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 序 圣保罗大教堂的钟声响过,暮色便开始四合,白日里飞舞的白鸽在最后一次划破如血的黄昏之后,便归巢休憩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夜已深沉,了无人烟,热闹的街道在归于平静之后也寂寞的吓人,像是一位婀娜的闺中妇人,思君君未归,却还得守着这深闺后院和这百无聊赖的寂寥,也只得在夜深人静时出来消遣,游荡着鬼魅的影子,与魍魉为伍。 热浪还在继续,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绝望的尸臭,老鼠穿梭在人与人,尸体与尸体,人与尸体之间,畅通无阻,横行霸道。原来人人还打的反面角色终于翻身做了一次主人,它们是这个城市的统治者,以卑微的身躯将无比聪明的人类的生命玩弄于手掌之中,它们是死神,是上帝,是万物的主宰,但它们也有信仰。 烛火突然摇曳在一家面包房内,一个臃肿的身影被投射在了苍白的墙壁上,是个怀孕的女人。她带着围裙,将夜里早已发好的面放在案板上用力地搓揉,睡眼惺忪的眼睑下有一块红色的淤青。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的男人,那男人是他的丈夫,一身酒气的摊在床上,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嘴里小声呻吟着一个不是这个女人的名字。 可笑。 烛火无凭无据地倾倒了。灯油洒在了用来包裹面团的布,火苗温暖的藏在其中,慢慢的享受这突如其来的蕴养。女人呆呆地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她眼睁睁地看着一股奇怪的风穿堂而来,将带火的布条吹起,落在了床上。火焰飞舞的时候,在妇人空荡荡的瞳孔中画出了美丽的弧线,像是一只有着火红羽毛的鸽子,它在空中为她唱起了挽歌。火焰点燃了床单和男人的身体,痛苦的挣扎声在妇人的耳边响起,不是关心,而是愤怒和咒骂。[.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妇人看着火焰将那男人吞噬,她不经自觉地笑了,伴着脸颊处划过红肿的一行清泪。 哥哥,你不觉得有点过分么。 弟弟,你终于来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宴会,喜欢么?你看,他们在跳舞。 热浪如同一条条火蛇,裹挟着致命的高温快乐地游戏在惊恐的人们之间,它们像是重获自由地孩子,这些孩子带着好奇来到这个新鲜陌生的世界,它们拥有无穷的创造力,但也有着惊人的破坏力,像是千军万马,手举长枪与战旗,迎风呼啸,炙热的愤怒无处排泄,便向世界大声地宣布,我们回来了。而新旧文明也就是在着战火中得以颓败、交替和建立的。 我只是取回我们的世界,又有何过分。况且我们跋涉而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世界又何曾是我们的。或许过去是,但现在是他们的。 弟弟,你是不是害怕了,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火焰终于蔓延到圣保罗大教堂的前面,或许是火焰太过嚣张与明亮,反正月亮没有出来,它被染红的乌云遮挡在了身后。但又或许,是乌云害怕年幼的月亮收到伤害,于是不顾一切的将它保护起来。就像是一直藏在阴影里的两个人,他们站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屋顶。 哥哥,你说我们会死么? 弟弟,怎么会,连大自然都不能置我们于死地,这世间又有什么能够杀死我们。死之于我们只是一场长眠。 他们,我们创造的人类。 笑话,他们只不过是我们复活用的工具,又怎么会杀的死我们。不过,弟弟,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年迈苍老的皮囊,你的身体呢? 早就丢了,丢在了时间细缝中,找不回来了。可是,我喜欢这个样子,他是个钟表匠,是我的朋友。 火光肆虐着整个伦敦,河水被点染成了血河,像女人鲜红的唇,妖艳而致命,它散发着美杜莎和海妖的魅力,迷惑着整个城市里的人,让他们相信,这就是世界末日。可是转眼之间的疯狂过后,它却又不动了,像是酒精和烟草浸泡过的身体,精致的外表下早已是中干的心脏,它无力地跳动,贴合着伦敦这只凶狠猛兽,沉沉的睡去。 哥哥,你说死之于我们只是长眠,那为何我们又要醒来看这个肮脏的世界,我想死会是更好的归宿。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弟弟,你永远都能说出打动我的道理。但,我话先说在前头,终有一天,我会捧着满腔怒火踏平这肮脏的一切,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谢谢哥哥,到那个时候,我也会竭尽全力地去阻止你。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第一章 逾年历岁 神与神的大门 二零一二年六月六日,中原地区,a城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浓浓的乌云裹挟着轰轰的雷声掩盖了城市的上空,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闪电不时地划过天空,若隐若现。在一声巨响之后,天空中开始飘起细雨,雨滴越变越大,渐渐连成成了水幕。在城市中没打伞的人们开始奔跑,打伞的则是漫步在雨中,看雨打落叶的美景。一对情侣沿着街边漫步,撑着伞,谈情说爱。 忽然水波溅起,男人赶忙将女人护在怀里,积水打湿了他的衬衫。不远处一两宝马7系停在了街边,从车上走下了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黑色的头发上沾着刚落下的雨水,缓缓滴落,划过有着火焰一样跳动着的瞳孔的绝美脸庞。小男孩则是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雨伞很大,大到遮住了比女孩子还漂亮的面容,也遮住了比水还澄澈,却比宇宙还深邃的眼眸。 “老大,真的是这个地方么?”一位年轻的男子抬起头,看看雨来的地方,看看坐在台阶上的小孩儿,手自然的挠着头。 “嗯,是这里没错。”小孩儿面无表情地回答着,眼神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街道,空洞而无神。 “这种小地方能发生什么事,即使大规模爆炸也不会上电视吧。还有我再也不开这种车了,马力太小了,真想念我的玛莎拉蒂呀。” 小孩儿没有理他,继续看着地面。 这是一座小城市,小到不能再小,小到里面从小学到高中都只有一所,小到不用一天,就能把它转个遍。雨越下越大,哗哗的雨声掩盖了这两个人的谈话,也掩盖了这所城市从前的繁华。 “三年前,准确的说是二零零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发生了一次日全食,记得是在下午五点左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话说这个不起眼的小城是当时观测的最好地点”小孩或许是受不了男子的追问,开口答道。 “你终于说话了,我以为你又睡着了。嗯嗯,没错,虽说那次不是日全食,但也十分罕见,我记得当时我好像在法国巴黎和教皇喝下午茶呢,这跟这座城市有什么关系?” “不过,在那件事之后,这座城市发生了三点四级的地震。余震没有发生,似乎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小孩接着说到。 “地震,这不是常事么,像这么一个油藏城市,靠着石油的开采吃饭,地底早都形成空洞了。不,等会,你说是在日食之后。”男子那放荡不羁的脸阴了下来,好长时间不曾出现的严肃此刻布满了他那张人见人爱的脸,浓雾不散,映衬的更加凝重。 小男孩望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准确的说是在日食后的十二分二十一秒。” 男子紧握着双手,嘴唇被他咬的发白,在他那如天色一般阴云密布的脸上,两团明亮的火焰不安地跳动。“是他们么?!”四个字在沉默了很久之后从男子的嘴中流出。 男孩看着男子箭在弦上的怒火,低着头,眼中银色光芒流转,淡淡的说道“是的,能引动天象的也只有他了”。雨水从男子身边不规律的弹开,眼中的火焰越发明亮。 躲雨的鸟儿不安的从树上飞起,墨布的天如同被撕裂一般,远处早已无人的街道被一棵年迈的大树拦腰砍断。男孩站起来,象征性的拍拍衣服上的雨水,抬起头,露出了笑容。 “我迟早会用我的双手了结了他们”男子平静地说,发怒的狮子仿佛又陷入了沉睡。 “嗯。走吧”,男子和男孩渐渐的消失在雨夜中。 雨渐渐停了。 六月七日,是高考的日子。为什要定在六月七、八日高考,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三十个考生和两监考老师挤在一间没有空调,风扇不给开的教室里,这简直就是罪过,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不过,老人家说之所以定在这两天,是因为字取谐音,六、七、八等于录取吧。。 鸟儿争相从树叶下伸出赖腰,贪婪的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干净的空气对于这个pm2.5严重超标的城市是奢侈的。 早晨八点半,第一场语文已经开考半个小时了。 “啊~,完啦,迟到了,妈你为什不叫我。”十八岁的陈让慌忙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起床后他干的第一件事不是穿衣服,而是满屋子找他的妈妈兴师问罪,等着他的却是空荡荡的房子。站在日历面前停滞了有五秒,浑身如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慢慢地走进厕所,不一会儿,便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第二章 陈让又回到了他的床上,脑中对自己暗骂“我真是笨蛋,今天放假,爸妈自从三年前就一直在国外工作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不过,肯定是自己太爱学习,才会这样,嗯,一定是这样的。”全年级只能倒着数才能找到名字的陈让抱着这样的自我安慰闭上了眼睛。时钟上的秒针在与分针完成下一次的相遇的时候,他又猛然做起,“今天高考,今天高考!” 鸟儿又再一次被惊得从树上飞起。秒针与分针第三次相遇时,陈让又躺下了。他,今年才高二。 走廊尽头,老旧的时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这一生最后的九声叹息。 “老大,这么早行吗,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不喜欢睡赖觉的,一万,我赌一万他还在睡觉。” “别把别人说的跟你一样,一万就一万,敲门吧”。 “咚咚咚”。随着一声不耐烦的喊声,门开了。 “我今天是犯太岁了么,大早上还让不让睡啦!”开门的是陈让,蓬松的头发下有着一张清秀的脸旁,只是带着怒容。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楚霖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啊,长得帅就能反客为主啦。可是虽然心离是这样想,嘴上却早把自己出卖了。“我叫陈让。” 我是傻子么,怎么就说出来了。 “是他,没错。这么客气的名字不多。你一定想知道我们是谁,看了这个,你就懂了。” 两个神经病吧,要不然怎么说胡话呢。 陈让顿时只觉得脑子一片清凉,还没来得及放松,灵魂深处又像被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在昏迷之前,他看见了刚才说话的男孩眼中波涛汹涌的银色。 楚霖赶忙接住倒下的陈让。看向男孩“老大,我说的是美元。” “少废话,我说的是英镑,带他进去”。 梦?这是梦么?身处一望无垠的银色中的陈让只觉得自己仿佛灵魂早已远离了自己,飘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死了么,刚才那两个人呢?他们是谁,陈让想起了前些天的新闻上说有两个杀人犯在外逃窜。我是不是被他们杀了,不会吧,我还没成年呢,还没女朋友呢,还有三个月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网吧了,怎么可以这样死掉,为什么现在杀人犯都长这么帅,坑爹啊!”这样自言自语着。 周围的光景变了,陈让眼中的片片银色凋零了,露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孩的身影,十三岁的他站在雪中,黑色的头发沾着几颗未融的雪花,虽然换了一套衣服,但还是那么绝美,“喂,”陈让试着大喊了一声,不出所料的没人听见,谁又能看见死人,叹了一口气,向着男孩飘去。 这是,秦始皇陵! “父亲!”男孩似乎往陈让这边看了一眼,就向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跑去,陈让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和他们父子俩在一块的还有一个黑衣男子,奇怪的是他们三人身上都是古装,拍戏?不会是穿越了吧。 “我们走吧”男孩的父亲说道,众人点点头,男孩不自觉的牵住了父亲的手。 光芒扭转,陈让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条狭小的甬道中,被池称作父亲的男子兴奋的叫了起来“这就是骊山通往秦陵的那个甬道吧,这可是考古史上的一大惊人发现啊。” 继续前行,汗水渐渐从众人脸上滴下来,男孩的父亲突然说:“还记得在皇陵外那株开花的石榴树么,现在外面大雪飘扬,为什么它却开的如此之好,而在封土堆南墙外的石榴树却冻害严重,不能正常开花结果,差别特别明显。”黑衣男子没有说话。 还是男孩打破了僵局,“为什么啊,父亲?” 男子抚摸着男孩的头继续说道“墙外的土壤未经扰动,而封土堆土壤的结构和含水量则已发生改变,又因为墙内地下存有地宫,才使得土壤相对温度较高,从而造成植物长势的差异。所以说我们离那个隐藏的地宫不远了。“ 男孩似乎没有听懂,躲在父亲身后,紧紧抓着衣带,看看父亲,看看那个陌生的黑衣男子,又转去看向那无尽的黑色。 公元前二百一十年,丞相李斯向秦始皇报告,称其带了七十二万人修筑骊山陵墓,已经挖得很深了,好像到了地底一样。秦始皇听后,下令“再旁行三百丈乃至”。“旁行三百丈”一说让秦陵地宫位置更是扑朔迷离。 倏尔,甬道深处传来了喧闹声,在下一个转角,发生了只存在昨夜男孩噩梦中的画面。众人吃惊的眼神慢慢变成了惶恐,瞳孔中倒映着的车水马龙在一瞬间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战马不安的嘶鸣,当父子俩转身时,又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为什么”! 男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伸出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地的咆哮,男人怒吼,女人的尖啸,男孩的哭声,充斥着这条狭窄的甬道。陈让早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幕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时间仿佛停滞了,因为那些车马不再行动,停下了脚步,像参见君王一样缓慢的跪下,消融。 水银朝着三人席卷而来。 接天的水银让陈让想起了小时候学的《钱塘江观潮》。水银已经到了众人的头上,倒在血泊里的父亲像咆哮的野兽一般,死命地将害怕哭泣的男孩护在身下。那一刻,男孩看到了许多:不甘的父亲;超出常人快速飞奔、露出獠牙的男子;银色的巨浪。最后望了一眼陈让的方向。混着父亲血液的水银像妖怪找到宿主一般涌进了男孩的眼中 一五五六年一月二十三日夜,中国陕西省南部秦岭以北的渭河流域发生的一次特大地震。是中国人口稠密地区影响广泛和损失惨重的著名历史特大地震之一。据史书记载,以陕西渭南、华县、华阴和山西永济四县的震灾最重,故称为华县地震。一百零一个县遭受了地震的破坏,分布于陕、甘、宁、晋、豫五省约二十八万平方公里。地震有感范围为五省二百二十七个县。震中区为西安市以东的渭南、华县、华阴、潼关、朝邑至山西省永济县等,约两千七百平方公里。陕西、山西、河南三省九十七州遭受破坏。余震月动三五次者半年,未止息者三载,五年渐轻方止。《中国地震目录》归纳史书记载对此震的描述是:“秦晋之交,地忽大震,声如万雷,川原坼裂,郊墟迁移,道路改观,树木倒置,阡陌更反。五岳动摇,寰宇震殆遍。陵谷变迁起者成阜,下者成壑,或岗阜陷入平地,或平地突起山阜,涌者成泉,裂者成涧,地裂纵横如画,裂之大者水火并出。井泉涸废,新泉涌流,喷高丈余。山移河徙四五里,涌沙、陷没亘数千里。华山诸峪水北潴沃野,渭河涨壅数日。华县、渭南、华阴及朝邑、蒲州等处尤甚。郡城邑镇皆陷没,塔崩、桥毁、碑折断,城垣、庙宇、民庐倾颓摧圮,一望丘墟,人烟几绝两千里。” 民间曾传说秦陵地宫在骊山里,骊山和秦陵之间还有一条地下通道,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地下通道里就过“阴兵”,人欢马叫,非常热闹。据悉,考古学家根据这个传说曾作过很多考察,但却一直找不到这个传说中的地下通道。 陈让也同样被水银卷席,感觉被死神扼住咽喉,在他觉得自己又要死了的时候,眼前的银色又渐渐退去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眼前的一幕又再次令陈让嗔舌,灯火辉煌下走着形形色色的人们,街旁的店铺中充斥着玲琅满目的奢侈品。陈让不安地飘在街道中央,任兰博基尼,法拉利等各种豪车穿过自己的身体。漫无目的地游走直到一对情侣吸引了他的目光。 “楚霖,那边的寿司好像很好吃,我要你买给我吃。” 那个叫楚霖的男子摸摸女子的头,“好的,你在这等我”。当男子站着等老板给他拿寿司的期间,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戒指,看着傻傻的笑着。忽然,男子心底出现一丝不安,余光中仿佛出现了一个手持火炬的黑衣男子,但转眼又消失了。 “小伙子,要求婚啊!加油啊,这寿司就算是我的贺礼吧,哈哈!”寿司店老板操着一口京畿道口音对他说道,目光却流连在各色美女的身上。 “谢谢大叔”楚霖用一口流利的标准韩语答道。 当陈让准备上前询问那个熟悉的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瞳孔里的画面又瞬间被妖艳的红色所替代。男人女人的叫喊着从陈让身边经过,人们互相推搡、拥挤、践踏。燥热的空气中充斥着小孩的哭声和男人女人的咒骂声。 如果这世上有地狱,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就是第十八层。火焰如蜿蜒的巨蛇咆哮着吞噬世上的一切。在慌乱的人群当中,穿梭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经过的一切。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火焰中呼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焦急不安。 “这就是我创造的人类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第三章 重叠的两个声音使楚霖的目光看向陈让的方向,之后定格在了崇礼门一层的阁楼之上,绝望的眼神映射出手中的寿司掉落的轨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男子呐喊着冲入火焰之中。他看到他的女人站在阁楼之中,木讷的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在他的身后一个黑衣男子捂住了她的嘴,脸慢慢靠近她的脖颈,鲜红的玫瑰在齿间绽放。 “不~”带着不甘的怒吼,男子被二层阁楼倒下的墙坯压住了身体,挡住了去路。 五个小时后,大火被扑灭,消防官兵们正在努力维持着现场,男子在死者中找到了女子,不顾他人的阻拦,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看着她身上还在跳动着火苗,一道清泪流了下来。陈让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最后一颗未息的火苗跳进了男子的眼中。 二零零八年二月十日晚八点五十分左右,一号国宝崇礼门发生火灾,大火持续燃烧五个小时,崇礼门一层和二层的楼阁倒塌,化为灰烬。犯人是报复政府的狂徒。 空间被扭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重力压得喘不过气,然而当他回过神来时却看见了死神,蓬乱的头发散在额头,右眼和左嘴角上都已经结壳,着实把陈让吓了一跳。 但仔细看,这不是他自己么。 二零零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陈让由于感冒针过敏导致眼皮溃烂,没脸见人的陈让只好呆在家里静养。 躺在床上的“死神”柔顺的刘海胡乱的散在他的额头。他似乎在做了一个噩梦,表情凝重、痛苦。陈让张大了嘴想移开的眼神却被床上的自己眼中的一抹灰色定格,那抹灰色有着黑夜广袤,包罗万象,深邃而死寂。受伤的眼睛早已睁开,代表着炎黄子孙的黑色瞳孔赫然有两个指针交错。指针转动,搅乱了空气中不安的元素。火元素在跳跃,水元素在蔓延,土元素固若金汤但风元素动如脱兔。空间瞬间扭曲,将手无缚鸡之力的陈让吸了进去。灰色的时针和分针静静地停在了九点零五分。 二零一二年六月七日九点零五分,陈让再次被噩梦吓醒,但他却没有睁开眼睛,他要慢慢回味这个感觉做了好几个世纪的梦,这真的只是个梦么,一切是都是那样的真实。他翻了个身,嘴上喃喃了几句,就又准备睡去。 “醒了就别装睡了,看了别人那么多秘密也不会兴奋的么。真是的,是不是只有波多野结衣坐在你面前你才会醒。”陈让猛然睁开眼睛,看见这两张熟悉但早该死去的脸,陈让赶紧抱着被子靠墙蹲坐“我受到了惊吓。” “别害怕啊,不过也难怪,看见那么多血腥的场面,正常人是受不了的。我叫楚霖,杭州人,今年二十六岁。他叫欧阳池,怎么说,应该是关中人,四百六十九岁。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他们称自己为神”。楚霖自以为介绍的很平淡了,但还是把陈让吓得脸色发白。 看着他惊恐而不解的目光,那位叫做欧阳池的男孩接着说“正如你梦中看到的,我们这些人,或者不能称之为人,我们都是早已死去之人。而复活的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弑神。” “可是,”楚霖看出了陈让的疑惑抢着说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大了却还是个小孩,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水银可以防止身体腐烂。” “秦始皇”陈让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没错,现在的他看上去是个长得好看的小孩,但却是身体里充满了水银的糟老头。他是不会因岁月而死去,而我们虽然死了,但还是个正常人,会生老病死。” 眼神中最后的希望被浇灭,黯淡的瞳孔下只有嘴唇在本能的蠕动“可我活得好好的,你们?” “因为你是王,是一个全新的存在。” 蝉鸣声不时的响起,拨动着忙碌着的人们的心跳。虽然是刚刚入夏,却早已热得要命。街边玩耍的小孩嘴里叼着一支冰棍儿,无趣的逗弄着树下的蚂蚁。树下乘凉的老奶奶轻摇着手中的蒲扇,嘴上却在喃喃低语,似乎抱怨着这鬼天气。 时钟响了,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分针定格在6的位置。 “呵呵”陈让仿佛听到今年最大的笑话。 “你看你不信。算了。”楚霖打趣道“不逗你了,在我们这个族群当中是存在着像你一样特殊的存在。你们没有去弑神的义务和动力,你可以选择加入或者不加入。但我们存在的秘密绝不能泄露,所以,如果你放弃,那我们只能对你进行精神洗脑,让你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我不保证不会对你那本来智商就不高的大脑造成伤害。”楚霖优雅地从上衣夹层口袋中取出一支雪茄,用刻有cl字样的纪梵希(givenchy)点燃了雪茄并戏虐地朝陈让吐了几口烟圈。 “能不能商量一下,在你们所说的神面前,以我的身手撑不过两回合,我不加入你们,但我会保密。”在梦中看到的画面重新浮现在眼前,那凄厉的叫喊,杀人不眨眼的双手,锋利的獠牙此刻如同巨浪一般撞击着他还算稚嫩的心灵。 楚霖和池相互看了一眼,笑了一声“你当这是买白菜么,一块不行就八毛。没得商量”。 池看出了陈让心中的犹豫,他很理解,这样接新人的任务他干的多了。四百年,他为组织迎接了多少能力不凡的新人,又亲眼目睹了亲人的死亡,他承受的太多,就是因为承受的太多,才能支持他活过这寂寞的四百多年。池起身,双眼略带慈祥地看着陈让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有犹豫,我也理解,平静的生活被打破然后把脑袋寄到裤腰带上去和强大怪物拼命,这是谁都不愿意面对的。但是,如果我们不去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们。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觉醒么?时势造英雄。二零零九年的那次日食和地震不是偶然,这是藏在这座城市下的神觉醒的标志,他没有立即行动,是在蓄积力量,化无形为有形。在他真正复苏之时,这座城市就可能会变成一座死城,没人生还,包括你的爸爸妈妈,你的朋友,你的一切全部会消失。当然,我们会尽全力阻止,但如果失败,我们的人也会对外称是瘟疫或是什么新的病毒爆发但以得到控制。你好好想想吧。” 陈让其实没听到后面池说了什么,在他说道这座城市可能会变成一座死城的时候,他右眼的瞳孔就已经又变成了时钟的样子。 北京时间十点整,时针和分针变成六十度,但挂在墙上的时钟没有再发出响声。 “让我在想想。” “goodboy!”楚霖笑着说道。池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几许沧桑,二人起身,“这本书你先看着,我们就先走了,不用联系我们也别想着逃,我们几乎比你还了解你。我们会在一个月后再来找你的,那是后你一定要下定决心。还有,你犯了个错误,你在神面前连一招都过不了”。 陈让看着这比他家最大的一本新华字典还要厚的书无奈的笑了笑,想着:“我能往哪跑,如果我把你们的事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吧。” 在送走两个不速之客后的陈让陷入了沙发里,两个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机屏幕里的自己,坠入了沉思。 在说了再见之后门就被关上了。刚走出两步远,楚霖就隐约听见屋里有很低的说话声,像是有人在交谈着什么。声音渐渐小了,听不见了。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对着池说: “老大,这样做真的好么?”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那我会不惜一切阻止。” 陈让送走两个不速之客之后,就陷入了沙发,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他觉得现在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所有年少的孩子都有过的热血的梦,与众不同的身份背负着世界的命运,虽然过着平淡的生活,可是命运告诉他你不该如此一生,你应该去做更伟大的事情,你并不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全世界,然后,命中来接自己的秩序维护者就出现了,从此豪车美女,披荆斩棘,穿过枪林弹雨血雨腥风,最终站在世界的顶端,告诉世界,我是你们的英雄。然而当命运真正降临在自己身上时却又不知到如何是好。 “很难抉择么。” “喂,你们怎么还没走啊。”陈让有点不耐烦,可是当他看向门外是却是阵阵的冷汗直冒,因为屋外一个人也没有,楚霖和池的豪车已经扬长而去。 “很难抉择么。”这一次,陈让听见,声音这次是从背后发出的,也就是空无一人的屋内。 陈让回到偌大的客厅,看着依旧关着的电视机屏幕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想到刚才那两个人对自己说过神,他惶恐地对着空气大喊:“你是谁?你在哪?” “我是你啊,至于我在哪,我就在你心里。”那个声音回答道。 第四章 他看到电视机屏幕里的自己居然慢慢地直起了身子,面带微笑的朝自己走来,越来远近,近到他几乎从屏幕中跨出来,事实上他已经跨出来了,陈让跌坐在地上看着一模一样的脸吓得说不出话来。看了好久,陈让突然伸出手捏着另一个自己的脸说:“我就长这个样子么。不对,我明明比这个帅。” “喂喂,你是嫌弃我么,你就只知道自欺欺人。” “啊,我说你肯定不是我,你是谁,哪来的妖孽。”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妖孽呢。我是神,是那两个孩子口中的神,我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是时间之神哈珞偲。”说完,那人就被包裹在一阵光芒之中,光华褪尽之后,出现在陈让面前的是一个和池一样大的男孩,只是标致的脸庞相较于池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神都长得这么人畜无害的么,既然这样,他们干嘛还要去杀你们”陈让捏着面前自称是神但却是一身孩童身形的哈洛偲“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家人在哪,我送你回家,还要告诉你的家长擅闯民宅可是犯罪啊。” “你怎么不信呢,说吧,你怎么样才信。”小孩有点不高兴了。 “嗯,让我想想,啊,有了,眼睛,你的眼睛能不能像我一样变成时钟的样子,你说你是时间之神,这个不难吧。” “是不难,只是,没有我你什么都干不了,包括眼睛的改变。” 陈让发现他并没有撒谎,一开始两次变成时钟的右眼现在却没有了反应。可是当他抬头看向那个男孩时,时间却禁锢住了他的呼吸,他看见,两根银灰色的指针在齿轮驱动下飞快转动,凝望住它们的双眼,也感染成了时钟的模样。“你发现了么,现在这个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 指针渐渐停住,像是消失一样融化在男孩的瞳孔中,他猛然发现,自己竟有那么一段时间心跳是停止跳动的。“你真的是神?”陈让胆怯地试问,他感觉现在就是一场不间断的噩梦,他不希望听见那孩子的回答,答案在他的心底早就有了,只是他害怕面对罢了。 “是”回答的那么理所当然,斩钉截铁。 “啊,伟大的神,我错了,我不该小瞧你,你长的比我帅,不要杀我,好不好。” 看到一脸囧相的小男孩似乎满意的笑了,他蹦到沙发上坐下,随后拿起桌边的一包薯片吃了起来。“哈哈,你用的着这么害怕么,你不是我长的人畜无害么,还有身为神之子,你的使命是杀我而不是我杀你。” “去他们的神之子吧,我不玩了,但求大能不要伤我。” “这可就难办了,我可是很希望你当神之子的,没有你我还得再找个寄主,不过很难再碰见你这么合适的了。”男孩倒了倒薯片的包装袋:“这个,还有么?” “啊,没了,您要是想吃,我现在就去买,”陈让马上换上了一脸谄媚,他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才能保全自己,他向来不屑于正义,认为那些为了真理而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不过是血厚的傻帽。 “不用不用。我说你也不用这样,我说过我就是你,你觉得你会把你自己杀了么?就算你自杀,我还是会拦着的。” “你不杀我?” “当然。我本来就没说要杀你。” 陈让听后心情一阵放松,一屁股坐在了男孩旁边的沙发上,他感觉如释重负,从早上九点开始到现在,他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但是现在好了,神并不像上午那两个人说的那么可怕,甚至都还有点可爱。“太好了!”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不对,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问得好,这也是接下来我要说的。首先,我的来历在你手里的那本《启示录》里就有记载,它是在众神陷入陷入长眠后应运而生,没人知道它的出处,只知道它是众神争夺的宝物,是他们,不包括我在内的神竭尽全力想要毁掉的东西,可是任凭战火洪荒,它还是完好无损的被保存了下来。到时候你慢慢看就好了。其次,我是没有实体的,在第三次冰河时期,我不像我的兄弟们无奈选择长眠,我是时间之神,我将自己的身体流放到时间细缝中去了,哦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次元,我以为这样可以躲过上天的惩罚,可是我错了,天地间万物皆有命数,没人逃得过命运,我是活了下来,但是我的身体却再也找不回来了。还有,你们神之子的能力是神在远古长眠时溃散在世间的神谕,我没死,自然就不会有时间神谕的神之子,没有神谕和神种,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圣徒,所以我说你没了我,还是普通人一个。” 陈让看着滔滔不绝的哈洛偲,心底慢慢地滋生出一种感觉,这感觉不知道是好是坏,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能名状,虽然第一天见面,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前世、前前世都与他相识相伴。“那你为什么选择我?” “没有什么为什么,生生世世都是你。” 没有为什么,可陈让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心中那怪异的熟知感的由来,原来真的是多世积累,一直相伴左右,哪怕前世,自己也是为了弑神而生。 “你知道么,这话我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世了,每一次当你觉醒的时候,我都会出来为你阐明。与其说是我选择了你,不如说我们的灵魂早就被绑在了一起,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在你第一次感觉的悲伤绝望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间唯有你才能跨越时间之河,这世间万物皆有变数,什么都在更新换代,而人们的认知也在不断进化,这代价是巨大的,可是你们人类却浑然不知,说着继承传统,但是在科技的铁蹄下,又有什么能够挣扎呢,是悲伤,在面对命运是的无助,越是觉察到自己的弱小就越是悲伤,所以人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学会将自己包裹,学会用坚强面对世间的种种。但是,这样的人类是虚伪的,没有纯净的灵魂又何以吸引我,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独自被抛弃在大火中,那是的你在哭但并不是本能,从你的眼睛中我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伤痛,你哭是因为不解,为什么世界如此不公,为什么世人如此冷漠,但眼泪中包裹的不是怨恨,是怜悯,是一种祈祷者的祝福,在如此肮脏的世界面前唱起的挽歌。那时候我就明白,你我注定会在一起,共同面对今后几世的磨砺,因为我知道,你会是我的救赎,而我会是你的劫难。” “啊,好深奥啊,神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这么就腔调,不过听起来为什么那么别扭呢,像搅基一样。” “搅基?”哈洛偲把脸凑到陈让面前,把垂在面前的一缕银灰色头发撩到脑后,眼神迷离,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你要是想的话,我勉强也可以答应。” “谢谢,不想。” “真是的,几世的朋友还这么害羞,思想斗争很难做吧,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搞基了,我随叫随到。” 开什么玩笑,这是神么,先不说中国的神都应该在天庭上游手好闲掌管三界,即使是希腊神话里的神和英雄,不也应该好好的在阿尔皮斯神殿里好好呆着么。这么重口味的神,还是第一次见。 “我听的见哦,你说我重口味。” 胡说,怎么可能。陈让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心想被开玩笑了,他不是时间之神么,为什么还会读心,这么牛还玩儿么,这严重破坏了游戏平衡。 “你把弑神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做游戏,不过也对,你和我干这活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该习以为常了。”哈洛偲看着欲言又止的陈让接着说:“我说过我就是你吧,所以你的一切我都知道,而我的一切你马上也会知道。” 哈洛偲站起身来,看了看墙上停止的时钟,又环视了屋子一圈,打开了厨房的水龙头:“你看,水是一直流的,它一直向着前方奔腾,即使被困一时,可它最终还是会朝着未来走去,那未来等待它的或许是消亡,但是在汇入大海的那一刹那,它义无反顾。”说完,他就朝着陈让的方向奔去,他的身体在发光,瞳孔变成了时钟的模样,它飞快的旋转,陈让感觉周围的时间和万物也在瞬息万变,他看见自己在一个温暖逼仄的钟表屋内和他一起转动齿轮,一起坐着飞机划过大西洋,一起如同君王一般站在教堂屋顶和一个被浓雾笼罩的男人交谈,白鸽划破天际。 “我会在你真正需要我的时候出现,一起完成我们的使命。你也不用告诉他们我的存在,那样只会让你陷入不利的局面。好了,去接受你的命运吧我亲爱的朋友,请记住,向前奔跑,无需担忧,因为在你的背后一直有我。” 转眼间,哈洛偲便和他的声音融进了刺眼的光芒中,那光芒变得破碎,化成星光点点撞进了陈让的脑海中,在那一刻他明白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眼前一片白雾迷茫,可是有一点光亮一直萦绕在身边,他微笑的抚摸着那点光,像一位多年的朋友,温柔似水,他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我在未来等你。 第五章 每个小孩都有叛逆期,在那时他们会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是对的,父母都是老古董,不知道变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大人们每天在他们耳边的叮咛就像是唐僧对着孙悟空念紧箍咒。面对训骂声也不去争吵,因为他们知道那是无用的,他们不去辩解,因为何必要对牛弹琴。往往这个时候父母与孩子之间是有错有对,在对错这个天平上,父母总是占据了绝对优势。但如果这次,真的是父母错了呢。 史蒂芬?霍金曾说:“宇宙有一个起源。宇宙和时间本身都在大爆炸处开始,时间也会在黑洞里终结。宇宙开始以不断增大的速率膨胀,在这个称作暴胀的时期,微小的起伏会发展,导致星系、恒星以及宇宙中所有其他结构的形成。” 伴随着宇宙的发展,地球上出现了一群和地球年龄一样大的生物。他们与如今的人类长相无异,只是几近完美的他们自命为神。他们有七人,各个长相绝美,但他们没有性别之分,或者说他们都是男人,每个人都有着绝佳的身材,两米的身高有着百分百的黄金比例,不同颜色的长发垂到脚踝,修长的身形配上俊朗的面容,钻石般的胸肌裸露在衣服外面显得更加完美无瑕。更令人惊讶的是每个人的眼中有着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彩,让人不敢直视。他们能力超群,分别操控着雾、火焰、雨水、大地、时间、空间和精神。他们的强大是无可比拟的,就连远古的龙也只配是他们的玩物。 经过了漫长的三叠纪和侏罗纪,他们也不曾老去死去。他们已经无法从强大的恐龙身上找寻乐趣并且开始厌倦彼此,他们通过埋葬自己的同类来寻求快感。他们不相上下,不分伯仲。在这期间,他们的争斗引动了天象,陆地开始大片大片的剥离,海洋和陆地开始区分开来。他们之间的不停碰撞诱发了一座座火山不断的喷发。终于,在白纪的末期,他们迎来了最大的一场战争。他们引发了所有火山群,大地在颤抖,火山在怒吼,海洋在咆哮这个时代注定是黑暗的,所有陆地上的大型生物全部灭绝,强大的恐龙怀着满腔不甘与恐惧被深埋地下,化为骸骨。然后,白纪结束了。迎来了冰河时期――大姑冰期。 大姑冰期的到来是众神没有想到的,早在137万年前发生在侏罗纪时期的鄱阳冰期就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巨大创伤,之所以不是致命的,那是因为当时他们还在一起,集7人之力才险渡难关。大战和自然灾害的双重打击使他们身心俱疲,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他们达成协议,从此分开以避免战争的再次发生。这近100万年是安宁的,陆地和海洋又开始孕育新的生命,从前消失的物种又开始出现繁衍,当然,这功劳少不了分布在各个大陆的诸神,太过孤单的生活环境是促使之一事情的主要因素。 辩证唯物主义认为:物质是本元,意识是派生。物质是不随人的意识而改变的,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物质的能动反映。 自然界似乎饶恕不了这七个犯下滔天罪行的所谓的神,随着气温的骤然变低,这个世界迎来了第三次冰河时期――庐山冰期。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神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尚未恢复的力量在这巨大的冰雪面前是那样的无力。神自知自己将要毁灭,仰天咆哮,宣泄着自己对世界不公的不满,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前,他们留下了神谕和神种,神谕是强大的能力,神种则是将来他们复苏的美食。 之后,诸神陷入了地底,长眠。也就在这时, 地球变成我们熟悉的地球,开始进化发展。人类的祖先――猿开始出现,他们其中的一部分勇于从树上走下,在寻觅食物的过程中,前肢开始退化,后肢开始变得得强壮有力,覆盖在身体上的毛发也开始大片大片的脱落,面部轮廓也开始变得清晰。至此,神种与人类完美结合。 文化开始快速发展,得到神种的人们似乎也有媲美神的智慧,工具开始不断进步,世界也逐渐走向大繁荣。 直到第一批得到接触到神谕的人类――玛雅人。他们创造了空前绝后的文明却又将其亲手埋葬,因为他们发现了自己存在的愚蠢,所有的繁荣都是假象,只不过是枯荣的前兆。 14世纪,其中的一位神复苏开始。黑死病在欧洲广泛传播。 猖獗了三个多世纪的鼠疫夺走两千五百余万人的生命,神的使徒――老鼠为他的主人积攒了大量的能量。 神,复活在即。 一六六六年九月二日凌晨一点左右,伦敦普丁巷的一间面包店无故失火,一阵大风将火焰很快吹过几条全是木屋的狭窄街道,然后又进入了泰晤士河北岸的一些仓库里。大火延烧了整个城市,连续烧了四天天,包括八七间教堂、四十四家公司以及一万三千间民房尽被焚毁,欧洲最大城市伦敦大约六分之一的建筑被火焰覆盖。 据说当时有人看见有两个黑色的身影矗立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屋顶,眼神中恍惚着明亮的火光,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后来起了争执,便凭空消失在了熊熊大火之中。 一六六六年五日,持续了四天的大火被扑灭。这场大火使伦敦损失惨重,但好歹消灭了黑死病的元凶,死亡人数也只有区区五人,其中包括一名住在舒尔大街上的钟表匠保罗?洛厄尔,尸体在圣保罗大教堂的门前被发现。约翰?尼夫林曾提到“有一种来自某种生物遗体的恶臭味道”,而现代法医学显示,高温可以导致尸体蒸发,所以无法把它们登记在案。 “叮铃铃~”考试结束的铃声应时响起,原本沙沙的写字声变得更加急促,卷子在考生的手中不停地来回翻滚,就希望能在每一道题上能多答几个字,多拿那么一两分。 “考试时间结束,最后一位同学将卷子收上来,大号在下,小号在上。”老师此时就像是地狱的使者,举起手中的镰刀,收割着一个又一个考生的希望“那位同学快点交,在不交就不收了。” 此时的陈让满头大汗,文综的最后一题简直就是变态,他已经写了快一张纸了但是还没答完。但是写完之后呢,等待自己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暑假,一个和神息息相关的漫长假期。 “剩下的都不要了,算零分。”老师说完这句话,转身朝门走去。陈让赶紧将题收尾,慌忙写好名字和考号就朝老师冲了过去,心里想着,只要老师没出门,就还有希望。 “砰~、哗~”被撞的坐在地上的陈让摸着依然鼓起了一个包的额头,心里不断的在咒骂。 “你他妈的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么。” “对不起、对不起。”陈让虽然觉得此时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赶忙说声对不起,希望能赶上最后的“诺亚方舟”。但是在他拿起地上的卷子时他就愣住了,绝望感瞬间涌上心头。这张卷子不是他的,沾满水渍的卷子上面写着“何书易”这三个字,何书易这个人绝不像他的名字一样这么书生气,相反,他是个早熟的1米8,体重80公斤的壮汉。他在学校里可是相当有名,上课骂老师,下课打同学他是无恶不做。这回惹到他可算完了。 “我靠,卷子都被水弄湿了,小子,你说怎么办。” “对不起,我的也湿了,我帮你拿给老师,你看好不好。”知道事情不妙的陈让赶紧陪笑脸,他永远都是个识时务的人。 “这是你应该做的,还有,在你的卷子上写上我的名字,然后我的给你。” “这个~” “你有疑问么?嗯!”何书易那熊掌一般的手此刻正被他捏的声声作响。 “好吧。” 三天后,期末考试的成绩公布了。陈让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拥挤在布告栏前,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一栏的分数是零,那天交给老师的时候老师没收,还把陈让狠狠地训了一顿。此时陈让就想赶快回家,安全才是第一,成绩算个屁啊。 “哟,这不是我们的陈让陈大少爷么,这么急着去干嘛啊!” “哦,原来是何哥啊,这么巧,今天作业多,得赶紧回家写嘛。” “不急,让我们来谈谈这次成绩的事吧。我很奇怪,为什么我和你都是零分。” “这个,是老师不要,真不关我事。” “不关你的事,好,老子今天就打到关你的事。小的们,给我往死里打!” 原本空无一人的何书易背后窜出了五六个人,他们打扮另类,一看就知道是街道的小混混。陈让刚想再说些什么,眼前一黑,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双腿直接跪在地上。接下来就是无数的拳打脚踢,陈让只能双手抱头的蜷缩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附近偶尔会有行人走过,但都是冷眼而过,没人会来帮他,没人会愿意为帮一个陌生人而惹到这群小混混。陈让此刻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躺在马路中央的小悦悦,被无数量汽车碾压而过却没人上前帮忙。但是,小悦悦最后还是被一个拾荒阿婆救起,而现在的他却没有奢望过会有好心人上前劝阻或者是报警,他只是默默的忍受着痛苦,希望快点结束。 第六章 也许是打累了,也许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殴打陈让的混混们渐渐停手了,但陈让还是没有起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起来肯定免不了小一顿拳打脚踢,这样的经验,他早就有过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小子是不行了,走吧走吧,去吃饭,我在大豪门酒店订了桌酒席,犒劳犒劳大家。”何书易伸了伸懒腰,摆了摆手。 听到这话后小混混们纷纷欢悦了起来。再说打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饿了。 “等会,这小子的手链不错,呦,还是珍珠的呢。我要了,当作战利品。”何书易转身蹲在陈让手边,一把扯掉了手链。 有些东西若是去了,就像风,一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还给我!”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何书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中出现了少有的惊恐和不安。但转瞬又恢复了那纨绔子弟的嘴脸。 “你个丧家犬还有力气吠啊,看来还是打得轻了,你要这东西,有本事就来拿。” 就在陈让将自己那伤痕累累的手伸向那颗珠子的时候,何书易手中的棒球棍就狠狠地落在了陈让的肩上。强烈的痛感令陈让瞥了一下嘴,但是伸出去的手没有缩回,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情。又是一记膝踢踢中了陈让柔软的腹部,他只感觉嘴里一甜,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染红了洁白的校服衣领。但他依旧没有倒下。 何书易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一向软弱无能的陈让此刻在他的眼中就像一匹孤傲的狼,而他手中的珍珠手链就像是它守候了好几天的猎物。面对这么一匹狼,如果硬拼结局肯定是被撕碎,虽然何书易觉得他不可能有此等觉悟,但他也不敢轻易冒险,狗急跳墙,兔急咬人。即使在弱的生物也有他发彪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向远处丢掉它的猎物转身逃跑。想到这,何书易往身后撤了一步,高举紧握手链的左手。 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从陈让头上一跃而过。 手链是被何书易扔了出去,第一步完成,但是第二步却没能实现。 陈让没有转身去看被丢掉的手链,而是继续走向何书易。也就在那么一瞬,原本停在空中的手突然握拳,一记漂亮的上钩拳打在了何书易的下巴上,接着就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看到这一幕的混混们赶紧上前。他们不是要去帮忙揍陈让,而是赶忙抬起了此刻倒在地上捂着下巴打滚的何书易。一是下巴可能是粉碎性骨折,二来是他们也畏惧了此刻眼神中充满孤独的可怕力量。 在看着何书易被抬走之后,陈让才转身去找那颗珍珠手链。就在夕阳消失的前一刻,他终于找到了。他拿起珠子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夕阳中的珠子发着血一样的光彩,落日下的男孩咧开了嘴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又那么悲凉。 我们都是风中不起眼的一粒粒尘埃,我们无依无靠、一无所有,但从未奢求过什的我们却绝对有着不能失去的存在。 陈让回到家后,发现电话录音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他按下播放键,听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喂,你这个小兔崽子在学校不好好学习竟然打架,明天你要去给别人道歉,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嘟嘟嘟嘟。” 这是陈让老爸从纽约打来的电话留言,这么多年的第一通电话竟然还是指责,陈让默默地听完了电话留言之后按了删除键。他没有向父亲哭诉,因为没有必要,何况向一个过年生日都不曾会来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厌恶现在的生活和生活在其中的自己。 我们是神的孩子,还是弑神的恶魔。 2012年7月,暑假。 蝉鸣声愈发的响亮,天空中金色的小恶魔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己的光辉,仿佛只有让人们无法直视,哪怕是眯起双眼,都能满足他小小的虚荣心。天气越来越热,学校只能用放假来压制学生们整天的怨声载道。 陈让坐在自家的阳台上享受着早晨还不毒辣的阳光,腿上放着一本名叫《启示录》的书。这本书是当时楚霖和欧阳池留下的那本,里面叙述了神的起源和神之子的由来。神之子中有活人有死人,当然死人占大多数。除了他,还有一个叫做哈格瑞尔?伊暨和他的两个孩子是活人,而其他的无论是科学家、政治家、军事家或是文学家都是劫后余生,无不例外的都是活死人,哪怕是楚霖和池也是早逝之人。”。陈让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呆在窗台上的小鸟飞回了有着父母等待的巢儿中。 2012年7月7日,上午,9:00 敲门声如约地响起,将在地狱徘徊的陈让拉了回来。陈让苦笑的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算了,既然决定了,就要加油去做”。 “hey,boy.goodmorning!”斜靠在门框上的楚霖用纯正的伦敦音向陈让打了声招呼,放荡不羁的神情让他显得格外的英俊,让陈让有种错觉,仿佛书中的神就在站自己面前。与他着浪子形象相比,身边的池就显得格外沉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以示友好。13岁的可爱脸上有着深邃的眼眸,深不可测。 “你们的时间观还真好,整整好一个月。”陈让淡淡地说道。 楚霖觉得这个18岁少年在这短短一个月间变了,与其说变得成熟,不如说是显得更加孤独了。楚霖听到屋里的立体音响播放着张国荣的我,再看看陈让,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绽放的赤裸裸。 “不让我们进去坐坐么?”楚霖打破了短暂沉默的尴尬。陈让这才意识到他们三人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后面上楼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们看。 他侧了侧身,让进了他们二人“不还意思,请进。” 房内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加的乱了。不过,对于一个独居的男生来说,这也情有可原。吃过的方便面的包装桶挤满了狭小的垃圾篓。厨房还有没洗的碗筷。电脑屏幕不停的闪烁,上面至少一列都是游戏名字,比如魔兽争霸,英雄联盟,龙之谷等当下最火的游戏。最能引起楚霖和池注意的是一个月前就不再走动的钟表还孤独的挂在走廊的尽头。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这么直接,看来很有觉悟啊。”楚霖笑着说道,因为他料到说出这句话后陈让的反应――目瞪口呆“当然是补习了。你现在能力太差,不足以帮到我们,所以,你要接受训练”。 “行,只要不学习,干什么都行。”陈让爽快地就答应了。 这样干脆的回答是池所没想到的,楚霖更是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一边拉坐在地上的楚霖,一边继续说道:“好的,那我们马上开始安排训练。恩,让我想想,就让楚霖做你的教练吧。我相信他是个不错的老师。” 坐在地上的楚霖听到这话赶快坐了起来,大叫道:“凭什么是我,我还以为是老大你亲自教他,不干,坚决不干。” 池看着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别回绝的那么干脆,你的那些女朋友们可不知道他们加起来可以组成个加强连。” 楚霖的脸一下子拉的可长,而且脸色一会儿蓝,一会儿绿的。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好,我教,那你得给我涨工资,教他不亚于让我杀100个圣徒。” “好的,组织上会考虑的。不过,一个月前的赌金取消,小孩子染上赌博的坏毛病可不好。” “你~”说完这句话,楚霖被气晕了过去。 陈让并没有听懂他们说的什么,只知道从现在开始,这条不值钱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但他还是笑了,看着自己被气晕的老师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时的天,显得格外的蓝。 2012年8月4日,上午8:45。天上下着蒙蒙细雨。 这是这座城市唯一的健身馆,虽然器材老旧,但种类还算齐全,只是顾客少了点。陈让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进到这里面来。 “啊,还来。老大,你饶了我吧,我从6点被你拉来训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我可是个还在生长发育的青少年,况且我还没成年,你这是虐待儿童,我要告你。”陈让满头大汗的躺在十几样运动器械中间,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不行不行,还差远了,当年我老大训练我的时候可比这狠多了,一天24小时我就睡3小时,就这他还嫌我睡的长,除去睡觉,吃饭的时间,我有20个小时都在训练。对于你来说睡7个小时足够了。”陈让喝了一口手边的摩卡咖啡,继续说:“你这才14样器械你就玩不转了,我当年都可以参加奥运会的全部项目了。还有,你到哪里告我”。 第七章 陈让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老大那副随意的表情就来气,但还是只是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打不过他呢。但转眼看到还躺在长椅上睡觉的池,他终于忍不住朝楚霖大叫道:“这不公平,为什么池还在睡觉。” “老年人需要休息。”池翻了个身。背对着陈让说道。 “你们这是坑爹啊,恃强凌弱,混蛋,全是混蛋”。 “少废话,100米速游,往返10组,做不完不能吃饭。” “扑通”一声,陈让被踢下了水。 2012年8月18日,晚上9点整。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陈让只想赶快爬到床上,连多走一步他都觉得是罪过。不过一个多月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效的,陈让干瘪的身材变得结实了许多,弯曲手臂,胳膊上也会出现一个小山丘。虽然胸肌腹肌还不明显,但至少有了轮廓。 “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床,嘻嘻。”说着陈让闭上了眼睛,马上就会陷入梦乡。 “起来,冲个凉。我老大有话对你说。 池坐在桌子上,由于离灯光太近,白净的脸上出现了红晕,像熟透的苹果,让人不禁想咬上一口。累得跟狗一样的陈让看着池,下意识地说道:“即使你长得再漂亮,我也不会和你上床的,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更何况你还是个400多岁的糟老头。即使你主动送上门,但我还是会坚持我的原则。” 楚霖听后险些吐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开池的玩笑。心想着他这回毁了。 “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宝贝被腐蚀掉,我倒是无所谓。” “噗”楚霖还是没有忍住心头的那一口逆血。 陈让脸上也流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他觉得他败了,败得心服口服。“大神,我这就去洗澡”。 哗哗的水声响起,楚霖打扫赶紧了地上的血渍后,好奇的问池:“没想到你还会吐槽,我还是不了解你啊”。 “过奖了”。 “我没有夸你的意思”! 洗完澡的陈让像是获得了新生,神采奕奕的端坐在池的面前。 “好,我们现在开始。”池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在第三次冰河时期,神被埋葬。但这并不代表着神的死亡,神是很难死亡的,他们只是进入了沉睡,经过一段时间后再次复苏。但这并不能说明神是不死的,发生在14世纪英国伦敦的那次火焰之神的死亡就是最好的说名。据《启示录》里介绍,神有七个,分别是雾王克峙尔,火焰之神米拉赫菲斯、雨水姬屺、时间之神哈珞偲、空间之神苏拉罗格、大地之神王守和精神之神伊尔。他们能力非凡、相生相克却不屑于彼此,如果当时是在伦敦复苏的是7神,那么谁也无法挽回这场灾难,即使及当时所有的神之子也无济于事。神有一群忠实的信徒叫做圣徒,他们一般表现为变异的动物和植物,却很少是人。这些圣徒只有在神复活的时候出现,他们到处杀人,吸取藏匿于人脑中的神种,在传递给他们的主人。在神复苏的时候,这些圣徒们会成为神的第一批粮食,尽数被神吸收。