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顯然更關心郝雲峰的事,她看向還在地板上玩耍的男孩,隱隱的猜到了小男孩可能是郝雲峰的孫子,隻是為什麽會在這裏,就不是她能夠想猜測到的了。


    但是她很清醒的意識到,薛晨和郝雲峰的關係匪淺,十分熟稔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普通人麵對一省之長的那種局促和緊張的感覺。


    她心裏忍不住產生了一些異樣的心思,想到自己看起來還是沒有對薛晨了解徹底,原本以為隻是一個小有成就還不錯的年輕人,可是現在看來,還有許多她不清楚的東西,這個年輕人可能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韓詩櫻和桃姐二人走出了別墅,桃姐率先上了車,韓詩櫻則站在車門旁迴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個住了將近十天的地方,仔細的說起來,這是今年以來她最清閑的一段時間了。


    看向站在麵前出來送她和桃姐的薛晨,韓詩櫻唇角帶著淺笑,眨了眨徹底恢複了精氣神顯得更外澄澈明媚的眸子,問道:“薛晨,如果我什麽時候再來做客,歡迎嗎?“


    “我正好缺一個端茶倒水的丫鬟。”薛晨似是而非的摸著下巴說到。


    韓詩櫻一怔,然後用力的白了薛晨一眼:“想的美!”


    “嗯?”


    當韓詩櫻剛轉身要上車,薛晨看了一眼她的頭頂。


    韓詩櫻若有所感也抬頭看了一眼,就見到一大坨灰白色的鳥屎懸浮在她頭頂上方一個手指的高度,她甚至能夠隱隱的聞到那坨鳥屎的臭味。


    “不要!”韓詩櫻疾唿一聲。


    嗖。


    鳥屎斜向下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摔在了地麵上。


    低頭看了眼落在一旁地上鳥屎,韓詩櫻的臉龐精彩起來,綻放出發自內心的歡喜和激動,她終於又見到了!抬起頭,眸光流轉,久久的注視著薛晨,由衷的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薛晨淡然迴到。


    桃姐看了一眼彎腰鑽進車裏的韓詩櫻,有些詫異,為什麽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眉眼中還盡是遮不住的笑意,好像十分喜悅一樣?等車子發動後,狐疑問道:“詩櫻,你這是?”


    “沒什麽,隻是突然感覺,這裏的環境真的不錯,我真的很喜歡。”韓詩櫻含糊的迴答道,舒了口氣後,嘴角含笑的看了一眼山下的蓮花池。


    過了一日,韓詩櫻以及整個團隊就要返京,薛晨和王東出現在了機場,目送杜濤和其他人一起過了安檢上了飛機。


    飛機經過兩個小時的航程,降落在了京城機場,而剛剛殺青了一步電視劇的韓詩櫻也再次忙碌了起來,二十多家影視公司紛紛有意向找她合作,送來了準備好的劇本。


    韓詩櫻選擇拍攝的影視劇一向比較挑剔,那些雷劇她是絕對不會接拍的,在二十多家送來的摞成一摞的劇本裏,她挑選起來。


    劇本可不僅僅隻有演員的台詞和大致的劇情,還羅列了可能一起合作的演員,拍攝的時長,進行拍攝取景的地點等等。


    經過幾天的挑選,韓詩櫻從其中選擇出來了一本,交給了桃姐。


    桃姐拿著韓詩櫻想要接拍的電視劇的劇本簡單快速的看了一下,有些詫異:“抗日片。”


    韓詩櫻出道兩年時間,演了五部或長或短的電視劇了,收視率都很高,但就是沒有一部是抗日片。


    “唔,劇本我看過了,不是常見的手撕鬼子那種雷劇,是真實還原了一段山匪抗擊日侵的曆史,我想嚐試一下這個新的類型。”韓詩櫻考慮著說道。


    “那……好吧。”桃姐點點頭,在這種事情上,她一向尊重韓詩櫻的選擇,除非是出現了大的方向上的錯誤,否則不會插手幹預。


    等拿著劇本離開後,桃姐又翻閱了一下可能合作的一係列演員,突然注意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該劇的拍攝地點是雲州省的小嶺山。


    “雲州省,小嶺山……”


    桃姐怔了一下,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


    海城市作為偏北方的城市,下了第一場小雪後,天氣的溫度迅速的降低到了零度以下,大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衣服,隻有那些愛美的年輕姑娘還奔著‘美麗凍人’的念頭,穿的單薄一些。


    而寒冷的天氣裏,最讓人們喜愛的食物莫過於羊肉火鍋了,一直愛這一口的王東叫上了薛晨、戚妍和小琪,他們四個人一起來到了在海城市有著十多年的老店東來順。


    圍著熱氣騰騰的鍋子吃過了羊肉火鍋,戚妍被薛琪拉著一起去逛街了,薛晨和王東一起走出了店,這才發現外麵下雪了。


    “好大的雪啊。”看著紛紛揚揚落下來的大片雪花,地上的雪已經有兩三厘米厚了,王東緊了緊外套,眯著眼睛抬頭看天,“海城好多年沒下這麽大的雪了吧。”


