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咒》 第一章 月夜狼孩 楔子 一九三八年,中国考古学家在青海南部的巴颜咯拉山考察,在一个洞穴中现了一排整齐坟墓。他们在挖掘坟墓的时候现一些完整的人的骨骼。这些骨骼非常的奇特,小小的骨架上顶着一个硕大的头颅。同时,在穴壁上还现戴着头盔的雕像。太阳、月亮、星星都刻画在岩石上,并且用菱豆大小的点连接起来。考古学家收集了百一十六块花岗岩圆石片。岩片有两厘米厚,形状很象今天的唱片。这些岩片的中间有一个圆孔,并以这个圆孔为圆心,在岩片的上面有一条双槽刻痕成螺旋状向外弯曲,直到岩片的外沿。在将近二十年里,许多科学家试图揭开这个谜底,直到六十年代,中国科学院的一位教授才译出这些条纹的部分意思。在地质学家的协助下,证明了这些圆石中含有高量的钴及其它金属。物理学家们现在这百一十六块岩片上有高度的振幅。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圆石片曾经在强电流中被处理过。条纹密码的破译结果,无疑震惊了在场的人。因为上面向人类讲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悠悠岁月,数亿年前,一群外星人自己之间的争霸战争、毁坏了他们的生存环境。他们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向漆黑浩荡的宇宙进,寻找新的生存空间。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万年,那些奇怪的生物群坐着奇怪的飞行器遭到侵略者的袭击,他们被迫降临到了地球,我们称之为逃亡者。距今一万二千年以前,地球上有着许多奇怪的生物,有一种生物渐渐地掌握了主动权,成为地球的主人,那就是人类的祖先。外来的生命体视人类如低等的生物,就如同人类眼中的单细胞。外来生命在地球上找不到合适的能源与装备,他们无法修复损坏的飞行器离开。地球上有一种厉害的生物叫细菌,地球上的生物具有一定的抗菌能力,故而地球上的生物不断繁衍不息。然而逃亡者无法承受原始的细菌侵袭,病毒极度威胁他们的生命以及所守护的种族秘密。为了延续种族的秘密,他们有的沉入水底,成为了人类观念上的海神;有的被迫进入地球内部靠近岩浆,成为人类无法理解的冥界;有的则与各种生物结合,生下的后代具有抗菌能力,但同时也具有了人类与逃亡者之间的特殊特性,成为人类观念无法用语言解释的神。 随着岁月的流逝,由于逃亡者与地球上不同的生物繁衍后代,后代产生了种族分化。在不同的地域不同文化的背景下,其中一部分与兽相结合,或成为人类崇拜的神灵,或成为人类厌恶的魔鬼;其中一部分与人类结合,其外表与人类一模一样,成为具有能力的特殊群体。人类习惯称之为异族。 据《晋阳秋》这本古:“有星赤而芒角,自东北西南投于亮(诸葛亮)营。三投,再大,往大,还小。俄而亮卒。”这段话在《三国志》的裴松之注,郑樵的《通志略》、马端临的《文献通考》中都有类似的记载。这是公元234年秋天的事,一天晚上,西北五丈原地区的天空中出现射红光,来去自由的“星”三来三往,从东北向西南,以后便消失了。 逃亡者试图飞离地球,但纷纷失败。他们为了守护种族的秘密,只好用神秘的方式传达给与人类结合的后代。这个先带领族人保护自己种族秘密的头人,用人类的习惯称之为智者。智者开始解读人类的文字,用智慧以预言的方式记录下他们的文明以传后世。在一座神秘的基地城堡里,智者用尽最后的生命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是将四颗具有同族人神秘力量的血液结晶,做成封印第一道大门的钥匙。再将自己所带来的四颗奇特矿石与在地球上现的古老元素相结合,用特殊的方式打造出适合后代收藏的第二道门的四把钥匙。古镜、臂环、戒子、手镯,这四样物品被记入神秘的古书中,分别藏匿在人类意念中的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尊神像里。第三道大门则需要意念才可以打开,神秘意念就在逃亡者的血液密码中,只有他们四个的血液融合在一体,血液密码才会破译。那个最后融合四种血液的后代就被称作火凤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后代用特殊的种族方式传递着祖先的讯息。地域、时间、空间的变化,智者的文字失传,地球人类的文明不断进步,谁来解读智者遗留的智慧与预言,谁来解读上古文字,谁来揭示异族的秘密。封印的钥匙也许无人知晓,也许被当作随葬品深埋地下。 如果后人妥善地利用异族的秘密,神秘的古文明将让人类文明更进一步,人类社会将更加地繁荣。倘若人类用私心与欲望去占有古文明,异族遗留的秘密就成为一个可怕的诅咒!异族的警告与预示在当时的人类社会里无法让人理解,这就是异族咒! 依照神秘典籍中的记载:四个拥有遗传密码的血族人,他们身上遗留着各自守护的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图案。为了打开传说中的上古殿堂拥有上古神秘文明,江湖中的人都在寻找着遗传密码的血族人。 时间被冲逝,记忆被抹杀,留下的只有神秘的痕迹。江湖上有这样一个传说:上古殿堂里有宝藏,有记载着延长人类寿命的典籍,有统治天下的法宝,找到火凤凰,用其身上的血液密码打开殿堂就可以拥有一切,拥有上古宝藏的人可以成魔也可成神(魔与神就是恶与善),这就是异族传说。医学、军用武器的先进科学典籍成为了人们观念里的神话。 过去不知道多少的岁月,人类只找到逃亡者遗留的最后生命――朱雀,这个具有朱雀图案的血族人被一个神秘的教派奉为圣女。由于圣女具有能力,江湖上的人称之为异族。神秘教派打开了智者设定的封印,结果,生了不可思议的怪事。 据史料记载,一六二六年五月三十日(明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早晨辰时,即今天北京时间至九点钟,京师(北京)天色皎洁,突然一声巨响,如同天崩地裂,响声过后,王恭厂数百吨的黑色炸药爆炸了。(..tw)烟尘弥漫,昏天暗地,狂风骤起,凡地面上的一切都被卷入云霄,形成蘑菇云,滚滚的直向东北方猛然刮去。一时间,城里的人头、人腿、人的胳膊、石头、木头、人的残肢以及家畜等象下雨一样地从天上洒落下来,这样的“木、石、人、禽”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死伤者逾万人。凡死者伤者的衣服、鞋帽都被剥去,尽成裸体。天雨中心恭王厂为中心长约十三里,宽约三四里的城区,无一幸免。在西安门一带则集中下铁渣雨,另有石驸马大街一尊五千斤重的石狮夜被狂风刮起飞出顺城门外,抛出约五里路远的地方。有人被吹至京东蓟县,而蓟县距离京城一百八十里远。与狂风骤起的同时地下大震,屋宇动荡,房屋倒塌,房梁、瓦片、窗户如下雨般纷纷跌落,火光冲天,毁坏房屋数千间,王恭厂平地塌陷,约长三十步,阔一三、五步,深两丈许,有人被陷入地中。对于这次的灾难,提出地震说、陨石说、飓风罹难说、火药焚烧说、地内热核高能强爆动力说等等,都无法圆满地解释遗留下来的疑团,成为了千古之谜! 解读这段传奇,一切由此而开始…… 第一章月夜狼孩 茂盛的原始森林里,野狼群在狂奔。一群猎人手里拿着武器在后面追赶着。其中一个猎人突然大声地叫道:“在这!狼孩在这!”乱箭朝狼群射了过去。狼孩惊恐地回头,一支利箭朝她飞而来,眼见她将被箭射中。突然有一个黑影在她的眼前“唰”地一闪。狼孩亲眼目睹了狼妈妈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她的眼里突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液体,那就是人类的眼泪。她想冲过去带上狼妈妈一起逃命,可是狂奔的狼群将她撞下了山坡。 寒风刺骨,当狼孩睁开眼睛的时候,现眼前一片漆黑,她已经失明了。耳边听到猎人们相互争夺红宝石的声音,她摸自己脖子上的宝石,已经不见了,又想到了惨死的狼妈妈,即惊恐又愤恨。她狂地朝嘲笑的猎人扑了过去,却一头撞在了粗大的木头柱子上。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关在了一个笼子里。她疯狂地厮咬,嚎叫,不断地用头与身子撞笼门,直到满身鲜血昏厥过去。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猎人们绑在了十字架上,耳边依旧是嘲笑的声音,眼前依旧黑暗。她头一次感到黑暗的恐惧。 在寒冷的夜里,荒野上传来凄惨的狼吼。夜,变得更加地凄凉。 在漆黑的山崖上,站着一个孤独的身影。他,二十来岁,名叫古枫影,虽然年少英俊,但是脸上没有青春的气息,总是带着一股杀气。他的无影剑名满江湖,江湖上的人给他一个外号叫“古剑游侠”。他总是没有目的地四处寻找着一个叫“月含羞”的女孩。整个江湖没人知道女孩是谁,因为这个女孩根本就不存在! 天上的月渐渐隐入云里,古枫影一个人站在山崖上吹风。旷野的夜晚总是让人感觉到很凄凉,他脑海里渐渐浮现的是一场大火。大火的片段让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一想到那场大火,他就变得杀气腾腾。突然,在山崖下,漆黑的树林深处,一束类似火光的红色图影印在天空。古枫影突然回神,从嘴巴里说出两个字:“朱雀!”他奔下山崖,朝火光的地方而去。 林里,赤裸的狼孩疲惫地低下头,也许是累得睡着了,也许是对生的事情无法接受。在迷糊中,她听到了猎人们的惨叫声,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同时感到自己被暖暖地抱在怀里。狼孩太疲惫了,她没有挣扎,在痛苦的回忆中重温着被母狼抱着的感觉。 古枫影抱着狼孩,回到了他住的地方。那是一间在小河边的小屋,周围人迹罕至,安静得只听到门口的流水声。小屋里,古枫影照顾着这个狼孩,用被子裹着她给她喂着汤。 狼孩迷糊中喝着带着盐味的汤,慢慢地有了意识。她突然了疯一样地挣脱古枫影,汤碗摔在了地方。她支着牙,睁着空洞的眼睛,如狼一样四肢着地,对古枫影出了警告的声音。 古枫影赶紧退了两步,对狼孩道:“别害怕,冷静一点,我没恶意。” 狼孩不等古枫影说完就朝他扑了过去。古枫影闪身躲开,狼孩一头撞到了墙上顿时头破血流。 古枫影赶紧道:“小妹妹!是我救了你,你还记不记得?” 狼孩听不懂古枫影的话,确切地说是不懂人类的语言。她如狼一样出了威胁的声音,眼前看不见了,只能靠耳朵听着移动的脚步。 “你受伤了,我帮你……”古枫影想靠近狼孩却再次被警告的声音逼退。“安静,安静。我叫古枫影,你有名字吗?” 狼孩能感觉那声音很温柔,就渐渐地平息下来,但是还是很害怕地没有放松自己的紧张神经。 古枫影尝试几次都没办法靠近狼孩,只好慢慢地移动步子走向门口。 狼孩有觉察到古枫影在移动,就再次对他出了威胁的声音。 古枫影对狼孩道:“饿了吧,刚才的汤被你打翻了,我再给你盛一碗去。”古枫影移动到了门口就走了出去。 狼孩动了动耳朵,确定没威胁了,她才用舌头舔着自己受伤的地方。她脖子上挂着一颗红色的晶体,晶体出了神秘的光晕。奇怪的事情生了,狼孩的伤口慢慢地复员,没留下一点疤痕。她还是很警觉地适应着周围的环境。漆黑的四周,什么也看不到,她想到了母狼被杀死的那刻,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不久,古枫影端着热汤进来。 警觉的狼孩四肢着地地对他出警告,意思是不要靠近。 古枫影把热汤放在桌子上,对狼孩道:“饿了吧,山里没什么好吃的,一点野菜汤,你……” 狼孩睁着空洞的眼睛一直望着古枫影,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还是瞪着眼睛望着陌生的人类。 古枫影没有继续说,他退了出去,在窗户外偷偷看着狼孩。 狼孩的鼻子动了动,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她慢慢地移动到桌子边,手碰了碰碗,被烫缩了回去。用鼻子嗅了嗅,伸出舌头去舔着汤,脖子上的晶体碰着碗出“当当”的声音。 古枫影一直注视着狼孩,突然现狼孩身上的伤口没有了,他惊讶异常。心里想道:“她……难道她真的是……好!太好了!传说异族人的身上有特殊的力量。如果能好好地利用,我的仇……”他闭上眼,眼前看到的仍是一片火海。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月光朦胧,小河边,古枫影吹着萧。萧声里充满了怨恨。 狼孩虽然不懂音乐,但是她似乎对音乐有点感觉。她听到了哀怨的声音,慢慢地移动着,走到了门口,偷偷地探头出去看。她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到,能感觉到。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了过去。 月光下,静静的小河边,古枫影心思重重地吹着萧,没留意狼孩的靠近。小河里倒影着天空的弯月,流水的声音伴着蛙声。萧声停了下来,古枫影才注意到狼孩来到了身边。狼孩已经不怎么畏惧他,伸手去碰他,碰到了又赶紧害怕地缩回手。古枫影看着眼前的狼孩,微微地笑了笑,小心地伸手去拉她。柔和的声音道:“别怕,你是人,一个人类的女孩。人是要站起来的。”他拉住了狼孩的手,拉着她教着怎么直立。 狼孩触摸着古枫影手的温度,似乎又感觉到母狼还在身边。她突然伸头去古枫影的胸口上蹭,就象一只撒娇的小狼在母狼的怀里。 古枫影愣了一会,他尝试着抱住可怜的狼孩。用手拨开了她纷乱的头。他看到狼孩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自己,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怜意。在月光下能清晰地见到小花脸上的弯弯眉毛,小狼的撒娇带着人类的妩媚。他对狼孩道:“人类都会有一个名字,你也应该有一个名字。”他想了想,“媚――眉……” 狼孩也尝试着音道:“媚――眉?” 古枫影笑着看着狼孩,柔和的声音道:“对,你叫媚眉。以后你就是我古枫影的妹妹。我会好好地保护你,直到你长大……”他的眼里充满了杀气,只有他自己知道省略号后面的涵义。 狼孩就这样在古枫影的身边渐渐地长大,一晃就这样过去了十年。由一个只会蹲着的狼孩变成一个直立的女孩,由一个野蛮的丫头变成一个活泼的少女。古枫影一直守在她的媚眉身边,一直看着她采着野花在开满花的花海里跳舞,一直听着她无忧的笑声。 古枫影每次回想当初遇到狼孩时,看到天空的红色火焰;每次回想自己收养狼孩的真正目的;每次面对狼孩的微笑,他都会矛盾地紧紧握住手里的剑。 突然有一天,当媚眉醒过来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古枫影的身影。她叫着大哥哥的名字,离开了生活十年的小屋,开始去寻找离奇失踪的古枫影。 &1t;hr/> 第二章 异族圣女 在暗夜的荒废破庙前,稀落的古松擎天,枝繁叶茂,遮住冷色的月光,路显得昏暗。(..tw好看的小说)枝头隐处几声猫头鹰的咕咕怪音,更添悲意。杂乱的荒草,破落的庙门,结满蜘蛛网的大殿,失去色泽的菩萨,烘托着这个夜。暗色悲意里是两个人影,一个紫色碎花罗纹裙;一个头束玉冠,锦衣玉带。 女的将头靠在男的肩膀上,不禁黯然泪下。男的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眉头微皱。男的刚才那声低呤,使女的将他抱得更紧。女的眼泪滴在男的肩上,浸湿了衣襟,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衫。男的一个劲地摇头,显得即伤痛又万般无奈。女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从喉咙里出来打破了此时的沉静。男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吃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絮儿……” 叫絮儿的姑娘没有应声,只是一个劲地伤心地哭着。男的再次重复着那五个字,这时,絮儿开口道:“我不配做你的妻子。只要我知道你爱着我就够了。” “絮儿,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不舍得放弃你啊。” 女的从男的怀里走了出来,吃力地道:“不然又怎么样?你贵为南门世家的公子,而我不过是一间小酒楼的老板,你娘会同意吗?再过一个月,你将娶别的女子过门,我不放弃又如何?我忍受不了你抱着别的女人进洞房,我忍受不了,我忍受不了!”絮儿哭得更厉害了。 男的从背后抱住絮儿的腰,在她耳边柔声道:“我要你成为我的第一个女人。我要你,我要你。”说着,男的就轻柔地吻着絮儿的脖子。激动的絮儿有点儿想逃,可是面对着柔情的情人,她象被征服。没有说“不”的勇气。是的,有谁能拒绝玉面公子南门飞的要求呢?尤其是女人,尤其是他怀里的女人。 此时庙外的月光朦胧,在情人的甜言蜜语里显得温柔。絮儿有过反抗,有过挣扎,但此时她选择了放弃,她有那么一点点冲动,有那么一点点的失去理智。衣衫慢慢地松开,露出了双肩, 暗夜里的温柔,似乎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融化,柔和,慢慢地柔和。却忽然一声“啪”,打碎了一切的恬静。破落的庙门砸在地上,只是普通的声音,却在如此静的破庙里显得格外地响。.tw[]南门飞警觉的喝道:“谁?”没有人回答。过了半晌,絮儿与南门飞对望了一眼,南门飞松开怀里的絮儿,警惕着四周,他走出去察看。 絮儿拉住胸口的衣襟,她羞红着脸,立即将衣服整好。此时,南门飞回到了破庙里,他笑着走向絮儿道:“可能只是一只野猫。絮儿……”伸向絮儿的手被对方挡住。 絮儿刚才的那份冲动已经过去,她在片刻的休息里恢复了理智。絮儿道:“不要。” 南门飞一阵狐疑,道:“絮儿……” “不要!我不想……”罗絮感觉有点羞涩有点尴尬。 南门飞显得有所失望,道:“絮儿,你不想让我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在她的眼里,显得有些无助。 “好了,别着急,我知道。”南飞一边说着,一边又想接近罗絮。 “我要走了。”罗絮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唇,望着自己的手,眼里的泪水滴在手上。南门飞见到她如此伤心,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便走。罗絮猛地回头叫道:“南门公子!” 南门飞停住脚步,他转回头来竟然对着罗絮笑道:“放心,我不会放弃,你也千万不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有办法娶你。” 本来是伤感的别离,却被南门飞的那一笑化解成了温柔的期盼。罗絮看到微笑,也看到了他的自信,看到了自己的希望,竟然破啼为笑地点头应了一声。南门飞带着他的微笑而去。让本不该抱有希望的约会成了温馨的幽会。好一个不简单的南门飞,的的确确的玉面公子――南门飞。 罗絮回身跪在满身尘土的菩萨面前双掌合十地吟道:“菩萨,我罗絮从小命苦,好不容易能有机会结识名门,希望菩萨能开一开眼,保佑南门公子早寻得方法让我飞上枝头,成为他真正的妻子,让从前瞧不起我的人都匍匐在我脚下……”罗絮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菩萨与南门飞身上。 就在个时候,“啪”的一声,一个人影闪过,吓了罗絮一大跳。她一声尖叫,往后跌倒在地上。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心都快跳了出来。过后,一切都还保持着原状,黯淡的月光下,冷静下心来的罗絮隐约见到地上躺着一个人。罗絮胆怯地用脚去踢那个人,那人没有动弹。罗絮用颤抖的手去试那个男人的鼻息。罗絮的手刚刚伸过去,忽然那个人猛地抓住她的手,吓得罗絮尖叫起来,她的魂几乎都出了壳。 月光下,在南门世家后山禁地,一个脸戴黄金面具,身披黑披风,浑身被黑衣包裹严实,不露一点皮肤的人面对着长满藤条的封闭石门沉思,显得异常地诡异。他望着石门,陷入回忆中…… 六十年前,战争后的沙漠上留下鲜血、尸体。风沙将战争后的痕迹渐渐掩埋。烈日之下,一群披着白色斗篷的少数民族老少迁徙。一位老者倒下,身边的年轻人扶起他并给水给他喝水,但是水囊里已经没有了水。几个白须老者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族人。其中一个执法长老闽着干涩的嘴唇,自言自语道:“可怕的战争毁掉了一切原本美好的东西,只剩下沙漠。没有退路了,看来必须……” 奉月长老望着对面的执法长老道:“具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力量的火凤凰,收集齐全了钥匙才能开启智者设定的机关殿堂。否则会受到可怕的诅咒。” 执法长老:“我不相信诅咒。只有愚蠢的人无法解释可怕的事才用这个词。只有传说中的上古宝藏,才可以让沙漠恢复成绿洲。” 奉月长老:“你一相情愿的猜测只能让她送命。谁都不能肯定殿堂里究竟藏着什么。” 执法长老:“用她的一条命换整个族人的命与希望,这是她的使命。” 奉月长老:“是使命而不是送命!” 执法长老轻蔑地笑着道:“没有冒险,我们将搭上整个族人的命。回头看看!” 奉月长老、九微火长老回头看到族人软软地坐在沙漠上。老的、少的,一付逃难的模样,狼狈之极。 在一旁站着酒仙长老,他一边喝葫芦里的酒一边远远地看执法长老、九微火长老、奉月长老的争执。 奉月长老生气地拂袖,道:“我不相信荒谬的异族传说,我要带族人找个合适的地方安顿下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奉月长老生气地走开,九微火长老远远地望着身边疲惫的族人,沉思着。 没有人能改变执法长老的想法,他还是带着异族人去寻找了那个传说中的上古殿堂。奉月长老以及其他的长老带着部族人寻找新的安家地。 执法长带着月奴三使在一扇石门前焦急地徘徊。 漆黑的山洞里,异族人朱雀带着她的贴身婢女珠粒子站在里面。黑漆漆的山洞没有一丝光亮,中间有一块具有奇异花纹的方形地砖隐约可见。在凹下去的方砖上,漂浮着一束幽绿色的火焰。在左右两边石壁上有两扇一模一样的石门。 珠粒子为眼前看到的感到惊讶,道:“这……” 朱雀圣女将手心放到火焰上,火焰消逝,方砖下沉。在一旁的石壁上出现两扇对称的巨大石门。朱雀圣女道:“通过左边的那扇石门,就该看到上古殿堂的大门。” 珠粒子问道:“右边呢?” 朱雀圣女想了一会,皱着眉头道:“不清楚,总之感觉不好。” 珠粒子突然拉住朱雀圣女,道:“你不能死,照我说的做,或许还有机会见到你的青龙。” 朱雀圣女:“我不能……” 珠粒子抢上一步:“你不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孩子。” 朱雀圣女摸着自己的肚子,望着珠粒子流下了眼泪。虽然漆黑的山洞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珠粒子能感觉到。 珠粒子:“执法长老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可以下杀手,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他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还不是想拥有上古的力量求得长生与永久的权利。只是他伪装得太好了,无法揭穿他的伪善面具。” 朱雀圣女想到沙漠上寻找新的生存地的族人,道:“就当我不是为他吧。” 珠粒子:“你真的就能肯定异族传说是真的吗?” 朱雀圣女:“人类如果没有野心与贪婪,与天空一样纯净该有多好。从前我不相信上古殿堂的传说,直到遇上他。”说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柔情。 珠粒子:“青龙一族早在秦皇时代就消失了,你的他……” 山洞外传来执法长老的催促声:“圣女,怎么样?” 朱雀圣女刚要开口,珠粒子突然拉住了她,抢先一步道:“请再稍等一会。” 在珠粒子的一再要求之下。她们两个人互换的装束。 在山洞外焦急等待的执法长老在山洞外徘徊,月奴三使守在一边。打开着的石门里面漆黑一片,充满着黑的诡异。只听到从漆黑的山洞里传出珠粒子的声音:“执法长老,您可以进来了。” 执法长老有点激动,回身对月奴三使说:“你们三个在洞外好好给我看着。” 月奴三使拱手道:“是,执法长老。” 执法长老点燃火把疾步走进山洞。 装扮成珠粒子的朱雀圣女看到执法长老进山洞,低头模仿珠粒子的声音道:“请把火把灭了。圣女说,火光会影响视力,看不见山洞里隐藏的机关。” 执法长老将火把灭了,走进漆黑的山洞深处。他露出兴奋的表情,渴望着自己马上就可以拥有梦想的一切。 朱雀圣女偷偷抬头看执法长老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漆黑的山洞里,珠粒子装扮成圣女面对着右边的石门站着。执法长老看到洞穴里到处古树怪藤,老鼠肆无忌惮。“朱雀圣女”面对着右边的石门站着。执法长老走近背对着自己的“朱雀圣女”拱手恭谨地道:“圣女。” 珠粒子想到刚才萧娘对她说的,颤抖的手指着右边的石门道:“通过右边的那扇石门,就该看到上古殿堂的大门了。” 执法长老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他大步上前就想按动石门的机关。想了想停了下来,恭谨地对身边的“圣女”道:“圣女,请!” 珠粒子心里害怕,颤抖的手慢慢靠近石门的机关,可怕的事情就这样生!一束强光从石门里射了出来,两个人疯狂地惨叫。执法长老立即狡猾地躲在了“圣女”的背后,只见得“圣女”全身的肌肤立即收缩挤压,变成粉末,“唰”地撒在地上。执法长老亲眼看到恐怖的景象,他在瞬间能想到的就是“诅咒”二个字。辐射迅改变了他的基因,让他感觉到自己象在烈火中灼烧一样,全身疼痛难忍,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在将他挤压,变形。 惨叫声回荡在诡异的山洞中。月奴三使听到惨叫声就冲进山洞,被光反弹出来,摔在地上昏死过去。他们的全身皮肤象被火烧焦一样黑冒着白烟,在日光下慢慢地萎缩干枯。渐渐地演变成了活的木乃伊。
第三章 酒楼鬼影 黑衣人从恐怖的回忆中回神,看着紧闭的石门自言自语道:“六十年了,只能呆在黑暗中,太漫长。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这里面藏着的四个名字,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异族人后裔?” 他是当年的那个执法长老,因为那次的“诅咒”,而成为了月光下的幽灵。全身的皮肤漆黑而萎缩,一旦碰触到光就会自燃起来,出哧哧的声音。 南门飞远远地看到黑衣人站在石门前,他走近,拱手道:“爷爷。” 执法长老是南门世家的老太爷,自从那次变故,他收养了孤儿,在山洞外建立了南门世家,以掩人耳目。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继续寻找逃走的异族人。 执法长老道:“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南门飞:“爷爷请放心,罗絮早被孙儿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只要时机成熟,就可以验证她的真身。” “记住,身上一定要佩带‘美人泪’。否则一旦异族人现身,你将被无形的火烧成象我这样。” 南门飞:“是,爷爷。孙儿记住了。”南门飞看到山洞前空荡荡的,于是问道,“爷爷,看门的月奴三使呢?” “哼!交代你的事情都拖那么长时间也办不好,看来只有派他们三个出去才有成效。他们去接近另一个目标了” 南门飞:“另一个目标是……” “少问,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南门飞紧握拳头,低头不语。他偷偷地瞟了一样那扇神秘的石门,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执法长老从来就不许他过问。 罗絮从破庙里把那个半死的人拖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当那个晕倒在破庙的人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在一间整齐干净的小屋里。他起身刚要下床,门开了,走进来一位红衣姑娘。他看见进来的姑娘,想起在破庙里生的事。他无意间似乎看到姑娘肩背上有一个太阳的图案。当时光线暗淡,或许神智模糊,也许是看错了,也许那是真的。他还未开口说话,俏衣姑娘便抢先一步道:“你醒了。大夫说你只是疲劳过度,没有什么大碍。”那个人刚要开口,俏衣姑娘又道:“是我救了你,你不必言谢,如果你非要感谢我,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现在我的店里正缺人手,你就帮我打三个月的工吧。我叫罗絮,是这一醉方休酒楼的老板娘,嘻……”她笑着将手里的衣物放到床边,然后转身走了出去。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竟然被罗絮抓起来当三个月的长工。他一个劲地摇头,真不知道被人救是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这时,门又开了,罗絮探头进来道:“喂,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失礼,连名字也不肯告诉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说,以后我只有叫你喂啰。” 那个人被罗絮这么一说,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自言自语地道:“我情愿死在破庙里也不想被救。” 罗絮又道:“喂,你嘀咕什么。快换好衣服出来帮忙。” 那个男人像是实在忍不住,道:“我姓古,名枫影。请姑娘不要喂喂喂地叫。” 罗絮重复着这个名字:“古枫影,古枫影,这个名字好熟悉。哦,我似乎记得那些江湖人时常提到的古剑游侠古枫影。你与他同名同姓,你倒会沾光。不过人家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大侠,黑白道都给几分薄面的人物。你嘛,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他。” 古枫影淡淡一笑,道:“听你这么肯定的口气,看来你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啰。” 罗絮一听,得意地笑道:“那是当然,来往江湖的都会聚在我这间一醉方休酒楼,谈论大小事都瞒不过我。什么样的人物我罗絮没见过,凭你,也想冒充古枫影古大侠吓唬人,哼。” “我只说出了我的名字,你就这么肯定地断言我是冒充。敢问罗姑娘一定见过古剑游侠本人。” “当……当然。我们还是好朋友呢。他英俊非凡,高大威猛,气宇轩昂,对敌人强悍不失英雄本色,对我百般咯护,柔情不失男儿风度。” “什么?他真的对你……” “你这个臭小子想到哪里去了,我说过我们是好朋友。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吃惊,只是吃惊。”古枫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没有。” “你还敢笑。哼!看你就不像好人,我真后悔救你。你还敢笑。” “我不笑,不笑。”古枫影捂住嘴巴,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笑。 这时,一个男人跑来急道:“老板娘,老板娘,不好啦。” 罗絮气道:“阿财,慌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砸了客人的碗?” 阿财摇头道:“不是呀,老板娘。滚地蛇一伙人又来拆我们的招牌。” 罗絮一听,脸色立即变了,她道:“保护费我们不是交了吗?怎么……” 古枫影淡淡一笑道:“既然是古剑游侠的朋友,罗姑娘就该请你的好朋友出来帮这个忙,这群蛇虫鼠蚁怎么不给古剑游侠面子呢。” 阿财笑道:“老板娘,怎么从来就没有听你提过。既然滚地蛇不给咱们面子,咱们就请古剑游侠出来主持公道。” 罗絮的脸色一变道:“你以为古大侠是什么人呀!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哪能劳烦他老人家。何况他神龙见不见尾,我怎么找他前来帮忙。远水救不了近火。”她无奈的眼光往古枫影身上一扫,笑道:“你不是叫古枫影吗?你去对付那些蛇虫鼠蚁应该没问题吧。” 古枫影又是一笑,道:“我叫古枫影不等于是古枫影。罗姑娘刚才还教训了在下一番。在下怎敢冒充古大侠。” 阿财急道:“你是古枫影?哎呀,管它真的假的,先借来用一用也好。” 这时,又一个伙计跑了过来道:“老板娘,滚地蛇不仅赶走了所有的客人还要放火烧我们的酒楼。老板娘……” 罗絮气愤地道:“你们一群大男人一点用也没有。哼!”她转身朝店外走去。 阿财急道:“老板娘……糟了,怎么办才好。老板娘……”他跟了出去。另一个伙计也跟了上去。剩下这个所谓的古枫影,他的嘴角不由淡然一笑。 一醉方休酒楼只是一间简陋的二层楼的房子,虽然没有华丽的装饰,但坐落在湖边,房子的材料是竹子,使一醉方休酒楼显得雅致了起来。但是少了一点什么,是罗絮没有注意到的。 酒楼的前厅还真是热闹,滚地蛇的手下一边叫嚷一边拍桌子、椅子,砸酒罐子。罗絮刚刚走进前厅,一个酒罐子就砸到了她的脚边。吓得罗絮大跳起来。滚地蛇一伸手,众手下便停下叫嚷。 且看这滚地蛇,是当地有名的恶霸,不仅如此,还在武林中小有名气。这种场面,显然是滚地蛇故意来找麻烦的。这个三十多岁的大胡子,手里提着个鸟笼,挺着肥大的大肚皮,嬉笑道:“老板娘,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 罗絮四周环顾一番,心痛这些被砸坏的东西,她气道:“又是你,哼!我说过,我不会改变主意。你再不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人可不会放过你。” 滚地蛇仰头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今天老子我告诉你,就算玉面公子在这,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罗絮听滚地蛇这么一说,脸色顿变,心里暗道:“难道他们是南门公子的爷爷派来的?” 滚地蛇色眯眯的眼睛在罗絮身上打转,她道:“既然你急着嫁人,不如做我滚地蛇的老婆,我定让你穿金戴银,享受富贵荣华。出门有人抬,进门有人扶,如何呀?哈……” 罗絮抢过阿财手里的热开水就泼向滚地蛇。滚地蛇被烫得杀猪似的狂叫。那些狗腿子也乱起阵脚。罗絮泼完开水后就后悔了,她知道这一次真的是闯了大祸。在身边的阿财和阿旺脸色变得苍白,拉着罗絮掉头就想逃。滚地蛇杀猪似的大嚷道:“把他们剁成肉酱!”一声令下,那群狼牙狗爪抽出刀来杀向三人。罗絮、阿财、阿旺被堵在墙角,眼见利刀劈来,阿财当场吓晕,阿旺吓得撒尿,罗絮尖叫不止。说时迟,那时快,鬼影闪过,那群人手里的刀全没了。那些人看看手心,都捏了一把汗,是鬼?有鬼?滚地蛇怒道:“是哪个混蛋在装神弄鬼,给老子我滚出来。”那些人四周环顾,一切都安静下来。静听周围人的呼吸,并没有别的人。 罗絮紧张地睁开眼睛,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早就警告过你,有人会不放过你。你就是不听劝,这回可知道利害了吧!” 滚地蛇将双眉一竖,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臭婆娘砍了!”手下的人互相望了一眼,从身上好不容易摸出几把飞刀。他们不敢靠近那三个人,只有玩起了飞刀。“唰唰唰”飞刀飞了出去,罗絮又捂住头尖叫起来,可是过了一会,什么事情也没有生。飞刀同样也不易而飞了!每个人的手里都捏了一把汗。如果不是鬼,便是有一个比鬼更可怕,更让人头痛的高手在这里。这么多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消失兵器的方向,可是谁都没有现异常的情况。那些好事者随手抓了一把筷子扔了过去,同样,飞出的筷子没了。嘿,这下子可有得玩了,滚地蛇与手下的一帮人抓起什么就砸什么。像这个桌子、椅子、酒坛子、碗、碟、汤匙、筷子,能拿得动的都拿。忙,实在是忙。罗絮与阿财、阿旺看见那些人都傻了眼,真的有鬼吗?如果是鬼收了这么多的东西也没什么,如果是人,又岂能拿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忽然,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一大堆他们刚砸出去的东西,“嘣”!全压在那些人的身上。那些人一声惨叫,从一大堆东西里刚伸出头来。 嘿,有几点白光闪来。有人大叫:“哇呀!”但见处,先前那些飞出的飞刀竟插在他们的头上。玄!到底是谁有闲情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像滚地蛇这样常走江湖的人,他知道不是鬼,一定有一个高手在场,他只好带着手下走人,挑一个高人不在的日子再来报仇。临走时,他指着罗絮道:“臭娘们,咱们走着瞧。” 罗絮站起身来,壮起胆道:“有本事你别走,老娘我……”不等她的话毕,滚地蛇已经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阿财与阿旺也胆颤地站起身来,他俩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道:“老板娘……” 罗絮喝道:“干什么?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家伙。” 阿财胆颤着道:“这是不是真的闹鬼。” 阿旺缩着头,贼眉鼠眼地环顾四周道:“邪门,邪门。” 这么一说,罗絮感到一阵阴风吹来,浑身凉飕飕的。她道:“你们瞎说什么,哪有鬼。” 阿财道:“可是刚才……” 阿旺道:“对呀!对呀!明明没有人,但刚才……” 罗絮抖了抖精神,故装镇静地道:“一定不是鬼,我猜一定是我的好朋友古枫影在暗中帮助我们。” 阿财道:“古枫影?老板娘,你是说哪个古枫影?是古剑游侠古枫影古大侠,还是说柴房里被你拖回来的古睡侠?” 阿旺奇怪地道:“古睡侠?什么古睡侠?” 罗絮用力地拍了两个人的头,喝声道:“你们两个混球。咦?那个冒牌货呢?” 阿旺抓了抓头道:“好像一直都没有见他出来。” 罗絮叉着腰,骄傲地道:“我就知道他是个冒牌货,还鼓吹自己是大侠,碰到这种小场面就躲到老鼠洞里不敢出来见人。哼!看到他我非……” 罗絮这会有胆量骂起人来。
第四章 恶霸逼供 却说滚地蛇离开一醉方休酒楼,一路上都鼓着气,他们猜不透到底是哪位高人在暗中帮助罗絮。突然,一个手下人指着对面的打铁铺道:“大哥,你看,那不是咱们丢失的刀吗?” 滚地蛇瞪着眼一瞧,嘿!还真是。明明刚才用刀砍罗絮一伙人时,刀不见了,过了一会,这刀竟然出现在打铁铺里。一个人道:“大哥,一定是那个打铁的与罗絮一伙人串通好了戏弄咱们。我们都上当啦!” 滚地蛇用力一跺脚道:“他娘的,敢玩到太岁头上来了。”他大步冲到铁匠铺里,一把抓住打铁的衣襟怒道:“好呀,张铁匠,你敢耍老子。来呀!把他的双手给我剁了!看他还敢拿老子的刀。” 两个彪头大汉冲上去抓住张铁匠的双手就要砍,吓得张铁匠连连叫冤。张铁匠哭诉道:“大爷呀,小的没有,小的冤枉啊!” 滚地蛇怒道:“混帐,是老子亲眼所见,你还敢抵赖。来呀,把他的双脚也砍了!” 张铁匠哭喊得更厉害了,鼻涕眼泪全出来了,他叫道:“大爷呀!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没有啊。” 滚地蛇喝道:“你小子好大胆,还说没有。再不从实招来,就连你的头我也要了。” 张铁匠扑通一声跪在滚地蛇的面前道:“我招我招。” “好!”滚地蛇满意地笑了起来,道:“说吧!”手下人拿来椅子,滚地蛇就大模大样地准备坐下去。 张铁匠低着头哭诉道:“小的下流,小的无耻。小的去年牵走钱老汉的一头牛,今年二月拿了赵媒婆的一只绣花鞋,四月偷了李嫂的一只鸡。就这些了。求大爷开恩,我全招了,就饶过小的吧,求求大爷了,求求大爷……” “放屁!”滚地蛇一拍大腿跳了起来道:“好你个张铁匠,不给点颜色你是不招。来呀!砍了他的一只手。” “大爷,大爷,真的没有了,我真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砍!” “我说,我说,饶了我吧!我说我说,说。”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如有半句谎言,我定叫你比死还难受。”滚地蛇坐回到椅子上。 “刚才我……我……” “嗯?”那些手下抽出刀鞘里的刀,在张铁匠的面前晃了晃。 张铁匠立即匍匐在地胆颤地道:“刚才我到后园小解,正碰上隔壁田寡妇洗澡,就爬到墙头去偷看。” “什么?”滚地蛇“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下立即一窝蜂上去扶起他。 吓得张铁匠连连磕头求饶道:“大爷饶命,小的不敢了。何况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被她家的狗给现了。大爷饶命,我就只有这么多了。真的没有看到,真的没有。我誓。” 滚地蛇看到张铁匠一本正经的模样,几乎要晕过去。他指着张铁匠结结巴巴地气道:“你……你……给我砍了,给我砍了。” 一个手下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在张铁匠面前晃道:“嘿,好大胆子,到死也不肯说实话。拿了我大哥的兵器还装傻,罗絮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连命都不要地帮他。八成是被她迷住了。” 张铁匠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大喝道:“住手!” 全静了下来。滚地蛇怒道:“死到临头还装硬。嘿,在我滚地蛇的面前不怕死的还真有种。” 张铁匠一边磕头一边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不知道这是您的兵器。如果小的知道,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买呀!” “买?” 众人一听这个字就觉得奇怪。在这群人的威逼之下,张铁匠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原来就在滚地蛇来之前的一会儿,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到张铁匠的打铁铺里卖了这十几把刀。由于是廉价,所以打铁的就应允,这笔生意很快成交。那个男子刚走不久,滚地蛇一伙人就前来兴师问罪。滚地蛇问起那个卖刀的男子,张铁匠口述着此人道:“年约二十八九岁,穿的是一醉方休酒楼的伙计服。”这么一说不就全明白了么。真的没有鬼,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一下子可是更加气得滚地蛇七窍升烟。他横行江湖数十年,还从来没被人耍过,何况这个人竟是一醉方休的店小二,一个跑堂的杂役。面子!面子,好没面子。气得那伙人头上可以烧开水了。他们怒气冲冲地回一醉方休酒楼,杀气滕滕地吓得街上的人无不退避三舍。滚地蛇离开了铁匠铺。张铁匠保住了自己的手脚,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头。他像一滩烂泥软在地上,半会儿也回不过神来。 另一方面,罗絮正在数落古枫影的时候,古枫影匆匆忙忙地从前门冲了进来。罗絮指着他正要说话,谁料他先开口道:“我劝你们先去避一避,那家伙回头啦!”说完,一溜烟地溜到了后院。 阿旺奇怪地道:“他怎么会从前门进来?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阿财道:“他刚才说什么?‘那家伙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罗絮愣在那儿,呆望着大门道:“不用猜了,他们回来了。”阿财与阿旺回头一瞧,哎哟妈呀,好不容易躲过一劫,谁料滚地蛇一伙人又找上门来。 滚地蛇一伙人一进门,杀气更重。显然,这三个人免不了要倒霉。滚地蛇气就气在装神弄鬼的那个人,所以逼罗絮交出那个不敢露面的杂役。罗絮可惨了,她只有说是古枫影。这回就更不可收拾了。滚地蛇命人搜查酒楼,可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古枫影。罗絮被那个冒牌的古枫影给害惨了。这三个人明明瞧见古枫影进了后院,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人了呢?滚地蛇的手下将阿旺打得鼻青脸肿,罗絮知道这是杀鸡警猴。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剑客走了进来,他年约三十来岁,一身青衣,手提双铁虎头锤。他一进门就瞧见这副场景,便毫不在意地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叫道:“店家,来一壶花雕。” 罗絮胆颤地不敢动弹,她道:“大……大侠……” 滚地蛇回头一瞧,上下打量了那个剑客一番,便使了一个眼色给身旁的人。一个大模大样地走过去指着剑客道:“小子,想活命的就快滚。” 剑客冷冷地道:“混球,想活命就别扫大爷的酒兴。” 一个道:“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们大爷是谁?” “哼!山西太原土霸头子滚地蛇。” “好大胆子,你既然知道还……” 话未毕,就被剑客扇了一个耳光,道:“我找的就是你。”剑客一出手,那些彪头大汉自然不会闲着。剑客双锤未用,仅一招就将那些人定在场中。 滚地蛇上前一步道:“阁下是双锤霍铁拳!果然有几下子。阁下……” 霍铁拳愤怒地指着滚地蛇道:“去年十月三日,你杀了我弟弟,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去年十月三日?哦!霍铁腿!怪只怪他不该与我争女人。功夫不好也要逞强,死有余辜。我劝你别重蹈覆辙。” 霍铁拳回身拿起沉重的双锤,冷冷地道:“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动手吧。”说完就冲了上去。滚地蛇游身闪避劈来劈去的铁锤,铁锤在空中舞动出呼呼的风声,击在地上,地上就显出一个大坑,碎石四溅,吓得罗絮抱头钻到桌子下尖叫。一会儿过去,罗絮听到没了声响,她停住叫喊睁开眼睛,看到霍铁拳举着双锤直直地站在那儿。突然扑身倒下,头正好倒在罗絮的眼前。罗絮看到霍铁拳惊讶的表情及怒目突起的眼珠,她惊叫起来,吓得浑身抖。 滚地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逗鸟一边道:“老板娘,怎么样。你是搬还是不搬?” 罗絮的眼里飞转着泪水,她看着这个大厅,她心里哭着想:“这酒楼是我辛辛苦苦营建起来的,怎么舍得……我……”罗絮早已哭成了泪人。 滚地蛇却在一旁狞笑,他道:“急着想嫁人也不用找死。南门家的门也是你能进的么?不如你依了我……”说着,走上前一把将躲在桌子底下的罗絮抓到怀里。惊慌失措的罗絮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笑声传来。那声音清脆,一听便知道是位小姑娘。滚地蛇等人听到这个声音,便往门外瞧去。只见从围观的人群里挤出一个戴着斗笠的姑娘。姑娘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衫,腰里系着一个精美的香囊,浑身上下装饰着五颜六色的细小铃铛。只要轻轻一动,伴随着悦耳的铃声有节奏地响起。小姑娘手里牵着一只大狼狗,站起来足有三尺高。
第五章 美人赌约 滚地蛇瞧见这样的一个姑娘就觉得奇怪。(..tw好看的小说)他的手微微一松,罗絮赶忙推开滚地蛇来到小姑娘的面前。罗絮对她道:“小姑娘,你快离开这,他们不是好人。快走!” 滚地蛇大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角色。”说完,顺手抽出身旁人的刀就劈向小姑娘。罗絮一声尖叫,用双手捂住脸不敢瞧。过了一会儿,她才从手的缝隙中看见小姑娘的斗笠被劈成了两半,小姑娘的真面目露了出来。罗絮看到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辫上系着五颜六色的小铃铛。小姑娘长得十分的可爱,只是她一直都闭着眼睛。这时,她身边的大狼狗不停地朝滚地蛇吠,想扑上去咬他。小姑娘伏下身子抚摸着大狼狗的头柔声道:“狼牙,乖,乖。别叫了,我没事。” 滚地蛇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姑娘,不由笑道:“原来是一个瞎子小美人。小是小了点,不过带回去养个二三年便可以洞房了。” 罗絮赶忙护住小姑娘道:“你怎么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你真是个禽兽!” 滚地蛇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个小姑娘如果没有出现,你罗絮还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可是如今这个小姑娘出现,你俩相差太远了。小姑娘长得真是标致,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喜欢。” 小姑娘这时站起身来笑道:“咯咯……你在夸我美么?” 滚地蛇应声道:“不错,小姑娘。怎么样,嫁给我,我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小姑娘笑着道:“我还小,不能嫁给你。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说我美。咯……” 滚地蛇看到这个爱笑的小姑娘,他的确有几分喜欢。他道:“你还小没关系,到我那儿住上几年,等你长大了我们再洞房。” 小姑娘又笑道:“到你那儿住?你那儿大吗?有多余的房间吗?” “有,当然有。” “好哇。”小姑娘拍手笑了起来。罗絮在一旁听了直冒冷汗。“不过……” “不过什么?”滚地蛇顺着小姑娘幼稚的语调问着。 “不过他不会同意我去你那儿住的。” “谁?他是谁?” “你连他都不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懂。他就是他啰。” “是你的父母?” “我没有父母。” “是你的兄弟姐妹?” “只有一个哥哥。不过不是亲的。” 滚地蛇听小姑娘说话怪怪的,难道瞎子美人不但瞎而且还傻?“你说的‘他’是不是你哥哥?” “不是。[..tw超多好看小说]我不是早说了是‘他’吗?怎么会是‘李’哥哥,你真笨。”小姑娘竟然用手去戳滚地蛇的头,在一旁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滚地蛇回头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谁也不敢再笑。他转回过头来道:“走,把这个小姑娘给我带走。” “不行!”罗絮大叫起来,道:“你们敢动她,我跟你们拼了。” 滚地蛇喝道:“放火烧店,看你搬不搬。罗絮,你死你的,谁会在乎你一条贱命。” 这时,大狼狗又吠叫了起来,而且吠得很凶。叫那些爪牙不敢靠近小姑娘与罗絮。小姑娘又拍了拍大狼狗的头道:“乖乖,别叫了。”她对着罗絮道:“好姐姐,谢谢你帮我。你既然帮了我,我就帮你一回,咱们扯平哦。”于是她牵着大狼狗向前走出一步道:“慢着!”说完,她就睁开了眼睛。 小姑娘轻一移步,身上的铃铛清脆地响起,她睁开的眼睛原来是如此的晶莹透亮,十分水灵。滚地蛇道:“原来你不是瞎子,你在装傻。好大的胆子,敢戏弄本大爷。” 小姑娘依然笑道:“我的眼睛只是一个装饰品,它睁不睁开根本没有关系。” 滚地蛇注视着那双眼睛,的确,仔细看,那眼睛一动不动,虽然睁着,但显得空无一物。滚地蛇感到这个小姑娘不太寻常。平常的小姑娘应该与罗絮一样的反应,然而这个小姑娘却不一样。于是滚地蛇察言观色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又笑了起来道:“你总算问到我的名字了。我可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哦。叫……叫……咦?我怎么忘了?” “少装蒜,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嘛。人家的确不记得了。我其实没有名字,是‘他’这样叫我的。” “他?又是‘他’。今天你来这分明是找茬的。” “对,你不说我倒忘了。好姐姐,有茶吗?我口渴了。”真是把人给气死了!滚地蛇一招手,手下人拥蜂而上。“我想起来了!”小姑娘忽然叫了一声,那些人被这一声怔了一下。小姑娘笑道:“你不是问我的名字么?我告诉你,听清楚了,三个字——月含羞。” “月含羞?”滚地蛇一听,便不由吃了一惊,赶忙问道:“你哥哥是……” 月含羞笑道:“我叫月含羞,我哥哥当然也姓月,叫月不见。(..tw好看的小说)” “月不见?”好奇怪的名字。 月含羞的心里道:“他几个月都不见人影了。我就不信买几两盐会去几个月。哼!他丢下我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找到他,我非哭给他看不可。” 滚地蛇听她这么一说,立即重新上下打量眼前这个瞎子。心里想道:“江湖上有一个不能招惹的瞎子,名字叫媚眉。凡伤害她的人都会被她的哥哥——古剑游侠古枫影,用同样的方式惩罚。最近,听传闻说这个瞎子媚眉又认了江湖上的一个冷血杀手醉傲峰做哥哥,醉傲峰给这个瞎子取名叫月含羞,还将自己心爱的战犬送给她当盲人狗。看这个瞎子的打扮,身旁的狼狗,莫非——江湖上有盲人狗的瞎子也不少,冒充月含羞也是有可能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为好。” 听到月含羞又道:“你这个人好没有礼貌,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还没有报上名来。”罗絮一旁听了就觉得这句耳熟。滚地蛇刚想开口,月含羞抢先一步道:“我记起来了,刚才那个死人叫你滚地蛇。嗯,我记下了。”被月含羞这么一掺和,手下的人还真不知道这火是该放还是不该放,赶忙请示大哥。这时月含羞道:“你是江湖人,咱们就用江湖的规矩来解决这件事。” 滚地蛇一听,不由笑道:“好!依你!”他正好看看这个月含羞是否就是江湖上那个不能招惹的月含羞。“三天后就这,如果你能打赢我,我立马走人,以后不再为难罗絮。如果你输了,嘿嘿,就与罗絮一同戴好凤冠霞帔准备与我洞房。哈……” 月含羞气道:“你欺负人!我们俩都不会武功,这分明是……” “对,不错。我娶定你们了。我劝你二人还是乖乖地养好身子与我洞房。哈……” 滚地蛇刚想带人走,月含羞道:“慢!” “小美人,还有什么吩咐?”滚地蛇道。 “把刚才你留下的死人带走。”滚地蛇使了一个眼色,手下人抬着那具死尸离开了一醉方休酒楼。罗絮已完全失去了希望,她趴在墙上嚎嚎大哭起来。阿财与阿旺一身软软地坐在地上。 月含羞摸着大狼狗的头道:“狼牙,咱们走吧。” 罗絮回头道:“对,有多远就走多远,我不该连累你。” “连累?你没有连累我呀。我倒觉得挺好玩着呢。” “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懂还是装傻。滚地蛇武功十分利害,我们怎么可能打赢他。阿财、阿旺,你们赶紧收拾东西走吧。我不想连累你俩。” “老板娘!”阿财与阿旺不知道该怎么办。 月含羞笑道:“这位姐姐,你别哭呀。我会想办法的。三天后我一定会回来,我不信这滚地蛇那么利害。至少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对付他。” 罗絮道:“没有用的,何须连累别人。” 月含羞道:“连不连累只有三天后才知道。相信我。” 罗絮与小姑娘素昧平生,凭什么相信她?真叫罗絮放心不下。 月含羞牵着大狼狗走了。 罗絮突然记起一个人来,就是冒牌的古枫影。自从刚才见他跑进内院之后就不见人影。无论这里生什么天大的事,他都没有出现。罗絮冲进内院就大骂小贼,阿财与阿旺都找遍了,可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见着。前庭传来吵杂的声音:“莫非是滚地蛇改变了主意,打转回来放火烧房子?”吓得罗絮赶忙冲到了前厅。来到前厅,她可傻了眼了,有许多的人正往里搬东西。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滚地蛇料准了三日后定能成全他的好事,所以急着派人来布置礼堂?”罗絮正要破口大骂之时,却见那个自称是古枫影的人正在指挥着这群帮工。罗絮料定这个人是滚地蛇派来的奸细,于是上前刚想开口,不料古枫影先开口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一醉方休酒楼本来地处幽雅之地,这桌子、凳子应该与其格调一致才对。还有,这些摆设的假花又脏又旧了,应该换掉。我叫人送来了几盆名贵的盆栽,应该比较合适。还有还有,这墙上挂满了篮子不雅观,不如换几张名人字画,这样也差不多了。”这时,古枫影死死盯住罗絮。 罗絮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你是这一醉方休的活招牌,当然应该注重一点穿着打扮。这衣服太旧,换了吧!我叫人顺便送了几件上等的丝绸衣,还从海外托人带回来了一些饰,你都拿去好好地装扮一番。我就不信,经过我的精心策划,酒楼的生意会不好?” 罗絮听古枫影这么一说,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上。平常只忙着招呼客人,竟忘了自己该打扮打扮。 古枫影走到窗前,指着窗外道:“这外面再架起水车。嗯,我看就更完美了。” 罗絮完全被古枫影拉进完美的世界里想入非非。阿财与阿旺收拾东西出来,对罗絮道:“老板娘,我们还走不走?” 罗絮回过神来,一把拉过古枫影道:“你什么神经。你是没见我被人羞辱够,想方设法地羞辱我是不是?” 古枫影忙解释道:“我只是一番好意。你那么大火干什么?如果不是看在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你……” “今天生的事,南门飞不可能不知道。他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不管你。可是他今天始终没有出现。你指望他会来救你,派滚地蛇来捣乱恐怕他也有一份。”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指责南门公子。哦,我知道了,你想气我把你赶走,你好不干这三个月的活,是不是?哼!你休想。” 可把古枫影给吓了一跳。在破庙里罗絮是一个文静的淑女,有女人的温柔与羞涩,完全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在酒楼里,她却是一个爱说大话死要面子,遇到危险只会哭的弱女子。这两个角色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古枫影这么一闹,罗絮完全忘记了三天后的死期。她与古枫影斗嘴可闹翻了天。在一旁干完活的人问罗絮要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古枫影就对罗絮道:“罗姑娘,付钱吧。” “我?为什么?” “你是老板娘,不付钱谁付?我可是一个打工还债的。” “你……”罗絮一下子下不了台,“多少钱?” 工人:“二百两银子。” 罗絮惊讶地大叫:“什么?几张破桌子破花要二百两?” 工人:“老板娘,你们店的伙计真会挑,都选了最好的东西。这画都是名人书画,还有盆栽……” 罗絮止住:“一百五十两!” “老板娘,已经最便宜了。按原价是二百三十两。” 罗絮:“少废话,一口价,一百六十两。不要就把东西搬走。”那些工人想了想只好点头答应。罗絮付款的时候斜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古枫影,真想生吞活吃了他。等工人全走了之后回头对古枫影道:“从今天起,你一个人要干十个人的活,这笔钱从你的工钱里扣。”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阿财与阿旺张大着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古枫影翻了一个白眼,道:“哼,好心没好报。早知道你不是女人就让滚地蛇抢走你。哼!” 阿财道:“老板娘是女人!” 古枫影道:“你确定?” 阿旺道:“谁都确定!” 古枫影道:“女人?她也配吗?你们这么肯定,一定偷看她洗澡了!” “嘣!”阿财与阿旺被古枫影这句吓得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却说月含羞,她离开一醉方休酒楼之后,滚地蛇就派人跟踪她。
第六章 神秘姑娘 月含羞虽然是个瞎子,但往往瞎子的听觉与嗅觉、触觉比常人更加敏锐。[..tw超多好看小说]然而滚地蛇不相信她是一个瞎子,因为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身上挂满铃铛不足为奇,可偏偏是一个瞎子,瞎子满身不会挂满妨碍听觉的铃铛。瞎子没有视觉,所以依赖最大的是听觉。铃铛清脆的声音固然好听,但却是影响听觉的噪音。一个正常的人闭上眼睛凭听觉,最佳的状况是越安静越能听到细小的声音,更何况是一个瞎子。月含羞行走时出的清脆声音能干扰她的听觉,想在这样的声音里辨别任何情况下出的各种声音很难。其实每一个都有自己生存法则,在你认为没有可能的极限往往是别人突破的记录。 月含羞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不由露出了笑容。月含羞在大狼狗的牵引下继续地往前走,跟踪的人继续往前跟。就在这个时候,月含羞听到前面走来一个人,这个人的脚步声十分轻,她心里明白,前面这个人一定是个武功不弱的好手。于是故意走上前撞在那个人的怀里。“哎哟!”月含羞被那个人撞在地上。大狼狗朝那个人不停地吠。 月含羞听到一个男人冷漠的声音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月含羞凭空摸了一阵道:“狼牙,狼牙,别叫了,我没事。”大狼狗走回到来在月含羞的身上嗅。月含羞笑着摸着它的头。 这个男人就是南门飞,他瞧见是一个瞎子,便不再理睬打算离开。就这时,他看见滚地蛇的手下,于是将目光移回到小姑娘的身上。月含羞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理了理自己的头。身上的铃铛有节奏地出清脆的声音。南门飞这才看清小姑娘的模样。乌黑的丝垂肩下腰,型可爱活波,有几分稚气的脸上流露出甜美的笑颜。纤细的身段一动,摆动的裙角就会带动上面装饰的铃铛出有节奏的声音。倘若美丽的双眼不再是个装饰品,可以从里面看到流动的秋波,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南门飞一时傻了眼,他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着这么一个姑娘。上天对她太不公平,偏偏让秀美的青春脸上配上了装饰的眼睛。南门飞回转过来对月含羞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月含羞嘴角轻然一笑。刚才撞倒她,同样是这句话,但是口气却十分有所不同。刚才是如此的冷漠,而现在却是十分地关切。她笑着道:“是我撞到你了吧。” “不是不是!”南门飞忙道:“姑娘的眼睛好像……” “我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没关系,是事实,我是一个瞎子。” “对不起。” “你这个人怎么老说这三个字。你别以为我是瞎子便会比有眼睛的人差,我听你说话的声音就可以猜到你是本地人,而且年纪在二十岁左右。刚才撞在你身上,感到你穿的衣服料子十分地精细,你应该是位公子哥。你身上有着残留的檀香味,还有你说话的节奏与语气,公子应该是书香门第的公子哥儿。你的脚步轻盈,你的武功定然不错。这所有的情况加起来,我猜公子应该是南门家的人。” 南门飞一听,不由吃了一惊。的确,不可小看瞎子,尤其是这个极为不寻常的瞎子。“姑娘真是利害,竟然比明眼的人更能猜出我的身份。” 月含羞笑道:“怎么?你真是南门家的人?咯……我的运气真的不错,这样也能被我猜中。我不能再跟你说了,我还要赶路呢!” “等等。” “还有什么事?” “姑娘好特别,我想与姑娘交个朋友,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算了吧!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真可惜我这么晚才认识你,可现在……”月含羞似乎故意说了半截话。 南门飞看到月含羞脸上为难的表情,于是问道:“姑娘,是不是生什么事了?如果可以,让我帮你。” 月含羞摇了摇头道:“我被人逼婚,你能帮我?” “被人逼婚?” “嗯,三天后如果打不过滚地蛇,他就要逼我与罗絮都嫁给他。” “有这种事?” “嗯!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找人帮忙呢。” “等等,姑娘。”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真的嫁给那个大青蛙了!” “姑娘,我们既然是朋友了,你为什么舍近求远?我可以帮你打赢他。” “你?你又不是南门飞!”月含羞故意提起这个名字。 “但我是南门家的人,有什么不同?” “只有玉面公子南门飞才可以。” “此话怎讲?” “江湖上传言玉面公子南门飞不但一表人才而且武功了得。也只有他出现在战场上来个英雄救美才算得上是一个好的戏剧情节嘛。” “这么说姑娘要找的应该是不但身手好,而且还要英俊不凡够资格救美人的英雄啰!” “当然!不是每一个自称武功厉害的人都有资格救我月含羞的。” “月含羞?你就是月含羞?”南门飞十分地惊讶,他心里不由想:“如果这姑娘真是月含羞,那刚才所有的不可能都可以变成可能。” 月含羞甜甜地一笑道:“你好像对我十分地感兴趣。哦,我知道了,你一定与其它的人一样都认为我是古枫影的妹妹月含羞。咯……我真的有面子,我怎么可能有那么一个英俊的大侠哥哥。如果有,我就天天黏着他。咯……”月含羞甜美的笑,是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为之心动的。她说她不是真正的月含羞,那谁又能算得上是是月含羞呢?显然,南门飞也有这样的想法。月含羞道:“只因为我是瞎子,所以我叫月含羞。” 南门飞淡然一笑道:“姑娘闭月羞花正如云儿遮月,闭月含羞,的确合适,妙哉呀!” “我看不合适,我应该改名才对。” “为什么?” “省得别人老以为我是古疯子的妹妹。” “哈……月姑娘真逗。”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人救命。” “月姑娘,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月含羞回头笑道:“你想做我的朋友?” “当然。” “那你帮我找一样东西。找到了我们就是朋友,找不到可就……” “哦?有意思。什么样的东西?月姑娘可别故意刁难在下。我可是诚心想与姑娘做朋友的。” “咯……,放心,我不是那种故意刁难人的人。如果你能找到——” “月姑娘旦说无妨,在下定尽所能替你找到。” “古什么金什么。” “古什么金什么?是古佛金樽?” “对。你听过这个名字?” “哈哈,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 “那就好了。既然你知道就帮我找到它吧。” “江湖上谁都想得到的宝物,月姑娘还真会挑东西。传说古佛金樽是……” 不等南门飞将话说完,月含羞立即抢上一步道:“不能再与你多说了,我要找人救命呢。”说完,牵着狼牙走了。 南门飞回头望了一眼跟踪月含羞的几个人,他们立即调头走了。南门飞望着月含羞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由想:“月含羞,月含羞,月含羞,月含羞……”他转回头,心里想道:“昨日离开破庙后,听手下的密探禀报,古枫影被人追杀受伤倒在了破庙,是罗絮救走了他。原本让滚地蛇到一醉方休酒楼捣乱,想逼罗絮那女人无路可走。没有想到,竟然会引出月含羞。不知道这个月含羞是否是爷爷要找的异族人。古佛金樽,爷爷正在寻找古佛里面藏着的东西。这个月含羞……”他很想知道这个瞎子到底会不会是月含羞。很期待他请的人,那个人究竟是谁?
第七章 逼婚求助 在青山绿水间藏着一间雅致的小屋,那儿是鸟的天堂。只要离那越近,就越能听到各种鸟儿歌唱的声音以及它们轻拍翅膀的声音。密林葱葱古藤缠腰,阳光斜照,鸟鹊齐鸣。在一棵千年古树的上面搭建着一间小屋,鸟鹊们在它周围轻歌曼舞。一座迂回的楼梯依古树的树形而建,直达小屋的平台。这小屋名曰:醉月心居。小居的后面有一道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瀑布,瀑布下有一个深潭。深潭碧绿青丝,黝黑深不见底。斜阳映照,鸟鹊飞鸣,水音相伴,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月含羞在狼牙的牵引下赶了一天的路,来到醉月心居的树下,她轻轻一笑,自言自语地道:“不来接我,一定到潭边洗澡去了。狼牙,走,我们去那儿找他。” 大狼狗带着月含羞来到深潭边,月含羞咯咯咯地笑着。这时,从水里钻出一个人来,一个正在洗澡的男人。男人道:“偷看人家洗澡可不礼貌哦。”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我又看不见,怎么能说偷看呢?” 那男人从水里走上岸来穿着衣服道:“你不该叫月含羞。” “为什么?” “你应该叫月不羞!” “好呀,你欺负我。”月含羞便举起手打了上去。 那男人一把抓住她打来的绣花拳道:“你不会那么有闲空往我这儿跑,是不是又找了什么麻烦事给我。” “哎哟!我是来送喜帖的啦!” “喜帖?”那个人双眉微皱。 月含羞道:“我要嫁人了,所以……” 那男人一把将月含羞拉了过来,严肃地道:“你?嫁给谁?” 月含羞打着那个男人道:“放手,放手!好痛,好痛。” “他是谁?” “滚地蛇!” “山西太原土霸头子滚地蛇?” “对,就是他。” “哈、哈、哈。一点也不好笑。”那男人将手放开,道:“那个人可是一个坏胚子,人又丑,你不是说丑男人不配做你的朋友么?怎么会嫁给他?” “我过去说丑男人是指心里的丑,不是指外貌呀!我是一个瞎子,一个外貌美丑的人,对我没有什么意义。” “你是说那个土霸头子心底好?” “呸!他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坏人。” “哦,你改变主意了,要嫁给一个又丑又坏的男人。” “哼!我哭给你看。”说完,就要放声大哭。 那男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然一笑道:“你平日里戏弄我还少么?我只戏弄你一回,这很公平!你还占面子。说吧!怎么回事?” 月含羞翘着嘴道:“你是个地地道道的坏男人!” “多谢!” “我都快要嫁给坏男人了,你还笑得出来。” “你不愿意,谁能逼你,谁敢逼你!” “可是我是被逼的呀!如果两天后打不赢他,我就要与罗絮都嫁给他。” “罗絮?一个陌生的名字!看来我一点都没有猜错,你又多管闲事了对不?” “我看不惯欺负咱们女人的坏男人。” “你看不惯也就看不惯,用不着拿自己的终身来作赌注。你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这不,我回来就是问你的呀!” 那男人松开手,扭头就走,边走边道:“你又在设套子套我。无论我说不说,你都有理由解释。” 月含羞仰头大笑起来道:“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人。我真是幸运。” 那男人停下脚步道:“男人最容易上被他轻视女人的当,尤其是你月含羞。我说答应,你便说我答应帮你打赢这场赌;我说不答应,你便说我既然不答应你下嫁滚地蛇就得去帮你打赢他。无论我怎么回答,便宜的都是你。这种亏本的买卖,我难道不能保持沉默?” “你是担心你亏本的买卖?可是无论你保不保持沉默,都将做这亏本的买卖,注定你是亏大头哦。” “怎么说?” “不保持沉默,你得帮我打赢他,你理亏;保持沉默,我下嫁滚地蛇,你可是更加血本无归。” “看来我没有选择,只有不保持沉默啰。” “这就对了嘛,虽然你亏了一点,不过不至于血本无归。” “哼!”那男人禁不住一声冷笑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有一个办法能转亏为盈。” “什么办法?” 那个男人回过头来指着月含羞道:“我要你和我上床。” 月含羞先是一怔,脸上的表情立即消失,泛起一丝红润的色晕。随后,她睁开眼睛咯咯咯地笑道:“就这么简单?” 那男人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羞涩:“就这么简单。” “好!我接受!” 那男人嘴角抽*动,心里道:“不仅睁开眼睛,还这么干脆地答应。哼!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我倒要看看你又要跟我玩什么花招。” “床在哪里?床在哪里?”月含羞伸出手来瞎摸一阵。 那男人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道:“不用找了,我带你去。”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放开我。你弄得我好痒痒,咯咯咯……” 那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少,想用词来形容他的表情还很难。一个爱笑,面部表情丰富的月含羞与一个不爱笑,面部表情单一的男子在一块,怎么会合得来? 男人来到醉月心居里,走到床前将月含羞放下就立即去亲吻她。月含羞用手拦住道:“你上床了没有?” “已经上了。” “我在床上了吗?” “是的。”男人又要去亲吻月含羞,又被月含羞拦住。 “我和你上床了?” “是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他用手一捶床板,引来的却是月含羞的笑声。 月含羞坐起身来道:“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许耍赖皮哦。” 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地道:“谁在耍赖皮,你比谁都清楚。” 月含羞还是笑道:“咱们两天后一醉方休酒楼见。” “谁说我要去。” 月含羞回过身来道:“你耍赖皮。” “是你先耍的,我为什么不可以效之?” 月含羞扯着那个男人的衣袖,撒起娇来,道:“醉哥哥,醉哥哥,醉哥哥最疼羞羞了,羞羞知道醉哥哥最好了。” “我不去!亏本的买卖谁也不会做。” “醉哥哥……” “不用多说!你的好大哥呢?” “他?月不见!” “有事才想到我,平常就不理人。” “我保证下次……” “陪我上床?” “你是坏男人!” “你早就说过,我不否认。醉傲峰这个名字的确排在黑名单上。” “坏男人,坏男人,坏男人,坏男人……”月含羞一边摸着离开床一边不停地说着,念着这三个字。 醉傲峰躺在床上,用手支撑着头,不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脸上似乎有那么一点得意的笑意。 月含羞牵着狼牙离开了醉月心居。她边走边道:“狼牙怎么办?我把醉哥哥惹恼了。我不该在他面前提起‘坏’这个字。虽然他是一个冷血杀手,但他不是外面传言的那么坏。我知道一个没有明天的杀手是不懂得快乐的,他只为了生存才做杀手,他的心里好寂寞。一个寂寞的人往往要寻找一种自我解脱的方法,所以他才选择住在这鸟群聚集的地方。狼牙,我惹的祸是不是不该赖上他?”月含羞停下了脚步,她俯下身子去抚摸狼牙,回忆着与醉傲峰的邂逅……
第八章 神秘邂逅 那是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夜晚,月含羞在狼牙的牵引下来到这棵大树下。月含羞叫道:“有人吗?有人吗?”狼牙扯着月含羞的裙角,月含羞道:“你想带我去见你的主人是吗?”狼牙吠叫起来。月含羞摸着上了小屋,她闻到一股血腥味,于是道:“有人吗?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是您的狗将我带来的。有……”她脚下不留神被绊倒。狼牙又吠叫起来。月含羞道:“这是你的主人?”狼牙不停地吠。 月含羞摸着那个人,一直摸到他的脸,碰触到他的鼻息,呼吸微弱。月含羞道:“呀!伤得不轻。不能睡在地上,床,床在什么地方?” 狼牙在床边不停地吠叫,月含羞听到那个方向,于是拼命地拖地上的人。那个人的配剑掉了出来,划伤了月含羞的手。月含羞好不容易将男人拖到床上,她喘了口气道:“好强壮的男人,真沉。有血腥味一定有伤口。”她在男人的胸口上一摸,触到了伤口。男人不由呻吟一声。月含羞找到伤口于是就用手沾了男人的血到鼻子边嗅,她受伤的伤口碰触到男人的伤口时,旁边的狗看到了一阵红色的光晕闪过。狗警觉地吠叫起来,月含羞道:“伤口上有毒。”她扯开男人的血衣,用嘴去吸毒。将毒血吸尽之后,就用身上的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她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布条帮男人将伤口包扎好。一切完毕,累得月含羞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牙不停地吠,月含羞道:“有这么一条忠心的狗,主人一定不会是坏人。希望我不是在做一件傻事。我真傻,居然会相信一只狗,居然会来救一个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的男人。这是我干过的最愚蠢的事了,也许吧!我真的好累。”她倒在地上睡着了。 在不仙林中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男人靠在树下休息。一个高高的枯瘦如柴,眼圈深深凹陷及颧骨高凸,还有一嘴的龅牙龅牙,手里拿着一对三尖叉。一个矮墩肥胖如猪,由字形的脸及三层下巴,手里拿着一对狼牙棒。一个中等的身材,左眼大右眼小,左脸与右脸不对称,是一个跛子,杵着一根拳头大的铁拐。这三个人就像夜里的魔鬼,地狱的幽魂。他们就是被黄金面具人派出来的月奴三使。 矮胖子:“跟着执法长老这么多年,整天吃素,我都快变成素了。” 高个子:“我们早在六十年前被诅咒后就成素的了。瞧我们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虽然可以比常人多活四百年,但这样活下去还不如当初与珠粒子一样,灰飞湮灭。” 瘸子伸出手,皮肤漆黑干涩地皱巴巴地包裹着骨头,如同僵尸一般。“我们三个还算好,执法长老只能在黑暗中生活,成为月光下的幽灵。他的身体一旦接触到阳光,浑身就象被火烧一样冒烟,还嗤嗤地响。听执法长老曾经说过,只要进入上古殿堂,就能用里面的神奇力量为我们解除这可怕的诅咒。” 矮胖子:“上次找药农为我们寻找解咒的办法,他说这不是诅咒,是什么辐射什么的。” 高个子:“药农这个疯子的话能信么?他喜欢将肢解的生物再重新组装起来。比我们还可怕。” 高个子:“去看看那个嚣张的家伙中了我们的毒死了没有。” 瘸子:“有什么好看的,九微火的毒只有九微火长老的独门秘方才可以解。九微火长老都已经失踪五十多年了。嘿嘿,只要那个嚣张的家伙死了,那条狗就可以用来打牙记。” 三个怪人笑起来,笑比哭还难看。他们起身朝森林小屋的方向走去。 森林小屋里,这个受伤的男人就是醉傲峰,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坐起身来,现自己躺在床上,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上了。他不由得疑惑起来,狼牙听到动静醒了过来,朝醉傲峰奔了过去。狼牙不停地吠,不停地摇尾巴。醉傲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却在这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女孩,旁边一淌黑红的血迹。醉傲峰捂住伤口起床对狼牙喝道:“谁让你带外人来这的?”狼牙低下头趴在地上,鼻子里哼出不情愿的声音。“给我滚出去!”狼牙夹着尾巴跑出小屋。醉傲峰冷冷的口吻道:“喂,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喂,喂……”月含羞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醉傲峰走到月含羞的面前用脚去踢她,可是月含羞还是不动。醉傲峰一推她,她翻了个身。醉傲峰这才瞧见是个小姑娘。他摸小姑娘的额头,很烫,是烧了。醉傲峰皱起眉头道:“麻烦!” 没有办法,变成醉傲峰煎药照顾月含羞。月含羞醒过来翻个身,从床上掉了下地。醉傲峰正好走进来,他端着药,冷漠的口吻道:“喝了药马上走。” 月含羞接过药碗道:“本来是我救你的,现在变成你来救我。真是滑稽。”月含羞喝了药便道:“你的狗呢?我可不可以与它告别。它很有灵性,是它带我来救你的。” “它不该带陌生人来这。如果你不是瞎子,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月含羞却笑了起来,道:“我听到鸟的叫声了,还有它们拍翅膀的声音,这里一定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可惜我看不见。” “你最好看不见。” “对,你说得对。我看不见,所以留下了一条命。我看不见却能感受到这个地方的美丽。你看得见,却感受不到这儿的美丽。” 醉傲峰不由一怔,这句话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他看到月含羞脸上自信的微笑。“你最好马上走,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马上走。” 月含羞站起身来摸着漆黑的前方道:“记住,你得赔我一件新衣服。”她摸到了醉傲峰的胸口上。 “哎哟!”醉傲峰捂住伤口。 “对不起,我找不到路。” “狼牙!”狼牙跑了进来,摇着尾巴。“送她出去,呆会儿再找你算帐!” “原来你叫狼牙!好响亮的名字,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月含羞俯下身子摸着狼牙的头。狼牙伸出一只前爪搭到月含羞的手里。月含羞咯咯咯地开心笑了起来。如此纯真的笑颜,醉傲峰呆在那儿。 醉傲峰是一个杀手,在他眼里没有真实的东西。今天却让他看到了一个失明少女纯真的笑颜。他见过女人的妩媚,见过女人的娇笑,见过女人的……太多,太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朗朗的笑。他没有朋友,没有人类的朋友,也许能称得上朋友的只有他身边的狼牙以及周围寄居的鸟鹊。他很寂寞,内心的寂寞使他个性孤僻。他与人的交往只是一种交易,纯粹的交易,这是一个杀手的生活。不信任任何人,不被人出卖,独来独往,不欠人情,也不施恩于人,这是一个杀手的生存方式。 醉傲峰冷冷的口吻道:“对我好的人都想从我身上捞到好处。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真的都能办到?” “不错!我醉傲峰想要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 “醉傲峰?” “不错!害怕了吧!谁听到我的名字都害怕。” “让醉傲峰办一件事能不出高价,我算开先例啰?你刚才说出口的准不准数?” 醉傲峰听到她这么说就料定世上的人都一样,为了利益而存在。“当然。” “那我可说啰!不准反悔!我希望你别对我那么凶!” “我是一个杀手,只能帮你杀人。” “你耍赖皮!刚才你明明说我想要的你能办到,可没有限定只是杀人呀!” “这……”若不是月含羞瞎了眼,她定能看到醉傲峰为难的表情。 “咯……”月含羞偷笑起来,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我反正是要走的,你对不对我好又有什么关系呢?狼牙,带我出去吧。”月含羞站起来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回转个身对醉傲峰道:“你没有传言得那么可怕!你的声音真的好听。谢谢你刚才的药。咯……” 醉傲峰第一次见如此的女孩,他站在平台上往下望,见到女孩走路时响起的铃儿惊起鸟鹊飞舞。女孩听到鸟鹊拍翅膀的声音,笑道:“哇!好多鸟儿!鸟儿鸟儿,你们一定很美,你们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不过没关系,鸟儿,自由地飞吧!咯……” 醉傲峰看到失明的女孩竟然能如此地开朗,而自己没有瞎,没有聋,却藏在寂寞的阴影里永远孤独。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密密的丛林里。 醉傲峰转身刚想回到小屋,忽然传来狼牙的狂吠声及女孩的尖叫声。 醉傲峰立即从平台上跳了下来,直奔声音传来的方向。当醉傲峰赶到那儿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被揪住了头。高个子尖尖的指甲,张牙五爪地扯着女孩的头。狼牙凶猛地朝他们冲了过去。铁拐举起铁杖朝狼牙的天灵盖打下。女孩听到风声,大叫道:“狼牙,躲开!”她扑了过去。 女孩的头被扯下一大把,她护住狼牙时遭到铁杖狠狠的一击。女孩立即口吐鲜血。就这一幕,醉傲峰看得清清楚楚。 龅牙嘲笑着道:“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居然会为了救一只畜生而不要命的。” 女孩的脊梁骨似乎已经断了,她吃力地道:“它不是畜生,它是我的朋友。”她睁开了眼睛。 胖子冷冷地道:“不过是一只狗,你是个傻瓜。” 女孩咬着牙道:“它不仅是一只狗,而且是一只忠心的狗,一个真正的朋友。它会为主人而拼命,为主人去求救。而你们不会!” 拐子道:“死丫头,你敢拿我们跟狗比。” 女孩不由吃力地笑道:“如果伤的是你们其中一个,其它的人会不会舍命相救?” “当然。”三个人异口同声。 “你们既然能舍命为朋友,我为什么不能?” 龅牙道:“它是狗而我们是人。” 女孩道:“你们手里的兵器是不是你们的朋友?” “是。”三个人异口同声。 “我若拿了你们的兵器并将它毁了,你们恼不恼?” “恼!”三人又异口同声。 “你们恼了是不是要找我拼命?” “是!” “兵器是你们的朋友,兵器在人在,兵器毁人毁。狼狗是我的朋友,我为我的朋友当然拼命。” 胖子道:“还有点道理。” “狗是畜生,但它活着有生命,与我们一样呼吸。你们眼里看它是畜生,也许在它们的眼里你们是禽兽。” “你说什么?”拐子怒道。 瘦子道:“有意思,往下说。” “兵器在你们的眼里是活的,在我眼里是废物。其实这世间万物本就这样,只是因看它的人不同才有它不同的意义。”说到这,女孩再也挺不住倒了下去。 胖子道:“喂,起来起来!有意思,咱们第一次遇上不怕咱们的人。” 这时,醉傲峰走了出来,他指着那三个怪人道:“离那女孩远一点,否则……” 拐子狠狠地道:“是你这小子,你还真是命大,中了我们的毒居然没有死。” 被拐子这一提醒,醉傲峰也觉得奇怪,他现在的状况很好,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不知道小女孩在他的伤口上用了什么药,如此神奇。伤口愈合很快,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胖子扯了扯拐子的裤脚,小声地道:“他中了我们的毒不可能没有死,除非……” 醉傲峰喝道:“狼牙!”狼牙一听醉傲峰的声音,立即朝三个丑八怪扑了过去。 三个怪人因女孩的关系没有出手,而是往后退了一丈,避开了狼牙的攻势。醉傲峰闪身来到女孩的身边,一把她的脉,不由双眉紧锁。他指着三个怪人道:“来吧!你们不是很想要我的命吗?” 瘦子龅牙道:“你受了伤,不是我们的对手,想来送死?” “对!我是一个杀手!杀手有杀手的职业道德,不欠人情不施恩于人。我欠这个女孩一个人情。动手吧!” 拐子一听,抢先一步道:“什么?是她救了你?那个女孩?” 胖子道:“她是我们要找的人,她能解我们的毒,能让一个重伤的人一夜间生龙活虎。我们居然……” 三个怪人朝女孩靠拢,狼牙又凶狠地狂吠起来。醉傲峰手拿着剑指向他们三个道:“你们再往前,休怪我动杀机。” 瘦子龅牙道:“别冲动,别冲动,我们只想看看那个女孩的伤势。” 醉傲峰道:“人是你们打伤的,难道还需要惺惺作态?她快死了!” “什么?”三个怪人异口同声。 瘦子与胖子在一旁大骂跛子。这三个怪人的武功高强,行为怪异,但头脑却似乎十分简单。 醉傲峰是一个寂寞的孤独的杀手,他敏锐的洞察力注意到了眼前这个女孩,能在瞬夕间改变战势的,没有几个高手能做到。 三个怪人听说女孩骨折了,就要为她接骨,醉傲峰不依。三个怪人突然冲上去,有一个人对付狼牙,一个缠住醉傲峰,一个帮女孩接骨。事毕,三个人说为女孩采草药,这才离开,留下半条命的女孩。醉傲峰只好将女孩扛回小屋,自己也因为先前受伤失血过多而晕倒在地,狼牙不停地吠,不停地吠…… 当醉傲峰转醒过来的时候,煎好的药已经摆在二人的面前。醉傲峰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喂女孩喝药。这本不应该是一个杀手做的,但他正在做。女孩醒了过来,她的头一句话就是:“好苦!” 醉傲峰冷冷的口吻道:“你没有死?” 女孩问道:“狼牙……” 狼牙听到声音,立即从门外窜了进来,但它看见醉傲峰就停住了。醉傲峰向它微微地点了点头,狼牙这才冲了过去,它舔着女孩的手,显得特别地亲热。女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搂住狼牙的脖子道:“你没有事太好了!太好了!” 醉傲峰在一旁见了道:“狼牙对陌生人向来排斥,为什么会与你这么亲近?连我这个做主人的都无法解释。” 女孩淡淡的一笑道:“你看出来了?对,我不是一个女孩,我是一个狼孩。” “狼孩?”醉傲峰大惊失色。
第九章 亲密接触 女孩:“是的。我是一个被狼养大的孩子。五年里都与狼共伍,直到猎人把我的狼妈妈打死,我才看到与我相似的同类。我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天生与母亲不相象,没有满身的黑毛和长长的尾巴。猎人现了我,他们用动物的眼光看我,我是动物,是畜生。”说到这里,女孩流下了眼泪。醉傲峰不由呆着张大了嘴。“猎人拿着兵器追赶我,我拼命地跑,拼命地逃,然后滚下了山谷……” 醉傲峰皱着眉头,道:“你……” 女孩接着道:“当我醒来的时候现自己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只知道自己被猎人们关在笼子里。我仰头吼叫。你能想象当时的情景吗?猎人们想干什么?他们拿着绳索走近我,他们奸笑的声音,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女孩浑身抖,忽然扑向醉傲峰,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 醉傲峰可以想象得出猎人们对这个狼孩做了什么。他是一个杀手,再怎么冷血也从来没有干过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他再怎么心如钢铁,听了这样的事,都为女孩感到可悲。 女孩接着道:“第二天,我被绑在十字架上展览。你能忍受一个女人赤裸裸地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下么?尽管我是狼孩,没有人的思维,不知道光着身子的羞辱。但我知道一点,就是侵犯,侵犯你懂吗?侵犯!”女孩哭得更厉害了,她咬着醉傲峰的衣服,很紧,很紧。 醉傲峰的牙齿咬得更紧,出咯咯的声音,他的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剑。 女孩继续道:“别人指指点点,我快要死了。已经感到黑夜的凉风。我晕了过去,直到感到自己被一层厚厚的被子包裹,被人抱在怀里好暖,好暖。有个人喂我喝水,喂我吃东西。我从来就没有吃过熟的东西,我尝到了放了盐和油,还有调味料的菜,熟的菜,人的食物。那个好听的声音带我离开了那里,教我怎么做人,教我人类的思维。我虽然看不见,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他好听的声音一直陪着我。我的眼瞎了,他读书给我听,教我摸东西认字,教我唱歌。我知道什么是音乐了。” 醉傲峰的手放开了剑,全身紧张的肌肉也松弛下来。 “你的声音与他一样,都那么好听。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说出我不光彩的过去。” “他是谁?那个好听的声音是谁?” “我叫他大哥哥。” “他应该有一个名字。” “对,他应该有一个名字,我……” “你也应该有一个名字。” “自从大哥哥杀了欺负我的人,救我回来之后就叫我媚眉。” “媚眉?好亲切的名字,又可以称作妹妹。” “我是大哥哥的媚眉,只有大哥哥才包容我的狼性。” “月含羞。”醉傲峰突然想到“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于是脱口而出“月含羞”这三个字,但一出口就后悔了。 “月含羞?” “不!”醉傲峰想逃避,想转身就走。 小姑娘突然高兴地抓住醉傲峰的胳膊,道:“月含羞?月含羞!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了!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了!咯……”她又笑了起来。 醉傲峰看到小姑娘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他喃喃自语道:“对!闭目含羞如云遮明月,闭月含羞。”醉傲峰尽管后悔,但他似乎觉得这三个字冥冥中注定是配这个姑娘。 “谢谢!”刚一抬头,月含羞的脸正碰在醉傲峰的唇上。就在这一瞬之间,两个人都呆在那儿。月含羞笑道:“你的嘴唇好柔软,可不可以再让我试一下?” 醉傲峰赶紧离开小屋,月含羞似乎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的份量。醉傲峰临时恢复原来的冷漠口吻道:“你还没死就自己喝药。”他来到平台深深地呼吸,心里反复地对自己说:“不可以!不可以!我怎么会冲动地说出月含羞这三个字!”似乎这三个字里隐藏着一个秘密! 这时,月奴三使背着三麻袋的药材上了楼梯。醉傲峰指着他们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瘦子龅牙道:“臭小子,滚开!” “不许进。”醉傲峰喝道。 女孩走到门边依在门上吃力地道:“你们怎么又来了?还想伤害我的狼牙?” 月奴三使惊讶得看着站在面前的月含羞。伤在背脊骨,正常情况下是永久瘫痪,然而月含羞一夜之间既然恢复到能自由走动。月奴三使相互使了眼色,他们相信月含羞就是他们要找的异族人。为了不惊动月含羞,他们使用了先前策划好的计划。 矮胖子道:“主人,都怪那个跛子不好,把您打成这样。” 月含羞道:“我不是……” “是!你是!”三个人异口同声。 拐子道:“我们兄弟三人长得奇特,被世人嘲笑。只有小姑娘你不嫌弃我们,跟我们说那么的道理。我们想认你做主人。主人,请收下我们吧!”三个怪人跪在月含羞的面前,五体投地地伏拜,简直将她视为神一般膜拜。 月含羞道:“因为我是一个瞎子,所以才看不见你们的外貌,否则凭我一个小姑娘,早就吓晕了。” “主人,我们誓死听从教诲。漠北有一神医,我们请到医治主人眼疾回,望主人保重。”三个怪人异口同声,弹身而去。 醉傲峰一旁道:“我真难以相信。有些话并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说出来的。” 月含羞道:“呵呵,都是大哥哥教我的。” 醉傲峰听到月含羞的话,觉得她话中的大哥哥不简单。对月含羞道:“只有心底善良的人才会说出善良的话。难怪狼牙会喜欢上你。” “狼牙很乖。那个大雨之夜,狼牙的哀嚎声让我好怀念。我也情不自禁仰头哀嚎。就这样,狼牙找到了我,从它的哀嚎声中我听出它在求助。所以,我就跟它来了。我应该怕你,应该对你心生戒心,但狼牙的关系使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只有好人才会有那么好的一条狼狗,也只有好人才值得狼牙这么做,这么为他。” 醉傲峰抬起月含羞的下巴道:“别天真了小姑娘,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一个杀手,一个地地道道的坏人。” “请你叫我月含羞,我已经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了!” “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现在咱们互不相欠。你的伤好得差不多就给我马上滚,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哼!”醉傲峰转身就走。 “没有人对我手下留情过,除了我大哥哥。” 醉傲峰停下了脚步。 月含羞突然道:“狼牙!带我到床上去,有人把床让给了我,我不睡白不睡。咯……”那清脆的叮当声中夹着纯真的笑声从醉傲峰身边流过,醉傲峰扭头走出了小屋。“噔,噔,噔”的声音,月含羞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含羞躺在床上并不安宁,她感到醉傲峰的冷漠。她的眼睛看不见,在她黑暗的世界里时常看到嘲笑她的人的那副嘴脸,感到凄凉的寒夜里刮起的阴风。醉傲峰离她似近尤远,时冷时暖。醉傲峰也将用常人的眼光看她吗? 醉傲峰不再出现在小屋,他宁愿睡在树杈上。没有脚步声的小屋变得更加地冷清,黑夜里传来狼的哀嚎。醉傲峰惊醒,他警觉地拿着配剑闪身来到小屋。在月光的银辉下,一只四只脚的动物站在窗口对月哀嚎。醉傲峰迅地拔出剑来刺向那个影子。影子回过头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一张人脸。是月含羞!醉傲峰立即将剑撇开,但剑还是割断了月含羞的几缕丝。 月含羞的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哀怨表情,她道:“你与常人一样都那么看我!” 醉傲峰很想回答,但他只是将寒冷的剑收了回去转身就走。 月含羞冷笑道:“我知道,尽管我如何隐藏,如何改变,都不可能是一个真正的人。我有狼的听觉、嗅觉,尽管我想用铃铛的声音混杂,让我有人一样的听觉,像人一样听一些应该听到的声音,但我还是改变不了。我永远也摆脱不了狼的影子。在我的世界里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只有暗夜,只有对月光的强烈渴望,就像你们杀手对血的渴望一样。尽管我想隐藏自己的倔强、自己的野性,但还是克制不住对高空的吼叫。我是狼,我是狼,我是狼!呜……” 醉傲峰此时开口道:“你有狼的洒脱,可以将心中幽怨对天吼叫泄,我却做不到。你的笑是我无法追逐的阳光,你拥有的正是我失去的。你应该懂得知足。太晚了,睡吧!你的伤一好还得离开这里。” “等等!可以留下来吗?每当这个时候大哥哥都会陪在我身边。他现在不在,你可以代替一会吗?”月含羞朝醉傲峰这边摸了过来,她摸到醉傲峰的脸,道:“可以吗?就这么陪我坐着。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人说话,我不会再多说什么,只求你陪陪我,就这么陪陪我。哪怕呆会儿你悄悄地离开,哄我一会儿也成。求你!”醉傲峰没有作声,月含羞牵着他的手席地而坐。暗夜里,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落。醉傲峰的手被牵着,他感到手里的那只手的手心伤痕累累。他的目光应该落在哪里?从窗户望到天花板,从天花板流向月含羞的脸。月含羞满意地笑了,那弯月形的眼睛,真的好看。醉傲峰立即将目光移开,到地板,到天花板,到黑暗里的床、桌子,不知不觉,目光流向月含羞。突然,月含羞的头靠了过来,靠在醉傲峰的肩上。醉傲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大活人,他碰了碰月含羞,月含羞没有动。月含羞是睡着了,这可是个好机会。醉傲峰起身走人,可是还是走不了。这回糟了,月含羞抱住了醉傲峰的大腿,她拿别人的大腿当枕头!醉傲峰后悔,他后悔应该拒绝,从答应留下来的那一刻!醉傲峰只好扳开月含羞紧扣的手指,手指扳开了却又抓住了他的衣袖。醉傲峰只有死死地咬着牙翻白眼,不由狠狠地说:“麻烦!”往后一倒,倒在地上睡觉了! “啊――”随后是狼牙的狂吠声,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第十章 醉态媚影 醉傲峰因为太累了,所以睡得沉了一点。他被惊醒,身边的月含羞已经不在。狼牙的叫声是否意味着意外又生了呢?醉傲峰迅起身来到平台,看到狼牙在深潭边对着深潭狂吠。醉傲峰纵身跳下去直奔深潭,他看到深潭的水面泛起水泡,就知道生什么事。他跳进水里将月含羞拖上了岸。醉傲峰拍了拍月含羞的脸道:“喂,喂!”月含羞没有动,醉傲峰就压她的肚子。月含羞吐了好多水,然而还没醒。醉傲峰皱起眉头道:“麻烦!”他捏住月含羞的鼻子,只有做人工呼吸。月含羞终于醒了,她哼出气来。醉傲峰抹了一下嘴,依旧冷冷地指责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月含羞道:“我只想帮狼牙洗个澡,没想到……” 醉傲峰一听,他回头望向狼牙,狼牙立即出埋怨的声音趴在地上,用前爪捂住自己的眼睛。 “请你不要责怪狼牙好吗?” “你给我马上从这里消失!还有你,狼牙!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们!”醉傲峰说完转身就走。 狼牙站起身来望着主人远去的背影。月含羞爬了过去搂住狼牙哭道:“狼牙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狼牙!狼牙!呜……”月含羞哭得越来越大声,在空荡的山谷里形成回音,好凄凉,好凄凉! 一个脚步靠近月含羞,一块面巾飞了过去盖在月含羞的头上。那个好听的声音道:“别再感冒烧,否则我不再帮你煎药!” “请别赶狼牙走!求求你!求求你!” “你比我更懂得关心狼牙。” “哦?”月含羞不再哭,她笑道:“这么说你不是要赶狼牙走,而是将它送给我作盲人狗?” “哼!”醉傲峰虽然冷哼了一声,但似乎是这个意思。 月含羞大声道:“狼牙,你听到了吗?不是赶你走,不是赶你走。”狼牙兴奋地围着醉傲峰绕圈吠叫。 醉傲峰道:“丫头,听着。离开这别回来,否则我不会让你活着。”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月含羞却保持着她神秘的微笑,她睁开眼睛对狼牙道:“狼牙,放心,我们绝对还会再回来!咯……”她搂住狼牙的脖子开心地笑着。.tw[]然后,月含羞在狼牙的牵引下离开了这片神秘的林子,离开了神秘的小屋,离开了神秘的醉傲峰。 醉傲峰在平台上倒数“五、四、三、二、一。没有尖叫,呼!”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麻烦终于走了。”他回到小屋拿上剑到深潭边练剑。直到正午,他大汗淋漓地回到小屋,道:“狼牙!拿我的面巾来!狼牙!狼……”他才记起狼牙已经不再自己身边。他坐在凳子上闭上眼,似乎可以看到狼牙在草地上追蝴蝶的傻样子;似乎听到有节奏的铃铛声里含着纯真笑声,柔媚,娇甜,还看到两轮弯月与酒窝。 有节奏的铃铛一直回响回响,那咯咯咯的笑声不绝于耳。醉傲峰睁开眼睛抱起酒坛子仰头就喝。铃铛声由远及近,清脆。醉傲峰拍案而起道:“怎么老是听到铃铛声。他回转过头,看向窗户。原来窗户外系着一串五颜六色的铃铛。风一吹,铃铛声自然不绝于耳。醉傲峰气愤地走过去一把将铃铛扯下来,道:“把我的狼牙都拐走了,还这么折磨我。”他随手将五彩铃铛从窗户扔了出去。 五彩的铃铛正扔进了对面树的松鼠窝里。一只红色的小松鼠拿着铃铛来到洞口,它不停地敲,又放到嘴里咬,又敲又咬。醉傲峰又听到铃铛声,他来到窗户前一看,不由拍自己的额头,无奈地道:“麻烦!”他吹了一声口哨道:“嘟嘟,那不是松果。” 看来醉傲峰养的还不止狼牙一种动物,还有一个未露面的小家伙――嘟嘟。小红松鼠不听他的,只顾自己一个劲地敲铃铛。 “嘟嘟,听到没有,别再敲了!嘟嘟!”显然,小松鼠不加理睬醉傲峰的话,看来小松鼠比醉傲峰更会耍酷。醉傲峰捂住耳朵,闭上眼无奈地道:“你再调皮,我就把你的窝给堵了!”小松鼠立即拿着铃铛窜回窝里,还是叮当响。醉傲峰不耐烦地道:“我拔光你的毛!”他睁开眼睛已经看不见小松鼠。没有办法,只好回去喝自己的酒。 有节奏的铃铛声中夹着一种欢快的笑声,由远及近。醉傲峰真受不了这种声音,他有些不耐烦。在空荡的山谷里传来一阵歌声,声音婉转悠扬,曲子悦耳: “风中落花犹似舞,水屏涟漪蝶儿扑。[..tw超多好看小说]风飘摇水飘摇学漫步,花蝴蝶双飞是梁祝。天知道地知道……” 一把寒冷的剑指向唱歌的人,那个冷酷无情的声音道:“我早警告过你,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绝不留活口!”原来唱歌的人正是月含羞,她笑道:“醉傲峰的话从不食言!”说完,她的脖子朝剑上一抹,醉傲峰立即想收剑,但还是晚了一点点。剑划伤了月含羞的脖子,险些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醉傲峰大惊失色,叫道:“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含羞笑着倒了下去,倒进醉傲峰的怀里,她道:“因为我想受伤。” “喂!”醉傲峰只有点了她的穴道止血,将她抱回小屋。狼牙低着头跟在后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含羞哼出声来,醉傲峰冷冷地道:“你醒了吗?” “我还没有死?” “是的。不过快了。” “你又救了我,看来我又得在这里养伤了。” “你……” “别耍赖!你说过,我伤好了才让我走,现在我是重伤病人,你又要煎药了!” “你自找的!麻烦!” “你……你生气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真后悔把你带回来,让你那样死岂不如你心愿。” “但你还是救了我。”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下不了手?” “不是!” “知道就好!为什么死缠着我不放?狼牙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只想证明给你看,孤独与寂寞将不再陪着你,不再属于你。” 醉傲峰突然回身抬起月含羞的下巴道:“小姑娘,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是吗?” “对!” “我不想改变你!只是想听你说话的声音。” “别再装天真,傻丫头!” “不!我叫月含羞!从昨天起,我已经叫这个名字了。现在是,将来是。” “我怎么会容忍你!” “咯……醉哥哥!你认输了么?咯……” “你刚才叫我什么?” “咯……,我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她起身朝香味飘来的方向摸去。 醉傲峰道:“你别碰它!” “为什么?” “那是酒!” “酒?我要喝酒!” “你喝的应该是药!” “可药很苦,还是喝酒,酒香。” “不行!”醉傲峰走过去一把按住酒罐子。 月含羞努起小嘴道:“你好噜苏哦!我要喝酒!” “不行!” “不嘛!我要!” “不行!” “我要!我要!” 醉傲峰自言自语地道:“我为什么要管你?”他咬着牙,看来是逼急了,他道:“麻烦!”然后眼睛一亮,换了一个口气,平缓地问道:“你刚才说‘要’是不是?” “是!” “好!”醉傲峰猛地一把抱起月含羞,将她搂到床上,然后动手解她的衣服。 月含羞尖叫起来,打着醉傲峰道:“你干什么?住手!住手!” “你不是说‘要’么?我成全你!” “不要!不要!” “再说一遍!” “不要!不要!不要!” “真的确定了吗?” “不要!” 醉傲峰松开手,月含羞立即拉好自己的衣服,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醉傲峰大声道:“睡好!把被子盖上!”月含羞乖乖地照做。醉傲峰转身道:“麻烦!” “坏男人!” “嗯?说什么” “没,没什么!” “哼!”醉傲峰走出了小屋。月含羞听到脚步声远去,方才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她咬着自己的红唇,竟偷笑起来,脸上泛起红晕。她猛地用被子盖住头,还在偷笑。 过了数日,月含羞脖子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她的伤一好,醉傲峰又将要赶她出谷。醉傲峰在草地上练剑,狼牙追着蝴蝶瞎跑。山谷里开满了野花,月含羞真不舍得离开这里。但霸占了醉傲峰的床已半个月,那家伙天天只好睡树杈上。有个叫嘟嘟的小松鼠讨厌他整天堵住自己的家门。一大早就爱钻进醉傲峰的衣服里将他挠醒,要不就用松果把他砸醒。醉傲峰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看来是时候将月含羞赶走了。 醉傲峰与狼牙回到小屋,现酒全没了,再一瞧,月含羞醉醺醺地在酒疯。“我的酒!”醉傲峰真是心疼。 “醉哥哥,醉哥哥……”她走到醉傲峰的跟前笑道:“你不让我喝,我就偷着喝,咯……” “你……”醉傲峰气极了。 月含羞笑着,她站不稳,跌进醉傲峰的怀里:“醉哥哥,我长大了吗?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的两只手在醉傲峰的胸口上轻挠,就象一只在撒娇的小狼。 醉傲峰不知道如何应付,只道:“你喝醉了。” “我醉了么?呵……好热!好热!”月含羞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拼命地脱着衣服。 醉傲峰立即阻止她道:“你干什么?” 月含羞一把推开他道:“好热,好热!”月含羞跌跌撞撞地往后退,退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月含羞脱得只剩下肚兜,她正要动手解,被醉傲峰抓住双手。 “你干什么?” 月含羞又栽进醉傲峰的怀里,月含羞仰起头来面对着醉傲峰。醉傲峰此时此刻也注视着月含羞。月含羞千娇百媚,身上散着一种神秘的气息。“我真想看看你的脸!藏着寂寞与哀愁的脸。” “你……”醉傲峰想说什么,但被月含羞用手止住。月含羞的手碰到醉傲峰柔软的嘴唇。 “你的嘴唇好柔软。醉哥哥,我可不可以试一下?” 醉傲峰注视着月含羞的脸,诱人的红唇,他此时的内心有一种冲动,就是想马上咬一口。面对这样的挑逗,谁能抵挡?冲动!冲动!醉傲峰居然想抱住月含羞咬她的红唇。 但晚了一步,月含羞往后一倒,倒在床上睡着了。醉傲峰心有不甘,他恨月含羞把他的心弄得痒痒的。他看着醉态的月含羞,他的眼波在月含羞的身上流动。玲珑含笑的脸上始终有一种稚气,随着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脯,迷人的曲线,这些叫醉傲峰快把持不住。月含羞的挑逗真是厉害,连醉傲峰这样冷酷的人都有些心动。醉傲峰将头撇开不敢再看,但有一个邪恶的念头在脑中闪过。他立即用被子遮住月含羞的身子,调头冲到平台,一颗心嘭嘭乱跳,呼吸变得急促,心乱如麻,无法平静,心里泛起涟漪,不再心如止水。有一个魔鬼的邪念在蠢蠢欲动。
第十一章 多情杀手 第二天一早,醉傲峰不是被松果砸醒,也不是被松鼠挠痒挠醒,而是被尖叫声惊醒。声音是从小屋里传来的!醉傲峰奔到小屋,一进门,就被人用枕头砸到。 “滚!” “你的酒疯还没过吗!” “怎么我只……” “只穿了一件肚兜!” “坏男人!”月含羞又扔了一串铃铛。 醉傲峰这回接到手中,冷冷地道:“昨天晚上我真的后悔阻止你脱肚兜。” “啊――”月含羞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醉傲峰冷冷一笑道:“还不酒疯?还偷不偷我的酒?” 月含羞大叫道:“羞死人了!”用被子蒙住头。 醉傲峰拾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扔回到床上道:“还有下次我绝对不再放过机会。” “羞死人了!”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远,噔噔噔地下了楼梯。月含羞这才从被子中伸出头来,皱着鼻梁道:“羞死人了!” 过了一会,月含羞穿好衣服唤上狼牙准备离开这。 “你终于舍得走了吗?” “哼!”月含羞似乎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可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 “坏男人!” “你好自为之。” “我不会再来!永远不!哼!”月含羞对狼牙道:“狼牙,咱们走!”狼牙回头望着醉傲峰,醉傲峰点了点头,狼牙走了。 有节奏的铃铛声真的消失在山谷中,消失在丛林里,不再回响,不再回头。山谷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连人说话的声音也消失了,冷清、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回往事,月含羞摸着狼牙,道:“狼牙,我把你从醉哥哥身边抢走是我错了吗?可是我好喜欢你!”她回头望着小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似乎希望醉傲峰能来到平台,能走下平台。月含羞等了一会儿,她收回盼望的目光,对狼牙道:“狼牙,咱们走吧!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赶出来了。我不会再来!永远不!哼!”月含羞说着第一次如此肯定的话,她似乎经常说“永远不”。可是来这森林小屋,她应该算是常客。月含羞没有请到醉傲峰帮忙,她将如何应付滚地蛇,她的满口答应,她的承诺,她的海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次怎么收场。醉傲峰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别希望他会改变主意。 月含羞只好绝望地牵着狼牙离开醉月心居。刚刚离开这片森林,月含羞就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一个女的严厉地质问道:“说!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真的不知道!”一个男的求道。(..tw无弹窗广告) “哼!” “啊――”一声惨叫。 月含羞对狼牙小声地道:“狼牙,咱们快点离开这事非之地!” 随后,月含羞又听到五道风声,有五个惨叫声。一切恢复了平静,但隐隐约约听到清脆的铃铛声渐渐远去。一个人影丛林中走了出来,喃喃地道:“狼牙?”她抹掉剑上的血迹,将剑收回到剑鞘里。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姑娘穿着白色的衣服,古铜色的皮肤,左手拿着长剑,剑的剑鞘上的图案是月亮的图腾。她听到刚才的名字,又重复一声“狼牙”,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却说一醉方休酒楼,三天的期限已经临近,罗絮不知道如何应付即将来临的横祸。在这十天里,南门飞没有出现,罗絮想约他见面也难。由于小伙计古枫影的装修计划,使得酒楼的生意红火起来,但罗絮的装束依旧很土气,很朴实。开门做生意,罗絮心不在焉,一边打着算盘一边望着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似的。古枫影知道了即将要生的事,他说让罗絮放心,他可以找那个收走滚地蛇兵器的神秘人出来帮忙。罗絮是很怀疑他的,但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相信他一次。但担心总是有的。古枫影心里则是想看看,在江湖捣蛋的妹妹怎样化解这个麻烦。 突然,滚地蛇带着大帮的人进了门来,一声吆喝,吓得店里的食客全跑光了。罗絮一看到滚地蛇就知道大难临头。滚地蛇二话不说,就让手下见什么砸什么。只一会儿的工夫,新买的东西全被摔坏。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古枫影这会儿正在街上买菜。这时,他见到街上的人惊慌四散,他奇怪地抓了一个问,才知道滚地蛇已经去了酒楼,正在肆无忌怠地大淫威。古枫影又听说有一个满身坠着铃铛的瞎眼小姑娘也在酒楼。古枫影问道:“瞎子小姑娘带什么样的帮手来了?” 那个人道:“没有,就她一个人。” 古枫影一听,大惊失色地道:“什么?就她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个人赶紧去看热闹去了,古枫影自言自语地道:“媚眉怎么越来越大胆起来。不是听说她最近认了醉傲峰做哥哥的么?怎么媚眉没有找他呢?难道我那个鬼灵精的妹妹知道我在这里?糟糕,糟糕。不知不觉把她丢下三个月了,她要是真的知道我在这里,她――唉,我要倒霉了。还是先躲躲吧。”转身想走,转念一想道:“不行!她是我最宝贝的妹妹,要是让滚地蛇欺负了她,我……我还是古枫影吗?算了,算了。我倒霉总比媚眉倒霉的好。”于是,他立即赶回一醉方休酒楼。 月含羞没有请到高手帮忙,滚地蛇亲自出手对付不会武功的月含羞。这时,一个男人突然闪身出现,搂住月含羞的腰,抱着她闪过滚地蛇的扑袭。那个男人道:“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象什么样子。”那个男人轻然笑道。 罗絮一看那男人,几乎要叫喊出来。可是她却忍住了,因为那个男人却抱住月含羞。月含羞道:“我记得你的声音,你就是前天那个人。” 滚地蛇恶狠狠地道:“原来是南门飞。你最好不要插手这里的事。” 月含羞一听,便惊奇地道:“你就是……” 南门飞道:“在下正是玉面公子南门飞。月姑娘,在下够资格在这种场合露面吧。” 月含羞笑了笑,道:“是的,不过你抱得我好紧,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好意思。”南门飞松开怀里的月含羞。他与月含羞这般聊着,将一旁的罗絮凉在一边。罗絮见在眼里,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滚地蛇道:“南门公子,今天你若插手就休想罢手。” 南门飞道:“我很赞同你的说法。不过我看不惯你欺负人,尤其是这样的小美人。” “哼!有本事就从我手里抢走她,否则今天本大爷是要定人了!” 月含羞道:“南门公子,谢谢你能出手帮我。” “没什么,你答应过我,给我一个机会成为你的朋友。” “呵……,对!”月含羞身形儿微微一动,身上的铃铛就清脆地响起。 滚地蛇突然偷袭南门飞,南门飞闪身躲开。两个人打了起来,越战越勇,难解难分。罗絮在一旁为南门飞捏一把汗,月含羞听着打斗的声音,在一旁手舞足蹈地也不闲着。滚地蛇与南门飞久战未曾分出胜负。南门飞忽然使了一个眼色给滚地蛇,滚地蛇于是就突然转身袭向月含羞。罗絮见了不由一声尖叫,她以为月含羞死定了。谁知道南门飞竟一把拉住月含羞的手,将她一拉,又抱到怀里。滚地蛇落了一个空,故意再袭向月含羞。南门飞要护月含羞又要与滚地蛇交手,月含羞自然被南门飞搂来搂去,不断地被两个男人吃豆腐。滚地蛇的手突然袭向月含羞的胸部,南门飞若要出手拦住这招,他的手必定会碰到那个地方。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月含羞一声尖叫。因为她被人死死地从后面搂住了胸部。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不许碰我的女人。”此言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人惊愕异常。 滚地蛇当时的出手极快,南门飞若要拦,也离月含羞不远,但另一个闪身及出手的度比这两个近身的人更快,这就不得不让人吃惊。 月含羞的脸突然露出欢喜的笑容,兴奋地道:“醉哥哥!” 在场中的男子有着一副冷若冰霜的脸,以及下巴处一道不太明显的刀疤。寒冷孤傲的双眼里透射出寒光。他虽然没有带杀气,但他只站在那儿望着你,你就能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栗。这样的人物才算是个人物。 月含羞对身后紧紧搂着她的人笑道:“你不是说不做亏本的买卖的么?怎么又来了?” “我看不惯那个人老吃你的豆腐。” 月含羞嘻嘻地笑着,那么美。她道:“我好喜欢你说的第一句话,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醉傲峰松开手道:“你是怎么照顾狼牙的,它受了伤你也不管。” “什么?狼牙它……狼牙!”月含羞摸着叫狼牙的名字。 狼牙吠起来,朝醉傲峰奔了过来。原来就在滚地蛇与南门飞激烈开战的时候,有人悄悄地用迷药将狼牙迷晕,想用棒子打死它。就在别人准备动手时,被醉傲峰救了下来。否则狼牙已经成了别人的桌上菜。 月含羞搂住狼牙的脖子哭道:“狼牙,对不起,对不起。” 醉傲峰冷冷地道:“若狼牙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 月含羞起身指着滚地蛇道:“是他!一定是他的手下干的!三天前,狼牙想咬他,他忌恨于心,一定是他!” 醉傲峰将寒冷的目光转向滚地蛇,滚地蛇一愣,经他再三打量眼前的人后,便道:“阁下是……” 南门飞接着道:“杀手剑――醉傲峰!” 这名字一出,滚地蛇及手下的人都退避三舍。他们都知道杀手剑醉傲峰性情孤僻,只随身带一只狼狗为伴。此人剑法快如闪电,杀人不见血。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活在世上。他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除非用重金聘请他杀人,他才有个敌人目标。象这种冷傲孤僻的人,平常的人都不愿与他打交道。谁都不知道他在刚才会对月含羞说出那样的话来,现在谁都知道了醉傲峰与月含羞的关系。有人居然对醉傲峰的女人下手,谁都清楚醉傲峰应该有怎样的反应。 月含羞笑道:“你们也认识我醉哥哥?你们是朋友?” 南门飞拱手道:“在下南门飞,有幸识得醉兄,真是……” 醉傲峰用手止住,冷冷的口吻道:“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他拉着月含羞道:“跟我走!” 月含羞甩开醉傲峰的手道:“不!不要!” 趁这个时候,滚地蛇及手下已经夺门而逃。南门飞碰了一个冷钉子,他只好对月含羞道:“既然月姑娘没事了,我也该走了。有空别忘了我这个朋友,南门家永远欢迎你。” 月含羞道:“我可以到你家玩?” “当然!” “太好了!我们现在……”醉傲峰突然抓住月含羞的手,月含羞马上改口道:“我看还是改天好了。呵……”月含羞笑着。 “那好吧。月姑娘,醉公子,保重!”南门飞走过罗絮的身边道:“今晚老地方见。”说完,若无其实地走了。 罗絮望着南门飞的背影,她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 月含羞回头对醉傲峰道:“你为什么不跟我的朋友道别?没有礼貌。” “那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 罗絮上前答谢道:“多谢这位醉公子。月姑娘,你……” “我好不容易才答应他的无礼要求,他才肯来的。” “无……无礼要求?”罗絮显得惊讶。 “嗯!你知道吗?他要我陪他上床,他才……” 月含羞的嘴立即被醉傲峰捂上。醉傲峰皱着眉头在她耳边小声地道:“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到处宣扬呢!” 月含羞道:“为什么不能?我们的确交换条件,我跟你的确上了床呀!”醉傲峰听她这么一说,皱着眉,闭上眼,重哼出一口气来,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月含羞天真无邪的表情与语气让醉傲峰无话可说。醉傲峰冷冷地道:“跟我回去。不许你再到处逞强惹事,连累狼牙,又让我收拾这种烂摊子!” “不!是你赶我出来的!才不会回去!永远不!哼!” “你走不走?” “永远不!” “狼牙,咱们走!” “不行!我……” “走不走?” “不走!也不许你带狼牙走!狼牙是我的!” “你说什么?” “不……不走。”月含羞靠在醉傲峰的胸膛上,她用双手在他的胸膛上挠痒痒,柔声道:“除非你再说一次刚才你说的第一句话!” 醉傲峰重哼了一声,一把将月含羞扛在肩上转身就走。狼牙紧追了上来。一串铃铛的声音响起,月含羞咯咯笑道:“别这样,你弄得我好痒痒。咯……好痒痒……” 在不仙林里杀人的白衣姑娘一直跟着月含羞到了小镇,她看到醉傲峰扛着月含羞走在街道上,立即闪身进了巷子。等他们走远了才走出来。她的眼里带着忧伤,咬着唇,手紧紧地握着剑。
第十二章 人约黄昏 罗絮看着醉傲峰扛走月含羞,不由心里道:“月姑娘真是个特别的小姑娘,男人们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就连南门公子……”她直立在那儿望着门口,陷入了沉思。 阿旺与阿财从后院探出头来,看到人都走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时古枫影冲进门来大叫道:“谁敢欺负我的……” 罗絮回转过身来指着古枫影大骂道:“人都走了,你才来!哼!这一切的损失从你工钱里扣!”说完转身就走。 古枫影把手里的菜篮子放下道:“我有工钱吗?啋!” 阿旺与阿财都望着古枫影,一个劲地摇头。 古枫影道:“看我摇什么头呀!” “不象!”阿旺道。 “不象!”阿财道。 “什么不象?”古枫影问道。 “一看就不象是个买菜的伙计。怎么一遇到事就不见你人影,事一结束你总出现?”阿旺道。 “还有,每次见你进了后院,可是每次都没见你从大门出去却从大门进来。后院没有后门呀!”阿财道。 古枫影随口道:“有!” “哪里?” “后院的荷花池呀!” 阿旺与阿财一听,“跳荷花池呀!”“嘣”又被吓得四脚朝天。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罗絮与南门飞的约会时辰一到,二人如期在破庙里相间。罗絮激动地上前紧紧搂住南门飞。南门飞摸着她的满头秀。南门飞一直没有开口,罗絮也没有。也许罗絮等着南门飞的解释,当着众人的面抱月含羞的解释。南门飞觉察到无言的罗絮,于是开口道:“你在怪我!” “我可以吗?”罗絮在吃醋,因为从南门飞的出现起,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到了月含羞的身上。 “怪我就说出来吧!何必强忍着。” “我知道我没有月含羞漂亮、可爱。” 南门飞松开了手,罗絮从他怀中走出来。南门飞道:“我故意将滚地蛇的视线引向月含羞是为什么?你怎么一点也不理解我?我何尝不想看你一眼,我好想盯着你看,可是如果我这么做,滚地蛇伤害的人将是你,我不想让你有任何的伤害,你明不明白?”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絮儿,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爷爷的大寿,如果我能弄到逍遥山庄里供奉的古佛金樽送给她老人家做为贺礼,我相信她不会再叫滚地蛇那样的人捣乱拆散我们了。” “古佛金樽?就是江湖上传说在其前许愿能实现的神秘金佛?”罗絮皱起了眉头。 南门飞道:“我知道根本没有办法弄到它,不过我会尽量想办法。最近这几天咱们还是尽量少见面,以免生类似的事。” “可是我真的好想见你!”她又扑进南门飞的怀里。 “我也一样,我舍不得你。真想抛开这一切与你远走高飞,可是爷爷她……” “我知道,南门家只有你一个男丁,你走了,南门家——我罗絮不能这么做。南门公子,古佛金樽的事我会想办法,希望能弄到。因为我不想再与你分开,不想,不想。”她抱得更紧,更紧。 南门飞贼笑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絮儿,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我不能时常都那么凑巧地现她们对你下手的计划。刚才又被她们训了一顿,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现在要赶回去了。” “我一定要与你在一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絮儿……”南门飞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南门公子……”罗絮的脸上露出的是渴望的神情。 二人相拥,相别依依。门外月缺,微风徐徐,相见时难别亦难。 最后,罗絮难过地与南门飞分别。南门飞赶回南门家,门前车水马龙,热闹异常。南门飞看到马车,便抓着一个奴仆问道:“家里谁来了?” “是……”不等奴仆回答,一个丫鬟叫道:“少爷回来了!” 南门飞大步跨进门去,一看堂上坐着的人,立即上前拱手拜礼道:“侄儿拜见姨妈。” 身束锦衣的妇人笑着扶起南门飞道:“哎哟,好久不见,我这侄儿越的俊俏。人长大了,的确是一表人才,哈……”这妇人是南门飞母亲的同胞姐姐曾氏。 另一旁高堂上坐着的妇人道:“姐姐,你就别夸他了。成天在外少惹些事来我就放心了。飞儿,还不快见过你表姐。” 南门飞这才注意到一旁坐着的红衣女子,他回头望去,见那人凤钗斜插,朱唇粉脸,柳眉大眼,项戴珠链,手系玉镯,指套金戒。女子起身道:“表弟。”含羞地低下头。 南门飞不由笑了起来道:“怀娇表姐?这么多年未见,表姐已经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仙子,如若不说,我险些认不出来。” “表弟你也一样,玉树临风,玉面公子南门飞,如今江湖谁人不知。” 曾氏笑道:“是啊,是啊。我看……” 南门飞立即打岔道:“母亲,爷爷可曾知道?” 曾氏道:“老太爷近年可安恙?” 南门氏道:“整日都在佛堂念经,这南门家的事我也不管了,都交给飞儿一人承担。” 南门飞道:“母亲,姨妈,我还是带怀娇表姐先去见见爷爷吧。” 南门氏点头道:“嗯,这也好。” 南门飞对曾怀娇道:“表姐,走,我带你去见老太爷。”他不禁意地牵住曾怀娇的手就走。 曾怀娇的脸一阵红晕,道:“表弟……” 南门飞早已牵着曾怀娇走出老远,问道:“这次来可要多住几日,我们已经有十年没见了吧!以前那个小怀娇已经变成美娇娥了……” 南门氏与曾氏二人不由对望着笑了起来。 在南门家的佛堂里,灯光幽暗。黄金面具人面对着佛龛上供奉着的一尊朱雀,身后站着的正是月奴三使——跛子、高个子龅牙、矮胖子。 执法长老沉思了一会,道:“你们三个暂时不要管月含羞的事情,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最近江湖传闻苏州出现‘美人泪’,你们去那调查一下。” 月奴三使拱手应声道:“是。”退了出去。 月奴三使者刚走出门口,其中高个子就神秘地小声问道:“苏州?那不就是江湖上传闻的杜美人的所在地吗?” 胖子点了点头,道:“江湖上是这么传闻的。凡见过她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回忆起她长什么模样,回答的就只有‘漂亮’两个字。” 瘸子道:“这世上真的有那样让人见了就不知道说什么的美人?” 高个子道:“不知道,没见过。” 胖子道:“六十年前,圣女倒是有控制水的神秘力量。这个杜美人……” 瘸子道:“异族人本来就乎常人。别在这废话了,我们去查查不就清楚了吗?” 高个子点了点头。 却说罗絮,她回到一醉方休酒楼却看到阿旺与阿财在门口打转转。罗絮上前正要问明原由,阿旺与阿财已经拖着罗絮到了后院。后院有一个平台直伸向荷花池。阿旺与阿财急得都说不上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指着荷花池。罗絮奇怪地望向荷花池,只见黑暗的荷花池里有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影如幽灵般在荷叶上站着。罗絮不由尖叫起来,她看清是那个小伙计古枫影,他正站在荷叶上。在他的对面有一个蒙着面纱的青衣女子手持长剑,剑锋正指着古枫影。他二人一直对望着。
第十三章 无声琴仙 这时,青衣女突然凌空而起,剑花飞舞,如流星般袭向古枫影。古枫影如箭般直窜入云霄,如鹰击长空般消失在漆黑的夜空,如鬼如影。青衣女只是回身,剑舞如密雨横扫周身。一道白光一闪,从天而降。剑雨消失,一道剑光反射着月光银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古枫影夹着青衣女的冷剑道:“你我素不相识,姑娘为何三番两次对我狠下杀手?” 青衣女一旋剑柄,撑开古枫影的控制。她目露凶光,只是狠狠地瞪着他,再次用长剑指着古枫影的胸膛。古枫影道:“姑娘,你别逼我出手!上回我一让再让,险些死在姑娘剑下。” 青衣女不理会他,她依旧横剑而去。古枫影人影一晃,二指一夹,将刺来的长剑夹住,只听“当”的一声,折断的剑锋已经横在青衣女的脖子边上。古枫影道:“别逼我出手!我不想滥杀无辜。” 青衣女的脖子向断剑上抹去,古枫影立即将利锋转开,他道:“姑娘!”青衣女朝古枫影狠狠地打了一掌。古枫影倒退了一步,嘴角滴下血来。他却笑道:“你的脾气跟我的媚眉一样,就知道用脖子一抹这招来对付。死容易,可活着难。无论走到怎样的绝境,都可柳暗花明。姑娘……” 青衣女用手中的断剑指着古枫影,始终未开口说一个字。 古枫影此时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他觉得奇怪,于是道:“姑娘,你非要杀我?” 青衣女点了点头,点得干脆。 “我们有仇?” 青衣女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你如果能说出杀我理由,我可以考虑。” 青衣女有点想开口,可是张开了嘴又闭了回去,叫古枫影感到一阵疑惑。 “既然你没有理由杀我,那就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青衣女非但没有走反而用手中的断剑向古枫影再次地刺去。古枫影已经一让再让,他只有打了青衣女一掌,让她败了也许就不会无理取闹。青衣女往后退了一丈,飞身停在了另一朵荷花苞尖上。古枫影此时吃了一惊,他明白了,连一声惨叫这么容易的声音都没有,除非是个哑巴。“姑娘,难道你的声音……” 青衣女的面纱飘然落下,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脸上一副十分恼火的神情。 古枫影惊道:“难道你就是无声琴仙?” 青衣女这回就更加地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古枫影。 “吴声姑娘,我古枫影可没有得罪你呀!姑娘一手好琴是天下无双,能求姑娘赐一曲真是比登天还难。我讨好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得罪姑娘了。” 无声琴仙丢掉手中断剑,她解开背上的包袱,拿出一副古琴。无声琴仙一手抱琴一手拨弦。此时,古枫影感到一阵又一阵厉害的音律直袭过来,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这是行家的内功,功力弱者定被弄得经脉尽断,神经失常。古枫影不敢怠慢,立即运功抵挡。 荷花池上象一锅开水,水不断地向外翻滚。平台上的三个普通人根本就受不住这种极强的气浪。甭说他们,就连周围的建筑物也被扭曲变形。这时,传来罗絮、阿旺与阿财的惨叫声。古枫影不得已,对天大啸一声,如火山爆一般。一股气浪如日冲天,破了无声琴仙的琴音。无声琴仙不由吐出一淌血染红了荷花池。池里渐渐翻起鱼的白肚皮。罗絮、阿旺、阿财三人软软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世。古枫影喘着粗气道:“江湖有个传言,如果谁能让无声琴仙开口说话,吴声就下嫁于他,这是否属实?” 吴声用力地将头甩开。 “我无意中听到姑娘一声尖叫,所以姑娘要杀我灭口是么?” 吴声瞪着眼睛望着他。 “姑娘只出话来说开口说话,而且是你情愿,这誓言才准数。我不过是听到,而绝非是姑娘情愿,这誓言就不准数。为什么你非杀我不可?你怕我传出去么?” 吴声将身子转开没有回答,她的肩膀颤抖,显然,她哭了。 “能开口说话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做一个哑巴?” 青衣女吴声回头用泪眼瞪着古枫影,她多么想泄,想开口说话,可是却没有。[..tw超多好看小说]她用怨恨的眼神代替了千万个理由,最后弹身而去,人影消失在夜幕里。古枫影独自站在荷叶上,他从吴声的眼里看出她还会再来。虽然古枫影不知道为什么吴声要装哑巴,不知道吴声为什么非杀他不可,但有一点他知道,就是吴声在拿他泄,泄内心的怨恨。 古枫影仰头望着天空,道:“她的性格多么像媚眉。媚眉啊,你为什么要做月含羞?你知不知道“月含羞”是异族咒里的名字呀。我一直都想用佛理来化解你潜藏的魔力,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吗?预言!命运!”他望了一眼吴声去的方向,心里道:“无声琴仙……”古枫影想到这里,回想起三个月前。他路过一片树林,在空荡的山谷里听到回荡的歌声。歌声优美动听。古枫影听到这个声音仿佛可以想象得出一位宛若仙子的女子。他沿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找,越过树林,穿过竹林,来到一条小河边。这时,歌声没了,没有了歌声无法找唱歌的姑娘。但他可以断定,那唱歌的人已经不远。他沿着小河一直往前找,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他远远望去,河边有一间小茅屋。他闪身而去一把推开门,一只肥大的老鼠从他脚下窜了出去。只见一个女子提着裙角尖叫着。古枫影问道:“姑娘,你没事吧!”那提着裙角的姑娘就是吴声,她一瞧见古枫影,便立即披上衣服,拔出墙上的剑来朝那男子刺了过去。古枫影似乎看到了女子肩头的太阳符号,他立即将身子闪开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吴声不再做任何的解释,就这么开始了对古枫影的追杀。直到古枫影一让再让,倒在破庙里,被幽会的罗絮捡了回来,莫名其妙地被抓着当三个月的长工还人情。 古枫影不由一声苦笑,他回过神来弹身回到平台,料理麻烦的后事。 当罗絮醒过来的时候,头一件事就是坐起身来尖叫。这时,走进来一个人,就是古枫影,他学着罗絮当初救他的口吻说道:“你醒了。大夫说你只是受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罗絮看到他,又一声尖叫。古枫影立即捂住自己的耳朵,罗絮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过了好一会,她才安静下来。罗絮尖叫是因为死里逃生,是因为眼前这个真的就是古枫影。古枫影道:“是我救了你,你不必言谢。如果你非要言谢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我们解除三个月的长工合同,一笔勾销。你还活着,我真庆幸。我走了。”说完,笑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古枫影转过身来,罗絮疑惑地道:“你真的是古……枫影?” 古枫影不由笑出声来道:“我一开始就没有否认,我有说过我不是古枫影吗?” 罗絮脸上显得有些怪,道:“当然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一连说了二十七个没有。 古枫影听到后就觉得奇怪,他道:“你有事么?” “没有,当然没有。” “那我走了。” “等等!” “罗姑娘,还有事么?” “我……以前……咱们……”罗絮一口气说道:“我以前瞎说的那些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完后就直喘气。 “我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古枫影步步紧逼过去。 “你想干什么?”罗絮显得紧张起来。 “你不是说你的好朋友古枫影英俊非凡,高大威猛,气宇轩昂,对敌人强悍不失英雄本色,对你……”他突然用手指指着罗絮,吓得她一跳,“对你百般呵护,柔情不失男儿风度么?” 罗絮咯咯咯地傻笑起来,道:“这……那……我们是好朋友了不是么?” 古枫影含笑地点了点头道:“你把我说得那么好,我不承认太不领情了。” “哇!真的吗?”罗絮用力一拍古枫影的肩道:“好!哥们!” “嗯?” “哈……”罗絮收回打古枫影的那只手,傻笑起来。 “好了,我这回是真的要走了,你多保重!” “等等!我们真的……真的算是朋友吗?” “当然,而且是好朋友。” “做古剑游侠古枫影古大侠的好朋友,真是太兴奋了!你小子――古……古大侠,哈……” 古枫影不由笑了起来道:“行走江湖那么久,我从来就没有遇到像罗姑娘这么朴实的女子。我们既然是朋友了,就别叫得那么见外。” “嗯。我罗絮在这里也见过不少南来北往的客人,形形色色的男子见了不少,像古……古大哥这么好的人还真是少见。” “不是吧,你不认为你的南门公子好么?” “他?”罗絮的脸色立即变了。 “我看我真的该走了。” “古大哥,你上哪?” “被吴声追杀已经三个月,我离家也有三个月。把媚眉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不放心。” “能得到古大哥这么关心的女人真幸福。” “你是说媚眉?你也见过。” “我?什么时候?” “就是那个成天带着不知道从哪牵来的狼狗到处走,到处惹是生非的小丫头。” “月含羞?” “除了她让**心外,还会有谁。” “原来你真的是她所说的月不见。嘻……” “月不见?她真的这么说?” “嗯。” “这死丫头臭丫头,怎么叫我这么难听的名字。” “月含羞与醉大侠在一块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就是因为与醉傲峰在一起才让我放心不下。” “为什么?” “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罗絮似乎感到古枫影满腹心事。“看来你真的是要走。我该怎么办?还指望你能帮我想办法弄到古佛金樽,看来求人不如求己。” 古枫影回过神来,他皱着眉头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佛?” “古佛金樽!” “古佛金樽?你是听谁说的?你想弄到它干什么?”古枫影一副审问的口气。 罗絮吓了一跳,她立即解释,说出了与南门飞的那段谈话。 古枫影疑惑起来,他回忆起一段往事。
第十四章 古佛金樽 那个时候,是古枫影把月含羞从猎人的手里救出来之后。古枫影教月含羞如何做人,如何从一只狼做回一个人。古枫影天天都教月含羞开口说话。月含羞很聪明,她很快就能慢慢地用词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尽管说的时候有些吃力,但已经开始有自己的主观意识与能动的表现。有一次,古枫影正在教月含羞唱歌,唱的是一娘亲哄着孩儿睡觉的摇篮曲: “静静的夜空,摇篮轻晃动。闪亮萤火虫,飞舞在当中。宝贝的笑容,甜在娘心中。睡吧小童童,宁静的夜空。” 月含羞唱着唱着,她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了。 古枫影立即道:“媚眉,媚眉,怎么啦?” 月含羞结结巴巴吃力地道:“狼!狼!我的狼呢?我……”她把“娘”说成“狼”。 “媚眉,别激动,你……” “我的狼!狼!狼!” “你不是狼!是人!是一个真正的人!” “不!人?我恨!我恨人!我恨!”月含羞激动起来,一把将古枫影推到一旁仰头叫了起来,对着夜空,对着朗朗的明月。就像一只孤独的狼站在山崖边上吼叫,叫声十分地凄凉! 古枫影立即从后面死死地抱住她道:“你是人,是人,是人!” 月含羞拼命地挣扎,想挣脱古枫影。但她没有那么大的力,只是本能地朝古枫影的胳臂上狠狠地咬了上去。 古枫影忍住痛,他道:“有大哥哥在,孤独永远不再属于你!” 渐渐地,月含羞冷静下来,她松开口。此时的她刚刚做人,有些行为还是像狼。 “媚眉,你是大哥哥的媚眉。大哥哥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呜……”月含羞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本生就是一种泄。古枫影安慰着她,她不断地念着“大哥哥”的名字。 “媚眉,你不是孤独的,有我陪在你的身边。有大哥哥!” “它丢了,不见了,它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媚眉,什么不见了?” “一个人,一个小人。” “什么?什么什么?媚眉,慢慢说。” “一个很小很小的小人。它不会说话不会动,就是一个人。它丢了,它不见了。” “什么?媚眉你说的是不是雕像?是不是娃娃?” “是小人,是小人。” “好好,你慢慢说。” “一个好重的小人。我一直和它在一起,在家里,在睡觉的地方。我被抓了,它就不见了。我要小人,我要小人。” 古枫影猜想或许是娃娃,小女孩喜欢布娃娃。也许这个布娃娃是母狼叼来给它的宝宝,也就是媚眉。古枫影把狼人性化了。“是什么样子的你说清楚,大哥哥一定帮你找。” “上面有字,有你说的字。(..tw)” “有字?什么字?你能写出来吗?” “我记得,记得。”古枫影拿了一块石子让月含羞在地上写字。月含羞是个瞎子,她不会写字,只听古枫影说过人会写字,把自己想说的话用字写下来。对于狼来说,字不是字,是一种花纹,一种图案,也许什么也不是,但对人来说,这是标记,是字。月含羞很聪明,她根据自己未瞎前的记忆,写出四个字来。确切地说是画出四个字来。第一个字很简单,古枫影的“古”字,第二个就不怎么认得出。因为月含羞是个瞎子,又不会写字,也写不好字。能根据记忆写出一个“古”字已经很不容易了。第二个字,月含羞是写出来了,但笔画重叠在一起,古枫影很难辨认。第三个字,虽然变形得厉害,但能马马虎虎勉强地认出是一个“金”字。第四个字。连在一起就是“古金”。母狼不会叼这种不能吃的东西给宝宝。除非这种东西本生就在襁褓当中,母狼是叼着襁褓回到窝里的。被弃的婴儿一般都有相认的标记,也许这就是将来父母相认的标记。找到那个东西,就可能解开婴儿的身世之谜。古枫影高兴起来,对月含羞道:“媚眉,那是你的生生父母与你相认的信物。” “大哥哥,找到小人就能找到我做人的父母?” “傻瓜,你本来就是人。不过这古什么金什么的不知道是什么,怎么找?” “我不要人的父母!我恨我恨!我只要大哥哥!我只要大哥哥!”月含羞扑在古枫影的怀里,将他搂得紧紧的。小小的月含羞,个头还不到古枫影的胸口。她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自己的性别,自己的名字,直到古枫影告诉她,她是人的女孩,叫媚眉,是大哥哥的媚眉。媚眉不再是狼,不再是孤独的狼,她有大哥哥相伴,有大哥哥关心,她决心做人,为了关心她的大哥哥而做人。丢掉她的尾巴,剪掉她的指甲,站立起来两脚走路,离开狼的影子成为一个人,一个女人。她学会了什么是笑,什么是哭,知道什么是眼泪,什么叫表情。古枫影成为她做人的支柱。 古枫影回忆着这段往事,他不知道这古佛金樽是否是媚眉所说的。古佛金樽出现在逍遥山庄也是这几年生的事。逍遥山庄历代都未提及金樽是镇庄之宝,就在这几年来才有流言流传江湖。只听说金樽背后用文字刻着古佛金樽四字。好事者为弄清古佛金樽的来历,曾多次偷盗古佛,都未成功。有几次逍遥山庄失而复得,本无名的古佛因为好事者而得名。加上突然流传“在古佛面前许愿,愿望将会实现”的流言,就更加地神秘。或许因为古佛真是什么灵物的原因,江湖上的人都想拥有此物。 罗絮见古枫影站在那儿呆,便道:“你什么呆?该呆的人好像应该是我。你不是要走吗?走你的好了,我不会拦你的。” 古枫影对罗絮一声轻笑,道:“你是不是很想拿到古佛金樽?” “当然!怎么?你有办法?” “没有!” “你的表情……” “怎么?我帮你的忙你不愿意?” “什么?你要帮我?真的吗?真的吗?我有没有听错?” “别高兴得太早,我说愿意帮忙,可不一定能弄到手。古佛金樽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我们算什么?偷吗?” “可是——真的没希望了吗?你古大侠是绝对不会偷人家东西的。”古枫影走出门去,罗絮急忙起身拉住他道:“你说帮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我帮你之前,我必须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古枫影回头望着罗絮,罗絮立即道:“我不问就是了。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一天,最迟三天。” “古大哥!”罗絮突然很有礼貌地称呼古枫影。 “还有事吗?” “我们……我们是好朋友?” “当然!” “你不反悔?” “反悔也来不及了。”古枫影笑着走了。 罗絮兴奋地冲回到床上,扑到被子里不断尖叫,不断地道:“我是古剑游侠的朋友啰!哈……”
第十五章 爱恨两难 却说森林小屋,醉傲峰扛着月含羞回到这里,月含羞一个劲地笑道:“放了我,放了我。.tw[]痒!痒!” 醉傲峰一把将月含羞丢到床上,醉傲峰不是真的很用力地丢,但月含羞却拼命地呻吟叫痛。醉傲峰生气地道:“为什么你允许那个男人抱你!” “咯……咯……” “不许笑!回答我!” “哇……” “不许哭!” “你这个人好霸道,笑你也不许,哭你也不许。你是我什么人呀!大哥哥可不象你老对我那么凶。我走,我要走!我再也不来这了!”月含羞起身就摸着往前走。 醉傲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回到床上。 “痛!痛呀!你再这样我就霸占你的床,让嘟嘟天天都用松果砸你!” 醉傲峰走上前一把将月含羞按倒在床上道:“事情已经帮你解决,你也该实现对我的承诺了吧。” “承诺?我对你有吗?咯……开玩笑。” “陪我上床!” “你又来了!好好!我陪!我‘赔’!‘赔’!我呸!”月含羞睁开了眼睛轻松地一边说一边笑。 “好!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让我代劳?” “哇呀!你干什么?”月含羞紧张起来,她闭上眼抓住自己的衣领。 “当然是让你脱光了衣服陪我上床!” “不要!羞!羞!” “你已经叫羞羞了,何必说羞呢?”醉傲峰是在报复月含羞上回戏弄他。 月含羞脸上泛起红晕,一副想哭的样子。 “喂,喂,你不会真的想哭吧!” “霸道的坏男人!坏男人!哇呀……”月含羞放声假装大哭起来。(..tw无弹窗广告) 醉傲峰禁不住摇了摇头道:“唉!麻烦!早知道这样就先把你灌醉了。你醉酒的样子可比现在可爱得多!”醉傲峰拿着面盆到潭边打水,想给那个小哭猫洗一洗脸。一打转回来,嘿!小哭猫不见了。醉傲峰听到窗外有铃铛的声音,便往窗外瞧,原来是月含羞在爬树。醉傲峰可是气急了,好心关心她打水回来,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 月含羞叫道:“嘟嘟!嘟嘟!我拿好吃的来给你!” 醉傲峰气得把手里的脸巾往面盆一扔就冲出了门。他走过桌边,觉得桌上的东西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他打开桌上扣着的碗,碗里什么也没有了。他知道了,他用来下酒的花生仁一颗也没有了。 月含羞爬到树梢,摸着小松鼠道:“嘟嘟,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你最爱吃的花生哦!”小松鼠欢喜地叫着。 醉傲峰气道:“我干什么要把她带到这来?这回我非打她的屁股不可!月含羞!”他大叫一声,吓得月含羞从树上掉了下去。 “救命啊!”月含羞尖叫起来! 一双有力的胳膊接住了月含羞,月含羞拍了拍胸口道:“呼!吓死我了!”话音一落,那有力的胳膊一松,月含羞重重地摔在地上,月含羞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她气道:“你存心的!” “对!”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凶!” “我为什么要对你凶?你还好意思问我。” 月含羞吐了吐舌头,又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我要去帮狼牙洗澡!” 醉傲峰真想抓住她狠狠地打她的屁股,可是就是做不到。(..tw)他咬牙切齿地指着月含羞道:“我后悔了!”说完,气鼓鼓地扭头就走。 月含羞依旧咯咯地笑。她看不见,否则很想看看气得快疯了的醉傲峰是个什么表情。醉傲峰向来一个人生活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月含羞带到这个地方来。他说后悔了指的就是这个。 醉傲峰回到小屋,却不由惊得倒退了一步,他想扭头就跑,可是那个白衣背影转了过来道:“傲峰!” 醉傲峰不得已转回个身,他望着白衣女子道:“你怎么会找到这来。” 白衣女子就是先前在树林中杀人的女子,她尾随月含羞是为了找到狼牙的主人。她看到醉傲峰对月含羞那般好,她的心里不知道该是嫉妒还是怨恨。“你离开家已经五年,阿娘派人到处找你。跟我回去吧!” 醉傲峰先前脸上变化的表情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恢复了原来那副冷面孔,用着冷冰冰的口吻道:“阿娘好吗?” 白衣女子朝他走了过来道:“阿娘想你,天天盼着你回去!” “阿娘想的不是我,而是朱雀!”醉傲峰大喝起来。过了一会,他缓了缓对白衣女子的口气,道:“小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为什么?以前你不回去是因为在与阿娘赌气。现在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阿娘都不在意了,你还……” “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惟独这件不行。” “你在怪我!” “不!这不是你的错!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 “可小云并不认为是受害者,是小云情愿的。” “不!你什么也不懂。走吧!离开这,回去告诉阿娘,就说……就说没有见过我。” “不要!不!”白衣女子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醉傲峰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要离开。” “小云!我已经对不起你一次,我不能再犯第二次的错!” “你没有错。我说过是我心甘情愿。” “不用再说了,你走吧!”醉傲峰一把将白衣人推开。 小屋外传来月含羞的笑声,白衣女咬着唇问道:“她就是你的理由,你真正的理由?” “不关她的事!” “你错了,自从你帮她取月含羞这个名字的时候起,她已经注定逃不了了!” “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异族传说吗?” “不许说!” “你阻止不了!” “我真后悔!” “后悔是没有用的。冥冥之中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要与她上床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来了,你为什么不脱她的衣服?”白衣女望了一眼醉傲峰,醉傲峰将身子转开。“你不是不想吧!而是你不敢!你怕她的胸口上纹有异族图案,你怕她就是你要找的异族人!” “住口!你住口!” “她是也好不是也好,将来的命运已经注定在十四个字里.” 醉傲峰吓得往后一退,跌在凳子上坐着。小云的名字曾经出现在十四个字里,阿娘命醉傲峰脱她的衣服看她胸口上的文身。女孩子的那种地方怎么能让一个男人随便地瞧?醉傲峰被逼之下,决定娶小云。成亲那天晚上,小云赤裸地出现在醉傲峰的面前,醉傲峰觉得这本是一个错误,不敢面对她而离开了洞房。醉傲峰感到内疚,与阿娘生了争执,下巴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最后,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五年。 小云道:“你不想让阿娘知道对么?” “我不想再有人受到伤害。” “你是寻找异族的钥匙,阿娘不会放过你。同样,也不会放过月含羞。” “她不叫月含羞,她叫媚眉,是古枫影的妹妹。” “不管她曾经叫什么,但现在她的确叫月含羞。” “不!不要让阿娘知道。”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不再伤害任何无辜的人,我就答应你。” “很简单,我以后说的你都不许反对。当然,不包括阿娘的事。”醉傲峰没有回答,他似乎只有默认。白衣女笑着走到醉傲峰的面前,跪在地上,将头贴在他的大腿上,温柔地道:“傲峰,我爱你。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醉傲峰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与白衣人成亲是被迫,曾经似乎对她有过一份关爱,但这种爱是建立在同情与怜悯的基础之上的,不是真正的爱情。 “抱我上床,我要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小云……” “别忘了刚才答应我的。否则,我就把阿娘找来。” 醉傲峰一把抓住小云的手,显得有些气愤。小云是位漂亮的姑娘,她有着月含羞没有的柔情秋波。如果非要拿月含羞与小云作个比较,月含羞就用不上漂亮这个字眼,她只能算得上可爱。而小云,她身上有着更多的女人的成熟妩媚,她懂得如何用摄魂的秋波勾引男人,用微笑锁住男人的目光。醉傲峰起了呆,连他自己都没有在意,为什么遇上女人就不自觉地拿来与月含羞作对比。他一把抱起小云到床上。在他的眼里,怀里的姑娘是那个满身坠着铃铛,成天挑逗人的心痒痒,到处惹是生非的月含羞。 “醉哥哥……咯……”月含羞噔噔噔地上楼来。
第十六章 警告暗示 醉傲峰一听,便从沉迷中清醒过来。(..tw)小云乘机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扶倒睡在床上。月含羞听到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平缓,另一个急促。月含羞急道:“醉哥哥……” 这时,小云道:“小姑娘,你不该打扰人家的好事。” 月含羞急道:“你是谁?我的醉哥哥呢?” “他现在正睡在床上。” “醉哥哥,你病了么?我不气你了,你别生病好吗?”月含羞摸着往前走。 小云拦住道:“别摸过去。” “为什么?” “因为你的醉哥哥没有穿衣服。” “没有关系,我是瞎子。” “你应该知趣,离开这。小姑娘,你的醉哥哥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胡说!醉哥哥,你说话呀!” 小云回过头去,见醉傲峰一副着急的模样,她道:“别叫了,他不会再理你。你快滚吧!” “你是谁?凭什么赶我走。” “我叫邢云,是醉傲峰的妻子!” “你胡说!醉哥哥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五年前我们失散了,今天才重逢。” “你胡说,我不信。除非醉哥哥亲口告诉我,否则我决不相信。” 邢云走到醉傲峰的面前,在他的耳边小声地道:“小心阿娘哦!”她解开醉傲峰的哑穴。 醉傲峰道:“对不起……”“但是”还未来得及开口,邢云又封住了他的哑穴,不准他再多说一个字。 可是对于月含羞而言,这三个字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说明白一切。“醉哥哥!我没有权力恨你,也没有能力承担你这三个字。我走,我走,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永远不!” 醉傲峰想叫,很想阻止,但是他无能为力,只有闭上眼睛拒绝残酷的现实。 月含羞转身道:“狼牙,我们走!”狼牙跑了进来。 邢云笑道:“对不起,狼牙你不能带走。狼牙,过来。乖!”狼牙走了过来。 “狼牙回来!狼牙!狼牙是我的!”月含羞大叫起来。 邢云俯下身子摸着狼牙道:“狼牙是我与傲峰从小养大的,我才是狼牙真正的主人。.tw[]因为是我把狼牙从猎豹口中救下来的。狼牙,好久不见,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哦!狼牙!”狼牙舔着邢云的手。 “狼牙,狼牙!” “别叫了,没有用的,你还是自己走吧!” 月含羞哭了,这回是真的。她真正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只看到眼泪从眼里滚出。这一点像一只孤傲的狼,一只受伤的狼。月含羞慢慢地睁开眼睛,醉傲峰虽然看不到她眼里的忧伤,却感到一种害怕。想象一个瞎子的哭,眼里没有光芒没有颜色只有黑暗。不哭已经让人伤感,何况哭,更何况是不出声到哭。月含羞睁开眼睛往往有事生,往往出人意料。这次她想干什么?月含羞有狼的脾气,有人的个性。曾经,她说她在刻意隐藏狼的倔强与野性,你绝不会相信。因为平常爱笑的她可爱,身上没有丝毫狼的影子。而现在,醉傲峰他相信了,害怕了。这时,什么样可怕的猜想都在醉傲峰的脑子里浮想,想得越多越让人害怕,越让人心惊肉跳。 月含羞扭头走了,因为她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她看不见。不能学别人看醉傲峰最后一眼,不能摸狼牙最后一次。空洞的黑暗,只有黑暗陪着她。 狼牙看着月含羞,想跟着走,邢云拉住道:“狼牙!不许去。”狼牙的鼻子里哼出不情愿的声音。狼牙望着醉傲峰,眼里充满了乞求的目光。醉傲峰吃力地眨了眨眼。狼牙会意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邢云叫道:“狼牙!狼牙!不许去!狼牙!回来!狼牙!狼牙是我的,是我的!” “狼牙已经不属于你,她比你更懂得怎么疼爱狼牙!” “你……” 醉傲峰冲开了穴道,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就朝门外走。 “站住!”邢云虽然这么说,但是醉傲峰根本不听。“不许走!我不允许你走!”邢云脱去衣服,她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拦醉傲峰。 醉傲峰咬着牙,用力地一甩头,将邢云推到一旁,自己大步走了出去。可是他又不得不慢慢地退了回来。因为正有一把冷冰冰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拿剑的人看了一眼邢云,邢云立即用衣服遮体。在这种情况下,不用解释,白痴也知道生了什么事。拿剑人道:“她在哪里?” 邢云喝道:“哪来的野男人,你找姑娘也找错了地方。你竟敢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你可知道他是谁么?” 持剑人冷冷一声笑道:“当然知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邢云重哼了一声道:“谁有闲情知道。我奉劝你还是快些离开才是。” 持剑人道:“多谢奉劝。我该怎么报答你呢?是成全你们做一对地府鸳鸯还是……” “你……” 醉傲峰此时开口道:“小云,住口。”他将目光移回持剑人身上道:“假如我没有猜错,阁下应该就是古剑游侠古枫影,月含羞的哥哥。” 不错,他就是古枫影,他正是为月含羞而来。“她不是月含羞,是我的媚眉。她在哪?别告诉我,她被你气走了。” 邢云抢上一步道:“被你说中了,是又怎么样?”话音方落,古枫影已经闪身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耳光。 醉傲峰喝道:“住手!月含羞是因为我而走的,与她无关。” 古枫影笑了笑道:“好!有什么话咱们楼下谈。我可不像你有情趣。”瞪了邢云一眼,收剑闪身不见了人影。 醉傲峰跟着出小屋,邢云叫道:“傲峰……” “别再与古枫影硬斗,他是个疯子,为了媚眉什么事都干得出。” “傲峰,你其实是爱我的对吗?谢谢你的关心。”醉傲峰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小屋,他来到草地上,古枫影正站在那儿等着他。 “是我伤害了她,你想怎样尽管说,但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小云。” “唉――”古枫影的长叹让醉傲峰大出意料之外。古枫影道:“你知道伤害她的后果吗?” “知道!你想怎样惩罚我?” “哼!那位姑娘姓什么?” “你没有必要知道!” “邢云!” 醉傲峰显得异常地惊讶。 “她手背上太阳的图案很特别呀。” “你……”醉傲峰重新打量了古枫影一番。 “你在寻找尤影的女儿,最后的异族人朱雀。你明知道帮媚眉取名叫月含羞可能会害死她,你还这么做。亏她叫你一声醉哥哥。谁是真正的朱雀谁就将成为众矢之的。” “你……”醉傲峰更惊讶了!他不得不惊讶。古疯影的话里说明他知道寻找异族人的十四字提示。“你到底是谁?你似乎在向我暗示。” “我只想告诉你,她不是月含羞,只是我的媚眉,只能是我的媚眉。看在媚眉真正为你哭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许再接近她!你好自为之。”说完,古枫影闪身而去,身法之快,眨眼间已经不知去向。 邢云站在平台上往下望,看到醉傲峰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这时,下起了大雨,醉傲峰还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耳边不断地回响着铃铛的声音以及咯咯咯地笑声。一把雨伞遮住了他,邢云温柔地道:“雨真大。” 醉傲峰慢慢地回过头来望着她,邢云拿出手绢帮他擦着脸上的雨水。邢云脸上有着微笑,依旧是五年前的微笑。醉傲峰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只为了保护邢云才伤害月含羞。醉傲峰是因为与阿娘赌气才离开家离开邢云,因为自己是寻找异族的钥匙,邢云与月含羞的名字出自异族提示的十四个字里,他有意想随便抓个人来冒充月含羞,有意想跳出命运的安排。然而,冥冥之中好像早已注定,月含羞三个字配在媚眉的身上十分贴切,似乎月含羞这个名字只属于她。 醉傲峰突然抱紧邢云,猛地吻了上去。可是这个吻让邢云感到很冷,她用力地推开醉傲峰并一个耳光打了上去,狠狠地道:“吻我的时候为什么要想别的女人!” 醉傲峰抹着嘴角的血丝,他转回来看着邢云眼里的泪水。女人的眼泪往往会使一个意志坚强的男人变得软弱。如果醉傲峰没有看她一眼,他一定会走,可是他看了那一眼,他一把抱起邢云就朝小屋走。邢云很开心,醉傲峰的心里真的有她! 醉傲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有一种冲动,一种报复的冲动。然而他的冲动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月含羞突然地出现在他眼前。耳边听着雷声、雨声。雨水让人的眼睛模糊。是幻觉? 月含羞摇了摇头道:“我又有了狼牙,我以为你会追出来抱紧我。可是我错了!你抱紧的人不是我,也不该是我。” “月含羞……” “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做人?我不要做人!不要做人!”月含羞调头就跑。 醉傲峰放下怀里的邢云,他想去追月含羞却被邢云抓住。醉傲峰甩开邢云的手追了上去。月含羞跌进了泥坑里。醉傲峰跑过去扶起她道:“你有没有事?摔到哪了?” 月含羞推开他道:“在这样的大雨之夜我们相识,也同样在这样的大雨之夜我们诀别!” “月含羞,雨太大了,等天晴了再走,路滑!” “放开我!” “听话!不许闹!” “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放手!”月含羞的话使得醉傲峰无话可说。他不能给月含羞任何的承诺,面对她从未有过的冷冷口吻,他的心在颤抖。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刹那间与月含羞很遥远,遥远得手无法再触摸到。 月含羞冷冷地道:“狼牙,我们走!”醉傲峰只能看着月含羞离开,只能让有节奏的铃铛声从耳边消失。 此时此景,谁都想推醉傲峰一把,让他再跑上去死死地拉住月含羞不放,也许就这么任性一次,月含羞就不会离开。真的有人走到了醉傲峰的身旁,不是推他一把,而是拉住他不放。这个人当然是邢云。爱是自私的,爱人是不能够让的! 古枫影又当如何?他在醉傲峰的小屋周围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的媚眉,只好回到一醉方休酒楼与罗絮一同去逍遥山庄。一醉方休酒楼的事暂时交给阿旺与阿财打理。这样,他二人就上路了。一路之上,罗絮问起月含羞的事,古枫影一个字也不说。古枫影放心媚眉受伤的心在外流浪吗?不!古枫影看到了月含羞为醉傲峰无声哭泣的眼泪,他能体会月含羞的心境。虽然他很想追上月含羞抱紧她安慰她,但他知道她真正需要的人是谁。所以古枫影给了醉傲峰一个机会,也给他的媚眉一个选择的机会。
第十七章 杀手多情 醉傲峰坐在小屋里,邢云端上了热汤。邢云对他可算是照顾备至,帮他铺床叠被,洗衣做饭,将小屋收拾得干干净净。醉傲峰练剑回来,邢云烧好了热水给他洗澡。他应该懂得满足。可是缺少了什么?邢云对他温柔体贴,可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幸福,丝毫的快乐。看着邢云忙里忙外,他变得多余。时常的错觉让他听到有节奏的铃铛声及咯咯咯的笑声。邢云是他的妻子,他应该守在邢云的身旁,做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他尽量在做,可是心魔无法战胜,他又坐在那儿呆…… 往事悠悠,想起月含羞酒疯之后闹事,便不好意思地留在这里。她走了,带着醉傲峰送给她的狼牙走了。离开小屋三天,醉傲峰的生活总算恢复了正常。醉傲峰到处找酒,小屋已经没有酒了,只好出去买。树林里站着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他站在那儿,一有路过的汉子,他就问:“你是杀手剑醉傲峰吗?”别人当他是个疯子,因为他已经站在这儿许多天了。 醉傲峰瞧见了男孩,他连看也不看一眼就走。男孩拦住他问道:“叔叔,你是杀手剑醉傲峰吗?”醉傲峰只是瞟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地走了。男孩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醉傲峰买了两坛子酒回来,他打这儿经过,男孩依旧没有走。男孩又问道:“请问你是杀手剑醉傲峰吗?”醉傲峰依旧不理不睬。男孩在他背后大声地叫道:“我要聘请杀手剑醉傲峰为我杀一个人。” 醉傲峰停下了脚步,但他并没有作声,也没有回头。然后,他继续走他的路。 男孩高兴地跑到醉傲峰的面前跪下道:“你就是我要等的人。叔叔,请你答应我。” 醉傲峰用轻蔑的眼神瞟了小男孩一眼,终于用冷冰冰的口吻开口道:“让开!” 醉傲峰继续往前走,男孩道:“我哥哥替他们打了三年的工,他们不但不给工钱还将我哥哥毒打至死。他们来我家说哥哥偷了他们的东西,要我姐姐还债。他们逼死我爹娘,打死我爷爷,烧了我家的房子,抢走我姐姐。姐姐被他们逼得悬梁自尽了。呜……他们又要抓我来还债。我是偷跑出来的,我要为我全家报仇!” 醉傲峰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道:“我要的酬金很高,你有吗?” 男孩跪着朝醉傲峰走去道:“叔叔,我一家死得好惨呀!叔叔!呜……” “谁教你来找我的?” “一个牵着大狼狗的好心姐姐让我在这等着,看到好心的哥哥就问‘你是杀手剑醉傲峰吗’,然后就不管答不答应,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都说出来。” 醉傲峰皱起了眉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跪着走到他的面前道:“我叫孙庆。” “孙庆,你还是留着命要紧,走吧!我不会替你杀人。[..tw超多好看小说]” “叔叔!我不要你白帮忙,我有钱。” “我要的酬金向来是以黄金计算。”男孩低下了头,醉傲峰扛上两坛酒道:“走开,别再打扰我。” 男孩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红绳,红绳上挂着一枚铜钱,他道:“我只有一枚铜钱。”他低下了头,眼泪滴在手上,两只手紧紧地握着这一枚铜钱。“爷爷、爹、娘、大哥、姐姐,小庆不能为你们报仇。呜……” 醉傲峰听到了哭声,一个十一二岁男孩的哭声。 “我已经没有家,没有亲人,就只有这一枚铜钱。它是娘去年给我的压岁钱,我一直舍不得用。今天……呜……” 醉傲峰转了个身,他将男孩扶了起来,打开男孩手心里的那枚铜钱,道:“他是谁?” “他是武昌的金钱豹。” 醉傲峰拿着那枚铜钱道:“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说完,扛上两坛子酒转身就走。男孩扑倒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拜谢。 两天后,金钱豹的尸体被挂在城墙上示众,当地的人无不为之欢呼。 第三天,醉傲峰喝了点酒便倒在床上睡午觉,迷糊中听到狼牙的吠叫声。狼牙放下口里叼着的东西,就一口咬住醉傲峰的衣袖,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傲峰从床上滚了下来,他一看到是狼牙便气道:“狼牙,你干什么?一定是被那野丫头教坏了!”狼牙朝醉傲峰狂吠,醉傲峰摇着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道:“又怎么了?谁又死了爹?野丫头怎么不和你在一块?”狼牙用前爪扒地上的东西,出叮当的声音。醉傲峰拿在手里一瞧,正是月含羞身上的五彩铃铛。不用多说,醉傲峰已经知道生什么事了。他用力一拍床板道:“麻烦!”他想睡回到床上,狼牙大声地吠叫起来。醉傲峰喝道:“别吵!她死了最好,省得教别人来找我的麻烦。”狼牙跳到醉傲峰的床上,头钻到被单里。醉傲峰大声地喝道:“狼牙,你别太放肆了!”狼牙跑下床咬住醉傲峰的面巾盖在头上,然后朝醉傲峰拜了拜。醉傲峰皱着眉头道:“狼牙,你想说什么?”狼牙翻倒在地四脚朝天,吐出舌头翻白眼装死。醉傲峰被弄得快傻了,他拍自己的额头道:“不得了,狼牙跟了野丫头变得傻呼呼的了!”狼牙站起身来朝醉傲峰狂吠,跑到平台上打了一个转,回头又朝他叫,似乎要让醉傲峰跟他走。醉傲峰摇了摇头,在此时看到了地上的梅花血印。他的眼睛一亮,盯着狼牙,现它的左腿上有一道口子,血流不止。醉傲峰猛地站起身来道:“狼牙,你的腿是谁打伤的?”狼牙又吠叫几声。醉傲峰立即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道:“好,我跟你去救她。但你必须让我把你的伤口包上。”狼牙这才走过去让醉傲峰帮它包扎伤口。“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对她那么好!”狼牙吠叫起来。“好,好,我马上去。得拿上剑才行,你也要我挂彩不成?”醉傲峰从床上取了配剑,狼牙立即冲下楼梯,早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醉傲峰的午觉看来是泡汤了。 狼牙带着醉傲峰出了树林,来到城里的一座名为张宅的庄园。张宅正在大办喜事,张灯结彩,送礼的人络绎不绝。醉傲峰问狼牙道:“狼牙,是这么?”狼牙大吠起来。这时,爆竹放了起来,吹鼓手吹起了乐曲。 醉傲峰提着剑就横冲进去,守门的家丁拦住道:“你是谁?可有请贴?” “没有。” “没有?滚滚滚。要饭可来得不是时候,你来早了,我们还没有开席呢。” “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哼!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是骗吃骗喝的。” “狼牙!”醉傲峰一叫,狼牙就张开大口扑了过去。这么凶的狗,谁敢拦他。被这狗咬到,不少几斤肉才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嘿!你这个人怎么搞的!你是谁?喂!喂!说你呢!”管家的叫喊声,家丁的吵杂声打断了新婚的礼堂。 宾客满堂,新郎是一个彪头大汉,威武粗壮,满脸横肉。新郎指着来人喝道:“阁下是谁?我可没有请你。” 醉傲峰冷眼扫视了当场,道:“把人交出来!”狼牙朝新郎狂吠。 “原来是你这条野狗,早知道你不识好歹,刚才就该一刀斩了这畜生。” “没有人敢这么说我的狼牙!” 新娘子从后面狠狠地踹了新郎官一脚,她揭开头盖道:“不许你怎样说我的狼牙。”她就是月含羞。 醉傲峰这才明白刚才狼牙钻被子,用脸巾遮头是什么意思了。“是你要成亲?不打扰了。”转身就走。 新郎官从地上爬起来喝道:“想走,没有那么容易。”他朝月含羞走去,一把拧住她的手厉声道:“今天我一定要娶你!死丫头,敢踹我!”他一用劲,月含羞痛得哇哇大叫起来。 醉傲峰回头不客气地道:“放开她!” “不放,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娶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就是一个好果子。来人啊,把这小白脸与这杂种狗一块砍了!”新郎官一声令下,立即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群人将醉傲峰团团围住。 醉傲峰左右乜斜了一眼,冷冷的口吻道:“我醉傲峰向来不轻易杀人,若真逼我出手,休想有一活口。” 众人一听醉傲峰这个名字,都不由倒退三步。新郎官喝道:“你就是醉傲峰?” “除了他,没有人会有一个朋友叫狼牙。”月含羞捂着肚子道。 “我找的就是你!你杀了我的兄弟金钱豹,我正要找你为他报仇。没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门来。嘿嘿,等杀了你,再抢你的相好,真是痛快。” 月含羞道:“哦,原来你与那坏蛋是一伙的。你就是东北虎?” “不错!算你有眼力!” “我是个瞎子,看不见的,白痴。” “臭丫头!”东北虎一个耳光打了上去。 醉傲峰喝道:“住手!欺负一个瞎子算什么!” “欺负她?哼!她放跑了我的新娘,她现在就是我的老婆。我想怎样就怎样,不但打她,还亲她!”说完,就搂住月含羞朝她的脸上亲去。 月含羞尖叫道:“醉哥哥,啊――救命啊!醉哥哥!” 醉傲峰拔剑冲了上去。东北虎将月含羞往旁边用力一推,月含羞的头正撞到墙上,她倒了下去。醉傲峰见状,立即想去扶起月含羞,但东北虎已经扛上了他的连环大刀劈了过来。醉傲峰看也不看一挥剑,剑尖已经指着东北虎的咽喉,道:“我向来不轻易杀人。你伤了这个瞎子,就算我不杀你,他的哥哥也不会轻饶了你。你还是留着命准备身后事。” 东北虎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滴下来,他知道他的武功与杀手剑醉傲峰的相差太远。假如醉傲峰要杀他,那剑尖指的不是咽喉外,而是咽喉里。东北虎的手一软,“当”的一声,手里的大环刀掉在地上,他结结巴巴地道:“杀手剑醉傲峰果然名不虚传。” 醉傲峰抱起月含羞道:“如果将来有人出钱让我杀你,你就没有这么好运。”狼牙的鼻子里哼出气来,好像在叹气似的。醉傲峰转过身来问道:“是你伤了我的狼牙?” “我……” 醉傲峰一剑挥去,断了他一臂,痛得东北虎满地打滚,哇呀乱叫,宾客惊叫四散。“伤我的狼牙只断你一臂,便宜你了。”他抱起月含羞大步往前走。 东北虎道:“哪有你这样的,相好的还不如一条狗。” “她不是我的相好。不用我来惩罚你,她的疯子大哥会来找你好好聊聊的。” “这瞎子是谁?” “媚眉!” “什么?难道这个瞎子是……她的大哥哥是古剑游侠古枫影?” “要娶她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还真有你的。你好自为之!”东北虎听了醉傲峰的话,他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曾经有人把媚眉骗进妓院,把她卖了。被古枫影知道后,那个人被废了,成了太监。曾经有人调戏媚眉,把她关进柴房企图非礼。被古枫影知道后,那个人被逼出家成了和尚。曾经有人把媚眉推进河里,想看一个瞎子是怎样出丑的。被古枫影知道后,那个人被蒙上眼睛推进鳄鱼池里,让他一辈子都难忘黑暗死亡的挣扎。曾经有人故意把蛇放进媚眉的衣袖里,想看一个瞎子是否为了自保而脱光衣服。被古枫影知道后,那个人被装进猪笼丢进蛇洞,让她一辈子也记住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些事情,江湖人都知道。东北虎这回强娶媚眉,又将她打伤,古枫影知道了又会怎样处置他?他不由咽了咽口水,等待死亡的判决书! 昏迷的月含羞被醉傲峰带回了小屋。月含羞一醒过来就要起身,醉傲峰端来一碗药道:“你醒了。” “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该让狼牙受伤。” “对不起。狼牙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成天惹麻烦!把药喝了。” “又要喝药呀!嘿,不要!好苦的!” “别想再偷喝我的酒了。这回要是再醉了,我可不会再便宜你!” 吓得月含羞立即接过醉傲峰手里的药碗大口地喝了起来,一喝完就皱起鼻梁道:“哇呀!好苦。” “你少找一点麻烦,否则下回就不是喝药那么简单。” “醉哥哥,怎么你的口气与我大哥哥的一样。” “来,喝点水就不会那么苦了。” 月含羞抢过杯子一口而下。 “别急,喝慢点,呛死了,我不帮你收尸。” 月含羞喘着大气道:“醉哥哥……” “别叫得那么亲热。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的伤一好马上走!” “我知道,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还有,下回别再找麻烦找到我头上。” “你是指孙庆么?你还是帮他杀了那个坏蛋,为他的家人报了仇啦!你是个大好人。你的心肠真的很好。我喜欢你,醉哥哥。”月含羞搂住醉傲峰的脖子突然吻了上去。一个温柔的吻印在醉傲峰的脸颊上。醉傲峰一把推开月含羞跑了出去。“醉哥哥,怎么啦?”月含羞疑惑地自言自语地道:“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么?我喜欢大哥哥,也喜欢醉哥哥,有什么不对么?”狼牙这时扑了进来,月含羞咯咯咯地搂住狼牙道:“狼牙,狼牙,见到你太高兴了。对不起,害你为我受了伤。”狼牙吠了两声,用前爪抓住地上的东西,出叮当声。“我的衣服!狼牙,谢谢你。”月含羞的衣服落在东北虎家,是狼牙带回来的。 月含羞此时穿的是新娘服,她起身脱掉外衣,想换回自己的衣服。嘟嘟听到铃铛的声音,从树的对面跳进小屋。它抱起一个铃铛就放到嘴里咬。月含羞笑道:“是嘟嘟吗?那可不是花生。你想吃花生?等醉哥哥走远了我再偷给你。乖,别咬我的铃铛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又想偷我的什么?” 嘟嘟一听这声音,立即跳出窗户回到自己的树洞里。月含羞穿着肚兜坐在地上,醉傲峰进门一瞧,立即转身出去。月含羞立即尖叫起来,她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狼牙趴在地上用前爪捂住自己两只耳朵,死命地闭上眼睛。
第十八章 究竟爱谁 过了几日,醉傲峰又是练剑回到小屋,想喝碗水解渴。[..tw超多好看小说]一进小屋,月含羞就直挺挺地坐在那儿,双手背着,脸上的表情也怪。醉傲峰觉得奇怪,便道:“你怎么啦?又想玩什么花招?” “没,没什么。咯……” “你背后藏着什么?” “没,没有。” “哦,一定又是偷我的下酒菜去讨好嘟嘟对不对?” “不是,没有。” “上回是花生,这回是……”醉傲峰突然闪身过去,一把将月含羞背后藏的东西拿了过去,他惊讶地道:“我的衣服?” 月含羞伸出自己的十根手指头,个个手指头都包上了绑带,她道:“你的衣服破了,羞羞想帮你补一补。你瞧,我都受伤了。这回可不是偷你的衣服,嘟嘟它也穿着不合适。咯……” 醉傲峰真是吃惊不小,还是头一次有一个女人帮他补衣服。他的衣服一破,他的阿娘就把它扔了,从来不补衣服。离家出走五年,他的衣服破了就破了,没有人帮他补,他也没想到要补。如今,一个瞎子姑娘帮他补衣服,他当然吃惊。“补得这么难看我怎么穿呀。” “哼!我帮你补衣服你还挑三拣四。我可从来没有帮人补过衣服,连我大哥哥也没有。你这么幸运还这么说。早知道我帮你扔了。你一箱的衣服没有一件不破的,全扔了,你光着身子好了。” “我不穿衣服你很高兴吗?” “反正我又看不见。你穿不穿衣服有什么关系。” “你干脆也不要穿衣服,反正你看不见,穿不穿衣服有什么关系。” “哇呀!”月含羞立即双手抱住自己,紧张地道:“醉哥哥,你坏!” 醉傲峰不由笑了起来。 “醉哥哥,你笑了!我第一次听见你的笑声。” 醉傲峰自己也很吃惊,他早已经忘记什么是笑,他自己几乎不会笑。是月含羞带来了笑容,是月含羞让他重新感受到笑是什么。 “来,开坛子酒庆祝一下。”月含羞随口笑道。 醉傲峰用低沉的口吻道:“你又找借口想喝我的酒。”月含羞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喝一点点,就一点点。” “不行!要么不喝,要么就喝醉。” “你想把我灌醉?你想干什么?” “等着你喝醉后跳脱衣舞呀!” “哇呀!我再也不喝酒了!”月含羞回身摸着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引来的是醉傲峰又一阵冷笑。(..tw好看的小说) “你的‘再’与‘绝不’都不可靠!” 月含羞从被子里将头伸了回来,她眨了眨眼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她便坐在床边,两只手衬在床上,两只脚荡来荡去,好像正在想什么事情似的,显得认真起来。她突然对醉傲峰道:“醉哥哥,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吧。我不需要你陪。”她说着这话,语气变得低沉。 醉傲峰见月含羞闭着眼睛,无法从她的眼神里看出端倪。这个女孩子真像六月里的天气,说变就变。他依旧用那副满不在乎的腔调道:“嗯,看来你的伤已经好了。” 月含羞低下头,她应了一声:“是呀。也该是你赶我走的时候了。”她的脸上显出一种忧伤。“大哥哥这次失踪快一个月,他不要我了。我到处在找他,可是就是找不到。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是已经把我的狼牙抢走了吗?我才是什么都没有了呢。” “你有!有小屋,有瀑布,有深潭,有这儿的鸟,还有嘟嘟,当然也有狼牙。而我……大哥哥从来没有一次丢下我这么长的时间。我是个瞎子,是个累赘。大哥哥不要我是对的,你赶我走也是应该的。”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惨,狼牙对你比对我好,我嫉妒。”醉傲峰依旧用着冷冰冰的语气,但听起来让人觉得比甜言蜜语还好听。 “嘻!”月含羞笑了一声,她道:“请让我在这再住一天好吗?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别再找借口留下,我这不是客栈。早一天晚一天都必须走,你想让我把你扔出去吗?” 月含羞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你别找借口想抱我。” “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羞?” “我就叫羞羞呀!” “月不羞。”醉傲峰冷漠地道。 “咯咯咯……醉哥哥,我的肚子饿了。” “帮你煎药已经够意思了,还想让我做饭给你吃?” “谁让你做的饭比大哥哥的好呢?我喜欢吃呀!” “要吃你自己做。” “你不吃吗?” “吃!吃了你!”醉傲峰竟然朝月含羞扑了过去。 月含羞突然“嘘”了一声,醉傲峰定在那儿,月含羞道:“好香呀!” “别想偷喝我的酒!” “不!这种香味是花,大哥哥说过花是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紫的,等等,五颜六色的。我真想看一看,可是……醉哥哥,你能摘几朵花给我吗?” “话题好像扯远了,你应该离开这,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tw)” “你摘了花我就走。” “我宁可用剑让你开花。” “醉哥哥,就看在我十根手指为你补衣服扎的洞的情份上,就摘几朵花吧。”月含羞伸出十根指头在醉傲峰面前晃。 醉傲峰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道:“我怎么会容忍你!麻烦!”他调头走出了小屋。醉傲峰走在草坪上,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双手只能拿剑,却在现在只为摘花。他自己怎么会同意月含羞的要求,他为什么要答应她!用剑刺向她的咽喉,解决一个麻烦,这对于醉傲峰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了。可是他却选择了摘花,为一个小女孩摘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摘花送给小女孩的事不是一个只懂得拿剑的杀手该做的。 醉傲峰离家出走五年,他成为了一个黑白两道都为之畏惧的杀手。他没有朋友,终日孤独。伴随他经历刀光剑影的只有手里的配剑以及狼牙。没有人与他说话,他也不轻易与人交谈。月含羞的出现是个麻烦,醉傲峰遇上她纯属意外。醉傲峰不曾把她的存在放在心里,但她却使他开口说话,而且话越来越多。 当醉傲峰拿着几朵刚采的野花回到小屋的时候,月含羞已经不见了,他走到平台上,草坪上的狼牙也不见了。看来,“麻烦”是真的走了。醉傲峰看着手里的野花,也似乎感到野花在嘲笑他。一个杀手手里拿着花,这本身就是一种嘲笑。醉傲峰将手里的野花用力地扔了出去,野花散落的花瓣随着微风飘散在风里。他走进小屋,在床上整齐地放着一双新的布鞋与一件新衣服。不用猜,谁都知道答案。醉傲峰拿在手里瞧也不瞧地将它从窗户扔了出去。 一段一段与月含羞在一起的往事浮现在醉傲峰的脑海里,他依然坚信没有人能驱驾他,没有人能干扰他,没有人能捆绑他。没有,至少曾经没有,现在…… 他坐在那儿呆好一阵子,邢云没有打扰他。因为她已经猜到醉傲峰在想什么,打不打扰他的思绪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曾经的爱人已是曾经。邢云不得不承认她不了解醉傲峰,她不知道醉傲峰到底想怎样。不爱她为什么要抱她,不爱她为什么要吻她,不爱她为什么要保持这种无聊的生活方式,不爱她为什么又要挽留她。有太多太多的为什么,邢云已经受不住这种欺瞒,她想得越多就越伤心,眼泪早已止不住在醉傲峰的面前流了下来。她自己哭了很久,尽管两个人对望着,醉傲峰想着事情入了神却不曾感到她在哭。 邢云忍受不住,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声音打断了醉傲峰的思绪。醉傲峰回过神来,用那种漠不关心的口吻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邢云哭得更大声了,她希望醉傲峰再关心她一点,再询问她劝慰她。可是醉傲峰没有那样做。他起身拿上自己的剑就走出了小屋。 邢云叫道:“站住!不许你走!” “为什么要我听你哭?” “我就是要哭给你听,是你让我哭的。”邢云又继续哭了起来。 醉傲峰站在那儿望着邢云,好像不关他的事一样,冷冰冰的一个人。 “你这个死人,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你喜欢哭就哭个够!”说完,醉傲峰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邢云冲了出去,她追上醉傲峰,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道:“傲峰,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要走,请你别离开我。” “放手!” “不要!我不放手!” “放手!”醉傲峰大喊一声,用力一把将邢云推倒在地。 “你走!你走我就告诉阿娘月含羞的事!” 醉傲峰止住了脚步,他咬着自己的牙,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邢云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扑在醉傲峰的怀里温柔地道:“傲峰,我想有我们的孩子。” 醉傲峰猛地一把将邢云抱了起来,邢云搂住他的脖子。醉傲峰走上楼梯,走进小屋,走到床前,他将怀里的邢云轻轻地放到床上。邢云幸福的神情注视着自己的爱人。醉傲峰慢慢地向她的红唇靠近。邢云闭上眼睛,等待她最幸福的一刻。甜美的梦想,梦想了五年的美梦即将实现。就在刹那间,美梦化为乌有,醉傲峰点了她的晕穴。 醉傲峰起身道:“对不起,小云。我已经错了一次,不会再犯第二次。月含羞的名字是我取的,我必须对她负责。你的穴道到了今天晚上子时会自行解开。抱歉!”醉傲峰带着他的配剑离开了醉月心居,去寻找伤心失落的月含羞。在他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一个预感,月含羞与异族传说有关。 南门世家虽然灯火通明,但是佛堂那暗淡无光,显得阴深。南门飞在佛堂的门口徘徊,他似乎有什么话却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时候听到佛堂里面传出老太爷的声音:“门口可是飞儿?” 南门飞立即低头拱手回答道:“是,爷爷。” 执法长老道:“我不是已经再三嘱咐你,晚上不要靠近佛堂!” 南门飞道:“是,爷爷。只是古枫影带着罗絮已经离开了小镇。” “古枫影?”执法长老在佛堂的阴暗里思考了一会,似乎对罗絮与古枫影在一起甚为担忧。于是对门外的南门飞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我分开他们两个。古枫影这个人留不得,留不得。” “爷爷,何出此言?” “别废话,照我说的做。” 南门飞只好答应道:“是!”然后转身离开。他走了三步,回头疑惑地望了一眼佛堂的方向。 南门飞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太爷会那么在乎古枫影这个人。他知道罗絮突然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于是回到自己的书房,写了一封密信,飞鸽传书。 话分两头,却说古枫影与罗絮继续他们的旅程。古枫影与罗絮到处打听逍遥山庄的下落,没有人知道其真正的所在地。古枫影疑惑起来。为什么世人不知道逍遥山庄,而江湖上又流传着逍遥山庄缕遭劫宝的事呢?罗絮不放弃,恳求古枫影继续帮她找。古枫影也想解开这个迷团,于是答应罗絮的要求。古枫影无论出现在哪里,无声琴仙都会追杀他到哪里。古枫影真是忍无可忍了。 这日夜,古枫影与罗絮住进了一家客栈,到了晚上传来罗絮的一声尖叫。古枫影闯进罗絮的房里,看到一条黑影,这当然又是吴声。她把古枫影引到了树林里,就是想借罗絮杀他。古枫影找到罗絮时,她已经落在无声手里,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冰凉的剑。古枫影看到这副场景,便说:“吴姑娘,你杀的人应该是我,与罗絮无关,放了她。” 无声琴仙摇了摇头。古枫影往前走了一步,吴声就往后退了一步,她手上的剑一用劲,吓得罗絮止不住地尖叫。 “吴姑娘,剑不是你的专长,还是用琴吧!我们少不了又要一场大战!” 吴声点了罗絮的穴道便解开背上的包袱,拿出琴来与古枫影一场激战。黑夜里冷风袭袭,四周凝固着很重的杀气,除了这三个呼吸声外,再无其它生物的气息。树叶一片片地往下落,落在交战的二人周围已经不存在原形。兵器相击出阵阵火花,吴声招招狠毒,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古枫影多次与她纠缠已经很累,他也想有个了结。双方都不肯相让,只有越战越狠,杀气越凝越重。被他们的杀气袭击过的地方都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 罗絮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她瞧见打在一块的两个人一起飞身进了身后的那片黑森林,忽然听得吴声的一声惨叫,随后“嘣”的一声巨石相击的声音,最后恢复了平静。
第十九章 陷入古墓 罗絮不能动,只能靠听,她不知到生什么事了。吴声惨叫代表她死了么?巨石相击代表什么?古枫影再也没出现,是两个人同归于尽了么?只留下罗絮一个人在这漆黑的树林里。罗絮越想越怕,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是野兽穿行还是鬼怪游荡?阴风袭人是幽魂近身还是飞禽掠过?罗絮心惊肉跳,禁不住阵阵尖叫,随后害怕得叫着古枫影的名字,但没有听到回应,她的神经高度紧张而昏厥过去。 吴声与古枫影死了么?不!他们掉进了一个石洞,石洞的门在地面上,就象一个陷井,一踩上去就掉了进去。洞深达五六丈左右,黑漆漆的洞里漂浮着一股叫人作呕的死尸味。古枫影从地上爬起来道:“吴声姑娘,你没事吧。”他感到一把冰凉的剑正放在自己的脖子边上。古枫影冷笑道:“都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杀我?都是你害的,我们恐怕掉进了别人的陷阱,可能会葬身于此。吴声姑娘你杀了我,我死了,就你一个活人陪着黑暗不害怕么?”古枫影虽然瞧不见吴声的脸上表情,但感受到冰凉的剑在自己的脖子边抖动了一下。古枫影又继续道:“吴声姑娘,我们都有可能死在这,你可以说一说杀我的理由,也让我死得瞑目。”古枫影取出身上的火折子,他一将火点亮,就瞧见自己与吴声二人都坐在一堆臭的干尸身上。吴声吓得尖叫着跳起身来,将手中的剑也扔了。古枫影接住剑道:“用我的剑杀我,我死了岂不可笑!”他找到火把便点亮了起来。 吴声闪到一旁,看着一大堆叠在一起的尸体,不由强咽了一下口水。古枫影四周看了看,到处结满了蜘蛛网;地上有爬行的小虫与穿行无忌的老鼠。吴声看到老鼠,不由提着裙角又一声尖叫。 古枫影捂住耳朵道:“这是我听到你的第三声尖叫!” “你不会再有机会听到我尖叫。因为你将死在这儿。”吴声找到掉下来的琴,她抱着琴准备又要与古枫影来一场决战。 古枫影不由惊道:“是你!”他指着吴声,表情是如此的惊讶,吴声也被吓住了。“原来是你!唱歌的姑娘!” 吴声一听,立即咬住自己的红唇,脸上显出一种忧伤的神情。 古枫影惊讶地说:“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吴声姑娘,你的声音这么动听为什么偏要装哑巴?在死之前能让吴声姑娘开口说话,我死而无憾。” “在嘲笑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的确是在夸赞你的声音。自从我在山中听到那歌声便开始四处寻找唱歌的人,没想到我要找的人居然是追杀我的人,真是可笑。” “一点也不可笑。你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所以……” “所以你就要杀我灭口,这就是一直以来你杀我的原因?” “不错!” “是呀!看来我是真该杀啰。” “既然你自己也这么说,那你是非死不可了!” “对!我不仅听到了无声琴仙的声音,而且还看到了……” “你……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无声琴仙对世事的无可奈何与誓言的嫉恨。”古枫影的话刚说完,迎面可见的便是吴声的两行热泪。她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剩下的是怨气。她哭了,显然古枫影的话正说到她的心里。自从她懂事起,就没人能体会她的心事;自从她初到江湖,就没有人能看透她的心事。 “是的,我恨,我恨!我喜欢说话,喜欢唱歌,想与正常人一样交谈,想把自己心里的事说出来,想让别人听我的声音而不是我听别人的声音。呜……” “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师父临死前我答应过她,不再开口说话,除非……” “除非找到一个真正爱的人。” 吴声没有说话。 “我在偶然的机会里偷听到你的声音,所以你就追杀我!” “我恨你!”她抹着脸上的泪水。 “我不是有心要听到,只是……吴声姑娘的声音太动听了,不让人欣赏真叫人感到遗憾。” “住口!”吴声一掌打来。 古枫影接住这一掌道:“吴声姑娘,别动怒。(..tw好看的小说)女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赞美,你为什么反而动怒?” “师父说过,甜言蜜语的男人都是坏东西。” “师父,师父,师父长师父短的,都怪她这个破誓言才让你追杀我,害得我们被困在死人堆里。” “不许说我师父的坏话,否则我马上就杀了你!” “杀我?根据你的誓言,我应该是逼你开口说话的第一个男人,你不应该杀我反而应该嫁给我才对!” “你……放手!” 古枫影这才注意到一直抓着吴声的手,他将手放开。吴声咬着自己的唇,脸在烧,真是又羞又气。古枫影道:“吴声姑娘,别生气。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不会将今天生的事说出去。刚才我是故意逗你的,气氛太紧张了,松弛一下是不是感觉好一点?” 被古枫影这么一说,吴声的确感到先前的绝望与怨恨消减了不少;积压在心里的怨气也消了不少;现在虽然没有找到出口逃出去,但心里反而觉得舒坦了不少。 古枫影用火把照着四周,见墙上绘有壁画,于是道:“我看我俩是掉进了别人的墓穴里。” “墓……墓穴?” “如果是地道或是修筑的秘道,这墙壁上就不会有壁画。看来这墓穴的主人非富则贵呀!” 吴声看着满地的尸体,道:“难道我们就像这些盗墓者一样,都必须死在这么?” “这里堆着的并非是盗墓者。” “你怎么知道?” “第一,盗墓人应该手拿器具挖坟掘墓,就算死了,在尸体的旁边应该有这些遗留下来的器物,但这些人没有。第二,这些死尸堆叠在一起,又只出现在我们掉下来的洞口,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被人杀死后由洞口丢下来的,所以才形成了叠状。” “建墓者常为了保密而杀人灭口。” “不是。工匠一般都是出自贫苦的人,身上穿着的自当是粗衣。再则,干这种体力活的人不可能身穿锦衣。而这些死尸虽然风干,但可清楚见到身上穿的并非粗布衣衫,应该是家丁。” 吴声仰头看了看洞口的石板。 “洞口离这不过五六丈,从这出去应该没问题。可是巨石板是反相的,只有进没有出,是防止盗墓人。这就是设计墓穴的人高明之处。” “我们都要死在这了,你竟然还夸建墓的人。哼!若不是这该死的石板机关,我们也就不会困在墓穴里给这墓主人陪葬。” “陪我一块死,不好么?” “呸!想得美!” “那陪你一块死,便宜你了!” “你疯啦!” “出去了你还照样追杀我。被困在这,起码还能听到这么动听的声音。” “你……去死吧!”吴声朝古枫影袭去,古枫影闪身躲开。吴声的掌风击向对面石壁,不知道打到什么机关,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隐秘的石门。 古枫影笑道:“看来死不了。走,去瞧瞧,也许能找到一条出路。”吴声与他小心地走进了那道石门,他们一进去,只听“嘣”的一声,石门关上,他们再度被困。 吴声跑回去拍着石门道:“以为可以走出去,没想到还是要死在这。” 古枫影一边扫视四周一边叹道:“这也好,起码不是陪着那些死尸而能陪着你这个大活人,就算死也……” “不许你往下说。” “嘻……”古枫影突然笑起来,他回头对吴声道:“吴声姑娘,你说要是以后的人现你与我的白骨在一起,他们会怎么认为。会不会认为我们是一对徇情的恋人?” “呸!谁跟你是……是那个。死,我也不会与你死在一起。在我死之前,我就先杀了你,然后……” “然后守着我的尸体……” “不许你往下说!”吴声已经受不了古枫影这种死呀死的玩笑。 古枫影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想逗你多说话。因为出了这你就不能说话,我再也听不到这么好听的声音。” 吴声真是气,真想马上杀了他,封上他的嘴。古枫影的话每一句都似乎含着讽刺的意味,听起来本应该更难受,但此时吴声听起来却觉得心里舒坦。因为古枫影的每一句话都说到她的心里。 古枫影看着吴声认真的神情,他倒开心起来。一向傲气十足,不将男人放在眼里的女人居然也能被男人取笑,真是一种讽刺。平日里,谁多看吴声一眼,都被她打伤,重则残废。无声琴仙虽然拥有少女美丽的外表,但是为人处事却是冷酷无情。古枫影面对哭泣的女人不能动剑与之较量,不能用武以强凌弱,而他却以七分柔情三分讽刺好好地教训了这个霸道的女人。 古枫影看到吴声的眼泪,心里想道:“吴声姑娘的霸道也不能全然怪她。世间本来就是一个竞争的大斗场,弱肉强食。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性格不同,造就他的生存之道不同。”他拿着火把不由摇头道:“平日里,你的霸气上哪去了?这会儿只会哭么?” 吴声抱着古琴道:“女人本身就是柔弱的,爱哭是女人的天性。只因为世上有太多的坏男人,才造成本应该温柔的女人变成铁石心肠的石像。最终女人学会了坚强。” 古枫影点头道:“也许吧!你变得坚强了吗?” “此时我变得更加坚信了!” “坚信?” “对!” “坚信什么?” “坚信在我被困死之前一定要让你先死。” 古枫影不由一声苦笑,道:“如果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反对。前面有条通道,也许会通向墓的深处。我们既然被认为是盗墓者,那就不妨去拜访一下墓主人,你看如何?” “他若变成灰了则罢,否则我要拆了他的骨头。” “人都死了,何需这般对一堆白骨?” “他死了,的确没有任何的意义。但他的墓穴却害得不少的人枉死,生命对于死去的人没有意义,但对活着的人有。你说,我该不该拆他的骨头?” “也许吧!拆他的骨头又有何意义?是你个人的宣泄么?” “难道你认为我将被困死在这,没有对他宣泄的理由?” 古枫影没有回答,他此时与吴声沿着通道继续前行。
第二十章 古墓铭文 在通道的两边都绘有精美的壁画,地板都是用青石板铺成,一直向深处延伸。他们大约前行了十丈左右便进入了一个大殿,大殿由十二根巨柱支撑,方圆有二十丈左右。在大殿上散落着无数的陶罐,这原来是陪葬品,为什么散落,也许是年代久远,也许是盗墓者所为。大殿的顶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宝石在光线的反射下射出异样的光芒。宝石的分布就像星际的分布一样。在顶端明显地显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镇神。地上光华的石板投影着人影,为大殿更添神秘的色彩。他俩拿着火把走前了一步,火光照在石柱上的一面光滑的石镜,石镜将光反射到天花板上的星际图上,这时,生了奇怪的事,令他俩为之大吃一惊。光线在宝石与柱面石镜间不断地反射与折射,将天花板的星际变活。那已经不再是天花板了,而是遥远而神秘的夜空。古枫影与吴声都呆了,他俩像站在神秘的夜空之下,星星与自己是如此的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一切的紧张随之消失,心情放松下来。吴声突然脱口而出道:“从来没有觉得夜空是这样的美。”古枫影不由微微一笑,他将目光从天花板上移了下来,现了更为吃惊的现象。石镜与宝石的光线路径组成一个字――禁!在黯淡的大殿里,幽蓝的光组成的字让人觉得一阵寒栗。没想到一条窄小的通道,居然通向这么大这么神秘的地下墓穴,这简直就是一座地下宫殿。能拥有如此墓穴者定然是身份不轻的人物。这一路让盗墓人轻易地进入,没有机关暗器,有些不寻常。(..tw)空荡的大殿死一般沉寂,越是这么静就越让人感到害怕。 古枫影突然对吴声道:“喂,你为什么不走了?你不是说要拆了墓主人他的骨头么?” “当然!”吴声表面上是如此的坚定,但她看到那个幽蓝光线组成的“禁”字时,似乎感到黑暗的恐惧阴影正在靠近。 古枫影与吴声走进大殿,在大殿的每根柱子上都挂着或绑着白骨,有的张着嘴,有的歪着头,有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分开……这些种种迹象似乎让人觉得这座地下宫殿就是地狱,就是阎罗王的阎罗殿。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随地散落的白骨,每具白骨身上都扎着十几支钢箭。这大殿的迹象已经表明,这墓里不是没有设下机关,而是被许许多多的先到者,用他们的生命破了。古枫影一直都很警觉,他开始注意到头顶上的星际分布图,没有任何一个大人物会在自己的墓穴里描绘星际图。加上每根巨柱上的奇怪图腾,像装饰图案又像古文字。幽蓝光线显现出的字在火光的跳动下时显时隐,仿佛在出警告,仿佛又像一个魔幻的诅咒! 他们走到大殿的尽头,在那儿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也有一行行象形文字,在象形文字的旁边注释着这样一段碑文:“生命的价值在于珍惜,你的闯入是一种亵渎。” 吴声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种警告,是墓主人对闯入者的一种警告。(..tw)”古枫影觉得这个墓穴有点儿怪,怪在什么地方,具体的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个墓穴将会与自己有关。 “哼!”吴声突然朝石碑狠狠地击了一掌,古枫影很想阻止她但是已经太晚了。吴声将石碑击个粉碎。这时地震山摇,石柱一根一根地砸了下来。吴声与古枫影都吓得脸色苍白,墓穴的崩塌意味着他们将被活埋于此。 飞沙走石,仿佛天与地将合并,恐惧之神降临。吴声与古枫影被从天而降的巨石震得滚到墙角。古枫影的手用力一拍墙壁,借力稳住了身子。也正因此,他感到自己拍击的地方声音清脆,可见墙的另一端是空的,这就意味着或许有存活的机会。于是,古枫影用力一掌击向石壁,碎石四溅,果然在眼前出现了一个石室。他见大殿崩塌,而里面的石室依然完好无损,就立马对吴声道:“快进去。”回头见吴声被巨石压住了脚。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拼命地搬开石块。 吴声道:“你走,我不要你来救。你救我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古枫影用力搬开石块,吴声的脚移动了一点,此时一块更大的巨石压了下来。 “小心!”吴声脱口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古枫影抓住吴声的手一把将她抛进石室,自己立即滚到一旁。巨石砸了下来,险些将古枫影压成肉饼。吴声伸出手道:“快,抓住我的手!”古枫影抓住吴声的手,吴声将他拉进了石室,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仿佛是世界的末日,生命的毁灭。吴声与古枫影紧紧地搂在一起,等待死亡的判决。 过了好一阵,地不震了,山也不摇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耳边只有渐渐平缓的呼吸声。灾难都过去了么?古枫影睁开眼睛,吴声也慢慢地睁开眼睛。两个人还是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还没有从惊愕的梦中清醒过来。 “我死了么?”吴声轻柔地在古枫影的耳边问道。 古枫影也用着平缓的声音回答道:“也许吧。” “我听到有心跳的声音。” “那我们一定还活着。” “我还活着?” “对,还活着。” “活着!”吴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刚才的那场经历,仿佛是一生中最难忘的挣扎。经历了生与死的挣扎,懂得了生命的确十分地宝贵。心定下来了,可是微一回神,便觉察到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她又一声大叫,一把推开古枫影,不由分说地打了一个耳光。 古枫影就这么硬生生地接了她的这个耳光,他道:“这是我第四次听到你的尖叫声。” “我一定要杀了你!”吴声恶狠狠地瞪着古枫影。 古枫影抓住吴声受伤的脚道:“是吗?” “哇呀!好痛!” “知道痛总比不知道的好。我救了你,你却不言谢反而打我。” “我又没有让你救,刚才我也救了你,你却占我的便宜。轻浮的臭男人!” 古枫影用力一抓吴声的脚,吴声痛得哇哇乱叫。古枫影哼道:“咱们谁也不欠谁的。来吧!把脚包扎一下。” “不许碰我。” “好!”古枫影随手一松,吴声的脚跌在地上痛得她又一阵哇哇大叫。 “你干什么?” “你说的,不许碰你。不过现在不把伤口处理一下,呆会儿感染了,你的脚上可就有一块块的腐臭肉,这条腿就废了。就算出去了,不但是一个哑巴还会是一个瘸子。” “我不要做瘸子,我不要。”吴声叫起来。 “好了,不想当瘸子就乖乖听话。”古枫影撕开吴声的裤子,用身上的金疮药帮她止血。吴声还是个大姑娘,一个男人这样与她肌肤之亲是头一朝。吴声咬着牙,瞪着眼睛望着古枫影。 古枫影一边帮吴声包扎伤口,一边道:“别这样望着我,想杀我就必须养好伤。” “我会的,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好吧!我等着。”古枫影包扎伤口打结时用力一拉,痛得吴声抱着脚哇哇大叫。 “轻点!痛!你是故意的!” “没错!” “等着!你等着!我一定要杀了你!”吴声咬牙切齿的模样还似乎要将古枫影生吃活吞下肚去。 “我等着,我等着。可别是等着等着我们两个成了两堆白骨。”古枫影这么一说,吴声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止不住哗哗地往下流。吴声此时注意到了古枫影的眼神,那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她顺着古枫影的视线望去,看到一具绿色的骷髅。
