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剑傲江湖》 第001章 笙歌五云里 天地一壶中 元朝末年,战乱纷纷,民不聊生,江湖从沉寂中苏醒,云谲波诡,武林各派蠢蠢欲动,皆为夺得武林盟主而竞相屠杀。(..tw无弹窗广告)经过一场场血雨腥风的争霸之后,两大势力割据武林。 鬼谷剑派,不言而喻,其创始人龙啸奉参悟纵横捭阖家鬼谷子的经典,悟出一套捭阖七剑。一时声名鹊起,凭借一把鬼魅剑,纵横江湖,未逢敌手,从而盘踞江南水乡,成为南方霸主。 奇门轩,与鬼谷剑派殊途同归,其创始人楚烈轩参悟古代兵法圣典《奇门遁甲》,悟出阴阳奇门剑阵。南征北战,无往不胜,占据着黄河以北的地盘,从而形成与鬼谷剑派相制衡的派别。 从此江湖平息了打斗。 然而,好景不长,江湖突然再起波澜…… “杀!” 空旷的原野,群雄呐喊,斜阳余晖,橘红的晚霞映衬着天幕。在这旷野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举目望去,惨不忍睹的场面,尽是尸横遍野,殷红的一片血迹,掺合着晚霞,更显得凄厉异常。 一群衣着各异的人,个个手持兵器,怒目围着一个人,仅仅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身着粉色绫罗衣装的女人。她已经身负重伤,胳臂上衣襟已经被兵器割裂,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添上了几道淋漓的血痕,但那双美眸确实透露出一种临危不惧的气势。 “杀!” 人群中再次响起屠杀这位气数将尽的女人的高喊声,这一群人几乎是同仇敌忾,每个人都瞪红了双眼,恨不得将这女人碎尸万段。 她手里一把残败九弦琴,一道新留下的刀口子,斩断了其中的两条弦,琴弦的丝线就好比她那凌乱的秀发,随风摇曳着。 “杀!” “杀了这个魔教妖女!” 伴随着又是一阵高喊声,那个女人柳眉倒竖,冷漠的扫了一眼这一群围着自己的人,“哈哈……枉你们自称名门正派,没想到全是一群乌合之众,想要杀我,来啊!” 她青葱的玉指向仅剩七条弦线的九弦琴拨动。 “大家小心,小心妖女的洛音天籁。”一声淳厚的男子声音从人群里吼出,空中一个人影掠起,“妖女,维护武林正道,是我龙啸奉的职责,受死吧!” 紧接着只见一柄长剑递向那位身负重伤的持琴的女人,那剑柄为一骷髅头,宽三指,长三尺,千年镔铁铸造,削铁如泥,剑锋如芒,出鞘即为紫光笼罩,卷向持琴的粉色衣装的女子。 “休得伤她性命。”眼见龙啸奉的一柄长剑荡开那粉色衣装女人得音波功,凌厉的剑锋直指向那女人的咽喉处,又是一声高喊,人群中又是一个人影,如苍鹰击长空,白虹贯日的矫健身影,硬生生的掠到龙啸奉的前方。 “哐当!” 一声火星四射的光芒,龙啸奉只觉得虎口发麻,险些手里的鬼魅剑脱手而出,他倒吸一口凉气,身形向后鱼跃而去。 待众人回过神,只见一位弱冠少年,手持一柄玄铁重剑,那把剑一看便知玄铁铸造,剑身通体墨黑,无剑锋,是为钝剑。 龙啸奉打量了一眼那位弱冠少年,惊愕之下尚未发话,另一位风华卓绝的女子,但见一袭浅蓝色的衣裙,秀发披肩,圆脸蛋,白皙水嫩的皮肤,浓眉大眼,生得是娇滴滴的,分开人群走出来喝道:“星弟,你干什么?退下!” “茹艳姐,抱歉,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弱冠少年玄铁重剑一横,挡住护着那位身负重伤的粉色衣装的女子。 “哦?你就是天下第一杀手孤星?”龙啸奉认得那位浅蓝色衣裙的女子,便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杀手盟的大姐柳茹艳,而他早有耳闻柳茹艳手下有一名冠绝天下的杀手,号称天下第一杀手孤星。 “我孤星耻于与你们为伍,一个个道貌岸然,自诩为名门正派,却要将一个弱质女流赶尽杀绝。”弱冠少年的确是杀手盟的杀手――孤星。 “柳茹艳,难道你要砸了你们杀手盟的金字招牌吗?”龙啸奉愠怒的眼神直视柳茹艳。 柳茹艳瞪着孤星,继续喝道:“星弟,难道你要为了这魔教妖女,公然与武林正派为敌吗?” “茹艳姐,自从接到缉杀洛神宫的命令之后,我已经慢慢分不清,何为正道,何谓邪教。”孤星黯淡的神情中透露出些许感伤,望着柳茹艳。 “呵呵,小子,你就是江湖传闻的天下第一杀手孤星?”身负重伤的粉色衣装的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话语已经没有了那种傲视群雄的底气十足,有点微弱的气息,勉强露出笑容问道。 孤星点点头。 “呵呵,我听闻杀手盟的天下第一杀手孤星,杀人只为酒色,如今我已奄奄一息,既无好酒,也算不上美貌,你为何?”沈婉月好奇地问道。 孤星正欲说话,柳茹艳眼神中流露出几许失望,喝道:“星弟,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杀手信条吗?” “杀手信条,第一、杀天下该杀之人;第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第三、有任何异议,谨记前两条。”孤星脱口而出。 “不错,这就是我们杀手盟的杀手信条,那你就该服从命令。”柳茹艳心里一暖,因为无论怎么样,自己都是杀手盟的大姐,从江湖道义来讲,孤星必须服从她的命令,否则,他将背负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龙啸奉扫了一眼局势,心想:这样扯橡皮条,将对武林正派不利。他眨巴着双眼对柳茹艳说道:“柳茹艳,若是再拖延,待魔教妖女恢复功力,恐怕我们谁也走不了。” 柳茹艳眉梢一扬,看了一眼孤星,略微沉默,身边闪出一彪形大汉,长得是虎背熊腰,手上是一流星锤,抱拳微微弓腰,请求道:“大姐,孤星一意孤行,请容许我清理门户。” 柳茹艳看了一眼,是杀手盟与孤星几乎匹敌的二号杀手,只为金钱杀人的、江湖人称“金钱杀手”的聂谷,她知道他们俩都是杀手盟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孤星兴许在她心里面更分量更重一点,她没有回答,却是继而对孤星说:“星弟,你真的决定了吗?” 孤星坚决的点了点头。 柳茹艳转过身,冷冷地只说了一个字:“杀!” “是!”聂谷得令,身影便如鬼魅般,挥舞着流星锤,卷向孤星,柳茹艳有点茫然,眼睛里湿湿的,但倔强的她,抬起头,望向远方的晚霞,在这广袤的尽头,似乎是一绝壁断垣,这地势恰似一方坟墓,埋葬了她与孤星的姐弟情义。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02章 拭剑添恨泪 一洒问乾坤 “救命啊,救命……”一个略带几分稚嫩的女子声音从一座城市的废墟的死胡同里传来。 这座城市正一点点落下帷幕,天边燃起橘红的晚霞,燃烧着这座城市的上空。大街小巷早已经人烟稀少了,更何况这片废墟的死胡同,那早已经是了无人迹。 “嘿嘿,这小妞真够嫩的。”一个面目狰狞丑陋的男子摁着地上不断喊救命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年纪大概十三、四岁,那名丑陋的男子,如同恶魔般有力大手撕扯着小姑娘身上褴褛的衣衫。 “屁话,一看这小妞都还没开苞。”另一个脸上一道深深刀疤的男子正埋着头,贪婪的把那张臭气熏天的嘴埋向小姑娘的脸上,他抬起头,甩了那首先发话的男子一句话。 “救命啊,救命……”小姑娘虽然知道已经难逃魔爪,但是仍旧是拼命的挣扎着,有几分脏兮兮的脸上,流出了澄澈的泪珠,感觉到这两名汉子正一点点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衣裳,那两双邪恶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 她慢慢的绝望了,两双手无力的垂在地上,任由这两个畜生对自己的侮辱。 “这小妞还真骚,这么快就尝到甜头了,老大,我忍不住了!”面目丑陋的男子利索的解着腰带。 “去你大爷的,老子先享受,一边呆着去。[..tw超多好看小说]”脸上有刀疤的男子看着地上一具散发着诱人的胴体,亦是利索的解着腰带,一把推开了面目丑陋的男子,一个恶狗扑食便扑向小姑娘。 当那名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正欲玷污小姑娘清白的身体时,一同样幼稚的少年声音喝道:“放开她。” 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吃了一吓,扭过头,看见一个年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手里握着一块砖头,怒目瞪着他,他不屑的一笑,说了一句:“妈的,我以为谁呢,原来一个小乞丐!” 他继续对小姑娘进行着动作。 少年瞪红了双眼,握紧的手里的砖头,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二话不说,拿起砖头望那脸上刀疤的男子头上用力砸去。 只见那男子脑浆迸裂,鲜血飞溅,身体抽搐着,摇晃几下,倒在地上依旧身体痉挛的略作抽搐,不多时,两眼翻白,一命呜呼了。 另一名面目丑陋的男子被这一幕吓得两腿筛糠,连滚带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呜呜……” 小姑娘正委屈的哭着,少年将那脸上有刀疤的男子的尸体,用力推到一边,扶起躺在地上一丝不挂的小姑娘,看着那白皙的肌肤,她胸前两团……一时之间,竟看傻眼了,许久,那小姑娘一个喷嚏,才将他唤回过神来,他慌忙脱下自己破烂的衣襟给小姑娘披上,面红耳赤的没说一句话。 小姑娘亦是没有说一句话,两人默默地对视了许久,突然,那小姑娘拾起地上的砖头,狠狠地砸着那脸上是刀疤的男子的脑袋,嘴里骂道:“畜生,畜生,我柳茹艳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这样的畜生靠近我,我要杀人!” 少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小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算是安慰她。 “我叫柳茹艳,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和少年从废墟的死胡同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幕上已经繁星点点,小姑娘的手拉着少年的手,微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有人说我就是没人要的孩子,有人说我是天煞孤星,说我的出生,害了我的父母,所以,他们都叫我孤星。”少年看了一眼天边群星璀璨,喃喃的说道。 “孤星,嗯,那也没什么,你父母呢?” 少年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 “呃,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同样的命运,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一起,我比你大,你叫我茹艳姐,我叫你星弟,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弟弟。” “嗯,茹艳姐!” “哐当……” 流星锤与玄铁重剑撞击在一起,火星四射,将柳茹艳从回忆中唤醒,她转过身,只见聂谷与孤星正展开了大战。 孤星眉宇低沉,沉重的说:“聂谷,你我兄弟那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以后好好照顾茹艳姐。” “孤星,这么多年,大姐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你竟然要违抗她的命令!”聂谷抽回流星锤,运劲于手,流星锤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又砸向孤星。 孤星看着那招招致命的流星锤,手中的玄铁重剑“铮”一声,由本通体墨黑,变得光亮,一道白光卷向聂谷,聂谷大惊,慌忙中欲撤回流星锤,已然来不及,眼看玄铁重剑便刺向聂谷。 “你我兄弟之情,我又岂会置你于死地呢!”孤星脑际闪过兄弟情谊,剑锋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 聂谷在绝望中看出孤星的破绽,流星锤又击向孤星。 “不要!”柳茹艳大喝一声,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小心!”这一声是沈婉月发出来的,但同样都已经晚了。 众人只见聂谷手中的流星锤只击在孤星的胸口,他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像离弦的箭被震飞向一丈开外的后方。 沈婉月身手敏捷,脚尖点地,掠过去,搀扶着勉强用剑支撑起身体的孤星。 “星弟!”柳茹艳眼里晶莹的液体打转。 “孤星,现在你投降还来得及,否则,今天让你碎尸万段。”聂谷冷漠的看着孤星。 “好,聂少侠好样的。”龙啸奉抚掌大笑着,“如今孤星已经身受重伤,我们大家一起上,将这妖女击毙,免除后患,上!” “沈宫主,你赶紧走吧,这里由我来抵挡!”孤星嘴角渗出鲜血,眼睛望着沈婉月。 “呵呵,孤星,没想到我沈婉月一生孤傲,认为天下男人都不是东西,竟然在生命的尽头遇见你,好,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将洛音天籁的最后一章为你弹奏。” 沈婉月话音刚落,那些武林正派的刀光剑影也已经笼罩住了她和孤星的身影。 “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沈婉月纤细的手指拨动着仅剩七条弦的九弦琴,嘴里若有若无的说着。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03章 惊飙荡万木 秋气屯高原 只见空旷的荒野,顿时飞沙走石,只觉得在那琴声中,有无数翩翩起舞的艳衣仙子,那些武林正派的人顿时陷入幻觉中,纷纷丢盔弃甲,一个个如中魔般扑向那些幻影,可是一触及那幻影,立即经脉逆行,七窍流血而死。 龙啸奉大惊,怒喝一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让你尝尝捭阖七剑的高招!”他身影一闪,一招大鹏展翅,飞掠而起,鬼魅剑卷向沈婉月的洛音天籁的音波功气流。 “轰……” 鬼魅剑的剑气荡开洛音天籁的音波气流,沈婉月的指尖已经流出殷红的鲜血,喉咙腥味上涌,“哇”一口,吐出了鲜血。七条弦又断了两根。 孤星的手搭在沈婉月的手上,已经是相互搀扶着,他摇摇头,“别弹了,认命吧!” 沈婉月微微一笑,将他的手移开,嘴里念叨着:“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一道强劲的音波气流荡向龙啸奉等武林正派,孤星也只感到他俩的身影向后掠去,他已经察看了地形,身后的远处便是一道悬崖峭壁,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心里正疑惑沈婉月不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耳边传来沈婉月的声音:“孤星,今日要你陪我葬身深渊谷底,你后悔吗?” “今生永不悔,来世若有缘,我想你我一定是鸳鸯命。”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一切都恢复了沉寂,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崖底,龙啸奉脸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他,终于将这席卷武林正派的魔教洛神宫铲除了。 柳茹艳茫然了,眼睛里始终萦绕着泪珠,但是她始终没有落下那一滴泪。 “大姐,这都是孤星自找的,怨不得谁!”聂谷将流星锤收在腰间。 “住嘴,枉孤星把你当做兄弟。”柳茹艳终于将那一滴泪从眼眶流了出来,没想到这一滴泪一出,她竟然像是缺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眼泪簌簌的落下。 “哈哈,杀手盟大姐大,果然是名不虚传,龙某佩服!”龙啸奉打着哈哈上前说道。 柳茹艳扭过头,将眼泪拭干,恢复那张冷漠的面孔,“剩下的酬金呢?” “我龙啸奉说话算话,只要你们帮助我铲除洛神宫,一万两白银就是你们的,剩下的那五千两,你们尽管到落凤镇鬼谷圣殿取便是!在下先行告辞了。(..tw)” “不送!”柳茹艳看着龙啸奉带领身后一行武林正派之人,随后转过身,望着那望而生畏的深渊。 “大姐,我们也回去吧!”聂谷站在柳茹艳的身边,关切的说道。 “不,我不走,我要等星弟回来!”柳茹艳双眼凄迷,失神的傻眼保持望着那深渊,“小谷,你知道我和星弟怎么认识的吗?” 聂谷摇摇头。 “你总嫉妒我对星弟好,可你知道吗?那天要不是星弟,我一定会被那两个畜生糟蹋,一想到那两个畜生,我心里就充满仇恨,同时,我也感激星弟当初奋不顾身的救下我……” 柳茹艳又一次陷入与孤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这也是她第一次和聂谷说起这件事,聂谷沉默着,沉默了许久,他才说:“这就是为什么你深爱着孤星,而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眼的理由?” 柳茹艳没有说话。 “可你知道孤星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出双入对的流连于烟花之地,那样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小谷,你根本不了解星弟,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柳茹艳像是喃喃自语。 “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什么意思?” “嗯,星弟的口头禅,我相信星弟,他的风流是假的,他痴情于酒,沉迷于美色,都是假的,他的心里是纯净的,他的心里有一片从未有人涉及的净土,不是你我能理解的,一人一剑一酒壶,一生一世一美女,这便是他所谓的江湖之道,可这里面的寓意,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诠释得清楚!” 鬼谷圣殿,修筑在江南水乡的落凤镇,落凤镇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传说古代有一位美貌的江南少女,其貌若天仙,婀娜多姿,时值夏暑,落凤镇的一处池塘正盛开着妖艳的芙蓉,美少女看着池塘中曼妙的身段,映衬着清新的出水芙蓉,更显得妩媚动人,一只凤恰好途径上空,瞅见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女子,顾影自怜,哀鸣一声,振翅高飞,经脉尽断,吐血而亡,其尸体落在地面,从此,这个荒芜的地方便得名曰“落凤镇”。 鬼谷圣殿便是鬼谷剑派的聚集地,是一栋气势磅礴的大厦,耸立在落凤镇的中心,琼楼玉宇,雕栏玉砌,分外引人注目。 龙啸奉端坐在大殿高堂上的虎皮大椅上,络腮胡须,虽然他已经是四十开外,但却是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檀木雕刻的盘龙木椅后面,是一幅景致迷人的山水画,山水画上方一金镶玉牌匾,赫然写着“正气凛然”,其字迹苍劲有力,矫若飞龙。 “报!”一名手下大喊着跑进大殿。 “何事惊慌?”龙啸奉镇定的打量着进来的喽啰。 “启禀掌门,江湖传闻,号称‘洛神宫’的魔教正大举侵入中原地段,屠戮了中原几大门派,所以,奇门轩送来英雄帖,邀请掌门前往奇门轩商讨对付洛神宫。”小喽啰躬身抱拳禀报。 龙啸奉迟疑了一下,手捋络腮胡须,“洛神宫?什么来头?”站起身,走下来,从小喽啰的手里接过英雄帖,展开一看,果然是奇门轩掌门楚烈轩的亲笔字迹。 英雄帖的内容大概说的是魔教洛神宫入侵中原,五日即将在奇门轩召开武林大会,共商对付洛神宫事宜。 龙啸奉沉思着,以奇门轩楚烈轩的脾气,那是绝对不会轻易的低头向人求助的,难道这洛神宫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假思索,他吩咐道:“你下去负责通传门人,即日出发,赴奇门轩参加武林大会。” “是!”小喽啰应声退出大殿。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04章 洛音照寒野 剑荡伏九天 落霞孤鹜,夕阳映衬,晚秋时节,衰草连天,一望无际的原野尽头是一条狭长的古道,古道上方是黄土地土丘,有几分陡峭,枯草泛黄,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卷起飞扬的尘土,这是赶往奇门轩的必经之路。[..tw超多好看小说] “驾驾……” 一阵尘土飞扬,出现一队骑马的壮汉,一律青衣装扮,头上都戴着斗笠,看不清其面容。 待从原野上驱马进入古道后,为首的壮汉大喝一声“驭!”,勒紧缰绳,挥手对着身后的二十余人大声喊道:“诸位兄弟都打起精神,这古道有几分诡异,迅速穿过这条古道。” “是!”身后大壮汉都响彻的回答。 壮汉抬手挥起马鞭,正欲催马起程,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悠扬的琴声,他缓缓摘下斗笠,手握紧了腰间的刀柄,高喝一声:“大家戒备,小心埋伏。” 他后面的壮汉纷纷握紧刀柄,蓄势待发。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伴随着一阵甜美的女子声音,琴声恰似那若隐若现的女子声音。 为首的精壮汉子暗叫不好,大吼一声:“洛神宫,大家别听那声音,快跑!” 可是一切都迟了,只见那骑马的壮汉像是吃了蜂蜜一样,全身酥软,纷纷摘下斗笠,垂涎三尺,恰若那古道上正有数名妖艳的女子翩翩起舞,全都呆若木鸡。(..tw) “堵上耳朵,敛气凝神,别听!”为首的汉子高喊着。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紧接着一阵刺耳的琴声,为首汉子身后的壮汉纷纷撕裂自己身上的衣物,跳下马,中邪的前赴后继的扑向前去,可刚走几步,便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其死相极其惨状。 “妖女,你给我出来。”为首的壮汉大怒吼道。 “哈哈……崆峒派,尽快归顺我洛神宫,否则这古道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一阵女子的笑声,空中几个身影晃动,凌越下四名画着浓眉的粉色衣襟的女子,其各自的容貌皆是妩媚妖娆,头发一律盘成一个倭堕髻,锦衣玉服,其衣着的布料皆是上等的丝绸,气质不凡。 为首的壮汉大惊,看着这一个个超凡脱俗的绝色美人,一时之间,似乎忘了自己身份,两眼发直,目瞪口呆,说不上话来。[..tw超多好看小说] “尚云鹤,怎么样?”其中一位身材瘦削苗条的女子纤手轻轻拨动手中的琵琶,斜睨着为首的壮汉。 为首的壮汉乃是崆峒派的大弟子尚云鹤,此番前来正是受奇门轩邀请,参加武林大会,没想到这半路上就遇见了洛神宫杀到,正陶醉在洛神宫女子的美貌中,被那消瘦女子话语惊醒,回过神来。 尚云鹤手握紧了刀柄,强压心中的畏惧,“做梦,我堂堂武林正派,岂会与尔等魔教狼狈为奸。”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这是咎由自取,自寻灭亡!”魔教洛神宫瘦削苗条的女子微蹙眉宇,纤手拨动琵琶,一阵清幽的琴声化作一股强劲的气流激进尚云鹤的耳朵里。 尚云鹤顿觉体内真气逆流,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体内乱窜般,但那琵琶声却是延绵不绝的传入耳朵内。 若隐若现间,尚云鹤仿佛置身仙境,云雾弥漫,飘乎渺乎,宛如数名衣着盛装之仙姬翩翩起舞,其神情楚楚动人,婀娜多姿的艳舞,一波秋水的双眸,让人心驰神往,又恰若一汪泛着粼粼涟漪的湖面,绽放着沁人心脾的莲花,令人心旷神怡,而自身体内的内力却不断涌向心脉。 “轰……隆……” 一道耀眼的紫光划破空气,卷向那四名洛神宫的女子,瘦削苗条的女子闪身避开那道犀利的剑气,紧蹙眉宇,双眸看向从空中纵身跃下的一名络腮胡须的中年男子,虽然他已四十开外,但依旧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双眼怒视着洛神宫的美女们。 “阁下便是鬼谷剑派的龙啸奉?”瘦削的女子玉手轻捻琵琶,惊愕的问着来人。 “正是老夫,尔等就是洛神宫的妖女?”来人正是鬼谷剑派的龙啸奉,他手中鬼魅剑剑锋泛着光芒,手一转,剑尖直指那四名洛神宫的女子。 “老匹夫,洛神宫还没找上你鬼谷剑派,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受死吧!”瘦削苗条的女子纤手便欲拨动琵琶,其余三人都纷纷做出要大战一场的架势。 “春花、夏荷、秋霜、冬雪,你们退下!”突然传来一声银铃般悦耳女子声音,空中宛若一朵云彩飘过,一个衣着绫罗绸缎的少女轻盈的落至四名洛神宫四名女子与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之间。 她,一张瓜子脸,浅浅的酒窝,圆眼睛,依旧是倭堕髻,但是在发髻上插了几支精美的发钗,更显得雍容华贵,粉色的衣装,华丽的服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妩媚中透露出高贵的气质,一手提着一把九弦琴,双眸冷漠地扫视了一眼龙啸奉。 “奴婢参见宫主!”四名洛神宫女子纷纷躬身上前拜见。 她微微侧身,水嫩的薄唇微微翕动,皓齿微露,“你们几个先行离开,这里交给我。” “是!”春花、夏荷、秋霜、冬雪应声,身影一闪,便消失在视线内。 这时,鬼谷剑派龙啸奉的手下一路风尘赶了上来,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崆峒派的弟子,都暗自捏了一把汗。 龙啸奉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从天而降的妖艳少女,相比于之前那四名女子,此少女更是漂亮出几倍,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女子。 “龙啸奉?江湖传闻,你手中的鬼魅剑生平未逢敌手,今天遇到我洛神宫,且看你是不是浪得虚名!”美艳少女冷若冰霜的神情,看不出一丝的暖意,眼里充满着杀气。 “你便是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龙啸奉如梦初醒,挑了一下眉梢,明知故问,扫视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崆峒派弟子的尸体,咂舌继续说,“洛音天籁,果然名不虚传。”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05章 古道御琴剑 琼山楚天碧 “哈哈……那不过是洛神宫四大护法的雕虫小技,今天,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洛音天籁。”沈婉月冷声朗声笑道。 沈婉月左手一抖,手里的九弦琴一转,九弦琴立即横放在左手的小手臂上,右手玉指轻轻搭在琴弦上,“叮咚……”一声,微蹙美眉,嘴角升起一丝杀意,脚尖微微点地,身影如飞燕掠向后面数尺。 龙啸奉不敢怠慢,左手一抖剑鞘,右手握住剑柄,对着自己身后的手下大喝一声,“捂住耳朵,找藏身处。” 在沈婉月的第二声“叮咚……”的琴声响起,他手中的鬼魅剑“铮”一声出鞘,此时沈婉月琴声的气流已经割裂地上的尘土,卷向龙啸奉等人,龙啸奉身影一跃,退向身后数尺,手中鬼魅剑剑锋化作一道紫光迎向沈婉月的琴声气流。 “轰隆……”剑气与琴声气流撞在一起,激荡在古道两边的土丘上,炸裂的土丘,飞扬起厚厚的尘土。 龙啸奉倒吸一口凉气,暗想:“这洛音天籁果然名不虚传,若是人体被击中,非死即伤。”心下更不敢小觑,但紧接着却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宛若叮咚的涓涓河流,正蜿蜒盘旋的汇入大海,他知道这是沈婉月的琴音产生的幻觉,手捏紧剑柄,一路捭阖剑法舞得风云不透。 他感觉眼前是一汪大海,波涛汹涌,巨浪翻滚,波澜壮阔的水帘正迅猛的席卷吞噬向自己,他嘴里默念捭阖七剑第一式:“五气中有,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化气先天,莫见其形,气之门户,心之总摄,聚气得和,四方威势,剑御天地,变动阴阳,适时开闭,以化万物。” 窒息的巨浪笼罩着他的周围,他使出捭阖七剑第一式的最后一招“以化万物”,剑锋骤转,一剑擎天之势,大喝一声:“开!”身影垂直的蹦起,大雁垂翼之势,刚猛的剑气撞开琴声的气流,龙啸奉身影跃出沈婉月的琴声气流,身体落在土丘之上。 沈婉月柳眉一闪,纤手拨动琴弦的同时,玉足点地,飞身跃上土丘,急速的拨动琴弦。 龙啸奉不敢恋战,手中的剑锋挥舞着抵挡着沈婉月一招紧接一招的洛音天籁,看来沈婉月这辛辣的音波功绝非平庸绝技,自己还有数十名手下,恋战只会徒增伤亡,打定主意,他暗运内力,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吩咐手下迅速离开这古道。 顷刻间,古道上,数十匹棕色膘肥精壮的悍马扬起尘土,一阵风席卷出了古道。 沈婉月紧蹙眉宇,脸上杀气更是浓烈,手中的九弦琴在玉指拨动下化成一道道音波气流袭向龙啸奉。 龙啸奉只觉得眼前像是悬崖峭壁之上,一泻而下的瀑布正飞流而下,急湍水帘,而水帘之下却是阴森森的深渊,看不见底的黑洞正吞噬着自己,而睁开眼,却看见空中有一名婀娜多姿的仙姬,一汪脉脉含情的水汪汪大眼睛,白色无暇的衣裙,青葱玉指,正缓缓的伸手揽向自己,似乎要拯救自己不断落下的身体。 龙啸奉的手刚一伸出,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上一阵冰凉,慌忙从幻觉中回过神,手臂被沈婉月的音波气流割裂了衣襟,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沈婉月冷哼一声,轻盈的身子,玉指急速拨动琴弦,龙啸奉凝神聚气,不敢有丝毫分心,捭阖七剑的紫光化成一道道剑气卷向沈婉月。 “呜啊……呜啊……” 晚霞染红了天边的云彩,几只大雁哀鸣着,一字排开,出现在蔚蓝的天幕上,古道的尽头是一片葱茏的树木覆盖的跌宕的山峰,几间木房坐落在山腰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山间一少年一步一吟的蹒跚着走在这羊肠小道上,他年纪二十一二,长发束起,手中一柄黑漆漆的铁剑,腰间悬挂着一个葫芦的酒壶,高颧骨,鼻翼高挺,虎背熊腰,粗衣麻布服饰,倒像是山间乡野村夫。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说完,他从腰间抬起酒壶,一仰头,喉咙“咕噜咕噜”的喝下几口酒,“哈哈……好酒好酒,江湖不外乎是一剑一酒壶,有酒却少个美人呀,可惜,可惜!” “兔崽子,姐姐不是美女吗?”一声略带娇嗔的女子声音,紧接着路边的树林上,人影一闪,一个标致的女子倩影落在少年的面前,她,一袭浅蓝色的衣裙,秀发披肩,圆脸蛋,白皙水嫩的皮肤,浓眉大眼,生得是娇滴滴的。 “茹艳姐!”少年一脸欣喜,贼溜溜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嘿嘿的笑着道:“姐姐当然是美女咯,而且是貌若天仙的大美人。” 那女子格格笑了笑,甚是受用,但语气却是责备道:“油嘴滑舌,谁不知道你这风流杀手除了酒就是美女,被你糟蹋的花姑娘恐怕都不比姐姐容貌差吧!” “哈哈……本来无情物,何处惹风流,风流杀手,只是道上朋友赠送的绰号,姐姐你懂我的!”少年朗声笑着,却是辩解道。 “是是是……我知道你,随处风流,不采落花,得了吧!”那女子揶揄的笑着,紧接着脸色凝重的关切问道:“怎么样?九命银狐解决了吗?” “你弟弟我几时失手过?”少年得意的从腰间掏出一袋银两,“我连酬金都带回来了。” 那女子接过袋子,伸手在那少年的额头擦拭汗水,眼神中甚是柔情,“星弟,辛苦了。” 少年略微迟疑,绽放笑容,“分内之事,要不是姐姐这些年的照顾,我恐怕早已经下地狱了。” “是呀,这些年,杀手盟已经开始慢慢赚钱了,日子也慢慢变好了,我柳茹艳这一生,能够遇见你,真的很幸运了,只可惜,你连你自己身世都不知道,这是我做姐姐的不尽责。” 第006章 风高榆柳疏 披霄决雌雄 “嗳,姐姐,你又伤感了不是!身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呢,杀手盟我叫孤星,在江湖上被称之为‘怪异浪子’,名号都不少,嘿嘿,只要有酒,就足够啦!”少年晃了晃手里的酒壶,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小子,总是那么乐观,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你的权利。”那女子莞尔一笑,一洗脸上的愁绪,接着说:“恐怕不止酒,还有女人吧!” “知我者,莫若姐姐也!” “呵呵,你真是姐姐的心肝宝贝!” 杀手盟,一个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其大当家柳茹艳,其手下皆是童年流离失所的孤儿,她自己也是一个孤儿,从小便与这一群同病相怜的孤儿一起,自食其力,经过她严格的训练,慢慢的与她同龄的伙伴们,一个个练就惊世骇俗的武功,于是,开始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后来其名声逐渐响亮,她也便成立杀手盟。 其一号杀手孤星,江湖人称‘怪异浪子’,出现在江湖上,永远只是一人一剑一酒壶,同时流连于烟花之地,所以,在杀手盟也号称‘风流杀手’,杀人的理由很简单——酒和女人,奇怪的是,他和所有的女人鬼混,完全不是为了满足肉体上的需求,而只是单纯的饮酒作乐。 孤星手中的铁剑叫嵩阳沉铁剑,玄铁铸造,剑身通体墨黑,无剑锋,是为钝剑,重八十一斤,是为重剑,使剑者必须功力浑厚,剑法精湛,重剑所及,剑气如虹,那是他在执行一次任务时,意外获得的。 其二号杀手聂谷,江湖上早已传闻,他是名符其实的见财杀人,只要有钱,任何人都难逃他之手,所以江湖人称“金钱杀手”,而他也有一个嗜好——赌,嗜赌如命,除了杀人带来的乐趣,便是赌桌上的大展身手。 而此时山间羊肠小道上的女子正是柳茹艳,那少年便是孤星。 “姐姐,你可知道洛神宫?”孤星与柳茹艳并肩走向那山腰的木房,突然问道。 “魔教洛神宫?” “嗯,如今江湖上,到处都在传闻着洛神宫屠戮中原武林正派的事。” “星弟,江湖上的仇杀、争夺,我们管不着,我们的使命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是,姐姐!” “不过,江湖传闻,魔教洛神宫宫主弹得一手好琴,其厉害的武功叫洛音天籁,是一种音波功,据说,她还会神女拂花掌,她一出现在江湖,江湖便动乱了,这也好,我相信我们的生意会更好。.tw[]”柳茹艳靠着杀人过日子,自然对这些江湖传闻了如指掌。 “洛音天籁?难道真有人可以根据曹植的《洛神赋》创出一种武功?”孤星脸上露出狐疑,“还有神女拂花掌,我想一定是根据《神女赋》领悟出来的一套掌法,要是有机会,倒想会会这位高手。” “星弟,你就老想着你那些诗词歌赋,别想得那么天真,人家是魔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柳茹艳告诫道。 “嘿嘿,姐姐,我们做杀手的,不也是无情无义么?” “就知道跟姐姐耍贫,总之,以后在江湖上,多防着点洛神宫,我想她们绝非善类。” 龙啸奉默念剑诀,一路捭阖七剑的第一招演绎得淋漓尽致。 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的确也不是浪得虚名,纤细的手指拨动着九弦琴,强劲的音波气流激荡着周围的尘土,早已是尘沙万里,更厉害的是她竟然在拨动琴弦的瞬间,嘴里默念:“婉若游龙乘云翔,皎若明月舒其光。步裔裔兮曜殿堂,极服妙采照万方。罗纨绮缋盛文章,私心独悦乐无量。披华藻之可好兮,近既妖远之有望。” 她的身影就随之翩翩起舞,婀娜的舞姿中手掌所到之处,便是一道强劲的掌力,龙啸奉若非一等一高手,被掌力所及,必定身负重伤。 龙啸奉不敢丝毫懈怠,握紧剑柄,鬼魅剑迎上化解每一招洛音天籁的音波气流,暗自叹道:“妖女这一路神女拂花掌配上这洛音天籁,堪称绝世组合!”曼妙的舞姿,仙乐的琴声,心神稍有不专,立即陷入幻觉之中,只要一陷入幻觉,非死即伤,这是他非常明白的一点。 他鬼魅剑展开捭阖七剑的第二招,“养志法灵龟:养志之始,务在安己,固守神明,志意实坚,威势不分,理达和通,以象动之,内揵抵巇,剑破苍穹。”他剑锋骤转,刺穿沈婉月的音波气流,身形旋转,鬼魅剑的剑尖发出沉重的低吟,直刺向沈婉月。 沈婉月鼻息里低哼一声,眉宇闪过一丝冰冷,青葱玉指拨动了九根琴弦,龙啸奉瞬时只感觉自己被千军万马围攻,长戟、长矛、弓箭、长刀纷纷对准自己,他大惊,凝聚心神,“以象动之,内揵抵巇,剑破苍穹。” 龙啸奉不愧是绝世高手,临危不惧,将捭阖七剑的第二招的最后三式凌空施展,他身影顿时在由横着方向的旋转变为竖着方向空中旋转,鬼魅剑的剑锋变成刺向上空的动作,一道刚劲的紫光荡开沈婉月的音波功气流,龙啸奉身影跃出洛音天籁的音波气流的笼罩,他轻轻落在距离沈婉月的一丈之遥,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来。 他真是有点惊魂甫定,刚才若非自己武功修为卓绝,恐怕早已经葬身洛音天籁之下了,他有点惊愕的望着那一袭粉色衣装的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如此看来,这沈婉月在江湖已经无敌手了。 他心里凝重万分,这次恐怕难逃魔掌,可是他心里还是有希冀的,因为他在出门之前,早已预料到此番前往奇门轩,凶险异常,所以,他早已飞鸽传书给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杀手盟,聘请最好的杀手前来帮助自己缉杀洛神宫一行。 另一方面,他已经通过自己的声誉名望,召集了南方的武林正派,按理说应该很快赶到这古道集合了。 因为他是龙啸奉,鬼谷剑派的掌门人,他早有打算,争取在武林大会召开前,将这魔教入侵中原武林的事给搞定,务必将魔教铲除,然后趁奇门轩楚烈轩召开武林大会的机会,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上武林盟主之位。 第007章 篱落隔烟火 良徒报师恩 “大姐,飞鸽传书!”林荫小道上,正当柳茹艳和孤星一说一笑的往他们的居所走去的时候,树林里的松树晃动了几下,一名彪形大汉几个纵步,身影便出现在柳茹艳和孤星的面前,那汉子生得虎背熊腰,一双眼炯炯有神,腰间一对耀眼的流星锤,双手对着柳茹艳呈上一封书信。[..tw超多好看小说] 柳茹艳不加怠慢,迅速接过信,眉宇微微蹙动了几下,脸色变得有点凝重。 “茹艳姐,怎么了?”孤星眉梢一闪,看出柳茹艳的神情不对,料想有棘手的事情发生,立即问道。 “小谷,这封信什么时候收到的?”柳茹艳恢复了平静,看了一眼那位虎背熊腰的汉子,他便是杀手盟的二号杀手――金钱杀手聂谷。 “晌午时分。”聂谷皱了皱眉头,简洁的回答。 柳茹艳将书信递给孤星,脸上浮现一丝忧虑,“按照信中所说,今天刚好是约定的日子,地点是长亭古道,可是到已经是傍晚了,长亭古道依旧没有任何异象。” 孤星善于察言观色,看出柳茹艳的眉宇的忧虑,想必接到的这桩买卖一定很棘手,立即展开书信,他眼睛触及那书信上的文字,顿时露出惊愕之色,“茹艳姐,这武林正派与洛神宫的纠纷,纯属帮派之争,我们杀手盟不必卷入这场无谓的争斗之中,这桩买卖,没必要接手。” “星弟,你的意思是……”柳茹艳向来比较愿意听孤星的意见,转过身,看着孤星。 “信上龙啸奉出白银一万两,请杀手盟助他剿杀魔教洛神宫,我们只不过是一个杀手组织,而不是帮派,这桩生意……”孤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不待孤星说完,聂谷打断他话语,斩钉截铁地说:“杀手的天职就是杀人,一万两银子,足以让杀手盟安安逸逸一年,这样的大买卖为什么不干?” 柳茹艳点点头。 “可是,魔教既然敢入侵中原武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不想冒险,毁了杀手盟。”孤星据理力争。 “杀手信条是:第一、杀天下该杀之人;第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第三、有任何异议,谨记前两条。邪魔外教,就是该杀之人,龙啸奉愿意给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聂谷亦是不甘示弱。 孤星没有说话,茫然的望着远方,耳边似乎响起了若隐若现的琴声,那萦绕的琴声彷佛如一汪清泉,涤荡过他心间,激起一丝涟漪,兴许是这么多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感到厌倦了,兴许这便是江湖。 他从腰间解下酒壶,拧开酒壶嘴,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下了几口烈酒,似乎那火辣辣的烈酒穿肠过肚才能让他获得须臾的清醒。 “星弟,小谷说的没错,剿杀洛神宫,风险是高了一点,但是风险越高,收益也就越大,我们选择了杀手这条路,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明白吗?”柳茹艳纤手轻轻的搭在孤星的肩头,眼神中流露出某种暖暖的情愫,“喝酒伤身,少喝一点,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姐姐说的。” “呵呵,多谢姐姐关心,没事,既然姐姐决定接下这趟生意,我必定遵命便是!”孤星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残留的酒,露出了笑脸,“况且,恐怕不得不接下这趟生意了。” 他说话间,手指着远处,只见远处扬起阵阵尘土,分明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噢?”柳茹艳和聂谷顺着孤星的手指方向,也注意到了远方的变化,“龙啸奉说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可能会在长亭古道围剿武林正派,以阻止武林正派前往奇门轩召开武林大会,果然没错。” “大姐,我们怎么办?”聂谷握紧了手里的流星锤,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柳茹艳,早有一点迫不及待。 柳茹艳将眸子望向孤星,那种眼神像是在询问孤星。 孤星沉着的表情,双目紧紧的注视着远方,半晌,嘴角微微翕动,“不好,又有一批人来到长亭古道。” 他们三个人,数孤星的内功修为最高,他能够洞悉远处的变异,一点也不稀奇,只是在他微微皱眉的瞬间,他自言自语地说:“好美妙的琴声,听似涓涓细流,却是犹如千军万马,好强的音波功。” 柳茹艳看着出神的孤星,情急之下,纤手推搡了一下孤星,喝道:“别听,笨蛋,洛音天籁。” 孤星回过神,有点惊喜,笑着说:“太美妙的琴声了,让我眼前真正浮现了洛神的全貌,茹艳姐,走,我们看看去,看看到底是谁有如此魅力,能够弹得出如此人间仙乐。” 柳茹艳还想说什么,孤星早已脚尖点地,身影飞跃而起,向着那远处的长亭古道而去。 柳茹艳没辙,担心孤星有闪失,对着聂谷一努努嘴,说声:“小谷,走!” 聂谷点头,便和柳茹艳施展绝顶轻功尾随孤星向长亭古道而去。 “哈哈……鬼谷剑派龙啸奉,凭借捭阖七剑纵横江湖,果然名不虚传,但是,今天遇上本宫,便是你的死期。”沈婉月捻动琴弦,音波气流激荡着周围的土层,一阵飞沙走石卷向龙啸奉。 龙啸奉没想到沈婉月能够在瞬间将这起伏跌宕的琴声推向高潮,鬼魅剑封住气流的席卷,脚下慌忙施展一招“离”字诀,硬生生的向后滑去。 可是偏偏遇上了倒霉的事,龙啸奉的身后却是一堵厚重的土丘,他这样一路退下去,势必让他进入死胡同般,让沈婉月一招击毙。 龙啸奉额头都渗出了冷汗,不料这沈婉月如此厉害,他的身子已经贴在了土丘壁上,就算自己施展壁虎游,也一定被劈成肉酱。 沈婉月脸上拂过一丝冷漠的笑意,琴身一转,一道强劲的音波气流像一柄利刃卷向他整个身子。 龙啸奉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在这荒芜的长亭古道,一世英名却要惨死在这名魔女手上,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师父,您不能死!”突然空中一人影跃进音波卷内,一把将龙啸奉推开,紧接着一声惨烈的嚎叫。 第008章 杀手本风@流 傲剑转乾坤 待龙啸奉从死亡的边沿回过神的时候,只见自己的大弟子已经被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血肉模糊的两半倒在地上,一命呜呼。[..tw超多好看小说] 沈婉月蹙眉,亦是没想到有这样的结果,再一看时,只见有几派武林人士已经赶到,将她团团围住。 龙啸奉上前微微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大弟子还是瞪着眼的眼睛轻轻抹下,让他瞑目,心里的惨痛,一行清泪从他的脸颊流下,手握紧了鬼魅剑。 “龙掌门,我们都来了,大家一起上,杀了这魔女。”说话的是昆仑派的掌门人叶昆,他手中一柄鬼头大刀锃亮异常。 “对,杀了这魔女!为崆峒派报仇!”紧接着说话的是崆峒派剩下的唯一弟子尚云鹤,他义愤填膺,去而复返,怒目圆视沈婉月。 沈婉月冷漠的扫了一眼围住自己的武林正派人士,不屑的将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 “哈哈……大家莫急莫急,容这位姑娘再弹奏一曲再说。”空中一个人影闪落下来,来人轻盈的将身子落在武林正派与沈婉月之间,手中一把漆黑的玄铁重剑,无锋,是为钝剑。 龙啸奉从悲痛中站起身,鬼魅剑指着不速之客的少年,“阁下是哪位?” “杀手盟到!”又是一声悦耳的清脆女子声音,空中两个人影晃动,紧接着落下一男一女,女的上前抱拳对龙啸奉说道:“阁下想必是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吧?” “正是在下!”龙啸奉打量着这女子,其美貌自不用多说,那双眼睛肿透露出的精明让他头脑里闪现了早已在江湖传闻已久的杀手盟一把手――柳茹艳,“江湖传闻,杀手盟一把手柳茹艳柳当家的美貌聪慧,今日得见芳容,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龙掌门,今日小女子前来,不是和你客气的,想必你早已听闻我杀手盟做买卖的规矩吧?”柳茹艳眸子转动,直视龙啸奉。 “早有耳闻,杀手盟做买卖,先收定金的一半,事成之后,再收剩下一半,来人,给柳当家的定金。”龙啸奉对着那一群自己的手下,那一群去而复返的手下。 其中一名弟子奉上一个袋子,双手递给龙啸奉。 龙啸奉接过袋子,上前一步,将袋子递给柳茹艳,柳茹艳毫不客气的接过袋子,掂量了一下,笑着说:“龙掌门果然是快人快语,好,杀手盟接下这笔生意。” 沈婉月冷声道:“狐群狗党,本宫没时间与你们废话,都下地狱去吧!”她手指拨动琴弦,顿时,又是一阵悠扬的琴声中带着强劲的气流席卷向武林正派等人。 “大家小心。”柳茹艳娇喝一声,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只见那些武林正派中功力不足的人,触及音波便七窍流血而亡,死伤一片。 龙啸奉大怒,奋起身,鬼魅剑刺向沈婉月。 “星弟、小谷,助龙掌门一臂之力。”柳茹艳矫捷的身影,已经攻向沈婉月。 聂谷应声“是”,流星锤化作一团闪电般的亮光,砸向沈婉月。 孤星,一双眼睛,看着沈婉月那白皙的玉指,轻轻捻动琴弦,丝毫没有听闻柳茹艳的声音。 沈婉月以一敌三,手指拨动琴弦的同时,身影却像是翩翩起舞般,但身影所至之处,便是几声惨烈的嚎叫声,随即倒下死伤数人。 柳茹艳见洛音天籁威力无比,她情急之下,运劲于掌,掌力划破空气,激起沈婉月身边的尘土,沈婉月稍微分心,龙啸奉的鬼魅剑趁虚而入,将剑化刀,凌厉的劈向沈婉月。 沈婉月应暇不及,挥琴去格挡鬼魅剑,“铮铮”两声,琴弦断了两根,鬼魅剑斩在九弦琴上,虽然鬼魅剑是削铁如泥,但是沈婉月的九弦琴乃千年上好花梨木所制,所以,只在九弦琴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聂谷见势,流星锤见缝插针,一记流星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击在沈婉月的胸口。 “哇”沈婉月的身影像是离弦的箭,向后飞出数丈,但是九弦琴却是牢牢的抓在她的手里。 她,没有倒下,殷红的鲜血挂在嘴角,冷漠的扫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一道渗出鲜血的口子,依旧是那种不可战胜的望着那一群武林正派人士。 “杀!” “杀了她!” 顿时,在这长亭古道,响彻苍穹的声音从那群武林正派人士的口里发出来,所有人都仇视着这魔女。 除了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他这才如梦初醒般,看着沈婉月身受重伤,眼中隐约透露出了绝望,他,孤星,看着这个被人们诅咒的魔女,感觉到她是那么的可怜。 他,孤星,矛盾着,手中的玄铁剑恨不得横在众武林人士的面前,救下这位身负重伤的魔女,他,没有,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龙啸奉再一次跃起,鬼魅剑刺向沈婉月,孤星不顾一切了,大喝一声:“不要,休得伤她性命!” “啊,不要……”一声巨吼,孤星缓缓睁开眼睛,手指微微触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全身像被剥了一层皮,被拆了骨头一样,酥软,疼痛。 周围异常的沉寂,狭小的一线天的峡谷,投进一缕吝啬的阳光,可这底下的峡谷悠长悠长,举眼望去,延绵无尽头,但早已被本是稀薄的雾气挡住了前方,是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孤星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他微微挪动沉重的肢体,投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白净无瑕的俏脸,那剔透的滑腻的皮肤,浅浅的粉黛色的眉毛,头上的倭堕发髻,空气中飘散着缕缕麝香,他努力的回想着已经发生过的事。 原来刚才自己那一跃是在梦中,为了救这躺在自己胸口的女子,自己背叛了姐姐――柳茹艳,那她便是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无疑了,这是在哪? 地狱?还是人间?他又试图挪动了一下身子,身上还感觉到痛楚,只要还有知觉感觉到痛,那就是没死,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掉下这深不见底峡谷,竟然还能活命! 第009章 虞渊幸逢生 正邪萌情韵 他在完全确定自己还没死之后,努力的挪动着身子,眼睛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边,自己的嵩阳沉铁剑和沈婉月那已经断了弦的残败的九弦琴,就像他两相依偎的姿势一样,被搁置在一旁。[..tw超多好看小说] 他缓缓的将手抬起,微微推了推沈婉月,“沈姑娘,沈姑娘,你没事吧?醒醒……” “咳咳……”一阵急促而短洁的咳嗽声,沈婉月缓缓睁开那双美丽的圆眼睛,看了一眼孤星,“这是哪里?” 孤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就是悬崖峭壁下的深渊吧!” “哦?我们没死?”沈婉月“咳咳”了几声,问了一句,随即“哇”一口喷出一口鲜血。 孤星忍受痛楚,慌忙起身,端坐起来,扶起沈婉月坐好,关切的问道:“沈姑娘,你没事吧?” 沈婉月微微笑了笑,有气没气的说道:“在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的死活,从小我便被人称为魔女,你是第一个叫我‘姑娘’的人,有时,我真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 “不,每一个人都有其脆弱的一面,也有其善良的一面,我从你的琴音里面听得出,你厌倦江湖的杀戮,对吗?”孤星让她依靠在他的肩头,无奈的看了一眼远处看不到尽头的悠长。 “你后悔吗?孤星……”沈婉月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孤星。 “后悔什么?” “为了我,公然与武林正派为敌,成为武林公敌,从此在江湖上没有立足之地!” “后悔!” “那你还……”沈婉月微微挪动坐正了身子,双眸疑惑的看着孤星,“我知道,我是魔教魔女,不配与你……” “哈哈……”孤星爽朗的笑声,看了一眼沈婉月,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他明白那种习惯,一人一剑一酒壶,一生一世一美女,如今是美女相伴,岂可没有酒呢! 幸好刚才的激战中没有将他的酒壶落下,他解下酒壶,拧开酒壶嘴,仰头便是喝下一口烈酒,将酒壶递给沈婉月,笑着说:“不知沈姑娘酒量可好?” 沈婉月不解他的意思,倒也是莞尔一笑,“生死都不惧,还畏惧这美酒?”她接过酒壶,微微仰头,浅浅尝了一点酒,随之,仰头,往喉咙了灌了一大口酒,她粉脸微微露出一点异样,强忍着将酒吞进肚子里。 “好,痛快,不愧是魔教洛神宫宫主,看得出,你是第一次喝酒吧?”孤星竖起大拇指,夸赞着。 “谬赞了,如今不也是深陷囵圄,再无翻身之日,不过我沈婉月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东山再起。”沈婉月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断了弦的九弦琴,坚决的说道。 “其实,我真不明白,江湖为什么非得挣个你死我活的!”孤星接过沈婉月手里的酒壶,又深深的抿了一口,感叹的回答。 沈婉月无奈的笑了一下,“你已经后悔成为武林公敌,那么以后你我划清界限,那些武林人士对你应该不会下毒手。” “错了,我后悔,我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认识你,我后悔为什么今日才得以与你相见!” 沈婉月从阴霾里绽放出笑容,头又一次微微依靠在他肩头,“江湖传闻,天下第一杀手――孤星,从来都是流连于烟花酒地,杀人只为酒色,虽为酒色,却也是从不留情,大江南北,名妓佳丽万千,恐怕你已经是常客了吧!” “哈哈……多谢赞赏,人生就好比这酒,初入嘴里,辛辣无比,之后却是回味无穷,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孤星将酒壶置于他与沈婉月的面前,喃喃自语地说着。 “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意思是说你本属无情,更无风流韵事?”沈婉月要不是亲耳听见孤星所言,还真是不敢相信。 “嗯,世上太多的胭脂俗粉,她们看重的只有你手里的票子,只要有票子,哪怕是让她们肮脏的躯壳任由动物驱使都愿意。”孤星有一种愤世嫉俗的眼里闪动着莫名的愤懑。 “呵呵,可是,总还是有那么一些臭男人在那些胭脂俗粉的石榴裙下醉生梦死,这怪不得女人,男人也一样,不贪腥的男人恐怕没有几个!”沈婉月不知为何,却是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和这位传言风流却不为风流着迷的男子谈论这些,也许她的芳心被这男子虏获。 孤星沉默了,默默的看着那看不穿的薄雾的尽头,没有尽头飘渺尽头。 “你何以说从我的琴音里听出我厌倦了江湖杀戮?”突然沈婉月好奇地问道。 孤星没有回答,却是像是转入另一个话题,“从跟着姐姐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开始,死于我剑下的已经记不清多少人了,一个人重复做一件事,做久了就会本能的反思,为何人都为人,总得有善恶之分呢?呵,人,总是简单与复杂混合物。” “是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真的厌倦了江湖,我很想放下江湖,隐居世外,过一些清静的日子。”孤星黯然神伤,不免有些动容。 “就好像现在,整个世界,就只有你和我。”沈婉月一直生活在阴影中,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免不了多愁善感,因为她是女人,无论是多么强悍的女人,总有累的时候,累了,总想有个依靠,有个依靠就有了温暖的港湾。 就好比现在,没有江湖,没有恩怨,唯有他俩,虽然相遇不足半天,却像是久别的恋人,相依偎互诉衷肠,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是这样,尤其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仅有一层纸,当遇到知心的,便是一层空白,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在这悬崖峭壁之下的深渊里,江湖纷争,早已相去甚远,有的只是一片净土,一个是酒色杀手,一个是魔教魔女,在那么短暂的瞬间相遇相知相爱,这不得不算是江湖的佳话。 只是,江湖又岂会知道这谷底,这对青年男女正沉浸在二人世界,虽为地狱,但于他二人而言,堪比天堂,而那些武林正派正举杯欢庆,铲除了魔教魔女,中原武林又得以恢复平静。 荒诞的是这些滑稽的卫道士误以为魔教魔女已经粉身碎骨,她,沈婉月却完好无缺的活着,不,应该说不幸中的万幸,她还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孤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沈姑娘……” 沈婉月轻轻抬起纤手,捂住他的嘴唇,柔声道:“你还叫我沈姑娘么?” “呵呵,对,婉月!” “嗯,你想说什么?” 第010章 同病相怜惜 嵩阳沉铁剑 “我们一起隐退江湖,过平静的日子,好不好?” 沈婉月微笑的脸庞露出几丝不易觉察的僵硬,随即舒展笑容回答:“好!” 孤星相信了,因为他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号称酒色风流杀手,阅人无数,这位美貌的女子依靠在他怀里的柔情,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他必须相信她。[..tw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一教之主,能够忍受这灭门惨案吗?她甘心让洛神宫归于尘土吗? “孤星,你这名字应该是一个代号吧?你真名叫什么呢?”沈婉月紧接着问了一句。 “不是,我从小就叫孤星,因为有人说我是天煞孤星,我的出生,带给我爹娘灾难,所以,每个人都叫我孤星,我也不知道自己真名叫什么,也不知道我爹娘是谁,从小我都是在乞丐堆里长大的,直到遇见茹艳姐,之后便是在杀手盟,过着杀人赚钱的日子。” 沈婉月略微沉默,“没想到我们还同是天涯沦落人,难道你就不想弄清楚你爹娘是谁?对你自己的身世不明不白一辈子?” “想过,这些年,我一直在追寻我身世之谜,可是毫无头绪。[..tw超多好看小说]”孤星每当说起自己的身世,总是感到迷茫,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感觉就是对自己的过去没有记忆,一个人对自己的过去缺失记忆,这是一件多么不敢想象的事情。 两人又陷入暂时的沉默,片刻,孤星问道:“你说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你……” 沈婉月微微一笑,“没什么,现在我们不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咯!” 孤星看得出沈婉月的微笑里面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他想追问,但是看着沈婉月那副恬然的神情,料想多问也是无益,不如不问,所以,也就闭上了嘴。 “哈,你看,我们就只顾着聊天,你一定饿了吧?我去摘些果子来给你充饥吧!”孤星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聊了许久,挣扎着站起身。 沈婉月“嗯”了一声,待孤星勉强站起身,摇摇晃晃准备走去摘果子的时候,她关切道:“你受伤不轻,小心点!” “不碍事,你稍等一会。” “嗯,伤你那个使流星锤的就是‘金钱杀手’聂谷对吧?” “对!” “他喜欢柳茹艳,但是柳茹艳不喜欢他,柳茹艳喜欢你,对吧?” “前者应该对,但是后者不对,姐姐对我只是像姐姐对弟弟那种感情。(..tw好看的小说)” “呵呵,孤星,那你这酒色风流杀手的绰号就不搭调了,柳茹艳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从她看你的眼神,我看得出,她对你绝不是姐弟之情。” 孤星没有说什么,依旧是那习惯性的将酒壶对着嘴,仰头“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口烈酒,“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好好……好酒!” 他说完,迈开步子向着一棵结满果子的大树走去。 沈婉月傻傻望着他的背影,“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孤星,对不起,只要我一息尚存,这笔血债,我一定让中原武林正派加倍偿还,但是,请你相信我,你是我第一个动情的男人,我希望你也是真心的!” 落魄的街巷,整个镇落看起来就要坍塌了一样,破旧的房屋,尘封的青石板。 “哒……哒……”一个孤影出现在街巷里,冰冷剑,不见丝毫锋芒的墨黑色,既不会发出耀眼的光芒,也没有一丝利刃,一把纯粹的钝剑,却散发出某种杀气。 因为持剑的男人,有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神,一双毫无血色的眼珠子,一身黑色的衣衫,在微风中,微微抖动着,他的手拖着那柄剑。 有人说:剑法最高的境界是人与剑是相通的,人不离剑,剑不离人;有人也说:剑法最高境界应该是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 但剑都是杀人的凶器,在正义之师的手里,剑便是一支画笔,描绘着五彩缤纷的世界;而在邪恶之人手里,剑将成为一方坟墓,时刻充斥人间炼狱。 事物本无情,情全在于人,所以,天底下没有决定人间是天堂与地狱的神兵利器,只有善恶的人。 那一袭衣着黑衣的男人脚步停止了,因为他看见一双澄澈的眼睛盯着他手上的剑。 一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里沾满鲜血,似乎在萧瑟的秋风中散发着阵阵热气的殷红鲜血,一把匕首别在他的腰间,他的身后有几具死相惨烈的尸体,所死之人的胸口一律的有同样大小的伤口,正不停的涌出鲜血,但那几人都已经命归西了。 “你就是孤星?”黑色衣衫的男人微微翕动嘴唇,对着那个少年问道。 “好漂亮的剑!”少年没有回答,而是出神的看着黑色衣衫的男人手中的剑。 黑色衣衫男人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剑,眼睛直视少年,“你喜欢这柄剑?” 少年没有回答,却是问了一句:“你和那几个人是同党?” “不是!”黑色衣衫的男人果断的回答,眉宇一闪,“不过,我是收到消息前来阻止这场战斗的,可是……”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可是一切太迟了,对吗?”少年不假思索的补充了一句。 “小朋友,你有什么理想?”黑色衣衫的男人亦是不纠缠少年的反问,却岔开话题,无关轻重的问了一句。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剑贯穿心脏死去的恶霸极其帮凶,又转过身回答道:“成为天下第一的杀手。” 黑色衣衫的男人从腰间摘下一个酒壶,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啧啧舌,像是在回味酒的香醇,眼睛又看着少年,“小朋友,喝酒吗?” 少年摇摇头。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要成为天下第一,寂寞便会如影随形,二十年前,我也有你这样的抱负,可是这漫长的二十年,一个人踽踽独行,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唯有这酒是我的知己,你要不要来一口?”黑色衣衫的男人摇晃了几下酒壶,问道。 第011章 少年败剑魔 一剑一酒壶 “喝酒伤身,尤其是杀手,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否则难以制服对手。”少年倒也有自己的一套道理,摇摇头拒绝了黑色衣衫的男人的邀请喝酒的盛意。 黑色衣衫的男人冷酷的脸上挤出几丝难看的笑容,“小朋友,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摇摇头。 “古剑魂,你听说过吧?”黑色衣衫的男人平静的继续问了一句。 “天下第一杀手,酒曲剑魔古剑魂?”少年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不由得认真端详起这位不速之客。 “天下第一?呵呵,小朋友,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到这里来吗?”古剑魂像是记起了某件事一样。 少年早已听闻了这位如雷贯耳的天下第一杀手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历史还是现今,三百六十行,若问古今谁是天下第一,妇孺皆知。 因为这天下第一太多的盛誉套在占有者的身上,当所有的光环聚集在一点,人们也会趋之若鹜的追捧,这便是人性! 少年的沉默让古剑魂不得不继续往下说,他继续说道:“我收了重金,让我到这里杀一个人,一个让江湖闻风丧胆的人。” “呵呵,”少年笑了,笑声很是纯真,没有任何的哀怨,而笑声戛然而止之时,少年已经开口说话了,“我孤星十三岁开始杀人,死在我手里不下十人,今日能够死在天下第一杀手的手里,死而无憾。” “你不害怕?”古剑魂挑起眉梢,倒是对这个少年的孤星来了兴趣。 “生死只是一瞬间,男子汉大丈夫,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叫孤星!” 古剑魂笑了,舒展脸上的皱纹的笑,“没想到我古剑魂一生杀人为生,到头来,却是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 孤星疑惑了,鼻子眼睛缩成一团的疑惑,怔着看着古剑魂。 “孤星,”古剑魂抬起手,端平那把墨黑的剑,“这柄剑叫嵩阳沉铁剑,乃是千年玄铁铸就而成,削铁如泥,我已经输了,这柄剑今后就是你的。” 孤星受宠若将,茫然若失的看着古剑魂递过来的嵩阳沉铁剑,结巴着说:“前辈,我……” “这里有一封信,你按照里面的提示,今后,成就你天下第一杀手的梦想,还有,这酒壶,我一并送给你!”古剑魂眉心慢慢升腾起一丝墨黑。 孤星还想说什么,可是不等他多说,古剑魂身子摇晃着,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液,一头扑倒在地上。 孤星吓得后退了几步,回过神,上前试探的在古剑魂的鼻翼边探了探,“啊,死了?前辈,古前辈!” 一切太突然了,孤星有点透不过气,对于杀了那几个恶霸早抛之脑后,倒是对这古剑魂的死百思不得其解,古剑魂莫名其妙的说他败了,然后便死去了,这究竟是为何? 他缓缓的伸手从古剑魂的手里拿过那封书信,他恨不得立刻获得答案,手便要打开书信,可是他转念一想,停下了动作,将书信塞进怀里,拾起古剑魂的嵩阳沉铁剑和酒壶。(..tw无弹窗广告) 他拧开酒壶嘴,仰头,“咕噜”喝下一口烈酒,“咳咳……”他被抢得流下来,可是那烈酒在肚里一阵火辣之后,嘴里却是一阵香甜,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他慢慢回味古剑魂刚才的话,一个人成为天下第一是孤独,寂寞如影随形,酒便成为了知己。 此刻,静寂的街巷,解不开的迷,只有这酒是那么贴心的涤荡着心扉,他一口口的喝下烈酒,几次想从怀里拿出那封书信,可是他都没有拿出来。 因为他害怕,古剑魂这样的高手,意外的出现,诡异的逝世,这其中必有太多的渊源,他不想知道,又想知道,可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扫了一眼身边的嵩阳沉铁剑,一股莫名的占有欲涌上心头,他一把捏住剑柄,却突然一股气流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体内,他想运功抗拒那股气流进入体内,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被那股气流逼迫的昏昏沉沉的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位身材曼妙婀娜的少女在他身边,她盈盈一笑,说:“孤星,你醒了?” “呃,婉月,我睡多久了?”孤星坐起身,看着那位与自己患难与共的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 “四五个时辰吧,你的伤怎么样?”沈婉月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已经好很多了,你呢?” “不要紧,洛神诀加上神女诀都是疗伤的内功心法,我已经没事了。”沈婉月舒心的笑着说。 孤星微微蹙眉,说道:“那就好!” “你刚才是不是梦到了曾经的一些事情啦?”沈婉月忽然好奇的问道。 孤星点点头,“我梦见古剑魂前辈,想起他曾经给过我的一封书信,那次任务中,意外的获得这把嵩阳沉铁剑,还莫名其妙的使自己功力大增,那次任务……” 孤星陷入回忆,将那一段事情和沈婉月叙述着。 沈婉月待孤星说完,问道:“那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拆开那封信来看吗?” “嗯,也是从那之后,江湖传闻我打败天下第一杀手古剑魂,也就这样,我成为了天下第一杀手,从此杀手盟的生意红红火火,古前辈是对的,巅峰之上是寂寞的,于是,我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流连在烟花之地,一人一剑一酒壶,一生一世一江湖。” “可是,为何是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呢?” “因为杀手是没有感情的,多情只会徒增烦恼,随处风流,随风而逝。” 沈婉月沉默了,半晌,她喃喃道:“我们都是一样的命运,我从小都是在仇恨中成长,没有感情,只有一个信念,创立洛神宫!” “为何?” “那你又为何杀人?一样的道理,江湖中没有缘由,有缘由就不是江湖了。”沈婉月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可是我没有你那般潇洒释怀罢了!” “呵呵,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此而已!” “柳茹艳并不明白你的心。” “不,兴许她明白,只是她必须要顾全大局,杀手盟可以没有我,但是不能没有她。” 第012章 吴越古今路 沧波朝夕流 【ps:满地打滚求推荐求收藏求支持】 喧哗的庭院,人头攒动;豪华的建筑,气势恢宏;一方四合院的高高围墙,庭院空旷阔大,周围更是松竹垂柳相映衬,如此大宅院,非富即贵之人才能盘踞这样的地盘。 虽是黄河以北,没有江南水乡的柔美,但也有几分精巧别致,这里便是洛阳的盘龙镇,这坐拥镇中心的大宅院便是奇门轩的住所。 轰动江湖的武林大会即将在这里召开,今日正是召开武林大会的日子,各路英雄豪杰汇聚一堂,都翘首以待奇门轩的掌门人楚烈轩出场。 人声鼎沸,炸开锅的议论纷纷,有人在谈论江湖早已妇孺皆知的事实――魔教洛神宫已经被铲除,那么今天这场武林大会就该是推选一位武林盟主的大好时机了。 群龙无首的局面总会引发派别的纷争,而且在魔教洛神宫的入侵之下,很多门派早已经是元气大伤,他们需要一位贤能的盟主带领他们重建声威,恢复元气。 所以,人生嘈杂,竞相在谈论着合适的人选,将其推选为武林盟主。 然而中原武林,南鬼谷、北奇门已经是不二的人选,但是武林盟主必须由一位统领,所以,最终武林盟主不外乎是奇门轩掌门楚烈轩和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二者选其一。 楚烈轩,众所周知,德高望重,大有翩翩君子风度,能够领导北方的群雄稳定局面,而且为人谦和,但是,对于这个楚烈轩,武林人士都有一个不解的疑问――楚烈轩可谓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匹黑马,对于他的过去,没有人知道,突然间在江湖上,凭借奇门剑阵,打下奇门轩的基业。 因为人们多疑,所以,对于楚烈轩这历史不知是否清白的人,他们还是抱着莫大的猜疑。 人都是更多的相信自己的眼睛,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虽如此,但往往流言蜚语总是能够动摇混淆一些人的正常理智,因为小道消息说:楚烈轩曾经是江湖匪类! 对于武林正派而言,怎么会让一个匪徒当盟主,那岂不是所有武林正派都是匪徒了吗?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 是,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这一群人的议论之下,几乎已经达成共识。 那么龙啸奉呢? 龙啸奉,可谓是历史清白,从小拜师学艺,得遇奇人,传授鬼谷圣典,他参悟透之后,便自创了捭阖七剑,从此纵横江湖,不过此人表面君子,实则心狠手辣,这是众多门派都已经知道了的事实。 不过,时值中原武林正派面临灭顶之灾,他挺身而出,赶在武林大会之前,将魔教剿灭,不得不算奇功一件,如此,以武林安危为己任的大将之才,担任武林盟主实属实至名归。 是,这种事情完全有可能,这一群武林人士议论之下,几乎已经达成的默契。 “各位英雄豪杰,楚某让诸位久等了!”正当众人议论不断之时,楚烈轩率领几名得意弟子走出了大门,微笑着抱拳向各位武林人士问候。 但见楚烈轩一副慈眉善目,和颜悦色,年纪虽已是四十开外,束起的冠状头发间,有缕缕银丝,但依旧是精神矍铄,看不出半点岁月沉淀的沧桑。 “楚掌门,今天是否推选一位武林盟主领导群雄?”点苍派的掌门游岳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急性子,他首先向楚烈轩提问。 楚烈轩保持一贯的和蔼微笑,“游掌门所言极是,但是魔教洛神宫入侵中原,江湖各派元气大伤,都需要休养生息,我想此刻推选武林盟主不宜,等各门各派恢复元气,再议武林盟主不迟。” “那敢问楚掌门广发英雄帖,召集我们南北武林正派齐聚奇门轩所为何事?”游岳有点明知故问的责问道。 楚烈轩从容镇定的回答:“当然是商议剿灭魔教洛神宫了!” “楚掌门不会连魔教洛神宫已经被剿灭的消息都还没收到吧?”游岳说完,带头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各派亦是附和哈哈笑了起来。 “游掌门,对楚掌门如此不敬,难道不怕江湖笑话吗?”一声男子声音,低沉而厚重,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却又是清晰的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整个轰动的场面顿时变得安静,肃穆而庄重,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庭院的大门,因为大门口处有他们期待的一个人。 一个力挽狂澜、拯救整个武林的英雄人物――龙啸奉,他的出现,可谓来得巧不如来得妙,不失时宜的准时出现在众武林人士的面前。他剿灭魔教洛神宫的壮举,口耳相传,妇孺皆知。 此时,他双眼肃穆威严,迈着矫健的步伐,从大门口径直走向楚烈轩,手中精致耀眼的鬼魅剑,随着他挪动的步伐,一晃一晃,熠熠夺目。 整个会场顿时鸦雀无声,静,出奇的静,所有人几乎都是屏气凝神,大气不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龙啸奉身上,不出三十米的会场,感觉龙啸奉足足走了半刻钟,终于,他脚步停在楚烈轩面前,微微一笑,抱拳道:“楚掌门,龙某来晚一步,还望海涵。” 楚烈轩抱拳还礼,笑脸相迎,朗声道:“龙掌门,能够大驾光临,楚某是荣幸备至。况且,楚某早有耳闻,龙掌门剿灭魔教洛神宫,为武林铲除了一大害,武林中能够有龙掌门侠骨热肠,匡扶正义,实乃武林之福呀!” “哈哈……楚掌门谬赞了,龙某亦不过是略尽绵力,保卫武林安危,是我辈分内之事。只不过,魔教能够有恃无恐,能够入主侵略中原,和中原武林一盘散沙的局面密不可分,所以,武林结盟,推选德高望重的有识之士出任武林盟主,统领武林各派,此乃当务之急。楚掌门,你觉得呢?” 龙啸奉一副志在必得地表情,微微斜睨着楚烈轩,看楚烈轩有何反应。 楚烈轩微蹙眉宇,浅浅一笑,“龙掌门言之有理,但不知龙掌门对于武林盟主挑选有何见解呢?” “武林盟主之职,必须是德才兼备的人才能担任,文承武德,一统群雄,才能服众。”龙啸奉毫不含糊,脱口而出。 点苍派掌门游岳高声喊道:“龙掌门力挽狂澜,拯救整个武林被魔教屠杀的命运,当然是不二的人选。” 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附和喊道:“对,龙掌门义薄云天,由他率领八方豪杰,有谁不服。” “诸位,我龙某何德何能,武林盟主之位,关系整个武林安危,实在是应该慎重行事。曾经武林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华山论剑的美谈,我倒有一个建议,下月十五,刚好是中秋节,不妨我们召开一场嵩山选盟大会,南北各门各派均可派人参选,一来保证公平公正;二来南北各派借此机会切磋武学,不知在场各位觉得怎么样?” 龙啸奉犀利的鹰眼扫视了一圈下面点头议论开来的武林各派,然后,目光投向楚烈轩,“楚掌门,你觉得呢?” “好,龙掌门顾全大局,这个提议我楚烈轩绝对赞成。”楚烈轩求之不得,如果非得今天在奇门轩推选武林盟主,作为北方的领袖,自然不会拱手相让,而龙啸奉的建议,正中他下怀。 点苍派掌门游岳、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以及其他门派的代表均表示同意,下个月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嵩山选盟大会,就此敲定。 第013章 空谷藏幽客 冰寒风似刀 幽暗深渊,空谷传响,芳草翠树,别有洞天。孤星暗暗运气,一跃而起,敏捷的身法,右手探出,摘下数枚山果,微微一笑,身影轻盈地落回地面。 他双手捧着数枚山果,走向沈婉月,“婉月,来,吃点山果充饥吧!” 沈婉月抬起右手衣袖,在孤星额头轻轻为他拭去汗珠,水嫩的朱唇微微翕动,关切地说:“孤星,你重伤未愈,尽量少用武功。” 孤星嘿嘿咧嘴一笑,“不碍事,我从小都是这样折磨过来的。” 沈婉月从他手中取了一枚山果,张开樱桃小嘴,皓齿如雪,小巧的香舌搅动,咀嚼山果,盈盈笑了笑,“你傻愣愣地看着我干嘛?你也吃山果呀!” “婉月,你真漂亮,美若天仙,迷人至极。”孤星灵魂出窍地看着沈婉月,两双眼静静地对视,他们俩内心流过一丝暖流,激荡着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哪来的狗男女,扰乱我虞渊幽谷的清静。”一声浑厚苍劲的男子声音萦绕在深渊内,冷若冰霜的语气,伴随着回响,令人不由得心里一颤,有一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孤星、沈婉月还没反应过来,空中人影一闪,凌空跃下一老者,老者须发白如霜雪,凌乱的头发掩盖着一张满布皱纹的沧桑老脸,但那一双深邃的眼睛,焕发出灵异的光芒,倒显得精神矍铄。.tw[] 老者一袭粗衣麻布衣衫,腋下撑着一根拐杖,一条腿只剩下空裤管低垂着,身子略微佝偻,但从其气势,却是内力雄厚,不像是平凡之辈。 “在下孤星,打扰前辈清修,实在是抱歉。”孤星凭借他多年的杀手生涯,判断这个残废白发老者一定是避居世外的高人,立即抱拳躬身致歉。 老者鼻子里冷哼一声,突然看见地上的嵩阳沉铁剑,双眼绽放异彩,运劲于手,化作一道强劲气流,将嵩阳沉铁剑从地上拾起,手一转,提起剑柄,放声大笑:“哈哈……嵩阳沉铁剑还是落到老夫手里,古剑魂,你这狗贼,你还是败在我手里了,哈哈……” 孤星、沈婉月面面相觑,不明就里,半晌,老者柳眉倒竖,一双利剑的眼,怒视着孤星,“小子,你是古剑魂的什么人?” 孤星不卑不亢地回答:“陌生人,古前辈当年被人派来杀我,莫名其妙地说他败在我手里,就将这把宝剑送给我了。” “放屁,你撒谎,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打败古剑魂,你是不是背后使阴招,快说,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老者紧蹙双眉,厉声吼道。 孤星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长叹一口气,“在这阴暗的深渊,生不如死,你就快快动手吧,求求你了。” “你……”老者倏忽一双瞪着沈婉月,“嘿嘿,贼小子,你倒有点意思,我看这位美娇娘一定是你的相好吧,老夫二十年没尝腥了,就先借借你的相好,给老夫解解馋。” 不待孤星做出反应,老者一只鹰爪探向沈婉月的手臂,拐杖一点地,早将沈婉月掳走,只剩下空中一道身影和老者阴森森的话语,“小子,想要取回嵩阳沉铁剑和你的相好,就到虞渊幽洞。” 虞渊幽洞?孤星一咬牙,想追上去,已然不见老者的身影,此时又感觉丹田之处升腾一股热气,暗暗调息,却是感觉体内两股气流在任督二脉来回窜动。 “啊?我好热呀!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那山果?”孤星立刻运气调息,顺着任脉,起于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里上关元,至咽喉上颐循面入目,却是如何都冲不过咽喉处,更别说运行督脉了。 任脉,行于腹面正中线,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阴及阴维脉交会,能总任一身之阴经,故称:“阴脉之海”;督脉,行于背部正中,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阳经及阳维脉交会,能总督一身之阳经,故称为“阳脉之海”。 人体奇经八脉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的总称。它们与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其循行别道奇行,故称奇经。主要沟通十二经脉之间的联系以及对十二经气血有蓄积渗灌等调节作用。 孤星顺着奇经八脉巡行依旧没有打通任督二脉,相反体内的气流更是强烈,大有经脉逆行之势,他脚下一虚,头昏目眩,一头倒地,昏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俨然躺在一个山洞的石床上,寒气逼人,冻得他只打哆嗦,慌忙暗暗运功御寒。 “叮叮……铛铛……”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孤星循声望去,只见沈婉月端坐在山洞中上方一石桌边,白皙的玉手轻轻地拨动着琴弦,面带微笑,皓齿微露,悦耳的天籁之音传入孤星的耳朵里,“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众灵杂遝(tà),命俦(chou)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 孤星只感觉体内一股真气顺着任督二脉顺畅运行,体内没了强劲的真气乱窜的现象,那清扬的琴声好比一股清泉涤荡着他的内心,让他心灵明亮,澄澈清静。 “洛音天籁,下篇既是洛音天籁的精髓,也是治疗内伤的圣药,孤星,怎么样?舒服点了吗?”沈婉月的琴声戛然而止,孤星顿觉神清气爽。 “婉月,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那位老者呢?”孤星坐起身来,疑惑地看着沈婉月。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多亏那位前辈相救,不然你早经脉逆行,血气冲顶身亡了。”沈婉月款身挪动玉步走到石床边。 孤星将信将疑,“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嗯,那天你摘的山果叫圣女果,对于至刚至强的男人吞食圣女果,会造成阴阳紊乱,真气逆行,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身残致死。”沈婉月进一步解释道。 “那你?” “呵呵,放心吧,圣女果对于至柔至阴的女子而言,只会增加功力,我恢复那么快,多亏圣女果呀!” 孤星心里嘀咕道:“你知道还让我吃?” 沈婉月像是洞悉了孤星的心思,笑着说:“这些都是前辈告诉我的,我知道的话,不可能让你吃的。” 孤星这才心里释怀,露出了几许笑容,“对了,前辈呢?” 【继续更新奉上,求推荐求收藏求支持,武侠不能在我们这一辈没落,诸位顶起呀!】 第014章 剑断新楼月 独向剑悲楚 不待沈婉月回答,须发如雪的老者身影一闪,跃入石洞,身影轻轻落地,一双浑浊但透明的眼睛瞪着孤星,“你给老夫如实交代,嵩阳沉铁剑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孤星没好气地说:“前辈,您是老糊涂了,还是故意找茬?晚辈已经告诉您了,嵩阳沉铁剑是古前辈临终之前赠予晚辈的。” “不可能,古剑魂怎么会那么容易死掉,他和老夫还有二十年之约的决斗呢!”老者紧锁眉宇,“小子,你任督二脉未通,怎可驾驭嵩阳沉铁剑?” “前辈,您还真是唠叨,当初呢,我只是觉得古前辈这把剑比较精致。所以,他送给我,我也没有拒绝,后来在江湖上行走,有人说是嵩阳沉铁剑,到底嵩阳沉铁剑有什么玄机,我又不知道。”孤星有点不耐烦地解释道。 “嘿嘿,臭小子,我可告诉你。”老者阴沉地冷笑几声,“算你小子有眼光,这把嵩阳沉铁剑不止是精致,而且是大有来头,想不想知道?” 孤星看了一眼老者阴阳怪气地,嘟哝道:“前辈喜欢说就说,不喜欢说,晚辈又不能把您怎么样。” “你……”老者一脸无奈,“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世故呢,你就不能配合我一点吗?” 还是沈婉月嘴角上扬,莞尔一笑,好奇地问道:“前辈,这把嵩阳沉铁剑有什么来头?您说说嘛!” 老者侧目看了一眼沈婉月,嘿嘿笑道:“还是这女娃子比较乖巧伶俐。我就和你们说说这把嵩阳沉铁剑的来龙去脉,你们可要听好了。” 他说话间,犀利的眼睛狠狠地瞪了孤星一眼,孤星表面上说他爱说不说,其实内心还是真想知道这把嵩阳沉铁剑的来龙去脉,倒也竖起双耳,聆听老者的娓娓道来。 “想当年,江湖兵器谱排名,天机老人的天机棒,又名如意棒,排名第一,上官金虹子母龙凤环排名第二,小李飞刀排名第三,这把嵩阳沉铁剑排名第四,万物相生相克,排名靠前不代表略胜一筹,天机老人天机棒死于上官金虹子母龙凤环,上官金虹子母龙凤环死于小李飞刀,嘿嘿……这就是一物降一物。”老者洋洋自得地道来。 沈婉月点点头,“呃,那意思是说小李飞刀死于嵩阳沉铁剑?” “错,嵩阳沉铁剑使用者郭嵩阳,与小李飞刀李寻欢是生死之交,又岂会一决雌雄呢?郭嵩阳为了帮助李寻欢,在金钱帮帮主子母龙凤环上官金虹约战李寻欢的十月初一那天,独自一人替李寻欢前去赴约,与上官金虹属下第一号杀手荆无命决斗之中,亲身用肉体试剑,身中二十六剑而亡。死前将自己与嵩阳沉铁剑一同插在了瀑布之上。为了能够让李寻欢看穿荆无命的剑招,足以见其为友舍己的精神。” “啧啧……郭嵩阳能够为朋友两肋插刀,真是条汉子。”孤星由衷地赞叹。 “世事难料,荆无命与郭嵩阳同等级别,荆无命杀郭嵩阳。但其实郭嵩阳本无求胜心,是去送死。因为他知道即使赢了对手也会被另一人杀。而荆无命身旁有上官金虹为之掠阵。如果去掉上官金虹在旁边的杀气影响,让他们两个公平绝斗,估计郭嵩阳不会输。”老者敛容长叹一声,“自古英雄,皆为侠肝义胆,为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沈婉月与孤星皆对视相望,之前遭受鬼魅剑派等武林正派的围攻,孤星的舍命相救,不正是这种舍生取义的铁证吗? “小子,古剑魂真死于非命?”老者柳眉一闪,冷视孤星。 孤星点点头,只好将他遇到酒曲剑魔古剑魂经过陈述了一遍。 谁料,老者老泪纵横,潸然泪下,哽咽道:“老古,你我斗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就此撒手人寰,悲哉、悲哉。” 孤星与沈婉月面面相觑,孤星试探地问了一句:“前辈,您与古前辈是什么关系?” 老者骤然停止悲恸,冷漠地语气,“我和古剑魂没有关系,若非说有,情敌关系。” “情敌?”孤星和沈婉月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问世间,有哪个青年男女没有点情爱纠葛,只是谁又能悟得透这个情字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哼,都怪古剑魂,自命清高,风流杀手,整天流连于烟花酒地,要不然小翠也不会被人掳走,还遭到了玷污。” 孤星、沈婉月看着这个沧桑的老人,他是无限伤怀。 “前辈,您没事吧!”孤星慰问了一句。 “放屁,你有事,我都不会有事。”老者瞬间从悲痛中回过神,冷冷地双目瞪着孤星。 “前辈,我们聊了那么多,还没请教呢?请问您是?”孤星不理会老者的一双冷眼,笑呵呵地问道,常言道:拳不打笑脸。 “二十年前,江湖盛传,东魔西佛南杀北怪,想必那是你们都还没出生呢。”老者脸上绽放得意之色。 “嘿嘿,前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我是有所耳闻,但是这东魔西佛南杀北怪,倒是闻所未闻。”孤星搔搔后脑勺,满脸狐疑,笑着说。 “那只能叫你孤陋寡闻,东魔楚顶天,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可惜东魔楚顶天遭受仇家围攻,一夜之间,从此江湖销声匿迹,西佛枯木大师更是神出鬼没,江湖上也是少有露面,南杀古剑魂竟然无端辞世,唉!实在是汗颜呐。” 老者说着,又是一阵老泪盈眶,哽咽不已。 孤星闪烁着双眼,沉思片刻,“那前辈一定是北怪骆云聪了?” “哼,豪侠江湖一场梦,谁解千古落寞愁?往昔皆空留幻影,今朝触目徒伤楚。”老者感慨万千,“小子,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远非我们侠客能够左右的。” 孤星似懂非懂,傻傻一笑,“前辈,我不是什么侠客,我只是一个杀手。” “能够驾驭南杀酒曲剑魔古剑魂的嵩阳沉铁剑的,想必是江湖上一等一杀手。你年纪轻轻,武学能够由此造诣,当属不易。不过,武学之道,学无止境,取舍得当,乃是真谛。” 孤星点头受教,“多谢骆前辈醍醐灌顶的教诲,晚辈定当牢记于心。对了,骆前辈,您怎么会避居这虞渊幽洞的呢?” 第015章 峥嵘赤云嵩 四方皆鹰腾 嵩山古名为外方、嵩高、崇高,位于h省西部,属伏牛山系,地处登封市西北面,是五岳的中岳。(..tw无弹窗广告) 嵩山又分为少室山和太室山两部分。嵩山地处中原,东西横卧,故而古称之为“外方”。西周时称岳山。公元前770年平王迁都洛阳后,以“嵩为中央、左岱、右华”,为“天地之中”,称中岳嵩山。 主峰峻极峰位于太室山,嵩山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接五代京都汴梁,西连九朝古都洛阳,素有“汴洛两京、畿内名山”之称。 于奇异的峻峰,宫观林立,故为中原地区第一名山。嵩山有神仙相聚对话的洞天福地美誉。《诗经》有“嵩高惟岳,峻极于天”的名句。如此看来,一点不为过。 而奇门轩得以盘踞北方,雄霸天下,这和嵩山奇峰峻岭是密不可分的,在嵩山之上,分别有玉镜、狮子、虎头、玉柱、香炉、罗汉、玄龟、卧龙、老人、石笋、卓剑等峰,不言而喻这都是以形状外貌而命名。 奇门轩占据玉镜峰、狮子峰、虎头蜂、玉柱峰、玄龟峰、卧龙峰、香炉峰、卓剑峰八大山峰,是为奇门剑阵八大剑宗宗主掌管。 卧龙峰,“头角低回藓蔓封,蛇蜒端似卧真龙。旱乾岁祷多灵应,时见油云出此峰。”是为乾剑,宗主向乾,年逾三十,三五大粗,身材魁梧,武功居八大剑宗宗主之首。 香炉峰,“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大有庐山之雄伟壮观,是为坤剑,宗主李坤,年逾三十一二,枯瘦如柴,剑法精妙。 虎头蜂,“南山北山树冥冥,猛虎白日绕村行。向晚一身当道食,山中麋鹿尽无声。”气势磅礴,是为震剑,宗主聂震远,年方二十六七,虎背熊腰,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儒雅美男。 玉镜峰,“皎皎冰盘营百围,广寒宫殿见依稀。春山万叠浑如洗,浮翠光中一镜飞。”是为坎剑,宗主段嫣冰,八大宗主唯一女主,年方二十一二,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年轻貌美,娇媚动人。 玄龟峰,“渔阳路远书难寄,衡岳山高月不来。玄燕有情穿绣户,灵龟无应祝金杯。”是为艮剑,宗主罗艮虎,年逾四十开外,是八大宗主年纪最长之人,武学修为极高。 玉柱峰,“翳雾埋云皓首翁,难将书传考前踪。商山羽翼朝家后,化作中天一石峰。”是为兑剑,宗主田锐,年方二十,视财如命,是八大宗主年龄最小者,武学修为较差。(..tw好看的小说) 卓剑峰,“一峰卓立列嵩中,紫气腾腾射斗虹。昨夜洞宾经过此,却遗长剑倚崆峒。”是为巽剑,宗主郭翼,年方二十三四,血气方刚,为人侠义,一诺千金。 狮子峰,“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谁似濮阳公子贤,饮酒食肉自得仙。”是为离剑,宗主莫离,年逾三十五六,八大宗主年龄仅次于艮剑宗主罗艮虎,脾气暴躁,性格刚烈。 此次,嵩山选盟大会,号召依然是奇门轩,场地为八大剑宗乾剑所在地――卧龙峰,所以,对于这次嵩山选盟大会,乾剑宗主向乾肩上担子异常沉重,离下月中秋尚且有一段时间,但是奇门轩总坛洛阳,早已经是群雄荟萃,八方前来的宾客,皆以在洛阳各大客栈打尖住店,等候八月十五,中秋时节的到来。 洛阳,有诗赞曰:“帝王之都,华夏圣城,文明之源,天下之中,丝路起点,运河中枢,牡丹花都,山水之城,三代创世,魏晋风流,汉唐雄风,宋家文气。”所谓人杰地灵,物阜民丰,昌盛繁华。 洛阳城,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因而有“八关都邑、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而且雄踞“天下之、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人称“八方辐辏、九州腹地、十省通衢”。所以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势必成为历史上最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元朝从成宗之后,传了九个皇帝,皇室斗争日趋激烈,政治越来越腐败。时值元顺帝妥欢帖睦尔年间,元顺帝,亦为元惠宗,即位之后,荒淫残暴,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纷纷揭竿而起,各地造反义军,蜂拥席卷华夏之地。 而与河南接壤的河北有一个韩山童的农民,聚集了不少受苦受难的百姓,烧香拜佛,已经发展成为一种秘密宗教组织,称为“白莲会”,韩山童借此笼络下属,言之凿凿,称“天下大乱,佛祖慈悲,欲派弥勒佛下凡拯救百姓。” 正巧黄河白茅堤缺口,两岸百姓遭受严重的水灾,于是元王朝征发汴梁、大名等地民工十五万和士兵两万人,到黄陵冈开挖河道,疏通河水。 韩山童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发动造反起事,他暗地里派遣几百个白莲会会徒潜入民工之中,并且在工地上传播一支民谣:“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反。” 民工们起初根本不知这是什么歌谣,挖河道到了黄陵冈,有几个民工忽然挖出一座石人来,石人身材魁梧,雄姿英发,而让民工惊讶的是石人竟然只有一只眼睛。 所有人幡然醒悟那是民谣的寓意,而这件事在民工中广为流传,心里都相信了民谣应验了。那么天下造反的日子便到了。 如此以讹传讹之举,当然是韩山童事先派人将石人埋起来的,但这一招却是将百姓鼓动了起来,韩山童挑选了一个日子,聚集起一批白莲会徒,宰杀一批白马,一头黑牛,祭告天地。 百姓拥立韩山童做首领,号称“明王”,发动起义,起义军皆用红巾裹头作为标记,当正在锸血为盟之时,有人走漏了消息,官府派士兵抓走了韩山童,押到县衙杀头了。 韩山童之妻带着他儿子韩林儿,逃脱官府追捕,躲了起来。 而韩山童的伙伴刘福通逃出了包围,把约定起义的农民召集起来,攻占了颍州,黄陵冈的民工得到消息,也杀死河官,纷纷投奔刘福通。起义士兵头裹红巾,故称之为“红巾军。” 此时之洛阳处于这样的历史背景之下,战乱恐慌,但是,江湖依旧循着江湖的规律,清水不犯河水的运转。实则,也不尽然。 第016章 洛阳云雨暗 明月牡丹酿 熙熙攘攘的洛阳古街,青石板铺就,古香古色阁楼琼宇,镂空图案的栏杆,雕栏玉砌,既彰显历史古都的魅力,也独具特色的一枝独秀。 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小商贩们对着路人吆喝声,小孩的叫喊声,略显拥挤的街道,比肩继踵的盛壮,大有古之挥汗如雨的波澜壮阔。 “滚开,滚开……你们这些刁民,竟敢阻挡官差道路。”一阵“哒哒马蹄声,从街道口传来,几名穿盔带甲的士兵扬起马鞭,拍打着几匹彪悍的青鬃马,青鬃马受惊,四蹄翻飞,若进无人之境的闯进进来。 “驾……驾……” 路人慌忙闪躲,但几名官差还是嫌马不够快,鞭子猛拍打肥壮的马屁股,青鬃马更是四蹄扬尘,疾驰而进入洛阳街道中心。 恰巧,一个小女孩手里把玩着纸鸢,一不小心,纸鸢被风卷入到路中心,小女孩熟视无睹的,缓慢地移动躯体,去捡那只纸鸢,官差的青鬃马飞速而至。 路人都惊呆了,都茫然失措地看着小女孩即将死于马蹄之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敏捷的身影凌空跃下,几乎看不清身影的将小女孩一把拽起,身影一闪,早已经抱着小女孩站在路边,看着绝尘而去的官差,冷声骂道:“该死的官差,灭绝人性,小心遭雷劈。” 救下小女孩的是一位衣着浅蓝色衣装的妙龄少女,看其年纪,二十岁上下,圆圆的白皙鹅蛋脸,圆圆的大眼睛,樱桃小嘴,水嫩滑腻,端庄典雅,雍容华贵,冷若冰霜。身段凹凸有致,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躯体。 小女孩的母亲从少女玉手中接过惊吓的小女孩,千恩万谢,抱着小女孩离开了。 少女拍拍青葱玉手,迈开步子,扶起旁边被官差青鬃马撞翻的手推木车,然后将未破碎的酒坛搬到车上,嘴里嘀咕道:“土匪的官差,什么时候才灭绝。” “这位姑娘,好俊的功夫,在下韩龙,不知姑娘芳姓大名?”来者是一位眉清目秀、器宇轩昂的年轻白面书生,他衣着一件白色衣裳,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他身边站着一位看起来有几分呆头呆脑的书童。 少女斜睨了一眼自称“韩龙”的白面书生,冷哼一声,“这位龙公子要是想喝酒,随时可以到明月楼,那里有我牡丹亲自酿制的牡丹酿美酒。” 韩龙浅浅一笑,“牡丹姑娘弄错了,在下韩龙,不姓龙。” “我管你姓龙还是姓蛇,兵荒马乱,我一平民百姓,只想安身立命,光临明月楼,便是客人,其他我一概不管。”牡丹轻蔑地说。 “有趣,姑娘真是风趣,不过言之有理,战乱纷飞,能够安身立命,固然才是重要。”韩龙手指捻开手中的扇子,轻轻地在面前扇动着,看着理都不理的推着木车早已经走了的牡丹倩影,感叹地说道。 “公子,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混进武林各派召开嵩山选盟大会,不宜多惹是非。”那个呆书童一本正经地对韩龙说道。 “生贵,我们正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才应该多见识、见识,你看那位牡丹姑娘,端庄秀气,我韩林儿要是能够与之结识,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这白面书生正是造反遭遇杀头的韩山童的儿子——韩林儿,他之所以自称为“韩龙”,是在避人耳目,而且这单名一个“龙”字,足以见得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推翻元朝,重整社稷江山。 因为他一出生便被赋予真命天子,自然“龙”字作为他的名,再合适是不过了。 书童生贵撅起嘴唇,说:“公子,出门前,夫人一再交代,让我在途中照顾好您的安危。我担心……” “嗳,生贵,我堂堂七尺男儿,还会走丢了不成。”韩林儿有点不耐烦地说。 “不是怕走丢,夫人交代,出门在外,人心难测,我是担心遇上歹人。”生贵嘟哝着。 “生贵,放心,没事。明月楼,牡丹酿,这名字诗情画意的,倒是很有吸引力,不如……”韩林儿眉飞色舞地将展开的扇子合拢,右手执扇,用扇柄拍着左手手掌,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 书童生贵一瞪眼,“公子,不行!那个牡丹和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谁懂她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 “嗳,生贵,我说你前怕狼后怕虎,还是不是男人呀?如果我们畏首畏尾,怎么摸上嵩山,参加嵩山选盟大会呀?那里更凶险,反正现在离八月十五尚早,能够游山玩水一番,品品洛阳美酒佳肴,岂不痛哉。走,明月楼,牡丹酿。” 韩林儿迫不及待地拽着书童生贵,便探头探脑的在人潮中寻找牡丹的背影。 在人群中穿梭走了许久,闻到一股香气扑鼻的酒气,韩林儿顿觉神清气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酒气滋润肺腑,让人彻底陶醉。 韩林儿欣喜若狂,抚掌笑道:“就是这气味,刚才酒坛打破,空气中弥漫的正是这牡丹酿。” 他抬头一看,一家酒店招牌赫然写着“明月楼”,可谓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明月楼的酒客们尽兴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饭后茶余,畅谈江湖,阔论天下。 韩林儿正欲迈开步子走进明月楼,书童生贵一把扯住韩林儿,“公子,这人多喧闹,鱼龙混杂,我们还是别进去了。” 韩林儿一抖扇子,笑着说:“如此清香宜人佳酿,错过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生贵,你少在婆婆妈妈啰嗦,走,进去陪我喝几杯。” “公子,这……”书童生贵抬手,怔住,韩林儿已经迈开矫健步子,走了进去,生贵没辙,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韩林儿进去之后,扫了一眼,到处位置都已经满座,正欲上楼去。 牡丹笑盈盈迎上来,“哟,韩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牡丹这才前脚跟进门,你后脚跟就到我明月楼了。” “哈哈……牡丹姑娘酿造的牡丹酿,堪称一绝,韩某闻得酒香,心旷神怡,便萌生到此小酌几杯。但眼见你这位置……”韩林儿略微迟疑。 牡丹凤眼环顾了一下酒店之内,仅仅在角落里尚有一处闲置,浅浅一笑,“韩公子,最近听说嵩山要召开什么嵩山选盟大会,客满为患,你要是不嫌弃,那角落喝上几杯,不知……” 韩林儿倒也爽快,“好,那就请牡丹姑娘给我上一坛牡丹酿和一些下酒菜,今天我可要好好品尝你这牡丹酿。” “好叻,韩公子,你稍等片刻,酒菜立即送上。”牡丹说完,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第017章 剑灵出万象 侠骨超常伦 北怪骆云聪黯然神伤,双目直视平放在山洞一张石桌上的嵩阳沉铁剑,慨叹一声,“哼,我为什么会避居这虞渊幽洞,那还得从这把嵩阳沉铁剑说起。(..tw无弹窗广告)” 孤星更是惊愕,既然他是北怪骆云聪,那么南杀古剑魂的嵩阳沉铁剑又有何关系呢? “二十年前,东魔楚顶天、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还有我,为一决高下,相约岳阳楼比武,我们四人激战三天三夜,角逐依然难分高下,从此,轰动武林,名震江湖。但是,我和南杀古剑魂几乎同时恋上当时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翡翠。” 北怪骆云聪说到此处,敛聚面容,由一种亢奋的神情转为落寞,“风流成性的南杀古剑魂,整天沉溺于酒色之地,有一天,第一美人翡翠终于表白心思,愿意嫁给南杀古剑魂。我一气之下,愤然找到南杀古剑魂决斗,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我们俩大战一天一夜,胜负未分,只好约定二十年再一决高下。” “骆前辈,您不是说和这把嵩阳沉铁剑有关么?”孤星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把剑岂是寻常之物,郭嵩阳之后,流传在几位后代手中,但这把剑逐渐失去了应有的光泽,而且剑刃蜕变为钝剑。其中封印了几大高手的武魂精髓在其中,拿到此剑的人,等同于同时拥有了几大高手的武功,所以,虽然南杀古剑魂名气之大,但仍旧有争夺这把剑之人。” 北怪骆云聪脸上露出一脸肃穆,顿了顿,继续说:“二十年前,江湖上骤然出现一批神秘莫测的高手,东魔楚顶天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南杀古剑魂在烟花之地,遭受青楼名妓伏击,亦是下落不明,第一美人翡翠悲愤欲绝,就在这虞渊幽洞上方的古道,欲跳崖自尽。当我赶到之时,在古道出现一批绝顶高手,打断我一条腿,抢走了第一美人翡翠,然后将我丢下了这深不见底的深渊,二十年了,我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渊谷底,整整二十年了。” 孤星沉吟,沈婉月亦是一阵沉默,半晌,沈婉月问道:“那骆前辈你可知道第一美人翡翠去处?” “呵呵,”北怪骆云聪无奈地笑了笑,说,“我被打下深渊,哪还知道上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翡翠是生是死,直到你们掉下来,嵩阳沉铁剑的出现,我想起了与南杀古剑魂的二十年决战之约。岂知世事难料,南杀竟然撒手人寰,长辞于世了。” “骆前辈,您不必太过悲伤,我相信古前辈有您这样的朋友,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孤星安慰着北怪骆云聪。 “哈哈……小子,你不必担忧我,先担心你自己吧!”北怪骆云聪扬声大笑,从萧杀的低迷情绪中,恢复过来,说其北怪,乖戾怪异,倒也不假,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一双浑浊的眼珠子,虽然透露出澄澈的光芒,但依旧无法改变日落西山的沧桑。 二十年,阴暗潮湿的深渊,几乎可以说是暗无天日,摧残一个人的容貌绝非玩笑,雪白的须发,加上他的头发凌乱不堪,更显得苍老如暮。 “我?前辈,晚辈健壮如牛,有何担忧?”孤星笑着疑问道。 “哼,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嵩阳沉铁剑,你以为是寻常铁剑么?我已经说过,其封印了几代高手的武功绝学,包括几大高手的内力,全部封印其中,会日积月累的循循注入你的体内。”北怪骆云聪冷哼一声,道出这其中的玄机。 “骆前辈,真气注入孤星体内,不就是增加孤星的功力吗?”沈婉月不明就里,好奇地问道。 “话虽如此,武功想要更上一层楼,除了内修内功,外修招式,还有打通任督二脉,可使武功精纯。而现在孤星任督二脉未通,驾驭嵩阳沉铁剑如此威猛的兵器,长久下去,一定驾驭不了该剑。”北怪骆云聪进一步解释道。 孤星敛容,狐疑问道:“前辈,此话怎讲?” 北怪骆云聪阴沉地脸,说:“你试着将真气循着任督二脉运行……” 孤星遵从,气凝丹田,经脉的流注从肺经开始,依次循环到肝经;再由肝经入胸,上行经前额到头顶,再沿督脉下行至尾闾,他欲突破尾闾,再将真气运行,此时尾闾传来一阵锤心刺骨的痛。 随之,夹脊、玉枕两处穴位亦是传来刮骨之刺痛,他额头冒出汗珠。 北怪骆云聪早有预料,嘿嘿笑着地说:“停,别强行运气了,没用的,你是不是感觉尾闾、夹脊、玉枕三处穴位如坐针毡的刺痛呢?” 孤星敛气凝神,点点头,不解地看着北怪骆云聪,“前辈,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时过境迁,你体内由于嵩阳沉铁剑的真气注入,内力越来越雄厚。但是,你任督二脉不通,真气乱窜,当你强行运气,增加真气的运行,任督二脉的关键在于尾闾、夹脊、玉枕三处穴位,真气冲击这三处穴位,自然刺痛难忍。一般人,由于修习内力都是长年累月积累而成,经脉运行,也是遵照机体体内量力而行。” 北怪骆云聪柳眉倒竖,双眼犀利地盯着孤星,“而你,嵩阳沉铁剑几大高手驾驭之后,封印其中的真气输入你体内,你必须要将任督二脉打通,真气运行畅通,才能异于常人。当你任督二脉打通,武功精进不知多少倍,驾驭嵩阳沉铁剑,绝对是另一种境界。” 沈婉月听出其中的奥妙,“那前辈,如果孤星不打通任督二脉,会怎样?” “经脉逆行,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真气突破经脉而死。” 沈婉月紧蹙眉宇,双膝跪地,忧心忡忡地哀求道:“骆前辈,恳请您将孤星的任督二脉打通吧!” 北怪骆云聪沉下脸,“姑娘,你请起,并不是我不帮他打通,是我爱莫能助。” 孤星内心感激,弯下腰,搀扶起沈婉月,笑着说:“婉月,别着急,先听前辈把话说完。” 沈婉月俏脸尽是忧虑神色,纤手紧紧握住孤星的手,“孤星,我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昔日不可一世的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此时,只有女性特有的温柔娴淑,一双美眸柔情地看着孤星,忧郁焦虑。 “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孤星眼睛与她的俏目对视,温情地安慰着她。 “骆前辈,但不知打通任督二脉有何窍门?”孤星继而问北怪骆云聪。 “以道家导引养生的观点,所谓通任督也就是通三关,即尾闾、夹脊、玉枕,行周天运转之意。内气在体内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即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或至迎香,走鹊桥。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因其范围相对较小,故称小周天。” 北怪骆云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讲述着任督二脉运行诀窍,孤星铭记于心。 第018章 神通幽居客 飕飗青松树 沈婉月眨巴着俏眸,“那意思是说,孤星按照这周天运行之法,便可打通任督二脉?” 北怪骆云聪笑了笑,“这只是顺运的窍门,若要武功修为达到巅峰,却是要逆运真气。(..tw无弹窗广告)” “逆运真气?岂不是经脉逆行,这……”沈婉月与孤星异口同声,满脸疑惑,两双眼盯着北怪骆云聪。 “所谓逆运,是督脉由会阴起经背脊三关而达头顶百会,再由身前任脉而下丹田,此称为周天,正好医学经脉循行途径相反。道家藉由小周天的行气锻赞,将先天之精与后天之气(水榖精微)结合凝练成气,而称为药,此即练精化,又为初关;尔后再进入大周天练气化神阶段,谓之中关;最后再进入大定阶段,达上关之练神还虚,而入道体。” 北怪骆云聪侃侃而谈,讲述着这任督二脉运行之法,嘿嘿一笑,“但是这任督二脉修习绝非易事,初关为九月关、中关为十月关、上关为九年关。所以,很多人到最后只好放弃。” “九年?这……那孤星该怎么办?”沈婉月惊愕得花容失色,瞠目结舌地看着北怪骆云聪。 北怪骆云聪看了一眼孤星,脸上亦是露出几分忧虑之色,“唯一解决之法,上珠峰,寻找静树大师。” “珠峰?静树大师?”孤星与沈婉月又是面面相觑地异口同声回答。[..tw超多好看小说] “对,珠峰,寻访静树大师,静树大师生于前朝北宋同时期的印度,是个读书人,知识渊博,三十余岁投身于印度所罗门王教习武。他是历史传言上,唯一一个打通任督二脉的前辈,所以,你们要是有缘找到他,让他帮你打通任督二脉,那么,你所面临的威胁才算解除。” “可是,静树大师住在珠峰,我们该怎么去找到他呢?”沈婉月追问道。 北怪骆云聪长叹一声,“那就要看你们造化了,说实在的,静树大师只是一个传闻,江湖上,谁也没见过他庐山真面目。或许你们有缘能够得见他,但是机会都是太过于渺小,几乎没有机会。” “孤星,不管怎么样,哪怕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会陪你到珠峰寻访静树大师,替你打通任督二脉。”沈婉月坚决地说。 孤星朗声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静树大师只是一个传说,我们又何必去涉险寻访呢?我孤星能够得遇你,虽死无憾。” “不行,我不许你胡说。我们要想办法出去,然后去珠峰,寻访静树大师。”沈婉月不依不饶,樱桃小嘴一撅,俨然痛下决心了。 北怪骆云聪沉吟片刻,严肃地说:“孤星,你我相逢,便是一种缘分,老夫别无长物,手里只有一本参悟数十载的《风雅颂剑诀》,亦可称之为《诗经剑诀》,分为风之剑、雅之剑、颂之剑三篇,风之剑皆为剑招,雅之剑皆为内功心法,颂之剑为内外皆修,今天我把它赠与你。(..tw)” 北怪骆云聪从怀中掏出一本扉页破损泛黄的书籍,但封面赫然“风雅颂剑诀”几个大字跃然纸上,苍劲有力,笔锋刚劲,他一双松皮的老手将剑诀递给孤星。 孤星看了一眼那本剑诀,受宠若惊万分,赶忙委婉谢绝,“骆前辈,您的好意晚辈心领了,晚辈何德何能,绝不能接受如此厚礼,还请前辈收回成命。” 北怪骆云聪怒沉脸色,面露愠怒,“你是瞧不起我这日暮西归的老朽是吧?” “晚辈绝无此意,只是这《风雅颂剑诀》是前辈一生的心血,孤星绝不能受此大礼。”孤星微笑着回答。 “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本《风雅颂剑诀》断然不是毫无代价地相赠,你得为我做三件事。”北怪骆云聪凝重地神色,沉重地说。 孤星略微犹豫,笑着说:“前辈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只要晚辈能力所及,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呀,前辈,有什么需要我和孤星帮忙的,您尽管开口。”沈婉月也在一旁说道。 “第一件事,你帮我查探天下第一美人翡翠的下落;第二件事,你帮我查出南杀古剑魂身死之谜,第三件事……”北怪骆云聪迟疑了一下,双眼紧盯着孤星。 孤星洗耳恭听,笑着说:“骆前辈,放心,这两件事,晚辈定当尽力查探,但不知第三件事是什么呢?” “这第三件事,或许是关于你自己,你姓甚名谁?孤星只是一个代号吧?”北怪骆云聪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沈婉月与孤星面露惊讶,孤星微皱眉宇,有几分沮丧地说:“晚辈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有人说我是天煞孤星,一出生就克死父母,所以,他们都叫我孤星。” “哼,世人真是可笑可悲。孤星,我也就不瞒你说,从你的一举一动,我隐约地像是看着另一个人,意思就是从你身上看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北怪骆云聪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 “另一个人的影子?”孤星不解地问,“谁?” “东魔楚顶天。希望我只是多疑了,作为东魔楚顶天的好朋友,我佩服他的侠气,虽言之魔,实在侠肝义胆,是条让人钦佩的汉子。”北怪骆云聪由衷地赞叹。 “东魔楚顶天?”沈婉月出怔地看着北怪骆云聪。 “对,所以,第三件事,你替我追寻东魔楚顶天一夜销声匿迹的真相。兴许,这件事与你的身世有关,所以,你要牢记于心。”北怪骆云聪嘱咐道。 “骆前辈,我从小无父无母,怎么可能与什么东魔楚顶天有关呢?”孤星将信将疑,还是问了一句。 北怪骆云聪沉下脸,“听着,我叫你去查,这其中可能有重大的阴谋,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天下第一美人翡翠、我北怪骆云聪,都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到底是谁有如此大能耐将我们悉数铲除?想必有莫大的阴谋。” 孤星点点头,“全凭前辈吩咐,晚辈定当竭尽全力,完成前辈交付的事情。” “收下这本《风雅颂剑诀》,但是切记,目前你只可修习上面的雅之剑内功心法,风之剑、颂之剑暂不可修炼,否则加速你体内真气的流窜。另外,这位姑娘的琴音对压制你的体内真气大有裨益,希望你能到珠峰顺利找到静树大师。打通任督二脉,好好修习《风雅颂剑诀》,行走江湖,多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孤星不再推辞,接过北怪骆云聪的《风雅颂剑诀》,感激万分,说:“承蒙前辈厚爱,孤星铭记于心。” “嗯,择日你们就离开虞渊幽洞吧。”北怪骆云聪随意地说。 “离开?这个深渊可有出路?”沈婉月与孤星又是惊诧不已。 北怪骆云聪得意地笑了笑,“世界上,本就没有路,但走的人多了,荒漠也会有一条康庄大道。” 第019章 横行遭晦气 血手俏牡丹 当韩林儿与书童生贵走向角落的位置正欲坐下之时,一声狮子吼传来,“老板娘,你家的酒怎可如此清香?” 韩林儿侧目望去,只见门口门墩一样肥胖的男子堵住了门口,肥头大耳,滚圆的肚皮,面目丑陋,虬髯胡须,一只手将一把明晃晃的大环刀扛在肩上,略微气喘嘘嘘地嚎叫了一声。(..tw无弹窗广告) 牡丹嘴角上扬,薄唇微微翕动,如雪皓齿浅露,迎上前招呼道:“哟,这位大爷真是好眼光,我明月楼的牡丹酿可是洛阳一枝独秀呢。” “哇哦,酒香醇,没想到这老板娘更是妩媚动人,啧啧……”肥胖丑陋的汉子咂舌道。 “哪里?哪里有美女?”另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从那肥胖汉子腋下硬生生探出一颗小脑袋,而后那颗小脑袋活生生的从肥胖汉子腋下挤出一个活人来。 此人矮小枯瘦,小脑袋瓜,贼眉鼠眼,几乎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睛深陷,但那双眼珠子贼溜贼溜看着牡丹支吾道:“美……美女,我的女神……太……太漂亮了。” 