为了阻止神的复活,甚至杀掉神,我们这些神之子,这些死后重生的人联合起来组建了自己的联盟基地——圣心教堂,它设在法国巴黎。就好像那些美国佬幻想出来的‘复仇者联盟’‘神盾局’一样,我们也是先进科技和人才的集合,不同的能力来自于我们与众不同的瞳孔。就好比说我的瞳孔里是翻滚的水银,楚霖的是燃烧的火焰,而你是时钟。我们的人分布的很广,教师、学生、警察、医生、公务员、商业大亨、文学巨匠,甚至在联合国、fbi都有我们的人。我们和世界大部分国家都有合作,在中东也有我们的军火库,以应付圣徒大范围的袭击。同时,国际空间站也时刻注意这地球上每一个角落的动静。”池深深的喘了一口,接着说:“至此,我们只成功杀死了一个神,米拉赫菲斯。而沉睡在这座城下的是大地之神王守,他已经接近苏醒的边缘,这几次的地震应该是他苏醒的前兆。第一批获得神谕和神种的玛雅人曾有五大预言:1、他们自身的灭亡。2、汽车和飞机的出现。3、暴君的出生和死亡——希特勒。4、第五个太阳纪的终结。5、2012年12月21日,世界毁灭日。前四个均以实现,就差这最后一个。结合至今2012年世界发生的一切,我们大胆的推测是大地之神王守的复苏。2009年发生的日食和之后再这座城市发生的小规模地震,我们才可以确定。4个月后,我们的军队应该会来。大地之神的复苏,会让这座城市,变成战场。而你,是绝对的主力。” 虽然陈让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听到开战的消息还是吓了一跳。“我是主力,你在开玩笑么,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能力怎么用呢!我估计上去就会被杀。还主力,肉盾差不多。” “就是肉盾,要不然训练你干嘛。我们的肉盾,要能抗打。” “不带卖队友的!” “你要是有功夫抱怨,不如现在赶紧把暑假作业做了。”池起身,将毛毯盖在了躺在沙发上熟睡的楚霖身上后,转身对陈让说。 陈让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一个暑假都没有学过习,而两天之后,他将要迎来作为高三党的第一次摸底考试。 夏日的夜晚总是那么的充满诗意,雨后晴朗的夜空衬托着月亮和星星更加闪亮,虫儿也在草丛中望月高歌,咏叹这将要逝去的夏日。 池呆呆地坐在天台,看着窗口奋笔急书的落寞身影,听着从不远处传来的浅浅雨声。 秋日迈着轻盈的脚步款款而来,随风飘扬的舞裙为夏日的完美演出拉下帷幕。通红的枫叶一片片的落下,掩盖了光秃秃的柏油马路。落叶归根,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在风中摇抑的残缺身躯来为养育自己的大树贡献最后一份滋养。城市西边的田野中,金灿灿的小麦迎着落下的夕阳随风而动,麦穗上饱满的果实散发着泥土的香味,沁人心鼻。 八月十六,中秋节过后的一天,月圆之夜。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可不假。这不,月光隔着薄薄的轻纱照亮了整个小城。不知道为什在中秋节过后,原本温暖的月光变得凄冷,圆圆的透着前人的哀伤,恍如隔世。在城市的一角,三个人影被月光雕刻的格外清晰。他们是陈让,楚霖还有池。他们三个在今天傍晚就早早的出门,在暮色还没有四合的时候,这口荒废的油井就被他们围了起来。 远处的钟塔响了十下,两个身影朝着井口纵身跳下,留下一个娇小的白衣少年蹲坐在井边,平板电脑的光亮配合着月光斑驳着他白皙完美的脸庞,白色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继续往下,就能踩到地了。”池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看着陈让和楚霖传输回来的景象“陈让你往左一点,有个凸起的钢筋。” “啊~,老老大,你干嘛不早说,这可是我最贵的一件衣服了,这下完了”陈让摸着已经裂开的扣口子,手上有暖暖湿湿的触感。在手电的光下,有一道口子,从里面渗出了鲜红“我受伤了,我要回去!”但耳机那头却是一个小孩咯咯的笑声。 昏暗的井道有两个身影摇晃在绳索上,陈让此刻真的要崩溃了,上头的人不管,就连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老大正看着自己囧到爆的脸抿着嘴,强忍着笑别过头去。 “为什是我下来,论实力应该你和老老大啊?那你们当英雄就好了,干嘛还拉上我,我甘心当狗熊。” “哈,因为上面要留个历经人世沧桑的老油条来应付突发情况。” 陈让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耳机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哦,楚霖,原来我在你心中是个老油条啊!不过也对,不是老油条,怎么能教你呢?” 楚霖听到池阴阳怪气的声音心里一阵发麻,赶忙改口“啊,没有,不是我说的,是陈让那孩子说的。” “我靠,老大你撒谎脸都不红,还是这里太黑我看不到。老老大,没错就是他说的,我证明。”陈让反击。 “陈让你闭嘴,大人之间说话你个晚辈插什么话,你这是不尊重师长你知道么,小心我惩罚你。” “你说的没错,小弟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话音刚落,楚霖就感觉一阵悬空,扯着被池割断的绳子重重地落到了井底。 “哈哈哈哈”陈让对着不远处井底哧牙咧嘴的楚霖笑了起来,也忘了腰间的疼痛。 火光就在指尖抹过眼角时升起,燥热瞬间升腾。被点亮的井道中陈让清晰的刚见一小簇火苗撕裂了绳索。 “啊~!疼疼疼,老大你这是打击报复。” “你活该!” “嘘,小点声,你看。”楚霖打断了刚想反击的陈让,手指指向他背后的方向。陈让看着面目呆滞的楚霖,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异样,他缓缓地转过头,发现原本漆黑一片的井道中突然亮起了暗色的黄灯,灯光虽然是黄色的却没有一丝温暖,反倒是透着侵人的寒冷。亮光中,一幅幅壁画如浮雕一般凭空出现在向远处延伸的甬道中。 第八章 画面上有两个人,或许也不能称之为人,准确地说是两个鬼,其中一个泪流满面,眼神中透露着惊恐和不安,闪烁着无神光芒的瞳孔正紧紧地盯着一个手拿钳子的牛头马面,它正开心地将那个鬼的舌头从嘴里拔出来,鲜血溅红了它狰狞的面容。 “这是十八层地狱当中的拔舌地狱。我在蔡骏的《地狱的第十九层》当中看到过。”陈让惊呼道。 “应该是这样的,这里画的应该是中国地狱的十八个层面,再往前走就是牛坑地狱和油锅地狱了。喂,老大你看的见么,你的这位神的癖好还真是奇怪,作为世界的主宰者之一,他居然这么偏爱东方的地狱文化。” “根据《启示录》中的记载,大地之神和雨水之神诞生于东方,在他们死后也被埋在了东方,所以他们可能并不是十分了解其他地域的文化。东方的地狱文化中充满着对神灵的敬畏,尤其是这十八层地狱的浮雕,更加说明了神灵对人类的掌管。” “君权神授,没想到他们还挺迷信的。” “他们的权力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什么天赋与神授,因为在他们眼里,他们就是天地间唯一的法则。” “真是有够猖狂的啊。我就是讨厌这种性格。”陈让狠狠地将手中的钛合金的拐杖砸在墙壁上,但是却只发生了“叮”的轻响,连续几次,手杖都变歪了可是画壁还是完好无损,只是因敲打而被激起来的灰尘呛的二人有点睁不开眼。 “好了,别砸了,这个应该是被注入神力或者早就是神身体的一部分了,再砸下也是徒劳的。说不定可以找来考古队,买个好价钱。” “财迷,不过这个想法我喜欢。”陈让鄙夷地看了一眼楚霖,但是瞳孔中却散发着狂热的光彩。 二人没有多说话,继续朝深处走去,暗黄色的灯光在每一个断层处应时地亮起,陈让觉得他们现在就想是在一个荒废已久的煤矿坑中,头顶摇曳的未知名的灯就像是引燃瓦斯爆炸的煤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空气缺乏的深井中会突然充满死亡的气体,这是个人类未知的世界,而他就像是一只小白鼠,被一个活死人带领着踏入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国度。 画面在二人的步伐中变成了风景连成了线,相互交错的穿梭在陈让和楚霖的脑中,陈让看着这些壁画上正在受刑的人们,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在画中,代替那些生前有罪的人接受惩罚。不知不觉中手臂上的汗毛逐渐立了起来,就算寒风不断地从身后袭来,他还是明显的感觉到背后的冷汗正在一点点的浸透他的衣服,眼睛也被从额头留下的不知道是不是汗水的液体所打湿。 我有罪么? 终于来到了尽头,陈让发现这里的灯光不像前面那样的阴冷,反而变得温馨。灯光照亮的是一件有二十平米的房间,古老的茶几和坐垫整齐的摆放在屋子的正中间,旁边还有陈让能分辨出来的紫檀香还未燃烧殆尽,烟雾如丝的漂浮在这间一尘不染的房屋中,香味窜进了陈让和楚霖的鼻子,顿时让他们感觉到迷乱的感觉。 正在他们二人神游太虚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出的尖锐的嘶啦声将他们拽回了现实,楚霖大声地在通话机中呼喊着池的名字,可是尖锐刺耳的声音还在,却没有听见池的回应。楚霖愤怒地扯下耳朵上的通话器,急忙地转身朝着出口跑去。 “等一下,老大,你看墙上画的是什么。”陈让叫住了焦急的楚霖。楚霖胸中的愤怒已经开始溢出,刚想对陈让发飙,却被他所说的壁画所震惊,一句换也说不出来,当然也包括那还未发泄出来的脾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楚霖看见墙壁上画着三个人,一个小孩,一个青年人,一个中年人,而那个小孩不是别人就是现在失去联络的池,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里含着泪水被中年男子保护在怀中,而那个青年的男人脸在斗篷下若隐若现,琉璃眼中光芒栩栩生辉。借着温暖的光可以看见他绝美的面容和嘴角露出的锋利的牙齿。真正震撼到楚霖的是在那个男子身后站着的是千军万马中,而那成千上万恢宏壮大的军队正是兵马俑。 “这是老老大,我在他给我的梦境中看到过这个画面。”陈让在一旁小声地说,他看着面前表情阴晴不定的楚霖,害怕他那一句话没说对激怒了他,他便会毫不留情的毁了自己和这个地下密室。 “没错,你看这幅画对面的那面墙,上面画着的是一条河,河中央是池静静地躺在水面上,随着波浪起伏,猜的不错这条河就应该是秦始皇陵中那条隐蔽的水银河。” 陈让看着画中的河,他感觉到明显的熟悉感,这感觉不是池给的,而是单单只看河流和小孩,不在乎他们的身份,走入画中,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曾经也泅渡过这条河,但当时他好像不叫水银,还有就是他记得当时他在哭,为了什么他不知道,只记得原本平静的水面因为他的眼泪而起了波浪。 渐渐的,陈让真的听见了液体翻滚的声音,不过不是从画壁中而是从井道外面,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池所在的地方。同样感受到能力波动的楚霖没有多想,拉着陈让就往外跑。可是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们看见了一双妖瞳,迸射着金黄色光芒的眼睛中有着嗜血的闪光。陈让能感觉到一股热浪朝自己的脸上袭来,伴随着一种几天没有刷牙的恶臭。 同样亮起来的,还有楚霖的双眸,红色的火光一瞬间就压过周围的灯光和眼前那恶心的金黄色。顺着楚霖红色瞳孔的方向,陈让看见了一个狰狞的面孔,仔细看去,才发现它虽然有着类似于人类的面孔但身形却是一种野兽,背后还有骨骼明朗的双翼。尖锐的獠牙上沾满着鲜血,陈让这才发现它是在进食,而食物则是人类。 “后退,是圣徒。”楚霖一手拦在陈让面前,一手凭空抓出一把火刺,火焰像蝰蛇一样覆盖住了火刺表面,原本潮湿的地底世界突然变得干燥,甚至有点闷热。陈让看见楚霖与所谓的圣徒在自己面前你来我往,身形快速变化,交错之间陈让发现自己竟捕捉不到他们的身影,金黄色光芒和红色光芒交织,楚霖此时就像是燎原的大火残暴地侵吞着大地的黄色,几个恍惚之后,陈让看见楚霖喘着粗气站在自己面前,而身后的圣徒却倒在血泊中,金色的血液从全身的各个角落涌出。 “咱们走,这里如果出现圣徒的话,外面也应该有圣徒。”楚霖拉着陈让绕过圣徒的身体的时候,陈让发现这是一个鸟人形状的身体,它还没有全部死透,头部和四肢略有微微的颤抖,陈让看着鸟人残破的身体,顿时心生一阵恶心之感,便抬脚踢碎了鸟人的头颅。金色的血液这才真正地完全绽放。 “从它的瞳孔中的颜色和释放的能力来看,我想它应该是大地之神王守的圣徒,它们在这时候开始活动那就只能说明王守快复苏了。” “那池现在会不会很危险,我们要不要快点去帮他。” “没事的,一开始我以为是人类,现在发现是它们的话我也就放心了,你可知道,我们神之子继承的是神的血统,所以在我们的内心深处,都是杀胚。” “那他又为什么会怕人呢?” “因为他是个老古董。” 陈让半信半疑地和楚霖爬出了井道,如果说他一开始还不相信那个温文尔雅,甚至说有点孩子气的池是和楚霖一样是暴怒的存在,那么,当他看到井外的场景时,他就真该在井里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金色的鲜血像河流一样在支离破碎的大地上恣意流淌,类似于刚才碰到的圣徒在外面有几十只,它们都躺在自己血液化成的温床中一动不动,而此时陈让眼里的池,就像是被放逐的君王,以一种干净质朴的姿态夺回了自己的王朝,那些胆敢阻挡的人都已经用命付出了代价。月光凛冽,寒风四起。只有单薄的白衣在月光下被照得发亮,倒映着脚下金色的河流,像是称王所必须的祤衣。 “你们出来了。”池看着楚霖和陈让,又看看脚边成堆的尸体,脸色一冷“看来他是要来了。” 楚霖点了点头。 池又看向陈让的方向脸一下子红了,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缓缓的从背后掏出了某样东西,说:“那个,陈让我把你的平板给摔坏了,” 陈让看到自己最贵的一件电子设备此时变成了两半,脸一下子绿了。 秋日的夜空显得格外的空旷,但蟋蟀的歌声渐渐小了。皎洁的明月经过了残缺,经过圆满又返回一轮新月。正如钟表上的指针,转完一圈,又回到原点。有的时候,人类也正是如此,朝着幸福不断奔跑,加油努力,但在最后,幸福其实就停在原地,人们也就理所应当的回到了原点。 温度计上的水印从14、5度缩回到3、4度,秋天虽不忍离去,却还是被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吹去了踪迹。人们简单的外套也变成了臃肿的大衣。 冬天,来了。 第九章 2012年12月1日 距离21日还有整整20天。这个北国的小城市也逐渐热闹了起来,原本空荡荡的停车位,如今挤满了阿斯顿?马丁、布加迪?威龙、帕加尼等世界豪车,城市中的人们不知道这些车的主人是谁,只是每天依照惯例在车前合影留念。陈让每每从人群边上走过却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些价值不菲的名车和自己将要干的大事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我可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这种名车美女以后要多少有多少,只是时间的问题。对啊,只是时间的问题。 经过雷达和探测波的显示,神复苏的地点是游龙河畔,这里原先是一片空地,后来区政府秉着合理利用每一寸土地的原则将这里改造成了公园。说是公园,其实只是在空地上多种了几株树,设置了一些健身休闲器材和垃圾桶。 不过,对于池来说却相当的满意,这里远离居住区,人烟稀少,只有早晨会有些老人来这里晨练,晚上是没有人来的。而神的复苏一般是在晚上,只要在黎明之前结束战斗,就不会给这里的居民带来困扰。 2012年12月20日 今晚就是大战之夜,而来自世界各地的神之子们从中午开始就想方设法的将这里围住。以游龙河为中心,方圆10公里都有在高处端着m110的狙击手设点,高爆地雷也将河畔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切准备就绪。 池漫步在这军火基地之中,后面跟着楚霖和陈让,所过之处,士兵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向他敬礼示意,目送他走出十米远后才开是忙自己手里的活。陈让此时觉得自己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但还是在心中暗暗窃喜,感觉他就是这些士兵的司令,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征服世界每一个角落。 “好久不见啊,池。”一个看似50多岁的老男人从陈让他们对面走来,刚毅的面庞上流露着几丝喜悦的神采,微白的鬓角使他看起来更有味道“这就是你带的新人,不错不错。(.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老男人的目光在楚霖的身上停留一秒就移开了,点了点头,好像是对他的认可。但下一秒,陈让就觉得全身不自在,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双眼停留在了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脱光衣服的少女进献给皇帝一般,毫无遮拦。 “好久不见啊,上校。”池礼貌的伸出了双手“哦,忘了介绍,这是楚霖和陈让。这是詹姆斯?哈尔上校。他是前美国陆战队司令,只是因为行事鲁莽,跟空间之神苏拉罗格死拼,结果一家被困沙漠之中,死了。现在,他是我们教会在中东的军火司令,掌管着无数的枪支弹药。” “什么司令啊,就只是个给教皇看门的。”哈尔握着池的手大笑道。 “司令大人,准备的怎么样了。”池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告诉你别叫什么司令了。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的战机就停在一边谷堆的下面,束神的铁链已经在河堤安放好了。其他的就不一一介绍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恩,好久没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哈哈。” 拜别了哈尔,三人又沿着河岸转了两圈之后,回到了住处。 晚饭过后,池和楚霖毅然站在凛冽的西风之中,望着平静的河面。而陈让却在厕所与河堤之间来回奔跑。 “叫你晚上别吃那么多,你偏不听,你看,报应” “nozuonodie” 陈让没有辩驳,只是哭丧着脸站在一旁,因为他觉得说不定这就是最后的晚餐,所以,他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量。在他看来饱死鬼比饿死鬼强。 午夜的钟声在众人的心中响起。此时陈让心中却打起了退堂鼓,但却不敢说,他悔恨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们,但现在也晚了。 “其实,我们可以和他们谈判,和平万岁。” 正在陈让刚说完最后一个字,一支利剑从北边飞来,朝着陈让的眉心而去。 “看来,他们不想和你谈。”抓住利剑的楚霖刚说完,双眼发直的陈让就这么倒了下去。 池没去接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不疼么”。 “是鸟型圣徒,手里有武器,全军戒备”。哈尔将军的怒吼声精确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四面枪声四起,大战一触即发。 大片大片的鸟群飞近了,它们有着鹰或者隼的脑袋但却长这个人的身体,爆发性肌肉裸露在空气中,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透着阴冷的光,他们有序的咆哮,鸟群所过之处无一活物存在。战机还未起飞就被圣徒引爆,点燃了草垛。原本生机勃勃的大树倒在地上,河面上也浮起了带血丝鱼骨头,然后又沉了下去。 “狙击手准备,fire!” 子弹精确的从池和楚霖的面前掠过却未伤其分毫。 有几只圣徒从天上落下,但它们身后的圣徒却变得更加嗜血。眼中闪烁着棕色的光芒,继续向军队飞去。 “高爆手雷,汽油弹准备。”哈尔的命令中带着些许不安,他万万没想到这次面对的敌人身体素质这么强,在它们释放神谕的后,子弹就像是打在城墙上一般,连阻止它们飞行的速度都办不到。 空气开始变得湿润,开始有几颗雪花落在了哈尔的肩上,随着远处参杂着惨叫声的尖啸,看着远处更加疯狂的敌人,他的内心也陷入了惶恐之中。在快速思考后,他终于下达了命令 “撤退,全军撤退,引爆地雷。” “父亲,你是要将这里作为一个神冢么。” 哈尔看到了一个身披白色风衣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同样是白色的头发随风舞动。手中锋利的太刀正不断的颤抖,好像是渴望眼前的鲜血一般。女子转身,在那一刻,哈尔看到了神。 白色的瞳孔正疯狂的跳动着,完美的脸上水波不惊。 “岚,听爸爸的话,这不是你能阻止的。”再说这句话的同时,军队正向南撤退,但地雷没有被引爆。 女儿没有在多说话,只是提着她那把太刀朝着鸟群快速奔去。 “你的女儿行事还是那么鲁莽,但很有血性,比你强。”池走到哈尔身边,拍拍他的手,说道“凡神之血比以剑终,现代热兵器还真是不如冷兵器来的爽快啊!” “唉,我这女儿真不让我省心。抽烟么。” “不抽,未成年是被禁止吸烟的,” 看着满地残缺不齐的尸体,岚皱了皱眉头。一个转身,砍掉了一只鸟人的头。接着就是疯狂的杀戮。一只接着一只的鸟人从天空落下,掉进的游龙河中。 鸟群似乎是怕了她,纷纷调整了飞行高度。 “想从高空突袭,圣徒的智商还真是着急啊。”池边说,边用手抱了一个雪球砸到了陈让的身上,但却没砸醒。 岚的眼中白色光芒大放,以她为中心的5平方米出现了上下两个光圈,上到高空50米,下到岚的脚边。 下一刻,岚的身体消失了。 “这才是空间之神苏拉罗格能力的体现,相比起我就差远了。”哈尔望着眼前的雪花吐了一口烟,雪顿时化成了水底落在他的为斯诺手工皮鞋上。 “你也不差”。蹲在地上的池开始堆起了雪人。 鸟人们以为就这样甩掉岚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强烈的杀意。当处在光圈中间的一只鸟人抬起头时,它看到了生命中最后的颜色。 血光从鸟群中炸开。 岚在下降过程中肆意的挥舞手中的太刀,几乎每一下都会带走一个邪恶的生命。 鸟群受到了惊吓,四散开来。但却只有一只鸟人没有离开。它的眼中棕色光芒大放,身上也开始慢慢浮现出了血光。 “是血爆,这些鸟人似乎很有觉悟啊。”说着池已经堆好了雪人的身子,圆圆的。 “岚――”哈尔惊恐的大喊道。 岚也意识到了危险,但躲避以经来不及了。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爆炸声在耳边响起,当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女生还是别太生猛的好,母老虎可没人敢要。” 躺在地上的岚侧身看见躺在不远处的几具圣徒的尸体,有望向天空中的身影。没错,他是楚霖,修长的身形和神无异,由于快速地旋转已经看不清了脸,只能看到瞳孔中不时闪烁的火光和从他身上发射出去的带火的飞刺。 岚起身有飞向了空中,将自己的身体稳在了停止旋转旋转的楚霖身前。此刻的楚霖骄傲的如同天神,原本额前干爽的刘海同其他头发一起疯狂地向后生长,黑色的秀发在腰间摆动。 “谢谢。” “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看着呼吸不稳,耳根发红的岚,楚霖打趣道。 下一秒,楚霖就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锋利的刀刃停在了他的眼前,几绺细碎的刘海随风飘落。 “在胡说,下次就不会是头发。” “还真是个母老虎。” 楚霖和岚二人联手,消灭了大部分的鸟群。楚霖主攻,岚辅助。空中不断有飞刺划过,在鸟人自以为躲过飞刺的攻击,却没想到眼前一阵扭曲,接着上一秒躲过的飞刺又出现自己的眼前。飞刺刺进了眼中,火焰焚烧了大脑。 在最后一个鸟人的身躯坠入河中的时候,神,终于复苏了。 第十章 2012年12月21日,凌晨4点 平静的河水顿时翻涌了起来,伴随着河岸地雷的轰鸣声水中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黑色的长发飘扬在空中,英俊的脸上不参任何瑕疵。虽说是从水中出现,但却没有沾一滴水。身上缠绕着的棕色的光晕流露出几分泥土的厚重。手臂前指,原先倒在地上的树木又重新立了起来。比原先更加的富有生机,竟在这寒冷的冬夜生出了几颗嫩芽。 “好久不见啊,我尊敬的大地之神,王守。”池一脚踢碎了自己面前尚未堆好的雪人,慢条斯理地朝空中说道。 空中的男子睁开眼睛,棕色和黑色的光芒耀眼的闪动,瞳孔中大地翻涌。 “是啊,欧阳池,有近400年了吧。你还真能活,而且还是这么的漂亮”。 相视一眼的楚霖和岚似乎都看出了对方眼中强烈的杀意,快速飞奔到了王守的背后,太刀和火刺已经蠢蠢欲动。 就在他们距离神有还有10米的时候,地面突然涌起了一座小山丘,狠狠地楚霖二人打在了地上。 “现在的神之子可真不听话,见到长辈不问好也就罢了,还玩偷袭。唉,世风日下啊。” “这就是我交给他们的打招呼的方式。”池微笑地说道。 “几百年没见,底气足了,已经不是那个哭着找爸爸的小屁孩了。哈哈。” 池愣了一下,低下头,一抹残酷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突然抬起头,露出了不亚于王守的银色眼眸,头发在狂风中肆意飘扬。看到这一幕的哈尔脸色一惊,赶忙抱起还在昏迷的陈让到了楚霖和岚的身边,眼中白色光芒扭转,一道透明的墙壁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次,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大地之神王守和池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后,便向对方飞去。在神的身边,原先被炸的粉碎的土块重新飘在了空中。在一瞬间化为利刃朝着池飞去。 “你以为这招对我还有用么” 大地之神王守一愣,就发现在池的面前出现了一度银色的水墙,碰到水墙的土刃直接被腐蚀掉了。 “不错嘛。” “多谢夸奖,不过,还不止这些。” 王守发现,原本身下的河水突然变成了水银,像两条弯曲的蟒蛇包裹着束神锁缠绕住了自己的双脚,但没有能够腐蚀自己的脚腕,只是困住了去路。神色一冷,铺天的大地如同山岳一般砸向池,将池狠狠的打在了地上,缠在王守身上的水银也消失了。 “你还是太嫩了,就和你那无能的老爸一样。” 一边走向池的王守一边操控着土块砸向池的身上,一下,两下。伤痕累累的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王守慢慢地走进,高举右手,土石在手中凝聚。 “该醒醒了,池那小家伙要死了。”陈让觉得在梦中有人和他说,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刚想回答,就觉得脑中一片混沌,支离破碎的画面又重新整合了起来,一个男孩站在无边的雪地中慢舞。他的脸在冬日的阳光下是那么美,舞姿也是那么的动人。 “池?” 雪地中的男孩正是池,他停下了脚步,朝着陈让微微一笑,向他走来。 “刚刚有人跟我说你快死了,真是的。不过,你在这里干什么”陈让也走到了池的面前,牵起了池冰凉的小手。 “下雪了。”池抬头看了看天。身手接住了一颗雪花。 陈让转眼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好奇的看向池。但他却发现池的身体在慢慢的消失,化成了一滴水银,消融在雪地之中。 “池~” 惊醒的陈让猛然坐起,被钟表代替的双眼盯着远处正在蓄力的大地之神王守和倒在地上的池。王守觉得自己强大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转身看向远处传来的熟悉的杀意。 雪花停滞在了半空,微亮的天空被瞬间被扩张的死灰代替。 灰色的天空笼罩了整个城市。撤退的军队、熟睡的人们、受伤的神之子们都一动不动。除了池。 时间在这一刻,永恒。 “哦,还有一个,真有意思。” 感到不安的大地之神赶紧转身将自己还在蓄力的右手砸在了地上,但他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池消失了。 之后,他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滔天的河水瞬间涌起,接天的水浪变成了骇人的水银将王守覆盖。消失的池又从新出现,此刻的他却幻化成了一条细小的水蛇从王守的眼中钻了进去。 鱼雷在水下爆炸。 气浪将陈让撞飞,重新昏迷的他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倒映着池在化成水蛇前对自己的微笑,耳边是池的最后一句话: “父亲,我替你报仇了。” “不~”从昏迷中醒来的楚霖不顾哈尔的阻拦,咆哮着跑向爆炸中心,对着池破碎的身体失声痛哭“池,池,池” 一边呼喊着一个不会再回来的人的名字,一边愤怒地单手捶地并将左手的火刺插在了爆炸中心。 哈尔和岚拖着昏迷的陈让走到了楚霖身边。哈尔也很伤心,他能看出楚霖和池的感情很深,刚想安慰安慰楚霖,却被岚叫住了。 “爸,你快看。” 哈尔顺着岚手指的方向向南看去。朦朦的细雨自南而来,代替了飘扬的雪花。绝望出现在哈尔微白的瞳孔中,血雾在向南撤退的军队上空浮起。惨叫声震耳欲聋。 “神之子还真是美味,大补,大补啊” 在一片尸体上空飘着一位手握权杖的蓝色头发的美男子。他如同君王一般,俯视着地上匍匐的蝼蚁。 东方的天空终于还是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为什么,雨水之神姬屺怎么会复活?”岚不解地问着哈尔。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军队估计存活的人不多了,即使有幸存下来的,肯定也没有战斗力了。更不幸的是池已经陨落,陈让昏迷,你和楚霖又身负重伤。只剩我这个毫无战斗力的糟老头了。” 看着父亲绝望的眼神,瞳孔里的白色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岚知道父亲已经放弃了抵抗,他们这次真的完了。几滴少女的眼泪参杂着雨水从她那沾满血迹的俏脸上滑落。 “与其在那哭,不如用你那奇怪的空间之力帮帮我。”说着,楚霖提起右手的火刺,像子弹脱镗一样冲向了天空。 “你长得还真像我那先衰的兄弟啊,火焰之神米拉赫菲斯啊。不过头发没他长,实力差得就更远了。”说着,雨水之神姬屺左手一挥,将冲上前来的楚霖又打了下去。但谁知,在楚霖快要落地的时候,他背后的空气一阵扭曲,接着楚霖就又出现在姬屺的面前。权杖一横,“砰”火刺与雨水碰撞,水雾在二人的面前浮起。另姬屺没有想到的是,身在水雾后的楚霖又再次消失不见。他惊讶的看着地上瞳孔中闪着白色光芒的少女,手臂前指,眼中蓝色光芒大放,雨水开始朝着岚的方向倾斜。 “战斗中这么三心二意的可不好。” 姬屺在听的身后的声音后,猛然转身,却发现火刺已经在距离自己喉咙面前不到半米出了。 当三人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前挥的火刺劈到了空出,一潭水正从空中落下。 水流落在了地上又变回姬屺的模样,他慢慢地走向火刺插着的地面。 “岚,不能让他过去。”楚霖在空中大声呐喊道。 岚在听到楚霖的命令后下意识的前冲,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的如果让他这么做了,自己就真的完了。 姬屺也看到了奔向自己的岚,随手晃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权杖,空中的雨水如细针向岚飞去。 “你以为我没猜到你会攻击我么。哈哈,等着吃自己的攻击吧。”说着,岚的面前的空气开始扭曲。 但岚错了,错在她的天真,错在她低估了面前的这位神。雨戳破了面前的空气,32道伤口出现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而在最后一刻挡在自己面前的父亲身上却多出了72个细孔。岚停止了前冲,父女俩倒在了水泊中。一动不动,仅剩微弱的呼吸。 看着在火刺前蹲下的姬屺,身在空中的楚霖第二次感觉自己绝望了,崩塌了。他知道,如果封印着大地之神王守残存力量的火刺被雨神姬屺拔起,那么他就会至少获得王守一半的力量,那时候就真的无人可挡了。 就在雨神那纤细的双手将要触碰到封印之时,摄人心魄的死灰有笼罩了城市的天空,楚霖觉得心头一紧,便失去了意识,就这么停滞在了空中。 雨水之神姬屺也是一愣,下意识的将伸向火刺的右手缩回。他庆幸自己做的是对的,原本右手的位置被一把短刃代替,短刃的中间是时钟钟表的齿轮机括在运转。 “啊嘞,打空了。”手握短刃的男孩像是自己辛辛苦苦搭起积木在最后一刻倒塌了一样懊恼着抱怨着。抬起头,眼中指针飞转。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时之刃。”从容的雨神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眼神。仿佛眼前这个男孩比死神,比第三次冰河时期还要可怕。 重新站起身的陈让抚摸着自己手中的宝贝,笑着说道:“这个长相奇怪的短刃叫时之刃呀,不过还挺好看的,名字也不错。” 雨神姬屺骤然后退,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第十一章 嗡嗡的响声在陈让和姬屺上空响起,一架直升飞机正向这座城市靠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看来援兵到了,真麻烦,得快点解决。”陈让嘟着嘴喃喃道。 姬屺心想:你以为你是谁啊,拿把时之刃你就可以媲美时间之神哈珞偲和保罗?厄洛尔了么,真是天大的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只有试过才知道。” 姬屺眼中的陈让狠狠地将时之刃插在地上,顿时,在半径100米的大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是钟表盘,指针从12点飞速走到了三点钟的位置。下一刻,时之刃又被陈让快速拔起并朝着他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来。姬屺想移动身体却不能,当他的双腿能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能无力的跪下,脖颈处只有一道细细的伤痕。 在陈让回转身形的瞬间,姬屺又将自己的身体液化,在不远处重新凝形“哈哈,我是雨神,同样也是不死的神。” 陈让慢慢地将刀柄正握放置腰前,右脚后撤“是吗,那我就把你杀到不能复活为止。” 灰色的天空中又再次飘起了细雨,它不同瓢泼大雨般凶猛,但却颗颗钻心。二人再次向对方发起了攻击,100米的距离在短短3秒缩短,陈让凌空跳起,手握着的时之刃做劈斩之势,目标是神的眉心。而姬屺则回转身形,手中的权杖在几次闪光后融入右手,刺眼的光芒裹挟着拳头击向陈让的腹部。在二人碰撞之际,天空闪电风雨大作,灰色渐渐退去,雨水将苍穹洗得透明。这一次的碰撞显然是雨神姬屺赢了,陈让被击中后倒飞出去,昏迷失去了意识。但陈让也没有全败,他还是将神的眉心刺破,汩汩的神力从中涌泄。 姬屺勉强稳定了身形,慢慢走向埋藏着大地之神王守的火刺。但当他拔起火刺时,明亮的光芒从他的头顶炸开,一个如同女神一般的男子出现在直升飞机的下方。光芒刺的他有点睁不开眼。 接着就是一道闷雷在姬屺脚边炸开,姬屺连同火刺和被封印的王守的力量在蔓延的雷声中消失了。 空中的男子降落到陈让的面前,一头金色的头发慢慢垂到了腰间。眼中金色的光芒暗了下去,露出了原本淡蓝色的眼眸,深深的眉骨下是一张欧洲人的脸,高挺的鼻梁下有着一张薄薄的嘴唇。 “拉锐尔哥哥,我做的好不好。”一个留着蓝色大波浪头发的小女孩从金发男子身后跳了出来,用着法语说道。她有着一张和金发男子一样漂亮的脸蛋,高兴的脸上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伊娜,你做的很好。”被叫做拉锐尔的男子微笑的抚摸着女孩柔顺的蓝色长发。 拂晓。 重新恢复意识的的楚霖将哈尔和岚扶起,走到了直升机面前。 “参见处总主教。”楚霖单膝下跪,右手放在胸前。 “楚霖大哥,咱俩就别客气了。”拉锐尔拍了拍楚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执事的事我很抱歉,还请节哀。” 楚霖脸色一沉,眼眶明显湿润了许多。“谢谢总主教和教皇关心”。 “拉锐尔哥哥,楚霖哥哥,你们看这像不像中国的国宝熊猫啊!”伊娜指着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高兴的喊道。 看着斜靠在直升飞机旁的陈让,眼睛上被画上了大大的黑眼圈却浑然不知。拉锐尔和楚霖无奈的点了点头。 “走吧,父皇要见你们,这里交给我们的人就好了。”拉锐尔让人接过昏迷的哈尔、岚、陈让和池的尸体,自己亲自搀扶着楚霖走上了飞机。 “快点伊娜,我们该走了。” “马上来。”她跑到陈让的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声之后跑上了飞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飞机渐渐消失在了天边新生的太阳中。崭新的一天到来了。 短短的半个小时,这里就被打扫一新,只是停靠在街边的迈巴赫消失了,停车场有恢复了宁静。早起晨练的人们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这个公园,他们谈论着世界末日说法的荒谬,但他们却不会知道这里在半个小时前发生了什么,死亡离自己其实就一步之遥。奔跑玩耍的男孩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天。 一只飞鸟从树上惊起,舞台上灯光暗了,萧声四起。 接着,从男孩脚下荡漾起异样的水波,满是疮痍的大地又开始发出震颤的怒吼,街道变得支离破碎,一座座大楼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塌,惶恐人们如白纪末期的恐龙一般疯狂的奔跑,人群似浪潮一般掩盖了一切,短短的3分钟,这座城市就迎来了世界末日。一眼望去,残垣断壁,宛如一座死城。 在这座死城中央,有一个13岁的美丽的男孩,身着一身素衣,踏着尸体随风舞动,挥洒衣袖,如诗如画、如痴如醉。 对于教皇等级的设定: 天教皇圣职斑驳庞杂。而作为圣职三阶的最高一级,教皇的等级也是形形色色。教皇的等级通常分为:枢机教主(cardinalbishop)、总主教(patriarch)、首席教皇(primate)、总教主(archbishop)、都教主(metropolitan)、教区教皇(diocesanbishop)、助理教皇(coadujatorbishop)、辅理教皇(auxiliarybishop)、领衔教皇(titrbishop)和荣休教皇(bishopemeritus)十级。当然,如果加上教皇(pope)和总理执事(primeministerdeacon)两位,正好是十二个。暗合耶稣基督的十二门徒。 18世纪初,康熙即位,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正步向顶峰。物富人丰,人口由1亿增长到3亿以上,皇帝大量花钱巡游江南,修建圆明园等园林,还每年四百万银子修黄河,还有其他的水利大工程。。。耗费烦剧,而人民生活依然能感受太平丰富。比起清季,尽管皇家一些排场和花费实际比盛世是节省的,依然总被人民骂的狗血淋头,物质的贫富形成对比;四海宴安,基本小的造反零零星星,大的造反不大有。军队兵员裁撤,备战松懈,清朝以武备起家,但太平后实际上武备很差,总以边疆为屏藩,中原也尽量不出兵;粮食创出良种,亩有倍石之收,这也是人口大增长的前提;幅员广大,没有割地赔款之忧,有四海来王之属国朝贡。而且,餋养官吏和军队,所费颇轻。清朝的官俸很薄,但出来养廉银之类名目,尽管如此,盛世的腐败比末世毕竟轻省,而来自正常田覆和财政收入却又丰裕,方便皇帝做公私的大工程;土地和财富的集中尚在初期,没有形成底层巨大人群的完全草根化。统治阶级奋发有为,能够较好的治理国家,没有搞到末世那样的既腐败无能,又高压残酷,还荒唐卖国。 就在这一片祥和的盛世景象下,骊山南部的一个小山村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艰难地行走在雪地当中,他不敢睡觉,生怕会带着怨恨再次陷入长眠。陷入雪中的小脚被冻的开始龟裂,惨白的小手在风中积极握拳,通红的脸蛋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眼神中不是有光芒闪过,像是一只无助的幼狮,在暴风雪中等待死神的降临。 他慢慢的蹲下,在高高的尸体堆中翻出来几个带血的馒头,用长袖包裹着白雪擦净了馒头上的血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真可怜,池,你父亲还好么。” “父亲,父亲。”在脑中细细地念了几遍这个词。突然,以他为中心半径10米的雪地开始融化,一层层水雾飘在男孩身边。“去死吧。”男孩血红的瞳孔中闪过明亮的银光,手中的馒头狠狠的砸向不远处说话的男子。 “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堂堂的大地之神王守,是那堆尸体顶礼膜拜的神,是给了你第二次生命的男人,你应该也叫我一声父亲。”男子稳稳地接住了男孩丢来的馒头,轻启朱唇,咬了一口馒头,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还未擦净的血丝“不错,知道孝敬长辈了,不过他们这些下位者的血没有你父亲的香甜,哈哈。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你会看清的,因为我是会杀死你的人。”池说着,双手操控着水银向王守扑去。 “小孩子火气太大可不可爱。”王守说着,身边却凭空出现了许多飞石,在他的一声令下,飞石朝池也飞了出去。土石和水银在相碰的那一刹那,王守身形爆闪,隐匿在了风雪之中。 “欧阳池我告诉你,你们这些该死的下位者居然将我的神谕埋藏在了陵墓之下。那次我只是找到了一个中位者,也就是你的父亲,让他帮我找到了我的神谕。这本来就是你们这些神种的荣幸,他的血在我的身体里流淌,那是无上的荣耀,你应该替你那无知的父亲感到欣慰。” 池没有接话,只是咬紧了嘴唇,水银在他的身边开始构筑。 藏在风雪中的王守也着实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无意中居然创造出了一个上位者,一个几乎能媲美神的存在。刚刚的较量中王守发现自己还没完全从睡眠中苏醒的身体居然收到了不小的创伤。他将自己的能力一次性全部提起,,看着雪地中的池,他在寻找一个机会,只要池有一丝懈怠,他就能立刻要他的命。终于,他等到了。 第十二章 原以为胜利在手的王守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流失,自己身下的大地化成一滩水银,水银像弯曲的细绳缠让住了毫无准备的王守,将他拉到了地面。转过身的池眼中银色光芒一转,王守身下的水银开始快速的向下腐蚀着地面,原本洁白的雪地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王守就掉入了其中。原本被王守操控的漫天巨石落在了洞口,形成了一个小山丘。飞身而起的池将他那饱含力量的拳头砸在了地面,但却惊奇的发现什么也没砸到。不远处却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说:“想杀死我,你还早了一百个纪元呢,哈哈,等我下次复苏之日,就是你的死期,好好享受着漫长的晚年吧。” 声音渐渐远了,池站在原地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继续向北走去。 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在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中,孤独地跪着一个男孩,大雪已经将他的肩膀掩盖,被风雪冻住的长长睫毛下的眼眶中有泪水在闪烁。 “父亲,今天我又看见他了。他想杀我但是被我打跑了,他受了重伤,估计也快死了吧。” 池身手抚摸着孤零零的木板,黑色的血液印记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一滴滴的沾在了池洁白的手上。 “父亲,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前些天我碰到了一伙怪人,他们有着黄色卷曲的头发,穿着我们不同的服饰。可他们有一点和我很像,就是眼眶中都有不同的颜色在跳动,人们看见他们就像看见我一样慌忙躲开。他们说我是唯一一个不怕他们的人,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很远很远,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吧。他们还说会帮我报仇,但是请您相信我,我会凭自己的力量杀了他。” “就要走了,我是偷跑出来和您见最后一面的。我没钱,没办法带来像样的东西,只有它。” 说完,池缓缓地站了起来,从身后拿出了一件白色长衫。长衫很大,套在池的身上略显臃肿,但池还是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抚摸着干涩的血迹。 池的身体慢慢的开始跟着风旋转,宽大的衣袖在风中浮动,泪水被空气冻结变成冰落下,打碎了新生的殷红。 2012年12月22日 世界毁灭日已过,,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玛雅人的预言并没有发生。各路专家纷纷解释说所谓的世界毁灭意思是说玛雅人预测到在这一天会有新的变化,人类也将会进入一个崭新的文明,旧时代的太阳将不会照在这个崭新的时代。 太阳从东方升起,温暖的日光经过亚欧大陆的长途跋涉才涌进这个城市,人们常用时尚的弄潮儿这样的话来形容着这样的巴黎,飞快旋转的城市,载着无数时尚家的梦想,抨击着未来的浪花,或乘风破浪,或黯然消退,每一天的每一天,它就像个工厂,消化着岁月如同空气不能断绝的养品。 这里的时间是仓促的,感觉它奔跑的速度早已超越了光,拎着lv的年轻白领从地铁和公车上横冲直撞的下来,踩着让人仰视的高跟鞋,衣光鲜艳地穿梭着透明的旋转门间。 时常有这样的错觉,只要身在这座城市里,就是时尚潮流的代名词,就可以高傲地穿过低俗的人群。 可是,在一栋栋地写字楼里,玻璃墙幕在光的反映下,走廊里却排起了精致的面试长队。 星巴克熟悉的东方面孔,在蕴染着浓浓咖啡香气的沙发间,拿着一份当日地报刊,看着上面五花八门的时尚新闻,时间在翻阅纸张的声音中融化,带着淡淡墨香。不同于白领带给老板的精美杂志,他们会把留着娇艳欲滴的模特儿的封面一翻而过,没有过多的大量,抬头问一下自己的同僚,用着陌生而熟悉的话语:“你的假期怎么样?” 这是个有着精致外表的城市,以光的速度,飞速发展。 这是个浩瀚的时代,中世纪的长枪直指破晓的黎明。 这是个奇怪的城市,庄严的教堂里面,昨夜的哀伤正在风起云涌。 他们就在这个城市,在命运的齿轮面前,微茫的什么都不是。 清晨,阳光将还在昏睡的陈让唤醒,躺在床上的他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20平米的房间里只放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让人感觉到空空的。想用手晨起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浑身只有几处擦伤的他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力气,只好从新躺回床上。浑身是汗的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了好长时间,好像是几个世纪,但又像是短短几秒。在这亘古须臾的梦中,他感到自己仿佛是要被撕裂的痛,电流一边又一遍的穿过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的感觉是自己百受折磨,像是身处冰火九重天一般。光芒从自己的身体里迸射,刺的自己睁不开眼睛,在恍惚中有好像听见一个悦耳的声音说着“继续,原来是个废物”这样的字眼,陌生又熟悉。 突然,“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随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了。” 陈让朝门的方向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位穿着修女服、推着餐车的老嬷嬷。最关键的是一个法国老太婆居然会说中文。 “这里是法国巴黎的圣叙尔皮斯教堂,我是这里的修女,我叫做奈菲尔,你和楚霖等人在经过那天晚上的大战后被教皇大人召见,连夜飞了过来。你也不用担心学校那边,我们已经以索托神学院,就是你们说的巴黎大学的身份向你所在的高中送去了留学申请,你也不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因为我们是那所大学的一个比较重要的隐藏校董,对面的圣心教堂就是一个校区——神学院。好了,既然你醒了,就赶紧把这碗粥喝了,然后随我去见教皇大人。”看着一脸迷茫的陈让,奈菲尔接着说:“还有什么问题么?” “只有一个问题。” “说。” “你能再说一遍么,我没太听懂。” “你!” 大教堂里的另一个客房里,楚霖背靠着坐在床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赤裸的上身还有白色的绷带缠绕,淡淡的殷红溢出,把他映衬的更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年轻将军,那绷带只不过是他的另一种勋章罢了。 “如果来了就进来吧。”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身白色长裙配上淡金色长发显得格外的亲近。只是这位邻家少女却搀着拐杖,小臂也和楚霖一样绑着背带。 “他醒了么?” “嗯,路过房前的时候听到了他和奈菲尔麽麼的谈话声。” “找个地方坐吧。你和你爸爸的还好吧。”楚霖依旧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岚依旧站在原地,应声答道:“我已经没事了,爸爸虽受伤严重但却并无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 “那就好。” “谢谢。” “嗯?嗯。”楚霖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后又舒展了,喝了一口手中早已凉掉的咖啡,但却依旧没有看岚。 “要不要我帮你换一杯?” “不用了,谢谢。如果没什么事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岚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还是转身朝门走去。在走到门口时,岚转身刚想说什么,但却被突然闯进门的声音打断。 “岚小姐也在啊,楚霖先生,教皇大人要见你们。 “好的。谢谢你安妮,我们马上就去。” 古朴的大厅中跪着一位金色长发的男子,他的长发可不止及腰,柔顺的秀发垂到大理石的地板上,从侧面看去,完美精致的脸庞似乎不是人间所有。长长的睫毛不时的颤抖,眼睑处也有细微的光芒闪烁,他是上帝完美的作品。 做完弥撒的教皇起身,看向陈让他们,带着笑容走到了他们身边。 “参见教皇阁下。” 众人向着面前的这位男子单膝下跪,站在一边的陈让此刻却傻了眼,他活了18年,完全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也像众人一样跪下还是怎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感受这众人责备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好,你就是陈让吧,时间神谕的拥有者。” 陈让此时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心跳直逼120,但他也不是傻站着,陈让迅速开始了脑补:他们称他为教皇阁下,也就是说他的地位很高,这在中国古代也就称之为皇帝,而我是一介贫民,所以我应该 “我叫哈格瑞尔?伊暨,很高兴” 教皇哈格瑞尔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面前的陈让就那么硬生生的跪了下去,并且双手前伸,额头触地,高呼:“教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默,短暂的沉默之后,陈让就被楚霖一脚踢开,众人也笑成一团,哈格瑞尔也是一脸黑线,似笑非笑的的。 “咳咳,好了好了,你们起来吧。咱们还是先用餐吧,我们为你们准备了豪华的庆功宴,跟我来。”陈让跟随着众人来到教堂后头,站在一扇有3米高的木色大门面前,他在心里不停的揣摩这扇大门里面会是什么,是一头巨龙,还是一桌不亚于满汉全席的盛宴。当陈让自己沉浸在自己的yy当中时,门开了。 第十三章 出乎他的意料,门后是一间废弃的杂货间,当他还在失望时,只见教皇哈格瑞尔用他手中的权杖有规律的轻敲面前长有青苔的墙壁,然后陈让的嘴就合不拢了,最后还是楚霖将他的下巴合上。面前的墙壁缓缓地打开,里面应声而出是大提琴,小提起,钢琴合奏的由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在1801年创作的《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充满幻想和即时性的柔和抒情曲环绕在金色大吊灯的周围,金色的座椅配上银色的餐具使得10米长桌上的法国鹅肝、炬蜗牛显得格外奢华,就连一旁躺在篮子里的长面包都变成了人间美味。 “来,大家就坐吧。”众人跟随着哈格瑞尔进到了金色大厅之中,手足无措的陈让由我们的花花公子楚霖带领着终于在位置上坐下,但是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小城市中的陈让来说,可能唯一吃过的西餐就是肯德基、麦当劳了,向面前的鹅肝神马的就只能在电视中见过,至于刀叉的使用就更是天方夜谭了,在拿着刀叉一阵纠结后,还是放弃了,将手中的刀叉扔到一边,直接就上手了。 “你能不能不那么土,破坏气氛。”坐在对面的的岚在鄙夷了一路之后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陈让听后心中一阵大窘,原本清秀的脸现在却憋得如同放在手边的番茄酱一般。岚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楚霖往自己这别看了一眼就只好悻悻作罢,俏脸上也爬上了一团红晕。 “来,让我们干了这杯酒,一来是为你们的胜利凯旋洗尘,也同样是为了祭奠我们的执事欧阳池和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们。”教皇举起了1987年的罗曼尼康帝,对着众人微笑道。陈让也有模学样的举起了酒杯,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红酒。看到这一幕的岚又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这个从小城市里来的战场废物。岚针对楚霖也是有原因的,在与大地之神王守和雨水之神姬屺的那场战斗中,神之子们可谓是损失惨重,无数的军事装备被毁,和大量的人员伤亡,她的父亲有着不可逃避的责任,毕竟他的父亲是那场战斗的总指挥,也是他下达的向南撤退的命令,导致大量神之子死亡。为了挽救这一局面,她和她的父亲可是拼命去战斗,欧阳执事殉职,父亲重伤昏迷,自己和楚霖也有不同程度轻伤。而陈让呢,他从一开始就被吓得昏了过去,直到最后也还是昏迷的,虽然不知道他身上的伤痕是从哪里来的,但岚还是就将这一切的过错推给了他,所以就处处找陈让的事。 就在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时候,木色的大门又再次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白色西服的金色长发男子,淡金色的胸针和披在身后的长发颜色相得益彰。 “哦,拉锐尔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要举杯,要不你也加进来吧。”教皇高举手中的酒杯,鲜红的罗曼尼康帝在金色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格外耀眼,摇曳出别样的神秘。听到父亲的话,拉锐尔再环视了在场的人之后,面带笑容优雅地走向餐桌,步伐从容,显得十分自信。教皇哈格瑞尔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拉锐尔,又朝他的身后看了看,笑着说:“伊娜,你还是那么淘气。” 突然,一个蓝色的身影从拉锐尔身后跳了出来,钻到了哈格瑞尔的怀里,“真没意思,又被爸爸发现了,这次我还做了伪装,按理说你不应该发现的,肯定是拉锐尔哥哥告诉你的。” “伊娜,别闹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呢,再说你那有做什么伪装啊,就是把头发绑了起来而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哈格瑞尔一边抚摸着自己怀中小魔女的头,一边朝拉锐尔吐了吐舌头,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无限的温柔。“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儿子,也是长子,拉锐尔?简?伊暨。而这个呢,就是我的小女了伊娜?赫拉思?伊暨。拉锐尔、伊娜,楚霖我就不介绍了,你们都很熟,而那位漂亮的姐姐是我们伟大的上校哈尔之女詹姆斯?岚。她与她的父亲在获得重生时得到了空间之神苏拉罗格的神谕,而你们面前的岚更是得到了大部分神谕,几乎拥有了空间之神的全部力量。最后是这位,”哈格瑞尔刚想介绍陈让,却发现自己的小魔女伊娜跑了过去,扑到了陈让的腿上。 ”我知道他叫什么,他是废柴哥哥,很爱睡觉的废柴哥哥。”看着面前这个小脸粉扑扑的小魔女,陈让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开始还有点害羞,内心的小紧张和小兴奋在一瞬间被尴尬窘迫取代,但有不能反驳,所以说不出话来。 “伊娜,不得无礼,赶快道歉。”教皇哈格瑞尔又严肃了起来,朝伊娜训斥道。 “教皇大人,这就不能怪小伊娜了,小孩子嘛,童颜无忌,再说她说的也是实话。”一旁的岚终于找到了机会好好的嘲笑陈让的机会,又怎能轻易放过。 但另岚没有想到的是,楚霖此刻去突然站了起来,尽可能小声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但还是与盘子碰撞出了响声。“教皇大人,我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还请见谅。”没等教皇哈格瑞尔回话,他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大门又重新关上。 此时的《月光》也已经演奏到了第二乐章,虽同第一乐章一样均为三部曲式,但一改前面的慢拍,小快板降d大调,3/4的拍子使得整个曲调变得轻快了许多,但映衬的此时尴尬气氛却愈显沉闷。 “他还是对池的死耿耿于怀,唉,希望他能早日从悲伤里走出来。”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拉锐尔淡淡的说道,眉宇间还是露出了一丝愁容。 陈让身处这尴尬的气氛中正不知道该怎么做事,身边的小伊娜的俏脸有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废柴哥哥,咱们去玩捉迷藏好不好,如果你找到我,我就向你道歉,怎么样?”还没等陈让答应,伊娜就活蹦乱跳的拉着陈让离开了大厅。 “真没意思,我也吃好了教皇大人,我也就先告辞了,我的父亲还需要有人照顾。”不久,原本热闹的大厅就只剩下哈格瑞尔和拉锐尔这一对父子俩了。优美的《月光奏鸣曲》也在刚进入第三章高潮时戛然而止,正如贝多芬凄惨的人生。 “那个处理好了么?” “恩,” 由于教堂设在郊区,远离了巴黎城市的喧嚣,使得这里的夜晚格外宁静,皎洁的月光挂在天边,浩瀚的星空像一张巨大的棋盘,每一颗星辰就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而明月就像星空吞吐的天元,群星围绕。在一片不算茂密的小树林中有一个清秀的少年和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穿梭在树与树影之间,女孩银铃般好听的声音飘荡在稀疏的树叶之上但是少年却是满脸无奈,但还是陪着笑容追逐在女孩身后。光秃秃的树林中间有一片空地,银色的月光投在地上照出了一个修长的男子和树后女子的身影,男子始终抬着头,遥望着遥远的星空,仿佛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少年的舞蹈和一个少女的叮咛。 2012年12月24日世界末日后的第一个平安夜。 “废柴哥哥,废柴哥哥,你快醒醒,快醒醒。” 陈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几天特别的累,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叫自己,但是就是醒不过来,眼皮像是被上了502似的,怎么也睁不开,心中想着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吧。