第二十一章 异族萧娘 那骷髅不象大殿上的那样或绑或吊,而是盘腿坐在蒲席上面壁。不象修道人那样正直而坐,而是微低着头,两手支着头颅象在思考,也似乎象古枫影话中所说的“等”。 吴声看到青色骷髅后怒道:“哼!总算让我找到他了,我非拆了他的骨头!” 古枫影立即拦住吴声劈下的一掌,道:“你还想让我们被砸吗?已经没有地方再藏身了!绿色的骷髅就不怕有剧毒?” 吴声气愤地收回掌,道:“我气不过!”说着转开身去。 古枫影看着这具骷髅,他觉得奇怪。骷髅的绿色不象中毒的模样,晶莹剔透得象是翡翠。他捡起地上的一根人骨去轻轻地敲骷髅,出的声音不是石头的声音。古枫影想不通怎么人的骨头可以是这个模样的。仔细看骷髅人,为什么面壁而坐?面壁修行者多半是两腿相盘,两手相叠于腿间,坐且端正。然而此人虽然两腿相盘,但两手与身形的姿势有些怪异。顺着头颅的目光望向石壁,隐约可见石壁上有字迹。古枫影惊讶地抹去上面的尘土,拾起地上的火把,只见石壁上面写道: “上古洞穴千奇事,藏着天机奇谋。异族诅咒,牵动异族情仇。爱恨交织丝丝扣,缘起神奇邂逅。香尘隔世错放手,遗恨天涯不尽愁。难相守,独醉酒,鹊桥无期恨幽幽。伤心透,咫尺天涯人消瘦。红衫袖,是否情依旧。有谁知,为萧娘,空壁留诗情不够。枯骨无偶,只有黄土一掊。故事的最后,雾散云雨收。留下未解的离愁,教后人探究。” 吴声气道:“都快要死在这了,你居然还有闲情念情诗。” 古枫影道:“不是我,而是他!” 吴声疑惑地转了个身,看到墙上的字迹,不由疑惑问道:“他?他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地宫里?他为何要在石壁上刻一情诗,死了也要盯着看?” “看这骨架,我只能断定他是一个男的。至于其它的事嘛,我也很想知道。留下未解的离愁,教后人探究。” “别说了!被困在这已经够叫人伤心的,你还这么重复地念那诗,越念越让人伤心。” “你有喜欢的人吗?” 古枫影突然问吴声这个问题,叫吴声不知道如何回答。吴声从来没有细细想过这个问题。她于是一撇嘴道:“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难怪!” “你什么意思?” “一个没有真爱的人又怎么会懂这词的涵义。” “我不要,也不需要。” “每个人都会有一次最刻苦铭心的爱,你否认它没有用,因为你还没有遇上,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的。” “你胡说什么!我不会。如果你说每一个人,那么我将是一个例外!” “哈……” “你笑什么?” “这世间的人没有一个会是例外,你也不例外。” “你……你再胡说,我就马上杀了你。” “凭你?如果你能杀我,又何需等到现在。” “现在不行,将来……将来……”吴声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被困在这,如果出不去,就谈不上将来,已经没有将来。 “将来?”古枫影念着这个词,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吴声瞧见,不由转变口气讽刺道:“怎么?你也怕了?” “谁都有怕的时候。我并不是什么大侠、英雄,更不是圣人。” “哈……我没有听错吧!古枫影居然也会怕!害怕!哈……” “你笑吧!尽管笑吧!” “我就是要笑,就是要取笑你。看到你伤心我就觉得特别地开心。不能杀你,就用这种法子对付你。我现在才知道,死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牵挂的人。你伤不了我,因为我没有。而你却有,有一个让你伤心的致命点。” “你取笑我有什么意义?你与我一样只能在这等死,最后就象那具骷髅一样。最起码我有牵挂的人。等我快死了,也要把对她的思念刻在石壁之上,也要面壁含笑而终。让以后现我的人也来探究一下我的故事。你呢?你有什么?你有什么要刻在石壁上的吗?” “你……古枫影,你别得意。留不留字都是死,我要在临死前与你一决高下,来吧!” “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反对。” 两个人对峙凝望,凝聚在彼此之间的杀气里混入的是更重的怨气。古枫影怨的是现自己寻访的姑娘居然与想象中的差之千里。吴声怨的是一个男人居然当着面对她大谈爱慕这样恶心的话,让她的脸烧。 就从这一刻开始,两个人的内心世界开始起伏不定。彼此对望,思潮翻滚。往事历历在目,吴声在怨恨中回忆一桩桩不开心的往事。师傅的警告,不能开口的誓言。古枫影也在想着往事,与媚眉的一点一滴,从被缚十字架上解救下来开始到教她怎么做人,媚眉的笑是他最大的安慰。 也不知道彼此对望了多久,突然被轰隆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又将生什么事了?意味着再次的崩塌吗?如果是这样,他们知道,已经没有退路没有生还的机会。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俩紧张地抬头四处张望,可是未见上头的天花板掉下一砖一瓦。那么巨响又是如何造成的呢?“嘣!”又是一声巨响,两个人被惊吓了一跳。声音不远,他俩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是一扇石门被打开的声音。那扇石门就是先前那具青色骷髅对面的石壁。现在在眼前出现的是一扇黑漆漆的门,里面是等待盗墓者的机关陷阱还是通往出口的大门?会有出口吗? 古枫影道:“还打吗?” 吴声不客气地道:“如果没有出口,还是免不了与你一战。” “好!我接受。” 古枫影与吴声于是朝那扇敞开的石门里走去。一进石门,两个人都呆住了。石室的四周堆满了金银珠宝,中间停放着一具石棺。石棺周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相当地别致。这时,奇异的事生了,石棺盖的上方正缓缓地打开,一束久别的月光射了进来。月光柔和,正射到石棺上。他俩看到天花板的巨石缓缓移开,渐渐地,越来越大,可以看到天空了!皎洁的圆月,还有满天的星斗都特别地可爱。这时,石棺的棺盖也渐渐地打开,月光将它的银辉轻轻地柔柔地披在石棺四周。 他俩的脸上露出了久别的笑容,没想到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活着走出地宫。吴声欣喜地道:“不用死了,可以活着出去了!” 古枫影一声冷笑道:“我们的战争又要开始了。”他走上前刚想纵身上去,却意外地看到了石棺里静静躺着的女人。一个不戴金银手饰,只穿着一件新娘衣的年轻女子。那女子二十来岁,她的披散在双肩,头上没有金银装饰,这与一旁的陪葬品极为不符;身上没有珠宝配饰,这与这个奢华的地宫不符。红衣女子相貌端庄,睡在石棺虽然是一具尸体,但闭目间让人见了如同睡着一般。女子脸上泛着红润,带着微笑,身上还飘散着一股檀香,配着月的银辉,她显得特别地高贵。她是死的还是睡着的?或许什么时候女子会突然睁开眼睛。过了不知道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尸身依然如活着睡着一般,石门外的已是白骨,而石棺里的却如活物,对尸身的处理极其保护,不知道建地宫者用了多少心思;在表现上,没有金银装饰所显现的高贵,正是设计者的精心用意;在期望上,似乎没有强调死者在死后享受的一切荣华,而将一切的心思放在了保护尸身上。石棺周围的金银珠宝变得多余,但它存在,似乎又是设计者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用途。大殿的机关,石碑的铭文,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让人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石室外的青色骷髅此时是正对着石棺,难道那情诗是为石棺中的女子而留的么?男的已经成了骷髅,而棺中的却依然如故,这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叫人神往,叫人迷惘。 红衣女子的相貌让古枫影觉得眼熟,古枫影一时间陷入迷惑的沉思中。吴声看到古枫影盯着石棺中的红衣女子看得呆,她禁不住咬住了唇。这时,他俩头顶上的巨石慢慢地开始合拢。吴声突然朝古枫影的背后猛地打了一掌,道:“去死吧!”她迅地窜身而上,石板合拢。古枫影被那一掌打得吐血,鲜血溅到红衣女子的身上,只见“唰”地,就像变魔术一样,红衣女子化为了红色的灰烬。石棺重新合拢,古枫影身后的石门也徐徐关上。他回头望着那具青色骷髅,仿佛觉得那扇石门相隔着的是媚眉。他看到了媚眉脸上无奈的泪眼,是他的幻觉还是预感?也许是他与生命的告别。
第二十二章 古墓求生 一切又回复了平静,又恢复到了死亡的殿堂。[..tw超多好看小说]古枫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许是对生命的绝望,也许是对刚才的幻觉的回想,也许是变成了一尊石像。 吴声死里逃生,她看着石板关闭,不由仰头笑道:“古枫影,我终于杀了你啦!哈……”笑容随着笑声渐渐地消失,她突然觉自己再也开心不起来。回到现实的世界,回到了她的阴影里,她还会与往常一样装哑巴。以后该做什么呢?在此事生前,追杀古枫影是她生存的目标,接下来她生存的目标是什么?生活似乎对她毫无漏*点而言。她望着合拢的石板呆,眼光似乎想看穿合拢的石板。刚才用力往上跃,用脚的力量过猛,现在受伤的脚疼得厉害。她跌倒在地抱着脚,手一触到伤口处包扎的布条,心就似乎被什么揪住了,喉咙也哽塞住了,显得异常的不安。杀人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安的,然而这次,她有些心慌,有些不安,手还在抖。 而地宫里的古枫影,他失望地坐到了地上。正如碑文上写的那样――生命的价值在于珍惜。生命当然是针对活人而言。本来有一次逃生的机会,但却错过了。石壁之门、天花板、石棺盖,这些之所以打开,是能让月光照在红衣女子身上。这个迎接月光的晚上是八月十五日,中秋之夜。古枫影的“错过”就是指这个时间:一年一度的中秋子时! 面对这个地宫以及这个迎接月光的机关,正如古枫影所说的那样,让后人探究这里面隐藏的故事。石壁相隔的男子成了骷髅,石屋中停放的石棺里的红衣女子变成了尘土,生命早已经结束,他们的故事也早已经随着岁月消逝在过去沉睡的日子里。 此时,古枫影是有心情探究别人的故事,但时间一长,这种心情就再也找不到。吴声打的那一掌,古枫影虽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但被闷在地宫里时间长了也会缺氧而死。不光这样,在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的地方能坚持多久?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等到下一个中秋之夜子时,这完全不可能! 古枫影坐在地上,他抬头望了一眼刚才打开的天花板,不由叹了一口气,盘腿开始疗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依旧宁静,依旧沉静。他望着四周堆成小山的金银珠宝,不由得又闭上了眼。世上有多少的人为了这些金银珠宝拼命,然而没有食物与水源的地方,拥有再多的金银珠宝又有什么用?在这些金银珠宝的中间散落着几具白骨。可见,在古枫影之前也有人曾经来到这间石室。能从入口到达这里的人必定与他一样,都撞上了八月十五日。否则提有诗的石门是不会打开的。多少人为了这些财宝而错过了唯一逃生的机会,成了墓主人的陪葬者。这也许正是石碑上警告的那样,也许是这些珍宝堆放在这的理由。古枫影虽然不是因为珍宝而留下来,但是却留了下来,这是事实。他也许会与那些白骨一样,被困死在这。成了白骨,成了无名的白骨,再有后人来,也不会将他与其它的白骨看成是异类。 古枫影静静地坐着,他开始失去信心。在如此静的环境下,他终于可以想一些事情,除了想事情外,还能干些什么?他想的事情很多,比如说这古墓。入口处的干尸被风干却未成白骨,而地宫中的尸体早已经成为了白骨。其次,便是石壁上的诗,等待的骷髅人是乞求还是守护?根据诗上说的,红衣女子应该叫萧娘。在古词中,诗人常将自己的情人称之为萧娘。在不知道红衣女子的名字之前,也只有称她作萧娘。萧娘的衣束打扮与成堆的金银珠宝都将是个秘。没有人能揭开这个秘,除了他们自己。而他们早已经成为历史的遗迹,留下的,只有让后人猜想的故事。只要一想到穿着新娘服装的萧娘,就让古枫影想到失明的媚眉。因为睡在石棺中的萧娘与现实中的媚眉长得有几分相象。一个女人穿上新娘衣时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然而美丽的新娘却香消玉碎。萧娘散乱的头入棺,这不合常理。似乎让人觉得她的婚姻是个悲剧,她的人生是个悲剧,她的青春是个悲剧。但是,萧娘死时的表情却是微笑。神秘的微笑留给后人更多的思考。媚眉是古枫影救回来的,不仅从别人的手里救回来,而且还从狼的阴影里救回来。媚眉之所以过得无忧无虑,全是古枫影在背后保护着她。谁伤害了媚眉,谁将受到古枫影的惩罚。所以这个江湖上的人会顾忌一下古剑游侠而不敢轻易伤害媚眉。一旦古枫影被困死在无人知道的古墓里,谁将是媚眉无忧无虑的靠山?失去依靠的媚眉就像狂风中的嫩草,随时都可能消逝。像萧娘一样,在花样年华的时候消逝。想到这里,古枫影心急起来,他对自己说:“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火把已经燃烧尽,他此时睁开眼睛,眼前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在四周的墙壁上却隐隐约约地显出几个字来。这些字是由夜光石组成。在夜里看不见,在白天看不见,只有让夜光石吸收了光亮,将它移到暗处才可见。古枫影刚才燃着火把,墙上的夜光石便吸收了光亮。火把燃尽,石室又恢复了黑暗,自然就可见到夜光石,见到夜光石所组成的字。也许是字,是象形文字,是上古文字;也许是图案,是普通的守护神图案。古枫影看不懂它是什么意思。那象一个倒立的人顶着一轮弯月。这个即象图案又象文字的代表着什么?古枫影被困于此,他等死不如思考这个问题。也许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藏着出去的提示。古枫影注意石碑上的铭文以及八月十五日的机关,周围故意堆放的金银,都说明这些是设计者的特别用心。古枫影他断定,墙上的夜光石所提示的信息将是再一次逃生的机会。因为碑上虽有警告,但明确提到“生命”二字。可见设计者同样看待生命的重要。当有本事的人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机关到达密室,贪财错失一次逃生的希望,在黑暗中守着不能吃不能喝的宝藏时,会现生命的意义。有求生欲望的人才会后悔自己的过失,有悔意就有再次生存的机会。这正是佛家所提倡的:杀一人容易,教化一人不易。这座神秘的地下宫殿不仅有着让人害怕的机关,也有着让人料想不到的机会。 古枫影越来越对这古墓感兴趣,不仅对萧娘的故事,而且还对建墓的设计者的用意。 古枫影盯着墙上的图案陷入了沉思,他想生存,想破解墙上的图形文字。正是碑文提示的那样――生命的价值在于珍惜!古枫影爱惜自己的生命,不光为了自己,也为了狂风中的“嫩草”。他必须拼命破解图形提示方能得到解放。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在黑暗里夜光石渐渐消逝不见,这似乎暗示生命的渐渐消逝。黑暗与绝望同样在向古枫影作进攻的挑战。媚眉灿烂的笑颜成为他精神的支柱。
第二十三章 洞房花烛 话分两头,却说邢云,她被醉傲峰遗弃在小屋里。.tw[]她的穴道一解,自己就陷入了无限的苦恼当中。醉傲峰与她一起长大,两个人的感情一向不错。醉傲峰是主,她虽是奶娘的女儿,但醉傲峰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仆人看待。她记得每次受到主人的惩罚,都是醉傲峰为她求情;每次受到族里火长老的女儿艳美小姐的凌辱,都是醉傲峰为她解围。他们曾经一起开心过,痛苦过,有着难忘的往事。醉傲峰的爹早已经过世,只有一娘在身边,名为阿文斋。阿文斋是奉月族的族长,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阿文斋为人冷酷,多半的时间都忙于奉月族的事务。醉傲峰虽然是阿文斋的儿子,但是醉傲峰是由奶娘带大,平常很少见到阿娘,就更别说亲情的交流。也许是这样,使得醉傲峰与阿文斋之间天生不合。名为母子,实则陌路。醉傲峰的性格也许就与这个有关。邢云与醉傲峰青梅竹马,邢云认为只有她才真正了解醉傲峰。那一次,阿文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寻找异族人的十四字玄机,竟然让让醉傲峰去检查邢云的身体,为了验证她是否就是要找的朱雀,这让醉傲峰为难。相传,真正的朱雀身上有散着火焰的朱雀文身。如果有人看见了这个文身就会立即窒息而死。奉月族的巫师说只有醉傲峰才可以看见。故而,醉傲峰就成为了寻找朱雀的钥匙。醉傲峰为了保住邢云的清白,为了解决邢云的尴尬,他只好提出与邢云成亲。邢云虽然是被别人玩弄的工具,但她知道,醉傲峰这么做是为她好。她不得不依从,也乐意依从。这是醉傲峰跪在阿文斋门前三天三夜才争取到的。阿文斋主持了醉傲峰的新婚典礼,等待的不是明日的媳妇奉茶,而是朱雀的真伪。邢云清楚地记得那日夜所生的事。 醉傲峰当时走进洞房,看到邢云坐在床上,他的第一反映竟然是调头就跑。他在门口遇到阿文斋,阿文斋身披着一件豹皮披风,手持蛇行杖,板着阴沉的脸站在门口喝道:“峰儿,你想上哪?” 醉傲峰当时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孩子模样的人。他稚气的脸上表情怪异,结结巴巴地道:“阿娘,您怎么在这?” 阿文斋用力一跺蛇形杖,喝道:“你说呢?” 醉傲峰只好退回到房里。他将门关上,回头面对邢云,看到她低着头,两手不停地弄着自己的衣角。醉傲峰看在眼里,心里不好受,他道:“小云……你不该留下来的,为什么不跟天幕走?他会好好照顾你,比你留在奉月族要好。(..tw)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会想办法让你跟他走的。” “小主人,您不喜欢小云吗?” “不是。” “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你?” “小云,我很喜欢你,你就像我的……跟我在一起,你只会受到更多的伤害。这是我不想看到的,你知道吗?” “那……刚才为什么要逃走?我知道是小云惹的麻烦,小云不该连累小主人。” “小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我不配!” “不配?配什么?”醉傲峰走了过去。 “不配做你的妻子,不配……” “不许再说!”醉傲峰牵住邢云的手道:“小云,我答应过天幕不让人伤害你。从今往后,你也是奉月族的主子,没有人会再伤害你,欺负你。你得改口了,不能叫我小主人,见到我阿娘也要跟我一起叫她阿娘。” “傲峰……”邢云扑进醉傲峰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醉傲峰在此时变得异常的温柔。“好了,好了,别哭了,天已经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嗯。”邢云擦了擦眼泪便动手去解醉傲峰的衣服。 醉傲峰往后退了一步,拦住道:“小云,你干什么?” “是阿娘再三吩咐的,让我好好地服侍你。”说着,邢云的脸上显出了羞涩。 “不,小云。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傲峰,你嫌弃我么?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无论如何,我也配不上你。” “不是,小云。怎么你还不明白,我不能让你受委屈,不能让你受伤害。” “傲峰,你已经在伤害我了。我求你,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吧。”邢云突然跪在醉傲峰的面前。 “小云,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求求你,成全我。否则,明天阿娘会打死我的。呜……” “小云,快起来,快起来。” “小云!” “傲峰……” 醉傲峰看到邢云的眼泪,他的心软了。邢云很可怜,她用乞求的眼光望着醉傲峰,让醉傲峰无从选择。醉傲峰将背转了过去,他知道怎么做都会伤害邢云,只有保持沉默。 “你在骗我。你不喜欢小云为什么要向阿娘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宁可死也不需要你同情我。(..tw好看的小说)” “不是!小云!”醉傲峰转过身来,他吓傻了。因为他看到邢云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邢云有着乌黑的长,大而传情的眼眸。醉傲峰的心在跳,跳得厉害,似乎有着一种魔力将他死死地定在那儿。尽管他知道不能看,但却无法移动。邢云很美,她天生就有一种诱人的魅力。 邢云走上前,一边动手为醉傲峰解衣服,一边羞涩地道:“傲峰,成全我,求你!” “我……”醉傲峰不想因为阿娘的压力而迫使邢云屈服,他要的是心甘情愿。邢云的确是心甘情愿,但在醉傲峰心里,绝对不是这样。醉傲峰也曾经想好好地保护她,爱惜她,怜悯她。但是却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醉傲峰使命地闭上眼睛,一把推开风情万种的邢云冲出了屋。邢云被推倒在床边,她叫着醉傲峰的名字也无济于事,只好趴在床上哭。 隔着几间小屋,在沉寂的夜里能清楚地听到醉傲峰与阿文斋激烈地争吵声。 “你给我滚出去!” “我不要成为你的工具。我不要!不要!” “你怎么敢这样地跟阿娘说话!我是你的阿娘!” “不!你不是!” “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你不是!你有抱过我吗?” “我依然是你阿娘!你敢这样与我说话,一定是那贱丫头教唆你的。” “这不关小云的事。我不是什么钥匙,世间也没有什么朱雀,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血液,什么都没有!” “住口!你想亲手毁了奉月族吗?” “我不是你儿子,也不是奉月族的棋子!” “啪!”蛇形杖打到了醉傲峰的下巴,血流了出来。“你……你给我滚!滚!” “我会滚,而且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再也不想看到你。我讨厌你!我讨厌奉月族,我讨厌这里所有的一切!我讨厌!”醉傲峰大吼着,随后就冲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邢云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体,她咬着被单,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喜是是醉傲峰为了她头一次敢与阿文斋这样吵起来;悲的是醉傲峰在新婚之夜弃她而去。她在床上哆嗦,她知道阿文斋不会放过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邢云一看到阿文斋就像见到鬼一样,脸色不由变得铁青。她哆嗦着道:“阿……娘……” 阿文斋怒气冲冲地望着邢云,她将蛇形杖紧紧地握在手里,对身边的人道:“出去,把门给我好好地关上!” 邢云听到这口气,吓得抖得更加利害。 “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邢云不敢看阿文斋,她用颤抖的声音道:“我……没有。” “峰儿一直都很顺从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叛逆。自从与你在一起,他竟敢向我提出要求,敢对我进行威胁,敢违逆我。” “阿……娘,我……” “你给我过来!” “阿……娘,不要……”她一个劲地摇头。 “你聋了吗?” “不要……” “贱丫头,你竟敢不听话!” “啊――” 从房间里传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在门外的族人们听了都揪着心,谁都不忍再听下去。有一个叫金奴的年轻小伙子赶忙去族外等出去办事的土长老。邢云咬着牙在承受,她不怨醉傲峰,她相信醉傲峰是因为怜惜她才会与阿娘生争吵,才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邢云被阿文斋打得体无完肤,浑身上下都是血。这时,大门被人撞开。阿文斋喝道:“谁这么大胆!”回头看到是土长老。 土长老是一个被毁容的老人,他负责奉月族的日常用品。这日是特意为少主醉傲峰准备贺礼而从集市上赶回来的,到了族口就遇上金奴。金奴没有来得及说明原由就求他去救邢云。当土长老赶到洞房时,邢云已经奄奄一息了。 阿文斋看到是土长老,稍微地缓了缓气,道:“来人,将这贱丫头丢到猪圈去。” 土长老看到邢云倒在血泊中,如果不救她可能会死。醉傲峰视他如父,如果让醉傲峰知道,一定会埋怨他一辈子的。于是土长老大胆地阻止道:“族长,请把邢丫头交给我。” 阿文斋乜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土长老道:“土长老,该管的事你可以管,不该管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来啊,把……” “慢!” “土长老……” 其他的族人为土长老捏了一把汗,阿文斋为醉傲峰出走的气没有消,谁在这个时候与她顶着干,无疑是找死。土长老一向沉默寡言,不管闲事,今儿个是怎么了?谁都知道醉傲峰与土长老最为亲近,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还要让我保持沉默么?与十年前一样!”此言一出,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阿文斋。阿文斋将头一偏,不一言地离开了这间房间。看来,十年前曾经生过一件改变土长老命运的事,这件事令阿文斋感到有愧于心。 邢云终于保住了性命。 醉傲峰离开奉月族已经五年,在这五年,邢云是怎样过来的,连她自己都不想知道。她能活到今天,唯一支持她的就是想再见醉傲峰一面。她见到了,同样,醉傲峰又再次地弃她而去,她恨,她恨!她恨奉月族,恨阿文斋恨醉傲峰。邢云从床上坐起身来,她如今逃离了奉月族,逃开了阿文斋的视线,她想自由,想获得新生。然而她失去了醉傲峰,心里有点不甘心。她还爱着醉傲峰,爱得比从前更深更迷更无法自拔。她想抓住醉傲峰,无论醉傲峰怎样对她,她都不在乎,只要抓住,抓住。一种完全的欲望与独占的心理。 邢云走出小屋,抹掉了眼泪。在不远的树后一个人影在注视着她。这个人就是天狼星君天幕,他约二十五六岁,左耳上戴着两个银色的小环,双手银臂。看着邢云哀伤地走着,他的手狠狠地抓住了树皮。 邢云走出树林,准备去寻找醉傲峰。这时,有两个衣束怪异的中年男子拦住了她,其中一个道:“族长让你马上回去。” 邢云丢了一个冷眼过去,冷冷地道:“回去告诉那个臭婆娘,我邢云不会再回去。” 另一个道:“好大胆,你敢违抗族长的命令,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哈……从今往后,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支配我,指使我,你们两个狗东西也不例外!” “臭丫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闪身上前就去捉邢云。天幕在远处看着邢云险些伤在男子手里,暗中用树叶作飞镖相助于她。扑上来的人还没碰到邢云就撞上了邢云的剑。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立即倒地身亡。 在旁的另一个人看到邢云竟然变得这么厉害,害怕地退了一步。刑云不敢相信自己可以那么厉害,斗了斗胆子,用可怕的眼神望向了另一个人。 “你……你怎么会武功?” “你知道得太多可不好。” “你……你敢……” “有什么不敢!你是要活着还是立即像他一样?” “族长不会放过你的!”那个人立即弹身而去。 邢云四周环顾,寻找暗中帮助的人。天幕将身体隐藏在树后。邢云转身走在漫天的落叶飞舞的林中。天幕从树后探出头,望着邢云孤单的背影。 天幕心想:云……
第二十四章 古墓悟道 话题又回到被困于古墓之中的古枫影。夜光石显现出来的图案让古枫影苦思而不得其解。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古枫影饥饿得由先前感到可以忍受到无法忍受。他一直在苦想,不曾放弃,因为他想生存。古枫影曾经尝试着自己倒立,脚向着天花板,向着曾经月光进来的方向,可是还是没有结果。他又影尝试推开石棺盖,可是无论怎么用力,石棺仍然纹丝不动。 经过一番折腾,古枫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出去想疯了,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逃生的标记,这完全是他个人的想象;也许这个图案本身就只是一个图案,是这个墓穴的标记或是这个家族的标记。古枫影软软地坐在地上,因为他已经饿得全身软,手脚抖,心慌,在黑暗里看到满天星斗。夜光石的图案究竟是什么意思?古枫影心里依然在念叨。古枫影在地上怎么摸索都没有什么现,只剩下石棺了。古枫影将目光移向了眼前的石棺,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来在石棺盖上有一个火焰般的图案。火红的火焰,他仿佛觉得很眼熟,之前他在什么地方见过。看着这个图案,耳边仿佛听到了风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十年前救媚眉的那一幕。寒风、尸体、鲜血、十字架上的火焰…… 古枫影不知不觉地伸出手去碰触石棺上的火焰图案。当他的手指沿着火焰图案的方向重复比画着的时候,他仿佛坠入了另一个梦幻。在他的眼前,闪过一幅幅凄美的画面。一个长飘飘的女子,穿着新娘的盛装站在石门里,身上燃烧着火焰,眼中流下伤感的眼泪,但嘴角却露出微笑。女子喃喃地道:“再见了,大哥哥。”石门缓缓地关上,她将生命与这个世界相隔,将思念与另一方相隔。 古枫影仿佛认定那个女子就是媚眉,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下了眼泪,他摇着头不愿意接受,哽塞的喉咙出不情愿的呼喊:“不要――”不知道碰到石棺的什么部位,石棺突然移动,古枫影一个跟抖滚进了漆黑的秘道。他滚了很远都无法停下来,仿佛那条秘道是通往十八层地狱。最后全靠被石头拦住,否则他还得继续滚下去。古枫影本身饿得能看见星星,现在滚了百八十个圈,何止看见星星,恐怕能抓到星星。他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呼吸变得急促,他还在想刚才感受到的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幻觉。直到耳边听到流水的声音,他才真正地清醒。这里除了黑,什么也不能看见。也许这里就是地狱,那流水的声音就是传说中的奈河桥。 古枫影艰难地支起身子,他从身上取出火折子打着了火,第一眼看到有流水。于是他兴奋地扑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喝水,直到自己喝了一肚子的水再也喝不下为止。回过神来,他才点着与他一起滚下来的火把,四处观看,这才看清楚这里的一切。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穴,四周都是岩石,应该是古墓的下面。在他不远的地方有一根石柱,在石柱的上面有一盏油尽灯枯的油灯。有油灯在,可见曾经有人到过这里。会是谁?也是与他一样的幸运者么?也许是这个建墓穴的人。古枫影既然到了这里,心情轻松了一点,他知道,从石碑铭文开始就是一个提示,夜光石组成的图案是另一个提示,这里应该有另外一个提示。一个一个给生命留下希望的提示正好与石碑铭文相吻合。古枫影不仅为这个墓穴而感到惊叹,更加为建这个墓穴的设计者的构思感到惊叹。墓穴往往是越神秘越坚固越隐蔽越保险,进入墓穴的人“是一种亵渎”,为什么又在绝望处留下生命的暗示?看来设计这个墓穴的一定是一位神秘的高人,既然是高人,就高人一等,又怎么会让人这么容易地理解他的理念呢。(..tw好看的小说) 古枫影回过神来,他听到了除了流水声之外的另一种水声,就是滴水声。他拿着火把走了过去,看到在流水的上游处有一架水车状的东西。古枫影猜测或许正是这个机关控制着每年的八月十五石棺顶打开。他走得更近,看着这个复杂的庞然大物,不由吃了一惊。滴水的声音正是由这个庞然大物所传出来的。用滴水的办法积水,水积到一定的程度就启动机关,打开墓的天花板、石棺盖以及面壁人的石门。能精确地计算积水量与滴水的度,使之准确在每年的八月十五日子时启动机关,这个设计机关的人真不简单。在这庞然大物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一个小小的名字――鬼点子。如果你不注意看是绝对不会现的。古枫影看到这个名字不由吃惊起来,这个名字也许就是这个建墓者的名字,就像制陶的工匠会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自己做的陶器上流传千古一样。既然知道了这个墓的建造者,只要活着出去,就可以向老一辈的人打听关于他的事。或许还能打听到面壁人与石棺中的神秘萧娘之间的故事。古枫影盯着这个神秘的庞然大物呆,他在想建墓者建墓后为了墓穴的保密工作必定会将建墓的工匠杀了灭口,这个聪明的鬼点子也许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于是就设计了这个逃生的洞穴。这个人并没有被困死在墓中,他可能逃了出去。 只要古枫影能活着出去,也许还能找到这个叫鬼点子的高人。只要找到他或他的后人,这座神秘的墓穴之秘就能揭开。叠堆的尸体,碑文的警告,等待的骷髅人,以及穿着新娘装披头散的女子,还有八月十五日子时神秘的月光,这所有的一切都那样地神秘,那样地吸引人。 古枫影又环顾四周,地上没有一具白骨,这就意味着这有出口或是没有人能活着来过。现在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接下来该如何逃生呢?出口又会在哪呢?古枫影一时兴奋,只要想到这个问题,他的快乐心情立即被抹杀。四周仍然是坚固的石壁,不能出去也不可能回头。古枫影将火把弄灭,他想看看是否还有夜光石的提示。他环顾四周,现了夜光石,就在那个庞然大物的上面,也就是鬼点子三个字。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这三个字不是人名而是一种暗示吗?古枫影想来想去,什么也想不出来。漆黑的洞穴里只有水声。脚边的地下河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地下河道是人工修建,在底部用一种奇怪的石头铺垫,在暗夜里虽然没有夜光石来得明显,但出的淡淡微光能让肉眼在适应了黑的环境下看见河道。一旁的庞然大物与河床下的沙石一样出淡淡的光,从正面看,巨大的水车就像一轮圆月,河道就像一条白龙。这算什么提示?古枫影怎么冥思苦想也无法得到答案,他走了过去,用手去摸那鬼点子三个字,并没有什么异常,显然这不是什么机关的按扭。他没有办法,想不出这还有什么玄机,难道他的白骨将留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真的要流传千古。只要一想到无法出去,无法再见他的媚眉,他的心就好痛。难道这是骗局,根本没有出路的骗局?石碑上说“生命的价值在于珍惜”,点出生命,石屋里的暗示让人怀有对生命的希望;地下洞穴无题暗示让人产生对生命的绝望,这正符合石碑上的下一句,“你的闯入是一种亵渎”,照应了亵渎。 古枫影气愤起来,这个可恶的建墓者对闯入者的惩罚高人一筹,让闯入者死在机关下的痛苦远不及死于希望与绝望间的心里折磨。古枫影愤怒地将火把往旁边一甩,只听“当”的一声,随后听到石头转动的声音。突然一束温柔的阳光射了进来。耀眼的阳光让古枫影睁不开眼。他即惊讶又兴奋,回头瞧见火把在油灯的下面,刚才“当”的声音是火把打到了油灯所出的。古枫影不由笑了起来,他佩服这个叫鬼点子的人。因为碑文,因为夜光石,因为陷阱。夜光石将人的视线与精力都集中到了庞然大物上,谁会注意一盏破油灯呢?黑暗中河道如白龙,庞然大物如明月,这其实是一个实物的哑谜,谜面是“白龙游江,头顶一轮明月”,谜底是“油灯”。 对于贪心的闯入者的惩罚,就如石碑铭文上警告的那样,其中种种环环相扣,怎么不让古枫影佩服呢。古枫影命不该绝,他在偶然的机会里进了这座神秘的古墓,领教了鬼点子的高招。古枫影暗下决心,一定要访这位高人,无论是生是死,鬼点子这个人让他太感兴趣了。 古枫影兴奋地走到出口,身后的石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没有办法再回去,也不会再有人掉进陷阱能活着出来,因为地下宫殿的中间已经塌陷。古枫影从一棵巨大的古树的树洞里钻出来,抬头看着久别的阳光,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他感到自己像重生了一样,异常地轻松。他从来没有感到过阳光会是如此的温柔,身边的朋友是那样的珍贵。在墓穴中的经历,是人生的一次磨练,也是考验,他这一生将无法忘记。回头看着这棵古树,他想到墓穴中石碑上的铭文,不由觉得脚下的古墓隐藏着太多的思考。
第二十五章 逍遥山庄 古枫影抖了抖精神,刚想离开却又不得不停了脚步。(..tw)因为他现自己的脚下正踩着一块扁。他惊讶地移开脚,只见扁上用金色提着斗大的四字――逍遥山庄。 古枫影异常惊讶,他觉得奇怪,自己辛苦寻找的逍遥山庄怎么会在这,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荒野。看着萧条的墙,庭院杂草丛生,落叶枯枝堆满了庄院。逍遥山庄早已经不覆存在,这也许就是外面流传逍遥山庄的故事而寻不到山庄所在的缘故。 古枫影走进大门,走进厅堂,败落的门窗,散乱的桌椅,到处都是蜘蛛的八卦阵,阵阵传来乌鸦的悲吟。看庄院的格局,当年这一定是个豪华气派的山庄,白日庄内家仆成群穿梭忙碌,夜间灯火辉煌。现如今到处灰尘,满园荒草,逍遥山庄的败落不是一两个月,而应该有一两年。为什么逍遥山庄的消失,江湖上竟然无人知晓?山庄是怎样变成这样的?山庄里的人上哪儿去了呢?古墓的后门怎么会出现在逍遥山庄的后花园?这地下宫殿里的萧娘与山庄有关吗?随着逍遥山庄的消失,这些疑问,古枫影都无法得到解答,要寻找的古佛金樽也就下落不明。他认为,想解开这团乱麻,就得找到线头,而“鬼点子”也许就是这个线头。古枫影转身打算走的时候,却意外地现散乱在地上的桌椅上的痕迹。他想了想,就起身到败落的窗户以及内屋里察看,现都有同样的痕迹,是缺口,木质的裂纹。他抹了一部分的尘土,现在尘土下埋着新的线索――暗黑的斑纹。这种斑纹不仅出现在地上,墙上也有。在地上呈现是一块一块的形状,在墙上则是呈现斜坡状,有飞溅的倾向。.tw[]找遍整个山庄,绝不会现一具尸体一根骨头。 古枫影站在荒废的庭院里,枝头几声乌鸦的哀叫,夕下的斜阳,他感到一股阴气迎面扑来,阴云环绕在周围,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阴风袭人,古枫影再也呆不下去,他赶紧离开了废园,离开败落荒废的逍遥山庄。 古枫影在茂密的丛林里打转,他怎么也找不到出口。这一片丛林就像一个庞大的迷宫,怎么也出不去。他饥饿难忍,只好打了几只乌鸦烤着吃。他一边烤一边在想办法,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媚眉。他先前是被吴声追杀了三个月,把媚眉丢下了三个月;不久前答应罗絮来找古佛金樽,把媚眉甩在一边;如今又想探究古墓与鬼点子的故事,把媚眉抛到脑后。想到媚眉为醉傲峰真的哭泣,他开始担心起来。 这时,夜幕降临,在昏暗没有月光的林子里有一盏孤灯在飘。古枫影定眼望去,象鬼火,难道是逍遥山庄的鬼火?他的神经紧张起来,因为他碰到了一连串不可思仪的事,所以什么样的怪事都有可能生。那盏孤灯越来越近,古枫影总算看清,原来是有人提着灯笼在行夜路。那个人走近了些,原来是一个商人。商人看到古枫影,他胆怯地绕开赶紧跑。古枫影觉得奇怪,于是便拦住了他。商人害怕地道:“大侠,你来晚了一步,我的钱早被人抢光了。如果要命,还有一条。” 古枫影不由笑了笑道:“我真的像强盗么?” “不是强盗你拦我做什么?” “我是问路的。” “问路?”商人上下打量了古枫影一番,便接着道:“你真的是问路的?” 古枫影点了点头:“当然。请问……”他刚想开口就传来一声吼叫,是老虎的叫声。 商人吓得浑身抖,道:“糟了!”他大惊失色的模样,调头就朝老虎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古枫影觉得奇怪,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么会听到老虎的叫声反而朝老虎的方向而去呢?见商人的身法,是个有点功夫底子的。刚才说他遭到强盗打劫,显然这是在试探古枫影的谎话。古枫影觉得挺好奇的,就跟了上去。 只见商人飞奔如箭,一头扎进一个漆黑的山洞中。商人大叫道:“二哥,二哥……”随后又一阵阵虎吼声从山洞深处传出来,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 古枫影随后闪身进到山洞之中,只见在山洞深处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被一条拳头大的粗铁链锁着,那大汉狂似的乱抓乱吼,吼的正是老虎的声音。商人急着叫道:“二哥,二哥,别急,别急,我这就把她送给你。别急。” 那大汉支着牙道:“我要血!我要喝血!给我!给我!” 商人把旁边的牢门打开,从里面抓出一个女子,那女子尖叫声即刺耳又凄惨。商人道:“二哥别急别急,我这就送她过去。” 古枫影看到商人将那女子推向狂的大汉,他立即闪身一把将女子掠到一旁,喝道:“吸食人血,这有违人道。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突然传来一声:“小心!” 古枫影身旁的女子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古枫影不由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着了人家的道。那女子奸笑道:“古剑游侠古枫影也不过如此。哈……” 商人不由笑道:“大姐,还是小心为好。” 一旁被绑的大汉不停地嚷着要血,要喝血。 古枫影看了一眼整个场面,不由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古枫影可与你们有仇?” 女子大约三十来岁,她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无论我们之间有没有恩怨,你死后问了阎罗王不就知道了么。” “古枫影!” 古枫影这时才注意到关在牢里竟然还有人,而且那个人就是罗絮。古枫影不由道:“罗絮?你怎么……” 罗絮哭道:“都怪你。你若不招惹这么多的仇家,我就不会在这种地方。你快告诉他们,我与你只是刚刚认识,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叫他们放了我吧。” 商人回头道:“傻姑娘,你们都得死。” 女子不耐烦地道:“快把他们交给二弟,解决了他们,我们好办事。” 罗絮大哭起来道:“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救命啊――” 古枫影突然喝道:“慢!” “你怕了?”商人问道。 古枫影不由笑了笑道:“怕?也许。谁都有怕的时候。” 女子催促道:“三弟,别与他废话。” 古枫影笑道:“我的穴道已经被你们点了,我是快死的人了,不让我把话说完,我死不瞑目。” 商人道:“大姐,他死不瞑目好可怕哦。” 女子喝道:“你给我闭嘴。古枫影,有什么快说。” 古枫影淡淡笑道:“我相信我绝对没有见过三位,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古枫影?而且凭我的直觉,二位象是正为了杀我而布了这个局。” 女子嘴角轻蔑的一翘道:“江湖上说古枫影聪明,今儿个我算是领教了。不错,这个局正是为了你而布的。” 商人抢上一步道:“你若不死,我二哥可没有法子活了。” 女子道:“三弟,闭嘴!” 古枫影听出点端倪,道:“我死?这与你二哥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大姑娘,他怎么会看上我?你二哥不是断袖吧。” 商人道:“你胡说什么,我二哥才不会喜欢男人呢。” 古枫影道:“哦,我的命是关键。有人想要我的命,而那个人能救你二哥的命,所以你们就想用我的命去换你兄弟的命,对不对?” 女子道:“我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兄弟的疯状很长时间了吧。我想,刚才我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商人道:“我什么也没有说。” 古枫影笑道:“想要我的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能有本事救你们兄弟的人可不多。” “不用再猜了,你猜不到的。三弟,办事!” 商人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古枫影,罗絮趴在门柱缝间哭道:“古枫影,让他们放了我,我不想死。如果不来找古佛金樽就不会有事。古枫影,你是古剑游侠,你怎么一点本事也没有!” “古佛金樽?”那二人异口同声。女子的脸色异常的怪异,她道:“原来你们也是为古佛金樽而来。” 古枫影听她这口气,好像这三个人懂得什么内情。“你们难道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商人重哼了一声道:“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用力一把将古枫影推向疯汉。疯汉一把拧住古枫影仰头又一声虎叫,震得山涧摇摇欲坠。疯汉猛地朝古枫影的脖子上咬了下去。谁知道古枫影一点疯汉的腹下气海穴,将他定在那儿。 女子与商人都十分地吃惊,女子道:“不可能,你怎么会……”
第二十六章 古墓之谜 古枫影道:“不错,我以为这回是死定了。可是偏偏天无绝人之路,怪只怪你二弟刚才那股强劲,反而帮我冲开了穴道。他虽然帮了我,但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一个吸食人血的魔鬼,我古枫影怎能容他在世上害人。” “不要!”女子大叫起来。 “不要杀我二哥,想害你的人是我,与我二哥无关。要杀就杀我。” 女子两眉一压,偷袭古枫影。古枫影不手软,与女子打了起来。商人心一横,也攻了上去。罗絮一旁大叫道:“古枫影,打死这些害人精。快呀,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一点也不象古剑游侠。” 古枫影一边打一边道:“你说对了,我不是古剑游侠,因为我手上根本就没有剑。”不错,他手上没有剑,但他却将剑气化为掌风。 古枫影的无影剑是江湖一绝,剑出鞘无影,快如闪电,剑出鞘者必定见血,手下无活口。对方武功奇特,出手辛辣,不曾留余地。女子双环,商人阴钩刚劲猛烈,无坚不摧。古枫影得到证实,这三个人受人所制,凭他们的武功,这江湖上有几个人能差使得了他们。 古枫影占得两个上峰之后就往后退了一步,收住了手道:“住手!”他清楚这样打下去,吃亏的是自己,因为自己已经饿了几天,身体疲惫不堪,车轮战对他来说不宜。见好就收,倒是让那一男一女惧怕。 “为什么要住手?”商人道。 “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 “古枫影果然是古枫影。我俩的确小看了你。你带上这个姑娘走吧。” “大姐,不行,二哥他……” “三弟,你有把握打赢他么?” “这个……” “我不需要你俩放我走。”古枫影道。 罗絮急道:“古疯子,你说什么!你不走让他们放我走。” 女子道:“古枫影,你已经占了上峰,我俩也让了步,你想逼人,这可对你没有好处。最好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马上带上这个女的离开这。” 罗絮道:“对,对,对!” 古枫影笑道:“我说过,不需要你俩放我走。” “你的意思是要打啰。” “打?哈……有这个必要吗?” 女子脸上一阵怪异的表情,“古枫影,你究竟想怎样?” “我说过,吸食人血有违人道,我要替天行道。(..tw无弹窗广告)” “古枫影,你敢动我二哥,我就与你拼了。” “看你如此讲兄弟情份,也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为何要抓人以血供这魔鬼?” “他不是魔鬼,是我二哥。不许你这么说我二哥。” “好。我给一次机会给你们,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古枫影,有些事可别做得太过火了。”女子道。 古枫影道:“我忘了告诉你们,我点的穴这天下除了我与已故的师傅外无人能解,如果在三个时辰内不帮你二兄弟解穴,那你俩就准备收尸吧!” “古枫影,我与你拼了!” “三弟,住手。” “大姐,你眼睁睁地看到二哥死么?我受不了这种气!” “是我们先对他下手,他报复咱们是理所当然。” “大姐!” “不用说了。我俩的确栽在古枫影的手里。”女子望了一眼古枫影道:“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雇你们杀我的人。” “江湖规矩你不是不知道,我们不能说。” “好。我不再问。古佛金樽在哪你们总该知道吧。” “我俩也正在寻找。” “怎么?你俩不是逍遥山庄的人?” “逍遥山庄在一夜之间鸡犬不留,古佛金樽也在那一夜消失了踪迹。” “这么说我猜的没错。” “听你的口气,你一定到过逍遥山庄。” “那些尸体应该是逍遥山庄被杀的人。” “你……你怎么……古墓……”商人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们……” “我们在三年前无意中掉进了古墓,亲眼看到有人将尸体从入口抛了下来。那些尸体就是逍遥山庄的全部人。大人小孩,男丁妇孺,一个不留。” “有人血洗了山庄并劫走了古佛金樽,这么大的事怎么这三年来江湖上竟然无人知晓?” “逍遥山庄周围的丛林就像一个迷宫,进来容易出去难。很少有人来这,就算有人为了古佛金樽而来,多半也会掉进古墓被困至死。” 古枫影点了点头,道:“不错,我领教过。不过,你们是如何逃出古墓的?可看清灭逍遥山庄的是一些什么人?” 女子道:“就在他们扔下尸体的时候,反相的石板不断地一开一合,是我二弟拼命用自己的身体卡住石板,才让我与三弟平安地逃了出来。(..tw好看的小说)可没有想到,入口的反相石板其实暗藏机关,掉进去不会启动暗藏的毒针,若出去就一定会启动机关。我二弟就是被毒针所伤才变成这个样子。那些扔尸体的人中有一个带头的看到我二弟狂,便给他服用了一种药,使他渐渐安静下来。” “你们看到他的事,他不但不杀你们三人,反而救你们,这太不合情理。” “他救我二弟是想我们为他所用。” “杀我也是这种交易?”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我只想问一句,你是怎么从古墓里逃出来的?” 古枫影迟疑了一阵道:“碰巧!” “难道真的有出口?” “凡事没有绝对。更何况设计古墓的高人目的——你们三人为古佛金樽而来,可否知道……” “我与你说得太多了,你想变个法儿问指使者是吧。” 古枫影苦笑着打了一个结,随后又道:“我看令弟血色不太好,他每次作时,你们都用人血供他么?” 商人道:“唉——,我也不敢这么做,一直以来只是用动物的血来……” “你们真的想受人控制一辈子么?难道没想过找位神医为令兄医治?” 女子道:“在北方有个破天谷,里面住着一个白胡子神医。我与三弟曾经多次拜访,都被他拒绝。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帮他找一个人,如果找到了,他便出手医治,可是……” “找人才医治?怪事。到底是什么人,我在江湖上的朋友多,也许我能帮你们的忙。” “没有用的。” “为什么?” “因为他说的那个人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哦?是找神仙还是鬼魂?” “是一个叫鬼点子的人。” “什么?鬼点子?”古枫影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大吃了一惊。 那二个人看到古枫影怪异的表情不由吃惊不小。二人异口同声地道:“你知道?” 古枫影越来越对这个鬼点子感兴趣了。他道:“正好,正好。你刚才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女子道:“我曾经多次去拜会一些消息灵通的江湖朋友,到处打听,可是这个江湖上的人谁都不知道有鬼点子这号人物。我甚至去过无所不知山谷请教无所不知,希望可以从他那儿积累的江湖资料中查到这个人。但是我不知道鬼点子是男是女,年纪多少,是什么职业,有什么专长。要想从成千上万的资料中找到这号人物谈何容易。到最后也只好放弃,只好与那人合作,暂时延续我二弟的命。” 古枫影不由摇了摇头道:“是啊。换作是我,我也会那样做。” 罗絮急道:“古疯子,他们要杀你,你怎么也认同他们?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江湖人是怎么想的。” 古枫影走到牢门前,打开牢门将罗絮带了出来道:“救自己所关爱的人有时情非得已。”他回身对二人道:“如果我帮你们找到鬼点子这个人,你俩是否愿意告诉我那个幕后指使之人?” 商人与女子对望了一眼,双双都点头答应。女子道:“连无所不知都不知道的人……” “如果鬼点子那么容易找到,他就不会是鬼点子。能设计出如此的机关者非等闲之辈。”古枫影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你说什么?” “我……我的意思是只有这样的人物才会值得我古枫影去找。不过在此期间,你俩能否答应我解除与那个人的合约?” 商人对女子道:“大姐,不能答应他,万一他一走了之,二哥……” 女子用手止住道:“古剑游侠的话谁敢怀疑,我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 古枫影脸上再次露出了笑颜。他过去解开了疯汉的穴道,疯汉居然站着打起了呼噜。古枫影回身拱手道:“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在下是古剑游侠古枫影。” 女子道:“我叫白草,二弟白波。” 商人道:“我叫白岸。” 古枫影拱手道:“白姑娘,白公子,后会有期。” 白岸道:“古枫影,还是我送你出这林子吧。” “好!有劳了。” “请。” “请。”古枫影跟在白岸的身后。 罗絮赶紧跟上道:“古大哥,等等我。” 白岸将古枫影送出了林子便与他告别。罗絮早就有话要说,见白岸走远了,才神神秘秘地问道:“刚才你为什么要与他们说那么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什么要帮他们找人。你说帮我找古佛金樽的。” 古枫影不由笑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你也听到了,要杀我的人正是得到古佛金樽的人。要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就必须帮他们找到鬼点子,你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你真聪明,真不愧是古剑游侠。可是刚才你为什么说走又不走,在等什么?” “当然是在等他们送我们离开林子。” “为什么要他们送?我们不会自己走么?” “没有人送,我和你都得饿死在林子里。这不是普通的林子,它应该是一个迷魂阵。” “哦,原来你也出不了这林子。” “我出不来你很高兴么?” “没有呀!只是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让古枫影头疼的事。” “嘿!好像我一为难你就高兴。” “什么,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哼!”古枫影轻哼了一声。 “古大哥,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你。” “你叫我什么?” “古大哥!怎么?” “不叫我古疯子了么?” “哈……古剑游侠是不会与我这个女人生气的,对不对?如果为这点小事生气,就不是古剑游侠古枫影了。” “如果不说那样尖酸的话就不是罗絮了。” “你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当然是在夸你们女人,怎么你们女人都这样喜欢幸灾乐祸。” “怎么说到我们女人——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与那个什么琴仙在一起打架的么?她怎么……是不是被你……” “不是被我,是我差点被她……” “被她杀了?” “被她害了!” “咦?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事。” “我肚子饿了,找点东西吃再慢慢说。” “嗯,我的肚子也在打鼓了!” “那还不快走!”古枫影一副无奈的神情。他真想怪自己多管闲事,如果不是答应罗絮陪她找古佛金樽,也不会险些把命丢了又惹来杀身之祸,还招惹了一身的麻烦。不过令他兴奋的是碰上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事,又让他上了人生的一课。现在他有新鲜的事干了,就是揭开古墓之谜,揭开鬼点子之谜。
第二十七章 酒楼风波 古枫影被困于古墓之中已经过了十天,当他带着罗絮离开丛林准备去找无所不知的时候,已经是第十二天。在这十二天里,外面已经生了许多事。江湖,天天都有许多的事生,这些当然不足为奇。可是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也是非常“哄”动江湖的事,就是无声琴仙下嫁金丝雀。金丝雀是一个外号,此人是一名神偷,轻功十分了得,之所以称为金丝雀。是因为此人天生是侏儒,所以江湖上的人给了他一个雅号——金丝雀。这个人又矮又瘦,的确与这个外号十分相配。无声琴仙貌若天仙,下嫁金丝雀一事,江湖人甚感好奇,故而纷纷前去凑热闹起哄看戏,故而有哄动之说。吴声与金丝雀一起便让人总想到潘金莲与武大郎。 古枫影与罗絮来到镇上的一间饭馆,他们一进门就听说了这件事。古枫影与罗絮要了饭菜,罗絮仔细地听旁边的江湖人谈论无声琴仙与金丝雀的事,而古枫影却若无其事的样子。罗絮觉得奇怪,便问古枫影道:“是不是吴声被打傻了,怎么会嫁给金丝雀这种人。平时,吴声眼角高,不将男人放在眼中,更不可能会下嫁金丝雀那样的人。”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自从你出了古墓就怪怪的,吴声一定也与你一样。告诉我,在古墓中你们生了什么事?莫非你对她……”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她嫁人也好,省得有空没事到处追杀我。”罗絮对古枫影的玩笑不感兴趣。古枫影摇了摇头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不会是……” 罗絮望着古枫影,既不说话也无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事已经够多了。你……你别这样望着我。”古枫影将背转开。 罗絮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想起了当日滚地蛇逼婚的场景。若不是媚眉姑娘来救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下场。男人怕投错行,女人怕嫁错郎。女人其实很柔弱,一生为了爱情而活,如果嫁错了人很悲惨的。当日滚地蛇如果强行抢亲,我打算死在花轿上。江湖上的男人为手中的剑而活,女人很简单,为爱而生,无怨无悔。”她又叹了一口气,继续吃自己的饭。吃了两口,便道:“咦?古大哥,怎么了?你不是很饿的吗?” 古枫影道:“没有胃口!” “不会吧!无声琴仙嫁人你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会没有胃口?” 古枫影依旧背对着罗絮道:“谁为了她而没有胃口。” “你啰。瞎子也知道她是受人威胁。” “你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对呀。” “你不爱管闲事为什么叫我管,多管闲事。” “是呀,我是多管闲事。你不救就不救啰,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被要挟。” “罗絮,不说尖酸的话行不行。” “你说的,不说尖酸的话就不是罗絮。不管闲事的呢就不是古剑游侠古枫影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管这件事?我应该出手?” “当然。你是古剑游侠嘛,不听说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这种不平事,你不管心里一定过意不去,心会不安的。” 古枫影将身子转了过来,淡淡地一笑道:“你这么肯定?” “当然!你是古剑游侠嘛。” “救一个要杀我的人,你不觉得很冒险?我看我还是不管这个闲事了。” “不行!” “为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你被威胁。” “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呀,只有女人最懂得女人了。你不救她,她会很惨的。你忍心吗?” “忍心,当然忍心。” “不行,你一定要教训金丝雀!” “教训?” “哦!”罗絮捂住了嘴,象是说漏了嘴似的。 古枫影点了点头道:“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 “谁是狐狸。你还是狡猾的狼呢。” “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滚地蛇逼婚就气,他摔了我那么多的东西竟然不赔就跑了。金丝雀是他的兄弟,这笔帐应该问他要。” “我说嘛,尖酸罗絮是不会无缘无故多管闲事的。” “你……”罗絮见古枫影若无其事地在吃饭,自己还想说,但止住了。因为一旁的江湖人为了这件事正在高谈阔论,众说纷纭。 一个道:“嘿,这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另一个道:“有什么办法,谁让金丝雀赶上了呢。听说呀,是金丝雀听到了她的声音。” “嘿嘿,我听说呀,无声琴仙不是哑巴,是装哑巴。她的声音好听得不得了,就像百灵鸟一样。你说,这金丝雀怎么会搞掂红辣子呢?” “听说呀,是无声琴仙被困在一个丛林里十几天都出不来,饿得快不行了。是金丝雀现了她,听到她呻吟的声音,然后把她救了回来。你说,我怎么没赶上这样的好事?” “你赶上?哼,小心命也搭上。”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无声琴仙是何等人物,武功高得不得了。平日里如果有哪个男人多看她几眼,被她挖去双眼之事常生。你说,她那样的脾气能接受金丝雀吗?洞房那天不把新郎阉了才怪。” “哈……”一阵阵的笑声。 “这不就是潘金莲毒杀武大郎吗?谁怜香惜玉去充当西门庆呀?哈……” 另一个从门外进来,他也插上了一嘴道:“这潘金莲恐怕勾不到西门庆。” 在一旁说话的两个人回头,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那个人道:“因为无声琴仙不可能再弹琴。” 此言一出,在一旁围坐的人都不由将目光移了过去,都问了同一句话“为什么”。 那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道:“因为无声琴仙是在又饿腿又瘸的情况下落到金丝雀手里的。金丝雀这等奸猾的小人怎么会没有想到娶她的后果。于是他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 “就是什么?”旁边一个人问。 “你倒是快说呀!”另一个问。 “别卖关子了,说呀!”不耐烦的人问。 古枫影装着在吃饭,但他的耳朵却移到了说话人的旁边。罗絮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古枫影绝对不会不管这件事。 那人接着道:“就是废了无声琴仙的手脚,让她只会乖乖地躺在床上伺候男人。” “哈……”引来的是一阵男人们的嘘声。古枫影听到这里,手里的碗竟然被他榨碎。笑声不得不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古枫影。罗絮看到那一双双异样的目光,自己不知道如何解说。 一旁的人取笑道:“我看呀,这西门庆很快就要出场了!”又引来一阵喧哗的取笑声。 古枫影有些坐不住,听到不平事,这些人不理睬也就罢了反而拿来取笑。这江湖上的人怎么竟是些打着光明正大、主持正义的旗子招摇撞骗的卑鄙小人。古枫影不由拍案而起,这一声使得取笑的人立即收住了口。古枫影冷冷地道:“拿剑行走江湖,难道是为了取笑这些不平事的么?” 那些人也拍案而起嚷道:“小子,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本大爷。” 古枫影不由叹了一口气道:“鼠目张,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过来,我请大爷你喝几杯。”说着,他将身子转了过去。 那个先前说话说得最大声,笑得最利害的家伙不由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调头就想跑。 古枫影喝道:“再跑,再跑小心你的狗腿。” 鼠目张回头嘻嘻道:“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刚刚进来。说得最多的是他们几个,不关我的事。“ 在一旁的另外几个人粗声粗气地道:“喂,小子,你是个什么东西。”都同时指着古枫影。 罗絮在一边道:“古大哥,我看还是……” 古枫影用手止住道:“罗絮,你站一边去,等会儿打起来可能会伤到你。” 鼠目张笑了笑道:“古大侠,我没有犯事。这回我真的没有欺负媚眉姑娘,何况她最近身边多了一条又大又凶的狼狗,谁敢惹呀!她不放狗来咬我已经很万幸了,谁还敢……” 另一旁的几个人一听,忙问道:“鼠目张,你刚才说什么?那个人到底是谁?” 另一个道:“对呀,你这么怕他,他到底是谁?” 鼠目张道:“你们几个不知道他是谁,干嘛一开始就那么横。这还用说吗?媚眉姑娘的大哥哥是谁,他就是谁啰!” 那几个人一听,不由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道:“古剑游侠古枫影?”此言一出,在一旁的食客都纷纷散尽。
第二十八章 神秘老人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墙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老太婆。老太婆骨瘦如柴,又干又小。杵着一根黑色的拐杖,拐杖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金葫芦。葫芦上写着一个黑色的“鬼”字。她背着所有的食客,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道:“古剑游侠古枫影,原来就是他……” 古枫影喝道:“谁也不许走,坐回去!”没有办法,食客们都不得不坐了回去。“这是我与他们的事,与其它人无关。你们跑什么,自然伤不到你们。” 鼠目张道:“古大侠,我……” 古枫影道:“这几个月你都在躲我,为什么?” 鼠目张一听,跪了下去求道:“古大侠,饶命啊。是我,是我拐卖了钱员外的小女儿钱兰花。” 古枫影重哼了一声道:“上回我把你蒙上了眼睛丢到河里时是怎么说的,你该明白吧!” 鼠目张哭丧着脸,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指道:“知道。” 古枫影对店主道:“店家,借一把刀来。”店家吩咐跑堂的到后面厨房拿了一把杀猪刀。古枫影道:“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帮你?” 鼠目张接过杀猪刀道:“我自己来,自己来。”只见他砍掉自己一只手指头,痛得他抓住伤口哇哇大叫。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干坏事,少的说就不止是一根手指头,而是一只手臂。听清楚了么?滚!” “是,是。” “回来!” “古大侠饶命,我再也不干坏事了,再也不干坏事了,别杀我。” “钱兰花你弄到哪去了就给我弄回来。如果在十天内,我还听到钱员外说不见自己的女儿,你的项上人头可就……” “知道,知道。” “滚!”古枫影打了鼠目张,便将目光转回到刚才那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道:“古枫影,你想以强凌弱,你……你想干什么?” 另一个道:“是呀。你想怎样?” 古枫影摇了摇头道:“我不想怎样,只是想问你俩想怎样。一个是专骗人的胡三,一个是专坑人的梅七。” 那二人异口同声地道:“你怎么会认识我们?” “二位远近闻名,一到这,我就听说了二位的大名。见面不如闻名,幸会,幸会。” 胡三与梅七不由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古枫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罗絮忍不住,一旁道:“古大哥,他们看上去不象好人,你别轻饶了他们。” 古枫影笑道:“人家没有犯什么大事,我能拿他们怎样。胡三只不过是骗了镇头李老汉的一头牛,抢光人家的全部家产,使得李老汉家破人亡,结果李老汉疯了。梅七也只不过是与隔壁的田嫂通奸,把田嫂的丈夫害死。还有最近,胡三帮助王敬柴作假口供,害得六明被判以斩刑。这梅七就更让人无话可说,贪念梁花貌美,逼奸未遂反告人家逼奸,结果梁花一头撞死在大堂之上。唉,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老人嘴角轻笑了一下,好象她年轻的时候,幽默得让人哭笑不得。 一旁的食客无不心照不宣,象这样的事,又何止这些。罗絮听了,张大着嘴巴。胡三与梅七吓得两腿软。古枫影所说的任何一件都能令他二人处以极刑。古枫影是一个疾恶如仇的人,他知道了这些能放过他们么?胡三与梅七立即撒腿就跑。古枫影一个闪身已经拦住了他们,道:“二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要走?我说的还没有完,还有……” 胡三与梅七纷纷跪了下来求饶。这时,有一个白苍苍的老头夹在人群中间,她衣衫褴褛,支着一个拐杖,拿着一个破碗,一路走一路叫:“媳妇,我的儿媳妇,回来吧。儿媳妇,回来,回来。儿媳妇,我的花儿,花儿……”老人家走过,看到梅七,他冲上去大叫道:“你这个恶魔,把我的儿媳妇还给我,把我的花儿还给我。我咬死你,咬死你!”说着,竟张大嘴朝他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上去。痛得梅七杀猪似的叫。梅七又不敢打老头,因为古枫影在旁边。老头下死命地咬了梅七一大块肉,痛得梅七惨叫不断。胡三望见梅七鲜血淋漓,听到他惨叫,吓晕了过去。罗絮上前踢了胡三一脚。 罗絮道:“喂,别装死,这种场面晕的人应该是我,你怎么晕了?” 老头跪在古枫影的面前哭道:“大侠,你可要为我儿媳妇报仇呀!” 古枫影急忙扶起老头道:“老人家,快请起。我一定会让恶人有恶报的。” 黑斗篷老人微微地侧着头看了一眼古枫影,心里道:“侠骨柔肠。不错,是老身要找的人,只是武功差了点。” 梅七突然窜身上前,一把掐住老头的脖子道:“横竖都是死,你这个老头敢咬我,我掐死你!” 胡三也从地上窜了起来,一把揪住罗絮道:“姓古的,你可别逼人太甚。有句俗话你应该清楚,强龙难压地头蛇。你别过来,你朋友在我手里,你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她。” 罗絮道:“你别乱来,古枫影可是古疯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放了我,我让他不杀你怎么样?” “你给我闭嘴,否则我现在就……” “胡三!” “古疯子是吧,我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古枫影冷冷地道:“胡三,梅七,你二人已经是天理难容,难道还想欠下人命债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生么?聪明的话就放人,否则……” 胡三道:“放人是死,不放人也是死。找个垫背的也值!” 梅七道:“说得对!” 神秘的黑色斗篷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到了古枫影的身边。 古枫影道:“老人家,您走远一点,当心这两个小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黑色斗篷的人身上 老太婆始终低着头。她这时抬头望了一眼古枫影,用干涩的声音道:“年轻人,如今象你这么好心的人已经不多见了。对付这种小人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老人家……”不等古枫影往下说,便听到罗絮一声尖叫。古枫影望了过去,只见胡三与梅七倒在地上死了。古枫影急忙奔了上去查看尸体,浑身上下一处伤痕也没有,又没有中毒的迹象。他们是怎么死的,又是谁在众目睽睽下杀了他们,就连古枫影都没有觉。这个人的武功非比寻常!古枫影突然想到了刚才与他说话的老人家,他回头望向人群的时候,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古枫影再次查看着胡三与梅七的尸体,突然现他们的额头有一根细小的白头,就是这根白头射穿了二人的眉心,这就是他们突然死的原因。古枫影禁不住点了点头,他在想:“真的不愧是位绝顶高手,一根细小的头丝就可以杀人于无形。倘若不是头的颜色不同,谁都不知道他俩死的真正原因。江湖上居然有这样的高手,能用一根头丝杀人,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绝对不会相信天下居然有这种厉害的武功。这么厉害的前辈我却不知道,江湖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他回头对罗絮道:“你没有事吧。” 罗絮呼吸急促,道:“刺激,刺激,古枫影,你的武功真的是厉害,能……” 古枫影立即拉罗絮离开道:“别说了,快走,免得再生事端。” “古枫影,你是我的英雄。” “不是我。” “别开玩笑了,除了你还会是谁有这样的身手?” 古枫影摇了摇头道:“你太不了解江湖了。走吧。” “上哪?” “你不是说要去喝无声琴仙的喜酒么?” “谁说了――哦,我明白了。” “你走不走?” “走!当然走。一定会有更刺激的事生。”罗絮兴奋地跟了上去。 古枫影的心里忐忑不安,刚才那个神秘的老人到底是谁?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是邪是正、来历去向不得而知。象这样的人物才危险才是个人物。高手如云,危机四伏,这正是江湖。
第二十九章 怪异报复 古枫影告戒自己小心谨慎,象丛林中那样失手被擒的错误最好不要有第二次,因为谁都不敢保证下次会不会有那样的好运顺利脱险。罗絮一直过着平淡安静的生活,古枫影带她四处游荡,不仅让她见识到了各种场面各种人物,更让她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不过,罗絮永远都是罗絮,她不会变成任何人,她还是尖酸,胆小,简单的罗絮。她一直梦想与崇拜的偶像做朋友,她实现了;她梦想与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她正在努力地奋斗着。 古枫影与罗絮来到一个宅院的大门口,罗絮抬头见宅院上写着秦宅二字。罗絮奇怪地道:“古枫影,你不是去救无声琴仙的么?怎么……” 古枫影嘴角淡淡一笑道:“我有说过去救她吗?我是来拜访一位老朋友的。” 罗絮心里道:“哼,还以为有多好心帮我出气,原来是让我这个大美人天天陪着你。”她不高兴地道:“哼,我不进去了。” “也好,你就在对面的嘉宾客栈等我好了。” “哼!”罗絮转身到对面的客栈去了。她不高兴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求我,求我我就跟你进去了。没有我这个大美人在身边,你没有面子。” 古枫影没有从大门进秦宅,而是直截了当地飞身进入大厅。这个秦宅不是什么地方,而是东北虎的宅地。二个月前,此人逼媚眉下嫁于她,结果被醉傲峰出手教训了一番,临走时留下话,欺负媚眉的人,就算他不找上门,古枫影也会找上门。东北虎害怕,于是迁居到了别处,安稳地度过了二个月。他以为自己已经隐姓埋名,古枫影找不到他。他哪里知道,这段时间不是古枫影找不到他,而是古枫影被无声琴仙追杀,没有空找他算帐。这次途经此地,就顺便办完这事。 东北虎刚刚斗完鸡回来,一进门就有人报:“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侠士忽然出现在大厅,不知道是怎么进的院。此人武功厉害,护院的几十名好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东北虎闻声立即大步跨进门去。东北虎见那人端正地坐在高堂之上,观此人气度,便料定此人非泛泛之辈。他赶紧上前施礼道:“敢问这位兄台有何见教?” 古枫影起身回礼道:“在下姓古,早就想拜会阁下,只因阁下突然搬迁,让古某好找。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东北虎一听,怎么这个姓古的说话这么怪。于是揪着心再度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人一番。突然,他的眼睛一亮,道:“你是……你是来杀我的!” 古枫影“嘘”的一声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杀你的。一个杀手都能放了你,我没有理由杀你。” “那你……” “我说过,是来拜会阁下的。” 东北虎哼了一声道:“是我强抢了令妹与之成亲,当日醉傲峰闯入斩我一臂,我早已经料到会有今日。你若出手,我定奉陪。哪怕死也要与你一较高下。江湖盛传古剑游侠的无影剑出鞘无影,人头落地。能死在无影剑下,我愿栽。这里太小,还是到院中。来啊,拿我的大环刀来!古枫影请!” 古枫影望着东北虎凝重的表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道:“好!好!如果你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指不定我的无影剑还真的出鞘。不过你既然这么想死,我就偏偏不让你死。” 东北虎心中大石总算落地,心里想:“古疯子,只要抓住你的弱点,你也奈何不了我。我武功虽然不如你,但玩手段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别以为我东北虎是怕你才躲起来,你还不够份量。若不是为了躲执法长老,我早就将你的媚眉先奸后杀。哼!”他对古枫影道:“古枫影,你想怎样折磨我,说吧!” “我没有这个打算。” “想砍我的手还是脚?” “你只是抢了媚眉逼婚未成,也不至于砍你的手脚那么严重。.tw[]你的一只手被砍,那是你与醉傲峰之间的恩怨,可不关我的事。” “你到这来,不会这么简单。我知道凡是欺负令妹的人,你都会严惩。你有话直说,到底想把我怎么样?我东北虎横行江湖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对死皱过眉头。” 古枫影围着东北虎绕圈,上下打量他,看得东北虎浑身不自在。“你抢过多少女人,干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东北虎听到古枫影的话,不由直冒冷汗,心里揣测道:“这古疯子究竟在想什么?江湖上的人称他作疯子一定有他的道理,这古疯子行事怪异,不同于常人。他即不伤我又不杀我,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真难猜测这疯子的心思。还是小心为妙。” 古枫影的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道:“如果你不是男人,就不会干出污垢的事来。”东北虎一听,两脚软,但他还是硬撑着。古枫影突然一拍他的肩,吓得东北虎的魂几乎出了壳。“放心,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公道。我不会为难你的,跟我来。”古枫影见东北虎不走,回头道:“走啊,要我请是不是?” “古疯子,你想干什么?”东北虎担心起来。因为古枫影惩罚人的招数总是那么奇奇怪怪,让人绝对料想不到。否则,江湖上的人又怎么会给他取“古疯子”这个外号呢。 古枫影看到东北虎护住自己的下体,那姿势别提有多逗了。古枫影忍不住叫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会让你断子绝孙的。去喝杯喜酒,你去不去?” 东北虎不知道古枫影想搞什么鬼,他道:“我敢说不吗?”古枫影笑了笑,东北虎就只好跟在他的后面,道:“我不出家。” “都说了喝喜酒,谁有闲空送你去当和尚。快走,要不就赶不上了。对了,别让你手下的人跟来。我现一个就砍你一根手指头,现十个就砍你十根手指头。哦,我忘了,你不够十根手指。不过没有关系,脚趾头也是一样的。如果还不够,那就用你的脖子充数。你说好不好?” 东北虎立即将脖子一缩,赶忙吩咐下去,让家人不准出门。 古枫影满意地出了秦宅,却不见了罗絮。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出那个笨丫头上哪去了。古枫影不由一拍自己的脑门道:“麻烦又来了!” 东北虎插口道:“没有什么麻烦,去喝喜酒我叫人准备礼物。不用你花钱。” “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管随我去就行。”古枫影望着东北虎道。 “这……”东北虎猜到这礼物就是他,至于送给什么人,他心里不清楚,于是就不安起来。他心里想:“执法长老派人想杀古枫影,为什么我对古枫影的媚眉下手竟然反遭惩罚。古枫影口口声声地说喝喜酒,送礼。将我当礼物送给谁?难道是执法长老?不会,执法长老想要古枫影的命,他与此人应该是敌对关系。那么,古枫影究竟想干什么?” 古枫影看出他的心思,道:“这什么,即不会杀你也不会吃了你。一根毫毛也少不了你的。陪我吃完酒,过了今晚就没你什么事了。” “是,是。”东北虎猜不透古枫影心里在想什么,算计什么。他心里清楚一件事,就是绝不会只是喝酒这么简单,那到底会怎样,叫人猜疑不定。越想越心惊肉跳,越想越忐忑不安。 古枫影脸上只有一种诡异的微笑,那种微笑只会让东北虎生不如死。 古枫影带着东北虎在街上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座宅院的后门。东北虎一眼就认出了这座宅院,他道:“喝喜酒喝的就是这?”古枫影点了点头。“为什么不走前门,我定让那小子亲自出迎大侠。” 古枫影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如若从前门进,指不定掉进什么陷阱里。从后门进,即方便又安全,而且最重要的是比任何人都快一步目睹新娘子的芳容。” 东北虎道:“你若想见新娘子,也不难。为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为好。这不是很合你的胃口么?” “古大侠……” “别废话,跟我来。”古枫影带着东北虎跃上房顶,东北虎对这熟,带古枫影到了洞房。洞房外有两名丫鬟看守着。门上、窗上都贴满了喜字,应该不会错。古枫影与东北虎小心地打开窗户,进到房中。金丝雀已经到前厅招呼客人,这房里除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吴声外,已无旁人。古枫影走到床前,见吴声双眉紧扣,脸上毫无血色,便有些于心不忍。问道:“她的脸上怎么会泛青?” 东北虎道:“饿了十多天,不死已经万幸,加上她的手脚已经被金丝雀折断。所以……” 古枫影一听,便瞪着眼睛望着说起话来十分轻松的东北虎,使东北虎不敢再言。古枫影轻哼了一声道:“逼婚这样的事,你是老手了吧。”突然出手点了东北虎的晕穴,从这一刻起,东北虎意识到古枫影的那句话“如果你不是男人,就不会干出污垢的事来”是什么意思了。 前厅车水马龙,各个是为看新娘子而来。金丝雀穿着新郎服,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他乐得眼都成了一条缝,开心得不得了。四面八方的远到之客都吵着要看新娘子。金丝雀一一推却,偏要等他入了洞房之后才让人见。由于新娘子身染重疾,新郎是与一只老母鸡拜的天地。之后,酒席更是热闹非凡,猜拳喊马,嚷嚷闹闹。这个敬金丝雀一杯,那个也敬金丝雀一杯,他被人灌得是东南西北不分、男女老少不论。趁着大伙酒意浓,自己偷偷溜向了洞房。
第三十章 天大笑柄 罗絮呆在客栈里把古枫影从头到脚骂了个遍。(..tw)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窗户跳了进来,罗絮吓了一大跳,定眼一瞧,原来是古枫影。古枫影打趣地道:“你告诉我,你有没有骂我?” “没有。” “真的没有?” “你不相信?” “刚才我一直在打喷嚏,一定有人在骂我。” 罗絮伸了伸舌头,立即岔开话题问道“你抱着的……” 古枫影将手中的一个布袋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小心地打开。 罗絮一瞧,正是吴声,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怎么这样?不会是快死了吧。” “不错,是快死了。” 罗絮用力打了古枫影一下道:“你这个古枫影,怎么把一个快死的人带到这里。” “那你丢她出去好了。” “丢?好像丢不太好,哦?你就想想办法救她吧。” “把她的衣服脱了!” “啊?”罗絮大叫起来。“你……你这个大色狼!” “我要帮她接骨,你以为……” “嘻……误会,误会。”罗絮上床放下罗帐,过了一会儿道:“行了。”古枫影伸手进罗帐,罗帐内的罗絮拿着古枫影的手放到吴声的手与脚的关节处。一声声清脆的骨头关节声,咯嚓!叫人听了觉得是自己身上的关节在响。听到吴声的一声呻吟,她的气息已经十分地微弱。接完骨,罗絮已经全身冷汗直冒,因为听到接骨的咯嚓声十分地刺耳。罗絮帮吴声穿好衣服揭开罗帐,古枫影已经端上了热的稀粥。罗絮扶住吴声,古枫影细心地用汤匙一点一点地喂。罗絮看到古枫影如此细心地照顾吴声,她不由笑道:“古大哥,你原来还会这么温柔地喂人吃东西。我好羡慕吴声。” 古枫影淡淡地一笑道:“媚眉经常生病,她的身边只有我,不会也学会了。” “古大哥……” “不叫我古枫影或古疯子了?” “对不起。” “好好的,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 “你一直把我当朋友,而我,一遇到危险就骂你古疯子。你不与我计较还陪我到处找古佛金樽,我……” “你不尖酸,我们就不会相识。” “古大哥,你其实是一个好人。我还头一次看见一个拿剑的男人这样地照顾一个女人。” “我好有什么用,有人好了之后还会杀我。” “你是说吴声?如果她知道是你把她从金丝雀的手里救了出来,我想她不但不会追杀你反而会以身相许。嘻……” “千万不要让她知道。” “为什么?难道古大哥已经有相好的了?怕她吃醋么?” “你说到哪里去了。吴声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如果让她知道是我救了她,她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自己伤害自己。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情愿自杀也不领我的情。” “什么?自杀?有那么严重?” “嗯!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千万别让她知道是我救了她,宁可让她相信是你。” “哦。我知道了。”罗絮看着吴声,吴声两眼朦胧,感觉有个男子在喂她进食。人影朦胧,自己无力睁开眼睛,只好闭上。古枫影喂完稀粥,便将吴声扶到床上躺好。罗絮追问道:“古大哥,你是怎样救出吴声的?” “这个嘛……你知道了一定会笑死。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了,再添一个,我可顾不过来。” “说嘛,说嘛。求你。” “你想听?” “嗯。” “不怕笑死?” “嗯。” 古枫影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是如此的得意。 当时,古枫影点了东北虎的晕穴,用刀剃光了他的胡须,然后将床上的吴声抱开,弄东北虎到床上,并且用被子将其盖好。巧设了一个机关,完毕后,悄然无声地扛上吴声来到这嘉宾客栈投宿。金丝雀醉眼熏熏撞进洞房,桌上蜡烛高照。洞房中有一根细线横在当中,当金丝雀进到洞房就会被线绊倒往前扑。在他前方正是桌子,扑到桌子边将桌子打翻,桌子上的红烛倒在地上熄灭。在黑暗里,金丝雀必定口叫“娘子”摸上床。然后宽衣解带,迫不及待地…… 罗絮听了,忍不住一边拍桌子一边放声哈哈大笑。她一边笑一边道:“可以想象得出金丝雀上了床之后……哈哈……笑死我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哈哈……你真够绝的!哈哈……谁惹了古疯子,他一定要倒八辈子的霉。哈哈……” 古枫影不由道:“你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好戏还在后头呢。要是洞房里传出新郎的尖叫声,那才好玩。” 罗絮忍不住笑得在地上打滚,古枫影却没有陪着她笑,而是起身打开窗子往外看。罗絮笑得筋疲力尽,她坐在地上道:“你果然是古疯子。即整了强抢民女的东北虎,又教训了金丝雀,这真是一举两得。一想到……我还想笑……” 真如古枫影所料,金丝雀大醉如泥,好不容易找到了洞房门口却又熄了火。摸黑上了床,真是美死他了。可是过了不久,前厅热闹的人忽然听到后院传来金丝雀的惨叫声:“妈呀!”那些凑热闹的人都挤向洞房的方向。 有人道:“好戏!好戏!” 金丝雀大叫道:“开门呀!救命啊!” 门外的人起哄道:“别开门,八成是新娘子投怀送抱把新郎官给吓坏了。咱可不能开门!”大家都认同。金丝雀在漆黑里已经脱光了衣服打算与新娘洞房,得意的他一边亲新娘一边脱对方的衣服。亲得对方满脸的油。可是不久便现不对劲,是一个大男人在床上。吓得金丝雀酒也醒了人也傻了。一边叫救命一边满屋子跑――找门呗!漆黑里撞上桌子、凳子,出声响,外面听的人还真以为是两个人在追打。不但不开门,还有人吹口哨呐喊助威。 就这样闹了一宿,金丝雀跌倒在地沉睡过去。门外七八分醉意的人也叠堆在门口睡着了。床上的东北虎自解穴道后从沉迷中醒了过来。他现自己正躺在红帐内,想起古枫影,猛地坐起身来,习惯地摸自己的胡子。胡须没有了,他气愤地揭开被子想下床,“啊――”他不由一声大叫。自己在昏迷期间被人拔光了衣服。就象他常干的那样,把抢到的小娘子弄晕,然后抱入鸾帐,吹灯放帐扒衣非礼。 被东北虎这一声大叫惊醒过来的众人都起着哄用力拍门叫道:“开门!开门!我们要看新娘子!开门!”金丝雀从梦中惊醒,从地上窜起身来。 东北虎已经完全彻底地明白古枫影的以牙还牙!东北虎是一个恶霸,也是一个土霸头子,他这样出现人前,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气得他满脸通红,眼也瞪圆了,眉也竖直了。金丝雀回头一看从帐内伸出的头正是他的大哥东北虎!这一事实让他几乎从地面掉进了十八层地狱。这时,不幸的事生了!“嘣!”大门被起哄的人撞倒在地。一束强光射进封闭的洞房里。大伙嚷叫着正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床边。却看到光着身子的金丝雀坐在地上,赤身露体的东北虎刚刚缩进帐内。从这一刻起,先前嚷叫的人全部闭上了嘴,所有人惊讶地望着这一切。金丝雀两腿一夹,护住下体,如此尴尬的场面,谁都不知道该如何退局。只是一个劲的傻愣着,听着彼此急促与不安的呼吸声。直到人群中有人小声地道:“我家里有事,就不打扰了。请!” 有人大声道:“还不闪!等什么?”顿时象掀开了锅的开水,整个场面沸腾起来。唰唰唰,一会儿的工夫,一大群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全闪光了。剩下帐内的“新娘子”与地上的新郎。金丝雀胆怯地缩着头将目光慢慢移向红帐。 突然帐内一声大吼,震得满屋的东西都在跳动。房顶的瓦砾也跳动起来,屋里的花瓶被震碎,桌边的花盆暴裂。金丝雀吓得窜起身来,抱起自己的衣服狂奔出了这间屋子。东北虎大啸道:“古疯子,我死也要报仇!” 不久,东北虎带着一帮足有几千人的地痞团队围攻嘉宾客栈,誓要与古枫影同归于尽。可是古枫影、罗絮早就带上昏迷不醒的吴声离开了这里。气得东北虎只好火烧嘉宾客栈。 东北虎与金丝雀断袖之事如一场风暴,顿时传遍了整个江湖。他二人成为江湖的笑柄。
第三十一章 寻求答案 原野之地,一辆马车。(..tw无弹窗广告)从帘内时常传出笑声。车夫就是古枫影,他一边赶车一边摇头道:“你还没有笑够?笑死了可别怪我。” 罗絮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笑道:“真的很好笑。亏你想得出来。真解气。哈……” “东北虎与金丝雀虽然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但他们受了这么大的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对付我,我倒没有什么。如果是将矛头对准媚眉,那我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是说月含羞月姑娘?有醉傲峰在她身边你担心什么?” “你哪里知道,醉傲峰的妻子找上门被媚眉撞上,她已经赌气离开了醉傲峰。” “什么?醉傲峰有妻子?怎么从来就没有听江湖上的人提起过?” “我是亲眼看见了才知道的,否则我也不敢相信。” “醉傲峰与月含羞……你去了三天,难道你把醉傲峰给……” “没有。” “这可不象你哦。你不是最恨欺负媚眉的人吗?怎么你会放过他呢?”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问的好。总之,最令我担心的还是媚眉的安全。” “那……你就去找她,不用再陪我找古佛金樽了。命是天注定的,我知道自己永远都配不上南门公子。” “罗絮……”古枫影有些迟疑,他似乎有话却不能说。 罗絮觉得奇怪,也看了出来,她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古枫影拉住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古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路边背着手,抬头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红日。罗絮也意识到了一份沉重,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古枫影的身边,一边看着天边的红光一边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我罗絮从小道大都是被人欺负,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了我出过头。古大哥,你是第一个,我已经把你当我的大哥了。” 古枫影嘴角淡然一笑道:“谢谢,看来我又要多一个妹妹了。希望你别学媚眉一样到处惹是生非,让我来收拾烂摊子。” 罗絮一撇嘴笑道:“哼!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了?收拾烂摊子也用不着你,南门公子自会为我……”脸上得意的笑容消失了。 古枫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消失,露出的是一种凝重的神情。他望着低下头的罗絮道:“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不容易,看人不光看外表,眼睛有时候会欺骗人。” “古大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古枫影不由笑了起来,打破了这种严肃的气氛,他道:“没有什么,我只是一想到滚地蛇还逍遥法外,心里就不舒服。” 罗絮一听到滚地蛇这个名字,就握紧了拳头支着牙道:“那个混蛋,哼!古枫影,你如果遇到他一定要为我教训他!。” 古枫影笑了起来。他洒脱地游历江湖,真的洒脱吗?不!在他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让他无法预测结果的秘密。看着初升的太阳,他感触很深:“人力无法阻止每日太阳东升,是否人力无法阻止命运的悲惨结局?日落了还有日出,花谢了还有明年。如果失去了媚眉,是否还会找回?隐瞒对她而言是对还是错?剥夺她永远的快乐是否很残忍?如果非要有人来承受,我情愿放弃所有的恩怨,让媚眉永远生活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古枫影望了一眼身边的罗絮,心里道:“还有你!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生活在仇恨的日子里不是你能承受的。罗絮,为了自己的明天好好奋斗吧。” 古枫影与罗絮面对日出谈笑风生。罗絮很开心,与古枫影在一起不用担心危险,还能在刺激的江湖游历。 这时,吴声睁开了眼睛,她朦胧地听到一个笑声,然后又晕了过去。 古枫影与罗絮休息了一会,便又驾着马车继续赶路。他的目的地是无所不知山谷。 无所不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见到的人。要想见此人,必先通过一道关卡。这个关卡就是回答由无所不知的徒弟悟通提出的三个问题,回答正确的才有资格进谷拜见。江湖上的人有太多太多的恩怨,他们有为了打倒对方,来求见无所不知要对方的资料的;有为了追杀某个人而求见无所不知找到隐藏的目标的;有为了追求埋藏的宝藏,求见无所不知告之历代江湖关于宝藏传说的……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悟通与无所不知都不会武功,难免会受到一些武功高强之人的武力威胁。于是,不知道从哪一代无所不知开始,无所不知山谷里就多了一套机关,以机关防范无理取闹者。故而无所不知书斋成了一个龙潭虎穴,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说法。就算顺利过了悟通这关,也很难过无所不知那关。要想从无所不知那儿得到想要的消息,就必须先答应他一个条件,多半的人都不能承受而离开。 古枫影与罗絮赶着马车来到了一个山谷的谷口,那儿种满了桃花树。在谷口处有一碑文,上刻:骑马下马,乘轿下轿,武器解配,请君自重。 古枫影只好下了马车,对罗絮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办完事就出来。” 罗絮赶忙掀开车帘道:“我也要去。” “不行,总不能把吴声一个人丢在马车上。” “扶着她不就行了。” “吴声的身子很虚弱,你还是乖乖在这等。” “可是我好想……” 这个时候,忽然从谷里走出一个老仆,那人六七十岁,长须。他走到马车前拱手道:“尊驾可是古剑游侠古枫影古大侠?” 古枫影觉得奇怪,便跳下马车回礼道:“在下正是。老者是……” “我家主人早已恭候多时,派老奴在此恭候大驾。请古大侠随我来。” 古枫影惊道:“无所不知果然是无所不知。老者,请!” “古大哥,我也想去!” “罗絮罗姑娘,请。” 古枫影道:“我的马车上还有位朋友,她有伤在身不能移动。” 那老人家便一拍手,从谷里走出一个小童。老人家对小童道:“把马车牵到枫叶林里好好看管。车上的人不要惊动,也不要让别人惊动。”小童点点头便牵着马车进了林。 古枫影道:“无所不知对来访的客人都这么客气,他可就忙不过来了。他倒不象外面传言的那样。” 罗絮笑道:“嗯,无所不知应该是个很随和很好说话的人。” 老者一边领路一边道:“主子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样。老奴跟了主子五十二年,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两个人来这,主子才这般对待。” 这时,已经进入到谷中,在谷里,已经挤满了前来求教的人。他们都排着长队,足有百丈之长。有些人为了排队,连铺盖、水粮都准备好了。有些做小生意的也做到了这个地方。因为排队的人肚子饿了走不开,为了争这个位子,只好花大价钱买吃的。总之五花八门、形形色色。 经常有人排队饿晕被人抬出谷。这不,古枫影与罗絮被引进去时就见到一百三十个人被抬了出去。有些人过不了悟通这关,于是跪在门口死皮赖脸地求见。无论他们跪多久,就算跪死在门口,也丝毫改变不了无所不知的规矩与得到半分的同情。 古枫影与罗絮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们心里不由产生了疑虑。如果不是优待,排队也要排上好个几个月。看到这样的情形,古枫影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的好话说得太早了。无所不知只按规矩办事,毫无半分人情可讲。可又是怎样的理由令无所不知给古枫影这样的优待权呢?他在疑惑,于是便问老者道:“老人家,刚才您说有两个人来才会有如此特权,他是谁?” 老者答道:“一个就是你,另一个就是……” 古枫影与罗絮等待着老者的下文。
第三十二章 过关试炼 老者答道:“另一个就是六十年前的萧娘。.tw[]” 古枫影一听这个名字,眼睛突然一亮。“萧娘?” 他想起在逍遥山庄的下面,那座神秘的古墓。在古墓里青色骷髅人面壁提诗,称石棺里的女子为萧娘。本来不打算探究被埋葬的故事,可是在老者的提示下,古枫影压抑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总想掀开这段古墓里的恋情。古枫影追问道:“老人家,您见过萧娘?她来这干什么?您知道她多少事?” 老者笑了笑道:“你们这一辈的人没人会提起她。我们这一辈的人已经早把这个人给忘了。已经六十年了,老奴也记不清楚了。有什么问题还是留着与主人说吧。古大侠,已经到了。你就请进去通过悟通的测试吧。” 在不知不觉中,老者已经领着古枫影来到一座石门前。老者按动旁边的机关,石门打开,古枫影对身后的罗絮道:“你就在这等着。” “古枫影,我想去。” “我不想让你有危险。” 老者笑道:“古大侠请放心,只要不对悟通施以威胁,悟通是绝对不会放下机关为难二位,何况二位是主人的贵宾。” 罗絮对古枫影道:“古枫影,古疯子。” “又想说什么?” “呵……古大哥!” 古枫影不由淡然一笑,点了点头,罗絮高兴地抢先进了石门。古枫影对老者摇了摇头,显得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老者不由笑了起来。古枫影进了石门之后,石门自动关上。(..tw)在石门内,就象在一个石牢里,只不过地上铺着红地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这时,对面的石门打开,出现一个升降台。古枫影与罗絮进了升降台,台就下沉。这升降台就象现在的升降机,只不过这个升降台是由粗木绑在一起,由吊绳吊放而已。大约下降了十丈左右,升降台停了下来。他们看见升降台的对面有一个长廊。长廊在两山之间,是一条山涧小道。他们沿着小道朝木屋走去。古枫影环顾四周,不由被这里的云雾山迷住。木屋在山涧的中间。四周绝崖高壁,抬头望上,如蛙在井底。山涧中绿草葱葱,百花齐放清香扑鼻。远远的,古枫影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冲的木屋里的人大声喝道:“呸!敢拦老子。”他朝断桥走去,忽然四周射密密麻麻的毛牛小针,汉子无法抵挡。 小屋里一个细嫩的声音道:“你中的是无命追魂针,没有解药的。想活命就用五十年的功力慢慢化解。” 汉子不服气,大喝一声就冲进漆黑的小屋。 罗絮看到,就对古枫影道:“古枫影,无所不知山谷真这么可怕?” 古枫影道:“如果不乱来,是不会有危险的。” 这时,小屋里传出一声惨叫,汉子被扔了出来。他浑身上下全是血,跪在小屋的门前求道:“不敢了,不敢了。饶命,饶命啊!”一个劲地磕头。 小屋里的声音道:“滚吧,五十年里,如果你动杀机,就会尝到无命夺魂针的厉害。” 汉子立即调头就跑。古枫影与罗絮走到木屋前,见木屋门紧闭,门上写道:有事便问,无能请回。 古枫影拱手道:“在下古枫影特来拜会。” 这个时候,从木屋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久闻古剑游侠古枫影机智聪明,但对于数字却有些迟钝。” 古枫影道:“人无完人,没有办法。” 罗絮想笑,她现现在的古枫影有点儿傻。是平常绝对看不出来,也绝对不表现出来的。罗絮小声地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横行江湖的古大侠居然会怕算术。”古枫影瞪了她一眼。 木屋里的人道:“我知道无论怎样考验你都难不倒你古枫影。看来我只有提关于数字的问题了。” 古枫影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故意在为难我。” “来这的人我都在为难他们。如果都这么容易过关,还用我这个悟通做什么。听好了,我一说完题,数三声。在三声之内你没有说出答案算输。第一个问题,上回我在闲暇时加数,从一加到五百,你猜最终结果是多少?开始!一……二……” 舞刀弄剑,分析事情可难不倒古枫影,可是偏偏是数字问题,唉――! “三……” 古枫影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白跑了一趟。 “一十二万五千二百五十!”罗絮突然说出了答案。 木屋里的人道:“答对!姑娘何人?这问题只准古枫影作答,你代替他答虽然答对但无效。” 罗絮笑道:“我是替古枫影说出来而已。” 古枫影点头笑着望着罗絮,并竖起了大拇指。罗絮得意地笑着,表情似乎在表功。 木屋里的人道:“古枫影果然是古枫影,居然还带着帮手。看来我不该提数字问题。” 罗絮道:“说出口的话怎可反悔。废话少说,出第二道题吧。” 木屋里的人道:“听好了,我有三百七十四文钱,每次拿出的钱都比头一次的多两文,当我第十三次取钱时将钱取光。请问我第一次取的是多少钱?开始!一……” 古枫影听到这种问题如同听天书,他望着罗絮。罗絮从怀里取出一个精细的小算盘,吓了古枫影一跳。罗絮灵巧的手指拨动着算盘珠子。啪啪啪啪地十分利索。 “二……” 罗絮立即答道:“四文钱!” “姑娘果然聪明。” “第三个问题就是当我第十一次取钱时取了多少钱?开始!” “不用再数了,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答案是二十四文钱。对吧!” “答对!” 古枫影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我可以过关了吧。” “当然。我尚有一问题请教姑娘。” 罗絮道:“你只准提三个问题,我已经答出。你又想多提问题故意来为难我吗?这可不合规矩!” 木屋里的人道:“这不是什么为难的题目,只是能这么快回答我的问题的人,姑娘乃是第一人。请问姑娘是何方高人?” “我叫罗絮。你提的问题太简单了,你尚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行,但对于数字与算盘,却是好手。还有什么问题吗?” 木屋里的人道:“没有了。请你们过桥吧。”在他们身后的断崖处吊下一座吊桥。 古枫影对罗絮道:“现在我才觉,原来你这么不可小看。” 罗絮笑眯眯地道:“你还不让我跟来,我若不来你准后悔。” “是是是,我后悔!你得意吧。” “我当然得意,是我替你解围的。记住,古剑游侠欠一醉方休酒馆罗絮罗老板娘的一个大人情。” “我救你那么多次,可不可以抵消?” “不要与我讲条件。哈……” “是是是,罗絮大人。我古剑游侠古枫影十分感激,这下你满意了吧。” “哈……连古剑游侠都谢我。哈……” “请吧,罗絮大人。”古枫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逗得罗絮哈哈大笑不止,跑在古枫影的前头。 木屋里,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了窗户的一个小角,露出一双聪慧的眼睛,偷看着古枫影。古枫影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木屋,却看到匆忙放下的窗角,他诧异地摇了摇头,显出一种莫名的无奈。 无所不知山谷里开满鲜花,山青翠松相伴,鸟鹊相随。如此的清幽之所如世外桃源。刚才木屋里的女子声音十分地清脆,猜这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她不能与常人一般与人交谈,不能与常人一般与人嬉戏,纵是清幽之所,翠松鸟鹊相伴,也依然感到内心空荡。她掀开窗帘望古枫影的那一举动,已经让古枫影有无数的猜想。世间象吴声那般对世事无可奈何的太多太多,木屋里的悟通也是亦然。
第三十三章 萧娘之谜 古枫影过了吊桥之后,吊桥就升了回去。古枫影沿着花间小路往前行,桃花林密密麻麻,可以想象当桃花盛开的时候,这该有多美。古枫影不由想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其中尚有“夹岸数百步”的诗句描写。在桃花林的小径上行走,已经忘却了尘世的纷扰。前行百步,来到浅河滩边。青山绿水,桃林芬芳。无所不知真会找这样的地方。 群山环抱中居然藏有这种地方,浅浅的河面上建着一座小竹阁楼。阁楼与岸上用竹楼梯相连。阁楼之后是一条瀑布,瀑布下有两架水车,水车与竹楼相连。可以猜想得出,利用水力推动水车,水车必然会成为竹阁的一个关键。古枫影见多识广,猜想得到竹阁中所设的机关能量这水车。在青山绿水间建有这样的雅阁,也的确符合了读书人的口味。雅阁相衬,水车之动相映,这里果真是一个神仙住的地方。 罗絮关注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惊呆在那儿,不由惊叹地道:“哇!我成仙女了!” “啊?什么?”古枫影道。 “这么美的地方是人间吗?我能在仙境里游荡不是成仙了吗?仙女貌美无比,古枫影,你瞧我是不是比刚才更漂亮了?” “啊?什么?”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有,有。你很漂亮……” “嘻……” “才怪!” “你说什么?” “美丽的外表下往往暗藏杀机。” “对!”罗絮阴沉着脸望着古枫影,左眉一挑:“暗藏杀机!” 古枫影突然望着罗絮阴沉的脸道:“你干什么?” “美丽的外表下往往暗藏杀机!” “我说阁楼,你以为我说什么?” “哈……”罗絮被取笑浑然不知。古枫影得意地一笑,这种小伎俩是跟他的媚眉学的。 “怎么不走了?” “我在外面等你。” “也好。(..tw好看的小说)你可别走远了。呆会儿见不到人我可不等你。” “知道了,知道了。每回你都这么说。我都会背了。” “哼!每回你都不听话。如果有下次,我就把你绑在树上,看你还跑不跑。” “知道了,知道了。”罗絮捂住耳朵,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古枫影独自一人沿着小竹梯来到竹阁。竹阁的窗台上挂着一串风铃,瀑布冲下的气浪形成风,风吹着风铃出清脆的叮当声。听到这个声音,古枫影觉得似乎媚眉来到了自己身旁。他来到阁楼的门口,抬头见门边上有一副对联,上联――晓知江湖事不拒来客。下联――答尽武林问无所不知。横批――写尽天下事。 古枫影走进竹阁,只见里面收拾地干干净净,竹椅竹桌整齐,旁边檀香摆放。墙上挂的是一些文人书画。竹帘低垂,从另外的窗口向外望,正好看到瀑布奇景,真是美不胜收。空荡荡的屋子却不见人。古枫影环顾四周后拱手道:“在下古枫影冒昧前来拜访无所不知。” 这时忽然传出一个苍老的笑声道:“笑死!哈……笑死老朽,哈……” “前辈,在下古枫影冒昧前来拜访。”古枫影始终不见人,却听到笑声。 “好一个古疯子。东北虎与金丝雀遇上你算他们倒了八辈子的霉。哈……” “前辈……” “古疯子,古疯子,哈……笑死老朽!这种事也只有你古疯子做得出!” “前辈在取笑在下还是在夸在下?前辈以音传话,总是这般不见人么?” “见谁都可以,就见不得你古枫影。若不是六十年前答应一位故人,老朽是绝不会见你古枫影。古枫影整人最行,老朽也怕吃你的亏。” “前辈在捉弄在下,吃亏的好像是我。” “古枫影就是古枫影。” “无所不知就是无所不知。(..tw)六十年前的萧娘居然会猜到六十年后的事,我不是亲身经历绝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事。我冒昧前来,无所不知已经事先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套我这只羊。” “来这儿的人都会说一些话中话,你也不例外。你的来意难道不是为了萧娘?” “我知道只有一次机会提问,而我要的答案太多。我只能将这个问题放下。” “你舍得放下?天下没有一个不怀好奇心的。” “你说得对。如果你想告诉我,我当然愿意听。” “好一个古枫影,明明知道老朽说的重点是萧娘,你却故意避开。这样你就即能知道萧娘的事又可以有一次机会提你的问题。古枫影,你是怎么猜定老朽非要告诉你萧娘的事?” “你自己说的,受六十前年的故人所托。” “古枫影,与你说话真是危险。” “前辈,我古枫影这样的小角色在你眼中算什么。到这里来的各种角色、厉害的人物大有人在。只不过前辈过于看中在下,取笑我罢了。” “哈……,不错,各种厉害的角色老朽见多了。古枫影,你想知道什么?” “在下只是来找一个人的下落。” “找人?这种小事恐怕难不倒你古枫影,除非这个人已经不在江湖。” “萧娘已经不在这个江湖,前辈为什么非要给我这个答案?” 无所不知默然。 “在下并非故意难为前辈。说起来在下要找的这个人其实也与萧娘有关。” “哦?你倒说说,此人叫什么名字。” “鬼点子。不久前,有一对姓白的姐弟应该提过这个名字。” “对,对。不错。他们得不到的答案,你古枫影一样不例外。” “是的,我也曾经这样想。萧娘已经不在人世,鬼点子恐怕也……唉――可惜!再也无法从萧娘的古墓中得到一点消息。看来是天意,没有人能揭开这个迷团了。” “古枫影,你刚才说什么古墓?” “萧娘的古墓。” “看来是真的。萧娘曾经说过,如果有人能活着离开他的墓,他就是揭谜人。” “揭谜人?” “对!就是萧娘的神秘后半生。” “我还想找人告诉我呢。” “不会错的。当年萧娘来这,以她不平凡的经历换取一个人的下落。” “这么说萧娘拜托前辈的事是有条件的,而这条件就是让萧娘说出她的个人隐私?” “不错。如果我答应帮你找鬼点子这个人,你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不能接受前辈开出的条件而丧气回返的原因。” “交换条件是件公平的事。” “尚不知前辈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老朽说过,萧娘自从六十年前来讲述了她十七年的经历就突然失踪,她的故事只说了一半,还差一个结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她再次前来讲述她另一半的故事,可是遗憾的是……不过你既然进过她的墓穴,应该知道她另一半的故事。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帮你找鬼点子这个人。” “我不知道她另一半的故事,不过我可以讲述墓穴里的事。只是……” “老朽明白。老朽曾经答应过萧娘,她的事如果有外人问起,绝不相告。” “我即是外人,萧娘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她的故事?一个已经化作尘土的人的故事比一个活着的人更重要吗?” “你没有见过她,没有听过她十七年的离奇经历,你无法想象她带给你的吸引力。” “不!我见过!” “在哪?” “她静静地睡在石棺里,两颊绯红。黑黑的青丝长披在肩上,红霞映衬,她的美丽无法用言语表达。” “当年年少,她出现在山谷,不是给她特权,而是所有排队的人自动为她开道,情愿让她。萧娘也许不算惊艳,但是她身上所具有的吸引力是一般女子没有的。” “不错!吸引力!” “萧娘来这只讲了一半,突然有一个武功十分利害的高手闯了进来。那个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悄然闯过关卡,历经数十年来,他是头一人。那个人武功深不可测,对萧娘必恭必敬。但萧娘似乎很怕这个人。那人现萧娘在透露某些秘密,就逼我师傅交出记录的手札。我师傅不依,他就一直追我师傅到了后山。萧娘临走时就对我说‘如果有人能从我的墓穴中活着出来,那个人会告诉你我后面的故事’。说完,她就悄然地离开了山谷。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离开的情景,她走进桃花林,花瓣随风而起,清风、花雨、背影……” “我就是她话中‘活着出来’的人。” 无所不知:“没错。自从神秘人追我师傅到后山,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我接替师傅的位子,继续记录江湖的风雨。不久,就听传闻说萧娘失踪。从那一刻起,老朽知道,萧娘已经不在人世。虽然很多人试图寻找她的墓穴,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时光一晃,都快不记得这件事了,直到你与无声琴仙无意间的闯入,萧娘的墓穴才被人现。许多人已经不对萧娘感兴趣,自然就没有人在乎萧娘的墓穴。你与无声琴仙都是从她的墓穴中活着出来的人,你能平安地离开神秘的丛林闹出那么多的事来,老朽断定,你应该就是萧娘所指的人。” “也许吧,但是我对萧娘一无所知。”古枫影想尝试让无所不知自己说出萧娘所有的故事。 “每个人都有他值得探究的故事,你又何尝不是。” “对,对。但我只知道她静静地躺在石棺中而已。” “唉――难道让老朽白忙了一场?萧娘啊萧娘,你另一半的故事将永远是个谜?” “未必!”古枫影的话让无所不知立即提起了失落的心情。
第三十四章 档案失踪 无所不知立即追问道:“哦?快说!快说!” 古枫影道:“帮萧娘设计墓穴机关的就是那个叫鬼点子的人。只要找到这个人,或许能从他那儿知道萧娘另一半的故事。” “说来说去,老朽被你绕了进去竟然浑然不知。” 古枫影道:“前辈……” 就在无所不知与古枫影说话的时候,无所不知根据古枫影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只听无所不知用颤抖的声音道:“没了,什么都没了。” “无所不知前辈,您说什么?无所不知前辈……” “无所不知?”无所不知故意将话题转移。 “当然。” “这江湖规矩第一条是什么?” “无所不知有权记录江湖事流传。” “第二条呢?” “无所不知不得参与江湖的恩怨。” “第三条?” “无所不知不得擅自更改其实录。” “第四?” “无所不知终身不得离开其山谷。” “第五?” “无所不知遵守戒条直至其终老。” “第六?” “江湖纷扰不得干扰或毁坏档案。” “这六条戒律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 古枫影问道:“无所不知前辈,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不过……” “不过什么?他死了?墓穴在哪?可否有后人?” “唉……怪哉,怪哉。宝箱上的封条没有被破坏,里面的东西却化成了灰烬。” “什么?事情非同小可,无所不知,你可知道这将对江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 “不错,这的确不可想象其后果。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谁还会再信任无所不知,唉――历代档案,我们都会用特殊药水处理,以保百年不毁。(..tw无弹窗广告)可……” “唯一解释就是经手之人!” “经手此箱封印的是我的师傅。而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师傅于六十年前与追神秘人一同消失在了后山。” “这么说来是那个武功高强的神秘人所为?” 无所不知:“也许。这个问题只有留给你去揭开了。古枫影,我可以提供一点线索给你。” “为什么又是我?” “因为你是古枫影,要想找到鬼点子,就必须揭开我师傅失踪之谜。” “我以为来这一趟必定有所得,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复杂,我又回到了。” “嗯。古枫影,我可以提供一点线索给你。记得小的时候跟随师傅,师傅曾请过一个神秘女子为谷中设计机关。女人一身黑衣,总是藏在斗篷的下面,每次看到他的样子总觉得很害怕。她进谷之后,闭关七天,绘制出山谷的机关图。但是一直觉得好奇,问师傅那个女人是谁,师傅只说是宝箱中人。老朽当时很好奇,就三天三夜地翻着宝箱,却没有找到与这个人相似的档案。这件事情一直压在老朽的心里数十年。你从萧娘的墓穴中出来,提到这个设计机关的鬼点子,突然让我想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那后来呢?” “后来?她设计完机关图之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她说了二十八个字。这二十八个字是――机关算尽万事休,是非成败转头空。随风而来随风逝,竹荫依旧笑春风。” 古枫影反复念着这二十八个字,唯一的线索就在“机关、竹荫”上。倒是与鬼点子十分地贴切。 “如果说这个女人就是鬼点子的话,宝箱中的档案被毁就有理由解释。她是一个神秘又厉害的女人。当时老朽没有找到宝箱,就又跑去找师傅。偷看到她为师傅破译一张神秘的羊皮画。师傅拿出了一块青色的宝石给她鉴定。老朽现在还能回忆起那块神秘宝石,他的力量出了想象。” “宝石能有啥力量。” “当时老朽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拿着那颗宝石之后,如幽灵一样能穿越任何物。可以用意念将身边的一切物体漂浮在空中。” “什么?那不就是传说中的……” “不错。”无所不知捋了捋胡须。“那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泪,异族遗留的神秘血液结晶体。那个女人离开之后,那张羊皮画与美人泪就不见了。师傅千方百计地想找到这个人,但再也没有消息。碍于面子,就没再提起这件事。” “如此宝贵之物怎么会随便让人看?你师傅也太大意了。” “各路名家都无法破译古图的秘密,唯有那个女人可以做到。所以师傅就尝试着拿出来让她鉴定。之后师傅一直把这两样东西藏在自己的身边,而那个女人一直在别处闭关。直到最后交出机关图纸的时候,才见了一面道别。现在鬼点子的档案已经没有,已经无法知道他是男是女,不确定这个人是否就是老朽以前见到的那个。全部的事情就是这样,话也至此,之后的一切事情就由你自己去揭开了。” 古枫影别过无所不知走出阁楼,到了门口又回头往里望,独自思量。始终觉得这个女人跟鬼点子有什么联系,只是没想到的是居然会跟异族有关联。他心里不由想:“绕来绕去都绕到鬼点子的身上。萧娘如此,无所不知的师傅如此,神医也如此。鬼点子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所有离奇的事他都有份。鬼点子,鬼点子……”一边走一边想得入神。 罗絮在河边已经等得快睡着了。她看到古枫影从小屋中出来便跑了上去叫道:“喂,怎么样?找到了吗?在哪?快说!快说呀!我都等不及了。” 古枫影苦笑道:“你最好不要知道。我不想看到你失望的表情。” “没关系,我现了一个秘密。” “你能现什么秘密?”古枫影笑了起来。 “你别小瞧人。” “哦?那你说说看。” “我现在这里的机关轴上都隐约地刻着同一个名字――鬼点子。”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哈哈,吓到了吧。就是鬼点子,白氏姐弟苦心要寻找的鬼点子。” 古枫影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呆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终于解开。原来无所不知回忆里的女人就是鬼点子。鬼点子设计了神秘的古墓,他当然希望世人认为他早已经成为了萧娘的陪葬。档案箱中的故意留言以及古墓中提出的生命观点,不难想到给古枫影出难题的与其说是萧娘不如说是鬼点子。 与此同时,南门飞象一个游客般靠近的桃花林。 桃林外石碑上刻着:禁。旁边注有一行小字:内有机关,擅闯者九死一生。 南门飞在桃花林外停了会,确定无人注意自己就闪身进入林中。桃花林里一片望不尽的花海,风轻轻地吹来,看着漫天飘着美丽的花瓣,嗅着花的芬芳,人已陶醉。不知不觉陷入迷魂阵。南门飞在里面打转,欣赏着这里的花,他笑了笑,想到的就是跟美人一起花下醉酒,一起缠绵,快意人生。回神过来,他环顾着四周,似乎不再是欣赏花的美丽,而是寻找着什么。嘀咕道:“听爷爷说,这里有一条通往山谷的密道。爷爷不告诉我古佛金樽的秘密,没关系。听说当年的萧娘对无所不知说过秘密,只要我偷偷潜进去偷走档案,什么秘密都不是秘密。”南门飞转来转去,迷失在林中。 罗絮与古枫影在小童的陪同下来到马车前,罗絮上了马车不由大叫道:“不好啦!”惊得古枫影立即回头,罗絮掀开帘子窜出马车叫道:“不见了!不见了!” 古枫影奔上前掀开帘子,马车上的确空空。吴声已经不见人影。古枫影猛地回转过头望着小童。小童一个劲地摆手,道:“桃花林里谁也不会轻易进来,除非里面的人自己走出马车。” 古枫影忙拱手道:“请带我去找找。” 小童带领着古枫影与罗絮走进桃花林。小童:“请两位一定要跟紧我,这林子里凶险得很。若是走丢了或是触动了机关,我可救不了你们。” 罗絮看着这里美丽的花海,陶醉着。道:“这里面能有什么凶险?” 小童:“只因为这桃花林里葬着历代的谷主,所以才设下如此多的机关。” 罗絮:“按理说凡所葬的人应该在后山,为什么是在入口?” 古枫影:“无所不知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所以死了也要在入口窥探前来的访客。” 罗絮:“古枫影,你知道得真多。” 南门飞还在花海里打转,忽然见花林中有一个女人倒在地上。他左右看看,花海一片沉静,狐疑了一阵,小心地边走上前边道:“姑娘,姑娘……”他走近一瞧,惊讶地现原来是无声琴仙。南门飞又惊又喜,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会在这里?无声琴仙真名叫吴声,名字出现在异族提示里。我派人盯了几年都没有办法接近这个女人,现在……”他四周环顾,没有一个人影。天空飘着桃花瓣,洒落在吴声的身上。南门飞端详着吴声的美丽,道:“这是一个好机会!现在就让我来验证她的身上是否有朱雀的图案。”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诡异的淫笑。他的手伸向了吴声。
第三十五章 意乱情迷 古枫影跟罗絮跟在小童的背后,在美丽的桃林里转来转去。(..tw好看的小说)风起花舞,桃林里花香怡人。 罗絮道:“这里好美啊,要是我能在这里住就好了。” 古枫影笑了笑道:“是吗?跟死人住一起?” 罗絮瞪着古枫影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大煞风景。” 古枫影道:“有一个人的花谷更漂亮。” “谁?哪里?” 古枫影神秘地笑了笑,道:“以后你会看到的。” 南门飞将脸靠近吴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吴声诱人的唇,手滑向她的腰,找到了腰带的结,轻轻地拉着…… 突然这个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听这个声音,南门飞认出是罗絮的。 罗絮在密林中看见有一个人影便叫了起来。大家朝人影的地方跑了过去,却意外地看到南门飞正抱着受伤的吴声。罗絮能在这里能见到南门飞,高兴又意外,她兴奋地奔了过去叫道:“南门公子!” 古枫影见到南门飞时眉头一挑,随后走了过去。南门飞对古枫影笑道:“不用猜,阁下一定就是名满江湖的古剑游侠古枫影吧。在下……” 古枫影拱手道:“玉树临风!能配得起这满林桃花的也只有玉面公子南门飞。” 罗絮笑道:“南门公子,能在这见到你真让我惊喜。你怎么……” 南门飞将怀中吴声递给古枫影道:“我是来向无所不知求教一件事的,见桃花林很美,所以误闯了进来,没有想到迷了路。无意间看到这位姑娘晕倒在林子里,故而……” 古枫影没有接住吴声,他反而往后退了一步。为什么南门飞在没有了解女子身份的情况下将女子递给古枫影,他又是怎么知道古枫影与这女子有关?南门飞的这一个小动作逃不了古枫影的芥蒂。古枫影故意道:“原来如此。” 小童赶紧催促道:“这里不是你们说话的地方,赶紧随我出去吧。” 小童领着众人出林,一路上罗絮问起南门飞的来意。南门飞说道:“那日一别甚为挂念。趁爷爷办寿之机前来询问无所不知一些事。一路上听到一些传闻,真为你担心。所以想来看看是否能遇上。” 罗絮真是开心,南门飞的话里显然已经表明这一趟是为了她而来。罗絮道:“你也用不着担心的。有古疯子在,谁还能欺负我。” 古枫影心里却想:“南门飞,你的目的只为了遇上罗絮?” 南门飞对罗絮道:“你叫他……” “古大哥,古枫影,古疯子。你别误会啊,我跟他只是朋友。古大哥的为人很好,一路上他都非常地照顾我。还努力地为我们找古……” 南门飞打断罗絮的话,抢上一步道:“你别太拼命了。瞧你,都瘦了。” 罗絮听到南门飞关切的话语,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再表明,一定要找到那件东西。可是离南门飞爷爷大寿之期只有四天时间,对于那件东西的下落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照目前掌握的资料看,要想找到古佛金樽最快要一两年。最慢,恐怕是一个无期数。罗絮回头对古枫影道:“都怪你,没有用!”转回头来对南门飞道:“对不起,我……” “絮儿,东西找不到就算了,你别伤心。机会是人创造的,只要你我是真心相爱,我相信,老天一定会成全我们的。古兄已经尽力了,你为什么还要责怪人家。还不向人家道歉。” 古枫影看到他们,对罗絮道:“罗絮,你还是跟南门飞回去。你与我在江湖这样奔走的确危险。至于吴声,就拜托你代为照顾。” 南门飞将吴声放回到马车上,他对古枫影道:“古兄,絮儿这几日多蒙照顾,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 古枫影嘴角淡淡一笑道:“我与罗絮是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看到你们郎有情,妾有意,真是羡煞旁人。(..tw无弹窗广告)” 南门飞也不由笑道:“让古兄见笑了。古兄上哪?坐我的马车,让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我习惯了步行,坐马车反而太习惯。若不是先前吴声有伤在身,我也不会买辆马车。” “古兄惩罚恶霸东北虎与金丝雀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古兄果真是个侠义之人。” “哪里,见笑了。都已经是闹了,哪里能提一个侠。” 南门飞尴尬地笑了笑。 古枫影,道:“这样吧,你把马车带走,我最高兴不过。” “哈……古剑游侠就是古剑游侠,江湖上再也没有人如古兄这般潇洒地浪迹江湖,两袖清风,洒脱自在。” 古枫影摇了摇头道:“哈哈,是啊,两袖清风啊!天也不早了,咱们就此别过。希望能早日喝到二位的喜酒。” 罗絮道:“古大哥,你什么时候再去看我?” “这可就说不准了,因为我担心下次回到一醉方休酒楼,你又会抓我打三个月的长工。” 南门飞疑道:“三个月长工?” 罗絮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哈……”古枫影大笑起来。突然有一种感觉,在背后有人在跟踪他,回头又不见什么可疑的人。最后与罗絮、南门飞告别,继续他的江湖路。 南门飞的仆人牵来马车,南门飞牵住罗絮的手上马车。在一旁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起来。 其中一个道:“玉面公子南门飞呀,的确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名门公子。看那气派、风度,这个江湖上也没几个人。” 一个道:“嘿,他旁边那女的是谁?是他的丫头吧!怎么南门飞牵着她的手。” 另一个道:“好像是一醉方休的老板娘,是南门飞的相好。” 一个道:“不会吧!那女的长得也不怎么样,而且一副穷酸相,怎么配得上玉面公子南门飞。” 另一个道:“就是,就是。听说南门家还为了这件事派人去一醉方休酒楼捣乱,结果――你们猜这些人撞邪撞上谁了么?” 一个道:“古枫影吧!” “一个古疯子已经够份量了,谁知道又惹上月含羞。” “月含羞?就是那个瞎子?” “不错,不错,就是她。她眼睛虽然瞎了却如这月含羞三字一般闭月含羞,小姑娘不但比狐狸还聪明而且长得十分可人。再过两三年,必定又是一位大美人。这种人与玉面公子相配才算是佳偶。与罗絮这样一个山野村姑……” 马车内的罗絮听了这话,心里不知道有多气愤,心里暗自道:“这帮混蛋眼歪嘴斜,若不是南门公子在,我非扇他们几个大嘴巴,再叫古枫影用猪粪塞住他们的口,丢进粪坑里。看他们的嘴还敢臭不臭。” 南门飞气道:“这群嚼舌根的无赖,我非好好教训他们不可。”一把抓住长剑起身就想出马车。 罗絮一把拉住南门飞道:“算了。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爱怎么说随他们吧。” “絮儿,我怎么可以容忍他们这么说你。” “南门公子,有你这句话,絮儿已经心满意足了。算了吧。”罗絮温柔的目光投注上去。罗絮心里道:“哼,便宜你们,下回再让我听到,有你们好瞧的。” 南门飞注视着她的眼眸,回身坐回到原来的地方,紧紧地握住罗絮的手道:“絮儿,你真是太善良了。你的善良不是不好,有时候太软弱很容易被人欺负。” “有你在身边,谁还敢欺负我。” 南门飞拍了拍罗絮的手,便对车夫道:“回府!” 在马车之上,南门飞问起这段日子生的事。罗絮讲述了她几番死里逃生的经过,说得南门飞面部神情紧张,一把将罗絮搂进怀里道:“不许再冒险,不许了。” 罗絮突然被南门飞这般搂着,不由笑道:“谢谢你。” “絮儿……” “南门公子……” “絮儿,我真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今天成为我的妻子好吗?我不想再让你离开我,我不想再让你冒险。” 罗絮真为这句话而感到万分地吃惊,她结结巴巴地道:“南门公子,你母亲……” “我原来不想把事情告诉你,可是听到你刚才说的,我……” “怎么啦?我不是好好的在这么?我早说过,有古枫影在,我不会有事的。” “我娘已经决定在下月初八,让我娶表妹曾怀娇为妻。” “什么?”罗絮听到这个消息真是如晴天霹雳。 “絮儿,絮儿,请你成为我的第一个女人。”说着,南门飞竟紧紧地搂住罗絮,狂吻着她。罗絮已经无助,她两眼已经充满了泪光。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将爱人让给别人还是抓在自己手里。她不是不想做南门飞的妻子,不是不想成为南门飞的第一个女人,只是她在这种情况下的思绪很乱,无法在此时将自己给南门飞。罗絮挣扎,南门飞已经了疯一样地剥着罗絮的衣服。 罗絮叫道:“南门公子,不要,不要……” 南门飞一边吻着罗絮,不顾罗絮的反抗。罗絮听到南门飞在耳边的呼吸声,她的心也砰砰乱跳。南门飞狂吻着罗絮,紧贴着她柔软的身子,漏*点冲红了双眼。道:“絮儿,我想要,我着的想要。给我吧,絮儿……要,要……” 马车还在奔驰,赶车的车夫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车里的南门飞一件一件的剥掉罗絮的衣服,嘴唇接触到她柔软的肌肤,更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罗絮挣扎着,双手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胸。外衣已经被男门飞剥了下来,露出了肚兜。丰满的胸,深深的乳穴更是诱惑着南门飞。 罗絮紧张地道:“不要,不要!”眼角挂着泪珠。她护着自己的胸,但是越是这样越能将胸的乳穴挤压出诱人的深度。随着心跳与马车的颠簸,胸也一荡一荡地动着。 南门飞粗粗的呼吸着,如饿狼般地扑上去。
第三十六章 郊外艳遇 罗絮恳求南门飞住手,南门飞不听,罗絮打了他一个耳光。南门飞停住了手,罗絮惊慌地挣脱,一手护着自己的胸口,一手还保持着打南门飞的姿势。她看着打南门飞的手,突然忍不住大哭起来。 “呜……”罗絮哭了起来,她道:“我……”她忽然拔出南门飞的长剑要自刎。南门飞一把夺了过来。 “絮儿,你干什么?” “对不起,刚才……”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只因为我太爱你才……” 罗絮一边紧紧地拉住自己的衣服,一边低下头来哭,一个劲地哭。 “絮儿……”南门飞捧起罗絮带泪的脸,帮她擦着眼泪。罗絮看到双眉紧皱满面歉意的南门飞,她扑了过去,趴在他的肩上哭了起来。南门飞的脸上再度出现了失望的神情。 这时,跟在他们马车后的另一辆马车的车夫突然大叫一声,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南门飞立即从窗往外望,只见吴声在马车上晕晕晃晃,即将摔下来。南门飞立即大叫道:“吴姑娘,小心!”他立马钻出马车,后面无人驾驶的马车惊得向前狂奔。眼见吴声摔下马车,南门飞飞身而起,扑了过去。他一把抱住吴声,两个人滚在地上抱作一团。罗絮见了这场景,一边整好衣服一边叫着南门飞的名字,她担心南门飞受伤。马车停了下来,仆人们与罗絮都朝那二人奔了过去。吴声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位俊俏的公子在对自己说道:“吴姑娘,你没有事吧。吴姑娘……”他额头上擦伤的地方血流下脸颊。 吴声吃力地道:“放开我!放开……”又晕了过去。 吴声甜美的声音让南门飞吃了一惊,他深知无声琴仙是个哑巴,也深知江湖上关于她的传闻――谁能逼吴声开口说第一句话,她便下嫁于此人。[..tw超多好看小说]这个传言江湖人都知道,以为只是句戏言。因为谁都不能令一个哑巴开口说话。而今,南门飞竟然听到了吴声的声音,那声音是他有生以来听过最好听的。在他身边出现的年轻漂亮女子连他都数不清,可是没有人具有这么甜美的声音。他一时间竟呆在那儿,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吴声。吴声的体香,还有柔软的身体,他几乎入了魔。 这时罗絮与仆人们跑了过来。罗絮紧张地为南门飞擦拭额头上的血。南门飞转身对仆人们一番恶斥,再度吩咐下去,好好看护吴声。罗絮与南门飞上了马车,罗絮帮南门飞包扎伤口。南门飞在想着吴声的事情,回神看着罗絮。他们两个人还处在刚才尴尬的情景里。南门飞这时对罗絮道:“絮儿,……” “嗯!” “回到酒楼你又要忙了,怎么能好好地照顾吴声呢。酒楼人杂,也不是个养伤的地方。古枫影是你的朋友,他那样地信任你,将吴声交到你手上。倘若金丝雀那些人知道吴声在一醉方休酒楼里,去闹事的话,你会受到伤害的。为了你,我不能让吴声在一醉方休酒楼里。” “可是……” “不如让吴声到南门家养伤,这样一来,即可以完成古枫影对你的交托,你又不用担心金丝雀上门找麻烦。我也可以为她找名医救治。再说,南门家环境也不算差,吴声在那修养应该没有问题。” “这个……” 南门飞赶紧补充说明道:“当然,我只是提出看法,还是你作决定。” 罗絮想了想:“你一切都为了我好。还是你决定好了。” 马车往前行进了一段路,忽然听到狗的吠叫声。南门飞揭开帘子往外望,不由道:“怎么会是她?” 罗絮探头望去,惊道:“月含羞!他被人围住好像有麻烦。车夫,快停车!”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罗絮从马车上赶紧跳了下来,对着围住月含羞的四个粗壮汉子喝道:“你们干什么?怎么能欺负一个瞎子小姑娘呢。” 粗壮的汉子看到罗絮,嚷道:“你不是一个瞎子,对你就不算欺负。”说着,不规矩的手伸向了罗絮。 月含羞的狼狗朝那些人扑了过去,吓得那些人往后退了三大步。月含羞笑道:“我记得你的声音,你是罗絮。” 突然另一汉子朝罗絮背后偷袭,“唰”的出现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南门飞。他抓住汉子伸向罗絮的手道:“你想干什么?” “哇!好痛!放开!放开!” “向两位姑娘道歉,否则你的手可要废了。” “好,好,我说,我说。两位姑娘,对不起。我已经说了,还不放手?” 南门飞刚松开,那人举拳就打了过来。四个人一起围攻南门飞,南门飞与四个人拆了数十回合竟然不落下风。南门飞觉察这四个人绝非乡村野汉,于是喝道:“你们四个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日后有人找你们也好有个主。” 四人一边出手,一边回答。其中一个身披蛇皮装饰的道:“我乃花蟒蛇。” 另一个穿着黑毛皮背心,道:“我乃小山猫。” 另一个头戴牛角的盔帽,赤着一双大脚,道:“我乃大脚牛。” 最后一个的辫子扎得象一条细小尾巴似的,道:“我乃花田鼠。” 南门飞了解了他们的底细,一声笑道:“哦,原来是你们。”便一式“风物凄凄宿雨收”,打出一层气浪将这四个逼退,道:“我算明白了。想为你大哥出气,有本事找正主,欺负一个失明的小姑娘,亏你们还在江湖上成名这么久。” 花蟒蛇重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南门飞一番道:“你小子武功不错,你究竟是何人?” 罗絮抢上一步道:“连他都不知道就贸然出手,亏你们在江湖上混。告诉你们,听清楚了,他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 月含羞一边摸着狼牙的毛一边从容地道:“玉面公子南门飞。” 南门飞笑着对月含羞道:“月姑娘,你可真利害,居然可以猜到是我。” 月含羞也笑了起来,道:“凡是我听过的声音绝对不会忘记。这次又是你英雄救美。” 南门飞道:“我这次依旧有资格出场吧。” 花田鼠吃了一惊,道:“南门飞?我劝你还是别淌这混水。” 南门飞道:“你大哥东北虎的事,我深表同情。” 南门飞这么一说,罗絮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四个人咬牙切齿地令罗絮不敢再笑。 大脚牛指着月含羞道:“咱们走着瞧。臭瞎子,有本事你就不要离开南门飞!哼!兄弟们,咱们走。”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我大哥哥真的那么做了吗?” 罗絮笑道:“对呀!你大哥哥整得东北虎与金丝雀二人好狼狈,总算为你报仇了。” 月含羞搂住狼牙的脖子道:“可他在哪?你们见过我大哥哥吗?” 南门飞道:“昨日下午,我们在无所不知山谷的谷口分的手。” 月含羞窜起身来,身上的铃铛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她道:“真的吗?我要去找他。” 罗絮拦住道:“你一个人好危险。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南门飞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有狼牙在身边,没有事的。没有人能欺负我。” 罗絮道:“我还是不……” 南门飞抢上一步道:“天色不早了,住一宿再走,夜路不安全。” 罗絮应声道:“对,对。不安全。” “嗯,我肚子饿了。我刚刚走过的地方有一家客栈,我们就在那儿投宿吧。”月含羞指着前方。 罗絮道:“月姑娘,你一个人很危险,那位醉公子怎么没有在你身边保护你?” 月含羞翘着嘴道:“哼!不许提起他,否则我就走了。” 南门飞与罗絮对望了一眼,罗絮知道什么原因,因为古枫影曾经对她说起过。南门飞道:“不说他,不说他。” “哼!我恨死他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他,再也不!” “生气了?”南门飞问道:“肚子更饿了吧。”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是哦,一生气肚子就更饿了。不生气,不生气。”身上的铃铛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南门飞笑道:“上我的马车吧,到前面的客栈投宿。” “好!狼牙,上车!你还从来没有坐过马车吧。” 南门飞看到月含羞与一只狗说话,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可爱。 南门飞命人驾另一辆马车带着吴声先去前面的客栈准备,他在车夫的耳边交代了一番。 南门飞引着月含羞上马车,却把罗絮丢到了一边。罗絮心里不舒服,她在吃醋,吃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的醋。每回月含羞出现,南门飞都会把她冷落在一边,也许是她想得太多,但女人的直觉往往很敏感。 罗絮跟上了马车。 南门飞的马车来到荒郊野外的一家平安客栈。他们一进门,店主便迎了上去。店主与南门飞照面的时候,暗自相互使了一个眼色。
第三十七章 客栈黑影 南门飞要了几间上房,月含羞毫不客气地牵着狼牙就往楼上走。店主拦住月含羞道:“对不起小姑娘,你的狗不能牵进客栈。” 月含羞道:“为什么?” 店主道:“小姑娘,还是把你的狗牵到外面马棚吧。” 月含羞搂住狼牙的脖子急道:“不行!我要狼牙与我在一起。” 南门飞向店主解释道:“店家,这小姑娘的眼睛不太方便,是不是就让她与这条狗……” 店主很为难地道:“客官,不是我不通人情。这南来北往的客人不太喜欢狗……” 南门飞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道:“我包下所有的客房,这总行了吧。” “客官,对不起。这荒野之地只有我这一家小店,如果被您包下,其它的客人就――大家出门在外,就请您给个方便,也给您自己一个方便。” 罗絮对南门飞道:“南门公子,店主说得也有道理。我也是干这一行的,开店就是为了大家的方便。开门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信誉为重。我看……” 南门飞道:“絮儿,我也是为月姑娘着想。她的眼睛不方便,只有狼牙给她方便。一旦狼牙不在身边,谁能给她方便。” 罗絮道:“此话也有道理。我们只住一晚,这段时间就让我来照顾她好了。月姑娘,你看怎样?” 月含羞翘着嘴道:“不要!我不要别人的照顾,我不是别人的累赘。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大哥哥嫌弃我,你们也嫌弃我!” 南门飞立即解释道:“月姑娘,别生气,我们大家都没有这个意思。” 店主忙哀求道:“小姑娘,求求你给我一个方便。这年头做生意真的很难,年年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唉――,我一家全靠这小店维持生计。如果得罪客人,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维持。” 月含羞听了店主的话,于是心软了下来道:“好吧,那你就牵走吧。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它。不要把它拴在柱子上,狼牙不喜欢被人困住。” 店主一边点头一边作揖道:“谢谢小姑娘,谢谢小姑娘。”他立即吩咐小二将狼牙牵走,狼牙对小二支牙狂吠,吓得小二不敢靠前。 月含羞摸着狼牙轻轻地在它的耳边道:“狼牙,乖,就一个晚上。”狼牙出不情愿的声音。“狼牙,我也舍不得你呀。乖,就一个晚上,乖,乖。跟那个哥哥去,乖,乖。”月含羞这么一说,狼牙这才不支牙狂吠,但小二还是不敢牵。狼牙个头很高,又很大,牙齿很锋利,看见了就害怕,谁敢靠近。月含羞让小二在前走,狼牙跟着去。 罗絮走过来对月含羞道:“我来牵你上楼。” 月含羞推开她道:“不!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罗絮往后一退,正撞进南门飞的怀里。 南门飞看着月含羞,心里不由暗自想:“好个倔强的丫头。月含羞,月含羞……”他的心里不断地念着这个名字。 罗絮跟着上楼,南门飞走过店主的面前,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似的,点了点头。 这个没有狼牙在身边的夜晚显得特别地漫长,月含羞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从前,没有狼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也是这么过来。可是现在,她老觉得不安。狼牙是醉傲峰的战犬,狼牙在身边就好像醉傲峰在身边一样。正因为这个原因,月含羞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或危险,她都能谈笑自若。她似乎相信总会化险为夷,似乎醉傲峰在暗中保护她一样。狼牙不在身边,她觉得自己象失去了一件保护符一样不安,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就在这个时候,月含羞听到了打雷的声音,还听到窗外刮风下雨。山野里的夜特别地凉,如果下大雨,风会侵骨。月含羞担心起狼牙,她从暖被窝里爬了出来摸着走出门,沿着楼梯前行。 与此同时,有一个黑影慢慢地靠近了月含羞的那间房间。那个人拿出一个小竹管,小心地往里面吹迷烟。月含羞的耳朵非常灵敏,加上狼牙,平常想靠近她再点穴是不可能的。现在狼牙不在,用迷烟最好。 月含羞打开大门,外面风雨交加,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冻得她浑身冷,面颊紫。她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跌进泥坑里。这一幕,她感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雨之夜。在眼前,在耳边,她清楚地听到邢云与醉傲峰拥抱、亲吻的声音。月含羞的眼里流出了眼泪。大哥哥关心的人只许是她,醉傲峰抱住的人只能是她。她是个狼孩,无论怎样改变都依旧保留着一点狼的影子,她有着狼的霸道与野蛮。 黑衣人小心摸进月含羞的房间,漆黑里靠近床,却现床上空的。 在雨里的月含羞摸着叫道:“狼牙!狼牙!你是我的狼牙!我什么也没有了,你怎么也离开我!狼牙!狼牙!” 在马棚里的狼牙竖起耳朵听到主人的呼唤,立即有精神地窜了起来。一边狂吠一边奔向月含羞。狼牙这么一吠,便惊动了店里所有的人。许多人都推开窗户看生了什么事。 黑衣人听到动静,赶紧离开。从月含羞的房间里出来之后赶紧进了南门飞的房间。罗絮披着衣服打开门,看到黑影一闪,就不见人影。她也没留意,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黑衣人关上门,心里不由想:“唉――就差那么一点点……” 罗絮冲出客栈,看到月含羞搂住狼牙的脖子咯咯咯地开心笑着。她急道:“月姑娘,你大哥哥说过,如果你淋雨就会高烧不退。快,快回来。”她打着伞冲到雨里。 月含羞紧紧地搂住狼牙道:“没有狼牙我睡不着。我要陪狼牙!你们不准狼牙进去,我就陪狼牙到马棚里。”刚说完,人就晕晕要倒。 南门飞从人群里钻出身来道:“这可使不得!”他冲上前一把扶住月含羞。 月含羞迷迷糊糊地道:“我要陪狼牙,我要……” “月姑娘!”南门飞立即抱起月含羞奔回客栈。 狼牙也要进去,罗絮拉住狼牙道:“狼牙,你不能进去。”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地道:“那姑娘可是古剑游侠古枫影的妹妹?” 另一个道:“眼睛是瞎的,身上坠满铃铛,身边有一条又大又凶的狗叫狼牙。除了月含羞之外还会有谁是这样。” 另外一个店主道:“店家,就让这只狗进去陪它的主人吧!如果那小姑娘跑去陪狗睡马棚,被古疯子知道了你的下场比东北虎与金丝雀还要惨。指不定那疯子又会使什么怪招来整人。” 罗絮大喝道:“你们别瞎说,古枫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一个道:“讲不讲道理都是强者有理,得罪月含羞的人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店主听他们这么说吓得浑身抖,他偷偷地看着南门飞。南门飞微微地点点头。店主立即道:“那就让这狗进去好了。”店主这么一说,狼牙似乎听得懂人话,它兴奋地向前猛冲了出去,挣脱了罗絮的牵绳。罗絮这时心里憋着一股气,也许是别人说古枫影的坏话,也许是南门飞为了月含羞,也许是有太多的人宠着月含羞。 罗絮走到月含羞的房门前刚想进去,却看到南门飞细心地用手帕擦着月含羞脸上的雨水。月含羞不停地道:“狼牙,我要狼牙,狼牙!” 南门飞柔声道:“别急,别急,狼牙在这,在这。”狼牙吠叫起来。 月含羞伸出手摸着狼牙的头笑道:“真的是狼牙,真的是狼牙。谢谢你,南门哥哥。” 南门飞不由笑道:“你叫我什么?” “南门哥哥!你不喜欢么?” “不是,我很喜欢。”南门飞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望着月含羞,说最后四个字时语气加重。 “大哥哥丢下我三个月,他不要我了。醉哥哥的妻子来了,他也不要我了。南门哥哥,你要不要我?”月含羞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南门飞大大吃惊,他笑道:“要!当然要。”
第三十八章 邪念萌生 月含羞笑了起来,门外的罗絮听到这话,她受不了,这回是真的吃醋了。.tw[]月含羞问道:“南门哥哥,我让你帮我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南门飞摇了摇头道:“没有。你是不是还不能让我与你交朋友?”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罗絮这个时候故意推开门走了进来道:“月姑娘,淋了雨最好洗个澡,换套干净的衣服,生病可有得受的。” “嗯,我最怕生病喝药了。” 南门飞道:“对,对。月姑娘,你赶紧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罗絮道:“南门公子,请你回避一下。” 南门飞笑了起来道:“哦,是的,是的。絮儿,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去吩咐家仆将洗澡水提上来,并煮碗姜汤为月姑娘去去寒气。”说着就走出门去。 “南门哥哥……” “还有事么?”南门飞回头问道。 “你的心真好,对人好温柔好体贴。我好羡慕罗姐姐。” “有那么多的人疼你,她应该羡慕你才对。好了,乖乖的别再调皮了。” “嗯。我会乖乖的,有狼牙在,我会乖乖的。” 罗絮看着南门飞走出门,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她没有在南门飞面前表现出来。南门飞在门外听到月含羞搂住狼牙咯咯咯的笑声。他不由暗自庆喜,心里想:“南门哥哥!哼!月含羞――朱雀,具有魔力的朱雀。她是否是爷爷要找的人?” 过了一会,家仆端上姜汤,南门飞在门口接了过来。家仆对南门飞使了一个眼色,南门飞看着手里的姜汤,嘴角露出了奸笑。 月含羞洗完澡之后就喝下了南门飞端进去的姜汤,她在狼牙的陪同下很快地安然入睡。南门飞在门口对罗絮道:“絮儿,辛苦你了。这次出门,没有带家婢来,让你做下人的事,我……” 罗絮止住道:“不要这么说,只要是你让我做的,我都心甘情愿。” 南门飞笑了起来,握着罗絮的手道:“絮儿,有一件事我很想问你,但……” “什么事这样难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是关于月姑娘的。” “她?”罗絮一直在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南门飞当然看得出来,他笑了笑道:“你在紧张。” “没有。”罗絮将头转开。 南门飞道:“我只是好奇江湖上关于月含羞的一个传闻,你不会以为我……” 罗絮立即解释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是你多心了。你刚才想问的是什么?” “江湖上传说在月含羞的胸口上文有一只火焰般的朱雀图案,这种图案只能在体温出正常时才会显现。刚才你帮她……不知道你有没有……” “我不知道。” “不知道?”南门飞奇怪起来。 “因为她刚才根本不让我帮忙。你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南门飞笑而不答。拍了拍罗絮的肩膀后道:“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 “你也是。有狼牙陪着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丫头晚上淋了雨,又踢被子,我还是留下来照顾她。” 罗絮听到南门飞这么说,她心里更加不舒服,道:“那我留下来,你去睡吧。” “絮儿,我不想看你憔悴的样子,为了我,你要做个美丽的女子。”南门飞如此关爱的话让罗絮不再计较。 “可是……” “古枫影是你的朋友,如果我们不好好照顾她的宝贝妹妹,你可就对不起这个朋友了。古枫影在的时候,他是怎么照顾你的?再说,现在吴声更需要你的照顾。” 罗絮听了南门飞的话,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南门飞对她的爱不该怀疑。于是罗絮微笑着点头道:“那你自己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南门飞送罗絮回房后来到月含羞的房里,门一关,他的脸上露出一种神秘的狞笑。屋里一盏昏暗的油灯,火苗的跳动让此时凝在空气中的气氛变得紧张。月含羞虽然没有成熟女人的韵味,但她天生就具有一种挑逗力,吸引力。自从月含羞那次撞进他的怀里,自从他第一次遇见小姑娘的那刻起,就被这种悦耳的铃声吸引。小姑娘的笑脸不但美丽可爱,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有一种极强的魔力将人征服。那咯咯咯的笑声始终在耳边回响,就象一个无形的套锁将人死死锁住,捆住。 这时,月含羞睡觉不老实,老是踢被子。南门飞上前帮她盖被子,狼牙警觉地出警告声。南门飞指了指被子,又作了“嘘”的姿势,狼牙这才趴回到地上。南门飞帮月含羞盖被子时,却看到了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脯。南门飞的眼波在月含羞的脸上、身上流动,他的脑海里有一个魔鬼般的邪念在蠢蠢欲动。醉傲峰也曾经象南门飞那样被睡着的魔女勾得心痒,心魔蠢蠢欲动。最终醉傲峰克制住了自己,跑了出去。南门飞的手却伸向了月含羞的腰带。他一边装样子帮月含羞盖被子,因为狼牙盯着;一边动手解开月含羞的衣服。当他看到月含羞的红色肚兜时,心里的激动无法克制。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月含羞刚刚问他的话“南门哥哥,你要不要我”。月含羞的曲线随着红色肚兜的出现更加地明显,显得更加地诱人。南门飞如一头贪婪的狼,咽了一下口水,他紧张的手再次伸向红色肚兜。突然月含羞喃喃地道:“狼牙!我的狼牙!”狼牙抬起头来。南门飞又作了“嘘”的动作,狼牙趴了回去。 南门飞回过头来看着月含羞,心里不由想:“罗絮、吴声、月含羞三个人中谁才是朱雀?如今……”他盯着睡着的月含羞“天赐良机,我倒要看看这个具有魔力吸引力的丫头是不是朱雀。”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过,南门飞感到脖子边有一把冰冷的剑。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不许碰我的女人!”
第三十九章 剑冷心软 南门飞顿时一惊,他呼吸急促起来。有人来到了自己身边,自己居然还不知道。来人的武功比他高出许多。 狼牙站起身来,兴奋地摇尾巴。 “醉傲峰?” 醉傲峰冷冷地对它道:“你是怎么保护主子的?去!面壁思过。”狼牙低着头走到墙角,趴在地上对着墙,面壁思过。 “你,你怎么……”南门飞对于醉傲峰突然的出现感到惊讶。 “不许碰我的女人。”霸道的醉傲峰再次重复了那七个字。 “我是好心帮她盖被子。” “这用不着你,出去!” 南门飞回转过身,望着醉傲峰淡笑道:“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你可要好好地照顾她,她刚刚为了狼牙淋过雨。” “用不着你废话,滚。”南门飞只好走了出去。醉傲峰瞟了一眼月含羞的红色肚兜,对南门飞冷若冰霜地道:“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女人。谁敢动她,我醉傲峰这把剑决不轻饶!” 南门飞咬牙切齿地走了出去,他恨自己居然大意,有人一直藏在房梁上都没有现。他差一点就能够查出月含羞是不是真正的朱雀,现在前功尽弃。 醉傲峰帮月含羞盖好被,他咬着自己的唇,心里暗道:“是我伤害了你。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听我解释。月含羞,月含羞,我为什么要叫你月含羞?为什么我会舍弃邢云来找你?难道我醉傲峰真的爱上你了吗?”醉傲峰十分地痛苦,他真的被邢云说中,不是不想要月含羞,而是怕看到她胸口上有一只火焰般的朱雀。如果月含羞真的是朱雀,真的是他的族人要找的祭品,他该怎么办?是用月含羞的鲜血祭拜奉月族的神灵还是带上她共同让奉月族毁灭?哪一种决定与结果都让他痛不欲生。起初,他想任意拉一个女孩出来代替邢云,他不想看到可怜的邢云再受到伤害。可是,醉傲峰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曾经不被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女孩,那个被他拉来当替罪羊的女孩,居然会让他爱上。这是他自己无法预料,无法控制的事。当邢云出现赶走月含羞的那一刻起,醉傲峰曾经说服自己,让自己回到起初的决定,为了邢云拉月含羞来当替罪羊。可是月含羞的无声哭泣,消逝在耳边的铃铛声,让他梦回魂牵,寝食难安。他拒绝邢云的投怀送抱而选择千里迢迢寻找月含羞,这个理由他当初没有找到,现在找到了!自从那次月含羞喝醉酒跳脱衣舞,醉傲峰与之接触的种种开始,就让他的心泛起涟漪不再心如止水。那一刻,不知不觉慢慢被月含羞吸引,被月含羞摄魂。当时他的脑海里有过魔鬼般的意念在蠢蠢欲动,他不知道理由,现在他知道了!他爱上了月含羞!这是唯一解释的理由! 醉傲峰在昏暗的烛光里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张闭上眼睛的闭月含羞式的脸。入梦的脸上,显出少女的清纯与可爱。这张脸上,任何人也瞧不出有狼的影子。醉傲峰看着床上的月含羞,让他老感到清脆的铃儿声在耳边回扬,他回忆着深藏在记忆中的点滴。 醉傲峰曾经干过傻事,居然用拿剑的手去摘野花哄小姑娘。结果回到小屋,小姑娘已经走了。他看着手里的野花,仿佛野花在嘲笑着自己。他将野花抛向空中,散落的花瓣随风翻滚如在浪里。他回到小屋,将小姑娘留在床上的衣服与鞋子一同从窗户扔了出去。他拿上剑来到潭边舞着。从高山上冲下的水花翻着千层浪花,激荡的水花带着飘落的花瓣而去。醉傲峰用剑指着千层浪花,看着激荡的水流,他的心如这一切一般,汹涌澎湃。他一咬牙,将手中的剑扔进了黑黝黝的深潭。他找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住下就是为了安静,为了避世。然而月含羞的几番出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带来了世俗的恩怨,让醉傲峰简单的生活变得复杂,让他觉得似乎卷进了一个无底的旋涡,似乎来到没有后路的悬崖。醉傲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自己对自己下警告说:“下次绝对不会对那小丫头心软。”他起身觉得两手空空,开始找剑。忽然想到刚才情绪反常,将剑已经扔进深潭里。他只好回到小屋。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去了十天。 醉傲峰与往常一样回到小屋,他打算出去一趟,于是找鞋换。他翻箱倒柜,在柜子里的鞋与衣服全都不见了。箱子里装满了新鞋新衣服,鞋是大号的绣花鞋,衣服是大号的女人绣花衣。这种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谁敢与醉傲峰开这样的玩笑?醉傲峰大喝道:“谁?给我滚出来!” 躲在床底下的月含羞与狼牙爬了出来,月含羞笑道:“你的耳朵也挺厉害的嘛。” 醉傲峰用剑顶着她的胸口冷若冰霜地道:“又是你!我的警告你似乎不放在心上。” 月含羞道:“没有,没有。你说过不再让我来这,可是没有说不让狼牙来呀。狼牙回来探亲,没有办法,我只好跟来。别生气,醉哥哥,看看我送给你的东西满不满意?”月含羞含笑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惊愕,因为她听到了布被撕开的声音。“醉哥哥,你干什么?那是我辛辛苦苦帮人打了十天的工,用自己的工钱买来的。你不能撕,不能撕!” 月含羞上前阻止却被愤怒的醉傲峰用力地甩在了地上。醉傲峰将撕碎的衣服与鞋一同扔向月含羞,对她大吼道:“带上这些东西给我滚!滚!” 月含羞哭了起来,她叫道:“我恨你!恨你!狼牙!我们走!我再也不来这了!” “狼牙,回来!不许将狼牙带走。” “你给我了,就是我的。狼牙,走,走!” “狼牙,你敢!”狼牙出不情愿的声音看着醉傲峰又看着月含羞。 “我恨你!你是坏人!”月含羞哭着跑了,她下楼梯时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没有人扶她,没有人关心她。她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哭道:“大哥哥,有人欺负媚眉,大哥哥,你在哪里?大哥哥,大哥哥……” 醉傲峰听到那铃铛声中夹着的哭泣声渐渐远逝,他气愤地抱起地上的碎布条从窗户扔了出去。他罚狼牙面壁思过,自己开了一坛子酒,自个儿喝起了闷酒。喝了两坛子,还没有平息心中的怒火。可是小屋里已经没有酒了。他只好走出森林小屋去买酒,他进了城里的一家酒瘾铺,付帐买了二十坛子酒。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走过的一个人道:“这回,可是替大哥东北虎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另一个道:“主人真是高见,知道那小丫头帮醉傲峰买衣服便故意换了女人的衣服给她。” “哈……我真想看看醉傲峰看到这些女人衣服与女人绣花鞋时,他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哈……” “肯定肺都气炸了,这还用说。” “最好气死。哈……一想到――哈……笑死人了,笑死人了,哈……” 醉傲峰回头一眼就认出那个大笑的人是鳄鱼头。他知道是自己错怪了月含羞。但知道了真相又怎样?赶走月含羞不正是他想要的么?可是被鳄鱼头捉弄,还真的心里不舒服。他于是拔腿便走了出去。 买酒的老板叫住他道:“客官,您的酒……” 醉傲峰丢下两锭金子道:“帮我绑好,呆会办完事后来取。” 鳄鱼头与手下几个一边笑一边往前走。突然有个道:“大哥,那小子跟了我们很久了。” 鳄鱼头与手下回头一瞧,便往旁边吐了一口痰,道:“嘿,敢找老子的茬,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他带人走上前围住了醉傲峰。他对醉傲峰横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爷我是谁?” 醉傲峰冷冷地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 鳄鱼头的一个手下道:“滚,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敢这样与我们大哥说话,你小子活腻了是不是。” 醉傲峰连瞧都不瞧那个人一眼,他镇定自若地道:“你们又可知道爷我是谁?” 鳄鱼头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醉傲峰,道:“谁?报上名来,让爷为你掂量掂量。”引起一阵哗然地取笑。 醉傲峰道:“你们可认得我手中的剑?”在剑鞘上有一个“醉”字 “醉……”鳄鱼头的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栗,道:“小子,今天算你倒霉。告诉你,醉傲峰这小子是咱们的死敌,你手上居然有“醉”字,就是我们的敌人。我非让你变得连他都认不出。” 鳄鱼头那帮手下将醉傲峰团团围住,拔刀朝他乱砍过来。醉傲峰跃起,凌空一反手,只听当当当几声,乱刀已经被斩成数段掉落在他们的脚边。醉傲峰回头望着那些出手的人,他们不由冷汗直冒退后三步。这么快的出手,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如果是杀人,恐怕听到的不是刀落地的声音而是一颗颗的人头。醉傲峰瞪着鳄鱼头,那种眼神带着极度杀气。 鳄鱼头大喝道:“没有用的狗奴才。”他亲自冲了上去与醉傲峰交起手来。醉傲峰手里的剑始终没有出鞘,只是用一种极快的身法游走在鳄鱼头的周身。鳄鱼头的眼睛都花了,他拼命地袭向醉傲峰,但连影子都抓不着。三五回合,醉傲峰已经戏弄他不分东南西北。一旁观战的狗腿子眼也花了,他们根本无法看清醉傲峰闪身的方位,太快太快的移动使他们无法给鳄鱼头任何的提示。醉傲峰忽然反扣住鳄鱼头的手腕,鳄鱼头手里的大刀横在他自己的脖子边上。鳄鱼头全身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道:“你是……” “你说呢?”醉傲峰轻蔑的眼神瞟着鳄鱼头。 “古枫影?我不知道月含羞就是媚眉,我没有欺负过她!那……那……那个小姑娘不会是她吧!捉弄她的不是我,是我的手下。他们听说有个小姑娘到衣铺买衣服送给她的醉哥哥醉傲峰。小姑娘身上的钱不够,老板不卖,小姑娘求着老板的时候,我好心帮她垫了银子。我……是做好事,没……没有……没有欺负你的媚眉。” 一旁的狗腿子个个道:“是的,是的,我大哥是在做好事,做好事。” “还有什么没有说!”醉傲峰又在他的手腕上加了一分力。 痛得鳄鱼头的手快不是他的了,他哇哇惨叫道:“我换了女人的衣服和特大号的绣花鞋,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对,对,就这样。没有伤害你宝贝的媚眉。绝对没有。” 醉傲峰道:“我不是古枫影。” 鳄鱼头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呼!吓死我。敢问英雄贵姓?看英雄的确英勇不凡,我请客,请英雄到太白楼喝酒如何?” “哼!”醉傲峰从鼻子里哼出冷漠的气来。 鳄鱼头这时靠醉傲峰很近,突然注意到下巴那道不太明显的伤痕。鳄鱼头道:“醉……” “喝酒就不必了,还是去衣铺买衣服。” “醉……醉……”
第四十章 口硬心软 醉傲峰押着鳄鱼头来到衣铺,掌柜上前道:“两位客官,要买什么样的衣服,快进来瞧瞧。我们最近进了一种新的款式,它的布料是上等丝绸……” 醉傲峰道:“不是这件,是那件!” 掌柜惊讶起来道:“客官,那是――哦,为心上人挑的吧。客官好眼力,这是我们店新到的……”鳄鱼头抬起头来瞪了掌柜的一眼。掌柜惊讶地道:“鳄鱼头大爷……” 醉傲峰望着鳄鱼头道:“你知道怎么做了?” 鳄鱼头对掌柜道:“看什么看,还不拿过来。”掌柜赶忙拿了过来。鳄鱼头道:“要大号一点的。” “有,有!金大爷,您的眼光真独特,您相好的真富态。” “拿来,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过了一会,鳄鱼头被逼穿上女人的衣服与绣花鞋,还装扮成女人在街上游行。他成了当地的一个笑柄。鳄鱼头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当地的人知道他是何人物,看到他有这下场,无不纷纷关门闭户在门缝中看他的丑态。有人还偷偷向他扔烂菜、鸡蛋,他回头大吼道:“他娘的,谁不想活了?”可是没有人,只看见醉傲峰远远地站在街尾瞪着他。又过了一会,他偷偷回头望,醉傲峰已经不见人影,他挺起胸,昂起头大骂道:“他娘的,有本事你小子别走。我鳄鱼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捏死你!老子让你一码你别真当爷猴耍,我呸!”他一边脱身上女人的衣服一边在骂街。 醉傲峰回到酒瘾铺取酒,刚进门就听酒铺的老板与老板娘在谈话。老板道:“如果我真把你休了,你会不会为我跳河自杀?” “我呸!你敢休老娘,老娘先让你跳河。你们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哼!你敢,小心老娘先把你剁了!” 醉傲峰走上前道:“怎么样,绑好了没?” 老板上前道:“全好了。这么多酒是按老规矩吧。” 醉傲峰点了点头道:“嗯,你的独脚车呢?” “被人借去送自杀的小姑娘上医馆了。” “自杀?小姑娘?” “对呀!是个小姑娘,她身边还有一只大狼狗。若不是狗在水里叫,没有人会注意这么冷的天有人跳水自杀。咦?客官,常在你身边的那只大狼狗怎么没与你在一块?” “狼狗?小姑娘是不是满身坠着铃铛?而且还是个瞎子?” “对!对!”醉傲峰的手一松,手里的两坛子酒摔在地上。老板吃了一惊。 “狼牙,敢违抗我的命令,私自出来找那个臭丫头。让我捉到你非剥了你的皮不可。”醉傲峰大步奔了出去。 “客官,你的酒……” 醉傲峰朝杜医馆奔去,一进杜医馆的大门,他就大声道:“狼牙!你给我滚出来!狼牙!” 醉傲峰冲了进去,只见里面围满人。月含羞满身湿淋淋地躺在长案上,她全身冻得紫,一边哆嗦一边道:“狼牙,别杀我的狼牙,别杀我的狼牙……” 杜医馆里围观的人之中有人道:“这小姑娘是谁呀?怎么连命都不要去维护一只狗。” 杜大夫摇了摇头道:“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怪病。唉――把人抬走,别让她死在我的医馆里。” 醉傲峰一把拧住杜大夫的衣领,大声地喝道:“狼牙呢?我的狼牙呢?” 杜大夫吓了一跳:“什么狼牙,我没有见过。(..tw)” 旁边有人道:“刚才我看见张屠夫套着它去屠宰场了!” 醉傲峰将杜大夫用力往旁边一扔,杜大夫一头撞到墙上,顿时眼冒金星。醉傲峰奔了出去,直奔屠宰场。一旁又有人道:“这些人都疯了,人命还不如狗命,这狗是什么来历?” 人群中有一个:“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只狗应该就是杀手剑醉傲峰的战犬。醉傲峰每次杀人时,这只狗都在身边看着主人完成任务。那只狗叫狼牙。杜大夫,你最好能救活这个小姑娘,否则杀手剑醉傲峰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杜大夫不高兴地道:“又不是我伤了他的狗,更不是我伤了这小姑娘。我救她是人情,不救她也理所当然。” :“你说得对。但这个瞎子小姑娘如果是因为你见死不救而死在你这里,找你拼命的就不止醉傲峰一个,还有不讲道理的古疯子。” 杜大夫惊道:“什么?覃二爷,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去年在苏州,我曾经与古剑游侠古枫影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的身边就带着这个小姑娘。小姑娘是瞎子,身上却坠满了妨碍听觉的铃铛。她很喜欢笑,一笑起来就没完没了,脸上还会有两个迷人的酒窝。所以她对我的印象比较深。不会错的,她是古枫影最疼爱的妹妹。”覃二爷这么一说,围观的人立即夺门而逃,没有人想沾上这种倒霉事。谁都清楚古枫影过分地疼爱媚眉,使媚眉变得与小霸王没有两样。自从她身边多了一条狼狗之后,她就变得温顺多了。没有人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原因。只但愿不要与脾气古怪的小姑娘扯上半点关系。 醉傲峰奔向屠宰场,他在地上看到了一张狗皮,几乎要气疯。张屠夫拿着一只大粗棒上前道:“嘿,要新鲜狗肉?是要剥了皮的还是要没有剥皮的?” 醉傲峰看到在树上吊着一只狗,有人正举着棒子朝它的天灵盖击去。醉傲峰一把推翻张屠夫,快剑出手,举棒的那个人手里的棒子变成了棒花。他吓得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张屠夫拿着粗棒,瞪大的眼睛就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他的手一软,手里的粗棒裂成了四五段掉在地上。醉傲峰放下吊着的狼牙。狼牙已经休克,它的呼吸十分地微弱。醉傲峰火红的眼睛瞪着张屠夫,张屠夫吓得尿裤子。他的老婆跑了过来跪在醉傲峰的面前为自己的丈夫求情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都是小三子干的,不关我相公的事。真的,真的。” 醉傲峰冷冷地道:“谁伤了我的狼牙都得死!” 张屠夫护住他的娘子道:“要杀就杀我,不关我娘子的事。是我要杀你的狗。” “相公,是我要吃狗肉你才会去捉狗,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吃狗肉,咱们没有钱买狗肉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呜……” “娘子,我没有好好待你,让你跟我过穷日子。连你一点点的要求我都办不到,还让你……” “相公,不苦,不苦。” “娘子!”张屠夫紧紧地抱着他的妻子,两个人哭作了一团。醉傲峰冰冷的剑锋对着他二人。刹那间,白光一闪,这对紧抱的夫妻倒在地上。醉傲峰抱起狼牙就走,走出五步,从腰间取出十两银子丢给地上的那对夫妻。围观的人吓得散开让醉傲峰走。他们上前一瞧,地上没有血迹,张屠夫夫妇是吓晕了过去。 醉傲峰把狼牙带回森林小屋,狼牙慢慢地苏醒过来。醉傲峰把它抱在怀里,亲热地摸着它的毛。狼牙抬头望着床,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醉傲峰喂东西给它,它不吃。醉傲峰担心它被人打傻了。他对狼牙道:“狼牙,抬起头。”狼牙听得懂,它慢悠悠地把头抬了起来。 “狼牙,闭上你的左眼。”狼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狼牙,动动耳朵。”狼牙依照吩咐去做。 “狼牙,抬起你的一只前爪。”狼牙对于这些命令都听得懂,都一一照做。 醉傲峰松了一口气,狼牙没有被打傻。“狼牙,吃饭。这可是你最爱吃的五香排骨。” 狼牙低着头,趴在自己的狗窝里没精打采的,还从鼻子里不断地哼出不情愿的口气来。 醉傲峰喝道:“狼牙,你敢不听话,你私自跑出去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有什么不高兴的。”狼牙用两只前爪捂住眼睛。气得醉傲峰操起狼牙的饭碗往窗外一扔道:“不吃就算了,你干脆饿死好了,哼!”他气冲冲地走出小屋。他一边走一边骂不听话的狼牙。狼牙起身调了个头,把屁股对着醉傲峰的方向。它闭着眼睛,时常出叹气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狼牙的耳朵动了动,它听到铃铛的声音了。它立即竖起耳朵,将头猛地抬了起来。它回头望,看见醉傲峰抱着月含羞走进森林小屋。
第四十一章 无意挑逗 醉傲峰对狼牙冷冷地道:“狼牙,你敢把屁股对着我?” 狼牙立即调了个头,兴奋地一边吠一边摇尾巴。醉傲峰把月含羞放到床上,他回头对狼牙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大夫说她没有救了,你就看着她在你面前断气,免得你不死心。这丫头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竟然会为了她不听我的话。还居然还学会用绝食这招来威胁我,能威胁我醉傲峰的也只有你狼牙!”狼牙兴奋地跑来跑去,一个劲地跳跃,吠叫,摇尾巴。 床上的月含羞睁开朦胧的双眼,道:“狼牙,狼牙,狼……”狼牙奔了过去,月含羞摸着它的头,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醉傲峰看到月含羞睁开眼睛,便道:“你怎么还没有死!” 月含羞笑道:“我不会死的,我要气死你!你是坏人!我恨你!” “好!有本事你就气死我。” “我会的,咱们走着瞧。” “我等着。” “好冷,好冷,我好冷……”月含羞闭上了眼睛。 “喂,我还等着你气死我呢。喂……”醉傲峰叫了几声,月含羞动也没有动。醉傲峰皱着眉头,说道:“麻烦!”他上前抱住月含羞,月含羞的手放在他温暖的胸口上。 月含羞喃喃地道:“大哥哥,媚眉好想你。媚眉好想你,大哥哥,你知道吗?有人欺负媚眉!” 醉傲峰瞟着狼牙道:“狼牙,我可是为了你才救她的。如果她的大哥哥找麻烦,你可要作证,不关我的事!” 狼牙一边摇尾巴一边大声地吠叫,然后奔了出去。过了一会,醉傲峰便听到窗户外面传来吃东西的声音。不用猜,一定是狼牙在吃它的五香排骨。 醉傲峰望着怀里的月含羞,月含羞喃喃地再次道:“我要活下去,我要气死他!我要活下去,要活下去……”醉傲峰感到月含羞软软的身体贴着自己越来越紧。 “把湿衣服换了,否则会……” “好冷,好冷!”月含羞一边脱着湿衣服一边说着,她脱得只剩下那件红肚兜。 醉傲峰闭着眼睛,用棉被将她紧紧地裹住。月含羞吃力地道:“我坚持不了,我放弃,我放弃。请好好照顾狼牙,求你。” 醉傲峰冷笑道:“笨蛋!傻瓜!早认输就不用活受罪了!没有人会气死我醉傲峰!你这个小丫头也不例外!” “是的,我认输!我放弃!”月含羞昏迷过去。 “喂,你不会真的认输吧!”醉傲峰赶忙输了一点真气给她。 月含羞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道:“大哥哥,我要大哥哥。” “醉哥哥在不行吗?” “醉哥哥只会欺负羞羞。” “谁说的?” 月含羞伸出手掌道:“为了赚钱我打了十天的工。你瞧,我的手全是血泡。可是,可是……” “你心里很恨对不对?” “对!” “要气死他对不对?” “对!” “那你就好好地活着,气死他好不好?” “好!”月含羞脸上露出了笑意。“冷!好冷!大哥哥,你抱媚眉,你抱媚眉!” “我不是你的大哥哥!” “大哥哥不要媚眉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不是!” “那大哥哥抱!” 醉傲峰坐到了床边,月含羞将整个身子从被子里出来,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醉傲峰的脸上立即感到有火在燃烧。他的眼不敢往怀里瞧。 “你的怀里好暖,好暖。” 醉傲峰的眼波不自觉地在怀里游荡,掠过。魔鬼的意念又在蠢蠢欲动。.tw[]他不自不觉地将嘴唇靠了过去,亲吻着月含羞的肩。 “不要!” “对不起!我……”醉傲峰立即从魔鬼的控制中恢复意识,他将头甩开。 “你弄得我好痒痒。” 醉傲峰起身想逃,想一走了之。却被月含羞死死地抱住。 “不要走!你的唇好柔软。只有醉哥哥的唇才这样!” “我……我不是!” “你是!” “你不是要气死他吗?” “如果他吻我,我就不气死他。” “那他情愿你气死他。” “为什么?” “你不气死他,你就不想活。” “如果我活着,他会吻我吗?” “这……”醉傲峰的冰冷的表情变得柔和,眼眸中的冷光开始减弱。 “如果我活着,他要吻我哦!” “我替他答应你!” “嘻……” “我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月含羞的身体渐渐地软了下去。 醉傲峰咬着嘴唇,他将月含羞搂紧。他用被子将她裹得更紧,更紧。这个夜,醉傲峰觉得它特别漫长。从来没有这种期盼,希望留下不至于失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醉傲峰也这般沉沉地睡去,直到怀里的软体小虫蠕动才被惊醒。月含羞哼了几声,道:“我死了么?” 醉傲峰嘴角露出了微笑,但马上就收了回去,冷冷的口吻道:“我希望你死了!” “嘻……我真的活着么?” “我不知道!” “实现你的承诺吧!” “没有承诺!” “你耍赖皮!” “我喜欢!”说完,醉傲峰就在月含羞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不算!”月含羞的话让醉傲峰吃了一惊,只听月含羞道:“我要的是成*人式的吻。” “条件太过份了!” “你耍赖皮!” 醉傲峰看着幼稚的月含羞,道:“别以为我总会让你!” “耍赖皮,耍赖皮,耍赖皮……”一连串没有休止符。 “麻烦!”醉傲峰突然用嘴堵住了月含羞的嘴,一时间让月含羞应接不暇。“行了吧!”醉傲峰用指尖顶着月含羞的胸口。 “哇呀!”她钻进被子里。 “哼!自找的!”醉傲峰离开床,来到平台上伸了一个懒腰。狼牙已经在草坪上追着嘟嘟,嘟嘟窜身上树,狼牙趴在树边站了起来,冲着它大声吠叫。嘟嘟用松果砸狼牙,气得狼牙没有办法,只好围着树打转。 月含羞穿好衣服也来到平台,柔和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耳边叽叽喳喳的鸟鸣,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月含羞突然对醉傲峰道:“我的名字月含羞的月字怎么写?”醉傲峰在她的手心上教她写月字。月含羞又问道:“醉傲峰的醉字怎么写?”醉傲峰又教她写。月含羞笑了起来,她打开醉傲峰的手心在他的手心上写着什么。 醉傲峰道:“醉月心居?” “我给你的小屋取名字了,以后我可以来这了!与狼牙一起来这!” “我允许了么?” “你不允许么?” “我对你的警告似乎……”月含羞踮起脚也学着醉傲峰用嘴堵住他的嘴。 “你没有说完,表示你改变主意了!咯咯咯……”她兴奋地一边转圈一边手舞足蹈,身上的铃铛出悦耳的声音。 醉傲峰看着得意忘形的月含羞,忍不住皱着眉头道:“麻烦!”他又用指尖顶住月含羞的胸口,月含羞本能的反应――抱胸,尖叫,逃跑,三个环节一个也不少。 从此,森林小屋便开始有了名字,它叫醉月心居。 醉傲峰想着,想着,往事幕幕扣心。他突然感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醉傲峰从回忆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把手收了回来,显得有些不高兴。月含羞抓住床边一个男人的手,把他当谁了?当然是南门飞。醉傲峰不高兴是因为月含羞轻易地让别的男人碰她。醉傲峰有些生气,甚至想马上就走。他一直以为月含羞是喜欢他才让他这般亲近,没有想到月含羞竟然这么随便。 月含羞躺在床上道:“南门哥哥,你一夜都陪着我吗?” 醉傲峰没有应声,他还在气头上。 月含羞又道:“你不怕罗姐姐不高兴?” 醉傲峰还是没有应声,他气得将头甩开。 “狼牙呢?狼牙!狼牙……” 狼牙竖起耳朵,抬起头来回头望,在墙角吠叫起来。 “狼牙,过来,你过来!” 狼牙站起身来想走过去,看到醉傲峰的面部表情异常,它不敢靠近,只好转个头又趴了回去,鼻子里哼出不情愿的声音。 “狼牙,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烧了?”月含羞坐了起来,她不由一声尖叫,又缩回到被子里。她红着脸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醉傲峰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就令他越想越生气。他起身离开床,学着南门飞的声音道:“穿好衣服别感冒。没有人会替你煎药。” “等等!”月含羞嘴角露出了微笑,道:“你说话怎么与昨天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月含羞坐起身来睁开了眼睛,将被子掀开,露出身上的红肚兜道:“就是不一样。” 醉傲峰看到月含羞居然赤身露体地对着自己……
第四十二章 阴谋靠近 醉傲峰虽然他不介意,但一想到月含羞把他当成南门飞,他就不悦。[..tw超多好看小说]他上前一把抓住月含羞的手大声地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毁了你自己吗?” “南门哥哥,你今天说话怎么与那个坏男人一样?你的口气不太象平常。” “哼!你既然要脱为什么不脱光,挑逗我么?” “啪!”月含羞一个耳光打了过去,笑道:“脱我衣服的是你,我这个样子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啪!”醉傲峰同样地还了一个耳光给她。月含羞的嘴角流出了血,她却笑着一边抹着血丝一边用空洞的双眼瞪着醉傲峰。醉傲峰见了气愤地调头立即冲了出去。接着,后面传来月含羞的娇笑声。这样的月含羞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清纯的小姑娘。醉傲峰开始后悔,后悔这次来找她。 月含羞坐在床上道:“狼牙过来,过来呀!”狼牙奔了过去,用舌头亲热地舔着她的手。月含羞道:“狼牙,你也要骗我么?咯咯咯……好开心,如果我能看见,一定可以看到他脸上气愤的表情。咯咯咯……” 月含羞的笑显得神秘。 这时,南门飞与罗絮带上受伤的吴声将要离开这家客栈。由于没有向月含羞告别,罗絮觉得奇怪,便问道:“月含羞她……” 南门飞面无表情地道:“有人会好好地照顾她,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他哪里敢再逗留,临上马车的时候还不舍地回头看了看月含羞的房间的窗户。醉傲峰正走了出来,乜斜着那双可怕的眼睛盯着他。他一声狞笑,潇洒地携同罗絮上了马车。醉傲峰走出客栈,老板拦住他道:“这位客官,您好像不是在这住的……” 醉傲峰往他嘴里塞了一锭银子,不客气地道:“再往碗里下迷药,我就把银子塞进你的肚子。”说完,提着剑就走了。 客栈的老板吓得一身冷汗。 月含羞牵着狼牙下楼来问掌柜道:“大叔,南门哥哥与罗姐姐呢?” 店主道:“刚刚走了。” “他们怎么连一声告别的话也不跟我说,哼!真是讨厌。”月含羞牵着狼牙走了出去。她走了不久,便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对狼牙道:“狼牙,你饿不饿?真是糟糕,忘了给你买五香排骨。” “你总是忘记吗?”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这语气夹着冷意,似乎是醉傲峰的口吻。 听声音,月含羞认出是南门飞,她道:“南门哥哥?”显出身来的是醉傲峰。“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与罗姐姐一同坐着马车走了么?” “忘了交代店主帮狼牙准备五香排骨。” “所以你打转了?你这么找来,罗姐姐会吃醋的。” “我打下人送她先走了。” “你似乎有与我同行之意。.tw[]” “对,我不太放心你。” “你陪我也没有用,我是没有目标的野狼,走到哪算哪。” “我有点事要办,正好与你同行一段路。” “那为什么不留下一辆马车?走路好累。我的腿都酸了。南门哥哥,能帮我按摩一下吗?”月含羞道。 “你允许任何男人随意地碰你?” “咯咯咯……不是!只有大哥哥与你。” “不对吧!还有醉……” “你提他的名字我就与你翻脸。” “你就这么恨他?” “哼!不理你!狼牙,咱们走。” “只有爱之深才恨之切,你是不是让我也爱上你之后再把我甩了,让我饱受相思之苦。” “南门哥哥,你爱的不是罗姐姐吗?” “你爱的是不是醉傲峰?” “不是!我这样小的年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就算你口是心非也没有关系,我一定会把你抢过来。” “咯咯咯……你在学那个坏男人的口吻。南门哥哥,你在试探我么?” “怎么?你一直都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正是我醉傲峰么?” “什么?咯咯咯……你真当我是瞎子吗?你就是南门哥哥。” 这个人揭开人皮面具,真的就是南门飞。他一会学醉傲峰的口吻一会又用自己的口音,的确是在试探月含羞是否真的是瞎子。“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不是他?” “我是个瞎子,但耳朵能辨别常人不能辨别的声音。你的脚步、呼吸的节奏与他的完全不一样,尽管口气与声音模仿得很象,但我还是能认出来,你是南门哥哥。” “好厉害,如此了解我的人也只有你月含羞。做我的红颜知己,你应该当之无愧。” “咯咯咯……南门哥哥,你开什么玩笑。你想让我爱上你之后甩我就象甩罗姐姐那样?让我饱受相思之苦?” “你倒学得很快。” “咯咯咯……” “我玉面公子南门飞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心,你却成为了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 “我还小,算不得女人。” “最起码是一个小女人,一个会使用魔法的小女人。” “咯咯咯……你喜欢我了?” “对!” “可我还没有允许你喜欢我呢。” “我说过,无论你属于谁,我都要把你抢过来。” “你对罗姐姐也这么说过吧。你会甩了我吗?” “如果你答应爱我,我就不甩。” “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就先甩了你比较有面子。” “咯咯咯……” 南门飞突然冲上前想抱住月含羞,狼牙支着牙冲着他出威胁。“要让你喜欢我,必须先让狼牙喜欢我才行。” “咯咯咯……我真怕被你甩了,就象被那个坏男人甩了一样。”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是吗?” “是的。” “我看我还是先把你甩了,以免将来我没有面子。” “你担心会爱上我?” “你比谁都会说甜言蜜语。” “你似乎已经爱上我了。” “咯咯咯……我情愿爱上狼牙。” “狼牙是公的还是母的?” “有关系吗?”月含羞奇怪地问道。 “我不希望它当第三着。” “咯咯咯……南门哥哥,你说话好有趣。” 话分两头,却说醉傲峰,他被月含羞气走之后就离开了客栈。在途中的小茶馆遇见了罗絮。醉傲峰不见南门飞与她在一起,便问了一句。罗絮只言到南门飞有事在身离开了。醉傲峰听了这话咬牙切齿,他知道南门飞“有事”指的是什么。显然,南门飞是看到醉傲峰离开才改变主意返回找月含羞。醉傲峰还在气头上,虽然为月含羞的所作所为而气恼,但只要一想到不怀好意的南门飞在她身边,他就坐立不安。醉傲峰这时为月含羞在客栈里露红肚兜的事生气,突然他记起月含羞当时睁开空洞的眼睛。他知道,只有月含羞想玩花招时才会无意地睁开眼睛。醉傲峰调头就去追月含羞。 而月含羞在南门飞的陪同下到处游山玩水。南门飞故意将月含羞带往偏僻的荒野。
第四十三章 巧言试探 这日,在野外,面前有一片开满菊花的花海。月含羞牵着狼牙,道:“我闻到花香了,好香呀。是什么花?” 南门飞笑了笑道:“是菊花,黄色的菊花。” “如果我能看见就好了,菊花一定很美。” “是的,很美。佳人一笑百花低头,千金不换三年长留。” “南门哥哥,你在说什么?” “怎么看,你还是最美的。” “谢谢。” “黄色如海,佳人如帆。随浪逐流,悠哉悠哉。红色如火,美人如凰。随风摆舞,美兮美兮。” “南门哥哥,你又在说什么?” “火凤凰。”南门飞注意着月含羞的表情。 “你见过火凤凰?” “没有。凤凰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你见过火凤凰?” “咯咯咯……南门哥哥你开什么玩笑?凤凰既然是传说中的鸟中之王,而我又只是个瞎子,怎么见过呢?” “是吗?看到你站在这里,我就想到一句诗: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 “咦?有我的名字,罗姐姐的名字,还有邢云的名字。” “邢云是谁?” “我有提过的,她是那个坏人的妻子。” “哦?” “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行云有影月含羞,为什么,为什么?”月含羞不断地重复最后三个字。 “月姑娘,你怎么了?” “那个坏男人见不到他的妻子才帮我取名叫月含羞,我月含羞是邢云的影子,是她的影子。这句诗就象预言一样,形容我太合适不过了。” “这句诗不是这么解释的。” “不管怎么解释,我看就是这个意思!” “也许吧。” “你也这么说。” “不是的。因为传言这诗有魔咒。” “魔咒?看来是命中注定,我被他甩了。” “甩?”南门飞起初想试探月含羞的口风,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有结果。但从月含羞的嘴里最起码知道在这句魔咒的口诀里隐藏的最后一个名字“邢云”终于出现。落絮指的是罗絮,这正是南门飞三番两次想与罗絮洞房未成而表现出“失望”的真正原因。(..tw无弹窗广告)无声指的就是无声琴仙吗?行云是指邢云吗?这句诗中藏着四个人名:罗絮、吴声、邢云、月含羞。四个人都出现,究竟谁的胸口上有火焰般的朱雀图案? 南门飞又试探道:“江湖上还有一些趣闻,你想不想听?” “什么趣闻?快说,快说。” “你知道刺青么?” “刺青?是什么人?” “不是人名,而是一种技术的名称,也称之为文身。有些人在自己身上刺上各种不同图形的图案。” “好看吗?” “当然。” “我也要刺青。” “你身上没有这种文身?” “我身上怎么可能有。你身上有对不对?” “刺青是要用细小的针扎皮肤,一点一点……” “不要往下说了,好可怕。我还是不要刺青好了。” “有些是为了作为在江湖上的标记去刺的青。有些是父母为了将来认自己的弃婴而在孩子身上刺的标记。” “认自己的弃婴?”月含羞听到这里,眼泪不由在眼眶里打转。 “月姑娘,你怎么了?” “真的有认亲的标记吗?” “有!” “刺青的标记!”月含羞的眼泪从脸上悄然滑落。 “月姑娘,我是不是触到你的伤心事了?”南门飞一直都在注意着月含羞的任何一点表情的变化。 “南门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古什么金什么。” “上回你让我找它是为了试探我与你做朋友的诚意,这次……” “大哥哥说过,它是我人类的父母认我的标记,刺青的标记。我曾经让大哥哥帮我找,但他从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大哥哥对我的要求总是一一满足,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肯为我找那个东西。” 南门飞听到月含羞的话,不由大吃了一惊。起初,他认为月含羞让他寻找古佛金樽是为了为难于他。没有想到,原来在逍遥山庄之前,古佛金樽真正的主人竟然会是这个瞎子。月含羞还是不太明白刺青的涵义,但她却说了刺青标记,更让南门飞认为月含羞就是他多年寻找的朱雀。他想找个机会察看月含羞的身体,他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月含羞真的有可能就是隐藏着魔力的异族吗? 南门飞看到月含羞哭得伤心,他拿出绢帕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将她拥入怀里。月含羞轻轻地将他推开,道:“我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象其它女人一样只会躲在男人的怀里哭泣。” “坚强的女孩子。” “女人的坚强是相对而非绝对。大哥哥说过,要我学会受伤。” “你应该被人疼爱,不应该只懂受伤。” “疼爱是有期限的。一旦期限到了,不懂受伤就会更受伤。在爱人之前应该学会受伤。” “又是你大哥哥教的?” “嗯。” “我对你的疼爱绝对不会有期限。” “大哥哥都有,你怎么可能没有?” “又是你大哥哥说的?” “嗯。如果他死了,就是期限到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在有期限的期限里让我疼爱你好吗?” “疼爱我?你学会了受伤吗?” “嗯!是嫉妒!” “什么?” “嫉妒!” “谁?” “狼牙!” “为什么?” “你常与它亲热,还亲它。” “咯咯咯……” “让我吻你好吗?” “等我长大了再说吧!”月含羞笑了起来。 “你已经长大了。”南门飞想偷袭月含羞,狼牙朝他支牙出了警告。 “狼牙,别这样,他是我的南门哥哥。”狼牙不听,朝南门飞狂吠。“咯咯咯……” “你在笑什么?” “看来狼牙也在嫉妒。” “我还没有吻到你,它嫉妒什么?” “狼牙只准我吻它。就象你们男人的那种霸气一样,自己的女人不准别人碰。” “那你承认是我的女人还是那个人的女人?” “我是大哥哥的女人。” “你是你大哥哥的妹妹,不能称之为女人。” “难道我不是女人?” “你是。” “那不就结了。我还是女人。” “你在故意地戏弄我。” “是你先戏弄我的。” “我哪有。也不敢。” “你说要疼爱我,要我做你的女人,要吻我,要——这不是戏弄我吗?” “我这么认真的表情你没有看见?” “我是瞎子!看不到你的表情。” “有道理。” “咯咯咯……” “你能听出我认真的口气。” “咯咯咯……” “又傻笑,别避开我的问题。” “如果我喜欢上你,你会象甩罗姐姐那样甩我。” “我早说过,不会。” “没有凭证的诺言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你好多疑,不相信任何的诚心。那你怎么会接受他的?” “你是说狼牙?它很可爱。” “你在岔开话题。” “咯咯咯……你不怕大哥哥打屁股我还怕呢。” “怎么又扯到打屁股上去了?” “你在威胁我喜欢你。” “你也说过,男人有着这种霸道。” “你不怕我大哥哥打你的屁股?”月含羞用幼稚的口吻问道。 “你在威胁我不喜欢你。” “咯咯咯……你不怕狼牙咬你屁股?” “忘了他为什么不忘得彻底?狼牙毕竟是他的狗。” “曾经是,现在不是,它是我的。” “你也会说这句话?你曾经是他的女人,现在不是。你是我的。” “你说话越来越象我了,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上你了。” “是吗?那我太高兴了。既然你有点喜欢上我了,就让我从牵你的手开始吧。” 月含羞往后退了一步,她身上的铃铛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你的身上有狼的狡猾。” “狡猾的是狐狸。”南门飞在说暗语,月含羞有一个外号叫狐媚娘。 “狐狸不是狼吗?” “当然不是,它们不是同一种动物。” “不同的种类。嗯,知道了。”月含羞点了点头,笑着牵着狼牙继续前行。 南门飞在背后注视着月含羞,他现这个瞎子小姑娘不太普通。说话虽然有时候颠三倒四,但每句话中似乎暗藏玄机。南门飞是这种人,所以他的小心使他也怀疑别人的话里有话。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双关,也许有无意中的双关。 一路前行,月含羞始终不离狼牙。在狼牙的庇护下,南门飞想几次对月含羞下手都未遂。月含羞笑的声音,身上有节奏的铃铛声都充满着一种神秘的色彩,让南门飞总想入非非,总想靠得她更加地近,总想揭开这个秘,总想揭开异族的面纱。 菊花林海里穿行,月含羞边走边唱: 一江烟水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 月含羞娇小的声音,让南门飞听了更加地喜欢。也许曾经在南门飞的眼里,月含羞只是他的猎物之一。但慢慢的,他觉得月含羞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将他拉过去。玉面公子南门飞,凭他的堂堂相貌,接触过的女人形形色色。说到美丽,绝对不会让月含羞排上号。说到温柔,也绝对不会有月含羞的份。说到娇弱,更不会与月含羞扯上半点关系。然而,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却让玉面公子南门飞为之着迷。原因是什么?也许是月含羞身上隐藏的秘密,也许是她身上散出来的诱惑魔力。就象探宝冒险的人一样,喜欢一步一步地跟踪目标,直到揭开全部的秘密。否则那种吸引力不会消失。贪婪与占有欲的操纵使不甘心的南门飞总想占有月含羞。但月含羞有特殊的身份,她是古剑游侠古枫影最疼爱的媚眉,是孤傲冷漠的杀手剑醉傲峰相中的女人。这两个极端危险的男人在江湖上没人愿意与他们扯上半点关系。自命风流,人品相貌在别人眼中是人之龙凤的玉面公子想挑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想证明着什么。也许是这种种的原因,使得南门飞想走近月含羞,甚至有越轨的企图。 当月含羞唱着歌时,远远的传来一个男人学女人唱歌的声音,接着唱道:“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连。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爱杀江南。” 南门飞环顾四周并不见有人,他走近月含羞时却见她脸上露出了微笑。
第四十四章 花海怪人 第四十四章花海怪人 南门飞奇怪地道:“月姑娘,你……” “南门哥哥,你想说什么?” “你小心一点。毕竟古枫影的敌人很多。别又与上一次一样吃亏。” “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再说了,不是有你南门哥哥在吗。” “当然,无论生什么事,我都会好好地保护你的。”南门飞一边说一边将手往月含羞的肩上搭。 突然,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我警告你别碰她,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小姑娘,她不喜欢大哥哥以外的臭男人碰她。”这时,从菊花的深处走来一个手拿绢帕的男子。他年约二十七八,看打扮是个男人,听声音却是个女人。 月含羞牵着狼牙,狼牙支着牙朝那个人吠叫起来。月含羞一边笑一边道:“你别想欺负我,我有狼牙。它可是又凶又狠的大狼狗,绝对不会口下留情。” 那个怪人用手里的绢帕轻轻地擦了擦脸上的灰粒,他用女人的腔调道:“人家有欺负过你吗?就算有,那又怎样?”说着,他奸笑着慢慢朝二人靠了过来。 月含羞翘着嘴唇,撒着娇的模样道:“大哥哥不在,你敢?” 那个怪人道:“就是他不在,我才敢……” 南门飞上前挡在月含羞的前面道:“你敢动她一根头,我就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那个怪人拍了拍胸口道:“我真的好怕。你要保护那臭丫头?” 南门飞的眼神一闪,上下迅打量了那个阴阳怪调的人,道:“难不成保护你么?” 那个怪人仰头一声娇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怪人话音一落,忽然闪身向南门飞袭了过来。南门飞用手挡住突如其来的怪招。这个阴阳人看上去并不怎么样,但出手不仅极快而且怪招连连。南门飞大意地硬接过来就后悔了,对方的猛攻震得他的手臂麻。就在南门飞愣的一瞬间,那个怪人拧着月含羞往后一跃,跃出三丈外立在了菊花的花头上。南门飞看到此人的轻功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弱手。 狼牙冲了上去就朝怪人的大腿上猛地咬了下去。怪人轻轻一跃,又拧着月含羞跃到了另一朵菊花的花头上。月含羞道:“放开我。你刚才不是说我不喜欢大哥哥以外的臭男人碰的么?” 那个怪人将脸凑了过去,道:“我知道又怎样?”说着就有亲月含羞的动作。 南门飞的手麻过之后,他喝道:“大胆狂徒,放开月姑娘,否则就让你终身后悔。” 怪人掠起月含羞回到地面上,怪人问月含羞道:“他是什么人?” “你说呢?” “他就是送这只讨厌狗给你的醉傲峰?” “你说呢?” “刚才交手,这小子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你说呢?” “他这么差劲,你竟然为了他哭泣?” “你说呢?” “好!我说!既然他让你哭了,一定是个坏蛋,我就替你杀了他!” “你说呢?” “他挺英俊的我下不了手。.tw[]你既然不要他了,我要成不成?” “有本事你拿去。” “你不说那三个字了?” 月含羞与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说什么悄悄话似的。南门飞这时对怪人大喝道:“放肆!敢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看剑!”南门飞拔剑就朝怪人袭去。怪人一搂月含羞的腰旋身避开南门飞的剑。 怪人道:“好厉害,差点儿被你刺中。好久没人跟我打架了,今天正好。”怪人放开月含羞,闪身上前与南门飞正面交锋。狼牙奔到月含羞的面前,月含羞侧着耳朵听一旁打斗的声音,一边俯下身子摸着狼牙的头道:“狼牙,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乖,乖!” 一旁的交战十分地激烈,怪人轻盈的身法显出他有上乘的内功修为。南门飞使出的南门家的剑法蛟龙游云,剑气刚劲威猛。怪人凭借着自己的轻功底子,能快地避开南门飞的剑花。他象是在玩耍一般游身于南门飞的身旁。南门飞的身上却释放出凝重的杀气。他的剑也并非浪有虚名,怪人想占他的便宜也并非易事。南门飞突然一挑怪人的衣衫,将怪人胸口处的衣衫弄破。如果不是怪人闪避及时,定被南门飞刺个正着。怪人往后一跃,气道:“人家的新衣服,你赔,你赔!” 南门飞嘴角露出奸笑的动态,道:“到阎王殿上找阎王赔吧!”他飞舞着剑花又刺向怪人。 怪人对南门飞的快剑舞出的剑花应接不暇,他连连后退,连连吃亏。他凌空一个翻身,一把掠起月含羞飞向菊花丛的深处,道:“有本事你就追来!” 南门飞知道。如若要比剑,他不会输给阴阳怪调的那个人。如若要比轻功,他不得不承认,不及对方。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怪人将月含羞抓走。狼牙立即一边吠一边狂追了上去。 怪人将月含羞掠进了一个开满鲜花的花谷。 南门飞追到菊花深处,现这个花谷里盛开着各色的美丽奇花。花朵特别的大,特别的鲜艳。花上都有细小的针刺,上面挂着不少动物的尸骨。随着飞过的动物身上出的热量,花朵会向向日葵一样转向他们。这些花就象是扎根在地下的动物一样,除了不能随便走之外其他的跟动物没什么区别。突然传来狼牙的吠叫声,将南门飞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看到奇怪的会动的植物缠住了狼牙,拖着狼牙往花朵的中心去,狼牙吠叫起来。这个时候,战春愁手里拿着火把去烧那些植物,植物怕疼一样,立即收回了自己藤蔓般的触角。南门飞看着眼前的情景,他紧紧地抓住了手里的剑。一只老鼠从南门飞的脚边跑过,会动的植物象有眼一样,一把将老鼠吸住,包裹进它的花朵中。南门飞头一次见到这样奇怪的植物,他不由大惊失色,感觉到这个花谷很诡异。他往后退了一步,却现自己正踩在一堆白骨上。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地上到处散落着白骨。他心慌起来,连退了几步,不小心踩在了花朵上,花朵的枝叶迅地将他缠住往后拖。他赶忙拔出手里的剑斩断缠在脚上的花枝,立刻弹身离开花谷。 南门飞的脚刚刚落到地上,一把冰冷的剑已经抵在他的胸口上。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在身边有一块斜插在土里的石碑,上面刻着“生人勿进”。 南门飞浑身冷,微微地转头看身后的人,不由睁大了眼睛。他的心未定又遇上一个难缠的人物,这个人就是醉傲峰。 醉傲峰用剑尖顶着南门飞,问道:“她在哪?” 南门飞道:“恐怕已经被谷里的妖怪吃了。” 醉傲峰的剑逼得更近,道:“你想骗我?” “没有这个必要。她就在里面,有本事你自己进去救。” “带路。” “有这个必要吗?我有事在身,素我不能……” 不等南门飞将话说完,醉傲峰的剑逼得更加地厉害。 南门飞见醉傲峰的脸色与眼神都不对了,只好收了话,再次进花谷。
第四十五章 浴池媚影 花谷鲜花盛开,花香四溢,简直就是花的世界。(..tw好看的小说)在绿叶掩盖下,模糊地写着“百花谷”三个字。如今那字已经被花草藤蔓掩盖,被不远处的那块“生人勿进”的石碑代替。花谷外让人觉得这里诡异而神秘,花谷内,这种浓重女孩子的格调显得太女人气。过重的女人气显得是故意在掩饰着什么。 怪人搂着怀里的月含羞飞身进谷,将她放下,道:“你又长大了一点,又重了一点。” 月含羞笑道:“你原来住在这个地方。哇,我闻到了花香了。这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吧。战春愁,你的手臂力量又增大了不少,我叫你战哥哥呢还是叫春愁姐?” 战春愁一点月含羞的鼻梁道:“哼!多事!” “哇!好香的花,我……” 战春愁一把拉住她道:“我就不愿意你知道我住的地方,所以每次古枫影来都不准他带上你。你一出现,我这儿的花草可就要遭殃了。” “谁说的?我可是一个爱花之人,惜花之人。” “哦?尚不知刚才在你身边的那位俊公子是否是爱花且惜花之人?” “春愁姐,你怎么也说起双关语了。刚才?呀!狼牙?我的狼牙呢?你把我的狼牙弄丢了,你赔,你赔!” “什么狼牙这么重要。” “狼牙!我的狼牙!你不帮我找,我就哭给你看!” “好!好!我找。” “我想洗个澡。” “好,好。” “我洗完澡可要见到狼牙哦。” “行,春愁姐答应你。” “春愁姐,这段时间你见着我的大哥哥了没?” “没有。我刚从别的国家回来。” “你又去旅游了?快说说又遇上什么好玩的事了?是不是得到灵感又设计了几种新样式的衣服了?我要试穿!我要!你上回帮我设计的那套衣服已经小了,我要穿新衣服。” “我可是刚做完的,自己还舍不得穿。” “你的体型不合嘛。” “唉――我为什么不是女人。” “春愁姐,这次你设计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是根据别的国家神话传说的样式设计的,借鉴了当地一些民族特色。” “哦?那一定很漂亮吧!什么颜色?用什么料子?” “是一件淡蓝色的上等丝绸做成,种束腰交叉低胸的款式,下摆叠叠层层,当然,在裙子上的一些装饰物是你最爱的小铃铛。” “低胸?” “别怕!是内衣,就象肚兜。不过它与你平常穿的不一样,外面有披纱式的上衣,不会让你显得太暴露。这套衣服即古朴又端庄,你穿上之后一定象希腊古神。” “希腊古神?你说的就是希腊古神话传说?” “不错!” “我要听,我要听!” “好呀!传说……” “等等!”月含羞突然打断战春愁的话。 “干什么?” “我差点儿上了你的当。” “上什么当?” “把我的狼牙还给我!否则我哭给你看。” “好!好!我都说了去。” “等等。” “媚眉大小姐,你又干什么?” “帮我放洗澡水,我要洗澡。” “我真不该是古枫影的朋友。” “为什么?” “古枫影把你宠坏了。(..tw无弹窗广告)” “春愁姐,你不是也宠媚眉么?” “是,是,我也把你宠坏了!” “咯咯咯……” “就知道一笑了之。” 月含羞对战春愁用一种严肃的口吻道:“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许偷看!” “我要帮你找狼牙,没空偷看你。” “要是有外人怎么办?” “你的耳朵比狼的还尖,什么人靠近你会不知道?” “咯咯咯……” 战春愁将月含羞带到温泉边,将衣服塞到她的手里,道:“好好洗,我走了!” “春愁姐!” “什么事?” “你真好。” “如果我变回男人,一定娶你。” “你不是说不愿做男人么?” “是呀,还是做女人好。你慢慢地洗,我就不打扰了。”战春愁手里拿着绢帕一甩一甩地走了。 月含羞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坐在温泉边,将两腿放进了温水里玩水。 战春愁突然跑了回来道:“媚眉,我忘了告诉你……” 月含羞一声尖叫跌进了温泉。 战春愁立即用绢帕捂住嘴,不好意思地道:“你……你的皮肤好白,我的有你的一半白就好了。” 月含羞从温泉里伸出头来道:“春愁姐,你偷看人家!” “谁要偷看你。你的身材还没完全育定型,再过几年,诱惑男人的部位就……” “春愁姐,你在胡说什么啊?” “呵呵……当我没说。我是来告诉你别到处走,尤其是别越过栅栏。” “为什么?” “栅栏外我种了一些吃人花。” “吃人花?你又吓我。” “我可不是吓你。这种花很厉害的,它虽然是植物,但却是吃动物的肉食植物。我可是警告过你了,出了什么事可别赖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不走,我就告诉大哥哥你偷看我洗澡。” “呸!谁稀罕。我宁愿偷看我自己。”说完,他就一扭一扭地走了。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叹了一口气道:“太平,哎……” 月含羞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战春愁,你还是蛮会享受的嘛。泡温泉好舒服。我要告诉大哥哥,让他也来试试。咯咯咯……”月含羞沉到了水底。 当他领着醉傲峰进林的时候,怪人与狼牙都不见了。醉傲峰看到地上的白骨,开始注意刚才南门飞所说的话。南门飞道:“别再冒险了,还是想别的办法。” 醉傲峰的脚被花枝缠住,他挥剑断枝,南门飞就乘机逃走,将醉傲峰独自留在了那。 南门飞想逃出林子,却在林子里迷了路。他闯来闯去无意中闯进了乱石林里。在石林的深处,他隐隐约约地听到有歌声。这种幼稚的声音一听就能辨认出是月含羞。南门飞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远远见到雾气朦胧中有淡蓝色的光辉。 月含羞的那件衣服是淡蓝色的,衣服上是金丝编织的图案,在余辉下闪闪光,十分地耀眼。 南门飞仔细地看,看见一个长的姑娘从水中慢慢走上了岸,低胸的淡蓝色薄纱,叠皱的长裙,若隐若现。薄雾象在使用幻术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增添了神秘。 那样的打扮不是南门飞所见过的,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看的究竟是人还是山间的精灵。 飘渺的雾让人迷茫!叮当的清脆铃儿声响着,似乎在配合着这种场景成为了背景音乐。姑娘似乎在哼着歌,眼睛闭着,但是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她抚弄着长长青丝秀,秀挽在裸露的白嫩双肩上。微微低下的胸口能看到了诱人的深深乳沟。单薄的衣杉显出了女人完美曲线。若隐若现的衣服,似乎让人能想象到下面藏着的完美人体。 南门飞干涩地咽了一下口水,他的心立即就怦怦地乱跳,呼吸也不能自主地开始急促,手里的剑被他抓得紧紧的。他的力道似乎只能用在了手上。朦胧的雾,飘渺的幻觉,梦幻般的场景,他不能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月含羞只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姑娘,她哪来那么大的魅力与诱惑力?那是月含羞吗?是因为寻找朱雀太痴迷而产生的幻觉吗?月含羞扎着的是两个小花辫,显得幼小。而雾里的姑娘披着长,束腰低胸的百叠长裙显出高挑的身材,完美的曲线。她有着成熟女人的魅力与韵味。南门飞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没有一个让她感到迷幻,若人若仙。也许这个姑娘并不美丽,但配上那件衣服,这种音乐背景,还有神秘的薄雾,烘托出的神秘调子,再普通的姑娘也会变得诱人,变得典雅。 南门飞之前所表现出的喜欢是表面的独占,现在,那种喜欢已经进到了他的心里。他一时之间看呆了,不敢靠得太近,怕这种感觉会马上消逝。 月含羞突然止住了歌声,她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声音。近的,有温泉冒泡的咕噜声,有自己身上的叮当声,有自己呼吸及心跳的砰砰声。静静地听,听到了另一个急促呼吸的声音,心跳加快的声音。月含羞不由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大叫道:“谁?谁在那里?”