肥胖汉子肥大的手一巴掌掴在瘦削汉子小脑袋瓜上,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贼六子,没见过女人,丢我漠北双狼的脸。” “老大,你看老板娘,珠圆玉润,前凸后翘,果真是美人胚子嘛!”瘦削汉子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打量了一眼牡丹,摸了摸被肥胖汉子敲痛的脑袋瓜。 肥胖汉子亦是一双色眯眯的肥嘟嘟的眼皮子塔拉着,瞅着牡丹曼妙的身段,早已是心猿意马,半天才笑着说:“老板娘,你这间明月楼可是你开的?” 牡丹早有耳闻这臭名昭著的漠北双狼,非奸即盗,狼狈为奸,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但仍旧保持惯有的笑容,“这位大爷可真会开玩笑,我是这间酒楼的老板娘,自然是我开的了?不知两位想喝点牡丹酿,还是吃点东西呢?” “嘿嘿,我想吃豆腐。”肥胖汉子贼溜溜的眼睛盯着牡丹胸前傲立挺拔的双峰,口水都快从嘴角流了出来。 牡丹镇定不发作,笑盈盈地说:“明月楼喝酒之人,都知道我牡丹不经营豆腐,只经营下酒菜。” “老板娘,你难道不知道,豆腐可是最好的下酒菜。好吧,要不这样,你就拿一坛子牡丹酿,还有一些下酒菜,我兄弟二人痛饮几杯。”肥胖汉子双眼环顾了一下明月楼,除了依然站着的韩林儿和书童生贵之外,早已经是座无虚席。 牡丹笑着一摊手,“两位大爷,不好意思,刚才还有位置,现在,就算你们想吃,也没了位置。” “是吗?我看那秀气的白面书生,不像是喝酒之人,我们就坐那桌。”肥胖汉子径直走向韩林儿的角落,瘦削汉子亦是跟着走去,但那一双眼丝毫没有离开牡丹的俏媚的白皙脸蛋儿。 牡丹略微沉吟,玉步挪动,笑着走过去,说:“两位大爷……” 不待牡丹说完,肥胖汉子将大环刀望韩林儿所在角落的桌子上挥手扣在桌面上,凶神恶煞地对韩林儿说:“喂,穷酸书生,这位置你漠北双狼两位大爷要了,识相的,立马滚蛋。” 书童生贵瞪着眼,回敬道:“凭什么?我家公子先来的。” 肥胖汉子白了生贵一眼,恶狠狠扫了一眼韩林儿,轻蔑地嘿嘿笑着说:“凭什么?就凭我漠北双狼大狼的这柄鬼头大环刀。” 韩林儿倒也不甘示弱,将手中折扇一展开,笑着说:“这位什么色狼的,你总该懂先来后到的道理吧!” “呸!”肥胖汉子喷了一口唾沫,“我漠北双狼,从来不管什么鸟道理,臭书生,我可告诉,快滚,影响你狼爷爷喝酒的雅兴,小心你脑袋搬家。” 韩林儿拖过一张凳子,身子欠身坐下,毫无惧色,“那今天韩爷我还偏不走了。” 瘦削汉子眨巴着贼眉鼠眼,尖细声音道:“老大,他敢挑衅我漠北双狼。” 肥胖汉子脸上的横肉都在抽搐,气歪了嘴,怒吼一声:“臭书生,你找死。” 他手用力握紧桌上的鬼头大环刀,一道弧线,将鬼头大环刀劈向韩林儿面前的桌子,嘴里谩骂道:“奶奶个熊,我大狼喝不成酒,你也休想。” 眼看鬼头大环刀便欲劈在桌子上,周围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都围观着这一幕。 可是,漠北大狼的刀没有劈到桌子,而一只手僵硬的搁置在空中,刀也像是凝固在空中一般,漠北大狼身子僵硬,一双惊愕得眼转向侧面,只见牡丹一双玉手铁钳般捏住漠北大狼的手腕,她浅浅一笑,“漠北大狼,这位韩公子是先来的。而且明月楼今天已经客满,你就改天再来喝酒吧。” 漠北大狼挣扎着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只看似柔若无骨的玉手,挣红了脸,却是挣脱不了。 漠北小狼站在一边,着急地说:“老大,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这还用我说吗?当然是打这臭娘们了,真邪门,她的手怎么像是铁钳一样,我如何挣扎,都是纹丝不动。愣着干嘛,打她。”漠北大狼感觉牡丹的纤手更是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有一种快要被捏碎骨头的疼痛,呲嘴咧牙,额头渗出了汗珠。 漠北小狼犹豫半天,比划着一双枣子大小的小拳头,囫囵吞枣地说:“老大,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不忍心下手。” “去你娘的,哎哟……我的手……断了,这个女人和我,谁对你更好。”漠北大狼脖子上的青筋都憋得突起,负痛喊道。 “当然是漂亮姑娘对我好,”漠北小狼脱口而出,随后,手拍着脸蛋,嘴里“呸呸……”一阵,立即改口道:“当然是……是老大最好了。” “哎哟……那还废什么话,揍她!”漠北大狼哭爹喊娘,对漠北小狼吼道。 漠北小狼挽起衣袖,对着牡丹“噗”一拳挥去,牡丹冷笑一声,侧身一闪,漠北小狼一头扑倒在角落的桌子上,牡丹顺势抬起一脚,绣花鞋的小脚,一脚磕在漠北小狼的后颈部,咯咯笑着说:“漠北小狼,你说是大狼对你好呢?还是我对你好呢?” “姑奶奶,饶命,饶命!”漠北小狼动弹不得,瘦骨嶙峋的脸颊贴在桌子上,苦苦哀求道。 牡丹脚一松开,紧接着一脚踢向漠北小狼,漠北小狼瘦小的身子被一脚踢飞,跌落在明月楼门口,像是散了架的瘫痪着。 漠北大狼傻了眼,牡丹纤手暗暗运劲,漠北大狼虎口发麻,鬼头大环刀脱手而飞。 牡丹玉手一探,稳稳接住鬼头大环刀,手腕一转,锃亮的刀锋架在漠北大狼的脖子上,她浅浅一笑:“漠北大狼,敢在本姑娘明月楼撒野,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血手牡丹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名气的吧。” “血……手牡丹,姑奶奶,饶命,饶命!”漠北大狼两腿潺潺,拉长的脸俨然一张苦瓜脸,像小鬼见到阎罗一般,畏惧难当。 第020章 血玉诛仙掌 悠哉辟疆理 血手牡丹,江湖上,名气如雷贯耳,一套血玉诛仙掌,深不可测。所谓血玉诛仙掌,当然跟血玉是有莫大关联。 血玉是一种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叫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 这种石头的记载极少,在史料中,只在吐蕃时代,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时的礼单中有过它的纪录与介绍。这种玉十分难得;传说中的贡觉玛是当惹雍湖的女神,她住在当惹雍湖心底四四方方的绿宝石宫殿里,宫殿的四面墙有不同的颜色;红色是歌唱。贡觉玛之歌,也就是当惹雍女神歌唱的意思。 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 血玉诛仙掌,便是由此而得名,运掌之人,掌心四公分大小圆环血红印记,一掌击出,中掌之人,所中之处,会留下一个殷红的圆环血印,之后血液凝固而死。其掌法相当的霸道残忍,遇神杀神,逢佛弑佛,遇仙诛仙,是为“诛仙掌”。 江湖上目前传闻只有血手牡丹会此套掌法,但她匿藏在明月楼,做一个客栈的老板娘,天下之大,同名同姓,多之数不胜数,所以,谁也不曾想到她便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血手牡丹。(..tw无弹窗广告) 漠北大狼虽然蛰居漠北,但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然对于血手牡丹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 此时,听闻这明月楼老板年便是血手牡丹,他吓得两腿筛糠,彻底陷入了绝望状态。 血手牡丹手中鬼头大环刀一挥,刀背磕向漠北大狼,漠北大狼吓得两眼紧闭,身子一阵刺痛,被血手牡丹强劲的功力震飞到门口,将漠北小狼撞出了明月楼。 “哈哈……”血手牡丹朗声大笑,洋洋得意,“到我明月楼撒野,活得不耐烦了,滚!” 她手中的鬼头大环刀用力掷出,“铮”插在漠北大狼脸便的墙壁的木板上,漠北大狼吓得魂飞魄散,手用力一抓鬼头大环刀,连滚带爬,狼狈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的酒客,都停杯举箸,看着血手牡丹这精彩的一幕。 韩林儿上前一步,笑着躬身道谢:“多谢牡丹姑娘仗义出手相助。” “呵呵,不必客气,到我明月楼,就是我的客人。保护客人人身安全,是我的职责。这种地痞流氓,也早该教训教训了。”血手牡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韩公子,害你久等了。你请就坐,我立即为你准备酒菜。” “好,有劳了。”韩林儿抱拳致谢,与书童生贵坐在角落的桌子边的木凳上,等待酒菜上来。 “公子,刚才好惊险,真是多亏了牡丹姑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书童生贵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心里存留几分惧色说道。 “嘿嘿,吉人自有天相,我就说不必害怕。”韩林儿倒也心情舒坦,安静地等待酒菜。 明月楼,二楼一处靠窗的两位衣着华丽衣衫的酒客,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桌子上,左右两边,都一律放着一把精致的宝剑。 其中左边的剑客衣着青衣布衫,桌面上的剑鞘上一方圆形镂空镌刻着一个“巽”字,右边的剑客衣着灰色布衫,桌面上的剑鞘上与青衣布衫剑客同样镌刻着字,不过是一“离”字。 青衫剑客低沉嗓音道:“如今天下越来越乱了,可谓盗贼四起,叛乱相寻,黄岩人方国珍,起兵台温,颍州人刘福通,与栾城人韩山童,起兵汝颍,罗田人徐寿辉,起兵蕲春,定远人郭子兴,起兵濠梁,泰州人张士诚,起兵高邮,还有李二、彭大赵均用一班草寇,攻掠徐州,弄得四海纷争,八方骚扰。” 灰衫剑客亦是长叹一声,“可那元顺帝昏庸无道,信奉番僧,日耽淫乐,搞什么演揲儿法,什么秘密戒,还称之为双修法,什么天魔舞、造龙舟、制宫漏,专从玩意儿上着想,把军国大事,撇在脑后,忠奸不辨,我看这元朝天下大势将灭呀。” “唉,帝王兴衰,皆苦百姓,如今百姓水深火热,江山社稷,风雨飘摇,只盼早日有一贤明君主,带领百姓过山安居乐业的生活就好了。”青衫剑客喟然长叹,感慨万千。 “嗳,郭翼,我听说韩山童造反被捕杀头之后,他的公子韩林儿,刘福通一支以他马首是瞻,而且据说韩林儿器宇不凡,想必有九五之尊气质。我看红巾军将来必定平定中原。”灰衫剑客露出几许欣喜之色。 “如今群雄逐鹿中原,胜负难分,谁能一统天下,尚属未知之数。老莫,你这定论估计下早咯。”青衫剑客正是奇门轩卓剑锋巽剑宗主郭翼,对面的灰衫剑客便是奇门轩狮子峰离剑宗主莫离。 时值嵩山选盟大会,他俩又怎会有如此雅兴坐在明月楼饮酒畅谈国家大事呢? “管他谁的江山,我们只是江湖中人,过问不得朝廷之事,这次我们只是奉掌门之命,坐守洛阳,防止意外发生,所以我们得格外小心为妙。”离剑宗主莫离端起一只大碗,仰头喝下了一口香醇的牡丹酿。 “哎,老莫,你看明月楼老板娘刚才对付漠北双狼的架势,看来她来头不小。”巽剑宗主郭翼用筷子轻轻敲着桌面,低声说道。 离剑宗主莫离缓缓放下酒碗,赞叹道:“明月楼,牡丹酿,果然是人间极品,香醇清冽,沁人心脾。郭翼,这人,就好比这酒,表面都是一样的,你没听她说,她是血手牡丹么?” 离剑宗主莫离亦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一双眼盯着巽剑宗主郭翼,半晌,才砸吧着嘴唇上残留的酒,“依我看,那个白面书生,更有来头。” “哦?此话怎讲?”巽剑宗主郭翼微蹙眉宇,好奇地问道。 “他不是叫韩龙么?龙,象征帝王,真命天子,方敢自诩为龙,以我看,他应该是韩山童的公子韩林儿。”离剑宗主莫离神秘地笑了一下。 “哈哈……江湖传闻,离剑宗主莫离,脾气暴躁,性格刚烈,在我看来,你为人却是谨慎心细,观察入微,郭某佩服,佩服!”巽剑宗主郭翼抱拳笑道。 离剑宗主莫离亦是朗声一笑,“郭翼,你就少拍马了,今天你我兄弟二人相聚明月楼,专为喝酒的,来,跟哥哥干一碗。” 巽剑宗主郭翼手提起一坛子酒,往酒碗里斟满一碗酒端起与离剑宗主莫离“砰”,碰了一下,笑着道:“弟弟敬哥哥一碗,干!” 巽剑宗主郭翼、离剑宗主莫离两人同时一仰头,“咕噜咕噜”大碗的酒进入喉管,一饮而尽。 第021章 洛阳豪侠地 鏖战拂剑花(上) 神都洛阳,牡丹闻名天下,中原有洛阳,洛阳有牡丹,牡丹有佳酿,明月楼,牡丹酿,闻名遐迩。 江湖,便是侠客聚首,喝酒交友,洛阳除了明月楼的牡丹酿,还有两处江湖人最甚出没的地方,一是朝霞楼,二是龙凤楼。 先说这朝霞楼,是为茗茶之地,中原地带,自是盛产茶品,而朝霞楼汇集南北东西各地茗茶,所谓名茶荟萃。 首位当属西湖龙井素有“色绿、香郁、味醇、形美”四绝著称于世。形光扁平直,色翠略黄似糙米色,滋味甘鲜醇和,香气幽雅清高,汤色碧绿黄莹,叶底细嫩成朵。 其次当属洞庭碧螺春,外开形条索紧结,白毫显露,色泽银绿,翠碧诱人,卷曲成螺,故名“碧螺春”。汤色清澈明亮,浓郁甘醇,鲜爽生津,回味绵长;叶底嫩绿显翠。 再者当属信阳毛尖,人云:“师河中心水,车云顶上茶。”成品条索细圆紧直,色泽翠绿,白毫显露;汤色清绿明亮,香气鲜高,滋味鲜醇;叶底芽壮、嫩绿匀整。 最后则有素有茶中“美女”、“茶王”之美称的“白毫银针”、“洞庭帝子春长恨,二千年来草更长”君山银针、黄山毛峰、武夷岩茶、安溪铁观音、庐山云雾、六安瓜片等,都是中原茶中极品。 另,朝霞楼之名的来历,与明月楼对应,皆出自唐代大诗人元稹的《宝塔茶》之精妙佳句,宝塔茶诗曰:“茶, 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由于其对仗工整,故而也称之为“一字至七字诗·茶”,朝霞楼便是从“一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而来,简言之,夜晚举杯明月楼,晨前品茗朝霞楼。 对应再说龙凤楼,所谓龙凤楼,是为烟花之地,名妓汇集之青楼,颠龙倒凤,中原富庶之地,王宫贵胄,唐朝冯延巳的《南乡子》有曰:“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倖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 “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可谓描述烟花之地之精妙绝伦。 江湖,名利、茶酒、女人,争斗,永不休。由此,八月十五,月圆中秋,嵩山选盟大会、明月楼、朝霞楼、龙凤楼,便是八方豪侠齐聚,争名夺利,品茶饮酒,巫山云雨,莫管他战乱纷飞,江湖依旧。 朝霞楼二楼一雅座,檀香木桌上,一壶氤氲着芳香的西湖龙井,一把剑柄为一骷髅头,宽三指,长三尺的宝剑置于桌子一边,龙啸奉端起茶杯,微微吹拂了一下茶水,喝了一口香茗,黝黑深邃的双眼,眉宇紧锁,像是在等人。(..tw无弹窗广告) 不多时,一名喽啰装扮的鬼谷剑派弟子,“咯噔、咯噔”从朝霞楼下疾步走来,对着龙啸奉鞠躬抱拳说道:“掌门,据探子回报,奇门轩除了正常安排嵩山选盟大会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龙啸奉缓缓放下茶杯,更是紧蹙眉宇,柳眉一闪,“刘福通红巾军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禀告掌门,据刘福通飞鸽传书,说红巾军少主韩林儿日前抵达洛阳,叫我们暗中保护。”那名鬼谷剑派弟子立即回答。 龙啸奉点点头,一脸肃穆,面容深不可测,半晌,吩咐道:“可有韩少主的踪迹?” “目前,还没有,弟兄们正在全力查探。”那名鬼谷剑派弟子略微迟疑,如实禀告。 “刘福通这个老狐狸在搞什么鬼?韩山童被诛,他不自立为王,偏偏推选这韩林儿,难道有什么阴谋?”龙啸奉心里琢磨着,沉思片刻,对那名鬼谷剑派弟子说道:“尽快探查韩少主下落,全力保护。另外,还有什么事禀报吗?” “有一件事,弟子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名鬼谷剑派摄于龙啸奉的威严,面露惧色,犹豫不决。 “说!”龙啸奉知道一定是什么坏消息,不耐烦地说道。 “魔教洛神宫的党羽,蠢蠢欲动,大有死灰复燃之象。” 龙啸奉沉吟之余,不屑地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无需多加理会。时值乱世,多事之秋,我们动向要跟着时局,目前,数刘福通红巾军最为鼎盛,他日,若是刘福通取代元朝,我等是开国元勋,自是加官进爵。” “嗯,谨遵掌门教诲。” “下去吧!” “是!” 龙啸奉手搭在鬼魅剑剑柄上,脸上浮现一丝阴沉,冷声道:“洛神宫,哼!” “咚咚锵、咚咚锵……” 洛阳古街道,熙攘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铜锣声,一个声音高喊道:“官兵来抓壮丁了!” “啊……快跑呀,官兵又来抓壮丁了!” 紧接着一阵鸡飞狗跳,骚动的人群,百姓竞相哭天抢地的四下逃窜,场面像是炸开的锅,混乱,还是混乱。 “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匹精装彪悍的青鬃马上,几名长官模样的官差,挥舞着马鞭,身后跟着数十名跑步的手下。 为首的长官凶神恶煞,对着属下大声呐喊:“无论男女老少,抓住一个,本副官重重有赏。” 一声令下,所有的属下穷凶极恶,立即扑向那些四下逃窜的百姓,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一般,顿时,传来惨烈的尖叫声,是官兵掳掠百姓的叫喊声。 一老妇孺被其中一名官兵拉到为首官差面前,旁边还有两个小孩童,痛哭涕零,老妇孺苦苦哀求:“官老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婆孙三人吧。” 为首官差手中马鞭一挥,一马鞭鞭笞在老妇孺身上,“呸”,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骂道:“如今,反贼四起,抓你一个,哪怕是人肉战术,也可抵挡一阵那些贼匪。” “官老爷,那我求求你放过我这两个孙儿吧,我丈夫、儿子、媳妇都被抓去充军了,都已经战死了,求求你开恩,放过我的孙子,我老太婆跟你去。”老妇孺已经是狠下决心了,不求官差放过婆孙三人,只求放过她孙子。 “婆婆……”两个小孩童亦是拉住老妇孺的衣衫,泪流满面。 为首的官差哪管那么多,挥起马鞭又是一阵鞭笞,一边打一边骂道:“少啰嗦,妨碍公差办事,你该当何罪?” 老妇孺已经是遍体鳞伤,老泪纵横,依旧双腿跪地,苦苦哀求。 为首官差心烦意乱,奋力抬起手抽向老妇孺的脸上。 “铮……” 一把雪亮的青锋剑掠过,荡开了为首官差的马鞭,一个人影凌空跃下,敏捷的身手,抓住青锋剑剑柄,“天下大乱,皆是尔等酷吏佞臣造成,朗朗乾坤之下,尔等掳掠老弱病残,天理难容。” 第022章 洛阳豪侠地 鏖战拂剑花(下) “大侠言之有理!”一声浑厚的苍劲的男子声音,凌空之下,又是一人影闪动,一柄墨黑玄铁剑挡在那柄青锋剑之前,不待青锋剑剑锋割下那名官差的头颅,那柄墨黑玄铁剑早已将为首那名官差一剑封喉。.tw[] 惊愕,在场的所有官兵露出惊愕神色,使青锋剑的是一名年逾三十的中年白衣衫剑客,下巴浅浅的胡子茬,一张国字脸,白净脸皮,正义凛然,气质非凡,手中青锋剑亦是锃亮,绽放着刺眼的光芒。 他亦是惊愕地看着使那柄墨黑玄铁剑的少年,言之少年,年纪大概二十一二,冷峻面容,就好像他手中的墨黑玄铁剑冰冷。 中年白衣剑客长嘘一口气,柳眉倒竖,瞧了少年手中的墨黑玄铁剑,抱拳道:“在下金世义,敢问阁下是哪位?怎么手中有这嵩阳沉铁剑?” “晚辈孤星,自然手中这柄剑当然是从来处来了。”此少年正是酒色风流杀手孤星,他一袭粗衣麻布,眉宇间闪烁着玩世不恭的态度。 “天下第一杀手孤星?”金世义敛聚容颜,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孤星哈哈朗声笑了笑,“白衣剑客金世义,江湖上盛名已久,一柄青锋剑,横扫武林高手,难道金前辈也是为了八月十五,中秋嵩山选盟大会而来?” 白衣剑客金世义,十年前,江湖上,一位衣着白色衣衫的剑客,一把青锋剑,一套清风十三式剑法,纵横大江南北,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白衣剑客金世义。(..tw好看的小说) “孤星,前不久,长亭古道,公然与武林正派为敌,庇护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葬身深渊,怎么会……?”白衣剑客金世义疑惑不解。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孤星笑着说,“难道今日前辈为了武林正派,青锋剑要对付晚辈?” “呵呵,孤星,你武功修为,恐怕不在我金世义之下,加上嵩阳沉铁剑,我没有必胜的把握。”白衣剑客金世义手腕一转,青锋剑发出耀眼的光芒,“而且,今天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是的,的确有些事情要处理。”孤星运劲于剑,墨黑的嵩阳沉铁剑骤然通体透明,光彩夺目,他眉宇一闪,对着骑在青鬃马上的官差长剑一指,官差又是一剑封喉。 骑在青鬃马上的官差还有两名,其中一名对着旁边蹑手蹑脚的官兵大声喊道:“给我狠狠揍那两个刁民。” 白衣剑客金世义不甘示弱,手中青锋剑一抖,剑锋扬起剑花,卷向冲上来的几名官兵,“嗤……嗤……”青锋剑所到之处,皆是倒下一片。 孤星冷哼一声,一个鹞子翻身,手中嵩阳沉铁剑横扫向高头大马上的官差,又是一个被剑气卷落马下,他空中一扬手,一招白虹贯日,玄铁剑抵住最后一名马上的官差心脏,冷若冰霜,吼道:“要是想留命,立即消失在我眼前。” 那名官差吓得两腿筛糠,岂有不想活命之理,双腿紧夹马背,用力拽了马缰绳,感恩戴德万分:“多谢大侠饶命!走!” 孤星望着那群狼狈不堪的官兵仓惶逃走,将剑收回,默然站在一旁。 白衣剑客金世义青锋剑归鞘,呵呵一笑,说:“江湖传闻,酒色风流杀手孤星,杀人只为酒色,倒是出乎金某人意料,原来孤星亦是侠义心肠。” “侠义,又能如何?百姓水深火热,统治者歌舞升平,江湖更是不太平,苦的只是百姓。”孤星茫然望着洛阳古街道的尽头,绝尘而去的官差,慨然长叹。 白衣剑客金世义手搭在孤星肩上,亦是长叹一声,“世道混乱不堪,百姓疾苦,我等江湖中人,手中只有一把三尺之剑,又岂能力挽狂澜,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若非今日乱世当道,晚辈倒想向前辈讨教、讨教前辈的清风十三式呢!”孤星从忧郁神色中回过神,可能对于一个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杀手,追求武功至高,是一种本性,也称之为本能吧。 “哈哈……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倒不如去那明月楼,痛饮几杯如何?”白衣剑客金世义爽朗地说。 “明月楼,牡丹酿,好,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孤星痛快地回答了,只是他眉宇间徒增一丝神伤,他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与他患难与共的女人,她叫沈婉月。 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自从虞渊幽洞出来之后,沈婉月不辞而别,好像忘记了要陪同孤星一起去珠峰找静树大师的承诺,是的,沈婉月与孤星只不过算是萍水相逢,所谓正邪两不立,沈婉月离开了,默默地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地离开了。 孤星应该借酒消愁一把,常言:借酒浇愁愁更愁。酒是解不了愁的,酒只是自我麻醉的良药,而且他与酒曲剑魔古剑魂相遇之后,古剑魂赠予他那只酒壶,他便和酒结下了不解之缘。 沈婉月离开了,她会去哪儿呢?孤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虞渊谷底,所谓隐居世外,那只不过是美好的寄托。孤星何尝不知道沈婉月怎会让洛神宫毁于一旦,所以,他知道,沈婉月回洛神宫了。 江湖传言,魔教洛神宫皆已土崩瓦解,事实上,除了那些武林正道看见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与天下第一杀手孤星双双坠入无底深渊,谁也不曾知道魔教洛神宫的巢穴,又谈何魔教剿灭呢? 人,有时便喜欢自我安慰,因为安慰,所以心安。 突然,白衣剑客金世义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孤星,“孤星,你眉心暗淡,难道有内伤?” 孤星苦笑一下,抬起手中的嵩阳沉铁剑,“还不是这把神剑导致,前些天我偶遇北怪骆云聪……”他将遇到北怪骆云聪以及嵩阳沉铁剑的事情向白衣剑客金世义详细道来。 白衣剑客金世义略微沉吟,“北怪骆云聪?这位曾经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二十年前,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西佛枯木大师、北怪骆云聪,四位武林高手,几乎同时销声匿迹,没想到北怪骆老前辈……” “是呀,骆老前辈说这其中兴许有什么不可知的阴谋。”孤星不知为何,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白衣剑客金世义毫无戒备之心,这对于他一个杀手的敏锐嗅觉,向来不喜将自己的信息告诉别人,可是这位白衣剑客金世义,他却是发自内心的信任。 “哦,对了,骆前辈指明要你去珠峰找静树大师,帮助你打通任督二脉,你有什么打算?”白衣剑客金世义一副对孤星关切之情。 第023章 笑携一尊酒 满酌泯恩仇(上) 怪异浪子孤星、白衣剑客金世义已然来到明月楼,所以,对于白衣剑客金世义的问话,孤星没有回答,而是举目望着这栋装饰古风古色的明月楼,笑着说:“久闻洛阳三大名楼,明月楼、朝霞楼、龙凤楼,明月楼、牡丹酿,果然是不同凡响。(..tw)” 白衣剑客金世义亦是赞叹:“尚未进屋,早已醇香扑鼻,看来这牡丹酿堪称天下一绝,绝非浪得虚名呀!” 孤星、金世义迈开步子,阔步走进明月楼,店小二迎上前,作揖笑着招呼:“两位大爷,欢迎光临明月楼,楼上有雅座,两位大爷请!” 孤星、金世义走上楼去,店小二将挂在肩膀上的擦桌布,擦了擦光亮干净的桌子,“两位大爷,要喝点什么?” “一坛牡丹酿、一斤熟牛肉、一碟花生米。”孤星对于这酒食,自是轻车熟路。 店小二点头,“好叻,两位大爷请稍等,酒菜马上就到。”说完,他便转身欲去准备酒菜。 “嗳,小二哥,稍等!”孤星一边从腰间取下那只酒壶,一边召唤着店小二。 “这位大爷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驻足,回转身,礼貌地笑着问道。 孤星将酒壶递过去,“小二哥,请将我这酒壶打满酒,稍后一并结账。” “这……”店小二看着那酒壶,吞吐迟疑着,神色有点尴尬。(..tw好看的小说) 白衣剑客金世义已经坐下,扫了一眼,对店小二说:“小二哥,打一壶酒,又不是不给钱,你犹豫什么?” “这……大爷,不是……这个……”店小二迟疑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凡是到我明月楼喝酒,有四不卖,僧不卖,道不卖,强盗不卖,打包带走不卖。” 一位衣着浅蓝色衣装的妙龄少女从楼道走上来,慢条斯理地款款笑着说道。 看其年纪,二十岁上下,圆圆的白皙鹅蛋脸,圆圆的大眼睛,樱桃小嘴,水嫩滑腻,端庄典雅,雍容华贵,身段凹凸有致,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躯体。 “你这是什么规矩,打开门做生意,岂有那么多规矩。”孤星柳眉倒竖,不屑地瞧了一眼这位美貌的女子,刚好双眼与其双眸对视,莫名其妙地体内传来一阵暖流。 那位少女对店小二说:“福禄,你下去准备酒菜。” “是,老板娘!”店小二躬身退下。 “你就是明月楼老板娘牡丹?”白衣剑客金世义站起身,抱拳问道。 “正是,阁下一袭白衣衫,一把青锋剑,想必是江湖盛名的白衣剑客金世义前辈吧?”此少女正是明月楼老板娘牡丹,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打量了一下白衣剑客金世义,浅笑着说道。 “呵呵,不敢当,正是在下!”白衣剑客金世义抱拳回礼。(..tw无弹窗广告) 牡丹打量了一眼孤星,莞尔一笑,“一人一剑一酒壶,一生一世一美女,嵩阳沉铁剑,想必这位公子便是天下第一杀手,号称酒色风流杀手的孤星吧?” 孤星心里因为这明月楼不卖酒,有几许窝火,冷哼一声,“你既知道我嗜酒如命,为何不卖酒与我?” “啧啧……盛名风流杀手,我原以为是怜香惜玉之人,原来肚量如此之小。我明月楼,牡丹酿,僧不卖,和尚岂可破酒戒?道不卖,牛鼻子岂能酒肉穿肠?强盗喝酒,戕害弱者钱物,试问有何不妥?”牡丹头头是道地娓娓道来。 孤星还是不服气,“那为何这牡丹酿不能打包带走?” “笑话,牡丹酿,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没准有人打包带走,造假毁我牡丹酿的声誉。所以,这更是不可。”牡丹言之有理,让孤星倒是无言以对。 “我不见得除了你牡丹酿,就没了好酒,我孤星行走江湖多年,大江南北,有什么没见过,还没见过你这规矩。”孤星还真有点气愤不过。 “是吗?”牡丹保持着微笑,“恐怕,两位到明月楼,也是冲着牡丹酿来的吧?好,孤星,我也不为难你,你要喝酒,甚至带酒,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孤星低吟问道。 “听闻天下第一杀手孤星武功卓绝,小女子今日特有雅兴,想与公子一较高下。若是你赢了,今日公子与白衣大剑客的酒,我请了,而且你这随身携带的酒壶,免费赠送你一壶牡丹酿,若是你输了,今日你非但喝不了牡丹酿,从此,恐怕你这天下第一杀手之名,也烟消云散。”牡丹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看着孤星。 孤星微蹙眉宇,“我从不和女人动手,而且你绝对赢不了我。”他一副冷峻的表情,话语更是冰冷,可能是他作为一个杀手的本能,应对敌人,异常的冷静,镇定自若,方能随机应变。 白衣剑客金世义也不便插嘴,只好保持一贯的肃穆的神情,看着这对年轻人,都是捉摸不透的神情。 “江湖传闻,孤星杀人,只为酒色,难道我牡丹酿造的牡丹酿还不足以让你出手吗?”牡丹有点大惑不解,“尚未动手,谁胜谁负,未可知。” “牡丹酿,盛传酒中佳品,但今天不是杀人,我不想动手……” 不待孤星说完,牡丹盈盈一笑,娇喝一声:“哪来那么多废话,看招!” 轻盈的身影,宛若云中燕,牡丹运劲于掌,掌心顿时一个殷红的圆环,玉步挪动,一掌仙人指路,掌风如虹,贯向孤星。 孤星侧身闪过,牡丹掌力击中一根柱子,“嗤嗤”,留下一个圆环状的印记。 孤星倒吸一口气,早已看出牡丹的路数,几乎与白衣剑客金世义同时惊愕地说了声:“血手诛仙掌!” 牡丹不言语,浅笑一下,撤回玉掌,流星赶月,又是一掌带着强劲的劲力击向孤星。 孤星敛聚心神,真气贯通于手,握拳迎着牡丹的双掌,其拳劲凝聚了空气气流,双拳虎虎生威。 拳掌相撞,发出“轰”一声,震荡着楼层上的碗筷杯盘晃动不已,牡丹被震退之后,身子撞向窗口,娇躯如同中箭的大雁飞向窗外。 孤星大惊,紧蹙眉宇,脚尖点地,偌大的身影掠出窗外,探出右手,一把抓住牡丹的纤手,空中燕子翻身,将牡丹牢牢接到手臂之间,一双眼柔情地看着大惊失色的牡丹。 牡丹红唇微微翕动,露出一丝笑容,面红耳赤,芳心噗通如同小鹿在蹿动,娇羞地低下头,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孤星抱着牡丹,身形一跃,脚点在地面,凌空越上二楼,从窗口跻身进去,轻盈地站在地面上,放下娇羞难当的牡丹,朗爽一笑:“牡丹姑娘,这下,我们是否可以喝酒了呢?” 牡丹尴尬地笑了笑,“天下第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甘拜下风,我这就去为公子和金大侠准备酒菜。” “哈哈……血手诛仙掌,今日让我大开眼界。”孤星扫了一眼柱子上圆环的印记,看着牡丹说道。 “是呀,今日得见血手诛仙掌,金某佩服。”白衣剑客金世义也站起身,抱拳说道。 牡丹拿起桌子上孤星的酒壶,对着孤星娇媚一笑,“以后公子要是喜欢牡丹酿,随时到明月楼打酒。” 孤星愕然,笑着说:“那就先谢过牡丹姑娘了。” 第024章 笑携一尊酒 满酌泯恩仇(下) 片刻之间,酒菜全部上齐,牡丹特意将一壶装满牡丹酿的酒,提上来,放在孤星面前,微笑着说:“孤星公子、金大侠,两位慢用,有什么吩咐招呼一声就行。(..tw)这壶是孤星公子的酒。” 她说话间,双眸水汪汪直视孤星,孤星笑笑,说:“多谢牡丹姑娘。” “不介意,就叫我牡丹吧!”牡丹如雪皓齿浅露,笑着说道,“那两位慢用了。” 白衣剑客金世义看着走下楼去的牡丹背影,笑着说:“酒色风流杀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孤星端起一坛子酒,给白衣剑客金世义沾满一大碗,也给自己斟满,然后端起一大碗酒,对白衣剑客金世义微笑着说:“相请不如偶遇,晚辈敬金前辈一碗。” “哈哈……你小子,喝酒转移话题是吧,来,干!”白衣剑客金世义豪爽地端起酒碗与孤星“砰”碰了一下,两人几乎仰头,一大碗牡丹酿“咕噜咕噜”进入肚子。 孤星将酒碗置于酒桌上,赞不绝口,“好酒、好酒,明月楼,牡丹酿,久负盛名,所言非虚。” “酒香,人美,你这酒色风流杀手猎艳之功力,让我顶礼膜拜。”白衣剑客金世义将酒碗缓缓放回桌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熟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喃喃地说道。 孤星嘿嘿咧嘴笑着说:“前辈见笑了。” “嗳,我长你岁数不大,还是别一口一个前辈,你我一见如故,何不结为异姓兄弟呢?”白衣剑客金世义义薄云天,笑着提议道。 “孤星自幼漂泊,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承蒙金前……金大哥看得起,能与金大哥结拜,实乃我三生有幸。只不过,我现在是武林正派公敌,实在怕连累金大哥。”孤星道出了心中的顾虑。 谁料,白衣剑客金世义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我金世义岂是那些打着名门正派旗号,暗地勾心斗角之人?若说武林正派公敌,我金世义首当其冲。” “哦?金大哥莫非也做过有违道义之事?”孤星狐疑问道。 “此言差矣,难道你觉得为了魔教洛神宫挺身而出算是有违道义么?”白衣剑客金世义没有回答孤星的问题,而是用另一种方式问道。 “在他们看来,我公然与武林正派为敌,的确是有违道义。” “舍生取义,这本身就是大义。乱世当道,孰为正义,孰为邪魔外道,谁又能划清界限地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呢?江湖,永远有人为一己私利,野心膨胀,借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扰乱武林。”白衣剑客金世义不免一番感慨,随即笑道,“今日你我兄弟二人,莫问江湖事,只为牡丹酿,不醉不归。” 孤星端起酒坛为金世义的酒碗斟满牡丹佳酿,“还是金大哥豪气云天,听了金大哥一席话,小弟真是醍醐灌顶,我再敬大哥一碗。” “来,兄弟,干!”白衣剑客金世义豪爽大气,与孤星的酒碗相碰,一饮而尽。 “不过,兄弟,”金世义将酒碗放回桌面的时候,面露几分忧虑之色地说,“看你眉心黑色之气,你受嵩阳沉铁剑封印的几大高手的内力进入体内,日益加剧,而你任督二脉未通,迟早要出事。” “是呀,没想到这把嵩阳沉铁剑倒也不是寻常之物。竟也有伤人之理。”孤星倒也满不在乎,“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北怪骆前辈虽然指明让我到珠峰寻找静树大师,可是茫茫人海,静树大师只是一个传说,珠峰,更是谈何容易。” “事情并没有那么绝望,其实呀,不瞒兄弟,我与静树大师算得上是莫逆之交,每年九月九,重阳佳节,我都会和静树大师相约珠峰。”白衣剑客金世义笑着说道,“静树大师,本是印度人,宋朝时期便到中土,跨越了两个朝代,武功修为,可以说在中原无人匹敌。” 孤星惊讶不小,“金大哥与静树大师是莫逆之交?” 白衣剑客金世义点点头,“静树大师无论是武功还是为人,都是值得世人敬仰的,我是发自肺腑地对他表示钦佩。“ “能够让金大哥钦佩的,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对了,金大哥到洛阳来所为何事?” “此番前来洛阳,为了两件事。”白衣剑客金世义微微触动眉宇,浅浅露出些许暗淡。 孤星道:“哪两件事?” “第一件事,专为嵩山选盟大会而来。”白衣剑客金世义说着,顿了顿,端起酒碗,浅浅喝了一口佳酿。 “难道金大哥也对嵩山选盟大会有兴趣?”孤星甚是不解,因为这位白衣剑客金世义,大有餐风露宿、不食人间烟火的逍遥世外,所以,对于这种武林争斗,他自是不看在眼里,那他为何还说专为嵩山选盟而来呢? “嵩山选盟大会,绝非一场简单的武林聚会,虽然江湖各派蠢蠢欲动,磨掌擦拳,志在必得,但是,我总觉得这场嵩山选盟大会背后隐藏着某种阴谋。”白衣剑客金世义对孤星也不在避讳什么,无言不谈。 “而且是一场大阴谋,一场大有毁灭整个武林的阴谋。”孤星亦是端起酒碗,仰头饮下半碗牡丹酿。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来,咱们干!”白衣剑客金世义斟满一碗酒,又和孤星碰了一碗,酒到嘴边,毫不犹豫,眉头都不皱一下,便是一饮而尽。 孤星嘿嘿一笑,“我可算不得英雄,不知金大哥是如何洞悉的?” “直觉,你呢?”白衣剑客金世义简洁明了地回答。 “嗅觉!”孤星同样简洁回答。 “哈哈……一个让江湖闻风丧胆的杀手,具备敏锐的嗅觉,倒是不假。不知兄弟作何打算?” 孤星没有回答,一个杀手是该有这样的嗅觉,嗅到江湖的血腥笼罩的敏锐嗅觉,就好像草原里的狼,必须具备嗅到猎物气味的嗅觉,这便是杀手,嗅到硝烟弥漫的杀气。 白衣剑客金世义也不多问,筷子夹起花生米,慢慢放进嘴里嚼着。 “那么,金大哥所说第二件事呢?”孤星缜密的心思,不愧是天下第一杀手。 第025章 清筝向明月 秣兵卷 土来 中原大西北的高山荒漠旁边,这里拥有江南风光般的肥沃土地,传扬着著名的“塞上江南”。(..tw)这里的对比是强烈鲜明的,大漠金沙、黄土丘陵,水乡绿稻、林翠花红,放眼望去,仅都可以领略到,而且这两种不同的景色,融合的竟是那么巧妙,交织出一幅“塞上江南美好画”的五彩画卷。 塞外风光旖旎,无论纵横历史,这里都聚集着一群人。此时中原的统治王朝――元朝先前便是蒙古游牧崛起称雄的。 在这号称塞上江南,揭秘的不是元朝统治者的故居,而是在这高山之下,绿草如茵,牛羊成群,稀稀落落散居着一些游牧居民,他们衣着奇装异服,皆是具有他们民族特色的服饰,蒙古统治天下,这里游牧的蒙古人自是不少。 而一条蜿蜒崎岖的小山径若有若无的延绵至这高山的山腰,羊肠小道的山腰尽头,一方仅容一人入内的山洞洞口,顺着洞口进去,却是变得豁然开朗,别有洞天,映着光线闪闪发亮的石笋石柱,怪石嶙峋,精致迷人。 但是这山洞里却是另一番装潢了,俨然一处洞中宫殿,摆设的桌椅尽是千年梨花木,镌刻着镂空图案,匠心独运的精雕细磨。 洞内更是灯火辉煌,照耀得光明如同洞外的自然阳光般白昼,洞内齐聚着众多人,但大部分是女子,五彩缤纷的服装,不过皆是浅蓝色、素白色、粉色系居多,站在这些鲜艳服饰女子后面的是一律黑色服装的男子,个个都骨骼精壮,虎背熊腰,更是精神抖擞。 在这些站着的人的前面,有一十二级玉砌阶梯,阶梯之上,是一张大椅子,粉色貂皮,台上站立着四位粉色系的妙龄少女,皆是清秀脸庞,如同出水芙蓉,美貌脱尘。 从左往右,第一位瘦削苗条,若说瘦骨嶙峋,像两根筷子,那绝不是那样的瘦削,恰到好处的瘦削,该瘦的地方绝不多一分肉,该肥的地方绝不少一丝肉,鹅蛋脸,杏目,秀发梳成云髻。 第二位高挑匀称,胸前玉峰可谓傲立挺拔,后臀可谓饱满丰腴,从头到脚,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圆月脸,樱桃嘴,秀发依旧梳成云髻。 第三位丰满水灵,秀目清澈,整个身段呈现丰满韵味,白皙脸蛋,柳叶眉,秀发仍旧梳成云髻。 第四位相貌相对逊色几许,但那水润滑腻的薄唇,弹指欲破般诱人异常,若说第二位胸前玉峰傲然挺立,那么她胸前可谓波涛汹涌,胸器逼人,几乎是撑衣欲裂。 “洛神宫,众弟子听令。”第一位瘦削苗条的少女对着台下的人高声喊道。 “洛神宫千秋万世,威震八方,一统江湖。”台下所有人躬身抱拳回应着,气势恢宏,喊声响彻整个山洞,大有震裂山洞的气势磅礴。 瘦削苗条少女继续说:“我洛神宫席卷中原,虽功败垂成,但是只要我洛神宫还有一兵一卒,不惜一切代价,与中原武林各派势不两立。眼下,中原武林在八月十五,中秋之际,召开嵩山选盟大会,正是我等为宫主报仇雪恨之时,即日,众弟子前往洛阳嵩山,不计代价,与中原武林周旋到底。” “报仇雪恨,洛神宫千秋万载!”台下的所有洛神宫弟子保持高昂的声势回应着。 瘦削苗条少女正欲继续鼓舞士气,突然,洞内传来“叮咚……叮咚……”的悠扬琴声,随着一声“春花,切勿冲动鲁莽。” “宫主?是宫主!”瘦削苗条少女惊喜万分,首先喊了出来,其余第二位高挑匀称少女、第三位丰满水灵少女、第四位巨峰少女,皆是欣喜若狂,纷纷躬身道:“恭迎宫主圣驾。” “恭迎宫主圣驾!”所有人都惊喜异常,台下的弟子早已俯首高喊出来。 “叮咚……叮咚……”悠扬的琴声如同在耳边萦绕,洞口人影一闪,一把九弦琴破空而入,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惊鸿倩影出现在空中,她身影掠过,玉手抓起九弦琴,身子轻盈落在玉砌阶梯上的台上。 她手一转,九弦琴隐藏于右手衣袖内,左手长袖一抖,威严肃穆的表情,身子款身坐在粉色貂皮椅子上,一双冷若寒霜的眸子,扫了一眼台下俯首道安的洛神宫弟子。 沈婉月心中触动,不免一阵感伤,但她是宫主,所有的神伤必须隐藏于心底,她微启朱唇,皓齿微露,天籁之音的声音喊道:“诸位,我沈婉月回来了,多谢诸位尽忠职守,打点好洛神宫,请起!” “宫主千秋万世,威震八方,一统江湖。”台下又是一阵气势如虹地响应,所有人都站起身,望着威严的宫主。 沈婉月一双眸子顺着台上从左到右叫道:“春花、夏荷、秋霜、冬雪,这些日子,都辛苦了。” 第一位瘦削苗条少女叫春花,其次是夏荷、再次是秋霜、最后是冬雪,是为洛神宫四大护法,也是沈婉月的贴身侍婢。 “宫主能够平安回来领导我们,实在是苍天保佑。”婢女春花笑盈盈地说。 “对对……我们都六神无主了,但是想到宫主大仇,我们都硬着头皮召集众弟子。”说话的是巨峰冬雪,这小妮子向来心直口快,性格直率纯真。 “哈哈……我沈婉月大难不死,苍天为证,不踏平中原武林,难泄我心头之恨。”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朗声大笑,笑声戛然而止,柳眉倒竖,瞬间变得愠怒满面,咬牙切齿地说。 “宫主,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向来谨小慎微地夏荷蹙眉问道。 “哼,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正派,以为将我打落深渊,洛神宫便元气大伤,他们太自以为是了。既然他们公然召开嵩山选盟大会,我们断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我们务必潜入他们的腹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沈婉月早已胸有成竹,眉宇间透出几分杀气。 聪颖智慧著称的秋霜眨巴着双眼,心有领悟地说:“宫主意思是我们乔装打扮,混入他们其中,然后在嵩山选盟大会上,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沈婉月会心地点点,夸赞道:“秋霜越来越聪明了,不错,正是这样潜入渗透,而且我们还要在他们中间散播洛神宫卷土重来的消息,让他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干练且有主持大局的春花抚掌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沈婉月对于这四位左右手侍婢,自是非常满意,所以,对于春花的主动请缨,表示点头同意。 第026章 鸿雁几时到 江湖秋水多 白衣剑客金世义略微沉吟,神色平添几分凝重,说:“第二件事,当属一件旧事,也是一件新事!” 是旧事,也是新事?孤星不解其意,对于这位名震江湖的剑客,能有什么事称得上既是旧事,也是新事的呢?这的确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也让人感到新奇,“一件旧事?可为何又是新事?” “因为一件过去已久的事,重新出现在现在这个点上便是新事!”白衣剑客金世义倒也不故弄玄虚,耐心地给孤星解释道。(..tw) 这样的解释就好比有人说人群之中有一个美女,具体有多美,沉鱼落雁呢,还是闭月羞花?没有确切答案,总之,人群中就是有一位美女。这样的模棱两可的定义,既有趣也难懂。 白衣剑客金世义不是深谙其道之人,他没有必要绕圈子,他也不是绕圈子的人,因为他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表达这样一件过去的旧事,而又重现于现在,他看得出孤星仍旧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他也不让孤星问第二次,只是浅浅笑着问道:“你可知道倾城山庄?” 这话不像是解释什么叫旧事的新事,但是比直接解释进行解释回答更有效果,孤星敛聚疑容,正襟危坐,眼神中绽放异彩,笑着说:“就是十年前倾城绝恋,满城风雨神秘的倾城山庄?” “正是!日前,我收到消息,倾城山庄重现江湖,为求证原委,所以我日夜兼程抵达洛阳,一探究竟。”白衣剑客金世义正义凛然,让孤星深受感染,按理说,他是杀手,刀尖上舔血的杀手,毫无感情可言,可他仍旧被金世义的正义感所鼓舞。 “倾城山庄为何重现江湖?十年前,江湖传闻倾城山庄与正道某位神秘高手签订君子协议,武林正道既不过问倾城山庄,倾城山庄也不侵犯武林正道,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孤星对于这十年前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此刻,也就脱口即出。 “当年,你可知道那场倾城绝恋?”白衣剑客金世义端起酒碗,又是浅尝即止,若有所思地问道。 孤星摇摇头,他的确听闻过倾城绝恋,如此沸沸扬扬,一度引为江湖热门传言的“倾城绝恋,满城风雨!”他是听闻过,可是,他为什么摇头? 因为白衣剑客金世义的一双眼睛,仅仅一双期待孤星否定回答的眼睛,一双只待孤星否定回答、他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眼睛里透露着几许期待。 “江湖传闻,倾城山庄,美女如云。尤其倾城夫人,虽然年逾三十,但风韵犹存,不减倾城秦国之美貌,江湖皆知。但是倾城山庄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规矩。” 白衣剑客金世义的双眼始终不离孤星,孤星聚精会神地倾听,自然对于白衣剑客金世义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收于眼底,此时,白衣剑客金世义的停顿,是一种期许孤星好奇地提问。 孤星断然不会让白衣剑客金世义失望,“什么规矩?” “倾城山庄,女子皆为倾城倾国之貌,但是所有女子皆不得与男子交往,在倾城山庄,所有的男人都被当作奴隶驱使,男人是没有地位,若是谁胆敢与男人交往,轻则扫地出门,重则终身监禁。像皇宫中,遭受皇帝打入冷宫的嫔妃,终身不见天日。” 这倒是孤星闻所未闻的,的确也是一条鲜为人知的规矩,“那倾城山庄岂不是尼姑庵?” “尼姑庵?呵呵,简直是灭绝人性的地狱。”白衣剑客金世义像是切身感受一样,说得愤慨激昂。 孤星略微低吟,“十年前,那位神秘高手想必是白衣剑客金世义,对吧?” 白衣剑客金世义既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而是继续说:“倾城绝恋,其实,关于一个江湖剑客与倾城山庄的接班人――圣女芍药仙子。” “芍药仙子?” “在倾城山庄,所有的女子皆是百花之名,而且都加上‘仙子’,譬如百合仙子、蔷薇仙子、腊梅仙子等等,因为能够进入倾城山庄的女子,绝代风华,自是有美若天仙之容貌。”白衣剑客金世义怎么会对倾城山庄如此了解?仅仅是因为生活在那个时代吗? “芍药仙子,不但有沉鱼落雁之貌,更是智慧过人,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所以,她从百花之中,脱颖而出,深得倾城夫人垂爱。所以,她被选为圣女,作为倾城山庄的接班人。可是……” “可是什么?圣女芍药仙子做了不利于倾城山庄的事?”孤星举杯痛饮一杯,倾城山庄,的确令人神往,一个汇聚美女的地方,他能够号称酒色风流杀手,自是有一番道理。 孤星始终记得曾经奉命刺杀一位老和尚,老和尚临终闭眼之前,说了一句话,老和尚说:“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施主,你戾气太重,杀孽深重,应该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孤星朗爽一笑,说:“美女空虚,英雄本色。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这叫人之本性。瞧瞧你们这些秃驴,骨髓里都是流淌着美色,却是假装忍受苦行僧的煎熬,还是我送你到西方极乐世界吧!” “你……”老和尚还想说什么,可是,冷峻的孤星,手中墨黑的嵩阳沉铁剑一挥,老和尚彻底到了西方极乐世界。 普度众生,万能的佛,承担了世人的罪孽,那谁来普度他们呢?西方极乐世界的如来佛祖?孤星擦拭着冰冷剑锋上的血迹,不解地摇摇头,默然地说:“或许老和尚是对的吧,可是如果普天之下,皆看破红尘,人类又如何繁衍生息?这究竟是普度众生,还是扼杀众生?” 现在听起白衣剑客金世义说起这倾城山庄,这种如同和尚禁欲的强调,的确有点灭绝人性。 “倾城山庄,在江湖上亦正亦邪,神秘莫测,有时接手一些杀人生意。有一次芍药仙子外出执行刺杀任务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剑客,她与那位剑客一见钟情,互生情愫,纷纷坠入爱河。这一坠入爱河,芍药仙子触犯倾城山庄的门规。” 孤星看着黯然神伤的白衣剑客金世义,像是诉说心酸的往事,他只好端起一碗酒,笑着说:“金大哥,往事不堪,何必再寻烦恼,来,咱们继续干!” 白衣剑客金世义倒也不沉溺于那段痛楚的回忆,笑着说:“兄弟,你又何尝不是呢?” “哈哈……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情却被无情恼,难道这就是金大哥说成为武林公敌的原因?” 白衣剑客金世义点点头,“看来,没什么事瞒得住兄弟呀!” “呵呵,今日与金大哥喝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难道那么高兴,小弟突然来了兴趣,想讨教、讨教金大哥的清风十三式,不知金大哥可否赐教?”孤星饶有兴致地笑着说。 第027章 微阴翳阳景 清风十三剑(上) 朝霞楼,龙啸奉站在二楼窗棂边,沉思锁眉,注视着这神都洛阳,虽然战乱纷飞,但当匪徒的官差烧杀抢掠之后,老百姓还是会在残败如同废墟里继续日子。(..tw无弹窗广告)无论风雨飘摇,日子过得好与不好,生活都得继续,只是蓬头垢面的百姓眼中增添些许黯淡的阴霾。 如同黑云压城,人们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因为不可知的下一刻无法预料,所以,让恐惧弥漫此刻! “掌门,‘赛半仙’神算子请到。”一名手下躬身抱拳禀告,龙啸奉缓缓回转身,打量了一位头戴道士帽,帽子上赫然一个圆形的太极阴阳鱼图案,一袭素白道士长袍,长袍前后皆是阴阳鱼图案,八字须,下巴更有一小撮胡须垂在下颚,目光如炬,倒有几分仙风道骨气度。 龙啸奉慢条斯理地说:“你就是江湖上号称‘赛半仙’的神算子?” “赛半仙”神算子用手微微捋了捋下巴的小撮胡须,倒也不卑不亢地回答:“正是山人,久闻鬼谷剑派龙掌门叱咤风云,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龙啸奉最近有点惴惴不安,本来他也不怎相信江湖术士的,但是越是想知道未来前程,他就越是坐立不安,于是只好派属下去请江湖盛名的“赛半仙”神算子。(..tw好看的小说) 他也不多言,扫了一眼“赛半仙”神算子,“你真能知古今,晓未来?” “略知一二,龙掌门想必是想一卜前程之路,对否?”“赛半仙”神算子像是早已洞悉先机,一只手缓缓的捋着下巴的胡须,一双眼察觉着龙啸奉的微妙变化。 龙啸奉也不卖关子,点点头说:“神算子,我们开始吧!” “赛半仙”神算子也不啰嗦,浅浅一笑,说:“好!”他走过去,念念有词,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绸缎,手一抖,将红色绸缎铺在一章桌子上,然后从腰间掏出一块罗盘,置于红绸缎铺就的桌子上,笑着说:“龙掌门,先天八卦已经布置好,请将您的双手置于罗盘上。” 龙啸奉将信将疑,犹豫不决。 “赛半仙”神算子知道龙啸奉的顾虑,微微笑着说:“龙掌门,委屈一下。” 龙啸奉缓缓将手置于那块看似普通的罗盘上,可是当手触及罗盘,只见一道金光从罗盘上升腾而起,直冲屋顶,罗盘上的九宫八卦、天干地支迅速的移位。 龙啸奉缩回手,瞠目结舌看着那道升腾而起的金光。“赛半仙”神算子颔首神秘的笑了笑。 龙啸奉看了许久,只见金光之中,清晰出现两行字“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烬九江空。”他喃喃地念道,待他念完,金光集成一束,潜回罗盘。 “赛半仙”神算子将罗盘以及红绸缎收起,看了一眼有几分茫然的龙啸奉,“恭喜龙掌门,前程似锦,只不过……”他故作深沉,停止往下说话。 “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烬九江空,这有什么玄机?”龙啸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询问“赛半仙”神算子。 “灵鳌,此乃一种灵龟,时值天下大乱,六朝灰烬,九江空,天机不可泄露,恕山人不能明言,龙掌门聪明盖世,想必能够参详得了这其中的奥秘。”“赛半仙”神算子有点故弄玄虚,但是那也是他的原则。 龙啸奉略微沉思,“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烬九江空,莫不是说我将来称霸天下,需要遇到这灵鳌,然后六朝九江皆在我麾下,那天下山河岂不是空尽?可,这灵鳌只是神话传说里的灵龟,我该去哪里找这灵龟呢?” “赛半仙”神算子点头微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时辰一到,大事可图。” “先生能否留下辅佐于我?”龙啸奉突然觉得这位“赛半仙”神算子还真是有点本事,便欲留下他。 岂料,“赛半仙”神算子微笑的脸僵硬了一下,随即又舒展笑容,“山人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悠闲生活,早已不问江湖之事。山人尚未说完,这只是龙掌门的上半生的运程。” “上半生运程?那下半生呢?”龙啸奉迫不及待地问道。 “龙掌门,上半生已然达到人生之巅,何不甄别如何去追寻这人生巅峰,站在巅峰之上,只要谨记一句话,或许可以转危为安。”“赛半仙”神算子一脸肃穆,胸有成竹地说。 “哪句话?”龙啸奉追问道。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俨然是人间。”“赛半仙”神算子笑着说。 龙啸奉陷入沉思,这一番似懂非懂的运程之语,玄乎,可他好像又不得不深信不疑,因为他没有理由不信。 洛阳城外一块空旷的阔野,一望无垠的草地上长满着野花,阔野之上,不远处便是一块高高隆起的土山丘,中原地域,便是这样空旷的土地,至多有一方小土丘。 白衣剑客金世义双眼炯炯有神,站在一方土丘之上,白衣被这空旷原野的清风吹拂得翩翩飞舞,手中那柄青锋剑早出鞘在手,熠熠夺目。 对峙另一面,依旧是一方土丘,站着粗衣麻布的天下第一杀手孤星,紧蹙眉宇,手中嵩阳沉铁剑通体墨黑,钝剑无锋,却从那冰冷的墨黑中焕发出不可一世的杀气。 “清风十三式,也叫清风十三剑,讲究柔中带刚,人剑合一。我已经很久没用这清风十三剑了。”白衣剑客金世义微微一笑,毫不保留地说。 “因为江湖上已经没有人值得你白衣剑客重出清风十三剑了。”孤星浅笑着,自是知道白衣剑客金世义这成名绝技之精妙。 “也不尽然,其实,我在等!”白衣剑客金世义露出几丝黯淡神色。 “等?等什么?”孤星不解。 “等一个值得目睹我这清风十三剑的人。”白衣剑客金世义更是脸上多几分惨淡。 “难道这么多年,都还没有人目睹你的清风十三剑?”孤星更是迷惑。 “有,不过见到之人,都已经死于我的剑下了。”白衣剑客金世义微敛面容,冷声说道。 “哦?那你还要继续等?” “不等了,因为这个人已经等到了。”白衣剑客金世义终于嘴角上扬,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等到了?”孤星还是难解。 “对,等到了,从今之后,清风十三剑,不再是我金世义占有,应该由另一个人将其发扬光大。”白衣剑客金世义轻松地说。 孤星总算听出点端倪,笑着说:“金大哥的意思是将这清风十三剑传授于我?” 白衣剑客金世义没有回答,而是怒吼一声:“清风十三剑第一式,风掣雷行,要诀在**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刚劲,接招!” 第028章 微阴翳阳景 清风十三剑(下) 白衣剑客金世义话音刚落,但见他手中青锋剑一转,“轰隆”一声巨响,顿时只感觉空气中巨雷滚滚,夹杂着劲风晴天霹雳之势劈向天下第一杀手的孤星。 孤星挺剑迎上,嵩阳沉铁剑由墨黑变成通体白色光芒,剑锋虽为钝锋,但在孤星手里长变成一把足以震慑对方的神兵利器,灵蛇出洞,气贯山河,荡开白衣剑客金世义的剑气。 白衣剑客金世义微微一笑,巨吼一声:“清风十三剑第二式,风驰电掣,要诀在于快如闪电,刚中带柔,看好了!”他一说完,手中青锋剑骤变,宛若天边的闪电,一剑接一剑,“刷刷”刺出数剑,只迫使孤星剩下招架之力。 幸好,孤星仰仗着手中嵩阳沉铁剑非一般兵器之利,加上白衣剑客金世义有心手下留情,所以他只是被逼退数步,举剑与白衣剑客金世义的青锋剑相接。 “清风十三剑第三式,风刀霜剑,要诀为剑中藏刀,刀中隐剑,上中下三路剑挑,前后左右四方刀劈!”白衣剑客金世义一边演示着清风十三剑剑招,一边向孤星解释。话音所及,青锋剑凌历发出低吟抵达,宛若秋霜铺地,剑影重重。 孤星倒吸一口凉气,躲避不及,脚底一滑,身影向后掠出数米,竖剑封路,方才抵御住白衣剑客金世义的攻势,若非他武艺精进,恐怕早已是非死即伤,心里不由得对白衣剑客金世义多几分钦佩之情。 不待孤星喘气机会,白衣剑客金世义得意一笑,手腕一转,青锋剑变成水平之势,“清风十三剑第四式风卷残云,要诀为运劲于手,真气灌入剑中,幻化成风,席卷而去。” 白衣剑客金世义手中青锋剑化作一道强劲的白芒,蛟龙出海,怒卷向孤星,孤星避无可避,只好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化险为夷,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手中嵩阳沉铁剑凌空劈向白衣剑客金世义。 “清风十三剑第五式,暴风疾雨,要诀为风雨交加,剑气化为雨点般,气力所及,寸草不留。” “清风十三剑第六式,寒风凛冽,要诀为剑锋如冰,柔中带刚,一剑封喉。” “清风十三剑第七式,秋风落叶,要诀为剑若落叶,飘零随风,纤柔中一招克敌。” “清风十三剑第八式,追风逐日,要诀为流星赶月,趁其不备,百步穿杨,一剑穿心。” “清风十三剑第九式,八方风雨,要诀为东南西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剑化八方,虚实相生,相辅相成。” 孤星苦不堪言,这清风十三剑不但每一式变幻莫测,而且每一式还环环相扣,毫无破绽可言,可是白衣剑客金世义施展到第九式,却是身影一掠,身影轻盈地落回另一个土丘,青锋剑已然归鞘,朗爽一笑,说:“兄弟,这路剑法如何?” “精妙绝伦,小弟甘拜下风!”孤星由衷赞叹,将嵩阳沉铁剑收回,撤回内力,玄铁剑又恢复了通体墨黑的原貌。 “哈哈……兄弟妄自菲薄了,这清风十三剑其实是静树大师传授于我的,这么多年,我也只是领悟一二,其中蕴含更高境界,我却是参悟不透。”白衣剑客金世义没有说谎,十年前,他遇静树大师偶遇,谈论之下,大有相见恨晚,从此,引为莫逆之交。 静树大师将这套清风十三剑传授于白衣剑客金世义,从而,金世义凭借一把青锋剑扬名天下。 “可是,为什么金大哥为何只展示了前面九式呢?”孤星正感觉酣畅淋漓,白衣剑客金世义却已经结束,这清风十三剑确实称得上是一流的剑法,刚柔相济,迅捷多变,幻化无穷。 “清风十三剑,我也只领悟前面九式,至于后面四式,第十式虎啸生风、第十一式破浪乘风、第十二式弄月吟风、第十三式万剑御风,我的功力不够,皆是修习不得。所以,我只能将这清风十三剑的前九式演示给你,以你的天赋异禀,想必已然领悟。”白衣剑客金世义嗟叹解释道。 “多谢金大哥不吝赐教,小弟大开眼界,亦是受宠若惊!”孤星抱拳揖身致谢。 白衣剑客金世义朗声笑着说:“你我有缘相遇,今天我们就此结为异性兄弟!” 孤星若是再拒绝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义盖云天,运劲于掌,击断三支草茎,掌力所及,已将三支草茎点燃,“承蒙金大哥不嫌弃,小弟今天便于金大哥结为异姓兄弟。” 白衣剑客金世义半屈膝盖,单腿跪下,笑着说:“今天你我兄弟就插草为香,立地磕头结拜。” 孤星朗爽一笑,一手撩起长衫下端,单膝跪地,与金世义八拜叩首,“苍天为证,大地为鉴,我金世义(孤星)与贤弟孤星(大哥金世义),今天结为异性兄弟,患难与共,永不相弃!” 天下第一杀手孤星、白衣剑客金世义手握在一起,站起身,白衣剑客金世义笑着说:“愚兄今年三十有三,长你些岁数,也就当哥哥了。” “自是如此,小弟今年二十有二,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孤星说着抱拳作揖拜下去。 “贤弟不必多礼。眼下,天下大乱之际,殃及百姓受苦受累,不知贤弟今后作何打算?”白衣剑客金世义眺望着远方,一望无垠的远方,似乎天边燃起战火烟云,脸色分外凝重。 孤星长叹一口气,“昏君不理朝政,谗臣当道,扰乱朝纲,要仰靠朝廷重整朝纲,已经是痴人说梦,为今天下,是希望有得一位贤明君主领导四方群雄,拯救百姓于苦难了。我一江湖之人,过惯了一人一剑一酒壶的生涯,家国大事,我倒想置身事外。” “贤弟,此话差矣。侠之大者,何以为国,何以为民?同为大学,愚兄浅见,专业深研可为民,此为民,谓之孝悌,乃为小家之民;心怀高远可为国,此为国,谓之社稷,乃为九洲之国。我等江湖之辈,当以武学为民,辅君为国。观今日空忧牢骚众人,实国之振兴繁荣所无期,最是无用。” 白衣剑客金世义历经岁月沧桑,对于这家国天下,自是有一番见底,话语既出,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孤星不由得心一凛,半晌方才回答:“多谢兄长教诲,小弟自幼无父无母,十三岁开始刀尖上舔血的杀手生涯,的确对于家国天下,我是太小我。自是认为只要一把剑够锋利,震慑于人,争夺天下第一,便是最好的结局。” 第029章 白马啸西风 边月随弓影 “贤弟,你本侠骨柔肠,人,好比这手中的剑,剑能杀人,也能救人。(..tw好看的小说)杀人的剑为凶器,救人的剑为拂尘,剑本无情,人却有情。所以,英雄莫问出路,愚兄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身处风雨飘摇的朝代更换时期,无论天涯海角,避无可避。”白衣剑客金世义深有感触地说道。 孤星敛聚面容道:“大哥一席话,让小弟顿悟,我能明白。” “八月十五,嵩山选盟大会之后,九月初九,重阳佳节,你我兄弟二人一道去珠峰,一来请静树大师为你打通任督二脉;二来可以借此机会,向静树大师请教武学之道……” 正当白衣剑客金世义滔滔不绝地说着,突然,远方传来一位女子娇喝的声音,同时传来阵阵马蹄声,“驾……驾……” 一匹膘肥精壮的白马从原野一端疾驰而来,孤星长嘘一口气,脱口而出:“好俊的一匹白马!” “若是没看走眼,此马乃西域汗血宝马,能够坐拥这汗血宝马之人,非富即贵,想必是什么达官贵人。”白衣剑客金世义亦是赞叹道。 “白马奇骏,骑马之人更是端庄秀美,可惜,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孤星一双眼盯着远处疾驰而来的白马,白马背上一位衣着华贵的妙龄少女,绫罗绸缎,头上戴着精致的头饰,一双浓眉大眼,白净脸蛋,宛若天边明月。 骑马的少女一边挥动手中的马鞭,一边不时回头看看,不多时,她身后又是一队骑着精壮黑马的官兵,扬尘追来。 紧追不舍的官兵,其中一名官兵搭弓举箭,一箭射向那位少女。 离箭穿空,孤星微蹙眉宇,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握,身影早已拔地而起,凌空跃向那位骑着汗血宝马的少女,欲用嵩阳沉铁剑挡开那只致命的一箭。 可是,还是迟了,那只箭太快了,孤星嵩阳沉铁剑带着剑气赶到之时,箭已没入少女背上,瞬间流出殷红的鲜血,少女檀口一开,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摇摇欲坠。 孤星毫不迟疑,空中一个燕子翻身,身子稳稳落在汗血宝马上,扶住那位少女,才免于落马。 白衣剑客金世义对这一幕尽收眼底,大喝一声:“贤弟,保护那位姑娘快走,我挡住那群官兵。” “大哥多加小心!”孤星相信白衣剑客金世义的武功,对付那几个官兵还是绰绰有余,所以,扬起马鞭,抽在汗血宝马臀部,汗血宝马四蹄纷飞,向前驰去。 孤星胸前倚靠着那位已经昏阙过去的少女,她身上焕发出淡淡的幽香,那张俊俏的脸,他有点心驰神往,若非在马背上,他早已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他害怕官兵再追来,所以,一路上,快马加鞭,将那方原野土丘远远甩在后面。 汗血宝马,真不愧是号称天下名驹,这一路奔驰,竟是跑出二三十公里,孤星料想那群官兵可能被白衣剑客金世义解决了,也就安心勒住缰绳,“驭……”,汗血宝马骤停四蹄,不再向前奔走。 孤星扫了一眼怀中活香生色的娇女,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号称酒色风流杀手,好久不近女色了。以前虽然流连于烟花之地,却也是来去如风。 他敛聚心神,一跃下马,双手一揽,将那位少女稳稳接在怀中,这一晃动,少女挣扎着醒来,睁开双眼,愠怒满面,强忍着站起身,抬手便是一巴掌掴在孤星的脸上,骂道:“淫贼,竟敢对本小姐无礼。” 孤星看她站立不稳,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倒也没有生气,竟是咧嘴一笑,“嘿嘿,姑娘,你看这里已经是荒郊野岭,我要是有非分之想,恐怕你插翅难逃。”说着,竟是走上前一步,迫近那位少女。 “滚开,别碰我,你这死淫贼。”谁料那少女强忍站稳,怒目圆瞪,娇喝着。 孤星无奈地摊摊手,“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走了。” 少女咬了咬嘴唇,看着孤星身影走出了山道的树林里,她有几分怅然,头一阵眩晕,脚下站立不稳,一头扑到在地,再次昏迷过去。 当少女再次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生了一堆火,四处皆是茂密的树林,左边是一飞流而下的瀑布,水声哗哗,溅入下面的水潭中,水潭是一方圆的清澈水域,清澈见底。 孤星站在水潭旁边,拾起地上的石头,弯着腰,聚精会神地看着水潭里,像是在寻找什么。 忽然,他手中石子迅猛击入水中,溅起一团水花,他脚尖点地,蜻蜓点水,身影从水潭面掠过去,手顺势在水中一捞,然后脚尖微点水面,又落回水潭旁边的陆地上。手中俨然住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嘿嘿一笑,“哈哈,看你还往那儿躲,牺牲了你,也只是给那位姑娘充饥,委屈你了,鱼兄!” 他说着,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插进鱼嘴里,然后走向那堆火。 “哐当!”一声响声,孤星放眼望去,看见那少女正欲拿起他的嵩阳沉铁剑,可能是因为太沉,没有拿起,跌落了地上。 孤星浅浅一笑,“这把嵩阳沉铁剑呢,重八十一斤,你是拿不起的。” 少女愠怒难挡,咬牙切齿,瞪了孤星一眼,“你别假惺惺的装好人,都怪我没用,不然我一剑杀死你。” “嗳,姑娘,我就不明白了,我好心好意地救了你,帮你包扎伤口,为你疗伤,你不说一句谢谢也就罢了。干嘛还动不动就要杀我呢?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孤星不屑一顾的走过去,将鱼置于火堆上烤起来。 “你还说,你这淫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少女更是愤怒地骂道。 孤星笑了,站起身,一双柔情的眼睛望着那一双梨花带雨的眸子,心里既是疼惜,又是无奈,“姑娘,你我无冤无仇,哪用得着气得鼻子都歪了。” 少女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一时语塞。 “哈哈……逗你玩呢,姑娘雍容华贵,想必是大家闺秀,在下孤星,不知姑娘贵姓芳名?”孤星笑了笑,问道。 “你这淫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少女冷冷地白了孤星一眼。 “行,不说也罢,想必你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孤星没辙,只好回转身继续烤鱼,“你身上的伤,用过我的金创药,不消几日便可恢复。你内伤呢,我已经用内力将你治愈,不必担心。” “你是不是已经看了我身子?”少女微蹙眉宇,暗暗活动筋骨,倒也是真的没有那么刺痛,只是有几分酸痛,眨巴着眼问道。 第030章 清潭松溪路 潇湘话悲苦 “姑娘,人命关天,我要是不撕开你衣服,又怎么给你包扎伤口呢?冒犯之处,还望见谅。”孤星露出几许无奈,喃喃地说。 少女不依不饶,一撅小嘴,倒也没话说,只好说:“我不管,你看了我身子,就要把眼珠子挖出来。” 孤星笑了,看来不教训一下这个哪位大户人家跑出来的丫头还让她得瑟上了,他上前几步,贼贼地眼珠子,上下打量着少女的曼妙身体,“嘿嘿,姑娘,瞧你这珠圆玉润的,皮肤水滑粉嫩的,要不让小爷我滋润、滋润。” 少女畏惧了,一双眼,瞳孔放大,吼道:“臭淫贼,死一边去。” 孤星哪管她,上前一步,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少女的香肩,将少女推倒在青石板上,蹲下身子,露出淫邪地笑:“嘿嘿,瞧你国色天香的,小爷我是好久不沾腥了。” 少女推搡了孤星几把,倒也不喊不吵了,只是眼角簌簌地流下两行清泪,更是梨花带雨,这一流泪不要紧,她瞬间泪如泉涌,竟是悲恸哽咽起来。 孤星又岂会真要非礼于她,朗声哈哈一笑,站起身,说:“你不必哭泣,江湖上虽绰号酒色风流杀手,但小爷向来自诩‘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绝不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 岂料,那位少女更是抱头掩面,痛哭不止。 孤星纳闷了,又微微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姑娘,你别哭了,我不非礼你便是,你这一哭,哭得我心都碎了。(..tw)” 那少女更是像小孩子般嚎啕大哭,哭个不停。 孤星没辙,只好道歉说:“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冒犯的。有什么事,你先别哭,好吧?” “好,我不哭。”那少女有衣袖一擦双眼,泪眼朦胧看着孤星,“你说你是什么杀手,对吧?” “嗯?在下以前是杀手。”孤星疑惑地看着那少女。 “我请你杀一个人,无论多少代价。” “谁?” “当今圣上元顺帝!”少女眼中充满愤怒的表情,银牙紧咬。 孤星一脸狐疑,“你为何要杀当今圣上?” “因为他昏庸无道,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 “江湖规矩,杀手不过问朝廷之事。”孤星站起身,眺望着远方,“请问姑娘是……” “我是当今丞相脱脱的女儿潇湘,我爹东征西战,平息造反,却造奸臣造谣进谗,顺帝那个昏君,忠奸不分,查封了丞相府,将我爹打入天牢,秋后发配边疆充军。”少女说道伤心处,又是一阵泣涕涟涟。 此少女正是当朝丞相脱脱之女潇湘,贤相脱脱,出征有功,反将他革职打入大牢监禁,判处秋后发配边疆充军。元顺帝昏庸至极,像佞臣哈麻兄弟,及秃鲁帖木儿,导上作奸,反言听计从,对其宠荣有加。 可冥冥中激怒上苍,示他种种变异,如日前山崩地震旱干水溢诸灾,以及雨血雨毛雨氂,陨星陨石陨火诸怪象,时有所闻,无非令顺帝恐惧修省,改过迁善。但元顺帝怙恶不悛,镇日里与淫僧妖女,媚子谐臣,讲演这欢喜禅,试行那秘密法,云雨巫山,唯日不足。 于是天意亡元,群雄逐鹿,人人都挟有帝王思想。天下格局:刘福通奉韩山童子韩林儿为帝,国号宋,据有亳州;徐寿辉也自称皇帝,国号天完;张士诚也居然僭号诚王,立国称周。一班草泽枭雄,统是得意妄行,毫无纪律,不配那肇基立极奉天承运的主子,所以上天另行择真龙,此是后话。 而这潇湘其父丞相脱脱踉跄入狱,她便遭受牵连,逃脱出京城大都,一路逃窜,却也一路被官兵追捕,这天便逃到了洛阳,正当筋疲力尽,遭受官兵一箭射中,刚好遇见孤星。 孤星保持缄默,让潇湘倾诉心中的苦楚,他烤着鱼,不时空气中飘散着阵阵肉香,潇湘昼夜不停地逃亡,现在倒也是辘辘饥肠,可是她心中更是担心她的父亲,所以,她继续问:“嗳,淫贼杀手,开个价,杀掉狗皇帝,多少价钱?” 孤星笑笑,站起身,将已经烤好的鱼递过去,“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想必也已经饿得肚皮贴背,先吃点东西吧!” 潇湘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用虚情假意地对我好,你说,多少钱你帮我杀掉皇帝?” 孤星愕然,嘿嘿一笑,“真的不惜一切代价?” “只要能杀掉那狗皇帝,刀山火海,在所不惜。”潇湘铿锵有力,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刺杀皇帝。 “皇帝,九五至尊,一般人别说刺杀,就是要进入皇宫,都是难上加难,我怕你开不起这个价。”孤星低吟着说。 “哪那么多废话,你们这种靠杀人赚钱的无情杀手,有时为了钱,不是可以连命都不要吗?”潇湘轻蔑地说了一句。 孤星朗声大笑了,而后笑声戛然而止,“潇湘姑娘,你错了。我孤星杀人,不为金钱,只为酒色。” “只为酒色?意思是说,只要好酒、美色,你都可以杀人?”潇湘若有所思地问。 孤星沉默了,一双眼紧紧盯着那把墨黑的嵩阳沉铁剑,冷峻的脸上,读不懂的神情。 “那我够漂亮吗?”潇湘一只玉手轻轻的将披在肩上的衣衫拨开,露出白皙的肌肤,眼神中流露出几许淡淡的忧伤,“只要你帮我杀掉狗皇帝,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孤星扫了一眼潇湘玉般晶莹剔透的白净肌肤,身形一闪,倏忽,疾步掠过,一把拉起潇湘的衣衫,顺势一把将潇湘推倒在青石头后,脚尖一点地,手一探,拾起地上的嵩阳沉铁剑。 “刷刷……”箭矢如蝗,射向孤星与潇湘的位置,孤星大喝一声:“无名鼠辈,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着嵩阳沉铁剑舞得风雨不透,将那雨点的箭矢纷纷震落在地上,情急之下,他身形凌空一跃,玄铁剑荡开那些箭矢,一道剑气化作白色光芒卷向一颗大树上,发出“啊”一声凄厉的叫声,一个人“扑通”从树上落在地上,一命呜呼。 孤星冷哼一声,长剑所到之处,便是一声凄惨地叫声,“扑通”地落下一人,观其服装,皆是官兵服饰。 他一阵窜动,大树上的威胁尽数解除,才将嵩阳沉铁剑倒竖收回,身影一闪,轻盈落在惊吓不已的潇湘身边,微微一笑,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来你一点都不安全呀!” 潇湘咬了咬嘴唇,半天才从皓齿缝挤出两个字:“谢谢!” “哈哈……不必客气,行侠仗义,是我们江湖中人的本分。”孤星朗声一笑,从腰间解下酒壶,拧开壶嘴,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牡丹酿,啧啧舌,自顾赞叹着酒,“明月楼,牡丹酿,果然非比寻常,看来我非得情痴于牡丹酿。” “大侠……我……”潇湘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 第031章 灵鳌藏山峰 剑气扬洪流(上) 【今日三更,祝诸位周末愉快】 “潇湘姑娘,在下只是一个杀手,大侠不敢当。[..tw超多好看小说]若是不嫌弃,请叫在下孤星吧!”孤星此时心中对潇湘的身世颇有几分怜悯,自己从小便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尽管在杀手盟,柳茹艳多加关照,但是那种没有亲情的感觉是无人能懂的。 此时却是想起杀手盟的大当家――柳茹艳,自己公然违抗她的命令,倒戈相向,恐怕她对自己彻底绝望了吧,但不知她是否过得可好? “孤星,你能不能答应我,帮我杀掉狗皇帝,若是你答应,我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看来潇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双眼睛没有了之前的愠怒,而是变得有几许柔情,看着孤星,问道。 孤星却是充耳不闻,“潇湘姑娘,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他们既然能够安排弓箭手找来,那么下一波人马一定能够找来。走吧!” 潇湘也没辙,只好点点头,默然地跟着孤星。 朝霞楼,龙啸奉背着手,来回踱步,紧锁眉宇,思忖着“赛半仙”神算子留下的运程箴言,“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烬九江空。这灵鳌究竟指什么呢?”他喃喃地自顾嘀咕揣摩着。(..tw) 这时,坐在龙啸奉旁边不远处的两名茶客正在滔滔不绝地谈论着,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瘦削的脸颊,凹陷的眼睛,八字须,脑袋细小,另一名贼眉鼠眼,贼溜溜的眼珠子倒是充满灵光,鼓鼓的大眼睛,足有杯口那么大。 尖嘴猴腮的汉子呷了一口茶,贼贼笑了笑,对着贼眉鼠眼的汉子说道:“地鼠,如今有一桩发财的大买卖,你小子敢不敢加入?” 被称为“地鼠”的贼眉鼠眼汉子端起茶杯,轻轻吹拂着茶杯口,眼前飘起沁人心脾的龙井茶香,不屑一顾地说:“嘿嘿,天猴,有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尽管说来,没有我地鼠不敢做得事。” 被唤作“天猴”的尖嘴猴腮汉子环顾了一圈周围的茶客,除了寥寥无几的茶客,便是一直在踱步喃喃自语的龙啸奉,但他还是压低声音说:“地鼠,你可知道为什么奇门轩可以称霸北方,统率北方武林各派么?” “地鼠”的贼眉鼠眼汉子微蹙眉宇,“那不是奇门轩楚烈轩凭借阴阳奇门剑阵威慑北方群雄咯。” “这只是其一,其实,奇门轩得以称霸武林,盘踞一方,除了楚烈轩武艺超群,还有一项秘密武器。”“天猴”的尖嘴猴腮的汉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龙啸奉内力深厚,对于这“天猴地鼠”的谈话早已听得一清二楚,他敛聚面容,全神贯注,聆听这天猴地鼠的谈话。 这“天猴地鼠”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是大有来头,两人本属同门师兄弟,皆属盗墓派传人。 盗墓派,活跃在历史各朝各代,虽言之派别,实则也非派别,从文字看来,不言而喻,他们传承的是神秘的盗墓术,做的事,自然是潜入墓穴中,盗窃墓穴中一些珍贵陪葬品。 盗墓术分为飞天和遁地,飞天并非一飞冲天,而是专门收集信息勘测地形地貌,需要掌握飞天的前提是精通信息甄别、地质勘测技术;而遁地却是切实大有遁地术了,需要了解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类的原理,因为在很多墓地,都是大风水师,依据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进行埋葬的,所以,盗墓遁地者需要清晰掌握这些原理,然后再根据飞天者提供的信息潜入墓穴,盗取目中宝藏。 而这“天猴地鼠”便是盗墓派飞天遁地的传人,天猴充分掌握盗墓术中的飞天;地鼠充分掌握盗墓术中的遁地,所以这两人在江湖上倒也颇有名声,江湖人称“天猴地鼠”,至于他们姓甚名谁,没有人知道,包括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地鼠对于信息方面远不如天猴,所以,他倒也是饶有兴趣地问道:“少他娘的吊小爷胃口了,赶快说来。” 天猴咧嘴嘿嘿一笑,说:“奇门轩虽然在洛阳的盘龙镇,但是同时占据嵩山的八大山峰,设置玉镜峰坎剑、狮子峰离剑、虎头蜂震剑、玉柱峰兑剑、玄龟峰艮剑、卧龙峰乾剑、香炉峰坤剑、卓剑峰巽剑八大剑宗,你知道这八大剑宗宗主为什么要守护着各大山峰?” 地鼠闪烁灵光的眼珠子,白了他一眼。 天猴倒也识趣,继续说:“因为在这八大宗主守护的山峰里,每座山峰里都藏着一块龟甲,龟甲上镌刻着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笈,八块龟甲合并在一起,据说便是河图洛书。” “呃,河图洛,如果我们能一一盗取出来,我们兄弟二人名扬天下,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地鼠两眼绽放异彩,鼓鼓的大眼睛就好像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 龙啸奉仔细听在耳里,柳眉倒竖,琢磨着这天猴地鼠的话语。 “嘿嘿,奇门轩阴阳奇门剑阵的精髓便记录在这龟甲上,那么如果我们能够打破阴阳奇门剑阵,以后武林便是我们的了。”天猴说完,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仰头倒进嘴里,一饮而尽。 “可是,话虽如此,这八块龟甲藏匿于何处都不得而知,我们又如何盗取?”地鼠说到了本质之处,让龙啸奉也更是警惕地听着。 天猴更是压低声音,“这个世上,还没有东西能够能藏得让我天猴都找不到,我都已经探查清楚了,楚烈轩在这八大剑宗的山峰里,都设立了秘密暗室,地图我已经搞到手了,我们只要按图索骥,一定能够找到这八块龟甲。” 天猴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羊皮卷,微微展开,羊皮卷上画着各种线条,标注着地址位置。 地鼠嘿嘿一笑,“好,果然是天字号灵猴,在下佩服。剩下的交给我,我自问还没有我潜入不了的地方。”他说着,将羊皮卷地图接过来,塞进兜里,又用手压了压,才满意的移开手,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龟甲?灵鳌,是为神话中的灵龟,神话故事便是上古时期的事情,河图洛书,龟甲,哦,原来如此。”龙啸奉在一处靠窗的桌子边坐下来,端起一杯茶,心里思量着天猴地鼠的龟甲之事,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喃喃自语道:“原来灵鳌,便是那龟甲,也就是说我拿到龟甲,打破奇门轩的阴阳奇门剑阵,武林盟主便如探囊取物了。” 第032章 灵鳌藏山峰 剑气扬洪流(中) 龙啸奉难掩心中的欣喜,想着这八月中秋,嵩山选盟大会之后,自己便是振臂一呼,响应千万的武林盟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武林皆向自己朝拜,那是一种梦寐以求的殊荣呀。[..tw超多好看小说] 他喜出望外,微微抿了一口茶,目光望向窗外,却被窗外的一幕给震惊了。 只见街道上,两群衣着不同的人正挥舞着兵器,兵戎相见,大动干戈,仔细辨认之下,其中靛蓝色衣衫的人群正是昆仑派,另一群珍珠白衣衫的人群正是崆峒派,奇怪了,这两帮平日里倒也相敬如冰,更别说有什么过节了,怎么打起来了? 龙啸奉不容多想,他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一方霸主,他有责任挺身而出,他手一抬,将桌面上的鬼魅剑握紧在手,身形一闪,身子早已掠出了窗外,他轻轻地落在地上,鬼魅剑未出鞘,左右一路拍打,将厮杀在一起的昆仑派、崆峒派帮众分开,嘴里高声喊道:“大家住手,有话好说。” 昆仑派、崆峒派两大派帮众充耳不闻,刀光剑影,惨叫不断,看是有人受伤不轻,龙啸奉无奈,一路左躲右闪,出手不得伤人,都只是将厮打在一起的两派帮众用剑鞘分开。 可一人之力,却是难敌众人之拳,昆仑派、崆峒派可谓是大打出手,无论龙啸奉怎么劝解,皆是无效。(..tw无弹窗广告) 正当他倍感棘手之时,凌空跃下两彪形大汉,其中一人的剑鞘上镌刻着一个“离”字,年逾三十五六,此人正是奇门轩离剑宗主莫离,另一人剑鞘上镌刻着一个“巽”字,年纪二十三四,正是巽剑宗主郭翼。 莫离、郭翼跃下之后,手中长剑出鞘,脚下不法敏捷,皆是奇门轩独门步法――八卦幻影步法,莫离手中离剑凝聚着浑厚的内力,手腕一转,“刷刷……”一路剑法精纯,所到之处,皆是未伤人而将昆仑派与崆峒派帮众分开。 郭翼手中巽剑也不简单,上下翻飞,虽然内力不及莫离的离剑,但是其精准无比,皆是“刷刷……”数剑将两帮派的人震开。 有了离剑宗主莫离、巽剑郭翼的加入,龙啸奉便轻松许多,一把鬼魅剑未出鞘,剑鞘所到之处,亦是雄厚的内力震荡开去,让这些武功本就不高的昆仑、崆峒两派帮众对峙两边。 离剑莫离一声狮子吼,“大家都给我住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昆仑派、崆峒派倒也识相,眼见南北两大派都有人出手,倒也停止了打斗,都看着莫离、郭翼、龙啸奉三人,但手中的兵器却是紧紧握着,丝毫不松手。 龙啸奉紧蹙双眉,低沉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因何事在这里打斗?” “龙掌门,都是昆仑派的不识好歹,非得说我们崆峒派武功不如他们的,非得一较高下。(..tw)”说话的是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他在混战中倒也没有取得好处,鼻青脸肿,手臂上还被兵器割裂了几寸的口子,伤口正渗出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珍珠白衣衫。 “放屁,是你们崆峒派蓄意挑衅,说我们昆仑派参加嵩山选盟只是滥竽充数,还不如趁早滚蛋。”站出来说话的是昆仑派掌门卓不群,这卓不群在江湖上倒小有名气,人称“卓尔不群”。 巽剑宗主郭翼抱拳对龙啸奉说:“龙掌门,依在下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最好能够查清楚,免得让两派伤了和气。” 龙啸奉点点头,扫了一眼郭翼,“郭宗主言之有理,这件事得查个水落石出。” “查什么查,这两派是谁说这话的,拉出来审问不就清楚了吗?”离剑宗主莫离眨巴着眼睛,大声说道。 龙啸奉想想,不无道理,便对昆仑派掌门卓不群和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抱拳说道:“两位,刚才莫宗主、郭宗主的话,大家也听见了,我相信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那就请两位把说这话的人拉出来,当场对质,审问清楚,化干戈为玉帛,不知能否给龙某这个薄面呢?” 昆仑派掌门卓不群回敬道:“承蒙龙掌门以及两位宗主出面,好,在下就拉出说这话的弟子对质,小六,出来。” 众人看着昆仑派掌门卓不群的身后的昆仑派弟子,良久没有见到任何人走出来。 龙啸奉一双犀利的眼睛扫了一眼昆仑派掌门卓不群,转而盯着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洋洋得意笑着说:“哼,卓掌门,你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就拿出证据给你,看看究竟是谁诬陷谁,马齐,出来,告诉龙掌门以及两位宗主,看看昆仑派是不是有意诋毁。” 众人的目光又望向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身后,可是,依然许久都不见有任何人走出来。 三帮人都尴尬的僵立着,他们所谓的证人,却是毫无此人的踪影。 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迟疑地说:“这兔崽子……怎么?” “大师兄,马齐今天早上就不见了踪影。”这时,站在尚云鹤身边的一名崆峒派弟子低声附在尚云鹤耳边说道。 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脸倏地变成一阵酱紫,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的昆仑派掌门卓不群亦是铁青着一张脸,也早有弟子告诉他小六今早就出门了,至今未归。 离剑莫离将剑置于肩上,一副洒脱的模样,喃喃地说道:“看来真有人蓄意捣乱,破坏这帮派之间的关系,奶奶个熊,千万别让我逮着,嘿嘿,让我逮着,有他好果子吃。” 龙啸奉思忖一下,严肃地说:“两位,既然两帮派证人都失踪了,很明显,有人从中挑拨,就别互相猜忌了,都回客栈吧。” 昆仑派掌门卓不群、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自是给龙啸奉七分面子,所以,都抱拳道:“多谢龙掌门仗义解围,我们先告辞了。” 待昆仑派、崆峒派帮众散去,龙啸奉抱拳对莫离、郭翼笑着说:“多谢两位宗主出手相助。” “呵呵,龙掌门客气了,嵩山选盟大会在即,我们应该略尽地主之谊,只不过,在下甚是担心挑拨帮派对峙的幕后黑手。如果在大会召开之前,各帮派猜忌大动干戈,对大会进展非常不利呀!”巽剑宗主郭翼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其胸怀远见却是不凡。 龙啸奉亦是点点头,“是呀,若是这帮派之间大动干戈,伤亡不说,龙某也是担心这幕后主使另有所图,但就不知有何企图了!” “哼,除了觊觎武林盟主宝座,还能有什么企图。”离剑宗主莫离愤愤不平地说,“有本事就在选盟大会上,一决高下,做这个见不得人的勾当,算什么英雄好汉。” 在这条街道上,朝霞楼的一角落处,五位俊美的少年正端着茶杯在喝茶,但观看这五位俊美少年,却是白净脸蛋,白里透红,俨然像熟透的苹果,薄薄水嫩的红唇,倒颇有几分女子姿色。 第033章 灵鳌藏山峰 剑气扬洪流(下) 其中一位俊美少年独坐一方,且为上位,其余三方分散坐着四人。 “宫主,看样子,龙啸奉他们已经有所觉察,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说话的是一位身材瘦削的少年。 “春花,不要着急,切勿自乱阵脚。”坐在上位的俊美少年说道,到此处,其实,这五人正是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以及四大护法春花、夏荷、秋菊、冬雪,乔装打扮,女扮男装,上位便是沈婉月,刚才说话的瘦削少年便是春花。 “宫主教训的是!不过,奴婢也是担心要是龙啸奉等有所防备,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春花所言不无道理。 但沈婉月胸有成竹,浅浅笑了笑,眉宇间升腾一股杀气,冷冷地说:“这把火还不够旺,我们还得再加点油,让火燃得更旺。夏荷,你去负责把今天带头崆峒派的大弟子尚云鹤给了结了,要干净利落,制造出是昆仑派掌门卓不群的手法。” 夏荷躬身抱拳领命,说声:“是!”站起身,便离开了朝霞楼。 “哼,只要尚云鹤一死,崆峒派、昆仑派势必成水火,那么其余各派竞相猜忌,人心惶惶,适当的时候,我们再从中动动手脚,势必让这群武林正派乱上加乱。”沈婉月面上毫无表情,若说有表情,只有冷漠的表情。 夜,黑魆魆的夜,还飘起小雨,更见夜的阑珊。洛阳古街氤氲在夜的静谧中,只有丝丝雨滴,惊扰着夜的宁静。 无论多么静寂多么漆黑,有一个地方一到晚上,必定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个地方是女人的流放地,却是男人的极乐天堂,灯红酒绿,醉纸金迷,尽是靡靡之音。(..tw好看的小说) 洛阳城里要说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当属这龙凤楼生意最为鼎盛,因为这间龙凤楼有两件珍宝:其一曰:绝色银牙老鸨醉红尘,一张快嘴伶牙俐齿,能够将一位姑娘描述堪比天边明月、西湖芙蓉,其本名不详,一般只称呼其为“红尘老鸨”;其二曰:天下第一名妓萱香,投身青楼,自是前世名讳早已相忘。 青楼女子堪比和尚庙的僧人,皆是忘却前世尘缘,不同的是,青楼女子是苟延欢笑,笑谈人生凄苦;和尚却是六根清净、遁入空门。 号称天下第一名妓的萱香,自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之貌,如此绝色佳人,堕入青楼,却是让人心生怜悯。但是,这龙凤楼虽为青楼,男人寻花问柳之地,萱香却是卖艺不卖身,多少王孙贵胄,皆是为一睹萱香之容貌,不惜重金目睹美人一眼。 在一间弥漫着浓浓胭脂水粉香气的屋子里,天猴地鼠两人正左拥右抱,怀中尽是妖娆娇艳的妓女,皆是浓妆艳抹,颇有几分姿色,在天猴地鼠贪婪的大手之下,早已是衣衫不整。 这几位妖艳的女子竞相倒酒让天猴地鼠喝酒,嗲声嗲气地说:“两位大爷,先喝酒嘛,奴家今晚都是你的。” 天猴那副尖嘴猴腮一边招呼着女子青葱玉手递过来的清酒,一边双手尽情地揉捏着怀中女子的娇躯,让她不由得娇躯扭动,煞是好看,“美女儿,今晚可得好好伺候小爷哟,真是漂亮。[..tw超多好看小说]” 地鼠那副贼眉鼠眼正埋头在其中一名艳妆女子胸前的山峰之间,卖力地吸吮着女体的芳香,那位女子微微翕动着红唇,纤手摩挲着地鼠的头,尽是糜烂不堪。 “两位大爷,漫漫长夜,要不让桃红给二位大爷弹奏一支曲子助助兴,好不好嘛?”一位粉色衣裙的女子站起身,娇媚地问道。 “小美人儿,你会什么曲儿呢?”地鼠从那名女子胸前的双峰之间抬起头,一把捏了捏自称桃红女子的翘臀,贼贼地笑着问道。 自称桃红的女子纤手拍着地鼠的大手,身躯春风拂柳地扭动了一下,“大爷,桃红最拿手的曲叫‘万恶淫为首’呢,你要不要先听听嘛?” “好一个万恶淫为首,好,你就去给大爷弹奏一曲。”地鼠色眯眯的双眼,瞅着桃红的姑娘,一步一摇的翘臀,口水几乎从嘴角流了出来,却是被刚才被他吸吮的女子端起一杯酒递到他面前,笑着说:“来,大爷,我们继续喝酒呀!” “好,喝酒,喝酒!”地鼠乐不可支,接过酒就往嘴里灌。 “天猴地鼠,你们两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沉迷于烟花之地。”一声足以盖过所有糜烂的声音的男子声音大声喝道。 天猴地鼠吓得几乎手中的酒杯都跌落在地上,抬头看时,只见一位蒙面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站立在这间屋子,手中一把精致的宝剑,一双犀利宛若他手中的剑,怒视着天猴地鼠。 漆黑的眼珠子,漆黑的夜,天猴地鼠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对着身边的女子喝一声:“没你们的事,滚!”说完踉跄站起身,对峙着蒙面黑衣人。 地鼠抱拳对着蒙面黑衣人问道:“敢问阁下是哪位?我兄弟二人不曾得罪过阁下。” 蒙面黑衣人冷声道:“你既不知我是谁,又岂会知道不曾得罪过我。”他说着,身形一闪,身影闪电般迫近天猴地鼠,双掌翻飞,掌力所致,天猴地鼠躲闪不及,双双嘴一张,只感觉蒙面黑衣人手中一粒弹丸大小的东西进入嘴里,滑进了喉咙。 蒙面黑衣人撤回掌力,身影退开,嘿嘿冷笑着。 “哼,王八蛋,你给我们服下了什么东西?”地鼠回味了一下那略微甜甜的药丸,怒目圆瞪,对着蒙面黑衣人吼道。 天猴亦是呲嘴咧牙,骂道:“龟孙子,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哈哈……天猴地鼠,盗墓派传人,名震江湖,今天我是有事相求两位,不知两位可否答应?”蒙面黑衣人朗声一笑,问道。 天猴地鼠听见是有事相求,倒也放松警惕,反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知道二位手上有奇门轩八大山峰的地图,我只要二位帮在下取出奇门轩的龟甲,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龟甲?什么龟甲?我看你是龟蛋。”天猴瞪着这位蒙面黑衣人,却是装作不知。 “呵呵,你们尽管和我装傻,因为你们只有三天时间,噬心丸之毒便会毒发,你们没有独门解药,就留着那副地图下地狱吧!”蒙面黑衣人满不在乎地说着。 “啊?失传多年的唐门噬心丸?你是唐门后代?”天猴早有耳闻这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唐门噬心丸,三天之后,吞噬心脏,阻断人体奇经八脉运行而死,但噬心丸随着唐门的没落,早已失传多年。 “哼,其他你们不用管,三天之后的晚上,城外城隍庙,要是我看不到你们带来龟甲,不用我多说,你们休想拿到解药。”蒙面黑衣人说完腾空飞掠出窗外,消失在夜幕中。 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天猴地鼠,不知所措。 “怎么办?莫说三天,就算三个月,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拿到八块龟甲。”地鼠搓着手,着急地说。 天猴向来心思缜密一些,但是此时亦是热锅上的蚂蚁,早已束手无策,“妈的,这个蒙面黑衣人武功之高,远远在你我之上,不知高出多少倍,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奇门轩的八大山峰,潜入八大剑宗,盗取龟甲。” “谁会盯上了这龟甲呢?”地鼠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狠狠地喝了一口,将杯子狠狠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事不宜迟,我们得立即赶往奇门轩八大山峰,摸清地形地貌,然后顺着地图,潜入盗取龟甲。”天猴思来想去,别无他法,只能遵照蒙面黑衣人的话招办。 地鼠叹了一声,收拾扔在桌子上的家当,与天猴越窗而去。 第034章 唐刀落雁式 激战震泽波 洛阳城外一间小茶馆,孤星与潇湘相对坐着,叫了一壶茶,几个馒头,潇湘此时已经是饥不择食,也不顾忌什么大家闺秀,大口大口啃着馒头。 孤星笑了笑,说:“慢慢吃,别噎着了。” 潇湘抬眼,一双美眸露出几许柔情,挤出了笑意。 嵩阳沉铁剑,置于桌子上,墨黑的剑身,剑身上留下些痕迹,好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的脸上的皱纹。这也说明,嵩阳沉铁剑从郭嵩阳到孤星手中,已然是经过多人的使用。 孤星微微扫了一眼周围的路人茶客,眉宇微蹙,他是杀手,一位让人闻风丧胆的一流杀手,敏锐的嗅觉,他已经感觉到周围杀气笼罩,手本能的抬起,握紧剑柄,细微的动作,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觉察。 周围的茶客一律戴着遮眼的斗笠,一律是藏青色的衣衫,看不清面容,但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一把精致的唐刀,皆是轻缓端起茶杯微微地呷着香茗。 “客官,你的阳春面。”一位店小二用托盘端着一碗阳春面走向孤星。 “哐当”,只见孤星手中的嵩阳沉铁剑迅猛挥向那位店小二的头颅,一颗脑袋被齐齐削下,滚落在地上,咽喉处,鲜血飞溅,掉了头颅的店小二手中的阳春面应声落地,托盘下掉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潇湘惊吓不已,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刚刚吃下的馒头,胃里一阵翻腾,几乎呕吐出来,惊愕地看着孤星。 “诸位既然有本事埋伏在这里等候在下,那在下自然不会让诸位失望。[..tw超多好看小说]”孤星的嵩阳沉铁剑上的殷红鲜血顺着剑身,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周围的茶客早已站起身,一律右手握紧刀柄,拔刀而出,摘下斗笠怒视着孤星。 其中为首的是一位虬髯络腮胡须的彪形大汉,四十开外,手中的唐刀更是熠熠夺目,对着孤星喝道:“孤星,你当日帮助魔教妖女,公然与武林为敌,就应该想到从今往后在江湖上无立足之地,今天我们唐刀门也不过是为武林正道讨回公道。” “哼,唐刀门,你就是唐刀门掌门唐宋?”孤星冷峻的面庞,轻蔑地扫了一眼虬髯胡须的彪形大汉,冷冷地问道。 “不错,正是老夫,少废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上!”唐刀门掌门唐宋一声令下,身边四名弟子早已捷足先登,身影一闪,手中锃亮的唐刀劈向孤星。 孤星冷哼一声,不偏不倚,手腕一转,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招“横扫千军”卷向那四名唐刀门弟子,“哐当……哐当……”,接连几声兵器相接的声音,火星四射,那四名唐刀门弟子只感觉一股强劲的剑气笼罩而来,同时感到虎口发麻,手一松,四把唐刀脱手而飞。 众人定睛看时,只见四把唐刀被孤星手中的嵩阳沉铁剑撞成弯曲一截,若非唐刀是当今天下名刀,早被嵩阳沉铁剑削掉一截了。 其实说起这唐刀,倒有些来历,古代刀之制有四,一曰仪刀,二曰障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可见唐刀是唐代刀具种类的总称,并非一种刀,所以并没有“唐刀”的说法。 仪刀,盖古班剑之类,晋宋已来谓之御刀,皆施龙凤环。至隋,谓之仪刀,装以金银,羽仪所执。 障刀,盖用障身以御敌。横刀:兵士所佩之刀,名亦起于隋。 陌刀:长刀也,步兵所持,盖古之断马剑。 本来唐刀自唐朝之后便几乎失传,但是江湖上,曾经有一位唐氏铸刀剑大师,根据史册,打造出了唐刀,并且开创了唐刀门。 唐刀门,历任掌门皆是唐姓氏,一来悼念那位开创唐刀门的祖师爷;二来唐刀门秘传武功――唐刀落雁刀法,皆是不传外姓,所以,唐刀门掌门一律由唐氏子孙担任。 唐刀落雁,不言而喻,此路刀法足以让天边的大雁落下,威力无比,只是近些年,唐刀门式微,唐刀落雁再也无人目睹落雁之威。 唐宋作为唐刀落雁的唯一嫡传,在江湖上,亦算得上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一套唐刀落雁虽然比不得传说中的落雁式,但也已经威力惊人了。 孤星低沉脸,“怎么样?唐掌门,还需要再打吗?” 唐刀门掌门唐宋自出道以来,一手唐刀落雁还未落败,自视甚高,不自量力地说:“天下第一杀手孤星,果然盛传非虚,不过,今天遇到我唐宋,也该是你命该如此。” “是吗?”孤星暗暗运劲于剑,墨黑的剑锋顿时变得绽放光芒,褪去了墨黑色,虽为钝锋,却是充满杀气。 唐刀门掌门唐宋手中唐刀随手一抖,大喝一声,“狂沙落雁。”一把唐刀凌空劈向孤星。 孤星霍然站起身,抬脚一脚将桌子踢向唐宋,脚底一滑,左手拉起处于目瞪口呆的潇湘的娇躯,飞身跃出了小茶馆,将潇湘震退数步,手中的嵩阳沉铁剑白虹贯日,化作一道强劲的剑气卷向小茶馆。 “哗啦……哗啦……” 小茶馆柱子中剑气便被齐齐削断,顿时摇晃着坍塌砸向唐刀门众人。 唐宋怒吼一声,手中唐刀迎天而起,“破!”他身影螺旋式升腾而起,所经过之处,那些坍塌的木头草屑皆被震飞,他的身影出现在空中,凌空挥刀,“长河落日。” 一道刀光宛若闪电劈向孤星,孤星握紧剑柄,侧身躲开,提剑欲掠空而起,可是只感觉体内真气乱窜,心里暗道:“糟糕,嵩阳沉铁剑的真气注入体内与日俱增,任督二脉未通,真气运行不畅,难道真要命丧于此。” 唐宋,手中唐刀又灌向孤星,情急之下,孤星眼前浮现白衣剑客金世义的清风十三剑,第一式风驰雷掣,咬紧牙关,迎着唐宋的刀光撞击而去。 “轰隆……” 刀光剑影,强大的气流激荡开来,震得周围的树木断枝落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唐宋身子倒像大雁跌落在地上,单手握紧刀柄,半膝跪倒在地,“哇”一口吐出殷红的鲜血,惊讶地看着孤星,“你怎么会白衣剑客金世义的清风十三剑?他是你什么人?” 孤星只觉得体内真气乱窜,咽喉亦是血腥味上涌,但他强压住,将真气从剑柄撤回,冷漠地说:“唐宋,今天,我就饶你一命,下次让我再看见你,休怪我绝情。” 他走过去,一把拉着一直处于双眼发直的潇湘,“我们走!” “哦!”潇湘如梦初醒,紧跟着孤星走了。 唐刀门掌门唐宋紧接着又是大吐出三口鲜血,他的弟子从倒塌的小茶馆之内趴了出来,上前抱拳问安:“师父,您没事吧?” 唐刀门掌门唐宋紧敛愁容,“没想到孤星学会了白衣剑客金世义的清风十三剑,这怎么回事?立刻将孤星重现江湖的消息公诸天下,让他无处藏身。” “是,师父!”弟子们领命立即飞鸽传书,昭告天下,天下第一杀手重现江湖。 孤星用剑支撑着,与潇湘勉强走出几里路,他脚下踉跄着,“哇”一口鲜血喷出,双脚站立不住,一头倒在地上。 潇湘吓傻了,慌忙摇晃着孤星的身子,“孤星、孤星,你怎么了?醒醒……” 孤星没有醒,潇湘手慌脚乱,纤手微微伸到孤星鼻翼探了探,惊愕地缩回手,六神无主,“没气了?孤星,你别吓我,快醒醒。” 她又摇晃着孤星的身子,可孤星双眼紧闭,丝毫不动弹,只有嘴角渗出鲜血。 第035章 荒山孤鹜归 情断屠刀向 潇湘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荒芜的荒郊野岭,便是崇山峻岭,此时渐近日暮,晚霞映衬,孤鹜齐飞,归鸦落巢。 她摇晃了一会昏阙的孤星,他却是丝毫未动,她芊芊细手,柔若无骨,早已是额头渗出浅浅汗珠,她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汗珠,暗自道:“若是将他丢在这荒郊野岭,必定会被狼叼走,当了晚餐。” 可是,娇小得弱不禁风的潇湘根本拽都拽不动精壮粗大的孤星,她只好对着那荒山野岭大喊道:“救命啊,有没有人,死人了,救命啊!” 除了自己的声音萦绕在山间,便是惊动了栖息在树上的鸟雀,尽是拍着翅膀胡乱飞腾,却是了无人迹。 潇湘委屈地落泪了,蹲坐在孤星的身体旁边,掩面抽泣,头脑中更是想起自己父亲被皇帝关押在大牢等等,更是悲痛不已。 “姑娘,是你在叫救命吗?”一位汉子低沉浑厚的声音传入潇湘的耳朵。 她喜出望外,立即擦了擦眼眶的泪珠,泪眼朦胧,抬起头望着一位身材魁梧、腰间缠着精致的流星锤的年轻汉子,一张紧蹙眉宇冷漠的脸庞,出神盯着躺在地上的孤星。 “这个大侠,求求你救救他吧。”潇湘欢喜地站起身,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神哀求着那位陌生的汉子。 “哼,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这叛徒孤星。我聂谷只会拿钱杀人,从来不会救人。”此人正是杀手盟二号杀手――金钱杀手聂谷。 潇湘听他那冷冰冰的话语,却是不放弃地哀求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发发慈悲救他一命吧!” “少废话,莫不成你是他新的情妇?”聂谷冷若冰霜的话语,“杀手从来不懂什么叫慈悲,怜悯敌人,伤了自己。” “你……”潇湘看得出这个聂谷是毫无救孤星之意,一扭头,“不救就不救,装什么清高!” 聂谷眉宇闪烁了一丝杀意,冷笑一声,“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说着,他身形一闪,蹲下身子,一手掐住孤星手腕的脉门。 潇湘惊吓喝道:“你想干什么?” 聂谷没有理会她,手缓缓拾起地上孤星的嵩阳沉铁剑,冷冷地说:“孤星,枉你一世英名,死于自己的嵩阳沉铁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缓缓抬起嵩阳沉铁剑,双目狰狞,露出凶相,挥剑便剁向孤星的头颅。 潇湘大惊,一头扑过去,护住孤星的身体,怒视着聂谷,“你不能杀了他。” 聂谷脸上横肉抽搐了几下,一把抓起潇湘的手臂,将她推开,“杀手盟清理门户,臭丫头莫管闲事,再多事,连你一并解决。” 潇湘着急了,挣扎着欲再站起身,脚却被崴了,动弹不得,只好簌簌流下眼泪,“孤星,对不起,我不能够保护你。(..tw无弹窗广告)” 冷漠无情的聂谷没理会潇湘,脸上浮现一丝阴笑,手中嵩阳沉铁剑落向孤星的咽喉。 “小谷,休得伤了星弟的性命。”空中人影一闪,同时一颗弹丸击在聂谷的手上,将他手中的剑震开,柳茹艳满脸愠怒,出现在聂谷面前,“小谷,你怎么能如此冷血呢?星弟,千错万错,也罪不至死。” 柳茹艳斥责了几句聂谷,上前纤手环抱起孤星,早已泪如泉涌,手抚摸着孤星的头以及脸,哽咽道:“星弟,你怎么了?都怪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聂谷心一阵穿肠的刺痛,将手中的嵩阳沉铁剑狠狠地插在地上,脚尖点地,几个纵身,消失在了树林之间。 潇湘试探地问:“你是孤星的姐姐?” “是,你是谁?说,到底是谁伤了星弟?”柳茹艳从悲痛中回过神,扫了一眼美貌的潇湘,冷冷地问道。 潇湘略微迟疑,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一个个都冷若寒冰。”但她看得出这个柳茹艳是关心孤星的,便说:“他是被唐刀门给打伤的,那群坏蛋,几十个打他一个,最后,他被那个满脸胡须的中年汉子打伤了。” “唐刀门?”柳茹艳微蹙眉宇,“唐刀门掌门唐宋不可能是星弟的对手,难道星弟有伤在身?” 她纤手把在孤星的脉门,面色凝重,“星弟,脉象怎么会如此混乱,经脉之间有数股真气乱窜,血气攻心,才昏阙过去的,他体内怎么有如此混乱的气息?” “臭丫头,快说,星弟除了跟唐刀门那些人动过手,还和什么人交过手?”柳茹艳倏忽一双眼睛利剑盯着潇湘。 潇湘不服气地一撅小嘴,“我叫潇湘,不叫臭丫头,你冲我凶,我偏不告诉你。” 柳茹艳手中一颗小石子掷过去,封住了潇湘的曲池穴,潇湘身子立即失去知觉,动弹不得,“臭丫头,快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潇湘僵硬着身子,瞪圆的双眼,紧闭双唇。 “你说还是不说?”柳茹艳双目如炬,一脸怒容。 “你封住我穴道,我说不出来,除非你先解开我穴道。”潇湘知道这女子本也无恶意,便也不和她继续拗着。 柳茹艳手中一粒石子又掷了出去,解开了潇湘的穴道,“说!” “孤星之前还和官兵交过手,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潇湘如实相告。 “你什么时候和星弟在一起的?”柳茹艳柳眉倒竖,双眼犀利盯着她,让她说谎都无处藏身一般。 “三天前,我被官兵追杀,是孤星救我的。”潇湘只好有问必答。 “你被官兵追杀?那你是什么人?” 潇湘一咬嘴唇,“我是丞相脱脱的女儿,因为……”她毫无保留地向柳茹艳叙说了自己的经历。 柳茹艳敛聚容颜,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都是同命之人,算了,走吧。”她抱起孤星,对潇湘努了努嘴。 “走?去哪儿?”潇湘不解地看着柳茹艳。 “榆柳居,杀手盟总坛。”柳茹艳抱起孤星一步步向那山间走去,潇湘搔搔后脑勺,勉强挣扎起来,一步一拐地跟在柳茹艳的身后。 “榆柳居,这个名字不错,你们杀手盟要怎样才肯杀人?”潇湘边走边问道。 柳茹艳没有回答,却是自我介绍道:“我叫柳茹艳,杀手盟的大姐,星弟,以前是杀手盟最好的杀手,从未失手。” 潇湘点点头,“他说了,不过,他说他杀手只为酒色,我想请杀手盟帮我杀一个人,柳大姐,你们需要什么条件?” 柳茹艳略微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潇湘,“你想让我们杀手盟刺杀当今皇帝?” “嗯,你们开个价吧?”潇湘看着柳茹艳。 “大内皇宫,警卫森严,莫说刺杀皇帝,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杀手盟除了星弟能够做到之外,无人能及。可是,目前星弟昏迷不醒,脉象紊乱,根本不可能再动武,所以,我不能答应你。”柳茹艳深知刺杀皇帝的艰难,虽然杀手盟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但是,除了这天下第一杀手的孤星,谁又能进宫刺杀皇帝呢? 第036章 竹屋月光下 遥忆红颜冷 夜月悬空,浩瀚天幕,一览无云。(..tw无弹窗广告)山间清风徐徐,静谧的夜,山间一小竹楼,小楼正前方门楹上挂着一块金镶玉框边的牌匾,牌匾上赫然镌刻着“榆柳居”三个金色大字。 小竹楼,整体构架皆为竹篾编织,幽雅脱俗,这个地方虽然极为幽清,却是刀尖上舔血的杀手栖息之地,避居世外,恬然宜人,兴许是给杀手洗脱心里浮尘的最好居所。 皎洁的月光,柳茹艳站在临窗的小房间内,举目望着天边的明月,思绪却是陷入了与孤星的一幕幕。 两年前的一天,雨淅沥沥一阵飘洒,西斜的余晖映照,苍穹架起一道绚丽彩虹,一道残阳铺在江面,染得半江瑟瑟半江红,天边燃烧的晚霞,血红色的天阴沉着脸,一片乌云飘过江面,江面出现一叶小舟,飘浮在江面,顺着江水缓缓前进。 小舟上站立一衣着灰色的戴斗笠的男子,年纪二十岁上下,但其面目却令人望而生寒,冷漠的表情,眼却黯然伤神,眉宇间充满无奈,但又有一丝恨意,手中长剑斜握,剑尖直抵船面。在这茫茫的江面上,这一人一船,显得是那么渺小那么卑微,似乎欲被这浩瀚的江水吞噬。雨依旧飘落,雨点打在他斗笠上发出“嗒嗒”声,他轻微叹了一口气,眼角一滴泪涌出,掉在剑上发出轻微低吟声! 没想到在这辽阔的江面上,这伤情男子竟流下了泪,他微微抬头,望了一眼身后,除了一汪静寂的江水陪衬着残阳的余晖,映照的晚霞,一弯彩虹,什么也没有!他把目光投向左侧的远边的芦苇丛,依稀间那有一对水鸟依偎在叶间,那静谧的一幕,他想它们该是温馨甜蜜的一对,他竟看得出了神,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每次孤星执行任务归来,她都到岸边等候他的归来,可是,那次他却是一去两年之久,那次他回来,黯然神伤,后来,她知道孤星被一个女子伤害了。(..tw好看的小说)那是一次醉酒之后,孤星告诉她的一段往事。 两年前,那个夏季,那个难忘的夏季,他本来是去执行杀人任务的,可是因为武功不济,败了,他却做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他投身进入刺杀的门派――风雪剑阁,他怀着所有梦想来到风雪剑阁学剑法,他每天刻苦练剑,想有朝一日自己剑法名扬天下,能成为一流的剑客一流的杀手,他每天起早贪黑习的练剑。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他到风雪剑阁已有一个月,这日下午,他依旧练剑回来,去吃他最简单的饭,天蓝蓝,一丝白云挂在天空,一缕清风拂来,清凉爽快,他提着剑,一路上回忆剑招,步伐轻快。.tw[] 忽而身边人影闪过,他正好抬头,那人影也在那一刻深印在他脑海里,那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相逢,那极具亲切却又实在不相识,而她年纪又和他相访,也许那就是惊艳一眼吧。 只是当时她不知他叫孤星,更不知她的娇影在他第一眼就被深烙在心间,而他也不知她叫冷羽,也不知那称不称得上一见钟情,只有天知地知。 只是在从那以后,他每次练剑回来总会左顾右盼,似乎心中期待能再次遇上那位熟悉的同门,也许他运气还真不错,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她一次,每次他总偷偷地看她几眼,心“扑扑”跳个不停。 待她走过身边,他静静呼吸她留下的芳香,而后傻傻地看着她远逝的背影发呆,粗心的少女怎么也没注意到这痴痴的少年的举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一年,日子始终平静,他依旧潜心他的剑法,依旧傻傻看她远逝的背影发呆,依旧在想她轻盈的步子! 时光飞逝,一年飞快,风雪剑阁惯例凡在风雪剑阁习武者,修习一年通过比试,前五十名者可进修更高深剑法,以待三年后习剑过关便可闯荡江湖。 孤星勤学苦练一年,加上他本身就是杀手出身,自然在前五十之列,但他未有一丝欣喜骄傲之情,他决心学好更高深的剑法。 这一天晚上,月儿高挂天幕,夜很安静,夜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声,初秋的夜没有冰霜的覆盖,粗阔的梧桐叶喧嚣的吵着夜的静寂,鸟儿早在巢里安逸入眠。 在风雪剑阁里一片梧桐林环绕的一片空地上,一白衣少年正专心致志地舞着剑,那剑发出特有微吟,灵蛇般随少年上下飞舞,少年一招“百步穿杨”轻掠而过,剑尖直指一片梧桐叶,只听轻微声,那片叶子被剑刺落。 少年得意身形一转便欲着地,却正巧正下方走来一人,他着急之下,空中一回身,但由于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坐下去,恰巧那片梧桐叶掉在他头上。 来人先是吓一跳,但看到他如此狼狈,竟忍不住“格格”笑出来,那银铃般的笑声在静夜里是那么悦耳,那么动听,但那一刻孤星却是窝了一肚子火,站起身气愤地说:“你还好意思笑,我不是为闪开怕伤到你,我会这样吗?” 边说边拿下挡住眼的梧桐叶,但在那一刻,他呆住了,她,是她,那个熟悉的陌生人,那清纯的脸蛋,略带几分天真。 在他正惶恐不知所措时,那银铃声又响起,她边笑边说:“你自己学艺不精嘛!难道还是我这过路人的错?” 孤星吞吐,一双迟疑地眼神,不知所言,“我…” “不过那么晚了,你还在练剑,挺刻苦的,应该是我打扰了,哦,对了,那么刻苦练剑,为了什么呢?” 孤星只是很悲壮地回答:“复仇!” 她疑惑了,问:“复仇?你有很大仇恨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你不会懂的!” “我还真不懂,哦,我叫冷羽,你叫什么?” 冷羽冷羽,他终于知道她叫什么了,他心里热乎乎的,心“砰砰”地跳,他轻回一声:“孤星!” “以后我们在一起练剑咯,你是前五十之列吧?” “是!”她依旧那“格格”地笑,说声:“再见!”她轻盈的步子是他百看不厌的,早熟悉了她的步伐,轻快! 他很想和她说很多话,告诉她他早就认识了她,并且在她每次走过,他都会傻傻地望她远逝的背影,但她的步子太快,空气中只留下她特有芳香,他依旧是那样看她远逝的背影,他想让这一切埋藏在心中,只是他不知这么一埋藏竟达两年之久!他真想永远埋藏,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她! 第037章 风雪剑阁梦 情犊动心弦 那一夜好漫长,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眼前、心里全是她的影子,他失眠了!后来的日子,他们开始了朋友之旅,他喜欢什么心事都告诉她,她很能理解他,在他伤心失落时,给他安慰的总是她. 他心里矛盾着,自己心里是百般喜欢她,但他从她眼神中感受到她只是纯真的友情,他害怕自己的冒昧会伤害她,他当时决定把自己感情埋藏在心中,尽管为她吃醋,为她失眠,他只能承受。然而在那空虚寂寞的日子里,同门另一女子与他邂逅了,但那只是一段生命的转点… “嗒”一声,孤星再次一滴泪掉在剑上,依然是一声清脆的低吟声,把他从记忆里拉回,江面依旧一望无际,雨停了,天边的残阳躲进了云层,只有晚霞挂在天幕。他望了一眼前方,一片渺茫,不知路在何方,只有顺水漂流,思念愈来愈浓,忽而一只水鸟飞掠出芦苇,孤星却暗自道:“鸟儿呀,好好珍惜你们的日子吧,千万别像我现在的下场!” 他又陷入了回忆中:那是一个午后,天淅沥沥下着雨,他撑开伞正欲回自己住处,冷羽说声:“喂,回去吗?” “是”。 “我也想回去,但同住的师妹们叫我带吃的回去,你看看我就两只手,还有我自己的,真是…”她摊开双手望着孤星。.tw[] 孤星一笑,“女孩子家就知道吃,干脆做猪算了,那,不就想叫我帮忙吗?