索性,干脆装听不见,一个翻身,又要睡过去了。但是一阵刺骨的凉撞击到自己的鼻梁上,原本昏昏沉沉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 “啊~我的小祖奶奶,你知不知道这是冬天,你拿凉水会把我杀死的。”陈让鼻子一镇刺痛后变得通红,头发上还沾着几滴水珠。看了一眼床边的不知是谁放置的怀表“你看看,现在才7点半,你说你不睡觉,瞎作什么?” 站在陈让床边的正是伊娜,此时的她手持冲锋水枪,一身迷彩装束,就连可爱的小脸蛋上也被涂上了各种色彩的伪装。看着狼狈不堪的陈让,小伊娜嘟着小嘴,露一副委屈的要哭的表情说道:“我只是想对你说,平安夜快乐。哇哇~” “别哭别哭,哥哥错了,小伊娜也平安夜快乐,原谅哥哥好么,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是你说的,”原本哭的稀里哗啦的小魔女破涕为笑,看着面前这个未来的好莱坞影后,陈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上了贼船。 2012年12月24日下午4点。法国巴黎迪士尼游乐场。 “呕、呕。不行了,小祖奶奶,我真的不行了,从早上9点到现在,你已经坐了10遍过山车了,你不腻么?你要玩你去玩,我是没力气再陪你了,我现在把早上和中午吃得全都吐出来了,现在饿的要死,我要歇会。”陈让那矿泉水漱了一下口,吐出了口中的秽物。靠在长椅上大口的喘气。 第十四章 “废柴哥哥,你饿啦,小伊娜也有点饿了,要不我请你吃牛排吧,不过有一个条件。”小伊娜左手中拿着气球,右手拿着自己的手帕帮陈让擦拭嘴角的脏东西。看着如此可爱的小萝莉,陈让实在无法拒绝,更何况是听到马上就有免费牛排吃了,他一兴奋,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什么条件?” “嘻嘻,就是再陪我坐几遍过山车。走吧。”听到这话的陈让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已经被拉着坐上了过山车。 平安夜一天中的夜晚来临,楚霖斜靠在自己的玛莎拉蒂旁点了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将口中的烟圈吐了出来。在烟圈的中间,他看到了一个活蹦乱跳的伊娜和疲惫不堪的陈让。陈让他们也看到了他,走了过去,主动向他露出了一个苦笑。楚霖看着陈让那小脸蜡黄的脸,停顿了几秒,笑着说道:“走,跟我出去兜兜风,也带你好好的逛一下巴黎。”说着朝陈让挤了一下眼睛。 伊娜抓着陈让的一角,赶忙说道:“不行,废柴哥哥,你说要陪我玩捉迷藏的。怎么能反悔呢!” “这个,伊娜,这样吧,这次换你来抓我,如果你抓到我,我就在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说好不好。” 伊娜略作思考,点了点头,转身面对着树树起了数来,在转身之前,还向楚霖做了一个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看,废柴哥哥还是向着我的。” “准备好了么,我要开始数了。一、二、三。” “嗯,你可不要偷看啊,走,快走。” 玛莎拉蒂小声释放着自己的咆哮,悄悄地驶离了教堂。 “呼,终于自由了,这一天把我累的。不过话说回来,坐豪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陈让靠在舒适的座椅上,任属于巴黎浪漫的晚风吹拂着自己的头发。 “这一天你们都去干嘛了,刚才见到你们的时候,你的脸色,啧啧,蜡黄中透着惨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见过日本女人画得那种妆么,看到就没有食欲。” “像日本女人还算好的,你没说像《大话西游》中莫文蔚演的魔化的白骨精就还不错。你要是一天坐二十几次过山车,然后早饭,中饭都吐了干净后,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你奶粉吃多了,你还真陪她坐二十几次,你只要给她买一个棒棒糖,她就会乖乖的了。不过,我记得她虽然疯了点,但还是有点节操的,没请你在蒙巴纳斯大楼附近的牛排店吃牛排么,她很喜欢那家店,好像她还是svip。” “说的轻松,请到是请了,但是你在经历这一切之后你还能吃得下么,看到牛排就想到自己吐出的东西。” “停停,真恶心,我还没吃晚饭呢,同情你。”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 玛莎拉蒂驶进了香榭里大道,并停在一家装修精良的咖啡厅门前。走进去,陈让就觉的不对劲了,粉红色和灿金色是这家店的主色调,服务员是清一色的漂亮女大学生,如果不是身在巴黎,他还真的以为他们进的是一家日本女仆主题的餐厅。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重点是屋内除了服务生和老板,这里清一色的坐的都是情侣。环顾四周彩色的墙壁,布满了各种情侣的照片,还有许愿的便利贴。这是一家情侣咖啡店。 陈让赶紧双手护胸,做惊恐状“你、不会是?!” “瞎想什么呢,这家店我常来,老板比较熟,食物也还吃的惯。” 略加思索后,陈让忽然明白这家店应该是楚老大经常泡妞的地方。虽然他知道楚老大心里还一直喜欢着那个葬身在火海中的女子,但是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天可蹦,地可裂,不敢与君绝的感情也该慢慢淡化了,更何况楚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高富帅,会有女孩倒贴,这很正常。但是在陈让心中认为最为关键的是楚老大是个男的。 “老板,最近生意可好啊!”楚霖走到吧台,点了一杯92年的威士忌。 原本背对着陈让他们忙碌的女人转过身来,看到正不停摇晃酒杯的楚霖微笑的说:“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取消你的会员,你问生意好不好,没你在,生意当然好了,就是因为你,我平均每天至少要少5个老主顾。” “不要这么说嘛,虽然少了老的,但我总会带新的过来嘛。我饿了,给我个牛角面包呗。” 那位女老板撇了一眼楚霖,但还是给他拿来了他想要的面包,除了面包之外,还有一杯正冒着热气的可可。 “空腹就别喝酒,喏,喝这个。” 楚霖极不情愿的喝掉了面前的可可,但陈让从他的眼中还是看到了一抹温情,这种感情他在池死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看到楚霖老老实实的喝掉了热可可,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陈让的眼神流连在服务台后的女服务生那纤细的腰肢和长腿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大脸。看着眼前这张脸,陈让立马断定,这位女老板在年轻的时候绝对也是一呼百应的大美女,身后少不了各色的追求者。虽然现在眼角已经出现了鱼尾纹,皮肤也略显松弛,但是给人的感觉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楚霖,今天你怎么带了个男生,换口味了么?” “他是我小弟,他不会说法语。你别打他注意,我知道你喜欢小清新,但是这个你别想。”楚霖啃着面包。含糊不清的说:“对了,给他也拿点吃的,他也没吃饭呢。” 陈让并不像楚霖说的那样不懂法语,他懂,而且不是一星半点。虽说他的英语只能勉勉强强及格,但是唯独这法语他懂的很多。陈让学法语也是很凑巧,原来在陈让只有十岁左右的时候,他们家隔壁搬来一家法国人,这一家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才仅仅只有5岁,蓝色的波浪状头发就已经垂道了肩膀,明亮的蓝色眼眸总给人一种海市蜃楼的幻觉,迷茫有恐惧。这个小女孩没有朋友,因为语言不通,别人都觉的她很可怕,除了比她大4岁、一样被孤立的陈让。为了能和她更好的沟通,陈让拼了命的自学法语。总于在小女孩6岁生日的时候,用楼下的沙子为她建了一座城堡,上面用法语扭扭捏捏的写着女孩的名字。女孩很感动,抱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陈让嘤咛了起来,然后她取下自己脖子中的的项链,取下其中的一颗珠子,用一根银线串在了陈让的手腕上,搂着陈让的腰,小声的说你要等我长大,我将来要做你的新娘。陈让只是摸了摸女孩的头,许下这辈子唯一的承诺。看着在夕阳中闪烁着的珠子,竟然有一丝红色,不同于夕阳的耀眼血色。 在那天之后,陈让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父母只是告诉他她们一家搬走了。为此,陈让哭了好几天,有一次哭到昏迷。醒来后,他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同样再也没有说过法语。 在吃东西的时候,陈让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女老板和楚霖的对话,但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一个很多年前的雨夜,一个穿着红色雨衣的女孩进入了一辆黑色的汽车,一个绿衣少年却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每一段珍贵的记忆都是参杂快乐与痛苦,如果能选择,你是接受还是逃避。 “吃好了么,吃好了就帮我个忙。” “嗯。” “你的45度方向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尤物,唇红齿白,前凸后翘。她就是我今晚的目标,我需要你的帮忙。” 陈让心想这确实是个很棒的妞,但是你楚老大泡妞什么时候要人帮忙,你不都是上前说一句小姐你好,你寂寞么,然后撩一下你额前的刘海,那些女的就会屁颠屁颠地跟着你走了。 “要让她感觉到我是名绅士,我叫你几句法语,你去帮我说好话。就算是这顿的饭钱,怎么样?” “你是要我当僚机么,行是行,不过一顿饭不够,你的玛莎拉蒂借我开几天。” “成交。” 陈让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拼命使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一步作两步走到了那个妞面前,绅士地做了一个生疏的法国礼仪,举起手里的红酒:“小姐,能聊一下么?” 金发妞看了一眼陈让,笑了一声,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抱歉打扰了。啊!” 陈让心想老大不是我不帮你,是你看上的白菜已经被别人先拱了。就在转身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手中的红酒就被洒了出来,妖艳的红色水柱找到了一生的归宿,陈让发现原本白色的衣襟变得鲜红,红的透明。 “对不起,sorry,し訳(わけ)ございません”陈让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只知道赶紧道歉,连忙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帮忙擦拭胸前的液体。 擦着擦着突然觉得很舒服,手感越来越舒服,感觉像是在捏棉花糖,柔软舒适。但突然被人往后一拉,回过神来时自己就已经坐在了玛莎拉蒂舒适的座位上了。马达轰鸣,沉睡的狮子从美梦中惊醒,咆哮着世上的一切。 “喂喂,老大你这是干嘛。” “摸得爽不爽。”楚霖一脚油门轰到底。 “老大你吃醋了,不过他说他有男朋友了,你没机会了。” 第十五章 “你还知道啊,就在你刚才沉醉在温柔乡时,一个是你3个大的肌肉男就站在你背后,从手臂上的纹身来看,是最近电视上通缉的那伙贩毒团伙的成员,你碰了他马子的奶子,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楚霖说完这句话时,后面响起了众多的摩托车引擎嘶鸣的声音,车灯如千军万马。 陈让回头看见的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穿着贴身皮衣,有的拉链大开,衣摆正在风中飘舞。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纹有各式各样的花纹,不仔细看以为身后是日本黑道,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棒球棒,有皮鞭,有铁链,还有一些陈让叫不出名字的,但从他们眼中的的嗜血就可以看出自己惹到大麻烦了。 “他们不冷么?” “你觉得现在是吐槽的时候么,他们应该是吸食了大量的海洛因,肾上腺激素正疯狂的分泌,现在的他们已经是一群放任欲望的怪物,如果不加阻拦,说不定会给这个城市带来巨大的灾难。”楚霖继续加快车速。 “啊,都怪你没事泡什么妞嘛,这下完了。”陈让欲哭无泪。 “我只让你去帮我要号码,谁让你去揩油了。” “坑队友啊!”风中响起了陈让大叫声,思考了片刻,他说:“那我们道歉呢,有用么?” “你可以试试,我教你一句法语,你对着他说就好了。” 玛莎拉蒂的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后面的摩托车追了上来,手中挥舞铁棍的狂徒与陈让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陈让听了楚霖交给他的法语之后一阵大囧,根据他的理解这句话大概是“老子就是上了你的马子,你个绿毛龟有本事来干老子啊!”陈让绝不会傻到自己去找死,他思前想后还是准备道歉。 可是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事先的计划去进行,在第一个音符还没说出口来,陈让就被快速行驶的车风打了个激灵,鼻子一酸,然后浓浊的青色液体从陈让鼻孔喷出,挂在了对面机车男的脸上。 心想这会真的玩完了,都怪那个小公主早上那冷水枪喷自己,搞得现在在关键时刻感冒了。 用手抹掉脸上的鼻水,那个男的感觉是莫大的屈辱,自己好歹是这片儿的小头目,居然会被人朝着打喷嚏。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太阳穴青筋暴起,手中的铁棍已经做好夯出的姿势。 就在铁棍贴到陈让的头发时楚霖猛打方向盘,玛莎拉蒂突然左滑,撞击到了摩托车身,倒地的机车在地面上摩擦起耀眼的火花,接连带倒了后面好几辆车。 “太给力了,比我叫你的话还刺激。”楚霖大笑,油门踏板却在放松。 “老大你是故意的吧。” “哦,被你发现了,我是故意的,这些地痞流氓自己撞在枪口上,刚好让我发泄一下上次的屈辱。更何况我也是为这座城市除害嘛,放这些疯子出去,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少女”楚霖放生大笑“我是正义的英雄,女人的天命,哈哈。” 看着眼神中爆出的不亚于身后那群杀马特的怒火,瞳孔中零星的火苗仿佛找到了一片森林,正重新焕发着生机。也许就在下一秒,火苗会变成火海,吞噬一切。陈让心中渐渐不再害怕了,他知道自己的老大才是真正的杀胚。 玛莎拉蒂在楚霖精妙地控制下滑进了摩托车群的中央,狂徒们正疯狂的靠近陈让他们,嘴中说着骂人的脏话,放肆的笑声飘荡在这座浪漫城市的上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在他们看来,楚霖的行为无疑是在找死,深陷敌人包围圈的结果肯定是尸骨无还。但陈让觉得真正傻的是他们,他们不知道自己正面对着是一个怎样的怪物,身为神的杰作的楚霖或许只是个中位者,但也绝对比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亡命之徒要强上千倍万倍。 玛莎拉蒂车轮开始猛向后转,身后逼近的机车被撞了一个措手不及,一个没留神。车身和人就已经飞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撞飞,亡命之徒们变得更加愤怒,手中的武器粗暴的倾泻在玛莎拉蒂的车身上,不到10分钟,楚霖的爱车就已经从刚出浴的美人变成了伤痕累累的囚徒,但他的主人却毫发无伤。 楚霖也在怒吼,咆哮声如一头成年雄狮看着自己的伴侣被猎人无情的猎杀时发出的震撼山林的悲伤,他努力的操控着爱车继续以s形状前行,车子左右两边的机车不断的被撞开。惨叫声不绝入耳。 温度渐渐的降低,玛莎拉蒂的后视镜和车灯瞬间冻结,路面上凭空出现了一层冰霜,之后车身开始不由自主的打滑。 “这是怎么回事,天气预报不是说最近气温有回升的,怎么会结冰!”陈让吃惊的大叫道。 此刻楚霖的脸色也不好看,嘴巴被他咬的发白,但又被冻成了紫色“你自己回头看,没想到这里会遇到同类。” 陈让使劲擦了擦后视镜,一双闪烁着暗紫色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冰冷高贵但又透着狂暴和嗜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这话他可听不懂,坐稳了,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老大你太棒了,不过你先等一等,让我先把安全带寄上。啊!” 没等陈让说话,楚霖又加大马力冲了出去,这一次比前面几次都快,车子的速度瞬间达到了350公里,而且还在加快。 “喂喂老大,你把它改装了吧,市面上最快的玛莎拉蒂也就三百二十多的马力,你这是要逆天啊!” “过奖了,其实它还能更快。”楚霖继续下踩油门。 “老大,我没夸你的意思,现在你已经超速了,而且你还没系安全带,这样下去我们不被他们抓走也会在局子里过年的。啊~红灯,停车!” 楚霖没有采纳陈让的意见,自顾自地冲过了停车线。但不得不说他的车技还真的很棒,左右过往的车辆完全没有能阻拦他的意思,他总能找到车与车之间的细缝穿插过去。但身后的司机却没有那么好的技术,纷纷扭撞在一起,陈让耳边不时传来咒骂,但也好歹拦住了后面穷凶恶极的的追兵。 车子驶出了香榭里大道,与此同时陈让他们身后又想起了一种声音,是警笛声。不出陈让所料,他们果然招来了警察。 “警察来了,说不定我们有救了。” “你以为几个凡人穿着一身拉风的衣服就能对抗神之子么,用不了1分钟,你就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20秒过后,身后的鸣笛声果然消失了,但是这次连惨叫也没有。 玛莎拉蒂在一所废弃的工厂前面停下。车上下来的人影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摩托车也陆续停了下来,他们包围着玛莎拉蒂,像臣子簇拥着高贵的皇。 “给我仔细地搜索这一片,如果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到我面前,有重赏。” 狂徒们疯狂的叫嚷,喊着冰蛇万岁什么的。这个被称为冰蛇的男子就是刚才凭空制造冰的人,站在马子被人泡的肌肉男身边。 于此同时,陈让和楚霖猫在一个角落里,探照灯几次从他们身边掠过却没有发现他们,冰冷漆黑的地面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脚步声渐渐近了,楚霖知道躲不掉了,其实他也没想躲。为什么他把车开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而不是巴黎警视厅,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逃命,他渴望战斗,唯有战斗才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和悲伤。现在又凭空冒出了一个堕落的神之子就更不用说了。当晶莹的冰锥砸在车挡风玻璃上时,那种熟悉的无助感涌上心头,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熊熊烈火燃烧的夜晚,感觉自己又要失去什么,他讨厌这个懦弱的只能事后哭泣懊悔的自己。所以这次他要主动出击,要抓到那个男子,就应该会得到什么,能让自己漫无目的的余生中有点动力。 “接着,外面有两个人,过会我说开枪时就全部打在外面右边的人的小腿上,不要犹豫,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握着那把沙漠之鹰的高杀伤的武器,陈让心里正不停的大鼓,他不知道如果一梭子子弹全部倾入一个人的小腿中会不会失血过多死亡。他也有玩过cf,知道这把枪基本是手枪战必备,如果瞄准头部的话,自己说不定会得到一个黄金爆头的奖励。但那毕竟是在游戏里,在游戏里杀人永远不用考虑后果,杀得越多,你就能得到越多的奖励。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呢?哪怕是杀一个人,自己就永远回不了头了。从此过着担惊受怕的逃亡生活。但内心深处的一个小魔鬼说你不是答应池和楚霖他们加入神之子的团体了么,神之子们的任务就是杀戮,虽然是一种名叫神的奇怪生物,但为了达到那个目的就算会牺牲在多人也是无所谓的吧,况且历史上的那一场胜利不是用鲜血构建的。 第十五章 续 脚步越来越近。近到陈让仿佛可以听到狂徒们因吸食过海洛因而变得兴奋的呼吸声。他看到门另一侧的黑暗角落里的楚霖已经举起了只剩一把的火刺,眼中火焰狂舞。 陈让希望自己内心那个嗜血的恶魔能战胜这个怯懦的自己,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不停的杀戮才能苟延的活下去。但是他害怕,害怕自己开了枪,就再也回不去了。陈让从小就想当英雄,尤其是到了初中、高中看到了美国那些蜘蛛侠,钢铁侠和超人以后就更加渴望那种只手遮天的自豪感,但到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沉默寡言的性格使他从小到大没有一个朋友,别人把他当成怪物远远的疏离他。尤其是在三年前父母出国后,自己就真的变成了没人要的小孩,所有的亲戚也都不和他联系,只有每个月定期从伦敦寄来的生活费。但他一直就是个死小孩,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一个人时孤独落泪。 从来不是一个人,因为一直有悲伤陪伴。 “开火!” “砰、砰、砰~”连续的6颗子弹轰出,楚霖看着子弹运行的轨迹,眼睛里充满了吃惊和愤怒。 子弹全部擦着右边的人的肩膀掠过,打在了护栏上,金属碰撞的巨大响声无疑会招来更多的狂徒,甚至是神之子。陈让眼中也尽是绝望,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屠神场上自己内心觉醒的魔鬼此刻却莫名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废柴。明明刚才他还在肆虐地翻滚。 楚霖虽然愤怒,但动作上却没有一丝犹豫。矫健的身手如黑夜中的鬼魅,翻转的身躯绕道了狂徒们的身后,漆黑的火刺瞬间划破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喉咙,但手臂却被另一个人划伤,忍着剧痛夺过陈让手中的沙漠之鹰,果断的将最后一颗子弹送进了第二个人的嘴里。鲜红的血大滴的落在地上,瞬间蒸发,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着诱人的血腥味。 震耳欲聋的脚步声追赶着两个人的恐惧,每一次武器碰撞墙壁的声音都使陈让的心冷一寸。他和楚霖疯狂的冲下楼梯,但楚霖一直没有回头看他,此刻陈让希望楚霖转身骂自己一顿,哪怕是狠狠地打自己几拳也好。但是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冷落的背影。陈让越来越讨厌自己了,如果在大地之神王守复苏时自己没有昏迷,或许池就不会死;如果在刚才自己能把持住颤抖的双手,说不定现在的情况会好很多。他不想又变回那个没人理的死小孩,孤独无望渐渐在蔓延。 “不坐下来喝两杯么?就这么走了说不过去吧。”那个名叫冰蛇的男人靠在一辆宝马摩托车旁,烟灰被风吹散。“哦,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喂,老板啊,好的,静候佳音。”“抱歉,你们这回完了,有个大老板买你们的人头,你的300万法郎,你是500万”冰蛇指了指楚霖又指了指陈让。 陈让吃惊怎么会有人看中了自己的头,而且还比楚老大的贵,这个老板有没有常识啊,肯定是个傻逼。 “回去告诉你的那个傻逼老板,老子的头可不止这个价!” “哈哈,楚少爷还是这么风趣。”男人放生狂笑。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们好像不熟吧,还有你又是什么东西,高贵的神之子,拥有冰种神谕,还是肮脏的恶徒。”话没说完,楚霖就已经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目标直指眉心。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东西,只要阻拦自己,就连神也要刺穿。 “喂喂,这就是传说中的绅士么,这我可不喜欢。”冰蛇一个侧滑步躲掉了攻击,顺手拍掉了楚霖手中的火刺“我叫冰蛇,上位者神之子。还有是你们杀了我的人,怎么现在搞得我像坏人一样。” 楚霖刺出的手收回,几次交锋,使他体力逐渐透支。楚霖站在原地大口喘气,气温变得低的可怕,空气中随处都能看到细小的冰针,楚霖释放着自己的怒火,但眼中的光芒却在渐渐黯淡。上位者,那可是和池还有教皇一个水准的神之子,为什么他会堕落成杀手,而这样一个杀手,教会居然没有发现。 “看来你的伤没有全部恢复啊,这样的你十个加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冰蛇将垂在耳边的一缕紫色的长发咬在嘴里。 楚霖知道他说的没错,上次的伤实在太重了,腰部的伤口此刻正盛放着生命的鲜红。但他强的过头了吧,即使全盛时期的自己又能接上几招呢? 陈让看着疲惫不堪的楚霖,想帮忙却又应接不暇,他还要面对身后追上来的狂徒,只要一个疏忽就会令自己和楚霖再次陷入不利境地。他不要再给别人添麻烦了,手中握着地上捡的钢管疯狂地挥舞。 “啊!”沉闷的一击还是敲中了陈让的脖颈,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一个1米9的光头大汉抓住衣领,顶到了一个角落里,双脚离地,一动也不能动。 听到一声痛叫的楚霖回头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的功夫,他就被冲来的冰蛇一脚踢中腰部飞了出去。鲜血照亮了漆黑的冬夜,血液喷洒的轨迹又被冻成冰柱,倒在地上的楚霖从受伤的腰部开始下身慢慢布满了冰霜。 陈让此刻才真正感觉到了绝望,一向战无不胜的老大此刻被打倒在地,鲜血正从冰缝中渗出,眼中的的火光彻底消失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落在不远处的火刺。陈让讶异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楚霖还要战斗,他忽然觉得自己曾经幻想当的英雄就应该像楚老大这样,为了自己而战斗,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放弃。他觉得楚霖好伟大,伟大的可以和池媲美。但为什么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小鬼!”举着陈让的彪形大汉对陈让下了最终通牒。 陈让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又不害怕了,他感谢他能给自己一次机会说出了楚霖交给自己的那句话:“老子就是上了你的马子,你个绿毛龟有本事干老子啊,我操你妈。” 豪言壮语中透露深深的悲凉与绝望。 壮汉的脸上一阵变绿,胳膊上的肌肉隆起,手背青筋暴起,掐住陈让脖子持续加力,陈让觉得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瞳孔放大。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开始转变,大本钟的整点报时贯彻天际,圣马丁大教堂屋顶的白鸽整齐的飞向天空,他看到一个少年身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静静的站在特拉法加广场上远远的注视着这世上分秒不差的钟楼。指针指在3点的位置,身边的喷泉喷出的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柔顺的刘海因被水打湿而露出苍白的额头。他始终低着头,陈让看不见他的脸,但他有种错觉,他害怕看见这张脸,仿佛正如这天一般,阴的可怕。 “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好朋友。”那男孩正式哈洛偲,他手里捧着一个沙漏,静静地站在陈让面前,笑靥如花。 “我是死了么?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伦敦?” “等会儿,一下子这么多问题即使是神也没有办法啊。让我们一个一个来,首先你问你是不是死了,不是,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第二,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我找你来的,事先没通知你,不好意思啊。第三,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现在在这里旅游,这毕竟这是我最喜欢呆的城市,我还记得工业时代时的大蒸汽是我最喜欢的。第四,这里就是伦敦,你没看见那里的大本钟么?” “不是我是说我记得我刚才还人在巴黎,怎么现在就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你不是没有实体么,一直寄宿在我心里,又怎么跑道伦敦来旅游啊!” “这并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幻想。每个人的心就像是一个世界,包裹着世间万象,所以,你现在看到的都是我在你心里幻化出来的,真正地你还在巴黎街头被人掐住脖子面临生死呢。”哈洛偲坐在水池旁边,摆弄着手里的沙漏像是孩子把玩着最爱的积木。 “那你是准备要救我么。” “不是” “为什么,如果我死了,你不也就完了。”陈让有点生气,不明白把拿自己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说过你不会死,救你的人马上就回来,请等待。”哈洛偲将手中的沙漏倒转,沙子看是迅速地下陷。“我叫你来是因为你有问题想要问我,时间不多了,赶紧问吧,” 陈让心想自己都快死了还有什么问题,可是内心深处有个东西在敲打着心脏,让他想起一直困惑的疑问“你既然同属于七神,又为何还要帮助我们杀神。” 喷池再一次将水柱涌上了天空,惊起了一旁小憩的白鸽。哈洛偲低着头看着依旧下渗的沙漏,笑了:“哎呀,衣服都沾湿了,过会儿还要换。嗯,关于这个问题,你最后终会知道的。救你的人来了,你走吧。” 话音刚落,陈让突然觉得身体一松,脚下的地面凭空消失。直到臀部传来一阵痛感,痛得陈让睁开了眼睛。 第十六章 他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工厂,但是面前的一切都变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原本猖狂的罪犯正躺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口中传来“呜呜”声。举起自己的右手已经消失,断口处飘着烤肉和鲜血的味道。楚霖倒地的位置前站着一排特种部队,手里的m4a1齐齐地对准冰蛇。 “看来任务完不成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冰蛇就在众人眼前消失在了黑夜中。 特种兵从中间分开,当中走出了一个留着蓝色波浪的女孩,冰蓝色的眼眸在黑夜中楚楚动人。 “我找到你了,废柴哥哥!” 冰冷的空气开始回温,月光点亮了漆黑的工厂,血液汇成河淌向混沌深处,包裹着悲伤和罪恶,流向真理的归处。 “啊,我的小祖奶奶你来的可真及时啊,你是电你是光你是我唯一的神话,你是myhero.” 陈让跪在伊娜脚边抱着纤细的大腿,这一脸谄媚的样子,可能就差跪舔了。 伊娜身边的特种兵想要扶起楚霖时却遭拒绝,只见楚霖缓慢的从地上爬起,将身上破碎的阿玛尼的白色西装脱下,咬牙将衣袖扯下,包在了腰间,算是暂时止住了血。他慢慢地走向和自己一样变得狼狈不堪的玛莎拉蒂,轰响油门,驶向灯火辉煌的城市。留下了空洞无神的眼眸。 “切,废柴哥哥耍赖,说好陪我玩的,自己却跑了。”一开始的威严变成了傲娇。 “对不起啦!对了,我的小公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卫星发射器啊!” “嗯?”陈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从中找到了一个圆形的金属球,上面有一个红色光点在不停地闪烁。 “我早就猜到你们会耍诈,所以我也做了防范,我棒不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这个腹黑的小公主,陈让真的没话可说,虽说自己的行为被时刻监控让他非常不爽,但还是自己赖皮在先,更何况她还救了自己的命,他还是应该感谢她的。 “小伊娜,哥哥知道错了,改天补偿你好不好。不过现在咱们回去吧,我浑身快散架了还饿得要死,回去我做面条给你吃好不好?” “恩,伊娜要吃面,废柴哥哥最好了!” 躲在乌云后面的月亮终于露出了脸,照亮了坐在凯迪拉克后座的少男少女,也照亮了掉落在地上的金属球,裂开了里面的玻璃心。 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天,人们都在街上狂欢,嘴里哼唱着: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owhatfunitistorideinaone-horseopensleigh 2012年12月25日早上九点,圣心教堂,池的葬礼。 年轻的教主哈格瑞尔站在众人面前,红白金三色交错的长袍衬托他此刻严肃的脸更加庄重。朱唇轻启,拉丁文如泣如诉: “ashestoashes,anddusttodust;inthesureandcertainhopeoftheresurrectionuntoeternallife……”(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下面、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世界各地的神之子组织派来了富有名望的虔诚者,他们基本上都是朝着池的荣誉而来,池在他漫长而又短暂的400年为神之子这个异族做过太多的努力,是他开启了弑神的时代,也是他领导着众人反抗神的暴虐。陈让看着远道而来的宾客竟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有的是挥洒豪言的政客,有的是彬彬有礼的贵族,还有前几天还抢占报纸头条的绯闻明星。但是缺少了一个最应该在的。陈让想楚霖可能还在床上躺着呢吧,毕竟昨晚新伤加旧伤使他疲惫不堪。 做完弥撒,众人献上了哀思之后便渐渐离开,此时天上飘起了细雨,陈让本准备回去睡一会儿,然后再送池最后一程。但无奈的大雨把它捆在了走廊里,他看着聊聊无人的水晶柜被放在雨里就好象池不是躺在那里一样,心里突然一阵绞痛。他知道,如多没有池,自己可能还在浑浑噩噩的过着没有意义的生活,继续上学,考个三本然后找个可以糊口的工作,了此一生。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逸,但他真的愿意么?答案是否定的。是池给了他活着的定义,找到了目标。这个躺在雨里的男人,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陈让想上前在陪陪池,不能让他孤单,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但就在还未迈出第一步时,他看到楚霖拖着破碎的身体慢慢的走向水晶柜,在还有半米处跪了下来,双膝应声着地,虽然是草坪但还是能听到一声闷响。今天的楚霖一身黑色西装,洁白的衬衫和酒红色的领带使他即使跪着也看起来光彩无限。他开始脱下上衣,解下领带,露出结实的胸肌和漂亮的八块腹肌,还有透着慎人的红色绷带。他把绷带一层层地剥开,让鲜红的腰伤暴露在大雨中,细肉外卷的伤口竟然在雨中快速结痂,不一会儿就只有一个深深的刀疤。他从身旁的黑色的运动包中取出一件褴褛的白色西装上衣并将它与拆下来的绷带一起放入了水晶棺中。后退三步,又跪了下去。 陈让不知道过了多久,说来也真是可笑,他可是拥有时间之瞳的神之子,掌握着时间的法则但却毫无时间观念。他只知道他站了好久,脚已经开始麻了。 跪在雨中的楚霖也是一动未动,任雨水打湿头发,划过脸颊也无动于衷,知道下一刻他的双眼出现了久违的红色。此时的红却不同往日的妖艳,现在的红则是充满了暴戾,就算只有一丝火星,但也透露着无上的威严。火焰顶着大雨笔直向前,点燃了西装和绷带,还有池的水晶棺材。 陈让讶异为什么楚霖要这么做,想上去阻拦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拉住。冰的刺骨。 “你就随他去吧,这样楚霖才能振作,我想池也愿意看到这一幕。”拉住了陈让的是拉锐尔。 看着眼中熟悉的冰蓝色光芒旋转却有着金色光芒绽放的拉锐尔,陈让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安的跳动,仿佛有什么又要从他身体里挣脱而出但又无法言语,赶忙避开他的眼睛,转身继续看着雨中的楚霖和摇曳的大火。 而此时的阁楼上,一个男人正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情景,他的白色长发拖在地面,手中的星巴克还在冒着热气,蒸汽覆盖了冰冷的窗面。一只纤细的手在玻璃上随意地滑动,不一会儿就勾勒出一幅图画。金色的眼睛中透露着无上的威严,眼眶周围有一双翅膀在飞舞,但又在快要极致的时候消失。 这是神之子的标志,一般会作为刺绣刻在衣领内侧。 瓢泼的大雨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来自世界各地的神之子都在自己的客房等待着教主的下一步计划。他们来到这里不光是为了来参加池的葬礼,也同样受到了教会的召回。 陈让的手机屏幕亮起“陈让先生,请你在15分钟后到正厅开会。圣心。” 按灭手机,陈让使劲地伸了一下赖腰。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有近两个小时了,也看了楚霖在雨中跪了近两个小时。至于身后的拉锐尔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不得而知。他不在乎,因为此时的楚霖跪的这么凄凉,自己看得是那么痛彻心扉。 原本一动不动的楚霖忽然他起了头,大滴滴的雨水落入了他的眼睛,原本炙热的瞳孔黯淡了下来,面前的火光渐渐熄灭,灰烬随风在雨中狂舞。他看见了站在一边的陈让,站起身来朝他走来。 “跟我来。”陈让眼中的楚霖的背影湿透,显得有点佝偻,孤独落寞。 屋中的楚霖开始脱掉身上湿掉的衬衫,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完美的八块腹肌和像金子一样闪耀,陈让总会产生一种错觉,他的这位老大和《启示录》里描写的是在太像了,而且他的爆炎之瞳的能力实在和火焰之神米拉赫菲斯太像了,若不是书中有写米拉赫菲斯在17世纪的欧洲被钟表匠保罗?厄洛儿杀死,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和一个神生活在一起。想到这里一阵胆寒,但是又转念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就不再有心思去考虑别人的事情了。 楚霖将换下的衣服甩在了陈让的脸上“你能不能纯洁点?” “是你想多了,我是御姐控。” 楚霖没有继续理他,转身脱下了裤子。这次陈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还说没多想!” 当陈让和楚霖来到大厅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教主也已经站在桌前,表情凝重的像是参加竞选的总统。担当看到他们时,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陈让是第一次来到这个议事厅,他原以为应该是和宴会厅一样的金碧辉煌,但是眼前的一切却颠覆了所有的幻想。人们安静的坐在木质的长椅上,双手轻轻地放在腿上的《启示录》上,嘴里默默念着什么。 岚和他的父亲坐在第一排,当门被打开时,他担忧的朝门口看去,当确认楚霖已经渐渐恢复时嘴角流露出欣慰的笑,但看见身边的陈让却又露出了鄙夷。陈让也看见了岚细微的表情变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十六章 续 陈让在楚霖的带领下坐在了最后一排,奈菲尔也给他们递来了两本,陈让就有模有样地学着别人双手前放,闭上了眼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今天叫大家来不光是为了我们伟大的执事,也关乎我们的未来,世界的未来。“教主未用话筒但声音却依旧响亮”1976年7月28日发生在中国唐山的7?8级的唐山大地震夺走了24万人的生命。这看似普通的自然灾害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据我们的科研人员测量,震中烈度直达xi级。没错,正如大家想的,在那个时候大地之神王守就已经几近复苏,他深埋地底的神核凝形需要巨大的鲜血和人们脑中的神种,他如愿以偿但是他却没有料想到之后发生的事,跟随救援队到达现场的还有我们的神之子们,他们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的严峻性之后立马展开了阻止神复苏的活动。与此同时也发生了令许多人无法相信的一幕,大量的逝者的亡灵无处归所,无数的灵魂体潜入地下,挤占着神复苏的空间,神无可奈何只好将自己还未发育完整的身躯转移。这一开始只是我们后来无法探测到巨大生命信号的猜测。但2008年的汶川地震应证了我们的这一猜测。据通灵人称,他们曾看见怨灵在空中游荡,漂浮。最后疯狂的涌入地下。在经过两次的失败后,神辗转到陈让所在的城市,2009年的那次日食后的地震是王守的试探,接下来他连续制造了几次小的地震,先后夺走了一些老弱病残的生命和神种,但是这样的神是不完全的,他完全低估了我们的实力,最后被执事找到空档并同归于尽。接下来雨神姬屺的复苏是另我们也吃惊的,虽然最后可能是汲取王守的力量时因属性不同而消失,但我们也不能因此庆幸。“ 陈让看着伊暨,伊暨却没有看他。身边的楚霖和岚也是面无表情。 “根据《启示录》中的记载,神本是相互鄙夷的,他们不屑与同伴合作,甚至可能的话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对方。但这次的接连复苏只能用一种说法解释,那就是初代神之子组织玛雅人的语言并没有结束,他们的最后一条寓言并不完全是错的,所谓的世界末日是一个神所不能造成的,能够引起世界末日的只有战争,神与神、神之子与神之子还有神与神之子之间的大规模战争。玛雅人所说的12月21日只是个大概的日子,在这个日子的前后7神必定会接连复活,神之子们因为权力、金钱等因素促使之间的相互争斗而无力在与神一战。那么世界就会像第二次冰河时期一样,璀璨的文明会在神之间无休止的争斗中泯灭。所以,我将大家召集来到这里是想让大家的目的达成统一,我们的任务只有弑神。“ 心平气和说完这么宏伟的史诗任务却面不改色,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不同复杂神情。陈让发觉哈格瑞尔教皇还真有演说家的天分,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教皇了。 伊暨如发号施令的常胜将军环视激励着自己的家军”那我们开始举手表决,同意的请亮出你们衣襟的图徽。 昏暗的房间里顿时光芒大放,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释放着夺目的金色光芒,在这片皇帝专属的颜色海洋中,竟然夹杂着其他颜色。每个人在亮出图标的时候,瞳孔中也闪烁着神谕的光芒,几乎世界各地的每个神之子族群都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那好,我来说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启示录》里曾说,7位神在第一次冰河时期的时候便分散了,来到了当时已经初具规模的不同大陆。雨神姬屺和大地神王守是来到了亚洲东部,也就是现在的中国,雾王克峙米尔和火焰之神在欧洲,雾王还不能确定是在哪个国家,但是火焰之神是被拥有时间神谕的时间之瞳保罗?厄洛儿杀死在英国伦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空间之神苏拉罗格是迁徙到了罗布泊,在他苏醒之日,我们的哈尔上校拼劲全力才将其再度推入睡眠。但是这些都是不确定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神会在哪里苏醒。” 说道着里,哈尔和岚都低下了头,眼眶中参杂着愤怒和悔恨,包裹在一滴眼泪中落在岚紧抓裤子的手背。他们知道所谓的全力是一个陆战军的的生命,在那场大战之后,虽然哈尔和岚作为神之子死而复生,但是哈尔丢掉了一生的荣誉,岚却失去了最爱她的妈妈。 “唯一不知去向的是时间之神和精神之神这两位王座。书中还有一种说法是在第二次冰河时期当中众神并没有全部死亡,身为时间之神将自己的力量弥散在了空气中,躲过了那场毁世大浩劫。现在经过不断的勘测,我们在上次空间之神苏醒的地方又发现了巨大的能量波动,空气中的多种元素都十分不稳定,我想应该是他要来了。” 从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次要面对的怪物是有多么的强大,虽然是背对着自己,但从岚颤抖的后背也能隐约猜到她现在是有多么的激动。 会议在宣布完作战小组之后就结束了,果不其然陈让、楚霖、岚被分到了一组。令人吃惊的是教皇大人的千金也在他们小组,但是从她红润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到害怕。 散会回住处的时候陈让在一个走廊的窗前看到了双眼呆滞的岚,漂亮的瞳孔直直地盯着窗外随风飞起的落叶,淡金色的秀发在身后左右摆动。她今天穿的衣服十分宽松,但还是没有遮住她那傲人的身材。 陈让从她身边经过时听到了她嘴里的喃喃声,侧耳细听,原来是boyziimen的《asongformama》。这首歌小学老师教过,回去唱给妈妈听时还受到了表扬。陈让听的如神,不小心也跟着哼唱了起来。 听到声音的岚转头吃惊地看着陈让。 陈让发现不对赶快改口”对不起“ “没事,你唱的很好听” “嗯?啊!谢~~谢,我妈妈也这么说” ”你妈妈还在么?“ ”不知道。“ ”嗯?“ 岚疑惑地转身看向陈让,但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在走廊的尽头却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 mama(妈妈) mamayourethequeenofmyheart(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yourloveislike(你的爱就像) tearsfromthestars(星星的眼泪那样珍贵)。 mamaijustwantyoutoknow(妈妈,我只想让你知道), lovinyouislikefoodtomysoul(爱你就像爱生命)。 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内,古老的内核嵌在钢筋混凝土的包裹之中,墙壁上的上世纪柏油画散发着乱人心智的味道,巨大的壁炉里新柴和旧灰在温暖的火光中交融。明亮的火焰印着坐在椅子上的二人的脸颊通红。 “在出发前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打算在这里的体能科研所里进一步磨练自己的能力,你的打算呢?“楚霖挑了挑炉中烧成焦黑的木炭。 ”拯救世界的事情还是交给老大你们吧,我想我在怎么练也没用,或许正像伊娜说的我就只能当个废柴哥哥。“陈让双手托着腮,眼睛看着墙上摇曳的火光的倒影和两个人影,一个挺拔,一个矮小“我想回家看看。” ”这样也好,那我帮你安排。“ 戴高乐机场。 一架波音747渐渐收起了起落架,陈让眼中的机场工作人员越来越小,小的就像蚂蚁,只要他抬起脚就能随意结束他们的生命。想到这,陈让赶紧摇头将这荒诞的想法从脑子赶出去。最近真的越来越奇怪了,为什么总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践踏欲望。 金色的街灯和霓虹将巴黎装点一新,不同于白天的中世纪骑士韵味浓重的古老城堡,夜晚的巴黎是纽约时装周的新宠,娇艳的金色晚礼服尽显雍容华贵。空闲下来的人们也卸下了往日的伪装,在圣诞节这一天尽情狂欢,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商店送走了一批昨天还在宣扬勤俭的高干白领又迎来新的一批声称为了灾区的孩子而进行慈善演讲募捐的慈善家。lv和爱马仕在他们的手上摇晃出动人的弧线,法郎也在人们的手中不断的被触摸,变换着主人。 这才是巴黎,时尚都市,潮流前沿。赤裸的巴黎。 ”就到这里吧,过三天我再来接你。“ ”好的,谢谢,拜拜。“ 奔驰再次启动引擎冲了出去,橘红的尾灯在清晨的阳光中像一条沾满血液的罪恶长鞭,划开遮蔽真相的浓雾。 摸着自己口袋中的楚霖给的厚厚的红色人民币,想着应该可以撑到老爹下一次寄钱来。陈让经过几次转车终于有回到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城市,下车前还在想要不要就不要再回去了。 城市边境的围墙没有变化,还是爬满了爬山虎。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除了那刺眼的白色围栏和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陈让刚踏上通往城市中心的柏油马路时,心就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哭了,躲开警察的封锁,朝着心中的那一所柔软奔跑。 第十七章 直到到达目的地时,陈让才无力的跪在地上,面前破碎的水泥和玻璃磊在裂开的大地上,冲天竖起的钢筋插在石缝中间,也插在了陈让的心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周围被白布盖起来的人早已变成了尸体,偶尔白布被风刮起还能看见那些人生前的惊恐,涣散的瞳孔中倒影着临死前最后的眷望。或许是不忍与亲人的分离,或许期望自己还能逃出地狱求得生机而抱紧钱财的尸体都印在了陈让充满泪水的眼睛中,像是《浮世绘》,更像是《地狱变》。 原本充满回忆的学校此时盲目疮痍,只是依稀还能辨别出他被毁前残留的样子。看着临时帐篷旁的逝者名单上还写着前几天还说过话的名字。教导过自己的老师也未能幸免。循着红布条往下看,何书易的名字也被签在了上面。如果说刚开始汹涌而出的眼泪是末世的悲伤,但现在悲伤却转换为讥笑,上扬的嘴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陈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笑,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悲惨的地方,但是他就是不可抑制。他和何书易之间的仇并没有因为一方的死去而淡化,反而更深。陈让此刻脑中正浮现何书易死时的惨状,恨不得要在那具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尸体上补上两脚。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陈让就在这个被尸体环绕的小城麻木的度过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他都会在城内游荡,努力的避开特种官兵的排查。他身上的钱在这里完全用不到,饿得时候都是悄悄的溜进驻扎的帐篷内“寻求”食物。每天夜里他都会在靠近自己“家”的水泥管内睡觉,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法国,巴黎。巴黎大学神学院——圣心教堂,地下二层。 耀眼的光芒从一个玻璃容器内迸发而出,接着传出的是一个男人野兽般的怒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光芒与怒吼声越来越大,它们交织在一起变成了明亮耀眼的火焰。火焰只有一簇,但却将容器内的水分瞬间蒸干,雾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科研室。 一个赤裸的男子从容器中走出,未干的汗水顺着他健硕的上身滑落,但在落地的瞬间弥散在了空气中,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汗水掺杂着梧桐的香气。 “这就是上位神之子的力量么?“楚霖将右手在面前张开,一小簇火苗从他的手心中窜腾了出来,虽然一寸火苗却散发着无限耀眼的光芒,似乎拥有无穷的生命力,转眼就可以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恭喜你。“哈格瑞尔拍着手从一旁走过来为楚霖披上了一件浴衣”上位者的你在这世上应该少有敌手了,去休息一下吧,然后明天去接陈让,我们该准备准备了。“ 楚霖微微笑了笑,拜别了眼前的教皇。 在楚霖走后,哈格瑞尔撤离了整个实验所的科研人员,一个冰蓝色头发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在哈格瑞尔面前慢慢退下了身上的衣服,赤裸的走进了玻璃胶囊中。不同于楚霖的是,在他一进去金色光芒大放,紧接着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地表也产生了轻微的晃动。原本蒸汽坏绕的实验室现在一片狼藉。所有电脑和器材全部被炸毁,无数的金色旋风围绕着哈格瑞尔和之前的男子,两人的长发随风飘扬。笑声刺破了巴黎微亮的苍穹。 “首长,我们在附近发现病毒,可能是什么生物散发出来的,但人类尸体的可能被排除。“ “有抑制的可能性么” “没有,病毒迅速扩散,已经开始有生物感染了。” 被叫做首长的男人皱了皱眉,说:“唉,那就明天晚上准备好汽油弹,将这座死城彻底烧毁”。 “是” 听到帐篷外的谈话,陈让脑中顿时惊虹炸裂。他知道已经等不到楚霖他们来接自己了,他得想办法逃离这里。 计划定在一个夜晚,昏暗的夜幕下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层层的封锁线穿梭,月光随着凄凉的冷风撒下,照亮了他布满灰尘的脸,雾气将城市的死亡气息带到的他的发梢,让夜晚的他显得更加鬼魅。天际边不时会传来阵阵的雷声,划过身边的闪电会帮他在前行时照明方向。头顶的云层越来越厚,浓雾向吸水的海绵,愈发的沉重。 浓烈的死尸气味随着风扑面而来,呛的陈让只能捂着嘴巴前进,但这无疑也降低了他的行动速度和机动性。前面是最后一层封锁了,只要过了就可以逃出去。但逃出去又能怎样呢,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若逃出去楚霖他们肯定找不到自己,更何况找不找还是个问题。楚老大说他要进行潜能的训练,这次出来也一定会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道又会甩自己这个废柴几条街。而且父亲的每个月的生活费估计是拿不到了,说不定作为失踪人口他还能拿到赔偿金。所以,自己的结果也只有流浪,四海为家。 想到这,陈让狠狠地咬咬牙,还是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 寒风中灯光的摇晃在一个手拿步枪,不停打着哈欠的士兵,沾在他眼睫毛上的霜被上升的热气融化,但还在未滴落时又再次结上了冰。 看着远处临时搭起的灯塔,陈让很果断地爬了下来改为匍匐前进。一步,两步。当他伸出手时发现自己抓住了一个近似圆柱体的东西,使劲捻还有点硌手。陈让没有犹豫,在受到楚霖精心训练后果断松手,并向一边滚去。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刚滚出不到一米,他就听到自己原来爬得位置上传来机枪扫射的声音。但虽然反应灵敏还是被子弹打中了左手臂,猩红的血液暴露的陈让的位置。 “大哥大哥,别开枪,良民。呵呵。”就算在这种下一秒可能就被这ak-47爆头也说定的生死关头他还是不忘贫嘴。不过也不怪他,屌丝嘛! “报告,这里发现一名少年,身份不明,可能是以感染体是” ”喂,什么身份不明,我可是有身份证的。啊,你们干什么,放我下来,我不是感染体,我虽然几天没刷牙没洗脸也没洗头,更别说洗澡了,但我还是很健康的,我有医保,就算得病我也可以看,咱们谈谈好不好。我说话你们听不懂么,我说放我下来,不放咬你们了!” 听到这话,架起陈让的两名士兵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他。 “怕了吧,放我下来说不定我可以不”陈让还没得意的说完,就被一个手刀打昏过去。 在一家民房里,陈让昏睡在椅子上,双手被束在了身后。凄冷的月光隔着摇晃的窗帘投射进了屋子,照亮了陈让面前两个神情严肃的男人的脸,一个衣冠楚楚,军章慢慢的趴在胸前,一个口带白色口罩,注射器在他的手里如同毒蛇在不停地吐着透明的信子。 “疼~” “醒了,给他注射血清。” “喂,你们干什么,啊我不能打针,会过敏的。还来,算了,来就来吧。唉,你们得擦酒精消毒吧,轻点。” 过了5分钟,陈让的过敏症装开始显现出来,眼皮开始泛红。 ”首长,有病毒反应,看来已经感染了。“ ”那就把他留在这吧,准备撤离吧,燃烧弹准备好了么?“ ”是“ ”那走吧“ 陈让咬着牙,忍着眼皮上火灼的痛苦目送两位的离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手开始慢慢的蠕动,用着以前在电视上学到的方法挣脱手扣。 “妈的,居然是水手结。这一群当兵的还真狠啊!”他慢慢的向窗口移动,想打破玻璃来割破绳索。但楼下冲天的火光让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妈的妈的妈的,”陈让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恶毒的词汇来表达此刻的心情,看着浓烈的黑烟从门缝处涌了进来,红光映红了窗台,他觉得他见过这个场面,恍如隔世,仿佛自己前世就死在这场大火中。 陈让忽然想起不知道是哪部电影里的台词:人,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真正的鼓起勇气,找寻死路中的希望。 屋内的浓烟扩散开来,将陈让从昏迷中呛醒。听着耳边楼下飞驰而去的装甲车的引擎声,陈让咬了咬牙,踢开了烧到脚边的木椅,转身用身子撞破了玻璃,纵身跳进了火海。 在下落的过程中,炙热的空气从他的脸边掠过,滚烫的气流灼伤了他泛红的右眼,落地的一刹那,破碎的钢筋直直地插入陈让的左臂。子弹留下的伤口迅速扩张,鲜红的液体将他周围的火星浇灭,然后继续熊熊燃烧。 疼痛使陈让又再次陷入昏迷,恍惚中仿佛有沉重的呼吸在自己耳边徘徊,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脸颊滑落,黏黏的。 勉强睁开还没受伤的左眼,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被火烧红的黑夜,火烧云中站着一个陌生的生物,涣散的瞳孔下是一张一合的丑陋的嘴巴,尸斑布满了伸向陈让的手臂。 陈让见过这样的生物,在最近的一类枪战游戏中见过,他们会在10秒后由人变成,与人类为敌,以人类为食。 第十八章 下意识一个向上弹踢的动作做出,身形紧接着便划到了一边,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做作之感。“还好这个保命的招式学的好,要不然就得到地狱那报道了。”陈让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拼了命的逃跑。他不知道后面的那些像人的东西是什么,但他知道,就凭现在只剩一只手的自己是肯定不是它们一群的对手。 陈让在一栋楼前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因爆炸变得模糊的轮廓,陈让陷入了回忆。熟悉的窗台,熟悉的楼道,熟悉的单元门。这是前几天还赖以生存的家,养育自己18年的家。可是现在却面目全非,泪水混着血液不断从陈让下垂的左手指尖掉落。泪水流过伤口时的刺痛感让陈让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鲜血的味道也迎来了它最忠实的顾客,饥饿的咆哮声在陈让身后以一种超越地球生物所有的速度靠近。 陈让飞快的跑上楼梯,开门后便将家里还能用的大型家具移到门前,幻想着这个早已不复存在的家能给自己最后的保护。 咆哮声混着砸门声不断响起,简单处理过伤口的陈让趴在厨房的窗口不敢移动。他透过窗户看见了楼下正疯狂抢食自己血液的生物,它们有着腐烂的身体上有着夸张的嘴巴和牙齿,尖锐的爪子前伸,胡乱的虚抓着,涣散的瞳孔中闪烁着嗜血的金黄。 厚实的铁门发出逐渐裂开的声音,它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眼看就要殉职的时候,遥远的天际线出现了一家直升机的影子,但小小的叶片转动的景象转眼却被一张血腥的大脸取代。