第四十六章 捉拿淫贼 南门飞听到月含羞的叫声,才回神过来。他立即闪身躲到了一旁的石头后面。虽然有点心虚,但是却又想多看这个样子的月含羞几眼,窃窃地伸头去看。他似乎看到在月含羞的脖子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在闪光。雾气朦胧,加上是黄昏时候,根本无法看清楚在那是什么,只觉得那光很神秘。 月含羞又再次警觉地侧着耳朵边听边问:“谁?是谁在哪?” 南门飞害怕得赶紧缩回头,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不能站出去,也不敢站出去。几次想验证月含羞的机会都被错过,现在……他左右看看,四周无人,奸猾的微笑着,想道:“这次是绝好的机会,不能再放过了。”他的手往怀里摸,突然现身上的东西不见了。他惊慌起来!“糟糕,爷爷给的‘美人泪’……”没有“美人泪”的庇护是无法见到异族人身上的图案,否则会象执法长老一样被“诅咒”成为月光下的幽灵。南门飞赶紧低头往地下寻找。 月含羞走了过来,南门飞赶紧逃走。月含羞听出那个人的声音不是战春愁,因为战春愁的轻功底子很好,逃走时的脚步声不会那么重。对方不平稳的心跳与呼吸声使月含羞无法判断出究竟会是谁。月含羞惊慌地叫了起来,她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战春愁听到了月含羞的尖叫声,立即带着狼牙奔了过去,他看到有一个人影在石林中一闪,立即不见了。战春愁听到月含羞的叫声,顾不得去追那个人,直奔向月含羞。他见到月含羞抱着胸蹬在地上不停地尖叫,声音十分地刺耳。 战春愁追问道:“调皮鬼,生什么事。” “有人!有人在偷看……偷看……” 战春愁放开狼牙的缰绳,调头便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道:“好小子,逮住他我非挖了他的眼睛。” 狼牙赶紧奔到月含羞的面前,去舔着她的手。 月含羞抱住狼牙,道:“狼牙,狼牙……” 惊慌的南门飞越过栅栏,又迷失在丛林里。夜幕降了下来,在昏暗的林里,到处是尸骨。他小心地往前走,害怕吃人的植物想点火把,却又害怕光线会引来怪人。他东闯西闯,心里忐忑不安,一边紧张着自己的处境,一边又在回想着黄昏时候看到的浴池媚影。突然被什么绊倒,以为是吃人的植物,吓得满头大汗。往脚下这么一瞧,原来不是什么吃人的植物而是一个露出土的油纸包。南门飞觉得好奇,他环顾四周,无人,这才挖出纸包。他打开一看,是一张羊皮古地图。地图上用奇怪的古文字标识着,背面画着白虎的星座图。 南门飞欣喜若狂自言自语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寻找这张异族的藏宝图,没想到我南门飞竟然会在这里得到。天意,真是天意。哈……”南门飞兴奋地将那张羊皮古图收进了怀里。“月含羞与怪人一定跟异族有关系,我一定要查清楚。”他兴奋又紧张地左右看看,拔出手里的剑,小心地往前继续走。林子里因为有吃人的植物,所以一只猫头鹰的咕咕叫声都没有,呼吸的声音显得特别地清楚,安静得有点恐怖。 在花谷外,刑云在菊花的花海里一个人游荡。月光下,人影显得孤单。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影一直在跟着她。刑云回头看,那个人影就不见了。刑云往前走,人影又再次跟着她。刑云又迅地回头大叫:“傲峰――” 人影不见了,刑云看着静静地四周。 来回几次,刑云确定了她的后面有人。她虽然看不见那个是谁,但是她似乎很确定是,那个人是关心她的醉傲峰。她对着四周大叫道:“傲峰――你出来!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傲峰――我会原谅你的!你出来啊!傲峰――” 无论她怎么叫,还是没有看到那个跟随她的身影会出现。(..tw好看的小说)尽管她知道那个人是醉傲峰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还是宁愿坚持相信那个人是她的醉傲峰。 黑影人故意在刑云的面前一晃就往花谷的方向跑去。 刑云跟了上去,边追着黑影人边叫道:“傲峰!傲峰――” 黑影人始终控制着自己的度,即又让刑云能跟上他,又不让刑云能追上。他的目标就是“生人勿进”谷。 战春愁一路追了出来,却在丛林中遇到了醉傲峰。战春愁骂道:“下流不要脸的臭男人。” 醉傲峰看到了娘娘腔的战春愁,冷冷地道:“她是我的女人,把她交出来。” “呸!不要脸!”战春愁用兰花指制着醉傲峰,“到了我的地盘还想撒野,今天我非挖了你的狗眼不可。” 醉傲峰还头一次遇到这样不男不女的阴阳人,真有点让他受不了。 战春愁朝醉傲峰冲了过去,他的身手敏捷,虽然武功不强,但他的快绝不亚于醉傲峰的剑。醉傲峰的快剑已经让江湖叹为观止,然而,战春愁的轻功身法之快如影无形,连醉傲峰都吃惊。在这个荒郊野外的花谷中,居然还有这号人物不为江湖人所知。醉傲峰根本不想伤战春愁,但战春愁却有意伤他。几个回合下来,谁也伤不了谁。倒是战春愁的衣服被醉傲峰弄破几道口子。 战春愁奈何不了醉傲峰就将他引进了乱石林中,借助对地形的熟悉,加上自己无声的轻功,很快就将醉傲峰困在了石林。石林阵让醉傲峰迷失了方向,眼前不断地出现了幻影。他朝幻影刺去的时候只是一个空。在虚虚实实的迷幻影子中,战春愁点了醉傲峰的穴道。 战春愁得意地笑了起来,道:“哼,看我怎么治你!走!” “靠迷阵的,算什么本事。” “你做的那事不光明,有什么资格说我抓你不光明?哼,走!”战春愁押着醉傲峰去见月含羞。到温泉边时,月含羞与狼牙都不见了。战春愁将醉傲峰打晕,自己赶忙到谷中四处寻找。 在谷口,刑云就失去了黑影人的踪影,她犹豫了一会,就打算进去。却踩到了一个东西,差点儿摔倒。她低头看到是一颗闪着光亮的晶体。她拾了起来,晶体着黑色的光晕,神秘地吸引着刑云的眼球。她没有注意身边的石碑,将晶体放进了怀里,走进了谷。 刑云迷失在林里,肉食植物嗅到了生命在自己的身边移动,就慢慢地用自己的触须伸向她。刑云小心地在林中走着,她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植物在动,似乎有眼睛一样在看着自己,但是却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几百根的触须朝刑云袭去,触到她的身体就立即枯萎,掉在地上。刑云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地上却有很多枯萎的干藤蔓。后面的藤蔓又再次袭来,还是一接触到他的身体就枯萎了掉在地上。刑云怀里的晶体闪着神秘的光晕。 刑云在林中没方向地走着,她越过了栅栏,沿着小道前行。听到了咕噜噜地水泡声。漆黑中,她看到前面躺着一个人影。小心地往前,往前,仔细一看,竟然是醉傲峰!她奔了过去。 战春愁越过栅栏去林中寻找着,始终没有月含羞的影子,他在林中打转时,无意中拾到自己所埋的油纸包,里面的东西没有了。“哎呀!古疯子要我保管的东西没了?我怎么向他交代啊!谁?是谁?”他第一想到的就是醉傲峰,气愤地回到温泉,却不见醉傲峰的人影。 战春愁气愤极了,听到背后的石林中有声音,警觉地举掌劈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听一声巨响,随后是一声尖叫。战春愁收掌一看,他打的不是别人,正是月含羞。月含羞哭了起来,战春愁赶忙走了过去。月含羞抱住受伤的狼牙哭道:“狼牙,你怎么了?狼牙!你别吓我!狼牙――” 战春愁不断地眨着眼睛,咬着手中的绢帕为难地道:“是……是你呀。我刚才还以为……” 月含羞扑过去打着战春愁道:“你坏,你坏,你坏……”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杀了它,让你将醉傲峰忘掉得彻彻底底。” “我恨你!” “让你真哭的男人有什么好啊。我现在就杀了他的狗为你报仇。” 月含羞气得猛冲上去抓住战春愁的手臂就一口咬了下去,痛得战春愁哇哇大叫。 战春愁一掌将月含羞打开,月含羞愤怒地双眼睁开。虽然她的双眼里空洞无物,只是一种摆设,但那目光那神情足可以让战春愁寒栗。 月含羞抹着嘴角的血道:“我先喝你的血,看你敢不敢动我的狼牙!” 战春愁不断地揉被咬的地方,气道:“调皮鬼,你疯啦!古疯子是怎么管教你的,还是野性难驯。你再怎么掩饰也改变不了狼的影子!” 气得月含羞双拳紧握,仰头一声狼吼。战春愁看到月含羞这个样子,心不由一颤。他咬着嘴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月含羞带着受伤的狼牙跌跌撞撞地朝谷外走。 战春愁此时的心象被什么揪住了一般,他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光,自言自语地道:“我真是气糊涂了,怎么将气撒在了调皮鬼的身上。古疯子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在调皮鬼的面前提狼的事。毕竟那件事……都怪那可恶的毛贼。我一定要抓住他,将他废了。哼!”战春愁一怒之下又一掌击向旁边的巨石,巨石被击得粉碎。 却说醉傲峰,当他再度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旁边生着火。在火的对面坐着一个赤着后背,正在梳头的女人,那个人正是邢云。邢云看到醉傲峰转醒坐了起来,她羞涩地赶紧穿上衣服,道:“傲峰,你醒了。” 醉傲峰奇怪地问道:“是你?我怎么会……”他这才现自己赤身地躺在一张宽大的芭蕉叶下。
第四十七章 裸身换情 邢云将身儿转了过去,道:“我真的高兴,我终于成为了你真正的妻子。.tw[]” 醉傲峰一听,不由晴天霹雳。他闭上了双眼,将头转开。 邢云回过头来对醉傲峰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高兴么?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要将人家弄晕?”她等待着醉傲峰的回答,良久之后道:“你既然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醉傲峰站起身来,邢云立即将身子转开,道:“从前,你离开我我都不舍,现在,我有牵挂的人了,你也有了,以后大家彼此都放心。”醉傲峰穿好衣服就朝洞外走,似乎没有在听邢云的说话。邢云觉察到醉傲峰要走,拦住他追问道:“你上哪?” “让开!”冰冷的语气。 “你要去找她?” “你的心愿已经了了,而我的没有。以后彼此还是不要再见面的为好。” 邢云听了醉傲峰的话感到心寒,道:“站住!” “还有什么事?” 邢云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彼此对望着。 “很好!”醉傲峰用舌头舔着嘴角的血丝,带上他那张冷酷无情的表情消失在邢云的面前。 邢云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跪在地上,面对着眼帘中的熊熊烈火,她咬牙扑向了火堆。 醉傲峰赶紧冲了回来,一把抓住邢云将她紧紧地抱住,大叫道:“你疯啦!” “放开我!你不是要走么?你走你的,我死我的。放开!” “小云,小云……” “放开!放开!”小云象了疯一样打着醉傲峰。醉傲峰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小云哭泣的声音随着洞外打雷的声音一同而起。 醉傲峰注视着邢云,邢云的那么一点点倔强很象月含羞。低下头时明显往上翘的睫毛十分地诱人,与月含羞的一模一样。醉傲峰对邢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只是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他同情邢云在奉月族的遭遇,他同情月含羞人狼的过去,他恨邢云的不择手段,他恨月含羞的放荡无忌。他想弄明白自己究竟爱的是谁?也许是邢云,也许是月含羞。 不知道为什么,醉傲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冲动地吻邢云。 是一种安慰的方式么?还是因为她向上翘的睫毛象月含羞?别问他,他肯定不知道答案。 洞外下起了大雨,一个柔和的声音由远及近,直朝这个洞的方向而来。在脚步声中还带着一串串的铃铛声。那个柔和的声音道:“狼牙,刚才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算了,没有事就好。原来让你装死吓一吓春愁姐,没有想到他居然那么坏,哼!我恨死他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永远不!狼牙,找个山洞避雨好吗?”铃铛声已经到了洞口。 醉傲峰听到这个声音,他立即放开邢云。邢云乘机又故技重施封住了他的穴道。醉傲峰知道,邢云一定又想利用他来对付月含羞。醉傲峰很生气,以为可以给邢云一个改过的机会,没有想到邢云依然不放过任何报复的机会。 邢云在醉傲峰的耳边撒娇道:“傲峰,你好坏。轻点,你弄疼人家了。不要,不要嘛……“ 月含羞面色苍白地站在洞口,身上的水滴滴在地上。狼牙高兴地吠叫起来。月含羞咬着唇,死死地拉住狼牙的缰绳。 邢云装作惊讶地道:“谁?啊――是月姑娘。我们没有穿衣服,你不要进来。对不起,我忘了你是瞎子。” 月含羞红着脸骂道:“不要脸!” 邢云道:“你有没有搞错。我与傲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们――有什么不要脸的?倒是你,你冒失地闯进来,你才不要脸呢。” 月含羞侧着耳朵,显然她在等醉傲峰的解释。邢云故意不说话,故意让她等。可是醉傲峰被点了哑穴无法开口,无可奈何,他只好闭上眼睛不理不睬,不闻不问。月含羞等不到要等的解释,她失望了。月含羞红着脸道:“你胡说!别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瞎子,别想骗我!醉哥哥不可能一声不哼,除非被你暗算了无法开口。”她叫着醉傲峰的名字。 邢云娇笑着道:“别白费力气了,他不会回答你的。” “被我说中了吧!醉哥哥疼的是我,你是他的妻子又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看,他把最心爱的战犬都给我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只要是我想要的,醉哥哥一定会给。醉哥哥,我说得对不对?咯咯咯……” 醉傲峰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从未有过的幸福微笑。邢云大吃了一惊!她几乎没有见过醉傲峰的笑,然而。醉傲峰居然会为了月含羞而笑,而且笑得那样帅,那样率真,那样朗。嫉妒的心顿时油然而生。 月含羞牵着狼牙往里走,她一边走一边往前摸,并且与邢云比温柔。月含羞柔声道:“醉哥哥,你在哪?醉哥哥,别跟羞羞藏摸摸了。醉哥哥,你不出声我就抓不到你了么?哼!看我不把你抓到才怪!” 邢云拉开上衣露出胸来拦住月含羞。月含羞的手触到邢云酥软而丰满的胸,不由马上缩回了手,脸在烧,一个劲地尖叫道:“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月姑娘,请别再打扰我跟傲峰了。”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邢云一边整好衣服一边道:“月姑娘,我以傲峰妻子的身份现在警告你,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的丈夫。我已经有了傲峰的骨肉,以后我与傲峰会将心思放在我们的孩子身上。傲峰以后没有空应付你这样的小姑娘。”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你若不信,过不了几个月,我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你可以抱抱他。” “不――不是真的!醉哥哥在客栈一夜不眠地照顾我,他是来找我的。醉哥哥,我不会再故意气你了,你别生气。” 醉傲峰这才真的确定,月含羞在客栈里是故意戏弄他,激他生气,激他火。他真的确定了,月含羞果然是一个不随便让男人碰的女人,不是一个感情随便的女人。醉傲峰终于明白,他后悔冲动地吻邢云,刚才吻邢云是想到月含羞的随便,吻邢云是在报复月含羞。他以为月含羞对别的男人随便,他也可以对别的女人随便,以为自己以牙还牙可以泄,他错了!现在,他才知道,爱不可以随便,爱火不可以随便,否则玩火自焚。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月含羞在等待,等待醉傲峰的解释,哪怕醉傲峰出言赶她离开,可是,月含羞什么也没有等到,她等不到要等的声音,又一次哑声的哭泣。 醉傲峰再次看到了从月含羞的脸上划下的眼泪。 月含羞调头冲出了山洞,冲进雨里。狼牙追了出去,身影消失在惨白的大雨倾盆里。 邢云仰头大笑了起来,那得意的笑如此地刺骨彻寒。这一仗邢云又胜利了!她望着洞口道:“我知道,你的穴道已经冲开。你又想追出去找她?没有用的,她一定不会再听你的任何解释。你该死心了!” 醉傲峰道:“为什么?你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小云。” “对!不是!我早已不是。从你在洞房中弃我而去的那刻起,我已经不是。你可以逃,可以逃出族长的魔掌。而我呢?你逃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要把我留在那?你知道这五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醉傲峰平息心中的怒火,道:“小云……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你说得那样轻松。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我要你用你的一生来偿还!你的一生!你的一生!”邢云冲上去紧紧地抱住醉傲峰去吻他。
第四十八章 情衷怨恨 醉傲峰将刑云一把推开。 “怎么?刚才不是你主动吻我么?如果刚才你没有吻我,也许我会死心,可是你却吻了我,吻了我!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邢云怨恨的眼神瞪着醉傲峰。 醉傲峰皱着眉头,他望着洞外的雨叹了一口气,道:“如果爱你是一种错误,那么请你告诉我,不爱你是否还有错?”他微微地将头侧到一边,等待邢云的答案。 邢云从袖子里抽出匕要自刎。 醉傲峰看也不看地朝后面一掌,掌风打掉了邢云手里的匕。“游戏玩过一次就够了,玩多了就会腻。” “你真的要丢下我?” “还有必要让我说出确定的答案?” “我什么都没有了。她有那么多的人疼,为什么要抢我的唯一?”邢云哭得很伤心。 醉傲峰听了这样的话,不能无动于衷,道:“小云,你曾经在我的心里。” “真的吗?” “古枫影说得没有错,我是为了你才开始伤害月含羞的。” “你承认了,我在你的心里。你是爱我的!如果你觉得愧对月含羞,我和你会补偿她的。我答应你,我会补偿她的。” “小云……那是曾经……” “那现在……” “现在?她进来了,再也容不下别人。” “什么?曾经放我的地方呢?是有一点还是没了?” 醉傲峰在自言自语地道:“月含羞不能淋雨,一淋雨就会高烧不退。” “这么说,她进去了,我出来了?” 醉傲峰的目光在洞外的雨里。 “什么叫三心二意?什么叫喜新厌旧?真是只有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原来,在你心里进进出出是如此的容易。” 醉傲峰一直望着洞口滴答的雨水,他道:“难易如何,这已经不再重要。” “对,重要的是――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因为她的存在,我才被赶出那个地方。如果她不存在呢?” 醉傲峰一听,他猛地转回身来急道:“小云?你……”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以后大家各管各的。”小云从醉傲峰的身边走过,醉傲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邢云低头望着那只手,将目光慢慢地移到醉傲峰冷漠的脸上。 醉傲峰慢慢地将手松开,他似乎有点不忍心。 邢云逼迫醉傲峰,使醉傲峰叛逆的心起了波澜才故意说这狠心的话刺伤她的吗?在邢云决定走的刹那,醉傲峰总有不忍。醉傲峰在犹豫。的确,月含羞有许多人疼,她很幸福。而邢云,没有人保护。 邢云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生,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骗你的。你不要放在心里。”她低着头,“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好傻。不是自己的,强求也得不到。你的心里容不下别人,而我只想告诉你,你在我的心里,那儿也容不下别人。”说完,挣脱手就走。可是,醉傲峰放开的手又抓紧。他舍不得放开,不忍心放开。原来明朗的爱又变得浑浊。 醉傲峰究竟在想什么?他在可怜谁?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不忍心! 醉傲峰突然甩下邢云奔进大雨里,他仰头对天长啸。他在泄! 感情本来就很复杂,加上人心,就更加地微妙。醉傲峰面对两个多情的女子,心里明明告诉自己月含羞进去了,再也容不下其它人。可是邢云在面前,怎么就无法摆脱?邢云与月含羞之间有一些共同点,都那么好强,都那么坚强,都那么倔强。真的是爱着邢云的吗?是爱?是可怜?是同情?是愧疚?是不忍?老天在考验一份真正的爱情,它喜欢作弄人,喜欢与无助的人类开玩笑。人类越无助就越显得它的高明。 醉傲峰在雨中独自呤道:“行云有影月含羞!难道这就它真正的涵义吗?”他不断地在问自己,月含羞是邢云的影子吗?是因为见不到邢云而将月含羞当作她的影子吗?冷不防被邢云偷吻。醉傲峰突然之间象看到一张正在打开的窗户,窗户外明朗的阳光射了进来,他似乎明白了。每当邢云吻他的时候,他想的是月含羞;每当他抱着邢云的时候,想的也是月含羞;每当他入梦的时候,梦的依然是月含羞。醉傲峰推开邢云,道:“你爱上我是一个错误。现在,就让我们结束这个错误。我会当你是朋友。” “朋友?哈……”邢云的笑如此的恐怖。 “笑什么?” “醉傲峰有朋友吗?” “从前没有,现在为什么不能有?你可以找一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好男人。” “如果你想休了我,为什么不明说?” “你我算不上夫妻。” “傲峰,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句话,你放不放我走?” 爱与放弃都那么难。“为了你也为了我,你自便吧。” “醉傲峰!” “还有别的事吗?”醉傲峰的口气如此的冷冰冰,仿若邢云在他的眼中已经是陌路人。 邢云突然冲上去用力咬醉傲峰的嘴唇,痛得醉傲峰用力将她推开。醉傲峰的嘴唇被咬破,血流了出来。 “你疯啦!”醉傲峰有些生气。 “就算你吻我的时候想别的女人,我也不在乎了。因为我是你的妻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嘴唇痛不痛?”刑云伸手去摸醉傲峰的嘴唇。 “你别过来。” “痛就好,这样你就不会用它去吻其它的女人。哈……”邢云笑着弹身而去,那刺骨的大笑声随着身影消失在惨白的雨里。 醉傲峰用手指捂住受伤的地方,咬牙切齿地道:“小云怎么会懂武功的?这五年里究竟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她变成这样?她不是小云,小云不会这么有心机。”突然,芭蕉林里有声音,醉傲峰大喝道:“谁?出来!” 在大片的芭蕉叶后走出一个矮小的老太婆,此人骨瘦如柴,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撑着伞。拐杖上挂着一个精美的小葫芦,葫芦上有一个“鬼”字。她小心地慢慢从芭蕉叶后走出来。 醉傲峰眉毛不由一挑,心中泛起了疑惑。这个老人究竟站在那儿多久了?醉傲峰居然没有觉她的存在。 更为奇怪的是老人手中的伞如同虚设,雨水根本就没有沾到伞面上就被无行的气罩挡在了外面。老人家用干涩的声音道:“女人的心如果受伤,什么也不能弥补。变心的男人比花心的男人更令女人讨厌。” 醉傲峰注意着神秘老人的一举一动。虽然老人身材矮小,年纪很大,但说话底气足。尽管干涩的声音显得苍老,但体格健康绝不输给年轻人。老人看见醉傲峰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便道:“人为什么总学不会珍惜。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什么叫后悔。” 醉傲峰望了一眼,没有理会。 “小伙子。”老太婆一边朝山洞走一边道:“你欠着老人家的山洞很久了,该让老生休息休息了。” 醉傲峰不高兴地自言自语着:“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如果可以,我宁愿无情。” 老太婆从醉傲峰的身边走过,走进了山洞。 醉傲峰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现手里的配剑不见了。“刚才……”他记得与老人家说话时剑还在手里,现在剑不见了。老人的身手非常快,醉傲峰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老太婆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醉傲峰赶忙追进山洞,可是老人并不在山洞里。醉傲峰明明见到老人进了山洞的,而山洞并不大,一眼能看到全部,可人就是凭空消失了。难道是遇上了鬼?
第四十九章 诡异老人 醉傲峰疑惑地走出山洞,现自己的配剑插在自己原来站立的地方。这时,老人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后面。如果不是地上的投影,他不会现。 老人念道:“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 醉傲峰猛地回过头来叫道:“前辈……” 老人自言自语地道:“多么美丽的诗句,可惜啊,变成了阴谋的谜局。唉――” 醉傲峰惊讶,老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样的话。他想拔出剑指向老人,但他的手刚刚触到剑,自己的剑已经粉碎。醉傲峰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老人神秘地笑了笑。 醉傲峰道:“您究竟是何人?似乎您知道异族传说!”不断地打量着老人。 老人道:“异族传说……”老人停了一会,“你的师傅可是月神长老?” 醉傲峰惊愕:“您知道月神长老?月神长老是我奉月族的先祖。您……” 老人自言自语地道:“奉月族?异族咒。” 醉傲峰吓了一跳,道:“所谓的咒是人造成的一切悲剧的根源。世间的巧合让人无法摆脱所谓的命运,这是老天设下的陷阱,就是老天的诅咒。在下奉月族少主,请问前辈您与我奉月族有何渊源?为何会知道我奉月族寻找异族的提示?” 老人道:“奉月族可是以月为神?” “前辈……” 老人抢先一步道:“真正的魔莫过于人心。你可相信这世界上有异族?” 醉傲峰回答道:“不!” 老人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你不相信有异族,为什么要记着异族提示去伤害爱你的两个女孩子?你相信命运?” “不!我只相信自己。” 老太婆心里念叨:“象,太象了。当年自己也是这么满满地自信,可是――如果自己能更强一些,也许就可以做到改变命运。好吧,就让他更强,看看结果会是怎样。” 老人对醉傲峰神秘地一笑后,道:“今天我老太婆高兴,教你三招剑法。” 醉傲峰道:“为什么要教我?我说过要学吗?” 老人将手里的伞往高空一抛,一伸手,将一段树枝吸在手中当剑就舞了起来。醉傲峰不想看,也不想学。可是老人的剑法奇特无比,不得不被吸引。一个习武之人哪个不爱上乘的武学?老人一边舞剑一边说着招式名――片片蝶衣轻、暮雨洒江天、落日绣帘卷。剑花飞舞,变幻莫测。一会蛟龙在天,一会剑气回旋。每招每式间动作不但潇洒,而且使出的威力惊人。很快,三招毕,伞回到老人的手中。老人杵着拐杖道:“学到几层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若它日有缘,你定可学全这套剑法。”晃眼间,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芭蕉林里。 醉傲峰看呆了,半晌也未从刚才那精妙的武功招式中回过神来。当他回神的时候,雨也停了,老人也不见了。醉傲峰回头望着山洞,他走进山洞以为可以见到高人,可是山洞里什么也没有。他拾起地上的树枝,冲动地学着刚才梦幻中的三招剑法。剑法精妙无比,岂是一朝一夕可模仿到的。 老人既然要教剑法,为什么不教心法口诀?为什么连这套剑法的名字都不说?再怎么绝顶聪明的人也无法在瞬间学成这么精妙的剑法。能在机缘中接触这三招上乘武学已经是万幸。老人说过“如若它日有缘”,究竟在暗示什么? 醉傲峰朝山洞拜了三拜,起身想离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道:“臭小子!看你往哪里逃!” 醉傲峰回头一瞧,原来是刚才在丛林中无理取闹的娘娘腔。醉傲峰哼道:“刚才输给你,现在未必。” “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免得受苦。” “我醉傲峰从不偷东西。” “你是醉傲峰?哼!别骗人,你真以为我不认识醉傲峰么?”战春愁用绢帕擦了擦脸。 “你认不认识我不清楚,你认不认识我手中的剑还不知道。” 战春愁看着醉傲峰手里的干树枝,大笑起来:“哈哈,你的剑?你的剑……哈哈……笑死人了!你的剑!” 醉傲峰嘴角一丝冷笑,道:“正好,拿你来试剑法正好。”于是抓着树枝闪身袭向战春愁。 战春愁凭借他深厚的轻功能闪避醉傲峰的“快剑”。刚才交手,他可以轻易地取胜。而现在,他哪敢大意,醉傲峰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剑法变得异常的古怪,逼着战春愁连连闪退。醉傲峰将刚才学的“落日绣帘卷”使出,剑尖一挑沙砾,剑顺势一挥,一股极强的气浪带着尘沙袭向战春愁。战春愁见攻势过猛,连忙施展轻功躲避。气浪击向他身后的芭蕉树,但听得得一声“轰”,芭蕉树连根拔起。 战春愁不由拍拍自己的胸口,看看自己,已经成了一尊泥像,浑身上下全是泥。他大叫一声道:“讨厌!脏死了!人家的新衣服!你赔!”一指醉傲峰,醉傲峰早已经不见了人影。气得他一个劲地跺脚道:“臭小子,我一定要抓到你,将你碎尸万断!”他看着身上的泥,哭了起来!“我的新衣服,我的新衣服啊……讨厌,讨厌,那个人真是坏死了啦!哇……”想用手里的手绢擦脸,可是全是泥,只能用兰花指小心地弄掉身上的泥块。 却说从吃人林中逃生的南门飞,他得到羊皮地图之后就赶着离开。避雨过后在半途中,让他遇上了月含羞。 月含羞淋了雨,晕倒在荒郊野外,狼牙围着她不断地吠叫。月含羞迷糊中不断地说:“我恨你!我恨你……” 南门飞现月含羞浑身滚烫,摸她的额头才现高烧。他失去“美人泪”而不敢轻易地查看月含羞的胸口,只好背着她走出荒野。 在一个城镇,他将月含羞安置在一家聚来客栈里,叫小二请来了大夫为她开药方。大夫连连摇头,似乎意味着没办法医治。因为高烧已经过了常人能抵挡的温度。只能是开个药方试试,救活或者救不活就要看造化。南门飞拿着大夫留下的药方看了看,并在上面多加了两味药,哑药与聋药。他自己亲自去了药店抓药。 南门飞进了药店,店主接过药方看了看,惊讶地指着上面多出的两味药。南门飞没有说话,只是在柜台上放下了十两银子。店主看到银子,立即将它放进自己的衣袖,读一身边的抓药徒弟道:“来啊,赶紧给这位客人抓药。” 一旁的小徒弟赶紧跑过来接住了店主手里的药方,回身到药柜那去抓药。 店主对着南门飞笑了笑,那表情就点假。 不一会,南门飞拿着包好的药离开了药店。店主从衣袖里再次拿出那十两银子来掂量它的分量。 南门飞回到客栈,命小二煎药。他看着床上的月含羞,月含羞迷糊中依旧重复着那些话。 狼牙很担心的眼神坐在床边看着月含羞,时不时地用舌头去舔她的手。 南门飞想着浴池里的媚影,又见此时月含羞叫着别人的名字,他嫉妒起来。心里暗自道:“唯一让你死心的办法就是成为一个活死人!” 聚来客栈,小二煎好了药端了来,朝月含羞的房间走去。就是这个时候,突然……
第五十章 冒失冒失 突然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冒失鬼突然从屋顶上跳下来,问小二道:“喂!请问……” 吓得小二大叫一声,将手里的药掀翻在地。.tw[] 南门飞听到门外的吵杂声,就推开门出来瞧。 一个披着大红袍,脖子上挂着三四串动物牙齿装饰物,头上扎着彩带,手上套着四五个粗大戒子的冒失鬼走上前,很随便地一拍南门飞的肩笑道:“喂,帅哥,听说你带着一个瞎子来投店是不是?” “朋友,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南门飞将肩一低,甩开那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对,对。我不过是随便问问。那个瞎子是不是满身坠着铃铛?” “这也不关你的事。” “呵呵呵……”那个男子傻笑起来。他浑身装饰的银片出沙沙的撞击声,这与月含羞身上的铃铛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二上前道:“南门客官,他把您的药……” 那红袍男子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屋子里的病人呻吟地唤道:“狼牙,狼牙……”狼牙用舌头舔着月含羞的手。 红袍男子吹了一声口哨,故意对着屋内大叫道:“调皮鬼!” 南门飞一把推开红袍男子,喝道:“你想干什么?” 红袍男子拍了拍被南门飞推的地方,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懒散地道:“没有听见么?我在找我的调皮鬼。” 月含羞听到说话声,她似乎马上就有了精神。她坐起身来也大声地叫道:“冒失鬼?野马哥哥――” 红袍男子笑着道:“调皮鬼――真的是你!” “野马哥哥――快进来!” 野马得意地吹着口哨推开南门飞,他走进门来两手一拍道:“调皮鬼――”张开怀抱。 “野马哥哥――”月含羞冲了上去,野马一把抱起她转圈,两个人亲热得不得了。看来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南门飞打了小二离开,他看着开心的二人,心里不是滋味。野马突然地出现打破了他原先布好的局。他看着月含羞,很难想象之前病得快死,而现在活蹦乱跳的,判若两人。 “调皮鬼,你又重了!长高了不少!” “你也这么说。我是不是大得可以嫁人了?”月含羞幼稚地笑着问道。 “我正准备接你过门呢。”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睁开空洞的眼睛,道:“不用你接,我自己会过门,不会踢到门槛的。” 野马捏住月含羞的鼻子笑道:“睁眼说瞎话,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么?” “咯咯咯,痛!不敢了。”月含羞闭上了眼睛。 野马放下月含羞,狼牙朝野马吠叫起来。野马吓得窜身上房梁上,他道:“调皮鬼,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大一只狼?好吓人。” “咯咯咯……野马哥哥,你在草原上呆久了,怎么就怕了狼。它是狼狗不是狼,是我的好朋友,叫狼牙。它不会伤人的,你快下来。” “找它做保镖?”野马从房梁上下来。 “对,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月含羞调皮地道。 “调皮鬼,我这个现成的保镖在,你还请什么人。那小子白白净净的,斯斯文文能不能打?”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着,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她道:“人家可是名剑世家,你小心哦。” 野马攀着月含羞的肩对南门飞道:“小子,你可以走了。有我在,你被辞退了。”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野马哥哥,你又在瞎胡闹了。南门哥哥可不是什么保镖。” “又一个哥哥?你到底有几个哥哥?” “三个或许五个,也或许二十、四十――我也记不清楚了。” “调皮鬼!”野马一点月含羞的鼻梁。月含羞打了一个喷嚏,野马立即询问道:“调皮鬼,是不是又跑去淋雨玩了?” “没有,没――啊嘁――” “还说没有。刚才的药一定是你的,我把它打翻了!” “咯咯咯……打翻了就对了!” 南门飞一听,眉毛不由一挑。 月含羞接着道:“你是个冒失鬼,不打翻我才觉得奇怪呢。” “哈……”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嘴道:“我说话声太大,吵到你休息了吧。” 南门飞变得多余的,他只好道:“月姑娘,既然现在有人照顾你了,我……” 野马立即道:“有我在,谁还敢欺负她。你快走吧,不送。”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南门哥哥,别见怪。野马哥哥说话一向这么怪的,别介意。” 南门飞淡然一笑道:“不怪,不怪。野马兄性格爽朗……“ 野马立即止住道:“停!咱们第一次见面,别叫得那么亲热。你这种斯文人还是不要见面的为好。” “野马哥哥,上回遇险多亏了南门哥哥,你怎么这么与他说话。” “什么?遇险?你没用的大哥哥是不是欠揍?” “哼!他已经丢下我三个月了。” “好!见到他,我替你揍他一顿。还有谁?” “战春愁!” “娘娘腔?他干什么了?” “他骂我!还赶我出谷。” “什么?这个娘娘腔。不过,嘻……我下回遇上他就趁他洗澡的时候偷走他的衣服怎么样?” “咯咯咯……这种事也只有你这个疯马想得出来。” “是野马!” “对!是野马哥哥。野马哥哥最疼媚眉了。咯咯咯……” 野马回头对南门飞不客气地道:“咦?厚脸皮,你怎么还没有走?” 南门飞拱手对月含羞道:“月姑娘,有这么好的保镖在我就放心了。咱们后会有期。” 野马抢上一步道:“好走,不送。” 南门飞刚走出房门,野马随手就将门关上,可把南门飞给气坏了。 月含羞很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气他?” 野马道:“他不是那个杀手剑醉什么的么?害你真的哭泣的男人。” “你没有听见么?我一直都叫他南门哥哥,他是玉面公子南门飞。” “玉面公子?长得斯斯文文的像娘娘腔。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会看上他,原来是我弄错了。哈……” “原来你是想气醉哥哥呀。” “怎么?又冒出一个哥哥?” “管不着!”月含羞翘起了嘴,“他是个大坏蛋!我恨死他了!” “他?就是他帮你取名叫月含羞的?我也可以帮你取名字呀,叫野草怎么样?这个名字不错,简单又好记。” “呸!野草,这么难听的名字,我不要!” “野花!这个名字好,就像花……” “死野马,大疯马。野你个头呀,我就叫月含羞!” “你骂我?”野马的眉毛一挑。 “就是!” “你敢再说,我翻脸啦!” “死野马!大疯马!” “好!你有种。”野马突然上前挠月含羞的痒痒,月含羞痒得满床打滚。狼牙坐直在旁边歪着头望着他们,满脑袋的问号! 这间屋子里传出一阵阵的笑声。 就在他们打闹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吵杂声。野马从窗户探头出去张望,看到几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男女走了进来。他们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让其它的人受不了。南门飞与之擦肩而过,不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当南门飞走出客栈的时候,在对面拐角的地方却显出了古枫影的身影。他的表情凝重,满脸杀气,一直在注视着客栈的门口。
第五十一章 奉月族长 月含羞躺在床上问道:“野马哥哥,生什么事了?” 野马把窗户关上道:“没什么,不过是几个异族人住店。”他摸了摸月含羞的额头,“这里这么吵,不适合养病,咱们到别处去吧。” 月含羞喃喃地道:“别处?我真忘不了那个温泉!” “温泉?什么温泉?” “春愁姐住的那个地方有个温泉,哇!洗澡真舒服。泡温泉可真是神仙般享受。” “泡温泉?怪不得那个娘娘腔总不肯告诉我他住在什么地方,原来――哼!走,调皮鬼,我们上他那儿去。” “不去!” “为什么?” “他赶我出来,我再去,哼!没有面子。” “这倒是。不过,霸占他的温泉气死他,可就――哈……” “去!去!去!我要去!” “那就走吧。” “不走!” “你又怎么了?调皮鬼?” “我是病人,我要你背!” “你以为你还小么?我背你是不怕人笑,倒是别人见了可指不定说出什么来。这是中原不是草原。” “野马哥哥,你带了你的疾风来了吗?” “当然!疾风现在长大了,可是个帅小伙子了呢。” “真的吗?我要骑,我要。” “好!”野马牵着月含羞去退房,他到马棚牵来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对月含羞道:“小心呀,疾风性子烈。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你。” 月含羞一边摸着枣红马的长长棕毛,笑道:“疾风,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曾经一起在大草原一起奔驰一起牧羊。” 狼牙看到疾风,就上前用鼻子嗅,又绕到后面去嗅疾风的屁股。 疾风嘶叫了起来,对狼牙道:“喂喂,你谁呀,远点远点。” 狼牙围着疾风转了转,道:“你是疾风?” 疾风得意地斗了斗精神,道:“算你有眼光!我就是草原第一帅帅马――疾风。”说着,骄傲地昂起了头。 狼牙搭拉着眼睛,自言自语道:“跟你主人一样,都这么臭屁。” 疾风问道:“嘿嘿,你这个狗怎么这么没礼貌啊!你叫什么名字?” 狼牙道:“我叫狼牙。告诉你的主人,别打我主人的主意。” 疾风看了看月含羞,月含羞一直在摸着它的棕毛。疾风对狼牙不客气地道:“她?这个调皮丫头?我看是你没搞清状况!她可是我家主人早就相中的。” 狼牙从鼻子里哼出不高兴的声音,转身把屁股对着疾风。 这时,一股浓浓的药草味飘了过来,有一个异族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她对掌柜的道:“我家主子住不惯,还有没有上房?” 掌柜道:“有,有,刚刚有位客人退房。” 月含羞闻着这股药草味觉得奇怪,怎么与醉傲峰的妻子邢云身上的一样。野马扶月含羞上了马背,道:“你喜欢疾风么?” 月含羞笑道:“喜欢。” “送给你好不好?” “好!你舍得么?” “当然。反正你要嫁给我的,疾风迟早还会回来。” “那是人家小的时候不懂事说的嘛。” “你反悔了?野马哥哥不好么?” “当然好!” “那为什么不要野马哥哥?” “我有狼牙了。” “你喜欢上他了么?他可是有妻子的。” “谁说我喜欢上那个大坏蛋。我是说我有狼牙保护,不用野马哥哥为媚眉担心了嘛。” “野马哥哥比不上狼牙?” “野马哥哥,你在吃醋?别老是用我的狼牙作代名词。我告诉你,让我哭的人,我媚眉绝对会让他‘好’过的。”月含羞睁开眼睛。 野马很少看到月含羞将空洞的双眼睁开,他心里不由想:“古枫影的警告难道是真的么?伤害月含羞的后果‘不堪设想’。原来以为四个字是伤心的后果,可是今天听来却似乎藏着锋芒。我真的没有想到,当年古疯子带着媚眉到大草原去寻找月含羞,可没想到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媚眉居然是月含羞,真是天意弄人。” “野马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野马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道:“我希望我是那个让你真正哭泣的男人。” “哼!狼牙,我们走。”月含羞带上疾风与狼牙就向前奔跑。 “调皮鬼,小心!疾风性子烈!” “哇!” 疾风一声长啸,飞奔了出去。 野马赶忙追了上去。 狼牙这一跑,从那个异族女子的面前闪过,异族女子不由疑惑地道:“那……那象是狼牙!”她立即跟了出去看。 野马吹了一声口哨,疾风这才停了下来。但是疾风抬起前腿将月含羞摔下了地。野马吓得冲了上去,抱起月含羞,现她身上受伤,赶忙就朝医馆奔。异族女子跟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狼牙。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打转回到了客栈。一个异族粗汉子上前道:“你上哪去了?主子正找你。” 那中年女人随着大汉进了一间客房。大汉随后将门关上,回身对桌边的异族主子道:“族长。” 但见桌边的异族妇人手上串着四个金镯,指上套着二个金戒,头上扎着十几根麻花盘在头顶。在上还插着月牙形的金钗,脖子上挂着一串指头般大小的陈旧念珠。这个妇人边喝茶边看着书卷。大汉一声称呼,妇人放下手中:“来这一趟不容易,可打听到什么?” 女子道:“回禀族长,少主正是杀手剑醉傲峰。邢云的确与少主碰过面,在翠林中的族人尸体的确是那死丫头做的。” 这个挂着念珠的妇人正是醉傲峰的阿娘――阿文斋。在她身边的女子是她的婢女,唤名阿迦。身边有四个粗汉,一个左边脸上有一道四寸长的刀疤,故族人称他为刀疤;一个右手有六指,因此族人称之为老六;一个瞎了左眼,叫他独眼;一个粗壮高大如山如山中野熊,族人唤名大熊。 阿文斋冷冷的目光一扫阿迦的脸,道:“死丫头,翅膀硬了想飞了。哼!是谁背着我教了死丫头武功?”阿迦望了望另外四个人,他们都摇头,阿迦也只好对阿文斋摇头。阿文斋一拍桌子,吓了五个人一跳,他们心里知道是土长老教了邢云武功,可谁都不敢说。接着,阿文斋道:“刀疤,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刀疤点了点头,扛上他的大刀走了出去。 阿文斋又道:“听说峰儿让月含羞出世,这是否属实?” 阿迦应声道:“属实。” “好!哈……峰儿果真找到了月含羞,相信不久,就可以找出朱雀。峰儿最近可好?在做些什么?” “少主遭到古枫影的威胁,他正在极力寻回朱雀,尽快查找朱雀的真身。” 阿文斋思量起来道:“古枫影?他是什么人?怎么敢威胁我的峰儿?” “回禀族长,古枫影是中原的古剑游侠,此人行事怪异,做起事来疯癫大违常理。月含羞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如果有人欺负了月含羞,他必定出手惩罚。邢云是少主的妻子之事被月含羞知道,月含羞因此气走,她的哥哥古枫影这才上门警告少主。” “古枫影?大熊,如果这个人妨碍峰儿办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大熊知道。” 阿文斋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道:“尽管峰儿背弃我,不愿寻找朱雀,但命中注定他就是寻找异族的钥匙。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天意,他逃也逃不了。峰儿这个傻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接近异族人。” “族长,要不要把少主找回来?”阿迦问道。 阿文斋摇了摇头道:“罢了,随他去。他逃不出命运的轨道,他会把朱雀找出来的。尽管不是他的本意,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命运的轨道。” “族长,我们……” “明天就走,峰儿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我在族里等着,相信一定不久……”阿文斋的脸色变了,阴沉了下来。 “族长……” “唉,族里失去的古佛还没有下落,叫人放心不下呀。” “回禀族长,听说古佛曾经落入逍遥山庄。” “哦?” “可是……” “想说什么就说完。” “这中原虽然传有逍遥山庄的故事,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逍遥山庄的所在。听说前阵子,古枫影曾经寻过逍遥山庄。” “又是古枫影,这个人总让我感到不安。阿迦,得想法子从他那儿知道逍遥山庄的下落。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老六与大熊同你一块去。好了,都出去吧,我也累了。”阿文斋揉了揉额头,身旁的四个人应声退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上。阿文斋起身坐到了床边,她捧起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陈旧的佛珠,心里不由念道:“阿姐,咱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 不知道她话中的阿姐跟寻找异族人有什么联系,以至于让她这样不惜一切地去寻找异族人!
第五十二章 阿姐故事 阿文斋捧着佛珠呆,耳边似乎又听到在族里后山的那片林子里传出的风吹沙沙声,还有阿文斋的阿姐身上的银饰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其中夹着那深藏在记忆中的笑脸。阿文斋一闭上眼,就好像可以看到翠绿的林子里,她姐姐阿远晴笑着采山里的野花。 慢慢地回到了回忆里,那是遥远而又熟悉的记忆。记忆里…… 阿远晴对她说道:“阿妹,走路别老看书,看路呀!”话还没有说完,阿文斋就绊倒在地。阿远晴过来急道:“我就说吧,摔到了没有?” 阿文斋当时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阿姐大她四岁。阿文斋清纯的脸上只是笑了笑道:“阿姐,回去别告诉阿爹我又摔交了。否则,阿爹一生气就不再让我看书了。” “看书有什么好?女人大了嫁人就成。” “不!女人与男人应该一样,男人能做的我也能。” “能,你当然能。还能不能走?我背你吧。” “不用了。”阿文斋看到一条青蛇正游向阿远晴,她叫道:“小心!”阿文斋一把推开阿远晴,青蛇扑向她。就在这个危机关头,一把小飞刀飞来,将青蛇钉死在地上。可真吓坏了这对姐妹。 这时,从树上跳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这个人指着姐妹道:“是你们?哼。真是浪费我的身手。” 阿文斋一见到这个人就气得站了起来,两手一叉道:“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谁叫你多管闲事。你快滚,否则我放虫咬你。” 男子道:“原来奉月族的人个个都是这么蛮,这么不讲道理。” 阿文斋气道:“你们拜日族的人才不讲道理。你走不走?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脚是我自己的,你这个臭丫头别惹老子。” “哼!”阿文斋冲上前抓起那男子的手就咬,咬得那男子哇哇大叫。男子一把将阿文斋甩开。 “你这疯狗!”男子立即捂住伤口。 阿远晴过去扶起阿文斋,道:“阿妹,别闹了。我们快走吧。” “野男人敢骂我,还没完呢。” “阿妹,天快黑了,山里的路不好走。” “野男人,今天便宜你!” 男子气道:“你若不是女的,我非打你趴在地上求饶不可。” 阿文斋最听不得男人这样说她,奉月族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让她压抑,男子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怎么不生气。阿文斋猛地回过头来道:“女的怎么了?哼!我最讨厌这种自大的野男人。”她突然冲了过去,用力推了男子一把。男子身后就是山沟,他一时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阿远晴见了,不由惊叫道:“阿妹,住手!”她扑过去,拉也拉不住阿文斋,眼见阿文斋将那男子推下了深谷。她奔了过来,惊慌地往山沟下瞧,道:“阿妹,你怎么――快走,让拜日族的人知道了可就不得了。”她拉着阿文斋赶紧跑。 第三天,阿远晴到山沟里去洗衣服。突然有人从后面悄悄地蒙上了她的眼睛,用奇怪的声音道:“猜,我是谁?” 阿远晴笑道:“阿妹,别闹了。(..tw好看的小说)”她回头一瞧,正是三日前阿妹推下山谷的那个人。她慌乱起来,是遇上鬼了么? 男子的头上扎着布条,显然是真的摔进了山谷。阿远晴以为是恶鬼来索命,往后一退,掉进了急流之中。男子见状,跳入水中将阿远晴救了上来。男子救醒了她,道:“原以为救我的蒙面人是个仙女,居然是你!哼!咱们一命救一命,互不相欠。”男子气冲冲地走了。 阿文斋这时跑来拉住阿远晴道:“阿姐,听说――阿姐,你怎么浑身……” 阿远晴不敢将刚才的事说出来,只好将话岔开道:“你又怎么了?” 阿文斋听说赶集的镇上要举行一个盛大的驱邪会。前去参加盛会的人戴上丑陋的面具跳舞,驱除邪神,乞求新的一年平安。这种热闹新鲜的盛会当然会吸引各方来人。 当时年轻的阿文斋与阿远晴同样抵挡不住诱惑,前去参加盛会。在拥挤的人群里,阿文斋与阿远晴走散了。阿远晴四处找着阿妹,却在不经意当中撞上了一个男子。两个人互相有礼貌地道歉,然后都不由对望着。看着彼此脸上的丑陋面具,都大笑起来。这对年轻人在交谈当中竟然忘了盛会以及时间。相互一聊才知道两年前,彼此在盛会上曾经碰过面。他俩就更加觉得新奇,难怪面具上露出的眼神是如此地熟悉。天色已经不早了,找不到阿文斋只好等盛会散了之后再找。那男子就一直陪着阿远晴,他们聊得很来,很投缘。可是又有谁会想到,那是他们厄运的开始。 盛会渐渐地散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天突然下起了雨。两个人只好站在别人的屋檐下避雨。男子这时请求阿远晴摘下面具。就在阿远晴正要摘的时候看到雨中的阿文斋,“阿妹?”她连说声告别都没有来得及,就匆匆奔进了雨里。男子摘掉面具冲进雨里追寻,被来往的行人阻了一下,闪眼间就不见了阿远晴的身影。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是被阿文斋推下山谷,在急流中救起阿远晴的那个人。 自从驱邪会回来以后,阿远晴一直珍藏着那个丑陋的面具,还时常面对着面具呆。时间很快过去半个月,丑陋的面具被繁重的家务掩盖,集满灰尘的面具被老鼠咬坏。阿文斋将坏的面具拿去玩,弄坏了。阿远晴瞧见一把抢了过来,为此与阿文斋头一次吵架。阿娘瞧见阿远晴不照顾阿妹反而与她争吵,不问原由就打了她一个耳光。阿远晴哭着跑了出去,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族里的人到处找,最后在山沟里一个不起眼的洞穴找到了她。 又过去三个月,族里生了大事,阿远晴居然怀孕了。族人们将她关了起来,逼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说不知道,就是三个月前被阿娘打了一个耳光跑出去,在山洞中遇上了一个酒鬼。喝醉酒的男子冲进漆黑的山洞,叫着:“仙女,我抓住你了。仙女……”族人们准备用火活活地烧死阿远晴。阿文斋偷偷跑到那个山洞,在洞穴中现了一个男人。男人看着拿着火把的阿文斋,不由吃了一惊。阿文斋同样也很吃惊,那男人是被她推下山坡没有死的那个男子。阿文斋在男子面前哭诉,男子这才知道自己三个月前干的蠢事。他是拜日族的人,拜日族与奉月族之间是世仇,要想带阿远晴离开奉月族,比烧死她更难让族人们接受。阿文斋为了救阿远晴,偷走了钥匙,带她与男子到山洞中相见。他们离开了这里。阿文斋回到奉月族,听到族人们的争吵,她想:“阿姐一定会过得更好。” 阿文斋因此成了奉月族未来的继承人,她受到了严厉的管束与约束。出了这种事,阿文斋再也去不了后山的林子采野花,再也去不了山沟里捉鱼,再也出不了族去参加驱邪会。被关在族里一步都不准离开,甚至不许跟任何男人说话,连看一眼都不允许。 百般无聊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族里的人已经忘记了阿远晴,阿爹与阿娘也逐渐地过世,阿文斋长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她已经是奉月族在族长,多次领导奉月族与拜日族的战争,都打了胜仗。连她自己也逐渐把阿姐忘了。 阿文斋此时此刻回忆着往事,她睁开眼睛,手里握着的依旧是那串念珠。念珠是阿姐第一次带她参加驱邪会时得到的一件乞福圣物。阿远晴一直珍藏着这串念珠。当阿远晴与那个男人走的时候,阿文斋将佛珠戴到了阿姐的脖子上。现在佛珠居然又回到阿文斋的手里,这里面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五十三章 两族世仇 奉月族与拜日族之间因为什么原因而仇恨,已经没有人去深究,只知道一个以月为神一个以日为神,两个族之间为了争水源,争牛畜,甚至争老婆打得水火不容,不可开交。两个族之间的巫师也纷纷斗上了。阿文斋肩挑着的是一个族的命运,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采野花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厉害的领导者。她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喜欢看书。 奉月族与拜日族之间的大比拼,使得阿远晴与那个男人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族人流血。他们一直藏在小镇上,过着不问族人生死的生活,直到阿远晴得知拜日族的族长将派刺客杀阿文斋的时候,他们再也无法隐居下去。刺客刺杀的时间就在两族准备谈判,和平解决恩怨的谈判桌上。 阿文斋清楚地记得改变阿姐命运的那一天,就在谈判桌上,拜日族的族长命人奉茶,奉茶者袖藏匕上前。阿远晴从屏风后突然地冲了出来叫道:“小心!”她推开阿文斋,奉茶者的匕刺中了她。 阿文斋大惊失色,她将里藏着的有毒簪飞向拜日族的族长,听到有人大叫道:“阿爹!”阿文斋的姐夫冲了出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阿文斋与阿远晴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是拜日族的少主――井青。井青抱着阿爹回拜日族去了,阿文斋带着阿姐回到了奉月族。这种局面谁都不想看到,阿姐生死垂危之际一直念着自己的丈夫。阿文斋依照阿远晴与井青的约定,到山沟边的洞穴里碰头。当阿文斋点着火把到山洞口时,听到井青与另外一个女子的亲密谈话。她气愤不已,阿姐命在旦夕,井青居然与另一个女人在洞穴中相会,她点着火把进到山洞的时候,却看到井青抱着另外的一个蒙面女人。在火光里,所有的一切都暴了光。彼此之间看清了黑暗里的脸。井青睁大着眼睛看着蒙面女,那女子不是一般的美丽,虽然没有装饰,但那双迷人的眼睛仿佛有摄魂的魔力。井青被蒙面女子打了一个耳光,那女子道:“你不是!不是!不是我的四哥!”女子伤心地哭了起来。 井青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场误会,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当初在这个山洞里救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姑娘正在寻找她记忆中的四哥,彼此约定好了五年后在这个山洞中相会。姑娘与她的四哥同样是在驱邪会上戴着面具邂逅。井青与阿远晴的约会时间正是陌生女子与他四哥相约的时间。一场误会,一场天衣无缝的误会。井青要报答的救命恩人应该是这个陌生的姑娘,而非阿姐。 陌生姑娘以薄纱蒙面,藏于山间习武避世。传说山里有仙,原来是这个女子在轻歌曼舞。 井青恨阿远晴骗他,不但不来相约的地方见面,还派阿文斋来抓他,用他对付拜日族。他气愤之下挥剑断袍断绝与阿远晴的夫妻情份。 阿文斋气愤地拔剑与他拼斗,双方都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对峙。 姑娘站在一边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井青。井青的长相的确与她的四哥有几分相象,只是没有她四哥的身材高。“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相象的人吗?”姑娘在呆,她对她四哥的思念与日俱增,长期的压抑使她快疯了,面对“四哥”的身影,她无法压抑那份浓浓的思念之情,她已经将井青视为她的四哥。 如今的阿文斋已经不是那个弱小的阿文斋,而是精明能干的奉月族族长。阿文斋以为成全了阿姐,阿姐会幸福,可是井青不但在阿姐生命垂危的时候提出恩断义绝,而且还对阿姐无一丝愧疚之意。阿姐为井青付出了全部的感情,为他背负着判族的罪名,为他放弃了继承奉月族的权利,为他死而无悔。阿姐的委屈象谁倾诉?阿文斋因为成全阿姐,她成为了严厉管教的对象,从而也改变了她的一生。她是与一个将死的男人成亲才成为了奉月族的族长,新婚之夜,喜堂变灵堂。她的委屈向谁泄?井青的无情无义激了阿文斋心中的积怨,她将心中的积怨泄在井青的身上。愤怒的剑气威力强大,阿文斋步步进逼,处处杀招。 井青一退再退,一让再让,他知道阿姐疼爱这个妹妹,怎么能杀她伤她。无论阿远晴犯怎样的错误,井青与她都算是三年的恩爱夫妻。 突然,阿文斋剑挑井青的眉心,井青避开的时候遭到了阿文斋的一掌。 井青连退数步,口吐鲜血。 陌生的姑娘看不下去,出手阻拦。 阿文斋见到姑娘出手阻止,更加以为他们之间有暧昧的关系,对井青的所作所为不可容忍。阿文斋不管一切地拔剑冲向二人。 陌生姑娘轻蔑的眼神掠过阿文斋,带上受伤的井青离开了这个误会的山洞。 阿文斋气愤地回到族里,没有将真相告诉阿姐,只是忙于与巫师的密谈,计划血洗拜日族。 阿远晴从阿文斋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意识到事态的展趋势,可是无奈自己有伤在身,动弹不得。阿远晴请求阿文斋别再斗下去,一切的一切由情而生,由她而起,就让她的死来结束。阿远晴亲口承认自己爱着井青,从在后山被井青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救起的那刻起。在驱邪会上,她看到井青手上的伤痕,那伤痕是在救她时留下的,在那刻早已经认出面具下的脸。她也知道井青正在证实自己是否是在后山救他的仙女。阿远晴因为爱上井青,不愿井青离开她,于是隐瞒了真相。在出走的那一天一夜里,醉酒的井青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得到了慰寂,她明知道井青将自己当成了山林仙女,仍然无怨无悔,将错就错。 这全然是一个“情”字在作怪。她虽然知道总有一天谎言被揭穿,但被爱麻痹了神经,无法再想以后的事。千古以来,爱情就象一个无法破解的咒,一旦陷入爱的旋涡,就如中了爱的诅咒。爱一个人麻木,爱得越深就越麻木。就算知道是个错误也无怨无悔。 她以为说出误会的真相可以平息阿文斋灭族的想法,没有想到反而激了她的杀念。 当阿文斋带着精选的族人前去血洗拜日族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奶娘的邢氏妇人带着年约三岁的一男一女来见阿远晴。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当阿文斋打完胜仗回到族里的时候,阿远晴拿着那串佛珠已经断气。旁边传来孩童的啼哭声。阿文斋站在门口,手中炫耀的宝剑掉落在地上。她慢慢地走到床前,轻声对阿远晴道:“阿姐,阿妹为你报仇了。阿姐。你听到了吗?阿姐,阿姐――” 往事只会给人一种孤寂,一种留恋。 阿文斋想到阿远晴死的那刻,比她诛灭拜日族时站在鲜血淋漓的尸体中受的凄风还来得恐怖,凄凉。眼泪悄悄地从阿文斋的眼里流了出来。阿文斋躺到床上闭上眼,以为可以不再想。可是脑海里依旧是那个无法磨灭的身影。 往事悠悠,不堪回。 当阿文斋带着人血洗拜日族的时候,拜日族并不象从前那样强大。强壮的男丁已经被什么人打伤,无助的老幼只能拼死抵抗,这里似乎已经被魔鬼之风席卷过一般。到处是倒塌的房屋,到处是横死的家畜。受伤的男丁横七竖八地靠在墙角。阿文斋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地血洗了拜日族,消灭得太快,太不可思议。站在尸体中,阿文斋没有找到井青,她不甘心。这时传来了阿远晴病危的消息,阿文斋只好撤回了奉月族。她回到奉月族,要面对的是无法接受的事实。曾经最疼爱她的阿姐永远永远地离她而去。阿文斋抱起阿姐的尸体去见了巫师,与她长谈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阿文斋命人叫来了邢氏,询问身边一男一女的事,三岁大的两个小孩躲在邢氏的背后。阿文斋一边喝茶一边询问孩子的事。知道经过后,阿文斋将邢氏留下来帮她照顾阿姐的遗孤,傲峰随了阿文斋丈夫的姓,成了醉傲峰,成为了奉月族的少主。阿文斋吩咐阿迦好好地照顾他们。 邢氏心里明白,她已经被人监视,与禁锢没有什么两样。邢氏带着两个孩子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一个汉族服饰的人来见阿文斋。邢氏与那些人擦肩而过,彼此不由都回头瞧了一眼,仿佛在哪里见过。
第五十四章 人皮灯笼 那些人来这的目的是想联合奉月族诛灭异族。(..tw无弹窗广告)当阿文斋头一次听到“异族”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由一亮。 曾经听族里的老人们讲述过山里的传说,没有想到现实当中真的有异族。异族传说一直是奉月族的最高机密,长老们一直没有将这个传说告诉阿文斋,因为他们几乎已经不再相信这样的鬼话。可是,来人居然会提到这个传说中的族。传说异族一族的血液有神奇的功效,他们具有很强的生命力,长期以来都是一些巫师术士抓捕的对象。异族之所以被称为异族,是因为他们的血液与普通的人血不一样。传说用他们的血液可以炼出不老丹。早在秦皇时代,神秘的巫师就已经在一本上古的典籍中现了有关他们的记载,开始诱捕异族。可惜的是,异族始终只是一个上古的传说,恐怕只有愚昧的人才相信不老,不死。有生有死,生命才能繁衍不息。可就有这样的神秘一族。他们不是传说,不是神话。异族繁衍至今,已经销声匿迹,几乎没有人会提到,已经将它的存在当成了上古神话。来人带来了一个令阿文斋兴奋的讯息。异族如今只剩下一个人,她被一个神秘的家族奉为主子,称之为圣女。因为随着异族与普通的人类结合,他们家族的身上渐渐地形成了一种火焰般的朱雀图案,这种图案是由血液中基因所带。(..tw无弹窗广告) 经过了一番描述,阿文斋知道所谓的异族原来就是她在后山见到的那个女子。阿文斋想乘此机会杀了负心的姐夫,杀了那个陌生女子为含恨而终的阿姐报仇。于是她答应了来人的要求,帮助他们诛灭异族。阿文斋需要传说中朱雀的血液救活阿姐,她期待着阿姐的再度重生。有了这个理由,阿文斋就更有理由铲除异族。在阿文斋的眼里充满了对血的渴望。她要朱雀身上的血液,她要阿姐的复活。 只要一想到阿远晴,想到朱雀,阿文斋的情绪就异常。阿文斋从往事的幽梦中惊醒过来,她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如此邪神,如此可怕。千万不要从外表去判断一个人,阿文斋端庄,邪美,虽然已经是中年,但她的外貌却象一个新婚的少*妇。没有人能猜到她的心里在盘算什么。总之,宁愿看她板着脸也千万不要看到她的微笑,因为她的笑是那样的邪美,那样的可怕。 阿文斋刚躺下不久,便听到门外小二跟守门的独眼之间的谈话。小二道:“这位客官,你家主子可是叫阿文斋?” 独眼满脸横肉抽搐,他重哼了一声道:“找死,我家主子的名讳可是你叫的么?” 小二立即解释道:“不是,不是,小人不敢。刚才有人送东西来,叫小的将东西务必送到。” 独眼问道:“什么东西?” 小二举起手里的灯笼道:“就是这个。” 独眼横道:“什么灯笼?送错地方了。快滚!” 只听房内传出阿文斋的声音道:“把东西拿进来。” 独眼接过小二的灯笼,便打他离开,随后将这个灯笼送了进去。这个灯笼的外表非纸糊成,非白非红,而是呈褐色,材料象是皮革。阿文斋看到这灯笼的时候,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独眼头一次看到她的脸上露出这样惊恐的神情。独眼立即道:“族长……” 阿文斋立即道:“人皮灯笼?烧了它,赶快烧了它!” “族长……” “烧了它,快烧了它!”阿文斋倒退在床上,神情异常的古怪。 独眼立即用桌子上的烛火将人皮灯笼烧了。独眼一边烧灯笼一边偷望着阿文斋。阿文斋听到烧灯笼的时候出的嗞¬;嗞声,仿佛看到火焰中有一个披头散的女子在对自己说:“这是梦厄的开始,是异族的诅咒。我会来找你的,你等着,我会来找你的!哈……”阿文斋的额头汗珠滚滚,嘴唇泛紫脸泛青。 独眼在一旁关切地问道:“族长,你没事吧。族长……” 阿文斋从幻觉中回过神来,她道:“异族!异族!” 这时,阿迦、老六、大熊都闯了进来,他们都闻到一股刺鼻焦味。阿迦问独眼道:“生什么事了?” 阿文斋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四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都退了出去。 阿文斋突然喝止道:“慢!快,快收拾东西,走,离开这!马上!” 老六道:“族长,您不是说明儿个一早……”阿文斋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道:“马上!马上!” 这四个人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人皮灯笼的出现似乎令阿文斋心慌,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又是怎样可怕的事令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一定是一件很可怕的经历,还是不要追问的为好! 在这条街上,一个满脸是血的疯子拿着一把带血的菜刀追着一个披头散,衣冠不整的女子满街跑。一边追一边喊道:“臭婊子……” 女子惊慌地提着裙角跑,一边回头一边大叫:“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野马正带着月含羞在医馆里,野马问身边的大夫道:“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出了这种怪事也无人管它一管。” 大夫叹了一口气,一边帮月含羞检查伤口一边摇头道:“象这样的事,一天要生好几桩,谁有那闲空管这芝麻事。” “哼!”野马提着马鞭就要走出去。 大夫立即拉住他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固然是好,不过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最好别管。你会后悔的。” “哼!不管我才后悔呢。”野马冲了出去,他立即闪身拦在二人中间大叫:“住手!青天白日,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把刀给我放下!” 大汉喝道:“臭小子,你少管闲事。”他打量了野马一番,“哦,原来就是你勾引我老婆!” 女的一把拉住野马的胳膊笑道:“对!对!就是他。他又年轻又俊俏,而且身体那么壮,比起你这个死老头可好多了。我的甜心,你就招了吧。”女的竟趴到野马的肩头撒起了娇。 野马用力推也推不开那个女的,那女子就象一块又粘又黏的糯米,粘得紧,巴得严。野马道:“大姐,请放手。” 女子娇声道:“不嘛,不嘛。反正今天是逃不了的,你就与那臭老头说清楚,往后咱们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男的气疯了,咬牙切齿,举起手里的菜刀就砍了过去。野马被女的抓住一只手臂,险些闪身不了。女的甩也甩不掉,又左右野马的灵活性。男的又劈来菜刀,呼呼的风声,好几次险些砍到野马。 这时,野马才知道大夫的警告是对的。 明摆着,女的是故意左右野马让男的砍。男的用菜刀乱砍似乎没有章法,实际上却是有武功路子。野马扬起手中的长鞭想要还击,女的却一把扑身过去抓住长鞭尖叫道:“哇呀!救命呀!好怕!” 野马的长鞭不能用,眼见菜刀劈头盖脸的砍来。
第五十五章 戏弄野马 只听一声道:“狼牙,上!”狼牙扑了上去。.tw[] 但见拿菜刀的男子大叫一声:“哇呀!我的屁股!”手一松,菜刀掉到地上砍到了自己的脚,又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哇!我的脚!” 女的一瞧,忙松开野马扑到男的身边急道:“情哥,你怎么样了?” 旁观的人不由哄堂大笑。在大笑中夹着一串清脆的铃铛声与咯咯咯的笑声。 女的指着月含羞道:“是你放的狗?” “没错!”月含羞很干脆地回答。 “你敢伤我的情哥,我杀了这畜生。” 月含羞却笑道:“怎么?你的情哥变了?” 女的回头瞟了一眼野马,立即改变了脸色,又扑回到野马的身边,一边娇滴滴的撒娇黏着野马,一边道:“你吃醋了?我跟你的男人就是相好。我家男人为他吃醋,活该。你放狗咬得好!他如若死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这位帅弟弟好。” “放手!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野马赶忙解释道。 “死男人,臭男人。十天前,你偷偷爬上老娘的床,第二日一早就不认帐。今天让我在这里抓到,你这该死的没良心的。还说要好好地待人家,你这死没良心的。”女的一边说一边动手扭野马。疼得野马哇哇大叫。 月含羞不由偷笑起来,她忍住笑,一副责备质问的口吻道:“野马哥哥,这可是真的?” 野马急了起来道:“别听这个臭婆娘瞎说,没有的事。” 女的道:“什么没有。你胸口上有颗痣我都见到了,不信你脱了衣服让这姑娘瞧瞧。” 野马喝道:“喂!喂!你想干什么?住手,你干什么?” “脱衣服呀,你怕了?” “住手!喂,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月含羞道:“没用的,他脱了衣服我也看不见。” 女的眉毛一挑,道:“没关系,让大伙看看,作个见证呀。” 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叫道:“好呀!臭婊子,你敢当着我的面与其它男人调情。” 此时,却听到月含羞咯咯咯的笑声。 女的道:“丫头,你笑什么?” 男的横道:“毛丫头,你敢嘲笑老子,老子砍了你!” 只见月含羞慢慢地睁开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道:“二位一定是名满江湖的郎情妾意。野马哥哥不是胸口上有痣,而是背上。” 女的道:“你是瞎子,你怎么知道?” 月含羞笑道:“对,我是瞎子,我本不知道。但他相好的告诉我了。” 野马指着自己的鼻梁道:“相……相好?” 月含羞笑道:“春愁姐,你就出来吧。” 只见人群中挤出一个大男人来,这人眨了眨眼,一扭一扭地冲到野马的身边,一把将女的推开,指着野马骂道:“你这死没良心的,说了马上就回,一去就是半个月。原来你死到这还跟别的女人好上了。你这没良心的,我打死你。”战春愁打着绣花拳。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叫一旁围观的人无不呕吐。就连无理取闹的郎情妾意也看不下去,只觉得反胃,捂住嘴撒腿就跑。 野马一把推开战春愁道:“好了,我都快吐出来了。” “咯咯咯……” 野马指着月含羞大骂道:“你还敢笑!还有你!”指着战春愁。 战春愁重哼了一声,向野马抛着手中的手绢,道:“讨厌,人家救了你,你不言谢反而还骂人家,哼!早知道这样,就不帮你这没良心的解围。” “咯咯咯……别再说了,我快笑死了。我肚子痛了,咯咯咯……” 野马哼道:“笑死活该!” “咯咯咯……” “你还笑,你再笑,再笑,你——哈……我也忍不住了!”野马也大笑起来。 月含羞突然收住了笑,道:“有什么好笑的。无聊!” “你耍我。” “对。”月含羞十分地认真。 野马将脸凑了过去,注视着月含羞道:“为什么总不把你美丽的双眼睁开,它虽然只是个装饰品,但真的很美。” 月含羞笑道:“如果我经常对你睁开眼睛,你可要倒霉了。” 战春愁用手帕捂住嘴道:“你们别在我面前这么亲热好不好?” 野马瞪着战春愁道:“怎么啦?看不惯你找个相好的亲热去啊。” “你说什么?” “别再过来!”野马道。 大夫不由笑道:“我在这行医三十多年,没有见过一次郎情与妾意象今天这般善罢甘休的。” 月含羞道:“这对古怪夫妻玩这种游戏都三十多年了,也不嫌累。野马哥哥,打抱不平也得看人来呀,当心被人算计。” “是大哥哥教你的?”野马问。 “对。大哥哥还说,人心隔肚皮。” “瞧瞧,你大哥哥怎么这么教人的,把一个小姑娘教成老气横秋的老太太了。你大哥哥还说了什么?” “还说……” “还说把你嫁给野马为妻。”野马马上接道。 战春愁一把搂过月含羞道:“别妄想,嫁给我也不会是你。” 野马笑道:“你是她的春愁姐,靠边,靠边。” 月含羞翘起嘴哼道:“谁说是春愁姐了,是我的战哥哥。” 战春愁得意地示威给野马看,野马举起拳头晃了晃道:“是吗?” 战春愁立即笑道:“还是春愁姐好了。” 月含羞道:“野马哥哥,你又威胁春愁姐了?” “没有。” “真的没有?” “威胁他又怎样,你不是要我为你出气么?怎么反为他说话。” “对,我差点儿忘了。” 战春愁一听,立即道:“我差点也忘了。遭了,遭了,跟丢了。”转身就走。 野马一把拉住战春愁道:“相好的,别急着走呀。” 战春愁瞪了野马一眼,道:“别闹了,否则我翻脸了。” 月含羞问道:“春愁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战春愁道:“我……”他看了一眼野马,道:“我不能说的。古疯子会打人的。” 野马笑道:“相好的,你是不是背着我找相好的了?” 战春愁一甩手绢道:“老娘没空跟你闹了。死小子,让我逮住他非废了他不可。”说完,立即闪身奔了出去。 月含羞道:“春愁姐好像真的很急,什么事这么要紧,还不能告诉我。这跟大哥哥有什么关系?” 野马在一旁道:“娘娘腔平日做事很少这么猴急。” “怎么样?”月含羞突然这样问野马。 “什么怎么样?”野马回答。 “就是怎么样。” “那就怎么样吧。”野马显得无奈。 “哦,还是野马哥哥最好。”月含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当然。”野马得意地回答。 “我要骑疾风。” “不怕摔死?” “有你护着呀。” “调皮鬼!” “走吧!要不就追不上春愁姐了。” “你大哥哥没有告诉你江湖险恶,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点好奇心为妙。” “大哥哥说吃一欠长一智。没有去做又怎么知道对错呢?” “说不过你!” “咯咯咯……”月含羞又用笑来炫耀。 “走吧!” “哦,骑马啰!哎哟。” “怎么了?” “头晕。” “碰到伤口了吧。我看战春愁的温泉是泡不成了。你的伤必须好了才可以骑马。” “可是……” “听不听野马哥哥的话?” “我……” “嗯?” “哦。” “这才乖。” 月含羞做了一个鬼脸,野马一点她的鼻梁。月含羞不由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浑身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一个牵着枣红马,一个牵着大狼狗;一个身上传出银片的清脆声,一个传出铃铛的悦耳声。这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战春愁去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带着有节奏的声音相随。 野马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鼻梁,问月含羞道:“你这调皮鬼,你怎么和战春愁串通好的?”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串通?有吗?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野马笑了笑道:“就因为哪只眼睛都没有看到才觉得奇怪。”
第五十六章 魔幻古刹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有一件事我倒觉得挺好奇的,那女的说你胸口上有痣是不是真的,当时你好紧张的样子。咯咯咯……” 野马不由苦笑道:“你若不是瞎子,我还真的怀疑你曾经偷看我洗澡。” “讨厌!你混球!不要脸!下流!无耻……”一连串的骂词。 野马立即捂住她的嘴,无奈地皱上了眉头道:“够了,够了。” 月含羞掰开野马的手,道:“你无聊!” 野马一副苦瓜脸,指着自己的鼻梁道:“我无聊?哼,不知道是谁无聊。一个姑娘问一个大男人身上是否有痣。哼!” “这又怎样?” “不怎么样。” “你好像在说――你背上真的有痣?”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否则我吃亏了。” “吃亏?”月含羞喃喃地道:“怎么和他一样,都讲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 “没有。我是说我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我的耳朵却没有聋,春愁姐虽然混在人群中,但每个人的呼吸节奏以及身上的气味都不相同,我能辨别出来。” “你这鼻子是什么鼻子?”野马捏住月含羞的鼻子。 月含羞痛得哇哇大叫,打掉那个铁钳,一边揉自己的鼻梁一边翘起红唇道:“你管我的鼻子做什么,我的鼻子招惹你了么?若不是我的鼻子为你解围,我看你怎么死。.tw[]” 说得野马不住地点头,还真的是如此。 月含羞揉着鼻子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该你说了。” 野马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要不要我脱了衣服让你验证一下?” “哼!狼牙,上!”月含羞忽然放开了狼牙的缰绳。 野马回头一瞧,大叫一声:“哇呀――”撒腿就跑。狼牙狂奔过去,穷追不舍,直瞄准野马的屁股。后面传来一串串的咯咯咯的大笑声。 这时,从月含羞的不远处突然地站出一个人来。 “谁?谁在那?”月含羞侧着耳朵听着。 那个人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没有出一点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出声我就认不出你了么?你欺负我是一个瞎子?”只觉得那脚步越来越靠近自己,月含羞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你……你……野马哥哥――”月含羞大叫了一声,但突然又叫不出来,因为她被那个人点了哑穴。 那个人一把抓住月含羞往肩上一扛,霸道地道:“跟我走!” 月含羞挣扎,但她无能为力。叫又叫不出,看又看不见。只听这个人吹了一声口哨,由远及近地听到狼牙的吠叫声。那个人一拍疾风的屁股,疾风一声长嘶狂奔了出去。 野马赶忙去追疾风,当他制止住疾风的时候才想到月含羞的异常。他立即飞身上马奔回原来的地方,已经见不到月含羞了。他四处张望,不知道怎样开始寻找。这时,他意外地遇上了战春愁。两个人在这里碰面,很是意外。据战春愁说,他是追一个贼人来到了这;据野马说,他是在这里把月含羞给弄丢的。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贼人捉走了月含羞。可是狼牙怎么解释呢?同时被捉走?谁会连人带狗一起捉?或者狼牙是追贼人去了。野马生活在草原,与四只脚的动物长期生活在一起,他有一个本事,就是可以追踪脚印。他带上战春愁沿着狼牙的脚印渐渐地向前追寻。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被地上留下的足迹带到了一座神秘的古刹前。 这两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步入了恐怖的殿堂。野马沿着足迹延伸的方向慢慢地抬起了头,他与战春愁同时都吃了一惊。一直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足迹上,不曾注意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古刹显得破落陈旧,满地的落叶枯枝,两端各有一只奇形的怪兽石像。紧闭的大门被周围茂盛的树木包围,映衬出阴暗,显得潮湿。在这里,错落的古松盘旋在古刹的上端,将日光完全遮住。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那一扇紧闭的庙门如同通往地狱的生死门。头顶乌鸦的呤叫,更添神秘诡异的气氛。无论是怎样的庙门,门前都不应该有这样一对怪兽的石像。这时,天空突然闪起了电。闪电透过茂盛的枝叶,将树形的身影投射在地上,如同魔鬼出了警告。石像在闪电的时候,双眼竟然出绿光,如同是受了魔法的怪兽将在雨夜复苏。战春愁突然记起他丢的那张羊皮画上标识的怪兽,他的心颤抖起来。 野马刚想往里闯,被身边的战春愁一把拉住。如此的突然,野马差点儿被战春愁的猛劲拉得摔交。野马回头冲着战春愁大声地咆哮道:“战春愁,你干什么?” 战春愁先是一愣,然后也对野马大声地道:“我又不是聋子,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野马身后的疾风不安地抬起前蹄长嘶一声,惊得野马立即拉住疾风的缰绳,对疾风道:“疾风,安静点!疾风,你到底怎么了?” 战春愁严肃地道:“走,咱们离开这。快,快点。” 野马一把拧住战春愁的衣襟道:“上哪?” “离开这,必须马上。” “胆小鬼。这样就把你吓傻了?调皮鬼还没有找到,你不找么?”疾风在一旁显得异常的不安,用马蹄一直踢着地,不断地哼出声来。 战春愁额头上开始流汗,他指着疾风道:“畜生往往比人更能感觉得到恶灵的出现。你不认为疾风有一点不正常么?” “喂,喂,娘娘腔。你知道什么就快说出来,别拐弯抹角的,我可受不了你。” 战春愁回头指着古刹前的石雕像道:“这不是普通的古刹,是魔幻之门。” “魔幻?”野马用力一拍战春愁的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说魔幻?魔幻?哈哈……别开这种玩笑了,你不想进去救人也用不着编出这样的谎话来呀。哈……魔幻?哈……” 就在这个时候,唰!一个黑影从他们眼前闪过。“谁?滚出来!别在这装神弄鬼!”在茂密的另一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过去瞧瞧。”野马与战春愁刚想回头去寻人的时候,却踩到了一样东西。野马把脚移开,不由睁大了眼睛,下巴都掉了下来。 战春愁不约而同地掉了下巴。他们看到是一只人手,一只从土里伸出来会动的人手!如此恐怖的场景,让野马与战春愁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在他们将目光全部集中到人手上的时候,竟然有一个人影拿起大石头砸向战春愁。野马突然看到投影在地上的人影,于是用力一把推开战春愁。大石猛地砸到人手上,那人手居然用力地握紧拳头然后松开,显然是很疼的样子。忽然,那只会疼的人手缩回到了土里。野马与战春愁不由对望了一眼,在土里的手会动……
第五十七章 楼兰传说 他们将目光移向砸石头的人,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人。那女人道:“知道痛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再捉弄本姑娘。哼!”她理了理自己的头。 战春愁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你想吓死我呀!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那女子毫不客气地道:“想活命的就离开这,娘娘腔。” 战春愁猛地窜起身来,叉腰道:“你说什么,男人婆。” 那女子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将战春愁打翻在地,狠狠地道:“从来还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找死。” 野马在旁边一直注视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姑娘。这个姑娘年约十九岁,一副男人打扮,背上背着一个竹筐,即象一个上山采药的郎中又象一个捉鬼的道士。疾风这时又抬起前蹄长嘶了一声,野马立即拉住缰绳。 那女子双眉紧皱,道:“嘿嘿,你也感到了吧。”她是在与疾风说话,这让野马感到意外。 野马惊奇地道:“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将凝聚焦点的目光移向野马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一才对。如果不是你们冒失地闯入,我早抓到他了。哼!又让他跑了。” 野马奇怪地道:“抓他?你是指那只人手?” 那女子的嘴角诡异地笑道:“嘿嘿,快离开这魔幻森林,否则,当太阳落山的时候,你们两个傻瓜想走就走不了。”说完,她转身就朝古刹的左边绕去。 野马这时急问道:“我对魔幻森林不感兴趣。只是我的朋友被人抓了来这,我们是追踪足迹才到这里。请问姑娘有没有……” 那女子问道:“你的朋友是男是女?” 战春愁接着道:“当然是女的,比你更像女人。” 女子冷冷地轻笑道:“凡是被他抓走的女孩子,三天后就会血淋淋地倒挂在森林里,不但没有穿衣服,而且人皮也被活活剥去。在昏暗恐怖的森林里,你们会看到倒挂的尸体旁边点着一盏人皮灯笼。” “人皮灯笼?”战春愁与野马听到这一切,不由全身冒冷汗。会是谁,会是怎样的一个变态的魔鬼做出这样有违人道的事来。 那女子继续解释道:“没错,人皮灯笼。就是用他们身上剥下的人皮做的人皮灯笼。” 战春愁与野马算在闯荡江湖不少岁月,什么样的坏角色没有见过,但还头一次听到这么残忍的事情。再想到三天后,在昏暗的森林里看到一盏忽明忽暗的人皮灯笼,然后被亮光吸引过去现倒挂在树上血淋淋的媚眉的尸体,他们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他们不敢想媚眉被活活剥下人皮时的惨状,但他们知道如果让古疯子知道他最疼爱的妹妹在他最好的朋友手中失踪而死,就能想象到下一个被活活剥皮制成灯笼的人是谁了。没有人能估想得到那个疯子会做出怎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女子冷笑道:“走吧,快离开这。如果你们不想也一样死在这的话……” 不等女子的话说完,战春愁不由喃喃地道:“难道一切都是真的?难道所有的异族传说都是真的?” 女子的脸上突然出现惊讶的表情,道:“异族传说?”她突然抓住战春愁的衣领,恶狠狠地大声逼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战春愁拼命地推开女子,一个劲地猛跑。野马奇怪地追上去拦住他道:“战春愁,你怎么了?到底古枫影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我问他时,他都不肯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异族传说到底是什么?” “古枫影?”突然一个陌生女人重复了这个名字,她的眼里闪出诡异的光芒,“知道异族传说的人。” 被这话一提,二人不由用惊恐的目光望了过去。就在这样的暗淡光线里,有另一个黑影伸向了那个十九岁的姑娘。 “异族传说。”黑影里诡异的声音重复着四个字。 女子吓了一跳,她故意将古刹说得恐怖来吓别人,没有想到自己反被别人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来看到有五个人影出现在阴暗的树荫下,即看不清长相又不见投在地上的影子。让人无法在这种状况下判定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魂的存在,因为鬼是没有影子的。野马冷冷地嘲笑道:“我才不管什么异族传说,只要他捉走我的媚眉,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诡异的声音从树荫里传了出来,道:“是他不会放过你。” 野马重哼了一声道:“什么魔鬼,什么异族,你们这群胆小鬼别那么迷信好不好。如果要说魔说鬼,我看你们挺象的。我是一定要进去的。” 战春愁猛地拉住野马道:“别去!” 野马大笑道:“连你也害怕起来?一定是古刹中藏了什么宝贝,怕人知道才编出那样的鬼话来吓人。” 战春愁严肃的表情,轻摇了摇头道:“那是真的,不是编出的谎言。你去过大漠吗?你知道消失的楼兰古城吗?” 野马道:“知道,听说过。不就是荒漠吗,我就是在那遇上我的师傅。” 战春愁道:“我到处云游,喜欢周游列国,各国的神话传说我都有耳闻,楼兰古城的神话也同样。你既然去过楼兰古城,可见到罗布泊干枯的河床?” 野马挠了挠耳朵道:“什么罗布泊干枯的河床,不是在那好好的么?” “不,是一千五百年前的罗布泊。当年楼兰古城气候湿润、植物茂盛。汉魏时期的罗布泊就在楼兰古城的附近,当时北面的孔雀河与南面的车尔臣河都汇入塔里木河,然后经库鲁克河,在楼兰古城北注入罗布泊,罗布泊湖水孕育着楼兰城的文明。记得七年前,我路过那座已经变成魔鬼般城堡的死城时遇上了龙卷风,无意中掉进了一个洞穴,洞穴就在罗布泊干枯的湖底。我在湖底现了刻在岩石上的奇怪壁画,壁画很抽象,是用一种上古文字记载的。我在那呆了很久,无法破译上面的意思,只知道讲述的是某个传说。后来,我离开了楼兰古城,在附近寻访了一位渊博的高僧。我将这位高僧带到了洞穴里,他向我破译了上面的意思。壁画描述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外来了一个奇怪的大碟子。大碟子突然坠落在地上,从大碟子里出来十几个头大身小的奇异怪物。他们的大碟子坏了,无法再回到天上,只好留了下来。一些怪物运用他们的知识展了史前文明,被人奉为了神灵。为了延续他们自己种族的血脉就与人结合,生下了一个具有人的外形又有怪物血的特性婴儿。这种婴儿的身上就具有了一种传奇的神力,人们称之为特异功能。古代的某个统治者从一个巫师那听说了这种人的血可以炼制不老丹,为求得长生,于是在暗中猎捕。特殊种族的人为了逃命就来到了那个洞穴,并引下昆仑山、帕米尔、天山山脉的雪水封住了洞口,他们将自己永远地封在了罗布泊的湖底。随着罗布泊的干枯,罗布泊水源改道,人类战争,楼兰古城最后只能淹没在万里黄沙之中。而他们却获得了解放,从洞穴中出来,从此以后就没有人再知道他们的下落。异族就是传说中的具有特殊血液的人。如果楼兰古城的传说是真的,如果那个种族的传说是真的,那媚眉被他抓走……。”
第五十八章 古刹魔影 树荫里的诡异声音道:“具有特殊血液的人……不可逃避。(..tw)” 树荫里一个声音道:“族长,是否进去追少主?” 诡异的声音就是阿文斋,她笑了笑道:“天意,天意。峰儿,异族……哈……”突然闪身而上,人影一晃就将战春愁抓了过去。动作很快,野马都没有防范。 战春愁刚要反抗就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野马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抓我的朋友做什么?” 阿文斋笑道:“放心,我不会用他活祭。只是借这小子一用,只要他乖乖地说出为什么那么清楚异族传说,他自然会没事。喂,如果你还能活着见到叫媚眉的小丫头,就替我告诉她,她想嫁给我儿子就必须先来见见我这个娘。” 野马气道:“喂,你胡说什么,谁说媚眉要嫁给你儿子。她要嫁也是嫁我。快把我的朋友放了,他天生胆小,喜欢胡说八道。异族传说他胡说的,你对异族感兴趣就进古刹找,要不就问这个男人婆,他是这个魔幻森林的守护者。” 阿文斋笑了起来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魔幻森林的守护者,他是无所不知的徒弟――泪无痕。” 男人婆笑了起来道:“奉月族的族长有兴致到中原来找儿子?” 阿文斋道:“小姑娘,你比那愣小子有眼光。能认出我的,也只有无所不知,你不愧是他的高徒。你来这,恐怕目的没有那么单纯吧。” 泪无痕嘴角一笑道:“你呢?来中土不光为找儿子吧。” 阿文斋脸色一变道:“小丫头,聪明不是不好,但话多了可要短命的。” “泪无痕知道。师傅告戒我,不介入任何的江湖恩怨。” “很好。希望你永远记住你师傅的话。” 野马想过去救战春愁,被泪无痕拦住,道:“奉月族的族长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要去送死。(..tw无弹窗广告)” 阿文斋轻笑道:“丫头,你很讨人喜欢。小子,告诉古枫影,想救人就到我奉月族来。记住,一定要带上他最疼爱的媚眉。哦,我忘了,应该是月含羞才对,哈……”笑着与身旁的四个随从消逝在暗色的森林里。野马气极了,他还没有出手就被人扁了一顿。战春愁的武功不弱,可依然没有出手的机会,说来真丢人。 泪无痕转回身来对着那两扇陈旧的破落古刹大门,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要找的人应该与那族长一样。” “为什么要拦我,这样让她带走战春愁,我怎么向古疯子解释。” “快滚吧,回去养好了精神,三天后再来收尸。” “收你个大头鬼。我今天是怎么啦。居然一直在跟你说废话。”野马朝古刹冲了过去,泪无痕再次拦住了他。 泪无痕道:“喂,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先付十两银子。” 野马急道:“男人婆,你说什么?快走开,不然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你进去一定是死,三天后我要帮你收尸,你不先付钱,我可没有银子帮你收尸下土。” “你……你……气死我了。怎么非说收尸,不能说一点吉利的话吗?” “吉利的?哦,恭喜财,红包拿来。” “哇呀!”气得野马四脚朝天。 就在这个时候,居然从阴深恐怖的古刹里传出催眠曲,而且是一个男人唱的。听声音,还不错。 野马指着古刹的大门,头上一连串的问号,道:“这就是你说的魔幻之门?” “也许……” “催眠曲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异族在哄他的小宝宝睡觉吧。” “异族哄宝宝睡觉?”野马的脑袋里浮现出一副可笑的图画,然后一连串的特大问号在头上盘旋。[..tw超多好看小说] “也许。”泪无痕很随意地回答。 “你拿我寻开心是不是!一个破庙,一扇烂门,什么异族!我呸!”野马激动地大叫起来,了疯一样要冲进去砍人。 泪无痕拼命地拦住他道:“冷静点,这一定是幻觉。别忘了,这可是魔幻森林,一定是幻觉。” “放开我,我要进去救媚眉。” “喂,疯子。你想去死就去吧,你的马一定会陪你一起去死的。你想让它陪你丧命吗?哼!真搞不懂,我为什么要管你的死活。”泪无痕扭头就走。 野马叫道:“喂,男人婆。你一定知道怎么救人对不对?” 泪无痕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恶狠狠地道:“不许你再这样叫我!” “好了,打已经打了,你告诉我,怎么救人。” “救人不会,收尸倒懂。” “你是无所不知的徒弟,不是开棺材店的。” “这次,我是偷跑出来的。身为无所不知的徒弟是不可以把秘密往外泄露的。” “好,你不说!我就告诉别人你是无所不知的徒弟!” “你想害死我?” “不是被你害死就是害死你。聪明人当然会怎样选择了。” “哼!那就来个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别开这种玩笑了。”突然在这森林里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人来。 野马一瞧,不由乐了起来。泪无痕惊讶万分,不是别人,正是古剑游侠古枫影。野马道:“是你?怎么会是你?你死到哪里去了?” 古枫影轻松地笑道:“你这匹野马舍得走出大草原了吗?” 泪无痕看到古枫影就马上要走,被古枫影拦住道:“泪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野马道:“你们认识?” 泪无痕狠狠地道:“别想以多欺少,我的武功可不长眼睛。” 古枫影笑道:“如果你会杀人就不会费力气搬石头砸人手。你的武功是唬人的吧。” 野马哼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在装神弄鬼!” 泪无痕重哼了一声道:“古枫影就是古枫影,只是个数字白痴。” 古枫影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上回就是泪姑娘故意出题为难在下。” 野马听到他们彼此的对话,突然打断道:“你刚才一直在这?” 古枫影不由笑道:“那又怎样?” “我不可能没有现。” 古枫影动了动手,野马才明白刚才那只从地下伸出吓人的人手,原来就是古枫影在捉弄泪无痕。 野马咬牙切齿地道:“你连我也小耍!” “不是我,是泪姑娘。你中了泪姑娘的计了。” “中计?” “泪姑娘一直跟踪我到了这里,所以我就装神弄鬼戏弄她。你与战春愁偏偏这个时候出现,所以泪姑娘将计就计,没有想到竟然会真的引出异族。” 野马道:“我不想听你讲什么异族,既然你一直在旁边,为什么不出现救战春愁?还有媚眉。媚眉难道不是你最疼爱的妹妹?” 古枫影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泪姑娘,你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我的目的你应该知道。”泪无痕道。 古枫影道:“无所不知一向对未解之秘感兴趣,恐怕你也有这个怪癖吧。” “不错。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其二是什么?” “你的其一真正的是什么?” “鬼点子!” “我的其二是鬼点子与异族传说有关。传说的异族暗示就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的。” “异族暗示?那十四个字?” “没错!他嘲笑贪婪无情的人心,曾经对人预言过,有人将为异族而生而死。凡知道这十四个字的人都会受到异族的诅咒,一生将被改变。之所以称之为异族,是魔与神之间的战争。成魔还是成神,人心难测。” “鬼点子为什么对人心疑惑?他一定遭受了人心的磨难,不知道生了怎样的事,让他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编排出的戏法?他究竟把自己当人还是当神?” “你相信朱雀吗?” “当然。” “那你就不该怀疑魔与神的存在。你还有心情研究鬼点子,魔与神的演变你一点就不关心么?” “你什么意思?”古枫影故意问道。 泪无痕道:“朱雀会收集齐丢失的密码演变成火凤凰,火凤凰会演变成魔还是成神,你……” “无所不知究竟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就这么多而已。如果不告诉你一些线索,你又怎么能为我们揭开所有的疑团呢?” 野马一旁急道:“我真怀疑你是否是古枫影。” 古枫影笑道:“想刺激我吗?” “媚眉她……” “被人抓进古刹里了。” “对,对。”野马点头道。 “战春愁也被奉月族的族长抓走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我没有看到,只是听到。这催眠曲……” 泪无痕问道:“你知道唱歌的人是谁?” “你绝对猜不到,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 泪无痕道:“相信不相信在我,你倒是快说,唱歌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唱摇篮曲的人就是杀手剑醉傲峰。”古枫影指着身后的那扇破落的大门。他看着大门的时候,突然闪电划破天空,将古刹与周围的怪树投影在地上。闪过他脑海的画面就是他交给战春愁的那张羊皮古图上的图案。 门前的一对怪兽的双眼闪着绿光,轰隆的雷声下,似乎听到了它们的喘息声。
第五十九章 魔之幻影 “什么?”野马大吃一惊。 “不可能,打死我也不相信。如果让江湖人知道他唱摇篮曲,一定笑掉人家的大牙。” 古枫影道:“现在,你的大牙不是就笑掉了么?” “哈……”泪无痕大笑起来。 “哈……”野马也忍不住笑起来。 泪无痕好不容易忍住笑道:“我知道了,你是知道醉傲峰与你的媚眉在一起,所以你一点都不担心,对不对?” 野马道:“醉傲峰?那个大色狼?我要进去救媚眉。” 古枫影拉住野马道:“傻瓜,你不就是一个大色狼?你以为战春愁跟你说的只是个神话传说么?” “你不会也相信这是什么魔幻之门吧。” “我一直寻访到这,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异族传说一定与这古刹有关。” “人皮灯笼?这真的……” “野马你放心,我这个做大哥哥的一定不会让媚眉出事。至于战春愁……这是去奉月族的最好理由。”古枫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居然有诡异的笑意。 泪无痕道:“没有想到奉月族与异族传说有关,我越来越对它感兴趣了。” “哈……”古枫影突然大笑起来。 野马问:“你笑什么?” 古枫影道:“只要一想到醉傲峰唱摇篮曲就……哈……你不觉得好笑吗?一个江湖鼎鼎有名的杀手,让多少人闻风丧胆。没有人做梦会想到醉傲峰会唱歌,而且是……哈……我肚子痛了!哈……” 野马笑道:“这么说来,也的确挺好笑的。” “当然好笑,我……我又忍不住了。哈……”古枫影大笑不止。 泪无痕在一旁见了,心里在想:“这个古疯子,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平常听人说他最疼爱媚眉,可是今天媚眉被抓,生死未卜。他居然不担心,反而笑得畅快。不过想想,一个冷血杀手唱摇篮曲的确是千古奇闻。咦?谁会让他唱摇篮曲呢?也只有‘她’能令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唱这种歌。月含羞,月含羞,究竟是个怎样的小姑娘?” 他们一直在说话,谁都没有注意那对怪兽石像。石像出“咔咔”的声音,是石块开裂出的,上面的青苔一点一点地脱落。包裹在石块里的妖怪即将复活般,皮肤上的石块裂成碎小的碎块掉落。喘息声越来越明显。他们慢慢地移动着视线,望向了古枫影、泪无痕、野马三个人。 而古刹里究竟是不是醉傲峰在唱摇篮曲? 当时醉傲峰扛走月含羞,本想向她解释在山洞里生的误会。不料,却遇到了阿文斋。醉傲峰是在躲阿文斋,如果遇上,用不着非是老鼠见猫。但他的肩上有一个月含羞,月含羞正是阿文斋捕捉的猎物之一。如果让阿文斋撞到醉傲峰与月含羞亲密地在一起,那么可以想象月含羞以后的命运,将是第二个邢云。所以不用太多的描述,醉傲峰看到阿文斋的第一反应该是什么。醉傲峰扛上月含羞冒失地闯进古刹,古刹门前是一对带翼似狮似豹的怪兽,闪电时双眼闪着幽绿色的光。在阴暗潮湿的森林里,无论是谁见了这样的门前怪兽,都会为之惊心怯怕。当时的情况容不下他看清自己究竟进了什么地方。 在古刹里更是阴暗无光,月含羞是个瞎子,在这种环境里她自然不会感觉异常,可是对于醉傲峰来说就异常。醉傲峰曾多次想用身上的火折子生火,可是每当火光一亮就被风吹灭。仿佛身边跟着一个看不见的鬼魂一样,故意将火吹灭。月含羞在这样的环境里,听觉自然不成问题。醉傲峰的武功底子不错,听觉是习武人应当训练的项目之一。但是他听不到第三个呼吸及心跳的声音,但是打起的火却偏偏被吹灭。说有风,没有;说没有风,却有着一股细风相随。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月含羞害怕地问道。 “嘘!” “你是坏人!救命啊——”月含羞大叫起来。.tw[] 醉傲峰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地道:“别叫,再叫就死定了。” 月含羞一听这个声音,她先是一愣,然后回身一把推开他道:“滚开!不许碰我!你是坏男人!你是坏男人!”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你听我……”醉傲峰面对着黑暗,他看不见月含羞藏身到哪里去了。 月含羞哭道:“我不要听,不要听。我是个傻瓜,最大,最大的傻瓜。你不喜欢我就该坦白地告诉我,为什么要戏弄我?我是个瞎子,我居然会相信你,我是个瞎子!我本来就是个瞎子!呜……” 醉傲峰听到哭腔,知道在这个时候解释她一定不听,只好道:“如果哭可以泄,我就不打扰你。这里很黑。” “黑?我的世界永远都是黑暗的。你……你也是个瞎子?” “我?我……我是个瞎子,而且是个地道的大瞎子。”醉傲峰将“地道的大瞎子”六个字加重了语气。 “对不起,我骂错人了。我以为你是那个人,你的声音与他的太象了。” “他?就是让你如此伤心的人?” “你别过来!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你再过来我就放狗咬你了!狼牙!狼牙!” “别叫了,它在我身边。” “怎么可能?狼牙见到陌生人就会——你骗我!你欺负我是个瞎子,我恨你!” “狗其实与人一样,你对它好,它自然就对你好。” “你真的不是那个男人?” “如果你不哭,你说我是谁就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声音与他的一样?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 “谢谢你关心我。他不会这样关心我的。” “他?他似乎在你心里很坏?” “对!打从一开始遇到他,我就知道是我的厄运。” 醉傲峰皱着眉头心里不由想:“喂喂,不对吧,好像是我的厄运才对。”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这是哪?” “刚才好险,差一点被抓到。” “抓到?有坏人?应该不是我。” “他们的目标就是你,月含羞。” “你撒谎,撒谎,你就是那个坏男人。你的口气、声音与那坏男人完全一样。你在欺负我是个瞎子!” “别跑,这很黑!” “哇呀!” “你在哪?” “别过来!我不认识你,你别对我那么好。” “我没有恶意。” “我不相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证明?有这个必要吗?” “有。” 醉傲峰皱着双眉,显得有些无奈。 “唱歌吧!” “唱……歌?”真是把醉傲峰给难住了。“不唱行不行?” “那你就是坏男人!” “我情愿做坏男人!”醉傲峰真搞不懂月含羞在想些什么,会唱歌就不是坏人,这种理论也只有月含羞才能提得出来。 “你说什么?” “我不会唱歌。” “撒谎。” “你会唱你唱。” “唱就唱——等等,差点儿上当。你唱,你不唱我就哭给你看。” “等等,等等,怕你了。我唱,我唱。” “你唱呀!” “我……真的不会唱。” “我哭,哇……” “喂,说哭就哭。你爱哭就哭吧,真受不了。” “喂,人家很伤心,你就不劝一劝吗?” “别哭了。” “没有了?” “嗯!” “哇……” “再哭我只好塞耳朵了。” “坏男人!安慰我不行吗?” “我从来就没有安慰过人。” “你唱歌!” “又来了。” “难道我真的讨人厌吗?”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你怎么了?” “你的声音好听,让我又想起了他。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忘了他,彻彻底底,永远都不再想他。” “忘了?你居然……” “如果非要勉强,大家都不开心。他有了妻子,我本不该纠缠他的。不对的人是我,我没有理由责怪他。对,把他忘了,把他忘了。你说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一定会后悔作出的决定。”醉傲峰心里想。 “咦?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狼牙喜欢的人,你一定不会是坏人啰。喂,唱歌来听听嘛。” “哼!” “为什么不理人。你与他一样酷。讨厌,为什么又提起他。下次一定不能再提起他。” 醉傲峰面对黑暗,他心里矛盾异常。他下定决心来向月含羞坦白自己的感情,居然会听到月含羞无意中的坦白——将他忘记,彻彻底底地忘记。难道上天又在跟他开玩笑吗?他咬牙切齿。“难道爱是一种错误,不爱更是一种错误吗?” “喂,唱歌来听听吧。” “哼!”醉傲峰扭头就走,把月含羞丢在阴暗古刹里。 突然,一个模仿醉傲峰唱歌的声音从密林中传了出来。 狼牙不安地吠叫起来。 醉傲峰警觉地握住了手里的剑,回头看漆黑的空间。当他回头的刹那,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因为自己已经置身在神秘恐怖的林里。不知道从哪里钻出的腾蔓,爬满了漆黑的空间。头上挂着硕大的月亮,圆而出冷冷让人寒栗的月光。 月含羞听到声音就笑着走了过去:“终于可以听到了,咯咯……” 一个怪异的身影投射在地上,醉傲峰睁大了眼睛。 “哧哧”的声音传了过来,象是一种爬行动物在林中穿行出的声音。一股很重的刺鼻腥味飘了过来,带着草丛的潮湿。 醉傲峰看到月含羞走近那个身影,他大叫起来:“小心!别过去!” 话音还没有落下,只听月含羞的一声尖叫传来……
第六十章 裸身蛇女 古刹外,古枫影、野马、泪无痕听到了月含羞的尖叫声,赶紧冲向古刹。.tw[]他们转身之即,立即惊呆在那。 阴暗恐怖的古刹前,闪电划破茂密的枝叶,幽暗里见到门前的那对怪兽抖动着身子,身上的石块全部被抖掉到地上。它们从石墩上跃身而下,站在了他们三个人的面前。不等三个人反应过来,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朝它们扑了过去。 古枫影一边躲闪一边拔出了剑刺向怪兽。可是不管他怎么刺怎么砍,都无法弄伤到它们。 泪无痕大叫着,拉着野马当挡箭牌,差点儿令野马被扑来的怪兽咬到。野马用马鞭鞭打着怪兽,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泪无痕惊慌地爬到树上,怪兽一头撞了上去,将树撞倒。树上的泪无痕大叫着随着倒下的树摔在地上。怪兽扑过去,张牙舞爪地朝泪无痕咬去。 泪无痕尖叫着:“啊――”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过了一会,小心地睁开眼睛,现怪兽张着大嘴在自己的面前,对着他吼叫着。 这时,听野马叫道:“快走啊!我坚持不住啦!” 泪无痕看到是野马在拉着怪兽的尾巴,她立即反应了过来,惊慌地往后挪了几步,赶紧爬了起来就跑。 怪兽似乎生气,它回身对着野马大吼了一声。野马放开怪兽的尾巴,撒腿就跑,与古枫影撞了个正着。 野马问道:“古疯子,它们到底是什么啊?” 古枫影道:“我怎么知道?” 一对怪兽朝他们扑了过来,他们赶紧又东窜西窜地逃命。 疾风站在旁边,它似乎看不到怪兽的身影,只看到三个人象疯了一样跑来跑去。一副莫名其妙的面孔看着傻傻的人类。 而古刹里的醉傲峰看着周围的灌木,他还是没明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刚才还是在漆黑的古刹里,转身的时间就仿佛进入了梦境一样,进入了另一个奇异的世界。他朝月含羞出的声音奔了过去。 突然从茂密的草丛里钻出一只巨大的美女蛇。美女蛇仰起头足有一丈高,赤裸的身体浑身是青色带黄斑的鳞片。长长的头下有一张人脸,嘴还不时地吐着信子。整个身体有水桶般大小,长长地盘在一起,长约四、五丈长。 美女蛇看到醉傲峰,迅地移动身体到灌木中,躲藏起自己的下半身。在幽暗的林中,因为光线的关系,让人产生的错觉就是一个裸女羞涩地藏身在了宽大的叶片后。月光透过树叶,投射在美女蛇身上的斑斓花纹遮盖住了她浑身鳞片的花纹。她妩媚地对着醉傲峰笑了笑,轻轻地甩了甩头,眨着大眼睛望着他。 醉傲峰现树后有人,以为是月含羞。对着树后的道:“月含羞,你怎么了?” 在美女蛇的尾巴那,她将月含羞卷着盘在了中间,用粗大的尾巴捂住了她的嘴巴。 月含羞吱吱唔唔地无法音,一直在挣扎。 美女蛇收缩着蛇尾,将月含羞勒得更紧。她回头看了看月含羞,脸部渐渐地演变成了月含羞。 醉傲峰朝月含羞的方向走了过来。 美女蛇害怕地往树叶后面缩了缩,她一移动庞大的身体,就出了嗤嗤的声音。 醉傲峰手握着剑,对眼前的一切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他突然看到了蛇模样的迅移动过眼帘,他警觉地微微抽出了锋利的剑。 美女蛇用双手护住了自己丰满的双乳,微微地从树叶后面伸出上半个身子。 醉傲峰看到是裸体的“月含羞”,他赶紧侧开身不去看,道:“你怎么了?刚才……”刚才看到的蛇形身躯是不是因为林中幽暗的光线产生的错觉呢? 美女蛇妖媚地笑了笑,她俯下身子要靠近醉傲峰。 醉傲峰移动着身体:“你怎么不穿衣服?不怕着凉?” 美女蛇看到他转身,赶紧将自己的下半身子藏好在树叶后面。 醉傲峰看到“月含羞”裸露的皮肤,他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起来。 美女蛇摆弄着自己妩媚的身躯,勾着手指勾引着醉傲峰。 醉傲峰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勾魂的月含羞,虽然以前有见过醉酒的,但是没有这次的这么摆弄女人的风姿。他慢慢地失去自我意识一样,走近了过去。 美女蛇这会儿大胆地松开了双手,丰满的双乳暴露在醉傲峰的面前。并对着醉傲峰出了娇媚的哼声,直让他感觉自己热血沸腾。美女蛇伸出了手,靠近醉傲峰,在他的身上抚摸着。 醉傲峰的眼光在裸身的“月含羞”的身上游荡,呼吸变得不平稳。尤其是“月含羞”的手在他胸口上游动的时候,心跳得特别厉害。他手里紧紧握着的剑慢慢地松开,几乎要掉到地上。 美女蛇将身儿贴近醉傲峰,丰满的双乳高挺着顶在他的胸口上。 四目相望,醉傲峰的眼里燃烧着欲火。 美女蛇慢慢地将嘴唇靠近醉傲峰的耳朵边,在他的耳边出了妖媚的呻吟声。这个时候,能听到醉傲峰急促的声音。美女蛇突然眼光一闪,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锋利的毒牙。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月含羞身上的红色晶体出了红色的光晕,让她感觉到了美女蛇即将伤害她的醉哥哥。她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晶体的力量让她似乎有夜视镜一样,看到了生的事情。她猛地对着蛇尾咬下! 美女蛇痛得出了“嗤嗤”的声音,吐出了长长的红色信子。 蛇身上的一股浓浓的腥味钻进醉傲峰的鼻子,他从迷惑中回神。拔剑就朝美女蛇挥去。 美女蛇迅地移动身体躲闪,可是来不及醉傲峰的快剑,被剑锋划伤了胸部。血溅在了醉傲峰的身上。 醉傲峰仰起头,在月光下清晰地看到了美女蛇。他无法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他向来不相信鬼神,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妖怪,可是今天,在他眼前出现的美女蛇让他震惊。 狼牙看到了剑光,见到了它的主人面对着黑色空间,它的眼里充满了疑惑。因为它也看不到美女蛇。 醉傲峰看到了美女蛇缠着月含羞,并且慢慢地收缩着,听到了月含羞被勒着骨头出的咯嚓声。 月含羞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着急的醉傲峰气愤地握紧了剑,挥剑一招“暮雨洒江天”,剑气唰地将美女蛇的一只胳膊切飞了出去。 激怒了美女蛇,她眼里闪着凶狠的寒光,露着毒牙扑向醉傲峰。丛林里,一场人蛇大战。美女蛇甩下昏迷的月含羞,用巨大的尾巴扫向醉傲峰。 醉傲峰跃身而起,回身一剑刺中了美女蛇的尾巴。 美女蛇仰头对着月亮又是一声大叫,满面狰狞地抽*动着尾巴乱甩。周围的树木被巨大的蛇尾折断。 醉傲峰奔到月含羞的身边,美女蛇甩着大尾巴将他们甩到了一边。醉傲峰为护住月含羞被蛇尾扫过伤到了脸。 美女蛇回身扑向醉傲峰,朝他们喷出了毒液。 月含羞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抱着醉傲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喷来的毒液。 醉傲峰看到月含羞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他气愤地放下月含羞朝美女蛇冲了过去。立即一招“落日绣帘卷”一股大力,剑气将美女蛇劈成了两半。 美女蛇被划成两半之后,仍然狰狞地瞪着醉傲峰。最后扑向他,一只锋利的胳膊死司地扣在了醉傲峰脚上。挣扎了片刻之后,才停止了呼吸。 醉傲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低头看到抓着自己脚的半边美女蛇,美女蛇还瞪着凶狠的眼睛盯着自己。 狼牙奔到昏迷的月含羞的身边,用鼻子碰了碰她的脸,对醉傲峰吠叫起来。 周围的丛林、天上的大圆月、血泊里的美女蛇,渐渐地消失,鼻子边的血腥味与丛林的潮湿味也渐渐地淡化,一切又恢复到了漆黑的空间。 醉傲峰回神,丢掉了手里的剑,奔到月含羞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月含羞迷迷糊糊地一直叫着醉傲峰的名字。 “月含羞,月含羞……” “我会死吗?”月含羞迷糊地问着,浑身上下渐渐地变成了绿色。 “不会。” “我好冷。” 醉傲峰抱紧着她:“都怪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黑暗里。” “如果你真感到抱歉就唱歌给我听吧。” “为什么非要我唱歌不可?” “我从来就没有听过醉哥哥唱歌。” “你不是说我不是他吗?” “也许我会死,就在死之前让你装一装他吧。你的声音与口气都那么象他。我知道你不是他,他现在应该在他的妻子身边。” 醉傲峰听到月含羞这么说,他感到心里酸酸的,不知道什么哽塞了自己的喉咙:“别说了。” “你为什么要难过?” “我……我只会唱摇篮曲,而且已经忘记了词。” “只要是你唱的歌我都爱听,真的。” “你得答应一定活着。”醉傲峰突然握紧月含羞的手,这一刻手还是暖的,希望她的手在自己的手里永远都是暖的,不要变凉。 “为什么要给你一个承诺?我们今天才认识,可是我又感到与你相识很久。算了,忘了那个不现实的承诺吧。”月含羞的话里似乎有放弃的意思,是对醉傲峰的放弃还是对生命的放弃? “不,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承诺,否则我不会唱的。” “你的脾气很象他,每次都跟我讲条件。好吧,我就答应你,一定活着。” “是对我还是对他的承诺?” “现在你不就扮演他的角色么?” “对,你就当我是他吧。” “可以听醉哥哥唱……歌了,真兴奋。” “记住你的承诺。”醉傲峰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毒。他没有见过瞬间就能让人变成绿色的剧毒。月含羞看不见,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变成了怎样恐怖的样子。醉傲峰为月含羞吸毒,自己开始感到迷糊,手开始变色。 “嗯!一定!打勾勾吧。” “嗯!” “放心了吧!唱吧!”月含羞一直都闭着眼睛,她这时说的话应该可以相信,可是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皮越来越沉,那心中黑色旋涡越来越深,一直沉一直沉,沉到无底的黑色旋涡里。尽管自己在告戒自己,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第六十一章 隐藏的叶 在古刹外,古枫影、野马、泪无痕突然听到醉傲峰仰头大啸,似乎预示着什么。(..tw)野马与古枫影争着奔向古刹的大门。但是怪兽依旧没有放弃追他们。 泪无痕可没有野马与古枫影那样的力气跑,她气喘吁吁地道:“快想个法子啊,再这样下去,我不是被怪兽吃了就是被累死。” 野马一边躲闪着怪兽的猛扑一边冲着古枫影大叫道:“古疯子!这两个怪家伙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救媚眉!”说着,他就朝古刹的大门奔了过去。 怪兽似乎不给野马靠近那扇大门一样,纷纷跃起拦住了野马的去路。两只怪兽也累得喘着粗气瞪着野马。 古枫影走到野马的身边,喘着气道:“看来它们是守护这的神兽。” 野马焦急地道:“媚眉……”没力气说话,只是指着怪兽身后的门。 古枫影眉头紧锁,与野马对望,两个人突然相互使了一个眼色,调头就跑。 两只怪兽倒也聪明,根本就没去追他们,趴在门前休息了起来。 野马与古枫影故意上前逗怪兽,不管他们怎么弄怪动作,怪兽都当没瞧见。 泪无痕拾起石子扔向怪兽,怪兽甩了甩头,瞪着眼睛看着泪无痕。突然站起来朝她跃了过去。吓得泪污痕撒腿就跑。 野马与古枫影分别引着两只怪兽背向转迎面而跑。当他们分别跃起的时候,在中间的野马与古枫影用极快的身法闪身,两只怪兽就撞在了一起,立即就撞晕了过去。他们三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朝古刹奔去。野马头一个踢开大门。 古刹外的光线映着漆黑的古刹内,破落的古刹里什么也没有,没有破落的菩萨,没有破落的供台,没有被人堆在角落的枯叶,只有散落的幽绿色骨头。不仅有动物的,还有人的。奇怪的是在人骨的头上居然刻着死者的名字。在漆黑无底的深处,传出醉傲峰的叫声:“把她还给我――”这一声让在场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一直保持冷静的古枫影也不由冲进了黑的旋涡。 野马了疯一样抓住古枫影的衣襟,咬牙切齿地不说一个字举拳就打。 古枫影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他的眼里透射出寒光,一把推开野马,不经意地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迹。他忽然在地上现了一片新鲜的竹叶,而在古刹的周围却找不到一棵竹子。 就在这个时候,古刹的大门“嘣”的一声关上。野马用火折子打着了火,被一股细风吹灭。一切又陷入无光的漆黑恐怖之中。野马冲着漆黑的四周咆哮。回答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没有出现第四个呼吸声,心跳声。谁的心里都清楚,一定有人在装神弄鬼,但就是抓不到这个人。 古枫影突然想起无所不知所说的那二十八个字,于是他低呤道:“机关算尽万事休,是非成败转头空。随风而来随风逝,竹荫依旧笑春风。” 野马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念诗。” “嘘!”古枫影警觉地听着四周的动静。死一般寂静的黑暗又让古枫影体会到了在萧娘古墓里的滋味。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在不知不觉当中,古枫影、野马、泪无痕相继倒下。古刹里仍然死一般寂静,如同地狱。地上的绿骨与他们一样静静地躺在那。 把知道过了多久,当醉傲锋睁开双眼的时候,现自己在玻璃小屋里的玻璃床上。他身旁点了一盏忽明忽暗的蜡烛,光线在玻璃小屋中折射,玻璃小屋里有桌子、凳子,还有一个玻璃的花架,花架上种着一盆文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一切都在朦胧的黑暗中,隐约听到溶洞的滴答水声。 醉傲锋突然想到在漆黑里生的一切,他叫道:“刚才……月含羞!狼牙!”他起身,四下张望寻找着。脚刚落地,就现地上有一片遗落的竹叶。叶片很青,可见是刚刚落在这的。他站起身来,看着周围陌生的地方。 突然一个老太婆的声音传来:“暮雨洒江天。”一个黑影从醉傲峰的身后突袭过来。 醉傲峰惊诧之余同样用“暮雨洒江天”回敬。与黑影对掌后,黑影突然闪身消失,小屋恢复了寂静。醉傲峰四下寻找刚才的黑影,只觉得有风从自己的眼前晃过,无法用目光捕捉住风的形象。 醉傲峰意识到有高手在身边,他突然想到了日前在芭蕉林里遇到的那个神秘的老人。老人曾经对他说过“如若他日有缘”的话,于是他立即道:“前辈……” 黑影出现在醉傲峰觉的背后。无论醉傲锋怎样回头,鬼影始终只出现在他的身后。 醉傲峰问道:“前辈,您是谁?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月含羞――你把她怎么样了?” 黑影笑了笑,道:“她就是月含羞!” “你究竟是谁?” 醉傲峰回头,只看到鬼影一闪就不见了。鬼影再次出现在他的背后。 “听说你小子是寻找朱雀的钥匙!是你让那个小姑娘成为月含羞的?” “你给我住口!”醉傲峰想拔剑,这才现剑不在身边。 “你要剑?好,我把剑给你。” 剑从醉傲峰身后抛到脚边。醉傲锋拾起剑拔出就向身后刺去,道:“我不是什么钥匙!世上没有魔神!真正的魔在于人心!”他扑了一个空。 黑影再次闪到醉傲锋的身后,道:“好,很好。只要你记住自己说过的,真正的魔莫过于人心。” “前辈,难道您就是当日……”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失去了知觉晕倒了。 黑影靠近醉傲峰,低头看着他,道:“有你这样的人在她身边,这场游戏才会更精彩。” 在山野,花开的草丛里,疾风在旁边吃着草。燃尽的篝火旁躺着三个人,分别是古枫影、野马、泪无痕。古枫影先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蔚蓝的天空,心里很平静。从来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觉。自己全身轻松,心情平静。突然,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自己有事要办的,究竟是什么? 野马、泪无痕相继醒了过来。他们现自己躺在野外的草坪上,试图回忆生过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自己晕倒在古刹里,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在古刹里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人,生了什么事,全部都不记得了。 泪无痕坐在古枫影的对面,偷偷地打量他。 古枫影在想着生的事情,似乎又觉得那只是一个梦。他觉察到泪无痕的目光,忍不住道:“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不认识我吗?” “不是。”泪无痕回答。 “哦,我有一个奇怪的问题一直想问你。你真的是无所不知的徒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只想问一声,悟通是你吗?”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女的?他也许是我的师兄。”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 “什么算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说话怎么说一半?” “如果……” “什么?”泪无痕睁大着眼睛望着古枫影。 “你叫什么名字?” “明知故问!” “泪无痕应该不是你在无所不知山谷中的名字。” “关你什么事!” “不说就算了。” 野马听到一旁无聊的对话,他没理会,起身去牵疾风。 古枫影立即起身拉住疾风的缰绳,对野马道:“你知道漠北吗?” 野马点了点头,道:“当然,这还用问吗?那可是我的地盘。” “那就好。”古枫影拉着疾风就走。 野马立即拦住古枫影道:“你带我的疾风去哪里?” “漠北!” “漠北?我不去,我好不容易到了江南,还没玩够还没娶到调皮鬼,不回去!” 古枫影才不给野马找什么借口,拉着他就走。 泪无痕偷笑起来,因为她知道古枫影去那里的目的。古枫影到漠北当然是去见一个人,就是漠北神医。因为鬼点子的所有档案都不见了,无法追查。那就从漠北神医开始查起,也许会有什么线索。而野马熟悉那的地形,找他作为向导的确不错。 陌生人无意中闯入神秘的古刹,奇迹般地没死,没有与地上的那些绿骷髅一样躺在那里。究竟是怎样的理由使古刹里的神秘主人放了他们一码?没有人知道。那座神秘的古刹依旧沉寂在森林的深处,谁也不再记得古刹的方位,更不会想起古刹里究竟是人还是鬼在那里长息。山里的风吹起,在古刹的上空飘着的不是树叶,而是竹叶。古刹的四周被茂密的树木环绕,在哪里藏着那一片神秘的竹林呢?
第六十二章 狼牙失踪 醉傲峰静静地躺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太阳刺着他的眼睛,他腥了过来。睁开朦胧的眼睛,一对飞鸟在蓝天飞翔。他突然想到了月含羞,猛地坐起来。突然撞上在身边的月含羞,她正好好地盯着他。醉傲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在自己的眼睛旁,他吓了一跳。 “你醒了?为什么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月含羞问道。 醉傲峰看着睁开眼睛的月含羞,不知道她又准备睁眼说什么瞎话。 “我怎么会与你在一起?”月含羞问道。 醉傲峰拍着迷糊的头,似乎有一点头晕,道:“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声音……醉哥哥?不可能,他从来不会这么温柔地与我说话。” 醉傲峰皱着眉头,道:“有那么坏吗。” “咯咯咯……” “别睁眼说瞎话,你笑得很恐怖。” “狼牙!狼牙!” 狼牙奔到了月含羞的身边。 月含羞抚摸着它的头笑道:“我可不可以跟你说说话?你的声音好像他。” “你都这样相信陌生人?” “狼牙不讨厌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你的狗――好丑!” “咯咯咯……,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放狗咬他,可是你的声音用着他一样的腔调,我反倒觉得你在说反话。这天底下有同一种声音的人吗?为什么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戒心?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个瞎子!” “我也是个瞎子。.tw[]瞎子跟瞎子说话真有意思。你有心爱的人吗?” “这话似乎不是你这样的姑娘问出口的。” “我要嫁人了。” “是吗?”醉傲峰乜斜着眼睛望着喜欢睁眼说瞎话的月含羞。月含羞这个时候将眼睛闭上,脸上显出了欢喜的笑容。“嫁给谁?”醉傲峰的声音有一点颤抖,脸红了起来。 “野马哥哥!”月含羞毫不犹豫地道。 “不行!”醉傲峰突然大声地对月含羞吼着站起身来。 “为什么?”月含羞惊讶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醉傲峰显得有一些霸道。 “咯咯咯……” “笑什么?” “我希望站在我面前的是――但……” “听着!除了他之外,你不准嫁给任何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要嫁人,你那么大的火干什么?” 醉傲峰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于是随口道:“狼牙――狼牙不喜欢。” “我喜欢就行了。” “撒谎!你……你……你只能嫁给他!”醉傲峰握紧的拳头出咯咯的声音,他已经快要气疯了,险些出手打口是心非的月含羞。[..tw超多好看小说]“你爱嫁谁就嫁谁,我不管了!”转身气冲冲地就走。身后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月含羞倒了下去。狼牙着急地吠叫起来。醉傲峰停下了脚步,道:“死了活该,救也是救别人的妻子!”他想往前走,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迈出那一步。他气冲冲地将头扭了回来,咬牙切齿地道:“我怎么就能容忍她!麻烦!”回头扛起烧的月含羞,带上狼牙朝市镇上走去。 月含羞不知道面对的是谁么?不,她当然清楚,她知道这个声音只属于醉傲峰。但她偏偏不挑明,非要气他不可,想逼出醉傲峰心里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醉傲峰偏不说。醉傲峰上回在客栈上过月含羞的一次当,他知道月含羞早就认出是他,在故意装傻说这话刺激他。 醉傲峰带着月含羞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上投医。他将月含羞安置在一家名为聚仙的客栈里,就着急去抓药。狼牙守在月含羞的身边,这样他走开才放心。当他一走,门就开了,有个人悄悄牵走了狼牙。 月含羞醒了过来,她轻声地叫了一声狼牙,可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周围静悄悄的。月含羞坐起身来叹了一口气,又唤了一声狼牙,依旧没有声音。月含羞哭了起来,他的心里清楚,醉傲峰把送给她的狼牙无声无息地带走,这回是真的离她而去。月含羞开始笑自己傻,以为醉傲峰这次出来是为了找她,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相情愿。醉傲峰出来只为了带走狼牙,只为了带走,悄悄地。月含羞再次哭了,再次无声地哭了,面对黑暗叫着狼牙的名字,她滚下了床。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跌撞地出门,嘴里念着狼牙的名字。没有盲人狗,月含羞仿佛觉得孤单无助。她跌倒在大街上,跌进了泥坑里,狼狈不堪。没有人去帮她,只有围着看热闹的人。 赌场里走出几个手气特别不好的混混,他们一眼就看见月含羞髻上的金花铃铛。这五个混混相互递了一个眼色就冲上去,每个人在她的头上乱扯。月含羞的头被扯乱,金花铃铛被抢走。她一把抓住一个混混的衣襟哭道:“还给我,还给我。这是我大哥哥送给我的,你们不能抢,不能抢。” 那混混一脚将月含羞踢进了泥坑。月含羞无助地趴在地上哭泣,没有人出来为她主持公道,只有围观的人在指指点点。 醉傲峰抓好了药正走了过来,围着的人群里生的事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走过人群,似乎听到熟悉的铃铛声。醉傲峰双眉微皱,朝人群走了过去。泥坑里有一个小姑娘在哭,嘴里不停地哭道:“把它还给我,把它还给我。呜……” 醉傲峰一听这个声音,立即拥开人群看到一个泥猴,他无法想象走开一会的功夫,月含羞就变成这副狼狈像。醉傲峰大叫道:“狼牙――” 月含羞爬了过去抓住醉傲峰的脚哭道:“我不再给你添麻烦了,我走,我乖乖地走。求你别带走狼牙,别带走狼牙!呜……” 醉傲峰惊道:“怎么?狼牙不见了?” 月含羞哭道:“醉哥哥,羞羞走,从今往后不会再在你的面前出现。只求你别抢走狼牙,不要抢走它,不要!” 醉傲峰看着月含羞这摸样,心里竟会有种酸痛感。他猛地一把将泥猴搂在怀里大喝道:“谁敢偷走我醉傲峰的狼牙!”此言一出,围观的那些人唰地一声全跑光了。就连原先在街上做买卖的生意人、逛街的游人全闪光了。整条街就只剩下他二人。醉傲峰心痛地道:“生什么事了?” 月含羞哭道:“我走,我马上走,只求你别带走狼牙,我要狼牙,求求你,求求你!” 醉傲峰抚摸着月含羞的乱,突然觉得不对劲。他问道:“金花铃铛呢?你头上的金花铃铛呢?” 这时,先前那些抢月含羞的五个混混得意地从赌坊里走出来。一个笑道:“全靠弄到那些值钱的金花才让老子翻本。” “哈……没有想到,那些金花原来那么值钱。” “是呀,是呀。” “咦?这街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生什么事了?” 醉傲峰已经很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他漠视的眼里寒光一闪,将手里买好的药往旁边一扔,站起身来。
第六十三章 嫉妒的爱 其中一个混混看到月含羞,便道:“咦?那不就是刚才的臭瞎子吗?喂,臭瞎子,滚开,别挡老子的道。” 醉傲峰背着他们冷冷地道:“你们!” “听声音还挺横。想管闲事?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另一个道。 “哼!” “臭小子,哪条道上的?” “你们还不配问。狼牙在哪?” “什么狼牙狗牙……”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剑光一闪,那说话的人倒了下去。 另外四个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你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狼牙在哪?” “什么狼牙,我们没有见过,你身后的瞎子是不是狗牙?” “唰”又一道无形的剑光,又一个人直挺挺地被劈成了两半。鲜血飞溅,溅到另外三个人身上。 “好快的剑,你究竟是什么人?” “狼牙在哪?”醉傲峰依旧用他冷漠的口吻道。 “不知道。” “唰”又是一个。 月含羞哭道:“把狼牙还给我,把狼牙还给我。醉哥哥,不要带走狼牙,不要。” 另外二个人不由大吃一惊,一个道:“醉……醉哥哥?满身坠着铃铛的瞎子小姑娘。你们,你们难道是……是……”一定猜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小姑娘到底是谁。一个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杀手剑――醉傲峰,另一个是古剑游侠古枫影最疼爱的妹妹――媚眉。这两个人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狼牙在哪?”醉傲峰逼人的那股寒气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 剩下的两个人早已经吓得成了两只软脚虾。他们刚才抢了媚眉的金花,还将她推进泥坑。这件事如果让古疯子知道,指不定又要受到怎样生不如死的惩罚。加上莫名其妙地招惹上黑名单上的杀手醉傲峰,不死也难。他二人吓得浑身抖,不敢多说半句。刚才开口说话的人全被杀了。他们二人哪还敢开口。 “唰”,剑光一闪,又一个人倒了下去。 “竟敢不说!哼!狼牙在哪?” 剩下最后一个人,他已经尿裤子了。一边抖一边看着醉傲峰手里的长剑上滴下的人血,两眼一黑,倒了下去,他被吓死了。 醉傲峰将剑在尸体上擦干净,赌坊里有人探出头来偷望。醉傲峰正好抬头,吓得他们立即关门,却关不上了。因为门已经被醉傲峰的剑卡住。赌坊里的人不敢作声地挤在墙角。醉傲峰看到押在赌桌上的几朵金花铃铛,眼一扫在场的人,吓得那些人往里缩得更厉害。不等醉傲峰开口,赌坊里的人马上主动地交出全部的金花铃铛,还提供线索说不久前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牵着一条大狼狗朝镇西走了。醉傲峰一把抓起赌桌上的金花铃铛,转身就走。那些人总算放心。不好,醉傲峰突然回头用寒光一扫当场的人,吓得那些人又缩了回去。醉傲峰道:“如有半句谎话,知道什么后果?” “是是,不敢,不敢。”那些人个个点头。 醉傲峰走时扔了几两碎银子到赌桌上,道:“把那五个混帐埋了。” “是,是,是。”谁敢说半个不字。 醉傲峰走出赌坊,不由一惊,月含羞不见了。在街的另一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牵着狼牙。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邢云。寂静的街道,两个人远远地对望着。醉傲峰面对邢云无法做到绝情,因为他心里一直留给邢云的是一份无法弥补的愧疚。邢云牵着狼牙慢慢地走了过来。.tw[]醉傲峰迫不及待地想问月含羞的下落,邢云打断他先开口道:“对不起。” 醉傲峰原先还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冷漠地对待她,但随着这三个字渐渐地改变了口气与态度。邢云总是那样楚楚可怜,醉傲峰还能说什么呢,只是眉角一提,轻摇了摇头。 邢云抬起头,她的双眼红肿,脸上还有明显未干的泪痕。如此可怜的摸样,谁见了都不忍心责怪。邢云将手中的缰绳递了过去,道:“好久没有牵着狼牙散步,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再回忆一下以前的日子。还给你,请别责怪我好吗?我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擅自带走了狼牙。” 醉傲峰接过缰绳,但邢云依然在此时紧紧地抓住缰绳。醉傲峰看着邢云,邢云松开缰绳却抓住了他的手。醉傲峰挣脱,依旧用他那副冷若冰霜的口吻道:“别再有下次。” 邢云点了点头,道:“我……走了。”她不舍地转身,声音变得沙哑,眼里的泪水悄然滑落。 醉傲峰忽然道:“小云……” 邢云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她希望自己能走得有尊严一点,可是却迈不出别离的一步。 “阿娘已经到中原了,你小心。” 邢云冲动地扑回到醉傲峰的怀里,醉傲峰不知所措地被邢云吻着。 被邢云打晕的月含羞躺在街的拐角,她这时醒了过来。踉跄地支着身子走了出来,独自说道:“谁?谁在哪?是狼牙吗?狼牙――” 狼牙两耳一竖,高兴地吠叫起来扑了过去。 醉傲峰看到月含羞立即推开怀里的邢云道:“月含羞?” 月含羞听到狼牙的声音开心地道:“醉哥哥,狼牙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咯咯咯……” 邢云在一旁道:“对,是狼牙。” 月含羞一听邢云的声音,脸色就变了。 邢云对醉傲峰道:“我咬伤你的嘴唇,那个地方还痛不痛?” 月含羞紧紧地搂住狼牙,哭道:“别在我的面前那么亲密,为什么到哪里都让我碰上!我不要!不要!” 醉傲峰急着解释道:“月含羞……”他叫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音很困难。 “你不是我的醉哥哥,醉哥哥的声音没有那么沙哑!你骗我,你不是醉哥哥!醉哥哥只能抱羞羞一个人,醉哥哥只能吻羞羞一个人,你不是醉哥哥!不是!不是!”月含羞哭着牵着狼牙拐进一条小巷,那铃声远远而逝。 醉傲峰还想开口叫,可是却怎么也不出声音,他满头大汗,惊愕地指着邢云。 邢云脸上竟然会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我不知道你是用了怎样的甜言蜜语让月含羞三番两次地原谅你。不过,可不会再有下次。你的甜言蜜语她再也不会听到。” 醉傲峰捂住脖子,再也不出声音。他明白了,邢云刚才吻他的时候对他下了毒,让他失去了声音,变成了一个哑巴。 邢云笑道:“月含羞是个瞎子,她听不到你的声音就不再认出是你。就算你有再多的解释她永远也不会再听到。在她的脑海里,永远只会记得我这个做妻子的咬自己丈夫嘴唇的那句话。哈……” 醉傲峰忍无可忍,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曾经那个可怜柔弱的邢云竟然变得如此毒辣,如此有心机。他气愤地打了邢云一个耳光,可是邢云依然还在笑。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她打我,你……我给你用的是‘九微火’,你应该知道它是没有解药的。你就永远当个哑巴吧,她不会再理你了!”邢云转身跑了,带着她的眼泪跑了。 醉傲峰无限地懊恼自己,邢云是个苦命的女子,她在阿文斋手里受的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出的。他心里知道邢云之所以活到今天,之所以变得坚强,完全是因为他,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因为爱他,这是邢云唯一活下来的理由。如果这唯一的理由也没有了,可想而知,邢云将堕落到何种地步。当希望全部都没有时,也许死是她唯一的解脱方式。 醉傲峰站在原地呆,呆的不只为那一计从未打过的耳光;也为离去的月含羞,为消逝在耳边的铃铛声。醉傲峰知道失去了声音,月含羞不能认出他就不可能让他靠近。月含羞不轻易让男人碰,更何况是对她来说的陌生人。月含羞身上毕竟有着狼的阴影,她的脾气也许醉傲峰根本不了解。“就这样吧,放了她,永远地将这个没有结果的回忆埋起来,封在心底最深处,深处、深处……”醉傲峰这样告诉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暴雨,醉傲峰依旧一个人立在惨白的大雨倾盆里。也许正如月含羞所说的,在这样的雨里相遇,在这样的雨里别离。醉傲峰没有走,似乎是让这无情的大雨冲刷自己内心的伤痛,冲刷掉所有的记忆,所有藏在内心深处最好最好的记忆。那记忆如此叫人刻苦铭心。“就这样吧!”他自己对自己说,就这样让一个怨恨留在月含羞的心里,让她永远记住这个遗恨,记住他,记住他的名字。 “如果爱情可以让人生死相许,但愿怨恨能让人刻苦铭心。”
第六十四章 欲火焚身 随着时间的流逝,南门飞与曾怀娇的婚期将临近。罗絮的心里不是滋味,她没有哭,而是拼命地干活,动不动就拿阿财与阿旺出气。吴声没有住在一醉方休酒楼里,打从回来就被南门飞直接接到了南门家。南门飞得到羊皮古地图之后就在南门家没有再出来。罗絮很想再见一见他,可是却没有机会。 吴声虽然可以四处走动,但是浑身都使不上劲。她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她的那副琴。她时常坐在小亭里看着水里的鲤鱼呆,始终一言不。在她的梦里,时常出现的是在古墓中偷袭古枫影的一幕,挥之不去。起初,以追杀古枫影为乐趣,而今自认为目标已经死了,觉得自己变得多余。再美丽的风景,已经不放在心上。古枫影在古墓中的一番话总是说到她的心里,让她觉得他是唯一的知己。然而是她自己杀了那个人,她的任务完成了,心里头一次觉得空荡荡的。 南门飞除了在练功房练功之外,就会去湖边的小亭子陪吴声说话。吴声当然是不会开口,但她却静静地听南门飞的陈述。南门飞自己说自己笑,吴声的脸上却无丝毫的表情。也许因为吴声以为南门飞是将她从金丝雀手中救出的人,所以没有对他过分地表现出拒绝。吴声越是面无表情,南门飞就越是想征服她。南门飞之所以对吴声特别的好,只有他心里清楚原因――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 每当日落时分,南门飞就会离开吴声。吴声就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湖边的小亭子里呆,一直到月儿高升。有时候南门飞练功出来,见吴声还坐在那,就会拿一件风衣过去给她披上。吴声没有任何的表情,即不拒绝也不接受,就任南门飞对她过分地献殷情。曾怀娇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只有嫉妒,一天,两天……时间长了,她再也无法忍受,都不知道究竟自己是南门飞的未婚妻还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那日日落,曾怀娇吃过饭之后就在庭院里散步,远远地又见南门飞给衣衫单薄的吴声添加披风,她嫉妒地转身就走。南门飞抬头的时候看到了离去的身影。 曾怀娇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生气地自言自语道:“一个哑巴有什么好,表弟为何整日陪着她?都半个月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一会过后,她脱着衣服准备睡觉。 南门飞路过曾怀娇的房间,看到投影在窗上的婀娜身影,咽着口水,慢慢地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他邪恶地一笑,左右看了看,就走上去敲门。 曾怀娇听到有人敲门,不耐烦地问道:“谁?” 南门飞回答道:“我!” “表弟?”曾怀娇高兴起来,走到门边,想想他跟吴声在一起就生气,“这么晚了你干嘛?” “开门再说。” 曾怀娇倚着门,偷笑道:“你不说我就不开门。” 门外的南门飞道:“你不开门我就走了,你可别后悔。” 曾怀娇听了半天,门外没有声音了,赶忙打开门。 南门飞迅窜进门来,将门关上。他眼睛一直注视着只穿着内衣的曾怀娇。 曾怀娇后退,羞红着脸。她退到了床边。“表哥,你……” 南门飞突然抱起曾怀娇到床上。 曾怀娇羞红着脸,道:“表哥,不要!我要叫了!” 南门飞一把将曾怀娇放到软床之上,两手压着她的双手,道:“你迟早是我的人,叫什么?” 曾怀娇羞红着脸望着南门飞,看到他靠近自己,有点怯怕。(..tw) 南门飞在曾怀娇的耳朵边轻轻地吹着风,曾怀娇慢慢地放松了自己。南门飞伸出舌头去弄曾怀娇的耳坠。曾怀娇躲闪,与南门飞磨蹭的时候肚兜松了,露出了半个高耸的白乳。南门飞看着殷红的乳晕,对着曾怀娇淫笑。曾怀娇羞涩地挣扎着叫道:“表弟,不要,不要啊!” 南门飞死死地压着曾怀娇的双手,低头用舌头去轻轻地拨弄红樱桃。是曾怀娇的呼吸开始不平稳,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舌头不自觉地甜着自己的红唇,高耸的胸也开始了起伏。南门飞沿着曾怀娇的酥软的乳吻到了她的脸颊,到诱人的唇,慢慢松开曾怀娇的双手。南门飞的手解开了她的腰带。曾怀娇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即想去阻止,但是却慢慢地选择了放弃。南门飞的吻,不规矩的手在身上的游走,坏坏的粗鲁,都让曾怀娇感到心跳加快,感觉到兴奋的喜欢。她主动地抱住了南门飞的头,将他引导到自己酥软的双乳上。当南门飞的唇碰触到她胸口上的肌肤时,她不自觉地呻吟了起来。南门飞淫笑着拉下了帐帘。 第二日一早,南门飞依旧在湖边的小亭子里陪着吴声。曾怀娇梳洗打扮之后,面带桃花地去找南门飞。却在庭院里又见到了自己不想见到的。她生气又嫉妒地折断了一旁的花枝。等到了日落时分,南门飞如往常一般离开去练功房。曾怀娇就趁这个机会过去教训来抢自己丈夫的女人。她带着几个家丁朝吴声走了过去。 吴声如木头人一样呆呆地坐在哪里一动不动。 曾怀娇上前毫不客气地道:“喂,哑巴,你缠着我表弟究竟想怎样?你直接开个价吧。” 吴声没有理会,只是一个冷眼抛了过去,这种世俗的妒忌对她来说,是一种可笑的游戏。 曾怀娇见傲慢的吴声居然不理睬她,不由分说地上前就给了一个耳光,她手上的戒指将吴声的脸划出一道血痕。“听到没有,臭哑巴。” 无声琴仙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女子,毫不客气地还了曾怀娇一个耳光。 曾怀娇气坏了,从小到大没有被人打过,今天竟然被人打,而且是她看不起的女人。曾怀娇指着吴声道:“你……你敢打我?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打过,你这个婊子竟敢……来呀!把这个臭婊子拖走,我赏给你们了。” 几名家丁淫笑着冲向吴声。 吴声根本就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突然觉自己浑身无力。这时,看到曾怀娇笑着弄手上的戒指。原来戒指上有毒! 几名粗鲁的家丁上前就大笑着扯开吴声的衣服,吴声痛苦地大叫起来。曾怀娇得意地站在旁边看着几个男人调戏着吴声,听得撕裂衣服出的“嗤啦”声。吴声显得好无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裂得七零八碎,露出了雪白的肌肤。男人见到了女人的肉体,更是刺激他们狂地显出兽性。吴声拼命地抱着自己的胸,耳边是曾怀娇的嘲笑声,是野蛮男人的淫笑声,是衣服被撕裂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她的十指搭在了琴弦上,一拨,威力非同小可。闻其声者经脉逆行,口吐白沫,死时痛苦异常。那几名大汉已经口吐白沫,了狂一样地在地上惨叫,一边在自己身上乱抓,一边相互抱着乱咬。有些受不住魔音的侵蚀,情愿自行了断。曾怀娇抱着头,拼命地叫,哀嚎。水里的鲤鱼跳出水面,拼命挣扎,最后翻起肚皮飘在水面上,整个南门家一片混乱。 南门飞听到惨叫声,赶紧奔了过来,远远地一边用内力抵制一边叫道:“吴声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们吧。” 吴声十指一停,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那最靠近吴声的几名汉子已经无药可救。至于曾怀娇,已经昏死过去。南门飞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奔了过去。 吴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拨琴,她十指全部都是血。看到南门飞走了过来,无力地瞅了他一眼就软软地趴在琴桌上。 南门飞赶紧脱下外袍裹住吴声。 这时,南门飞的母亲赶了过来,抱起地上的曾怀娇就指责吴声。南门氏焦急地道:“娇娇,我的未来儿媳妇呀。你怎么了呀!娇娇……”指着吴声道:“你这个臭婊子……” 吴声咬着牙,手指放在了琴弦上。 南门飞立即抢先一步道:“什么事比救人要紧?” 南门飞的母亲立即唤来人,她以为南门飞会救曾怀娇,可是没有想到南门飞抱起的人竟然是吴声。还不等南门氏开口,南门飞就已经飞快地抱走了吴声。 南门飞将吴声安顿在了后院的一间西厢房中。吴声已经筋疲力尽地晕睡过去。南门飞唤了几声,吴声都没有反应。他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就想解开她的衣服检查她胸口上是否有朱雀文身。他看着吴声熟睡的脸,七零八碎的衣服已经透出了女人的身躯,他的眼光在她的身上流动。南门飞的手触到了吴声的小蛮腰上,轻轻地拉动了打结的腰带。就在这个时候……
第六十五章 佛堂受教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南门飞扫兴地道:“谁?” 门外的家仆道:“少爷,老太爷让你到佛堂去。” 南门飞不客气地道:“是不是她又去告状了?” 家仆道:“夫人带着少奶奶气冲冲地在佛堂……” “够了,我马上就去。”南门飞看了一眼床上的吴声道:“这么好的机会――哎!”他出门命家仆好好照顾吴声,自己就朝佛堂的方向去了。 南门飞绕过假山、亭台来到东厢。南门飞在门口整好衣冠就走了进去,拱手恭敬地道:“爷爷,母亲。” 南门氏气愤地将身子转开。 南门飞对着垂帐内的老太爷道:“爷爷,不知道唤飞儿前来有什么事么?” 老太爷平缓的语气道:“飞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平日里做的那些事,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该把人家姑娘带进南门家。曾怀娇是你没有过门的妻子,好歹也该顾忌顾忌。” 南门飞道:“爷爷,飞儿已经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做。这次是表姐不对在先,无声琴仙好歹是我请来的客人,何况人家有伤在身。表姐不帮我照顾她,反而带人下毒要当众侮辱――爷爷,女人的名声何其重要,表姐如此手段如何做我南门家的孙媳妇。” 南门氏一旁听了,气道:“老太爷,你倒是听听,飞儿无端将一来历不明的女子藏在西厢房。怀娇是未来的媳妇,当然为他吃醋。怀娇是做得过分了一点,但飞儿就没有错吗?男人三妻四妾不是不好,喜欢人家就给人家一个名分,正大光明地来往。南门家在江湖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事要是传了出去……” 南门飞抢上一步道:“没有大嘴巴,这事怎么会传到江湖上?你与姨妈喜欢论是非,爷爷不是不知道。” “你这个畜生,有你这么与娘说话的吗?” “我娘早死了。” “我……我没有生你也养你教你,这些年来……” 南门飞道:“这些年来你屡次破坏我的事,我都算了。既然今天把话挑明了说,我也就不顾忌了。别以为叫了曾怀娇来嫁给我,就可以保住你在这个家的地位。告诉你,象曾怀娇这样的女子,我南门飞见得多了,她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玩物。现在玩也玩了,就还给你。” 南门氏哭着对老太爷道:“老太爷呀,您听听,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您得好好管教您的孙子呀。呜……” 老太爷大声喝道:“够了够了!当这是什么?这是佛堂!你这个做娘的是怎么管教自己儿子的?你没有管教好,反倒责怪我这个成天在佛堂的老人家。哼!” “老太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飞儿,你也真是的,就这么与你继母说话吗?” “爷爷……” “你在外面做什么爷爷不管,那个女子带到南门家来就该给人家一个好的名分,否则马上把她送走。” “不行,爷爷。” “放肆,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 “爷爷,我不是早对您说了吗?飞儿还不想这么早成亲。” “喜贴都出去了,你现在才告诉爷爷,你不想成亲。你想气死爷爷,毁了南门家是不是?” 南门飞立即跪到地上道:“爷爷,您知道无声琴仙的名字么?她叫吴声。一醉方休的老板娘叫罗絮,还有最近遇到的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叫月含羞。” “什么?你,你……” “爷爷,这三个人同时让飞儿遇上,您觉得只是意外吗?” 南门氏一旁不太明白南门飞话中的意思,道:“什么仙什么休” 南门飞道:“在西厢房住着的是无声琴仙。” “无声琴仙?这名字挺熟的。”南门氏道。 南门飞道:“江湖上还有几个无声琴仙?” 南门氏大吃一惊,她这才知道那个哑巴的真实身份。那个哑巴就是正邪不分的无声琴仙吴声,此人亦正亦邪。 “若非她有伤在身,别说是表姐、几十家丁,就是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老太爷道:“飞儿,适可而止。” “爷爷,我所做的全是为了达成您的心愿,请您也为飞儿达成心愿。” “婚期不能改。”南门氏站起身来大声地道。 “爷爷……”这时,家丁前来在南门飞的耳边叮呤了几句。家丁退出之后,南门飞起身对南门氏拱手道:“母亲,您为南门家辛苦了这么久,也该安享晚年了。爷爷在佛堂无人照顾,您与爷爷一起供佛吧。” 南门氏气愤地道:“老太爷不会同意的!” 南门飞笑道:“会的,爷爷会的。因为……”南门飞走上前在继母的耳边小声地道:“‘她’疯了!”继母一听,不由吓得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曾怀娇疯了,怎么会突然疯了呢?南门飞的笑如此可怕。继母与南门飞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几年,居然一点也不知晓南门飞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太可怕了,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南门飞没有将曾怀娇疯的事告诉老太爷,就这样退了出去,因为她知道会有人将这件事告诉老太爷。他并不担心自己即将举行的婚事,因为为了南门家,老太爷不会让一个疯女人成为南门家的孙媳妇。 南门飞的新娘突然疯掉,他的婚期自然没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新娘会突然疯了,只是知道南门飞的继母决定为了南门家赎罪进了佛堂,不久就莫名其妙地在那上吊死了。 罗絮对于这件事尚不知该喜或悲。这一日,她意外地接到南门飞派人送来的书信,相约老地方。南门飞照样将罗絮绑在怀里,将她的心绑在手里。南门飞对罗絮已经失去了耐性,因为时间拖得很久了,罗絮没有就范。在南门家里已经又有了一个目标,那个并不好应付,只有早日验证罗絮的身份之后将她甩掉,摆平后顾之忧。这样才能全力向吴声起进攻。 依旧是夜,是那间破庙,依旧是那两个人。罗絮依旧那么温柔,那么深爱着南门飞,南门飞依旧在花言巧语地玩弄着别人的感情。两个人相约见面,罗絮有千言万语想对爱郎倾诉,不等开口就被南门飞用手止住。南门飞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嘘”。 夜静人寂,银色的月辉,神秘的破庙,南门飞营造着一种神秘的气氛。两个人静静地对望,良久,良久。
第六十六章 破庙失身 罗絮在这么浪漫的气氛里却突然问道:“吴声她怎么样了?” 南门飞双眉微皱,显得有些不高兴。他特意营造的气氛,罗絮柔声问的应该是他,而非不相关的吴声。罗絮一点都不懂什么叫作浪漫,也难怪南门飞对她失去耐性。 罗絮觉察到南门飞脸上神情的变化,她小声地问道:“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傻瓜。”南门飞用手指一点罗絮的鼻梁,笑道:“关心别人不是不好,只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自讨没趣。” 罗絮着急起来,她道:“不是,不是,其实我有关心你。你都不知道,每一个晚上我都无法入睡,只要一想到你快要与她成亲,我就……” “絮儿,我们好久不见,应该说些开心的事。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南门飞抬起罗絮下巴。 罗絮含情脉脉地双眼里流露出柔情秋波,南门飞那双贪婪的眼光似乎要将罗絮看透,看透她衣服下的身体。罗絮看着南门飞,南门飞的脸上带着微笑,这么俊俏的脸,这么迷人的微笑,直叫罗絮无法抗拒。她被征服,整个身体完全被迷人的微笑融化。南门飞看着罗絮,那不规矩的眼神老在罗絮身上扫描。看得罗絮脸都红了。南门飞的眼光最后停留在诱人的红唇上,他凑了过去,咬上了那个红樱桃。罗絮感到自己很幸福,完全融在幸福的海洋里。南门飞的双手缠住罗絮的细腰,罗絮感到不对劲想逃。(..tw无弹窗广告)今天,南门飞是有备而来,罗絮能够逃走?南门飞的双手已经游到罗絮的腰带上,动手解开了腰带。罗絮的心开始慌,感到了越轨的危险,她有些不知所措,拼命地推开南门飞道:“不要!不要!” 南门飞将罗絮按倒在地,问道:“你不想嫁给我?” “不……不是。” “你不愿意做我南门飞的女人?” “不是。” “你认为我不够爱你?” “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怀疑你对我的爱。” “为什么拒绝我?” “我……” “没有理由就别说话。” “可是……可是……” “不许再说话!” 罗絮就这样麻木地被南门飞强行按倒在地。南门飞得意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奸猾。他温着罗絮的唇,慢慢地滑到他的脖子,双手拉开了她的衣领。 罗絮的双肩在颤抖,似乎很害怕,似乎很紧张。南门飞的唇碰触着罗絮的肌肤,让罗絮更加地紧张。罗絮咬着牙不敢说话,不敢挣扎,她怕南门飞生气。她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做什么。南门飞完全剥掉了罗絮的衣服,看着女人那诱惑人的身体,他如狼般地狂吻着,手游走在女人的身体上。他一点都没有在意罗絮的表情,只是尽情地享受着性欲带来的欢愉。罗絮被南门飞弄疼,她哼出声来。南门飞听到了呻吟,没有疼惜,而是更加地用力。他越是用力,罗絮就叫得更大声。罗絮疼得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这时,南门飞对罗絮道:“你怎么哭了?” 罗絮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傻瓜,你成为我的女人,这样不是有理由进南门家的门了么?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了?” “你……你欺负人家!” “絮儿,对不起。我伤害你了。可是我很喜欢你才……原谅我的冒失,原谅我的无礼。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罗絮泪眼相望,就象梨花带雨。她不是不漂亮,而是不会装扮自己。南门飞此时这么认真地看着罗絮,觉她也有迷人的地方。南门飞心里想:“傻女人,真可惜。如果不是家里有一个棘手的无声琴仙需要摆平,还真的想与这傻女人再……” “你会娶我?” 南门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罗絮笑了笑,眼波在她的身上流动,将她的身体仔细地看一遍。罗絮的胸口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图案。罗絮羞涩地用双手护着自己挺起的双乳。南门飞拉开她的双手,偏偏往那瞧,让罗絮心慌得不知道怎么好。 “南门公子……” 南门飞微笑着道:“笑一个。” 罗絮勉强地笑了笑,道:“南门公子……” “还有事吗?絮儿?”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傻瓜,很快,很快你就成为我南门飞的妻子。回去好好对待自己,下次我看见你的时候不要再是这副肌瘦的样子啰。” 罗絮点了点头,微微地看向南门飞。南门飞赤裸着身体依旧趴在她的身上,结实的胸肌让罗絮感觉好想好想靠上去,她伸手轻轻地去摸着。南门飞动了动,她好奇地微微抬起头来往自己的身体下看。南门飞一把将她按倒在地,对她邪笑着。突然扑上去吻着罗絮。罗絮这次没有再紧张,她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南门飞的无礼。她也不自觉地抚摩着南门飞结实的身体,娇柔地哼出了声音。 破庙在暗夜显得异常地恬静。天上的月亮慢慢地移向了西边。 破庙里,南门飞搂着罗絮赤身地睡在地上。罗絮悠悠地睁开眼睛,起身穿好着衣服。她临走的时候看到南门飞静静地睡在那,她上前将旁边的衣服给他盖好,羞涩又喜欢地看着赤身的南门飞。她忍不住伸手去摸着南门飞结实的肌肤,南门飞一个翻身,一把就把他搂在了怀里。罗絮吓了一跳,她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动,就这么靠在南门飞的胸口上。过了一会,南门飞没有动静,显然还没有醒过来。罗絮睁开眼睛偷偷地看着南门飞俊俏的脸,靠在他的怀里的感觉好幸福。她用手指在南门飞英俊的五官上画着,很喜欢那张迷忍的脸。罗絮把南门飞弄痒了,南门飞甩了甩头,出了不情愿的声音。罗絮偷笑起来,觉得南门飞这个时候好可爱。她看看外面的天色,轻轻地把南门飞的手拿开,自己坐了起来。她微笑着看着熟睡的南门飞,道:“我该走了,记得一定要记得你的承诺哦。”罗絮上前吻了南门飞一下,然后赶紧闪身跑出了庙门。 不久,南门飞醒了过来,他闭着眼睛在身边一阵乱摸,现人没了。他睁开眼睛微微抬头四下张望,道:“怎么就跑了,还想再来一次。” 庙门外梧桐树出沙沙的声响,忽远忽近地传来阵阵清脆的铃铛声。南门飞突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又惊又喜。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会想到那日在温泉看到的云雾仙女,他几乎为之沉迷得不醒人世。想到这,静夜已经将铃铛声传了过来,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庙的门前。 铃铛声忽然在庙的门前停了下来,一个细嫩的声音问道:“谁?谁在哪?” 月光之下,庙门前是一个牵着一条大狼狗的小姑娘。这次,小姑娘不再是扎着两个幼稚的小翘翘辫,而是垂髫。上坠着几个细小的五彩铃铛。耳朵上戴着玉石耳环,玉石是不规矩的天然石形,造型别致。身上穿的是战春愁为她设计的低胸百折长裙,外有披肩玉扣,不显暴露显身段。 南门飞两眼都直了,居然在这里又让他遇上月含羞。旁无杂人,身处荒郊野外。玉面公子南门飞的色眼直在月含羞的身上打转。他的手捂住衣服下依旧还硬着的下体,还想泄自己的性欲。 “谁?是谁?” 狼牙支着牙冲着他出不客气的警告。
第六十七章 蛛丝马迹 月含羞没有平常的柔和语气,她道,“谁?再不说话,我就让狼牙咬你啦。” “月含羞,听不出我的脚步声了么?” “你是――南门哥哥。”月含羞说话的时候没有了往常的那股欢快劲。 “你这个小姑娘,还好,没有把我忘记。” “嗯,你在这干什么?” “没什么。你呢?” “你管不着。” 南门飞感觉到月含羞的心情不好,他只好起身穿着衣服。一边在穿衣服一边对月含羞道:“荒郊野外,你一个人怎么会在这。遇上什么坏人可不得了。走!到我家去。” “别过来!今天我心情不好。” “月含羞,我是真的关心你。走,到我家去。你不是一直想到我家玩的么?相请不如偶遇。” “你再过来我就放狗咬你了!” 南门飞没有办法,看来月含羞今天的心情的确不好。他道:“好,好。我不过去,但你一个人……” “走!走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同情?” “我……”月含羞显得有一些激动,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你走!马上离开这!我……我压抑不住自己了!你快走!” “压抑?月含羞,你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用你来管!” “好,好,南门哥哥走,走。你一个人可要小心啊!” “走!走!”月含羞拾起地上的一块砖块就朝南门飞砸了过去,险些砸到南门飞。 南门飞不知道什么原因使月含羞那么大的脾气,但他这副能令无数女人倾服的俊俏面孔对月含羞这个瞎子来说没有用,他的千方百计对月含羞是无计可施。月含羞对于他来说还不了解,不能来硬的,只好走人,只好不舍地走人。 破落的荒庙,月含羞一个人立在里面,听着风声,听着周围的气息。确定旁边没有其它的人了,她仰头对着天上那轮弯月一声长吼。那是狼的吼叫声!那是一只孤独的狼站在山冈上对着弯月的吼叫,无限凄凉。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有大哥哥陪着。而今她情愿一个人承受无限的悲凉也不愿让南门飞来作支柱的替代。月含羞在泄,正如醉傲峰所说的那样,泄心中的怨恨。如此伤感的场景,月含羞应该会一个人哭,但她却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紧紧地搂住狼牙,一言不。 南门飞走出庙门不远就听到了从庙里传出狼的吼叫声,他吓了一大跳。他不得不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月含羞的确充满着神秘,带着一种魔幻的诱惑力,无形中将人吸引。月含羞的过去是一个秘团,她的出现以及古枫影的出现都是一个秘。南门飞不知道月含羞为什么喜欢对月狼吼,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挂满了铃铛,不知道为什么不医治自己的眼睛,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醉傲峰会帮她取名叫月含羞。 南门飞一回到南门家,一方面立即派人十二个时辰跟踪月含羞,另一方面就开始周旋于吴声身边。 天一亮,罗絮就催着阿旺与阿财起床。阿旺打着哈欠道:“老板娘,现在还早吧。” 门几乎被罗絮敲烂了,她大声喝道:“懒虫,天都大亮了!快起来!” “是――老板娘!”懒洋洋地回答。 罗絮又去拍阿财的门,大喊道:“阿财,你也起来了!” “再睡一会!” “快给我起来,不然我扣光你这个月的工钱。” “是――老板娘!” 阿财与阿旺两眼朦胧地打开门,两个人对着打了一个哈欠,互相对望着异口同声地道:“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兴奋!” 阿财道:“昨晚一回来就躲在房里笑,神经!” 阿旺道:“可不是么,你知道生什么事了?” “鬼知道。” “对!鬼知道。” 罗絮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旁边,用扫把给了每人一棒,大声地道:“想死,敢在老娘背后说坏话!什么神经,什么鬼知道。你们两个懒东西再不给我去干活,我就让你俩变得连鬼都不知道!” 阿旺与阿财被这一吓,瞌睡跑了,精神也振了。“唰”!两个人立即闪出了后院。 罗絮叉腰气鼓鼓地道:“两个混帐小子,哼!” 阿旺与阿财不是不希望罗絮的心情不好,而是心情太好过了头,以至于阿旺与阿财两个支着沉重的眼皮在干活,连走路也能睡得着。 嘿嘿,阿旺与阿财要倒大霉了,向菩萨求救祈祷吧! 就这样,罗絮沉浸在幻想的美梦里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古枫影在野马的带领下好不容易找到了漠北神医的住所――破天谷。当他们到那儿的时候,漠北神医并不在谷中,他的一个小童说师傅远行,指不定三年五载。古枫影白去了一趟。他对破天谷的建筑十分地感兴趣。破天谷地处漠北,房屋建筑是草庐便不足为奇,但材料是“竹”,而且是江南的绿青竹。南货北调不足为奇,但“竹”与鬼点子留下的二十八个字里的“竹”有关联,这是巧合还是有特定的涵义?古枫影在漠北神医的房间看到了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一个穿着灰褐色长衫,背后背着一个大箩筐,手里拿着手杖与草药的年轻郎中。小童进屋,立即将他们赶了出来。小童告诉他们,那幅画是漠北神医的宝贝,不许人碰。 古枫影无意中看见画的一角提诗曰:“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落款是鬼点子。古枫影不由大笑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野马与他一边走出破天谷一边问道:“疯劲又上来了!这下你满意了,我带也带到了,我走了。” 古枫影笑道:“是该走了。” 泪无痕斜着眼睛问道:“笑什么?有什么现就说,装神弄鬼的。” 古枫影道:“你们现没有,漠北神医墙上的那幅画?” 野马道:“不错,象我一样的帅。” 泪无痕冷笑道:“象你就惨了。” 野马哼道:“喂,男人婆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句,我不客气啦!” “男人婆!男人婆!” “我叉你的眼!” “哇!你是不是女人!好痛!” 古枫影不管他俩,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地道:“唉――下一步该塞耳朵了。”古枫影捂住耳朵数数道:“一、二、三……九、十。好,时间到!”他回转过头来道:“别打了!” 只见两个人鼻青脸肿。泪无痕与野马大声喝道:“要劝架就早点!哼!好痛!” 古枫影笑道:“神医谷还不远,我们去要些草药吧。” 泪无痕与野马二人对着大喝道:“有他(她)没我!” 古枫影叹了口气道:“原本今天我请客吃一顿好的,既然你们没有胃口,那就算了。” 泪无痕与野马二人异口同声地道:“什么算了,你朋友打我,我不吃点补的怎么行?” 古枫影笑道:“你二人说话一个调,不是夫妻才怪!” 两个人相互“呸”的一声,把头甩开。 就这样,古枫影在野马与泪无痕的吵闹中回到了中原。这时,已经又过了一个月。古枫影算计着战春愁被阿文斋抓走已经两个月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开始找醉傲峰回奉月族,让醉傲峰知道一点奉月族的秘密。这个古枫影现在才想起战春愁,真是的。野马多次提醒他还有一个战春愁,但他却一副不着急的模样,似乎心里有什么盘算。这两个月,他究竟想让战春愁留在奉月族做什么?有什么企图?这只有古枫影心里清楚。对于旁人,只是一个待解之谜! 古枫影想到无所不知那儿去一趟,查查漠北神医的资料。泪无痕拜托他别去,因为如果被她师傅知道,想再出来就不可能了。可是古枫影偏偏要去,没有办法,泪无痕在脸上贴了一块膏药,贴一点胡须,扮成一个算命先生。野马差点没有笑死。
第六十八章 疑团难解 到了无所不知山谷前,一大群人排队,可吓死野马。要这样等下去,恐怕要一个月。有些牢骚的人往后走,道:“最近这悟通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怎么一个劲地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另一个道:“真是奇怪,他问我养过猪没有。你说我一个走江湖的侠客,养那玩意做什么?” 古枫影、野马、泪无痕在旁边听了不由笑得个半死。古枫影对泪无痕道:“谁提这种问题?看来有人要破坏悟通的名声了!” 泪无痕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该死的师傅,臭师傅!” 古枫影笑道:“哦,原来你是那个专整我的悟通,嘿嘿嘿……” 野马奸笑道:“扁他!” 泪无痕叉腰道:“想不想参队?” 古枫影故装思考状道:“值得研究,考虑考虑。” 无所不知山谷人山人海,非常热闹。野马十分地兴奋道:“喂,中原的人还挺奇怪的。我们草原只有举行活动的时候才这么热闹。你瞧,有做买卖的。呵……” 古枫影看着野马脸上纯真的笑颜,道:“你象一个小孩一样,什么都新鲜。呆会儿进了无所不知的山谷里,你才会大吃一惊呢。” “是吗?”野马更加地兴奋,道:“你见过无所不知吗?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男人婆在谷中是怎么为难你的?还有……” 又几个人走了过去,道:“这什么鸟问,居然问我什么鱼不能游。” “你怎么答?”旁边一个人问。 “我回答死鱼不能游!” “对,对,死鱼,是死鱼。” 古枫影随口道:“不对,是木鱼!” “木鱼?”那个人道。 “也对,也对!”左右看看,周围全是人,不知道是谁对他说的答案。 古枫影道:“咦?这个悟通问得有点水平哦。喂,泪无痕,泪无痕,泪……喂,野马,那个男人婆呢?” 野马重哼一声道:“死了!” 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道:“什么布不能剪?什么布不能剪?什么?到底是什么?” 古枫影笑道:“当然是瀑布!” “瀑布?对了!是瀑布!是瀑布,我怎么没想到?我的脑怎么这么没用。(..tw无弹窗广告)不行,我要多吃一点猪脑补补。” 野马对古枫影道:“再吃猪脑小心和猪脑一样。” 古枫影笑了笑道:“你也蛮会说的嘛。” “我本来就很聪明!” 这个时候,走来的又是那个老者,他牵走疾风,带野马与古枫影去见无所不知。古枫影先是来到悟通的小屋前,野马不客气地道:“男人婆,别问了,出来!” 从小屋里传出一个细柔的女子声音道:“无论是谁,都必须回答我三个问题。古枫影,不许你来代替,由你旁边的那个红袍老怪作答。” 野马气道:“你说什么?男人婆!”古枫影拦住野马小声地道:“忍忍,这是她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忍忍。” 野马哼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忍。等出了这有她好看的。” 悟通问道:“什么瓜不能种?” 古枫影一个劲地在旁边偷笑,野马咬牙切齿地望着他。 悟通道:“答不出来请回,下一个。” “慢!谁说答不出是傻瓜!”野马一语双关。 “你才傻瓜!”悟通想捉弄野马,反被野马捉弄。 “傻瓜,傻瓜,傻瓜……”野马得意地吹着口哨。 悟通又问道:“猪八戒戴耳环!” 野马随口道:“自以为帅。” 悟通轻笑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你……你――我忍!我忍!”野马将背转了过去支牙裂嘴地自言自语。 这时小屋里传出另一个声音问道:“姓名,性别,年龄,家中高堂,婚否?” “野马,男,二十五岁,无亲,未婚!”说话声越来越小,他觉得奇怪,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小屋里传出大叫声:“走――” “哈……未婚!”一个老头的大笑声。 野马与古枫影都莫名其妙,随后古枫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野马斜着眼睛望着古枫影,咬牙切齿地举起拳头。古枫影立即捂住嘴。野马大声道:“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可以走了吧,男人婆。” “滚!”小屋里传出大喝声。 野马道:“到底是你来这还是我来这,问问题回答应该是你,为什么要我回答?” 古枫影只是笑而没有回答。他与野马走向断桥,一个东西从小屋的窗口飞了出去,朝野马的背后打了过去。“哎哟!谁?”回头望去,小屋的帘子一个劲地晃动,不用猜,一定是小屋里的人。 古枫影看着掉在地上的一只绣花鞋,他拾了起来看了看道:“这女的脚好秀气,是我的手掌长度。” 野马一把抢了过来,大叫道:“我忍无可忍了!”他把鞋朝那竹帘的窗口使劲地砸过去。 他正要砸的时候,从小屋里走出一个飘然若仙的白衣女子,她淡淡地一笑道:“对不起。” 野马与古枫影都愣住了,她是谁?是泪无痕?那女子进了小屋,古枫影拉住野马就走。又一样东西飞了过去,又是砸到了野马。野马回头大叫道:“谁?男人婆别装了,滚出来!” 小屋里那白衣女子又走出小屋,对屋里道:“师妹,你要扔就扔你的鞋,你干嘛抢我的鞋扔!”然后对着红袍人笑了笑,就进了小屋。 野马道:“死男人婆,怎么一点也不象她的师姐!” 古枫影不由哑笑无声,他的心里不由偷笑道:“这个泪无痕人鬼皆是她。她的女装真的不错,要是再淑女一点就更好了。” “走!什么呆。”野马刚走出一步就赶紧回头望,看是否还有鞋飞出来。 古枫影笑道:“一双鞋都扔给你了,你还以为她有几只脚?” “哼!” 野马与古枫影来到竹阁小楼,小屋里突然走出一个红衣女子,她笑着对野马道:“野马公子,请进,请进。”十分客气的模样。 古枫影不由想:“上次来时,这并没有什么女子招呼,再说……”他突然看到红衣女子赤着双脚,不由偷笑起来。 红衣女子道:“野马公子请喝茶。这是我替我师妹向你道歉的。” “道歉就不必了,以后别让我再看见那个男人婆就够了。还真有点渴。”野马喝了一口,表情怪异,吐都吐不及,一个劲地伸舌头,一副苦瓜脸。 红衣女子奇怪地问道:“怎么了?野马公子你不领情?” 野马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辣!哇!我受不了啦!”他冲出竹屋,一头扎进竹屋下的河流里。 红衣女子抱着茶盘哈哈大笑。古枫影笑道:“我该叫你悟通呢还是叫你泪无痕?” 红衣女子奇怪地道:“无礼小子,你胡说什么。哼!得罪我师姐还想有好果子吃么?哼!” 古枫影指了指红衣女子的脚道:“姑娘的脚还真是小!” 红衣女子立即用长裙挡住自己的脚,翘起嘴道:“你知道了又怎样?哼!” 这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古枫影,你这次来有什么要问的?” “我要查漠北神医,他现在住在破天谷,是一个九十高龄的前辈。” “查他可以,但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规矩,知道,说吧。” “媚眉是你收养的妹妹,现在她名叫月含羞。这个女孩竟然在深夜对月狼叫。我想知道你收养她之前的全部关于她的事情。” 古枫影一听,不由愣在那儿。媚眉在被他所救之前全部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往事。他还深深地记得那个刮着刺骨冷风的夜晚,他为了救绑在十字架上的裸体女孩,一夜之间杀了围观的三十余条人命。这不光彩的过去,说出来对谁都不好。古枫影是如此地疼爱这个妹妹,怎么可能说出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如果让人知道了媚眉从前的生活,从前的羞辱,不光媚眉不会原谅他,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古枫影想到这里,一言不地朝门外走。 无所不知道:“你可考虑清楚了么?” 古枫影笑着道:“考虑得很清楚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无可奉告。” “我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 “请回。” “打扰了!”古枫影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小屋。他几乎已经忘了那段过去。可是无所不知却在不经意之中提出那样的要求,让古枫影又回到了那个寒夜。 古枫影路过荒野,感觉到有人在召唤他,他朝感觉的方向而去,看到了那些人正围着一个可怜的女孩。古枫影在暗淡的光线下,隐约地看见女孩浑身出红光,似乎是在烈火中燃烧。之后,古枫影就象失去了灵魂的魔鬼,疯狂地杀戮那些围观的人。当时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救救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当一切都过去,他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手中的剑一滴一滴地滴着人血的时候,遍地都是尸体的时候,他才从噩梦中清醒。地上是三十四条人命,让古枫影一下子沉到了地狱。他看到了十字架上可怜的女孩,那女孩愤怒的火焰渐渐地收了回去。女孩身上的火焰不见了,古枫影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解开自己的衣服披在女孩的身上,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女孩浑身冰冷,如同一具死尸。古枫影不断地对她说:“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他想借这个女孩复仇!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女孩在他身边学着做人,在他身边渐渐长大,渐渐变成一个漂亮的女孩。古枫影渐渐地不肯相信她是异族的牺牲品,于是麻痹自己开始寻找传说中的朱雀!尽管古枫影动摇了当初想法,但他无法解释失去理智的那个夜晚!救一个可怜的人而杀三十四个人是对是错?一个从狼的阴影里走出来的女孩学做人,劝说了六十一个想自杀的人,这是因是果?因果孽缘,无法是世人所预料的。 古枫影一边思考一边走出小屋,野马躺在河边睡着了。古枫影叫醒他,道:“你小子还挺清闲的,怎么在这睡着了?” 野马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道:“在草原上随处睡惯了。你的事怎么样了?”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野马问。
第八十八章 灵堂之奠 门外的人听到战春愁叫道:“你不能这样!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古疯子――” 门外的人听到了声音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古枫影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动不动。(..tw)罗絮大哭着扑了过去。阿旺、阿财站在一旁哭着。泪无痕睁大着眼睛,她连连后退,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萧娘选中的人,怎么就这么死了呢?不可能!”她想到了什么,“师傅……”,赶紧调头就奔了出去。 一段口哨的声音随着噔噔的上楼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到门口道:“嘿!听说调皮鬼回来了!在哪里呀?我的调皮鬼――,你的野马哥哥来了――”野马满面笑容地走到门口,突然看到里面的人哭成一团,他的表情唰地变了!扑上去推开战春愁就嚷道:“我的调皮鬼啊!你怎么不等野马哥哥啊!谁,谁干的!”突然感觉气氛好象不太对,他小心地抬头一看,自己搂着的人竟然是古枫影。他吓了一跳,往后一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结巴地道:“怎么……怎么是古……”左右看看罗絮与战春愁,再次问道,“怎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伤心地抽泣着。 野马眨了眨眼睛,“喂,古疯子,起来!你赚够别人的眼泪了!够了!值了!别闹了!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呀!起来!”野马去拉古枫影的手,碰到他的手凉凉的,他吓得赶紧收回手,指着道:“他……他……他……” 战春愁哭红着双眼对野马点了点头。 野马只觉得翁的一下,人就傻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没有醒来的梦。他起身就跑了出去。 罗絮追出了门口叫道:“野马……” 战春愁沙哑的声音道:“让他去吧,他是不想见到最后的悲伤。” 罗絮转回身来,哭红着双眼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古大哥?古大哥对他那么好,总是让着她,一次两次。还冒险把她从金丝雀的手里救出来,可是她……到底是为什么?我去问她!问问她还有没有良心!” “别去!”战春愁奔过来拦住了罗絮的去路。“古疯子情愿死都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就成全他吧。既然他把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就让它……”他抽泣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不相信仅仅只是因为怕她知道了会自杀,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别问了!别再问了!呜……”战春愁哭得比女人还淅沥哗啦。 罗絮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她想到当时那个黑衣蒙面人用冰冷的剑指着自己,比看到古枫影的死更伤心,比古枫影忍让吴声的理由更诧异。她转身要走出去,被战春愁叫住。 “站住!你去哪里?” “我……” “我知道你去找谁。[..tw超多好看小说]劝你别去。他的剑还不够冷不够狠是吗?” 罗絮倒退几步坐在凳子上,一闭眼就是两行热泪。 阿旺与阿财一旁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只是看着床上的古枫影,伤心地哭着。 淅淅沥沥的小雨洒着,醉月心居平台上,邢云孤单的身影站在那儿守望,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投射在地上的人影由西边转到了东边。日落下的山谷,显得特别的寂静。远处的树后有一个人影,他就是一直在暗中守护刑云的天幕。他在树后望着在醉月心居平台上的邢云,内心与她一样感觉到悲哀。 邢云在平台苦苦地,眼巴巴地守望,眼泪悄然滑落,滴在地板上,溅起了泪花。 月已经升了起来,天幕还不曾离去,眼里充满了关切,心想:“云,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在落泪?”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黑影一晃不见,他警觉地追踪黑影而去。 月光下,天幕追踪黑影到了不仙林中。只见那一个脸戴黄金面具,身裹黑斗篷的人站在幽暗的光线里。天幕思量了片刻,警觉地走近,借着月光上下打量着黄金面具人。 天幕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偷窥我?” 黄金面具人出了难听的笑声,道:“你又为什么要偷窥别人的妻子?” 天幕一双银臂紧握,突然朝黄金面具人袭去。可是无论他怎样,都无法碰触到黄金面具人。几个回合下来,天幕占不到一点便宜。 黄金面具人大笑道:“哈……你没有必要这样。我是来帮助你的。” “我不需要任何的帮助。” “不,你需要。” 黄金面具人朝天幕出一张纸条。天幕手指夹住,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黄金面具人。他打开纸条看。纸条上五个写“苏州杜长卿。” 话转回到一醉方休酒楼,月含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面对她奇怪的行为,战春愁无法回答罗絮他们。月含羞醒过来就抓住战春愁的衣服追问古枫影的情况。战春愁为难的表情让一旁的罗絮调头就走开了。月含羞再次问着战春愁,战春愁实在是无法隐瞒,只好告诉她她的大哥哥恐怕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当月含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哭,反而笑了起来道:“你想骗我?大哥哥不会那么永远睡着不理会媚眉的。你骗我,你骗我!” 战春愁用绢帕擦着眼泪,道:“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好好地……我也不想呀。呜……” 月含羞从床上跳下了下来,道:“带我去见大哥哥。” “媚眉,不要……” “带我去见大哥哥!”媚眉冲着战春愁大叫起来。 战春愁只好把月含羞带到了古枫影的灵堂。灵堂的四周挂着白布,中间停放着棺材,古枫影静静地睡在里面。战春愁带月含羞到棺材边。 月含羞摸着棺材,问道:“这是什么?” 战春愁回答道:“棺材。” 月含羞摸向棺材里的古枫影,一把将白布扯掉,大声地道:“大哥哥没有死!大哥哥不会死的。不许你这样对待我的大哥哥!” 罗絮道:“别这样,否则你大哥哥会死不瞑目的。” “把我大哥哥抬出来!他没有死。只是睡着了而已。大哥哥不会睡在棺材里的。抬出来!” 战春愁:“媚眉……”他拉住月含羞,“媚眉,别这样。让你大哥哥安静地睡吧。他活着很累,一直背着沉重的家族包袱。就让他歇歇吧。” 月含羞抓住古枫影已经冰冷的手,道:“大哥哥没有死,他的手还有温度,他不会死的。他睡着了,他太累了。过一会,他会睁开眼睛的,因为有媚眉在这里,有媚眉在,大哥哥不会就这样丢下媚眉,不会。” 战春愁想劝解月含羞,道:“媚眉……” 月含羞生气地道:“走开!你走开!你们都走开!” 罗絮道:“不要这样,让你的大哥哥得到安宁吧。” 月含羞大声地喝道:“失去媚眉,大哥哥不会感到安宁的。你们走开!不许碰我的大哥哥!我不让你们把他埋在泥土里。走开!”月含羞生气起来,她的头开始飘扬。
第六十九章 意外相遇 古枫影道:“一个有吃有睡的地方。(..tw好看的小说)” 野马道:“你不会是说猪圈吧。” 古枫影笑了起来道:“我们是猪吗?走吧,别神经兮兮的。我带你去的地方有山有水,有酒有肉,有人有狗。” “行了,你包我吃住就行,走吧。” “你小子到江南身上不带银子的吗?” “在草原每天打劫一个强盗就有银子花,在这各个都象强盗。” 古枫影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与野马离开了无所不知山谷,泪无痕没有跟着出来。不用猜,一定是被他师傅锁在了山谷中。野马带着疾风一路安静地走,没有男人婆与他天天吵嘴,他反而觉得过于清净,浑身不自在。古枫影双眉紧锁,心思重重。想起在逍遥山庄被人暗算,那个灭了逍遥山庄拿走古佛金樽的人,出于什么目的要杀他?南门飞向罗絮提出古佛金樽是偶然还是故意在试探? 于是,古枫影就想去一趟一醉方休酒楼,顺道去醉月心居找醉傲峰,暗示他奉月族的隐私,只要能将醉傲峰骗回奉月族,古枫影就有机会与战春愁里应外合地在奉月族找到那个失踪的重要证人。他是唯一知道谁才是真正朱雀的人! 此时的破庙里,月含羞被绑在柱子上,旁边有两个混混一边看着一边坐在门槛上喝酒。 甲:“呆会交了货,我们拿到钱去乐乐。” 乙:“要不是货主有交代,拿这个瞎子乐乐也不错。” 甲:“是呀。不过这个瞎子脾气倒挺倔。饿了三天也不就犯。” 乙:“活该,谁让这个的瞎子的大哥惹了我们的大哥。” 甲:“江湖传言,凡欺负这个瞎子的,古疯子都将以牙还牙。” 乙:“兄弟,别担心。古疯子这会恐怕还在沙漠里呢。只要我们都不说,等到古疯子回来的时候,这瞎子早就……哈……” 月含羞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狼牙的声音。 狼牙从墙洞爬进来,悄悄地跑到月含羞的身后,用牙齿咬绳子。 绳子咬开,月含羞牵着狼牙刚想走,她身上的铃铛叮当响,甲乙立即回头。 甲:“站住!” 乙:“想跑,没那么容易。” 月含羞放开缰绳。 狼牙朝甲乙二人扑了过去。 甲乙害怕地立即闪开。 月含羞突然大叫起来:“大哥哥,你怎么这么迟才来!他们欺负媚眉。” 甲乙慌神,四下张望。 月含羞赶紧往外跑。 甲乙追了出了破庙。这个时候一个赤着一双大脚的大脚牛带着另外三个手下以及南门世家的家丁走来。 大脚牛:“你们不看着她怎么跑出来了?” 甲胆怯地道:“让她给跑了。” 大脚牛一个耳光过去,喝道:“混蛋!两个饭桶!居然连一个瞎子都看不住。” 家丁道:“按照约定,只有看到人才付另一半的佣金。” 大脚牛对手下的人道:“给我追!” 大脚牛带着手下五人朝月含羞逃跑的方向追去。 家丁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否则我可就要倒大霉了。” 另一方面,不知不觉中,古枫影与野马来到一醉方休的酒楼门前。 这时,南门飞随着吴声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跟着拿着大包小包的仆人。 南门飞拦住吴声道:“别去那家,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好的。” 吴声根本不理会他,她想要做的,谁也阻止不了。 南门飞没有办法道:“好,你想去就去,我陪你。” 古枫影一直在考虑问题,刚要进门就撞到了一个女子。古枫影立即拱手道:“对不起!” 那女子抬头一看,两眼不由一瞪,脸色苍白。她的神情就象见了鬼一样,连连退了好几步。一个劲地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鬼!是鬼!“啊――”吴声失声地尖叫了起来。 旁边的人都莫名其妙。 古枫影微笑着向惊慌失措的吴声打声招呼道:“嘿,美女,好久不见。很抱歉,我在阴间很无聊,想找你一块去!” 南门飞惊奇地看着这种场面。 吴声顺手抽出身旁人腰间的配刀,一刀就刺向古枫影,口中道:“我杀了你这阴魂不散的!” 古枫影二指一夹,将飞来的刀稳稳地夹住,笑道:“喂,你这个哑巴终于开口说话啦?” 吴声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该开口说话的!是古枫影的突然出现让她一时间失去冷静。南门飞惊愕地望着吴声,见吴声气鼓鼓地扭头跑了。 南门飞回过神来叫道:“吴姑娘……”他追了上去。 野马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古枫影,道:“喂,哥们,那妞不错。你怎么认识的,也不介绍介绍。” 古枫影苦笑道:“你还是别认识她为好,不然小命,喀嚓!”他往野马的脖子边上做了断头的姿势。 野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不要了,还是媚眉比较可爱。” 阿旺走过来一看是古枫影,他兴奋地迎上去道:“喂,你不是那个……” 古枫影笑道:“没钱用了,只好回来打工。” 阿财也看到了古枫影,上前道:“嘿,伙计,你到哪去了?什么时候再来帮帮忙?这里的活越来越多了,我一个人要干三个人的活。” 古枫影笑道:“怎么?老板娘又威了?” 阿旺把古枫影拉到一边小声地道:“喂,哥们。别怪兄弟我不先告诉你,这两个月老板娘特别兴奋。” “兴奋?是好事呀!” 阿财上前道:“好个屁,她……” 罗絮叫道:“阿旺!阿财!你躲在那干什么?快过来招呼客人。” “哦,来了!”阿旺与阿财立即回答道。 野马问道:“喂,古疯子,你对这很熟嘛。你是怎么混上的?还说什么打工?” “说笑的,走,去吃点东西。”古枫影拉着野马走进酒搂,大叫道:“喂,老板娘,好酒好菜尽管上,我没带钱!” “嘿,哪来的小子在我这撒野!咦?你是古……” “嘘!”古枫影笑着。 罗絮高兴地笑道:“好!今天我请客!”将野马与古枫影引到靠窗的一角坐下。 古枫影道:“请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旺说得没错,是兴奋。” 罗絮道:“你说什么兴奋?” 古枫影道:“见到我你不兴奋么?” 罗絮开心地笑道:“当然,当然。古大哥,你怎么有空来这?看我的吧!” 古枫影道:“对呀,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 “真的?” 野马在旁边话道:“喂,喂,喂,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我受不了。” 罗絮这才注意红袍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对方脖子上挂着奇怪的动物牙齿挂链,身上的银片装饰十分的奇特。看打扮就知道不是中原人,于是问道:“古大哥,这位是……” 野马抢先一步道:“我是古疯子的兄弟叫野马,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罗絮听到野马称呼自己为美女,更加兴奋起来道:“我叫罗絮。好奇怪,你叫野马?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旁边的客人叫道:“老板娘,结帐!” “来了!”罗絮对他二人道:“你们先坐着,我就不招呼了。” 古枫影道:“你忙你的。” 罗絮走开,野马边喝茶边道:“古疯子,她到底是谁?是你的相好?” 古枫影差点被茶水呛到,道:“你可别乱说,人家可早就心有所属。你别打她的主意。” “去你的,我才不会对她感兴趣。喂,刚才那个在门口碰到的妞不错。” “刚才?你是说她?别提她。” “喂,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否则这么一个大姑娘一见到你就要杀你。老实说是不是你……” “别瞎猜。如果我说出她的名字来,你就知道为什么她非杀我不可了。” “哦?我倒要听听。” “吴声!” “吴声?没听说过。” “无声琴仙你总该听说过吧!” “是她?她就是那个不说话的哑巴琴仙?” “对!就是她!” “哦!我明白了。她不是哑巴吗?怎么今天开口说话了?你小子在骗我。” “她不是哑巴,是在装哑巴!” “哦,我明白了。” “明白了还问。” “你一定是不想娶人家,所以她才非杀你不可。你这个人也真是的,难得人家姑娘主动,你就别伤人家的心了嘛。怜香惜玉你懂不懂?” “不懂!” “不懂我教你呀!” “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说?无声琴仙只对自己的意中人说话,刚才她明明……” “明你个鬼!是我无意中听到了她的声音,她才要三番两次地追杀我灭口。上次,我险些被她害死。她一直以为我死了,今天突然看到我,就以为是……” “鬼?所以才大惊失色之下开口说话?” “对,就是这样。”古枫影显得很无辜。 “你这个古疯子的艳福不浅。” “被吴声追杀还叫艳福不浅?有好几次差点被她害死。你喜欢,我情愿是你艳福不浅。” “喂喂,你是怎么听到她声音的?” “你很想知道?” “当然?” 古枫影左右瞧瞧,便对野马道:“你等我一会。” “搞什么?” 野马看着古枫影离开,他一个人坐在那喝酒等着他的回来。 而此时的街道上月含羞牵着狼牙在街道上逃命。大脚牛等人在后面追。拥挤的街道一片混乱。 大脚牛:“站住!别跑!” 月含羞的耳朵动了动:“大哥哥――,野马哥哥――。他们就在附近,在哪里?在哪里?” 狼牙牵着月含羞跑着。 挑担子的看见狼牙吓人就闪到一边。大脚牛等人追来撞到挑担人。挑担人在街道中间晕头转向,两个箩筐将大脚牛等人全掀翻在地。挑担人撞上旁边的卖鸡人,鸡飞出鸡笼站在大脚牛的头顶上。大脚牛赶开鸡,结果满身的鸡屎,弄得他们狼狈不堪。 大脚牛生气地大喝道:“快起来,给我追!别让那个死瞎子跑了。”
第七十章 死神宣判 一醉方休酒搂里,古枫影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回来,野马觉得很奇怪。(..tw无弹窗广告)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嘘!”古枫影叫道:“老板娘,过来一下。” “哎――”罗絮走了过来古枫影突然拿出手里的东西在她的面前晃,罗絮定眼一瞧,不由大惊失色地尖叫道:“啊――老鼠!”转身就跑。 声音之大,震耳欲聋。野马与古枫影立即捂住耳朵。酒楼大乱起来!古枫影对野马道:“这回你明白了吧!” 野马很慎重地点了点头,并用手指了指他的身后。古枫影回头一瞧,罗絮操起扫把跑了过来,道:“老鼠,老鼠,在哪?在哪?打老鼠,打……” 古枫影与野马捂着嘴偷笑。 “你……你俩……哼!”罗絮气极了,道:“吓走我的客人,这损失你来负责。没钱没关系,老规矩,在我这打长工还债吧!”她说着说着,现古枫影的脸色阴沉下来。罗絮收住了口,回头望去,野马也奇怪地回头望向门口。 在一醉方休的门口站着一个乞丐,乞丐的手里牵着一只大狼狗。 野马又惊又喜地道:“媚眉?” 罗絮惊奇地道:“月含羞?” 媚眉的嘴一瞥,一副想哭的样子。古枫影走上前道:“媚眉……” 媚眉满脸的委屈,道:“我是谁?我是谁?” 古枫影道:“媚眉!你是媚眉,你是我古枫影的媚眉。” 媚眉扑了过去就朝古枫影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哭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媚眉呀。你坏!你不是我的大哥哥!你坏!你坏!丢下媚眉五个月,你不要媚眉了!我打死你这个坏蛋,打死你这个坏蛋!我哭给你看!哇――” 古枫影抱歉地道:“对不起,是大哥哥不好,不该丢下你就是五个月。” “这么说丢下媚眉四个月就是应该的?哇――” “不是!不是!大哥哥不该丢下媚眉。(..tw)大哥哥不对,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再有了!”古枫影将媚眉紧紧地搂在怀里。 “大哥哥,大哥哥,媚眉好想大哥哥,媚眉再也不要和大哥哥分开。不要!不要!不要!” “好!好!好!不要。大哥哥也不会再允许你离开的。” “大哥哥,哇……” “大哥哥都答应你了,你怎么还哭?别哭了,乖!” “人家憋着一肚子的气,就是想泄一下嘛!” 野马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道:“喂,调皮鬼,想哭就来野马哥哥的怀里哭!” “不要!我要大哥哥搂着我。哇――人家好伤心!” “伤心?”古枫影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野马一旁急了,道:“谁敢欺负你,告诉野马哥哥,我扁得他连鬼都认不出来。” 媚眉一个劲地哭,道:“不知道为什么心好痛,好难过,就是想哭,想哭!”她突然朝古枫影的胳膊上猛地咬了下去。 罗絮见了急道:“月……” 古枫影忍住摇了摇头。 野马知道,这是媚眉在泄。 古枫影道:“冷静点,冷静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媚眉慢慢地松开口,她满嘴是血,全身紧张的肌肉开始松弛下来。“大哥哥,我又控制不了自己。一定很痛吧,对不起,媚眉不是有意的。媚眉……” 古枫影笑道:“大哥哥知道。这五个月来你一定遇到了不少的事,吃了不少的苦。说给大哥哥听好不好?你瞧你都瘦了!” “大哥哥!大哥哥……”媚眉扑在他的肩上哭了起来。 古枫影这时看到了媚眉手腕上的伤痕,是被绳子勒过的痕迹。他急问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帮大汉拿着大刀冲进门来,大喝道:“臭丫头,看你往哪跑!” 狼牙冲着那些人大声地吠叫。(..tw无弹窗广告) 这回,不用媚眉再解释,古枫影与野马都明白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了。媚眉一听那些人的声音,吓得往古枫影的怀里钻,道:“大哥哥,大哥哥……” 古枫影安慰道:“别怕,别怕,有大哥哥在身边,谁也伤害不了你。”其中一个大汉喝道:“喂,臭小子,最好乖乖地把那瞎子交出来,否则,嘿嘿……” 古枫影对罗絮道:“罗絮,麻烦你把媚眉带进去。” 媚眉摇头道:“不要!我不要再离开大哥哥!” “大哥哥不想让你受伤。刀光剑影不适合你,跟罗姐姐进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泡壶茶等着大哥哥不好么?” “大哥哥会偷偷溜走。”月含羞紧紧地抓住古枫影的衣服不放。 “大哥哥对你的承诺什么时候不兑现过?” “好吧!”月含羞松开紧抓的衣服,不太高兴地道:“我等你。狼牙,走。”媚眉与罗絮朝后院走去。 古枫影道:“阿旺、阿财,你俩也进去。” 店里的其它客人都走*光了,现在就剩下古枫影、野马还有赤脚的大脚牛与身后的八个壮汉。 古枫影道:“阁下如何称呼?” 赤脚的大脚牛道:“人称大脚牛就是我。嘿嘿,知道厉害了吧。还是乖乖地把人交出来,否则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古枫影道:“哦,我明白了。这么说东北虎与金丝雀就是你的兄弟。” “算你小子有见识。” “这个姑娘可不是随便就能捉到手的,你们是怎么捉到的?” “哈……你也想学?就告诉你。下毒!” “下毒?”野马听了就气愤,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失明的小姑娘。 大脚牛接着得意地道:“她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瞎子。下毒都毒不了她,她似乎可以自己解毒。我们用绳子绑了她,饿她三天三夜。本想让兄弟们几个乐乐,没有想到不小心让那只该死的狗救走。哼!你最好知趣点,把人交出来吧。” 野马气得想上前动手,古枫影拦住,道:“算你够坦白。还没有人能在我的面前泰然处之。” 大脚牛笑道:“那当然,我可是有名的大脚牛。” “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古枫影只疼爱这个妹妹。谁伤害她分毫,知道有什么后果么?” 大脚牛道:“哼!我就是知道那个瞎子是媚眉,所以才这样对待她。古枫影欺人太甚,我就是要毁了他最爱的东西。哈……” “毁?” “对!连醉傲峰都不敢碰的我已经碰过了,哈……” 古枫影与野马都握紧了拳头,出咯咯的声音。 古枫影对野马道:“进去看着媚眉好么,外面的人由我解决。” “有架打可少不了我。这些天没有强盗玩,手痒了。更何况这群比强盗还可恶!” 古枫影道:“生这样的事,她的情绪不稳定,呆会儿可能还会泄。你去看着她我比较放心。” “这也好,这群混蛋就交给你了,可不能手软!” “嗯!”古枫影看着野马进了后院。他故意支开野马,回转过来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在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怒,浑身散出逼人的杀气,这种杀气是大脚牛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古枫影的手一挥,旁边的桌子被他的气震得四处飞散。他愤恨的目光斜视着大脚牛,道:“无论你对媚眉做了什么,我都可以让你活着受到惩罚。只有这个不行!” 大脚牛道:“你?惩罚我?哈……你以为自己是古枫影么?想扮英雄救美该找个适当的角色,古枫影去了大漠,你当我白痴呀。” “他已经在一个月前就回来了,你不知道吗?” 大脚牛一招手,问旁边一个手下人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的确是真的。前些日子听说在无所不知山谷出现。” 大脚牛道:“真的又怎样?对,不错,我就是碰过瞎子了。” “唰”!一道剑光将大脚牛身旁的桌子击了个粉碎。 大脚牛的脸上横肉不断地抽搐,道:“无影剑?你真的是古剑游侠古疯子!” 大脚牛身边的一个人道:“大哥,说实话吧!古枫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们没有碰过那个瞎子。” “你给我住口!”大脚牛一刀将那个人给杀了。他回过头来冷冷地对古枫影道:“我的确没有碰过那个瞎子,不过却扒了她的衣服。这个瞎子的身材的确不错,而且在她的胸口上……” “唰”!又一道剑光,大脚牛身后的七个人全部横尸当场。“你到底在她的胸口上看到了什么?”古枫影的目光如此锐利,仿佛如万道利刃将大脚牛穿心。他的眼神诡异可怕,就连大脚牛都吃惊不小。那种眼神,那种带着一股让人无法相信的邪神眼神,是不可能在古枫影的眼里能看到的。但是大脚牛却见到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他自己干过无数坏事,在黑道上见过无数被武林称之为邪的人物,没有一种眼神象古枫影的这样。 大脚牛道:“你……” “你看到了什么?”古枫影向大脚牛逼了过去。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没有扒她的衣服,没有!” “太晚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死是对你最好的宣判!”古枫影手中的无影剑闪向大脚牛。大脚牛立即用手中的大刀挡。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的一声,大脚牛的大刀断成了碎片飞了出去,随后“当当当”地掉在地上,而他自己已经被无影剑刺穿了心脏。大脚牛死死地抓住古枫影的衣服,将它扯烂。古枫影的肩上露出一个太阳的图案。大脚牛只出了一招就败在古枫影的手里,古枫影有多么可怕,只有死人知道。大脚牛的脸上仍然露着惊恐的表情,似乎在死的刹那间,他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意外,如此地不敢相信,如此地死不瞑目。
第七十一章 逃避命运 古枫影抽出剑将它用布抹干净,收回到了剑鞘中,然后转进了内院。他叫罗絮花点钱把外面的九具尸体埋了,自己进了房中看望媚眉。 媚眉躺在床上,野马守在床边。古枫影走进房间对野马道:“你出去打理一下外面的事。” “你……你从来就不轻易杀人。”野马疑惑地道。 “你知道他们对媚眉做了什么吗?” “难道……” “不要再提了,都过去了!去吧!” “嗯。”野马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媚眉突然听到古枫影的声音,起身道:“大哥哥,大哥哥在哪?大哥哥……” 古枫影拉住她的手道:“没事了,大哥哥在身边。” “我好困了。” “困了就好好地睡一觉吧。” “我不敢。睡着了,又会有人来抓我的。” “不会的。大哥哥守着你。” “不许走,不许走。” “嗯。不走,不走。” “你说的,不走。” “不走,不走。” 媚眉这才安心地睡了下去,她的手一直紧紧地牵着古枫影,生怕在她睡着时,她的大哥哥又会悄悄地离去。古枫影望着那张可爱的脸,眉间不知不觉地锁上。 古枫影不由暗自沉思着:“媚眉,如果你不瞎,你是否仍然依赖着大哥哥。你是大哥哥的媚眉,永远都是大哥哥唯一疼爱的媚眉。无论将来生怎样的变故,大哥哥都会在你的身旁守护着你。而你,是否会永远倚在大哥哥的怀里?媚眉呀媚眉,你怎么会是月含羞,你不能是月含羞。大哥哥一直在寻找月含羞,你每次问起大哥哥在找谁,大哥哥都不想告诉你。没想到,大哥哥刚离开你,你竟然成了月含羞。难道这真的是宿命吗?异族,异族――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tw[]唉――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该成为月含羞呀!为什么?为什么?……” 媚眉这时竟然说起了梦话,叫着醉哥哥。 古枫影一个劲地摇头,心里想:“醉傲峰,都是他的错。我也许当初不该让他活着。” “大哥哥,不许再丢下媚眉,你不要媚眉了,你不要媚眉了……”她居然哭了起来。 古枫影帮媚眉擦着眼角的眼泪,又陷入了沉思:“你不该是月含羞。异族是被诅咒的,月含羞三个字出现在异族提示里。我不希望你与异族有任何的瓜葛,不希望你陷入可怕的传说当中。所以当初遇上你就没有帮你取‘十四个字’里的名字,也拒绝帮你找古佛金樽与人类的父母。大哥哥怕揭开你的身世,怕把你拉入异族的陷阱,怕失去你。看到你这个样子,大哥哥心里难受。媚眉,不要再背着大哥哥找古佛金樽了好吗?让大哥哥带你远离江湖,远离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你说好不好?大哥哥还想天天看到你脸上灿烂的笑容,听你开心地唱歌的声音。大哥哥放弃报仇,不去管什么鬼点子,什么萧娘,他们有他们的故事,我们也会编织我们自己的故事。” “大哥哥,大哥哥……”月含羞又在说梦话了。 古枫影嘴角淡淡地笑着,想:“将醉傲峰骗回奉月族,让他无法再纠缠你,到奉月族救出战春愁离开江湖。野马说草原的天很高很蓝,我们到草原去好吗?”古枫影望着熟睡的媚眉,她的样子十分地可爱,谁见了都会有种怜惜的感觉。 “大哥哥,大哥哥……”媚眉的手四处乱摸。 “傻丫头。” “大哥哥果然还在。” “你醒了?” “还想睡。” “想睡就睡吧,大哥哥不会离开的。” “嗯!”媚眉笑了笑。 古枫影帮媚眉盖好被子,道:“怎么还不睡?” “这枕头好硬,睡着不舒服。” 古枫影无奈地笑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来吧。”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媚眉高兴地将头枕在古枫影的大腿上,笑道:“哇!好舒服!大哥哥……” “你又想说什么?” “嗯……大哥哥有没有喜欢的人?” 古枫影一听,不由一怔,媚眉如此的问法让他出乎意料。“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大哥哥,你会不会不要媚眉?” “你怎么会这么说呢?天下的人都知道古剑游侠古枫影只有一个宝贝――就是你。怎么?是大哥哥对你不够好么?” “不!这天底下对媚眉最好的就是大哥哥。” “那你还担心什么?” “不知道!我似乎有种预感,好像有什么事会生。” 古枫影的心开始乱起来,他知道媚眉所说的究竟是什么预感。“无论将来生怎样的变故,你还是大哥哥最疼爱的媚眉。” “大哥哥曾经说过,爱是有期限的。” “媚眉,大哥哥也曾经说过在有限的生命里给你无限的呵护。” “万一有一天,大哥哥喜欢上别的人,大哥哥就会觉得媚眉是多余的。” “喜欢上别的人?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看来我的小媚眉长大了。” “是吗?媚眉长大了吗?大得是不是可以嫁人了?” “嫁人?看来大哥哥猜的一点没错。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不是担心大哥哥不要你,而是已经打算不要大哥哥了。” “我不要?哼!你一甩下我就是五个月,谁不要谁呀!”媚眉在古枫影的大腿上用力拧了一把。 “哎哟,我的媚眉学会打男人了。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你被男人欺负,我看我还是学会念佛才行。” “念佛?念佛做什么?” “为你男人度,乞求他平安呀!免得他一死,你成了寡妇,又来黏着大哥哥。” “讨厌!大哥哥也学会取笑人了。” “哈……” “你笑什么?不许笑,不许!你老实告诉媚眉,甩下我五个月是不是跟你喜欢的那个人去玩了?” “你在审我?” “对!” “让我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你快说呀。” “大哥哥的确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种结果。大哥哥有喜欢的人了,我应该替大哥哥高兴才是。”说着,翘起了嘴。 “别勉强自己,想哭就哭吧。” “为什么要哭?应该高兴,高兴……”虽然这么说,但口气不对。 “傻丫头,大哥哥喜欢的人就是你呀!”一点媚眉的鼻梁。 “大哥哥,无论真假媚眉都高兴。” “傻丫头,睡吧,别多想了。” “把你的手给我。”媚眉取下脖子上的一块红水晶石,将它放在古枫影的手心里道:“大哥哥,这个送给你。” “是给大哥哥的定情之物?”古枫影故意开玩笑似的笑着问道。 “什么是定情之物?” “呵……” “笑什么?你不要就算了,我送给野马哥哥。” “我要,要!不能便宜那小子。媚眉,它是你从小戴在身上的,也许是你与人类的父母相认的凭证。你把它给了我……” “不重要了!有大哥哥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喂喂,这么沉重的语气。我瞧瞧,是不是八十岁的老太婆。嗯,是八十岁的了,只剩下两颗门牙了。” “咯咯咯……你才是呢。” “这就对了嘛,大哥哥最喜欢看到你的笑了。” “不跟你说了,我想睡了。” 古枫影的手心里紧紧地握着那块红水晶。他的心里轻轻地念道:“媚眉,你可知道,这都是真的,却不知道你所说的是否依然真实。”古枫影就这样看着媚眉在他的眼前入睡,心里不断地道:“就算阿文斋抓走知道异族传说的战春愁,也不会将他与那个神秘的证人关在一起。好在阿文斋并不知道被她关押了十几年的人是证明谁是朱雀的唯一证人。不能再让醉傲峰靠近媚眉了,也许他是阿文斋放在媚眉身边的眼线。”古枫影将手里的红水晶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天已经渐渐地亮了,野马觉得这个夜特别的漫长。他希望天早一点儿亮,好让他早一点儿去看媚眉。 夜如此地漫长,“长夜漫漫”!有这种想法的不止野马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她就是吴声。吴声在一醉方休酒楼的门前撞到了古枫影,如此的意外。她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古枫影居然还活着,而且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在她恢复意识的这两个月里,几乎已经淡忘了在古墓里曾经生的事情。没有人会提起她的声音,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事,她把那些心事都埋在了萧娘的古墓里,全部!然而,古枫影活着,带着她丢失在古墓里的心事出来。她咬着牙,手果断地握住了剑,起身就要离开了没有点灯的房间。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第七十二章 死不瞑目 “吴姑娘,你想去哪?” 吴声听声音才知道是南门飞,她没有出声,谁都已经知道她不是哑巴,应该会说话解释。.tw[]吴声推开拦住她的人。 南门飞拉住她的衣袖道:“不要走!” “放手!”吴声用着冷冰冰的语气,她总算是开了口。 南门飞没有介意她的语气,反而笑了起来道:“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的声音真好听。”吴声将身子转开。南门飞接着问道:“为什么见到古枫影之后你才开口与我说话?” “放手!” “你要走也得给我一个放手的理由。” “你这些日子在我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留在这。放手!” “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我不能放你走。” “别逼我出手,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想出手,那就出吧!”南门飞突然抓住吴声的胳膊用力一扭,只听“咯咔”一声,似乎是骨头脱臼的声音。 吴声痛得大叫了一声,回手一掌打开南门飞。她还想拔剑,但是胳膊痛得她眼泪直流,颤抖的手刚握住剑,剑就掉在了地上。 南门飞道:“吴姑娘……” “走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我没有可怜你,你也不值得我南门飞可怜!” “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想你留下来。” “别过来!” “冷静点,我帮你把骨头接好。” “伤我的人是你,你不用装好心。” “对!刚才我的确说过你不值得我可怜,但却值得我喜欢!” 吴声被这一句给怔住了,她听过的话里全是男人的淫词滥调,没有一个男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喜欢”两个字。 “生什么事了?”家丁听到吴声先前的叫唤声提着灯笼跑了过来。 南门飞喝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吴姑娘的,还不快把灯点上,请最好的大夫来!” 吴声道:“别假惺惺的,骨头我自己会接。你们走,统统给我走!” 南门飞喝道:“听到没有,走!全部都走!” “是,少爷!”家丁们都退了下去。 “还有你,还不走?” “你答应我留下来好吗?” “走!走!” “明天我们这里有最热闹的庙会,一起去看看吧。” “走――” “好,我走!你好好休息。”南门飞走出三步,他回头望着漆黑的小屋,道:“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对不起!” 吴声咬着牙,瞟了一眼南门飞离开的方向。她的表情十分地痛苦,显然胳膊痛得让她快支持不住。 赶庙会的这天终于到了,在家里呆着也能听到街上沸腾的人群声。在城东的观音庙前,有杂耍的、有卖艺的、有唱曲的、有说书的、有算命的、有做买卖的……五花八门,各行各业,人流如潮,人山人海。进观音庙烧香的善男信女免不了求几支签。在观音庙的后院,有一座九层的木塔。站在木塔的顶层,可以看到整个小城的风光。 这一天,罗絮带着古枫影、野马、媚眉来赶庙会。由于人太多了,不一会的工夫就被人流冲散。罗絮突然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南门飞,可是在南门飞的身边却多了一个美人,那就是吴声。吴声一眼就看到了埋没在人流中的古枫影,她一手立即就紧握住了剑柄朝古枫影的方向挤了过去。古枫影没有在意其它的人,他与野马正在寻找被人群冲散的媚眉。南门飞转身就不见了吴声,他立即吩咐家丁盯好吴声,自己却朝月含羞的方向挤了过去。 古枫影正在着急的时候看见了吴声,看到她那双可怕的眼睛,还有她手里紧握住的长剑。古枫影立即弹身而去,吴声穷追不舍。 罗絮大叫道:“古大哥――”她晃眼就不见了古枫影,回头却看见了南门飞,可是一转眼又不见了。 古枫影为了不伤害无辜,就避开人群,在人家的屋顶上窜来窜去。吴声没有放弃,一直跟在后面,好像是不杀死古枫影就不罢休似的。突然有人大声地喝道:“喂!你是谁呀?跑到我屋顶上干什么?” 有些甚至大叫道:“抓贼啊――我屋顶上有飞贼!” 古枫影被吴声追得气喘吁吁,他的轻功不及无声琴仙,这么耗下去,他先断气。古枫影突然停了下来,回身道:“我承认我的轻功不如你!” 吴声如一只会飞的蜻蜓般轻盈自如,用剑指着古枫影喝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古枫影一边喘气一边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你就当我死了行不行?给我解脱,给你自己解脱。大姐,大嫂,大姑,大娘……”再这么叫下去,非气死吴声不可。 吴声拔剑就冲了上去,古枫影左闪右避。吴声的剑气逼人,直刺古枫影身上的大穴。古枫影闪过鹰窗穴,却又险些伤在命穴。吴声的眼里充满了杀机,但她身上却没有散出凝重的杀气。古枫影就是因为没有感觉到杀气,所以他一直在躲避,没有回招。吴声越是伤不到他就越是气愤难消。 “够了,够了,我真的要还手了!” “哼!” 古枫影越是让着吴声,吴声就越生气。吴声气恼古枫影三番两次地戏弄她,气恼古枫影让她看不起她。古枫影被吴声的剑逼得左右为难。吴声的手突然扭到昨天伤痛的地方,失去平衡,脚下一滑,要摔下屋顶。古枫影立即拉住她道:“危险!” 吴声被拉了回来,没有摔下去。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回过了神,现古枫影将自己搂在了怀里,而且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她气愤地将脸转过去,自己的唇居然撞到古枫影的唇上。她大吃了一惊,那颗从未跳动的心居然不听使唤地砰砰乱跳。吴声一把推开古枫影,用手中的剑刺了过去。不偏,正刺进古枫影的胸膛。古枫影立即捂住伤口,鲜血喷了出来。吴声用力地一拔剑,古枫影倒退了三步。吴声看着剑尖上的血,望着古枫影,她眼里的恨刹那间没有了,脸上充满了疑虑与不安。她的脸还在烧,心还在砰砰乱跳。 古枫影的嘴角却是淡淡的微笑,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叫我这辈子还不清。就这样死了一点也不值!” “你早该死了!”吴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颤了一颤。 古枫影吃力地道:“如果我死了,请你帮我完成三个心愿。” 吴声咬着自己的唇,道:“你说!” “第一,帮我好好照顾媚眉。” “就是那个瞎子?” “请不要告诉他我死的事,她什么傻事都做得出的。” “好!第二件是什么?” “请帮我查出在逍遥山庄想杀我的主谋人。” “有人居然也想要你的命,看来你的确该死。你都快死了,想知道杀你的主谋人又有什么意义?” “杀我不足为奇,只担心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媚眉。” “又是那个瞎子!” “我是她无忧无虑的依靠,如果我死了,她的无忧无虑就不会存在。在古墓里的时候,我被你打伤困在暗无天日的黑穴里,以为自己会死。可是我仍然坚持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为了媚眉一定要活着。媚眉就象狂风中的嫩草,随时都会随风消逝。还记得在古墓里石碑上的铭文吗?” 吴声点头道:“生命的价值在于珍惜。” 古枫影慢慢地坐在了屋顶上,吃力地道:“不错。希望你以后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象我一样地对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为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不是……同情,是……因……为……为……” 吴声听到这句话,想到南门飞的那一句,“你不值得我可怜,但却值得我喜欢”。想到这,她的脸有些红润,似乎在等待古枫影的下文。可是,古枫影已经闭上了眼睛。吴声害怕起来,叫道:“喂,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第三个愿望到底是什么。喂,你可别死不瞑目!这……这可怪不得我,怪只怪你不该听到我的声音。” 吴声转身想离开,回头望了一眼直挺挺躺在那儿的古枫影,她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越来越乱。她还是将古枫影留在了那儿,一个人离开了。鲜血沿着屋顶的瓦,一点一滴地流了下来。屋檐下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罗絮,她着急地道:“跑哪去了!明明见着来这个方向的。”血一滴一滴地滴了下去,滴在罗絮的头上。罗絮抬头大骂道:“你上面怎么晾衣服的,晾到大街上!”她现头顶没有湿的衣服,没有下雨,哪来的水?又一滴滴在罗絮的脸上。罗絮用手一抹,是红红的!“血?我受伤了吗?怎么不痛?”看见屋檐上仍然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地上一个红印子。她往后退了几步,看到屋顶上一只人手,吓得她惊慌失措地抱头尖叫不止! 热闹的庙会充满了血光之灾的征兆!