我送你回去,送你呀!” 她却也不服气,伸手一掌打在他肩上,说:“你才猪呢!才不要你送,哼!” 他肩上虽挨她一巴掌,娇弱的手只是一丝微疼,心却是暖暖的,也许这已是她撒娇的习惯,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拍他了,他委屈地说:“我的大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阵银铃“格格”笑过后很得意地说:“这还差不多!”接着他们走进了雨中,虽然他俩各撑一把伞,但那雨中一路谈笑风生,并排着走,是一条无间的友谊之道。 她对他说:“人生别总背负仇恨,你要学会放下仇恨,那样你才快乐!” 他依旧是那副以为很高深的表情回:“你不明白的,我的仇非报不可!” 她只好无奈地说:“随你,但希望你不要被仇恨冲昏头!” 他不屑地说:“你看我会吗?我要多理智就多理智。” 她“呵呵”一笑说:“你少来了,冲动得我都不想说你了!” 雨依然拼命下着,就好像老天故意安排一样,他俩已来到她房间外,他看她一眼,嘻嘻笑着说:“那,到了,我害羞,不习惯进女孩子房间,你进去吧!” 她瞪了他一眼,说:“亏你说得出,你脸皮我看比城墙还厚,害羞?谁让你进去,想得倒美!” 他不服地说:“哎,我说,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啊,好心当驴肝肺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她忍不住笑了,“好人?省省吧我的大好人,不过呢,谢谢了,你回去吧!” “别谢什么的,我们两个还客气啥,走咯!”他转身又走进雨中,思绪万千,他想:“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似乎她对每个师兄姐妹们都一样好,我尽管喜欢她,但不能让她知道,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守候在她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他对着雨滴竟一个人傻笑了片刻,那场雨也就深印在他记忆里,每当下雨,他眼前浮现一幕:雨,淅沥沥,一对少年少女撑着伞,漫步在雨中,有说有笑…似乎那银铃般的笑声还在空气中萦绕,让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似乎空气中仍弥留有她的发香… 他再次从回忆中回过神,深深地呼吸,只是不再是她特有的芳香气味,而是有些鱼腥味江水的刺鼻气味。此时,天已渐近黑了,苍穹一中只有一丝晚霞残留,周围静寂得可怕,他自语道:“冷羽呀冷羽,你现在好吗?有烦恼吗?” 说到烦恼,他眼前又是一幕: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他依然在练剑阁里练剑,在他停顿瞬间,看到走廊里站着一个熟悉身影,正对着天空发呆,表情看似有些沮丧,他知道是冷羽,但那表情不像她的,她看起来总是无忧无虑的,怎么会独自发呆呢?他既好奇又关心,他停下练剑,径直走出去,笑着说:“看星星啊!” 她回过神苦笑一下说:“你也是练剑练不好,来找我诉苦的吧?” 他疑惑了,“不是,我只是看你在发呆,好奇而已!” 她很委屈地说:“孤星,你说大家同龄人,别人有烦恼找我诉苦,当然我帮不上什么,那我自己的烦恼呢?我自己剑法也练得不好呀!” 他一头雾水,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刚才有位师妹说剑法练不好很烦恼向我诉苦,还抱着我哭,我只是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自己强忍着去安慰她!我也难受的!” 他好想安慰她,只是真不懂怎样安慰,他只好说:“别难受了,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事!” 孤星从她眼神中表情上知道那一刻她很烦恼,心里很难受,但她总表现自己最阳光一面给她朋友,尽管他一直留意着她的悲喜,他也洞悉了太多她的悲喜,但他从来不说出来,只是默默的陪她同悲同喜!似乎她快乐他就快乐,她忧伤也是他的忧伤,但粗心的她是绝对没留意的,而且他也只能把她作为好朋友,她不愿说的,他也不便过问,这也是她的智慧! 孤星此刻面对寂寞的黑夜,没有明亮的皓月,没有璀璨的星斗,只有漆黑的天幕笼罩着大地,只有一船一剑的陪伴,只有平静的江水相随,黑暗中的前行,前途更是一片渺茫,也许在那一刻他明白冷羽那绝情一剑,刺得他好深深,心在滴血,他此刻想自己还能看到明日新升的太阳吗?自己能度过这黑暗一夜吗?会不会葬身鱼腹? 但他于死一点不害怕,死不过竖向横倒,闭上眼,跟睡觉差不多,区别只是睡觉还可做很多美好的梦再醒来重复机械般的人类生活,而死是一种静止性的休眠状态,所以他想过死,甚至在想冷羽何不给他穿心一剑结束他这卑微的生命呢?何必让他苟活于世!这是他作为杀手一来第一次深沉地思考这个问题。 第038章 冷羽绝情剑 大海泛孤舟 他看看前方,他知道除了黑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哪怕萤火虫的光亮也没有,心撕心裂肺的痛,在她感化下,他早放下一切仇恨,忘记了杀手盟大姐柳茹艳叫他到风雪剑阁的任务。 他明白什么是爱,怎样去充实自己,可是当他正火热地爱她,甚至在精心策划他和她美好未来时,她破空一剑,绝情一剑把他刺伤。 他带着伤痛在这片茫茫无边的江面上毫无方向飘荡了近一个月,他想忘却找到新的航向,但茫茫苦海,回头才是岸呀!但冷羽的心冰冷,什么可以融化呢?假如世上真有可以改变她远去的心,哪怕上刀山跳火海,他决不迟疑片刻… 夜依然很静很静,孤星久久注视着前方,依稀间江面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翩翩然如脱俗仙子般,在对他甜甜微笑,那是多么温馨的笑,那是他熟悉的笑。 他伸手向她可爱的脸蛋,飘乎间那身影远逝在夜幕里,他手指僵硬在空中,只有一丝冷空气拂过指间,他低声:“冷羽…” 一滴泪水再次滑落,原来刚才那一幕只是自己盯住前方看太久而产生的幻觉,他此刻在期待天快亮,独自在这荒茫的大江面上,更加上全被黑暗笼罩,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对故人的思念,自幼无父无母,此时更是对命运的不平,在他心间油然而生,他甚至开始怀念在风雪剑阁学艺的同门,怀念与她的点点滴滴,想着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在昨日… 那是他们即将离开风雪剑阁的晚上,月儿狼牙般挂在浩瀚的天幕上,浮云像失魂落魄的孩子在闲逛天街,温柔的风拂面而过,带走几分酷夏的燥热,他和她在练剑阁外他们站立过无数次的走廊上,闲聊,聊了一会,他感慨地说:“我这种没有女孩子喜欢的人,以后没有恋情了!” 她却说:“你这人只知道追求你自己喜欢,从没在意喜欢你的,你知道不知道你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他苦笑一下,“忽略一个人?谁啊?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嘛!” 她挺认真地说:“骗你干嘛!是真的!” 他只是一阵苦笑和一种顽皮的表情对她说:“谁呢?让我去找找看!”他小孩子般进入练剑阁走了一圈回到走廊,一脸沮丧。 冷羽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笑声,问:“找到了吗?” 孤星回:“上哪找去?你告诉我吧!” “天机不可泄露,看你和她缘分吧!” 他不屑地说:“故弄神秘,不说拉倒!” 但从那以后,他相信了她所说的,可他也不可能逼问她的,他想过了,假设过,只是他想不管怎样,别的不说,如果真有缘,至少得有冷羽的气质,否则忽略就忽略吧!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心中的另一半标准就是冷羽的气质,冷羽的德行,否则孑然一身也罢,他习惯了一个人孤独,那也许已成为一种享受的过程,他也不追问…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已过了两三个月,冷羽通过了风雪剑阁的测试去到更为广阔的天地,孤星正如他所预料,也出乎了他的预料,结果一蹋糊涂,他离开风雪剑阁,去了鸿飞剑阁继续习练剑法,他独自一人在鸿飞剑阁,不分严寒酷暑更是加紧习练剑法。 在那里没有如冷羽般似曾相识的红颜知己,没有如曾经般真心相待的同门,只有冷漠的人情世故,惟一让他欣慰的是一直保持着与冷羽的联系,飞鸽传信也罢,总之一年的鸿飞剑阁练剑,有她最真心的支持鼓励,有她最诚挚的美好祝福,有她无数次对他任性的包含宽容,有她不离不弃的甘愿陪伴。 在他孤星眼中心里,她冷羽是世上最最伟大最最美好的女孩,她的智慧她的睿智没有一个女孩可以和她相比!但在内心依然燃烧着复仇烈火,久经习剑他决意一试锋茫。 那是一个多风的日子,他独自荡开小舟,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海面,滚滚狂吼的海浪,似乎有欲吞噬万物的威严,他心紧绷,心潮如那澎湃的海浪,他在设想取下仇人首级的狂欢,丝毫没在意狂风下海潮滔天的恶劣天气,依然奋力搏击风浪前行,风越刮越猛烈,海浪狂吼,令人毛发发直。 他在海面倍感吃力,小舟似醉酒的老翁,东倒西斜,几近翻船,他心开始感到害怕,假如船翻,即使水性再好,也难逃这一望无际、水天相接的汪洋,自己葬身鱼腹不打紧,只是复仇无望,他不免伤怀起来。 来不及多想,咆啸的风浪席卷过来,他的小舟被掀翻过来,他掉入海中,但他没挣扎,只是闭上眼,任自己往下沉,他不是寻死,只是他清楚知道,挣扎只是徒劳,倒不如任命,喝下海水,咸咸的,脑海中印记的是冷羽的倩影,她的天真烂漫的笑是那么清晰,他微笑了… 当他再次醒来,没想到不是在地狱,和煦的阳光照暖了他身体,他略微动一下,身子有些酸麻,并无异样,他由躺着挣扎坐起来,环视周围,是一片银白色的沙滩,细软的沙粒。 但他被另一场景吸引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背影,她,冷羽,她看着沙滩上一条奄奄一息的鱼,那一定是被海浪带到沙滩上的!她自言自语地说:“鱼儿,你好可怜呀,但他又何尝不是一条鱼呢?你还是回家吧!” 她弯下腰,纤细的手抬起那奄奄一息的生灵,然后走向水域,小心地把鱼放入水中,鱼儿挣扎几下,欢欣游入了水的更深处,她微微一笑,脸上写满欣喜,她呢喃说:“我的鱼儿,你应该也醒了吧!” 回转身看到孤星傻傻地看着她,她禁不住欣喜奔过去,说:“鱼儿,我的鱼儿,你终于醒了!” 他只是木呐地问:“能告诉我你说被我忽略的女孩吗?” 她笑意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说:“你那么在意呀?可那已经是过去了!” “你说,我要你说!”孤星追问道。 冷羽吞吐着有些不安地,“其实…她就在你眼前嘛!” 那一刻,孤星听到空气的凝固声,他不知是一种惊喜还是困惑,他只是一脸茫然,同时内心深处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拥入怀中…但他不能,曾经听她说她不习惯那种拥抱的感觉,所以他很尊重她的感受! 他顿了良久,才一字一顿地说:“你是那一片水域,而我只是那离开水域奄奄一息的鱼,很久、很久都是这种感觉了!” 第039章 江湖儿女情 荒岛短欢愉 “别傻了,都是过去了,我现在只是一种麻木状态,没有思想!” “不,我不要你这样,我等你,五年,十年…一辈子!” “傻瓜,你好幼稚呀!你以为一辈子是那么容易!”孤星沉默了…在她面前,自己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tw无弹窗广告) 他真没想过在她面前要做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他只想依赖着她的好!他决不会想到这正是毁了他们间的感情… 当孤星意识到那只是一个孤岛,心里升起几许恐惧,幸而有冷羽的陪伴,否则他真不知如何度下去,那种孤独、寂寞,他想都感到害怕。 那些日子里,他才真正感受到他爱冷羽有多深,尽管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只是好朋友,但实际上他根本难以控制对她的感情,他不断-类似与轰炸的释放对她的感情,但冷羽只是一遍遍告诉他:“很多事已经是过去,我真的好麻木,我很善良,不想去伤害谁!” 孤星真的很郁闷,自己寻觅多年,当自己感情找到港湾时,却是如此境地,但他没有放弃,他深信一句话:“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在那孤岛上,无论孤星说什么,冷羽只是很耐心的容忍他,没有指责他半句,她只是默默承受着他的甚至很无理的牢骚。 尽管孤星知道那是一种不合理的苛求,但他面对荒茫的孤岛,他不知道怎样去释怀,也许,冷羽成了他的出气筒,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有时痛骂自己,自己昔日冷酷无情的杀手气息到哪去了? 冷羽只是与自己同龄的一个女孩子,她可以很宽容,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她可以表面很坚强,只是她内心承受的也许是别人不曾承受的,也许自己痛苦异常之时,还得强装笑脸去安慰别人。 他深深记得她对他说过一句话:“有时坚强只是我们脆弱找不到栖息的枝头!”后来他补上一句:“有时脆弱只是我们坚强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他在孤岛上,有她温暖着,陪伴着,他告诉她:“冷羽,我要叫你好姐姐,就冷羽姐,我要一辈子这样叫你,好吗?” 当那时,冷羽真的很宠着他,她莞尔一笑,说:“好啊,这样我有一个弟弟很好嘛,呵呵!” 那刻,孤星真的好高兴,为自己有那么个好姐姐而高兴,他就很傻傻的做着梦,梦着好姐姐温暖他进入美好憧憬。 那刻,他改变了,心里的仇恨变的无影无踪,因为那一刻对他来说,他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不是以怨抱怨,而是以一种广博的胸襟去容纳一切。[..tw超多好看小说] 生活可以有抱怨,但不能绝望,要用一种爱去面对身边的人,生命很短暂,没必要去计较种种宿仇!那一刻,他有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释怀。 也许是他们的真情,或说是他的真爱,他们感情升温了,但她还是说:“孤星,我理解你,只是我真的不想,你对我了解太少,真的,你不了解我的难处!” “我理解你,只是冷羽姐,我害怕自己做不好!”冷羽有些生气说:“你理解什么,就知道一个劲冲动,我告诉你吧,我母亲身体不好,我只想好好照顾她,我是她精神支柱,我真的不想其他,你明白了吗?” “这有冲突吗?我们一起照顾她……” 她笑了,那是一种很无奈的笑,“你好幼稚,这种事能有这种说法吗?” 孤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从那一刻,他心里坚定了某些东西,他努力着,也许是为去实现某些事情,对他对她来说都很重要的事。 他只是抬眼望向深邃的大海,也许大海那汪洋就是他与她的局势,他眼里充满憧憬,但又是那么渺茫。她给他的距离只是一种沿流而上的可望而不可及,她只是一种神话中传神的仙女,让他有中敬畏,有种不愿去玷污的伊甸园般的美好,所以他一直尊重她的每个想法。 不知何时起风,风卷起沙滩上的沙子,卷入孤星的眼里,他不禁黯然泪下,他同时感慨。 他好想告诉她,其实她就是他眼里催泪而下的沙子,但看到她可爱得有些单纯时,他又把话咽了下去,他只想在她眼里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她耍赖,尽管耍赖不是他本性,而且只能在他面前,她问他:“你是不是习惯抑郁?” 他傻傻地笑,傻傻地说:“是!”他撒谎了,也许是对她最大的谎言,谁会想生活在一种抑郁中呢?谁不想每天面对大海,春暖花开呢? 他的抑郁也许只是一种对她的可望不可及,尽管在当时看来是那么美好,但他隐约感觉到,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而去,去到她自己沃土。 但他不能说,只能撒谎,当然他性格也不是一种乐天派,他习惯踏实做好每件事,而不喜欢搞一种形式,他喜欢低调做人,高低做事,这在他后来的表现也可以说明。 孤岛的生活只是一种简单而单调乏味的机械往复运动,他不再练习剑法,剑法于他而言只是一种手段,一种途径,剑于杀手而言,只是杀人的工具,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打算放弃做杀手。 他想开始一种新生活,他只是在每个黄昏来到海边,看看蔚蓝的苍穹,蓝蓝的大海,他细细的跟冷羽讲述他的经历,讲述他少年时候的一切一切,讲述他十三岁开始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涯。 也许很多时候他是一种反复的陈述,他不知道她能否用心去听,但他只想告诉她,让她完全的了解他,他就傻傻的做着与她分享每个细节,但让他一直觉得愧疚的是,他有一次对她说:“你只知道把生活中的事一次次重演给我听……” 他知道这有多伤害她,但他真的这样说了。 冷羽很生气,她不想再对他说什么,但孤星那一刻才意识到,没有她的讲述,生活好单调好乏味,以至于他每每总想听听她可爱得有些傻傻的讲述,但后来真的再也听不到了,她的可望不可即,终将演绎成他的预感。 他曾告诉她,他预感很强,每次她若遇到到什么难事,他都能预先感知,她也许不在意这些,但每次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就是来得很让人心寒。 她终渐行渐远,已是遥不可及的距离,但每每她身处不幸,那种感觉还是如期而至,他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他祷告上苍只赐福给予她,让他替她承受所有不幸,这也许是爱一个人的最真实的感叹,当达不到这种感叹,也许某些东西只是一种单纯的追求。 孤岛的百无聊奈让他深深爱上她,或许说更加深他对她的爱意,使他难以自拔…… 第040章 山海盟誓约 缘浅情却深 【三更,求支持求收藏,祝朋友们五一愉快!】 孤岛也许是磨练一个人的意志,当然孤星有冷羽的陪同,虽孤独,但不寂寞,毕竟心里装满一个人,心里是很充实的!尤其是他还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在她面前撒撒娇,耍耍小孩子脾气,他不再为复仇而心烦,他只是一种很平和的心态度过每一天,心中始终有着光明的前景,他相信她的一句话:“人不要站在阳光下看自己的影子!” 她曾对他说:“人总会有愤怒,但不一定都得表露出来,就像你!”但他的沉默真让她受不了,只是她真不知道,对于他而言,能和她讲那么多话已是极限,虽然他曾和她说自己很能说,其实他真的不善于表述,所以更多时候,他选择沉默,这便是杀手的孤寂,只是她真的不理解他的苦衷,他也好想自己能说会道,对她讲述各种让她开心的话题,但真的很尽力了。 他知道沉默只会塑造两种人:暴力狂和抑郁症者。他虽为杀手,但是心底善良自然不会是暴力狂,也许真要冠以某种角色,那最可能是后者!只是在他的忧郁中更多的是一种傻傻的成分。 他相信自己的痴情,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出于是一种真心爱恋,他知道假如某一天她真的像天使一样飞回自己的天国了,他还是那样傻傻的一个人静静的看看牛郎织女星。 “我要一辈子爱你一个人,永远永远!” “永远?未来是未知的,假如我在某一天不值得你那样了呢?” 他依旧很肯定告诉她:“你值得,永远值得!” 诚然,他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他清楚知道,永远就是不变对她的爱,即使她渐渐远去,他也不可能永远一个人走,只是当一个人真心把一个人收藏,那就很难很难改变,这就是他的一辈子对她的爱,只是她真不知道了。因为此刻孤星独自在这茫茫江面,在这漆黑的夜里,将这段往事想起。 他离开了,真的离开了,他挽留太久,但在冷羽冷漠的脸上他再也找不到温柔,即使在后来一些日子里,冷羽对他还是有些关心,那是他生病受伤之时,她说:“要按时吃药,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江湖中多一个病人!” 他此时心里一阵暖意,他知道她出于真心,但他害怕自己又多想,狠狠心说:“没事,死不了,就算死了,也是非常时期的殉难者,也找到合适的理由死去,不用你在那类似担心,太假太假……” 他心好痛好痛,但她不知道,那一刻,忽起了北风,他眼里吹进了沙子……他病了,真的好无助,那一刻,独自承受着,但他也学会了坚强。 他在想假如她的每次痛苦自己都能为她承受,多好,也许他在想,这大概是在为她祈祷,自己病了,真没什么,但愿她在非常时期平平安安的,忽而风从窗口挤进来,似乎略带嘲讽,自己在胡思乱想,她怎会知道,他感觉自己好傻好傻,就是一种折磨自己的犯贱…… 他又想起她的面容,那一刻,他担心着她,他会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叫她天冷要加衣服,晚上天凉要盖好被子,生病了要按时吃药,但她告诉他:“每次听你唠叨,我好心烦呐,你能不能不说!” 那一刻他心被一把冰冷的刀刺进去,有一丝丝疼痛…… 黑色的夜幕,静静的流水,缓缓前进的小舟,思绪缠绕的孤星,他用剑轻敲着船舷,流水透着丝丝凉意,这他才意识到已是深秋,自己离开已经三个月了,他看着黑幕中的江面,模糊的视线,似乎是一个翩翩起舞的少女在他面前,他手中长剑一指,“铮”,长剑出鞘,在夜空中激起一阵低吟,他再也抑制不住,手中长剑随着那似舞的少女移动,所到之处尽是剑花,就这样,一点点,心在碎。 那个人影在消失,最后,他长剑直指前方,直刺少女的心,他撕心裂肺的痛,他心里清晰,他再次理清那一路剑招,却见其异常辛辣,他在心里把这剑法命名为“碎心剑法”。 他暗暗有几许高兴,也许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才能有所领悟,他一次次演练这套剑法,他觉得很有必要把这套剑法练好,至少练剑过程中可以暂时去忘记一些烦心事! 孤星驶着那叶孤舟,终于熬过了漫长的黑夜,在江的那一边,旭日渐渐升起,隐约间是一片海岸,那水天交接,映衬着朝霞。 他长舒一口气,经过这荡气回肠地一夜回忆,也许他明白了太多,冷羽也许只是一个回忆,一个洗刷不去的影子,但毕竟已成过去,即使他把船往回驶,驶向海的另一边,那边依旧是那依偎的水鸟在气息,那里不会有他期待的人在等他,所以他不管前方是什么,只有义无反顾的往前行驶,没有回头的必要。 那依然记得冷羽那无情的一剑,她那冷漠的转身离去,留下他孤寂的身影,但他深深知道,在未来或许已不会有人可以取代冷羽在他心中的位置,他是那么不顾一切的去爱着她。 他看到过很多相爱的人都走上各自不在信任的路,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冷羽,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船在一片荒寂的孤岛停了下来,那里几乎一片纯净,在那一刻,孤星心里有几许欣喜,他决定在这片荒寂的沃土上开辟自己的天地,在这里一个人了却余生,不再过问江湖是是非非,在这一片海域,每天面对大海,那是他期待已久的,他曾经和冷羽说:“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去看海和看大草原。” 冷羽那一刻还依偎在他胸膛,她似乎还很好奇的问:“为什么呢?” 孤星很是得意的告诉她:“因为看大海可以让自己胸襟像大海一样纯净广阔,看大草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微小,可以享受大自然的无限风光,最好是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游历天下,慢慢老去,一起去看海、看大草原。” 第041章 孤岛伴孤影 多情总伤情 那一刻,冷羽没有回答,他似乎明白眼前这个少年的志向,似乎也读懂他看似深邃的眼里的温情,当然她那一刻也想过和他一起看大海、一起看大草原,可她没有说,什么也没说,她知道或许自己就像他评价自己那样是一个智慧的女孩。.tw[] 她深知他不会骗他,她也不会骗他,即使有时候有那也是一种无心之失,她从来没想过伤害他,就像他一样,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离开他,这也有她的理由。 孤星很明白,所以即使那一剑她真的忍心直刺他心脏,他也是不会躲开,甚至反抗,他太了解她,他也没恨过她,就像他所说,如果真爱她,不应该选择恨她,那样根本不能说爱过,或许自己选择逃避是对她最好的赎罪。 所以他只身来到这一孤岛,一个人面对日出日落,潮涨潮落,每天去开垦一点那一片沃土,他想让那一片沃土绿起来,充满花的海洋,那样,周围都是海,自己就如同置身海洋,那是很惬意的事。 转眼间,孤星已来到孤岛大半年,在这半年时光里,这一片荒芜的沃土变成了花海,随处看到蝶儿蜂儿翩翩飞舞,看着那些精灵在飞舞。 孤星慢慢在这样的环境暂忘那些往事,每天早上准时到海边看旭日从海平面升起,傍晚有准时看落日晚霞。 这天早晨,他仍旧来到海边,刚看到太阳探出脑袋,忽而听到身后花海另一边传来打斗声,他寻声望去,只见数名持刀汉子围着一名戴着面纱的提剑女子痛下杀手,看那女子白色衣裳上已沾有血迹,明显在打斗过程已受伤,而且从目前情况看,女子处于下风,越战越见其败象。 孤星正纳闷,在这荒岛上一住一年,尚未见到任何人影,怎么突然间冒出这些人,还是江湖打扮。 来不及多想,看那女子已被一名男子踢到在地,眼看就被另一名男子一刀看去,孤星大喝一声,脚尖一点地,轻掠过去,空中一个跟斗翻过去,横空一脚,把那男子踢出半米开外,轻盈落在其他人之间,还未等其他男子反应过来,他已扶起受伤女子,轻问一声:“姑娘,没事吧?” 那女子眼神抬起,看着孤星,柔声回:“多谢相救,小女子没事!” 那几名汉子看到同伴被打,都傻了眼,来人动作竟是这般敏捷,但他们仗着人多,还是强忍住胆,喝声:“你小子从哪冒出来的,敢管森罗门的事,活腻啦?” 孤星眼神冷冷的斜视一下那几名男子,说:“本人平生最恨的是你们这些狗腿子仗势欺人,还大言不惭,识相的尽早消失在爷面前,否则……” 那名男子握紧刀,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惧怕,有一个喊声:“我们人多,一起上,干掉他!”他们还真是一起挥刀砍向孤星,孤星鼻子哼一声:“不自量力!”双掌翻飞,抬脚一扫,片刻间,几名男子全被击倒在地,呻吟不已,孤星说声:“滚!” 那几名男子如获释放令般,连滚带爬正欲逃去,那女子随手一挥,数枚暗器“铮铮”射向那几名男子,纷纷射中其后脑门,哼都不哼一声,纷纷倒地,口吐鲜血死去。 孤星欲制止早已是来不及,只好看着那女子,责问:“你没必要赶尽杀绝,他们也是生命!” 那女子却有理的说:“不杀他们,让他们回去叫人来杀我?” “你……”他已然忘却了自己曾经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生涯。 “你什么你,你想给他们报仇就杀了我吧!动手啊”。 孤星一甩手,正欲转身,那女子却摇摇欲倒,可能她失血过多,孤星忙上前扶住她,那女子已昏过去,孤星只好把他扶到自己的小屋,给她疗伤…… 等她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那女子醒来,看看周围,一眼就看到孤星,他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那女子问:“你为什么还救我?” 孤星说:“无论是谁,在那种情况下我都会出手!你可以摘下面纱啦!” 那女子突然怒道:“你看过我面目?” 孤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饿了就吃东西!” 那女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她说:“你是第一个看我面目的男子!”说着,慢慢摘下面纱。 孤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踱步径直走出了小屋,来到海边,那个对他来说太熟悉的海边,眺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海平面上,隐约着冷羽的身影,自从冷羽转身离开之后,他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是她的影子,他没法忘记她,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她那音容笑貌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中,根本难以忘记。 在他正沉思之际,“我就那么难看么?”一个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多想,肯定就是那女子,孤星慢慢回头,可在回头那一刻,他几乎惊呆了,那不是冷羽吗?可……他几乎上前把她拥入怀里,在那仔细看之下,那只是有着和冷羽几乎一样容貌的女子,那女子看他一脸疑惑,笑了一下,说:“怎么了?吓到你啦!” 孤星控制了情绪,“你很漂亮!”他那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便说一句。 那女子呵呵一笑,“我叫商晴,你呢?” “孤星,”孤星接着问“你怎么被追杀的?” “森罗门是如今天下最大恶势力,到处为非作歹,我看不过,就伸张正义,就遭到他们追杀咯!”商晴顿了顿,“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岛上呢?而且你武功高强,为何在这荒岛……?” “这里有海有花,多优美环境,在这不好吗?” “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而你却在这种种花花草草?” 孤星冷笑一下,说:“志在四方,呵呵,倒不如在这了却余生来得痛快。” 商晴疑惑,“为什么?” 孤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方,商晴却说:“好吧,我陪你!” “不行,你伤好后就离开吧,这里不属于你!” “可我属于你啊!” 孤星真是一头雾水…… 片刻,商晴喃喃地说:“我从很小就起誓,第一个看我面目的男子,我就跟他一辈子。” “不用再说了,你伤好后就离开,就当我我没看过,回到你原有的生活。” 商晴眼睛一丝苦涩,眼睛已经湿润,说:“你……”可不知还能说什么,她转身就走啦!孤星继续看那遥远的风景,似乎一切都没发生。 ps:孤星与冷羽这段恋情,取源于现实,每每触及,总是不免黯然神伤,就上传快些,尽快过度这段纠葛,本书出于私心,也是谨献给最挚爱的那个人,当然,个中情感,源于现实,也脱离现实,切莫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042章 罗屋倚剑惊 朗月倾帘钩 已是下午,斜阳已慢慢向海的另一边下坠,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已慢慢燃起晚霞,孤星忽而想起什么事死似地,疾步走回小屋,踏进小屋那一刻,他几乎惊呆了,商晴躺在地上,嘴角浸出暗黑的血渍,已是奄奄一息。[..tw超多好看小说] 他暗道不好,上前一步把住她的脉搏,在那微弱的脉搏跳动之下,他已判断出商晴服下了剧毒,而唯一的办法只可能让她活下是运功为其逼毒,孤星来不及多想,扶她坐稳,自己转到她身后,运功为其逼毒,半刻钟他已是额头冒出了汗,体内真气不断消耗。 在一刻钟之时,忽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一男子声音传来:“那死丫头受伤,一定跑不远,大家仔细搜查附近!” 孤星心中甚是焦急,如果此刻他们闯进来,此时正是关键时刻,自己不但保护不了商晴,还可能导致静脉错乱,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重伤致死,他来不及多想,运足最后一口真气拍向商晴,商晴“哇”一声,吐出了暗黑的血,她毒算是排除了。 恰在此时,脚步声已来到门外,一男子声:“这有一间小屋,那死丫头一定在里面,大家小心行事!”话音刚落,门已被推开,数名男子蜂拥进来。 孤星似乎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依旧在调节气息,那几名男子看到商晴,又看了一下孤星,其中一名男子喝声:“那死丫头已中毒,那小子也已是自身难保,大家把他们一起干掉。 商晴已苏醒,看了看孤星,眼中已是泪水,说:“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孤星没有回答,依旧是静坐着调节气息,但面对那数名男子,商晴怒目而视,说:“你们尽管来吧,这件事与他无关,你们不可以对他下毒手!” 刚刚发话的男子嘿嘿一声奸笑,说:“就凭你还不足以对我其他兄弟下手,除非这小子帮忙,要杀,我先把这小子杀掉。至于你,嘿嘿,看你姿色不错,我们兄弟给你好好享受再送你上西天。” 商晴骂声“无耻!”伸手在怀中掏出数枚暗器,手一扬打向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也不弱,顺手一抄,暗器纷纷接在手,“嘿嘿”一阵冷笑,说声:“小娘子莫急,待会爷会让你爽,兄弟们,上!”说完,数名男子举刀攻上。 忽而空中“铮铮”几声,几道剑气在空中划出几道弧形,随着几声惨叫,等看清时,那几名男子已全部一剑封喉倒在地上,几命呜呼。 商晴看着孤星提着一柄精致的宝剑,墨黑的剑身,是为钝锋,剑尖滴下滴滴殷红的血,眼神甚为冷漠,她完全想象不到他杀人会如此迅快,而且都是一剑封喉,这样推理那可想而知,他武功修为可堪称天下无敌了,也来不及她仔细多想。 孤星突然一下倒在地上,商晴大惊,忙过去扶住他,惊叫:“孤星,孤星……” 孤星缓缓睁开眼,看着商晴,缓缓说:“商姑娘,你伤好后赶紧离开这个岛,他们一定还会再来,我不行了……” 商晴把他抱在胸前,泪如雨下,“不,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不会有事的!” 孤星接着缓缓说:“商姑娘,你是个好女孩,一定可以嫁个好人家,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商晴依旧泪如泉涌,“不,孤星大哥,我不会离开你的……” 孤星微微一笑,“商姑娘,你听我说,我看你第一眼,我错以为你就是她……” “她是谁?” “一个和你酷似容貌的女孩,可是因为我不好,把她气走了,商姑娘,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 孤星勉强打起精神说:“商姑娘,以后你在江湖上若遇见一个叫冷羽的女孩,请你告诉她,今生我只爱她一个人,来世我还会等她,今生对她的亏欠,无以为报,不求她的原谅,惟愿她好好活着,一定要幸福!” 商晴听着甚为感动,“我一定代为传到!” 孤星微微笑了,“那样我就瞑目啦。” 商晴几乎死心裂肺喊声:“不,不要离开我……” 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孤岛上发生的一切,或许孤星就这样葬于这一方孤土,可谁也不知道,因为那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 可江湖上却是风风火火,到处传闻森罗门的恶行,大有人人得而诛之的恨之入骨,可江湖上依旧没人去冒犯森罗门,因为其势力庞大已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 江湖总是这样奇异,半年后忽而江湖传闻,森罗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有人说是被人围攻致使其土崩瓦解,有人说其内部内讧导致灭亡,更有人说是有一高人把森罗门洗劫啦,对老百姓这不管是谁做的都是好事,他们已经不堪其恶行的剥削了,但老百姓的好处就是在饭后茶余免费为英雄人物做广告。 渐渐传闻竟然是后者,即有一个使一柄墨黑玄铁剑的剑客为民除害的,只是,从那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人见到那位玄铁剑客,风雪剑阁也被人铲除,江湖上,再也没有冷羽的踪迹。 只是,杀手盟,天下第一杀手的孤星重回杀手盟,无论酒肆还是青楼,多了一位自诩一人一剑一酒壶,一生一世一美女的酒色风流杀手,这便是孤星。 柳茹艳思绪翻飞,回忆起了孤星这段心酸的历程,在她心里面,更明白了孤星“一人一剑一酒壶,一生一世一美女”的真谛。 她注视着窗外,叹了一口气,“星弟,冷羽、商晴已然离去,江湖早已无所踪影,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咳咳……”柳茹艳身后的床上,孤星咳了几声,睁开眼,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轻声道:“茹艳姐,是你救我的?” 柳茹艳脸上掠过一丝惊喜,回转身,笑着道:“星弟,你醒了?怎么样?喝了通经汤,有没有好一点?” 孤星心中几许感动,点点头,“茹艳姐,对不起,我不该背叛你的。” 柳茹艳微笑的脸露出几许尴尬,僵硬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星弟,别这么说,我能明白你的侠义心肠,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孤星不解地看着柳茹艳。 ps:羽庸龙第一次写武侠,希望广大朋友不吝指教,多多推荐多多支持多多收藏,感激不尽! 第043章 玄妙雅之剑 客栈起风波(上) “想你与冷羽、商晴的故事。[..tw超多好看小说]”柳茹艳浅浅笑着说道。 孤星脸上露出几许愕然,倒也舒坦一笑,“都成往事了,我都不记得了。” “星弟,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别人都说你酒色风流,做姐姐还不了解你吗?你放不下冷羽,甚至包括商晴,因为她们有一张相似的脸。”柳茹艳对于孤星自是十来年相伴,对他算得上是了解。 “茹艳姐,有没有酒?我酒壶呢?”孤星扫了一眼,没看到自己的酒壶。 “你现在不能喝酒,星弟,到底怎么回事?你体内怎么有几股真气乱窜?”柳茹艳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北怪骆云聪前辈告诉过我,这是嵩阳沉铁剑的缘故,这把剑里面封印了几位武林前辈的功力,会源源不断地注入我体内,而我任督二脉未通,所以造成这种情况。”孤星倒也不在意,对柳茹艳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后又对柳茹艳说了奇遇北怪骆云聪之事。 柳茹艳认真倾听着,没想到这短短数日,却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免叹了一口气:“星弟,你该不会真的爱上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了吧?”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兴许这就是我的命,命犯桃花,孤苦终老。”孤星头脑又浮现沈婉月的倩影。.tw[] “呵呵,星弟,不会的,你怎么会孤苦终老呢,你还有姐姐呢!”柳茹艳言语间,双眸看着孤星,心中却是莫名的情愫升腾。 “茹艳姐,你真的不怪我背叛杀手盟?”孤星看着这位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杀手盟大姐,心里平添几分歉意。 柳茹艳微微一笑,“傻瓜,我们是姐弟,怎么会怪你呢?你能回杀手盟,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 孤星愧疚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对了,星弟,之前在给你疗伤的时候,从你怀中掉出这本《风雅颂剑诀》,姐姐一眼没看,还给你。”这时,柳茹艳从旁边桌子上拿起那本扉页泛黄的《风雅颂剑诀》,“多年前,我听闻过风雅颂剑诀,是江湖中绝顶武功秘笈。” 孤星接过来,点点头道:“嗯,这本风雅颂剑诀是北怪骆云聪赠予我的,剑诀分为上中下三篇,上篇为风之剑,展示风雅颂剑诀的剑招,中篇为雅之剑,是为风雅颂剑诀的内功心法,下篇为颂之剑,是风雅颂剑诀的至高境界。” 柳茹艳微蹙眉宇,“星弟,你可曾练过上面的武功?” “没有呢,骆前辈说,我目前任督二脉未通,不宜修炼上面的剑法,但是其中雅之剑的内功心法对于疗治内伤大有裨益。.tw[]”孤星手抚摸了一下手中的风雅颂剑诀。 “那事不宜迟,姐姐给你守卫把风,你赶紧修习上面的内功心法,依我看,你这样下去,五脏六腑,必有损伤的。”柳茹艳有点迫不及待地催促孤星道,“姐姐知道你是一个极于情,极于剑的人,也希望你早日康复。” 孤星心里又是几许感动,体内气息确实还处于紊乱,所以点头同意。 柳茹艳鼓励的眼神,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孤星翻开风雅颂剑诀,略过风之剑,直接进入雅之剑,内功心法篇。 雅之剑分为上下两重,总共六层,下重为小雅之剑,修炼下重者,精气神意魂魄;精气元层,宛彼鸣鸠,翰飞戾天,固守元精,百川入海,少泽前谷,气聚丹田。 孤星一边阅读雅之剑的心法,双腿盘膝,环抱双手,闭目调息,按照精气元层所说,精气顺着少泽入前谷,凝聚丹田,头脑里进入雅之剑神意二层。 神意二层,如临于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凝神纳气,极泉少海,灵道通里,游走周身;真气在这身体极泉、少海、灵道、通里游走,体内的乱窜的几股真气倒也有几分顺畅,接着继续进入雅之剑魂魄三层。 魂魄三层,明明上天,照临下土,太白商丘,天鼎曲池,玉门尺泽,魂魄归本。他额头已经微微渗出汗珠,头顶缓缓升腾起丝丝热气,白色热气,聚于百会穴,心神为之一振。 孤星一路顺着,真气游走周身穴位,暗道:“这雅之剑内功心法,果然是面面俱到,将人体奇经八脉顺理一通,那么人体即为全新的躯体。” 所谓内功修为,切勿操之过急,孤星深谙其道,调息运行一通雅之剑内功心法小雅之剑,体内真气已然畅通,也不急于进入上重大雅之剑的调息,而是又重新运行了三次小雅之剑的运行窍门。 然后,他欣喜地翻开风雅颂剑诀,阅读上重大雅之剑的修炼之道。 上重为大雅之剑,修炼上重者,五藏五腧,六腑六腧,剑皇灵武,四层五藏者,心、肝、脾、肺、肾也,每藏有井、荥、腧、经、合之五腧,则五五二十五腧也。五层六腑者,胆、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也,每腑有井、荥、腧、原、经、合之六腧,则六六三十六腧。言五腧而不言“原”穴者,以阴经有“腧”而无“原”,而阳经之“原”以“腧”并之也。六层剑气通灵,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位殷剑,威震四方,万邦之方,下民之王。 孤星阅览之余,眉飞色舞,忍不住赞不绝口,“妙哉至极,这风雅颂剑诀,将人体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周身穴道,通过真气运行,统统涤荡一遍,然后,剑气合一,气化剑诀,其招法自是高深莫测,不愧是天下绝顶剑法。” “呼啦……” 轻盈一身,但是难逃内力淳厚的孤星,他双耳早已极聪,方圆一里,风吹草动,都能够闻风而动,竹屋内,聂谷手握流星锤,低沉着脸,怒视着孤星,冰冷的话语从钢牙缝隙飘至孤星的耳朵里,“孤星,你背叛杀手盟,大姐能够放过你,聂某绝不会善罢甘休,定当为杀手盟清理门户。” “小谷,我知道我对不起杀手盟,但是,我不希望你我兄弟反目成仇,我不会跟你动手的。”孤星理也不理聂谷,依旧盘腿,双手环抱腹间,闭目凝神。 “哼,孤星,你少假仁假义,这么多年了,江湖中,只知道你天下第一的杀手,包括大姐眼里,也只有你。我有哪点比不上你?你背叛大姐,大姐非但不责备于你,还那么体贴入微的关心你,可是你呢?整天花天酒地,你把大姐当成什么了?”聂谷愤慨难平地指责着。 孤星缓缓睁开眼,斜睨了一眼聂谷,“我知道茹艳姐对我无微不至地关心,我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姐。” 聂谷冷漠的眼神,利剑般犀利,“当作姐姐?哼,说得倒轻巧,你风流成性,大姐对你情深意重,你却充耳不闻,于情于理,今天,我也为杀手盟清理门户。”他说着,抖动了一下手里的流星锤,双足并拢,双手抬起流星锤,做出随即出手的姿势。 第044章 玄妙雅之剑 客栈起风波(中) 孤星丝毫没有对敌之意,自顾继续闭目凝神,“小谷,我不会和你打的,你走吧!” “非打不可,既生瑜,何生亮!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聂谷手中的流星锤又是用力抖了一下,手一扬,流星锤击在床边的嵩阳沉铁剑上,顺势用力一拽,嵩阳沉铁剑落在孤星面前,冷声道,“出剑吧!” 孤星睁开眼,看着一脸愠怒的聂谷,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和你打的。” “哼,打不打,由不得你,受死吧!”聂谷运劲于流星锤的银质链条,流星锤顿时变得笔挺的击向孤星,孤星迫于无奈,身形顺着床沿一滚,避开了聂谷的这一流星锤。 孤星刚滚下床沿,站稳在地上,聂谷的又一流星赶月晃动着袭来,迅猛刚劲,虽然流星锤在兵器里面属于软兵器,但是修炼之人,若是武功修为至高,内功浑厚,运劲于流星锤的链条,可是流星锤趋于笔直坚挺,当作长兵器使用,卸去内力,便又是柔韧的软兵器,可谓刚柔相济。 能够号称“金钱杀手”的聂谷,早已将流星锤挥舞自如,这一锤直击过去,孤星只好矮身避开,“铃铃……”流星锤震得竹屋内的装饰风铃响动不停,并且震落下了几根风铃。 这一锤子若是击中人,非死即伤,孤星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聂谷还真是下狠招,不容多想,聂谷手中流星锤一招泰山压顶,锤子砸向孤星的头顶。 孤星喝道:“小谷,够了,别逼我出手。”身影一闪,脚底一滑,身子轻盈避开聂谷的流星锤,随之跃起,手探向床上的嵩阳沉铁剑,迎着聂谷的流星锤凌空便是一招白虹贯日削去。 聂谷冷哼一声,“你终于肯出手了!”手中流星锤顺势拽回,另一端的锤子从地面掠起,一招玉女穿梭贯向孤星。 孤星头脑里尽是雅之剑的第六层剑气通灵,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位殷剑,威震四方,万邦之方,下民之王。剑锋骤转,剑尖直挑向聂谷的流星锤。 “轰……”剑到之处,尽是剑影笼罩八方,风雨不透,一声巨响,震得竹屋都摇晃不已,嵩阳沉铁剑剑尖荡开聂谷的流星锤,孤星紧接着一招仙人指路,长剑直刺向聂谷咽喉。 聂谷却是不躲不避,竟是闭上双眼,孤星这一剑是他作为杀手以来致命的一击,因为一个杀手最忌拖泥带水,往往一剑封喉为上,干净利落。 “住手!”柳茹艳娇喝一声,推门倩影掠了进来,孤星长剑在离聂谷咽喉一寸之处,戛然而止,这才从打斗中回过神,撤回剑,对着柳茹艳叫道:“茹艳姐。” 柳茹艳低吟着,一脸怒容,对聂谷厉声喝道:“小谷,你干什么?想一死百了?陷孤星于不义么?” 聂谷睁开眼睛,沮丧的神情,“生亦何欢,死有何惧。” “荒唐,我们那么多年的姐弟之情,你就如此狠心?”柳茹艳有几分绝望,“孤星虽然有负于杀手盟,但是他也是侠义心肠,我们是兄弟姐弟,更应该惺惺相惜。[..tw超多好看小说]” “别说了,杀手盟里容得下孤星,聂某自当离去。”聂谷说完,愤恨地瞪了一眼孤星,大踏步,离开了竹屋。 柳茹艳喟然长叹,眼角晶莹的液体在转动,但是她没有落泪,将头扭向一边,望着竹屋外,如同白昼的月光夜幕。 孤星亦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潇湘一脸疑惑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好奇地问了一句,“我正睡得香甜,感觉房子快要塌了一样,就醒了。” 柳茹艳没有理会潇湘,依旧是一副悲伤的眼睛注视着窗外。 孤星关切地问了一句潇湘,“潇湘,你脚怎么了?” 潇湘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地说:“没事,不小心崴了。” “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呢?”孤星脸上甚是关切。 潇湘芳心几许感动,俏目看了一眼孤星,“你被唐刀门那么老乌龟打晕之后,我一着急,就崴了,对了,你怎么样了?” 孤星微微笑了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星弟,你也要离开杀手盟,对吗?”柳茹艳沉吟片刻,略微侧过脸问道。 “是,茹艳姐,我想过了,人,不可能一辈子靠杀人过日子,而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孤星毫无余地地回答。 柳茹艳冷哼一声,“做一些有意义的事?锄强扶弱?还是打抱不平?如今天下大乱,小谷走了,你也要离开,那杀手盟?” “茹艳姐,我们都别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哪怕仗剑闯江湖,也……” 不待孤星说完,柳茹艳打断他的话语,“星弟,杀手盟是姐姐的全部,我早已经立誓,只有我柳茹艳杀人,而绝不会再让人伤我半分毫发。” “姐姐,经历最近这些事情,我总算明白了,人生当中,有很多事情其实比杀人更有意义,我们别再做这种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生活了。”孤星此刻心里也是比较矛盾,但自从上次与白衣剑客金世义明月楼一聚之后,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曾经认为杀人便是生活的全部,可是那一刻,他觉得错了。 冰冷的一剑,生命如草芥,一剑封喉,得到的是什么呢?闻风丧胆的威严?还是别人的盛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完全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杀人的工具,他并不快乐,流连于烟花之地,只不过是消除内心的孤独。 剑,可杀人,是为凶器;剑,亦能救人,是为佛祖。天下第一杀手,只不过是虚名的名利,也不怪当日南杀古剑魂天下第一皆是寂寞。他也并非寂寞,因为他有酒作伴,有剑作伴,他的确是一个极于情、极于剑的人。 极于情,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早已销声匿迹、不知所踪的冷羽,每每思之,皆是肝肠寸断。 极于剑,在他手里,永远是那柄冰冷的剑,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一剑制敌,事实上,他的剑法,在江湖中,几乎已是无人能敌。可是物极必反,岂料这柄嵩阳沉铁剑封印的几大高手深厚的内力侵蚀他的体内,而他的任督二脉未通,却是难以极于剑。 “星弟,是不是姐姐不够好?你才要离开的?”柳茹艳眼睛里噙着泪,但是一向倔强的她是不会轻易落泪的,保持绝对的镇定,问孤星。 “茹艳姐,我累了,我想休息。”孤星不想继续说下去,只好找到这个借口,让柳茹艳甚至潇湘离去。 柳茹艳依旧是关切地眼神,说:“星弟,好好休息,姐姐先回房了。” 潇湘搔搔后脑勺,说了一句:“那我也回房了。” “嗯,早点休息,好梦!”孤星看着柳茹艳与潇湘走出房间,踱步站在窗边,举头望着天边的明月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冷羽,你在何方呢?” 第045章 玄妙雅之剑 客栈起风波(下) 【原章节名:奥妙雅之剑,客栈系命案,有书友留言问:难道情节转悬疑了?躺枪之余,还是修改一下,诸位朋友有任何意见,皆可书评区留言,感激不尽!希望多多支持!】 柳茹艳和潇湘走出房间,潇湘正准备进入另一间房间,柳茹艳略微迟疑,叫道:“潇湘!” “嗯?干嘛,有事?”潇湘扭过头,看了一眼柳茹艳。 “你不是说要请杀手盟,刺伤元顺帝吗?”柳茹艳的眸子看了一眼孤星紧闭的房门,随即说,“请到我房内一谈。” 潇湘将信将疑,尾随着柳茹艳进入另一间屋子。 “把门关上!”柳茹艳走进屋后,头也不回地对潇湘说道。 潇湘将门关上,“柳大姐,你答应帮我刺杀狗皇帝了?” “是!”柳茹艳二话没说,简洁地回答。 “可是孤星已经决定离开杀手盟了,谁还能担此重任?”潇湘不敢相信地质疑道。 “笑话,杀手盟人才济济,除了孤星,当然有人能够胜任。”柳茹艳不屑地冷视着潇湘。 潇湘心里的确也是担心天牢里的父亲,所以,继续问道:“什么价钱?只要你们能帮我刺杀那个狗皇帝,不惜一切代价。” “无任何代价。”柳茹艳毫不犹豫地说。 “无任何代价?”潇湘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不需要任何代价。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尽管放心等待好消息。回去睡觉吧!”柳茹艳一脸疲惫,对潇湘一挥手,让潇湘回房消息了。 一夜无话,风平浪静的一个晚上,洛阳城也是,甚至大街上连一只老鼠都没有,太寂静的一个夜晚,就连平日里生意兴隆的龙凤楼,今夜都有点惨淡经营。 所谓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平静,江湖永远遵循这一规律,愈是平静,愈是暗波涌动。 无风无浪的一个晚上,终于化作一间名叫“松鹤客栈”的喧哗。 天刚刚蒙蒙亮,松鹤客栈里的掌柜以及打杂的店小二早已经披星戴月的起床,为打尖住店的客人准备洗脸水、早餐之类,在一间上房门口,一店小二端着一盆洗脸水,敲了敲门,根据以往的经历,一般敲门之后,这位是崆峒派的大弟子尚云鹤,都会礼貌地回答:“小二哥,请进。” 所以,店小二也特别喜欢伺候这样知书识礼的客人,因为这位尚云鹤不像其他客人一副趾高气扬,看不起他们这类地位卑微的店小二,而是懂得尊重他们,本来职业无所谓贵贱之分,没份职业都需要有人去做的。 店小二本是位卑言轻,能够得到这样贵客尊重,自是受宠若惊,店小二更是恭敬地伺候这位崆峒派的弟子,每天早上,总是第一个准备好温水,给尚大师兄送到房间,让卓掌门洗漱。 可是,今早,这位店小二满心欢喜的端着洗脸水来到门口,敲了一会儿门,依旧没有听见屋内那一声礼貌地“小二哥,请进。”他摇摇头,咧嘴嘿嘿一笑,说:“难道客官昨晚休息不好?” 但转念一想,不对呀,这位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平日里都是作息准时,他清了清嗓子,喊道:“客官,洗脸水来了。” 屋内依旧是杳无声息,他疑惑地将用手轻轻碰了一下门,“吱呀”,门却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店小二又是摇摇头,“莫不成这位客官已经起床出去了,那还是把洗脸水给他送进去吧!” 他迈开步子走了进去,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手里的洗脸木盆伴随着颤抖的手跌路在地上,两腿潺潺,脚下一软,连滚带爬,爬出了房间,语无伦次地高声喊起来:“不……不好了……杀……人……了!” 掌柜一脸怒容对着那位店小二呵斥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惊动了客人,小心我揍死你。” “不……不是呀,掌柜的,杀……”店小二连滚带爬,从二楼的木阶梯上骨碌、骨碌滚了下来,面色铁青,支吾着。 掌柜的手拍打在店小二的头顶上,责骂道:“兔崽子,大清早的,你嚷什么嚷,吵着客人了,我为你是问。” 店小二定了定神,口齿清晰地说:“不是,掌柜,杀人了,那么姓尚的客官被人杀死了,死相很恐怖。” 掌柜,是一位胖墩的中年男子,下巴留着一撮长长的胡须,头戴着一顶南瓜型圆帽子,惊愕地腆着肥胖的身躯“噔噔”走上楼去,走到尚云鹤住的上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掌柜的也是惊吓不已,但是可能他阅历丰富,倒也镇定,只见尚云鹤咽喉被人割断,流出殷红血液,呲咧双目,死相极其恐怖。 掌柜额头渗出汗珠,抬起肥胖的大手,走出房门,放开嗓子喊了起来,“来人呐,杀人了,崆峒派大师兄尚云鹤被人杀了。” 他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客栈内所有住店的客人都竞相从房间里探出身影,早有崆峒派弟子迅速赶至,进入屋内,无不被眼前的惨烈场景动容。 昆仑派掌门卓不群亦是率领弟子赶赴屋内,一眼望去,微蹙眉宇,心里嘀咕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死于敝派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 他不动神色,默不做声地站立在一边,静观其变。 崆峒派二师兄秦仑悲恸不已,双膝跪在尚云鹤的尸体旁边,哽咽难当,随即霍然站起身,目光如炬,在人群中看到昆仑派掌门卓不群,他怒喝道:“卓不群,你这个老匹夫,纳命来!”说着,手中长剑,“刷刷……”数剑,刺向昆仑派掌门卓不群。 “卓尔不群”卓不群连连敏捷的闪身躲开,阻止道:“秦贤侄,切莫急动手,有话好说。” 客栈内还住着其他一些门派,点苍派掌门游岳挺身而出,挡在秦仑面前,亦是劝解道:“秦贤侄,住手,有什么话,都是武林朋友,先把话说清楚。” 崆峒派二师兄秦仑手中长剑已收,悲楚地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各位武林朋友也看到,我大师兄是死于他昆仑派之手的。” “秦仑,事情没搞清楚,你不要含血喷人。”昆仑派掌门卓不群脸上露出些许愠怒,立即辩解道。 “诸位武林朋友,请看清楚了,我大师兄是不是死于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秦仑扫了一眼周围的武林正道的各派掌门或弟子。 点苍派掌门游岳上前一步,弯下腰,认真检查了一下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的伤口,点点头,说:“不错,这的确是昆仑的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所致死的。卓掌门,你有何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卓某以人格做担保,昆仑派绝对不会残杀武林通道,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诬陷敝派。”“卓尔不群”卓不群扭过头,矢口解释道。 第046章 命丧悬人心 猜忌生疑云 崆峒派二弟子秦仑可不吃他这一套,咬牙切齿,怒目圆瞠,“哼,老贼想狡辩?没门,谁不知因为昨天那件事,你怀恨在心,昨晚便加害敝派大师兄,秦某虽然不才,但为了本门,也必定与你周旋到底。”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一张老脸憋得像紫色的茄子,直吹胡子,却是强压怒气,点苍派掌门游岳也是束手无策,一甩衣袖,急躁的脾气上涌,“你们说,这毫无头绪的命案,若说不是昆仑派所为,那尚贤侄却是被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所伤致死,若说是昆仑派,大家都是武林正派,不可能同室操戈,自相戕害的。” “没什么好说的,卓老贼,今天秦某就替敝派讨教你的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秦仑说完,长剑早已握紧在手。 “卓尔不群”卓不群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后生一口一个“老贼”叫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身影一跃,喝道:“今天卓某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无礼的后辈。” 他身影掠出了房间,轻盈落在松鹤客栈宽敞的大堂,右手提剑,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做出剑指,双指轻轻搭在剑身上,工字马步,威严肃穆,做出迎敌之势。 崆峒派二弟子秦仑倒也不甘示弱,身轻如燕,早已在卓不群跃出之际,尾随而至,落花般轻身落在卓不群的对面,一双血红的眼睛怒视卓不群,右手举剑,左手一捋长袍,拉起袍脚,在腰带中塞好,运劲于剑,喝声:“老贼,纳命来!” “刷……”一剑仙人指路刺向卓不群,卓不群轻蔑地冷哼一声,侧身微微避开,手腕一转,一招游龙摆尾,“刷刷刷……”一连三剑与秦仑的剑锋相撞,发出耀眼的火星。 秦仑虽然剑法远不如卓不群,但是所谓人怕少年拳怕壮,他凭借敏捷的身形步法,“卓尔不群”卓不群倒也沾不得几分便宜,剑来剑去,拆了四五十回合,竟然还未分胜负。 卓不群自诩对付这年轻后辈,不出十招便可让他出丑,可是这一路打下来,他额头都渗出汗珠,可这年轻力壮的秦仑,却是越战越勇,虽然略处于下风,但要一时半会取胜,也绝非易事。 众人都着急地站在一边围观,谁也近身不得,点苍派掌门游岳搔首挠脸,劝解也不是,不劝解,这样斗下去,必定两败俱伤,更是伤了和气。 “卓尔不群”卓不群铁青着老脸,这一战糗大了,原想不用敝派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也可将秦仑击败,这会又是拆了近五十回合,看来不使出杀手锏会丢更大的脸,江湖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丢脸,丢性命也不愿丢颜面,他紧捏剑诀,手中长剑骤变,使出昆仑派名震江湖的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顿时秦仑周遭便是剑影,虚实相生,却是辨不清谁是真身,哪个是幻影。(..tw无弹窗广告) 卓不群低喝一声:“乾元无极,七星伴月!”手中长剑早已将秦仑笼罩得风云不透,秦仑只剩下招架之力,卓不群不知是对敌过于专注,还是痛下杀手,手中长剑荡开秦仑的长剑,剑影化成一束剑气,直勾勾刺向秦仑的心脏。 众人都愕然了,眼看崆峒派二弟子又要惨死在昆仑派的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之下,却也是没有人上前一步阻止。 千钧一发之时,空中人影一闪,一把剑柄为骷髅头的巨剑“铮”一声,荡开“卓尔不群”卓不群的剑,鬼谷剑派龙啸奉怒容满面落在卓不群与秦仑之间,“你们这是干什么?有力气省着到嵩山选盟那天再打不迟。” 众人长嘘一口气,暗暗捏了一把汗。 崆峒派二弟子秦仑亦是脊梁都凉了一截,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抱拳对龙啸奉道:“多谢龙掌门救命之恩。” “卓尔不群”卓不群怒气未消,头扭向一边,不理会龙啸奉。 鬼谷剑派龙啸奉不愧是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及时出现掌控了局面。 可是,崆峒派二弟子秦仑喃喃自语地说:“都怪我没用,唯有一死,以谢天下。”手中长剑一横,便割向自己的喉咙。 龙啸奉大惊,抢先一步,探出一手,鹰爪功抓了过去,运劲于手,抓住了秦仑的手腕,顺势催力震开,“哐当”,秦仑手中长剑落地。 众人又是一阵愕然,若非龙啸奉及时出手,恐怕这崆峒派连损两名弟子,龙啸奉低沉脸色,喝道:“血气方刚,也不是叫你稍有挫折便寻死觅活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几年一过,谁是好汉还未可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崆峒派二弟子秦仑被龙啸奉这番话说动了,慷慨激昂地说:“多谢龙掌门再次相救,我明白了,有朝一日,我必定要取这老贼的首级,祭奠我大师兄之灵。”言语间,怒视着“卓尔不群”卓不群。 龙啸奉一双鹰眼斜睨着卓不群,微蹙眉宇,“卓掌门,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卓不群百口莫辩,只好说:“今天一早,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便死在客房中,他便认定是老夫所为。” “难道我冤枉你不成?我大师兄便是死于你昆仑派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之下的,铁证如山,你作何狡辩。”崆峒派二弟子秦仑据理力争。 龙啸奉略微沉思,觉得事由蹊跷,便迈开步子,说:“带我去看看尚云鹤的尸体。” 点苍派掌门游岳刚好站在尚云鹤的房间门口,便挥挥手,道:“龙掌门,在这呢?” 龙啸奉疾步走上楼去,闪身进入屋内,走过去微微蹲下身子,一双犀利的眼睛,检查了一下尚云鹤致死的伤口,果然是昆仑派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紧锁双眉,霍然站起身,说道:“这件事,其中想必有什么隐情,大家切莫大打出手,单从这致死的剑法,并不能说明,尚云鹤死于卓掌门手里,也极有可能有人栽赃嫁祸。” 龙啸奉的话显然再次证实了尚云鹤死于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这比说什么都要强,崆峒派二弟子秦仑抱拳躬身道:“请龙掌门为敝派主持公道。”其余崆峒派弟子亦是躬身抱拳喊道:“请龙掌门主持公道。” 龙啸奉略微沉吟,“眼下,你们要即可飞鸽传书,给你们掌门师父乾元真人朱青竹,嵩山选盟大会,各派掌门莅临参与,这也是表现公平公正,免得日后有人说三道四。” “是,龙掌门!前些日子,敝派掌门师父出了趟远门,想必现在也已经回来了,晚辈这就去飞鸽传书。”秦仑心里对龙啸奉感激不尽,自是对龙啸奉言听计从。 【羽庸龙能够保证的是更新不断,质量努力提高,至于推荐、收藏等等支持全凭各位看官,举手之劳的投票、收藏,便是对在下大大的支持,希望看官多多手下留情,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求各种支持!】 第047章 并将添愁恨 借酒问乾坤 【本书最新消息:“您好,现在通知您的作品《凌剑傲江湖》将在2013-5-514:00:00(sunday)时间获得【分类小说新书精选】推荐,非完结作品请务必保持更新。如遇紧急情况请及时联系您的责任编辑,谢谢合作。”求各种支持!】 榆柳居,孤星早早醒来,见桌子上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壶已经摆放在那里,心里几许温暖,想必是柳茹艳悄悄放进来的。 他披衣起床,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踱步走出竹屋,久违的竹屋,山间鸟语花香,空气清新,景致宜人,早晨更是云雾萦绕山腰,俨然给山腰裹上了一条白色的丝带。 他推开门,深深呼吸了一下清新空气,伸了伸懒腰,拧开酒壶壶嘴,仰头咕噜喝下一口牡丹酿,清冽香醇,眼帘中却是浮现明月楼酿制牡丹佳酿的血手牡丹,她一颦一笑,婀娜多姿,不失为一人间仙子。 想到女人,不由得心间又是隐约地浮现冷羽,那个曾经梦回萦绕的奇女子,若不是昨夜柳茹艳提起,想必自己已然淡忘。 言之淡忘,沧海覆水,为情之如桑榆。情字难灭,为念之如暮楚。一个忘字又岂能埋葬一段情,莫不是醉酒江湖,相忘于烟花之地。这挥之不去,又岂能言之淡忘? 那时,他告诉冷羽,说:“我到风雪剑阁,只为执行刺杀任务。我只不过是一名无感情的杀手。” 那天,时值清明梅雨时节,淅沥沥的雨,他一把剑,一把冰冷的剑,仗剑出现在风雪剑阁,却是刚好在曾经那个凭栏眺望的回形走廊,与冷羽相逢。 走廊外的屋檐,雨滴有节奏地滴落,更是平添清明时节雨纷纷的画面。 冷羽听后,一阵默然,一双俏目直视着孤星,半晌,她问道:“非要将风雪剑阁毁灭吗?” “是!”一滴雨点顺着屋檐落下,宛若孤星冰冷的回答。 “出剑吧,要灭风雪剑阁,先过我这一关。”冷羽玉手握紧剑柄,“铮”抽出了长剑。 “我不会和你动手的。”孤星巍然不动,“因为,你不属于风雪剑阁。” 冷羽略微迟疑,咬咬嘴唇,“好,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孤星没有回答,此时,“哒哒……”周围早已被闻讯赶来的风雪剑阁弟子包围,掌门人是一位须发花白的儒雅之士,姓方,风雪剑阁的弟子都称之为“方老”,因为风雪剑阁相比于江湖门派,远不是门派,单纯的只是一家让五湖四海前来的人学剑的,且称之为武馆吧! 方老是一位威严的长者,有点刻板,但是教习弟子剑法却是尽心尽力。可是,孤星是一位杀手,一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杀手,他必须执行任务。.tw[] 不待风雪剑阁方老率众弟子出手,冷羽手中长剑一挺,冷声道:“孤星,今天大义当前,我唯有大义灭亲,为风雪剑阁清理门户。” 冰冷的剑刺穿孤星的衣襟,刺进他的心脏,他嘴角渗出鲜血,视线逐渐模糊,缓缓倒了下去。 方老率弟子来到,孤星已经躺在血泊中了。 冷羽将剑归鞘,抱拳躬身道:“方老,弟子已经将叛徒刺死。” 方老愠怒之色散去,对身边几名弟子吩咐道:“拖下去!” 几名弟子便欲上前拖孤星的身体,冷羽喝声:“且慢!”眼眶里噙着泪,对方老说道:“方老,弟子之前与这叛徒可谓算得上朋友,如今,他已经死了,我想尽最后的情谊,将他入土为安,请方老允许。” 方老对于这样的要求断然不会拒绝,点点头,“好,那这里交给你了。” 方老带领风雪剑阁的弟子离开了。 冷羽落下几滴清泪,拽起孤星,艰难地走到江边,刚好有一竹筏,于是,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孤星的嘴里,蹲下身子,在孤星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几滴清泪落在他的脸颊,手一推竹筏,她喃喃道:“孤星,你能否熬过这一关,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她看着竹筏消失在江面,这才转身离开,眼泪簌簌滑落。 待孤星醒来,发现自己已然飘荡在江面,便是昨晚柳茹艳所回忆的故事,如今孤星回想起来,虽然意识模糊,但不可否认冷羽的情意。 “唉,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孤星又是一口酒灌进喉咙,怅然望着远处山峦起伏,心中更是增添几许愁意。 “哟呵,淫贼,大清早便是独饮美酒呀?”潇湘整理着衣装,手捋着垂在胸前的发梢,娇笑着推开门,走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 孤星没有回头看她,“奇怪,茹艳姐怎么还没起来呢?” 若是平日里,柳茹艳煮好早餐,便来叫他起床吃早餐,可是今早,为何不见柳茹艳身影呢?他心生疑惑,迈开步子,走到柳茹艳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茹艳姐……” 屋内没有回答声音,潇湘嘿嘿笑着说:“可能柳大姐睡过头了吧!” 孤星心中略感不祥,轻轻试着推门,门是虚掩的,他愕然,推开房门,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嗳,淫贼,你又想做坏事了,人家姑娘的房间,你怎么那么随意就进去了呢?”潇湘说着,玉步挪动,倒也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只见孤星茫然地捧着一封书信,双眼凄迷,瘫软地坐在椅子上,“茹艳姐,走了。” “走了?怎么回事?”潇湘从孤星手里夺过书信,只见上面写道:“星弟,若是看到这封信,不用担心,姐姐有事离开杀手盟一阵子。回首往昔,情谊深切,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姐姐是个自私的人,有时总是好强,佯装什么都不在乎,可,姐姐真心想做回普通人。若是他日有缘再见,望弟弟已然身子康复,勿念!姐姐字!” “哎,淫贼,你姐姐是不是喜欢你?”潇湘眨巴着双眼问道。 “姐姐疼爱弟弟,那是自然!”孤星默然说道。 潇湘一摆手,说:“不是,是男女之情,从这封信中,看得出,你姐姐深爱着你,可你并未领会她的情。” “你胡说什么,我和茹艳姐是纯姐弟之情。”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潇湘白了孤星一眼,随之,一拍脑袋,着急地说:“糟了,你说柳大姐会不会自寻短见?” 孤星摇摇头,“绝对不会,茹艳姐吃过很多苦,都挺过来了,岂会自寻短见。别瞎说!” “不是呀,我是说,柳大姐会不会一个人去皇宫刺杀皇帝,然后……”潇湘不知为何,却是联想起昨晚柳茹艳说不计任何代价帮助她刺杀皇帝。 第048章 英雄美人关 初试云雨情 “怎么回事?”孤星敛聚面容,双目直视潇湘。(..tw好看的小说) “哎呀,怎么说呢,昨晚,我和柳大姐离开你的房间,她便叫我到她房间里,然后莫名其妙地说帮我刺杀皇帝,不需要任何代价,我以为……” 孤星手拍在桌子上,霍然站起身,嘴里道一声:“糟糕,你为什么不早说!”身影早已掠出了竹屋,向那条羊肠小道追赶而去。 他一路纵身术,施展绝顶轻功,心里期盼着追赶上柳茹艳,可是一路跃过几十里路,丝毫未看见柳茹艳身影。 他一脸沮丧,仰头便将酒壶里的酒喝下一大半,大踏步走回榆柳居,对茫然的潇湘说声:“走,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去追茹艳姐。” “哦!”潇湘脚还一瘸一拐的,孤星心急如焚,也顾不了那么多,务必在柳茹艳抵达京城之前,赶到京城,阻止柳茹艳。 潇湘饿着肚子走了几里路,实在走不动了,就站着不走了。 孤星回转身,看了她一眼,说:“潇湘姑娘,快点走!不然赶不及了。” 潇湘不明就里,娇嗔道:“什么赶不及嘛,人家就是走不动了嘛。” 孤星救人心切,说了一句,“没时间了,你走不动,扛着也得赶路。”说完,走过去,不顾潇湘,懒腰将潇湘一把抗在肩上。 潇湘惊吓不已,手挥舞着,叫喊着:“淫贼,放我下来,你这个淫贼,本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 孤星只感觉潇湘在自己肩上挣扎扭动着腰肢,奈何,他一只手牢牢钳住她,却是掉不下来,刚走几步,只感觉肩膀上一团柔软的肉团压在肩上,潇湘娇羞得鼻息加重,倒也不再挣扎。 孤星怪刚才一时情急,慌忙将她从肩上放下来。潇湘满红耳赤,抬起手掌,便一巴掌掴在孤星的脸颊,脸上流下了眼泪,“臭淫贼!” 孤星一双温情的眼看着簌簌落泪的潇湘,潇湘双眸泪眼朦胧,与他一双眼久久对视,虽然嘴里一直骂他淫贼,可是他那双充满魅力的眼神,却是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她的心湖,芳心扑通挑个不停,泛起阵阵涟漪。 “潇湘姑娘,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才……”孤星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这是第二次被潇湘抽耳光,倒也不生气,反而心生莫名的情愫。 潇湘就站在他一步之遥,两人相对站立在那么几寸之间,心都小鹿乱窜般,她呢喃燕语,柔声说:“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是担心柳大姐。” 孤星的手抬起,微微搭在她的香肩上,潇湘没有拒绝,身子略微向前微微靠近,孤星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搂住她,潇湘纤手亦是紧紧揽住他的腰,紧紧依偎在他结实的温暖的胸膛。[..tw超多好看小说] 孤星附在她耳际,微微吹着气息,说:“潇湘,你真的很美,美若翩鸿,宛如芙蓉。” 潇湘在他怀里揶揄道:“就知道花言巧语,臭淫贼!”粉拳拍打在他的胸膛。但是这种拍打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拍打,而是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的惯用伎俩,是男人都乐此不彼。温顺如羔羊的女人依偎在怀里撒娇,这是多么欣慰的事情。 “我可是大好人哟!”孤星的手微微碰了一下潇湘的鼻翼,嘿嘿咧嘴笑着。 “好人,专门虏获女人芳心的大好人!”潇湘娇嗔不已,撅起下嘴,矫情地瞪了孤星一眼,抬起白皙滑腻的玉手,轻轻抚摸在孤星的脸颊,关切地问:“打疼你了吗?” 孤星感受着那双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故意逗他,装作疼痛难忍的模样,“哎哟,好痛,好痛,牙都掉了。” “啊,你别动,我看看!”潇湘的玉手欲掰开孤星的嘴唇,一副着急地模样。 孤星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最后忍俊不禁,哈哈笑了出来。 “噢?坏蛋,你欺骗我,坏蛋,坏蛋……”潇湘抬起粉手又是一阵揶揄地拍打。 孤星看着怀里的娇娃,内心狂野,微微低下头,嘴唇贴在她的樱桃小嘴上。 潇湘一阵抽搐的僵硬,娇躯僵硬片刻,只感觉孤星的舌头微微搅动着,探向她的檀香之口,她一阵窒息,头脑一片空白,檀香之口微张,孤星趁势伸进舌头,撬开她的皓齿,与她的香舌绞缠在一起。 潇湘生硬地探出香舌,吸吮着对方的津液,只感觉孤星的舌头舔舐着她皓齿、上颚,口腔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舔舐一遍,而她芳心暗许这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汉子,生硬地回着他的热吻。 良久,两人依依难舍地松开,孤星看着潇湘粉嫩的娇脸上,升腾起阵阵红晕,更是楚楚动人,他心里担心着柳茹艳的安危,面露愁容,叹了一口气,说:“这距京城那么远的路程,日夜兼程,估计才赶在茹艳姐之前达到。” 潇湘浅浅一笑,柔声道:“都怪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理都不理人家,其实呀,我们不必去京城的。” “嗯?不必去京城?什么意思?”孤星听出她弦外音,立即问道。 “我爹爹虽然被狗皇帝囚禁了,但是我爹爹还要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前些天,他们飞鸽传书,通知我,说狗皇帝要微服出巡,去嵩山看选盟大会。哼,这个狗皇帝,真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这次真是天助我也,我要让他有来无回。”潇湘愤慨地说。 “所以,你便一路南下,来到这洛阳?” “嗯,可是,狗皇帝斩草除根,下通缉令,一路被官兵追杀。”潇湘说道元顺帝,又是一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元顺帝破皮抽筋拆骨头的架势。 “可是,茹艳姐会知道元顺帝微服出巡,南下到洛阳观看嵩山选盟大会吗?”孤星心里倒也有几分宽慰,若是柳茹艳北上京城,寻不着元顺帝,必然打听皇帝下落,那么,最后她想必能够寻到洛阳。 潇湘却是反问:“那以你对柳大姐的了解,她会怎么做?” “以茹艳姐正常的做法,她一定会千方百计找出对方的线索,谋定而后动,我就担心她,因为小谷离开杀手盟,我又不愿留下来,对她刺激太大,她一时失去理智,一路北上。”孤星慨叹说道。 “那你也不用着急赶路了,是吧?”潇湘嘻嘻笑了笑。 “茹艳姐如是在路上碰见皇帝,那岂不是……” “最好柳大姐能把狗皇帝杀了,这狗皇帝,昏庸无能,人人得而诛之。”潇湘免不得又是一阵怒容密布,银牙紧咬。 “我是担心茹艳姐的安危。”孤星又是长叹一声。 潇湘心里涌现油然醋意浓浓,嘟哝道:“刚刚才把人家搂在怀里,现在满脑子都是茹艳姐,哼!” 孤星将她微微依入怀中,“茹艳姐与我从小相依为命,我是担心她的安危,绝没有其他意思。” 潇湘没有言语,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芳心洋溢着暖流,玉手拨弄着垂在胸前的发梢,微微闭上眼睛,嘴角上扬,面若桃花。 第049章 群雄齐聚首 风云撼洛阳(上) 洛阳盘龙镇,奇门轩殿宇。 大殿内,装潢富丽堂皇,气派恢弘,楚烈轩背着手,一双眼睛凝视着大殿上方掌门交椅上的一幅八骏图,所谓八骏图,据《拾遗记?周穆王》记载,“八骏图”中的八匹马传为周穆王御驾坐骑,谓“王驭八龙之骏”。从毛色看,分为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华骝、绿耳八骏。 其笔力苍劲,勾勒线条分明,不愧为画中瑰宝,画中极品。 一名行色匆匆的弟子飞奔进入奇门轩大殿,单膝跪地,抱拳低头,向楚烈轩禀告道:“禀告掌门,收到唐刀门一封飞鸽传书。” 楚烈轩疾步走过去,从那名弟子手中接过呈上的书信,立即展开,书信写道:“天下第一杀手孤星,重现江湖,务请掌门多加注意此武林败类。”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微蹙眉宇,自言自语道:“孤星重现江湖,那魔教沈婉月必定尚存人间。”随即对那名弟子吩咐道:“传令下去,多加留心孤星,切勿伤他性命,留下活口,带回来见本掌门。” “是!”那名弟子领命,但还是没有站起身。 楚烈轩说了一声,“站起来说话,现在招呼武林各派,都进展如何?” 那名弟子站起身,抱拳躬身道:“目前,武林正道,各派大部分都已抵达洛阳,安顿妥当。” 楚烈轩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十天就是嵩山选盟大会了,大家都要打起精神,这次大会关乎奇门轩的声誉,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是,掌门,今天早上,松鹤楼发生了一起冤案,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昨晚被人杀害。”那名弟子顿了顿向楚烈轩禀告道。 “哦?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查出什么线索了吗?”楚烈轩略显震惊,肃穆问道。 那名弟子继续说:“按照伤口看来,尚云鹤死于昆仑派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离剑莫离、巽剑郭翼两位宗主已经前往松鹤楼协助查探。” 楚烈轩手在自己下巴一小撮胡须捋了捋,点点头,说:“这件事必有蹊跷,个中来龙去脉尽快查清楚,本掌门即日起程,到卧龙峰与乾剑向乾宗主会合,安排十天后嵩山选盟大会事宜。你们有事立即派人到卧龙峰禀报,明白吗?” 那名弟子朗声回答:“弟子明白。” “下去吧!”楚烈轩挥挥手,示意那名弟子退下。 “是!” 楚烈轩深深呼吸一口气,双眼炯炯有神,却是微微闭上,像是在沉思,喃喃自语道:“二十年了,一晃眼二十年了,若是天儿尚在人间,早已经长大成人了。” 楚烈轩心中升腾起几丝惆怅,头脑里始终萦绕着一幅挥之不去的画面,此时却是倍感伤怀,“江湖纷争,争来斗去,不就是一个名利。二十年前,为了名利,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可是,不争,弱肉强食,只有被强者踩在脚下,阴阳奇门剑阵,能否打破捭阖七剑呢?” 松鹤客栈,所有人都面色肃穆,鬼谷剑派龙啸奉、点苍派掌门游岳、昆仑派掌门卓不群以及暂时负责率领崆峒派的二弟子秦仑,四人手中都拿着同样来自于唐刀门掌门唐宋的信,同样的内容,皆写着:天下第一杀手孤星,重现江湖,务请掌门多加注意此武林败类。 这位杀手盟的杀手的确能够让人闻风丧胆,龙啸奉在长亭古道,与其交过手,孤星手中嵩阳沉铁剑,虽为钝剑,但是沉重却又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加上孤星内功修为皆是远远超出他的年纪,浑厚的内力,少说也有四十年的功力。 在江湖上,排除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西佛枯木大师、北怪骆云聪以及白衣剑客金世义等几位绝世高手,要数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奇门轩掌门楚烈轩武功修为较高,当然,龙啸奉、楚烈轩的武功修为到底有多高,能否敌得过这前面五位叱咤江湖的高手,谁也不得而知。 性格急躁点苍派掌门游岳双眼瞪得杯口那么大,晃动着手里的书信,疑惑地说:“这孤星不是和魔教妖女葬身无底深渊了吗?怎么会这凭空又冒出来了呢?这……”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一双眼斜睨着沉默不语的龙啸奉,秦仑亦是期待的双眼等着龙啸奉发话。 但龙啸奉保持缄默,硬是没有开口。 游岳见没人支吾,继续说道:“孤星没死,那岂不是魔教妖女也没死?要是魔教卷土重来,中原武林正道岂不是又要遭受灭顶之灾?” 卓不群瞪了唧唧歪歪的游岳,老脸上亦是微微触动,虽然是细微的神情,但是已然看得出他也担心游岳所说的,双眼倏忽看着龙啸奉。 龙啸奉“咳咳……”两声,终于慢条斯理地说话了,“大家无需担忧,现在虽然收到唐刀门唐掌门的飞鸽传书,也证实了天下第一杀手孤星尚存人间,孤星公然与武林正道为敌,就算他三头六臂,对于这样的败类,只要出现,格杀勿论。另外,大家也许会担心魔教妖女是否也尚存活命,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我们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免得敌人有机可乘。” 崆峒派二弟子秦仑点点头,心里对龙啸奉这样的说法由衷赞同,也对龙啸奉增添了几分钦佩之情。 昆仑派掌门卓不群阴冷地驳斥道:“按照龙掌门的说法,若是魔教洛神宫突然来袭,我们毫无准备,那我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卓掌门,魔教洛神宫再强大,我们武林正派只要团结一心,对付邪魔外道,我们能够灭她一次,就无惧于灭她第二次,我们不必长魔教威风,灭了自己的志气。”龙啸奉轻蔑地瞪了一眼卓不群,继而说:“况且,我们这次召集武林各派,齐聚嵩山,召开选盟大会,不就是选出一位德高望重、武艺超群的人率领武林各派,共同振兴武林吗?” 卓不群不再言语,但心中平添了几分忧虑。 第050章 群雄齐聚首 风云撼洛阳(中) 明月楼,酒客来往络绎不绝,其生意兴隆,乱世中,邀得三五知己,举杯共饮,不失为一件乐事。所以,明月楼依旧是酒客满座,那些酒客喝高了酒,猜码划拳,粗红着脖子,脖子上青筋凸起,高谈阔论,其氛围无不充满欢乐,倒也没有一丝身处乱世浮沉的凄凉。 明月楼大堂柜台处,牡丹坐在柜台前,兰花玉指捻动算盘,核对账目,清秀的脸庞,透露出女性的独有气质,粉脸上涂抹着淡淡的粉色胭脂,更是迷人至极。 “姑奶奶,嘿嘿。”一声谄媚的笑声,肥胖身躯的漠北大狼与枯瘦如柴的漠北小狼出现在柜台前面,嬉皮笑脸对着牡丹躬身叫道。 牡丹莞尔一笑,打趣地说:“漠北双狼,皮又痒痒了,找抽来了?” 漠北大浪胖嘟嘟的肉脸堆满笑容,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细缝了,“姑奶奶,我兄弟二人是给你赔不是来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主子……呸呸……不对,你就是我们的主子。” “对对……牡丹姑奶奶就是我们的主子。”漠北小狼点头如捣葱,附和道。 牡丹抬起手,做出欲打向漠北大浪的姿势,漠北大浪慌忙护住脑袋,告饶道:“哎哟,姑奶奶,我们这是一心投诚的,你看,要不我们在明月楼帮忙干活,打杂都行。” 牡丹看着漠北双狼猥琐的模样,脸上都是几分真诚,但那两双色眯眯的眼睛却是不断贼溜贼溜的打量着牡丹曼妙的身段,有点诚惶诚恐的熊样。 漠北双狼闻着明月楼里面香气弥漫的牡丹佳酿酒香,心都快到嗓子眼了,加上这俏媚的老板娘牡丹,魂儿都在九霄云外了。 “漠北双狼,上次你们不是说要来明月楼喝酒,不是没喝上吗?好,今天你们来投靠本姑娘,本姑娘有一个条件,你们做到了,以后就跟着本姑娘,敢是不敢?”牡丹眸子转动,计上心来。 “敢,天下没有我漠北双狼不敢做的事,姑奶奶,有什么吩咐?”漠北大狼一拍胸脯,颇有几分豪气云天。 漠北小狼附和道:“对对……只要姑奶奶吩咐,照办、照办。” 牡丹盈盈一笑,从身后的酒架子上取下一坛子酒,放在柜台上,玉手拍了拍酒坛,说:“好说,今天本姑娘就和你们比试喝酒,要是你们喝输了,立刻滚蛋,消失在本姑娘面前。” 漠北双狼一听,喜上眉梢,眨巴着眼,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牡丹柳眉上扬,皓齿浅露,“你们觉得本姑娘会输吗?废话少说,来,我喝一坛子酒,你们喝两坛子,敢不敢?”她说着又从身后的酒架子上取下两坛子酒。 漠北双狼虽然嗜酒如命,好色成性,但是看着那足足十斤一坛子的牡丹酿,倒有点瞠目结舌,可是,牡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漠北双狼倒也不是孬种,嗅着那馨香的牡丹佳酿,口水都快流出嘴角了。 漠北大狼从柜台上拾过一坛子酒,递给漠北小狼,然后又取了一坛子酒,拧开封酒坛泥,捧起酒坛在鼻翼边,眯着眼,深深的嗅着,赞不绝口:“哇,好香的酒啊!” 牡丹对漠北双狼笑着说:“柜台处不是喝酒的地方,我们到那张桌子边喝。”她一双眼示意漠北双狼门口进来左侧的一张空桌子,而后对正在招呼客人的一位中年老者喊道:“福伯,你到柜台招呼一下。” 说起这位福伯,年逾五十,须发花白,身子略微佝偻,据说是以前是牡丹家里的奴仆,牡丹家道中落,这位福伯便带着牡丹来到这洛阳城,牡丹自幼随父酿酒,酿的牡丹酿远近驰名,所以,开建明月楼,福伯也就一直跟随牡丹,帮忙照料打理明月楼,与牡丹可谓是主仆二人相依为命。 他一直尊称牡丹为小姐,可是表明他是奴仆,但牡丹对于福伯却是如同对父亲般,倒也不把他当作奴仆。 福伯蹒跚走过来,扫了一眼漠北双狼以及牡丹,紧锁眉宇,眉心呈现一个川字,关切地说:“小姐,这恐怕不妥吧?” 牡丹微微一笑,说:“福伯,没事儿,放心吧!” 福伯只好微叹口气,“那小姐可多注意贵体呀,你要出个什么事儿,我可对不起你泉下的父母哟。” 牡丹微敛笑容,但仍旧保持笑意,安慰福伯道:“福伯,牡丹保证没事儿,你就别操心了。”随手从柜台上提起那坛子牡丹酿,疾步走到那张桌子边,一脚拽过一张凳子,绣花小脚一脚踏在凳子上,对漠北双狼娇喝道:“你们两只黄鼠狼,来,今天放开喝,本姑娘奉陪到底。” 漠北大狼贼笑了一下,“嘿嘿,姑奶奶,我们叫漠北双狼,不是叫黄鼠狼。” 牡丹纤手拧开封酒坛泥,一手提起酒坛,仰头便望檀口中灌酒,“咕噜、咕噜”几口酒入肚,笑着斜睨着漠北双狼,不屑地说:“管你们什么狼,别像个婆娘,少罗嗦,喝酒。” 漠北双狼傻了眼,但也不甘示弱,纷纷抱起酒坛,香醇的牡丹酿从酒坛口流出来,清冽的酒,注入他们的口中,他们几乎陶醉了,大江南北,漠北双狼闯荡过不少地方,可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香醇的酒。 漠北大狼一脸肥肉,尽是酒洒满面,大口大口地喝着清香的酒。 漠北小狼本就瘦小,可就没有漠北大狼那么奔放了,他喝了几口,便是冒着酒嗝,晕乎玄乎地说:“好酒……好酒……” 牡丹一边喝酒,一边高声说道:“诸位,快看,今天本姑娘与这漠北双狼拼酒,要是这两狼赢了本姑娘,以后就让这漠北双狼跟着本姑娘,做两条狗。” 周围的酒客可就起哄了,有人高声喊道:“那要是输了呢?” “输了的话,像狗一样,滚出明月楼。”牡丹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将手中的酒坛置于桌子上,笑着朗声回答。 “哈哈……那这两匹狼是做定了漠北双狗了。”有人笑着高声回答。 “不对,不对,我们兄弟二人叫漠北双狼,不是狗。”漠北小狼喝了半坛子牡丹酿,早已经是满脸通红,脚下都有几分发虚了,摆手辩解道,“我们是狼,不是狗,我们是专程投靠牡丹姑奶奶来的。” 第051章 群雄齐聚首 风云撼洛阳(下) 【武侠频道,推荐,加一更,今天三更,求支持!】 “照我看呀,你们干脆叫漠北色狼吧!哈哈……”一酒客脸红脖子粗,看着漠北双狼笑容可掬的模样,端起一碗酒,仰头喝干了。 明月楼一角落里,两人皆戴着斗笠的酒客,容貌却是看不清,但见其中一人虎背熊腰,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绸缎绞缠的不知是什么物件,他腰间挂着一只看起来陈旧的酒壶,他只顾着右手拿起酒坛子,将自己的酒碗斟满酒,然后左手端起酒碗,便倾斜着酒碗,一饮而尽,只见喉结处略微上下凸起闪动,酒便引入腹中。 另一人身材显然娇小一些,虽为与那虎背熊腰的汉子衣衫相似,同为粗衣麻布,但更是娇小几许,白皙纤细的手,只是许久才倒了一碗酒,然后轻轻的放在嘴边抿一小口。若不是看见他衣着粗衣麻布的男子衣装,还误以为他是一名女子呢。 牡丹喝完一大半坛酒,俏脸红嘟嘟,走路都有几分飘然,她一步一晃地走到角落那两位戴斗笠的酒客位置,手拍了一下身材娇小的男子肩膀,娇笑着说:“这位客官,我牡丹喝酒,难道一点都不精彩吗?怎么二位一眼都不瞅本姑娘,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那位身材娇小的男子受了惊吓,手略微缩了缩,虎背熊腰的男子大手搭在那双白皙纤细的手上,示意他淡定,嘴唇微微动着,说:“久闻牡丹姑娘豪气云天,堪称女中豪杰,今日,你喝你的酒,在下与兄弟喝自己的酒,各喝各的酒,又何必搅了彼此的雅兴呢?” “好一句各喝各的酒,本姑娘今天高兴,偏要你们看着本姑娘喝酒。”牡丹吐气如兰,毫不退让。 “姑娘何必咄咄逼人呢!”虎背熊腰的男子又倒了一碗酒,一口灌进嘴里,满不在乎的模样。 漠北双狼摇晃着身子,也走了过来,漠北大狼一把抓住那位虎背熊腰的男子肩头,用力捏住,喝道:“奶奶个熊,我家姑奶奶叫你们观看她喝酒,是给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漠北小狼亦是一双枯瘦的手捏住虎背熊腰男子的另一边肩头,附和道:“我大哥说的没错,不要给脸不要脸。” “哼,太不像话了,漠北双狼,上次到明月楼搅乱,难道今天又要搅乱明月楼吗?”白面书生韩林儿刚好和书童来贵坐在邻座饮酒,白面书生韩林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愠怒满面对漠北双狼喝道。 书童来贵胡子眉毛皱成一团,赶紧拉着韩林儿,劝诫道:“公子,我们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天下人管天下事,漠北双狼这狗奴才欺人太甚。不管难平我心头之恨。”韩林儿折扇一展,毫无惧色蔑视漠北双狼。 “哈哈……”牡丹大笑着说:“韩公子,今天是本姑娘找茬,你最好少管闲事,喝你的酒。[..tw超多好看小说]” 白面书生韩林儿冷哼一声,“牡丹姑娘,你不会是喝多了吧?何必和漠北双狼这江湖败类一般见识呢!” “姓韩的臭书生,你够了,我漠北双狼不曾得罪你,你别狗嘴吐不出象牙。”漠北大狼双目怒瞪着韩林儿,凶神恶煞吼道,“老二,教训教训那兔崽子。” 漠北小狼点头,挽起衣袖,疾步走过去,“噗”一拳打向韩林儿,韩林儿侧身躲开。 漠北小狼喝道:“臭书生,小狼爷爷教训你,你还敢躲?”“呼”又是一记直勾拳打向韩林儿,韩林儿毕竟不会武功,躲闪不及,被漠北小狼一拳打中胸膛,踉跄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双目瞪圆,毫无惧色看着漠北小狼。 漠北小狼得寸进尺,又是挥出一拳,书童来贵挺身挡住漠北小狼,被漠北小狼一拳打在脸上,顿时鼻青脸肿,漠北小狼踏上一步,枯瘦的拳头对着韩林儿的脸上挥出。 “呼哧” 一声响声,漠北小狼的手被一只疾飞而来的筷子扎穿,他龇牙咧嘴呼喊道:“哎哟,痛,他妈的是谁扔你小狼爷爷?” “哼,我平生最讨厌就是别人打扰我喝酒,牡丹姑娘,今天点到为止吧!”虎背熊腰的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牡丹小脚踩踏在一张凳子上,微微弓下身子,侧过脸,试图从斗笠下看清男子的脸,娇媚一笑:“天下第一杀手孤星,难道要和这位姑娘破帽遮颜在这里默然喝酒吗?” 牡丹的纤手一把击开娇小身子男子的斗笠,露出清纯的少女面容,正是潇湘。 牡丹已经弓下身子,手肘撑在桌子上,端倪着那张熟悉冷峻的脸庞,咯咯笑了笑,“孤星,我们又见面了,任你如何乔装,你腰间的酒壶百密一疏呀,江湖传言,天下第一杀手,一人一剑一酒壶,这把剑用绸缎包裹起来,可惜这酒壶还是忽略了。” 孤星缓缓摘下斗笠,手一抖,斗笠应手而飞,一举击中旁边一位站起身、拔出长剑的酒客,这一击不要紧,要紧的是随之,明月楼周围的酒客“哐当、哐当”全部亮出兵器,怒目瞪着孤星。 孤星柳眉倒竖,斜睨了一眼惊诧的牡丹,冷声说道:“牡丹姑娘,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牡丹微蹙眉宇,疑惑地说:“孤星,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以为你不愿意见我,所以,他们……” “孤星,你这狗贼,为了魔教,竟然公然与武林正派为敌,今天明月楼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说话的是崆峒派二弟子秦仑,他手中长剑直指孤星,眉宇间早已是杀气腾腾。 “不错,点苍派哪怕只剩一兵一卒,也要将你这武林叛徒碎尸万段。”点苍派掌门游岳手中回风舞柳剑挺直,仗剑怒视。 孤星扫了一眼点苍派掌门游岳,心中对于点苍派早已有所了解,点苍派的武功以剑法和轻功扬名天下,轻功轻灵飘动,专走轻、柔、快、变,点苍武功是苍劲有力,大气坦荡。而剑法招数古朴,内藏其变,以诡异多变著称。而最有名的当属“回风舞柳”,既可作剑法,亦可命名轻功。江湖传闻,点苍派七十二式回风舞柳剑法,与武当剑法、峨嵋剑法,并称三绝,冠冕武林。 大战一触即发,孤星略微沉吟,瞧了一眼惊诧不已的潇湘,低声道:“潇湘,待会一场恶斗在所难免,你紧跟我身后。” “嗯,孤星,你不用管我,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应该不会伤害我。”潇湘一双眸子,饱含深情,注视着孤星。 牡丹亦是紧蹙眉宇,惊愕地表情,对于这突然的变故,倒也吃惊不小。 “姑奶奶,这……”漠北双狼颤巍巍地看着牡丹。 “韩公子,今日仗义相助,孤星感激不尽,趁现在赶紧离开这儿吧!”孤星双目打量了一眼韩林儿,但见其器宇轩昂,白净的脸庞中却是多了几分豪气,颇有几分帝王将相之面貌。 不待韩林儿说话,书童来贵拉着韩林儿的肩膀,焦虑地说:“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吧。” 第052章 剑震明月楼 功失落孤幽(上) 韩林儿一拂袖,正义凛然,疾步站在孤星身边,笑着说:“在下韩龙,久闻孤星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雄姿英发,韩某不才,今天愿与阁下并肩作战。” 孤星柳眉一闪,惊讶神色油然而生,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韩林儿,抱拳道:“孤星今日面临大敌,而你竟然愿意与我并肩作战,足见你是一位铮铮铁骨的汉子,孤星此生能够结识你,虽死无憾。” “哈哈……阁下言重了,韩某虽为文弱书生,但喜结交天下豪杰,能够与阁下相识,实乃韩某三生有幸。”韩林儿心中热血亦被点燃,心中对这个久负盛名的天下第一杀手,自是心生钦佩之意,亦是有心结识。 “臭书生,也要掺合这趟浑水,老夫就先送你归西。”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长剑一挺,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刷刷……”凌跃而起,刺向韩林儿,其身影矫健如鸿雁,凌厉的剑气,发出耀眼的光芒。 孤星手一拍桌子上绸缎包裹的嵩阳沉铁剑,正欲挥剑格挡,龙啸奉的大雁展翅,挡在韩林儿面前,手中鬼魅剑一挥,荡开卓尔不群卓不群的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一把拽过韩林儿,脸一沉,手臂一震,雄厚的内力将韩林儿的身子震退数步,鬼谷剑派的几名弟子一把拉住韩林儿。 龙啸奉对其弟子喝声:“好好保护韩公子。”说完,冷冷地扫了一眼孤星,“孤星,长亭古道,你公然维护魔教妖女,与武林正道为敌。今天,龙某就为武林正道,铲除你这个败类。” 孤星瞟了一眼龙啸奉,手握剑柄,又望了一眼潇湘以及牡丹,“龙啸奉,一人做事一人当,希望你不要伤及无辜。” 牡丹哈哈一笑,环顾了一下明月楼的其余武林各派,笑声戛然而止,“孤星,在本姑娘的明月楼,谁要想动你一根毫毛,先问过我血手牡丹。” 龙啸奉眉头皱了一下,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这位娇艳的明月楼老板娘,低吟道:“你就是血玉诛仙掌的血手牡丹?” 牡丹依旧是一副笑容满面,双眸又扫了一眼周遭的武林正道的人,每个手都握紧兵器,直待一声命下,立即蜂拥而至。 孤星手中的嵩阳沉铁剑握在手里,剑尖低垂在地面,冷竣的脸庞,宛若冬日里的冰霜,手中冰冷的剑。 几乎所有人都在掂量,这一战谁更胜算大一点呢?武林正派,以鬼谷剑派龙啸奉为首,其捭阖七剑,威力惊人,未逢敌手。昆仑派掌门卓不群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在江湖中闻名遐迩;另外,点苍派掌门游岳的“回风舞柳”剑法亦是冠绝武林,独树一帜;再加上崆峒派二弟子秦仑,虽然他年纪尚轻,崆峒剑法上不得其中精要,但其年轻精力旺盛,更是弥补了前几位的欠缺。 孤星若是一人对敌,单一个龙啸奉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这些武林正派狗急跳墙,或许会伤及无辜,他心里牵挂着潇湘,当然,此时牡丹挺身而出,血玉诛仙掌,的确能够震慑到武林人士,但无论如何应对,孤星一方依旧是改变不了的寡难敌众的局面。 孤星冷冷地说:“龙啸奉,出招吧!” 龙啸奉手腕一转,手中鬼魅剑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一战在所难免,磨蹭也是徒劳,剑一抖,捭阖七剑第五剑的第一式“威肃内盛”,其面容肃穆,凝聚真气于剑身,鬼魅剑化作一道强劲的剑气直刺向孤星。 孤星手中嵩阳沉铁剑一竖,不避不躲,待龙啸奉剑尖即将刺到,右手握剑,左掌运气于剑,贯于剑身,剑身与龙啸奉的鬼魅剑剑尖对碰,众人长嘘一口气,没想到孤星用这么危险一招应对这“威肃内盛”。 龙啸奉暗自得意,冷哼一声,第二式“剑气如虹”,随之逼到,但觉鬼魅剑尽是剑气笼罩,气势如虹,荡开孤星的嵩阳沉铁剑,直刺向孤星的心脏。 众人都震惊了,这一剑刺下孤星必败无疑,谁料孤星脚底一滑,手中嵩阳沉铁剑格着龙啸奉的鬼魅剑,火星四射,矮身躲开这一剑,手一抖,头脑里白衣剑客金世义的清风十三剑第四式风卷残云,剑锋幻化成风,席卷而去。 龙啸奉得意之时,没想到孤星能够情急之下使出这凌厉的风卷残云,躲无可躲,只好飞身跃出,手中鬼魅剑胸前一横,冷声道:“白衣剑客金世义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清风十三剑?” 孤星蔑视了一眼龙啸奉,“哼,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需跟你解释。” “大家不用害怕,对付这种江湖败类,不用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点苍派掌门游岳对着手持兵器的武林人士大喝一声,已然纵身上前,手中长剑刺向孤星,这一声令下,所有的武林人士蜂拥扑上,刀光剑影,卷向孤星。 孤星冷若冰霜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你们逼我大开杀戒的。”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挥,清风十三剑第九式八方风雨,只见孤星身影急窜,东南西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剑化八方,虚实相生,相辅相成,所到之处,尽是惨叫声。 墨黑的剑锋已经沾满殷红的鲜血,孤星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长剑所到,一剑封喉,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听见人群中有人喊道:“抓住他的情人,就不信对付不了他。” 孤星情急之下,脚下移步换位,闪身窜到潇湘身边,左手拉着她的玉手,低声说:“紧跟在我身后。” 潇湘畏惧的面色,流露出些许感动,接着便随着孤星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 龙啸奉怒容满面,不知对人群中谁使了一个眼色,手便自行运足真气。 孤星手中嵩阳沉铁剑不断荡开武林人士的刀剑,左手始终紧紧握着潇湘的纤手,突然,潇湘举手一掌,强劲的内力,一掌击在孤星的背心,孤星顿时头晕,喉咙腥味上涌,一口鲜血喷出来,扭过头看着纤弱的潇湘,她却是一副狰狞得意地狂笑。 龙啸奉凌空跃起,一掌击在孤星的心脏处,孤星顿感五脏六腑像是碎了一样,双脚一软,缓缓倒地,嘴里吐出几口鲜血。 第053章 剑震明月楼 功失落孤幽(中) 【今天三更,求推荐求收藏】 潇湘哈哈大笑,冰冷的话语让孤星不觉毛骨悚然,“孤星,你自诩聪慧过人,最终还是死在我手里。” 孤星看着瞬间换了一个人的潇湘,脸上露出几丝惊愕、几丝痛楚,这个娇弱的女子怎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力,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是否是当今丞相脱脱的千金?难怪武林正派人士能够齐聚这明月楼,等待他孤星只身而来。 血手牡丹上前一步,搀扶起孤星,焦虑地喊道:“孤星,你怎么样?” 孤星勉强用长剑支撑在地保证身子不倒地,体内经脉紊乱,双目看了一眼血手牡丹,腥味又一次涌上咽喉,“哇”又吐出一口鲜血。 “孤星,振作一点。”牡丹眼角晶莹泪珠在打转,霍然站起身,怒目圆瞪,玉手化掌,怒喝一声:“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武林正道,今天我血手牡丹,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将你们铲除。” 牡丹纤手一挥,掌心环形的血红印记,挥掌击向潇湘,“你竟敢伤害他,受死吧!”掌力所及,尽是红色掌影。 潇湘左躲右闪,却是让那些武功低微的武林派中弟子遭殃了,血玉诛仙掌,那绝对不是盖的,所中掌的各派弟子,胸口的衣襟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一个圆环的印记下,胸前的皮肤上皆留下一个圆环血印。 这个娇弱的潇湘,此时身轻如燕,穿梭在各派弟子之间,完全不再是之前的弱不禁风的少女,血手牡丹的血玉诛仙掌都奈何不了她。 血玉诛仙掌所到之处,皆是死伤一片,龙啸奉大怒,怒吼一声,手中鬼魅剑施展捭阖七剑第六剑――转圆法猛兽,只见其身影转圆无穷,各有形容,手中鬼魅剑所到之处或圆或方,或阴或阳,神明之域,忤合飞箝,剑灵无极,刚猛如兽。 只见剑影八方,无极幻化,将血手牡丹笼罩,让她血玉诛仙掌伤人不得,他微皱眉宇,手中长剑剑气集成一束,一剑贯穿,刺向血手牡丹,大有一招毙命的凶猛凌厉。 孤星大惊,叫道:“牡丹!”脚下却是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牡丹将要被龙啸奉鬼魅剑一剑穿心。 “轰隆……” 凌空一道迅猛强劲的掌力震荡开来,随之一声“无量佛!”空中人影一闪,掌力将龙啸奉震退数十步,一道几乎所有人都看不清的身影掠过所有人的眼前,却就是没有人看清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众人回过神,身受重伤的孤星以及血手牡丹都不见了踪迹,龙啸奉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凝重如茄子般猪肝色,心里笼罩着阴影,“枯木大师的大海无量?难道是西佛枯木大师?” 点苍派掌门游岳嗟叹道:“唉,可惜又让这个狗贼逃脱了?这到底是谁救走了他?难道是魔教妖女?” 昆仑派掌门卓不群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魔教妖女,不要自乱阵脚,难道你没听见刚才那人出手之时一声‘无量佛’吗?想必是佛门弟子,这一招‘大海无量’出自枯木大师之手,该不会是西佛枯木大师吧?” 点苍派掌门游岳与昆仑派掌门卓不群,虽然武功算不上绝顶,但是江湖阅历却是不少,自然对于东魔西佛、南杀北怪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耳熟能详。(..tw) 游岳被卓不群一提醒,不免点头,“此话倒是不假,可是西佛枯木大师来去无影,神出鬼没的,时隔二十年了,谁知道他还有没有活在世上呢!” “唉,二十年前,岳阳楼,东魔西佛、南杀北怪,四大绝世高手比武,激战三天三夜,未分胜负,如今天下,再难有这样的绝世高手了。”卓不群亦是一声长叹,双眼望向沉思的龙啸奉。 龙啸奉沉思半晌,朗声说道:“诸位,这次多亏蝶舞姑娘相助,让我们重创天下第一杀手孤星。” 潇湘上前一步,纤手从脸上扯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倒也颇有几分姿色,她对着周围的武林同道抱拳说道:“承蒙龙掌门栽培,蝶舞能够为武林正道略尽绵力,倍感荣幸。” 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个本是潇湘的姑娘,怎么一瞬间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龙啸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笑着说:“这位蝶舞姑娘,是龙某二十年前收养的孤儿,龙某一直严加训练,希冀有朝一日,蝶舞能够为武林尽一份力。今日终于能够做出一点成绩了。” 游岳心直嘴快,上前一步,问道:“龙掌门,这位蝶舞姑娘怎么瞬间由潇湘变成蝶舞?” “呵呵,游掌门这个问题问得好,潇湘这个女子确有此人,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前些日子来到洛阳,被孤星相救。刚好在收到唐刀门唐掌门的书信,说孤星尚存人间,重现江湖的时候,孤星与潇湘在一起。龙某早已经安排蝶舞全力追查孤星下落,这些天来,她早已掌握了孤星的动向,于是,在孤星与潇湘来洛阳的前一天晚上,蝶舞将潇湘藏了起来,然后易容成潇湘。” 龙啸奉洋洋得意地说道,顿了顿,继续说:“之前,我们收到孤星前往明月楼喝酒,便是蝶舞的功劳。所以,才召集大家,埋伏在明月楼,共同对付孤星。”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心中又都对龙啸奉平添了几分钦佩。 而龙啸奉说着却是想起昨天晚上洛阳城外城隍庙的事情。 天猴地鼠不愧是盗墓派的传人,三天之内,潜入奇门轩嵩山八峰,从八大剑宗宗主的密室,盗取出了龟甲,于昨晚在城隍庙准时将龟甲交给龙啸奉。 龙啸奉捧着八块精致的龟甲,上面尽是细细密密的五行八卦、阴阳奇门剑阵的秘笈,他望着苍穹,哈哈朗声大笑,让天猴地鼠不寒而栗。 天猴畏惧的试探问蒙面黑衣的龙啸奉,“这个大哥,我们兄弟二人已经完成你交给的任务了,请问噬心丸的解药呢?” 龙啸奉嘿嘿一阵冷笑,“噬心丸的解药?你们那么想要解药吗?” 地鼠倒也不害怕,狠狠地说:“龟甲你已经全部拿到了,解药是我们交换的条件,少废话,交出解药。” 龙啸奉目露凶光,上前一步,冷声说:“你们想要解药?好,我给你们。”说完,手中长剑出鞘,不待天猴地鼠,被冰冷的剑刺穿了胸口,天猴地鼠双双倒地,嘴角流出鲜血,再也动弹不得。 龙啸奉扯下蒙面黑丝巾,对着天猴地鼠的尸体,吐了口水,“呸,凭你们也配我龙啸奉低声下气?你们这是自找死路。” “龙掌门,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点苍派掌门游岳的声音打断了龙啸奉的思绪,他回过神,看了一眼游岳。 第054章 剑震明月楼 功失落孤幽(下) 【二更奉上,第一卷乱世江湖,预设50章,现已经全卷上传,敬请期待下午第二卷凌剑飘香,满地打滚求支持!】 龙啸奉心里早已有了乾坤,自己获得奇门轩至宝龟甲,那么嵩山选盟大会,打破楚烈轩的阴阳奇门剑阵便成探囊取物,当然,天下第一杀手孤星如今身受重伤,甚至刚才自己致命一掌,足以震碎孤星的经脉,那么孤星必然武功尽失,已不足畏惧。 但是,他心里还有一个阴影,一个可怕的阴影,那就是孤星能够从无底深渊逃出生天,那么魔教妖女沈婉月是否尚在人世呢?之前,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的死是否与魔教有关,还是武林正道自相残杀的结果,抑或是魔教余孽兴风作浪? 他想不通,没想到这个世上也有他龙啸奉想不通透的时候,他每一步计划都是机关算尽,他怎么会想不通呢? “如今距离嵩山选盟大会只有数天时间,大家都稍安勿躁,养精蓄锐,准备嵩山选盟大会吧!”龙啸奉此时必须像一个领导者,不,应该说像一个武林盟主一般发号施令,经过剿灭魔教,力挫天下第一杀手孤星,武林其他各派早已为龙啸奉马首是瞻,自然,对于龙啸奉是言听计从。 龙啸奉有这样的魄力,一个统御南方武林势力的英雄人物,一个让鬼谷剑派盘踞一方的掌门人,他绝对有实力统率这些一盘散沙的武林人士,他自信有这个能力,包括点苍派掌门游岳、崆峒派二弟子秦仑都相信。 只有一个人对龙啸奉还将信将疑,或者说有几分不满,那就是昆仑派卓尔不群的掌门卓不群,因为从年龄上来说,卓不群要长龙啸奉几岁,威望倒也不算差于龙啸奉几分,他不甘于俯首称臣,但自己武功修为相对于龙啸奉,却又是相差一大截,这才是他最为伤心的,但此时,他只能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他多年江湖的经验。 “蝶舞,你继续秘密查探是谁救走了孤星,有什么动向,立即飞鸽传书给我。”龙啸奉又对蝶舞吩咐道。 “是!”蝶舞躬身回应,之后,便走出了明月楼。 江湖情,孤月难圆;小楼宇,巫山云雨,今生若得君之情,来世愿等君再临。 雨潇潇兮,剑灵破苍穹;笑傲江湖兮,幻影舞荒原;尽是杀戮血染襟,少年丹心,红颜几薄命,怎得伴影苦相随,无悔此生! 昨日落雁古道,夕阳近黄昏,柳絮飘飞正离别,断肠处,英雄末路叹往昔,今古尘事,竞相风流却随风。 朱颜夕改,冷雨孤星,寄长空,情难却,红尘本被风流染,潇洒一生仗剑行,痴儿女,陌路行,今宵各天涯,情深几许? 一曲落殇曲调,悲怆不免让人潸然落泪,一座几近坍塌寺庙,一间家徒四壁的屋子,屋子内尽是蜘蛛网覆盖,一张凌乱的沾满灰尘的床,床上孤星大喊一声:“冷羽,不要!” 随之惊醒了在旁边垂首微微沉睡过去的血手牡丹,屋子角落里,一位须眉泛白如雪的和尚,双目微闭,双手合十,默默念着佛经,衣着袈裟,慈眉善目,年逾五十,面上却是精神矍铄,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 血手牡丹站起身,上前一步,玉手握着孤星的手,双眸布满血丝,但关切之情却是让孤星心里感到温暖,她眼里噙着泪花,朱唇微微翕动,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孤星,对不起,明月楼,我不该拆穿你的身份。” 孤星只感觉全身快散了架的,丝毫提不起一丝力气,暗暗运气,却发现体内没有一丝真气,不免惊愕看着牡丹,嘴唇微动,“我的武功……” “施主,能保住你的性命,已属不易,你的武功已经尽失。”那位和尚喃喃说道。 “啊?”孤星崩溃了,对于一个武者,失去武功,简直比丢掉性命更可怕,“不,不会的,我是天下第一杀手,不会武功尽失的。” “施主,放下执念,天下第一如何?天下倒数又如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你的宿命,你又岂能逃避得了呢?”和尚微微一笑,保持闭着眼,和颜悦色地说。 “臭和尚,闭嘴,你们整天满口仁义道德,普救众生,现在天下大乱,你们又能做什么?”孤星怒吼道。 “阿弥陀佛,蝼蚁苍生,争的不就是一个名利,出家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是劝诫他们放下心中的执念、贪念,茫茫苦海,回头是岸。若是世人皆放下了名利,又何来战乱呢?”和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继续笑了笑。 “秃驴,你少在我面前假仁假义,你和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正派还不是一个鼻孔出气。”孤星一通臭骂那老和尚。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你一生杀戮,难道你从来没有为此忏悔过吗?你这把剑,郭嵩阳堪称侠士,嵩阳沉铁剑在你手里,屠杀了多少无辜的生灵?你扪心自问,你心里觉得安吗?这次,你武功尽失,依老衲看来,是给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机会,你又何必执着呢?”老和尚缓缓睁开眼睛,慈祥的双目,焕发出灵光,盯着孤星。 孤星不免心里一凛,换了一种口气,“你能从龙啸奉手中将我与牡丹救出来,在江湖上,武功修为能够达到这境界的不出两人,一个是北怪骆云聪,另一位便是神秘莫测的西佛枯木大师,莫不成你是……” “错,还有一个,东魔楚顶天。”老和尚话语坚定,倒也不否认,双手合十,“老衲正是枯木。” 孤星倒是惊讶不已,“你真是枯木大师?” “名,只不过是一个代号,唯有心,才是主宰者,心术不正,无论他有多么高的成就,都将是遭人唾弃的。”枯木大师点点头,“这次你大难不死,虽然武功尽失,刚好可以将你体内混乱的真气卸去,对于你而言,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大师,晚辈之前得遇北怪骆云聪前辈,他说了关于二十年前的离奇事情,你有所了解吗?”孤星早已心驰神往这位西佛枯木大师,此时,早已放下心中那份桀骜不驯的性格,态度变得恭敬缓和。 “二十年前,东魔楚顶天神秘销声匿迹,北怪骆云聪、南杀古剑魂,都几乎一个月之内失踪,包括名噪一时的天下第一美人翡翠,老衲当时云游四海,倒却有耳闻,至于其中是非曲直,倒是不得详尽知道,但是对于你的身世,却是了如指掌。”枯木大师微笑着,一双慈眉善目始终盯着孤星。 “哦?大师知道晚辈的身世?”孤星着实大吃一惊。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55章 火烧满月宴 东魔子皓天 枯木大师点点头,慨然长叹,手捋了捋如雪的胡须,道:“转眼之间,二十年了,皓天,你今年二十二岁了。” 孤星、牡丹惊愕地看着枯木大师,不解。 枯木大师面色凝重,“你原名叫楚皓天,是东魔楚顶天的独生儿子,当年,刚好是你满月,你爹东魔楚顶天大摆筵席,邀请江湖中的朋友前去参加你的满月酒,老衲、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天下第一美人翡翠都在被邀之列。老衲过惯了云游四海、弘扬佛法的生活,那次,当老衲赶赴楚家宅院,却发现楚家宅院大火滔天,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大师,您是说晚辈是东魔楚顶天的儿子楚皓天?”孤星惊诧不小,指着自己,将信将疑地问。 枯木大师点头,接着说:“当天晚上,老衲看着这一片火海,楚家宅院瞬间有可能烧为灰烬,老衲不顾火势,冲进宅院内,但早已是一片混乱狼藉不堪,到处都是血迹斑斑,楚家上下,几百口人命,全部惨死。