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四個人才從地下室裏出來,雖然隻有三十多件藏品,算不得多,可甘澤平和李顯亭都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東西不多,但實在是太精彩了,每一件都值得拿在手裏仔細的看上很長時間。


    就連那一雙看起來價值算是其中比較低的清末繡花鞋都是那麽的令人驚歎,那夾在鞋底的一封情書,讓人浮想聯翩,引人入勝,暢想那時那景。


    既然迴到了家裏,薛晨索性就在家裏招待三人了,順著窗子看了一眼山腳,說了一聲讓三人稍等後,提著漁具就出了門,十幾分鍾迴來後,手上已經多了一條新鮮的鯉魚和一條草魚。


    陳溯源驚訝的問道:“小薛,這是你剛剛去蓮花池釣的?”


    “是啊,我想著蓮花池的湖麵剛剛解凍沒多久,湖裏的魚肯定好吃,都說開江魚味道好,但蓮花池的開湖魚應該也不差吧。”薛晨琢磨著講道。


    開江魚說的就是國內北方在冬季水麵冰凍的大河大江,等到了春天,冰麵化開,在那段時間打撈上來的第一批魚。


    至於為什麽開江魚價格一路走高,大受追捧,當然少不了炒作,但也不是一無是處,比較靠譜的說法就是冰麵下的魚缺少吃食,會消耗掉身體的很多脂肪,讓肉質更加的彈嫩鮮滑雜質少,等到水麵的冰化開了,濁氣和物質融入了江水,魚兒的重量雖然增長,但肉質卻少了一股鮮美。


    甘澤平和李顯亭都笑著說有口福了,也連連稱讚薛晨的釣魚技術厲害,竟然出去了這麽短的時間就釣到了兩條魚。


    陳溯源最詫異,因為他可是地道的海城市人,更是知道一個事,雖然開湖魚好吃,可是不好釣啊,尤其是蓮湖吃還禁止用網捕撈,所以開湖魚價格很貴。


    他也算是一個資深的釣魚愛好者,過去每年也會在湖麵冰雪消融的時候釣開湖魚,可有時往往一天都釣不上來一條,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可怎麽輪到薛晨這裏如此簡單了呢。


    他卻不知道,薛晨根本就不是釣上來的,而是做個樣子而已,到了湖邊後找了個沒有釣魚人的僻靜地方,一招手就用操控能力抓上來了兩條魚。


    兩條魚,一條紅燒,一條清蒸,味道都極佳,陳溯源三人都讚不絕口。


    等吃過了飯,三人駕車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在車上,甘澤平摸了摸下巴,總結一般說到:“這個薛理事,有些不一般啊。”


    李顯亭讚同的點點頭:“是啊,看起來挺和氣挺簡單一個年輕人,可是給人的感覺可不簡單,總之,很難說。”


    被邀請擔任了雲州省古玩收藏協會的理事,這隻是一個小插曲,薛晨沒有太放在心裏。


    他這一次去外地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一次迴來打算休息一下,每天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繼續講網站運營下去。


    正如他預料的一樣,隨著會員的基數不斷的增長,在網上申請做鑒定的人也愈來愈多,願意同他做交易的也自然隨之增多,幾乎達到了平均每天都有一個顧客從外地趕來。


    哪怕是成交率隻有百分之五十,每個月都可以入手十五件器物,放到古玩店裏去,可以轉手獲得一筆還算客觀的利潤,更重要的是,帶動了人氣。


    這一天清晨,春風和煦,周圍的樹木都吐露了綠色的嫩芽,薛晨喂了小金一盆鮮牛肉,倒不是小金沒有自己養活自己的本事,而是它太能吹了。


    薛晨很擔心周圍這幾座山上的兔子、野雞,還有已經很少見的野豬、野鹿這些小動物被小金給吃光了,所以每天都會喂一次食,整整八斤牛肉!


    既然有如此大的飯量,體重上自然也更加的壯觀,已經達到了十一公斤。


    如果是一個人十一公斤,也不過是一兩歲的小孩子罷了,可是這個體重的金雕就顯得有些驚人了,尤其是翅膀和一雙爪子。


    翅膀一張開簡直就像是神話故事中的金翅大鵬鳥,十分的具有震撼力,尤其是在天空上是,像是一頭從遠古穿越過來的異獸一樣,威風凜凜。


    兩隻爪子大小宛如成年人的手掌,布滿著灰色硬質鱗片的腿部更是如同手臂粗細,鋼筋一般。


    毫無疑問,小金如果從天空中突襲下來,可以輕鬆的瞬間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看著吃飽喝足的小金雕展翅騰上了天空,唿嘯著飛入了大山深處時,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發出了滴滴兩聲,是兩條短信息,陌生的號碼,短信的後綴則是雲州省古玩收藏協會辦公室。