第七十三章 生死一线 在观音庙的后院,围了许多的人。在木塔的顶端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似乎是想要自杀。许多围观的人只顾着自己看戏,却没有一个想到去救人。不久,在那年轻女子的旁边竟然又多了一个小姑娘。 年轻女子站在木塔的边沿道:“你别过来!” 她身后的小姑娘就是媚眉,在媚眉的身后跟着一只大狼狗。年轻的姑娘看到凶恶的大狼狗,吓得差点掉了下去,围观的人一声“啊――”媚眉一把拉住年轻女子,狼牙帮忙,这才转危为安。年轻女子吓得不断地喘着气,惊魂未定。围观的人又一声“呵――” 媚眉问道:“你是自杀的吗?”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咯咯咯……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也是杀的。” 年轻女子疑惑地看着那个可爱的小姑娘,道:“看你的样子不象是自杀的。” “怎么?自杀的人就不能笑了么?” “你的眼睛……” “我是一个瞎子!” “别过来,这很危险!” “反正是找死的,怕什么?” “你的年纪还小……” “你也很年青呀。”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瞎子么?” “我的眼虽然瞎了,但心却没有瞎。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银杏。” “我叫月含羞。” “你的名字真好听。” “银杏姐姐,听你的声音沙哑,你哭了么?你为什么要自杀?” “我已经没法活下去了。呜……” “你死了,你的亲人会伤心的。”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爱我的男人也抛下我了。我已经……”忍不住滑下了眼泪。 “你也是被坏男人甩了呀。” “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问?” “银杏姐姐,你不知道,我比你更惨。我遇到一个不懂得关心人的哥哥,他起初对我不好,后来对我很好。” “被哥哥疼爱是件好事,你为什么还要自杀?” “那个哥哥的妻子一出现,哥哥就对我不好了。” “哥哥与婶子都是你的亲人,有两个人疼爱你不是更好么?” “可是他们说我是多余的。” “你也是多余的?我也是!”银杏哭了起来。 “银杏姐姐,你……” “原先我有一个爱我的丈夫,我们很幸福。后来我男人出去做生意,我在家一等就是两年。突然有一天,同乡的人告诉我,有我男人的消息。我就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凑了一点盘缠到这里来找他。” “找到了吗?” “找到了。” “找到了不是很好吗?” “可是……可是他已经跟别的女人成亲了!”银杏说到这里就又哭了起来。 “你去问清楚了吗?” “我去他那儿找他,遇到的是他现在的妻子。那个女人给了我十两银子,打我走,让我走得越远越好。我知道当时他在家,可是他没有出来。只是叫他现在的妻子出来打我。就算我怎么去求他,得到的都会是一种答案。我是为他活下去的,如果他不再要我,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的心已经死了,死了……呜……” 媚眉心里暗道:“原来拆散别人夫妻是这么可恶。他跟他的妻子在一起才能幸福,为什么要破坏人家的家?最坏的人原来是我。” “小姑娘,你的路还很长。” “你为什么不说给自己听?每个人的路都很长,老天给了一条命给你,你没有权力轻易地结束它。无论是什么结果,毕竟相爱过。你的懦弱只会是别人开心的点心。如果是我,我会对着天际大声地喊‘没什么了不起’!”媚眉说这最后六个字时大声地喊道。 “坚强的小姑娘。你没有真正地爱过是不会懂的,爱一个人不是那样简单,被抛弃不是那样一句话就可以一笔勾销的。真正的爱是刻苦铭心!” “只有绝望才想到自杀,死并不是唯一的解脱。你可以死,可以一了百了,他呢?你知道他也这样认为吗?他亲口对你说了吗?” “这倒没有。” “就是!如果他爱上了别人,我无话可说。如果他依然爱的是你呢?你死了他岂不伤心?爱难道不是双方的吗?如果相爱的人不能结合,是很凄惨的。不要什么都想到死,泄是最好的。你泄过吗?” “泄?” “银杏姐姐,你不觉得心里闷闷的,沉沉的么?” “觉得,而且很难过。” “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是不是觉得轻松了许多?” “是的,这样死就死得轻松了。” “如果你能象我刚才那样大声地喊,你会死得更轻松。” “会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银杏抹了抹眼泪,想喊可以喊不出口。 媚眉大声地喊道:“没什么了不起――” 这回,更多的人往上望,往木塔顶上望。 银杏看着身边的小姑娘。 “银杏――”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她们的身后传来。 银杏惊讶地回头望去,失声道:“阿南?” 那男人道:“银杏,真是你,真是你。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以为……” “阿南,别劝我了,我会走的,你要好好地对她。你幸福我就开心了。” “不!银杏,我有去找你。我离开你的第二年听说家乡闹洪灾,我托人去找你,结果房子没了,你也不见了。那些人告诉我你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她们亲眼看见洪水将你冲走。我伤心了很久,后来才和那个女人……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我不知道你来找我。如果不是隔壁的王嫂与张嫂在嚼舌,我也不会知道。银杏,原谅我!” “阿南――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的心决定死的时候为什么才知道真相?呜――” 媚眉一旁道:“管它为什么,知道了就好呀!还不去?阿南哥哥在等你呢!” “阿南――”银杏哭着扑了过去。 “银杏――”两个人相拥。 “有情人终成眷属!咯咯咯……”媚眉终于松了一口气。 银杏回头道:“谢谢你,月含羞。” “谢谢你小姑娘,如果没有你的劝解,我恐怕见不到我的银杏了。” 媚眉道:“有情的人老天是不忍拆散的。” 阿南与银杏两个幸福地对望着,彼此开心地一笑。两个人窃窃私语地并肩下木塔去了。塔顶上只剩下媚眉和她的狼牙。媚眉俯下身子搂住狼牙的脖子道:“狼牙,你告诉我,老天是不是不忍心拆散有情人?”狼牙的鼻子里出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兽语。 被刚才那么一闹,很多的人都注意到木塔上有人跳塔自杀,野马找不到媚眉,正在脾气。他听说有人自杀,自言自语地道:“谁那么无聊。”抬头随便瞟了一眼,是个小姑娘。“这天下的怪事层出不穷。小姑娘也自杀。小姑娘?”他抬头仔细一望,几乎给吓傻了,大声叫道:“媚眉?媚眉――”立即拥开人潮冲向木塔的方向。 南门飞也注意到了木塔,他也同样被吓了一身冷汗,急着赶向了木塔的方向。 媚眉搂住狼牙,摸着它的毛,道:“狼牙,我非要你是不是很过分?你是那个坏男人的战犬,我却从他的手里把你强抢了过来。狼牙,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回到他的身边?”狼牙哼出声来。媚眉道:“狼牙,对不起。一直以来我只考虑到自己的感受,却从来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轻盈的脚步向媚眉靠了过来。媚眉大声地道:“谁?是谁?是银杏姐姐吗?”狼牙没有吠叫,没有出声。媚眉知道这个人狼牙认识,而且很熟。那个脚步突然加快,过去一把将媚眉推下了木塔。 很多的人看到了,都不由惊叫起来。媚眉惊得麻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死亡的降临。在第六层的时候有人抓住了她的衣衫,这个人就是野马。野马大叫道:“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自杀?” 媚眉惊慌的神情道:“野马哥哥!” “别乱动!”野马的话音方落,衣衫被撕破,媚眉掉了下去。野马只抓到她的衣衫上的铃铛,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媚眉从他手里滑落,从他的生命里走出。“媚眉――”野马大叫了一声,他纵身从塔上跳了下来。 在第三层的南门飞也想抓住媚眉,但是却没有办法抓住。他不忍心看到媚眉摔下去时脑袋迸裂的惨状,将双眼紧紧地闭上。“就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
第七十四章 惊显意外 就在这一刹那间,突然出现了三个怪物。这三个人丑陋无比,如同地狱的鬼怪,谁见了都要吓个半死。木塔下的人一看到他们就乱作了一团,都以为见到了魔鬼。其中一个高个子龅牙立即弹身而起接住媚眉。由于冲力过猛,高个子龅牙直摔下去。跛子杵着铁拐急道:“接住,接住。” 矮胖子伸出肥手去接,结果被高个子压在下面,差点儿压成了肉饼。野马冲了下来,双腿落地的时候只听“咔”一声,扭到了脚。狼牙在木塔上吠叫,不停地吠叫,显得极为不寻常。 媚眉被吓晕了过去。龅牙笑道:“我居然没事。下面怎么软软的?” 胖子的两只手一个劲地晃,道:“我!” 跛子上前看了一眼媚眉,急道:“快把她带走,主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可赔不起。” 龅牙起身抱起媚眉就凌空而去。胖子与跛子也随后如箭般飞了出去。野马大叫道:“你们是谁?把媚眉放下!你们想带她去哪里?媚眉――”起身想追,无奈伤脚无法用力。他只有着急地看着三个怪人将媚眉带走。 南门飞看到三个丑八怪将月含羞带走,听他们说什么主人,他疑惑着想道:“是他们?月奴三使?他们应该守在上古殿堂的入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还叫月含羞主人?难道月含羞真的就是……”于是他纵身追了上去。那三个怪人的武功非比寻常,南门飞根本就追不上,只出了观音庙就再也寻不到三个丑八怪的踪影。他恶狠狠地地咬着牙道:“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月含羞!就差那么一点点!我要问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月含羞被月奴三使奉为主人,爷爷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这让南门飞不解,同时也感到气愤。 南门飞不自觉地往怀里摸,他吃惊起来。从战春愁那儿偷来的羊皮古图不见了,他赶忙四处寻找。 另一方面,罗絮将受了重伤的古枫影带回一醉方休酒楼,迎面冲出来一个娘娘腔,他一见古枫影便惊讶地道:“哎哟,怎么回事?古枫影,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罗絮奇怪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娘娘腔用手帕一边帮古枫影擦脸上的汗一边道:“别问那么多了,快扶他进去,我要替他疗伤。” 罗絮立即叫来阿旺与阿财帮忙。古枫影刚被送进房门不久,就听到野马的大叫声由外传了进来。“古疯子!不好了!古疯子!出来!古疯子――你死到哪里去了?” 罗絮焦急地跑了过来道:“他……” “古疯子在哪?在哪?”野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罗絮道:“在……”她指了指楼上。 “让开!” “你不能上去!” “什么不能上去!我有急事!” “不能去。你有急事上茅房,茅房在后院!” “你……让开!古疯子!出来!出事了!古疯子――” “古大哥被人刺伤,有一个娘娘腔正在为他治伤。” “刺伤?谁能伤到他?刚才你说有一个娘娘腔?” “对!” “怎么会?他明明是被抓走了,怎么可能……不会是有人……”野马急着立即冲上楼去,直奔古枫影的房间。 “等等,野马大哥,你不能去!” 野马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跑,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野马大哥,你怎么了?你的脚……” “别管我!快,快上去看娘娘腔,他是假的,古枫影有危险。”罗絮一听,愣住了,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什么愣?快去!” 罗絮赶忙奔上楼,刚想推开房门,屋里就传出古枫影的惨叫声,罗絮吓傻了,她立即一把将门推开,看到那个娘娘腔正用针扎着古枫影。罗絮大喝道:“住手!” “你来干什么?出去!” “你是谁?”罗絮问道。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战春愁!”突然有人大喝了一声。 “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想吓死我呀。” 野马惊奇地道:“你……你是真是假?” “什么真假,哼!我是来找你们两个算帐的。看我被抓走也不救我。我一来这就出了这种事。你的脚怎么了?” “别管我。你……” “那个族长放我的。” “不可能。” “我也想不通,抓我又放我。你刚才鬼叫什么?” “媚眉出事了!” “什么?”战春愁焦急地追问。 “她跳塔自杀……” “什么?”罗絮不由尖叫起来,战春愁被吓得脸色苍白。 “你说什么?”古枫影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惊愕地问道。 罗絮惊讶地道:“古大哥,你还没有死太好了!” 古枫影冲上前一把拧住野马的衣襟道:“媚眉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 战春愁一旁道:“这么有力地说话,嗯,一时间还死不了。野马,你快说,让这个人早点死得瞑目。” 野马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媚眉要跳塔自杀!” “她呢?她怎么样了?”古枫影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青筋条条锭出,睁大着双眼很恐怖。 野马道:“被三个丑八怪抓走了。听他们好像叫媚眉什么主人。” “为什么不追?”战春愁道。 “我也想追,可是我从塔上跳下来时不小心扭伤了脚。” 战春愁埋怨道:“你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偏偏在关键的时候扭伤了脚。” 古枫影捂住伤口道:“罗絮,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古大哥,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请个大夫?” “不用了,战春愁就是最好的大夫。” “那好吧,我出去了。有什么事再叫我。” “嗯!”古枫影点了点头。他看着罗絮将门关上,然后将呆滞的目光移向了战春愁。战春愁同时用凝重的目光投射过去。也许两个人没有互相对望的意思,却相互交流着信息。 那日,战春愁追醉傲峰时遇上野马与月含羞同郎情妾意纠缠,之后,战春愁就往前继续追寻盗走他宝图的醉傲峰。他在路过聚来客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就是阿文斋。阿文斋的出现令战春愁面如土色。战春愁调头就想走,一转头就被人捂住了嘴。战春愁机敏地回身一掌,身后的人避开,掌风打在了墙上。在回头的一瞬间,战春愁才看清原来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古枫影。战春愁面色蜡黄,他刚开口道:“刚才我看到……” 古枫影嘘的一声,对他小声地道:“我在镇后的树林里等你。”说完,古枫影就先离开。他左右瞧瞧,准备离开,这时,野马与月含羞走了过来。战春愁立即警觉地将身子背了过去,等他二人走远,才去赴古枫影的约。战春愁的轻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当他到达的时候,古枫影还没有到。他听到有风声,就闪身上树,看见醉傲峰跑了过去。战春愁正要去抓盗贼的时候,又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阿文斋,以及阿迦、刀疤、老六、大熊。战春愁憋住气息不让阿文斋等人现他,等他们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
第七十五章 尝试改命 战春愁的魂都快被吓出了壳,回头看到又是吓人的古枫影,真想一拳过去。 战春愁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喜欢从别人的后面出现。” “下去说。”两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战春愁急道:“阿文斋……” “我知道了。我还送去了一份礼物。” “礼物?”战春愁惊讶地道。 “对。” “你送她什么了?” 古枫影嘴角竟然有一种得意地狞笑,道:“你猜呢?” 战春愁舌头打结,他惊讶异常,几乎不敢相信,道:“不会是……” “除了那样东西之外,还有什么能令阿文斋害怕的呢?” 战春愁的心砰砰地乱跳,他慌道:“你用它了?可是那样东西……” “你怕了?” “我……好不容易忘了一切,我不想再提起也不想再参与进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战春愁!”战春愁停下了脚步,古枫影道:“别担心,是动物的皮。用药水处理之后根本就辨不出真假。” “古枫影,放过我吧。我不想回到噩梦中去!” “我可以放过你!” “谢谢!”战春愁高兴地笑了起来。 “但我们的族人会不会放过你?” “别再说了!我不愿学武,只学轻功;不做男人,做个娘娘腔;我不与你同住,情愿一个人远居;我不闯江湖,去周游列国,这些原因你都知道吗?知道吗?” “战春愁,你的想法也正是我所想的。” “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想揭开真相。” “真相?” “对!” “忘了那一切吧!远离阿文斋,远离那个传说。”战春愁越说越激动。 “战春愁!”古枫影打了他一个耳光,彼此都冷静了下来。古枫影道:“我不想吗?我也想忘掉那种恐惧,可是我担心悲剧还会生!” “是为了她?” “她是个可爱的姑娘。” “你决定放弃吗?” “为了能见到媚眉快乐的笑容,我正在尝试着放弃所有的仇恨。” “你怎么做都无法改变媚眉真实的身份。” “我……我怎么也不能相信她是异族。”古枫影说到这,满脸的痛苦。 “起初你找到她的时候不是要利用她来报复阿文斋,报复奉月族的么?” “对。起初,是起初。现在……”古枫影痛苦不堪。 “可是如果朱雀的力量觉醒,就会不断地吸食鲜血演变成火凤凰,具有毁灭的力量。与其让她成为火凤凰不如现在就杀了她。” “阻止她成为火凤凰不是只有杀了她这一个办法。” “你是说……” “就是那个唯一能告诉我们真相的人。” “可是她被阿文斋囚禁在奉月族的哪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我想让你去一趟奉月族。” “我?不!我……” “别忘了,阿文斋已经察觉到醉傲峰的行踪。如果醉傲峰依照预言说的那样,将朱雀找到,到时阿文斋就会……” “别再说了!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要进奉月族很难,只有让阿文斋自己带你进去才行。.tw[]” “怎么可能。奉月族是不允许外族人进入的。何况我与阿文斋非亲非故,她怎么会带我进奉月族。” “让她抓不就行了。” “被抓?”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如果你说你知道异族传说……” “不行!不行!” “你不被抓,我们又怎么能找到唯一知道真相的那个人呢?难道你想看到媚眉……” “如果让阿文斋知道拜日族还有遗孤,后果不堪设想。” “阿文斋是很聪明但你也不笨。谁让你承认自己是拜日族的人?火凤凰的秘密其实早已经外泄,只有阿文斋不知道而已。”古枫影拍了拍战春愁的肩道:“放心,我一定会揭开火凤凰的秘密,火凤凰一定不会出现。”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古枫影,我可是全是为了她,为了成全你。” “如果你能下手杀了她就不用冒这个险。” “我给一把剑你,你下手。”战春愁道。 “为什么叫我?是你提出要杀她的。” “对呀,是你提出被抓这个方案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的目标太大,何况我去过逍遥山庄追查古佛金樽的事,相信阿文斋已经知道。如果我与她碰面,恐怕我不是被抓,而是被杀。加上现在还有一个不出面的杀手想要我的命。” “为了她你得罪了多少的人,这值得吗?为什么你不告诉她,你正在帮她寻找古佛金樽,她一直都为这件事在埋怨你。” “我不想让她涉事太深,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现在,她有多快乐。背负仇恨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做的。仇恨能改变一个人,我不希望她成为吸食鲜血的火凤凰。”古枫影的眼中流露出无奈的神情,似乎预示着什么无法改变的事实。 当初一席林中对话,是古枫影与战春愁之间的秘密。此时,两个人各自有心结。古枫影用眼神似乎在说:“战春愁,两个月前果真被你说中,她是奉月族的天才。我们想到的她已经想到。我们没有想到的,她早就想好了。” 战春愁此刻也用凝重的眼神在跟古枫影说:“你的计划周详,但她却放了我。这似乎表明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她一一追查我们的身世,恐怕还有波及。” 古枫影用眼神道:“别担心,其它的部族人还未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有危险。” 战春愁的眼神一松,似乎道:“但愿如此。” 野马在一旁左瞅右望,最后对那两个呆的家伙大吼道:“你们两个干什么?” 古枫影回过神来咬着牙吃力地道:“媚眉还活着就好。” 野马急着大喊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三个怪人会叫媚眉主人?” 古枫影道:“我也很想知道。” 野马继续大吼道:“你是她的大哥哥!你怎么能说不?你是怎么做人家的大哥哥的?” 古枫影受了伤,没有办法用大吼声来回答野马的话,他往后退了一步坐回到床上,顺手抓起床前放着的一只鞋就扔了过去,道:“给我闭嘴!” 野马真是受不了这个自称最疼爱媚眉的大屁鬼,他想冲过去好好地给他几拳。战春愁从后面紧紧地抓住了他,否则指不定将生什么事。战春愁一个劲地劝道:“冷静点,冷静点!媚眉出了这种事,他也很急。你没有见他刚受了伤吗?他活不活得了还成问题,哪还能出去找媚眉。若不是刚才你冲进来说媚眉出了事,恐怕还吓不醒他。他的心与你一样地急,你别再刺激他行不行?否则一个没有找到,另一个就――若是媚眉安然无恙地回来,看不见她的大哥哥,我看你怎么向她解释。” 野马大声地道:“媚眉本来就是个瞎子,她当然看不见!”他虽然这么说,但语气有了缓和。 战春愁见大家都不说话,他小声地问道:“现在……” 野马急道:“还指望你找人,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说完就要走。 古枫影吃力地道:“站住!你想害死更多的人是不是?” 野马猛地回头道:“害死人的是你!”说完,用力地甩头走人。 古枫影是无力阻止,他只有气着将双眼闭上。 战春愁叫道:“野马,野马……”可是野马连头也不回地飞身骑上疾风而去。战春愁回头对古枫影道:“喂,他走了!” 古枫影道:“真让人头疼的家伙。” “为什么不让他去找媚眉?你不是也担心媚眉吗?” “媚眉有时候所做的,已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有些事还是不要让野马知道为好。他毕竟不是这个仇恨圈子里的人。” “你无法阻止他去关心媚眉。” “你怎么还不明白?” “明白?明白什么?” “阿文斋为什么轻易放了你?”
第七十六章 命运束缚 战春愁道:“阿文斋不能将外人带进奉月族,她怕我会知道被关押的那个人。[..tw超多好看小说]” “这是其一。”古枫影道。 “其二是什么?” “她与我们一样都在寻找古佛金樽,找真正的异族人――朱雀。醉傲峰是她的一颗棋子。” “你是说阿文斋放了我是为了不让我破坏这棋局?难道她已经知道……野马这样靠近媚眉会象你我一样,无法自拔。”战春愁道。 “一切都在命运的转轮之上。醉傲峰一直都拒绝阿文斋寻找朱雀,所以他才离开了奉月族。就是因为他的叛逆,让他与月含羞意外地邂逅。我带媚眉四处寻找月含羞,可是没想到,媚眉居然就是月含羞。这真是一个讽刺,一个天大的讽刺。” “你一直都告诉自己,一定要利用朱雀的力量,灭掉奉月族,为自己的族人报仇。可是你居然对朱雀产生了感情而无法下手。这恰恰给火凤凰的出现准备了条件。” “我好后悔,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应该……”古枫影说到这,神情不由紧张异常。那个夜,那阵风,那殷红的血,那个永远无法再抹掉的记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他以为收养了她,以为可以放下感情复仇,可是自己无法丢下感情的包袱对女孩下手。 战春愁双眉微皱,道:“现在不是考虑那些事情的时候。[..tw超多好看小说]异族应该只剩下她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冒出三个怪人?” “是异族的召唤!” “什么?你说什么?”战春愁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许就象当初我救她时的那样,没有理由。只是听到一种召唤,凭感觉出现在那里。自己无法做主,只知道一定要救她。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的理由!”目光呆滞,一个劲地摇头。 “这不就是异族的力量吗?” “哼!千防万防却是自己亲尝。果真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 “好可怕的力量。能控制人的心志,不敢相信这种神秘的力量真的存在。她看来真的是朱雀,你不承认也不行了。”战春愁说着,眼中一丝忧虑。 “还记得十五年前吗?那个参天古树?” “不要说了,那是魔鬼的殿堂。好不容易忘记的记忆不要再提。” “战春愁,你想甩掉记忆,甩掉族的阴影?休想!” “不!我能!我能!” “谁都无法与天对抗。你知道故事的结局吗,我知道。可知道答案又如何,结果还是一样。我算计着如何破坏奉月族,如何对付朱雀的神秘力量,可最后我成了朱雀算计的棋子。” “不要再说了。”战春愁大叫起来,步步后退。(..tw无弹窗广告) “在挂满了人皮灯笼的小屋里……” “我叫你别说了!” “哈……”古枫影象疯了一样地笑了起来,道:“你甩不掉的!” “你这个疯子!” “现在你才现?” “如果你不是我的族人,我想一刀杀了你。” “如果你不是我的族人,你一定会死得很开心。” “对,不理恩怨仇恨,我一定轻松得开心,连死都变得愉快。可是现在活着比死更难受。” “就在昨天,我搂着她的时候告诉自己,带上她远离江湖,不再理这些红尘是非。” “你真的决定放弃吗?”战春愁高兴地问道。 “我昨天就是这么决定的。可是今天……” “一样可以!” “不!” “为什么?”战春愁气愤地道。 “我给过机会给自己,也给她,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命运,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火凤凰会召唤具有四种血液密码的异族人,她会一步一步地苏醒!” “二个月前,你跟我说……” “我也试图改变,可是这一切都无法脱轨。”话中的意思是杀了朱雀是唯一阻止火凤凰出现的办法。 “我做不到!绝对,绝对……”战春愁无法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 “我也做不到。她是我最疼爱的,最疼爱的,最……”禁不住摇头。 战春愁禁不住流下泪来,道:“真的会象尤影临死前预言的那样吗?” “异族就是异族,他们一族天生就具有预知未来的本领。当年阿文斋火烧尤影的时候逼她说出遗孤下落,她明明知道我俩在人皮灯笼的小屋里,还故意说出寻找朱雀遗孤的提示。” “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 “不错,就是这十四个字。朱雀的真名叫尤影,正是这十四个字里的‘有影’,有与尤音相似。所以这里面藏着下一个朱雀的名字。尤影当时突然点起炸药,逼退阿文斋。她从人皮灯笼里把我们抓了出来,我以为会死在那个小屋里。可是尤影却将我俩丢进了树洞秘道,一再地重复‘月含羞,月含羞,月含羞……’我俩这才从烈火中逃生。” “对。一切都在尤影的预算之内。我俩一直都陷在她所布的陷阱里帮她左右着阿文斋,帮她保护着朱雀。” “命!”古枫影显得好无奈。 “古枫影……” “战春愁,如果你想走就走吧。” “你呢?” “谁让我遇上了她。” “你真的要亲手……” “如果她真是异族,我……” “你在对我下套吗?我才不会相信你会背叛她!” “我自己也不相信。但以后的事谁能预料,但愿那三个怪人的出现不会将她改变成怎样才好。” “说到三个怪人,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担心有什么用,吴声的这一剑让我无能为力。” “吴声?你找到她了?”战春愁惊奇地问道。 “不敢肯定是她。” “唉――你的伤居然是她弄的。我看她是绝对不会想到你一再让她的原因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吵杂声。 古枫影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泪无痕。古枫影对战春愁道:“我重伤!重伤!就说我死了!”他立即躺到床上,弄得战春愁莫名其妙。 泪无痕又从无所不知山谷山谷偷跑了出来,在路上遇到了药农山庄的信使当归,顺道与他一起来到了这里。当归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此番前来是送四张帖子。一张是古剑游侠古枫影,一张是花间笑战春愁,一张是草原之狼野马,还有一张是玉面公子南门飞。药农山庄的庄主药农将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这药农闲着无聊,就想法子招人到山庄聚聚,想几个点子为难人,让自己开心开心,散心散心。当归拜贴一到,古枫影就头疼,指不定这次药农又要想什么怪点子来整人。帖子上奇怪地注明:带上心仪的姑娘前来参加药酒盛宴,会有意外的惊喜。时间定于下月初八。 古枫影有预感,他要倒霉了! 而与此同时,吴声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杂草丛生的荒地,她一边走一边在想着问题,没有注意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忽然,有人道:“站住!”
第七十七章 纠缠不清 “此乃南门世家的禁地,没有老太爷的指令,任何人不许进入。” 吴声很好奇,她住了南门家这么久,从来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南门飞赶忙走了过来道:“吴声,你怎么在这里。这个地方不能多呆,我们还是快离开这。” 吴声好奇地望着被铁链锁住的石门。对南门飞道:“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到。” 南门飞解释道:“平常很少有人来,我也从不来这。这里这么荒凉,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吴声没有回答南门飞的问题。 此时,仆人来报道:“少爷,药农山庄送来帖子。” 南门飞奇怪地道:“药农山庄?药农从不与江湖人往来,怎么会送帖子来?吴声,我们去看看吧。” 吴声道:“没兴趣。”转身就走了。 南门飞到了大厅,当归将拜贴送到他的手里,他问起这次盛宴的邀请名单时,当归一一答来。当说到古枫影这个名字的时候,吴声正从门外经过,她冷冷地哼道:“不必了,古枫影已经死了!” 当归疑惑地道:“怎么可能?我刚刚才……”他说了去送拜贴的事,可把吴声给吓到了,同时她惊魂未定的心奇怪地一下子定了下来。 “古枫影没有死!他难道是恶鬼投胎?怎么三番两次都弄不死他。”吴声心里犯嘀咕。 南门飞命人送走当归,回头见到了吴声脸上怪异的神情,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尾随她到了房间。南门飞轻敲了敲了门,吴声没有出声。南门飞走进去道:“吴声……” “我陪你去参加药农山庄的盛会。”吴声突然这么说让南门飞感到十分地意外。 “吴声,你肯接受我了?” “帮我杀了古枫影!” “古枫影?你跟他……” “其它的你别管。你只要说一句答不答应?” 南门飞淡淡地一笑道:“如果你非要他死,看来他真是该死。”他想上前牵一牵吴声的手。 吴声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道:“我只答应你参加药农的盛会,可没有答应把自己给你。(..tw好看的小说)以后还是规矩点好,否则大家都不好过。” 南门飞居然一笑道:“好辣,我喜欢!”他突然将吴声按倒到床上,猛地吻了她一下,厉害地道:“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可以在我面前任性。我要得到你轻而易举,但我并不想那么做。”说完,他就一直盯着吴声。 吴声冷冷地道:“我可以杀古枫影,也可以杀你!” “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并不想用这个来作交换条件。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别人的感情是不可以随意地践踏。你可以封闭自己,却无法阻止别人对你的感情。无论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请你别再随意地践踏别人的感情。”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南门飞的语气变得如此地温柔。 吴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般接受他的无礼。南门飞起身说了一句“对不起”,便离开。吴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掀翻在地,宣泄后的她坐到床上,不断地问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容忍南门飞的无礼。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拨弦杀人,而今……她哪里知道,当一个人有了感情的困绕时,就会变得迷茫,变得左右视线,很多事是不能用逻辑推理得到客观结果,而有着意想不到的意识感情的影响因素在推导结果形成。吴声有了一般人具有的感情,不光是憎恨,还有变相地妒忌、忧伤、无奈。她用着贬义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欢喜,是她自己没有觉到。 爱一个人需要勇气,忘记一个人需要更大的勇气。 话分两头,却说依旧宁静的森林小屋。那座依旧古朴的小屋依然藏在百鸟争鸣中。醉傲峰藏身在森林小屋里两个月,不是帮别人杀人就是一个人抱着酒坛子练剑。无论他如何地尝试,那颗心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随着风远行。耳边依旧回响着熟悉的铃声,挥之不去。强求忘记是一种痛苦,相见带去的忧愁又让他心碎。让月含羞生活在担心受怕的阴影里,宁愿让她带着忧伤远去。(..tw好看的小说)醉傲峰强求自己,克制自己,试图回复从前的平静,可是荡起的涟漪随着风起的日子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外扩张,难以回复。强求,依旧强求,相信,也但愿相信,往后百般无忌的岁月会冲淡记忆,冲淡那个心里的人影,冲刷掉印在脑海的笑颜。 醉月心居的烟囱上冒着袅袅炊烟,高大的松树上那只与狼牙过不去的松鼠最近安分了许多。不过,让醉傲峰头疼的是,那只把铃铛当松果咬的嘟嘟现在学月含羞偷酒喝。已经醉倒在醉傲峰的酒坛子里好几天了,差点儿变成泡酒的酒料。 风将米饭香送到了瀑布边。醉傲峰在瀑布边的草地上练剑,他闻到了米饭的香味,觉得奇怪。收了剑走回小屋,风轻轻地吹起,耳边又听到那熟悉的清脆铃铛声。醉傲峰的脚步停留在小屋下,他转身就走。这时,小屋里传来了一声尖叫,醉傲峰不顾一切地冲上楼,冲进小屋。他愣住了,那小屋里的人不是月含羞,而是邢云。铃铛声是窗外挂着的铃铛被风吹起出的声音。 邢云看到醉傲峰,笑道:“我知道,你还是会担心我的。” 醉傲峰将头一甩,指着小屋的门,意思是让邢云走。 邢云收住笑容,低下头道:“我是女人,不是你的衣服。你想穿就穿,想脱就脱。” 醉傲峰将身子背了过去,他在找他的酒。 邢云见了便道:“你的酒没有了,我去帮你打。” 醉傲峰拦住她摇了摇头。 邢云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道:“你练剑很辛苦了,饭我已经做好,还炒了几样你爱吃的小菜。酒,我去帮你打。” 醉傲峰怎么也不能对邢云狠心,一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让他觉得这一切的错都是自己造成的。他感到自己欠下的情债越来越多,自己没有资格负得起被爱的责任。醉傲峰很想开口将一切说清楚,但他已经是个哑巴,只能摇头。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已经不再怪邢云对他下哑药的事了。 邢云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她拉过醉傲峰到桌边坐下。醉傲峰随手抓起碗就喝,碗是空的。邢云知道没有酒,醉傲峰是吃不下饭的,她起身道:“我去打酒。” 醉傲峰起身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再指着邢云,让她坐下。 邢云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我真该死。傲峰,我一定要找到九微火的解药,否则这辈子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如果治不好你,我也会与你一起变成哑巴。” 醉傲峰闭了闭眼摇头,然后走出了森林小屋,邢云走出小屋,站在阳台上往下望,醉傲峰对她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回屋。邢云微笑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邢云轻声地道:“傲峰,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她看到醉傲峰的身影离开眼帘,冷冷地道:“傲峰,你离开她是对的。忘记她吧,你不可能再见到她了。只可惜让狼牙跑了,但愿狼牙别再出现。”她回身走进小屋,帮醉傲峰收拾房间。 醉傲峰与往常一样,都会去城里的那间酒瘾铺去买十坛子上好的陈年佳酿。卖酒的老板与往常一样帮他绑好酒,租给他一辆独脚车。 隔壁的酒庄里几个江湖人在闲聊。一个对另一个道:“听说了吗,古剑游侠的妹妹在塔上被三个妖怪抓走了,古枫影都气疯了。老兄,我有事先走一步,你慢慢地喝。” 这听闻者应了一声道:“你慢走,咱们今晚接着喝。” “行!”那人拿起大刀走了。 这时,进去一个花脸大胡子,一见座上的人便吆喝道:“老七,你在这喝酒也不叫上咱。” 老七忙起身迎上,叫小二添上酒菜,便对大胡子花脸道:“你最近听说了没有,古枫影的妹妹跳塔自杀,被三个地狱妖怪抢走了尸体。气得古枫影哇哇大叫。” 大胡子花脸疑问道:“古枫影的妹妹?就是那个瞎子月含羞?” “除了她之外,谁出了事还会让古枫影疯?” 这时,有一名妇人走了进来,一见老七便嚷道:“你这死鬼说去找活干,原来躲在这与人喝酒。快给我回去,家里的老母猪要生了。” 老七被老婆带走之后,又进去一个人,是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九尺铁鞭。他一进门便对大胡子花脸喊道:“哎哟是胡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胡四起身迎上去道:“秦爷,有空出来转转?” 秦爷道:“唉,没法子。咱欠古枫影一个人情,现在帮他找妹妹。” 胡四道:“秦爷,这么说月含羞被醉傲峰甩了跳塔自杀的事是真的?” “嘘!知道就行,别让人听到。” “对,对,媚眉出了这种事,做大哥的自然心情不好。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罪那个疯子,谁倒霉。来,别理会那些杂事,咱喝几杯!” 醉傲峰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由吃了一惊。月含羞会为了他而跳塔自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真是这样,古枫影一定不会放过他,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传来一阵狗的狂吠声。他回头望去,是狼牙。狼牙浑身是血,眼里充满了血丝。血不停地流,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醉傲峰看到狼牙的惨状,可想而知,月含羞真的出了事,否则狼牙不会跑来找他援助。醉傲峰的心打了一个寒战,手一松,但听到“啪”的一声,手里的两坛子酒摔碎在地上。狼牙支着牙,打了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醉傲峰抱起狼牙想叫它的名字,可是自己只能出一种刺耳的沙哑声。他已经是个哑巴,已经不能再用声音泄。他离开月含羞,有狼牙在她的身边是他觉得唯一寄托的挂念方式。可是狼牙现如今这副惨状地出现,让他觉得更加内疚。 关于月含羞坠塔一事,江湖上已经有许多版本。但有一个版本是大多数人公认的,这个公认成了一个定案,就是:月含羞被醉傲峰甩了,她跳塔自杀之后被阎王殿里的鬼差带走。 月含羞被三个鬼一样的人带到哪里去了呢?江湖上的人都很好奇,不仅对古枫影下一步的对决,也对醉傲峰的桃花劫好奇。古剑游侠对杀手剑,是一个好的对决!
第七十八章 仿若故人 阴深恐怖的暗林里,潮湿、黑暗。阴暗的古刹被火光照亮,门口的怪兽石像依旧在闪电的时候出幽绿的光。 月奴三使守在月含羞的身边,墙角绑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胖子道:“我们没有办法拿到杜长卿的美人泪,希望救了主人可以将功折罪。” 跛子道:“杜长卿拥有美人泪的力量,我们的确不是她的对手。” 龅牙:“难道是我们弄错了?这个月含羞是异族人,她除了血液可以令伤口立即复原外平凡无奇。杜长卿却可以控制人的心志,如此难对付。” 跛子:“相传异族人以天象四方位而命名。当年的圣女是朱雀,杜长卿就很有可能是其它的三个种族。” 月含羞一直闭着眼睛,但耳边听到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 “这是哪里?我还活着么?”月含羞问道。 龅牙笑起来道:“主人醒了,主人醒了!” 跛子与胖子都奔了过来。 他们将月含羞带去的地方正是那个魔幻森林里的古刹。阴暗的古刹被火光照亮。四周散落着动物与人的骨头,里面没有褪色的菩萨与蜘蛛网,只是空空的四壁。 在黑暗的石壁边,一个黑衣斗篷的老太婆透过石壁上的一个小孔看着大殿上的人。老人杵着拐杖,拐杖上挂着一个小巧的葫芦,葫芦上有一个“鬼”字。在她的旁边有一个畸形的侏儒老头,老头被一条粗大的铁链锁着,他叫侏儒邪。侏儒邪沙哑的声音问道:“谷主,为什么不惩罚这些闯入者?” 谷主淡然一笑,道:“答案与上次的一样?” 侏儒邪:谷主,真的要帮萧娘对付执法长老? 黑衣谷主诡异地一笑道:“哼!当年他求我为他译出上古典籍,成功后设计想害死我。反而帮我看清了那个人的真面目。”话中说着“那个人”的时候,盯着大殿上火堆的对面绑着的老头。“我为萧娘做的不过是答应她找出揭谜人。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游戏的主角如果死了,怎么继续玩下去?” “游戏?怎样的游戏会让谷主在意?” “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异族咒。” “异族咒?”侏儒人怎么想都不明白。 鬼点子道:“正邪一念间,成佛成魔亦如此。“ 侏儒邪心想:“谷主还在意当年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事。花三十五年的心血布这个局盘,不过是为了证明世间是否有博爱与真情。再高不可攀的人终究是人,有人类最基本的情感。谷主亦如此。” 原来这个黑衣老太婆就是鬼点子!鬼点子道:“让他们去吧。”她一直盯着大殿上火堆的对面绑着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喃喃地道:“大半辈子了,他还是没有改变。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究竟是什么变了?” 侏儒人奇怪的眼神望着鬼点子。 这时,大殿上的跛子对月含羞恭敬地道:“主人,我们把名医给你请来了。你的眼睛很快就能看见。” 被绑的白胡子老头重哼道:“这是请么?哼!我不想救的人休想让我出手。” 胖子回头支牙喝道:“臭老头,你不救我们的主人我就吃了你,看到地上的骨头了没有?” 月含羞翘着嘴,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跛子用力一拍胖子的头道:“别吓坏主人。” 龅牙劝着月含羞,可越劝就越哭得厉害。 月含羞哭道:“狼牙,狼牙……” 胖子抓着头道:“狼牙?好像是那条狗。” 龅牙道:“狗?什么狗?” 跛子道:“主人,我就是您的狗,您的狼牙。我学它的叫声,您别生气了。” 月含羞哭道:“我只要狼牙,我只要狼牙!” 龅牙劝道:“好,好,我们帮您去找。” 月含羞道:“你们三个都去。” 龅牙、胖子、跛子只好应允。月含羞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于是起身摸到被绑的老头那儿。 “你快走吧,在他们回来之前离开这。” “想装好心骗我这个老头?哼!我不会上当的。” “咯咯咯……” “你这丫头笑什么?” “我根本就不想让你帮我治眼睛。” “这世上还真有情愿做瞎子的怪人。” 月含羞一边解开老头的绳索一边道:“现在很好,有眼睛的人都那么痛苦,我还是不要看见的为好。” “你真是个瞎子?” “我不是瞎子他们就不会绑你来了。” “人世间充满了痛苦,你看不见也罢看见了也罢,凡是人都会痛苦。” “我是不想看到不想见的人,所以不愿治眼睛。” “小姑娘……” “什么?” “说起话来不像一个小姑娘,与她一样,说话的语气与年龄不符,似乎天地一切玄机都在她的掌控中一样。” “你在说我像谁?她?她是谁?” 白胡子老头叹了一口气,道:“往事如风。” “你有太多的感慨。我不是很老,会说这些是因为大哥哥从小就对我说佛理的缘故。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也许是在教导我怎样做人吧。” 白胡子老头再次打量了小姑娘一番,自言自语地道:“怎么这个笑声这么地熟悉?” “又在说我什么?”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你。” “像,太像了。” “像什么?” 白胡子老头不断地摇头,道:“她不可能有后人的,应该不是。她是最后一个圣洁宫的圣女。” “圣女?什么叫圣女?是你刚才说的那个?” “不是,另一个姑娘,一个无忧无虑,一哭就会下雨的小姑娘。” “咯咯咯……骗人,怎么会有这种人。下雨不是老天决定的么?难道她是神仙?咯咯咯……要是她哭个没完没了可怎么办?” “只要他的大哥哥用红苹果塞住她的嘴就没事了。” “大哥哥?咯咯咯……要是我哭,大哥哥才不会用红苹果来塞我的嘴,他只会抱着我哄着我慢慢睡着。” “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白胡子老头打量着月含羞。 “说我么?与那个神仙小姑娘很像?她是谁?叫什么名字?能让我认识么?” “她没有名字,因为长得漂亮,成为大众情人,所以江湖上的人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萧娘。听说她早已经死了,就算活着也该是七十八岁了。” “哇呀!如果她七十八岁了,那她的大哥哥不就是老头的老头了?是你?” “不是。” “不是?如果我七十八岁了,那大哥哥会是什么样子?”在月含羞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可笑的画面,一个老老头在哄一个哭泣的老太婆睡觉。越想越让月含羞感到好笑。突然,她“嘘”的一声。 白胡子老头奇怪,瞎子小姑娘突然变得神秘。 “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说话。” 白胡子老头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胡说。” “你不相信我?我能听到十五里以外的声音呢。如若是在晚上,还能听到百里外的声音呢。” “吹牛!” “真的,我没有吹牛。” “哈……” “你笑什么?” “小娃儿说大话。” “哼,你不信就算了。那个偷听我们说话的人走了。” “哈……”白胡子笑得更加厉害。“吹牛。装神弄鬼我也会。我老头也可以说有个男的带着一条狗正朝这儿来。” “你怎么知道?你的耳朵也与我的一样灵?” 老头冷笑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丫头。”说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走人。 古刹的大门这时被人一脚踢开,听到狼牙的狂吠声。月含羞高兴地叫道:“狼牙!”狼牙扑了过去。月含羞搂住它,将它死死地抱在怀里。 在大门口站着一个冷漠的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这男子手里拿着剑,他的出现让白胡子吃惊不小。他随口说的话中了,真的是有一个男子带着一条狗朝他们这来。男子就是被狼牙带来的醉傲峰,他将眼神一斜,用寒光投射到了白胡子老头的身上。白胡子老头冷冷地道:“让开,好狗不挡道。” 月含羞闻到一股血腥味,她道:“狼牙,你受伤了?谁伤了你?狼牙!狼牙……” 醉傲峰瞟了一眼月含羞,月含羞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伤痕。他手里的剑握得更紧,目光盯回到白胡子老头的身上。 白胡子老头不客气地一把推开醉傲峰,醉傲峰紧紧的握住了剑柄。突然他全身麻木,已经不能再动。
第七十九章 神医出手 白胡子老头笑道:“年青人,别冲动。这只是麻药,不是巨毒。过三五个时辰,你自然就活动自如。” “哈……”突然传来一阵朗朗的大笑声。从树上跳下三条人影,正是先前的三个丑八怪。 龅牙道:“老头,多谢了。我们正愁着怎么对付这个小子呢,您老倒帮我们省了不少的功夫。” 白胡子老头吃了一惊,道:“你们……你们……” 胖子道:“这小子,哼!我打从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主人真奇怪,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坏东西自杀呢。” 跛子道:“主人这么漂亮,怎么就被甩了呢。” 月含羞一旁听了一头雾水,急道:“我……我……我被他甩了?” 龅牙道:“主人,您别担心,今天我们兄弟三人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跛子拿着绳索道:“把这老头绑好啰,别再让他跑了。” 胖子道:“小心他的麻药。” 跛子咧嘴笑道:“他的麻药对付不了我。” 月含羞道:“把老人放了,我不要治眼睛。” “为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月含羞道:“因为我不想见某些人。” 跛子对龅牙小声地道:“我早就说过到天竺请名医,你非要半路抓个什么名医。我看不是主人不想治眼睛,是怕这老头的医术不高,反害了主人。所以主人才说这样的气话。你听,她连咱们都不想见了,一定是生咱们的气了。” 胖子上前道:“主人,您别生气,我们再找个好的名医来。”月含羞摇了摇头,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我怎么会生你们的气,你们都是为了我。对不起,我又使性子了。放了他吧,还有那个人。” 龅牙道:“不行!他甩了你,这口气我们咽不下。”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他甩了我?咯咯咯……他甩了我?咯咯咯……” 胖子用力地踩了龅牙一脚道:“别再刺激主人了。” 龅牙痛得哇哇直叫,给了胖子一个耳光。 跛子拦在二人中间劝导:“别吵了!主人……”他丢了一个眼色过去。 月含羞站在火的对面,火光将她照得通亮,她脸上的任何神情都看得非常的清楚。“醉哥哥,我把狼牙还给你!” 醉傲峰不由一怔,狼牙,月含羞最喜欢的。好几次说什么都不让人带走,这次居然主动地说狼牙还给他。这意味着什么?他刺激月含羞已经不是一次,好几次,不知道原因,月含羞都接受他的歉意。这次,是真的决定离开?彻底地离开?这离开含着双层的涵义。 “醉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么?”月含羞的声音有些沙哑,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她。 醉傲峰将头转开,目光呆滞,夹着的依旧是无奈的冷淡。 月含羞咬着自己的嘴唇,道:“我知道了。”她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醉傲峰的话从来就没有失信过。打从一开始,你就赶我走。我早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不是人,你与其它的人一样看我,你与他们一样,都那样看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永远是一只狼,一只狼——”她竟然仰头一声狼吼。这一举动,无不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醉傲峰知道,这是月含羞在泄。之后,是她最脆弱的时候。 月含羞接着道:“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以为你不会与他们一样,我以为你会把我当成一个人。可是,我错了。打从一开始,我就错看了你。狼牙我还给你,我不要你的可怜……” 月含羞的这番话让白胡子老头热泪盈眶,他的耳边回响着一段年青的声音,那个脆弱的声音用着同样的腔调道:“我错了,打从一开始就错了。什么真爱,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这种单纯的东西……”老头想到这里,他突然大叫道:“放开我,我老头看不下去了。我要打醒这个混帐,你这个混帐,你是个大混帐呀!呜……” 龅牙道:“这老头怎么了?” 跛子道:“不知道。” 胖子抓了抓头道:“是不是疯了?” 老头哭诉道:“你真是个混帐,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如果有那么一点点任性,将她抱紧,也许今天不会失去。如今心里的话说给谁听?混帐,你真是个混帐。为什么?为什么?不该只等待她的决定,如果开口说一个字,哪怕只有一个字!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七十二年,整整七十二年!人生有多少个七十二呀!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为什么……”白胡子老头一边哭一边用头去撞墙,十分痛苦的模样。他看到月含羞,似乎看到了自己丢失的记忆,拾起了自己丢失的心。 醉傲峰将眼闭上,他咽了一下口水,似乎他的喉咙被什么哽塞住了。 月含羞摸着走到白胡子老头的面前道:“老人家,你怎么了?是我惹你伤心了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我……我抑制不住!”她的情绪一激动又仰头吼了起来。在空荡的古刹里形成回音,十分地凄凉。 老头哭道:“混帐,你是个混帐。为什么不开口?如果开口她也许就不会死了。混帐!混帐!她让我内疚了一辈子,这是她给我的惩罚,内疚的惩罚。混帐,混帐!呜……” 醉傲峰艰难地呼吸,他的内心也在难受,在煎熬。老头的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那样叫人难受。 胖子忍不住上前一把揪住醉傲峰的衣襟道:“你说话呀,你说呀!你哑巴了!你……你——我不知道老头在说什么,但让我好难过,好想哭!” 门外突然变天,月含羞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冲出古刹,狼牙头一个奔了出去,三个怪人也奔了出去。古刹外下起了大雨,本已经幽暗的林里更是看不见前方。 醉傲峰的脸色更加地难看,他心里明白,月含羞每次淋雨后都会烧不退,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他张开嘴大声地叫了起来,那声音沙哑,刺耳。 白胡子老头还在哭,一听到这个刺耳的声音便道:“你原来是个哑巴?” 醉傲峰摇了摇头。 老头道:“你是被人害的?” 醉傲峰点了点头。 老头道:“你这样我本不该出手救你。不过,你不开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我一定要你开口解释清楚,不然,别说小姑娘会恨你,我这个老头也不放过你。” 醉傲峰的手微微地可以动了,老头震开绳索走了过去。 白胡子老头把着醉傲峰的脉搏,道:“坐好,我这就帮你扎针。” 醉傲峰盘腿吃力地坐着,闭上了眼。 白胡子老头在旁边找到他的药箱,从箱中取出一排银针,扎少商、前顶、膻中、人中、合谷、哑门等穴。白胡子老头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道:“小子,伤你的那个人可真是个高手,居然对你使用了摄魂蛊。” 醉傲峰一听,他猛地睁开眼睛。 白胡子老头道:“难怪你刚才无动于衷,原来你把小姑娘忘了呀。怪不得你,只怪这个下手的人太过于阴险。哼!碰到我乐天神医,这事我管定了。小子,放心,我这就让你开口说话。至于你中的摄魂蛊,老头子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化解,让你恢复记忆。你一定能找回记忆中的姑娘。” 醉傲峰根本就不明白神医在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中了摄魂蛊?有什么是他忘记的呢?这记忆的背后真的有一段被人封杀的秘密?
第八十章 话中玄机 森林小屋,邢云在那等呀等,走到平台上盼呀盼,望穿秋水。她还等不到要等的人。邢云在小屋里足足等了七天,都不见醉傲峰的身影。她咬牙,好恨!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影一闪,闪到她的身后。邢云高兴地叫道:“傲峰……”一回头,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不见。 不是醉傲峰! “是你?”邢云惊讶地道,“她不在这!” “她不在,你在是一样的!”逼近邢云。 “你……别以为别人怕你我……” “对,你不做亏心的事怕我做什么。你好像很怕见到我,难道你……” “哼!傲峰本来就是我的丈夫,你的媚眉自作多情。” 在邢云面前的就是古剑游侠古枫影。古枫影笑道:“她多情不多情我不知道,但我这个做大哥哥的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她的情。” “笑话,是她自己伤了自己,怪到别人头上,这就是你这个大哥哥强出头的理由?” “醉傲峰是你的丈夫?” “千真万确!” “你管好你的丈夫了吗?” “你管好自己的妹妹了吗?” “现在外面都在说我的媚眉被你的丈夫甩了而自杀。” “这是她的事,关傲峰什么事。” “关不关他的事我心里,你心里都清楚。现在我的媚眉失踪是他造成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又怎样?”邢云问道。 “很简单,以牙还牙。” “你想怎样?傲峰不会放过你的!” “你也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为你担心吧。你说若你与媚眉一同失踪,他会先去找谁?” “我……我是他的妻子,当然找我。”邢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打结,明显她自己都在怀疑。 “很好。如果他来找你,我便与他交换媚眉。如果他抢走我的媚眉,我就把你抢走,这很公平。” “哼!凭你?” “对!凭我!” “你也配?” “哈……你别自作多情,我不会喜欢你,抢走你不是让你爱上我,而是抓走,明白吗?抓走!” “呸!”邢云朝古枫影打了一掌。 古枫影一把抓住打来的一掌,这时,他看到邢云的手背上刺目的太阳形图案。太阳形里有一个“雲”字。他的脸色一变。 邢云看到古枫影盯着自己,她浑身不自在。“你……你知道奉月族的很多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奉月族的人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刺青。”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你就是这十四个字里的邢云,对不对?”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奉月族这么多的秘密?” “这不是奉月族的秘密,是异族的秘密,是已经灭绝的异族的秘密。阿文斋在寻找身上有刺青图案的女子,让醉傲峰去证实是否是朱雀。.tw[]所以你是阿文斋的第一个牺牲品,对不对?” “住口!住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得那么多?” “哈……我是什么人?你说呢?” “古枫影,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哈……邢云呀邢云,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有这种刺青图案的绝对不会是奉月族的人!” “你胡说!胡说!放开你的手!放开!” 古枫影甩开邢云,道:“我查过你的背景,你在奉月族里长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之前?之前你属于哪一个族?你居然好意思自称为奉月族!哼!邢云,你不过是阿文斋手里的一颗棋子,你是一个牺牲品而已,有什么资格骄傲地说是醉傲峰的妻子。醉傲峰娶你恐怕是为了你的名节,被迫这么做的吧。” 邢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古枫影说中了。古枫影的话每一个字都刺到了她的伤口上,毫不留情! “原本打算将你抢走刺激醉傲峰,看来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说完,古枫影唰地消失了身影。 邢云坐在地板上呆,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古枫影话里的“有这种图案的绝对不会是奉月族的人”,一直在她的耳边回旋。古枫影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邢云在奉月族长大,可是为什么没有童年的记忆。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爹娘,是死了还是将她丢弃了。从来没有人在她的面前提过爹娘的事,从来没有。古枫影的话是在恐吓她还是在提醒她,或者是在挑拨她与奉月族的关系。这其中真的有被人遗忘的秘密么? 对于突如其来的事件,邢云呆在那儿想着,她手背上的刺青是怎么来的,从来未曾追问自己。“当年天幕看到我手背上的刺青时,同样有着与古枫影一样的惊讶表情。他们知道什么?就因为我的名字跟异族暗示有关,注定成为牺牲品么?我以为嫁给一个值得依靠的人就该满足,以为自己的命运会从此改变,以为自己会过得更好,可是一切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厄运没有远离我,反而给我带来了更大的伤害。”邢云想到这,她哭了!她怪苍天为什么会选择她是异族咒中的牺牲品。她不知道是否是为了感激醉傲峰的救命之恩才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她不知道是否是是自己认了命才情愿做醉傲峰的妻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真的离不开醉傲峰。有太多的不知道,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还在依赖着醉傲峰,醉傲峰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是消减阿文斋虐待她的伤痛记忆的支柱。她,禁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溅起了泪花。 命运无时不刻都在与人开着玩笑,这又将是一个怎样让人无法接受的玩笑呢? 不错,自从醉傲峰让“月含羞”这个名字真正地问世起,这一切都在命运的转轮轨道上,这正是月含羞的命运与预言接轨的开始。 命运的转轮不会停,老天开的玩笑不会停,命运的捉弄结果到底怎样,没有人会知道答案。只有在往后的岁月里,让现实来回答。也许将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在这七天里,白胡子老头天天帮醉傲峰扎针。月含羞淋雨之后是什么后果,可想而知。三个丑八怪围着月含羞打转,却无计可施。白胡子老头帮月含羞扎针,月含羞死活不依。三个丑八怪煎好了药,月含羞也不肯吃。她似乎真的有一股求死的劲。 魔幻森林里的古刹成了他们的一个小巢,这七天什么怪事都没有生。古刹没有灭火,没有关门,这极为不寻常。最为奇怪的是散落在地上的白骨一夜之间不见了。是谁收走了呢?月含羞说有一个古怪的神仙在晚上收走的,那个古怪的神仙还不停地围着白胡子老头打转呢。没有人相信她的话。月含羞好气愤,没有人相信一个瞎子的话。有人出现,无论是人是神是鬼是妖,醉傲峰不可能没有察觉,三个丑八怪不可能没有察觉。更何况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怪。就算不相信月含羞所听到的,也无法解释白骨不见的理由。老住在这样的地方对月含羞的病有害无益。于是,白胡子老头破例,将这些陌生人带到了他小住的地方。但是拒绝月奴三使随同。月奴三使不罢休,跟着白胡子老头。可是居然在林中跟丢。他们迷失在神秘的机关林中。白胡子带着醉傲峰与月含羞到了那间神秘的森林小屋。
第八十一章 神秘居所 那是一间森林小屋,与醉傲峰的醉月心居有所不同。这间小屋由竹而建,建于山涧间,冬暖夏凉。竹屋的一半在水上,屋下是流淌的河。小屋藏在这个地方,不是神医带他们来,他们就算到了门口也绝对不会现。因为有一道天然的花墙相隔,使小屋与树林隔开。花墙与小屋间有一个园子。园子里种着几棵梅花,梅花树下有一张石桌与五张石凳。小竹屋与园子间有一道小小的楼梯,进了竹屋,能见到一些没有修筑完成的半成品装饰。竹屋里有五间房,每一间房间的门口都摆着不同的盆栽。一间是菊花,一间是兰花,一间是蝴蝶花,一间是文竹,一间是红玫瑰。 所有的一切都叫人十分地好奇。第一,既然是神医的小憩之所,必定与药草有关,可是园中种的非也,而是普通人家的梅花。第二,一张石桌配上四张凳子必定不会招摇,可是却是五张石凳。第三,依竹屋修建的情况来看也有六七十年之久,可是其内部装饰物与某些结构却依然还是半成品。第四,神医既然不欢迎客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客房,五间房的设计有些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第五,盆栽摆放在房间里供人观赏不足为奇,为何放于门口挡道?这一切代表什么呢?何解? 醉傲峰注意到了这些奇怪的迹象。园子的角落里有明显的被烧焦的痕迹。回身再注意小屋内的墙角,有被烧后重建的迹象。屋里的某些摆设看上去很普通,但认真解释却无法理解其用途。这间小屋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屋外又下起了雨,屋子滴答地漏雨,神医不以为然。醉傲峰沿着水滴的方向望去,便明白了。屋顶上特别留出的洞原来是为雨水特别准备的。雨滴的大小决定于自然的风雨。在屋洞的下方是一个小竹筒,竹筒上有着厚薄长短不一的金属片。当雨滴滴下的时候就打中金属片,这样就会出声音。随着小屋里十几个金属片快慢先后、轻重、形成高低音乐,这就是大自然的音乐。这种奇特的想法设计以及雨中赏乐之举无不叫人拍案叫绝。再看到屋里半成品的摆设,不难联想到那些或许是什么巧妙机关的按纽。有这种巧妙构思者,实属是个天才! 神医再三叮嘱,勿乱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他觉察到醉傲峰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奇怪的一切,于是他冷冷地告戒道:“年轻人,好奇有时不一定是好事。” 醉傲峰没有理会他,几天下来倒还相安无事。面对满庭的梅花,他不自觉地到园中练起了剑。 神医走了出来,看到醉傲峰,道:“你不去看那个小姑娘?她拒绝吃药想找死。” 醉傲峰依旧没有作声,根本没有将神医看在眼中,也似乎没有将他的话听入耳里。 神医像在自言自语,道:“两个人的脾气都那么倔,迟早会后悔。心里明明在乎却装作不在意。年轻人,你不在乎她就不会陪她到这里来。既然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去见上一见?有什么话还是尽早说清楚的为好,以后想对人说就不会有机会了。” “她死不了。” “嘿,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我的医术退步了,原来你这臭小子早就会说话了。” “哼!” “你这混帐,你如若不像我当年……我才不会理你。” “谁让你这老头多管闲事!” “管闲事?你说我管闲事?哼!我老头七十二年来没有管过闲事,这次我还管定了。” “老头,管闲事有时不一定是好事。” “嘿,好小子,回马枪。哼!如若你不是她们的传人,我老头才不会理你,更别说让你们来这里。” 醉傲峰一听,不由得吃惊,老头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什么传人?” “别在我面前保密,只有她们才懂那种剑法。” 醉傲峰想起上回神秘老太婆传授的三招绝学。听老头这么说,难道老头与那个老太婆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醉傲峰一旁冷笑道:“我与那神秘老太婆没有什么关系,您老就别想套近乎。您老欠人家的自己还去,休想将我扯进去。” 白胡子神医一听,气得翘起了胡子,大声喝道:“臭小子,你……你给我滚!” “哼!谁想呆在这破地方。” “站住!” “臭老头,还有什么废话?” “带上那个臭丫头一起滚!” “她是你带来的,不关我的事。要赶她走,就自己扔。” “无情无义的臭小子,老头忍你好久了。” “谁让你忍了。” “你……什么厉害的角色老头我没有见过。你这两下子有什么可傲的。现在的江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像你这样的杀手居然也会让这个江湖的人闻风丧胆,哼!可笑!真是可笑。” “臭老头,不会武功口气倒挺大。” “你是干杀手这一行的,可曾经听说过杀手神话《悬丝剑》?” “天下武功各门各派都自称可独步武林,没有听说过的武功不足为奇。你这奇怪的老头杜撰出一个神话来唬人也可。” “哈……杜撰!七十二年前,江湖上有一个门派叫杀手宫。杀手宫的宫主培养了五个绝顶杀手,人称五环灵魂杀手。这五个人使用的就是杀手界里最厉害的武功――悬丝剑。她们只单凭一根头丝就可以杀人于无形,防不胜防。” “一根头丝就能杀人?”醉傲峰疑惑起来,心里想:“杀手神话,的确有所耳闻。儿时倒听土长老提到过,知道详情的天下已经没有人,他曾经说杀手神话早已经失传,当年的神话已经灰飞烟灭。这个老头是真的知道什么内情还是在故弄玄虚?”醉傲峰想到这里,就毫不在意地道:“哼!我也可以说吹口气就叫人七窍流血。都已经是七十二年前的事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老头听到醉傲峰的话,看来是气极了:“你先前出手对付我老头的那把势就是她们的招式,你还想否认?” 醉傲峰心里想:“难道日前碰到的那位高人就是杀手神话中的一员?她仅使的三招已经让人应接不暇,可惜,当日未曾求教,错失良机。不过,高人曾经说过,他日有缘,定有人会传授其它招式。他日?有缘?是这个老头吗?”醉傲峰于是对白胡子道:“你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是他们中的一员?” “她们都是女人,我是女人吗?混帐!” “杀手神话都是女人?” “女人怎么了?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小看了女人,尤其是她们五个人。七十二年前,她们还是十九岁的妙龄少女,每个人都各怀绝艺,每个人都经历同样的悲剧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压力。七十二年前,七十二年前……”提到这,神医的眼里充满了无限的哀伤。 “臭老头,原来她们是你的旧相好。哼!被人甩了吧!” “唉――!一句来不及的承诺。如果当时我开口说一句话,哪怕开口说一个字,也许她就不会死。” 醉傲峰的脸色变了。 神医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光只有回忆是没有用的,只图个心安也无法让心灵得到平抚。过去的终究会成为过去,再怎么想怎么牵挂也是一场空。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神医走上楼梯,走回小屋。 醉傲峰抬头望着竹屋,道:“这似乎不是一间单纯的竹屋,它埋藏着什么故事?”
第八十二章 更与谁说 神医摇了摇头,道:“她们曾经与命运抗争,在人世间浮沉,交织着自己的故事。[..tw超多好看小说]何必再追究那些陈旧的往事,你有自己的故事。如果留下一点遗憾,不是一时而成终生时,你会与我一样,不过是两鬓斑白,孤身孑孓。死了一坡黄土,无人问津罢了。”说完,神医进了小屋。留下醉傲峰一个人在园子里独立。神医的话字字句句刻在他的心上。望着白胡子老头的身影是如此的孤单,那脚步是如此的深沉,他的话是如此的灰暗。可以想象,神医曾经年轻过,曾经爱过恨过。一时的失误失去另一半的至爱,成为终生的遗憾。虽然醉傲峰不知道小屋里埋藏的故事,但他知道这是神医唯一寄托思念的地方。除了这样之外,已无法与爱人相伴,无法窃窃私语,无法追逐幸福的阳光。夏夜无人相伴在庭院里纳凉,冬日无人相携在窗前赏雪。唯一相陪的只有自己的身影,唯一相伴的是昔日的记忆。伤感无限,秋雨梧桐。 月含羞住在红玫瑰的那个房间,神医住在隔壁的文竹房间。醉傲峰心思重重,不知不觉地来到红玫瑰的门前。他轻轻地推开门,狼牙立即仰起头来回头望,不停地摇尾巴。房间里只有简单的摆设,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一个梳妆台。在梳妆台上的铜镜旁摆放着一个小宝奁。宝奁有三层,第一层是形形色色的各式各样的梳子,第二层是大小形状不一的脂粉盒,第三层是各种质地的饰,头饰。仅这些就可以判定,这是一个女子的房间。这个曾经住在这间屋里的女子一定是一个爱打扮爱漂亮的姑娘。如今人去楼空,她的故事没有人再提起。看着保存完好的东西,就能想象出曾经一定有过什么叫人刻苦铭心的幽梦。 醉傲峰拿着药碗走到床前,冷冷地道:“吃药!” 月含羞将头一撇,没有出声。 “哑巴了?”那语气还是那般冰冷。 月含羞翻了一个身,仍没有理会。 醉傲峰将药碗放在床边,冷若冰霜地道:“死活随你!哼!麻烦!”说完转身就走。 月含羞回身用手一扫,将药碗掀翻在地。 醉傲峰喝道:“死就死远一点,别在我的面前逞强。”随后听到“啪”的关门声,他离开了。 醉傲峰越是这样对月含羞,月含羞就越是倔强。月含羞咬着牙从床上爬了起来,摸着往前走。狼牙吠叫起来,跟在她的身边。 “扑通”一声,随后是狼牙的狂吠声。醉傲峰在下游处听到狼牙的吠叫,他抬头往上游一望,月含羞浮在水面上由上游冲了下来。醉傲峰生气地皱着眉头,禁不住一个劲地摇头道:“麻烦!麻烦!”他一个猛子扎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醉傲峰将月含羞拖上了岸。月含羞已经烧烧得不醒人世,嘴唇白,脸青,全身冰凉如冰块。 神医站在上游道:“刻一块墓碑吧!” 醉傲峰没有理会,他知道这是神医在故意气他。他将月含羞扛回小屋,冲着月含羞就大嚷道:“你们女人除了用死来威胁之外还会什么?” 月含羞的眼睛无精打采地眨了眨,说:“坏男人,我月含羞才不会为了你而自杀。” 醉傲峰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失足落水的吧。“说得好听!下次别再故意死给我看。” “谁要你多管闲事!滚!”月含羞与醉傲峰一样都是一个臭脾气。 “你……你给我吃药!”醉傲峰大吼道。 “听你的多没有面子,不吃!” “不吃也得吃!”醉傲峰死命地往月含羞的嘴里灌药,月含羞全都吐了出来。 神医故意敲门道:“园子里的梅花树下是块风水宝地,坑我都挖好了!” 醉傲峰大喝一声:“狼牙!”一指门,狼牙朝神医猛扑了过去。神医赶紧将门一关,撒腿就跑。醉傲峰气鼓鼓地望着倔强的月含羞,大喝道:“你想怎样?” “你滚!” “吃药!” “不吃!” “吃!” “滚!滚!滚!” “吃药!”醉傲峰失去了耐性。 “我不在你的面前死,也不会为了你死!” 醉傲峰恼了:“为什么要跳塔自杀?” “哼!谁要自杀?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醉傲峰一听,不由大惊失色。一则是有人想杀月含羞,二则是他自以为月含羞为了他而死,原来是他的自作多情。 狼牙一边用爪子抓门一边冲着门外的神医吠叫。 醉傲峰乜斜着眼睛叫道:“狼牙!”狼牙回头望着他,他道:“这臭丫头从塔上掉下来,你看到了什么?与打伤你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狼牙低下头,并没有狂吠表示赞同。狼牙不寻常的举动让醉傲峰又吃了一惊。狼牙的低头默允代表了什么?那个推月含羞下塔的人,狼牙一定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否则狼牙是不会一声不哼。醉傲峰似乎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他坐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缓和了语气问道:“刚才死给谁看的!哼!” “我没有脸活了啦!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谣传我被你甩了而自杀,怎么办?我没有脸见人了!” 醉傲峰这回是彻底地失望,原来真正傻蛋的人是他自己。月含羞不是因为他的离开而伤心,不是因为撞见他与邢云的亲密镜头而悲伤欲绝,她的伤心理由是一个面子,谁听了都会感到意外。 月含羞接着道:“再怎么说,要甩也是我甩你嘛。” 醉傲峰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儿被茶叶梗呛死。他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一个劲地吐嘴里的茶叶梗。听到这样的话不被气死就该被水呛死。醉傲峰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显得对月含羞的童言无忌真是没有了忍耐的法子。 “我、把、你、甩、了!”如此坚决。 “哼!”醉傲峰拿着药碗回到床边,道:“谁甩了谁还不知道,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把、你、甩、了!”如此坚持。 “别越说越得意。” “我、把、你……” 醉傲峰喝了一口药,用嘴堵住了那个小疯子的嘴。用手强行按住小劲牛的身子,让她这样乖乖地喝药,否则烧烧得更加厉害,连说话也糊涂起来。 “咳……咳……你干什么?放开我!” “如果你乖一点吃药,就不会这样。” “我把你甩了,我就把你甩了。我要甩了你,我要告诉所有的人。我要……” 醉傲峰又用嘴堵住了小疯子的嘴。 “咳……咳……” “还要不要?”醉傲峰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依旧保持着他的酷劲,语气低沉,似乎在向月含羞出警告。 “要!我要甩了你!” 醉傲峰的嘴角露出奸猾的一笑神情,道:“好!好!算你有种。哼!”醉傲峰将手中的药碗往窗外一扔,动手解月含羞的衣服。
第八十三章 剑招传奇 吓得月含羞哇哇乱叫,身上的铃铛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住手!你干什么?救命啊!” “你这么喜欢甩,我就脱光了你的衣服,再把你甩到大街上!” “啊――,不甩!不甩!不甩!” “确定?” “不甩了!” “哼!麻烦!”醉傲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月含羞将整个身儿缩在被子里,抽泣地道:“坏男人!” “下次再让我听到‘甩’这个字,我就……” “啊――”月含羞将头也缩到了被子里。 醉傲峰斜着眼睛瞟了月含羞一眼,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回身望着狼牙。狼牙立即趴到地上用前爪挡住眼睛。醉傲峰这才离开这间小屋。 月含羞从被子中偷偷地伸出头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呼――,吓死我了!哼!坏男人!啊――嘁――”打了一个哈欠“刚刚他给我吃了什么?怎么这么困?好想睡,好想睡……” 醉傲峰经过平台要到园子中练剑,神医正在平台上晒着草药,他独自道:“若是七十二年前,我的朋友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只可惜他将话全埋在了心里,直到对方死都没有吐露半个字,结果自己怨恨了一辈子。人世间有太多的怨恨,数也数不清。” 醉傲峰放慢了脚步,听到神医的话有些好奇,于是故意搭理道:“世上只有一个情字让人说不清楚。(..tw好看的小说)无情胜有情,无声胜有声。也许什么都不说更好!” 神医依旧在晒着草药,他自言自语地接着道:“好个无声胜有声。当那个傻子下定决心告白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告白的对象。世上没有绝对的,无声胜有声亦是如此。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念去去千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阔。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醉傲峰只是冷冷一笑道:“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神医长叹了一口气,道:“莫待无花空折枝。”说完,回身进了小屋。 醉傲峰拿着剑站在那儿,他斜着眼睛瞟着神医。神医的几番话明显是多管闲事。但是从他的话里可清楚地知道,神医曾经年轻过,曾经爱过,曾经恨过。他这么帮他俩,出一个大夫的职责,原因就是月含羞与醉傲峰的倔强很像当年的神医与那个女人。 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屋与神医的故事都让它见鬼去吧,醉傲峰才不会追究这些无聊的事,这些事与他毫无关系。然而,无法忘记神秘的老太婆仅使的三招精妙的剑法,作为一个习武的人,是怎样都无法抗拒它的诱惑。醉傲峰一边在琢磨那三招,一边在想这剑法是否就是神医口中的《悬丝剑》。醉傲峰很想更多地了解这套神秘的剑法,想从神医那得到开释,可又不知道怎样挑起话题。 醉傲峰再也无心瞎揣测,只好收了剑回到文竹的小屋。他在门口徘徊,想了一会就转身离开。这时,屋里传出声音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醉傲峰推开门,看到小屋里只有一张竹床与一张宽大的书桌,在书桌的上面摆放着整齐的文房四宝。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张空白的字画。这间屋子看上去像书斋,可是空白的字画让人无法理解。书桌上的文房四宝是新的,与字画一样都是空白,摆着不用是一种摆设还是卖弄? 神医一边在弄着竹筐里的草药,一边道:“有什么话直说,我看你也不是一个拐弯磨角的人。” 醉傲峰道:“为什么要帮我?” “我也很想知道,有许多的人跪在我老头的面前,老头子我都不屑一顾,至于你……”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神医突然停下手里的活,他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醉傲峰看到了神医的笑容,接着道:“看他人红烛泪,又见故人巧梳妆。” 神医笑着转了过来,醉傲峰刚才的暗示正点明了神医帮他的理由:情爱纠葛仿若当年,奇妙剑招又忆故人。神医道:“明知故问惟有它因也。” 醉傲峰向神医礼貌地拱了拱手,暗示愿意交换彼此请教的事。 “为什么她要传授你三招剑法?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神医问道。 “什么关系也没有。” “开玩笑!非亲非故岂可传授你三招剑法。”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她就问了我一句‘你可相信这世界上有异族,是否相信命运’。” 神医叹了一口气,道:“难怪,她会教你三招剑法。” “临走的时候只说若它日有缘,定可学全这套剑法。” 神医理了理自己的白色胡须,道:“也许正如她所说‘他日有缘’,你一定会遇上‘缘’。我虽然不能教你剑法,但倒是知道一些关于这剑法的故事,也许对你有所帮助。” 醉傲峰拱手道:“愿闻其详。” 神医道:“这套剑法叫做《神仙剑》,是很久以前一位隐士思念故妻所创。剑法中的奥妙就在一个‘情’字。” “又是一个‘情’字。” “你为情所困,是学这套剑法的最佳人选。我想,她传你剑法一定与这有关。” “难怪。”醉傲峰回想起当日遇到神秘老人的时候,老人的态度,老人的话语,的确藏着一个“情”字。“不是说老人是杀手神话吗?她所练的不是《悬丝剑》么?怎么会是《神仙剑》?” “这是两套完全不同的剑法,一正一邪。因为剑法的两个创始人有一段离奇地情感纠葛,一个是正派的游侠,一个是邪恶的魔女。两个人曾经谱下一段离奇的故事。《神仙剑》又恰巧被魔女的门徒现,她们成为了游侠的唯一传人。剑法到了她们手中亦正亦邪。唉――一场大火……算了,算了,往事不堪回,不提也吧。” “既然是不堪回的往事,又为何如此地介怀?” “因为她……” “她?曾经听你提过好多回。” “鬼点子。一个叫鬼点子的奇怪女人。” “鬼点子?难道你就是漠北神医――乐天?”醉傲峰道:“凡有求于你的人都让人去找这个叫鬼点子的前辈,她难道就是你经常说的遗恨?” “七十二年了,遗恨伴随着我七十二年。” “遗恨?你让别人为你去寻找一个已经死了七十二年的人!” 神医脸色突然地变了,一直以来,没有人揭穿他的谎言。他有些无助,道:“不会的,她不会死,她没有死。我相信她还活着,一直藏在某个角落,一直……”激动的神医将醉傲峰推出屋子,一把将门关上。 醉傲峰还不能知道什么叫遗恨,他竟然狠心地打碎别人的梦,不留一丝的希望给别人。只有真正经历过风雨的人才能体会遗恨在心灵深处是一道怎样无法抹平的伤痕。伴随一生,痛苦一生。醉傲峰明白了一点,无论是之前的教授剑法还是之后的出手相救,都是她们为了不让遗恨留在自己的心里。
第八十四章 就是想要 醉傲峰的一番话得罪了漠北神医,神医将醉傲峰以及月含羞赶出了神仙居。(..tw)醉傲峰抱着月含羞带上狼牙在林子里打转,怎么也出不了林子。想返回森林小屋神仙居时,再也找不到路。真像误入了桃花源,回头寻时再也寻不到踪迹。那间神秘的神仙居像有魔法一样,消失在这片林子里。醉傲峰虽然清楚这不是神话,但对这个迷阵无能为力。望不到边的林子,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醉傲峰停下了脚步,看到身边的狼牙,想到狗是不会迷路的。于是,在狼牙的带路下,醉傲峰终于走出了神秘的林子。刚走出树林就遇上了月奴三使,他们警告醉傲峰,他们要到天竺去请一位神医为主人治眼睛,在他们回来之前要醉傲峰好好地照顾他们的主人,否则不会放过他。不给醉傲峰半分地考虑机会,月奴三使就弹身离开。醉傲峰真是气死了,真想把怀里的月含羞一把抛出去,一了百了。 醉傲峰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只好继续抱着月含羞,想想,该去哪儿好呢?回小屋吗?不行!也许邢云还在那儿。醉傲峰望着狼牙道:“狼牙,这个麻烦怎么办?” 狼牙吠叫起来,不停地摇尾巴,朝前方叫了两声,把屁股对着醉傲峰。 醉傲峰冷冷地道:“这个麻烦属于古枫影,应该还给他。哼!把麻烦丢给我岂不便宜了那混蛋。狼牙,你也是这个意思?” 狼牙兴奋地吠叫起来。 “狼牙,这个调皮鬼已经把你还给了我,你的意思呢?” 狼牙低下头,鼻子里哼出不情愿的声音,显得有些不高兴。 这时,月含羞突然道:“狼牙是我的,谁也不准带走!” 狼牙听了,高兴地一边吠叫一边跳跃。.tw[] 醉傲峰冷冷地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月含羞笑道:“就在那三个大叔跟你告别的时候。” “这叫告别吗?是警告!” “咯咯咯……” “你开心个什么劲?” “我喜欢他们对你的警告。” “哼!”醉傲峰的手一松,只听“哎哟”!月含羞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你干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你还没有死呢。回你的古枫影身边去。狼牙,我们走。” “不准走!” “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是月含羞!” “不认识!” “你坏!坏!坏!坏!坏!……”一口气三十九个“坏”。气势的确不错,直到喘不上气为止。 “我知道自己是坏男人,不用你来重复!” “你非要逼我说出来,那你为什么不说?你从来就不曾对我说。” “说什么?” “你让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醉傲峰嘴角淡淡地一笑道:“你是个麻烦,是个包袱。” “讨厌!我既然是个麻烦是个包袱,为什么你要救我?我要死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多管闲事了。下次绝对不会。” “你……”月含羞气得直跺脚,冲过去就朝醉傲峰拳打脚踢。 “够了!”醉傲峰突然抓住月含羞的手大叫道:“你这个毛丫头,什么也不懂!” “你……你干嘛对我那么凶?醉哥哥不会对羞羞脾气的。(..tw好看的小说)”一副想哭的样子。 “难道我只是你的醉哥哥而已吗?”醉傲峰又朝她大嚷道。 “你本来就是羞羞的醉哥哥呀!怎么?你不要羞羞了?” “别装傻了,臭丫头。” “装傻?我没有傻,是你疯了!你疯了!干什么对羞羞那么凶?是不是不惹我哭就不善罢甘休?” “哼!”醉傲峰甩开月含羞的手,扭头就走:“要哭就哭个够吧!” “等等!醉哥哥,你上哪?” “小云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醉傲峰故意气愤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要!”月含羞冲上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醉傲峰,她一个劲地摇头,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你不能对别人好,你只能对羞羞一个人好,你是羞羞的醉哥哥,羞羞不要与别人共同分享你!” “调皮鬼,放手!” “不要!你是我的醉哥哥,为什么要我放手?” “无知的毛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羞羞只知道醉哥哥只能关心羞羞一个人。” “你不把我当一回事就别再挑逗人。放手!” “不要!不要!” “你可以有你的南门哥哥、野马哥哥,我为什么不能有小云?” “你跟她在一起,她总是吻你,总是抱着你。而我跟南门哥哥、野马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没有吻我,没有抱我。” “可是他们牵过你的手,你还说要嫁给野马。” “你不是娶了邢云么?” “小云是我的妻子。” “我不承认,不承认!”月含羞将醉傲峰抱得更紧。 “小云是我的妻子关你什么事?你有合理的理由吗?” “我……我不喜欢!” “就这个?” “对!这还不够理由吗?” “这根本就不是理由。” “我说是就是。” “够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说出理由,我就要走了。” “我……我……”月含羞想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道:“理由……” “难道就这么难?还是没有?别浪费时间,放手!”醉傲峰不客气地道。 情急之下,月含羞道:“柔软的嘴唇!” 此言一出,醉傲峰不由怔在那儿,“这算什么理由?”他的心里在嘀咕。 月含羞慢慢地松开手,道:“因为醉哥哥的嘴唇好柔软。” 醉傲峰慢慢地回头望向月含羞,他不知道该气死还是该佩服死。也许月含羞什么也不懂,也许她所说的话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含羞”。这叫醉傲峰怎么说呢?想生气,没有生气的理由;想走,没有走掉的勇气,完全被这句话牢牢地套住。 月含羞咬着嘴唇,站在那儿,她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小声地道:“醉哥哥……” “我不要只做你的醉哥哥!” “可是你本来……”不等月含羞将话说完,醉傲峰已经气地用嘴堵住了她的话。月含羞麻木地呆在那儿,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月含羞猛地一把将醉傲峰推开,对他大喝道:“难道你就这么随便地吻一个女孩子么?” “随便?你什么意思?” “她!她!除了她之外还有谁?” “你在嫉妒!你嫉妒她什么?” “她有你的孩子,我没有!” 醉傲峰突然听到月含羞说出这样大胆的话,不由吃惊,看着她一张幼稚的脸,不由轻笑起来,为月含羞而笑。他猛地一把将月含羞扛上了肩。 “呀――,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你弄得我好痒痒。咯咯咯……放下我,放――咯咯咯……痒痒!” “别吵!闭嘴。” “你想干什么?” “找个山洞。” “找山洞干什么?” “让你有我的孩子。” “不要找山洞,在这里你就可以给我。” “如果你都不介意,我也没有意见。”说着,醉傲峰把月含羞按倒在草坪上。 “你……你要干什么?” “不要说话!”醉傲峰动手解月含羞的衣服。 “啊――”月含羞尖叫起来,她慌张地道:“醉哥哥,你想干什么?住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是你自己说的,不要找山洞,在这里我也可以给你。” “不是!不是!我要的不是这个!你……你欺负我!” “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懂。”醉傲峰显得有些生气。 月含羞的脸唰地红了,她羞红着脸道:“我……不要了!不要了!” “可是我想要!” “醉哥哥……” “我不要只做你的醉哥哥!” “醉哥哥,我真的不懂!” “你什么也不懂,为什么要说独占我的话;你什么也不懂,为什么要处处让我想入非非;你什么也不懂,为什么时时来挑逗人;你什么也不懂,为什么要想有我的孩子。你知道你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分量吗?既然你无心为什么要捉弄我?我醉傲峰那么好欺负么?我才不管你懂还是不懂,要还是不要。今天,我是要定你了!” “醉哥哥……”月含羞睁开空洞的双眼。
第八十五章 失去耐性 醉傲峰看着那双无光的眼睛,将头一甩,难过地坐到一旁大骂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月含羞起身坐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脸一直在烧,她小声地道:“对不起,醉哥哥,羞羞惹你生气了。”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你还是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 “懂!我懂!我知道我喜欢醉哥哥。” “不!你不懂这‘喜欢’在成年人的心里是什么。” “醉哥哥,你告诉羞羞是什么,羞羞不就明白了么?” 醉傲峰回身望着月含羞那张幼稚的脸,幼稚的表情,还有听着她幼稚的声音、语气,不由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忘了它!” “可是,羞羞很想知道。” “走吧,你肚子不饿吗?” 月含羞摸摸自己的肚子,道:“嗯,是饿了。不过,醉哥哥,你还没有把你的孩子给我。” 醉傲峰一副无奈的表情,道:“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吧。” “我已经长大了,大得可以嫁人了。” “你……”醉傲峰突然用手指顶着月含羞的胸口道:“以后不许你轻易地说嫁人!” 月含羞先是一怔,然后是尖叫、抱胸、逃跑,三个环节还是一个不少。 话分两头,却说在南门世家的佛堂,佛堂内光线幽暗。月奴三使低着头站在执法长老的后前。执法长老戴着黄金面具,包裹着黑色衣服,面对着供奉的古佛,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凝重。月奴三使相互对望,用眼神传递讯息。 执法长老突然道:“杜长卿拥有美人泪的力量,你们确不是他的对手。退下去吧。” 月奴三使应声道:“是!”退出佛堂。 执法长老在佛堂中踱步,想道:“古枫影成为了揭谜人,会引导朱雀走正道,一时难以对付,杜长卿也这么难对付,为何不让他们相互交流交流?”想到此处,没有人能看到面具下恐怖的狞笑。 而同时在庭院,吴声还是在月光下的凉亭里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她看着池里的鱼游来游去。虽然有好的月色,美景,却是无心欣赏,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是这样心思重重的模样。她起身沿着小径走向自己的房间,路过南门飞的书房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出南门飞跟下人的谈话。 南门飞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下人回答:“放心吧,事情已经办妥了。” “可别再象上次一样,抓个小姑娘都……”南门飞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立即止住了说话,大声地喝道:“谁?”他与下人赶紧打开门出来看,吴声立即藏身到了一边。南门飞环顾着四周,没有现任何的人,他的眉头紧皱着。 手下的人拱手对南门飞道:“少爷……” 吴声移动了步子,南门飞听到了声音,立即伸手对手下人示意离开。等手下的人走了之后,南门飞转身进入自己的书房。 吴声走了出来,看着那个手下的人离开,心里想了会,疑惑地跟了上去。她小心地跟在后面,绕过假山的时候,突然有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拦住了去路。吴声吓了一跳,定眼一看,竟然是南门飞。 南门飞看到吴声的神色有点慌张,笑了笑,问道:“夜深了,外面风寒,还是早点安睡了吧。” 吴声定了定神,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南门飞一把拉住吴声,被甩开。他还是带着奸猾的微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惦记着某人?” 吴声瞟了一眼南门飞,试探的口吻道:“你做什么事情心里清楚。” “我当然清楚,还不是都为了你。” “为我?” “当然。” 吴声再次试探着道:“我倒是没瞧出来。” “呵呵。不久你会瞧出来的。” “哦?是吗?” “嗯。” 吴声看到南门飞脸上的笑,只觉得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醉方休酒楼。古枫影在那儿养伤之际,生了不少的事。泪无痕不跟野马斗嘴就跟战春愁过不去。古枫影每天都夹在中间,罗絮也很为难。隔得三五天,便有蒙面人夜袭古枫影。每次,古枫影都放那个人走。泪无痕、罗絮等人十分地奇怪。战春愁料到蒙面人是吴声,古枫影只是笑而视之。泪无痕得到消息,月含羞醉酒大闹聚精门,醉傲峰握剑独闯龙潭。古枫影知道这件事后,头都大了。月含羞到处惹是生非,醉傲峰降不住她,古枫影要立即找回闯祸精。可是这个时候,白氏三姐弟已经失去对古枫影的信任与耐性,他们暗在一醉方休的井里下毒,想杀了他向幕后人要控制白波病情的药。 一夜,一醉方休里的人全部中毒,当古枫影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白草与白岸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古枫影知道他们的目的。白草所下的毒是一种少数民族的独门草药,无色无味。古枫影之所以中招就在于这种草药是罕见之物,非常人所能觉察。白岸正要砍下古枫影的项上人头之际,白波的疯癫作。白波上前死死地掐住白草的脖子不放。白岸急忙冲上去搂住白波,白波的力气大如牛,一把就将白岸甩到了一旁。古枫影无力地倒在地上,吃力地道:“战春愁,针!” 战春愁从身上吃力地抽出三枚约一寸长的银针朝白波的百会穴射去。白波中针后就晕倒在地上,白草差点儿断气,一个劲地猛咳。白岸从地上爬起来大叫道:“二哥――!你们……” 白草用手止住白岸,一边咳一边道:“为什么……为什么救我?你明知道……知道我这次来……来的目的。” 古枫影吃力地一边喘气一边道:“我不能让一个疯子杀了,因为我就是一个疯子。” “你不死在疯子手里,一样会死。”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 “他是你的弟弟,你宁可死也不会伤害他的。我不能从一个疯子那儿得到解药,却可以从你的身上得到。所以你不能被你的弟弟杀死。” 白岸道:“你胡说,我二哥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大姐。” “如果他有理智,你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杀我了。不就是为了用我的一颗头去换取解药么?”古枫影道。 “你还记得?” “一句承诺,答应你们的承诺。” 白岸道:“大姐,别相信他!他要的是解药,所以才会这么说。” 古枫影轻轻一笑道:“朋友之间要的就是信任,你们对我不信任还做什么朋友。” 白岸道:“都已经两个月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还以为你会真为我们挂心,原来真的在这温柔乡里。” 古枫影疑惑地道:“真的?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白草和白岸脸上的神情,闪烁不定的神色,道:“那个与你们有约在先的人告诉你们的?” 白岸道:“不需要什么人来告诉,难道你不是在这里享受温柔乡?哼!” 古枫影又一声轻笑,道:“原来想……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要杀就杀吧。杀了我之后,你们的名声一定会在江湖上大大地提高。这样也好,终于可以解脱了。” 战春愁道:“古枫影,你终于想开了么?放了我吧,咱们一起解脱。” 白草听了他们的对话,觉得其中暗藏玄机。她道:“解脱?什么意思?”
第八十六章 意外转机 古枫影道:“解脱就是解脱。把媚眉交给醉傲峰,难道不是一种解脱?” 那串铃铛的声音由远而近,老远就听到月含羞咯咯咯的笑声。过了好一会儿,月含羞走了进来,道:“大哥哥,你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我可是全都听到了哦。” 古枫影无奈地笑道:“夜里能听百里外的声音,除了你还会有谁。” “大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因为媚眉惹的祸么?” “不关你的事。大哥哥以后不能照顾你了,醉傲峰也许能替我好好地照顾你。” “不!媚眉要大哥哥照顾。” 白岸冷笑道:“很简单,就到阴曹地府去互相照顾去吧。” 狼牙朝白岸支牙狂吠起来,月含羞牵住狼牙道:“狼牙,乖,别叫了。有大哥哥在,谁也别想伤害咱们。” 古枫影道:“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与旁人无关。如果你们敢伤害我的媚眉,休怪我无情。” 白岸轻蔑地笑道:“古枫影,你以为你还有本事说这样的话么?” 古枫影吃力地道:“杀一个人有何难事,难就难在救一个人。鬼点子我没有找到,但已经尽力。漠北神医不能出手救治,可以去找其它的神医。药农山庄的药农也是位神医,你们可以去那试一试。” 白草道:“药农山庄机关重重,比漠北神医的破天谷更难进入。我们曾经尝试过几次,险些迷失在冥绝山中。” 古枫影道:“药农约我下月初八到山庄赴宴。到时,我可以帮你们请药农出手。” 白岸道:“大姐,别在相信他。” 月含羞一旁道:“大哥哥,你也被邀请了?” 古枫影道:“也?你一直与醉傲峰在一块?他被药农山庄邀请了?” “咯咯咯……心仪的姑娘!大哥哥,你要带上心仪的姑娘去吗?谁是大哥哥心仪的姑娘?心仪的姑娘是什么意思?” 古枫影皱着眉头道:“心仪的姑娘……真让人头疼的问题。” 白草道:“下月初八药农山庄宴会一事的确不假。听说是药农在采药之际偶得一件宝物,至于是什么宝物,打什么主意就没有人知道了。难道这件事是真的?你愿意为我们求助药农?这鬼老头向来不医治药农山庄之外的人。” “咯咯咯……鬼老头?鬼老头?咯咯咯……下次我一定这么称呼他。” “你与鬼老头……”白草疑惑地道。 月含羞笑道:“你不帮我大哥哥解毒,你们就休想让我替你们讨个人情。(..tw)” “凭你?”白岸轻蔑的口吻道。 古枫影肯定的道:“对!凭她。” “为什么?”白草问。 战春愁答道:“因为除了媚眉之外,没有人能替药农上冥绝山采冥绝草。 月含羞哼了一声,道:“鬼老头这一次是骗不到我去药农山庄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什么酒会,哼!一定又是想上冥绝山采草药了。” 白岸思考了片刻道:“我给了你们解药,你们一定会帮助我们吗?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我这般对你们,你们一点都不介怀?” 古枫影道:“我早说过,救自己所关爱的人,有时是身不由己。你们为救自己的兄弟可以这么做,如果换作是媚眉,我也一样会不惜一切代价。” 月含羞笑道:“大哥哥喜欢媚眉,媚眉也喜欢大哥哥。如果换作大哥哥,媚眉也同样会不惜一切。” 古枫影道:“不要!”他的神情忽然变得紧张又严肃。 “为什么?大哥哥不喜欢媚眉?”月含羞惊愕的问道。 “不是。”古枫影的神情变得十分的痛苦。 “那为什么?” “大哥哥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无论将来生什么事,大哥哥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 “可是没有大哥哥在身边,媚眉怎么能好好地活着?你不要媚眉了?你不再保护媚眉了?” “大哥哥没有这个意思。” “那大哥哥还要媚眉吗?” “要!真的想要!”古枫影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欲望。 战春愁听到古枫影的话,眼睛不由鼓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姐,还要再相信他一次吗?” “古剑游侠的话我不该怀疑。是我们多心了。三弟,给他们解药。” “大姐……” “赌一次吧。” “可是那个人说过,如果这次再失手的话就……” 古枫影急道:“那个人是谁?” 白草道:“还是那句话,帮我医治好我二弟的病,我就告诉你。” 白草从腰间取出解药的小瓶扔给古枫影。古枫影接住拱手道:“多谢。”打开小瓶,里面什么也没有。白草与白波大吃一惊,互相对望了一眼。 “他居然骗我们”白草道。 古枫影道:“既然是那个人要我死,怎么会给你们解药呢。” 白草:“他……”突然感觉到呼吸困难。 白岸焦急地上前:“大姐……”他也呼吸困难地倒在地上。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得白草、白波、白岸先后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然后死去。 战春愁惊讶地道:“他们……” 古枫影:“已经知道他们第一次放我就可能有第二次,又怎么可能再给他们犯同样的错误呢?” 月含羞动了动耳朵,突然大声地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蒙面黑衣人,用一把冰凉的剑指着古枫影。月含羞拦在古枫影的前面道:“你是谁?” 狼牙一个劲地朝蒙面人狂吠。 古枫影他坐在地上道:“媚眉,他是谁?” 月含羞笑道:“大哥哥,你相信媚眉这个瞎子么?” “信!当然信。没有人能骗过你这个明眼的瞎子。快告诉大哥哥,他究竟是谁?” “他改变了呼吸的节奏、脚步的轻重,他不说话,在故意伪装,在骗我这个瞎子。有一点,他装不出来的,就是给我的直觉,他身上的味道,狗的鼻子不是面纱能遮掩的。” 狼牙骄傲地抬起头来,它的鼻子不停地动着。 “他是谁?”古枫影问道。
第八十七章 最后遗言 罗絮一个劲地摇头:“那眼神,我不会看错。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古枫影?你想做什么?” 蒙面人显得害怕起来,他的剑挥向罗絮。 战春愁一把抓住罗絮,道:“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蒙面人的剑突然停了下来,睁大着眼睛瞪着罗絮。 阿旺与阿财惊讶地道:“老板娘……” 罗絮羞红着脸,未婚先孕是一件丑事。 就在蒙面人停下手的瞬间,吴声忽然地出现,用手里的剑刺向了古枫影。古枫影看到飞来的剑,推开媚眉用身体来挡。月含羞一惊之下放开了狼牙的缰绳。只在瞬间的时间,月含羞被古枫影紧紧地抱住,她感到有一滴一滴的热水珠滴在自己的脸上,散出血腥味。她不由心打了一个寒颤,轻声地问道:“大哥哥……” 古枫影的嘴角在流血,他道:“媚眉,你没事就好。” 战春愁惊呆在那儿,结结巴巴地道:“古枫影……” 罗絮不由失声叫了起来:“啊――。” 月含羞什么也没有看见,她追问道:“大哥哥,生什么事了?大哥哥……” 吴声的手沾满了血迹,看到古枫影如此护着月含羞心里就想杀了他,于是忍不住再次刺中古枫影。看到古枫影受伤,她渐渐平息了心中的嫉妒之火。 罗絮看到古枫影受伤,一个劲地流血,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地道:“吴声,你恩将仇报!那天……” 古枫影喝止道:“罗絮,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吴声听了半截话,她的手一直握住剑柄。 罗絮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她哑然地道:“不!难道你情愿死也不说出真相吗?吴声,那天真正……” “不要说!不要……”古枫影的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大哥哥!大哥哥――我大哥哥怎么了?告诉我,大哥哥怎么了?” 吴声拔出剑来,剑掉在地上,蒙面人望了她一眼,她立即道:“这次总该死了吧。” 月含羞抱住古枫影道:“大哥哥,大哥哥。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大哥哥?为什么?” 吴声道:“他该死!” 月含羞气愤起来,道:“我大哥哥不会死的,不会!” 吴声冷笑道:“别傻了小丫头。” 月含羞道:“别以为我是瞎子,什么也不能做的瞎子。”她慢慢地睁开空洞的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虽然在哭,却没有哭的腔调,道:“谁若伤了我的大哥哥,我不会放过他。别以为我只是一个瞎子,什么也不能做的瞎子。”月含羞的双眼无神,但却能让人感到双眼中充满了仇恨。 战春愁急道:“别惹她!你们知道招惹她的后果吗?别……” 月含羞的头突然飘动起来,这里没有风,头是不可能飘起来的。若是一个武林高手,极强的内力修为使头飞扬,就有理由解释。月含羞是个没有半分武功修为的人,她的头怎么会飘扬呢?月含羞的眼泪还是一个劲地流,她的脸变得越来越红,让人感到有一个无形的磁力将人紧紧锁扣。让人见到她就感到精神紧张,胸口忧闷,心口疼痛,血像在体内翻滚,冲着脑门,让人浑身不舒服。渐渐地,身体里的血像被人吸走一样,感到浑身乏力,呼吸变得急促。月含羞道:“大哥哥,我只有一个大哥哥,我不能没有大哥哥。谁伤了媚眉的大哥哥,媚眉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不会……” 蒙面人感到特别地难受,心里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她难道就是……一双空洞的眼睛就可以让人这么难受,如果她不是一个瞎子,那双眼睛……” “解药!解药!把解药交出来!”月含羞的眼泪就像魔咒一样,她的眼泪向下流淌,蒙面人与吴声的血像在空气中蒸了一般,皮肤开始萎缩。如果他们还不肯妥协,他们身体里的血就会蒸直到干枯,变成一具干尸。 蒙面人的手无法动弹,就算他想交出解药也无能为力。他与吴声像被打下了地狱一般,整个人开始收缩,仿佛周身有一个无形的夹子快把自己夹扁。这是地狱的酷刑吗?难受!痛苦!吴声忍受不住,惨叫起来!战春愁很想阻止月含羞的行为,但他中毒后浑身无力。 罗絮看到吴声整个人在变形,仿佛看到一个变身的魔鬼,骷髅的形状渐渐显露。阿旺、阿财、罗絮吓得晕了过去。眼看蒙面人与吴声就要变成僵尸,战春愁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噩梦中一样,看到参天大树下被阳光照得惨叫的僵尸在咆哮。 门外的天空,月诡异地躲进了云层。就在这个时候,泪无痕手里拿着野花唱着小调进门来。看到生的事情不由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月含羞突然倒了下去,蒙面人与吴声从地狱中解放了出来,但他们还没有从噩梦中回神,浑身的骨头疼痛不已。蒙面人看到泪无痕还呆在那儿,所有的人还呆在那儿,他在瞬间恢复了意识,立即一把抓住吴声的手往窗外飞身而去。走的时候,从蒙面人的身上掉下一瓶药。战春愁爬过去抓住瓶子,道:“解药!有解药了。” 狼牙冲着离开的人大声地吠叫,泪无痕才从惊梦中回神。“……生什么事了?刚才……我好像看到了魔鬼!” 一醉方休酒楼里乱成了一团! 古枫影躺在床上,似乎只还有一口气。战春愁、罗絮、泪无痕、阿旺、阿财在一旁伤心。 古枫影朦胧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在落泪。他的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对战春愁道:“战春愁……” 战春愁立即用手绢抹掉了眼泪,到床边应声道:“在。” 古枫影眨了眨无神的眼睛,道:“媚眉……” 罗絮赶紧说道:“她没事,你放心吧。” 战春愁道:“你这小子快点好起来,媚眉这丫头睁开眼睛要是看不到你,怎么办?怎么……办……”他忍不住喉咙哽塞。 “让他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战春愁回头望着身后的人,罗絮、阿旺、阿财、泪无痕走出了房间。他关上门坐到床边。 古枫影道:“我知道……你不想报仇,所以……变成这样。” “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让族里的女人承担仇恨包袱的。”说着,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当初……收养媚眉的原因……你很清楚。” 战春愁咬着绢帕点头,道:“她在你身边长大,你不想让她涉事太深,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现在,她多快乐。背负仇恨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承受的。仇恨能改变一个人,你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我死之后,你……要好好地……照顾……她。” 战春愁哭了起来,他再也无法忍下去,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对古枫影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你将是……族人的大哥了,还要……好好地照顾……”看了看投在门上的身影,“照顾他们两个。”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把原因说出来,这样,今天的悲剧就不会生。” 门外,泪无痕趴在门边想听里面的谈话,可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阿旺着急得道:“古睡侠不会有事吧。” 罗絮在对着老天祈祷,听到阿旺说的赶紧回身道:“不会的。他上次就没事,这次……这次……”她的眼睛红红的,强忍着泪水。 泪无痕立即道:“求神拜佛没用的。人要是真要死你怎么求都没用。” 阿财问道:“你怎么知道?” 泪无痕道:“他一定不会死,因为他是揭谜人!如果他死了,那谁去解开谜团?” 罗絮不高兴地道:“你就知道你的谜团!你根本就不关心他的死活!” “我怎么不关心了?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关心他!我说了他不会死就一定不会死!不相信就跟我打赌吧!” 这个时候,从房间里传出了战春愁的痛哭声
第八十九章 一线生机 战春愁立即阻止罗絮靠近,道:“我们照她说的做。我们出去,出去!”他没有其它的办法来安抚受伤的月含羞,只好与罗絮走出了灵堂。 罗絮焦急地道:“她万一……” 战春愁道:“没有万一……,让她与古枫影呆会儿,也许她会好受一些。出什么事狼牙会叫的。我们还是去想想该怎么处理以后的事情。” 月含羞握着古枫影的手,她的眼泪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大哥哥,不要丢下媚眉。你答应过媚眉要好好活着,你答应媚眉的你忘了吗?有限的生命给予无限的爱,这就是你所说的期限?大哥哥――呜……大哥哥,媚眉不让你死,不让你死。” 月含羞伤心地哭了起来,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古枫影的脸上。泪水顺着古枫影的脸颊往下流。她伤心的眼泪,破碎的心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痛。 “大哥哥,这就是你所说的,当有心痛的感觉时就代表媚眉已经学会做人,有人的情感,这就是与狼的本质区别。现在媚眉的心好痛,媚眉不做狼了,不做了。媚眉不再需要深夜里的哀号,媚眉要你活着,要大哥哥好好地活着。呜……” 月含羞搂住古枫影的脖子,希望突然会有一双温暖的手抱住她。可是,她等,等,没有等到需要的温怀。从未如此伤心的眼泪让她的眼睛红,痛。她的眼里虽然只有黑暗,什么也不能看到。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古枫影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黑暗里。 月含羞在古枫影的耳边轻声地道:“大哥哥,醒过来,你为了媚眉一定要醒过来。他们说你已经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只有媚眉知道,你还活着,你不要在黑暗的世界里停留,回头,你回头呀,媚眉就在你的身后。大哥哥,你听到了么?媚眉就在你的身后。回头,回头……” 她突然感到自己被寒风包裹,就像回到那个被缚在十字架上的寒风凌厉的夜晚。心里像丢失了什么,怪怪的,喉咙哽塞,眼泪不听使唤。 没有人能让死人复活,除非他不是真正地死亡。然而,古枫影的确没有了呼吸,月含羞靠得很近,一直在等待呼吸的声音。然而,没有再听到。月含羞起初的幻想变成失望,她痛哭起来,双手触摸着古枫影的手臂上大小的齿痕,她的心就更加地痛起来。 那些齿痕全是古枫影为月含羞默默承受的烙印。在古枫影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过被咬时的疼痛,从来没有埋怨狼孩的野蛮。在月含羞的身边,古枫影一直用自己宽大的肩膀承受媚眉暴风雨的惊雷,一直用自己的背为她挡四方的危机。古枫影如此地疼爱出了一个做大哥哥的职责范围。从前,为了媚眉的成长,做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从小就灌注她佛理,从小就教她做人,从小就保护着她受伤的心。 月含羞埋怨古枫影不为她寻找古佛金樽,埋怨他丢下自己失踪。保护在羽翼下的幼鸟很难高飞,没有经受风雨的鸟儿无法在自然法则中得到长久的生命。虽然古枫影丢下了她五个月,却在这段没有羽翼保护的日子里让她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学会了如何去宽容,学会了如何去开释。 她甜美的微笑让醉傲峰重新生活在了有阳光的日子里。自从有了狼牙相伴,自己的霸道与无理取闹收敛了许多。古枫影在等待媚眉的成长,让媚眉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不再憎恨人,不再做回狼,不再向魔靠近。古枫影的苦心,媚眉能知道多少? 不管知道多少,媚眉还是被古枫影遗弃,遗弃在这个没有他的人类的世界里。 月含羞也好,媚眉也罢,她感到人的生命瞬间在眼前消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痛楚。她的眼泪不停地流,心痛的感觉又回来了,与十年前看到狼妈妈死在自己面前时的一样。无论古枫影的死是否成为现实,她都不接受。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将来会在冰冷的世界里静静地听着古枫影的倾诉,而不是现在反过来。这时,她突然想起了数年前的往事,当时的她才十岁。 媚眉与古枫影走在到处是迷雾的大山里,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危险的国度。 媚眉幼稚地抬着头问身边的古枫影,道:“大哥哥,为什么这些年你带我大江南北地寻找?你在找谁呀?” 古枫影道:“大哥哥没有在找谁。是带你到处游玩,不好么?” 媚眉道:“我怎么感觉在转圈?” 古枫影皱眉头,四周看看,到处是大雾,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媚眉的耳朵动了动,道:“有人!前方有人!” 一个人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放绳索,他看到迷雾里有人,于是问道:“谁?” 媚眉与古枫影走上前,快到跟前了才看清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个人黝黑的皮肤,一脸的阴气,背后背着一个大箩筐。 中年人看到古枫影与媚眉,就不客气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入冥绝山!” 媚眉笑道:“伯伯,你胆子也很大呀!你在干什么?” “我要到山上采冥绝草。唉――怎么走都到达不了山顶。” “我帮你好不好?” 古枫影道:“媚眉,我们都困在这里,怎么帮人?” 媚眉道:“谁说我被困了?你又没有告诉我你要下山。” “小姑娘,只要你能帮我的忙,我就不怪罪你们闯入我的冥绝山。” 古枫影惊讶地仔细打量面前的人,道:“你是药农?江湖传言的那个喜欢将活人肢解后再拼回去,死人变活人的疯子药农?” 药农狠自豪地点了点头道:“不错。” 媚眉大笑起来,道:“咯咯……今天疯子遇疯子,真有意思。” 媚眉回忆起这段往事,立即抹掉了眼泪,对着棺材里的古枫影道:“对了,药农伯伯!他也许能救大哥哥!大哥哥,你要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战春愁、罗絮焦急地守在门外,看到媚眉走出灵堂,狼牙跟在身后,他们悬着的心放下。 媚眉对战春愁道:“春愁姐,不要去吵大哥哥,要等我回来。如果你打扰了大哥哥,我不会原谅你的。” “媚眉,你要去哪里?”战春愁问道。 “我能救大哥哥,一定能。等我回来。”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媚眉……”战春愁没有再相劝,因为他看到媚眉的脸上流着眼泪。那笑是希望,他不想打破媚眉美好的希望。于是道:“你早去早回,你的大哥哥等久了会不高兴的。” “嗯。”媚眉应了一声,牵着狼牙离开了。 罗絮问道:“为什么让她在这个时候独自离开?” “留点希望给她吧。”战春愁看着媚眉离开的背影,心情变得沉重。他们准备着古枫影的后事。要在媚眉回来之前就把古枫影下葬!
第九十章 晴天霹雳 留在古枫影脸上的眼泪一直往下流,流到了脖子上的红色晶体。.tw[]红色晶体的存在,让一个不可思议的事生了。它出绚烂的光环,光环顺着古枫影的血管周游到了他的全身。胸口上的伤口生了奇异的变化,血迹干枯,合拢,最后没有留下一点伤痕。那块红色晶体是月含羞身上的坠物,藏着无人知道的魔力。红色晶体根本就不是水晶,是一块奇异的晶体。它真正的成分谁都不知道,只因为它晶莹透亮象水晶,故而得名。 第二日大早,罗絮刚打开店门准备办古枫影的丧事,就看到玉面公子南门飞。她一惊,脸上露出了笑容,正要上前招呼之际却看到南门飞身旁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吴声。在吴声的身边跟着一大群的仆人,手里拿着大包小包,似乎南门飞的家里要办喜事一般。南门飞引着吴声要走,吴声却朝一醉方休而来。南门飞拦住她道:“别上那儿,太脏了。要休息就到前面的……” 吴声道:“脏?一醉方休不是你南门家的产业么?” 南门飞道:“这……原来是。但已经租了出去……” 吴声只要一想到被月含羞折腾的事就气愤。听说月含羞为了古枫影的死,伤心地离开了这里。让古枫影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吴声还是无法解气,她开始有一个坏念头。于是对南门飞道:“你可以走了,不用陪我。这么多的东西已经够用。” 南门飞与吴声一边说话一边交谈,未曾将旁边的罗絮看在眼里。罗絮看到南门飞对吴声如此关爱,自己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她站在那儿,一直注视着南门飞,希望南门飞能注意到她。南门飞带着吴声到靠湖的一个窗边坐下,道:“要去参加药农山庄的宴会当然要打扮得漂亮一点。我要你比所有的女人都高贵、漂亮。” 罗絮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都凉透了。这真是晴天霹雳!到底生了怎样的变故?在别人面前,南门飞可以装得与她形如陌路。药农山庄的宴会是要被邀请的人带上心仪的姑娘,罗絮蛮以为南门飞会带她去,她也想在那个时候给南门家的人一个更好的印象。可是如今,他身边多了一个她,是为什么?罗絮在问自己,是否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南门飞拍着桌子喝道:“这是怎么招呼客人的,快上茶!” 罗絮从阿财的手里拿过茶壶亲自上茶,南门飞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着与吴声甜言蜜语。 阿旺与阿财在旁边见了,生气地在嘀咕。阿旺道:“蒙着脸也能认得出来!” 阿财道:“这种坏蛋怎么老板娘还让他们进!” 罗絮一失神,茶水溢出杯子弄湿了吴声的裙子。吴声叫着忙站了起来。 南门飞喝道:“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怎么这样对待客人?” 罗絮忙道歉道:“对,对不起……” 南门飞一个冷眼抛了过去,道:“哼!我早就说过,别来这种脏地方,你偏不听。” 罗絮道:“南门公子,絮儿……” 南门飞立即打断她的话道:“罗絮,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吴声瞟了一眼罗絮,冷冷地道:“你们好像认识。” 南门飞赶紧将背转了过去,道:“她不过是个下人,你犯不着与她一般见识。” 罗絮听了南门飞的话,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一海之隔。南门飞曾经对她柔情体贴,而今却是主仆尊卑之隔,话中带刺句句扎心,这简直判若两人。 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罗絮的眼泪早已经悄然滑落。她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使得南门飞这样对她。她的心如刀割。 吴声生气地道:“你什么愣?走呀,我不想再看到她。” 南门飞要与吴声离开,罗絮支身拦住南门飞道:“为什么?为什么?” 南门飞冷冷地道:“滚开。” 罗絮哭道:“为什么是她?你曾经说过你要……” 南门飞瞟了吴声一眼,立即抢上一步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南门飞是何等身份。让开!再多看你一眼我就觉得碍眼。” 罗絮道:“为什么?你总该有个解释的理由!你……”想到战春愁的谎言,于是将计就计道:“你不顾大的也顾小的。”她一边说一边摸自己的肚子。 吴声好不耐烦地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南门飞笑着对吴声道:“我怎么会跟她这种下贱的人有关系。我跟你才有关系。”说着,南门飞上前挑逗吴声。 罗絮仿佛被判了死刑,打下十八层地狱。她的眼一黑,几乎晕倒。 在身后的阿旺赶紧上前扶住了罗絮,道:“老板娘,他们明明是害死古睡侠的人,你怎么还招呼他们啊!” 吴声笑了起来,道:“古枫影死了?真的死了?” 阿财指着吴声道:“我认识你,就是你杀了他!” 南门飞大喝道:“放肆!竟敢这么对主子说话!你什么身份!” 罗絮的眼泪早已经止不住,如小河般弯弯划下九州。她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南门飞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有资格问么?让开!” 吴声道:“我跟他……”望着南门飞。 南门飞一把搂住吴声的细腰道:“她是我的未婚……” 吴声不等南门飞的胡言乱语说完就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南门飞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道:“辣!” 吴声傲慢的眼光扫过南门飞的脸。 南门飞对罗絮道:“丑婆娘,你又老又丑,凭什么要我与你有关系?” 这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道:“一个人的美丑不是光看外表,还要看他的内心。南门飞,你在说别人之前请注意自己的言辞。”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 罗絮回头望,阿旺与阿财气愤的表情变得惊愕。 吴声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还是那句话,古枫影究竟是什么投胎的。 南门飞惊讶古枫影的出现,心想:“古枫影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 阿旺与阿财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道:“鬼……鬼――”两个人吓得四脚朝天! 罗絮的脸色也变得苍白,道:“我……鬼……”几乎要晕倒,背正好靠在身后的柜台。 古枫影却微笑着朝他们走了过来!
第九十一章 糟蹋自己 古枫影笑道:“阎王爷看到我就对我说‘你就是古疯子’。我回答他说,‘是的,我就是古疯子。我是来报道的’。阎王就对我说,‘我赶你走了几次,你为什么老来这打转?你快走快走,你来我的地府,想把我的地府变成疯人院吗?这的小鬼可不是你捉弄的对象,你还是快返回阳间捉弄该捉弄的人吧’。于是我就回来了。哈……连阎王都怕我了,哈……” 吴声对南门飞道:“你说这是你租出去的?” 南门飞瞅了一眼罗絮,答道:“是。” 吴声嘴角抽*动了一下,冷笑道:“我若想将这改建成一座无声阁,你答应么?” “当……当然。”南门飞显得非常地高兴。 “你知道怎么做了。”吴声眉角一挑,回身之际瞟了一眼古枫影,然后甩头就走。 南门飞回身对罗絮道:“你也听到了,就不用我多说什么。我给你三天时间,让你走得有自尊一点。别让我叫人把你们强行赶走,这样,谁的面子上都过得去。”说完,带着仆人走了。 罗絮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南门飞离开,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唇都被她咬破。这是一个怎样的噩梦。罗絮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相信南门飞会这样无情地对待她,一定有什么隐情,一定有。至少她这么想,这么坚持。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 罗絮一回头就撞上古枫影,她一声尖叫“啊――” 古枫影塞住耳朵道:“见鬼了,叫那么大声。(..tw)” 罗絮的脸色还是苍白,结巴着道:“你……你……古枫影,古大侠,虽然我罗絮平常有一点蛮不讲理,但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求求你,快走开!我……我虽然小器了一点,但……但已经让战春愁去买纸钱与棺材了。求求你快回去吧。求求你,求求你。” 古枫影眨了眨眼,道:“你让我回哪去?” 罗絮道:“当然是回地府去。” “我才从阎王爷那回来,你又让我回去,你什么意思。” “我……我……死人不是去地府去哪?” “我象死人?” “啊――不要过来――救命啊――” 古枫影立即塞住耳朵,大声叫道:“有鬼在大白天出现的吗?不死也被你咒死!” 罗絮上下打量古枫影,道:“你……你没有死?” “僵尸是在晚上出现,这是大白天。” “明明……明明是断气了的。怎么……”罗絮不敢相信死人能复活,吓得立即就晕了过去。 阿旺与阿财这时醒了过来,阿旺立即接住罗絮道:“老板娘,怎么了?” 阿财道:“一定是被南门飞那个混蛋气的。” 阿旺道:“老板娘真可怜。如果我会武功,一定替老板娘出这口恶气。” 阿财道:“如果古枫影还在,不用你出手。”喃喃地接着道,“我刚才看到……” 古枫影将脸凑了过去道:“在说我?” 阿财两只眼睛突然鼓出了眼眶,大叫道:“啊――” 阿旺看到古枫影,同样大叫不止,然后就往后一倒,又晕了过去。 古枫影道:“阿旺……阿财……,我有这么可怕?死?”突然想到被吴声刺中的伤口,他没有一丝伤痛的感觉,反而觉得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全身十分地舒服。他扯开胸口的衣服,胸口上的衣服虽然染了血迹,但看不出有受过伤的痕迹。古枫影感到纳闷,怎么会生这样的事?他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我好像是去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前方远远的有一个光点。我记得自己正朝着光亮的点前行的时候,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是媚眉哭泣的声音。我怎么能让她哭泣呢?我……我好像当时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我……我死了?我真的到了地府?不会!死人怎么会复活?可是黑暗、光亮、呼唤的声音、哭泣的眼泪,那一切都是那样真实。生什么事了,究竟生什么事了?谁来告诉我?媚眉?媚眉呢?怎么没有看见媚眉。我脸上的湿痕真的就是她的眼泪?”古枫影抓起阿旺大声地道:“阿旺――告诉我,媚眉呢?”又抓起阿财大声地喝道:“阿财――,媚眉呢?该死!”古枫影并不知道在他死去的三天里有多少人为了他而流眼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起死回生的。 当晚,罗絮约了南门飞在老地方见面,等了一个晚上,南门飞始终没有出现。在破庙里,她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呆,等啊,等啊,等。仿佛过了十年,一百年,一千年……那等人的滋味何其难受。漫漫长夜多寂寥。在这里,她回忆着与南门飞的相亲相爱,甜言蜜语。不知道过了多久,南门飞终于出现,他没有对罗絮多说一句话,上前就给了她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罗絮呆在那儿,她无法理解生的一切。南门飞将银票抛向了她,然后转身就走。罗絮从后面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他,哭道:“不要离开我!我什么地方错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请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 南门飞回身不由分说地甩开罗絮,不客气地道:“下贱!”然后就离开了。 罗絮感到自己把自己卖了,只值一百两银子。那张被风吹落的一百两银票就象一张一百两的卖身契,那样地刺眼。罗絮有千万种猜测理由,也许是她与古枫影走得太近,所以南门飞误以为那孩子是古枫影的;也许是南门飞遇到了什么事,所以被逼这么做;也许他们的事被老太爷知道,老太爷要对她不利,南门飞为了保护她,所以演了这出苦肉计……种种猜想在罗絮的心头翻滚。她不敢想南门飞的真正用意,她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南门飞已经没有必要与她再纠缠下去。 罗絮带着种种幻想回到一醉方休酒楼。那日夜,风特别的冷,月特别的寒,尽管圆月当空,却没有一丝婵娟的情意。罗絮一个人坐在了屋顶上喝酒。 阿旺与阿财不敢相劝,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老板娘这般地伤心、忧愁。 战春愁从外地买回上好的棺材与一些用品,见到冷冷清清的一醉方休酒楼,就不由伤感起来。 这时,古枫影手捧着酒坛子上了瓦顶,他坐在了罗絮的声旁。 战春愁突然看到了古枫影,他吓得几乎魂都出壳。 战春愁结巴地道:“古……疯子?他……他……我没有请捉鬼的道士,是不是我买棺材回来晚了,他……他没有地方安息,就到处……到处……”突然用力地拍阿财的肩膀,道:“都怪你!我说了随便买一副棺材就好了嘛。你偏叫我去什么什么镇去买。那的棺材质量好,百年不坏。现在好了,他……他……死不瞑目!” 阿旺与阿财忙解释了古枫影起死回生的事,这才让战春愁定下心来。可是谁都无法解释古枫影为什么能起死回生。只有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瓦顶上的古枫影。
第九十二章 透露身世 古枫影仰头望了一眼天上的皓月,道:“把酒邀明月,对饮成三人。(..tw)” 罗絮仰头捧着一坛子酒就喝,可是酒没有了。古枫影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罗絮将空的酒坛子一松,空的酒坛子滚了下去。“啪!”吓了下面的人一大跳。罗絮仰头喝了一口酒,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口气道:“想来安慰我么?没有这个必要。” 古枫影笑道:“我不是来劝你的,是来送酒的。在这喝酒,的确不错。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的酒量是这么的好。” 罗絮抱住酒坛子笑道:“酒量好未必是好事。想痛快的醉都不可以。”又仰头喝了起来。 “少喝一点,留一点给我。” “想陪我喝酒?” “不行?” 罗絮想了一会儿,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你不想说,问也白问,又何必强求。” “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古枫影没有回答。 “我是一个傻瓜,一个笨女人。” “你一点也不傻,反而有些可爱。” “可爱?我曾经梦想做个漂亮的姑娘,有许多人追求。” “你是个漂亮的姑娘,犯不着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树林。” “那棵树已经种下去了,再也无法移动。” “这个地方不适合这棵树的生长,有没有考虑过移栽?也许别的地方能让这棵树长得更好,开花结果。” “树已经长大,根已经扎得很深。如果强行移栽,它一定会死。” “大树的根已经坏死,再这样下去同样会死。剪下的枝叶插在合适的地方,它会重新芽扎根。它会长得比原来更好,更茂盛。” “剪下树枝,大树会疼。”罗絮仰头又喝可一口酒。 “如果忍不住小疼,大树会因为水土不适而渐渐枯萎。适者生存,世间万物都有它的求生之道。” “你还是在劝我。” “树也罢,人也罢,都是生命。” “我希望自己是一棵树,想得不多就不会痛苦。” “你怎么知道树不会想?也许它有它的感觉,只是说不出来而已。闷在心里的感觉更加难受。我想,树一定也希望自己有一张嘴巴,可以泄自己心中的积怨。”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值一百两银子。” “什么?” “我把自己卖了,只值一百两银子。哈……” 古枫影听到罗絮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他的眉头紧锁。 “为什么不说话?你也一样认为我下贱?” “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你醉了。” “我没有醉。我的师傅是不醉仙,我的酒量比师傅的还好,怎么会醉。” “不醉仙?你的师傅?” “我不奇怪,很多的人听到这个名字,表情与你一样。”说着,罗絮惆怅地捧起酒坛子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古枫影平躺在瓦顶上,他看着满天的星斗,道:“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么地亮,那是老天的眼睛。它看着这个世间所有生的事,你不该失去的失去,老天一定会双倍奉还。你应该得到,老天一定会为你守护。” “男人很少看星星,除非是哄女人的时候。” 古枫影突然遭到一个尴尬,立即转变话题道:“你哭出来,我会放心。” “为什么要让我哭?” “你与媚眉一样,不哭的时候是那样地令人担心。” “你希望我与其它女人一样,寻死觅活地用上吊来请求他的回头?” “这样……也许……能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不!不需要。他只是对我一时误会罢了,以后……”她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以后怎样?”古枫影想让罗絮断了这个念头。 罗絮抱着酒坛子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走吧。” “你说什么?”古枫影有些生气。 “我这里的庙小,供不起你这样的大菩萨。古枫影,古大侠,我求求你,走吧,不要你管。” “我是多管闲事了?” “对!你不应该出现,我不该认识你。(..tw无弹窗广告)你带给我的麻烦还少么?” “罗絮,我本不该管你,但……” “你知道不该。” “如果……你……不醉仙没有告诉你……” “你知道什么?” “哼!” “你认识我师傅?“ “不认识。” “不!你一定认识。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么?我师傅临终前曾经告诉我,将来会有一个人来告诉我真相,关于我的身世。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很想知道?” “对!” “你还爱着南门飞?” “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回答我。” “我……不,不……”罗絮一个劲地摇头。 古枫影起身要离开瓦顶。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知道的事。” “等你能明确告诉我,你是否还爱着南门飞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答案。” “为什么?” 古枫影的嘴角只是抽*动了一下,冷冷地一笑,那笑带着几分神秘。罗絮看着他离开瓦顶,自己一个人独自对月饮酒,猜不透古枫影那最后一句话,最后一个笑。 古枫影回到大厅,战春愁指着他如同见到鬼一样,道:“能到处爬了,真的没有死耶。”小心地上前摸古枫影的脉搏,道:“你是真死还是装死?” 古枫影只是笑,没有说话。 战春愁看到古枫影脸上的笑,他欣慰地也笑了,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抹掉眼泪就操起手里刚买回来的纸钱往古枫影的脸上扔,大骂道:“你装死来吓我,害我伤心欲绝,为你流了不知道多少的眼泪。气死我了。” 这个时候泪无痕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到活着的古枫影,她开心了起来,道:“古……古……”一时还喘不过气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你怎么会……会……我收到消息就来了。果然!你太狠了吧!为了甩掉我的跟踪,居然用这种烂招式!”她拿着什么都扔向古枫影。 古枫影很想解释,可是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他看到苗头不对,赶紧躲闪。 阿财与阿旺瞪着眼睛望着泪无痕,阿财道:“这是不是女人?” 阿旺道:“比老板娘还凶。” 阿财道:“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阿旺道:“古枫影。” “是打工的古睡侠还是古剑游侠古枫影?” 阿财与阿旺对望了一眼,呆滞的目光相对,阿财道:“会是古剑游侠古枫影?” “他的妹妹的确是个瞎子,叫月含羞,也叫媚眉。” “他一出现就有人上门捣乱。” “他的朋友花间笑是个娘娘腔,那个姓战的就是个娘娘腔。” “他被邀请去药农山庄的酒宴,请贴上写着古枫影。” “他真的是古枫影?” “真的古枫影会跟我们一起刷茅房?” 两个人慢慢地将头转了过去对望,两个人的目光呆滞,道:“他真是……”两个人往后一翻,如乌龟一般四脚朝天。 古枫影道:“等等,想吵架找野马,找不到野马拿我出什么气。” “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乌龟王八蛋的名字。” “啊嘁――!谁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野马走了进来,看到泪无痕,“哦!男人婆,难怪一进来就闻到口臭的味道。你该去漱口。一遇到你我就知道自己要倒霉。” “你敢说我男人婆?”泪无痕冲着刚进门的野马大吼,举拳就打。 野马握住她的拳头,道:“又来这招,嘿嘿,不灵了。” 泪无痕用力一跺他的脚,痛得野马大叫一声。泪无痕道:“这招灵了吧。” “男人婆,男人婆,哎哟……” 古枫影在一旁偷笑,禁不住摇了摇头,道:“这对冤家……” 野马突然看到停放在中间的棺材,脸就沉了下来,道:“古疯子,我来送你一程,虽然我不想看到最后的悲伤,但是……” 古枫影道:“但是什么?” 野马猛地抬头,他看到古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吃了一惊,大喝道:“你……你半夜三更出来做什么啊?想吓死人啊!你给我睡回去!” 古枫影真是头都大了,道:“住口!我好好的,你敢咒我死,信不信我先把你放进去。” “你……”野马上下打量着古枫影,“你没死啊?” “你还活着我怎么可以死!你老打媚眉的主意,我不放心,所以就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野马看着古枫影,大笑了起来,道:“哈哈!能这么跟我谈笑的也只有你古疯子!管你是死是活!反正是我野马的朋友!既然没有死,那买棺材做什么?还有,这地上怎么到处都是纸钱?我还以为自己进了棺材铺呢。” 古枫影摇摇头,真是乱了套了,他无法忍受这样的闹剧,朝外走了出去。 泪无痕跟上问道:“你去哪?” “去找媚眉。” 野马一听这个名字,立即追了上去,问道:“喂,你站住。我有事问你。喂,古疯子,古佛金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媚眉独闯聚精门向他们要古佛金樽?” 古枫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他哪里敢向野马解释古佛金樽是什么;他哪里敢向别人交代媚眉头飞扬的真正原因,他哪里能说清楚自己为什么死而复活。自己的命虽然捡了回来,但他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朱雀正在演变,那个隐藏着魔力的小姑娘正在长大、成熟,将来会慢慢地苏醒。在她苏醒的那一刻,古枫影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实! 就在古枫影接受媚眉所赠送的红色晶体开始,古枫影已经无法自拔,无从选择。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媚眉将离开他的怀抱,离开他的世界,永远永远。古枫影自从有了红色晶体之后,就经常做一个梦,梦到回到了萧娘的古墓中,沿着长长的隧道向黑暗的深处前行,他重复走在这条通往死神的路。路的尽头,他看到了流着眼泪的新娘放下石门与这个世界相隔。虽然看不清楚新娘是谁,但眼泪与感觉让她总觉得那就是媚眉。 异族咒的预言正在步入轨道,谁也无法阻止与改变。
第九十三章 噩梦重现 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里,葱绿的树荫遮住了光线。茂盛的原始森林一望无边,进到这样的林子里,迷失方向是绝对的事。在暗藏的沼泽里不知道有多少生灵的骸骨。在野兽出没的原始森林里,有这样一棵千年古树,古树参天高大百丈,倚山为靠,仰头不见顶。交错的树根形成一个拱门。古树的树枝与周围的树木连成一体。站在古树的脚下,一个人的身高太渺小。如果非要拿一个人的身高与古树作对比,那只能说一个是蚂蚁一个是大象。在白天,因为枝繁叶茂很难注意到古树上挂着的是什么。等到了夜晚,那一盏盏的灯笼在暗夜里显现出来的时候,你会看到一闪一闪的就象森林里的幽灵,寄居在古树上的鬼眼。远远望去,古树象被闪亮的萤火虫包围着一样,一闪一闪的小光点点缀着古树,特别的美,美得恐怖!当你一步一步地走近古树时,你会感到有黏黏的液体从人皮灯笼里滴出来。偶尔会让你撞上,滴在你的脸上。热热的,黏黏的,红红的,腥腥的……那是血浆! 没有人想再回忆起这些,因为在这被人皮灯笼挂满的古树上,在繁枝茂林中的小屋里,挂满了人皮灯笼,站满着恐怖的干尸。崇拜异族的部族相信人死之后有灵魂的存在,死去的人为了守护自己的种族,就将皮拨下来制成*人皮灯笼挂在树上,而身体则制作成干尸陈列在小屋里。那不是人住的地方,象地狱,象魔鬼的洞窟。却偏偏在这样的魔鬼洞窟里有着一位天使般的白衣女子,她就是尤影。她的美丽遭人嫉妒,她的笑遭人非议,她的哭令人匪思。在那一天,在那一个夜晚,在那个魔鬼般的洞窟里,烈火熊熊。白衣女子仰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异族咒预示不久的将来,让这个世界毁灭,恢复到原始的时空!” 站在尤影对面的一个黑衣女子是当年年轻的阿文斋,阿文斋喝道:“你死也不让我得到你的半滴血。哼!你以为你死了我就没有办法得到朱雀之血了么?还有你的女儿,她要替你还所有的债。你把她藏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能将她找到。” 尤影被烈火包围着,她仰头大笑道:“我的女儿有异族的庇护,她会渐渐长大,等待命运的召唤。你想要找到她,想与异族斗,与命运斗,休想!” 阿文斋无法抗拒烈火的炽热,她步步后退,火越来越旺,再不走就会连退路也没有。但她不甘心,她想拿到白衣女子身上的血液,哪怕只有一滴。 尤影蹬下身去,抱起地板上的尸体,用哀伤的眼神望着那具男尸,道:“井青,你为什么不是四哥?四哥,影儿很快就下去陪你。”看着井青与四哥同样的脸,她流下了眼泪。 阿文斋愤恨地道:“休想,休想!背叛我姐姐的人怎么就能让他便宜死了。你们休想死在一块,休想!”她想往火里冲,但火势越来越大。这间小屋里的干尸被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阿文斋见无法接近火里的尤影,愤怒地朝火里飞出一刀。那刀从尤影的肩上划过,鲜红的血液飞溅在一旁的干尸身上。只听到血液侵入尸体出的哧哧声,干尸恐怖的眼睛居然动了起来。那一声声恐怖地呻吟,让烈火中的古树更加显得像地狱。干尸出声声地哀号,大声地道:“痛!痛――”沙哑的声音,撕裂整个天空。阿文斋无法相信自己所亲眼看到的,她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不相信,不相信看到的一切!干尸锐利的眼睛看了过来。她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其中一具干尸用干枯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背叛?” 另一具干尸用着苍老的声音责备道:“为什么?异族以你为耀,为什么要亲手毁了异族?你的背叛无可原谅,无可原谅!”尤影的眼泪在流,但她没有半点的哭腔,道:“我终于明白萧娘为什么选择了背叛,相信不死传说不如与相亲相爱的人相守一辈子来得真实。她是唯一一个有勇气与你们这些老顽固抗争的圣女,她放弃了欺骗的谎言传说,大胆地走出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你们等待火凤凰的出现,当我们是火凤凰的牺牲品,将我们束缚在没有爱情的世界里承受孤独与寂寞。我无法再承受虚幻的传说与冷漠的生活。我与我的四哥会在下面等着看,看着你们受到违背自然的惩罚!” 苍老的干尸道:“我们已经复活,一定要阻止你毁灭异族里神圣的传说。” 尤影仰头大笑,手里抓着一样东西,脸上的笑是那样的特别。 “你想干什么?”干尸问。 尤影笑道:“背叛!你们违背了自然法则,应该受到自然的惩罚,阳光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她突然点着了手里的炸药。 阿文斋见大势不妙,回身扑了出去。小屋外是百丈的树,如同悬崖。往外跳就象从悬崖上跳下无底的深渊。一颗直坠而下的心,一个没有存活的希望机率。仿佛从云层摔下地狱…… 可怕,不想再重复那段经历。一个噩梦,又想起了十五年前的事。阿文斋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深深地记得当时复活的僵尸的哀号与狰狞,要不是一个黑衣神秘老太婆救了她,她早已经死了。她记得当时那个老人披着黑色的披风,帽檐挡着脸,瘦弱干小,唯一能见的就是杵着一根拐杖。在拐杖的上面挂着一个有“鬼”字的小葫芦。神秘的老人把阿文斋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就要离开。阿文斋感谢她,并误会了她是奉月族隐居的老者。老人意外地告诉了她寻找异族的十四字口诀:“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 从旧梦中回神,阿文斋的手不知不觉地握住脖子上挂着的那串佛珠。她自言自语地道:“阿姐,我要等多久才能与你同桌吃饭?阿姐,阿姐……”阿文斋坐在黑夜里,她的手紧紧地握住脖子上的念珠。“峰儿,你什么时候才把朱雀带回来?我等不及了。已经十五年了,已经十五年了!太久,太久――不行,我不能只是守株待兔。我是阿文斋,是奉月族的族长,不能只是这样地被动。我要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巫师?巫师!”阿文斋立即从床上窜起身来,披上一件外衣,披头散地直奔向后山的祭月窟。
第九十四章 谁知玄机 奉月族的后山小路狭窄,又滑又难行,在悬崖边上一直蹒跚到山顶。在山顶有一片苍郁的丛林,丛林里乌鸦成群。在乌鸦群居中有一个阴暗的山洞,山洞的旁边提着三个字――祭月窟。山洞中有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两个地狱的小鬼图形。阿文斋走到山洞门前扣了扣门,这时,石门慢慢地打开,她拿着点燃的火把走了进去。 山洞里的走道通向一百零八个洞穴。潮湿的台阶一直向下延伸。山洞里十分地宽大,蝙蝠时常飞来飞去。台阶一直向下延伸。阿文斋越往下走就越感到寒冷。耳边听着溶洞中滴答的水声。大约行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昏暗的地洞大厅,那便是巫师的住所。阿文斋走到大厅里,在那是一个满头白,骨瘦如柴的老太婆。巫师正在一锅沸腾的药炉前配着什么神秘的药方。一种刺鼻的腥臭味飘了过来,阿文斋捏住鼻子。巫师一边做着她的事,一边道:“族长,你又来看你姐姐了。” 巫师回身用她长长的尖指甲指着一旁破落的小门。 阿文斋望了一眼小门,便道:“巫师,你曾经告诉我峰儿是寻找朱雀的钥匙。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到底还要我等多久?” 巫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枯黄的满面皱纹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道:“族长,十五年前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阿文斋道:“我怎么可能忘。如果抓到朱雀,我只要她的几滴血救活我阿姐,其它的归你。” 巫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令人毛骨悚然,“好,很好。我也等得不耐烦了。十五年了,十五年了,朱雀也该成形,是时候该把她拿来作祭品了。(..tw好看的小说)” “巫师,你是不是已经破解了异族提示?朱雀到底是谁?” “朱雀已经出现在少主的身旁,相信他应该找到。” “峰儿找到了?谁?是谁?” “我只是有一种预感,也不敢确定。如果想知道,就让少主把他心仪的姑娘带回来。” “心仪的姑娘?峰儿不是喜欢邢云那贱丫头的么?邢云逃出奉月族去找峰儿,难道她……” “族长,朱雀的真身只有少主能识破。如今的朱雀正在慢慢地演变成形,最好别激怒她。” “激怒?” 巫师回身走到一堆:“曾经有记载,激怒朱雀谁也休想困住她。只要在朱雀成为火凤凰之前得到她的血液,就行了。一想到朱雀,我就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 “巫师,还要等多久,已经十五年了。我不能只是等,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我不忍见阿姐的身体那么冰凉。阿姐还躺在冰凉的石棺里。我要阿姐复活,我要阿姐复活!”她握紧了脖子上挂着的那串佛珠。阿文斋呆了一会,道:“这次出去,我收到了一样神秘的礼物。” 巫师的嘴角笑了笑,道:“还有什么礼物能让族长称之为神秘的呢?我倒想听听。” 阿文斋用轻蔑的口吻道:“人皮灯笼。” 巫师一听这句话,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脸上泛起惊讶的神情。脸色变得惨白,浑身抖。小声嘀咕道:“人皮灯笼?” 阿文斋注视着巫师的神情,她道:“异族真的只剩下朱雀一个人了么?当年的干尸……” 巫师急促地呼吸道:“她不是在你的手里么?问她,她能给你想要的答案。”说完就急匆匆地走进另一间小屋,将门紧闭。 阿文斋望着那扇关上的石门,自言自语地道:“都十五年了,谁都无法从阴影中摆脱出来。” 阿文斋走到左边的一扇石门前按动了机关,出现了一条深长的走道。阿文斋走进阴暗无光的走道,老鼠在脚边窜来窜去。迷宫的洞穴里关着的人或许就是古枫影千方百计想要打听的那个证人!这个囚犯是唯一知道异族秘密的人。 话题又回到一醉方休酒楼。阿旺与阿财收拾了东西向罗絮告别,罗絮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呆呆地一个人坐在楼梯上。阿旺与阿财互相对望了一眼,阿财道:“老板娘,我们走了。” 阿旺道:“罗姑娘,如果你以后还开酒楼,我们一定会再来帮你。” 罗絮的眼睛只盯着酒坛子,道:“走吧,这样更好。” 阿财道:“老板娘,古疯子――不,古枫影……” 罗絮回过神来,起身对他们道:“你们要走,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你们的,柜台上有个花盆。你们把它砸碎,钱就在花盆里,你们分了吧。”阿旺急道:“老板娘,你是最看中钱的,怎么――难道……老板娘,死不得。你……” 阿财也急道:“老板娘,平日里,你虽然对我们很凶,但还是对我们不错的。路费只要一点就够了,还是留些给小生命吧。” 罗絮苦笑道:“我之所以在这里开店,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现在――我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钱?哼!” 阿旺道:“老板娘,你喝醉了。” 罗絮嘴角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即冷漠又哀伤:“今天我根本就没有喝酒。” 阿财气愤得骂道:“南门飞真不是个人。看他一表人才,却是这种坏胚子。自己卑鄙无耻还谣言说老板娘与别人不干不净。” “不要再说了,够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南门公子一定有苦衷,否则他绝对不会这般无情地对我。你们不知道实情就别胡说,要走就快滚!” 阿财的一番好心变成一顿臭骂。没有办法,阿旺只好扯着阿财走了。二人临走时说了一声“珍重”。 罗絮软软地瘫了下去,她找不到南门飞对她如此绝情的理由,她幻想出来的借口没有一个是真正站得住脚的。 南门飞验证罗絮的身体后知道她不是朱雀,为了想尽快地摆脱她的纠缠,就决定赶走她,让她无法在这里立足。为了达到目的,将不相干的古枫影扯进来当了替死鬼,这样即可以甩掉罗絮的纠缠又可以消解吴声的怀疑。为了江湖上的好名声,南门飞派人送去了五百两的银子。这表面上是让人认为南门飞的宽宏大量,实际上是给罗絮施压。罗絮不可能收那五百两白银,因为这些银子与当日的一百两一样,都含有卖身的意思。南门飞越表示同情,她就越处于尴尬的境地。外人会怎么想?无非是说罗絮敲诈南门飞,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给她五百两银子够面子了。 南门飞在短短的三天期限内跑了六次,每次给的钱的数码都加一倍。虽然没有过多的交谈,但意思是让她拿上钱马上走人。在最后一次,罗絮还是没有拿那些钱,她看着南门飞,道:“你心里有苦衷,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钱我有,用不着你给,把它拿回去。” 南门飞让手下的仆人全部退了出去,单独与罗絮在大厅里交谈,这是他们最后一次面对面的交谈。南门飞对罗絮还是冷漠,罗絮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你……还是走吧。吴声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为什么你为了她要伤害我?”南门飞没有回答,只是用背背对着她。罗絮的眼里有泪水在打转,面对南门飞的冷漠,道:“我明白了。” 南门飞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他就这样走了。 罗絮已经忍不住眼里飞转的泪水,她放声大哭起来。 南门飞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道:“明天是最后的期限。”说完,带上仆人就这么绝情地走了。 罗絮一个劲地哭,整个酒楼冷冷清清,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带着她的伤感,带着她的眼泪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她没有在房间里,没有在院子里,没有在前厅,而是呆在了酒窖。面对一坛坛的酒,耳边回响着师傅临终前的忠告:“小絮,千万不要让人轻易地看到你肩背上的文身。切记,切记。”她轻轻一闭上眼睛,泪水又涌下了九州。罗絮走到酒坛子面前,她伸出手去拿酒,却又止住了。过了半晌,她又试着去拿酒,可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反反复复,始终下不定决心。 罗絮在想古枫影最后留给她的那句话与那个神秘的微笑,在想师傅不醉仙的遗言,在想南门飞对她态度的突然改变。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罗絮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咬紧了牙冲出了酒窖。酒窖里藏着怎样的玄机?