火实在太大了,老衲正欲走出宅院,忽然听见有孩子的哭声,老衲便循声找去,在一快要倾倒的房间门口,一襁褓之中的孩子,正嚎啕大哭。” 孤星好像目睹了这场大火的惨烈场面,心里莫名的痛楚,“大师,那个嚎啕大哭的孩子便是晚辈?” “老衲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孩子就是东魔楚顶天的儿子,当老衲抱起那个孩子,脚下被人扯了一下,老衲惊吓一下,转身一看,是一少妇,她面色苍白,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哀求着说:‘大师,这个孩子……是顶天……唯一的血脉,他叫楚皓天,求你救救他。’” 枯木大师说得不免暗自伤怀,“她只说了一句话,就闭上眼睛了,老衲只好将你带出火海,老衲是出家人,带着一个孩子始终不方便,于是,将你交给了你邻居家抚养。岂料,抚养你的邻居在你一岁之时,瘟疫逝世了,本来老衲想带你到少林寺,但少林寺也已今非昔比。” 牡丹沉默着,默默地听着枯木大师的讲述。孤星心里一阵酸楚,“我是东魔楚顶天之子楚皓天?不是无名无姓的天煞孤星?” 他僵硬的脸色,不知道该用欣喜形容还是悲戚形容,但至少一个二十多年,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这会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你是东魔楚顶天的儿子楚皓天,这些年来,老衲都会回去看你,后来,知道你加入杀手盟,能够成长起来,也就安心了。”枯木大师双手合十,“善哉,善哉,今日,老衲与你重聚,也是时候告诉你的身世了。” 他,不再是杀手盟的孤星,而是东魔楚顶天之子,他有一个常人都应该有的名字――楚皓天,对,枯木大师已经告诉了他的身世,他是楚皓天。 血手牡丹莞尔一笑,握着楚皓天的玉手仍旧是握着的,这时才意识过来,微微低下头,缩回玉手,然后一双眸子又秋波宛转地看着楚皓天,说:“孤星,哦,不,应该叫皓天了,皓天,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好伤。” 枯木大师手捻动着佛珠,亦是关切地说:“是呀,皓天,你就安心在这间破庙了养好伤,其他等以后再说。” “嗯,大师,谢谢您当年救命之恩,今天又再次救晚辈一命,晚辈……”楚皓天心存感激,本欲挣扎要下床行跪拜之礼,却是动弹不得。 枯木大师阻止道:“你躺着别动,你现在经脉脆弱得很,龙啸奉这个人,阴险毒辣,若是此次嵩山选盟大会,让他当上武林盟主,那么以后江湖便不得安宁了。” 血手牡丹咬牙切齿地说道:“最可恨的是那个叫潇湘的女人,皓天对她那么关心,她还暗中偷袭。有朝一日,我血手牡丹一掌打碎她心脏,方才泄我心头之恨。” “阿弥陀佛,牡丹施主,血玉诛仙掌,凶残狠毒,以后还是尽量少用来伤及无辜,这武功招术,原本也没有什么好坏,关键在于运用的人。而且,你所说的潇湘施主,在明月楼的恐怕不是潇湘施主。”枯木大师轻捻须眉,若有所思地说道。 楚皓天、牡丹都惊愕地看着枯木大师,异口同声说道:“不是潇湘?怎么会……” “事物,不可只看表面,若是你们所说的潇湘是当今丞相脱脱的千金潇湘,那老衲断言,那位姑娘肯定不是潇湘。”枯木大师斩钉截铁地说。 “大师,此话怎讲?”楚皓天疑惑不解,只好问道。 枯木大师道:“去年,老衲与丞相脱脱有过一面之缘,刚好潇湘施主也在,潇湘施主端庄贤淑,娇弱华贵,无时无刻,不透露出温柔神情,根本不会武功,更谈不上背后偷袭你了。” “那她是谁?”楚皓天、牡丹又是同声问道。 “想必是有人易容,若是这样,那潇湘施主估计遇难了。”枯木大师略作沉吟,面色有几分凝重,“莫不成是那位偷袭你的施主劫持了潇湘施主,然后易容成潇湘。” 楚皓天心里绷紧,道:“糟糕,那潇湘岂不是有危险?当时我也是奇怪,我们都是乔装打扮去明月楼的,虽然牡丹揭穿我的身份,可是没缘由那些武林正派人士全部齐聚明月楼呀!听大师如此说来,倒是一目了然了,只是潇湘……” 枯木大师镇定自若地说:“皓天,这些你暂时别担心,老衲专门挑选了这间破庙,也是避人耳目,老衲相信他们在没有找到你之前,不会对潇湘怎么样,你就安心养伤。” “多谢大师!”楚皓天心存感激,又一次道谢。 “阿弥陀佛,皓天,你就别客气,当年,老衲与令尊东魔,可谓是生死之交。只是物是人非,造化弄人,对了,皓天,之前在给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体内有北怪骆云聪的内功以及几道杂乱的真气游走,北怪老骆……”枯木大师好奇地问道。 楚皓天也不多做隐瞒,说:“当日得遇骆前辈,他便赠送我一套剑法,叫风雅颂剑诀,其中中篇便是内功心法。另外几道真气,是封印在嵩阳沉铁剑里面的真气,而晚辈任督二脉未通,便造成真气运行紊乱,所以,用风雅颂剑诀的内功心法进行调息。” 枯木大师听着,脸上露出了几丝笑意,“北怪老骆,终于舍得将他的武功传给后辈了。” “唉,可惜,现在晚辈武功尽失,看来辜负他老人家厚望了。”楚皓天泄气地说。 “阿弥陀佛,皓天,千万别泄气,佛家讲究因果循环,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武学之道,学无止境,只要勤加苦练,假以时日,必能达到一定的境界。只不过,你要想重新驾驭这把嵩阳沉铁剑,是非得找到静树大师,打通你的任督二脉,加上老怪的内功心法。恢复你武功,也不在话下。” 枯木大师笑着说道,这倒让楚皓天放心了几许,白衣剑客金世义已经说过,等八月十五,中秋嵩山选盟大会之后,九月九重阳佳节,前往珠峰,拜会静树大师。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56章 清心度佛法 普善纳心经 枯木大师从袈裟里面取出一本佛经,递给楚皓天,说:“皓天,这本是佛门的心经,你这些年,杀戮太多,戾气太重,需要清心普善。[..tw超多好看小说]广种善缘,才能结善果。” 楚皓天接过佛经,扉页赫然写着“心经”二字,感觉这本佛经重千金,以前他之追求一剑封喉的剑法,何曾想过修身养性的事。目光所触及其二字,眼帘里浮现了以前杀戮的景象,只要杀手盟大姐柳茹艳下令,无论男女老少、妇孺孩童,皆是惨死于他剑下。 他从来不过问这些人该不该死,因为杀手信条是:第一、杀天下该杀之人;第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第三、有任何异议,谨记前两条。 可是,什么叫该杀之人?其实,完全符合第二条的前提,才是该杀之人,所以,便无所谓该不该杀之人了。 原来,这心经全称为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佛经中字数最少的一部经典著作,因其字数最少、含义最深、传奇最多、影响最大,包含有《大藏经》、《阿含经》、《坛经》、《修心诀》等四万八千法门,五蕴、三科、十二因缘、四谛等法以总述诸法皆空之理。 楚皓天翻开书页,苍劲游龙般的字迹跃然纸上,“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tw超多好看小说]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枯木大师手捻佛珠,“五蕴皆空,清心为空,色相行识,不生不灭,诸法皆空。茫茫苦海,回头是岸,过往已成云烟,皓天,克服心魔,魔由心生,幻化成魔。” 楚皓天心随意转,意念所及,头脑里萦绕着尽是杀伐屠戮的景象,屏气凝神,目光继续浏览,“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一切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枯木大师双目直视楚皓天,嘴里念叨着上乘佛法,血手牡丹但觉枯木大师佛法所及,一道强劲的功力输入楚皓天的身体,“皓天,凝聚心神,抛开俗尘。善念长存,万法归宗。” 但见楚皓天躺着的身子骤然端坐起来,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双手环抱腹间,体内竟有真气游走,头脑里竟是心经字眼,“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待心经从头脑闪过,楚皓天只感觉丹田早已凝聚一股真气,顿觉神清气爽,难道是枯木大师用佛法帮自己恢复武功?他不敢有丝毫杂念,暗暗运气,调息体内的真气运转。 枯木大师须眉皆被强劲之气激荡而起,双目之间,源源不断地气流从楚皓天的百会穴灌输而入,楚皓天只感觉体内像汪洋大海,之初,大海之内,水落石出,干涸无水,听着枯木大师的佛法,配合心经的涤荡心灵,顿觉百川入海,体内经脉之间,便被真气灌输而满,精神抖擞,如沐春风。 血手牡丹本就是身怀绝技之人,刚开始还以为枯木大师只是让楚皓天修习心经,越看就越明白了,原来枯木大师利用佛法疏导楚皓天的经脉,并将自己的真气灌输入楚皓天的体内。 枯木大师能够这样通过佛法灌输真气,足见他的武功修为之高深难测以及佛法无边,她只好默默地站在一边围观,楚皓天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气,恢复了红润之色。 楚皓天额头渗出浅浅汗珠,头顶升起丝丝热气,经脉顺畅了许多。 枯木大师一声“阿弥陀佛”,缓缓撤回真气,稍作调息,“皓天,今日,老衲借助佛经传与你老衲七成功力,以慰令尊在天之灵。” 楚皓天双手平放在膝盖之间,长舒了一口气,伤势已然全部恢复,立即下床,跪拜在地,“多谢大师相救之恩,请受晚辈一拜!”说完,扑通、扑通、扑通磕了几个响头。 枯木大师笑盈盈地扶起楚皓天,“快起来,老衲看你骨骼精奇,是块练武奇才,难怪老怪愿意将他从不外传的武功传给你,想必他日,你的成就一定能够达到巅峰。” “大师厚爱,晚辈愧不敢当。”楚皓天揖身说道。 “阿弥陀佛,皓天,你要牢牢记住心经,老衲通过大海无量,传你功力,你身上流淌有佛门的血液,多行侠仗义,锄强扶弱,那么老衲也欣慰了。”枯木大师不断用佛法点化楚皓天,楚皓天点点头应是。 血手牡丹好奇地问:“大师,刚才您不是说让皓天清心普善么?” 枯木大师笑了笑,“心经便是清心普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是为清心净灵,心清则心善,行善即为普善,接受心经,行善积德,佛法无边。” 楚皓天颔首说道:“谨遵大师教诲,大师一席话,醍醐灌顶,让晚辈顿悟彻悟。” “阿弥陀佛,皓天,你本心地善良,只是生存在乱世之中,只是你记住老衲今日所言,定能逢凶化吉。你还得在这间破庙住上几天,便可痊愈,然后尽快找到潇湘施主,免遭不测。”枯木大师又是嘱托道。 “哎,大师,您会不会去参加嵩山选盟大会?”血手牡丹笑着问道。 “出家人,早已跳出三界之外,名利的纷争,老衲又岂会出席呢?云游四方,才是老衲毕生的夙愿。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枯木大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语。 楚皓天心里倒是担心起了潇湘,微叹一口气,“不知潇湘到底怎么样了?” 枯木大师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说:“皓天,在找到静树大师打通任督二脉之前,最好不要使用这把嵩阳沉铁剑。这把剑封印的都是几大高手的内力,若是稍有不慎,容易伤害经脉,目前,最适宜修习老怪给你的风雅颂剑诀的内功心法以及老衲给你的心经,明白吗?” “晚辈明白!”楚皓天点头,“白衣剑客金世义,说九月九,重阳佳节,相约静树大师在珠峰会见,晚辈有幸,白衣剑客已经相邀一道同往。” “哦?你与白衣剑客金世义,也相识?”枯木大师倒也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57章 血洗烟云寨 仗义救牡丹(上) “白衣剑客金世义,与晚辈结拜,是晚辈的结义大哥。[..tw超多好看小说]”楚皓天只好将与白衣剑客金世义相遇相交的经过详细向枯木大师说了一遍。 枯木大师笑着捋了捋须眉,“白衣剑客金世义,曾经也和你有相同的遭遇,因为与倾城山庄一女子芍药仙子发生恋情,引起武林正道的排挤,演绎了一场倾城绝恋,广传为佳话,白衣剑客金世义也是在那之后,退隐江湖,很少人见过他的面了。但不知他何以重出江湖。” “晚辈听金大哥说,如今江湖有倾城山庄的人重现江湖,金大哥为一探究竟,另外,他担心嵩山选盟大会另有阴谋,所以,他重出江湖,追查这两件事而来。”楚皓天进一步解释道。 枯木大师这才算是释去心中疑云,“白衣剑客金世义,不愧是一代侠客,心系武林安危,让老衲汗颜呀!” “是呀,金大哥之前和晚辈说过一席话,侠之大者,何以为国,何以为民?同为大学,愚兄浅见,专业深研可为民,此为民,谓之孝悌,乃为小家之民;心怀高远可为国,此为国,谓之社稷,乃为九洲之国。我等江湖之辈,当以武学为民,辅君为国。观今日空忧牢骚众人,实国之振兴繁荣所无期,最是无用,晚辈受益匪浅。” 楚皓天头脑里又想起与白衣剑客金世义明月楼对饮以及洛阳城外的事情,喟然长叹,“但不知金大哥追查倾城山庄的事进展如何了!” “你呀,现在不是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而是好好养好伤。”血手牡丹侧目看着楚皓天,笑着说,那话语中带着浓厚的关切之情,一双眸子宛若秋波。 “阿弥陀佛,牡丹施主,你这一手血玉诛仙掌,倒也让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枯木大师慈祥的面容,“想当年,你孤身一人,烟云寨,一夜之间,便遭你血手牡丹夷为平地,不愧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血手牡丹笑容收敛,脸色有几分僵硬,随之,微微一笑:“大师,此言差矣,当日,血洗烟云寨,可不止我一个人哦,还有一个人。” 这倒是让枯木大师闻所未闻,他不敢相信地反问:“还有一个人?” “对,还有一个人,若非有这个人相助,恐怕我早已葬身烟云寨……”血手牡丹说着,俏目望着楚皓天,“是这把剑,我记得这把剑,这把墨黑的玄铁重剑……” “哦?你是说当日烟云寨,帮助你的,还有皓天?”枯木大师倒是没有参悟透这其中玄妙。 原来这烟云寨,是一落第秀才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建立起来的山寨,专干烧杀掳掠,打家劫舍的勾当,远村近邻,皆遭到烟云寨的侵扰。官府却也是对其无可奈何,据说落第秀才在山中奇遇修仙道士,传授了其烟云霸王枪,武艺超群,一般人根本降服他不得。 牡丹原是富贾之家的大小姐,经营祖传牡丹酿,衣食无忧。说来也是幸事,牡丹父亲一次外出经商,好心救了一位病入膏肓的乞丐,并将其带回家中,乞丐感恩戴德,见牡丹聪明伶俐,有心将其绝世武功传授给牡丹。 这时,牡丹父亲才知道这位乞丐乃世外高人,便欢喜让其传授牡丹血玉诛仙掌,牡丹艺成之后,乞丐身患绝症已是不治之症,最后一命归西。牡丹家境好,也就好好安葬了乞丐,就在安葬乞丐当天,牡丹原本是对这位乞丐师父悼念,便独自留在师父坟墓多拜祭一会。 可是,不到一个时辰,福伯便浑身是伤,踉跄赶到乞丐的坟墓边,牡丹迎上前问道:“福伯,发生什么事了?” 福伯上气不接下气,“家里遭到了强盗的洗劫,老爷……夫人已经遭到杀害了。” 牡丹听后犹如晴天霹雳,几近昏厥,可是坚强的牡丹咬牙接着问道:“哪来的强盗?” “烟云……寨的。”福伯老泪纵横,早已是泣不成声。 牡丹眼里噙着泪,粉拳一握,撒开腿,便冲向家里,等回到家里,早已是凌乱狼藉,她失声痛哭,“爹,娘……”冲进了屋内,只见父亲身中数刀,母亲心脏也是一刀贯穿,二老躺在血泊中,早已经大限西去。 牡丹泪流满面,捶胸顿足,早已是泣不成声,痛哭一阵之后,她缓缓站起身,擦干眼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烟云寨!”眉宇间杀气升腾。 当晚,烟云寨,寨门口,一位披麻戴孝的女子,正是牡丹,双眼血红,双掌掌心有一圆环血印,守门的小喽啰奸邪笑着迎上来,问道:“姑娘是来投寨的?” “呼……”牡丹二话不说,一掌挥出,那名小喽啰身子便被震飞一丈开外,胸前的衣襟留下一个烧灼的环形窟窿,胸口一个血色的圆环印记,嘴角渗出鲜血,身体略作痉挛,便一命呜呼了。 烟云寨之内,正是举杯欢庆,因为今天洗劫富甲一方的富商,足够他烟云寨吃喝玩乐半年,落第秀才坐在虎皮交椅上,开怀畅饮,左拥右抱,两位娇媚的姑娘,喝几口美酒,又吸又吮的埋头在两位美娇娘的玉峰之间。 “轰隆……” 一声巨响,烟云寨的大厅的大门被砸开了,门口,牡丹一脸冷若冰霜,双掌沾满血迹,怒不可竭,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 大厅内所有的欢愉瞬间停止,所有人贼寇都看着这个冷艳美女,有人不免垂涎三尺,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牡丹曼妙的身段。 落第秀才正襟危坐,将怀中的美娇娘望旁边一推,霍然站起身,贼贼笑道:“这位姑娘是……” 牡丹没有说话,挥掌将旁边贼溜溜盯着自己的贼匪一掌击毙。 落第秀才尴尬地还是笑了笑,“以姑娘的姿色,完全可以做到烟云寨的压寨夫人,何不与本寨主共饮一杯?”他说着摊开手,做出欢迎牡丹的姿势。 牡丹依旧没有说话,因为对于这群贼匪,她无需说一句话,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的,也是对她自己的玷污,她只想迅速血洗烟云寨,然后离去,再也不要踏进这片肮脏的土地。 “姑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这一身披麻戴孝,让本寨主好生心疼,你尽管说来,本寨主为你主持公道。”落第秀才双眼盯着牡丹凹凸有致的身段,早已是魂飞九霄云外了。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58章 血洗烟云寨 仗义救牡丹(下) 牡丹保持缄默,脚尖点地,身影凌空掠过,血玉诛仙掌,真气灌注在掌心,闪电般袭向落第秀才。[..tw超多好看小说] 落第秀才,略微缩头,侧身躲过,只听见身后的墙壁“呼啦”一声,一个焦灼的圆环印在墙壁上,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幸而自己躲避迅捷,不然被这一掌击中,非死即伤,不容多想,身影一掠。早已腾空而起,飘然落在大厅中央。 此时,早有闻讯赶来的蜂拥而至的山寨喽啰,落第秀才自是作孽太多,权当是上门寻仇,当然是他的地盘,他也就无所畏惧,眉宇一闪,脸上露出杀气,吩咐一声,“上!” 落第秀才身边的烟云寨喽啰便拳棒交加,挥舞着兵器,密不透风地围住牡丹。 牡丹鼻子里冷哼一声,手掌排山倒海,尽是掌影,但见一道道圆环状血印震向烟云寨的小喽啰,所中掌之人,皆是胸口衣襟焦灼,胸口一道环形血印。 落第秀才看着眼花缭乱的掌影,脸上的横肉抽搐着,恨不得立即将牡丹拿下。可是,他没有绝对把握一招击中牡丹,倒是颇畏惧牡丹的血玉诛仙掌,他在等,等待一个机会。 烟云寨的喽啰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攻牡丹,任凭牡丹武艺多卓绝,在这局势之下,也会有上风逐渐变成下风,加上她本就一女子,更是寡不敌众,而且她施展血玉诛仙掌皆是一掌击毙对方,消耗真气不小,眼下,早已是香汗淋漓。 落第秀才看准契机,料想牡丹此时体力进入透支阶段,他也不愿多耽搁此时美酒佳肴,便从旁边手下递过来的烟云霸王枪,挺枪凌空刺向牡丹的背心。 牡丹百忙之中,根本无暇顾及落第秀才这一偷袭致命的枪,落第秀才暗暗窃喜,手中更是加重几分力道,毫无留情地刺下。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见一声:“那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娇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一把沉重的玄铁剑破空荡开落第秀才的烟云霸王枪,牡丹身边却是多了一位蒙面黑衣人,一双冷峻的眼睛,利剑一样盯着落第秀才,手中一把墨黑的玄铁重剑,无锋,却是让人望而生畏。 落第秀才长枪一挺,枪尖直指蒙面黑衣人,微皱眉头,“你是谁?” “烟云寨,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今天在下是替天行道,除去你这烟云寨。”蒙面黑衣人冰冷的话语,如同他手中那柄剑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就凭你?”落第秀才自诩武功卓绝,打家劫舍,从未失手,倒也是自信不小。[..tw超多好看小说] “错,不是凭我,而是凭这把剑。”蒙面黑衣人依旧是一副冷若寒冰的回答,转而对身边的牡丹问道:“姑娘,没事吧?” 牡丹瞅了一眼蒙面黑衣人,除了看得见一双转动的眼珠子,便是全身漆黑,包括他手中的剑都是墨黑,从头到脚,全是漆黑,她微蹙眉宇,点点头,仍旧没有说一句话。 蒙面黑衣人会心一笑,说了一句:“那姑娘多注意。”他说完,手中玄铁重剑一挥,剑到之处,早已是两名烟云寨的喽啰一剑封喉。 落第秀才脸上横肉都抽搐不停,唯有硬着头皮,挺枪迎战,一招“长河落日”枪尖直泻而下,刺向蒙面黑衣人,蒙面黑衣人手中玄铁重剑不躲不避,顺着落第秀才的烟云霸王枪枪杆,直削而上。 落第秀才大惊,哪见过这等打法,只感觉枪杆沉重不已,压迫着他的虎口,险些枪都脱手而飞。 “大侠,剑下留人!”突然,牡丹叫喊一声,倩影早已鱼贯而起,双掌翻飞,击向落第秀才。 蒙面黑衣人手中的剑在离落地秀才咽喉一寸之处戛然而止,疑惑地看着挥掌击向落第秀才的牡丹。 只听见“噗”一声,紧接着“啊”一声,落第秀才的身影早被牡丹一掌震飞,撞在墙上,又跌落回地面,双膝跪地,胸口衣襟处,焦灼一个环形窟窿,胸前一个血色印记,嘴角流出殷红鲜血,手指着牡丹,“你……” 牡丹终于第二次开口说话,“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今天你打劫的富商便是本姑娘家,你是死有余辜。” 落第秀才还想说什么,但是身子一阵瘫软,躺在地上,一命归西了。 树倒猢狲散,其余的烟云寨的喽啰连滚带爬地拥挤出了大门,大厅之内只剩下蒙面黑衣人和牡丹。 牡丹终于再次泪如泉涌,双膝跪地,双手合十,“爹,娘,您们在天有灵,保佑女儿终于为您们二老报仇了,您们安息吧!” 蒙面黑衣人略微迟疑,柔声说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他说完,便迈开步子,正欲走出烟云寨。 “大侠,等等。”牡丹站起身,蒙面黑衣人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身,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大侠大恩不言谢,小女子敢问大侠尊姓大名?”牡丹期待地望着这一袭黑衣装扮。 “姑娘言重了,在下并非什么侠士,姑娘保重,后会有期。”蒙面黑衣人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夜幕中。 牡丹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从烟云寨走出来,满地都是血流成河,烟云寨的劫匪死伤不少,她环顾了一下,从一根柱子上,取下一火把,丢在烟云寨一处干燥杂草的地方。 不多时,牡丹的身影出现在烟云寨寨门外,烟云寨早已火光滔天,远近尽是哔哔啵啵的声音,接着是房屋坍塌的声音,烟云寨一夜之间烧为灰烬。 从此,江湖上,便传闻着一位施展血玉诛仙掌的女子,江湖人称“血手牡丹”。 牡丹脸色凝重,思绪从这一段回忆里抽出来,俏目瞧了一眼楚皓天,“皓天,烟云寨,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身份呢?难道因为是杀手?” 楚皓天长叹一声,“当时,前往烟云寨,只是接受了一次不计回报的杀人任务,杀手是不能随便暴露身份的,尤其是做这种行侠仗义之事,更是不能以杀手身份出现,杀手是没有感情的。” “不计回报的杀人?”枯木大师不解地望向楚皓天。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59章 花丛明月下 破庙龙凤吟 “嗯,一个小孩,家中父母被烟云寨的杀害了。晚辈遇见他,他将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只有三两碎银的积蓄,哀求晚辈替他父母报仇。于是,晚辈答应他,不需要任何回报,为他父母报仇。于是,就到烟云寨,刚好遇上牡丹遭到烟云寨的强盗围攻……” 牡丹沉吟片刻,“这些年,我一直打听那个手持墨黑玄铁剑的人,直到你出现在明月楼,我再次看见了那柄剑,便与你动手,试探你的武功路数,当你出手之时,我是多么欣喜,寻觅多年的恩人,原来是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杀手,也就是皓天你。” 楚皓天嘿嘿咧嘴一笑,“牡丹,我只是喜欢喝酒,喜欢你酿制的牡丹酿。” “那我以后专门为你酿制牡丹酿,只要你喜欢喝。”牡丹说完,这才意识到旁边的枯木大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大师,抱歉!” “阿弥陀佛,牡丹施主身为红尘中人,老衲又岂会在意呢。老衲近来在洛阳已经逗留些时日了,皓天,你就在此处安心养伤,老衲也该离开了。”枯木大师笑着说道。 楚皓天也不便多留枯木大师,只好说声:“那大师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枯木大师点点头,“对了,下次见到老怪,替老衲捎个口讯,叫他别躲躲藏藏了,当日岳阳楼比试,还未分胜负,无量佛,善哉,善哉!” 楚皓天露出惊讶之色,枯木大师早已飘然出门,走出了破庙,只听见一阵:“虚空来去无踪影,古树禅院鸦雀鸣。尘缘了了大江逝,傲剑游龙天地惊。阿弥陀佛!” 楚皓天听着这看似佛家的偈语,叹道:“虚空来去无踪影,古树禅院鸦雀鸣。尘缘了了大江逝,傲剑游龙天地惊。不知枯木大师这首诗中蕴含什么意思?” 牡丹浅浅一笑,“出家人的视界,我们又岂会知道呢?” 破庙外,月光一泻而下,楚皓天与牡丹并肩走出破庙,发现这破庙是一小山顶,山间清幽静谧,皎洁的月光下,绿树葱茏。破庙之外,是一片空旷花草之地,时值秋季,漫山遍野,盛开着菊花,黄白相间,簇拥绽放,和着夜色,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他俩默默地漫步在这花间,夜,太静谧了,人,太沉默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相伴左右,走在这幽径之间,便是一种恬然。 “皓天,你爱过女人吗?”牡丹突然停下脚步,举目望着楚皓天,浅露皓齿,问道。 楚皓天停下脚步,爱过女人?这个问题缠绕在他心间许久,她为何这样问呢?她那一双如同天边明月的眸子,脉脉含情,朱唇微微翕动,俏美的鹅蛋脸,一袭黝黑的秀发垂肩而下,浅蓝色的衣装,美得有点淡雅,俏得有点让人心猿意马。 “有!”楚皓天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牡丹的芳心有几许刺痛,但她却是无法拒绝楚皓天那双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火热,一种让她芳心跳个不停地火热,这个男子,外表的冷峻却是犹如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深深吸引着她,“她一定很漂亮吧?” 冷羽漂亮吗?他也是在头脑里再次浮现那个伤害他的女人,他脸上流露出几分痛楚,心像是瞬间被撕裂的感觉,每当想起这个女人,他心便像被人狠狠捅一刀般刺痛。 他没有回答,而是从腰间解下酒壶,迅速的拧开壶嘴,仰头狂饮了一口牡丹酿,每次想起那个女人,他总会狂饮一口烈酒,但是牡丹酿却不是那种灼烧腹痛的烈酒,而是甘冽中带着辛辣的香醇佳酿,他更喜欢这个味道。 他咂咂舌,却像是在说另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这牡丹佳酿,味道很是醇香,如同酿制之人般,耐人寻味,甘之如饴。” 牡丹笑了,笑声萦绕在这山间,笑得有几分动容,“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能够得到你如此盛赞,好,我牡丹从此之后,只为你一个人酿制这牡丹酿。” 楚皓天将酒壶悬挂在腰间,双目紧紧地盯着美貌的牡丹,她宛若牡丹般娇艳,他忍不住,双手从她香肩处,欲将她揽入怀中。 牡丹略微惊愕,芳心加速跳动,却是娇羞地红着脸,缓缓低下了头。 楚皓天只感觉心中有一猛虎,乱窜在骨髓之间,流淌出淡淡的幽香,却是轻轻地嗅着蔷薇,蔷薇虽美,却是有刺,纵使有刺,仍旧掩饰不了其娇艳。他将牡丹揽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她,头微微倚在她的秀发之间,嗅闻着她女性特有的芬芳。 她的纤手环绕着他的腰肢,芳心如同鹿窜,狂跳不停,纤手却是紧紧抱着他的腰,微微闭上眼,沉浸在这个男子的温柔的怀抱之中,早已物我两忘你。 “皓天,烟云寨相遇,这些年,我梦里都是那双眼睛,那双让我坐立不安的眼睛。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牡丹有几分惊喜,温顺如羔羊地依偎在他怀中,呢喃燕语地诉说着。 楚皓天附在她耳边,微微吐出气息,“牡丹,近来,每每饮着牡丹酿,头脑里却是浮现几年前那个娇弱的你,冥冥之中,我们再次相遇,面对你,我却是有点魂不守舍。” 牡丹的玉手又是加了几分力气,胸前一对玉峰紧紧贴在楚皓天结实的胸膛。楚皓天丹田之处,不断凝聚着一股热气,裤裆之间,某物却是连根竖起,紧紧顶在她的小腹之间。 牡丹自是感觉到他的变化,小腹被某火热之物灼烧着,她更是面红耳赤,娇羞难当,柔声说:“大坏蛋,尽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了?”楚皓天却是一本正经问道。 牡丹的纤手一把摸向他的裤裆,略微用力拍了一下,“还好意思说。” 楚皓天受痛,却是低下头,双唇贴在她的樱桃小嘴上,火热的舌头探进她的檀口,撬开她的皓齿,吸吮着她的香舌。 牡丹一阵眩晕,头脑一片空白,生硬地与他的舌头绞缠在一起。 楚皓天的手游离在她的玉峰之间,牡丹娇躯瘫软,任由他在躯体上游走,身子一软,脚下一滑,两人躺在菊花从中,密密麻麻的菊花丛,铺就在地面,他温柔的解开她的衣带,在皎洁的月光下,诱人的胴体,让他心驰神往,他亦是迅速褪去衣物,压在牡丹的胴体之上,牡丹微蹙眉宇,咬紧朱唇,吐气如兰,鼻息加重,略微发出一声呻吟,呓语般柔美…… 自然之美,在于天人合一,菊花丛间,盛开的菊花左右摇摆,花丛中却是一番巫山云雨,物我两忘,尽享那人世间最唯美的鱼水之欢。 今夜,皓月当空,破庙之前,漫山菊花盛放,虽是秋风飒爽,却是春意黯然,人世间最唯美的莫过于这原始的巧夺天工之妙,秋色无垠,春色无边,月光下,诠释了大自然的美妙。 【ps:诸位朋友对更新要什么要求,请在作者调查那选择希望更新的速度,羽庸龙定当尽力满足,也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第060章 八大剑宗主 聚首卧龙峰 嵩山之上,卧龙峰,奇门轩乾剑宫,殿宇耸立,云雾缭绕,大有远离尘世喧嚣之势。古之诗曰:“头角低回藓蔓封,蛇蜒端似卧真龙。旱乾岁祷多灵应,时见油云出此峰。”堪称奇门轩八大剑峰之首,实至名归。 宗主向乾,年逾三十,三五大粗,身材魁梧,武功能够居八大剑宗宗主之首,倒也不是浪得虚名,此次召开嵩山选盟大会,楚烈轩选卧龙峰为主办之地,或多或少也是跟这个有关。 因为奇门轩作为北方霸主,独霸一方,领导群雄,在嵩山召开选盟大会,自然不能太寒酸,丢了奇门轩的面子。楚烈轩便安排向乾全力筹办,其余七剑宗宗主作为帮手,鼎力支持向乾筹办,这是楚烈轩的命令。 他有这个实力号召自己的手下筹办,他的手下也愿意服从他的调遣,因为他是楚烈轩,创建奇门轩,参悟阴阳奇门剑阵。 若说奇门轩是一盘棋,八大剑宗宗主便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而他楚烈轩才是真正下棋的人,恁凭棋子多么厉害,也是被下棋人掌控在手中的。 就好像孙悟空,无论他能耐多大,始终难逃如来佛祖的手掌,但是楚烈轩不是如来佛,他更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 只要这八大剑宗宗主各司其职,各尽其责,这八大剑宗宗主是自由之身,绝不是统治与被统治的身份,所以,这八大剑宗宗主全心全意服从楚烈轩。(..tw无弹窗广告) 这种服从不是权力上的绝对服从,而是一种人格魅力的折服,向乾、李坤、罗艮虎、段嫣冰、郭翼、莫离、聂震远、田锐,这八人是由心底里被楚烈轩的人格魅力折服。 这个世上,有人委屈甘愿为奴仆为走狗,有人却是心甘情愿为良弓箭矢,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当然不是楚烈轩的奴仆走狗,而是楚烈轩征战的良弓箭矢。 这八人组成了奇门轩阴阳奇门剑阵的全部,缺一不可,有些事情因为不完美而完美,但是有些事情缺少其一便是不完美。 乾、坤、艮、震、兑、巽、离、坎,八宫组成阴阳奇门剑阵,缺少其一,阴阳奇门剑阵形同虚设,不攻自破,所以,这八大剑宗宗主是一个独一的统一,相辅相成,不可或缺。 此时已经是八月十二,三天之后,便是中秋时节,便是嵩山选盟大会召开之日,乾剑宫大厅之内,九人齐聚,何来九人? 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加上奇门轩掌门楚烈轩,一共九人,齐聚乾剑宫大厅之内,他们脸上一律没有一丝喜悦,没有一丝为嵩山选盟大会而来的欢喜,而每个人脸上都布满愁云,愁云惨淡。 尤其是坐在上位的奇门轩掌门楚烈轩,脸色呈现猪肝色,双眼扫视着自己门中八大得意弟子,是,他可以担当这八人的师父,这是毋庸置疑的,这八人的剑法,基本都是出自他的言传身教。 向乾向来心思缜密,沉稳慎重,他首先发话,“师父,这件事,关乎奇门轩生死存亡,依弟子看来,奇门轩要不暂避锋芒,这次就放弃参加盟主之选。” 离剑宗主莫离是除了名的暴躁脾气,按剑说道:“我不赞成,虽然这件事对奇门轩造成不利局面,但是,真刀真枪,还未可知呢!” “这件事之前,我们可以说稳操胜券,但是这件事之后,我们胜算不多。”说话的是震剑宗主聂震远,他年方二十六七,虎背熊腰,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儒雅美男,颇有智谋。 坎剑宗主段嫣冰,八大宗主唯一女主,年方二十一二,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年轻貌美,娇媚动人,微蹙眉宇,接着说:“我看未必,做这件事的人,想必是一些无名鼠辈,未必能够参悟得了阴阳奇门剑阵,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掌门楚烈轩铁青的脸,看着这八位宗主争执不休,却是没有根本解决之法,有几分不耐烦,但是他仍旧保持足够的镇定,“诸位安静,听我说,谁能够潜入山峰密室,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进入密室盗走龟甲,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 艮剑宗主罗艮虎,年逾四十开外,是八大宗主年纪最长之人,武学内功修为是这八大宗主最高的。他是见多识广,略微沉思,说:“早些年,我听说江湖有一盗墓派,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潜入密室盗取龟甲,手法与盗墓派的盗墓术极为相似。不过,这盗墓派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多年,前些年,江湖上有关传闻盗墓术的,说是这‘天猴地鼠’。” 楚烈轩点点头,“关于‘天猴地鼠’我也是略有所闻,天猴精通飞天术,地鼠精通遁地术,我想,盗取本门龟甲八成是这天猴地鼠。唉,若是被这鼠辈盗取,倒也不足畏惧,要是另有其人,那奇门轩这次盟主之争,盟主之位必定失之交臂了。” 坤剑宗主李坤,年逾三十一二,枯瘦如柴,但其剑法却是精妙无比,他紧锁眉宇,问道:“那依师父之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其余七位宗主亦是点头,八双眼睛都盯着奇门轩掌门楚烈轩,期待他能够给出解决之法。 “现在,选盟大会在即,我们绝不能自乱阵脚,务必好好筹办这次大会,绝不能在武林同道面前丢面子。对于龟甲丢失一事,不能让外人知晓,包括门中弟子都不可让其知道,静观其变,沉着应对,选盟大会当天,我们还是要以阴阳奇门剑阵对战。这武林盟主关乎整个武林安危,我们奇门轩不能袖手旁观。”楚烈轩不愧是统率北方群雄的霸主,自有他过人之处。 八位宗主听后,都点头表示赞同。 “日前,武林各派已经陆续上山,诸位务必做好接待工作,确保武林同道能够在山中歇息。对了,莫离、郭翼,你们调查崆峒派大弟子尚云鹤被刺杀一事,有什么进展?”楚烈轩安排了一下日常工作,便将双眼看向离剑宗主莫离和巽剑宗主郭翼。 离剑宗主莫离抱拳躬身道:“弟子调查之中,虽然发现尚云鹤之死,疑点重重,却是理不出头绪。按理说,应该不是昆仑派下的手。” 巽剑宗主郭翼进一步说道:“弟子负责调查天下第一杀手孤星,孤星尚存人间是事实,但孤星在明月楼遭到武林正派伏击,孤星寡不敌众,加上遭到一个叫蝶舞姑娘的偷袭,身受重伤,被高人救走。” “哦?可看清那位高人模样?”楚烈轩面露惊愕之色,问道。 “没有,他只道了一声‘无量佛’,出手之快,当今武林,恐怕找不出第二人。”郭翼略微低下头,说道。 莫离补充道:“按照当时目睹的人说,那一招应该是二十年前久负盛名的西佛枯木大师的大海无量。” “大海无量?”楚烈轩更是惊讶神色,“西佛枯木大师神秘莫测,向来神出鬼没,他怎么会出现在洛阳?为什么要救孤星?” 第061章 嵩山选武盟 倚剑比高招(上) 时值中秋佳节,嵩山之上,卧龙峰之巅,奇门轩乾剑宫殿宇前,偌大的广场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各门各派,旗帜随风飞扬,大楼前左边是北方门派居多,依次是奇门轩、少林派、华山派、昆仑派、唐刀门;右边是南方门派林立,依次是鬼谷剑派、武当派、崆峒派、点苍派、青城派。(..tw好看的小说) 在乾剑宫殿正前方,是一些前来围观本次嵩山选盟大会的游客,如此盛大集会,早有众多抑或达官贵族,抑或平民百姓,都为目睹这场盛宴早早便到了卧龙峰。 奇门轩当然考虑到这一方面,所以,对于这观众席位也早已经是座无虚席。在这广场中间,一方长宽七米的方形台子上,铺就着红色的精致毯子,毯子中央,一个硕大的“武”字,熠熠夺目。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只有这人潮,探着脖子,等候大会正式开始。 日上三竿,奇门轩掌门楚烈轩率领八大剑宗宗主从乾剑殿宇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出来,对着台下的武林同道抱拳问候道:“诸位武林朋友,光临敝派,楚某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点苍派掌门游岳永远改不了他的急性子毛病,他嘿嘿咧嘴一笑,“好说,楚掌门,我们大老远来到这嵩山之上,不是客气来的,是来选武林盟主的。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尽快结束为妙。” 楚烈轩不愧是涵养极深,倒也笑着继续说道:“游掌门言之有理,下面,武林盟主,竞选大会正式开始。” 鬼谷剑派龙啸奉挺身而出,对着四周的武林诸派抱拳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在武林盟主遴选正式开始之前,龙某有几句话要说。” 点苍派掌门游岳附和道:“龙掌门有话但说无妨。” 这个游岳对于鬼谷剑派的倒是敬重有加,这也不怪他游岳,要说,龙啸奉上次力挫魔教洛神宫,前些天又重创天下第一杀手孤星,自然而然,他在武林同道面前,相比于一直居于幕后的楚烈轩,可就更有分量了。 崆峒派二弟子秦仑亦是抱拳道:“龙掌门,有话请说,我等洗耳恭听。” 秦仑话音刚落,被他旁边的一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位老者须发花白,倒也是鹤发童颜,精神异常矍铄,年逾四十开外,鹰钩鼻,厚嘴唇,束发成冠,手中一把拂尘,他便是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 说到这位天元真人朱青竹,他虽为崆峒派掌门,但是派中事务,基本都交付手下弟子打点。他却是修仙养性,大有追求长生不死之术,对于这样的武林盛会,他却是无心参与,迫于武林同道的压力,所以,他也在嵩山选盟召开前夕,抵达洛阳。 他低声说道:“崆峒派岂容你低声下气,阿谀奉承,给我退下!” 秦仑尴尬地退后一步,默不出声,双眼只好瞻仰着龙啸奉。 龙啸奉又是抱拳躬身,高声道:“诸位武林同道,中原武林,自古源远流长,能够长盛不衰,主要是得益于同道之间戮力同心,一致对外。前些时日,魔教洛神宫企图入侵中原武林,也被我们同心协力,一举剿灭。趋于这样的局势,武林各派不能再各自为政,需要一位德高望重、武艺超群的人带领各派,这也就是召开今天嵩山选盟的主题。” “好!”会场顿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龙掌门说得好!”又有人高声喊道。 龙啸奉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继续说:“这个武林盟主人选,德才兼备,才是上上之选,能够在各派中树立威望,以德服人,以武治人。所以,下面就正式进行比武选举武林盟主吧!” 他刚说完,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飞身跃上台子,抱拳道:“卓某不才,这头阵由在下来讨教,还望诸位武林同道赐教。” 天元真人朱青竹本来无心于这武林争斗,但是,之前爱徒尚云鹤惨死。此时,眼见昆仑派掌门卓不群登台,他鹰钩鼻冷哼一声,迈开刚健的步伐,缓慢走上台去,略微抱拳,“不才朱青竹,请卓兄赐教。” 崆峒派掌门朱青竹手中拂尘一抖,马步冲拳,对阵昆仑派掌门卓不群。 “卓尔不群”卓不群略微沉吟,“朱兄,令徒一事,卓某心感愧疚,但确实非卓某所为。” 朱青竹怒沉脸色,“就让朱某讨教一番卓兄的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看招!”身形一跃,一招太乙拂尘中的“ 拭定乾坤”扫向卓不群。 卓不群手中长剑“铮”出鞘,一招“灵蛇出洞”,弓步上前,挑向朱青竹的拂尘,拂尘与剑锋相碰之际,朱青竹手中拂尘一转,一招“黄龙盖顶”劈向卓不群。 卓不群脚下一错,一招“马后扬鞭”剑气如虹,又是惊险地避开朱青竹的拂尘。 朱青竹敛聚心神,手中拂尘急速变化,一会灵猴缩身,一会横扫千军,一会翻江倒海,一会野马分鬃。倒让以乾元七星玉龙天罡剑法著称江湖的卓不群只剩招架之力。 拂尘别具一格,技法鲜明、软硬兼施,开合紧凑;舞动起来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闪展跳跃,灵活多变。其动作以劈、缠、拉、抖、扫为主,有刀、剑、鞭、镖等器械的动作特点,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运用时要求自然流畅,绵绵不断,一气呵成。 天元真人朱青竹见卓不群处于下风,手中拂尘也不停止,一招“旋转乾坤”,手中拂尘卷起卓不群手中的长剑,顺势一带,“卓尔不群”卓不群手中的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崆峒派二弟子秦仑大声喝彩:“好,师父打得好!” 岂料,天元真人朱青竹这一招要使卓不群颜面无光的一击,却是见好便收,拂尘一扬,拂尘从卓不群的长剑绞缠中脱离,他抱拳道声:“卓兄,承认了!” 卓不群自是输得心服口服,还礼道:“朱兄武艺精湛,卓某拜服。”说完,跃身跳下台去,隐于昆仑派的旗帜之下。 少林派、武当派本属武林之中的泰斗,这次却也是像是走形式的派了几位代表前来参加这次选盟大会。上台的两位皆被天元真人朱青竹击败。 点苍派掌门游岳却是一直按捺着性子,这时见没人上台,只好纵身跃上台去,抱拳道:“朱掌门,游某讨教了。” 第062章 嵩山选武盟 倚剑比高招(中) 选盟大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在广场之外,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携同春花、夏荷、秋菊、冬雪却是在密谋另一件事,沈婉月柳眉上扬,但神经却是绷紧,她扫了一眼这四位侍婢,“怎么样?都安排妥当了吗?” 春花躬身回道:“请宫主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妥当,已将火药埋于台子下方,只等宫主下令,立即引爆,到时这一干人等必定会灰飞烟灭!” 沈婉月点点头,赞许道:“干得好,事成之后,本宫重重有赏。” 秋菊思索片刻,问:“宫主,我们该什么时候动手?” 沈婉月胸有成竹,眉宇间飘过一丝杀气,说:“不用着急,她们口口声声说,推选出武林盟主,领导群雄,对抗邪魔外教,我倒想看看,她们推举出来的武林盟主,如何对付我洛神宫!等他们武林盟主产生之时,便是他们武林正派毁灭之际!” “谨遵宫主懿旨!”四位侍婢躬身应道。 “你们都各就各位,等我命令,下去吧!”沈婉月一挥手,四位侍婢应声是便各自散开,隐藏在人群中。 她们早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只等埋于台子下方的火药爆炸,必然引起打乱,人心惶惶之际,也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洛神宫的弟子早已经悉数乔装成为武林正派弟子,混在其中。 会场台子上,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一路太乙拂尘,狂扫了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的卓不群、少林派以及武当派代表,现在正对战点苍派掌门游岳,这个游岳虽然性子急躁,但是武功却是不差。 曾震惊武林的点苍派的“回风舞柳剑法”,游岳倒也是发挥到了极致,本来这点苍派位于大理苍山,皆以柳姓为掌门居多,游岳能够出任掌门,足见他的武功修为不弱。 而点苍派武功中轻功扬名天下,轻功轻灵飘动,专走轻、柔、快、变,配合这以苍劲有力,大气坦荡、招数古朴,内藏其变,以诡异多变著称的剑法,显然对战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就略显上风。 另外,游岳之所以不做出头鸟,自有他的道理,能够在台下围观几场,对于天元真人朱青竹的路数基本摸清,一路回风舞柳剑法,让朱青竹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返还之功。最后游岳一招“柳絮纷飞”,剑气凌厉,将朱青竹击败。 点苍派掌门游岳对着台下,抱拳笑道:“还有没有哪位要上来赐教的?” 显然,游岳这句话是多余的,因为台下还有鬼谷剑派以及奇门轩,但是人群中人影一闪,跳跃而上的并不是鬼谷剑派或者奇门轩的人,而是唐刀门掌门唐宋。 唐宋丁字步,抱拳道:“唐某讨教几招。”手中唐刀连削带刺,直逼向游岳,游岳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刷刷……”,上中下,三路各刺三剑,让唐宋没有喘气的机会。 唐宋左躲右闪,躲过游岳这上中下三路攻击,游岳冷哼一声,一招“狂风拂柳”,剑若灵蛇,幻化万千,诡异多变,迅猛荡开唐宋的唐刀,一剑刺向唐宋的心窝。(..tw无弹窗广告) 唐宋大惊,后退数步,已无退路,若是再退,已经是台下了,他脚尖点地,身子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喝一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唐某甘拜下风。”他飘然跃下,落在唐刀门的旗帜之下。 “好!”坐在乾剑宫殿前方观众席位,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身体臃肿肥胖,但却是显得几分高贵,大有九五至尊的威严,他座位面前摆放着水果甜点,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台子上的比武。 待游岳击败唐宋之时,他一时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叫好声,高喊了出来,他身后是数名彪形大汉,应该是他的贴身保镖。如此锦衣玉服的公子哥,非富即贵,不错,他正是当今皇帝元顺帝,此番前来嵩山,正是为了观看热闹。 站在他身边的左右两边的正是佞臣哈麻及秃鲁帖木儿,元朝皇帝元顺帝不理朝纲,正是这两佞臣进谗言,诛忠臣的结果。 秃鲁帖木儿俯身在元顺帝耳边低声耳语道:“圣上,这里是江湖是非之地,可能有乱党出没,您还是收敛一点吧!” 元顺帝脸上露出几分沮丧,不屑地说:“朕是真命天子,九五之尊,小小乱党,又能乃我何?” 哈麻亦是上前低声道:“正因为圣上是九五之尊,所以才不容有半点闪失。” 这哈麻深得元顺帝宠信,故而如今身居殿中侍御史,礼部尚书,而秃鲁帖木儿也是身居高官,为御史大夫,这两位都深得顺帝宠信,自然对于他们的话,顺帝言听计从。 但既然出来游玩,也就玩得开心为上,他有点不耐烦地说:“朕自有分寸,尔等就好好观看比武吧!” “是,圣上!”哈麻、秃鲁帖木儿退后一步,继续观看比武。 比武台子上,游岳又胜出唐刀门掌门唐宋,剩下的就是鬼谷剑派和奇门轩了。 游岳站在台上,出尽风头,鬼谷剑派龙啸奉脚尖点地,蜻蜓点水,便纵身跃上台子,鬼魅剑“铮”出手,剑尖低垂,抱拳道:“游掌门,请了。” 游岳尴尬地笑了一下,长剑归鞘,“在龙掌门面前,游某岂敢与日月争辉?游某甘拜下风。”说完,飞身跃下台子,众人一片哗然,但也是情理之中。 龙啸奉也该上场了,游岳此番话倒也是发自肺腑,这场嵩山选盟的意义,主要也是难以决定究竟是由南方霸主鬼谷剑派的龙啸奉做武林盟主呢,还是由北方霸主奇门轩的楚烈轩做武林盟主,如果单独指定由某一派担任武林盟主,的确难以服众。只有通过这看似公平比武决胜负,才是最公平的。 但实际上,嵩山选盟,就是鬼谷剑派与奇门轩的对垒,这倒是一个新奇之事,不过,也不足为奇,世上本就是通过一些表面的公平来掩饰不公平,从而达到公平的均衡。 龙啸奉英姿飒爽,扫视了一圈台下武林各派,大有君临天下的气场,最终,他一双眼聚焦在楚烈轩的身上,应该说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烈轩身上,这已经是嵩山选盟大会的尾声了,也该是楚烈轩与龙啸奉的对决了。 龙啸奉最后还是对着楚烈轩拱手道:“难道楚掌门对武林盟主之位也要拱手想让吗?何不上台与龙某切磋一下呢?” 楚烈轩避无可避,纵身跃上台子,拱手还礼,“还望龙掌门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龙某听闻楚掌门阴阳奇门剑阵天下无双,怎么今天台上就楚掌门一个人呢?这阴阳奇门剑阵当然是八大剑宗组成的剑阵,还请其他宗主一起上吧!”龙啸奉此话一出,众人早已经是议论纷纷了,他是不是有点太狂妄了?要以一敌九? 楚烈轩笑了笑,“楚某自是听闻龙掌门捭阖七剑名震江湖,楚某借此机会,一会龙掌门高招。” 龙啸奉心里盘算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楚烈轩亮出阴阳奇门剑阵,让楚烈轩在天下武林面前,颜面无光,看他如何以一敌九,战胜楚烈轩,名正言顺地当上武林盟主。 “各位英雄做个见证,龙某并非夸下海口,楚掌门的阴阳奇门剑阵确实威震八方,若是他不能组成剑阵,就算龙某侥幸取胜,也胜之不武。就让龙某一会楚掌门的阴阳奇门剑阵,就算龙某输了,也绝无怨言,只怪龙某学武不精。”龙啸奉在台上对着台下所有人高声说道。 楚烈轩尴尬不堪,本来打算独自一会龙啸奉的捭阖七剑,可龙啸奉公然叫嚣,那也休怪他不给情面了,他脸一沉,对台下的八大剑宗宗主喝道:“八位剑宗宗主何在?” 第063章 嵩山选武盟 倚剑比高招(下) 【下周,继续武侠频道继续推荐,望多多支持!】 “弟子在!”乾剑向乾、坤剑李坤、坎剑段嫣冰、震剑聂震远、兑剑田锐、离剑莫离、巺剑郭翼、艮剑罗艮虎八人朗声回答,其声势壮阔,气吞山河,话音落时,八个身影早已飘然落在台上。.tw[] 龙啸奉打量了一下这八位剑宗宗主,点点头,夸赞道:“楚掌门手底下果然是藏龙卧虎,八位爱徒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今日,龙某纵使落败,也不枉此行。” 会场所有人都伸长脖子,都安静地看着这一触即发的大战。 静,会场太安静了,几乎没有人会出一个大气,有人甚至擦拭了一下眼睛,生怕一个不小心眨眼,错过精彩的镜头。 楚烈轩拱手道:“还请龙掌门多多赐教,列阵。” 八大剑宗宗主身影一闪,瞬间,围成一个圆形,圆形中间仅剩龙啸奉和楚烈轩。 楚烈轩紧锁眉宇,手中长剑一抖,喝声:“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剑中。”只见八大剑宗宗主手中长剑“铮、铮……”出鞘,剑影婆娑,移形换位,将龙啸奉团团围住。 龙啸奉手中鬼魅剑一挥,运气于剑,捭阖七剑讲究心念合一,精神魂魄志五者凝聚,是为五气中有,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化气先天,莫见其形,气之门户,心之总摄,聚气得和,四方威势。 龙啸奉默念剑诀,手中鬼魅剑“呼”挥出,捭阖七剑第一剑中招式随之击出,剑气如风,他身影骤变,大喝一声:“剑御天地,变动阴阳,以化万物。” 剑,所有只看见一片剑影,八大剑宗宗主手中的长剑齐发,斗转星移之气势,波涛汹涌之恢宏,八道剑气,凌厉异常,席卷向龙啸奉。 龙啸奉剑招中“以化万物”呼出口之际,鬼魅剑化作无数道光芒,迎着八大剑宗宗主的剑气,震荡开来。 “轰隆……” 双方剑气相撞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众人为龙啸奉捏一把冷汗之际,只见龙啸奉凌空跃起,空中一个燕子翻身,头朝地,旋转的身影,伴随着鬼魅剑的犀利的剑气,扫向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 此招正是捭阖七剑第二剑,龙啸奉有了第一剑的精神魂魄志的凝聚,第二剑讲求养志之始,务在安己,固守神明,志意实坚,威势不分,理达和通。 楚烈轩倒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喝道:“六甲元号六仪名,三奇即是乙丙丁。阳遁顺仪奇逆布,阴遁逆仪奇顺行。”只见八大剑宗宗主身影来回穿梭,脚下稳走五行八卦步法,每个人都气定神闲,剑之威力不减。 龙啸奉早已洞悉阴阳奇门剑阵的龟甲,所以心中早有对付这阴阳奇门剑阵的法子,他轻蔑地冷哼道:“以象动之,内揵抵巇,剑破苍穹。” 但见鬼魅剑荡开八大剑宗宗主手中的长剑,龙啸奉身形一转,顺着这八大剑宗宗主所在位置,身子横斜,一路横踢,将八大剑宗宗主悉数踢下了台去。 楚烈轩微皱眉宇,心里已然明白龟甲丢失之事,这套阴阳奇门剑阵按照烟波钓叟的诗赋加以演变,可谓是变化莫测,若是常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破阵,除非看了龟甲。 八大剑宗宗主被一路横踢下台,跌落在地上,会场沉寂,又是许久的沉寂,才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与叫好声。 顿时之间,会场沸腾了,因为武林盟主已经挑选出来了,不言而喻,是鬼谷剑派的龙啸奉。 “楚掌门,龙某不才,侥幸略胜一筹。”龙啸奉不顾台下的欢呼,拱手对脸色铁青的楚烈轩笑着说道。 楚烈轩佯装甘拜下风,还礼道:“龙掌门,不,应该是龙盟主,武艺超群,独步武林,楚某输得心服口服。” 龙啸奉内心里觉得楚烈轩这句话是多么的具有讥讽韵味,难道楚烈轩已经看出自己偷取龟甲,大破阴阳奇门剑阵?他不可能洞悉,自己施展的捭阖七剑绝对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他岂会知道? 台下,各大门派纷纷拱手高呼,“恭贺龙盟主,一统武林,威震八方。” 龙啸奉没有继续和楚烈轩客套,因为也没有必要,因为他现在是武林盟主,实至名归的盟主。今后,所谓北方盘踞一方的奇门轩,还是要臣服于他鬼谷剑派门下,他有这个骄傲的资本。 他头脑里浮现“赛半仙”神算子的“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烬九江空”,这是天命所归,谁也无法改变的天命。 命,龙啸奉从来不相信命运,可是此时,他却是那么的执迷于命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他龙啸奉的命。他瞬间觉得自己比这台下点头哈腰之人,高出几许,居高临下的感觉还真是舒坦。 人群喧哗的背后,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俏脸上升腾起杀气,对着身边的侍婢春花低沉地说:“时机已到,动手!” “是,宫主!”春花从腰间掏出一信号弹,拉下引线,对着空中,“哧……”信号弹拖着长长的火星,冲向空中,随之,“砰“一声绽放开来,形成一个圆月状。 乾剑殿宇前方正在围观的元顺帝抚掌,笑得前仰后合,还沉浸在刚才精彩的打斗中,见到这信号弹,笑道:“这群江湖人,取得一点小小成绩就要放烟花庆祝,真是俗不可耐。” “狗皇帝,拿命来!”只听见一女子声音,空中人影一闪,一俏丽的女子手中轴袖灵蛇狂舞般击向元顺帝。 站在元顺帝身后的大臣惊吓不已,大喊道:“护驾,护驾!” 另一方面,魔教洛神宫侍婢春花发出进攻信号之后,洛神宫弟子得令,早已开始点燃火药导线。 元顺帝惊吓得两腿潺潺,眼见轴袖便要击中元顺帝,凌空之上,又是一人影跃下,随着大喊一声:“大家快走,台子下埋有火药。” 这一声大喊,整个会场都混乱了,纷纷拥挤着远离会场中心的台子。 龙啸奉、楚烈轩两人同时飞身跃起,离开台子。 “轰隆……轰隆……” 地动山摇的巨响,让整个卧龙峰山顶晃了几晃,会场一阵滚滚浓烟升起,场中死伤不计其数。 第064章 刀光游剑影 恶战斗苍穹(上) 空中舞动轴袖的女子飘然落在元顺帝面前,愠怒满面,丝毫没有理会会场中火药爆炸,混乱不堪的场面,手一抖,轴袖收回,袖中露出一把精光闪闪的袖剑,直刺向元顺帝心脏。 所有的微服出巡的大臣手慌脚乱了,只是惊叫着:“护驾,护驾!”那几名彪形大汉挥拳挺上,岂料该女子武艺非凡,一双绣花缎鞋的脚抬起,疾如闪电,将几名彪形大汉踢倒在地,冷若寒冰的眼睛,宛若她手中的袖剑。 “我柳茹艳要杀人,从来,还没有人能够逃得了的,狗皇帝,受死吧!”此人正是杀手盟大姐柳茹艳,她一双利剑的眼睛,让元顺帝两腿筛糠,坐在椅子上,臃肿的身子却是惊吓动弹不得。 而在空中叫喊的男子身影一跃,飘然落在乾剑宫的屋檐上,俯首望去,尽是一片狼藉,尸横会场,血雨腥风,不容多想,从会场外围,魔教洛神宫教众手持器械蜂拥而至,逢人便杀。 屋檐上的男子,手中一柄墨黑的玄铁重剑,正是昔日的孤星,今日的楚皓天,他一双眼不是在哀悼会场哀鸿遍野的惨象,而是在搜寻一个人,一个让江湖正派闻风丧胆的女人。 可是,环顾四周,却是未发现她的踪影,难道她没有来?只是洛神宫教众前来寻仇?可是,刚才当他隐约中感到杀气,隐藏的身影现身高喊,已经感觉到了某种毁灭性的杀气。 这是一个杀手的敏锐感觉,只有杀过许多人的杀手才能具备这样的敏锐,所以,在龙啸奉大破楚烈轩阴阳奇门剑阵之时,他不得不挺身而出。他不想看到更多的死亡,这是他第二次对别人怜悯。 为何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在洛阳城与白衣剑客金世义相遇,击退官兵的时候,对老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对老百姓疾苦的怜悯。 只不过,人,心本是善的,无论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是仁义天下的君主,本心是向善的。可是,当存在名利,名利的纷争,人心却是叵测,甚至向恶。 因为他是杀手,容不得半点怜悯,他必须一剑封喉制敌于死命,若生半分怜悯,死的人将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龙啸奉、楚烈轩两人武艺高强,台子爆炸之时,幸得楚皓天的提醒。可是,当那一声巨响结束之际,龙啸奉背脊凉了大半截,若非躲闪迅捷,早已横尸遍野。 龙啸奉,手中鬼魅剑一挥,脚尖一点地,怒目圆瞪,提剑跃上乾剑宫殿屋檐,大喝一声:“恶贼孤星,竟敢到这里放肆,受死吧!”说完,手中长剑刺向楚皓天。 此时,楚烈轩也已经跃上屋檐,他与龙啸奉达成共识,这场惨不忍睹的火药爆炸,一定是楚皓天所为。他亦是声色俱厉,怒喝道:“孤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休怪我手下无情。”手腕一转,长剑“刷刷……”化作道道剑气,卷向楚皓天。 楚皓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分说,只好挥动手中嵩阳沉铁剑,荡开龙啸奉与楚烈轩两把凌厉的剑。 柳茹艳手中的袖剑眼看便刺进元顺帝的心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一个声音飘然若幽灵般阴森地传来,“休得放肆!” 只见空中飘散着芍药花瓣,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芍药芳香,一个蒙面白衣裳女子从天而降,手中数枚金制绣花针扔向柳茹艳持袖剑的手。 柳茹艳不敢贸然行事,立即撤回右手,那几枚绣花针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掉转方向刺向柳茹艳的咽喉。 柳茹艳躲闪不及,挥动手中袖剑却是击不开那几枚绣花针,她唯有闭上眼睛,等待那绣花针封喉一死,她眼角噙着泪,心甚是沉重,心里默默道:“星弟,姐姐走了,今生有缘无分,来生若能相遇,希望你记得姐姐深爱过你。” 一个身影跃上,白衣翩翩,手中一把青锋剑,伸手推开柳茹艳,岂料那绣花针还是不偏不倚地从柳茹艳的左肋刺进。柳茹艳嘴角流出殷红鲜血,只感觉浑身剧痛,双脚乏力,踉跄便欲倒地。 一流星锤划破空气袭来,牢牢扣在这围观台的栏杆上,“金钱杀手”聂谷一个箭步,上前扶起柳茹艳,默然地望着虚弱的柳茹艳。 “小谷!”柳茹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便闭上眼睛昏厥过去了。 芍药香味的白衣裳的蒙面女子纤手一扬,数枚绣花针,又击向柳茹艳与聂谷。 白衣剑客金世义青锋剑一抖,挡在那位白色衣衫的蒙面女子面前,紧蹙眉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芍药,多年不见,我们又见面了。” 聂谷脸颊掠过一丝杀气,手一抖流星锤,钢牙紧要,一拳捶地,阴深深地说:“若是我大姐有一个三长两短,无论天涯海角,我聂谷发誓,定要你碎尸万段。”怒目直视被白衣剑客金世义唤作“芍药”的蒙面女子,而后,抱起柳茹艳,飞身消失在众人面前。 元顺帝如梦初醒,对白色衣裳的蒙面女子喝道:“快给朕杀了他。” 芍药,倾城山庄,白衣剑客金世义看着这个蒙面女子,不会错,她就是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芍药仙子,曾经倾城山庄的圣女,曾经和自己演绎倾城绝恋、满城风雨的芍药仙子。 楚皓天手中嵩阳沉铁剑不愧是绝世神剑,虽然自己相比于之前,功力减了许多,但是近几天的调养,倒也恢复了不少,内力催动长剑,剑气如霜,左躲右闪。龙啸奉和楚烈轩一时之间,只是略占上风,要想取胜,也绝非易事。 “以多凌寡,算什么英雄好汉,枉你二人还是有头有脸的江湖大人物。”牡丹的声音传来,随即,倩影出现在楚皓天眼帘,对楚皓天微微一笑,情意绵绵,自是羡煞旁人。 强敌面前,不容半点差池,血手牡丹运气于掌,掌心早已映出圆环血印,挥掌劈向龙啸奉。 龙啸奉早已领教血手牡丹的血玉诛仙掌,不敢大意,手中鬼魅剑化作剑气,与血手牡丹强劲的掌风气流相撞,震得屋檐上的瓦片稀里哗啦地掉下地上。 有血手牡丹的加入,楚皓天如虎添翼,手中嵩阳沉铁剑迎着楚烈轩的长剑,剑气绵绵不绝,一招紧接一招,与楚烈轩倒也是斗得不分上下。 楚烈轩便打便打量着这个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孤星(楚皓天),有某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却又说不上,但楚皓天的剑法堪称一绝,也不容他多加思考,只好沉着应战。 第065章 刀光游剑影 恶战斗苍穹(中) “叮咚……叮咚……” 一阵悠扬的琴声刺破空气,“髣髴(fǎngfu)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yáo)兮若流风之回雪……” 伴随着如同仙乐的悦耳女子声音,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飘飘落在屋檐之上,九弦琴环抱左手手腕,右手青葱玉指悠闲地弹奏着琴弦,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过客,自娱自乐地弹着琴。(..tw无弹窗广告) 可是,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优雅的琴音吸引了,顿觉面前宛若仙境,尽是云雾缭绕之下,衣着盛装的仙女翩翩起舞,莺歌燕舞之中,却是强劲的音波功。 台下幸存的武林正道诸派弟子眼前的幻影,竞相趋之若鹜朝着乾剑宫殿涌去,只见他们撕扯下衣物,前赴后继。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惊愕之下,挡在前面,喝道:“大家凝神闭气,不要听那声音。” 点苍派掌门游岳被火药炸得灰头土脸,一拍脑袋,“乖乖,洛音天籁还真tm邪门。”说着,纵身向前,长剑一挥,亦是大声吼道:“都给我站住,不要听那鬼声音。” 楚皓天看着屋檐下方,武林正派弟子,要么被音波功震得七窍流血而死,要么被洛神宫弟子手起刀落,斩杀于刀剑之下。 新任武林盟主龙啸奉从与血手牡丹相斗中抽身出来,蜻蜓点水,鬼魅剑“铮”一道剑气卷向沈婉月。 沈婉月冷笑一声,躲也不躲,手指拨弄着九弦琴,一道强劲的音波气流荡开龙啸奉的剑气,她朱唇微微翕动,皓齿浅露,“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悦耳的声音,萦绕在所有人的耳际。 楚烈轩手中长剑亦是激开音波气流,怒喝一声:“八大剑宗宗主,列阵!” 在台下的向乾、李坤等奇门轩剑宗八位宗主,挺剑飞身跃起,将沈婉月围在中间,楚烈轩喊道:“三奇得使诚堪使,六甲遇之非小补。乙逢犬马丙鼠猴,六丁玉女骑龙虎。” 八位剑宗宗主八柄剑拂柳般卷向沈婉月,沈婉月镇定自若,根本不将这八人放在眼里,玉指急速拨动九弦琴,瞬间,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滚滚而来,其气势磅礴,更厉害的是,这海浪不是卷入沙滩,而是化作一泻而下的瀑布,灌入万丈深渊,足以见得这洛音天籁的冠绝天下。 八位剑宗宗主被这强劲的音波气流震荡开去,纷纷跌落回地面,吐出鲜血,俨然已经身重内伤。 屋檐下的各派弟子,依旧处于洛音天籁的幻影中,血流成河,伤亡惨重。 楚皓天回头目睹了一眼屋檐下的各派弟子,心在滴血,手在颤抖,手中的嵩阳沉铁剑在抖动,他嘴唇在抖动,他一双眼又望向沈婉月,沈婉月泰然自若,依旧冷如冰霜地弹奏着九弦琴,好像这一幕幕惨剧,根本与她无关。 楚皓天不知为何,这一幕本应该与他无关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怒吼一声,“不要弹了!” 这一声巨吼,足以掀翻屋檐上的瓦砾,随之,他手中的嵩阳沉铁剑一横,身影飘然跃起,沉铁剑震荡开音波气流,重剑划破苍穹,他举起长剑,凌空劈向沈婉月。 芍药仙子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眼都不瞧一下白衣剑客金世义,却是远远眺望着屋檐上弹奏洛音天籁的沈婉月。 元顺帝听着这洛音天籁,不由得丹田燥热,正欲撕裂衣衫,芍药仙子手指一弹,一根金针封住了元顺帝的穴道,让他听不到这琴音,随之对站在一边的几位彪形大汉以及听洛音天籁傻眼的哈麻兄弟以及秃鲁帖木儿娇喝道:“还不快保护皇上离开此地。” “是!”那几名彪形大汉才从幻觉中回过神,立即抬起元顺帝,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白衣剑客金世义微皱眉头,问:“倾城山庄什么时候做了朝廷的鹰犬?” 芍药仙子回过脸,愠怒之色,犀利的眼神,瞪着白衣剑客金世义,依旧是冰冷的话语,“金世义,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倾城山庄,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倾城山庄,谁也不能统治我们。” “芍药,这么多年不见,你变了。”白衣剑客金世义眼神中露出几丝淡淡的忧伤。 “哈哈……金世义,人都是在变化的,曾经你不也是山盟海誓地说,要一辈子疼我爱我吗?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芍药仙子话语中充满怨恨语气。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也不比你好过呀。”白衣剑客金世义尽量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情感。 芍药仙子冷笑了两声,说:“倾城山庄,凡是违反庄中规矩的,都要承受十年冷宫禁闭,十年之中,暗无天日,孤独、黑暗、恐惧,你知道那对于一个女人有多残忍吗?” 白衣剑客金世义明白这样的酷刑,可是,他又能左右什么呢? “金世义,你听着,你要是企图刺杀元顺帝,首先得问倾城山庄,谁敢动元顺帝,我立即杀了他!”芍药仙子狠狠地说道。 “芍药,倾城山庄销声匿迹那么多年,突然重现江湖,就为了这个元顺帝?”白衣剑客金世义想在今天同时解决这些天他一直查探的两件事。 第一件事,他怀疑此次嵩山选盟有阴谋,果然这武林盟主刚选出来,比武台子火药爆炸,魔教洛神宫从天而降,这算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吗?其实,不尽然,他对于魔教洛神宫的突然出现是在预料之外的,对于嵩山选盟的阴谋他隐约感到,还有更大的阴谋,可是他有说不上来。 第二件事,销声匿迹已久的倾城山庄,突然重现江湖,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自己的挚爱——芍药,可是,她变了,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难道倾城山庄的出现江湖,就是为了保护昏庸无道的元顺帝? 他之所以这么问芍药仙子,他想寻找这个答案,他希望芍药仙子肯定的回答,却又害怕她的肯定回答。因为倾城山庄的倾城夫人是一个不过问朝廷的人,断然不会参与朝廷之事,难道朝廷雇请倾城山庄? 这绝无可能,以倾城夫人的个性,绝对不会和朝廷勾结,更不可能做朝廷的鹰犬,这是白衣剑客金世义能够肯定。 那为何倾城山庄要保护元顺帝呢?为何又是这芍药仙子孤身而来呢?究竟这其中有什么瓜葛呢?白衣剑客金世义在芍药仙子回答之前,进行各种假设,双眼期待芍药仙子回答的盯着她。 第066章 刀光游剑影 恶战斗苍穹(下) “公子,我们快跑吧!”白面童来贵在混乱中,搀扶着横冲乱窜,书童来贵已经乌黑七八的脸庞,想必是刚才火药爆炸中造成的。 白面童来贵的拉拽之下,只好向着下山的路奔去。 几名洛神宫弟子看见了,挥刀赶赴,手起刀落,举刀劈向韩林儿和书童来贵。 书童来贵大惊,临危之下,护主心切,一把推开韩林儿,硬着头皮,闭上眼睛,迎上那洛神宫弟子的雪亮的刀劈向自己。 血手牡丹站在屋檐上,,挥手一掌,飞身跃下,空中施展血玉诛仙掌,伴随着一道血色掌影,击向那名砍向书童来贵的洛神宫弟子。 那名洛神宫弟子惨叫一声,身子被震飞出一丈开外,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但见胸前衣襟被掌灼烧一个圆环形,胸口一个圆环血色印记。 白面童来贵惊喜过望,血手牡丹亦不多言,挥动双掌,一掌击毙一名洛神宫弟子,几名洛神宫弟子瞬间便死于她的血玉诛仙掌之下。 她上前一步俏目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白面童来贵,盈盈一笑吗,说:“韩公子,这种场面,你倒也喜欢凑热闹哦,此地不宜久留,快点离开吧!” 韩林儿拱手抱拳致谢道:“多谢牡丹姑娘仗义相助,后会有期。”举手投足之间,双目盯着俏媚的牡丹,宛若超凡脱俗的仙子,他心不由得为之一振。 “后会有期!”牡丹笑着回答了一句。 她目送韩林儿主仆二人离去,刚一转身,洛神宫春花、夏荷、秋菊、冬雪迎上来,手中尽是四把琵琶,将血手牡丹团团围住。 春花愠怒满容,娇喝道:“臭婊子,竟敢伤我洛神宫的人,受死吧!” 血手牡丹斜睨了一眼这四人,轻蔑地笑了笑,“就凭你们几个?” “姐妹们,上!”夏荷玉指拨动琵琶,一道音波气流震向牡丹。 牡丹血玉诛仙掌一挥,冷哼道:“沈婉月的洛音天籁,本姑娘都不放在眼里,还怕你们几个小妖怪?”一道血色掌影击向夏荷,夏荷大惊,没想到牡丹功力如此强劲,慌忙之下横起琵琶挡住。 “呼啦……” 夏荷手中的琵琶被牡丹的掌力震成七零八落的碎片,春花、秋菊、冬雪三人见自己姐妹被欺辱,三只玉手同时拨动琵琶,三道强劲的音波气流分为上中下三路袭向牡丹。 牡丹挥掌,双掌齐出,血色掌影,击向春花、秋菊上中两路的音波气流,同时身影一跃,避开冬雪下路的攻势,瞬间将春花、秋菊手中的琵琶震碎。 春花、夏荷、秋菊、冬雪四人大惊,没想到这血手牡丹是如此厉害,她们丢掉手中的琵琶碎片,从衣袖中掏出几柄精致的短剑,挺剑刺向牡丹。 牡丹沉着应战,挥动双掌,矫健敏捷的身影,左躲右闪,避开四人的短剑攻势,随之,双掌急如闪电,一掌一个,将春花、夏荷、秋菊、冬雪四人击倒,她倒也没想取这四人性命,举目望向屋檐上的楚皓天与沈婉月。 楚皓天手中嵩阳沉铁剑凌空一招“开天辟地”,一道强劲的剑气贯穿沈婉月的洛音天籁音波气流,长剑直劈向沈婉月的九弦琴。 沈婉月一阵愕然,玉手停止了拨动琴弦,“噗嗤”,剑将她手中的九弦琴劈成两段,楚皓天一双寒冰的眼睛直视沈婉月,“当日,你不辞而别,就是为了今日卷土重来,屠杀中原武林么?” 她没有回答,嘴角缓缓渗出鲜血,一滴滴鲜血滴落在她粉色的衣衫上,染红了她的衣襟,她身受重伤,伤于这个不该用剑对付她的男人。 “虞渊幽谷,你不是答应,愿意与我退隐江湖吗?婉月……”楚皓天的心很痛,仿佛那一剑是劈在自己的心上,将自己的心劈裂成两半,也将沈婉月的心劈成了两半。 另一边,芍药仙子紧咬朱唇,白衣剑客金世义透过那蒙面的丝巾,能够看得她嘴唇的变化,她在犹豫么?她为什么不愿意直面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不,她回答了,只是并不是白衣剑客金世义想要的答案,她微微嗟叹,“金世义,倾城夫人的性格,想必你也清楚,我只负责执行她的命令,从来不过问原因,也不该过问原因。” 是,倾城夫人,那个虽然应该已经人老珠黄,但风韵犹存的女人,永远是那么霸道,倾城山庄上下的人,只要他她一声令下,从来没有问敢问缘由,她肃穆的表情,威严中带有不可侵犯,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是,这个芍药仙子为什么会被倾城夫人重新派出来执行任务呢?这一点,白衣剑客金世义是想不清楚的,倾城山庄为什么会重现江湖的谜团,似乎只有倾城夫人才能够回答了,他又打水漂白忙乎一把了。 换成是他白衣剑客金世义沉默了,因为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已经有点绝望了,望着眼前这个梦回萦绕的倩影,企图在自己的头脑里,追忆曾经的片刻欢愉的段子。可是,目睹这一世芳华,他头脑里,却是记不起一点关于和她演绎那段倾城绝恋、满城风雨的记忆。 “金世义,我告诉你,不要追查倾城山庄的事,否则,你会后悔的,告辞!”芍药仙子恰如她从天而降般,又从白衣剑客金世义面前绝尘而去,他陷入了迷茫,一种离不开心结的惆怅。 沈婉月一双冷眸,冰冷的笑声,“人世间,真真假假那么多,是你自己跟自己太较真,洛神宫,一统江湖,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楚皓天倒竖柳眉,沉吟片刻,规劝道:“婉月,放下执念吧!”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孤星,你好自为之。”龙啸奉提剑迎上来,正欲刺向沈婉月,沈婉月飘然起身,跃下屋檐。 龙啸奉还欲追赶,楚皓天长剑一挡,挡住龙啸奉的去路,冷声道:“龙啸奉,你这卑鄙小人,潇湘姑娘在哪?” 楚烈轩也迎了上来,目光如炬,看着楚皓天冰冷的面容。 龙啸奉故作不知,却是愠怒道:“孤星,你再次放走魔教妖女,你这武林败类,我要替天行道。”手中鬼魅剑一扬,便欲刺向楚皓天。 楚烈轩看出事有端倪,立即阻止道:“龙盟主,如今各派弟子被魔教一通厮杀,伤亡惨重,不宜节外生枝,安抚各派弟子为重。” 龙啸奉这才收回鬼魅剑,冷哼一声,“孤星,今天非常时期,本盟主就先把这笔账搁着,等我处理完各派事务,定不饶你。” 楚皓天亦是不客气地回敬道:“我知道对于潇湘之事,你这伪君子一定矢口否认,我也不多问,要是潇湘有个什么不测,哼,我也绝不放过你。” 楚皓天说完,飞身跃下屋檐,与牡丹一个眼色,两人并肩携手而去,好不羡煞旁人。 第067章 夕阳映古道 渔歌唱晚霞 一场空前浩劫的嵩山选盟大会,武林各派伤亡惨重,魔教洛神宫以宫主沈婉月身受重伤,落败而逃,所谓两虎相斗,两败俱伤。 武林正道,拥立公平比武胜出的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为武林盟主,休养生息。 魔教洛神宫,瞬间又是销声匿迹,退出江湖的舞台,这正邪势力也就恢复短暂的平静,为何是短暂的平静? 因为江湖,就好像有人问:什么叫江湖?有人说过,人即为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爱恨情仇。 嵩山古道,拾级阶梯,蜿蜒曲折,斜阳余晖,落霞夕照,青山翠树,云雾氤氲,真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切是那么完美无瑕。 古道上,一对青年男女,并肩携行,正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和血手牡丹,他们本该如此,因为此刻他俩已是郎情妾意,就好像一对鸳鸯,本该双栖双飞。 “你为何不一剑杀了她?”牡丹双眸望着远方山顶淡淡退去的落日,淡得如同月亮的落日。 楚皓天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是从腰间解下酒壶,习惯性地拧开壶嘴,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牡丹酿,香醇如同亲吻在酿制这佳酿的牡丹的香唇上。[..tw超多好看小说] “你爱她?不忍心伤害她?”牡丹侧目望着他,但又想不期待他回答地自顾说道,“她也在乎你!” 楚皓天指着远方的晚霞,“牡丹,你瞧,晚霞好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嘻嘻,酒色风流杀手,风流倜傥,我不怪你的,只是我担心你嘛!”血手牡丹淡去作为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在他面前,她只能温顺,应该说,在他面前,她觉得就应该娇嗔。因为,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吸引着她芳心,任由她娇气,这就好像春天里,百花就应该争奇斗艳。原因很简单,春天提供花草盛开的一切。 楚皓天握着她的玉手紧了几分,十指相扣,密不可分,“虞渊幽谷,她答应我,不再过问江湖是非,愿意与我隐居世外!” 牡丹微微依偎入他怀中,秋波婉转,俏脸如同雨后池塘绽放的芙蓉,“江湖有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想,她应该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只是她身为魔教中人,我担心你呀!” 楚皓天手抚摸着她一袭秀发,“放心吧,没人伤得了我,唉,今天,嵩山之上,茹艳姐刺杀元顺帝,然后被一蒙面女子用暗器射伤,虽然小谷救走了她,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呀,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就不关心关心人家,我被魔教那四大侍婢围攻,问都不问人家一句,哼,没良心的!”牡丹醋意浓浓,撅起小嘴说道。 楚皓天低头看着怀中的娇娃,妩媚动人,小鸟依人,心情大好,手掐向牡丹的腋下,贼贼嘿嘿地笑着说:“我瞧瞧,小牡丹哪里伤着了?” 牡丹受惊吓,瘙痒不已,娇躯扭动,像一只小猫火中取栗受到火焰灼烧般,纤手拍打着楚皓天的手,“讨厌啦,尽欺负我。” 楚皓天双目深情地看着娇羞红晕脸蛋的牡丹,双手将揽住她的水蛇细腰,低头,嘴唇深深印在她的水嫩的朱唇上。 牡丹嘤嘤呜呜,欲拒还迎,檀香之口张开,香舌探进他的嘴里,与他的舌头绞缠着,头脑里早已是一片空白,纤手紧紧搂住他。 许久,两人松开手,晚霞映衬,夕阳落幕,两人正欲继续向山下走去。 突然,空中人影一闪,白衣剑客金世义一袭白衣,一把青锋剑,双手胸前环抱,伫立在山道前方,见是楚皓天,忙上前拱手道:“贤弟!” 楚皓天欣喜不已,跨前几步,躬身道:“小弟拜见大哥。” “哈哈,都是自家兄弟,贤弟不必拘礼。”白衣剑客金世义双手扶起楚皓天,“上次明月楼一别,听说贤弟被武林正派围攻,今日在嵩山之上,得见贤弟不减风采,大哥心感欣慰。只是当时在处理一件事,未曾与贤弟碰面。” 楚皓天点点头,“大哥,对付如艳姐的那位蒙面女子是何许人也?” 白衣剑客金世义略微犹豫,“倾城山庄,芍药仙子。” “哦?倾城山庄果真重现江湖?”楚皓天面露惊诧之色。 这时,牡丹婀娜玉步款款走了过来,脉脉含情地站在楚皓天身边,对白衣剑客金世义微微点头笑了笑。 白衣剑客金世义一眼就明白过来,亦是微微一笑,说:“牡丹姑娘与贤弟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呢。” “哈哈……大哥见笑了。”楚皓天侧目看了一眼牡丹,朗声笑着说道。 牡丹莞尔浅笑,“白衣剑客金大侠与倾城山庄芍药仙子,倾城绝恋,满城风雨,早已被传为佳话。” 白衣剑客金世义像是被人揭开伤疤,痛心地有被人撒了一把盐,这种无声的痛楚,刺穿脏腑的痛,他却是陷入了与芍药仙子演绎倾城绝恋、满城风雨的刻骨铭心的爱恋之中。 十年前,白衣剑客金世义,本是喜欢吟诗作赋的书生剑客,闲暇里,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向来一袭白衣素装。由于得以结识静树大师,静树大师与他肝胆相照,钦佩他学识渊博,贯通古今,又喜欢武学,于是,他便将清风十三剑传授于金世义。 金世义仗剑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一次出手相助一家镖局,赶跑一伙山寨强盗之后,却引来了让他此生铭记于心的倾城山庄。 原来这伙强盗是牵扯到倾城山庄利益的团伙,于是,倾城夫人盛怒之下,派出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倾城圣女――芍药仙子,追杀金世义。 是日,金世义在洞庭湖,湖光水面,静如平镜,水面氤氲着淡淡水汽,洞庭湖浩瀚迂回,山峦突兀,其最大的特点便是湖外有湖,湖中有山,渔帆点点,芦叶青青,水天一色。 春秋四时之景不同,一日之中变化万千。古人笔墨描述的“潇湘八景”中的“洞庭秋月”、“远浦归帆”、“渔村夕照”、“江天暮雪”等,都是对东洞庭湖的真实写照。号称“八百里洞庭”。据传为“神仙洞府”,可见其风光之绮丽迷人。 第068章 旖旎洞庭湖 凉亭驻足客 【抱歉,之前断网,更新迟到了,今天保证两更!望多多支持!】 湖光水色,风光旖旎,金世义目睹着浩瀚的洞庭湖水面,吹拂着徐徐微风,诗兴大发,随口吟唱刘禹锡的《望洞庭》“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他吟唱之后,略作沉思,“若非身临其境,根本体会不到这其中的韵味,太美妙了。” 他话音刚落,却是被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一个担着凉茶的小贩与另一个卖烧饼的壮汉,将担架停放在金世义所站位置的小凉亭里,正在乘凉闲聊。 若是寻常闲聊,根本不足以引起金世义的注意,只听见卖凉茶的小贩对卖烧饼的壮汉打哈哈地说:“天王盖地虎。” 卖烧饼的壮汉打量了一眼卖凉茶的小贩随口便道:“小鸡炖蘑菇。” 卖凉茶的小贩随即舒展笑容,“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弟这凉茶,只能解渴,未能充饥。” 卖烧饼的壮汉附和笑着说:“小弟的烧饼虽然闻名遐迩,也能充饥,但是不能解渴。” “若如不弃,不如我们……”没想到两人不谋而合,竟是对眼看了一下,朗声大笑,卖凉茶的小贩取出一杯凉茶奉与卖烧饼的壮汉,卖烧饼的壮汉亦是取出一张烧饼奉与卖凉茶的小贩。 两人便狼吞虎咽地吃起烧饼或者是喝起凉茶,但两双眼却是同时注视着旁边凉亭里的一位俏美的姑娘,但见那位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眉清目秀,长得是标志迷人,出落得有几分本该天上有的仙子临尘。 正当卖凉茶的小贩和卖烧饼的壮汉在饱餐一顿之际,一位灰袍瞎眼算命老者,一手持着一面旗帜,旗帜上一面赫然写着“乐知天命”,另一面赫然写着“一卦千金”,另一只手拄着一截光滑竹杖,身子略微佝偻,一步一步,敲着路,试探着行走,径直走向卖凉茶的小贩和卖烧饼的壮汉所在的凉亭里。 此时,一座不大不小的凉亭里,聚集了五个人,卖凉茶的小贩、卖烧饼的壮汉、灰袍瞎眼的算命老者、美若天仙的姑娘以及观景驻足的金世义。 金世义略微扫了一眼这几人,卖凉茶的小贩、卖烧饼的壮汉、灰袍瞎眼算命老者,虽然其貌不扬,但是观其三人太阳穴隆隆鼓起,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三人必定是修炼内家功夫的人,而且绝非等闲之辈。 而那位娇弱的姑娘,一脸天真烂漫,纯洁无暇,想必是游览洞庭湖的游客,可是,她一双眼紧紧盯着洞庭湖,湖面有几只天鹅戏水,难道她是被这几只天鹅吸引住了眼球? 金世义未做任何猜测,虽然觉得其余三人行迹诡异,想必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径自沉浸在湖光水色之中。 卖凉茶的小贩咬了几口烧饼,扫了一眼灰袍瞎眼的算命老者,对卖烧饼的壮汉说道:“你说这瞎眼的混老头还来参合什么哩?” “可不是,难道亦是垂涎倾城圣女的美色?”卖烧饼的壮汉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凉茶,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俏美姑娘。 “咳咳……”灰袍瞎眼算命老者咳嗽几声,却是在一方石凳上坐下,鄙夷之色冷哼两声,“老夫眼虽瞎了,心却如明镜。” “哈哈……老头,你是不是泄露天机太多,遭天谴了?”卖凉茶的小贩笑得前仰后合,根本无视观看风景的金世义以及那位美丽的姑娘。 灰袍瞎眼算命老者非但没有生气,更是没有一点愠怒之色,或者说,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变化,他只是阴冷地说了一句:“老夫听闻倾城圣女双眼明净,老夫能否重见天日,就看这倾城圣女。” 卖烧饼的壮汉却是哈哈大笑,“哎,老头,那么国色天香一个姑娘,被你挖去了眼珠子,简直是暴殄天物,这样吧,你帮我搞定倾城圣女,我给你准备几双狗眼,如何?” 灰袍瞎眼算命老者仍旧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的怒气,反而笑容可掬地说:“小子,万恶淫为首,花采得多了,要折寿的。” 卖凉茶的小贩附和道:“老头这话不假,不过,你也别担心,小弟不是吹嘘,小弟的凉茶,男的喝壮阳,女的喝滋阴,老的喝延年益寿,少的喝聪颖智慧,可谓是男女老少皆宜。” 金世义听着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些无厘头,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斜睨了一眼旁边站立的姑娘,俏脸宛若那一望如镜的湖面,没有任何一丝的动容,对于三人的谈话更是充耳不闻,依旧一双眼紧紧注视着湖面,就好像恨不得从湖面看出一座海市蜃楼来不可。 金世义听出这三人谈话的一点端倪,好像他们围绕的是关于某一个叫倾城圣女的姑娘,在这里谋划着什么,虽然他游历较广,也或多或少的听闻过什么倾城山庄,有一个倾城夫人,手底下有一个倾城圣女,但是,他却是猜不透这三人究竟意欲何为? 可是,他们三人公然高声谈论着倾城圣女,污言秽语亵渎这位姑娘,却是对她的不敬。但是他没有说什么,他继续看洞庭湖面,就好像那位姑娘一样,注视着远方。 卖烧饼的壮汉倒是不屑一顾地说:“嗨,人活一辈子,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空色色,色色空空。” 灰袍瞎眼的算命老者咂舌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今日,依老朽看来,恐怕你有血光之灾。” 卖烧饼的壮汉也没有生气,倒是笑着说:“嗳,老头,你这乐知天命,一卦千金,忽悠那些聋瞎盲残、老弱妇孺还行,还来欺骗我。那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归西呢?” 一句话却是让灰袍瞎眼的算命老者略微蹙容,霍然站起身,便欲离开。 卖凉茶的小贩却是不依不饶,挑凉茶的扁担“呼”一声震出,拦住灰袍瞎眼算命老者的去路,嘿嘿一笑,“老头,该不会临阵脱逃吧?” 灰袍瞎眼的算命老者微微侧脸,“亏本的生意,老朽不干。”身形一闪,身子微微掠起,从卖凉茶的小贩扁担之上轻轻跃出凉亭。 “三位,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呢!”说话的竟然是那位一直注视洞庭湖的俏美姑娘,她已然转过身,对那灰袍瞎眼的算命老者喝道:“算命老头,难道你不想重见天日了么?” 第069章 凌厉青锋剑 挺身战三恶 灰袍瞎眼算命老者略微迟疑,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手中的拄杖一抖,“铮”,竟是一把利剑,但这剑却是非比寻常,宽一指,剑身晶莹剔透,俨然可以当作装饰打扮那种铜镜。 不由分说,灰袍瞎眼算命老者凌空一纵,手中细小的剑锋刺向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手指里扣住了几枚别人看不见的金针,只待灰袍瞎眼算命老者的剑刺到,她便发出暗器。 金世义微蹙眉宇,眼见这位姑娘娇弱无力,看起来也不像会武功之人,可是,她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向这几位陌生汉子说出那样的话?这倒是颇让人费解的,也不容金世义多想,灰袍瞎眼算命老者凌厉的剑卷向那位姑娘。 金世义“铮”拔出手中的青锋剑,身影一闪,举剑迎击向灰袍瞎眼算命老者的剑,“哐当”,两剑相交,火星四射,灰袍瞎眼算命老者身影回旋一转,飘然落地,紧皱眉宇,“阁下是什么人?” 金世义手腕一转,青锋剑倒竖,置于手臂后方,“你别问我是谁,你先看看你的辈分,手持利器,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算什么英雄好汉?” 卖烧饼的壮汉喝完最后一口凉茶,对卖凉茶的小贩笑着说:“这回,瞎眼算命老头可碰上棘手对手咯。” 卖凉茶的小贩倒是不屑一顾瞅了一眼金世义,顺手抄起手边的挑担架的扁担,霍然站起身,手一抖,击向金世义,金世义侧身躲开,扫了一眼与灰袍瞎眼算命老者站在一边的卖凉茶的小贩以及卖烧饼的壮汉,倒也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从一开始,金世义就注意到,这三个人本就是一伙的,商量着一起对付倾城圣女,只是不曾知道他们口口声声的倾城圣女与这位姑娘有什么关系,或者这位姑娘与倾城圣女有什么关系,这是他想不通的。 卖烧饼的壮汉手中一把夹烧饼的铁钳,可能长年累月的烤烧饼缘故,铁钳上有一层漆黑的铁锈,表面上尽是油腻腻的,但这一把铁钳在卖烧饼的壮汉手中却是得心应手,他在面前一横,贼贼地一笑,说:“小子,我奉劝你少管闲事。” “笑话,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们三人猥琐地在这里亵渎倾城圣女,真是可耻、下流。”金世义手中青锋剑一转,长剑笔挺,雄姿英发,直视那三人。 卖凉茶的小贩脸上浮现了阴邪之气,手中扁担一扬,一招“百步穿杨”直戳向金世义。 金世义深知这三人皆是内力浑厚的练家子,倒也不敢丝毫怠慢,一方面为了保护那位姑娘,另一方面为了对战了那三人,手中青锋剑清风十三剑的第七式秋风落叶,其剑若落叶,飘零随风,纤柔中,以柔克刚,荡开卖凉茶小贩的扁担。 随之,他左手一拽站立在一边的姑娘的手臂,说声:“姑娘,我们走。”手中长剑向上一直,剑气震开凉亭顶盖,他和那位姑娘在凉亭顶坍塌之时,早已凌空跃起,揽着那位姑娘的柔若无骨的玉手,跳将出凉亭,飘然落在凉亭几丈开外的草坪上。 那位姑娘粉脸通红,娇羞地瞅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金世义,金世义顿觉脸红心跳,慌忙放开那位姑娘的手臂,笑着道歉道:“姑娘,情急之下,请恕在下多有冒犯。” 不待那位姑娘回答,卖凉茶的小贩、卖烧饼的壮汉以及灰袍瞎眼算命老者早已从凉亭之下蹿了过来,从三个方向将金世义与那位姑娘包围住。 卖烧饼的壮汉手中铁钳一挥,鳄鱼翻身之势,劈头钳向金世义,金世义微蹙眉,青锋剑震开铁钳,已看清对方来路,喝声:“铁螳螂司马昆?” 卖烧饼的壮汉倒也不否认,怒喝道:“算你小子识相。”话语间,铁钳早已抢先钳来。 原来这铁螳螂司马昆是江浙一带有名的江湖匪首,习得一身好武艺,尤其是其从螳螂拳演化的这套铁螳螂钳法,讲求勾、楼、采、挂、黏、沾、贴、靠、钳、进、崩、打,“不钳不打,一钳就打,一打几下”的连环进攻。 其动作快速勇猛、斩钉截铁、勇往直前。其特点为正迎侧击、虚实相互、长短兼备、刚柔相济、手脚并用,使人难以捉摸,防不胜防。 金世义沉着应战,清风十三剑不愧是惊世骇俗的剑法,施展开来,四处皆是剑影婆娑。 卖凉茶的小贩跨步高四平,将手中扁担化成枪,进步扎三枪,进步披身,嗊地,安棒定膝,拖枪换阴手,步步逼近金世义。 金世义青锋剑左格右挡,舞的是密不透风,让他二人恁是进攻不来,他鼻子冷哼一声:“阴手左化虎?” 卖凉茶的小贩操起手中的扁担,一招“老树盘根”横扫金世义下盘,“哼,小子,今天就让你死得明白,不错,老子正是你左爷爷。” 金世义脚尖点地,飞身跃起,手中青锋剑清风十三剑第五式,暴风疾雨,瞬间剑气所到之处风雨交加,剑气化为雨点般,气力所及,强劲剑气震开阴手左化虎。 他飘然落地,青锋剑直指灰袍瞎眼算命老者,轻蔑地说道:“那你一定就是‘瞎算赛仙’诸葛卜了。” 灰袍瞎眼算命老者手中那把精致凌厉的拐剑对着金世义,脸上升腾起一股杀气,但同时也有几分畏惧,“你怎么会清风十三剑?” “哼,不屑跟你们几名鼠辈说明。”金世义脸上升腾一股愠怒,怒视着这三名男子。 说到这“阴手”左化虎,他可是一名少林弟子,后来因为不甘少林寺清规戒律,偷偷下山,破了荤戒与色戒,从此,在江湖上,多了一名擅长少林棍法中“阴手”的败类,到处采花**,无恶不作,臭名昭著。 而这个“瞎算赛仙”诸葛卜自小聪明伶俐,但凡看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由于从小性格孤僻,自闭极端,由于一次意外,获得一本占卜之书,便修习算命之术,从此江湖上,多了一名“乐知天命,一卦千金”的相士。或许因为泄露天机太多,造成了他瞎眼,于是,又有一位灰袍瞎眼算命的老者。他亦是心狠手辣,凡是算命者,不给千金者,全部将其杀害。 第070章 倾城之绝恋 满城之风雨(上) 这三人在江湖上,几乎都是臭名昭着的人,竟然能够相聚在这里,而且每个人都是身手不凡,金世义仗着清风十三剑的剑法精妙,面对三人的围攻,倒也不相上下。(..tw好看的小说) 只是这要一直耗下去,胜算不多,这一点,也被“铁螳螂”司马昆、“阴手”左化虎、“瞎算赛仙”诸葛卜算准了,所以,他三人更是招招击向金世义的要害。 金世义施展着清风十三剑,剑气如虹,道道剑气,震荡开来,他也不想和这三人虚耗真气,紧握剑柄,长剑疾如风雨,清风十三剑第九式――八方风雨,只见东南西北,全是剑影,金世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剑化八方,虚实相生,相辅相成。 清风十三剑是何等厉害的武功,这三人怎敌八方风雨密不透风的剑影,“呼啦……呼啦……”几声,这三人被震出一丈开外,踉跄几步,方才站稳身形。 那三人正欲挥动兵器再围攻过来,谁知,那姑娘手一扬,三枚金针随手而出,不偏不倚,刺进那三人的咽喉。 诸葛卜身子摇摇欲坠,指着那位姑娘,“你……漫天飞花……你是……”没说完,便倒在地上,一命归西。 “铁螳螂”司马昆、“阴手”左化虎亦是一头栽在地上,身子抽搐几下,眼睛一闭,向阎罗王报道去了。 这瞬间的变化倒是出乎金世义的预料,他盯着那位姑娘,如此看似娇弱无力的姑娘,这一挥手之间,便是了结三条人命。 那位姑娘冷声说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姑娘便是‘漫天飞花’倾城圣女?”金世义这句问话明显是多余的,因为江湖上早已传闻倾城圣女一手“漫天飞花”,所向披靡,这“漫天飞花”手法独到,既为暗器,也为兵器,其所用的器械皆是金针。 这金针本就喂有剧毒,若是击中人体,便会浸入血液,阻断心脉而死,更为厉害的是,这金针若是锁定目标,发针之人功力足够,能够调整方向,克敌制胜,这便是“漫天飞花”的毒辣可怕之处,所以,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高手,都完全有可能被一击毙命。 那位姑娘盈盈一笑,说:“阁下便是白衣剑客金世义?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剑客不敢当,只是在下颇喜欢剑术,你真是倾城圣女?”金世义看不穿这位姑娘的心思,只好进一步肯定地问道。 “是,小女子正是倾城圣女,不过,金公子叫小女子芍药即可。”她正是倾城山庄倾城圣女芍药仙子,她拿手的绝活便是那“漫天飞花”。 “你既然是倾城圣女,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将那三个败类击毙?”金世义不解地望着芍药仙子。 芍药仙子体态轻盈,缓缓挪动绣花缎鞋的小脚,俏目望向方圆几百里大小的洞庭湖,“因为,他们不是我的目标,我没必要出手。” “哦?那你到此地的目的是什么?”金世义更是疑惑不解,问道。 “杀一个人,一个该死之人。”芍药仙子冷凝脸色,玉手中早已扣着几枚金针,眼睛倏忽望向金世义,手一扬,几枚金针射向金世义。 金世义手中的青锋剑却是丝毫没有出剑的架势,而是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根本没把这叱咤风云的“漫天飞花”放在眼里。 不,他不是不把这“漫天飞花”放在眼里,他绝对足够重视,那他为何还不挺剑还击? 十年前,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就映在了他的脑海里,她的芳名就叫芍药,他和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终有一天,她家遭到仇敌洗劫,从此,芍药便不见了。 他清晰记得,他们的村落叫月牙村,因为在村落中央,有一条清澈的河流,一条看似月牙的小河,故而这个村落也就叫“月牙村”。 “义哥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什么意思呀?”酷夏的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位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对着正在河里抓鱼的小男孩喊道,这小女孩门牙缺了一颗牙齿,但标致好看。 小男孩抓住一条鲤鱼,“扑通”从河里探出个脑袋,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滴,一甩投上的秀发,蹿上岸来,将鲤鱼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对小女孩挤了一个鬼脸,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略微发黄的虎牙,笑着说:“芍药妹妹,你看,今晚又可以烧鲤鱼吃了,嘻嘻!” “义哥哥,好厉害,义哥哥,好厉害。”小女孩欢喜的抚掌夸赞道。 小男孩眨眨眼,故作沉思,片刻,方才说道:“芍药妹妹,雎鸠呢,是一种水鸟,住在河岸边,会在某一季节鸣叫,呼唤朋友来。” “义哥哥,这雎鸠鸟也有朋友么?”小女孩不解地眨巴着眼睛问道。 小男孩想了一会,“应该也有朋友,窈窕淑女,就好像芍药妹妹这样。” “那义哥哥就是君子咯!”小女孩笑了笑。 小男孩没有回答,却是笑着说:“芍药妹妹,我今天给你吟唱一首好词,你听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小女孩认真地听着,“义哥哥,这首词,听起来,有点伤感。” 小男孩一撅嘴,继续吟唱道:“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喑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这首词太有韵味了。” 眼见金针便欲刺进金世义的身体,芍药仙子紧蹙眉宇,手势一转,收回金针,眼里有几分婆娑的液体滚动,“金世义,你走吧!” 金世义缓缓睁开眼,看着芍药仙子,“芍药,十年了,你怎么成了倾城山庄的倾城圣女?” 芍药仙子没有回答,保持足够的冷静,“金世义,趁我没有改变决定之前,赶紧走!” 第071章 倾城之绝恋 满城之风雨(中) 金世义手中青锋剑归鞘,傲然林立,眼睛有几许惆怅,却是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问世间情为何,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tw好看的小说)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芍药仙子手中紧扣几枚金针,略微动容,金世义这几句呢喃细语,如同春风细雨滋润着她的心田,也吹皱了她的心湖,她微微侧目,“金世义,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十年相思苦,生亦何欢,死有何惧?芍药,难道你真的忘了吗?月牙村,月牙河,义哥哥,芍药妹妹……”金世义迫近几步,站立在芍药仙子面前,空气中弥漫着芍药花香,她取名芍药,便酷爱芍药,所以,沐浴时,会在澡盆中撒下芍药花瓣,长年累月,她的体香已经尽是芍药花香,这也是很多姑娘的习惯。 可是,此时的芍药仙子眼里只有冷若冰霜,手中的金针扬起,射向金世义,“不要再说了!” “嗤!”几枚金针刺穿扎进金世义的衣襟,金世义嘴角渗出殷红鲜血,脚下一阵踉跄,摇晃着倒在地上,昏厥过去了。[..tw超多好看小说] 芍药仙子俏美脸颊上,几滴清澈的泪珠滑落,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喃喃自语道:“义哥哥,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待金世义再次醒来,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一张竹制床上,上好绸缎的锦被,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芍药香,他掐掐眉心,身上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环顾了一圈屋内设置,全部是女子房间的装潢。 他脸上一阵发烫,难道这是芍药的闺房?他想走下床去,可是手却支撑不起自己的身子,整个身子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 “你躺着别动,‘漫天飞花’的剧毒刚刚散去,你是动不了的。”芍药仙子端着一碗药,轻挪玉步,走进小屋,依旧是冰冷的话语。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救我?”金世义不解地问道。 芍药仙子转过身,“你就真的那么想死么?” 金世义真的想死么?他这时也扪心自问,这倒是个新奇的问题,纵使生活万般无奈,活着总有活着的道理,可是能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倒也无憾。 他没有回答,因为假若他真的死于芍药仙子之手,她会不会为自己掉一滴泪呢?她会为自己愧疚一辈子么? “‘铁螳螂’司马昆、‘阴手’左化虎、‘瞎算赛仙’诸葛卜,这三人其实都是倾城山庄派出去刺杀你的,在洞庭湖边,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你,可是,他们没想到,倾城夫人为了保万全,还派出了我。他们恶言相向,针对于我,是想气走我,好让他们三人对付你,以获得更高的酬金。”芍药仙子自顾着说道。 金世义听得是背脊发凉,这倒是出乎他预料的,“可是,为何你将他们三人杀了?” “哼,这三人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我这也是为民除害。”芍药仙子有几分愤怒,“你能够为了我,奋不顾身地和那三个恶人交手,我有什么理由置你于死地,我背叛了倾城山庄、背叛了倾城夫人,她们会派人来追杀我们的。” “芍药,你还记得我,对不对?”金世义眼神中充满惊喜。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义哥哥,我又怎么会忘记呢?”芍药仙子款身坐在床沿上,青葱玉指,端过药来,一只手扶起金世义,“来,义哥哥,把药喝了。” 金世义双眼尽是欣喜,如同在梦中一般,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义哥哥,你好好休息,这里暂时安全。”芍药仙子将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便欲站起身,金世义一只手拉着芍药仙子的手,“芍药,别走!” 芍药仙子依言坐在床沿边,一双眸子与金世义的双眼久久对视,两人心中不由得激起一阵涟漪,金世义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芍药仙子温顺地依偎在他怀中。 “义哥哥,等你痊愈了,立即离开这镜湖居。”芍药仙子抬头,双眼关切地望着金世义。 镜湖居,在洞庭湖上的一小岛屿之上,作为倾城山庄倾城圣女蛰居的居所,四面环水,环境分外优雅,外面的人若是要进入这镜湖居,需要划船方可进入。 “不行,倾城山庄要对付的是我,我要是离开了,她们一定会迁怒于你,我绝不能离开。”金世义斩钉截铁地说,态度是如此的坚定,毫无畏惧。 芍药仙子眼角晶莹的泪珠滑落,声音有几分哽咽,“义哥哥,倾城夫人没那么好对付的。” “我金世义也不是好惹的,芍药,你愿不愿跟我,离开倾城山庄?”金世义问了这句实质的话,若是芍药仙子愿意摒弃倾城圣女,生死不渝地跟随他,那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是芍药仙子根本无心跟随,那金世义岂不是“我本将心寄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白忙活一场,所以,他只需要芍药哪怕是一个眼神的肯定。 芍药仙子颔首点头,却是浮现另一番阴霾,“义哥哥,我们是逃不掉的,倾城夫人太厉害了,手底下,能人异士太多,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逃不了。” 金世义将她紧紧依偎在怀里,芍药仙子这番点头,足够了,芍药仙子的纤手亦是紧紧搂住金世义,“芍药,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嗯,义哥哥,我们永远也不分开了。”芍药仙子的整颗芳心早已被金世义彻底征服,这个世界,这方圆几百里的洞庭湖,这方镜湖居,只有他二人的世界,陶醉在一种相知相爱的幸福之中。 三、五天光景的修养,金世义已经基本痊愈,这短暂的三五天,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是多么期待是一辈子的欢愉,可是,无论多么平静如镜的湖面,只要向湖心投一颗石子,变回激起阵阵涟漪。 兴许是上天的眷顾,安排了金世义与芍药仙子的短暂欢愉,可幸福是短暂的,悲楚是漫长的,这不懂算不算是宿命。 第072章 倾城之绝恋 满城之风雨(下) 雨雾氤氲的洞庭湖,弥漫的雨帘,视线模糊,雨淅沥沥地下着,飘洒的雨水溅在湖面上,荡漾着阵阵水花,镜湖居在这一方岛屿之上,有点若隐若现。 洞庭湖上,十几只小船疾驰划向镜湖居,小船上满载着一群一律黑色衣衫的蒙面人,这群蒙面黑衣人一律只露出一双眼睛,每个人腰间都别着一把精致的厚背薄刃刀,所有的船只都是有序的前进,四周十几只小船,大有将镜湖居吞噬的气势。 镜湖居好比一张桑叶,这十几只船像是慢慢蠕动的春蚕,一点点爬近这秀色可餐的桑叶,然后一番鲸吞蚕食,将其消灭殆尽。 镜湖居内,金世义与芍药仙子禁闭门户,只留下一只小窗未关紧,两人侧身,探头探脑地望向窗外风雨中逐渐靠近的船只。 芍药仙子的玉手紧紧地拽在金世义的手臂上,面容倒也没有惧色,“倾城夫人,还是这么迅速就派人来了。” 金世义手紧握青锋剑剑柄,双眼不离那开着一条细缝窗子,“哼,她还真是兴师动众,派了那么多人来。” “义哥哥,我们该怎么办?”芍药仙子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问道。 金世义侧目望着她,“寡不敌众,我们要想办法离开才行。” 只听见屋外一男子高声喊道:“大家小心,倾城圣女的‘漫天飞花’,弓箭手,准备进攻,放!” 那话音刚落,“嗤嗤……”强弩箭矢,从镜湖居外飞穿透竹篾,射进屋内来。 金世义拉起芍药仙子,左躲右闪,挥动着手中的青锋剑,格挡箭如雨下的箭矢。 “放箭!”又是箭矢如簧,屋内到处是发出呼啸的箭雨。 金世义低沉地说了一句:“芍药,待在屋内,我去引开他们。” 芍药仙子来不及说上一句话,金世义手中青锋剑卷开强弩,飞身跃了出去,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脚尖点在小竹屋的屋檐,手一撑屋檐,身子便从箭雨缝隙间飞越上去。 所有的弓箭对着在屋檐的金世义,一阵“嗤嗤……”不绝于耳的箭矢,金世义不愧是武功卓越,手中青锋剑舞得是风雨不透,箭矢根本近身不得。 屋内的芍药仙子危机解除,她娇喝一声,亦是飞身掠出竹屋,双手一扬,数十枚金针刺穿雨帘,百发百中,刺进那群船上黑衣人的身体,几声“啊……”地惨叫,便听见洞庭湖里传来“扑通、扑通……”的落水声音。 毋庸置疑,一定是那些身中“漫天飞花”之人跌落水中的声音。 金世义趁机,飞身跃上一条小船,手中青锋剑一招清风十三剑第九式,八面风雨,将那小船上的人震飞,落入水中,他喝一声:“芍药,快上船。” 芍药仙子听到,双手一扬,又是数十枚金针掷出,接着又是几声惨烈的嚎叫,她霍然跃起,轻盈落在小船上,对金世义莞尔一笑。(..tw) 金世义点头示意,芍药仙子纤手一扬,又是金针掷出,金世义早已撑起竹篙,小船向着远离镜湖居的方向驶出。 “芍药,你好大胆子,竟敢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拗。”空气中飘来一声妇女的声音,不容多说,只见空中人影一闪,一人出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探出,将芍药仙子掳走,飞越回到镜湖居。 金世义没辙,只好将小船再次停靠镜湖居,可是,他已经被人重重包围,尽是刀光剑影,强弩硬弓。 掳走芍药仙子的是一位衣着锦衣玉服、雍容华贵的少妇,年纪三十开外,却是风韵犹存,一副高贵气质,头上盘着云髻,插着一精致的翡翠发钗,珠圆玉润,身段却不是那种因为肥胖而臃肿,而是纯粹的饱满丰腴,怒容满面,宛若此时洞庭湖上空的乌云密布。 金世义虽然自知身临险境,但是毫无惧色,上前一步,拱手道:“想必尊驾便是倾城山庄倾城夫人了?” “哼,臭小子,你应该知道我倾城山庄的厉害,识相的,就立即跪下求饶,没准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倾城夫人轻蔑地扫了一眼金世义,厉声说道。 “哈哈……男子汉大丈夫,上跪天,下跪地,我金世义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金世义朗声笑道,正义凛然。 倾城夫人不免又瞧了金世义一眼,“有点骨气,难怪这臭丫头会被你迷倒。金世义,江湖上,你也算是颇有名气,今天我也不打算以多凌寡,我和你打一个赌,要是你赢了,我就饶你一条命,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要是你输了,哼,不但你要死,武林之中,我倾城夫人,定当染指。” 金世义略微沉吟,笑着说:“要是我赢了,放了芍药,要是我输了,我愿意替芍药偿命。” 芍药仙子此时噙着眼泪,叫了声:“义哥哥……”但她被倾城夫人挟持着,动弹不了,俨然是被封住了穴道。 “金世义,你不要痴心妄想,芍药仙子是我倾城山庄的人,与你没有任何瓜葛,她违反庄里规矩,自当接受庄里处罚,你还是先保住你小命再说。”倾城夫人柳眉倒竖,毫无余地可商量,冰冷地说道。 金世义略微想了想,近些年,倾城山庄蠢蠢欲动,残害武林正道,若是和她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对于武林正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芍药仙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一咬牙,问道:“好,我答应你,你要怎么个赌法?” 倾城夫人手一探,三枚金针扣在手里,对金世义说:“我这里有三枚金针,只要你能用剑挡得住这三枚金针,就算你赢。” 芍药仙子瞪大双眼,眼神里透露着叫金世义不要接受这样的赌法,因为她清楚倾城夫人的“漫天飞花”早已是炉火纯青,加上她功力雄厚,金世义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 可是,金世义却毫不迟疑地说:“好,夫人,请!” 倾城夫人二话不说,玉手一扬,手中金针,夹杂着强大的劲道射向金世义。 金世义手中青锋剑一挺,清风十三剑第四式风卷残云,运劲于手,真气灌入剑中,幻化成风,席卷而去。 岂料,这三枚金针却像是绕开金世义的剑身,悉数改变方向射向金世义,金世义不愧是剑中高手,一把青锋剑如狂风暴雨般,活生生地将这三枚金针用青锋剑震落在地上。 倾城夫人眉宇间透过一丝杀气,芍药仙子却是为金世义捏了一把冷汗,见他取胜,不由得心花怒放。 倾城夫人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喝一声:“金世义,今天你侥幸获胜,好,从此倾城山庄,永不干涉江湖之事,你好自为之。”说话间,她早已拽起芍药仙子,几个蜻蜓点水,从洞庭湖飞掠而去。 金世义想追,却是来不及了,那十几只船也随之消失在雨雾中,徒留金世义在镜湖居。 从此之后,倾城山庄,只有那么一个名号,人们既不知道倾城山庄在哪里,也不知道突然之间,消匿于江湖之中,而江湖上,却是在盛传这段白衣剑客与倾城圣女的倾城绝恋,满城风雨。 第073章 知己重相逢 同道却陌路 楚皓天与牡丹望着黯然神伤的白衣剑客金世义,只听见他无奈地苦笑一下,摇摇头,喃喃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楚皓天和牡丹又是面面相觑,半晌,楚皓天问道:“大哥,你不要紧吧?” 白衣剑客金世义方刚有些失态,随即朗声笑着说道:“呵呵,不要紧,就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对了,贤弟,上次明月楼和你说,要带你去珠峰,让静树大师帮你打通任督二脉,眼下,离重阳节也时日不多,洛阳此去珠峰路途遥远,得即日起程,才能在重阳之际,赶上重阳之约。” 楚皓天点点头,垂手道:“还望大哥多多相助。” “哈哈……你我兄弟,不必客气。”白衣剑客金世义胸襟豪迈,意气风发,自是不拘小节。 牡丹微蹙眉,“皓天,我想和你一道去珠峰。” 不待楚皓天说话,白衣剑客金世义疑惑地看着楚皓天,“皓天?” 楚皓天沉吟一笑,“大哥,小弟并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原来我是东魔楚顶天的儿子,名字叫楚皓天……”接着,他将与西佛枯木大师相遇之事详细向白衣剑客金世义说来。(..tw好看的小说) 白衣剑客金世义听得是瞠目结舌,不由得赞赏道:“说来惭愧,愚兄虽然听闻东魔西佛、南杀北怪几位前辈威名,却是无缘相识,贤弟多得南杀古前辈的嵩阳沉铁剑、西佛枯木大师佛法内功、北怪骆前辈的风雅颂剑诀,还是叱咤风云的东魔之子,如此看来贤弟奇遇颇多,将来必有有一番作为。” 楚皓天倒是不以为意地一笑,“如今,武林正道,皆认为我是帮主魔教的败类,视为武林公敌,谈何作为呢?” 白衣剑客金世义却是另一番见地,“如今,身处乱世,所谓乱世出英雄,贤弟,骨骼惊奇,是一块旷世的练武奇才,将来报效国家,大有用武之地。” 楚皓天从没想过报效国家,他只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子,一个手持杀人的剑的杀手,何曾想过家国天下呢!不免浅浅笑了笑,“大哥,莫谈什么国家大事,小弟现在想痛饮几杯,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哈哈……愚兄正有此意。”白衣剑客金世义自是响应这样的提议。 牡丹插嘴道:“洛阳喝酒,当然是我牡丹酿制的牡丹佳酿,方才配得上二位大侠饮用了,金大哥、皓天,我们这就回明月楼,一醉方休。” “好!”白衣剑客金世义豪爽地回答。 楚皓天却是笑着说:“这位血手牡丹,可也是酒场高手,动辄一坛子酒,顷刻间,一饮而尽。” 牡丹娇羞地低下头,掐了一下楚皓天,“你就知道取笑人家,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下山吧!” 三人一行在夕阳落幕之下,向洛阳走去。 奇门轩,乾剑卧龙峰,大殿内,伤员皆已包扎治疗,鬼谷剑派掌门,当今的武林盟主,龙啸奉背着手,沉着一张酱紫的脸,在大厅内来回踱步。 其余各派掌门皆站立在两边,等候这位武林盟主的发号施令。 “诸位掌门,对于这次嵩山选盟大会,可否有什么话要说的?”龙啸奉为什么要这样问?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包括老谋深算的楚烈轩,都揣测不出他的意图。 没有人甘愿做这出头鸟,也就没有人应答。 龙啸奉一双眼直视楚烈轩,“楚掌门,本次嵩山选盟,是你奇门轩全权负责主办,发生这样的事,你难道没有做过自我检讨吗?” 楚烈轩心一凛,顿觉这龙啸奉之阴险,武林正道遭受空前的损失,总得有一个人出来负责任的,也就是需要一个背黑锅的人,那么,作为主办嵩山选盟大会的主办方奇门轩,便是首当其冲。 楚烈轩略作沉吟,镇定自若地说:“龙盟主,是在怀疑楚某私通魔教洛神宫咯?” 楚烈轩也不是省油的灯,龙啸奉含沙射影,他倒来一个开门见山,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龙啸奉言外之意是奇门轩负责,那他就先斩后奏,让龙啸奉无法挑刺。 