尖锐的牙齿里流着让人作呕的唾液,利爪伸向陈让。 “我靠,现在僵尸都会开飞机了,你tm是在逗我么。”陈让反手将身边的水果刀提起,狠狠地插入面前怪物的眉心。金色的血液从中流出,腐蚀掉了陈让手中的刀刃。 “尼玛,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硫酸么,怪不得没脑子。”一脚将怪物从窗口踹下。但身后房门破碎的声音还是将他下了一跳,他立马转身”各位大佬,咱们有话好商量??“。 眼前的一幕让陈让即吃惊又感动,倒在地上的怪物身上燃烧着明亮的火焰,初生的火苗肆虐地收割着它们的生命。 ”老大,我他妈太爱你了。“陈让此刻也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有空说闲话,不如先到阳台去,那有人等你,你们从那里先撤。“楚霖提着火刺,站在成堆的尸体前,挡住了后面怪物前行的道路。 陈让本想说,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跑呢,我们可要同生死共患难啊。但是看到楚霖果断的割开自己的皮肤,然后用火焰将血液蒸发,陈让就明白他是要让空气中迷茫自己的血液,把怪物们的目标变成自己。但这也无疑激发了怪物们的本能,它们会为了食物变得更加疯狂。 ”老大,你顶住,你的妞我会帮你照顾好的。“陈让说完便拔腿就往阳台跑去。 就在陈让转身的时候,身后火光四起。 阳台上站着一个蓝色的身影,水蓝色的头发垂在背后。面前清凉的月光与身后妖艳的火焰在她的身上纠缠,照亮了她绝美的脸。深蓝色的瞳孔闪烁着明亮的电光。 “伊娜”。 ”废柴哥哥,我来救你了。咱们从这里跳下去,直升机就在不远处了。” 虽说陈让家在二楼,但是当他往下看是,还是深吸一口气,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了。“你确定你要跳下去?我可不想变成食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伊娜也往下看了看,然后无奈的朝陈让吐了吐舌头”嘻嘻,反正跳与不跳都是被撕成碎片吃掉,还不如果断一点。废柴哥哥不要跳么?“ 陈让刚想反驳,但是失血过多的无力感使自己感到一阵眩晕,还没说出一个字便晕倒在地,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蓝色身影腾空跃起,浅蓝色的波浪头发被冷风高高吹起,冷风灌满长裙。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但又被瞬间点亮,一道道闪电破空而出,围绕着女孩凭空狂舞,每一次光亮的闪烁都会带走身下无数条生命。可是陈让渐渐听不见耳边的惨叫声了。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已经躺在直升飞机里了,爆炸引起的气流波动使机身有点颠簸。勉强起身,透过身边的窗户看见身后的城市正在爆炸声中从废墟变成平地。 ”它们是死士,应该是圣徒。所以......“楚霖在陈让身旁低声说道。 陈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不管什么圣徒,他只知道他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再也回不来了。 法国巴黎市区的圣心教堂,巴黎大学一座独立学院。它原本是巴黎大学的前身,巴黎神学院。起初是为了召集并培养散落世界各地的神之子所建,以抵抗传说中7位神祗的复活。而现在,它则作为一所基地,目的是弑神。 淅沥的雨水划过矗立在每一条街道两旁的梧桐的树叶,叶片被雨打落,随风落在潮湿的泥土上,等待着岁月将其掩埋。雨水串连成线,平铺在不远处亭沿的垂直空间。亭子当中坐着一为捧书的少年,躲开整个教堂的不为人知的喧嚣,静静地看着哈气弥漫在了眼眶。时间转瞬即逝,原本翻开的薄薄几页已被双手重重的合上。陈让将书放在了一旁,摘下镜框,轻捏着疲劳的鼻梁。看着眼前永不放晴的黑色天空流下的浑浊眼泪,他使劲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几次重复,冰凉的空气已将燥热的肺火熄灭,凝固住了眼角的温热。他慢慢站起,缓缓地走出了亭子步入雨中。雨水在他的发梢住脚,勾勒出人形的水雾。逐渐走远,雨水如重石砸在了地上,平整的大理石地面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水坑,还有一本当下最火的一本书孤独地躺在亭子的长椅上。它的名字叫《龙族》。 陈让无数次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就是现实版的路明飞,孤独寂寥。但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成为那个能在最后时刻拯救世界的那个英雄,他真的只是个废柴,除了那个中午和这该死的神谕。 我是神之子,是神的孩子,我的任务是弑神,为了这个目的我将不择手段,以此来成为未来的神,唯一的。 “569、570、......598、599、600“ 寥寥几人的健身房内,有一个男人一口气做完了常人无法完成的引体向上。他慢慢的站起身来,脱下身上被汗黏在身上的背心,随手丢在了地上发出了闷闷的响声。从衣服破裂的部分能隐约看见丝丝的聚能纤维。楚霖走向浴室,在门口朝沙袋随手打了一拳便走了进去。 不差分毫的3分钟过后,楚霖又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伸手停住了面前还在摇晃的沙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地脱下了浴巾,赤裸在自己镜中的自己面前。镜中的他面无表情,双手微张,胸腔上的肌肉有规律地起伏。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漆黑的瞳孔中火焰肆虐,空气开始变得燥热。室内原本供暖的设备停止,转而变为降温设施。温度计一路攀升无人可阻,中央空调的数字已经降到了零度但温度还是超越了赤道。温度还在上升,直到各大中央空调因无法负荷而停止工作。楚霖看着面前干燥的身体又闭上了眼睛,下颚微抬,仿佛在聆听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声。 温暖的卡通房间,伊娜正不断摆弄着手中的毛绒玩具,她一直在对着它们说着什么,眼神中光芒不时闪烁,朱唇轻启却未能读出内容的秘密。她站了起来,将毛绒玩具放在了书架上。走到书桌前,从一个沾满灰尘的盒子中取出了一串珍珠项链,将它戴在了脖子上,用刀划破手指,将一滴鲜活的血液滴在了它的上面,转身走出了昏暗的房间。门没有完全关闭,从缝中还能看见那个古老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它们手牵手,簇拥着一座沙制城堡,上面刻着她的名字。 陈让独自穿过幽深的梧桐小道,看着偶尔路过的法国学生,他开始有点怀念自己那未完成的高中生涯,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此刻的自己应该还是一个为高考而奋斗的学渣吧。漫长的怀念将他不知不觉中拉扯到了更早以前,那个雨夜。到底是谁被黑色怪物带走,又是谁倒在水泊中无助流血。他想抓住一丝一毫,忍者头痛继续将思绪陷入其中,去追寻那个陌生的头像。 痛感越来越强,但他却没有放弃的意思,持续的回想使他满头大汗,终于绕道那个身影前头,一个漂亮熟悉的脸蛋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他感觉到她在为他擦拭脸上的雨水,然后试着呼唤自己,但声音太小,他只能慢慢地将身体靠近。 “废柴哥哥,废柴哥哥” 第十九章 陈让猛然惊醒,发现伊娜漂亮的小脸蛋出现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手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在这干嘛啊,冥想么?”伊娜闪烁着动人的大眼睛,不解的问道。 “没有,只是在想些事情。” “哦,是这样啊。废柴哥哥还记的上次捉迷藏的约定么,只要我找到你,你就在答应我一件事。” “哦~是有这么回事”陈让抓着头发使劲回想。 “什么嘛,你看你都忘了。我不管,今天晚上8点我在塞纳河畔的艾菲尔铁前等你,你一定要来。我找爸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记住,一定要来。”说完,就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雨中。 陈让苦笑一声,便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很累并且头疼欲裂,他其实并没有把伊娜的话放在心上,想着如果去了还不知道怎么被捉弄,好不如回去睡一觉,理一理思绪。 健身房外的屋檐下,岚拿着毛巾和功能饮料静静坐着,看着屋檐下连成的水幕,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等待永远是漫长的,时光打磨着人们耐心的烦劳。在雨慢慢停歇然后又变大了之后,她还是走了进去,想着再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他时应该说些什么,是屡次的救命之恩,还是我可能喜欢上你了。每思考一秒红晕就往她白皙的俏脸上攀爬一寸,手也会因激动和紧张而不停的颤抖。 她看见他了,上身赤裸的楚霖就这么斜靠在座椅睡着了,汗水在他钻石般的胸前凝固。岚慢慢地走近,为他轻轻地盖上毯子,抚摸着他额前细碎的头发。楚霖好像梦到了什么,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汗水化开,从浑身涌出。岚继续抚摸着楚霖的额头,为他擦去脸上的虚汗,不断地安抚他直到愁容渐渐消退,痛苦的脸上变得平静。她不忍将他吵醒,将饮料放下,轻轻在他的脸颊处吻了一口。在她转身离开时,身后的梦呓声却使她身体一愣,泪水破眶喷涌。 我爱你,你不知道;你不爱我,我却此刻明了。最痛苦的不是我们不能相爱,而是你带着另一个人闯进我的心房,从此将我的灵魂挤掉。 陈让这一觉睡得可谓昏天黑地,直至乌云晕开,月上树梢,他才被自己的肚子吵醒。了了对付了几口面包,便有昏昏睡去,临入眠前,他听见墙上的钟声响了9下。 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个悠长的走廊里寻找,曲折的途径使他备受煎熬。两边的墙壁上不时有画面闪过,但都是残缺不齐。其中仿佛有大火在燃烧,又仿佛有河水在咆哮。纷乱的画面中隐约能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哭闹,就像是玩具被抢走一样的默默流泪。陈让想去安慰他,但手刚一触碰到墙壁画面就变了,他看到伊娜自己一个人站在雨夜的巴黎圣母院门前,大火在她的脚边蔓延,向腾蛇一样沿着她的腿盘踞而上。雨水和火焰在腰间交错,冰冷和炙热占据了他的身体。被人们讥笑着的怪异的眼光中中的她停止了哭闹,只是眼睛死死盯着画面外边的陈让,目光中有一种名叫落寞的东西在流淌。 陈让从梦中惊醒,他抓过身边的怀表,时针和分针停滞在12点的位置。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约定,赶忙起身穿衣,匆忙地离开了房间。 “谁呀,大晚上的这是扰民么” “老大,是我。开门啊,我有急事找你” “大晚上不睡觉,你脑子被僵尸啃了!”楚霖把门打开。 “没有,老大你的玛莎拉蒂借我,我有急事。” “你~,算了。拿着钥匙”楚霖本来想反驳几句,但想起晚上的伊娜,也就放弃了争辩。 “谢了”说完就开始跑路了。 “喂,那是新车,你小心一点” “知道了”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晚上8点,楚霖在健身房醒来,他梦见小曦回来过,那个被杀死的爱人回来了,她抚摸他的脸颊,为他盖上毛毯,然后又悄悄离开。他抓过手边的上衣冲进了雨里,幻想着还能看见她背影,但是没有,除了时断时续的雨,什么也没有。失落感又一次的涌上心头,他穿好衣服,发动了引擎。 当他回来时正好看见伊娜出门,小小的红伞下眼神闪躲。 “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啊,是楚霖哥哥啊。我出去有事,跟爸爸说过了。”伊娜低下头,将脸彻底埋在胸前。 “哦~我知道了,要早去早回啊,那个废柴可保护不了你。” 伊娜没有说话,只是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就离开了。 玛莎拉蒂还在路上咆哮,身后的鸣笛声不绝入耳。车灯交替闪烁,在霓虹都黯淡的夜晚划出了动人心魄的红色长鞭。 陈让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其实怎么晚了她也该回去了吧。可是也许是因为那个梦,所以他才这么不顾一切。其实满不在乎,但又确实害怕失去。 车身在铁塔前停驻,车轮不安地在地上打出了一道弧线,积水就被溅了起来。 独自在雨夜里的伊娜在台阶上来回的跳着,每踏出一步,嘴里就小声说着什么。 左脚“会来”,右脚“不会来” 简单的游戏,简单的奢望。 似乎看到了明亮的车灯,伊娜笑着跳完了接下来的几级台阶。 最后,台阶说“会来” 陈让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将身上仅有的衣服披在了那个在雨中被冻的瑟瑟发动的娇小身躯上。 “你来了,不过好像迟到了。嘻嘻“ “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着凉了怎么办!” “因为我给你说在这里见面,我怕你来的时候找不到我而感到失落。” 陈让愣了一下,接着咬紧了嘴唇。 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是渺小的,漂浮在万千尘埃之中,我们可能会靠近喜欢的人,但是却有可能遭到拒绝,但是,当你转过头时,却发现自己正被别人无时无刻地关照着。 远处的公园前亮着整齐的街灯,树荫下的花虽然没有里面收费的来的漂亮,但是点缀着雨滴的它们也尽显着廉价的美丽。 “咱们到前面的公园看看吧,前面的直走前面的那段路。” “你想去啊”陈让摸了摸口袋“其实咱们也可以进去。” “不了,天色也晚了,还下着雨,直走前面就好。”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夜晚的路很空旷,给人一种寂寞的感觉,一旁还未盛满花朵的玻璃房内,雨水悄悄地冲刷,洗净的玻璃墙上沾着水渍,也总有一种脆弱的感觉。 街道和房子中间开满了花,五颜六色的但是他们却都不知道名字,像是一种与生俱来不用言语的默契,相视一眼,就知道彼此内心的尴尬。 “哎,这么多花我居然都叫不上名字,亏得我的父母还是从事生物工程的呢,两个理科生居然生出来了一个文科生,看来他们的基因我一点都没有继承到啊。” “那孩子就一定要像父母么?”伊娜俯下身子去触摸一朵摇摇欲坠的花。 “我一直觉的是这样的,想要延续父母身上的某样东西,在独立个体的一个角落保留他们的影子,这样即使在很久的以后,他们还是能陪着我,走过很多地方,而那些熟悉的陌生人也会指着你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是谁谁谁的孩子啊。” 陈让顿了长长的几秒,接着说:“我的父母从三年前开始就到海外工作,过年过节也不会回来,电话也是特别的少,大多数都是电话录音。偶尔电话线链接过漫长的亚欧大陆,熟悉的声音也会突兀地传来一声‘你好’这样的字眼。” “像是“你好”“谢谢”“再见”“对不起”这样的词语,连关系要好的朋友之间也不会说的话居然被用到父母与孩子中间觉得很可笑吧。” 但是尽管是这样,还是希望我的身体上能有他们的影子,也许只是一厢情愿,奢望着疏远的距离能够被拉近。 伊娜静静地听着,视线也从花上移了过来。 “其实不用特别的做些什么,那些有心保留的,随着年月的流逝,终究会变得特立独行,什么都会变,唯一的,也就只有自己,其实想破脑袋,留有父母影子的,不就是自己么,我们就是他们的延续。” “这么说也对。”陈让站在雨里,看着蹲在路边的伊娜,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着陈让单纯的表情,伊娜觉得有点难过,她又重新看向花朵,才发现花瓣已经被雨打落不剩几片了。 其实,干嘛非要有父母的东西,他们留下来的就是对的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应该自己走么,干嘛还要残留别的东西。伊娜想说,但是最后也是没有说出口。哥哥已经是另一个父亲了,优雅的举止,温柔的个性,他的身上全是父亲的影子,没有半点自己的痕迹,难道我也要变得和他一样,变得和他们一样么? 从开始的地方,走到尽头,才发现公园延伸出来的路并没有很短,回头望去,薄薄的雨雾,看不清了方向。 陈让问:“真的不进去了么?” “不了,前面的这段路就够了。” 伊娜想了想,在眼皮下的眼珠左右摆动。“废柴哥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第二十章 陈让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我希望这次的弑神行动你不要参加,好不好?”伊娜祈求的看着陈让。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让你去。硬要说的话就是你太弱了。” 陈让笑了笑“是啊,我是太弱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叫我废柴哥哥。“陈让看向伊娜”但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会去,因为这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证明。好了,咱们回去吧,太晚了大家会担心的。”陈让带着伊娜坐上玛莎拉蒂,便轰动引擎。 下了一天的雨渐渐停了,但是埃菲尔铁塔前的雨依旧还在继续,薄雾为灯火通明的铁塔披上一件青纱,为它抹去在辉煌中的孤独。但雨还是渗了进去,混着一个女孩的泪水,灌满了整个塞纳河。 传说一切是这样开始,又是这样结束的。 河水侵蚀着河堤,杨柳在西风中褪去了琉璃,星光点点,华灯初上,落在心里的雪,被脚印雕刻出款款生机。那些曾经跳脱而过的思绪,像是流光溢彩的纤维,都还微醺在归途。 其实,不是非得说的满目琳琅。 蹲下身,世界上最后一颗植物划破自己的裤腿,如同一次迷雾中的阴谋,悬疑着透明,血溢出时的感觉,微妙的疼痛。词章的断句,自己却多了一笔毫无轻重的问号。 空客从巴黎的戴高乐机场的一个隐蔽的跑到起飞,当灯光划破清晨淡淡的薄云时,照亮了从舞池娇艳的舞娘变回苍老的中世纪骑士的一瞬。在一个废弃的海港,停靠着一艘万吨巨轮,黑色的身影在黎明中显的格外巨大。陈让一行人就凭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看着天边渐渐泛出血红色的光。 “你没觉的初阳要比夕阳要好看许多。夕阳故美,但那傲人的力量却已经是过去式。初阳则不同,未来的它必定是强大的。” “老大,你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 楚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耸了耸肩“你说呢,你这个患有苯丙酮尿症的小小少年” “理科狗干嘛还这么文艺,你知不知道2月的天很冷啊!熊都冬眠的天气里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装逼。阿嚏” 陈让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坐轮船,也是第一次穿的这么厚实,他带的衣服早就不够穿了,为此他还套上了楚霖的风衣,但还是鼻涕横流。 “理科生的文艺尤其是你这条文科狗所能理解的?” “切!老大,你不装逼我们还是朋友。” “我不是你朋友,我是你老大。” “我靠,小弟有两个问题问老大。第一个,我们为什么不坐空客?” “没钱” ”你骗谁啊,你宁愿花两倍的价钱改装你的玛莎拉蒂都不愿意买新车的土豪,谁信你没钱啊!还有,土豪咱们结婚吧。“陈让手舞足蹈的吵吵着。 “爱信不信”刀刻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 陈让看着默默吐槽的面瘫老大,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作为一个已成年的小弟,我能不能申请与他的高富帅老大恩断义绝。” “可以,但这是我租下的船。你也知道,我不爱和陌生人分享任何东西。”楚霖一脸微笑的看着陈让。 “靠!”陈让裹紧风衣,向着船舱走去,嘴里不时传来小声的咒骂。 楚霖喝了一口酒“喂,你等一下,我有件事还要告诉你。 ”什么啊“陈让不耐烦地停下脚步,但转身看到楚霖严肃的表情,身体也不自觉地站的直了起来。 楚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我高考那年,文理不分科。” “就这些?” “恩。” “你tmd怎么不去死啊!”陈让把风衣甩给了楚霖,义愤填膺地低头进了船舱。 楚霖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便转身继续望着大雾弥漫的海面。 乌云在大海上空盘旋不散,空气慢慢变得潮湿,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对于航海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不愿意看到的。雾气越来越大,遮蔽了原本初生的太阳,只留下淡淡的微亮还残存在轻浮的水珠中。 楚霖表情严肃了起来,随意地拨乱了额前的头发。一个没留神,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从手中滑落,接触到甲板是破碎的声音,而红酒则被迎面的大风裹挟到了暗潮涌动的海面。 陈让回到房间后就立马跑到了卫生间去上吐下泻了,他看着镜子中虚弱无力的脸默默想着如果一开始在伊娜面前不装伟大就好了,说不定这个时候还在软软的席梦思床上等待着正午的阳光晒屁股呢,然后被奈菲尔叫醒,一边吃着准备精良的法国做早餐,一边听着她没完没了的唠叨,陈让想即使面对一个嘴巴永远不停的唐僧也比在这里受罪强。还有,伊娜为什么会劝阻自己,难道这真的是一场凶多吉少的恶战,他不相信伊娜是真心说自己是废柴,这里头一定有原因。难道?陈让想到这里,发现镜子中自己的脸早已变得通红,双眼闪烁着光芒,自顾自地对自己说:“难道我真的是个废柴?” “废柴,你好。” “啊,哈洛偲,你好不要这么突然,会吓出心脏病的。”陈让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哈洛偲很惊讶,本来因为晕船而变白的脸现在没了一点血色。 “安心,你的心脏很好,只是现在跳的有点快,不过还在正常范围。”哈洛偲说。 陈让觉得这个时间之神哈洛偲虽然在很多地方不靠谱,但还是有很牛的地方,比如,一般正经地回答别人的吐槽,冷笑话功底,满分。 “你想当废柴么?” 时间慢慢的走,走过巨轮荡起的波浪,卷起的花纹,一层一层地打向遥远的海岸,或许在几天后它到达的时候,会不会是掀起一个涛浪,能不能打翻正在冲浪的热血少年。 “你说的不是废话么,哪个傻子愿意当废柴,你看楚老大,英明神武,妹子们都争着抢着倒贴,多好啊,这福利,是个人都想要,不,是个男人都想要。” “那就做你能做的,做好你该做的,不就好了。” “说的轻巧,废柴的属性导致了工种的分配,你知道么?”陈让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能力,责任,权利如果这三者同时让你选,你选什么?”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那么我选权利。” “你确定么?” “嗯” 对于陈让的回答,哈洛偲只是一笑而过,他从身后拿出一瓶朗姆酒,变着戏法地倒在了杯子里,他把酒杯举到眼前,透过如水般透明的杂质看向陈让,魅惑的瞳孔被无限放大。 “其实,权利的味道,你已经尝到了,不是么?” 陈让感觉自己心脏突然停止,房间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布幕,耳边的海浪声像是破碎的碟片,卡在了章节的中间。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么一个空间里,谁又能说自己是废柴。 海浪还在继续,汽笛声掩盖了远处地热闹喧嚣,天空中海鸥低空拂过海面,抓起的阳光在水面上形成如同碎钻的倒影。 就在陈让自我反省的时候,哈儿和岚却在驾驶室内忙的焦头烂额。 “风雨越来越大了,可是为什么卫星传输回来的天气图像却是晴朗的?”岚不解地看向哈尔。哈尔死死的盯着屏幕,时刻关注着他们所在海域的每一处角落,因为觉得,如果卫星都无法准确传输信息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附近有一种未知的物体干扰了电磁圈,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多半也是它制造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汗水早已大湿了哈尔的衣襟,他希望能从这当中发现一些线索好解释一下现在的困境。终于,在水下雷达一遍又一遍的勘测下,有一大块阴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可是在他嘴角刚刚浮现的笑容此刻却又凝固了,他法现那块阴影正快速地向着轮船的方向移动,他想要命令驾驶员转舵,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它,是它干扰了电磁网,制造了这场风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巨大。”哈尔不安地回答着女儿的提问。 “是鲸类么?”岚问道“可是有这么大的鲸么,这简直比哥斯拉还要巨大。” “不是鲸,现已知的鲸类的移动速度只有现在这只生物的二分之一,而且就形状来看,它与鲸的轮廓相距甚远啊。” “这个当然不是鲸,而且你也用错主语了,哈尔,你应该用它们才对。”楚霖慢慢地走进指挥室,看着屏幕上巨大的阴影,说:“你看,这当中是不是出现裂缝,而且是多条且不规则,所以它们不可能是一种未知的生物。再从它们的移动速度来看,这更不可能是人类所已知的生物,它们的速度太快了,不是么,就像是被注射过兴奋剂一样。” 哈尔听着眼前楚霖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明亮,他如梦初醒,符合这样条件的只有一种生物,是他已知都不愿相信的。其实他一开始也有怀疑过,但那次罗布泊中的痛又再一次提醒他远离的那个神一样的记忆。他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那该怎么办?”哈尔眼眸中有一种名叫痛苦的光芒,他知道他不该问这个愚蠢的问题,现在的状况已经很明显了,船身已经没有办法避开,唯有硬撞,用鲜血结束这场暴风雨。 第二十一章 “叫无关人员和不是神之子的船员到夹板下集合,那里有我存放的直升机和快艇,让他们搭乘它们离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楚霖没有抬头,眼睛还是在看着屏幕“岚,你去把陈让那个死小子叫醒,然后带他来驾驶室,如果他问为什么,就告诉他我要和他来一场真人版的抢先登陆。然后你去调转一下船身,让船尾尽量避开暴风雨,这样人们撤离的几率会大一些。” “那你呢?”岚有点不安,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中国清朝时期的邓世昌,而这艘轮船就是他的致远号,他要和它一起去撞击面前这名叫日本的暴风眼,誓死捍卫自己作为高贵的神之子的尊严。 “岚,你知道么,作为神之子,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是高尚的。可能你们觉得死而复生并且获得常人所没有的能力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我却觉的这能力是肮脏的,因为就是因为获得他,才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多么像用它来换回曾经,但是制造我们的恶魔说不允许,他们要我们为他们而活,匍匐在他们的脚下,为他们的称王之路而欢呼,而雀跃,这是我所不齿的,所以我才答应了池,才参加了神之子这个组织,我只希望能亲自用我的双手埋葬那些带给我伤痛的人,告诉他们他们并不是唯一的强权,审判是属于每一个人的权利。所以,我现在也要去告诉他们那群愚蠢的信徒,它们没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 “老大,你tm太帅了,我今天才发现做你的小弟真是件荣幸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甲板处的陈让拍手称赞,激动的早就热泪盈眶了。 “是么,可是我却觉得做你的老大是件丢人的事情。” “别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感情,放心我一定会把这艘舰上的所有武器都玩出顶级操作来的。” “那就要看你的手速了,记住,我要看结果。” “收到,长官。”陈让有模有样地将右手放在了太阳穴,敬了个并不标准的礼。 “我说过多少遍要叫老大。” 岚看着这两个在巨大危机面前也还有心情和时间来开玩笑的人,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笑了,它发现她还是不够了解他们,先说楚霖,她一开始在河畔与他并肩作战的时候,她觉得他是一个能力非凡却放荡不羁的登徒子,虽然救了自己的命,但是他那轻佻的语气还是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直到他看见楚霖因为池的牺牲而悲痛万分,看到他对他过去的女朋友的痴情,看到他渴望战斗时身体所迸发的那种王的气概她才知道她错了,他是个像谜一般的男子,好看精致的外表下又有着一颗怎样的灵魂,可能或轻浮或绅士的他应该是一匹孤独的狼,独自游荡在丛林与山岭之间,寂寞是他的全部,血液是他的情人,他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磨平自己的伤痛,或许受了伤,他会藏起来舔舐伤口,待到愈合时,他又会望月长啸,告诉这整个山林,他们的王回来了。 而陈让呢,他或许真的是个废柴,作为第一个没有阶位的神之子,她并不知道为什么池和教皇会选择他参加弑神行动,非但帮不上忙还净添乱子,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柴。可是,就这么一个废柴的身边会有那么多的人,就连伊娜那样不和任何人亲近的小公主也非常黏他,还为了救他而去涉险,岚不理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是她明白,陈让绝非等闲之辈,虽然平时总是说烂话和做事不着调,但是从他孤独的眼神中看到了和楚霖不一样的寂寞,他的这份孤独要更加深沉,隐藏在更深的内心,那里裹覆着不为人知的伤痛,或跨越千年,或弥漫天际,寻不到源头也找不到终点。如果也要像楚霖那样找一种动物来描述他,那或许用的该是藏在羊皮地下的雄狮,这头狮子沉睡在他漆黑却泛着灰色光芒的瞳孔中,守护着某种不能被触碰的东西,他会一直沉睡,直到他发现他被侵犯,那时,会发生什么,就不是随便可以预料的了。 这是场硬仗,每个人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胜利,唯一确定的是如果我们前进,那么就有可能在迷雾中找到出路,但如果我们止步,那就必然会死亡。这是生与死的较量,我们没有选择。 楚霖来到船头,看着前方覆盖住整个海平面的圣徒群,他双唇紧闭,如刀镌的眉骨深深地皱在了一起。他负手而立,感受着暴风雨的愤怒,耳边是伴着嘈杂声的海潮,他回头看见自己的直升飞机和快艇载着船员们一个个离去,等待的人更是排着长龙,他们穿着橘黄色的救生衣,井然有序地等待着上船和登机,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混乱和躁动不安,在大灾大难面前,他们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素质。可是这种素质在陈让现在看来却有点可笑,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背后将要撞击过来的是什么,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事实又是如何呢,真正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个呢?还不如抓紧时间抢险逃生,那样存活的几率说不定会大一点。 “注意,它们就要来了,做好准备,听我的指挥。”陈让被窗外屹立在船头的楚霖的喊声拉回到了现实,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操纵杆,手指放在写着“鱼雷“字样的按钮上,他告诉自己,游戏要开始了。 随着楚霖高举的右手放下的那一瞬间,整个船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在楚霖的前方,数条水柱包裹着鱼雷冲向了圣徒群,在眨眼的瞬间,天边火光四起,惨叫声不绝于耳,陈让明显看见有几条类似于人鱼的生物被炸上了天,每一条的眼中都有着明亮的金瞳。 鱼雷还在不停的发射,对付它们这种类似于鱼类的生物,鱼雷明显是最好的武器,但是对于一个技术宅的陈让来说,运用好自己所拥有的每一寸资源是起码的准则。抱着这样的信念,陈让在操作室内展现了他平时没有的风采,他的双手飞快的在那些操纵杆和按钮之间舞动,脚步生辉,这才在鱼雷发射的间隙又补了几颗燃烧弹和电网。他相信,人生就是一场赌注重大的游戏,在这场游戏中,只要能赢,可以不惜任何手段。 “老大,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人鱼群终于穿越了枪林弹雨和密密麻麻的电网来到了船前,有几只速度迅猛地已经爬上了甲板,长满尖锐爪子却以腐烂的手已经几近触碰到楚霖的脚腕,它们露出了饥渴肮脏的血口,以为马上就能品尝到鲜美的血肉的时候,但眼前冷光一闪,原本前伸的爪子被一把太刀切下,疼痛感瞬间占据了它大脑的每一寸神经,它想要抓头来缓解疼痛,可是双手却未触摸到任何东西,只感觉到脖子处有剧烈的灼烧感,被切掉的头颅滚到地上,还连着神经末梢的金色瞳孔在看到一双闪烁着妖艳的鬼魅红色的眸子后也逐渐暗淡了下去。 “这是我们第二次并肩作战了。”楚霖说。 “嗯,那这一次我们还能像上一次那样胜利么?”岚问。 “一定可以。”楚霖转身看向身后的岚,妖艳的红色和晶莹的白色在这一时刻勾勒出了另一种颜色,这种颜色闪耀在甲板的每一处,让每个人都看见了希望。 肆虐的火光和尖锐的咆哮声充斥着甲板的每一个角落,警报声早已贯穿于昏暗的天际,哈尔看着不远处在空中不断交换身影的女儿和楚霖,他的眼中也闪烁着长久不曾浮现过的光芒,他知道己的女儿是不会放下手中的太刀,因为她是高傲的,在遇到楚霖之前她从未向任何人低下过头,她从不和任何人讲话,独自守着那把红白相间的太刀,不管有什么心事也都只和它说,她永远是孤傲的,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迎着厉风,任凭洁白的长发在风中乱了方寸,她的眼睛也始终注视着前方,不曾动摇。 相较于自己的女儿,自己是在就差的太远了,那次罗布泊的战斗是他失去了太多太多,荣誉、地位、亲情、爱情,这些都不是时间可以抹去的,他并不是胆怯,只是因为经历了太多,,见过的太多,爱人和女儿在空间的夹缝中会变得扭曲,宛如手足的兄弟们在战火中不甘的怒吼,就是因为这一切,所以他才变得过分的谨慎,死命守护着不能再次失去的东西,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一种懦弱。但是现在,那种他年轻时候的果敢又回来了,那种热血的光芒在他日渐浑浊的眼眸中又重放了光彩,他变得不再畏惧眼前的一切,他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他要对着世界怒吼,告诉这个世界,廉颇虽老,但依旧能够披荆斩棘。 第二十三章 哈尔尽可能快地组织人员离开,整个逃离队伍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进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将最后一命船员送上救生艇时,他却没有向神之子总部求救,是因为刚才楚霖对他说的一句话,他说:“神之子内部有内奸。” 驾驶室内,陈让还在不停地操控着战舰不被狂风卷入暴风眼当中,汗水顺着他清秀的脸庞落下,逐渐打湿了忙碌的白色袖口,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浑浑噩噩过日子的高中生了,在经历过弑神之战,巴黎夜追逐和与死士群作战后的他深刻的明白,过去平静日子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它们都在那场大爆炸中随着上升的烟雾消失殆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前,就想楚霖所说,前进就还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替自己喜欢的人报仇,他不要再做一个一无是处的废柴,哪怕是当一个肉盾,他也要勇敢的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更何况,他心里明白,自己内心藏着的绝对不止是一个废柴那么简单,他要战斗,像所有人一样。 天空越来越暗,人鱼群已经开始大规模的登船了,它们裸露着骇人的獠牙,向着眼前阻挡自己去路的美味狂啸嘶吼,金色的瞳孔在暴风雨中疯狂地跳动,散发着嗜血的光芒。身在人鱼群中的楚霖和岚早已经伤痕累累,衣服大片大片的剥落,细小的伤痕像爬山虎一样爬满了皮肤,像纹身,却早已支离破碎。 楚霖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肉早已因为火焰的温度被染上了红褐色,远远看去,像是一尊铜仁屹立在风雨中。他手中的火刺却还是依旧,黑金色的底纹上缠绕着鲜艳的火舌,因为染上了人鱼的鲜血而变得更加炙热。楚霖周围的甲板已经被烤成了红色,一些人鱼已经不敢靠近,因为一旦它们涉及这一领域,首先需要面对的就是几近一百度的高温,即使侥幸穿越,接下来迎接它们的是一个早已杀红了眼的杀胚狂泻的怒火。 相对于楚霖,岚的境况要好很多,洁白如初的长裙上并没有沾上鲜血,除了衣服上被割成的碎花,即使这样,也还是难掩她凌人的气质,脸色苍白的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太刀高高举起,那神行在从远处看就像是手擎自由火炬的圣女贞德,只不过火焰是在他身旁燃烧,在她面前的是隐约的白色墙壁,每当人鱼那尖锐的爪子刺向岚那张水波不惊的脸时,人鱼会发现自己真正刺到的是自己那张丑陋的脸,尖锐的手指从眼睛处贯穿,像是走了一趟次元,周围的时空已经全部乱掉了,太刀挥舞,一双双罪恶的手和丑陋的头颅就那么应声而下,滚落在地板上,被岚一脚踩碎。 可是合二人之力面对这么多的人鱼群却是有些吃力,它们不像大地之神王守的圣徒,它们拥有更为矫健的伸手和强健的体魄,能伤到他们的或许也只有岚的那把太刀,而楚霖的火刺每次挥出都像是砸在大理石一样的墙面上,最多带出一道口子而不能伤其性命,也唯有将目标索准它们的眼睛,可是目标虽大,威压却是不小,那闪烁的金瞳又何尝不会给楚霖带来压力,一步步的,楚霖仿佛走到了尽头,他眼中的火光正在变得暗淡,他不想就这样完结,可是才刚刚进阶到上位神之子的他在力量的控制上还有明显的不足,一上来就爆发了太多的能力,导致后续的力量跟进已经不行了,他的动作在变得迟缓,火刺挥舞的力道在变弱,注意力和感知力也在逐步下降,所以,他没有感觉到身后一只利爪已经瞄准了他的头顶。 “小心!”正在楚霖将要看到死神的微笑的时候,身体一轻,白色的长发和白裙遮蔽了自己的视线,原本伸向自己的手就落在自己的面前。“这回是我救了你。”一个熟悉而又曼妙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他看到岚就那么凭空漂浮在自己的头顶,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边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可是这么一尊女神,就在下一秒重重地倒在了楚霖的怀里,她的脸色现在变得白的吓人,配上她本身就晶莹的长发和洁白的裙子,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张未经涂染的白纸。楚霖看着倒在怀里的岚又看看呆滞住的人鱼群,笑着说:“谢谢了,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谁也不欠谁。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了岚疲惫的心里,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么,为什么,自己明明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连一丝一毫都没有走进他的心。他难道是石头做的么,坚固的金属外壳将万年不化的顽石包裹,即使双手去捧着它还是无济于事,冰冷,始终是冰冷。岚别过头不去看楚霖的双眼,泪水悄然而下,真的要放弃了么,难道只有为他死,他才能将自己记住么。如果非要这样,我愿意。 如果非要这样,我愿意。 岚在回头的一瞬间,又是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身将身后的楚霖抱着,危难的时刻,她还是想的是他的安危,只要他能平安,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在扑入楚霖怀中的那一刹那,岚发现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或许是周围燃烧着的火焰的温度所带来的错觉,但是还是给了自从妈妈死后的她阔别的温暖。 “我说陈让,杀鸡焉用牛刀,一个小小的圣徒你居然浪费了我一颗燃烧弹,你不知道这要花我多少钱啊。”楚霖那放浪形骸的声音又再次在岚的耳边响起,她从楚霖的身子里坐起来,回头看到那只人鱼已经在被打进了船头的栏杆处,火焰燃烧着它的整个身体和甲板,当然,一起燃烧起来的还有其他刚刚登船的人鱼们。 “咳咳,老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大方一回,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还有心情心疼你的钱。”陈让半眯着眼,扛着一个与他瘦弱的身形极不和比例的炮筒站在甲板出口出,炮弹打出后的硝烟呛着他睁不开眼睛。“还有我说老大,你泡妞也不分场合的,刚才你差点死了,你知道么。” 听了陈让这话,楚霖才把视线转会到刚才还在自己怀中的岚,他看着同样不好意思的岚,挠着头说:“你又救了我一次,看来我还是欠你的。” 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烧,心脏快速地跳动,像是有只小鹿在乱蹦。 那就先欠着吧,至少还能和你有点联系。 “喂,这艘船估计是要不了了,这里还有一架直升机,我们也赶紧走吧。”哈尔的声音应时地在船尾处想起,还没等楚霖回应,岚就已经起身朝着父亲的方向跑去了,陈让走到楚霖身边,又往船下补了几发燃烧弹便将打空了的炮筒丢在一旁,扶起坐在地上的楚霖,朝着船尾的直升飞机走去。 “喂,老大,这妞就算被你钓上了。”陈让扶着筋疲力尽额楚霖,还不忘打趣他一番。 “别瞎说,我把她当朋友。” “是么,我看岚好像并不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你没看见刚才她保护你的时候有多坚决,就只有一瞬间,多想一秒那都是生死之间的事。我看你就从了她吧。” 楚霖这次没有在反驳,只是对着前方岚的背影叹了口气。“我靠,你不装逼会死么,这么正点的妹子倒贴你都不要,我看你不是用情深,根本就是个白痴,枉费你泡过的那么多妹子,她们还是没能将你点化。” “你不懂,感情的事很复杂,我以前是个浪人,但是现在我想回头了,” “好吧好吧,你回你的头吧,只可怜了这船,牺牲了自己制造这么浪漫的生死相随的场面。”陈让和楚霖在哈尔和岚的帮助下,登上了最后一架飞机,螺旋桨卷动着还很燥热的气流和随处可见的弥漫着血腥味儿的硝烟,慢慢地离开了甲板。 “是啊,可惜了我这艘船了,只好留给这些人鱼当家了。” “没有哦,当家是没错,但是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家,你看有一条已经进入指挥室了,只要它咬断那一条引线,你就能看见这世上最美的烟花。” 听了陈让的话,楚霖心中一阵打鼓,突然,强烈的上升流冲撞了一下机身,接着剧烈爆鸣声在船舱中开始。楚霖看到整个船身就像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从船舱开始一次接连引爆,未尽的鱼雷此时凭借着人鱼群剧烈燃烧,从主炮台上喷射出的无数电网将它们团团困住,没有了退路,人鱼群变得更加疯狂,金色的瞳孔里狂暴的气息中又掺杂了另外一种神色,是恐惧,恐惧像病毒瘟疫一样在它们之间迅速传播,它们嘶叫,悲惨的声音贯穿天际,即使再不甘,它们的声音和身体也在火光中变得暗淡,最终化成鲜红的礼花绽放在阴云密布的空中。 “我把控制室的操控线路接到了导弹的引火线上,它们咬短的正是唯一可以救它们的稻草。” 第二十四章 “你怎么会这些,我记得我没教过你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楚霖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是看电影上有演过,生拉硬套来的。”陈让淡淡地说。 “真漂亮,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烟花。”岚默默地看着船上化为乌有的人鱼群和满目疮痍的海中巨鳄,呆呆地说着:“看,是晨光。” 陈让他们看向飞机前方终于淡去的乌云和不知所踪的暴风,阳光正从海平面的最终端散 众人没有说话,飞机依旧朝着阳光的源头飞去,只是在沉默和阳光的阴影中,楚霖看到了陈让的侧脸,他感觉到有什么正在变得不一样,但又无法名状,便只有将头迎着日出的方向。 而正在楚霖陈让他们在大西洋上与人鱼群生死搏斗的时候,一架豪华的空客降落在中国新疆的一个还未落成的机场跑道上,照明灯像是一个个被打翻的酒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被铺撒在了这荒无人烟的的东南一角,染上了名叫生机的色彩。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的时候,荒凉的机场显得更加凋敝,四下无人的旷野上却有两人一车显得格外的突出,那是奎尼和阿依木这对兄妹,他们的父亲接到了神之子总部的密函,说是有一行特别重要的人来出外勤,帮助他们解决在某个时刻会苏醒的空间之神苏拉罗格。飞机终于在跑道上停稳了脚步,舱门缓缓打开,机舱内的明亮灯光与周围的黑暗交相辉映,勾勒出两个绝美的身形。 “哥哥,为什么这里这么冷,我就说我要和废柴哥哥在一块吧,你们偏不让,哼,不理你了。”伊娜裹着一件貂皮的大衣,原本粉嫩的小脸在低温下被冻的发白,可是她身旁的男子却还是一身西装,在几乎冻结的空气中依然那么风度翩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还有,这新疆的使者未免有点太寒酸了吧,为什么只有两个人来接我们。” “听话,这件事情是爸爸安排的,我们并不能改变什么。还有你忘了,他们的身份可是很特殊的。”拉瑞尔蹲下身子,摸着伊娜蓝色的头发,眼神中尽是无限怜爱。 “恭迎宗主教。”奎尼快步来到拉锐尔面前,弯腰俯首,左手紧紧的扣在胸口,行的是神之子贵族之间最大的礼节,“阿依木,快见过总主教。”奎尼扭头催促着自己还站在原地的妹妹。 “你好。” “阿依木,不得无礼。”奎尼少有的对自己最爱的妹妹露出怒容。“还请宗主教见谅,家妹有点不懂事了。” “没事没事,这些繁琐的礼节都是虚的,倒是你,死死的遵守,这是我最受不了你的一点。”把奎尼扶起,接着说道:“奎尼王子,最近你的伤势可有缓和。” “别别。王子也就是家族里的人这样叫,在你面前可不敢,还是叫名字好了。承蒙宗主教关心,伤势略有缓和,只是身体里的空间元素不是太稳定,还需要用药物调理。” “那就好,不过还是要小心,最近正是空间之神苏拉罗格苏醒的日子,你身体里残留的空间之力说不定会加快活动频率。哦,对了,既然你让我叫你名字,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我们还算是朋友,对吧。” “是,宗不,拉锐尔。” 在拉锐尔和奎尼互相寒暄的时候,一旁的伊娜闪烁着大眼睛观察着迎接他们的两个人,站在自家哥哥对面的这个有着不亚于其身高和相貌的男人叫做奎尼,俊朗的外表已经不能用帅气二字形容,他的脸不像是和拉锐尔和楚霖那样如同刀镌,轮廓清晰明朗,相反,柔美的弧线让他显得更像是一个女孩子,但同样是上帝的杰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伊娜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明明没见过这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男人可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在飞机上她就已经听拉锐尔有所提起,说他是新疆一家名叫汗古丽的石油公司的少爷,家族底蕴十足,而之所以一家主营业务是石油的公司叫个女人的名字是因为他们的母亲,也就是现在公司的董事长的老婆,他们一开始和美军有多方的合作,与哈尔一家交情匪浅,但是就是在那场被美军称为“天变之日”得那天,哈尔一行军队从此消失在了罗布泊没了音讯,这当中也有作为地主随行的奎尼一家,可能是上天的意思,虽然一家之主和孩子们都作为神之子复活,并获的一定的能力,但是两家的母亲全都不幸遇难,遗骨被藏在了罗布泊的深处,一直到现在都未被找到,所以就将公司的名字改为其妻子的名字。 另一个奎尼的妹妹,叫做阿依木。因为在很小时的时候失去母亲,所以她得到了哥哥和父亲更多的关爱,才导致现在这任性的脾气。不过她的能力也是超群,似乎不会比岚差。当然这些就不是拉锐尔告诉他的,他和她与其说是不熟,更不如说是没见过来的恰当,只是相互听说过名字,就连对方的脸上实际长了几只眼睛几只鼻子都还不能确定,伊娜知道的这些零星小点,都是靠着中国一款名家“百度”的搜索引擎,因为她曾记得陈让说过“有难题,问度娘”。 这时候的阿依木还静静地站在远处注视飞机前发生的一切,被羊皮大衣勾勒的妖娆身材靠在保时捷的红色车窗上,双臂抱怀,在清晨凌烈的风中,长长的睫毛弯曲着微微颤动。当伊娜和拉锐尔走进了才发现,这位千金长得不仅没有缺鼻子少眼的,而且五官的比例和位置都出奇的完美,伊娜之前的疑惑也在看清这个女子的一瞬间被解开,白色的瞳孔下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庞,心中觉得不可能但还是问了一下:“岚姐姐。” “小妹妹,看清楚了,我可不是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死八婆,我的名字叫阿依木克莱纳扎,可不是那个詹姆斯?岚那个疯婆娘。” 伊娜被吓了一跳,这明明就是一个人嘛,连脾气都是一样的冲。可是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岚是一头罕见白色的卷发,而眼前这位阿依木小姐却是黑色的直发,只是还有点烫过的焦黄色掺杂里面。 “我这妹妹是和岚小姐长得很像,当年我也是靠头发的颜色来区分她们的。”奎尼在一旁附声道。 “切,谁会把自己妹妹认错,明明是被那个狐狸精迷的团团转。”阿依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对外面的三个人说:“快点上车,我还得回家睡美容觉呢。” 奎尼摊了摊手,表示了一下无奈,便和拉锐尔还有伊娜坐进了保时捷跑车,伊娜心想,原来这个男人喜欢岚姐姐啊,那不是从侧面说明他喜欢他的妹妹么,真好玩,不过他还不知道楚霖哥哥的存在吧,嗯,这趟新疆旅行应该会很好玩。可是转念想到陈让还有空间之神,不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小孩脸上的愁容此刻却布满了眉头,原本轻松的心又被紧紧的揪了起来。 保时捷在一幢大楼前停下,紧接着就有两个带着墨镜,西装革履的壮汉为他们打开了车门,伊娜看了一下手机,北京时间九点整,她又抬头看了看东边的太阳,刚刚是睡眼惺忪的露出一丝丝光芒,她伸了下懒腰,便和拉锐尔他们一起走进了这个独立在荒郊的大厦。 通过旋转门,伊娜才发现这个在外表看起来如同苍老的巨人一样的建筑内既然有着这样新鲜的内核,一片银装素裹,每一处的办公用品无不透露着精致时尚的气息,虽然她生活在全世界时尚的核心地带,但是购物靠网购,学习靠家教,出行转车接送的她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的真正地时尚生活,尽管她的法式和衣服都是请当红设计师设计,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时尚贵气,可是天天面对的都是金碧辉煌的中世纪皇室风格的东西,多少有点审美疲劳,偶尔换换口味,看看平常人眼中的潮流也是不错的。 他们一行人在大厅并没有做多少停留,而是在径直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来到了顶楼的会客室,打开门,新鲜的羊奶散发的香气扑鼻而来,配合着墙壁上悬挂着的鹿头和狼头,让整个棕色的会客室更添一抹地域风味,伊娜一下子就躲进了毛毯中,舒舒服服的睡下,拉锐尔摇了摇头,为她盖严的毯子,转身对奎尼说:“我们这些当哥哥的都不容易啊。” 奎尼想起一早就没了踪影的阿依木,苦笑道:“是啊,她们总是让人不省心。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吧,这里是高层,一般人是进不来的,等过了中午,父亲他才会来,到时候我来叫你。” “好的,费心了。”拉锐尔目送了奎尼的离开,然后关上了门,越过熟睡的妹妹独自走到了窗前,他看着东方变得清晰的太阳,原本金色的瞳孔下闪过一丝蓝色,包裹着深深地寒意,他闭上了眼睛,却没注意到身后熟睡的妹妹微微颤抖的睫毛。 第二十五章 果真,正午十二点的时候奎尼将他们带到了会议室,四面通透的玻璃会议室内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应该是奎尼和阿依木的父亲,而在他身边的就是早上见过的和岚长得一模一样的奎尼的妹妹阿依木,还有位老者坐在会议桌的一边,眼神中包含着沧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伊娜、拉锐尔还有奎尼一次坐下,只不过伊娜和拉锐尔坐在了会议桌的另一头,与汗古丽的董事长对视而议。 “好久没见了,拉锐尔。”坐在董事长位置上的中年人先开了口。 “是啊,尼贾提叔叔,上一次见面还是我刚刚出生的时候。”拉锐尔微笑着答道。 “哈哈,总主教你还是这么幽默。旁边的这位就是伊娜吧,这么小就这么漂亮,将来会是美人胚子,我这边的奎尼和阿依木你都认识了,只是坐在一旁的这位是我的哥哥伊利亚斯,也是神之子,所以也不必避讳什么,那么既然人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哎,谁说人到齐了,我不是还没来么。”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会议室外的走廊尽头传来,尼贾提眼睛一亮,嘴角咧开了一个夸张的微笑。 “哈哈,我就说过,你不会错过任何大场面,让我来看看我这个老不死的战友和最忠实的哈皮狗最近几年有没有什么变化。”尼贾提对着走进来的一群人热情的唏嘘道。 “老泥鳅,我怎么可能会老呢,倒是你,发福了。”哈尔一走进门就和紧紧的抱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尼贾提“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尼贾提也深情的回应着哈尔的关切,他们不是兄弟,却以其出生入死,共死同生,那份属于老一辈人浓烈的情怀就像是一杯老酒,揭盖前它被珍藏在老窖中,上面布满了年代的灰尘,蜘蛛爬过,留下一条一条的丝,缠绕住愈烈的醇香,它是属于过去式的,所以鲜为人知,但是一旦被人揭开,酒香就会十里传香,像喷薄的泉水,不会觉得已足够,只怕不能长久,不能更为激烈。一种名叫泪水的液体从他们早已不在年轻的脸上滑落,浸湿了眼角的岁月的皱纹,跨越时间,磨平了一道道属于男人的痕迹。 或许我们还年轻,肆意挥霍着我们的年轻活力,我们奔跑,我们大笑,我们在妩媚撩人的灯光下唱着金属碰撞所带来的刺激的声音,我们在美女香车旁挥舞着酒瓶,嘲笑着一旁路边摊喝的酩酊大醉的老男人,他们即使吐了,醉了,也还要为身边那个许久不见的人抹去眼泪,因为明天他们还有自己的事业,还有自己的家庭,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属于他们的未来。我们不屑于他们粗糙的生活,循规蹈矩,唯唯诺诺,但他们也有年轻的时候,他们或许没我们的青春精致,但却更加疯狂,他们从不会抱怨这个世界,他们懂的征服,即使失败了也会爬起来挽住对方的肩膀,相视一笑便懂得双方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总有一天,他们会将曾经打败过他们的踩在脚下,那时候的泪水会在他们写满成熟的脸上恣意流淌。 “老泥鳅,看来石油大亨这个角色确实把你养胖了,你看这将军肚都有了。”哈尔擦掉眼角的眼泪,笑着说道:“现在你还能打得过我么” “你滚一边去,人到中年哪有不发福的。谁像你,怪物。”尼贾提推开哈尔,一拳打在了他的肩上“过会开完会较量一下。” “没问题,我当然愿意奉陪,不过怪物这个称号我可不敢当,我身后的这些小子们才称的上是真正的怪物。” “哦?”越过哈尔,尼贾提看见三个人静静的站在走廊上,其中一个他当然认识,曼妙的身材和再熟悉不过的脸蛋,可不就是哈尔的女儿么,和他的女儿拥有几乎百分之百相似度的岚,而剩下的两个他就不认识了,一个穿着黑色的夹克靠在门框上,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可是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那目光就想是一把利刃刺进了尼贾提的脑中,让他不禁一声沉吟。另一个男孩则靠在墙边半蹲着,身上套着和他身材既不符合的一件羊毛披风,黑色的帽子盖住了他的头,虽然很不起眼,但看见后会有一种朝圣者的感觉。 “既然哈皮狗都这么说,那么一定都不简单,远道是客,相比也都是教皇派来的使者,快进来吧,会议要开始了。” 哈尔一行人挨着拉锐尔坐下,原本二对四的局面一下子就改变了,平添四个人,代表教会的就有六个人。见到拉锐尔的楚霖和哈尔刚想行礼,却被他制止,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废柴哥哥,你很冷么。”伊娜把脸凑到了陈让身边,摆弄着她宽大的风衣。 “还好,就是有点累,想睡觉。”陈让打着哈气应和着,可是突然眼睛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瞳孔快速移动,然后惊呼道:“我靠,这他妈的都行,长得没差啊。” “是吧是吧,当时我也吓了一跳,起初还以为岚姐姐是新疆人呢。” “咳咳。”尼贾提清了清嗓子,也示意全场安静,听不到其他杂音后,他接着说:“好,我们开始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尼贾提克莱纳扎。” “哎哎有意思,我想先问个问题,你们的名字有什么含义么。”伊娜高高地举起他的手臂,一脸疑惑的看着尼贾提。” “伊娜,听话。” “宗主教不必在意,就拿我来说,尼贾提在我们新疆有拯救的意思,我的儿子奎尼和女儿阿依木分别是太阳和月亮的意思,这些都是长辈对晚辈的期望,哦对了,还有我这位哥哥,伊利亚斯是真主的力量,我的父母对哥哥比较器重。” “哦,真主的力量啊。有意思。”陈让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小声地说道:“好了,伊娜,谢谢。” “没事。”伊娜看见略有玩味的眼神,心里起了丝不安。 “那好,我接着说,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空间之神在位于新疆东南角的罗布泊中再次苏醒了,这次他的能力恢复的很多,从这几次的地震和从那里散发出来的磁场来看,空间元素较之于其他元素明显增多,而我们的力量也被压制,所以我们大胆推断,苏拉罗格可能在今后的一个月之内必有活动。” 奎尼接过父亲的话:“罗布泊在最初被称为‘地球之耳’那里在古代蕴含着丰富的水资源,经地址勘探改造,那里被人们称为‘希望之城’。中国古有《山海经》,将它称为幼泽,意味多水汇集之湖。人们一直在此安居乐业,这也就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乐土。可是随着气候的变化,这里的环境开始变得恶劣,但生态系统还可以调节,但是‘丝绸之路’的开通,是这里变得繁华,剑有双刃,经济发展的同时有深深刺激到了地底空间之神苏拉罗格的苏醒,慢慢的。河水干枯了,风沙将这里变成了‘楼兰古国’,而罗布泊也变成了充满肃杀气味的‘死亡之湖’。