第九十五章 身世之谜 这时,夜已经深,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当罗絮打开大门的时候,却看到了远远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朝这望,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一醉方休酒楼。罗絮走出门来,她用红肿的双眼望着远处的黑影。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欣慰还是难过。那个黑影投射过来的目光也许是一种绝妙的讽刺,也许是一种无奈的关怀,也许是无言的告别。她的双手弄着自己的衣角,也同样目不转睛地一直在注视那个黑影,她想有骨气一点扭头进去将门用力地关上,可是她做不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慢慢向前移动,走向黑暗里的阴影。就在她移动脚步的同时,那黑影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罗絮停住了脚步,眼泪不停地流。本已经憔悴的脸变得更加毫无颜色。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里在想:“明明关心我,为什么又要伤害我。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我知道……”她呆在那儿半晌,然后才回转过身。突然现有一个人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吓了她一大跳,那个人就是古枫影。她用指责的口吻道:“这正是你所希望的,你看到了!” 古枫影冷冷地一笑道:“你还以为他的这次造访是来关心你的么?” 罗絮其实很清楚一切,但她还是不肯相信这是事实。黑影人虽然站在暗色的角落里,但就在黑影消失的刹那,有一个闪光的亮点。这个亮点告诉罗絮,黑影人手里是拿着兵器的。如果不是古枫影的突然出现,也许黑影人根本不会走,走不是因为罗絮奔过来,而完全是因为不之客的出现。罗絮明明知道,可就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情愿告诉自己说,那个闪亮的光点是珍珠的光芒,是衣服上的装饰反光。.tw[]罗絮将脸甩开,冲着古枫影道:“我不想知道。” 古枫影又一声冷笑,罗絮不理会他就走进了酒楼。古枫影象在那儿自言自语似的道:“我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看来还不是告诉你真相的时候。” 罗絮一听,她的眼睛猛地一亮,转回身来大声道:“我肩上的文身究竟有怎样的涵义?” 古枫影没有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罗絮立即道:“你认识我师傅?到底我的身世是什么?” “你很想知道?” “对!” “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我那个问题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做出选择?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关联。” “好吧,后会有期。” “等一等!” “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 “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帮我?这根本就不是你古枫影的作风。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想要我吗?直接说!我可以用自己与你交换我的身世之谜。” 古枫影一个耳光打了过去,罗絮摔在了地上。古枫影气愤地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说完,就朝门外走。在门口停了下来,怒道:“你真是丢我们族人的脸。” 罗絮趴在地上哭,一听到古枫影说的“我们的族人”。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麻木起来。“等等!” 古枫影道:“我的背上有一个文身,是一个太阳,它是拜日族的标记。战春愁也同样有一个。” 罗絮不禁全身抖,她惊愕,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们……”不自觉地摸到自己的肩部。 古枫影长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回头望向了罗絮。 罗絮感到一种不祥的气息。 “十五年前的那一夜,我们全部的族人都被埋在那场大火里。拜日族被人一夜间灭族。” 罗絮大惊失色,脸色变得惨白。她嘀咕道:“拜日族?灭族?” “除了被尤影与酒仙长老救走的四个孩童外,无一幸免。” “尤影?酒仙长老?你是说四个孩童。除了你、战春愁、我,还有一个是谁?” “你当时只有二岁,可还记得跟我们一起玩耍的井青大哥?” “井青?”罗絮摇了摇头,道:“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好像有大火。难道我梦到的是真实的记忆?” “真的,是真的。一场大火,血,尸体……” “我……我不能接受。” “没有让你马上就接受。 “我的身世与你问的那个问题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南门飞就是因为看到了你肩上的文身,才开始对你形如陌路的?” 罗絮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结结巴巴地道:“你怎么知道?师傅临终前告戒我千万不能让人看到。南门公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有拜日族的文身又怎样?他为什么……为什么……” “还记得他对你提起古佛金樽的事么?你知道古佛金樽是什么么?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但有一点我知道,他跟其它的人一样,都在想方设法地破解异族提示,寻找着具有特殊血液的朱雀,江湖上的人把这个具有特异功能的朱雀称为异族。” “这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酒仙长老就是你的师傅不醉仙,他与奉月长老都是尤影一族的手下。奉月长老建立起奉月族,现在醉傲峰的母亲就是奉月族的族长。尤影是异族唯一的遗孤,听说她与井青大哥有一个女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十四个字的暗示就开始从奉月族流传出来――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小婴儿的名字就藏在这句诗中。”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落絮?” “对!有人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布好了这个局。确切地说,我们都是那个幕后人手中的棋子。现如今,许多人都在寻找,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具有起死回生的血液。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异族的血液能让人增长二百年的寿命。他们世代守护着一个宝藏。我只知道他们供奉的火凤凰消失了,所以他们等待火凤凰的复活,去开启异族的宝藏。如果能解开异族提示,就可以找到最后的异族人朱雀。” “与我的文身有什么关系?” 古枫影继续说道:“朱雀身上也有文身,她的比较特别,只有在体温出常温时才会显现出来。不知道真相的人就只知道寻找表面的朱雀文身。这就是南门飞见到你身上的图案之后,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纠缠的原因。” “我不是他的目标,不是朱雀!” “你当然不是。南门飞是怎样知道异族传说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是我的族人,我有责任保护你。我一再地暗示你远离南门飞,可是……” “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吴声?吴声……” “南门飞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邢云是醉傲峰的妻子,尤影、月含羞。” “月含羞?她不是你的媚眉么?按年纪推算,月含羞应该不是。” “媚眉今年究竟多少岁其实我也不清楚。收养她的时候她身上没有生辰八字。媚眉她不叫月含羞,是醉傲峰故意这样叫她,因为他想保护自己的妻子,所以……” “难怪你一直都反对媚眉与醉傲峰来往。” “罗絮,你是拜日族的遗孤,我有责任保护你,但你也要自己保重自己。” “为什么这么晚才让我知道真相?如果早一点,如果――” “背负仇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战春愁就因为受不了被仇恨包围,所以他扮成女人逃避现实。仇恨,我一直都一肩扛着,不想让你也卷进仇恨的旋涡里,所以……” “对不起,对不起……”罗絮哭了起来。在她的眼里,一直不曾将古枫影真正当成一个大哥来尊敬。今天,听到古枫影的一番话,觉得古枫影真的好伟大,他的肩难怪成为媚眉最好的依靠。这样的好男人,多少女人梦寐以求。 “能让你说声对不起真不容易。好了,不要再哭了。我听惯了你唠唠叨叨的声音,可听不惯你哭泣的声音。”古枫影的三分玩笑,七分认真让罗絮很想笑。 罗絮擦着脸上的眼泪,道:“能告诉我全部的经过么?” 古枫影便将井青与奉月族,同尤影之间的情感纠葛说了一遍。在古枫影的提示下,罗絮似乎依稀地记起在大火起的时候,她在地上哭,突然有一个影子闪过,她就没有了印象。等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成为了不醉仙的徒弟。 无论古枫影怎样地说起往事,罗絮还是没有办法记起生的事,没有办法回忆与父母在一起的日子。 在天亮之前,古枫影留下一张纸条就离开了一醉方休酒楼。
第九十六章 情断酒楼 罗絮还坐在凳子上呆,也许看到了古枫影告别的话,也许没有。(..tw好看的小说)她自己坐在那不知道多久了,隔壁的猫爬到酒楼的平台上打翻了花盆,花盆摔下地出声响,她这才回过神来。罗絮呆滞的目光望着窗外,已经是晌午。她起身看到了留在桌子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三百里外的菊花深处。她将纸条随意地收到身上,打开房门走向酒窖。一醉方休酒楼曾经多么热闹,而今却是沉静在死神的边沿。罗絮又再次面对那一坛坛堆成山的酒,耳边似乎又听到师傅不醉仙的告戒:“如果你真的决定离开的时候,就一次把酒窖里的酒都喝光,一滴都不许剩。”这是不醉仙的第二条告戒。 罗絮知道情难却,但她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不知道身世的真相,也许她会用死来证明对爱人的那份忠贞。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一切,命已经不能由自己做主,已经交给了拜日族。她告戒自己,不能轻易生死,因为她已经有了使命,就是必须活着,为了拜日族,为了九泉之下的父母,为了活着的族人。 想到这些,罗絮拿起酒坛子,她打开封存的酒开始喝了起来。这些酒对她来说,就象一坛坛的苦水,一坛坛的眼泪。她不愿喝,但又不得不拼命地喝,必须在子夜前将酒窖里的酒全部喝光。 谁都会想罗絮疯了,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喝光全酒窖里的酒。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一醉方休酒楼前看热闹的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南门家的人已经将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打更的更夫开始打一更。那些家丁们拍着一醉方休的店门大吵大嚷。罗絮此时已经有几分醉意,她抱起最后的酒坛子,打开密封的盖子时,现这沉甸甸的坛子里装着的不是酒,而全是石子。罗絮看着这一坛子的石子,她竟然哭了起来。在这沉甸甸的酒坛子上面,染着罗絮的泪水。罗絮的手一松,酒坛子摔在了地上。在碎片中,她现了不醉仙留给她的第三个警告。她打开尘封的信笺看:相爱已悔,打开第一个锦囊。诱惑故犯,打开第二个锦囊。 罗絮看到这,她惊讶之余陷入了苦闷之中。 从信上看,不醉仙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结局,看来他是早就知道南门飞是一个怎样的人。明知道南门飞对罗絮另有用心,但看到罗絮执迷不悟,相劝也无济于事,也许南门飞是真心对她,也许南门飞是为了某种目的。一切如不醉仙所预料的那样,罗絮将面对选择。罗絮左右手分别拿着有字的锦囊,无法抉择 她自言自语地道:“师傅,你也让徒儿回答古枫影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我的身世跟南门飞什么关系,跟南门家什么关系?我不是朱雀,不是火凤凰的牺牲品,为什么还要我回答同样的问题?” 罗絮不知道原因么?不,她知道,她能从那次下毒事件中猜到。下毒的蒙面人是谁,罗絮很清楚。 一醉方休酒楼的大门前那些爪牙在撞着门,将大门撞开,他们都愣住了。因为在漆黑宽大的酒楼里门窗紧闭,丝毫透不进一丝月光,他们看到罗絮哀伤地拿着火把。火光独有的红色映衬着罗絮的脸,那身影象暗夜里的幽灵。罗絮一步一步慢慢地朝门外走,那些爪牙也慢慢地往后退,退出了一醉方休酒楼。其中一个问道:“罗絮,你还是乖乖地滚出酒楼,否则――嘿嘿……”一声奸笑。 罗絮走出酒楼,走出了三丈远外,她漫不经心地眨了眨眼,一句话也没有说。突然举起手里的火把将它用力地往后甩。围观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罗絮头也不回地就这么站着。她哪里敢回头看,一醉方休酒楼是她与师傅亲手经营红火起来的,要自己亲手毁了它,毁了自己的家,这何其残忍。酒楼被烈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罗絮的心就象被火炽烤一样难受。烈火在镇里最美的湖边燃烧,火光映着天,映着湖水,象是烧着了这一片天一样,将周围照亮,映红,周围变得一片血红。 南门家的佛堂里,老太爷听到吵杂的声音,于是轻轻打开了窗户,从缝隙里看到远处的天空被火烧成红霞。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的紧张,窗户一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只要一看见熊熊烈火,就让他想到了六十年前,那道无形的火光改变了他的一生,让他至今无法出现在有光亮的世界里。他终日戴着黄金面具,南门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黄金面具下的是一张怎样的脸。 六十年前,珠粒子为掩护萧娘逃走,她们互换身份。在通往上古殿堂的山洞口,珠粒子故意打开了死亡之门。不知道是否受到了诅咒,地狱般的火焰将他包围在了火海里。执法长老把珠粒子当挡箭牌,亲眼目睹了珠粒子瞬间在面前魂飞魄散般地成了粉末。执法长老的皮肤也渐渐被光的辐射射得畏缩,出了哧哧的声音。此时地动山摇,耳边听到了巨石倒塌的声音。他赶紧调头去追赶逃走的萧娘。当他跑到日光下的时候,身体见到日光就燃烧,仿佛受到了异族可怕的诅咒。执法长老还没有弄清生的一切时,已经被火烧晕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全身的皮肤已经被烈火烧得面目全非。身边的三个侍者虽然没有他那么严重的烧伤,但同样都被毁了容。他们在阴暗的山洞中养伤,除了进入上古殿堂的执法长老不能再见日光外;其它的三个人还可以在日光下行走,但都成了畸形。[..tw超多好看小说]三个侍者中一个变成了瘦骨人,一个变成了胖侏儒人,一个变成了一条腿的残疾人。 执法长老相信了流传的警告,在没有收集齐全钥匙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就被诅咒,成了夜光下的幽灵。 本作品独家文字版,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执法长老回忆着六十年前生的事,他一声长叹,道:“六十年了,当年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而选择了背叛,靠鬼点子设计的天命墓穴逃过一劫。萧娘,你千方百计地逃避,但你的后代却逃不了。朱雀,我等待你的成长已经六十年了。对鬼点子六十年不动朱雀的承诺已经实现,没有什么再顾忌的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要让朱雀自己心甘情愿地掉进为她设计了六十年的陷阱。哈……”他一边诡异地笑着一边将目光移向了窗外的火光。 “咯噔”一声,酒楼外的水车被火烧得倒进了水里。那水车,是罗絮被迫叫人装上去的,虽然是古枫影当时的胡闹,但水车转动的声音,罗絮很喜欢。她把并排的两架水车都刻上了名字。一个是她一个是南门飞。身后烈焰熊熊,将罗絮以及周围的人烤得炽热。罗絮漠不出声地往前走,推开那些爪牙,围观的人自然让开一条道。罗絮就这么走向前,就这么走进黑暗的夜,就这么离开这个多情的小镇。他选择了诱惑故犯,打开第二个锦囊的时候,上面的字跟古枫影留给她的一样――三百里外花谷。 吴声远远地看着,南门飞就站在她的身边。南门飞问道:“后悔了?” 吴声冷冷地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南门飞附和地笑道:“倒也省了拆它的工夫。” 吴声在想自己所做的是否过分。她的目标是古枫影,对罗絮没有丝毫的敌意,然而受伤最深的却是罗絮。吴声没有在听南门飞的话,她所注视的非埋在烈火中的酒楼,而是黑暗中再也见不到的孑孓孤影。 第九十七章情急试剑 月黑风高,那串让人怀念的清脆的铃铛声已经从耳边消失了很久。醉傲峰的醉月心居即不能强留下那个铃铛声,也不能强行哄走那“噪音”。强行留下,那铃铛声会跑;强行哄走,铃铛声会不绝于耳。醉傲峰的小屋,已经让他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切,决定搬家。 在等待丈夫归家的邢云见到醉傲峰是半个月之后,不用问,她已经猜到丈夫借故打酒之机去找谁。醉傲峰只要想到月含羞被推下木塔,他心中的愤怒就无法平息。醉傲峰看到邢云用哀伤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当作没有看见,走上了楼梯。醉傲峰一句话都没有解释,这更让邢云感到伤心。醉傲峰走到小屋的平台上时,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调头就想跑,回头之际,竟然看到大熊堵在大树下的楼梯道口看着自己。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从小屋里传出一个声音道:“为什么见到阿娘要跑?就算你埋怨阿娘,这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阿娘都没有计较,你倒耿耿于怀。阿娘是想你才来的,你就算不想阿娘,好歹也让阿娘好好瞧你几眼。” 醉傲峰只好转身走进小屋,艰难地从嘴角缝隙里挤出几个字来,道:“阿娘。” 邢云感到异常的惊讶,醉傲峰不是被她毒哑了么?不管醉傲峰是怎样解的毒,她都松了一口气。如果让阿文斋知道邢云对醉傲峰所做的,今天不知道又要受到怎样非人的待遇。 阿文斋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来看着醉傲峰,上下打量着他道:“是长大了,人也长高了,已经是个能扛得起风雨的男人了。” “阿娘,我过得很好,暂时还不想回去。” “回去?你以为阿娘这一趟是来逼你回去的么?哼!阿娘少你一个儿子已经习惯了。这次出来是带这个贱丫头回去的。她偷跑出来也就罢了,即不好好伺候你又杀了我派来的使者。这丫头,你不能将她宠坏了。奉月族有奉月族的规矩。”邢云一听阿文斋的口气,立即害怕地躲在了醉傲峰的身后。她紧紧地抓住醉傲峰的衣衫,浑身都在抖。阿文斋依旧用着冷漠的声音道:“我是奉月族的族长,峰儿,你最好让开。老六。” 站在阿文斋身后的大汉站了出来回应道:“是族长。” 邢云吓得浑身抖,她一个劲地望着醉傲峰乞求帮助,道:“不要,不要……” 醉傲峰原先还在生邢云的气,打算不再理会她。但邢云的可怜,不得不让醉傲峰心软。醉傲峰一声不吭地冲下楼,一把甩开老六。邢云哭着扑进醉傲峰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搂住这个护身符不放,全身抖,不停地抖。 阿文斋慢慢地走到平台上,看到这一幕,她道:“峰儿,放开她。” 邢云搂得醉傲峰更紧,醉傲峰对邢云道:“小云,别怕,谁都伤害不了你。” 阿文斋使了一个眼色给老六,喝道:“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动手!” 老六冲上去,硬生生得将邢云从醉傲峰的怀里扯了出来。醉傲峰的剑很快就架到了老六的脖子上。醉傲峰冷冷的口吻道:“放开她!” 老六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道:“少主子,你的剑术是我们四个教授的。你有把握能胜得了我么?” “我若胜了你,你就放了小云。” “哼!根本没有如果的事。既然少主子这么自信,那么老六就陪少主子玩一玩。如果我输了,今天就放过这个小蹄子。如果我赢了,就请少主子与族长回奉月族。” “好,我答应。”醉傲峰一口答应,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他是如此的自信。 两个人就在平台下的草坪上摆开了架势。阿迦小声地道:“族长,老六……” “随他们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个能让人胆怯的杀手剑是个什么角色。” 阿文斋身边的四个人,刀疤擅长用刀,他教醉傲峰的是用刀的技法,这对初学者宜上手。大熊教的是掌,独眼教的是腿,老六的是剑。所以当醉傲峰的剑架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能不抽*动一下吗?两个人的剑都快都准,老六是不会手下留情,醉傲峰也不能手软。 双方拆了十招之后,双方都没分出胜负。刑云在一旁着急。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很辛辣,因为老六教醉傲峰剑法的时候就教导他出手干净利落。老六处处刺向醉傲峰的大穴,然而醉傲峰却是处处都留了三分余地,刑云在一旁看得着急。老六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对醉傲峰很不满意。这些年出来磨练,非但没有将剑法增进,反而变得心慈手软。他哪里知道醉傲峰遇到了月含羞之后,才变得有情。醉傲峰的无情剑已经多了几分柔情。老六逼得醉傲峰连连后退。 刑云的眼光跟着剑招走,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 醉傲峰见老六逼得紧,突然转变了招式,一招“落日绣帘卷”,剑气使出直逼向老六。老六冷不防突变的招式,加之之前的轻敌,贸然硬接过来。谁知道回旋的剑气沿着剑锋袭了过来。但见得老六被剑气震得连连后退,这一退,脚没站稳,摔倒在地,手里的剑被刚才的剑气震得嗡嗡作响。他的手动都不能动,已经震麻,倘若动了剑掉在地上,丑就出大了。 醉傲峰的这一招使出来,无不叫人惊讶。 老六坐在地上惊奇地问道:“少主,这剑法好奇特,是什么道道?” 醉傲峰收住了剑,冷漠地一笑,道:“你输了,放人吧。” 老六将目光移向平台上的阿文斋,阿文斋的眉角一挑,点了点头。大熊松开手,邢云就朝醉傲峰奔了过去。 阿文斋对醉傲峰道:“峰儿,你进来,阿娘有话问你。” 邢云拉住醉傲峰不放,生怕没有他的保护就要被打。醉傲峰扯开邢云,冷漠地朝小屋走去。邢云想追被老六截住,她紧张地往后退了三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醉傲峰走进小屋。 阿文斋来到床前,一把将床单掀开,一个小姑娘正躺在醉傲峰的床上。醉傲峰一瞧,竟然是月含羞! 第九十八章 交换条件 醉傲峰立即奔过去,对阿文斋大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小说) 阿文斋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道:“是这样跟阿娘说话的么?” “她只是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 “你好像对她很紧张嘛。” “阿娘……”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药农山庄的帖子可真有意思,你打算带哪个心仪的姑娘去?” “我对药农山庄的酒会没有兴趣。” “如果阿娘非让你去呢?” “我说过,峰儿没有兴趣。” “你可知道在酒会上出现的宝物是什么吗?我来告诉你,是古佛。” “古佛?就是我们奉月族失踪了的古佛?”(小说) “如果消息可靠的话,就不会错。” “怎么会在药农山庄?这件宝物很多人都梦寐以求,得到它已经不易,藏起来才是上策,为何要向世人公开?” “据我所知,药农山庄的药农只对药感兴趣,其它的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这次的酒会其实是药农要引这个丫头去药农山庄。这是个好机会,峰儿,阿娘要你带上这丫头去参加药农山庄的酒会,找个机会夺回古佛。” “与这小丫头一起去?哼!这不是明摆着让天下人知道这毛丫头是……” “你也怕人知道?你与她的事早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还想欺骗阿娘?” 醉傲峰睁大着眼睛,他害怕起来。(..tw)阿文斋知道他与月含羞的关系,会怎样对付这个活泼可爱的丫头?“阿娘……” “就这么定了,我在奉月族等你的好消息。” “阿娘――” “还有什么事吗?” “小云……”(小说) “既然你赢了老六,我也无话可说。阿娘只想告诉你别宠坏了云丫头。还有,办完事后,记着连那小丫头一块带回奉月族。” “她什么也不是……” “你不想与她成亲?” “想――不!” “阿娘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娶了她,她就是我的儿媳妇,做婆婆的能对自己的儿媳妇怎样。我不但不为难她,而且还会更疼她。”边说着,语气变得凝重,眼角寒光一闪。“时候不早了,阿娘就先走了。这丫头中的是迷药,一个时辰之后就会醒过来。” “阿娘?狼牙呢?” “怎么?它没跟你在一块?这真让我感到意外。” “狼牙与她在一起的。” “居然会把狼牙送给这个。 醉傲峰双眉微皱,知道一定生了什么事,否则狼牙怎么会不在月含羞身边。醉傲峰走近床边,擦着月含羞脸上的泪痕,用被子帮她盖好。这时,邢云走了进来,叫道:“傲峰……”她看到醉傲峰在她的面前关心别的女人,她生气地冲上去一把将醉傲峰的手甩开,道:“不许你这么关心她!”(小说) 醉傲峰瞟了一眼月含羞,道:“你推她下塔,打伤狼牙的事还没有提,你倒命令起我来。” “你……你……已经……傲峰,我……” “你走吧!” “你不要我了,要赶我走?” “阿娘已经答应放过你,现在你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傲峰,小云知道错了。小云保证以后不会再伤害她,求你别赶我走,别赶我走。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只有你。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可怎么活下去呀。” “你还是走吧。找一个更爱你的人。” “不!我只爱你,只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 “可我不爱你。” “傲峰……”小云的眼泪流了出来。(小说) 从前,再怎么说醉傲峰也不会这么绝情地将话挑明。现在,竟然用着那副漠不关心的口吻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来。小云的心象被刀扎中了一样疼。醉傲峰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休书递到小云的手里。 小云看也不看地将它撕个粉碎。她哭着道:“我不会原谅你的!醉傲峰,我恨你!”她带上她的眼泪,带上她的情感,带上她破碎的心离开了醉月心居,离开了森林小屋。 醉傲峰其实一样地难过,他知道这么做会给邢云带去伤害,可是不这样做将来给她带去的伤害会更大更深更苦更刺痛。醉傲峰将目光移回到月含羞的脸上,月含羞甜甜地睡着,从她的身上看不出半点的忧伤。与她在一起,让醉傲峰感到生活在有阳光的日子里,那清脆的铃声,可爱的笑声,让他闭上眼都挥之不去。的确,醉傲峰已经被月含羞迷上,迷上她的笑,迷上她的调皮,迷上她的“决不”,迷得几乎要失去理智。 真要命,一个冷血杀手剑客居然栽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手里,真可笑。 醉傲峰走到墙边,拿下上面的琴来到潭边的草坪上,看着满峡夕阳,他弹起了一心里的歌: “挂绝壁枯松倒倚,落残霞孤鹫齐飞。 四周不尽山无穷水,唯狼牙相伴酒相随。 心头不挂古今愁,剑在手谁敢针对。 夜静云帆月隐低垂,含羞桃花醉惹颊绯。 已难忘醉态含羞,那颗心不再如止水。(小说) 斗不过魔鬼意念,泛涟漪串相思成醉。” 晚霞中的风吹着醉傲峰满头的乱,他边弹边唱着小调,此情此景甚堪妙绝。只是月含羞错过了听歌的机会,相信再也没有第二次。 山谷里的鸟雀叽喳纷飞,整个山谷被晚霞映得通红,归雀在家门前徘徊,一切的一切都沉寂在柔和的气氛当中。突然山谷里回荡起月含羞的大叫声。醉傲峰从柔和的调子中惊醒过来。他立马丢掉手中的琴,如箭般奔回了小屋。 月含羞坐在床上蒙头大叫,醉傲峰冲进来就大喝道:“什么事?”那神情异常地紧张。 月含羞反倒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一副想哭的模样道:“你是醉哥哥?醉哥哥――”她摸着下床,想奔过去。可是被凳子一绊,摔了下去,正好摔在醉傲峰的脚边。 “你又怎么了?”醉傲峰回复到原来冰冷的腔调。 “大哥哥快死了,大哥哥……呜……狼牙也不见了,狼牙……” “我就知道不该让狼牙跟着你。” “醉哥哥……”月含羞趴在地板上哭了起来。 醉傲峰拿了一块手帕丢下地,丢到月含羞的脸上,道:“起来慢慢说。什么大哥哥快死了,什么狼牙也不见了。”(小说) “我大哥哥被人打伤了,他快要死了。我带着狼牙来找你帮忙,想让你陪我去药农山庄找药农伯伯。药农伯伯脾气古怪,我只有找你才能对付得了他。可是在路上我被人围住了,狼牙朝他们吠叫。然后他们就朝我了暗器。我感到头晕就倒了下去,一醒来,狼牙……狼牙就不见了。醉哥哥……呜……” “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你和狼牙?”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不过我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刺鼻的怪味。这也有,这里也有那种残留下来的味道。” 醉傲峰已经很清楚了,捉走狼牙的人其实是想让他得到古佛之后依约回奉月族的人。狼牙是张王牌,为了狼牙,醉傲峰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但是他所面临新问题,是月含羞将来的处境,将来的命运。
第九十九章 吃醋挑逗 “醉哥哥,怎么办?都是我的错。”(小说) 醉傲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你没有错,都是命运的错。”话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可奈何,对预言的无可奈何。 月含羞从来就没有听醉傲峰说过如此无奈的话,她感到有什么事即将生,感到了不安,道:“醉哥哥,你在说什么?狼牙不见了,你一定生我的气了。你若生气,定不肯带我去找药农救大哥哥。呜……大哥哥,媚眉这次害死你了,大哥哥……” “你大哥哥快死了么?”醉傲峰一副怀疑的口吻问道。因为他不相信古枫影会这么容易地受重伤。 “我……我与他说话,他动也不动。我努力地听,可是……可是怎么也听不到他呼吸以及心跳的声音。他……他睡着了,不理媚眉了。媚眉不要大哥哥这样永远地睡下去。媚眉不能没有大哥哥,媚眉要大哥哥陪着。” 醉傲峰听着月含羞的话,语气变得有些冷漠,道:“他要死便死他的,关我什么事?” “只有你能帮我。羞羞已经想不到其它人了。” “你大哥哥对你很重要?” “这是当然。” “他若死了,你会陪他一起去死?” “嗯!”(小说) 醉傲峰生气地大吼道:“你考虑也不考虑就点头,你死了让我怎么办?”他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意外,有些无理取闹,却显得有些嫉妒。 月含羞被他的话吓得愣了一下,道:“人家正在伤心,你不安慰也就罢了,为什么对人家大吼大叫!”她也大声地喊了起来。 醉傲峰的大吼声并没有停止,他更大声地吼道:“你若要死就陪那鬼家伙一起去死吧!滚!离开这!滚!”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我恨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不想!” “你本来就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醉傲峰突然甩出这么一句话来。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月含羞又被这句七分认真三分玩笑的话吓得摔了下去。 月含羞慢慢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坐在地上恢复了原有的冷静语气,道:“没错,我是个瞎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瞎子。”月含羞一语双关。 醉傲峰听出了话里的意味,重复着那句话,也用着平日的冷淡语气道:“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气死人的瞎子!” 月含羞的眼泪流了出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道:“不用你重复,我知道我是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月含羞这么说可把醉傲峰气坏了。未成年的月含羞,不懂事的月含羞,还未明白男女之事的月含羞居然还未听出这醋味的话语。要让醉傲峰怎么说呢?醉傲峰又能怎么做呢?他的要求,他的希望,只是一种奢望。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月含羞的身上,他只能安慰自己说“别太挑剔”。醉傲峰已经气得连喘气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会走的,一定会走,你再也用不着为看见我而怪狼牙。我决定了,甩了你!”说这样的话如此地轻松,起身走向门口。(小说) “站住!”醉傲峰轻蔑的眼神一闪:“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你想怎样?”月含羞哭腔的声音问道。 “至少也要把上次偷走的吻还给我。”醉傲峰道。 月含羞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吓傻了。醉傲峰一把将她扯进了温怀,不由分说地朝月含羞鲜红的唇上咬了下去。月含羞象被融化了一般,感到整颗心暖暖的,有一种十分幸福的感觉。脸在烧,心在乱跳,呼吸变得急促,一切都又变得不太正常。 醉傲峰松开怀里的月含羞,看着月含羞那张羞红的脸,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已经表现得如此地过分,可是月含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很生气,他的热情遇上了冰块,他的情趣遇上了木头。他恢复他的冷若冰霜的口吻道:“你可以走了!” 月含羞象已经被点了穴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半晌过后才喃喃地道:“醉哥哥的唇永远都是那么柔软。” “够了!你这个什么也不懂的臭丫头,你再如此不经事地挑逗,我醉傲峰可不会再心慈手软。滚!滚!”指着门。 月含羞摸着到了门口,她哭着道:“我的大哥哥……。”说完,她小心地触摸着楼梯往下走。她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醉傲峰听到带着哭腔的话,心里不由揪了起来。他操起桌子猛地朝窗口摔了出去,惊起地上散步的鸟雀乱飞。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口气来,然后一甩头,冷冷地道:“麻烦!” 醉傲峰的醋意大,始终没有注意到月含羞脸上的眼泪。月含羞哭了,她其实想告诉醉傲峰古枫影已经死了的消息,她其实想让醉傲峰成为第二个保护她的大哥哥,可是醉傲峰无理取闹,让月含羞怀疑起了古枫影曾经说过的“醉傲峰也许能替我好好地照顾你”中的也许,这样的结果就是古枫影话中的也许么? 就在这一日的晚上,在菊花丛中,古枫影与战春愁、野马,还有泪无痕四个人喝得醉醺醺地正赶回谷里休息。这四个疯子互相打赌,谁若先醉了就付其他三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另外,古枫影、野马、战春愁三个人还有一个秘密赌约。谁若先醉,这个人就负责搞掂泪无痕。古枫影已经将一个人看成了三个人,野马是看人有些模糊,战春愁还会数自己的左手有九根指头,泪无痕男女不分。当这四个人走“s”形回谷的时候,迎面的黑暗深处立着一个黑影。(小说) 那个黑影越来越近,四个人忽然止住了脚步。泪无痕指着那个黑影道:“谁把一个大木桩杵在这?” 野马笑着打饱嗝,醉醺醺地道:“哪是什么大木桩,是三块大石头。” 古枫影急道:“不对,不对,是两只会走路的黑熊,大狗熊。” 战春愁拍着胸口道:“大狗熊怎么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不对,不对,是我的衣架。” 月亮慢慢地从云里探出头来,在月光的反射下,看到黑影的上面有闪亮的星星。星星开始慢慢地滑了下来,然后直线下落。远远地看到旷野的小星,定然会想到划过天际的流星。 看着那一颗颗晶莹般的“流星”,几个人的酒醒了。原先脸上丰富的表情都收藏了起来。古枫影往前走了一步,轻声地问道:“怎么是你?” 站在黑夜里的人没有动,只是用哽塞的声音回答道:“是我。” 泪无痕觉得奇怪,她看到古枫影靠近那个黑影,然后陪同黑影进了茂密的菊花丛中。在暗淡的光线里,看不清楚彼此的脸,只能辨别一个是男人的身影,一个是女人的身影。泪无痕很好奇,她想走近一点听听他们的对话。野马一把拉住泪无痕,一副酒还没有醒的样子道:“你想上哪?” 泪无痕不客气地道:“关你什么事。放开你的手。” 野马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一本正经地道:“偷看别人可不礼貌哦。”(小说) 泪无痕冲了他一句:“关你什么事。” “你真的就那么好奇?”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野马笑着瞟了一眼旷野中的两个人影。人影重叠象在接吻。野马笑着问道:“你想知道?这并不难。”话音未落,他突然搂住泪无痕的脖子,猛地袭击她的红唇。这一刹那,泪无痕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战春愁突然回头一看到他们,不由一声尖叫,立即用手帕蒙住自己的双眼。
第一○一章 天狼星君 南门飞走到罗絮的旁边,用讽刺的口吻道:“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正好配在你身上。听说你也会去参加药农山庄的酒会?你身上的破麻布一定会让在场的人赞不绝口。古枫影会带你这个破麻袋去?真难以想象他会被人嘲笑到何种地步。”(小说) 罗絮面对南门飞的羞辱,她几乎要哭出声来,只是强忍着,忍着。一旁的战春愁已经听不下去。他一把搂过罗絮的腰,严肃地道:“请不要羞辱她。” 南门飞一瞧,更觉得罗絮下贱,道:“罗絮呀罗絮,你够贱的。你到底有多少男人?连这种不男不女的你也看得上眼,你够贱的!” 罗絮已经哭出声来想跑,战春愁有力的铁钳死死地扣住她的腰。战春愁指着南门飞的身后道:“媚眉!” 南门飞忙回头看去,看到的只有吴声生气的脸色。南门飞刚转回头,竟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战春愁拉住罗絮的手拥开围观的人群冲了出去。南门飞的家丁要追,被他止住。他抹掉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罗絮与战春愁逃走的方向。当他转身之际,已经看不到吴声。 战春愁带上罗絮一口气奔回到菊花丛里。战春愁一边喘气一边揉着手道:“哇,那个厚脸皮的脸还真的硬。” 罗絮喘着大气几乎接不上气来。过了半晌,才道:“战大哥,刚才……才……你……真的好……好……帅!男人……人……” “别逗我了。” “刚才……你根本……没有必要……要……为我……强……强出头。(..tw无弹窗广告)” “是我忍不了那混帐那样糟蹋你。” “你……认真的样子真的象战大哥。如果我不是今天的罗絮,一定很崇拜你,喜欢上你也不一定。”(小说) “别逗我了。” 罗絮上前握住战春愁的手,道:“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我强出头。战大哥……” “啊?什么?” “谢谢你。”罗絮微笑着望着战春愁,一副感激的神情。 战春愁看到罗絮微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被握住的手象在烈火中焚烧般炽热。 “战大哥,你认真的样子好帅哦。喜欢死你了。”说完就笑着往谷里走去。 战春愁立在那儿,他的心还如往常一样平静地跳动,脸在烧,耳边只听到自己平静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这是怎么呢?不象同性间的接触,这是什么感觉? 话分两头,却说醉傲峰赶走月含羞之后异常地不安,他想找酒喝,这才记起自己买的酒还在酒铺。他一副忧闷的模样去了酒瘾铺。 一进门,醉傲峰就大喝道:“老板,我来拿我的酒。” 老板立在柜台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小说) 醉傲峰轻哼了一声道:“酒钱我早已经付清,我来拿我的酒。” 老板还是没有动,睁大的眼睛旁有着汗珠滚落的轨道。 醉傲峰一拍柜台,那轻微的震动将老板震倒。(..tw好看的小说)醉傲峰就这么看着老板直挺挺地倒下去。他将头一撇,一副烦恼的模样,用着那副冷若冰霜的口吻道:“天幕!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 从小屋一侧的布帘后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约二十五六岁,一副武士是打扮,头上扎着高鬓,左耳上戴着两个银色的小环。一对关刀眉斜冲向两鬓,穿着宽松的大衣,腰里别着一把七寸长的精美短剑,短剑的外套显现金色,上有似龙非龙的蛇形图案。金色的短剑与天幕穿的暗黄色衣服十分地协调。因为天幕的大衣是由金丝编织而成的布料所做,上绣有精美的云形图案,整个人就象他的名字一样,形成天幕。这个人就是天狼星君――天幕。天幕走到醉傲峰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怎么还是象你的鼻子一样又挺又直又翘又傲。” 醉傲峰随手打开天幕的手,冷冷地道:“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的鼻子。” 天幕笑了起来,道:“对,对。因为你最值得骄傲的就是你高挺的鼻子。我真想一把将它拧下来。” 醉傲峰回敬了他一声冷笑道:“我真高兴,我竟然有你嫉妒的地方。” 天幕惊讶地道:“你笑了?你居然会笑?虽然是冷笑,但我看到你的嘴角往上翘了。” “是人都会笑,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竟然学会笑了,那你学会哭了吗?”(小说) “要我哭?” “对!” “那要你哭了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哭。” 天幕放声大笑起来,他拍着醉傲峰的肩道:“好好,非常好。那我就教你什么是哭。” 醉傲峰的肩膀一移,天幕的手拍了个空。醉傲峰倚在柜台边,冷冷地道:“你一出现,我就能感到有不妙的事生。这个人,你杀了他,以后我可怎么买酒?” 天幕笑起来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多情?一个杀手如果变得有情,那他手里的剑便不再是第一。”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做第一。至于我是不是变得有情,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要生存就有战斗,你的剑是杀手界里的第一,你无情与冷酷是谁都不及的,然而,今天我才相信……” “什么意思?” “听说你被药农山庄的酒宴邀请了。”(小说) “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听说被邀请的人要带上心仪的姑娘。” “对。”随心所欲地回答。 “杀手是无情的人,没有情的人是没有心仪的姑娘。你居然被邀请,就表明你已经变了,那个心仪的姑娘是……” “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一个做不到冷酷的杀手是不配当第一的。” “我说过,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第一。” “你不需要想,你手里的剑已经让所有的杀手折服,你是第一。不过那是曾经,现在你有了一个致命点,所以你不再是第一,打败你这个第一变得有可能。” “无聊,谁想做这个第一就让他去做吧,我没有兴趣。” “无论你有没有兴趣,从今往后向你挑战的人会络绎不绝。”(小说) “这么说,你将会成为这挑战者的第一人?”醉傲峰乜斜着眼睛望着天幕。 天幕又笑了起来,道:“你的洞察力还是那么敏锐。我知道我的剑快不过你。也许我的手还没有碰到剑,你的剑就已经顶到我的喉咙。” “天幕,你今天不是只是告诉我这些吧。” “对,你,又猜对了。” “你想干什么?” “我想证实一件事。” “居然也有一件事让天狼星君疑惑的。” “别讽刺我,我可是会还击的。”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你把邢云休了?”(小说) “对!” 天幕的眼里闪出可怕的寒光,指着醉傲峰的鼻梁道:“你考也不考虑就这么肯定地回答。” 醉傲峰一把将天幕的手打开,用他的那副若无其事的腔调道:“不要指着我的鼻梁。” “你这个家伙,我说过,你若不好好待云,我就不放过你。” “够了!”醉傲峰突然大吼起来道:“你若想要她就自己去拿,为什么要勉强我?” 天幕咬牙切齿,却过了一会又恢复他的笑脸道:“我会让你学会什么叫哭。”天幕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串五彩的铃铛在醉傲峰的面前晃。
第一○二章 游戏开始 醉傲峰的眼睛一亮,他一把拧住天幕的衣襟,恶狠狠地质问道:“你把她怎样了?”(小说) 天幕大笑起来,道:“哈……一个毫无破绽的人居然也有了弱点,你输定了,这一仗你输定了。哈……” 醉傲峰一拳打了过去,喝道:“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瞎子,你也不放过。她在哪?她在哪?” 天幕抹掉嘴角的血痕,也同样地还了醉傲峰一拳,道:“这是为云打你的。” 醉傲峰的嘴角在滴血,他用平静的口吻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天幕托着腮颊,思考的模样道:“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今天就玩到这吧。” “等等。” “还有事么?” “我警告你,她若少了一根头我绝对不会让你下半生好过。” “多谢你的警告,我也对你有一句忠告,你若让云再流一滴眼泪,你将再也听不到那铃铛声。” “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我无话可说。可是你别忘了,她有一个大哥哥,一个为她疯的大哥哥。”(小说) “哦,多谢你的提醒。这是你跟我的一场游戏,我来定我们的第一条游戏规则,不许找古枫影帮忙。他若插手这件事,我敢保证,就算你见到那瞎子,她也不会再是一块完璧。[..tw超多好看小说]” 醉傲峰回身一把拧住他的衣襟,让天幕差点儿透不过气来。 “放手!你想杀了我吗?” “对!如果你那样做的话。” “只要你遵守咱们的游戏规则,那瞎子会没事。放开手,如果你杀了我,就等于杀了她。因为我死了,谁也休想找到她。你甘心见她永远躺在棺材里吗?” 醉傲峰气愤地松开手,道:“你想怎样与我玩这场竞技游戏?” “我会告诉你第一步怎样做的,你就回去等着吧。” “什么时候游戏才算完,怎样才算赢,怎样才算输?” “很简单,完成我出的三道题就算赢。等着吧,哈……”天幕的身影消失,醉傲峰浑身冷汗直冒,他的心在颤抖。月含羞是被他赶走的,走的时候距现在不过一天时间,可是醉傲峰已经后悔了。他后悔让月含羞在没有狼牙保护的时候离开他的身边。他后悔与月含羞争吵,拒绝带她去找药农。他后悔放纵月含羞,早知道会出事,当初吻她的时候就将她抱得更紧,只要不松手,也许不会生象今天这样的事。 醉傲峰与天幕结识是在五年前,当时他与邢云在对付一只野兽,因为他们想救野兽口中的小狼狗。天幕突然的出现,却意外地帮了他俩。他俩感谢这个外来的陌生人时,现他受了伤,追问受伤的原因。天幕一字未提,却将目光紧紧地锁在邢云手背的图案上。由于天幕帮了他俩,醉傲峰偷偷将他藏在奉月族里养伤。天幕在奉月族养伤期间,邢云每天偷偷地去照顾他。每回,他都会请求邢云给他看太阳形的云字,从来就不说明原因。天幕养好伤要走的那一天,正是得知邢云要嫁给醉傲峰的那天。天幕临走时警告醉傲峰,醉傲峰虚心地接受他的警告。因为醉傲峰不会料想到自己会判逃奉月族,会失信天幕的承诺。醉傲峰经常做同样一个梦,梦到自己走进一个古墓样的巨大建筑物里,在门的另一边有一个含着眼泪的姑娘正望着他。虽然看不清楚姑娘的脸,但能感到哀怨的眼神让他的心颤抖。他每回都想看清楚那个姑娘的模样,每回走近,石门就迅地关闭,将他与那个姑娘分开。他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看到骷髅人带着一只骷髅狗向他走了过来。他每回都在这个时候从梦中惊醒。梦中的悲剧让他想逃,于是就离开了奉月族。(小说) 在离开奉月族后,醉傲峰偶尔会遇到天幕,但彼此都不会多说话,只是打个招呼,仅此而已。相遇,没有朋友的热情,没有朋友的温度,只有陌路的言语,只有陌路的眼神。他们还算朋友么?谁都不会认为他们是朋友,因为杀手是不应该有朋友的,有的只是对手。但彼此的心灵深处还藏有那份朋友的温度,只是不被人知的深处,不可告人的深处,连自己都否认的最深处。 天幕,这一次出现在醉傲峰的面前,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面接触地长聊,然而宣告的是一场竞技。 又有谁知,他们好想问一声“朋友,别来无恙”。但是别忘了,他们是杀手,无情无义无亲无友的杀手。除了酒之外,他们的心是孤寂的。女人在他们看来是件玩偶,情是多余的。 醉傲峰的孤寂是没有同类的朋友,但是月含羞的出现打破了他生活的宁静,冲淡了他的孤寂,让他感到生活在有阳光的日子里。所以说醉傲峰学会笑了,这是他人生的一大进步。他手里的剑是否会因此而握得更紧?许多人都想知道,包括天幕。当然,天幕还有别的目的,别的想法。 醉傲峰没有拿他的酒就离开酒瘾铺。老板娘这时刚刚到门口就撞上了他,看到自己的丈夫倒在地上,手里的菜篮子一摔,抱头尖叫起来,道:“啊――杀人啦!”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尽管老板娘声称亲眼看到醉傲峰杀人,但没有人敢管这样的闲事。 醉傲峰冷漠得道:“让开!” “你杀了人还想走?我要报官。”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来道:“他若要走,又有谁能拦得住他。”所有是人都回头望,可是那个说话的人已经坐到了柜台上。“他是一个绝顶的杀手,能聘请他杀人的筹码可是用黄金计算的,一个酒铺的老板不会武功,犯得着他出手么?如果你们非要找个人出来当凶手,那我承认好了。人是我杀的,那又怎样?” 望向说话的人,是一个年约二十二三的年轻小伙子。这个人很特别,有一对尖尖的耳朵,脖子上挂着一串老虎的牙齿。他穿着一件虎皮,有着尖尖的指甲,样子奇特得让人看到他就想到妖怪。(小说) 醉傲峰在一旁只瞟了那个人一眼,并没有出声,拥开人群挤了出去。那个年轻人笑了笑,对老板娘道:“你想怎样?” “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年轻人诡异地笑了笑,道:“人是我杀的,如果想要报仇,就来找我平野。”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象幽灵般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这叫人毛骨悚然。只在柜台上留下那个人的爪印。
第一○三章 黑道出动 老板娘哭着大吼道:“我要报仇!不管你是人是妖。老头子,老头子……”(小说) 在人群里又有人用着尖细的声音道:“幻影虎妖是你能杀得了的么?要想活命,还是认命吧!嘻……” 在拥挤围观的人群里扫描,根本就找不到那个说话的人。 醉傲峰走到森林小屋前的林子里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冷冷地道:“谁?滚出来!” 就在醉傲峰后面的一棵树上,平野露出脸来道:“老朋友见面,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太不够意思了吧。你不谢我么?是我帮你解的围。” “是你太多管闲事了!” “对,对,我倒忘了。你醉傲峰多杀一个人,承认一个人又有什么难的。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 “你也是来向我挑战的么?动手吧。” 平野身影一晃,已经到了醉傲峰的面前,他道:“你的剑的确快,但我的闪避不一定比你差。不过,今天我不是来证明这件事的。” “你想干什么?” “是想来看看被你承认的心仪姑娘。”(小说) 醉傲峰冰冷的剑如闪电般顶在平野的脖子上,用着冰冷的语气逼问道:“她在哪?” “什么她?”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这是天幕跟你的较量,没有理由让我插手。还是来迟一步,如果早一点就能见到那个小姑娘了。” “你真的不知道?” 平野笑嘻嘻地道:“傻瓜,天幕能让我知道么?”他一把推开醉傲峰的剑。“你可别输给那个自以为是的人,我还想见一见那个能让一块钢铁化成柔水的小姑娘。” “谁也休想伤害她。” “咦?你的狼牙呢?上回它咬我的屁股这笔帐还没有跟它算呢。不会是挂了吧。” 醉傲峰一听,对他大吼道:“你胡说什么?” 吓得平野唰地消失在他的面前,那个声音道:“如果你也挂了,我会好好替你照顾那个小姑娘的。”(小说) “滚!”醉傲峰手中的剑一挥,周围的几棵大树拦腰折断,只听噼里啪啦的响声,大树横七竖八地倒了下去。 随后一声惨叫,在茂盛的枝叶下传出那个求救的声音:“救命啊!呀——醉傲峰——” 醉傲峰将手中的剑一收,头一甩,就吹着口哨朝森林小屋而去。 一个尖细的声音问道:“在下面纳凉,还真有你的。” 下面那个悲惨的声音道:“怎么突然重了起来?谁?谁在上面?” 尖细的声音笑了起来,在大树上站着一个二十六七妖媚的女子。这个女子穿着一件半透明的浅紫色衣衫,衣衫是由珍珠穿成网状,透过网状,可以隐约地见到女子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儿。裙的下摆两侧开着到大腿的口,旗袍式样的里面穿着一条白色缎子的灯笼裤,裤子的脚跟收扎。玲珑小脚穿着一双淡紫色的绣花鞋。在微有光照的地方可以感到透明的美感,隐约能见到女子身体的曲线。女子甩着长长的秀,一边理着自己的头一边妩媚地笑道:“好热呀,在这儿歇歇啰。” 平野咬牙切齿地道:“臭婆娘,我就知道今天会倒霉。” 女子撒娇地笑道:“不要这么说嘛。平野,人家好不容易遇到你,你也不说些好听的。哼!”嘴角一翘,眼角一翻,只听咯嚓咯嚓的声音,整棵树往下压。 平野大声喊道:“臭婆娘,你想杀了我吗?” 那女子妩媚地骄笑道:“你排名第几?要挑战也不是你呀!”(小说) 平野出冷笑声,道:“狐姬,你也是为他而来的啰?” 狐姬冷冷地道:“笑什么?” 突然从她的背后传来平野的声音道:“没什么。” 狐姬转过头来,惊讶地看到平野平安无事地坐在身后的大树上:“你怎么……” “我的腰现在还疼,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一点,恐怕已经被你压扁了。” 狐姬站在倒下的大树上,笑道:“这么容易死就不是幻影虎妖。你的幻术是越来越高明了。呵……” 平野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道:“用不着你的夸奖,你出现的地方绝对不会有好的兆头。我走了。” “平野,等等。你不想知道那个姑娘的下落么?” 平野一听,就停住了脚步,这的确是一个具有诱惑力的讯息。他回头惊讶地看了狐姬一眼,然后笑道:“你知道?哼!不可能。天幕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狐姬笑了笑,甩过头来道:“好吧,就当我没有说。”(小说) “等等,你会知道?就算你知道,你凭什么要告诉我?天幕的秘密……我看我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说完,人影已经消失在翠林之中。 狐姬自言自语地道:“让他跑了,真扫兴。”她将目光移向翠林的深处。那个深处是醉傲峰的隐居之所,平常的人不能也不敢靠近那个小屋。因为一则这翠林里沼泽很多,一不里藏着醉傲峰赚来的无数黄金与他独步武林的武功秘籍。那森林小屋会是怎样的地方呢?一个冷酷无情,傲面封杀的杀手所住的神秘小屋会是怎样的呢?狐姬很想知道。有一种冲动,有一种冒险的心态,狐姬竟然靠近了那间森林小屋。 柔美的阳光照在祥和幽静的森林里,飞来飞去的鸟雀欢快地唱着歌,绿色的草坪上有几只白色的兔子在蹦蹦跳跳。在云雾的深处隐约地看到一棵古树上的小屋。这么美丽的世外桃源,这是大自然的造化!狐姬听到飞瀑的声音,听到淡淡带着忧郁的琴声。她的心一下子放松起来,情不自禁地转起了圈儿,旋起裙摆,露出她的玉腿。惊起鸟雀一下子飞散开去。就在这刹那之间,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忧郁的琴声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忽然“唰”的一声,一个利刃从狐姬的脖子边上擦过。这不得不令狐姬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吓得一身冷汗,差一丁点儿,就差那么一丁点儿,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还不等她回神之际,又“唰”的一声从她的脚踝边擦过。狐姬咬牙切齿倒了下去,一颗心砰砰乱跳,会是谁要杀她?如果要杀她,刚才脖子边上的那一刀就已经够了。她感到自己突然被笼罩在一个黑影里,猛地一抬头,脸已经贴在冰冷的剑刃上。狐姬失了魂一样,不由失声叫道:“醉傲峰?” 醉傲峰用着冰冷的口吻质问道:“是你?哼!刚才那一刀就该刻在你的脸上。” “不要!”狐姬叫了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因为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她的脸,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能让她自豪,能让她在人前骄傲的莫过于她的脸。如果脸上多了一道疤痕,比杀了她还让她生不如死。 “杀你太容易不过。不给点教训,你不会知道我说过的话是绝对不允许人轻蔑的。” 狐姬脸色苍白,她哀求道:“不要!我知道错了。” “哼!求我是没有用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醉傲峰说着的时候手在剑上渐渐加了力道。 就在危机的关头,说时迟,那时快,狐姬集中生智闭上眼睛大叫起来道:“不要!是天幕叫我来的!”(小说) 果真很灵,醉傲峰的剑只停在了她的脸边。“天幕?他的第一个挑战是什么?” 狐姬害怕地睁开眼睛,结结巴巴地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到底是什么?”醉傲峰大喝了一声,他焦急地失去了耐性。
第一○四章 糊涂审案 “是……是……是魔幻森林!”狐姬害怕地回答。(小说) “魔幻森林?”醉傲峰听着觉得有点奇怪。 “对!对!相传,在魔幻森林里有一座被称为地狱之门的古刹,在古刹里藏着一面能知过去未来的魔镜。” “天幕想要那面魔镜?”醉傲峰乜斜着眼睛望着狐姬,那眼神带着几分怀疑。 狐姬不敢再望醉傲峰,只是低着头,捂住受伤的脚。 “你走吧!别再让我再在这里看到你!” 狐姬爬了起来,咬着牙往回走。她倚在一棵树后偷偷伸出头来张望,眼里露出狡猾的神色,嘴角也露出得意的奸猾,心里暗自道:“好险!好在我反应灵敏,差点儿就死在这里。哼!醉傲峰,我要让你有去无回。这么美丽的地方应该属于我这样的美人。魔镜?哼!亏我想得出来,我要让你有去无回。哈……太好了,好!不久,这里就属于我了!哈……”心里偷着乐。 嘟嘟从醉傲峰的身上钻了出来,跳到肩上唧唧喳喳。醉傲峰可怕的眼神一扫森林深处,狐姬象碰到电一样,立即打了一个寒战,调头就跑。醉傲峰收回剑,对肩上的嘟嘟道:“麻烦。” 嘟嘟又唧唧喳喳地叫了起来。(..tw好看的小说) 醉傲峰边走回小屋边道:“不行,你老老实实地呆在这给我看家。” 嘟嘟象是生气的模样,一头扎进醉傲峰的怀里。(小说) 醉傲峰伸手进衣服里用力地扯出它来,道:“狼牙,教训它!” 嘟嘟一听,叽的一声尖叫,一个劲地窜上了高大的松树。它蹬在高高的树梢上往下望,哪有什么狼牙。它不由松了一口气。随后摘下几个松果就砸向醉傲峰。 醉傲峰接住松果,轻轻一捏,松果粉碎。嘟嘟一瞧,尾巴的毛一松,一甩大尾巴窜进树洞里。醉傲峰低声念道:“狼牙……” 夏夜的天空,宁静。 泪无痕一个人慢慢地走在街上,她似乎漫无目的,却又是往无所不知的山谷方向而去。一个人心思重重。来往的人,喧闹的夜市对于她来说,自己象走在无人的巷子一样。走着走着,前面围观的人群将她截住,她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天生好奇的她便问起了旁边的一位大嫂。大嫂告诉她,是一位县老爷微服出访,遇到了案子,便当众审案。泪无痕奇怪地问:“这是好事,为什么有那么多围观的人摇头?” 大嫂一副苦瓜脸道:“小姑娘,你自己看了就明白了,我是看不下去了。”说完,一边摇头一边走开了。 泪无痕越来越奇怪,于是挤进人群一探究竟。 一个八字胡须的猴子穿着一件锦衣,一副员外的打扮。身后跟着四个家仆。八字胡须指着一旁跪着的中年男子道:“你有什么要本官做主的?” 男子哭诉道:“林老爷,林老爷,我买了一筐鸡蛋回家,是他老婆撞上我,将我的一筐鸡蛋全打碎了。林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呀。” 八字胡须的林老爷笑眯眯地道:“哦,这样。”(小说) 一旁另一个年轻男子立即喊道:“林老爷,冤枉。是他撞了我老婆,害我老婆四个月的生孕都没有了。林老爷,我要他陪我儿子!” 林老爷摸了摸八字胡须,道:“好了,案情真相大白,堂下听判。李狗,你撞倒吴起的老婆,使他丢了一个儿子,现在本老爷命你把他老婆带回家中好好照顾,使她再度怀上四个月的儿子还给吴起。吴起,你老婆撞翻李狗的一筐鸡蛋,本老爷命你马上赔李狗一筐鸡蛋。” 吴起尴尬地道:“老爷,这……这……” 李狗忙磕头谢道:“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林老爷明断,明断……” 听到这样的宣判,泪无痕不得不与其他的围观群众一同有节奏地摇头。 一旁告状的老汉赶紧起身就走。 “你这老头有什么冤要申?” “没……没有了。” “站住!敢戏耍本老爷。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冤枉,老爷,小老汉不告了,不告了还不成吗?”(小说) “不成。对付如此刁民就该打。还愣在这干什么?拖下去打!” 这时,一个人跑来对林老爷道:“恭喜林老爷,贺喜林老爷,夫人生了,生了一对龙凤胎。” 林老爷欢喜地拍手大笑起来。 泪无痕无法再看下去,她打算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看到古枫影朝林老爷走了过去。泪无痕心里想:“他?他想做什么?难道这个姓林的糊涂官曾经欺负过他的媚眉?” 古枫影上前对林老爷拱手恭谨地道:“老爷不愧是青天,今天真让在下见识了。老爷今天喜得贵子,在下有一副绝好的对联要献给老爷。” “哦?快拿上来。” 古枫影将写好的对联打开,念道:“今年真好,晦气全无,财帛进门。夫人分娩,妖孽不是,好儿好女。” 林老爷听完,拍手称好,道:“来人,将这副对联立即贴在大门上。” 古枫影淡淡一笑道:“恭喜老爷……” 泪无痕在一旁笑了起来,也挤进人群中对林老爷道:“老爷,小女子也有一副上好的句子给林老爷。”(小说) “哦,快说。” “老爷,我这句子就是指老爷的‘林’姓。是这样的,西边木生(升)官,东边木财。恭喜老爷升官财。” “好好,哈……” 家丁来报:“老爷,对联已经贴在大门上了。” “好,好。哈……让本老爷来看看。”他走到门前大声地摇头晃脑起来。周围的人中突然有人大声地念道:“今年好晦气,全无财帛进门。夫人分娩妖孽,不是好儿好女。” 林老爷一听,立即回头,围观的人群哄地散尽。林老爷再仔细地斟酌刚才的“西边木生(升)官,东边木财”,才知道这是一个字谜,谜底就是“棺材”。他气愤地对家丁道:“混帐,还不快把刚才那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是,是。” “给我撕下来!给我撕下来。”气得混帐糊涂官七窍升烟。
第一○五章 寻找踪迹 而泪无痕跟着古枫影进了一家酒馆。古枫影还没有坐定,他就听到泪无痕问道:“你是谁?”(小说) 古枫影抬起头来一瞧,是泪无痕。泪无痕还是一副男子的打扮。古枫影笑了笑道:“我就是我。” 泪无痕坐在他的对面,抢过古枫影的酒壶自己斟上,道:“‘我’又是谁?” 古枫影一副奇怪的表情道:“你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谁又能知道。” “嗯。”泪无痕饮下一杯酒道:“我知道的你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你更不知道。” 古枫影抢回酒壶道:“你干嘛老跟着我?” “你说呢?” “我的酒已经不多了,别来抢我的酒好么?” 泪无痕知道古枫影在说双关语,她装起傻来道:“如果你的酒不好,我才不想抢呢。” 古枫影一声轻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酒,难道喝自己喜欢的酒你也要管么?” 泪无痕双手支衬着腮颊,用小姑娘好奇的眼神望着古枫影。(小说) 古枫影道:“你用这种眼神望着一个男人,你知道这种后果么?” 泪无痕用着幼稚的语气问道:“什么后果?什么这种眼神?” “一个女人好奇地望着一个男人的眼神,一种神秘探究的眼神。” “那又怎样?” “往往会让一个孤寂的男人产生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自己不再孤独。” “什么孤独?” “一种不是用亲情与友情能代替的感情。” “怎样才能有这种感情?”(小说) 古枫影不由笑了起来,泪无痕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让他想到了媚眉,他道:“就象你这样,用女人的眼神去勾引或者征服一个男人就行了。” “就是你了!” “什么?”古枫影差点儿被酒呛到。 “找你来尝尝那种感情的滋味。” “你知道一个女人捉弄一个男人的感情后果么?” “什么捉弄?什么后果?” “一个女人不负责任地对一个男人的承诺,一种致命的承诺。” “那又怎样?” “往往会让一个有理智的男人疯狂。” “疯狂什么?”(小说) “疯狂得失去理智。” “什么理智?” “一种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判断是非,控制自己的思想与行为的能力。” “哦。这么说我还算正常。你这么会说,说得那么有趣,我开始喜欢你了。” “喜欢我可以,别爱上我就行。”古枫影玩世不恭地回答。 “没生的事,你无法预先预料。你可以不爱别人,却无法阻止别人爱你。什么你都会说,却什么都不会去做。”泪无痕的话中有话。 古枫影问道:“什么?” 泪无痕道:“一个不愿与别人说话,只对你开口的人。” 古枫影摸摸泪无痕的额头。 “你干什么?”泪无痕将他的手打开。(小说) “你没有烧,怎样说起胡话来。” “你装傻吧,拒绝吧,反正跟我没有关系。你脖子上的坠子好漂亮!” 古枫影立即握紧道:“别打它的主意。(..tw)” “什么时候买的?在哪买的?” “跟你有关系么?你的眼真尖。” 泪无痕笑了起来,道:“你打算去哪?” “这好像也不关你的事。” “是是是,当然。你弄了一个麻绳球给别人,自己一走了之?” “你别再跟着我,我就觉得解开了麻绳。” “如果你不是古枫影,我就不会跟着你。”(小说) “我不是古枫影,是媚眉的大哥哥。” “你疼爱媚眉过一切,难道你就不关心她最近的状况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求我!” 古枫影冷笑一声,起身便走。 泪无痕拦住他道:“上哪?” “求你别再跟着我。我不会再继续追查鬼点子与萧娘的故事。你再这样跟着我也没用。活人的事我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被死人纠缠。” “站住!”泪无痕站起身来,道:“你不追查下去,你很快就会变成死人。” “想杀我的人太多,多知道一点与少知道一点没有什么分别。” “如果想杀你的人的真正目标是媚眉,你就不会说得这么轻松。”(小说) 古枫影回身立即问道:“媚眉在哪?” “求我!” 古枫影看着泪无痕得意的笑脸,他扭头便奔出酒馆。泪无痕急着追了上去。会是怎样的理由让古枫影放弃得到媚眉消息的机会? 古枫影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了林老爷的家丁。那伙人见到古枫影就喊打喊杀的,古枫影真是讨厌这些无赖。他晃身就走掉了,将无赖甩给了泪无痕。害得泪无痕到处乱窜,象老鼠一样。可把泪无痕气疯了,她不会放弃追随古枫影的机会。她知道,能进一步接近异族传说并知道谁是朱雀的只有古枫影。 古枫影本身就是一个谜,他的出身与生平,以及与相识的一群朋友之间的那种关系都十分地神秘。 十年前,古枫影与战春愁疯了一样四处寻找月含羞,没有人会知道月含羞是什么人物,竟会让古剑游侠与花间笑这般寻找。自从古枫影去了一趟南疆,就带回一个瞎子小姑娘。这个小姑娘不叫月含羞,叫媚眉。这让古枫影与战春愁放弃寻找月含羞。时间过去了十年,古枫影依旧没有放弃他的目标。有职业病的无所不知早已洞察到这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寻人启示。一个被人视为幽灵的杀手让月含羞这个名字成为一个人,她竟然会是媚眉,就是古枫影身旁的媚眉。也许是巧合,就当它是百万分之一的巧合。紧接着出现了许许多多离奇的事。江湖是一个创造离奇故事的地方。无所不知的档案库里有萧娘不少的空白,能添满空白的萧娘已经预言过,古枫影成了这一切谜团的关键。这就是泪无痕跑出无所不知山谷的原因。当然,这是外因,至于什么是内因,就只有泪无痕心里清楚。 古枫影去的方向只有一个,就是那被世人称之为禁区的森林小屋。古枫影的媚眉丢了,他想到的第一个地方是森林小屋――醉月心居,能让他拿来兴师问罪的也只有那了。遗憾的是,他这一趟扑了个空。古枫影没有死心,他只要到小镇上转一圈,什么样的消息都能打听到。在沼泽外守侯的泪无痕又跟上了他。泪无痕随他到了酒馆,听到了不少的传言。关于醉傲峰的也只有挑战。至于媚眉,却无半点消息。 古枫影急了起来,他随手抓了一个瘪三问,依旧没有人看到一个牵着一只大狼狗的瞎子小姑娘。得意的泪无痕在旁边等着古枫影去求她。古枫影只是朝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真的要低头了么?真的要求泪无痕了么?泪无痕等待最光荣,最以为豪的一刻。她似乎要记载入册说道:“某年某月某日,从不求人的古剑游侠古枫影,甘心情愿地拜倒在无所不知峡谷悟通大师的面前,诚恳地低头请教……”越想越得意,似乎连准备记载的文字旁的插图也想好了,就等着黄金一刻。 古枫影神秘地向对面的泪无痕招了招手,两个人将头凑到了一块。古枫影十分为难的神情,挡住嘴巴,小声地在泪无痕的耳边道:“你的牙齿上沾着葱花屑。”说完,起身走开。 泪无痕愣在那儿,只觉得脸在烧。仿佛历史这样记载:“某年某月某日,古剑游侠古枫影附在无所不知峡谷悟通大师的耳边,谨慎地说出一件……”越想越尴尬、难堪,似乎连附注的插图也浮现眼前。总结四个字“尴尬、丢人”!泪无痕握紧了拳头,心里狠狠地道:“古、枫、影!”(小说) 得罪古灵精怪的泪无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她似乎已经想到怎么去对付欺负自己的古枫影了!
第一○七章 遇铁面女 糟糕的事不断地生,醉傲峰依照狐姬的话进入了魔幻森林,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三次进入这片森林。这段记忆早已经被人抹去成为空白。茂盛的森林,就如一个迷宫。醉傲峰走遍森林却瞧不见一座古刹的身影。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现实的传说而寻找,就像传说有龙,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找到龙一样。传说就是传说,寻找不现实的东西作为赎回月含羞命的赌注,这实在是一个冒险。既然古刹是个传说,那么古刹里的魔镜自然就不是现实中的东西。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承诺搭上月含羞的命,实在不值。同时也感到了天幕的用心。就算不值,就算只是个传说,哪怕被取笑,哪怕被捉弄,醉傲峰也一定要寻找下去。也许三天,也许三年,也许三十年……无论多久,这都是一个希望,能再见月含羞的希望。可是月含羞能等吗?等三天?等三年?等三十年?(小说) 一场竞技,一场以月含羞作为赌注的竞技开始了。 无论多么严密的墙,总有透风的时候。就算醉傲峰承诺不让古枫影插手,但若古枫影知道,他有可能不插手么?就凭那份对媚眉的宠爱,就可以得到结论。 当古枫影再次去醉傲峰的森林小屋的时候,在不仙林里看到了一个黑衣斗篷的黄金面具人。他跟踪了上去,意外地遇到了平野。平野已经被钉死在树上,血不断地顺着树体流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水洼。松软的泥土完全可以吸收这些血。但下面正好有一块石头,所以使得血特别的明显。古枫影意外地看到血,顺着血的痕迹抬头才看到了树上的平野。正当古枫影吃惊之际,突然从树上窜下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铁面女子。这女子穿着一件紧身的深红色长袍,双手戴着名贵的钻戒,左为兰色,右为青色。由于铁面女左边脸戴着面具,所以只能从右边脸来判断这个人的相貌、年龄,甚至只能从她的眼神来预测这个人的性格。这是一个有着高挑的眉毛,尖挺的鼻子,宽厚嘴唇的女子,年约二十四。还有特别的地方就是披在肩上的卷,以及用来扎卷的深红色彩带。彩带下坠坠着玉石。左为兰色,右为青色。这与她手指上所戴的戒指色彩一致。铁面女出现在古枫影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古枫影一番道:“为什么还不逃?” 古枫影不由笑道:“我为什么要逃?” 铁面女抬头望了一眼挂在树上的平野,道:“只有不认识我的人才会死。” “哦?”古枫影故意出了声。 这时,泪无痕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古枫影的衣袖,道:“抓……抓到你了。”古枫影没有动,泪无痕很奇怪,顺眼望去,顿时变了脸色。她抓得更紧,道:“走!快走!” 古枫影一把甩开泪无痕,道:“去哪?有消息了么?” 泪无痕捂住自己的眼睛道:“走,想活命还不走?我什么也没有瞧见。” 古枫影把泪无痕转了一个圈,道:“走,快走。你快走我才阿弥陀佛。”(小说) 泪无痕咬牙切齿地道:“别狗咬吕洞宾,你可知道她是谁?” “你是管这个的,当然只有你知道。(..tw无弹窗广告)” “她是七煞魔之一的紫面富贵——见不得。” 古枫影冷冷一声笑道:“什么七煞魔,没听说过。” 泪无痕急道:“走,再不走就死定了。” 古枫影却道:“什么见不得,见了又如何?听不得(无声琴仙)都听了,不照样还活着。你别忘了,她遇到的是谁。” 泪无痕禁不住捂住口偷笑道:“我怎么忘了!” 铁面女“见不得”瞧见对方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于是慢慢地伸出左手,道:“你杀他的手法不错嘛,我倒要领教领教。”话音未落,已经扑向古枫影。这女子身法轻盈,就如一片飘落的孤叶般可以自由穿梭在空中。说她身轻如燕,这也只能用于普通人,非要用个词来形容,那只能说是风。铁面女子扑过去的刹那,就如一阵风,根本就瞧不见身形。在这样的林子里碰上这样的人物,说那是鬼魂一点也不为过。 泪无痕只在打了一个寒战的时间里,就已经生了许多的事。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确切地说法是没有看见两个人交手,这场战斗已经在瞬间结束。古枫影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用来挡见不得的剑鞘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绿色小针。若不是在阳光的反射下,决然不会觉那些小针。 针如毛般细,又怎能被肉眼轻易觉察。呈现绿色,可见是被巨毒浸泡过。别说密密麻麻,就只一枚,足可以杀死一头大象。这怎么能不令泪无痕胆颤心惊呢?如此快的身手,如此狠的一招,当今武林又能有几个与紫面富贵交过手而活着的呢?紫面富贵见不得就站在离古枫影一丈远的地方,与他背对背对着,一动不动。泪无痕只觉得心一凉,她立即松开古枫影的衣袖,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来:“喂,你死了没有?”古枫影没有动一下。泪无痕胆怯地移动步子,瞧见古枫影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她道:“我不是有心的。我以为你的武功可以才激你与她动手。你……你若真死了,可别怪我。怪只怪你技不如人。谁让你刚才不求我的。”(小说) 这时,林子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一股寒气沿着背脊直窜上去。泪无痕天不怕地不怕,可一想到自己头一次把人害死,就觉得不安。她仰头环顾四周,还真的象鬼魂出没前的预兆。一个怪声音凄惨地传来道:“你没听说,凡死人在临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要跟的人吗?若是怨死的,那临死一眼就永远铭刻于心。” 泪无痕不由捂头大叫一声,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更是尖叫不止。 “不被你害死,就被你吵死。”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泪无痕睁开眼一瞧,是古枫影,他有影子,有奸猾的笑容,这就表明他是人非鬼。“你……你吓我!” “是你捉弄我在先。让我跟七煞魔之一的人物交手,你是嫌我的命长对不对?” 泪无痕咬牙切齿地道:“对,对,真希望你早点死。” “我死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起码……起码——不用跟着你。” “谁让你跟的。” “你啰。”(小说) “理由!” “只有你能揭开鬼点子的谜局,萧娘的预言你是有份的哦。” 一旁快变成石头人的铁面女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萧娘?” 古枫影与泪无痕一听,立即从打趣中回过神来,将目光投注在铁面女的背影上。 泪无痕问道:“你还没死?” 铁面女冷冷地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泪无痕只觉两眼一黑,便倒了下去。古枫影立即扶住她,看到她的手上泛出青斑。他封住泪无痕的穴道,不让毒继续蔓延。古枫影对铁面女道:“解药。” 铁面女冷冷地笑道:“凡是探求萧娘秘密的人都得死。”她转过身来重新打量着古枫影,道:“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躲得了我的断魂针。” “我古枫影不过是侥幸罢了。实在不得不承认七煞魔真的如江湖传闻的那样,七煞魔君,见佛杀佛,见魔杀魔,亦正亦邪,诡异怪魔,宁过奈河,莫遇七魔。” “你既然认识我,还装傻。古枫影,哼!古剑游侠古枫影。看来萧娘的传闻不假,你进过墓穴,现了逍遥山庄。”(小说) “不错。知道萧娘墓穴秘密的人实在不多,你又怎么会……”
第一○九章 遭人诬陷 战春愁道:“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小说) 罗絮回头瞪着战春愁道:“喂,刚才你见过他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那黑衣人难道是……” 古枫影问道:“你也看到黑衣人了?” 战春愁笑了笑道:“你是被他引到林子里的?” “黑衣人?”古枫影泛嘀咕。(..tw好看的小说)“他为什么想借刀杀人?想置我于死地的幕后黑手会不会与这个黄金面具人有关?” 罗絮道:“古疯子,你到这来找醉傲峰没有用的。” 古枫影回过神来,突然一把拧住战春愁的衣襟喝道:“你听说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告诉我?媚眉一定出事了对不对?告诉我!” 战春愁咬着唇,结结巴巴地道:“我也不太清楚!” 古枫影瞟了一眼罗絮道:“你说。” 罗絮看着战春愁,无奈地将听到的传闻告诉了古枫影。古枫影慢慢地松开战春愁的衣襟。罗絮胆颤地道:“古大哥,你放心吧。有醉傲峰在,媚眉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古枫影自言自语地道:“自己的赌约却用媚眉来作赌注,好个醉傲峰!你们可以这么做,我也可以以牙还牙。”(小说) 战春愁看到古枫影可怕的眼神,急道:“你……你又想做什么?” 古枫影诡异地笑道:“我能干什么,不能插手。” “我……我一定是听错了。”战春愁与罗絮异口同声。 古枫影转了个身,背着双手,道:“我的事,你俩就别管了。帮我去查一下,从不入足中原的七煞魔怎么突然出现这里。” 战春愁道:“你不查媚眉的下落却让我查――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古枫影道:“照我说的去做,以后自会明白。无论结果如何,三天后老地方见。”说完,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罗絮觉得古枫影即神秘又诡异,与她在一醉方休酒楼所认识的古枫影不一样,却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她望着古枫影离去的方向问道:“他那么疼爱媚眉,你信他一定不会插手么?” 战春愁摇了摇头,深沉地道:“你最好不要去猜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了解他么?” “不!”战春愁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小说) 罗絮不再问,她至少能从战春愁的话中与眼神中看出些端倪来。古枫影一个人扛着家族的仇恨,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痛苦,担子比任何人都重。聪明的人往往不会再问下去,也不用再探究答案。古枫影不是一般人眼中的古剑游侠。 无所不知将泪无痕安排在古枫影的身边就是为了让他能在必要的时候得到相关的情报,同时给泪无痕一个实习的机会。古枫影若想甩开泪无痕,那只是暂时。无论他出现在那里,做过什么,消息灵通的泪无痕都知道,都可以找到他。(..tw)古枫影被这样的人物缠住,他不得不摇头说上一句:“倒霉。”他不逃也不躲,干脆在酒馆里喝酒等着倒霉上门。 窗外下起秋雨,潮湿的空气让心情本来就不好的人更不安。古枫影似乎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只是安静悠闲地坐着喝酒。在似乎平静的心里,潮湿的雨浸了进去,想起那个为救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孩子而大开杀戒的夜晚。是什么让他变得疯狂,是什么让他失去理智,是什么让他朝那个地方走去。他曾经想过,也尝试着解释过,但有一件事,他一直不曾告诉信任的朋友。这个被救的女孩身上流着与常人不太一样的血,常有不可思议的事在她的身上生。每当她浑身热的时候,胸口上就会有火焰般的图案呈现出来。古枫影知道他救的这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异族提示里的主角,他知道了自己当时失去理智的原因。当看到女孩的瞳孔里虚无生机时,他就想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维护她。他越是对这个女孩疼惜,自己的心里就越是痛苦。如果他的朋友问他“你是因为报仇而接近她还是真的疼惜她”的时候,恐怕他也很难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两种背弃的决定在他的心里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如果非要有一个选择,他宁愿从来就没有与女孩相遇。也许这样,他会活得更洒脱些。 谁都清楚,过去经历的事没有如果,也不用愚蠢得去寻找后悔药。聪明的人就会选择面对,尽管这样做很难。古枫影在不经意间苦恼,但他同时在不经意间做着顺其自然的事,在不经意间进入命运早已安排的轨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所有的人都已经走*光,随之而来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古枫影沉思入神,所以不曾留意身边的状况。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该知道是来找麻烦的,难怪古枫影说今天是他的倒霉日。不等古枫影有开口的机会,乱刀就已经朝他砍了过去。那些人里有侠名远播的杜家三剑,有以酒为命的酒仙,有劫富济贫的侠盗空空手,有疾恶如仇的霸王枪……单凭这些人围攻,就可以想到被围攻的人一定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古枫影莫名其妙地被追杀,而且追杀他的人又全是正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当然要问清楚才能还手。不然,真要是出了人命,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古枫影只有逃,可是追杀他的人物并不都是小人物。他头一次被人追得如此狼狈,如此辛苦。他拼命地逃,能想到的理由都想了,可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武林,成了公敌。他无论走到哪,只要被人瞧见,就有人追杀他。古枫影不敢相信,好像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却都不让他开口说一句话。他只有躲,想躲到深山里过了三五天,等风头过了之后再出来查清楚。就这个决定。他一头扎进陌生的林子里。追他的人没有放弃,还是拼命地追。他不由问上自己一句,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恶吗?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江湖上追杀最坏最毒最邪的坏种都不曾象古枫影那样规模宏大。究竟生了什么事? 阴暗潮湿的林子里,远远地看见一座隐藏在灌木丛中的古刹。为了避难,古枫影没有多想,一头扎进古刹里。那些追杀他的人远远地瞧见了,暗自高兴,这不是瓮中捉鳖了么?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笨的人! 一大群人冲了过去,可是明明见到的古刹却在眼前不翼而飞。是幻影还是海市蜃楼?海市蜃楼只有出现在沿海与沙漠,这里的自然条件不会形成这种奇景。但明明见到的又如何解释?他们陷入了迷阵当中! 不知道是谁现了这片神秘林子的真正名字――魔幻森林。在这片林子里,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在这里生。在这里失踪的人从来就没有活着的,也许古枫影也不例外。所有的人决定退出林子,因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古枫影死了。无论古枫影是怎么死的,终究还是死了。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再留守下去。 古枫影死了,接下来便是争论是谁杀了古枫影。(小说) 罗絮与战春愁听到这个消息都傻眼了。平白无故地怎么那么多的人争功?只听说黑道有人为争第一而挑战醉傲峰,没有听说白道为争出名而挑战古枫影的。是怎么回事? 面对古枫影死亡的消息,罗絮、战春愁无法解释。野马牵着疾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问起同样的问题。可是谁都不知道原因。
第一百一十章 阴谋败露 “烟光摇缥瓦,望晴檐多风。锦瑟绕尘影,将恨与花谢。”这日夜,南门家庭院柳下。吴声一手抱着柳,一手紧揪着自己的衣襟。她的目光全投注在没有月光的暗夜天空里,情不自禁地念着几句诗。显然是想着什么入了神,由心而。 南门飞走近吴声,突然道:“将恨与花谢。好个‘与花谢’。” 吴声回过神来,瞟了南门飞一眼,松开怀里的柳树,道:“我要走。” 南门飞惊讶地问道:“我们的约定……” 吴声冷冷地道:“解除。” 南门飞一把抓住吴声的手道:“你敢戏弄我?” 吴声望着被抓的手,依旧用那冷漠的口吻道:“放开!” 南门飞松开手,禁不住笑了起来,道:“怎么突然决定要走?是因为他?你不是一直恨他,想杀了他么?现在他终于死了,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么?‘将恨与花谢’不是很好么?你从此可以安心地住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吴声……” “别碰我!我并不是罗絮。” “这是什么意思?” “你比谁都清楚。” “吴声……” “你的解释留给想听的女人。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在我身上寻找什么答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 “吴声,你说到哪里去了。其实……” “救命之恩,我吴声会记住。但恐怕药农山庄的酒宴我不能相陪。” “等等!” “就算这次我的手被你折断,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为什么非要把我想得那么可恶。难道我南门飞在你的眼里真的这么可恶?” “不。你懂得怎样让一个女人幸福、快乐,懂得如何让一个女人的心旋进你感情的旋涡。你对女人的细心是别的男人没有的,没有人可以与你比拟。” “为什么还要走?我做的还不够么?” “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如此关心过我,你是第一个。” “我是第一个关心你的男人?” “是……”吴声疑惑起来。 “那他呢?” “……”吴声在掉进古墓里的时候,古枫影处处针对她,激怒她,但每一句话都说在她的伤口上,说到心里。也许恨所以记忆尤深。但为她包扎受伤的脚,是否算是关心? “他是第一个让你伤心的男人对不对?” “不!对他只有恨,为他伤心,哼!他根本不配。” “那你走的原因是什么?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为什么非要让我留下来?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一个字——爱。” 吴声却冷笑起来,她道:“爱是慢慢靠近,不是刹那间的理由。这个字你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它。”吴声从怀中取出一纸笺,纸笺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同一个名字——月含羞。 南门飞将头扭开,他沉默了半晌道:“你进过我的书房。” 自从吴声在书房外偷听南门飞与下人的谈话之后,就觉得他怪怪的。加之后来带他一起去刺杀古枫影,让她想到当日古枫影让她帮查追杀的幕后人。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南门飞这么千方百计地置古枫影于死地。如果她要问,也知道南门飞会回答她说这一切都为了她。但是她知道,这个不是真正的理由。所以她潜入到了南门飞的书房,希望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原本还在为理由的事担心,现在却不必了。我是想告诉你要走的决定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没关系。”南门飞淡淡地笑了一笑。 “她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你见过她?” “凡见过她的人都这么说。” “是的,她真的挺可爱,挺可爱。”南门飞两眼专注,脸上的微笑表达了一切。 “我要走了。”吴声的语气突然地转变,她似乎在嫉妒,嫉妒人见人爱的月含羞。也许为古枫影,也许为南门飞。 “你非要走?” “嗯。” “等明天天亮吧,我送你一程。” “都是要走的,天明与天黑又有什么区别。” “吴声,对不起。” “什么?” “那个理由……” “哼!那个字不适合我。” “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不需要朋友。” “请给个例外给我,就看在这些日子照顾你的份上。” 吴声沉默了一会。 “不出声就表示答应啰。” “只有傻瓜才会与我做朋友。” “那我就当个傻瓜吧。” 吴声禁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你的头不想要了?”吴声立即收了全部的笑容,厉害地道。 “说你美不行难道要我说你丑才高兴?” “南门飞,奉劝你一句,珍惜所有,莫要强求,否则玩火自焚。” “多谢。”南门飞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 吴声看出端倪而离开,南门飞站在原地独自嘀咕道:“好个无声琴仙,是我太大意了。”他仰头望着夜空,什么也没有的夜空。在黑的背景上,幻想着月含羞笑的酒窝。“月含羞……” 奇怪的江湖生着离奇的故事,有着太多令人无法解释的事。 野马牵着疾风站在沸闹的街市,一动不动。他无法相信古枫影已死的事实。他一直站在那儿,似乎已经化成石像。路过的人都投注着异样的目光。天已经黑了,路上已经没有人,雨也悄悄地下了起来。似乎天也感到不幸的事情生。泪无痕低着头看着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直到感觉有人拦住了去路。她抬起头来,看到野马在她的面前。两个人从前一见面除了吵翻天之外,绝无安静的时候。现在,她看了一眼就想调头跑。野马突然用低沉的声音道:“站住!不是非跟我吵个翻天覆地才善罢甘休的么,怎么见了我就象见到鬼一样。你做过什么亏心事?” 泪无痕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回头道:“你这个死人站在这挡道,滚开。好狗不挡道,听到没有!” 野马冷冷地笑道:“鸡蛋炒鸭蛋。” 泪无痕咬了咬唇,哼了一声道:“你才是混蛋呢。想打架么?” 野马又一句幽默的歇后语:“鸡蛋走路。” 泪无痕听出来了,是“滚”的意思。她没有回口,调头就走。 野马又来了一句歇后语道:“张天师被鬼迷。” 言下之意的“瞒不了人”。泪无痕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过了一会儿才喃喃地道:“你……全部都知道了?” 野马道:“这么大的事,你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泪无痕可以感觉得到野马正用怎样的眼神瞪着自己,道:“想杀我么?” “想。”野马回答得很干脆。 “想听我解释么?” “不想。” “知道了。”泪无痕的眼角悄悄地滑下了泪水,不是为谁而哭,是因为自己。“动手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道出原由 野马依旧站在那儿,似乎没有杀人的动机。[..tw超多好看小说] “为什么还不出手?” “杀了你有什么好处?”野马突然问道。 “可以为你的朋友报仇,你不是很想这么干么?” “朋友?谁是我的朋友?” “古枫影!难道他不是你的朋友?” “不!我们不是很熟。” “那你想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很多!你成天与我过不去,见面就吵,你很讨厌知不知道?” 泪无痕听了这话,心里反倒觉得没有那么难过了,野马的话象是一种赞赏。“这个理由很不错,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想求死?我为什么要成全你?” “你站在这一整天难道不是为等这个机会么?你在这难过难道不是因为我害死古枫影么?” “不错,我承认。”野马突然闪了过去,一把冰凉如霜的刀锋正触在泪无痕的脖子边上。 泪无痕吓了一身冷汗。她急道:“慢着,你不是说杀我没有好处么?” “你说的,为朋友报仇。” “可……可是你说你们不是很熟。” “对!完全正确。我们不是很熟,是非常熟。” “我……我……”泪无痕已经吓得全身抖,脸色变得苍白。 野马冷冷地口吻道:“不想死了?” 泪无痕放声大哭起来,面对死亡真的那么难。 野马收起了刀走回去牵他的疾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泪无痕问道:“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你是个粗鲁自大没有教养的臭野马!” 野马突然转回头来道:“你说什么?看来我不杀你真是天理不容。”泪无痕调头就跑,野马弹身上去象抓小鸡一样,一把将她拧起来往马上一扔,飞身上马,一夹马肚飞驰而出。这么快的动作,这突如其来的事,让泪无痕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她不知所措。(..tw好看的小说) 远远传来吵杂声,“在那,在那!” “追!” “休想逃!” “追――” 凶神恶煞的人直追而来。泪无痕看到这个场景,禁不住吐了一口气。再耽搁一会儿,她就会被那群凶徒大解八块。好危险,好在野马的动作快了一步! 野马带着泪无痕奔到荒野之地,泪无痕趴在马背上不安分地大叫道:“臭野马,放我下来。臭野马,听到没有?臭……” 野马一拉缰绳,将泪无痕往草地上一扔,泪无痕全身的骨头架子快散架了。 旷野之地,野马纵身跳下马来站到泪无痕的身前,嘴里叼着草道:“自找的。” 泪无痕咬牙切齿地道:“你混蛋!”抱起野马的脚就猛地咬了上去。痛得野马哇哇大叫。好不容易甩开泪无痕,却被石块绊住掉进了一个深坑。漆黑的深坑一望无底,只听到野马的惨叫声,还有他身上银片的撞击声,之后便悄无声息。过了好一会儿,泪无痕听不到半点声息,她开始着急起来,一跛一跛地走上前往深坑里望,叫道:“喂!臭野马!死了没有?”有着多重的回音,可见这个漆黑的深坑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泪无痕心一急,身往前微微一倾斜,“哇呀!”她也掉了下去。 日月星辰地变化,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有一个人先醒了过来。野马用低沉的声音道:“这是哪里?到底生什么事了?”泪无痕也慢慢地苏醒过来。“臭婆娘,现在好了吧,我们两个都被困在这只有等死。” 泪无痕气呼呼地道:“你这臭野马,若不是担心你,我又怎么会掉下来?现在想找人救也没法子。” “臭婆娘,遇上你就倒霉。若不是救你,也不会被你推进这个深坑。你就做个陪葬的好了。” “呸呸呸!我才不要与你死在一起。若是让别人看到,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我还呸呢。谁要你来同葬。若让媚眉知道,她还以为你跟我……” “呸!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谢天谢地,我也这样认为。” 两个人不说话,过了一会,泪无痕问道:“喂,臭野马,你死了没有?” “快了。”野马很干脆地回答道。 “喂,我们要死在这里吗?” “这是在荒郊野外,又是在这深坑里,我看被现的几率很少。” “惨了,没人救就会被饿死。谁这么缺德,挖一个深坑做什么。” “当然是捕捉野兽。” “捕野兽也用不着这么深的坑。捕你这种野兽倒是实在。” “臭婆娘,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损人。” “你叫野马对不对?” “废话!” “野马当然是野兽,难不成是家禽?” “你……”气得野马无话可说。 “喂,你平常的话不是很多的么?为什么不说话了?” “不用你管。” “为什么?” “不被饿死先被你气死就划不来了。” “能气死你,我死而无憾。” “气死我你很高兴?” “当然。” “我也很高兴。” “你傻了是不是?” “不是。你想想,若是我先死了,你还活着,然后你守着我臭的尸体在这继续慢慢等死。哇呀,这种情调一想起来……” “啊……不要再说了,闭上你的乌鸦嘴。”泪无痕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你为什么打我?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 “想办法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我出去就行了,你就不必了吧!” “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这是土坑,凭我的身手,慢慢爬上去应该没有问题。” “那还不快点,快,快。”泪无痕一个劲地催促野马,野马身上的银片出清脆的声音。 野马一把甩开泪无痕,道:“你急个什么劲,我是一定会走的。你――不必了。” “臭野马,你什么意思?” “既然在外面被人追杀,不如躲在这安全。我是为你好。” “呸!臭野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弥陀佛,希望你早点做鬼重新投胎,下辈子别再做个不男不女的。” “你……”泪无痕一咬牙,冲上去又想咬野马。好在野马闪得快,不然这回绝对不是象他的脚那样幸运,只是红一块而已。 野马大声道:“臭婆娘,又想咬人,你属狗的?看来这个深坑是捕你这头野兽再合适不过了。” “臭野马,臭野马,臭野马……呜……”泪无痕忍不住哭了起来。 “喂,不会是真的吧。每回吵架只有我被你气个半死,没有你哭过的时候。喂,喂……”野马走过去拍了拍泪无痕的肩。 “我被人追杀还不是为了你们,可是你却……呜……” “喂,被追杀是为我们?臭婆娘,你有没有搞错!什么为了我们?找那么多的人追杀古枫影你倒有理了。” “我当然有理。媚眉的事你也该知道,古枫影能不插手吗?他若插手,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我故意告诉那些人说杀害秦园三百六十余口的凶手就在兴隆酒馆。” “这么说你是故意要引那些人牵制古枫影?” “没错。因为江湖上没有人会轻易地杀了古枫影,没有人会自信地胜得了古枫影。” “嗯,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无论怎么劝他,都不会有用,只有这个办法。” “没错,牵制他的确是个好办法。” “可是,可是……呜……”泪无痕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古枫影居然真的死了,而且也穿了邦。” “嗯!秦园未过门的妻子杜长卿传说是个美人,她曾经传出话来,谁若为她找到灭秦园一家的凶手并杀了他,她就下嫁于此人。” “难怪有那么多的人争着承认是自己出的手。” “古枫影是何等人物,他交的朋友又是何等人物。古枫影若是被人杀了,他的朋友必定会为他报仇。草原之狼被称为草原的霸主,一支马鞭在手,如蛟龙活物般威力无比。十八岁打败漠北三雄而出名,二十岁擒杀苍鹰十三剑而侠名远播,二十二岁已经在草原一带难逢敌手。传说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他的武功出处没有人知道,但我猜想应该与失踪江湖七十二年的摧魂笛有关。” 野马听到这里,他心里道:“好个泪无痕,果然不简单,连摧魂笛都能猜到。我野马纵横草原与沙漠,不入中原,她竟然能知道那么多的事,看来这无所不知不是图有虚名的。” 听泪无痕接着道:“古枫影的第二个朋友是花间笑,这个人阴阳怪气,轻功却是不可小看。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他出没行踪诡异。如果他要杀人,也许已经拿着刀架在了你的脖子边上,你还没有觉察。第三个是浙江的吴二爷,人称小财神。他若要杀一个人,就绝对没有例外。无论要多高价钱的杀手,他都请得动。第四个是药农山庄的药农。这个人虽然算不上是古枫影的朋友,却也不是他的敌人。在药农山庄出没最频繁的只有他。药农与他的交情没有人知道会有多深,但药农要杀人,为他拼命的人络绎不绝。因为想得到药农救命灵丹的人数不胜数。第五个就是无声琴仙。她誓一定要亲手杀了古枫影,所以她不会让别人抢她一步。倘若有人在她之前要了古枫影的命,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与她争的那个人。第六个……”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遇毒双仙 “行了,行了,这些就够了。.tw[]你倒是很清楚,不愧是悟通,无所不知的好弟子。”野马立即打断了泪无痕的话。 “我将会成为师傅的唯一传人,终身将被使命压着,关在见不得人的山谷里度过余生。”说到这,她的脸上现出哀怨的神情,这是野马在任何时候都看不到的。 “喂,臭婆娘,别说得那么惨。应该是在世外桃源隐居,不与世争,过着一笔判生死的神仙日子才对。” “若非使命,我倒是希望那些人杀的是我。当时你不是也想杀我么?为什么又不动手了呢?”泪无痕的脸上多了一份无奈之色。 “我的确想杀你,可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象追杀古枫影那样追杀你。后来仔细想想,那些人是怕被古枫影的朋友报仇,所以才把气撒在你的身上。杀了你,也好找个理由推卸责任。你是个聪明的人,怎么没有考虑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是我太高估古枫影了。” “是吗?你有估计错误的时候?当我要杀你的时候,害怕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吧。你料定我不会杀你。” “起初我不敢肯定,但当你把刀架到我脖子上的时候,我就肯定了。” “为什么?” “你惯用的并非是刀,而是马鞭。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只是吓唬我对不对?” “现在我即不用刀也不用马鞭也能杀了你。(..tw好看的小说)” “你想困我在这?” “想想以后不再遇到你这个倒霉鬼,我就开心。” “臭野马,我就知道你是一头黑心的狼!” “我就是草原之狼。你见过温顺的狼么?” “哼!你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骂吧,尽管骂,因为过了今天,你就再也找不到人听你讲废话了。” “你……臭男人,粗鲁自大的臭男人。”泪无痕冲过去又想咬他。野马的手一拍土壁,借力用力攀上土坑。泪无痕还是一个劲地骂。 野马在洞口大声叫道:“喂,臭婆娘,慢慢欣赏这井口大的蓝天白云吧。因为过不了三五天,你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哈……慢慢享受吧。我走了。男人婆,后会无期!哈……” “臭野马!喂!啊――救命啊――有没有人――” 野马一吹口哨,飞身骑上疾风,一溜烟不见了踪影。泪无痕陷入绝望与痛苦当中。只要想到那个臭男人就快气疯,想到自己被困在深坑里,即孤单又害怕,还要慢慢等死,这种滋味何其难受。她一边哭一边叫喊,从前那不可一世的神气不见了踪影,从前那自信傲慢的神态不知去向。除了恨野马的无情之外只有在绝望中等死,面对从未有过的孤独与寂静。尽管眼睛很困,也不敢将它闭上。眼泪悄悄地流淌,只感到眼睛红肿刺痛。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野马骑着疾风慢悠悠地走在荒野之地。他的手里拧着一个包袱,散出香喷喷的烧鸭味儿;在马背上还系着一大捆麻绳,又粗又结实。野马坐在马上一手拿着包裹好的食物,一手拿着酒壶,口中还不断地念着诗句。他问道:“疾风啊疾风,你怀念草原吗?”疾风嘶叫起来。野马道:“你也想家了?还是咱们草原好,可以自由无拘无束地奔跑,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星星。仿佛伸手就可以将那些闪亮的东西抓在手里。入夜,大伙围着火堆又唱又跳,人的心情永远都象大草原一样豪放舒畅。疾风,若找到媚眉,我们把她偷回草原,让她永远都陪着我们好不好?”疾风又兴奋地嘶叫起来。野马高兴地笑了笑,道:“到时,可千万别再遇到那个叫什么牙的大狗才好。媚眉,媚眉,她如今可好?”野马陷入沉思之中。 寂静的荒野之地,倘若有一丝风的声音,几里外的地方也能清楚地听到。在杂乱的声音里,隐约地听到两个男子的大笑声以及夹杂在笑声中凄惨的女子哭泣声。 野马的双眉微皱,抬头望去,那个地方不是泪无痕所掉的土坑之地么? 两个年约六十岁左右的怪人,手里拿着一个麻袋,不断地往深坑里扔蛇。其中一个长着山羊胡子,另一个留着两道长须眉。 野马立即大声喝道:“住手!”从马上飞身立在两个怪家伙身前。 山羊胡子尖着嗓子道:“臭小子,滚远点,你也想做药人?” 野马道:“原来弄了个这么大深坑的人是你们两个老怪物。” 长须眉用力一吹自己的眉,道:“臭小子,你能从这土坑里出来算你命大,还竟敢回来送死。” “两个老怪物,用这坑害死了多少人命?今天若放了你们,岂非要害更多的人。” 山羊胡子道:“好狂妄的口气,你可知道咱们是谁?” 野马道:“我不杀无名之辈,你们两个老头尽管报上名来。” 长须眉骄傲地道:“我老头就是毒古怪。” 山羊胡子自豪地道:“我老头就是毒千怪。” 野马的双眉皱得更紧些了,道:“你俩就是见怪不怪,毒物之主毒双仙!” 毒千怪奸笑道:“知道厉害了吧,这深坑四壁松软,能攀爬上来的人你是第一个。小子,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野马将手中的酒与包裹放到马袋里,从马背上解下绳索道:“两位前辈,我要救我的朋友,你们不反对吧。”说着,一头系在疾风身上一头甩下了深坑。 毒古怪咬牙切齿地道:“嘿,当我们是透明的。” 毒千怪道:“哼!抓他来做药人,效果会更好。” 两个怪毒物闪身冲向野马,野马扬起马鞭就甩向两个老头。两老头既然以毒之主自居,使毒的功夫一定非同小可。野马的马鞭一扬,使得两老怪物无法近身。野马的动作轻松自在,身上的银片不断出清脆的声响。两怪老头互递眼色,看来是准备用毒。山风一吹,野马便闻道一股幽香的香味,之后便软软地跪了下去。两老头见已经得手,互拍手庆祝。 野马用手支撑着地,艰难地道:“臭老头,玩阴的。” 毒千怪奸笑道:“嘿嘿,小子,知道厉害了吧。怎么处置你好呢?” 毒古怪一拍大腿,笑道:“妙极,妙极。我正找不到好的药人。这小子功力不错,是个不错的药人。” 野马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五年前,你们可曾抓过一个蒙古族的女子?” 毒千怪想了想:“五年前?我老头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那里很多小妮子的皮肤都很黑,但都很健康。” 毒古怪抢上一步道:“若非试验失败,倒还可以再用。” 野马的双手已经深深地陷进泥土之中,他道:“这么说,呈暗绿色的骷髅就是你们的杰作。” 毒千怪道:“好像是被扔到荒野了。你怎么这么清楚?你问这个干什么?” 野马独自道:“阿尔特,阿尔特……” 那是五年前生在草原的一宗悬案……
第一百一十三章 揭露悬案 五年前…… 草原的风永远都是那么令人气爽。(..tw)阿尔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她每天牧羊的时候都坐在石块上张望。草原之狼在草原出没是个神话,没有人知道那个骑着高大骏马的小伙子打哪来,住在哪,在草原流传着他英勇的故事,他就是野马。阿尔特每天坐在山崖上往下望,那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满山遍野的白羊。她多么希望那个草原之狼能出现,哪怕只有一次。终于让她等到了那一天,一群大盗来抢阿尔特村落的羊。阿尔特站在山崖上干着急。就在这个时候,远远地奔来一匹骏马。在马背上有一个穿着大红袍,身上的银片着耀眼闪光,扬着马鞭的年青小伙子。在草原上,无论是谁听到草原之狼这个名号,都会畏惧三分。阿尔特亲眼看到那个年青人赶走了大盗,她兴奋地奔下山崖,希望能近一点看清草原的传奇人物,看清心目中的传奇英雄。可是当阿尔特奔下山崖的时候,那个传奇英雄已经骑着马消失在草原的边沿线上。阿尔特在他们刚才厮杀的地方捡到一串五彩的铃铛。她相信草原之狼一定会回来寻找丢失的东西。村落里的人赶到牧场的时候,大盗早已经被赶走。当有人问起这件事的时候,阿尔特只说了一个名字――草原之狼。(..tw好看的小说)当阿尔特看到这串五彩的铃铛时,就会期盼草原之狼早一点出现。 狼是群居的动物,离群的狼该是多么孤独与无助。阿尔特一直在想着草原之狼究竟会是怎样一个人。 第二天,阿尔特依旧在山崖边的大石头上坐着,等着那个人来找丢失的东西。在日落的时候,阿尔特在失望中看到了希望。一个穿着棕色皮衣,披着一件打红色披风的年青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奔了过来,他就是阿尔特要等的草原之狼野马。阿尔特立即奔下山崖,朝野马的方向奔了过去。野马看到阿尔特刚想开口问,阿尔特便抢先一步道:“你是草原之狼!昨天的事我全都看见了。” 野马笑了笑,他又想开口,阿尔特又抢先了一步。 “你在找东西是吗?是不是这个?”阿尔特递上了五彩的铃铛。 野马俯下身子,从阿尔特双捧的手里拿过铃铛,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脸上担心的神情收了起来,小心地将铃铛放进了怀里。 阿尔特笑道:“那是你的宝贝对吗?” 野马笑着点了点头。 阿尔特兴奋极了,传说中的英雄对她笑了:“谢谢你。” “嗯?” “我……”阿尔特有一点羞涩:“谢谢你昨天帮我们赶走了大盗。.tw[]关于你的事,草原的人都在议论。我没有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青。” 野马仰头看了一下天色,调转马头就走。阿尔特在后面挥手叫道:“我叫阿尔特,希望能做你的朋友!” 野马回头对着那个姑娘微微地笑了笑。 阿尔特呆立在那儿,那个回眸一笑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没有马贼再来捣乱,阿尔特多么希望再有马贼来! 阿尔特在山坡上坐着,依旧每天守望。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她看到远远有一个身披大红披风的人,骑着一匹枣红马从地平线上过来。阿尔特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谁,她兴奋地冲下山坡,来到他的面前。阿尔特兴奋地道:“草原之狼,真的是你!我叫阿尔特,你还记不记得?” 野马对阿尔特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串手链丢给她,道:“上回走得匆忙,这是报答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别说是一串玛瑙,就是草织的环,阿尔特也会兴奋地睡不着。野马笑着走了,阿尔特在后面挥手道:“明天你能来吗?我有好东西送给你。”阿尔特目送着野马的背影,看他消失在地平线上。虽然时间很短,但是阿尔特已经很满足了。 第二天,阿尔特等啊等,没有见到草原之狼的身影。 一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等到草原之狼的出现。 又是一个月的一天,阿尔特的村落里生了大事。牧羊犬在一夜之间全死了。它们身上的血象被吸血鬼吸干了一样。村落附近突然出现了许多的狼。羊群里的羊一天比一天少,全村的人都愁眉不展的时候,野马悄悄地出现。野马为村人们带来了十几匹高大的牧羊犬,然后又悄悄地离开。阿尔特看到了草原之狼,她拦住了他道:“请等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还记得我吗?” 野马想了想,道:“阿尔特?” 阿尔特笑了起来,道:“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有什么事么?” “谢谢你,我全都看见了。” 野马骑在疾风上,“嘘”的一声道:“保密,行吗?” “嗯!”阿尔特点了点头。野马调转马头要走,阿尔特拦住他道:“请等一等,我有东西送你。答应我,不许走。” 野马看着阿尔特认真的模样,想起那满身坠着铃铛的丫头,他不由笑了笑,点了点头。 阿尔特一口气奔回村落,又一口气奔回来。她递上手中的一个坛子。 “酒?”野马感到惊奇。 “对!”阿尔特气喘呼呼地道:“是阿爸的一个朋友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带来的,听说是一个叫中原的地方。听说这与草原的马奶酒不一样。你是男子汉,大英雄,这个你应该喜欢。” 野马点头道:“好一个大礼,我若收了,你阿爸岂不是要打烂你的屁股。” 阿尔特笑道:“我就说被狼偷了。” “狼?”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尔特赶紧改口。 “没关系。要你为我撒谎不值得。这酒我还是不能收。” “不行!我非送不可呢?”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 野马看了看酒,不由摇了摇头,笑道:“好吧!你就说被狼偷了。”说完,抱着酒坛子飞奔而去。野马觉得阿尔特很可爱,有些时候认真的模样象坠着铃铛的调皮鬼。他并不知道,那个夜晚,便是他们在最后一次谈话。 草原之地是野马的地盘,草原上生的事瞒不过他的耳目。草原上的人不断地失踪,引起了野马的注意。那一天,野马跟着线索一直追踪到了阿尔特的村落。他看见村子里的人们正在哭泣。他们从荒野的地方抬回一具绿的骷髅。骷髅的手上戴着一串黑的链子。野马很想找阿尔特打听这件怪事,可是再也找不到阿尔特。听村落里的人说阿尔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野马走遍了草原,再也没有找到阿尔特。草原上的人不再失踪,离奇的事停止了下来。线索全部都断了,这个疙瘩始终在他的心里解不开。
第一百一十四章 草原之狼 回想起这些,野马就觉得有些隐隐作痛。如今,疙瘩终于解开了。原来草原的怪事全是这两个老怪物弄出来的。他俩以活人做药引子,不断地拿活人作他俩的试验品。 毒千怪与毒古怪对望了一眼,野马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两个老怪物,突然如一只扑上去的狼一样狠狠地朝两个老毒物打了一掌。毒古怪用长眉一甩,缠住野马的双腿,毒千怪再正面袭击。野马双手抓住长眉,用力一个旋身,飞起的旋风腿将两个老毒物踢飞出去。 毒古怪一副哭丧着脸道:“我的眉毛……” 野马两手一放,一缕缕长白眉飘落在地。 古千怪捂住受伤的地方,道:“中了我们的毒,怎么还可以借掌力还给我们?” 毒古怪与毒千怪全身软软地坐在地上,看到野马高大的身形立在不远处。山风吹起他飞扬的头,象是怒火中烧。暗夜里,清脆的银片撞击声似乎象征死亡的预告。山羊胡子古千怪惊讶地道:“你也是草原人?”他之所以用个“也”字,是先前听野马提到五年前的蒙古。 野马站在那儿甩着马鞭,目不转睛地瞪着他们。 毒古怪吃力地道:“你瞧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高鼻子、深陷的眼睛,这正是草原人的特征!” 毒千怪与毒古怪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你究竟是何人?” 野马抓起马鞭用力地一拉,出“啪”的声音,道:“英雄莫问出处,两位前辈不知道么?” 毒千怪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道:“在草原,只听说有个草原之狼。[..tw超多好看小说]” 毒古怪道:“好像听说他走出了草原,还被药农山庄邀请参加下个月的酒宴。” “身边一匹骏马……” “有,有!”指着不远的疾风。 “身上坠着银片装饰……” “你听这个声音……” “手里有着如活物的蛟龙马鞭。” “你看,你看他手里……” “他真的是草原之狼――野马!”两个毒物都不由心惊肉跳,全身凉。野马从无名到成名,只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而且谁都难以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小娃儿会大败漠北三雄。 漠北三雄是有名的马贼,成名已经有三十余年,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抢过的珍宝不可计算。其大哥雷风,双锤威震大漠,他的一捶下去,人都被捶成了肉饼。[..tw超多好看小说]其二哥雷云,戬在手威震八方,他的兵器重达八十公斤,在手却如无物,挥洒自如。可以想象,如若被他的戬轻扫一下,伤重到何种地步。其三哥雷雨,用飞镖暗器。每一个飞镖上都抹有巨毒,见血封喉。他的暗器不仅可以杀死一头大象,而且小到杀死一只蚊子。他身上的暗器形状不一,有针形,十字形,梅花形,还有一种箭头形的直角回旋镖。这三人各有其霸道之处,其手下聚集了千余大块头,各个都是如狼似虎。无论你如何地想象,也无法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小娃儿大败漠北三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所以草原上的黑道才畏惧这样的人物,村落里的百姓才将草原之狼奉为神话。 毒千怪与毒古怪号称毒双仙,走遍大江南北,见过的腥风血雨远远过任何一个江湖人,他俩到草原是收集一种奇毒草,顺便干些小事,抓几个身体健壮的年青人做实验。起初一切顺利,但老是听抓来的人提到一个人物,那就是草原之狼。两个老怪物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对他不感兴趣。可是又似乎记得上回到草原的时候遇上的苍鹰十三剑现在没了,好像是被什么人杀了。模糊地记得好像是草原之狼擒杀了苍鹰十三剑。苍鹰十三剑是十三名蒙着铁皮面具杀人的大盗。每个人的身手都十分地鬼魅,如苍鹰一般可以在空中盘旋,又可以如蝙蝠一般倒挂在树上睡眠,所以又称他们为鬼域十三妖。这十三个大盗恶贯满盈,什么坏事都做尽。偷摸拐骗只能用于一般的小人物,形容他们却是难以。他们不讲道德,不讲信义,没有人性没有人道。用怀有六个月的婴儿来清蒸下酒,用活人的脑来当猴脑滋补,这些都连称之为毒之主的毒双仙也觉得不及。就是草原之狼在一夜之间将这鬼域十三妖擒杀。在一个月圆之夜,有人亲眼看到野狼群里的野狼不断地向高空抛着人头。那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都戴着铁面具,一共十三颗。在草原,除了传说中的草原之狼,又有谁能有本事在一夜间斩下苍鹰十三剑的人头,供野狼嬉戏?毒双仙对于这个传闻将信将疑,在草原人的心里,草原之狼是他们的传奇,是他们的英雄,是他们的守护神。毒双仙在草原缕缕犯案,丝毫没有介意草原之狼的存在。就在他们抓到阿尔特的第二天,听说了一件大事。七煞魔中的老六银臂手死在一个人的手里,这个人就是草原之狼。七煞魔被传说成魔中魔,乃万魔之主。他们的武功更是诡异非凡,个个出没如幽灵般毫无声息。一直以来,只是传说,从来就没有人真正地看到过他们七个同时出现。这七个人从不入足中原,象在守着什么誓言一样。而今,突然得知银臂手老六死于草原之狼的手里,谁能相信,谁敢相信。银臂手是一个二十九岁的男子,双臂套有银甲,使的功夫更是非人如魅。他的双臂见风就长,能飞出又能飞回。那双手即是他的又不象是他的,象寄生在他身上的另一个单体。他的手可以削金断银,握石成粉,功力十分地深厚。不用任何兵器,双手出的气功足可以让敌人难近身旁。百步取人性命对他来说如探取囊中物般轻而易举。草原之狼又是如何近得了他的身将其诛杀?听到这个传闻,毒双仙不得不将草原之狼这号人物放在眼里,放在心里。又得到消息,草原之狼正在调查草原上生的离奇失踪案件。毒双仙可不想去招惹草原之狼,于是悄悄退出了草原。 野马就这样失去了线索,一晃就是五年,对阿尔特的失踪一直耿耿于怀。 谁都没有想到站在眼前的人物会是大名鼎鼎的草原之狼。毒双仙无法相信草原之狼会是一个二十六七的年青小子,与他们想象中的相差太远。
第一百一十五章 庄园求医 眼前的人如果是草原之狼,就不难以相信可以将毒双仙的毒借掌风还给他们。[..tw超多好看小说] 野马低声道:“两位前辈,我现在要救我的朋友,你们谁反对?” 毒双仙哪敢反对,后悔招惹上这号人物。 “不反对?那么你俩是承认害死了阿尔特啰?” 两个点头又摇头。 “自古有云,杀人偿命。” 不等野马话毕,两个老毒物吃下解毒的药丸,拔腿就跑。野马想去追,可是两个老怪物临走的时候撒了一把毒粉。野马立即用披风遮住头脸的时候,两个老怪物如鬼魅般窜入丛林里,道:“好小子,你等着,咱们走着瞧!”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的暗色里。 野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道:“倘若不是要救人,量你们也逃不过今晚。算你两个老东西命大,再让你俩多活几日。哼!”他收起马鞭,抓住麻绳一滑就到了深坑下。不一会儿,就抱着泪无痕回到地面上。他看到泪无痕全身肿胀,面目全非,不是那件衣服,他已经认不出这个人就是刚才与他吵架的家伙。野马知道她中了毒双仙的毒。他封住泪无痕的命穴,以免毒性攻心。立即抱起泪无痕飞身上马,回头用马鞭朝那害人的土坑用力一扬,震起的泥土将土坑掩埋。他再一扬鞭,带着泪无痕直奔镇上的医馆。 前面是双牛镇,在镇子口有一座浮桥,浮桥的对岸有一对镇河神的双牛,因此而得名。.tw[]一进镇子,野马就四处打听医馆的下落。野马在镇子里绕来绕去,好不容易找到了医馆,可是大夫偏偏在这个时候出诊。野马将泪无痕放在塌上,自己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看着泪无痕全身紫,他更加地焦急。泪无痕迷糊中不断地道:“我不要死,不要。臭野马,不要丢下我,不要。臭野马、臭野马……” 野马听到泪无痕迷糊中的话,心无法平静下来。“臭婆娘,臭婆娘,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过了半个时辰,大夫终于回来。野马一把将他拧到泪无痕的面前,大夫看到泪无痕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通过望闻问切之后就不断地摇头,道:“太晚了。” 野马一听是这样的结果,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拧住大夫的衣领大声地喝道:“救她!一定要救她!什么药材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弄到。想要什么价钱,开口!千金万两都不成问题!救她!一定要救她!否则……” 一副凶悍的模样,谁见了不害怕?大夫只好硬着头皮让野马将泪无痕扶进内屋。 大夫用针灸的方法将泪无痕全身的毒逼到双腿上,他只能告诉野马,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这种方法只能延缓她的生命,却不能将她体内的毒逼出来。若要救她,就必须在十五天内找到下毒人的解药。在这期间,泪无痕的双腿会慢慢失去知觉,变成残废。大夫告诉野马,附近有一个叫6家庄的地方,世代经营药草,他那的药物最多最齐。将泪无痕送到那或许还有办法。 野马记得古枫影曾经对他提过这个人,于是他就抱起昏迷的泪无痕,连夜骑着疾风赶往成都郊外的6家庄。 6家庄占地约为十五公顷,是一个药草世家。6家庄有人口七百八十六人,其中百名护院,百名药工,百名俾女,百名镖师,百名男仆,百名大夫,百名采药人。6家庄主要以药草为业,全国各地都有分店,其主是一名叫6百年的中年男子,其上还有一个主子,就是浙江的吴二爷——小财神。 野马骑着疾风到了6家庄的门口,就见门口车水马龙,他们忙着搬药草装车。野马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门口道:“在下野马,有急事求见6庄主。” 门口的小厮上下打量了野马一番,道:“谁都来求见,我们庄主岂不忙死。走,走,走。” 野马道:“我有急事。” “管你有什么事。有急事上茅房去。” “我是古枫影的朋友。” “你?”野马打扮古怪,不象中原人。小厮道:“你称是古大爷的朋友,谁证明呀。再说了古大爷死了,死无对证。走开,别在这耍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野马哪有心情与小厮磨时间。若是平常,他定是耍什么花招逼出庄主亲自迎接。这会儿正急着,火气又大,握紧了拳头就想一路打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响,这声音熟,还有那吆喝声:“快点,快点!小心!” 野马回身望去,那不是罗絮么?他上前叫道:“罗絮!” 罗絮毫不客气地道:“滚一边去,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别来烦老娘。” 野马双眉微皱,道:“人走茶凉。古枫影一死,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是么?” 罗絮一听,立即回身一瞧,好像是野马。野马精神憔悴,几天没有刮胡子,双眼又有黑眼圈。与当初那个精神百倍的野马有天壤之别。罗絮吃惊地道:“野马大哥?刚才真的对不起。瞧我都忙昏头了。” 野马低沉的声音道:“还认得我?” “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个样子挺吓人的。”突然看到马背上的人,道:“这个鬼是……” “你当然认不出她了,她是泪无痕。” “啊?”罗絮看到泪无痕面目全非的样子,十分地恐怖,她惊愕地问道:“她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 “救人要紧,快抱她进去。” 另一个仆人道:“罗姑娘,当归十担,红花十担,刘寄奴草十四担,仙鹤草……” 罗絮大声道:“草你个头,出人命了!快,快通知6庄主,还有战大哥。” 罗絮陪同野马,带上泪无痕奔进大堂。先前拦野马的小厮拦住一个仆人道:“那谁呀,还带着一个不死不活的妖怪。” 仆人应声道:“他?连他你都不认识?没有见识。他是古大爷的好朋友。” “真的是古大爷的好朋友?” “咋的了?刚才是你拦他的?” “我……我哪里知道他真的是……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听古大爷提起过。是新交的吧。” “哪呀,你都没有瞧见他一抱那个不死不活的人进去,战大爷那表情……哎哟……” “如何?” “是对待老朋友的那种神情!” “什么?战大爷还有这号朋友?”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不过看到咱们6庄主那凝重的神情,你可想而知了。” “庄主?怎么?” “庄主一听说那个人的名号,真是热情百倍。除了对古大爷、吴东主有那种神情之外,我还没有见过他对第三个人有这表情与热度的。” “什么?这下可惨了。你……你可听到那个人的名号?” “我?就这地位?能靠近庄主么?我还是听小翠那丫头说的。咦?刚才那个人不是报了名号的么?想想!” 小厮抓了抓头,道:“报是报了,我没有听说过。” “不可能。咱们庄主能对无名小卒那么热情?你倒说说看,他报了个什么名号。” “叫……叫……叫野马。对,他称自己是野马。你说说,哪有自己称自己是野马的。” “对呀,我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怎么庄主一听就变了脸色?” 就此时,听到罗絮的大嗓门在叫嚷道:“管家!快,快,把庄上所有的大夫都叫来。快!快!” 本已经就忙乱的6家庄,现在就更别想安宁。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东厢雅阁 东厢雅阁,人来人往,一百名大夫轮流看过泪无痕的伤之后全都被6百年叫到了大厅里问话。.tw[]房间里只剩下野马、罗絮,还有两名俾女。罗絮看着泪无痕浮肿的双腿,道:“野马大哥,你怎么与她在一块?怎么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野马凝重的神情道:“是我害的。如果她因我而变成残废,这辈子我不会原谅自己。” 罗絮听到这话,觉得酸溜溜的,道:“野马大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不吵架了吗?” 野马无奈地摇头,苦笑道:“罗絮,帮我去大厅瞧瞧情况。” “嗯。我会知趣的,不用你多说,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等一下。” “还有事么?” “古……他回来了么?” 罗絮摇了摇头,道:“三天前与我们约好了在这里碰面。可是古枫影他――古枫影是被泪无痕害死的,你不是要杀她的吗?为什么――难道她这个样子是你……” “别瞎猜了!古枫影……他是古疯子,你相信他会这样就死了吗?” “不!古枫影的武功这么好,怎么会轻易就死了呢?再说,上回他本来已经死了,可是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tw[]我想,古枫影是不会死的。他的本事就是装死。这又不是第一次了。野马,你也这样认为?” “至少我所认识的古枫影不是个短命鬼。” 罗絮笑了起来,能从野马身上得到证实,心总算放下了一点,道:“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可以看得出来。” “什么?” “古枫影若是真的死了,你就不会帮6庄主的忙,瞧刚才那火热的劲就知道了。” “哦?是吗?古枫影若死了,我该有什么表情?” “至少我猜到了一点。” “什么?” “抱着酒坛子坐在6家庄的屋顶上喝酒。” 罗絮笑了起来,道:“是古枫影告诉你的?没有他,我恐怕早就自杀了。” “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过去了。我还是罗絮,你也一样。无论生什么事,一切都会好的。因为有关心的朋友在,不是吗?” “对,有朋友在。” “那――我就去瞧瞧他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野马点了点头。罗絮招手,将房中的两名俾女唤走,一同出了东厢雅阁。 泪无痕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野马,不由分说,先一个狠狠的耳光打了过去。 野马大叫一声道:“哇呀!还能打人,看来你真是有精神。” 泪无痕坐起身来,恶狠狠地道:“臭野马,你不是想让我死么,为什么要救我?你都干了些什么?”她羞红着脸,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抓住自己的衣领。 野马摸着被打的脸,毫不客气地道:“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便宜了你。” “臭野马!”泪无痕又想一巴掌打过去。 野马避开了这一计耳光,道:“再被你打中,我就不用再在江湖上混了。” 泪无痕瞧见这屋里摆设整齐,墙上的字画与这屋中调子十分谐调。花瓶里插着刚采的玉兰,整间屋子飘着淡淡的花香。精工雕刻的窗、门,绝非一般客栈所具有的。泪无痕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野马随口一句道:“妓院!” “什么?”泪无痕一听,脸在烧,脸色全然变了。 野马道:“你这种货色,不男不女不俏,这地方能收留你就不错了。” 泪无痕真是哭笑不得。哪个女子听了这话不被吓得慌神的呢。她气得张口大骂道:“无耻、下流。今天我非拨了你的皮,拆你的骨头不可。”极度气愤的泪无痕从床上跳了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腿象不是她自己的,不听使唤。一个跟斗栽了下去。野马刚要去扶她,就听到她的大骂声:“臭野马,你对我做了什么?怎么我的脚,我的脚……” 野马蹬了下去,嬉皮笑脸得道:“你这么调皮,这儿的老鸨怕你跑了,所以就……” “就怎么样?” “你猜呢?” 泪无痕愣在那,听了野马的话,能不生气么?她的嘴一撇,张开嘴就嚎嚎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大骂道:“下贱的臭野马,你的心让狗吃了,黑心的王八龟孙子。你出门被雷霹死,过河被蛇咬死,走路被马撞死,骑马踩到狗屎,坐轿掉进粪池……” 野马在一旁咬牙切齿,自言自语得道:“我有那么倒霉吗?”指着泪无痕道:“够了,我忍你很久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泪无痕一口咬住野马的手指,咬得野马象杀猪一样地惨叫。 听闻东厢雅阁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能不惊动在大厅议事的众人吗。6百年以及其它人冲进东厢雅阁。这么一大群人突然闯入,泪无痕自然会大惊失色。就在这一刻,野马终于救回了自己的手指,可是,那已经不再是细细的手指,很不幸,已经是一个大馒头了! 罗絮上前道:“泪姑娘,生什么事了?” 野马顶着他的手指回身随手抓了一个大夫大叫道:“快帮我上药!快帮我!哎哟,我的手指!她是属狗的!” 泪无痕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得道:“没有咬下它算你走运。哼!” 野马对6百年道:“6庄主,我做主了,把这丫头嫁给你们庄上那个即蠢又笨,即跛又驼,嘴歪鼻斜的驴蛋!” 泪无痕快气疯了,一头就朝床塌上撞去。罗絮拼命得拉住她道:“不要!不要!” 这一场闹剧难以收场。6百年瞧见野马那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即好笑又好气。他实难相信野马就是草原之狼。因为这个野马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吊儿郎当得十足象个地痞。如若不是战春愁认识这个人,恐怕6百年还真的怀疑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6百年与那些大夫都退了出去,野马与战春愁也跟了出去。屋里剩下泪无痕和罗絮。泪无痕大哭起来,趴在罗絮的肩上一直哭个不停。 被野马这么一闹,谁都已经忘记泪无痕只剩下十三天的命。6百年手下的百名大夫都对泪无痕的毒束手无策,看来还是非要找毒双仙不可。
第一一七章 一场闹剧 野马在包扎着自己的手指,战春愁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tw好看的小说)野马突然问道:“喂,我又不是大姑娘,你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干什么?”(小说) 战春愁甩着手绢,道:“没什么。” 野马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就朝外走,没有跟谁打一声招呼。这与他在大草原随便惯了有关系。 战春愁急忙站起来问道:“你要上哪去?” 野马摇了摇受伤的手指,道:“没有瞧见吗?再不走可就更惨了。我可不想再有一根手指与它一样地惨。” “等等,你知道他在哪里?” “谁?” “还有谁,就是那个疯子。” “不是你告诉我的么,他已经死了。” “别欺骗我了。自从你见过泪无痕之后,瞧你这神态,我一点也瞧不出好朋友被害的哀痛。” “我?”野马指着自己的鼻梁,道:“为什么要为他表示哀痛。”(小说) “两天前的你与现在可不同。” “是我想通了。”野马道。 “通?什么意思?” “人总是要死的,他死得早了一点,也只能算他命短。(..tw)这样不是更好么?” “你也疯了。” “我倒是希望自己也疯了。如今我关心媚眉,没有那家伙面红耳赤地对我,不是更好么?” “哦,原来这样。那么你好走。出门小心,千万小心,别被雷霹死。” 野马回转过身,望着战春愁道:“多谢忠告。今天不会下雨,所以我并不担心。” 6百年在旁边见了,心里就泛嘀咕,瞧这两个人,哪里象是好朋友,倒象是死对头。 野马往前迈了一步,突然往后退了三步,朝东厢雅阁的方向走去。6百年见了十分奇怪,问身旁的战春愁道:“战春愁,你这朋友怎么看起来总是怪怪的?”(小说) 战春愁不由笑道:“你若多了解他一点,就不会有这种想法。若要比怪,哪比得过古疯子。至少可以猜到野马心里在想什么,你却绝对难以琢磨古疯子的心思。” 6百年沉思了片刻,道:“素我愚昧,野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你们即象是在吵架又不象,却带着七分认真三分玩笑。” 战春愁一边品茶一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是要去找毒双仙,问他们索取解药救泪无痕。” “野马会救那个姑娘?瞧刚才那火气,我倒是瞧不出半点来。” 战春愁微笑着道:“这就是野马的高明之处。不声不响地办自己的事。他生活在大草原,草原人的那种豪放是你我都学不来的。他一笑就可以将烦恼全部忘掉,不记隔夜的仇,你能做到么?”6百年摇了摇头。“他有一个毛病,就是记性不好,不太记得身边的事。尤其是不关他的事,他更是不会去记。有那种不关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架势。别人记住他的名字容易,他记住别人的名字就难。所以很多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高傲、自大的人,其实他是不记得而已。但也有例外,一旦被他记住的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古枫影这三个字他记了一年,我的名字他记了二年,但媚眉这个名字,他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难怪他老是喂喂喂地叫人。” “他看上去吊儿郎当对不对?” 6百年无奈地笑了笑,的确让他难以说真话。 “如果你是野马,将受伤的泪无痕抱来求医,你会怎样做下一步?怎样告诉她只有十三天的命?” 6百年想了一会儿,道:“这种事不能说。我会尽量地满足泪姑娘的要求。”(小说) “哼,一点也不高明。你这样,瞎子也会明白答案,免不了又哭又闹,愁眉苦脸。野马刚才那么一闹,你记得什么了么?你也忘了泪无痕快死了对不对?” “他们象死对头一样,一点也瞧不出野马会救她。” “有很多的事你更加瞧不出来。” “还有什么?” “呆会就知道了。”战春愁笑着望向东厢雅阁。 东厢雅阁,罗絮好说歹说才劝住泪无痕不寻死,野马却撞了进来。野马笑着道:“嘿,臭婆娘,怎么样,出去接客吧。” 泪无痕一听,就知道刚才是野马撒谎戏弄她,谎称这是妓院,让她“接客”可想而知。泪无痕操起床上的枕头就朝野马狠狠地扔了过去。口中还不闲着:“臭野马,去死吧!” 野马接住枕头无赖地笑道:“刚才要死要活的人好像不是我。” “谁是你的朋友,找猪做你的朋友吧。要死也要你先死,我还等着看你怎么出门被雷霹死,过河被水淹死,走路被马车撞死。”泪无痕又操起床上的被子朝野马扔了过去。罗絮在一旁见了并不出声。 野马抱着被子,用手指挠了挠耳朵道:“够了,够了。”伸手向罗絮招了招手,道:“你,先出去。”(小说) 罗絮指了指自己,道:“我?” “对,你去拿点吃的来,这臭婆娘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想让我死。你去弄点猪食来,让这头猪吃饱了再跟我吵。” 泪无痕听到这样的话,能不生气骂?床上还有什么能用来打野马的呢?只是气着在床上到处乱摸。野马将罗絮推出了门,一把将门扣上。他回身用着贪婪的眼光扫描泪无痕。泪无痕气愤的心态变得心慌。“你……” “连枕头与被子都给我了,你的意思我不明白么?” 东厢雅阁里传出泪无痕的尖叫声“别过来!啊――不要――!不要――!救命啊――” 在6家庄光天化日之下传出这样的声音,象话吗。6百年实在是坐不住,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生在他的6家庄。庄上有几百号人,让人听了会传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许多人在门口又拍门又大嚷大叫,野马就是不开门。随后又听到泪无痕大叫:“放开我!放开!痛啊!痛!痛!痛――” 6百年在门口大喝到:“来啊,把门撞开!”十几号壮汉一起将门撞开,就当门被撞开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第一一八章 透露提示 屋子里象什么事也没有生一样,两个人都站着。泪无痕喃喃地道:“放手!”野马双手一放,泪无痕站不稳就摔了下去,大叫道:“好痛!”每一个紧张的心情都松弛下来。(小说) 罗絮笑道:“什么事也没有?呵呵呵……什么事也没有生!” 野马道:“什么事?你们希望生什么事?” 战春愁用手帕捂住脸道:“什么事?啊?什么事?”一边眨着高频率的眼睛一边赶紧走人。 6百年结巴地道:“天热,注意门窗通风。注意啊,注意!”也赶忙转身走了。 野马与泪无痕莫名其妙地对望了一眼,双方不由大叫一声。泪无痕羞红着脸,大嚷道:“臭野马!” 野马往后退了三步,道:“你别再逞强了,再乱动小心变成瘸子。我……我走了!”立马闪出门口。 罗絮在门口愣,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泪无痕道:“什么?看到什么?什么也没有!” “对,对!呵呵呵……什么有没有。” 泪无痕咬着唇,慌乱的眼神四下乱扫,心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砰砰乱跳。只是一个误会,别人眼中的误会,却让她感到心神不宁。(小说) 罗絮上前去搀扶,泪无痕突然抓住她的手问道:“我的腿怎么了?告诉我。(..tw无弹窗广告)” 罗絮笑了笑道:“没……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泪无痕摇了摇头,道:“野马不会对我那么好,一定有事,一定有,告诉我,我想知道。” 罗絮还是没有提半句,只道:“我怎么就瞧不出他对你好?瞧你们两个人,一对大冤家,见面就吵翻天。” “不!别把我当傻瓜。就是因为我受了伤,野马还是跟我吵,而且还激我说那样的话。那天,我被毒蛇缠住的时候还有一点清醒,我亲耳听到他与毒双仙的对话。是他救了我对不对?也是他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对不对?我起先还不清楚,以为野马非要与我吵架不可,可是见到6百年之后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你……你在说什么?怎么我反倒糊涂起来。” “6家庄是一个药草世家,是中原最大的产药地。如若我的毒可以解,野马就不会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也不会装作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与我吵个没完。他越是装成平常的样子,我就越知道……” “泪姑娘,你多想了,野马大哥就是那样的人,若想让他安静下来,可比让调皮的猴子安静更难,嘻……上床歇着吧,我扶你。” “不用!”泪无痕一把将罗絮推开。 “我的马鞭弄到哪里去了?”野马突然闯了进来,看到泪无痕脸上的泪水,罗絮使了个眼色给他,他便道:“哎哟,臭婆娘,你终于哭了!”(小说) 泪无痕十分正经地望着他问道:“告诉我实话!我要听实话!” “实话?什么实话?” “把我带到这的实话。” “这是与古枫影约好见面的地方,你以为什么?把你这个包袱丢给他们我才轻松呢――咦?我的马鞭原来在这。”野马走到桌子边拿起马鞭就往外走。 泪无痕突然道:“你要去找毒双仙?”泪无痕用试探的口吻问道,野马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出声。泪无痕继续道:“那两个老怪物居无定所,你这样找是没有用的。每年这个季节,他们都会将收集到的顽石去无双峰找若无涯换毒物手札。”野马竟然站在那儿听,直到泪无痕将话说完。野马又要继续走,泪无痕又道:“你知道怎样利用若无涯对付毒双仙么?在若无涯的地盘,若不得到他的允许妄自动手,十个野马也不够死。” 野马不再往下听,继续走出门,道:“谁说我是去找毒双仙,我要带疾风去找媚眉。” 尽管野马走出门,走出泪无痕的视线,但泪无痕还是继续说道:“若无涯一直都想得到杜长卿的一颗名为‘美人泪’的奇异石头,只因为这颗奇异石头藏得十分严密,所以若无涯一直无从下手。杜长卿将奇异的石头藏在……”突然感到双脚肿痛,刺痛如万蚁钻心,痒痒的却抓不到的感觉。 罗絮赶紧道:“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你还说给谁听。快到床上躺好,脚是你自己的,不好好保护怪不得别人。” 野马并没有真正地离开,他倚在窗户边听着泪无痕的话,阳光投射在窗上的影子已经被泪无痕瞧见。 泪无痕忍不住痛道:“奇石就藏在……藏在……”(小说) “不要再说了,瞧你这副样子,喜欢他就说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人都走了,你还说个什么劲?快到床上躺好。” 野马在门外眨了眨眼睛,便离开了东厢雅阁。泪无痕原本想说出奇异的石头藏在什么地方,可是罗絮突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再也开不了口。她看着野马的投影从窗户上消失。 野马走到大厅,却听到战春愁在嚷道:“古疯子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6庄主,你快看,这是刚才送来的一封信。” 6百年听了不由兴奋起来,立即接过信拆开念道:“平安、勿念!古枫影留。”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字,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谁都想抓住古枫影来问问,究竟这几天里生了什么事。外面传言他进了地狱之门,怎么在信中只字不提,只报平安。 野马一声不吭地走了出来,战春愁望着他的背影摇头。6百年将双手背着叹气。 战春愁道:“媚眉出事,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泪无痕也出事,我也是一点用都没有。”突然象灵光一闪,战春愁道:“我差点忘了古疯子交代我去查的事。6庄主,我要出去几天,罗絮与泪无痕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6百年道:“你有事尽管去忙,她们在我这你就放心吧。” 战春愁笑了笑,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 6百年站在那儿沉思,他拿起古枫影的信再度看了一遍。(小说) 古枫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野马更加是!6百年虽然是古枫影的朋友,但从来就不知道他在办着怎样的事。
第一一九章 吐露心思 江南之地有一灵地,山高陡而峭,崖峰半处有一突起呈现鹰嘴形岩石。(..tw)石尽处有一洞,曰:姻缘洞。洞中幽深,尽处有一光滑石壁。石壁上天然形成一个人形,似盘腿而坐的老者,俗称:姻缘石。石前香炉里插满了香,烟火缭绕。前来跪拜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都希望觅得好姻缘。(小说) 山林多雨,微有小雨便使路滑,前去烧香者减少。那一日,一个穿着紫衣的姑娘淋着雨进了洞穴。那沉重的脚步往深处走,似乎不是慕名而来,是因为避雨而无意间闯入。当时洞穴里没有人,洞的天井处光线照下来,照在姻缘石上,在姻缘石的周围形成环绕的雾气,带着三分神话三分魔气三分自然一分人性。那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姑娘被那束神秘的光线吸引,渐渐地走了过去。雾气环绕,隐约见石上老者人形,风声吹过石缝隙出声息伴奏,未燃尽的香烛烟火在点缀,把这一月老的传说带到了悠远的神话故事中。 紫衣姑娘浑身湿透,冻得红唇紫。蓬乱的头衬着蜡黄的脸,显得憔悴。无精打采的模样显得有些绝望,口中喃喃地念着几句词: “檀香袅绕,镜前照,红颜青丝飘。 回哞一笑,妩媚倾人倒,女人柔情只为他一笑。 月下玉梳,梳下千百烦恼。 青春年少,女儿痴梦曾美妙。 梳妆台上,饰品百样好,女人装扮只为他一笑。 雁南飞,秋风落叶飘。 月黄昏,似水柔情难付了。 酒倾香唇,寂寞镜前伊人照。(小说) 红颜泪,把世间怜爱找。 为谁梳妆,青丝随人老。 玉簪无色,抬头看月儿高。” 在空旷的洞穴里产生回音,更让人觉得有丝苍凉,有丝悲呤。 这么楚楚可怜的人物会是那个让人一见便产生怜爱的月含羞么?不!她不是,个子比她高些,年纪比她大些。长长乌黑的头披在肩上,失去了往日的油亮光泽,显得有些枯黄。那个声音是熟悉的,身形也是认得的。躺在姻缘石背后睡觉的古枫影偷偷探出头来望了一眼。在逆转的光线里根本就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只能抱怨媚眉不在身边,否则定然会听出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 脚步声越来越近,古枫影赶紧将头缩了回去。那个紫衣姑娘走到姻缘石前念道:“姻缘石?”那个声音带着一种哭后的沙哑,让人听了觉得有种怜惜感。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喃喃地道:“姻缘倘若真是天注定,又何必为难有情的人。有姻缘,宁无姻无缘。人世间的姻缘为何要由月老来操纵?为何我要将自己的幸福交给别人来作决定?” 古枫影暗自想:“人世间有多少痴情儿女,最煞人莫过于这个一个‘情’字。” 那个女子不禁黯然泪下,道:“为了‘怜惜’二字竟然断送了我与他的缘分,却又牵结他与她的孽缘。月老呀月老,你是不是两眼昏花?如果非要决定今天的命运,当初为何又让我有那样甜美的梦?我宁愿……宁愿……”那个绝情的字眼不甘说出口,也不想说出口。心里矛盾重重,还是不曾放弃这段感情,也不想放弃。又过了半晌,只听洞外滴答的雨声,声音继续道:“拆散有情人就是你本该做的么?好!我就毁了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月老。” 古枫影听到这,立即就觉先前那个声音不再可爱,原来当一个女人生气的时候,再可爱的女人也变得可怕。他立即喝道:“住手!千万不要这么做。” “谁?谁躲在这?滚出来!”这个声音洪亮而霸气,绝非是先前那婉转的柔弱之音。女人的千变万化真是让男人捉摸不透。(小说) 古枫影立即用变音术改变声音变成一个苍老的老人,缓缓地道:“姑娘何必动怒?” “哼!躲在石头后面偷听本姑娘说话,该死。本姑娘才不管你是什么人,算你今天倒霉,撞到本姑娘的火头上,受死!” 古枫影不紧不慢地道:“我是无心之过,姑娘却是有心。如说老头该死,姑娘就更该死。姻缘石若毁,岂不毁了别人大好的姻缘么?无论它是否达成你的愿望,它终究是人的一种美好希望。没有希望的人就象一条没有水源的河床。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它做得不对难道不该毁么?多少人因为它而死,倍受煎熬,这种痛楚你知道么?”一边说一边黯然泪下。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这个老头站着不腰疼,你的爱人如若弃你而去,看你还说得出来不!” “天机便是天机,天命所定岂可更改。” “为什么要相信命?就因为相信了所谓的命运,他才与她相遇甚至相爱;就因为太相信命,才让我失去最宝贝的东西。我恨命运,恨这个教条的月老,我一定要毁了它,毁了他安排的命运!”紫衣姑娘举掌就向姻缘石霹了过来。 古枫影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恨命运,恨预言。因为预言,因为命运,我才一直逃避在现实与虚幻中难以抉择。曾经开满野花的峡谷就是我的家,清风、明月、欢笑、亲情,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条红河。在那个没有月的夜晚,什么都消失了,清风还在明月还在,欢笑却没有了,亲情也没有了。当时我只有十四岁,充满仇恨的心让我感到世间是一片灰暗,生存毫无意义。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她。” 说到这里。古枫影停了下来,紫衣姑娘也停了下来。本是一段平凡的故事,却在空旷的山洞里用着沧桑的音调平淡地描述,香烛烟火冒着袅袅青烟烘托着气氛,将描述者,听故事的人都带进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世界里。紫衣姑娘的掌慢慢放下。(小说) “她是一个挺招人喜欢的小姑娘。可是又有谁知道命运的捉弄,她的出现,她的成长,却是要我杀了她!” “为什么?” “有一个相士曾经对我预言过,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将会变成一个魔鬼,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荒谬!相士的话你也相信。没有生过的事谁都不知道结果,凭什么他说的结果就一定是展后的结果?命运不是一层不变,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有权决定自己该走的路。凭什么由天决定,由你操纵。其实你就是那个可恶的相士,如果说将来她成为了魔鬼,那么促使她变成那结果的就是你。”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把实情告诉她。她是那样的天真、可爱。她的眼里没有世俗的仇恨,天天围绕在她身边的只有欢快的笑语。谁又忍心让她坠入世俗仇恨中,终日背负着家仇包袱。抹杀她的快乐不是比杀了她更残忍么?” 紫衣姑娘沉默了,道:“仇恨真的那么重要?上一代的恩怨非要延续到下一代么?爱人变成自己的仇人,该爱还是该恨?”沉默过后,继续道:“若要杀了他,当初为何要与他相遇?”紫衣姑娘有一点激动,她似乎也在寻找着这样的答案。 “一个字。怜!” “怜?”紫衣姑娘不由惊讶起来,她气愤地道:“难道你们男人就只会用这个字来搪塞我们所有的感情么?那只不过是借口,用来移情别恋的借口!”紫衣姑娘十分愤恨,她大声地宣泄,整个山洞被她震得在颤抖。她突然向石后掠去,聚集的真气竟扑了一个空。只见黑影朝天井上一掠,便不见了。
第一二○章 恨之入骨 从天井上传来一个声音道:“如若这么轻易就被你杀了,我就不叫影子了。.tw[]”(小说) 紫衣姑娘站在黑暗的阴影里咬牙切齿地道:“混蛋!这声音好熟,象是在哪里听过。也许这个人我认识的,会是谁呢?”说到这,她赶紧冲出了姻缘洞。一到洞口,就瞧见一个铁面女子坐在大石头上理着自己的头。紫衣姑娘走出来,她不由惊道:“怎么是你?” 这个铁面女就是七煞魔中的老七见不得。她微笑道:“小主子。怎么样,下定决心了么?” 被七煞魔称为少主子的紫衣姑娘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她的确认识古枫影,古枫影也认识她。两个人在阴暗的姻缘洞中不明白对方的身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才交谈。这个紫衣姑娘就是邢云!她自己不会想到,当初在古枫影的提示下追寻自己手背上的标志秘密时,被七煞魔盯上。七煞魔单凭她手上的标志便认定她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小主子。邢云本已想漂流四方,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成为七煞魔的主人。叫她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邢云急道:“你在这很久了么?” “不,刚到。” “可曾看到有一个男人下山?”邢云问道。 “有。” “他是谁?” “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见不得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得弄起自己的头。 “你下回见到他可认得出?”(小说) “当然。(..tw)”见不得的眉毛不由向上一挑。 “杀了他!” 见不得笑了起来,道:“理由!”见不得立即将目光聚回到邢云身上。 “我不是你的小主子么?” “怎么?承认了?” “哼!欺负我的人都该死。去,杀了那个人。” “好,没有问题。下一步呢?” “先杀了他再说,否则没有下一步。” “他很重要么?”见不得偷偷地瞟了一眼邢云。 “他偷听了我的秘密。”(小说) “什么?”见不得惊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轻率。你是朱雀的唯一传人,这个秘密若是让人知道,就算我们是七煞魔,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执法长老一直都在嫉恨当年萧娘的背叛,虽然事隔六十二年,他已经销声匿迹。但他的武功在我们之上,就算我们七煞魔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在时机还没有成熟之前,希望小主子能谨慎些为好。” “我知道了。”邢云不耐烦得应声。 “好,我这就去杀了那个人。你多小心,办完事之后我自会去找你。不久,另外的几个族人也会来与你汇合。” “就是你提到的另外六煞魔?” “不,是五煞魔!” “你们一共七个人呀。” “六哥在五年前就已经被人杀了。” “谁?是执法长老么?” “不知道。(..tw)是一个草原上的人干的,他叫草原之狼。这番来中土,一则为我六哥报仇,二则是听说了小主子的消息。好了,不说了。小主子,保重。” “嗯!”邢云应了一声,见不得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大石头上。邢云呆呆地站在原来的地方,心里仍然不停地追问自己:“我真的就是朱雀?所有的人都在找的异族?”她举起自己的左手,看着手背上的太阳形的“雲”字,不由念道:“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小说) 突然,邢云被人用小石子击中,她不由叫了出声,四下环顾。见有一人坐在树梢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这个人就是古枫影。原本打算下山,却与见不得擦肩而过,使他顿生好奇之心,故而返转。却意外地碰上了一直要寻找的猎物——邢云。 “怎么是你?”邢云不太高兴的模样。 古枫影笑了笑道:“怎么就不是我?你以为会是谁?” 邢云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不料古枫影弹身而下,将她截住。邢云喝道:“古枫影,你想怎样?” 古枫影将口中的草吐掉,道:“他们如何对待我的媚眉,我就如何对待你。” 邢云冷冷地又一声哼道:“他们如何对待她,你找他们便是,与我有何相干?” 古枫影点了点头道:“对对,本来与你无关,但却因你而起。若非为了你,天狼星君天幕又怎么会捉走我的媚眉与那混小子较劲?还非要警告我不得插手!你是知道的,媚眉是我的宝贝,谁若伤了她分毫,我便加倍地还他。” “你想抓我,用来交换月含羞?”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醉傲峰不要你真的是瞎了眼。” “不许你在我的面前提到他!”邢云突然大声喝道,显得十分地恼怒。(小说) “对对,被人休了的事的确难以启齿……” “住口!” 古枫影真是不开哪壶提哪壶:“不过这样也好,如今你是单身一人,我也是单身一人……” “狂徒,休得口出淫词。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否则……” “如何?我古枫影还有怕的人物么?” 邢云又一声轻蔑地冷笑道:“如今的邢云非昔日的邢云。” 古枫影突然上前瞧了瞧,吓得邢云退了三步。古枫影道:“没有不同,不过皮肤好像变白了。”一边说一边做着肯定的表情。邢云听了十分地恼火,她举掌便击向古枫影,古枫影回避道:“也该玩够了。”突然一把拧住邢云的手腕,将其往后一扣,邢云另一只手自然地向后反击,同样被古枫影抓住,死死牢牢地扣在后面。邢云大叫放手,古枫影全然当没有听见。 邢云气愤地道:“放手,放手!你再这般无礼,呆会儿他们撞见,我定让他们剥了你的皮。” “他们?什么他们?你还想玩什么花招?” “说出他们的名字,非吓死你不可。”(小说) “好,你就说说看,看我会不会被你吓死。” “七煞魔!” 此言一出,将古枫影吓到了。 “怎么样?怕了吧。快放开我!” 古枫影不由笑道:“开玩笑,你是何许人物,七煞魔又是何许人物,他们怎么会忽然地出现在这里?想吓我也该找一个好一点的,几率大一点的,比如说醉傲峰。” “呸!不许你再提起他!” 古枫影点了点头道:“好,不提他,提天幕。” “天幕?他真的抓了月含羞?”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说,他把媚眉藏哪了?” “我来中原许久,都还未曾见过他一面。”(小说) “怎么可能,你与他毫无关系,他又怎么会为了醉傲峰休了你一事而迁怒于我的媚眉呢?” “信不信由你,我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天幕大哥了。” “管你见不见过,他抓走媚眉是事实。走!” “你要带我上哪?” “找你的天幕大哥,用你交换我的媚眉。” “放手,放手!好痛!好痛!”邢云使劲地挣扎。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影闪来,古枫影放开邢云,避开了突如其来的剑气。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邢云的面前。 邢云回头望去,不由面露喜色地惊奇地道:“傲峰?” 不错,是醉傲峰。他与古枫影不约而同地闯进魔幻森林里的古刹,却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山上,这不是巧合!
第一二一章 更大威胁 古枫影看到醉傲峰,笑道:“是你呀!刚才还提到你,没有想到还真的出现。.tw[]哎呀,真是的,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小说) 醉傲峰道:“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古枫影笑道:“你也希望我死?哼!” “月含羞那天……” 邢云指着古枫影道:“傲峰,他欺负我。” 醉傲峰孤傲的目光掠过古枫影,道:“为什么要欺负她?” “你这样问就不对了,应该问为什么只选择她来欺负――我呸!我这叫欺负她吗?都被你绕进去了。” “古枫影,别以为别人怕你我醉傲峰也怕你。要找人动手尽管来,欺负一个女人,可非古剑游侠所为。” “哼!古剑游侠!我不想当什么大侠,只想做好一个哥哥。你别逞英雄,希望你做好一个丈夫。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有妻子,为什么还要打媚眉的主意?媚眉是因为你而被天幕抓走的。我才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只想救我的媚眉,她是无辜的。” “我知道。”醉傲峰的声音低沉。 邢云上前死死地扯住醉傲峰,用哀求的眼神与口吻乞求道:“傲峰,我是你的妻子,别丢下我好吗?请别丢下我!”说着,眼里隐隐有泪光。(小说) 醉傲峰立即将头转开。他不敢看邢云的眼睛,每回看到,都有内疚的心理。他已经下定决心放飞邢云,所以不可以让邢云有半点回头的机会。他冷冷地推开怀里的邢云,用陌路人的口吻道:“你我已经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邢云依旧用哀求的口吻道:“傲峰,请别这样对我。我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求你,求你。没有你的日子叫我怎样过?你瞧瞧今日,他欺负我,轻薄我。.tw[]谁又能预料明日又有谁来欺负我。傲峰,傲峰,你不念夫妻情份,也得念你我青梅竹马。阿娘如何地待我,你比谁都清楚,倘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已经忍受不住而死过千百回了。如果没有你,我什么指望都没有,活在这个孤单的世间还有什么意义?”热泪已经夺眶而出,眼神如此哀怨,如此无助。古枫影在一旁瞧见,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醉傲峰嘴角有一丝笑意,那笑显得如此的冷酷,他道:“将你束缚在身边才是最大的错误,放飞你不是很好么?从今往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了你。遇到象今天他一样的恶贼……”古枫影指着自己,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醉傲峰接着道:“我知道,凭你的聪明。一定应付得来。” 邢云又一把扯住醉傲峰不放道:“不!别走,别走。傲峰,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 “当你把她推下木塔的时候,当你打伤狼牙的时候,当你把我毒哑的时候,你有没有当你是我的妻子?曾经为了你,我犯了许多错,最大的错误便是伤害了她。我早已经与你讲清楚,放飞你自己,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有人比我更关心你,有人比我更值得你去爱。” “不!从前是我错了,我都认了,你怎么还不肯原谅我?到底你还要我怎么做?你说,你说呀!” 醉傲峰摇了摇头,道:“小云,你再听一遍。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当时娶你是不忍心阿娘再折磨你,不忍艳美再欺负你侮辱你,也不想让你承受那件事后的难堪。一直以来我都不敢面对,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怨你半句。可是,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下手。” “啪!”邢云打了醉傲峰一个耳光。她哭道:“为了她,她,她!你张口闭口就是她。她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毛丫头,为什么?为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你哪一点都比她好,比她强。你比她漂亮,比她更会体贴人,比她更会照顾人。你烧的饭、菜很可口,你做的衣裳不大不小很合适。料理家务你头头是道,没有人敢说你不是个好女人,不是个好妻子。” 古枫影在旁边听了,不由道:“哇哇哇,把她说得那么好,我都想娶她了。的确什么都比媚眉好。”(小说) 邢云不理会古枫影,问醉傲峰道:“既然如此,那又是为什么你选择了她而不是我?” 醉傲峰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我也说不上理由,如果非要找个理由,我只能说两个字――善良。” “我不善良?” “不!没有为了我之前,你心底善良,没有人会说我说得不对。但渐渐地,你变了,变得让我觉得你不再是从前的邢云,不再是从前的小云。” 邢云含着眼泪,哽塞地道:“在阿娘的阴影下生活,你以为我会善良到哪里去。” “所以,我想放飞你,还原你本来的心。” “哼!不可能了。有些事生了就是生了,是不能回头的。如今看来,你是执意要永远抛弃我。” “小云,不是这样。你懂得什么是爱么?” “懂,我懂。我爱着你,所以不能离开你。” “不!你不懂。也许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只是一种心里的愿望。”(小说) “傲峰,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小云,放手吧。”醉傲峰将头转了过来望着邢云的眼泪。 “你敢正视我的眼睛了?” “问心无愧又有何不敢?” 邢云绝望了。起先醉傲峰再怎样,也不会明确地说“不爱”二个字,现在说了。起先醉傲峰不敢正视邢云的眼睛,怕有更多的怜惜与内疚、亏欠,现在他敢了。起先醉傲峰还有许多的顾忌,现在顾忌荡然无存。这怎么不叫邢云心寒,怎么不叫邢云绝望? 邢云喃喃地问道:“即是如此,今日为何现身救我?你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瞧见。你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醉傲峰道:“不能做夫妻,却可以做朋友。如果说我醉傲峰没有朋友,那我希望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哼!哈……醉傲峰!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邢云做出了判断。 古枫影点了点头,道:“我没有听错吧,醉傲峰也有朋友?”醉傲峰向来排斥所有的人,更不喜欢与人结交。朋友这词在他身上用不上,只有敌人这个词还实用。 邢云道:“是她,又是她吧!”(小说) 古枫影道:“谁?她?媚眉?” 邢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杀手不应该有朋友。你开始交朋友,往后一定会后悔的。你遇到月含羞将是你的宿命,迟早会死在她手里!” 古枫影厉害喝道:“在我面前说媚眉的坏话,就不怕我惩罚你么?” 邢云道:“惩罚?哼!从小到大我受到的惩罚数不胜数,打骂对我来说太轻了。没有人疼我,她却有那么多的人疼。我真羡慕她,却又不得不嫉妒她。她有那么多好的东西,本已知足,现在又来抢我的东西。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醉傲峰道:“小云,你又想干什么?” “我是怎样长大的,也让她尝尝那种非人的待遇。这样才好配得上你。” “小云!”醉傲峰看到那双充满复仇的眼睛,意识到更大的威胁。 古枫影喝道:“你敢碰她试试!” 邢云仰头大笑起来道:“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只要我说一声,自然会有人替我出手。古枫影,你有本事再护得住你的媚眉么?” 古枫影大吼一声,冲上去就想一把拧断邢云的脖子。“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小说) 醉傲峰一把拦住他道:“你想害死月含羞吗?” 古枫影一把推开醉傲峰道:“她是我的媚眉,不是月含羞,不能是月含羞!都是你,你怎么可以叫她月含羞?明明知道这个名字是――是……”古枫影一时之气,回身将身后一块巨石击个粉碎。 醉傲峰似乎听出些端倪,他道:“难道……她……” 古枫影不允许醉傲峰有那样的猜想,他道:“你与天幕的战斗为何要用媚眉作赌注?我为何不可用她作为交换?”古枫影的目光聚回到邢云的身上。 邢云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敢?你就不怕他们?”话中的他们自然就是她先前提到的七煞魔。 “吓唬我?” 醉傲峰拦住古枫影道:“住手!” 古枫影道:“你不想救媚眉?” 醉傲峰回头望着邢云,道:“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她。” “醉傲峰,好小子,你还当她是当初的邢云?你这么做,对得起媚眉?”(小说) “跟天幕的决斗我没有忘记,我是不会输的。你最好别插手,否则天幕一定会伤害她。你想看到不想看到的场景?” 古枫影狠狠得将手一甩,气愤地道:“难道我什么都不能做?天幕,好个天幕,竟然会聪明得用媚眉来制约我古枫影。”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笛音,所谓怪,是因为所吹的曲子并非中原之音,一听便知道是关外。从石阶上慢慢地走来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一身素袍,用布包裹着头,看年纪约三十初头。男子走到邢云的面前,便停住笛音。
第一二二章 蚀心之术 男子问道:“你就是邢云?”(小说) 邢云上下打量了那陌生的男子一番,并没有回答。(..tw无弹窗广告) 男子拱手有礼貌地对邢云道:“你手上的标记可否让在下观赏一番?” 邢云意识到这个人或许就是见不得提到的七煞魔之一的人物——魔音。邢云举起左手,在她的手背上有一个太阳形的“雲”字。于是那个男子笑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醉傲峰与古枫影都十分地吃惊。因为他们已经猜到持笛男子是谁。这个男子有两道剑眉,一双凤眼。他手持笛,完全一副书生打扮。最为明显的便是显示他身份的额头上的莲花。那朵莲花在两眉之间,虽然不大,但就象是姑娘的美人痣一样十分地明显。由于特别,所以凡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在武林当中,也是唯一在额眉间有莲花标志的男人。 邢云再仔细地打量了那男子一番,最后也是凭着他额头上的莲花标志确定他的身份。邢云道:“难道你就是七煞魔中排行老五的魔音?” 那男子笑了笑,道:“小主子的确聪明。”他上下打量了邢云一番道:“虽然没有主子当年的风采,却不失那么一点韵味。”谈吐斯文,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你绝对不会想到他杀起人来是怎样的棘手。没有点本事,也不会在七煞魔中排行老五。魔音的目光掠过古枫影与醉傲峰,道:“他们是何人?” 邢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欺负我的人。” 醉傲峰惊讶,他是不知道邢云是怎样会成为了七煞魔的小主子。他道:“小云,你……” 邢云道:“这回相信得太晚了。你们不是说她比我善良么?好,我就做给你们看,她有多善良。” “小云……” 邢云对身边的魔音道:“这两个人缠着我不放,替我赶走他们。如果他们不肯走,就杀了!”(小说) 醉傲峰听进了每一个字,眼前的邢云让他惊愕的。 魔音走上前拱手斯斯文文地对古枫影与醉傲峰道:“两位可曾听到我家小主子的话?” 古枫影立即抢先一步道:“听到,听到。走吧,兄弟。” 醉傲峰重哼了一声,仍不理会,不将魔音放在眼中。 魔音丝毫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淡淡地笑了一笑。 醉傲峰警戒的意识告诉他,这个微笑极度危险。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古枫影也意识到,那微笑中凝聚的杀气极不寻常。突然之间,古枫影的双眉不由颤抖了一下,他预感到有一丝寒风掠过心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祥的预感从未如此强烈,心跟着红色晶体一起在颤抖。醉傲峰预备握紧剑的手慢慢地松开,呆滞的神色决非是一个杀手应有的预备。古枫影的目光立即扫向魔音,他知道了,这个不祥的预感预示着什么。当古枫影感到魔音的微笑越来越夸张的时候,他脖子上的红色晶体的跳动就越来越厉害。媚眉送给他的红色晶体的感应,使得古枫影没有象醉傲峰那样渐渐地失去意识。醉傲峰尽管意识到了危险,却无法预防来得太快的蚀心术。就在他与古枫影看到那个极度危险的微笑开始,意识到不寻常的危险刹那,蚀心术就渐渐地侵蚀他们的意识。 古枫影知道了,媚眉送给他的红色晶体并不是一块普通的水晶!他终于找到了上回被无声刺死而复活的真正原因。原来这外表看上去极其普通的水晶竟然隐藏着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一定与异族有关。古枫影从这一刻起,意识到传说中的异族为何要称之为魔,不是因为它的邪恶力量,而是它充满了人类无法想象的神奇力量。想到媚眉身上流着的特殊血液能让死人的细胞再度复活,红色晶体能让心跳再度复苏,异族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神奇的力量呢?还有许多的谜在等待他的解释,等待他揭示。 古枫影虽然知道神奇的力量红色晶体,但他仍然无法解释是为什么。也许媚眉身上并没有流着特殊的血液,所有曾经生的奇异现象都这个不可思议的红色晶体。如果是这样,媚眉就不是他一直寻找的异族人,也许正是邢云! 刑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颗晶体在跳动,她感觉到好诧异。 古枫影为了不让红色晶体被人现,他一把抓住醉傲峰的手回身跳下了山崖。这一瞬间的举动,不仅魔音感到诧异,邢云也为之惊心。邢云立即奔到崖边大叫道:“傲峰——”也想随他跳下去。(小说) 魔音一把将邢云拉住道:“小主子!” 邢云回头就是一个耳光,她泪光盈盈地怒视着魔音,沙哑的声音埋怨道:“我只叫你赶走他,没有让你杀了他。傲峰,傲峰……” 魔音忍住气,若不是看在邢云手背的图案份上,他早就将她一把推下山崖。他不客气地道:“我是七煞魔之一的魔音,不是你的奴才。若非为了誓言,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我指责我!” 邢云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道:“傲峰,我不想让你死。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死的。尽管我恨你,可是我从来就不敢这样想。傲峰,傲峰……” 魔音一旁暗自想:“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受我的蚀心术的影响?在我的记忆中,除了当年的主子外,没有人敢尝试蚀心术的威力。”他突然问道:“另一个人是谁?” 邢云不理会他,还是一个劲地哭。 魔音不耐烦地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这么深,你又怎么知道?” “这下面是湍急的河水,从这跳下去当然不会死,最多是洗个澡。” “真的?”邢云问。(小说) 魔音点了点头。邢云奔下台阶,魔音急忙唤道:“上哪?” “找他!傲峰!” “你口中的傲峰可是奉月族的醉傲峰?” 邢云没有回答,转身就想走。 “站住!” “你没有权利命令我,我才是你的小主子!” “想当我的小主子就看你够不够资格。” “你……你怎敢这样与我说话!”邢云生气地瞪着眼睛望着魔音。 “奉月族毁了我族的圣坛,又杀了你娘。你竟然还与姓醉的结为了夫妇。如果你想让我们七煞魔奉你为小主子,最好不要再与姓醉的有丝毫的干系。你应该记住,他是你的仇人而不是你的情人。” 邢云的脸色变了,她几乎忘记有这样一层关系。她该恨还是该爱?追寻仇恨还是追求爱情?此时此刻,无论怎样,她有一点是清楚的,就是爱比恨多一点点。(小说) 魔音见邢云已经站在那儿,他便上前道:“跟我走。” “上哪?” “断魂坡。”
第一百八十五章 爱恨别离 布开半夜起来小解,看着古枫影入神地想着某个问题,他开始觉得这些人越来越神秘,对他们越来越好奇。他是个观察入微的人,回想起山洞外,当说到青龙与朱雀的时候,似乎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诡异。那种表情绝对不是第一次听说时所表现出来的惊讶,而是震撼。 古枫影突然一拍栏杆,他想到了关于石像:“为什么?为什么萧娘与媚眉这么地想象?尤其是脸上的酒窝?为什么我不想探究萧娘的时候,她总会悄悄地走近身边?难道真的有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都在萧娘的预料之中!萧娘!鬼点子!究竟他们想干什么?自己都已经是化为尘土的人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活着的人!” 为什么萧娘想让人揭开她的秘密?秘密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什么萧娘希望别人知道?在古枫影身边充满了无数的为什么,把他都快搞晕了! “算了,不再去想了。”古枫影也只能这么说,该面对的就要面对,逃避不是唯一的选择!他走进月含羞的房间,看到醉傲峰守在她的床边,他有点嫉妒,不客气地道:“你还不走?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美丽的月含羞。你要漂亮的人不是她,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快点走,马上在我的面前消失。” 醉傲峰乜斜着眼睛瞪着古枫影,慢慢地道:“用不着着急,在她醒过来之前,我会消失。(..tw无弹窗广告)而且,今生今世也绝对不会再出现。”说着,他将目光移回到月含羞的脸上。在他的脑海里,依旧是那个会笑会挑逗的月含羞,耳边还是有“咯咯咯”的笑声。就这么决定离开,他需要下多么大的勇气。 “希望你所说的是真的。滚回你的奉月族,别再打媚眉的主意。” “的确,我要回去了。”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那是你逃避的地方,你会回去?” “有些事必须在那里了结。”谁都没有在意醉傲峰的话,醉傲峰自己都没有留意,“了结”的真正意义! “了结?之后呢?” “之后?没有之后了。”醉傲峰的脸上充满了无奈。 “杀手剑就在江湖消失了?杀手界一定会风起云涌。” “这都与我没关系。” “你最好告诉天幕与邢云,你已经跟媚眉没有关系了。媚眉的脸被他们毁了,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转告他们,我会让他们受到同样的待遇,这才公平!”古枫影说着,身上的杀气散出来。 “你想对付小云?”醉傲峰突然回头望向古枫影。 “不叫邢云了么?叫小云这么亲切?你还真的虚伪。媚眉的脸毁了,你后悔休了你的小云是不是?” 醉傲峰转开身去,道:“今日的小云非昔日的邢云,她身边现在多了七煞魔。你连我都没有把握赢,还想去挑战七煞魔,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也许我对付不了七煞魔,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古枫影说话间目光诡异。 “谁?” “一个神秘高人,她能在瞬间用一根头丝射穿人的眉心。” “用头丝杀人?传说中的《悬丝剑法》?” “悬丝剑法?传说?我都没有听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跟你很熟吗。” 古枫影笑了起来道:“不熟吗?好歹咱们也几次同生共死过呀。” “哼!”醉傲峰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道:“想知道就去问漠北神医。”他就这样离开了房间。 古枫影自言自语地道:“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撬不开漠北神医的口吗?我可以去向无所不知打听。悟通是现在的无所不知。咱们很熟,应该不会为难我吧。上回跟野马一起去,问的问题很简单。对了,下次去还是找野马比较好。可是这个家伙滚回草原去了,谁有空去找他?草原又那么大。战春愁,战春愁……”古枫影竟然在无意中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他的心情一下子滑到了低谷。 布开一直在躲着偷听古枫影与醉傲峰的谈话,果真如他所料。古枫影与醉傲峰,还有邢云与七煞魔,背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醉傲峰离开之后就去了铁匠铺,交给铁匠一幅青龙神樽的画像,并给了铁匠两锭金子,要求镀金。他没有办法拿到真正的神樽,但是回去必须换回狼牙,所以他只好叫铁匠仿造了一个赝品。 铁匠打造的时候,他坐在不远的桥下,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水下的倒影。想到即将永远与月含羞分离,心里就隐隐作痛。曾经他想过好好地牵住月含羞的手,告诉自己不会轻易放开,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放开。他冷冷的面孔没有丝毫的表情,如果让月含羞在身边会置她于危险之中,那么他情愿选择放手。在心里,也只能对月含羞说一声祝福,希望她能在古枫影的护翼下,坚强地走下去;在心里,也只能不断地对月含羞说:“对不起,明知道你会恨我,但是我还是会离开。如果爱可以让人生死相许,但愿恨能让人刻骨铭心。月含羞,你是我选中的女人,也是我想娶的女人。好希望跟你的相遇仅仅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是新的一天。可是为什么你的画面总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醉傲峰了!月含羞,原谅醉哥哥,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伤,不让眼泪掉下来,假装着坚强,可是眼睛微微地一动,泪水就已经悄悄的滑落。没有人见他哭过,他也很少会哭,然而此时,为了月含羞,为了永远的别离,他哭了!没有人能看到,也不会有人看到,因为没人能体会他的心情。 思念的牵挂总是会让人断肠! 醉傲峰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起了悲伤的曲子。 铁匠边打着神樽边听着醉傲峰的曲子,那断肠的音律让他也感觉到悲伤,在叮当的打铁声中,传出一声声的叹息。 岸边的杨柳在微风中轻轻地摆着枝条,微风吹动着醉傲峰的满头乱,思绪也在风中凌乱。天上的弯月似乎感受到了悲伤,躲进云里偷偷地哭泣了。天下起了毛毛细雨,不知道那是否是弯月的眼泪。雾气笼罩在小镇,让人的心里感觉到闷闷的,也无心去欣赏这雾气袅绕的垂柳夜江图。 风凄凄,雨淅淅,道不尽爱恨别离。 半轮残月,一抹云屑,遮不住离愁别绪。 花已落,叶飘零,往事不堪归何处。 梦一场,空相觑,无心夜对江枫图。 第一八六章浴中任性
第一百二十三章 隐瞒秘密 “去那干什么?”刑云问道。 “去了便知。” 邢云不再问,跟在魔音身后。临走时,泪眼最后望了一眼刚才醉傲峰跳下去的地方。她摸出自己在花谷前拾到的青色晶体,不明白刚才它为什么会自己动了起来。 魔音突然问道:“刚才在醉傲峰身边的另一个人是谁?” 刑云赶紧将青色的晶体放回到自己怀里,回答道:“一个最可恶的人,古枫影!” “古枫影?古剑游侠古枫影?” “除了他还有谁叫这个讨厌的名字。” “难怪。”魔音似乎可以找到理由解释为什么古枫影不受蚀心术的影响。他是萧娘选定的揭异族传说的揭谜人。“你与他有什么关系?” “没有。” “最好!你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知道。他这个人说话口气大,人又长得令人讨厌。” 魔音轻笑道:“他就是拜日族的遗孤。” “拜日族?”邢云不敢相信。“不是全族都……” “不,还有四个。当年是你娘救了他们。” “我娘?为什么?” “主子的想法我们并不太清楚,也许跟你的身世有关。” “我?” “对,你别忘了你爹是井青,他可是拜日族的少主。说起来,你也算半个拜日族的人。” “哼,谁稀罕。”刑云想到古枫影多次对他暗示,“他是拜日族的人,难怪他会知道异族传说那么多的事。” “他知道多少?知道些什么?” “我不太清楚,这个人总在怪怪的,说话神神秘秘。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样,老是一副十分精通的讨厌面孔。上回……”邢云与魔音一边走一边说。从她第一次碰到古枫影开始,古枫影的话里就已经藏着不少的信息与暗示。 话分两头,却说跳进河水中的两个人,他们在奔腾湍急的河水中挣扎。醉傲峰从浸入水中的那刻起,已经恢复了意识。他们被河水冲了百丈,在一拐弯的河道碰上了伸出的大树,这才被拦住。两个人爬上了岸,倒在湿湿的地上就不想再动一下。一个是古剑游侠古枫影,一个是杀手剑醉傲峰,两个人恐怕是有始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古枫影慢慢得坐起身来,苦笑道:“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醉傲峰也坐起身来,道:“亏你想得出来,竟然事先不知道崖下是否是河就拉着我跳崖。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古疯子能做这样没有把握的事。” 古枫影笑道:“管它呢,现在命保住了。你欠我一条命,所以你必须报答我。” 醉傲峰冷冷得哼了一声道:“虽然我不情愿,但是事实。” 古枫影得意地道:“把媚眉平安地还给我。” 醉傲峰的眉毛轻轻地挑了一下,目光掠过古枫影的脸颊道:“你很关心她。” “废话,她是我的妹妹,我的。” “你不觉得你关心得过分了么?” “什么意思?”古枫影斜着眼睛望着醉傲峰。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古枫影笑道:“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许多遍了。” “对,每一次你都拒绝回答。” “我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古枫影显得十分地得意。 醉傲峰站起身来道:“如果是这样,你就别想再让月含羞回到你的身边。” “你敢!” “我醉傲峰有什么不敢做的?” “你刚才答应我的你忘了吗?” “我没有答应你什么。” “醉傲峰,你会的,你会让她平安的。你宁可抛弃自己的结妻子也要让她心安,所以你不会失信的。” “请注意你的用词。小云曾经是我的名义妻子,现在已经不是。我跟她之间没有一丝夫妻之实。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会让月含羞平安,可是不会让她回到你的身边。因为我并不清楚你对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笑话,我是她的大哥哥,有什么目的也不及你。” 醉傲峰重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异族传说,知道异族提示。你是不是已经破解了提示,找到了真正的异族人?” 古枫影仍然是笑,道:“你是寻找异族的钥匙,你都没有找到,我怎么可能找到?” “钥匙?连这个你都知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得多。你还想欺瞒我?还想欺瞒下去?刚才七煞魔的魔音奉小云为小主子,你根本就知道小云不是他们要找的小主子,不是异族人朱雀。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在一听到我叫出月含羞这个名字的时候,神情就特别地紧张,不准我有别的猜想。你以为我会有怎样的猜想?你希望我有怎样的猜想?古枫影,你根本就在瞒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古枫影似乎急了起来,大喝道:“住口!我有什么秘密好隐瞒的。不要把媚眉与月含羞混在一块,你明知道月含羞这个名字是异族提示的牺牲品,为什么还这么残忍地对她!就是因为知道异族传说的太多秘密,所以才担心我的媚眉,她是怎样一个小姑娘,你应该清楚,你是怎样对她的?亏她平日左一个醉哥哥右一个醉哥哥地叫你,你却让她成为这场血腥战争的牺牲品。你要抹杀她所有的快乐,才快乐吗?回答我!醉、傲、峰!”古枫影越说越激动,竟然挥拳朝醉傲峰的脸颊上击去。这一拳的威力如此惊人,若被击中,小脑袋瓜子就粉碎了。 醉傲峰凭借他的机警反应,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古枫影的偷袭。他从古枫影的话中已经听出了端倪。尽管古枫影如何地掩饰这个天大的秘密,看来如今在醉傲峰的旁敲侧击下已经露出了口风。醉傲峰可以清楚地知道了一直藏在古枫影羽翼下的媚眉的真实身份,他道:“她并不知道这一切,你却清楚。你不是从她那儿知道异族传说,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传说的?也许这就与你的身份有关。你不说,现在我也能猜到八九分。” 古枫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道:“你很聪明,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奉月族的人,让你知道了这个秘密,简直就是对媚眉判了死刑!”一边说一边在两手上凝聚着真气。这一次决非象刚才那一拳一般的威力,而是要强上百倍。要对付醉傲峰这样的厉害对手,就该用这么强的力量。如果掩杀不成功,想出第二招,胜算的几率就很渺茫。因为醉傲峰的杀手剑快得惊人,古枫影根本就没有把握能躲得过他的一剑。 醉傲峰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凝聚在空气中的杀气,这种警觉能力象他这样的杀手必须有。否则他早已经死过千百次。醉傲峰知道,倘若这个时候与古枫影一战,无论谁胜谁败,月含羞都会恨存活下来的那个。他知道,他也相信古枫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伤害她的后果”。醉傲峰是领教过的。月含羞身上始终有狼的阴影,她的倔强一旦作,谁也休想让她改变。如果她是真的朱雀,是真的寻找中的异族人,那么一定必须相信伤害她的后果,并不是赌气那么简单,而是隐藏在她体内的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无法用正常的思维理念去作出解释,因为她神秘的不为人知的外太空! 古枫影想到的只是守住这个秘密,他在凭他的所能改变命运预算的结果。醉傲峰所想的是怎样让具有巨大潜能的异族走上正道,他也在凭借自己的力量试图改变厄运的降临。 醉傲峰在这个时候突然道:“你想杀我?” 古枫影冷冷地笑道:“好吧,我们就来一次面对面的决斗。我绝对不会让你把这个秘密带回奉月族!” “你只想杀我来掩盖这个秘密,有没有想过我也想永远守住这个秘密。你与我无论谁生谁死,考虑到‘她’的后果么?” “有人会照顾她!别扭扭咧咧的,这可不象醉傲峰。” “如果她现在平安,我可以放手与你一战。若现在你我决斗,你若生,她在天幕的手里,谁也休想再见到她。若是我能侥幸,她永远都不会再见我。她对你很重要,对我一样地重要。” “你……你爱上她了?”古枫影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她帮我补衣服,帮你补过么?”神情十分地得意。 古枫影一听,咬牙切齿地道:“媚眉,偏心!醉傲峰,你怎么可以让一个瞎子帮你补衣服!她是个盲人,手已经磨得到处是伤口,你怎么忍心让她的手再被针扎?” “看来她没有骗我,只帮我补过衣服。”醉傲峰居然拿这个与古枫影比高下。 古枫影重哼了一声,道:“喂,喂,臭小子,别得意,你还欠我一条命。” 醉傲峰得意笑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魔音的蚀心术果然厉害。你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古枫影得意起来,道:“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欠我一条命就好。” 醉傲峰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古枫影问道:“你去哪?想去揭穿邢云是不是?看她神气多久!” 醉傲峰突然转回身来说道:“你誓,绝对不在七煞魔面前说穿真相。” “白痴!为什么要我誓。” “你想让这个秘密成为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么?小云的身世很可怜,她说得很对。月含羞有许多人疼,她没有。就让七煞魔去疼爱她吧,也许在七煞魔的影响下,她的心里会好过些。” “今日的事你也瞧见了,如果她让七煞魔为难我们怎么办?不是每一次都会象今天一样幸运。如果她让七煞魔伤害媚眉怎么办?” “七煞魔应该不会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如果真是这样,你这个大哥哥不是会以牙还牙的么?” “你……你什么意思?” “谁让你是人家的大哥哥呢?认命吧,古枫影。”一声轻蔑地笑。 “我觉你这个人笑起来很令人讨厌,你知不知道?混小子,你站住!”古枫影指着醉傲峰大喝一声,醉傲峰停住了脚步,古枫影接着道:“嘿,真听话。” 醉傲峰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平白无故多了一把剑,他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手里的一把黑剑。
第一百二十四章 疑团围绕 古枫影奇怪地左右四下环顾,并没有异常的情况。“怎么了?蚀心术有后遗症?” 醉傲峰感觉手里的剑不是自己的,但又说不清楚,道:“忘了什么事,很重要。” “你没事干嘛吓我,以为又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出现。” “你有没有忘记的事?”醉傲峰突然冒失地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为何而来?” “我……我……为何?对呀,我为何?你又为何而来?” 醉傲峰看了一眼手里的剑,一把破剑而已,没有开锋,根本就不能用,他把剑丢到地上。奇怪的是剑居然自己又回到他的手里。他看到这么丑的剑,就扔进了河里。不一会,剑在水里出了声音,仿佛是哭泣的声音。剑又再次从水里飞了出来插在他的面前。如此奇怪的事情,让他与古枫影都十分地吃惊。 古枫影道:“看来这把剑已经认定你是它的主人了。”他走过去想要碰那把剑,可是剑身出了嗡嗡的声音,似乎在警告。他赶紧收了手。“看来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 “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手里。”醉傲峰拔出剑来,仔细地看着手里的吸铁玄剑。剑身黝黑出诡异的光泽,上面有着精美的雕刻图案,剑身上用篆文写着“吸铁玄剑”四个字。分量不轻,绝对不是一把好剑。然而这样的剑又怎么出现在他的手里的呢?又是怎么认定他是主人的呢? “有灵性的剑,是一把不普通的剑啊!虽然没开锋,但是透着……” “诡异!”醉傲峰看着剑,有太多的不解。“究竟怎么回事情?” 古枫影想了想,奇怪地道:“我只记得有人在追杀我,然后,然后就进了古刹。” 醉傲峰道:“我也进了古刹,之后呢?” “玻璃屋……瀑布……声音……古墓……什么乱七八糟的,最后一觉醒过来就在姻缘石后。(..tw)难道我在做梦?” “做梦?玻璃屋?瀑布?声音?古墓?石门……忧郁的眼神……难道是做梦?” 古枫影觉得事有蹊跷,道:“有做同样梦的吗?也许我们都中了人家的道,魔幻森林!那古刹里一定有名堂!” “你我都不是别人能轻易下手的人,可每一次都在那里中了埋伏而浑然不知。对方若要杀人,你我恐怕死了几次。为什么这个人只是抹掉了我们的记忆而没有杀人灭口呢?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想弄清楚对方是敌是友,是否对她有威胁对么?”古枫影问道。 醉傲峰瞟了一眼古枫影。 “为了她的平安,你与我是一个阵线上的。” “谁与你。” “对对,你不需要朋友,你可以不当我是朋友,但不能不让我当你是对手朋友。如果你真想弄清楚真相,也许问一个人可以知道答案。” “谁?” “跟我走,去了你就知道。” “我没有心情。天幕的第一个挑战失败,不知道对她有没有危险。” “亏你还是醉傲峰,天幕根本就没有出任何一个挑战,你上当了。” “上当?”醉傲峰想了一会,的确。狐姬与天幕并无半点关系,狐姬的身手在杀手界里不算入流,天幕这种清高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让狐姬代传口讯。因为当时挂念月含羞的安危而不加细细斟酌,竟然会上了小蹄子的当。他重哼道:“是她?好个小狐姬,竟敢骗到我的头上。” “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平野死了。”古枫影一边走一边说。 醉傲峰先是一怔,随后恢复原有的平静道:“他终于可以安静下来。” “你不问他是被谁杀的,怎样杀的?” “不感兴趣。” “他是被黑衣神秘人用暗器钉死在树上,就在你住的那片林子外。”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也许是邢云指使七煞魔杀的人,也许是平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我被黑衣人引到林子里,一到那,黑衣人便不见了,却撞到见不得。” “想必你定与见不得交过手。” “不错,命差点丢了。”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死不了。” “你若先死,我才放心死。你是我最大的敌人。” “指什么?”醉傲峰故意有此一问。 古枫影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作出回答。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在思考各自的问题。七煞魔的出现与月含羞被抓几乎同时,天幕抓走月含羞单纯的目的只在与醉傲峰一战么?令人无法解释的是既然古刹的真正主人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对闯入者大可杀之灭口,为何大费周章地抹除记忆?古枫影与醉傲峰可以肯定的是不止一次进入古刹,可以记住古刹里堆满着白骨。由于头骨上留着死者的名字,所以这一幕记忆尤深。也许是古刹的主人故意安排的障眼法。一旦让人回忆起,就觉得它是一种警告。古刹的主人在守护着什么?……一连串令人费解的疑团围绕着这两个人。 醉傲峰知道,在还没有进入天幕正式的挑战之前,月含羞是安全的。故而,为揭开一些疑团,他答应跟古枫影去见一个或许能帮助他解开谜团的人。 晃眼过去了三日,古枫影带着醉傲峰到了6家庄。醉傲峰突然停止不前,他知道6家庄是古枫影的地盘。古枫影是个即狡猾又疯狂的家伙,醉傲峰猜不透他在耍什么花招。古枫影回头对他道:“都到这了,为什么不进去?害怕?” “不用激我。” 古枫影笑了笑便走到6家大门前,守门的两个家奴瞧见,忙上前迎接,将他引到了中堂。管家6朴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听闻古枫影已经到了庄上,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古大爷,您终于来了。罗姑娘与泪姑娘等您多日了。这位是……” 古枫影回身望了一眼醉傲峰冷酷的面孔,道:“就当他是隐形的,这样比较好。我敢肯定你一定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对醉傲峰道:“你的名字太厉害了,还是不说为好,对不?” 醉傲峰冷漠地道:“废话少说,给答案的那个人到底在哪?”这种口气带着威胁。无论是谁听了,都会误认为古枫影受其胁迫而将此人带到这来。 6朴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庭院里的几十名家仆警戒地注视着中堂的一切动向。醉傲峰的目光扫向庭院里的每一个人,他的右手慢慢地移向左手的剑柄。古枫影立即站在醉傲峰与6朴之间笑道:“别紧张,没事没事。” 6朴恭敬地点了点头,手向庭院一招,几十名家奴这才散开。6朴道:“古大爷,您这次来得不巧,战大爷与咱们的庄主都出去了。还有那个叫野马的大爷,三天前就已经离开了。” 古枫影道:“他们不在不要紧,只要姓泪的在就可以了。她没有出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她现在在哪?” 6朴道:“东厢雅阁。” 古枫影不由苦笑道:“那可是个养伤的好地方,怎么她受伤了?与野马又打架了吧。是瘫了还是快不行了?” 6朴道:“很难说呀。” 古枫影一听,不由吓到了,他脸上的取笑神情不见了。 “罗姑娘现在日日照顾着她,庄主就是为了这件事才亲自带着几十名药师上山采药。” “6庄主亲自出马?这似乎不寻常,泪无痕这丫头能得到6庄主这样的待遇,她死也该知足了。” “泪姑娘只有十天的命了。” 古枫影完全怔住了:“这怎么可能,到底生什么事了?” “小的也不太清楚,您还是自己问罗姑娘吧。”6朴引着古枫影、醉傲峰二人沿着迂回的长廊,穿过假山小道,到了东厢雅阁。东厢雅阁名曰:千里光。用草书所提,左右各一联为:菩萨石九仙,预知子百部。无论是千里光、预知子、百部、菩萨石、九仙子,都是中草药的名字。东厢雅阁是疗伤之阁,故称千里光。 远远地就听到罗絮在教训人的声音,一帮奴婢垂头丧气地跑出雅阁。古枫影不由苦笑道:“她那副老板娘的模样,到哪里都一样。瞧她那架式,这6家庄的主子倒象是她。” 6朴笑道:“别看罗姑娘凶,办起事来井井有条。三天前,来了一个大主顾,要办的帐目非忙个七八天不可。可是有罗姑娘在,她手里的算盘珠子啪啪几下,半天就帮我们搞掂了。” 古枫影笑道:“她那点能耐,就是算帐。”刚走进门口,突然从里面飞出一个碗。古枫影将头一偏,被后面的醉傲峰接住,他随手往后面一扔,摔在地上碎了。 罗絮大声道:“你要寻死寻活由你,我不管了。我走!走!有本事等野马回来冲他去。我招你惹你了?哼!”一头撞在古枫影在身上。“谁不长眼睛?” 古枫影道:“哎哟,罗老板,谁又欠你的酒钱不还了?” 罗絮抬头一瞧,不由笑道:“古……古……啊――”她即兴奋又惊讶。
第一二五章 求教破解 突然看到身后的那个冷面孔,就更加地吃惊。[..tw超多好看小说]她认出了那个人,那个曾经在一醉方休出现过一次面,“他……他……他是……”(小说) 古枫影道:“你们认识?” 罗絮点了点头。 醉傲峰冷冷地道:“你让我见的人不会是她吧。” 古枫影道:“不是,是那边那个。” 泪无痕看到古枫影突然出现,她一头钻进被子里。 古枫影走上前道:“喂,都快要死的人了,火气还这么大。我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你快要死的样子。你老实说,是不是装病讨野马那个笨蛋的关心?” 罗絮赶忙阻止道:“古疯子,不要。”一边做手势一边小声地道。 古枫影笑道:“没事,你们都被她骗了。她装死又不是第一次,这次居然能骗过6庄主,看来她的骗术是越来越有长进了。这么下工夫装病,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泪无痕,我们似乎有一笔帐要好好地清算清算。” 泪无痕在被子里道:“走,走,走――” 罗絮拉过古枫影道:“古疯子,是真的。事情是这样的……”罗絮将近日生的事全部地说了一遍。醉傲峰独自在一旁,他不对野马感兴趣,不对中毒的事感兴趣,不对毒双仙感兴趣,不对杜长卿的石头感兴趣,更不会对若无涯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见不得的出现。(小说) 泪无痕躲在被子里哭,她道:“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走呀,你们统统走。我不会让你们看我的笑话。” 古枫影摇了摇头道:“我早该想到的。当时她若装中毒,见不得不会不知道,却还是告诉我医治她的法子。谁又能想到见不得的毒在无形之间。见不得曾经说过,若在三日内找到漠北神医,或许还有得治。就算当时知道中毒,也无济于事。因为见不得早已料准她会死。三日内不可能赶到漠北,就算有通天的本领赶到那,谁又能令神医出手相救?” 罗絮道:“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毒双仙与见不得的毒产生了效应,不但泪姑娘没有在三天后死去,反而延长了她的命。” 6朴叹道:“延长又如何?只有十天的命。不知道野马大爷办得如何了。” 古枫影回身望着醉傲峰,欲言又止。醉傲峰起身便走,古枫影叫住道:“你去哪?” 醉傲峰重哼了一声,道:“一个快死的人呆在这里,她能知道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你骗我来此的目的,但我知道一点,你不怀好意。”说完,他就要走。古枫影拦也拦不住。 泪无痕在被子道:“如此傲慢的人这世界上本就不多。”泪无痕的职业病让她对新鲜人新鲜事的注意。她用这样平和的语调说话,不难理解,她的身份还是悟通,刨根问底是她的职业病。 醉傲峰冷冷地道:“你没有必要知道,最好别知道。”说完又想离开。 泪无痕道:“被古枫影带来这的人一定不简单,能见到我你应该感到荣幸。”她钻出被子。 古枫影打断泪无痕的话对罗絮道:“这儿有一点点麻烦,你先出去准备些饭菜。一直赶路,我都快不行了。”他故意支开罗絮与6朴,左右环顾了一番才将门关上。古枫影对醉傲峰道:“别耍酷了行不行?我说的人就是她,现在有什么话可以尽管说。”(小说) 醉傲峰回转个身道:“一个不经事的丫头,能知道什么。” 泪无痕一眼就看到醉傲峰下巴的伤疤,那伤疤不太明显,却又十分地醒目。无论是谁,只要看一眼就会认出他是谁。伤疤就象他的身份证。泪无痕吓了一跳,她对古枫影道:“你这个疯子,带这个魔鬼来干什么?你还觉得我不够惨是不是?” 古枫影笑道:“魔鬼?哈……听到没有,现在你该知道自己有多讨厌了吧。” “魔鬼又如何?你这古疯子才叫人害怕,叫人讨厌。”醉傲峰依旧保持着冷漠,他的语调仍然是那么傲慢。 泪无痕拍手道:“说得好,说得好。” 古枫影斜着眼睛望着泪无痕,道:“说什么?” 泪无痕冲着古枫影做了个鬼脸,道:“把这个人带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古枫影道:“知道你喜欢俊俏的男人,所以就带他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男人的酷。” “古疯子――” “叫那么大声,我很难相信你快要死了。别装了,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喜欢野马是不是?我保证帮你的忙。野马很关心你,大老远的一个人去会杜长卿。听说凡见过杜长卿的男人都被她迷了心窍。你这样让野马去,不怕羊入虎口?”泪无痕不是被古枫影气就是被野马气,她快被气死了。“我都快死了,你居然还能这般说话。这世上也只有你古疯子才会这样。”(小说) 古枫影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所以我可以随便说。若换作别人,谁敢当面提个死字。无所不知的教条里规定了门人的七情六欲,只有看透生死的人才能做个最好的无所不知。” 醉傲峰道:“什么?无所不知?” 古枫影道:“到无所不知山谷要排上几个月的队,在这不用排队。” “她?” “你不相信?” 泪无痕道:“古疯子,你答应过我什么,竟然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你……” 古枫影道:“我们没有什么约定,是你一直在跟踪我,监视我,不是吗?” 泪无痕气道:“哼!想从我这走捷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虽然知道许多事,却不可以说。我身上有门规戒律,不得参与江湖恩怨。所以你要问的事,我半个字都不可以泄露。” 古枫影对醉傲峰道:“她不肯说,怎么办?” 醉傲峰冷冷地道:“她真的知道一切的事?”(小说) 古枫影点了点头,道:“她若不知,就很难再找人问。” 醉傲峰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道:“我想问的人如果不肯开口,通常只有一种法子。” “什么法子?”古枫影在旁边故意附和地问道。 醉傲峰诡异的目光掠过泪无痕,吓得泪无痕死死地抱紧被子,缩在床角,眼中透出惊恐之色。泪无痕气道:“喂,你们两个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么?竟会……” 古枫影笑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什么大英雄,不是大侠。偶尔干些下三滥的勾当也不错。何况这次有他助阵,就如虎添翼。”起身便走。 泪无痕忙道:“喂喂,你们……你们敢!” “你看我敢不敢。”古枫影道。 “你们,你们……哇……你们欺负我!你们……哇……死也不让我安静。” “你会死吗?不会吧!有野马亲自出马为你讨解药,万无一失,你会死吗?看不出,真的看不出。” “就算不担心我,也得担心你的兄弟。他要面对的可是非一般的人。”(小说) 古枫影点头道:“对,对。他都不担心自己,你担心什么?奇怪了,平常你们见面就不共戴天,怎么……奇怪!真的很奇怪!”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泪无痕似乎感到脸颊有点儿烫,她气道:“你胡说什么,你……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恶鬼勾走你的舌头!” 醉傲峰一旁道:“废话少说,你只要回答我行还是不行。” 泪无痕想了一会,道:“若问我也成,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醉傲峰重复道。 古枫影爽快得道:“好,什么条件?” 泪无痕道:“助野马一臂之力,拿到杜长卿的‘美人泪’。” 古枫影取笑道:“还不承认。” 泪无痕朝古枫影呸了一声,道:“我是担心我的解药。” 醉傲峰道:“好,成交。”(小说) 泪无痕脸上露出笑颜,道:“你只能问一个问题,好好想清楚了再问。” 醉傲峰望了身边的古枫影一眼,古枫影对他点头。醉傲峰道:“最近一个月生的大事。” 泪无痕一听,不由翻倒在床上,真是要命。她提出的条件是只限于一个问题,醉傲峰就问了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却包罗万象,真是遇到了说话高手。泪无痕道:“早知这样,就和你玩猜字游戏了。这算什么问题,不算,不算。” 古枫影一旁拍桌子道:“喂,说话不算数可要打屁股的哦。” “你们好狡猾。” “没想到吧,阴沟里翻船。这个家伙更厉害。”古枫影指着醉傲峰道。 醉傲峰冷冷地道:“你说谁是阴沟?” 古枫影笑道:“打个比方而已。” 泪无痕道:“不算,不算,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而是一个要求。” “有区别么?”古枫影问。(小说) “有!”泪无痕肯定地道。 “没有!”古枫影道。 “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我说有就是有。”泪无痕大声吼道。 古枫影立即捂住耳朵。“别玩了,正经点。”对醉傲峰道:“兄弟,换个问法吧。”将胳膊肘衬在了醉傲峰的肩膀上。 醉傲峰将肩膀移开,道:“谁是你的兄弟。” “随便说说,别当真。我也不想与你有半点关系。”古枫影道。(顶上突然出声音,那是瓦片被人踩碎的声音。醉傲峰箭般冲入云霄,他撞上屋顶,飞溅的瓦砾如礼花般四溅。古枫影重哼了一声,随后跟上。泪无痕尖叫起来。这一叫,惊动了6家庄百名护院,引起一阵骚动。 醉傲峰随着刚才一逝的身法追去,如螳螂般在屋顶上跳跃。追到6家庄三十里外的断魂坡便失去那个人的身影。这方圆十里全是荒坟,到处是吓人的乌鸦,到处是野狗,到处是败落的景象。这里全是坟堆,一眼望去便可看清有没有活人。若想在此藏身,谈何容易。那个身影显然是故意要将他引到这里,似乎有某种特殊的用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断魂交易 醉傲峰警觉地注视着四周,手中的剑握得很紧。他小心地移动步子,每走一步都可能陷入敌人布置好的死亡圈套中。醉傲峰看到在脚边有一根头丝般细的线,这可能是机关。他故意用脚绊到细线上,然后迅地闪开。忽然在他的前面从土中窜出两具骷髅,伴随着一阵恐怖的奸笑声。醉傲峰往后退了一步,这并非是鬼怪,而是敌人的恶作剧。他挥掌,用掌气将这两具骷髅击个粉碎。飞散的白沫含有一种刺鼻的味道,醉傲峰明白是毒粉。醉傲峰气愤地道:“给我滚出来。” 从荒坟堆里站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天狼星君天幕。天幕冷笑道:“这种三岁小孩都会玩的游戏你居然也来玩,而且还中了毒,真是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你。我真的怀疑,找你作为挑战的对手是不是高估你了。你根本就不是第一,不配与我交手。” 醉傲峰此时道:“不用猜就知道是你。” “为什么?若非我故意踩碎了一片瓦,你根本就觉察不到。” 醉傲峰望着这些荒坟道:“能让狼都无法听出声音的人,我又怎么能与之较量。”天幕明白醉傲峰话中的意思。狼指的是狼孩月含羞,她的耳朵能辨别各种细微的声音,这是顶尖高手都无法达到的境界。月含羞无法感到天幕靠近的气息,这普天下又有谁能觉察呢?天幕这个名字并非在五年前就出现,而是他们相遇后才在江湖上出现。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背景。醉傲峰一直以来都不对他感兴趣。因为江湖上奇奇怪怪的能人异士太多,这种忽然出现的高手屈指数数也有好几打。然而,从月含羞在无声无息中被抓之后,在刚才他在瓦上偷听之后,醉傲峰不得不对这号人物感兴趣。天幕那种毫无声息的能力已经越了醉傲峰的想象范围。天幕明明具有这种能力,平常却将之隐藏,就连醉傲峰都被瞒过。天幕得意地笑了起来,醉傲峰不得不注意天幕在这场异族游戏中扮演的角色。(..tw好看的小说)天幕万一现了月含羞真实的身份,醉傲峰与古枫影死守的秘密就不再成为秘密,无疑会使月含羞成为这场争夺之战的牺牲品。 天幕此时笑道:“放轻松点,别把气氛搞得那么紧张。” 醉傲峰道:“她在哪?” “别急,别急。她很好,现在很好,前提是如果你听话。” “什么意思。” “哦,她的脾气太坏了,我一般对付不听话的小女孩就是用皮鞭在她们脸上刻下不听话的警告。” 醉傲峰气愤得一把拧住天幕的脖子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瞎子。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天幕笑道:“是的,是的。我的确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好,我成全你。” “真是感谢你,我死也有人陪葬真的很不错。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你……你把她怎样了?” “放心,她现在不会有事,但如果我有事,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你想让她永远躺在棺材里么?放开你的手!” 醉傲峰压抑着内心的愤恨,道:“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天幕想了想,道:“我不希望杜长卿的美人泪落在别人的手里。” 醉傲峰的眉毛不由挑动了一下,他知道野马要美人泪是为救泪无痕的命。如果他无法答应泪无痕的要求,就无法从她那儿得到想要的答案。当然,这些答案没有月含羞的命重要。醉傲峰道:“这是你的第一个要求?” “对,是你的第一个挑战。你的对手是野马,他就是草原之狼。如果你不清楚他的背景,大可回去问古枫影。” “不必了。他一定不会拿到美人泪。” “很好。给你解药。” “你真的以为我中了你的毒?” 天幕笑道:“对,对。我该想到,你是醉傲峰。故意装傻引我现身!” “你是故意在为难我还是跟杜长卿有交易?” “我不想回答。” “灭秦园一家的人是你!” 天幕笑了笑道:“我们不是知己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就知道可以瞒过天下人,却瞒不过你醉傲峰。不错,秦园血案是我干的,有人出得起价钱,我为什么不做?” “是杜长卿?” “你很聪明。” “为秦园找凶手并下嫁此人的传言是个幌子。” “对,对。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绝对不会想到。对付你的这个法子其实不是我想出来的。” 醉傲峰抢上一步道:“是她!” 天幕点头肯定地道:“也只有她这样的女人才会设计出这么好的一个局,一环扣着一环。一切都被她预料中了,果然让你服服帖帖地听话。” 醉傲峰手里的剑出声响。知道天幕的话里“环环相扣”的意思,并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一件交易。 天幕瞧见,显得更高兴似的,道:“让你去保护一个最恨的人,是不是很痛苦?能看到你痛苦的表情真让我开心。你施加在邢云身上的又何止这万分之一。” 古枫影远远地道:“喂,醉傲峰,你在那里干什么?” 天幕看到古枫影朝这边奔来,便急道:“我们之间的事如若不保密,你就等着月含羞一辈子躺在棺材里吧。”说完,立即弹身而去。 古枫影跑上前来道:“喂,你的轻功不错,进步神嘛。你怎么浑身都是土,抓到黑衣人了吗?”他四下环顾。 “走了。” “走?为什么?” “他是天幕。” “什么?抓走媚眉的那个混蛋?你怎么可以放他走!” “他手里有人质。” “媚眉……” 醉傲峰满腹心事,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 “天幕此番的目的是不是说了第一个挑战项目?是什么?” “你最好别知道。我相信,这一定不是你愿意听到的。” “是、什、么?”古枫影似乎意识到危险在靠近。 “阻止野马得到杜长卿的美人泪。” “什么?”醉傲峰的话的确说中,这不是古枫影想听到的。这样的后果是两种,野马成功,泪无痕活命;或者醉傲峰成功,月含羞活命。在两个生命上作选择,是一种残忍。 “你最好别插手,天幕现在已经疯了,就象你疯时的模样一样。”说完,醉傲峰飞身随风而去。 留下古枫影一个人在乱坟堆里,树上、坟头上的乌鸦叫个不停,仿佛天昏地暗,万物失去了色泽。这里是断魂坡,是坟堆,里面有无数的冤魂。不久,这里将多一个新坟。看着最爱的妹妹从身边消逝与看着好朋友从身边慢慢消失一样地残忍。内心要有多大的承受力才能接受。“什么都不能做么?”古枫影不止一次地这样地问自己。他仰头对着这千万座荒坟大吼道:“媚眉――你在哪里――” 就在古枫影所站的位置下面,深深的泥土下面,月含羞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月含羞听到古枫影的呼喊,她禁不住哭出声来大叫道:“大哥哥――,媚眉在这里,大哥哥――”细嫩无助的呼喊,怎么可能穿透厚厚的泥土。深层的泥土掩埋着这个求助的声音。月含羞被铁链锁着脖子,这种锁法就象对待一只畜生。 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天幕。他在奸笑,一种满足的得意的笑。“死了这条心吧,无论你怎么喊,他都不会听到。你的耳朵可以象狼一样,但可惜的是你大哥哥的耳朵却象猪。” “呸!”月含羞朝天幕吐口水,道:“你是第一个被我吐口水的坏人。我大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还有醉哥哥。他们一定会来。”月含羞笑了起来,尽管脸上有许多伤,但仍然可以见到她脸上充满希望的笑容。 天幕没办法在月含羞的脸上留下伤疤,所以把皮鞭用特殊的药水泡过,致使每一鞭留下的伤痕,她都不能自己复原。 天幕一皮鞭甩了过去,依旧阻止不了月含羞的笑。月含羞的笑似乎有种魔力,有种摄魂的魔力。天幕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梗塞住了,有些难受。“如果你要笑就尽管笑吧,为你的朋友而笑,为他俩当中的一个而笑吧。如果让你选择野马与醉傲峰,你希望他们两个谁能在这场竞技游戏中存活下来?” 月含羞想也不想地道:“两个都活下来。” “多么圆满的答案,可惜他俩必须有一个死,否则你就会死。” “我若死了,他俩就不用死了吗?” “对,但这不可能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想死的法子太多了,我不会死的。” “原来你也是怕死的。” “大哥哥怕死是因为担心以后我无人照顾,我怕死是因为有太多的人会为我伤心。我不要他们伤心,我要他们天天都看到我的笑。虽然你很快乐,因为你算计别人而快乐,这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看到我很伤心,因为你伤害我的朋友,这不是真正的伤心。” “你的野马哥哥不疼你?醉傲峰不喜欢你?” 月含羞回答道:“相反,他俩都很疼我。如果不是这次遇难,我不会知道醉哥哥也这么疼我。够了,这足够了。无论谁生谁死,我都不会哭。人总是要死的,我的朋友若死了,你也活不了。就算我与其中一个先死一步,你也会随后跟来。因为无论他们中谁存活下来,都会为我报仇。你――死定了!” “你这么想得开,就多让一些朋友下去陪你。下一个是古枫影怎么样?” 月含羞睁开了她无神的双眼,洞穴里光线很暗,但还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空洞的眼睛。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七煞老六 天幕从来就不知道月含羞的眼睛可以睁开,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恢复了平常。[..tw超多好看小说]因为无论是睁开眼睛的月含羞还是闭着眼睛的月含羞,都是一个瞎子,孤立无援的瞎子,普通无疑的瞎子。 天幕很随意地道:“野马与醉傲峰谁若死了,我会第一个告诉你的,不用着急,不用等太久。因为他们只有十天的时间。” 月含羞喃喃地道:“你当真要伤害他们?” “你以为我骗你玩?” “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只为了替邢云出一口气?” “不可以么?她说得对,她没有人疼,你却有许多的人疼。你应该知道什么叫满足,为什么还要抢她唯一的东西。” “你难道不是在疼她么?我是遇到了一个好人,遇到了大哥哥才会这么幸福的。之前,之前我呢?谁来疼我?不要责怪别人的不是,自己应该想想自身有没有错。你疼邢云没有错,你利用别人的痛苦来疼她就是你不对。无论你怎样对待我,我都可以忍受,但你若要伤害我的大哥哥,我就绝对不会原谅你!”那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但让人见了便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刚才,天幕梗心的感觉又来了。月含羞吐字越有力,他的心就越慌。这本不该有的情况却偏偏生。天幕对于这个大言不惭,敢用这种口气与自己说话的丫头再次动鞭时,他觉自己全身不听使唤,动也不能动了,就象被人点了穴一样。天幕很气愤,他在没有找到理由的情况下只能责怪月含羞招人厌。 天幕越是动不了,越是找不到原因,就越是气愤,越是想打花月含羞可恶的脸。他大喝道:“你不想成为现实的事,我就偏要让它成为现实。古枫影一定会死,他一定会死!” 月含羞的眼睛一直盯着天幕,尽管那只是个装饰品。她的头飞扬,这里无风,头却飞扬。飞扬的头在烛火的投影下就象朱雀的尾羽,那色泽是火光的血色。一种神奇的魔力钉死了天幕一样,让他全身麻痹,他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倾湿了衣衫。他心里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一只怒的朱雀,全身燃烧着火焰的朱雀。烛火被空气推动而摇摆,月含羞的投影自然在光照下摇摆。天幕的心虚加上无法解释的麻痹,使他的眼中产生了幻像。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似乎被人无形中掐住了脖子。他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还想要打月含羞。 “你改变主意,我要你改变主意。” “古枫影一定要死。”天幕已经吐字不清晰了,他快要断气。他红胀的脸变得铁青。 月含羞突然间昏倒,天幕象逃离了魔咒般,从垂死边沿获救,他又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天幕踉跄地站直身子,他可以动了。他不由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目光不得不移回到月含羞的身上,探求一个答案,马上又收了回去。他怕再次看到她的眼睛之后会象刚才一样失去知觉。月含羞是个不会武功的丫头,怎么会让人失去知觉呢?用眼睛使用蚀心术完全有理由,但一个瞎子是做不到的。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推翻,那又要找什么理由来解释?传说异族一族的族人以及其他崇拜的部落都必须誓绝对听命,只有族人背弃自己的誓言才会受到坠落地狱一般的惩罚。对于不切实际的传说已经得不到考证!天幕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这个传说。 天幕此时此刻的心还未定下来,他不相信这是他麻木的理由。“月含羞也许会武功,她是古枫影的媚眉,被草原之狼疼,被花间笑宠,她没有武功似乎说不过去。月含羞晕倒,不正是她功过度疲惫所致么?”天幕坚信自己不会猜错,他不敢久呆,转身踉跄地走出洞穴。在洞穴的门口,他想按动机关出去,却迟迟不动手。他的心还在颤抖,一种心慌,一种恐慌,一种不安。他的手在抖,抖得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他只好抓住自己的手,全身靠在土壁上,尽量让自己的恐慌平复。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想着十五年前的一天。 酒仙长老是一个七旬的白胡子老翁。那一年的秋天,他出关找到了七煞魔的老大赤血。当年的赤血还是一个五旬的强悍汉子,一头棕红色的卷,宽而圆的脸上有一个大鼻子和一个大嘴巴。下颚骨突出,下唇断裂,有两颗尖牙外露。体宽肚圆,喜欢打着一双大赤脚。双脚的踝处各系有一串铃铛。赤血高大魁梧,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的任务就是看守部族的旧址九窟洞以及教导未成年的其它部族人。酒仙长老的突然到访,让赤血预料到了守护的异族已经出事。尤影化身火海,老四千里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作了他的疯症。当时,酒仙长老交给赤血一块绢帕就离开了。其它六煞魔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酒仙长老离开九窟洞的时候,赤血在洞壁上刻下“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这十四个字,望着这些字呆了三天三夜。第四天,赤血才开口说了酒仙来此的目的。他受尤影所托,将异族传说的提示带来。并留下一块绢帕,在绢帕上的图案里隐藏着异族的秘密。到底绢帕上是什么图案,其它六个人很想知道。赤血声称时机未到而拒绝。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岁月仍然无法磨灭对绢帕的好奇。绢帕由赤血一个人保管。每日,赤血将放有绢帕的红匣子放到九窟洞中面匣而坐。一天都不曾离开过。想去偷,找到的时机只有一个,就是每个月的十五日子时,赤血会离开半个时辰到九窟洞外吸收月的精华。由洞口到九窟洞底,若用轻功,来回正好是半个时辰。但除了放粮食的与财物的洞窟外,其他的都各有一人看守。他的轻功得传于“风行术”,来去无声如风行,想绕开,很容易。在红匣子的两边是两块光滑奇特的石壁,它的作用是能留下最后一个照到的影像。他不需要靠近就可以打开红匣子,因为他的手可以伸长。看一眼的时间并不需要太久。五年前的一个十五的子时,七煞魔中的老六银臂手——天幕,按奈不住好奇的心,决定去偷看绢帕上的秘密。那个夜晚,银臂手很顺利地到了九窟洞,他一到那就看到了放在供台上的红匣子。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可是当他顺利地看完绢帕上的图案后,突然遭到袭击,这个人就是赤血。惊慌中的天幕被赤血打伤,离开了那,离开了荒凉的地方。 天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生必须躲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七个人为了不可能实现的传说在浪费生命,不知道为什么赤血独自拥有保守秘密的权利,甚至不知道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他看着四哥疯狂,听着四哥过去的伤心往事,他向往自由,向往象四哥一样的浪漫爱情。他不顾一切的禁忌,离开了九窟洞,入了关。他的内心依旧无法平静,无法理解为什么赤血要保守这个本不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其它的六煞魔也是部族的人,从出生起就誓绝对效忠于异族,他们有同样的权利知道这个秘密。银臂手内心的压抑得不到泄,就只想找个人出气。不知道是草原之狼幸运还是不幸,他被选中为泄的对象。银臂手自以为赤血打在自己身上的伤不算是伤,可是当他与草原之狼交手的时候才现,赤血的那一掌并不简单。不动真气并不会有事,一动真气就吐血不止。他知道得太晚了,可是又不服气屈服于人下。就在危机的关头,草原上卷起了龙卷风,银臂手被这阵风带上了天,同时他昏迷了过去。 天幕并不想回忆这些,只是一想到绢帕就不得不想起往事。他从来就不承认自己曾经输给过草原之狼。要与之再好好比试一次。于是醉傲峰便成为了试草原之狼够不够资格的媒介。天幕这个名字之所以在五年前出现就是这样。他被龙卷风带走之后,就到了另一个地方。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荒凉的九窟洞,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外面的人,他开始漂流。就在他漂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时,遇到了邢云与醉傲峰正在与一只猎豹搏斗。邢云站在旁边抱着一只受伤的可怜巴巴的小狼狗。狼狗浑身是血,在抖,眼中充满恐惧。 当天幕看到邢云手背上太阳形的“雲”字时,就想起绢帕上的图案,图案是在一朵云的后面遮挡着圆月,露出的是半轮弯月。这幅画的意思与异族提示中隐藏的朱雀有关。天幕出手帮他们杀了野兽,从野兽的口中救了只小狼狗。 邢云当时抱着小狼狗问醉傲峰道:“少主,它不会有事吧。” 醉傲峰对刑云大吼道:“好危险。你怎么连命都不要了?” 邢云紧紧地抱着抖的小狼狗,道:“它很可怜。象我一样。” 醉傲峰看着刑云可怜的眼神,没有继续生气:“麻烦。” 天幕一直注视着邢云。 醉傲峰拦住天幕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冷冷地道:“喂,你是谁?怎么闯进我奉月族的领地?幸亏遇到我,你快走,否则让别人遇到就会抓你去祭神。” 邢云抱着小狗,看到天幕身上有伤,道:“哎呀,你受伤了。让我来替你包扎吧。”她扯自己的衣服为天幕包扎。 天幕注视着温柔的邢云,心想:“二哥,这个就是你说的女人柔情似水?五妹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与眼前的这个不一样?” 醉傲峰拉开邢云,道:“小云,你怎么不分好人坏人就一律关心?” 小云微笑着,道:“刚才是他帮了我们耶。他一定不会是坏人的。他受了伤,今天晚上就让他在我们族里休息好吗?” “小云……” “对,我不是坏人。”天幕的目光一直盯住邢云。 “坏人有说自己是坏人的么?” 邢云微笑道:“少主,你怎么了?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一次就够了。我不会让他到处走,不会让族长知道的,好不好?少主,少主……” “麻烦。出了事你扛着。”说完,醉傲峰转了个身。 邢云笑着对天幕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邢云。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到了夜晚这有野兽出没很危险的。” 天幕看着邢云呆,没有听邢云在说什么。自言自语地道:“好漂亮。” 醉傲峰嘀咕道:“色鬼。”不回头就走。“我回去了。” 邢云道:“少主——等等我嘛。” 天幕回过神来,道:“什么?刚才你说什么?” “哼!都没有在听我说话,不帮你包扎了。” “刚才——你可以让我看看你手背上的图案么?” “有什么好看的。” “云?” “对,我叫邢云。” “邢云?”天幕想到绢帕上的图案。 “嗯。你这个人好奇怪,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哦,我叫……叫……” “自己的名字也需要想很久么?” 天幕心想:“不能让她知道我是七煞魔的老六银臂手,这样会吓坏她的。” “喂,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我叫天幕!”天幕依旧很认真地看着邢云为自己包扎。 这个名字就是这样出现的,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尤其是邢云。 天幕回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手也不再颤抖,只是还无法用力。依靠着墙慢慢地站起身来,他走出墓穴,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空气。他闭上了眼,想让心情更静一些,可是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闪过绢帕上的图案,还有邢云与月含羞名字的重叠。天幕猛地睁开眼睛,他不敢再将双眼闭上,他甚至不敢回头对着入口。只是一再对自己说:“为了她我什么都不管。我一定不会改变主意,不会改变!” 晴空突然乌云密布,层层的浓云压了过来,让本不心静的天幕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与窒息。天空被一道道闪电划破,出的霹雳声象是一种警告。就象刚才月含羞厉声地对他命令道:“你改变主意,我要你改变主意。”月含羞空洞的双眼比任何怒视的目光都可怕。那种空洞似乎包罗万象,将人吸入无底的深渊。
第一二八章 夜访鬼宅 人世间的事很难预料,本以为是已知的结果却偏移了初衷,不想要的却成为必须接受的事实。(..tw)老天似乎在与天幕开玩笑,却又似乎在考验情根深处。认为应该公平的事,在天意的安排下让人无法理解它的公平。是否真的有因果,还是愚蠢的人希望的虚幻?再多的抱怨老天也不会同情,因为它是剧情的导演,上演着一幕幕不曾厌烦的纠葛,这就叫天意弄人吗? 接下来天意弄人的就是野马。他对这个不曾谋面的美女不感兴趣,反倒对美人泪感兴趣。他不希望老天对他有兴趣,捉弄人的天意就罢了,赌上一条命让他今生娶不到媚眉会遗憾终生。 这日,野马距离有限的时间还有十天,他已经到了杜长卿所在的城镇,那里有繁华的街道,有喧闹的夜市。沿街道的东面一直走,看到门前一对大石狮,那就是杜长卿的住所,曰:秦园。 秦园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血光之灾,里面全部的人都死了。杜长卿以一个未过门的妻子身份迁居于此,为未婚夫一家守孝,哭丧。虽然是青天白日,秦园里还是阴深深的并无半点声息。到了晚上就更象一座鬼宅。大门虚掩,无人敢进。杜长卿出的话来,让江湖人听命。究竟杜长卿是怎样一个见不得人的美女?野马很想知道。一连数日夜都夜潜秦园,始终没有现想象中的美人杜长卿,只碰到了一个弱不禁风的药罐子和一个烧火做饭的厨娘。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现其它人。野马很奇怪,明明听说杜长卿在这宅院里,可是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人。他不得不着急起来,因为找不到杜长卿就拿不到美人泪。他不想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之后,想得到美人泪就更加地困难。 整个秦园演的就象一出空城计。宅子里没有保镖,没有陷阱,没有机关,却无人敢打杜长卿的主意。如果传言是真的,应该会有许多的人慕名而来,乘机浑水摸鱼。但是日如往昔,水如明镜,平安无事。野马开始纳闷,他只有出没于酒馆茶楼,想打听多一点关于秦宅,关于杜长卿的事。可是每当问起,都说了同样四个字:“记不清了。”如果再问下去,他们会告诉你几个字:“真的很难形容,总之很美。”如果还不死心,他们会继续告诉你:“美就是了,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 美女见得多了,最起码有个词来形容吧,对于杜长卿却没有,一个都没有。一个人这么说,可以理解,他没有文化嘛,理解,理解。两个人这么说,可以相信,他词汇少,相信,相信。三个人这么说,还能勉强点头,他激动得无话可说,勉强,勉强。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所有见过杜长卿的人都这么说,这就不得不让人生疑。什么叫美就对了,什么叫记不清了。字眼就在三个字――记不清! 野马决定打草惊蛇,这样才知道真正的蛇到底藏在秦宅的什么地方。 当夜,在野马住的那家客栈的马棚,一只老鼠爬进马槽,一边吃东西一边与疾风说话。 老鼠道:“喂,你是哪里来的?” 疾风道:“关你屁事。” “我叫阿丑,你叫什么?” “关你屁事。” “关你屁事,你到苏州来干什么?” “你都说关你屁事了还关你屁事。” 老鼠有些生气,道:“你太没有礼貌了。你的主人一定是为了杜长卿而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想探我口风?没门。我是草原第一紧口帅帅马!” “我晕!”老鼠往后一倒,倒在马槽里。 而此时的秦宅内,高床软枕,屋内没有点灯。一丫鬟走进门来,道:“为什么不点灯。” 坐在床上的白衣女子道:“我……” “又做那个梦了?” “嗯。” “唉!我倒希望他会来接你离开这。你还是没有看到他是谁吗?” “没有。只是远远的,他骑在马上,永远都跑不到我的面前。” “别再想了,还是到园子里歇歇吧。我还有事做,你能自己照顾自己一会吗?” “你去吧。” “你自己当心。”丫鬟说完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接着,那个药罐子也走了出来。 秦宅后园凉亭,无风无月,光线幽暗。药罐子坐在亭中,一手轻摇着罗扇,一边扇一边还在想刚才的梦。周围一切都很安静,没有叫的蛙声,没有鸣的蝉音,甚至没有人的脚步声。倘若不是明知道这宅子里有人,你绝对会相信这是一座死宅。药罐子突然念叨:“有风无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待到梧桐叶落时,主人送它入冷宫。” 野马悄悄地走近,笑了笑竟然也附和道:“户部一侍郎,貌似关云长,上任石榴红,辞官金菊香。” 药罐子惊讶地回头看到黑暗的走廊里向她走来一个男子。刚才她信口说的是一个谜语,而野马说的同样是一个谜语,野马用谜语的形式回答药罐子的谜底,他们所说的都是“扇子”。 药罐子见黑暗中有人,她没有办法看清楚究竟是谁,但却对这个冒失的男人有点欣赏。于是,她又道:“两股齐开燕尾长,随机镂出新花样。不上天来不入水,常在佳人玉指旁。” 野马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眉毛,道:“巧制功夫百炼钢,持来闺阁共行藏。不上天来不入水,双环对展鱼肠快。” 药罐子禁不住笑了起来,她知道野马又猜出了自己的谜语,答案是“剪刀”。她这个时候来了精神,因为好久没有人能这样与她说话,于是,她道:“二形一体,四支八头,五八一八,飞泉仰流。” “一字四十八个头,内中有水不外流。” 药罐子禁不住笑了起来,那个人又答对了,是个“井”字。她接着兴浓道:“此花自古无人栽,一夜北风遍地开。近看无枝又无叶,不知何处长出来。” 野马立即答道:“雨余山色浑如睡。” 药罐子点了点头,看来野马又回答了正确答案,“雪”。野马轻轻地走近,刚想开口,药罐子开口道:“你是为美人泪而来的吧。“语气冷淡,目光呆滞。 野马吃了一惊,对方已知他的来意。他点了点头。 药罐子坐回到原来的地方,先前笑的表情全部消失,道:“你为什么不说话,至少应该问我美人泪藏在什么地方。” 野马眨了眨眼,道:“美人泪藏在什么地方?”他显得有点儿呆。 “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很好很好。谢谢告之。”野马与那女子几个来回,互相都探到了对方的底子,双方都是一个即笨又聪明的人。 “我没有告诉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谢我?”女子的眼波开始流动,流向野马。 “谢你没有大叫。”野马很自然,也很调皮地回答。 “大叫?为什么?”女子的目光移到野马的身上,开始注意他,但很快就将目光移开。 “如果你大叫了就会让杜长卿知道,我就没有机会偷盗美人泪了。” 亭中的女子将头转了过去看了一眼野马,淡淡的月光下站着一个红袍草原人,身上的银片在响。那人顽皮的表情有点儿滑稽,嘴角叼着草根有点儿坏。 药罐子道:“你认识她?” “不太熟。” “来这的不是要一睹美容就是打美人泪的主意,结果谁都没有好下场,你明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敢来?不怕死?” “我也不想来,但为了救人,不得不来。一般美人都很翘,你倒说说你家小姐什么脾气。”野马自然是将这并不太惊艳的女子当成了丫头。 “为什么要问这个?” “遇到她不惹她生气,这样美人泪或许可以到手。” “你不怕我告密?” “如果你想说,又何必等到现在。”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其它的人到这都会凶神恶煞地抓人逼问,你为什么不这样做?” 野马想了想:“你是说我傻?” 女子摇了摇头,忽然听到马的一声长嘶。女子道:“你的朋友在找你。” 野马奇怪地道:“朋友?” “你的马呀。” “你怎么知道?” “我能听懂兽语。我的朋友不多,能陪我聊的只有这些小动物。你的来意我之所以知道,是你所住的那家客栈的老鼠告诉我的。” 野马一听,不由道:“什……么?密探!”他竖起了大拇指,那滑稽的神情逗得女子不由哧地笑了起来。野马瞧见女子笑的动态,就觉得她并非是个丫头这么简单。女子举止大方端庄,就算是笑也不露齿,吐字温文尔雅。这与她遇到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相同。 女子道:“我听阿丑说你们大草原。” 野马急忙问道:“阿丑?谁是阿丑?他怎么知道我草原?” “是你的马跟他吵架时说的。阿丑跑来我这,在这儿了一大堆的牢骚呢。” “跟我的马吵架?那只老鼠?”他感到有点儿不可思议。 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可以去见你朋友吗?” “你也想跟它吵架?” “呵呵呵……不,只是听阿丑说你的马又高又大,而且很骏。我想见一见草原的马,行吗?” 野马抓了抓头,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来这做什么的,明明是要找杜长卿,却遇上了一个奇怪的姑娘。“你能与疾风说话?我倒想见识见识,请吧。” 女子领着野马穿过花间长径,来到大厅。这时,就听到马的一声长嘶,一边嘶叫一边用前蹄踢大门。野马打开大门,疾风就冲了进来。野马拍着疾风道:“嘿,伙计,听说你跟某鼠吵架把咱的老底都掀给人家了是不是?” 疾风一声长嘶,在一旁的女子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野马问道:“你听它说了什么?你别光笑,快告诉我。” 疾风动着唇,似乎在说:“嘿,美女,阿丑说的朋友就是你?别打我主人的主意。你敢动他,我疾风可要使绝招啦。” 女子道:“你真的叫疾风?” 疾风道:“知道本马的大名了吧,嘿嘿,害怕了吧。我是草原第一骏马,有很多追求者哦。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的哦,可怜我的主人被人甩了,真让我丢脸。” 女子忍不住呵呵呵地笑个不停,道:“我相信。” 野马一旁奇怪地道:“你在跟它说话?说什么?” 女子道:“它……它……呵呵呵……它说你最近被人甩了。” “什么?”野马一把拉过缰绳,在疾风的耳边道:“喂,臭小子,你怎么乱讲。什么叫被人甩你知不知道?在女人面前给点面子好不好?” 女子不由又笑了起来,她看到野马滑稽的表情,觉得他呆呆的,傻傻的,愣愣的,好有趣。这时,厨娘冲了出来,道:“小姐,我听到马的声音!马!马!天啦!真的是马!小姐,你这就不对了,为什么背着我养马当宠物?呀――”突然看到了野马。 女子回头道:“小草,在外人面前不要失礼。”回头却见野马目瞪口呆,她道:“怎么了?” 野马道:“她……她叫你小姐?” “有什么不对么?” “秦宅里的小姐是杜长卿,那么你……你……是……” “让你失望了对不对?” 野马抓了抓头,身上的银片沙沙地响。他道:“有点出入上的问题。不过――你还是……算得上是……应该是美人。呵……”只有傻笑了。 疾风一旁道:“主人,被人甩了也不用这么灰心。你的欣赏水平大幅度下降了,你知不知道。她也算是个美人?我疾风当你的偶像算了。” 小草走近杜长卿的身边,她一双弯眉大眼高鼻小嘴尖脸,身材苗条,十足一个美人胚子。她是小姐还有人相信。相比之下,杜长卿有的只有一头乌黑的秀,凤眼,长睫毛,红唇齿白,五官端正,良好的修养而已,很普通嘛。走到街上随便抓就能抓一大把比她漂亮的。一个不美丽的女子,外面为什么要谣传得沸沸扬扬,为什么说她是一个绝色佳人?为什么?