龙啸奉紧锁双眉,目光从楚烈轩的脸上移开,望着大殿之外的暮色,“楚掌门,你别误会,本盟主只是就事论事,这件事,确实是疏于防范,才让魔教有机可乘。” 楚烈轩倒是聪明,也不和龙啸奉抬杠,“是呀,这些魔教实在是可恶之极,之前都被龙盟主一举剿灭,竟然还能死灰复燃。” 楚烈轩这看似软绵绵太极拳的招式,却是重重地击在龙啸奉的心坎上,他言下之意就是说,龙啸奉也太不行了,扬言已经被剿灭的魔教,还能卷土重来,这根本就是龙啸奉不行。 龙啸奉听着,脸上倏地一阵白一阵红,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他藏身其下。 其余各派的掌门都威慑于龙啸奉与楚烈轩,所以,都垂首不敢冒昧插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在这节骨眼上,做了炮灰,越是这种时候,这些人越是能够沉得住气。 楚烈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既然自己身为武林盟主,自是有号召各派弟子、统帅三军的权利,他深知自己这个武林盟主得来要仰仗于先看了奇门轩的阴阳奇门剑阵,否则自己的捭阖七剑还真没有把握大破阴阳奇门剑阵。 他轻微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过去的皆已成为历史,眼下,对于魔教,我们决不能姑息,我们武林各派要团结一致,共同对外,而武林诸派,要数奇门轩实力较为雄厚,所以,本盟主以奇门轩为先锋,查探出魔教的老巢,一举歼灭魔教,其余各派辅助奇门轩进行查探,不得有任何异议。” 楚烈轩手心里捏着一把汗,暗骂道龙啸奉阴险狡诈,这不摆明让奇门轩去啃魔教这块硬骨头嘛,逃避推辞已然成为不可能,只好垂手道:“是,谨遵盟主之命。” 第074章 妙趣戏双狼 觥筹酒言欢 明月楼,蔚蓝天幕,朗月乾坤,万里无云。 白衣剑客金世义、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血手牡丹三人直到掌灯时分方才回到明月楼,三人来到明月楼大门口,福伯佝偻这身子,正欲关门打烊。 牡丹看着福伯,如同见到亲人一般,俏脸上洋溢着神采,几步走过去,叫了一声:“福伯!” 福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久久未说出话来,却是老泪纵横,半天才喊道:“小姐,您可回来了。” 牡丹上前一步,搀扶着福伯,内心一阵感动,略微低下头,“福伯,都是牡丹的错,害你为我担心了。” 福伯喜上眉梢,咳嗽几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姐,您饿了吧?我这就去给您准备酒菜。” 楚皓天、金世义亦是一阵感动,走过去,拱手道了一句:“福伯!” “呃,这两位大侠是……?”福伯打量了一下楚皓天和金世义。 牡丹笑着介绍道:“福伯,这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金世义金大哥和楚皓天。” 福伯瞧了一眼楚皓天,又看了一眼牡丹,心里明白了几许,却是笑着说:“好,两位大侠,快随小姐进屋,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酒菜。” 楚皓天、金世义抱拳道:“那就有劳福伯了。” “你们是小姐的好朋友,也就不必见外,有什么尽管吩咐。”福伯倒也挺随和。 牡丹对福伯说:“福伯,那就麻烦你去准备一些酒菜。” “好叻!”福伯欢喜地走进厨房去了。 刚欲进屋,一高一低两声“姑奶奶、姑奶奶,你回来了?”漠北双狼一肥一瘦,两个脑袋瓜出现在门口,有几分雀跃地看着牡丹,恭敬地喊道。 牡丹倒是有几分惊讶,好奇地边走进屋内边问道:“你们两条狗奴才,怎么还没走?” 漠北大狼倒是很不服气地说:“姑奶奶,我们是狼,不是狗。” 漠北小狼附和道:“对对……我们是狗……呸呸,是狼。” 牡丹径直走到桌子边,刚要端起一壶茶倒茶,漠北大狼和漠北小狼争着拿过一只碗,争着给牡丹倒茶,漠北小狼搬过一张凳子,用衣袖擦了擦,笑着对牡丹说道:“姑奶奶,请坐,请坐!” 牡丹瞧了一眼漠北小狼,他虽然相貌丑陋,但见其态度却是恭敬,所以,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漠北大狼早已经双手捧过一碗热茶,奉道牡丹面前,笑呵呵地说:“姑奶奶,请喝茶。” 楚皓天、金世义看着这漠北双狼,完全的奴才像,倒也有趣,楚皓天朗声道:“那个什么狼狗的,给二位爷倒碗茶来。” 漠北双狼瞧了一眼楚皓天和金世义,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漠北小狼结巴地说:“我们漠北双狼,只……侍奉……姑奶奶一个人,其他什么阿……猫……阿狗,还不配狼爷爷侍奉。(..tw)” 漠北大狼使劲点头,“嗯”了一声。 楚皓天笑了笑,“那你们要怎么样才肯侍奉呢?” “除非,你们打赢我们,让我们输得心服口服。”漠北小狼这句话说得极其顺溜,想必是说了太多次了。 “哈哈……”楚皓天手中的墨黑嵩阳沉铁剑置于桌子上,“从来,还没有人敢在我楚皓天面前如此放肆。” “楚皓天?楚皓天是谁?”漠北大狼搔首不解,看着楚皓天。 白衣剑客金世义倒是喜欢围观这样的闹剧,笑着,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倒了一碗茶,自顾品茗,瞧着楚皓天与这漠北双狼斗嘴。 楚皓天抬手一巴掌掴在漠北大狼脸上,“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江湖上,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 漠北大狼摸着发烫的脸颊,漠北小狼支吾着道:“老大,他……他打你……” 楚皓天抬手一巴掌又抽在漠北小狼的脸上,“今天,我不止打他,还打你呢!” 漠北小狼摸着脸上印着五个指印的脸颊,“老大,他打我……” 漠北大狼怒喝一声,一招“恶狗扑食”扑向楚皓天,楚皓天一侧身,脚下一个扫堂腿,漠北大狼硕大的身子“扑通”扑在地上,震得地面的灰尘都扬起。 漠北小狼大惊,闪身跨过,一把抓起楚皓天放在桌子上的嵩阳沉铁剑,他以为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岂料,他拿在手里,却是如此沉重,惊呼道:“老大,老大……好重……”一阵踉跄,扑倒压在漠北大狼的身上。 漠北大狼叫苦不迭,叫喊道:“老二,你压着我干什么,快滚开。” 牡丹、金世义看着这漠北双狼笑容可掬,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楚皓天见好即收,上前一步,从漠北小狼手里提起嵩阳沉铁剑,轻而易举的手腕一转,宝剑重回到桌面,惊得漠北双狼魂飞魄散,慌忙跪下磕头,“天爷爷,饶命,都怪我们有眼无珠。” 楚皓天哈哈一笑,“起来吧,给爷倒茶去!”漠北双狼哪敢不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端茶倒水,搬过一张凳子,恭敬地请楚皓天坐下喝茶。 牡丹笑着,摇摇头,对楚皓天说:“没想到你也那么幽默,欺负小人物呀!” 楚皓天喝了一口茶,精神为之一振,“我这哪是欺负,这是教训,教他们以后不得狗眼看人低。” 牡丹也不和他继续争辩,却是问道:“漠北双狼,你们二人为何还在明月楼?” 漠北大狼赶紧恭敬地笑着回答,“回姑奶奶的话,我兄弟二人跟定姑奶奶了,那天,姑奶奶被武林高手救走,我们怕有歹人对明月楼不利,所以,就留下来帮忙打点,这几天,没有恶人敢到明月楼闹事。” 几句虽然看似微不足道的话,却是让牡丹一阵窝心,有几分触动,沉吟半晌,说:“漠北双狼,以后你们便留在明月楼,只要有我牡丹一席之地,绝不会亏待你二人。” 漠北双狼诚惶诚恐,慌忙垂手感谢道:“多谢姑奶奶收留。” 楚皓天侧目看了一眼牡丹,刚好与她相对视,两人心里一阵莫名的暖流,却是心灵相通,可能因为两人的身世相似,对于一些可怜之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怜悯之心吧。 白衣剑客金世义喝了一口茶,却是说道:“妙极,妙极。” 楚皓天、牡丹疑惑地看着白衣剑客金世义,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妙极?” “哈哈……”白衣剑客金世义朗爽笑了笑,说:“贤弟和牡丹姑娘,皆是宅心仁厚之人,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真是上天眷顾。”其言下之意,大有撮合楚皓天和牡丹珠联璧合之意。 牡丹脸倏地变得通红,楚皓天亦是面红耳赤,这时,福伯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奉上桌子。 漠北双狼打下手,给三人各抱来一坛子牡丹酿,楚皓天拧开酒坛封泥,芳香的牡丹酿飘散出来,沁人肺腑,给金世义、牡丹都满上一碗,自己也斟满一碗酒,端起酒碗道:“金大哥、牡丹,这一碗酒感谢两位相救之恩,先干为敬。”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金世义、牡丹笑了笑,端起酒碗,亦是一碗酒下肚。 第075章 朗月清风夜 共赴云雨时 酒过三巡,楚皓天、金世义、牡丹三人觥筹交错,酣饮之际,突然,一飞镖破窗射入,楚皓天,一把抓在手里,一支飞镖上栓有一张字条,他立即撤下字条,展开字条,上面写着:“欲救潇湘,城外枫叶林见!” 楚皓天站立起身,将字条扣在桌子上,对面面相觑的金世义和牡丹说一声:“大哥、牡丹,我去救潇湘。(..tw好看的小说)” 金世义、牡丹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字条,牡丹站起身,“皓天,我和你去!” 楚皓天身影早从门口一跃出去,声音留在空中,“你们在明月楼等我,我一人去便可。” 金世义示意牡丹,笑着说:“牡丹姑娘,放心吧,相信皓天。” 牡丹将信将疑,脸上还是有一丝忧虑,但还是点头坐在桌子边。 楚皓天刚出明月楼,只见街道上一黑影,他气凝丹田,脚尖点地,飞身掠去,紧追不舍。 那条黑影在月色下,见楚皓天展开绝顶轻功,倒也不甘示弱,立即身影一跃,身影矫健如鸿雁,几个纵身,便跃出洛阳城。 好一个楚皓天,亦是几个跳跃,紧追黑影而去。(..tw无弹窗广告) 不多时,便到了洛阳城外的枫叶林,时值深秋,丹枫如火,火红的枫叶,连成一片,地上铺就的亦是飘零的枫叶,加上皎洁的月光,景观煞是好看。 楚皓天眼看那个黑影掠入枫叶林,敏捷的身影,纵入枫叶林,便看不见了身影,他仗着艺高人胆大,飘然落入月影婆娑,踩起来窸窸窣窣的枫叶林中,一双眼在枫叶林中搜寻那个黑影。 在枫叶林中央处,堆积厚厚的枯黄枫叶,依稀之间,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借着斑驳的月影,楚皓天辨别是一个女子,因为她白衣的背上,瀑布般倾泻而下的秀发披肩,苗条的身段,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可是,踩着地上的枯黄枫叶,还是发出了响声,惊动了那位女子,她缓缓回过神,太息般的惊喜的眼神望着楚皓天。 “孤星!”那位女子惊愕地叫喊了一声,挪动玉步,快速走来,不待楚皓天反应过来,她已经一头扑进楚皓天的怀中。 楚皓天略微迟疑,柔声道:“潇湘?” “孤星,我好害怕!”是,映着月光,楚皓天看清楚了,这位女子正是他担忧的潇湘,她依偎在他怀中,眼泪是簌簌落下,浸湿了楚皓天胸前的衣襟。 “别怕,有我呢!潇湘,你怎么会在这里?”楚皓天好奇地问。 潇湘抬起朦胧的泪眼,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昏过去之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楚皓天沉默了,没有说话,抬起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安慰道:“没事了。” 潇湘纤手将他紧紧搂着,“孤星,我真的很害怕,别离开我。” 楚皓天低下头,嘴唇封住她的朱唇,舌头探进她檀香之口,潇湘头脑一片空白,香舌探出,与他舌头绞缠在一起,两人干柴烈火地一阵吸吮。 楚皓天的手游离在潇湘的胸前山峰之上,一阵摩挲,手便探向潇湘的秘密花园。 潇湘身子瘫软如泥,脚下一滑,躺在了枫叶,楚皓天顺势压在潇湘的身上,温柔地褪下潇湘的衣物,很快潇湘的胴体便浮现在楚皓天的面前。 楚皓天迅速褪去自己的衣物,压在潇湘身上,枫叶林中,顿时一片翻云覆雨…… 火红的枫叶林,静寂的夜,这枫叶林中央却是巫山云雨,春意无限,柔美的月色,若隐若现的皎洁圆盘,高挂天空。 许久之后,楚皓天站起身,慢慢穿上自己的衣物,脸上浮现一丝阴冷地笑意,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尽是巫山云雨后,红霞堆满脸颊的潇湘。 “孤星,你好厉害,能不能扶我起来?”潇湘伸出一只白皙的玉手,娇媚之态,楚楚动人。 楚皓天哈哈朗声一笑,笑声有几分阴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若冰霜地说:“潇湘?哼,若是龙啸奉每次想算计我,都给我送来如此娇滴滴的未开苞的女子,我楚皓天还真得好好感谢他!” 躺在地上的潇湘脸色瞬息煞白,身影跃起,一扯地上的衣物,将自己的身子裹住,怒视着楚皓天,“楚皓天?你不是叫孤星吗?” “楚皓天便是孤星,孤星便是楚皓天,快说,潇湘在哪?”楚皓天对着那个所谓潇湘怒喝道。 那个所谓潇湘撕扯下一副人皮面具,却是另一个陌生的女子,她阴冷地笑着,“不管你是楚皓天,还是孤星,你中了我蝶舞的摄阳功,受死吧!”说着,她身影一跃,挥手一掌击向楚皓天。 楚皓天毫无惧色,抬起一掌,迎上蝶舞的手掌,“呼啦!”一声,蝶舞的身影像离弦的箭,被震飞,撞向一颗枫树,跌落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一双眼疑惑地看着楚皓天,“你?你怎么还会有功力?” 楚皓天哈哈得意地一笑,“你别忘了,我楚皓天绰号酒色风流杀手,摄阳功,专为与男子交媾,摄取男子功力,如此阴损的武功,一般女子绝对不会不顾自己的名节,愿意与一个陌生男子结合。那么,除非另有所图。” “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蝶舞嘴角渗出鲜血,一副不敢相信地望着楚皓天。 “从你扑进我怀中那一刻,潇湘身上的香气是萱草香,你身上的气味却是玫瑰香,上次明月楼,对我下毒手的就是你,因为潇湘根本不懂武功。”楚皓天掷地有声,让蝶舞怒容满面。 蝶舞缓缓挣扎站起身子,冷哼一声,一掌挥出,地上升腾起一股浓烟,楚皓天捂住口鼻,待浓烟散去,蝶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枫叶林中,“楚皓天,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楚皓天摇摇头,想继续追去,但蝶舞身影早已消失殆尽,只好借着月光赶回明月楼,心里却是有一种舒畅,而后又是一种莫名的情殇,他喃喃道:“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冷羽,你到底在哪儿?” 第076章 日月苍穹变 满城黄金甲(一) 楚皓天从洛阳城外枫叶林有几分沮丧地回到城内,漫无目的地走在青石板大道上,静谧的夜,褪去了喧嚣的繁华,皎洁的月光,一泻而下,给这帝都蒙上了一层白纱的帘幔,历史悠久的洛阳城都氤氲在这月色下,显得分外厚重。 他拐过街角,正欲往明月楼而去,忽然看见前面尽是黑影闪动,月光下,一群黑衣夜行人正小心翼翼地向附近的龙凤楼围去。 楚皓天微皱眉头,侧身躲在街角,此处,月光刚好被楼宇遮挡,黑暗里,他敛聚心神,双眼如炬,注视着这群黑衣人。 “大家小心,狗皇帝正在龙凤楼寻欢作乐,今晚,务必将狗皇帝的首级拿下。”一声压低的低沉声音传来,紧接着,几道黑影纵身跳上龙凤楼,潜伏在龙凤楼的屋檐的黑暗处。 楚皓天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是要对付元顺帝,难道今天下午元顺帝逃过一劫之后,晚上便到这烟花之地寻花问柳?这荒淫的皇帝,整日里就知道骄奢淫逸,难怪天下群雄并起,四方豪杰都趁乱攻城略地,但不知这群黑衣夜行人又是什么来头。 楚皓天趁那群蒙面黑衣人挪动之际,身影一闪,敏捷地避开黑衣人的视线,绕过街道,来到龙凤楼大门,只见龙凤楼灯火辉煌,笙箫四起,人影幢幢,楼上、楼下,到处都是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妓女,老鸨目奔前奔后,招呼着各位前来寻欢的大老爷们。 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胭脂水粉的香气,有玫瑰香、麝香、兰花香、桂花香……各种香气参杂,扑鼻而至,楚皓天不愧是酒色风流杀手,对于这种场合倒是习以为常,迈开矫健步伐,走了进去。 刚到门槛处,那位挽着鸡尾冠的老鸨母摇着粉黛扇,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她扭动着滚圆的翘臀,一副珠光宝气,略微肥胖的身材,“哎哟,这位大爷,欢迎光临龙凤楼,到我龙凤楼,保管你颠鸾倒凤,飘飘欲仙。” 楚皓天自是听闻这洛阳城三大楼之一的龙凤楼,名妓佳媛,闻名遐迩,他浅浅一笑,说:“老鸨……” 谁知老鸨母不待楚皓天说完,她抢过话头,一甩手,笑容有些僵硬地说:“凡是到我龙凤楼的,没有不知道我媚娘的,大爷,还是叫我媚娘吧!” 楚皓天略微迟疑,心想:“你一个风尘女子,还挺注重名气,无所谓,就叫你媚娘。”随即,舒展笑容,“媚娘,你们龙凤楼最有名的姑娘,给大爷叫来。” 老鸨媚娘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哟,大爷,您真是有眼光,龙凤楼有天下第一名妓萱香姑娘,不过,今晚萱香姑娘已经被另外一位大爷订了,大爷,您就另挑一位姑娘吧!” 楚皓天脸上不悦,暗想自己纵横妓院多年,从来到妓院,都是要该家妓院最好的姑娘,今日到这龙凤楼却是要破例,一双眼直视老鸨媚娘。 老鸨媚娘更是忐忑,看楚皓天一副器宇不凡的模样,料想也是一位有钱的主,这种风尘之地,钱永远是主旋律,有钱就有好姑娘,谁也无法改变,老鸨作为这烟花之地的老板,自是深谙其道,她笑着说:“大爷,妾身这就叫姑娘过来,任大爷挑选。” 老鸨媚娘对旁边数名姑娘一招手,“姑娘们,赶紧过来,让这位大爷挑选、挑选。” “是!”那数名姑娘虽然没有国色天香之貌,姿色倒也不俗,一个个前突后挺,步步成莲地走过来,对楚皓天抛着媚眼,嘻嘻笑着,围着楚皓天,玉手在楚皓天身上游离,嗲声嗲气地说:“大爷,您真是好身板,结实的胸膛,孔武有力,是不是床上功夫也不赖嘛。” 楚皓天屏气凝神,今晚本就不是来寻欢的,只是想对那群黑衣夜行人的行踪一探究竟,而且今晚在枫叶林,与那花苞之女蝶舞一番翻云覆雨,心中已然没有那么大的欲望,扫了一眼身边这数名妖艳的妓女,又将利剑的双眼瞅向老鸨媚娘,轻蔑地说:“媚娘,名震天下的龙凤楼,就是这么些胭脂俗粉?” 这一句话,无疑是将一颗炸弹投在了这数名姑娘的芳心之上,所有的娇滴滴,都变得有几分僵硬,老鸨母更是尴尬,赔笑道:“大爷,真是有眼光,只是今天我们的萱香姑娘已经在陪一位大爷了。” 楚皓天一摆手,“大爷我从来只对最有名的姑娘感兴趣,既然如此,您就给大爷来一坛女儿红,大爷喝喝酒即可!” 老鸨母略微犹豫,脸上却是有点哑然失色,如此豪爽有钱的客人,却是只喝一坛女儿红,岂不是蚀本了?但看着楚皓天一脸坚决,却又不得不应声回答:“是是……大爷,您这边请坐。” 楚皓天刚欲走过去,只听见一声宛如仙乐的声音,娇媚却又动听的声音传来,“是哪位大爷如此看得起我萱香?”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婀娜多姿的浅蓝色衣裙的女子从楼上款款走下来,但见她脸颊上涂抹着淡淡的脂粉,柳叶眉,水晶般明亮的眼睛,鹅蛋脸,脸颊上一对浅浅的酒窝,圈圈红晕,樱桃小嘴,皓齿如雪,胸前一对小白鹿傲然挺立,在那薄纱似的浅蓝色衣裙下大有撑衣欲裂的气势,曼妙的身段,彰显女性气质的柔美曲线。 如此巧夺天工的女子,真是造物主匠心独运的艺术品,怎奈身堕红尘,有诗赞曰:青鸾碧凤妙生莲,惊鸿娇艳宛若仙。怎奈佳丽初长成,犹在风尘惹人怜。 楚皓天一双眼失魂落魄地盯着这人间仙子,一阵萱草幽香扑鼻而至,他宛若置身云端,飘忽欲仙,幸而他已经在烟花之地驰骋多年,倒也有几分坐怀不乱,一洗脸上的阴霾,笑着拱手道:“姑娘可就是天下第一的名妓萱香?” 老鸨母媚娘笑呵呵地迎过萱香,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萱香,屋内的大爷……” 萱香皓齿微露,安慰着老鸨母媚娘,“妈妈,您就放心吧,屋内的大爷,有小桃红她们陪伴着呢,况且这位大爷指名要小女相陪,龙凤楼的招牌,绝不是浪得虚名的。”言语之间,举目微微瞧了一眼楚皓天,倒是出落有致,款款柔情,风情万种。 第077章 日月苍穹变 满城黄金甲(二) 楚皓天有点魂飞九天的错觉,在这妖媚的天下第一名妓萱香面前,以前流连于烟花之地,尽是饮酒作乐,倒也不曾发生过什么其他之事,甚至对于那些胭脂俗粉,他都不愿意多正眼看一眼,只是让她们奉酒,如此而已。 而如今与这萱香姑娘眉目传情,内心却是油然而生某中莫名的情愫,就好像与这萱香姑娘早已邂逅,今日重逢般亲切自然,他眼睛犀利地扫了一眼窗外,依稀在窗棂上映照出几个黑衣夜行人的黑影,他心下寻思,倒也是想看看这伙黑衣人是谁,要动手这元顺帝。 也不待楚皓天多想,萱香对楚皓天娇声喊道:“这位大爷,请随小女子到屋内吧!”说完,她便迈开莲步,走在前面,楚皓天只好笑着说:“有劳姑娘了。” 一路走到一间高雅的房间门前,萱香的青葱玉手倚在门上,轻轻推开门,侧身作揖,“大爷,屋内请!” 屋内尽是萱草芳香弥漫,一律浅蓝色的帐幔,古香古色的屏风,檀香桌椅,桌子上一个香炉,焚烧着萱草香气的香料。 萱香轻轻关上门,玉步微挪,走到桌子边,莞尔一笑,“大爷,您先坐着小饮一杯,容萱香为您吹奏一曲如何?”说话间,萱香端起一坛女儿红,将清冽的酒倒在杯子里,然后手挽着楚皓天,让他坐在桌子边。 “呃,你最拿手的是什么?”楚皓天打量了一下屋内,并未看见什么古筝之类的,只好笑着问道。 “箫,小女子最拿手的是玉箫。”萱香盈盈笑了笑,从床头旁取出一支白玉箫,“清音俗世留,纷争何时休?谁能破名利,太虚任遨游。” 楚皓天听着那悦耳的声音,侧目盯着萱香,笑着说:“看来,萱香姑娘是才女。” “呵呵,大爷见笑了,小女子一个风尘女子,谈何才女,大爷……”萱香微微一笑,走到楚皓天身边。 楚皓天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嗳,萱香,你我一见如故,就不必大爷这么称呼,在下楚皓天。” “承蒙楚公子看得起小女子,那小女子就为楚公子吹奏一曲《醉红尘》。”萱香将白玉箫置于樱桃小嘴边,轻轻地开始吹奏起来,一曲醉红尘,吹皱了镜湖涟漪,惊悸了娇艳百花。 “红尘梦里惹相思,卧听风雨醉旧事,百转千回寻觅,癫癫狂狂一世,琼酒对歌谁心知,昔年烟花三月里,清泪惹人痴,情深情殇时,轻抚心伤痕,挥剑断前尘。江湖路,儿女情,痴狂今生来世,看青山,问苍天,相思多痛常依,笑明月,逐斜阳,对酒共梦,仗剑天涯,醉卧红尘。” 楚皓天听着这流露着悲思愁绪的曲调,但见萱香眼角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白玉箫婉转的声音也随着曲调戛然而止,这是一首让人潸然泪下的曲调。 萱香吹奏完毕,强颜欢笑,“楚公子,抱歉,烟花之地,本来是寻欢作乐之地,小女子吹奏这首曲调,略微伤感,实在是惭愧。” 楚皓天哈哈一笑,抚掌说道:“萱香姑娘的箫声真是天籁之音,今日楚某得闻仙乐,真是三生有幸。” “难得楚公子如此知音之人,小女子虽是风尘女子,但是卖艺不卖身,今日得以楚公子相遇,愿意把身子给公子。”萱香将白玉箫缓缓放回床头边,玉手轻轻解开衣裙上的衣带,露出了白皙的香肩。 楚皓天看得两眼放光,正欲站起身,萱香娇躯已经瘫软的坐在他的膝盖上,媚眼含春,胸前一对玉峰若隐若现,刺激着楚皓天的眼球,“楚公子,今夜,小女子便是你的,任由你处置。” 楚皓天虽然丹田之处凝聚了热气,裤裆之内也有明显的变化,那连根竖起,倒也难受,但是他头脑清醒的知道自己今晚来龙凤楼的目的。 他的手轻轻摸向萱香的玉峰,萱香微微闭上眼睛,樱桃小嘴水嫩滑腻,微微翕动着。 楚皓天的手在距离萱香玉峰一寸之处,却是将萱香的衣裙扯上来,盖住她依稀可见的山峰,温情地说:“萱香,你既是卖艺不卖身,又何必呢?实不相瞒,今晚我到龙凤楼,是为另一件事。” 萱香娇媚的双眼缓缓睁开,疑惑地看着楚皓天,“不知楚公子有什么事?小女子能否帮得上忙?” 萱香的白玉纤手揽着楚皓天的脖子,娇嗔的语气,妩媚动人,让楚皓天心猿意马,不得不敛聚心神,“你可知道当今皇帝元顺帝在哪间屋子?” 萱香微蹙眉宇,半晌,才说:“倒不曾见过什么皇帝,难道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到这烟花之地寻花问柳吗?” “龙凤楼外,已经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包围,目标便是元顺帝。”楚皓天直言相告,将自己在外面看见黑衣夜行人的情况向萱香说了一遍。 萱香沉吟片刻,“难道是那个肥胖的龙大爷?” “龙大爷?”楚皓天看着怀里的萱香,不解地问。 “嗯,就是之前,小女子在陪伴的龙大爷,他带着一群手下,一个个耀武扬威的,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的纠缠。”萱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那位龙大爷在哪个房间?”楚皓天略显惊愕,询问萱香。 萱香却是揶揄地撅起小嘴,“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楚皓天瞧着这秋波婉转的风尘女子,心潮澎湃。 “亲我一下!”萱香闭上眼睛,像是等待楚皓天的嘴唇贴上她的香唇一般。 楚皓天天性风流,岂能拒绝如此诱惑,嘴唇重重地贴在了萱香的朱唇上,萱香触电般,芳心狂跳,头脑一阵空白,一双纤手伸出,紧紧揽着楚皓天的脖子,主动探出香舌,挤进楚皓天的嘴里,灵蛇般的香舌撬开楚皓天的钢牙,吸吮着他的津液。 楚皓天亦是搂住怀中娇媚的名妓,吞吐舌头,与她的香舌绞缠在一起,丹田凝聚热气,裤裆内又是支起一个帐篷,顶在萱香的翘臀沟间,让萱香芳心大乱,鼻息加重,梦呓般发出嘤咛喘息。 正当楚皓天与萱香火热之际,只听见隔壁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两人顿时松开了手,萱香脸上泛着春潮,娇媚一笑,说:“那位龙大爷就走隔壁。” 楚皓天将萱香身子一探,扶她站起身,浅浅一笑,“正事要紧!”说着,身影一闪,推门而出。 萱香脸上露出几许满足的笑意,“楚皓天?但不知你介不介意我是风尘女子。” 第078章 日月苍穹变 满城黄金甲(三) 楚皓天从萱香房间走出之后,只见走廊上伏击了数十名蒙面黑衣人,待看见楚皓天,便举剑刺向他。(..tw无弹窗广告) 楚皓天施展拳脚,一名蒙面黑衣人使的是一把厚背柳叶刀,上前一步,一刀横削向楚皓天的头颅。 楚皓天矮身躲开,敏捷的探出右手,一拳打在那名蒙面黑衣人的胸口,脚步一错,跨前一步,欺身直进,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手肘砸向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虎口发麻,张开手掌,柳叶刀跌落在地上。 楚皓天运劲于掌,一掌排云掌挥出,将那名黑衣人推出,震荡开去,撞向围攻过来的其他几名蒙面黑衣人。 楚皓天继续挥动拳脚,跳将起来,飞身一脚,踹向那名柳叶刀脱手的黑衣人,撞倒了数名蜂拥而至的黑衣人,他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二话不说,一阵踉跄退后数步,身影一跃,从后面叠罗汉的挥刀砍至,楚皓天抡起拳头,侧身闪过之际,一拳挥出,又是一名黑衣人被打翻。 “护驾,护驾!”只听见屋内传来皇宫内太监的娘娘腔,惊呼不已,楚皓天微蹙眉宇,抬起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一肥胖的官人,正是元顺帝,在数名彪悍的男子簇拥下,吓得面色铁青。(..tw) 几名一律黑衣蒙面人,手持明晃晃的厚背柳叶刀,步步逼近,其中一名汉子,身材魁梧,声音低沉,“狗皇帝,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你竟然在这烟花之地,糜烂的花天酒地,若是不诛杀你,天地难容。” 楚皓天怔住了,这低沉声音的汉子所说不无道理,这元顺帝也算是气数将尽,自己究竟是挺身而出相救呢,还是袖手旁观?他迟疑了。 可是,不待楚皓天出手,只见打开的窗户飘零着芍药花瓣,一阵芍药的馨香,一名衣着白色的披纱女子从窗户掠进来,手一扬,“嗤嗤……”漫天飞花的金针掷出,不偏不倚,刺进那几名蒙面黑衣人的天枢穴,所中之人,随即倒地,略作抽搐,倒在地上,一命归西。 楚皓天,目睹一枚金针射向自己,立即侧身躲开,可是那枚金针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空中骤变方向,继续射向他的要穴。 楚皓天已经听闻白衣剑客金世义所说的倾城山庄倾城圣女芍药的“漫天飞花”,倒也不敢怠慢,从旁边扯过一张椅子,迎着那枚金针击去,金针没入椅子木头里,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倾城山庄的芍药仙子?”楚皓天像是明知故问,打量着这披纱蒙面女子,微皱眉头,问道。 “天下第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能够破我漫天飞花。”披纱蒙面女子而后对那几名颤巍巍的元顺帝身边的臣子喝道,“立即保护皇帝离开。” “狗皇帝昏庸无道,残害忠良,死有余辜,诸位兄弟,今天哪怕剩下一兵一卒,也要取下狗皇帝首级。”一个洪亮的男高声传来,一人破窗而入,手中同样是一把精致的厚背柳叶刀,蒙面、黑衣,只看得见一双焕发灵光的双眼,怒视着猥琐的元顺帝。 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门口如潮涌般挤进来十几名蒙面黑衣人,手中一律是明晃晃的柳叶刀,将元顺帝等人围的水泄不通。 芍药仙子玉手中紧扣几枚金针,紧蹙眉宇,眉间升腾起一股杀气,扬手便欲掷出金针,楚皓天不知是何故,从旁边一位黑衣人手中夺过一把柳叶刀,纵身一跃,凌空横刀,凌厉的柳叶刀卷向芍药仙子的金针,手一抖,将几枚金针震落在地面上。 芍药仙子一阵愕然,愠怒满面,足尖一点地,双掌劈向楚皓天,其掌风如同波涛汹涌,绵绵不绝,一路掌风震荡开来。 楚皓天本是使剑高手,此时手中的柳叶刀化刀为剑,一路连削带刺,刀光耀眼,柳叶刀所到之处,皆是虎虎生风。 芍药仙子十年前便是名震江湖的人,武功自是不差,倒也不存在少年英雄对敌女子的局面,她双掌翻飞,掌力所及,皆是一股强劲的力道,不时手一扬,便是数枚金针射出。 楚皓天、芍药仙子对拆了四五十回合,竟是不分上下,芍药仙子凌空数枚金针回头望月射出,楚皓天一招风卷残云,刀锋一转,一阵挥舞,击落金针。 芍药仙子身形一掠,从窗口斜跃而出,楚皓天顺势亦是身子一矮,紧随而出,人未到,手中柳叶刀斜斩数刀,一道道气流卷向芍药仙子。 芍药仙子飞身跃上龙凤楼附近的楼宇的屋檐,微蹙眉,衣袖一拂,掏出一对精致的短剑,迎着楚皓天的柳叶刀,齐齐刺去。 楚皓天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避开芍药仙子的短剑,斜跃上屋檐,脚下步法稳健,一刀递出,倏地展开,时而柔如柳絮,时而迅猛若洪涛,劲度十足,变化繁多。 芍药仙子倒也不是泛泛之辈,手中短剑如灵蛇疾吐信,寒光烁烁,冷气森森,指南打北,化解着楚皓天的每一招攻势,屋檐上,月光之下,刀光剑影,刀来剑去,只看见两条人影穿梭,兵器碰触之时,发出“呛啷”的声响,更是火星四射。 芍药仙子手中的短剑乃是宝物,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楚皓天手中的厚背柳叶刀倒也不容易被斩断,与芍药仙子手中的短剑相碰,尽是被斫出一道口子,却是未能将其削去。 楚皓天不愧是绝顶高手,虽然兵器略逊一筹,但是其身法矫健如灵猴,而且手中柳叶刀挥舞得风雨不透,倒也让芍药仙子近身不得,同时,他要取胜也绝非易事,因为芍药仙子仗着手中宝剑优势,沉稳地刺出每一剑,根本取胜不得。 两人又在屋檐上对拆了一百回合,依旧难分胜负,芍药仙子额头已经渗出浅浅的香汗,楚皓天亦是大汗淋漓,丝毫不敢懈怠,手中柳叶刀更是急如闪电,荡开芍药仙子手中的短剑。 此时,楼宇之下,早已是火把通明,拥挤的人群,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将龙凤楼围得个水泄不通,呐喊声、叫喊声,响彻苍穹。 楚皓天一招仙人指路,震开芍药仙子的短剑,掠身跃到另一边屋檐,柳叶刀横刀而立,喝道:“芍药仙子,在下敬重你是武林前辈,就此罢手吧,在下只是好奇是什么人对元顺帝动手,而你也不必痛下杀手,残杀无辜。” 芍药仙子双剑一转,娇喝一声:“楚皓天,谁敢对皇上不敬,我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人便是草寇,造反的乱党。” “哼,如今民不聊生,官员歌舞升平,这是官逼民反,咎由自取。”楚皓天举目望去,尽是一群衣着黑衣,头山缠着红丝巾,略微低吟,暗道:“难道是以韩林儿为首,刘福通领导的红巾军?” 第079章 日月苍穹变 满城黄金甲(四) 楚皓天沉思之际,身子飘然跃下,轻盈地落在那群红巾军面前,不待多言,为首一位中年儒服红巾男子拱手抱拳道:“老朽刘福通,谨代表红巾军众位兄弟,感谢少侠仗义相助之恩。” 楚皓天斜睨打量了一眼这位带领民工起义的一方领袖级人物――刘福通,虽没有多少英豪侠气之情,倒也颇有几分领导群雄的气势,生得是虎背熊腰,国字脸,下巴一小撮胡须,已然染上几分风霜,鼻翼高挺,双目硕大,炯炯有神。 这颍州人刘福通,与栾城人韩山童,起兵汝颍,时下早有牙将探子禀报,说元顺帝微服出巡,凑热闹的参加了武林盛典嵩山选盟大会,如此天赐良机,刘福通岂会轻易放过,在元顺帝抵达洛阳之际,便率领部下,潜伏入洛阳城,此刻便是胜败垂成,改写历史的时刻,刘福通脸上盈满志在必得的架势。 楚皓天怔住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恭敬对于他而言却是受宠若惊,他毕竟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但他想起潇湘,理应与刘福通等一干人等站在一边,推翻元朝。 可是,今晚,刘福通率军围攻龙凤楼,本来之前龙凤楼与他毫无瓜葛,但是,现在龙凤楼里面有一个让他魂不守舍的名妓萱香,他又觉得应该击退刘福通率领的红巾军。 “孤星少侠,你怎么也在这里呢?”正当楚皓天犹豫不决之时,红巾军中闪现出了白面书生韩林儿,人未到,声先到。 “韩公子?你是……”楚皓天微皱眉头,疑惑地看着韩林儿。 刘福通躬身笑道:“原来少主和这位少侠早已相识了,少主英明,广交天下英雄豪杰,能够结识这位少侠,真是可喜可贺。” 韩林儿听着刘福通阿谀奉承的话,心里倒有点反胃,瞪了一眼刘福通,但刘福通在红巾军中威望之高,不是一个韩林儿能够小觑的,他平日里对刘福通也是不得不谦卑几分。 楚皓天更是疑惑看了一眼韩林儿,“原来韩公子是……” “我家少爷是民工起义领袖韩山童的公子。”书童来贵倒是心直口快。 老狐狸刘福通深邃的双眼贼溜溜一转,矮身道:“少主,今晚是抓住元顺帝,推翻元朝暴政的最佳时机,我们还是先行处理正事,稍后再大摆筵席,感激少侠的仗义相助。” 韩林儿自从韩山童起义被泄密被捕诛杀之后,自小便在刘福通威严之下长大,颇震慑于刘福通,对于刘福通也算是言听计从,只好看了一眼楚皓天,“全凭刘将军安排。” 在红巾军中,刘福通德高望重,立韩林儿为少主,虽然他有几分不满,但是惧于舆论压力,只好委身辅佐韩林儿,自封为将军,统帅红巾军几万人马。 楚皓天对于他们这名利之争,倒也不便多加干涉,只好默然看着刘福通指挥军队,刘福通上前一步,对着蜂拥之下的红巾军高声喝道:“诸位兄弟,天灾人祸,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狗皇帝骄奢淫逸,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此乃天助我红巾军,兄弟们,立即潜入龙凤楼,擒住元顺帝,拯救百姓于水火,上!” 刘福通的命令如山,霎时,有数名红巾军士兵冲进龙凤楼。 “呼哧……呼哧……” 几道人影从龙凤楼大门闪出,待众人看清,刚才冲进去的红巾军士兵,身中数枚金针,被高手强劲的掌风震出来,躺在地上,略作抽搐,嘴角渗出鲜血,再也不动弹了。 楚皓天一拍脑袋,大喝一声:“大家稍安勿躁,不要横冲直撞。”他自是知道芍药仙子跃进龙凤楼,截堵在龙凤楼门口,她的使命是保证元顺帝生命不受到威胁,所以,她早已手中紧扣数枚金针,只要有红巾军不怕死胆敢冲进龙凤楼,她立即掷出金针,一击毙命那些不要命的士兵。 刘福通勃然大怒,怒喝道:“红巾军是不怕牺牲的铁甲战队,纵使杀了一个红巾军士兵,还有千千万万个红巾军士兵前赴后继,冲!”他不理会楚皓天的阻止,挥手指挥红巾军士兵往龙凤楼里冲。 “呼啦……” 又是数名进门的红巾军被丢出来,若是被芍药仙子的“漫天飞花”击中,几乎可以说必死无疑。 楚皓天看着那些惨死的红巾军,心里一阵抽搐的刺痛,他不再寄希望于刘福通,纵身一跃,飘身落在那些往门内涌进去的红巾军前面,刚踏进门口,只见芍药仙子怒容满面,手中扣着的金针,手一扬,便射向楚皓天。 楚皓天手中的厚背柳叶刀一卷,将金针击落在地上,脚尖点地,欺身直进,手中柳叶刀向芍药仙子削去。 芍药仙子泰然自若,脚底一滑,一招蛟龙潜底,身形随着刀锋一转,避开了楚皓天手中这一刀,随之,临危之下,几枚金针射向楚皓天。 楚皓天大惊,没想到这芍药仙子,如此形势危急之下,还能击出金针,手中柳叶刀一转,运劲于刀身,不偏不倚,拍向那迅捷的金针,硬是将几枚金针震落在地上,一招猛虎翻身,手中柳叶刀再度带着风声削向芍药仙子。 芍药仙子衣袖一抖,一对短剑又握在手里,剑尖直上,不躲不避,直挺挺地与楚皓天的柳叶刀相撞,只见火星四射,楚皓天手中的柳叶刀又是被斫掉一块缺口。 楚皓天倒吸一口气,抽回刀身,化刀为剑,“刷刷……”上中下三路,连连刺向芍药仙子。 芍药仙子身影飘然向后跃去,手中又是数枚金针射出,楚皓天飞身后退,躲开这几枚金针,几枚金针竟是深深没落地板里。 此时,喧闹的龙凤楼,早已混乱不堪,无论是嫖客还是龙凤楼的姑娘们,都竞相夺门而逃。 可是,刘福通率领的红巾军,在楚皓天制住芍药仙子这一劲敌,进入龙凤楼便入无人之境,将四下逃窜的人员堵住,刘福通怒吼道:“都给我站着别动,谁也不许离开龙凤楼,仔细搜寻狗皇帝。” 随之,红巾军士兵面面俱到,手中的棍棒刀剑纷纷横贯,截堵逃窜的人群,将他们围在龙凤楼的大堂,开始一一查找元顺帝。 第080章 日月苍穹变 满城黄金甲(五) 【赶紧在最后的时间,保证今天更新,感谢朋友们这两天的支持,羽庸龙已经旅游回来了,九寨,真不愧是人间仙境,山清水秀,值得一游,也给了羽庸龙很多写作灵感,将在后文有所呈现,明天恢复更新,并且将这两天落下的尽快补上,望朋友们多多支持!】 洛阳城内,龙凤楼,此时早已经是灯火通明,火把照耀之下,被红巾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其密不透风地包围,简直让蚊子都插翅难飞。[..tw超多好看小说] 刘福通簇拥着红巾军的少主韩林儿闯将进入龙凤楼大厅,老鸨母媚娘毕竟是风尘女人,也算得上是见过大风大浪地人,她摇曳生姿,手中绞缠着一块丝巾,笑盈盈地走出来,迎上刘福通等人,打哈哈笑着说:“哎哟,各位大爷,您们这是要唱哪一出嘛?” 韩林儿正欲说话,刘福通狠狠瞪了一眼老鸨母,不耐烦地吼道:“老鸨,少插话,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老鸨母媚娘笑容僵硬,尴尬的脸色,随即继续保持笑容,“哟,大爷,您这是哪儿的话,诸位大爷光临我龙凤楼,我当盛情款待。”说完,转身对各位姑娘喊道:“姑娘们,快来接待各位大爷们。” 刘福通本是好色之徒,但是此时,他的目的是擒住元顺帝,推翻元朝,建立属于他的国度相对于这些残花败柳重要得多了。(..tw无弹窗广告)只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猎尽天下群芳,江山美人,尽是自己囊中之物,到时再把这个不谙世事的韩林儿除去,自己坐拥江山,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岂不是比眼下的好处多到多少倍。 于是,他恶狠狠地对老鸨母喝道:“你再啰嗦,小心你人头不保!”说着,他手握紧刀柄,“呛啷”抽出明晃晃的刀抵住老鸨的咽喉处。 老鸨母这下是惊吓得面色苍白,两腿潺潺,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刘福通。 韩林儿立即出言阻止,“刘将军切莫伤及无辜,放过她便是!” 刘福通表面上还是听命于韩林儿的,所以,他又是狠狠白了一眼老鸨母媚娘,将刀撤回,归鞘,喝声:“滚一边去!” 老鸨母媚娘不敢再多言,只好蔫蔫地闪身退到那群畏惧颤抖的人群中。 刘福通对手下吆喝道:“给我仔仔细细地搜,一定要将狗皇帝给我搜出来。” “是!”几名手下朗声应道,便迅速地穿梭在人群中,搜索元顺帝的踪影。 韩林儿长叹一口气,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却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若说元顺帝统治下,昏庸无道,那么以自己为首的红巾军如此猖獗行为,难道就是正义之师么?乱世之下,究竟什么样叫正义? 他心中更是愁云惨淡,思索着如何拯救百姓于战乱的水火中,这才是他应该思考的,古之历史,贤明君主,励精图治,泽披百姓,才能得到老百姓的拥戴。(..tw) 可是,到了后来,那些开国的君主的子孙后代,却是骄奢淫逸,忘了老祖宗开创基业的艰辛,最终,江山落入另一位贤明君主手里。历史便是这样更替不停,而同样的悲剧却是屡见于史册,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竟然历史更迭之中,没有哪一朝哪一代铭记于心。 韩林儿一番感慨,却是将双眼望向激战的楚皓天与芍药仙子。 楚皓天手中的柳叶刀虎虎生风,削、刺、砍、挑,一片刀影席卷芍药仙子,芍药仙子不愧是一位武功卓越的高手,一对短剑熠熠夺目,化作一道道剑气,荡开楚皓天的柳叶刀,时不时更是从衣袖中射出几枚金针,由于其动作实在太快,根本无人看得见她是如何射出这金针的。 而楚皓天只是微皱眉宇,手中柳叶刀一卷,将这金针击落在地上或者墙上,这让以“漫天飞花”著称于江湖的芍药仙子大为吃惊,没想到这青年年纪轻轻,武功修为却是如此精进,她更是不敢丝毫懈怠,短剑更是如同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剑气荡开,将楚皓天包围在剑气之下。 楚皓天大喝一声,手中柳叶刀骤然急转,一招“排山倒海”,但见刀光如虹,他脚下更是步法敏捷,身影穿梭在芍药仙子的剑气中,围观的人都不觉为这场惊心动魄地打斗叫好,也一饱眼福。 除了急功近利的刘福通,他一心只为找到元顺帝,可是,搜索了许久,几乎在龙凤楼大厅的人,每一个都看了三遍,都没有找到元顺帝的踪影,他不由得怒发冲冠,气得直吹胡子。 “楚皓天,今日你与倾城山庄为敌,他日必定让你加倍偿还!”芍药仙子自是明白元顺帝已经在哈麻、秃鲁帖木儿等一干臣子保护着仓惶逃走,因为在元顺帝身边那几位彪形大汉也算得上是大内皇宫数一数二的高手,护送元顺帝在这夜色中潜逃,还是有这点本事的。 所以,芍药仙子只是在拖延时间,分散红巾军的注意力,没想到这个楚皓天武功是如此高强,与她对拆了几百回合,依然微分胜负,这时,她料想元顺帝等人已然走远,与楚皓天继续打斗下去,也是多余。 于是,芍药仙子娇喝了一声,短剑收回,纤手双扬,数十枚金针如冰雹般射向楚皓天,楚皓天手中柳叶刀狂扫,运劲于刀锋,方才将这些金针击落。 芍药仙子阴冷一笑,身影如同大雁翔飞,破窗掠去,只听见窗外传来几声红巾军士兵的惨叫声,楚皓天自是知道那是芍药仙子痛下毒手,射杀了几名红巾军士兵。 刘福通大怒,吩咐道:“给我追!” 楚皓天从楼上走廊轻盈飘落地面,阻止道:“不必追了!” 刘福通疑惑地看着楚皓天,楚皓天知道他的疑惑,也不和他卖关子,沉吟地说:“倾城山庄,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年之久,突然之间再现江湖,保护元顺帝,她选择离去,想必元顺帝已经全身而退,追也是枉然。” 韩林儿应声道:“不错,孤星……” “呵呵,韩龙,果然是红巾起义军的首领,韩公子,在下楚皓天,这是在下的真是身份。”楚皓天笑着回答。 韩林儿也不多问,甚至疑问都没要,笑着说:“楚少侠,侠骨柔肠,让韩某佩服,在下韩林儿,当日自称韩龙,实在是迫于形势,不便以真实身份相告,望楚少侠见谅。” “哈哈……韩公子仁义天下,想必他日山河当属你之手,拯救百姓于水火,还望韩公子多多尽心。”楚皓天与生俱来的侠义心肠,虽之前为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但是这些日子,目睹百姓疾苦,他心中早已是对老百姓无限关切。 刘福通听着这些话却是异常的刺耳,但他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心中的不满,断然不会写在脸上,仍旧是笑脸相迎,“今晚,多得楚少侠仗义相助,虽然功亏一篑,但是,楚少侠的大义,我等必定牢记于心。” 第081章 日月苍穹变 满城黄金甲(六) 楚皓天朗爽一笑,说:“刘将军言重了,刘将军心系天下百姓,乱世之中率领义军抵抗荒淫无道的元朝,实在是令在下钦佩万分。[..tw超多好看小说]” 刘福通老脸上舒展笑容,楚皓天这句话可谓是说到他心里去了,他倒也宠辱不惊,深有感触地说:“蒙古鞑子鸠占鹊巢,统治我汉人江山,一直是苛税暴政,如今狗皇帝更是变本加厉,昏庸无道,当是大好河山归还于我汉人手中之时,老朽也只不过是顺应天道,为老百姓略尽绵力。” 楚皓天听得刘福通这番肺腑之言,心中自是另一番滋味,身处乱世,自己一直不问世事,虽知百姓疾苦,却是从不关心。如今,心中却是燃烧起几许热血,男儿志在四方,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心。 韩林儿接过话茬,笑着说:“楚少侠乃是侠气之士,何不就此加入我红巾军,共图天下大事?” 楚皓天毫不迟疑,立即婉言拒绝道:“多谢韩公子一片好心,只是在下过惯了江湖逍遥自在的日子,这些图报天下之事,在下倒是门外汉。” 刘福通也是有心将这位武艺高强收于麾下,亦是附和道:“是呀,楚少侠,所谓时势造英雄,现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正是一展鸿鹄之志的大好时机。.tw[]若是将来打下江山,加官进爵,相比于江湖,可就好上不知多少倍呐。” 楚皓天不假思索地说:“若是能够为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在下已经心满意足,对于仕途,在下确实没有一点兴趣。” 韩林儿、刘福通见楚皓天态度坚决,多说无益,也不多加强求。 楚皓天扫了一眼窗外,道:“时辰不早了,韩公子、刘将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韩林儿、刘福通拱手道:“那楚少侠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楚皓天抱拳还礼,韩林儿、刘福通率众离开了龙凤楼。 楚皓天回过身瞅了一眼身后,他只是希冀再次看一眼那位国色天香的天下第一名妓萱香,在人群中却是没有看见,心中一阵喟然叹息,转身正欲离去。 “楚公子!”一声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宛若天籁之音传来,让楚皓天不禁心跳加速,但他却是强忍心中的雀跃,慢慢回过头,看着那张让他心猿意马的俏脸,是她,是萱香,望着俏美的萱香,他心中惆怅万分。.tw[] 不必多说一句话,楚皓天踱步跟在萱香的身后,进入她的房间。 萱香伫立窗边,喃喃自语:“清风解残酒,独寄高楼,月如钩。西风半夜梧桐,君笑靥,柳梢头。冻雨芭蕉,点点相思愁,空对月,一樽浊酒。 莫道无晴空,轩窗孤舟,逢故友。一蓑烟雨沙丘,君入梦,岂知否?梨花染雨,丝丝琴弦扣,迟暮归,一汪清泪。” 楚皓天听得出萱香有几许伤感,缓缓走过去,手微微搭在她香肩上,柔声问道:“萱香姑娘,你没事吧?” 萱香缓缓侧过身子,倩目看了一眼楚皓天,“乱世飘摇,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强颜欢笑,迎合来往过客,又有多少过客会记得自己呢?” 楚皓天确实没想到在这烟花之地,还有如此多愁善感、如此才华横溢的女子,半晌,他才说:“萱香姑娘,无需伤感,人生亦不过如此,徒增烦恼,只会苦了自己。” “有时,特别向往你这样的侠客,仗剑天涯,来去了无牵挂。”萱香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楚皓天,倒有一种天生惹人怜的悲楚。 楚皓天无奈地笑笑,“江湖,又岂是你所想的那样洒脱,尔虞我诈,争名逐利,纷争不休。我倒愿意隐居世外,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楚公子,可有心爱之人?”萱香若有所思地问道。 心爱之人?楚皓天踟蹰了,一个人又岂会没有心爱之人呢?那他心爱之人是谁呢?每当提及此事,他头脑里立即本能地浮现冷羽的模样,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萱香见他迟疑之下,面容有几分凄楚,知道触及了他的心事,随即莞尔一笑,说:“楚公子不便说也不用说,萱香自问没有资格过问楚公子的私事。” 楚皓天僵硬地脸上挤出几丝笑意,“萱香姑娘多虑了,楚某的确有深爱过一个人,只是如今不知她身在何方,刚才听了姑娘的词赋,心中产生了共鸣,有几分感伤。” “呵呵,楚公子是性情中人,红尘中,难免有些烦恼,若是有需要萱香的地方,尽管开口。”萱香娇躯散发着幽幽的萱草香气,加上焚烧的香料也是萱草香气,弥漫了整间屋子。 “嗯,好,时辰不早了,萱香姑娘,楚某还有事在身,就先行离去了。”楚皓天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心中想起,明月楼白衣剑客金世义与血手牡丹,估计他们还在等着自己,只好向萱香告辞。 萱香眼中流露出几许凄迷,朱唇微微翕动,“楚公子今晚留下来陪萱香可以吗?” 楚皓天略微沉吟,随即爽朗一笑,“来日方长,萱香,虽然你在风尘中,但你是一个好姑娘,楚某有幸结识你,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今晚,我的确有事在身,不便留下。” 萱香倒也不再强求,道:“楚公子,他日若是不弃,萱香定当等你归来。” 楚皓天心有几分凝重,笑了笑:“好,萱香姑娘,楚某告辞了。” 萱香点点头,楚皓天转身离开了萱香的房间,大踏步走出了龙凤楼,此时的龙凤楼又已经恢复了歌声笑语,好像刚才的一番风雨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烟花之地想必就是这样,来往之人,皆是为寻欢作乐,哪管他什么国仇家恨,那须臾的短暂,释放身心,尽情沉浸在灯红酒绿之下,呢喃燕语,香软如梦,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楚皓天离开龙凤楼,沉重的心绪,迈开步子,径直走向明月楼。月色下,洛阳城褪尽白昼的繁华喧闹,静寂的夜,静谧的夜,月光之下,他的身影投递在悠长的巷道。 第082章 月夜踏莎行 极剑傲寒霜(上) 【补更】 楚皓天一路疾步,月影下,穿梭在大街小巷,直抵明月楼,不多时便回到明月楼,但眼前一幕,却是让他感到惊心动魄。 只见月空下,一边,白衣剑客金世义手中紧握青锋剑与两名魁梧大汉在明月楼前激战,其中一名大汉手持判官笔,笔力苍劲,招式中蕴藏全是精妙点穴招数,另一名大汉手持铁葵扇,葵扇边缘精光闪闪的利刃,时而缩回铁扇,用扇柄击打,与白衣剑客金世义手中的青锋剑相撞击,激荡出火星闪耀,时而展开铁扇,以葵扇边缘削卷向金世义,刚柔相济,相辅相成。 另一边,血手牡丹挥动一双殷红血印掌对战一名戴着斗笠、衣着素白的汉子,那名汉子一双铁拳,挥舞得是风雨不透,绵延不绝地长一拳短一拳地打向牡丹。 站在明月楼门口的是翘首观看的福伯、漠北双狼以及四名喇嘛,但见福伯一脸焦虑,双眼丝毫不敢移开观看牡丹对着戴斗笠汉子,漠北双狼俨然已经受伤,面青脸肿,那四名喇嘛更是焦躁地不时看着白衣剑客金世义与那两名魁梧大汉,不时看看牡丹对战的戴斗笠大汉。 楚皓天的身影出现众人面前,尤其是漠北双狼,大狼肥嘟嘟的双眼,茄子般酱紫色,小狼枯瘦的面孔也是青一团紫一团,但看见了楚皓天,纷纷挥动双手,两人慌忙窜进屋内,不多时,两人费力地将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抬了出来。[..tw超多好看小说] “楚……楚大侠,快点帮去帮姑奶奶。”漠北大狼喊道。 漠北小狼拼命地点点头。 楚皓天扫了一眼,牡丹对战的戴斗笠的汉子拳法相当纯熟,使的是灵猿长拳,其身法矫健如灵猿,拳法中糅合冲拳、劈拳、撩拳、贯拳、崩拳、栽拳、砸拳、横拳、抄拳,腿法主要有弹、蹬、踹、点、铲、踢、里合、外摆、拍、扫,一路拳法施展下来,撑拔舒展、劲顺击长,快速有力、灵活多变,窜蹦跳跃、腿法较多,节奏鲜明、气势磅礴。 血手牡丹的血玉诛仙掌,讲究迅猛劲道,施展掌法,必将真气注入双掌,借掌风击杀敌人,而这位戴斗笠的汉子,拳法变化多样,身法、步法、拳法、腿法恰到好处的轻轻避开牡丹的掌风,虽是周围尽是牡丹的掌印,但明眼一看,牡丹略处于下风,只要稍加不慎,必定会败于敌手。 楚皓天又看了一眼白衣剑客金世义对敌的两名汉子,使判官笔的汉子是一点穴高手,判官笔所到之处,尽是点向金世义周身大穴,他一招落叶归根,判官笔点向金世义的天枢穴,金世义手中青锋剑一转,剑锋挑开了他的判官笔,轻易避开了这一招,使判官笔的汉子随之一招回头望月,手中判官笔直戳向金世义的天池穴。 白衣剑客金世义勃然大怒,手中青锋剑施展出清风十三剑第六式,寒风凛冽,只见其剑锋如冰,柔中带刚,一剑刺向使判官笔汉子的封喉,使判官笔的汉子功夫也不弱,手中判官笔急撤转向,不偏不避,直挺挺将笔锋抖向金世义的青锋剑。 这时,使铁葵扇的汉子,手中铁葵扇展开,像一只大雁展开的翅膀,阴森森的利刃只取金世义的软肋,金世义手中青锋剑骤变,清风十三剑第七式,秋风落叶,剑影宛若落叶,剑气如同秋风,卷噬着落叶般,纤柔中带有强劲的克敌致胜之势,由上而下,激荡开使判官笔汉子的判官笔,同时,剑锋一抖,震开使铁葵扇汉子的铁扇。 白衣剑客金世义十年前就叱咤风云,没想到今夜遇到这使判官笔的汉子和使铁葵扇的汉子,也仅仅打成一个平手,足见这两人的武功不差。 楚皓天打定主意,白衣剑客金世义暂时能够和使判官笔的汉子、使铁葵扇的汉子打成平手,如今,只需将牡丹对战的汉子击败,必可扭转乾坤。 他思量之际,没有理会漠北双狼让他拿嵩阳沉铁剑,纵身一跃,大鹏展翅之势,挥掌击向那名戴斗笠的汉子,刚好那名戴斗笠的汉子一拳打向牡丹的胸口,而楚皓天这一出场,解了牡丹的危。 戴斗笠的汉子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劲掌风袭来,避也不避,回转身,气沉丹田,双拳迎着楚皓天的双掌击出。 楚皓天眉宇一闪,凌空之下,双掌增了几分劲道,“呼哧”拳掌相交,戴斗笠的汉子倒吸一口气,被楚皓天一掌震退了数步,踉跄之下,方才站稳。 楚皓天威风凛凛,手指一指戴斗笠的汉子,喝道:“堂堂男子汉,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哼,你是天下第一杀手的孤星?”没想到那戴斗笠汉子倒也识相,虽然斗笠之下看不清他面容,但他话语低沉浑厚,充满刚强之气。 “以前,我是杀手盟孤星,今天,我是楚皓天。”楚皓天倒也不畏惧,虽然刚才对拳掌,感觉这戴斗笠的汉子功力颇为雄厚,但还是略逊于自己一筹。 “楚皓天?”戴斗笠的汉子似乎在思索,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什么楚皓天。 “皓天!”血手牡丹感激地看着楚皓天,闪身站在他身边。 “嗯,牡丹,没事吧?”楚皓天关切地问。 “没事!”牡丹心里有几许感动,双眸扫了一眼戴斗笠的汉子。 “不管你是孤星,还是楚皓天,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戴斗笠的汉子语气中已然有几分愠怒。 “笑话,天下人管天下事,不管今晚是非曲直,这件事,我是非管不可了。”楚皓天正义凛然,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哼,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戴斗笠汉子也不多言,双拳一错,身子一纵,双拳一招“泰山压顶”,用长拳的砸拳,双拳直砸向楚皓天,楚皓天脚下一踏,脚下稳踩弓步,双掌毫不避让,一招“双掌开碑”迎上戴斗笠的汉子的双拳。 戴斗笠汉子不敢硬碰硬,手型变幻,化拳为掌,一招“仙人指路”直取楚皓天的天突穴,楚皓天微微侧过身子,一招“单峰贯耳”手掌削向戴斗笠汉子头上的斗笠,“砰”,戴斗笠汉子的斗笠被楚皓天一掌削掉,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第083章 月夜踏莎行 极剑傲寒霜(中) 【补更】 只见戴斗笠的汉子一张满是虬髯胡须的脸上,额头已经是皱纹,脸上两道深深的刀疤,相貌丑陋之极。 楚皓天江湖阅历不差,一眼认出这位虬髯胡须的脸上刀疤的中年汉子,倒也惊奇地说了一句:“三沟九寨珍珠沟老大葛胜?” 虬髯胡须的中年汉子倒也不多加狡辩,“不错,老夫正是三沟九寨珍珠沟的葛胜。” 三沟九寨,本是江湖上名动江湖的非帮派的帮派,是一群悍匪傍山依水占山踞地而得名。 所谓三沟,箭竹沟、芦苇沟、珍珠沟,箭竹沟内以繁多的箭竹得名,芦苇沟内一望无垠的芦苇,也就不言而喻,珍珠沟却不是说该山沟生产珍珠,而是其水流遍布水滩,阳光之下,宛若珍珠。 所谓九寨,龙、蛇、虎、豹、狮、鹤、狼、麒麟、金龟九寨,每一寨都由一群悍匪盘踞,至于为什么叫龙寨、蛇寨、虎寨、豹寨、狮寨、鹤寨、狼寨、麒麟寨、金龟寨,因为这些喀斯特地形地貌,俯视之下,皆是这些动物影子,故而得名。 在江湖上,三沟九寨,以其人数众多,能人异士著称江湖,譬如这珍珠沟的葛胜,江湖号称“长臂灵猿”,其一套灵猿长拳,显赫江湖。 楚皓天此时幡然醒悟,使判官笔的一定是箭竹沟的老大北宫懿,江湖号称“夺命判官”,其一路判官笔点穴,罕逢敌手,使铁葵扇的一定是芦苇沟的老大祝运,江湖号称“黑煞葵扇”,三沟九寨的三沟老大都出现了,想必是有重要事情。 因为这三沟九寨地处偏僻的川蜀之地,远距洛阳,他们竟然不远万里而来,绝不会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还有那几位受伤的喇嘛,难道跟这三沟九寨有关? “葛胜,三沟九寨,恶贯满盈,地处川蜀,你到这洛阳想干什么?”楚皓天怒视着“长臂灵猿”葛胜喝道。 “长臂灵猿”葛胜看了一眼那几名受伤的喇嘛,不屑地说:“楚皓天,我再次奉劝你不要管三沟九寨的事,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屁话,我楚皓天从来不受人威胁。”楚皓天面无惧色,一双眼利剑般瞪着葛胜。 牡丹阐述道:“这三沟九寨的觊觎那几位喇嘛的天珠,所以,一路抢夺而来。” 原来,那四名喇嘛在川西高原雪山之巅获得了藏传佛教圣物天珠,这天珠又称“天眼珠”,是一种稀有宝石。含有玉质及玛瑙成份,为藏密七宝之一,史书记载为“九眼石天珠”。 他们便远途护送圣物天珠赶赴西藏,途中却遭受三沟九寨拦截追杀,原本十几名喇嘛,已经罹难了多位,紧紧剩下这四名喇嘛了。 楚皓天在牡丹简单阐述中,了解了情况,更是怒目圆瞪,直视葛胜,“葛胜,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狗东西,你们撒手便罢,否则,你们应该知道下场。” “废话少说。”“长臂灵猿”葛胜不再多言,双拳相交,跨前一步,一招“灵猿献桃”,拳中风声如雷,打向楚皓天的玉堂穴,看来这位“长臂灵猿”葛胜的长拳亦是擅长击打敌人穴道,进而击倒对方。 楚皓天倒也不敢小觑这些悍匪,沉着应对,一招“隔山打牛”,一掌拂向葛胜的长拳,顿时,又是一番拳掌相对,拳来掌去,惊心动魄。 另一方,白衣剑客金世义对敌“夺命判官”北宫懿和“黑煞葵扇”祝运,也是荡气回肠,金世义手中青锋剑一路清风十三剑,周遭皆是剑影笼罩,北宫懿、祝运的判官笔、铁葵扇亦是招招致命,一招紧接一招。 “夺命判官”北宫懿一招“逢山开路”,判官笔戳向金世义的膻中穴,金世义一招“孔雀开屏”,手中青锋剑迅疾旋转,一道道耀眼的剑花卷向北宫懿的判官笔。 “黑煞葵扇”祝运见势,手一抖,缩回铁葵扇,凌空跃起,扇柄化作一道气流,直取金世义的咽喉,金世义青锋剑一卷,一招“沧浪激水”举剑扫向祝运,祝运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身影闪到金世义的身后,手中铁葵扇扇柄急如闪电,直刺向金世义的背心。 金世义大吼一声,清风十三剑第五式,暴风疾雨,顿时觉得周围剑气如同风雨交加,一道道剑气化为雨点般,气力所及,震开祝运和北宫懿。 另外,楚皓天与葛胜拳掌对战,一百多回合过后,已见胜负,今夜,若不是楚皓天疲惫,早将葛胜击败,这一天下来,他之前在嵩山上,对战洛神宫沈婉月,回到明月楼,追赶黑衣人蝶舞,回到洛阳城,力战芍药仙子。 如今,再对敌功夫不弱的珍珠沟老大葛胜,可谓是筋疲力尽之下,酣战一百多回合,若不是他武功高强,早被这葛胜击败。 这时,他一跃而起,一掌“开天辟地”,双掌灌入强劲真气,迅捷击向葛胜,葛胜大惊,没想到楚皓天突然爆出这致命一击,竟是躲避不开,被楚皓天双掌击中胸口,身子也如离弦的箭撞向明月楼前的大柱子上,他“哇”一口鲜血喷出,一副沮丧神色,动弹不得。 楚皓天扫了一眼金世义与北宫懿、祝运对战情况,微蹙眉宇,身影一闪,从漠北双狼手中取过嵩阳沉铁剑,脚尖点地,参入激战中。 漠北双狼迎上前,倒也是关切地问:“姑奶奶,你没事吧?”这漠北双狼虽非善类,倒也绝非恶类,对牡丹倒是恭敬有加。 牡丹也不再那么反感这漠北双狼,尽管他们形态丑陋,但是对于她自己却是善良的,之前就是因为帮牡丹抵挡,才造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也就笑着说:“你看姑奶奶我有事么?” “那是,那是,姑奶奶,武艺超群,巾帼英雄,我兄弟二人誓死追随。”漠北大狼一脸臃肿的模样,这话倒也说得顺溜,毫无半点结巴。 漠北小狼只好点头附和着说:“对对……誓死追随姑奶奶!” 牡丹心一凛,这漠北双狼还真是对自己死心塌地呢,也不多加说话,聚精会神地看着白衣剑客金世义、楚皓天对战北宫懿、祝运,楚皓天加入激战,局势便大为好转,北宫懿、祝运立即处于下风。 第084章 月夜踏莎行 极剑傲寒霜(下) 【正常更】 “夺命判官”北宫懿判官笔一挺,迎着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击去,楚皓天冷哼一声,剑锋一抖,“呛啷”,北宫懿手中判官笔被削去一截。 北宫懿大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是如此厉害,墨黑的剑身,钝剑锋,怎会削铁如泥,他大愕之下,身子飘然退后数步,不敢贸然进攻。 白衣剑客金世义对付“黑煞葵扇”祝运便轻而易举,青锋剑斗转星移,挑开祝运的铁葵扇,祝运手捻动扇柄,展开铁葵扇,削向金世义。 金世义不躲不避,青锋剑顺着祝运的铁葵扇运转,一剑刺穿祝运的铁葵扇扇面,青锋剑用力一撩,祝运手中铁葵扇脱手而飞。 “不好了,天珠被抢了!”突然在明月楼门前的一名喇嘛大惊失色,惊呼出来。 原来,被楚皓天重伤的“长臂灵猿”葛胜趁楚皓天、金世义等激战的时候,抢上一步,一把从其中一名喇嘛手中抢过装着天珠的锦盒,尽管他身受重伤,但是对付那名喇嘛还是绰绰有余。 锦盒到手后,葛胜身形一跃,施展绝顶轻功便欲逃去。 楚皓天怒吼一声,手中嵩阳沉铁剑,刷!刷!刷!数剑击退“夺命判官”北宫懿,如同大雁般,身子直挺挺跃起几丈之高,凌空横剑一封,堵住葛胜的去路。 葛胜手一扬,数枚钢钉暗器射向楚皓天,楚皓天嵩阳沉铁剑一扫,将钢钉扫落,葛胜早已趁机泽路而逃,身影从明月楼的屋檐,跳出数丈之外的另一栋楼宇的屋檐,几个纵身,将楚皓天甩在身后。 楚皓天暗提真气,丝毫不放松,亦是展开绝顶轻功,紧追而去,只几个纵身,空中一个燕子翻身,早已堵在葛胜的前面,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横,怒喝一声:“蟊贼,竟敢在小爷面前耍滑头,今夜,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他一说完,手中嵩阳沉铁剑一转,直刺向葛胜的咽喉。 葛胜惊骇之下,手中锦盒一扔,砸向楚皓天,说声:“拿去!” 楚皓天大惊,害怕手中沉铁剑击坏锦盒中的天珠,慌忙之下,将剑撤回,一把接过锦盒,葛胜趁机跳出洛阳城外,消失在夜幕中。 楚皓天瞧了一眼,见锦盒完好无损,也就此作罢,不再去追赶,身影一跃,轻盈落在明月楼门前。 下方,白衣剑客金世义亦是将“黑煞葵扇”祝运击败,并且和“夺命判官”北宫懿早已夺路仓惶逃走。 四名喇嘛见楚皓天将锦盒夺回,脸上倒也是几分惊喜。 白衣剑客金世义亦是走到明月楼门前,楚皓天将锦盒递给四名喇嘛,笑着说:“幸不辱命,天珠完璧归赵。(..tw无弹窗广告)” 四名喇嘛感恩戴德,其中一名喇嘛双手接过锦盒,微微打开锦盒,借助明月楼屋内的灯光照耀之下,一名喇嘛惊慌失措,颤抖的手从锦盒中取出天珠,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哑然失色,半晌方才说道:“这天珠是假的,真正的天珠古沈、色泽分明、纹路清楚、呈椭圆、肥大,这枚酷似天珠,但是其色泽略微暗淡、纹路模糊。” 楚皓天紧握拳头,砸在柱子上,骂道:“奶奶个熊的,被葛胜那狗贼偷天换日了。” 其实,这一路从川蜀到洛阳,“长臂灵猿”葛胜一路追踪喇嘛,早已暗中窥见那天珠模样,便叫能工巧匠伪造了一个酷似天珠的物件,以图有机会偷梁换柱,没想到,今夜对敌楚皓天等人,真派上了用场。 四名喇嘛虽然失去了天珠,但还是对楚皓天等人感激不尽,其中一名喇嘛说道:“天珠丢失了,我们得尽快赶回去禀告,不便多加停留。” 楚皓天、金世义、牡丹只好目送四名喇嘛走进洛阳的月夜中。 待四名喇嘛走后,楚皓天突然觉得咽喉一阵血腥味上涌,竟是“哇”一口吐出鲜血,金世义、牡丹大惊,赶紧上前一步,扶起楚皓天。 “皓天,怎么回事?”牡丹焦急地问道。 金世义手搭在楚皓天的脉搏上,略微沉思,道:“贤弟体内真气乱窜,想必是用功过度,加上嵩阳沉铁剑的真气注入,导致他真气运行不畅,明天得马上启程去珠峰,希望静树大师能够将其任督二脉打通。” 楚皓天虽感体内真气运行不顺畅,但是却是能够挺住,浅浅一笑,“大哥、牡丹,你们不必担心,我只要按照枯木大师教给的心经以及骆前辈赠送的雅之剑内功心法,稍加调息,就会没事了。” 金世义、牡丹只好搀扶着楚皓天进入明月楼,进入一房间,让其进行调息疗伤。 洛阳城,另一家客栈内,一间房间内,灯火微明微暗之下,刘福通一张老脸紧绷,背着手在踱步,桌子边端坐着红巾军少主韩林儿,韩林儿旁边站立着书童来贵。 刘福通沉思片刻,说:“这狗皇帝怎么能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逃走呢?少主,依你之见,那个武功高强的楚皓天会不会……” 不待刘福通说完,翰林儿立即打断,抢先说道:“刘将军,我知道你急切想要抓住元顺帝,但是,我敢以人格担保,楚皓天绝对可以信任。” “哼,这些江湖人,整天一副清高自居,防人之心不可无。”刘福通紧锁眉宇,对楚皓天还是持怀疑态度。 “刘将军,我还没问你呢,那个鬼谷剑派龙啸奉是怎么回事?”韩林儿岔开话题,有几分责备地问道。 刘福通也不忌讳,阴冷一笑,“这个龙啸奉见利忘义,倒也是一颗不错的棋子,如今他稳坐武林盟主,让他来制衡武林各派,对于我们红巾军是百益而无一害。只不过,在他羽翼未丰之前,得将其铲除,否则,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你意思是说,龙啸奉现在是帮助红巾军的?”韩林儿自从上次在明月楼虽然得到鬼谷剑派龙啸奉的保护,但是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他总觉得龙啸奉深不可测,就好像海洋一般深邃,根本深不见底。表面上是谦谦君子,但是其手段是心狠手辣。 刘福通略微叹气,道:“少主无需担忧,老朽自有安排,现在红巾军时值用人之际,能够用得上的力量,都要囊括在麾下,对于红巾军的发展壮大,都是有益的。” 韩林儿也不便多说什么,心里却是另一番盘算:这个刘福通仗着率领红巾军,根本不把自己这个少主放在眼里,假以时日,狼子野心的他,必定会反自己,自己得设法防着这匹恶狼才行。 第085章 珠峰路漫漫 剑鸣风萧萧(一) 翌日,日上三竿,楚皓天、金世义、牡丹三人便从洛阳城出发,前往珠峰,一方面,白衣剑客金世义与静树大师的重阳之约;另一方面,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请静树大师帮其打开任督二脉,此去珠峰,路途遥远,所以,他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tw) 翻山越岭几日,已到一处横断山脉,山中翠树青葱,鸟语花香,漫山遍野,秋季花草成荫,看不出半点萧条。 已经日暮,前方荒芜,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段,白衣剑客金世义是老江湖,闯荡江湖多年,对于这样的环境,自是早有乾坤,他指着前面一个石岩洞,笑着说:“贤弟、牡丹,今晚我们只好借这山洞住一宿,夜晚这深山之中,飞禽走兽颇多,不宜再继续前行。” 楚皓天瞅了一眼那石岩洞,朗声一笑,“如此良辰美景,借宿一晚,未尝不可。”说着,率先走向那石岩洞。 牡丹笑笑,跟随而去。 金世义手中青锋剑一抖,亦是笑着跟了去。 三人来到洞口,往里望去,石岩洞中石笋、石柱,洞内宽敞干燥,洞口直对的石壁下方,一尊高大的石佛像,经年日久,石佛像上布满灰尘,有些残败破损。 楚皓天、金世义、牡丹三人迈开步子,走进石洞中,楚皓天扫了一眼石佛像,叹了一口气道:“深山佛像,无人供奉,凋零凄清如斯。” 他们在洞中拾了柴草,正欲生火,突然,洞外传来对话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低沉的汉子说道:“三沟九寨,不可能为朝廷效力,元朝已经是日落西山,根本不值一提。” 另一个声音若洪钟的汉子说:“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依目前局势看来,当属颍州刘福通率领的红巾军势力颇为庞大,刘福通不是说,只要我们三沟九寨将天珠交给他,我们就可以归附红巾军了么?” “哼,刘福通这只老狐狸,老奸巨猾,你们得小心为上,若说势力庞大,濠州郭子兴义军也不弱,听说他手下有一位九夫长,叫朱元璋的,郭子兴以其义女马秀英嫁之,朱元璋深谋远虑,足智多谋,大有将帅之才。”声音低沉的汉子进一步说道。 楚皓天、金世义、牡丹听见外面的谈话声越来越清晰,脚步声“哒哒”的回声萦绕在石洞内,三人各使眼色,纵身一跃,跳到佛像后面,掩藏起来,三双眼睛机灵地盯着石洞口走进四人。 其中三人是“长臂灵猿”葛胜、“夺命判官”北宫懿、“黑煞葵扇”祝运,另外一人虎头大耳,彪悍身形,太阳穴鼓鼓,一看便是内功练家子,手中一杆追魂银戟。(..tw好看的小说) 楚皓天微蹙双眉,盯着那虎头大耳的汉子,心里嘀咕道:“追魂银戟方儒豪和这三沟九寨有什么关联?” 这位追魂银戟方儒豪,是名震江湖的数一数二的高手,一杆追魂银戟罕逢敌手,江湖送其绰号“赛吕布”。 其修习的戟法刚好是吕布三十六路戟法,分外十八路和内十八路,外十八路威猛刚烈,大开大阖,用于战阵之上,在百万军中取大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内十八路则讲究腾挪变化,用于近身步战,称的上武林一绝,由锋、援、胡、内、搪五个部分组成。 用“锋”之法,近于枪法;用“援”之法,有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及斜勒等;用“胡”之法,有横砍、截割等;用“内”之法,有反别、平钩、钉壁、翻刺等;用“搪”之法,有通击、挑击、直劈等。 戟法是综合了枪法、刀法、剑法三者融为一体的集成者,其主要战法是以枪法为主,在此基础上融入刀法和剑法。 方儒豪力大无穷,一杆追魂银戟舞动这三十六路戟法,早已是炉火纯青,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在江湖上,“赛吕布”方儒豪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夺命判官”北宫懿疑惑不解地问道:“刘福通指明要这藏传佛教的天珠,欲意何为呢?” “长臂灵猿”葛胜冷哼一声,“谁知道他要这天珠干什么?可能这天珠之中蕴藏什么秘密吧!” “赛吕布”方儒豪轻蔑地说道:“你们三沟九寨真是愚不可及,既然不知道天珠的秘密,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你们简直不知死活。” 葛胜、北宫懿、祝运三人惊异地看着方儒豪,以期得到答案。 “这天珠传说里面蕴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古代兵法,但是看着这普通的珠子,倒看不出什么玄机,刘福通梦寐以求的就是这兵法。”“赛吕布”方儒豪脸上浮现几分疑云,喃喃地说道。 “兵法?”葛胜、北宫懿、祝运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道。 “刘福通一个武将,有志于江山,除了兵法,还能有什么吸引得了他,相传这天珠之中,蕴藏了与宋朝抗金名将岳飞武穆遗书姊妹篇的绝世兵法,所以,这天珠,不光是刘福通想要得到,还有许多志取天下的野心家所歆羡。”方儒豪直言不讳。 楚皓天听得此处,不由得脊梁一凉,原来这天珠蕴藏这样的秘密,难怪三沟九寨的人一路从川蜀追踪喇嘛到洛阳,而这三沟九寨的人是为刘福通办事的,那这“赛吕布”方儒豪又为何与这三沟九寨的人走在一起呢? “刘福通为保万无一失,特用重金聘请我来取这天珠,他知道我这样的江湖人无心江山,也就放心让我来取。”“赛吕布”方儒豪这句话,算是释了楚皓天心中的疑惑。 “若是刘福通拿到这天珠,洞悉其中的兵法,那天下岂不是刘福通囊中之物?”“长臂灵猿”葛胜微皱眉头说道。 方儒豪叹息一声道:“那可未必,濠州郭子兴、朱元璋,目前虽然看似是依附刘福通白莲教的义军,但是,看得出,郭子兴、朱元璋大有后来居上的气势,没准哪一天,刘福通被朱元璋干掉也说不准。” “方兄,那个朱元璋真有那么厉害?”葛胜好奇地问道。 “据传,朱元璋母陈氏,方娠时,梦神授药一丸,置诸掌中,光芒四射,她依着神命,吞入口中,甘香异常。及醒,齿颊中尚有余芳。至怀妊足月,将要分娩,忽见红光闪闪,直烛霄汉,远近邻里,道是火警,都呼噪奔救,到了他的门外,反看不见甚么光焰,复远立回望,仍旧熊熊不灭。大众莫名其妙,只是惊异不置。(注:蔡东潘《明史演义》)”方儒豪看来对这朱元璋颇有了解。 “有这等奇异之事?”北宫懿亦是将信将疑地说了一句。 第086章 珠峰路漫漫 剑鸣风萧萧(二) “可不是,朱元璋相貌魁梧,奇骨贯顶,颇得父母钟爱。偏偏这个宁馨儿,降生世间,不是朝啼,就是夜哭,想是不安民间。呱呱而泣,声音洪亮异常,不特做爹娘的日夕惊心,就是毗连的邻居,也被他噪得不安。其父朱世珍无法可施,不得已祷诸神明,可巧邻近有座皇觉寺,就到寺庙入祷,暗祝神明默佑。说也奇怪,自祷过神明后,这朱元璋便安安稳稳,不似从前的怪啼了。(注:蔡东潘《明史演义》)” 楚皓天听着方儒豪一路说下来,对这个朱元璋的事例颇感惊奇,如果说,方儒豪这番话是真的,那么这个朱元璋想必他日必有一番作为。 “朱元璋跟随郭子兴之后,娶了郭子兴的义女马秀英,建功立业,不在话下,攻城略地,无往不胜。”方儒豪继续补充了一句。 “如此说来,我们若是将这天珠给了刘福通,那岂不是所投非人?”葛胜有点不安地说道。 “赛吕布”方儒豪冷笑了一声,道:“你们把天珠交给我,剩下的事,就别做什么白日梦了,回你们的川蜀,好好过日子,刘福通这豺狼,没那么容易对付。” “我们三沟九寨的兄弟一心效忠刘福通,一路追踪喇嘛到此处,方才拿到天珠,我就不信刘福通敢出尔反尔。(..tw无弹窗广告)”“黑煞葵扇”祝运一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了,狠狠地说道。 “话,方某已经挑明了,因为大家同为江湖中人,至于你们要如何抉择,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方儒豪将追魂银戟微微插在地面,自顾着说道。 “多谢方兄金玉良言,葛某谨代表三沟九寨的兄弟表示衷心感谢,只不过,三沟九寨已经决定跟随刘福通,纵使刘福通是恶虎,也定当与虎谋皮。”葛胜拱手道谢。 “客气话也不必多说,葛老大,方某此番前来,目的已经说明,真搞不懂你们为何要挑选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荒山野岭的,真是糟糕透了。”方儒豪脸上有几分不悦,瞪了葛胜一眼。 “呵呵,方兄见谅,前些天刚从洛阳城抢到这天珠,为确保万无一失,只好委身方兄到这荒山石洞中来取这天珠了。”葛胜慌忙赔笑说道。 “废话不便多说,葛老大,就把天珠交给方某吧!”方儒豪的面容只想尽快把这件事搞定,所以,催促着葛胜。 葛胜、北宫懿、祝运三人对视了一下,葛胜从怀中取出一方锦盒,楚皓天眼疾,看出这锦盒正是那天与他拿到掉包的锦盒一模一样。 血手牡丹正欲站起身,楚皓天的手压在她香肩上,一双眼看着她的眼眸,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牡丹只好继续蹲在佛像后面,金世义一双眼亦是紧紧盯着那只锦盒,看了一眼楚皓天,沉住气,继续看着外面的四人。 葛胜拍了拍锦盒,嘿嘿笑着说:“方兄,这方锦盒内的天珠便是三沟九寨兄弟们的身家性命,还望方兄多多帮忙。” 方儒豪瞟了一眼锦盒,一副毫不在意地神情,“这个天珠对于刘福通是命根子,对于我而言,分文不值,方某既然收取了刘福通的重金,也必定将锦盒安然无恙地送到。诸位,尽管放心吧!” 葛胜点点头,双手托着锦盒,递了过去。 方儒豪正欲抬手取锦盒,突然,从石洞旁边的石头背后,一个人影掠下,鹰爪般抓向那锦盒。 方儒豪不愧是绝顶高手,听身辨位,手中追魂银戟一挺,横扫而出,将空中的人影一戟荡开,撞在石壁上,众人定睛一看,正是那天在明月楼的其中一名喇嘛。 他被方儒豪这一戟横扫,扑倒在地上,面如土灰,嘴角渗出鲜血。 方儒豪冷漠地瞪了一眼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喇嘛,轻蔑地说了一句:“哼,百足之虫,自不量力!”说着,手顺势又要从葛胜手中拿过锦盒。 金世义身影一纵,青锋剑“呛啷”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横扫向方儒豪的追魂银戟,一只手探向葛胜手上的锦盒。 葛胜手一缩,将锦盒放回了怀中,金世义扑了一个空,方儒豪脸上愠怒,手中追魂银戟一扬,一招“一马平川”,银戟刺向金世义的胸口。 金世义手捏剑诀,一招“蛟龙出海”,青锋剑顺着方儒豪的银戟削出,身影骤转,长剑虚实相生,剑气如虹,卷向方儒豪的咽喉处。 “长臂灵猿”葛胜、“夺命判官”北宫懿、“黑煞葵扇”祝运分别从金世义的左、右、后三方围攻,将金世义团团围住。 楚皓天、牡丹双双大喝一声,大鹏展翅之势,从佛像后面跃出,牡丹挥掌击向葛胜,楚皓天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挥,迎上北宫懿和祝运。 北宫懿上次已经吃了楚皓天的亏,自是不敢将判官笔与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相碰,而是灵活的穿梭在楚皓天的剑影之间,寻找缝隙,探出判官笔,点向楚皓天周身穴道。 祝运一把铁葵扇时而展开时而合拢,变幻莫测,风声嗖嗖,时而攻取楚皓天的上盘,时而抢攻楚皓天的下盘。 楚皓天怒喝一声,嵩阳沉铁剑化作一道道白光,震开北宫懿、祝运的攻势,虽然楚皓天又内伤在身,但是嵩阳沉铁剑神兵利器,对付北宫懿、祝运倒也略占上风。 牡丹对战“长臂灵猿”葛胜亦是精彩纷呈,牡丹一双手掌,掌心血色红印,挥掌到处,皆是掌风绵绵。 葛胜知道血玉诛仙掌的厉害,也不敢轻易与牡丹对掌,都是巧妙避开,而后沉稳有力的挥出拳头,由于葛胜那天晚上被楚皓天内力所伤,今天出拳早已是大打折扣,所以,尽管牡丹身为女流之辈,倒也和葛胜打成平手。 拳来掌去,到处是拳影掌风,对战四五十回合,依然未分胜负。 白衣剑客金世义一柄青锋剑对敌“赛吕布”方儒豪的追魂银戟,剑来戟往,到处是剑影闪烁,周围皆是戟光电闪,酣战近一百回合依旧打得难解难分。 第087章 珠峰路漫漫 剑鸣风萧萧(三) “赛吕布”方儒豪一招“折戟沉沙”,追魂银戟几乎紧贴地面,而后灵蛇般的银戟挑向白衣剑客金世义,戟尖颤动,扎向金世义的胸膛。 白衣剑客金世义手腕一转,一招“仙猿摘果”,刷!刷!刷!递出数剑,剑锋所及,与银戟相撞,顿时火星四射,精芒电闪,两人都感觉到对方强大的劲道,同时被震退数步。 方儒豪倒吸一口凉气,柳眉倒竖,沉吟道:“白衣剑客金世义?” “哼,‘赛吕布’追魂银戟方儒豪,果然名不虚传,却是做了别人的走狗。”金世义青锋剑当立横胸,自封门户,轻蔑地扫了一眼方儒豪。 方儒豪银戟侧倚,戟尖微微触及地面,冷冷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谓走狗,识时务者为俊杰。” 金世义微皱眉头,“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土豪恶绅、悍匪草寇都可以称之为俊杰,岂不是狗腿子都可以当家作主咯?” 方儒豪不善言辞,双目如炬,“废话少说,今天就让方某好好领教一下叱咤风云的白衣剑客的高招。”说着,追魂银戟挺直,顺着地势,略微画了一个弧线,骤然抬起,一招“横扫千军”,削向金世义。 金世义崛地而起,身影如同大雁般,凌空跃起,避开方儒豪的银戟,脚尖蹬在石洞中的石壁上,使出壁虎游,脚“噔噔”游走在石壁上,倏地,身子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身,青锋剑发出低吟,刺向方儒豪。 方儒豪没想到金世义会在这样境地下,除此一招,只好顺着洞口退去,得以躲闪。 “长臂灵猿”葛胜与牡丹打得难解难分,一双眼看见方儒豪向洞口移动,他以为方儒豪要逃之夭夭,挥拳一招“老汉推车”,迫退牡丹数步,手往怀中一探,掏出锦盒,将锦盒扔向方儒豪,大喝一声:“方兄,接住,拜托了!” 方儒豪正在避开金世义凌空一剑,却没想到葛胜这个时候扔出锦盒,当下也不能不接,纵身一跃,手中银戟迎着金世义戳去,左手迅捷如闪电,稳稳接住锦盒。 正当方儒豪欣喜之余,只觉左肋一凉,金世义青锋剑没入他的衣襟,刺穿了他的身体,鲜血顿时渗出了,染红衣襟,他负痛之下,怒喝一声,银戟势如狂澜,当头棒喝,砸向金世义的天灵盖。 金世义不敢怠慢,撤剑退后,方儒豪趁机身形疾掠,奔跑出洞口,一个纵身,便欲绝尘而去。 此时,楚皓天嵩阳沉铁剑左右开弓,宛若波涛汹涌的激流,剑影闪烁,将“夺命判官”北宫懿、“黑煞葵扇”祝运数剑击退,看见方儒豪潜逃出洞,怒吼一声,地动山摇,提起嵩阳沉铁剑,尾随而出。[..tw超多好看小说] 方儒豪刚到洞口,楚皓天在数米之内抵达身后,方儒豪环顾了一眼石洞之外,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但是在这段距离之间,却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若是往树林而去,虽然树林能够藏身,但是这段空旷距离,完全可能被紧追不舍的楚皓天赶上。 左边是一道石壁,高耸如云,纵使武功多么高强,根本不可能飞跃而上,右边是一道悬崖,悬崖之下,听见潺潺流水声,但这悬崖却是陡峭险峻,崖下水流湍急,若是被卷噬入激流中,非死即伤。 方儒豪一咬牙,转身迎头举戟,扎向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楚皓天愠怒满面,手中嵩阳沉铁剑沉重犀利,相较于金世义的青锋剑,更是力道无穷。 方儒豪暗暗叫苦不迭,暗道:“怎么在这荒山野岭里,江湖两大高手白衣剑客金世义和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都在这里,真是邪门了。”他硬接了楚皓天的一剑定乾坤,浑厚的内力,激荡在他的银戟上,顿觉虎口发麻,追魂银戟险些脱手。 方儒豪无奈之下,且战且退,他慌忙中选择了右方的悬崖逃逸,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如同一条灵蛇狂舞,道道剑气,吟声呼啸,剑影笼罩着方儒豪。 不多时,金世义、牡丹以及葛胜、北宫懿、祝运竞相边斗边走,出了石洞,金世义接下了楚皓天,青锋剑迎战北宫懿和祝运,他这次一上来,便是清风十三剑的高招,招招致命,让北宫懿、祝运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牡丹一双手掌,依旧是殷红血印,血玉诛仙掌绵绵不绝,一掌紧接一掌挥向葛胜,葛胜一套长拳相较于血玉诛仙掌,就显得有几分逊色,加上他身受内伤,败象已现,但毕竟他是老江湖,对敌经验丰富,总是能从牡丹掌下逃出,险象环生,好不精彩。 楚皓天剑剑气势如虹,逼迫方儒豪退入悬崖之上,悬崖峭壁,崖下激流四射,水花飞溅,水流声震动山间,悬崖上,戟来剑去,精妙绝伦。 楚皓天一招“飞沙走石”,此剑招虚实相生,凌厉异常,身影旋转,迅如闪电,犹如狂杀漫天之景象,方儒豪只感觉一道道看不清剑锋的剑气贯穿而来,追魂银戟在楚皓天左方虚晃一戟,原以为可以躲开楚皓天的剑招。 岂料,楚皓天左方亦是虚招,不待方儒豪多想,楚皓天嵩阳沉铁剑灵蛇吐信,直勾勾刺向方儒豪的胸膛,方儒豪惊骇之下,自知难以躲避,谁知,楚皓天凌空一跃,如同苍鹰,探出鹰爪,一把抓向方儒豪手中的锦盒。 方儒豪仓惶之际,手中一空,锦盒已被楚皓天夺走,楚皓天顺势一脚踢起,一脚踹向方儒豪的胸膛,方儒豪身影被踢出数米之外,方儒豪踉跄几步,已经是悬崖边缘。 楚皓天身子轻盈落地,双目怒视方儒豪,“方儒豪,枉你是江湖名声不小,却是做这般鸡鸣狗盗之事。” 方儒豪哈哈冷声狂笑,“你楚皓天,亦不过是杀手盟的孤星,算得上什么侠义之士么?哼,方某人今天败在你手上,但是,你听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天,我定当一雪今日之耻。” 他说完,转身,向悬崖之下纵身跳下,楚皓天伸出手,却是无力回天,没想到这方儒豪倒也是一条汉子,士可杀不可辱,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楚皓天黯然神伤,默然地望着方儒豪的身子卷噬入激流中,消失不见。 葛胜、北宫懿、祝运三人见名震江湖的方儒豪都纵身跃下悬崖,久战必定还有更多苦果子吃,根本不容多想,像是有了默契一般,虚晃几招,三人同时疾风般跑向那片树林。 牡丹、金世义还想追上,楚皓天喝上:“算了,不必追了。” 第088章 珠峰路漫漫 剑鸣风萧萧(四) 【补更】 金世义、牡丹都停止追杀葛胜、北宫懿、祝运三人,看着楚皓天手中的锦盒,三人走进岩石洞中,楚皓天上前扶起身受重伤的喇嘛,这时,从石洞另外的洞穴中走出另外几名喇嘛。 楚皓天将手中锦盒递给喇嘛,笑着道:“这次应该是如假包换的天珠了,你们看看。” 其中一名喇嘛双手虔诚地接过锦盒,打开锦盒,仔细辨认了锦盒内的天珠,几名喇嘛纷纷俯首叩谢,而后献哈达[注:哈达(hǎdá)是蒙古人民藏族人民作为礼仪用的丝织品,是社交活动中的必备品。哈达类似于古代汉族的礼帛。蒙古族人和藏族人表示敬意和祝贺用的长条丝巾或纱巾,多为白色,蓝色,也有黄色等],表示对楚皓天的感激之情。 那名受伤的喇嘛自报家门,名叫始宗,本是西藏佛教弟子,奉命到川蜀之地,迎取圣物天珠,没想到会遇到这段曲折。 “楚少侠,你们一行欲往何处?”始宗好奇地看着楚皓天一行,问道。 “呵呵,我们这是前往珠峰,刚好路过此处,你们又怎么会在这个山洞里的呢?”楚皓天问了一句。 始宗一行喇嘛本打算立即回西藏将天珠被抢一事禀告活佛,但是,想到有辱使命,便一路追踪三沟九寨葛胜等人的下落,好不容易打听到葛胜等人将天珠转交给接手的方儒豪,于是,潜伏在这山洞中,待葛胜拿出天珠之际,趁机抢到手。 没想到,碰巧遇上楚皓天等人,在他们相助之下,终于拿回了天珠,总算不辱使命。 “楚少侠既然是到藏地珠峰,不如由我等带领几位入藏,聊表对诸位的大恩大德。”始宗邀请道。 楚皓天看了一眼金世义、牡丹二人,金世义点点头,牡丹自是浅浅一笑,完全让楚皓天自己拿主意。 楚皓天只好笑着说:“那就有劳了。” 于是,楚皓天、金世义、牡丹三人在喇嘛的带领下,入藏前往珠峰,一路尚算平安,也在九月九重阳前夕,抵达珠峰。 这一路上,得到喇嘛多方关照,由喇嘛介绍藏乡风土人情,也领略了藏地旖旎风光,在藏区稍作歇息,楚皓天、金世义、牡丹拜别始宗等喇嘛,直抵珠峰。 珠峰脚下,举目望向珠峰,傲然挺立,高耸入云,气吞山河,蜿蜒曲折的山脉,层层叠上,气势磅礴,苍山覆雪,好不壮哉。 珠峰之下,依旧是藏区,淳朴民风,远离中原战乱骚扰,百姓安居乐业,相较于中原地段,堪称世外桃源。 这天,楚皓天、金世义、牡丹三人抵达珠峰脚下,在一家藏民建造的客栈歇脚喝茶,距离重阳佳节尚有一天,所以,他们得以尽情领略珠峰独特风光。.tw[] 喝着酥油茶、品着青稞酒,是如此惬意,楚皓天、金世义、牡丹刚在客栈坐稳,喝了一盏茶,突然,客栈外,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打破了这平静的地方。 楚皓天三人循声走出客栈,往外瞧去,只见一位衣着汉服绸缎的年轻少女,少女面带披纱,看不清面容,手中一把精致长剑,正对敌三名塞外装扮的汉子,那三名汉子魁梧身材,相对于那位少女,简直是以大欺小,更是以多凌寡。 只见那三名彪形大汉其中一名络腮胡须,使的是一柄钢鞭,虎虎生风,卷向那名少女;另一名精壮如牛,使的是一根三节精钢棍,柔中带刚,连敲带打,招招打向少女的要害处,剩下那名矫健如雄鹰,使的是柳叶双刀,砍斫刺挑,招式中变化多端。 那少女更是厉害,手中长剑如风,穿梭般,游走在这三名汉子的兵器之间,每次三位彪形大汉兵器到处,眼看到处,她都能巧妙地避开。 楚皓天仔细辨认了一下,眉宇微蹙,自语道:“风雪剑法?”看着那梦里萦绕在梦里的熟悉背影,脸上浮现继续惊喜,却又是几许悲怆。 牡丹侧目看着楚皓天,细心的她发现了楚皓天脸色变化,低声道:“皓天,你没事吧?” 楚皓天微微一笑,“没事!” 那打斗的少女娇喝着,手中长剑挥舞如灵蛇,但毕竟是女流之辈,体力远远比不过那三位健壮如牛的彪形大汉,早已是香汗淋漓,处于下风。 三位彪形大汉略微使眼色,同时,三样兵器迅如闪电,砸向那位少女,周围围观的众人不由得为那名少女捏一把汗。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握紧在手,正欲挺身而出,只感觉空中一个人影晃动,还未看清,那三名彪形大汉早被震出数丈开外,口吐鲜血,望着眼前一位须眉白雪的秃顶僧人,虽长得慈眉善目,但远非中原之人,更不是中原僧人的袈裟,而是奇异的服装。 那三名彪形大汉哪敢恋战,连滚带爬,仓惶逃走。 那少女欣喜地对那位奇异僧人喊了一声:“师父!” 奇异僧人呵呵一笑,手捻佛珠,道一声:“阿弥陀佛,羽儿,又遇这几个歹徒侵扰了,没事吧?” 少女盈盈笑道:“多谢师父出手相助,徒儿没事!” 这倒是新奇之事,一个奇异僧人,收了一个少女为弟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白衣剑客金世义早已经迈开步子,上前拱手委身道:“弟子金世义拜见静树大师。” 楚皓天、牡丹面面相觑,惊愕不小,没想到这奇异僧人便是静树大师,赶忙迎过去。 楚皓天、牡丹躬身道:“晚辈拜见静树大师!” 那位奇异僧人正是住在珠峰的静树大师,他看了一眼白衣剑客金世义,亦是欣喜不已,捻须道一声:“阿弥陀佛,世义,重阳之约,你果然信守承诺,如期到来。” “哈哈……大师肯与世义相见,世义荣幸之至,岂敢怠慢。”白衣剑客金世义笑着说道,与静树大师倒是久别重逢的故友般,亲切异常。 静树大师打量了一眼楚皓天和牡丹,和善地说道:“这位小施主,年纪轻轻,英豪之气灌顶,只是印堂暗淡,想必是身体有内伤之疾吧?” 静树大师刚说完,旁边的披纱少女微微斜睨了一眼楚皓天,眉宇微微蹙动,刚好楚皓天的眼睛也望着那位少女,两人不觉内心一阵暖流激荡。 楚皓天慌忙移开视线,笑着回答静树大师的话,“大师真乃世外高人,晚辈正是被内伤困扰,特来求助于大师。” 白衣剑客金世义亦是从旁说道:“大师,这位是世义的贤弟,其骨骼惊奇,倒是一块练武奇才,只不过他要驾驭这把嵩阳沉铁剑,需得打通任督二脉,体内真气顺畅,才能将武学发挥到极致。” 静树大师点点头,“既然是世义好朋友,贫僧定当尽力而为。” 楚皓天受宠若惊,赶紧致谢道:“多谢大师相助!” 第089章 情路多舛兮 美人之迟暮(上) 【入戏太深,受情绪影响,码字骤减,更新迟到了,望见谅!】 静树大师抬手示意站在一边的披纱少女,随即对楚皓天、金世义、牡丹三人介绍道:“这位是贫僧爱徒冷羽,羽儿,过来拜见这几位中原来的朋友,这位是叱咤风云的白衣剑客金世义,这位是楚皓天,这位是……” 静树大师介绍道血手牡丹,才意识到尚未认识牡丹,只好笑着看着金世义。 牡丹皓齿微露,笑着说:“晚辈牡丹。” 披纱少女正是楚皓天日思夜想的冷羽,那熟悉的身影,他本就应该猜测到了,那一双略带秋的抑郁的眼神,除了冷羽还能是谁,当静树大师介绍楚皓天时,披纱少女略微蹙眉,但那细微的动作,几乎没人察觉。 冷羽微微一笑,欠身道:“冷羽拜见诸位从中原到来的朋友。” 楚皓天整个人有几许茫然,冷羽为什么会在这珠峰,而且还是静树大师的弟子,这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念想,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珠峰之下的一间雅居,明月之下,楚皓天喟然长叹,站立在月夜中,思忖着今日与冷羽重逢的场景,心里油然而生浓浓的愁绪。.tw[] 夜朗星稀,寒风阵阵,呼啸的北风,吹拂着院落里的杂草尘土,“哐当”,一粒飞蝗弹丸从墙头掷进院落,从楚皓天眼帘边擦过,击在雅间的柱子上。 楚皓天惊愕,只见墙头一个人影跃下,他脚尖点地,纵身跃上墙头,跟着那个人影而去。 穿过几条蜿蜒曲折的小径,来到一个小池塘边,小池塘上架着一座拱形桥,潺潺流水,清澈见底,水中倒影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分外好看。 优雅的环境,大有江南水乡的柔美,这在珠峰脚下,别有洞天。 楚皓天跟随的那一袭白色衣裳的人影站在池塘边,背影是如此熟悉,他愕然了,一步步轻轻地走过去,在几步之遥处,他有几分惊喜地道了一声:“冷羽?” “你是孤星?”冷羽语气中有几分询问的语气。 “是!多年不见,冷羽,你还好吗?”楚皓天此时心中犹如北风吹皱了的湖面,涟漪难平,尽量保持平静的心。 冷羽没有回答,却是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说叫楚皓天?” “我本是东魔楚顶天的儿子,二十年前,在我满月宴上,遭到了仇家的毒手,残杀了我父母,孤星是在杀手盟的称号。”楚皓天将事情原委详细地向冷羽说了一遍。 冷羽紧蹙眉宇,依旧站立背对着楚皓天,一双眼盯着池塘,双眼发呆,“江湖上,天下第一杀手,孤星,绰号‘酒色风流杀手’,那位牡丹姑娘想必是你的相好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楚皓天毫不犹豫地回答。 “呵呵,皓天,你怎么会受内伤呢?”冷羽缓缓转过身,一双倩目看着楚皓天,月光下,那张俏美的脸庞,宛若天边的玉盘,白皙水滑,瓜子脸蛋,浅浅的酒窝,眸子中满是关切之情。 “当日,风雪剑阁,你那一剑为什么偏了那么一点?”楚皓天却是想起风雪剑阁的事情来。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冷羽又转过身,双眸盯着池塘。 “冷羽,你怎么会在珠峰?又怎么会成了静树大师的徒弟?”楚皓天还是问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北风啸,情缘了,今朝明月苍穹照,怅然无言相对冷,江湖儿女几多娇?青丝断,琼楼染,长路岂得百花残,良辰美景自难堪,奈何情路千回百转。 冷羽沉吟着,芳心宛如池塘里清澈的河流,汩汩而流,眼前这男子,心中有莫名的情愫,却是道不清说不明的怅惘,“世事难料,平凡的人总在一个既定的点盘旋,谁又能说得清来由呢?” 楚皓天的心如同被千虫万蚁吞噬般,刺痛心扉,忽然,他凌空掠起跃起,挥掌击向墙沿边,“啊!”发出一声凄厉的声音,一个庞大的人影被他一掌击落下地面,他飘然落地,冷声道:“我最恨的就是下三滥的手段,躲在角落的鼠辈,滚出来吧,说,你们是什么人?” “呼……呼……”几道人影倏忽从周围跃出,月光下,看清了面容,正是白天那三名彪形汉子。 冷羽微蹙眉宇,跨上前一步,娇喝道:“雪域三雄,你们真是贼心不死,别在纠缠了,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楚皓天扫了一眼那三名彪形汉子,又望着冷羽,冷峻的脸庞,难看的表情,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到底怎么回事?” “皓天,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别插手。”冷羽眼眸水汪汪看着楚皓天。 楚皓天皱了皱眉,“不行,看得出,这几个狗奴才对你意图不轨,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他态度之坚决,根本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冷羽只好转而对她嘴里的“雪域三雄”道:“雪域三雄,那你们走吧。” 刚才被楚皓天一掌击落地面的正是白天使钢鞭的络腮胡须汉子,他挣扎几下,从地面上爬将起来,不服气地说:“哼,冷羽,仅仅因为这个男人,你不愿跟我兄弟三人走么?” “笑话,我冷羽几时答应跟你们走,你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作多情罢了。”冷羽白了那名络腮胡须的汉子一眼,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 “根据规定,你应当跟我兄弟三人,服侍我兄弟三人,作为我兄弟三人的妻子。”说话的是白天使三节精钢棍的健壮如牛的汉子。 楚皓天总算听得出一点端倪,听这使三节精钢棍的汉子说什么冷羽作为他兄弟三人的妻子的话时,勃然大怒,怒喝一声:“无耻狂徒,休得放肆,吃我一掌。” 楚皓天真气灌入掌心,一掌挥出,一招“黑虎掏心”直取使三节精钢棍汉子的胸口,他已经是气急败坏,脸色铁青,冷羽在他心目中,堪比女神,岂能让这些流氓**亵渎半分,他这一怒之下,挥掌如风,待使三节精钢棍汉子侧身避开他这一掌之际,他紧接一招“霸王举鼎”双掌格向使三节精钢棍的汉子。 使三节精钢棍的汉子大骇之下,身子翩然跃起,退后数步,岂料楚皓天出掌更是迅速,使三节精钢棍汉子身子刚飘然退后,楚皓天早已跨前数步,一招“排山倒海”,双掌如同汹涌波浪,绵绵不绝,使的是掌法中的“粘”字诀,近身迫打,动作迅捷,急如闪电。 使三节精钢棍汉子还没从腰间抽出三节精钢棍,已经被楚皓天愠怒之下,双掌翻飞,被一招“追星赶月”击中胸口,踉跄后退了数步,方才勉强站稳。 使钢鞭的络腮胡须和使柳叶双刀的汉子大惊失色,慌忙亮出兵器,挥动兵器,跃上前,攻向楚皓天。 第090章 情路多舛兮 美人之迟暮(中) 【连续四周武侠频道小说精选推荐,满地打滚求收藏求票票哈】 “雪域三雄”,在珠峰之下称得上武功卓越的人,皆是藏家人,使钢鞭的汉子名字叫扎西,是雪域三雄的老大;使三节精钢棍的汉子名字叫格桑,雪域三雄的老二;使柳叶双刀的汉子名字叫桑扎,雪域三雄的老三。 在藏家,流传着一妻多夫制,原因有二,其一,历代相传;其二,藏家地处贫瘠之地,穷困逼迫,又不得不繁衍后代,于是,家里多儿,大哥娶了一个媳妇,洞房花烛夜之后,十月怀胎,生儿育女,便将该媳妇和二弟、三弟圆房,同样为了生儿育女,如此这般下来,至于后代属于大哥,还是二弟、三弟,说不清。 这算得上是一妻多夫制的屈辱史,藏家人也不例外,这是历史甚至是风土民情所致,包括像一些边疆少数民族的走婚制等,古之汉族,三妻四妾的一夫多妻,与少数民族的这种婚姻制恰恰相反,这也说明汉族在古代占据绝对统治地位。 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只有占据统治地位,物阜财丰,才能三妻四妾,供养一家子妻子儿女。 楚皓天听得“雪域三雄”扎西、格桑、桑扎兄弟三人对冷羽说什么冷羽作为他兄弟三人的妻子,银牙紧咬,挥掌将格桑击倒,扎西、桑扎二人愤怒不已,老大扎西挥动钢鞭,扬鞭直取楚皓天的上盘。 老三桑扎脚下一蹲,柳叶双刀一错,蛇行挪步,柳叶双刀虎虎生风,直攻楚皓天下盘,锃亮的柳叶双刀,映衬着皎洁的月光,更是熠熠夺目。 楚皓天一招“旱地拔葱”,纵身跃起,避开桑扎的下盘柳叶双刀的削砍,空中飞腿一卷,敏捷地躲开扎西的钢鞭,一脚踢向扎西的脸颊。 扎西大惊,立即矮身缩头,闪过楚皓天这一脚,钢鞭撤回,手腕一抖,钢鞭一招“灵蛇出洞”,“嗤啦”钢鞭发出怒鸣声,拦腰卷噬楚皓天。 楚皓天凌空倒纵身,探出一双鹰爪,一招“双峰贯耳”,其身形宛若老鹰抓小鸡,一双有力的鹰爪手,身子头下脚上,身子倾斜着躲避扎西的钢鞭,急如闪电,一把掌掴在扎西脸上。 扎西只感觉脸颊上一阵火辣,双眼顿冒金星,脸颊上一个殷红的巴掌印,他如同发怒的狮子般,怒吼一声,手中钢鞭柳絮飘飞,狂舞猛卷,迎上楚皓天,点、劈、卷、扎,辛辣毒招,尽是取楚皓天要害之处。 冷羽看得惊心动魄,她知道这雪域三雄武功不俗,在塞外可称得上风云人物,虽然楚皓天号称天下第一杀手,可是他眼下一双肉手,搏战雪域三雄,害怕他吃亏,娇喝一声:“住手!”说着,绣花缎鞋的小巧玉脚点地,纵身跃入,站在楚皓天与扎西、桑扎三人之间。 扎西、桑扎怒沉着脸,收住兵器,站立着,怒视着冷羽身后的楚皓天,这时,格桑已经站起身,走过来,站在扎西、桑扎身边。 “冷羽,你跟我们走吧,我们绝不亏待你!”扎西一双大眼睛,杯口那么大,骨碌、骨碌滚动的大眼珠子,看着冷羽。 冷羽默然,没有答话,楚皓天跨前一步,身子挡在冷羽的前面,保护着冷羽,让雪域三雄根本哪怕想强抢都没有机会,冷峻的双眼仇视着雪域三雄。 “冷羽,不瞒你说,我们兄弟三人以前也被一个女人骗过,骗得很惨。”扎西脸上浮现痛楚的表情,像是陷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中。 “这个女人是谁?”冷羽微蹙眉宇,不是对雪域三雄可怜,而是单纯出于好奇地问一句。 桑扎抢先回答:“一个叫自称格桑花的卓玛(藏家人称女子)。” “哼,她岂能称得上是卓玛,如此蛇蝎心肠大歹毒女人,根本就是婊子。”格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后来,我们兄弟三人追查之下获知,这个女人是在一个叫什么倾城山庄的,名字叫玫瑰仙子,利用了圣洁的格桑花,利用了我们兄弟三人的感情,实则是觊觎我们藏家灵物碧玺(注:相传,碧玺在中国最早出现在清朝,而非元末明初,只为称谓,切莫当真)。”扎西侧目瞧了两眼身边的兄弟二人,对冷羽继续说道。 楚皓天皱皱眉头,暗道:“倾城山庄?玫瑰仙子?如此千里之外,利用美色盗取这藏家灵物碧玺干什么?” 碧玺,古之谐音“辟邪”,皇权宝石,能够平衡人体五行不足或过盛,畅通人体气血,改善人体气虚,促进血液循环,美容养颜,也有旺夫石之称。故而,作为藏家灵物,不足为奇。 格桑继续骂了一句:“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越是聪明的男人,越容易上婊子的当?” 桑扎插口道:“因为越是聪明的男人越是喜欢聪明的女人,但聪明的女人却通常都是婊子。” 冷羽笑了,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们受过女人的伤害,现在特别恨女人,却是没想到你恨得那么厉害,我不是聪明的女人,而是一个笨拙的女人。” “不,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宛若格桑花般圣洁漂亮的女人。”扎西双眼迷离,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 冷羽哈哈大笑了,捂嘴大笑,甚至是笑得有点花枝招展,笑了一阵子,她打趣地说:“若我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那在格桑看来,便是一个绝顶的婊子,是吗?”她一双捉摸不透的眸子,望向格桑。 格桑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地下裂一条缝,让他钻进去。 扎西亦是瞪了格桑一眼,慌忙赔笑道:“冷羽姑娘言重了,在我兄弟三人眼中,你永远是最圣洁的卓玛。” 楚皓天钢拳握紧,发出“嘎吱”的声响,怒目圆瞪,恨不得一口吞噬掉这雪域三雄。 冷羽感觉到楚皓天的愤怒,柔若无骨的玉手微微握向楚皓天的手,楚皓天手触及到她的手,身体像触电般,一阵暖流激荡着全身,缓缓松开手,与她十指相扣,脸色由愤怒变为凝重。 冷羽一双眼眸温柔地望着他,她的芳心跳动不已,略做迟疑,牵着楚皓天的手,在雪域三雄面前晃了晃,道:“雪域三雄,你们看清楚了,他,楚皓天,便是我的扎西(注:藏家称呼美女为‘卓玛’,称呼帅哥为‘扎西’。),你们回去吧,别再纠缠我了。” 雪域三雄三人眼睛茫然若失,桑扎柳叶双刀一挥,喝道:“我砍了你们!” 扎西一摊手,拦住桑扎,厉声道:“老三,休得无礼,退下!” 桑扎垂首,只好退下。 扎西从怀中掏出两枚宝石,上前一步,双手虔诚地递在楚皓天、冷羽面前,道:“冷羽,这是一对碧玺,谨献给你,希望你和你的扎西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楚皓天正欲拒绝,冷羽盈盈一笑,上前一步,接过宝石,道一句:“扎西德勒!(注:藏家语言,大概意思为吉祥如意之类的话)” 扎西亦是回了一句,随之对格桑、桑扎一挥手,雪域三雄纵身跃出围墙,消失在月色中。 第091章 情路多舛兮 美人之迟暮(下) 【补更,连续四周武侠频道小说精选推荐,满地打滚求收藏求票票哈】 待雪域三雄走了之后,冷羽松开楚皓天的手,浅笑着说:“不好意思,拿你做挡箭牌了。[..tw超多好看小说]” 楚皓天一阵愕然,幡然醒悟,刚才十指相扣,只是冷羽打发雪域三雄的权宜之计,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在你眼里,我还有利用价值。” “雪域三雄本非大奸大恶之人,他们歆慕一个女子,便会明明白白,勇敢向姑娘求爱,这也是他们豪放的性格。没有尝试,谁又知道没有结果呢,他们是一个了不起的民族。”冷羽却是不痛不痒地说着另一件事情。 楚皓天怅然望着星空明月,“明月若我心,伴伊人,苦盼相濡以沫,却是相忘江湖,江湖如梦,梦醒人依旧,难留,苍山雪,美人迟暮。换得一人心,白首永相依,只许孤影向谁去,东逝水,南飞雀,鸳鸯劳燕飞,奈何,奈何。” 冷羽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眼睛里晶莹液体转动,但却强忍流出眼眶,“繁星似冰心,守皓月,难捱相思愁苦,却是梦回萦绕,人生如歌,曲尽人终散,陌路,秋寒霜,君难知心。得携子之手,愿得相偕老,岂知今恍如隔世,西厢月,北风烈,比目寸心断,无奈,无奈。” 两人一吟一唱,呼相应答,徒增几分伤感,言罢,相顾无言,默然而立。 北风凛冽,呼啸而过,吹寒了静夜,小池塘叮咚的流水,似乎在那一刹那之间,凝结成冰。 皎洁的月光下,竟然开始飘起了雪花,这倒是一个奇异的现象,不多时,便是漫天雪花。 楚皓天、冷羽伫立在飞雪漫天之中,依旧未说一句话,静默地看着满天飞舞,宛若精灵的雪花。 “你既心里有我,为何不愿见我?”楚皓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冷羽摊开手,笑了笑,“好漂亮的雪呀,皓天,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处软肋,就好像这雪花,张开手掌,将其握在手心,片刻融化。” 楚皓天微皱眉宇,望着这满天的雪花飞舞,很快,地面已是白茫茫一片了,这塞外珠峰之下的雪花,还真是来得快来得及。 “皓天,还记得在风雪剑阁,我们一起练剑的日子吗?”冷羽眸子看了看楚皓天。 “记得,哪怕我进棺材那一天,我也记得,记得我把一颗心交给了一个人。”楚皓天顿了顿,继续说,“若是到我进入棺材那一天,你依旧记得我,请你到我坟墓前,将心还给我,可以么?” 冷羽心一阵伤痛,自己在做什么,在造孽吗?可是,自己能给他什么呢?要是自己没有那种致命的病,会不会……她没有接着往下想,因为越是往下想,越是痛楚。 她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事情真相呢?不,决不能,若是告诉他,他会没命地为自己奔波,寻访天下名医,也决不放弃,她了解他,可,这算不算是对他最致命的伤害?她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皓天,我们好多年没有一起练武了,有没有信心打赢我?”冷羽莞尔一笑,睥睨斜视着楚皓天。 楚皓天略微惊讶,笑着回答:“试试看咯。” “小心了,看招!”冷羽纤手一挥,双掌一招“绵里藏针”直取楚皓天的胸口,楚皓天脸上堆满笑意,微微侧身闪过,脚下一滑,一招“釜底抽薪”,脚底踏着雪,从冷羽腋下滑过。 冷羽娇笑一声,反手一抄,一招“回头望月”,玉掌拍向楚皓天的肩膀,楚皓天身影骤然撑起,站立而起,几乎紧贴冷羽娇躯站立在她对面,一双深情的眼睛紧紧盯着冷羽。 冷羽心颤动一下,挥掌一招“仙人指路”,拍向楚皓天,楚皓天不躲不避,被冷羽一掌击在胸口,他“咦”一声,胸口略微作痛。 冷羽撤回手掌,脸上几丝愠怒,“你怎么不还手?” “嘿嘿,这不是让你一招嘛!”楚皓天咧嘴贼溜溜地笑着,泥鳅似的,身子一滑,飘然跃出 冷羽娇喝一声,纵身而起,挥掌劈出,月夜雪落,宛若白昼,两人在雪地掌影相对,翩翩起舞般对战,好看极了。 楚皓天滑溜的身躯,左躲右闪,冷羽掌下倒也运劲如风,挥掌蹙眉,一招“三阳开泰”,轻盈地身影凌空跃下,楚皓天闪身躲开,岂料雪地太滑,冷羽玉足滑出,娇躯摇摇欲坠。 楚皓天,探出手,拦腰抱住冷羽,脚下力踏雪地,稳稳站住,冷羽睁大双眼,见自己娇躯已经在楚皓天手臂中,不觉花容失色,双手一推楚皓天的胸膛。 谁料,不推还好,这一推,楚皓天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压向冷羽,冷羽一双眼睛睁大滚圆,身子已躺在了雪地上,楚皓天的一张脸在她俏美脸庞两寸处,结实的胸膛已经紧紧压在她胸前的双峰上。 她哑然失色,头脑一片空白,感受着楚皓天厚重的气息,两人久久的对眼凝视,心中激荡着莫名的情愫,感受着对方体温。 良久,冷羽朱唇微启,从银牙里挤出几个字,“皓天,我已经有男人了。” 一个冷激灵只涌入楚皓天的头脑,仿佛遭受了一个晴天霹雳,手腕一用力,将冷羽的身躯拉了起来,松开手,默然望着天幕,飘着鹅毛大雪的天幕。 “皓天,你是个好男儿,一定会有幸福的,谢谢你今晚的陪伴。”冷羽说完,挪动玉步,便欲走了。 “等等。”楚皓天喊了一声,冷羽站立身段,没有回头,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么?” “他一定很爱你,对吗?”楚皓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一句,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既然冷羽选择另外一个男人,而不选择他,一定有她的理由。 “嗯,他很好!”冷羽眼眶里液体在打转,还是没有忍住,几滴清泪滑落脸颊,“皓天,保重!” 楚皓天望着冷羽的背影,心如刀割,没想到自己痴迷的她,竟然跟了别的男人,他没有落泪,只是仰望星空,任由雪花飘洒在自己冰冷的脸上,一张冰冷的脸,如同冰冷的心一般。 冷羽从小池塘边转身走过一道角落,一个漆黑的角落,娇躯倚靠在墙上,脚下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掩面,任由泪水侵蚀脸颊,哽咽不已。 突然,她身体一阵痉挛地抽搐,她脸上浮现了异常的痛楚,她颤抖的玉手探进自己怀中,取出一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丸,张开苍白的嘴唇,将药丸丢进嘴里,嚼了几下,吞咽下去。 她脸色苍白,额头渗出汗珠,周身不停地抽搐,她强忍痛苦,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因为她害怕发出声响,引来楚皓天,她不能让楚皓天知道她的病情。 她在刚才躺在他怀中的时候,头脑里想起了楚皓天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哪一天你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你尽管说一声,我离开便是!”所以,她当作是利用了楚皓天的感情,欺骗他,说她已经有了男人,以此来掩埋自己的病情,她绝不能让楚皓天知道她身患重症,因为,她深爱着他! 第092章 传功傲无极 任督二脉通(上) 九月九日,重阳佳节,珠峰下,静树大师雅居内。 静树大师、楚皓天盘腿对坐,双掌对接,微闭眼睛,周围站立着白衣剑客金世义、血手牡丹以及冷羽,三人聚精会神地看着静树大师和楚皓天。 静树大师手掌中源源不断的往楚皓天体内输入真气,意念所及,“皓天,所谓通任督,即为通三关:尾闾、夹脊、玉枕、行周天运转之意,贫僧用功力将你体内真气疏导,引入三处穴道,你需气凝丹田,顺着贫僧输入的真气运行,冲破三关,即可成功打通任督二脉。” 楚皓天此时与静树大师是心灵相通,自是能够心领神会,将静树大师注入体内的真气融会贯通,一股股真气在经脉之间游走,心旷神怡,他敛聚心神,将真气运转到尾闾穴,体内所有真气凝聚在一处,静树大师强劲的真气此时犹如万马奔腾,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 楚皓天只感觉尾闾穴一阵穿心刺痛,未敢出声,凝聚为一股强劲的内力冲破尾闾穴,他感觉神清气爽,不敢懈怠半分。 “保持精气神,不可泄气,继续冲破夹脊穴。”静树大师继续疏导这楚皓天,手中真气又变得缓和,但依旧是延绵不绝。 楚皓天聚气凝神,顺着静树大师的疏导,真气冲向夹脊穴,有了第一次的刺痛,楚皓天对于第二次刺痛丝毫没感到惊讶,运气冲向穴道,刺痛过后,楚皓天知道第二关夹脊穴已通。(..tw无弹窗广告) 金世义、牡丹、冷羽三人大气不敢出,依旧全神贯注地看着楚皓天头顶缓缓升腾起阵阵雾气,额头渗出滴滴汗珠。 “静树老秃驴,又是重阳节了,二十年之约,贫道今日前来报仇雪恨,你是不是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屋里头呢?”突然,雅居外传来一声地动山摇的吼声,听其吼声,便知来人内功极其深厚,但见窗棂边帘幔都一阵抖动,听得是一阵刺耳。 白衣剑客金世义微皱眉头,道声:“难道是‘颠三倒四’癫道人来寻仇了?” 金世义与静树大师交往多年,自是知道静树大师与这“颠三倒四”癫道人的过节,其实言之过节,也非过节,只是二十年前,静树大师避居中原,遇上这癫道人作恶,便出手阻止了他,之后,这争强好胜癫道人立下誓言,二十年后,同样是好汉一条,一定会来雪耻。 二十年前,这癫道人与静树大师酣战三天三夜,未分胜负,只是最后关头,静树大师以佛光普照略胜癫道人一招,于是癫道人耿耿于怀,在这二十年里,勤学苦练,今日前来报仇雪恨。 这些都是静树大师之前告诉金世义的,现在静树大师帮主楚皓天打通任督二脉,正是紧要关头,若是被这癫道人搅局,轻则静树大师和楚皓天经脉逆行,走火入魔,重则立即身亡。 金世义不假思索,一提青锋剑,纵身从窗户跃出,牡丹、冷羽情知来人武艺高强,亦是燕子斜飞之式,纵出雅居。 楚皓天微皱眉头,体内真气有几分凌乱,静树大师腹语传声,“凝神聚气,切莫被周围的变化扰乱心志,否则前功尽弃不说,你我还会经脉尽断而亡。” 楚皓天自知现在懂不得半点杂念,慌忙聚气凝神,将体内真气继续引导向玉枕穴。 雅居外,一位满头白发苍苍的老者,头发凌乱不堪,衣着是一件道袍,双眼深邃,却是炯炯有神,其精神矍铄得有点与他年纪不符。 他正是“颠三倒四”癫道人,他太阳穴高高隆起,足见他内力雄厚,迈着大踏步,表面上,他每一步都重千钧,可是走过雪地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痕迹,有也只是浅得忽略的印记。 他使的正是江湖上名闻天下的提纵术――踏雪无痕,修炼踏雪无痕的人,除却内力深厚之外,其轻功修为在武林中亦是屈指可数的。 仅仅这踏雪无痕加上刚才那几声狂吼,白衣剑客金世义顿感觉癫道人武功绝对不简单,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这癫道人武功修为已经是天下无双。 金世义沉吟着,他知道此时紧要关头,绝对不能让癫道人进入雅居内,所以,他握紧青锋剑,只要癫道人靠近雅居,企图进入雅居,他的青锋剑毫不客气地抽出,刺向癫道人。 牡丹亦是看出金世义的深情肃穆,也早已运劲于掌,掌心已是圆环血印,蓄势待发。 冷羽漠然地望着癫道人,玉手紧紧按住剑柄,亦是同仇敌忾地等候癫道人望雅居内跨入,剑拔弩张。 癫道人一只宛若松树皮的枯瘦手撩了一下额头凌乱的发丝,轻蔑地扫视了一眼站立在门口的金世义、牡丹、冷羽三人,一口唾沫吐出,“呸,老秃驴,你该不会是没等着我,就已经归西极乐了吧?让这几根葱来对付我?” 白衣剑客金世义大名在这些武林前辈眼中自是不值一提,但是他在武林中亦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岂会是癫道人说得那么不堪一击?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愠怒,但是,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候,尽量拖延时间,让静树大师将楚皓天任督二脉打通,才是正事。 于是,他打定主意,笑脸相迎,鞠躬道声:“真人仙驾,晚辈金世义拜见。” “什么狗屁金世义、银世义的,快叫老秃驴出来,和贫道大战三百回合。”癫道人又是唾了一口,不屑地斜睨了一眼金世义,又是一通唾骂。 白衣剑客金世义强压怒火,笑着说:“真人来得真不是时候,大师刚好在午休呢?” 癫道人又唾了一口,看了一眼碧空上的阳光,“放狗屁,现在日出三竿,老秃驴除了死掉,睡什么万年觉?少废话,快叫老秃驴出来。” 白衣剑客金世义久居中原,对于这珠峰时差却是不知,的确,日过三竿,睡什么觉嘛,他自知撒谎露馅,又笑着说道:“是这样的,静树大师今日刚好外出云游。” 癫道人不耐烦地一拂衣袖,卷起地上地雪花,怒吼道:“小子,识相的话,就给贫道滚开,否则,惹怒了贫道,一掌废了你。” 白衣剑客金世义咂舌看了一眼,这癫道人果然内功深厚,这才一拂衣袖,就可将雪花卷起,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是,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拖延时间。 半晌,金世义继续笑着说:“真人真是会说笑,凭你的威望,又怎么会为难我们这些后辈呢,确实,大师不在雅居。” “奶奶的,懒得和你这龟孙浪费时间。”癫道人搔搔了凌乱的头发,一阵心烦意乱,纵身一跃,身影便落向雅居门口。 金世义、牡丹、冷羽三人惊骇不已,三人同时飞身掠起,两把剑,一双圆环血印的手掌,以一个扇形围向癫道人。 第093章 传功傲无极 任督二脉通(中) 【非常感谢沉默的歌手、阿英姐的打赏,小羽定当不负众望,努力码字,精彩不断!】 “心无旁骛,气随意转,通玉枕,三关通!”静树大师、楚皓天听见雅居外,已经响起了打斗声,静树大师生怕楚皓天分心,立即意念传声,警戒楚皓天。 其实,楚皓天的心理素质远远超出了静树大师的忧虑,他心里早有了乾坤,外面无论来的敌人有多强大,白衣剑客金世义、血手牡丹,加上冷羽,至少可以抵挡一阵子,所以,他能够聚精会神,将打通任督二脉最后一道穴位――玉枕穴突破。 静树大师缓缓撤回双掌,言传楚皓天运行任督二脉法门,“督脉由会阴起经背脊三关而达头顶百会,再由身前任脉而下丹田,此称为周天,运行周天之气,通畅百脉,此为任督二脉通,则百脉通。” 楚皓天此时体内真气运转顺畅,游走体内奇经八脉,顿觉精神抖擞,丹田处感觉凝聚了一股强大的劲道,之前从嵩阳沉铁剑吸入的功力全部化为己有,兼收并蓄,内力已达另一个境界。 