那些前来勘探的科学家,他们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在最深处触及到了神的秘密,所以他们就死了。” “请你们放心,父皇对与这些也早已想到,我们也做了安排,但是想让事情能够成功,还是期望你们能够亲尽全力帮助我们。这不是我们个人的利益,而是天下的安危。” “这点还请教会方面放心,父亲和我已经将拿出我们名下的所有资产,在保证汗古丽的所有权不变的情况下,我们会竭尽我们所能。” “那好,我代表教会方面感谢你们。事后你们的损失会有我们教会全权承担。” “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成功。” 话毕,在座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尼贾提他们双手交错扣在胸前,拉锐尔一行则是拉开衣襟,亮出了一只眼睛和一对翅膀的刺绣,虽然方式不同,但都代表着一种不可违抗的誓约,整个屋子瞬间被渲染上了洁白的银色,其中还掺杂着金色和蓝色,还有一个没有光芒的黑色瞳孔,那里面倒映着整个屋子内每一个人的表情。 会议结束后,远道而来的楚霖和陈让被安排到了一间有一百平米的房间内,房间容量虽大,可是对于伊娜他们一人一间的待遇还是相去甚远。房间内设施齐全,家具摆设无不透露着西北游牧民族骨子里的那种放浪形骸,餐点也是酥油奶茶和羊排。但为了照顾他们,晚餐时还是准备米饭和面条。 “你看。老大,这菜单上居然还有兰州拉面,我好久没吃过了。哦,你还不知道吧,我身体里可是有一般甘肃的血脉,这里的饭菜我还可以。不过你那被红酒盒牛排养大的胃能受的了这里的饭菜么。”陈让把菜单戳着直响,然后一脸嘲讽的看着楚霖。 “少废话,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在你哥我不算太长的人生经历中有两个新疆美女亲手为我做过饭么。”楚霖端起一旁的酥油茶慢慢地喝了起来,他一直相信优雅的姿势是给像陈让这样的土鳖最好的回礼。 “我靠,你还泡过新疆妹子,你有没有人性啊。全世界还有那个地区的女的你没碰过。” “非洲。审美上接受不了。”楚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油渍。 第二十六章 “好吧,我没话说了。哎,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阿依木和这个岚长得还真像啊,听伊娜说她们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脾气也很像,你说她会不会也喜欢上你啊,我刚才看见她一直在看你。”陈让也学着楚霖拿起一杯酥油茶有模有样地喝起来。“呸,真难喝,你就怎么能喝的下去呢。” “习惯了。” “哎,长一张婊子脸还就是好,至少吃喝不愁。”陈让无奈地摇着头但却撞到楚霖鬼魅的眼神。 “是么,羡慕么,要不我来帮你整整。” “老大,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是帅不是婊子。啊,你别烧我屁股啊。” 茶室。 “没相当你挺会享受够的么,在这个地方弄了一个日本风味浓郁的茶馆。”哈尔跟随着尼贾提来到了汗古丽大楼偏禹的一角,这个地方说也奇怪,明明是温带大陆性气候并与属于温带沙漠性气候的地区相连却能长出可人的樱花,哈尔摘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一下,赞叹着这说:“不错,很有东京的风味。” “不光如此。你看另外一边的窗外。”说话间。另一面的的屏风展开,如火焰般绚丽的树叶在风中摇曳,和风落下,铺满了石子镶嵌的小路。时而能听见鸟叫,和水壶中水开沸腾的声音,合奏其明媚的秋日乐章。 “不错,你怎么弄的,这个地方应该不可能同时生长这两种植物吧,而且还是春秋两季所特有。”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我身上的能力可不能只让我记住伤痛,活用它能为我带来财富。”此时的尼贾提虽说还是新疆人的模样,但是换上一身和服的他从气质上已经活脱脱的成为一个日本人,刚毅的眉宇间是岁月打磨过的锐气,锋芒内敛,却更加盛气凌人。 “我说你好好的一个中国人为什么就这么崇尚大和文化,就只是因为奈奈子么,我不信,虽然你爱她,但也不至于如此。”哈尔在茶几面前坐下,看着眼前为自己沏茶的老朋友。精致的茶杯在水中漂洗,捻子将他从看似清澈的水中夹起。 “你知道么,当年我生性顽劣,不愿意服从长辈们给我安排的婚事,要我为了家族的利益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那是正是叛逆期,看不惯世间俗套规矩的时候,所以我就买了一张飞往日本的机票。”水已烧开,茶叶在茶壶中散发着清香,开水到了进去,它们在热浪中翻滚,尼贾提将茶壶轻轻晃动,让茶叶与水充分融合,洗尽人生铅华,褪去一身凡俗。 他把水倒掉,完成了第一遍过水,将杯子摆好,一个一个紧密相连,茶水快速地从上空快速掠过,茶水击打在杯壁,溅起淡淡的水雾。“中国人管这叫做‘关公巡城’”尼贾提接着说:“来到日本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我第一次认识到自由,知道每一天可以不再管家的催促下起床,完成繁重无趣的早课,学习各国礼仪,跟随者父亲去家族的公司里去熟悉业务。在那里,我可以自由地出入各个我想去的场所,认识我喜欢的人。哦,对了,那里的女人各个温婉贤淑,即使是在风月场所,我也觉得她们是美的,她们为自己而活,我尊重她们,因为她们理解我,懂得我,她们会真正的关心我,也就在那时我认识了奈奈子,她和其他歌姬舞姬更有不同,她不是特别的擅长歌舞,在那里自然地位就地低了许多,经常受到客人的欺负,可是她依旧没有怨恨,继续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我们相处了很久,我发现她不像其他人,她不会一味的迁就我,我做错了她会指出来,也就是因为她我才会回来。” 哈尔看着面前的这个匆匆于时间里的人,仿佛变得模糊,他是事业有成的石油大亨,拥有神之子超乎常人的生命力和体魄,他这个年龄本该是他最有韵味的时候,可是当他每每谈起她时,似乎就变成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在追忆过去的时光,银色的白发正在失去光华,眼神也不复当年。 茶杯中的茶水再一次被他倒掉,茶壶依旧悬在一排茶杯的上方,反复提炼,升华的是人生的境界,“这次是‘韩信点兵’。她告诉我她从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弟弟,但是她的弟弟却体弱多病,自己又没有上过几年的学,自然能力不足,不能为他凑到足够的学费的医药费,这才无奈来到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当时的我十分的自负,认为自己就是万能的神,显赫的家室让我有挥霍不尽的钱财,我说我来帮她,找最好的医生来看她弟弟的病,但她却摇了摇头,告诉我他的弟弟已经在一年前得病去世了,无依无靠的她没有去处只好继续留在这里。对于这个消息我表示了我的抱歉,我给她一笔钱,告诉她她是个好女孩,不应该留在这种只会脏了她的地方。她对着我笑,你知道么哈尔,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对我笑,但是我还是觉得那笑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笑容,那里面包含的不仅仅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优质的皮囊,还有自尊和自爱,她还是拒绝了我,劝我说我应该回去,她有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她说,有些人不是任凭我们怎样都不会离开,有时候我们固执的转身,对他们带来的伤或许是一辈子。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她的弟弟,因为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东西在闪烁躲藏,几次想要忍耐,却还是湿了眼眶。我安慰她,她慢慢地靠在了我的肩上,对我说其实我是好人,只是还是个孩子。接下来的剧情可想而知,那晚我们结合了,她温柔地迎接我的粗鲁,汗水几次滴落在风中,吹扶起风铃那好听的响音。” “茶好了,你可以试试了。”尼贾提双手将茶杯送到哈尔面前,哈尔看着清澈的茶水中漂浮着的一粒茶叶杆,心想他的老朋友是真的老了。 “看来我真的老了,杯中的茶叶竟没有全部沉淀,唉,这茶还是奈奈子教我的,如果他在天有灵,他又要说我这个不称职的学生了。”尼贾提将剩下的茶放置在温水中,又在茶壶中添了水,放在炉上,不久又能听见水冒气时发出的汽笛声。“事后我才发现她还是个处女,我十分愧疚,但是当我撞见他那温柔的仿佛会融出水的眼神,我才下定决心我要娶她。我像她求婚,承诺她我会给她她一切想要的,但她只是对我说,他想要我回家。” “之后你就带她回来,在古板刻薄的长辈面前宣扬着你们的爱,最后他们还是妥协了,你这才给她起了汗古丽这个名字。对了,话说汗古丽的汉语是什么意思。” “蝴蝶,她说她喜欢蝴蝶。”尼贾提苦笑着说:“算是吧,我们的故事或许是个错误,上天惩罚我的年幼无知,才让我失去了奈奈子。” “你也不用这么自责,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神的错,所以我们才要讨回个公道。”哈尔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放下杯子,里面的茶梗还静静地躺在里面。“茶还不错,就是淡了一点,水放多了。” “人老了,觉也少了,喝太多的话伤身。说吧,你在会议上没有提出的事情。” 哈尔看着尼贾提温和的笑容愣了一下,但又立马回复了过来,笑着说:“还是瞒不过你,商人就是商人,那眼神看着就令人胆寒。当然,你也应该猜到了,接下来我要说的和教会没有任何关系,你也知道,我是个军火商,虽然以前是军人,但自从死而复生了之后我就在人间蒸发了,为了避免麻烦,只有少数人知道我还活着这件事,我也算是个人吧,也要生存,正好趁着此行我也可以拓宽一下中国市场,况且这场战争也需要武器,所以。” “哼,你个老狐狸我会不知道你,奸商说的就是你。算了,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说吧,要百分之几。” “这么大方,上来就是股份。你都说了是老朋友,就这个数,百分之十的股份。” “放屁,你打劫啊还是当我是慈善家啊,百分之十你还好意思开口,你知道汗古丽集团总资产是多少么,你一张口就百分之十,不行,没得商量。”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算了,我也想到了这个局面,还是老规矩,成王败寇,怎么样?” “来就来,我倒要看看曾经让我折服的男人现在还有几分本事。” 二人从坐垫上站起,赤脚踩在温暖的榻榻米上,原本被风吹拂的樱花和枫叶停止了坠落和摆动,空气好像冻结,像冰一样坚固,像泥浆一样粘稠,但又是在一瞬间,狂风大作,枫叶和樱花贯穿整间茶室,花与叶的尸体落了满地,挥发着生前令人朵颐的芳香。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弄坏了这里可不好。”哈尔虽然嘴上说着温柔的话,可是眼神中戾气四起,看着同样是坚毅凶狠的眼神,他明白,只有尽全力才能自保,也只有尽全力才是对对手和朋友的尊重。 “没那个必要,你还没有那么强。”说完,墙壁上挂着的原来做装饰用的日本武士折刀,却飞了起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尼贾提的手上,眼中白光一方,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第二十七章 整个屋子有静了下来,只有花瓣和树叶交错的地舞动,樱红和血红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情侣,他们十指相扣,手臂相挽,极尽缠绵地挥舞着思念的旋律。整间茶室内就只有哈尔一个人站在屋子的中央,他闭着眼睛,身上洁白的衬衫却在静止的空气中无风自动。他在聆听风声,因为风中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哈尔你知道么,你的左手边的樱花是奈奈子,右手边的枫叶则是我,这一花一叶,便构成了整个汗古丽。汗古丽就是奈奈子,所以没人可以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即使是分享也不行。” “战斗中说话可不好”哈尔笑了,他嗅到了空气中的哀伤,他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漆黑的瞳孔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点,小点迅速扩张,成为一个依附在瞳孔旁的第二个眼珠,瞬间,衬衫被饱满的古铜色肌肉撑裂,迎着风撞击出响声。哈尔也消失了,整个茶室变得空无一人,花瓣静静地落在地上不在动了,许久,一片枫叶落在了清晰茶杯的水中,荡起了层层涟漪。哈尔和尼贾提又出现屋子中央,只不过这次折刀是被握在哈尔的手里,刀背停靠在尼贾提的脖子上。“你说你学什么日本刀法,一点都不正宗,还不如学学剑,你们中国的侠客可是我一直崇拜的对象。” “哈哈,你还一点没变啊,还是这么强,我输了,条件你提吧。” “你也不差啊”哈尔将折刀收好丢给尼贾提,“算了,什么股份的我就不要了,但你要答应我长期合作怎么样。” “这个,好吧。”尼贾提接过折刀,将它挂回了原处。 “那就这么说定了。嗯,老泥鳅,快给我找件衣服穿,我有点冷。” “哈哈,就不给你,谁让你一把年纪了还耍帅。” “我要百分之十。” “不给。” 哈尔走后,原本喧闹肃杀的茶室变得宁静下来,尼贾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舒展了一下紧张的肌肉,席地而坐,将一片樱花瓣从茶杯中取出,一口饮下,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对着门外说:“哥哥,他已经走了,出来吧。” 屋子一旁的屏风动了动,一个中年男人从当中走出,虽然与尼贾提长得不尽相像,但是还是不难看出他们是一对兄弟,伊利亚斯在自家弟弟的对面坐下,感受着刚才坐在这里的男人的力量。 “弟弟,你还好吧。” “谢谢哥哥关心,我没事。”尼贾提开始为伊利亚斯从新沏一壶茶。“哥哥本不必躲,我想哈尔他早就有所察觉了。” “那人的要求太过分了,想要我们的汗古丽,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他的能力还真是强,不减当年。” “别这么说哥哥,我把他当兄弟,兄弟有难,我不得不帮。况且我们这次能否度过这次难关还要靠他们。” “嗯,弟弟想的周到,但我希望你不要为旧情所动,汗古丽企业的股份是万万不能给的,你即使不为你的孩子着想,也要想想在天之灵的奈奈子,她不会愿意看见这一幕的。”伊利亚斯有点激动,放在退上的手抓紧了裤脚,一滴汗水不紧不慢地悬在他的额角。 这些细节尼贾提当然是注意到的,他的嘴角在脸上轻轻地扯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说:“哥哥放心,我懂的分寸。” “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一下。” 尼贾提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放在哥哥面前的那杯未被动过的茶杯,茶水依旧半满的盛放在那里,茶水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等到伊利亚斯走到门口,他才缓缓地张开口:“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哥哥关心。”伊利亚斯愣了一下,还是推开门出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他还是这样,自从那次‘天边之日’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不阴不冷的,让人很难受。不过你的樱花照顾的比枫树好啊。”哈尔从一旁樱花树的背后走了出来,走进了茶室。看着此时低着头的老朋友,他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混乱,内心有多哀伤。“你也不用这样,你哥哥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是赎罪吧,你不知道,在我们小的时候,他有多关心我,我说的是真正地关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流于表面。你知道么,小时候的哥哥有多优秀,父亲一心想把家族交给他,可是族长一直不同意,执意要我这个不着调的人坐上总经理的位子。我不知道族长的意思,但我知道那时候的哥哥受了很多苦,可是依旧照顾我。” “可能是你更有一家之主该有的霸气,和更为优秀的血脉不是么,我听说你们是同父异母,伊利亚斯的母亲和你的奈奈子一样是不被认可的,血脉的纯度也会影响老一辈。我想,真正影响他的应该是你的改变,经历血与火的洗礼,你作为神之子诞生,可他还是个普通人,在他的观念里,他原来的那个弟弟已经不再了,不在需要自己的保护,久而久之,妒忌代替了关心,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这样。” “不是,虽然是在那次‘天边之日’开始,但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奈奈子。” “你哥他喜欢奈奈子?” “不,应该说他们之间才是真爱,只是因为我,奈奈子才没有表现过多而是一直再拒绝回避,我哥他还没有从奈奈子的死中走出来,” “怪不得一把年纪还没有结婚,是在单恋一个已死之人。真是可怜。” 尼贾提走到屋外,看着满地的枫叶,悲从中来,“其实这枫叶不是我,而是我哥哥。”他抬头看着天,夕阳染红了天际,像一个调色盘一样散满了朱红,但却又透了这哀伤“哈皮狗,你说太阳会流血么。” “废柴哥哥,废柴哥哥。”楚霖和陈让房间你的门被粗鲁地推开,一个蓝色的身影一闪而入,与一旁奔跑逃离楚霖惩罚的陈让撞了满怀。“啊!疼、疼、疼。” “伊娜,我教了你多少遍,现在不比家里,尽量表现的礼貌一点。”紧跟着伊娜的脚步,拉锐尔缓缓地走了进来。在陈让看来,拉锐尔也同样是帅的,与楚老大相差无异但又有所不同,在巴黎相处几日发现,不同于楚老大那种放浪形骸、狂放不羁,将帅气与霸气流露于表面生怕别人不知一样的拉锐尔,他更倾向于内敛与儒雅,举手投足见散发着贵族气质,挺拔的身材上有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眸,点点的淡金色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对方,你的身份不如我,你永远只是炙热太阳下的影子,我不说话,你也只有给我闭嘴。 “都是废柴哥哥不好,没事在屋里吓跑什么。咦?你干嘛把你自己的屁股点着啊,很冷么。” “伊娜你别碰了,我现在都能闻到一股子烧烤的香气了,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熟了。”陈让把屁股撅起来对着拉锐尔。 “原来鸡屁股就是这个样子的啊,闻得还可以,下次可以让厨师不用把它挑出去了。” “啊!完了,连总主教大人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糊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陈让反手指着现在正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抽着烟的楚霖:“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和你脱离老大小弟关系。” “你要怎么个交代,对你负责?” “放屁,谁要你负责,道歉,我要最诚恳的道歉,总主教大人作证,伊娜你来录视频,我要把它放到我的微博,朋友圈,空间里,让众人声讨你的恶性。” “好,不就是道歉么,伊娜,拿手机录下来,拉锐尔你过来。我楚霖现在声明,对于陈让先生毁容一事,我表示负全部责任,并对这件事的发生感到万分的抱歉。” “哎!” “yeah!” “好了,最后我还截了图,你们看。”楚霖接过伊娜的手机,屏幕上陈让的连从一开始的洋洋得意到后来愤怒万分,最后是以四个人的脸作为结束,楚霖,拉锐尔和伊娜,当然还有倒霉专家陈让,楚霖和伊娜纷纷比出了剪刀手的姿势,拉锐尔一脸无奈,而陈让则是一脸铁青,不,是一种苔藓的绿。 “不错,哝,发到网上去吧。” “你给我滚!”陈让头也不回的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关门时还把声音弄的巨响。 “伊娜,你去看看他吧,你们闹的挺过分的,你不是说想出去逛街么,陈让说必定愿意。” “好。” 伊娜进到陈让房间里之后,拉锐尔向楚霖示意了一下,楚霖心领神会地跟着拉锐尔来到了屋外。这个时候的夕阳已经到了最浓的时候,西边云彩像是发了烧一样染上大片大片的红晕,落雁单只,悲惨的啼叫寻找着同伴的踪迹,像是流血一样,穿过还未完全落下的残日。拉锐尔站在通红的倒影中,影子无限延长,在墙壁上留下了淡淡地薄影。他面朝西向,春寒料峭时的冷风迎面而来,撞击着拉锐尔秀丽的眉骨,大衣随风颤抖,像是受惊的小鹿,不安地看着世界。许久,太阳终于落下,世界也慢慢陷入了黑暗,街灯逐一亮起,也不知道是哪一盏路灯那么幸运,照亮了这两个俊美的男子。拉锐尔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楚霖几眼,说:“你们在海上到底怎么了,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八章 楚霖靠在灯柱慢慢坐下,打开一罐啤酒,猛的喝了几口,看着拉锐尔测双眼说:“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我们遭到了敌袭,是圣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什么,怎么会,在哪?大西洋?” “没错,在大西洋南部。袭击我们的是一群人身鱼尾的生物,看似像它们的身体十分坚硬且数量众多,我们拿它们没辙,只好弃船了。” “说不定只是一种海底未知名的生物或是因为近几年来因为核试验而导致的基因的物种。未必就是圣徒,根据全球卫星遥感和世界各处的地质勘探显示最近复苏的神只会有空间之神苏拉罗格,他被埋在罗布泊附近的楼兰古国,如果是他的圣徒又怎么会跑到大西洋去” “不是苏拉罗格的圣徒。岚说,苏拉罗格的圣徒是一种类似于沙漠里的蝎子,他们体型巨大攻击力甚强,但是它们不会水,也不长那个样子。还有是不是圣徒,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的说是,因为它们眼中都有着骇人的金色。一开始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深海的生物,可是那种大规模且有秩序的进攻和独有的金黄色瞳孔就只有圣徒才有。” “怎么会。”听到做这个消息后拉锐尔陷入了沉思,他眉头紧皱,手指第一次不雅的放到了牙齿之间“不会真的是其他神复活了。” “我想不是复活,而是真真切切存在我们的身边。早在几个月前,也就是池葬礼的前一天,我和陈让在巴黎就碰到了一个游离于教会之外的神之子,他应该是个上位者,我虽然受了伤,可是在他的手下连三回合都没有撑到就败下阵来,最后是伊娜带着特种部队及时赶来我们才得救,我记得他说他有一个老板,出了高价钱要买我们的命。还有一件事就是在陈让的城市,他遭到了大规模的死士袭击,而出现在那里的两个神祗都已经消亡,他们的本源现在被放在圣心教堂的深处,所以不可能是他们的圣徒。” “人鱼?死士?根据记载,没出现过这种圣徒啊!” “有的,一开始我也不解,在一开始碰到的死士时我只是猜测,而经历过人鱼之后我才敢确定,它们或许是不一样,但是,人鱼的上身并不是人型,而是人,是死人,被神谕改造过后的变种。” “死人,人,难道说是,不,应该不会,完全没有预兆。” “你在逃避什么,我说过神并不是复生,而是早就混在了我们当中,这几次的遭遇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有预谋的,能操控人或者死人的也只有精神之神伊尔了。而且他的目标应该不是我而是陈让。 “他?” “没错,就是陈让。每一次圣徒发起攻击陈让都在场,而那次在陈让家乡如果我不是去接他,我也就不会陷入死士潮。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针对一个能力不稳定的下阶神之子,可能是他是拥有罕见的时间神谕的人吧。” “那么既然这样,你没有把这些事及时禀报给教会是觉得叛徒或者神就藏在我们其中。那你觉的会是谁?” “一开始我想能有接近神的能力的也只有教皇一个人,可是如果那样,教皇杀人还需要这么拐弯抹角么,他大可直接将陈让和我们杀死,何必大费周章创造机会呢。后来,我想可能是中国人,他经过与王守和姬屺一战后得知了陈让的能力,便在这次楼兰之行前想杀掉这个不安定因素。” “所以这么说,你觉得叛徒出在这里。尼贾提的家族中?” “可能吧,我也不确定”楚霖随手将喝完的易拉罐抛向不远处的垃圾桶,酒瓶在经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之后,应声落入桶中。 拉锐尔深情有点恍惚,想说点什么又欲言又止,他看着眼神中没有一丝神采的楚霖,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走之前留下一句“我会向父亲禀报的,谢谢你做的一切。” 我除了这么做,还有其他选择么?楚霖这样想着,没有回答拉锐尔,他抬头看着远去的拉锐尔挺拔的背影,无奈的笑了:“这里晚上还真是冷啊。陈让、拉锐尔你们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不过算了,谁又没有秘密呢。” 夜深了,可是在距离汗古丽集团的不远处的市中心还没有睡去,灯红酒绿的夜晚向来不属于那些循规蹈矩的人的,它燃烧的是年轻人的青春,所以那里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在热闹的夜市街上,随处可见的是各种美食,这里不比巴黎那样的时尚都市,整洁有序的街道上除了名牌还是名牌,像是一个贵妇,摇晃着手里的金银首饰。相反,这里的夜市是一个充满人性,减压放松的好场所,弥漫在空气中的烧烤味道无时不刻都在告诉着过往的人们这里是你们晚上下班后补充能量,做回自我的好去处。街道上人很多但是还算整洁,每个人的手里都会或多或少的拿着几根铅字,上面零星地挂着还未吃完的羊肉,另一只手里捧着奶茶,温暖着冰凉的手,嘴里有说有笑,白日的疲惫和不顺心都被口中呼出的哈气蒙上了一层雾,氤氲在水汽中变得模糊。 除此之外,这里也是情侣逛街的必来之地,他们手挽着手,肩膀紧紧相依,浓烈的爱情所带来的甜蜜在他们还尚年轻的脸上展露无遗,在人声鼎沸的街灯下,他们高调并且毫不避讳的张扬着他们的爱和他们的青春。可是情侣虽多,但还是有一对拉扯住了众人的目光,进过的人们纷纷驻足,回头张望这一对既年轻又完美的神仙伴侣。他们当中一个是外国人,一个是中国人,一个看似只有只有十五岁,而另一个才刚刚成年。其实如果不是女孩不时对男孩表现出的亲昵和依赖,人们还真会觉得这回事一个无良少年拐骗外国无知少女。女孩几乎在每个摊位都会停下,好奇地看着这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即使是像捏泥人,糖炒栗子,钓鱼这种老掉牙的东西也会引来她的驻足,而她身后的男孩却是一脸无奈,各种大包小包已经挤满了他的双手,可是照着架势,夜市才刚到一半,他已经为他接下来不得不用到嘴的事实而产生深深地担忧。 “哎!废柴哥哥,你看这个猴子长的好奇怪,应该是你们中国《西游记》当中的孙悟空吧,他们一路西行除妖取经,不和我们阻止神的复活很像么。” “我的小祖奶奶,你小点声好不好,这要是被别人听见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的。” “那好吧,老板我要这个,能刷卡么?” “天那,这里哪有给你刷卡的地方啊,还是我来付吧,可怜我的钱包,刚从老大那里拿到工资就要见底了。老板这个多少钱。”陈让极不情愿的将最后一张红票子交到了老板手上,换来的却是一个泥猴子和一沓零钱,他看着钱包,钱包也在看着他,陈让突然能够理解囊中羞涩到底是什么含义了。 “啊,累了,前面有家奶茶店,咱们进去坐坐吧。”说完,伊娜就蹦蹦跳跳地跑向奶茶店,中途还回头向陈让招收,嘴里喊着叫他快一点。 “啊,真是累死我了,不动了不动了。”陈让是一屁股坐在靠椅上相守着短暂的幸福,而一旁的伊娜则看着比她人还要高出一个头的led的菜单发呆,小嘴时不时的嘟囔着几句法语,皱着眉头,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废柴哥哥,你要喝什么啊。” “随便,别太贵就好了。” “两杯香草奶昔,谢谢。” 陈让因为太累,所以刚一进门就找了一个最近的位置坐下了,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隐约挑到了一个好位子,因为靠着窗,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就理所应当的倒映在了橱窗上,明晃在他们的眼睛里。这个时候,伊娜也捧着两杯奶昔坐在了对面,她将其中一杯推到了陈让面前,自己就咬住吸管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头顶的灯光是鹅黄色,温暖的悬在他们的头顶,折射出的影子也映在玻璃上,陈让发现,他们在屋内看着窗外的行人,外面的人也偶尔隔着窗子看着他模糊的身影。心想从去年六月的早上,自己平淡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到现在也快一年了,这一年是没有学校的一年,看似稳定却实在漂泊的一年,生死不知。就像是着窗内窗外,屋内的人被橱窗模糊,看不清里面的实在,经历着违背世界轨迹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屋外的人也因有了屋内的人,他们继续理所应当的走在人生的道路,成长、结婚、生子、老去、死亡。平淡到夏季静谧的湖水不会起一丝波折。一扇窗,隔出了两个世界,即使穿越人海,也不会再有更多的交际了吧。 “喂喂,你在发呆么?奶茶再不喝就凉了。” “哦,没有。” “废柴哥哥,你有女朋友么?” 第二十九章 “这问题问的,在我加入这狗血队伍之前,你们不是把我的资料调查的一清二楚的么,先前没有,之后又和你们各种跑,就更没有了。” “嘻嘻,人家就是想确认一下。那,你有喜欢的人么。” 吸管在所剩无几的杯子了来回搅动,稠稠的奶昔沾到了杯壁上,留下白色的痕迹。他发现对面的那个高傲的女生此刻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瞳孔里有什么光芒在努力的闪动,充满着生机又十分脆弱,或许一句话就能让它熄灭。陈让说:“算是,有的吧。” 果然,那光芒黯淡了,牵扯着整个人沉陷在灯光的阴影中,窗帘摇晃的倒影沉醉在她的蓝色瞳孔中,一下一下地,像之前吸管搅动着奶昔,沾在眼眶中的是努力止的泪水。他们之间没有说话,周围的喧闹交谈也变得平静,反衬着小小的屋子的一角更加沉寂,过了一阵子,她说:“那是谁啊!” “说实话,我也忘记了她叫什么名字,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了,只记得她和伊娜你一样有着蓝色的卷发和蓝色的眼睛,这样看来她应该不是中国人。其他的记得不太清了,还有就是那时候她住在我家隔壁,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时间不长,但是好像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一次她生日,我用沙子给她砌了一幢城堡,而她回送了我一颗珠子,还说长大后要嫁给我,哈哈,小孩子童言无忌,我好像还回答了什么,但是记不清了。” “然后呢?” “然后某一天她就搬走了,也没说再见什么的,真过分。”陈让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慢慢低下了头,嘴角挂着笑。 “那颗珠子你还带着么?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我看看,好么?” “哦,没什么,我一直戴在手腕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伊娜看见洁白的珠子从陈让的手腕处跳脱而出,琉璃的表面没有一点痕迹,鹅黄的灯光下,依稀还能看见红色,像收藏进琥珀里的血液,在奔腾的白驹见停滞,永远的保存了下来。眼泪再也没有办法抑制住了,抽泣的声被小心的包裹在了落下的泪珠中,滴答滴答的落在桌子上,像是一颗一颗陈让手上的珍珠,打碎在面前,可是那里没有红色。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我惹到你了么。” “没事,你真的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么?” “不记得了。你是因为这个哭么,你别急,我在想想。” “没事了,即使你忘记了,我想那个女孩一定记得,她的承诺也一定会兑现。” “啊,这个还是等见到人了再说,这都有十年了,女大十八变,变成什么样不好说,万一,我可不敢要。” “切,你一个废柴还挑,人家不挑你就好了。” “哈哈,说的也是。” “废柴哥哥,咱们去看烟花吧,今天说是有烟花表演。” 冷风充满在每一寸空气中,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阻止无限青春的人们挤满了广场的草地上,他们在等待着,眼神中尽是期盼和兴奋,期待着自己的躁动的无处安放的青春可以如火如荼地绽放在空中,希望下一秒,自己能像烟花一样明媚绚丽,哪怕只有一瞬。 “啊,好漂亮。废柴哥哥你看,你快看啊!” 陈让看着眼前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孩子现在有露出灿烂的笑容,颤动的肩膀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还是兴奋,总之它在颤抖,在他的眼睛了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是一个灰色的烟花,” “嗯?” 陈让下意识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烟雾缭绕的天空,灰色的烟花绽放的并不美,但是它的烟火在空中蔓延,吞噬着冰冷的空气,所到之处,万物停止流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哈喽!”陈让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头发现果不其然那个人是哈洛偲,他坐在草地上,双手撑在身后,抬头看着在他眼睛里绽放的烟花。“约会啊,没打扰到你吧。” “胡说什么,不是约会,只是陪她出来玩。你怎么出来了,难道周围有危险?” “不是,安心啦,周围没危险,我只是出来透透气。那个女孩,你认识么?”哈洛偲指着静止在时间中的伊娜。 “认识啊,伊娜?赫拉思?伊暨,教皇的女儿。” “哦,教皇的女儿,只是这样么,没别的了?”哈洛偲玩味的看着陈让。 “没了,还能有什么?” “你喜欢她。” 陈让一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火在烧。我害羞了?不会吧,难道自己真的喜欢这个小魔女么? “透气也差不多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即使谈恋爱也别忘了我,我会伤心的。好了,我走了,《侠盗猎车》还没通关呢,我给你5秒钟,该干什么干什么,你懂的。”说完光芒一闪,他就消失了,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五秒?什么意思嘛,我懂的?我靠,不会是让我那什么吧,太小瞧我了吧,虽然我是处男,但也不至于只五秒吧,况且她还未成年呢,这不犯法么?嗯,肯定不是这个意思,那会是让我亲她么,但是我真的喜欢她么?陈让看着被时间定格的伊娜,因为高兴眼睛还保留在弯成了月牙的形状,里面蕴藏着没有擦干净的泪珠,他走了过去,仔细地看着她突然笑出了声,陈让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就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或许吧,自己是真的喜欢她,可是我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呢。 灰色褪尽,烟花继续接二连三的绽放姿态,伊娜感觉到身上陈让的衣服,转头看着烟花的火光映亮他的侧脸,那一刻,她一点一点的笑了,她觉得,他一点也不废柴。 美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上学的时候是这样,工作以后也亦是这样。一周七天,快乐地时候也就只有星期五和星期六两天,一天充满着希望,另一天则是无限的活力。而长大后,美好的假期也就更是遥不可及,它就像大海上的一缕曙光,给你希望和动力,但是你明白,它是炙热的,所以不能触碰,可谓远观,却万万不可亵玩。 异地悠闲的短期旅游也很快结束了,楚霖和陈让他们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在陈让得知自己要进到楼兰古国和罗布泊的时候,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他不傻,他很明白那里虽然似梦似幻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到底以为着什么,文明的骤然消失,留下一堆古迹却无计可施,大片大片的盐碱地光是想着就已经心生胆怯,更别说真正涉足于此了。但是不愿意又能怎样,这是他的工作,如果不干就得流浪街头,权衡利弊,还是咬牙答应了,既然已经决定下来,陈让自然没有再抱有任何幻想,所以到了日子临近,害怕变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大捧大捧的翘首以盼,反正横竖都是死,干脆痛快一点算了。 清晨,阳光折射着雾气弥漫在空气中,世界此时还未被点亮,太阳还悬挂在在中国的中东部上空,并未太多理睬西部的古城,只是怜悯地施舍了几缕阳光,为苍茫的楼兰古国增添一点生机。划破世界的是一辆五百万的越野路虎,它骄傲地奔跑在黑暗的边缘,嘲笑似得看着这个荒唐的世界,它太过荒凉,所以它就用引擎的轰鸣声来为这座城增添色彩。 车轮的疯狂转动在道路尽头停止,在前面就是一些残垣断壁,一行人从热血沸腾的车上下来。 “我说老大,你看车要不要这么彪悍,这不是你家的玛莎拉蒂,这是人家奎尼的路虎,玩坏了怎么办,这是人家的地盘,你得听人家的” 一下车,陈让就首个从车上跑了下来,趴在路边干呕,这也不能怪他,是在是楚霖开车太过狂野,一行人当中,除了楚霖,脸上都多少有些不适应。 “还有我就不明白了,只要是吃苦受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都是我们这几个冤大头,而拉锐尔和伊娜从来只是磨磨嘴皮子之后就可以坐享其成,当然这次冤大头又增加了几个,虽然少了哈尔老爷子,但是多了奎尼和他的妹妹绿” “喂喂,我说你个小屌丝,谁告诉你我叫绿的,我的名字是阿依木。” 喝了几口水,陈让才缓过劲来,使劲咽了几口吐沫,看着一旁笑的前仰后合的岚,却是在对阿依木说:“哦,抱歉,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她叫岚,就下意识地把你的名字叫成了绿。也可以当你的外号嘛,多可爱啊,正好还能遮蔽你那粗暴的性格,” “什么,我性格粗暴,哪里有,我可是一等一的淑女。不许再说了听见没,你自己都说这是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阿依木转头也看见岚正捂着嘴笑,气就更不打一处来:“那边的死三八你笑什么,你自己看你的鱼尾纹深的都能装水了。”她借势往楚霖身边一靠:“你说是不是啊,楚大哥。” 第三十章 一声楚大哥叫的楚霖心里顿时有点发毛,经常神龙摆尾于女人之间的他深知女人的战争是无声的,也是残忍的,她们用微笑代替刀刃,用话语代替厮杀,发生在她们之间的战争是和谐的,是没有硝烟的,但是如果你下错一步或是站错了阵营,后果可是比抛尸战场要恐怖的多。楚霖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这个局面他也不知道应该站在那一边,几乎一样的脸和一个模子里刻出的脾气叫他无从选择,他看见岚逐渐变得阴沉的脸,只好转过头,不再说话。 一旁想要劝架的奎尼给兰送过去一瓶水,被岚一手打掉。 “嘛,这次任务应该不会太无聊吧,哈哈。” 陈让开着玩笑,走到了翘石上,因为是断崖,所以车子只能看到这里。他举目四望后却停滞了玩笑,因为眼前的一切太过壮观,就像是琥珀里的城市,在风沙中演绎着凋敝的景象,他看到的楼兰古城四周的墙垣多出已经坍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墙坯残留,城区成正方形,占地面积甚大,已经不是目视可以估量的了。但总而言之,一种旷古凝重的视觉冲击和一种毫无生机的感觉萦绕心头,痴痴地说:“这次任务还真是坑爹啊!” 中国新疆巴音郭楞 越野车依旧在广袤的雅丹地貌上驰骋,穿越荒凉与悲壮,却还是无穷无尽的大漠景观,越往深处开去,信号越来越差,看不见的磁场和空气中愈发浓厚的空间元素像是一条条光缆,盘曲在上空,又像是浓浓的寒雾,遮蔽遥远的极光,留下一地的淡漠。 终于,信号在这辆五百万的路虎完成一次跳跃的时候,信号彻底消失,无论是手机还是车载电脑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陈让靠在车窗上,望着车外快速倒退的景色发呆,想着现在是春天,应该是最适宜来旅游的好时机,此时的天高气爽也因着大漠荒城有了变化。 手中的ipad的屏幕正在跟着车身有规律的上下左右晃动,看着陈让的眼睛有点干涩生疼,想着能不能滴两滴眼药水来缓缓疲惫但是颠簸的车身给了他明确的回答。无奈下,只能继续看不安分的汉子,那上面记载着这座古城该有的资料,是昨晚为了以防信号问题专门从百度上下载的,并且还拜托楚霖补充了一些关于事情背后的真西相。 楼兰古城位于今天的中国新疆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若羌县北境,罗布泊以西,孔雀河道南岸七公里处,正如所见,整个遗址散步在罗布泊的雅丹地形之中。它第一次被汉人发现是在汉文帝平四年,即公元前一百七十六年,当时的它还和乌孙、呼揭并称为匈奴。早在二世纪以前,楼兰就是西域一个著名的“城廓之国”。它东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有整齐的街道,闹市,壮丽恢宏的佛寺宝塔。古代的“丝绸之路”的南北两道也从楼兰分道。 直至公元四世纪,楼兰国从历史上消失。 路虎在一个驿站处停下。 “接下来去车子是无法开进去的,我们带好物资,换骑骆驼。”奎尼说着下了车,和驿站老板言语了几句之后,向楚霖他们挥了挥手。 刚一下车,岚浑身颤抖了一下,双目瞬间被凝实的白色占据,紧紧地咬住双唇,许久才艰难的突出几个字:“他在这。” 简单的三个字就已经向成人诉说了这次任务必定是险象环生,或许这根本不会是一次侦查,而是要真正地和空间之神哈洛偲来一场硬碰硬的战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里距真正的楼兰还有十八公里,而前面的雅丹地貌会更加复杂,已经没有可供车子行驶的地方了,所以只能骑骆驼。放心,骆驼有天生的认路能力,一般不会迷路,所以即使没有gps定位我们也还是能找到地方。” “水和食物可以装在包里,那枪怎么办,别想着可以和神徒手作战了。”楚霖说。 “这个问题我们想过,当时父亲他们是整一个军队和我们家的家族底蕴,可是现在的我们好像已经没有了这些,所以我们只能一个人带上几把沙漠之鹰和一些弹夹,不过也不能多,那样会影响食物和水的量,请记住,在沙漠里,水就代表一切。”阿依木说。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岚的语气中火药味十足。 简单的整顿休息过后,他们一行人又继续踏上了路程,他们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尽可能快地探查,因为越往后,神苏醒的几率就越大,威胁也就越大,他们赌不起。 渐渐习惯了骆驼的颠簸,陈让又把平板电脑打开,继续看着里面的资料。偶尔抬起头时,看到的是一片荒漠和残垣断壁,太阳在远处迸射着刺眼的阳光,而他们就像是阳光下逾逾前行的爬行动物,在绝望的滩涂中追求死亡。 楼兰的神秘的面纱被撩开一角还是在一九零零年的三月,作为神之子的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沿塔里木河向东,到达孔雀河下游,想寻找行踪不定的罗布泊,寻找神祗的踪迹。三月二十七日,因为水的无故泄露让他们一行人几近面对死亡,可是就在寻找水源的过程中,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海市蜃楼般的一座古城凭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城墙,街道,房屋,烽火台,甚至还能依稀闻见熙攘的人群。 斯文?赫定开采发掘了大量的文物,包括钱币,丝织品,粮食,陶器,三十六张有汉字的纸片、一百二十片竹简和少量的毛笔在回国后他将它们交给了好友希姆莱鉴定,证实了楼兰古城的存在。 在他们二人的商量下,他们隐瞒了最重要的事实:斯文?赫定发现的一切都不是海市蜃楼,当然也包括城郭中熙攘的人群。他曾切实融入到其中,可是那里的人不说一句话,双目无神就和行尸走肉无异,他们如同鬼魅般的游荡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身后没有影子,即使在烈日当头,也只是孤零零的游走。 根据《启示录》中的记载,鬼魅本该是雾王克峙米尔的圣徒,所以他们就在此地留宿了一夜来探究实情,据他后来对教会的汇报,那晚他们听到了“唦唦”的响声,第二天一早,万巷皆空,只留下一片残破的景象,但是还没等他们思考反应,更加可怕的一幕就发生了,城市周围被接天的沙柱围住,每个沙子喷泉的背后都有一双金灿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而金瞳的拥有者就是一只只巨大的蝎子,他们自然猜到了一切的缘由,而空间之神苏拉罗格就沉睡于此。最后凭借众人的能力将它们压制,可是神祗的具体所在地却无从得知了。 一九七九年,位于新疆的神之子分会新疆考古研究所组织了一支楼兰考古队,深入到古城深处进行古道调查,在通向楼兰道路的孔雀河下游,考古队发现了大批古墓,可是其中的墓葬却是十分的奇特雄伟:围绕墓穴的是一共七层为一套的圆木,圈外圆木呈放射状排列,整个形状像极了太阳,当时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空间之神呆过的墓穴之一,巨大的太阳,象征着他无尚的地位和能力。 可是为什么空间之神苏拉罗格需要不断地换墓葬,最初的猜想是他曾经复活过,作为楼兰的国王。可能是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才没有跋涉而来,但是如果这样,那在这片大漠中却拥有罗布泊这样的生命之湖蕴养的万物和平均只有二十度左右的气温这样奇怪的难解之谜便有了答案。 而这还只停留在猜测,真正证实是在一九八零年著名的“楼兰美女”出土,当时从属于神之子教会的考古学家在罗布泊铁板河发现一具保存完好的女性古尸,经过图像处理还原后是一位数千年的一位美女,样子栩栩如生,正当要对其保护的时候,却被国家介入,不得不放弃了这个重要的研究对象。可是,当人类触碰到她时,并且哪怕是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它就瞬间风化,那时才确认这个女人在死的时候被浓郁的空间之力包裹,才使得保存至今还如此完美。神都是高傲的,不会对毫无用处的东西浪费力气,而当时的空间之力至浓至纯,也就不难想到她和神之间必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至于罗布泊的消失和楼兰古国的颓败也大体有这么几种说法:一是消失于战争,公元五世纪后,楼兰国力衰弱外加北方强国的入侵,城破而后被遗弃。二是生态恶化,干旱缺水等实际情况逼迫人们开始远走他乡。三是罗布泊的南北游移,楼兰的繁荣与衰败都与罗布泊的移动有密切关系。四是楼兰的消失和丝绸之路北道的开辟有着密切的联系,经过哈密和吐鲁番的丝绸北路开通后经过楼兰的原道路渐渐被荒废,经济凋敝,使得古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第三十一章 这些是为世人所普遍接受的,而接下的两条则是被深神之子教会一口咬定的,突如其来的瘟疫和生物入侵葬送了昔日的繁荣城市,这两条也流传在世间,可是真相却有着不同的版本,瘟疫和生物不是外来而是从城市中间爆发,入侵的生物不是两河流域的蝼骷昆虫而是巨蝎,它们本身所散发的毒气和强大的破坏力才造成了这一结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读完这冗长的一段文字之后已经开始日落西山了,陈让他们一直马不停蹄地向前奔走,像是没有目的的蝼蚁一样迷失在无垠黄沙盐碱之中,可是无论前方有着什么,都得咬紧牙关往前走,即使面对的是一堵高不可攀的墙也要撞得头破血流。 简单的晚餐,一群人孤独的围坐在篝火旁,骆驼麻木地卧在一旁咀嚼着无滋无味的晚餐。凛冽的月光似刀似箭从冰冷混沌的苍穹上投射下来,每一道穿越跳动火苗的光毫无节制、毫不留情地刺在他们身上,清冷的月光混合着燥热的火光煎熬着众人的心。这已经是第三个夜晚了,他们已经有惊无险地深入到楼兰深处,进过了曾经的避暑胜地阿尔先沟,天鹅湖和哈萨克坟遗址,而接下来探索的出土了距今三千八百年为印欧人种的“楼兰美女”的太阳墓穴。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你有印象么?” “没有,但在那里你们三天来的努力应该会有着落,而我要寻找的记忆也会有接下去的线索。” 陈让自从进入楼兰的这三天里无时无刻不在和哈洛偲保持着联系,一是来可以预防危险,二是在出发前哈洛偲告诉他那里有他想要寻找的东西。 “三天了,一点实质性进展都没有,在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会被困死在里面的。”岚无奈地将黏在一起的头发拨开,双目无神地看着升腾的火焰。 “吃不了苦就别来啊,来了就只知道抱怨。”阿依木不屑地咬了一口手里的干粮。 “好了妹妹,岚小姐也不是这么想的。” “你就只知道你的岚小姐,根本不为你这个妹妹想想,你不知道么,她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三天里你献了多少殷勤,她根本没有在意过,她的眼里只有楚霖一个人,说到底她只是外人,而我呢,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有想过我么,我也会渴,会饿,会寂寞,我也是人,我不是只知道发脾气的机器。” “妹妹,你,” “你滚!” 她几乎是用咆哮的,脸上的愤怒不掩而喻,泪水决堤般的从眼眶中涌下,没有遮拦,所有的全部都是赤裸裸的,悲伤尽然,孤独尽然。 楚霖拦下想要追过去的奎尼,无奈的说:“好了,先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岚,你去看看,你们女生之间比较好说话。” 岚没有说多余的话语,只是默默起身朝着阿依木跑去的方向 可是,突然心底的一个声音触动到了陈让,几乎是和那声音同时说出:“不行,那里危险,回来。” 停滞的时钟又再次出现,缓慢移动的时针分针禁锢住空间里的元素,像是黏稠的水草一般,缠绕住了其他人的行动。远处的阿依木慢慢地转过了头,眼中有着白色的光点闪烁,代替愤怒地是惊恐,身边空气扭曲,空间元素徒增,一双更加明亮的白色瞳孔出现在她的身后,光芒持续扩张,照亮了已经半黑的天空,如同白昼一般,目光一凛,阿依木就消失在了明晃的白色光芒中。狂风乎起,卷动着砂石从四面八方朝着陈让他们撞击过来,而在岚面前凸起的一堵透明流动的强,切割着从空中飘落的碎石和火星。 “妹妹!” “危险,岚,蹲下。” 几乎是下意识地,岚听到了那个声音,蹲下的同时,她看到一双闪烁着死灰光芒的瞳孔,包裹着时间的沧桑与寂寥,悲伤席卷全身。 被切碎了么?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身体被切碎了。 岚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洞穴,而身边还有一个声音,那是一个人。 “谢谢你救了我。你没事吧?” “嗯,没事。” 大漠又恢复了平静,一切还是一样,夜光和火苗交织炙热而凄冷的光,只是原本五人小队现在只剩下两个汉子面面相觑,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奎尼跪在地上,手指卷曲,深深地陷在泥土中。 “空间之神苏拉罗格。” 奎尼眼中瞳孔迅速扩大,他不可抑制地想到五年前的罗布泊之行,妹妹无助的哭喊仿佛还萦绕在耳边,白色的光芒被血丝覆盖,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冷静,不能再让那种事情再发生了“那接下来呢?” “继续走吧,总会发现什么的。” “那现在就出发吧,” “嗯。” 有些东西我们不说,不做,但不代表我们心没有所想,不同的爱藏匿在不同的瞳孔,闪烁着不同的光,前行的,背后有他的阴影所伴。 “刚才那是什么?你的手臂在流血。” “不知道,是苏拉罗格的力量但应该不是他本人。伤口还好,不是很深。” “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直接杀掉没有防备的我们。” 岚,没有说话,将自己衣服的下摆撕碎,扯成布条,包在陈让的胳膊上。 “嘛,这里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但是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往前走一步是一步吧。” 从背包中翻出手电筒和沙漠之鹰,检查了一下弹夹,二人便摸索着向洞穴深处走去。稍微动作大一点,就会带起地上积满的灰尘,弥漫在洞穴里没有方向,潮湿混杂着长期堆积的霉味冲击着陈让的感官,灯光打在墙壁上,一点一点的剥落时间的雾霾,清晰浩渺大海上的灯塔,正如沉入水底的锚,锤出沉重的真相。 “小哈,这里是哪里?看壁上的痕迹和洞穴的形状应该是墓穴吧。” 沉默。 “小哈?哈洛偲?伟大的时间之神?” “往前走,这里是墓穴没错,但我要说的是,后面有人来了。” 哈洛偲将自己的灵魂扩散在陈让体内,可以说是融合,因为没有哈洛偲,陈让什么都不是。眼睛像浮上水面的小船,瞳孔逐渐变成了时钟,形状凝实的一刻,洞内的一切变得清晰,他看见自己手臂上淌着的鲜血,其实伤口很深;看见逼仄的空间,像钟乳石一样垂下,刺入他的眼睛;还有满身灰尘一直向前的岚,白色的长发上粘着灰尘。陈让站定,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真实的世界。脚步声像秒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嵌合着心脏的跳动,有规律的尽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加快你们的步伐,后面的那个东西好像并不着急。你玩过猫捉老鼠吧,你现在就是老鼠,能做的,就是赶紧跑,别停。” 走在前面的岚感觉不到身后的动静了,回头看看陈让却被一张脸吓了一跳,手被紧紧的抓住,虽然她知道是陈让,可是这还是有点唐突了,想要问问究竟,得到的,是一个眼神,它仿佛在告诉自己,相信我。 金色的满月下,楚霖和奎尼站在太阳墓前,面对着荒凉的一切不知所措。地面上又开掘过的痕迹,入口被钢铁挡住,各国的旗子飘扬在坑洞上空,孤独地,唱着挽歌。 “要进去么?”楚霖一时没了主意。 进不进去这种问题或许本来就不该存在,就像是饿了要不要吃东西一样,这都在于个人的主观意识,可是当事实摆在面前,讨论便没有了意义。 “这里是太阳墓。”奎尼指着巨大的坑洞“圆木分开成发散状,象征着太阳。《启示录》里记载,这里就是空间之神其中的一个墓葬,而‘楼兰美女’也是在这里被发现。人们无数次的想要往里深探究竟,可是无奈地形复杂,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破坏。” “懂了,即使是破坏古物也要进去,对不对?” 奎尼神色冷了下来,白色风暴在瞳孔中肆虐,空气开始变得不安分,像是藏着无数的忍者,它们手持利刃和毒镖,伺机而动。 “看来咱们是一路人。” 动手的时候到了。 奎尼手指在空中有规律地抖动,像是乐师在挑弄琴弦,每一次挥出,封锁线就会发出一种类似于空气爆炸的鸣响,不断地碰撞,乐师的音乐也到了高潮,激烈的旋律与金属碰撞出的无数火花,变成谢幕前的最后一个回旋。 火光四起的那一刹那,火红色的身影从楚霖的位置冲了出去,如同脱镗的炮弹,飘扬在风中的星火是目标,精准发射。 爆裂的声音和远处孤独的狼嚎一起响起。硝烟遮蔽了发了疯的金色满月。 挡在面前的,不论是什么,杀死就好了。 走进坑洞中,才发现这里原本驻扎的科研站和军队全都没有了,只是一些残破的房子和仪器。正中央,那个盛放玉体的石棺还静静地放在原地。奎尼拦下了想要上前的楚霖,眼中的白色风暴还在旋转,过了一会儿才对楚霖说:“楚兄,你听说过侧写么?” “犯罪心理学的一种。” “没错,说白了就是现场还原能力。” “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男人,眼里含着泪,手不舍得摸着一个美丽女子的脸。” 第三十二章 空间之身哈洛偲和‘楼兰美女’”。楚霖有点兴奋了。 “一具尸体,是那个女人出土的时候,围在他身边的人都很惊讶。” “鲜血,横尸遍野,巨蝎卷起的金色风暴。” 楚霖没想到他能看到那么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是看着他凝重的脸色仿佛乌云停驻,愁眉不展。 “还有什么吗?” “那女人,和后来经过的图片还原成像出来的结果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很正常,科技还不能代表全部。” “是岚小姐和我妹妹阿依木” 什么?楚霖不明白奎尼突然提他俩干嘛,可是他有种直觉,他明白奎尼的意思。看着石棺,楚霖觉得今夜的风有点大。 在太阳墓的地下,墓穴中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没有跟随出行的尼贾提就在这个洞口潜伏着,这里是他几天前发现的,那时候,他尾随自己的哥哥伊利亚斯来到了这个地方。 空洞中漆黑一片,但是被火点亮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一个刻满花纹的十字架以外什么都没有。黑暗像是一个比洞穴更大的茧,细小的丝就蕴藏在其中。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能听出来,那是他哥哥的脚步,但今天却显得格外的沉重。 尼贾提藏在了黑暗中,等待着身后的人的到来。 近了近了,伊利亚斯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只是出了这个身影外,他的怀里还有一个熟悉的影子,那是他的女儿。阿依木昏睡在伊利亚斯的怀里,表情有点害怕,但估计是什么噩梦。 伊利亚斯经过尼贾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点亮了手里的火把然后插在地上,阿依木的的脸被火光映的发亮。 尼贾提现在很想冲出去,但是他不能,为了大局,他要查出他的哥哥到底要干什么。 水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湿了阿依木的眼睫毛,水珠顺着长长的睫毛滴了下来。打湿了她胸前的大衣。伊利亚斯把他挂在了十字架上,往后退了几步,嘴里朗诵起了颂文。 尼贾提等不了了,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女儿因为那奇怪的颂文而变的痛苦,眉头紧皱,似乎那个噩梦变得更加吓人了。 “哥哥,你在干什么。” “弟弟?” 或许是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在受苦,白色的光芒不受抑制地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中年发福的身材一下子变得挺拔,手上爆炸性的肌肉一下子就把伊利亚斯推到了一边。双手用力地拉扯着扣住阿依木四肢的锁链,但是用尽全力,锁链也只是发出钢铁碰撞的声音,而没有伤到一分一毫。 “放开她。”尼贾提第一次对自己的哥哥没有用敬语,也是第一次用愤怒的眼睛盯着不堪一击的哥哥。 伊利亚斯站起身,拍掉了身上的土,他笑着对尼贾提说:“没可能。” “为什么?” “这是约定,和神的约定。” “神?空间之神苏拉罗格?”尼贾提没想到自己家里居然有叛徒的存在。 “当然,我要获得力量,真主的力量,但是前提是需要带翼天使的血,和一个人的转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里没有什么带翼天使,也没有什么人的转世,只有我的女儿。我知道你恨我,那一切就应该冲着我来,孩子是无辜的。” “笑话,为什么你能在这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却不能在当时救奈奈子一把。