王東又問起打撈上來的這些東西都打算怎麽處理,是全都收藏起來,還是打算賣掉。


    對於這個問題,薛晨在心裏早就考慮過了,同王東說道:“那個乾隆粉彩梳妝盒,我暫時不打算賣掉,畢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況且我現在也不缺錢用,至於銅鏡、玉釵、琺琅銅盤和金錠銀錠我都不打算留下,能賣全都賣掉。”


    其餘的幾樣東西價值高低不同,最貴重的就是那枚接近羊脂玉玉質的玉釵了,市場價能達到七十萬上下,琺琅銅盤有五十萬上下,而銅鏡和那些金銀錠每個的價值則隻有幾萬,但無一例外,這些東西在市場上並不是很少見,還不夠資格讓他珍重的收藏。


    至於怎麽賣,有兩個途徑,一個是放在古玩店裏賣,另一個就是等雲騰拍賣舉辦拍賣會,放到拍賣會上去賣!


    他又仔細考慮了一下後,有了決定,打算將價值相對較低的銅鏡和那一堆金錠銀錠放到古玩店裏去賣,而玉釵和掐絲琺琅銅盤則等著放到拍賣會上去脫手,這樣的安排比較合理。


    當王東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直接將銅鏡和金銀錠取了出來,讓其帶迴古玩店進行銷售,也簡單的探討了一下脫手的價格。


    因為已經有了乾隆粉彩梳妝盒這一件珍寶,所以對於這些小件的價格他看的很輕,不要求賣出太高的價格,隻要能和市場價持平就沒問題。


    王東走後,他又把那件掐絲琺琅的銅盤拿在了手裏,看著上麵被湖水侵蝕的斑駁痕跡,暗暗可惜。


    掐絲琺琅,也就是普通民眾眼中的景泰藍,大部分都是銅胎的器皿,經過掐絲、焙燒、研磨、鍍金、點藍燒藍諸多繁雜的工序才製成一件樣式精美的器物,多用在各種生活用具上,花瓶、花盆、香薰、臉盆等等,不勝枚舉,


    這枚景泰藍的銅盤無論是樣式還是工藝,都算的上是上乘之作,是康熙時期產出的精品了,看到上麵腐蝕的鏽跡,他很心疼,不單單是因為市場價格大打折扣,也是因為這樣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受損感到惋惜。


    目光注視著的同時,手也輕輕的撫過銅盤上被湖水侵蝕的痕跡和點點鏽斑,心裏則在想著該找哪一位來修複呢。


    現在這個景泰藍的銅盤品相著實有些不好,如果就這樣拿出去拍賣,價格會很受影響,打很大的折扣,必須進行簡單的修複,將上麵的鏽跡進行處理掉,讓它看起來更美觀一些。


    修複古玩器物可是一個手藝活,匠人的手藝也有高有低,高超的師傅修複過的古玩讓人很難發現修補過的痕跡,而手藝比較糙的人一個不小心,反倒會讓古玩受損更嚴重。


    就在他盯著掐絲琺琅銅盤,而腦袋裏在考慮著海城市能夠修複古玩有哪些人的時候,驀然間,他雙眼的迴春能力莫名其妙的發動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兩縷玄妙氣息沒入了手中的銅盤中。


    “這是……”


    薛晨心頭一震,眼底透射出驚異的光彩。


    玄妙的氣息一進入銅盤,就如同是泥牛入海,不見了蹤影,也可以說像是一捧水撒在了海綿上,被迅速的吸收掉了。


    他沒有停止迴春能力,而是繼續維持著,雙眼也緊緊的觀察著銅盤,根據他以往的經驗,發生這種狀況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雙眼的能力有了新的突破和發現!


    就如同他發現鷹眼的能力,是因為站在窗前不經意的看向遠處的車禍,知道迴春能力是因為關心小琪被燙傷的手,能發現種種能力,是因為他內心有所需求,而這些需求恰好是通過古玉獲得的能力所能達到滿足的。


    而現在他需要的是將這件景泰藍銅盤進行修複,難道……就在他內心飛速思考著的同時,眼中的玄妙氣息也在飛快的被消耗著,如果把玄妙氣息比作是流水,那銅盤的吸收速度可以說是鯨吞牛飲。


    過了大概三分鍾,就在薛晨已經隱隱的感覺迴春能力已經快要極限的時候,手中的景泰藍盤子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


    “鏽跡在消失?!”


    薛晨瞳孔一凝,震驚的發現,銅盤上被湖水腐蝕出來的鏽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逝,就好似被一張無形的手用力的抹除了!