第一二九章 何是真身 墙头一只花猫喵喵叫,从墙上窜了下来躲到花盆的后面,地上一连串的血印。杜长卿见了,便道:“花花,你怎么不小心又弄伤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去偷张嫂的鱼。你想吃,我叫小草买给你就是了。你瞧,伤成这样。”杜长卿将花猫抱在了怀里。 花猫喵喵叫:“闻到鱼的腥味,我就心痒痒。不让我吃鱼,干脆让我学游泳算了。” 杜长卿生气得道:“你还跟我顶嘴。” “喵――” “好了,好了,乖,我带你去上药。不疼,很快就不疼了。” “小姐,适可而止行不行?一下是猫,一下是老鼠,一下是马,一下是鱼,一下是鸟,小姐……” “小草,你不用跟我进去了。奉茶,别怠慢了客人。” “小姐……”小草有些不高兴。 杜长卿对野马欠身道:“抱歉,请在这稍等片刻。花花疼得厉害,有什么话呆会再说好吗?”说完,就抱着花猫进了内堂。留下野马与小草在大眼瞪小眼。 小草双手往腰间这么一叉,厉声道:“好大的胆子,又是为美人泪而来的狂徒。哼!过了我这一关再说。”不由多说,小草就对野马出手。 野马并不想惹事,这样对他取得美人泪没有好处。虽然他不想出手,但小草的招式咄咄逼人,野马不应付就会吃亏。小草虽然是厨娘的身份,但她的身手并不是一个厨娘应该有的。在秦宅里,小姐不象小姐,厨娘不象厨娘。野马开始怀疑,或许这是一个陷阱,小姐与厨娘的身份调换就对了。野马见小草不讲道理,也就不再客气。两个人就在客厅里打得不可开交。小草算是遇上了真正的对手,野马不敢小看厨娘。 小草疑心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比先前的人都要高强,还是小心为好。比你长得会迷人的公子哥我见多了,想骗我家小姐,门都没有。” 野马一边应付小草的进攻一边心里疑惑起来:“这个厨娘不简单,以她的武功在江湖上也该有个名号,为什么只是杜长卿的一个烧火做饭的丫头?杜长卿?难道杜长卿戴着人皮面具?还是真人不露相?既然许多棘手的江湖人都栽在了这个杜长卿的手里,我野马还是小心点为好。人,不可以光看外表!” 就在这个时候,杜长卿突然走了出来,叫道:“小草,住手!” 小草不服气地道:“小姐,对这种人不能心慈手软。以往你是怎么叫我做的?为什么今天……” 杜长卿道:“来这儿的人都会有一个理由,我想听他的理由行不行?” “小姐,坏人是不会说实话的。你不能相信他的三言两语。一看他就知道不是个好人,吊儿郎当,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分明一个地痞像。” 野马立即道:“非也!我品貌端庄,天庭饱满,眉毛浓,眼睛正,鼻子不歪,嘴能说四面八方。我哪一点不象好人?” “就……就是你这张油嘴!专骗我家小姐这样善良的人。” “我吃过东西一定会擦嘴,所以你放心我的嘴不会油。” “气死我了!小姐――”小草气得直跺脚。 杜长卿轻然一笑道:“好了,好了。小草,不是因为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更不是因为他的油嘴,是因为他的马。” “小姐,你要养马当宠物我明天去买就是了。这个人……” “动物是不会说谎的,相信我好吗?” “小姐……” “小草,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 “是,小姐。”小草不情愿地应声。 “还不去奉茶。我呆会儿再见他。” “是。”小草应了声,十分十分地不情愿,不服气。 疾风对野马道:“嘿嘿,看来我还是比你帅,比你有面子。帅马出马就是不同,搞掂。” 野马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对疾风道:“喂喂,你在想什么,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看你的德行就知道一定在说我的坏话。” 小草转身不耐烦地道:“看你这德行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知道,你已经说过几遍了。” “今天小姐的心情好,肯听你说话。若是平常,非让我打他个半死。走吧,跟我来。喂,你的马不可以。” 疾风不服气地道:“别以为你美就可以欺负我,你家小姐喜欢我。呆会儿告你的状。哼!走着瞧。”疾风冲着小草用力地一甩马尾。 小草将野马领进大厅坐着,道:“你是不之客,没茶招待。” 野马苦笑了一声,就开始在想刚才一直不解的问题。 小草突然站起身来,神色匆匆地冲进内堂。野马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只听小草叫道:“糟了,我怎么忘了还在煎着药。”立马直奔厨房。 野马禁不住摇了摇头,心里暗自道:“这是个什么鬼宅,一主一仆全是脑子有问题,真是――唉!我看是我把她二人看得过高了。原以为可以看到绝色美人,却是这么普通。江湖传言真的不可靠。”他一边想一边四处走走,在考虑美人泪究竟会被藏在什么地方。 像这样珍贵的东西,一般被有钱的人藏在秘室。秘室一般设在两种地方,一种是花园的秘道秘室,一种是书房或者寝室。杜长卿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她若是男人,秘室设在书房是有可能的。她是女子,按照女人的习惯,应该会在寝室。 野马一路走一路找。穿过长廊,绕过花厅,一条小径直通向一座小楼,小楼里亮着灯,不用猜了,那就是目标。野马小心地走了过去,他试图在想,这么简单的布局会栽倒那么多的江湖人,一定有不简单的陷阱,所以,必须凡事不可小看。外表看上去玩世不恭的野马实际上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否则他就不是草原之狼。 从小楼里传出说话的声音,是杜长卿:“我该不该听那个人说他的理由呢?” “喵――” “来这儿的人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可是他却让我感到一点特别。他没有逼问我任何的事。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个不对我凶,不从外表看我的人。” “喵――喵――” 野马心里道:“是陷阱吗?为什么我听得这么清楚?不从外表看她?说起来真让我感到惭愧。” “花花,我在说话,你怎么老提豆豆。” “喵――” “好好,我给一条鱼给你带回去,你别每次都这样,豆豆都被你宠坏了。” “喵――喵――喵――” “真的吗?豆豆为你生了五个小宝宝?呵……真是恭喜你了,你当爹了。” 野马在窗户外听到这对话,心里不由想:“我怎么觉得杜长卿有些象媚眉,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儿可爱有点儿傻,她们与一只动物能说半天的话,一样的无聊,却又显得幼稚与单纯。一个这么单纯幼稚的女人会是用心机斗败一大群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吗?” 看上去越单纯的女人其实越不单纯,女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温柔是女人的天性,不需要排练。 杜长卿抱着小花猫道:“花花,王婆婆的病怎么样了?她的咳嗽好些了吗?你路过她那儿能帮我带点药给她吗?” “我很忙,要照顾老婆又要照顾小宝宝,还要当你的快递……” “花花,今天小草看得紧。我没有办法出去。拜托你,我送你两条鱼怎么样?” “我是四个脚走路的,一张嘴巴拿得了那么多吗?” “三条鱼?” “让我想想,好像不是很吃亏。” “那你是答应了?”杜长卿高兴地抱起花猫与它亲亲。 花猫喵喵叫,道:“别这样,让我妻子看到会吃醋的。” 杜长卿笑道:“豆豆会吃醋?它不是和你一样喜欢吃鱼的吗?” “别逗我了。你的那个‘该不该’在窗户外面看了好久了,我不打扰你们了。”花猫叼起桌子上的两个纸包从窗户跳了出去。 杜长卿回头见窗外黑影一闪,正要过去开窗之际,忽然有人从门外闯了进来,用刀抵住她的脖子。黑衣男子厉声道:“说,杜长卿在哪?美人泪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杜长卿原先无邪的笑容全部收回,严肃地道:“我就是杜长卿,英雄既然到了这,就该知道杜长卿根本就不会武功。不必用刀,随时你都可以杀了我。” 黑衣人的刀并没有移开,手在抖,显得有些紧张,厉声道:“你在撒谎,杜长卿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的那副容貌敢冒充杜美人。” 杜长卿轻轻地一笑,笑世人的愚蠢,笑贪婪人的丑陋,道:“你见过杜长卿?” “废话,若见过还来问你。说,杜长卿在什么地方?不说我就杀了你。” 小草走了过来,敲门道:“小姐,药煎好了。” 杜长卿道:“秦宅里只有两个人,竟然我不是杜长卿,那就是她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因为他确信杜长卿是个才女,自然会懂得怎样保护自己。扮成仆人,谁会想到。当黑衣人打开门看到小草的时候,就更加地确信自己没有猜错。尽管小草穿着仆人的衣服,一副厨娘的打扮,但仍然无法掩盖住她与生具来的美丽。 小草一看到黑衣蒙面人,便喝道:“你是什么人?在我家小姐的房里做什么?” 黑衣人狞笑道:“杜长卿,别装了。以一个厨娘的身份做掩饰并不高明。快把美人泪交出来,否则我划花你的脸。” 小草将手中的热汤药往蒙面人的脸上一泼,烫得黑衣人哇哇直叫。小草顺脚将那个人一脚踢飞了出去。黑衣人恼羞成怒,抓起刀就朝小草劈头盖脸地砍了过来。别看小草是个厨娘,身手还不错。黑衣人与小草从花园打到房顶,从房顶打到荷花池上,从荷花池打到假山。一连数百个回合不分胜负。 杜长卿走出门,远远地在夜色里看着刀光剑影,道:“小草,他使的是十八路霸王刀。此刀霸道,毫不留余地。你用闲散道人的三十二路迎风掌破他的刀法。” 杜长卿的话无不让黑衣人吃惊。野马在一旁见了惊讶起来,心里念叨:“能从武功招式中看出名堂的,不是个练家子实难让人相信。何况懂得三十二路迎风掌的闲散道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尚无听闻有嫡传弟子。” 杜长卿道:“风雪两鬓、雁底关河、荒蒲绕岸。”小草依照杜长卿所说的招式凝真气于掌,一股大力推向蒙面人。蒙面人感到阴风飕飕,被一股至阴寒气绕体。他手上的大环刀不由掉落在地,双手象被冻住了一样无法动弹。这一刻起,黑衣人的双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会败,而且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这个姑娘还是个厨娘。如果厨娘就是杜长卿,也许会好受一些,然而他知道了真相。就在说出招式的那一刻起,黑衣人就已经知道杜长卿没有说谎。他之所以与那些来这的江湖人一样会败,是因为小看了女人,尤其是外表病恹恹无法反抗的女人。 小草拾起地上的大环刀就朝黑衣人的脖子上抹去,道:“最后一招‘一扫无暇’。” “住手!”杜长卿叫道。 小草停住了手,道:“怎么?小姐,这种人你也要放了他?平日,他仗着霸王刀到处横行。你忘了。苏玉娘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吗?”小草义愤填膺,双手握住大环刀,关节出咯咯咯的响声。 杜长卿咬了咬牙道:“杀一个人不难,教化一个人不易。他若有心改之,就放他走。若不改,再杀他也不迟。你若草想要一个人的命并不困难,只要一封信就够了。” “小姐,说好了不提你怎么又提起来。你如若再提,我就生气了。” 黑衣人立即哀求道:“我改,我一定改。” 杜长卿朝黑衣人走了过去,若草不服气地道:“小姐,你不需要做给他看,他逃不掉的。” 野马躲在花丛里,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若草话中的意思。现在,野马要重新改观对杜长卿的认识:“她虽然不是一个传说中的绝色佳人,但绝对不可以小看。若草究竟是什么来路,她为什么一封信就能要一个人的命呢?秦园里的两个女人……”
第一三○章 仿若前世 杜长卿道:“我不需要做给任何人看。小草,你说话之前先经过大脑仔细想了再说。” “哦。” 杜长卿走到黑衣人的面前问道:“你可愿意做一个好人?” 黑衣人望着的杜长卿道:“我做好人,不做坏人。” 杜长卿点了点头道:“我美么?” 黑衣人结结巴巴地道:“美。” “你到这来做什么?” 黑衣人目光变得呆滞,声音有了变化,缓缓地道:“不知道。” “再想想。”杜长卿问。 “记不清了。” 野马一听这话,立即就想到宅子外的那些人,每一个见过杜长卿的人都说着同样的一句话。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杜长卿会轻易地放过吗?杜长卿究竟会是个怎样的女子。一会让人觉得她淳朴像个小孩,一会让人觉得她深不可测。看来,江湖上流传关于她的事未必不可信。 杜长卿道:“出去之后,你当如何?” 黑衣人道:“做好人不做坏人。” “很好,你走吧。”杜长卿就这样放走了霸王刀。转身对着花丛道:“远方来的客人,出来吧,你看的戏已经收场了。” 野马从花丛中站起身来,小草喝道:“又一个混蛋。”刚要冲过去就被杜长卿止住。 野马笑着走出花丛,道:“是的,没错。你所有的秘密都被我看到了,接下来想怎样对付我?快动手吧,时间对我来说太宝贵了。” 杜长卿随和地一笑,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双眉紧皱,呼吸急促。在身旁的若草急道:“小姐,怎么了?病又犯了?药?刚才的药……都怪那个霸王刀。小姐,我扶你回房。小草再去煎一碗药来。” 杜长卿神情十分地痛苦,有气无力地道:“不必了,老毛病,一会就好。吃药是没有用的。我知道,我知道……” 若草扶着杜长卿,野马上前一把抱起杜长卿就回到屋里。若草叫道:“喂,你别碰我家小姐。” 野马将杜长卿放到床上,杜长卿不断地呻吟。野马看见她额头冒着冷汗,牙齿咬得紧紧的,不像是在做戏。 若草一副想哭的模样道:“小姐,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小草这就去端药。”转身就看到野马,对他道:“都怪你们这种人,你还不走!要我打得你爬出去么?” 野马道:“杜姑娘到底是什么病?我有位医术高明的朋友,或许能帮……” 若草道:“我们才不会上你的当。滚――” “小草,别为我担心了。这个病你还不清楚么?过一会就会好的。” “小姐,你一定要好起来。小草要你天天都好好的。” “会的,为了小草我会努力的。你还不去帮我端药来?” “嗯。”回身对野马道:“敢欺负我家小姐,天涯海角我若草一定绕不了你。”说完,就冲出了房门。 杜长卿忍住痛道:“你现在可以说你的理由了。” 野马道:“你也许不会相信,其实我要美人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用它去换我朋友的一条命。” “朋友?有朋友真好。你肯为你的朋友到这来涉险,就不怕这鬼宅不怕杜长卿?” 野马轻然一笑道:“外面关于你的流言太多,杜姑娘并非池中物。刚才治服霸王刀不过一个眼神,在下已经看出一切的端倪。” “不,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杜长卿摇了摇头,转变了话题,问道:“你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哦。” “其实她……” “你不需要解释。”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出声。野马突然问道:“杜姑娘,在下知道美人泪是姑娘的至宝,可是为了救人,能否……” 杜长卿看着野马的一举一动,道:“我从来就没有朋友。小草虽然是我的朋友,却不能是知心的朋友。被一个男人关心是怎样幸福的感觉。” 野马将目光移开,转开了身子,不断地眨眼睛,道:“秦园对你一定不错,否则你不会出那样的……” “你一定不会相信。”过了一会,她继续道,“在别人的眼中,我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其实……” “如果往事让你伤心,就不要去想它了。” “没关系,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了的。我是秦园买回来的,只是他手中的一件玩物,从来就没有被他正眼瞧过。他之所以要娶我,不过是看中了我手里的美人泪。他与其它贪婪的人一样,都是为了美人泪而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是草原之狼,大草原的野马。” “你怎么知道?又是疾风与那个老鼠吵架时说的?” 杜长卿苦涩地笑了一下,道:“我能象你打听一个人吗?” “打听人?呵呵呵……” “怎么?” “不瞒你说,我有短暂性失忆症,向我打听人恐怕……” “他应该是大草原的人。” “草原上的人?好吧,我尽量,你说。” “是一个骑着枣红马的人,他从草原的边沿线上朝山坡这边奔来。(..tw无弹窗广告)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外袍,在日光下特别地耀眼,身上银片的装饰随着马的奔跑节奏出沙沙声。他的头随风飘扬……” 野马往自己身上瞧,怎么越听越觉得是在说自己,他打断杜长卿的话道:“喂,杜姑娘,还用找吗,你在说我!” “我真的希望就是你,可是我们之前见过吗?为什么你在我的记忆里?而且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杜长卿注视着野马。 野马抓了抓头笑道:“对哦,我们之前没有见过,我怎么会进入你的梦里。你接着说。” 杜长卿还是没有将视线移开,她望着野马,心里不由想:“为什么不是他?可是为什么他的笑,他的傻,他的一举一动都那样熟悉?长期以来的梦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的依恋是草原?为什么?如果真的是他就好了,也许他能为我解答我的疑惑。我究竟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还活着?人的生命注定有生死,我为什么要强求?秦园虽然已经死了,可是我却没有得到解脱。我还留在这秦园做什么,还有什么意义呢。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浪费自己的生命值得么?我一直在勉强维持自己的生命,一直坚持留在伤心的宅院,一直固执,是为什么。也许我正是在等一个人,一个能给我答案的人。这个人会是他吗?会是草原之狼野马吗?” “杜姑娘,杜姑娘……” 杜长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我真羡慕你的那位朋友。” 野马听到杜长卿所言,对她似乎产生了一丝怜惜。他道:“杜姑娘究竟是什么病。不妨说出来,或许……” “不必了,这是我从小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你药农山庄的朋友以及6家庄的6百年都无法治好我的。” “别这么肯定。我还认识大漠北边的……” “没有或许,我的病只有自己才清楚。野马大哥,我能这么称呼你吗?” “当……当然可以。” “曾经有位算命的先生为我批过八字,说我会嫁给一个属金之人,生活在一个属木之地。” “会有这种事?好奇怪的算命先生。” “他还说我遇到他会在一个属水之地,碰到一个属火之灾,度过一个属土之缘。” 野马的心突然之间无法平静,他与杜长卿相遇在荷花池上的凉亭,一个属水之遇。刚才的霸王刀霸道著称,刀气属火,碰到一个属火之灾。属土之缘现在尚无法解释。他浑身的银片装饰,自己是个属金之人。草原上长满了草,草乃木,一个属木之地。杜长卿的确非一般人,竟然用金木水火土五行婉转地说明了自己的心意。野马说话开始打结,他道:“嗯,这样吗?哦……” “你的马叫疾风?” “嗯。”野马不敢再看着杜长卿。 “疾风很骏,我好喜欢。真想看一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 “等你的病好了,我一定带你去。” “是吗?”杜长卿的言语间流露出非常兴奋的神色。 野马心里不由想到:“我怎么这么说呢。一个泪无痕就够烦的,再加上一个杜长卿,我吃饱了没事干。媚眉,快点嫁给我吧,快点结束我的桃花运。现在不管了,先骗到美人泪再说后话。”杜长卿兴奋的神色突然全部都收了回去。野马问道:“怎么了?” “没有那一天了。” “不会的。” “你的那位朋友对你很重要?” “这个……” 杜长卿沉默了一会道:“她如若死了,你会为她伤心难过?” “朋友嘛,当然会。”野马心里道:“也许死了我耳朵就清净了。可是没有她的叽里呱啦的,倒也像少了什么。” 杜长卿又沉默了一会,道:“美人泪一定要拿?” “我知道它是杜姑娘的至爱,希望……” “美人泪就像一个魔咒,拥有它的人就会受到生命的诅咒。你得到它之后不怕引来杀生之祸?” 野马淡然一笑道:“无论它是怎样地可怕,对于一个不起贪心的人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我要美人泪,并非我想拥有它,而是借它换取一个人的生命。” 杜长卿想了一会道:“如果我说我根本就没有美人泪,你相信么?” 野马皱起了眉头,惊讶地道:“没有?杜姑娘,如果你不想割爱,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去想其它的法子。”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原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样,永远脱离不了人‘贪’的本性。”说着,杜长卿的眼神显得异常的哀怨。“ 野马摇了摇头,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道:“人无法脱离的不是‘贪’字,而是个‘情’字。好了,就这样吧,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杜长卿问道:“你要动手了?你……你别乱来,小草言出必行。她会天涯海角地追杀你。”害怕地缩在床角。 野马回头奇怪地道:“怎么?你不是要向我施展你的……”指着自己的眼睛。“你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诺,当然也会包括我。把你的秘密带出这个庄园,才会被小草天涯海角地追杀呢。我不想变成第二个古枫影。来吧,可以了,我将什么都记不清。” “我不给你美人泪,你会就这样罢手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至爱的东西,如果我是你,也不会舍弃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你做得一点都没有错,我只好想别的法子让若无涯帮忙。杜姑娘大可放心,我野马说过不再来就一定不会让你遇到我。” “原来你要美人泪是有求于若无涯。” “对呀,你以为我想怎样?” “你愿意放弃美人泪?没有这个东西,若无涯是不会答应你任何的要求。” “我不能夺人所爱。否则与那些草原上的强盗马贼有什么区别。这一趟我就不该来,打扰了。开始吧。” 杜长卿隔着垂帘只是望着野马的身影,一句话都没有说。 野马等了一会,便道:“怎么了?是隔着垂帘太远?我可以走近一点的。”野马揭开垂帘来到床前,他身上的银片撞击出悦耳的声音。 杜长卿道:“可不可以送一片银片给我?” “啊?哦。”野马随手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一片银片放到杜长卿的手心里。并笑道:“我可以忘记这里生的一切,希望你别忘记。笑,只有笑,日子才会过得轻松快乐。有小草在身边,你还担心什么?人生本来就是匆匆几十年的光景,开心一点别亏待了自己。” 杜长卿仰起头来望着野马的笑容,她的眼里含着泪花,问道:“我美么?” 野马顺口答道:“美!” “你会把我忘记吗?”说到这里,声音哽塞,眼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心里不由想:“无论这些话是真是假,他都是第一个这么说肯忘记肯放弃的人。” 野马看着杜长卿,看着她眼中的泪水,他的心软了,无论杜长卿是否是在使用着手段,那眼泪却是真实的。面对杜长卿突如其来的话,他无法回答。按照常例,他应该说“会”。可是现在,对着一个爱慕自己的人说拒绝,该用怎样的法子最好地婉转回绝呢?还需要一丁点儿的时间考虑。“我……”迟疑无疑是给对方更大的机会。 杜长卿从口中吐出一个白色的晶体,道:“拿去吧,野马大哥。” “这是……”野马感到异常的惊讶。人如果吞了这么大的晶体到肚子里会不死么? “这个,就是你想要的美人泪。”杜长卿道。
第一三一章 用尽心机 “美人泪?”野马即惊讶又兴奋。.tw[]纯白的晶体出绚烂的白光,它晶莹剔透,绚烂如宝石。它所出的光辉决非一般宝石所拥有,那光环让你一见便永远无法再忘记。 “这是你想要的,拿去吧。”杜长卿递过去,野马看呆了,没有接过手。这颗美人泪晶体美得就象一个美人,让见过它的人都无法忘记它的光辉。之所以用“泪”字来形容,或许与它本身的魔咒有关。“野马大哥,你拿着它赶快走,让小草看见了,想走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小姐!不行!”若草冲了过来将美人泪抓到手中。 杜长卿叫道:“小草……” “小姐,把美人泪吞下去我就还给你。” “野马大哥,你还不抢过来。” 野马对若草道:“小草姑娘,我是用来救人的,并非贪心。我朋友只有九天的命,她必须……” 不等野马将话说完,若草就朝野马扑了过去。他二人从屋里打到屋外,小草所用的功力猛度狠度过了刚才对付霸王刀,简直将野马当成了一个十世的仇人,拼了命也要保护美人泪。野马则是为了救泪无痕必须得到它。他虽然不想为难若草,但不得不出手。若草的武功的确有名堂,奇异的武功路子还是野马出道以来遇上的第一个有实力的对手。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就有如此的造诣,实属难得。野马的武功可用一个“奇”字来形容,若草从来就没有碰到这样难缠的对手。没有杜长卿的帮助,若草只好硬着头皮来拆野马的招式。两个人都为了得到美人泪,都在拼命。各自的气击得荷花池里的鱼儿跳出水面。水花溅起三丈高,被各自的气控制作为袭击对方的兵器。水珠打在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害,一旦被人的气所控制将其削减重新凝聚,吸收了真气的水珠就如同一颗颗的炸弹。荷花池上就如开了锅的油,炸得四下飞溅,飞溅的并非火星,却是比火星更厉害百倍的水珠弹。荷花池被两股相撞的气浪挤压变形,炸作片片飞絮。飞絮又被气浪卷进去,就如同被龙卷风卷进一样,随着各自气的凝聚,被卷进作为攻击的兵器越来越多。暗夜里,那远远炸开的并非灿烂的烟火,而是火拼的怒花。 杜长卿从床上滚了下来,艰难地爬到门口,叫唤道:“住手,住手……”那声音微弱,除了她自己之外,恐怕没有人会听到。杜长卿再也支持不住,便晕倒在门口的门槛上。 若草见杜长卿晕倒,便急着甩开野马奔回杜长卿的身边。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野马一扬马鞭,缠住若草的手用力一拉,若草的手一松,美人泪掉进了荷花池。若草正要跳进池中,却见杜长卿吐血不止,忙哭着奔回其身边。野马正要跳进池中的时候,奇迹生了。荷花池出一轮一轮的光环,刚才被他们的气浪击残的荷花迅地修复,枯败的荷花重新恢复生机,从水中钻出新的花苞,开放、结子。荷花开放的季节过了,却散出比原来在季节里更浓郁的花香。浮在水面上的死鱼摇了摇尾巴,一个翻身,竟然又能自由自在地游动起来。这眼前的景象无不叫人为之震惊。这难道就是杜长卿口中所说的魔咒?这难道就是那些人为之着迷的真正原因?这颗美人泪非宝石却有宝石一样的光泽,非晶体却有晶体的剔透。究竟美人泪是怎样的来历? 一旁传来若草的哭泣声,道:“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傻。这样的臭男人为什么要理他。小姐,小草不会让你死的。小姐……” 杜长卿痛苦地呻吟道:“小草,让他走,让他走。” “不!小草绝对不会让他带走美人泪的。” “我是快死的人,又何必霸占着它呢。用它去救一个更有用的生命不是更值得吗?小草,谢谢你一直都这么照顾我,陪着我。我死了之后,就把我的骨灰带到草原。(..tw好看的小说)我好想生活在那个没有喧闹街市的大自然里。那里的天那么的高,那么的蓝,一望无际的草原那么宽那么广,绿色的小草,白色的羊群。天山明镜一般圣洁的湖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草搂住杜长卿哭道:“不!小姐,你不会死的。”她对野马大叫道:“都怪你。你只知道救你的朋友,却不知道付出的代价是要抹杀一个人的生命。现在你满意了。我若草才不管你是谁,一定要为我家小姐报仇。” “小草,不许去。”杜长卿的血手死死地抓住若草。 “不!小姐,你明知道美人泪是你的命根子,为什么还要……”眼泪哗啦啦地不由自己控制。 “不要说了。不要……” 野马走了过去疑问道:“杜姑娘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滚开!不用你好心。你难道不知道拿走美人泪就等于杀了我家小姐吗?” “杀?不!我从来就……” 若草哭诉道:“小姐体弱多病,只有依赖这颗奇异的晶体来维持生命。你若拿走了,小姐,小姐就……呜……” 杜长卿吃力地道:“小草,不许再说了。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秘密约定么?我的生命早就已经结束,强求的生命让我遭受非人的折磨。这就是强求的代价,是魔咒,生命的魔咒。世界万物都有它自身的自然规律,如果强行改变,将受到自然的报复,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我已经受够了折磨,请让我得到解脱好吗?小草……” “小姐,不要丢下小草一个人,不要……呜……” “美人泪只有给有用的人,它才有真正的价值。答应我,小草,让我解脱好吗?”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要,不要。” 野马在一旁见了,觉得这生死的事应该不是一出戏,他的心里感到内疚,道:“杜姑娘,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家小姐都快……小姐……” 杜长卿紧紧地抓着银片问道:“野马大哥,你会忘了我么?” 野马看在眼里,他还是无法给予答复。 杜长卿道:“只要我记得就够了。” 野马回身跳入荷花池中,不一会就拿着美人泪到杜长卿的身边,逼着杜长卿将它吞了下去。挣扎抵抗的杜长卿再次晕厥过去。野马将杜长卿抱进屋里,然而就悄然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长卿醒了过来,看到帘外有一个高大身影,便不由叫道:“野马大哥!” 那个身影冷冷地道:“他早就走了。”转过身去望着病床上的杜长卿,那目光寒栗。 杜长卿看到那个人的冷面孔以及下巴处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就吓醒了所有的迷糊,问道:“你……你是……” 不用多猜,一看下巴处不太明显的伤疤就知道是谁:“我来这你最清楚不过。刚才看到你的表演,真是很精彩。”醉傲峰拍手称赞,但谁都听得出,这是一种讽刺,极度的讽刺。“我的出现是多余的,你根本不需要帮手。” 杜长卿咬着唇道:“你认为我在演戏?” “杜长卿是个传言中的才女,那几两手段骗骗野马这种乡下猪脑袋的人还行。想要欺瞒我,哼!再练几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醉傲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小草的脾气可没有我这么好。” “那个姑娘?”醉傲峰指着屋外的小草。 杜长卿见若草躺在地上,急道:“你把她怎样了?” “只是让她乖乖地睡上一觉。现在你最好能吃就吃,能睡就睡。” “为什么?” “你的命已经不长。” “这个我比谁都清楚。我的病……” “你少在我的面前装蒜。” “我没有骗任何人,更没有骗野马大哥。这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拖多久。” “杜长卿,女人那套催泪弹对我是没有用的。” “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地冤枉我?若找不出理由,决不会轻饶你。” “理由?哼!第一,野马第一次出现,你就已点明他的来意,叫他哑巴无言,是你的战术之一。第二,暗中借用金木水火土表达爱慕之情,是你的战术二。一个把你当作目标的人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又怎么会对爱慕自己的人下手,尤其是对重感情的人。心理障碍这招很绝。第三,女人多情与挽留的眼泪,是你战术三。当你的对手对你产生怜悯之情时,一个情字已经麻痹清醒的头脑,错误的判断思维造成感情用事。杜姑娘,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你把我想得太高明了。” “不,是有一个人太小看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聪明的人是不需要点破的。你比谁都清楚。哼!我会再回来的。杜、长、卿!”瞬间,一把雪亮的剑已经顶在杜长卿的咽喉。剑快如闪电,杜长卿根本就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 杜长卿的心在砰砰地乱跳,倘若这一剑是真的,她连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醉傲峰唰地走了,如风一阵,留下那个警告,还有印在脑海中的无法磨灭的孤傲神情。杜长卿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呼吸变得急促。忽然觉得手里有东西,慢慢地张开,正是野马相赠的那枚银片。她看到银片,脑海中就浮现出野马粲然一笑的神情,还有他亲切的模样。在耳边回响着他说话的声音,贴心的声音。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野马,究竟是她的朋友还是她的猎物?杜长卿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野马在这一次出击中并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大智若愚。他真的就这样应付过去了么? 杜长卿坐在床上良久之后,突然感到一股凝重的杀气。一条长影由门外伸了进来。杜长卿沿着长影望去,不由吃了一惊,那是野马。
第一三二章 两锋交战 野马冷笑的神情似乎已经表明他听到了所有的谈话。这场戏该结束了。杜长卿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野马的时候,心里很难过,很想向他解释。但她非常地清楚,野马是绝对不会给她任何的解释机会,所以,她哭了。 醉傲峰其实并没有离开,他一直都站在屋顶,似乎在等人,看来他等到了要等的人。醉傲峰突然从屋顶上冲了下来,带动的瓦砾如飞镖般射向野马。野马挥动马鞭,将瓦砾打了回去。醉傲峰双掌一挥,将瓦砾化作了灰土。两个人就这样第一次面对面地交锋。 野马上下打量着醉傲峰,道:“到中原这么久,象你这样的好手倒未曾碰过,敢问阁下大名。” 醉傲峰冷冷地道:“我从来就不与死人废话。若有本事就赢我,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野马微微地一笑道:“好。咱就比比。” 杜长卿咬着嘴唇看着两个人,一个是绝顶杀手,一个是草原之王。作为杀手,出手必定是狠。醉傲峰的剑若是出鞘,必定有亡魂。杀手不狠就不可能还活着,无论对手多强,杀手就象死士一样与之拼命。你若碰上敌人,宁可碰上前来挑战的也不要碰上杀手,尤其是没有失过手的杀手。草原之狼就象草原之王,他同样具有孤寂与傲慢,与狼具有同样的性格。醉傲峰与野马不同的是杀手为了胜而战,而狼为了生而战。在自然法则中,只有生存下来的人才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命运。草原之狼有其霸道的一面,也有其生存的一面。就象围猎一样,三围而放一围,从不斩尽杀绝。另一部分的生存权留给了天,留给对方。 野马与醉傲峰交手,难得一见。他们两个若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杜长卿也不会先给一个预告,因为她也不会知道。 两个人凝视,彼此之间的杀气已经放了出来。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凝固。突然,疾风一声长嘶,双方开始了正面交锋。疾风朝这边奔了过来。两个人如冲天炮般冲出屋顶,哗啦啦的瓦砾象下雨般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杜长卿抱头大叫不止,这象在拆房子,瓦砾、碎砖到处飞。 疾风长嘶一声,极其兴奋的模样,对杜长卿道:“嘿嘿,找个帮手也没有用,我家主人是牛脾气,不!是马脾气!他若拿不到东西,不拆光这里的房子是不会罢手的。” 杜长卿道:“叫他们别打了,野马大哥一定会受伤的。” 疾风一听,动了动耳朵,摇头道:“大哥?别乱认亲戚。我那个主人武功可不得了。嘿嘿,又一鞭,这招叫‘随山将万转’。快念啊弥陀佛,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敢与我主人动手,他死定了。” 杜长卿跑过去一把拉住疾风的缰绳道:“你可知道你家主人遇到的是谁么?” “臭男人一个。” “他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剑醉傲峰。” “醉傲峰?” “我看我是疯了,竟会求一匹马,跟一匹马说废话,这有什么用。” “让我想想,醉傲峰?听什么人说过,很熟!我一定听说过。我是一匹聪明的马,从不随地大小便。我爱文明,爱卫生,我爱洗澡,不怕跳蚤。醉傲峰?醉傲峰……我一定能想起来。对!会是――你刚才说什么风?南风?北风?好像不关天气什么事。” “是醉,醉傲峰!” “醉傲峰!对!醉傲峰。那个顽皮又可爱的瞎子叫他醉哥哥。没有错,是的,叫他醉哥哥。我知道他是谁了。我知道了!我就说我是一匹聪明的马吧。” “瞎子?谁?” “甩了我家主人的那个!说了你也不知道。我看我是疯了,竟然与人说这么多的废话,这有什么用。”疾风抬起前踢一声长嘶,叫道:“别打了,自己人,别打了,自己人。”看来它是真的疯了,马说的话,人听得懂吗?尤其是交战中的醉傲峰与野马。 野马与醉傲峰打得难解难分。野马一式“空山松子落”,长鞭一扬,钻进醉傲峰的衣袖里。醉傲峰长剑挥去,长鞭立即收回,还叮当地带走了一物,是一串五彩的铃铛。铃铛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醉傲峰眉角一挑,立即变换了招式。一式“落日绣帘卷”,极快的手法,随着一股极强的旋风从野马身边一闪,野马对于突如其来的快招应接不暇,忙着躲而不慎遗失得到手的五彩铃铛。这招式乃是神秘老人教醉傲峰的三招之一。果然,出手必赢。醉傲峰只能凭记忆学到一点皮毛,真正的精华还未曾领悟,否则那一招使出,野马哪有机会逃脱。 醉傲峰紧紧地握住金花铃,这是上回他从赌徒手中抢过来还没有机会还给月含羞的铃铛。野马一眼就能认出独特的五彩铃铛属于谁。 野马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金花铃?” 醉傲峰冷冷地道:“你管不着。” “天幕!你就是抓走媚眉的天幕。把媚眉还给我,否则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 醉傲峰看着野马,浑身有银片装饰,头上还扎着独特花纹的头巾,他道:“草原之狼!你就是野马!” “知道厉害了吧。快把媚眉放了。” “我不会让她嫁给你!”醉傲峰记得月含羞曾经说过要嫁给野马。 “什么?媚眉说的?她要嫁给我?真的吗?什么时候?她真这么说?媚眉,野马大哥一定会救你的。” “白痴!” “你敢骂我?哼!” 杜长卿大声道:“你能打得过他吗?他是杀手剑醉傲峰。” 野马一听,道:“醉傲峰?混蛋!”似乎更气愤,更要与之拼命。 杜长卿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会这样?” 疾风嘶叫道:“他们两个是情敌,明不明白?” 野马指着醉傲峰道:“你竟让媚眉真的哭泣。不爱她就别靠近她。她是我的,我要把她藏到草原,以后你别再碰她,听到没有?” “哼!月含羞说你是大疯马,现在我信了。人头猪脑。” 野马一听,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种外号怎么可以到处乱说。调皮鬼,让我抓到非打你的屁股不可。” 疾风一个劲地摇头道:“糗大了。” 野马哼道:“你若帮她,媚眉不会再原谅你。” “你若非要对付她,你再也不会见到月含羞。” “你这个大混蛋!”野马瞟着杜长卿,那种被人欺骗的埋怨眼神令杜长卿感到刺痛。 杜长卿完全可以不理会解释,但她却想解释。在这种情况下,野马不会听解释。杜长卿突然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顶住疾风的脖子,道:“你若不走,我便杀了它。这是一根浸泡过毒的簪子,见血封喉。” “杜长卿……” “你走不走?” “好,很好。”野马忍住内心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道。 杜长卿望着野马问道:“我美么?” “美。”野马的目光凝聚在杜长卿的身上。 “你来这干什么?” “记不清了。”目光渐渐地变得呆滞。 “你走吧。” 野马竟会乖乖地骑上疾风而去。醉傲峰的眉角一挑,他似乎觉得杜长卿的这套做法相似于古刹中的神秘人。他亲眼目睹了杜长卿用眼睛使用迷魂术。凡是到过这里的人都记不清在这里生的事,就好像他曾经几次到过古刹却不记得在里面生的任何事一样。这是一种迷魂术,又相似于魔音的蚀心术。醉傲峰从屋顶上下来,道:“蚀心术。” “不。”杜长卿道:“我没有半点武功,没有功力的人是无法使出那种邪功的。醉公子难道不知道么?” 醉傲峰将目光移开,因为魔音的伎俩他曾经尝试过,又亲眼目睹了杜长卿刚才对野马所做的,所以他必须小心。“不用望着我,你也想抹杀掉我的记忆?我要提醒你,在你使用前请想清楚究竟是你的眼神快还是我的剑快。” 杜长卿微一笑,就将手中的毒簪刺了过去。醉傲峰随手一扫,毒簪就插进杜长卿的身体里。醉傲峰这一出手,自己就惊诧了起来。这是他有始以来最容易得手的一次,这一交手,试探出对方并无半分内力。杜长卿与其它平凡的女子无异。毒簪穿透杜长卿的身体,那黑血流出之后,伤口见着渐渐复原。这就象神话一样,令人无法相信。“你是醉傲峰,应该听说过具有这种能力的血液吧。” 杜长卿脸上泛起神秘的微笑,醉傲峰的心不由一惊,这种神奇的力量只在传说中提到,就是异族传说中的异族血液。异族的血可以令死人复活,这种神奇的力量血液一直以来就被人争夺。杜长卿神秘微笑的暗示,似乎就是指异族。醉傲峰惊愕地道:“你……” “你是个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无论你的剑有多快,都无法杀死我。” “美人泪?难道这世上还有其它异族的存在?” “你应该清楚火凤凰的美丽传说。” 醉傲峰惊愕起来。具有特殊血液的异族人的血滴出就像是美人的眼泪。血液在白天会呈现为自身血液的颜色,一旦凝固就变成结晶体,晶莹透明得像水晶一样。到了晚上没有光的时候,晶体会出绚烂的光辉,如夜明珠般亮眼,如宝石般晶莹剔透。相传的朱雀、青龙、玄武、白虎四种血液分别具有红、青、黑、白四种色彩。异族人靠血液与骨骼的颜色分辨种族,而人类靠的是肤色。醉傲峰刚才见过杜长卿的美人泪是白色的,说明晶体传说中的白虎。一直以来,神秘的教派只现了朱雀的存在,从来就没有再现过其它的异族后裔。如今白色晶体的出现能不让醉傲峰惊愕么。吸收四种异族血液会成为传说中的火凤凰,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吸收这种血液密码。一旦强求就会产生副作用,习惯上称之为诅咒。现在醉傲峰算是明白了,天幕曾说过,是杜长卿请他杀了秦园一家百余口。能请得动天幕的银子不是小数目,杜长卿凭什么请得动他?天幕凭什么不让野马得到美人泪,只单为了挑起醉傲峰与野马之间的战争么?不。所有的理由与答案就是美人泪,白虎血液的神奇结晶。天幕不杀杜长卿抢美人泪的原因是天幕无法判断杜长卿是否是火凤凰的承载体。杜长卿一旦完成了她的利用价值,就会被天幕从人间抹掉。 醉傲峰没有杀杜长卿,就这样离开了。他从杜长卿的身上得到了一个答案,关于古刹里的神秘人。他与古枫影失去记忆的可能性有两个,一是对方使用了与蚀心术一样的邪恶武功,二是对方拥有另一颗传说中的美人泪结晶。总之,结论就是古刹里的神秘人同样与异族传说有关。这天下知道异族传说的究竟有多少,有多少人已经被卷入这场风暴中? 若草醒了过来,伸了一个懒腰,道:“我怎么在这睡着了。哇――”她看到屋塌墙倒,象是经过了七级地震一样,不由尖叫起来:“小姐――” 杜长卿捂住胸口,似乎那受伤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 “小姐,生什么事了?你的病……” 杜长卿摇了摇头,道:“我的药……” “哇呀――!我又忘记了!”转身就冲向厨房。 杜长卿倚靠在廊柱上,手里依然紧紧地握着那一枚银片。心里暗自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够了。”她脸上泛现的痛苦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微笑。这个微笑里含着无奈与对人世的感慨。一口鲜血喷进荷花池里,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没有多长的时间,因为美人泪越来越小。她心里想到:“无论怎样,我都会死,美人泪虽然可以替我延续短暂的生命,一旦我无法再承受美人泪带来的副作用,我就会渐渐地死去。我想再见到他,野马大哥,我好想告诉你,我的真实名字。闭上眼睛,我就会梦到草原,梦到你骑着马从地平线上而来,那种期待,那种盼望……”
第一三三章 欲求答案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tw[]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情可叫人生叫人死,生死之间演绎着无数的悲欢离合。千古以来,有无数文人墨客对情爱的描写,传下多少千古佳句。 杜长卿像陷入爱情的人吗?不会真的生一见钟情的荒诞事吧。杜长卿心里有个秘密,是与野马有关的秘密,与草原有关的秘密。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怀恋草原,白色的羊群、圆顶的帐篷、浓郁香味的马奶酒、草原尽头的雪山、明镜的湖水、宽广的草原、深度的空间等等,依恋,深深的依恋。 若草端着药走了过来,看到杜长卿依靠在廊柱上睡着了。她到房里拿了床被子盖在杜长卿的身上。突然,杜长卿道:“我没有睡着。” 若草道:“没睡?闭着眼睛想什么呢?” 杜长卿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别管我。” “药在这里,可一定要记着吃。”转身刚走,便听到“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杜长卿赶忙捡起来,生怕若草看见。可还是被若草看见,而且还抢先了一步。若草看着手里的银片,银片上有精美的图案。她问道:“这是……” 杜长卿急道:“还给我。”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眼熟?” “甭管。”杜长卿一把抢了过来,握在手心里,然后脸上着急的表情渐渐平复。 若草觉得奇怪,但没有问,拿起药道:“小姐,药已经凉了,吃药吧。” “别管我。”杜长卿的手一甩,将药打翻在地。 若草没有惊讶,也没有生气,仍用着关切的语气道:“今天的太阳不错,不如到荷花池上的凉亭里坐坐吧。”若草刚想上前扶杜长卿,却被拒绝。 “不去!” “要不就去看咱的邻居。小黄雀过几天就要飞走了。你去陪它说会儿话。今一大早,它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你不想知道它说什么吗?” “不想。” “小姐,你一定是累了。那你就回房里好好躺着,小草再去端碗药来。” “小草,都说了别理我。就算再端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喝药。” “不喝药?这怎么行。不行!” “我这病是医不好的。小草,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还是走吧,别再理我,就让我自生自灭了吧。” “小姐,你要赶小草走?是小草做错了什么么?” “没有。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你年纪青青的,守着我一个活死人是在浪费生命,浪费青春,你知道吗?小草,你还是走吧,跟着我有什么用?我只能一再地让你为我担惊受怕。” “小姐……” “别这样叫我。小草,你难道忘了,你什么都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杜长卿道。 “我的命是小姐救的,就算替小姐去死,小草也心甘情愿,但求别赶我走。” “你本是大小姐,可以在爹爹身边享受皇室的生活。为什么要选择留在我的身边受这样的苦?小草,你是小姐,不是丫头。” “不,我是小姐的丫头,做小姐的丫头是若草心甘情愿的。当年若不是小姐替若草挨了一刀,现在哪还有若草。小姐,别赶我走,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伺候你,小姐……呜……” “这两年来,你一直都在照顾我,欠我的早就已经还清了。你若不走,是想让我欠你的么?我是个活死人,身无常物,你留下来是想要美人泪么?” “不!小姐,小草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小草可以誓。” “世上有太多虚伪的人。秦园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难道对我不好么?只要我想要的,他都给。原以为遇到了一个真心喜欢的人,这辈子值了。可是谁知道……” “小姐,这都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小草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秦园外表象那样的人吗?就算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会信,他是个魔鬼,他接近我的目的就为了要吸我的血。听说了异族传说,为了长生不死就想吸我的血。呜……” “他把你当成异族了,所以才会有那种荒谬的想法。” “无论这世上是否真的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血,他都不该对我下手。我曾经那样地信任他,可是他……”杜长卿的眼泪早已经画花了她的脸。 若草在一旁劝道:“小姐,别哭了,都过去了。他也受到了惩罚。善恶到头终有报。他死了活该,犯不着为这种人伤心。” “我哭不是为了他,而是自己。” “小草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的病只有自己才知道。这颗心在秦园那件事之后就死了,可是……” “怎么了?” “你相信前世今生的约定吗?” 若草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没有神,哪来的前世今生。小姐,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还记得我的梦吗?” “梦?哦,就是你经常做的那个梦呀,记得。你说有一个骑着马的红衣英雄会从草原的边沿线上向你奔来,他会带你走?” “那匹马是枣红色的,名字叫疾风。” 若草咬着唇,气愤地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哼!你让我走让我誓害我担心害我伤心,对我好都是假的。”若草从杜长卿的手中抢过银片,随手就扔了出去,道:“又是那个坏男人,为这种坏男人伤心,还要寻死赶我走。哼!不值!坏男人不能相信。” “小草,你……”杜长卿赶忙去寻找被若草扔掉的银片。 “拿那种臭男人跟我比,哼!气死人了。吃了一次亏还没有长进。他明明是为了美人泪而来,你还这么执迷不悟。难道被他抓住吸血,你才肯清醒吗?小姐,他不是好人。”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小姐,你烧了吧。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你哄成这样。” “你是不会明白的。” “好,就算小草不懂,那你说呀。别告诉我你是一见钟情。” “你认为有可能这么荒谬吗?” “凭小姐的聪明,是不可能被小贼骗住的。好男人,这世上已经没有了,更加不会是他。以小姐的才情,打死我也不相信这种荒谬的事。” “没错,我也不相信。”杜长卿肯定地道。 “啊?”若草大惊失色道:“不会真的……”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很久很久以前,我应该不叫杜长卿,我真正的名字是……” “小姐,你一定要吃药。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开始白日做梦了。” “小草――” “小姐,我算明白了。想赶我走,然后去找那个臭男人对不对?我告诉你,没门!除非你的病好了,否则别想出大门一步。走,到床上好好躺着,让我帮你把把脉。”若草上前拉住杜长卿就往屋里扯。 “小草。”杜长卿甩开若草的手,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道:“我不是犯病。你所认识的杜长卿会是一个听信谗言,毫无判断力的人么?” “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你也不信我的能力?”杜长卿问道。 “许多高手都栽在小姐手里,斗智斗勇都不是小姐的对手。” “那你还相信我会被野马的几句话给骗了,迷了心智?” “不是。可是野马那个人长得不错,嘴巴又会骗人。小草担心……” “担心什么?”杜长卿爬在草丛里找着。 “野马是草原之狼,他是贼中贼。” “小草,怎么说你才会明白。” “小姐,清醒吧,那个人不是好人。我看不是你迷惑他的心智意识,而是他迷惑了你的意识。” “找到了,找到了。”杜长卿紧紧地握住银片,异常开心。 “小姐――”若草又想抢。 杜长卿将手背在身后,严肃地对若草道:“小草,看来我不得不告诉你实情了。秦园死后,为什么我一直还会留在这里,你知道吗?不是因为对江湖人的承诺,不是要做个重情的未亡人给江湖人看,而是在等。” “等?”若草惊讶起来。这个原因是她听起来不太明白的。 “是的,等。我在等一个能给我答案的人。” “你等到了?” “是的。” “难道是……” “相信我,我今生是不会再去爱任何的男人了,之所以要找他,是因为他或许就是我要等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他能给我答案,能告诉我为什么还一直活着,为什么经常做梦会梦到草原。我与他如果没有前世今生的约定,之前没有见过面,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这些都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在我成为杜长卿之前的过去。小草,你知道吗?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人世。我想要一个完整的记忆,帮我完成心愿好吗?” “真的是这样吗?不是爱上野马?” “嗯。” “这我就放心了。”若草终于松了一口气。 杜长卿看着幼稚的若草,心里想:“小草,原谅我对你撒谎。能有第二次的生命遇上他是天意,我不会放过的。草原之狼,我期待的梦想……” “小姐,你在想什么?” “小草,帮我收拾东西。” “我们去哪里?” “不是我们,是我。” “什么?”若草气愤地道:“又想找借口甩开我。不行,不带上我你休想离开这里。” “小草,不是我不想带上你,而是我去的那个地方你不会愿意去的。” “是哪里?” “无双峰!” “你去哪里做什么?明知道那个坏老头正在打美人泪的主意。不行,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不是去找……,是去找草原之狼。” “他?他怎么敢去无双峰?在这里,不是小姐放了他,他死定了。连小姐都斗不过,凭什么去无双峰送死。”若草道。 杜长卿道:“他得不到美人泪,就只有硬着头皮去无双峰。我如果不赶快找到他,他若死了,我的答案谁给我?” “是你不想让他死吧。” “你怎么又来了。” “可是那个坏老头同样不会放过进入无双峰的人呀。” “小草,我从来没有勉强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任何事,请你也不要勉强我好吗?”杜长卿停住,他感到胸口难受,想吐。但若草在身后,她强行忍住,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她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若草看到杜长卿的模样,立即上前扶住她道:“小姐,小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吐血的?” “有分别么?” 若草帮杜长卿擦着嘴角的血污渍:“小姐,你又何必呢。命可是自己的呀。你这个模样,哪都不能去。” “小草,你想让我死不瞑目么?” “小姐,你不会死的。”若草说着,眼里隐隐有泪光。 “我唯一的心愿,让我完成它好吗?小草,我知道你不想去那个地方,不想去见那个人。就算是为了我,答应让我一个去好吗?我不想把遗憾带进棺材。小草,答应我好么?” “我……我扶你去休息。”若草扶着杜长卿到另一间屋子里躺着。杜长卿一再地恳求,小草只是含泪没有作声。因为若草知道,如果她去了无双峰,将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杜长卿。如果她不去无双峰,杜长卿去,会有同样的结果。唯一不同的是前者不会让杜长卿留下遗憾,后者会。杜长卿由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若草帮杜长卿盖好被子,自己抹掉了眼泪,显出更坚定的神色。“无双峰这一趟看来是非去不可。无法预知将遇到怎样的待遇,但小草一定会守在小姐的身边,好好地保护着你,让你完成自己的心愿,让你开心地无忧地度过剩下的岁月。哪怕牺牲小草的自由,哪怕……小姐……”若草虽然擦掉了眼泪,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冥冥之中注定的事,太过于神秘。杜长卿的内心深处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她与野马的相遇预示着怎样的将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第一三四章 前程往事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这样的诗句出自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之口。这个人满头灰白的头,披散在肩头。脸上没有留丁点儿的胡子,看上去还很年轻,只是头的颜色让人觉得他的沧桑。这个男子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衫,脖子上挂着一串用贝壳串成的装饰物。虽然男子已经步入中年,但仍可见到他的风流倜傥。男子站在江上的一艘小船上,背着双手望着远处的夕阳。入夜的风吹起他灰白的头,在头的掩盖下露出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那条似蜈蚣一样的疤痕从左耳一直向额头延伸,路过左眉尾。疤痕一露出来,那张原来俊美的脸就变得可怕。男子就这样望着夕阳红,念着那几句诗,眉宇间透出无限的哀伤与感慨。他看到夕阳在云霞中的模样,就似乎看到一个披着红色纱巾,身上挂着几串贝壳饰物的年轻女子。女子红润的脸,眼眸如云霞般秋波流动,温柔可爱。 夕阳慢慢地在地平线上消失,男子似乎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道:“千里,你真的要走?” 千里道:“这次,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让大哥他们知道可不得了。” “不要走,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们,告诉所有的族人。” “影儿,不要。我不要紧,你不能有事,你是族人唯一的希望。” “我只能为族人而活,不能为自己么?我要自由,我要飞,我想飞。千里,我们逃走吧,离开这里,忘记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将与我们无关。” “影儿,你能确定会逃脱吗?天涯海角,无论到哪都有人能找到。” “千里,你就忍心与我分别,你就忍心不要我……” 千里心痛地一把将女子抱在怀里,道:“请你不要再说了,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么?说服大哥,这样我们才有将来。” “你要多久?” “五年。” “不!太长!千里,我不要你离开我。一年好不好?一年?” “影儿,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只要等我五年,五年就够。”千里道。 女子道:“五年就五年,我等你。五年后的今天,你一定要来。”女子从脖子上取下一串贝壳装饰的链子挂在了千里的脖子上。千里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无奈与分别的伤痛,他紧紧地搂住女子,就这么紧紧地搂住。好想这一刻永远地停留,自己永远地不再放手。“千里,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如果想我,就看着夕阳,我会让日出的太阳带去我的讯息,让夕阳告诉你。” “影儿,影儿,影儿……” 当时那个山洞没有光,漆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但黑并不可怕,因为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很踏实。 “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一定要!” “不要哭,都快满十六岁了,还象个小孩子一样。现在没有别人,你应该叫我什么?” “四哥,四哥,我的四哥。影儿等你回来。五年后,影儿就满二十岁了,可以做你的妻子了。” “嗯,我一定会回来。我一定要说服族人,放过我也放飞你。” “关外很远,你一定要记着我念着我。如果五年之约你失信,我就嫁给别人,让你后悔一辈子!” “不――!我决不允许你嫁给别人,决不!”千里将她搂得更紧,担心这一放手,一切都将改变。 多少次从梦中惊醒,多少次呼喊出最后一句告别的话语。他恨自己当时轻易地放开了手,他没有想到这一放真的是千古遗恨。五年之约,他失约了。因为他想去赴约,却被他的大哥现。他的大哥就是赤血,为了阻止他离开九窟洞,双方进行了一场激战。从未有过的族人相残的激战。那一战之后,千里英俊的脸上就多了那道恐怖的疤痕,被关在了九窟洞的洞底,直到酒仙长老的到来,他才获得释放。就算将他放出,他也不会再离开九窟洞;就算让他走,他也不会走。因为酒仙长老带来的讯息让他满头的黑一夜间变得灰白。他再也不跟任何人说话,一心钻进武功里寻求另一种方式的解脱。然而,每回午夜梦魂,都见到影儿在重复她的那一句警告:“如果五年之约你失信,我就嫁给别人,让你后悔一辈子!”每回,他都会大叫着从梦中惊醒,重复着自己最后的一句誓言。惊醒之后就抱头痛哭,象疯了一样,脾气变得古怪起来。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千里回忆着不开心的往事。夕阳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依然呆呆地立在船头,心里念叨:“我又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不是一个五年,而是第三个五年。影儿,明天你会在哪里对着日出捎来给我的讯息?影儿,影儿,我好恨,好恨。那时我为什么要放手,为什么要与你有五年之约,为什么你真的狠心嫁给别人,为什么,为什么……影儿――”两眼里透着沧桑。人世迁泊万千感慨。 千里原本是七煞魔中最幸福,最有风度,最俊俏的一个,然而伤心与不幸让他失去了当年的风采。留下的是令他不堪回的往事。由于他的失约,尤影遇上了相貌酷似千里的井青。一切的毁灭就这样开始,掺进人世间的情爱纠葛,人性的贪念,世俗的鄙见,还有疯狂的心。 入夜,满天星斗,千里仍然站着一动不动,吹着风能让他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在等日出,他希望能在日出的时候遇到前来捎信的尤影。无论天上地下人间,在千里的心里,尤影永远都是那样地完美。他明知道是自己编织着美丽谎言,仍然坚持到底。他的内心其实十分痛苦,因为他知道尤影不可能再回来,他知道尤影永远都是别人的妻子,他知道明天不会遇到尤影。希望又失望,坚信又怀疑,快乐的期望与悲伤的绝望不断地冲击他的内心世界。他时而哭,时而笑,就像是一个疯子。 经过三个五年的磨练,千里已经是七煞魔中最厉害的角色。因为要实现赴约的承诺,拼命地修习武功,打败赤血就能离开九窟洞。之后,得到尤影不在人世的消息,让他感到了绝望。在失去尤影的日子里,他拼命地钻研武学,寻求解脱。结果让他参悟出一套武功,名为《灭天》。如今的赤血,凭借着六十年的功力也不敢再轻易地与之交手。 千里,遗恨千里! “五年之约判生死, 千里茫茫, 风雪多少秋。 而今独立夜泛舟, 年过半百, 遗恨恨悠悠。 两鬓斑白, 不堪回更添愁。” 江上遥夜泛舟,随水而流,站立船头。目中情伤,口念沧桑。此情此景,颇为感伤。灰白头随风而扬,满面愁容,更添新愁。 千里突然问船尾的渔人道:“船家,离断魂坡还有多远?” 渔人叹道:“客官,您真的要去么?那可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常有鬼出没。凡到那儿过夜的人都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十里水路。” “就在这靠岸吧。” “哎,好,好。”渔人道:“只是这儿滩浅,船无法靠岸。 千里道:“那就在这好了。”扔下一锭金子便纵身离开。 渔人大喜,再度抬头之际,人已经不见。他看着宽阔的江面,倒吸冷气。瞬间能在如此宽阔的江面消失身影者,如同鬼魅。他双手一颤,手里的金子掉在船上。“妈呀!好险,全靠没提早下手。” 夜色下的断魂坡,千里坟堆,几声猫头鹰的怪叫,更添恐怖。漆黑的坟堆深处,见不得看着不远处的人影,那是天幕。见不得犹豫了起来,想到几天前奉刑云之命杀古枫影。她遇到古枫影的时候正是那天天幕引醉傲峰去断魂坡,古枫影跟着追去的时候,半路被见不得拦住。 古枫影惊讶地看到是见不得,道:“是你?” 见不得却是笑了笑,道:“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太巧了。” “我想应该不是巧合。你找我有事?” “有人派我来杀你。” “哦。”古枫影只是冷漠地回答了一声。 “只要你告诉我谁是朱雀,我就考虑不杀你。” “你们不是已经认定了邢云么?” 见不得道:“天幕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将月含羞藏起来?” 古枫影皱起眉,道:“藏?”立刻恢复正常的表情,“你应该知道原因。” “想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古枫影转开身,望着天空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见不得却是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闪身而去。 “喂――,你知道什么?” 见不得回想起这些,他向天幕走了过去,叫道:“六哥。” 天幕回头见是七妹,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声:“七妹。” 见不得觉他的六哥已经变得好陌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天幕现见不得有点奇怪,于是问道:“怎么了?你好象有话要说。” 见不得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把月含羞藏起来?” 天幕突然听到见不得这么说,吃了一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断魂血案 天幕先是一惊,随后恢复了原来的表情,道:“你为什么这样问?听说你与古枫影见过面,你喜欢上他了?是他让你来问的吧。” “六哥,你太过分了。哼!”过了会,见不得突然冷笑起来,“原来还不肯定我的猜测,现在……” “猜测?”天幕说这话的时候就开始有点心虚,双手不自觉地紧张地握了起来。 “邢云根本就不是要找的……” 天幕突然用他的银臂手刺穿了见不得的胸口。见不得瞪着眼睛看着天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防不胜防,也是她想象不到的:“六哥……”她的脸上显出了疑惑与惊讶的神色。 天幕显得有点紧张,道:“对不起,七妹。我不能让你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他用力一抽手,见不得的血喷满了他一身。 见不得脸上的半块铁面具掉落在洒满鲜血的地上。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天幕的衣服。 天幕使劲地抠开见不得的手,将自己的衣服撕坏,自己的身上满是血迹。他慌张地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下来,丢在了见不得的尸体上。衣服正好挡着见不得死不瞑目的双眼。天幕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心神未定。 突然,远远地传来邢云的说话声:“到这里来做什么?” 天幕回神,慌张地用树枝将见不得的尸体掩盖,不曾留意掉在一旁的半块铁面具。 魔音带着邢云走近,对天幕道:“六弟。” 天幕惊慌地转身,站在那堆树叶的前面,用自己的身影忽略着魔音的视线。 魔音看到天幕神色慌张,疑惑地问道:“五年不见,你不认识五哥了?” “不是。” 魔音问道:“你见到七妹了么?她应该比我先到。” 天幕朝身后树枝的方向瞟了一眼。 “五弟。” 天幕赶紧回神,道:“哦,七妹……她……她说有事要找你,在江边的渡头等你。” “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好吧,小主子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 天幕看到魔音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邢云摸天幕的额头,吓了天幕一跳。 邢云问道:“你怎么了?病了吗?” 天幕揭开树枝,邢云惊愕地看到了见不得的尸体。 千里趁着夜色也来到了断魂坡,在孤坟堆的深处有火光闪烁。他往前走,向火光闪烁的地方靠近。 远远的地方有人在挖着土坑,在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紫衣人,千里没有兴趣,谁的生死也不会令他感到丝毫的惋惜。千里转身要走之际,在晃眼间看到紫衣人手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独特,是他在二十年前送给七妹,哄她别哭的礼物。千里再仔细望去,有一块半边脸的铁面具掉在地上,地上洒满了干涸的血迹。千里定眼仔细地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那躺在地上的死尸正是老七紫面富贵――见不得。 千里突然如幽灵般出现在挖土人的面前,他面色蜡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灰白的头映衬着枯瘦的脸颊,如幽灵般叫人无不胆颤。挖土的四名帮工突然尖叫起来,扔下手中的工具连滚带爬地逃命,千里冷冷地道:“谁也休想走。” 听到工匠们的呼叫声,有人赶了过来,是一个女子,她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刚到现场,就看到四名工匠已经变成了干尸,从尸体上还不断地冒着一股白烟。 这个女子就是邢云,她看到这副场景就顺着目光望了过去,一个灰白头的人站在面前,暗夜下的坟堆,第一反应就是让人觉得是可怕的鬼!她刚那副傲慢的神色消失,惊恐地刚要叫出来,就被闪身而上的千里扣住了咽喉。 千里喝道:“凭你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杀了她。说!是谁杀的?” 邢云已经快要断气,她喘不上气来。突然一双银臂手缠住千里,道:“放开她!”不等话毕,已被千里甩出数丈之外,那股劲力强劲,足可毁灭一个山庄。银臂手天幕大叫道:“四哥!她就是小主子!” 听到这个声音,千里认出是离家出走的老六银臂手。他将毁灭的力量微一收,岂料一把匕就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邢云的手上沾满了血,那双复仇的眼睛瞪着千里。千里松开邢云,他看着邢云那种眼神,不由倒退了数步,喃喃地道:“影儿的女儿?你就是影儿的女儿?”千里不但感到意外也感到了吃惊。 邢云大口地呼吸着,赶紧奔到天幕的身边大叫道:“天幕大哥!” 天幕连连吐血,吃力地道:“小云,你没有事吧。” 千里问道:“老六,你……” 天幕望着千里笑道:“四哥,五年前我本该死了对不对?现在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很满足,恭喜四哥练成《灭天》神功。” “别说话,天幕大哥,你的伤……” 天幕握紧邢云的手,道:“我所做的全是为了你,答应我完成它!” 邢云看着紧握住自己手的天幕,知道他在向自己暗示着,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 千里一直盯着邢云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她的身上捕捉到尤影的一丝影子。可是无论他如何地想象,也无法捕捉。伤口隐隐作痛,血不断地流,他并没有感到伤口的痛而是心痛。“我背弃了对影儿的承诺,使得影儿下嫁于别人。如今被影儿的女儿所伤,是她在天之灵对我的惩罚么?”只要一想到尤影,千里的心就如刀绞。目光流动,流到紫衣尸体上。千里问道:“七妹是怎么死的?” 邢云抢上一步道:“是古枫影杀的!” “古枫影?” 天幕惊讶地望着邢云,邢云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古枫影,古剑游侠古枫影。他知道奉月族与我们的许多秘密,还知道异族传说。” 千里转身慢慢地离开,觉伤口处泛黑,匕上原来有毒。这时千里感到全身麻木起来,脚开始失去知觉。一脚踏空,掉进了一个洞穴。 邢云的心这才算定下来,天幕立即对邢云道:“用土立即将洞口埋掉,快!” 邢云拿起铁锹赶紧照天幕所说的去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天幕一定有他的特定用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一个身影悄悄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邢云的面前。黑影在地上延伸,邢云看到印在地上的影子吓了一大跳。
第一三六章 丁点希望 邢云抬头看到是醉傲峰,吓得赶紧扔掉了手中的铁锹,道:“傲峰?”显得慌张。(..tw) 醉傲峰面无表情,冷冷地道:“天幕在哪里?” 天幕吐了一大口血,醉傲峰放眼望去,不由吃了一惊。他立即弹身到天幕的身边,道:“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哼!醉傲峰,你真正担心的并非是我的生死。” “不错。你的第一件事我已经做到了。说吧,第二件是什么?最好连第三件也一并说,因为看起来你的命等不到我办完三件事的时间。” 天幕同样冷冷地回敬他道:“别忘了,她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若死了,她永远都会躺在棺材里。哈……咳,咳……” “你……”醉傲峰咬牙切齿。 “天幕大哥,别说话了,你看你吐了那么多的血。”邢云着急起来。 天幕笑着对邢云道:“小云,天幕大哥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不!天幕大哥,你不会有事的。”邢云哭了起来。 “醉傲峰,我的第二件事就是让你带邢云去参加药农山庄的宴会,如何?” 邢云望了一眼醉傲峰,醉傲峰想了一会儿道:“好,我答应。” 天幕不由欣慰地笑了起来。(..tw) “不过……”醉傲峰道:“我并不敢肯定你能活到那一天。” 天幕偷偷地瞟了一眼千里掉下去的地方,然后道:“醉傲峰向来从不食言,有这一个承诺我死也瞑目。”双眼一闭,不再出声。 邢云激动地大叫天幕的名字,醉傲峰就更别提有多激动。天幕不能死,他若死了,就等于给月含羞判上了死刑。醉傲峰立即扛上天幕奔到附近的医馆。 6百年与6朴这时候进入医馆,老板立即迎接而上。老板笑着道:“东家,您怎么来了?小虎,上茶。” 6百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在家里等得着急。有消息了没有?” 小虎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童,他端茶上前,老板亲自将茶碗奉到6百年的手里,道:“哎——,毒双仙仿佛在江湖上消失了一般。各地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这时,醉傲峰抱着天幕奔进门来,后面跟着邢云。醉傲峰进门大叫道:“大夫!” 老板招呼着醉傲峰将天幕放在旁边的一张医床上,为天幕把脉。 邢云一旁着急地问道:“怎么样?” 老板道:“这个人的全身经脉都已经断了。心脉微弱,恐怕……” 醉傲峰突然抓住天幕,大吼起来道“:你这个混蛋!你究竟把月含羞藏到哪里去了?” 6百年在旁边喝茶,突然听到“月含羞”三个字震惊地站起了身,道:“这位是……”。(..tw好看的小说)他上下不断地打量着眼前的醉傲峰。 醉傲峰回头看到6百年与6朴。老板忙向醉傲峰介绍6百年:“这是我们的东家,6家庄的庄主。” 邢云焦急地赶紧走6百年的面前,哀求着道:“6庄主,请您救救天幕大哥。” 6百年走到天幕的面前看了看,刚去为他把脉,6朴就道:“庄主……” 6百年知道他要说什么,伸手出来阻止,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周围的人立即安静下来,在等着结果。6百年把着天幕的脉,一会过后,道:“拿针来。” 老板立即吩咐着道:“小虎,快。” 小虎把针灸的针拿给老板,老板将它打开。6百年抽出银针在油灯上消毒,然后对天幕扎针。 旁边的醉傲峰﹑邢云紧张焦急地看着。不久,6百年收针,天幕哼出声音来。邢云高兴地抹掉了眼泪,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邢云对天幕道:“天幕大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忍不住流下眼泪。 天幕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刑云、6百年﹑醉傲峰﹑老板。 6百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可不能白救你。请告诉我,你把媚眉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幕看着邢云,邢云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告诉他的确是刚才6百年出手为自己续命。“我天幕……从不欠……人情。” 醉傲峰的焦虑表情稍微有点缓解,道:“你快说!” 天幕有气无力地道:“苏轼……清明……黄土,这是寻找她的三个……提示。倘若在……三十六个时辰内……找不到,她将……永远……不被……人……现。”说完三个提示,天幕又晕了过去。 “天幕大哥——”刑云大叫了起来,她哭得更伤心了。因为这一次沉睡,却不知要多久才会醒来。 得到三个提示,6百年立即命人飞鸽传书通知眉州眉山的分铺,追查一个叫清明的地方。因为苏轼原籍是眉州眉山,今四川。快马加鞭,通知全国所有的分铺,全力追寻月含羞的下落。这消息很快传到了浙江吴二爷的耳中。小财神吴二爷立即以重金诱江湖上所以的人出力追寻月含羞的下落。他出了一个消息,如若谁找到月含羞的下落,便赏金万两。如此大的诱惑力谁不为之心动。本寻人是一件小事,却立即如一阵旋风刮遍大江南北。从这一刻起,就有不少的人带着年轻的盲人姑娘上门,6家庄门前车水马龙。那些瞎子都自称是真正的月含羞。这真是越添越乱! 话题转回到千里的身上,他就这样死了么?如果那个洞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定会死。可是在洞穴里还有另一个人,一个被铁链锁住脖子的瞎子。千里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他想起刚才的事,认定这就是地狱。他反而高兴起来,因为可以见到尤影了。 一个纤细的声音突然问道:“你醒了?你的伤口我已经帮你处理过了,你想死也死不成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千里坐起身来,感到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了。他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伴随着铁链的声音,于是问道:“为什么要救我?如果这是地狱该有多好。” “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我,我是不会让他死的。” “哼!”千里一声冷笑,道:“我千里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干预。” “别用这种傲慢的口气与我说话,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在哪,站出来。” “你也是瞎子么?我就在你的面前。” “为什么这儿这么黑?” “瞎子的世界永远都这么黑,你也是瞎子?” 千里从身上摸出火折子,火光一亮,便环顾四周,道:“早就算计好的,哼!”这洞穴正是为埋葬千里所准备的。 “你欠我一个人情,而且非欠不可。” 千里将火折子往铁链传来的方向移去,当火光照在墙角的那一瞬间,千里突然激动得浑身在抖。
第一三七章 被困难逃 是的,千里看到了。.tw[]他也看清楚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被铁链锁住脖子。小姑娘坐在墙角,浑身上下全身皮鞭的伤痕。小姑娘闭着眼睛,嘴角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笑,脸颊上出现两个小酒窝。那种笑意,那两个酒窝,千里几乎快要疯掉。他上前一把抓住小姑娘激动地道:“倘若是我犯下的错,就让上苍来惩罚我,为什么要这样地折磨你?影儿,我知道自己背弃了咱们的约定,背叛了咱们的承诺,让你枉死。无论怎样做,也无法弥补对你的亏欠。既然我们再度在地狱相逢,你怎样地责怪我,我都认了。不要不认我,不要不理我,但求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这地狱里的酷刑就让我千里来替你受吧。”说着,手指一夹,铁链就象是面粉做的一样粉碎。 “好深厚的内力。” “影儿……”想要抱小姑娘,却挨了一个耳光。 “我月含羞可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碰的。” “你不是我的影儿?” “对,我不是,这也不是什么地狱。这是一个坟墓,一个要埋葬你我性命的坟墓。” 千里拍了自己的脑门,道:“清醒,清醒。千里呀千里,你怎么可以背叛影儿。” “看在你帮我打碎铁链的份上,我就不责怪你了。不过,你要带我离开这里。” 千里再度望着月含羞,她的神态、动作有几分神似尤影,也难怪千里情难自控。千里立即将头转开,他不敢看,怕将小姑娘当成尤影。 “为什么不出声?你想死在这?” “如若当年与影儿一同葬身火海的人是我该有多幸福。” “怎么老记着死?难道不会有人为你伤心?我可不能死,我若死了,大哥哥一定会闹得江湖不得安宁的。” “你是个瞎子?” “你也瞎了么?明知故问。难道我扮成瞎子好玩不成?” “小姑娘,你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还用铁链锁住?” “谁知道那个奇怪的人想算计什么,也许是看不惯有那么多的人疼爱我吧。喂,你又是因为什么遭到他妒忌,落到这步田地的?” “我……”千里想起七妹的死以及老六怪异的眼神,似乎想到点端倪,他将目光又再度移到月含羞的身上。 月含羞摸着往前走,道:“救我出去,我不要死在这里。”她摸到千里,抓住了他的衣袖,道:“你欠我一个人情,你必须马上还给我。” 千里心里不由想:“老六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会与杀七妹的原因有关?这个姑娘让我感觉到影儿的身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大大哥,救我出去。我好想大哥哥,他一定在到处找我,找不到我他会疯的。大大哥……” “大大哥?” “你的年纪比我大哥哥的还大,当然叫你大大哥。怎么?你不喜欢?那叫你什么?大叔?大爷?大嫂?大娘?”月含羞调皮地说着,身上坠着的铃铛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千里开始注意这个不平凡的瞎子,因为瞎子身上是不会坠着妨碍听觉的铃铛。“还是叫大大哥好了。调皮鬼,你叫什么?” “呵呵呵……你好厉害,怎么知道我叫调皮鬼?” “啊?”千里感到意外,这个活泼的小姑娘有些与众不同。在这样的环境下能笑得出来的,不是个傻子就是有真本事的高手。 “以前我没有名字,遇到大哥哥之后,他叫我媚眉。遇到醉哥哥之后呢,他就帮我取了一个更加好听的名字,叫月含羞。” “什么?月含羞?”千里为之震惊。这个名字是异族提示中的暗示。 “对呀,是不是很配我?闭月含羞,咯咯咯……想到醉哥哥我就特别地有精神。” “闭月含羞?”千里不断地重复,想起被赤血收藏的那块绢帕上的图案。突然间,他明白了。他再度激动得浑身抖,呼吸急促,显得异常地紧张,眼睛里隐隐有着泪光。他将目光慢慢地移到月含羞的身上,最后停在她的身上。嘴里不断地喃喃念着同一个名字:“影儿!” “影儿?影儿是谁?在你昏迷的时候,你就一直叫着这个名字。” 千里忍不住望向月含羞,情不自禁地道:“一个与你十分相象的女子。” “我?这么说你我是有缘分的啰?” “缘分?”千里重复这个词,道:“影儿已经死了十五年了,你也该是十五岁了吧。” “你怎么知道?” 千里吟道:“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 月含羞惊讶地道:“你怎么也会念这句诗?” “也?” 月含羞不耐烦地道:“快想个法子出去,我要出去!你的武功这么厉害,一定有法子出去的,快想,快想。” “真的想出去么?” “对!” “不是有伤在身,这并不难办。” “对不起,我竟然忘了你有伤在身。你好好养伤,想法子的事从长计议。”月含羞坐回到墙角。千里坐到地上运功调息,黑漆漆的墓穴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静。 话分两头,且说草原之狼野马,他前往无双峰,这会儿正牵着疾风往山里转着。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打柴的樵夫。樵夫看野马要朝无双峰的方向去,赶紧拦着他道:“小伙子,别上无双峰。我在这附近住了大半辈子了,没见有人能活着走出来。”野马没有听进樵夫的告戒,只是问了方向,继续在山道上走着。无双峰地处险峻,深山浓雾。在雾气中还夹着一种刺鼻的气味。他行走在山道上,不知不觉地浑身软弱无力,便倒了下去。 若草搀扶着杜长卿走向林子。打柴的樵夫背着一捆柴走过来,看到了杜长卿与若草,便道:“两位姑娘,前面可去不得。” 若草撇了撇嘴巴,道:“不就是无双峰嘛,有什么去不得的。” “前两天有个牵着枣红马的年轻人也这么说,可进了林子就再也没出来。” 杜长卿听了这话就知道是野马。他紧张地抓着若草的手。若草安慰式的拍了拍她,带着她朝林子里走去。 樵夫摇了摇头,埋怨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山道之上,若草扶着病恹恹的杜长卿艰难地走着,突然被六个仆人打扮的人拦住了去路。若草看着那些人时,微微皱起了厌倦的眉,杜长卿拉紧了若草的手。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无双峰顶 无双峰峰顶,一对棕黄色的眉毛,斜插入两鬓的中年男子正面对着崖下云雾弹着琴,琴桌上摆放着檀香炉,身旁两边站着两名侍女。(..tw)这男子就是若无涯。 毒双仙的身上背着一个包裹,被仆人引到若无涯的身后。仆人伸手止住毒双仙再往前,毒双仙规规矩矩地站着,不敢出声。 若无涯一边弹琴一边说道:“今年你们来得挺早。” 毒双仙上前恭谨地对若无涯行了一礼。毒古怪道:“今年收集到了……” 此时,一旁的仆人上前道:“庄主,山下传来消息。” 若草与杜长卿被六个仆人送到这里。若草满脸的不高兴,杜长卿晕晕想倒的模样。 若无涯立即停下手中的琴,高兴地回头,看到杜长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毒双仙望着若草与杜长卿,不敢出声。 杜长卿有礼地欠身道:“小女子杜长卿见过庄主。” 若无涯不高兴地答应道:“嗯。” 杜长卿看到毒双仙,脸上的表情立即转变为惊恐。她的脑海里闪过毒双仙对自己奸笑的画面。她突然抱头尖叫起来。若草扶住杜长卿,感到意外,她焦虑地问道:“小姐,怎么了?小姐――” 若无涯板着脸,听到若草这样叫着杜长卿,他生气地朝杜长卿甩袖,转开了身。 杜长卿一时激动,连连吐血,若草不明白怎么回事情,紧张着在旁边哭了起来。杜长卿指着毒双仙,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显得很惊恐的模样。若草问道:“小姐,怎么了?” “他们……是他们……若草!是他们……”杜长卿说着就突然晕倒。 毒双仙在一旁见了只觉得诧异,实在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无涯将若草拉到一边,他们两个人一阵说话。毒双仙感觉他二人关系非比一般。一会过后,若草就回到杜长卿的身边继续哭着。若无涯在一旁看不下去,喝道:“来人,把小姐带走。” 一旁的两名侍女走上前搀扶起若草,硬拉着她走。 若无涯喝道:“记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若草哭红着双眼,调头就跑,两名侍女立即追上去。 毒双仙感觉气氛不对,相互递了一个眼色,准备逃走。若无涯突然闪身到毒双仙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毒千怪脸上的横肉抽*动起来,道:“庄主,你……” 若无涯冷冷一笑,道:“这是让宝贝女儿安心回到我身边的唯一办法。看在多年为我收集天下奇石的份上,只需交出解药,就可平安离开。” 毒古怪道:“庄主,您这话是石门意思,我们不明白。我们并未伤害您的宝贝女儿,怎么会问我们要解药?” 若无涯指着地上昏迷的杜长卿道:“你们跟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叫什么野马的有什么恩怨瓜葛是你们的事情。我只知道必须让我的宝贝女儿留在身边。” 毒双仙一听野马的名字便明白了,只是跟杜长卿有什么关系却还想不通。他们看着杜长卿的模样,仿佛在哪里见过。 若无涯道:“把解药拿出来吧。” 毒千怪:“你当我们是傻瓜? 毒双仙掉头就想跑,若无涯长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大力将他二人拦了回来。毒双仙知道今天不出手是不可能的,于是一边接着招一边想方设法地逃。若无涯的武功诡异,而且他的功力远在毒双仙之上,任凭毒双仙的毒有多厉害都被对方浑厚的功力反弹回来。毒双仙未能害人先受其害,被逼着连连后退。若无涯并非想要他二人的性命,所以在出手之余还留有几分余地。然而毒双仙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他二人的脾气古怪绝对不亚于若无涯。风度上说却无若无涯的修养,感觉受了如此大辱,还不如走到绝境一拼,绝不低头。他二人被逼着一边挡若无涯的连连怪招一边退,退到了悬崖边。但见得,若无涯使出六分功力朝最后一博的毒双仙打去。毒双仙使毒可谓是有一手,可是论武功哪里是其对手。面对如此浑厚功力的若无涯,只是硬着头皮拆招事。那最后一掌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就听到咯嚓的声音,肋骨已经被震断,二人重重地摔到了悬崖边。毒双仙狼狈地对望,突然相互望着仰头大笑。 毒古怪道:“休想逼我们就范。千怪老弟,咱们做了半辈子的兄弟,能一块死,值!” 毒千怪道:“我们研制的毒连若无涯都束手无策,值!” 毒双仙大笑着牵手跳下了无双峰的悬崖。若无涯见他二人如此,眉毛只是轻一挑,并未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别人的生死他并不看中,解药的问题已经这样,也算是尽力而已。 在无双峰的山顶凉亭之上,观群山挺拔,然而若草站在凉亭中,只面对着云层惆怅,此风景无心欣赏。 若无涯悄悄地走了上来,到若草的身后给她披上了披风。若草突然回身扑进若无涯的怀里大哭起来。若无涯抚摩着若草的秀,安慰着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爹再也不会只迷恋武功,忽略了你。以后别再淘气地离家出走,害爹担心死了。” 若草抓着若无涯的衣服大哭着叫道:“爹――哇――”父女俩重逢。然而,若草心里却记挂着另一个人。 话分两头,却说野马,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深陷牢笼。这牢笼是无双峰困兽井底,周围全是白骨,有人的也有动物的,井边的野草上滴下露水。这深深的陷阱像是困兽井,距离井口有数十丈,再好的轻功也难一步飞天。井的四壁光滑,没有办法攀沿。抬头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让他感受到了一句成语――坐井观天!他成了那只可怜的青蛙! 野马冲着井口大叫道:“喂――有本事跟我野马一战,使用下三滥的招式丢不丢人――”叫也叫了,喊也喊了,没有人应,没有人理。期盼到绝望,一种等待,一种挣扎,此时此刻,他更能体会到当时撇下泪无痕,泪无痕在无助的洞底是怎样的心境。他一想到泪无痕,就感到内心不安,如果就这样死了,就等于给泪无痕判上了死刑。他坐在井底,望着井口的天空,想着与泪无痕在一起的吵闹日子。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想到的会是泪无痕。他甩甩头,不再想。望着井口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向上攀爬,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一直到累倒为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见故人 做了一个好长的梦,直到听到有东西从井口甩下来的声音才醒过来。野马睁开眼睛一瞧,是一条长藤。用力地一扯,还挺结实,看来是有人故意的。他沿着长藤飞身直窜上井口,双足刚落地,就看到战春愁。在这个地方遇到战春愁让野马感到万分的意外,同时也有点感动。 战春愁用绢帕拍着野马身上的尘土道:“哎哟,真的是你,没有事就好,这回我就安心了。” 野马激动地抱住战春愁道:“真是想死你了。” 吓了战春愁一大跳,赶紧推开野马道:“你没问题吧,别吃人家豆腐啦。” 野马笑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地上还有一个昏睡不醒的女子。野马奇怪地指着地上的杜长卿问道:“她……她是谁?” 战春愁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刚从外面回6家庄,就接到一封信,上面只提让我来这里救人,其它的事我不知道。按照上面的地图我才找到这里。” 野马上前试探了女子的呼吸,是活着的。他道:“战春愁,你带她走。” “你上哪?” “找毒双仙。” “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臭婆娘已经……” “呸呸呸,不是泪无痕,是毒双仙。” “生什么事情了?” “我还想问你呢。一个半死不活,现在又一个半活不死。她是你相好的吧,你这匹花心马。” “这个人我不认识。”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见过的人有几个你说认识的?若不是我逼着,你还不认识我呢。” “哈……怎么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别光傻笑。走吧。问你也白问,等这个姑娘醒了,问她也许还能问出点什么。”战春愁道。 这时,听到疾风一声嘶叫。野马看到疾风平安无事,心就放下了不少。野马将昏迷的姑娘驮到马背上,随同战春愁赶回6家庄。在路上听到了不少关于寻人启示的流言,到了6家庄的门口,人流如潮,门庭若市。野马信了,真的信了,媚眉有危险!野马迫不及待地撇下战春愁与马背上的人就冲进6家庄,直逼古枫影。幸好当时古枫影并不在山庄,否则又要大干一场。 野马回到山庄,几次想进东厢雅阁都没有进。他独闯无双峰被困于困兽井的事由战春愁之口传入罗絮耳中,再由罗絮宣扬出去。一个能为泪无痕置生死于肚外的朋友,她还能要求什么。泪无痕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哭了起来。不是因为野马取药的失败,不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而是遗憾。遗憾的是没有在生命中留下任何值得回忆的痕迹。正是为了完成泪无痕这个心愿,野马才这样地为她拼命。 就这个时候,野马突然闯了进来。泪无痕立即抹掉脆弱的眼泪。她一见到野马,那脸色唰地一下子变了,冲着野马大叫道:“喂,没有教养的臭野马,进女人的屋子先敲门,这一点礼貌都不懂么?” 野马点了点头,道:“对,是进女人的屋子先敲门,但你是女人吗?怎么我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象呀。好了,别计较。我是臭野马,你是臭婆娘,咱们半斤八两。” “你……给我滚出去!滚!”闭着眼睛大叫,指着门。就此刻,突然感到被人点了穴,她立即睁开眼睛,看到野马得意的笑脸,气道:“你……你想干什么?” 野马拍了拍手,走进一个中年男子。野马一甩头,示意叫男子过去。 泪无痕急了起来,道:“臭野马,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啊――” 尽管泪无痕大叫,野马就当没有听见,只管塞自己的耳朵。中年男子走过去,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长皮尺,就开始在泪无痕的身上丈量起来。一会儿,一切恢复了平静,泪无痕嘣嘣乱跳的心开始平静下来。她睁开眼睛,中年男子不见了,连野马也不见了。怎么回事?一大串的问号在泪无痕的头上盘旋。虽然泪无痕不知道野马对她做了什么,但她还是很气恼,又放声大叫起来,她是在泄对野马的不满。罗絮从门外走了进来,道:“人都走了,还穷叫个什么劲。” 泪无痕不客气地道:“放开我!” “哦,对不起大里。泪无痕又羞又气,放声骂野马。最后还是6百年出面调停,这才算平息。 野马开始着手解天幕留下的三个提示,似乎未曾留意泪无痕还有四天的命。杜长卿转醒过来,野马立即追问期间生的事。杜长卿睁着眼睛认真地看着野马,她想笑出来,可是还是强行忍住了。睁开眼睛第一眼能看到野马,怎么能不让她高兴呢。 杜长卿心里想:“听到他的追问,可见他忘记了杜长卿这个人的存在,忘记了曾经在秦园里生的所有的事。没有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野马大哥,其实我好想告诉你,你我的再度相遇是小草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虽然我能看到你,但却伤害了小草。我想告诉你我的生命也与你的朋友一样没有多少天了,可是我无法向你开口,无法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你忘记了一切,不会记得我是谁,我有什么能力向你要求呢?我不希望只是靠眼泪让你同情我。如果你曾经是走进我梦里的人,那我们一定有上天安排的缘分。如果真的是你能给我答案,我不会让遗憾跟我离开这个世界。野马大哥,原谅我将对你善意的隐瞒。”杜长卿的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枚珍贵的银片,对野马的询问只用了三个字来作为回答:“不知道。” 野马从杜长卿的眼中看出了“为难”,于是就没有再追问,只是问了她的名字。杜长卿看着野马关切的神情,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卿……” “怎么样?听说那位姑娘醒了。”6百年带着药师进门来为杜长卿作诊断,个个都摇头,查不出原因,只道是体弱多病,需要加强营养。在众人的眼中,不过多了一个可怜的病人罢了,但杜长卿心里却很清楚地知道,她的大限之期快到了。她咬着嘴唇,心里依然挂念着若草。这期间一定生了许多的事,杜长卿不愿意说出口,她将独自面对自己的死亡,独自承受自己的命运带来的不幸。
第一四○章 破解提示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距离天幕所限制的时间还有六个时辰。依旧破不了他的提示。他们请教过泪无痕,可是泪无痕没有说。因为泪无痕必须遵守谷规,不能参与江湖恩怨。她撒谎说不知道,其他的人也没有多疑。谁能破解呢?难道就这样放弃媚眉了么?古枫影做不到,野马也做不到,醉傲峰更加做不到。 邢云一直都守在天幕的身边,醉傲峰曾经不止一次地询问邢云关于月含羞的下落,邢云只是叫着天幕的名字,没有理会过他。醉傲峰眼见时间快到了,不能只是求助于邢云,他该怎么做?苏轼、清明、黄土三者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共同点。古枫影出外转了一大圈也无法解释,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又想为难邢云。为了媚眉,谁都能猜想到古疯子会做出怎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如果他的媚眉这样死了,他不会放过邢云、天幕与醉傲峰,哪怕拼到最后一口气。 看到冲动得无助的古枫影将对邢云不利,醉傲峰尽量在维护失魂落魄的邢云。邢云不理会一旁的刀剑之争,只顾着扮演一个伤心的可怜人。 古枫影冲着醉傲峰大声吼道:“滚开!” 醉傲峰冷冷地道:“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小云分毫。” 古枫影咬牙切齿地道:“她现在是唯一能告诉我们媚眉下落的人,你难道不想救媚眉吗?还有六个时辰,只有六个时辰!” 醉傲峰拦住古枫影,道:“天幕的秘密没有人会知道,你又何必为难她。花时间在这里,不如想办法破译三个提示。” “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撬开她的嘴。天幕与她的关系并不寻常,她一定知道媚眉被关在什么地方。让开!” “不!她不会知道。我说过,天幕的秘密没有人会知道,难道你怀疑我醉傲峰的话么?” “醉傲峰的话没有人会怀疑,但就凭你与她不正常的关系,凭什么让我用媚眉的一条命去赌!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才让媚眉走到这步绝境。你与天幕的战争,为什么要扯上媚眉?你说你可以让她平安,你说你可以好好地保护她,可是现在呢?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媚眉的心情?她一定被关在一个地方伤心地哭,她期盼自己的大哥哥与醉哥哥能去救她,她一直都期盼,如果什么也做不了,她又将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绝望?你忍心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哭泣,我做不到。我不能让媚眉一个人去等待死亡。如果她不能活,我就让所有的人陪葬,尤其是你!” “别忘了,她不仅是你的媚眉,也是我的月含羞。” “你让开。” “想动她就跟我打一场。你若赢了我,我无话可说。” “你……”古枫影气愤极了。他没有把握能赢醉傲峰。“如果你坚持,请你放弃媚眉,无论生死,不许你再与她有任何的瓜葛。” “月含羞,哼!我为什么要放弃?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你想脚踏两只船,这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既然这一仗免不了,那就来吧。” “现在没有时间让你我交战。浪费时间就等于亲手杀了她。难道你想让她永远都躺在棺材里吗?”此言一出,醉傲峰为自己的话感到吃惊。古枫影正要开战,醉傲峰突然恍然大悟地道:“等等!” “想认输了?就让开!” 邢云在一旁心惊肉跳,她为醉傲峰还这样护着她而开心;同时,她怕落入古疯子的手里。邢云叫着醉傲峰的名字,显然是在寻求保驾的人。 “叫你让开!” “我想起来了!” “什么?”古枫影立即问道。 “天幕的三个提示,答案其实他早就告诉我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说完,疯狂地往外冲了出去。古枫影听到醉傲峰的话,仍然以为这是醉傲峰为救邢云所施的缓兵计。但想想,他觉得醉傲峰的疯狂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立即去追。 邢云看着他们去的方向,道:“傲峰真的破解了这三个提示?哼!就算破解也来不及了。那里早就没有了空气,去找吧,你们一定会找到她的尸体。傲峰,她死了,你会死心吗?忘了她,你还有我。傲峰,我才是你真正的妻子,我爱你,傲峰……” 醉傲峰想到天幕经常在对他出的暗示:“难道你想让她永远都躺在棺材里么?”就是这句话,打从一开始,天幕就计划好了怎样捉弄醉傲峰,怎样惩罚他对邢云的背弃。天幕的三个提示:苏轼、清明、黄土。提示一是苏轼,苏轼在一《江城子》的诗中这样写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在提示二中有清明,传统的节日,清明扫墓。提示三就已经很明显,跟坟墓有关,人常言一抔黄土。将三个提示联系起来,答案就已经出现。千里孤坟,就是断魂坡! 醉傲峰想起当时追问天幕时的情况: 天幕偷偷地瞟了一眼千里掉下去的地方,然后道:“醉傲峰向来从不食言,有这一个承诺我死也瞑目。”双眼一闭,不再出声。 醉傲峰想起最后天幕神秘的一个眼神,就是望了黄土下的一个地方。当时,他悄悄出现的时候,看到邢云正在用铁锹埋着什么,邢云看到他突然出现神情变得异常地紧张。邢云埋东西的地方正是天幕神秘眼神所望的地方。想到这些,醉傲峰几乎快要崩溃,难道月含羞早已经死了,当时邢云埋的就是她的尸体么?他不敢往下想,希望自己猜的是个错误,自己对自己说:“她一定还活着,一定!”可是被埋下土已经快三天的人,就算挖出来还有活着的机会吗? 醉傲峰似乎要以光的度奔向断魂坡,古枫影看到他那样地拼命,应该不会有错,相信醉傲峰找到了答案。 到了断魂坡,面对千里孤坟,怎样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那个地方呢?醉傲峰放声地大喊,古枫影也四处追寻。这样是无法找到媚眉的。如果这样叫,这样找可以找到,天幕就不会那般得意地事先就露口风了。难道天幕早就已经算计好月含羞会死,而且是一定会死,一定会让那些疼爱她的人在希望面前绝望?天幕是个怪人,难道他早就将月含羞钉入棺材深埋在泥土里了吗?他用自己的生命与醉傲峰打这样的赌?这种想法已经在两个人的脑海里产生,但谁都不能承受,也不敢面对。
第一四一章 错失良机 闻讯而来的6百年、野马、战春愁等人,带着庄上千余人对着一座座的孤坟开始挖掘。(..tw无弹窗广告)用五个时辰挖千里孤坟,这太可笑了。不断地有人加入,他们为的是小财神的万两黄金。 人的希望突然间被乌云逼向了绝望。因为突然间下起了有始以来的暴雨,附近的树林被利益熏心的百姓砍光,由于连日大雨,终于引泥石流!山洪暴,泥石流渐渐地吞没了断魂坡,这种灾难从天而降,许多的人为了逃命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挖掘,仓皇逃窜。醉傲峰、古枫影、野马等人能放弃一丝希望么?可又如何与天抗争? 醉傲峰跪在泥土里,不管雨怎样下,他拼命地用双手去挖黄土。一个劲地摇头,道:“不,月含羞,你不会死,因为你是月含羞。在预言里,异族是不会就这样结束生命。一直以来,我都不情愿地相信命运,相信预言。可是现在,我希望预言是真的,命运的安排是真的。你不会死,还在等待醉哥哥来救你。月含羞,你究竟在哪里,你给一点提示好不好?月含羞……难道老天想要告诉我你不是异族吗?不需要这样的回答,只要真的异族出现就行了,何必要让你走出我的世界。月含羞,你让我感到生命有意义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先舍弃了生命?我被你从地狱接到天堂,你想把我一脚踢回地狱吗?月含羞,月含羞……”醉傲峰已经变得疯狂,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从来不在人前表现自己的脆弱,现在,为了月含羞,他变了。 古枫影同样扑身在泥水里用手挖着黄泥,摸到了一只手,用力地一拉,是一具已经腐烂的男尸。他不放弃,哪怕再摸到腐烂的尸体。可是这样做,能有结果吗?他的心里其实非常地清楚,就是无法罢手:“媚眉,你在哪里?大哥哥来了,你出来!媚眉,你最怕淋雨。一淋雨你就烧。大哥哥来接你了,你出来――。为什么会这样?你是大哥哥的媚眉,大哥哥却没有好好地保护你。如果你就这样走出大哥哥的视线,为什么当初又走进大哥哥的生命?你还活着吗?大哥哥无法想象今后没有你的笑伴在身边,日子将怎样过下去。其实大哥哥很想告诉你,你不仅只是我的媚眉,我不仅只是你的大哥哥。你说过,我是你做人的精神支柱。我想告诉你,你是我的最爱。[..tw超多好看小说]媚眉,不要死,一定不要!上天让大哥哥遇上你,是缘分的安排。我们既然有缘分,老天不会就这样让我们的缘分断掉。媚眉,是你让我渐渐地放弃了仇恨的包袱,难道你用你的死让我重新回到爱与恨的煎熬中吗?你把我从烈火中救出,又打算推我回去吗?不要丢下我!不要――”面对家破人亡的过去,他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现在,雨水掩饰了他脸上的泪痕,双眼朦胧,喉咙哽塞。 就算有暗洞在黄土下,可是被水掩盖之后,没有空气,不闷死也得淹死。是宿命么?月含羞死了么?她的名字从异族提示的十四个字中抹杀,一切的异族传说都结束了么? 与天抗争,与命运抗争,五个时辰过去。原来的断魂坡成了一潭烂泥塘,哪还有什么孤坟,全被掩埋在浑浊的泥水里。 风停雨收云开雾散,时间没有为谁而特别地停留,时空没有为谁而特别地倒转。过去的成为历史,活着的又该继续怎样的故事? 喧闹的6家庄立即恢复了从未有过的沉静。古枫影与野马面对面坐着,望着,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象一尊石像。罗絮在一旁见了不知道如何插话。战春愁同样坐着,显得有些不安。6百年没有打扰他们,忙着照顾病人。 与此同时,邢云正在照顾着天幕。突然,一个身影从后面靠近邢云。邢云惊道:“谁?” “你以为还有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站了出来。 邢云一看到这个人,立即转回身回到天幕的身边。 那个人就是魔音。魔音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天幕,又看了一眼邢云,问道:“七妹与老六怎么会这样的?” 邢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不可能告诉魔音真正生的事。一直以来,天幕就肯定了邢云的身份,他回消息到九窟洞,他说自己找到了小主子朱雀。这就是七煞魔从不入足中原而今出现的原因。尽管天幕一再地坚持肯定邢云的身份,但紫面富贵见不得却对邢云的出身十分地怀疑,开始怀疑天幕的用心。邢云依然能清晰地记得紫面富贵临死前充满诧异的双眼。紫面富贵不敢相信自己的六哥会这样地对她,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银臂手的衣服。紫面富贵断气之后,怎样掰也掰不开她紧抓住衣服的手。银臂手惊慌之余只好撕破自己的衣服。他去拂七妹的眼睛。可是无论怎样都无法令她闭眼。紫面富贵死不瞑目,这更让银臂手心有不安。 邢云回想当日的情景,依然还很害怕。魔音大声道:“小主子!” “啊――” “小主子,你怎么了?” “我……我……”邢云在抖。虽然她想尽量地控制自己,可是无论怎样做都无法止住自己的心慌。 “你在抖?怎么了?”魔音忍不住对她大叫起来。 “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害怕地缩在墙角。 魔音摇了摇头,知道这样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就走了过去,安慰道:“我不问了,别害怕。我不问了。” 邢云惊恐地不敢抬头望他,渐渐地站了起来。 魔音看着邢云惊恐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是受了某种刺激,也许与紫面富贵之死有关,但现在他不能问。心里不由想道:“究竟生什么事了?七妹有事要告诉我,让我去渡头等她。等我回到这里,七妹怎么就离奇地死了?老六怎么会伤在四哥的《灭天》神功下?” 邢云一直都无法冷静下来。她知道,如果不给魔音一个说法,他是不会罢手的。
第一四二章 引人瞩目 天幕在晕过去之前曾经对刑云说:“小云,天幕大哥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以后就靠你自己了。”天幕晕过去了,无法再保护她,她怎样做才能打消魔音的怀疑呢? “小主子……”魔音叫道。 刑云从回神过来,道:“我……我没有事。要不是天幕在,我恐怕……” “如果你还没有镇定下来就别说。” “当时……当时我在断魂坡,千里他……他一边叫着影儿,一边了狂似的向我冲了过来。我……好可怕,好可怕……” “不要怕,然后呢?” “我拼命地挣扎,叫喊,天幕与见不得听到了就跑了过来。他们极力地要止住千里,可是千里他太厉害了。他……” “怎么样?” “他搂住我不放,说他不会再失约,不让我被人抢走。还说我永远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他想要……就……就不顾天幕与见不得的阻拦对我……” “四哥一定是把你当成你娘了。虽然我没有见过当年的主子,但四哥与你娘是——四哥这样冲动,那你真的就是尤影的女儿无疑了。四哥有没有伤害你?” 邢云挽起了袖子,当时千里抓住她的时候留在手腕上的痕迹依然清晰。“天幕与见不得为了我,就与千里打了起来。最后就……” “原来是这样。当年四哥就因为大哥阻止了他与主子的五年之约而一夜间白了头,后来听说主子死了,他受不了刺激就疯疯癫癫的。唉——,这一次不该让他来这的。老七,老六……” 邢云偷偷抬起头来看到魔音伤心的表情,显然已经完全相信了她的这套说辞。邢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千里与月含羞被深埋于地下,正好是死无对证,邢云怎么说都可以。即然走到了这一步,邢云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话分两头,却说6家庄的杜长卿。她如今是如了心愿,可以与野马靠近。可是为了月含羞的死,6家庄死气沉沉,她没有机会见到野马。清晨,她推开窗户,面对着桌上的梳妆空镜,不由念道:“千古盈亏休问,空镜娇鬓为谁。” 6百年信步正好走过她的窗台,听到杜长卿信口的念词,便也念道:“萧墙斜风细雨,鹊桥自有佳期。” 杜长卿听到,回头望着6百年,她禁不住笑了起来。她正在担心没有机会与野马见面,不知道怎样从他口中得到自己的答案。6百年用七夕的牛郎织女做比喻,暗示无论人世怎样的渺茫,依然有每年的七夕这一天的相会。故而杜长卿会欣慰地笑起来。 6百年上前道:“卿姑娘好雅兴。” 杜长卿笑着向6百年行礼道:“见笑了。”杜长卿斯文,有礼貌,举止与走江湖的泪无痕、罗絮都不同,对于这位特殊的姑娘,6百年突然有一种怜惜的感觉。虽然杜长卿长得并不美丽,但她文雅,举止端庄大方,一颦一笑间显得有些高贵,让6百年觉得无法靠近。 “6庄主?” 6百年回神:“啊。卿姑娘,我这有几个谜语,希望卿姑娘能替我解答。” “好,请说。” “百年貂裘好,愚公移山,夜行不迷路,牡丹花王妹,酸甜苦辣咸,拦海围良田,南岳山间还,彩蝶花丛舞,青藤缠古树,游子思故乡。一共十句,每一句都是一种药材。” 杜长卿笑道:“百年貂裘好是陈皮,愚公移山是远志,夜行不迷路是熟地,牡丹花王妹是芍药,酸甜苦辣咸是五味子,拦海围良田是生地,南岳山间还是滑石,彩蝶花丛舞是香附,青藤缠古树是寄生,游子思故乡是当归。6庄主,我可回答正确?” “哈……”6百年拍手叫好:“卿姑娘果然聪明。前几日,泪姑娘给在下出了一个难题,叫我好生苦思。卿姑娘才思敏捷,不如替我解答如何?” “请说。”杜长卿淡然一笑。 “行运早,行运迟,正行运,不行运。说是四样东西。” “这不难,其实是罗卜干、生姜芽、鲜李子、干桃僵。(..tw无弹窗广告)” “罗卜干、生姜芽、鲜李子、干桃僵?为什么?能否请卿姑娘指教。” “甘罗十二岁为相,不就是行运早啰。姜子牙八十岁遇周文王,当然是行运迟。红皮李子的酸正是这个季节的俏货,就是正行运。至于干桃僵……” “哦,我知道了。隔年的桃子经过雪冻霜打不够新鲜,只能入药。” 杜长卿笑了起来。这时,突然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6百年立即道:“秋寒,卿姑娘应该多注意身子。来人啊,给卿姑娘换厚一些的被褥,再把张裁缝叫来。” 杜长卿推迟道:“不必了,咳……真的!咳……” 6百年道:“要的,要的。卿姑娘不是寻常人,身子十分地弱,禁不起风。我这山庄什么都不好,唯有药材多。回头叫他们多端些好药来。” “6庄主,这怎么使得。我的病如何我还不清楚么?再名贵的药对我也无济于事,只能是浪费。” “卿姑娘……” “野马公子……”杜长卿突然与6百年同时开口。 “唉——”6百年一个劲地摇头。 “出什么事了?”杜长卿显得有些紧张。 “唉——”6百年欲说无言,只一个劲地摇头。 “我去瞧瞧。” “别去。” “嗯?” “我……我是说你的身子还没好,万一要是他们打起来……” “什么?要打起来?谁与谁要打起来?” “除了古兄,还会有谁惹野马兄。” “古枫影?他俩不是好兄弟么?” “媚眉死了,他俩都将气施在对方的身上。” “媚眉?就是月含羞?” “对,除了她,还会有谁的死令古兄与野马兄刀剑相对?” “野马公子这么地疼爱媚眉,她的死……”说着,就走出了门。 6百年道:“卿姑娘,现在最好别去招惹他俩。卿姑娘……” 6百年没有办法拦住杜长卿,杜长卿来到大厅,看到野马与古枫影对峙。一旁的罗絮与战春愁干着急。杜长卿咬了咬嘴唇,开口道:“野马公子……”野马没有理会,也没有动一动,目光依然死瞪着古枫影。杜长卿又道:“谁说媚眉死了?”野马与古枫影的目光忽然移到她的身上。总算是动了,可是动比不动更可怕。杜长卿道:“除非你们认定她死了。” 罗絮一旁摇手示意,意思是别提这个敏感的话题。可是杜长卿完全没有看到一样。 杜长卿道:“关于她的一切都结束了么?”指异族传说。药农山庄的药农邀请名字在异族提示中的所有人去参加他的酒宴,其实真正的用心是想引出真正的异族。 古枫影心里揣摩道:“如果朱雀真的消失,异族传说就没有它的意义了。如果媚眉在断魂坡遇到生命危险,为什么我身上的红色晶体没有反应?”古枫影像如梦初醒般眼睛突然一亮。“是的,谁是真正的朱雀只有我最清楚。这一场游戏还没有结束,异族是决不会轻易退出的。尤影临死前提到过背叛,所谓的背叛难道是最后的朱雀死掉,毁灭传说吗?媚眉不是真正的朱雀?真正的朱雀究竟是谁?不!我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媚眉也许还活着,也许……。伤心是必要的,但能为媚眉做些什么呢?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媚眉在偷偷地寻找古佛金樽。我不想让她与命运接轨,所以极力掩饰。可万万没有料到她遇到了醉傲峰,还成为了月含羞。既然逃避不了,就必须面对。”古枫影坚信媚眉没有死,但又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现在,他不得不放下感情的包袱,不光为媚眉,而且还为整个拜日族。古枫影决定赴药农山庄的鸿门宴,抢夺古佛。因为那是媚眉生前最想得到的。 古枫影突然站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他道:“战春愁,帮我准备礼物,及时赴药农的酒宴。” “啊?”战春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古佛金樽是媚眉生前最想得到的,我这个做大哥哥的怎么可以令她失望。” “带谁一起去?”战春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声音越来越小。 古枫影哽塞了一会,强忍住即将爆的情绪,快步闪出厅堂。 野马这时道:“上次交给你的尺寸做得如何了?” 战春愁这回谨慎地吐字道:“差不多好了。” 野马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为什么?”罗絮问道。 野马道:“她的情况能拖到那一天么?” 全都安静下来。 泪无痕得不到解药,全身渐渐僵硬。原来还只是双腿,现在已经到了肩部。再过一天,便是头部。当大脑僵硬之后,跟死人又有什么区别。野马叫裁缝量泪无痕的身,就是想让战春愁设计一套好看的衣服,让泪无痕穿上之后陪他赴药农山庄的酒宴。这样才可以见到药农,请求他救治泪无痕。原来毒性还未作,野马估计可以支撑到赴宴之期。可如今的情况加上媚眉之死对他的打击,他失去了信心。倘若一切没有生,野马最想的是挽着媚眉的手走进药农山庄,气死醉傲峰,气疯古枫影。天意弄人,气死气疯的是他自己。野马起身要走,杜长卿突然开口道:“她就是那个中了毒双仙之毒的姑娘?” 6百年一旁点头。 杜长卿道:“倘若我有法子让她支持到那一天呢?” 此言一出,大伙儿吃了一惊,尤其是野马。“你?” “不相信我么?我是不能自医,但却能令那位姑娘支持更长一段时间。” 谁能相信。七煞魔所施的毒,除了漠北神医,谁有这个本事。虽然毒双仙的毒将原先的毒中和,但仍然有生命危险。连药农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能做到吗?能有如此口气,不由对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女子打上一个问号。
第一四三章 生死交换 杜长卿道:“要救人就带我去吧。” “试试无妨。”罗絮要领着杜长卿过去东厢雅阁。 杜长卿道:“不!我要野马公子带路。因为我这是一祖传秘方,不可让人瞧见,但又要找一个内功深厚的帮手。野马公子,为救她,你信得过我么? 野马看着杜长卿,应了一声。随后,领着杜长卿到了千里光的东厢雅阁。 杜长卿的心里其实十分地不情愿,要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给一个陌生人,谁都不想。人生只有一次,青春只有一回,人生匆匆数十年。心中爱慕的人爱着别人,牺牲自己的命去换自己情敌的命,世间有几个人能做到。杜长卿不算美人,她外表没有优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不需要伟大的牺牲,求得永垂不朽;她只需要有一个疼爱她的男人守在身边,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只需要那个男人能正眼瞧她一眼,哪怕不是刻苦铭心,也能偶尔想起。可是,她什么也不是,她与野马之间永远都是陌路人。她不需要牺牲,可是她却这样决定了。为所爱的人默默地奉献,这种牺牲需要很大的勇气。尽管说出口的刹那间已经后悔,尽管必须假装镇定慷慨,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面对神秘出现的卿姑娘,罗絮、战春愁、6百年都不由面面相觑。本就对她突然倒在无双峰的困兽井边感到疑惑,现在加上她所谓的祖传秘方,怎么不叫人生疑?怎么不叫人揣测?怎么不叫人不解? 野马将杜长卿引到千里光东厢雅阁前,一路他自己对身后的卿姑娘疑惑不解。野马来到门前道:“这就是她的房间。” 野马刚要回头,突然听到一声“不许回头”。同时,本来就疑惑不解的野马更加觉得不可猜测。杜长卿早已经流下了眼泪。她这样做就等于与野马阴阳相隔,她的牺牲没有人会知道。她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缓缓地道:“把眼睛闭上,走进去。” 野马迟疑起来,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应不应该给予百分之百的信任。 杜长卿看出野马的心思,她将语气缓和了一下,道:“想救她就请你配合我好吗?” 野马闭上眼睛推门走了进去,杜长卿随后进去将门紧闭。杜长卿回身一眼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女人。泪无痕已经处在昏迷的状态。杜长卿走了过去,仔细地端详着泪无痕。泪无痕的脸上虽然没有胭脂,但睡着的时候依然能看出她有一双大眼睛。能想象一下,泪无痕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注视野马的时候,野马脸上会是怎样的幸福表情。杜长卿摸着泪无痕的脸颊、可爱的鼻子。虽然嘴唇失去了色泽,一旦上了唇色一定能诱惑野马去咬。杜长卿羡慕的同时又嫉妒起来。 “卿姑娘,可以开始了么?需要我做什么?再不开始我就睡着了。” 杜长卿道:“你的眼光不错,她很美。” 野马听到便笑道:“你说谁?她?你的眼睛有毛病呀,一个男人婆有什么可赞的。” 杜长卿道:“可就是为了她,你才去闯秦园,闯无双峰的,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呃……,6家庄的人谁都知道,我是听他们说的。”杜长卿望着床上的泪无痕,心里想:“我没有办法与她比。我好羡慕她,她能令你为她做那么多,而我……我什么也不是。” “你又怎么了?” 杜长卿望着野马,道:“如果要救她,只有一命换一命,你是否愿意?” “别开这种玩笑。我快睡着了。” “我是认真的。” “媚眉曾经说过,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我是不会放弃任何一条生命的。” 杜长卿对着野马,眼泪悄然滑落,心里想:“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也这样对我说这句话该有多好。我知道今生无法走进你的生命,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让我补偿今生的遗憾。野马,草原之狼,你知道吗?我是……” “我什么时候可以睁开眼睛?”野马急道。 “相遇在一个属水之地,碰到属火之灾,嫁给属金之人,住在属木之域,度过属土之缘。” “你在干什么?念咒?这么老土的法子你也用,不要相信鬼神,没有用的。” “不要睁开眼睛。”杜长卿哭了,他念这个看到野马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段记忆也只有她自己记得。 “好好,反正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全听你的好了吧。唉――” 杜长卿依旧站在野马的对面,尽管喉咙已经哽塞,但还是忍住不哭出声音来。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心里想:“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只要我……”真的很难受,很难过,想哭,压抑,克制。她捂住嘴巴,蹬了下去,因为太难过,无法再假装坚强。 “卿姑娘……你……怎么哭了?”野马问道,“是刚才我的话说重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请别介意。我虽然生长在草原,草原上的人都相信神灵的存在,而我却不相信。因为我就是太相信神灵,我娘才会死,所以……” “不要说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杜长卿从口中吐出一个白色的晶体,拉住野马的手,将晶体放在他的手上,心里想:“如果能这样真实地牵住他的手更长一点时间该有多好,他的手好温暖。”回过神来对野马道:“用你的内功将那位姑娘的毒逼到这个上面,它会吸收的。” 野马接过热乎乎的硬东西的刹那间,心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他仿佛间记得自己在一个荷花池边与一个姑娘聊天。 “怎么了,野马公子?” 野马微微一笑道:“有个好奇怪的幻觉,也许是几天没有好好地休息了。” “要集中精神,千万不要分神。在我没有允许之前,你可不能睁开眼睛,否则……” “我知道。” “好吧,开始吧。杜长卿在一旁注视着野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希望能在最后将他的一切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永远记住,直到来生。她恍惚中看到野马骑着疾风从草原的地平线上跑过来,英勇的英姿,帅气的表情,扬着马鞭在对她微笑。 “好了,接下来该做什么?”野马的话打断了杜长卿的美妙幻想。 杜长卿看到野马满脸是汗,她拿出身上的绢帕帮他擦。刚碰到野马,野马就本能地闪开头。面对尴尬的场面,杜长卿只好移开目光。野马手里的白色晶体变暗,于是将吸收了毒气的白色晶体吞下。她一边流泪一边强行用平常的口气道:“答应我,要好好地照顾她。” “会有人照顾她的,你放心。”杜长卿伸手想去摸野马的脸,忽然晕倒。野马听到声音,偷偷睁开眼睛一看,他立即抱起杜长卿叫道:“卿姑娘,卿姑娘……”急忙抱起她去找6百年。
第一四四章 追踪黑影 明月初升,寒风吹过屋顶。古枫影一个人抱着酒坛子坐在屋顶上。罗絮爬上了楼梯,悄悄地走近他的身边,道:“我就知道在这一定能找到你。” “这可不比你的一醉方休酒楼,这么高,你是怎么上来的?” “用梯子啰。” “梯子可以使人往上爬,用什么才能使人摔下去不会那么疼?” “想她了?当初你是怎么劝我的?” 古枫影没有回答,仰头就大口大口地喝酒。 “曾经你问我是否还爱着他,现在我可以给你答案了。” “什么?” “爱!” 古枫影斜着眼睛望着罗絮。 “很奇怪对不对?伤口需要时间去抹平,也许傻的人是我,但没有办法,我真的爱他,虽然他并不爱我,但至少我有一段难忘的回忆。” “你总算有一个结果了,我却没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哥哥。” “你绝对是一个称职的大哥哥。随便抓一个人来问,谁敢说不是?谁都知道她是你最疼爱的妹妹。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疼爱她疼爱得很过分,都不像在一个大哥哥的职责范围之内了。” “如果相遇注定别离,当初就不要这份上天注定的缘分。” “不!至少她曾经活在你的生命里。如果你没有遇到她,也许就不是今天的古枫影。” 古枫影又仰头大口大口地喝酒。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太多太多,以至于不能随心所欲。若没有一层层的背景,单只是媚眉的大哥哥,他就活得没有那么累。他要做的就不是坐在这里喝酒,而是去杀了天幕为媚眉报仇。他没有那样做是因为他必须活着,领导族人做该做的事,而非是送一条命给七煞魔。 罗絮望着月亮道:“药农山庄的酒宴让我陪你去好么?” “不!” “为什么?我不够漂亮?还是怕我丢了你的脸。” 突然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道:“两者都不是。” 古枫影与罗絮望去,站在树梢顶上有一个蒙面女子。那女子什么时候出现的,古枫影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察,这是他最大的失误。说明他受了心灵的伤,放松了所有的警惕。 那女子朝古枫影了一枚暗器,古枫影接住暗器的刹那间吃了一惊。是铃铛!古枫影不由心里打了一个寒栗。女子道:“想知道她的下落跟我来。”说完,转身飞走,古枫影立即追了上去。 罗絮匆匆忙忙地一边爬下楼梯一边大叫道:“有人带来了媚眉姑娘的消息!” 野马第一个冲了出来,问道:“什么?媚眉人呢?那个带消息的人呢?” 罗絮道:“一个蒙面女人给了古大哥一串铃铛,就引他朝东边的方向去了。” 野马不顾一切地一吹口哨,疾风一声长嘶就奔了过来。野马飞身上马直追东边的方向。战春愁道:“我也去。”随后跟了过去。 蒙面女子的轻功不凡,一直领着古枫影到了一片荒野之地。她突然停下脚步站在月光下,影子显得特别的长。古枫影跟上来瞧见她停住,便道:“她在哪里?” 蒙面女子回过头来道:“在下面!” “是你!”古枫影这才知道是无声琴仙,脚下一空,摔进一个陷阱。 无声琴仙冷笑道:“古枫影,这次你死定了。”她猛地朝陷阱里射密密麻麻的暗器。从陷阱里传出悲惨的叫声。古枫影像是死了。无声琴仙想挥土埋掉陷阱时,忽然传来一阵寒栗的怪笑声。 “小姑娘,太谢谢了。我正愁着怎样杀死古枫影,没有想到还是你有法子。” 一股极强的杀气笼罩过来。“谁?出来!要谢就现身出来,这样谢人可不太有礼貌。” 一股极强的掌风突然袭向吴声,吴声机敏地连忙闪身躲开。可是来人的掌风连连向她扫了过来。吴声立即解下背上的琴,将真气凝聚于指间,拨弦朝那个袭击她的人了出去。那一阵阵的气浪冲击而去,黑影连连躲过。吴声道:“我是帮你的人,为什么不谢我反而……” 话未毕就被来人抢上一步道:“这就是最好的谢礼。让你陪古枫影一起死不是很好么?你欠他一条命,现在还给他也是应该的。”来人双足用力一踏地,出一声大吼,浑厚的内力竟然将古琴的琴弦震断。 吴声被震得胸口疼痛,道:“呸!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谁欠他的!”她咬牙将琴弦一拉,想反击,真气一提就连连吐血,她意识到伤了经脉,感觉眼前人影朦胧差点儿当场晕倒。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出现在眼前,这个人就是阿文斋身边的大熊。古枫影秘密找齐族人的事是瞒不过阿文斋的,醉傲峰在古枫影的影响下开始不听使唤,故而阿文斋非杀古枫影不可。 吴声死撑着眼睛打量着大熊。 大熊喝道:“你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若非上回古枫影将你从金丝雀的手中救出,你今天哪还有还手的机会。真不知道古枫影是个白痴还是个傻瓜,你三番两次地追杀他,他不但不记恨反而处处忍让与包容。说实话,若非对敌的关系,他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像他那样大度的人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只可惜这种大度的白痴反送了自己的性命。他是自己给自己掘坟墓。” “你说谎,救我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你说谎!”吴声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接受不了。 “对一个快要死在我手下的人撒谎,有这个必要么?若非佩服这个傻瓜,哪会与你废话。言尽于此,安心地受死吧!”大熊又一股强大的掌力聚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熊远远地就能听出,那是醉傲峰独有的声音。大熊不得不收起聚劲,赶忙闪身离开。 无声琴仙不相信大熊的话是真的。被金丝雀困住的那些日子里,是她一生永远无法挥去的噩梦。她乞求师傅显灵救她,她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乞求魔鬼出现。一切的一切都是枉然,失望到绝望。不知道闪过多少个绝望的念头,在朦胧中见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曾经以为那个人影是南门飞,所以无论南门飞怎样地对她无礼,她都可以忍受。可是如今,有人突然地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吴声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不止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恨古枫影,杀了他,杀了他!”那股恨意的根源究竟哪里?吴声开始不断地问自己,“错了吗”。一滴一滴的血流了下来,只觉得眼皮渐渐地沉重起来,头也很沉重,想睡,好累,人生真的好累。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忙碌了许久,自己得到了什么?
第一四五章 一再坚持 由于野马这个大嗓门一路走一路大叫:“媚眉――,野马哥哥来救你了!”所以,将醉傲峰引了过来。(..tw) 古枫影从陷阱里艰难地爬了出来,头一眼就看到了醉傲峰。醉傲峰用冷漠的语气头一句就道:“你还没有死!” 古枫影爬到地面上,从身上拔出几十枚暗器,居然还笑得出来,道:“我不会比你先死。因为媚眉永远都会陪在我的身边。”故意拿出红色晶体放到唇边亲吻。 醉傲峰看到熟悉的红色晶体,记得当日月含羞醉酒脱衣服的时候只剩下肚兜,她的脖子上就挂着这颗红色晶体。他的眉角一挑,从鼻子里轻蔑地哼出一口气来:“你在向我挑战?” 古枫影将红色晶体小心地放到衣服里,还轻轻地拍了拍,对醉傲峰道:“我会尊重媚眉的选择。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还有什么值得得意的。你又少了一件工具。”醉傲峰刚要走就被古枫影叫住。 “站住!你把话说清楚!” “难道你不是在利用月含羞为你的族人复仇么?她是你复仇的工具!” “臭小子。” “你心虚了!” “醉傲峰呀醉傲峰,别忘了你是寻找朱雀的钥匙。你接近她难道不是想利用她揭开异族传说?” “古枫影!”醉傲峰瞪着古枫影,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月含羞已经死了,而谁都不承认她的死。因为依旧能在耳边听到熟悉的笑声与铃铛声。天幕已经昏迷不醒,他把媚眉藏在哪里没有人能证实。魔音在天幕与刑云的身边,醉傲峰与古枫影都无法去找他报仇,因为没人能有把握赢魔音的蚀心术。 疾风的马蹄声远远地传来,醉傲峰甩头便走人。古枫影不由在原地打了一个踉跄。野马走近一拉马的缰绳,飞身下马四周望了一圈,便问道:“媚眉呢?” 古枫影没有理会野马,察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野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扑上去就叫道:“媚眉……”可是走上前一看,不是!眨了眨疑惑的眼睛道:“这个人是谁?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的健忘症又来了。她是无声琴仙吴声。” “哦――,不记得了。” 战春愁也赶了过来,上前就立即追问道:“怎么样?哇!你怎么一身的血?”看到地上的吴声,“啊……” 野马上前探无声琴仙的呼吸,道:“还有呼吸。” 古枫影一边抹掉嘴角的血一边道:“弄回去。” 战春愁问道:“什么?她可是要杀你的人耶!” 古枫影笑道:“我当然知道。我这身上几十处的洞岂能白挨。” 野马重哼了一声道:“古疯子,你想做什么?她可是个女人。” 古枫影冷哼了一声道:“你住嘴,草原的色狼,只要你让我扎几十个洞,我便放了她,如何?” 野马咬牙切齿地道:“你可比江洋大盗还黑心。” “多谢!” “气死我了!古疯子,我要……” 战春愁拍拍野马的肩道:“她很沉,带回去就拜托你的马了。你要她也得带回去再说呀。” 野马真是气疯了,道:“好!好!带回去。我就让6百年先治好她,然后再让她扎你百个窟窿,就这么办!”野马打好了这个算盘,便将吴声扛上了疾风,驮回6家庄。他一直在埋怨,以为可以得到媚眉未死的消息,可却是带回一个陌生的女人。他刚有了希望却得到了失望。 暗淡的月光下,黑夜里的野外一切都在朦胧之中,冷风吹着人心凉凉的。战春愁跟在古枫影的后面朝6家庄走去,他似乎有话要问却不敢开口。犹豫间突然听到古枫影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战春愁不断地眨着眼睛,结巴地道:“我……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在问为什么我对媚眉的死没有采取任何形式的报复?” 战春愁点了点头,疑惑地在等着古枫影的回答, 古枫影突然停下了脚步,对战春愁道:“你先回去。” “你去哪里?” 古枫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最近生了很多事情,一件连着一件。必须好好调查一下。让你查七煞魔入关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是天幕让他们入关的,他的真实身份是七煞魔的老六――银臂手。五年前……”战春愁将调查的事情一一说给古枫影听。 古枫影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道:“我总感觉不只是天幕跟醉傲峰之间的竞技游戏这么简单,似乎还有人在设着陷阱,怕我揭露什么秘密似的。” 战春愁想了想,道:“揭谜人?” “原本不想管萧娘的事情,不相信‘揭谜人’的说法。现在看来有人害怕我成为揭谜人。从古墓一出来就遇到想杀我的人,不仙林的黑影似乎故意引我去跟见不得交手。见不得曾经跟我谈过一次,似乎在试探口风,后来突然走了。刚才听你说她死在断魂坡。” “她知道了什么而被人灭口了,谁能杀她?她这样死了,七煞魔怎么肯罢手?” “太多的事情,找不到头绪。看来得重新开始找了。幕后人怕我成为揭谜人,就一定与异族人有关。媚眉――对了!找到幕后人或许能知道媚眉的下落!他如此处心积虑,是不会让异族人死掉的。”古枫影说到这里就要走。 战春愁再次叫住他道:“你去哪里找那个人?” 不等战春愁的话毕,古枫影的身影已经掠出数丈之外。“回去等我的消息!” “喂――”战春愁眨眼瞬间就不见古枫影的身影。空旷的野外,他看着古枫影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坚持相信媚眉没死。要这样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却说野马,当他扛着吴声回到6家庄的时候,却听说那位神秘的卿姑娘不见了。野马将吴声丢给了6百年就想去补一个觉。6百年请求野马帮他一个忙,去寻找卿姑娘。野马很累了,道:“6庄主,让我睡醒了行不行?” 6百年恳求野马道:“野马兄,就看在我的面上再辛苦一下。疾风跑得比我所有的马都快。” “这样……就看在你赞赏疾风的份上,我就替你去寻卿姑娘回来。”野马不是没有人情,他不是感觉不到卿姑娘对他的好意。就因为感觉到了所以不愿去寻找,他怕卿姑娘误会。在寻找的路上,野马突然想到卿姑娘说的那句“如果要救她,只有一命换一命”的话,他感到卿姑娘的失踪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不知道卿姑娘的来历,神秘的卿姑娘让野马觉得她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如果能找到她,野马希望能从她那知道在无双峰生的一切事情。 杜长卿离开了6家庄,情非得已。她不希望离开野马,不奢望什么,但求能天天见到他。可是又不希望野马找到她,不想让野马知道任何的真相。没有任何情感的别离就不会有任何情感的愧疚,她不希望对人世的留念,否则她会更后悔对泪无痕的挽救。杜长卿一个弱质女流走不到半里路就已经累得走不动。她觉得自己好难受,仿佛再也吸不进空气。她闭着眼睛,心里十分地清楚,她正在承受着泪无痕身上的毒,她的承受能力已经载,再也受不了美人泪带给她的副作用。她知道生命的尽头不远了。
第一四六章 迷惑不解 野马骑着疾风很快就追上了杜长卿,杜长卿看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地调头就跑。杜长卿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能跑?野马在杜长卿的面前停了下来。杜长卿不敢正视野马,否则不忍心离开,将背转了过去。野马犹豫了一阵道:“卿姑娘,如果要走,为什么不说一声?大伙儿以为你出了事,尤其是6庄主。” 杜长卿轻声道:“对不起。” 野马道:“要走也得等天亮,这儿夜里不太安全,来。”他将手伸了过去。 疾风用嫉妒的口吻道:“嘿嘿,好机会。主人的桃花劫!” 杜长卿立即回转个身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什么?”野马问道。 杜长卿立即又将身儿转开,并不说话。 疾风道:“够了,别挑剔。我主人很帅哦,错过机会就被男人婆抢走了,到时可别怪咱哥们没有罩着你呀。” 杜长卿羞涩地道:“你给我闭上你的马嘴。” 野马以为杜长卿在跟自己说话,他奇怪地皱了皱眉,一个劲地点头“嗯”。他从马上跳了下来。拍拍杜长卿的肩,指了指马背。 杜长卿眨眨眼睛,道:“我……” 野马突然道:“哎呀,我憋不住。(..tw无弹窗广告)不让我说话我也要说了,卿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总是怪怪的让人琢磨不透。上回在无双峰到底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晕倒在困兽井边?” 杜长卿咬着嘴唇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与送信的人有关,故意走近你的身边。” 野马先是一怔,然后道:“现在没有别人,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最好一次说完,别我我我的没完没了。” 杜长卿听了这话感到好难受,她忍住泪水道:“对不起。”只简单的三个字却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头好沉,眼好困,全身失去平衡往后倒去。野马有力的胳膊接住了她,听到她迷迷糊糊地道:“你忘记了没有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野马双眉微皱,不明白究竟杜长卿的话是什么意思。疾风一旁有些不安,道:“啋!主人今天怎么这么弱智。” 野马叫道:“卿姑娘,卿姑娘……”杜长卿已经不醒人世。野马虽然有些迷惑不解,但他不能因怀疑而将她置之不理。他将杜长卿扛上了马背,此时看到她的左手紧握着,似乎抓着什么东西。野马十分地好奇,就掰开她的手,意外地现了一枚银片。他抓了抓头,目光流到杜长卿的脸上,大白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的银片会落在她的手里。野马有些不安,立即牵着疾风朝回程路上而去。 回到6家庄,野马将杜长卿小心地抱回房间,又将那枚银片放回到杜长卿的手里,然后悄悄地离开。这一细微的动作,却被6百年捕捉,但没动声色,只是带着几名大夫轮流给杜长卿把脉。 野马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有些不安,他想不起来关于失落的银片以及杜长卿话中的“没关系”,总感觉熟悉却又陌生。他一直还惦记着媚眉,在承认她已经死了与不接受事实之间徘徊。想去找天幕算帐却不知道方向,他是个路盲!让人带路却是谁都不答应。想走却又被杜长卿与泪无痕拖着,矛盾! 战春愁走过看到野马,现他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一会坐下一会站起,一会抓头一会拍头。战春愁走近问道:“哎哟,野马公子,在想谁想得这么不安?” 野马瞅了一眼战春愁道:“除了那个弄得人心痒痒的媚眉之外,还有谁会让我如此牵挂?不过对你说也没有用,你又不是男人。”转身就走开了。 战春愁一听,气得用力地一跺脚道:“讨厌,人家……人家起码是百分之五十的男人嘛。”此时,见吴声踉跄地走了出来,体弱得扶住墙壁,一口血喷了出来。战春愁“哇呀”一声大叫,转身就走,被吴声叫住。 “站住!你!” 战春愁停下脚步,忙摇头道:“打你的人是古枫影,可不关我的事。” “他在哪里?” “哎哟!听到无声琴仙的声音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山庄不大不小,你自个儿找!”说完,想赶紧开溜。 罗絮正好走了过来,与她撞了个正着。罗絮道:“战大哥,你干嘛啊?见鬼了啊?” “比鬼还更难缠!” “你看到古枫影了没?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他去哪里了?” 战春愁刚想开口,顾忌到一旁的吴声,于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时,罗絮才注意到了吴声,她一见她就生气,咬着嘴唇就想上去给她几个耳光。战春愁突然拉住罗絮,对他示意。 吴声有气无力地道:“他在哪?说!” 罗絮毫不客气地道:“这可是6家庄不是南门世家,在这你可不是女主人,别用命令的口气跟老娘说话。” 吴声吃力地道:“你一定知道真相。说实话,把我从金丝雀手中救出的到底是谁?” 罗絮迟疑了一阵,道:“我答应过那个人,不能说。所以素我无可奉告。” “那个人是南门飞还是古疯子?说!你说呀!” “你好像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不——,不是真的,你在撒谎,你们所有的人都在撒谎。” 罗絮激动起来,大声喝道:“既然认为南门公子好,就当所有的人都在撒谎好了。你已经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一醉方休酒楼我也还给你们,你为什么还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个坏女人,你早就该死了。古枫影是个大白痴,他一次一次地放过你,你却一次一次地让他差点丢了性命。你到底有什么好,我罗絮哪一点比你差了,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围着你打转!我唯一的幸福都是因为你才没有的,都是你,都是你!” 罗絮哭着转身就跑了,战春愁赶紧追了上去。而吴声听到了这些止不住大口大口地吐血,她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古枫影会那样的对她忍让。她对古枫影做的每个伤害的片段不断地闪过脑海,内心一份深深的愧疚。 (点下面继续下一章节)
第一四七章 棋逢对手 战春愁追上罗絮,罗絮伤心地哭着,扑身在他的怀里。战春愁用手里的绢帕帮罗絮擦着,安慰着她。吴声的到来,再次让罗絮想到了负心的男人。战春愁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罗絮,只见得她在哭,哭得连自己都莫名其妙地想哭。罗絮现战春愁也哭了起来,就一边抽泣一边问道:“战大哥,你哭什么啊。” “劝不了你,看你在哭我就想哭。别哭了好不好?不然被人看到我哭就丢死人了。” 伤心的罗絮看到滑稽的战春愁,忍不住“哧”地笑了出声。 战春愁抹着眼泪,道:“我好心劝你,你倒把人家弄哭。你还笑。哼!” 罗絮抹掉眼泪,破啼为笑地道:“嗯,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啊,乖。”她拍拍战春愁的头,跟哄小孩一样。“有时候感觉你比女人还女人,却有时候感觉你像男人。”战春愁抬头的时候就突然触到了罗絮的好奇眼光。在6家庄的庭院里,旁边是垂柳凉亭,小湖游鱼,清风明月,罗絮含笑的眼神望着,耳边的碎鬓随着柔风轻抚着脸颊。战春愁突然感觉到心砰砰地在乱跳。顺着月光投射在罗絮身上显出的阴暗曲线,他的眼光顺着那道柔和的明暗交界线流动。 罗絮突然问道:“古枫影到底去哪里了?” 战春愁一直还在注意着曲线,顺口回答道:“找暗杀他的幕后人去了。”刚说出口就立即回神过来。 罗絮当然记得那次在一醉芳休的酒楼里,指使白家三姐弟的幕后人是谁。(..tw无弹窗广告)“他怎么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个?”罗絮的意思是说应该去继续找媚眉,哪怕是死了也应该有具尸体。可是为什么古枫影会放弃这个而去找幕后人? 战春愁间接地提到了南门飞,所以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罗絮。罗絮没有继续再继续追问,也许是看出了战春愁脸上的为难。她最后只说困了要回去休息,转身就离开了战春愁的身边。战春愁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停地眨着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罗絮靠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感觉到不太自然,有点冲动地想要抱住她。 6家庄的病号在不断地增加,一夜之间几次折腾,够受的! 天亮的时候,泪无痕已经可以下床了,但双腿还是有些麻木。听说是一个叫卿姑娘的人救了自己,便打算去看望她。侍女们陪同泪无痕到杜长卿的房间,来到房间的门口,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吟诗声: “小筑红楼,书起吟声。 庭旁垂柳,风起娇柔。 楼栏远眺隔山重, 寄语无声似水流。 竹篱拜月寄星斗, 暮雨钟声撞远忧。 芳草斜阳,净湖泛兰舟。 玉台飘香,扑蝶在庭后。 庭阶苔生,独坐与花幽。 闭眼嗅来,无色剩闲悠。” 泪无痕听了连连拍掌叫好,杜长卿此时打开了门。杜长卿见是泪无痕,便淡然一笑。泪无痕第一眼见到杜长卿的时候,就感觉眼前的女子身上带着优雅跟忧愁。她上前对杜长卿拜谢,杜长卿引她到床边坐下。泪无痕忽然看到杜长卿将一枚银片握紧在手里,她知道那是野马身上特有的东西。于是再次对杜长卿打量着,现杜长卿身上的确带着浓浓的书卷味,举止优雅。 杜长卿此时道:“姑娘刚刚好转,应该多休息才是。” 泪无痕回神过来,她不知道眼前的杜长卿跟野马有什么关系,又现对方才气不错,于是那股不服气的劲泛上心头,道:“听说是你帮6百年解答了我的问题,是吗?” “是的。”杜长卿点头道。 “看来你不简单呀,是个才女。我这里还有几个问题,想与卿姑娘交流一下,卿姑娘是否有兴趣?” “当然。请说。” “世上最好最坏的是什么?” “人的舌头。” “世上最深的是什么?” “喉咙。” “世上最难猜测的是什么?” “人心。” “卿姑娘,果然非常的聪明。我有一些话想悄悄地对你说。” 杜长卿点了点头,就让室中所有的侍女都退了出去,她将门关上,回身之际就转变了脸色对泪无痕道:“泪姑娘,我想凭你的聪明,一定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泪无痕笑了笑道:“闻讯江西杜长卿,苍苍云外且绝伦。” 杜长卿听了便接下去道:“流言蜚语都笑问,浑浑世间醉红尘。” 泪无痕又接着道:“江面不如杯面阔,五湖烟浪入清尊。” “醉倒投床君且睡,挑灯看剑忽伤神。” 泪无痕的言下之意是秦宅远比江湖来得自在,杜长卿怎么只身来到江湖犯险。而杜长卿的回答很明显,是在告戒泪无痕别多管闲事。 泪无痕重新打量着杜长卿道:“为什么要救我?” 杜长卿笑了笑道:“我只是知道如果你死了,有个人会很伤心。” “他?你不是秦园未过门的妻子吗?怎么会与他扯上关系。你想做什么?” 杜长卿又笑了笑道:“做什么?我想――我想要的你能给么?我想要你把野马让给我,你舍得么?” “你……”泪无痕满面羞涩,道:“你胡说什么。你喜欢那臭野马关我什么事,别把话题岔开。” “我没有岔开话题。不管你肯还是不肯,都没有关系,因为他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想要把他抢回去,加把劲吧。” “你……”泪无痕有些生气了。她平日里有的是词,谁也休想让她理屈词穷。可是今天她遇上了对手。泪无痕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心情一平静,立即转变了势风。她不由轻蔑地一笑道:“杜长卿,你与天幕之间的交易要是让野马知道了,你猜他会怎样?媚眉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妹。如今死了,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是谁教天幕用那些法子对付媚眉,对付醉傲峰,甚至对付七煞魔?”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你跟天幕什么关系?你究竟是什么人?”杜长卿不由吃了一惊,她的最大秘密在泪无痕的眼中根本就不是秘密。杜长卿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这么了解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与天幕之间的交易,除了她本人之外就只有天幕知道,天幕对付的人身份特殊,所以他自己绝对不会将秘密说给第三个人知道。 泪无痕得意起来,道:“这个你就不用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杜长卿想了想道:“哦,我明白了。你应该与无所不知有关系吧。” “你为什么这样说?” “哼。”杜长卿一声轻笑道:“能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人除了无所不知还能有谁。天幕一定是用这个秘密到无所不知山谷与无所不知交换了某种情报。你这么年轻,应该不是无所不知。听说在无所不知山谷里有一个爱提刁钻古怪的悟通,想必……” “哼。”泪无痕一撇嘴,她真的没有想到杜长卿真的是太聪明了,真的很不服气。道:“杜长卿,你别得意,你的事我也一清二楚。” 杜长卿沉默了一会道:“你该知道我救你的代价。” 泪无痕的脸色变了,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 (点下面进入下一章节:第一四八章自私一次)
第一四八章 自私一次 杜长卿用低沉的声音道:“我真希望被野马大哥带去药农山庄的人是我,可是你知道吗,他为你量身订做了参加宴会的衣服。” “什么?原来那天他是……”泪无痕的心砰砰乱跳。 “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他会那样对我,只是希望在有限的生命里天天地看到他,仅此而已。他是一个好人,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肯为朋友牺牲的好男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有不敢说出真实姓名。我的确是秦园未过门的妻子,我的确是杜长卿。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会雇杀手杀死自己未来的相公。在你眼中我应该是个坏人,是个不择手段的坏女人。你一定不会有心情听我的解释,我也不想再向任何人提到那个魔鬼。”杜长卿说着的时候,流下了眼泪。 “就算你的未婚夫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该雇佣杀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实难相信你不是因为某种目的而接近野马。” “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都要重复那句,我没有恶意。” “最好有个理由,否则我一定会将你与天幕的交易告诉他!” “如果你说出去,就违背了无所不知山谷的教条。江湖规矩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是不该参与江湖恩怨的,但野马好歹是为了我去冒险的。我泪无痕可不想欠那个臭野马的人情,所以就算是违背规矩要死,我也要将这个秘密告诉他。” “为什么要逼我?我没有恶意,只想自己安静地死去。为此,昨天我不告而别,可是他却为了我的安危连夜追赶,将我又带了回来。” “别自作多情,是6庄主请求他去找你的,听到没有,是6庄主6百年,不是他不是野马!” “不管怎样他还是去了,这也许就是天意,我只能死在他的身边。虽然我不想让他为了我难过,但我现在已经没有离开的力气了。我的生命就快要结束,你就不能将他暂时借给我么?我只有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只有一个而已。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他。” “不!杜长卿实在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能周旋在天幕身边,能为天幕想出一个连环杀人计划足已见证了这些。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难道还不够么?” “杜长卿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是连我都嫉妒的才女。”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我也无话可说,只有……” “只有?你想做什么?”泪无痕突然觉自己说不出话来,她再也不出声音。 杜长卿道:“别怕,这就是美人泪的神奇魔力。我为你承受体内的毒,你就该承受我对你的禁锢。除非我死了,否则你这辈子只能做一个哑巴。” 泪无痕咬牙切齿,真想冲上去打她。无奈的是自己的脚不太灵活,走不到一步就摔倒了下去。 杜长卿叫道:“来人呀,泪姑娘摔倒了。” 侍女们拥蜂而至,将泪无痕扶起。泪无痕想说话却不出声音,指着杜长卿只能出咿咿啊啊的声音。泪无痕被送回了东厢雅阁,6百年当然查不出原因,请来了杜长卿。杜长卿与泪无痕碰面,泪无痕表现出异常地愤怒,要冲过去。侍女们拦住,6百年拦住。杜长卿走出房间,对6百年道:“没什么,只是余毒未清,好好休息,别让她走出房门,别让她吹风,调养些日子就会好的。” 野马闻讯而来,看到泪无痕这副场景,竟然乐了起来,对泪无痕道:“真的说不出话了?这可好了,我可有几天太平安静的日子了。真希望一辈子你都不能开口,这世道多么安宁,多么太平!” 杜长卿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泪无痕好生气,想破口大骂,可是开不了口。杜长卿笑得过火咳得厉害,6百年要陪她回房。杜长卿却抓住野马的胳膊,野马笑了笑就陪着她回房去了。泪无痕瞧见,想说出真相又无能为力,见到杜长卿在她面前使手段,自己不能还击,又急又气,快要疯掉,只能一个劲地踢床板。在别人的眼中,泪无痕这举动只为野马的那些话而生气,绝对不会想到还会有另外的原因。 6百年依照杜长卿的交代,将泪无痕的房门紧闭,门窗紧闭,不让泪无痕走出房门。这样,泪无痕就不能去找野马,不能揭穿杜长卿的阴谋。泪无痕被幽禁在千里光的东厢雅阁之中。 杜长卿神秘、温柔,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来意。花间笑战春愁与古枫影有着特殊的使命,所以处处必须小心,但两个人之间有一点不同的是战春愁不会因为外界的干扰而影响细微的观察能力。古枫影为了媚眉的死,为了吴声的闹,已经不知所措,哪里还会顾及到杜长卿。战春愁喜欢周游列国,见过各种皮肤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杜长卿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是,杜长卿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恶意,战春愁就没有理由介入别人的情爱纠葛中,没有点破,只是在旁边看着杜长卿与泪无痕较劲。 战春愁去找罗絮,她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听看门的人说一早就要了辆马车出去了,说是去烧香。战春愁当然知道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借口,他赶紧要了一匹马赶往南门世家。 却说古枫影,他的确去找那个幕后的黑手去了。他到了那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他在南门世家的门口观察了一番,便找了附近的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在酒楼里打听起南门世家的情况。因为当日古枫影落难在一醉方休酒楼做小伙计,故左右街坊都还认识他,谈到南门世家自然就不会顾忌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就是没有人见过南门世家的老太爷。住在附近的人都是好几十年了,都不曾见老太爷走出了家门半步。古枫影觉得有些蹊跷,于是趁夜潜进了南门世家,那间没有灯光的佛堂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一四九章 暗夜色诱 古枫影潜伏在屋顶之上观察着佛堂,暗夜的佛堂没有任何的动静,似乎里面没有人一样。巡夜的家丁到了佛堂的附近就绕开了道,如果佛堂没人那更应该巡查。送茶水的丫鬟走到门口只是敲了敲门,将茶水放在门前的地上,随后就转身离开。不一会,门开了一条细缝,从里面伸出一只黑色包裹得严实的黑色胳膊,将放在门前的茶水拿了进去。古枫影看着这一起,都很纳闷,如果说佛堂里真的是老太爷,岂是自己动手拿茶水的? 就在此时,从佛堂里飞出一只茶杯直打向对面屋顶的古枫影。古枫影赶紧回神,闪身躲开。劈啪一声,杯子打中瓦片出了声音。巡夜的家丁赶紧赶了过来,顿时宅院里狗吠人嚷。但见一条黑影掠过屋顶,朝宅院外逃去。佛堂里闪出一条黑影紧跟而上。 街道宁静,更夫已经打了三更。富家后院,一条人影跃墙而出,他就是南门飞。见得他满脸的不高兴,还在埋怨。原来是看中这家小姐,连着几日故意地挑逗,终于有机会约了人家三更会面。不料对方父母突然旧疾复,惊动了小姐。小姐去探望父母去了,他自然就没成全好事。只是憋着那情欲难受,半夜又去哪里找个女人下手?他扫兴朝家里走去,月光朦胧之下,隐约见前面有一个红衣女子在赶路,月光透过她的衣杉,身形完全显露出来。如此大胆穿着的女子实在是罕见。光看着这个苗条的背影,南门飞就提起了“性”趣。如果是附近妓院的女子出堂自然有轿子或者龟公跟着,而眼前的女子步伐轻盈,显然是有武功的。 那女子其实就是妖艳的狐姬,她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她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却见客栈的门口竖着“客满”的牌子,她装着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往下一家客栈走去。南门飞一直跟着,他知道能深夜徘徊在街头的女人定不简单,但是那妩媚的动作以及自己没有泄的欲望让他无法停止不跟踪。狐姬走在无人的街道,南门飞已经将跟踪的距离慢慢地拉远,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狐姬感觉跟踪自己的男人不见了,她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无人的街道。她自言自语地道:“该死的胆小鬼!”抬头看看月色,“都大半夜了,怎么连个猎物都找不到,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话刚毕,就听到前面的赌坊还嚷嚷着有说话的声音。她笑了起来,变走进了赌坊。 赌坊里热闹的赌客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纷纷回头看着进门的狐姬。狐姬单薄的衣杉,半透明的裙子,除了羞处被遮挡之外,其他在半透明的衣杉下若隐若现。男人们望着这样充满着诱惑的女人都咽了咽口水。狐姬直接走到赌桌的前面,从胸口处拿出一两银子押在“大”上,道:“看什么嘛,开啊!”这话一落,赌坊里又嚷嚷起来,那些男人故意在狐姬的身边挤着,有的甚至偷偷地去摸狐姬的翘屁。狐姬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一样,被身边的男人挤来挤去。赌桌上一开是小,狐姬一副晦气的模样道:“哎,这头一把怎么就输了呢?”她再从自己的胸口里拿出二两银子,继续赌。一连赌了几把都输了。她再往胸口里拿银子的时候已经没了,似乎在找似的,无意地将胸口的衣服拉低,旁边的男人都伸长了脖子望过来,深深的乳沟,极是诱人。狐姬没有了银两没有办法继续赌,失望地走了出去。三个男人色心既起,跟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南门飞见狐姬走了出来,赶紧藏身,见三个男人跟上了她。 狐姬走出了城,在林边的小湖旁坐了下来。她故意将裙子拉了起来,露出修长的双腿。她用手去拂着湖水,抬头左右看看无人,便解开了衣带。一件一件的衣服脱了下来,在月光下,藏身在暗处的男子看到了诱惑的裸体。狐姬将一双绣花鞋脱了整齐地放在岸边,一个特别的香囊扔在了衣服的上面。她朝湖水里走去,走到湖水到肚脐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用水拂着自己的身体。跟踪的三个男子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望着湖水里的狐姬淫笑。狐姬吓了一跳,惊慌地缩进水里,双手抱着胸,望着岸上的三个男人。狐姬惊恐地问道:“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 三个男人迫不及待地解着衣服,他们的下体已经挺了起来。其中一个道:“美人,半夜三更地在这里诱惑人,就别装矜持了。来吧!” 一个接着一个地跳进水里游向狐姬。狐姬大叫道:“来人啊!救命啊――” 其中一个男人道:“你觉得这样叫有用吗?荒郊野外的鬼都没一个。来吧,宝贝,大爷会让你很舒服的。” 狐姬扑打着水,不让那三个男人接近,可是已经被那三个人包围。顿时六只手如同八爪鱼一般,就朝狐姬的身上乱摸起来。狐姬的身体柔滑,左右的两个男人拉着她的左右双手,分别在她高挺的**上狠狠地蹂躏,欲火的唇在她的身上游走。另一个男人则抱着狐姬的裸身,在水尽情地享受着欢欲。享受完的那个靠在一边的岩石上,似乎是在休息着。另一个见了立即抱住狐姬,将早已硬的宝贝靠了过去,在外面探了探,就赶紧插进去享受。一进去,狐姬就大叫起来,剩下的一个在一旁老是催促着快点快点。狐姬双手缠着那个跟自己做*爱的男人,在他耳朵边突然道:“江南三浪子。” 那个男人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他们三个人为了躲避追杀,而戴上精妙的人皮面具。行走江湖数月,没有人认出他们,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叫出了他们的外号。这一吓,这男人已经将自己的欲望吓没了,自己的硬物也软了下去,赶紧从里面抽出来,却被狐姬死死地扣住了脖子。 狐姬小声地在他耳边道:“你敢动一下我就让你跟他一样。”使了一个眼色到旁边,这个人仔细地看旁边靠在岩石上的人,那个人已经死了。 “你……”他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第一五o章浪女狐姬
第一五○章 浪女狐姬 狐姬淫笑道:“你以为我狐姬的这个下面是你那么好进的么?” 这个人欲朝狐姬使掌,刚动了真气,就感觉到一股热辣辣的感觉随着真气由丹田直串了上来。他惊恐地低头看自己的下体,从那开始有一条黑线一直沿着血管蔓延而上。狐姬点了他的哑穴将他甩到一边,故意装着要逃走的模样。 剩下的最后一个男人早已经受不了,冲动地一把拉住狐姬就扯进了自己的怀里,道:“想跑!你还没让大爷我好好享受呢。”紧接着就赶紧要往那诱人的地方进。男人越用力,狐姬就越呻吟大声。男人将狐姬顶在了岩石边,抱着她的一条腿尽情地抽*动着,酥麻的感觉终于让他缓解了压抑的疼痛。男人一手狠狠地蹂躏着狐姬的白乳,狐姬看着闭着眼睛的男人,她奸笑了起来。问道:“从老狼那抢来的宝图现在在哪里?” 这个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狐姬。“你……” “江南三浪子,果然明不虚传,这功夫的确让女人好舒服啊。” 男人望着妩媚带着邪的狐姬,结巴地道:“你……你是谁?怎么知道……” “我起先不知道,只是你们这功夫让我知道。你们三个让我狐姬好找啊!江南三浪子,多少女人软在你们的裤裆之下?原本俊俏的脸不要为什么非要戴上这么丑陋的人皮面具呢?让女人见了一点性欲都没。”狐姬突然伸出利爪朝男人的脸上抓去。男人本能地甩头躲开,由于狐姬的大腿还紧紧地勾着他使得无法及时躲避,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口子。狐姬得意地拿着从男人脸上抓下的人皮面具,风骚地使劲夹了夹男人还在她体内的宝贝,淫荡地笑道:“哎哟,真是对不起。在这么俊俏的脸上留下疤痕可怎么得了。”狐姬舔着嘴唇,对男人抛眉眼,“不如……” 男人惊恐地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女人,被三个男人弄过之后居然还可以这样不喘,江湖上恐怕就只有千面狐姬了。这男人赶紧挣脱狐姬紧紧勾住的大腿,返身就想游走,只觉得下体慢慢麻起来,脚有点抽筋,一软,就跌进水里扑哧扑哧起来。狐姬一把抓住他的头将他从水里拎了起来,问道:“有本事从老狼的手里抢到东西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男人连连咳嗽着吐出水,他全身已经使不出力气。狐姬一把将他拉近身来,贴在自己的高峰之上。柔声道:“说吧,东西在哪?” “呸!你这只骚狐狸,我们三兄弟早该想到的,你竟然色诱我们自己送上门来。” “你说不说?东西在哪?” 男人咬牙切齿,就是不说。狐姬将手一放,男人就软软地沉到水里,水面上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狐姬自言自语地狞笑道:“这么完美的人皮面具,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做出来――巧手闲人!” 南门飞躲在暗处,看到湖水深处的四个人影,夜色暗淡,只是见四条人影在深处折腾。狐姬感觉到岸上还有人,于是装着软软地扑倒在一旁的岩石边,不停地出了妖媚的呻吟声。南门飞听到这声音,感觉自己的下体有点疼痛起来。无法得到泄,实难忍受,但是这样的女人也非他所喜欢的猎物。他打算转身就走的时候,突然见先前那三个男人浮在水面上,被水渐渐地冲远。 狐姬趴在岩石边有气无力地喘着气,对岸上的南门飞招手道:“公子……救我!公子……” 南门飞走了出来笑了笑,看着地上的衣服,他拿起来嗅了一会,带着女人身上的胭脂香味。狐姬故意从水面下露出自己的双乳,不停地呻吟着在向南门飞求救。南门飞将手一松,衣服漂进了水里。 狐姬吃了一惊,立即转变了脸色,道:“你……” 南门飞笑了笑道:“我不喜欢跟其他男人共同享用一个女子。如果你还是处子之身,我会救你,还会好好地疼你。” 狐姬看着南门飞英俊的面庞,她没有生气,淫荡地笑了起来,道:“看你这么帅气,我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其他女人呢?我狐姬得不到的男人,其他女人也休想得到。”南门飞一听这个名字,他立即吃惊地倒退了一步,连连抖自己的衣服,还立即伸手进湖水里洗手。狐姬得意地大笑了起来,道:“你以为还来得及吗?呵呵……” 南门飞感觉自己浑身噪热起来,他知道中了狐姬的道,转身就想离开。可是双腿不停地颤抖,划着圈扑倒下地。狐姬慢慢地走上岸来,南门飞回身看着她走近自己,慌忙用手支着身体连连后退。狐姬裸露着身体,在南门飞的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羞处,笑着扑向他。南门飞滚身闪开。 狐姬装着一个害羞的姑娘对南门飞抛着媚眼,道:“来嘛来嘛,你躲什么啊!” 南门飞假笑起来道:“江湖传闻狐姬的床上功夫一绝,小生早就想试试了。只是狐姬姑娘靠与男人交合采阳补阴,凡与姑娘交合有鱼水之欢者都死于非命。小生能死于牡丹花下,做个风流鬼也无憾。只是小生中了狐姬姑娘的‘艳遇春情散’,这会儿使不出劲来,又怎么能让姑娘尽兴呢?不如帮我解去这毒,我也好尽全力好好爱抚姑娘。狐姬姑娘貌美绝伦,身上集天下女人之娇媚,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让人见了都垂涎三尺,哪个男人不想得到如此人间极品的女人呢?” 狐姬矜持地笑了笑,羞涩起来道:“公子的嘴真会说,象抹了蜜糖一样。既然如此,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说着,再次扑向南门飞。南门飞想躲,已是动弹不得,浑身躁热难受,下面的硬物将裤裆高高地顶了起来。他想找个女人泄“艳遇春情散”带来是性欲,但是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碰。狐姬扑身而上抓着南门飞的裤子,南门飞使劲地躲闪不及,裤子被狐姬扯了下来。南门飞大惊失色,赶紧用手挡住自己高挺的雄物。狐姬笑得更媚,扑身压了上去。她的丰满双乳贴在南门飞的胸口上,下体不停地在他的硬物上蹭。南门飞呼吸急促,尽管他不想碰狐姬,尽管知道那样的后果,但是催情的药物已经作,让他失去了原本清醒的理智,疯狂地抱住了狐姬。南门飞一边迫不及待地脱着衣服一边急促地狂吻着狐姬。南门飞的热情以及熟练的技法,让狐姬满足地呻吟起来。 同一片暗林,黄金面具人一直追着古枫影不放。古枫影逃到城外林中之时,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黄金面具人拦截去路。月隐入云,黑色的林子更显得恐怖。古枫影借着暗淡的光线,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黄金面具人。全身包裹着黑布,脸上的那块黄金面具下透着一双诡异的眼睛。
第一五一章 神秘现身 黄金面具人的风行术无声无息,如同死人一样无法让人觉察。他与古枫影对面而站,一股极强的杀气笼罩着。古枫影紧握着手里的剑,随时出鞘。黄金面具人双爪中渐渐地凝聚着真气,突然扑向古枫影。古枫影的无影剑拔了出来,一道剑光闪了过去。黄金面具人身形飘忽,时隐时显,古枫影的剑气始终不曾伤害他分毫。古枫影感觉这个人的轻功远在战春愁之上。之前与见不得交手,拿了见不得的轻功与战春愁相比。现在黄金面具人的那种无息瞬移,简直是风动,让人无法捕捉。古枫影不得不认真起来,气旋于剑,使出剑气劈向黄金面具人,探探对方功力。黄金面具人的《封神煞》,功力非同小可。所及之处,留下一道道被烧焦一样的痕迹。黄金面具人原本不想与之正面碰面,原因就是不想惊动真正的异族人,否则这六十年精心安排的陷阱就白费了。可是没想到古枫影居然会找上门来。他在犹豫究竟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杀了他。古枫影闪身躲避着黄金面具人袭来的鬼爪,周围的树木皆被黄金面具人的攻击而变得通体焦黑,如同刚刚被烈火所烧过。古枫影的无影剑根本就不是其对手,他死撑着应付着黄金面具人浑厚的爪功,拆了数十招,渐渐开始感觉到吃力。他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极其不利,于是现了黄金面具人的空挡,那就是其面具,于是突然挑剑刺向其面门。黄金面具人抓着而来的剑,听得“当”的一声,将其剑折断,一手扣向对方咽喉。断剑掉落的瞬间,古枫影二指一夹,将其弄成数段。说时迟,那时快,断剑如飞镖一般飞向黄金面具人。黄金面具人放弃了一招可能将其置于死地的机会而选择了躲闪飞来的碎剑。这一举动让古枫影极为奇怪。刚才的一枚碎剑划破黄金面具人胳膊上的黑色衣袍,顿时从破口处冒出黑烟,伴着滋滋的声音。黄金面具人立即用披风挡住破口处。 古枫影看着诡异的黄金面具人,第一反应就是调头就跑。黄金面具人生气了,他伸出一手运功,将斜插在地上的碎剑吸到手里,凝聚着八分功力朝古枫影的背影打去。之快之狠,情急之下,古枫影也不由细想是否可以抵挡得住,回身用手中的断剑抵挡,忽然感觉一股浑厚的真气笼罩住自己,先前黄金面具人的那种无法透息的压迫感顿时消失,在眨眼之间,听得“当当当”的数声,飞来的碎剑似乎被古枫影的断剑抵挡住而反弹出。一道极快的气流穿过古枫影的脖子边,直逼向黄金面具人。古枫影惊诧起来,意识到身后有人在暗助于他,乘黄金面具人躲闪飞镖的时间立即弹身而逃。黄金面具人旋身躲闪,回头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古枫影。他望向刚才袭击自己的飞镖,是一片树叶,已经深深地插进树体里。他很生气,一甩手,插着树叶的树被炸得粉碎。黄金面具人飞身立即追上去,看来已经动了杀机! 古枫影在漆黑的林中飞快地逃跑,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开始后悔去招惹那个妖怪。有一点他不明白的就是,黄金面具人的武功在他之上,倘若要杀他又何必让不入流的杀手出手呢?黄金面具人追了上来,朝他射了数十枚通体黝黑的透骨钉。古枫影额头汗珠滚落,他深知自己已经无处可逃无法可挡。就在这个时候,数枚树叶极朝透骨钉打去。但听得“咚咚咚”数声,透骨钉整齐地钉在一旁的树上。还有最后一枚直逼古枫影的眉心。就在危机的时候,横空飞来一支拐杖,将那枚逼近的透骨钉打飞了出去。 南门飞与狐姬缠绵在一起享受着鱼水之欢,飞来的透骨钉打向狐姬。狐姬机敏地抓起南门飞挡着,但是厉害的透骨钉穿过南门飞的身体从狐姬的脸颊极划过,产生的高温让狐姬感觉伤口辣辣的疼痛。南门飞被透骨钉穿透,立即恢复了神智,他看到钉在树干上的透骨钉,立即叫嚷了起来:“爷爷――救命啊!爷爷――” 黄金面具人晃眼间看到一个黑衣斗篷的人影带走古枫影,他想去追赶,却听到了南门飞的求救声音。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裸身的狐姬趴在南门飞的身上。 狐姬领教了刚才那枚透骨钉的厉害,能远距离打穿一个人且暗器死死钉进树体的,可见钉之人的功力之浑厚。她看到黄金面具人朝这边闪来,她赶紧抓起南门飞的一件衣服逃走。黄金面具人闪身而至,正要朝狐姬射透骨钉的时候,南门飞抓住他的脚求道:“爷爷!救命啊!爷爷,我不想死,爷爷……” 黄金面具人低头看到南门飞赤裸地躺在地上,身体上有一条黑线由肚脐一直蔓延向心脏。他立即封住南门飞的命穴,暂时不让毒蔓延到心脏。取下黑色披风盖在南门飞的身上,转身就去追赶古枫影。 南门飞赶紧哀求道:“爷爷,爷爷……” 黄金面具人生气地对南门飞道:“没用的东西,等着,暂时你还死不了。”说完,立即闪身而去。 却说古枫影,他被黑衣斗篷人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确定黄金面具人没有追来方才将他放下。古枫影看到这个黑衣斗篷人的帽檐挡得很低,根本就看不到此人什么模样。看她个子不高,杵着一根拐杖,拐杖上挂着一个葫芦,葫芦上写着一个“鬼”字。古枫影立即就想到当日为吴声与金丝雀的事情在客栈与地痞起冲突,曾经有一个神秘的老太婆出手杀了威胁罗絮的人。古枫影立即拱手对眼前的老人道:“多谢前辈相救,上次前辈出手晚辈还未来得及道谢。” 这个神秘的老人背着古枫影站着,伸手止住道:“道谢就不必了,还是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你的武功修为还不够跟那个老怪物正面交锋,以后还是少招惹他的为妙。” “为了我的媚眉,即使是死也不会放弃。” “你是说那满身坠着铃铛的丫头?” “是的,前辈。” “那老生可以告诉你,你的媚眉并不在他的手里。” “晚辈也是想碰碰运气。天幕跟醉傲峰的竞技,用我的媚眉做赌注。以至于……” 神秘老人点了点头,道:“略有所闻。” “媚眉,我的媚眉!她一定没有死一定没有,她……她……”古枫影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没有找到理由真正地说服自己。“古佛金樽是媚眉最想要的,以前没有能完成她这个心愿,现在一定要完成它。” “古佛金樽……”神秘老人喃喃地念着。
第一五二章 前因后果 古枫影道:“不错,古佛金樽。[..tw超多好看小说]当日在枯骨林里遇到白家三姐弟,当年他们亲眼目睹了那伙人血洗逍遥山庄,抢走古佛金樽。带头的指使他们暗杀我未遂,就前一个月,指示者在一醉方休酒楼杀人灭口。虽然当时灭口的蒙面人没有说话,但是我很清楚,他就是南门飞。能指使南门飞的就是那个黄金面具人!古佛金樽一定就在他南门世家!” “他想拿到古佛金樽这个不足为奇。如果你想对付那个老怪物的话,老生倒是可以给你指个道。” 古枫影赶紧拱手对鬼点子道:“前辈有何良策尽请赐教。” “药农山庄惊现另一尊,那个老怪物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得到。不如你先他一步,到时候自可有条件与之交换。” “难道江湖传闻是真的?药农山庄真的有另一尊古佛?” “相传一共是四尊,外表分别是朱雀、青龙、白虎、玄武的模样。但后人却怕被人偷抢,于是就将“古神金樽”改名“古佛金樽”,一个“佛”字误导世人。其实真正想要的并非是“古神金樽”,而是其中藏着的异族钥匙。” 古枫影听了这些感觉到异常惊讶,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神秘的老人会这么清楚异族传说的事情。 神秘老人从黑色斗篷下拿出一块奇异花纹的古镜扔给古枫影,道:“这个以后你自会用得着!务必好好保存。” 古枫影接住古镜,神秘老人突然闪到他的面前,抓起他的一只手掌与其对掌。古枫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股浑厚的内力由对方的掌心透过自己的手臂,丹田处犹似一股涌泉,渐渐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前辈……” “闭嘴!给我集中精神!” 古枫影不敢开口,一会过后,神秘老人收掌,道:“已经传你二十年的功力,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你运功试试。”古枫影气沉丹田,浑厚的功力游走全身。连日为媚眉的事情没有一天休息好,如今他根据老人提点的内功心法运行了一周,感觉武功提升至另一境界,全身顺畅起来,往日的疲惫减轻了不少。欣喜之际欲对老人答谢,可是老人已经不知去向,天际中传来老人的最后留言:“既然你能参透生命意义,走出老生的天命墓穴,就是命中选中的揭谜人,好好履行你的职责,引导异族人走正道吧!。” 古枫影听到“揭谜人”三个字,又想到刚才老人手上的“鬼”字葫芦,猛地想到一个名字,他兴奋又激动地望着天际大叫道:“鬼点子前辈――”望着天际,他已经寻不到鬼点子的身影。看着手里具有奇异花纹的古镜,圆形古镜大小跟他的手掌一般,四周盘旋着朱雀的花纹,背面有朱雀的星空图,以及一些像字又像花纹的图案。他将古镜放进自己的怀里,越感觉自己没办法摆脱命运的使命。 却说鬼点子,她杵着拐杖慢慢地走在小路上,突然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她加快了脚步,弹身掠向远方。身后的黑色身影就是黄金面具人,他也加快的脚步追踪而上。弹身追到一湖边,失去了鬼点子的踪影,四下张望寻找,失望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风声。立即转身挥掌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击去,迎面与来人硬生生地接掌。他接着之后就后悔了,整个手臂被那掌震得有点麻。收掌之后望去,正是鬼点子。黄金面具人垂下手来,微微地活动着麻麻的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鬼点子,道:“六十年没见,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什么都喜欢跟我做对。” 鬼点子杵着拐杖,从低下的帽檐下瞟了一眼黄金面具人,如果不是刚才传了二十年的功力给古枫影,刚才那掌就不仅仅让黄金面具人手麻这么简单。鬼点子用着干涩的声音道:“你也没变,还是喜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黄金面具人朝鬼点子走近,鬼点子用拐杖指着他道:“劝你还是别靠近的为妙。” 黄金面具人倒退了三步,道:“你还想用你的针来对付我?” “哼!”鬼点子轻蔑地对他哼了一声。 似乎鬼点子对黄金面具人有着嫉恨。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也并非是萧娘这一件事情。当鬼点子还是少女的时候,她与黄金面具人、漠北神医是好朋友。黄金面具人与漠北神医被鬼点子的才华所倾慕,纷纷展开了追求。漠北神医的善良与黄金面具人的邪恶,两个人如南北两极。鬼点子得高人传授,学得上古文字与机关术。黄金面具人得到一卷神秘手札之后就邀请鬼点子前往破译,一则是制造机会接近她,另一则是想尽快破译出异族传说的全部秘密。当鬼点子破译出开启上古殿堂的钥匙分别藏在四尊古神像以及四个精魂洞里的时候,黄金面具人就想独吞这个秘密。他将鬼点子幽禁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将她“留”住。黄金面具人设计离间鬼点子与漠北神医,杀了追求漠北神医的师妹,将罪名嫁祸给了鬼点子。他以为可以得到鬼点子的人与心,为他所用。可是没有想到,鬼点子情愿用死来表示自己的清白,也不愿意让漠北神医误会。鬼点子渴望漠北神医能相信她,可是漠北神医没有。因为鬼点子有前科,是邪恶的杀手宫门徒。杀手宫是当时的江湖上最邪恶最恐怖的杀人组织,而鬼点子是其组织里特别训练的金牌杀手,手段辛辣,残忍。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受伤被漠北神医所救,一个善良敦厚且风趣幽默,一个高傲冷漠且才华横溢,两个人在一起渐渐地产生了感情。鬼点子为漠北神医背叛了邪恶的杀手宫,在遭到追杀的时候得到了黄金面具人的庇护,从而开始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 六十年前的那场变故之后,黄金面具人被殿堂的辐射射伤,稍微能动就迫不及待地追踪逃走的萧娘。 当时是个暴雨之夜,萧娘挺着大肚子在枯骨林里仓皇地逃跑,快要生了的时候痛得倒在漆黑的林子里。身边的野兽在她的四周穿行游走,远远传来狼的吼叫声。就在她无助的时候,鬼点子突然地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带进了神秘的古墓之中藏身。萧娘在临死前产下了一个女儿,托付给了鬼点子。不久,黄金面具人追踪而来,进到了古墓之中,看到了鬼点子特意安排的绿色骷髅人,以及石门上的诗,他有点不相信萧娘夫妻已经死了。可见,绿色骷髅人与诗具有特殊的含义。 黄金面具人被困古幕,没有办法找到出口,于是硬从入口强行而出,中了机关的毒针。他刚刚到达地面,就遇到了鬼点子。两个人做了一笔交易,鬼点子帮他解毒,他答应鬼点子在六十年之内不得插手异族人的任何事情。鬼点子的这种做法,似乎有她特定的含义,为什么非要将时间拉到六十年之后呢? 尽管黄金面具人无法在这六十年里出面干涉异族人,但是他没有放弃继续寻找萧娘的后人。六十年的时间,已经是两代人。
第一五三章 此起彼伏 鬼点子与黄金面具人从陈年往事中回神,两个人的眼里多了一份当年没有的东西。一个是对人世的冷漠,一个是对权利欲望的狂热,彼此对人世间的感情已是迁泊。 黄金面具人道:“这些年还好吗?一直都很牵挂你。” 鬼点子冷哼一声,道:“你牵挂的是异族的宝藏,在你的眼里,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你感兴趣。” 从黄金面具的后面传出一阵冷闷的笑声,道:“没人比你更了解我了。爱未成恨……” 鬼点子立即止住黄金面具人道:“其实你没必要戴黄金面具,因为你的脸皮就已经够厚了。” 黄金面具人尴尬地大笑起来,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看到他脸上抽搐的表情。紧紧的握紧的拳头突然松开,缓和了语气道:“很久没见你在江湖上走动了。就连他……” 鬼点子知道黄金面具人话里的“他”指的是漠北神医,她赶紧打断话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你我之间没什么可继续谈的,因为从来就没有共同的话题。”转身欲走的时候,停了下来,道:“古枫影是我的徒弟,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古枫影?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徒弟?” “能从我的天命墓穴中参透生死者,只有他一个。” “六十年前你答应过我不插手萧娘的事情,他是揭谜人,他一定要死!” “如果你敢动我的徒弟,我让你永远也靠近不了异族人!” “你……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鬼点子冷冷地笑了起来,嘴角露出轻蔑的神情。她没有回答黄金面具人的问话,杵着拐杖眨眼间就消失了踪影。黄金面具人没有去追,生气地挥掌将身边的树炸得粉碎。明知道古枫影是他最大的障碍却不能扫除,但是他又没办法跟鬼点子作对。因为他知道自从鬼点子被漠北神医逼得用死表明自己清白的时候,她跳河死过一次。无意中进了一个神奇的峡谷,在那她像蜕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不但武功突飞猛进,而且学识更进了一层。那个峡谷里生活的都是怪人,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的武功在江湖上都难逢对手。传说,那里是白虎精魂洞的所在!黄金面具人千方白计地想要找到那个峡谷,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入口。 黄金面具人回到原来的小湖边,中了狐姬之毒的南门飞已经全身僵硬,慢慢地衰老,连说话都吐字不清楚。黄金面具人几乎都认不出他来,他如被妖怪吸走人体精华一般,苍白的头,全身的皮肤褶皱,衰老得象八十岁的老头。南门飞看到黄金面具人出现,他哆嗦的嘴唇连动都没力气动,“爷爷救我”四字在他的嘴巴里含糊地打滚。黄金面具人提起南门飞,弹身赶回南门世家。 南门飞的毒除了狐姬能解之外,还有一个人可以,他就是无双峰的若无涯!数十年前,若无涯的妹妹若水闯荡江湖,与黄金面具人的儿子南门君邂逅。一个是花容月貌,一个是风度翩翩,于是二人私定终生。南门君回家之后就派人到无双峰求亲,然而若无涯并不同意这门亲事。若水带着自己的嫁妆不顾哥哥的反对下嫁给了南门君。三年之后,便有传言,若水与南门君双双病故,留下一个二岁的儿子南门飞。从那之后,若无涯便与南门世家对敌。这次,黄金面具人欲借为南门飞求药的机会再次前往无双峰,表面上是化解多年的积怨,实际上是想找机会得到无双峰的镇峰之宝——易水寒。易水寒乃是一个外表看似普通的手镯,实际上具有神奇的控水能力。它的打造来源没人知道,它的成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元素,它就是上古殿堂第二道大门的四把钥匙之一! 话分两头,却说6家庄。由于杜长卿的牵拌,野马已经三天没有见到泪无痕了。泪无痕着急,她不想就这样输给杜长卿,她要还击! 花园里,杜长卿拉着野马陪着她晒太阳,把野马给无聊地睡着了。杜长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野马之所以那样听话,一是看在杜长卿手里的银片份上;二是听6百年说泪无痕的毒已经转移到了杜长卿的身上,杜长卿的生命没有几天了。野马不想伤害一个将死之人的心。于是陪着杜长卿,哪怕无聊也这么一直陪着。野马从梦中惊醒过来,大叫起来:“调皮鬼——”看到眼前的杜长卿,他皱起眉头抓抓了头,左右看看,道:“原来是一个梦!” 杜长卿看着他的傻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野马看着杜长卿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睡着了?” 杜长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他看着野马,心里想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只要这个时候你能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了。不管你心里现在想的是谁,我都不在乎。” 这个时候,两个丫鬟小声地边走边议论着什么,他们看到野马跟杜长卿,赶紧绕道走开。野马觉得好奇,就叫住那两名丫鬟问道:“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在说什么?” 两名丫鬟相互望了望,其中一个道:“泪姑娘。” “她是不是又闹了?” 另一个丫鬟道:“不是,就是因为没有闹才奇怪。” “当然啰。她都哑巴了,想闹也闹不成了。这样安静不是很好么?” 一个丫鬟道:“虽然哑巴了却还砸东西。前两天砸光了屋里所有的东西,咱庄主可心痛了。可是今天送去的饭菜她乖乖地全都吃光了,而且不再闹了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会吧。她有那么乖吗?”野马一副疑惑的样子。 另一个丫鬟道:“不信你就自己去瞧,这会儿说要练琴,还请6庄主去拿琴呢。” “练……练琴?”野马大惑不解。 “对呀。”一个丫鬟道。 “泪无痕那假小子会弹琴?杀了我也不相信。” 另一个丫鬟道:“真的,真的。我虽然不认识很多的字,但泪姑娘写字条让我们递给庄主的。不信你看”丫鬟将字条递给野马。野马打开一看,果真是泪无痕的笔迹,上面写着一个字“琴”。 “听庄主说……”丫鬟看到旁边的杜长卿,赶紧止住了话,道:“没什么,没什么。”两名丫鬟赶紧推托。 杜长卿心里想到:“我怎么忘了,她虽然说不出来,但还可以写字。如果让她与野马大哥碰面的话,我……”身体摇晃起来。 野马立即扶住杜长卿道:“卿姑娘,怎么了?不舒服?” 杜长卿摇了摇头道:“只是有一点儿累而已,想睡一会儿。” 野马:“我扶你回房吧。” 杜长卿故意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如果关心她就去看她吧,你不用照顾我的。” “关心她?你有没有搞错,我关心她?我们两个见面就吵,上辈子一定是一对冤家。嗯,还是在这里陪你这个温柔的女人晒晒太阳为好。” 杜长卿又打了一个踉跄,野马扶着她朝客房的方向而去,将她送到房间让她好好休息,交代了几句就要走。杜长卿看出他的脸上多了一份担忧,于是叫住了他,道:“不必担心,泪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不会在药农山庄的宴期前有事。她一定是想开了,因为哑是暂时的,调养几天就好了。” 野马问道:“真的么?” 杜长卿道:“我能让她活到现在不就表明我的医治有效么?” 野马笑了笑道:“呵呵……卿姑娘所言即是。那臭婆娘这样安静了才好,才好。”脸上的笑有点勉强。 “野马大哥,你什么时候回草原?” “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一直以来我都梦想着在辽无边际的大草原上牧羊,唱歌,过着海阔天空与世无争的日子。我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去草原是我唯一的夙愿。” “赴了药农的酒宴之后,带着媚眉一同回草原。”野马提到这个名字,才想到媚眉已经不在人世。有一种酸痛的感觉直窜上鼻子,让人忍着难受。野马突然甩头走开,身上的银片出沙沙的声响,让人好怀念那串串消逝在耳边的清脆铃铛声。“好了,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杜长卿看着野马的背影,她想叫住他,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张开手,看着手里的银片,喃喃地道:“不管你是否记得,只要我记得就好……”眼眶里隐隐有泪光。 野马不经意地来到了东厢雅阁。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地来到这个地方,不要问他,他不会给任何的答案。野马没有走进去,调头就想离开。这个时候,东厢雅阁的门突然地打开了,一个小童走了出来,见到野马就很有礼貌地向他鞠了一个躬,道:“您就是野马公子么?” 野马莫名其妙地点头道:“是的。你是谁?”他的健忘症又犯了,小童就是无所不知山谷里的那个小童儿。 小童有礼貌地再次向他鞠躬道:“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家主子的照顾。谢谢。”又鞠了一个躬。然后就走了。 弄得野马都快不好意思了,他回身看着小童离开的背影,想着刚才的话以及先前丫鬟的话,觉得有一点怪怪的。他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小童好像在哪里见过?”从小屋里传出了琴声,琴声哀怨,伤感,野马站在那一直听着,他无法想象是屋里的泪无痕所弹,好奇地找门口走去。 小屋里很黑,全部的窗户按照杜长卿的要求封死了。小屋黑得如同没有月光的暗夜。野马的身影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嘣”的一声,琴弦断了。
第一五四章 遗梦天涯 野马刚进门去就感到被人紧紧地搂住,还伴随着轻微地抽涕声。[..tw超多好看小说]野马立即双手高举,象一副投降的样子,对突如其来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应付。沙哑的声音让野马认出了抱住他的就是高傲的泪无痕。无论曾经斗过多少次嘴,甚至将泪无痕甩在深穴里,泪无痕都没有哭泣。是什么理由,是什么原因让一直坚强的泪无痕变成了泪有痕。也许,这就是那个小童来这儿的目的。 野马头一次被媚眉之外的女子抱紧,他感到无奈又慌乱。平日与泪无痕斗嘴斗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说话也不结巴,这会儿竟然结巴起来道:“泪……泪……喂!你……你……你……”泪无痕哭了很长一段时间,野马双举的手时间一长可就吃不消了。两手又酸又胀。野马忍不住道:“喂,哭够了没有?我的衣服全湿了!” 泪无痕突然推开野马,一个耳光打了上去。 野马被打得莫名其妙,道:“喂,臭婆娘,用完了就甩也就罢了,为什么动手打人?你再闹我就把你嫁给那个即蠢又笨,即跛又驼,嘴歪鼻斜的驴蛋!”野马的音还没有落,泪无痕垫起脚就吻野马的嘴唇,这一瞬间,野马惊呆了,他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泪无痕会这样做,为什么?他的心为什么不能平静下来?这是怎么了? 门外悄悄地站着一个人,是杜长卿。她的眉深锁着,然后悄悄地离开了。 就在这一切都像在做梦的时候,泪无痕回头一把抓起床上的包袱就匆匆与野马擦肩而过。 野马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去哪里?”泪无痕的另一只手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野马被这一计耳光打得脸都有些肿了,他的手微微一松,刚要破口大骂的时候,那个又细又滑的手已经甩开一切。泪无痕跑出门口,野马叫道:“臭婆娘!”泪无痕不敢回头,野马终于看到泪无痕打扮后的模样。泪无痕穿着一件雪白的衣服,那件衣服十分地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泪无痕没有回头,她跑了,跑过回廊。野马看到她脸上的泪水,那半张忧愁的脸,他记起来了。在无所不知山谷里,那个朝他扔绣鞋的飘然若仙的白衣女子,还有奉茶的红衣赤脚女子。回想起来女子笑起来的模样很可爱,与平日男子打扮,不上妆的泪无痕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今天看见女装打扮的泪无痕,野马死都不会相信原来泪无痕可以这样的美丽。就当野马不知所措的时候,风将桌上的纸笺送到了他的脚边。野马低头看到,就捡了起来,当他看到信笺上的字以及留在信笺上的泪痕时,他再也不会计较那两计耳光,而是心里特别地梗塞。信笺是泪无痕的最后告别: “似花非花落入谁家,无情有思别无暇。 一池秋水,荡起涟漪,天坠泪花。 风飘万里,各自珍重,遗梦天涯。 从此与君别,雁过青山,点滴无痕伴年华。” 看到这里,野马立马就追了出去,他不再为那两计耳光耿耿于怀,因为如果泪无痕当时不出手打野马,野马是不会轻易地放手;泪无痕要走得坚决,故而非出手不可。如果非要走得无牵无挂,绝情绝义,就不必留下信笺,留下遗憾的离愁。 泪无痕昏迷的时候对野马说的每一个字,野马都记得很清楚。“我不要死,不要。臭野马,不要丢下我,不要。臭野马,臭野马……”泪无痕无助的声音,让他的心有些痛。为了这样一句话,野马为泪无痕去闯秦园,去闯无双峰。是为了不让泪无痕留下任何的遗憾而做出的一切还是泪无痕咬人的习惯像媚眉?泪无痕不是木头,野马也不是傻瓜,两个人相处在一起斗气斗嘴。一个是漂亮的女人,一个是俊俏的男人,在嬉戏打闹中的日子不是平淡无奇,一种谁也不知道的情感在滋生。 当野马追到门口的时候,门口站着6百年,还有管家6朴。野马一把抓住6朴的衣襟道:“她呢?” “被一辆马车接走了。” “为什么不拦住?” 6百年道:“无所不知死了,她必须继承无所不知的事业,完成她的江湖使命。” “她……她还有病!” 6百年道:“野马兄,别着急,泪姑娘已经性命无忧,不必担心。” 野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抓着管家6朴便大声地问道:“她往哪里走的?” 管家6朴指着东方道:“她……” 野马赶紧骑上疾风追了上去。 可惜!无论疾风有多快,都不会追上那辆马车。因为那不是去无所不知山谷的方向。泪无痕上马车的时候,小童对管家特别地交代,告诉野马他们走的方向是东方,其实他们是朝西方走的。6百年一眼就能看出泪无痕乘坐的马车是无所不知山谷里独有的,因为那辆马车的篷布为普通的竹色,马车的下身车轴处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机关齿轮,有一点像战车。如此的装备,显然是因为车里的人物非常重要,怕有人会打车主人的主意,故而用战车的装备。无所不知山谷里的机关重重,其内部独道的机关之术无不让世人叹为观止。一辆机关马车藏着不少的玄机,谁愿意用命去尝试它的妙用。像这样奇怪的车天下仅此一辆,飞转的车轮上有着早已经被泥土掩盖的名字――鬼点子。故而一旁的6百年没有干涉小童的交代。 野马一口气追了几百里,依旧没有追上那辆马车。冷静的他站在人群里,任世人在身边川流不息。凄冷的风让他的心更凉,冰冷的手里一直紧握着那张失去意义的信笺。野马冷静后才知道自己背道而驰。6朴为什么要骗他?唯一的理由…… 野马明白! 他再次看着信笺上的字迹,虽然信笺上留下的泪痕已经干了,但留在他心里的泪痕永远都不会干掉。朦朦胧胧的爱情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但是彼此之间的情意是真挚的。与野马的一段相遇,让泪无痕的心荡起涟漪。但希望那不是湖底的涟漪,而是细雨留下的痕迹,这样也许就能遗忘。此后各在天涯一方,各自珍重。春去秋来的时候,雁过北方,希望它能将野马的消息带来,让彼此真挚的情意伴随一生。 野马的手微微一松,信笺随风而去。 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之后才会感到对它的留恋?若爱上一个人不会轻易地放手,为什么毅然决定放手。如果只是一场游戏,就不该这么快揭晓答案。遗恨到底是泪无痕还是野马? 却说战春愁,他骑马追赶着罗絮,半道之上遇到了滚地蛇! 滚地蛇的几个兄弟,东北虎、金丝雀、大脚牛曾经分别遭到古枫影的戏弄或是死于手下。滚地蛇当日在一醉芳休酒楼遭到古枫影的戏弄,抢亲未成开罪其人。古枫影是有仇必报之人,尤其对调戏媚眉的人更是不会放过。滚地蛇害怕古枫影的报复,沦落到当起山贼躲避其人。可是没想到,罗絮坐着马车而过,竟然又遇到了老朋友。滚地蛇恨她,由她而起才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滚地蛇灌罗絮服下催*情药,一旁看着自己的手下对她进行**。罗絮挣扎着,呼喊着,可是怎么可能挣脱一群男人的魔掌。她尽管知道那些男人在自己身上乱摸不可以,明知道他们撕扯自己的衣服不可以,可是催情的药慢慢起了作用,望着一群围在自己周身的男人,她的笑变得有点邪。男人越是放肆她越是感觉到舒服。滚地蛇在一旁笑着看着欣赏着。
第一五五章 春药发作 就是这个时候,突然一匹快马奔了过来,冲向滚地蛇这伙人。(..tw无弹窗广告)听到马蹄的声音,男人们纷纷让开。来人就是战春愁,他一拉马的缰绳,马提起前蹄在那伙人的面前停了下来。战春愁看到男人群里的罗絮,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他赶紧跳下马来,脱下外衣盖在罗絮的身上。周围的人自然地散开了几步,滚地蛇走了上前仔细地打量着来人。战春愁看着周围那些人,他握紧了拳头。 他们气愤地喊杀冲向战春愁,在准备出手的时间里,战春愁已经如鬼魅一般穿行在他们的中间,将他们一个个地定在当场。滚地蛇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因为那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滚地蛇一心只想找罗絮出气,可是他没有料到会遇到战春愁。战春愁无心杀人,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而已。他们没有想到来人不过是一个娘娘腔,武功却很诡异。 罗絮躺在地上呻吟着,那声音让男人听了下体不自觉地挺了起来。战春愁轻而易举地制服这帮匪徒,正得意的时候却看到那些男人的裤裆一个个地顶了起来,他看到眼睛都鼓了起来。战春愁像一个姑娘一样羞涩地用绢帕挡着脸,从地上捡起他们掉的刀,慢慢的走了过去。那帮男人看到战春愁拿刀走近,裤裆立即吓得软了下去。战春愁走到滚地蛇的面前,用刀在他的裤裆那晃了晃,把滚地蛇给吓傻了,连连求饶,赶紧道:“这位英雄请报上名来,山不转水转,日后相见……” 战春愁带着有色的眼光扫描着滚地蛇,滚地蛇打了一个寒战。外表是男人,举止言行却是女人,被这么一个人瞧一眼,没有个别嗜好的男人都难受得了。战春愁道:“告诉你吧,我就是人见人爱,迷死不偿命,绝色天下的花间笑――战春愁!”滚地蛇的五脏六腑在翻滚,想吐。战春愁望向其他的男人,一个个都忍不住吐得一塌糊涂。气得战春愁直跺脚,道:“讨厌,讨厌,你们这帮臭男人。”伸出兰花手指着滚地蛇一伙人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他把他们当玩偶一样摆出一个个女人的动作。 滚地蛇一伙人看着彼此,想笑又想哭,滚地蛇结巴着道:“大……大哥……” 战春愁眨了眨眼睛妩媚地扭了一下腰,望向滚地蛇。 滚地蛇一见战春愁望向自己,还想继续吐,但是强忍着道:“大……大姐,求你……求你快走吧!我们知错啦!哇……”一帮人在那哭了起来。战春愁再这样下去,他们不吐死才怪。 地上的罗絮叫得越来越厉害,战春愁赶紧回到她的身边。罗絮抓着战春愁的手妖媚地呻吟着道:“要,想要,啊……” 战春愁抓住罗絮的双手,问滚地蛇道:“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滚地蛇结巴着道:“春……**……” 战春愁一听,惊讶地吓了一跳,喝道:“什么?你们……”他想去教训他们,但是罗絮死死地抓着他不放。[..tw超多好看小说]战春愁看到罗絮这副模样,赶紧抱起她飞身上马而去。 滚地蛇一伙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相互看着被战春愁摆出的姿势,又好气又好笑。要是这样的姿势被江湖同道看到了,他们就别想再混下去。没有想到战春愁的疯亚于古疯子。 战春愁带着罗絮快马加鞭地赶回6家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乌云也压了过来。罗絮紧紧地抱着战春愁,她浑身滚烫,手不知不觉地伸进了战春愁的衣服。战春愁打了一个寒战,他赶紧拉住缰绳,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去。马停了下来,战春愁被罗絮摸着,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紧紧地搂着罗絮不让她有动的机会,可是罗絮的呼吸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难受。战春愁叫道:“罗絮,你清醒点,罗絮……我是战春愁,你……” 罗絮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用着女人的妩媚靠在男人的怀里,双手还是挣脱了战春愁的禁锢,从他的袖口伸手进去游走在他的胸口上。战春愁的肌肉很结实,当罗絮触摸着的时候,整个身体不自觉地在他的身上磨蹭起来。战春愁愣在哪里,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心跳极为不平常,有着一种冲动,就是想抱住罗絮。罗絮迷乱的眼神,柔软的唇靠向战春愁。战春愁脑海里一片空白,任凭罗絮的热情。一声惊雷划破天际,战春愁从漏*点中回神,心里骂道:“战春愁,你这个混蛋在做什么?”罗絮失去理智般地将柔软的身体紧靠着,他抱起她施展轻功,蜻蜓点水般地急飞身朝远处的河奔去。 来到河边,战春愁抱着罗絮就一头扎到河里。罗絮被呛了几口水,在水里扑通了几下,双脚软软地站不稳地往下沉。 战春愁赶紧搂住罗絮,叫道:“罗絮,罗絮……” 罗絮渐渐地清醒过来,她看着战春愁紧紧地搂着自己,惊讶地大叫起来。这一叫吓得战春愁赶紧松开手,罗絮扑通地又滑到水里猛呛了几口水。战春愁回神赶紧搂住罗絮,迷糊的罗絮双脚站不稳,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 战春愁不敢看罗絮,将头转开问道:“罗絮,你怎么样了?现在好点了没有?” 罗絮迷糊着,眼睛半睁着,想到刚才的事情,她有点羞涩,不知道如何面对战春愁,尴尬地想推开他却自己没有那力气。 战春愁道:“不要动,他们给你吃的是**。” “这帮混蛋!”罗絮有气无力地骂道。 罗絮尴尬地不知道眼睛应该望哪里,她道:“战大哥,求你一件事情,请你不要把今天我对你……我不想让古枫影知道。” 战春愁点了点了头,毫不犹豫地道:“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 罗絮稍微地定下心来,但是心里却还是无法完全平静。她在问什么,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战春愁能挺身而出。战春愁从来就不计较回报地帮助她,哪怕刚才说不让古枫影知道,战春愁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答应。她偷偷地抬头看着战春愁,这会儿的战春愁很像一个男人,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她偷偷地笑了起来,喃喃地道:“战大哥……谢谢你。” 战春愁一直不敢看怀里的罗絮,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不要这么客气。” 月色下,乌云散去。一轮弯月从云中露了出来,风轻轻地吹着水里的芦苇。罗絮有点疲惫,将头靠在战春愁的胸口上,战春愁稍微地搂紧了她。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浸泡在河水里。 然而此时的野马,带着疾风走在回6家庄的路上,路显得特别地漫长。当野马回到6家庄的时候,让他更为震惊的是门前挂起了白灯笼。媚眉死的时候都没有挂,因为谁都不承认她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要高挂起白灯笼呢?野马牵着疾风停在大门口,凡看到他的人都绕道三尺。
第一五六章 魔咒解开 野马很疑惑,不是他赶走泪无痕,他也不是不想追回她,为什么这些人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更何况泪无痕还没有死。野马随手抓了一个来问,这才知道就在他去追泪无痕的时候,杜长卿突然吐血不止,最后只说了“草原”两个字就气绝身亡。 野马来到杜长卿的房间,床前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透。杜长卿平静地躺在床上,在她的手里还依然紧紧地握着那枚银片。野马突然感到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这位卿姑娘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手里一直握着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银片,甚至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提到草原。 6百年将一颗白色的晶体交给了野马,道:“这是卿姑娘临死前让我交给你的。” 野马接过白色晶体的那一刻,美人泪随着所有曾经封杀的魔咒一起抵消,那段被遗忘的记忆,被封杀的记忆,被抹掉的记忆刹那间一幕一幕地闪过眼前。野马来到床前,他艰难地吐了三个字――杜长卿。 6百年惊奇地道:“杜长卿?她在哪?”野马平静地指了指床上的卿姑娘。 这句话不仅让6百年为之震惊,也同样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为之震惊。杜长卿是传说中的美人,但这位姑娘除了文采好之外,相貌平庸。谁都不会相信她会是杜长卿。卿姑娘不算漂亮,不是惊艳而是平凡。你与她接触会被她的温柔打动,被她的才学折服。一向不希望从外表判断人好坏的杜长卿从来不在自己的脸上上妆,她不希望别人是因为容貌而折服于她。美人泪让她拥有了神奇的能力,同时让她失去了记忆,有得必有失。 野马坐在杜长卿的床边看着她,她就象是睡着了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随着记忆的恢复,看着杜长卿,觉得很眼熟,好像之前,在去秦园之前就认识她。在哪里?一向没有记性的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这时,管家6朴匆匆忙忙地来报,说道:“庄主,门前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说是来接她的小姐。这会儿进庄了。” 6百年闻讯,便急忙走出去看个究竟。从门外走进一位身穿金丝软甲,披着一件貂皮披风,脚穿一双镶着各色宝石的绣花鞋,两手腕上串着三五个晶莹剔透的水晶镯。最为特别的是一对长耳环,耳环每边由三十八颗黄豆大的夜明珠串成,下坠为一颗拇指大的绿宝石。姑娘身后十几名婢女,十几名护卫。这样的排场,就连小财神吴二爷也没这么铺张过。姑娘走进大厅,周围围观的6家庄人一下子全聚集在一起,各个议论姑娘的美貌,珠宝装饰着她的尊贵以及与生俱来的那份傲慢,她究竟是谁?像这样尊贵的丫鬟,接的所谓的小姐又将是何等高贵的人物? 6百年上前刚想开口,年轻的姑娘眼神转到一边,抢先一步用吩咐的语气道:“想必你就是6百年,我是来接我家小姐的,快带我去。”她直截了当地称呼6庄主的名字,说起话来不可一世,就像是当朝的公主。 一席话说得莫名其妙,平白无故地来接所谓的小姐,谁是她的小姐?罗絮?吴声?还是刚才走掉的泪无痕?6百年上前请教,年轻的姑娘刚要说明之时,野马正抱着杜长卿走了出来。6朴小声地道:“野马大爷,你要带卿姑娘去哪里?” 年轻的姑娘听到“卿姑娘”三个字立即望去,她大惊失色,奔了过去叫道:“小姐!” 杜长卿的脸色早已经苍白如纸。野马望着眼前这位衣束华丽的年轻女子道:“若草?” 若草指着野马哭道:“是你,一定是你害死我家小姐。我要杀了你!”若草举掌就朝野马打了过去,6百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若草身后的那帮随从立即警觉地上前了一步,6家庄的护卫也围了上来。气氛显得十分地紧张,战争似乎随时一触即。“放开你的手!”若草显得很生气。 “野马兄是我的客人,请姑娘看在我的薄面上别在我6家庄动手。”6百年道。 一个婢女手持宝剑,微微拔出剑鞘,站出身来道:“放肆!敢动我家小姐,我们无双峰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大家一听“无双峰”三个字都不由后退了一步。无双峰的若无涯武功一绝,毒双仙这样的人物都畏敬他三分。在武林之中,没有人会不给他几分薄面。若无涯从不出谷,也从来没有人听说他有一个这么标致的女儿。虽然不太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有一点必须注意,无双峰的人绝对惹不起。 若草大声道:“来啊,把小姐带走。” 从若草的身后走出两名女仆,到野马身边。野马没有放手,两个仆人无论多用劲,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若草气愤地道:“放开你的手,你害死了我家小姐还想怎么样?” 野马依旧用平静的口吻道:“我要带她去草原。” “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完成她的心愿,死了又有什么意义。若不是我家小姐一再坚持,在无双峰你早就死了。若你当时就死了,也许如今小姐就不会死。”说着说着,若草忍不住哭出声来。 野马道:“无双峰?你知道全部的事?杜长卿为什么会想去草原?在无双峰究竟生了什么事?你一直都守护在你家小姐的身旁,为什么将她一个人丢下,成了若无涯的女儿?” “你敢质问我?是你害死了我家小姐,是你!你若不是草原之狼,小姐就不会死。” “为什么?这跟我是否是草原之狼有什么关系?你说!说――”野马不喜欢别人瞒着他愚弄他。 “因为我家小姐真正的名字叫阿尔特!” “阿尔特?”野马不敢相信还能听别人提到这个名字。曾经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站在山崖上日日夜夜地守望他来的方向,偷酒给他的阿尔特不是早在五年前就死在毒双仙的手中了么?经过若草这么一提,野马睁大着眼睛再度打量怀中永远沉睡的杜长卿,是的,有几分相似。难怪野马看到她的时候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未成年的阿尔特经过五年时光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只是草原人独有的健壮渐渐变成纤弱。这其中究竟生了怎样的变故?当年那具绿色的带着手链的骷髅又是谁?