你口口声声对我承诺你会照顾奈奈子,但是结果呢,你连她的身世都不知道,在她的血管里流淌的血是可以和神媲美的带翼天使一族的血,他们拥有寓言和转生的能力,而转世呢,就是你的女儿,他就是伟大的苏拉罗格的爱人的转世,我答应他要帮他复活他的爱人,在那之后,他许诺我给我无尚的力量,并且帮助我复活奈奈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怎么会,别相信神的话,奈奈子已经回不来了,即使回来,她也绝对不会希望靠着牺牲自己女儿来换回自己的生命的。” “你懂什么,为了奈奈子,我能放弃一切,当初为了她的幸福我放弃了她,现在我也能放弃我的一切来换回她。” 说完,伊利亚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他笑了,笑的很大声,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空穴之中。而在一旁的尼贾提还在不停地尝试就下阿依木,他知道他的哥哥已经疯了,再多说已经没有了用处。现在能做的,或许就是凭借神之子的身体打晕自己的哥哥,然后再想办法救下阿依木。 “你想打死我么?” 尼贾提听到背后哥哥对自己说话,他本能的转过身,但是迎接他却是哥哥一张扭曲的脸,然后他眼前一黑,就那么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伊利亚斯继续念诵颂文,他能感觉到,源源不断地力量正涌入自己的身体。 短暂的寂静被周围的一阵骚动打破,配合着飒飒的声音,演绎着一首绝妙的沙漠之歌。但是深处坑洞中的楚霖和奎尼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如果刚才奎尼说的话的意思是岚和阿依木与那位楼兰美女长相一样的话,那人类到底触碰到了什么楚霖还不清楚,但是早已在他身后站定的奎尼知道,接下来他们要直接承受那位神的愤怒。 声音渐渐大了,混进每一寸空气里,撩动着而人的头发,它们四散飞舞,像是水草一样张牙舞爪,缠住过往的生命,慢慢吞噬。 连续的爆炸声是在一阵沉默后爆发的,完全没有预兆,砂石就像一朵朵的蘑菇云绽放瑰丽的姿态,在它面前,人类会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四面八方金黄色的瞳孔闪耀的如同白昼一般,迸射着摄人心魄的光。巨大的身体虽不比山岳,却又着撼动天地的气势,尾部的混沌倒钩亮着迷人的光泽,每一下的晃动,便能带走一丝魂魄。 喷泉一样的沙柱从底部蔓延出一个个巨大的裂缝,向着楚霖和奎尼二人奔涌而来。平坦的坑洞顿时变得支离破碎,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肆意扩张,像河流流入大海一样汇聚到中心,爆发,想冲天的牢笼困住了他们二人。 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愚蠢的人类,你们又有怎样的胆量侵犯本座的珍爱之物,吾选择沉睡而放弃跋涉,你们却不知好歹,现在你们要付出代价。” 古老,悠远,苍凉悲壮。 七个围困住楚霖他们的沙柱褪下,露出七只暗蓝色的巨蝎,它们高举着手中巨大的钳子,逆着月光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看来他是把她们当做他老婆的了。真是可笑!” 沙漠之鹰应时拔出,扳机连续扣动,子弹连成线冲击到空中,一股脑地倾泄在其中一只巨蝎的身上。剧烈的疼痛感和灼烧感逼退了其中一只,可是剩下的六只却变得更加疯狂,眼神中金色光芒宛如白日,宣泄着无上权力被挑战的愤怒。 一道道白色的利刃破空划出,旋转在半空中,切割者周围触碰到的一切,绿色的血液也像一片片荷叶漂浮在空气中,等待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一幕幕血光的出现着实让挥舞着手枪的楚霖吓了一跳,他从没想到现在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会这么强。一直他都以为自己是仅此于池的神之子,在这世上应该少有敌手,可是那天的名叫冰舌的男人和这个奎尼的男人如今却深深地扎根在自己的脑海中,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身后站着的也是一个上位者。 连续挥击后,奎尼的眼神中白色光芒也暗了许多,隐约可以看见板栗色的瞳孔。飞舞着的空气之刃变得稀薄,知道消失。他跪在地上,汗水像是打开水闸的洪,打湿在地面。奎尼看着头顶愈来愈浓的空间结界,他明白自己的能力开始被压制。能力的来源在于那个男人,他没办法抵抗。 夺命的巨钳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却毫无办法。他只能继续调动着他所剩无几的能力。 一阵子弹穿过而掀起的热风从耳边的划过,子弹的轨迹是蝎子的头部。可是那根本没有,刚才就看见了子弹根本没有办法伤到它们分毫。只是徒劳的抵抗。 “别像个丧家犬一样跪在地上,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的话。” 一股爆炸后的热浪将奎尼掀翻,刚才射出去的子弹不偏不倚的卡在金色的瞳孔下方,零星地火星点燃了牵引的火线,楚霖眼中火焰肆虐,攒攒而动,爆鸣声在惨叫声之前响起。 刺激到神经的火焰在巨蝎的脑中狂舞咆哮,吞噬着逐渐淡化的意识。 “想想你的妹妹。” 奎尼听到这话后,瞳孔又开始被白色占据,向流动的温床,链接着一个地方。他看到了,在那个昏暗的地方,他的妹妹被架在一个十字架上,她低着头失去了意识,可是眼中的白色光芒还在扭转。在他的眉心,一个图标正不断变化着色彩。 “楚霖。我看到了。” 刚刚放到了一个蝎子的楚霖背对着他,转过头,火焰愈演愈浓,一旁的圣徒在火焰中逐渐化成了灰烬。奎尼有点害怕这样的楚霖,仿佛真正地他正在远离,留下一个被神占据的空壳,正在咆哮。 “带翼天使,我看到我妹妹的头上有带翼天使。” “古籍中记载带翼天使是在哪里发现的?” “就是这里,太阳墓。莫非?” 第三十三章 脚步声还是不紧不慢地徘徊在身后,无论是加快步伐还是放慢步伐,那个声音一直和他们保持的一定的距离,没有靠近也没有疏远。他们已经走到很深的地方了,眼前总是有不知道是灰尘还是浓雾缠绕,看不清脚下的方向,像两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不停挣扎,却不知道是徒劳的,到最后,只会有更痛的伤口。 空间慢慢大了许多,空气也开始流畅起来,灯光照不清前方的墙壁,怕是一个深坑,走进才发现是一个密室。 踏进密室,四角的烛火无缘无故的亮了起来,一张石玉窗静静的放在一角,旁边还有燃油的灯台和白玉石桌,石桌上很干净,似乎刚用过不久。床的上面,壁画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枝,没有规则和方向平铺在每一面墙壁上。画面上的人形形色色,繁杂糙乱,但唯有两个人几乎出现的频率极高,一个是绝美的男子,另一个是一个奇怪的女人,说她奇怪,是因为有那么几幅上她背生双翼。 “岚,你怎么了?” “头痛,好痛,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女人。” “陈让,你看那副壁画。”哈洛偲幻化成虚影出现在陈让身边。 顺着哈洛偲手指的方向,陈让看到的了那副另哈洛偲不惜暴露身份的那幅画:那个女人被一个藏在闪烁着无数金色光点的阴影中的男人所劫持,表情痛苦凝重,而面前的那位男人却是嫉妒愤怒,好像是争吵,应该是要让后面的那个人放了女人,女人不甘就这样沦为工具,慢慢闭上了眼睛,泪水带着诀别的悲伤滑下,变成泡沫在她的脚下升腾,包裹着她的灵魂升华。就在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女人的灵魂悬浮在上空,缓缓张开令人炫目的翅膀,光华沐浴着一切,一滴泪弹开了身后的男人,脱离开了阴影,男人笑了,说了一句什么便又消失在黑暗中,隐没了踪迹。 女人死了,为了救她的男人牺牲了自己,男人很伤心,将她的尸体葬下后,自己便回到了这个密室。 画面到这里结束,这是的岚早就因为头疼欲裂而倒地昏迷。 “这里应该是空间之神苏,苏拉罗格的寝宫吧,那个背生双翼的女人应该就是后来出土的‘楼,兰美女’了。”陈让断断续续的说。 “男人,不是主角,是那个从阴影中弹出的男人,你没觉得他很眼熟么?” 陈让又重新看哈洛偲说的男人,因为刚才的画面是在太过震撼,他才没有注意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现在仔细看过去确实有点熟悉,是谁呢,陈让竭力的想着。 脚步声还在继续,不过这次是真的在贴近,近到可以听见呼吸声和心跳的频率。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陈让。” 陈让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回头,从阴影中出现了一张和壁画上一样精致完美的脸。 “教皇?你怎么在这?”陈让又看了看壁画上的那个人,恍然大悟,转身对伊暨说:“那画上的人是你?” “哦,画上的?啊,不错,正式本人。” “原来你很早就开始才加弑神行动了。” “笨!”哈洛偲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 树叶遮蔽太阳的残忍,落下模糊破碎的剪影,虚幻,美丽,温暖却不缺实际。小时候玩过的捉迷藏,躲起来不用着急出去解救他人,能做的只需等待,等到时间到了,胜利就自然而然的走出来了。 糊里糊涂不代表就是真的不喑世事,人生难得糊涂,清醒只会让人清楚的感觉到痛苦和绝望。 狂风下,楚霖和奎尼相背而立,包裹在身上的风衣在被搅乱的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头发变得干燥,一根一根的飘在空中。 被乌云遮蔽的月光从新露出光洁的身体,投射下来的冰冷的光抚慰着地面上残破的巨大身躯,它们躺在地上,极其扭曲地蠕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瞳孔中的金色光芒渐渐暗了下来,可是却始终盯着站在中间大口喘息的二人。或许它们还想要反击,可是断裂的身体已经不再允许,等待着的也只有死亡。 “我可怜的孩子们。” 狂风便的急躁,盘踞在空中形成巨大的漩涡,裹挟着黄沙遮蔽了夜空。这次月亮没有消失,而是颤抖的挂在风暴中央继续散发着凄冷的光。 怯懦?害怕?兴奋。愤怒。 仿佛是幻觉的海市蜃楼,不过在这种地方应该是常事。暴躁的空间元素在空气中激烈的碰撞,擦出激烈的银色火花,月光变得越来越亮,几乎变成白昼,包含一切,吞噬一切。 月亮在急速缩小,像是黑洞一样变成一个小巧的白色漩涡,它不断地吸收着空气中的空间元素和地上尸体所散发的能量,急速膨胀。转眼一分为二。 “不对,那不是月亮,快躲开。”楚霖发现不对后第一时间拉着身后的奔到了一边。 “那是眼睛,是苏拉罗格的眼睛。” “月亮”的周围开始出现虚影,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空中,他将“月亮”包裹,化成了一颗明亮的眼眸。那里倒映着楚霖和奎尼的身影 苏拉罗格苏醒的一瞬间,空气的暴动在一瞬间达到顶峰,裹挟着扭曲的空间,像是电影的胶片缠成一团,画面上放映的图像杂乱不堪。 火焰,气刃,在这一瞬间都失去了作用。 楚霖和奎尼的身体在空气中被任意撕扯,一道道钻心的伤痕出现在他们的每一寸肌肤。喷射出去的火焰也在下一秒消失在眼前,附着在伤口上,烘烤着鲜血。 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楚霖和奎尼倒在了血泊中,像是刚才死在他们手下的那七只蝎子,奎尼的左手已经脱离了自己残破的身子。 苏格拉底缓缓地从空中落下,眼中的光芒淡了许多却还是十分的耀眼。他朝着他们走去,愤怒地眼神中藏着哀伤。 空气渐渐平静了下来,隐约能听见远处直升机叶片旋转的声音。 苏拉罗格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飞来的危险。 金色的光芒又一次点亮了夜空,明亮的瞳孔与其说是月亮更不如说是太阳来的实在,凄冷的光被金色染的火热,金属的碰撞声在光芒背后此起彼伏。 加特林已经上膛完毕,子弹向着苏拉罗格,那一刻,满天星斗。 果不其然,子弹按着原路返回,打碎了飞机的螺旋桨。四个身影从其中一跃而出,雷声像是藏匿在乌云中的腾龙,闪光若隐若现。 天罚。伊娜的能力。 落地的只有三人,分别是哈尔,尼贾提和拉锐尔。伊娜悬在半空中,双臂打开,眼睛微闭,像是虔诚的信徒,迎接上天的弥撒。 拉锐尔迈着缓慢的步子,脚步生辉,圆形的金色光圈不断向上发出刺眼的光芒,这是他不曾用过的能力,圣王。 灿金色对抗着银白色,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闪电和轰鸣的雷声几乎是同时,完全无视光与声音的物理规律砸在苏拉罗格的位置上,这一刻,天平开始往神之子一边倾斜。 “哥哥!” 尼贾提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和伊娜、拉锐尔的身后,手持着那把奈奈子送给他的日本古刀,刀柄横握,冷光映出他无情的眼神。。 一刀挥出,重创伊娜和拉锐尔。 伊利亚斯对此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径直走到苏拉罗格的面前,单膝跪下。 伊暨愣了一下,而后笑出了声。“你还真是天真啊,到现在你还是相信着我,你说是吧,我亲爱的弟弟,哈洛偲。”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哥哥,伊尔。也别怪我,我才刚刚想起来。” “哎,你要不要先给他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放心,我不会下黑手的。”伊尔坐在了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千年的好朋友。 “伊尔,那不是精神之王么,他叫你弟弟,难道他是神?” “没错,我也是看了墙壁上的画才想起来,他背后的那团阴影根本不是因为光线的黑暗,而是他的圣徒,鬼魅。” “那等等,如果他是神,那伊娜和拉锐尔是什么?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么?”陈让转头问伊尔。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俩啊,是我化出来的两个神识,用来掩盖我身上越来越浓郁的神的气息。” “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没有立刻挥军占领人类?没错,我是最早苏醒的,哈洛偲在公元四世纪时在伦敦说的话我都知道,他的话我也确实同意,我想到我即将接二连三复活的兄弟,所以我就利用了人类的力量,来创造神之子,用你们来帮我阻止我其他兄弟的复活,好让我独占这个世界。所以我创立了教会。”伊尔接着说。 “教会是你创立的?” “没错,当时拉池进来的就是我喽。后来我创造了伊娜和拉锐尔,可是他们却是残次品,他们是拥有上阶神之子的能力,尤其是拉锐尔还是拥有光与冰两种能力并生的超级神之子, “拉锐尔还有一种冰的能力?” “先听我说完,但是他们缺少人的气息,只知道杀戮的他们被我压制住能力送往世界的两个角落。哦,对了,伊娜当时好像是跟你是邻居。” 第三十四章 “可是拉锐尔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回来后我发现他变成了两种性格,一个温文尔雅,另一个嚣张乖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想的没错,上次在巴黎街头袭击你们的神之子就是他。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察觉到了哈洛偲你的存在。” 有什么东西碎了,像是玻璃分离在地上,碎片四分五裂,包裹着温暖的水晶球,裂开后被冰冷的风吹散。 记忆像是绵绸的海水,会在光最亮的时候退到深处,天地交接。但夜深时,一片混沌,温暖的黑色再次出现在沙滩,它又会回来,似涨潮,奔涌地隐灭着海岸线。 记忆中模糊的脸终于变得清晰,因为自己怎么样都说不好法语,那个蓝色头发的女孩对自己说:“你是废柴么?那就叫你废柴哥哥吧。” 真的是废柴么,或许是吧,要不然怎么会忘记你的音容和相貌。 一旁的哈洛偲看见陷入痛苦回忆的陈让,眉头一皱,伸手拉过他的身体,拿到主导权,眼中灰色光芒一闪,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只有两秒中的恍惚,伊尔就发现陈让和哈洛偲的气息就消失不见了。连带着岚的身体也淡化在空气中。 “哥哥你在干什么?伊利亚斯!”后一句是声嘶力竭的咆哮。 “弟弟,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照顾好奈奈子。” 大地开始震颤,早已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又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龟裂,一个身影从地底漂浮到空中,那女子是阿依木,可是熟悉的她却背生双翼,光芒大放。 “我的帕瑞塔。”苏拉罗格喃喃地说。 “哥哥,你别做傻事,你后面的那可是神。是杀害奈奈子的凶手。” “杀死奈奈子的人是你。是你把奈奈子带回到这里,将她卷入分争,害她死在罗布泊中。这都是报应,我比你们先探寻过这片神迹,那时候我就遇见了空间之神,他告诉我。他也有喜欢的人,可是那人却不在了,他检查了我的记忆,发现阿依木是他心爱之人的转世,他告诉我,如果我能将她带来,他便有把握借助带翼天使的能力复活她和奈奈子。” “空间之神,带翼天使已经出现,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哥哥,阿依木可是你的骨肉啊。” 伊利亚斯愣在了原地。 “我知道,奈奈子和你才是真心相爱,他对我只是姐姐对弟弟的不忍伤害,那晚你们发生关系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我也向奈奈子提出过离婚,但是她却没有答应,只是希望我能够像待自己亲骨肉一样对待她这孩子,那时候,还没有阿依木。” 伊利亚斯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结局,他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阿依木时,她的容貌已经开始改变。栗子色的头发开始变成白色。 岚出现在空中。 “一个人是不够的,帕瑞塔的转世是两个人,阿依木和岚。”伊利亚斯瘫在地上,无力地说。 就当一切将要覆水难收的时候,一个身影冲到了空中,环抱住阿依木,剧烈的冲击惊醒了沉睡的她。 “哥哥。” “太好了,妹妹,你还有意识。” “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说那些话。” “没事的,你忘了么,哥哥从来不会怪你,哥哥最喜欢阿依木的。” 天空中,兄妹二人拥抱在了一起,一滴泪水从空中砸了下来。那里仿佛还有一个声音,她说:“苏拉罗格,我的君王,别再为我的死而伤心了,为了你,我愿意去死,只是不愿意看到你的孤独难过。” “为什么,帕瑞塔。我等了你几千年。”苏拉罗格被泪水弹开,不可置信地往后倒退,可是身后却有个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伊利亚斯,真主的力量。 嘴角含着血的拉锐尔抓住了机会,光芒化成一把利刃穿过苏拉罗格的心脏。 “和我一起走,好么,我的君王。”那个曼妙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拉罗格欣慰地笑了,和天空中的奎尼还有阿依木消失在了光芒中。 光芒迅速上升,变换成一个绽放的烟火,而后,月亮和岚的身影又再次出现。 哈尔接住了下落昏迷的岚,又看向已经毁坏了的坑洞和呆坐在地上的尼贾提。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风暴海啸过后,大海终会归于平静,冰冷咸湿的海水在太阳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镜面。是暴力后的温顺,平静没有波折,像是一块蓝色的布,在海与天之间平铺展开。 就在空间之神好像是失去苏拉罗格消失的一瞬间,禁制解除,弥漫盘旋在上空似电缆的空间之力和浓密的磁场依存的支点消失溃散在了空气中。 哈尔来到双目无神的尼贾提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友,节哀吧。” 看着一旁沉睡昏迷的岚,一时间悲从中来,眼泪终于毫无顾忌的从深陷的眼眶中涌了出来。泪水划过脸上的皱纹时他明白,一切都结束了,他们成功阻止了神,可是代价是什么,是自己的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动力活下去。 “老泥鳅,我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但是你要坚强,奎尼和阿依木他们肯定不希望你这样浑浑噩噩、消沉下去。即使是你的哥哥,他虽然一开始做错了事,但是后来还是醒悟了,他抱住苏拉罗格与其同归于尽,当然不会是希望你再受伤害,所以你要坚强,带着他们的希望活下去。” “呵呵,哈皮狗,你当然有资格说风凉话了。不过算了,你也是为了我好。你说的对,我要活下去,阿依木是月亮,奎尼是太阳,他们一直会在天上看着我,注视着我。我这个当爸爸的不能觉悟比自己的孩子低吧,我要活下去,一公司的员工还需要我。” 哈尔面前的在这个老男人在哭过之后变得豁达了,眼神中虽然还有悲伤但多了一种叫做坚毅的东西。这个东西刻画着男人面部的轮廓,使他显得苍老了许多,像是一个老者,少了意气风发的锋芒毕露,多了暮年的温柔与平淡,二十岁的变化也就在一瞬间。 哈尔向他伸出了手,奎尼苦笑了一声伸手做出了回应。 不言不语,一个眼神,这是两个老男人的友谊。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就意味着旧的一天的结束,人们总要学会往前走,纵然沿途风景流连悲伤,但相信未来是美好的,所以我们才没有被过往困住脚步,一蹶不振,痴迷其中。 一旁昏迷的岚也慢慢张开了眼睛,嘴里喃喃低语了几声才忽然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个地下密室回到了众人的身边,可是她环顾四周却发现少了一个人,那个和自己穿越甬道的少年。 “陈让在哪?” 显然周围的人刚从大战中反应过来,也还没有意识到陈让的消失。 “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楚霖最先拖着残破的身体走过来询问。 “一开始是,可是后来我因为头痛就昏迷了,后来醒来就在这了。”岚将自己和陈让从和楚霖分开后的一系列经过告诉了楚霖。 “你说的寝宫可能是在米兰遗址,我们去那里找找看看。”楚霖没有顾忌其他独自一人率先向着米兰遗址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那个小子那么上心,明明相处不到一年,可是失去他的感觉和池的离去时有着一样的痛,也只有他自己不知道,陈让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他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 楚霖找到了那个甬道的入口和岚口中所说的密室,可是光徒四壁,墙面上并没有什么壁画,四个角的烛火凄冷地发着白色的光,照在他此刻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 楼兰是座城,太阳的光华不可能公平的恩泽到所有的地方,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光与影的交错下翻滚跳跃,几次闪身,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机场,楼兰机场。那个身影所到之处人们自觉得为他让开了道路,即使是再过拥挤的街道,人们也无法碰到他,因为在他的眼里,周围的人的行动与静止无异,而过往的行人也没有察觉,他们好像是被放慢发条的木偶,听不到自己几乎快要停止的心脏。 一个无人的角落,灰色光芒扭转,一个虚影从陈让的身体里分离出来。 “为什么要逃,如果伊暨真的是神的话,老大他们会有危险。” “如果不逃,凭着现在的我们和他硬拼你又觉得有几分胜算呢?哈格瑞尔?伊暨,我早该想到,他的名字里就藏着玄机。”哈洛偲自顾地接着说:“关于你老大,他们应该占时没有危险,你不是听到伊暨说了么,他要留着神之子来屠神以达到他称霸世界的野心,所以在还有一个雾王的情况下,他还不会轻举妄动。” “那我们接下来?” “教会是回不去了,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是不会留活口的。即使我们向当局爆出这个秘密,相信他的人也会比我们多,况且我的存在他已经发现了,他肯定会立刻采取行动。我们先在要做的就是寻求支援,在你的卡还没冻结时,赶紧先把钱都取出来,然后卖上一张日本东京的飞机票,我们要赶快离开。” 第三十五章 “日本?” “没错,现在没时间解释,赶紧趁着你身体里残留着我给你的能力赶紧坐上飞机,快速奔跑这么长时间,你撑不了多久的。” 因为是清晨,所以很少看见拖着旅行箱一脸焦急的快速穿行在大厅之中,就连广播也变得慵懒,冷清的候机室内只有少数的几个不是拿着报纸研读的中年人就是塞上耳机倒头就睡的年轻人,靠在他们脚边灵便的旅行箱也在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变得拖沓,疲倦的靠在一边不动了。 飞往某某某地的某某某航班到了,请前往该地的旅客做好准备。然后用流利的英文再说一遍,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讲给那些地道的中国人。 陈让坐在一个五米范围内看不见生物的座椅上,无聊地晃动着手里刚刚从自动售卖机里换来的咖啡,虽然已经很困而且离他那班飞机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靠在座椅上,看着头顶明晃的天花板怎么就是没有办法合上双眼。短短的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多真是和虚假交织的欢迎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他是在一切事情结束后才悄悄远遁的,担心着受伤的伊娜和楚霖,确认了岚的安全,看到了一幕幕真情与谎言,谎言后的幡然悔悟,令人怅然时所。 最令他意想不到的还是伊暨的真是身份和伊娜到底对他意味着什么。 中央空调还在徐徐送着暖风,他闭上了眼睛,想要好好整理一下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让,飞机来了。” “哈洛偲,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啊?” “我想知道你身为神为什么却在帮助神之子去弑神,难道你也和伊尔一样想要占领这个世界,而且为什么偏偏有选中我,别告诉我我们是几世的朋友,说我们曾经一同站在对抗神的最前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不想听。”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伴着你死亡,随着你重生。千年的长眠也只有当你觉醒之时我才会被唤醒,我们注定是战场上的战友。至于我为什么弑神,这个还不到说的时候,但我绝对不是为了去征讨这个世界,我看到的太多太多了,我深知人类是善良的,虽然会不断犯错,但是只有人类才能带给这个世界文明和无限的潜力去改变既定的命运。” “这些大道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一生只想平淡的度过,不想和什么神扯上关系,在老大和老老大来找我的时候,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也不会答应他们,宁愿洗去记忆,我也只愿意做一个普通人。” “对不起。” 良久的沉默,空调也停止了送风,偌大的候机厅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不断催促没有登机的旅客的广播。 “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再不走飞机要飞了。” 在陈让的飞机飞走后的几个小时后,一架飞往巴黎的私家空客也从汗古丽集团旁的废弃的民用机场起飞。 豪华的机舱内除了机组人员外的四个人的气氛十分压抑,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岚因为周天的劳累沉沉地睡去,楚霖则是一直望着窗外,视线随着机身的起伏而飘忽不定,因为是往西飞,所以一路上他看见了好几次日出,透过云层的罅隙折射进舱内,将昂贵的红地毯切割成一块一块的,仿佛他的心也被一根无形的线割裂开来,看似完整的灵魂却是早已满目疮痍。 一旁的拉锐尔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关门时却被身后的伊娜一把拉住,二人避开了剩下的两个人,在一个供来开会的圆形桌前停下。 “哥哥,陈让到底去什么地方了。”伊娜用缠着绷带的手拦下拉锐尔。 “别这样妹妹,你的手有伤,动作太大小心再碰到伤口。” “不用装了,你还不知道么,这点伤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既然是演戏,你一定知道内情吧。”伊娜愤怒地将绷带拆开,里面的手臂完好无损。身为高阶神之子并且身上流着神血的他们,自愈能力又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你和父亲在出发前一直在商量着什么,现在任务结束了,说吧,你们到底把陈让怎么样了。” “伊娜,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父亲也没有给我说,我发誓我真的不知情。” “你!” “好了,我们改回去了,时间长了楚霖该起疑心了。等到回到教会,一切都会有定夺的。” 伊娜一个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飞机的颠簸让她只能靠着门框,听着飞机的轰鸣,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在蔓延,慢慢地像是蜗牛爬过,留下黏稠的痕迹。 机舱内很安静,呼吸声也很平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变得比得到平常,像是逐渐长大的我们,不在会对认识一个新的单词,得到一件新的衣服而欣喜半天,躲在角落里,心跳开始变得厚实,身边的光景在剥离,像是碎片,却无法变成拼图拼起,那些得到的,失去的,最终都去了哪里,躁动的心很想知道,但是主宰的脑还在靠近的道路上背离。 在一个土丘上,坐着一个男孩和女孩,他们背靠着背,天边的夕阳剪裁着他们的轮廓将他们倒影在地面上,青草和野花在小丘上随风舞动,迎合着飘扬在风中的蓝色发丝荡漾在迷蒙的空中。夕阳如火,包裹着两个小孩的温暖,云朵如血,歌泣着到来的别离。 “废柴哥哥,明天我可能就要搬家了。” “搬去哪里?你才刚搬来几天啊。”男孩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不舍。“能不能不要走,我去和你爸爸说。” “没用的,爸爸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男孩没有说话,半天才转过头抓住女孩的肩膀说:“我们是朋友吧,无论到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是朋友。” “嗯。废柴哥哥,在我走的时候你能来送我么。” “没问题。” “废柴哥哥,你还记得你给我将的那个故事么,我好想在听一遍,再讲一次给我好么?” “好,讲几遍都行。”男孩对女孩似乎有种无底线的纵容与爱护。 从前在一片于是隔绝的森林里,住着一群恶魔,他们害怕阳光,所以终日躲在树与叶的阴影下度日,年复一年,没有任何改变,他们也是自得其乐。可是有一天,其中一个恶魔突然想看看他们惧怕的太阳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他就在深夜趁族人都睡着的时候跑到了外面。 他独自一人坐在森林的边缘,一边数着漫天的星星,一边等待着日出的来临,就这样,他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他觉得有点难受,当他睁开眼时,天空已经渐渐亮了,他很高兴,因为马上就要日出了。 伴着蒙蒙的细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到他的脸上,他第一次感觉到他们曾经这么惧怕的太阳居然是这么温暖,他高兴的跳了起来,却忽然发现,他的背后长出了两对洁白的翅膀。 恶魔又欣喜又害怕,他笨拙的煽动着翅膀回到了族群,他以为他会成为族人的焦点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鄙夷的目光和疏远的身影。 他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游戏,高兴的时候没人分享,难过的时候没人安慰,他就独自一个人,游离在森林的边缘。 后来,他生病了,已成很严重的病,身体开始出现伤痕,并且开始腐烂,他想要求救却发现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唯有天边束之高阁的太阳,将温暖的光抚慰在他的身上。 最后他死了,腐烂的伤口处生出了一朵花,一朵来自地狱的花。 “废柴哥哥,那朵花漂亮么?” “漂亮,虽然它是黑色的,却和那洁白的翅膀一样美丽。” “那他是天使么?” “不是,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恶魔。” 夕阳还是沉了下去,天空开始下起小雨,睡梦中的陈让是被一道明亮到刺眼的光弄醒的,他顺着光,透过窗子,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件绿色的雨衣站在一辆好长好长的车前。他下意识地以为什么东西要离他远去了,便匆忙披上了那件红色的雨衣,冲下了楼,可是年幼的他在一群大人面前又能做些什么,只记得在一个响亮的巴掌后随之而来的是后脑勺传来的一阵剧痛和意识消失前一件绿色的雨衣在一群人的手中奋力的扭动,然后他好像在一片血泊中看见了恶魔。 那个恶魔在哭,可是陈让却突然想笑,因为恶魔没有朋友而他有,那天傍晚的土丘上,男孩和女孩的身影已经融入到夕阳中,化作不朽。 春季的东京是美的。樱花簌簌飘落,落在池塘里飘着无止尽的香,埋在土里,一脚踩上去,步步生辉。 飞机降落时剧烈的颠簸和轰鸣将陈让从睡梦中吵醒,打开遮阳板,初阳化作夕阳投射进来,找的他有点晃眼,灰尘洒满的光线在云层中缠动,变成五颜六色的光圈,又像是氤氲着彩虹的水泡,美丽却不真实,伸手触碰时才发现那些都是环境。 第三十六章 陈让他已经好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偶尔梦到的也都是残缺不齐的画面和模糊的脸,想要探个究竟却发现它越来越远,而这次他终于看见了,那个在蓝色波浪卷发下是一张怎样的脸。 “哈洛偲。” “嗯?” “如果不管原因,这场战争,你能赢么?”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只能说直到最后一秒,你我荣辱与共。” “我们为什么去东京?” “哦,那里有个人,是我们现在的依靠。” “你还认识其他人?” “不,这个人你也认识。” 在一个满是樱花落叶的庭院里,一个秀气的男孩正在和一个白须老者下这围棋,你来我往,谁都没有退让,棋盘上黑子白子你争我夺的割据着自己的势力,硝烟弥漫战场,可是棋牌外却是一片祥和,日意盎然,花香浓郁,午后醉人的阳光下蝴蝶翩翩起舞,随着树头的黄莺歌舞升平。 白须老者小喝了一口绿色茶杯的里的茶。脸上尽是无限的安静慈祥。而与他对弈的却是一个和他孙子一般年岁的男孩,男孩脸上透着红晕,明媚的眼眸和精致五官让他看起来倾国倾城,他摆弄着手里的棋子,眼睛却一直在看着对面的老者,眼睛里不是闪过顽皮的嬉闹。 老人悬着手腕执着棋思考了很久,看着马革裹尸的棋盘,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江山已经不复存在了,良久,他说:“我输了。” “哦,这么快就认输了,你平时不是都是要填子的么?” “罢了,已是死局,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的。况且,你有心事,我也不好像往常那样耍赖皮,不是么?” “哦,如何看的出的?” “你一直在看着我,观察我的每一步棋之后你应对的方式要比以往的狠的多,从你一开始首着天元我就已经猜到了。” “哈,你猜的没错。你听说了么,昨晚的事。” “昨晚,哦,你说发生在新疆楼兰的事啊。听说了,虽然我已经不再对教会还有教皇抱有仇恨,但是屠神这种大事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没想到你这老骨头消息挺灵通。空间之神死了,剩下的就只有雾王了,我想伊尔那老家伙该按捺不住了吧,他该找陈让那孩子的麻烦了。我查到今天早上有一班从楼兰飞往东京的飞机,他应该就在上面。” “哦,就是你说和神签下契约的那个孩子啊!你怎么就发现了他是时间之神的现世傀儡,而不是神之子呢? “梦境啊,我看到了他的梦境,在那里,我看到了时间之神哈洛偲。一开始我也很惊讶,所以我询问了哈洛偲的计划。” “你居然开始相信和依靠神了?” “没办法,毕竟只靠我一个人还是不够的。” “这样啊,那我可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联邦调查局的那帮神之子已经先你一步去机场接他去了,你要是再不快点他就白花了几千块钱飞过来了。” 男孩笑了笑,起身对依然老态龙钟却稳如泰山的老人说:“你不跟我一起么。” 老人也回敬了一个苦笑,道:“我还是算了,一把年纪了,乱动容易骨质酥松。我还是好好研究一下这盘棋,说不定死局还能逢生。” “没用的,这是一个陷阱,从一开始就挖好让你跳,除非从新下,否则你赢的希望是零。” 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飞机上下来,陈让想先找一个酒店住下,可是当走到安检那里时问题却发生了,恍惚之间,自己已经上了联邦调查局的头号通缉犯。 “你们听我说我还没成年呢,怎么会是罪犯呢,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你们肯定是搞错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说你们这群黑鬼不在美国呆着跑道日本来干嘛,听不懂中文么,isayletmego!”“喂,放开我,别拿你的枪对着我。靠,fackyoumen” 陈让看着眼前这个黑乎乎的洞立马怂了,他知道辩解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可是如果就这样老老实实地跟他们走结果还是完蛋。 “哈洛偲你想想办法。?” 对方没有回应。 陈让心想你个混蛋现在没影了,把握害的这么惨你不说了,好,要完蛋一起完蛋,这是你自己说的,荣辱与共。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的在心底响起,他说, 开启神谕。 好像藏匿起来不说话的哈洛偲就是在等这一刻,时间之瞳顿时浮现在陈让的右眼里,指针交错,灰色如同布幕一般遮蔽了整个机场,天空中黑云翻滚,隐约中透着血腥。 led的屏幕上的电子表不在变化,忙碌的人们停滞了下来,他们留下来的表情各异,但都没有发现这边发生的异常。只有依然藏在机场外的加长林肯的车厢中的男孩笑了笑,眼神中翻滚的银色光芒抵抗者如墨的灰色,他走下车,对着身后的人说:“好了,闹剧要开始了,打电话报警吧。哦,再找个人换上警服把他接出来。不过,记住,态度一定要好。” 好字加了着重还有拖长音,不过看见男孩诡异的笑容,也能明白好,到底意味着什么。 押送陈让的一群探员一部分化作了灰色帷幕下的一根静止的石柱,但大部分还是在恍惚一下后反应了过来,伸手去抓已经逃跑的陈让。 “他们是高阶神之子,你现在的能力还没办法困住他们。”哈洛偲说。 “我的?你不是说我没了你什么都不是么。” “我说过我就是你,在你身体里久了,你的血液也在转变。” “血液?” “神血。” 陈让愣在了原地,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自己的血液在转变,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我正在变成神,一个无恶不作的神。 就在陈让走神的那一刹那,笼罩在机场上空的时间之力转眼烟消云散,可是黑色的云还没有离开,它们盘旋着,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银色光芒在其中攒动。 哈洛偲没想到陈让会突然受力,连带着自己的能力也在一瞬间被抽了一个精光,再想拿回陈让身体的主导权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他正在懊恼接下来要怎么办,可是回头才发现身后的高阶神之子也愣在原地没有继续追来,惊讶的表情不亚于自己。哈洛偲没想到,身后的神之子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撤走神谕,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能随便在普通人面前释放他们的神谕。关键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刚才他们为了爆发自身的能力,浑身暴涨的肌肉早就把那一身笔挺的西服撑了一个粉碎,现在他们是赤裸的上身站在来往的人群中央,他们已经确确实实感觉到周围人诧异的眼光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闪光灯。 “身材不错。”陈让回头对他们说。 就在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陈让看见了他们眼中浓浓的杀意,他说完这句调侃他们的话后就明白,这是一场追逐战。 机场监控室内,一个油头满面的大肚西装男破门而入,对着里面的工作人员大声地斥责:“那些光着膀子卖肉的黑鬼是从哪里来的,保卫科是吃干饭的么,给我告诉他们把这些耍猴的都给我抓起来,否则全都给我滚蛋。” 警卫人员当然是看到这一幕后第一时间就出动了,可是他们拦住了一个之后才发现自己明显不是对手的个,连练手的资格都算不上,一个个近两米的身高和手臂壮如大腿的神之子即使不使用神谕,光凭身体素质对付他们也是绰绰有余的。随手一挥,就带倒了三四个相对自己只是孩童一般的保卫人员,接下来就是泰拳,空手道齐上,将一众保安撂倒在地。 “废物,平时一个个喊着要加薪,值个班就喊累,现在好了,到了关键时刻,四五个人都摆平不了他们其中的一个。”男人急的跳脚,对身旁后来跟上来浓妆艳抹的女人说:“这件事情结束后,叫他们去财务部报道,拿上这个月的工资滚蛋。” “是,经理。”女人转身离开,脚下的恨天高有节奏地打着节拍。 这个被叫做经理的男人看着大厅里乱作了一团,随处都能看见被打碎的玻璃和乱作一团的设备工具已经欲哭无泪,他心疼这些设备维修的钱,但是更加苦恼的旅客在一片混乱当中不时发出尖叫声正不断的提醒着他接下来投诉的电话会被打爆,他经理的位置也将不保。 追逐战还在继续,陈让已经不再看后面了,他已经从经过的旅客的眼神中读到后面的场景有多么的震撼。东西被撞倒的时候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玻璃碎片撒了满地,他身后的男人们赤裸着上身,散发着激烈的男性荷尔蒙,每一滴汗水和咆哮声中包裹的气味都在刺激着旅客的神经。强壮的体魄,发达的肌肉还有矫捷的身手都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试想,普通的警察又有何等本事做到连续在横在路面的货车之间来回跳跃,又能做到赤裸着上身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翻滚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起身接着跑呢。 陈让听到了警笛声,再回头的一瞬间他发现后面的人已经和及时赶来的警察扭在了一起,可他还没笑起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第三十七章 那个男人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掏出腰间的电棍,给了陈让一棒。倒在地上的陈让还想反抗,但是浑身触电般的酸麻让他只能任人宰割,他觉得很丢人,因为他感觉他是被拖着离开了机场。 昏暗的房间里明亮的白炽灯显得有点晃眼,照在脸上有着明显的不适感。 昏迷中的陈让渐渐睁开了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的光度有被猛然抬起的台灯刺了一下眼睛,于是嘴里不耐烦的嘟囔了几句。 “姓名。” 陈让想用手揉一揉生疼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牢牢地困在椅子背后,使劲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 头顶的白炽灯和面前的台灯依稀勾勒出房间的轮廓,十平米的逼仄房间里透着一股阴冷的湿气,角落里仿佛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蠕动,散发着血腥味。铁床外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红色,那里的云朵在燃烧。台灯灯光的阴影处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在向他问话,身后看不清是站着的什么人,可是这一幕却有一种历历在目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也被这样五花大绑,五花大绑后是一针没有人性的注射,窗外红色的地狱等待自己的是一群有着狰狞爪牙的怪物。 “姓名。” 陈让渐渐能够看清这个审问者,是典型的日本人,消瘦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在糟乱的头发先透着鹰的锐利,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黑角色他却觉得他完全是个傻子,自己明明被全世界通缉,名字都已经贴在联邦局的光荣墙上了,你还板个脸问我名字,闲的吧。 “你猜!” 陈让其实并没有想说这句话的,但是平日里的吐槽耍滑已经成了习惯,而跟着楚霖等人出生入死也早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就是在越紧张的情况下,他的烂话就越会源源不断。 “我猜你叫陈让,世界上这么客气的名字可不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我还能猜到你在学校时学习成绩一般,没有女人缘,喜欢自己一个人猫在家里发呆,最喜欢的游戏是龙之谷,但是玩的一般,很一般。你有个老大他是个登徒子,还有个老老大,他很有内涵。同时你还是罕见的时间神谕的拥有者,但是却不是单纯的神之子。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啊,哈洛偲。” 我靠,开挂了吧,这才还没一天我的身家底细就被公之于世了,还有没有隐私了。 “我虽然现在是俘虏,但是作为一个国家有身份证的合法的纳税人,我要求人权。” “哈哈,嘴巴还是那么贱。不过你别忘了,你的生日是在六月一号,所以从法律上讲你还未成年,纳的哪门子的税啊。” “好了,池,你就别逗他了,他也不容易。” 陈让显然因为震惊而不再说混话了,现在他的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刚才的那句话,明显的,哈洛偲和这一伙人很熟,但是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个名字,池,欧阳池? “好久不见了,我的小小弟” 关着的房门被慢慢打开,光线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永恒的十三岁的身体上有着精致到完美的面容,细碎的刘海下水银在眼眶中翻滚涌动。 重逢、别离,一幕幕展开落下。泪水,欢笑,星星点缀昨日的回眸。 楚霖一行人回到了巴黎的圣心教堂,但是每个人都是满脸的沉默和悲伤。上一次回来,他们失去了池,而这一次,他们失去了陈让。 人们好像总是在不断地得到和失去中学会成长,汗水融进眼眶,最后还是会遗失最重要的也是最容易失去的,我们本是苍茫人生中的一抹浮萍,干干净净的来,便只能两袖清风的走,正如徐志摩在《再别康桥》中提到的: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仅仅失踪了一天,可是教会却对他们下达了立即回归的命令。字里行间透着刻不容缓的气势,他们无奈离开了楼兰,而几乎占据新疆半壁江山的汗古丽也因没有继承人被正负收购,等待着股东们的瓜分,到头来哈尔还是没有守住自己老友的产业,那个合作也变得遥遥无期起来。 回到巴黎,教皇就立刻开始了神之子高层的会议,除了拉锐尔,伊暨还有楚霖以外,都是一群老者的会议厅里,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我们这次的行动很成功,其实还是超出了我的所料。”教皇率先说话。 消沉在一边角落的楚霖猛地睁开了疲惫的眼睛,血丝还在里面爬行。他显然没有意识到教皇会这么说,将这样一场损失惨重的战役称之为成功,难道他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么,难道他毫不在意新疆的汗古丽的损失,还有身为精英的奎尼一家的死活么。还有陈让,唯一时间神谕的拥有者的失踪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么。 “说这回是一场巨大的胜利是有两个原因,一是成功的杀死了空间之神哈洛偲,也算是替哈尔将军一家报了仇。” 哈尔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挂着苦笑。他知道自己的仇是报了,可是却搭上了更多人的命,他明白这笔账是怎么都不划算的。 “二是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在神谕探测的过程中,我们检测到了时间之力的波动。之前在大地之神和雨神的战场上,我们也检测到了时间之力。而在这两个地方,我们的时间神谕的神之子陈让先生也在场,但是检测到的波动绝对不是单纯的神谕能力,而是高纯度神血所爆发的,所以我猜测陈让先生就是时间之神哈洛偲。” 现场一片哗然。 “这不可能,你这么说没有依据。”楚霖起身反驳。 “我起初也是不能确信,但是在你们与空间之神鏖战的时候,当时我也在场,我一路尾随着陈让先生和岚小姐进入到米兰遗址,在那里我们看见了有关时间之神和空间之神的事,后来他打晕岚小姐后远遁,我在他们的身后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超越我们神之子的能力和血统压制。” “我想空间之神会找到陈让先生,应该是发现了他身体里寄宿的时间之神,他想借助他的能力和带翼天使让部分时间倒流,借此复活‘楼兰美女’。” 楚霖没有在反驳,只是不可置信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他也不想相信一直跟随自己的废柴小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神,但是所有证据直指他,并且教皇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我也不想相信这样的事实,可是它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真的,但是还请外勤部长放心,我想陈让并不会是真正地神,他只是被神所操控占据了身体,如果我们能将其找回,我也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将神的意识从他的身体里驱逐出来。” “现在还有三个神不知所踪,所以还请大家努力,尽可能的找寻陈让先生的下落。” 教皇环视了一下表情凝重的众人,深呼了一口气说:“我们是神的孩子,但我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 “弑神。” 呆坐在一边的楚霖发现,自己竟然第一次将这句口号喊的这么没底气。 会议结束后,楚霖立马就去了岚的房间。 岚还在自己的床上坐着,眼睛看着窗外正在生长的嫩芽,花朵在她的眼里努力绽放的绝世的美丽,可是那美丽看起来却无比的悲伤,仿佛年华流逝,花开就有花谢。 看到这样的岚,楚霖一时忘记了怎么开口,还是岚注意到了他的到来,率先开口:“楚霖,你说人是不是只有在失去时才会珍惜。” “啊,或许吧。” “平日里我跟着爸爸去新疆的时候总会和阿依木吵得不可开交,我也总是拿他哥哥喜欢我这件事来刺激她,可是现在她走了,为了我们的安全她选择牺牲了自己,我却发现我是那么的依赖她,心里仿佛断了一个空缺,再也没法弥补了。” “他们一家都是英雄。” “是啊,他们是英雄,即使在面对讨厌的人他们也坚守了正义,就想他们的名字,太阳,月亮,救赎,真主的力量。这些都代表着正义,他们是正义的一方,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真理。可我呢,不但没有帮上忙还添乱。其实当时阿依木在变化成带翼天使的时候我虽然在其当中,但是我也是能看见的,帕瑞塔的复活是需要我们两个人的血的,但是在奎尼从上来的那一刻,阿依木从迷茫中清醒,她果断占据了整个献祭的过程而把握从中释放了出来,当时坠落的时候,我看见了也听见了,奎尼喜欢的其实不是我而是他的妹妹,只是碍于血脉之间的阻隔,所以他才将这份感情寄托在了和他妹妹几乎一模一样的我的身上。” “当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是奎尼和阿依木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也应该为他们而缅怀。” “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么勇敢,那时候如果我的心里在坚定一点,没有出现犹豫,便不会是这个结果,说不定我们都会得救。” “岚,事情已经发生,自责就已经没有用了,如果当时他们没有献祭,帕瑞塔的灵魂也不会重现,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办法杀死空间之神了。我们要向前看。” 第三十八章 一阵沉默,二人没有说话,只剩下空气中簌簌落下的粘稠气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想说,你在米兰遗址里看到了什么?” “嗯?” “陈让被教皇认为是时间之神的载体。” “什么?这不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他是在太不利了,我们要找证据,你们在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当时在那里看到壁画时我脑中一片混沌,就像是被重击了一样就昏迷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就在坑洞上方的光芒中了。” “这样啊,还有没有细节?” “细节?哦,在之前的甬道中,我和陈让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脚步声?应该是教皇吧,他有说过他尾随着你们。” 楚霖转身离开了岚的房间,关门的时候听见屋内没有关上的窗户被夜风吹的哗哗作响,他立在门口良久,眉头越来越紧,他发现困扰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映在眼睛里漫无尽头的黑色走廊,微弱的烛光也变得风残,他隐约觉得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颤了一下,发出微亮的光。楚霖掏出手机,是一条来自神之子教会的消息: 通缉时间神谕的神之子陈让。 简单的几个字上是一张陈让还没加入神之子组织之前的照片,眼神里忧郁孤独,像是藏着一头狮子。但现在看来,那头狮子是神。 昏暗的审讯室内,陈让看见一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身影,那个早就在波涛汹涌中化成一声巨响的人如今竟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他居然还知道哈洛偲的存在,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和伊尔的阴谋么? “你、你是人是鬼还是池?” “我呢,反正不是人,鬼也说不上,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是池。” “那就好。” 陈让扭动了一下身子,示意让池解开自己的绳子。 “你想让我解开你的绳子么,那可不行,我一放开你,哈洛偲也就自由了。” “池,你放心,我既然带着陈让来找你,我就不会逃走。”哈洛偲的身影从陈让身体里分离出来,两个漂亮的小男孩对立而站。 说是一对兄弟,应该没人会怀疑,同样精美的长相让他们都不太像是人间之物,唯一不同的是池是中国人的直发而哈洛偲是欧洲人的卷发,卷曲的刘海下一双灰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哦,你说话当真?” “池你听我说,教皇是神,是精神之神伊尔。” “这个我知道,我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了,不过是在我死了之后。”池淡淡地说,好像死亡和神的出现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当然,你可以先暂时切断我和陈让的联系,或者把他再次打晕,这样我就不能做什么了。” “好吧。” 池一挥手,陈让有感觉到眼前一阵星光闪烁,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陈让发现自己只身在一间和室内,夜晚清脆的虫鸣声悦耳动听,远处有个声音时隐时断,一个男孩的身影靠在门口。 陈让想起来了,他是池。 他缓缓站起身,揉了揉还很痛的脑袋,走的了池的身边坐下。 “你醒了。” “嗯。” “我暂时把你和哈洛偲的联系切断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屋外的空气低了很多,让陈让不免打了几下哆嗦,头顶悬挂的晴天娃娃和风铃在晚风中碰撞出响声,不是很好听但是和虫鸣相得益彰。 他想了想,自己还是有很多问题要问的,比如说,神之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为什么建立了神之子教会的人会是精神之子伊尔,为什么伊娜和拉锐尔会是如何被创造的,超级神之子又是什么,而最大的疑惑是,为什么眼睁睁被火化了的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怎么会复活。” “啊。这个问题啊。要给你解释比较麻烦,首先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你的家乡被毁了对不对。那是我干的。” “什么?”陈让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什么在咆哮。 “关于这个我真的很抱歉。与大地之神一战后我虽然肉身和神一同消失在鱼雷的爆炸声中,但是最后我是抛弃了肉身自己融到了王守身体里才能在爆炸中得以幸免。我给你说过,我的身体里是一堆水银,我自然可以靠我自己凝形。在你们走后,我开始凝形,可是我却发现神血已经污染了整个城市,那里的人们虽然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在不久他们就会收到神血的寝室变成死士。” “死士?” “怎么你听说过?那是一种近似于僵尸一类的生物,他们行走间会散发一种病毒,那种病毒足以毁掉一座城,所以我才在迫不得已下毁掉了你的城市。” 听到池的解释,陈让的心里多少释怀了一点,可是疑点还是存在:“照你这么说死士应该已经被消灭了才对,为什么我上次还是碰到了?” “你碰到了,这不可能,什么时候?”池显然对这个回答有点吃惊。 “就是在我们以为你死了之后,为你举办了葬礼,再然后因为有一段时间的整顿,我就先回来了一趟,那时候好像是一月份吧。当我回来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武警保卫,说是有一种新病毒在传播,而我被怀疑为是病毒携带者被留在了那里等待爆炸,后来我就发现了你所说的死士。” “这不可能,你说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征。” “就像你说的,像僵尸一样,瞳孔中闪烁着金黄色的瞳孔,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圣徒呢。” “等会儿。”池打断了陈让,说:“金瞳。原来如此,那不是一般的死士,死士是没有瞳孔的,有的只是两团幽火。而拥有黄金瞳的只有可能是圣徒。