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衡陽打鐵訓練手冊》,沈寒也看過了好幾次。


    上一次按照這本訓練手冊所說之法,給自己打造了一件內甲。


    成品雖然挺糟糕的,但是將負麵詞條提取掉之後,也還能穿。


    想著這些,沈寒又去撿了一些廢舊品。


    將之丟進熔煉,混著些動物皮,還是鑄造出了一具內甲。


    這一次的手藝,比起之前可要好不少。


    但比起外麵那些售賣的內甲,還是要差不少。


    沈寒凝神望去,【粗劣的內甲】一行灰色的小字浮於內甲之上。


    還以為手藝有了些提升,可沒想到,品質仍舊低劣......


    將【粗劣的】詞條提取,再找了一個【優質的】施加其上。


    手中的內甲已經煥然一新,看起來倒是頗為精致。


    把這份禮物準備好,沈寒躺在了床上。


    腦海中觀想著【天道劍勢】,開始休息養神。


    卯時,院外雞鳴三聲,沈寒便立刻起床。


    今日做客徐知府的府上,總該把自己弄得整潔一些。


    家中吃完早飯,沈寒選擇巳時出發。


    徐知府的府苑,距離沈家還是有著些距離。


    沈寒抱著自己打造的那件內甲,快步走去。


    那日在府衙經曆一番風波,沈寒能感覺出來,徐知府對自己是有善意。


    這幾日,也在腦海中思索過其中原因。


    沈寒心中也有了一份答案。


    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般,那自己便要努力與徐知府交好,為了討一份庇護。


    徐知府的府苑,比起沈家可就要小太多了。


    沈家畢竟有侯爵之位,其下三個兒子,也都在軍中擔任職位。


    府苑大一些,也正常。


    “沈寒少爺您這邊請,老爺早就在府中花園裏等您了~”


    看到自己到來,徐知府家的這位仆人,非常熱情地邀著自己前往。


    比起沈家家仆,可要尊重自己多了。


    向內拐了彎,走過一片連廊,便到了府苑裏的花園。


    花園中心是一池淺塘,水質清澈。


    似乎人為的種上了一些水草,養了一些小魚兒。


    這院中之景,倒是看起來還有幾分生機。


    “如何,比起你們沈家府苑的景色,怕是還要差上一籌吧?”


    看到沈寒赴約,徐知府臉上掛著笑,邀著在院中坐下。


    “沈府中的花園,的確要大一些,裝飾布局也要更為奢華。


    隻是那花園,比起知府大人您的宅院,少了一副生機,一份溫情。”


    沈寒話中有所指,徐知府也聽明白了其中之意。


    臉上仍舊帶著笑,讓家仆端來新泡好的清茶。


    兩人坐在淺塘邊,徐知府望著池中的魚兒,開口問道。


    “你可知道,本知府今日為何要邀你前來做客?”


    徐知府的臉上一直掛著一抹笑意,看來像是很好親近一般。


    “暢所欲言,本知府想聽聽你的看法。”


    沈寒遲疑了片刻,想了想,將心中的一些猜測托出。


    “聖上賜婚,想來並不願兩家結親聯姻才是。


    否則也不會讓我這個不受寵的孫輩,去迎娶那蘇家天驕。”


    沈寒說到這裏,徐知府臉上的笑意便更濃了幾分。


    “你這少年果然早就看得通透,接著說。”


    “沈蘇兩家都不希望我這不受寵的孫輩迎娶蘇家天驕,但若是去求聖上退掉這婚約,兩家都得付出些代價。


    如此,兩家自然想著要弄出些不可抗的條件來,讓皇室心中不願,也隻能將這賜婚收迴。


    最簡單,自然就是我這個被厭棄的子弟弄個身殘。


    堂堂蘇家天驕,總不至於嫁給一個殘廢之人。”


    沈寒一字一句的分析著,說著是自己的事情,但語氣中卻一副淡然。


    “而在聖上那裏,自然是希望沈蘇兩家,去求著皇室取消婚約,以此獲取些利好皇室的東西。


    而不是靠著犧牲一個家族子弟,將這份婚約給退掉。”


    沈寒分析到這裏,徐知府便示意他不必說下去了。


    “三年前,聖上也對丞相府用過這一招,兩家老老實實地找到聖上,付出了些代價,換取了那份婚約作廢。


    聖上大概沒有想到,沈家的心會這麽狠,寧願犧牲家族後輩,也不肯去付出一份代價。”


    徐知府望向沈寒,眼神中多了一絲同情。


    可看見沈寒眼中滿是堅毅,這份同情又轉換為了欣賞。


    “今日你來我府上做客這件事,本府會將之傳播開,之後沈家府院之中,應該不敢弄那些過於肮髒的手段對付伱。


    特別是家中長輩敢明顯欺壓於你,可隨時與本府說。


    其上不敬,其下不憐,本府便能有理由護著你。”


    沈寒向著徐知府行禮致意。


    雖然知道徐知府護著自己,也是因為他站在聖上那一邊。


    但不管怎麽說,徐知府就是在庇護自己,至於動機如何,不重要。


    說著,沈寒連忙把自己做的禮物拿了出來。


    一件頗為精致的內甲展現。


    “你自己做的?”


    “晚輩生活上有些拮據,這內甲也是用一些舊材料所做,還請知府大人別嫌棄。”


    徐知府拿起內甲,左右翻看了一圈。


    “你這手藝,倒是比我家那兒子強得多。


    我那兒子每日就在偏院中打鐵,整日書也不多,武道也不練......


    關鍵是那手藝還沒什麽長進......”


    提起自己的兒子,徐知府一下子就進入了慈父身份。


    “晚輩也聽說徐公子偏好鑄造技藝,不知今日能否交流一二?”


    “我那兒子性子孤僻,和我們都說不上幾句話......算了,還是去看看吧......”


    往府苑西側走去,多走幾步,便能聽見鐺鐺鐺的聲音。


    躍過一扇門,便看到寬闊的院落內,到處都丟著一些鑄造用的工具。


    這位徐公子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手中錘子,便又開始錘打起來。


    沈寒也沒有說話,從一旁撿了一塊廢鐵,拿起一把錘子,跟著敲打起來。


    叮叮當當的,徐公子忍不住就投眼看了看,看著看著,便開始說話交流。


    男人之間想要結交友誼不要太簡單,至少比女子輕鬆許多。


    比如此刻,沈寒和眼前的徐公子,互相都不知道姓名,便已經聊得興致。


    那本《衡陽打鐵訓練手冊》沈寒早已經熟讀,和徐公子聊起鑄造技藝,完全足夠了。


    反而是這位徐公子,理論知識差得離譜。


    喜歡鑄造,就開始打鐵了,也沒想著看些典籍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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