第一五七章 长卿之谜 若草将阿尔特的故事慢慢地讲了出来。 草原之狼送给阿尔特的手链遭到部落里其它姑娘们的嫉妒。有一天,阿尔特正要去牧羊,突然被人抢走了手链。那是草原之狼的礼物,不可以被人抢走。阿尔特便追了上去。那个姑娘拿着手链一直跑,阿尔特追过一个山坡,突然有个人影从眼前闪过,她就失去了知觉。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现被人绑着,周围全部都是绿的骷髅。那个抢她手链的姑娘被泡在一个大缸里,双眼流出绿色的液体,恶心的爬虫从耳朵里爬了进去。阿尔特当时就害怕得哭了,她想跑,却撞上了毒双仙。她恐惧,拼命地叫,叫着草原之狼的名字,希望奇迹能出现,心中的英雄能出现。无论阿尔特怎样地挣扎,都无法摆脱成为药人的厄运。她被扔进了一个爬满毒物的池子里,池子里飘着无数只眼睛,可怕的眼睛似乎一直都在盯着她。那是她一生都无法挥去的噩梦。毒双仙将池子盖上,笑着走开了。阿尔特在惨叫,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吞进了一个硬的东西。她更加害怕,难道吞进一只眼睛?她的身体在热,竟能听懂身边万物的语言。她内心恐慌,将内心的惊恐传达给池子里的毒物,反驱动毒物爬出池子。她爬上地面,整个人迷迷糊糊。从那时起,曾经的一切都已不存在记忆中。她就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盲目地徘徊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之域,因为饥寒而晕倒在荒野。 这个时候,有一个马队打这经过,救起了昏迷之中的阿尔特。马队里的一个头目看她长得还不错,打算把她卖到南方换个好价钱。阿尔特在乘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逃跑,马的叫声惊动了马队,头目用弓箭将她射下了马。头目生气地走过去一边骂一边用脚狠狠地踢阿尔特,一脚踩在阿尔特的身上,用力地拔出箭,飞溅的血在他们眼中就象是礼花。接着这个时候,奇迹生了,阿尔特的伤口看着合拢结疤,甚至最后一点伤痕也不留下,这整个过程只在眨眼间。马队的人都吓坏了,以为遇到了沙漠里“翼双飞”。 野马听到这里,他知道什么是“翼双飞”。“翼双飞”是七十年前草原上的神话,野马在偶然的机会里闯入了沙漠中遗失的城堡。在那得到了“翼双飞”的真传,成为保护沙漠新的继承人。这就是他的武功突然猛进的原因。 若草继续描述…… 阿尔特惊恐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一匹一匹的狼。当时,她害怕极了,可出人意料的是头目跪在她的面前,奉她为马头。阿尔特就这样被马头收养,成为马队里的烧火人。马队开始计划围攻草原之狼,因为有阿尔特在,他们就象有一个护身符。有一天,当阿尔特拿着一筐食物回到驻扎的山洞时,那里已是尸横遍野。 野马回忆这件事,道:“没错,他们是被我杀的。他们除了抢牧人的羊群之外还常抓妇人到南方贩卖。一直以来我都在追踪他们的足迹,没想到那日他们竟然主动上门挑衅,还说有天神护体,一定要把我赶出草原。当时我以为他们疯了,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内幕。后来生了什么?阿尔特又是怎样来到中原成为秦园的未婚妻子?” 若草擦了擦眼泪,继续讲述…… 阿尔特十分害怕,她看到了尸体与血。仿佛感觉自己泡在一个药罐子里,脸黑,两眼珠外凸还直流黑血,恐怖之像浮现在眼前。阿尔特跑出山洞,一直往前狂跑狂跑,再度迷失在荒野之地。 有一天,阿尔特遇到了土匪,被一位神秘的黑衣老太婆所救。这个老人就是到北方寻找优质的磁铁矿,准备打造一把“玄铁剑”。阿尔特运用美人泪的力量帮鬼点子找到了她想要的矿石,鬼点子意外地现一直寻找的第三把钥匙竟然就在阿尔特的肚子里。于是,鬼点子指引着阿尔特往南方走,去寻找能给她生命答案的人。阿尔特告别鬼点子之后,就一直往南走。 若无涯一心醉心武学,未曾多注意女儿若草。若草一直想引起父亲的注意,可是若无涯一心闭关练功,一年也难见若草一面。若草一气之下决定离家出走,想让父亲为她担心为她焦急。当时若草并非真的离开,只是躲在无双峰的某个角落不回家,夜不归宿一连失踪七天。若无涯听下人说起却并不担心,以为她会回家,就没有派人去寻找。又过去十天,若草被气哭了,便赌气离开了无双峰。 外面的世界可不比无双峰,野蛮无礼在这里行不通。没几天,她便成了一个叫花子。尝尽受人冷暖的若草开始想家,但又不服这口气。没有钱,肚子饿,只好抢东西吃,每次都会被人追得满街爬。 有一次,若草抢了别人的包子,那个卖包子的人就纠集了许多人追赶她。若草被人围攻拳打脚踢。阿尔特流浪到了这里,看到了就不顾自身冲进人群,紧紧地抱着若草。人群里有人用力地一棒打在了阿尔特的头上,立即,阿尔特就倒在了血泊中。若草为此景吓得连抢到手的包子都掉到了地上,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陌生人会为她挨这一棒。她呆了,完全忘记了救人,直到人群中有人大叫“杀人啦”,她才反应过来。打伤阿尔特的人丢下棒子就逃跑了,若草跪在地上请求人群中的好心人救救阿尔特。可是无论若草怎样地求,怎样地拜,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她。若草哭了起来,头一次伤心地哭,显得无助又无奈。离开无双峰的时候,恼恨父亲不关心自己的时候,若草都没有如此伤心地哭泣。阿尔特额头上突然生了奇异的事,伤口很快地合拢、结疤,最后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人群里的秦园看到了这样奇异的事,于是就花钱给阿尔特与若草看大夫,还请她们到酒楼去大吃了一顿。 秦园见她们可怜,没有落脚的地方,就让她们到秦宅的别苑住了下来。到了秦宅,秦园将阿尔特与若草视为上宾,若草因为阿尔特救了自己一命,而甘心奉她为小姐,此后阿尔特与若草表面上是主仆,实际上是姐妹。阿尔特具有特殊的本能,在秦宅里更受到秦园的特别照顾。无论是生活起居还是日常用品,秦园一一办得妥当。秦园请了最好的私塾先生调教阿尔特,并为她取名叫――杜长卿。因为杜长卿吞食了美人泪具有特异功能的关系,思维变得敏捷,学东西也比常人快了百倍。渐渐,杜长卿的举止越来越稳重,文才越来越好,没有哪个先生能教她了。杜长卿的变化全是因为秦园,因为她与若草以为遇上了好人,遇上了大善人。 秦园一生娶过九个老婆,可是每一位夫人在两年之内都莫名其妙地失踪。谈到伤心的往事,杜长卿同情他,愿意嫁给他做为报答。秦园跪拜在地谢杜长卿的情意,杜长卿的眼中充满了幸福的神采。 谁都没有预料到这是厄运的开始。
第一五八章 变身之由 若草继续给野马讲述着杜长卿的变身之由…… 就在杜长卿改变成淑女的与此同时,若草越学越坏。若草放弃了大家闺秀的文雅举止,放弃了文明的语言,开始放纵自己,她想与若无涯斗气到底。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杜长卿觉得自己像被人幽禁了一般,到了晚上,杜长卿就做起了草原上的那个梦,梦到有一个穿着红袍的男子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扬着马鞭朝她跑过来。无论有多近,那个男子都永远跑不到面前。朦胧的身影,始终都看不清楚那个扬着马鞭的男子是谁。从幽梦中醒过来,杜长卿的心里就开始有了心事,她不知道那是一段被遗忘的记忆还是只是她的幻想。她将心思告诉了若草,若草很担心她会得忧郁症,就打算偷偷带着她出别苑到外面透气。 路过秦园的书房时,她们偷偷地看到秦园在藏一样东西。若草非常地好奇,就乘秦园不在书房的时候将东西偷了出来。原来只是半张陈旧的羊皮古画。当杜长卿看到羊皮上的文字时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诧异,似乎很重要,对自己很重要。杜长卿开始苦心研究羊皮古画上的上古文字,她渐渐地知道了异族传说以及美人泪的故事。杜长卿吐出美人泪,她不想依靠它的存在而丧失了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一旦离开了美人泪,她就不断地吐血,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生命全靠美人泪的维持,她已经摆脱不了美人泪的控制。伤口神奇地复原,记忆力飞地加强,与一切有生命的事物交流,这全是美人泪带给她的神奇。美人泪已经进入了她的生活,进入她的生命;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个部分,不可缺少!一旦拥有就只有依赖! 杜长卿的神秘力量被天幕探息,就上门偷偷找到了她。在证实杜长卿拥有美人泪之后就告诉她,秦园的九位夫人不是失踪,而是全被他吃了。当杜长卿听到天幕的话的时候,她完全不相信。秦园对杜长卿百依百顺没什么可值得怀疑的,但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不肯答应让她走出别苑。杜长卿开始掂量天幕的话,开始怀疑这个吃人的魔鬼。有一次,秦园在喝醉了酒之后终于承认自己想拥有异族人,特别是他们的血液。 因为传说异族人的血液可以改善一个人的寿命,让人的生命增加几百年。在秦皇时代,有些炼丹师就四处追寻异族人的下落。但凡见过异族人的炼丹师都失踪了,其后他们干涸的尸体会飘在东海的海面上。于是,就传说东海岸有异族出现,东海的对面隐约的岛屿就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蓬莱仙岛。 杜长卿听到了秦园的真话,她的手在抖,全身都在抖。她没有想到,秦园娶她的目的不是爱她而是要吃了她。无论是谁,听到这样的事都无法面对与接受。此后,杜长卿的精神变得恍惚,常常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个时候,天幕又出现在她面前。杜长卿终于与他达成了某种共同的协议。之后,便生了秦园一家灭门的血案。杜长卿故意放出了话,如果谁能找到凶手并杀了他,她就下嫁。其实杜长卿的心里非常地清楚,谁都不可能查到凶手,因为天幕背后有一个可怕的身份。虽然秦园被杀了,但是杜长卿依旧还活在他的阴影里,直到野马的出现。当杜长卿第一眼见到野马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地强烈。野马似乎带去了草原上风的味道、绿草的气息。杜长卿不再平静,草原的梦一直在睡梦中循环。对野马的那种熟悉非隔世的约定,却又仿如隔世。 之后所生的事,随着若草的轻描淡写,野马的记忆渐渐恢复。 若草失踪了三年,若无涯不再视为意外,而是故意。在秦园的命案生之后,就传出了杜长卿与若草的消息。若无涯孤傲不逊,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宝贝女儿为她人之婢。所以,若无涯一直都想得到美人泪,断送杜长卿的生命之源,逼迫若草离开杜长卿回家。若草的身体里流着与若无涯同样的血液,若无涯倔,若草同样地倔。若草知道父亲一定会对杜长卿下手,所以一直以来都不肯离开杜长卿半步。杜长卿拥有美人泪,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若无涯对她无可奈何,只好在江湖上雇佣许多的流氓杀手去秦宅捣乱,逼迫杜长卿与若草离开秦宅。 毒双仙误伤泪无痕,野马为救泪无痕而独闯秦园,这给若无涯一次最好的机会。野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还是决定独闯无双峰,中了无双峰的瘴气之后被人扔进了深井里。杜长卿为解开梦境疑团而不顾若草的劝阻,执意前往无双峰相助野马。若草陪同杜长卿一到无双峰的地界,就被人团团地围住,他们被押送去见若无涯。若无涯这个时候正在与毒双仙进行着交易。当杜长卿看到毒双仙的时候,突然间恢复了所有噩梦般的记忆。若草要杀毒双仙为杜长卿报仇,若无涯在一旁没有表示任何的赞同与反对。当杜长卿得知野马已经落入若无涯的陷阱,就请求若草相助。若草在得知野马与杜长卿的故事之后,为了满足杜长卿最后人生的心愿,答应让她陪在野马的身边走完人世的最后几步路,自己只好答应父亲从此留在无双峰。若无涯这才答应对付毒双仙以及释放野马。毒双仙拒交解药,双双坠崖不知所踪。之后,就是若无涯故意安排的送信、救人。 “我还正纳闷呢,原来是这样。”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众人望去,是战春愁。就在若草讲述阿尔特的变身故事时,不知道战春愁与罗絮什么时候回到了6家庄。 若草冷漠地瞟了一眼战春愁与罗絮。 6百年看到战春愁与罗絮衣杉脏兮兮的,很狼狈,便问道:“你们……” 战春愁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下咬着手里的绢帕。罗絮赶紧道:“路上遇到大雨,没地方躲。” 6百年明白地点了点头,立即吩咐6朴带着战春愁与罗絮到内堂沐浴更衣。但是战春愁与罗絮没有去,而是继续听若草故事。 接着,若草继续讲述…… 她回到无双峰之后并不快乐,一连数日寝食难安。若无涯不忍心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天天地憔悴,只好退了一步,答应她接杜长卿一同到山中。若草高兴地搂着父亲,父女俩第一次开心地笑了。若草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却要面对伤心失望的局面。 野马现在知道了全部故事的真相,他依然不肯相信。“美人泪是阿尔特的命,但就在生命随时消逝的情况下,还拿它来救治别人。阿尔特虽然完成了我的心愿,但却没完成她的心愿。阿尔特是个不错的姑娘,她是那么地善良。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里始终抓着那枚银片,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对我说‘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阿尔特,阿尔特……” 虽然阿尔特将泪无痕变成哑巴有些过分,但对于生命短暂的阿尔特来说,这最后的过分已经不重要了。无论阿尔特曾经做过什么伤害他人的事,如今随着生命的消逝,没有什么还能计较的。对爱的那份自私,阿尔特所占用的空间实在是微不足道。 在场的每一个人了解了这样的内幕之后,谁还敢再埋怨杜长卿。可是的的确确媚眉是因为她而死的,无论如何也非三言两语可以不再记恨的。 野马依旧抱着阿尔特,他没有说话,独自走了出去。 6百年叫道:“野马兄,你……” “也许草原才是我该呆的地方。” “你要回草原?” 若草拦住道:“你想一走了之。” 野马道:“回草原是阿尔特最后的心愿,也是她唯一的心愿。” 若草咬着唇,含着泪水不想就这样放走野马。但与野马回草原的确是阿尔特唯一的心愿,若草无奈之下只好放行。 大伙儿就这样看着野马带走杜长卿,回草原也许是暂时,也许是永远。因为这儿有他伤心的往事,有他牵挂而永远无法再见面的人。 罗絮看到这样伤心的背影,忍不住想哭。战春愁追出门口叫住道:“大疯马,你不去参加药农的酒宴了么?你难道忘了一直想帮调皮鬼的么?” 野马没有回头,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保重!”说完,骑上疾风扬鞭而去。飞扬的尘土让罗絮感到人世间变化莫测的风云。 之后的日子,古枫影回到6家庄,对参加药农宴会表现出特别地热心与积极,没有人知道究竟生了什么而改变了他。 罗絮跟战春愁相遇总有一种莫名的尴尬,但是战春愁只是用心做着参加宴会的衣服,尽量不去想其他的事情。罗絮总是显得力不从心,没什么事情就找借口跟战春愁切磋女工。她现了战春愁的另一面,就是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战春愁不会故意甩手帕,不会故意装成女人。战春愁将做好的衣服给罗絮试穿,不满意的地方再修饰。当打扮的罗絮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说:“你好美!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伴就好了!”罗絮半开玩笑地跟战春愁说,如果战春愁变回一个男人,她会考虑的。罗絮戏言,只顾着自己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却没注意到战春愁脸上坚定的笑意。 经过野马跟杜长卿的事情,6百年希望古枫影与吴声之间也别再留下什么遗憾;故而他没有医治吴声,将其病情故意说得严重,让古枫影带着她去药农山庄救治,其实是想让她作为女伴跟古枫影去参加宴会。倔强的吴声一直不承认古枫影对自己的好,但是她浑身使不上劲反抗。她不知道多事的6百年在她的药里多加了一味药,让他暂时丧失武功。
第一五九章 咫尺天涯 无所不知的山谷不再车水马龙,因为无所不知采用了新的方式,就是拒绝平庸的访客,一心记录武林大事,不理会无聊的江湖人的拜访。[..tw超多好看小说]虽然来访的人很多,但无所不知的机关太神秘,太厉害,无不让人望而却步。渐渐地,就没有人再去尝试、冒险。只有是无所不知愿意见的访客,访客才有机会进入山谷,否则一律挡在门外。山谷里现在满是落叶,显得特别地萧条。无所不知小屋的屋檐上的风铃还如往昔叮当作响,小屋后的飞天瀑布还如往昔落九天。只是空旷的山谷少了些人语,少了些脚步,一切都在平静的日子中度过。突然就一天,有一个意外的脚步走进了小屋,从小屋里传出一个女子平淡的声音问道:“童儿,今天西南的飞鸽传书为何这般迟迟未到?” 那个脚步在小屋里停了下来。 “你不是童儿,你是谁?”女子就是泪无痕,现在她可是“无所不知”,坐镇山谷。 “在下是位不之客,是来向无所不知打听一个人。” 好熟悉的声音!泪无痕一听就听出是野马,她激动又惊讶,手微微地一颤,笔掉在了桌子上。她的心里清楚,如若不是有人放行,野马是不可能进入山谷的。她高兴地刚想起身,一抬头就看到桌子对面的墙上挂着的山谷戒条,她不得不坐回到原来的地方。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道:“好个不之客,既然来了,我就去请师傅出来会你。” 过了一会儿,泪无痕变声,用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阁下可是位不之客?” “是的,在下野马。想来打听一个人。” “你想打听的是什么人?” “她叫泪无痕。” 泪无痕沉默起来,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她心里好矛盾,她想出去见野马,也许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她怕自己会冲动地跟他走,又怕这一切只是她的一相情愿。从始至终,野马都没有对她说过半句温柔的话。 野马知道泪无痕就在小屋的隔板墙后,他很想打破那扇墙,可是他不能那样做。艰难地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来:“她……她可好?” “你必须回答老夫一个问题,老夫才能回答你。”泪无痕继续装着师傅的声音跟野马对话。 “好,请问。” “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人?既然打算回草原就应该走得干脆,走得痛快,无事生非来这一趟,多此一举。” “似花非花落入谁家,无情有思别无暇。一池秋水,荡起涟漪,天坠泪花。风飘万里,各自珍重,遗梦天涯。从此与君别,雁过青山,点滴无痕伴年华。”野马念着泪无痕临走时的留言,便隐约听到墙的对面传来哭泣声。野马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很难受,他道:“我已经回答你了,你也给我一个回答。” 泪无痕已经哭得没办法抑制住自己,但是双手还是死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自己擦掉眼泪,道:“她……很好。”简单的三个字却说来如千斤重,刚刚吐完字的瞬间,眼泪就又涌出了眼眶。 野马点了点头,由于泪无痕始终不肯露面,他心中最终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这样沉到了心底。无奈地说了一声:“告辞!” “你……保重。” 泪无痕最后的这句话让野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回头无奈地对着一堵墙笑了笑,说了一声“多谢”,转身就走出了小屋。屋檐上挂着的风铃,出清脆的叮当声。小屋外的山水美得让人陶醉,但此时的心情,却无心欣赏。与泪无痕在一起的片段闪过脑海,他的眼睛湿润了,不断地眨眼睛,让泪水沿着泪腺倒回去。他从身上扯下一枚银片,放在了门口的地板上,千言万语尽在那枚小小的银片上。最后望了一眼隔离的墙,也许这种感觉就是咫尺天涯! 小童此时拿着信鸽跑进来,道:“师姐,西南的信鸽到了。”他跑得快,跑得急,一脚踩到了银片上,将银片滑进了水里。 泪无痕按动机关,从隔离的墙的后面跑了出来。她还是想弄明白野马此番来只为了说声“可好”还是有其它的原因。刚才她没有给野马机会,等到想给机会的时候,已经再也看不到野马孤独的身影。 假若泪无痕不是无所不知的徒弟,不是无所不知的继承人,也许她会跟野马走;可她是,没有结果的恋情与没有答案的感情是她唯一的选择。这份遗恨将永远跟随着泪无痕。 却说黄金面具人,他带着受伤的南门飞到无双峰找若无涯。 若无涯所住的地方叫“浮云阁”。因为整个山庄的房子是没有地基的,浮在似云的冰层之上。站在上面,能透过薄冰看到下面的万丈深渊。冰透着阵阵的寒气,产生了似云一样的白色冷气,让人有飘渺的感觉。远远见了“浮云搁”,就如看到云层上的天宫一般。 如此怪异的房子,正是黄金面具人判定“易水寒”在这里的原因。 南门飞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房子,他惊讶得连眼睛都不会眨了。这时,若草已经回到了无双峰,她从来就没有听父亲提到自己还有一个表哥。南门飞看到漂亮的若草,满脑子又在打坏主意,他告诉若草自己要去参加药农的宴会,缺少一个女伴。若草得知古枫影一伙人也会去的时候,就想到野马可能也会去,为了找机会为小姐报仇,她答应了南门飞的要求。若无涯原本不愿意医治南门飞,但是若草不断地在一边做说客,看在过世的妹妹若水的份上,他还是出了手。 就在南门飞在无双峰调养期间,黄金面具人四下偷偷地寻找着“易水寒”。但是无双峰机关重重,他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就想到了“打草惊蛇”。当夜,黄金面具人故意触动机关制造混乱。若无涯担心宝贝有什么意外,就悄悄地进入自己的书房,转动书桌上的蜡烛台,打开了密室的门。黄金面具人小心地跟了进去。尽管若无涯的武功厉害,但是黄金面具人的风行术无声无息,任何人都觉察不到。 秘室呈圆形,里面幽暗,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寒冰池。池子冒着寒气,让人越是接近越是感觉倾骨。在池子中间漂浮着一只手镯,上面有着玄武的图案,手镯着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若无涯看到自己的宝贝没什么事,这才放心。但是他没有再离开过那间房间,似乎对黄金面具人等人起了疑心。浮云阁之所以能浮在半空的冰上,全是神秘手镯的力量。一旦动了这只手镯,山庄将出现意想不到的灾难。 黄金面具人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即能拿到手镯又能全身而退。他只好等待下次机会,带着伤好的南门飞准备离开。若草要去参加药农的宴会,若无涯不答应,她故意又哭又闹。南门飞一旁一再保证若草的安全,若无涯这才勉强同意放女儿下山。但是若无涯还是不放心若草的安全,就挑选了地听、暗器王两名高手前去护卫。 地听约三十来岁,两撇八字须向上弯曲敲起,双手戴着一双带五爪的手套。胖墩墩的身材,喜欢穿花俏的衣服,擅长钻地术。 暗器王约四十来岁,个子高挑,满脸阴沉,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披风。他可以将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成为有毒的暗器。 若无涯告戒地听与暗器王,如果若草有什么意外,他们就别想活着。地听与暗器王领命随同若草、南门飞、黄金面具人离开了无双峰。黄金面具人临走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浮云阁”,没有人能看到黄金面具下那最后一个眼神的诡异。 “易水寒”是黄金面具人的目标,药农山庄的古神樽也是他的目标! 药农山庄的酒宴,一个更大的陷阱在等着猎物。
第一六○章 上冥绝山 药农山庄位于冥绝山的半山腰。[..tw超多好看小说]冥绝山终年浓雾,就算是药农本人在冥绝山中打转也会迷路。药农山庄终年藏在浓雾之中,很少有人现山庄,所以山庄几的镇子上,那的客栈已经爆满。有的是药农的客人,有的却是凑热闹。平常死气沉沉的小镇立即就变得异常地活跃起来。大家讨论的话题就是药农山庄,以及宴会上即将出现的古神樽。乎没有访客。长年的浓雾给山庄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参加药农宴会的情侣住在冥绝山下 在热闹的酒店,人流川息,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角落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一直在观察着对面桌子的一对情侣,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女子身边的男人。那男人虽然有自己的女伴在旁,但是还是左右顾盼着看来往的美女。酒店里,一个标致的小丫头拿着菜盘走过,男子就顺手摸了丫头一把大腿。丫头回头寻找吃她豆腐的人,男人赶紧装着给女伴夹菜。小子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笑意,离开桌子走出酒店。不久,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卖花女,卖花女走路一摇三晃,故意到男子的旁边叫卖。男子乘自己女伴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去摸卖花女的翘屁。卖花女没有叫喊,回头对男子挤眉弄眼了一番,男子笑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女伴抬头,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卖花女走过男子的身边,故意将手帕遗落,然后走了出去。男子故意弄掉筷子,俯身去拾,顺手就将脚边的手帕塞进自己的袖子。男子装着肚子疼要上毛厕,跟自己的女伴请假。女伴叫他快去快回,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冥绝山下。男子答应了一声,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男子刚出酒店,就左右张望卖花女的身影。人群中,卖花女停下脚步,回头向男子抛了一个媚眼。男子笑着抖抖衣服,跟在了卖花女的身后。卖花女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男子高兴地加快了脚步。男子看到卖花女走进一间废旧的民房,他兴奋地跟了进去,赶紧将门紧扣,转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挨了一个闷棍,晕忽忽地数着鸟叫声晕倒下地。打男子的正是那个引他来的卖花女,卖花女笑着丢掉手里的棍子,用脚狠狠地踢了男子两下,取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就是先前在角落的小子。小子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倒出里面的液体在男子脸上抹。等抹平均之后,小子就从男子的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似人皮的面具。他简单快捷地制作了一张粗劣的人皮面具,将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脱下男子的衣服自己换上。拿上男子身上的药农山庄的请柬,他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小子扮装成了男子,临走的时候又狠狠地踢了男子一脚。这脚没踢到男子却踢到旁边的棍子,他揉着脚单腿跳着赶紧离开现场。 酒店里,等得不耐烦的女伴走出门来张望着左右川流不息的人,寻找着男子的身影。小子化装的男子走了过来,女伴一阵牢骚,随后与其朝冥绝山进。 在冥绝山下,一个个活象死人的仆人无半点表情地在接待来访者,并将他们一一接上山庄。来访的人一一递上拜访的请贴,带上身边心仪的姑娘进入了魔鬼般的地域。 在这么多一对一对的情侣中有特别的一对被拒绝在了门外。男的年约三十八,一身青衫,不长不短的披带着些灰白。在掩藏的鬓下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疤,伤疤活象一条可怕的大蜈蚣趴在那个人的脸上。在他的脖子上挂着贝壳的装饰挂链。他的身边有一个十五岁的可爱女孩,有着晶莹透亮的双眼,身上坠满了贝壳,特别引人注意。小姑娘穿着一件异族的服装,究竟是什么民族,没有人能说得上来。只是觉得她身上那件百折叠皱的花边与粉红色的衣裙上碎小的白色图案很是好看,加上浅浅的咖啡色贝壳装饰特别地协调。就是这么一对男女看起来不像情侣倒象父女的被拒绝接待。因为他们手里没有请贴,年龄也不符合这次宴会的要求,像他们这样是绝对不被接待的。两个人被冷落在一边!凡是走过他们身边的人,男的情不自禁看看那红衣小姑娘,女的免不了打量傲骨仙风的青衫男子。 灰白头的男子吐了一口气,转身道:“死心了没有。” 少女撇了撇嘴道:“你说呢?” 男子无奈地摇头,这个人物单从他脸上的疤痕就可以认出他就是千里。而千里身边的小姑娘会是谁?她绝对不是一个瞎子,她的眼睛晶莹透亮,还水汪汪地让人见了就喜欢。长长的睫毛又弯又翘,特别地吸引人。千里拿身边的小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任她,随她,放纵她,只要她愿意、开心,想怎样就怎样。 少女睁着眼睛盯着千里,用奇怪的表情道:“哦,又一种表情。四叔,这叫什么?” 千里道:“无奈。” “哦?无奈的表情是这样的呀。那么为难的表情是怎样的呢?” “与这个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 “嗯,这是一个高难度的问题,让我想好了再回答你。” “哼!四叔又在戏弄千罗了。” “你还知道自己叫千罗,那听不听四叔的话?” “什么话?” “人话。” “废话!”千罗翘起嘴,可眼睛还是朝山上浓雾中望,似乎想看穿什么。 千里瞧见,便道:“千罗。” 千罗回头对着千里傻笑起来,道:“四叔,四叔,四叔……”一连串十几个叫唤,还用着撒娇的口气,真让人感到肉麻。 千里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道:“真想去?” “四叔!” “为什么非要去?” “四叔。” “是想见他?” “四叔……” “别人会以为你跟我是……” “四叔――”千罗大叫起来。 “别瞪着我,你不在意,我千里岂可有害怕的道理。但你必须告诉我非去的理由。” “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伤心,我要告诉他们……” “就算是陷阱你也非去不可?” “陷阱?怎么会。我对这个地方很熟,闭着眼睛也绝对不会迷路。” “看来是天意。” “四叔,你在嘀咕什么,怎么老是与大哥哥一样提到天意。我不管什么天意,只要我开心就好,这叫任意。” 千里笑了起来道:“如果当年我能任意,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千罗上前对药农山庄的仆人道:“喂,放我们过去。” 那个如同死尸一样面无表情的仆人道:“无请贴请回。” 千罗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 千里一把拉过千罗严肃地问道:“你是谁?” 千罗耸了耸肩道:“我……我是千罗。” 千里听了这话,方才恢复原来的表情,他一把抓住千罗的胳膊,唰地一下子就消逝得无踪影。度之快,快如闪电,无形如风。 这时,远远地走来古枫影、战春愁,身边还有两个美人。
第一六一章 诡异城堡 在浓浓的雾中隐藏的药农山庄让世人绝对想不到的诡异。那个山庄是个让人见了就再也忘不掉的城堡。 当你走近城堡不到十丈的时候,就能隐约地看到一座高大雄伟的螺丝状的建筑。像这样的城堡绝对连做梦都不会将它想象成这样!当来到城堡的大门前时,才会现,原来那座魔鬼般的城堡建在半山腰的明净湖水的中央。你能更进一步地看到建筑与其说是城堡不如说是蜂巢。建筑呈倒立的圆锥形,在锥形外有密密麻麻的蜂巢状的窗户。窗户上没有繁琐的花纹,只有简单的透明玻璃状的隔板。倒立的建筑,一个不大的支点怎么能承受庞大的建筑体重呢?象这样的屋子,这样的建筑,这样的城堡能住人吗?它显然不是那个时代的产物,不是那个时代的人能接受的建筑。药农是个越时空的建筑家还是外星人?不是,都不是。他是人类,他的专长不是建筑学而是医学。 由于城堡建造在湖的中心,所以必须通过湖面才能到达城堡。在湖面上飘着星星点点的睡莲,这睡莲是药农特别栽种的,能一年四季开放,并且能同时承载两个人的体重。睡莲一片片的叶子就像一个个的踏脚石,一直连接到湖心。踩在上面,尤似浮桥一样有点晃,能感觉到水面的浮力。冥绝山上的浓雾让这个镜面般的莲花池变成了一幅仙宫图,让人一到这里就有一登九天,踏入瑶池的感觉。 来到这个锥形的蜂巢门口,抬头就可以现这个城堡不是用石砖,也不是用木头或是竹子建造而成,它全部的材料是金属,究竟是怎样的金属就不得而知了,让人感到它很诡异。这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与接受的,这完全背离了飞檐花梁的房屋造型,背离了砖瓦的建筑模式,背离了力学的原理,甚至背离了中国人的对称美、格局、风水座落。这简直就像个外星人的基地,像外星人遗落在地球的飞船。当然,那个时代的人不会这样理解,也无法理解。 药农山庄里是简单的几何金属布局,带路人按动机关带着客人走进一扇门。迷宫似的山庄,每一个门都完全一模一样。转了几个门,都已经把人给弄晕了。在最后一扇门的一边花架上,蹬着一只奇怪的生物,更让人惊愕不少!那是一只带翼的黑猫,有着一双蝙蝠般的翅膀。黑猫蹬在那一动不动,当随手摸摸它的毛时,它突然地睁开眼睛,背上的羽翼扇动几下,当场吓晕了几个人。原来黑猫在那打盹!怪异的城堡里有这种怪异的生物,当然会吓死几个来访者。 有勇气走进药农山庄就应该有勇气接受不正常的怪异事物。如果了解药农是怎样一个人,也许就不会这么害怕。药农是个医术上有着怪念头的怪医。他的理念与漠北神医,与成都的6百年有明显的区别。漠北神医是中草药药理的专家,6百年是经营草药且对医术懂皮毛的商人,而药农则是兼收了西方的解剖术,把各种不同物种的生物相结合,研究新生物的科研家。只有药农这个疯子才想得出这样改造一种生物。 到了这里,很多人都后悔了,不该对药农山庄感兴趣。因为魔鬼般的地狱里有奇异的事物,让一个正常的人有一点疯,加之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怪味。用现代一点来形容就好想走进了医院闻到的那股特殊的味道般。药农是个疯子,请来的人有可能活着离开这个梦魇吗,会让人回到江湖到处宣扬这儿的怪异吗? 打开最后的一扇门后,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厅,这儿已经被布置起来。吊灯、鲜花、水果,这让来访的人心情轻松起来。在大厅的中央有一个水池,在水池的中央有一尊仙女雕像,不知道为什么仙女没有眼睛。雕像有长长的头,有一双孔雀的羽翼,头上有凤凰的艳冠。仙女赤脚站在中央,周围一圈一圈的小孔向外喷着花饰水帘。这种设计、这种文明完全越了当时的这个时代。大厅里的每一个精美的雕像都让来访者大吃一惊。里面来往布置、招待的仆人如同地狱的妖怪,不像正常的人。有的五指连蹼,眼睛大而外突,活像一个青蛙人。有的脖子长长的,皮肤上面带着长颈鹿的斑点,长颈人。有的双头孪生合体,四手四脚在地上爬的蜘蛛人……看到这样的怪人走来走去,还以为进入了地狱,胆子小的就被吓死。药农为了不让来访者被城堡的外形以及城堡里奇异的生物吓倒,就花了大把的银子从丝绸之路上买进了许多波斯的装饰品、水果。看来药农为了挽留住客人的确花了不少的心思,为他的陷阱铺好了被垫。 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个胖墩墩的,有着向上翘的八字大胡子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件金色长袍,笑呵呵地迎上前来道:“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门子叫唤道:“古剑游侠古枫影携心仪姑娘无声琴仙吴声到――” “我杀了你!”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脾气不好的吴声。 古枫影笑道:“等会有了力气,恢复元气再找人算帐吧。瞧你现在这样还想杀人,哼!笑死人了。我是带你来这看病的,谁想与你有那种关系。就算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吃亏的是我,你恼个什么劲?” 吴声真是气疯了,不但被胁迫陪古枫影来药农山庄,而且还被人称为心仪。她真想咬舌自尽,但又不能便宜了古枫影。她如果死了,岂不是让古枫影得到了解脱? 古枫影继续道:“瞪着我干什么?若不是为了――我才不会带你来这里。被人误会你我的关系,我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门子又报:“花间笑战春愁同心仪的姑娘一醉方休罗絮到――” 药农极为关切似的忙迎了上去。在这四个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穿着粉红色长裙的罗絮。两袖口呈荷花状,坠有水晶般的装饰物。纤细的蛮腰上坠着一串串的玻璃,十分地亮眼,即显得高贵又典雅。她会是罗絮?打从一开始就有不少的人说过,罗絮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不会装扮自己。在战春愁这位顶极的设计师的精心包装下,罗絮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成为了一位引人注目的公主。像童话故事中的变身公主!无论是认识罗絮的人还是不认识的,都情不自禁地盯着她看。在男人中,罗絮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就是南门飞。当南门飞看到罗絮的时候,他擦了眼睛好几次,始终不敢相信当初被他玩弄于股掌中的厨娘竟然摇身一变变成美丽的公主。美艳的罗絮配在战春愁的身边,有多少男子摇头,又有多少男子为此遭到野蛮女友的耳光。 相比之下,吴声没有为任何人特别地装扮,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心爱的人。没有打扮的吴声虽然天生丽质,但光彩被罗絮抢走,自然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药农迎上去对罗絮道:“调皮鬼,几年不见,个头一下子窜那么高了。药农伯伯几乎认不出你了。”这一句话说得罗絮莫名其妙。 战春愁立即打圆场道:“哎哟,药庄主,这可不是那丫头,人家可是罗姑娘。” 药农一听,道:“不是调皮鬼?哦!我眼拙,眼拙。说来也对,调皮鬼三步不离她的大哥哥……”看到古枫影身边有另外一个女人,便笑道:“哦,对了,对了,一定是晚点到。一定是与杀手剑醉傲峰一起吧。呵呵呵……”这一句,说得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门子又报:“杀手剑醉傲峰陪心仪姑娘七煞魔魔主邢云到――” 药农呵呵呵地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怎么这个调皮鬼又改名字了。呵呵呵……这回又想耍什么花样?”他赶紧迎了上去!
第一六二章 诱捕异人 傲慢的醉傲峰依照对天幕的承诺,陪同邢云参加药农山庄的宴会。(..tw好看的小说)尽管邢云为君打扮为君欢笑,可醉傲峰依旧沉寂在死一般的冷漠里。当人们听到醉傲峰的名字,都远远地躲开,因为他是一个可怕的杀手,没有人愿意与他有丝毫的关系。 药农迎了上去,他对邢云道:“调皮鬼,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若不是你身边有个厉害的杀手,药农伯伯真想抱抱你。” “老色鬼,不要脸。”邢云突然甩出这么一句话,更加地贴近醉傲峰。 战春愁走上前轻咳了一声道:“药庄主,刚才没听门子报的么?人家可是邢云。”看到冷漠的醉傲峰,忍不住嘀咕道:“刚死了不久就忘得一干二净,还好意思到这。” 醉傲峰冷漠的眼神扫描过去,冷冷地道:“彼此。”那冷酷的脸上唯一的动作就是高挑了一下眉毛。月含羞让他学会了什么是笑,他开始懂得什么是笑,什么是阳光,脸上开始有丰富的表情,有笑的痕迹。可是随着月含羞的死亡,他脸上的笑容随着消失。他从阳光的地方爬回了黑暗的角落,融化的心又开始结冰。 古枫影与醉傲峰的目光相抵触的刹那间犹如火山喷,激愤怒的战火,杀气立即弥漫开来。夹在中间的药农呵呵呵地笑道:“来者都是客。请进,请进。” 这个时候,一个美丽的姑娘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道:“喂,那匹狼怎么没有来?” 古枫影上下打量了这个姑娘。姑娘一身珠光宝器,眼神中充满了傲慢。古枫影指着自己道:“姑娘在问我?” “对呀,你难道不是人,不是狼一伙的么?” “狼?”古枫影望着战春愁,战春愁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姑娘就是前些日子上门挑衅的若草。 战春愁道:“她就是若草,若无涯的宝贝女儿。” 古枫影道:“哦,我记起来了,就是上回我不在,上门来找野马麻烦的若草。” “对。” 古枫影道:“他回草原去了。” 若草道:“胡说,他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战春愁道:“你难道想看到他带着棺材来参加这个酒宴么?” 若草气道:“哼!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泪无痕吗?” 罗絮忍不住开口道:“他若与泪姑娘同时出现在这,你很开心?难道他回草原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他不会那么乖,我不信!” 罗絮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道:“那就没办法了。失陪。”拉着战春愁与古枫影走开。 若草站在那儿很生气,自言自语地道:“死狼,臭狼,我若草天涯海角一定要抓到你为小姐报仇。” 南门飞悄悄地出现在她的身后,道:“小草,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什么报仇?” 若草回头笑道:“表哥,没有什么。” 在这个繁华的大厅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十几位未到及吓晕过去的之外,还算齐全。于是,药农就宣布正式开始宴会。他站在大厅前说起了一件事,就是冥绝山中的一个神秘的洞穴,正是这个洞穴让他决定开办这个酒宴。 两个月之前,药农在没月含羞的帮助下冒险地独闯冥绝山顶,采冥绝草。他一边牵着麻绳一边往山上走。始终没有到达山顶,却在偶然的机会里,让他现了一个洞穴。这个洞穴不算隐蔽,但长年的浓雾就让它变得隐蔽起来。在洞穴中有一张案桌,案桌前的蒲团上有一个跪着的白骨。白骨不是人,而是一只猿猴。在猿猴的手里拎着一个灯笼。随着时光的流逝,已经无法知道那是怎样的灯笼。但凭借着这一幕,就让人联想到活祭。显然在若干年之前,这是有人居住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废弃。药农讲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接着道:“我在那张腐朽的案桌上现了一尊古佛。由于年代久远加上被人为的破坏,已经看不清楚背后雕刻的字迹,只能隐约地看到古什么樽。” 当药农讲到这里的时候,让江湖人联想到闹得江湖沸扬的古佛金樽。为了这尊古佛,逍遥山庄被人满门血洗,无声无息地消失。现在又冒出一尊古佛,总让人的心里毛毛的。感觉将有什么事生。 战春愁听到药农的话,立即道:“古枫影,古佛金樽。” 罗絮重复道:“古佛金樽?逍遥山庄……” 古枫影“嘘”的一声,道:“不要太激动,听听,看看。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回忆着遇到鬼点子的时候,鬼点子对他说的每句话。 南门飞听到药农的话,心里不由想:“古佛金樽?药农是个医学疯子,对具有神奇血液的朱雀感兴趣不足奇怪。因为朱雀的血液能让人脱胎换骨,如此大的诱惑怎么可能不俘虏他。爷爷猜得一点都没有错,药农不会这么简单地说出这个秘密。药农,你在设着陷阱……” “表哥,你说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对古佛感兴趣?想要,我能弄到几千几万个。”若草好奇问道。 “这就是真品与赝品的区别。” 醉傲峰听到药农谈到古佛的时候,无神的眼睛突然一亮。古佛能换回狼牙,能了却月含羞的心愿。 古枫影一边在听着药农的故事,一边扫视着醉傲峰。两个人都似乎在埋怨,却又似乎在猜疑。逍遥山庄得到古佛金樽之后,恨不得独占,生怕消息走漏。然而药农,却故意邀请许多人前来观赏。动机让人琢磨不透! 这个时候,药农道:“我请大家来呢一则是欣赏古佛,一则是听到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个传说。听说,凡是上辈子约定的情侣,如果同时碰触到这尊古佛,古佛的眼睛就会闪光。不知道这个传说是否灵验,所以,今天大伙儿就请试一试。如果谁能让古佛出光芒,我就将这尊古佛相送。”这话音一落,人群立即议论纷纷。只要爱浪漫的女人们愿意去触摸古佛,必定会请求与心仪男子一同触摸。只要他们这样做,药农的计划就算成功了。药农按动了机关,中央的那尊石像慢慢地转动起来。在石像的手里出现一尊精美的古佛,古佛高三寸,被一个水晶罩罩住。石像内部有一个精妙的仪器,是一个刻度尺,用来测量古佛的重量。预防古佛被盗,被掉包。如果掉包,不会在眨眼间的工夫复制出一个同等重量的古佛。 许多的人都聚集了上去,古枫影也正要上前凑热闹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地改变。有一个冰冷的东西在脖子边上跳动,那就是媚眉送给他的那颗红色晶体。这意味着什么?他立即用手按住跳动的晶体,心里想道:“为什么红色晶体在跳动?红色晶体,你想告诉我什么?难道媚眉她……我的媚眉究竟在哪里?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刑云拾到的那颗黑色的晶体也在跳动,她抓着黑色的晶体在醉傲峰的身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但是她有一个感觉,似乎晶体想告诉她什么。 那尊古佛同时也在震动,是共鸣?药农锐利的目光立即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扫视。他心里嘀咕道:“异族人,异族传说,我能感觉得到离它越来越近。嘿嘿,既然来到我的山庄,没有找到你之前,谁都别想安然地全身而退。异族人,异族人,神奇的血液,不久,不久了。” 在楼道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站着千罗跟千里……
第一六三章 媚影再现 千里冷漠的面孔看着大厅里的人,他的目光一直都在中间的那尊没有眼睛的雕塑上,感觉雕塑很眼熟。(..tw好看的小说) 站在一旁的千罗十分好奇地东张西望,扯着千里的衣服道:“四叔,我们也过去看看那尊古佛好不好?” “不好。”千里回答干脆。 “为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能让你来这已经够宽容的,不许你出现在人前。” “为什么?” “你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呵呵呵……” “你又在傻笑什么?” “笑不行?那我就哭好了。” “我又没有打你骂你,你哭什么?” “笑也不行,哭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 “该是四叔问你才对。” “呵呵呵……” “别傻笑。四叔知道,你相信那个传说是不是?” “咯咯咯……” “人世间没有来生,没有来生哪来的前世约定。别傻了。” “缘分就好像是前世的约定。” 千里苦笑起来,其实他希望有前世今生,这样下辈子还能与尤影继续未了的情缘。 “人家肚子饿了。四叔,别管他们了,我带你去找好吃的。”说着,就拉着千里朝大厅右边的一个长廊走去。这时,一个仆人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千罗的眼睛一闭,耳朵动了动,便朝迎面走来的那个男子笑了笑道:“巴豆,你偷吃完东西一定要记着把嘴巴擦干净。” 巴豆一抹嘴边的屑沫点头道:“多谢媚眉小姐。”然后如往昔般朝大厅走去。 千里道:“你很熟悉这里的一切。” 千罗得意地笑道:“当然,我闭着眼睛也能到处走,而且绝对不会迷路。”她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道:“原来这儿是这样的呀。”一个拐弯又一个拐弯,交叉的十字路口各个都是一样,墙壁、门都一模一样,进了这就如同绕进一个庞大的迷宫。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两个婢女端着一盘盘的热菜走了过来,千罗眼睛突然闭上,耳朵又动了动。听着脚步的声音,听呼吸的节奏,嗅着她们身上脂粉的味道,然后睁开眼睛道:“大青,小青二位姐姐,你俩的鞋带松了。” 二位女子低头一瞧,道:“哎呀,让庄主看到又会脾气的。媚眉小姐,谢谢你。”系完鞋带,与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大厅那儿可热闹了,药农正在搞什么游园式的活动,也许是想降低别人的戒心。 古枫影挠了挠耳朵,道:“药农到底是大夫还是媒婆,人家是否是上辈子约定的情人关他什么事。这老家伙在药农山庄没事干了,就弄出这么些花样来。无聊。” 战春愁道:“这还挺有意思的,谁愿意陪我去试试?古枫影!” 古枫影苦笑道:“可以,没有问题。不过在去之前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战春愁道:“我――哼!罗姑娘……” 罗絮捂住嘴笑道:“战大哥,咱们可是说好了的,等你愿意做回真正的男人时,我才会考虑。古枫影,有没有兴趣去试试?” 古枫影道:“什么?别开这种玩笑。你是想我的命太长了是不是?要是他打我怎么办?” 战春愁“嘘”的一声道:“古疯子!” 罗絮的脸色变了,她偷偷地望向南门飞,在南门飞的身边围着许多的女人。与此同时,南门飞的目光居然也向这边投射过来。南门飞一身白袍锦缎,谈吐文雅风趣,是个十足的绅士。当南门飞望向她的时候,她多么渴望能过去到他的身边。可是不能,尽管无法忘却那份曾经的恋情,尽管南门飞对她虚情假意,但是她对南门飞的那份炽热是真实的。一份感情不能说忘就忘,明明知道需要时间抹平一切,但是还是无法挣脱那份时间带来的眷恋。战春愁看到罗絮望南门飞仍然依依不舍的表情,于是故意拦身在他们二人的中间,在罗絮的耳边小声地道:“如若他再这样看着你,我就过去打他,像上次一样。” 罗絮立即收回目光,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战春愁,“哧”的一声笑道:“别忘了,他是厚脸皮。你打他就不怕手疼?” 战春愁一撇嘴道:“为了你,手疼也是值得的。” 古枫影突然道:“咦?好象少了一个人!” 战春愁赶紧道:“还是快找到她为妙。药农山庄不是好玩的地方,在这儿失踪,三年也别想找到尸体。” 古枫影朝人群中四下张望,巴豆走了过来。古枫影拦住他问道:“巴豆,你有没有看到……” “哦,媚眉小姐朝厨房的方向去了。”说完就走开了,很正常。 古枫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错觉还是他的听觉有问题?他立即跑上去拧住巴豆的衣襟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显得有些惊诧与激动。 巴豆可吓坏了,他结结巴巴地道:“古大侠……” “说,说呀!” “媚……媚眉小姐……” “不,不,你见鬼了,你一定是见鬼了。” “鬼?古大侠可别吓巴豆,巴豆胆子小。”手里的水果盘乒乓摔在了地上。这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醉傲峰冷漠地坐在一个角落,不与人打招呼不与人交谈,更不会与邢云多说半个字。邢云如一个软体动物般黏着他,他却犹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乒乓的水果盘仅使他的耳朵动了动。 古枫影一把甩开巴豆就朝大厅右边的长廊跑去,过了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一把抓起巴豆就跑。迷宫似的长廊,除了媚眉敢挑战之外,还有谁会去冒险,失踪率是百分之百。媚眉是个瞎子,她有着特殊的本能,故而她不会迷路。古枫影不一样,必须要巴豆带路才可以找到厨房。 战春愁望着古枫影,觉得十分地反常,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地着急。罗絮问道:“战大哥,吴声不会是出事了吧。” 战春愁道:“不知道。这个疯子的疯劲一上来,谁也休想阻止得了他。” 随后又听到两声乒乓的声音,大青与小青被古枫影撞翻。药农山庄宽大,乒乓的声音在回声的作用下显得特别地明显。药农不得不走过来问清楚生了什么事。大青与小青跪在地上请求药农的宽恕,药农斥责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大青低着头,道:“是古大侠……” “混帐!” 小青忙解释道:“庄主饶命,是古大侠着急找媚眉小姐才……” 媚眉这个名字一脱口,醉傲峰竟然猛地站了起来。是耳朵有毛病还是天底下有同名同姓的人?
第一六四章 古神之樽 战春愁立即问道:“媚眉小姐?哪个媚眉?你说清楚一点。” 大青道:“当然是古大侠的妹妹媚眉小姐。” 罗絮惊讶地道:“撒谎!媚眉不可能会在这里。你见鬼了!” “见鬼?”人群议论纷纷。月含羞的事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了。 罗絮道:“因为她早在半月前就已经死了。” 小青急着申辩道:“不会的,我们明明看到的是媚眉小姐,不会有错的。如果是我眼花了,那大青姐也看到了。” 药农奇怪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调皮鬼半月前就死了?死人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山庄里?” 大青道:“庄主,我们没有撒谎,是媚眉小姐。” 战春愁疑惑地道:“你俩没有撒谎?没有看错?” 大青与小青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嗯!” 大伙又开始议论起来,过了一会,大青道:“当时光线很暗,我俩听到媚眉小姐在叫我俩的名字,我俩与平常一样与她打了一个招呼。现在回想起来,媚眉小姐的确与平常不太一样。”说着,自己变得紧张起来。“当时见到的难道真的是鬼?“ 小青也有一些紧张,她结巴地道:“别吓我,的确媚眉小姐与往常不一样。” 药农问道:“怎么个不一样?” 大青道:“好像没有声音,走路的时候带着股阴风。” 小青道:“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的,当时我俩并没有注意,以为是古大侠。” 经过大青与小青的描述,感觉上像出现媚眉的灵魂。药农命人将门子叫来,盘问在山脚下是否接送过媚眉。经过四十七位门子的确认,不曾接送过。更何况哪一次她来药农山庄需要人带路呢。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药农为了不扰乱自己的计划,于是笑道:“没事,没事。一场误会,一定是场误会。有人在故弄玄虚。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没事,没事。”再回到古佛的面前时,古佛已经不翼而飞! “啊――我的古佛!”药农大叫了起来。 是谁装扮鬼魂引开大伙的注意力,是谁盗走了古佛?水晶防护罩的机关只有药农自己知道,为什么有人能打开机关盗走古佛?在大厅广众之下,在药农的眼皮底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谁策划了这次阴谋? 古枫影没有在场,是他?谁都不能证实他没有作案的时间。巴豆是跟着古枫影走的,但当他知道自己先前遇到的是鬼的时候,就晕了过去,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晕过去之后生的任何事,不能为古枫影作不在场的证。古枫影去了厨房,没有见到媚眉,令他失望。他深深地呼吸,一场欢喜一场忧。好不容易调整了心态,好不容易暂时忘记这个名字,好不容易做到一切如往昔。倘若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倘若媚眉的鬼魂出现,为什么不来见他?古枫影对着空空的四壁大叫道:“媚眉――”那回音传到了大厅,让人更加深信媚眉的鬼魂真的出现! 邢云一旁观察着醉傲峰的神色,醉傲峰如石雕般定在那儿一动不动。(..tw无弹窗广告)是真的么?他的月含羞真的出现了?人也罢鬼也罢,都是一份意外的惊喜。 若草忍不住问南门飞道:“表哥,媚眉到底是什么人?狼好像经常提到她。” 南门飞笑了笑道:“只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而已。”他的目光同样死死地盯着右边的长廊,仿佛期盼着能突然看到月含羞从黑暗中走出来。 在大厅里,互相指责猜疑,谁都有嫌疑偷走古佛。 千罗上哪去了呢?她从厨房那儿绕了回来。偷了点吃的就带着千里跑到山庄的顶端天台上看风景。青山秀水被迷雾笼罩,俯视看去,仿佛自己支身在云雾之中。千罗看着这的风光,好兴奋,她开心地道:“原来站在这里看风景是最美的。常听药农伯伯说这儿美,现在看到了果然如此。能看见的感觉不错。记得大哥哥对我说过天上的神话故事。四叔,这儿像不像天界?云雾袅绕,如身在幻境里。” 千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听说药农的医术不错,你与他很熟,为什么不让他早些治好你的眼睛?” “那是因为之前我不想见讨厌的东西。如果我不再是瞎子,我不敢确定他们是否还会依然地疼爱我,保护我,宠着我,放纵我。” “现在呢?” “咯咯咯……经过这么多的事,我知道,他们那么疼爱我不是因为我是个需要照顾的瞎子,而是因为我是他们所关爱的人,因为我是媚眉,是月含羞。” “现在就不怕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了?” “咯咯咯……现在呀,我想看到的比不想看到的多得多,所以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四叔,你说好不好?” “千罗……” “有什么事么?” 千里沉默起来,淡然一笑道:“没事。” 千罗走到千里的跟前盯着他瞧,眼睛还不停地眨呀眨,她不知道什么叫做放电。“四叔,我让药农伯伯把你脸上的伤疤去掉好不好?” “你嫌弃四叔又老又丑?” “不是不是。四叔才不丑呢。走在街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盯着四叔瞧呢。我的脸上不是有很多伤疤吗?” 千里听到她这么说,紧张地赶紧道:“答应四叔,不要将人皮面具撕下来。” “为什么?” “不要问。” “又是这一句。” 千里望着千罗顽皮的模样,仿若又见到了尤影。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尤影。千里不敢再盯着看下去,再这样看下去不知道会胡思乱想成什么。 “四叔,四叔,是不是千罗说错什么话又惹你生气了?” “不是。”千里握着千罗的手道:“答应四叔,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谁都不再信任,到关外的九窟洞来找四叔。” “四叔?你……你要走?” “到中原很久了,该回去了。答应四叔,学会照顾自己,不可以再有像上次一样的疏忽。”千里说的疏忽指的是月含羞被天幕抓走。 “不要走,四叔。”千罗搂着千里的脖子,她不想放手。 千里感到意外,倘若今时今日在他怀里的真是尤影,那该有多好。“四叔已经送你到这里了,今后就要靠你自己。” “不陪千罗见见他们?” “不了,千罗,答应四叔,别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事。” “为什么?” “四叔不希望有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四叔,别走,别走。” 千里忍不住将千罗拥在怀中。千罗的挽留仿若让他回到了二十年前,尤影也是同样地挽留,可他还是离开了,那一去就失得千古遗恨。往昔的触目历历在目,让人怀念让人忧伤。“对不起,影儿,对不起!”不经意地从嘴巴里溜出这句话来。 “影儿?四叔,影儿到底是谁?已经好几次听到你这么叫了。” 千里从他的幽梦中清醒过来,立即松开怀里的千罗,道:“一个与你十分相象的人。” “这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是的,天底下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千里说的巧合就是他遇到了尤影的女儿!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喵――”的一声叫。就是那只蹲在花架上带羽翼的黑猫。黑猫一边扇动着翅膀一边用前爪拔着地上的一个东西。千罗惊讶地道:“古佛?”与此同时,千里也不由死盯着那尊古神尊。千罗抱起胖墩墩的黑猫笑道:“玄夜,要是让药农伯伯知道是你偷了他的宝贝,他非煮你来吃了不可。咯咯咯……” 玄夜翘着嘴,大大的眼睛眨呀眨地喵喵叫。
第一百六十五章 媚影幽冥 千里拾起古神尊,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居然偷偷地神秘一笑。随后,千里将脖子上的那串贝壳取了下来,从贝壳的绳索里抽出一根细的。他在古神尊的身上摸了一阵,就取出一颗青色的水晶状的透明晶体,用那根绳索串上打了一个结,道:“千罗,四叔要走了,没有什么送给你的,这颗青色晶体虽然不值钱,但十分地宝贵。现在,四叔就替你戴上。” “好漂亮的青色晶体,与我以前的那颗一样地漂亮。” “以前?”千里惊讶起来。 “是一颗红色的晶体,我从小就戴着的。” “能给四叔瞧瞧么?” “可惜现在不在我的身上。我将它送人了。” “送人?谁?”千里有点紧张。 “我的大哥哥。” “难怪。”千里想到刚才古神尊震动,原来是晶体间的共鸣。 “什么?” “这颗青色晶体是四叔送的,不许弄丢也不许随便再送人!” “哦。” “这颗青色晶体可千万别让人随便瞧,听到没有?” “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是四叔的宝贝,四叔只希望你一个人拥有。” “谢四叔。” “这个你拿着。[..tw超多好看小说]”千里将古神尊递给月含羞。 “四叔,你要走?” “记着四叔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记着关外的九窟洞。” “四叔……”月含羞一副想哭的模样。 千里没有将真相说出来,没有告诉她邢云与天幕的阴谋,甚至没有提到关于异族传说的半个字。也许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四叔,你真的要走?千罗舍不得让你走。” “千罗始终要独立面对风雨,千罗始终要长大。学会不依赖的时候,千罗就长大了。四叔不能一辈子都守在你的身边,一定记得四叔说过的话。” “嗯。” 千里望着千罗,心里不由想:“你要走的路太长,如果不学会独立,将来的打击你怎么能独自承受。背叛!当背叛降临的时候,你是否能独自坚强地活下去。原谅四叔,四叔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九窟洞等着你,给你唯一的依靠。” “四叔,我送你吧,不然会迷路的。” “不用了,这难不到四叔。” “四叔……”月含羞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千罗!”千里最后望了她一眼,道:“答应四叔的能不能做到?” “千罗一定会做到。” “嗯。”千里欣慰地点了点头,道:“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千里一再地强调这句话,显然有他的用意。千里似乎能预见未来,他能感觉得到即将生在月含羞身上的不幸。月含羞就这样站在天台看着千里离开。千里仿若神仙般直飞升入九宵,消失在眼帘,消失在天际。尽管月含羞有些不舍,但还是无法挽留。 月含羞有些失望,搂住玄夜道:“玄夜,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咦?玄夜,原来你有一对翅膀的呀。你好奇怪,为什么别的猫没有翅膀呢?让我好好地看看你。你的毛好软好舒服哦。不知道大哥哥与醉哥哥长得什么样子,他们与你一样可爱吗?”月含羞小的时候与狼为伍,她的审美观念以狼的为标准。不敢想象用狼的标准去评判人的长相,那会是个什么结果。月含羞――又要闹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来! 此时此刻的酒宴,正在为一尊古神尊争吵不休。在被偷的可能性面前,还有另一种假设,那就是药农自己贼喊捉贼。原因可以找到,就是当着大伙的面证明古神尊已经丢失,不在药农的手里,这样就不会被神秘的异族盯上,遭到血洗的命运。 醉傲峰本为那尊古神尊而来,现在却被人先动了手。他正在猜是谁有这种本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地拿走东西。这是一个阴谋还是一个陷阱?听到媚眉的名字使警觉力在刹那间松懈,注意力转移使贼人轻而易举地得手。原来还在为媚眉的事而惊心,谁知道却是凉心。 此时,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将大厅里所有的烛火吹灭。熄灭的瞬间,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小偷要逃跑或者转移赃物。所有的人,尤其是药农,注意着黑暗里的动静。与此同时,远远地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朝这个方向而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是鬼魂出没前的预兆?药农赶紧命人掌灯,火光一亮的瞬间,出现在面前的是个人影。原来是古枫影!虽然古枫影出现让人紧张的心情有了一点缓解,但是脚步的声音并没有停止。远远地传来沙沙的声音,还伴随着“咯咯咯”的笑声。只要是认识月含羞的人都能听出这个调皮的声音。 有鬼!这个是在场的人第一反应。 在曲曲折折的回廊通道里不断地回响着脚步声,让人觉得恐怖。风声,从耳边刷过,心跳的声音在附近响着。一双双的眼睛四处张望,鬼魂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自己的身旁。传说中的鬼没有脚,身体是透明的。如果幽冥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该怎么办?只觉得全身的肌肉紧张得绷紧,精神高度紧张。 战春愁与古枫影对眼,似乎在肯定那个人的身份。只有月含羞笑起来的时候才会没完没了。宽敞的大厅,听着笑与脚步的回音,加上风声,越来越觉得是幽冥。 醉傲峰睁大着眼睛,古枫影不由屏住了呼吸。盼望了许久,希望出笑的不管是人还是鬼,快一点出现,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笑声突然消失了。 玄夜突然从月含羞的怀里蹦了下来,跳到窗台上,小爪子碰到了机关,机关打开了窗户,风顺着窗户的缝隙立即灌了进来,出了刺耳的声音。月含羞搂住玄夜对它道:“玄夜,不要到处乱碰,打开机关我可不知道怎么关上。这里每一个窗户都是一个机关!风好大,玄夜,怎么把窗户关上?玄夜……”黑猫跳了下来,展开翅膀抓起古神樽飞走了。月含羞赶紧追了上去:“去哪里?等等我!” 大厅那边,在右边的走廊里传来一个清晰的脚步声,在暗淡的光线下被认出是一个人影,一个女的人影。人影慢慢地从黑暗里朝人群的方向走了过来,古枫影头一个就冲了过去抱紧,激动地道:“媚眉,你还活着!”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发现媚眉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耳的尖叫,许多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他俩身上。(..tw无弹窗广告)战春愁不由大惊失色,忙拉住罗絮走远一点。古枫影觉得不对劲,松开手定眼一瞧,天啦!居然是吴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大胆地抱住吴声,这只是误会还是古枫影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吴声羞红着脸,满脸的羞涩与愤怒。随后一个耳光是免不了的。生这样的事,古枫影不被吴声继续追杀才见鬼呢。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吴声哭了起来。 古枫影喃喃地道:“不是媚眉,不是,不是……” 一场美丽的误会过后,有人突然大叫道:“啊!古佛!”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古佛的身上,它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药农注意着刻度线,现古佛在丢失之后重量少了,他的脸色“唰”地变了。是谁?究竟是谁在不知不觉当中偷走了古佛,在瞬间复制了一个外表一模一样的还了回来?他明知道是个假的,明知道偷走宝物的人就在人群当中,但他没有话说。因为他知道,不会让这个人活着走出药农山庄。误会过后,宴会继续进行,为了缓和气氛,药农只能哈哈大笑地装傻代过一切的紧张与不安。他目光扫视全场一周之后,意外地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药农自言自语地道:“肯定在此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娘,事件过后她才出现的,难道她就是偷古佛的人?” 那个小姑娘穿着异族的服装,身上坠满着五色的贝壳,出沙沙的声音,很像之前幽冥所带的声音。玄夜不喜欢与陌生人玩,但它却蹬在那个奇怪的小姑娘的肩膀上。难道玄夜认识那个小姑娘?如果玄夜认识,他一定也认识。药农好奇地慢慢走近小姑娘的身边。药农猜想是媚眉,怀疑鬼的闹剧是古枫影特意安排,如果是这样,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所有的疑惑都能得到合理地解释。药农走了过去,当他走到旁边的时候就放弃了原来的想法,因为那个小姑娘不是一个瞎子,身上坠的不是五彩的铃铛,她长得像媚眉,却不是媚眉。 小姑娘咬着汤匙冲着药农咯咯咯地笑,道:“胖叔叔,帮我拿那个,那个。”千罗指着放得比较远的点心。 药农伸手帮她拿了过来,问道:“小姑娘,好吃吗?” “嗯。”小姑娘眯笑着眼睛。 药农不由吃了一惊。就在小姑娘闭眼的瞬间,药农感到的是媚眉。 小姑娘心里想:“这个人的声音好熟悉,好像是药农伯伯。” 古枫影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他脖子边上的红色晶体突然不停地跳动。他感觉到了不平常,赶紧走了过去。玄夜看到古枫影走了过来,就从小姑娘的肩上窜了下来溜走了。小姑娘抓住药农的衣服刚要开口,只听药农问道:“你喜欢那只猫?” 小姑娘点了点头,道:“帮我抓到它好不好?” 药农道:“这是主人的猫。” “那就让他送给我。” “这只猫不送人的。”药农道。 “不管不管,我就要!”小姑娘拉着药农撞上了古枫影。 “哼!讨厌!都怪你,怪你。”小姑娘指着走过来的古枫影,道:“玄夜是看到你才跑掉的。不管,不管,你要帮我把它抓回来。” 古枫影眨了眨眼睛,眼前这张脸好熟悉,他觉得自己一定在某个地方见过,可是想不起来。这个号施令的小姑娘的脾气十分地酷似他的媚眉,但媚眉不会不认识他。媚眉的脸上从来就不上任何的妆,而这个小姑娘的脸上有一层淡妆。上了妆的脸将隐藏的美丽暴露出来,为什么?媚眉难道只有上妆之后才美丽?不,一定不是这样,那会是什么原因?古枫影在心底寻找着答案,他看着小姑娘,小姑娘同样瞪着眼睛看着他。突然,他找到了原因,是眼睛! 古枫影有点激动有点兴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里想道:“眼睛让死气沉沉的脸一下子活起来。明亮水汪汪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身影。那眼睛不是一个装饰品,而有生气,有活力。媚眉的眼睛是一潭死水,只有在耍花招的时候才会睁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我心爱的媚眉吗?她有人影,有脚,不透明,完全是个人。难道天底下真的有长得十分相象的人吗?也许媚眉没有死,她在故意玩花招,她睁开着眼睛就表明了一切。”他伸过手去在她的眼前晃。 小姑娘一把将他的手甩开道:“讨厌,我又不是瞎子。你怎么长得这么讨厌。” 古枫影的心有点凉,如果是他的媚眉,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小姑娘拉着药农的衣襟问道:“胖叔叔,这个丑八怪是谁?” 药农听了这话不由愣在那儿,然后竟然忍不住大笑起来。古枫影立即板着脸,压低声音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药农刚想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姑娘翘着嘴,转身就走开了。 古枫影抓住药农问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跟你说了什么?” 药农道:“我还是头一次觉有人居然比我还丑。哈……” “谁?”古枫影左瞟右瞟,最后指着自己的鼻梁道:“是在说我?” “不是我说的,是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的。” 古枫影真是无话可说。在女人面前,虽然算不上俊俏,最起码不会用丑字来形容。今天居然有人用这个字来形容他,真是前所未有。他转身立即在人群中搜索着小姑娘的身影,他必须再确定一下是不是他的媚眉!就算是一模一样的小姑娘,他还想再看看。 罗絮已经被许多的男子包围,将战春愁凉在了一边。战春愁自言自语得道:“哼,那些色鬼。真想上去给每人一拳。早知道罗絮打扮成这样会这么耀眼,我就不把她弄得这么漂亮了。不过她漂亮,我比较有面子。看她身边那些死苍蝇,罗絮应该不会轻易被骗走吧。” “春愁姐,她的服装是你设计的吗?好漂亮。” “多谢。”战春愁立即回过神来,刚才那句话,那种口吻,除了死去的媚眉,没有人这样叫他。战春愁猛地转了个身,看到的却是吴声。吴声瞪着他,战春愁转回身来,道:“瞪我做什么,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把你打扮得与我的罗絮一样耀眼,我非被古枫影打死不可。哼!想模仿媚眉的口吻吓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满身坠着贝壳的小姑娘在放水果点心的桌子边窜来窜去。醉傲峰锐利的眼光立即搜索到了她的身影。第一反应就是闪出“月含羞”三个字来。他一把挣开邢云的胳膊,快步冲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回到身边 小姑娘正好转身,手里的果汁洒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小姑娘伸了伸舌头,调皮地道:“在你的黑色衣服上加一点色彩还蛮不错的。” 醉傲峰起先想开口的话此时全吞回到了肚子里。他断定是自己认错了人。月含羞是个瞎子,尽管她的耳朵多么地好使,也绝对不会听出自己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醉傲峰恢复原先冰冷的表情,转身就走。 小姑娘突然看到了什么,从后面拉住醉傲峰的衣服,自己缩在他的背后,道:“嘘!” 醉傲峰瞟了一眼身后的姑娘,转眼望了过去。在人群之中有一个又瘦又高的青年人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这个人就是在镇子上被小子移容的男子。醉傲峰向来不爱管闲事也从来不做好事,他刚想走却走不了,因为身后的姑娘抓得他的衣服很紧。醉傲峰依旧保持着他的冷漠,在刹那间,背后那个小姑娘突然抱住了他,让他感到意外。从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身后的小姑娘哭了。醉傲峰听到哭泣声的刹那,他灵光一闪,身后的小姑娘…… “是你吗?真的……真的是你吗?”小姑娘带着哭腔。邢云看到醉傲峰被小姑娘抱住,她气愤地朝他们而来。 醉傲峰傻了,他不相信,不断地对自己说:“不,这不是真的!不是!”他一个劲地摇头,不敢相信。那个声音,从耳边消失的声音又回来了。.tw[]是梦?是幻觉?从他身后传出的那个细嫩的声音,是记忆中消逝的生命。醉傲峰显得有些激动,他依旧保持着那份镇静,依旧用冷漠的语气说道:“不要骗我,不要捉弄我。我会杀了你,不管你是谁!” 听到这种语气,身后的那个声音竟然笑了起来,道:“我相信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敢像我一样地捉弄你。咯咯咯……” 醉傲峰重重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道:“哼!她已经死了,谁捉弄我只有死。”醉傲峰显得有些气愤,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扮鬼游戏的骗局,第二次上当就是傻瓜!一股杀气渐渐凝聚,那股杀气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 热闹的酒会刹那间安静,一种不安的气势压了下来,让人透不过气。在紧张的时刻,背后的那个小姑娘哼出一段熟悉的音律:“心头不挂古今愁,剑在手谁敢针对。夜静云帆月隐低垂,含羞桃花醉惹颊绯……”凝聚的杀气在刹那间消散,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他俩的身上。邢云拥开人群,她看见醉傲峰紧紧地搂着那个小姑娘。 醉傲峰完全不顾场合,他只知道不能让她再从自己的生命中消逝。醉傲峰无法用语言描绘他此时的心情,他走进了地狱,又走回了有阳光的人间。“如果是梦,就让时间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如果是梦,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如果是梦,我愿意永远都做这个同样的梦。(..tw)” “醉哥哥……” 醉傲峰没有动一下,他怕他动了身后的人就消失不见了。就这样让月含羞在后面抱住他,他道:“再接着唱,刚才……刚才……” 月含羞笑着说道:“醉哥哥!” 醉傲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反身就立即将月含羞搂在自己的怀里,道:“不许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听到没有?” “可是……” “不许可是!”醉傲峰生气地大喝了一声。 月含羞左右瞅,很多双眼睛正盯着他俩。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脸红,什么叫害羞,但心里觉得怪得很。 醉傲峰看到月含羞的眼睛左右乱瞟,不由左右乜斜了一番,大喝道:“看什么看!” 周围的那些目光立即转移开去。这个时候,一个强有力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放开你的手!” 月含羞一听这个声音,她不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不敢回头。只是喃喃得道:“是大哥哥吗?大哥哥……” “媚眉?真的是你吗?”古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大哥哥,是大哥哥的声音。是大哥哥!”月含羞的手抓紧自己的一个小背包。 古枫影不敢相信也不敢肯定,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小姑娘就是刚才见面而没有认出的姑娘。不太像他的媚眉,可是为什么醉傲峰抱得她那样地紧?他再次问道:“媚眉?是你吗?真的是你?” 月含羞低着头,一直盯着自己的小背包,道:“大哥哥,是媚眉的大哥哥,只能是媚眉的大哥哥。” 古枫影听到这样任性的话便确定下来,是她的媚眉。“你还活着,是真的吗?” “呜……大哥哥……”月含羞忍不住哭了起来。 “为什么躲着大哥哥?为什么不让大哥哥仔细地看看你?你不想见大哥哥还是依然在埋怨大哥哥没有把你从天幕的手里救出来?” “大哥哥……”月含羞转身就扑向古枫影。 古枫影张开的双臂一把抱了个空。左右瞧瞧,那个丫头竟然蹬在地上,一副十分认真地模样在看着什么。古枫影好奇地探出头去瞧,顿时傻了眼,一大堆的问号从他的头上冒出来。月含羞是从她的小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在十分认真地瞧,纸上画着四个头像,头像旁边还有明显的标识。倘若没有这些标识,从左到右依次是张飞、钟馗、李逵、狼妖。在李逵的旁边明确地写着三个字:古枫影。古枫影指着李逵问道:“这个是谁?” 月含羞干脆地回答:“大哥哥啰!” “什么?”古枫影真是要吐血了,他一把将月含羞抓在手里,道:“媚眉,你仔细瞧大哥哥,大哥哥有那么丑吗?呼!难怪,大哥哥忘了你是个瞎子!” 月含羞慢慢地抬起头来望了过去,眼前的人就是刚才被她说讨厌的丑八怪。她的眼睛眨了眨,美丽的眼眸里充满了好奇。 古枫影大为吃惊,这个打扮是他的媚眉?如果不听声音,不是被醉傲峰抱紧过,他绝对不会相信。因为他的媚眉改变了型,身上异族的装饰加上了贝壳的点缀,还有柔情似水的眼眸像在摄魂,完全比从前毫无修饰的媚眉精神百倍。高挑的眉毛,向上翘起的睫毛,具有灵性的眼神,诱人的红唇,完全不是记忆中的小妹妹。眼里不再是死水,不再只容下黑暗,眼中有他的身影。 “怎么是你?”月含羞觉得好诧异。 古枫影仍然无法相信这一切,感到十分意外。 月含羞拿着手中的画卷不断地对照着古枫影本人,道:“不要开这种玩笑,你这么丑,一点也不像我的大哥哥。你可知道我大哥哥是谁?冒充他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一本正经地说着。 古枫影听到月含羞这么说,不由翘起了嘴,气鼓鼓地鼓起腮帮。醉傲峰突然指着狼妖的头像问道:“这个家伙是谁?” 月含羞笑眯眯地道:“不就是最会耍酷的醉哥哥啰。咯咯咯……” 醉傲峰一听,立即拉长着脸,满脸阴云,样子十分地恐怖。围观的人不由倒退了三大步。醉傲峰道:“月含羞……”他握紧的拳头出咯咯咯的声音。
第一六八章 面具之下 战春愁一把夺过月含羞手里的画卷,气得大声叫道:“什么嘛,竟然把我画得跟鬼一样,讨厌,讨厌。” 月含羞看着古枫影,又瞅着醉傲峰,再度瞧着战春愁,不由放声哇哇大哭道:“哇――,骗人,布开哥哥骗人!” 罗絮突然笑着问道:“月姑娘,媚眉,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罗絮随手抓了一个婢女过来问她。 月含羞一副思考的模样,道:“我觉得……” 这还用觉得吗?当然是出尽风头的罗絮。 可是月含羞的答案却让人感到十分地意外,是“玄夜”。指着在桌子上偷吃鱼的的黑猫。 “啊?”真是让在场的人四脚朝天! 玄夜当即“汗”!心里想道:“喵――,人家在偷吃鱼就别点名了吧!虽然人家很漂亮!”抬起头来,高高地翘起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炫耀着自己。 古枫影一个劲地摇头,看来他的媚眉的审美观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不过这也难怪,媚眉从小就与狼为伍,没有见过她自己之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人的思维中所谓的美与丑。所以在她的想象空间里,美丑的衡量标准可能来源于狼。加上围攻她的猎人让她感到人类的丑恶,她的心灵深处拒绝接受人类的美丑观念是可以让人理解的。 月含羞坐在地上一边撒娇一边哭道:“骗人,骗人。大骗子,大骗子。布开哥哥是个大骗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道:“躲得了吗?嘿嘿,找到你了。” 月含羞抬头以瞧,就看出那个人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月含羞从地上窜起身来,一把拉大那个人的嘴巴,气呼呼地道:“骗人!骗人!你骗人!你画的一点都不像,把我的大哥哥与醉哥哥还给我!”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拉。 那个小子连连惨叫,月含羞一用力,就将他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这就是被月含羞称作布开的人,他揉着自己的嘴巴,道:“放过我吧,我的嘴巴被你扯得能放进一个大盘子了。千千,不要呀――” 布开好不容易挣脱月含羞的魔掌,却感觉到不能正常说话,整个嘴巴都麻木了。 女伴看到自己的男伴竟然是别人移容的,那自己的男伴呢?女伴跑过来抓着布开问,布开将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可把女伴给气死了。女伴一边生气一边骂着自己的男伴,看着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觉得自己好没有面子,哭着跑开了。 尽管月含羞任性地闹着,但一旁的药农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南门飞保持着以往的冷静。[..tw超多好看小说]戴着一张精妙的人皮面具混进山庄的布开,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破绽。 小姑娘是大难不死的月含羞么?除了身高与声音没有改变之外,外貌与眼睛都有改变。满身的铃铛变成贝壳,两个髻以及后面的垂髫变成了高鬓与流海,苍白的脸变成粉彩,嘴唇变得有光泽,不常睁开的眼睛时常不经意地乱放电。布开能拥有精妙的人皮面具,这个小姑娘就不可能吗?如果装扮成月含羞,能被古剑游侠古枫影宠着,能被杀手剑醉傲峰疼着,能被草原之狼野马护着,能被花间笑战春愁捧着。古枫影的温怀,醉傲峰的霸道,野马的专情,战春愁的体贴。四种不同性格的优秀男人围着转,多么幸福,多么骄傲!只要冒充成功,就会成为世间最值得骄傲的女人。 古枫影一把拧过布开笑道:“听说是你画的那些头像?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布开摇头害怕地道:“不是!不是!我完全是按照千千的意思画的。” 古枫影道:“没听说吗?帅、俊、酷,怎么把我画得那副德性。你脑子是不是进水秀逗了?” “如果脸上有无数的疤痕呢?”一个细嫩的声音胆怯地问道。 古枫影大声道:“废话,躲着别出来吓死人。”他的话音一落,就觉得不对劲。刚才说话的好像是媚眉。“媚眉?怎么了?你怎么又哭了?大哥哥没有说你呀。你是最漂亮的,是大哥哥心目中最漂亮的。还记得大哥哥说的吗?外表不是评判一个人美丑的标准。” 月含羞觉得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她哭道:“撒谎!媚眉变丑了你就嫌弃媚眉了!你说的都是谎言!撒谎!撒谎!”她突然拥开人群跑了出去,在暗淡的灯光下,晶莹的泪光反射着寒光,却没有丝毫的哭音。她为什么又一次真的哭泣?这样的哭泣对于醉傲峰来说绝对不会陌生。月含羞一般是绝对不会哑然的哭泣,除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可是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没有人说过正面刺激她的话,为什么她真的哭泣了呢? 古枫影道:“我……我说错什么了?” 布开着急地道:“被你害死了!”转身叫着:“千千,千千。” 古枫影抓住布开问道:“为什么?” 布开道:“我把她从坟墓中挖出来时,她的脸就已经被人毁容了。”说完,就去追月含羞。 古枫影的心在颤抖,他立即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醉傲峰也要去追,却被邢云死死地抓住了胳膊,神情中充满了醋意。醉傲峰乜斜着冷漠的眼神道:“还有这个必要么?”如果在平常,邢云有不放手的理由,但现在,她居然就放手了。显然,她的心里是清楚的,天幕为了她伤害了月含羞,她的心灵深处潜藏着一份对月含羞的愧疚与罪恶。天幕以为月含羞一定会死,以为邢云会顺利地回到醉傲峰的身边。可是,完美的计划被布开打乱。现在不是追究布开是怎样从坟墓中挖出月含羞的时候,追上她,不要再失去她才是现在唯一要做的事。醉傲峰跟着追了出去。 药农一再地警告道:“不要去!不要去!危险!”谁都没有在意药农的警告。出了山庄到处都是迷雾。一入迷雾就容易失踪,一旦失踪休想在三年之内找到尸骨。药农没能拦住布开、古枫影、醉傲峰三个人,却成功地拦住了战春愁与罗絮。药农道:“不要追,没有用的。倘若那个小姑娘是调皮鬼,你们就放心,她绝对不会迷路。令人担心的倒是那三个莽撞的蠢蛋。” 大伙望着窗外浓浓的迷雾,真想看穿迷雾中隐藏的秘密。冥绝山真的如此可怕还是故意虚张它的可怕?越是不准进入的禁区就越能引起人的好奇。冥绝山的深处,在迷雾之中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一六九章夜半鬼音 南门飞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月含羞消逝的方向,一副沉思的模样。在他身边的若草翘着嘴巴问道:“那个小姑娘就是月含羞?” 南门飞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若草,嘴角不由微微一翘,道:“你的口气似乎不太友善。” 若草瞪着他道:“我可不像表姐一样好欺负。” 南门飞知道若草话里的涵义,他淡然一笑道:“你这么没有信心就别缠着我。” 若草指着南门飞的鼻梁道:“鬼才缠着你!刚才一直盯着罗絮,然后又直勾勾地瞅着月含羞,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答应陪你来。哼!”用力将头甩开。 南门飞道:“你难道不是为了野马才来的么?见不到人就将气撒在表哥身上可不对哦。” 若草气得一边卷袖子一边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混蛋,你想挨揍?” 南门飞不由笑了起来道:“舅舅果然没有说错。” “我那个糟老爹对你说了什么?”若草阴沉着脸逼问道。 南门飞傻笑道:“哈……什么?”故意装傻。他的注意力其实不在若草的身上,而是药农。南门飞不是一个绝顶聪明的阴谋家,但也绝对不是白痴。药农从举办宴会起,南门飞就得到了黄金面具人的提示,药农的一切计划都在黄金面具人的预料之中;所以无论药农摆出怎样的谜局,南门飞都知道他下一步要走的棋。南门飞一直都在关注着药农的布局,完全没有听进身边牢骚的若草说的半个字。 对闹鬼事件整体回顾,可以不难现是一个布局,从引开注意力到古神樽失踪,然后赝品古神樽归还,接着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小偷正大光明地离开案现场。这一切的一切,像一个事先就安排好的阴谋。 药农派人立即搜山,名义上是为了找失踪的人,实际上则是不让古神樽被带离冥绝山。因为古神樽失踪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高手完全有可能复制一个赝品。药农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浓雾之中,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古神樽,神秘地笑了起来。不管这场闹剧的前后是否是一次精心策划的盗窃,有战春愁与罗絮在他这里做人质,不怕鬼魂不交出异族人。他猜想异族人一定就隐藏在这些人中。在没有找到之前,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找到了更别想活着离开…… 其实这是老天精心设计的一次布局!是偶然与机遇相撞,让这个本不是布局的布局变成*人为的真实布局。异族人依旧逃脱不了命运的轨道,她依旧按照老天为她设计的轨道向前前行。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药农以雾大为由,将所有的客人都留在了山庄里。他们的房间就在大厅左边的长廊。每一对情侣的房门都是相对着的,一共二十五对。药农在第一对情侣的房间里准备好了上等的鲜红葡萄酒。晚席罢,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药农叮嘱道:“无论外面有什么声音,请各位都不要开门。如果生了什么事,自行负责。” 漆黑的山庄到了晚上就像一个魔鬼的城堡,没有任何走动的脚步声。客人们都被警告禁锢在自己的客房。房间里都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对着床。夜里的时候,月光透过窗户朦胧地射进屋里,能隐约地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这个时候总让人感觉镜子里的不是自己而是黑忽忽的鬼。胆小的人整夜都不敢合眼,哪怕胆子大的人都将神经紧绷着。于是,这个夜晚显得特别地漫长。药农无端的叮嘱让人的心里总感到毛毛的。 三更时分,在客房外的长廊里传来脚步声,由于夜特别地静,房子特别的大,回音就变得特别地清楚。脚步声从长廊的另一头传到这一头,其声像白天听到的鬼魂脚步声。白天人多,再害怕也不会怕到哪里去。可是现在,空旷的房间只有一个人,黑暗永远都充满着恐怖。脚步声仿佛从自己的面前经过,让人没办法不紧张,不久,脚步声就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情侣们聚集在大厅里谈论晚上恐怖的鬼魂脚步声。这个时候,有人现头一间的那对情侣失踪了。猜想着也许是他们忍受不了山庄的恐怖而不听药农的劝阻离开了山庄。这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然而夜里的脚步声实在让女人们害怕,让人心里毛毛的。 山里下起了大雨,雾气越来越浓,好像老天在帮药农一样,客人们没有办法离开山庄。他们被迫又在山庄里停留一夜。到了晚上,门外的长廊里又传来了脚步声,声音依旧是从长廊的另一头传到这一头,然后从这一头传到那一头,慢慢消失。 天一亮,怪事又生了,接着失踪了第二对情侣。由于连续失踪,使偶然的可能性降低。许多的人都因为害怕而问起了夜里的脚步声,药农笑着解释道:“山庄就像一个庞大的迷宫,夜里听到的脚步声也许就是情侣走动的声音。他们不听劝告离开房间,出了事就只能怪自己。所以请各位耐烦几日。只要雨停,药某就亲自恭送各位下山。”药农彬彬有礼地对各位来访的客人行了一个大礼,他的和蔼可亲让想火的人找不到理由。无论是吃还是住,他都办理得妥妥当当,这样的招待让人无法挑剔。 南门飞往窗外望,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古枫影等人追寻月含羞已经去了两天,月含羞如何死里逃生来到药农山庄?让南门飞冥思苦想,越是想知道就越是对谜一样的月含羞感兴趣。 战春愁借着药农为吴声看病的机会向他打听夜里的脚步声,同样得到的是药农的警告。 雨一直下,再这样住在鬼屋里,疯掉的就不知道有多少。有人已经开始有神经问题。第三天,生了同样的事,第三对情侣失踪。许多的人显得有些不安起来,不管药农再三阻拦,他们非要下山不可。有些人抓着仆人追问夜里的脚步声,可是那些仆人目光呆滞,始终不说一句话,如同死尸一般。没有药农的吩咐,哪个仆人敢多说半个字呢。 刑云无法放下醉傲峰,她也随着那些离开的人走出了山庄。 6续地有人走出了山庄,剩下的只有十二对情侣。 第一七○章 诡异古堡 宽敞的山庄,阴暗的光线,湿漉漉的天气,总让人感觉心情闷闷的。(..tw无弹窗广告)剩下的人心里老闹得慌。每个人都在议论着,后悔好奇来参加宴会。玄夜不理会这些人,它从花架上窜下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大摇大摆地走了几步,扇动着翅膀飞到一个黑暗角落睡觉去了。 不断地有情侣离开,如僵尸一般的仆人忙着自己的事情,似乎任何都不关他们的事。旁边的一个女人突然对在角落的一棵植物好奇起来,她走了过去。植物有点像仙人球,不是绿色不是黄色而是兰黑色,它似乎是活的动物一样不时地伸懒腰。女人伸手去摸的时候那植物突然动了起来,一只充满着血丝的眼睛睁开瞪着。女人惊恐地赶紧缩回手,但是手被刺刺伤,血流了出来。在一旁干活的仆人突然闻到血的味道,无神的双眼立即变得有神,张开满嘴的尖牙露出狰狞。女人的失声叫音引来他的男伴,药农瞪了狰狞的仆人一眼,那个仆人立即将扩大的瞳孔缩了回去,端着盘子走开。药农走向女人,女人惊恐地说到刚才看到的,可是药农用手去碰的时候那植物动都没动。男伴劝说着自己的女伴,认为她是被夜里的脚步声吓到了。男伴扶着她走开,她疑惑着回头看那植物,植物还是一只眼恐怖地瞪着自己。女伴不敢再看,紧紧地靠在男伴的怀里,闹着要男伴带她离开。 若草跟南门飞坐在一旁悠闲地下着围棋,若草问道“表哥,你为什么不走?” 南门飞笑了笑道:“你不觉得这个山庄很有意思么?”目光望着药农,药农正在布置着饭桌。 吴声的伤已经并无大碍,她想离开之际被罗絮拉住道:“庄主说过,没人能单独活着走出这里。(..tw)” 吴声甩开罗絮正要走,战春愁上前道:“你想陪姓古的同葬一穴?” 吴声斜着眼睛瞪着他道:“小心你的舌头。” 战春愁笑道:“没有带路者,只有死在山上。姓古的已经失踪了三天,也许就快要死了,你不留下来等消息么?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期盼的么?怎么?改变主意了?想陪他一同葬在这山上?” 罗絮道:“也许人家改变主意了。” 战春愁拉过罗絮道:“别人情侣之间的事你我参合什么,走,瞧瞧今天庄主为咱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吴声一把冰冷的剑顶在战春愁的背脊梁上,道:“小心用词。”轻一挑,将战春愁的几缕丝割了下来,她转身就走开了。 战春愁一身冷汗,罗絮道:“战大哥,别乱说话,古枫影不在,谁也保不了你。你想学古枫影使坏我不想拦你,不过吴声不吃你这一套。” 战春愁拍了拍胸口,道:“好险!你当我白痴,我知道。可是不这样,你能劝得了她么?”罗絮摇了摇头。 吴声站在窗边,她呆呆地看着浓雾,真的在等古枫影的死讯? 南门飞看到在窗户边呆的吴声,此时的吴声少了点江湖的冷漠,却多了分女人的忧郁。忧郁的女人最有种让男人心疼的魅力,南门飞故意跟若草说闷了,不下了,随便走几步认输。他朝吴声走了过去,道:“吴声,别来无恙。” 吴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南门飞道:“我们不是敌人,为什么见了我就走?我那么可怕?”南门飞笑了起来。 “为什么撒谎?”吴声的语气显得冷漠。 “撒谎?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把我从金丝雀手里救出的人是……”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你又没有问过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南门飞轻笑了一下,缓和此时的气氛,转移话题问道:“他对你好吗?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开心?你在担心他对不对?” 吴声突然回头不客气地道:“南门飞!请你管好自己的事,我不要你操心。罗絮很漂亮对不对?你后悔了吧。” “怎么说到我身上了。你怎么知道我一直都在注视她?你在注视我?” “我想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还不想杀你,别让我像想杀古枫影那样地想杀你。” “不要生气。我其实是想找话题听你说话,因为你的声音很好听。”吴声不理会他转身就走。南门飞接着道,“你不可否认,是古枫影让你开口说话。”吴声停住了脚步,回头瞪了南门飞一眼就走向了饭桌。 药农拿出一瓶奇怪的酒来招待剩下来的客人。他命仆人们斟上了酒,无论男女都有一份。那酒呈鲜红色,红得想血一样,散出阵阵醉人的香气。无论是好酒者还是不喜欢酒者都被诱人的香气吸引。药农举起杯敬各位道:“这乃是老朽于一个偶然的机会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叫葡萄酒。它的色泽鲜明,清醇透明,香味浓郁,各位请尝尝。与中原的女儿红、杜康、白干、老窖等各地的名酒有何不同之处,一品便知。请!” 席间,谈论当今武林,谈论酒的学问,谈论古佛,谈论消失的逍遥山庄,最后谈到了药农山庄。药农道出了山庄的实情。 药农在五十年前迷失在冥绝山里,一个偶然的机遇使他来到了这梦幻般的城堡。这里奇特的建筑、花饰以及藏在这里的大堆医疗记载,都深深地吸引着他不愿意再离开。为了破译用上古文字记载的书籍,就将家安在这个魔鬼的城堡里。药农山庄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山庄之前仍然是一个谜团。越年代的建筑,越时代的科学巨著,越时空的文明,当时的人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是谁创造了蜂窝式的建筑,是谁留下解剖似的医学记载?药农花了许多的时间才找到了迷宫的地图,弄清楚迷宫的大概。在冥绝山的山顶种着一种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草药,药农要想继续研究文献中的医学就必须得到山上的草药。迷雾浓密,他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到达山顶,直到月含羞的无故闯入。在月含羞的帮助下,药农终于到达了山顶,见到了从没有见过的冥绝草。冥绝草呈兰黑色,细长弯曲的叶片象一根根的龙须,在中间有一只象眼睛一样的白色花蕾出幽兰色的光韵。它的根像人参一样,一旦把冥绝草拔出了地面,人参般的根部就会哇哇大哭起来。流出蓝色透明般的像眼泪的液体。药农尝试着移栽回山庄,但冥绝草的草根一旦离开了土就死亡,无论他怎样地尝试,都无法将冥绝草成功地移栽。 在医术记载的最后,现了一个奇怪的记载。由于书籍的破损,加上文字的古怪,无法正常地破译,大概是这样一段话:“□在月光中□□璀璨的光环,四道聚集□□封印,□□第三道门,□□□穿越生命□□终结。”一段用上古文字记载的古神话传说出现在医书里很是奇怪。同时逍遥山庄的古佛金樽,爆出异族传说。随着杜长卿生命的消失,被她施展过咒术的人在回忆中,都谈到拥有神奇力量的美人泪。而美人泪在暗夜中能出璀璨的光环,与译文中的记载吻合。记载中的“封印”二字提供给人的信息就是古神话故事里对出人类力量的生灵进行的一次压制,例如佛封印神,神封印魔,人封印妖等等。经过多方查证,药农听说了一个传说。传说在秦始皇的时候,皇帝追求不老仙丹,巫师术士纷纷炼丹。巫师们听说有一神秘的群族,身上流着特殊的血液,只要得到他们的血,就可以增长人的寿命。寻找这个神秘族群的巫师纷纷失踪,他们的尸体漂浮在东海的海面上。站在东海岸,能看到雾气中的岛屿,传说那就是蓬莱仙岛,神秘的一族也许就住在那个岛屿之上。于是,始皇帝就派徐福挑选了几千名童男童女出海去蓬莱仙岛为他求取仙丹,出海的船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大海。秦始皇又派燕人卢生去求仙,结果还是一样。种种离奇现象无法解释,成为千古之谜。之后千年,朱雀萧娘与一个神秘的老人进入上古洞穴。事后不久,传出唯一的朱雀神秘失踪。 药农于无意间现了放古神之樽的山洞,在里面的石壁上刻着“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十四个字。药农安排这次神秘的宴会,邀请名字在十四个字中的姑娘。为了让这些姑娘到药农山庄,药农故意邀请姑娘们的恋人。这就是为什么请柬上注明“带上心仪的姑娘”的原因。 席间,药农保持着往日的平静祥和,彬彬有礼,让人没有丝毫的戒心。药农的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容。
第一七一章 红葡萄酒 第四天早上,药农与往常一样准备了非常丰富的菜肴招待客人。客人们聚集在大厅,谈论着什么。 战春愁问罗絮道:“罗絮,昨晚睡得好么?” 罗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老是做噩梦。快点带我离开好吗?我感到害怕。” 一旁的南门飞与若草说着话,若草完全没有了前两天的那股无所谓的态度。 南门飞疑惑地道:“害怕?你会害怕?” 若草揉着额头,道:“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安。” 无声琴仙独自在一旁坐着,心想:“从来就没有这种感觉,慌乱而不知道原因。” 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药农走了过来,有礼貌地道:“各位,各位尊贵的客人。今天山里下起了大雨,雾气越来越浓。没有办法送各位下山,请大家谅解。明日雨停,我亲自送各位下山。”许多的客人都吵着马上要离开。但是在药农的安慰下,大家都坐了在长长的方桌上,准备早餐,方桌旁有两张是空着的。 罗絮对药农道:“他们没有回来么?” 药农笑道:“别担心,有媚眉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若草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派人送咱们下山?我在这里都闷死了。” 药农礼貌地回答道:“已经派人去准备了。这前山有浓雾无法下山,后山临近有一条暗河。明日潮落,便可以使船由那儿离开。”说罢,就拿出一瓶鲜红的酒,一旁的仆人打开瓶盖,一股醇香扑鼻而来。(..tw无弹窗广告)药农笑道:“这是一种叫葡萄酒的美酒,色泽鲜明,清醇透明,香味浓郁,各位尝尝。” 吴声拿起酒杯,盯着杯中的清醇红酒呆,鲜红的酒如同血液般艳丽。她不时地望着身边的两张空着的椅子。 战春愁问道:“还有人么?” 药农回答道:“没有了,诸位请。” 药农宽慰着,席间一番品尝。 第五天,如往昔般地准备了宴席。罗絮问的还是同样的问题,药农的回答依然如故。随后,药农就拿出鲜红的葡萄酒,开场还是那几句话。吴声拿着杯子,眼睛还是在注视着杯中荡漾的红液。望着身边四张空椅,战春愁问道:“还有人么?” 药农回答:“没有了,请!” 由于药农言到明日潮落就可以离开,大家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席间谈到了许多无关的事。 第六天,在席上还是罗絮第一个开口问,药农回答依然。然后,药农拿出葡萄酒,依旧清醇、香味浓郁。吴声感到可以预先知道大家的对话,就像在重复梦境中生的事一样。手中依旧是鲜红的酒,身边空着六张椅子。战春愁想要问的时候,吴声抢先一步道:“这的椅子本来就是空着的么?” 药农笑了笑道:“是啊,怎么了?” 吴声道:“空着就好。(..tw无弹窗广告)”她往空椅上移了三个位子,与战春愁拉开了距离。药农嘴角神秘一笑。 药农说着现这个山庄的老话题。 南门飞突然道:“不要谈论熟悉话题。”因为他似乎也有预感,用了“熟悉”两个字。 药农的话被打断,只是随和地笑了笑。话题被绕回了鲜红的葡萄酒上。 夜里的冥绝山如同一个迷茫的世界,野狼的吼叫声与猫头鹰的咕咕声远远地传来。整个冥绝山依旧在迷雾笼罩中,在阴暗的角落,隐约有人的哭泣声。月光透过云层,隐约能见到是一个小姑娘,她就是从药农山庄跑出来的月含羞。月含羞缩身在一棵树下哭着,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人类的观念。她自言自语地道:“这就是为什么四叔不允许我取下面具的原因吗?为什么人类这么虚伪?”她有点生气有点无奈有点迷茫,双手摸着自己的脸,撕下一张人皮,那就是人皮面具。“我不要伪善地活着。呜……”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在迷雾中瞎转的是邢云,她怎么都走不出去,迷失了方向。漆黑的夜,野兽的叫声,她呼喊着醉傲峰的名字,可是依旧没有回音。她感觉心里好难受,想道:“不安!为什么?仿佛又回到了奉月族。傲峰,为什么你总是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从来不在乎我的伤悲?”看着漆黑的四周,感觉自己好无助。 在冥绝山脚下,魔音在不安地跺步,他焦急又担心地望着被迷雾笼罩的冥绝山。魔音心想:“小主子已经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离开药农山庄?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不该让她去拿古神之樽。”似乎等不是一个办法,魔音走进了神秘的冥绝山。 布开在烤着山鸡,一边烤一边还在嘀咕:“已经那么多天了!千罗,再找不到你,我快变成野人了!”拿着烤熟的山鸡放在鼻子边嗅了嗅,真是香啊。赶紧伸手去撕了点鸡肉往嘴里塞,烫也不管了,先填满肚子是大事。 也许过了七天,八天,也许是在梦里经历了这些。总之,药农还是说道:“明天潮落,便可以使船由那儿离开。” 吴声注视着鲜红般的红酒,感到空椅越来越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身体不适造成的错觉?也许空椅本来就是空着的。 夜里很平静,无论如何疲惫也绝对不会放松自己的警戒,但怎么想都回想不起夜里是否有脚步声。 不知道是多疑还是真的有古怪,身边的空椅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罗絮、战春愁、吴声、若草、南门飞还有药农。空荡荡的桌子越来越宽松。席间插嘴评论的也少了似的。吴声不爱讲话,南门飞保持着以往的镇静,只有四个人的对话显得平白单调。他们谈到的不再是酒,不再是山庄,不再是江湖,而是胭脂水粉,衣料饰物。药农谈论药草医术还有话说,一到这样的话题就不得不只当个听众。退出聊局之后,成了罗絮、若草、战春愁三个人的聊天席。 药农在旁边不时地举起红酒敬各位。吴声是个不爱领情的人,南门飞只关心窗外的那条小径,好几次拿起酒杯都放了下来。三个聊天的“女人”还会有机会品酒么?只是拿着酒应了药农的邀请之后就放到了一边。 药农对南门飞道:“这酒不好喝么?我叫人换。” 南门飞回过神来笑道:“不,不。这是好酒,好酒。”拿起了杯子。 药农对吴声道:“葡萄酒不试试么?如若姑娘能品出这是藏了多少年的酒,药某就把古佛相送。” 罗絮一旁听了忙道:“当真?” 药农笑道:“嗯。你们都可以试试。” 若草直截了当地道:“先前古佛丢了气个半死,这会儿怎么肯送人?你这个药农在使什么坏水?” 药农哈哈大笑道:“我是个大夫,对佛不感兴趣。” 不管药农在打什么主意,这趟来,大伙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虽然不能一定品出葡萄酒的年份,但这毕竟是一个正大光明得到古佛的机会。于是各自举起了酒杯。药农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就在大伙举杯的时候,那只叫做玄夜的黑猫忽然窜过餐桌,将所有的人吓了一跳。药农正要火的时候,从走廊那那儿噔噔噔地传来脚步声。听到这个声音,南门飞头一个叫出声来道:“月含羞!”
第一七二章 鬼脸媚眉 从昏暗的道口渐渐地显出一个人来,看衣服是月含羞。她的手里捧着几株黑的植物。植物已经枯萎干枯,根部那人形的娃娃已经缩成骷髅般,绻起如拳头大小。知道是植物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怀不足日子的胎儿。 月含羞笑道:“咯咯咯……,看到玄夜猫了吗?它正在晒太阳,我用这个吓了它一大跳!咯咯咯……”说着,就将手里的黑色植物放下,一屁股坐到旁边空着的凳子上道:“好累,好久没有爬山了,真的很累。冥绝山上的冥绝草越来越少了,今年就采到这么多。”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望着月含羞,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似乎都被吓傻了。 月含羞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将前几天生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她接着问道:“药农伯伯,冥绝山是不是生了什么异象?为什么冥绝草全部枯死了呢?” 月含羞的话让药农大惊失色。所谓的异象是否是指古神之樽?战春愁咬着自己的手帕,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都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他上前问道:“媚眉,你的脸……” 月含羞瞅着战春愁,不停地眨眼睛,道:“听声音应该是春愁姐!你长得是这个样子呀!还没有好好地瞧过你呢。” 战春愁颤抖的手不敢去碰月含羞的脸,在月含羞的脸上横七竖八地交叉着深深浅浅的伤痕。如今的月含羞绝对不是一个闭月羞花的姑娘,而是一个像鬼一样的丑八怪。“啊――”月含羞抬起头来,她的脸让人更加看得清楚了,战春愁被吓坏了。 “我想通了,无论我的脸如何,我永远都是月含羞。” 南门飞一旁见了,手里的酒杯不由掉落在地上。这样丑陋的姑娘是月含羞?倘若是,还不如当她死了。 若草看着南门飞诧异的表情,小声地道:“表哥,怎么了?” 吴声重哼了一声,道:“是失望。” 罗絮不由与南门飞对望了一眼。如今打扮了的罗絮的确可谓是惊艳,比起当初的月含羞,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灵性的感觉。倘若配在身边,还是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炫耀的花瓶。 药农拾起地上的冥绝草,道:“天有异象,这冥绝山必定有大事生。” 罗絮惊恐地望着月含羞,问道:“月含羞,你的脸……” 月含羞望着说话的人,眨了眨眼睛,道:“罗姐姐?你是罗姐姐?你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呀!你这个样子就叫作美么?现在我知道了,我不生气了!” 战春愁道:“你的大哥哥、醉哥哥,还有那个年轻人追你出去怎么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冥绝山不是闹着玩的。在这山里迷路,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找到。羞羞一定要找回他们。”说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战春愁急着道:“我跟你去。” 罗絮对药农道:“庄主……” 药农摇头道:“不可能,如若我能行,就用不着媚眉带路上山采冥绝草。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月含羞对战春愁道:“春愁姐,你别去,很危险的。我一个人能行。” “不!我一定要跟着才放心。”战春愁一副想哭的样子,心里想:“媚眉,我可怜的媚眉。天幕这个混帐,怎么这样对待你,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你这个样子,春愁姐见了心里难过。古疯子如果看到你这可怜的样子,他一定会将天幕碎尸万段。女人在乎的是一张脸,你这个样子……能坦然地面对,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古疯子的心血没有白费,媚眉懂得怎样活在人世间了。媚眉,你知道吗?你的一生将很短暂,却又很痛苦。为了能让将来的你承受即将生的巨变,古疯子给你灌注了佛理。将来这些会帮助你度过生死大关吗?为什么这么短暂的一生还不让你平静地度过,要受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你一定要坚强呀!无论将来谁离弃谁,我战春愁一定会在背后让你依靠。媚眉……” 吴声早已经打包好了桌子上的食物,道:“带上这些,可别在路上就饿死了。” 罗絮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吴声立即走开,她的心里其实是同情月含羞的遭遇。 月含羞问道:“春愁姐,这位姐姐是谁?姐姐的声音好好听哦。” 战春愁看了一眼吴声道:“她?如果能找到古疯子,你问他最清楚不过了。” “大哥哥才清楚吗?好吧,春愁姐,背上那些东西跟我走。我还要一个大鸡腿,出去这十几天,我没有吃饱过。” 若草道:“十几天?” 药农立即道:“早去早回。看这天气还有雨下。来人,拿伞具来!” 虽然药农将话题岔开,但南门飞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讯息。就是月含羞话中的“十几天”以及刚才的“晒太阳”。 战春愁对罗絮道:“我不在,你可要多注意安全。可要小心提防色鬼。”说着,就瞟了一眼南门飞。 罗絮笑了笑道:“我不是小孩子,放心吧,知道的。早点把古枫影找回来,我可降不住她。”望着一旁的吴声。 月含羞一走,药农回到餐桌旁还是用鲜红的葡萄酒招待剩下来的四个人。吴声料到古神之樽不是那么好拿,手中的红酒并非是普通的酒。她故意喝到嘴里,用手绢擦嘴的时候将红酒吐到了上面。药农只看到四个人的空酒杯,他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罗絮担心地道:“媚眉脸上的伤……” 南门飞道:“我倒真是走了眼。” 药农为之惋惜地叹道:“可惜呀,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被人给毁了。真是……”一个劲地摇头。 若草抢上一步道:“怎么?这不是她本来的面目?” 药农笑道:“那个调皮鬼如若长成那样,醉傲峰怎么可能为了她而动情?你以为那调皮鬼一直都戴着人皮面具?那可就成了画皮,漂亮的脸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若草道:“听说有三个丑八怪认她做主人,如果她不丑,为什么三个奇丑无比的怪人会认她呢?我看一定是比他们还丑,所以……” 罗絮道:“不是这样。一定是天幕为了邢云报复醉傲峰,弄花了媚眉的脸。” 若草冷冷地看着杯中的红酒,道:“拆散别人夫妻,这就是报应。”她表面在说醉傲峰与邢云,但暗指杜长卿被迫离开野马。 罗絮气愤地为媚眉打抱不平道:“媚眉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她对感情,对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懂,疼她的人排着队,要怪就怪花心的男人对情感的不专一,报应也该报应在移情别恋的臭男人身上。”罗絮明指醉傲峰,实际上指南门飞。 若草不甘示弱,道:“没有错,话是这么说。从前凭着自己有一张好脸蛋就四处勾引男人,现在本钱没有了,我为天下的男人庆幸,人间终于少了一只狐狸精,男人太平了。她的下场活该。如果我是她,不如死了,留在世上给人笑吗?” 罗絮很气愤,当初她平凡,不靠胭脂水粉,不靠华丽的衣服。她不被人瞧得起是因为自己不够漂亮。今天,她被人包装过后,美丽被暴露,那些死苍蝇就嗡嗡地全围着她转。人难道就这么虚伪?她道:“美就活着,丑就死,这天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自以为美,也不过是当别人的花瓶。花瓶一旦破了,旧了,也只有被丢弃的命。” 若草听了,可忍不了这口气,一把抓住南门飞的手,道:“对对对,花瓶本来就是应该挑个漂亮的才能摆出来嘛。像那些又烂又旧又没有格调的破罐子,再怎么包装也是个次货,次货是不可能摆上名贵博古架的。表哥,哦。”故意一个媚眼飞了过去,南门飞只是轻然一笑。他知道女人一旦打翻了醋坛子,绝对不是轻易能罢手的。 看这局势,要继续口枪舌战下去。药农立即插上一句话道:“爱美乃人之天性,只要在我这药农山庄,再破的罐子也能修补好,再华丽昂贵的花瓶也能叫它香消玉殒。所以,在我这山庄里没有漂亮的花瓶与破罐子,有的也只是这一坛坛的美酒坛子。哈……” 南门飞笑着敬上一杯道:“对,对。我们臭男人只爱酒坛子。” 吴声在一旁自言自语地道:“想必这就是她真正哭泣的原因。”她的一句话也许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许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 到了这一天的晚上,吴声并没有入睡,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喝那杯葡萄酒。吹灭了灯之后就躺在床上,眼睛一直注视着四周,耳朵机敏地聆听着周围。快近一更的时候,在走廊上没有任何的声音。二更,还是静如往昔。吴声疑心道:“是我太多疑了?不会,我的直觉从来就没有错。”这样一直等,一直等,眼睛慢慢疲惫地闭上。 噔、噔、噔的声音从长廊的另一头传了过来。吴声从幽梦中惊醒。没错,是这个声音!第一个晚上就出现过。
第一七三章 失踪之谜 空荡荡的长廊传来脚步声,如同地狱的召唤。[..tw超多好看小说]漆黑的回廊又长又空又黑又暗。吴声从床上窜起身来,小心地打开门,从门缝中往外看。见到一个披着灰白头的黑衣长袍幽魂,手里拿着一只烛台。烛光从脸颊的下部映衬上去,背景是这漆黑的长廊,看似引路的幽魂。在光影的映衬下,那个幽魂慢慢地走了过来,吴声的手心出冷汗。虽然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不被吓到是骗人的。幽魂走近,吴声感到一种邪神的压迫感冲击过来,浑身一阵寒栗。幽魂越来越近,正朝她走了过来。吴声的心跳加快,想平静都无法控制。幽魂走得很近,她终于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是药农!只是此时的药农与白天看到的笑眯眯的药农不同,此时他打扮得如同僵尸、鬼魅。吴声见药农敲了隔壁罗絮的房间三声:“咚、咚、咚。”然后,用那种叫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口气:“开――门――” 随后听到“嘎吱――”,门被打开。罗絮直挺挺的走出门来。她就像没有灵魂的僵尸一样任人差遣。吴声心里想:“果真是这样,那杯鲜红的葡萄酒果然红得不自然。” 药农转身朝南门飞的房间敲了三下,门又嘎吱地一声打开。南门飞也直挺挺地走了出来。药农又用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道:“跟我来。”走到吴声的房门前刚想敲门,却突然止住了。 无论吴声用怎样的方法压抑着,心依旧跳得厉害,厉害得不由自己控制,快要跳出来。药农是个怪人,他这样做是想要干什么?从前一对一对的情侣原来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早就听说药农是个疯子,他常将一些人肢解后再拼凑回去,将人的某些器官装在动物的身上。玄夜猫就是猫与蝙蝠的结合体。红色葡萄酒的颜色不自然,不会是被肢解的情侣身上的血液吧!她不知道自己喝过多少杯,真的受不了,想起来就想吐。吴声拼命地忍着,忍着。 药农没有敲门,而是转向了若草的门,吴声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她还是不懂为什么药农会突然改变了主意。从门缝中看到药农引着三人走在长廊上,她的心跳还是没有恢复正常。“砰”的一声,她在黑暗中撞碎了一个瓶子。药农立即回头,可怕的猫眼闪着恐怖的绿光,他盯着吴声的门。吴声快要窒息,她感到全身冷,不敢再往外看。她能够感受到邪神的阴影正在向她延伸靠近。她不敢想药农会怎样对付一个知道秘密的人。 就在危机的关键时刻,“喵――”的一声叫,玄夜窜过长廊,这才化解了这次危机。药农手持蜡烛转回身领着三人往长廊的黑暗深处走去。 吴声终于松了一口气,靠着门坐着,额头上全是汗珠。惊魂未定,她知道必须跟上去了解全部的真相。 为什么药农会用古神之樽为饵举办了这次必须携带心仪姑娘的酒宴?为什么要用血液般的红酒招待客人,然后在晚上神秘地带走一对对的情侣?失踪的情侣上哪去了呢?是被药农肢解了还是离开了?药农邀请了许多的江湖人,如果他们在药农山庄失踪,药农就不怕成为江湖的公敌?变态的药农带走情侣要干什么?每次失踪的只有一对情侣,为什么这次是三个人?为什么在吴声的房间门口停留又改变了主意? 吴声为了一探究竟,就冒险地跟了上去。她的绝活是轻功,所以跟踪药农不成问题。在弯弯曲曲的迷宫中穿来穿去,倘若打一下野,就有可能迷失在迷宫之中。在迷宫中穿梭渐渐感到寒气袭人,那种寒气于心灵深处的恐惧,直叫人牙齿打架,从头到脚丫子全身冒冷汗。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给心灵带去越来越重的负担,不知道什么时候负荷而精神崩溃。吴声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开神秘的面纱,揭开迷雾中的药农山庄之谜。 深长深长的回廊一直弯弯曲曲地延伸进黑暗的地狱。吴声必须小心,必须保持距离不被现,必须保持内心的良好状态。想起上回与古枫影一同掉进的那个墓穴,墓穴里的死人与绝望的黑暗都没有使她感到这样的害怕,原因是因为古枫影在缓解着气氛,让她不再恐惧黑暗里的死神。如今,她必须独自面对黑暗,面对恐惧。想到当时的古枫影,她的心就平静了许多。 在迷宫中绕来绕去,左拐右弯,上楼梯,下楼梯,一直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来到一个高大的石门前。药农打开石门,领着三人走了进去。吴声赶忙跟了上去。往前行了大约十丈左右就来到一个宽敞的洞穴中,在洞穴的中央有一个破落的案台,在案台的前面跪着一只猿猴的白骨。吴声在暗处瞧见,便想起了药农曾经提过现的洞穴。看这洞穴中的摆设,想必就是了。可吴声心里还是犯疑,心里想:“他自己说过是牵着线才现了这里,为什么由山庄可以直接连通到这里?难道药农在撒谎?” 药农从怀中取出那尊古神之樽,将它放在案台上的座台里,然后旋动,案台的前方出现了一扇石门。在石门的上面刻着奇怪的图案,吴声不会知道这个其实不是图案而是一种古老的文字。她越来越好奇,只见药农拿出一把刀来,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的锋利。药农用烛台将墙上的火把点亮,用那把小刀割破罗絮的手指,将手指插进石门的一个小孔中,再割破南门飞的手指,将手指插进石门的另一个小孔中。突然,石门上显现出一对眼睛,一闪一闪地红似火,犹如妖物。吴声瞧见不由大吃一惊,若非她亲眼瞧见,是绝对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情。石门犹如一个沉睡的魔鬼,在吸收了男女的血后苏醒。石门渐渐地打开,药农领着三人走进内室。吴声不知道药农会做什么,但总感到不安。这样的石门机关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其实用水就可以代替人血,可是药农偏做出如此恐怖的事来,说他是疯子不过分。 密室的门一开,从里面就飘散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密室面积不大,圆形的布局直径约是五丈,整个洞穴尤似半圆形,天顶留有一孔可以射进光线。岩壁上刻着“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十四个斗大的字,这字看凿刻的痕迹还比较新。在岩壁的四周有光滑类似镜子的十二个石镜,石镜围绕成圆形,每个石镜对称分布,似乎代表着一天十二个时辰,也可以让光线在一天里都能进出这里。在天顶上有着淡淡光的夜光石,每颗夜光石都有特定的布局,因为它代表着一颗天体。石镜将射来的光线反射跟折射出去,射在天顶的夜光石上,每颗夜光石出的淡淡光晕组成天空的星际图。神秘的星际图让吴声第一想到的就是萧娘的墓穴。只是这里的天空图只有代表着东的青龙!天顶上有一束光线直射进来,照在下面的一个石墩上。在石墩的上面有一本石书,石书可以翻开却不能拿起。天顶的神秘月光为无字石书添加了神秘的色彩。在石书的前方有一尊石像,石像的模样与山庄大厅里的那尊相似,不同的是这尊石像雕琢的神韵远远出大厅的复制品。石像的眼睛如同门上的两个瞳孔,从瞳孔中流出血液,虽然血液已经干枯,但看了还是十分吓人。血沿着瞳孔一直流到石像的下面,下面是一个带着螺旋形的石头凹槽轨道,石像在轨道的最外处。 吴声看到药农拿着罗絮的手指插入石像的瞳孔里,他在旁边一直看。像这样不断地流血,失血过多会出人命。吴声看到药农疯狂的举动,可以想象得到失踪的情侣是怎样的下场,石像上的血迹就是他们留下的。药农在旁边等了一会,没有任何的动静。罗絮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晕死过去。药农走到若草的跟前,拿出小刀去割她的手指。若草突然往后退了三大步,叫道:“你这个疯子,不要碰我。” 药农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计划的最后,若草没有受到他的控制。
第一七四章 引诱起因 这个时候,若草忍不住道:“表哥,不要再装了。” 药农惊愕地回头一瞧,见南门飞收回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阵,对若草道:“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听我的么?瞧你,现在我的血白流了。” 若草堵着嘴道:“嗨,已经倒下去一个了,你想看着我倒下去是不是?反正现在都已经证实了嘛,流那么多血算你白痴。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向我爹保证我的安全的。” 药农随后恢复到原来的表情,一声冷哼,突然闪身就朝若草扑了过去。机敏的南门飞弹身而上,药农的阴钩爪还没碰到若草就被扣住。药农另一手上的匕削向南门飞的手腕,南门飞手一松,药农就掠后了一丈。若草咬着唇,气这个阴险的药农居然想对她下毒手,弹身就袭击了过去。南门飞也掠身而上,与若草双双夹击药农。药农被逼得连连后退,只有自护之功无还手之力。若草看准药农一个空档,一掌打了过去,药农被震得退了数步,一个踉跄摔到了岩石壁边,扶住墙壁,这才稳住身子。他吃惊不小,以为若草好对付,谁知道若草这丫头的武功更在南门飞之上。若草见得药农吃了她一亏,被她打退,也算是还了刚才之辱,得意地笑了起来。 药农随后一声冷笑,道:“大意,大意,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你们两个识破。明明看到你们喝了红酒。” 南门飞诡异地笑道:“还记得月含羞最后说的那句话吗?” “十几天?” “没有错。其实,她一出现还说了三个字——晒太阳!她说黑猫是在晒太阳的时候才被吓跑的,你留下我们住在山庄的理由就是下雨。既然外面下雨,又哪来的太阳?山庄很高,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是否是下雨,没有人会愚笨得跑到外面淋雨证实。所以,在透明的窗户外,你一定动了手脚,让人误会外面下雨。” “玉面公子南门飞果然聪明,佩服佩服。” “见笑,承让!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还是在月含羞的身上。你应该知道月含羞一旦淋雨就会高烧不退,她在冥绝山里转了十几天,没有烧,不是很奇怪么?所以这些天一定没有下雨。” “你果然对调皮鬼很了解。没关系,没关系。就算你了解也无妨。因为谁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若草哼道:“我表哥是玉面公子南门飞,我是无双峰若无涯的独生女儿。你对付我们就不考虑后果么?” 药农冷笑道:“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在冥绝山,就是阎王也奈何不得。” 南门飞道:“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离不开冥绝山么?别忘了,还有月含羞。” 药农道:“你们没机会了。”这时,南门飞与若草突然感到浑身无力。药农得意地笑道:“看看你们的手!” 南门飞与若草惊恐地看刚才碰到药农的手,手掌心出现梅花状的黑色斑点。 “倘若再装会儿,或许我还会被骗,命人抬你们下山。现在既然你们要找死,也就没办法了。” 南门飞与若草软软地坐到了地上,南门飞突然仰头大笑起来,这笑好怪异。 吴声躲在暗处不由想:“药农虽然是个怪人,但也绝对不会愚蠢到与整个武林作对。他古怪的行为实难让人接受,究竟他在寻找什么?” 药农道:“南门飞!你笑什么?” 南门飞软软地坐在地上,道:“我还以为你有多么高明,原来与别人一样,都为了一个目的。从古至今,历代的君王都寻求这种境界,不是吃错药就是命数。你居然会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 若草一旁问道:“表哥,你知道真相了?是什么?” 药农踉跄地走到石墩那,一手抚摩着那本石:“能看透这一步的人世上根本就没有。你难道不想?” 吴声听不出头绪,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只能继续听他们的对话。 南门飞接着道:“你必须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这个传说的?” 药农道:“是在这个神秘的遗留城堡里,在书籍的最后看到这样的记载,根据上面的描述地图才现了这里。原来我也不相信,表面上是一段古老的神话故事,其实——如果知道秦始皇派人出东海的传说,就不会怀疑这样的记载。杜长卿的美人泪就是一个证明。” 若草一听“杜长卿”三个字,惊愕地道:“小姐?看来你也是打美人泪主意的混帐。告诉你,美人泪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因为小姐已经死了。倘若小姐还在人世,有你好瞧的。”话音一落,冷不防被南门飞从后面点了穴道,晕厥过去。 “安静地睡一会。”南门飞对若草轻声道。 药农看到南门飞这样对若草,他奇怪地道:“为什么?她是你的表妹!” 南门飞淡淡地一笑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的确。”药农冷笑道。 “别想也把我干掉。如果没有我,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凭你?”药农多少能从南门飞的口气中知道他必然知道其中的内幕,故意试探有此一问。 “难道凭你这样大海捞针就能让朱雀放出绚烂的光环?”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药农,你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我南门世家存在的意义就是寻找真正的钥匙,打开上古殿堂的大门!” “南门世家?这么说你知道得一定不少啰。” “不错。” “快说!怎样才能寻找到那把钥匙?” “我的命就在你的手里,怎么可以就这么便宜了你。”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你走。” “现在就拿解药来,否则我也只好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 “跟我讲条件?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我可以把你的头与玄夜调换一下。” 南门飞听到药农的话,手心就直冒冷汗,立即道:“对付我,你就是自掘坟墓。执法长老,你听说过吗?” “执法长老?他是唯一一个同萧娘去过上古殿堂的人。” “不错,只有我知道执法长老现在在哪里。你对付我,就休想找到他。” “好,南门飞,只要你与我合作,我就将解药给你。” “好!” 药农拿出一个药瓶给南门飞,南门飞服用解药之后,恢复了精神,他站起身来,道:“药农,你很聪明。知道从‘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中寻找朱雀。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这句话的真正来历。” 药农焦急地催促道:“快说。” 南门飞抬头看着天顶神秘的星空图,说起他所知道的…… 下一章节:第一七五章异族提示
第一七五章 异族提示 南门飞抬头看着天顶神秘的星空图,道:“这是在十五年前奉月族围攻异族时,朱雀尤影留下的最后提示。朱雀留了一个女儿在人间,她女儿的名字就在这十四个字里。” “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落絮就是罗絮,她的血已经试过,不是朱雀。” “不用试也知道。”南门飞的嘴角露着奸猾,他想到那夜在破庙与罗絮缠绵,罗絮的呻吟声让他好舒服。“朱雀一族是开启上古殿堂的钥匙,他们的血液有召唤的神奇力量。其身上天生就有遗传的图案,罗絮身上什么也没有,自然就知道了。” 吴声在旁听到南门飞的话,她这才知道这就是南门飞接近罗絮的真正目的。当初不明白南门飞的用心,现在终于知道了。南门飞是一个如此奸猾的魔鬼,与药农用人血血祭没什么区别。 药农道:“无声就是无声琴仙。行云就是醉傲峰的妻子邢云,最后是月含羞,月含羞!” 南门飞笑道:“你终于想到了。” 药农大笑起来,道:“我真是个傻瓜,原来想找的人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底下。” “看来你要做傻瓜了。” “什么意思?不说明白我就肢解了你!” “这句异族提示是朱雀留下的,所以奉月族比谁都着急寻找最后的钥匙,你可知道醉傲峰的来历?” “他?难道他是朱雀?朱雀难道不是女人?” “醉傲峰是奉月族族长的儿子。” “难怪抓着月含羞与邢云不放。” “这世间本没有月含羞,月含羞这个名字是醉傲峰取的,醉傲峰可以给任何一个女人取名叫月含羞。前些年,古枫影大江南北四处寻找月含羞不得其果。” “又如何?” “异族提示是一个母亲临死前留给敌人的讯息,你觉得一个母亲会让敌人追杀自己的女儿?醉傲峰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朱雀,所以故意帮一个小姑娘取名叫月含羞,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她。从时间上推算,距今十五年,很快就能找到月含羞。这么明显的还算暗示么?” “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理由如此简单。你难道知道真正的朱雀是谁?” “倘若你肯用那尊古佛作交换,我就告诉你。” 药农思考着,没有回答。 “只要知道朱雀是谁,还需要这个么?” “好,只要你说,古佛就让你拿走。” 南门飞道:“在奉月族围攻异族之前,曾经灭过一个叫作拜日族的民族。朱雀救走拜日族幸存下来的四个孤儿,这样才暴露了藏身之地引来杀身之祸。在围攻异族时,却没有现任何一个拜日族的遗孤。当日朱雀只说了有一个女儿,其实谁都不知道她究竟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如果让我猜,她做出那么多的事无非是想保护自己的遗孤,将他混在拜日族的遗孤中。” “你――怎么会知道得怎么清楚?” “因为有现场目击人亲口对我描述了当日生的一切。没有一个人会再想回忆当时生的事。” “你还是无法证明月含羞不是最后的钥匙。”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验证。” “验证?” “对,真正的朱雀身上有火焰般的朱雀文身。只要验证……” 药农奸笑起来。“的确,这是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无声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毛毛的。什么朱雀,什么奉月族,什么拜日族,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两个都是混帐无耻的王八蛋!无声心里想:“月含羞在古枫影的身边,古枫影曾经也寻找过月含羞,古枫影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将罗絮与我牵扯进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能猜到一定不是好事。.tw[]古枫影,总是怪怪的,难不成他对我也是为了……”她不想再往下想,那个理由不是她想要的。 南门飞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应该派个人送我俩下山了吧。” 药农笑呵呵地道:“既然咱们是同一方向的朋友,也算有缘分,喝杯酒聊聊再走。” 南门飞拱手笑道:“多谢,还是不要再浪费你的酒了。” “呵……这个……” “明白,我是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今天生的事。毕竟这关系着那个。” “呵……听人常说玉面公子人俊才更俊,果真名不虚传。” “过奖。这个石像您就别费心思了。如果想要找到真正的异族,就不妨去一趟谁都不愿意再去第二次的异族总坛。找到奉月族自然就能找到那。”南门飞扛上若草出了石门就取走了古佛。 这时洞外下起了雨,从雨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别找了,先躲一躲。那儿有一个山洞,进去避避雨再说。” “不要!他们一定又饿又累又被雨淋。你怕就别去,我自己去找。” “别耍性子了,你一淋雨就犯病,你若病了我怎么办?听春愁姐一句话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 南门飞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月含羞与战春愁。他不由转身走进了洞的深处藏了起来。 战春愁死死地抓住月含羞,将她拖进山洞。月含羞拼命地挣扎,战春愁在无奈的情况之下只好点了她的穴道。月含羞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战春愁卸下身上的重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道:“不行。” 月含羞翘着嘴赌气道:“你敢欺负我!大哥哥――!有人欺负媚眉!” 战春愁立即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道:“你想死呀!被古疯子听到,我这颗人头就没有了。” 月含羞瞪着眼睛望着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战春愁转念一想,道:“叫吧,叫吧,如若能叫得出来也就不用再这么费事地寻找。”松开手转身收集树枝生火。然后开始脱衣服。 月含羞忙道:“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战春愁道:“不晾干会生病的,你也必须脱。”说着走向月含羞。 月含羞不能动,不能挣扎,她叫道:“你敢脱我的衣服,我就……啊――” “春愁姐是你姐,不会对你感兴趣的。” “解开我的穴道,我自己来。” “解开?” “对!” “不行。” “为什么?” “你太狡猾了,我不能上你的当。” “哼!动我的歪脑筋的何止你一个,想轻薄我?媚眉还没有长大,身子不好看。” “你如今这张脸谁有兴趣轻薄你。”战春愁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曾经因为这个缘故,月含羞负气离开。战春愁立即补上一句道:“呵呵呵……媚眉长大了,大得可以嫁人了。呵呵呵……” 月含羞慢慢地将双眼闭上,一动不动。 战春愁苦瓜着脸,结结巴巴地道:“别……别这样。从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让人害怕,现在是闭着眼睛说鬼话让人更害怕。媚眉……” “嘘――” “什么?” “这里有人。” “什么?你……你可别吓春愁姐。不会是古枫影吧,我可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你做贼心虚。” 南门飞在暗处不由一身冷汗,心里想:“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她最厉害的就是听觉。” 战春愁结结巴巴地道:“不……会……不会……真的……是……是那个……” “哪个?你希望是哪个?”月含羞睁开眼睛望着战春愁。 战春愁一个劲地摇头,往后退了三步,道:“别这样望着我,怎么感到毛毛的。还是不习惯见你睁开眼睛望着人家。哎哟,讨厌!”战春愁回头见到暗处有灯光,道:“乖乖在这里不要走开,我去看看。” “瞧我这个样子能走吗?放开我――” 战春愁往前走,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竟然看到一具跪着的猿猴尸骨。在白骨的手里拧着一个灯笼。战春愁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人皮灯笼。白骨的前方是一张陈旧的案台,案台的前方是一扇打开的石门,在石门上有血迹。战春愁一看这些就想起药农现古佛的山洞。一股难闻的血腥味飘了出来,战春愁用手帕捂着鼻子。 月含羞在那儿一动不动,她大叫道:“春愁姐,你去哪里?喂――” 战春愁道:“别动,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就拐进洞的深处。 月含羞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一个灵光闪过,突然觉有一点心慌。她大叫道:“春愁姐,回来!我好像病了!春愁姐,我……春愁姐――”月含羞感到头开始嗡嗡地响,是淋雨的缘故吗?她似乎感觉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话,那种语言她听不懂,就如同和尚在念经一样,嗡嗡嗡的。奇怪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闪过,药农山庄的诡异城堡,那个螺丝状的巨大飞行物上千百只闪亮的巨灯如眼睛一般一闪一灭,由天空缓缓旋转而下,螺丝尖顶在山中湖的中央停了下来。下面的一扇门慢慢地打开,从上面下来一队头大身小,穿着金属服装的怪人。他们相互对话,说着一种谁也听不懂的语言。月含羞不断地甩头,觉头好疼,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会出现这样奇怪的画面。耳边似远似近的声音还在说着,她的头一阵晕旋。 下一章节:第一七六章启动晶体
第一七六章 启动晶体 第十卷古堡幽冥第一七六章启动晶体 洞穴里的情景完全将战春愁吸引,他根本就没有在听月含羞的话,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洞穴的神秘石室里。石室里的那个不寻常的光线,光线里的那本石书,还有石书对面的那尊神秘的雕像都让战春愁寒栗。石像的双眼下全部都是血,地上的血迹虽然干了,但地上的泥土又红又腥,可以看出曾经在这里流过很多血,泥土跟血混在一起成了血泥。石像双眼的血像是一种厄运的征兆,又像是异族的祭祀。战春愁突然现有一个女人倒在石像的脚边,那个女人穿的衣服正是他为罗絮所设计的。他吃惊地冲了上去,叫道:“罗絮,罗絮……”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把匕插进了自己的胸膛。战春愁双手死死地抓住那个人的衣衫,那个人不是罗絮!“你……” 吴声躲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她惊恐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南门飞用力地拔出匕,推开了战春愁。战春愁捂着伤口睁大着眼睛惊讶地望着南门飞。南门飞冷冷一笑,挥着匕又朝他刺去。战春愁拼命地躲闪,想夺门而逃,通知月含羞,可是刚刚闪到入口处却被药农给拦了下来。战春愁再次被逼退进洞穴里。南门飞与药农围攻战春愁,战春愁无法应付。当战春愁一退再退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什么绊倒,他望去,大惊失色,竟然是昏迷的罗絮。战春愁微微一走神,南门飞的匕以及药农的毒掌就朝他的胸口袭了过来。战春愁被重重地袭得撞在后面的岩壁上,受伤的伤口不断地往外喷着血。战春愁用最后的力气叫喊道:“媚眉――”南门飞一把扣住他的咽喉。战春愁瞪大着眼睛望着南门飞,就在死前的一刻,战春愁明白了所有生的事。一醉方休酒楼下毒刺杀事件,欺骗罗絮,与吴声结交,这都是南门飞设计好的阴谋。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追踪异族人朱雀。当看到药农的笑,战春愁明白了宴会与陷阱!他突然感到浑身轻松起来,可以摆脱一切强加给自己的枷锁,可以安静地好好休息,可以不再刻意地装扮成为女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梦,自由了!他自由了! 战春愁倒了下去,他的手搭在了罗絮的手上。心里想道:“罗絮,对不起,没办法实现对你的承诺了。来生再见。” 罗絮的手微微地动了动,似乎感应到了战春愁对她的人生告别。 药农指了指外面,南门飞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月含羞听到脚步声正靠近自己,她道:“春愁姐,放了我嘛,媚眉会很乖的。”那个人用一块布从后面悄悄蒙上了她的眼睛。月含羞立即转变了语气道:“你不是春愁姐,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带我去哪里?”挟持她的南门飞不敢开口说一句话。月含羞道:“你以为蒙住我的眼睛我就认不出你了么?” 南门飞的心一惊,心里想:“差点儿忘了,这丫头原本就是个瞎子。如果不改变呼吸的节奏与脚步的轻重,一样会被她认出。” “带我去哪里?放开我,放开我!春愁姐――救命啊――” 南门飞一把抱起月含羞,将她带到了石室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击过来,月含羞大叫起来:“血!血!是血的味道。快放开我,春愁姐,救命啊!啊――” 药农冷冷地笑道:“不用再叫了,他就躺在你的脚边。那个味道你嗅不出来么?” 月含羞侧着耳朵听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道:“你们……春愁姐……他怎么没有呼吸的声音了?怎么没有了?” 药农道:“乖一点,否则让你跟他一样没有呼吸声。” “你是药农伯伯!” “果然是月含羞,一听声音就能猜出来。” “我是媚眉,我是媚眉,放开我!” “要的就是你!” “是你杀了春愁姐?为什么?” “不为什么,实话告诉你,就算我不对你下手,迟早你的春愁姐也会对你出手!” “你胡说!” “不光如此,你所谓的大哥哥与醉哥哥也一样,都会对你出手。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你撒谎!” “你是不是朱雀,放了你的血就知道了。如果是,这就是你大哥哥与醉哥哥的目的。” 药农拿着锋利的刀割破了月含羞的手指,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南门飞强行按住月含羞,月含羞大叫道:“好痛啊!放开我!春愁姐!春愁姐――”月含羞脖子上的青色水晶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药农道:“难道是猜错了?不是她?看来就只有拔光她的衣服,看她胸口上是否有朱雀的文身。”南门飞强行将月含羞的手往后扣,药农开始解月含羞的衣服。月含羞挣扎着,甩开南门飞,伤口的血四处飞溅。有几滴鲜血滴进战春愁的伤口里。飞溅的鲜血沾在了四周的岩石之上,立即在石缝中钻出嫩芽,开出了美丽的花朵。血飞溅在了石书之上,一轮轮青色的光晕渐渐地扩散开去。 南门飞与药农都想制服月含羞,没有人注意到四周岩石上的变化。他们这种禽兽的行为让吴声无法忍受。吴声实在是无法相信南门飞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与药农一起疯。她的手紧紧地抠住了一旁的石头。 一种羞辱的感觉刹那间让月含羞仿佛回到了被猎人绑在柱子上的那个夜晚,一种刻苦铭心的经历,她不愿意回到那样的情景中再经历同样的痛苦。她大叫道:“大哥哥――” 一种共鸣牵引着古枫影身上的那颗红色晶体。古枫影在雾气中打转,突然感觉到脖子边上的红色晶体不停地跳动起来,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回到十年前,感受到同样的召唤。古枫影的呼吸变得急促:“生什么事了?媚眉难道出事了?在哪里?在哪里?”红色晶体牵引着古枫影以最快的度赶往讯息传来的方向。布开看到惊慌失措的古枫影,就一边叫一边跟了上去。 刑云身上的黑色晶体同样地不安跳动,她赶忙朝讯息出的方向奔去。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她机敏地回身就是一掌,另一只手也被人抓住,定眼一看,竟然是魔音。刑云问道:“怎么是你?” 魔音放开刑云道:“在山下等了你几天,都不见回音,有点担心,所以就跟了上来。一直在这里转,好象迷失了方向。只是刚才突然有一个感觉,所以就朝这边来了。” 刑云奇怪地道:“怎么?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也是。所以……” 两个人疑惑地往向迷雾的深处,魔音道:“走,去看看!” 刑云点了点头。 醉傲峰绝望似的徘徊在雾里,意外地看到了魔音与邢云。他看到魔音十分紧张,猜想或许生了什么大事,于是跟在了后面。 古枫影来到山洞前,召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冲着洞穴大叫道:“媚眉――”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立即飞身进入洞穴。 吴声正与南门飞拼打,听到古枫影的叫喊声,就大喝道:“在这里――”一张口,南门飞就朝她的嘴巴里扔进了一颗药丸子。吴声大吃一惊分神的瞬间,南门飞就已经扣住了她的脉门。 古枫影冲进山洞,看到这两个人正抱在一块。吴声刚想开口,南门飞就在她的脉门上用了份劲,抢先一步着急的模样道:“快,快去救月姑娘,她在洞里被药农挟持着。我们都中了他的毒,没有办法用劲。快!快去!” 洞的深处传出月含羞的惨叫声,古枫影立即冲了进去。他看到月含羞一头撞到石像上,他大叫道:“媚眉!” 药农看到古枫影如鬼似的突然冒出来,吓得脸色苍白,调头就跑。古枫影没有理会药农,冲过去抱起月含羞,却看到战春愁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古枫影摘掉月含羞眼睛上的布罩,那张满是伤痕的脸触目惊心。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是自己的媚眉。他失声叫道:“媚……眉!” 月含羞抓住古枫影的衣衫哭道:“药农伯伯杀了春愁姐,大哥哥,呜……” 古枫影看着衣衫不整的月含羞,加上脸上的恐怖伤痕,以及战春愁的死,他了疯似的冲了出去找药农算帐。 南门飞对吴声道:“你不是要做哑巴的么?我就让你成为真正的哑巴,做一辈子的真哑巴!我的秘密你知道得太多了,别想再告诉任何人。”说完,硬生生地废了吴声的双手。吴声痛苦地惨叫起来,不出喊声的她,沙哑的嘶叫声在洞穴中形成的回音更是恐怖。 正在这个时候,古枫影追了出来道:“药农……”看到吴声痛苦地惨叫,触目惊心之下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南门飞忙抱住吴声解释道:“吴声想阻止药农,被他打伤。他往密道逃走了。” 古枫影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道:“这个混蛋!” 这个时候,醉傲峰、邢云、魔音、布开赶到了这里。醉傲峰看到古枫影身上有血迹,吴声不断地惨叫,他问道:“月含羞出什么事了?”就在这个时候,从洞穴的深处传来月含羞刺耳的喊叫声。 又生什么事情了?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第一七七章 青龙现世 古枫影的第一反应是药农会不会从另外一个密道进去伤害媚眉。古枫影与醉傲峰不敢多想,立即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他们到了门口,不由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大跳。 月含羞的双手被石墩上的石书吸附着,血不断地流在书籍上。石书上渐渐呈现出青色的图案,图案从石书中冒出来,围绕着月含羞的周身成为一个火热的保护球。在球的光芒里,隐约看到一只张牙五爪的青龙在周身盘旋。 “媚眉——” 月含羞痛苦地看着进来的人,道:“大哥哥,醉哥哥救我,我好难受!啊——”仰头一声痛苦地大啸,声音回荡在洞穴里,让疼爱她的人心疼不已。 南门飞甩下昏迷的吴声,跑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到门口,他就惊呆在那里。 暗淡的光线从天窗射进来,显得特别的神秘。气流越来越强,月含羞所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她越来越难受。炽热的火仿佛在燃烧着身体,气浪在空中盘旋后突然扑向月含羞,仿佛将她生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呆,南门飞、古枫影、醉傲峰、邢云、魔音都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火凤凰的力量?为什么出现的不是火凤凰,而是一条火龙?这条火龙还特别地奇怪,只有半身,没有尾巴! 魔音突然看到了一旁没有眼睛的雕像,他的脸色立即变了。 月含羞仿佛在滚烫的火中燃烧,那热度不是常人能承受的。自己快要融化了一样,烧得骨头都不剩。“醉哥哥,我好难受!啊——”镶嵌在石书里的金属臂环从石书中渐渐地冒出来,在空中出绚烂的光晕。月含羞身上的青色晶体,古枫影身上的红色晶体,刑云身上的黑色晶体,都出嗡嗡的共鸣。 刑云惊讶地意识到了她拾到的晶体并不普通,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有什么用,但她似乎能感觉跟异族有关。她偷偷地看着现场每个人的表情,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在哪里。 臂环浮在空中转动了一会,突然就套在了月含羞的手臂上。随之,火龙突然猛地钻进月含羞的身体,之后就消失不见。月含羞像一个火人一样,凡是她触摸到的地方就会立即留下烧焦的痕迹。古枫影想靠近却没有办法,看到月含羞痛苦的模样不忍心,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紧紧地抱住她。他就像搂着一个滚烫的火球,快将自己烧化。听到“嗞嗞”的声音,他被那种不寻常的热度烫伤! 古枫影不顾自己的性命,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布开大叫道:“古枫影,你不要命了?你疯了吗?”在一旁干着急着。 醉傲峰看着古枫影,被他的所做所为震撼了!自己称世界上没人比他更爱月含羞。自己是月含羞爱上的人,然而在这个紧要关头,冲上去的人竟然不是自己! 吴声迷糊着无法睁开眼睛,听到布开的叫声就能想象得到古枫影一定不顾一切地为月含羞做着什么。她想到当初在古墓里,由于她的失误将天花板弄塌,古枫影也是这样拼命地救她。那个时候,古枫影与她滚抱在一起,两个人的心贴得很近,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幅幅惊险的画面回放在眼前,历历惊魂,历历触目。疼痛让她晕厥了过去。 石室里充满了神秘与不安,古枫影亲切地声音在月含羞的耳边道:“没事的,有大哥哥在,没事的,没事的。媚眉,冷静点,我是大哥哥,是你的大哥哥……” “大哥哥,大哥哥……”月含羞听到了古枫影的声音,喃喃地一直重复,渐渐地那股炽热的强流弱了下来,慢慢地消失。手臂之上的臂环随着光晕的消失而渐渐消失进皮肤里,只是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臂环上的花纹。她脖子上的水晶与古枫影的水晶在颤抖,出共鸣的声音。 刑云身上的黑晶体同样颤抖个不停,她惊讶地看着月含羞。 谁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魔音没有在意月含羞与古枫影,而是在意神秘的石雕像。 “大哥哥……”月含羞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古枫影浑身上下全被烧伤,她伤心地哭了起来。 古枫影微笑着,用手轻轻地抹掉了月含羞脸上的泪,柔声地安慰道:“媚眉不哭,大哥哥不疼,真的……”被碰到伤口,支着牙,忍着道,“不疼。” 月含羞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古枫影的伤口上,烧伤的地方立即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从一旁的乱石堆里突然出一个人的呻吟声,大伙惊魂地望去,那个人正是罗絮。她苍白的脸像一具死尸。布开过去试她的鼻息道:“还活着,看样子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这个药农搞什么鬼,是个吸血鬼不成?” 邢云看了看四周道:“这就是药农现古佛的地方?” 布开道:“应该不会有错,与药农描述的一模一样。案台,猿猴白骨,还有灯笼。一样不少,就是少了古佛。” 邢云道:“我没有问你,你答什么?魔音……” 魔音走近雕像,凝重的神情道:“这个……” 其他的人才注意到一旁的石雕像。 就在这个时候,灾难突然生,一桩连着一桩,让人没有思考的余地。石雕开始滑动。大伙这才注意到石像下是一圈一圈的螺旋轨道,石像沿着轨道一圈一圈地向内滑动。月含羞释放了青龙的精魂,取得了臂环,启动了机关。石像渐渐地向中心滑动,石像与轨道之间由于滑动产生了磨擦,磨擦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声音道:“东宿青龙等南雀,四宿聚齐破秘诀。”随着声音的消失,石像也就滑到了中心位置。石像开始渐渐地下沉,整座山开始摇晃起来。大地在晃动,就好像沉睡在地下的青龙要破土而出。山洞摇摇欲坠,大伙儿立即拼命地往外逃命。 古枫影抱起媚眉回头望着战春愁的尸体道:“兄弟,对不起了。”对布开道:“小兄弟,帮个忙,把我的朋友带出去。”布开去搬战春愁,古枫影道:“叫你搬的是活着的人!那个姑娘!” “哦!习惯了!”布开是个挖坟掘墓的盗墓贼,他当然习惯搬死人啰! 山洞顶上不断地有巨石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古枫影大叫道:“小兄弟,快!” 魔音拉着刑云就赶紧往外跑。一颗巨石砸下与地面撞击,碎小的石块飞向刑云,醉傲峰用手里的剑打开。刑云感动地望着醉傲峰到:“傲峰……” 醉傲峰毫无表情地道:“快走!” 魔音一把拉走刑云,就朝洞外奔去。 南门飞窜到洞口,路过吴声的身边。古枫影正好抱着媚眉奔来,看了南门飞一眼。南门飞假装好心地带上吴声奔了出去。 大门的断龙石开始往下滑,布开抱着罗絮拼命地朝洞外跑。一颗巨大的石头砸了下来,他赶紧闪到一边,唠叨着道:“好险啊!”他一辈子挖别人的坟墓,不希望别人为他挖坟。 逃到外面的古枫影在叫道:“小兄弟!” 布开眼见断龙石就要完全关闭,着急地一个蛤蟆扑,抱着罗絮滚出的刹那,断龙石“轰隆”一声巨响,山洞永远与世隔绝! 虽然逃离了山洞,但是大地的震动并没有停止。站在洞外,人随着大地一起晃动,仿佛大地在颤抖。虽然冥绝山浓雾弥漫,但站在这个山头往远处看,能依稀地看到药农山庄。由于山庄是倒锥形,地震使山庄开始下沉。山庄下的湖水被山庄击起千层浪花,水高达数百丈,喷起的水浪十分地壮观,洪水猛地冲下了山,冲出一条开往山下的路。 下一章节:第一七八章机关讯息
第一七八章 机关讯息 布开道:“好精妙的机关,那尊石像竟然是开启药农山庄的机关。(..tw)如果药农逃回山庄,他可要变人鱼了。”布开拿出一个精妙的罗盘对着药农山庄的位置道:“青龙翻身,我算服了。如果让我见到设计这等机关的圣人,我非跪下来对他磕三个响头,再死缠烂打地求他收我为徒不可。” 古枫影听到布开的话,回身看看身后的石门,在他的心目中记忆中,只有鬼点子的高明机关设计不但巧妙,而且每一种都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关卡。 邢云轻蔑的口吻道:“如若你被关在那个山洞里,看你还磕不磕头,拜不拜师。” 南门飞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在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山洞里还有一个活人――若草! 布开道:“你不懂就别在这侮辱我心目中的圣人。这个机关可以看出设计者不但懂得天文地理,还精通机关之术。通晓机关者传说中只有公输班。而这个人不但继承了前人的技术,而且更进了一步。如此能人者,世间罕见。各位说,我是不是该给他磕三个响头,拜他为师呢?” 邢云哼了一声道:“哦,原来是个看风水的,有什么稀罕的。” 布开道:“你知道什么叫风水?你知道什么叫命术?你知道什么叫二十八星宿?” 魔音道:“古人为了认识星空,就将星空分为了四个方位,每一个方位都取一个神位。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是东方苍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tw)在每一个星宿里又有详细的划分,角、亢、氐、房、心、尾、箕为东方苍龙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为南方七宿;奎、娄、胃、昂、毕、觜、参为西方七宿;斗、牛、女、虚、危、宝、壁为北方七宿。” 邢云回头对魔音道:“你还懂得挺多的。” 魔音只是轻笑了一下。 布开拍手道:“不错,不错。刚才不知道你们留意了没有,石像滑动时有一个声音,是设计者运用磨擦原理的缘故。声音说到这样一句话‘东宿青龙等南雀,四宿聚齐破秘诀’。这二十八星宿当中的镇压东方妖邪的青龙就是声音里的东宿青龙。从风水的角度上看药农山庄,它的位置正是龙头,山庄呈倒三角形,就象一把锋利的利器正刺中龙头,将其镇压。刚才触动机关就好像帮龙头解开了封印。青龙等朱雀?朱雀难道就是指……” 古枫影立即打断布开的话道:“胡说什么!”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月含羞的身上。 古枫影心里揣摩道:“鬼点子,是否又是你?怎么每一次都险些死在你设计的机关之下。‘东宿青龙等南雀’究竟意欲何为?每一次都想摆脱萧娘的影子,每一次都要牵扯到她。为什么她魂不散似的跟着我。萧娘?萧娘!”古枫影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他终于记起在什么地方见过石像,石像的原形就是萧娘!难怪古枫影第一眼看到石雕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她的石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没有眼睛?”古枫影怎么想都不明白。 “放开她!”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 古枫影回过神来,看到醉傲峰正瞪着自己,不客气地道:“为什么要交给你?你害得她还不够吗?”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旁边的邢云。 醉傲峰道:“究竟是她的命重要还是山洞的秘密重要?” “当然是媚眉的命重要。” “她已经烧得不醒人世,你不赶紧下山找大夫却在这里欣赏风景。你说这像是做人家大哥哥的吗?如果你不在乎她,就把她给我。” 邢云在旁边看到醉傲峰如此疼爱月含羞,恨不得月含羞马上死掉。魔音在旁边,她不能表现出吃醋的模样。 布开道:“对呀,赶紧救人。还有你,古大侠,被烧伤的地方如果得不到很好的救治,皮肤可能会烂掉。真佩服你,千千她烫得像一个火球一样,你不顾自己抱着让她冷静,被那么热的火烧着你不痛吗?” 古枫影只是淡然一笑道:“媚眉是我的唯一,我不能失去她。有一次刻苦铭心的伤就够了,我不能让同样的事生。就算当时被烧死,我也会那样一直抱着她。” 醉傲峰在旁边看到,听到,他心里不由想:“也许只有古枫影能好好地保护她。她在我的身边,每一次都遇到不可估计的灾难。的确,失去的痛苦有一次就够了,伤痛的心是无法承受同样的悲剧。也许这样会更好,让她忘了我,我也忘了她。也许我根本就不该有情,不该走进阳光,不该让她走进我的生命。如果结局是今天这样,我们根本就不该相遇!” 邢云在旁边注视着醉傲峰的神态,心里想:“为什么你不能像古枫影对待她的媚眉那样对我?如果被火烧的是我,你是否会不顾一切地抱着我?傲峰,无论怎样,我都没有办法将你忘记,爱是自私的,能让我保留一点自私的空间吗?在你的心里,保留一点。哪怕是一点也好。”邢云的眼睛里隐约有一点泪光。 魔音注意到了,问道:“小主子,你也受伤了?” 邢云赶紧收回盈盈泪光道:“没有。” 醉傲峰瞟了一眼,收回目光对古枫影道:“你是怎么做人家大哥哥的,还不快走。难道她烧死了,你才肯去找大夫吗?她每次淋雨后就会烧,怎么会落下这样的病根。” 古枫影道:“是从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夜晚开始的。”醉傲峰心里很清楚,那是一段怎样令月含羞永远无法磨灭的痛苦经历。南门飞虽不知内情,却也猜到必是些不可告人之事。古枫影回身对布开道:“小兄弟,麻烦你了。” “行,没有问题。更何况你是千千的朋友。” 古枫影点了点头,回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南门飞,虽然他很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但是还是对他道:“吴声就拜托你了。” 南门飞点头答应,其实他很不情愿,但为了装门面,也没说什么。只是催促下山,因为他怕害死若草的事被现,更怕若草的父亲若无涯。 魔音正要开口,邢云一把抓住他的手。邢云怎么可能会让魔音带路下山寻医,她希望的正是月含羞死。 布开从身上摸出罗盘道:“全靠我随身带了这罗盘,走,我来带路。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死在冥绝山。” 邢云好生气愤,魔音问道:“小主子,是否随他们一同下山?” 邢云用力地跺了跺脚,道:“不下山难道在这陪死人不成?哼!”转身自言自语道:“真算你命大,竟然还没有死。不过弄花你的脸倒也让我解气,过不了多久,傲峰就不会再当你是宝了。” 魔音临走时望了一眼封闭的山洞石门,一边走一边在思考着某个问题。他突然问邢云道:“这月含羞究竟是什么人?跟小主子……” 邢云厉声道:“别在我面前提她。” 魔音眉毛一挑:“小主子,奉劝一句,醉傲峰是奉月族的人,你若是想当七煞魔的小主子,最好以后都不要与他有任何的瓜葛。”说完,快步往前走,将邢云甩在了后面,邢云咬着唇,瞪了一眼魔音的背影。 邢云心里暗自想到:“倘若不是想弄死那丫头,我才不想与你们七煞魔有任何的瓜葛。走着瞧。” 一行人在布开的带领下朝山下走去。 古枫影看着怀里昏迷的媚眉,感觉到朱雀身上毕竟流着不同于人类的血,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自己注定的使命。虽然异族的生命在这个星球孕育,但她的基因远远优化于人类。这就注定了她一生要走的路。漫长!无奈!痛苦! 布开戴着精妙的人皮面具出现,叫媚眉为“千千”,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究竟在媚眉失踪这段日子里生了什么离奇的事情呢?古枫影忍不住向布开问起了原由。 第一七九章邪心夺宝
第一七九章 邪心夺宝 古枫影抱着媚眉,布开背着罗絮,南门飞带上吴声,旁边是醉傲峰、刑云、魔音,一行人朝山下走。古枫影快步行前,赶到布开的身旁,边下山边问道:“请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与媚眉这般熟?” 布开边走边应道:“我叫布开,一个江湖小卒。我的名号怎比古剑游侠,还有杀手剑……” 醉傲峰乜斜的眼神一瞟,布开不由打了个冷颤。 古枫影道:“别吓坏了人家,毕竟是媚眉的朋友。” 布开乐道:“早就听千千提到二位大名,我还以为是千千撒谎,所以就将那张画乱画了一通。哈……别介意。” 古枫影奇怪地问道:“千千?你怎么会这样称呼她?她没告诉你她的名字么?” 布开解释道:“我听千千的四叔叫她千罗,所以就叫她千千。” 古枫影与醉傲峰异口同声道:“四叔?千罗?”南门飞一旁竖起了耳朵,注意观察着这三个人的神色。 布开道:“对呀,她四叔。奇怪,平日寸步不离千千,怎么这会不见人了。明明见到千千与她四叔上了药农山庄,我偷偷跟来却没见到。” 古枫影问道:“她四叔长得什么样?” “年约四旬,灰白头,俊朗非凡,只是额上有一道很长很可怕的伤疤。整个人有点儿道骨仙风,像个世外高人的模样。”布开说这的时候,机灵的眼睛咕噜地转,似乎还隐瞒了什么。接着继续道,“古大侠,你是千千的大哥哥,怎会不认得千千的四叔。” 古枫影苦笑道:“我这个调皮的妹妹成天到处乱认亲戚,我这个大哥哥管不了她。她认谁做亲戚都随便她,只是不要乱认丈夫就行。[..tw超多好看小说]” “哈……,古大侠真会说笑,想起遇到他们的时候,可吓死我了,还以为遇到了鬼。你想想,在坟墓里看到两个满脸都是伤疤的人走来走去,不被吓死就算万幸了。” “坟墓?”古枫影与醉傲峰又异口同声,并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道:“断魂坡?” “对,对,就是那!你们怎么知道?” 古枫影与醉傲峰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地方,天幕留下的三个提示指的就是那里。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以为永远失去的地方,以为成为埋葬最后记忆的地方,以为是今生最后依恋的地方。 由于谈到了四叔,布开便回忆起与月含羞意外相遇的情景。 话说那日,千里所乘的小船未到目的地就停住了,那小船上摆舟的渔人名叫布要,是这船上行当的行家。见千里斯斯文文,又是外地口音,身上坠有名贵玉器,就想当船行到断魂坡附近才下手。不料千里在离断魂坡还有十里水路的地方突然下了船。扔下金子后如鬼魅般消失在江面。布要在这条江摆渡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身手之人。他不由为自己刚才的冒险想法捏了一把汗。如此诡异之人,能在这宽达百丈的江面上刹那间消失,这轻功非比寻常。于是便立即赶回家中找到了大哥布休。 布休是个双腿残废的中年男子。头已是花白,一双手十分灵巧,正在做着什么。布要不敲门闯了进去,道:“大哥,大哥……”由于用力过猛,那扇门被他掀翻在地,瞧这架式像是寻仇般。布休顺手抓了一把工具刀朝布要飞了过去,飞刀直刺布要咽喉。(..tw好看的小说)布要立即取下斗笠一扇,将飞刀打落。一边抹着额上的汗,一边喘着气道:“大……大哥,是……是我!”只见布要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咕咕地喝了起来,“是我,大哥……用不着下这么重的手吧,差点命都没了。” 布休重哼了一声道:“不敲门就闯进来,死了也活该。” “大哥……呵……” “天还没亮就回来,是不是又招惹什么麻烦了?这回休想打我的主意。门给我修好,否则……” “大哥,呵……瞧你说的。老子现在有钱了。”布要从身上取出那锭金子放在桌上。 布休瞧也不瞧就一拂袖掀了出去,厉声道:“上次还没骗够,这回你是要折哪只手?” 布要立即捡起那锭金子,一边吹一边用力擦,道:“哎呀,大哥,这是真金子。” “你小子哪有这玩意,嘿嘿,今晚干了一桩大买卖吧,难怪这么早就回来。” 布要一拍大腿道:“还是大哥聪明。说起今天这事可真是奇了怪去,那个人竟然是个高手,我愣没瞧出来。” “哼!难道那个高手没杀你?反倒给了你金子不成。” “对,对呀!” 布休又一飞刀过去,布要用双手夹住。 “大哥,我说的全部都是实情。我还没有动手,人家就走了。在临走的时候就给了我这个宝贝。好险,全靠没提早下手。” “即是这等便宜的事,你早该拿着这金子去豪堵三天三夜,怎么会想到回家。哼!滚!” “大哥,我戒赌了,真的戒了。我不会忘记大哥的双腿因我而……” “倘若让我知道你去赌,休怪做大哥的无情。说吧,什么事?” “就是想打听个人。” “什么人?” “那位高手。” “怎么?还想吃定人家?” “我‘不要才怪’在这江面也混了三十年,打开裆裤那会就混到现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要是高手一眼就能瞧出来。嘿,今天咋就愣没瞧出来。还险些……” “这江湖上的事,不知道的还多得是。下次小心便是。” “大哥在街上摆摊,进茶楼饭馆的多,知道的也一定不少。我想让大哥猜猜这是什么来历的人。” “长什么样?” “个子瘦瘦的,高高的。年约三四十左右,头灰白,脖子上挂着一串贝壳,看衣束嘛,像是从关外来的。记得,额头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他的轻功十分厉害,在百丈江面刹那间就能没影。” “年约四十岁,脸上有疤,关外,轻功了得……” “大哥可想到什么人?” “关外高手倒有几个,都与年龄不符,这刀疤……” “连大哥都不知道的人可就更可怕了。” “问这些不只是好奇吧。” “听说葛富甲有一批红货由一批神秘的人运往四川,途经断魂坡。已经有不少的人打这批红货的主意,却没听说有人抢。” “的确有这么一件事。因为葛富甲的这批红货是送往无双峰,没有哪个笨蛋会去招惹那个怪人。” “关外的高手去的方向正是断魂坡……” “这年头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若无涯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人教训得了他便好,教训不了他,哼!自认倒霉。” “若没有两下子,不会贸然去动那批红货的。想必……” “谁得手也轮不到你的手里。” “呵呵呵……大哥,这些年你也怪辛苦的。” “想干什么就直接地说。” “就是,哈……” “不说就滚出去,省得让我见了就心烦。” 布要的双手不停地撮,道:“想让大哥做张人皮面具。” “谁的?” 布要神秘地小声道:“若、无、崖。” 布开一听,脸色立即变了,立口道:“不行!” “大哥,没事。只是吓吓人而已。若得到这批红货,我们仨兄弟都可以退隐江湖了,大哥就用不着这么辛苦。” “不行!甭说了,没商量!”说完,转着轮椅进了小屋。 布要好说歹说都不行,只好去找三弟布开商量这事。布开平日帮人家看风水,等那些人下葬之后,到了夜里就去盗墓,干的都是挣死人钱的行当。听二哥一说,便想起数日前,的确听说有人在断魂坡修建了一间墓室,却迟迟不见下葬,而且去修建墓室完的那一天,修建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葛富甲的红货正好途经那被一个神秘的人劫走,全部押镖的人一个活口都不留。那批红货是否已经出了断魂坡,是谁所为不得其果。押镖人的尸体凭空消失,让人无法从尸体上找到任何的线索。兄弟二人将情况对照后,大胆猜想,或许所修建的墓室并非用于葬人,而是藏那批红货。那名关外的高手或许就是劫镖的人,故而行船不到目的地就离开。猜想于此,布开便答应明日一早去探听确切的情况之后才行动。布开实地考察,看在什么地方打洞最好。 第一八o章坟墓奇遇
第一八○章 坟墓奇遇 经过一天的筹划,第二天深夜,布开在布要的陪同下来到了这个没有墓碑的神秘墓穴旁边。(..tw)布开拿出罗盘在测方位的时候,罗盘上的指针竟然疯狂地转,这种奇怪的事他还头一次遇到,大为不解。突然指针指向墓穴的地方,布开强烈地感应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召唤他。出于本行当的关系,这种感觉比对金银珠宝的特殊敏感还要来得强烈,也许是大宝藏!挖地洞的干劲特别地大,比平常卖力了十倍,也难得布要一起帮忙。 墓穴终于挖通,布开点起了火把探头进去,突然一张鬼魅似的脸出现在面前,他大叫一声:“妈呀――!僵尸!僵尸!”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布开猛地挣扎大叫道:“二哥,救命――!救命!“ “三弟,别闹了,是宝藏吧!哈……财了!啊――!”兴奋得快疯掉。 鬼手一把将布开拉进漆黑的墓穴,布开手里的火把被甩在了一边,火光映衬着恐怖的地方,换作是谁也会去半条命。布要看到有僵尸,吓得赶紧逃走。 布开被用力地摔到墙角,月含羞道:“谁?你是谁?” “我不是盗墓的,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打扰你的地下生活,我,我挖错门了!”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谢谢你,多亏你是个盗墓的。大大哥,我俩有救了。” 布开多年挖坟盗墓,还算练就了一副大胆,但是在坟墓里见到活人还是有点胆颤,怯怯地道:“你……你们是……是人还是……鬼……鬼?” 月含羞笑道:“差点儿成了鬼,但是你来了,就――咯咯咯……” 布开自言自语地道:“见鬼了,见鬼了。盗了十几年的墓,从来就没有盗出个大活人来。” 千里慢慢地走到布开面前,出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放开我,是我救了你俩。放开我!” 月含羞上前阻止道:“大大哥,别伤害他好吗?” “不行!”千里冷若冰霜的口吻道:“若让他知道,你……” 月含羞摇头道:“不碍事。知道才好,气死他,不是吗?如今有大大哥在,谁还敢欺负我月含羞呢?”千里松开手。 布开一听,便自言自语地道:“月含羞?这个名字好熟悉。” 千里对布开道:“今天她为你求情,我且放你一码,滚吧!” 布开看到千里的装扮,便知道或许他是二哥描述的那个神秘人高人。布开想接近此人,一来探得红货的下落;二来想若与此人结交,往后还有什么打不平的事呢。恰巧此时月含羞体虚晕倒,布开主动说要带他们去找位大夫。千里不愿领情,布开却说这位大夫是治眼疾的高手,或许能医治好小姑娘的眼睛。千里想了一会儿,便欣然答应随他前往。出了墓穴,千里挥手将墓道封闭。 布开领着千里来到自己所住的小屋。这个时候已经是天明时分,布休拿上工具准备到街上摆摊。在门口遇到布开领着陌生人回家。布休厉声道:“中午记得送饭,再忘了小心你的狗腿。” 布开傻笑道:“大哥,别忙着出去,我这位朋友急诊。” 布休不理会,低着头一边滚着轮椅前行一边道:“少来这套,没钱甭想。” 千里立即掏出一锭金子送到布休的面前,用着冷若冰霜的口吻道:“这个够不够?” 布休这才抬起头来注意看,他看到千里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寒,暗自道:“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很重的杀气。刀疤?难道他就是二日前老二那混蛋说的关外人?老三怎么会与他混在一起?还是得想个办法提醒他,以免玩火自焚。” 布开一旁乐道:“大哥,这可比你在街边摆摊强。” 布休道:“好吧,进来。” 布开立即接过千里手里的金子,刚想放进自己的兜里,布休瞟了他一眼,布开老老实实地将金子交到布休的手里。 布休引千里到了内室,千里将月含羞放到床上,布休把了把脉,又翻了翻月含羞的双眼,道:“并无大碍,只是饥饿所致。不过这双眼睛怕是旧疾。” 千里道:“可有法子医?” “不难,只要帮她扎几针,吃一副药,三天后便可重见天日。” 千里听了这话便放心下来。 这时布要在门前徘徊,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办?想想,这个――有了。”布要吐了点口水摸到眼睛那,装着一副大哭悲伤的模样冲进房间,大叫道:“大哥呀,不好了。老三被人砍了,我拼命地救他也不行。哎哟,大哥――,老三他……” 布开从内室走了出来,布要当场呆在那儿。布开一边揉拳头一边咬牙切齿地道:“我的好二哥,我被人砍了,你还拼命地救我是吧!” “老三?”布要一副泪流满面的模样哭道:“老三呀,你没有事就好,二哥太高兴了。你不知道二哥有多担心你呀!” “我的好二哥,你还敢说。要不是我的命大,今……” “你怎么没有被僵尸吃了?” “吃你个大头鬼!你咒我被僵尸吃呀!我好心帮你找红货,遇到――你竟不顾我独自跑了。要是真的有那个……那个……你!你……你……你……” “嘘!嘘!嘘!” “嘘什么?我……”布开越说越气,竟没注意到布休已经在身后。布开突然觉得不对劲,一回头,忙低头走到一边。 千里这个时候从内室走了出来,布要一眼就认出那个神秘的关外人。他吓了一身冷汗,猜想:“难道东窗事,他要来杀人灭口?” 布休板着脸厉声喝道:“老二,你在胡闹什么?没有见到家里有客人么?” 布要结结巴巴地道:“他……他……客人?” 内屋里传出声音:“醉哥哥,不要赶羞羞走,把狼牙还给羞羞,把狼牙还给羞羞!” 千里冲进去立即叫醒月含羞道:“千罗,千罗,醒醒,醒醒。” 月含羞转醒过来,眨了眨空洞的眼睛,道:“我死了么?” 千里道:“四叔不会让千罗这么容易死。” “千罗?”
第一八一章 暂留布家 “不喜欢这个名字?”千里道。(..tw) “不!肯为我取名字的人一定会疼我的。我叫千罗,我又有一个新的名字了。千罗很高兴。” 千里淡淡地一笑,心里想到:“影儿,如果她就是我们的女儿该有多好。千罗这个名字是我为咱们女儿取的,已经二十年了。我见到她了,千罗!”千里看到她高兴地笑着,脸上有两个迷人的酒窝,不像他也不像尤影,也许是井青的遗传吧!他对千罗道:“饿了吧,四叔陪你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四叔?我只有一个叔叔,为什么不是大叔?” “四叔排行老四,当然得管我叫四叔。” “这么说千罗还有大叔、二叔、三叔啰?” “有,还有五叔、六叔与七姨。只不过七姨她……” “哇,有这么多的人疼爱千罗,大哥哥一定嫉妒死了。咯咯咯……”月含羞一动起来,身上的铃铛就叮叮当当地响。 布要道:“身上有铃铛的瞎子,她难道是小财神出重金悬赏的……” 千里瞪了他一眼,道:“她是千罗,如若让我知道有人叫她千罗之外的名字,你这个船家就别想再摆渡!” 布要吓得立即闪到了一边。自言自语地道:“你还真以为她是月含羞?月含羞有这么丑吗?人家可是一个小美人呢。哼!” 月含羞侧着耳朵道:“有好多人,四叔,他们都是什么人?我听到有个人在说我的坏话,就是他!”月含羞指着布要。 布要一愣,立即摆手道:“没,没有!” 布开抢上一步笑道:“我叫布开,就是挖洞救你的那个,记不记得?” “布开?挖洞?哦,记起来了,那个叫僵尸的胆小鬼。.tw[]咯咯咯……” “我不叫僵尸,叫布开,布开。” “咯咯咯……知道了,叫布开!”铃铛与笑声都是那样地悦耳。“布开,一起吃饭去?” “好啊,不过……”望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千里。 千里道:“既然千罗说了,就去吧。” “我……”布要也想去蹭一顿饭吃,却害怕千里。 月含羞道:“这位是……” 布要道:“我是布开的二哥,昨天也去帮他挖洞的,我也出了不少的力。” 月含羞笑道:“哦?是吗?为什么昨天没有看到你?” “我……” “咯咯咯……不用解释了,知道了。叫‘僵尸’最大声的就是你。咯咯咯……” “哈、哈、哈。”布要笑不出来,十分尴尬。 “好像还有一个人。” 布开道:“是我的大哥,叫布休。” 月含羞道:“大伙一起去,好多人,好热闹哦。” 布休突然显得特别的紧张,他忙推脱道:“不去,不去,你们快走,别管我。”转身进了自己的工作室。听到那些人离开的脚步声,布休的一颗心仍然扑通地跳个不停,自言自语地道:“老三惹的是什么祸,挨千刀的。谁不去惹,怎么偏偏惹上这等人物。关外七兄妹,除了传闻中的七煞魔,我实难再想出还有什么人。近日江湖中有所传闻,从不入足中原的七煞魔已经到了中原。原还不相信,现在……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惹上这等人物!哎——怕是往后……”他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在地图的正面有一幅用奇异文字标识的地图。背后一种奇妙的文字记载着什么,因为文字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正是为了这张地图,布休的双腿才残废的。 羊皮古地图上的白虎图案与最近江湖传说的异族传说有关,江南三浪子在赌场抵押了偷盗的地图,布要赌赢了之后就得到了地图,他怎么看都不明白。赌输的江南三浪子知道自己押的东西很值钱,就找到布要与他再赌。布要一赌就输了,输了之后不服气,抢地图就跑。布休在街边摆摊,赌棍追问布休不得其果就打。直到布休昏死过去,赌棍以为杀了人,立即就散开了。布要溜达在街上,看到很多人围观,就以为是大哥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上前却见到一副惨像。布要背起大哥冲往医馆,当大夫告诉他布休的双腿已经折了的时候,他跪在大哥的病床前誓,今生再也不赌,否则就自断双腿。江南三浪子还在追着找到布要,索要地图。但见自己刚才打的人正是他们要找的制人皮面具高手——巧手闲人,便决定不要地图。原因是老狼在庙会拾到一张养皮古地图,江南三浪子借他好男色的癖好,从他手里偷走地图。从此就被老狼满江湖追杀,这三人到处寻找制作精妙人皮面具的“巧手闲人”。如今,布休与江南三浪子进行一场交易。就这样,布家仨兄弟搬迁到了渡头镇隐姓埋名。 当布开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南门飞在旁边听了,疑惑道:“难道我在庙会上被人偷走的羊皮古地图落在了他们的手里?看来是天意,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渡头镇……”在旁边一边走一边继续听着布开的讲述。 当时月含羞在三人的陪同下到街上的酒馆去吃东西,凡是见到他们的人都远远地避开了。布开、布要一路上都遇到熟人并跟他们打招呼,那些人看到立即闪人。月含羞听到旁边的议论,便问道:“四叔,他们好像在说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千里道:“只是有些伤,养几天就会好的。” “咯咯咯……” 布开与布要心里都在想:“天下第一大丑女!还不准人说,你还不配当月含羞。人家月含羞貌美如花,是古剑游侠古枫影的宝贝,是草原之狼的珍珠,是花间笑的宠儿,连不动情的杀手剑也为之休妻。呸呸呸,长成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白日都能吓死人!如果不是旁边这个刀疤鬼,看我们还理不理你!” 月含羞似乎意识到异样的眼光,她不愿意住在旅馆,甚至不想见人。为了能给她医治眼睛,千里只好住到了布开的家里。布开的家在镇的东头,杨柳河畔,风景还不错,尚有一间空屋子,于是打扫了出来,月含羞就住了进去。最初,以一个人的外貌,布开、布要下了那样的结论。接着数日的相处,觉这个丑丫头非比寻常。只要听到她咯咯咯的笑声,还有身上坠着的铃铛出的清脆声,整个人轻松起来。千里经常会不在身边,像是到镇上收集什么东西。月含羞常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杨柳树下,一手甩着干枯的杨柳枝条一边唱着小调: “青青柳岸绿庭波,柔柔晓风拂面过。 东日暮云西山雨,小桥流水渔家多。 袅袅炊烟米饭香,家家团围炉一锅。 聊起家常是事非,合家欢乐笑弥佛。” 月含羞的歌声不但吸引左邻右舍的听众,还让附近的孩子都学着唱起了童谣。布休时常会在窗户的角落偷看外面的月含羞,在他的调理下,月含羞终于再度看到了光明。她与小孩刚睁开眼睛一样,对人类的世界很新奇,什么都想去看,什么都永远看不够。千里还一直在担心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会伤心,所以不让她照镜子。越是不让她照,她就越感兴趣。头一次躲着看镜子中的自己,月含羞不但没有哭反而乐了起来。她不因为自己的脸上有疤痕而寻死觅活,而觉得好玩。第一次在镜子中认识自己,她搂着镜子笑了一整天,谁都以为她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在布家庭院,布要苦闷又奇怪地捧着饭碗坐在月含羞的房间门口对面,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月含羞的嬉笑声。布开端着碗出来,一边吃一边看着布要的奇怪表情,问道:“二哥,今天你不饿?” 布要指着月含羞的房门,道:“她还是不是人?拿镜子给她看自己的样子,原本是想让她哭的,可是……她……她……居然……笑了一天!她故意想郁闷死我是不是啊?!”布要满脸的诧异。 没有人会知道月含羞的理念狼!她完全没有人类美丑的观念,对于她的脸,自然就没有过分的悲喜。 由于月含羞老想往外窜,有许多人因她的脸而在背后指指点点。千里为了不使她伤心难过,就用三锭金子向布休定了一张人皮面具。千里让布休依据月含羞的脸形,复原一张没有疤痕的脸。 第一八二章反被戏弄
第一八二章 反被戏弄 经过一夜的工夫,布休赶做出了一张精巧的面具。(..tw) 在外屋,布要在焦急地等待着,时常往内室的方向望。布开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剥着花生。桌子上放着一壶酒。 布开一边吃着花生一边问道:“二哥,你说千罗原来没有疤痕的脸会是什么样子?” 布要走来走去地道:“不会漂亮到哪里去。世上如果美女多了还能称之为美女么?我跟你打赌。” 布开:“好。赌什么?” 布要:“如果我输了,就罚酒一壶。如果我赢了,你就买壶上好的酒给我。” “这算什么赌约。是你自己想喝酒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内室的门打开了,布休滚着轮椅从里面出来。 布要与布开焦急地探长了脖子往里面望,布要急着问道:“大哥,千罗呢?” 月含羞走了出来,眨了眨眼睛。 布开被眼前可爱女孩的秋波给电了一下,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布要惊讶地站在那里,忽然感到浑身被电了一下。 布开坐在地上道:“大哥,你弄得太夸张了吧。是复原,不是做另外一张脸!你搞个这么可爱的姑娘放在家里,只能看不能碰,想整死我们呀!” 布要道:“打死我都不信。三弟,我要跳井死,别拉我!” “没人拉你,去吧,顺便到井底把上次我掉的一只鞋给我扔上来。”布开道。 “什……什么?”布要张大着嘴巴。 月含羞摸着脸,感觉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很不舒服,问道:“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为什么只能在面具下才可以让我出门?” 布休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道:“有问题问你的四叔。”说完,转着轮椅进自己的工作室去了。“嘣”地一声,用力将门关上。 布开与布要一直盯着月含羞团团转。谁都不会相信月含羞的脸在没受伤之前会是如此的可爱。 连着几天,千里都去镇上收集东西。这日,月含羞如往常一样坐在门前的杨柳树下唱着小调。突然,她闻到一股香味,道:“好香,是——酒!是醉哥哥最爱的女儿红。” 布要哼着小调打酒回来,见月含羞独坐在门口便往里瞅了一眼,笑着问道:“千千,你四叔呢?” “出去了。” “出去了?好极。”布要露出称心如意的表情。 “好香的酒!”月含羞的鼻子动了动。 布要眼珠一转,有一个歪主意。走到月含羞的面前问道:“想喝吗?” “嗯!” “行!” “给我!”月含羞马上就去抢。 “咱们玩一个游戏,输了的不但要罚酒,还要受惩罚。怎么样?” “玩游戏呀,好呀,好呀!不过喝酒可别让我四叔知道哦!” “当然,当然。笨蛋才会让他知道。”布要得意地笑了起来。 “玩什么游戏?” “咱们就来锤子、剪刀、布。” “这个简单,我会。大哥哥教过我。输了罚什么?” “如果你输了就让我亲一个。” 月含羞将眼睛闭上想想:“输了就让你亲一个?” “怎样?来不来?不来我可一个人喝酒啰。” “行,不过……”月含羞睁开鬼机灵的眼睛眨了眨。 “不过什么?” “不过赢了的就罚输的喝完整壶酒,要一口气。” “没问题,就这么办。” “一次定输赢哦。” “行,依你,依你。” 两个人就开始玩。布要揉揉拳头,出了剪刀,月含羞出的是布。月含羞撇着嘴道:“我输了。” 布要可乐歪了,道:“我赢了。罚!你得受罚。” 月含羞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道:“没法子啰。”一把夺过布要手中的酒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tw超多好看小说]不一会儿,将整壶酒都喝光。一喝完,打着饱嗝,酒气直窜上鼻梁。她起身将空酒壶塞给布要就想走。 布要一把拉住她笑道:“喂,喂。你还有什么没有做的?” 月含羞呵呵呵地笑着抓住布要的络腮胡子道:“还有什么?” “嗯?” “咯咯咯……,哦!我想起来了。就是输的呢就要受罚。我输了,咯咯咯……” “别装傻,别想装醉搪塞过去,这可不行。” “布要亲千罗一个,对吧。咯咯咯……” “知道就好。来来,香一个!” “想一个什么?” “香!不是想!你刚才说的,想不认帐?”布要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 “对呀,我说的。布要亲千罗一个。傻瓜!你自己再仔细想想!傻瓜!”说完,月含羞东倒西歪地踉跄地走了。 “布要亲千罗一个。布要亲千罗,布要,不要?不要!不要亲千罗一个?” “咯咯咯……”月含羞跑回房间关门大睡去了。 布要用力将酒壶摔在地上,骂道:“他***,怎么会败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布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边打哈欠一边道:“这回你知道了吧!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 布休掀开窗帘,严肃地道:“我警告你们两个混帐小子,最好别打那个小丫头的歪主意,她是咱们绝对惹不起的人物。” 布开懒洋洋地道:“大哥,你还真的相信那个丫头片子是月含羞?” 布休不理会他们,转身继续他的工作。布要“啋”的一声道:“大哥就是穷紧张。什么古剑游侠、杀手剑、草原之狼,都他***。” 布开拿出一张纸,指着右边的一个头像一本正经地道:“那个丫头让我画他们的画像,像不像杀手剑醉傲峰?” 布要一瞅,当场放声“哈……”捧腹大笑道:“杀手剑?这个猪头三,哈……,我都比他帅,哈……”笑得蹬在地上,还一个劲地捶地,差点笑得断气。“我快不行了,笑死我了,哈……” 千里突然出现在布要的身后,布开立即收了画像闪人。布要回头看到千里阴云着脸,吓得立即收住笑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千里问道:“千罗呢?” 布要咽了咽口水,指着紧闭的房门。 千里走进屋里,过了一会出来,布要正蹑手蹑脚地想开溜。 “站住!” 布要回身“呵呵呵”地傻笑道:“前辈,大侠,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千罗怎么会满身的酒气?” “千千姑娘偷喝了我的酒。呵呵呵……” “是偷喝酒还是想趁我不在将她灌醉?” “不敢,不敢,谁有那个胆子呀。” “最好,滚吧!” “是,是,滚,马上滚。”布要立即闪人。 千里将收集到的贝壳串成饰物,将月含羞原先身上的铃铛全部更换成了贝壳。这样,月含羞成了真正的千罗!他尽量地改变月含羞原来的造型,却无法改变她的命运。 在布氏三兄弟的家里住了一段日子,月含羞给布要、布开带去了欢乐。而布要却教会了月含羞赌的各种玩法。布要每次与月含羞玩色子都会输,他的酒全部都被月含羞一次又一次地骗光。再厉害的耳朵也比不过月含羞狼的耳朵!布开教会了月含羞开各种各样的锁,他藏着的私房钱每次都被月含羞撬走与布要一起去买酒;而月含羞每次会帮布开从布要那里赢回全部的家当,三个人混得很熟。 药农酒宴将至,月含羞挂念她的大哥哥与醉哥哥,央求千里让她去。千里知道该面对的始终逃脱不了,无论千罗是否是月含羞,她始终是异族人朱雀,将她藏在普通的人家里,她还是会飞。月含羞要离开了,布开与布要反倒觉得依依不舍。那天兄弟二人去送她跟千里出镇。 千里与月含羞出了镇子就停了下来。月含羞对兄弟二人道:“不用送了,就到这吧。这个时候还不送饭给你们的大哥,他会打你们屁股的。咯咯……” 布要与布开舍不得月含羞离开。布要道:“你走了,我又要无聊了。” 布开道:“我会想你的。” 月含羞笑了笑,道:“等我去玩过了药农山庄,会回来找你们玩的。” 布要与布开立即异口同声地道:“不要!” 月含羞惊讶地望着布要与布开。布要与布开立即笑着解释着。 布要道:“我们会去找你的。” 布开道:“对呀,对呀。” 千里一旁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千罗,我们走吧。” 月含羞挥手与布要与布开告别,布要与布开看着千里与月含羞远去的背影。布要打了一个哈欠道:“从此我又可以好好地喝酒了。每次买的酒都被千罗骗光。这个可恶的小丫头片子。” “二哥!我宝箱里的私房钱……” 布要看到布开咬牙切齿地握紧双拳瞪着他,嬉皮笑脸地道:“呵……找千罗!妈呀!我跑!”布要撒腿就跑。 布开大喝道:“站住!二哥!还钱!”立即去追布要。 月含羞不在,上哪去找笑料乐去?可是有千里在,实属一颗定时炸弹,希望他早点消失。就这样,千里带着月含羞前往了药农山庄。月含羞一走,布氏三兄弟恢复了原本沉闷的生活方式。布开开始想念神秘古灵精怪的月含羞,就偷了大哥做人皮面具的药水,也去了药农山庄凑热闹 布开简单地讲述了全部的经过,醉傲峰一旁听了,不由暗自想:“原来月含羞还有这样一段经历,她还是没有忘记狼牙。狼牙,古佛,奉月族——没有古佛,我怎样才能带月含羞回去见阿娘,怎样才能接回狼牙?狼牙,狼牙……” 第一八三章异族晶体
第一八三章 异族晶体 南门飞暗自想:“这个布开还有点本事,竟然知道红货那么多的实情。当日奉爷爷之命去断魂坡劫那批货,可是没想到竟然被一神秘红衣高手先下了手。红衣人蒙面,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子。可惜,没有机会。布休,这个人值得注意……”想着想着,怀里的吴声渐渐地转醒过来。 吴声一看到南门飞就吱唔起来。 南门飞小声地道:“别太勉强,你是没有办法说出秘密的。说不能说,写不能写,最好乖乖的,否则……” 吴声将脸甩开,看到古枫影的背影,又想开口,可是嗓子像有火在燃烧般不能音:“真的要做一辈子的哑巴?”吴声很气愤,猛地朝南门飞的手臂上咬了下去。南门飞痛得大叫一声,在吴声的手臂上用了份劲。两个人都大叫起来,摔在了地上。 听到叫声,古枫影、醉傲峰、布开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南门飞喘着气道:“药农的毒还没有解,我浑身使不上劲,看来是不能帮忙了。真的很抱歉。” 古枫影看着痛苦的吴声,只好对醉傲峰道:“媚眉就暂时交给你。”醉傲峰看了一眼昏迷的月含羞,就接过了手。古枫影上前一把将吴声抱了起来,道:“是我不该强行带你来药农山庄,出了这样的事我应该负责。”古枫影永远都是一副大哥的模样,担当着所有的责任。吴声气鼓鼓地朝古枫影的手臂上猛地咬了下去,她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泄。古枫影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布开忙惊愕地道:“你疯啦,快阻止她!” 古枫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道:“习惯了,不碍事。” 布开放下罗絮立即上前挽起古枫影的袖子道:“快,包扎一下比较好。啊――”他像被人咬了一样比南门飞还叫得大声。 “没事!”古枫影道。 “怎么……天啦!”布开不敢相信,南门飞不敢相信,吴声更不敢相信,在古枫影的双臂上大大小小的齿痕少说也有几十处之多,吴声咬的那个特别的红,色彩特别的艳而已。 吴声双眼盈盈地想:“古枫影,我咬你不痛吗?为什么不像南门飞那样把我狠狠地甩开?你会忍,会负责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可怜我变成真的哑巴?你这个疯子,这个傻瓜!我恨你!恨死你!”眼泪悄悄地滑落。 醉傲峰冷冷的口吻有了点缓和,他也被那大小不一的齿痕震撼了,道:“做月含羞的大哥哥不容易。” 古枫影淡笑了一声,道:“醉傲峰,把媚眉交给我带走,你要陪的人在后头。” “不用你提醒,只要确定她没有事,我一定会走。”醉傲峰这时心里真的感觉到自己不够爱月含羞,根本没办法跟古枫影相比。他感觉到自己不配去爱。 古枫影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呆会可别赖帐。”这个古枫影还真会逮机会。 “你也得答应我,不能再让她受任何的伤害。” “不用你的提醒,她是我的媚眉,我知道该怎样地照顾她。” 南门飞看着两个人的冷战,心里想:“这样的月含羞当然会推让。接下来最为可疑的只有一个,邢云。那个怪里怪气的书生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头,在邢云的身边奉她为主人。难道她才是真正的异族人朱雀?还是另外的异族?青龙?白虎?玄武?” 布开打断古枫影与醉傲峰的冷战局面,笑道:“太阳下山之后有罗盘也很难行。还是赶路要紧。” 由于布开的催促,入夜时分他们已经安全地到达冥绝山的脚下。离开冥绝山,南门飞什么时候不见的,没有人注意到。 邢云与魔音尾随到达了山下的小镇。当时已经是入夜时分,整个小镇死一般的沉寂,街道两旁的小摊没了踪影,无半点人声,仿佛一个死镇。在他们去参加药农酒宴的时候,小镇还是热闹非凡,怎么一下就如此地寂静了呢?刑云跟魔音没有注意这些,也不够引起他们注意的。(..tw无弹窗广告)刑云关心的依旧是醉傲峰,她还想尾随跟着醉傲峰,却被身旁的魔音拦住去路。 魔音道:“陪醉傲峰赴药农的酒宴是老六的最后要求,现在该办正经事了。” 邢云瞟了一眼魔音道:“去办正经的事也成,你必须在这之前替我去杀一个人。” 魔音笑道:“那个小姑娘?” “不错。只要你杀了她,从今往后我便与醉傲峰一刀两断。”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找那个丫头。” “你找她做什么?你难道也看上她了么?” “她的脸在受伤前的确是个遭人喜欢的丫头。” “你……”邢云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魔音抓住邢云的手笑道:“听我说。六十二年前,最后的朱雀萧娘与执法长老在没有收集齐钥匙的情况打开了神秘的上古殿堂。结果生了不可思议的事,听说有的灰飞湮灭,有的没诅咒成了月光下的幽灵。这看似神秘的诅咒其实是人类违反了打开殿堂的规定所受到的惩罚。” “那萧娘呢?后来怎样了?” “萧娘是你的祖婆婆。你不能礼貌地称呼她么?” “什么?”邢云不能相信,萧娘是她的祖婆婆。 “后来,她现打开异族的殿堂会给人间带来无法预知的灾难,于是就选择了背叛,也就是逃避。从此之后,她与执法长老神秘地失踪,没有人知道其下落,直到古佛金樽的出现。原来萧娘没有将钥匙带进她的坟墓,而是藏在了佛像里。除了一颗白色的钥匙戴在她女儿的脖子上之外,其他失落的钥匙不知下落。” 邢云道:“我祖婆婆的女儿就是婆婆?她叫什么?” “天边。” “天边?好奇怪的名字。后来怎样了?” “天边将红色钥匙传给了你娘尤影。二十年前,尤影与四哥千里相爱,他们约定五年之后摆脱束缚,逃离异族。在分别的时候,你娘就将白色的钥匙交给了四哥。五年之后,所生的一切变故,相信你也有所耳闻。大哥阻止四哥前去赴约,二人进行了一场生死之战。那之后,白色的钥匙就遗落。四哥被大哥关在了九窟洞的洞底,就这样,一晃过去十五年,四哥疯了十五年。” “其实他很可怜。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那种痛苦是旁人无法体会的。”邢云说着,心里就酸溜溜起来。 “你说什么?” 刑云从身上拿出一颗黑色的晶体,晶体在夜色下闪闪光,放出的光晕带着神秘。刑云道:“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你说的,在山庄的时候,它奇怪地动了起来。” 魔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刑云手里的晶体,道:“这个……是……” “在刚才下山的时候,这个就不停地跳动。”刑云道。 魔音将晶体拿到了手里,晶体的光晕一轮一轮地游走他的全身,他感觉那神秘的力量让自己感觉全身轻松舒透。起先在冥绝山上不舒服的压抑瞬间消失。他看着晶体又看看刑云。刑云对她微笑着,眼神中透着神秘。魔音道:“这个你是怎么得到的?” “无意中拾到的。” “无意?”魔音睁大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天意!看来是这东西与异族有缘。先前你说他动了,或许是感应到了其他钥匙的存在。我们要找的下一把钥匙或许就在那几个人的身上。” “真的吗?吴声、南门飞、古枫影、月含羞、罗絮、醉傲峰、布开,这几个人当中谁才可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古枫影!” “啊?他?怎么会是他?”邢云有一点不敢相信。 “可还记得姻缘洞外生的事?” “记得,让他逃走了。那次就不该放过他!” “能逃过蚀心术之人,除了真正的朱雀与我大哥、四哥之外没有人能做到。除非他的身上有另一把钥匙在帮助他。” “当时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放过他?” “当时并不敢确定我的想法。到断魂坡想找七妹商量的,可是……” 邢云立即将话题岔开道:“为什么月含羞刚才会被火龙烧?那是什么力量?” 魔音回过神来道:“天意。她一定会死。” “你……” “知道怎样形成火凤凰吗?四方诸神其实是四个遗传种族,他们手里掌握着遗传的神秘力量。你身为朱雀,身上的血液是这种遗传的神秘力量之一。只有你先杀掉其它三个种族成为四种神秘力量的承载体,才会变成火凤凰,才能打开殿堂封印的三道门。在传说里,四种族只有记载,却从来没有见过。山洞里的机关,也许是为了保存最后一只青龙的秘密。为了不让这种神秘的力量消失,就将力量锁在了石书之上。月含羞遭到火龙入体,成为青龙,就是她存在的真正意义。东宿青龙等朱雀,四宿聚齐破秘诀。说的就是这样,完成种族的使命。” “这么说设计机关的那个人就是最后的青龙?” “我听大哥曾经说过一个厉害的机关人,他不但继承了鲁班的机关术,而且还能运用周易八卦、天文命数与机关相结合。就是她帮你的祖婆婆修建的墓室,事隔六十余年,没人知道她的名字。萧娘都已经化为尘土,恐怕没有人能解开这么疑团。就算那个机关人还活着,七煞魔情愿见鬼也不会去见他。” “这个人真的就这么恐怖吗?我只知道有人情愿见鬼都不愿意见到七煞魔。”邢云认为魔音太过于夸张了。 “江湖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可能。” 第一八四章争藏宝图
第一八四章 争藏宝 “但据我所知,七煞魔已经是魔了。.tw[]”刑云道 “真正意义上说,我们还称不上魔。在传说中,百余年前曾经从棺材里抬出一个复活的人,她才是真正的魔,不但美艳绝伦,而且手段极其毒辣。机关人就是她的五个门徒之一。” “百年前?后来那个魔呢?” “不知道。” “说到精彩的地方居然说不知道。”邢云从魔音那拿过黑色晶体仔细在瞧,道:“人的血液有黑色的吗?” “这是玄武一族的血液结晶。朱雀一族的血液结晶是红色的。” “这么说朱雀更接近于人。” 魔音竟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小主子,你很美。” 邢云转开脸边走边道:“我饿了。” 魔音望着邢云孤单的背影,心里想:“假如你不是小主子该多好。” 邢云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人疼爱,没有人关心。天幕让她成为七煞魔的主人,她将变得有权利,有人对她必恭必敬,被捧上天,成为公主。这就是天幕的用心!邢云知道,危险的游戏往往要付出代价。旋入这个旋涡就如面临无法回头的悬崖。 话分两头,却说布家所在那个小镇,更夫打着三更,报着平安。可是这个晚上,并不平安。一群黑衣蒙面杀手神秘地闯入了布家。 布要正在床上睡觉,布休在做着人皮面具。蒙面杀手突然踢开门闯进来。布要被重重的踢门声吵醒,他从床上立即翻身下来,跑到布休的身旁。布休停止手里的工作,望着来人。蒙面人手拿着刀堵在了门口。 布休厉声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从门外传来一阵妩媚的笑声。蒙面人站到两边,从门外走进一红衣妩媚的女子,她就是狐姬。 布休的脸立即阴沉下来,道:“狐姬?” 狐姬一阵妩媚的笑,道:“花犯郎君,好久不见。”她的目光掠过屋里的摆设,一副寒酸的场景让他直摇头,“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我已经退隐江湖,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的腿……” 布休将轮椅转开,不客气地道:“不用你管。” 狐姬妩媚一笑,道:“是三浪吧,我已经替你杀了他们为你报仇了。” 布要一听,就知道为了藏宝图而来,他抓住大哥的肩膀,手上用了点劲。布休会意,道:“狐姬,半夜三更的你不会来这只为了告诉我这些吧,有什么话直说。” “果然是了解我的郎君。”狐姬正要上前就被布休喝止。 “我改名闲人不闲,就是想不再与你有任何的瓜葛。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当真不念半点夫妻情分?” 布休冷漠地道:“我跟你早已恩断义绝。” 狐姬收起了她的妩媚,露出了杀气,转变了原来温柔的口吻,喝道:“那你就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 “一张羊皮藏宝图!” 布要紧皱着眉头抓着布休的肩膀。 布休回答干脆:“没有。” “你想退隐江湖是你的事情,藏宝图在你手上也没什么用,还是交出来吧。我需要异族的秘密,找到异族人就可以让咱们的儿子复活了。你不想让他再叫你一声‘爹’吗?”狐姬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慈母的泪光。 布要注意到了布休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哀伤。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次见大哥有过这样的表情,就是父母病故的那次。在他的眼里,大哥不苟言笑,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当年,布休出去闯荡江湖,一去就是八年。家里失去了他的音讯。后来有一天突然地回家,竟然现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在布要的眼中,他只觉得大哥是个十分严谨的人,却不曾想到他竟然与狐姬有夫妻的关系。他不知道布休失踪的八年里究竟生了什么,但当狐姬提到儿子的时候,却在那僵硬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哀伤。 布休转过轮椅,看着狐姬,喉咙有点哽塞,道:“放弃吧,我们的儿子早就在三年已经死了。异族只是一个传说,根本就不存在,让儿子在九泉之下得到安宁吧。” 狐姬大喝一声道:“不!我不会放弃的。以前我们一家三口多么幸福,你我多么恩爱。可是自从儿子死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是变了。劝你不要练那种邪功,可是你不听。到处找男人……”说到这,布休十分地气愤,“要不是你招惹那些男人,儿子怎么会被他们杀死?不跟我提儿子也就罢了,提起我就……”布休转开轮椅,“儿子其实是你害死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原谅不原谅我不在乎,把宝图拿来。你不想救儿子我想。” “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你这样的女人。” “你……”狐姬的双眼里露出凶光,“好,那就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狐姬一招手,她带来的蒙面人就举着刀向布休与布要砍了过去。布休用手里的工具刀打向油灯,听得“当”的一声,油灯灭了,漆黑的屋子里顿时一片刀光剑影。布要带着布休乘机逃出门,人刚到院中又被从屋子里跑出来的蒙面人围住,将他二人围在了中间。 布要边与蒙面人纠缠边对布休说:“大哥,快走!” 狐姬从漆黑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喝道:“不交出藏宝图,谁都不许走!给我杀!” 布要与布休拼命地逃出包围圈,杀死两名蒙面人冲了出去。到了大门口,布要抓起墙角的石灰粉朝追上来的蒙面人撒去。蒙面人及狐姬立即蒙住脸。当他们再看门口时,已不见了布要与布休。 狐姬生气地道:“给我追!” 一行人沿着小湖而上,月光下,刀反射着月的寒光。小山猫与花田鼠正在树上睡觉,吵嚷的声音将他们惊醒。 布要带着布休逃到了河边,后面的人追得很紧。布要焦急地回头望了一眼,道:“大哥,嫂子……” “她不是你嫂子,我也没这样不要脸的老婆。”抓住布要的胳膊道,“二弟,你快走。带着我,你没法逃走。” 小山猫与花田鼠听到说话声,安静地匍匐在树上,看着树下的布休与布要。 布要道:“不行,大哥你的腿是因为我才――不管,死都……” 布休赶紧抢上道:“住口!” “大哥!”布要怎么都不肯丢下布休一个人走。布休看着布要,平常他这个弟弟让他省不了心,可是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还是这么讲兄弟情分。他看了看河的四周,静静的十周没一个人影。于是,他从怀里取出油包,在身后的一棵树下将油包埋了。 小山猫与花田鼠对望了一眼,在树上看到远远地追来一群蒙面人。蒙面人追杀道:“在那!站住!” 布要与布休对望了一眼,眼见那些人追了上来,他二人就跳进了湖里。蒙面人与狐姬追到湖边,在那停了下来。狐姬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哼!一部分的人沿湖给我搜,另一部分人跟我回去搜!一定要将藏宝图找到!” “是!” 小山猫与花田鼠惊讶地对望。花田鼠对小山猫做“嘘”的动作。他们等蒙面人与狐姬远离,就跳下树。谨慎地环顾四周之后,挖出了布休藏的油包,打开一看,现是一张羊皮藏宝图。两人的眼珠子看着藏宝图快要掉出来,异常兴奋。却听到蒙面人的声音叫道:“什么人?站住!快来人!他们在那里!”追上了小山猫跟花田鼠。小山猫与花田鼠立即拿着藏宝图,撒腿就跑! 狐姬回到布家到处搜,没有找到想要的藏宝图,却在布休的衣箱的下面找到一件红色的小肚兜,上面绣着“福儿”二字。狐姬拿在手里眼神立即变了。那是她儿子小时候穿的衣服,她喃喃地念着儿子的名字。缓和了自己的心情之后,手下的人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于是她下令放火烧了布家。深夜,布家燃起熊熊烈火,直到被更夫现,呼喊着“救火”的时候,左邻右舍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救火。狐姬下令,屠镇!顿时,一片厮杀,火光、刀光,杀戮、血腥…… 话分两头,却说古枫影等人,他们从冥绝山下来之后就直奔镇上的太和馆。罗絮失血过多需要补血,月含羞烧需要退烧,吴声骨折需要接骨。古枫影将病人安顿在了太和馆的对面的客栈。三个受伤的女人都在昏迷中。月含羞脸上的伤虽然结疤,但曾经被人下过药,使得脸上的伤痕无法用药物复原,她这一辈子都将带着伤痕生活。吴声双手骨折可以医治,但复原成原先的程度就不可能了。她的嗓子已经坏掉,恐怕这辈子只能是一个双手残废的哑巴。 药农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伤在他手里的人,普通的医师根本无法医治好。放眼天下,唯一能救治他们三个人的恐怕就数破天谷的漠北神医。求助神医的人必须先答应帮他找到鬼点子,可是鬼点子神龙见不见尾,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然而三个女人的伤必须想办法医治,最后也只能选择6家庄。 客栈在月光下显得安静,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古枫影站在月光中的走廊上,想着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他想起在山洞中的那尊石像,为什么萧娘的石像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有萧娘的地方就跟这个鬼点子有关?青龙?究竟想要传达什么讯息?