静树大师满意地点点头,称赞道:“世义称你骨骼精奇,是个武学奇才,依贫僧看来,此言非虚,打通任督二脉,一般人若要修为,至少得花个十年八载,都未必成功,而你在短短一个时辰,就做到了,的确是一个练武的旷世奇才。.tw[]” 楚皓天此时体内真气已经顺畅,吐纳气流,收放自如,他缓缓睁开眼睛,双手合十,道谢:“多谢大师不吝帮助,晚辈定当铭记于心。” 静树大师手微微捋着须眉,微笑着说:“此乃皓天你自己的福缘,你体内已然有了佛家内功,加上清风十三剑的功力,贫僧只不过是做了一件举手之劳的事而已,你无须挂怀。对了,贫僧猜想,你体内的清风十三剑功力,想必是世义传授于你的吧?” 楚皓天点点头,道:“正是大哥相传。” “阿弥陀佛,世义是一位慷慨的君子,但是,他慧根不如你,清风十三剑,他只领会了九式,今天,借此机会,贫僧将最后四式传于你,至于你能否领会,全看你造化了。”静树大师打心底里喜欢这个骨骼异于常人的楚皓天,所以,对于武学,也就尽量倾囊相授了。 楚皓天受宠若惊,赶忙俯首道谢,“弟子万分感激大师的厚爱。” “贫僧也是一个爱才之人,希望你习成武学,能够造福万世,那贫僧也就功德无量了,你听好了,清风十三剑后四式剑诀,第十式,虎啸风生,形如猛虎,剑啸九天,风云巨变,万象骤生。” 静树大师嘴里传授剑诀,楚皓天只感觉一道人影闪动,意念所到,头脑里全是这清风十三剑的剑招,相较于前面九式,这第十式更是变幻莫测,抱守归元,剑中有人,人中有剑,人剑合一。[..tw超多好看小说] 原来,静树大师的佛法修为极高,能够在言语之间,通过佛法传功,江湖中,能够佛法传功的,除了西佛枯木大师,恐怕只有这位静树大师了,而且,这位静树大师佛法更是高深,楚皓天只感觉周身有数股真气注入体内,比之前静树大师帮助打通任督二脉的真气更强烈。 “清风十三剑第十一式,破浪乘风,波浪壮阔,汹涌滂湃,劈荆断浪,幻化无极。”静树大师厚重的语气,宛若涛涛汹涌的海浪,楚皓天只感觉眼前一汪海洋狂卷而下,人影闪耀,长剑如风,断浪御风,顿觉平复。 “清风十三剑第十二式,弄月吟风,朗朗明月,光照宇内,云淡风轻,剑傲苍穹。”楚皓天听到此处,眼前感觉是蔚蓝天幕,皓月当空,皎洁月光,人影婆娑,剑气如虹,御剑飞天,剑荡长空,短短瞬间,他已是领会其中深意。 静树大师面容有几分欣喜,能够让这位佛法高深的出家人动容,颇为不易,足见静树大师对于楚皓天的表现,相当之满意,当下,立即道:“清风十三剑第十三式,极目藏风,风花雪月,无尽长空,万法归一,森罗万象,佛法无极。” 楚皓天眼帘只感觉人影蹙动,这清风十三剑第十三式,却是前面十二式的综合,但又远胜于前面十二式,剑招更是迅如疾风,更有佛法幻化,变化万千,无穷无尽,刚柔并济,人即是剑,剑即是人,风云变幻,但他隐约感觉到,这最后一式虽然辛辣无比,却好像处处留有余地。 “皓天,佛法讲求因果循环,清风十三剑最后一式,便是淋漓尽致地体现了佛度善缘,这第十三式,也是一个极致,若是淳厚善良之人施展这第十三式,必定给对手一个生机,以德服人;若是邪恶之人施展这第十三式,毫无余地,恶有恶报,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因此,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望你能细心斟酌。善哉,善哉!” 楚皓天心存万分感激,“弟子定当铭记大师教诲。” “轰隆……”一声巨响,雅居的大门被人一掌劈开,一个庞大的身影如同灵猴般纵身进来,癫道人那副邋遢的形象出现在静树大师和楚皓天面前。 刚才,静树大师与楚皓天正物我两忘的传功,早已忘记了雅居之外的大战,此时,癫道人破门而入,想必,白衣剑客金世义、血手牡丹、冷羽三人挡他不住,才让他闯了进来。 原来,金世义、牡丹、冷羽三人呈扇形围攻癫道人,金世义一招“斗转星移”,欺身直进,青锋剑直取癫道人胸口,牡丹双掌齐飞,血玉诛仙掌拍向癫道人脸颊,冷羽手腕一转,长剑挺向癫道人的软肋,呈上中下三路攻入。 谁料,癫道人不仅不避,反而挺身任由金世义和冷羽的长剑刺到,金世义青锋剑刺在他胸口,像是刺到了精钢锻造的甲板上,青锋剑剑尖都弯曲了,却是刺不进癫道人的身体。 冷羽亦是同样的效果,长剑都弯曲了,亦是刺不进癫道人的软肋,此时,牡丹的血玉诛仙掌刚好拍到癫道人的脸颊,他见牡丹手心映着圆环血印,不敢小觑,偏头闪过,被牡丹的手掌拍到了几缕乱发,焦灼之气弥漫,掉下一撮白发,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癫道人双掌一挥,一掌击出,一道强劲的气流震飞牡丹,怒吼一声,一脚踏在雪地上,稳如磐石,怒沉一口气,身子一抖,强劲的功力弹出,“道元功!” 金世义、冷羽只感觉癫道人体内一道气流荡出,气流灌注在二人剑身,将二人活生生反弹而出,震飞一丈开外。 癫道人轻蔑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金世义、冷羽、牡丹,冷漠地说了一句:“无名鼠辈,不自量力!”说完,继续施展踏雪无痕大踏步走向雅居屋内。 金世义强压喉咙的腥味上涌,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足尖一点地,掠身而起,青锋剑狂卷向癫道人。 冷羽、牡丹口吐鲜血,衣袖一擦嘴角血迹,也是撑地而起,扑向癫道人。 第094章 传功傲无极 任督二脉通(下) 癫道人骤然回转身,运气于掌,双掌凝聚一团真气,怒吼一声:“道元罡气!”双掌震出,三尺圆环状的太极图气流撞向金世义、牡丹、冷羽。 三人都拼尽最后一口气的扑向癫道人,没想到癫道人其武功已是出神入化,出手竟是随心所欲,其功力之深厚,不说牡丹、冷羽这些后辈未曾见过,就连中辈的金世义都是见所未见,三人如同断翅的风筝,跌宕出数丈开外。 金世义张嘴“哇”一口,喷出一口鲜血,俨然已经身受重伤,爬将不起,牡丹、冷羽亦是咽喉涌腥,口吐鲜血,踉跄站不起来。 癫道人冷哼一声,一掌劈开雅居紧闭的大门,此时,刚好静树大师传功完毕,静树大师对于这个闯将进来的癫道人只是微微一笑,说:“阿弥陀佛,牛鼻子,你终于还是来了。” “哈哈……老秃驴,老道以为你就做缩头乌龟便罢,没想到在这里和这小子胡扯吧?”癫道人打量了几眼楚皓天,但见其骨骼精奇,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已然隆隆凸起,他心里倒也不敢小觑,这年轻人小小年纪,功力竟是如此修为,想必不简单,难道是老秃驴请来助拳的? 静树大师依旧一副慈眉善目,笑了笑,“牛鼻子,咱们斗了那么多年,冤冤相报何时了呢,到此为止吧!” 这时,金世义、牡丹、冷羽三人已经挣扎着,步履蹒跚地走进了雅居,惊愕地看着静树大师与楚皓天,楚皓天微皱眉头,看了三人一眼,随即,对他们三人点头微微一笑,金世义三人会意,知楚皓天已经打通任督二脉,想必武功已经是另一番境界。 “那不成,老秃驴,你可知道老道这二十年怎么过的吗?冬寒夏暑,老道早起晚睡,练就道家至高武学――道元功,今天,老道便是来和你一较高下的。”癫道人洋洋得意地摩拳擦掌,对盘膝而坐的静树大师炫耀道。 静树大师沧桑的脸上露出几许惊愕,“便是那太极无量的――道元功?” “哈哈,正是,老秃驴,怕了吧?”癫道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像今日之战,必胜无疑。 所谓太极无量――道元功,武当开山鼻祖张三丰在创立武当派,练就无敌于天下的太极,后来有武当得道真人为求武学止境,将太极推向极致,便创立了太极无量――道元功。 道元功修炼之法,需在静僻巅峰,层云萦绕之间,屏气凝神,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糅合太极刚柔相济,突破人体极限,将人体内潜能最大极致地发挥出来,其主要是增强功力。 初练道元功,功力增加平缓,几乎为零,随着日积月累,功力呈直线增长,练到最后,其功力可达到成熟增长,当习成道元功之后,可挥掌成气,是为“道元罡气”,其杀伤力不亚于刀剑,主要是以强劲功力让对手身受内伤。[..tw超多好看小说] 刚才进门之前,癫道人那一招克敌制胜的便是道元功的道元罡气,一招之下,震伤金世义、牡丹、冷羽三位在武林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足见,癫道人的武功修为,绝对不容小觑。 静树大师思忖一会,霍然站起身,“牛鼻子,今日之战,非得要打吗?” “打,非打不可。”癫道人斩钉截铁地说。 静树大师还未回答,楚皓天骤然站起身,冷峻的脸上,尽显杀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臭道士,要打,我和你打!”他见癫道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心里也失去了对癫道人最起码的尊重,喝了一句。 癫道人岂会让这后生晚辈对自己不敬,愠怒满面,“臭小子,活腻了,好,今天,老道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 “打就打,怕你不成!”楚皓天跨前一步,拳头握得“嘎吱”响,怒发冲冠,逼向癫道人。 静树大师探手拦住楚皓天,笑着对癫道人说:“牛鼻子,你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有那么大的火气嘛,况且,你和这后辈争斗,就算你赢个一招半式,也不光彩,不如今天我们换一种打法。” 癫道人疑惑地望着静树大师,“换一种打法?” “对,换一种打法,今天,我们不妨来场文斗。”静树大师胸有成竹地说。 “哈哈……”癫道人狂笑不已,随之笑声停止,“老秃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道斗大一个字不识一个,哪会那些文绉绉的,痛快点,出招吧!”他手一探,做出出招的架势。 静树大师笑而不语,半晌,方才道:“牛鼻子,你看看这位年轻后辈,他叫楚皓天,贫僧已经将其任督二脉打通……” “哦?”癫道人不免又仔细打量了几眼楚皓天,嘴里惊叹道:“怪不得,怪不得。” 静树大师点点头,随之说道:“今天我们得文斗就是,你把你的道元功演练给这位楚皓天看,让他演练给贫僧看,贫僧再教他破解之法,如此下来,便知你的武功是否比得过贫僧了,你看如何?” 癫道人装癫不傻,狂笑道:“老秃驴,你是想让老道教这个臭小子武功咯?不成,不成。” 金世义、牡丹、冷羽亦是看出静树大师的意图,冷羽聪颖过人,上前一步,道:“难道老道士害怕自己武功不济,打不过大师?” 癫道人瞪了一眼冷羽,“哼,老道武功不如这老秃驴,什么话?” “那为何道人不敢接受静树大师的建议,想必是害怕了吧?”冷羽进一步激癫道人。 癫道人一脸不屑,白了一眼静树大师,“老道会怕这秃驴?开什么玩笑!” “唉,道人武功高强是高强,恐怕以后只好进棺材咯。”冷羽长叹一口气,哀怨地说了一句。 癫道人哑然,思量之下,这小妮子虽然伶牙俐齿,倒也不无道理,眼前这楚皓天虽然初次相识,但见其英姿雄发,器宇轩昂,更是骨骼精奇,说不准得以传承自己的武功,自己这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也不至于绝迹,想到此处,一阵默然。 “牛鼻子,你是干还是不敢接受这样的文斗,瞧你一把老骨头,贫僧是怕你经不起折腾,打还是不打?”静树大师手捋胡须,笑着问道。 冷羽继续激将癫道人,“唉,依我看,道人是怕输,根本不敢打咯。” 金世义笑而不语,牡丹倒是对这美貌的冷羽刮目相看,她到底为何挺身而出帮助楚皓天?虽然从微小动作,看出楚皓天对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也只是当作楚皓天生性风流,遇见美女,风流毕现罢了。 但牡丹绝不知这冷羽与楚皓天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她也不得不对冷羽的聪慧过人惊叹不已。 癫道人抵不过静树大师的诱惑,加上冷羽从旁煽风点火,一咬牙,一跺脚,喝道:“比就比,谁怕了是龟孙。” 第095章 奇遇凌绝顶 惊骇道元功 癫道人说完,身影一纵,横掠出了雅居,来到雅居之外空旷的雪地上,大喝一声:“老秃驴,比武总不能蜷缩在你那龟壳里吧,速速出来。” 静树大师颔首笑了笑,走了出去。 楚皓天、金世义、牡丹、冷羽四人对视一笑,亦是紧随出了雅居。 宽敞的雪地,早已是白茫茫一片,半尺的雪花覆盖地面,整个世界已经是银装素裹,好不壮观,看来这珠峰下,积雪占据一年四季大部分光景。 癫道人飞跃上雅居对面一块磐石上,磐石上早已是雪花覆盖,他径自盘膝坐下,磐石上的雪花却是不融化,对站立在雅居门口的静树大师喊道:“喂,老秃驴,难道你就这样做缩头乌龟吗?” 静树大师轻捋须眉,由衷赞叹道:“这牛鼻子武功修为果然已是另一番天地,皓天,待会你可要好好领会他的武功精要。” 楚皓天应声:“是,谨遵大师之意。” 静树大师足尖微微点地,身影飘然跃上与癫道人相对应的磐石上,依旧盘腿坐下,手捻动佛珠,笑着说:“牛鼻子,你是客,你先出招吧。” 癫道人哈哈仰头大笑,“老秃驴,你远从印度到我中土,泱泱华夏大国,礼仪之邦,盛赞天下,当然你是客,你先出招!” 静树大师不做推辞,对楚皓天一招手,道:“皓天,你还愣着干嘛?过来呀!” “是!”楚皓天拱手回答,纵身而起,飞掠而去,脚底几乎贴着雪地,但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其轻功卓越,让金世义都忍不住赞叹道:“贤弟任督二脉打通之后,武功果真是突飞猛进,轻功竟然有癫道人踏雪无痕的精妙。[..tw超多好看小说]” 癫道人亦是双眼发出奇异光彩,暗自道:“这臭小子,武功修为果然不同凡响,光这轻功,都足以与老道的踏雪无痕相媲美。” 楚皓天飞身跃上静树大师所在的磐石上,蹲下身子,让静树大师教他出招。 静树大师低声耳语:“道元功,糅合太极,刚柔相济,你用清风十三剑第三式,风刀霜剑,引出他的招数。” 楚皓天点头应是,纵身跃下磐石,飘然落在癫道人磐石下方,对癫道人抱拳道:“真人,刚才晚辈多有冒犯,还望前辈多多海涵。” “废什么话,老秃驴教你什么招了,速速给老道演练。”癫道人扫了一眼楚皓天,喝道。 楚皓天一按背在身后的嵩阳沉铁剑,沉铁剑“铮”脱鞘而出,他伸手一握,紧捏剑诀,嵩阳沉铁剑紧握手中,一路清风十三剑第三式,风刀霜剑,狂澜四射,剑气怒鸣,卷起地上的雪花,连刺带挑,凌厉异常。 癫道人看过之后,哈哈朗声笑道:“老秃驴就这点招?小子,过来,老道教你破他之法。” 楚皓天纵身跃上癫道人所在磐石,癫道人亦是轻声耳语:“道元功,皆是功力提升之术,你可将体内真气化于剑尖,步法为八卦转乾坤,身法为四象无极,意念所及,气流所到,去吧!” 楚皓天心领神会,不得不对这癫道人由衷钦佩,飞身一跃,飘然落在静树大师所在磐石之下,手中嵩阳沉铁剑宛若蛟龙,脚下稳踏八卦转乾坤步法,身形变幻无穷,皆是四象幻化,剑气“铮铮……”皆是将剑法化作一道道气流震出,震荡得地面雪花飞溅,感觉就好像他独自在雪中舞剑。 围观的金世义、牡丹、冷羽三人看着那雪花漫天飞舞中,楚皓天身影穿梭,急如闪电,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只看见全是剑影笼罩,感觉这雪地上,有两大高手正在交战。 只见刀光剑影,拳来掌去,震得雪花飞舞。 白衣剑客金世义不由得惊叹道:“静树大师和癫道人不愧是当今绝世高手,武功修为无人能敌了。” 冷羽看着楚皓天来回奔走在静树大师与癫道人磐石之间,看着他武功不断精进,心里那份高兴地劲难以遮掩,她时而紧蹙眉宇,时而欣喜笑容。 牡丹不时看看这个冷羽,虽然她心里亦是为楚皓天高兴得手舞足蹈,但是,对于冷羽的出现,她的芳心却是深受震撼,醋意浓浓地看着冷羽,却是默不作声。 静树大师与癫道人这场特殊的“文斗”,一斗斗了三天三夜,所有人都矗立在雪地上,楚皓天的武功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这三天三夜接招拆招的修炼武功,虽然他略感疲惫,但丝毫不感觉倦怠,依旧精神抖擞地来回奔跑。 已经是最后一刻激战了,癫道人对楚皓天传授道元功最后一招“道元罡气”,“道元罡气,讲究心神合一,体内真气凝聚为一点,经由奇经八脉,由手少阳导出,幻化太极,气由相生。” 楚皓天点头,转身跃下磐石,到静树大师所在磐石之下,嵩阳沉铁剑归鞘,双足画太极站立,手随意转,体内真气凝聚,不多时,他面前已经是三尺圆形太极图形气流状,双掌一推,掌气所及,撞击在地面,“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已被激荡得飞沙走石,深陷下半尺深的窟窿。 众人忍不住大声喝彩,楚皓天亦是惊愕不小,岂料这道元罡气是如此厉害,心中暗喜,万万没想到此次到珠峰是这般奇遇。 静树大师看了癫道人这最后一招“道元罡气”,甚是了得,不由得皱眉沉思。 “哈哈……老秃驴,认输吧!没法子破老道这道元罡气了吧!”癫道人大笑不止,得意地瞧着静树大师。 静树大师沉思片刻,微微一笑,对楚皓天招手道:“来,皓天,贫僧叫你破他之法。” 楚皓天都在研究这破之法,正百思不得其解,不愧是静树大师,早已得破解之法,当即飞身上磐石,聆听静树大师的指点。 “道元罡气,刚劲迅猛,你可用清风十三剑第十三式破他!去吧!”经由静树大师一提醒,楚皓天幡然醒悟,欣喜若狂,飞掠而去,轻盈落地。 癫道人不解地问:“皓天,难道老秃驴想到破解之法了?” “嗯,是的,真人,您可看好了。”楚皓天点点头,手中已经将嵩阳沉铁剑握紧在手,横剑一挥,清风十三剑第十三式,极目藏风,顿时,感觉周围一阵飓风而来 ,吹拂着地面的雪花。 癫道人两眼放光,抚掌大声喝彩:“好,老秃驴,你这招够狠。” 话音刚落,楚皓天身影一个“旱地拔葱”,嵩阳沉铁剑剑尖朝上,脚底离地,扶摇直上,空中一个倒翻跟斗,脚上头下,剑尖朝下,剑气如同平静大海被一巨石投入,泛起的波浪,震荡开去,剑尖抵地,周围地面山崩地裂般,“轰隆……”巨响炸开,周围几丈之内都像地震摇晃了几下。 雪花飞溅所到之处,让众人睁不开眼,都抬起衣袖遮掩住眼睛。 第096章 拥戴小明王 子兴逢身故 【开始每章节三千字,求收藏,求推荐!】 亳州城内,军民欢庆,刘福通端坐高头大马,率领红巾军从洛阳城归来,虽然此次洛阳城擒拿元顺帝失败,但总算将这位有点放荡不羁的少主韩林儿迎回来了。 原来,红巾军在韩山童起义失败后,刘福通继续率领起义,但为了一表忠心,顺应天意,他还是拥立韩山童的儿子韩林儿为少主,自立将军,揭竿而起,抗元立功。 但是,韩林儿自幼胸怀大志,其大志非争夺江山之意,而是仗剑天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他很少过问军中事务,军中事务,一切由刘福通打点,权力基本操控在刘福通手中。 这次,他出游洛阳,本打算继续浪迹天涯,岂料,刘福通已经安排鬼谷剑派龙啸奉保护自己,并且在这次洛阳擒拿元顺帝之际,将自己迎回亳州,这并非韩林儿本意。 在韩林儿心中,明月楼,牡丹酿,那位俏老板娘牡丹却是梦回萦绕地在他的脑海里,但是迫于刘福通的威严,他又不得不回到亳州。 亳州城内,张灯结彩,喜庆非凡,大街小巷,军民都伸长脖子,瞻望着在刘福通高头大马后面马车内的少主。韩林儿马车帘子卷起,一张英俊的书生清秀面孔,清晰地浮现在军民眼前。引来路旁布衣百姓的点头评足。 当夜,亳州城官邸内,刘福通下令杀牛宰羊,大摆筵席,喜迎少主回城,并且借此机会稿赏三军。 时是,灯火辉煌,全军觥筹交错,喝酒吃肉,高谈阔论,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刘福通站立起身,委身拱手,对坐在上席的韩林儿道:“末将刘福通有事想和三军将士相商,请少主允诺。” 韩林儿挺不自在地抬手示意,道:“刘将军南征北战,有话但说无妨。” 刘福通鹰眼扫了端坐饮酒举杯的诸将士,朗声说:“当今天下,群雄四起,逐鹿中原,我等红巾军在韩山童先主率领下,揭竿而起,虽然韩先主已经谢世,但红巾军在少主韩林儿的带领下,势力不断庞大。[..tw超多好看小说]末将不才,欲拥立少主为小明王,不知诸位将士意下如何?” 其实,刘福通问这句话纯属多余,在红巾军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刘福通的话便是金口玉言,说出来,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果真三军将士举杯高呼:“拥立小明王,驱逐鞑虏,推翻无道元朝统治。” 刘福通点点头,率先上前,跪拜道:“臣刘福通参见小明王。” 接着,三军将士亦是“扑通”跪下,参拜高呼:“臣等参见小明王。” 韩林儿一脸尴尬,总不能来一句“众卿家平身吧!”,思忖半会,站立起身,抬手道:“诸位将士,快快请起。” 诸军将士都看着刘福通,刘福通虔诚地站起身,对三军将士说:“诸位,小明王已经吩咐请起了。” 这时,三军将士才纷纷起身。 刘福通紧接着说:“小明王本是宋裔,然,国号宋,建元龙凤,红巾军由此开天辟地,建立江山,望三军将士互勉共进。” “誓死效忠小明王。”三军将士朗声回答。 韩林儿此时虽有不情愿成分,但也已经热血沸腾,毕竟能够率领三军将士打拼江山,为百姓谋福利,倒也无可厚非。而且韩林儿自小受的便是儒家思想,学而优则仕,官本位思想还是占主导地位。 所以,尽管他深知这是刘福通野心膨胀的产物,但是,三军拥戴的是他韩林儿,纵使自己像汉献帝一般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刘福通远不是曹操,自己也绝不是羸弱的汉献帝。 只待自己羽翼丰满,必定将刘福通这狼子野心的奴才铲除。[..tw超多好看小说]只是韩林儿太低估了刘福通。 不待韩林儿继续多想,一员将士迈开矫健步子走了进来,在刘福通耳边一阵耳语,刘福通竟然闻言,眉宇舒展,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疑惑地看着刘福通,不知他为何如此开怀大笑。 刘福通环视了一眼三军将士,笑着说:“天大的好消息,滁州义军首领郭子兴日前已经身故。” 众人闻言一片愕然,这郭子兴聚众起义滁州,日渐强盛,岂会突然身故? 且说,滁州主帅郭子兴,在朱元璋投靠之后,委以重任,征战无往不胜,将其义女马氏秀英许配于朱元璋,朱元璋雄才伟略,才智过人,深得郭子兴信任。 一日,有门卒进报,濠州主帅孙德崖到。朱元璋虽然不识来因,但仍旧坦然出迎,彼此接见,并马入城。 等到登堂,朱元璋问孙德崖明来意,孙德崖道:“濠州粮食匮乏,特来借粮。” 朱元璋欣然允诺,留宴数日,一面禀报郭子兴。 朱元璋不曾知道郭子兴与孙德崖过节,郭子兴竟然亲自率领大军,自滁州奔赴朱元璋所在营地和州,想前来擒住孙德崖。 朱元璋知道郭子兴度量如此狭窄,难成大事?他获知后,料知郭子兴此番前来,定然与孙德崖寻衅,顿时左右为难,不得已先与孙德崖说明,孙德崖即起身告别。 朱元璋恐他中道遇到郭子兴寻仇,所以,亲自送孙德崖至二十里外。可谓仁至义尽。 等到回和州城,郭子兴已经抵达和州城。郭子兴二话不说,勃然大怒问道:“你为何放走孙德崖?” 朱元璋镇定自若地说:“孙德崖虽得罪于主帅,但是毕竟患难初交,不应遽绝;并且前此构衅,都是由赵均用谗谄所致。现在孙德崖居守濠州,保我梓桑,尚无大过,还望主帅见谅!” 郭子兴见其言之有理,倒也无可奈何,勉强住了一宿,仍率兵回滁州了,郁怒之下,得了一个肝逆症,水米不进,不到数日,一命呜呼。 此时,那员将士禀报刘福通之事,正是这番事情,刘福通当然闻言高兴不已,因为中原逐鹿,除了他红巾军,还有张士诚、陈友谅的义军相对规模庞大,此外便是这郭子兴的滁州义军了。 所谓中原逐鹿,鹿死谁手,未知之数,只要强劲对手削弱力量,那么,自己力量不断发展壮大,最终取得胜利,那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了。 那名将士略微沉吟,却是道:“将军高兴,为时过早,属下听闻郭子兴手下,一名叫朱元璋的大将,异常了得。” 刘福通微皱眉头,“此话怎讲?” 那名将士阐述道:“郭子兴辞世之后,他的儿子郭天叙,赶忙派遣人飞报朱元璋,朱元璋得知消息,披星赶月赶到滁州,发丧开吊,悲恸不已。郭子兴的旧部,见朱元璋如此忠义,各自感愧,便议论拥立朱元璋为王。朱元璋不答应,经由三军将士大众再三规劝,朱元璋暂代统帅,兼领郭子兴旧部。” 刘福通心里绷紧,“朱元璋这厮,难道真有三头六臂?” 那名将士继续说:“虽不敢说朱元璋有惊天法术,但是如此一来,郭子兴的兵马归他麾下,他必然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义军。加上朱元璋手底下的几员大将,徐达擅长兵法、李善长擅长计谋、胡大海和汤和勇猛无敌,他日与我军争霸天下,必定是朱元璋大军。” 刘福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名大将,想不到自己军中却有如此良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聂谷,刚入军中不久。”那名将士拱手抱拳道。 不待刘福通发话,韩林儿从座位上起身,疾步走过来,惊讶地问:“杀手盟,江湖号称‘金钱杀手’聂谷?” “回小明王的话,正是在下。”对的,此人正是杀手盟的“金钱杀手”聂谷。 韩林儿好奇地问道:“你既是杀手盟的杀手,为何要从军?” 聂谷微蹙眉宇,脸色有几分凝重,“杀手盟始终是一个江湖组织,如今已经分崩离析,土崩瓦解,男儿志在四方,聂谷已经想通了,乱世之下,当从军,建功立业。” 刘福通抚掌赞叹道:“好一个从军,建功立业,本将军看你足智多谋,这样吧,本将军升你为副参谋,一来保卫本将军,二来为本将军出谋划策,如何?” 聂谷慌忙俯首拜谢,“多谢将军厚爱,聂谷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只要你有才能,在红巾军中,保管你建立奇功伟业,名垂青史,受万人敬仰。”刘福通对这个聂谷倒也真是真心赏识,当然,也是任人唯贤,也是为一己私利。 韩林儿沉思片刻,继续问:“那你和楚皓天一定认识咯?” 聂谷微皱眉宇,“楚皓天?回小明王,属下并不认识。” “哎呀,楚皓天就是杀手盟的孤星了。”聂谷自从上次在榆柳居与楚皓天(孤星)相见之后,便未曾见过面,确实未曾听闻楚皓天的事情,经由韩林儿这番说话,他更是疑惑地看着韩林儿。 韩林儿只好进一步解释道:“听闻孤星是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东魔楚顶天的儿子,真名便是楚皓天。” 如此说来,聂谷算是彻底明白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聂谷,今后在红巾军,你可得好好表现,千万不要辜负了小明王以及本将军的厚望。”刘福通补充道。 “是,多谢小明王、刘将军栽培。”聂谷拱手致谢,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思绪却是回到另一幕。 第097章 情义榆柳居 瓦解杀手盟(上) 原来,当日在嵩山选盟大会上,杀手盟大姐柳茹艳刺杀元顺帝,遭到倾城山庄芍药仙子的“漫天飞花”毒针之后,聂谷及时出现,救走柳茹艳,一时不知去向,所以,聂谷只好将柳茹艳带回榆柳居。 杀手盟作为一个杀手组织,网罗各类人才,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对于用毒解毒、医术都可堪称一绝。 唐钰儿,出身唐门世家,医术高明,用毒解毒圣手,年纪廿十,清秀面容,是杀手盟第三号驰名江湖的杀手,江湖绰号“妙手香姑”。 这“妙手”二字说来倒也是对她医术的赞誉,“香姑”二字却就不见是褒奖了,因为唐钰儿杀人,可用十六个字形容:“人过留香,毁尸灭迹,只闻其香,不见其形。” 唐钰儿厉害的还有她的媚术,所谓媚术,妖媚惑心,迷失本性,男人贪恋美色,媚术便是针锋相对,而男人最脆弱、防守最弱的时候,当然便是在女人胴体上驰骋的时候。 那一刻,追求原始的欲望,天地万物,结合为一,谁会去防备意外的攻击,所以,能够利用男人这一点,并且将其屠杀,事半功倍。 媚术便是诱使男人步入石榴裙下的第一步,加上唐钰儿虽不说有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之貌,但是足够媚惑那些见到女人,便如同公狗见到母狗的好色之徒。 当然,这种追求原始欲望,天人合一也是人之本性,若是,男人对于女人不再有欲望,或者女人不再对男人有奢求,人类又岂可繁衍生息?所以,这种利用人性杀人的方式,堪比安乐死,或者更残忍。 因为那种结合的美妙,妙不可言,而在这一刻身处云端,却是身首异处之时,的确太过于残忍。不过,这便是唐钰儿的杀人的另一种方式,她从来不感到惭愧或内疚。 原因很简单,她是杀手,杀手简言之,便是杀人的工具,工具就没有感情可言,一个人没有感情,便是工具,便是机器,但是人又岂能毫无感情呢?除非是畜生,就算是畜生,也有怜悯之情、求偶之情吧! 唐钰儿绝不是工具,绝不是杀人的工具,她有自己的感情,一个杀手的感情,杀手更像是猎手,被杀的人只不过是猎物,猎人不可能对猎物产生怜悯之情的,但是除却猎物,猎手还是有自己的感情的。 那天,“妙手香姑”唐钰儿正在榆柳居自己的房间,端坐在窗边,托腮仰望天幕,蔚蓝的天幕,碧空万里,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平添几分遐想。 窗外树林间,一对鸟儿正栖息在树枝,拍着翅膀,欢愉追逐,宛若两小无猜的恋人在打情骂俏。 唐钰儿一双眼又盯着那对鸟儿,喃喃自语道:“鸟儿呀,若是我也能像你们一样,恩恩爱爱,长相厮守,那该多好呀!只是,他眼里只有大姐,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眼,我是不是很卑微呢?” “嘎吱”,竹制的门突然被推开,聂谷抱着柳茹艳闯将进来,唐钰儿略微惊讶,回头看时,只见柳茹艳嘴唇黑紫,脸色苍白,聂谷满头大汗,焦急地喊道:“钰儿,快,大姐中毒了,快救大姐!” 唐钰儿还没回过神,聂谷眼前一黑,双膝一跪,扑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想必是他一路狂奔,急气攻心,昏厥了过去。 唐钰儿手足无措,慌忙疾步走过去,摇晃着聂谷:“谷哥哥,谷哥哥……”她喊了几声,聂谷都没能醒来,她一手把着聂谷的脉搏,一手掐了掐聂谷的人中穴。 她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柳茹艳,心中却是油然而生的醋意,因为唐钰儿心仪的人便是这“金钱杀手”聂谷,她的感情便是倾注在这聂谷身上。(..tw)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聂谷铁了心的执念于柳茹艳,根本没注意过唐钰儿对她的感情。 唐钰儿心里暗道:“若是中毒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不顾死活地抱着我?” “咳咳……”聂谷一阵咳嗽,清醒了过来,一看唐钰儿没有给柳茹艳解毒,不由得愠怒吼道:“你管我干嘛?我死都无所谓,要是大姐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唐钰儿委屈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没有落泪,而是霍然站起身,“有本事,你就自己给她解毒呀!”说完,她迈开步子,跑出了房间。 聂谷不明就里,一阵愕然,但是,他除了金钱,哪会什么解毒,暗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太凶了,逼急了唐钰儿。但他知道柳茹艳身中剧毒,刻不容缓,慌忙站起身,追了出去。 唐钰儿并没有走远,而是出了房间,站在走廊里,望着远方,独自抹泪。 “钰儿,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凶,求你救救大姐吧!”聂谷缓步走过去,致歉地哀求道。 唐钰儿哼了一声,转过身,眼里噙着泪,梨花带雨的双眼,一汪秋水地望着聂谷,问道:“聂谷,如果中毒那个人是我,你是不是也像现在那么紧张我?” 聂谷惊慌失措,他看得出唐钰儿一双眼眸蕴含的情意,那绝不是一般朋友之间的眼神,而是情愫萌生,浓浓深情地眼神,一时语塞,“我……”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大姐,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眼。”唐钰儿知道自己那样的问话,也是多余。 “不,你是用毒解毒高手,怎么会中毒?这是不可能的。”聂谷却是找一个说服的理由。 唐钰儿笑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地冷笑,让聂谷望着她,都感觉非常的陌生,“聂谷,要救柳茹艳,你自己救,我不会救她的。” 聂谷血冲脑顶,真想上前一步,一巴掌掴在唐钰儿脸上,但是,他没有,“你这是什么话,大姐怎么说都是杀手盟的当家,你有责任为她解毒。” “哈哈……杀手盟从你与孤星反目,就已经瓦解了,今天的杀手盟,一盘散沙,早已经土崩瓦解了。柳茹艳只不过是我的情敌,我绝不可能救她,让她活下来,看着心爱的人在她面前,为取悦她,而极尽各种讨好。”唐钰儿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惊醒了聂谷。 聂谷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唐钰儿心仪自己,可是感情能够勉强吗?他既然能够这样想,可是,他为什么就想不通柳茹艳对楚皓天的执著呢? 眼下,为了救柳茹艳,他一咬牙,豁出去了,看着唐钰儿道:“钰儿,话不是这样说的。其实,这些年,你在我心里面,是多么的重要,但是我害怕自己的冒昧会伤害到你,所以……” 唐钰儿又是一阵冷笑,冰冷的笑声,如同寒冰骤下,空气中倏地降温,让人心生寒意,“聂谷,别再演戏了,不用昧着良心说那些情意绵绵的谎话,我是不会相信的,除非……” 聂谷柳眉倒竖,一双眼疑惑地看着唐钰儿,“除非什么?” 唐钰儿从怀中掏出几粒绿色药丸,摊在手心里,“除非你服下这几粒绝情丸,忘了对柳茹艳的感情,从此之后,一心一意地对我。” 聂谷迟疑了,这绝情丸服下之后,整个人几乎是脱胎换骨,正所谓绝情,绝了前段情,这只是其一。其二,绝情而非断绝情欲,而是断绝前段情,延续后段情,所以,才有唐钰儿所说,忘了对柳茹艳的感情,一心一意对唐钰儿。 唐钰儿望着聂谷,苦笑了几下,“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做,所以,什么都不用再说,我是不会救柳茹艳的。” 聂谷心在刺痛,若是再有延误,估计柳茹艳性命不保,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抬起手,一把抓过唐钰儿手里的绝情丸,塞进嘴里,“钰儿,望你遵守诺言,救救大姐!” 这倒是让唐钰儿惊讶万分,她笑了,眼角闪动泪花的笑,只要这个男人服下绝情丸,那么这个男人便是自己的了,她能不笑吗?她亲眼看见聂谷吞咽下了绝情丸,所以,也就爽快地说:“好,谷哥哥,我这就去救大姐!” 唐钰儿带着几许雀跃,走进房间。 聂谷待唐钰儿走进房间的门槛,一运功,将梗塞在咽喉的绝情丸逼出来,吐在手里,一把丢在走廊外的杂草丛中,阴冷地笑了笑,暗道:“唐钰儿呀唐钰儿,虽然你是一个可人儿,可是,你又怎么能够取代茹艳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呢!” 他紧接着跟进了房间了,见唐钰儿已经将柳茹艳抱起放在床上,她端坐在床沿边,为柳茹艳把脉,不时微蹙眉宇,表情肃穆。 半晌,她将玉手离开柳茹艳的脉搏,站起身,说:“大姐所中之毒,非常厉害,这毒药有产自西域的鹤顶红以及千年蝎子提炼的毒药,现在,我要施展唐门功法,将大姐体内剧毒逼出体外,再用唐门特制解毒圣药为其解毒。” 聂谷点点头,“辛苦钰儿了。” 唐钰儿将柳茹艳扶起屈膝而坐,她便坐在柳茹艳身后,运功对其进行逼毒,对聂谷莞尔一笑,“只要谷哥哥开心,钰儿不辛苦!” 第098章 情义榆柳居 瓦解杀手盟(下) 唐钰儿运功一会,额头微微渗出汗珠,聂谷寻思:“既是演戏,就将这场戏好好演绎下去。”于是掏出一块丝巾在唐钰儿额头,轻轻为她擦拭去汗珠。 唐钰儿心里一震,嘴角上扬,露出几许微笑,芳心为之一动,若不是正在为柳茹艳运功解毒,她非娇嗔地扑入聂谷的怀抱中。 聂谷看着微微闭着眼,真气游走在双掌之间的唐钰儿,一道强劲的真气激在柳茹艳背上的命门穴,真气犹如汹涌的波涛涌入柳茹艳的体内,直抵她的心脉。 唐钰儿缓缓催动内力,掌上加了几分力道,柳茹艳身子僵直,嘴一张,吐出一口乌黑的淤血,微微呻吟了一声。 唐钰儿吐气纳神,撤回双掌,气凝丹田,缓缓睁开眼睛,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玉手微微撬开柳茹艳的檀口,将药丸塞进柳茹艳的嘴里,又将一直处于昏迷的柳茹艳平躺在床上,对着站立在一边的聂谷浅浅笑着说:“好了,让大姐休息一阵子,便可痊愈。” 聂谷笑脸相迎,“真是多亏有钰儿,不然大姐可就危在旦夕了。” 唐钰儿伸伸懒腰,眉宇一闪,一双眼眸望向聂谷,“嘻嘻,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那你想要什么报答呢?”聂谷问道。 “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唐钰儿不假思索地说,女人有时要求并不高,只是需要心爱之人的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如此简单的想法便是女人,却又组成了让人百思难解的复杂女人。 聂谷难道连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都吝啬吗?他笑着的脸略微僵硬,看着脉脉含情的唐钰儿,妩媚动人的朱唇,鹅蛋般滑腻的脸庞,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若说不够吸引聂谷,那是不可能的。 聂谷侧目瞧了一眼,脸颊逐渐转成血色的柳茹艳,又想起了楚皓天,没准柳茹艳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楚皓天。他的心一下子沉到水底。 他不再犹豫,一把将唐钰儿揽入怀中,低下头,嘴唇深深地印在唐钰儿的樱桃嘴唇上,唐钰儿略微挣扎,柔声道:“别打扰大姐休息,我们出去吧!” 聂谷双手将唐钰儿抱了起来,转身便往房间外走去,唐钰儿一双纤手搭在聂谷的脖子上,秀发垂下,头依偎在聂谷的肩上。 刚出房间,唐钰儿的小嘴咬住聂谷的耳朵,香气弥漫,燕语呢喃地说:“到你的房间吧!” 聂谷心猿意马,体内血液沸腾,丹田之处,热气升腾,全身像是中了邪一般酥软,是的,的确,此时的聂谷中了唐钰儿的药――鸳鸯合卺散,不言而喻,便是一种催情药物。 唐钰儿俏脸上红霞燃烧至耳根,芳心亦是一番燥热,默默道:“聂谷呀聂谷,你明明就没有服下绝情丸,为何还有欺骗我呢?不过,你不要我,我却要你。” 聂谷血液在燃烧,疾步走到他的房间,推开竹制房门,径直走到床边,将唐钰儿平放在床上,嘴里叫了声:“钰儿,我好热。怎么会这样?”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转身在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可是,依旧是燥热难当。 “谷哥哥,你过来嘛!”只听见唐钰儿银铃般的声音,聂谷扭过头,只见唐钰儿早已解开衣裙,只剩下一件粉红色的内衣挂在身上,白皙的肌肤,如此巧夺天工的人间极品,不由得惊叹造物主的美妙手笔。(..tw好看的小说) 聂谷不由分说,踉跄几步跨上前,三下五除二,撤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跳上床去,一把推倒唐钰儿,强壮的身子压在唐钰儿身上,嘴唇重重地封住唐钰儿的香唇,唐钰儿亦是头脑一片空白,回吻着聂谷。 但是唐钰儿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早已在嘴里含食了绝情丸,于是尽情的将与聂谷亲吻,聂谷紧紧搂着唐钰儿,顿时,屋内只剩下二人最美妙的翻云覆雨声音…… 许久,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聂谷缓缓睁开眼,感觉自己怀里抱着唐钰儿,此时,他药力已过,惊愕不已。但头脑昏昏沉沉的,像是要记起什么,却是什么也记不起。 这时,唐钰儿也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玉手轻轻抚摸着聂谷的胸口,温声细语地说:“谷哥哥,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啊?这……这怎么回事?”聂谷想挣扎坐起身,岂料,与唐钰儿身子接触之后,身体有了反应。 “谷哥哥,怎么样?舒服吗?”唐钰儿娇媚的脸颊,楚楚动人,聂谷不容多想,翻身压在唐钰儿身上,在唐钰儿身上梅开二度,屋内又是一阵鱼水之欢的声音蔓延开来…… “钰儿,以后,你便是我聂谷的女人,生死不离。”云雨之后,聂谷的手微微抚摸着唐钰儿的秀发,心中早已忘记了有一个痴迷的柳茹艳,他眼中只有这个娇媚女人唐钰儿。 唐钰儿心里窃喜道:“哼,从来没有我唐钰儿搞不定的男人,只要我唐钰儿看上的男人,就一定会服服帖帖的。”但是,她对聂谷是真心的爱,所以,她盈盈笑了笑,“谷哥哥,就知道说谎话欺骗钰儿,你不是心里一直有一个大姐吗?” 其实,唐钰儿说这句话是想试探自己的绝情丸是否奏效。 聂谷如同她所预料地回答:“大姐待我们每一个都如同兄弟姐妹,我又岂会有非分之想呢,况且,都怪我以前有眼无珠,怠慢了钰儿。” 唐钰儿心里如同灌了蜜一般,心中狂喜,知道自己的绝情丸已然奏效,心下也就放心几许,更是娇媚无限地揶揄道:“那你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哟!” “能得钰儿这般女人,夫复何求?”聂谷的心被绝情丸涤荡之后,一颗心只有这个唐钰儿。 “谷哥哥,眼下,杀手盟已经瓦解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唐钰儿依附在聂谷的胸膛,谄媚地问道。 聂谷微蹙眉宇,心中早有了乾坤,“如今天下大乱,正是乱世出英雄的最好时机,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戎马天下、建功立业为志。” 唐钰儿疑惑地看着聂谷,“谷哥哥是打算从军?” “从军是建功立业的最好选择,加上我武功不错,在军中一定有用武之地。”聂谷自信满满地说道。 唐钰儿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元朝无道,如今中原群雄并起,逐鹿中原,势力最为庞大,当属刘福通那支红巾军,所以,我想去加入红巾军,建立功业,将来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聂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唐钰儿娇嗔地说:“不管谷哥哥做什么样的决定,钰儿都支持你。” 聂谷的手在唐钰儿充满弹性的玉峰上揉捏了一下,唐钰儿粉手拍打着聂谷,“讨厌了,摸得人家痒痒的,还想要啊?” 聂谷从他玉峰上移开手,推开柔软的被子,坐起身,掐了掐眉心,“先去看看大姐吧。” 唐钰儿嗯了一声,两人缓缓地披衣装束之后,便走出房间,去到唐钰儿的房间,却见房间空空,早已没了柳茹艳的踪影。 聂谷、唐钰儿面面相觑,整间房间左看右看,皆不见柳茹艳的影子。 “怎么回事?大姐是不是遭到什么不测了?”唐钰儿脸上露出几许焦虑,六神无主地看着聂谷。 聂谷环视了一下房间内,一切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他摇摇头,说:“大姐是不辞而别,应该不是什么歹人所为。” 唐钰儿不解地盯着聂谷,聂谷瘫软地坐在一张桌子边,茫然若失,喃喃道:“若是歹人所谓,屋子内绝不会如此整齐,唉,想不到名震江湖的杀手盟,就这样瓦解了。” 唐钰儿的玉手搭在他肩上,安慰道:“你不是说要去从军吗?那就别太难过了。” 聂谷点点头,怅然说:“我并不是难过,而是感伤,这些年,杀手盟的兄弟姐妹,如今已是各奔东西,哼,都怪孤星,伤了大姐的心,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唐钰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然地站在聂谷身边,良久,才道:“不管怎样,还有钰儿在谷哥哥身边呢。” 聂谷没有回答,心中却是想着进入红巾军,建功立业。 就这样,聂谷离开了榆柳居,去到红巾军的聚集地亳州,参加了红巾军,虽是一名小卒,但是到处刺探军情,这不,刚好被他探听到滁州主帅郭子兴身故、朱元璋崛起的信息,刘福通对其刮目相看,直接晋升他为副参谋。 第099章 心胸窄怀恨 鸿门宴入瓮 且说聂谷将郭子兴染疾身故、朱元璋扶摇直上担任滁州主帅的消息告之刘福通,他由一名低阶的无名小卒,一跃成为刘福通身边的副参将,老奸巨猾的刘福通这样的安排绝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tw无弹窗广告) 因为他听小明王韩林儿说这聂谷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足见其武艺超群,笼络蛰居江湖的武林高手,这一直是刘福通的夙愿。原因很简单,江湖人够义气,大抵是有勇无谋之辈,而且没有追名逐利,自然不会和他有名利的勾心斗角。 事实上,刘福通这般想就太低估江湖人了,毕竟他不是江湖中人,他当初遴选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为其爪牙,虽然他是利用了龙啸奉的见利忘义,但他只会想到龙啸奉的志向在于一统江湖,成为武林盟主,自然也就对他称霸天下没有直接的利害威胁。 另,朱元璋在处理滁州主帅郭子兴后事之后,一面发檄文告之天下各路义军,一面携妻带子,速速赶回他的盘踞地和阳。 濠州义军首领孙德崖已经安全回到濠州,此时,接到郭子兴身亡的檄文,却是依旧对郭子兴兴师问罪怀恨在心,对属下愤愤难平地说:“朱元璋那厮,真是可恨之极,前些天我去和他借粮,他假装答应,暗地里却是通知郭子兴,兴师寻仇,幸好我及早走了,不然还不身首异处,如今郭子兴去世,他非但不和我相商,还擅自为统帅,实在是太小瞧我了。我将挥师而去,与他一决雌雄。” 其部将吴通献计说:“将军息怒,如今朱元璋并有滁州,气焰大盛,若是我军贸然出兵,恐怕难以取胜,不如如此这般这般。” 他将心中筹划的计谋和盘托出,孙德崖眉飞色舞,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妙计妙极!吴副将,你即刻去办好这件事。” “是!”吴通躬身应道,退了出去。 和阳城,朱元璋大营内,紧张地气氛,众将士面容笼罩阴霾,都看着端坐虎皮大椅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朱元璋,这朱元璋身高七尺,五官饱满,双耳垂肩,威严凛然,颇有一番处变不惊的气质。 朱元璋手底下第一员虎将徐达,风度翩翩,饱读兵书,才智过人,他首先发话:“孙德崖小肚鸡肠,此番修书宴请主帅,居心叵测,元帅实在是不宜前行。” 朱元璋毫无惧色,斩钉截铁地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若是他孙德崖真设下鸿门宴,遥想汉高祖与西楚霸王对峙,项羽摆下这鸿门宴,汉高祖未曾罹难,只要有忠心耿耿的人愿意同往,我怕他孙德崖不成?” 一番话,朱元璋以汉高祖自喻,其胸襟豪迈,绝非常人能比,这也是成就霸业的先决条件,若是一个人做事畏首畏尾,终难成就霸业,适当地冒险,果断地做出决定,才是成就大业的必备条件。 朱元璋这番话激励着手底下的英豪才俊,果然,话音刚落,一旁闪出一人,拱手道:“末将不才,愿与主帅前往,誓死保卫主帅安危。” 朱元璋看了一眼,乃是吴桢,朗声大笑:“樊哙复活,鸿门宴,亦何足惧?”威猛虎将胡大海亦是闪身愿意跟随,“末将亦愿意随主帅同往。” 朱元璋心中早有乾坤,随即,他吩咐徐达等将士:“大海,你与徐天德等率军随后,若有不测,尔等急速杀出。” 徐达、胡大海自是惟命是从,当即挑选千名精壮兵士,紧随朱元璋以及吴桢之后,吴桢身为马前卒,和朱元璋直抵孙德崖的濠州。 孙德崖在濠州城内,听闻手下来报,朱元璋已经抵达濠州,他便吩咐吴通依计行事,一方面,吴通去布置好一切,另一方面,他亲自出城迎接朱元璋,远远看见朱元璋所带随从不过千人,心中窃喜道:“朱元璋呀朱元璋,枉你一世英名,真是天助我也,今天,濠州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他迎上前去,摊手笑道:“朱元帅,孙某恭喜阁下担任了滁州的主帅呀!”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地说:“哈哈……孙将军实在是太客气了,你这般热情相迎,真是折煞元璋了。” 孙德崖暗暗道:“待会送你上西天,你会更感激我的。”当即,也尽量掩饰住心中的欣喜,“哈哈……朱元帅智勇无双,他日取天下者,必朱元帅是也。” 朱元璋笑而不语,与孙德崖并肩赴宴,寒暄已毕,孙德崖宣布开宴,并将朱元璋所带将士置于帐外,尽可开怀畅饮。 吴桢却是紧跟朱元璋,寸步不离,大有汉高祖赴鸿门宴,较于樊哙过犹不及。 当下分席而坐,各自斟满酒水,孙德崖举杯对朱元璋,感激道:“承蒙朱元帅日前相救于滁州,助我脱离陷阱,这一杯孙某敬朱元帅,先干为敬!”他仰头一饮而尽。 朱元璋端起酒杯,笑了笑,亦是倾杯而尽。 酒过三巡之后,孙德崖语气中带有几分责备,脸色有几分不悦,道:“虽然日前朱元帅助我脱险,孙某感激不尽,但是郭帅谢世,兵权无主,以辈分相论,当由不才掌管,可孙某却是收到朱元帅檄文,并且做了滁州义军统帅,难道朱元帅眼里连一个长幼都不分了么?” 朱元璋自知孙德崖借故起衅,泰然自若,微微一笑,说:“这都是郭帅旧部厚爱拥戴,绝非元璋本意,况且这也是权宜之计,他日必定重选。” “哼,我看重选就不必了,今日你便把这滁州统帅之位让与我,何待他日?”孙德崖两眼大放精光,怒视着朱元璋。 朱元璋漫不经心地说:“深受郭帅旧部所托,今日要元璋不义,让与孙将军,万万不可。” 孙德崖愠怒满面,摔杯大喝一声:“只怕由不得你,众将士何在?” 一声令下,只见帐外蜂拥而入,披盔戴甲,兵戎相见,将朱元璋团团围住,刀光剑影,尽取朱元璋。 吴桢勃然大怒,跳将而起,手起刀落,挥刀守卫着朱元璋,但是,毕竟势单力薄,一拳难敌四手,吴桢全身护住朱元璋,且战且退,急中生智,慌忙中,一跃而起,一刀劈向孙德崖。 孙德崖大惊,双眼一闭,岂料,吴桢的刀在离孙德崖的咽喉一寸之地,戛然而止,身影一闪,手腕一转,明晃晃的柳叶刀架在孙德崖的脖子上,大喝一声:“全部退后,否则,你们将军人头落地。” 吴通等人见吴桢身手非凡,害怕伤及孙德崖,只好蹑手蹑脚不敢贸然上前一步。 孙德崖亦是吓得两腿潺潺,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对吴通等人喝道:“不许轻举妄动。” 朱元璋心下大喜,与吴桢架着孙德崖一步步向城外挪动,吴桢柳叶刀刀背狠敲了一下孙德崖,骂道:“狗奴才,和你吴爷爷玩起鸿门宴了是吧?快叫你的手下闪开一条道,给朱元帅和我牵两匹马来。” 孙德崖惊吓不小,慌忙喊道:“全部给我退下,还愣着干嘛,牵两匹马来。” 吴通微皱眉头,只好吩咐一名手下,“快去马厩牵两匹马来。” 那名手下当即奔跑而去,不多时便牵了两彪悍的黑鬃马来,朱元璋首先上马,吴桢柳叶刀架在孙德崖脖子上,手用力一提孙德崖的腋下,纵身上马,骂道:“奶奶个熊,你得护送我和朱元帅出城门。” 朱元璋心下感动万分,没想到这吴桢如此勇猛,当即也不多言,一挥马鞭,率先出了濠州城。 吴桢紧跟其后,一手架着孙德崖,一手挥舞着马鞭,两匹黑鬃马疾驰而出,出得濠州城,吴桢回头看了一眼吴通等人,一路奔跑而来,阴冷一笑,“今天暂时留下你狗命。”说完,一脚将孙德崖踹下马来,挥鞭绝尘而去。 孙德崖被从马上踹下来,跌落了两颗门牙,待吴通等人赶到,早已是怒发冲冠,张牙舞爪地喊道:“给我追杀了朱元璋那厮。” 不待吴通等人去追,谁料,朱元璋、吴桢早已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冲杀过来,孙德崖两眼通红,抢过手下一名将士的长矛,挺矛便挑向吴桢。 “不……不好了,将军,朱元璋……徐达……”吴通支吾地喊道,只见朱元璋、吴桢身后,旌旗遍野,徐达、胡大海等一干将士手持兵器,滚滚而来。 胡大海一马当先,挥起板斧,一斧子劈向孙德崖,骂道:“狗日的,前日,我家主帅待你不薄,你这厮却是恩将仇报,我不劈了你,难泄我心头之恨。” 板斧到处,虎虎生风,孙德崖大惊,慌忙挺起长矛相迎,只听见“呛啷”一声,孙德崖的长矛被胡大海一板斧劈掉矛头,不待孙德崖回过神,胡大海手起斧落,又是一板斧将孙德崖劈成两段。 吴通等人见主将孙德崖罹难,顿时,阵脚大乱,但狗急跳墙,吴通却是率领濠州军士,倾军迎敌。 吴桢见胡大海闯祸,忙让徐达及几位武艺高强的将士护卫朱元璋先行离去,自己挥剑率领将士一阵厮杀,两军对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屠刀所向,日月失色,血流成河。 第100章 濠州两军战 蛰居藏锋芒 濠州将领吴通为主报仇心切,勇猛异常,更是高呼将士:“为将军报仇雪恨。”濠州将士热血沸腾,顿时,士气高涨,同仇敌忾,作战犹如群狼吞噬猎物。 吴桢生怕寡不敌众,不敢恋战,只好且战且退,后退不过一里地,谁知,朱元璋端坐高头大马,一马当先,率领黑压压一片将士前来接应,其人数相较于吴通率领濠州将士数倍。 朱元璋为何如此短时间内聚集这么多人马卷土而来?并非天降神兵,而是朱元璋麾下谋士李善长担心朱元璋有失,便命郭兴、郭英等,带领万人,前来濠州接应。不料,刚到濠州城外,便遇到朱元璋仓惶逃走,于是,便将将士交由朱元璋亲自率领,折返回头,营救吴桢、胡大海等人。 吴桢、胡大海看见朱元璋率众来救,瞬时精神大振,更是手起刀落,将濠州将士如同削冬瓜一般,尸殍遍野,血腥味弥漫。 吴通此时自知不敌,飞马奔还,吴桢便是穷追不舍,吴通入城,吴桢亦是纵马入城,手中从濠州将士手里夺来了一柄长剑,顺手掷出,一剑贯穿吴通脑髓,吴通应头倒下,惨死于马下。 濠州将士见吴通都被斩杀马下,更是六神无主,慌忙之下便欲关城门,另商对策。 胡大海大吼一声,地动山摇,手中板斧上下翻飞,闪电般欺身直进,板斧随手一扬,板斧脱手而去,一板斧斩下正在关城门的其中一员将士,身影一跃,双掌宛若千斤坠,运劲于掌,狂澜四射,将关城门的其余将士震得个脑袋稀巴烂。身子纵起,霸王举鼎之势,横贯身子,将城门推开。 朱元璋率众长驱直入,斩杀濠州将士众多,濠州将士走投无路,朱元璋下令,投降者,免死。 此令一出,濠州将士丢盔弃甲,竞相匍匐乞降,归顺者众多,增加了朱元璋的兵力。 朱元璋取孙德崖而代之,战后,安抚城内百姓,严整军纪,若有骚扰侵掠百姓者,杀无赦,于是,濠州城民拥戴朱元璋。 朱元璋在濠州住了几天,便率领徐达、胡大海等人赶回和阳,刚回到和阳,便有属下来报,说有亳州来使前来送檄文,檄文称之龙凤元年,甚为大惊。 朱元璋高坐帐中高位,手中拿着着檄文阅览更是惊讶不已,檄文说封郭子兴之子郭天叙为都元帅,自己名下为副元帅等等,龙眼骤变,将檄文狠狠拍在旁边的桌子上,震荡得桌子上的杯盘摇晃不已,怒喝一声:“这檄文从哪里送来的?” 立即有一名儒雅中年老者闪身应道:“此檄文是亳州刘福通遣来使送来的。” “将那来使给我传来。”朱元璋咬牙切齿吼道。 那位儒雅中年老者正是谋士李善长,其精通天文地理,运筹帷幄之术,相当惊人,威望极高,他对着旁边其他几位将士一使眼色,叫其传亳州来使。 其中一员将士奔跑而去,不多时,领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走进帐中,这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亳州城,刚刚晋升为刘福通副参将的聂谷。 聂谷随着将士进入大帐中,举目望向朱元璋,但见朱元璋威风凛凛,虎头大耳,倒有几分君王面相,此时他愠怒满容,双眼怒视着聂谷。 聂谷心里深知会遇到这番境遇,一点也不惊讶,因为这番前来,计谋还是他献给小明王韩林儿以及刘福通。 “诸位将士,眼下红巾军拥立少主韩林儿为小明王,对于将来发展,不知诸位有何见解?”刘福通一双贼眉鼠目,环视了一下军营中的所有将士,将士前方上位,韩林儿一语不发,看着刘福通组织将士讨论。 几乎所有的将士都垂首不语,正当刘福通略感失望之际,聂谷躬身道:“刘将军,末将不才,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福通本来心里都欣赏这个聂谷,当即欣喜万分,一抬手,道:“聂副参将有话,只要对于红巾军发展有利,但说无妨。” 聂谷心里颇有几分紧张,沉吟片刻,方才道:“如今,天下大势,当属红巾军兵力物力最为庞大,我们拥立少主为小明王,国号宋,建元龙凤,何不趁此招揽天下义军,归顺于我红巾军呢?” “呵呵,聂副参将,让天下义军归顺红巾军?你是在痴人说梦吧?”刘福通对于聂谷这番见地却是持鄙夷态度,试问天下义军众多,分支各派,谁会甘愿屈服于红巾军。 聂谷微微瞧了一眼韩林儿,据理力争道:“刘将军,敢问若是我们发檄文招揽,谁敢公然与红巾军为敌?人心所向,谁敢不服?况且,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要胆敢唱反调,一不做二不休,将其铲除,大乱之际,当机立断,铲除异己,方能成就霸业。” “啪啪……”刘福通抚掌褒奖道,“好,聂谷,本将军果然没有看错你,就依你之言,若是不归顺我红巾军者,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是与红巾军为敌,对敌人绝不手软。” 聂谷没料到刘福通竟然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于是,自告奋勇道:“刘将军,那么,送檄文一事,末将愿孤身前往。” 刘福通不得不对聂谷又一次刮目相看,本想给他一个封赏,但是转念一想,这封赏一事,应该是由韩林儿来做,于是笑着对韩林儿道:“小明王,这聂副参将愿打头阵,您看若是成功……” 韩林儿自是聪颖之人,微微一笑,说:“聂副参将若是成功,回来之后便接受将军一职的封赏,当然刘将军日夜为红巾军操劳,今日,我就正式封你为兵马大元帅,统领所有义军将士。” 老狐狸刘福通心里明白,他几乎已经把韩林儿架空,当下,虽然不封赏他为兵马大元帅,他也会自封为兵马大元帅。可是,当从韩林儿嘴里说出来,他还是一番受宠若惊地俯首道谢:“臣谢主隆恩。” “刘元帅,请起!”韩林儿心里亦是明白刘福通的狼子野心,心里嘀咕道:“好狡猾的刘福通,哼,这场戏,我韩林儿便陪你玩到底。” 刘福通站立起身,对聂谷吩咐道:“即日,你便赶往和阳,将檄文送给朱元璋。” “是!” 于是,聂谷一路从亳州赶到和阳,送递册封朱元璋为红巾军的副元帅的檄文,他一语不发,双眼却是无所畏惧地紧紧盯着朱元璋,扫视了一圈周围将士,暗想待会若是动手,以自己的武功,摆平这些人倒也不足为惧。 “谁让你来送这檄文的?”朱元璋有点明知故问地呵斥一声。 聂谷气定神闲,理直气壮地回答:“末将奉小明王旨意,特来对朱副元帅发檄文册封。” 朱元璋正待发作,李善长心中早有计谋,立即上前一步,拱手道:“朱元帅,此番亳州遣使来檄文,也算是对我军肯定,纵观天下义军,当属红巾军势力最为庞大,我军若是趁此良机,归顺红巾军,共图天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言语之间,屡屡对朱元璋投递眼色,朱元璋心领神会,当即也放缓语气,对聂谷道:“来使辛苦了,先下去歇息一番,待会,本副帅设宴款待。” 这番变化倒是让聂谷摸不着头脑,只好拱手道:“多谢朱副帅!”当即,又随同将士退出了帐内。 待聂谷出了营帐,朱元璋脸色铁青,不悦地问李善长:“谋士为何阻止本帅斩杀那名来使?” 李善长微微一笑,躬身道:“元帅息怒,不才刚才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这名来使,看他走进营帐,步履稳健,吐气纳气,宛若游丝,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番刘福通突然派人来檄文,韩林儿公然称王,想必是仗着势力庞大。若是我们贸然抗拒,必定招来杀身之祸。” 朱元璋缓和了脸色,道:“谋士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难道要甘于人后不成?” 李善长笑了笑,“元帅不愿接受就职,那是高见,难道我等将士贪恋不成?这乃是权宜之计,如今天下义军,当属刘福通的红巾军最为庞大,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先应承下来,他日,等我军壮大,还怕他个刘福通?” 朱元璋略微沉吟,道:“好,就依你之见。”之后,便设宴款待聂谷,聂谷大惑不解,原以为凭朱元璋势力,自是不愿归顺,没想到这么顺利,还没离开和阳,朱元璋已经下令军中,自称年为龙凤元年。 这让聂谷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料想是朱元璋惧于红巾军庞大势力,甘愿归顺,也不便多留,早早从和阳辞别,回亳州复命。 朱元璋等人见计谋已成,当即,加快征战,扩大军队,时下,有义士常遇春、邓友德等一干之后为朱元璋开创明朝的将士前来归附,朱元璋的义军势力也在与日俱增,为朱元璋南征北战,逐鹿中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第101章 扑朔迷离谜 忆往昔峥嵘 珠峰下,静树大师雅居。 “老秃驴,没想到你的武功已经是出神入化了,今日之战,痛快呀,痛快!”癫道人精神矍铄,朗声大笑,一边吃着斋饭,一边夸赞着静树大师。 静树大师乐了,嘴上倒也不留情,“牛鼻子,就你那点道行,还敢跟贫僧斗。” 癫道人将目光盯在楚皓天身上,“没想到这小子,武功修为还真不赖,不然也是没法将老道的道元功发挥得淋漓尽致。对了,皓天,老道看你在施展武功的时候,有用到北怪骆云聪骆老头的内功,难道你是他入室弟子?” 楚皓天微微一笑,“骆前辈嘱咐晚辈查探当年东魔、西佛、南杀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翡翠的神秘失踪,所以,骆前辈将一本风雅颂剑诀赠予晚辈。”接着,他将与北怪骆云聪在虞渊幽谷相遇之事,详细地向癫道人说了一遍。 癫道人、静树大师等人听后,都不觉感到惊讶,癫道人微皱眉头,狡黠地笑了笑,“骆老怪,脾气还是那么古怪,明明就想收你为徒,非得编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话说回来,当年这名动江湖的四大高手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的失踪,的确是疑点重重。” 静树大师点点头,手捋了捋须眉,说:“贫僧虽远居珠峰,中原之事倒也颇有耳闻,这四位旷世高手突然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匪夷所思。” 白衣剑客金世义进而说:“北怪骆云聪前辈都隐居于虞渊幽谷,南杀古剑魂离奇身亡,这些不得不让人怀疑,那些岁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皓天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还保持着封印的羊皮信件,“南杀古剑魂前辈临终前交给我这封信,说这封信可以帮我解开身世之谜,西佛枯木大师已经告诉我,说我是东魔楚顶天之子。这封信我一直没有打开过,没准这其中能够有什么线索,然后按图索骥,查出当年四大高手失踪之谜。” 癫道人一本正经端详了许久楚皓天,惊愕地说:“你真是东魔楚顶天之子?” 楚皓天点点头,“西佛枯木大师告诉晚辈的。” 牡丹插嘴道:“道人,是真的,当时我也在场呢,枯木大师当年把皓天从大火中救出来的。” 癫道人瞪了牡丹一眼,“小妮子别多嘴,待会再问你话!” “问我什么?”牡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 “快说,你的血玉诛仙掌从哪学来的?”癫道人脸上有几分愠色,双眼利剑地盯着牡丹。 牡丹小嘴一撅起,没好气地说:“哼,那么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癫道人脖子一粗,抬起手掌,便欲给牡丹一个巴掌,静树大师阻止道:“阿弥陀佛,牛鼻子,说到底你还是长辈,何必对一个后辈动怒呢,牡丹施主的血玉诛仙掌,难道和你有什么关联不成?瞧你这恼羞成怒的模样。” “哼,血玉诛仙掌,乃是老道的师兄青云道人的独门绝技,如今,瞧这小妮子用这血玉诛仙掌,问她从何而来,她还不给我老实交代,贫道能不怒吗?”癫道人将手掌缓缓放下,一双眼睛始终利剑地盯着牡丹。 牡丹沉吟片刻,“血玉诛仙掌是道人师兄的独门绝技?可是,传授晚辈掌法的却是一位老乞丐呢!” 癫道人脸上露出了几许僵硬神情,许久,才喃喃地道:“那就是了,快说,那位老乞丐在哪?” “我师父已经逝世了。”牡丹只好如实相告,“嗳,道人,我师父明明是乞丐,怎么又成了你师兄了?” 癫道人神情肃穆,惊愕万分,“小妮子,说清楚点,我师兄死了?” “对呀,我师父十年前就病死了。[..tw超多好看小说]”牡丹一点也不惊讶。 癫道人双手捂头,跳将起来,纵身一跃,破窗而出,狂呼道:“师兄,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师兄……” 众人一阵愕然,面面相觑,纷纷站起身,追了出去。 雅居外,雪地上,癫道人疯了一般,挥掌如风,怒吼如狮,双掌翻飞,劈向雪地上的巨石,掌力所及,巨石被震得粉碎。 静树大师喝声:“不好,若再不牛鼻子,怒气攻心,经脉逆行,他必死无疑。” 楚皓天吃惊不小,听静树大师这样说,早已身子一掠,飞身而去,凌空探出右手,按在癫道人肩上。 癫道人双目龇裂,血丝密布,双肩一震,将楚皓天弹了出去,挥掌直击向楚皓天。 楚皓天长嘘一口气,没料到癫道人内力如此深厚,慌忙之下敛聚心神,双掌一错,欺身直进,一招“白虹贯日”双掌迎向癫道人铁钳般的松皮般枯瘦的有力之手。 癫道人手指一曲,一招“苍鹰扑食”,鹰爪抓向楚皓天的手腕,欲扣住楚皓天的脉门。 楚皓天不避不躲,左手一招“孔雀开屏”,运劲于掌,荡开癫道人的鹰爪,右手化掌并指,食指中指一招“仙人指路”直点向癫道人的曲池穴。 癫道人足尖一点,纵身而起,空中倒纵翻身,飞掠出去,而后又是一招“鹰击长空”,鹰爪探下,狠拍向楚皓天的百会穴,同时,脚下横空一扫,一脚卷向楚皓天的胸口。 众人一阵哑然,手捏冷汗,都为楚皓天担心。 楚皓天脚下狠踏,稳走八卦转乾坤,身形四象无极,真气运转奇经八脉,顿时之间,眼前一道圆形太极图气流,待癫道人鹰爪探到,他大喝一声:“道元罡气!”双掌震出,宛若狂澜汹涌。 癫道人想避却已然不及,被楚皓天双掌震飞,跌落雪地,双膝跪地,嘴角渗出了鲜血,整个人顿时清醒了,看着楚皓天,朗声大笑,“好,好,道元功终于后继有人了。” 楚皓天疾步上前,搀扶起癫道人,微蹙眉宇,“真人,晚辈无意冒犯,情急之下,方才出手,还望见谅。” 癫道人哈哈大笑,神智恢复了正常,“皓天,无须自责,你这一掌,可是治好了贫道的癫狂症。” 这时,静树大师、金世义、牡丹、冷羽都走了过来,静树大师颔首道:“牛鼻子,你这癫狂症终于不复存在了。” 这倒让金世义、楚皓天、牡丹、冷羽这后一辈的人感到惊讶不解。 静树大师这才说道:“牛鼻子二十年前是一个武痴,对武学到达癫狂状态,为追求武学至高境界,神志不清,说话都变得颠三倒四的,所以,江湖送其绰号‘颠三倒四’癫道人。” “当年,年轻气盛,贫道和师兄在武当修道,可是,师父却对忠厚淳朴的师兄青云道人宠爱有加,对贫道是冷眼相待。如今想来,当年师父是对的,因为贫道血气方刚,学了点皮毛武功,便气焰嚣张,到处闯祸。”癫道人长叹一口气,开始讲述了他的那段经历。 “血玉诛仙掌,本是武当先祖在深山修炼,得遇高人传授的,但因为其太过于残忍毒辣,修学者,必须心地善良,所以师父便将血玉诛仙掌传给了师兄。贫道一气之下,与师兄一较高下,师兄武功修为本就比我高出许多,我败在师兄手里。” 癫道人不免又是潸然泪下,话语有几分哽咽,“我怀恨在心,报复知心油然而生,于是,我用模仿血玉诛仙掌手法,在江湖上杀人,屡屡作案,师父为之震怒,后来将师兄逐出师门。我到珠峰一带,听闻静树大师武功高强,便来挑战,大败而回。后来,听说师兄沦落为乞丐,我也对静树大师怀恨在心,决定练好武功。在武夷山顶,苦练二十载,今下山寻仇……” “阿弥陀佛,牛鼻子,你武功相比于二十年前,已经是脱胎换骨了。”静树大师由衷赞叹。 “哼,这二十载苦练,也让贫道悟出了道之真谛,天道至高无上,杀戮仇恨非道,道之高深,犹如浩瀚苍穹,无穷无尽,纵使武功天下无敌,也到达不了道的境界。”癫道人无奈地说,“所以,贫道才愿意接受你的文斗,若是当年,不和你老秃驴拼个你死我活,绝不善罢甘休。” “善哉,善哉,佛有云:善恶因果循环,牛鼻子,你能看开,那真是可喜可贺呀!”静树大师微笑着说道。 癫道人双眼看着牡丹,“牡丹姑娘,请你把贫道师兄的事情说清楚一点,可以吗?” 牡丹点头道:“当年,我爹做生意回来,路上遇到师父,他染重疾在身,于是,我爹便把他带回来,进行医治。师父病好之后,可能是感恩我爹的相救,便传授我血玉诛仙掌……”她将青云道人在她家里的一段往事详细地说给癫道人听。 癫道人听后不禁老泪纵横,“都怪我害了师兄,如不是我当年逼走师兄,他一定能够继承武当掌门,也不会染疾病故。” 楚皓天微微叹口气,道:“真人,您就别再自责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是呀,前辈,您师兄泉下有知,看到您现在洗心革面,一定会欣慰的。”冷羽亦是安慰道。 第102章 剑魔信留踪 采石矶遇险 众人又回到雅居,冷羽若有所思地说:“皓天,你不是说剑魔古剑魂给你留下了羊皮信件,快拆看看,是否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或许对查探东魔、西佛、南杀、北怪前辈他们那段神秘的往事有所帮助呢!” 癫道人亦是道:“是呀,当年贫道虽是年轻气盛,对于他们几位的事迹也只是略有所闻,只听说他们在岳阳楼酣战三天三夜未未分胜负,与北怪骆云聪有过一面之缘,之后他们几乎一夜之间都销声匿迹了。(..tw)” 楚皓天将羊皮信件的封皮小心翼翼地拆开,掏出里面的信件,展开一看,不由得一阵愕然了。 众人看见他惊讶地表情,都一双双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牡丹抢先问道:“怎么了?” 楚皓天将羊皮信件摊开,放在众人眼前,只见羊皮信件上只写了五句诗句,第一句:“一代倾城花,吴宫空自忆儿家”、第二句:“笑我闲愁经半岁,何妨一晌空尘心”、第三句:“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第四句:“长桥卧波,未云何龙”、第五句:“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 众人看完,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不得其解。 楚皓天更是泄气,没想到当年剑魔古剑魂临死前给的信件,自己一直保留着,未曾拆开,这一拆开,竟然就是这几句古诗,那岂不是等于没有什么线索么? 白衣剑客金世义却是陷入沉思,双目紧紧盯着那五句古诗,嘴里喃喃道:“一代倾城花,吴宫空自忆儿家。要是没猜错,这诗句里分别蕴藏着某一个地名,这第一句,想必便是倾城山庄。” 众人又是一阵长吁,牡丹疑惑地问:“地名?” 静树大师点头表示赞同,“世义说的没错,若是南杀古剑魂留下什么线索,一定是有名的地名或者什么标志性的事物,一代倾城花,想必是倾城山庄无疑。(..tw)” 癫道人搔首坐立不安,不耐烦地说:“贫道最怕的就是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了,老秃驴,别卖关子,那剩下四个地方呢?” 白衣剑客金世义咀嚼着第二句古诗:“笑我闲愁经半岁,何妨一晌空尘心,这句古诗里又蕴藏了什么玄机呢?” 静树大师浅浅微笑,“阿弥陀佛,何妨一晌空尘心,能够在尘世中抛却凡心,当属出家人,那么这第二句古诗蕴藏的便是少林寺了。” 楚皓天大拇指一竖,赞叹道:“大师说得在理,只是这倾城山庄与这少林寺有什么渊源呢?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着呀!” “这便是南杀古剑魂的精明之处了,看似没有任何瓜葛,若是追查下去,一定有关联。”静树大师道。 冷羽顺着大家的思路,思索着第三句古诗,“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这句诗出自杜甫的《携妓纳凉晚际遇雨》,写的便是青楼妓女,难不成这第三个地点便是青楼?” 静树大师颔首点头,“阿弥陀佛,羽儿才思敏捷,依贫僧看来,这第三个地点是青楼不假。” “可是,天下之大,青楼无数,又是哪间青楼呢?”牡丹疑惑地问道。 白衣剑客金世义哈哈朗声一笑,看着楚皓天,“这恐怕难不倒酒色风流杀手的皓天吧?” 楚皓天咧嘴嘿嘿笑着说:“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说完,一双眼偷偷地瞅了一眼冷羽,冷羽眼神中有几分幽怨,但旁人都在关注这五句古诗,倒也没有觉察。 白衣剑客金世义思绪又回到这五句古诗,“长桥卧波,未云何龙?这句又是什么意思呢?还有这第五句‘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既没有明确的提示,更是没有什么蕴含,费解,费解。” 楚皓天倒不在意地说:“没关系了,若是能够将前面三个解决,第四第五,我想应该能够水到渠成,迎刃而解吧!” 癫道人手拍着楚皓天的肩膀,“嘿嘿,小子,既然是北老怪嘱托你的事情,你就尽心尽力去办好来,还有,别小瞧北老怪那本剑诀,高深莫测。” 楚皓天心中感激癫道人的传授武功,赶忙款身拜下,“多谢真人的不吝赐教武功,请受晚辈一拜。” “快快请起,刚才若非你出手相救,恐怕老道已经经脉逆行,走火入魔了。”癫道人不免一阵感叹,“老道糊涂一辈子,往后,我想也应该找一处僻静之处,隐居世外了。” 静树大师道一声:“阿弥陀佛,牛鼻子,咱俩斗了一辈子,你就别说找一处僻静之处避居了,就贫僧的珠峰,平日里,和贫僧下下棋,切磋切磋武功,你看可好?” 癫道人朗声笑道:“老秃驴,有何不可,好,以后贫道就寄居你珠峰了。” 楚皓天想想也该是时候辞别了,如今已经知道该如何去追查东魔、南杀之谜了,就早些回到中原再做打算,只是,倾城山庄在何处?都未可知。 想及此,楚皓天拱手对静树大师、癫道人道:“两位前辈,晚辈到珠峰,承蒙二位厚爱,不吝传授武功,皓天想早些去查探我爹以及南杀之谜,就先行告辞了。” 静树大师和癫道人点点头,静树大师笑着说:“皓天,武学修为无止境,俗世纷繁复杂,少些贪嗔执念,多行善德。” 癫道人哈哈笑着说:“皓天,老秃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可择善而从之,不过,武学修为,在于日积月累,切忌不可荒废武学。” 冷羽呵呵笑道:“师父、道人,瞧您们,唠叨个没完,人家皓天又不是三两岁的孩童了,懂得这些大道理了。” 众人都笑了。 楚皓天和牡丹拜别了静树大师、癫道人以及冷羽,两人便离开了珠峰,白衣剑客金世义在静树大师的挽留之下,在珠峰逗留了些时光。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江湖上自从嵩山选盟大会之后,武林各派元气大伤,武林盟主龙啸奉领导之下,各门各派皆处于休养生息。 江湖宁静,天下群雄逐鹿中原却是如火如荼地进行,朱元璋率军征讨,这一天,率军抵达巢湖,朱元璋目睹巢湖波涛汹涌,正忧虑没有船只渡江,忽有属下来报,说巢湖帅廖永安兄弟及俞廷玉父子,遣使归附,并且愿意提供千艘船只。 朱元璋听后大喜过望,“此乃天助我也!”一面命人善待来使,另一方面亲自迎接廖、俞等人,原来这廖永安、俞廷玉构建水寨在这巢湖之上,防御水寇,近日庐州盗魁左君弼招降,廖、俞不从,左君弼便派人堵湖口,不让其出入,廖、俞二人遣使修书给朱元璋归附,无非就是求援。 朱元璋已到巢湖,廖永安、俞廷玉率领其属下,均上前迎接,朱元璋对其慰劳一番,随即便命令调集各船,扬帆出湖,很快便抵达湖口,寰宇澄清,一碧如洗,并没有受到任何敌舟阻拦。 廖永安欣喜道:“朱公到此,先声夺人,寇众不战自溃,从此可安心渡江了。” 话音刚落,忽然看见前面有大舰驶来,朱元璋即与永安出舱遥望,但见楼船数艘,而来,上载兵士无数,并悬着一幅大旗,写着“元中丞”等字样,奇笔不测。 廖永安惊讶道:“莫非是元将蛮子海牙么?他现为中丞,屯兵百里外,如何闻报至此,与我作对?” 朱元璋心有疑虑,生怕这廖永安等人心有异心,于是便与廖永安等相商,让廖永安、俞廷玉镇守住巢湖,自己折返登岸,回到和阳调兵遣将,再来抢攻。 回到和阳,朱元璋募集商船,载着精兵猛将,重回巢湖,抢攻元兵,一番厮杀之后,元兵不敌,仓皇逃去,朱元璋手底下将士勇猛异常,抢夺兵器众多,一路狂追而去。 朱元璋却是焦虑顿生,此番前去,便是采石镇,采石镇地处险要,廖永安亦是深知其险,询问道:“朱公此前而去,该如何突破?” 朱元璋长叹一声,“采石矶虽然险恶,但是牛渚矶防守却是不易,我等先攻下牛渚矶,再攻采石矶不迟。”于是,朱元璋下令,千帆竞发,直抵牛渚矶,牛渚矶防守元兵不过数百人,常遇春、胡大海一干人等手起刀落,一阵强弩箭矢击射,元兵逃得一个不留。 虽然攻下了牛渚矶,而采石矶却不那么容易,镇守采石矶的将领正是那蛮子海牙,待朱元璋督军不及近岸,只听见周围鼓声四起,箭矢如簧,射向朱元璋的军队,伤亡惨重异常。 朱元璋喝道:“谁能攻下采石矶受上赏,封为正先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郭英应声而出,领着数十名长枪手,挺枪上前,不料刚走出数丈开外,采石矶上更是箭矢风雨不透,上前的将士皆中箭扑倒。 郭英慌忙之下,挥动长枪格挡,方才幸免于难,胡大海怒吼一声,板斧一震,劈开箭雨,抢攻而去,但那乱箭之下,恁凭胡大海力大无穷,亦是攻他不下。 朱元璋震惊,两元大将都狼狈败下阵来,元统领蛮子海牙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看着朱元璋军队狼狈不堪,伸出右手,中指竖起,对向朱元璋。 第103章 初遇朱元璋 侠义动人心 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凌空一道白芒闪过,空中一人影如同大雁羽翼垂天之势,元统领蛮子海牙只感到一股强劲的剑气贯穿而来,手中狼牙棒迎头横档,“呛啷”一身,他的狼牙棒被齐齐削去一截,一把墨黑的钝剑剑尖从额头的发梢擦过,被割断了几丝头发。(..tw好看的小说) 蛮子海牙惊魂甫定,细看之下,只见一年轻男子,手持一把玄铁重剑,冷峻的面容,怒视着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 是日,他偕同牡丹从珠峰回到中原,这一路刚好途径巢湖,碰巧遇上这元统领蛮子海牙趾高气扬嚣张气焰,对朱元璋的军队强弩乱箭。 他本无心过问这些军队打仗,但是看着蛮子海牙洋洋得意地神情,仗着地利优势,居高临下,对朱元璋欺凌,一股热血直涌脑顶,于是,仗义出手。 蛮子海牙半天才回过神,怒喝道:“你是什么人?” 楚皓天冷笑一声,“哼,专门收拾你这种持强凌弱的人。” 蛮子海牙愤怒难当,手中被削去一截的狼牙棒一挥,仗着自己身高马大,力大无穷,一招“泰山压顶”,直砸向楚皓天的天灵盖。 楚皓天冷哼一声,手中嵩阳沉铁剑运转如风,一招“气吞山河”,狂澜四射,剑气荡向蛮子海牙的狼牙棒。 蛮子海牙知道楚皓天的沉铁剑为神兵利器,不敢再次贸然迎接,手腕一转,狼牙棒直取楚皓天的咽喉。 楚皓天不躲不避,嵩阳沉铁剑一扬,剑尖直指向蛮子海牙的狼牙棒,蛮子海牙暗暗窃喜,看来这个灰衫男子不想活了,他在元兵将领中,以力大无穷著称,竟然有人胆敢与他硬碰硬,实在是活腻了。 采石矶之下的朱元璋远远看见有一灰衫青年手持宝剑在采石矶之上与元统领蛮子海牙激战,大喊道:“速速攻下采石矶。” 郭英、胡大海遭受箭矢袭击,略微泄气,常遇春怒吼一声,“兄弟们,常某首功建立,当在今日,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他率领的一班藤盾兵,应声而出,船只疾驰向采石矶。 常遇春一马当先,飞身跃起,登上采石矶,一阵斩杀,将采石矶之上的元兵弓箭手,斩杀于虎头湛金枪,其勇猛之劲,绝不亚于胡大海。 朱元璋大喜,指挥大军,席卷上采石矶,将元兵杀得片甲不留。 采石矶之上,楚皓天手中长剑宛若灵蛇出洞,将元统领蛮子海牙打得只剩招架之功,蛮子海牙见自己已经兵败地失,心下慌乱不已,根本无心恋战。 他手中狼牙棒对着楚皓天虚晃一招,仓惶夺路而逃。 楚皓天亦是不加追杀,只见蛮子海牙率领残兵败将,狼狈逃窜。 朱元璋喜出望外,上前一步,拱手道:“本帅朱元璋,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楚皓天打量一眼这朱元璋,相貌伟岸,虎头大耳,颇有几分将相面相,当下抱拳回答:“在下楚皓天。” “朱某对少侠相助之恩,感激不尽,真是天降神兵,助我打败元兵,时值乱世之秋,朱某求贤若渴,像少侠这般武艺高强之人,朱某求之不得。今得遇阁下,朱某想请少侠留下,与朱某一并打拼天下,共图大业,不知少侠意下如何?”朱元璋开门见山,倒也直率,相邀楚皓天归附于他。 谁料,楚皓天哈哈一笑,“朱元帅,在下不过是一名江湖浪子,根本无心仕途天下,适才见这元统领欺人太甚,这才出手相助,并非是贪功好利。” “少侠如此好身手,若是甘于避居江湖,实在是太浪费了。”朱元璋倒也不多加强求,“假使楚少侠有朝一日,想通了,朱某大门随时为你而开。(..tw好看的小说)” 楚皓天对这朱元璋也算是颇有好感,慨叹一声:“当今天下,战乱不堪,百姓疾苦,但愿你能救百姓于水火。” “救民于水火,向来是朱某之夙愿。”朱元璋亦是一番感叹。 胡大海走过来,板斧一横,对楚皓天一努嘴,嘿嘿咧嘴一笑,“嗨,楚少侠,瞧你武功够俊的,有没有兴趣,咱们来比试比试?” 楚皓天哈哈朗声笑道:“诸位都是将军大将,智勇双全,在下只是一个有勇无谋莽夫而已,岂敢和将军比试?” “哟呵,楚少侠,你武功出神入化,我们都是有目共睹,况且,我胡大海亦是粗人一个,就是跟着朱元帅打拼江山罢了。”胡大海将板斧往身后一收,憨笑着回答。 郭英也走过来,笑着说:“若非楚少侠,朱元帅还攻不下这采石矶呢,对楚少侠,郭某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哈哈,各位将军见笑了。在下何德何能,岂敢和各位相提并论呢!”楚皓天柳眉上扬,没想到这朱元璋手底下这般将士,竟是如此胸襟豪迈。 “照我常黑子说,要是楚少侠能够留下来,朱元帅大军必定如虎添翼,志取江山,如同探囊取物。”常遇春手中虎头湛金枪一转,倒提在身后,英姿雄发,器宇不凡。 这时,采石矶之上一块巨石上,白衣翩翩一位少女,飘然跃下,轻盈落在楚皓天身边,低声道:“皓天,我还以为你先走了呢!他们是……”这少女正是与楚皓天一道的血手牡丹,她说话间,侧目打量着朱元璋一班将士,眸子闪动,疑惑地问道。 楚皓天对朱元璋等将士笑着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牡丹,牡丹,这几位是朱元帅以及诸位将军。” 朱元璋打量了一下牡丹,夸赞道:“牡丹,雍容华贵,人如其名,楚少侠,你们郎才女貌,真不愧是天造地设一对呀!他日结为伉俪,必定是白头偕老。” 牡丹害羞地瞧了楚皓天一眼,脸上飘起了红霞,腼腆地说:“朱元帅,你可真是会说话呀,只是有些人花心得像个大萝卜。” “哈哈,牡丹姑娘说话还真是幽默,天底下,男人三妻四妾倒也正常不过,只要这个男人值得依靠,托付终身,又何谈花心不花心呢!”朱元璋倒是笑着朗声说道。 “哼,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瞧元帅你,难不成你以后也要妻妾成群?”牡丹不服气地辩驳道。 胡大海笑着应道:“他日朱元帅取得江山,自然是真命天子,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那也不足为奇了。” “这叫什么狗屁话,若是每个皇帝都贪恋美色,荒淫无道,那还打什么仗,争什么天下,谁做皇帝还不一样,专坑老百姓。”牡丹更是据理力争。 一番说出,众人哑然失色,朱元璋却是双眼放光,赞赏道:“牡丹姑娘这番见地,真是一阵见血,针砭了当政者,也是给我们一个告诫呀!” “哈哈……元帅见笑了,要是朱元帅当皇帝,你可得做一个好皇帝哟,不然又要遗臭万年。”牡丹倒是雀跃地说道,这一句逗乐了所有人,都笑了。 楚皓天抱拳道:“朱元帅,诸位将军,在下就不叨扰各位行军了,先行告辞。” “嗯,少侠,那咱们就后会有期!”朱元璋亦是像江湖人回了一个抱拳礼。 胡大海、常遇春、郭英等将士亦是抱拳道声:“后会有期!” 朱元璋看着楚皓天与牡丹渐渐远逝的背影,不由得一声长叹:“如此人才,却是无意江山,真是可惜,可惜!” 胡大海笑道:“只要不被敌人所用,倒也无伤大雅,若是成为敌手,恐怕,万夫莫敌呀!” 常遇春点头道:“确实,他的武功修为,恐怕当今天下,已经是寥寥无几了,但愿,他莫要成为敌人。” 朱元璋摇摇头,肯定地说:“兴许他只是过惯了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满腔侠义心肠,绝不会助纣为虐。” 众将士心中都多了几许希冀,也有几分担心彷徨,的确,像楚皓天这样的武林高手,谁都害怕。 人并不可怕,怕的是人心,人心有善恶,善恶又在一念之差,所以,人并不怕人本身,而是畏惧善恶难辨的人心。 武林高手如同一柄利剑,剑若向善,百益无一害;剑若向恶,百害而无一利,一把利剑在不同人的手中,发挥得效用那是迥然不同的,武林高手亦是如此。 “皓天,你觉得那位朱元帅怎么样?”走出一里地外,牡丹好奇地问。 楚皓天略微沉吟,笑着说:“我觉得这朱元璋吧,心胸气度都非比常人,爱才,更惜才,但不强留人才。能有如此胸襟气度,他日必有一番作为。” “哈哈,有道理,若是换成别人,还不把你这武艺超群的高手留下才怪呢!”牡丹倒是笑弯了腰,“你看他那几位将军,可喜欢你了,你这样高手行军打仗,进入敌营取其敌首,还不如入无人之境,谁能挡你呢!” 楚皓天瞧了她一眼,“说得倒轻巧,你以为行军打仗是吃豆腐呀?哪有那么容易!” 牡丹嗤嗤笑着,“哼哼……你就整天想着吃豆腐,尤其是女人的,对吧?” 楚皓天无语,这都可以联系起来,大拇指一竖,无奈地说:“牡丹,你还真是文思泉涌,想象力超神!” 牡丹咯咯笑个不停,“难道有些人不是呀,还装单纯?”眸子白了楚皓天一眼。 第104章 幽篁琴语声 烟花剑雨飘(一) 【有事耽搁,更新迟到了!】 楚皓天、牡丹行走之际,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虽是渐近初冬时节,但是竹林却是翠绿青葱,迎着清凉的微风,簌簌招摇,宛若一群衣着盛装的少女翩翩起舞,摇曳生姿。 竹,向来被文人墨客誉为高风亮节的君子,清高儒雅。当然,蔚然成荫的竹林,倒也是自然的巧夺天工之美妙,向来被人热衷喜爱。 “好大一片竹林。”牡丹举目眺望,望不到边际的竹林,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是,好大一片竹林,却是暗藏杀机。”楚皓天微皱眉头,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 牡丹疑惑地望着他,久久凝视。 越是风平浪静,越是惊涛骇浪,这是作为杀手的楚皓天的直觉,敏锐的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好像他相信他手中的嵩阳沉铁剑一样。手本能地握紧剑柄,冷峻的面容,注视着那片竹林,哪怕是被风吹动,飘零的一片竹叶,他都不会让其从眼皮子底忽略而过。 他有这样谨慎的心思,因为他是杀手,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一个举世无双的杀手,需要这样缜密的心思,面对敌人,哪怕是蛛丝马迹,都极有可能死于敌手,他必须时刻保持这样的警惕。 牡丹一双如同天边明月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冰冷的脸,像是涂上了一层秋霜,冰寒至极。她很少看见他神色如此凝重,除非遇到强劲的敌手,强劲到让他都感到吃力的对手。 当今江湖上,还有让他畏惧的对手?有,那是一定的。一个人无论多么强大,纵使天下第一,还是有忌讳的人事物,也总有软肋被对手紧紧盯着。 “叮咚……叮咚……” 终于从竹林里传来声音,不是人声音,不是飞禽走兽的声音,也不是让人听了厌烦的噪声,而是悠扬的琴声。.tw[]听着那叮咚的天籁之音的琴声,感觉像是置身于一泓溪流,清溪清澈见底,没准水里还有欢愉的鱼儿游弋,水里映衬着蓝天白云,更是优美触人心怀。 “叮咚……叮咚……” 竹林里骤然响起如此仙乐般的琴声,难道是这荒野之外,有闲云野鹤的风雅逸士隐居于此么? 竹林中的竹子此时像是被狂风吹拂,摇晃得甚是厉害,竹叶纷纷飘落,飘落之际却又不是落叶归根,而是像被什么托在空气中,既落不下,也不会飘飞满天,放眼望去,但见那些竹叶像一条绿色绸缎环绕在竹子的中段。 楚皓天沉吟聚目,微微闭上眼睛,像是被这优雅的琴声所陶醉,对于竹林中竹叶的变化,视而不见。 牡丹双眸绽放惊讶奇光,玉手紧紧地抓着楚皓天的衣袖。此时,她也感到竹林里透露着一股强劲的杀气,所以,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身子微微向楚皓天靠了靠。 她需要安全感,危险之下,哪怕是畜生,都需要安全感,万物生灵,皆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而她身边的男人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哪怕是仅仅抓着他的衣袖,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也能有安全感。 楚皓天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大手微微挪动,将她的纤手紧紧握着,这让牡丹像是触电般,芳心有几许感动,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笑容。 “屏气凝神,不要听那琴声。”楚皓天嘴唇微微翕动,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骤然间,“叮咚……叮咚……”琴声调子倏忽变得尖锐刺耳,顿时宛若凌空激流三千丈的瀑布一泻而下,激荡在水潭中,让人窒息。 只见那竹林中的萦绕在竹子中段的竹叶恰似一条盘旋的青龙,怒吼旋转,来回穿梭在竹林内。 牡丹惊愕之下,慌忙闭气凝神,不敢再贸然听那琴声。双眼紧紧盯着那竹林里飞舞盘旋的竹叶,倏地,那一条竹叶青龙方向一转,风驰电掣地直刺向楚皓天和牡丹。 楚皓天忽然睁开眼,一把将牡丹拉在身后,喝声:“躲在我身后!”手中嵩阳沉铁剑“铮”急如闪电出鞘,手腕一转,嵩阳沉铁剑剑锋狂龙四海,一道强劲的剑气震荡开去,震落了那疾如刀片的竹叶。 但是,那竹叶却是如同江海之水,绵延不绝,紧接着飞旋而来。 竹林中的琴声更是尖锐刺耳,竹子摇曳得几乎连根拔起,竹叶更是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地飘落,落下之际,在竹子中段极速凝聚,源源不断地化作一条条青龙卷向楚皓天和牡丹。 竹林里道道音波气流震荡出来,吹乱了楚皓天束起的发冠,更是将牡丹披肩秀发吹拂飘起,有几分凌乱。 楚皓天大喝一声,手中嵩阳沉铁剑更是舞得风雨不透,竹叶近身,便簌簌落地,一道强劲的真气将楚皓天和牡丹护住。 楚皓天自从珠峰在静树大师的帮助之下,打通任督二脉,功力倍增,加上癫道人传授道元功,其内功修为已然到了另一个层次。他虽然感到竹林里的对手音波功厉害,但是今非昔比,手中嵩阳沉铁剑运转如风,竹叶虽然如同秋刀,却是伤他半分不得。 楚皓天转念一想,何必浪费时间,心念一动,手中嵩阳沉铁剑归鞘,脚下八卦转乾坤,身形四象无极,手运太极,顿时眼前凝聚成一道圆形太极图气流,双掌吐气如澜,劲道刚劲,撞向那绵绵不绝的竹叶。 “轰隆……轰隆……” 两道气流击撞在一起,竹林中的竹子被震倒一片,如同被人用锋利的刀齐齐削断一样,竹林里归于静寂,霎时,恢复了风平浪静。 楚皓天皱了皱眉,高声喊道:“婉月,出来吧,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呢?” “哈哈……”一阵让人听了冷飕飕的笑声从竹林里传来,“楚皓天,孤星,东魔楚顶天之子,有什么资格和我正邪不两立!” 只见竹林里人影婆娑,一道白衣飘飘,沈婉月从竹林里纵身跃出,手腕里怀抱九弦琴,身影飘然落在楚皓天和牡丹面前,冰冷的脸,多了几分怨气、怒气。 沈婉月的心在痛,她不是洛神宫宫主么?一代魔教教主,武林正派人人眼中的魔头,她也会心痛? 是人就会心痛,有人说,心死便不会痛。不然,心死人便死了,死人是不会心痛的,所以,心痛是必然的,绝非偶然。心不会痛是因为对某个人某件事麻木了,一种自我催眠、自欺欺人,是人,只要还是活人,又岂会不心痛? 魔教,魔头,正与邪,孰为正?谁为邪?做了大众认为对的事,便是正,做了大众认为不对的事便是邪?正邪远非标榜一个名门正派便是正,冠以一个邪魔外道便是邪,若是邪魔做了一件为人称道的事,那邪魔是正么? 说到底,正与邪,全在于人心,心魔去,则魔出,邪魔做一件拍手称快的事,不是其良心发现,而是本心就该如此。心魔起,则入魔。正人君子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而是心入魔。 人们眼中的魔教魔头也是人,沈婉月也是人,退却那身魔教教主的光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同样需要男人的平凡女人,所以,她会心痛,会因为被自己所爱之人伤害之后,而心痛。 楚皓天亦是心痛,而他的痛不亚于沈婉月的痛,他本该是一个不能心痛的人,杀手是不该心痛的,尽管他是人,但他的身份是容不得他心痛的。 但是长亭古道,天下武林正派,公然对一个女子痛下毒手,他喟然心痛,隐隐刺痛,所以,他出手了,一剑出手,不是说便是了结。江湖有些事,一剑便是一场风波,于是,他成了武林公敌,武林正派唾弃的过街老鼠。 “婉月,你怎么来了?”楚皓天强忍心痛,眼神中却是关切之情。 “不是我来了,是你来了,我终于等你来了。”沈婉月依旧是冷若冰霜的面容,依旧是寒冬冰晶的语气。 楚皓天却是露出几许愕然,“你知道我要来?” “我知道你要来。”沈婉月还是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要去找倾城山庄,追查东魔楚顶天,也就是你爹,南杀古剑魂,也就是赠予你宝剑的前辈,追查他们当年销声匿迹的事情。”沈婉月喃喃地说着,就好像在说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话。 “哦?这么说来,你知道倾城山庄在哪里?”楚皓天和牡丹都不免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分惊讶。但楚皓天是不该惊讶的,因为在虞渊幽谷,沈婉月和他一起,听北怪骆云聪讲过那段往事。 但楚皓天也是应该惊讶的,因为纵使在虞渊幽谷,沈婉月听过那段往事,她绝不知道南杀古剑魂的羊皮信件里面的古诗,没理由知道楚皓天的第一个突破口便是找到倾城山庄。 “我要是知道倾城山庄在哪里,我就不会在这里等你了。”沈婉月微蹙眉宇,她略微感觉这句话有点歧义,让人误会的歧义。 楚皓天没有误会这句歧义的话,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要等我?难道在嵩山选盟大会,我阻止了你屠杀武林正派人士,你一点不恨我?” 第105章 幽篁琴语声 烟花剑雨飘(二) 【恭喜回想往昔成为《凌剑》第一位弟子。(..tw无弹窗广告)】 沈婉月微微沉吟,瞧了一眼俏美的牡丹,又将眸子望向楚皓天,“她是你结的新欢?” “哎,女魔头,本姑娘又不招惹你,你别那么刻薄,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你真以为你是李莫愁啊!”牡丹瞧得出楚皓天与这沈婉月的关系匪浅,话语倒也不留情面。 女人心胸总是那么狭窄,总会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甚至会自己生闷气。女人也像玻璃杯,但不是强调其透明,而是说明其容易碎。 沈婉月冷哼一声,却也不和牡丹计较,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好伶牙俐齿的丫头。楚皓天,你问我恨不恨你,恨,我恨不得拨了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破坏了我的好事,我是该恨你!” “事实上,你并不恨,而应该感激我。”楚皓天自信地回答。 沈婉月苦笑了一下,“感激你?哼,楚皓天,你可知道二十年前,中原武林正派怎么对待我族人的么?” 楚皓天这才好像意识到,沈婉月是蒙古人,二十年前,是元朝年间,应该说是蒙古人的天下,铁木真挥师南征北战,铁蹄遍布大江南北,蒙古人是有过那么一段辉煌历史。 只是传承到元顺帝,这个不争气的不肖子孙,将铁木真打下的江山当作粪土一样践踏,激起了各地无论是百姓还是军官的愤怒,这才导致中原群雄并起,打出驱除鞑虏,建立汉人江山的旗号。 当然这是历史的必然选择,优胜劣汰,并不是说蒙古人是劣种民族,而是蒙古统治之下的制度太差,坑了百姓,误了江山。必定需要有优势的制度取而代之。 只是楚皓天却是不明白为什么二十年前会有武林正派对蒙古人怎么了?蒙古人统治中原,难道中原武林正派还能对蒙古族人屠杀不成?他一双眼,盯着沈婉月,不得其解。 “你是想问,二十年前,蒙古人统治天下,为何中原武林正派屠杀我族人,对吧?”沈婉月从楚皓天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疑惑,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楚皓天的疑惑,更何况是才识过人的沈婉月呢。 楚皓天点点头,“二十年前,发生了太多事,中原武林,东魔、南杀、北怪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几乎是从人间蒸发一般,却是不曾听说过,中原武林与蒙古人的过节。” “哼,二十年前,在塞外传说着地下埋藏了宝藏,被一批中原武林正派人士前去打探,这批中原武林人士全是神秘装扮,蒙面黑衣,对我的族人,逢人便杀。我的家族一共三百一十八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惨死在其屠刀之下。”沈婉月面容凝重,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珠。 “三百一十八人?那你可知道这批中原武林人士是哪些门派?”楚皓天不由得心一凛,牡丹亦是感到一阵痛心,如此残忍的屠杀,真是闻所未闻。 沈婉月嗟叹一声,“若是我知道,必定将其血洗以祭奠我的族人,当时,幸得我姑姑舍身将我从屠杀中带出。我姑姑身怀六甲,奔出几十里,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她也因此流产失血过多,惨死了。之后,二十年日日夜夜,从来不懂什么叫欢笑,不懂什么叫关心,我的心里只有学好武功,血洗武林正派。” 楚皓天很是同情沈婉月的遭遇,安慰道:“婉月,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所想那样,可能这只是其中某个利欲熏心之人的阴谋,你又何必迁怒于所有武林正派,屠杀无辜,与天下为敌?” 沈婉月眼眶还是滚落了几滴泪珠,她抬起衣袖,将泪珠擦拭掉,一双冰冷的眼神,利剑地投向楚皓天,“哼,武林正派,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和你说这件事,不是要你可怜我,而是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我怀疑与你查探东魔、南杀、北怪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的事有关联,这兴许便是同一个阴谋。(..tw无弹窗广告)” 牡丹对这个沈婉月也是有了几分怜悯,有怜悯也就有了几分好感,所以,她接过话茬说道:“于是,你在这里等皓天,然后一起追查倾城山庄?” 沈婉月柳眉倒竖,扫了一眼牡丹,道了一声:“血玉诛仙掌,上次嵩山选盟,你伤了我四位侍婢,这笔账暂且搁下,他日,我必定要你加倍偿还。” 牡丹见沈婉月如此不通人情,从楚皓天身边跨前一步,双掌挥出,“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还用什么以后,有本事你就来呀!” 沈婉月将手中九弦琴掷向楚皓天,娇喝一声:“帮我拿着,今天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死活地臭丫头。”身影一闪,欺身直进,挥掌击向牡丹。 牡丹倒也不甘示弱,运劲于掌,掌心圆环血印跃然出现,一招“白鹤亮翅”,探掌迎向沈婉月。 楚皓天一手接住沈婉月掷来的九弦琴,却是见沈婉月与牡丹已经展开拳脚,激战了起来,微蹙眉宇,却是近身不得。 沈婉月纵身一跃,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身影掠向那片竹林,脚尖一点竹枝,白衣飘飘,神女拂花掌,但见其身影婉若游龙乘云翔,皎若明月舒其光。步裔裔曜殿堂,极服妙采照万方。罗纨绮缋盛文章,私心独悦乐无量。披华藻之可好兮,近既妖远之有望。 楚皓天见识过沈婉月的神女拂花掌,她此时施展的正是神女拂花掌第一式,倩影飘若,宛若仙子联袂起舞,但是掌风却是劲道,一招“回头望月”,拈花一掌击向牡丹。 牡丹血玉诛仙掌也不是盖的,毫不避让,双掌翻飞,一招“仙女散花”,滔滔不绝的掌风袭向沈婉月,掌力所击,击中竹子,竹子“咔嚓”留下一个焦灼的印记,应声倒下。 沈婉月倒吸一口凉气,娇喝一声:“臭丫头倒有两下子,看招!”顿时双掌狂澜四射,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湿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地其若丹。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宜高殿以广意兮,翼故纵而绰宽。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奋长袖以正衽兮,立踯躅而不安。 楚皓天看出沈婉月施展的是神女拂花掌第二式,别小瞧这些看似舞姿的掌法,却是威力无穷。 其倩影穿梭于竹林之间,妙不可言,穿梭之际,强劲的掌力还击向牡丹,牡丹愠怒满容,涨红了脸,缎鞋足尖点地,跃身而起,进入竹林。 沈婉月掌力所及,尽是将那些竹子折断,倒下一片竹子将牡丹团团围住,恁凭她武艺多高强,却是施展不出来。 沈婉月冷笑一声,运足掌力,一掌击开竹叶,随之凌厉一掌击向在竹叶里挣扎的牡丹。 楚皓天大喊一声:“婉月,使不得!”惊呼之下,脚尖点地,早已飞身跃起,一掌劈开竹叶,一把拽过牡丹,脚下横空踏在竹枝上,迅捷地掠出了竹林。 “轰隆……” 一声巨响,沈婉月掌力震得地上尘土沙石激荡而起,撞击在竹子上,竹子应声而折。 牡丹一双眸子怨恨地瞪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楚皓天,沈婉月亦是从竹林里飞跃而出,发出一阵讥讽地哈哈大笑声音,“臭丫头,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牡丹气得脸色铁青,一巴掌掴在楚皓天脸上,“楚皓天,你竟然帮着她欺负我!” 楚皓天一脸无辜,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我……这不是不忍心看你们残杀嘛!” “楚皓天,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牡丹一甩手,气鼓鼓地跑开了。 楚皓天迈开步子想上前追去,沈婉月伸手拦着楚皓天,慢条斯理地说:“我是不想让她涉险去查探倾城山庄,你又何必呢?难道这一路上,我陪着你,还不够吗?” 楚皓天迟疑了,看了一眼沈婉月,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没了开始的冰冷,换做是一汪秋水地灵动,他望了一眼身影消逝牡丹,叹了一口气。 “此番前去倾城山庄,凶险异常,我知道你心里,她占据很重要的位置,难道你想她去犯险吗?”沈婉月继续说道。 “那你呢?”楚皓天不解地望着沈婉月,“这件事,骆前辈只是让我去查探。” “我答应过你,和你一起查探,龙潭虎穴,不离不弃。而且这件事,确实如我之前所说,极有可能跟二十年前屠杀我族人的事有关。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查探,另外,这一路上,要是我和她两人一起,一定让你为难,所以……”沈婉月像是在解释为什么气走牡丹一般,说个不停。 “那我们算什么?”楚皓天想了一会,问道。 “我知道,那一刻,你一定出手救她。”沈婉月却是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她在你心里面很重要。这也证明了,她在你心里比我重要。” 女人的逻辑真是够让人费解的,沈婉月出手伤牡丹,楚皓天出手救牡丹,于是,便得出牡丹在楚皓天心里更重要,这是什么逻辑?那如果救的人是沈婉月,该走的难道是沈婉月? “婉月,你是一个让人费解的女人!”楚皓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哈哈……”沈婉月笑了一会,一种本不是开心的笑声,可能她觉得这样笑着比较累,也就停止了,问道:“楚皓天,你爱过我吗?” 第106章 幽篁琴语声 烟花剑雨飘(三) 风在吹,吹动着竹林,竹叶依旧在摇曳,有些在飘落,那些是刚才沈婉月与牡丹打斗被震飞的竹叶,一针一叶,纷纷落下,发出“簌簌”的响声。(..tw) 为什么千古女人最喜欢问男人这句话?为求得心灵上的安慰?还是为曾经一段感情打上标签?这种问法,无异于有点像是男女颠龙倒凤之后,本来就已经腾云驾雾了,还要问一句:舒服吗? 楚皓天眺望着远处的竹林,迎风招摇,却是问道:“你是如何判断我一定要来?” “直觉!”沈婉月也没有继续纠结于楚皓天爱没爱过她,其实,爱与不爱,全在细节,爱一个人,不是非得吼破喉咙向全天下宣告谁爱上谁,细节可以看得出;不爱一个人,也并不是一句简单的话说不爱便不爱,细节依旧可以看得出。 楚皓天冷笑了一下,但是,他这一笑,透露出几许无奈。 “你笑什么?直觉很可笑吗?”沈婉月瞪了他一眼,玉手从他手里取过九弦琴,“这把琴,除了你,谁我也不让碰!” “可笑的直觉,”楚皓天淡淡地回了一句,“难道真的没人碰过你的九弦琴?” “是的,就算有,也已经死于我的洛音天籁之下了。你是唯一一个碰过这把琴,而且活着的人。”沈婉月认真地回答,倒也不想是在说谎,事实上,她也没有必要说谎。 楚皓天仍旧淡淡笑了笑,笑得那么勉强,笑得比哭很难看,至少沈婉月觉得他笑得很难看,“那我岂不是感到荣幸之至!” 沈婉月不再说话,伫立着,微风吹拂着她的秀发,衣裙翩翩,宛若仙子,当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时候,她的确很漂亮,曼妙的身段,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面容,可以称得上是自然的一件匠心独运的佳作。 楚皓天沉默了一会,“除了直觉,能否告诉我一些别的什么?” 沈婉月侧目斜睨了一眼楚皓天,她皓齿微露,“我沈婉月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你可知道倾城山庄在何处?” 楚皓天深知沈婉月绝不简单,一个颇有城府的女人,甚至说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一个有手段的女人称得上是能干精明,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却称得上是可怕的女人,沈婉月绝对可以称得上后者。[..tw超多好看小说]这个蒙古女人,人不但漂亮,心机更是深沉。 “有消息透露,说倾城山庄在江南一带,具体在什么位置,也说不上来,所以,我们最好到江南走一趟,而这里是去江南的必经之地。”沈婉月见楚皓天不出声,只好自己继续说道了。 “事实上,你并不是什么直觉在这里等我,而是算准我必须经过这个地方,所以,你才在这里等。”楚皓天这句话纯属多余,但沈婉月没有嫌他多余。 她迟疑了一会,“这是其一。” “难道还有其他非得让你在这里的理由?”楚皓天有些难解,只好双眼看着她。 沈婉月莞尔一笑,道:“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我不一个人去探查倾城山庄?” “因为不必问。”楚皓天幽幽地道。 “难道你知道?”沈婉月疑惑了,因为这另外一个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一定不知道,至少楚皓天一定不知道。 “洛神宫沈大宫主,绝不做毫无把握的事,对于倾城山庄,你没有把握。”楚皓天可能是有点自作聪明,沈婉月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因为这样的理由,的确可笑,洛音天籁音波功,天下无双,她可是用了二十年在洛音天籁之上的。她有把握打败任何强劲的对手! “难不成你有把握?”沈婉月想了一会,问道。(..tw好看的小说) 楚皓天叹息一声,将手中的嵩阳沉铁剑一晃,“我没有把握,但是我这把剑有把握。” 人没把握,剑有把握,这倒是件新奇的事,人无剑,依旧可以很强大,因为人有思想,思想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剑无人,等于是废铜烂铁,毫无价值,可有人却是将剑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所谓人在剑在,剑失人亡。他这把嵩阳沉铁剑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这么多年来,他人不离剑,剑不离身。身为杀手,需要兵器成为身体的一部分,那么无论对手多么强大,皆有制敌于死命的可能。 “其实,你错了,我并不是没有把握而不敢去查探,而是我在等一个人。”沈婉月望着远处,竹林远处便是采石矶之下的水流湍急的江海,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水边浅水滩,芦苇之下的一对鸳鸯。 “哦?等一个人?”楚皓天想了想,“在你心里面,我其实很重要的,但是苦于你的身份,你不敢承认。” “呵呵,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这附近没有客栈。总不能露宿荒野,野兽出没较多,小心我们成了野兽的晚餐。”沈婉月说了一句,挪动玉步,走在前面。 “嗯!” 江南水乡,水美,景美,人更美。江南女子柔情似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氤氲在江南水乡,梦都是柔美的。 江南水乡以河成街,街桥相连,依河筑屋,水镇一体,组织起水阁、桥梁、石板巷等独具江南韵味,四面环水,咫尺往来,都需靠舟楫。河埠廊坊、过街骑楼、临河水阁,一派古朴幽静,是江南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 楚皓天和沈婉月不出数日,便来到了这人间天堂的江南,繁华的落凤镇,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他俩来到一家名为“江南客栈”的酒店,进门之后,店小二便热情洋溢地迎上来,“哟,两位客官,欢迎光临。住店还是用餐?” 楚皓天瞟了店小二一眼,说了一句:“住店用餐两者,两间上房。” 店小二打量了一眼这一对年轻青年,上前一步,将其中一个空位置的桌子,用撩在肩头的抹布擦了擦,摆好两张凳子,“好叻,上房稍后便为客官准备,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楚皓天目光望向沈婉月,意思是征求她意见,沈婉月浅浅一笑,没有说话,意思是楚皓天自己拿主意。 楚皓天只好对店小二道:“两斤熟牛肉,一坛女儿红。” “好叻,二位客官请稍等,酒菜马上就好。”店小二便去招呼酒菜,在大堂里,大喊一声,“熟牛肉两斤,女儿红一坛。” 楚皓天看着默默不语的沈婉月,关切地问:“婉月,是不是长途奔波,身体不舒服?” 沈婉月点点头,“塞外与这江南气候还是有很大差别,不碍事了,慢慢适应就行。” “要不要叫大夫看看?”楚皓天微微皱皱眉头,问道。 沈婉月摇摇头,微微侧过身,附在他耳边说:“皓天,你有没有发现,这客栈里面,基本都是武林人士,不知道在江南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楚皓天毫不惊讶的笑了笑:“乌合之众,何足挂齿。” 一进入门口的时候,楚皓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作为杀手,本能的敏锐嗅觉就会告诉他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他只是淡然一笑,轻视地说:“几只蟑螂能做出什么翻江倒海的事情来。” 沈婉月却是紧蹙眉宇,“我看未必,你看这些人每个人表情肃穆。” 这时,店小二端上来酒菜,接过话道:“哟,两位客官是外地来参加武林盟主剑冢大会的吧?” “剑冢大会?”楚皓天和沈婉月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 店小二略微迟疑,压低声音道:“难道二位不是像其他那些武林人士来参加剑冢大会的?” 楚皓天、沈婉月两人摇摇头,表示不知。 店小二来了劲了,“据说鬼谷剑派掌门,也就是武林盟主,搜罗天下宝剑,近日要举办一场剑冢大会,八方各派都会到场,参观那些天下名剑。” 楚皓天与沈婉月更是惊诧不已,却是不知这龙啸奉举办这场剑冢大会为何? 只不过连这店小二都了如指掌,看来这场剑冢大会的确是名动一时,当然也不见得是这样,江湖中,收集消息,除了江湖,可能当属店小二了吧,来往过客繁多,哪怕是拾人牙慧,也能够收集到足够多的信息。 龙啸奉为何要举办这场妇孺皆知的剑冢大会?龙啸奉绝不是一个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那么他又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收集到天下名剑,除非他早有所谋。 楚皓天端起酒坛子,满满斟上一碗酒,香醇清冽的女儿红,端起酒碗,便欲往嘴里倒。 沈婉月盈盈一笑,“这酒色风流杀手,倒是酒中高手,只顾着自己喝酒,又不问问人家喝不喝,没良心的!”她玉手端起酒坛,给自己斟满一碗酒,端起来,“来,干一个!” 楚皓天惊讶了,只好与她酒碗碰了一下,“看不出来,你也能喝酒?” “废话,咱们蒙古女人,有谁不能喝酒的,不过,我们喝的酒不是你们中原这种烈酒,几乎都是马奶酒。”沈婉月将一碗酒一饮而尽,侃侃而谈,“好久都没喝马奶酒了。” 楚皓天看得出她有几许伤感,笑着说:“我倒也听说过马奶酒,你觉得中原这些烈酒如何?” “相比于马奶酒,各有千秋。”沈婉月又倒了一碗酒,嚼着一块熟牛肉,笑着回答。 第107章 幽篁琴语声 烟花剑雨飘(四) 一个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杀手,一个是江湖中望而生畏的魔教教主,两人竟是这般你一杯我一碗的开怀畅饮,这倒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楚皓天痛饮了几杯,双眼望着面若桃花的沈婉月,她脸颊上两片云霞,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楚皓天一只手按着剑柄,一双眼睛在客栈内的酒客游离了一遍,缓慢地将酒坛子提起,往自己面前的酒碗倒酒,清冽的女儿红,阵阵飘香。 他清晰记得酒曲剑魔古剑魂赠送他那柄绝世好剑――嵩阳沉铁件以及那酒壶之后,他就喜欢上了酒的味道。酒刺激神经,只要不是酗酒,却是让人保持清醒头脑的极品。 当然,杀手盟,杀手生涯,他只有不停地接受杀人任务,酒壮怂人胆。他不是怂人,同样,酒能够让他剑法更精准,一剑封喉,绝不拖沓,所以,死于他剑下的,几乎都没有痛苦,一剑封喉,兵不血刃。 酒若是喝过头了,一滩烂泥的醉,莫说杀人,杀鸡都手颤抖。若是一个酒鬼,一个只顾着一醉方休的酒鬼,是成不了杀手的,也成不了大气候。 任何都不会踹一条死狗,当在江湖中,没有人愿意踹一脚,哪怕是饭后茶余都不能成为谈资,事实上,他已经成为了一条没人愿意踹一脚的死狗。 楚皓天绝对能够吸引这些武林人士的眼球,沈婉月亦是可以,因为他们都是江湖上的名人,名人无论走到哪,都会成为焦点。这次,他二人竟然结伴出现在江南客栈,真是匪夷所思,更是吸引眼球。 可是,江南客栈内的酒客,明明都是江湖中人,却好像视而不见,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谈笑的谈笑。他们难道不认识楚皓天与沈婉月? 绝不可能,他们绝对不可能不认识楚皓天和沈婉月,一个武林公敌,一个武林正派眼中的魔头,如此招摇过市,如此肆无忌惮。 静如镜面之下必然暗流涌动,如此厚重的杀气笼罩,楚皓天能够不知道么?这次,似乎比上次在明月楼武林人士围攻更有杀气,但是,这次,江南客栈,不同的是,这些人投鼠忌器。 因为沈婉月的九弦琴就摆放在桌子上,她一边喝酒,一只白玉纤手依旧搭在九弦琴上;而楚皓天从一进门,手边一直按着剑柄,他总是那么警惕,总是那么毫无破绽。 楚皓天仰头便又是一碗酒“咕噜咕噜”的灌入喉咙,酒碗往桌子山一扣,啧啧赞叹道:“好酒,好酒,好香的女儿红。” 沈婉月略微蹙眉,笑着说:“酒是好,若是下酒菜里,多了只蟑螂,琼浆玉液都淡而无味了。” “哈哈……恐怕这下酒菜里,不止一只蟑螂,而是一群蟑螂。”楚皓天朗声笑着高声说道。 店小二一惊,慌忙走过来,往桌子上的下酒菜里瞪圆双眼,像是要从那盘熟牛肉里瞧出一群蟑螂。可是,熟牛肉里没有蟑螂,看穿都没有瞧见一只让人难以下咽的蟑螂。 店小二是一个敬业的伙计,他眨巴着双眼,左看看楚皓天,右看看沈婉月,搔搔后脑勺,疑惑地说:“二位客官,你们不是说下酒菜里有蟑螂吗?” 楚皓天、沈婉月相对一笑,楚皓天笑了一会,回答:“小二哥,江南客栈生意很好,酒菜都很美味,所以会招引一些可恶的蟑螂,我们所说的便是这些招引来的蟑螂。” 店小二还是不解,一双眼环顾着周围的地板,一尘不染,哪有什么蟑螂,只好疑惑地望着楚皓天和沈婉月。 沈婉月娇笑几声,说:“小二哥,你下去忙吧!” 店小二没辙,只好退下去招呼其他客人。 “哼,二位远道而来,初到我们江南,便出言中伤我江南客栈声誉,恐怕不厚道吧?”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站起身来,佝偻的身躯,是一位年逾五旬的驼背老者,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利剑般盯着楚皓天。 “三沟九寨,什么时候成了江南人?”楚皓天柳眉倒竖,瞪着那位驼背老者,“要是在下没猜错的话,阁下便是那绰号‘游龙在水’,龙寨寨主臧龙吧?” 驼背老者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自己才站起身,便被楚皓天认了出来,“不错,正是老夫!” “难道武林盟主召开剑冢大会,也会邀请你们这些臭名昭著的败类吗?”楚皓天毫不客气的道了一句。 “铮铮……”坐在他旁边的数位奇装异服的汉子,拔出刀剑。 龙寨寨主臧龙“咳咳……”了几声,对那几名汉子抬手示意,半晌才说:“切莫稍安勿躁,在江湖上,三沟九寨,的确名声不如那些名门正派,所以,老夫这次有意和楚少侠结盟……” 结盟?一句话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除了楚皓天,因为他知道这个臧龙的心里算盘。 “前些日子,老夫知道楚少侠帮助藏地喇嘛打伤三沟九寨的兄弟,抢走天珠,这件事,暂且阁下,若是楚少侠这次与三沟九寨结盟,之前的过节,一笔勾销。”龙寨寨主臧龙弦外之音便是:若是楚皓天与他三沟九寨结盟便罢,若是不结盟,他将会向楚皓天讨回公道。 楚皓天哈哈笑道:“这笔生意听起来还是公平公正。” “老夫从来都是童叟无欺,诚信公平。”龙寨寨主臧龙心里暗暗窃喜,以为楚皓天答应了他的条件。 “你们还真是狗胆包天,连剑冢的主意都敢打,虽然我不知道剑冢是什么,但是,你们倾巢出动,想必是一笔大买卖,你们想中饱私囊。”楚皓天更是语出惊人,能够一语道破这群三沟九寨之人的目的企图。 “剑冢,并非是龙啸奉那厮独有,是西湖底发现的一处世外桃源的葬剑山庄。所以,那里的剑是世人的。”臧龙这话说出,楚皓天微蹙眉宇,心里却是对这剑冢算是有一个印象。 “葬剑山庄?”沈婉月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还在西湖底?” “不尽然,西湖底并非西湖水底,而是在西湖旁边的石山处,有一块陨石,一块迎着湖水发光发亮的陨石,圆盘似的大陨石。大陨石背后,却是有一道天然石门,每年便是在冬至日前夕自然打开,纵使打开,也有茂密的树木遮挡着,根本无人能够看见。”臧龙却是直言不讳。 楚皓天认真听着,彷佛身边的杀气荡然无存,只是,杀气依然存在,甚至比之前更让人毛骨悚然。 “在石门之后,却是豁然开朗,俨然是一个偌大的山庄,山庄前面是一片林立森严的剑冢,相传这些剑都是那些绝世高手避居世外,埋葬在这里面的,所以,这里便叫葬剑山庄,但是……”臧龙却是停止往下说了。 楚皓天被这个地方吸引了,闪烁眉宇,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这里二十年前便被一群绝色美人霸占了,从此,这葬剑山庄也成了私有的了。”臧龙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出来。 “于是,江湖上便多了一个让人心驰神往的山庄――倾城山庄,三沟九寨,也成了倾城山庄的走狗,所以,你们在此恭候我的大驾,铲除我,对吧?”楚皓天接过话茬,阴阴地笑着说,“事实上,你们根本没有把握杀得了我,因为良机错失,追悔莫及。” 臧龙脸色却是惊讶不已,望着阴冷脸色的楚皓天,不解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为倾城山庄做事的?” “直觉,杀手的直觉!”楚皓天手紧紧握着剑柄,得意洋洋。 沈婉月双眸亦是望着楚皓天,青葱玉指搭在琴弦上,怎么突然之间,从结盟变成了对峙? “倾城山庄的婊子们,就知道压榨我们,所以我们决定不干了。”臧龙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但是,你们打剑冢的主意,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楚皓天语气又变得有点和缓,“你们已经失败了,铲除我和魔教宫主,便是你们能活下去的最后办法,如若不然,你们必死无疑。” “人总要死,今天也总要有人死,但死的不是我的人,而是你!”臧龙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从我做杀手的第一天开始,我的命都交给了我自己,我的命,除非我自己不要,不然,谁也夺不走。”楚皓天环顾了一圈江南客栈的每一位待令出手的三沟九寨的人。 “你的剑快不过剑冢里面的神兵利器,虽然你那把剑按照江湖兵器谱排名第四,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江湖上,比你那把剑厉害的人,不下三个。”臧龙轻蔑地瞪了一眼楚皓天手里的剑。 “哪三个?”楚皓天倒是好奇,能够与自己这把剑相抗衡的,一定很厉害。 “第一个,天机棒的天机老人、子母龙凤双环上官金虹、例无虚发小李飞刀。”臧龙一口气说了出来。 “这已经是三个了,可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楚皓天微蹙眉宇,笑着说道。 “错,这只是第一个。”臧龙迅速的纠正,“这三人只能算一个,还有两个,也应该能够打败你。” “三个只能算一个?可是,你已经明明说了三个,三个死人,没有任何意义。”楚皓天据理力争,回道。 第108章 幽篁琴语声 烟花剑雨飘(五) 龙寨寨主臧龙幽幽道:“天机老人的天机棒、上官金虹的龙凤双环、探花李寻欢的飞刀,因为在兵器谱上排名了,所以,只能算一个。(..tw无弹窗广告)” 楚皓天也不多加争辩,“那其余两个呢?” “倾城山庄倾城夫人的紫玉金钗以及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的鬼魅剑。”龙寨寨主臧龙瞧了一眼楚皓天,他依旧冷峻的脸上宛若一汪清泉,静如平镜的清泉,没有一丝惊讶。 “虽然我没见过倾城夫人的紫玉金钗,但是,我见过龙啸奉的鬼魅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楚皓天的确领教过龙啸奉的武功,虽然功力较为浑厚,倒也不一定能胜得了他。 龙寨寨主臧龙冷哼一声,“真正厉害的,不是兵器,而是人心,当今天下,除了倾城夫人,便是龙啸奉。” “这倒是实话,龙啸奉的确是一个伪君子。”这点,楚皓天当然是承认的。 沈婉月柳眉一闪,“难道倾城夫人也很厉害?” “外人看来,倾城夫人倾城倾国,老夫觉得她就是一个臭婊子,婊子都是很让人讨厌的,也很心狠手辣的。”龙寨寨主臧龙说完沉吟着,又瞧了一眼楚皓天。 “而你们三沟九寨甘愿为婊子卖命,岂不是连婊子也不如。”沈婉月冷声道。 旁边的那些三沟九寨的弟子又是一阵亮兵器,臧龙又是阻止了。 “楚皓天,废话少说,你是愿意与三沟九寨结盟呢?还是愿意与三沟九寨为敌?”龙寨寨主臧龙问道。 “其一、在下从来不与人结盟;其二、在下从来不怕多一个敌人。”楚皓天手轻轻搭在剑柄上,扫了一眼江南客栈里面的三沟九寨的人,“怎么?葛胜、北宫懿、祝运没有将这些告诉你们吗?” “哼,楚皓天,你是活腻了,今天就由老夫领教、领教你的高招。”臧龙凌空跃起,一招“龙战于野”,双掌化作龙爪手,探向楚皓天。 楚皓天柳眉倒竖,冷声道:“自找死路!”只见空中一道白光闪过,没有人看到楚皓天怎么出手的,只见臧龙如同断线的风筝,跌落回地面,咽喉献血飞溅,指着楚皓天,“你……”还没说出口,一命呜呼。 众人大惊,纷纷亮出兵器,挥舞着兵器,围攻向楚皓天。 楚皓天手腕一转,手中嵩阳沉铁剑横空一扫,一道犀利的剑气如同翻滚的浪花,吞噬着围攻而来的三沟九寨的人,震飞了那群人。 沈婉月娇笑一声,“哟呵,好久不见,武功精进不少,好,今天本宫主就送你点见面礼。”说完,她将桌子上的九弦琴怀抱手臂,玉指轻轻拨动琴弦,“叮咚”一声,便是强劲的音波气流震荡出去。 “大家小心,魔头施展洛音天籁了。”其中一人高呼一声,“我们人多,和他们拼了,为龙寨寨主报仇。” 于是,那群三沟九寨的弟子不顾死活地又围攻了上来,尽是刀光剑影,沈婉月阴冷一笑,玉指迅速拨动琴弦,音波到处,尽是将那些手中握着兵器的三沟九寨弟子震飞。 这下,可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三沟九寨的人吓傻眼了,虽然江湖沸沸扬扬地传言着落音天籁,传说永远只是传说,这亲眼所见,便是惊世骇俗了。 江湖同样传言,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杀人从来都是一剑封喉,今天,也让这群三沟九寨的人亲眼目睹了,如今江湖上传言着天下第一杀手与魔教洛神宫宫主暧昧关系。 眼下,他俩的确如所有人的愿,相携出现在江湖上,明目张胆地杀人。 楚皓天微微闪动眉宇,对那些蹑手蹑脚的三沟九寨的弟子瞪眼怒吼一声,“滚!” 那群吓破胆的三沟九寨弟子岂敢做半点盘桓,连滚带爬,仓皇逃之夭夭。 楚皓天对那些惊吓得两腿潺潺的客栈掌柜以及店小二喝了一声:“休得害怕,一切后果,由我楚皓天承担。” 店小二畏惧的上前,颤抖地说:“客……官,你们这是要到江南做……什么?” “游山玩水!”沈婉月对楚皓天眉目传情,笑了笑,说道。 “游山玩水?”店小二将信将疑,忙不迭地开始收拾地上被打碎的酒碗碎片,不再多问。 沈婉月坐回桌子边的凳子上,端起酒坛子,满上一碗女儿红,仰头一饮而尽,“哈哈……痛快,痛快!” 楚皓天亦是坐回位置,“看来倾城夫人已经知道我们要去倾城山庄找她了。” “说来倒是奇怪,龙啸奉召开剑冢大会,怎么会在倾城山庄?”沈婉月微微锁眉,不解地说。 “哼,龙啸奉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虽然江湖上都知道他是清白之身,据我所知,他也只不过是近十年是从鬼谷剑派开始学武功的,对于他十年前的过去,根本没有知道。”楚皓天皱起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怀疑龙啸奉?”沈婉月一双美眸盯着楚皓天,将准备往嘴里倾倒的酒碗停留在了空中,然后竟是慢慢地将酒碗放在桌子上。 楚皓天点点头。 “你有什么证据?”沈婉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继续问道。 “没有,凭感觉,每次我看见龙啸奉,虽然表面上,他是武林正派敬仰的盟主,但是,在他表面之下,却是有一种说不清的阴暗。”楚皓天略作沉思,想了一会,“总感觉,他戴着一副面具。” “你是说龙啸奉戴着人皮面具?”沈婉月还是很疑惑。 楚皓天悠然地叹了一口气,“不,我觉得他心里戴着一副面具。” “心里戴着一副面具?”沈婉月噗嗤笑了出来。 楚皓天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每个人都戴着一张面具,一张与生俱来的脸谱面具,向别人传递着喜怒哀乐,这张脸谱却是容易转变,但是一张心里面具,却是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脸谱是心里的晴雨表,但是脸谱始终与心有一段距离,所以,心里戴着一副面具,更是掩饰其内心的不真实。 “你对龙啸奉感到害怕?”沈婉月见楚皓天没有回答,却是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是害怕,是恐惧!”楚皓天正襟危坐,毫不夸张地回答。 “恐惧?”沈婉月更是疑惑不解。 一个旷世杀手,会有人让他感到恐惧?害怕是威慑于对手的强大,恐惧而是从灵魂深处对对手感到敬畏,一种不寒而栗的敬畏。 楚皓天端起酒碗,又是一碗女儿红灌入嘴里,“真正的对手,其实就好比这酒碗里的酒,不是初入口中的辛辣,而是经久不褪的甘甜回味。” “事实上,你并不憎恨龙啸奉,而是因为有这样的对手感到欣喜?”沈婉月对楚皓天的心里推敲得很是完美。 楚皓天却是透露出浓浓的感动,人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沈婉月算得上自己的知己么?他在心里暗暗问自己,看着她脸颊上的酒窝,冉冉升起的红晕,俏美的脸更是迷人了。 “婉月,你人不但漂亮,心里更是聪慧。每个男人都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楚皓天却是吐着酒气,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的确有点被沈婉月的美给迷醉了。 正当,楚皓天与沈婉月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谈论之际,江南客栈门口,一位衣着华丽的青衣少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微微一抖折扇,扫了一眼客栈,“老板,给本少爷来一坛子花雕及一斤熟牛肉。” 楚皓天斜睨了一眼那面貌英朗的青衣少年,白皙的脸蛋,宛若鹅蛋般光滑,若不是他一身男子衣装,还误以为他是一个女子呢,身子没有魁梧伟岸,倒显得有点瘦小。 当楚皓天看向青衣少年的时候,刚好青衣少年亦是一双明亮的眼睛望向楚皓天,两人的视线碰在了一起,却是又迅速地移开了。 店小二笑呵呵地迎上去招呼,道:“客官就只有一位么?” “难道不是一位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另一位么?”青衣少年却是得理不饶人,话语间毫不留情,他折扇一收,“倒是很奇怪,不是说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那只老乌龟要召开什么剑冢大会,怎么你客栈还是那么人烟稀少、惨淡经营?” 店小二结巴地说:“这个……”说话间,将目光望向楚皓天与沈婉月。 青衣少年却是朗声笑了出来,“也罢,省得本少爷安静,你就去弄酒菜来。” 店小二说声:“好叻!” “嗳,小二,等等,给我准备一间上方,靠窗,向阳的位置。”青衣少年叫住了店小二,又吩咐道。 店小二高兴地应承下来,赶紧去准备酒菜,招呼那青衣少年。 沈婉月冷哼了一声,轻蔑地扫了一眼那青衣少年,“华而不实,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衣少年略微迟疑,本来知道沈婉月在说他,他却将折扇微微一抖,展开扇子,喃喃自语道:“我本将心寄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怜呀,可悲。”说着,端坐在一张桌子边,取过一只茶杯,倒了一杯茶,微微吹拂着茶水水面,轻轻地抿了一小口香茗,自顾着扇着扇子。 楚皓天盯着那青衣少年,那张白皙的脸蛋,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这突然要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109章 夜遇采花贼 情缠似蔷薇 夜朗星稀,江南柔美静谧的夜,氤氲在薄薄的水雾中,微风习习,吹拂着江南客栈窗外的垂柳。 楚皓天伫立窗棂之下,眺望着夜色,忽然一个人影从他眼前闪过,借着淡淡地月光,一袭黑影从地上一跃数丈,轻盈地落在屋顶上。 楚皓天顺着人影闪动,看见那黑影正好潜伏在白天那位青衣少年所在房间的屋檐上,他好奇地一拍桌子上的嵩阳沉铁剑,身影一掠,从窗户矫健地飞身出去,手用力一按窗棂上的墙壁,身子便翻身上了屋檐,刚好他藏身的地方被高大的树木遮着了月光。 屋内的青衣少年正在宽衣解带,准备就寝,突然听见屋顶上一丝几乎听不见的响声,大喝一声:“谁?”话音未落,三枚透骨钉扬手杀出,刺穿屋顶上的瓦片,射向那屋顶的黑影。 岂料那黑衣夜行人功夫非常了得,顺手一抄,将三枚透骨钉稳稳接在手里,冷冷地笑了笑,双眼又从拨开的瓦缝里往屋内盯着。 青衣少年刚想飞身而起,跃上屋顶,只见脚下一软,头一阵眩晕,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黑衣夜行人嘿嘿发出几分得意,“臭娘们,看你还女扮男装,今天晚上就要你欲仙欲死。”奸笑着便欲侧身跃下。 楚皓天一双利剑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一幕,透过屋内明亮的灯光,他看见了那屋内的青衣少年扑倒在地,又听见这猥琐的黑衣夜行男子说出这番话,心里嘀咕:“难道那青衣少年是女子?这黑衣夜行男子是采花贼?” 黑衣夜行男子蹑手蹑脚地纵身便欲跳下,而后从窗棂窜进青衣少年的屋子,楚皓天大喝一声,“何方小贼?竟敢做出如此龌蹉的行径!”手中嵩阳沉铁剑刺破空气,一道绚丽的白芒贯向黑衣夜行男子。 黑衣夜行男子惊愕不已,慌忙之中,扬手将手里的三枚透骨钉射向楚皓天,脚尖点在屋檐上,纵身跃下,便欲窜逃。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一卷,将三枚透骨钉击落,身影一闪,飘然落下,长剑狂澜四射,一招“白虹贯日”,剑尖低吟,宛若吐信的灵蛇,刺向黑衣夜行男子,怒吼一声:“哪里逃!” 黑衣夜行男子感觉到背后一股强劲的剑气袭来,手往腰间一探,摸出几枚金钱镖,回头望月之势,扬手掷向楚皓天,其金钱镖分为上中下三路射向楚皓天周身大穴道。 楚皓天不容小觑,嵩阳沉铁剑一沉,一招“百步穿杨”剑尖击落上中两处的金钱镖,脚下一个旱地拔葱,纵身跃起一丈之高,避开了黑衣夜行男子的下路金钱镖,空中一个燕子翻身,施展绝顶轻功,闪身跃下,嵩阳沉铁剑一横,挡住了那名男子的去路。 “何方小贼?还不束手就擒!”楚皓天怒容满面,利剑的双眼让那黑衣夜行男子不寒而栗,他二话不说,从腰间一探,“铮”,一把锃亮的软剑应手而出。 楚皓天听说过江湖上有人擅长使用软剑,平日里,这种软剑可以当作腰带,应敌时,便抽出来,凡是使用软剑的人,功力一般不差,因为需要用功力将剑身挺直。 眼前这黑衣夜行人只是抽出软剑,软剑便立即笔直,透出几许寒气,这让楚皓天倒嘘一口凉气,双目如炬,嵩阳沉铁剑一抖,剑尖直指向黑衣夜行人。 黑衣夜行人软剑一挺,刷刷刷……一连数剑直刺向楚皓天,招招迫向楚皓天的要害之处,其剑法凌厉辛辣无比,一招紧凑一招,变化多端。 楚皓天微皱眉头,嵩阳沉铁剑迅捷一震,施展清风十三剑,欺身直进,剑锋到处,皆是剑影闪烁,他一招“白鹤晾翅”手臂探出,剑尖刺向黑衣夜行人的胸前。[..tw超多好看小说] 黑衣夜行人亦是身法敏捷,侧身一闪,剑尖从胸前衣襟上划过,手中软剑一招“猴子献桃”,软剑弹起,从嵩阳沉铁剑剑身上划过,卷噬向楚皓天,直刺向楚皓天的咽喉。 楚皓天手一抖,长剑一招“神龙摆尾”,刷刷刷……宛若汹涌的波澜,一把沉重的嵩阳沉铁剑在他手中,就好像画家手里的画笔,妙笔生花,将黑衣夜行人逼退数步。 黑衣夜行人不敢恋战,左手往腰间一探,掏出数枚金钱镖,扣在手中,右手中的软剑虚晃一剑,随之,左手一扬,数枚金钱镖脱手而出,直射向楚皓天的几处穴道。 楚皓天手中的嵩阳沉铁剑卷起,击落金钱镖,再一看那黑衣夜行人,早已从垂柳之下纵身一跃,跳入河流中,隐身而去。 楚皓天也不追击,心中却是疑云顿生,这个黑衣夜行人,武功之高强,在江湖上却是少之又少,其剑法堪称一绝,暗器金钱镖更是致命。 他也不多想,纵身一跃,跳进青衣少年的屋子,屋子内一幕可把他惊呆了。 只见躺在地上的青衣少年满面红霞,青衣已经撤掉,白皙的肌肤,宛若洁白无瑕的白玉,他胸前却是高高隆起,披头散发,俏媚无限,一双玉手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身子,嘴里却是呓语般呢喃燕语。 楚皓天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心里紧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冷羽?” 他迅速跨前一把,将冷羽扶起,摇晃着冷羽的香肩,“冷羽,冷羽,醒醒,醒醒!” 冷羽缓缓睁开朦胧迷离的美眸,娇媚地笑了笑,“皓天?皓天!”她一头扑进楚皓天的怀中,纤手紧紧地揽着楚皓天,却是主动地将樱桃小嘴贴向楚皓天的嘴唇。 楚皓天略微沉吟,想起刚才那位黑衣夜行人的话,难道冷羽中了那淫贼的道?中了催情的药物?看着怀中娇媚无限的冷羽,他彷徨了,有点束手无策。 “皓天,你不是很爱我吗?给我,我要!”冷羽的玉手褪去身上的衣物,少女白璧无瑕的胴体浮现在楚皓天面前。 楚皓天手将冷羽褪去的衣物拉上来,遮住她的白皙玉体,探出手指,点在冷羽的睡穴之上,冷羽瘫软地身子依偎在楚皓天的怀中。 楚皓天一把抱起冷羽,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冷羽,我不能乘人之危,占有你的身体,否则,你会恨我一辈子的。” 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然后,更是被人撒上一把盐,这个女人,永远是自己内心的痛。 一道伤疤,悄然过去,倒也在岁月流逝中,慢慢愈合,若是这道伤疤,不经意间,时不时地让人撕开,那么这道伤疤却是永远难以愈合。 “你深爱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婉月已像幽灵一般站立在窗口,其实,沈婉月在楚皓天与那名黑衣夜行人酣战之际,都已经在暗处看着了,她见楚皓天能够战胜那名黑衣夜行人,也就没有露面。 楚皓天没有回答,心虽然沉重,却突然觉得没有想象那名痛楚了,人心的痛苦,就好比腐烂的伤口,越是不动它,越是烂得深,若是给它狠狠地来一刀,放出脓水淤血,没准便合了口! 沈婉月身影一纵,跃了进来,“其实,你可以在这个时候,占有她的。” 楚皓天幽怨地瞪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难道你不想与她结合为一体?”沈婉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除了上次那个臭丫头,她是你的第几个情人?” “你就非得找那么一些尖酸刻薄的话来嘲讽我,你才能获得一点慰藉吗?”楚皓天又是瞅了一眼沈婉月,慢条斯理地说道。 沈婉月浅浅一笑,“事实上,你现在心没有那么痛楚了,也不在乎她是你的第几个情人,爱情,总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很浪漫,当你与几个恋人纠缠之后,渐渐地就麻木了。” “你了解爱情?你懂什么是爱情?”楚皓天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一句,可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沈婉月向前一步,娇躯与楚皓天只有几寸之遥,抬起头,娇媚笑道:“若是,我告诉你,我懂爱情,你会怎么样呢?” 楚皓天一双眼盯着她的美眸,明亮的眼睛,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婉月的纤手搭在楚皓天的肩膀,身子几乎依偎如他的怀中,吐气如兰,柔声道:“最初的爱情总是让人充满好奇,就好像蔷薇,你知道为什么像蔷薇吗?” 楚皓天身体像触电一般,略微迟疑,道:“兴许很漂亮吧!” 沈婉月摇了摇头,道:“也对,也不对,蔷薇是很漂亮,但是可能你没听说,蔷薇之下有刺,坚韧的刺,足够刺痛人心的刺芒。”她说着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冷羽,“她便是你的蔷薇,刺痛了你的心。” 冷羽是楚皓天的蔷薇,刺痛了他的心,这倒是贴切地解释。是不是每一个人心中都滋生着蔷薇,总在不经意间,刺痛心脏。 “你是我的蔷薇,刺痛了我的心!”沈婉月喃喃自语地说,纤手将楚皓天一推,转身站立在窗口,眺望着窗外静谧的夜,江南的夜色总是那么柔美,总是能让人痴迷。 第110章 西湖佳人伴 知命赛半仙(上) 楚皓天道一声:“时间不早,白天一路奔波,早些回房歇息吧!” “你呢?”沈婉月转过身,双眸望着楚皓天,“你打算在这里陪她,对不对?” 楚皓天没有回答,却也是作了回答,因为冷羽是他心目中的蔷薇,他需要守候在她身边,无论是她的芒刺刺痛他的心,还是他的芒刺刺痛了沈婉月的心,他需要留下来。 良久,他才说:“冷羽现在昏睡不醒,为以防不测,我得留下来看她。” 沈婉月点点头,“好,你是应该留下来陪她的,我回房了。” 楚皓天望着沈婉月离开房间的背影,她是不是伤心欲绝了呢?他转过身,望着窗外,依旧美丽的夜空,静谧的夜色,很美,很美。 骄阳升空,黑夜破晓,鬼谷剑派,鬼谷圣殿,气势恢宏,在江南水乡,落凤镇,算得上是气派。龙啸奉早早起了床,便来到圣殿大厅,坐在虎皮大椅上,沉思着。 剑冢大会,西湖绝境处,世外桃源的空谷,却是十年前名动江湖的倾城山庄,一个具有国色天香姿色的贵妇人――倾城夫人盘踞之地,神秘而让人生畏的地方。 倾城夫人,雍容华贵,气质绝佳,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她称得上是这样的人,龙啸奉也赞同这样的观点。 至于为什么要选倾城山庄剑冢召开剑冢大会,因为只有倾城山庄才有剑冢,而为什么要召开剑冢大会,因为龙啸奉与倾城夫人都是一路人,都是追逐名利的人。 “倾城山庄,剑冢恐怕对于江湖上的每一位武林人士都想一睹风采。”倾城夫人与龙啸奉泛舟游于西湖,倾城夫人望着清澈见底的西湖,西湖水美,景美,人更美,她虽然年逾四十开外,但依旧风采照人。 她喜欢自己那副姣好的面容,所以,不计任何代价,她都要保养好自己的身段。(..tw好看的小说)美女,除去这副臭皮囊,其实和一般普通女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拥有了这副臭皮囊,却是拥有了优越感,至少能够获得无数男人的青睐。 男人好色十之八九,这是不可否认的,所以,为什么色字头上是一把刀,而不是一朵花。好色之徒,很容易死在色这把无形的刀上。 江湖传言,倾城夫人最厉害的是她的一对紫玉金钗,她的紫玉金钗可以想屠夫的杀猪刀一般,灵巧地在手里挥舞,制敌于死地。但是,没有人见过倾城夫人用紫玉金钗杀人,或许有见过的,只是全部到了阴曹地府。 江湖传言永远只是传言,传言未必是真的。 龙啸奉就站在倾城夫人的身边,伸出一只手揽着倾城夫人的柳腰,她的翘臀依旧如含苞待放少女般勾勒着曲线美,身上散发着迷人的梅花香气。 她喜欢梅花,桀骜不驯的梅花,傲寒绽放的梅花,她觉得她就是一株世人歆慕的高贵梅花,没有人能够左右她的梅花。 龙啸奉的手就那么自然地搂着倾城夫人的柳腰,倾城夫人头顶上得云髻如同盛开的花骨朵,就那么自然地依偎在龙啸奉的肩头,西湖之上,斜晖之下,鸳鸯在水面浮沉,美好温馨。 “江湖上的人,都说倾城夫人最厉害的是紫玉金钗,哼,那些低俗的人,怎么会知道,倾城夫人最厉害的是美色,试问江湖上,有谁能够拒绝你的美色?又有多少人垂涎你的美色?”龙啸奉的手微微抚摸着倾城夫人的下巴,滑腻水嫩,没有一点岁月的车辙,依旧鹅蛋般白皙的肌肤。 “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说到人家心坎上了,垂涎人家美色的人,二十年前,都被你除去了,谁还敢垂涎人家。”倾城夫人揶揄地在龙啸奉怀里撒娇,娇嗔得就像一位害羞的少女。 “坐拥江山,怀抱美人,这是我们多年的夙愿。江湖上,谁又知道,我们竟然是一对,为着共同的目标,我们却是走到了一起。”龙啸奉感叹地说道。 倾城夫人微微蹙眉,“你说,刘福通那老贼会相信你吗?” “刘福通是一只老狐狸,老奸巨猾,他是以为我们江湖人无心江山,以为我当上武林盟主之后,便满足了。‘赛半仙’神算子的‘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烬九江空’,这便是我的运程,也就是说我有真命天子之命。”龙啸奉满心欢喜地说道,“一切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倾城夫人想了一会,道:“但愿赛半仙是对的,元顺帝那边,我安排芍药去帮助他,取信与元顺帝,等你义举天下,杀掉狗皇帝,坐拥江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龙啸奉心中想起另一件事,“按照赛半仙当时所说,他说这只是我的上半生运程。” “上半生?那下半生运程如何?”倾城夫人美眸望着龙啸奉,疑惑地问道。 龙啸奉顿了顿,道:“看来,得把赛半仙再找来,给他为我算一算下半生运程。” “嗯,那是最好不过,剑冢大会的英雄帖已经派发了吧?”倾城夫人又问了一句。 “已经派发了,武林各派已经竞相来到了江南。对了,江湖上听闻,有人开始在追查你倾城山庄。你可得小心行事。”龙啸奉像是告诫地说道。 倾城夫人冷哼一声,“一定是白衣剑客金世义那贼小子,我已经安排芍药盯着他了。” “芍药可不可靠?十年前,与金世义私定终身,搞出一场倾城绝恋,满城风雨的,弄不好,损了夫人又折兵。”龙啸奉心里不怎么踏实,因为这芍药与金世义毕竟是老相好,若是旧情复燃,岂不是功亏一篑。 倾城夫人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因为她早有安排,胸有成竹地说:“夫君放心,若是芍药心有二心,她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龙啸奉向来都相信倾城夫人的办事能力,果敢大气,更是心狠手辣,绝对让龙啸奉放心,这便是倾城夫人。 女人,若是姣好外表,那只是上天赐予了格外恩赐,若是,这个女人智慧过人,简直可以说是上天的匠心独运手笔,倾城夫人算得上是上天匠心独运的手笔。 “你对剑冢大会,有什么看法?”倾城夫人柔情地问龙啸奉。 龙啸奉浅浅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说:“剑冢大会,只是表面的,我要借助这次剑冢大会,把这些武林各派发动起来,成为推翻元朝统治的义军,而且是我坐拥江山的一支劲旅。” 倾城夫人点点头,“乱世江湖,也是时候,该我们这些漂浮不定的江湖人一展身手,建功立业了。” 龙啸奉嗟叹一声,“我得安排弟子去帮我把赛半仙请来,让他为我算算下半生运程。” 龙啸奉此时坐在鬼谷圣殿内,思忖着与倾城夫人的这一幕,脸上浮现了几丝不易觉察的笑容,按照时间来算,“赛半仙”神算子应该也该请来了,可是依旧没有踪影。 “赛半仙”神算子告诉过他,他的下半生运程并不是很好,他沉思一会,站起身,离开了鬼谷圣殿,径直走出了大厅。 落凤镇之外,一片梧桐阔叶林,时值冬季,早已是枯黄落叶满地,略显得有几分衰败。 几名鬼谷剑派弟子紧跟着一名手持太极图的相师,相师前面走着两名鬼谷剑派弟子,身后也是两面鬼谷剑派弟子,这四位弟子,在鬼谷剑派可谓是武功不错的。 那么这位相师,不言而喻,便是“赛半仙”神算子了,他一身面向算命,泄露天机太多,所谓泄露天机,必遭天谴,这是每个相师忌讳的,所以,往往很多相师都会补充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实则是惧怕自己遭天谴。 “赛半仙”神算子亦是逃不过天谴的命运,近段时间,身体各种疾病缠身,根本难以出门,身上更是有天花一样的毒瘤,毒瘤处已经开始化脓腐烂,他已经是日落西山,大半截进土的人了。 此番,被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派来这四名弟子请去为龙啸奉算命,本来,他是拒绝了的。但是,鬼谷剑派的四名弟子容不得他拒绝,软硬兼施,他非来不可。 梧桐阔叶林中,虽然梧桐叶已经全部凋零,但是这片梧桐林却是密得哪怕是树枝都能够阻挡阳光。 这条道中央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袭黑衣蒙面人,双手环抱胸前,堵住这鬼谷剑派弟子以及“赛半仙”神算子的去路。 鬼谷剑派弟子对着那名蒙面黑衣人大喝一声:“好狗不挡路,闪到一边去。” 蒙面黑衣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眼珠子眨巴着,盯着“赛半仙”神算子。 “你聋了吗?闪开!”一名鬼谷剑派的弟子又是大喝一声,已经近在咫尺了,再不走开,他真的成了挡住这四名鬼谷剑派弟子与“赛半仙”神算子去路了。 蒙面黑衣人瞧都没有瞧一眼那名蒙面黑衣人,而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赛半仙”神算子。 “喂,滚一边去,挡住鬼谷剑派弟子的去路,便是与鬼谷剑派为敌,闪一边去!”那名鬼谷剑派弟子不由得怒吼一声,探出手,推向那名蒙面黑衣人,他也亮出了自己是鬼谷剑派的身份,因为在江湖中,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是武林盟主,谁敢不给龙啸奉一个面子。 第111章 西湖佳人伴 知命赛半仙(中) 可是,每个人明明看见这名鬼谷剑派弟子一掌推向了那名蒙面黑衣人,却在眨眼功夫,他的身子好像中箭的大雁,重重地摔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梧桐树上,又跌落回地面,双膝跪地,吃惊地望着蒙面黑衣人。(..tw好看的小说) 蒙面黑衣人冷哼一声:“螳螂挡车,不自量力!” 旁边另外三名鬼谷剑派弟子震怒,“呛啷”几声,拔出长剑,剑锋骤挺,同时跃起,刺向蒙面黑衣人。 蒙面黑衣人微蹙眉宇,双手探出,一招“黑虎掏心”,抓向其中一名鬼谷剑派弟子的手腕,顺势飞脚踢出,那名鬼谷剑派弟子早已被踢到丈余开外,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剩下两名弟子惊诧之下,刷刷刷……一连数剑,从左右两边欺身直进,剑花闪动,灵蛇出洞,精妙绝伦。 但,在蒙面黑衣人面前,无论这几名弟子武功多么高强,总显得力不从心,左边抢攻的弟子一剑还没刺出,蒙面黑衣人一掌震出,强劲的掌力,将那名弟子摔出一丈开外,紧接着一招“蛟龙出海”,双掌翻飞,将右边那名弟子也是一掌击倒在地。 他纵身跃起,探出鹰爪,老鹰抓小鸡般,一把提起“赛半仙”神算子的衣领,身影飞掠,消失在那四名鬼谷剑派弟子眼前。 那四名鬼谷剑派弟子挣扎爬起来,欲追下下,却是无从追起,其中一名是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入室弟子,姓王,单名一个鹏字,王鹏在众多鬼谷剑派弟子中,资质最高,天赋最高,武功最高。 他自问得到龙啸奉的真传,捭阖七剑可以说在江湖上算不上一流,也算得上二流,至少在很多武林正派弟子面前,他是出类拔萃的,又得龙啸奉的格外赏识、重视,有人都在扬言,将来鬼谷剑派掌门之位,非王鹏莫属。 太多的盛赞凝聚在王鹏身上,光环如同魔咒一般束缚在他身上,若是表现出色,那自然是名师出高徒,功德无量;若是表现逊色,那自然是烂泥扶不上墙,所有的盛誉瞬间变成无形的枷锁,套在脖子上。 人,便是这样,容易在鲜花掌声中迷失自我,鲜花掌声之下,天地唯我独尊。可是,当王鹏面对蒙面黑衣人,他只是在一招之下,便被蒙面黑衣人击败,甚至,他根本没看清对方路数招式,就被一招击倒在地上,他不免一阵黯然神伤,面露绛紫色的沮丧。 “不可能,当今武林能够在一招之内,将我击败的,试问没有几个,到底这蒙面黑衣人是谁呢?”王鹏若有所思地慨叹道,几乎不敢相信,恍若在梦中,游离不安。 其中一名比较瘦削的弟子,姓冉,名程,冉程在鬼谷剑派弟子中,武功修为属于中等偏上,自然是不会太差,因为他上面有一个大师兄王鹏,所以,他这二师弟,只有憋屈于王鹏之下。 另外一名虎头虎脑的弟子,姓宋,名万,宋万同样是龙啸奉四大入室弟子之一,武功排名第三,也是鬼谷剑派的三师弟,他上面有王鹏、冉程两位,所以,他最多也只能欺负、欺负四师弟的份了。 剩下那名高大魁梧的弟子,姓汤,名里,龙啸奉入室弟子之一,武功排行第四,虽然魁梧高大,武功略逊色于宋万,居于第四。 据说,龙啸奉这四名入室弟子,从小都是孤儿,所以,龙啸奉将他们收养,并且根据他们的姓,赐予了名字,这四人便是鬼谷剑派的“鹏程万里”,这也是龙啸奉的野心。 当然,鹏程万里,在普通老百姓看来,也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寄托,没有什么寓意,但是龙啸奉自不是普通老百姓,至少他不承认他是普通老百姓,尽管每一个人都是普通老百姓,但他就是不承认。 他总觉得他应该是九五之尊,总应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总应该让这些低等的贱民来三叩九拜,朝拜他。 所以,“鹏程万里”对于他而言,便是寓意非凡,那是他远大的理想,坐拥江山,怀抱美人的宏图大志。 畸形的心理,必然造成畸形的人格,龙啸奉梦寐以求的江山天下,所以,他要不停地攫取,野心不断膨胀,必定人格开始分裂。 冉程亦是赞同王鹏,紧锁眉宇,“当今武林,能够在一招之内,将我们四人击倒的,寥寥无几。” 宋万却是更实在,问道:“寥寥无几?那到底是多少个?” 汤里沉思一会,道:“不说东魔西佛南杀北怪那一代,就说近的,我想,江湖上,除了白衣剑客金世义、奇门轩楚烈轩和师父之外,恐怕找不出第四个。” 王鹏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恐怕不止,后起之秀,亦是不容小觑。”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可能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冉程望着王鹏,疑惑地问道。 宋万辩解道:“绝不可能,楚皓天那小子武功再高强,也不可能一招便将我们击败。” 王鹏苦笑了一下,“别太乐观,上次在洛阳明月楼,你们也都看见,楚皓天完全能够和师父大战几十回合,若不是蝶舞暗中下手,根本伤他不得。” “就算楚皓天有这样的本事,他为什么要掳走‘赛半仙’神算子呢?这没道理。”宋万虽然还是有点不赞同楚皓天能够一招击倒他们,但是,他又找不出不赞同的理由。 王鹏进一步说:“还有一个可能,魔教洛神宫的女魔头沈婉月,她应该也有这样的修为。” 冉程却是反对道:“女魔头只是洛音天籁音波功惊人,武功不知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 “哼,孤陋寡闻,洛音天籁音波功,那是用内力催动琴弦,发出的功力,搅乱听觉,不言而喻,沈婉月的功力那绝不是一般的。”王鹏不愧是大师兄,倒也是见多识广。 汤里搓搓手,揉了揉被摔痛的手臂,“如此看来,只有白衣剑客金世义以及那奇门轩楚烈轩,师父是不可能做这件事的。” 王鹏点点头,“是呀,排除师父,金世义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基本也是不可能,倒有可能是奇门轩楚烈轩,上次嵩山选盟,他没有选上,可能怀恨在心,借这次剑冢大会,前来寻仇捣乱。”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回去禀告师父为上。”宋万补充了一句,四人同意,便立即赶回鬼谷剑派。 江南客栈,冷羽的房间内。 楚皓天几乎彻夜未眠,守卫在冷羽的床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那么安静地睡着,中了催情的药物,脸颊绯红,双腿不时微微摩挲着,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呓语。 他看着这圣洁的女神,心却是在挣扎,几次他好像埋下头,将嘴唇贴在她的朱唇上。可是,耳边却萦绕着一个声音,一个打断他继续往下想的声音。 “咳咳……”他正用手撑着脑袋在床沿边,微微闭上眼,睡着了一会,冷羽一阵咳嗽,睁开眼,醒了过来。 一睁眼看见楚皓天,惊讶地表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皓天微微笑着说:“冷羽,你醒了?没事了吧?” “冷……”冷羽抬手摸了一下束起的发冠,男子装扮早已变成了秀发飘逸的美女,她惊诧地望着楚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都不记得了?”楚皓天望着那双美眸,笑着问道。 “我只记得昨晚,好像有人在屋顶上,所以,我就打出几枚透骨钉,然后就晕倒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冷羽一边思索着记忆,一边说道。 楚皓天呵呵笑了笑,“昨晚呀,有采花贼要袭击你呢!” “采花贼?我看是不是就是你这花心大萝卜,快说,你昨晚对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冷羽说完这句话,又自己冷静地感受一下,发现身体有一点燥热之外,没有什么异样,“好渴,能不能给我拿一杯水?” 楚皓天站起身,走过桌子边,倒了一杯凉茶,“当然没问题。” 冷羽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谢谢,再来一杯!” 楚皓天只好又转身,走过去给她又倒了一杯,她一连喝了三杯,才算是娇羞地笑了笑,说:“好了,谢谢你,皓天!” 楚皓天无奈地摇摇头,这一种客气,感觉距离好远,这个世上,有些人,远在天涯,却在心里;有些人,近在咫尺,却在天边,他害怕这种距离感,所以,他选择沉默。 沉默有时是最好的回答,无声胜有声,就比如说街边一条疯狗对着你在狂吠,你总不能对着疯狗狂吠还击,楚皓天总是这样想,这也是他作为一个杀手练就出来的本能。 疯狗狂吠,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着一刀斩断它的头颅,让它再也无法狂吠,标本兼治,这也就是为什么江湖上有人愿意请杀手杀人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雇凶杀人,本就是解决一些疯狗狂吠的必要手段,所以,有人愿意出钱请杀手,有人愿意为钱去杀人,各取所需,互相满足,算得上是一种对生命亵渎的公平交易。 因为无论是雇凶杀人的雇主,还是拿钱杀人的杀手,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良心上,都是无权评判别人的生死,更无权剥夺别人的生命。 可是,江湖不讲究这一套,杀手,总是让那些坐立不安的人能够高枕无忧,总是让那些飞扬跋扈的人能够早登极乐。 第112章 西湖佳人伴 知命赛半仙(下) 冷羽推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站起身,俏眸扫了一眼楚皓天,盈盈笑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谢谢二字,因为你觉得那样我们之间会有距离。不过,难道你没听说距离产生美么?” 距离产生美?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空虚寂寞,产生第三者。但是楚皓天没有这样说,因为他不能这样说,他畏惧,畏惧冷羽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的世界。冷羽的离开,无疑于是在他心里狠狠割了一刀,无言地痛楚,却是不得不强颜欢笑。 “你一点都没有变,虽然,江湖中传言,无论是孤星,还是楚皓天,天下冠绝的杀手,剑法精妙,一剑封喉,绝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冷羽自己又倒了一杯凉茶,抿了一口,“人,有时就好像这好茶,只要茶好水好,无论是热茶还是凉茶,都是沁人心脾。” 楚皓天沉吟片刻,道:“你却变了,变得更让人捉摸不透,让人难懂。” 冷羽笑了,笑得很好看,水嫩的朱唇,红润滑腻,皓齿如雪,洁白无瑕,“女人心,海底针。你又何必捉摸呢?” “你不是告诉我,你有了别的男人了吗?”楚皓天还是忍不住,应该说,他还是不死心,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寺庙必有和尚。 冷羽笑容尴尬了,却是转过身,一双美眸望着他,“昨晚,我是不是中了采花贼的催情药物,之后,做了些不雅的动作?然后,你封住了我的穴道,直到今天早上,才苏醒过来。” 楚皓天点了点头。 “你陪了我一夜?彻夜未眠?”冷羽继续问道。 楚皓天还是点点头。 “那你就冷落了你的魔教教主?甘心冷落她?”冷羽双眸紧紧盯着他,“你应该去陪她的。” “哼,这个世上,有些人总是捡了便宜,还卖乖!”沈婉月推开房门,冷若冰霜地走了进来,瞪了楚皓天一眼,又白了冷羽一眼,“冷羽,你是不是还要告诉他,昨晚,他应该占有你的身子?” 冷羽笑了笑,说:“一代叱咤风云的魔教洛神宫宫主,竟然放下身段,在这房门外,苦守了一夜。你害怕他与我发生关系,害怕失去?” 楚皓天一双眼倏地转向沈婉月,她,面带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眼袋黑圈,确实是睡眠不足的迹象,顿时心里一阵愧疚。 沈婉月转过脸,冷声说道:“不曾拥有,何谈失去,况且,你们之间的事,与我何干?我只是来告诉楚皓天,别忘了来江南此行的目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呵呵,沈婉月,我已经告诉过皓天了,我有别的男人了,所以,我此行到江南,纯属散心游玩,绝不耽误你们的行程。”冷羽笑着说道。 沈婉月冷漠的表情,瞟了一眼楚皓天,“楚皓天,你自己掂量吧!”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皓天,你不用管我的,忙你的事情吧!”冷羽柔声道。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楚皓天说了一句,走了出去。刚走出江南客栈大门口,只见客栈大门口,拥挤着一群手持刀剑棍棒的武林人士。 沈婉月冷眼蔑视着这群人,手臂之间,九弦琴剑拔弩张,蓄势待发,她侧目瞧了一眼楚皓天,冷冷地说:“楚皓天,愿意离开你的温柔窝了?” 楚皓天手握剑柄,横扫着这群奇装异服的武林人士,一看便知是昨天那群三沟九寨的弟子,当下,对沈婉月笑道:“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看来,今天难免又是一场恶斗!” “哈哈……你害怕?”沈婉月冷笑了几声,笑声有几分阴森,让人听来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怕?我楚皓天还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会惧怕这几个山野蟊贼?”楚皓天朗声笑着回答。 沈婉月微微拨动了琴弦,凝视着九弦琴,“我也好久没弹琴了。不知道还弹不弹得好?” “弹得好,弹得好,你弹琴向来都宛若天籁,洛音天籁,名副其实。”楚皓天夸赞道。 “人生难得一知己,楚皓天,没想到,这个世上,只有你是我的知音。别人都说我在用琴声杀人,其实,我只不过是在弹奏一曲人间五彩缤纷的旋律罢了。”沈婉月长叹一声,有几分悲伤地说道。 “杀人的并非是琴声,而是人心。天底下,无论多么厉害的兵器,兵器本身都不能杀人,杀人的只是人心,心若杀人,必死无疑。”楚皓天缓缓地拔出嵩阳沉铁剑,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在剑身上,骤然一抖,对着那群三沟九寨的人喝道:“你们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们,我最恨的便是乌合之众,不自量力的乌合之众。” “琴不能杀人,杀人的是人心,好,楚皓天,就为你这句话,今天,本宫主就为你弹奏一曲完整的洛音天籁。”沈婉月柳眉倒竖,眉宇间升腾起杀气。 落凤镇之外的一座快要坍塌的破庙,一个蒙面黑衣人有力的大手抓着“赛半仙”神算子,将“赛半仙”神算子往破庙门口一人,一脚踹开破庙腐朽的木门,然后,又拽着“赛半仙”神算子进入到了破庙,将他往旁边一推,“赛半仙”神算子身子跌坐在一尊佛像面前。 镀金脱落的佛像,早已香火断绝,俨然一副快要塌下来的破庙,根本无人问津,破庙就好像过了时的服装,过了那个季,就没了谁愿意穿了。 蒙面黑衣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盯着佛像,威严的佛像,更像是蒙面黑衣人自己的金身,“怎么样?神算子,泄露天机太多,遭天谴了吧。” “哼,龙啸奉,别装模作样了,山人早有算准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卑鄙。”“赛半仙”神算子挣扎站起身,对那蒙面黑衣人呵斥道。 蒙面黑衣人扯下蒙面黑巾,缓缓转过身,哈哈朗声大笑,低沉浑厚地笑声,足见这龙啸奉的功力之深,“果然是‘赛半仙’,有点本事,少跟我讨价还价,立即给我算算我下半生的运程。” “赛半仙”神算子冷笑了几下,“命已至此,算抑或不算,劫数难逃。” “少废话,你是算还是不算?”龙啸奉利剑的眼神盯着“赛半仙”神算子。 “做梦,山人就当生命尽头,积点阴德,绝不会给你算这一卦!” “赛半仙”神算子斩钉截铁地说。 龙啸奉愠怒慢慢爬山脸颊,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拍死,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皮笑肉不笑地幽幽说道:“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但你的家人,恐怕早你去阴曹地府。” “赛半仙”神算子惊愕地道:“龙啸奉,你好卑鄙,竟然以此要挟!” “无毒不丈夫,就看你配不配合了。”龙啸奉胸有成竹地说,眉宇间已然杀气笼罩。 “赛半仙”神算子权衡之下,一咬牙,道:“好,龙啸奉,我希望你信守承诺,我为你卜这一卦,你放过我的家人。” “龙某人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你答应了我,我自然不加害你的家人,这很公平。”龙啸奉若有若无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 “赛半仙”神算子也不多言,从肩上取下行囊,掏出一面太极罗盘,往破庙里的一张神龛上摆好阴阳鱼的八卦图的红桌布,将太极罗盘置于其上,对着太极罗盘念念有词,而后对龙啸奉道,“龙盟主,请!” 龙啸奉毫不迟疑,上前一步,将双手置于太极罗盘上,“轰……”一道金光升起,照耀得破庙内明亮异常,这道金光依旧直冲破庙屋顶,大有直冲霄汉的气势,太极罗盘骤然随着九宫八卦、天干地支旋转,就好像龙啸奉的心跳一般,跳个不停。 轻车熟路,龙啸奉抬头举目望着拿到金光,只见金光闪耀之下,出现两行金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龙啸奉微皱眉头,柳眉倒竖,怒喝一声:“此话作何解释?” “赛半仙”神算子笑了,朗声大笑,“天命难违呀,恁凭多番挣扎,龙啸奉,你就认命吧!” 龙啸奉双眼怒瞪,上前一步,探出右手,锁喉功紧锁住“赛半仙”神算子的喉骨,愠怒难平,“速速与本盟主说来,否则,你小命难保。” “咳咳……”“赛半仙”神算子一阵咳嗽,龙啸奉松开手。 “赛半仙”神算子这才喃喃道:“诸葛武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未能建立蜀国大业,已然辞世,这便是命。” 龙啸奉沉思了一下,吼道:“臭江湖术士,胡言乱语,本盟主偏不信,看你泄露天机太多,遭天谴也难受。本盟主便送你一程。”送字刚出口,迅猛一掌打在“赛半仙”神算子胸口,震断“赛半仙”神算子的心脉。 “赛半仙”神算子嘴角吐出一口鲜血,脚下站立不稳,扑头倒地,一命归西。 可怜“赛半仙”神算子一生相面卜卦,却是未能算到自己命丧破庙,死于非命。 龙啸奉扫了一眼身后“赛半仙”神算子尸体,冷哼一声,迈开大步子,离开了破庙。 第113章 藏心难知真 病魔染疾身 【下周三江潜力榜推荐,望多多支持!争取早日三江推荐!】 鬼谷圣殿大堂内,龙啸奉紧锁双眉,思忖着“赛半仙”神算子的话,“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句话便是描写诸葛武侯的,难道自己要重蹈诸葛武侯的覆辙? 他掐了掐眉心,眉宇之间已经成为了一个“川”字形,虽然一掌将“赛半仙”神算子击毙,若是命运的车辙恰如“赛半仙”神算子所言,还是无法改变。 不,这绝对是“赛半仙”神算子这个江湖术士欺骗人的小把戏,知命而不认命,只要改变命运的轮盘,就打破了“赛半仙”神算子的诅咒。 龙啸奉头脑高速地转动着,试着寻找突破的契机,可是,这并非“赛半仙”神算子的诅咒,而是他本就命该如此。命,他想着这个沉重的词,难道世上真的有命这一说? 命运就是一婊子,谁愿意听从命运这婊子的安排?龙啸奉的手狠狠地拍在虎皮大椅的扶手上,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命运。 “禀告师父!”正当龙啸奉在悲催地沉思着命运的时候,“鹏程万里”四位入室弟子迈着矫健地步伐,走进来,垂首拱手喊道。 龙啸奉从沉思中回过神,顿时恢复了威风八面、威严肃穆的表情,人心有时皆是脆弱的,但是,身在不同的位置,总要表现得各种不一样,他岂能在自己的弟子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他扫视了一眼,只有自己的四名入室弟子,但是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更不能让徒弟们知道是自己掳走了“赛半仙”神算子,于是,他严肃地问了一句:“叫你们带来‘赛半仙’神算子,他人呢?” 王鹏微蹙眉宇,率先回答:“回师父的话,本来我与几位师弟,已经将‘赛半仙’神算子带到落凤镇城外了。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劫走了‘赛半仙’神算子。(..tw好看的小说)” “呃?这个世上还有高手能够从本盟主的四位得意弟子手中掳走一个人,那这个人武功还真是高。”龙啸奉心中有数,故作不知。 冉程附和着说:“这个人的武功,岂止是高,简直是深不可测,对付我们师兄弟,每个人,一人一招,我们就被他击败了。” “哼,都怪你们平日不好好习武,为师已经说过多少遍,学无止境,叫你们下苦功夫练武,一个个偷工减料,现在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了吧!”龙啸奉臭着一张脸,责备着四名徒弟。 宋万却是不服气地说:“师父,不是呀,那个人的武功实在太高了,我们几个根本连他什么套路都没看清,都被他一人一招,撂倒了。” 龙啸奉心里却是油然而生起虚荣心,难道自己的武功真有这几个蠢徒弟说的那么深不可测?当下,也是不动声色,故意显得很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为师也不怪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汤里将信将疑,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师父,难道不派人去搜查‘赛半仙’神算子以及那位武功高强的人的下落?” “为师心中有数,自由安排,你们几个就好好去帮忙倾城山庄倾城夫人她们筹办剑冢大会。追查高手以及‘赛半仙’神算子的事,为师自己去办。”龙啸奉心里琢磨着:“‘赛半仙’神算子已经归西,还追查什么,他尸体在破庙里,没准都成了野狼的晚餐了。” “是!”“鹏程万里”四位入室弟子躬身齐声回答,然后,退出了鬼谷圣殿的大堂。 龙啸奉倒吸一口凉气,“哼,看来这几个兔崽子没看出什么马脚,这倒也好,这件事,就只有天知地知我知,还有一个鬼知。”他想到此处,不由得露出几许得意的笑容。 刚出鬼谷圣殿,宋万不解地问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难道不觉得师父有点异常吗?” 汤里亦是摸摸后脑勺,也是一脸疑惑地说:“今天师父的行径的确有点诡异,若是平日里,事情没办妥,他不怒发冲冠,责罚我们才怪呢。” 王鹏瞪了一眼宋万和汤里,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猪脑子,师父是怕我们打不赢那位蒙面黑衣人,所以,不让我们去冒险,难道师父能看着我们去送死呀?” “这倒也是,不过,师父还是有点与平时不一样。”宋万眨巴着双眼,说完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难道师父还会骗我们不成呀?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就去倾城山庄,帮忙倾城夫人筹办剑冢大会。”王鹏的话总是能让其他三位信服,所以,都不再说话,赶往倾城山庄。 江南客栈,冷羽所住的房间。 冷羽望着楚皓天从门口消逝的背影,喟然长叹一声,款身坐在桌子边的圆凳上,双眼发呆。 忽然,冷羽感觉一阵心悸,而后周身抽搐,痛苦的表情,她坐立不稳,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她颤抖地玉手伸进怀中,掏出几粒药丸,灌进嘴里。 她强忍着痛楚,没有发出一丁点痛楚的呻吟,她眼泪簌簌滑落,嘴唇变得紫色,她心中有一个声音,也有一个期待,多希望此刻楚皓天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拥抱,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可是,楚皓天没有出现,她想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身患绝症,其实,自己此番南下江南,哪是什么游山玩水。她在楚皓天与牡丹离开珠峰之后,也早一路跟着楚皓天南下了。 只是,她不敢贸然打扰楚皓天与牡丹的关系,她看得出楚皓天与牡丹的感情,当在采石矶遇到沈婉月,牡丹愤然离去,她才知道,原来在楚皓天身边,不止一个女人。 她当时也很绝望,也想重新折返回珠峰,可是,她发现自己的病情日剧加重,她真担心自己这一折返,就成了永别,从此,阴阳相隔。于是,她便女扮男装,一路跟踪楚皓天来到落凤镇。 她只想这么默默地多看楚皓天几眼,这样,就算自己死去,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咳咳……”她一阵咳嗽,掏出丝巾捂住朱唇,急促地咳嗽,她害怕自己发出响声,惊动外面的人,更害怕惊动楚皓天。若是他此时进来,自己样子一定很难看,也会让他知道自己患了绝症。 这决不允许,她捂住嘴“咳咳……”咳嗽不止,撕心裂肺地咳着,终于,不再咳嗽,她只感觉嘴里腥味,咸咸的腥味,她移开丝巾,只见白色的丝巾上,全是殷红的血。难道自己真的病入膏肓了吗?难道自己就快要死了吗?竟然都咳出血来了。 她依然记得楚皓天当初对她说过一句话:“我已经将整颗心给了你,若是到我死那天,你依然没有回心转意,请到我的坟墓前,将我的心还给我,那样,来世,我还会记得你。” 她此时心一阵剧烈地刺痛,她恨不得拆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地刺进自己的心脏,那样兴许,就不会那么痛了。“若是,我死的那一天,你依然没有知道真相,那么,希望你到我坟墓前,将心还给我,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一个没有绝症的女人,也要做你的女人。” 她落泪了,稀里哗啦地落泪,宛若江南的烟花剑雨,有人说,江南的剑雨很柔美,她此刻真想能够在有生之年,一睹剑雨的风采。依偎在他的怀中,小鸟依人,他会不会亲吻自己的额头呢? 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帘,楚皓天的笑容、忧郁,对自己的情意绵绵。自己为什么要欺骗他,说自己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呢?可是,如果不欺骗,他岂不是一直活在自己的阴影中么? 谎言,有时出于善意,总是显得那么美丽。可是,这善意的谎言,对于她而言,却是一把钢刀扎在自己的心脏上,每每追忆,却是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兴许,那位魔教洛神宫的宫主沈婉月才是他的红颜,她已经身患绝症了,有什么理由去争取他。当然,她也知道,他内心里,根本无人能够取代唯一的她。 可是,命运总是不公,连普通人都能够很好地活着,而她却背负着绝症的折磨,爱的人不能爱,让爱的人痛楚,让自己痛楚。这是不是最残忍的事呢? 她任由泪水滑落,清凉地泪水,珍珠般坠落脸颊,好久好久,没有让泪水那么放肆地滑落。 同样,在珠峰下,静树大师的雅居,静树大师却是表情肃穆,在向白衣剑客金世义以及癫道人讲述着一个人的故事。 “其实,冷羽这孩子,身世很可怜,几年前,贫僧云游的时候,遇见她,她当时晕倒在荒郊野岭。”静树大师讲述着那段往事,“贫僧上前叫了几声,她都没有清醒,于是,贫僧给她把脉,一把脉,方才吓了一条,她体内不知是怎么回事,经脉紊乱,像是中毒,却又不像,于是,贫僧给她服下了天山雪莲研制的药丸……” “像中毒,却又不像中毒?老秃驴,你倒是说清楚来,到底是中毒还是没中毒?”癫道人打断静树大师的话,疑惑地问了一句。 静树大师依旧一脸肃穆表情,“天山雪莲,本来可以调理机体,暂时镇住毒发作,也只是暂时的,所以,她服下天山雪莲,不消一盏茶功夫,便醒了过来。” 第114章 琴剑双合璧 惊天泣鬼神(上) 白衣剑客金世义亦是好奇地问:“那么冷羽姑娘究竟患的是什么病呢?” 静树大师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她患的是瘴毒。” “瘴毒?就是那种瘴气毒雾。”金世义惊讶地问。 “对,当时她昏迷醒来之后,她说她先天体内就携带了这种瘴毒,毒发作之时,全身抽搐的痉挛,冷汗直冒,身体每况愈下。后来贫僧以为在珠峰之下,对她的身体有益,便把她带回珠峰,并且破例收她为徒,传授她一些驱毒疗伤的功法。可是这种瘴毒根本难以根除,而且,据贫僧观察,她的病情日剧加重。”静树大师面色凝重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皓天知道么?”金世义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世义,你的意思是?”癫道人听出他话中有话,望向他。 “依我之见,皓天应该不知道冷羽姑娘身患绝症,所以,冷羽姑娘不辞而别,孤身南下,去寻找皓天。”金世义看出楚皓天与冷羽的关系匪浅,“他们之间,极有可能有一段我们并不知道的过去。” 癫道人道:“咦,人世间的情情爱爱,贫道还真是难懂。” “贫僧亦是看出一二,自从上次皓天到珠峰,羽儿是难掩心中的欣喜,只是她这番若是南下,依她性格,绝不会将自己的病情告诉皓天。那她这番南下,恐怕是凶多吉少。”静树大师脸上浮现了忧虑之色。 “看来我得早些南下,希望能够找到冷羽姑娘,然后将这件事告诉皓天,他有这个权利知道。”白衣剑客金世义坚决地说道。 静树大师、癫道人都点点头,表示同意金世义的看法。 且说,江南客栈,冷羽在房间内忍受病痛的折磨,而楚皓天与沈婉月两人并肩站在江南客栈门口,对面是凶神恶煞的三沟九寨的人。[..tw超多好看小说] 楚皓天冷峻的双眼环视了一下三沟九寨的人马,这次阵容可不比昨天,昨天仅仅有龙寨寨主臧龙。臧龙在三沟九寨中,三沟老大、九寨寨主中,也算得上一流,可是,楚皓天剑法之快,闪电般地快。 所以,今天三沟九寨算得上是倾巢而出了,包括上次对战的“长臂灵猿”葛胜、“夺命判官”北宫懿、“黑煞葵扇”祝运,皆是傲然伫立在人群前面。 还有八名彪形大汉,从左到右,分别是手持金蛇刀的蛇寨寨主螣蛇、胸前刺着猛虎震岗图的虎寨寨主白虎、双手环抱胸前的拳头大象腿那么大的是豹寨寨主黑豹、口大如碗口那么大的是狮寨寨主雄狮、一双手枯瘦如柴的是鹤寨寨主孤鹤、面带一副苍狼面具的是狼寨寨主苍狼、手持麒麟剑的是麒麟寨寨主麒麟、手持盾牌是金龟寨寨主土鳖。 这九寨寨主基本上都是以兽为名,至于他们姓甚名谁,谁也没有过问,谁也不知道,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沈婉月依旧那般冷艳,冷若冰霜的脸庞,侧目对楚皓天道:“楚皓天,看来今天为你完整弹奏一曲洛音天籁,代价也不小。” 楚皓天瞪了葛胜、北宫懿、祝运一眼,冷笑道:“三个手下败将,八个飞禽走兽,另外,一群洞穴里面的蝼蚁,无足畏惧。” 沈婉月杏目闪动,亦是打量了八位寨主一眼,“飞禽走兽?依我看来,禽兽不如,只可惜,今天不能单独为你弹奏一曲。也罢,也罢,咱们就来一个琴剑合璧。” “琴剑合璧?呵呵,妙趣,妙趣,纵横江湖多年,这倒是一种新的杀人手法。”楚皓天笑了,心中惬意地笑。 沈婉月芳心暗动,俏眸又望了一眼楚皓天,这个男子虽说生性风流,眉宇之间,却是英豪侠气,器宇轩昂,心不免微微一动,“我抚琴,你舞剑,不过,今天,曲子依旧是洛音天籁,词赋却是《君何在》。” “《君何在》?”楚皓天微蹙眉宇,疑惑地问了一句。 “九弦琴,洛神宫,沈婉月,绝不仅仅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是略知一二,《君何在》是上次嵩山一别之后,我谱写的一首歌赋,用洛音天籁弹奏,今天是第一次,专门为你弹奏。”沈婉月侃侃而谈,感觉此时萧杀的氛围,根本不存在。 天地之间,只有她与楚皓天二人,他们面对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遇知音,品旋律,高山流水,知音相交。 “楚皓天,你招惹我三沟九寨,你应该想到今天的结果。”“长臂灵猿”葛胜仗着人多势众,并指指着楚皓天,怒喝道。 楚皓天柳眉倒竖,冷峻的脸庞,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最恨乌合之众,也最恨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的人,葛胜、北宫懿、祝运,你们这手下败将,岂容尔等放肆,有本事,放马过来。” 葛胜脸色变得猪肝色,大喝一声,“就是楚皓天抢走了天珠,也是他杀害了龙寨寨主,兄弟们,新仇旧恨,今天连本带利算回来,杀!” “杀!杀!杀!”三声直冲云霄的高喊声,震荡得尘土飞扬,柳条摇曳,所有的兵器,卷噬向楚皓天。 楚皓天手腕一转,嵩阳沉铁剑横空划出,清风十三剑第四式风卷残云,运劲于手,真气灌入剑中,幻化成风,席卷而去,一道道强劲的剑气荡开,迎头而上的三沟九寨的弟子被震飞数丈开外。 “叮咚……叮咚……” 悦耳的琴声却是在这时候悠扬地响起,沈婉月冷若冰霜,青葱玉指拨动琴弦,朱唇微微翕动,皓齿微微浅露,柔声道:“我抚琴,你舞剑。”玉手拨动琴弦,却是一道道音波功气流吞噬着三沟九寨的人。 “琴心剑魄君何在,千年间待魂魄归来。谁月夜默然舒怀。残躯不堪颓败,抛却九霄外。”沈婉月悠然地弹着九弦琴,就好像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与她无关,她只不过是一个视而不见的弹琴者。 话音刚落,“长臂灵猿”葛胜一路长拳从侧面攻向楚皓天,楚皓天听着那银铃般的声音,如同置身云端,目睹着仙子翩翩起舞,但这仙子舞姿中,却流露出淡淡忧伤。 他长剑一挥,鲜血飞溅了,不是他的鲜血,只见一只握紧拳头的手,流着淋淋鲜血的手,掉落在地上。 葛胜鬼哭狼嚎地惨叫声告诉所有人,“长臂灵猿”成了“断臂残猿”,楚皓天飞起一脚,将葛胜踢出几丈开外,葛胜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沈婉月微蹙眉宇,嘴里继续弹唱着:“仗剑魄琴心君何在,一世清闲嗟梦心海,黄沙孤旅行路窄,天涯独步也哀,白衣神殇载舴舟到蓬莱。生老病死轮回,解脱不开,问别离孤独团圆,独立城塞。工尺谱一曲琴凤来,音杳渺响悠哉,抚琴时少年弹剑成拍,今夕君何在,君何在。” “夺命判官”北宫懿目睹葛胜被楚皓天一招斩下手臂,甚至他根本没看清,本来他以为“长臂灵猿”葛胜这招“单峰贯耳”偷袭楚皓天,必定一击必中,可是,楚皓天的剑法太快了,相较于当日无论是明月楼激战还是山洞大战,他的剑法已经是另一个天地了。 北宫懿不敢贸然出手,只见楚皓天杀气腾腾,剑光闪耀,剑气所到之处,尽是倒下一片,楚皓天只听着那悠扬地琴声,太美妙了。 但是美妙中,却像是一位伤感的女子在倾诉衷肠,这难道是沈婉月的心声么?他不敢继续想,只要挥动手中的嵩阳沉铁剑,不管周围是些什么人,他只有杀人,心里才能获得些许快慰。 人为什么要逼人杀人?若是自己不杀这些人,他们便杀了他,为了保命,保证自己不被人杀,他必须杀人。手起剑落,一剑封喉,他杀人向来便是一剑封喉,任何多余的动作,任何破绽都不会留下。 旁人看着他,他一剑划过,那是完美无缺地一剑,杀人的剑,剑杀的人,杀人的人,究竟是剑杀了人,还是人杀了人。 “夺命判官”北宫懿在寻找破绽,他没有像那些趋之若鹜的蠢材,手里捏着一把兵器,便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是,楚皓天不是神,也不是佛,神与佛讲究是非善恶,楚皓天是魔,杀人的魔,魔无所谓是非对错,无所谓善恶,逢人便杀。 北宫懿只见楚皓天虚晃一剑,刺向“黑煞葵扇”祝运,祝运一把铁葵扇刺向楚皓天的头颅,北宫懿窃喜,纵身一跃,手中判官笔狂挥而下,只刺向楚皓天的百会穴以及天池穴。 沈婉月微皱眉头,身子一转,玉手拨动琴弦,“叮咚……叮咚……”一阵强劲的音波气流卷噬向“黑煞葵扇”祝运,祝运大惊,慌忙之下,挥动扇子,却是被音波气流震裂,音波气流像是一道凌厉的刀光,他只感觉咽喉一阵凉意。 为什么咽喉会有那种可怕的凉意呢?只见鲜血泉涌地飞溅出来,他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脚下踉跄几下,倒在地上,躺在了血泊中,略微抽搐几下,便一命归西了。 沈婉月冷声道:“不自量力。” 北宫懿又是一阵惊喜,因为在祝运倒下那一刻,楚皓天迟疑了,他一双眼看了看沈婉月,北宫懿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人在空中,却是跟更加催动体内真气,恨不得将体内所有真气都用在这一对判官笔上。 第115章 琴剑双合璧 惊天泣鬼神(下) 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三沟九寨的人,嘴型都一律呈“o”字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夺命判官”北宫懿这一招,势必会将楚皓天一个脑顶开花。 空气凝固了,沈婉月的玉指几乎都忘记了拨动琴弦,甚至忘了提醒一声楚皓天,只是不忍心看到楚皓天被北宫懿这卑鄙小人袭击,竟是闭上了眼睛。 “啊!”“夺命判官”北宫懿怎么感觉心脏一种冰寒的凉意袭入脑袋,欣喜忘记了疼痛,却还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只见眼前都是红色,鲜血的殷红,不是楚皓天的脑浆崩裂,也没有点中他百会穴和天池穴,就差那么一寸。 一寸之遥,他的判官笔就刺中了楚皓天的两处大穴了,可是,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没有看清楚皓天的剑是怎么样倒提而起,一剑穿心。 楚皓天手中的剑,慢慢地从北宫懿的心脏拔了出来,冰冷的脸,墨黑的剑,一滴滴鲜血顺着低垂的剑身,一滴一滴滴在地上,依旧是一把冰冷的剑,如同他那张冰冷的脸。 北宫懿手中的判官笔跌落在地上,身子慢慢瘫软,他再也不用在人间担任判官了,可以到阴曹地府判官。只不过,有人说,恶人死后都会下十八层地狱,北宫懿会下十八层地狱吗? 楚皓天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人若想杀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这个人杀了,否则只有被宰杀的命运。 沈婉月缓缓睁开眼,她笑了,眼角挂着泪珠的笑,她笑得真好看,宛若一朵盛开的雪莲,惊艳迷人。 楚皓天望着她,也是浅浅地一笑,就好像在告诉沈婉月:“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三沟九寨,已经死了两位三沟老大,伤了一位三沟老大,剩下八名寨主,望着楚皓天,感觉他就是他们的瘟疫,因为杀人就是一种良性的瘟疫,被杀的人不愿意被杀,势必会将杀人的人杀了,杀人的人想杀被杀的人,被杀的人想杀人的人,你杀我,我杀你,没有终结。只会让更多的人死亡,这便如同瘟疫了。 可是,他们不应该惧怕这杀人的“瘟疫”,因为他们人多。人多,只因为人多,所以会添更多的杀戮。 蛇寨寨主螣蛇挥动手中的金蛇刀,欺身直进,一刀削向楚皓天,楚皓天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抖,一招“仙人指路”刺出,剑尖低吟,直勾勾抵向螣蛇的咽喉。 沈婉月玉手继续拨动琴弦,嘴里继续吟唱道:“不周山应龙君何在,浪迹飘零多少。获罪于天情苍白,绝琴歌落尘埃,徵羽声阴霾。”双眸却是柔情地望着在三沟九寨人群中穿梭的楚皓天。 三沟九寨的寨主也不赖,虎寨寨主白虎见楚皓天的剑法辛辣,只取蛇寨寨主螣蛇的咽喉,当机立断,从旁边挥动一双铁拳,砸向楚皓天。 可是,当拳头将要砸中楚皓天,却又是迅速地撤回拳头,楚皓天一分心,手中的剑偏了,螣蛇趁机脱危,免遭楚皓天的一剑封喉。 “乌蒙谷女娲今何在,镇祭名剑杀伐气概,笑焦冥心焰熄灭,青藤涧白骨埋,谁能挽歌唱枯荣归去来,恨宿命孤绝断因缘。”沈婉月却像是延绵不绝地继续吟唱,玉指拨动琴弦之下,音波功却是宛若滚滚波浪,不断地卷向三沟九寨的人。 “雄狮,快用狮吼功,这娘们用的是音波功。”螣蛇脱危之后,对狮寨寨主雄狮喊道。 狮寨寨主雄狮擅长狮吼功,随机,纵身一跃,对着沈婉月的洛音天籁的音波气流怒吼一声,但见地上尘土飞扬,屋顶上瓦片上下翻飞。 狮寨寨主雄狮大口张口,一声声狮子般狂吼,其音波亦是相当强劲,一浪浪尘土卷噬向沈婉月。 沈婉月纵身跃起,手中就九弦琴却是丝毫未停止拨动,一道更为犀利的音波功气流震向狮寨寨主雄狮,只见那道音波功气流滚滚卷起,将江南客栈旁边的一颗垂柳连根拔起,卷向雄狮。.tw[] 雄狮大惊,慌忙闭上狮子大口,一个倒纵身,飞掠出几丈之外,这才避免了被沈婉月击中,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星盘怎改,恨年少薄凉寡欢快,天弄难奈。舞焚寂烬此生苍白。御龙翔念天籁。浣剑时少年一阙歌怀。今夕君安在,君何在。”沈婉月飘然落地,抚琴,吟词赋,根本无视这三沟九寨。 楚皓天听着那悠扬地“叮咚……叮咚”琴声,嵩阳沉铁剑狂澜四射,一剑将螣蛇手中的金蛇刀削去一截。 螣蛇大惊,不敢恋战,吹几声口哨,喊道:“撤,撤!” 三沟九寨的小喽啰早已苦不堪言,谁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撞楚皓天那把专取人头颅的剑。 只是他们无法领会楚皓天的境界,杀念生起,鬼神惊泣,杀念就好比一把剑的魂魄,只要不会杀人的剑有了魂魄,神鬼皆惊,一击必杀,一杀必中,所以,不是楚皓天的剑比别人的兵器锋利,而是他的杀念比别人强。 多年杀手生涯,他的杀念是长年累月形成的,杀念是他杀人的必杀技,一个杀念强的人,才会是一个好的杀手。 可是,他受了佛家思想的影响,西佛枯木大师、静树大师,这两位得道高僧,将他们的佛法传功于他体内,他已经不像曾经杀手那样,也没有了那么强的杀念。 但是,今天这群三沟九寨在江湖中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所以,他根本无需怜悯,他只想将这些江湖败类杀一个是一个,免得将来又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他看着抱头鼠窜的三沟九寨的人,他没有去追,沈婉月抚琴也结束了,对着他笑道:“首次琴剑合璧,珠联璧合,惊世骇俗,痛快,痛快!” 楚皓天亦是朗声笑着:“琴剑合璧,惊天泣地,壮观,壮观。” 只是这一幕,被站在楼上的冷羽看在眼里,她亦是自言自语地说:“琴剑合璧,绝世无双,精彩,精彩。” 冷羽又望了一眼楚皓天与沈婉月谈笑风生,“倚琴心剑魄君何在,千年间待魂魄归来。谁月夜默然舒怀。残躯不堪颓败,抛却九霄外。仗剑魄琴心君何在,一世清闲嗟梦心海,黄沙孤旅行路窄,天涯独步也哀,白衣神殇载舴舟到蓬莱,问生老病死轮回,解脱不开,问别离孤独团圆,独立城塞。工尺谱一曲琴凤来,音杳渺响悠哉,抚琴时少年弹剑成拍,今夕君何在,君何在。 不周山应龙君何在,浪迹飘零多少。获罪于天情苍白,绝琴歌落尘埃,徵羽声阴霾。乌蒙谷女娲今何在,镇祭名剑杀伐气概,笑焦冥心焰熄灭,青藤涧白骨埋,谁能挽歌唱枯荣归去来,恨宿命孤绝断因缘。星盘怎改,恨年少薄凉寡欢快,天弄难奈。舞焚寂烬此生苍白。御龙翔念天籁,浣剑时少年一阙歌怀。今夕君安在,君何在。” 她吟唱着这首《君何在》竟是眼泪盈眶,“皓天,君得此女子,纵使我不在了,也算欣慰了。咳咳……”她又是一阵咳嗽,依旧用丝巾捂住嘴,移开丝巾,丝巾上又是鲜血,她紧锁眉宇,转身走进了屋内,发呆地坐着。 刚才楚皓天身临险境之际,她真想飞身跃下,替他挡住“夺命判官”北宫懿的判官笔,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她不能让楚皓天知道,绝不能让他知道,她心里一直只有他。甚至她觉得,她对他的爱不亚于楚皓天对她的爱。 她这是在惩罚她自己呢,还是在惩罚楚皓天?可是,她已经病入膏肓了,时日无多,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幸福,不也是最好的结局吗? 爱,并不一定要拥有,爱情需要舍得,为自己心爱的人割舍,换取心爱的人之所得,有舍才有得,难道是这样解释吗? 她的眼泪又开始滑落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如此脆弱,她总是记得那句话:“脆弱有时只是坚强找不到栖息的枝头,坚强有时只是脆弱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于是,有些人,内心脆弱,却是佯装坚强,有些人,外表坚强,却是内心脆弱。 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冷羽心里开始纠结,此番自己南下江南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呢? 一场酣战,楚皓天酒兴大发,进入客栈,便叫店小二上酒菜,店小二欢喜不迭,赶忙热情地奉上酒菜,“二位客官,你们是有所不知,刚才你们赶走的那群混蛋,前一段时间到了落凤镇,到处白吃白喝白住,问他们给钱,就是遭到一顿毒打,之前一个伙计都被打得半身不遂了。” 楚皓天与沈婉月面面相觑,“落凤镇不是有鬼谷剑派吗?这武林盟主难道就让他们任意妄为?”沈婉月讥讽地问道。 “哼,那些什么武林盟主,心里只有他们的利益,哪管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呀,这次真是多亏两位客官,好好教训了那群混蛋。”店小二咬牙切齿地说。 “是呀,所以,二位客官尽管在小店吃住,为表达对二位的感激之情,吃住全部免费,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时,江南客栈掌柜也走过来,他是一位年纪四十多的老者,面容倒也和善。 楚皓天笑了笑,“掌柜,你尽管放心,我们绝不白吃白喝白住,要是我们白吃白喝白住,那岂不是也成了那群混蛋了么?” “这不一样,我们是真心表示对二位的感激之情,所以,二位不要再拒绝了。”掌柜态度坚决地说道。 楚皓天、沈婉月只好笑而不语,喝酒吃菜,谈笑风生。 第116章 波澜风生起 聚首抱不平(上) 【武侠频道力荐,下周武侠精选推荐以及三江潜力榜推荐,弱弱求一下收藏,求一下推荐,点击每天过千、推荐每天过百、收藏过五十,小羽郑重承诺,每天更新万字,决不食言!给力,帮小羽扎起!拜托各位武林朋友了!!】 鬼谷圣殿大堂。[..tw超多好看小说] “启禀盟主,门外有一位男子求见,说是刘元帅派来的。”龙啸奉正在虎皮大椅上,自顾着喝茶,一名弟子跑进来,躬身禀告道。 龙啸奉微蹙眉宇,暗道:“刘福通为何此时派人而来?难道是为了剑冢大会的事?”当下也不迟疑,对那么弟子吩咐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那名弟子领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他腰间缠着一对耀眼的流星锤,威风凛凛,虎步坚定沉稳,太阳穴隆隆鼓起,看来人武功修为自是不弱。 龙啸奉皱皱眉头,暗想:“刘福通这只老狐狸,还真是在广招江湖人士,连这杀手盟的金钱杀手聂谷都收于麾下了,看来红巾军逐鹿中原,稳操胜券了。” “盟主,来人带到!”那名弟子拱手说道。 “嗯,好,你先下去吧!”龙啸奉挥了挥手,那名弟子应了一声“是!”便退出了大堂。 来者正是杀手盟二号杀手聂谷,他也刚在红巾军中晋升为将军,因为他将檄文送到朱元璋的手里,并且成功让朱元璋一路起义军归附于红巾军麾下,所以,他是当之无愧的将军。 聂谷笑着行了一个抱拳礼,“晚辈聂谷拜见龙盟主。” 龙啸奉惊愕之下,笑着道:“这晚辈恐怕是折煞了本盟主,聂少侠若如不嫌弃,你我还是兄弟相称,一来呢,你我现在都是效命于刘元帅,这二来嘛,当然本盟主今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聂少侠帮忙。所以,互相帮助,兄弟相称即可。” 聂谷向来不喜欢辩驳,除了豪赌和杀人,其他都不是他的强项,当然,现在他是刘福通眼中红人,身居红巾军将军,倒也不和龙啸奉多加计较。(..tw无弹窗广告)于是笑着说:“小弟此番到江南,专程为两件事而来,第一件事,剑冢大会,刘元帅非常的重视,所以,派我来帮助盟主,助助针。” 龙啸奉有点受宠若惊,赶紧说道:“刘元帅有心了,若是得到聂少侠帮助,那真是如虎添翼,本盟主代表武林各派表示衷心感谢了。” 聂谷也是一个不喜欢啰嗦客套的人,因为他在江湖上算得上一流的杀手,杀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任何拖泥带水,都极有可能遭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没有理会龙啸奉的客套话,而是继续说:“第二件事,是聂某的私事,杀手盟大姐柳茹艳,日前,在榆柳居失去消息,我到此也是打探一下大姐是否前来参加剑冢大会。” 龙啸奉面露惊诧神色,问道:“柳大当家的失踪?到底怎么回事?” “上次嵩山选盟,我也不知道大姐为何出手刺杀元顺帝,后来遭到倾城山庄的芍药仙子的毒手。幸亏我及时赶到,救走大姐,可是,到榆柳居为她解毒之后,大姐却是神秘失踪了。”聂谷对龙啸奉也无需隐瞒什么,只好如实相告。 “哦?当日嵩山之上,元顺帝也到场了?”龙啸奉对于这件事倒是尚未听闻,惊诧不已。 的确,当时,他的眼里只有当上武林盟主,哪有心思顾虑其他,他太想当上这武林盟主了。所以,派天猴地鼠潜入嵩山盗取龟甲,在嵩山选盟比武台上,力挫楚烈轩,他威风了,出头了,秒杀了楚烈轩这北方的霸主,他成了武林中唯一的霸主。 “哼,元顺帝这个昏君,只要有好玩儿的地方,哪里能少得了他的身影,他就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狗皇帝。”聂谷本来无心过问天下江山,但是,自从他加入红巾军,野心却是日益膨胀起来,对于仕途也有了欲望。 欲望就像蓄在蓄水池里的水,若是关阀禁闭,则风平浪静;若是不慎将阀门打开,决堤的水流奔腾而下,无法阻止。 龙啸奉亦是点点头,“当今天下,群雄逐鹿中原,便是推翻鞑子的统治,建立汉人江山。对了,聂少侠,不知柳大当家如今是否到了江南呢?” 聂谷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聂某记得龙盟主还欠着杀手盟一笔账,恐怕大姐会来取回的。” “本盟主欠杀手盟一笔账?”龙啸奉却是不解地看着聂谷。 “龙盟主可别忘了,杀手盟助你剿杀魔教洛神宫的佣金……” “哈哈……我道是什么债呢?这个,本盟主向来一言九鼎,柳大当家若是来取,本盟主一定会奉上,尽管,沈婉月这魔女活得很好。”龙啸奉笑着说。 聂谷笑了笑,“龙盟主真是君子作风,好,聂某对你是更加钦佩了。”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何谈钦佩?”一声冰冷的话语传了出来,空中人影一闪,柳茹艳像是从天而降,出现在了龙啸奉与聂谷的面前。 只是她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面容憔悴,脸上还有一道道伤疤的女子,好像是被鞭子抽打的,一双眼狠狠地瞪着龙啸奉。 聂谷惊愕地上前问候:“大姐,你怎么来了?” 龙啸奉亦是惊讶地扫了一眼柳茹艳,锐如鹰眼的眼睛却是停留在站在柳茹艳身边的女子身上,虽然她脸上有了几道伤痕,却是藏不住她的身份。 她正是被蝶舞抓起来的潇湘,丞相脱脱的独生女儿潇湘。 龙啸奉不是在思考潇湘为何脸上一道道伤痕,而是在担心蝶舞,这个自己从小训练的杀手,潇湘怎么会跟柳茹艳在一起?难道蝶舞受害了? 柳茹艳利剑的双眼瞪向龙啸奉,愠怒地喝道:“龙啸奉,枉你身为武林盟主,做事却是这般龌蹉,这般卑鄙无耻,你这伪君子。” 龙啸奉脸上的肌肉在抽动,却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柳大当家的,你这是为何一来便是骂个不停,本盟主何曾得罪过你?” “你是不曾得罪过我,你看这位姑娘,一个俏美如花的姑娘,被你的手下折磨得成什么样子?你说你是不是伪君子?”柳茹艳柳眉倒竖,拉着潇湘地手,瞪着眼,对龙啸奉喝道。 潇湘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所受的苦,忍不住一阵泪如泉涌。 原来,当日潇湘被蝶舞掳走之后,便被蝶舞关押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那天洛阳城外,枫叶林里,蝶舞办成潇湘的模样,却是被风流的楚皓天占有了身子,当然,也算不上强占,本来蝶舞只是以此色诱,想对楚皓天下手。 岂料,楚皓天却是辨出了真假,还是将她身子占有了,守身如玉的二十多年,竟然被他夺走了。蝶舞心性大乱,回到关押蝶舞的小屋子,便是将所有的气撒在潇湘身上。 “小狐狸精,你究竟对他用了什么迷魂药。”蝶舞一阵乱骂,一边挥动手中的鞭子,鞭笞着娇弱的潇湘。 “你不是很漂亮吗?我要毁了你的容!”说着,蝶舞手起鞭落,一鞭子抽在潇湘地粉脸上,潇湘只感觉一阵锥心的痛,她知道脸上一定有一道鞭子痕迹,她双眼圆瞪,怒视着蝶舞,没有落下一滴泪。 从那之后,每次蝶舞来到关押她的小屋子,便是对她一阵鞭子抽打,直到有一天,当蝶舞用鞭子抽打着潇湘,潇湘发出了惊叫声。 “小狐狸精,看你还叫喊,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听得见的,哈哈……”蝶舞的鞭子划着弧线,狠抽着潇湘,脸上一种虐人的喜悦,大声说着。 “喀嚓……”关着的小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柳茹艳一双利剑的眼睛,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指着蝶舞怒喝一声:“何方鼠辈?竟是在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蝶舞面容一沉,手一探,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剑,欺身直进,一剑刺向柳茹艳,柳茹艳身影一闪,飞身掠出了一丈开外,来到了小屋外面。 蝶舞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亦是足尖点地,掠了出来,喝道:“哪来多管闲事的臭婊子。” 柳茹艳脸一沉,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骂她婊子了,二话不说,挥掌逼近,一掌“排山倒海”,掌风狂澜四射,直拍向蝶舞的曲池穴。 蝶舞手腕一转,手中短剑一招“三阳开泰”,刷!刷!刷!凌厉的剑锋,只取柳茹艳的咽喉、心脏、小腹三处。 柳茹艳冷哼一声,空中一个倒纵身,飞跃而起,同时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身影早山到了蝶舞的身后,她探手一掌,一招“黑虎掏心”,蝶舞只感觉背后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像是转身,已然来不及,慌忙之下,一招“倒挂金钩”,身子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双脚向上踢向柳茹艳。 谁知,柳茹艳这一招只是虚招,她空中一招“横扫千军”,玉足横踢向蝶舞,“夺命穿心腿!”她喊了一声。 蝶舞绝望了,柳茹艳一脚像踢蹴鞠一般,将她的身子踹出一丈开外,她扑倒在地上,张口“哇”一口吐出一口鲜血。 柳茹艳纵身一跃,挥掌便欲劈向蝶舞的天灵盖,本来想一掌取了她性命,但是,蝶舞一个“鲤鱼打挺”,身子站了起来,手一扬,便是一个烟雾弹炸开,升腾起一股浓烟。 空中只留了一个声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柳茹艳,总有一天,我回讨回今天这笔债的。”蝶舞早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茹艳用衣袖拍了拍那阵烟雾,嘀咕道:“这女子是谁?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她竟然还知道我的身份?” 她也不便多说,立即进入小屋子,救下潇湘。 之后,潇湘将这经过道来了,柳茹艳是气得咬牙切齿,于是,便带着潇湘,一路赶到江南,找龙啸奉讨回公道。 第117章 波澜风生起 聚首抱不平(中) “龙啸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柳茹艳愠怒不减半分,利剑双眼直视龙啸奉。 龙啸奉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这倒是奇怪的事了,柳大当家的,你总不能随便在路边拉了一个乞丐,就到本盟主面前,含血喷人吧,你总得讲道理的,是吧?” 柳茹艳“呸”了一声,“亏你还说得出口,你不觉得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很可笑吗?一个武林盟主,却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如此毒手,你说,你有什么脸面立足于武林群雄面前?” “柳大当家的,本盟主再说一遍,若不是看在聂少侠这份兄弟情分,早将你撵出鬼谷剑派,你还是适可而止,不要栽赃嫁祸。”龙啸奉脸上已是怒气浮现。 聂谷看这形势,赶紧调和道:“大姐,有什么话,你就好好说嘛!我看这件事,必有隐情。” 柳茹艳柳眉一闪,瞪着聂谷,“小谷,你我多年情谊,没想到你却做了走狗,对你,我已无话可说。” 聂谷心一凛,暗想:“当日若不是我冒死相救,你早死在了芍药仙子手中,竟然是这么不给面子。”当然,他绝不能对柳茹艳当场翻脸,这是杀手盟多年的手足情谊。 他尴尬地笑了笑,“大姐,如今天下大乱,识时务者为俊杰,顺应时局,又怎么算得上走狗呢?” 柳茹艳冷哼几声,“小谷,你知道你和星弟有什么区别吗?” 聂谷每次听到楚皓天(孤星),心里便是一万个不爽,脸一沉,低吟道:“别在我面前提他,他就是一个叛徒,背叛了杀手盟,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清理门户。” “哈哈……”柳茹艳一阵冷笑,“小谷,你错了,彻底的错了。星弟虽然杀人无数,但是他有侠义心肠,懂得明辨是否曲直,这些年,他杀人,只是尊重我,服从我,不愿我伤心难过。他本身是心底善良的,我也想通了,若是他不愿意再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就让他去潇洒自由。(..tw无弹窗广告)” “那我呢?难道我选择自己的路也有错吗?”聂谷表示疑惑,这明显是柳茹艳偏心,他心中一万个不服气,“你明明就是对那个叛徒偏心,我追随红巾军,有什么不对?” “唐钰儿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我不想你成为她的奴隶。”柳茹艳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 “呵!呵!这跟钰儿有什么关系?我敬重你是大姐,也不愿和你做口舌之争,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聂谷苦笑了几下,坚决地说道。 “希望你不要利欲熏心,一个人若是利欲熏心,心都是黑的。看不清这个天下的黑白,譬如,这武林盟主,心黑手辣,却是佯装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柳茹艳矛头骤然转向龙啸奉,她根本无所畏惧,因为她是柳茹艳。 大概十年前,她就说过她要杀人,做一个让天下人都畏惧她的杀手,这是,当初她与楚皓天相识的时候说的,这么多年过去,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杀手盟大姐,柳茹艳三个字足以让所有的江湖人士畏惧几分。 她说到做到了,可是,如今,楚皓天离开了杀手盟,聂谷投身了红巾军,她的杀手盟没了,她杀手盟的大当家是否还有昔日的霸气呢? 有,柳茹艳风采依旧,她的话语就是一把足以让龙啸奉动怒的剑,剑剑穿心,狠刺龙啸奉的心脏。 有时,天底下,最厉害的不是兵器,而是刺耳的话,一句足以激起千层浪的话,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这便是“话”这种武器的威力。 龙啸奉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几乎要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但是,他必须强压怒火,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好像初经云雨的汉子,面对一个久经杀场的少妇的挑衅,他不得不强忍住提前缴械。[..tw超多好看小说]若是他提前缴械,只能说明他很没用,会遭到少妇的极度鄙视。 龙啸奉便是在强忍柳茹艳的挑衅,他不愧是老谋深算,心中早有了盘算,聂谷受命于刘福通前来,绝不是助阵扬威。刘福通这只老狐狸,老奸巨猾,派聂谷来参加剑冢大会,绝没有那么简单,聂谷前来,只是为了监督龙啸奉。 因为当今天下云谲波诡,谁也料不到谁对谁忠心,若是龙啸奉借剑冢大会之名,揭竿而起,江湖各派卷入抗元义军中,自成一股势力,最后与红巾军对峙,那绝对是对红巾军极大的威胁。 刘福通的精明一定是洞悉了这一点,所以派一个武功高强的聂谷参加剑冢大会,不管龙啸奉做什么动作,都会威慑于聂谷三分,也不敢轻易造次,这是刘福通的精明之处,龙啸奉自是一想便明白。 眼下,柳茹艳横插一杠,龙啸奉转念一想,对柳茹艳却成了他转危为安,他打定主意,却是对聂谷说:“聂少侠,刘元帅让你此番前来,是说帮助本盟主的吧?” 聂谷不明就里,点了点头,“是,龙盟主有什么,尽管吩咐,聂某愿效犬马之劳。” 龙啸奉点了点头,“我跟柳大当家的无法沟通,烦请聂少侠帮个忙,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聂谷微蹙眉宇,望了一眼柳茹艳。 柳茹艳愕然,没想到龙啸奉玩这一招,将矛头转接到自己与聂谷头上,若是聂谷劝说自己,自己一意孤行,势必与聂谷成水火;若是听从了聂谷,那么潇湘这口恶气没法出,她也怔住了。 潇湘却是突然疯了一样,张牙舞爪,扑向龙啸奉,“龙啸奉,狗娘养的,我和你拼了。” 龙啸奉微皱眉头,运劲于掌,只待潇湘扑到,他便一掌击出。 聂谷出手了,他必须挡在龙啸奉前面,这是刘福通的交代,他探出一掌,一掌击向潇湘的胸口,柳茹艳惊诧了,没想到聂谷对这个不会武功的潇湘下手如此狠毒。 一掌,仅仅一掌,只见潇湘身子如同中箭的大雁,飘向了鬼谷圣殿大堂门口的柱子上。 潇湘若是撞在柱子上,非死即伤,这一招来得太突然了,柳茹艳想出手,却是已然来不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空中人影骤闪,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抓住潇湘,随之将潇湘的身子一转,一双有力的双臂将潇湘稳稳接住,“潇湘,我来迟了!” 潇湘整个身子都酥软了,这一句话,熟悉的声音,她知道是谁来了,可是,委屈的泪水却是泉涌而出,只感觉身影飘然落地,她双眼迷离,玉手扑打着这人的胸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救我?” 柳茹艳、聂谷、龙啸奉三人都惊诧了,来者背着一把沉铁重剑,冷峻的面庞,他一袭粗衣麻布衣装,依旧是那般英姿雄发,依旧是那般让人望而生畏。 “星弟?”柳茹艳脸上流露出惊喜,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对,来人正是闻名天下的第一杀手楚皓天(孤星),是柳茹艳的星弟。 潇湘一阵拍打,楚皓天却是瞧着她一脸的伤痕,心在刺痛,他甚至在深深地责备自己,貌若天仙的潇湘,如今面容尽毁,是谁那么狠心将这如花的姑娘摧残成这样? 他在愤怒,凝聚地愤怒,一双眼,锐如鹰眼,狠狠地瞪着龙啸奉。 龙啸奉心一凛,这双眼太可怕了,一双杀人的眼,足够让他畏惧。 “孤星,你终于来了。”潇湘一头扑进楚皓天的怀中,玉手环抱着他的腰肢,紧紧地搂着,紧紧依偎在她怀中,恨不得与他永远不分离。 柳茹艳却是心里一紧,莫名的刺痛袭入心脏,原来这潇湘也是星弟的相好?她有点不敢相信,到底孤星(楚皓天)有多少个相好? “此时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处理完事情,你们想怎么亲密都可以。”一声冰冷的话语,所有人都惊诧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站在楚皓天与潇湘的身后,一声冷冷地话,一把精致的九弦琴,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 沈婉月的出现,龙啸奉的惊讶比他看见楚皓天的出现更甚,因为这个魔头的洛音天籁,实在是太厉害了,当日长亭古道,险些丧命于她之手。 她为什么来?她来干什么?龙啸奉疑惑了,为什么她会和楚皓天一起出现在鬼谷圣殿? 楚皓天微微拍着潇湘的肩膀,安慰道:“潇湘,别怕,今天有我在,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潇湘松开手,看了一眼楚皓天,依旧是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却是让她心里异常的感到安全,他是那么有魅力的男人! 可是,她眼光扫过,站在身后的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冰冷的面容,无法掩饰的俏美,瓜子脸蛋,白皙的肌肤,浅浅地酒窝,绝对算得上国色天香。只是,她那双眼睛太冷了,比楚皓天的剑还要冷。 虽然,沈婉月的双眼冰冷,却是更显得她天生气质,无法比拟的气质,一个女性霸气中柔美的气质,根本用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独特气质,甚至用任何语言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龙啸奉,我们又见面了!”楚皓天上前一步,对龙啸奉冷声说道。 “是,我们又见面了,你却是为何而来?”龙啸奉感觉空前的杀气,楚皓天背上的嵩阳沉铁剑的杀气,沈婉月手中九弦琴的杀气,他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直抵脊梁。 【武侠频道力荐,下周武侠精选推荐以及三江潜力榜推荐,弱弱求一下收藏,求一下推荐,点击每天过千、推荐每天过百、收藏过五十,小羽郑重承诺,每天更新万字,决不食言!给力,帮小羽扎起!拜托各位武林朋友了!!】 第118章 波澜风生起 聚首抱不平(下) 楚皓天侧目看了一眼脸上尽是伤痕的潇湘,心在抽搐,宛若一把尖刀插在他心上,眼前浮现的是潇湘被人用鞭子狂抽的景象,他热血直冲脑顶,他知道这是龙啸奉手底下的蝶舞的杰作。 可是,现在莫说惩罚蝶舞,就连蝶舞身在何处,都不得而知,所以,他只能将所有地愤怒撒在龙啸奉身上,“明知故问,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孤星,你公然与武林为敌,现在又和这魔教女魔头勾搭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龙啸奉想找话搪塞楚皓天,今天这局势,若然自己加上聂谷对战楚皓天、沈婉月以及柳茹艳,他没有把握,绝对没有把握。 所以,他想通过和解,搬出天下武林,一个人的力量,无论多么强大,总不能与一个天下为敌,他想以武林各派震慑楚皓天,若是楚皓天敢贸然出手,便是与天下为敌。 可是龙啸奉的算盘打错了,今天,他一再算错,先是以聂谷作为挡箭牌,想以此对付柳茹艳,接着想通过天下武林以此威胁楚皓天。他如意算盘算得太精准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楚皓天生性桀骜不驯,他是天生的孤狼,根本无惧群羊,更不与羊群为伍,他冷声笑了笑,“龙啸奉,若是我惧怕与武林为敌,当日在长亭古道,便束手就擒了。你也太小瞧了我楚某人了。” 龙啸奉绝望的内心却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认输,他一咬牙,道:“那你想怎么样?” “血债当然是血偿,不过,龙啸奉,若是你手底下那种含苞待放的美女多的话,倒是可以多送几个给我,多多益善。”楚皓天眉宇间流露出几许玩世不恭的模样,他这句话的意思当然是指洛阳城外,枫叶林里,与蝶舞的那段风流韵事了。 楚皓天却是不得而知,微皱眉头,疑惑地瞟了一眼楚皓天,“楚皓天,我知道你是当年东魔楚顶天的儿子,东魔当年虽然叱咤风云。.tw[]不过,我也告诉你,鬼谷剑派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 不待楚皓天回答,沈婉月扫了一眼鬼谷圣殿,“龙啸奉,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天下无敌,若是我们离去,你又奈我何?”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龙啸奉突然朗声哈哈大笑,笑声戛然而止,“那就废话少说,你们就一起上。”说着,他微微撩起衣角,将衣角紧紧扎在腰带上,手按鬼魅剑剑柄。 楚皓天不不屑地说了一句:“那就让我会一会你的高招。”他足尖点地刚欲飞身跃起。 倏地,“轰隆……”一声巨响,只见鬼谷剑派大堂之内,地板突然陷了下去,柳茹艳飞身跃起,一把抓起潇湘,跳了出去。 楚皓天与沈婉月所站的位置却是无处起力,沈婉月首先跌落下去,楚皓天大惊,探手抓向聂谷,同时,三人掉了下去,黑暗看不见底的地窖,只感觉耳边凉风飕飕吹动,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隐约中听见龙啸奉得意的笑容。 柳茹艳拉着潇湘脱险,刚想上前,只见鬼谷剑派大堂之类,强弩箭矢,乱箭齐发,柳茹艳倒吸一口凉气,拽着潇湘,飞跃出鬼谷剑派的大门。 “嗤……”柳茹艳为了扫开射向潇湘的一支箭,却是被身后一箭刺中手臂,鲜血渗出了出来,染红了衣襟。 她不敢怠慢,身形几纵几跃,窜出了鬼谷剑派院宅的围墙,这时,鬼谷剑派的弟子正欲追去,龙啸奉阻止道:“不必追了,逮住两条大鱼,足够了。” “是!”那群早已经潜伏好的鬼谷剑派弟子,齐刷刷地回答。 且说,楚皓天、沈婉月随着地板下陷,沈婉月首先跌落,楚皓天拉着聂谷,黑暗中,聂谷想偷袭楚皓天,一掌击出,楚皓天早已洞察先机,探手一招“隔空打牛”一掌震向聂谷的手臂。 聂谷惊愕之下,慌忙中,一招“泰山压顶”抬起拳头砸向楚皓天的头顶,楚皓天黑暗中却像是长了一只眼,右手急如闪电,胼指点向聂谷的涌泉穴,聂谷只感觉身体一阵酸麻,顿时动弹不得。 “扑通……”终于到底了,只听见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沈婉月发出了一声尖叫,“啊,有老鼠!” 楚皓天将点了穴道的聂谷往旁边角落一丢,拉着沈婉月的手,沈婉月因为那只老鼠的惊吓,却是一头扑进楚皓天的怀中,紧紧地搂着楚皓天,手颤抖不已。 楚皓天嗅着馨香的沈婉月,这地下水牢内,水是臭烘烘的,各种参杂的气味都无法抵挡沈婉月身上独特的芳香,他身子如触电般,顿时僵硬在那里。 他感觉到沈婉月胸前的山丘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跳动着,早已心猿意马,柔情道:“想不到一代洛神宫宫主,会怕一只老鼠。” 沈婉月这才感觉她已经与楚皓天紧紧地搂在一起,不免粉脸通红,松开手,一把推开楚皓天,“好讨厌,谁说我怕老鼠了,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老鼠。” “哼,你们两个待会怎么死都不知道,还有心情在这里打情骂俏。”被点了穴道的聂谷冷漠地说道。 “闭嘴,就算我们死去,也会拉你垫背。”楚皓天毫不客气地喝道。 沈婉月恢复了霸气侧漏的面貌,阴冷笑了笑,“只要有你在这里,龙啸奉又敢把我们怎么样?倒是你自己,别废话,要是惹毛了我,一掌劈死你。” 聂谷闭上了嘴,沈婉月说的是事实,现在,无论自己多厉害,都不可能对付得了楚皓天与沈婉月两人,所以,他必须乖乖地闭嘴。 楚皓天用嵩阳沉铁剑敲了敲石壁,冷眉紧锁,“这次看来我们插翅都难飞了,这石壁根本无法打通逃出去。” 聂谷又是冷哼几声,道:“你就省省吧,龙啸奉岂是省油的灯。” 沈婉月柳眉一闪,上前一步,点在聂谷的哑穴上,“兔崽子,叫你别说话,偏不听,有本事你再说话呀。” 聂谷瞪着一双杯口大的眼珠子,说不得话,也看不见。 “嗤嗤……”沈婉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燃了起来,只见四面石壁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几乎连一个缝都没有,“龙啸奉这阴险小人,还真是心狠手辣,这下真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了。” 楚皓天扫了一眼垂首不语的聂谷,淡然道:“我看未必,聂谷是刘福通手底下的将军,龙啸奉早已与刘福通来往,他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断然不敢与刘福通为敌。” 沈婉月却是不那么乐观,“龙啸奉这无耻小人,恐怕没什么不敢做的。” “哈哈……”突然头顶上透进来拳头那么大小的光亮,也传来了龙啸奉得意的大笑声,“不错,天底下还没有我龙啸奉不敢做的事,聂将军,害你受苦了,我会向刘元帅报告的。” 聂谷听得是毛骨悚然,暗暗骂道:“楚皓天你这婊子养的,害老子陪你受苦,若是能够逃出生天,我一定不会饶你。”同时也咬牙切齿地骂着龙啸奉:“狗娘养的龙啸奉,千万别让我出去,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可是,内心的诅咒根本无济于事,现在根本是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来。 “楚皓天、沈婉月,你们两个狗杂碎,求本盟主呀,没准本盟主心情高兴,会饶了你们呢。”龙啸奉得意地笑着。 “龙啸奉,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给小爷听着,若是小爷能够逃出生天,定当取你首级!”楚皓天高声喊道。 龙啸奉“哈哈……”一阵大笑,“你们就省省力气吧,等过几天饿得没有一丝力气了,看你们还能不能喊得出来。”拳头大小的口子又合上了。 沈婉月沉思一会,说:“楚皓天,你说一个人在绝境中,会做出什么事来?” “绝境中,为求生存,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楚皓天不假思索地说。 沈婉月点点头,“你说,要是在绝境中,人肉会不会吃?” 楚皓天赞同,道:“绝境之下,人肉已经是最好的食物了。” “我想也是,若是我身陷绝境,为求生存,人肉我也吃,而且非吃不可。”沈婉月坚决地说。 蹲在角落的聂谷听得是毛骨悚然,若是这两人最后为求生存,肯定是拿自己开刀,怎么办?该怎么办? “你说,在这种环境下,若是吃人肉,又没有火烤,该怎么办?”沈婉月继续问道。 “还能怎么办,为了生存,生吃。”楚皓天脱口回答。 “咦,血淋淋的人肉生吃,有人说,人肉是甜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沈婉月若有所思地说道。 聂谷胃里一阵翻滚,只感觉要呕吐,他感觉看见了这两人正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的肉,然后,张口嘴,将那血淋淋的肉灌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 “哇!”他一阵作呕,终于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一阵大吐特吐,狂吐不已。 不经意间,楚皓天的手与沈婉月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十指相扣,一股暖流在两人的心间激荡,他俩这是第二次同生死共患难,所以,有些事情已经心照不宣了。 男女之间,总是存在些微妙,并不一定说出口来,而是在行动上达成共识,心灵达到相通,他们只是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感觉对方的体温,这还有什么语言比这样地表达更完美吗?还有什么方式更能诠释得更贴切么? 患难之下,生死与共,无所畏惧,生命,他们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生命的真谛。 第119章 水牢共患难 奇遇白头翁(上) 沈婉月在笑,这种环境之下,她还能笑得出来,而且笑得花枝招展,楚皓天自然知道她在笑什么,她在笑聂谷的愚蠢,她只不过是觉得聂谷这人不顺眼,便想了一个吃人肉的点子,让聂谷恶心作呕。(..tw无弹窗广告) 聂谷还中招了,她能不笑么。 三天之后,鬼谷圣殿之下的水牢。 “龙啸奉会把我们关在这里多久呢?”沈婉月抬头望着黑魆魆的头顶上方,“哈啾……”她一个打喷嚏袭来。 楚皓天握着她的手却是有些冰凉,这三天,暗无天日的三天,楚皓天、沈婉月以及聂谷都是米粒未进,她俩依旧是十指紧扣。 “哈啾……”沈婉月又是一个喷嚏,楚皓天摇晃着她的玉手,关切地问道:“婉月,还好吧?” “我没事,就是这水牢里,寒气太重,我有点头晕乎乎的……”话音未落,楚皓天只觉得沈婉月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一头扑倒在他怀中。 他探出手摸了摸沈婉月的额头,他像触电般,惊吓不已,头那么烫,像一团火一般发烫。 “皓天,我好冷,抱紧我!”沈婉月周身发烫,她在楚皓天怀中却是呢喃燕语地喊冷。 “糟糕,婉月这是染了风寒,病了,怎么办?这里又没有药物。”楚皓天紧锁眉宇,寻思着,手将沈婉月紧紧地搂着,她一个劲地打冷摆子,“婉月,婉月……” 沈婉月只感觉全身一阵冷热交替,“皓天,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困难都过来了,这次,一定能够逃出生天的。”楚皓天安慰着怀里的沈婉月。 “龙啸奉,你这个狗娘养的,快放我们出去。”楚皓天高声喊着,回声绕梁,只要空荡荡地回响,上面依旧是静寂黑暗。 沈婉月虚弱的身子,玉手紧紧地抱着楚皓天的腰肢,“皓天,别喊了,龙啸奉是不会放过我们的。(..tw好看的小说)” 楚皓天陷入绝望了,从他作为杀手以来,第二次感到绝望,第一次绝望是在风雪剑阁,被冷羽刺了一剑,在浩海上飘荡的一个月,那时,他是心彻底的绝望。 这次的绝望,不是心在绝望,他恨不得能够逃出生天,将沈婉月治好,可是,他对龙啸奉绝望了,龙啸奉绝对不会放他们出去的。 “皓天,不必难过,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终于体验到被人关心的幸福美好,尽管那么短暂,但是,我能躺在你怀里死去,死而无憾了。”沈婉月这是在倾心表白么?不,她绝望了,她害怕自己眼睛若是闭上,就再也没有机会对楚皓天说了,所以,她要抓紧时间对他说出心里话。 楚皓天的心在滴血,他恨,恨该死的龙啸奉,他的手抚摸着沈婉月的秀发,“不,婉月,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够活下去的。你不是答应我,要和我一起隐居世外吗?” “若是可以,我们就到塞外,蓝天之下,悠悠草原,那该多美好呀!”沈婉月的双眼像是看到了绿葱葱的草原,草原上,马儿跑,羊儿叫,那是她长大的故乡,“皓天,若前方是坟墓,我希望,我走你留。” “不,婉月,你那么坚强,别胡思乱想,若是前方是坟墓,我走你留,我要你为我留下,活着,好好活着,依旧是叱咤风云的魔教宫主。”楚皓天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手加了几分力道,将她紧紧搂着。 “倚琴心剑魄君何在,千年间待魂魄归来。谁月夜默然舒怀。残躯不堪颓败,抛却九霄外。仗剑魄琴心君何在,一世清闲嗟梦心海,黄沙孤旅行路窄,天涯独步也哀,白衣神殇载舴舟到蓬莱,问生老病死轮回,解脱不开,问别离孤独团圆,独立城塞。(..tw)工尺谱一曲琴凤来,音杳渺响悠哉,抚琴时少年弹剑成拍,今夕君何在,君何在。”沈婉月一句一句地吟唱着这段词赋。 楚皓天接着道:“不周山应龙君何在,浪迹飘零多少。获罪于天情苍白,绝琴歌落尘埃,徵羽声阴霾。乌蒙谷女娲君何在,镇祭名剑杀伐气概,笑焦冥心焰熄灭,青藤涧白骨埋,谁能挽歌唱枯荣归去来,恨宿命孤绝断因缘。星盘怎改,恨年少薄凉寡欢快,天弄难奈。舞焚寂烬此生苍白。御龙翔念天籁,浣剑时少年一阙歌怀。今夕君安在,君何在。” “哈哈……”一阵狂笑,回荡在水牢里,那声音颇有雄浑的劲道,让人不免一阵毛骨悚然,“虽是款款柔情,却还是得做一对鬼鸳鸯。”笑声之后,却是一句苍老的老者声音。 “谁?”楚皓天惊讶不小,尽管他武功高强,却是没听出那个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轰隆……”一声巨响,其中一道石壁上,一块石板缓缓挪开,只见里面依旧是黑魆魆的一片,看不到一点人影。 “兔崽子,说,那柄嵩阳沉铁剑从哪里得来的?”又是那个老者苍老雄劲的声音。 楚皓天环视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怎么那个人能够看得见自己背着的嵩阳沉铁剑,这怎么可能? “小子,你不用东张西望了,快说,否则我一掌劈死那臭丫头。”老者继续说道。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楚皓天生性就是这种桀骜不驯的倔脾气,岂会惧怕这个老者的威胁。 老者“哼”了一声,“臭小子,信不信我一掌毙了你。” “我楚皓天从来就没惧怕,有本事你就来呀,缩头乌龟。”楚皓天也被激怒了,怒喝道。 “呼!呼!”只感觉那道打开的石门内,伸出一只手,一巴掌掴在楚皓天的脸上,“为老不尊,说,是不是那群混蛋派你们来逼迫我交出藏宝图的。” 楚皓天摸了摸发烫的脸,嘀咕道:“藏宝图?” “是不是二十年前,塞外蒙古部落的藏宝图?”沈婉月一听到藏宝图,强打精神问道。 老者沉吟了一下,道:“你们休想从我这里知道藏宝图的下落,快说,小子,你的嵩阳沉铁剑从哪里来的?” 楚皓天不知为何,却是告诉了他,“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把剑是酒曲剑魔古剑魂,也就是江湖上风云人物南杀古剑魂前辈赠送给我的。” “他是不是还赠送了你一个酒壶?”老者像是在沉思一样,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楚皓天疑惑地问道。 “嗤……嗤……”沈婉月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照亮了黑暗的水牢,只见那道打开的石壁之内,一头白发苍苍的俨然是那位说话的老者,凌乱的白发,乱发之下,一双锐利如鹰眼的眼睛紧紧盯着楚皓天与沈婉月,他屈膝盘腿坐在一块石墩上。 “那个南杀古剑魂是不是还交给了你一封羊皮信?”白发老者又问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什么都知道?”楚皓天惊愕地看着这位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抬起手,指了指楚皓天怀中的酒壶,“小子,酒壶里还有酒吗?老夫已经二十年没喝过一口酒了。” 楚皓天解下酒壶扔了过去,“上好的女儿红,请前辈品尝。” “哈哈……老天待我不薄,能够在二十年后,再痛饮一壶。”白发老者撩了撩凌乱的白发,迫不及待地拧开壶嘴,仰头便“咕噜咕噜”痛饮一半壶火辣辣的女儿红,“啧啧……好酒,好酒!” 楚皓天与沈婉月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对了,小子,这上面那群混蛋还在吗?”白发老者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楚皓天。 楚皓天疑惑地反问一句:“上面没有什么混蛋?只有一个龟蛋!” “龟蛋?就是那群想夺得藏宝图,残害无辜的混蛋呀!”白发老者说着,眼里充满了仇恨地眼光。 “上面是鬼谷剑派掌门龙啸奉的龟巢,没有什么藏宝图的混蛋。”楚皓天无奈地说,“看来,这位前辈已经疯了。” “我没疯,臭小子,我可告诉你,别惹毛了我,否则有你苦果子吃的。”白发老者面露愠色,双目扫了一眼旁边被点了穴道的聂谷,“哼,这小子又是谁?”他手指一挥,一道劲气便将聂谷的哑穴解了。 “多谢前辈相助,晚辈聂谷,被他们两个毒害的。”聂谷慌忙说道。 “被他们毒害?也对,你看这对男女就不是什么好人。”白发老者点头想了一会说道。 “对对……他们不是好人,前辈,你快杀了他们吧!”聂谷赶紧附和道。 “放屁,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吩咐我杀人,我看你贼眉鼠眼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白发老者狠狠瞪了聂谷一眼。 聂谷无语,当即不敢多言,“前辈教训得是,前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呢?” “哼,少讨好我,要是我不高兴,我还是会一掌劈了你。”白发老者手一扬,又将聂谷的哑穴封住了,转而对楚皓天说,“小子,那个给你嵩阳沉铁剑的人,还对你说了什么?” “古前辈什么都没说,他只说他输了,然后就吐血而死,晚辈也是好奇,一代南杀怎么就那样死掉了呢?”楚皓天突然眼前又浮现了与古剑魂见面那一幕,然后把事情详细经过向白发老者说了一遍。 “小子,你就没怀疑过?你真觉得你可以打败酒曲剑魔古剑魂?”老者听后却是一脸肃穆,有几许黯然神伤地说,“他只不过是兑现了诺言,若要人不知,只要死人才不会出卖朋友,他算得上是够情够义。” 第120章 水牢共患难 奇遇白头翁(中) 【有事外出,提前更新了,祝朋友们粽子节快乐!!】 楚皓天微皱眉宇,顿了顿,道:“晚辈的确怀疑那个人竟然是南杀古剑魂前辈,可是,嵩阳沉铁剑和酒壶以及那封羊皮信,让我不得不相信他就是古前辈。” “哈哈……他的确是南杀古剑魂,包括那些混蛋也认为他就是古剑魂,所以,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发现我还活着,也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完美无缺地活着。”白发老者字正腔圆,底气十足,掷地有声,好像要把这每一个字都说给楚皓天听见。 楚皓天、沈婉月疑惑了,这白发苍苍的老者究竟是何许人也?被他这番顿时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白发老者长叹一口气,像是要将心中压抑许久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周围只有黑暗陪伴。 孤独、寂寞如影随形,莫说二十年,两天都足够让人精神分裂,可是,这位白发老者做到了,这让楚皓天和沈婉月由衷地表示钦佩。 “二十年,老夫待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饿了,靠抓几只可能逃窜下来的老鼠充饥,渴了,就靠这水牢里发臭的水解渴。可是,谁能知道,我南杀古剑魂,当年叱咤风云的酒曲剑魔、天下第一杀手的古剑魂,谁能想到这招瞒天过海,让古剑魂活到今天呢?”白发老者说着不觉潸然泪下,可能想起了某些往事吧。 楚皓天惊讶了,沈婉月惊呆了,聂谷也傻眼了,南杀古剑魂大概在六七年前,便传言已经死了,死在一个少年的手里,那个少年就是杀手盟最好的杀手孤星,也是后来天下第一的杀手,也是现在的楚皓天。 “南杀古剑魂?”楚皓天与沈婉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真是不敢相信,楚皓天头里浮现了几年前那个落魄街头,那一袭黑衫男人,那忧郁的神情,太完美无瑕了。他曾经膜拜的天下第一杀手古剑魂,就在那一刹那,古剑魂中毒身亡了。 于是,天下第一杀手酒曲剑魔古剑魂死于一个少年的手里,从此,少年手中多了一把墨黑的沉铁剑,腰间依旧是一个酒壶,一人一剑一酒壶。新一代的天下第一杀手诞生了,杀手盟的酒色风流杀手孤星接过了南杀古剑魂的大旗,成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杀手。 一切太突然了,来得太快,几乎让楚皓天接受不了。沉默,他们都沉默,良久,楚皓天终于还是疑惑地问了一句:“前辈,您真是南杀古剑魂?” 白发苍苍的老者“呸”一声,骂道:“兔崽子,老夫何必骗你,那个说去杀你的人,其实是我派去的,也是他救了我。他本是那群混蛋手底下的一个下人,可是他心地善良,每天会偷偷地扔些食物下来给我。刚开始,我以为他是那些混蛋用来对付我的。” “前辈,您所说的那些混蛋到底是些什么人?”沈婉月因为之前听说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于是,也是强打精神,问道。 “那群混蛋,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当初,他们欺骗我,说塞外,一个蒙古部落收藏了价值连城的宝藏。但是,他们惧怕蒙古部落的高手,于是,便重金请我去帮忙对付蒙古高手。我利欲熏心,便去了。”白发老者有些后悔地说道。 沈婉月花容失色,惊讶地叫了出来,“那么你一定知道那群混蛋到底是什么人,快说,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白发老者打量了一眼沈婉月,道:“瞧你长得像蒙古人,难道你就是当时侥幸逃生的人?” “三百一十八条人命,我的亲戚家人,全部都惨死在屠刀之下,我恨不得将这些扒皮抽筋。”