    又過了兩分鍾,迴春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眼睛已經酸澀的要流眼淚了,不得已立刻停止了迴春能力,閉上了眼睛。


    當雙眼感覺不再那麽難受了,薛晨再次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看向手中的掐絲琺琅銅盤,就看到上麵的鏽跡果然消失了很多。


    原本鏽跡遍布整個銅盤,現在已經有一小半部位的鏽跡已經盡數的消失,完全看不出來是被湖水侵蝕過,而另一半則依舊沒有變化。


    這就使得這件景泰藍盤子看起來非常的奇異,大半部分都鏽跡點點,品相不佳,可有一小部分卻是一絲鏽跡也沒有,品相堪稱完美,反差十分的強烈。


    雙手緊緊攥著銅盤,薛晨內心驚起一層駭浪,雙眼放出湛湛的光彩,微微的急促喘息著,輕聲喃喃道:“迴春能力竟然能夠……修複古玩?!”


    片刻之後,他低下了頭,看著一半‘靚麗’一半‘醜陋’的景泰藍盤子,眼神閃爍了一下,驀地,他的心裏有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這件盤子‘病’了,迴春能力給它治了病!


    是了,它在湖水的淤泥中被埋沒了二百餘年,被侵蝕出了一身的鏽跡,那就是它的‘病灶’,而迴春能力不正是具有神奇的醫治能力嗎?


    想到這裏,薛晨釋然一笑,想到自己還挺有想象力的,竟然能夠聯想到一件掐絲琺琅銅盤生病了。


    但也不得不說,他感覺這個解釋還是蠻合理的,畢竟,古玉的神奇不凡和他雙眼獲得的種種能力早已經是任何說法都說不通的了,那麽迴春能力擁有給古玩看病的能力也就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了。


    把玩著銅盤的同時,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銅盤的修複狀況,被修複過的部位一絲鏽跡也都看不到了,隻遺留下來了正常的曆史痕跡,品相相當完美。


    甚至可以說和沒有被湖水侵蝕過一樣,就算他親口說這件盤子被湖水泡過兩百年,並且有過修複,都未必有人會相信,因為上麵沒有一丁點湖水侵蝕和被修複的痕跡!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費心費力的去找其他人修複了,他敢肯定一點,就算找遍全國也找不出任何一位修複文物的匠人能夠比他修複的更完美。


    “大概修複了三分之一……”


    薛晨心裏估量了一下,剛剛用盡了迴春能力將整個盤子的三分之一做了修複,換而言之,隻要再經過兩天兩次同樣的修複,這件康熙時期的精品景泰藍銅盤就能夠得到徹底的修複,重新煥發出它瑰美的光彩,也讓它的價值恢複到巔峰。


    一開始他給出的估價是五十萬上下,可是一旦被迴春能力修複過後,那麽它的價值會翻上一番,達到一百萬以上,因為它的品相將會是很完美的。


    品相對一件古玩的影響是非常大,同樣一件器物,品相好的比差的多出十倍的價格來也不奇怪。


    起身打開保險櫃,將銅盤放迴去的同時,他的視線同時掃過了那件乾隆粉彩梳妝盒和和田玉玉釵,因為材質的原因,這兩物雖然也受到了湖水的侵蝕,但並不算特別嚴重,而現在既然迴春能力能夠對古玩進行修複,自然也不會放過,修複一下後,市場價值也注定會水漲船高。


    ……


    王東用一個塑料口袋,裝著銅鏡和金銀錠迴到了店裏,前腳剛一進門後腳就跟進來了兩個人,正是萬瑞古玩店老板閆儒行和龍騰古玩店老板蔡遠明。


    見到這兩位聯袂登門,王東笑了笑說道:“呦,什麽風把二位給吹來了,請進。”雖然他和閆儒行嗆過幾句嘴,但那都無關痛癢,總的而言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閆儒行背著手,笑嗬嗬的說道:“無事過來討杯茶喝,不可以嗎?“


    “瞧您這話說的,當然可以,二位請上樓吧。”王東十分大方的一揮手,心裏暗自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想你那麽摳門。


    閆儒行看了蔡明遠一眼,抬腳朝二樓走去,一邊走的同時,兩人朝著四周打量著。


    兩人突然來到卓越古玩店自然不是為了喝口茶,而是另有目的。


    上次在紫雲飯店,王東在喝醉的情況下屢次提起卓越古玩店的利潤達到了一百三十多萬,這個事一直在這海城數一數二的古玩店的兩位老板心裏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疙瘩。


    就在剛剛不久前,兩人在一起喝茶,又聊起了此事,於是商量了一下後就決定來卓越古玩店坐一坐,看一看卓越古玩店的經營狀況,是不是真的已經有了和兩店相提並論的資格,於是有了此次登門。


    閆儒行注意到走在前麵上樓的王東手裏提著的塑料袋,看到分量頗重的樣子,隨口問道:“王東,你手裏的提的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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