看来哈洛偲暴露的很早啊,他这是明显的在针对你。” “在米兰遗址里,他也说了他最早发现我是在那次巴黎街头,哈洛偲呼唤我才外漏了他的身份。”陈让沉静下来,心中对池的怨恨少了很多,他接着说:“可是既然拉锐尔要杀我,那为什么伊娜又要来救我。” “我想那一次只是为了试探你,如果你不是,那么你将是他的一个好工具,但如果你是,他在后面的时间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杀你。” “那次海难上突然出现的人鱼难道也是?” “没错,精神之神最擅长的就是精神控制,他本身并没有太过强硬的能力,他是他可以经自己的思维传送给已经死去的动物或人,制造僵尸一类的东西效忠于他,那也是他的圣徒。你说的人鱼,就应该是混合了神血的变种。” 陈让沉默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着或许是个错误,被人利用,被人追杀,自己还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去给别人卖命。这个时候本该愤怒,可是现在他却怎样都愤怒不起来,身体好像被掏空一样,变得绵软无力。 每一股冷风都在刺激着陈让的神经,单薄的衣服下是慢慢变凉的身体。 “你的复活,老大知道么?” “他不知道,为了避开他的耳目,我依旧是以死人的身份活着,在你之前,知道我复活的也只有这家的主人,他也是个神之子,是他在后来找到了我,告诉我了伊尔的阴谋。” 听了这话,陈让才猛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栋大宅子里面,竹子和樱花树在风中垂影交错,石子围砌起来的池塘荡着微微的涟漪,院墙不高,可以猜到这应该是一栋独宅。扑面而来的咸湿气息,应该是临近大海,刚才听到的时隐时灭的敲击声,应该是涨潮后的海浪拍打的岩石发出的声响。 “你该休息了,也累了一天,哈洛偲的力量被我压制应该会持续三天,如果你不可以呼唤他,他应该就不会醒来。” 池站起身,走到了水塘边捡起一块石子打起了水漂,一、二、三、四、五、六,石子消失在黑夜尽头,不知道有没有沉下去。 在看不见石子的时候,池转了过来,对陈让露出了一个微笑,他说:“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将他唤醒,我想你也明白自己身体正在被改造,血液在被同化,如果不想变成一个神的话,最好听我的。” 说完后池也和他打出去的石子一样消失在了黑夜中,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响:“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在你昏迷的时候做了血检。” 陈让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那里有一个红点触目惊心,他抬起头,听见石子落水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陈让第一次没有懒床自然也没有了起床气,他早早的起床坐在屋檐下看着太阳从天边慢慢地爬出来,池塘里蒸发出来的水蒸气弥漫在空气中,潮湿的令人怀疑昨夜里是否下过雨。 醒来后陈让并没有立刻去找池,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景象,鸟儿还在沉睡,昨晚的风停了,树叶与花瓣却落了满地。那树叶是枫叶,花瓣是樱花,它们自顾地铺满了石子铺成的街道,从远处飘来的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另一边蒸汽缭绕的温泉处,这种景象似成相识,又忽然想到这里是东京,这才会一起这和汗古丽一家的茶室布景很像。 第三十九章 正当陈让沉迷在其中的时候,屋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陈先生起的早啊,我家老爷有请。”细声细语中的顺从口吻里是陌生的日文。好在陈让也经常看一些宅男必看的日番,这才让他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 陈让点了点头,用蹩脚的日文回答着,他跟着这个美貌的女子走出房间后发现紧跟着两个同样漂亮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子走进了自己的屋,看着他们的动作,应该是帮着自己收拾被褥。陈让心想,这家家住还好这口,果然日本人就是这么鬼畜。 一开始的那个女子带着陈让来到了一个武士馆里,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用隶书写的“正气”二字的牌匾,在那下面,是一个白须老人端坐在屋子中央,手上放着一把武士刀,虽然眼神温和但是整个房间肃杀到了极限。 “爷爷,陈让先生到了。” 原来是爷爷啊,可是不对啊,这个年龄的老头怎么会有个这么年轻的女儿,不会是认的吧,咦,这个老头果然是个鬼畜。 老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慈祥的眼神一扫空气中的肃杀,声音温柔的对陈让说:“先生,请这边坐。”说着指了指面前的位置。 陈让还会乖乖听话坐了过去,既然寄人篱下,当然要夹起尾巴做人。 “我听说陈让先生不是简单的神之子,其实实不相瞒,老夫也不是简单的神之子,你和教皇伊暨,不,现在应该叫他伊尔,我和他也有仇。听池说你是从新疆楼兰回来,你有没有听说关于我孙女的消息。 “嗯?” “哦,冒昧了,是这样的。我名叫安井,今年一百二十岁,在六十年前教皇曾带领着一众神之子以一种背叛之名要将我处死。那是最混乱的一个月,我带领着我的家人和他的家军开了战,当时整个东京陷入一场混论,可最后我们还是败了,我携带家眷逃到了广岛,可是他却依然没有放过我,他利用美国当局向我所在的地方投放了原子弹,最后从战火中袭来才发现我的妻儿全部被炸死,而我六岁的孙女和两岁的孙子却不知了去向。我到处寻找却没有任何线索,在我以另外一个身份重振家业的时候才的一打听到我的孙女还回了东京,在一家风月场所谋生,在那里我打听到了孙女的消息,在我的孙子病死没多久他就被一个中国人接走,后来到了楼兰,我想前去查寻,可是他的说有消息全部被神之子封锁,无奈下,我只好放下了心中的思念,回到东京,我领养了告诉我消息的这个孩子,就是你身后带你来的这个女子,她也是流浪儿,叫做纪香,被我孙女抚养长大,所以我就把她带了回来,希望能当做自己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陈让注意到面前的这位老人的眼里有点湿润,而身后的女子也尽是满脸的悲伤。 “请问你有她的消息么?” “那你的孙女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做奈奈子,她是用这个名字生活的。” “什么,那你有他的照片么?” 老人思索了一下,叫一旁的女子拿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全家福,站在一旁被这个老人宠溺着抱着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他在岚和阿依木献祭的过程中看见。 “带翼天使!”他几近失声惊呼道。 这四个字说出,老人也十分的惊讶,自己家族的能力他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在短暂的思考后,老人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绿色的光芒,像夏日里的两团鬼火,看的陈让有点心虚,好像是自己脱的只剩下灵魂了一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几次光芒闪烁,绿色渐渐消失在了瞳孔的阴影中,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出来。 “她死了。“ 陈让知道他哭了,一个已经一百二十岁高领的老人现在竟然哭的像个孩子,在他擦掉眼泪的时候对陈让说:“那她有孩子么?她过的幸福吗?” “这个” “为难的话可以不用回答,让我看你的心就好了。” 绿色光芒再一次照亮了房间,这一次比刚才的鬼火更加庞大,像是来自地狱的信使,每一次注视都能乱了心神。 “我的能力是灵视,是精神能力和我们本家的能力结合后变种得来。能够看透人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井的脸上也变化着各种各样的神采,最后虽然眼泪还是没有止住,但是他却笑了,他看见了他的孙女和他们的孩子虽然是死了,但是他们很快了,而且奈奈子嫁的男人是一个真正地男人,独自站在圣徒群包围的苍茫大漠中,完全释放能力,他看到他背后有着自己孙女对他认可印记在闪烁。 “谢谢你,陈让先生。”安井叹了一口气“他们很幸福。” “一个日本人怎么会姓福嘛,至少是两个字的姓嘛。” “啊,哈哈,你这个孩子还真有趣,看来池说的没错。”安井愣了一下消除了声,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对着屋外盛开的樱花举起了手中的武士刀,刀光清冷,伴着几滴鲜血洒在了地上,陈让以为他是要切腹自尽,干忙想上前阻拦,想着即使难过也不至于自裁吧,日本鬼子就是他激进了。 正当他上前的劝阻的时候却被一旁的纪香拦住。他不解这一家子的行为时,安井转过身,向他展示了一下刚才只是切到了手指。 “这是我们带翼天使一族的传统,每每有人去世,都要用活着的人的一滴血让他安息。” “那帕瑞塔是你们的?” “帕瑞塔是谁?” “哦,是在楼兰出土的‘楼兰美女’,在她的的额头上有一个天使的印记,也是她阻止了空间之神苏拉罗格。” “族谱上没有记载过这些,但是听说本家家住历来都是些放浪形骸的人,他们偏爱流浪,只有少数的人留下来操持家业,你所说的那个人应该是哪一代家主的女儿吧,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是我们家的人,带翼天使在整个世界上决不可能有第二个。” “哦,这样啊,还希望你老人家节哀。” “人老了,人走灯灭,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不像你的老老大,是个老不死的。” “哎哎,我怎么听见有人骂我啊。” 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他轻描淡写的走进屋,绕过安井,坐在陈让对面,看着门口的安井,脸上洋溢着调皮的微笑。 安井摇了摇头,挥手招过来纪香,对着陈让和池说:“那么你们爷俩聊,我们去吃早餐。” 目送安井和纪香离开后,池的收起了玩虐的表情,一改往日的嬉笑,严肃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住的还习惯么。” “还好。”陈让随口答道。 “那好,我接下来要说的,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清楚。”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简单来说,我希望从你的身体里驱逐时间之神哈洛偲。” 陈让没有回答,脸上尽是疑惑。 “你跟我过来。” 池领着陈让来到水池前,随手掏出一把匕首,抓过陈让的手划出了一道口子。“啊。”陈让疼的叫出了声,刚想质问池这是干什么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细小的伤口里涌出了一滴鲜红的血,它红的鲜艳,一点也不像正常的人血成暗红。 “颜色越是鲜艳,就代表你的血液的活性就越高,你把它滴到池子里。” 陈让在半信半疑间将血液滴到了水塘中,血液顺着下落的轨迹漂浮在水面,它慢慢地向着水池中央移动,停在了水塘中央不在移动,它忽然开始快速旋转,形成一个漩涡,像是洪湖猛兽,快速地将周围的水吸到了它的身体里。不一会,半池子的水就已经被它吞噬,可是那一滴血液竟没有半分被稀释或是溶解的意思。它好像变得更加暴躁,吸收剩下的水的速度明显加快,在最后一滴水被吸干时,它猛然跳起,在空气中疯狂的颤抖,最后它又飞回了陈让的伤口里,血丝渐渐淡去,伤口开始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 “我知道你吃惊,这个就是神血的能力,它就像是一个黑洞吸食着世上的一切。而你现在的身体里的血液正在被这种血液所同化,在它融干你最后一滴血时,你将会变异,进化成一种强大的存在。” 太阳升了起来,池塘里的鱼在缺水的情况下痛苦不堪,悲伤无力地跳动着。 “说是进化不如说是一场赌博,哈洛偲的灵魂造就了这样的神血在你的身体里流淌,在与你同化完成时,你可能与哈洛偲彻底融合变成共体的时间之神,而另一种,也是我害怕的一种,你会变成时间之神最强大的圣徒,那时候就不是你身体里哈洛偲的神识还有你所能掌控的了,你们会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话还没说完,陈让就已经跌坐在地上了,他的瞳孔放大,已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你不相信,不相信一直陪伴自己的好朋友会是想要害死自己的人,什么几世的朋友,难道都是骗自己的么,现在陈让觉得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就想看着毁在爆炸中的家乡一样。 第四十章 “三天,还有三天时间你身体里的哈洛偲的神识就会自动苏醒,那时候应该血液同化也该进行的差不多了,我想你要考虑清楚,三天后的晚上告诉我你的选择。这是一枚硬币的赌博,所以非死即亡,如果你选择保留你的神识,那么我们会在你变化的时候随时杀掉你。” 陈让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没有办法现在就回答,他怕死,但他更怕失去这个只有短短一年的朋友,如果没有哈洛偲,他应该不会走上神之子这条路,自然也不会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但是也是因为有了哈洛偲,自己的无聊地人生开始有了改变,也几次从生死一线的边缘捡回一条命。 只是陈让不知道的是,在池的眼里,他的背影又变回了去年暑假那个听着张国荣的《我》的那个落寞少年。而在他离开以后,池塘中又开始放水,可是那几条鱼却没能再次畅游在不大的水池中。 房间出乎意料的整齐,完全没有昨夜有人睡过的痕迹,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檀木,又像是女孩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 陈让就静静地坐在房间当中,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么一直坐着忘记了时间。饭菜也是欧阳池命令人送到他的房间,而他只是随便扒拉几口就丢到一边,等待着有人将它们收走。 他没有过多的考虑池抛给他的问题,只是一直望着屋外,等待着日落西山,华灯初上,他就不可抑制地想起和哈洛偲过往的幕幕,第一次在家里相遇,在巴黎街头的互相吐槽,在楼兰的烟火。过完的一切像是晚间上涨的海水一遍又一遍的拍打着他的灵魂。 他第一次发现,记忆就像是海绵,你平时装进去的水根本毫不在意,但是一旦你发觉需要它时,用力挤压,回忆的水就会像瀑布般流出,包裹着甚至是前世的记忆,一个少年和一个男孩迎着夕阳在一间逼仄的钟表屋内,开心的调试着齿轮。 陈让又是想着想着就会笑起来,当他想要分享这个快乐地时候,却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已经到了第三天,当陈让反映过来日子不多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天的中午了。 他咬了咬牙,在心底呼唤着那个被禁止的名字。 一股暖流重新填补了缺失的心,一个华丽的光影又重新出现在陈让的面前。 “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候,陈让抬头看了一眼哈洛偲后又困难的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好友。 “欧阳池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正在被同化,今晚就是临界点,我会进化,神或者圣徒。” “那你的选择呢?” “我不知道,我害怕死亡,但是我也好怕失去你,我不知道失去你之后我是什么。” “你还是你,只是做回了真正地陈让,没有任何缺憾的自己,在这场战争结束后,你也会过回你原来的生活。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或许是吧。” “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可是。”陈让想反驳。 可是,一年的羁绊是能说扔就扔的么,他是他的朋友,所以陈让绝不会抛弃你。或许陈让即使变成神也只是个废柴,但是他也有要守护的东西,无论亲情也好,友情也好,只要是他的东西收到了侵犯,那么他即使拼的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没什么可是的。你知道在你的前世里面,有一世是法国人,那个时候你叫做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一个著名的作家却热爱飞行。我们在沙漠里相遇。” “我的前世还真是光芒万丈啊。不过最后他不是在四十四岁的时候失踪了么。” “嗯。在你四十四岁那年开始同化,在一次飞行过程中同化完成,那时候你进化错误成了圣徒,但是凭借最后一点人类意识将自己沉到海底。” 哈洛偲接着说:“我很喜欢你当时在《小王子》里面说的一句话,是借一个国王之口。你说:审判自己要比审判别人难得多。如果你能正确得审判自己,那你就是真正聪明的人。” 第三天的晚上,月亮隐没了光华,漆黑的天空中群星显得更加明亮,风肆意的刮过,点点星光就更像是烛火一样,摇曳闪烁。 陈让如约来到了三天前的武士馆,馆内空旷寂寥,可是将哈洛偲唤醒后的他清楚的感觉到每一道隔断,每一扇屏风,哪怕是窗角没后都有一个黝黑冰冷的枪口指着自己,只要自己稍微动用一点神谕的能力,那些子弹会毫不留情的贯穿自己的身体。 屋子中央,安井老爷子跪坐在地上,面对着本家的排位和墙壁上多出来的画,上面是一个女子,张开了双臂,双翼在光华中闪耀。 池一脸严肃,他走向陈让,眼中银色光芒在闪烁,他在动用他的能力,弱水。这个时候整间屋子都被这个能力所包裹。 “你为什么要将时间之神唤醒。”语气中锋芒毕露。 陈让很惊讶他是怎么知道哈洛偲的苏醒,他一直收敛着他的气息并且没有动用一点神谕的能力。 “不用惊讶,带翼天使一族擅长占卜,更确切的说是预知。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唤醒神,难道你真的不再乎变成圣徒或者成为新的神对你来说诱惑就这么大?” “老老大,我从没想过要成神,如果不是你和老大,我也不会趟这一趟浑水。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如果我交出哈洛偲的神核,他会怎么样。” “会死。”事已至此,欧阳池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他斩钉截铁地说出了结果。 “这样啊,我也猜到了,那么我的决定也有了,我不会交出他的,我宁愿冒着危险赌一把,你们可以拿着枪指着我,在我变成圣徒的时候开枪。” “为什么。神的能力就这么吸引你么?”池愤怒地说“你知道么,如果你坚持,根据语言结果你是会死的。你不怕死么?” “死,我当然怕。可是这世上确实有比死亡更重要的东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朋友死。”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池眼神中的光芒大放,右手成锁喉装一下子掐住了陈让的脖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没有”。被卡住的陈让看见在池的身后,无数的水银液体悬浮在空中,化成一道道利刃,它们蓄势待发的对着自己。 “哈,我陈让是很废柴窝囊,但是我还是说话算数的,来吧。”陈让也毫不相让地释放了自己的神谕。 陈让是一无所有,但是他会像那些孤独的狮子一样去规划自己的地盘,一旦有人想要侵犯甚至夺走他所珍视的东西,他就会变得义无反顾。 周围透明的空气瞬间变成了灰色并且十分的粘稠,四面八方的枪声响起,狙击手的目镜里是陈让的身影,子弹呼啸而来,可是在陈让眼里却慢地如同蠕动。 “老老大,你忘了我的神谕了。”说完就已经从池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眼中灰色光芒继续扩张,一个转身的时间灰色就已经贴合住了屋子外围的一开始池布开的结界。子弹凝固在空中,可是池的身形只是一个战栗有回复了原样,动作在时间的空间里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正在陈让纳闷为什么自己的神谕对池没有效果的时候,他看到在端坐在木板上的安井的上方,那个静止的带翼天使的画仿佛活了一般,挥舞着翅膀。在洁白的羽翼下,有星辰漂浮,它们飘在跳脱的池的周围,驱散着时间之力的侵蚀。 陈让蓄力的一拳打出却被池轻易的躲过,可是他的眸子中光芒一灭,手腕横扫,带着凌厉的火光切开静止在时间中的空气,齿轮声打磨着每一寸空气。顿时,虽然没有兵刃相接,却是火花四溅。 本以为闪开的池却发现自己的袖口被割了下来,一把镂空的齿轮匕首紧紧地握在陈让的手里。 “这就是你和哈洛偲融合后的样子么,太弱了。”池说这话动作却没有停,无数水银在手中集聚,变成利刃向陈让飞去。 时间神谕虽然不能将身为高阶神之子和有带翼天使这种bug能力的加持下困住池,可是也足以变慢他神谕的速度。陈让看到在吃的身后,安井一直没有动,他猜想如果能够先发制住安井老爷子,估计会有胜算。 想完后便去做,身体骤然前倾加速,躲过水银化作的利刃,从池的头顶一跃而起,双手合十,刀柄竖握,照着安井老爷子的背就插了过去。可是他忽然听到身后的池笑着说:“太慢了。” 在他晃神回头看向池的时候,安井老爷子突然起身,拿下灵台上供奉的刀,横握刀柄,依靠身体旋转的速度带动刀刃出鞘,刀刃搅动着气流将飞身的陈让挡开。 被弹飞的陈让想要重新调整姿态再次出击,可是在他前冲时,一只晶莹的手锁住了他的喉咙,借着跳起之势,将他摁倒在地。 池在第一次出手的时候就是一个锁喉的动作,同样也要用这个动作作为结束。 陈让奇怪为什么池这个娇小的身体会爆发出这么大的能力,但是转念后也就开看了。在他心里,欧阳池和楚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无法用正常数据解释。 第四十一章 时间之力骤然消失,原本飞行在空中的子弹在半跪状的池的脑袋顶上相撞,炸开耀眼的火花。 “还有一次选择,要不要交出哈洛偲的神核。” “老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说过了,我不会出卖我的朋友。” “陈让”哈洛偲喃喃地说。 原本清澈的空气又开始变得粘稠,硝烟禁锢在了屋子上方,像是一团巨大的黑云,四散开来的黑云开机聚集,搅动着空气里其他的元素混合成一体,整个屋子变成一片混沌,倒在地上的陈让痛苦的叫着,眼中的灰色瞳孔不安地跳动着。 池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在看着他的安井,他们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心知肚明,他们明白,同化的最后阶段开始了。 陈让如同触电般的浑身颤抖,他的思维开始变得模糊,好像回到了出生前,自己正处在妈妈微暖的子宫中。 他像是一条鱼一样畅游在无边无际的意识中,这里是一个白色的世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一团白色和陈让自己。他没有目的地的游,可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朝着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尽头,有一扇古老的们,门上藤蔓缠绕,下方有两个凸起的人形浮雕,他们相对而立,手中火焰和匕首相偎相依。其中一个小孩陈让认识,他是哈洛偲。 门开了,里面是一个狭窄的甬道,火焰咆哮着占据着甬道的每一寸地方,陈让小心翼翼地穿过其中,还是不能避免的碰到了火焰。火焰像是古老的树藤盘根错节地依傍在陈让的身上,可是却没有灼热的感觉,更像是冬天壁炉里的火焰,格外的温暖。 “陈让!” “哈洛偲?” “陈让,你先在正在同化的最后阶段,忍耐,不要说话,这是我的记忆,上一世的你就在这里的时候没有忍住才变成了圣徒,我希望你能坚持,再往下走,就有可能同化成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往里走,景象渐渐变了,周围古老的建筑和圣保罗大教堂,他看到有两个人影站在教堂的屋顶,火焰在他们的脚底肆虐舞蹈。仔细看过去,他惊讶地发现其中一个是老人。而另一个是一个大门浮雕上的年轻男子。 “那个人就是前几世的你,那时候你叫保罗?厄洛尔,是个钟表匠。” “那另一个呢?” “我的哥哥,火焰之神米拉赫菲斯。” 陈让想贴近去看一看,因为他发现在那个包裹在黑衣下的男子的眼中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弟弟,你永远都能说出打动我的道理。但,我话先说在前头,终有一天,我会捧着满腔怒火踏平这肮脏的一切,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声音响起的时候,陈让终于发现了这种奇怪的熟悉感,那个眼神中飘忽不定的火苗,正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那里传来了几声呼唤,当陈让抬头看去时,却被漩涡吸走了。 当陈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池就趴在自己面前,他正释放着自己的神谕?弱水,并且身后悬着无数的水银锥。 “你是陈让还是圣徒?” “我说老老大,你至于么,还真的要杀死我啊。” 池如释重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看着陈让说:“这么说你变成新的神了?” “怎么说,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哈洛偲的神核还在我身体里,只是我能是用他作为神的所有能力,简单点说就是进化成超级神之子而已。”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能成神,这样我们就不用怕伊尔那家伙了。” “说起神,老大,咱们还是快去巴黎吧,在同化过程中我看到了哈洛偲的记忆,新的神就要诞生了,他和哈洛偲有点相似,同样是寄宿神核但是却没有神识,简单的说他的神识已经和寄主的身体融为一体,他的苏醒将是神的归来。” “巴黎?你说的是谁,伊尔?” “不,是火焰之神米拉赫菲斯。” 自从教皇伊暨单方面宣布了陈让是神之子的寄主之后,整个教会上下已经全部戒严,像这样整个网络空闲出来没有出现一条关于陈让的消息还是第一次,整个教会忙成一团,电话声此起彼伏,男人挺着个肚子拥挤在人群中,而女人则是高跟鞋踩地叮当响。会议室里争吵声不断,看似重要的文件一份份地传递到他们的手中。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说神这都是怎么了,空间之神,时间之神,现在又来了个雾王,这中间超过一个月了么,怎么会这么凑巧都赶在一起苏醒啊。”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的美国人,大腹便便的,嘴上还留着昨晚香艳的痕迹。 “你就别这么多抱怨了,闲了几十年,都把你的仇了,还不快把你嘴角的口红擦掉,二十年前自己死在百褶裙下你都忘了,死性不改,就该让你做一个风流鬼。” “我说凉风,好歹你的祖上也是姓西门的,你看看人家西门庆,那才是一代风流才子,好好学学,别这么一板正经的,多笑笑,浪费一副好皮囊。” “我不像你,我不会忘记我妹妹的仇,我倒是希望他们七个一起来,好让我一次性杀个痛快。” 整个会议室围坐着十几个人,虽然人数不多,闲聊嬉闹的也占了多数,但是从他们胸口的衣襟一角的图徽就可以看出他们全部都是神之子,并且能够坐在这里的,也必定是教会的高层首脑或是地方神之子分部的大家族代表。 会议桌面朝大门,维持整个会场秩序的是一群站在房间四角,隐藏在大风衣下的人,他们戴着兜帽,看不见脸。虽然是秩序的维护者,但他们却没有去阻止这些高层的喧闹,他们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双手合十,十指紧扣,低着头,默默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他们不说话不行动不代表他们的地位低或者能力差,只是这些人的行为还没有越界,如果一旦出现暴乱或是反抗的人,他们就会按照他们主人说的,杀死他们。 说话间,那群被包裹在黑一下的秩序维护者的主人来了,他是教皇伊暨,也是精神之神伊尔,只是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这个身份。 他推开门时,燥热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威严降落在会场上的每一个人的身上,,像是远古的血脉召唤,他们本能地释放着自己的神谕抵抗者这突如其来的压迫,顿时间单调的金色大厅被五彩缤纷的颜色所渲染。 伊暨在身后拉锐尔和伊娜的伴随下,一步步地走进了会场,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腰间,雍容华贵的礼服和纯金打造的皇冠象征着他无尚的地位。 他来到会议桌的一头,正对大门坐下,拉锐尔和伊娜则在他的身后站立,眼神和脸上也没有了往日里嬉闹的神态。伊暨坐下后神色微微放松,脸上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后,众人突然感觉到那股远古的威压消失了,眼中的各色光芒也暗了许多。 等到众人彻底安静后,伊暨才慢慢开口,像是一位常胜将军那样悠然自得,那份自信是久经沙场后换来,他相信他的手,能够掌控整个战场。 “各位,这么着急地把各位从世界各地找来是在抱歉,但是我们现在面临的一个大问题是两位神的归来,据北京当局说,这两天那里浓雾不散,经探测分析后又不太像是自然原因而起的大雾或是工业带来的雾霾,而且,在整个城市当中已经有好多居民感染病毒,死亡人数节节攀升,死亡原因都是属于大脑坏死,大部分死者都是大脑破损残缺,所以有可能是雾王搞得名堂,所以这次我们需要你们的力量,支援我们你们家族或是国家的力量,我们需要对整个北京市,甚至周边的几个省份都要进行封锁,这需要各方势力对中国一方进行军事也好,经济也好的压迫,以此来让他们妥协。” “我反对。” 起身质疑的正是一开始说话的中国人,西门凉风。 “有何疑问,西门先生。”伊暨微笑着看着他。 “弑神我不发对,我反对的是你们用军事、经济的手段封锁北京市。其实不用我说你们也都明白,中国作为中国一个重要的经济发展城市,他对于中国的各个方面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你们想借此机会打击中国的势力。这样的条件我不答应,如果你们非要这样,那我也只好退出。”说完他就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西门先生请等一下,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身为教会,我们不代表任何国家或是个人的利益,我们要做的是对全世界、全人类负责。” “或许你是不在意中国的死活,可是日渐壮大的中国也不仅仅是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能威胁到你的,是以楚霖和中国高层为首的神之子吧,你害怕他们的力量不是么,你想借此机会杀了他们吧,收购中国分部和楚霖家族的企业。我只能说,我会做好一个神之子该做的,但不是在你的麾下。” 第四十二章 伊暨的神色冷了下来,眼神中金色的光芒开始攒动,他低下头,语气第一次开始变得生硬,他说:“如果先生考虑好要退出教会,就请撕下你衣角处的图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名叫西门凉风的男人毫不犹豫,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西装,眼神中的光芒抵抗着来自伊暨方向的威压。 看到镶着神之子图徽的衣服落在了地上后,伊暨突然抬头,他没有生气,反而笑面如花。 一股强烈的风伊暨的背后吹来,撩动着他的白色长发飘扬在空中,他张开嘴说了一句话后眼中金色光芒跳动,如同突然打开的强光灯,逼着众人闭上了眼睛。 他说,一路走好。 西门凉风率先从光芒中反应过来,这不是代表他比在座的其他人能力更强可以抵抗伊暨的能力,而是他感觉到周围突如其来的杀气,像是一群几天没有觅食的狼一样,狠狠地盯着自己,可是周围没有饿狼,除了依旧微笑的伊暨,就是周围低头吟诵着晦涩颂文的秩序维护者。当凉风反应过来那杀气正是从四面八方的秩序维护者那里传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他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成一滩粘稠的液体,慢慢的将自己融化。 他在最后也没有看清那些隐藏在黑衣下的秩序维护者的样貌,只是看见他们眼中一瞬间闪过的耀眼的金色。 在他化成液体瘫在地上,眼中尽是惊讶,耳边一直回响着一阵阵的钟声,那钟声很远,远到仿佛能让他看到地球最初的样子。 光芒在房间里褪尽,回复过来的众人眼里满是惊讶,当然也有愤怒,但这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在绝对力量的面前做什么都是徒劳。可是在他们从新将目光聚集在伊暨身上是,恍惚间似乎忘掉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地上为什么多了一滩不知名的液体。嘴角挂着吻痕的美国佬里奥觉得周围空着的桌位上少了点什么。 “好了,如果没有异议任务就先这样安排下去,你们回去也抓紧时间,如果能在神苏醒之前将其杀死那是最好,要不然就免不了一场恶战。各位,不是我危言耸听,就拿上次的空间之神来说,那是牺牲了像欧阳池执事那样三个上阶神之子才将其杀死的,复苏的时间越久,吞噬的神种越多,神的能力就越是强大。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明白这个道理。” 围绕在会议桌上的众人没有说话,他们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先不说神的一方面,就单单是中国这一块大肥肉就足以让他们动心,拿下中国的一部分企业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几乎是同时的,众人揭开自己的衣襟,闪烁的光芒代表着他们的决心。 看到这一幕的伊暨笑了,在那颠倒众生的笑容里,没人知道包裹着什么。 会议结束了,待到众人全部散去之后,他转身对着身后的拉锐尔说:“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楚霖,他们的记忆已经被我改写了,满脑子只有在中国的利益,还有告诉楚霖,关于北京的弑神行动组织上也派他去,让他继续担当搜查组的组长,但是找寻陈让的下落这件事先搁在一边。” “是的,父亲。” “那么,你们也去吧,准备一下。”伊暨说,可以在他看到伊娜暗淡悲伤的眼神后快速想了一下改口说:“等一下,拉锐尔,你和楚霖带领北京的行动,伊娜你留下来陪我。” “为什么?”伊娜不高兴的说。她本来因为陈让的事情就已经和哥哥闹得不愉快,现在自己的父亲这么说摆明地就是不相信自己,怕自己会半路跑去找陈让。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伊娜没有说话,因为她看见周围那些藏在黑衣下的圣徒又开始准备吟唱,她懊恼的转身和拉锐尔离开,眼睛里含着滚烫的泪。 空旷的大厅在圣徒撤离后边的十分的寂寥,伊暨慢慢走到原本西门凉风融化的地方,蹲下捡起了藏在液体中的一个小球,慢慢地把他放入口中,咀嚼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颗小球原本是嵌在西门凉风脑子里的,蕴藏智慧的神种。 楚霖接到任务后,便稍作休整就坐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虽然距离上次的楼兰外勤没有几天,但是此刻背在他肩上的责任刻不容缓。他知道弑神的任务已经进入白热化,也明白这将是倒数第二个神,如果陈让真的是时间之神的话。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他都想回避,他始终不敢想象那个整天陪在自己身边说烂话的小弟会是他将来的敌人,那些曾经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化成窗外日渐消退的夕阳,慢慢沉入云端不见了踪影。 当他从沉沉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外边的天幕已经被染上了黑色,而星光也仿佛被拉近了许多,沉醉地点缀其中。飞机上突然点亮的鹅黄色的照明灯照在他的脸上有点温暖。他没有选择和大部队一起前往而是选择了一个先行北京,坐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机舱里,听着周围人陌生的呼吸,可以让他觉得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回家的一次旅行。 身上披着的毛绒绒的毯子,手里的一本书,桌子上的一杯咖啡,这已经是这一年里他不曾有过的光景,在过去的一年里发生的实在太多,紧凑的时光让他不得不马不停蹄的奔波,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虽然神之子的身体可以快速愈合康复但是得不到充分时间调整也让他的衣服下留下一条又一条的伤疤。 也许是实在长时间的压迫,这突如其来的闲适让他疲惫的身躯和大脑瞬间罢工,带着渐渐淡去的咖啡浓香睡了过去。 下来飞机,楚霖透过墨镜的茶色镜片下看见已经有一群人堵在了机场前,他们都是身着黑衣眼戴墨镜,但是他们看见楚霖时却是十分的恭敬,连忙上前帮他接过行李,打开悍马的车门,等待着他的上车,关上车门后,那些人才鱼贯地钻进了后面的宝马奥迪里面。 坐进车里的楚霖发现车里面不是他一个人,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手中和楚霖一样牌子的雪茄慢慢地向上飘着烟圈,他表情严肃,眼神在金色镶边的眼眶下一直注视着前方,似乎对于一旁进来的人毫不在意一样。 “回来了。” “嗯。” 和楚霖对话的男人是中国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楚默然,总公司设在北京,全国有多家分公司,并与国内多家龙头企业有着密切的生意来往。但就是这个光芒万丈的身份也只是这个男人的标示之一,而另外一个身份就是神之子高层现任执行局局长楚霖的老爹。 但是这个是他不知道的,他一直以为他的儿子在他的女朋友去世后便开始混混噩噩的过日子,四处游历居无定所。到是这些年没在向他要过一分钱。 悍马驶上了高架桥,可以看见远处参差林立的高楼,虽然比不上上海那被割裂的天空,但也是坐井观天,天空阴的可怕,浓浓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北京市上空,身边一辆辆的车被超过去,倒不是因为其他车的车速慢,是因为着即使打着前照灯能见度都没有到五十米的道路迫使他们降低了车速,在限速八十的高架上犹如爬向一般,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 楚霖家的司机是老练的,都是从军队退伍下来的军人,他们早就见惯了恶劣的天气,像这样的大雾虽然会多少有所影响,但还不至于降低车速。 坐在车里,两个男人并没有太多的交谈,父亲一直盯着前方,而儿子则一直看着窗外。由于大雾的原因,高架上的路灯一直亮着,模糊的前方隐约有着光芒的影子,湿漉漉的空气糊在车窗上留下淡淡的水渍。偶尔经过一户人家,也只能模糊的看见房间内的景象。 明亮的灯光下将一家子的身影投射在窗外,他们在吃饭,一家人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身后电视机看着,里面演着无聊的电视剧。可是这一家三口没有一个人看,仿佛那煽情搞笑的对白只是他们的背景音乐。 这样的场景楚霖也经历过,那时候他还小,父母背着他离了婚,母亲把他抛给了一直忙于事业的父亲远走海外没了音讯,之后的每一天里,矗立回到家中只能面对空无一人的大房间和琳琅满目的食物却只有他一个人享用。偶尔父亲回来,二人也只是进行简单的交谈,内容无非是“最近功课怎么样”“零用钱够不够”这样例行公事的毫无营养,之后就是二人低头吃饭,不会再说一句话。 楚霖那时候经常想一把掀翻前面的桌子,对另一端的男人说你是我的父亲,我妈妈不要我了难道你也不要我了么,我不缺钱,我只想让你多陪陪我。放学时,其他同学的父母都会来接自己的孩子,而我只能一个人回家;开家长会时我的身边也是你的秘书而不是你。我学习很好,经常拿奖,可是在每次颁奖时身后却没有一个人,那时候你知道我的感受么,台下给我鼓掌的都是一对对的父子,你知道他们或许真诚的祝福割在我心里有多痛么。 但是他不能说,每当父亲的电话响起的时候,他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对走过自己的父亲小声的说一声路上小心,或许是声音太小,他的父亲从未回过头。 第四十三章 悍马穿过一栋栋豪华奢靡的大楼,打磨到反光的玻璃墙幕折射着爬行的车辆人群。经过一个巷口时,楚霖第一次睁大了眼睛,一瞬间的悲伤填满了整个内心。这个巷口是一个夜市,每晚这里都会传出扑鼻的香气,各种烧烤摊摆放在形形色色的人们之间。驻足在这些摊位前面的人们或许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但是在这里他们都会放下白日里的繁华,他们都是被没事吸引,在欢声笑语见挥洒着酒瓶子里的人生。 在小时候,楚霖一家子也会偶尔来到这个地方,叫上十几串羊肉串、烤鱼和蔬菜,爸爸点上一瓶啤酒,母亲和儿子要上一瓶果汁,有时或许是可乐,温馨的画面便氤氲在泡沫中越飞越高。 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泡沫在高空中破碎,再也没有一家子的团聚,就连这个普通的夜市在在大雾的弥漫下消失了。欢声笑语仿佛是过眼云烟,黄粱之梦,幡然醒悟后才发现留下的真实只有满地的萧索。 汽车一路未停,径直驶入了一个地下车库,下来后只有楚霖和他的老爹直接上了电梯,摁了最高层后电梯门紧紧地关上。 电梯是属于外设电梯,也就是说看到外面景色的观光电梯。当电梯快到顶楼的时候,楚霖才看清楚了窗外的全貌,整个北京城被大雾所笼罩,不论是悠远的城楼巷口,还是高端的高价大楼,都被一条白色的蛇所缠绕,白色扭曲盘旋,割裂着整个城市,像是迷宫,让本身历史气息浓厚的古城更添苍老的气息。而远处的天安门广场,就像是一个衰竭的心脏在这个古铜的身体里无力地跳动,不是还能听见穿不破雾霾,寻不到方向的鸽子发出刺破天际的悲鸣。 在叮的一声后,楚霖身后的电梯门开了,他跟在他的父亲身后进到了办公室。办公室简约朴素,每一个角落的物品摆设都透露着一种军人的有条不紊。 楚霖站在门口发了呆,他没有踏进去,只是环顾没有变化的房间摆设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一间办公室整整占据了大楼的一层,东西两边是玻璃的墙幕,采光能力很强,而一张偌大的办公桌就摆在光线的交错处,面朝初阳,背影夕阳。两边是整齐的书架,在平日忙碌的工作后楚默然经常在书架前面翻阅书籍小憩片刻,然后又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曾几何时,当他还是个小孩,身高才刚及桌子高的时候,他常常面对的玻璃墙看着外面日渐下沉的夕阳,远处的钟楼发出沉闷的响声,巷口广场上的鸽子便会被惊动地飞起。这样鸽子整齐的飞舞在一天的清晨也是又一次的,那次是为了出门,那么这次就是要回家。 他也在等待着他的父亲回家,等待着一日未见的父亲能将他抱起,看着书架上放着的枪械模型,对他讲那些隐藏在它们背后到底有多少次惊心动魄。这个时候他觉得,他的父亲挂在一角的军装上的奖章在阴影里是那么的耀眼。 “最近过的怎么样?”楚默然说,但是依然背对着自己的儿子。 “还好。” “那就行。过会我有个会,你” “我懂,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不,我是说。”楚默然转过头“你能不能等一下,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一起吃饭。” 楚霖明显没有想到一直埋头于工作而忽略家庭的父亲会和自己讲这句话,他惊讶的发现,几年没见的父亲在这一刻已经老了,身体不再像以前那么强壮,可以一手将自己撑起。苍白的鬓角旁岁月过往的痕迹很深,直挺的腰背变得佝偻。一切都变了,这几年两人都变的太多,唯一不变的,是依然坚毅的眼神,可是炯炯的目光里此刻却尽是乞求。 “好、好”楚霖也没想到自己回答的这么艰难,内心的起伏还是抑制不住的喷涌,他转过身想让自己变得平静些,可是却没有发现他的父亲眼角的那一抹欣慰。 在等待的过程中,楚霖依旧像着小时候那样看着夕阳的方向,那时候,夕阳是美的。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在天边的水汽中变得恍惚,于是便起了波折,割裂着如火的太阳。那时候,站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的楚霖往下看看不清远离自己的地面上有些什么东西,所有的景色变成一条条光带像着远方无限延伸,快速扭动着身体,变化着方向,但是闭上眼睛听,还仿佛听见教堂的钟声,鸽子的叫声,还有孩子放学后蜂拥而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的。那时候,能看见的和看不见的,都是不一样的,挂在耳边,藏在心里,一个少年的梦想。 可是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如火如荼的夕阳只有残骸,钟声在大雾中变得踟蹰扭捏,白鸽被困住了翅膀,看见的和看不见的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霜,贴合着眼睛,遮蔽了视线。 楚霖看着,想着,不觉地双手就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眼神像一把火炬点燃了上空还算纯净的空气。 楚霖和他父亲的晚餐是在一家肯德基中解决的,一开始楚霖还很讶异为什么父亲会坚决选择一家自己都会嫌幼稚的地方,可是看父亲如此坚决也就和他进了一家kfc。在点了东西之后,楚默然又专门叫了一份全家桶,他跟服务员耳语了几句之后,服务员端上来一个包涵着蜘蛛侠的人偶玩具,他说这是附送的。 楚默然把玩具递到楚霖面前,笑着说:“这个给你,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吵着要这个么,一直想当一个正义的伙伴。不都是蜘蛛侠,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要那些专卖店了仿真版,会想要这个附赠品。不过算了,生日快乐,小兔崽子。” 楚霖结果蜘蛛侠,我在手中,看了很久。他其实并不是想要这个,他想要的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份全家桶的快乐。不过,喜欢蜘蛛侠这是真的。 他说:“谢谢,老楚”。 楚霖和楚默然两人吃着肯德基,交谈慢慢的展开了,不再拘谨,变成和其他父子一样的状态,有说有笑,享受这着迟来的时光。楚霖看着对面笑的像孩子一样的父亲,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好像是某种芥蒂,在人声鼎沸的房间里被明亮的日光灯打碎,露出里面柔软的本真。他还记得曾经小时候暗暗发誓,长大后绝对不会像父亲那样只顾工作事业而忽略家庭的男人,拼死拼活不知道为了什么,可是现在的他却和他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奋战在战场的最前方,或许是家族的基因,他们两个人的骨子里流淌的血永远是炙热的。 当然,楚霖并没有告诉他的父亲自己是神之子这件事,一来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即使再怎么久经沙场也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二来是不想让楚默然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事实。 在吃过晚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大雾变得愈来愈浓,街灯照不亮道路,所以一切的灯红酒绿都退居到了阴影中,人们早早的回家,看着无聊的电视,抱怨着新闻上说因为大雾哪哪又出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一时间,减速慢行这四个字变成了人们保命的一根稻草。 楚霖父子俩买了啤酒坐在曾经热闹的夜市口,屁股下的栏杆因为风吹的瑟瑟发抖。摇晃着好像有怨灵或者鬼魂和他们一起坐在栏杆上。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门头地一瓶一瓶的喝酒,好像几年没见的思念都在刚才的全家桶中消耗殆尽,现在只有酒瓶碰撞滚动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响着。或许男人喝酒并不是为了单纯的一时过瘾,在刺激的酒精中麻痹自己的神经,忘掉所有的情怀,重新找寻和定义眼前的一切。 “你妈看到咱们俩现在这样喝又该说我们了。”楚默然说。 “你还会想她么?” “会啊,虽然离婚了,但是毕竟夫妻一场,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她。” “我用我的方式爱她,尽量给你们最好的,我以为这就是爱,可是我错了,所以现在我想弥补。” “你觉得还来得及么。”楚霖说。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在我身边,那么就应该做些什么。明天我们去鸟巢吧,咱们把北京城逛个遍吧,那些新建的你没去过的地方。” 楚霖想了很久才说了句“好”,转念想可能不够,又加了一句“谢谢。” “是应该我跟你说谢谢”说着,楚默然把拿过楚霖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几天里,楚默然果然遵守了约定带着楚霖逛遍了北京所有新建的地方,楚霖很开心,即使已经回不到从前的一家三口,但是能像现在这样再次感悟到亲情也是十分的开心。也许是浓雾的原因,旅游景点人不是特别多,并且好多地方都已经被封锁,他们还是凭着楚默然的关系才进的去。 第四十四章 几天下来,他们很尽兴,但是楚霖还记的自己的任务,他在寻回亲情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自己此次回到北京的任务,但是他并不忍心破坏父亲此时的心情,并且楚默然并不知道自己的工作,他总是笑着说:“你现在长大了,什么事情自己可以拿主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也分的清楚。”其实他并没有分的十分清晰,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到底对不对,但是仇恨却没有办法轻易的就放下。 “老楚,其实我还有事情,明天可能不能出去玩了。” “啊,没事,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忙。你还有没有什么愿望,这几天公司积攒了很多工作还要处理。” 其实楚霖想说自己并没有什么愿望,只是希望楚默然能够现在就跑,跑的越远越好,像小时候那样经常去国外出差,把自己抛下。他知道,接下来,整个北京城会发生什么,神之子的人已经开始包围北京,大部分交通已经被封锁。他希望楚默然不要受到伤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再想想他又怎么可能放弃在这的事业,看着神色有点落寞的父亲,楚霖说:“那么,过几天一起看球吧,在那个酒吧,你第一次带我去的。” 和父亲约定好了之后,楚霖就立即动身去找了拉锐尔,可是在这个紧密的封锁线中却还是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有点失望,他开始不得不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 驻扎在这里的军队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他们都是各地的神之子分部派遣来的成员,在教皇伊暨的威逼利诱下,各地派出的都是神之子中的精英,各个都是中位者以上的水平,就连罕见的上位者这里都有两成左右,他们各个都是自负高傲,或站着,或坐着,散发的凌厉气场包裹着整个北京城。 “嗨,楚霖,见到你父亲了么。(.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坐车来到北京市一栋很高的大楼里,楚霖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父亲的大楼还在此之下,他在那里见到了拉锐尔,却发现他是单身一人。 “嗯。” “伯父身体还好么,替我问声好。”拉锐尔说。 “嗯。这次作战只有你我?” “是的,父亲将伊娜留下,继续寻找陈让的下落。”拉锐尔说:“这次,是我们兄弟的战场。” 楚霖最在沙发里,看着依然悠然自得的拉锐尔,想着他必定已经胸有成竹了,他接过拉锐尔递给他的红酒,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拉锐尔看着深红色的酒杯在手中不停的摇晃,嘴角微微上扬“计划谈不上,只用分两步,第一步,围剿圣徒;第二步,杀死雾王。” “这么简单?!”楚霖显然对一向谨慎入微的拉锐尔说出这样的计划而感到惊讶。 “对啊,不然你还想要什么,整个军事路线图,在制定个路线方针图?农村包围城市?对方只不过是雾王,这里集结的神之子都是高傲的,他们心中有自己的信仰,你给他们发号施令他们是不会听的,只有在生死面前,他们才会拼尽全力,这叫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不错嘛,你现在把中国文化研究的很透嘛。” “哈哈,一般般吧。来干了这杯。” 两个高脚杯壁碰撞在了一起,清脆的响声融进天边看不清的阳光和拉锐尔嘴角不易察觉的微笑,顺着喉咙化作彩虹,流淌进了二人的胸中。 楚霖不知道拉锐尔这样做的用意和着突如其来的自信。他也不知道此刻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战友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上位者,而更是接近于半神的存在。配合着大量的神之子,他当然有把握毫不费力的杀死雾王。只不过,这次行动之前,教皇交给了拉锐尔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毁掉神之子,毁掉北京,毁掉楚霖。因为在之后的计划中,楚霖会起到很大的阻碍作用。 拉锐尔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以一种正常的方式毁掉楚霖,其实如果是他出手,杀死楚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毕竟有那么多年的兄弟感情,拉锐尔是在是下不去手。但是父命又不得不从,所以,让楚霖战死是唯一的办法。 在楚霖给拉锐尔讲过他和他父亲的事情之后,他就决定了将计划放在楚霖和他父亲见面的那天晚上。 流浪汉是北京一个酒吧的名字,它没有开在繁华的市区也没有明媚显眼的招牌,只是安静的躺在偏僻巷口的黑暗里,就那么孤独的看着,每天晚上这里的顾客并不是特别的多,更是少见新面孔,稀拉坐在里面的都是一群老面孔。这是一个专门为男人开的酒吧却没有聒噪的音乐,恬淡优雅的伤感英文歌缓缓地流淌进每一个失落在城市角落的男人的心中。楚霖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是他的父亲带他来的,当时他的妈妈刚离他而去。 那是楚霖还小,只是静静地坐在父亲的身边吃冰激凌,而楚默然因为刚失去最爱的女人而一发不可收拾的喝着闷酒,他不停地喝,当最后也不记得什么了。可是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而楚霖已经吃好早饭去上学了。 楚默然后来才听那里的老板说是楚霖叫车把他弄回去的,当时楚霖一直盯着电视机,还不停地问老板,接下来开始的球赛是不是荷兰和西班牙。 时隔多年,这一对父子又来到了这个酒吧,虽然没有欧冠和世界杯这样的盛况,但是心灵相通的坐在一起评论接下来恒大的战术,还是十分开心的。 他们到的时候,球赛还没有开始,电视上还是解说员在不停地拖延时间。由于大雾的原因,电视画面一直的闪烁抖动,这人坐在角落里的楚霖感到十分的不安,他总觉的有哪里不对劲,身边总有冷风将自己的汗毛吹起,耳边也若有若无的回响着一种风铃般的声音,他看向窗外,大雾越演越烈,里面恍惚中有灯光闪烁,一开始以为是经过的车灯,但是当他回头看向电视机画面时,他才意识到大事发生了。 随着一声爆鸣,电线迸射出明亮的火光,画面在抖动了几下之后没了颜色。酒吧的大门忽然被风顶开,屋内的旗子不规则的飘动,耳边的风铃声越来越大,慢慢才听清那并不是风铃声,而是怨灵的哭声,而一闪而过的灯光也不是车灯,而是圣徒那金黄色的瞳孔。 “怎么会是,风怎么这么大,老板,把们关上。”屋内的人开始抱怨,而一旁的老板也是满脸赔笑的叫服务员去关门。 “不要!”楚霖忽然本能地站起来对着正走向门口的服务员大喊道。屋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吸引,所有人都古怪的看着他,而他的父亲则是更加的惊恐。 那个服务员还是没有在意楚霖的警告,自顾地走到了大门前,可是当他刚要伸手关门的时候,他的瞳孔瞬间放大,神色在渐渐地淡去,身体被厉风切碎摊在了血泊里。 惊恐的尖叫声顿时充斥着整个屋子,所有人都乱作了一团,想没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那些不顾一切向外奔跑的都化作了大雾中的碎屑飘散在空中。 在几个人死了之后,怨灵的身影渐渐现露了出来,明亮的黄金瞳传播着恐惧,它们尖厉的叫喊摧毁者人们心中的一切,冰冷的气息让一开始暴躁的人们渐渐变的安静下来,站在原地像是傀儡一样一动不动。双目早就失去了颜色,身体也只是空壳,灵魂早已被消耗殆尽。 短短的不过两分钟,屋子里除了楚霖和楚默然已经没有了活人,他们站在房间的一角,楚霖挡在父亲的前方,盯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怨灵们在吞噬了所有人之湖还是看见了楚霖和楚默然,它们浮在空中慢慢地逼近,在最后不到一米的地方像疯了一样扑了上去。也就是这个时候,楚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红色,炼狱神谕启动,点点的星火点燃了冰冷的空气,也灼烧着冲上前来的怨灵。 楚霖现在已经是出于一种暴怒的状态,经过调查圣徒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但是为什么它们会变的如此狂暴,难道神提前苏醒了? 楚霖继续释放着能力,炙热的火焰在冰冷的圣徒之间盘旋,热浪吞噬者一个接着一个的恶灵,红色毫不退让地抵抗着金色。可是,怨灵的数量太多,而这里只有楚霖一个人,并且身边也没有武器,楚霖的能力正在下降,慢慢地没了一开始的威力,豆大的汗水一颗接着一颗从鬓角滑到下颚,然后沾湿衣领,他逐渐的筋疲力尽了,双膝终于无奈的跪下,在用尽全力打退门口的怨灵时,他转头对楚默然说让他快走。可是,这个时候在楚霖背后的楚默然一动不动,他看着楚霖,脸上说不出来的表情,眼神中充满着哀伤。 “你是神之子?”楚默然悲伤的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爸爸,你怎么会知道神之子的事情,难道?” 楚默然没有回答,相望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楚默然把看向楚霖的眼睛转向涌向自己面前的怨灵,眼神中气势凌然,屋子中凌乱的桌椅酒杯开始慢慢地飘起,在半空中的时候忽然炸裂,而楚霖和楚默然这对父子就趁着爆炸产生的气流从怨灵群中冲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他们到了外面,立马坐上了楚默然的那辆悍马,汽车的发动机卷动着浓雾发出轰鸣,将追来的怨灵挡在了身后。楚霖发现,几分钟前还是正常的北京市现如今已经是了无生机,街道上零星的站着失去灵魂和神种的人们,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矗立着。而身边的父亲则是脚踩油门,将悍马跑到了最快,指针在不安中到了最高点。 “是那次崇礼门事件吧,你的女朋友。” “嗯,我为了救她,却被压死在了倒塌的横梁下,后来变成了神之子。” “这样啊。”楚默然猛地挥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接着说:“那你是为教会服务了。” “对。” 