    “嗯。”薛晨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看著雪花在掌心快速的融化,海城雖然是偏北方的城市,但不是最北方,下這麽大雪的次數還是很少的。


    “老薛,走走?”王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距離東來順隻有兩條街外的古玩街方向。


    “好。”薛晨點點頭,看著洋洋灑灑的雪花,唿吸著清涼的空氣,的確是一個走一走的好天氣。


    古玩街的官方名當然不叫這個名字,隻是這條街上前後開著五家古玩店,道路兩邊更是常年都擺著舊物攤子,於是被人們稱唿為古玩街。


    腳底下踩著雪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吃了一肚子羊肉慢悠悠的溜達著,也是難得的享受。


    雖然是下雪天,但路兩邊還是有一些人沒有收攤,縮著膀子跺著腳,不時的有氣無力的吆喝兩聲。


    路過一個攤子薛晨就會停上兩步,和攤主聊上兩句,隻要攤主不黑心,給的價格實在,無論是仿的名人字畫,還是贗品小件的青花瓷,他都會買上一件。


    王東根在一旁,看在眼裏,心裏清楚,這是薛晨看這些攤主下大雪還蹲在外麵吃雪花喝西北風,肯定是生意和生活上都不太好,處於好心照顧一下,至少讓這些攤主不白白的挨凍。


    當走到古玩街的一處地方,王東突然站住了,微微的低下了腦袋,眼神有些發直。


    手裏拎著兩個盒子一個畫軸的薛晨扭頭看了王東一眼,不等他詢問,王東就嘿笑了一聲,感歎似的說道:“老薛,我還記著呢,就是在這咱倆買下的那副畫中畫,也就是劉鬆年的四景圖,對不對?”


    “是吧。”薛晨輕笑了一聲。


    “唉,當初我可真是沒少交學費,開店三四個月,賠了小十萬,現在一想,我老爹沒抽死我,說明我是他親兒子啊。”王東搖晃了兩下腦袋。


    “也許你不知道,當時我就尋思啊,是不是我步子邁的太大了,對這行了解太少?心裏都決定再不成就把店甩賣了,也來這古玩街上練攤,學習學習。如果那次沒碰找你,我現在指不定也正蹲在這條街上吃風呢。”


    薛晨笑著揶揄道:“得了吧,就算你賣了店,你能吃的了練攤的苦?就算你吃得了,你家裏也不會同意啊,指不定就子承父業,也跟著你爸去幹建築去了。”


    王東咂了咂嘴,看著路兩旁凍的縮脖子的練攤的人:“是有可能。”說完他自己哈哈一笑,眼底有著慶幸,有著感激。


    兩人在將古玩街轉了一個遍,薛晨手裏也多出來了七八個大大小小,長短不一,有方有扁的盒子,裏麵裝的都是他剛才的收獲。


    “老薛,沒撿到漏?”王東好奇的問道。


    “哪來那麽多漏撿?你當是大白菜呢。”薛晨失笑一聲,又接著說道,“不過有一副山水畫倒也不錯,是民國時期一個沒什麽名氣的畫家畫的,但畫很好,絲毫不比那些幾十萬的畫差到哪裏去。”


    “這話我深表讚同啊,除了個別大師級別的,很多畫啊,賣的就是畫師的名氣,一個有名氣的畫師用五分鍾畫的小鳥吃米圖也比一個沒有名氣畫師用一個月時間創作的畫作值錢。”王東似有所感的樣子。


    走迴道停車場,先將手裏的盒子扔到後座上,撲打掉了身上的雪花,又和王東招唿了一聲,薛晨這才上了車,一個人朝著市區外開去,出了市區後,他隨手打開了車載收音機。


    “據本報記者第一時間的了解,確定了錦水村兩名兒童的失蹤,失蹤時間已經有兩個小時,海城市警方也第一時間調派了大量的警力進行上山搜尋……”


    “嗯?兒童失蹤?”


    薛晨看著外麵的飄落的大雪,輕歎一聲。


    車子開進了車庫裏走迴到客廳,薛晨見到薑慧蘭正在看電視,等他坐下後,薑慧蘭立刻起身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褐色的飲料:“這是我剛才熬的薑糖水,喝一點吧,能夠預防感冒。”


    “嗯,謝謝薑姐。”薛晨笑著接了過來,慢慢的小口喝了起來,雖然他現在的身體就是光著身子跳進蓮花池裏都不會感冒,但薑姐的好心他不能拒絕。


    薑姐在一旁坐下,歎了口氣:“剛才我看新聞,有一個村子走丟了兩個孩子,比二妞大一些,好像距離咱們這裏隻有十多裏路遠,現在還沒找到呢,這麽大的雪天,真是讓人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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