第一八五章 爱恨别离 布开半夜起来小解,看着古枫影入神地想着某个问题,他开始觉得这些人越来越神秘,对他们越来越好奇。他是个观察入微的人,回想起山洞外,当说到青龙与朱雀的时候,似乎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诡异。那种表情绝对不是第一次听说时所表现出来的惊讶,而是震撼。 古枫影突然一拍栏杆,他想到了关于石像:“为什么?为什么萧娘与媚眉这么地想象?尤其是脸上的酒窝?为什么我不想探究萧娘的时候,她总会悄悄地走近身边?难道真的有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都在萧娘的预料之中!萧娘!鬼点子!究竟他们想干什么?自己都已经是化为尘土的人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活着的人!” 为什么萧娘想让人揭开她的秘密?秘密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什么萧娘希望别人知道?在古枫影身边充满了无数的为什么,把他都快搞晕了! “算了,不再去想了。”古枫影也只能这么说,该面对的就要面对,逃避不是唯一的选择!他走进月含羞的房间,看到醉傲峰守在她的床边,他有点嫉妒,不客气地道:“你还不走?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美丽的月含羞。你要漂亮的人不是她,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快点走,马上在我的面前消失。” 醉傲峰乜斜着眼睛瞪着古枫影,慢慢地道:“用不着着急,在她醒过来之前,我会消失。而且,今生今世也绝对不会再出现。”说着,他将目光移回到月含羞的脸上。在他的脑海里,依旧是那个会笑会挑逗的月含羞,耳边还是有“咯咯咯”的笑声。就这么决定离开,他需要下多么大的勇气。 “希望你所说的是真的。滚回你的奉月族,别再打媚眉的主意。” “的确,我要回去了。”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那是你逃避的地方,你会回去?” “有些事必须在那里了结。”谁都没有在意醉傲峰的话,醉傲峰自己都没有留意,“了结”的真正意义! “了结?之后呢?” “之后?没有之后了。”醉傲峰的脸上充满了无奈。 “杀手剑就在江湖消失了?杀手界一定会风起云涌。” “这都与我没关系。” “你最好告诉天幕与邢云,你已经跟媚眉没有关系了。媚眉的脸被他们毁了,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转告他们,我会让他们受到同样的待遇,这才公平!”古枫影说着,身上的杀气散出来。 “你想对付小云?”醉傲峰突然回头望向古枫影。 “不叫邢云了么?叫小云这么亲切?你还真的虚伪。媚眉的脸毁了,你后悔休了你的小云是不是?” 醉傲峰转开身去,道:“今日的小云非昔日的邢云,她身边现在多了七煞魔。你连我都没有把握赢,还想去挑战七煞魔,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也许我对付不了七煞魔,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古枫影说话间目光诡异。 “谁?” “一个神秘高人,她能在瞬间用一根头丝射穿人的眉心。” “用头丝杀人?传说中的《悬丝剑法》?” “悬丝剑法?传说?我都没有听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跟你很熟吗。” 古枫影笑了起来道:“不熟吗?好歹咱们也几次同生共死过呀。” “哼!”醉傲峰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道:“想知道就去问漠北神医。”他就这样离开了房间。 古枫影自言自语地道:“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撬不开漠北神医的口吗?我可以去向无所不知打听。悟通是现在的无所不知。咱们很熟,应该不会为难我吧。上回跟野马一起去,问的问题很简单。对了,下次去还是找野马比较好。可是这个家伙滚回草原去了,谁有空去找他?草原又那么大。战春愁,战春愁……”古枫影竟然在无意中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他的心情一下子滑到了低谷。 布开一直在躲着偷听古枫影与醉傲峰的谈话,果真如他所料。古枫影与醉傲峰,还有邢云与七煞魔,背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醉傲峰离开之后就去了铁匠铺,交给铁匠一幅青龙神樽的画像,并给了铁匠两锭金子,要求镀金。他没有办法拿到真正的神樽,但是回去必须换回狼牙,所以他只好叫铁匠仿造了一个赝品。 铁匠打造的时候,他坐在不远的桥下,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水下的倒影。想到即将永远与月含羞分离,心里就隐隐作痛。曾经他想过好好地牵住月含羞的手,告诉自己不会轻易放开,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放开。他冷冷的面孔没有丝毫的表情,如果让月含羞在身边会置她于危险之中,那么他情愿选择放手。在心里,也只能对月含羞说一声祝福,希望她能在古枫影的护翼下,坚强地走下去;在心里,也只能不断地对月含羞说:“对不起,明知道你会恨我,但是我还是会离开。如果爱可以让人生死相许,但愿恨能让人刻骨铭心。月含羞,你是我选中的女人,也是我想娶的女人。好希望跟你的相遇仅仅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是新的一天。可是为什么你的画面总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醉傲峰了!月含羞,原谅醉哥哥,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伤,不让眼泪掉下来,假装着坚强,可是眼睛微微地一动,泪水就已经悄悄的滑落。没有人见他哭过,他也很少会哭,然而此时,为了月含羞,为了永远的别离,他哭了!没有人能看到,也不会有人看到,因为没人能体会他的心情。 思念的牵挂总是会让人断肠! 醉傲峰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起了悲伤的曲子。 铁匠边打着神樽边听着醉傲峰的曲子,那断肠的音律让他也感觉到悲伤,在叮当的打铁声中,传出一声声的叹息。 岸边的杨柳在微风中轻轻地摆着枝条,微风吹动着醉傲峰的满头乱,思绪也在风中凌乱。天上的弯月似乎感受到了悲伤,躲进云里偷偷地哭泣了。天下起了毛毛细雨,不知道那是否是弯月的眼泪。雾气笼罩在小镇,让人的心里感觉到闷闷的,也无心去欣赏这雾气袅绕的垂柳夜江图。 风凄凄,雨淅淅,道不尽爱恨别离。 半轮残月,一抹云屑,遮不住离愁别绪。 花已落,叶飘零,往事不堪归何处。 梦一场,空相觑,无心夜对江枫图。 第一八六章浴中任性
第一八六章 浴中任性 客栈的古枫影坐在了床边看着昏迷的月含羞,一直就这么守到了天亮。(..tw好看的小说)他出门吩咐店小二帮他去买蜡烛、冥纸。 不久之后,月含羞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觉得空空的。猛地坐起身来,她看到古枫影正在烧冥纸,便开口道:“大哥哥,你在做什么?” 古枫影回头笑着道:“你终于醒了。”他起身过去摸了摸月含羞的头道:“还有点烫。快躺下,你需要休息。” “不,我没有病,我好了。大哥哥,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烧火而已。” “你冷?为什么不多穿一点衣服?” “转风了,是该多穿一点衣服。你也一样。” “大哥哥,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 “大哥哥一夜都在照顾你,所以……” “大哥哥,你累了,快去休息吧。媚眉已经好了,没有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别再吓大哥哥了行吗?” “嗯。媚眉看得见了,以后媚眉就可以照顾大哥哥了。咯咯咯……” 古枫影看着媚眉的笑容,这是他唯一感到欣慰的。 “大哥哥,春愁姐他……” “媚眉……”古枫影将她搂在怀里。 “大哥哥,媚眉不会哭的。大哥哥说过,要学会坚强。” “做一个永远快乐的女孩是战春愁所希望的。他一直都想安静,想解脱,也许这样更好,对于他来说,这样……会……会更好……” “嗯。大哥哥,我还想睡。” “想睡觉就睡吧,大哥哥在身边陪着你,直到永远。” 月含羞躺了回去,古枫影哄着她入睡方才离开。月含羞其实没有睡着,等古枫影离开之后便出门向掌柜打听醉傲峰的去向。因为在烧昏迷的时候,她听到醉傲峰与古枫影的谈话,知道醉傲峰来过,知道她的大哥哥不喜欢她的醉哥哥。掌柜的告诉媚眉,下巴有刀疤的客人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客栈。月含羞出了店,逢人就问“你知道我醉哥哥的下落吗”。她的那张脸旁人见了躲都来不及,谁理她。 四个混混撞翻了她,喝道:“丑八怪,滚一边去,敢拦大爷的道,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是月含羞,见到我的醉哥哥了么?” 引来的是一阵嘲笑的讥讽:“你这个丑八怪也不撒泡尿照照,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月含羞。哈……我看是月遮羞!哈……” “丑得跟鬼一样,谁见了还不跑,还醉哥哥。你当老子是猴,想搬醉傲峰出来吓唬我?”“啪”一个耳光掀了过去。 月含羞被打得头冒金星。听到旁边围观人的指指点点,自己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跑回客栈,一头就撞开古枫影的房门。古枫影刚刚躺下,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他看到月含羞灰头土脸地哭成了一个泪人。 月含羞哭道:“大哥哥――”扑进古枫影的怀里。 古枫影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才一会的工夫就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做噩梦了?快告诉大哥哥。” “呜……,大哥哥,他们说因为媚眉变丑的缘故,醉哥哥才不要媚眉的是不是?” “他们?谁?谁敢这么说?” 布开依*在门口道:“扛着大环刀、双枪、单钩、双截棍的四个混混。” 月含羞哭道:“大哥哥,你不能不要媚眉,你不能不理媚眉呀。呜……” 古枫影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样。没有这回事,姓醉的爱走就走,大哥哥才不会像他那样离开媚眉。如果他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嫌弃你,才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可是……” “帮你放水洗澡,一身干净舒服了就去乖乖睡觉。一觉醒来,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好不好?” “可是……” “布开小兄弟,麻烦你了。” “直接叫我布开吧,愿意为你效劳。” 过了会,布开走过来道:“在千千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古枫影领着月含羞到了门口道:“乖乖地听话好吗?” “呜……,从前大哥哥总会听完媚眉的话,现在――果然,丑姑娘没有人要了。”月含羞跳进浴桶里,就沉进水里不起来。 古枫影赶紧过去想把她从浴桶中捞出来,大叫道:“干什么?这样会死的。” 月含羞哭声哭得更大,道:“果然,大哥哥大声地骂媚眉了!” “不,不是……”两手一松,月含羞又缩回到浴桶中。古枫影知道月含羞的脾气,一旦耗上,十头牛也拉不回。“媚眉,大哥哥不是那个意思。出来呀,你不会水,这样会死的。媚眉……” 布开急道:“还不快把她抱出来。”他冲了过去,刚伸手进水里就被咬了一口,立即大叫着收手。这回,他算是领教了,也明白了古枫影双臂上那些大小不一的齿痕是怎么来的。 “媚眉,别脾气了好不好?大哥哥没有嫌弃你!如果连你都嫌弃自己,还让别人怎样看待你呢?你是我古枫影的妹妹,要学会坚强!” “我是女人,有自己的眼泪!” 古枫影愣住了,这个道理他没有教过,月含羞怎么会这样说?难道她已经长大了? 突然,有一个人如风似鬼一样闪进门来,一把就将浴桶给拆散了。水哗啦啦地喷洒了一地。媚眉一个劲地咳嗽,差点儿溺水。一个厉害的教训声音道:“你死了谁会心疼你!要死就别死在浴桶里。” 一听这个冷冰冰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口硬心软的醉傲峰。媚眉“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醉哥哥……”扑进醉傲峰的怀抱里。 这个人是醉傲峰,他从铁匠那取走赝品之后本打算就这样悄悄地走,可是还想再去看一眼月含羞,偷偷地,悄悄地。谁知道他在外看到月含羞使性子,危机的时候不得不出现。 古枫影操起凳子用力地摔,道:“我不管了!你死就死吧!”生气地走出去。 “大哥哥,你生气了?” 古枫影停下脚步,缓和了语气道:“买衣服给你换,瞧你浑身湿淋淋的,有你这样不脱衣服洗澡的吗?”说完,就走了出去。 媚眉伸了伸舌头,醉傲峰训斥道:“是不是还想死一回?” “昨晚我听说你要回奉月族,带我去好不好?” “你……”醉傲峰这才仔细地瞧媚眉,他惊讶起来,随后又骂道:“把你的面具摘下来。你难道也要像别人一样藏在面具下生活吗?外貌再美又如何,心如蛇蝎一样会令人厌恶。如果我所认识的月含羞是这样只爱表面美丽的人,那她就不是我的月含羞!” 媚眉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醉傲峰会突然对她脾气。她喃喃地道:“你说我是你的月含羞?再说一遍好不好?” 醉傲峰觉得这个家伙又好气又好笑,道:“当初我就不该帮你取名叫月含羞,应该叫月不羞!” “咯咯咯……”她捂着自己的脸笑个不停。突然觉自己的脸没有坑坑洼洼的感觉,于是尖叫起来道:“我的脸……啊――我的脸……醉哥哥,我的脸――好了,好了!咯咯咯……啊――” 醉傲峰与布开在旁边看到月含羞在疯狂,像蹦蹦跳跳的兔子一样满屋子尖叫乱跳!他们还无法理解为什么满疤痕的脸连大夫都没有办法医治好,而这会儿刹那间却生了奇迹。 而在屋顶之上,却潜伏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魔音,他知道为什么。“难道有钥匙的人不是古枫影,而是这个丫头?只有拥有异族血液结晶的人与美人泪同时浸泡在水中才会出现这种奇迹――瞬间让伤口愈合。美人泪,她的身上一定有美人泪!”眼神中透着诡异。 第一八七章半身青龙
第一八七章 半身青龙 媚眉突然在醉傲峰的耳边道:“有个家伙在屋顶看了我们好久了。” 醉傲峰拍了拍月含羞的手,道:“我也知道。”对布开道:“布开,帮我照顾她。”将月含羞推到布开的身边,就道:“上面的家伙,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一见?” 魔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笑道:“能听出我声息的人不多,你够资格与我较量。” 醉傲峰立即朝魔音挥出数十掌,度快得几乎用眼无法扑捉。看得布开睁大着双眼连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魔音没有接醉傲峰的掌,在狭小的屋子里躲着醉傲峰的掌风。掌风落处,碎片四处飞散。布开抱着月含羞的头,用身体挡着飞来的碎片。醉傲峰已经上过一次当,知道魔音的蚀心术很厉害,在不经意的顷刻间就可以让人迷失神智。于是不等魔音有喘息的机会就连连如机关枪一样,朝他挥掌。魔音却魔音还手,只是迅地躲避着醉傲峰的招式。似乎魔音总是能快醉傲峰一步,让醉傲峰越地生气.醉傲峰见出了十几招都碰不到魔音的身,立即转变了招式,一股大力直逼了过去。魔音原本还在轻蔑地笑,冷不防被醉傲峰的那股大力扫到,整个手臂一阵酸麻之痛。醉傲峰见终于打到了魔音,他面无表情地只是提了提左眉。魔音睁大了眼睛狠狠得瞪了他一眼。醉傲峰乘胜直追击,而魔音迅地闪到他的身后,脸上却带上了神秘的微笑。(..tw无弹窗广告)尽管醉傲峰知道不能让对方有一丝停歇的机会,可是对手不是普通的人,是七煞魔中的魔音。就在魔音笑的那刻起,蚀心术就已经开始。 月含羞与布开看着醉傲峰刚想拔剑,却又将剑收了回去,神情逐渐呆滞。月含羞叫道:“醉哥哥,躲开,躲开!” 布开拉住月含羞道:“别去,醉傲峰知道该如何应付。” 魔音对醉傲峰道:“过去,杀了月含羞!” 醉傲峰转了个身,一步一步地朝月含羞走了过去,月含羞焦急地道:“醉哥哥……”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醉傲峰的快剑就已经刺穿她的胸膛。 布开不敢相信,惊愕的神情道:“醉傲峰!”就算是亲眼看到,也无法确定它的真实性。大叫道:“古枫影――”转身想找救兵。 魔音立即闪身到布开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布开脸色青,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连醉傲峰都载在这个人的手里,他怎么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听到旁边月含羞悲伤的哭声,他拼了命,举起拳头就朝魔音挥去。魔音一把就抓住了布开的拳头,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布开感觉心头一丝寒气掠过,被魔音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他有神的眼睛失去神韵,搭拉着眼皮。魔音对布开道:“睡吧,睡吧,醒来你将什么都不记得。”布开慢慢地倒了下去。 “布开――”月含羞转头怒视着魔音道:“你想做什么?” 魔音走到月含羞的跟前道:“谁杀了你都不会甘心,只有死在他的手里才算是一种满足。交出来吧!” 月含羞道:“什么?” “把异族之匙交出来,别让我自己动手搜身,我可是从来就不会放过女人。” 月含羞的嘴角在滴血,吃力地道:“什么异族之匙,我不知道。” 魔音抽出匕从背后刺中了醉傲峰。 月含羞惊恐地大叫道:“别伤害醉哥哥,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魔音用力地抽出匕,醉傲峰的鲜血喷在魔音的胸前。醉傲峰在月含羞的面前慢慢地倒了下去。 “啊――!醉哥哥――” 魔音的眼中带着淡淡的轻蔑,再次用着不客气的语气道:“快交出来,否则这刀下去就……” 月含羞连连摇头,恳求道:“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的醉哥哥。” 魔音根本就不会可怜月含羞,更不会同情她。他拿着带血的匕移向了醉傲峰。 月含羞慌乱而不知所措,她救不了她的醉哥哥。怎么办?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脖子上取下一颗青色晶体道:“你要的可是这个?” 魔音看到青色的晶体时,眼神中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刚想去拿的时候却看到系在晶体上的那根特别的麻绳。魔音立即惊愕地问道:“麻绳……这根麻绳你是怎么弄来的?快说!”一把夺过青色晶体。 “四叔虽然一再地交代不让我送给别人,但现在……”她望着地上的醉傲峰,竟然自己抓住剑柄将插在身体里的剑慢慢地抽了出来。她这样的眼神如此可怕,魔音像着了魔一样不能动弹。“你伤我可以,杀我也可以,为什么要伤害关心我的人?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法伤害我的心?”她的头飞扬起来,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让魔音感到呼吸困难。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让魔音感到如此的压抑。他想走,想马上逃走,可是双腿就像在这里扎了根一样,不听使唤,无法移动。魔音看到月含羞的眼睛,心里有异样的不安,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心里嘀咕道:“她的眼神为什么这样熟悉?为什么我这样难受?为什么?火焰?好像……好像我看到了火焰……朱雀?不!青龙!” 从月含羞受伤的伤口处冒出一股青烟一样的气体,慢慢地游走在她的周身。随着月含羞飞扬的头,那袅绕的烟雾将她包裹成一个圆球。在球体里,竟然出现一只燃烧着火焰的朱雀跟张牙舞爪的半身青龙。疑惑充满在魔音的脑海里,手里的美人泪在微微地颤抖,是共鸣?他心里不断地问着为什么。双眼直冒金星,是缺氧的幻觉才看到朱雀与青龙缠绕?此时,魔音仿佛间看到了那尊石像,简直与月含羞一模一样。只是石像的身高远比月含羞的高些,脸颊的酒窝没有月含羞的明显,装束打扮比月含羞成熟,体态比月含羞丰满。为什么月含羞与石像那样地相似?相似度远远过了邢云!越来越难受,快要窒息了,他却无法反抗。 “月含羞,究竟是个什么魔鬼?为什么我魔音的蚀心术对她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受到她的控制?为什么?为什么……”魔音极限难受,快支持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月含羞因为无意中过度动用了自身神秘的力量而突然倒在了醉傲峰的身上。 这一瞬间,魔音像重新回到了人间一样,恢复了意识,恢复了呼吸,恢复了行动。他大口大口地呼吸,长时间的缺氧让他手脚软,眼冒金星。心跳慌乱起来,晶体的跳动渐渐平息,魔音看着手里的晶体,赶紧冲出了门。 月含羞的血一滴一滴地流进醉傲峰的伤口里。 古枫影买衣服回来,在客栈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道:“那人――他来这做什么?神情怎么这么慌张。” “啊――!杀人啦!”从客栈的里面传出店小二的尖叫声。 古枫影惊慌失色地道:“不好!”赶紧跑进客栈,拥开围观的人群挤进屋里。看到月含羞跟醉傲峰倒在血泊中,他顿时脸色苍白,也知道了为什么刚才会遇到魔音。他的手一松,买好的衣物掉在地上。
第一八八章 得失之间 古枫影赶紧冲了上去,一把扶起月含羞道:“媚眉!媚眉!媚眉――” 布开从地上爬起身来,捂住昏昏沉沉的头,道:“生什么事了?我怎么睡在这里?” 醉傲峰从地上坐起身来,同样感到昏昏沉沉的。回身看见月含羞浑身上下都是血,惊讶万分,那把玄铁剑掉在地上,自己的双手以及剑上都沾满了血。奇怪的是在血块的地方,竟然从地上迅长出了新鲜的花草,那花开得正艳。 古枫影了狂一样喝道:“到底生了什么事?她的脸……身上的血……” 醉傲峰一点都想不起来刚才生的事情。 月含羞此时睁开了眼睛,她望着古枫影,又看了看醉傲峰,问道:“我死了么?” 古枫影大喝道:“傻瓜!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布开从沉浸的恐慌中回了神,结结巴巴地道:“刚才醉……” 月含羞微微一笑,抢上一步道:“醉哥哥,你背上的伤……” 醉傲峰摸了摸背,湿漉漉的,道:“血?我没有受伤。这……这是你的血?” 月含羞笑道:“没有受伤就好,就好。” 古枫影对醉傲峰大喝道:“你滚!我就知道不能把媚眉交给你!你给我马上滚!” 月含羞死死地抓住古枫影道:“大哥哥,求你别赶醉哥哥走好么?我失去了春愁姐,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大哥哥……” “好,你要他是不是?那我就走。我不再是你的大哥哥!”说完,将月含羞推到醉傲峰的脚边,转身就走。 “大哥哥,别丢下媚眉,大哥哥……” 无论月含羞如何地叫,古枫影都没有回头,他走了。 月含羞哭了。 醉傲峰心里想:“古枫影说得对,每一次月含羞在身边,都让她受到伤害。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凭什么奢望将她留在身边?”挣脱月含羞握紧的手,也要离去。 “醉哥哥……” “你还是呆在你大哥哥的身边比较好。” “大哥哥不要我了,醉哥哥也不要么?” 醉傲峰虽然不忍心,但有他在身边,月含羞总是受到意想不到的伤害,他选择离开,哪怕自己会立即后悔。 “醉哥哥!羞羞没有狼牙,不能再没有醉哥哥。醉哥哥,带上羞羞去找狼牙好吗?羞羞好想狼牙。醉哥哥……”月含羞哭了。她的眼泪画花了她的脸,她哀求的目光,哀求的口吻,醉傲峰无法拒绝。狼牙,他的身边不能没有狼牙。已经有好些时候不见狼牙,他也很想它。醉傲峰回身抱起月含羞道:“麻烦!”想将她抱回醉月心居。 古枫影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醉傲峰抱走月含羞。他当时很想阻拦,但还是没有。“媚眉,你知道吗?其实大哥哥――永远都会在暗中保护你的。媚眉,如果这是你的选择,大哥哥尊重你的决定。” 布开走了出来,看到悲哀的古枫影,心里想:“为什么他那样地悲哀?他似乎承受着一般人无法承受的压力与责任,他爱不能爱,恨不能恨。他看上去很累的模样。战春愁的死,千千的离开,为什么他依然还能保持平静?古枫影,平常人眼中的古剑游侠,你的心里究竟压着怎样一块沉重的大石?” 古枫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布开!” 布开回过神来,道:“什么事?”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你尽管开口。我布开就算赴汤蹈火也会为你办到。呵……,当然,如果你相信我。” 古枫影拍了拍布开的肩,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你帮我将吴声与罗絮安全地送往6家庄就可以了。” “我一个人?那你呢?” “我?”古枫影望着月含羞离去的方向,不知道何去何从。战春愁的死,让他矛盾重重,人生短暂,过客匆匆。一味地钻在仇恨的土坑里,埋葬自己,断送自己是否值得。也许能像战春愁那样放开一些,生活会更好。如果可以简单地做到,又何必苦恼。说出来简单的道理,做起来却十分难。人心复杂,思维复杂,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噩梦、血腥、仇恨,每当午夜梦回,都从噩梦中惊醒,血腥的场面历历在目,仇恨的心始终放不下。 古枫影没有意识到因为他的放不下,而使得他失去了更多宝贵的东西。不仅是战春愁的生命,还有……将来的事实会证明一切! 话分两头,却说邢云,他吩咐魔音去找月含羞的时候,自己就回到了客栈找天幕。当她到达客栈的时候,天幕已经溺死在了药桶里。邢云走到天幕尸体的旁边,想起天幕最后对她的嘱托:“小云,天幕大哥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以后就要*你自己了。” 天幕不像魔音那样千方百计地阻挠她与醉傲峰在一起。他从来不用七煞魔的身份威胁邢云,从来就不勉强邢云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天幕终究有多好,邢云现在才知道。天幕明知道邢云爱着醉傲峰,明知道邢云是醉傲峰的妻子,他依然用自己的方式为邢云付出。 面对天幕的尸体,邢云的眼泪悄然滑落,心里想:“天幕大哥,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你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没人把我当人看,没有人真正地关心我。你却无微不至地在暗中帮助我,关心我。小云不能报答你,你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这么傻地做出这事来?如果当初与天幕大哥在一起的话,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天幕大哥就不会……”她很难过也很内疚。 机会往往只有一次,错失了就不会再来,人也只能活一次。 邢云很伤心,心情也很矛盾,她一方面愧疚对天幕的付出,另一方面无法放弃对醉傲峰的感情。没有了天幕的支持,呆在七煞魔的身边总觉得害怕。她扭头就冲出了出去,消失在人群中。她希望自己消失,她根本就不想成为七煞魔的小主子,她不希望与醉傲峰的距离越来越远,不希望走上一条不归路。 而此时的魔音,他慌张地走在街道上,心还是没办法平静。他心里有太多的为什么。当他准备去找刑云的时候,路过“醉红楼”,被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拉了进去。魔音正好要补补自己的体能,也想泄一下刚才的郁闷。他就将这些统统泄到了那些前来挑逗的妓女身上。当他离开“醉红楼”回到客栈的时候,刑云已经不在,屋子里只剩下天幕的尸体。他隐约感觉自己对刑云的猜测越来越重,对之前的七妹与四哥的死也产生了怀疑。他在回想着,为什么药农山庄里没有眼睛的石雕像居然与月含羞那样相似。朱雀与青龙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异族人的身上?青龙为什么只有一半的影象?有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其实不是魔音不知道,而是他不敢去想结果。因为只有传说中的火凤凰才会是朱雀、青龙、玄武、白虎四种的合体。如果月含羞才是他们七煞魔要找的小主人,那么老六天幕为什么用自己的生命证明刑云的身份?
第一八九章 夜光幽灵 布开对生在月含羞身上的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疑惑与好奇,月含羞像一个懂法术的精灵,变来变去。 布开完成了古枫影的嘱托之后就离开了6家庄。他回家想向大哥布休打听这些奇妙的情况,可是,令他惊愕!渡头镇已经不存在,尸横遍野,鸡犬不留,一片狼籍。布开想找一个活人打听情况,可是连一个喘气的都没有,那已经是一个死镇。 “为什么?大哥――!二哥――!”布开软软地跪在废墟中。布开在废墟中疯狂地翻着尸体,他没有找到大哥与二哥。“大哥与二哥……他们……他们……,究竟生了什么事?难道还是上回二哥的那件事吗?不对,不对,脚印的深浅……来人是批武功不错的黑手。千千?只有在千千身边的人才会大有来头。千千是我从断魂坡挖出来的,如果我破坏了天幕的设计,他一定会将气施在我的身上!是我――是我!是我害死了大哥、二哥。”布开跪在地上,痛哭流泣。面对一片死镇,他伤心痛苦,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地冷静下来,道:“他们不会死。没有见到尸体,他们就还有活着的希望。”布开从废墟中走了出来,他决心要为两个哥哥报仇,查出血洗渡头镇的凶手。 而南门飞,他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回家。他仅仅是因为得到古神之樽,马上回去交给黄金面具人么?不!这个不是真正的原因。他跟着若草去参加药农的酒宴,若无涯派了两名高手作为若草的保镖。暗器王跟地听在送若草与南门飞到冥绝山的时候,就在山下等着。而今若草死在冥绝山,难怪南门飞在下山之后拼命地跑回家。 南门世家佛堂里依旧光线幽暗,南门飞将青龙神尊交给了黄金面具人。黄金面具人激动地看着青龙神尊,立即转身,在神尊的底部寻找机关。南门飞踮着脚想看爷爷在做什么,但是什么也看不到。黄金面具人打开青龙神尊底部的机关,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黄金面具人有点失望,他立即问身后的南门飞道:“飞儿,你可动过这个神樽?” 南门飞回道:“当时药农把这个东西交给我时,古枫影就冲了进来。我看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藏到了怀里。一离开冥绝山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黄金面具人看着手里的青龙神尊,满心充满着疑惑与怀疑,故意补了一句问道:“真的?” 南门飞道:“是的,爷爷。” 黄金面具人看着手里的青龙神樽,又看看佛龛上的朱雀神樽,道:“你好好地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南门飞点了点,将他去药农山庄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有人看到黄金面具人的表情,出乎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责怪南门飞。南门飞最后说道:“只是表妹……” 黄金面具人点了点,用手止住南门飞,忽然朝门大力挥出一掌,一声巨响,门被黄金面具人的掌力震碎飞散出去。南门飞见门外的暗器王与地听被震得重重地摔出三丈之外。如此声响,立即惊动了整个南门家,家丁立即掌灯。顿时,狗吠庭院,灯火通明。家丁将暗器王与地听团团围住。 暗器王与地听立即从地上爬着站了起来,相互使了一个眼色。暗器王双手往旁边一拂,立即将周围碎石块吸附到了手里,运用内功将其控制成形。但见得数百枚碎小的石子化成锋利的石针如雨般射向周围。周围的家丁想挡都挡不了,传来阵阵惨叫声,纷纷到底身亡。 南门飞大叫:“爷爷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黄金面具人将南门飞往自己的身后一拨,自己挡在他的身前。黑色的长袍一扇,一卷,竟然将射来的石头雨尽数收了去。他一抖黑色斗篷,那些石子哗啦啦地掉在地上。颜色在夜光下呈现出幽绿色。见到暗器王得意地笑,原来在他收石子为暗器的时候就已经将毒施加在上面,凡碰者,见血封喉。黄金面具人看自己的长袍,竟然被那毒腐蚀出一个一个碎小的窟窿。好在他用的是斗篷,如果石子射在他的衣服上,可就要透光了。因为他最怕的就是光线!好在现在是晚上,月光对他的伤害不是很大。 暗器王笑了一阵,见黄金面具人还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感到诧异。怎么可能碰到他的毒而不死的。他哪里知道毒对人有害,但是对一个“幽灵”来说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暗器王再次用同样的法子袭击黄金面具人,地听一头扎进土里,从地下攻击。黄金面具人立即用墙上挂着的匾作为抵挡,飞转起来将飞来的石头雨打开。听得乒乓声不断,弹飞的碎石子如一颗颗乱射的子弹,将佛堂的窗户、摆设的花瓶、平滑的墙打成了蜂窝。地听从地下突然冒出来扣住黄金面具人的双脚。黄金面具人一挣扎就滑进了地坑里。当地听搂住黄金面具人的脚的时候,他的脸上突然露出惊讶的神态。竟然在这么危险的战场上愣了一秒钟。黄金面具人用力朝地下伸出一手,一把就把地听从地下抓了出来。地听还在是惊愕的时候,被黄金面具人抓住,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应该抓住的是对方的手。可是当他碰到黄金面具人的手时,他脸上惊愕的表情变得惊恐。黄金面具人用地听作挡箭牌,将他飞地转了起来,如一个风火轮一般,继续挡着暗器王的进攻。地听早已经吓得魂魄出壳,在那狂叫。暗器王见黄金面具人用地听作挡箭牌就收了进攻。就在暗器王停下来的一瞬间,黄金面具人用力地将地听甩向暗器王。地听就如人形火箭一般“嗖”地飞了出去,直奔向暗器王。暗器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飞来的地听撞出数丈外,趴在了墙上。地听胖墩墩的身材,那体重,那度,暗器王哪里能受得了。但见墙壁上,两个人就如同壁虎一样面朝墙壁趴在了上面。 南门飞见已经结束,就站直了身体,刚要抬脚走,被黄金面具人喝止住。“不要动,石子上全是巨毒。”
第一九○章 一个秘密 南门飞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边,石子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地。若要施展轻功离开,一个落脚的点都没有。 黄金面具人施展内功,双掌张开,如两个吸尘器一般,将那些散落在周围的石子全吸附到了手里。两手一合,在内功的驱使下,那些石子被控制成一个大圆球。黄金面具人转着圆球,突然就袭向暗器王与地听。将二人用碎小的石子包裹成了两个大的不倒翁。 暗器王与地听睁大着双眼看着黄金面具人渐渐地走近。暗器王叹了一声,道:“杀不了你们为小姐报仇是死,回去也是死。要杀要剐随便。老子哼一声就不是英雄好汉!” 地听感觉一股邪恶的气息压过来,他还在想刚才抓住黄金面具人身体时候的感觉。那根本不是抓住身体,而是抓着一副白骨一样,丝毫没有肉的感觉。如果是一具会走的僵尸,是一具会动的白骨,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地听说话有点哆嗦起来,道:“你……你……别靠过来!就算我们杀不了你,无双峰也不会放过你的。” 南门飞赶紧跑了过来道:“爷爷,快杀了他们。如果让舅舅知道了,我……” 黄金面具人冷冷地笑着,他停下了脚步,道:“他二人伸手不错,死了可惜。” 暗器王冷冷地道:“哼!休想!主人对我们有恩,我们誓死绝不背叛!” 地听一旁附和道:“嗯!我们誓死绝不背叛!” 黄金面具人的冷笑从面具后传了出来,让人听着浑身不舒服。“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事以至此,回去必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无双峰的人怎么会知道。” 暗器王低头沉思了起来。 地听都不敢看黄金面具人,总感觉他很邪门。他在暗器王的旁边小声地道:“我们已经没退路了。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死了?” 暗器王对地听道:“只是瞒也瞒不过多久。主人就一个宝贝女儿,为了小姐,主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黄金面具人立即道:“只要你二人归顺我南门家,老朽定当保你二人性命。若无涯的势力范围是在他的无双峰,这可是南门家的地盘,量他也不敢随便杀人。何况,以老朽的武功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区区的若无涯不成?” 暗器王与地听对望了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暗器王道:“罢罢罢!也只好如此。” 黄金面具人见二人已经点头答应,立即挥掌将包裹在二人身上的碎石子罩打碎。二人立即跪在黄金面具人的面前异口同声地道:“我兄弟二人甘心成服,愿为主人粉身碎骨。” 黄金面具人点头,立即扶起暗器王与地听。不等黄金面具人的手伸来,地听赶紧站起了身,似乎很害怕碰到黄金面具人。黄金面具人让二人去休息,南门飞见他们二人走远,便走了过来道:“爷爷,他们……我看未必诚心归顺。” 黄金面具下的诡异眼神瞟了暗器王与地听离开的方向,道:“飞儿,目前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为我所用之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从身上拿出一碰药交给南门飞,“给他们送去。要想让人为咱们卖命,就得收复他们的心。” “是爷爷。”南门飞接过药瓶。 “最近,爷爷要出一趟远门,你给我好好地看家,别惹事生非。” “是,爷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看望一个老故人……”黄金面具人诡异一笑,可惜啊,没有人能看到面具下的表情,也许面具下根本就没表情! 暗器王与地听回到房间,两个人都有点不安。(..tw)暗器王走来走去,地听则在桌子边倒茶,可是他的手在抖,倒出的茶怎么也倒不到杯子里。暗器王看到,就停下脚步问道:“刚才就觉得你怪怪的,从来没见你这么怕死过。怎么今天居然吓成这样?” 地听放下茶壶,他的心还在颤抖,他好想把刚才接触到黄金面具人的身体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世界上不可能有会走的活僵尸,也不会有会动的白骨。就在他犹豫想说的时候,南门飞敲门而来。为他们送来了南门家的治疗内伤的灵药。地听到嘴巴边的话吞回到肚子里,不敢再提,成为他心里的一个秘密。 话分两头,却说醉傲峰,他带上月含羞回了一趟“醉月心居”,因为他要找敢欺骗他的狐姬算帐,可是并没有找到。 将嘟嘟一个丢在那,都把它给郁闷坏了。以前还有狼牙陪它,有空去逗逗狼牙,心情好了去偷偷酒,摸几颗花生,日子还算逍遥。可是醉傲峰走了,酒没了,狼牙也不见了,难为嘟嘟每天都在松树上站起身来眺望着醉傲峰的回来。终于看到醉傲峰回来了,嘟嘟激动得立马从松树上窜身下来,扑进醉傲峰的怀里。不管醉傲峰怎么拉它肥大的尾巴,它死活就不出来。它的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抓着醉傲峰的衣服,怎么都不放手。按嘟嘟的话说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把醉傲峰可郁闷坏了,没办法只好大叫一声:“狼牙,上!”嘿嘿,嘟嘟上过一回当了,他才不理会呢。乐得月含羞在一旁咯咯咯地笑。 嘟嘟听到月含羞的声音,立即伸头看,看到月含羞变得漂亮了,立即窜出醉傲峰的怀里,直扑向月含羞。 醉傲峰立即用剑鞘挡在月含羞的胸口前,嘟嘟一扑过去就一头撞在了上面。如一张贴身的膏药一样四爪张开,摔在地上,一个字――晕! 月含羞一阵莫名其妙,对醉傲峰道:“你别老是欺负嘟嘟好不好?” 醉傲峰冷哼了一声,甩头朝小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好心没好报。” 月含羞一把拧起嘟嘟的大尾巴,只见它两目转啊转啊,还在晕忽中。月含羞抖了抖嘟嘟的尾巴,问道:“嘟嘟,你怎么样了?还好吧。” 嘟嘟一边晕忽一边道:“小姐,拜托你别再抖我的尾巴,我更晕!” “咯咯咯,嘟嘟,你好可爱哦。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不想你能扑过去吗?你变漂亮了,来,亲亲。”嘟嘟伸着前面两只小爪子要去抱月含羞。 “不嘛,人家羞羞。”月含羞的手一松,嘟嘟又掉在地上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你……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嘟嘟,对不起啊。你还好吗?” 嘟嘟在那大哭起来,道:“讨厌,讨厌!狼牙不在,你们都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啊。”月含羞抱起嘟嘟,哄着它道:“嘟嘟乖啊,不哭,不哭。” 嘟嘟乘机趴在月含羞的胸口上大哭,用头去她胸口上蹭。它还想再蹭几下,被走来的醉傲峰一把拧了过去。 醉傲峰拿着嘟嘟的尾巴一边抖一边问道:“我的酒呢?嗯?”就见醉傲峰跟一个孩子一样,拿嘟嘟撒气。 月含羞又在那笑,听到嘟嘟在叫救命。她上前止住醉傲峰,道:“好了,好了,醉哥哥,就饶了嘟嘟吧。我帮你打酒去。” 醉傲峰这才放过嘟嘟,转身回小屋。嘟嘟可就惨,晕着在地上还在数星星。 月含羞问道:“嘟嘟,你怎么样了?醉哥哥那么多的酒你怎么喝也不会喝光啊。” “我请了森林里的好多朋友一起,开了一次酒宴。谁让他去参加药农的宴会不带上我。” “咯咯咯……动物的酒宴,好有趣哦。” “那当然了,后山那只老猴喝醉了还玩起了猴拳。” “咯咯咯……,真的吗?哇,好有趣哦,下次乘醉哥哥不在,咱们再开一次怎么样?” “嗯,嗯。”嘟嘟从地上站起身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着眼睛抬头看着月含羞。“你……你……” “怎么了?嘟嘟?” “你怎么可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月含羞眨着古灵精怪的眼睛,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就是能听懂你在说什么。” “天啦!以后我没秘密了!” “咯咯咯……” “别笑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怎么可能听懂我们的语言?” “咯咯咯……嘘,我们之间的秘密哦,不要告诉别人哦。” “嗯,好!不过你要帮我偷花生哦。” “没问题!” 就这样,月含羞跟嘟嘟达成了协议。醉傲峰要回奉月族一趟,月含羞非要去,嘟嘟也非要跟着,于是他们就朝神秘的奉月族进。而阿文斋正等着月含羞送上门来…… 第一九一章试探身份
第一九一章 试探身份 又是一个阴云密布的雨天,邢云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姻缘洞。天气渐渐地转寒,加上山高路滑,到姻缘洞上香的人除了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走到无路可走,抬头一瞧,无神的眼睛眨了眨,泪流下脸颊。看着石洞上的字,自言自语起来:“我怎么又来到这里?”她走进洞里,远远地望着那块姻缘石:“我错了么?谁能告诉我?一直争取到底的是什么?到头己又得到了什么?遇上他如果注定是一个错误,又为什么上天安排我遇上?老天总爱拿人的情感来当作自己游戏的筹码,谁能与老天做游戏的对手呢?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 一个声音从姻缘石的后面传来道:“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你这样地指责老天也没用,它只会当你是一颗游戏的棋子。” “谁?是谁?滚出来!” “听出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你不认识我了么?我就是你千方百计想杀了灭口的影子。”这个人就是古枫影,他看着媚眉被醉傲峰带走,又想着连日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整个人提不起精神,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跑到这个阴暗的洞里睡觉是借口,其实还是舍不得他的媚眉。 “影子?怎么会是你?怎么又在这里碰上你这个倒霉鬼。”邢云无奈地道。 “倒霉鬼?是啊,最近挺背的,你也倒霉了是不是?” “哼!关你什么事!”邢云突然冲了他一句。 “如果不倒霉就不会来这了。这块石头不该叫姻缘石,而该叫倒霉石才对。” “你这个倒霉鬼最近怎么倒霉了?我叫人去杀你,居然让你跑了,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倒霉鬼通常只是倒霉,不会短命。最近,的确生了许多的事,多得一言难尽。朋友不是死就是伤,唯一的妹妹被坏人拐骗走了。唉――,你说这什么世道,倒霉的事全让我撞上。” “我要背负上一代的恩怨走完下半生,我才倒霉呢。” “我的一个朋友经常地劝我不要压抑自己的情感,放飞自己的心情,回到童年的平静与平凡。然而每当午夜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我无法像他那样做到。他不久前被人杀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与忧郁,有的是平常看不到的平静与祥和。他现在终于可以不再压抑,终于可以放飞自己。我呢?我在想,是否自己也该像他那样,不再背负起上一代的恩怨。” 邢云听了这些,她开始沉默。 “每次相遇,我们遇到的都会是同样的问题。老天安排你我相遇,是不是……” “呸!我的心情不好,正想找一个人出气,现在你就自认倒霉吧。”邢云拔剑就刺向石后的影子。 姻缘石后面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邢云一剑刺了过去,冷不防被人抓住了手腕,一用力,将她拉到了怀中。” “放开我,淫贼!” “好香呀!” “放手。” “傻瓜才会放手。难道放开你的手等你来杀了我么?” “我一定要杀了你!”邢云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多出一只手来杀了这个淫棍。 “要你改变看法一点也不难,只要……” “你……你别乱来,你想做什么?你……哇……!住手!住手!哇……” “喂喂,闹着玩的,别当真。” “你这个淫贼!” “你哭什么?我又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是一个有夫之妇,我才不会对你有什么兴趣。看你这么大的火气,给你降火而已。别认真,别认真!” “放开你的手,听到没有。” “好好,我放手,放手。[..tw超多好看小说]”邢云突然一剑刺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道:“你……你……” “哼!谁让你对本姑娘动手动脚的,死了活该。” “在月老面前杀人,你……你……你这一辈子……也休想……找到……好……男人……” “你给我闭嘴。死了还这么多话。”一抽剑,那个人就倒了下去。邢云踢了几脚,那个人没有动静,也许死了。邢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淫贼。”她从姻缘石前取来蜡烛,一照,奇怪地道:“咦?那个人上哪里去了?”回身时吓了一跳,蜡烛被吹灭。 “还我的命来,还我的命来……” “啊――”邢云捂着头大叫起来,声音十分地刺耳。 “不要叫了!好刺耳!不要再叫了!” “啊――” “不要叫了!” 哪个人怎么喊都没有邢云声音大,没有她的尖。 古枫影捂住邢云的嘴巴。“平静了么?” 邢云一个劲地喘气,她快要窒息。“你……”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还来?再来我就不是堵你的嘴了。” “淫贼!”邢云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朝那个男人刺过去。 那个人耸身又从天窗逃走,临走的时候道:“你根本就没有真正地爱过。” 邢云快气疯了,每次都被这个影子欺负又没有办法惩罚他。影子走了之后,姻缘洞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邢云在想影子临走时的那句话,她是否没有真正爱过。与醉傲峰在一起,只是从小的一种夙愿,当他是唯一的依靠。每次阿娘虐待她的时候,醉傲峰都站出来用宽阔的胸膛为她挡灾。甚至为了她的清白而娶了她,邢云开始在想,自己是否真的爱着醉傲峰,爱到没有理由,爱到妒忌。 这时,一个脚步从洞外走了进来。邢云躲在一旁,当那个人走进洞的时候,邢云一剑刺了过去,道:“淫贼,还敢回来!”剑被人抓住。邢云一瞧,惊讶起来:“怎么是你?” 魔音松开手道:“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邢云立即转开身收了剑,道:“没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天底下没有我魔音找不到的人。倒是小主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只是随便走走。天幕大哥……” “你为什么不用血救他?你难道不希望他复活?” “我……”邢云知道自己不是朱雀,“我不想他受到诅咒。” 魔音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来,道:“的确,死亡的人如果复活就会受到违反自然常规的惩罚,如果没有真正死亡的就可以续命。” “我不希望天幕大哥活过来之后受到诅咒的惩罚。不能见光,只能在黑暗中生活的不是人而是魔鬼。天幕大哥对我很照顾,我不能把他推入地狱,所以我……” 魔音点了点头,道:“刚才你跟什么人在一起?” “我……不知道。”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 魔音注视着邢云,现她的神色十分地慌张。“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 “刚才上山的时候,异族之匙不断地跳动,可能出现了第三把钥匙。你难道没有觉察吗?” “好象……”刑云刚才心情不好,谁会注意到身上黑色晶体是否有在跳动。 魔音拿出那颗青色的晶体给邢云看,道:“你可认得这颗青色之匙上的麻绳?” “麻绳?” “对,只有四哥才有的特殊麻绳。” “千里?” “嗯。这根麻绳上缠绕着尤影与四哥的丝。” “尤影?是……是我娘!看来我娘很爱千里。既然相爱得那样深,为什么要嫁给别人。感情难道就这么容易转移吗?” “我没有爱过,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懂爱是否可以转移。但我知道,爱可以深藏。” “如果不能在一起,深藏住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来与你探讨感情问题的月老。你身上的黑色钥匙要好好地保管,它对你对七煞魔很重要。” “七煞魔?原来一共是七个,现在是五个,还有什么资格说七煞魔?”邢云故意想激怒魔音,故意想让魔音放弃对她的期望,她不想继续玩这个游戏了。 “有七煞魔的情谊在就是七煞魔,无论还剩下几个人,你还是朱雀,还是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打开异族殿堂的异族人。” “你只知道自己的想法,却从来不问我的感受。杀戮,血腥,我为什么要卷进你们的战争中?我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我的生活由我自己掌控。” “你错了。你强,才有掌控的权利;你弱,只是任人宰割的命运。” “是不是朱雀,我不在乎,让开!” “小主子可以不在乎,但我们七煞魔的使命不得不在乎。” “你想怎样?” “听说只要是朱雀,身上天生就有火焰般的朱雀文身。如果你没有,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证明。” “你……” “只要脱了衣服,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魔音色眯眯的眼在刑云的身上扫描。 “魔音,你……” “小主子,最好还是自己动手,否则用了蚀心术,指不定会生什么事。” 邢云知道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文身。她往后退,该怎么办?难道要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脱光?
第一九二章 蒙混过关 邢云咬着唇,拔剑就要自刎。 就在这个紧急的关头,说时迟,那时快,一颗石子打掉了邢云手上的剑。“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从洞外走进一个矮胖红的老人。这个人年约六十来岁,两眼珠泛黄,瞳孔极小,光看这双眼睛就够吓人的。这个人穿着一件大红袍,两颗虎牙外露,像一头红毛狮子。 魔音看到那个人,立即收住了先前贪婪的眼光,上前拱手毕恭毕敬地道:“大……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个人就是七煞魔的老大,人称赤血。他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道:“你好大的胆子。千里的教训还不够么?难道你也想被关在九窟洞的洞底?如果朱雀放出尾羽,你以为自己的蚀心术可以救自己的命吗?” “大哥……” “给我闭嘴。” 赤血朝邢云走了过去,邢云只有装傻,她“啊——”的一声尖叫,往洞里缩了缩。 赤血看了看邢云,又注意到了她手背上的图案,果然是一个圆形的“雲”字,上前拱手道:“属下赤血给小主子赔罪,让小主子受惊了。魔音,给我跪下。” “大哥,她的身份……” “你敢怀疑?老六就是目睹了朱雀的文身才变成那个样子的。你是不是想变成他那个模样?我在老六的身上现了被朱雀烈焰烧伤的痕迹,难道还有错么?” “老六、老七与四哥的事,大哥,你相信吗?”魔音带着怀疑的口气。 “老四一生为情所累,当小主子是当年的影儿情有可原。若非如此,老四怎么会对小主子出手而误伤了老七与老六?再说,老六身上的伤其实不是老四留下的,之前就已经被朱雀烧伤。你埋老六的时候难道没有现?” “看到了。(..tw)”魔音深感疑惑。 “朱雀只有在体热过正常人的时候才会出现文身,被烧伤的痕迹只有在体温恢复为零时才出现。我之所以没有将老五的尸体马上掩埋,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邢云这才知道天幕是故意溺死在药桶中的,他用自己的死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魔音无话可说,虽然他怀疑邢云的身份,但目前没有证据,只好对邢云道:“小主子,是属下……” “呜……”邢云已经被吓哭了,刚才好险。 赤血上前劝也劝不了。魔音去劝,越劝越大声。邢云除了哭还能说什么,如不装哭,恐怕又会问出什么话来露了馅。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她。 洞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大哥,查清楚了。”这时,从洞外走进一个双手戴着黑色玄铁手套的中年男子。此人年约四十六七,秃顶,阴沟鼻。这个黄衣人道:“那个人是当年主子所救的拜日族遗孤,由游僧苦乐渡化大师收养,后来这个人收养了一个妹妹。不久前,奉月族的少主醉傲峰带着这个被收养的月含羞回奉月族去了。那个人应该也会去奉月族。” 邢云听到他们的谈话,知道被称的那个人就是该死的古枫影。 黄衣人往旁边一瞧道:“咦?老五怎么也在?” “三哥,你也来了。二哥呢?” “大哥让他留守九窟洞。”赤血指着邢云道:“老三,过去拜见咱们的小主子。” 黄衣人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一个漂亮的女子。他上前大礼参拜道:“鬼沙拜见小主子。” 邢云看着这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人,各个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一走近身边,就让人感觉到有一股寒气袭过来一样,让人浑身抖。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状况,只能张开嘴大哭起来混过关。邢云这么一哭,倒将鬼沙吓了一跳,这么一愣,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大哥,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女人哭。”鬼沙愣在那里。 赤血白了一眼魔音道:“问老五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鬼沙仰头望着魔音,鬼一样地笑道:“老五,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魔音打开鬼沙指向自己的手,道:“去!” 赤血道:“小主子,别哭了,我们还有正经的事要办。” 鬼沙问道:“第三把钥匙有线索了么?” 魔音道:“刚才上山的时候,异族之匙在震动,那就得问小主子刚才与什么人在一起了。” 邢云哭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就知道问我,却不关心我是否被人欺负。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是谁,还用你做什么?” 魔音道:“哼!” 鬼沙拍了拍魔音的肩膀,道:“既然醉傲峰已经回奉月族,拜日族的遗孤也回去了,我们也去。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更何况奉月族的那笔帐也该好好地清算了。” 赤血点了点头道:“不错。十五年前,他们既然做得出,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魔音嘀咕道:“醉傲峰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 鬼沙问道:“什么死了?” 魔音看了一眼邢云,有她在,他是不可能说出杀醉傲峰的事。只好道:“没,没什么。”他回想当时的情景,月含羞可怕的眼神,朱雀与半身青龙缠绕的幻像,让他至今都还不安。 空山幽静,鸟鸣山更幽。日照青苔,清泉石上流。 醉傲峰与月含羞走在回奉月族的路上,嘟嘟一直在树上跟着他们。月含羞像一只兔子,又蹦又跳有说有笑;相比之下的醉傲峰,像一只乌龟,又慢又闷,而且满腹心思。醉傲峰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看到月含羞不知愁滋味,不忍抹杀她所有的快乐。还在犹豫,该不该将她带回奉月族,阿文斋的话是否可信。醉傲峰只能尽心维护月含羞,不再让她像邢云一样成为异族的牺牲品。 不长的路,不远的距离,他们走了半个月,终于来到了奉月族的地界。醉傲峰突然抓住月含羞的手,月含羞奇怪地问道:“醉哥哥,干什么?好紧!” 醉傲峰越靠近奉月族就越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像即将会生什么事,好像月含羞会从身边永远消失。 “醉哥哥……”月含羞看到醉傲峰的表情很严肃,脸上似乎带着忧愁。 醉傲峰望着月含羞,在月含羞的脸上永远都见到阳光般的笑容。 “我喜欢醉哥哥这样牵着我的手。咯咯咯……” 醉傲峰看着月含羞天真无邪的脸,那种充满阳光般的笑声,总会让他感到心情轻松。“月含羞,我们回去吧。” “什么?” “我们……我们回去,回你大哥哥那儿。” “不去找狼牙了吗?” “不去了。” “为什么?” “听我的话,咱们回去。” “不!”月含羞甩开醉傲峰的手,样子很认真,很坚决。 “那个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醉哥哥可以去,羞羞就不能去?不!我想狼牙,我要狼牙!我要!我要!我就是要!” “一种不安的预感……” “有醉哥哥在身边,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去的地方是你的家。醉哥哥难道不是要带羞羞去找狼牙?” “不去了。” “不!” “为什么非要去不可?” “事先答应羞羞的,不可以反悔。” “真的要去?” “嗯。”月含羞点了点头。 “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又是一个条件?咯咯咯……” “笑什么?” “不会与上次一样,要我陪你上床吧!咯咯咯……”月含羞幼稚地道。 “如果是呢?” “咯咯咯……” “我才没有那么傻,又上你一次当!哼!” “咯咯咯……,那这次的条件是什么?” “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就这个?” “对,做不做得到?” “如果我睡觉、上茅房、洗澡呢?” 醉傲峰的眉毛一挑,整个脸的表情变回原来的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咯咯咯……说笑的,说笑的,别这个冷冷的表情。”月含羞笑的时候,可爱的酒窝显现出来。 “除了上茅房。” “咯咯咯……” “不许笑着混过去,听到没有?” “我睡觉你看着可以,可是洗澡有什么好看的。你那么喜欢看人洗澡,你自己洗的时候看自己就够了。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醉傲峰的眉毛又一挑,手的关节出咯咯咯的声音。 月含羞又咯咯咯地傻笑起来道:“醉哥哥……” 醉傲峰一把将月含羞扛上肩,重哼了一声,道:“再调皮就打你的屁股!” 月含羞“咯咯咯”地笑道:“痒!痒!咯咯咯……放我下来!咯咯咯……痒!痒!痒!你弄得我好痒痒。咯咯咯……羞羞依了你便是。咯咯咯……痒!痒!痒!” 醉傲峰放下月含羞,用着傲慢的口吻道:“麻烦!”
第一九三章 无形诱惑 月含羞一边笑着一边弄得身上的贝壳沙沙的响,她看着醉傲峰那无可奈何的表情,慢慢地收了声。她睁着大眼睛注视着对方,心里想道:“从来没有真正认真地看过醉哥哥。醉哥哥无奈的表情好滑稽。醉哥哥这个长相看了很舒服,这个舒服就是英俊?从前,我不希望看见,因为这个世间的人太可恶。为什么我非要看到醉哥哥的脸?我要记住这张脸,记在脑海里,永远都不要忘记。我是怎么了?为什么醉哥哥这样望着我,我的脸好像在烧?没有下雨,我没有烧,为什么我的脸好烫?醉哥哥,醉哥哥,你能告诉羞羞为什么吗?” 醉傲峰感到不对劲,依旧用冷冷的口吻问道:“干什么这样望着我?是不是不服气?” 月含羞笑了一笑,脸上显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她走近醉傲峰,柔声道:“醉哥哥,可不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 醉傲峰先是一愣,道:“为什么突然一本正经?” “醉哥哥,可不可以?”月含羞的双眼里流露出柔情的秋波,长而向上翘的睫毛十分地诱惑人,瞳孔中不再只有黑暗,映着醉傲峰的身影。醉傲峰没有出声,他看着月含羞,觉得认真的她由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小姑娘长大了,大得可以诱惑男人。月含羞慢慢地伸出手去摸醉傲峰的脸,她的眼睛不停地眨,她不知道自己在乱放电!最后她将眼睛闭上道:“我要记住,一定记住。(..tw)即使眼睛再看不见,也一定要记住醉哥哥的脸,醉哥哥的表情。” 醉傲峰看着月含羞,情不自禁地将脸凑了过去,他在想是否乘这个机会偷走月含羞的吻。他心里想道:“月含羞,为什么要诱惑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难道只为了找狼牙才跟我回家见阿娘?月含羞,你是长大了还是依然没有?只有长大的女人才会诱惑男人,你现在……不管!你诱惑我就该付出代价。” 月含羞睁开眼睛笑道:“醉哥哥……”她看到醉傲峰的脸慢慢地靠近。 醉傲峰一愣,心里想道:“就差一点点,刚才没有犹豫,快一点就好了。” “醉哥哥,你怎么了?” 醉傲峰看着月含羞睁大的眼睛,显得心有不甘,故意生气地道:“天色不早了,如果不赶路,今夜就要露宿荒野。” “醉哥哥,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你也烧了吗?” “也?你难道烧了?”醉傲峰摸了摸月含羞的脸。 “我没有烧。” “没有烧就快点走。” “嗯。为什么那两个人总是要跟着我们?” 醉傲峰看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他道:“你听错了吧,这里常有野兽出没。” “真的。”月含羞闭上眼睛道:“醉哥哥,我没有听错,是两个人。”她睁开眼睛,醉傲峰已经不见了。月含羞努着嘴气愤地道:“还说不要离开视线范围,不吭一声,我哪里能配合。喂――,喂!你死到哪里去了。喂――”月含羞使劲地跺脚,一声巨响,她被自己吓了一跳,一连后退了数十步。过了好一会儿,心定了下来,现刚才跺脚的地方出现一个深坑。她自己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自言自语地道:“是不是闹鬼?”眼睛左右到处乱转,道:“是醉哥哥,一定是醉哥哥在戏弄我。想吓唬我,哼,门都没有。不过,好像,觉得毛毛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鬼,月含羞越想越害怕,连连呼叫道:“等等我,醉哥哥。等等我,醉哥哥――” 树上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年轻男子问身边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中年男子,道:“刚才我们的话她听到了?” 中年男子八字眉、高额头、尖鼻子,尤其那张嘴有点儿尖,后脑勺有一根细小的辫子一只老鼠尾,他就是上回与兄弟们一起欺负月含羞的花田鼠。他回答道:“不可能。” 嘟嘟站在上面的一枝树枝上,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旁边黑色披风的圆眼、尖耳朵、最为特别的是他的三瓣嘴,他就是小山猫,他道:“我却认为她一定听到了。因为她就是月含羞。” 花田鼠弄着自己的八字须,道:“如真的是最好。抓住她为大哥与金丝雀报仇。” “慢着。” “怎么?你害怕了?” “被她现行踪,你以为还有机会得手?刚才明明听到我们的谈话,却不明确告诉醉傲峰,还故意踩了个大坑出来吓人。醉傲峰一定埋伏在周围。” 嘟嘟:“我埋伏在你们的上面,嘿嘿!” “为什么?”花田鼠问。 “月含羞懂武功么?”小山猫反问。 花田鼠摇了摇头。 “既然月含羞不会武功,又怎么会踩出那么大一个坑来?” “嗯!有道理。有道理。” 嘟嘟自言自语地道:“因为现在的月含羞不是以前的月含羞了嘛,你们怎么这么笨!”一副无奈的表情。 小山猫:“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刚才说的,另一种就是她不是真正的月含羞。” “为什么?” “她是个瞎子吗?” 花田鼠摇头道:“不像。” “答对!”小山猫突然用力一推花田鼠,只听一声自由落体的声音“咻――”!紧接着“嘣”!一声惨叫随即而来。 嘟嘟蹲在树上,真是“汗”。 月含羞追赶着醉傲峰,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声,她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望,静静的山林,四下无人,灌木丛林参差不齐交错复杂。月含羞小声地道:“醉哥哥――”左右环顾,没有人,又道:“醉哥哥……”回身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月含羞不由尖叫起来。 一个蓬乱头,身材枯瘦的驼背老头,手里提着一盏破旧的皮灯笼,用干涩的声音问道:“你看到我的儿子了吗?”一说话,满嘴稀稀落落黄的牙露了出来。 月含羞拍了拍胸口,问道:“老伯伯,您在找儿子吗?我打这一路来,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 驼背老人出恐怖的笑声,用神秘的腔调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儿子明明跟着你,你怎么说没有见到?” “跟着我?”月含羞赶忙回头望,什么人也没有:“老伯……”回转过身来的时候,那个驼背的老人就不见了踪影。她环顾四周,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这个林子太奇怪了,老是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她左右望望,张开口大叫道:“醉哥哥――” 醉傲峰没有出现,月含羞站在那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将眼睛闭上,仿佛在黑暗深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在对她招手。她睁开眼睛,幻觉就消失了。这个难道就是人的第七感觉?灌木丛林里,到处都能看到动物的尸骨,月含羞迷失了方向,但她有一个感觉,就在她的前方,一个声音在召唤着她。她继续往前走。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寒风四起。她来到一个大草堆前停下了脚步。她咬着唇,是否该继续往前走?也许会离醉傲峰越来越远,可是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当月含羞正想迈开脚步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猛地尖叫起来,回身就一个绣花拳过去。
第一九四章 任性挑逗 月含羞的手被后面的人抓住,一个声音道:“是我!不要再往前走!”月含羞定眼一看,原来是醉傲峰,她扑通紧张的心定了下来。 醉傲峰及时地出现及时地阻止了她。 月含羞松了一口气道:“呼!你死到那里去了?羞羞差点儿死掉!” “看你以后还调皮不调皮。” 月含羞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打从一开始,自己听到后面跟踪的声音果然就是醉傲峰,难怪刚才那个怪老头会那样说。她道:“哼!刚才你老子找你,你为什么不出来?” “什么?”醉傲峰的眉毛一挑,乜斜着眼睛瞪着月含羞。 “那个驼背的老伯呀!” “他是个疯子,是专门在这林子里捡死人骨头的收尸人。” “收尸人?他不是你老子呀!” 醉傲峰举起拳头在月含羞的面前晃了晃,月含羞吐了吐舌头,立即捂住嘴巴,转身就想继续往前走。醉傲峰立即拉住月含羞厉声道:“我的话你没有听懂是不是?不能再往前!” 月含羞回头道:“刚才是‘不要’,现在是‘不能’,你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醉傲峰指着草堆道:“你不认识字?” 月含羞这才注意到纷乱的杂草堆中藏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的朱红大字已经脱了颜色。她闭上眼睛去摸上面的字,念道:“禁!是一个‘禁’字!” “走!”醉傲峰道。 月含羞睁开眼睛问道:“别走那么快,我怕!” “你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怎么害怕起来?” “在狼的世界里,我没有害怕。但在人类的世界里,太可怕了。那个‘禁’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边为什么不给人去呢?” “不知道!” “你告诉我好不好?” “不知道!” “好!我偏去!” “不听话是不是?”醉傲峰见止不住任性的月含羞,干脆一把将她扛上了肩。 “咯咯咯……痒……咯咯咯……,放我下来!痒!痒!咯咯咯……” “还调皮不调皮?” “不敢了,不敢了!咯咯咯……”醉傲峰这才放下月含羞,月含羞止住笑道:“告诉我,那个石碑!” “不知道!” 月含羞又往那个方向去,醉傲峰扛上她就走,任月含羞求饶、任性,都统统不管用。直到回到路道上来,才将月含羞丢在地上。月含羞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捂住肚子在地上呻吟。好点儿之后,就起来朝“禁”字石碑的方向走去。 醉傲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无奈的道:“族里的人都不允许谈论关于‘禁’字石碑的事,所以――到了我的族里,你最好别提起。(..tw好看的小说)” 月含羞问道:“真的不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 “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回来告诉你不就都知道了么?” 醉傲峰用力将月含羞甩到一边,大声喝道:“那个地方很危险,我不想你出任何的意外,你知不知道!”月含羞捂住肩膀,因为醉傲峰太用力的关系,她的肩膀撞到树上。醉傲峰往后一甩手道:“我为什么要关心你的死活,要去就尽管去吧!麻烦!”整个场面冷清下来,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气渐渐地消了,回过头来看见月含羞咬着唇,手一直捂着肩膀,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醉傲峰这才意识到刚才用力过猛,让月含羞受伤。一头牛都能去半条命,何况是不会武功的月含羞。醉傲峰上前道:“伤到那里,让我看看。”他的手刚碰到月含羞,月含羞就杀猪似的惨叫。 “轻点,痛的人是我!” “活该!” “伤我的人是你,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对我那么凶。” “你不任性,我会这样吗?你自找的。” “为什么不早说出原因,早说出来我就不那样任性了嘛。都怪你!” “你怪我?你不怪怪你任性的脾气!” “狼一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知道了就该让着我呀!” “凭什么让你?”醉傲峰一用力,月含羞又杀猪似的惨叫,连眼泪水都出来了。醉傲峰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道:“抹上它。” “在后背,我怎么上药?我后面又没有长眼睛。你弄伤我的,你来。”说着,月含羞就动手解开衣服。醉傲峰立即将身子转开,他不敢看,每次看到,都会有魔鬼的意念在搞怪。月含羞回头道:“醉哥哥,快点,我很冷。” 醉傲峰看到月含羞的肩,感到脸颊有点热。月含羞玲珑的双肩,细嫩光滑的皮肤,让醉傲峰又想到她醉酒挑逗的那一幕。一种挥之不去的魔鬼意念在蠢蠢欲动。醉傲峰的心开始抑制不住,嘭、嘭、嘭,越来越快,越来越无法控制。 月含羞不耐烦的道:“快点呀!” 醉傲峰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的空气,这才走了过去。月含羞的肩头紫了一大块,难怪她叫疼。醉傲峰上了药,用了几分内力去揉,疼得月含羞大叫,眼泪不断地流。醉傲峰厉声道:“叫什么,不揉淤血怎么能散开。” “可是很痛呀!” “忍着吧!” “可,可是……”月含羞突然跑开。 “干什么?”醉傲峰问道。 月含羞扣住衣角,那件鲜红色的肚兜又出现在醉傲峰的面前。醉傲峰转开身子不敢再看。月含羞道:“很冷。” 醉傲峰真是拿月含羞没有办法,抬头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只有就地而宿。他生起了火,道:“这样行了吧。” 月含羞摸着肚子道:“很饿。” “乖乖在这里,不要走开,知不知道?”醉傲峰警告的口吻。 “知道了。” 不一会儿,醉傲峰打来只山鸡。 月含羞笑了笑,将醉傲峰推倒在地上,她趴在他的大腿上,让他这样帮自己揉肩膀,上药。月含羞趴着烤着她的山鸡。 醉傲峰半天也下不了手,因为月含羞与他这般亲近,整个身儿都在他的大腿上。醉傲峰知道不能胡思乱想,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月含羞不完全是个人,她的思维理念自然就没有普通女人的保守、羞涩,她的大胆让醉傲峰这样的堂堂男子也自叹不如。加上月含羞做人才做了十年,还不完全理解人类社会,理解男男女女的关系。她的无意却成了故意的挑逗,难怪醉傲峰把持不住。醉傲峰的手触摸到月含羞冰雪的肌肤,怎么不让他想入非非? 第一九五章 最后一晚 直到闻到一股焦味,醉傲峰才从魔鬼的意念中回过神来。(..tw无弹窗广告)他一把夺过月含羞手里的烤鸡,火道:“月含羞,你是怎么……”他现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真让醉傲峰拿她没辙。 山鸡已经烤焦了,没有办法再吃。醉傲峰只有将山鸡丢进火里当柴烧。他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月含羞的身上,看到月含羞熟睡时的微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美梦。他的手不能控制,好想摸摸月含羞的脸。看到她熟睡着,不忍心打碎她的美梦。诱人的笑,诱人的酒窝,诱人的脸庞,醉傲峰好想好想偷偷地吻一下,就一下。他低下头,嘴唇慢慢地靠近月含羞的脸。 树上的嘟嘟自言自语地着急着道:“亲她,快点!亲她!快啊!快……”嘟嘟好象比醉傲峰还紧张,在树上跳来跳去。 突然月含羞说道:“轻点,揉轻一点。醉哥哥……” 吓得醉傲峰立即将头移开,过了一会没有动静,原来是月含羞在说梦话。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砰砰跳的心有点缓解。做贼原来这么不容易!他想推开月含羞解救自己的双腿,可是她死死地抓着不放。在醉傲峰的记忆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无奈地说了一声“麻烦”,往后一靠,靠在树上睡着了。 嘟嘟一个劲地在树上骂着醉傲峰笨蛋。 天空一抹云屑,弯月时隐时现。 与此同时的奉月族,在月的宁静里。奉月族是以前奉月长老不同意执法长老在没找齐钥匙的情况下打开上古殿堂,带着族人到这里之后建立的居住点;因为他甚至怀疑着流传的异族传说,所以不准后人提起关于异族的任何事情,将族改名叫了奉月族。奉月长老的隐瞒,这也就成为了后来阿文斋听到真的有异族人存在而惊讶与激动的原因。(..tw) 奉月族在山林中,以竹而围的一个像寨子一样的地方。阿文斋是族长,里面的等级制度相当地严格,如一个小的社会一样。族门有高高的了望台,守卫日夜换班把守着,族里也有几队人日夜巡逻。阿文斋的住所在靠北的方向,坐北朝南。她的住所要比其他的显大一些,门口会有四名族人站岗。 月光下,阿文斋的房间还亮着灯火,里面的布局很简洁。她坐在桌边,手里握着陈旧的念珠。桌子上油灯的火苗还在跳动着,带着一点不安忧愁的感觉,将阿文斋引入到了十五年的回忆之中。 那是阿文斋胜利血洗了拜日族的第二天,整个奉月族并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尤其是阿文斋。因为就在阿文斋胜利回来想向姐姐炫耀的时候,她的姐姐已经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最后跟阿远晴谈话的人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妇人,旁边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在奉月族议事厅里,阿文斋坐在椅子上喝茶,阿迦叫来了那个年轻的妇人。妇人有些害怕地站在阿文斋的面前,两个三岁大的一男一女躲在她的身后。 阿文斋问道:“他们可是我阿姐的孩子?” “不……不是。” “你昨儿个把孩子送来,今儿个为什么要走?” 妇人低头不敢看阿文斋。 “阿姐临死之前你都一直在她的身边?” “是的。” “阿姐临死前可留下什么话么?” “没有。只是牵挂着儿子――不,女儿……” “你想说什么?这两个不是我阿姐的孩子么?” “这男孩是我的儿子,这女孩是……” 阿文斋突然用力地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喝道:“你在撒谎!” 妇人害怕得更不敢抬头看阿文斋,两个小孩子更是往她的身后缩了缩。 阿文斋看着两个被吓到的孩子,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我是孩子的小姑,怎么会伤害他。尽管我恨井青,可是孩子毕竟是我阿姐的骨肉。这个男孩叫什么名字?” “傲峰。” “傲峰?好名字。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随我夫家姓醉。以后这孩子就叫醉傲峰。你的女儿叫什么?” “随奴家姓邢,单名一个云字。” “本作品独家文字版,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邢氏,你就留下来好好地照顾峰儿。我身为一族之长,不能时常照顾他们。阿迦,带他们下去,给我好好照顾。”这“好好”二字特别加重了语气,阿迦会意,带着邢氏与两个小孩出去。 为了不让孩子有之前的记忆,阿文斋就吩咐人偷偷给他们下了摄魂蛊,抹掉了他们之前的全部记忆。 阿文斋回想到这里,她闭上了无神的双眼,静静地坐在哪里,抚着佛珠。 阿迦端着茶走了进来,道:“族长,夜深了,睡吧。”走到桌子上,将茶盘放下, 阿文斋睁开双眼,将陈旧的佛珠挂到脖子上。“傲峰为什么还没有到族里?” 阿迦一边给阿文斋倒茶一边回答道:“听过路的商人说,少主已经到了奉月族的地界。” 阿文斋心想:“这么近的距离需要一天的脚程?哼!他把月含羞带来了!” 阿迦道将倒好的茶送到阿文斋的手里,道:“族长,要派人去接少主么?” 阿文斋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道:“给他最后的一个晚上。明天――令人期待的明天……”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第二天一早,奉月族后山的林子里,鸟鸣山幽,天气晴朗。 月含羞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双眼,舒舒服服地翻了一个身,伸了一个懒腰。这个时候,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斜着眼睛望着醉傲峰,看到他双手支撑着身体,气鼓鼓的模样。月含羞坐起身来道:“干什么这样望着我?” 醉傲峰不理会她,一声不吭地揉自己的腿。 “醉哥哥……” 醉傲峰还是不吭声。 “醉哥哥!” 醉傲峰艰难地站起身来,可是双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双腿完全麻木。失去了知觉,连站都无法站稳,晃晃荡荡的,就像刚学走路的小孩一样。 “咯咯咯……,你在表演什么?你这个样子挺滑稽!咯咯咯……” “住口!你的腿被我压一个晚上试试。” 月含羞止住笑,上前扶住醉傲峰,但还是忍不住偷笑。 醉傲峰不客气地道:“笑什么?我的样子很好笑吗。” “是啊!” “你……”醉傲峰将头甩开,从鼻子里哼出气来。 “醉哥哥……” “哼!”推开月含羞,自己扶住旁边的树。 “生气了?” “哼!” 月含羞突然顶起脚尖在醉傲峰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醉傲峰立即吃惊地望着她,见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昨天晚上醉傲峰没有偷到的东西,今天自己送上门来。月含羞道:“醉哥哥还生气么?大哥哥说过,如果那个人不听劝,这是最好消气的法子。” “哼!”醉傲峰甩开月含羞,还在生气,而且好像比原来还要严重。 “咦?这个法子不灵,下回遇到大哥哥非问清楚不可。骗子,骗子。” “你老实说,用这个法子使几个男人消气了?” “三个!” “哼!”醉傲峰更加地生气了。 “醉哥哥?” “别碰我!” “喂――,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大清早你莫名其妙地冲我什么脾气!哦――我明白了。咯咯咯……,这可是大哥哥教给我的绝招,我怎么可能随便用呢?你是第一个试用者。这法子一点都不灵。” 醉傲峰乜斜着眼睛望着月含羞,道:“不需要对我说明。” “是,是,是。我在自言自语。”月含羞上前问道:“怎么样?你的腿好点了没?可以走了吗?” 醉傲峰突然猛地搂过月含羞就强行地吻了过去,让月含羞应接不暇,不知所措。月含羞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醉傲峰,这个人都不会动了。 嘟嘟在树上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往树下一瞧,差点摔下树去。 醉傲峰望着月含羞的眼睛,道:“用这样的法子才管用。” 月含羞傻愣在那里道:“醉哥哥的唇永远都是那么柔软。” 醉傲峰微笑着摸着月含羞的头,道:“傻丫头,调皮鬼!” “咯咯咯……,你不生气了?可以走了吗?我的肚子饿。” “昨天的山鸡都被你当柴烧了,我也没有吃。” “醉哥哥,今天就再打一只山鸡来烤着吃,我保证不再烤焦了。” “调皮鬼!”醉傲峰一点月含羞的鼻梁,月含羞又将她的酒窝拿出来示人。“你老实在这里呆着,如果我回来你不在,那么……” “知道。我一定乖乖地在这等你回来。” “真的有那么乖?” “对,对!我会乖乖的,一直等,一直等你回来为止。”有了月含羞的承诺,醉傲峰才放心地离开。 就这样轻易地离开是因为那句半真半假的承诺,可是又有谁知道,就是这样离开,让醉傲峰成了永远的失去,永久的别离! 月含羞的最后一句话成为了一句永远无法再兑现的承诺! 是什么原因让这原本完美的结局变得凄美。 第一九六章 惊喜猜测 是异族的诅咒也罢,是命运的安排也罢,一切都在命运的转轮之中! 月含羞坐在那儿等,她真的很乖,很听话,真的在等。不知不觉中,那种强烈的呼唤又来了,那个脱了色泽的“禁”字在她的眼前晃动。她答应过醉傲峰,不可以离开,她努力地做着。可是那种好奇的心,那种充满着魔力的召唤,不停地在诱惑,在鼓动。她站了起来,离开有路的林子,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石碑。 嘟嘟在树上歇息着,看到月含羞离开,小山猫跟花田鼠远远地趴在树梢上注意着月含羞。嘟嘟跳了起来,着急着,竟然忘记把偷听到他们两个说话的事情告诉月含羞。它跳向对面的树,从树枝上跃起,直追月含羞,一边蹦跳追赶一边着急地叫道:“危险!危险――” 小山猫与花田鼠没有注意树上的一只小松鼠,谁又去注意一个小动物。 花田鼠问道:“她去那里,不等那个男的了吗?” 小山猫趴在树梢上,道:“你看她像不像月含羞?” 花田鼠仔细地想了一会道:“月含羞没有这么漂亮,眼睛没有这么水灵,身材也没有这么好。而且月含羞的身边有一条又大又凶的狼狗,她没有!如果不是月含羞,为什么那个男的叫她月含羞?” 小山猫不耐烦地道:“你到底肯定了没有?她究竟是不是月含羞?” “不是‘是’就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我舌头都打架了。跟上去,也许她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好主意。”花田鼠道。 这两个人一直远远地跟着,看到月含羞走过写着“禁”字的石碑。小山猫忽然抓住花田鼠道:“等等。” 花田鼠不耐烦地弄着自己的八字胡须道:“又怎么了?” “拿那张地图出来看看是不是这里。” 花田鼠从身上摸出一张羊皮古地图,在地图上的一角描绘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他们看不懂。背面全是古怪图形,更加看不懂。他们看到地图上标明有一颗树,树旁标着一个字,也许是“禁”字,谁知道是不是这个字,那就当它是。可是地图上有树,这里到处都是树。 花田鼠皱起眉头问道:“是不是这,怎么看不懂?” 小山猫将地图倒来倒去都看不出一点名堂。“他***,这是什么文字嘛。问了差不多一百个书呆子,没有一个能解释出来的。是不是骗人的,真是气死人了。” “如果是假的地图,那个残废为什么将它用油纸包得这么好,冒死藏在树下?那些追杀他的蒙面杀手可不是等闲之辈,地图、红货,弄不好这个地图就是藏失踪在断魂坡的红货。你想想,残废的老弟能从坟墓里将月含羞挖出来,为什么没有可能将藏在断魂坡的宝藏挖出来?” 小山猫道:“你疯了,断魂坡离这里这么远,藏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能不露半点风声?依我看,这张地图一定与最近江湖上流传的异族传说有关。你看,这地图上有一只冰雪中的白虎,还有,这,一个有羽翼的神像。依我山猫聪明的头脑认为,这里就是藏古佛的地方。” “古佛?” “没有听说吗?一个古佛金樽让逍遥山庄神秘地消失,这古佛一定藏着一个惊天的宝藏。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宝藏,嘿嘿……”奸笑起来。 花田鼠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山猫指着地图上浓淡深浅不一的血迹,道:“这个!如果不是宝藏的地图,它上面就不会留下争夺者的血迹。看这些痕迹,年代不同,一定是一张古图。(..tw好看的小说)弄不好是哪个皇帝藏的宝藏。”一番言论,跟丢了月含羞。他们迷失在林子里,不知不觉进入了奉月族的领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两枚暗器飞了过来。小山猫与花田鼠机敏地闪开,两枚金钗深深地插进树杆里。有如此力道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小山猫与花田鼠回神,立即向镖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衣束异族服饰的美丽妇人出现在眼前,这个人正是奉月族的阿文斋,她冷冷的口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奉月族的禁地。” 小山猫与花田鼠一听,不由异口同声地惊讶道:“奉月族?禁地?” 阿文斋不客气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花田鼠道:“我们……” 小山猫抢上一步道:“我们是汉人,迷路了。” 花田鼠应声道:“对,对。迷路了,迷路了。” 阿文斋冷笑道:“不识字么?汉人应该识得汉字。石碑上的字不认识么?” 花田鼠故意东张西望地道:“石碑?什么石碑?我们没有看见。” 小山猫点头道:“有石碑引路就不会迷路了。” 阿文斋道:“有什么遗言。” “遗言?”小山猫与花田鼠异口同声地道。 阿文斋接着道:“这是我奉月族的规矩,凡擅闯入者死。” “死?哈……”小山猫与花田鼠异口同声地道:“能抓住咱兄弟的人才有本事在我们面前提这个字。” 说时迟,那时快,小山猫与花田鼠伸出钩爪就朝阿文斋劈头盖脸地抓了过去。花田鼠从背后抽出一把小铁锹攻向阿文斋。阿文斋双袖舞风,避开铁爪,挡住铁锹。看这攻势,小山猫与花田鼠完全未将美貌的少*妇放在眼中。阿文斋的脸上此时露出神秘的微笑,她的全身如无骨似的蛇,柔韧在两个人当中,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小山猫与花田鼠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人。阿文斋的手突然如蛇般缠住花田鼠的左臂,闪电般地扣住其咽喉。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暗自运气,随时都可以将小山猫抓过来。小山猫见花田鼠被擒拿住,自己这才知道遇上的是一个厉害的高手。阿文斋冷冷地问道:“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到我奉月族来想干什么?” 花田鼠吃力地道:“我们是汉人,迷了路。” 阿文斋施加了几分力,花田鼠难受地呻吟起来。小山猫赶紧地道:“我说,我说。我们听说醉傲峰带着月含羞路过这,打算找个机会抓住那个小丫头。”他随便地撒了一个谎。 阿文斋的眼神一闪,问道:“抓月含羞怎么抓到我的禁地来了?说!” 小山猫道:“跟丢了。” “抓那个丫头干什么?” “他大哥欺辱了我兄弟,我们是来报仇的。哼!今天栽在你的手里要杀便杀,咱兄弟要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阿文斋带着一点欣喜喃喃地道:“月含羞……” 小山猫与花田鼠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突然朝阿文斋的脸上袭去。女人最怕伤到那张脸,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阿文斋护住脸的刹那,小山猫用飞爪,花田鼠用遁地,两个人逃之夭夭。奇怪的是阿文斋没有去追,而是用她可怕的眼光扫描着身后一片葱郁的密林。“月含羞,月含羞……”阿文斋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峰儿真的如巫师所预算的那样,送来了真正的朱雀。天意!”她的眼中突然放出诡异的神采。 却说醉傲峰,他辛辛苦苦地打来了野味,手里还拎着三五个野果,回到相约的地方。见鬼了,那个调皮鬼不见了。气得醉傲峰扔掉了手里全部的东西,大声地骂道:“月含羞!我绝对饶不了你!” 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个地方是奉月族的后山。明明可以马上就回到奉月族,偏偏绕了远道与月含羞露宿荒野。他不想带月含羞回奉月族,却又希望早日要回狼牙。矛盾的心理无时不刻不在挣扎,一无所知的月含羞依旧沉浸在她天真无邪的快乐世界里,她根本就不了解醉傲峰的心思。此时此刻,此时此景,醉傲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空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想与月含羞一起厮守终生将成为梦幻泡影?月含羞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离开他的护翼,就像离开群体的羊,随时都葬送在狼口。虽然现在月含羞不见了,醉傲峰的心里在恼怒她的失信,但还是紧张多过责备。也许月含羞是自己走的,也许是被人抓走的,也许……醉傲峰不敢继续设想下去,因为他知道月含羞的真实身份,知道异族传说,知道朱雀潜藏未知的力量,知道尤影临死前的暗示。月含羞如果只是贪玩走开,只是迷路,可以找,可以寻。一旦成为复仇的朱雀,那将是一条不归路。月含羞将不再是从前无邪的月含羞,而是异族的象征,是复仇的火焰,是黑暗的开始! 醉傲峰怕再一次失去她。上回天幕的恶作剧已经让他的心死过一次,撕心裂肺的痛不愿意再重复第二次,也承受不了第二次。醉傲峰必须找,必须在他阿娘之前找到月含羞。沿着弯曲的小路一路呼喊,一边跑一边叫着:“月含羞,调皮鬼――!快滚出来――!月含羞―!”草丛中传出沙沙的声音,醉傲峰脸上带着惊喜却用着厉声喝道:“调皮鬼,滚出来!” 第一九七章 回奉月族 “啊――”小山猫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遁地的花田鼠的头上。 醉傲峰看着这两个奇形怪状的人,冷漠地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小山猫一边呻吟一边看着眼前的人,他吓了一跳。是醉傲峰!他立即假装不认识,道:“我们是汉人,迷路了。” 醉傲峰重哼了一声,道:“迷路?” 花田鼠从土里钻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大气,突然看到醉傲峰在眼前,他差点没被吓死!道:“妈呀!”小山猫在他的胳膊上用了点劲,示意他装傻。花田鼠回忆,道:“好……险!差……差……点儿被杀了。你不用……管……管我们,我们……是逃命……逃……到这里来的。” 醉傲峰上下打量了这两个人,道:“快滚,这个地方更危险。汉人回到汉人的地方。奉月族不欢迎外人。” 小山猫靠在花田鼠的身上,喘着粗气道:“兄弟,看……看你这个打扮……也……也跟……跟我们差不多。你是汉人……人吧。呼……快走,你也……快走,这里有……有一个凶……凶婆娘……凶……凶……” “凶婆娘?”醉傲峰的眉头紧紧地锁上了。 花田鼠道:“是个中年妇人。不与你多说了。喂喂,山猫,咱们快走。”拉起小山猫沿路赶紧逃命。.tw[] 醉傲峰从他俩的话中得知中年妇人可能是奉月族的人。奉月族的妇人不出族门,除非有紧急的事才会全民皆兵。醉傲峰料到是什么人了,他的担心成为现实。月含羞下落不明,周围又出现了阿文斋的身影。可是东南西北,灌木草丛,他去哪里找?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走来两个人。他一眼就认出,一个是一只眼的独眼,另一个是虎背熊腰的大熊。他一看到这两个人就知道没有好事。他故意不从前山回奉月族就是想悄悄回去带走狼牙,可是任由他再如何悄悄,也始终瞒不过阿文斋。独眼与大熊上前拱手道:“拜见少主。” 醉傲峰还礼道:“可是阿娘吩咐?” 大熊粗声粗气得道:“不错。即是少主知道,那就跟我们回去见族长吧。” 独眼道:“少主,请吧。” 醉傲峰止住道:“不!” 独眼疑惑起来道:“少主……” 醉傲峰停了一会道:“我要找一个人,找到了自然会回族里见阿娘。” 大熊伸出手阻止道:“不行!” 独眼一旁解释道:“少主可是在找带来的姑娘?” 醉傲峰一听,急道:“她在哪里?阿娘对她怎么了?” 大熊道:“不知道。(..tw好看的小说)” 醉傲峰火暴的脾气作起来,大声地喝道:“究竟对她怎么样了?” 独眼立即解释道:“连少主都不知道,我俩又怎么会知道呢。” 醉傲峰厉声道:“难道不是阿娘抓走她的么?” 大熊道:“不是。” 独眼笑了笑道:“如果族长抓了那个小姑娘,我与大熊又怎么会不知道?” 醉傲峰冷漠地道:“你俩是阿娘的人,自然会为她隐瞒。我丑话说在前头,谁如果伤她一根毫,我醉傲峰一定不会轻饶了他。哼!” 独眼立即道:“真的没有抓。独眼师傅可曾骗过你?” 醉傲峰道:“如果阿娘吩咐你骗我呢?” 大熊一旁粗声道:“不会!” 独眼道:“少主,我俩是看着你长大的。无论族长吩咐什么,我俩都会去做,但一生没有说过谎话。信也罢,不信也罢,任由你。” 醉傲峰想了一会没有说话。 大熊催促着:“走吧。”醉傲峰没有移动脚步,“少主可还有什么疑问?” 醉傲峰的确有,他的两个拳头紧握。 独眼笑道:“可是在担心走失的姑娘?哈……只要是在奉月族的境地,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人。包在独眼师傅的身上。走吧,先回族里见族长。” 醉傲峰道:“不!若不见到她平安,我是不会回去的。” 大熊喝道:“不行!” 独眼收回了笑容,严肃地道:“少主,族长的脾气你比谁都清楚。如若惹恼了族长,你一个人大可再离家出走一次,可是带来的那个姑娘怎么办?难道你想见到第二个邢云么?” 这一句话让醉傲峰全身直冒冷汗,这正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阿文斋已经毁了一个邢云,不能再让她毁了月含羞。他不允许,绝对!绝对不允许! 由于思想负担及月含羞的缘故,醉傲峰不得不随着大熊与独眼回到了奉月族。他离开家已经五年了,奉月族里的房子增加了许多。儿时的同伴已经长大成*人,有的已经成亲生子。而他在外磨练,已经长高长壮,黝黑的皮肤显得越来越酷。醉傲峰随着二位师傅刚进族门,老老少少都好奇地聚集了过去跟他打招呼。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独眼与大熊领着少主朝族长的房子走去,那是一间有着阁楼的竹屋。竹屋周围站着四名护卫,他们的手里拿着武器,赤着脚,头上扎着一根红布条。阿迦从阁楼上走了出来,笑着迎上道:“你们回来了。阿迦拜见少主。” 醉傲峰微微点了点头,独眼道:“快去禀报族长。” 阿迦高兴地往阁楼上奔道:“是,我这就去。” 醉傲峰迫不及待地对独眼道:“独眼师傅,快派人去找她。” 独眼笑了笑道:“从来就没有见过少主这么担心过人。她是一个怎样的姑娘?” 这时,阿迦从阁楼上探出头来道:“少主,族长有请!” 大熊拍拍醉傲峰的肩道:“少主,放心,人一定会找到的。” 醉傲峰点了点头,便走上了阁楼。这时,五位长老从族长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醉傲峰之后都十分地惊奇,他们已经认不出这个长大长高的少主。而醉傲峰却认识那五位长老,其中一个秃顶的是木长老,一个花白长须的是水长老,一个披着红色披风的是火长老,一个脖子上挂着一串金器的是金长老,还有最后一个被毁容的是土长老。这五位长老外形古怪,年纪比五年前的长了外,没有太大的变化。五位长老从身边走过,醉傲峰对他们拱手道:“五位长老。”说完,随阿迦进了小屋。 五位长老立即交头接耳,不知道是在讨论刚才没有讨论出结果的会议还是在讨论醉傲峰。 土长老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那慈爱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醉傲峰的背影,心里想道:“长大了,峰儿终于长大了。峰儿……”心里叫着醉傲峰的名字,隐隐带着欣慰、伤痛与无奈,对醉傲峰的这个复杂心理不应该是一个长老该有的! 第一九八章见到狼牙 第一九八章 见到狼牙 醉傲峰进了小屋,阿文斋正在看着手中的书卷,一只手一直抓住脖子上挂着的念珠。(..tw好看的小说)醉傲峰没有开口,阿文斋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样干耗着。阿迦一旁见了如此沉默的见面场景,便上前对阿文斋道:“族长……” 阿文斋伸出手来止住道:“他有嘴,有话让他自己说。”阿迦低头退到了一边。 醉傲峰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阿娘。” 阿文斋漫不经心地道:“还认得我这个阿娘呀。” 醉傲峰调头就想走,阿迦叫道:“少主……” 阿文斋喝道:“让他走!他五年前就是这样丢下阿娘丢下奉月族!” 醉傲峰止住了脚步,没有转过身,道:“我已经回来了,狼牙可以还给我了吧。” 阿文斋放下手中的书卷,对阿迦使了一个眼色。阿迦退出了门,将门紧闭。阿文斋道:“我叫你带回来的东西呢?” 醉傲峰从身上取出一个预先准备好的仿制品,他将手里的青龙古神之樽放在桌子上,依旧没有回头,道:“把她还给我。” 阿文斋赶紧起身走了过去,拿起青龙古神之樽,如同得到了绝世的宝贝一样,兴奋不已,认真地注视着,随口对醉傲峰道:“在马棚。” 醉傲峰气愤道:“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阿文斋知道醉傲峰在说什么,故意道:“一只狗不住在马棚,难道要让它住在这里?” 醉傲峰急道:“我是说……”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往下说,也许月含羞的事阿娘还不知道。 “你难道不是指狼牙?你还带了什么人一起来?” “没有!”醉傲峰不敢回头,他怕阿文斋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端倪。他赶紧走出了房间。 阿文斋看着醉傲峰的背影,将目光移回到手中的青龙古神之樽上,心里暗自想道:“月含羞!” 数日前在奉月族的葬地,阿文斋遇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黄金面具人,那个人在祭拜着奉月长老。阿文斋觉得很奇怪,竟然有人闯入奉月族的地盘。不等阿文斋开口,黄金面具人就叫出了她的名字。阿文斋更是惊讶异常!黄金面具人说起往事,阿文斋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被诅咒的执法长老。黄金面具人一边懊悔当年的过失一边假装透露了异族神樽的秘密。虽然执法长老不知道阿文斋为了什么原因在苦苦寻找异族人,但是都有同一个目标――异族! 阿文斋迫不及待地在青龙古神之樽的底部寻找着机关。 话说醉傲峰,他一出去便抓住阿迦问道:“狼牙被关在哪个马棚?” “东……”话还没有说完,醉傲峰就从阁楼上跳了下去,直冲向东边的马棚。度快如闪电,唰地已经飞驰出十几丈外。 来到马棚,到处都是马,狼牙会在哪里?醉傲峰迫不及待地大叫道:“狼牙,狼牙――”马棚里并没有狼牙的回声。他一边叫一边找,整个马棚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狼牙,只差拆了马棚。就在这个时候,从身后传来狼狗的吠叫声,这个已经消失了的声音又重新回到了耳边。醉傲峰猛地回头望去,一个女子正牵着一只狼狗。那女子十来岁,一身火红的衣衫。狼狗猛地想往前冲,但被缰绳拉住脖子。狼牙一边兴奋地吠叫一边高兴地蹦跳。女子拉也拉不住,拽也拽不了,一个劲地大嚷道:“死狗,疯狗,站住,听到没有。你再不听话,我把你杀来吃!站住!站住!” 醉傲峰大声地叫道:“狼牙――” 狼牙猛地狂奔,女子被这大力拽得摔倒,来了一个狗吃屎,绳索被狼牙挣脱,断了。狼牙猛地朝醉傲峰奔来,远远地就跃到他的身边摇尾巴,尾巴越摇越起劲,吠叫着围着醉傲峰打转,一边兴奋还一边好像说话一样,嘴巴里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好像几百年没有见面了一样。狼牙舔着醉傲峰的手,醉傲峰一把搂住狼牙的脖子,道:“狼牙,让你受苦了。”他用力地扯断了狼牙脖子上的项圈,狼牙更加兴奋,不停地围着醉傲峰打转,不时地在他的身上印上自己的梅花脚印。不一会儿,醉傲峰的身上已经有数不清的梅花印记。 倒在地上的女子满脸是土,她气愤地爬起身来,骂道:“死狗,我杀了你。”说着,从身上抽出一根鞭子就奔向狼牙,狼牙一看到她,害怕地匍匐到醉傲峰的身后。那女子一扬鞭子,醉傲峰就一把抓在手里。那女子看到眼前出现一个穿着汉人服饰的男子,她只觉得眼熟,用着毫不客气地道:“滚开,我教训我的狗,你最好别管。” 醉傲峰这时才注意到狼牙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毛色没有原先那么油亮,稀稀拉拉的毛下能清楚地看到一条条的伤痕。那是无数的鞭痕,看着鞭痕就想到月含羞原来脸上的鞭痕。醉傲峰不由分说地一个耳光将那个女子掀翻在地。 女子痛得在地上呻吟,指着醉傲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感兴趣。”醉傲峰冷淡的口吻,冷淡的表情。 女子更加气愤,指着醉傲峰喝道:“你等着,你等着,我会让你好看。” 醉傲峰理都不理会她,道:“狼牙,咱们走。”狼牙兴奋地跟了上去。 女子快气疯了,她大声嚷嚷道:“站住!站住!不许带走我的狗!站住!” 这时,跑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年约二十出头,穿着粗布的麻衣。他看到女子浑身都是土,还坐在地上脾气,便上前道:“艳美小姐,火长老……,. 艳美对着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大喝道:“去!去!把狼牙抢回来,去呀!去呀!” 年轻的小伙子就是金奴,他看了看远去的背影,为难地道:“艳美小姐……” 艳美不由分说就给了金奴一皮鞭,道:“去!听到没有。把狼牙给我抢回来!” “艳美小姐……” “啪!”又是一皮鞭,艳美气愤地从地上站起身来,道:“金奴!你不去我就叫我爹把你与那狂小子一起抓起来打死!” “艳美小姐,他是……” “滚开!”又是一皮鞭! “别去,那是少主!” 艳美止住了脚步,气似乎全消失了,脸上显出明显的惊讶。她回头用怀疑的眼神望着金奴,一把拧起他的衣襟,轻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他……” “快说呀!” “他就是少主!” “醉傲峰?” “嗯。”金奴胆颤心惊地点头道。 第一九九章神秘伊人 第一九九章 神秘伊人 “啊?”艳美吃了一惊,“我牵走狼牙就是为了讨好少主。.tw[]现在……都怪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一皮鞭打了过去。 “我……”金奴没有躲,硬生生地接着艳美的鞭子。 “闭嘴!气死我了。为什么他对我还是这样冷淡?以前总是帮邢云那个贱人,他与邢云亲密,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他把那个贱人休了,为什么还不正眼看我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他一边大脾气一边鞭打着金奴。 “艳美小姐饶命,饶命啊……” “阿爹――”艳美调头就去找火长老。 金奴倒在地上,摸着被打的痕迹,自言自语地道:“别做美梦了,醒醒吧。谁也追不上少主的脚步!”话中的“追”含有双层的语意。 而醉傲峰,坐在自己以前住的小屋的楼梯上给狼牙上金疮药。艳美拎来一包肉骨头,走近醉傲峰笑道:“狼牙……” 狼牙浑身哆嗦起来,醉傲峰冷冷地道:“滚开!” “少主,我……” “想怎样报仇?” 艳美笑了起来,赶紧道:“不,不,不。我是来道歉的,少主。” 醉傲峰瞅了一眼艳美,个头比月含羞高一点,年纪比月含羞大一点,虽然比月含羞漂亮,可是怎么看都没有月含羞可爱。 “我是艳美,还记不记得?我是艳美!小的时候,咱们……” 醉傲峰没有在听艳美说话,对狼牙道:“狼牙,饿不饿?” “我特意带来了肉骨头……” 醉傲峰看也不看就将那包东西打翻在地,冷冷地道:“狼牙不喜欢你更不喜欢吃你的东西。狼牙,很久没有吃五香排骨了是不是?土长老那一定有。走,我带你去吃。”狼牙兴奋地吠叫起来,又蹦又跳,兴奋得不得了。 艳美真是气疯了,她从来就没有对人低声下气过,咬着牙出咯咯的声音。 醉傲峰带着狼牙朝南走,来到土长老的小屋。土长老不喜欢热闹,喜欢一个人安静,所以他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土长老的小屋前种着一棵梨树,一位姑娘正在帮那棵梨树浇水。旁边很多年轻的小伙子躲着偷看。醉傲峰走进了土长老的庭院,那些偷看者看到醉傲峰,立即鬼鬼祟祟地走开了。醉傲峰奇怪地回头望着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走上楼梯,梨树下的姑娘柔声问道:“请问你找谁?” 醉傲峰停住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位紫衣姑娘站在梨树下。 这姑娘年约二十来岁,云鬓半偏,扎起的辫子放在左肩,清澈的双眸,桃红的脸颊,如此的姑娘形容她仿若桃花一点都不为过。紫衣姑娘将垂下的丝挽到耳后,等着醉傲峰的回答。醉傲峰感觉这样的姑娘清纯,给他的感觉跟月含羞一样,只是月含羞偏向可爱类型。 醉傲峰道:“我找土长老。” 醉傲峰依旧保持着他的那份冷酷的外表,让人觉得他冷得无法靠近。紫衣姑娘仰头打量着他,高大结实,傲慢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巴处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紫衣姑娘注视着醉傲峰,看着看着竟羞涩地低下头道:“你是谁?找我阿爹有什么事?他与四位长老开会还没有回来。” 醉傲峰不由睁大了眼睛,他还一直盯着紫衣姑娘瞧,心里暗道:“土长老的女儿?十五年前不是已经出嫁了么?这位……”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的吗?”紫衣姑娘见他没有出声便多问了一遍。 醉傲峰回过神来道:“没事。”刚要走,狼牙不甘心地吠叫,意思是没有吃到五香排骨,不能走。醉傲峰摸着狼牙的头道:“乖,土长老不在家,等他回来再吃五香排骨吧。狼牙,乖,走!” “嘻……”紫衣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样子与月含羞一样好看。“你的狗真乖。叫狼牙是吗?来,我拿五香排骨给它。你等一会。”转身进了小屋。 醉傲峰一直注视着紫衣姑娘的言行。醉傲峰看到那灿烂在笑容以及听到爽朗的笑声,不由想起又爱又恨的月含羞,这个姑娘的神韵与月含羞有几分相似,是醉傲峰眼花还是另有隐情? 不一会儿,紫衣姑娘拿着一碟五香排骨出来,笑着对狼牙道:“来,吃吧。” 狼牙抬起头来望着醉傲峰,不停地眨眼睛,尾巴不停地摇。 紫衣姑娘拿起一块给醉傲峰道:“来,尝尝我的手艺。”醉傲峰看着递过来的五香排骨,又看看紫衣姑娘。紫衣姑娘笑道:“别客气,尝尝吧。”她的微笑如此可亲,醉傲峰就接受了。排骨的香味让人嘴馋,毕竟从昨天到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吃,他饿了。醉傲峰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松又脆,满口溢香。紫衣姑娘问道:“怎么样?” “很好。比土长老做的还好。” “汪汪!” “狼牙,不错,你可以放开肚皮吃。” 狼牙一听,低头开始用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进食了,它当然高兴。 这个时候传来土长老的声音道:“哈……,你小子真的有口福,刚回来就钻到我这里吃五香排骨。我女儿的手艺可不是一般人能尝到的哦。” “土长老……”醉傲峰望去,见土长老走进了庭院。 紫衣姑娘羞涩地笑了起来,道:“阿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不知道为什么,醉傲峰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紫衣姑娘的神韵很像月含羞,只是年纪比月含羞大。 土长老看到醉傲峰,眼神变得慈爱,就像一位老父亲看到久别的儿子。 “阿爹……” 土长老立即就收回了自己的这种慈爱的眼神,对紫衣姑娘道:“伊人,招待少主为什么不到屋里?” 紫衣姑娘一听,惊讶地道:“少主?” 土长老笑道:“对呀,怎么?与你说了大半天的话,还不知道他是谁?” “伊人曾经问过,他不肯说。伊人怎么好再问。瞧他的打扮,即不像是行脚商人又非我族的族人,来找阿爹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何况狼牙那么乖,对动物有情谊的人应该也不是坏人。”伊人又笑了起来。 醉傲峰注视着那笑,他喜欢那样的微笑,因为那是月含羞最常有的表情。 “坏人?呵……”土长老笑了起来。 醉傲峰回过神来,奇怪地道:“伊人?她是伊人?” 土长老笑道:“怎么?十五年未见,我女儿是不是变得漂亮了?漂亮得你都不敢相信了?不是我夸张,族里的小伙子见到伊人的都不肯走。若非她已经……”突然止住了话,脸色也变了。 醉傲峰道:“伊人在十五年前……” 不等话毕,土长老抢上一步对伊人道:“伊人,还不快做饭去,今天我要留少主在家吃饭。” “是,阿爹。”伊人笑着转身走开。 醉傲峰看如此情形,心里自然就料到了几分,土长老将醉傲峰引进小屋,刚坐下,不由一声长叹,道:“若不是狼牙,少主一定不会再情愿回族里,对不对?” 醉傲峰看着土长老凝重的神情,道:“土长老……” 土长老用手止住道:“不提这些,我这儿有上好的女儿红。少主的酒量一定变大了吧。” “伊人……” “嘘――”土长老赶紧出门张望,回身对醉傲峰道:“你一定觉得奇怪是不是?” “伊人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嫁人了,怎么……” 土长老望着醉傲峰一声长叹,心里道:“峰儿,我欠你的欠伊人的。峰儿,你长大了,有些事情我该怎么对你启齿呀,峰儿……。” “土长老?” 土长老回神,对醉傲峰道:“哦。不错,如今的伊人非昔日的伊人啊。” “此话怎讲?” “伊人她……她……疯了。” “什么?”醉傲峰十分地惊讶,道:“疯了?怎么可能?她看上去很正常。” “伊人她只停留在十五年前的记忆里。如今的伊人虽然已经是二十岁,但她的记忆却停留在她五岁的时候。” “伊人她一定遭受了什么变故,否则怎么……” “都是我害了她呀。”土长老一边说一边懊悔地捶胸摇头叹气。 醉傲峰止住道:“土长老,事已至此又何需责怪自己。伊人嫁的是九微火族族长的儿子,应该很幸福才是。” “幸福,哼!”土长老仰头饮了一杯酒,道:“算了,不提这些,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难道奉月族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么?” “来,已经五年未陪土长老喝酒了,今日不醉不归。” “土长老……”醉傲峰凝重的神情望着他。 土长老心里苦闷地道:“峰儿,你长大了,可以独立了,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来?为什么?我欠伊人的,不希望你来偿还。离开奉月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能再见到你,已经很满足了。峰儿……” “土长老……”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说完,土长老竟然奔出了屋子。醉傲峰追出小屋,站在楼梯上看着土长老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由泛起了疑云。 醉傲峰在思量着土长老的话,他离开奉月族五年,这五年里变迁了多少,有多少不能让醉傲峰知道的秘密?九微火族与伊人之间究竟生了什么? 第二oo章月光之下 第二○○章 月光之下 醉傲峰走下楼,道:“狼牙,咱们走。” 伊人从厨房里出来道:“饭菜已经做好了,你为什么要走?” 醉傲峰看着伊人一副小妇人的打扮,一点也看不出她疯了。而且,他将伊人看作了月含羞,心里想道:“如果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月含羞,她这样为我做饭该有多好。月含羞,你在哪里?我们在这里隐居,不问江湖好么?月含羞,你调皮得会不会将奉月族打翻?”醉傲峰想到这些,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伊人看到醉傲峰冲自己笑,羞涩地低下头,转身进了厨房。 醉傲峰回过神来,就去找大熊以及独眼。他现在不想吃饭,想快一点找到月含羞,带她离开奉月族。如果与月含羞可以安全地离开,他愿意放弃奉月族少主的身份。可是,预料不是结果,醉傲峰一次又一次的美丽幻想变成梦幻泡影。大熊与独眼找不到月含羞,找不到!奉月族的一草一木,他们最熟悉了,在林子里失踪的人怎么会找不到呢?醉傲峰开始坐立不安,月含羞怎么就蒸了。他想到刚才土长老支支吾吾的言语:“难道月含羞的失踪跟奉月族有关?不行,我不能只是等待,狼牙!对,狗的鼻子最灵敏,狼牙一定能找到她。”醉傲峰带着狼牙在月含羞最后失踪的地方寻找线索。果然,狼牙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带着他钻进林子里。 夜幕再度降临,昨日这个时分,月含羞还调皮地趴在醉傲峰的大腿上。 狼牙将醉傲峰带到了昨日“禁”字的石碑前,醉傲峰担心的事终于生了,月含羞不听劝告,还是走进了那片森林。狼牙在石碑前狂吠,醉傲峰不甘心,一咬牙,冲进了密林。丛林里草木茂盛,进入这里很快就迷了路。醉傲峰只听到狼牙的吠叫声,却不知道它在哪里。在林子里转来转去,又绕回到了石碑的地方。突然听到狼牙的惨叫声,随后,狼牙被扔到了他的脚边。醉傲峰俯下身子抱起狼牙叫道:“狼牙,狼牙,狼牙……” 从黑暗的密林中传出一个声音道:“再有下次,可就不是麻药这么简单。”那个人显出身来,正是阿文斋。 醉傲峰站起身来道:“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这是对阿娘说话的态度么?”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的。她在哪里?在哪?”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阿文斋道。 “你知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很晚了,别在这晃。再有下次,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决不饶你!”阿文斋的话很冷酷。 “儿子?哼!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么?”醉傲峰的冷漠与阿文斋一模一样。 “啪!”阿文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醉傲峰硬生生地接住。阿文斋生气地道:“你也没有把我当娘!” “邢云,还记得邢云么?从前她善良、美丽、可爱、纯情,可是你改变了她,让她变得嫉恨,甚至有点邪恶。你已经毁了一个邢云,不要再毁第二个。峰儿求你!”醉傲峰跪了下去。 阿文斋吃了一惊,醉傲峰傲慢,从来就不肯低头,为了月含羞,他居然放弃了自己的傲慢,自己的尊严,自己的原则。“你……你爱上她了?” “峰儿……” “如果不好说就让阿娘来说。娶邢云又休了,我伤她的是外,你伤她的是内。你可知道令一个女人伤心是最大的罪恶吗?与其让‘她’受到邢云同样的伤痛,不如从现在起,就别接近她,别见她!” “不!峰儿……峰儿喜欢她!峰儿不能没有她,要娶她,一定会对她好。” “不行!”阿文斋竟然强烈地反对。 “为什么?”醉傲峰感到疑惑,他站起身来追问。 “你们……”欲言又止。(..tw) “阿娘……” “很晚了,回去睡吧。” “阿娘,她……” “我没有见过,只是听独眼说你带了个丫头回来,不知道怎么不见了。” “到处都找不到,也许她进了……” “进了这就该认命。奉月族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擅入者死。” “阿娘……” “回去!别惹我火。” “狼牙已经找到她失踪的方向,她是迷失了路才进去的,又不是故意。阿娘,让峰儿进去找她。她一定在林子里。” “住口!再不走我就先杀了你的狗!哼!”阿文斋气愤地走进黑暗的林子里。 无论醉傲峰怎么求,怎么跪,都无法使阿文斋让步。尽管阿文斋一再地否认,但却让醉傲峰更一步肯定了月含羞在林子里。他进入林子依然会迷路,就想到了土长老。也许土长老能给他提供帮助。因为除了土长老,在奉月族里,他再也找不到值得真正信任的人。 醉傲峰与狼牙回到奉月族,就朝土长老的小屋走去。清风朗月,在土长老的屋顶之上有位姑娘坐在屋顶轻唱: “河畔竹荫千万片,风起忘烦忧。 今昔是何昔,晓湖独钓又过秋。 昨日东逝水,谁识旧豪杰。 江湖天涯路,倦客无名独醉酒。 看尽千帆过,万事莫强求。” 姑娘长长的秀被风吹起,衣衫随风翩翩,月光神秘地烘托着这样的场景。从正面由下而往上瞧去,伊人就如月宫里神秘的嫦娥,美丽而不食人间烟火。她美妙的歌声吸引来许多年轻的小伙子。醉傲峰一出现,那些人立即走散开去。醉傲峰看到在屋顶唱歌的原来是伊人,他停下脚步,道:“好个‘江湖天涯路,倦客无名独醉酒’。” 伊人看到是醉傲峰,笑了起来,对着他招手道:“喂,过来。” 醉傲峰耸身上了屋顶,看着月光下的伊人,带着神秘带着吸引。他道:“好奇怪的歌。” 伊人笑了笑,道:“江湖就是这样,一代枭雄最终不过长埋黄土。” “你……” “什么?”伊人的大眼睛望着醉傲峰。 “没有。”醉傲峰转身就想走。 “今天的月色很好,为什么不放开胸怀尽情享受?人生有太多别离,太多惆怅。” “你……你是伊人吗?” “为什么会这样问?” “十五年前……” “教我唱这歌的人对我说过,世间没有后悔的事情,没有可以重来的人生。” 醉傲峰听了这话,觉得伊人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也许她根本就没有疯。变得成熟,变得不像别人眼中的伊人,变得让人无法接受,于是解释她的唯一理由就是疯了。可是又有谁会像伊人那样疯得美丽?醉傲峰道:“没有重来的人生?的确。” 伊人微笑起来道:“我可以重新地活一次真好。虽然只记得阿爹,但我不后悔。” 醉傲峰看着带着微笑的伊人,就想到诱惑人的月含羞。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拿他们作比较。 “你与别人一样地看我吗?” 醉傲峰吃惊起来,这语气,这句话,月含羞也曾经同样地问过。他很爽快很坚决地回答:“不!” “为什么?” “如果这样叫疯,我情愿疯掉。” 伊人又笑了起来,道:“你也想重来一次人生?” 他想着昨天晚上跟月含羞在一起的亲密接触,回答伊人道:“如果可以――无论她多么任性、多么调皮,我绝对不轻易地放纵她,不轻易地叫她等,不轻易地离开。” “她叫月含羞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醉傲峰惊愕不已。 “东宿青龙等朱雀,四宿聚齐破秘诀。” “你……”醉傲峰突然严肃地瞪着伊人。这句话是在冥绝山的山洞里,由机关滑道出的。伊人怎么会知道? “该来的自然会来,该去的自然会去。奉月族已经不再是从前记忆中的家园。”伊人突然站起身来。 醉傲峰对这样的伊人感到莫名,伊人真的疯了吗?“你怎么知道‘东宿青龙等朱雀,四宿聚齐破秘诀’?是谁告诉你的?” “我的任务完成了。”伊人对醉傲峰笑了笑,她的笑里充满着神秘。 “你是谁?”醉傲峰忍不住问起伊人,他还是无法肯定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就是土长老十五年前出嫁的女儿。 伊人的表情总是那样祥和,她看着醉傲峰,脸颊上泛起桃花的红晕,羞涩地道:“如果你能想起我,就知道我是谁了。” “你……”醉傲峰不明白伊人的话。 伊人的身上充满着神秘的气息。什么叫任务?为什么她知道那句关于青龙的诗?为什么她说当醉傲峰想起,就知道她是谁。什么叫想起?难道醉傲峰有忘记的事吗?唯一忘记的就是在古刹里生的事,难道伊人会与古刹里的秘密有关? 伊人对醉傲峰道:“谢谢你陪我,你是第一个愿意陪疯子聊天的人。”说完,身形一掠,人已经稳稳地落在地上。这一手上好的轻功,醉傲峰恐怕也未及。 “等等……”醉傲峰想问伊人一些问题,可是伊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我阿爹说一声,我要远行。” “等等,请告诉我月含羞的下落!等等……”醉傲峰追了下来。 伊人的身形一掠,像幽灵一样,身法极其地快,已经消失在夜幕中。奉月族里已经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伊人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伊人,她的出现就像一个谜,围绕着醉傲峰。 第二o一章耿耿于怀 第二○一章 耿耿于怀 这时,土长老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包东西,对醉傲峰道:“少主,你怎么在这?我女儿呢?” “走了。(..tw好看的小说)”望着伊人消失的方向。 “走了?你是不是盯着她看,让她害羞就躲开了?” “她刚走。” “我去找她。” “她说她要远行。” “什么?”土长老手里的那包糖果摔了一地。 醉傲峰对土长老道:“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走了。” “伊人――”土长老毁容的脸上带着哀伤。 醉傲峰拦住土长老问道:“没用的,你追不上她。”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给我补偿的机会?为什么?罪孽,罪孽。难道要我一辈子都无法弥补这个错误吗?” “土长老,冷静点。伊人长大了,她完全会照顾自己,别为她担心。” “伊人,伊人――”土长老哭了起来。当年的事始终令他耿耿于怀。 “不要难过,伊人已经走出十五年前的阴影,她如今的武功很厉害,没有人会欺负她的。” “伊人……伊人会武功吗?”土长老的脸上显出异常的惊讶。 “一个绝顶的高手。” “什么?”土长老被吓到了。心里想道:“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全部的秘密?伊人,对不起,我只想用一个父亲的身份对你做出补偿,为什么你不给我这个机会?”土长老抓住醉傲峰问道:“伊人,伊人对你说了什么?”他显得特别紧张。(..tw好看的小说) 醉傲峰道:“她说奉月族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家园。” “还……还说了些什么?” “你想让她说什么?” 土长老往后退了三步,哭道:“伊人……呜……,既然回来为什么要走?如果要走就不该回来。让阿爹认为你已经死了,不是很好么?让阿爹当你死了,呜……”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月前,伊人突然回来。她不记得所有的人,只记得回家的路。”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伊人?” “她手里有当年的衣服与鞋子。” “她嫁给了九微火族族长的儿子,为什么会传说她死了?她的丈夫……” “不要问,我不知道,不知道。”土长老突然捂住双耳,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醉傲峰感觉到了异常,追问道:“土长老,告诉我。在奉月族里,只有你最疼我,一直以来,峰儿就当你是自己的阿爹。土长老……” 土长老泪眼盈盈,颤抖的双手抱住醉傲峰哭道:“峰儿,峰儿,你终于叫阿爹了。等了二十年,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峰儿,峰儿……” “土长老……”醉傲峰诧异起来,不知道土长老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tw) 土长老赶紧送开醉傲峰,恢复到原来是表情,抹掉了眼泪,道:“很多事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又是这句话,如何选择是我自己的事。告诉我,告诉我!我要救月含羞,要救她!” “月含羞?这么说独眼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果然将朱雀带了回来。” “不,她不是朱雀。为什么我带来的就一定是?为什么偏偏说我是寻找异族的钥匙?” “这个世间本没有月含羞,是你让她成为了月含羞。” “那是因为……” “无论是怎样的原因,都成为了现实。一切都好像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其实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要将不负责任的话推给老天。” “土长老,你知道‘禁’字石碑里的路吗?你知道里面的秘密吗?请告诉我!” “峰儿,你想……” “我不能让她出事。” “如果你救她只为了抛弃她,干脆别再见她。” “为什么?土长老,为什么你说的话与阿娘的一样?” “峰儿,你将爱与同情混在了一起,爱谁同情谁你清楚吗?结果伤害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不必清楚,不必想。我知道在做什么。土长老,帮我。” “为了同情邢云而娶了人家,现在又将人家给甩了。邢云是个很可怜的丫头,你怎么做得出来!”土长老很生气。 醉傲峰道:“难道偷偷教她武功的人真是你?” “你可以走,可以逃,你让她一个弱女子怎么面对族长的严厉惩罚?你知不知道,就在你离开奉月族的那个晚上,族长是怎么对待她的?” “生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金奴到族外赶紧把我接回来,邢云这丫头早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醉傲峰一听,就想到当时见到刑云的时候她眼神中的那种哀怨,难怪她会抓着自己不放。“阿娘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听说当天你跟族长大吵了一架,是不是?” “我无法忍受她荒谬的想法。而且小云当时……我做不到!”醉傲峰生气地将头撇开,一想到当时的事情就忍不住心里的怒火。 “族长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邢丫头的身上,将气自然就撒在了她那。” “后来……” “我冒死闯进去,提起了十五年前伊人的事,族长这才罢手。我将丫头接过来,当自己的女儿,就是看在她是你妻子的份上。我以为你会想通回来接她,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孽,孽!”土长老摇头叹息,似乎有什么话没有直接说出口。 “当时娶她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怎么可以明知道是错误还继续错下去?土长老,你知道,我跟小云是兄妹的情意,让我把她当成妻子,我做不到。” “一开始就知道是错误,为什么要争取娶她?” “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不那样做,小云将受到更大的羞辱。” “这个月含羞呢?” “我是认真的。的确,一开始帮她取名字的时候是为了小云,想让她成为小云的替罪羊。可是,她就像阳光,我像一座冰山。是她带我走进了阳光的地方,让我知道什么是快乐,怎样去爱一个人。我后悔当初荒谬的行为,可是后悔是没有用的,现在,我只知道我爱上了月含羞,不能没有她。如果要用我所有的一切来换取她,我愿意,哪怕包括自己的生命。” 土长老看着醉傲峰认真的表情,他欣慰地笑了起来,道:“峰儿,你长大了,也变了。现在,我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土长老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虽然那笑在毁容的脸上很恐怖,但还能让人感觉得出。“峰儿,你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笑的么?” 醉傲峰摇了摇头,道:“奉月族的生活太压抑,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现在我只知道,如果月含羞有什么意外,我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知道什么是笑。‘禁’字石碑的里面是通往昔日的拜日族与异族的必经之道。当年,你也参加了那些战争,你知道路对不对?” “噩梦,噩梦!不要提,不要!”土长老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醉傲峰已经感觉得到土长老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如果想知道就必须撬开土长老的嘴。 第二o二章祭品背后 第二○二章 祭品背后 奉月族里,除了土长老之外没有人不忌讳阿文斋。醉傲峰想通过其它人询问出线索是不可能的,只能求助土长老。 醉傲峰追问道:“土长老,听说当年九微火族背叛了异族,奉月族才有机会成功地消灭异族。伊人嫁给九微火族族长的儿子,为什么十五年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族里的人都说她死了,可是她明明活着回来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伊人?九微火族?”土长老的脸色本来就很难看,现在就更加地难看了。 “我知道你对伊人的事很内疚,请告诉我,这样你心里会好过一点。在奉月族,伊人的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伊人……伊人是祭品!”土长老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醉傲峰不敢相信,“祭品”这个词太刺耳了。 “就是因为九微火族族长听说异族将他的儿子制成了人皮灯笼,所以一气之下没有调查真相就背叛了。他相助奉月族的代价就是他们必须选一个女孩嫁给他死去的儿子。” “嫁给一个人皮灯笼?九微火族族长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土长老泪眼望着醉傲峰,道:“九微火族族长的妻子是一个蛇蝎美人,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蛊巫,因为她说自己可以用女孩的血让死去的儿子得到新的生命,前提是要用朱雀的血液做药引。” “阿娘的目的与九微火族族长的一样,所以很快就达成了协议,共同火烧异族的总坛。” “嗯。”土长老一副很愧疚的模样。 “阿娘怎么会选中伊人?用人的生命去血祭,这么荒谬的做法你难道没有反对?伊人可是你的女儿呀!”醉傲峰显得气愤,无知的族人不相信他们自己而去相信鬼神。“难怪伊人说重生之类的话,难怪你们见到她就认定她疯了,换作是谁都会疯。” “伊人是我二十年前在林子里捡到的。当时九微火族的使者到族里的时候,我知道了要奉月族献女孩的消息,第一个反对。但为了与九微火族合作,族长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当时,谁都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女儿,族长就采用了抽签的方式。结果抽到的是火长老的女儿艳美,火长老借口女儿太小去请求族长再抽一次。” “既然是艳美,又怎么会变成伊人了呢?” “那天晚上,各大长老聚集开会,商讨准备战斗的武器。必须要有一位长老去汉人的地方购买战前必须品,当时是火长老负责武器的装备。(..tw好看的小说)但他提出要与女儿多呆一会,所以就请求我代替他跑这一趟。当我回来的时候,伊人已经……已经被他们……呜……” 醉傲峰听到这件事,心里觉得不平。火长老这个人本来就很阴险,他是什么德行,他女儿就是什么德行。醉傲峰想起小的时候,艳美常常欺负邢云,把她当畜生一样用绳子牵着脖子在地上爬。“明明选的是艳美,又怎么会改变?族长难道明知道被掉包而不管么?” “事后,还是金奴告诉我,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了的。伊人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 “真是欺人太甚!” “我以为伊人已经死了,一直都对她感到愧疚。两个月前,她突然出现,我很高兴,以为是老天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可是,伊人又离开了,她不肯原谅我。是我害了她,是我。”土长老自责着锤着自己的胸。 醉傲峰看着一个可怜的老父亲,心里感到酸溜溜的。拍着土长老的肩,道:“伊人没有怪你。” “你不会明白的,这件事放在我的心里足足十五年了,十五年了……” “如果她怪你,就不会回来。” “可是她疯了。” 醉傲峰道:“伊人没有疯,是被一个隐世的高人救了。” “你怎么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醉傲峰摇了摇头,道:“与她生活了两个月,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吗?” 土长老摇了摇头。 “她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一定有她的理由,她装疯也一样。她如果不这么做,在奉月族里,火长老是不会放过她的。火长老害怕伊人会回来报仇,到时,将掀起掀然大波。伊人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她可以照顾自己。她唱的歌,你有听过吗?” 土长老重复着伊人经常唱的歌词。 “如果不是一位高人是教不出这样好的伊人。试问当今英雄,有多少豪杰成名后厌倦江湖而销声匿迹,走上江湖不归路,不如当个无名的钓客。伊人看出了奉月族已经不是当初的家,所以选择了远行。不要责怪她,我也呆不下去了。”醉傲峰的脸上显出了疲倦之色。 “如你所说,我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既然奉月族已经留不住你,你就走自己想走的路吧。” “选择自己的人生,选择自己的路。土长老,你可否让我选择自己想做的事呢?” “这……”土长老迟疑起来。 突然,醉傲峰道:“谁?是谁?出来!”狼牙此时吠叫起来,出威胁的警告。一枚飞镖飞了过来,醉傲峰二指一夹,再望去的时候,黑影一闪就消失了。飞镖上有一张纸条,他取下来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欲进禁林,明日午时禁字石碑。” 土长老问道:“什么?” 醉傲峰道:“没什么。” 土长老的眼睛一直盯着醉傲峰手里的飞镖,心想:“烈焰镖?”那枚形似火焰的红色飞镖,土长老一眼就能认出是九微火族的象征。他心里想:“是谁?谁冒充九微火族出九微烈火令?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峰儿的表情……” 醉傲峰突然问道:“土长老,还有一件事,我与小云都是没有童年记忆的,为什么?族里原来有一个叫邢妈的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了呢?” “邢……邢秋……”土长老的神情异常的怪异,他道:“调查人口的事找水长老,别来问我!”赶紧进屋,用力地将门关上。 醉傲峰更加地疑惑。自言自语地道:“我对奉月族越来越一无所知了。” 奉月族里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第二o三章是否预示 第二○三章 是否预示 就在醉傲峰思考的时候,狼牙突然吠叫起来,原来是阿迦。阿迦走了过来行了一个礼道:“少主。” “这么晚了,一定是阿娘叫你来催我回去的是不是?”醉傲峰满脸的不高兴。 阿迦摇了摇头,解释道:“少主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是特意送东西来给你的。” “我不饿,你滚开!”醉傲峰一副不近人情冷漠的模样。 “少主就是为她饿死,她也不知道。” 醉傲峰一听便紧张起来,追问道:“她?你知道什么?” “少主隐瞒族长的事现在整个奉月族的人都知道了。” “独眼师傅!” “他是个大嘴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他现在在哪里?” “刀疤的小屋。” “哼!”醉傲峰冲向刀疤的小屋,狼牙跟了上去。 阿迦站在那儿,道:“我也没有法子,你瞧见了,我帮不上忙。少主还是如一块冰一样令人无法接近。” 艳美咬着牙现出身来,气愤地道:“为了他准备了这些,他竟敢连看都不看一眼。从头到尾都是她她她。哼!”艳美走过去一把将阿迦手里的篮子掀翻在地,气怒地扭头就走,“情愿跟疯子一起聊天都不肯理我,醉傲峰,我恨死你了。总有一天我要你跪着求我。” 阿迦一扁嘴,道:“有什么可神气的。今日可以成为少主,明日指不定是什么。”阿迦的话里有话,醉傲峰的背后藏着一个除了他之外谁都知道的秘密。.tw[] 刀疤的小屋灯火幽暗,醉傲峰带上狼牙气冲冲地到了这里。他不由分说地一脚将门给踹开,门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看到老六正在往药桶中放着草药,刀疤泡在药桶中疗伤。醉傲峰无端闯入,老六与刀疤极为吃惊,异口同声地道:“少主?” 醉傲峰双眉微皱,扫视了小屋里所有的人,问道:“独眼呢?” 刀疤眨了眨眼睛,有些生气道:“找独眼怎么找到我的屋里?离家五年忘了路么?” 醉傲峰左眉一挑,转身之际被叫住。 刀疤气愤地道:“走之前帮我把门板装上,听到没有,臭小子!” 醉傲峰回头问道:“你受伤了?” 老六一边往药桶中添草药一边道:“最近附近来了许多古怪的汉人,没有什么事别到处走。” 醉傲峰想起那个对他镖的神秘人,心里想:“无论是轻功还是身手都不比我差,甚至更高。能知道禁林之路的神秘人会是谁?”他感到有太多的疑惑,“问谁谁都不可能告诉我想要的答案。也许明日午时遇到那个神秘的人,一切谜团都可以解开。”醉傲峰转身走出小屋。 刀疤气愤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把我的门板装上再走!混小子!” “注意通风,别着凉!”醉傲峰竟然会打趣。 刀疤看到老六投来异样的目光,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春光乍现。“唰”地又立即缩回到药桶中。真是把刀疤气得脸都快变形了。 醉傲峰回到自己的小屋,他还在想打伤刀疤的那个人究竟会是谁。有太多的疑惑困绕着他,总之,这将是他第一个失眠之夜。翻来覆去无法安然地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却掉进了噩梦之中。 他来到一个世外桃源,身边有盛开的石花池,水清澈闪着金光。有一个披着红色嫁衣的姑娘从身边擦肩而过,醉傲峰赶紧回头,姑娘跑进了面前一座神秘的殿堂。殿堂被迷雾笼罩着,周围爬满着巨大的藤蔓,倒塌的石柱随处可见。石柱上奇怪的怪兽图案让醉傲峰想到了神秘的魔幻森林里的石兽。当醉傲峰走进殿堂的时候,红衣姑娘用哀怨与绝望的神情望着他,晶莹的泪光仿佛让醉傲峰觉得很熟悉。醉傲峰靠近,想看清楚披着嫁衣哭泣的姑娘是谁的时候,他感到脚下黏黏的。他低头往下看,有血!血是那个姑娘身上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地面,上面倒影着醉傲峰的身影。醉傲峰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走进我的梦里?” 红衣姑娘低声唱道: “丝丝雨中遇,凄凄雨中离。 幽恨成伤痕,眼泪变凄迷。 月缺花飞故人离,咫尺天涯苦追思。 冷风拂袖风绕衣,惊山鸟啼盼无期。 花开花落春旧在,醉酒不见玉人时。 梦里窗纱映红影,镜中水月指尖逝。 流星划月天坠泪,无人知是日月离。 牛郎织女银河会,我与玉人何有期。” 歌中带着哀伤,别离,似乎又跟醉傲峰与月含羞的种种经历相吻合。听到这个熟悉的故事,醉傲峰认出是月含羞。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月含羞那样地哀怨,为什么穿着嫁衣对他唱如此哀怨的歌。月含羞想要表达什么? 醉傲峰跑了过去,石门渐渐地关上。醉傲峰拼命地跑,希望能在石门关上的瞬间看清楚是不是月含羞。如果是,就把她带出坟墓式的石门。可是无论他多么努力,还是在原地奔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隔世的石门关闭。心急如焚,无能为力。 他一次又一次重复地做着这个梦,无论他多么努力,石门始终在他眼前一次又一次地关闭。耳边传来月含羞沙哑的哭声:“永别了,醉哥哥……” “骗子――”醉傲峰狂叫着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小屋,就好像是那个昏暗的殿堂。回想梦中的情景,禁不住双手抱住头痛苦起来。 醉傲峰只有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才暴露他的脆弱。他也是人,尽管人前他多么高傲,多么冷酷,多么难以接近,多么无情,多么不可理喻,但他还是一个人,一个会知道痛苦的人。他在孤独寂寞中挣扎,连他自己都无法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变得孤僻。他不了解自己,也不曾让人去了解他。此时的他,因为无法保护爱人而陷入了无助。醉傲峰承受的感情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要保护喜欢的人就要背叛奉月族,要保护奉月族的生命就要牺牲自己最爱的人。在两者之间做选择,很难。 狼牙走到床边,用鼻子去碰碰醉傲峰。醉傲峰摸着狼牙的头,狼牙用舌头舔着他的手,他道:“狼牙,我是不是不该接近任何的女人,尤其是月含羞?命中注定我就是寻找异族的钥匙,凡接触我的女人都陷入了痛苦与绝望中。真该听天幕的话,做一个无情的杀手。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做到绝对的冷酷无情。狼牙,也许我应该回到只有酒与你相伴的过去。” 狼牙起身扯他的衣服,并往外拉。 醉傲峰又道:“你还想着她?忘记也许对任何人都好,回到平淡的过去。”狼牙吠叫起来,醉傲峰知道,他再也忘不了,再也无法回到平静的过去,再也无法抹去那个人在心中的影像。然而一想到梦中的情景,他浑身直冒冷汗。不理会她,放任她在危险中,醉傲峰做不到。又害怕参与就会掉入命运的轨道,让月含羞掉进地狱的深渊。 醉傲峰在狼牙的陪伴下静静地呆在黑暗中,他想着很多很多的事情。从他去魔幻森林寻找能知过去未来的魔镜之后,就开始一直做着这个奇怪的梦,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好象梦在预示着即将生的什么事情。梦跟手里的玄铁剑一样,都是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缠上他。 第二○四章 绝不可能 渐渐的,天亮了!屋外传来的族人忙碌的声音。(..tw)日光透过窗户射进了小屋。他跑到井边洗了一个脸,清醒之后就打算去赴约。在这之前,就是带狼牙去土长老那里吃五香排骨。可是土长老不在家,遇到了阿迦。听她说族里的长老在开紧急会议。他只好离开。这时,看到独眼手里拿着七八个馒头走了过来。他拦住独眼,一句话都没有说,抢过四个馒头,一手拿两个,一手丢了一个给狼牙,一个往嘴里塞,临走的时候又拿走了一个。 独眼莫名其妙地见他一声不吭地走开,道:“不认识厨房的路呀,不知道自己去拿。”回头对老六道:“厨房……” 老六一边咬馒头一边道:“大熊都吃光了!” 独眼气道:“刚才走的时候不是还有十八九个的吗?” 大熊打了一个饱嗝走了过来道:“还半饱,族长也真是的,为什么突然要咱们节约口粮?” 独眼瞪着大熊道:“吃那么多还半饱,早知道就该省三五个下来,反正你是半饱。” 大熊用力地捶胸口,道:“呼,差点噎着。你刚才说什么省三五个,你不是第一个拿走八个了么?” “少主他……他……” 刀疤走过来道:“你们在吵什么。走吧,时候不早了。” 大熊道:“上哪?” 刀疤道:“刚才族长有令,守禁林的入口。” 独眼捂住肚子道:“馒头……” 刀疤道:“如若出什么事,族长会把你打得像馒头。(..tw好看的小说)” 大熊道:“他像馒头就不会吃馒头了。” 老六禁不住笑了起来。 独眼撇了撇嘴道:“去去去去去,马上去。听说你昨天被人打伤了。喂,伤得重不重?今天你还能到处走,看来老六的医术是越来越好了。” 刀疤阴沉着脸道:“办完事后去帮我上门板。” 独眼一听,莫名其妙地道:“上门板?为什么?” 老六将昨日的事三言两语地说了一遍。 独眼道:“又是少主!哼!上门板找他,别打我的主意。”说完,独自先走开。 老六道:“族长最近怪怪的,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 刀疤点了点头道:“族长命人打扫了祭坛。” “什么?”老六与大熊异口同声。 老六道:“祭坛已经荒废了十几年,怎么突然……” “血祭!”大熊严肃地道。 刀疤仰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十五年,已经十五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老六摇头道:“如果大小姐还在世的话,这一切都不会生,少主就不会这么为难。” 大熊凝重的表情,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禁忌的血族仪式。” 大熊的话方落,这三个人的额头滚落下汗珠,神经被绷紧,似乎意味着一个可怕的事即将生。 这时,阿迦拿着叠好的衣服走了过来,看到刀疤就笑了起来,道:“刀疤。”刀疤看到是阿迦,见她朝自己走了过来。“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了?” “泡了一个晚上的药缸,好多了。最近族的附近来了很多陌生人,你要小心。暂时不要带族里的女人到河边洗衣服。” 阿迦点了点头,道:“你的衣服我补好了,一会我帮你送到你的屋里去。” “我总是麻烦你。” 阿迦赶紧道:“不会啊,补衣服本来就是女人该做的嘛。” 老六在一旁催促道:“刀疤,走了!” 刀疤跟阿迦说了几句便跟上了老六他们,阿迦拿着衣服站在那看着刀疤离开的背影,心里想道:“十五年了,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可以放下她……” 话说醉傲峰,他正赶往约定的地点,还未出族门,就被艳美给缠住了。醉傲峰仍是一副不可接近的态度。艳美连连碰钉子,她怎受得了如此的冷遇。恰此时金奴前来传火长老的话,艳美将气施在他的身上,扬起鞭子就朝他身上抽。醉傲峰一把抓住皮鞭,呵斥金奴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金奴缩作一团,忍住痛道:“只要艳美小姐开心,我能承受。” 醉傲峰松开艳美的鞭子,嘴角抽*动了一下,冷冷地道:“金奴也是人,动不动就动鞭子,你当他是什么?” 艳美瞟了一眼金奴,冷哼一声道:“他是人吗?我只当他是条狗。” 金奴低着头,不敢作声。 醉傲峰看到金奴懦弱的样子,气愤起来。“你就只能当狗。”醉傲峰突然搂住艳美,目光掠过艳美的唇,猛地咬了上去,他希望能激金奴一点点的志气。可是没有想到,金奴竟然咬着唇,血都流了出来,仍然不敢放肆。 艳美对醉傲峰的突然袭击不知所措,睁大着眼睛看着如此亲近的醉傲峰。她突然之间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不知道爱是什么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但是知道醉傲峰的吻好冷,好冷!醉傲峰把她迷醉了,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存。她的心疑惑起来,不知道这个感觉是什么。 金奴浑身抖。醉傲峰松开艳美,生气地对金奴道:“滚!” 金奴像一只狗一样点头哈腰地跑开了。醉傲峰推开陶醉的艳美,将她摔在了地上。面对再次的羞辱,艳美气愤了:“你这个混蛋!” 醉傲峰居然淡然一笑,冷冷地道:“滚!丑八怪!”带上他冷冰冰的表情、语气扭头便走。 艳美爬起身来骂道:“你有什么好神气的,野种!没爹没娘的野种!” 醉傲峰忽然停下脚步,在奉月族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冒犯阿文斋,冒犯他。 艳美还在气头上,大嚷道:“野种!野种!” 醉傲峰的双手拳头紧握,出咯咯的声音:“你敢诅咒族长?连你阿爹火长老都不敢这么放肆!” “呸!别以为族长宠着你便是她的儿子,你是大小姐阿远晴与井青的野种,野种!” 晴天霹雳!醉傲峰听了这样的话怎么都不敢相信,艳美激怒了他,他举起拳头就打了过去。艳美看到挥来的拳头,立即吓得愣在那里不知道躲闪。醉傲峰愤怒地击去,从艳美的耳朵边擦过,听得一声巨响,“啪!哗啦啦!”艳美身后的大水缸被醉傲峰出的五分功力震碎,碎片与水花顿时向四周飞溅开去,吓得一旁鸡飞狗跳。狗吠引来很多族人,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站着看,议论纷纷。艳美被吓坏了,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静静地过了一会,艳美害怕地看着眼前的醉傲峰,她呼吸急促,不敢开口说一句话。醉傲峰乜斜着眼睛看着艳美。艳美感觉到很重的杀气压了下来,她开始害怕得浑身抖。醉傲峰呆呆地收回拳头,转身就走。 艳美很生气,从来就没有人给她受过这样的侮辱,她壮起胆喝道:“你这个野种敢打我,连我阿爹都没有打打过我。你这个没有人要的野种!想要与同父异母的妹妹成亲的变态狂!” 醉傲峰被震住,他仿佛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因为传说尤影与井青生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孩子就是被寻找的异族朱雀!醉傲峰猛地转过身一把揪住艳美的头大啸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了狂的醉傲峰就像一头了疯的野兽,怕,太可怕了,随时会咬人。 “说――”醉傲峰冲着艳美大喝,所出的内力让方圆三丈的碎石粉碎。艳美被吓哭了,醉傲峰松开她,她软软地跪到了地上。醉傲峰不断地问自己道:“这就是奉月族一直隐瞒我的原因吗?这难道就是土长老不愿意吐露的真相?这就是我寻找朱雀的真正原因?同父异母?与朱雀有血缘关系才会是揭开异族提示的钥匙?让我背负**的罪名也要找出朱雀!棋子,游戏棋子!月含羞!月含羞是我的――不――!”醉傲峰突然仰头大啸道:“我不要做她的哥哥,不――!这不是真的!不是――!”醉傲峰快要疯了! 第二o五章惊人真相 第二○五章 惊人真相 被惊来的火长老奔过来见女儿在地上哭,忙拥开人群道:“艳美――” 艳美看到火长老,便一头扑了过去,全身抖地哭着。 “出什么事了?”火长老问。 醉傲峰释放出来的杀气足可以让周围十丈范围的东西毁灭。他渐渐平息了怒火,用平缓的语气问道:“阿娘在哪?” 火长老不知道什么事情竟然让醉傲峰这样带着浓重的杀气,他抱着女儿感觉她在害怕地抖,于是皱着眉头回答道:“刚开完会就领着大熊、刀疤、老六、独眼四个人去了禁林。” 不等火长老将话说完,醉傲峰拔腿就奔向禁林。他要一个答案,一个埋藏在心里,也隐藏在阿文斋心里的答案。 艳美见醉傲峰走了,自己哭得更大声了。火长老一边哄着宝贝女儿一边追问事情的原由。艳美只是一个劲地哭,她还完全没有从醉傲峰的恐吓中摆脱出来。 醉傲峰,等待他的将是残酷的事实宣判! 在整个奉月族里,仍有着明争暗斗。在族里,就算是最会耍心眼的火长老也看不穿阿文斋。阿文斋是一个宁可见她板着脸也绝对不要见到她笑的女人。阿文斋身上有许多阴影,谁也无法看透那阴影。 “忆昔年古镜前影,镜中多少年华。 流金岁月去无声,落花疏影里,拂珠到天明。 十五年晃如一梦,此身虽在犹无。 回绿荫见远晴,流年多少事,尽在冥冥中。” 阿文斋又想起了后山与阿姐一同嬉戏的场景,弹指间已经过了十五年,她虽然还活着,但回往事,似乎什么都已经改变。这一切仿佛是天意的安排,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她算计着,为了救活阿姐,为了这个计划,她等待了十五年,现在,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她抓到了朱雀! 阿文斋来到后山。入了禁林,到了祭月窟。祭月窟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儿有半人半鬼的巫师,有永远沉睡的阿远晴,有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囚犯,还有最近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朱雀――月含羞。阿文斋在洞内的迷宫中穿行,滴答的水声伴着脚步声。她进了一间石屋,巫师并没有在那。她又进了一间石屋,在拐角的地方听到一个诡异的怪笑。 沙哑的声音是巫师出来的,那声音道:“你还倔强到什么时候,不说也没有关系,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 从空旷的阴暗牢里传出干咳的声音,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如果想杀我就不用等十五年了。” “对!十五年。太漫长,我不需要再等下去,因为不久我就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邢秋,你这个贱人。” 被囚禁在这个暗天日地方的女人,正是从奉月族神秘失踪的刑秋,她是古枫影极力寻找的证人!“咳……,不管你如何对我,我都可以忍受,毕竟是我抢走了仪哥。” 巫师从鼻中哼出一声来,道:“哼!就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如今的醉傲峰已经将朱雀带回了奉月族!哈……” “十五年了,在这十五年里,你不止一次地告诉我这样的话。你要杀就尽管来,我若死了,天下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仪哥的下落。哈……,咳……” “邢秋,你这个贱人!这次,我梧桐可没空与你开玩笑。醉傲峰的确带回了个姑娘,你不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么?” “看你这么得意,那姑娘的名字自是在那句‘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的异族提示中。上回说峰儿娶了云儿,这次换谁这么倒霉了?” “月含羞!” “月、含、羞?”邢秋的脸上泛起了惊愕之色。 “你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不是很惊讶嘛。” “谁都可以是月含羞,谁都可以说月含羞是朱雀。” “对,对。这就是关键所在。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我当然清楚朱雀的秘密。身上有着暗雕的朱雀才是真的。想要从当年尤影留下的十四个字里找到谁是朱雀很容易。我要谢谢你。”巫师诡异地笑。 “谢我?” “对,因为在关键的时候,你送来了阿远晴与井青的孩子。朱雀是井青与尤影的孩子,她与醉傲峰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们的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液,所以天生会互相吸引。” “这就是你鼓动阿文斋相信醉傲峰是寻找朱雀的钥匙之原因?谬论!” “别着急,精彩还在后头。刚才说了,恒温下朱雀是不会现形的,然而一般人激怒朱雀又会被她放出尾羽烧伤或窒息而死。唯一一个法子可以让朱雀现出烈焰又不会伤人,就是让这对兄妹入洞房!” “你……”邢秋显得有些激动,她被粗大的铁链锁住了枇杷骨,否则她会冲过去拧下变态的梧桐的头。 在潮湿的地牢里传出可怕的笑声,在一旁听得字字入耳的阿文斋快要气疯了。这个丑陋的巫师是当年攻入异族时救出的囚犯。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囚犯居然利用了聪明一世的阿文斋,利用她为救阿姐复活的心理报复情敌。巫师捉朱雀只为了提高自己的法术这个说法是个谎言,她根本就不是巫师,她真实的身份是九微火族族长陈之仪的原配夫人――梧桐。不知道什么缘故,原先貌美的梧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一个丑得像鬼一样的老太婆。她想用朱雀的血恢复自己的容貌,因为自己不能轻易地得手,于是编造了一个弥天大谎骗取阿文斋的信任,一骗就是十五年。 阿文斋为阿姐的复活,处心积虑地设计种种,却没有想到居然被一个不起眼的人物捉弄了十五年。现在想想,当初指认邢秋就是尤影的贴身丫鬟时就该怀疑梧桐的身份。醉傲峰与月含羞**的阴谋全部都是梧桐一手策划。阿文斋心里想道:“峰儿是阿姐的孩子,虽然这样可以找到真正的朱雀,但会伤害到阿姐。一直以为脱了衣服就可以认出朱雀,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体温这个关键。倘若当初知道,就不会答应峰儿娶邢云这个贱丫头。峰儿不会真的与月含羞生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吧。峰儿看来这次真的爱上了月含羞,这孩子性格孤僻,好不容易懂得爱人。如果让他知道了真相,他……也许这样峰儿就会离开月含羞,对救活阿姐反而应该有利。”阿文斋想到这里,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梧桐与刑秋的谈话。 一个处心积虑计划了十五年的阴谋背后居然还有一个阴谋。 邢秋欲言又止,她看到门外一个长长的身影。 第二o六章惊恐寒栗 第二○六章 惊恐寒栗 邢秋看到了投射在地上的人影,她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人影是谁,她突然改变了话锋故意道:“你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变回原来的模样,可是你又能怎样?你永远也别想找到仪哥,你还是担心自己如何脱身才是。.tw[]阿文斋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谁也不会轻易地糊弄到她。” “我是不会用朱雀宝贵的血救一个没有血的干尸。阿远晴复活后,不能在有光的环境中生活,而且还要受到火烧一样的剧烈痛苦。这是违背自然法则的惩罚,人类俗称的诅咒。这样痛苦还不如没有知觉地静静躺在棺材里,做一具干尸。我是为她好,也为了我好。” 邢秋注意着身影的变化,她知道阿文斋在抖,也许是气的。“你之所以不想浪费朱雀的血是因为你最终惦记的还是异族的宝藏。梧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梧桐丑陋的脸上露出了笑,这笑起来比不笑时还要丑上千倍。她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出笑来,如鬼似魅。“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异族相传的宝藏,需要四把钥匙方可打开,上古殿堂的大门是我一直期待的梦想。” “你知道四把钥匙的下落吗?” “开启上古殿堂的四把钥匙分别藏在四尊古神像之中。” “你知道古神像在哪里吗?” 梧桐阴险的脸透着邪气,她道:“只要有朱雀,就可以找到钥匙,否则,尤影在临死前又怎么会说异族提示呢。” “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刑秋一再地故意问着梧桐,一边问一边注意观察着地上人影的变化。(..tw无弹窗广告) “虽然现在不知道,但有了朱雀就会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其中一把钥匙的下落。” “你?”梧桐用怀疑的眼光望着刑秋,十五年来都没有撬开她的嘴,今天又怎么会主动说呢?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咳……”邢秋咳嗽起来。 “你有什么资本与我谈条件?” “没有我的帮助,就算告诉你钥匙的下落,你也拿不到手。” 刑秋想了想,也是,谁敢从七煞魔的手里拿走东西呢?她道:“说说看,或许我可以考虑。” 刑秋知道当年尤影把古佛金樽里的白色美人泪当定情之物送交给了千里,千里回到九窟洞之后就失去了音信。于是她对梧桐道:“四把钥匙中的一把在关外七煞魔的手里。七煞魔的老大赤血是我阿爹。如果我出面去拿钥匙,成功的几率有一半,而你连九窟洞的百丈范围都无法靠近。” “凭什么相信你?” “我欠小姐的,月含羞是她的唯一骨血,我要保她。只要你答应我不杀月含羞,我可以帮你去偷钥匙。” “好,成交。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囚禁你的女儿邢云,否则你与七煞魔连手,我岂不是亏大了。” 邢秋咳了起来,她艰难地喘着气,在这样的条件下活了十五年,再强壮的身体也吃不消。“云儿……”心里想道:“峰儿今年应该二十岁了。长高长大了,长得什么样子?与他爹当年一样吗?” 梧桐笑道:“半年前邢云已经离开了奉月族。她去找自己的丈夫,不过……” “她怎么样了?”刑秋带着一点漠不关心的口气。 梧桐用着讽刺的口吻道:“你应该猜到结果会是什么。” “峰儿与月含羞在一起,云儿她……” “听说被醉傲峰休了。” “休了?冥冥中的事,风回轮转!奉月族与异族之间的恩怨恐怕是前世的孽报,一圈又一圈。”梧桐才不会注意到邢秋的喃喃自语,然而谁会想到邢秋的话中还隐藏着一个十五年的秘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我说过,在控制了邢云之后。” “之前呢?还有一件你必须办的事!”刑秋露出笑意。 梧桐的脸上显现出疑惑的神色,她看到刑秋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这个方向,奇怪地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的身后瞧去。门外的小径上有一个修长的身影伸进地牢。阿文斋走了进来,阴云的脸上露出笑。梧桐惊恐地打了一个寒战! 阿文斋冷笑着道:“原来这前前后后居然会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文斋?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梧桐慌乱起来。 阿文斋板着面孔,冷冷地道:“哼!我来的还真是时候,虽然没有知道全部,但不知道的全知道了。梧、桐!”在说梧桐名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凝重的杀气。 梧桐先前的得意之色全没了。 阿文斋的双手暗自在聚集着内力,道:“异族的宝藏我不感兴趣,但阿姐一定要复活!” “你手里有什么棋子能命令我的?”梧桐突然朝阿文斋投了一种药粉,浓烟四起,带着一种刺鼻的呛味。阿文斋立即捂住鼻子,在晃眼间烟雾散去,已经不见了梧桐与邢秋。阿文斋生气地追了出去,梧桐的轻功怎能与她的相提并论,加之她还带着刑秋。邢秋十五年都生活在黑暗之中,出了祭月窟,双目刺痛,一时间还无法适应强烈的光线,她感到头昏。十五年手脚不动早已经失去了知觉,连走路也成问题,哪还能逃命。梧桐拼命地拉着走路很困难的刑秋往密林中跑,突然一个鬼影出现在面前,那背影……梧桐惊愕地停下了脚步。 阿文斋早已经在前面等着她们,转过身来用着轻蔑的眼神看着,道:“上哪?这可是奉月族的境地。你要知道,你已经不是九微火族的夫人。” 梧桐放声大笑起来,道:“你错了。我必须提醒你一句,这不是奉月族的境地,是拜日族的坟地。何况,我要去的地方就是你十五年前放火之地,有本事有胆量就跟来。哈……” 阿文斋一身冷汗,那个地方,一个噩梦的地方,不愿意再去第二次的地方。接着阿文斋犹豫的刹那间,梧桐带着邢秋掠进了更深的林子里。阿文斋回神立即追了上去,再次拦截了梧桐,两个人在幽暗的草丛中交手。梧桐与阿文斋所施展的武功都很阴毒,暗林中人影恍惚,如鬼魅穿梭。两人所出的毒气将周围的树变枯,叶立即坠落,山花立刻凋谢枯败。梧桐鬼爪如勾,阿文斋身形无骨如蛇。在幽暗的光线里看到鬼魅的弯勾划出幽绿弯月,金蛇狂舞百草枯萎。阿文斋一招“千丝缕”连数枚飞簪,将梧桐的肩打穿,飞簪钉在树上。梧桐顿时口吐鲜血倒退数步,倚在身后的一棵树上。一切都停止了下来,败叶凌乱,风定犹舞。 梧桐突然大笑起来。 阿文斋诡异的眼神立即盯在梧桐的身上,道:“哼!你还能笑出来。” 梧桐捂住受伤的地方,忍住痛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朱雀已经被我带走了。”话音未落,弹身闪入密林。不带上邢秋,梧桐想逃还是有很大的机会。 阿文斋没有去追,因为邢秋对她来说是一张王牌。回身之际,邢秋不见了人影。就在阿文斋与梧桐进行激烈打斗的时候,邢秋躲了起来。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逃是绝对逃不掉的,只有躲。阿文斋小心仔细地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一切声息,道:“出来,一个废人逃得掉么?邢秋,你给我滚出来。你自己出来我可以让你与你的女儿见一面,如若被我抓到,我不但不放过你,你的云儿也将受到惩罚。”阿文斋知道邢秋被锁住枇杷骨,一定走不了多远。她一边威胁着刑秋一边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邢秋就在旁边的丛林中,一双惊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远处的阿文斋。十五年了,手脚不动已经萎缩,如今的邢秋不过是一个废人。她惊慌地注视着阿文斋的一举一动,害怕的手一直在抖,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服,手微微在颤抖。她知道这是她唯一逃生的机会,不可以放过。看到阿文斋的眼光朝这边扫了过来,心跳就更加厉害,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小声,她怕,怕被阿文斋听到喘息的声音,甚至憋住了呼吸。心里念道:“我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将隐藏了十五年的真相告诉峰儿与云儿。我不能死,不能死……”看到阿文斋没有寻到她就离开,自己立即大口大口地喘气,心定了下来。回身想坐下来休息之际,她突然看到一双脚在自己的面前。 第二o七章无法接受 第二○七章 无法接受 刑秋看着眼前的那双脚,她惊恐地立即又全身绷紧,慢慢地抬起头一瞧,吓傻了,仿佛又被打入了地狱。[..tw超多好看小说] 阿文斋诡异的笑,可怕的眼神盯着邢秋:“你以为可以逃得了么?” “哈……咳……” “笑吧,这将是你人生的最后一次放声地笑。” 阿文斋并不知道为什么刑秋会笑。刑秋如果现在就死的话,那个所谓的“真相“将永远成为秘密,而这样反而令刑秋开心。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相被误会反而令她开心的呢? 阿文斋举手朝邢秋的天灵盖劈下。邢秋闭上了眼睛,她只等待死神的宣判,只能带着遗憾离开这个眷念的世间。就在这个紧要的时候,一枚飞镖射穿了阿文斋的手,血飞溅到邢秋的脸上,邢秋立即惊醒地睁开眼睛。斜插在地上的那枚飞镖形如火焰,这就是九微火族的标志。阿文斋看到飞镖的刹那先是一惊后恢复到原来的表情。因为自从那次与九微火族合作之后,就没有了九微火族的任何消息。传说是被复活的僵尸灭了族。 阿文斋喝道:“谁?是谁快滚出来,别在这装神弄鬼。是否是九微火族的族长?”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动静。等她再将目光移到邢秋身上的时候,邢秋已经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就像变魔法一样,一个大活人完全地消失。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人的,一定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人物。烈焰镖与九微火族一同失踪了十五年,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如果让邢秋被救走,她计划了十五年的局将是竹篮打水。执法长老虽然透露过在古神之樽的里面藏着钥匙,但阿文斋怎么都没有找到打开的机关,所以也开始怀疑执法长老的话是否真实。今天了刑秋与梧桐的对话,证实了的确是这么回事,她就想立即赶回奉月族取古神之樽。 阿文斋匆忙地赶向族里,远远就听到了有打斗的声音,她瞧去,见在禁字石碑的旁边,醉傲峰正与大熊等人纠缠。她赶紧奔了过去。当大熊等人看到阿文斋时就停了手,阿文斋看到醉傲峰就想到梧桐说的话,想到他与月含羞之间的暧昧**关系。一旁的四个人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族长没有责备醉傲峰,只是着急着赶着回族里。醉傲峰追了上去,他必须问清楚自己的身世。 本作品独家文字版,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阿文斋回到自己的小屋,开始翻箱倒柜,在箱底找到古神之樽。她看到古神之樽的时候眼睛里放射着异样的光彩,她再次寻找着古神之樽上的机关。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她生气地大叫道:“怎么会怎样?明明里面……” 醉傲峰奔进来叫嚷道:“阿娘――” 阿文斋没有在听醉傲峰的话,只顾着问:“这是不是假的!” “告诉我,峰儿究竟是谁的儿子!” “真的古神之樽你藏到哪里去了?说呀!古神之樽在哪里?”阿文斋对着醉傲峰大声地吼叫。 “告诉我――。峰儿的娘究竟是谁?告诉我――” “古神之樽在哪里?把古神之樽交出来,交出来!” “我娘阿远晴到底是生还是死?”醉傲峰也冲着阿文斋大吼着。 阿文斋一听阿远晴这个名字,立即冷静下来。她望着双眼红通通的醉傲峰,疑惑地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谁说的并不重要,这是不是真的?” 阿文斋一听阿远晴这个名字,立即冷静下来。她望着双眼红通通的醉傲峰,疑惑地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谁说的并不重要,这是不是真的?” 阿文斋收回目光,她回身坐到椅子上,用着平缓的语调道:“是……是真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醉傲峰往后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呼吸变得急促,自言自语得道:“我……阿娘是阿远晴,我阿爹是井青。我居然爱上同父异母的妹妹,居然还梦想着娶她。天啦!这不是真的,不是!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醉傲峰任性地说着,这个现实不能让他接受。他不懂爱人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现在,他爱的人不能爱,这就是最大的痛苦。醉傲峰的眼泪流了出来,他放弃了他的尊严,放弃了他的傲慢,放弃了他的原则,第一次在人前流眼泪。 “峰儿,朱雀已经到手,很快就能让你阿娘复活。到时,你们母子就能团聚。” 醉傲峰一个劲地摇头,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不是……”不断地用头去撞门框。 “峰儿!虽然你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你必须知道,月含羞你不能爱,不能想。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醉傲峰仍然一个人喃喃自语:“她不是我的妹妹,不是!” “啪!”一个耳光:“你疯够了没有?” “你在骗我,骗我!”醉傲峰怎么都不相信这些事实。 “带你与邢云来这的是一个叫邢妈的女人,她就是尤影的贴身丫鬟,名叫刑秋。是她用了巫蛊中的摄魂蛊使你与邢云忘记所有在异族生的事。她是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混进我奉月族,为她的主子报仇。”阿文斋面不改色地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 “难道真的有摄魂蛊?漠北神医说的都是真的。不!我不相信!我不要做月含羞的哥哥!” “峰儿……”阿文斋长叹了一口气,看到醉傲峰怎么都不相信,于是道:“我带你去见你阿娘。” “阿娘她……她……”醉傲峰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阿文斋! “你阿娘的确是被井青与尤影气死的。你阿爹朝三暮四,你这个小畜生与他一副德行。怪只怪我这个做姨的没有教好你,愧对阿姐。走吧。”阿文斋带着醉傲峰走出小屋,有许多的族人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都围了过来,见他们走出小屋,立即散开。阿文斋看到阿迦,道:“阿迦!” 阿迦感觉到了阿文斋的语气有点不对,不敢怠慢,赶紧走了过来道:“族长,有……有什么吩咐?” 阿文斋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问是谁走漏了醉傲峰的身世。阿迦将眼神瞟了一眼艳美,艳美立即缩在火长老的身后。阿文斋用力地一甩袖子,就带着醉傲峰前往后山,狼牙紧跟在后面。 到了石碑前,阿文斋吩咐刀疤等四人可以离开了,这个禁字石碑可以推倒了,因为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刀疤等人对阿文斋的做法无法理解。 阿文斋领着醉傲峰进了神秘祭月窟,穿行在一百六十八个谜洞中。走了很久的一段路,来到一间阴暗的石屋里。浓浓刺鼻的味道让人有点受不了,这味道让狼牙老是打喷嚏。阴暗的光线让这里充满着诡异,空间不大,天花板很低,总让人有很压抑的感觉。阿文斋带着醉傲峰来到了停放阿远晴的石棺的那间石屋,屋子不大,狭小,中间只放着一口石棺。黑暗,加之空间,再则是难闻的味道,让人浑身不舒服,心里感觉被什么压着似的,堵在胸口,越来越难受。阿文斋指着不远处的一口石棺,道:“阿姐就在这里,你自己去打开吧。” 醉傲峰注视着那口陈旧的石棺,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手碰触到石棺却不敢打开。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否承认与石棺中人的关系,是否改变主意对月含羞下手。 第二○八章 祭月窟里 “为什么不打开,你不想见自己的亲生阿娘?”阿文斋对醉傲峰道。 醉傲峰的内心不断地挣扎,他想阿娘,想要一个真正爱护他的阿娘。看到阿娘不是害怕,应该是亲切;不是无话可说而是道不尽;不是远而避之而是常常挂念。不想面对的终会面对,他慢慢地推开石棺盖,一具干枯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幽暗的光线下,静静的四周,显得干尸很平静,在那干涩的脸上依稀能辨认出安祥。醉傲峰看着阿远晴,心里反而变得异常地平静。一具从来没有见过的干尸,对他来说一点感觉也没有。从道理上,他应该尽孝,让阿远晴复活;从感情上,他应该护卫自己应该护卫的人。醉傲峰望着那具陌生的干尸,用平常的口吻问道:“她在哪?” “你是想救她还是要用她来救你阿娘?” “她在哪?”醉傲峰再次重复着这三个字,但这次的语气变得沉重,表情变得更加地凝重。 “是我一时大意,让人掠走了。”阿文斋观察着醉傲峰的神情,然后道:“你像松了一口气?” 醉傲峰望了阿文斋一眼,并没有作出明确的回答。 只听阿文斋道:“她落在一个比我更狠的女人手里。” “能从阿娘――不,应该叫姨。能从姨手中抢走人,那应该是个更坏的女人。” “峰儿,你在说什么!” “峰儿被摆布在你仇恨的股掌间,从今往后,谁也休想摆布我!” “摆布?哼!难道我所做的全为了自己么?全为了你阿娘,你的阿娘!” “这是我阿娘所期盼的结果还是你所期盼的最后结局?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千古不变的自然规律。让阿娘变成这样,是让她不得安宁。阿娘若复活,你想让她受到诅咒么?”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为何不明说是为了月含羞!早知道你像井青一样没有良心,当初邢秋送你回奉月族的时候,就该杀了你这个孽种!”阿文斋气愤地打了醉傲峰一个耳光。 醉傲峰抹掉嘴角的血丝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受你的巴掌。现在我真正明白了谁才是凶手。是你――”他指着阿文斋,让阿文斋大吃一惊。 “什么?”阿文斋瞪着眼睛望着醉傲峰。 “若非你灭了拜日族,又怎么会让阿爹恨奉月族,恨阿娘;若非如此,阿爹又怎么会在绝望中与尤影在一起;阿娘又怎么会含恨而终。” 醉傲峰字字句句如利刃般刺在阿文斋的伤口上。开始怀疑是否真的如醉傲峰所说的那样。拜日族与奉月族之间的世代恩怨曾以阿远晴与井青的结合而决定化解,议和会上生戏剧性的变化,其中曲曲折折的经过,理由与前因后果是道不尽说不清的。阿文斋在问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什么,老天竟然这样地捉弄她。她疑惑的脸上渐渐地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哀伤。心里想道:“我想为阿姐讨一个公道,我想让阿姐复活,难道错了吗?为什么这些话到了峰儿的嘴里,冠冕堂皇的理由全变了!对的变成错的,一切心机全成阴谋。.tw[]”醉傲峰的话让她感到心寒,感到失望。 醉傲峰将干尸从石棺里抱了起来。 阿文斋赶紧阻止他道:“你要干什么?” 醉傲峰冷漠的眼神没有望阿文斋,淡淡地回答道:“让阿娘入土为安。” “放下阿姐!放下!你这个不孝子!” “你想让阿娘不安心吗?你以为她活过来会好受吗?你爱过人吗?你知道活在一个没有爱人的世界里会好吗?” 阿文斋居然哭了起来,不错,无论阿远晴与井青因异族之间的恩怨变得多么无奈与仇视,无论井青最后是否真的变了心,无论从头到尾井青有没有爱过阿远晴;但有一点是值得说明的,那就是阿远晴真真正正地爱着井青。阿文斋突然回身点了醉傲峰的穴道,道:“既然你这样认为,那随便你。”说完,转身朝石门外走去。 “解开我的穴道。” “你还是留在这陪你的阿娘,在这反省,哼!。姨会将月含羞带来救你的阿娘。” “解开我的穴道,解开!你别走,别走――”醉傲峰怎样叫也没有用,阿文斋离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远。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以及狼牙的呼吸。这个石室里散出一种呛鼻的药味。他一直抱着干尸,那股味道让他难受。不过,无奈之下的时间却让他能静下来思考所生的一切。他不姓醉,他不叫醉傲峰,该叫井傲峰。他爱的人不叫月含羞,叫井含羞。他不相信这个事实。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十二个时辰之后,穴道自解,他想离开这里。出了石屋再也无法前行。这一个又一个奇形怪状的洞,一个连一个,就像一个庞大的迷宫。无论醉傲峰尝试多少次,都无法离开这里。他转回到放石棺的地方,只好面对阿远晴的干尸。他将干尸放回到石棺中,自己靠在石棺上坐了下去。狼牙过来趴在他的身边,用舌头舔着他的手。他摸着狼牙的头,狼牙用爪子抓着地上的一个东西,鼻子里哼出声音来。他捡起来一看,在暗淡的光线下看到是一只贝壳,贝壳的中间钻了一个小孔。醉傲峰一眼就知道这是月含羞身上的饰物。他好不容易暂时丢下感情的包袱,现在看到了贝壳,心痛的感觉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内心。他紧紧地握住贝壳,却无能为力。 而此时此刻的外面,又继续生着怎样的故事? 花田鼠与小山猫没有放弃寻找宝藏。他们再次小心地来到原来石碑的地方,奇怪的事不断生,石碑不见了,却有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花田鼠与小山猫交头接耳了一阵,打算避开。那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突然道:“小朋友,做贼别心虚,心虚别做贼。” 花田鼠挺直了腰,粗个嗓门道:“谁做贼了!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哼!名声若不响,可别怪咱兄弟不放过你。” 那个人回过头来笑了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眉心有一朵莲花,是魔音。魔音的恋上带着轻蔑的表情,他根本就不会把眼前两个小人物看在眼中。“就凭你也想问我的名号?” 就这时,走来一位姑娘,她就是刑云。“就是这。”刑云的身后跟着两个怪人。 魔音赶紧上前拱手道:“大哥,三哥。” “不与我打招呼么?”刑云故意杀魔音的锐气问道。 魔音因为先前在刑云面前受了冤枉气,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看到赤血在一旁,只好对刑云恭敬地行礼道:“小主子。” 听这样的称呼,再看这几个不寻常打扮的人,是瞎子也能猜出几分。花田鼠与小山猫调头就想跑。 “不问我名号了?”魔音把气撒在小山猫与花田鼠的身上。 小山猫与花田鼠脚都软了,一身红袍的是赤血,黄衣怪是鬼沙,人面俊俏的是魔音,女的是邢云。这些人物他们怎么惹得起。不快闪,难道在这等死不成。他俩连连摇头道:“不问了,不问了。” 邢云瞅了一眼旁边两个不起眼的人,对魔音的多事也猜到几分,故意用责备的语气道:“正事不办,竟然有闲空与两个痞子耗事。” 鬼沙粗大着嗓门道:“快滚!” 哎哟,小山猫与花田鼠有多远就闪多远。今天他们的运气可真的不好,竟然碰上了七煞魔。倒霉的事还在后面,这两个疯狂逃命,一个不小心,“啪”,摔下山坡,皮球加飞轮,一滚千里。天旋地转,好不容易停下来却生有人站在面前。等到看清这个人时,他俩已快吓死。是前些日子在禁林里碰上的那个凶婆娘――阿文斋! 第二○九章 战前会议 小山猫与花田鼠张大嘴还未将惊讶之声完,已被点了穴。他俩见阿文斋的身后跟着大熊、刀疤、独眼、老六,各个凶狠恶煞,脸上都泛着杀气。 阿文斋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上回让你俩溜了,这回可就没这么好运。”她忽然在他俩滚下来的地方看到了一张陈旧的古羊皮地图,便拾了起来。 小山猫与花田鼠着急地想要抢过来,可是自己却动弹不得。阿文斋看着羊皮画上的白虎图,又瞟了一眼旁边的两个汉人,她脸上显出了得意的笑意。她一看上面的标识就认出了是什么地方。那是十五年前,她火烧尤影的时候,无意中让僵尸复活。复活的僵尸狂一样地猎杀人,他们将日光带来的痛苦施加在人类的身上。危机的时候阿文斋被一个神秘的老太婆所救,这个人就是鬼点子。鬼点子只说自己与奉月族的先祖有点渊源,故出手。临走的时候说了十四字寻找朱雀的口诀,竟然与尤影所说的一致。阿文斋一直追着鬼点子,希望能从她那知道更多关于异族的事情。但是她却跟丢在了魔幻森林里。阿文斋回想起这事,有了地图正好能找到那个神秘的老人。以解她十五年的疑惑。 小山猫道:“把地图还给我。” “哼!说,你们为什么有这样的地图?” “放了我俩才告诉你。” “哼!到了奉月族,自然会让你俩开口。来人!给我带走!” 小山猫的三瓣嘴动了动,花田鼠道:“凶婆娘,你别得意。(..tw无弹窗广告)告诉你,识相的快把我们放了,否则我朋友来了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哼!” “哦?”阿文斋眉角一挑道:“你们还带了另一个人来?谁?” “听清楚了,他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剑醉傲峰!” 阿文斋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害怕了吧。”小山猫得意起来。 “哼!不提他也就罢了,提他我就火大。来人啊,把这两个狗东西关起来,严刑拷打。” 花田鼠嘀咕道:“她不怕醉傲峰。” 大熊过去一把就拧去小山猫与花田鼠。 “喂,喂,别扛我走呀,我还有名号,这一次更厉害。喂――听我把话说完。喂――!” 花田鼠与小山猫被大熊一手夹一个,朝奉月族而去。大熊将他们两个关进了奉月族的地牢里,命令着守卫严加看管。花田鼠与小山猫被关在地牢里,不断地骂,不断地嚷。守卫都听烦了,冲着他们大喝道:“别嚷了,省省吧。族长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少主也保不了你们。” 小山猫对花田鼠道:“族长?少主?咱惹谁了?” 守卫道:“你们不知道?她就是咱们奉月族的族长,醉傲峰就是她的儿子,也就是我们奉月族的少主。” “什么?”小山猫与花田鼠算是彻底地失败!真是荒唐到家了,没话说!说谁的名号不好,偏偏提起醉傲峰。[..tw超多好看小说] 花田鼠是个打地洞的高手,这么一闹也没心情再嚷了,与小山猫安静地睡觉。他们两个不闹了,也省了守卫的麻烦。入夜,花田鼠推醒小山猫,打地洞逃跑。在下面东南西北不知道方向,只知道往前挖。可是他们刚从地下探出头的时候却现正是刀疤的小屋。被刀疤抓了回去,这回,被关在毒蛇洞里,周围全是毒虫,挖地三尺都是。花田鼠与小山猫欲哭无泪,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死定了。寻宝未成,却先丧命,不甘心呀!“哇――”嚎嚎大哭起来! 如今的奉月族正在水深火热之中。面临的不仅是异族的复仇,还有拜日族遗孤的复仇。刀疤的伤是探路的魔音造成的,魔音前去的目的是要传一句话,就是在元宵节那天让奉月族消迹世间,瓦砾无存。刀疤将消息带回奉月族后,奉月族的五大长老就召开了紧急的会议。正当长老们在开会的时候,阿文斋突然走了进去。五大长老立即给族长请安。阿文斋问道:“商量得怎么样了?” 水长老问道:“少主……” 阿文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一口茶,道:“好好的计划,都十五年了,谁这么口无遮拦!”气愤地一把将手里的杯子捏碎。 火长老上前道:“请族长……” “行了,你的话我也不想听了。原先有一张王牌,现在……。”由于梧桐的无故搅局,让阿文斋原先的计划被打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借邢云冒充朱雀的机会拖延七煞魔进攻的时间,什么都要我来想办法,用你们五大长老做什么?” 金长老道:“族长,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只好接受现实。要如何保卫奉月族,如何部署,我看也只有去求教一个人。那边的山麓危险,只有土长老对那一带熟悉。” 木长老反对道:“不行,太远。何况,不一定能请到我族隐居的高人来帮忙,远水救不了近火。” 水长老道:“当年我就不同意与异族开战,现在可怎么办。自从异族灭绝之后,九微火族就销声匿迹。如果没有九微火族的帮忙,这次恐怕很难度过这关。” 火长老道:“恐怕九微火族已经被七煞魔消灭了。朱雀在我们手里,不如……” 一旁在激烈的争论,只有土长老保持着沉默,阿文斋突然生气地喝道:“都给我闭嘴!土长老,每一次你都不作声,你还开什么会?”阿文斋一副责备的口气 土长老冷冷地哼了一声,用着冷淡的语气道:“也许等我走了之后,真正的结果就会出来。” 谁都能听得出话中影射着十五年前换伊人的事情,阿文斋一直觉得对不住土长老,所以对他总是有一份淡淡的愧疚。在奉月族里,所以土长老如何过分都必须忍着。只要一提到土长老的这件伤心的事,土长老就疯疯癫癫的。 阿文斋道:“你还在嫉恨十五年前的事?听说伊人已经回来了,你还有什么气不能消的?” “伊人……她走了!” 阿文斋道:“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次我不会再离开奉月族,别想乘机又伤害我身边的人。”土长老埋怨起来。 火长老觉得很诧异,道:“你身边还有谁能让人伤害的?” “哼!”土长老看到火长老就不客气。谁都不会知道土长老话里的玄机! 阿文斋道:“不要再争了,我去!我亲自去!” “不行!怎么可以……”五大长老争论起来。 阿文斋头都疼了,不仅对醉傲峰的事,也对这个部署的事。“不要争了,就这么决定!出去,我要好好一个人静一静。”长老们还是一边争论一边退出了会议室。阿文斋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那张羊皮地图,可是心里还是一直在考虑醉傲峰的话,她所做的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第二天一亮,阿文斋带上阿迦悄悄地离开了奉月族,在离开之前最后召开了一次长老会议。会议决定,在族长暂时离开奉月族期间,由火长老掌管奉月族的一切事务。 当天夜里,有一个黑衣人潜入奉月族,这个人就是很久没有露面的古枫影。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寻找月含羞。可是整个奉月族都找遍了,没有醉傲峰与月含羞的影子。他偷偷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在看守抓到的两个人犯。古枫影找的正是两个人。古枫影猜想,阿文斋要血祭,醉傲峰一定会强烈地阻止,阿文斋一定会囚禁他,直到血祭之后。古枫影在毒蛇洞外看到了看守的人正在交接岗位,他就打晕了看守的人,只身闯进洞穴里。 第二一○章 寻找目标 洞穴里一片漆黑,隐约能看到大坑的对面有两个人影。(..tw无弹窗广告)古枫影叫道:“媚眉,是你吗?媚眉,我是大哥哥,是你就答应一声。” 小山猫与花田鼠正在绝望的时候听到了声音,答应道:“是古剑游侠古枫影?媚眉在,在,在!” 古枫影一听,道:“不是媚眉。” “古大侠别走,求求你救救我们。” “哼!为什么要救你们?若非大奸大恶的人,怎么会关在毒蛇洞里。” “我们是好人,是好人。” “好人向来命短,救也白救。别怪我。” “我们是坏人!” “那些毒蛇既然是你们的朋友,那你们就多聊聊,告辞。” “我们――我们知道媚眉的下落。” 古枫影笑了起来,道:“这招还不错,被你们骗我古枫影还有得混吗?” 小山猫急了起来,古枫影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倘若错失良机,也只有在这喂毒蛇了。道:“我俩是想为大哥以及金丝雀报仇才盯上媚眉。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得罪这里的鬼族长。” 古枫影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金丝雀与东北虎跟你们什么关系?” 花田鼠与小山猫向古枫影做了自我介绍。 “哦,原来如此。哼!既然知道得罪媚眉的人,我古枫影会以牙还牙,你们两个混帐还敢打媚眉的主意。上回听媚眉说,有一帮混蛋围着她,是南门飞为她解的围。.tw[]那次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参与了?” “我们知道错了,何况没有伤害你的媚眉。” “啊哈!天意,把你们喂毒蛇是最好的惩罚。” 小山猫道:“我们若死了,媚眉一定陪葬!” “你――什么意思?”古枫影停住了脚步追问道。 小山猫又道:“只有我们知道她在哪里。你找遍了奉月族是不是,啊嘿!找到了没有?” 古枫影笑了起来,道:“找个人很容易,随便抓个奉月族的人问问醉傲峰在哪里,然后问那贼小子不就清楚了么?不烦劳二位,二位在这享受清福吧。” “古大侠好糊涂。那个鬼族长藏人的地方连醉傲峰也不知道,他若知道,何必你提醒他去救人。我们说过,是无意中现了鬼族长的秘密,才被关在这里的。” “你当我白痴呀,阿文斋从来不会让活人知道她的秘密。” 小山猫灵机一动道:“我们若不谎称是醉傲峰的朋友,还真的说不定被杀了呢。” “哈……白痴呀!谁会相信这种玩笑,既然会说自己是那个鬼家伙的朋友,你们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奉月族的老太婆居然会相信,真是要笑死我。” 洞外传来声音道:“有贼!快来人呀!有贼!” 花田鼠急道:“信不信由你。我二人武功不济,救我们你也不会吃亏。如果我们撒谎,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们。若错失救媚眉,后悔的人是你。” 古枫影想想,很有道理,于是就道:“你们两个也玩不出什么花招。好!”他按动墙上的机关,放下吊桥,花田鼠与小山猫立即跑了过去,随古枫影杀出洞去,直奔禁字石碑。 老六与独眼带上族人追了出去,在半路,生了一件怪事。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这个人的脸上戴着一块黄金面具,十指夹着锋利的火焰镖。月光下,这个人透出一种邪恶的杀气。独眼看到这个人,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被废的那只眼睛,道:“是他,是他!” 老六看着独眼,独眼的脸上从来就不会出现这样惊恐的表情,似乎看到了魔鬼一样! 独眼浑身泛青,再次重复那几个字,道:“是他,是他!十五年前在异族出追魂钉的就是他!” 那个人就是黄金面具人,他的身影出现在暗黑的林子里,在幽暗的月光下,让人感觉一阵寒栗。黄金面具人突然冷笑起来,那笑声如此的邪,入耳便觉得一股寒气直由背脊窜上脑门,浑身冷汗。“没想到我的追魂钉下还会有活口。不过,这次可没那么幸运。”突然密雨般的烈焰镖朝他们迎面飞去。一个个鬼叫地被飞镖的冲力钉死在树上。老六与独眼浑身像一只刺猬一样,火焰镖如烧红的热器,打在身上仿佛能将身体烧焦。黄金面具人的飞镖虽然不能让老六与独眼立刻丧命,但却能让他二位体力透支。 老六艰难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死人知道那么多是没有用的。” 独眼一边喘气一边道:“有这样好身手的难道是七煞魔?” “哈……”黄金面具人的笑声恐怖,如鬼泣。“七煞魔!哼!”他的手里又夹着数枚锋利的火焰镖。 老六道:“烈焰镖是九微火族的暗器,你是九微火族的族长?” 独眼立即道:“不是!当年他钉死了异族横走的僵尸,还钉死了我们好多的族人。他……” 老六用惊讶的眼神望着身边的独眼,问道:“独眼……” “我的眼睛就是拜他所赐。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知道得太多了,不应该活到现在。”黄金面具人包裹得严实,看不到一点皮肤。诡异的面具下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独眼猜测他很有可能是十五年前复活僵尸中的是一个。因为复活的僵尸会受到诅咒,不能在光线下生存。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也许是那场火灾中的一个幸存者,之所以包裹,是因为皮肤被严重烧伤。 老六的剑与独眼的神腿合并,二人配合如同一人。黄金面具人所的烈焰镖在手,由气控制,仿佛无线遥控。烈焰镖被气所带动,如龙卷风般飞旋在老六与独眼的身边。飞旋的烈焰镖度之快,肉眼无法看清。二人配合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可是世上不可能做到。飞旋的飞镖将两个人严实地包裹,周围的树木被这灾难殃及,枯枝败叶顿时飞满天空,一切都在混沌中。渐渐旋风减,但见两具血淋淋的尸钉在树上。老六与独眼死都不知道黄金面具人的真实身份。这个连死人都不放心的黄金面具人才真的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魔鬼! 黄金面具人立即去追古枫影,看来,他的目标仍然只有一个,就是朱雀! 花田鼠与小山猫将古枫影带进那片神秘的丛林之中,三个人迷失在丛林里。黄金面具人本来是跟踪着古枫影的,可是却看到了七煞魔与邢云。七煞魔与邢云正在寻找异族原来的总坛。 而梧桐,她将月含羞藏在那个曾经在十五年前被烧毁的古树旧屋里,那儿曾经是尤影住过的地方。十五年前一场大火灰飞湮灭,十五年后,杂草丛生,古树更加枝繁叶茂。 梧桐自从与阿文斋一战之后,就逃到了古树上,原以为可以用神秘的血祭仪式验证月含羞的真实身份,不料,月含羞已经逃跑了。一根十头牛都无法扯断的纯钢链,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会挣脱呢?链子完好无损,唯一的钥匙在她的身上,但锁被打开了。梧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月含羞在经受天幕铁链的禁锢之后,就遇到了布氏三兄弟。月含羞从布开那儿学到了开锁的技巧,无论多么精巧的锁,到了她的手里,不再有问题。就连失传的玲珑锁、多情锁、同心锁等等这些锁的技巧也略知一二。月含羞没有想到平常帮布要偷布开的私房钱,帮布开偷布要的赌本原来可以训练她的技巧,关键时候还能让她成为逃命的本能。梧桐有些害怕起来,自言自语地道:“不行,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丫头。这丫头会跑到哪里去呢?这荒山野岭的,半夜有狼,一个小姑娘应该不会走得太远,找!一定要在七煞魔之前找到月含羞。”梧桐立即去找月含羞,却在林子里,她突然看到了一些陌生的人,红袍怪人她一眼就能认出,那就是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