    一條信息是通知作為協會理事的他參加兩天後的協會春季座談會。


    而另一條信息也是一則通知,短信息上說我國西南部某省大旱,造成的了很大的農作物經濟損失,是的當地的農民苦不堪言,如今各界人士都在捐款,協會也打算搞一次慈善拍賣捐款,參與方式是自願。


    “也好,順便去陽安店看看。”


    座談會是兩天後舉辦,但他第二天就來到了陽安,堂哥薛超還有未來的堂嫂李雪瑩熱情的招待了他,還通知了他一件喜事,婚禮日期已經訂好了,就在下個月。


    薛晨自然是高興的慶祝了一番。


    李雪瑩連連給薛晨夾菜,她嘴上不說,可心裏對薛晨感激著呢,她家的塑料製品廠因為受到了關照後,和寧氏集團下麵的醫療器械公司加深了合作,如今廠子的產值蹭蹭的跟著漲,在陽安市都是小有名氣的廠子了。


    而且,她也打心眼裏佩服自己這個未來的小叔子,尤其是這一次聽到薛超親口和他說起壓手杯的事,讓她開了眼界,做夢都想不到,買了一個杯子竟然就賺了那麽多錢,是她家廠子十年的產值,二三十年的純利潤綜合!


    “超哥和英姐你倆結婚,我一定包一個大紅包。”薛晨一臉笑意的說道。


    第二天,他來到了舉辦座談會的會展中心,是個不小的會堂,布置有主席台,下麵還有十幾排椅子。


    他來的比較早,會場內還沒有多少人,隻有寥寥的三兩個,正在邊邊角角的坐著閑聊。


    他進來後,隨便打算找個地方坐下就好,聽一聽座談會都談些什麽,感覺還挺新奇的。


    可是等路過主席台時,他猛然看到主席台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個姓名牌,其中有一個就是他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旋即撓了撓頭,還真沒有想到這一茬,竟然把他的作為安排在了主席台上。


    掃了一圈主席台上的姓名牌,最中間的是協會的會長蔣力富,他遠遠的見過一會麵,但從來沒說過話。


    再往兩邊就是副會長甘澤平還有其他的一些協會理事,都是雲州省內古玩圈裏耳熟能詳的,很大一部分都有和古玩相關的產業,或者是畢竟有實力的大收藏家。


    想到人還沒有到,自己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主席台上多少有點奇怪,於是他就先在主席台下麵正對著的第一排隨便坐下了。


    過了十幾分鍾後,陸續有人到場了,場麵也漸漸的熱鬧了起來,很多相互熟悉的協會成員三五成群的閑聊起來,笑聲陣陣。


    有四五個看起來穿著頗為講究的中年人一同走到了最前排,打算在第一排就坐,還是打算挨著。


    “老李,坐,坐。”


    “劉總,你也坐。”


    “大家都坐,坐下聊,真是挺長時間沒見了啊。”


    這四五個人一坐下,周圍有更多人都湧上來,都想挨著坐下,顯然是想和這幾位明顯有些實力,社會上也頗具地位的人士聊聊天,拉進關係。


    薛晨一直在低著頭擺弄手機,當然不是在玩遊戲,更不是和人聊天,而是登陸了卓越古玩網,迴複後台的鑒定申請,現在每天的申請數量都有幾十個,他把碎片的空閑時間都用在了這上麵。


    “嘿,讓讓,你坐後麵去。”


    薛晨剛剛給一個鑒定申請做完了答複,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抬頭一看,見到身前站著臉有一點長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俗稱的驢臉。


    驢臉男子看著玩手機的薛晨,還以為是在玩遊戲聊天,皺了皺眉,心想,這是誰把孩子還帶來了。


    “去後麵找個地方玩手機去,別占著第一排,這裏不是你坐的。”驢臉男子擺了下手,像是在轟蒼蠅一樣。


    “你想坐,那你坐吧。”


    薛晨點點頭,就站起身,就把第一排的座位讓了出來。


    周圍也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都輕笑一聲,有人更是對驢臉男子笑著開了個玩笑:“馬經理,別嚇到人家孩子。”


    二十多歲的薛晨在一幫四五十歲的男人裏的確是一個孩子,沒錯。


    長著驢臉的馬經理坐下後斜了站在一旁的薛晨一眼:“這誰家的小孩啊,帶他來幹什麽?”


    “不認識。”


    “沒見過,不知道是誰家孩子。”


    “帶著來看熱鬧的吧。”


    就在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薛晨是誰帶來的小孩兒時,甘澤平走了進來,第一眼就瞄到了薛晨,爽朗一笑:“誒,薛理事,你來了,過來,上主席台就坐,一會兒座談會就開始了,我再給你介紹一下蔣會長……”


    “甘會長,又見麵了。”薛晨收起手機,笑著走了過去。


    驢臉的馬經理和第一二排坐的一幫人都直眉楞眼的看向走開的薛晨,一臉古怪和驚奇。


    “薛理事?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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