接下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楚默然一直在车载电脑上摁着触屏的键盘。车子弯曲地穿过凌乱的街道,但还是能够听见外面如同孩子哭泣一样的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那样难以忍受。车窗上不断有黄色的阴影在不停的闪烁,怨灵保卫着悍马,不顾一切的阻挡它的去路,即使被一次次的撞开,还是一如既往地贴上来。 “我啊。”说话的还是楚默然。“我是在一次出差的路上遇到了滑坡,才变成的神之子,不过我没有答应教会的邀请,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因为我还有需要照顾和保护的人。” “刚才看你的能力是火焰吧,我的能力是一种元素的掌控,能够控制周围的事物,我就,是凭借着这个公司才能走到今天,呵呵,这对于从小正义感十足的你是不是作弊啊。” 楚霖并没有太在意他父亲的话,当他看到自己的父亲也是神之子的时候突然悲从中来,眼泪几次想要流出却都被忍住了,他看向窗外越来越多的怨灵,只是无奈自己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 “其实,我还想给你说一件事,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楚霖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 “我几年前查出了胃癌晚期。我知道神之子的身体强硬到不可能生病,我想应该是几年前留下的病根在加上过度的劳累才使得疾病没办法被治愈。所以我也是个快死的人了,我希望你能代替我活下去。” 什么叫做代替他活下去,别开玩笑了,老楚你不是还能活还几年么 “你的武器是什么,给我看看。” 楚霖摊开左手,一小撮火焰升腾而起,慢慢的火焰褪尽后是一把黑金色的火刺。楚默然单手拿过火刺,一点一点的笑了。他翻身打开车门跳了出去,看着驶向远处的楚霖拼命敲打着车窗,他大声喊道:“你的武器先借给我用一用,你的生日礼物在我办公室的抽屉了,记住,要好好替我活下去。” 楚霖疯狂地转动着方向盘,却发现路线是被加密设定好的,门也被反锁,似乎只有到了目的地才会停下。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父亲站在怨灵群中,上身的衬衣突然被撑破,原本被病痛折磨的身体现在却变的强壮无比,肌肉紧紧地贴合着身体,散发出爆炸般的气息。 周围的圣徒好像狼找到了鲜肉一样放弃追逐车子,反而一窝蜂地涌向了楚默然,楚默然看着已经跑远的悍马,欣慰地笑了,他将楚霖的火刺猛然插向地面,旁边的两栋大楼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塌,溅起的灰尘吹散了浓雾,楚默然就在这时转过身子,眼前的怨灵像气球那样忽然炸开,链接着身后地面上的火刺在这片范围内点燃了熊熊烈火。他大喊了一声,眼中褐色光芒大放,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走向了火焰深处。 楚霖这时已经坐着悍马跑了好远,远到他从后视镜里看不见了父亲的身影,只留下冲天的火光,但是他能想到,在火焰深处有一个男人正回头笑着对自己说:“你要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悍马在驶进楚默然公司的地下车库的时候停住了,车门应声打开,但是坐在里面的楚霖却没有动,他依旧坐在副驾驶,表情漠然。握了握左手,那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温度,而留下这个温度的男人已经不在了,除了主驾驶位上残留的坐印,就只有楚霖自己本身可以证明他的父亲曾经存在过,在这个已经是血海的北京市,曾经有一个男人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跳入火海,用命换取了一线生机。 这个男人给了他第一次的生命,而现在又挽救了他的生命。 楚霖呆呆地看着眼前漆黑的墙壁,不远处的电梯在发着光亮,他感觉到有一种液体滑到了自己的嘴角,本能的拿舌头去舔,才发现它是咸的,尝到最后却是苦的。楚霖擦去眼泪,想那个男人在转身走向火海的时候有没有品尝到和自己一样的滋味。 外面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唤醒了楚霖,他想起父亲最后和自己说他有件礼物在办公室要自己去拿。带着悲伤和疑问,他终于走下了车登上了电梯,在那里,他看见了外面火光染红了漆黑的夜,硝烟和大雾纠缠不清,神之子的喊杀声和怨灵凄厉的叫喊一次次刺破苍穹,他们是黑夜的罗宾汉,穿越街道的阴影,屠杀跌落深渊的生命。一道道迅捷的身影被街灯投射在一家家的窗户上,里面的人在安然入睡,却完全没有想到生死曾经离自己这么近。 打开办公室的抽屉,一把被改装的奢华绚丽的沙漠之鹰静静地躺在里面,亮灰色的枪身上有紫色的火焰契合,枪口被加大,消音装置延伸出来,显得十分精美。 抢下面还有一封牛皮纸的信,他静静地躺在抽屉里,像是一张藏宝地图,年代的灰尘落在了牛皮材质的缝隙。陈让打开它,父亲好看的钢笔字像是艺术品一样印刷在上面: 亲爱的儿子: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死了,我是多么不希望在你有生之年里读到它,但是命运是不可违抗的,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还是遵从它吧。 首先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老爸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你母亲告诉我他要和我离婚,并且还要带走你的时候,我悲痛外分,剧烈的情绪波动引起了我的心脏病,那时候我就在这间办公室,独自一人,孤立无援额情况下我选择了安静地死亡。因为也许这样,能弥补我过去所犯下的错。 我清晰的记得,我当时已经死了,心脏停止了跳动,所有的呼吸都已归零,可是当灵魂已经准备离开肉身的时候,我却又醒来了,那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静的吓人,我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奋力的搏动。 你可能会说是休克,但是身为一位退伍军人,我分得清什么是死亡,什么是休克,就这点,请不要质疑我的判断。 可是如果不是休克,那现在更加健康的身体也无从解释,后来我遇见了教会的人,至于什么是教会,你就不用知道了。他们告诉我是作为神之子复活,当时我很迷茫,正如现在阅读这封信的你,在我搞清楚一切事情之后,我拒绝了教会的邀请,我发现,我从内心希望能当一个好爸爸,既然婚姻无法挽回,但至少还要将你留在身边,好好地照顾你,所以我和你妈打了官司,并且成功将你留在了身边,或许我很自私,但是请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可是呢,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真正照顾好你,我以为只要给你够多的零花钱和空间你会觉得开心,但是我还是错了,这份错是在你离开我的这几年里认识到的。 你的离开又一次让我想起了你妈妈离开时对我的决绝,但是现在这颗完美的心脏应经不会再有任何问题,我不能在把所有的压力推给它然后逼它罢工,所以为了抑制伤痛,我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日复一日,希望着你有一天会回来。 神之子这种东西我不让你了解是因为他却是太过可怕,在给你巨大的能力时也给你了可怕的后果,在我多次运用能力服务于工作时我发现,自己已经慢慢变得可怕,神血正在侵吞我自己,我就会变成怪物,但是这些我并不想让你知道。 我希望我能用被我走过军旅生涯的枪来结束自己罪恶的生命,但是如果,如果你回来了,我还是希望我能死在你的手里,用这把改造后的沙漠之鹰。我会告诉你:“嘿,男孩,这是你爸爸给你的礼物,一个真正的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我想这么说,但是我又何尝放下。 最后,我希望你不要悲伤,希望你,能原谅我。 爱你的,爸爸 他拿起枪,感受着上面散发的气息,他能看到他的一个父亲在平日里有多么细心的擦拭,调整这把枪,等待着那次他生日回来,把它交到自己的儿子手上,对他说:“我的儿子,帅气的男人就该配一把这么酷的枪。而现在你就是个帅气男人了,挺起胸膛,走自己的路。” 第四十六章 楚霖想哭,但是他不能,脚底忽然传来的强烈震感和外面刺眼夺目的绚丽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快步走到窗边,看到在鸟巢上方,一个紫色的身影慢慢浮起,不同颜色光芒在他的身边交替闪烁,当他升起的时候,遍布在全城的怨灵一瞬间气势大镇,眼中金色光芒点亮了每一处街道,凄厉的叫喊声刺破天际,不一会全城的警报响起,血红的警示灯盘旋在城市上空,照亮在地上的,却是一具具神之子的身体。 毫无疑问,漂浮在空中的,正是雾王克峙米尔。 神是完美的,不管是外貌,能力,还是智慧都是世间仅有的,他们代表着王权,代表着真理,坐在世界的王座上,俯视一切。就是这份绝乎仅有才让他们屹立不倒,但是如果有另一个完美、仅有诞生,那么也就代表着他的时代将会被替换。 在神的对面,另一个身影也同样浮起,楚霖感觉到冰冷的气息瞬间扩张,像是领域一样的能力一下子弥漫到了全城,冰冷的空气冻结了一切,就连声音在这里也不再流动。 这份冰冷不同于怨灵本身所散发的阴冷,而是一种南极的延伸,断绝一切生命,哪怕是灵魂也跨不过的禁断区域。 所有残存的神之子的能力不由自主的释放,瞳孔中的能力化成一道道光柱向着天空中蓝色的身影汇聚。 楚霖再次开启炼狱,慢慢地将被冰冻住的窗户化开,擦去多余的水渍和雾气,他看见那个后来浮起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在几个月前才刚刚见过并且打败自己,那个男人叫冰蛇。 他听不见他们在交谈着什么,但是在快速移动的身影中双方不分上下。正在楚霖想着要不要自己过去帮忙的时候,惊讶和绝望像是水草一样缠住他的脚让他不能移动半分,他看见浮在空中的神停歇在一旁,可能是已经能力用尽,但是同样筋疲力尽的冰蛇却没有停住脚步,他身上的蓝色光芒在褪去,转眼变换成了金色,紫色的头发在不断的变长变色,金色的光芒像是太阳一样笼罩了整个北京城。然后他释放了能力。 这个能力楚霖认识,叫做圣王,拉锐尔的能力。 在金色的光圈内,雾王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变成了气体消耗殆尽。 楚霖呆坐在地上,眼前的幕幕早已超过了自己的认知,拉锐尔居然有两种能力,上次袭击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是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单人杀掉了雾王,一个神。他不知道拉锐尔的身份教皇是否知晓,但是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去报告这个消息。他相信这里的神之子会跟政府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搪塞过去这件事情,所以他并不担心。 飞机是从早晨飞起的,,池看着昏睡在身边口水流了满嘴的陈让,嫌弃的把他推到了一边,转头看向窗外,太想正缓慢的从地平线一下爬起来,他打了一个哈气,想着这不知道是今天看见的第几次日出了。 下飞机的时候陈让特别的害怕,虽然戴高乐机场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变化,但是伪造的整间能通过日本方面的安检却不知道巴黎的安检怎么样,怀着忐忑的心走在池的身边,而一边的池却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逗的合不拢嘴。 “喂喂,你到底是不是我老老大,如果我被抓了,你觉的你有可能幸免么。” “怎么不会,我是小孩,有法律保护,你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判个拐卖儿童罪然后蹲上那么十几年的。没事,你还年轻,十几年后才三十多,还有发展的机会。” “我靠,三十多了,还能干嘛,以前倚老卖老,现在又装嫩,你倒好,把尊老爱幼全占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嘛嘛,不要生气,大不了你释放神谕嘛,时间静止了咱们就趁机溜出去。” “你看什么玩笑,如果现在释放能力不就等于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么,傻啊,往枪口上撞。” 池没有再说话,只是依旧笑的合不拢嘴,陈让看着这样的池很是无奈,想着他和老大一模一样,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可是担心归担心,却是顺利通过了,机场人员并没有太过在意,就放他们走了,正当陈让送了一口气时候却发现一旁笑面如花的池忽然严肃了起来,对他说:“这么简单,可能是发生大事了。” 从机场出来,陈让和池就赶紧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几经打听消息,才得知被封锁起来的北京的消息,而现在的楚霖正在回来的路上。 虽然北京沦陷,但是巴黎的夜生活还是依旧的丰富多彩,在绚丽的霓虹照不到的阴暗房间里,陈让和池对坐在床上,表情严肃地交谈着。 “北京的事情结束后,伊尔该有所行动了。”陈让说。 “那火焰之神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谁,如果现在就找到那个寄主,我们可以将神杀死在萌芽。” “不行!”陈让立马反驳“你下不去手,我也一样。他和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不能将其与寄主分离,如果想要杀死神就必须杀死身为人的寄主。我们没有权利剥夺任何人的生命。” “但是如果他复活,那将是成千上万的生命被杀死啊,陈让我知道你善良,但是这个时候必须要狠下心来。” “不,如果他复活,我和哈洛偲会去阻止他,用生命。” 池看着如此坚决的陈让也就没有在说些什么,他转过头看着夜色迷茫的窗外,霓虹点点的闪烁映衬,游荡的人们享受着繁花似锦的生活,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份和平表面下到底隐藏着怎么的暗潮汹涌。 昏暗的房间忽然被一道明亮的闪电照亮,陈让拉开窗帘发现月亮依旧安稳的挂在天上,并没有下雨阴天的迹象,他正在猜测这道闪电到底从何而来的时候,有一道闪电出现在他的视线了,这次的更亮,亮到陈让可以看见在远处大楼与大楼之间一个娇小的身影浮在空中,像是虔诚者,蓝色的头发在空中四散纷扬,而在他的身下,是惊恐的人们被闪电无情的收割。 “伊娜!”陈让推开窗子,向着那闪电的方向奔去“伊娜,住手。”陈让仰视着此刻如同神一样的伊娜,他的眼中灰色光芒外张,哈洛偲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身后,时间的指针在陈让的眼里飞速旋转,热闹的街市在这一刻停止了运行。 “废柴哥哥。”原本微闭双眼的伊娜在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后睁开了眼睛,眼神进退两难“废柴哥哥,看到你没事真好。” “别傻了,伊娜,你这样做不值得。”陈让有点着急了,他的能力维持不了这么大的领域。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伊娜失落的地下了头,闪电凭空消失在空中,忽然,她猛然抬头,眼里近乎噙满泪水,对着陈让大喊道:“废柴哥哥,你快走吧,爸爸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会杀了你,你快走吧。” “不,伊娜,你听我说,只要你现在收手一切都还能挽救。”陈让说着向伊娜身处了手。 伊娜也是一个愣神,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也仅是颤抖了一下,甩掉眼中的泪水,对着陈让说:“一旦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什么都不会变了,你知道么。”说完她身上又重新电光围绕,消失了的闪电又重新出现,凌厉的光芒切割着大地。 陈让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身后的池猛然开启神谕,水银席卷电光,化作厉箭的水银柱朝着伊娜飞去,陈让想要阻止,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厉箭划破了伊娜的脸颊,打破了天罚的领域。伊娜看了一眼慌张的陈让,风衣一卷,消失在了夜空中。 “为什么会这样。”陈让跪在地上,时间神谕还没有解开,他流着泪咆哮在惊恐的人们中间,这样下去已经不能在继续将这个秘密隐藏下去,这些人们根本没有办法保守神之子的秘密,接下来各地的军方政府势必会介入到此事,到时候天下必定大乱。 池蹲在陈让的面前,把他的头扶了起来,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说:“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办法了,人类迟早会知道这个秘密,现在情况危急,伊尔已经动手了,如果能到世界各地无差别的帮助,说不定还能阻止他。”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等待,伊娜在吸取人类的神种就说明伊尔还不完善,他作为神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如果就这样杀到圣心教堂那里,势必会让伊尔得到借口,逼迫我们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尽可能的集结战友,为最后的大战做准备。” “盟友,那有什么盟友,咱俩现在一个是死人,一个是被通缉的罪案,难道我们要到监狱里劫狱或是到坟地里叫魂么。” “喂,小子,你是说我是鬼么。” 在一旁的拐角处,一个曼妙的身影从路灯的阴影下走了出来,洁白的长发垂直而下,美丽的脸上略带倦容,她笔直的朝陈让他们走了过来。 “岚?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四十七章 “啊,是老爹让我来的,他接到了池的消息,说是让我来接应你们。”岚把头转向池,接着说:“看来是真的,你还真的复活了。看来你说的教皇是神这件事估计也是真的。” 陈让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池,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他还活着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看到池只是耸了耸肩,仿佛在说“我就是有办法。”他也就放下心了,总之一开始说的战友是找到了。 池浮起陈让后,对着岚说:“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么?” “还要等待更多的人我们才能制定下一步计划。” “现在这个样子,你觉的还会有人相信我们么?”陈让反驳道。 “不是还有楚霖么,直到等到他的归来。”岚说。 听的楚霖这个名字,陈让瞳孔猛烈的收缩了一下,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池说,他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也说不定这件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他一直抱着这样的信念,即使希望和后路一次次的破灭,他还是不断的希冀着身后的那块温暖一直都在。 或许陈让希望的温暖是那个永远都存在的退路,但是楚霖心中的温暖却在几个小时前藏身在了火海,身心俱疲的他并没有一蹶不振的沉醉在悲伤之中,而是继续咬着呀向前走,逆着阳光,让所有的黑暗被搁置在脑后,强硬地睁着眼睛,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混沌的沼泽,穿越亚欧大陆,他所要做的就是复仇。 在教会的地下研究室内,楚霖看见了一身绒袍隐匿在黑暗中的教皇,他独自一人站在屋内,隐蔽着气息,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教皇大人,拉、拉锐尔他有问题。”或许是时间紧急,楚霖并没有太多的礼节或是铺垫,单刀直入地切中要害。 “我有什么问题?” 楚琳愣了一下,发现面前的人慢慢将头转了过来,光线重新照到了那人的脸上他才发现他一直以为是教皇的其实是快一步赶到着里的拉锐尔。 “你,怎么可能会先到。” “哦,这样啊,你坐的是客机,而我坐的是专机,速度能一样么。”拉锐尔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脸上的容貌不断在本身和冰蛇间切换,头发有紫到金,眼中两种光芒不停地交错闪烁“你一开始说我有什么问题?” “教皇呢?” “啊,真没礼貌,是我要问你问题,而你却一直在那里问个没完。不过算了,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呢,你找我父亲,他有大事要做,没空招待你,所以让我先来陪陪你。” “你的意思是说教皇他知道这件事?” “知道什么?哦。你说我是两种能力的神之子啊。他当然知道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谚语叫做知子莫若父了么,我有什么是他会不知道。还有要问的么?” 楚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现在的这一切都已经说明了问题。想杀自己的确实是自己的好兄弟,而他口中所说的买自己和陈让人头的老板就是自己诚信追随的教皇。 所有萦绕在楚霖兄口的谜团在这一刻被拉锐尔的一句话所解开,与其说像是一把刀子,割开了封锁秘密的蜘蛛丝,倒不如说是它狠狠地插在里自己的心脏上,因为在那一刻他听见他的心在哭泣,留着深红色的眼泪,灌满了胸腔乃至喉咙。 他慢慢举起了手中他父亲留给他的沙漠之鹰,漆黑的枪口指着拉锐尔,炼狱的火光在瞳孔中闪烁,延伸而出的火焰盘曲在枪身紫金色的纹路上,直到铺盖住枪口,剧烈的枪响和包裹着子弹的火舌才脱镗而出,但是对面依旧微笑的拉锐尔却站在原地移动不动,眼神中一丝光芒闪过,被发射出来的子弹原路折返,打碎了楚霖的右肩骨,剧烈的疼痛和火焰的灼烧让他昏迷了过去。 拉锐尔还想上前,但是反面忽然亮起的强光和大地剧烈的颤抖阻止了他,他回过身子看着监控器上那如同排山倒海之势的气浪,他大声地笑了,这一刻的笑容是狂妄的,不羁的,有别于他平时给人的谦谦君子的形象。他这样笑的狂放是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已经完成了,用了几百年的时间终于完成的实验,所有的努力终于见到了果实,他也会随着他的父亲站在世界的顶端。 不出拉锐尔所料,外面的伊暨已经完全摆脱了他原有教皇的身份,真正以精神之神伊尔的身份复活,而在他迈出神坛的身后开启了一扇大门,从里面涌出的是一群群双目无神的神之子,他们本该在北京一战中陨落,却在巴黎以一种新的身份诞生,那是一种他们宁死都不愿成为的样子,作为精神之神的圣徒,他们还是前仆后继地咆哮着。 震天的咆哮声和愤怒的脚步使得巴黎震颤地像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蹦床之上一样,每一次震动都有课能夺取这个城市的生机。 “无知的人类,你们现在是时候见识一下你们真正的信仰是什么了。”伊尔端坐在他圣心教堂的教皇座位上,藐视着不远处因为不知情而疯狂奔跑的人类。 这个时候的人类是最真的,撕下平日里厚厚的伪装,发出本性的呼唤,拥挤着渴望生存。 在那里,有两对男女,其中一对相依相偎在拥挤人群的角落,避开汹涌的人潮,女人躺在男人的怀中,眼中含着泪,不安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他的男朋友也在看着他,眼中隐灭懦弱的恐惧,双目尽是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怀中的女人,用手为她擦去眼中的泪,用身体为她抵挡从空中掉落的砂石。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双唇紧闭,因为他不想现在充满整个口腔的鲜血喷洒在女人的脸上,再让她为自己担心。 而另一对则是被冲散在了人群里,男人主动松开了女人紧握的手,把她抛弃在身后的人浪之中,他听不见女人的哭喊,就好比他早就忘记了昨日里在教堂上的海誓山盟,手中金灿灿的婚戒,凉着一种可悲的光芒,似乎在说:“你愿意一生爱她,呵护她,即使生老病死,不离不弃么?”“我愿意。” 剧烈的震感也引起了陈让他们的注意,没有过多的想法,陈让,池和岚就已经飞奔而出,逆着人群移动的方向,向着震源的方向奔去。在他们三人的耳朵上都有一个通话系统,身在后方的哈尔一直在和他们保持着通话,他之所以没有和陈让他们一起奔赴战场,一是因为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什么都没有预兆,前几天才和池会面现在伊尔就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要夺回他的王位,二是他在后方要不停的运用他的权利,向中东的军火库调配军事资源,他倾尽所有,因为他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战。 陈让在快速的奔跑中,时间之力运用到了极限,死灰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他所涉足的区域,空气不再流通,人们不再移动,什么都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因为时间在这一个变得永恒。 在被定格的人群中,陈让看见了刚才那两对情侣,也同样看见了一个平日里骄横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坐在车里,打开着车门,对着外面穿着管家和女仆制服的人大吼,她手里紧握着方向盘,可是脚却一直没能踩下离合器,那不顾形象的呼喊,可能是在说“你们快上来,别磨磨唧唧的,都什么时候还分主仆,你们是我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如果你们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也有可能是在阻止其他人上车,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空间存活。 但是,现在的陈让宁愿相信前者,他还是希望人类最善良干净的一面,因为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恐怕是他这一辈子最恐怖的事情。 “绝望吧,在死之前又有什么能比绝望更加有力的呢。你们是我的奴仆,但却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就这么杀死你们呢。我给你们个选择,交出一个叫做陈让的男孩,我可以考虑圈养你们,哈哈!” “伊尔,你就这么着急想见我么?不用他们叫,我来了。”三人的身影带着灰色的天空接踵而至,可是在伊尔眼中最先到的是陈让在奔跑中甩过来的时之刃,齿轮高速旋转,接合处撕磨出明亮的火花,短刃回旋而至,最后刃尖直指伊尔的眉心。 面对破空而来的时之刃,端坐在王座上的伊尔还是没有移动,他的嘴角是终上扬着一种恰好的弧度,优雅的微笑在他眼里似乎比什么都重要。 利刃在伊尔的眼前停住,站在身旁的拉锐尔右手拉住了飞来的刀柄,眼中蓝色光芒晕染,冰冷的空气慢慢地将手中的时之刃冻成了冰,又在切换成圣王的光芒中化成了漫天飞舞的冰屑。 拉锐尔的这一举动让前冲的陈让顿时停滞,身影恍惚了一下,一口鲜血逆口而出。 “我的亲爱的弟弟,我好歹还是你哥哥啊。” 第四十八章 掉落在地上的陈让艰难的站起身,又是一口鲜血,时之刃对于哈洛偲来说就相当于是自己神核的一部分,现在它被毁,连带着陈让也伤到了本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谁是你弟弟,我是陈让,不是哈洛偲。” 陈让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还是传到了伊尔的耳里,他微笑的脸瞬间变的狰狞,可怖的脸上血光暴增,眼里金色的光芒疯狂的跳动,就连游离在人群中的圣徒也停下残杀的脚步,像狼一样仰天长啸。 “混账,我要跟我弟弟说话,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伊尔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色可言,苍白的脸上只有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随手一挥,长袍带起的风将不远处的两个圣徒带起,右手虚空一抓,那两名圣徒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便化作两团颜色各异的光芒飞到了伊尔紧握的右手中,接着又是想着陈让声音的方向抛出,硝烟四起的爆炸在陈让跌倒的地方出现。 站在身旁的伊娜不禁叫出了声,担忧的眼里有着泪水闪烁。 “我的孩子,你的陈让哥哥没那么容易死,再说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杀死我亲爱的弟弟呢?”伊尔狰狞的脸上又重新出现了笑容,只是一旦升起的金色双瞳却没有再变回原来的样子。 果不其然,就在伊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陈让的身影缓缓地从烟雾中走了出来,虽然衣衫已经变得褴褛,但是那不变的灰色曈昽依旧生机蓬勃的闪烁,整个人的气势强大到了极点,死灰色的气流缠绕在他的身上,那些骇人的伤痕正在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愈合。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伊尔所在的圣心教堂的方向走去,身边呼啸而来的圣徒被他信手打开,就算有遗漏的也被在身边协助的池用水银杀死。 “啊,我的执事,你怎么复活了呢,这下我该难办了。”伊尔用一种戏谑的神态说着严肃的话题,表情从容说是轻佻到了极限。 “我还没看见你的墓冢怎么能轻易死了呢。”池也用着轻浮的语气回应着,但是他没有看伊尔,正如伊尔没有看他,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正在移动的陈让身上。 或许称现在的陈让为哈洛偲更为合适,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接过陈让的身体,因为刚才的爆炸虽然不能伤到已经被神血同化的陈让,但是剧烈的痛苦对于还是人类灵魂的他打击还是特别的大,所以哈洛偲为了安全起见不得已接过了陈让的身体,正好他也有几句话要和他这个正端坐在王座上的哥哥有几句话说。 哈洛偲走进才发现,原本威严庄重的圣心教堂已经变得和这座城市一样摇摇欲坠,从前的繁华都已不服存在,现如今也只剩下满眼的疮痍和地狱般的痛苦。 “伊尔,你复活了。” “我的弟弟,我等了几千年,几万年,为什么你不能叫我一声哥哥。我们兄弟七个人,连同我在内的六个哥哥都是最关心你的,为什么你不喊我哥哥。” “在我眼里,只有米拉赫菲斯才是我的哥哥,你们又何曾真正关心过我,在你们的眼里,征服世界才是你们的梦想,践踏生灵,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哼,你说米拉赫菲斯那小子,他又何尝不是一样想要这个美丽的世界,相对于他残暴的手段,我可是仁慈多了。他只会无尽地释放他的怒火,将这个星球变成刚诞生的时候一样,而我只不过是想统治人类,我并没有想过多的屠杀。还有要不是四世纪的伦敦大火你提前赶到,我早就把那个纵火犯给杀了。” “没错。米拉赫菲斯哥哥是放了火,但那只是他的夙愿,他希望我们能回到这个星球刚开始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我们是相爱的不是么。”哈洛偲没有在意从自己身边闪过的伊娜和拉锐尔,因为他知道不管他们俩是怎样的一个半神的存在,都还不是池的对手。 “那次我的出现米拉赫菲斯哥哥放弃了征服世界,和我一起选择了长眠,但如果是你,你会么。” “如果你喊一声哥哥,说不定我也会。” “那好,请记住你的话。伊尔哥哥。” 寂静,哈洛偲和伊尔所在的范围内出现了绝对的寂静,撇开不远处鏖战的池和拉锐尔兄妹,就连声势浩大的圣徒的咆哮也无法穿透这绝对寂静的领域。 战斗掀起的狂风席卷着砂石打在哈洛偲的脸上,但他并没有退让,迎着弥漫在天际的灰尘,看着高高在上的伊尔,这个时候他所期望的就是面前这个男人给自己一个想要的回答。 “好,我答应你。”伊尔低下头,说出了哈洛偲想要的回答。但是还没等哈洛偲松下这口气,高出低着头的伊尔有慢慢的笑了,那笑声包裹着很多,讥笑、嘲讽、得意。太多的杂质掺杂所以让此事身在巴黎可以活动的所有人都觉的十分的刺耳。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你还真是笨啊,我们兄弟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爱,更别提信任,有的,也只有无尽的战争而已。” 哈洛偲依旧看着伊尔,可是双拳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没有说话,只是身后的池弹开身边缠斗的拉锐尔和伊娜,对着伊尔说:“希望你别后悔。” 池眼中银色光芒席卷全身,身后坍塌的建筑此刻化成了接天的水银潮,正如传说中的万物不过的弱水,淹没了在他身边的圣徒,而伊娜和拉锐尔也被浪潮压制到了身后的墙壁上不能再移动半分。 池的双眼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河道,像是九曲盘旋在秦始皇甬道中的水银河一样不断控制着气势磅礴的浪潮。他慢慢地从身后拿出一把手枪,指着天扣动了扳机。 五彩的烟雾弹扶摇直上,在天空中炸开,而就在烟雾还没来得及散开的几分钟后,无数导弹从大西洋西海岸呼啸而来。紧接着专属于美国的黑鹰战机尾随而至,大树般粗壮的导弹被投放了下来,子弹破膛而出,一瞬间火光和爆炸声充斥着巴黎的每一条街道。 爆炸遍布整个巴黎区域,但中心确实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圣心教堂,原本端坐着的伊尔不得不穿破烟雾升到空中,精神控制的领域持续扩张,切断无数的电磁脉冲和信号,使得号称不败的美国黑鹰战机接连坠落,一瞬间降落伞像是开在地狱的花一样,绽放在火海之上。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飞机都全部坠毁,盘旋着的还有一家军用的直升机,他不紧不慢地悬在空中,由里而外散发的白色光芒像是柔然的水床一样抵挡着四面而来精神压迫。 透过布满昏沉的玻璃,哈尔的脸从中露了出来,但看着面前已经生气的伊尔却没有任何举动,在几秒的对视后,他突然笑了,但也只是嘴角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举起手中的喇叭,对着伊尔说:“喂,前面这个自称为神的生物,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你说什么,就你这条看门狗和这些不够看的破铁皮也能伤到我么?” “啊,池,你看我说我在他眼里只是一条看门狗。”他向着远处的池大声说,然后又转过头继续看着伊尔“那么今天看门狗就给你看看什么东西可以摧毁你的门。” 话音刚落,直升机上方的投影仪将一幅巨大的画面投影在了远处的大楼上,那里海洋蔚蓝,只是有细小的黑点站在上面,镜头拉近,一艘艘巨大的航母破海而来,迎面袭来的海浪也在这几百搜航母面前变得弱小不堪。而在每一艘航母上,黑压压的战机正蓄势待发,凌厉的舰炮锁定着它东边的方向。 在领头的航母的甲板上,两个男人屹立于海风之中,他们一个中年,一个暮岁,但是坚毅的目光告诉着身在空中的伊尔他已经没有了胜算。 这两个男人迎风而立,任海风刺痛他们的眉骨,飘扬的风衣被海水大湿,眼中闪烁的光芒正跨越英吉利海飞奔而来,在他们的上空,一个被白色光芒包裹的带翼天使正在虔诚地做着祷告。 “可恶,安井你还没有死么。”伊尔咬着牙,看着投射在大楼上的帷幕。 “托你的福,我作为神之子复活了。”身在英吉利海的安井寿说,心里万千的仇恨都已经化作嘴上淡淡的微笑,他相信,今天他就可以为他带翼天使一族报仇。 “切,你以为我会怕你们么,有什么都来吧。” “这可是你说的。”哈尔接过话,对着通话器小声询问了一声,投影上的两人默默地点了头,哈尔好像是得到默许了一样,清了一下嗓子,说:“全军听令,代号‘诸神黄昏’的导弹准备,北纬度:48.88、东经:2.34,目标圣心教堂,发射。” “来吧,让本座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现在的伊尔已经彻底的愤怒了,他悬浮的空中狂风大作,金色的长发随着依然华丽的长袍一起在风中飘出一种王的姿态,他君临天下,神谕的能力开启到了极限,身边金色的光芒闪烁,不同于其他神祗下圣徒的金黄色,他眼中的金色是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灿金,象征着高贵奢靡。 地面上残留的圣徒看见这个壮丽的场面都已经亢奋的仰天长啸,呼喊声卷动着风云遮蔽了天空。 第四十九章 可是就是这份狂傲也没有持续几分钟,随着“诸神黄昏”的到来,他们身上不管是多么绚丽多彩或是纯净之至,也全都消失在了撕裂天际的一声爆炸中。 “父亲!”身在一边被池压制的伊娜率先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呼喊,但是任她再怎么挣扎,水银还是紧紧地锁扣着她和拉锐尔,悲伤如斯,也只能低头垂下眼泪。 眼泪淌在脸上,一分一毫地淹没在心里。孩子始终是孩子,无论自己走多远,只要回头总能看见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而同样的,无论天地怎样枯萎,在自己内心,他的位置,也永远无法被替代。 “妹妹,你哭什么,我们的父亲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呢。” 伊娜怀疑地看向对面同样被压制在墙上的自家哥哥,邪魅的微笑好像一直都存在于他的脸上,无论是落入怎样的境地,他都仿佛是自信过头的信任着伊尔。他抬头说:“神终归是神,怎么会被现代科技杀死呢,那远古的力量正在被唤醒,当魔王撒旦和上帝耶和华合二为一之时,众生皆当臣服。 烟雾散尽,五彩光芒大放,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裂纹像蜘蛛丝一样迅速的龟裂,大楼开始倒塌,陷入岩浆中消失了踪迹。彩色的霞光就是从无数交织的缝隙中绽放出来的。代表大地的黄色,雨水天空的蓝色,空间的白色,大雾阴霾的银色,还有只属于精神控制的金色。五种颜色代表着五位世界上至尊的王者,之前神之子拼上性命才葬送的五位神祗现在从地狱深处复活。五彩的光芒裹挟着从地底迸射而出的岩浆在已俨然是废墟的圣心教堂上空盘旋,他们相交相合,融成一个巨大的球体漂浮在空中,正面接受着“诸神黄昏”的攻击。 “诸神黄昏”作为和哈尔,尼贾提,安井寿三家的全部家底才制造而出的弑神杀器。其威力当然不可小觑,不断的轰击最终使得彩色的光球出现了裂纹。裂纹越张越大,在天地间遗漏着耀眼的光芒。 最后,在彩球爆炸的一刹那,天空中阴云开始翻滚,形成巨大的漩涡,五彩霞光在漩涡之下从新分开,各自在空中盘踞飞舞,渐渐的,五位绝美的光影被勾勒了出来。 这五位屹立在世界顶端的男子,如同山岳一般漂浮在空中,阴云在他们身边缠绕,光芒为他们披上华衣。 狂风在他们俊美的脸上停歇,感受不到的风颤抖着他们的睫毛,在他们睁开眼的一刹那,天地风云突变,如墨不散的阴云下雨雪霏霏,大地像是水床一样连绵起伏,一幢幢的高楼像是暴风雨中的幼苗一样被连根拔起,只剩下嶙峋的地基在水床深处摇摇欲坠。 光芒离开了五位王者,弥散在空中,阴云中隐约能开见天空一处亮光透过浓云的氤氲投射下来,照在他们身后的位置,也是一开始伊尔破碎王座的位置。 透过雨水折射下来的光芒很亮,也很近,能看见细小的尘埃漂浮在其中,但是也很远,苍老悠远的钟声从天上破开的洞里传出,隐约能听见一个少女的声音,孱弱优美的声线震颤着一个个晦涩冗杂的音符。 这首似诗似歌的词节感人动听,但是也在无形中散发着威压,绝对的威严压迫着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神之子,他们跪在地上,痛苦的汗水打湿沾满泥土的衣衫,他们的神谕被剥夺,这是血脉的绝对压制,能站起来继续看着这一切的,除了从新回复自由的伊娜和拉锐尔,就只有同样身为神的哈洛偲了。 “哟,欧阳池,好久不见了,快一年了吧,你现在还认为你替你父亲报仇了么?哈哈”王守说。 池没有回答他,也不能回答他,无论能力有多么接近神,但是从根本上讲他始终还是个人,神谕就像是他的身体,现在被剥夺,也只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其实他多么想再一次手刃这个自大狂妄的仇人,但是举起的手,也只能抱住疼痛欲裂的脑袋,无助地嘶喊。 剩下的四位神祗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仇恨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弟弟,一样的气息和能力,却是换了一个普通不能在普通的皮囊。 “我亲爱的兄弟们,你们恨么,这个世界除了孕育了我们以外给过我们什么,痛苦,死亡,长眠。现在,我们回来了,我们是时候该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了。”伊尔率先飘了起来,对着他剩下的四位兄弟说。 伊尔看着他们没有反应,便笑着说:“现在你们一定很好奇这个世界我们要怎么分,不用担心,因为今天的一切都将会是我的,你们的灵魂与血液都会为我走向世界的神坛铺上道路。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所震惊,包括剩下的四位神。 “以大地之神王守为身,坚固如铁。以雨神姬屺为血,流淌王的血脉。以空间之神苏拉罗格为肢,移形换步。以雾王克峙米尔为牙,溶解万物生灵。最后以我,精神之神伊尔为脑,跋涉业火。” 在伊尔说话的同时,大地的龟裂开始扩大,坚硬的地面开始大块大块的陷落,露出滚烫的岩浆,而在岩浆里,一个巨大的身影浮现了出来,它巨大的身形似蛇似龙,蜥蜴一般身体上尖刺凸起,最后咆哮一声,火焰直冲云霄才露出了他藏在地下的头,伊尔的半个身子嵌在里面,一个巨大的龙形生物愤怒的爬上的地面,血盆大口张开后便吞噬了四位神的光芒。 “太美了,这绝对的力量。”伊尔已经变的畸形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笑容慢慢绽放,嗜血的尖牙撕磨着他的嘴唇。 虽然作为这个新诞生的怪物的脑,但是此时的伊尔已经接近疯狂,他操纵着四位神不满的咒怨,口中的业火覆盖了眼前的一切。 “废柴哥哥,小心。” 就在业火到达哈洛偲身边的时候,一个娇弱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耳边,他感觉到一双纤细而又有力的手在自己的身前轻轻一推便把自己推离了火焰的中心。而那个美丽的蓝色身影也在从新拿回身体主导权的陈让的眼睛中变得模糊,泪水里的女孩倾倒在火海之中。 “伊娜,伊娜” 那个女孩就是伊娜,肯冒死来救陈让的也只有伊娜,那个有着蓝色头发的女孩,曾经傻傻地对陈让说“陈让哥哥,等我长大了,我会嫁给你”。 过去的一切模糊不清,记忆好像出现断点,拼接、分离,变得习以为常。 陈让冲进火海,时间之力包裹住了自己和伊娜,此刻瘦弱的他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火烧的褴褛了许多。陈让将她抱在怀里,绝望和无助像是一对兄弟一样从陈让的双眼里涌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失声痛哭。 “废柴哥哥,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 “不用说,我知道,小时候的一切我都已经想起来了,对不起,是我忘了你,忘了从前的沙坑,从前的夕阳,我一直把你系在手腕上却没有想起你,对不起,是我不好。” “太好了,废柴,不,陈让哥哥你终于想起来了,真是太好了,那时候的日子好遥远,有八年了。” 八年,很长,长到可以物是人非,可以换了流行,换了模样,也可以换了照片里你身边的笑脸,但是,此刻在这个用笑容掩盖痛苦的女孩眼里,这八年很短,因为关于他的记忆还都清晰地刻在脑子里,不用定期去回想,而是把它当做一种本能去生活。 “陈让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可是能不能在死之前,我还想听一听你八年前的誓言。” “不,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陈让的脑子里悲伤占据了每一个神经,痛苦的会议撕扯着他的每一个细胞,那种感觉,就和千万根细针扎在你的胸口,堵塞了所有可能的呼吸。 “陈让哥哥。” “如果,在你长大后还是这样想的话,我会答应娶你。” “那现在呢,伊娜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陈让哥哥,陈让哥哥愿意娶我了么?” “我愿意。”陈让哭着说。 “太好了。”眼角的泪已经掺杂着血丝。“陈让哥哥,既然我是你的未婚妻,那么,你能吻我么。” 没等陈让回答,伊娜就已经艰难地移动着他破碎的身子抬头想着陈让的脸靠近,烈火中两个人污垢的感情正在不断地链接靠近,最后的完美却停留在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是女孩擅自提出这个固执的要求,却在最后一刻率先撒手,眼睛随着昏昏欲睡的头颅折合起了窗帘。 陈让把已经死去的伊娜抱在了怀里,他没有去完成伊娜最后一个心愿,只是静静抱着,抚摸着她因火焰而灼伤的皮肤,等待着铺面而来的利爪,等待着贯穿心脏的痛和笑,随着怀里的女孩逝去。 第五十章 陈让没有反抗,尽管身体里的哈洛偲拼命的呼喊,但他就是没有交出身体的控制权,他害怕伊娜一个人孤单,他想去陪她。 那个背生双翼的恶魔,最后在孤独和痛苦中死去,他不是天使,即使长出洁白的翅膀,他也只能是被同伴抛弃的恶魔,就是因为痛苦的滋养,那多开在地狱的花才鲜艳的如此美丽。 伊娜不是天使,她是生活在孤独边缘的恶魔,他没有痛苦而死,在生命的最后他看见了幸福,所以地狱的花没有开在她的身上, 陈让也是恶魔,孤独痛苦,但是在他的身上也没有这种来自地狱的芳香,因为他在最后一刻,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救赎,那道身影火焰弥漫,吸引了陈让的目光,也就是这个男人,哈洛偲才从新拿回了身体的主动权。 在池和哈洛偲与神周旋的时候,岚孤身一人绕到了圣心教堂的后院,悄无声息地潜入进了地下研究室,在那里她看见楚霖正在和一个圣徒说话,情绪十分的激动,楚霖也一直晃着那个圣徒的肩,但是圣徒总归是圣徒,他们除了自己主人的命令之外谁的话也不听,扭捏着挣脱楚霖的控制,眼神中的金黄色光芒不断的向楚霖发起进攻。 但是岚发现,楚霖没有躲也没有反击,凭着身体的强硬度硬扛着接二连三的攻击,在几次交手后,楚霖跪在了地上,而岚也看见了让楚霖这么在意的圣徒。 “雨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我是楚霖啊,你好好看看我。” 那个一直被楚霖在乎的圣徒正是在崇礼门世间中死去的楚霖的女朋友夏雨桥,而杀死雨桥的,正是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伊尔的圣徒,而精神之神伊尔最擅长的就是控制死士,陈让城市所爆发的死士潮就是最好的说明。 可是已经变成圣徒的女友再也没有了意识,在她的脑海里,只有杀死眼前这个神之子,吞噬他的神种。 身在阴影里的岚看着眼前楚霖所做的一切很是难受,她没有哭,但是那些苦涩的泪水却都倒灌进了她心里,淹没了她的脉搏。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都不能替代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现在那个死人回来了,他要杀死他,可是他还是爱着这个死人,不论他变成什么,他都依然爱着她,整颗心似乎不再有余下的空位给其他人,满满的位置被这个女人占领,将她挤出,拿着刀刺着他的心。 “雨桥你醒醒,你让我买的寿司我还带在身上。”说着楚霖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已经坏掉的黑东西,辨不清到底是什么,因为得到了小心的封存,他才没有腐坏。 夏雨桥看见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愣住了,眼中的金黄色光芒淡弱了,隐约可以看见在淡淡的金黄色下模糊不清的瞳孔。 楚霖看见这一幕显然很高兴,他抓过夏雨桥的手把寿司放在了她的手里,然后又在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即使在这黑暗的空间里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雨桥,你愿意嫁给我么?” 站在一旁的岚惊住了,楚霖的这个行为已经说明他对这个女人近乎宠溺的爱。或许在他人眼里那个女人是毫无人性的圣徒,但是在楚霖眼里,他还是他的女朋友,不论变成什么,夏雨桥这个名字似乎都不会从他的大脑中抹去,因为这个记忆早已经刻骨铭心。 更令岚惊讶的是,那个女人居然慢慢抬起了手,摧枯拉朽的手毫无血色,像是一张洁白的纸张,缓缓地伸向楚霖的脸庞。 楚霖能感觉到,即使变成圣徒那抹熟悉的味道始终都没有消失,而现在,味道越来越近了,近到能体会到她带起的风在抚摸自己的脸颊。 几年的等待终于有了成果,岁月的寂寞与悔恨好像在此刻都已经烟消云散,楚霖一直都不相信奇迹,因为那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与其天天祈祷上天的眷顾还不如靠自己的双手去拼去抢出一片天。但是,现在,他竟如此的渴望奇迹的存在,因为它能感觉到奇迹正在慢慢发生,那种美妙的感觉,徜徉在血液中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好像忘乎所以,他竟闭上眼睛一点一点的笑了。 但是上天都不会让所有美好的事情有始有终,通常美好的开始却只能引导出悲伤的结局,古有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而现在陈让和伊娜,只是楚霖他自己不知道,现在这种悲剧也会打碎他现在沉浸的美好。 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惊恐和血液代替了闭眼的幸福,他惊讶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张开的血盆大口,模糊的血肉分离在自己的胸腔和自己日夜思念的女人的手里。 他看见金黄色的光芒比以前更加耀眼,照亮了这个灰尘密布的偌大的实验室,嗜血的尖牙磨破了她的嘴唇露了出来,痛苦的感觉好像占据了她的大脑,是她无力的跪下,发出令人胆寒的尖叫。 楚霖艰难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将自己的脸靠近了那女人,嘴里小声呼唤着女人的名字,直到两唇相接,泪水才隐灭了声音喷涌而出。 泪水不是属于夏雨桥和楚霖的,而是站在一旁的被悲痛淹没的岚。 她想哭,所以她哭了,她想离开,但是剧烈的震动没能使她移动半步,她在几乎快要跌倒的状态下看见楚霖和夏雨桥的头上的天花板在坍塌,灰尘从裂缝中撒下,颗粒越来越大,逐渐大片的剥落,但是深处地下的二人却没有动,任凭碎石将他们砸的血肉模糊。 楚霖可能是想用死来结束这一切,但是岚却不能,不能看着眼前自己爱的男人受到一点伤害。 爱是无私的,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不顾一切。 岚一直相信这样的爱才是美好的,所以她做到了,她不顾一切地将楚霖和夏雨桥推了出去,自己却被掩埋在了瓦砾之下。当她因为疼痛而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不再完整,血液像莲花一样开放在黑暗之中。 她艰难地在面前摸索,像是渴望什么而在努力地寻找着。最后还是被他摸到了,一个戒指般大小的东西,冰凉的触感使她面色惨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戴到了自己左手的中指上,金属的光泽照亮了她的笑脸,慢慢地,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知道她不能真正走进楚霖额心里,所有的女人在楚霖的心里都只是过眼云烟。在楚霖心中,一座大山早已拔地而起,而后来经历过的云雾,都只能为那座名叫夏雨桥的大山锦上添花而已。 所以她没有奢望,她只希望在生命的最后能带上楚霖亲手准备的戒指,即使它不是属于自己,尽管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悲哀,但她还是做了,因为这是她身为一个深陷爱情的女人的证明。只是她不知道,奢望总归是奢望,她所希冀的指环现在安好地戴在夏雨桥的手指上,而她所戴上的,也只是被人遗落在一旁的易拉罐的拉环。 爱情是什么?怎么分辨什么是爱? 追逐,拥有,成全,幸福。它是华丽的,所以它需要这世上最美的词汇来装点它,它不需要遮人耳目,它需要在万众瞩目下舞动它厚实的长裙。 雍容华贵,清新脱俗。 这些是它的外表,褪去艳丽,里面是干净的、质朴的,一个纯洁污垢的镜面,透过它,你能看见对方眼里最真实的自己。 岚看到了自己,在楚霖的眼里,尽管那个眼里尽是别人的身影。 在瓦砾外面,楚霖正抱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哭泣,死后的夏雨桥从圣徒变回了正常人,还是当初娇好的模样,同样的,也没有了生机,只能冰冷的躺在楚霖的怀里,听着楚霖好像着魔一样的低语。 “痛苦么?” 一个声音,这样说。但是楚霖没有回答。 “那就交换吧。” 楚霖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眼中的火焰瞬间弥漫全身,剧烈的爆炸把他弹出了地下实验室,而实验室也被刚才从楚霖身上发出的爆炸给彻底毁坏,在一片废墟中,只有一颗戒指还在闪闪发亮。 在巨大的怪物面前,楚霖表情茫然地站着,他背对着哈洛偲和众人,独自在狂风中面对着伊尔。 “楚霖?”身在飞机上的哈尔说。 “哥哥。” “米拉赫菲斯?” 这两个声音是同时响起的,说出它们的人分别是哈洛偲和伊尔,众人不明白但是他们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血脉的共鸣,身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还是楚霖这种人的模样,但是现在的他从血液到骨头都已经变成了神,变成了火焰之神米拉赫菲斯。 米拉赫菲斯回头看了一眼此刻陈让模样的弟弟哈洛偲,又看见他怀里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仿佛看见了此刻正躺在废墟之中的夏雨桥和岚,他看见他们的灵魂在对他微笑。 那抹温柔的挣扎也只是一闪而过,转而又被狰狞的冷漠代替,他看着有些吃惊的伊尔,火焰瞬间缠绕全身,像是一个被火包裹的子弹向着伊尔的方向冲了出去。 伊尔也是操控着巨大的怪物向着米拉赫菲斯喷出火焰。 第五十一章 业火将米拉赫菲斯淹没,但是却没有阻挡他的脚步,只是短短的一次交手,他就穿破怪物的头颅,一个转身抓住了怪物的上下各一颗的牙齿,完美的身躯瞬间肌肉暴涨,火焰肆虐全身,疯狂地吸收着从面前这个口中喷涌而出的无穷无尽的业火。大吼一声,怪物的嘴连同着身体被撕成了两半。 伊尔这回事是真的死了,因为从他身上获得能力的拉锐尔和伊娜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和表情惊讶扭曲的伊尔,一起消失了。而那只被撕成两半的怪物,也无力地躺在了地上抽搐着。 直到此刻,众人才从压迫中恢复过来,他们看着现在的陈让和楚霖没有任何行动,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量,只能看着这世界上仅有的两个至尊决定着这个世界的命运。 “哥哥,你还好么?”哈洛偲说。 米拉赫菲斯看着哈洛偲,木然的脸上终有浮现出了微笑:“弟弟,你来了,” “谢谢哥哥。” “那弟弟,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也是你的朋友么?” “是,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他和你的寄主也是很好的朋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哦,是么?”米拉赫菲斯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被风撕成碎片的衣服。“先不说这个,怎么样,这回我可以拿回我的世界了吧。” “可以。”哈洛偲的回答让沉睡在体内的陈让吃了一惊。但是周围的人却早已绝望,因为他们知道神是神,是不会愿意存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上的, “太好了。” 隐藏在身体里的陈让挣脱出了哈洛偲的控制,以虚影的形态出现在哈洛偲的身边。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骗我。” 哈洛偲看着陈让的脸,一点一点的笑了,指针在他弯成月牙的眼睛里出现,秒针分针时针交错,分秒不差地指在十二点的位置。他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身为七神之一的我为什么要弑神么?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那是因为,我曾在你的眼中看见过这个世界的希望。或许人是懦弱的,但是这份懦弱让你们对未知的大自然充满了敬畏,你们惧怕命运,所以心甘情愿的遵从,按照这个世界该有的法则去前进。而这些是我们做不到的,我们的存在只能让这个世界毁灭,而在那之后,我们也还是会消失,所以,我参加了弑神的行动。” “我的老友,时间也差不多了,请照顾好自己。” 没等陈让反应过来,他又被强制牵扯回了身体,而原本被拉锐尔粉碎的时之刃又重新出现在哈洛偲的手里,他轻轻地抚摸着,眼中充满着怜爱。纤细的手指抚摸过每一处的齿轮,机括转动的声音像是天外的乐曲一样优雅动听。 哈洛偲最后看向自己哥哥,把时之刃甩向了空中,利刃好像刺中什么屏障一样停在了漩涡涌起的半空中,接着,一个巨大的表盘出现在天空中。 在那里,时钟同哈洛偲眼里的指针停在了一样的位置,强大的吸力从中心传来,哈洛偲猛地加速,撞在米拉赫菲斯的胸口,失去平衡的米拉赫菲斯同哈洛偲一起陷入了漩涡之中,消失在云雨过后平淡的天空。 巴黎又回复了平静。 陈让和楚霖也没有再出现,只是指针在回转地时候,破碎的巴黎又重新整合,被夷为平地的城市开始像拼图一样被拼接在了一起。街道变得平整,大楼又重新拔地而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太阳的光照下来折射进池如水的眼睛里。 失去力量的他知道,哈洛偲用最后的力量将这个世界修正,看似什么都没有变,但其实什么都变了。神之子,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种族,在这一刻,消失了。 就像是现在的他,体内的水银像是暴露在阳光下的冰激凌,慢慢地,慢慢地,消失了。 人们还是和往常一样忙碌。形形色色的人抬头看着站在直升机上的哈尔,又继续低下头,穿过站在路边一动不动的欧阳池,在他们当中,偶尔有人会看见在圣心教堂门口的台阶旁,有一朵罕见的黑色玫瑰正在含苞待放,而在那朵花骨朵里,似乎有一颗钻戒在阳光下,散着微光。 尾声一楚霖 二零零八年二月十日晚八点 在喧嚣的韩国街头,一对情侣和众多情侣一样站在崇礼门下拍照留念,忽然,漂亮的女孩对着她的男孩说:“楚霖,那边的寿司好像很好吃,我要你买给我吃。”而那个叫楚霖的男子摸摸女子的头表示答应。他走到卖寿司的地方,在等待的时候往口袋里摸了模,发现他准备要求婚的戒指不见了,正当他着急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他多年没有说过话的父亲。 “小子,你把戒指忘在家里了,有空回来拿,哦对了,别忘把我的儿媳妇带来让我看看。” 楚霖开心地笑了,他回头看着叫做夏雨桥的女孩,她正认真摆弄着刚才用拍立得照出来的照片,在那里,男孩女孩笑的十分的灿烂。 尾声二陈让 二零一二年六月七日早上九点 在上完厕所重新躺会床上的陈让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不耐烦地大看门却看见自己久别的父母正站在门外,他几乎没有思考就抱了上去,泪流满面。 他趴在自己母亲的背上,看见在母亲身后的走廊尽头似乎有一个小男孩,他正欣慰地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好多年的朋友,不用做任何事情就自然地感觉到亲近。 那个男孩站在光芒尽头,对着陈让说:“我的朋友,请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