沈婉月咬牙切齿地骂道。 “唉,的确是灭绝人性,当时,当我赶到塞外,那些混蛋竟然拿着藏宝图为分赃不均而大动干戈。(..tw好看的小说)我也就出手抢了藏宝图,放在了隐蔽之处,于是,我便被他用计骗到这个鬼地方,把我关了起来。一关便是二十年过去了。”白发老者嗟叹道。 “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呀?”沈婉月有些着急,说完,又是一个“哈啾……”喷嚏呼出,她太想知道了,不免怒气攻心,更是咳嗽不止。 楚皓天双手搀扶着她,“婉月,莫着急,听前辈慢慢说来。”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是蒙着脸,根本看不清面孔。我要是知道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白发老者狠狠地说道。 这个白发老者的确便是昔日风云人物南杀古剑魂,江湖人称“酒曲剑魔”,也是天下第一杀手。 因为与那一伙觊觎蒙古部落宝藏的神秘人翻脸,被用计关押在这水牢里,当日,在落魄街道,将嵩阳沉铁剑、酒壶以及那封羊皮信送给楚皓天的人,是当时这栋楼宇主人的下人。 “古大侠,古大侠……”被关押在水牢里的南杀古剑魂突然听见水牢上面传来一个声音,他抬起头,只见上面打开了一个碗口那么大小的小洞,一张清秀的男子的脸映入古剑魂眼帘。 “别费唇舌了,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休想从我这里得到藏宝图。”古剑魂骂了几句,没有理睬上面那位清秀面孔的男子。 那位清秀脸庞的男子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古大侠,你别误会,那些人走了,这里只剩下我在看守。” “走了?上哪去了?”古剑魂不敢相信地皱眉问道。 “不知道,这里很快被一个帮派来占据,不过据说那些人会随时回来查看,我得想办法帮你。”清秀面庞的男子说道。 “帮我?哈哈……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我?”古剑魂不以为然地笑着说。 清秀面庞男子道:“我敬重古大侠的为人。所以,我尽量帮你。” “好,那你就放我出来,让我去杀了那些混蛋。”古剑魂想也不想地说道。 清秀面庞男子却是叹一口气,“古大侠,要是能放你出来,我肯定放你出来,只是这件水牢铜墙铁壁,根本没法逃得出的。” 古剑魂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清秀面孔的男子。 过了一天,那名清秀面孔的男子又来了,他打开那碗口大小的小洞,叫道:“古大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水牢里面有一个可以不用坐水牢的机关,你在水牢后面墙壁上,左数第二块砖拍一下。” 古剑魂本来不想理会这个清秀面孔的男子,但既然都是死路,未尝不用试一试呢,于是,他拍了拍后面墙壁上左数第二块砖,“轰隆……”一道石门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足够容得下一个人的地方,的确是不用坐水牢。 古剑魂想,不用坐水牢也好,随即又对那清秀面容的男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有这间小密室的?” “我去查阅了这个水牢的构造,可是,我仅仅查到了这个对古大侠有用的东西,都怪我没用。”清秀面孔男子叹了一口气,其样子绝非造假。 古剑魂却是笑道:“能够有这小密室,不用受这水浸之灾,就不错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因为无名,所以,后来大家都叫我‘无名’。古大侠,小人有一计谋,可以避免古大侠受到那些人的干扰,不知道古大侠愿意一听?”那个自称是“无名”的清秀面孔的男子说道。 “说来听听!”古剑魂倒是来了兴趣。 “只要古大侠在这水牢里,一直躲在小密室里,而江湖上,又有了一个南杀古剑魂,你说,那些还会不会到这水牢里骚扰你呢?”无名男子说道。 “你意思是借我之名,在江湖上成名?”古剑魂自然不笨,倒是警惕起来。 无名笑了,说:“古大侠豪气云天,又岂是我能扮演得来的呢,只是我想让古大侠安静,不受那些混蛋的骚扰。” 古剑魂想了一会,却是痛快地答应了,“好,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要将我这把嵩阳沉铁剑、酒壶以及这封羊皮信件,找到一个足够打败我的人,将这三样东西交给他。” “打败你的人?”无名不解地问道。 古剑魂笑着说:“以我在江湖上的名气,多少人都会闻风丧胆,你只要找到一个听到我名字毫无惧色的人,他便是我要找的人,我听说,有一个杀手盟,你找到一个叫孤星的人,兴许,他能够帮助你。” “好,但凭古大侠吩咐,不过,古大侠放心,若是我找到这样的人,会服毒自杀的,以南杀古剑魂的身份服毒自杀,从此以后,江湖中,便再也没有了南杀古剑魂。”无名坚决地说。 “你……”古剑魂感到一阵痛心。 “呵呵,古大侠,我敬重你的为人,这点牺牲无足挂齿。”无名笑着说道。 “无名兄弟,你可有家人?”古剑魂问道。 无名长叹一声,“家有妻儿。” 古剑魂嗟叹一声,“好,你对我有恩,我就将藏宝图赠予你,希望你能取出宝藏,解决家用,剩余你可自由支配。” “万万使不得,小人就是无名小卒一个,岂敢受如此大礼。我答应古大侠的事,一定会照办。”无名慌忙拒绝道。 “你的大恩大德,古某无以为报,希望你不要推辞。”古剑魂继续说道。 第121章 水牢共患难 奇遇白头翁(下) 说到此处,沈婉月心里一阵触动,感叹道:“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如此重情重义的人,真是让人感动。” 南杀古剑魂亦是长叹一声,“无名兄弟的大恩大德,真是没齿难忘,如果他泉下有知,保佑他的妻儿老小一家平安吧!” 楚皓天沉吟片刻,问道:“最后,古前辈还是将藏宝图告诉他了吗?” “告诉他了,但不知他取到没有,对了,你就是杀手盟的孤星?名字叫楚皓天,对吗?”古剑魂忽然正色问道。 楚皓天更是惊讶不已,道:“古前辈知道我?” “当年,西佛枯木大师将你的爹东魔楚顶天的事情,有飞鸽传书给我,说你后来与街头女混混成立了什么杀手盟,于是,当时我就叫无名将这三样东西交给你,也是希望根据信件上的提示得以找到线索。”古剑魂这才道出了这封羊皮卷出处。 楚皓天略微迟疑,“古前辈,这封羊皮卷上面到底蕴含了什么?” 南杀古剑魂摇摇头,“这张羊皮卷我也是从与那些混蛋打斗中,无意之下得到的,我相信这一定牵扯到很多事情,包括查出你爹当年葬身火海的事情。” 楚皓天疑惑了,这封羊皮信件竟然不是古剑魂亲笔书信,那到底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呢?他突然双眼炯炯有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问道:“古前辈,您确定将藏宝图告诉无名了?” 不待古剑魂回答,沈婉月疑惑地说:“皓天,你该不会也发烧了吧?” 古剑魂也是肯定地点头说:“我的确将藏宝图告诉无名了。” 楚皓天一拍脑袋,惊叫一声:“糟糕,中计,好一招攻心计。” 换成古剑魂和沈婉月面面相觑了,“皓天,怎么了?” “这个无名一定有问题,他绝对是觊觎藏宝图的宝藏。[..tw超多好看小说]”楚皓天坚决地说道。 “不会的,我相信那位无名兄弟。”古剑魂驳斥道。 “对呀,皓天,我也觉得古前辈说的那位无名太有正义感了。”沈婉月亦是附和道。 “居心叵测,人心不古呀!”楚皓天无奈地说了一句。 “可是,他还是把嵩阳沉铁剑、酒壶以及羊皮信件送到你手上了,你也亲眼看见他毒发身亡了。”沈婉月还是不相信楚皓天的推测。 利益面前,谁能说得准呢?楚皓天的直觉告诉他,他相信他的直觉,一个利欲熏心的时代,根本不可能有救世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那个无名有问题,可能只是感觉最复杂的便是人心,而最容易上当受骗的,也是人心,人心复杂,所以难懂;人心存在感动,所以容易上当,有些人总是能抓住人心的那根善良的弦,在不经意间,兵不血刃,扼杀于无形。 擅长攻心的人,实则比最厉害的杀手厉害百倍,因为谈笑之间,便可将对手的防备攻破,然后让对手成为其手中的棋子,所以,无论棋子多么厉害,总逃不出下棋人的手心。 “这件事疑点重重,我敢保证,这个无名与那群人是一伙的。”楚皓天斩钉截铁地说。 “疑点重重?”古剑魂像是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锐如鹰眼的眼睛盯着楚皓天。 “对,疑点重重,其一、无名怎么知道这水牢有小密室;其二、他根本不需要服毒自杀,只要还原原来面貌;其三、就是太过于主动,这好人充当得有些不靠谱。”楚皓天提出了心中看法。 沈婉月、古剑魂还想找理由辩驳一番,正在此时,头顶上碗口大小的小洞打开了,传来一阵“哈哈……”朗声大笑。 古剑魂紧皱眉头,牙缝挤出两个字:“无名?” 楚皓天、沈婉月大惊,望向头顶的小洞口,只看见一个人影。 “古剑魂,没想到你还记挂着我,这些年,多亏你提供的藏宝图的宝藏,让我在起义中,军饷充足,足以与中原群雄争霸天下。”那男子微微将面孔附在洞口上,一张清秀的面孔,却是多了些胡须。 古剑魂恨不得一把扯下那可恶之徒,将他撕成两半,但低沉地问道:“无名,你究竟是谁?” “唉,南杀、酒曲剑魔、天下第一杀手,我以为多厉害呢,我告诉你,这个天下,不是谁武功高强就可以称霸天下,而是头脑,靠的是智谋,你们这些蠢蛋武林人士。”那清秀面孔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古剑魂依旧是用那低沉地话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清秀面孔的男子略微迟疑,哈哈笑道:“对于你们这群笼中之鸟,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就是汉王陈友谅,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汉王陈友谅,你们这些江湖奴才是不是没听说过呢?哈哈……” 陈友谅?楚皓天早有耳闻,中原农民起义中,除了韩林儿、刘福通率领的红巾军规模较为庞大以及后起之秀的朱元璋军队崛起神速之外,还有这个陈友谅的义军,虽同为红巾军之下,但是陈友谅狼子野心,等自己的势力扩张之后,独树一帜,自封为汉王。 一方面,陈友谅率军攻城略地,与义军相抗衡,另一方面,陈友谅率军与元朝军队作战,城池占有颇多,算得上是元末义军中的一支强大力量。 “无耻奸贼,别栽在我手里,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古剑魂咬牙切齿地骂道。 “哈哈……古剑魂,你就在这水牢里待到死,然后尸骨腐烂在里面,这是多么的嘲讽呀,还有那小兔崽子,不也是什么天下第一杀手吗,刚好,陪同那自命清高的古老怪一起葬在这水牢吧!只可惜了这姣好美人了。”陈友谅得意地笑着说道。 “陈友谅,去你娘的,你别得意,要是小爷我死了,做鬼首先第一个不会放过你。”楚皓天愤怒地骂了一句。 “哎哟,楚皓天是吧,你那手中的剑可是本王亲自给你送去的,多亏古剑魂这老匹夫赠送了那么多宝藏,给你送一把破剑,也值了。哎,小美人,你愿不愿做我的妃子?你要愿意,我立马安排洞房。”陈友谅轻佻地说道。 “呸,陈友谅,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我要是出去了,一定让你人头不保!”沈婉月怒容满面,骂道。 “啧啧……本王好怕呀,哈哈,你知不知道,你们就像关在笼子里的一群臭猴子,本王开心就耍耍猴,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吧,哈哈……”头顶上的小洞一关,陈友谅朗声大笑离开了。 楚皓天沉思片刻,“陈友谅怎么会和龙啸奉勾结在一起?”说着,上前一步,手指解开哑口无言的聂谷的穴道上,厉声喝道:“聂谷,快说,陈友谅为什么和龙啸奉勾结在一起?” 聂谷瞪了楚皓天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到鬼谷剑派干什么?你不是刘福通手下吗?”楚皓天继续问道。 “刘福通派我到鬼谷剑派帮助龙啸奉举办剑冢大会,谁知被你这叛徒坑到这鬼地方。”聂谷气愤地回答。 沈婉月微蹙眉宇,问道:“剑冢大会具体什么时间举办?” “正月元宵佳节。”聂谷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反抗的呢,只好有问必答。 “元宵节?”沈婉月长嘘一口气,“元宵?元消……消灭元朝,糟糕,龙啸奉估计在元宵这一天发动武林人士加入抗元义军,共同抗元。” “龙啸奉这是脚踏两只船,一脚踩在刘福通的贼船上,一脚踩在陈友谅的贼船上。”楚皓天两眼发出灵异的光,“不过,依龙啸奉的性格,绝对不会屈就在刘福通或者陈友谅之下,他势必会独当一面。那陈友谅到此为何呢?” 古剑魂瞪了楚皓天一眼,“你们两个就别唧唧哇哇的了,他们争夺江山,与我们何干?我们要想办法逃出生天。” 说到从这铜墙铁壁之下逃出生天,谈何容易,这不免让楚皓天与沈婉月都泄气了,这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唉,但不知茹艳姐和潇湘怎么样了?”楚皓天忽然想起柳茹艳和潇湘,她们两当时也在场,她们没有被关入水牢,想必是逃走了吧。 “小子,你还真是啰嗦,你看你怀中的丫头都病得不轻了,要是再逃不出去,他性命难保,就知道在那唧唧哇哇不停。”古剑魂都待在这水牢中二十年,一点不急,此刻却像热锅上得蚂蚁,赶忙说道。 “前辈呀,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根本逃不出去的。”楚皓天泄气地说道。 古剑魂嘿嘿一笑,道:“之前没有嵩阳沉铁剑不敢说,现在可不一定,没有那么绝望的。” 楚皓天两眼绽放异彩,惊愕地望着古剑魂,“古前辈,难道有逃出生天的法子?” 古剑魂得意地笑了笑说:“在这黑魆魆的水牢里,关了二十年,我原以为眼睛会瞎掉,可是,长年累月,我的眼睛竟然在黑暗中都能看得见东西,然后我就每天观察这些老鼠怎么进入这个水牢的。终于让我发现……” 古剑魂故意卖关子地笑着,望着瞪圆眼睛的楚皓天和沈婉月。 “说呀,前辈,您发现出口了?”楚皓天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催着古剑魂赶紧说来。 第122章 破笼杀出阵 直教群雄惊(一) 南杀古剑魂嘿嘿狡黠地笑着,道:“小子,把嵩阳沉铁剑递过来。” “喏,完璧归赵!”楚皓天解下嵩阳沉铁剑,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双眼好奇地看着南杀古剑魂这张萧杀肃穆的面孔。 古剑魂“呸”了一句,“什么狗屁完璧归赵,老夫纵横江湖多年,江湖上谁人不知我古剑魂,我送给你的东西,我岂会要回来?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嵩阳沉铁剑一用。” 古剑魂脾气还真是有点古怪,不过说的也是事实,一代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既然宝剑相赠,绝无收回之理,江湖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义字当头,道义为先。江湖道义是武林之辈恪守的必要,谁若失去江湖道义,皆将难以在江湖立足。 江湖有时便是一个游戏,必须让那些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活着,也只有遵守规则的人,才有资格继续游戏。 楚皓天咧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古剑魂却是继续说道:“有句古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只要老鼠能够进来,就一定有缝隙,有缝隙就有机可乘。我用了许久时间琢磨这水牢,虽然看似固若金汤,但是,老鼠窜进来的地方便是突破口。” “把火折子给我。”古剑魂佝偻着身子,在那道打开的石门之后的小密室里,回转身,说道。 楚皓天从虚弱的沈婉月手中接过火折子,递了过去。 古剑魂用火折子置于小密室一边的一道石缝上,“虽然我能在黑暗中看见物件,但是,要用这嵩阳沉铁剑斩开石壁,却是得非常精准。” 楚皓天、沈婉月都张目看着古剑魂,古剑魂运劲于手,挥剑劈向小密室一道小细缝石壁上。 “呛啷……”发出耀眼的火星,古剑魂只感觉虎口发麻,手中嵩阳沉铁剑险些脱手,他长叹一声,“唉,老咯,被关在这阴暗的水牢里,武功已经退化了太多。[..tw超多好看小说]” 楚皓天微皱眉头,说道:“古前辈,要不我来试试?” 古剑魂柳眉一闪,打量了一下楚皓天,“咦,我怎么没想到呢?看你骨骼惊奇,浑然一块璞玉,不知道有没有高人指点,不过,能够驾驭嵩阳沉铁剑的,料想,武功不弱,小子,来,你来!” 古剑魂笑着将嵩阳沉铁剑递给楚皓天,自己闪身到一边。 楚皓天对沈婉月说:“婉月,坚持一下,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嗯!”沈婉月强打精神,靠着墙壁站着。 楚皓天上前一步,将嵩阳沉铁剑握紧在手,虽然三天米粒未进,但是想着很快就可以脱离这个鬼地方,不免浑身上下都来劲。 “小子,气凝丹田,游走经脉,聚气凝神,一击必中。”古剑魂在一边教楚皓天如何下手的窍门。 楚皓天心领神会,嵩阳沉铁剑高举过头,真气灌输于剑,手腕随之运转,“嘘!”剑气如虹,化作一道白色耀眼的光芒震向那道石壁的细缝。 “轰隆……”一声巨响,几乎震得这个水牢都要坍塌了,石壁上得石头应声飞出,已经出现了一个容得下一个人的窟窿。 古剑魂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错、不错,年纪轻轻,武功修为不简单,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楚皓天亦是惊喜不已,终于重见天日,一道属于自然地阳光照射进来,却是显得那么的刺眼,可躲过黑暗,不就是光明的到来吗? 古剑魂早已猫着身子率先出去了,在外面发出一声狂吼:“苍天呀,我古剑魂终于又重见天日了。” 那种雀跃中透露出的伤楚,若非亲身体验,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欣喜,二十年如一日,陪伴的是黑暗、黑暗。牢笼禁锢的不仅仅是躯体,而是灵魂,无形的枷锁束缚住灵魂,摆脱不了的套子,这才是最为狠毒的。 所以,牢笼的恐怖更是在于禁锢人的灵魂,将灵魂封印在无尽黑暗的深渊,没有光明,没有活力。可是,当冲破这层黑暗的深渊,灵魂得以释放,那种欣喜如同久旱逢甘霖,云开见日明,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楚皓天搀扶着沈婉月,正欲出那道窟窿,聂谷却是惊呼道:“楚皓天,快解开我穴道。” “哼,鬼谷圣殿,你伤害潇湘,本来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但念在你我多年在杀手盟,念在茹艳姐情面上,这次,我也就放过你。”楚皓天拾起一块碎屑的震裂石壁留下的小石子,手一扬,掷出解开聂谷的穴道,头也不回地扶着沈婉月走出了水牢。 聂谷眼中透出一丝阴冷,浓浓的杀气,咬牙切齿地说:“楚皓天,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纵身跃出窟窿,几个纵身,消失在鬼谷圣殿楼下。 “小子,你带这丫头去看大夫,老夫去把这群混蛋的鸟巢夷为平地。”古剑魂柳眉倒竖,扫了楚皓天一眼,幽幽地说道。 楚皓天权衡之下,却是道:“古前辈,稍安勿躁,此时,我们已经是神疲体倦,就算加上我,也未必是龙啸奉那龟蛋的对手。我们不妨改天再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沈婉月手一甩,手中九弦琴手腕一搁,狠狠地说道:“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要让龙啸奉血债血偿!” 楚皓天一摊手,“倒成我缩头乌龟了?” 古剑魂哈哈朗声笑着,“小子,看你武功也不弱,还会惧怕么?” 楚皓天环顾了一下周围,旁边是一条小河流,垂柳倒映,但时值冬季,已经是光秃秃的柳枝了,这是鬼谷圣殿的侧翼,“婉月,你真的要现在去?” “非去不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沈婉月斩钉截铁地说。 楚皓天都有点不相信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她难道真的在仇恨之下,屹立不倒?人体的潜能是无限的,若是被激发出潜力,那真是无穷无尽。 所以,楚皓天相信了沈婉月,他也决定去消除现在呃晦气,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那还等什么?走!” 他说完,率先纵身跃起,施展绝顶轻功,从鬼谷圣殿的侧翼飞跃到鬼谷圣殿的大楼前面。 沈婉月紧随其后,倩影如鸿雁,亦是一连一个纵身窜了上去,身子飘然落在楚皓天身边,柔声说:“龙啸奉这只老乌龟,狡猾得紧,我们得小心为上。” 古剑魂也早已哈哈笑着说:“你们两个兔崽子,以为我老了不行是吧?”身影一闪,轻盈落地,望着面前这栋气势磅礴的殿宇,但见这鬼谷圣殿,雕栏玉砌,鳞爪飞扬,琉璃陶瓷,傲然挺立。 古剑魂倒吸一口气,“二十年了,这栋楼宇却是更见辉煌,看来这群混蛋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楚皓天沉思片刻,问道:“但不知这个龙啸奉是不是前辈你所说的混蛋,我更觉得他是一个龟蛋。” “龙啸奉,你就要躲在屋里面当孙子吗?”沈婉月将九弦琴横置于手腕,青葱玉指,拨动琴弦,一道音波功气流激荡早鬼谷圣殿的屋檐上。 “哗啦……”一声,鬼谷圣殿屋檐上得瓦砾被震碎下来。 龙啸奉早已听到楼宇外的叫阵声,他本来在鬼谷圣殿大堂内与众多武林各派商量剑冢大会的事,却没想到楚皓天、沈婉月、古剑魂此时出现,立即率领点苍派掌门游岳、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当然,也包括奇门轩掌门楚烈轩以及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一行人,走了出来。 古剑魂的柳眉倒竖,眉宇间升腾起一股杀气,尤其是他看见跟在这群武林人士后面的“无名”的汉王陈友谅,更是钢牙咬得“嘎吱、嘎吱”响,恨不得将陈友谅扒皮抽筋。 楚皓天怒视着率先的龙啸奉,“哼,龙啸奉,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没想到吧,我们还是逃了出来。” “楚皓天,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你说是谁更无耻,勾结魔教妖女,公然与武林正派为敌。”龙啸奉仗着自己现在是武林盟主,若要动手,这些人肯定会出手帮助自己。 奇门轩楚烈轩听到“楚皓天”三个字,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了一下,不免又瞅了一眼站在楼宇前的楚皓天,但是他这个动作太微小,其他人都在关注今天这场在所难免的激战,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变化。 “龙啸奉,收起你假惺惺的君子的表皮,你这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废话少说,出招吧!”楚皓天手中将嵩阳沉铁剑一横,做出出招的姿势,对龙啸奉冷声说道。 沈婉月亦是冷哼两声,手中玉指拨动琴弦,“叮咚……叮咚……”琴声响起,尽是萧杀气息,洛音天籁,绝非浪得虚名,琴声起,杀气生。 一道音波气流震向龙啸奉,“跟这种伪君子,无需废话。”沈婉月纵身跃起,九弦琴便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音波功气流震得屋檐上的瓦砾乱飞。 龙啸奉避无可避,手中的鬼魅剑“铮”一声出手,捭阖七剑剑招便到,长剑一卷,一道剑气卷向沈婉月的音波功气流。 两道强劲的气流相撞,浑然“轰隆”一声巨响,地上飞沙走石,激荡开去的气流著撞击在周围柱子上,树木上,皆是一道道痕迹划过。 第123章 破笼杀出阵 直教群雄惊(二) 【粽子节,小羽祝朋友们节日快乐,家人幸福!】 龙啸奉已经跟沈婉月对战两次,自是知道沈婉月的洛音天籁厉害,当即,也不容小觑,剑锋挺直,欺身直进,倏地纵身跃起,从沈婉月的音波中穿透而刺向沈婉月。 楚烈轩道一声:“我来帮你。”身影急闪,手中长剑“呛啷”出鞘,气势如虹,紧随龙啸奉的身影,刺向沈婉月。 楚皓天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抖,足尖点地,蜻蜓点水,身子早已在空中一个倒空翻,嵩阳沉铁剑卷噬向楚烈轩,一招“乘风破浪”,剑光骤变,幻化无形,直勾勾刺向楚烈轩。 奇门轩八大剑宗在乾剑宗主向乾的一声令下,“布阵!”八道身影应声而出,八柄长剑犹若蛟龙取水,“呛啷……呛啷……”出鞘,顿时之间,在鬼谷圣殿大楼前空旷的广场形成一个奇门剑阵,八人脚下稳走八卦步法,身法游走各自剑诀,将龙啸奉对战沈婉月、楚皓天对战楚烈轩围城一个圈。 可别小看这个外围的剑阵圆圈,八位剑宗宗主手中长剑变化莫测,穿梭期间,所谓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十面,面面俱到,蓄势待发。 古剑魂看着这眼花缭乱的剑阵,又看沈婉月与龙啸奉、楚皓天与楚烈轩斗了数十回合,当下,敛聚眉宇,嘿嘿笑道:“看来,这两年轻人武功都不弱,都可以和这武林前辈激战,好,老夫就会一会你这剑阵。” 他说完,一个“大鹏展翅”,纵身跃入奇门剑阵,探出一双鹰爪,直取乾剑宗主向乾,向乾紧守乾宫,紧握剑诀,一马平川,长剑递出,直刺向古剑魂软肋。 古剑魂二十年前就已经是剑道高手,虽然此时手中无剑,但心中有剑,侧身避闪,胼指点向向乾的涌泉穴。 向乾这一招却是虚招,不待古剑魂手指点到,兑剑宗主田锐、坎剑宗主段嫣冰却是从两翼长剑刺向古剑魂的腋下,其凌厉无比的剑招,大有一剑击毙的气势。 古剑魂双掌翻飞,卷起一道强劲的掌力,一招“排山倒海”,掌力破风击出,呼啸掌风,气势如虹,震向田锐和段嫣冰。 田锐、段嫣冰见这凌乱白发的老者内功浑厚,呼掌疾风,面对奇门剑阵毫无惧色,从容的空手敌白刃,若是武功造诣不够,岂敢有如此胆量。 他二人知道这白发老者武功一定出神入化,当下不敢刺下,手腕骤转,略微一抖,从古剑魂掌下撤回长剑,脚踏八卦步法,闪身避开了古剑魂的双掌劲力。 古剑魂瞧出这二人的意图,当即,双掌狂澜四射,“呼呼”掌风急如闪电,化掌为爪,铁钳般的鹰爪,抓向田锐、段嫣冰的手腕。 震剑宗主聂震远、离剑宗主莫离见势,剑走偏锋,扬剑刺向古剑魂的背心,其剑若灵蛇吐信,聂震远一招“蛟龙出海”,莫离一招“极目藏锋”,剑尖低吟,宛若两道流星般刺向古剑魂的背心。 古剑魂脸色微沉,感到身后剑气逼人,倒也不敢小觑,当即一招“旱地拔葱”,身子直挺挺地跃起两丈,凌空一招“燕子翻身”,头下脚上,双手依旧是鹰爪,却是抓向聂震远与莫离的手腕。 聂震远与莫离大惊,没想到古剑魂之武功如此高强,刚想撤手,手腕却是被古剑魂双手牢牢扣住脉门,只感觉骨头碎了般疼痛,剑也随之脱手。 古剑魂轻轻落地,,双手松开聂震远与莫离的手,稳稳握住两柄剑剑柄,咧嘴嘿嘿一笑,“老夫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剑法。” 他手腕一转,两柄剑交错,抖着剑花,刷!刷!刷!连削带刺,挑向聂震远和莫离,聂震远、莫离空手哪里抵得住,一阵手慌脚乱,古剑魂鼻子里“哼”一声,剑尖急挑,刺向聂震远和莫离。.tw[] 聂震远、莫离更是方寸大乱,躲闪不及,被古剑魂剑身横斜拍去,强劲的气流将他二人震退数步,几个踉跄,差点跌倒。 其他剑宗宗主见势,六把长剑,六道剑影,一招“湖心激浪”,若是一般对手,这一招贯穿下去,还不变成一个刺猬。 古剑魂能够号称酒曲剑魔,其剑法绝对称得上江湖中一流的剑客,他毫不在意,怒喝一声,“万剑归一”,双手长剑刺出,施展剑法中的“粘”字诀,六柄剑如同被磁石吸在了古剑魂的长剑上,随之,古剑魂振臂一抖,施展出剑法中的“开”字诀。 “呛啷……” 几声清脆的声音,六人身影被震飞数米开外,所有的剑全部脱手而飞,落在地上。 一个剑客,剑便是其生命,剑都脱手,等于是砧板上得肉,任人宰割。 古剑魂没有痛下杀手,他之所以出手,是为了破了这个剑阵,减轻楚皓天、沈婉月的压力,而且,以他在江湖上地位,根本不屑与后辈动手。 可是,他能够空手夺白刃,力挫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那也不丢面子,在这八大剑宗宗主里面,有些还是三四十的中年汉子,他也不过四五十之间,只是在水牢里面,被关了二十年,头发白如雪,显得更是苍老些。 点苍派掌门游岳、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三人见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被击败,早已跃身而起,将古剑魂团团围住,加入战斗。 天元真人朱青竹扫了一眼白发苍苍的古剑魂,微皱眉头,低沉地问道:“阁下好一招万剑归一,难道阁下与当年的南杀古剑魂有什么关联?” 古剑魂倒也一点也不惊讶朱青竹的疑问,因为南杀古剑魂的成名绝技便是这“万剑归一”,所谓万剑归一,意思就是说施展剑法中的“粘”字诀,将对手的兵器粘主,归而为一,而后,将施展“开”字诀,将对手的兵器震飞,此招便是“万剑归一”的精髓。 但是,万剑归一施展开来,便是狂澜四射,大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绵绵不绝,讲究刺、削、挑、扎等无穷变化,看似招法简单,实则变幻莫测,这是万剑归一的关键所在,能够化繁就简。 杀人的方法从来都是最简单的,最简单的方法往往只有一种,这是南杀古剑魂杀手生涯的全部,万剑归一,便是古剑魂将天下名家剑法糅合为一,成为自己的一套剑法。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位响当当的人物,江湖阅历颇为丰富,自然对于古剑魂这样的绝世高手,熟捻于心,刚才见古剑魂出招,便看出了古剑魂的招式路数,亦是惊愕不已。 因为江湖传闻,古剑魂败在一位少年高手手里,之后便惨死,传说总比亲眼看到抑或更为悲惨抑或更为美丽。经过人们口耳相传,添油加醋地改头换面,说南杀古剑魂多么可怜地败在少年高手手里,于是,杀手盟杀手孤星便取而代之成为天下第一杀手。 名人的陨落,势必是有更有名的人替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只有强者才能取代弱者,这个古老的丛林法则,更是淋漓尽致地体现在江湖新人旧人替代关系。 古剑魂柳眉闪动,扫了一眼朱青竹,一袭灰白色道袍,束发李冠,手持拂尘,颇有一番仙风道骨,“阁下便是崆峒派天元真人朱青竹?” 朱青竹心微凛,暗道:“我已经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他竟然一眼便看出我的来路,按理说,他应该是和古剑魂有瓜葛。”于是,他笑了笑,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老夫古剑魂。”一语既出,众人皆惊,贼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古剑魂,真是不敢相信。一个本应该不存在世上的死人突然出现在世上,这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惊诧的。江湖传说,看来也是不可尽信。 古剑魂斜睨了一眼旁边不远的陈友谅,见朱青竹、游岳、卓不群三人没有言语,便问道:“武林正派何时与这抗元走卒搅合在一起了?说,二十年前,你们是不是有份参与宝藏抢夺?” 古剑魂双眼分外灵光,如同两把利剑般直勾勾地瞪着朱青竹、游岳、卓不群三人,声色俱厉地问道。 “卓尔不群”卓不群略微沉吟,反问道:“阁下所说的宝藏可是指二十年前塞外蒙古部落的那批宝藏?” 古剑魂双目如炬,直视卓不群,“‘卓尔不群’卓不群?你既然知道,那你可有分参加?” 卓不群长叹一声,说:“当年,我听闻师尊说起,那不是一次寻宝探秘,而是一场灭绝人性的屠杀,真不知道是中原武林谁干的!” 游岳继而附和道:“当年,我也听师父提起过此事,据说,南杀古剑魂也有参与这件事?”他一双眼望向古剑魂,似乎在寻求肯定回答。 古剑魂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放屁,老夫当年被这群混蛋骗了去,想让老夫给他们的屠杀被黑锅,之后,被他用阴谋诡计,骗到这个鸟地方,把我在水牢里关了整整二十年。还算苍天有眼,终于让我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你们闪一边去,我要找找那小人算算账。” 他一句话像一巴掌掴在游岳脸上,朱青竹、游岳、卓不群三人闭了嘴,古剑魂胼指指着陈友谅,迈开虎步,提着两柄剑,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第124章 破笼杀出阵 直教群雄惊(三) 古剑魂如同苍鹰击长空,已经将两柄剑捏在一只手里,探出另一只苍劲的铁钳大手,抓向在一旁的陈友谅,陈友谅大惊,万万没有料到古剑魂突然袭击自己,欲拔出手中的长剑,古剑魂强劲的掌风宛若波浪卷来,矫若游龙,迅如闪电,根本不容陈友谅反击。 恰在这一刻,空中凌跃而下一个身影,一只白玉雕琢的纤手,但却是浑厚地内力挟掌斩向古剑魂的手,其动作之敏捷,功力之雄厚,让古剑魂都不免撤手,后退几步,倒吸一口凉气。 陈友谅面前已经多了一位风华绝代的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衣着华丽的珍珠色的绸缎,小巧玉足上一双缎鞋,呙堕髻上插着水晶玛瑙镶嵌的紫玉金钗,虽已中年,但其容貌依旧是风华灼灼,娇艳动人。 她朱唇微启,皓齿微露,微微侧身,对身后的陈友谅说道:“这种事,无需汉王出手坐镇,还请汉王先行离开此地。” “好,倾城夫人不但人美,更是武艺超群。今日之事,多谢夫人相助,本王先行告辞。”陈友谅行了一个抱拳礼,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古剑魂微微发出一声“咦”的声音,茫然若失,双眼呆滞,望着眼前的倾城夫人,良久,他才从干裂的嘴唇齿缝之间喊了一声:“翡翠?” 倾城夫人略微沉吟,俏目扫了一眼眼前白发苍苍的古剑魂,鼻子里冷哼一句:“敢问阁下是哪位?” “怎么?我是古剑魂,你不认识我了?”古剑魂出乎预料,这位倾城夫人就是他曾朝思暮想的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她怎么会不认识自己了呢? 不对,自己相较于二十年前风华正茂的年龄,现在已经是日落西山的老者,这倾城夫人虽然容貌未改,却也不再青春似水。 “古剑魂?古剑魂是谁?我好想听说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不,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夺取蒙古部落宝藏,残杀蒙古族人的坏蛋,对,就是这个古剑魂大坏蛋,我要替武林同道除了你。”倾城夫人却是胡言乱语地说了一通,让古剑魂哑然失色,怎么会这样? 古剑魂沉思片刻,喃喃自语地说道:“晓月空楼挂棂窗,孤身夜影落寒床。天涯佳丽堪何梦,海角游子客无双。长亭外,古道旁。痴情儿女不思量。别离折柳相依伴,惟断双双泪几行。” 这首词,便是当年他写给天下第一美人翡翠离别词,当时,天下第一美人翡翠还深情地回了一首同样的词章,“衰草连天枯叶黄,日侵时逝鬓如霜。庭前花落今相似,堂后潮汐古未央。两渺茫,梦残章。盼君归梦小轩窗。举杯邀月独饮醉,堪等白首话凄凉。” 可是,今天眼前这位倾城夫人听了他的词章,只是稍作迟疑,挥掌便拍向古剑魂,一招“孤星赶月”,掌中连削带打,欺身直进,叱喝道:“少废话,看招!” 古剑魂见倾城夫人的挥掌袭来,尽是攻向自己的要害,不敢怠慢,忙举掌相迎,“翡翠,你听我说,我不是屠杀蒙古族人的凶手,而是另有其人。” 倾城夫人一掌紧接一掌,熟视无睹,听而不闻,依旧是掌掌辛辣无比,可谓是每一掌便有取了古剑魂的性命的架势。 沈婉月对战龙啸奉,不觉已经拆了近百回合,打得更是难解难分,沈婉月的洛音天籁,“叮咚……”的琴声不绝于耳,让人顿时产生幻觉,只感觉那“叮咚”的声音好像千军万马兵戎相接,却是在这楚河汉界之间,骤然从天而降一群超凡脱俗的艳舞少女。 婀娜多姿的舞姿,妖艳曼妙的身段,甜美悦耳的歌声,这两军兵马竟然偃旗息鼓,纷纷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扑向这群美少女,两军早已溃不成军。 然而,却倏忽那些美少女手中骤然多了精光夺目的利刃短剑,迎着那群丢盔弃甲的将士斩杀过去,屠刀所向,血流成河,日月失色,彷佛天地山河之间,空气中尽是浓浓的血腥味,这些美少女是踏着将士们的尸首走过去的。 率领将士们的主将两眼发呆,望着这惨不忍睹的场面,竟是潸然泪下,引刀自刎,以谢天下。 “呛啷……”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倾城夫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金环暗器,扬手射向正举着鬼魅剑割向自己喉咙的龙啸奉,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啸奉,你干什么?敛聚心神,不要被她的琴声干扰。” 龙啸奉惊魂甫定,立即凝聚心神,脊梁都凉了大半截,额头冷汗直冒,若非刚才倾城夫人及时出手,他岂不是被沈婉月的洛音天籁所杀,当即不敢禁闭心神,沉着迎战。他头脑里闪现“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他用这佛法心经震慑心神,手中鬼魅剑恢复了朝气,剑锋上下翻飞,狂澜四射,与沈婉月的洛音天籁音波不断撞击。 龙啸奉从洛音天籁的幻象中回过神,自是由处于下风逐渐转为上风,本来,沈婉月武功与这龙啸奉不相上下,但是,沈婉月三日米粒未进不说,更是身体染上风寒,武功早已是大打折扣,玉指拨动琴弦,发出的音波已经是渐渐减弱。 而龙啸奉此时愈战愈勇,鬼魅剑将这捭阖七剑挥舞得风雨不透,剑气逐渐将洛音天籁音波笼罩了,一道道剑影,感觉从四面八方将沈婉月包围。 沈婉月倍感一股强大的气息压得自己呼吸不畅,但是,她本就是好强之心,硬撑着,不停地拨动琴弦,奋力反抗,这让龙啸奉也不那么轻易便将她一剑击败。但若是僵持下去,沈婉月已经是露出了败象,形势不容乐观。 楚皓天对战楚烈轩的情况相对较好一些,虽然楚烈轩施展奇门剑法,精妙绝伦,但是,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加上清风十三剑,剑招之中,变幻莫测,而且楚皓天自从上次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体内真气更是精进不少,施展起剑来,但见剑气如虹。 而且楚烈轩有自己的盘算,手中长剑一挺,一招“灵猿献桃”刺向楚皓天的软肋,楚皓天侧身闪过,岂料楚烈轩只是虚晃一招,转身却是足尖点地,飞身跃起,跳上鬼谷圣殿屋檐,身影一闪,躲进了背面。 楚皓天不明就里,早已跃身而起,紧随而去,这个屋檐出,早已是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楚烈轩长剑当胸,站立在屋檐上,背对着楚皓天,根本没有做出对敌姿势,听见楚皓天上来的声音,问道:“你叫楚皓天?” 楚皓天不解,冷笑一声:“怎么?不想打了,我还没打够呢。” “你在追查当年东魔、南杀失踪的事情?”楚烈轩没有回头,微微皱眉,又问道。 楚皓天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扬,“少废话,你打还是不打?” 楚烈轩回过身,面容是那么的慈祥,让楚皓天都有几分惊讶,“若是你在追查这件事,我奉劝你,别在追查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楚皓天冷声回了一句。 楚烈轩还想说什么,这时,只听见一声惊叫,楚皓天大惊,听出是沈婉月的声音,他回转身,从屋檐上往下看去,只见龙啸奉手中鬼魅剑一招“开天辟地”,强劲的剑气,举过头顶,劈向被击倒吐血的沈婉月。 “妖女,今天你能死在我剑下,算你幸运。”龙啸奉心都快到嗓子眼了,手中长剑更是加了几分真气,一道紫光如同闪电般斩向沈婉月。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皓天凌空飞掠而下,手中嵩阳沉铁剑一卷,一道白芒几乎在一瞬之间荡向龙啸奉的鬼魅剑。 “当……”一声巨响,两道剑气相撞,兵器相碰,顿时火星四射,楚皓天的身影挡在了沈婉月的面前,双眼死灰般冷寂,手中的嵩阳沉铁剑更是冰冷。 龙啸奉只感觉虎口发麻,根本没想过楚皓天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手中的鬼魅剑几乎脱手而飞,惊诧地望着楚皓天,撤回了鬼魅剑。 楚皓天伸手拉起沈婉月,瞧了她一眼,柔声问道:“婉月,怎么样?” 沈婉月咬牙切齿,跨前一步,喝道:“龙啸奉,我和你拼了。” 楚皓天一手拦着沈婉月,“你先休息,让我来会一会龙啸奉这龟蛋的高招。” 龙啸奉两眼圆瞪,略微调息,刚才煞白的脸色方才恢复血色,楚皓天嵩阳沉铁剑直挺,锋芒激射,冷峻的面庞,冷峻的剑锋,墨黑的宝剑,墨黑的眼珠子,“龙啸奉,你这卑鄙小人,受死吧!” 说着,楚皓天早已话音未落,剑尖低吟,一招“仙人指路”,直刺向龙啸奉,龙啸奉鬼魅剑一抖,后退一步,脚下步法稳健,鬼魅剑已然迎向楚皓天的剑锋。 楚皓天跨前一步,脚下走着八卦转乾坤,身影四象无极,糅合清风十三剑剑招,步步逼近,他已经将清风十三剑和癫道人的道元功逐渐融合为一了,施展起剑招来,更是疾如闪电,气势磅礴。 第125章 破笼杀出阵 直教群雄惊(四) 楚烈轩看着楚皓天的背影,其矫健地身影一跃而下,便与龙啸奉交起手来,心微凛,望着剑影婆娑之下的楚皓天,奋勇宛若猛狮,不禁心里一阵畅快,自言自语道:“若是你果真是皓天,那我感到欣慰了,只是这趟浑水……真担心你斗不过龙啸奉这只老狐狸。” 龙啸奉见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刚稳沉重,而楚皓天更是内力浑厚,想不到这楚皓天才几个月不见,其内力可谓是突飞猛进,他手中的鬼魅剑若是被楚皓天的重剑压来,顿感到一股强劲的气息袭来,让他感觉到一种窒息的胸闷。 于是,龙啸奉主要以捭阖七剑的第四第五剑招分威散势之法对敌,第四剑招,分威伏熊,静固志意,神归其舍,威盛内实,内坚莫当。以实取虚,以有取无,动者必随,唱者必和。动变见形,剑鸣于斯,神存兵亡。 此招精髓在于固守志意,分散对手的攻势,剑法变幻多端,虚实相生,更是剑影闪动,楚皓天是何等厉害的高手,将道元功的道家内功,发挥得淋漓尽致,道家讲究有无相生,难易想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出老子《道德经》第二章)。 虽然楚皓天未修道,但是他道元功来源于癫道人,癫道人虽然疯癫,但是其道家修为却是不弱,自然,道元功中糅合了太多道家功力。 另外,楚皓天还得到西佛枯木大师和静树大师通过佛法传功,体内更是兼备佛家之法,佛家讲究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出自《心经》) 心不受五蕴束缚,剑更是精妙绝伦,道家的天地万物合为一体,佛家的万物皆空,看似矛盾难解,这反而成了楚皓天武功突飞猛进的主要原因。.tw[] 因为空乃空其外界影响,结合乃人剑合一,臻于至善,所以,在围观的人看来,只见身影剑影穿梭,根本看不清楚皓天的剑招,龙啸奉更是惊诧不已,手中鬼魅剑只能紧闭门户,不敢贸然出手,他也不得不暗暗叫苦。 天下群雄,见此大战,此乃罕见,早已忘了对付沈婉月这个魔教妖女,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点苍派掌门游岳、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包括站立在鬼谷圣殿屋檐上得楚烈轩,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酣战。 点苍派掌门游岳揉了揉眼睛,慨叹一声:“当今武林,恐怕已经没有人再是这楚皓天的对手了。” 朱青竹、卓不群点点头,“他的剑法堪称炉火纯青,是我见过的剑客当中,真正做到人剑合一。”卓不群亦是一声长叹。 朱青竹却是苦笑了一下,“若是他的剑法再精进,那才是真正的绝世高手。” “呃?这剑法达到人剑合一,还能突破?”游岳疑惑地望着朱青竹。 朱青竹捋了捋下巴的一撮胡须,若有所思地说:“楚皓天的剑法之中,蕴藏着道家内功,道之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游岳哪懂什么道家思想,听得瞪圆双眼,一甩手不耐烦地说:“你又不是道家之人,说什么狗屁道不道,直接说重点,剑法最高深境界是什么?” 朱青竹故意吊游岳胃口,笑着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剑法臻于至善,绝非人剑合一,而是万物皆可为剑,碎空亦可为剑。” “碎空亦可为剑?”这句话着实把游岳说得瞠目结舌,眼睛瞪得杯口那么大。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嗤之以鼻,不以为意地说:“天底下,传说剑境分为五境,剑境一为剑剑之境,手中之剑,剑中之招,此乃为最下;剑境二为人剑之境,剑中有人,人中有剑;剑境三为心剑之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剑境四无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剑境五碎空之境,万物皆为剑,碎空亦可为剑。” 游岳闻所未闻,不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兵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朱青竹颔首点头,“卓掌门所言甚是,只不过,这种剑境只是归于传说,没有人练成,相传也只有一个人达到碎空之境。” “谁?”游岳愕然地问道。 “独孤九剑创立者,独孤求败。但江湖永远只是一个传闻,传闻未必可信,却又不可不信,独孤前辈能够以万物为剑,究其一生,只求一败,却是不得,含恨九泉。”朱青竹不免一阵长叹。 “相传,修炼剑境的诀窍,被古代前辈封印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中的一本秘笈里面,这本秘笈被称之为《万墓冢书》。这本秘笈之所以称之为《万墓冢书》实在是多少英雄血泪凝聚呀,英雄冢,风尘侠,豪杰磊落,高吟长歌。”卓不群不免动容地感叹说道。 “《万墓冢书》,这听起来确实凄凉,若是,这本秘笈重现江湖,不知又要引来多少纷争呀!”朱青竹微微拂了拂拂尘,双眼又望向楚皓天与龙啸奉的激战中。 “卓尔不群”卓不群亦是望着这场旷古烁今的激战,“楚皓天的剑境几乎可以说到了心剑之境,殊不知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够碎空成剑,中原武林是一场浩劫还是一场灭顶之灾。” 朱青竹却是摇摇头道:“不尽然,这位楚皓天虽然做了一些有违武林正派的事情,但是,我略微感觉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一剑封喉冷酷无情的杀手了,相反,我越来越觉得楚皓天颇有几分江湖侠义了。” 游岳却是辩驳道:“朱掌门,话可不能乱说,若说楚皓天有侠义之情,那现在岂不是龙盟主成小人咯?”言语之下,对龙啸奉是敬若神明。 朱青竹笑而不语,“卓尔不群”卓不群却是和朱青竹一番道理,他白了游岳一眼,没好气地说:“龙盟主已经不是那个大义凛然的君子之风了,此番江南剑冢大会,我万万没料到,他竟然与那义军首领陈友谅勾结在一起,我们江湖人士,从来不过问朝廷的事,这都成什么了。” “话不是这么说,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汉王陈友谅志取天下,若是将来天下江山归于汉王,那么对于我们这些功臣,岂不是可以分一杯羹?至少对我们武林人士来说,是一件好事。”游岳却是据理力争,不赞同地说。 朱青竹斜睨了一眼游岳,没有说话,卓不群冷哼一声,“只怕狡兔死,走狗烹,游掌门,咱们江湖中人还是安分守己就行,没必要参和到这天下争夺之中。”说完,双眼又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精彩绝伦的对战。 游岳闭上了嘴。 楚皓天与龙啸奉已经是对战了三四百回合,依旧是未分胜负,依旧是剑影弥漫,人影闪动。 而古剑魂与倾城夫人的对战就显得没有那么吸引眼球了,因为这两人打斗之场面,远远不及楚皓天与龙啸奉打斗精彩。 古剑魂身法奇妙,却是掌下留情,更是连手中的长剑都没有出手,倾城夫人额头微微渗出香汗,出掌之处,保持着攻向古剑魂的致命要害。 斗了近两百回合,倾城夫人手中一扬,扣在手中的几枚金针射向古剑魂的要穴,古剑魂虽然见眼前金光刺眼,刚想挥剑迫落掉金针,倾城夫人欺身直进,探手摘下头上紫玉金钗,往古剑魂膻中穴刺去。 倾城夫人之前这一手金针,本就是天下闻名的“漫天飞花”,加上这独步武林的紫玉金钗,古剑魂又手下留情,硬是被倾城夫人紫玉金钗刺中,倾城夫人抬起缎鞋小脚,一脚将古剑魂踢出丈余开外。 古剑魂喉咙一甜,“哇”吐出一口殷红鲜血,手指着倾城夫人,“你……” 倾城夫人冷哼一声,秀眸望向楚皓天与龙啸奉的激战中。 沈婉月瞧见古剑魂受伤倒地,也是慌忙跃过来,搀扶起古剑魂,叫喊道:“古前辈,古前辈……” 古剑魂强打精神,道:“倾城夫人为什么是翡翠,这是为什么?” 沈婉月亦是惊愕,打量了一眼倾城夫人,“什么?倾城夫人便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翡翠?” 古剑魂点点头,沈婉月搀扶着古剑魂,见他受伤不轻,现在只剩下楚皓天敌对龙啸奉了。 八大剑宗宗主看见古剑魂受伤,乾剑宗主向乾喝一声:“上!”八人身影一闪,将古剑魂与沈婉月团团围住。 沈婉月将手中的九弦琴一横,杏目圆瞪,叱喝道:“你们不怕死,就尽管上前一步试试!” 离剑宗主莫离长剑一挥,喝道:“魔教妖女,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兄弟们,上!” 第126章 破笼杀出阵 直教群雄惊(五) 楚烈轩见之,一声“糟糕!”,早已飞身跃下,飘然落在八大剑宗宗主围成的圈内,对着八大剑宗宗主大喊一声:“住手!” 沈婉月斜睨了一眼楚烈轩,不屑地说一声:“楚烈轩,你也想乘人之危吗?本宫主哪怕只有三寸气在,你休想动本宫主半分。(..tw好看的小说)” 楚烈轩抱拳笑道:“洛神宫宫主,果然是豪气云天,倒是让楚某十分敬佩。”说着,他将眼光转向古剑魂,“好一招万剑归一,却是手软败给倾城夫人,也罢,二十年前,这天下第一美人翡翠与南杀古剑魂是相好,你对他留情,也是应该的。” 古剑魂打量了一眼楚烈轩,半晌,他才不热不冷地说了一句:“阁下是哪位?” 楚烈轩笑着道:“在下奇门轩掌门楚烈轩。” “噢?那这八人的剑阵可是你教的?”古剑魂对于这个阴阳奇门剑阵倒是很是好奇,能够将剑法演绎为奇门遁甲排兵布阵的剑阵的,这个人想必不简单,他也就好奇问了一句。 楚烈轩扫了一眼溃不成军的八位剑宗宗主,没有生气,反而保持一贯地笑容说道:“阴阳奇门剑阵能够败在南杀古剑魂手里,楚某心服口服。” “哈哈……阁下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古剑魂笑了,被楚烈轩这种义薄云天的气概感染了,“阁下倒是让我想起一位老朋友来。” “哦?但不知道,你想起了谁呢?”楚烈轩笑着问道。 “东魔楚顶天。”古剑魂一字一顿地说道。 楚烈轩略作迟疑,笑容有几许尴尬,但随之,很快恢复了笑容,“东魔楚顶天的确是一位让人怀念的大英雄大人物。” 古剑魂摇摇头,像是在解释一样地说:“我的意思是说,从阁下的身形,豪气,颇有东魔楚顶天的风采。” “哈哈……这你可抬举在下了,我何德何能,岂敢与东魔相提并论呢!”楚烈轩朗声大笑着说道。 楚皓天与龙啸奉已经是最后的决战阶段了,胜负只在此一举,龙啸奉一直用捭阖七剑第四第五剑招躲闪避让,本来像捭阖七剑第四剑分威伏熊,都一直在消耗楚皓天的真气,加上捭阖七剑第五剑招――散势鸷鸟。 此剑招讲求威肃内盛,剑气如虹,观其志意,势散心虚,意衰威失。内敛精气,外视虚实,利害之决,权变之威,捭阖反应,其道大光。龙啸奉鬼魅剑变幻莫测,将这第五式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倒也让楚皓天攻不下来。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虚晃一剑,龙啸奉权衡之下,趁机施展了捭阖七剑第七式损兑灵蓍,机危之决,意念不邪,剑随心动,凝气聚神,取舍有道,以见其兑,威其机危,揣摩权谋,乃为之决。 但见四面八方皆是龙啸奉的身影,剑影竟然将楚皓天笼罩其中,其步法之快,见所未见,众人不免为楚皓天捏了一把冷汗。 楚烈轩亦是焦急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看来,这下楚皓天必败无疑!” 南杀古剑魂嗤之以鼻,冷笑着说:“恐怕是龙啸奉要遭殃!” “哦?阁下为何这般肯定?”楚烈轩好奇地问道。 古剑魂又瞅了一眼阵势,不屑地说:“这龙啸奉真是不知廉耻,和一个晚辈交手便罢,这个楚皓天都已经三天米粒未进,竟然还打不过,真是丢人,若是楚皓天精神状态好,他早已经回老家了。” 这点楚烈轩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必须装作不知,他更不能让古剑魂看出任何一点破绽,于是,仍旧饶有兴趣地问道:“龙盟主号令天下武林各派,自是有其过人之处,他未必会输给楚皓天。(..tw)” 古剑魂却道:“不见得,楚皓天这小子,体内兼备道佛两家内功,加上任督二脉被打通,这个龙啸奉早应该输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输!”楚烈轩还是说了一句。 古剑魂闭了嘴,他不必多言,因为很快就见分晓,他也就紧闭嘴。 沈婉月虽然武功高强,倒也看不出楚皓天如何冲破龙啸奉的剑气,不免一阵担忧,对于古剑魂和楚烈轩的对话,根本听而不闻,甚至根本无心听他们废话,而是心提到嗓子眼,俏眸紧紧盯着楚皓天与龙啸奉。 若不是自己有伤在身,加上染了风寒,她早已迫不及待地跃身上前,帮楚皓天的忙了,她的手指搭在琴弦上,若是龙啸奉对楚皓天下毒手,她将立刻拨动琴弦,用音波功相救,哪怕拼尽最后一口真气。 只听见楚皓天怒吼一声:“极目藏风,破!”只见一道强劲的剑气化作一道球形的往龙啸奉的剑气震荡开去。 龙啸奉大惊,想撤剑,却是来不及了,强大的压力袭来,众人只感觉地动山摇,广场之上,铺就在地上的沙石被卷了起来,飞沙走石之下,只见龙啸奉身子像中箭的大雁,被震飞而去,落在四五丈开外的空地上,嘴一张,一口殷红鲜血狂吐出来。 “啸奉!”倾城夫人惊喊一声,身子一纵,飞掠过去,搀扶起脸色苍白的龙啸奉,“啸奉,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龙啸奉紧咬牙关,双眼狠狠地瞪着楚皓天。 原来,刚才楚皓天在龙啸奉的剑气逼迫之下,施展出了清风十三剑第十三式――极目藏风,这一招施展开来,大有风花雪月,无尽长空,万法归一,森罗万象,佛法无极。 他本来可以将龙啸奉一招击毙,但是他转念一想,想起了静树大师的话来:“佛法讲求因果循环,清风十三剑最后一式,体现了佛度善缘,是一个极致,若是淳厚善良之人施展,必定给对手一个生机,以德服人;若是邪恶之人施展,毫无余地,恶有恶报,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谨记了静树大师的这一句话,所以,他对龙啸奉手下留情了,但是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这一切逃不脱一个人的眼睛,他,酒曲剑魔古剑魂,他略微沉吟,点点头笑着说:“小子,宅心仁厚,恐怕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咯,看来这佛法感化还真是厉害。” 当然,楚烈轩也是能够看得出来,他却是故意不知,问道:“此话怎讲?” “哼,小子这一招要是没猜错,想必是那静树大师的清风十三剑最后一式,这一式据说相当狠毒,但具体怎么狠毒只能问楚皓天咯,但至少说明一点,刚才要不是楚皓天对龙啸奉手下留情,哼,三个龙啸奉都不够死。”古剑魂侃侃说道。 点苍派掌门游岳、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三人早已疾步走过去,围着龙啸奉,游岳着急地问道:“龙盟主,怎么样?您没什么大碍吧?” 这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来以为龙啸奉这一剑势必将楚皓天灭了,谁知,这突然之间的变故,让三人嗔目结舌。 楚烈轩碍于面子,也率领八大剑宗宗主走了过去,当经过一脸冷峻的楚皓天身边,坎剑宗主段嫣冰略微停了一下脚步,美眸望了一眼楚皓天,嘴唇微微翕动,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没有人注意到,然后她又跟着楚烈轩一行走了去。 沈婉月如同从梦中惊醒,欣喜不已,但是,她没有跑过去扑倒在他怀中,而是缓缓走了过去,声音依旧是那么平缓地说了一句:“你赢了。” “嗯,是,我赢了。”楚皓天也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这一切就好像本来就是那么平常,无需要任何惊喜。 楚皓天对着龙啸奉说了一声:“龙啸奉,今天我暂且饶你一命,若是你再敢使用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我定当不会放过你。” 龙啸奉咬牙切齿,但是周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剧痛,只好就此作罢。 古剑魂却是笑着说:“嘿嘿,小子,武功不赖嘛!你这武功想必是静树大师教的吧?” 楚皓天略微惊讶,而后脸色也恢复正常,毕竟静树大师虽然来自于其他国度,但是他的武学佛法修为是至高的,所以,中原武林人士知道他也就一点不惊讶了,“嗯,是的!” “还有你那道家内功,老夫却是瞧不出是哪一门子。”古剑魂笑呵呵地问道。 “癫道人传过我道元功,可能是这个缘故吧!”楚皓天说了一句,便对沈婉月说,“婉月,走到!” 沈婉月刚想回应,但只觉得脚下瘫软,头一阵眩晕,摇摇欲坠,楚皓天一把扶住她,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惊吓不小,“这么烫,看来刚才她动用真气,加重了病情,得赶紧找一个大夫。” 古剑魂还想说什么,楚皓天将沈婉月抱起,迈开步子,疾驰而去。 古剑魂伸伸舌头,摇了摇头,道:“这兔崽子,还是一个情种!”他不免看了一眼将龙啸奉搀扶着的倾城夫人,心中升起一阵疑团,这倾城夫人怎么会和龙啸奉有关系?听翡翠叫龙啸奉为“啸奉”,如此亲热,难道……? 他不敢往下多想,此时此地不宜久留,只好跟随着楚皓天,离开了鬼谷剑派。 这时,躲在鬼谷圣殿角落里探出一个人头,正是被关押了三天水牢的聂谷,他阴冷的面容,就好像天要下雨的样子,他一拳捶在墙壁上,道:“楚皓天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我要打败他,必须要有所突破。”说完,转身离开了。 第127章 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上) 【最后一刻,更新奉上,有事忙着,更新迟到了,抱歉!】 江南客栈。 冷羽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心里嘀咕道:“难道皓天他们已经离开江南了么?怎么三天都没有看见他们回客栈了呢?” 她寻思着,心里却是堵得慌,她又是一阵“咳咳……”的咳嗽,白丝巾捂住嘴,移开丝巾,依旧是咳出了鲜血。 “咚咚……”一阵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女子声音问道:“请问屋内有人么?” 冷羽略微疑惑,迟疑了一下,回答一声:“来了!”然后便去开门,打开门,只见一个衣着浅蓝色衣装的年轻姑娘,但脸上却是有几道伤疤。 “这位姐姐,打扰你一下。我叫潇湘,我有一位朋友受伤了,但是我现在又必须要出去一趟,我想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可以吗?”这位脸上有伤痕的姑娘正是潇湘,她那天在鬼谷剑派幸好有柳茹艳相助,才逃出了鬼谷剑派。 而她所说的受伤的朋友正是柳茹艳,柳茹艳被箭矢所伤,加上心事重重,这几天卧病在床,潇湘感激柳茹艳相救之恩,倒也是无微不至地照顾。 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是没有楚皓天的消息,所以,她不得不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但是,又苦于无人照顾。幸而,昨天看见隔壁有一位姑娘住在客栈,也就是冷羽,于是,她便打算求助于冷羽。 冷羽莞尔一笑,却是好奇地问:“你我曾经认识吗?” “不认识呀!”潇湘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就担心我是坏人吗?”冷羽对这个潇湘倒是感到某种亲切,仍旧笑着问道。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看得出这位姐姐是位好人,江湖救急,不知姐姐能否答应我呢?”潇湘有点着急地说。 冷羽犹豫了一下,对这隔壁屋内卧病在床的柳茹艳瞧了一地应承了,“好吧,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去做,我帮你照顾你那位朋友。” 潇湘感激不尽,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多谢姐姐,还没请教姐姐贵姓芳名呢?” “免贵姓冷,单名一个羽毛的羽。”冷羽始终是那种让人舒适地笑容。 “冷羽?你真是冷羽?”潇湘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因为她以前或多或少听楚皓天提及过他那个深爱的女人,说她的名字叫冷羽,当时,潇湘还笑着说,冷雨,真的够冷的。 冷羽疑惑不解,忙笑着问道:“你知道我?” 潇湘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没有,那就麻烦冷姐姐帮我照顾一下我那位朋友,我出去办点事情。” 冷羽“嗯”了一声,“你放心去吧,一切顺利!” 潇湘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那就多谢冷姐姐了,我就先去了。” 冷羽望着潇湘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个丫头为朋友还真是够义气,唉,真是羡慕她,能够有自己的朋友,不想我那么孤苦无依,自己都快死了,却是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 她缓缓走进柳茹艳所在的房间,美眸瞧了一眼柳茹艳,苍白的脸色,但却是那么具有成熟女子的气质,独特的气质,兴许,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质吧。 “你是谁?潇湘呢?”正当冷羽在发呆的时候,柳茹艳忽然醒来,一双眼睛瞪着冷羽,问道。 冷羽盈盈一笑,上前一步,走到床沿边,“潇湘说有事出去忙,叫我帮着照顾一下你,我是住在你们隔壁的,我叫冷羽。” “冷羽?”柳茹艳不免又打量了一眼冷羽,“就是让星弟梦回萦绕的冷羽?” “呵呵,我是叫冷羽,但不知姐姐所说的星弟……”冷羽不知道柳茹艳说的什么意思。 柳茹艳略微踟蹰,叹了一口气说:“我是杀手盟的大姐柳茹艳,我说的星弟便是天下第一杀手孤星,也就是楚皓天。” “啊?你就是皓天所说的茹艳姐?他以前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们在十二三岁就开始过着杀人舔血的日子。我是真心佩服你,一个女子,竟然是那么顽强。”冷羽真是不敢相信地说道。 柳茹艳哼了一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自己不顽强,那么只有遭到别人的蹂躏,你应该感到很幸福,能够有一个人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你。” 冷羽心一阵刺痛,苦笑了一下,“你说的是皓天?” “你在星弟心目中,根本无人取代,一个女人,能够有此男子真心付出,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妇复何求?”柳茹艳语气中却是有几分责备冷羽不懂珍惜眼前人的口吻。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有的人,苦苦追寻一辈子,却是连一份真情都没有遇到,这的确是最大的讽刺。穷尽一生,陪自己到最后,兴许只是一份无尽的寂寞,这不是最大的讽刺么? 冷羽心里的伤口,似乎在柳茹艳这一句话之下,被狠狠地撕裂了,但她又无可奈何,“皓天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是我负了他。” 柳茹艳心也是一阵低沉,长叹一口气,“是呀,他的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但不知这次,他能否逃过劫难?我这又有伤在身,根本没法去救他。” “啊?”冷羽一阵惊愕,着急地问道,“茹艳姐,皓天他怎么了?” 柳茹艳慨叹一声,“三天前,我和潇湘去到鬼谷剑派,找龙啸奉讨回公道……”她将三天前的事情详细地向冷羽说了一遍。 冷羽听后,骤然脸色变得凝重,咬牙切齿道:“龙啸奉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行,我得去救皓天。”说着,她便挪动玉步,准备走出门外。 “冷羽,且慢!”柳茹艳喝道。 冷羽停下脚步,回转身问道:“茹艳姐还有什么吩咐?” “冷羽,你别冲动,你听我说,你这样贸然前去,别说救星弟,根本是送羊入虎口。非但救不了星弟,若是星弟知道你深陷囫囵,他岂不是更加难过,更加不懂如何应付?”柳茹艳此时算是比较镇定冷静的。 应该说,杀手盟这些年的历练,柳茹艳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持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作风,她必须冷静。作为杀手的头目,任何一个冲动的念头,都会造成行动的失败。 所以,这是她必须具备的能力,她必须精心策划好每一次的刺杀行动,确保万无一失。 “那我们该怎么办?”冷羽六神无主,她此时根本镇静不下来,因为楚皓天对于她而言,更重于生命,她可以不去奢求与楚皓天天荒地老,但是,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楚皓天身陷险境。 柳茹艳沉思片刻,然后胸有成竹地说:“你先不要太着急,我相信星弟,这些年的杀手生涯,他绝对能够破茧而出。潇湘这次也就是去查探一下鬼谷剑派的情况,等她回来,看看有什么线索,我们再从长计议。” 冷羽双眼发呆,“那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我真担心皓天!” 柳茹艳倒是微感惊讶,好奇地问:“你真的那么关心皓天?” 冷羽脱口而出,“我不关心他,我关心谁?” “那你在几年前,一剑刺了星弟的心脏,然后把他丢到浩瀚的大海,之后,又失踪,却是为何?”柳茹艳看得出冷羽有难言之隐,于是,便追问道。 冷羽“唉”了一声,说:“风雪剑阁的规矩,若是有人叛逆,需要遭受千刀万剐的极刑,皓天进入风雪剑阁学剑法,尽管是为了铲除风雪剑阁,但毕竟他算得上半个风雪剑阁的人,我不能看着他遭受千刀万剐的刑罚。” “于是,你就一剑刺进星弟的心脏,但你还是自信自己的剑法能够偏离星弟心脏一寸,然后把他置于海上,让他逃过一劫?”柳茹艳其实每一必要再问这一句了,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 “嗯,我不得不那样做,才能保住皓天的性命,之后,我便离开了风雪剑阁,到海岸去寻找了他一个月,最后终于在一片荒岛上找到了他。”冷羽思绪又回到了那段与楚皓天在荒岛的事情。 柳茹艳双眼望着冷羽,“你心里面根本就放不下星弟,可是,为什么你要狠心选择离开了他呢?” “因为……”冷羽差点脱口说出了真相,但忽然意识到,便改口道,“因为我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并不合适。” “不合适?爱情,一句不合适就给两人的幸福判了死刑?那么你此时又何必那么着急他?”柳茹艳不解了。 冷羽顿了顿,才说道:“因为我亏欠他太多了。” “呵呵,星弟这些年,流连于烟花之地,一人一剑一酒壶。但我知道,他并非沉溺于烟花之地,而是去那些地方,借酒借那些醉纸金迷,去忘怀那些追忆。”柳茹艳继续说道。 “事实上,他的确也是风流倜傥,至少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就是一个事实,他与沈婉月,才是真正的一对,所以,我祝福他们。”冷羽心中又是一阵酸楚,说着这些违心的话,内心承受的,除了酸楚还能有什么呢? 柳茹艳笑了,无奈地笑了,说:“我也不知道他与沈婉月是否真心相对,但星弟从来都说一句话:本来无情物,何处惹风流。我想,兴许,在他心里面,永远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你。” 第128章 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中) 冷羽不否认楚皓天对她的感情,情深至斯,奈何天意弄人,她又如何能够冲破命运枷锁的束缚,她天生体内就有瘴毒,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不能够接受楚皓天对她的情意,她沉默良久,喃喃地说:“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皓天,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柳茹艳闭上了嘴,这个世上或许太多的“我本将心寄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悲剧,容不得任何人左右。 “茹艳姐,这都三天了,到底龙啸奉会不会对皓天下毒手呀?”冷羽心中始终放不下楚皓天,于是,又问道。 柳茹艳也不知道,因为她尽管知道龙啸奉的卑鄙手段,但是不知道能否有奇迹发生,她没有回答,因为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哒哒……”一阵脚步声传来,冷羽与柳茹艳双双望出门外,只见楚皓天抱着沈婉月疾步走向另一间房间,后面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老者正是南杀古剑魂。 冷羽、柳茹艳两人面面相觑,柳茹艳对冷羽说声:“冷羽,麻烦你扶我起来。” 冷羽将柳茹艳扶了起来,两人便走到楚皓天所在的房间。 楚皓天将沈婉月放躺在床上,便叫了一位店小二,吩咐道:“小二哥,你去帮我请一位大夫来,我的朋友生病了。”说着,取了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收下银子,拍着胸脯道:“客官尽管放心,半个时辰,必定搞定。” 古剑魂瞪了店小二一眼,一挥拳头,吼了一声:“还在磨叽什么,快去!” 店小二咋舌,只好转身便跑了出去,一路小跑去请大夫去了。 “星弟,你终于没事了?”柳茹艳与冷羽两人走到房间门口,柳茹艳勉强喊了一声。 楚皓天望着柳茹艳,一脸憔悴,心绷紧,慌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茹艳姐,你怎么了?” “嗳,没什么大碍。[..tw超多好看小说]”柳茹艳不想让楚皓天增加负担,勉强笑了笑,摊摊手道。 冷羽却是心里一阵醋意,他竟然抱着沈婉月回来,沈婉月病了,又是请大夫又是悉心照顾,心里竟然有莫名的不是滋味的滋味,“茹艳姐被龙啸奉箭矢伤了,她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染病在身。” “呃,茹艳姐,你好好休息,待会大夫来了,给你一并开一剂药。”楚皓天此时身心疲惫,三天米粒未进,刚才又与龙啸奉一场大战,他是真的累了。 冷羽心里更是一阵酸楚,自己这是在找罪受么?她没有过问楚皓天如何冲破龙啸奉的机关水牢,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皓天,你平安回来就好,茹艳姐受伤有病在身,我还是扶她回房休息吧。” 楚皓天点点头,也没有过问柳茹艳怎么会和冷羽认识,只好说道:“好,那就有劳你。对了,潇湘呢?” 话音刚落,只听见潇湘的声音传来,“茹艳姐,好消息,好消息,皓天与龙啸奉一场大战,龙啸奉元气大伤,皓天……”她兴高采烈地说着,刚好路经楚皓天一行人所在的屋子,惊愕地望着楚皓天。 “潇湘?”楚皓天道了一声,“你去哪儿了?” 潇湘搔搔后脑勺,笑着说:“我担心你,就出去打探你的消息了,谁知你已经回来了。” “谢谢你,潇湘,害你担心了。”楚皓天感激地说了一声。 潇湘眨巴着眼睛,却是说道:“要说感谢,你呢,应该感谢茹艳姐,还有这位冷羽姐姐,一个呢,担心你的安危,受伤不说,卧病在床;一个呢,虽然素不相识,却是愿意帮我照顾茹艳姐。” 楚皓天心中一阵暖意,望着柳茹艳和冷羽,道:“茹艳姐,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冷羽,谢谢你!” 冷羽眼眶里感觉液体在打转,只好浅浅一笑,说:“没什么,潇湘,你回来就把茹艳姐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回房去了。” 潇湘道了一声“好叻!”便上前搀扶着柳茹艳,冷羽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楚皓天无暇顾及太多,也没说什么,不一会,潇湘搀扶着柳茹艳回房间去休息了。 南杀古剑魂一直沉默着,这时,才嘿嘿地笑着说:“嗳,小子,艳福不浅呐,那么多俏丽的姑娘对你倾心。” 楚皓天无奈地笑了笑,回答:“前辈,您就莫取笑晚辈了。” 古剑魂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小子,这几个姑娘,你最钟意哪个?” “前辈,您还真是多事,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晚辈只怕自己不经意间伤害到她们。”楚皓天喟然长叹一声,苦笑了一下。 古剑魂还想说什么,这时,店小二领着一位大夫走进房间,“客官,大夫请到了。” 大夫是一位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外表儒雅,肩上挎着一只药箱,八字须,眼睛有几分深邃的黝黑。 楚皓天忙道:“大夫,请进,请你为我这位朋友医治吧!” 大夫点点头,走到床边,端坐在一张凳子上,给沈婉月把了把脉,站起身,“这位小哥不用担心,这位姑娘只是染了些风寒,容我给它开一剂祛风寒的药,不消几日,便可痊愈。” 楚皓天脸色露出笑容,忙行了一个抱拳礼,“那就有劳大夫了。” “不必客气,救死扶伤,乃是我辈医生的天职。待会,你让店小二随我一同去医馆取药即可。”大夫坐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药方子,递给了楚皓天。 楚皓天接过药方,然后说道:“大夫,我还有一位朋友,也是染病在床,烦请大夫给予诊治。” “请小哥带路。”楚皓天便带着大夫去到柳茹艳房间。 冷羽房间内,她望着窗外,窗外腊梅吐香,馨香扑鼻,她深深呼吸着那阵阵幽香,微微闭上眼睛,她又想起了当年在风雪剑阁,与楚皓天初次相遇在梧桐之下的场景。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皓天,对不起,我走了。你说,若是前方是坟墓,你走,我留,呵呵,现在是我走,你留,造化弄人。”冷羽感到自己的病情日益加重,现在虽然每天看着楚皓天,但是,他却像是对自己视而不见,可能他已经将自己放下了吧。那也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她打定主意,回转身,找来笔墨,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绣着一只羽毛的丝巾,挥笔写下:“几番天涯几重聚,万水千山涉过,紫苑素手折柳韵,一场天涯无算,香闺静,斜月魂。魇梦惊魂突还,伸手衾冷榻空,空悲忆,旧时儿女情话,指犹留香,阴影重魅,羽绝笔。” 然后,她将这一方丝巾用墨盒压在桌子上,提起自己的包袱,手中持着长剑,长叹一声,默默地道一声:“皓天,若是来世有缘,我们再见。” 第二天一早,沈婉月、柳茹艳两人服过药之后,都已然逐渐康复,楚皓天、古剑魂两人坐在楼上的一张桌子边饮酒。 “哈哈……好酒,这绍兴女儿红,还真是够劲,老夫已经二十年没喝这么香醇的酒了,来来……皓天,干!”古剑魂端起酒碗与楚皓天的酒碗“砰”碰在一起,两人仰头,便一饮而尽。 楚皓天亦是感叹道:“女儿红,真不愧是酒中极品,不过,相较于洛阳牡丹酿,却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洛阳牡丹酿?”古剑魂本也是一个酒徒,听得美酒佳酿,当然是心驰神往。 楚皓天想起了牡丹酿,想起了牡丹,端着酒碗,茫然若失,“呵呵,是呀,牡丹酿,但不知牡丹……来来,前辈,晚辈敬你一碗。”又是一碗酒下肚。 “不好了,皓天。”这时,潇湘面色慌张,手里拿着一张白丝巾疾步走了出来,“不好了,冷羽姐姐走了。” 楚皓天闻言大惊,霍然站起身,望着潇湘,问道:“潇湘,到底怎么回事?” 潇湘已经来到桌子边,将那白色丝巾递给楚皓天,“喏,你自己看吧!” 楚皓天接过白丝巾,一支白色的羽毛映入眼帘,望着那熟悉的字迹,“几番天涯几重聚,万水千山涉过,紫苑素手折柳韵,一场天涯无算,香闺静,斜月魂。魇梦惊魂突还,伸手衾冷榻空,空悲忆,旧时儿女情话,指犹留香,阴影重魅,羽绝笔。这……” 古剑魂亦是眉宇一闪,疑惑地问:“冷羽可是昨天那位白色衣衫的姑娘?” 楚皓天点点头,“她为何不声不响地不辞而别呢?” 古剑魂沉思片刻,方才说道:“若是这样,那估计情况有点糟糕,那位冷羽姑娘,脸色不太好,有点像是中毒的迹象。” “中毒?”楚皓天与潇湘不敢相信地异口同声问道。 古剑魂叹了一口气,“唉,都怪我昨晚喝酒过头,本来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她中毒之深,恐怕已经回天乏术了。” 楚皓天惊讶万分,“她怎么会中毒?这不一直都好好的么?” 古剑魂叹道:“你看她写下的这段词赋,紫苑素手折柳韵,一场天涯无算,香闺静,斜月魂。想必是早已经知道自己有疾在身,她这番离去,却又是依依难舍,但又不得不离开。” 正说话间,店小二走上楼来,躬身道:“客官,楼下有一位大爷找您。” “呃?他有说是什么人吗?”楚皓天问了一句。 第129章 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下) 店小二拱手道:“他什么也没说,只说打听到客官您住在本客栈,于是就找来了。.tw[]” 楚皓天长嘘一口气,暗想:“在这江南水乡,我不曾认识谁,那会是谁呢?”当即,也没多言,便随店小二下得楼去。 店小二指着客栈门口一位戴着斗笠的白衫衣着的男子,道:“就是这位大爷要找您。” 楚皓天点点头,“多谢小二哥,你去忙吧!”店小二“喏”一声,退了下去。 楚皓天上前一步,抱拳问道:“阁下是……” “哈哈……”白衫男子朗声大笑,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庞,正是白衣剑客金世义,他笑着说:“贤弟,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楚皓天竟是没想到这来人是金世义,略微惊讶,慌忙笑着迎上前道:“原来是大哥,多日不见,大哥风采依旧呀!” “呵呵,贤弟此番南下江南,可有收获?”白衣剑客金世义与楚皓天并肩走上楼去,问道。 楚皓天微笑着说:“龙啸奉在正月元宵佳节即将举行一场剑冢大会。” “龙啸奉这个人自私自利,举办剑冢大会,恐怕也是另有所图吧!”金世义微皱眉头说道。 “要说,他举办剑冢大会也就便罢,问题是他竟然在倾城山庄举行,这个剑冢竟然在倾城山庄,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楚皓天道出了其中的玄机。 金世义也是一阵愕然,“难道龙啸奉与这倾城夫人有渊源?” 楚皓天点点头,微锁眉宇,“想必是不简单的渊源。” 金世义也没有进一步追问到底是什么渊源,而是问道:“贤弟,你到江南,可曾见到冷羽姑娘?” 楚皓天疑惑地看着金世义,这时,二人已经来到楼上的酒桌旁,柳茹艳、沈婉月也已经起了床,坐在桌子边,南杀古剑魂自顾着喝酒,潇湘端坐着,玉手拨弄着垂在胸前的发梢,众人都望着这风度翩翩的白衣剑客金世义。 柳茹艳首先站起身,笑着道:“原来是白衣剑客金世义大侠到来。” “哈哈……柳大当家的,这大侠二字,金某实在受之有愧哟。”金世义朗爽笑着回答,双眼扫了一眼沈婉月、潇湘,最后视线盯着自顾着喝酒的白发老者古剑魂,略微迟疑,问道:“这位前辈是……?” 楚皓天赶忙介绍道:“大哥,这位便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南杀古剑魂前辈。” “哦?南杀古前辈不是……”金世义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 古剑魂将酒碗置于桌子上,犀利的眼神瞅了一眼金世义,嘿嘿咧嘴一笑,说:“江湖传闻,老夫已经归西了,是吧?” 金世义笑着回答:“怎奈苍天有眼,前辈却是活着。” “哈哈,白衣剑客,这个绰号配上你这一袭白衣翩翩,倒也有点名堂,也罢,老夫现在就想找个好对手,痛饮三十大碗。”古剑魂也不计较那些什么传闻,笑着说道。 “前辈真是好酒量,风采不减当年呐。”金世义由衷感慨道。 潇湘小丫头古灵精怪,对着金世义娇笑道:“金大侠,潇湘还没有当面感激你当日洛阳城外的相救之恩呢!” 金世义打量了一眼脸上伤痕还没有痊愈的潇湘,确实认不出来,“这位姑娘是……” 楚皓天笑着说:“她就是当日我们在洛阳城外比武,后面被元兵追杀的那位姑娘,丞相千金,潇湘。” “喔?原来如此,潇湘姑娘不必言谢,要谢当然是感谢我这位贤弟了。”金世义谦恭有礼,倒也让人觉得非常友善、侠义。 潇湘浅笑着,没有言语。 柳茹艳却接着说:“若说感激,当日嵩山之上,要不是金大侠相救,柳茹艳这条命早就丧在了‘漫天飞花’芍药仙子手里了,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是金大侠有什么需要柳茹艳效劳的,尽管开口便是。” 沈婉月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你们这一个一句感激,难道金大哥是来听大家感激之情的吗?” 这一声“金大哥”想必是跟着楚皓天叫的,她向来都不太热情,所以,对于她这一声冰霜话语,众人倒也一点不感到惊讶,而是肃穆起来望着金世义。 “对呀,大哥,刚才你问我有没有见过冷羽,到底是什么意思?”楚皓天也问起了金世义。 众人围着一张桌子就坐,都期待地望着金世义。 金世义长叹一口气,这才缓缓道来:“此番我南下江南,正是为冷羽姑娘而来。” “哦?”众人都一阵愕然,惊讶地望着金世义。 “大哥,此话怎讲?”楚皓天感到情况不妙,立即追问道。 金世义瞧了一眼楚皓天,“贤弟,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可关乎着你与冷羽姑娘的幸福。” 楚皓天感到一种莫名的凝重压入心底,正襟危坐,勉强笑了一下,“大哥,有什么你就说吧,我听着便是。” “冷羽姑娘,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危在旦夕,她这次南下江南,恐怕只是为了见你一面。”金世义只好如实相告,攥在楚皓天手里的白丝巾掉在了地上。 金世义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白丝巾,展开丝巾,望着丝巾上悲戚的字,“冷羽姑娘来过江南客栈?” 潇湘毫不迟疑地回答:“冷羽姐姐昨晚不辞而别,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金世义紧皱眉头,道一声:“都怨我,来迟了一步。” 楚皓天脸色凝重,一脸痛楚的神情,柳茹艳、沈婉月瞧在心里,亦是痛在心上。 沈婉月的玉手轻轻搭在楚皓天的手上,关切地说:“皓天,别难过,事情兴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楚皓天抬眼望着沈婉月,心更是一阵刺痛,依旧没有说话。 古剑魂将一碗酒狠狠灌进嘴里,吐着酒气问道:“金世义,你可说清楚,这个危在旦夕是怎么回事?冷羽这女娃子究竟怎么回事?” 金世义微微斜睨了一眼楚皓天,楚皓天点点头,说:“大哥,请你把这一切都告诉我,好吗?” 金世义颔首点头,道:“冷羽姑娘自幼身体内便有一种毒,据静树大师说,那是一种瘴毒,蕴藏在体内,会破坏奇经八脉,长期下来,会导致机体免疫力下降,最后,毒发攻心,咳血而……” “瘴毒?”除了楚皓天,其余的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这种毒气,一般在树林中,由树叶堆积腐烂,形成的一种毒雾瘴气,人体吸入瘴气,便会导致中毒,轻则瘫痪,重则死亡。”金世义必须将这件事的严重性告诉楚皓天,楚皓天也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那为什么冷羽姐姐自幼就有了这瘴毒呢?”潇湘不解地问道。 金世义双眼始终不离楚皓天,叹声道:“那就只有知道冷羽姑娘的过去了。” 楚皓天在头脑里思索冷羽的过去,她的过去?她有什么过去?他头脑里一片空白,关于她的过去,他头脑里竟然是一片空白,他竟然从来没有问她的过去,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她的过去。 “冷羽姑娘其实在心里,始终只有贤弟一个人。只是因为她自身这个毒瘴,她希望有别的姑娘给贤弟带来幸福。”金世义这句话,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扎在了楚皓天的心脏上。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嘲讽?她不是说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吗?为什么?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的心在滴血,他的拳头紧紧攥着。 沈婉月的手轻轻地搭在楚皓天的手背上,感受着他的手一阵阵变得冰凉,他的脉搏跳得很快,他在恨自己。 古剑魂沉思片刻,道:“皓天,事情未必就是绝境,要相信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潇湘亦是紧蹙眉宇,咬咬嘴唇,望着楚皓天,安慰道:“皓天,是呀,没准事情没有绝望呢,你总得说一句话。” 柳茹艳手搭在楚皓天肩上,挤出几丝笑容,亦是安慰道:“星弟,这么多年,你我共同度过多少风雨,别放弃,找到冷羽,寻访天下名医,说不定有解救之法呢。” 楚皓天没有说话,他是心剧痛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说什么,冷羽在江南客栈住下了,自己竟然丝毫未察觉,可是,她为什么不对自己说清楚呢?不,她不能说,她不会让自己为她担心。 古剑魂想了一会,道:“皓天,二十年前,我听说川蜀之地,医学高明,据说在川蜀之地,峨眉山上,有一间尼姑庵叫静莲庵,住着一位妙手回春的道姑,叫静莲圣姑,其医学闻名遐迩,你即日便去找到冷羽这女娃子,带她到川蜀之地,上峨眉,去寻找静莲圣姑。” 楚皓天两眼放出异彩,欣喜地问道:“前辈,这是真的吗?” 古剑魂微叹一口气,说:“不可绝望,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何不去尝试一下呢?” “对,前辈说的没错,晚辈即日便去寻找冷羽,然后去川蜀之地,上峨眉,找静莲圣姑。”楚皓天莫名地燃起一丝希望,希望,心中有希望,便是生活憧憬的指明灯。 “皓天,我和你一起去!”沈婉月忙说道。 柳茹艳、潇湘亦是同声道:“我们也一起去。” 古剑魂略微沉吟,道:“此事万万不可,几位姑娘还是不要与皓天一起,这件事,让皓天独自去面对,会更好一些。” 金世义点头同意,“古前辈说的有理,冷羽姑娘本就不愿因为自己疾病在身,影响贤弟,若是你们一起去,反而会弄巧成拙。” 沈婉月、柳茹艳、潇湘三人闭上了嘴,楚皓天下决心地说:“这件事,我必须自己去处理,你们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吧!” 第130章 奇书惊现世 武林起纷争 鬼谷圣殿密室内。[..tw超多好看小说] “咳咳……”龙啸奉背着手,手捂住胸口,一阵咳嗽,面容有几分憔悴,身后站着美少妇倾城夫人,默不作声。 良久,龙啸奉转过身,喃喃说道:“没想到楚皓天的武功竟是如此厉害,看来,我应当对武功有所突破了,否则,将步步受制于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倾城夫人却是问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寻找那《万墓冢书》,突破剑境,别无他法。”龙啸奉感叹道。 倾城夫人眨巴着眼睛,亦是忧虑地说:“可是,这《万墓冢书》当年不是已经失去了踪影了吗?” 龙啸奉紧锁眉头,道:“依我看来,这《万墓冢书》一定还在凌卓锋手上,当时的塞外奇侠,也就是凌卓锋,虽然将所谓的《万墓冢书》公诸于世,但我想那一定不是真的。” 倾城夫人却道:“当年,对你忠心耿耿的郭百通,如今的百通先生不是在修武林志么?兴许,可以找到他,会有所帮助。” 龙啸奉一拍手,笑容堆满面,“对呀,我怎么没把这百通先生想起来呢!这位百通先生,大有当年修兵器谱的江湖般本事,他修这武林志,便是收集这天下武林豪杰的奇闻异事。唉,没想到,这一晃二十年了……” 龙啸奉陷入了二十年前的回忆中,二十年前,他并不叫龙啸奉,也不是鬼谷剑派的掌门,而是川内唐门的掌门人,号称“玉君子”的大侠――唐游龙。 二十年前,一本旷世奇书,曾一度掀起江湖风云,《万墓冢书》这本武功秘笈的出现,也有太多的故事,龙啸奉此时追忆起来,却依旧是荡气回肠。 雨潇潇兮,剑灵破苍穹;笑傲江湖兮,幻影舞荒原;尽是杀戮血染襟,少年丹心,义救父女,红颜几薄命,怎得伴影苦相随,无悔此生! 夕阳余晖,照着这荒凉漫长的古道,蜿蜒崎岖的没有尽头,前方是悬崖峭壁的石山,皆是碎石的阻挡。在看起来有几分空旷的古道边缘,是一片茂盛的枫树林,正值衰落秋季,火红红的枫叶伴随这山间徐徐凉风,缓缓飘零。 悬崖之下,是一看不见的深渊,似乎听见崖底传来水声,山崖对面是树木包围起来的山,茂密的树林里只听见栖息在树枝上的飞鸟的鸣叫,几乎看不见树木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树木之下藏有什么东西,因为全是密林笼罩。 天边逐渐燃起殷红的晚霞,那一片片云彩构成各种形状,忽而,天边飞过几只大雁,带着几声凄厉厉的叫声,或许这是在寻找栖息地的归雁吧,天边一片黑云慢慢靠近夕阳,遮盖了暗淡的阳光。 此时,古道上传来阵阵急促马蹄声,听那声音是急着赶路的马蹄声,一阵“驾驾……”驱赶马的声音之后,古道上,出现两匹飞奔黑色马。 马背上一老一少,老者年纪四十开外,粗衣麻布衣着,虎背熊腰,束起的头发掺杂着花白,发髻缚着二指宽的丝巾,随风飘扬,一双慈眉善目,却分外精神矍铄,腰间跨一把精致的长剑,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点看不出他被岁月的沧桑留下的痕迹,尽管如此,在他眉宇间似乎有一丝暗淡的光泽,几道褶皱的鱼尾纹深刻在他的额头,却也褪不去他已是中旬之人。 少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年纪二十左右,一身暗红衣装,秀发盘成一个云髻,扎着一支熠熠夺目的发钗,同时,一袭秀发顺着芳肩一泻而下,两束青丝从脖子间垂至胸前,她俊俏的脸蛋上两个浅浅的酒窝,更见其妩媚动人,夕阳的映衬下,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她腰间亦是挂一把精美的长剑,白皙玉手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不断的拍打着奔驰的黑马。(..tw无弹窗广告) 明显他俩已经赶了许久的路,老者额头已经冒出汗滴,少女亦是香汗淋漓。 他们快马刚绕过古道的蜿蜒拐弯处,接着又是一阵飞扬的尘土下,响起了绵延的马蹄声。 飞尘过后,古道上已经出现了一队骑着棕色壮马、装备打扮相似的汉子,为首的是一名男子,年纪二十五、六岁左右,一身浅蓝衣装,魁梧身材,飘逸的头发有几分凌乱,眉宇间闪动着杀气。 其身后皆是一律黑色衣装,一路人马,三十余人,除那浅蓝衣服的男子,其余各人皆手握大刀,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队人马正在追赶前面的一老一少。 正当那队人马将要赶过古道之时,山上忽而一阵“噼里啪啦”乱石滚了下来,浅蓝色衣装男子勒马停止前进,大喝一声“驭……”。 棕色的马顺势高高抬起了前蹄,发出“嘿儿嘿儿”的嘶鸣声,前蹄落地之时,晃了晃身子,才算停住。 浅蓝色衣装的男子挥手让身后的队伍停下,其余的人纷纷勒紧缰绳,众人抬头看时,只见山上不远处,一衣着浅灰色的少年,长发束成冠状,他正嬉戏地向下推石头,那些滚石是他做的,看他年纪大概二十出头,看不出他有什么特殊的气质,倒有几分木讷的傻样。 浅蓝色衣装男子勃然大怒,吼道:“哪来的山野小子,你干什么?活腻了吗?赶快下来,大爷有话问你!” 那少年傻傻一笑,一步一小心的慢慢走下来,看得出这少年不会武功,浅蓝色衣装男子松了口气,想想这些天,为追赶那邪教的父女俩,已经让他这个绰号“玉君子”的正义大侠身心疲惫,追上了那父女俩,他也不想横生枝节,徒增事端,所以他语气还是比较平和的叫那少年下来,打算盘问一下,他就继续追赶那邪教父女。 “小子,你有看见一老一少经过这吗?”待那少年走到马前,浅蓝色衣装的男子便问道。 “有,哦……不对,没有,没有。”浅灰色衣服的少年迟疑的搔搔头,回答道,但随之他又摇摇手。 浅蓝色衣装男子其中一名手下见状,忙对他说:“掌门,我看他只是一个傻子,我们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去追那邪教父女要紧!” “小子,赶紧让开,我们急着赶路!”浅蓝色衣装男子点点头,继续对浅灰色衣服的少年说。 谁知那少年非但没走开,反而争辩道:“谁是傻子,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浅蓝色衣装男子被他话语惊讶,反问道。 “谁不知道你是正义代表的‘玉君子’唐游龙大侠,你们这不是要去追赶邪教燕孤门掌门孤天傲和他女儿孤燕鸿么?然后把他们解决,拿到天下奇》,我说的没错吧!” 少年仍旧是那么嘿嘿傻笑,但他却像说书一样说了道出了这一行人的来龙去脉。 浅蓝色衣装的男子闻言,脸色大变,喝声:“小子,你是谁?赶快说来,否则小命不保!”他身后手下纷纷按着刀柄,做出只要掌门一声令下,便立即拔刀的架势。 少年仍旧一脸幼稚的笑意,说:“您既是大侠,就不会和我这样的无名小卒计较了,尊敬的大侠,请您上路吧!” 浅蓝色衣装男子也不和他计较,毕竟他忙着赶路,一挥鞭,马飞奔而去,紧接着仅剩一阵尘土飞扬,和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少年看着那远去的人马,脸上一丝笑意,“去你娘的大侠,蛇鼠一窝,早晚你要遭报应的。”他转身,一个纵步,身轻如燕,飞身掠向那堆乱石堆的山上。 山上,一老一少正站立在山丘顶上,正是刚才的一老一少,那少女扶着老者,那老者脸上已经远不如刚才的那般精神,少年早已经换成徒步走上山来。 那一老一少忙赶过来,作揖道:“多谢少侠仗义相助!”还没说完,那老者便摇摇欲倒,幸而有那少女扶着。 “不用客气,先救人要紧!”少年忙帮着少女扶着老者。 老者语气断断续续,嘴角已经渗出暗黑色的血。 “看样子前辈中毒不浅!我去采些药,姑娘你看着前辈!”少年一手把住老者的脉门,见其脉若游丝,几近毫无脉象,便着急的说道,站起身,便欲去去采药。 老者一只手抓住少年,语气已经很低微,说:“不用了,少侠,你先听我说。” 少年停下来听了。 “少侠,我想我们父女已经连累你了,实不相瞒,我们是邪教燕孤门的,老夫孤天傲,她是我的独生女儿――孤燕鸿,前些天,我已经身中唐游龙的剧毒,自知已经时日不多了的,只是担心燕鸿和这本《万墓冢书》落入奸人之手,所以,坚持到现在!”老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有些破败的书,封面赫然写着“万墓冢书”。 “爹,别说了,我们先帮您疗伤解毒吧!”孤燕鸿眼圈已经红了,声音有几分哽咽。 “鸿儿,以后燕孤门就靠你了,你就是掌门,虽然燕孤门被正派人士视为邪魔外教,但要记住,燕孤门的宗旨是救助孤儿!”老者用尽最后的力气向那孤燕鸿嘱托道。 第131章 边陲震威凛 揭秘通灵居 孤燕鸿悲愤不已,泪如泉涌,她已经感受到孤天傲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浅灰色衣服少年也措手无策,只好站在那搓着手,毕竟他自知即使自己会些医术,但孤天傲中毒已遍及五脏六腑,已经无力回天了。 “还没请教少侠尊姓大名,劳烦相告,老夫也算瞑目了。” 孤天傲又对少年说道。 “前辈言重了,晚辈凌卓锋。” “请凌少侠……帮忙……千万别让……万墓冢书……落入奸人之手……。” 孤天傲说话语气已经渐渐减弱,他几乎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完,眼睛慢慢闭上,一代邪教掌门生命走到了尽头,此时天边的霞光已经退到山头之下,山间响起了几只乌鸦的凄厉的哀鸣声。 孤燕鸿更是悲愤恸哭,凌卓锋默默地站在她身边,良久,已经感到有几丝凉意,他缓缓摘下披风,为孤燕鸿披上,安慰着哭成泪人的孤燕鸿:“孤姑娘,请节哀!” 唐游龙及其人马追了几个时辰,都未见孤天傲父女踪影,他不由得心中有几分疑惑。 若按常理,在这条古道是唯一一条通向古刹镇的,这古刹镇坐落在这条古道的尽头,四周几乎是山环绕,险峻的群山把这方圆数十里路仅有的镇围绕。 这古刹镇又是出塞的唯一路径,唐游龙黑,按计划在天黑之前,一定可以追上孤天傲父女,可已经到了古刹镇,仍未见孤天傲父女,但他只有一直追下去,因为他知道孤天傲已经身中剧毒,即使迟些追上,他命也不长了,还是可以拿到那本奇书——《万墓冢书》。 夜幕已经降临,夜色笼罩着这个边陲小镇,黑魆魆的群山之下夜很静,古刹镇远近的民户已经沉寂下来,仅有镇上唯一的客栈——古刹迎客楼依然灯火通明,这家客栈是古刹镇唯一的客栈,每天过往行客皆在这家客栈住店。 唐游龙一行来到古刹迎客楼,店小二忙迎上来招呼:“客官,您们这是住店么?” “小二,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唐游龙一副傲慢的样子,看也不看店小二一眼,一副趾高气昂吩咐道。 店小二看了唐游龙少说也有三十余人,忙说:“哟,这位客官,真是抱歉,您这么多人,小店已经没那么多上房了!” 唐游龙听后,脸色沉下来,极其生气,这几天追赶孤天傲,他已经心烦意乱,恨不得立即有一件上房供其歇脚,没想到现在店小二说房,气不打一处来,瞪眼看着店小二,怒喝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们开店是用作观赏的吗?偌大的客栈竟然连我们这几个人都住不下?” “客官请息怒,您是有所不知,这些天古刹镇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江湖人士,小店早已经人满为患了。”店小二委屈的解释道。 “哦?许多江湖人士?这古刹镇要召开武林大会吗?” 店小二摇摇头,寻思片刻,咧嘴笑着说:“武林大会倒不是,小的听说都是为一本什么奇》来的,他们说,这几天《万墓冢书》会在这小镇出现,所以他们都提早来这里伺机抢得《万墓冢书》。” 唐游龙有点惊讶,但或许他也想得到,这《万墓冢书》既然出现在江湖,应该已经惊动武林各派,但没想这么快就让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出现在这边陲小镇,这才是让他惊讶的,心中不由得增添几分忧虑。 如果这些武林人士皆是为《万墓冢书》而来,那等到《万墓冢书》出现,免不了一场恶斗,虽然自己川蜀唐门在江湖也算是响当当的大门派,但是面对这么对江湖人士,始终难以有万全胜算,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得到这《万墓冢书》。 可眼下最要紧得是看孤天傲父女是否抵达古刹镇,所以他问店小二:“小二,今天下午有没有一老一少来住店?老的四十多岁年纪,少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这几天来小店的人虽然很多,但还真没有客官您说的那么一老一少的来住店!” 店小二摇摇头。 唐游龙心里沉了下来,他或许已经感觉到,问题应该出在路上遇见那无名小子,他一路追赶过来,没有任何异样,他想起那无名小子还说出了他的名号及目的,应该是他,现在他到后悔没有把那小子抓了,但此刻天已经黑了,只能在这里住一晚再作打算,他又问:“小二,你店里还有几间上房?” “回客官,还有一间,不过我店柴房比较宽敞,如果客官不嫌弃,我叫人打扫……” 还未等店小二说完,唐游龙早已怒不可竭,虎目圆瞪,说:“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们睡柴房?” 店小二已经无话可说,唐游龙身后一男子走过来,他一脸笑容,但从笑容里明显感觉到那不是一种随和的笑,似乎隐藏着一种奸笑,他便是唐游龙的得力助手郭百通,他对唐游龙说:“掌门,要不我们就将就一晚吧,这样也可以掩人耳目。” 唐游龙一向对他言听计从,郭百通可谓他的智囊,从来都是他出谋划策,郭百通以足智名震江湖,在川蜀唐门地位极高,在江湖上也是有名人物,平日里,脸上总是笑呵呵的,但是内心却是暗藏杀机,所以江湖上送其绰号“百通先生”。 唐游龙听从了郭百通,便吩咐店小二安排,店小二一声“好嘞!”便去安排了。 唐游龙一行便走进店里,唐游龙环视了店内,全是江湖人士装扮,店内的江湖各派人士也都是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唐游龙一行人,接着继续喝酒。 唐游龙等人也未做太久停留,径直走上二楼,并吩咐店小二要了酒菜,还把二楼给包了下来。 “客官,楼上已经被其他客官包下来了,您还是别上去打扰了,我另给您安排吧!”正当唐游龙等人吃喝正在兴致上时,店小二和一持剑少年走了上来,店小二正在不停阻止道。 那少年左手手臂上缠着铁链,右手持着一柄长剑,一身素蓝色衣着,眼睛闪着特有灵光,他一摆手,说:“我不管他是谁,老子在你店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只在二楼专门的位置吃饭喝酒。” 正说着他俩已经来到二楼,唐游龙等人停止了吃喝,纷纷用手握紧刀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店小二看着唐游龙,一脸无辜,唐游龙正欲发作,郭百通微微示意,唐游龙只好作罢。 那少年看了看角落的一桌没有人的位置,又看了看唐游龙等人,说:“原来就是你们这些龟孙子土王八那么霸道!” 唐游龙气到极点,他从来没有被人当众辱骂,尤其在川蜀唐门,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他此时正待上前发作,郭百通“哈哈”一笑,说:“掌门,此等小事还是让属下来处理吧!”唐游龙只好强忍怒气。 “不知这位少侠怎么称呼?我们川蜀唐门到此歇脚,只图清净,不想被打扰,少侠若不介意,不妨和我兄弟共饮一杯?”郭百通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那少年不屑地说:“管你川蜀唐门,还是御蛇派,本少侠向来独来独往,岂会和你们这些伪君子沆瀣一气,还同杯共饮?既然问及本少侠名号,也不怕告诉你们,本少侠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靳骁飞是也,你们既然是川蜀唐门,不知哪位是唐游龙?” 郭百通仍旧是一副笑脸,他本以为自己亮出川蜀唐门,凭川蜀唐门在江湖的名号可以镇住这毛头小子,谁知这小子竟然是江湖传闻的亦正亦邪的、仅以与人比武的武痴靳骁飞,其虽然年纪轻轻,但其武功修为,可以说是江湖数一数二的。 更没想到靳骁飞竟然依旧还是那般放肆,可郭百通衡量一下,假如真和这小子动手,凭靳骁飞的武功,川蜀唐门也不一定轻易得手,所以,他不想节外生枝,故而手摆开,手指向唐游龙作介绍道:“这位就是敝派掌门!” 靳骁飞看了一眼唐游龙,说:“听说唐游龙武功独步武林,改日讨教讨教!” “毛头小子,你还不配!”唐游龙几乎气到极点,没想到在这样的偏僻小镇,会遇到这放肆少年,尽管他已经听闻靳骁飞的名声,他还是忍不住喝道。 靳骁飞“哈哈”大笑,说:“本少侠今天没心情,不然今天就让你知道本少侠的厉害,看看你这所谓‘玉君子’是否是徒有虚名!”说完径自走到那没有人的位置,倒了一碗酒仰头喝下去,连声称赞道:“好酒!好酒!小二,再去给本少侠弄些下酒菜来!” 唐游龙仗着自己身份地位,也不便发作,其他人也没辙,店小二看了一下郭百通,郭百通笑着说:“小二,没事,你下去忙吧!”店小二应声退了下去准备靳骁飞的酒菜,唐游龙等人继续吃喝。 龙啸奉回忆至此,对倾城夫人问道:“但不知今时今日郭百通这位百通先生身在何处?” 倾城夫人浅笑着,揶揄了一声,说:“亏当年还是你的手下,他呀,现在在通灵居,专注编写武林志呢!” “通灵居?百通天下,消息灵通,好,我这就动身去一趟通灵居。”龙啸奉从桌子上提起那柄鬼魅剑,迈着虎步便走出密室。 倾城夫人摇摇头,盈盈一笑,“啸奉,我和你一道去吧!”说着,上前挽着龙啸奉的手臂。 龙啸奉自是不会拒绝,两人便动身去那通灵居。 第132章 男儿本侠客 委身入邪教 通灵居,本是四面环水,一方小岛屿之上,小竹屋,竹屋周围垂柳绿树,花草是四季皆有,进入这通灵居,都是借助小舟的。 竹屋内,一位年逾四十五、六的中年儒雅之士,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周围都是竹制的架之上,尽是一摞摞书籍,这中年儒雅之士眼睛幽深,足见其是一位饱学之士。 “咚咚……”一阵敲门声,中年儒雅之士对着门外嘿嘿一笑,自顾着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朋友,请进!” “哈哈……百通先生,如今隐居世外,倒是逍遥自在呀!”龙啸奉和倾城夫人轻轻推开门扉走了进来,龙啸奉笑着说。 这位中年儒雅之士的确是江湖百通先生,他便是当年唐游龙手底下第一谋士郭百通,他现今是效仿江湖,编写武林奇闻异事。 百通先生眼睛扫了一眼龙啸奉以及倾城夫人,却是笑着说:“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倾城夫人驾临,但不知这位大侠是……” “哈哈……看来唐门易容奇术,还是高明,都能够瞒得过这江湖百通先生了。”龙啸奉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说道。 百通先生略微迟疑,慌忙站起身,拱手抱拳道:“属下有眼无珠,参加唐掌门。” 龙啸奉朗声笑着,“百通先生见外了,今日龙某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哦?但不知唐掌门想查探什么事呢?”百通先生好奇地问道。 “塞外奇侠凌卓锋以及《万墓冢书》的下落!”龙啸奉不假思索地回答。 百通先生沉吟片刻,却是笑着说:“我一直在查探这鬼谷剑派龙啸奉龙盟主的身世,却从未想到是唐掌门呐,难道这么多年了,唐掌门对当日的《万墓冢书》还耿耿于怀?” “实不相瞒,如今,我遇到了劲敌,我必须找到《万墓冢书》突破自己的武功剑境,特此来叨扰先生。”龙啸奉倒也算是恭敬。 百通先生望着龙啸奉,“龙盟主可是被那天下第一杀手孤星,也就是今日的楚皓天打败了呢?” 龙啸奉点点头,倾城夫人微微笑着说:“看来,天下武林没有逃得出百通先生的事呀!” 百通先生笑了笑,“不尽然,二十年前,我离开唐门之后,东魔、西佛、南杀、北怪那一连串的事,却是毫无头绪,包括你这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如何成了龙盟主的贤妻,却都不得而知呀!” 龙啸奉却是笑着说:“百通先生,今日龙某,只想从先生此处获知塞外奇侠凌卓锋以及《万墓冢书》,烦请先生指教。” 百通先生长叹一声,“当年,凌卓锋……” 孤燕鸿把孤天傲安葬好后,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没想到自己已经在凌卓锋这山上的小木屋停留了三天。 这几天,凌卓锋一直帮忙着,但她想自己应该尽快回到燕孤门,否则可能被其他门派攻入,后果不堪设想。 她思量之下,便向凌卓锋告辞,但她在回燕孤门之前,必须把万墓冢书安全送出塞外,交给传闻中的塞外奇侠,这塞外奇侠,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身居何处,人们只知道他在塞外,只知道他武功之高相信当今天下无人能比。 此次,孤天傲父女便是欲带《万墓冢书》到塞外交给塞外奇侠,以便减少江湖为争夺《万墓冢书》而杀戮,没想到在途中,孤天傲父女便被这些正派人士追杀,还导致孤天傲身亡,所以孤燕鸿更应该把万墓冢书安全带到塞外,完成这项任务。 在告辞时,凌卓锋看着孤燕鸿,三天的相处,他知道孤燕鸿武艺卓越,才智超群,她孤傲但又绝不乏热情,更奇怪的是内心对这孤燕鸿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所以,待孤燕鸿提出告辞,他打定主意对孤燕鸿说:“孤掌门,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孤掌门能否答应?” 孤燕鸿浅浅一笑,酒窝深陷,倍增红晕,更是迷人,“你救下我父女,你的恩德,我无以回报,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凌卓锋犹豫着说:“孤掌门,我可否加入燕孤门?” 孤燕鸿“格格”笑着说:“你可知燕孤门是邪教?加入之后意味着和所有正派人士为敌,况且燕孤门只收留孤儿!” 凌卓锋真诚的说:“我本就是孤儿,但我武功低微,又愚笨迟钝。若掌门嫌弃,怕拖累燕孤门那就算了。”其实他只是故意这样说,激将孤燕鸿让他加入燕孤门,但是他是孤儿却是是事实,他自幼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孤燕鸿听后,心里不禁一颤,没想到这傻小子是孤儿,心中不免一阵怜悯,但是他的身世可以说一无所知。 尽管这几日相处,他的善良、他的真诚,她还是感受得到的,而且眼下燕孤门面临困境,她只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近来燕孤门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我是怕连累你,不想让你也趟着浑水。如果你真想加入燕孤门,那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吧,也不算真正的燕孤门人,你什么时候想离开就离开,这样好吗?” 孤燕鸿有自己的打算,她知道这傻小子武功低微,把他安排在身边,一来可以保护他,二来也可以还他的救命之情,但实际她又怎么知道这凌卓锋的身份呢! 凌卓锋傻傻一笑,高兴地说:“那以后我就做掌门随身侍从吧!” 看着这个看似很幼稚的少年,孤燕鸿心里一阵欣慰,或许他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或许也是自己这些年在江湖中磨练得有些苍老。突然觉得自己和这眼前这少年有说不清的关系,但是她是一个聪慧过人城府极深的女子,她的内心又怎么会轻易写在脸上呢! 孤燕鸿被他一个劲的掌门叫得浑身不自在,按年纪,她最多也不过比他大一岁左右,只是自己一直在江湖闯荡,就显得比较老成。她只好说:“以后别掌门那样称呼,你我年纪相仿,我应该比你长一些,不介意你就叫我姐姐吧!” 凌卓锋“嘿嘿”搔搔后脑勺,说:“是,那我叫你鸿姐姐,哈哈,我有姐姐啦!我一直期盼自己有个姐姐的!” 孤燕鸿被他真的给逗乐了,没想到这傻小子真那么幼稚,忍不住笑了出来。 山间传来了这一男一女的欢声笑语,给这静寂的山间带来了几分活力,漫长而又蜿蜒的古道,连接了两个世界。 第四天清晨,孤燕鸿和凌卓锋收拾妥当便上路,向着古刹镇前进。 在那一片茂密的树林深处,他俩正行走中。倏忽一群持刀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那些黑衣人一律黑纱罩面,全看不清面目,大概十四五人,但看得出全是男子,将孤燕鸿和凌卓锋团团围住。 孤燕鸿环视下这十几人,娇喝声:“何方小贼?胆敢挡本姑娘去路?” 黑衣人中一名男子上前一步,一看就知道这人是这群人的带头人,他对孤燕鸿说:“留下《万墓冢书》,饶你小命!” 孤燕鸿低声对凌卓锋说:“卓锋,待会紧跟我身后!” 这几天,她和凌卓锋相处,她已经知道这傻小子非但武功低微,根本可以说不会武功,面对这样的场景,她有责任保护他,但是她或许真的根本不了解凌卓锋。 正如之前他可以毫无畏惧的面对唐游龙,而且他还知道唐游龙以及万墓冢书,但这些孤燕鸿是不得知的,对于凌卓锋始终还是一个谜。 同样对唐游龙来说,他怎么也想不通,在这荒山野岭,一个无名小卒竟然会道出他的名号,尽管他在江湖是响当当的一代掌门,但还不至于在这荒野之地都盛名,而且他还能知道《万墓冢书》,在去古刹镇的一路上,唐游龙是百思不得其解。 孤燕鸿而后对那些黑衣人说:“有本事就先问问本姑娘手中这把剑再说!” 看架势,免不了一场恶斗,凌卓锋低声说:“鸿姐姐,小心点!” 带头的黑衣人说声“上”,十几人便挥刀跃上,恶狼般扑向孤燕鸿和凌卓锋。 孤燕鸿柳眉一闪,眼中一丝杀意燃起,右手一运气,“呛啷”,长剑出鞘,一道弧线形的蓝光破空而过,格挡着那些黑衣人砍来的刀刃,一阵刀光剑影。 孤燕鸿一阵娇喝,剑锋翻转,但来者绝非等闲,个个都是高手。她一边抵挡黑衣人,还一边照顾凌卓锋,尽管她武艺超群,但来者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加上那些人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还看似训练有素的进退有序,她一女流之辈,渐渐孤燕鸿由优势转变为劣势。 凌卓锋随着孤燕鸿的身影,极其灵活的躲闪,他看着孤燕鸿越战越不敌,边闪边说:“鸿姐姐,你走吧,不用管我!” 孤燕鸿加紧手中的剑锋,脚下步法依然很稳健,不愧是武艺卓绝的高手,一路“燕落回沙”剑法武得风雨不透,令那十几名黑衣人无法靠近,她在酣战中,早已香汗淋漓。 凌卓锋看着心里一阵心痛,几次在孤燕鸿处于危机时,他都握紧拳头,他在犹豫,他不想那么快就暴露身份。他强忍怒气,面露忧虑之色,紧紧跟随着孤燕鸿的身影。 此时孤燕鸿听见凌卓锋让她走,芳心一阵舒坦,她知道尽管这傻小子武功不济,但是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她百忙中说:“卓锋,别分神,跟着姐姐走,姐姐不会丢下你!” 第133章 侠女剑无极 百通武林志 凌卓锋亦是一阵暖流激荡心间,但恰在那一瞬间,带头的黑衣人一刀砍下,孤燕鸿横剑格挡之时,没想到那带头的黑衣人竟是一点穴高手,他左手一探,手指点中了孤燕鸿,孤燕鸿手中剑“哐当”掉在地上,即刻摇摇欲坠。 凌卓锋迅速左手扶住她,那群黑衣人也停了下来。 凌卓锋慢慢把孤燕鸿放躺在地上,又慢慢站起身,右手一指,眼慢慢抬起,一脸冷漠的表情,狠狠看着那些黑衣人,手指着那带头的黑衣人,说:“你……,别逼人太甚!” 那些黑衣人以为制服了孤燕鸿就等于控制了局面,因为他们都看得出这傻小子不会武功,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所以带头的黑衣人,说:“小子,赶紧把《万墓冢书》交出来,饶你小命!” 凌卓锋冷冷说声:“凭你也配对我使唤!” 带头的黑衣人以及那些黑衣人都不禁握紧刀柄,脚底突生一股寒气直冲脑顶,黑衣人从凌卓锋眼里看出,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看是懦弱的不会武功的傻小子。他眼中尽是一股杀气,令所有人不免一阵心寒,他们完全想不通这小子是被吓傻了,还是神经出了问题,竟敢如此大胆。 但是带头的黑衣人仗着他们人多,也被凌卓锋的话语激怒了,说声:“你活腻了!”说完,手一转,挥刀砍向凌卓锋要害之处,完全有想一刀结束他性命的架势,众黑衣人以为一下就可以结束这个狂妄的小子。 只听见“铮”一声,一道紫光划破空气,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带头的黑衣人咽喉一阵凉意,鲜血飞溅,哼都不哼一声,倒在地上不动,断气了。 当众人反应过来,空中一衣着素装的少女款款落地,手中一柄剑锋上还沾有殷红的鲜血,她年纪二十上下,眉清目秀,秀发若瀑布般垂在肩背上,那杏目之下,白嫩水滑的肌肤,水蜜桃般水嫩的薄唇,婀娜多姿的身段,更是显得楚楚动人,她缓缓站立在凌卓锋身边,理都没理那些黑衣人,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凌卓锋,关切地柔声问:“卓锋,没事吧?” 凌卓锋一阵欣喜,叫道:“叶彤?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叶彤盈盈一笑,嘴唇微微翕动,皓齿微露,说:“因为我知道你这里有难呀!怎么样?你又欠我一个人情,有空请我喝酒的,你可是一直说请的,都没有请!” 说话间有种不满,但又绝不是不满,就好像是一对恋人,她在对他撒娇一样,但又不是,总觉得他俩有种暧昧,但又说不出。 凌卓锋已经欠了她几次人情,他也不知道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抑或友情,抑或有种男女之情,但又说不上,每次见到她,她总有种超凡脱俗,他心里总是一阵心跳不已。 但他知道这叶彤在江湖上是一代侠女,四海为家,锄强扶弱,仗义行侠,与凌卓锋颇有交情,多次救凌卓锋于危难中,没想到这次她又准时出现在凌卓锋眼前,这也是凌卓锋未曾预料的。 那些黑衣人看见为首的黑衣人被叶彤一剑封喉,其剑法之快堪称迅雷不及掩耳,他们都心里产生几丝畏惧,可毕竟他们仍有十余人,而且武功皆不弱,所以,他们持刀围攻上来。 叶彤说声:“照顾好你的朋友!”举剑迎上去,一道道紫光划破空气,又是一阵刀光剑影的厮杀,凌卓锋焦急的看着叶彤。 看来来者是志在必得《万墓冢书》,虽然叶彤矫捷的身子穿梭在黑衣人群中,极力应对着那些黑衣人,而且她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但明显渐渐处于下风。 正在激烈格斗中,其中一名黑衣人手一扬,一些粉末洒向叶彤。 凌卓锋看着这一切,他眼见叶彤摇摇欲坠,他知道叶彤身中对方毒手,他忍不住喝声:“卑鄙!” 他身形一闪,脚尖点地,飞身掠向叶彤身旁,一道白光闪过,只听见一阵刀剑交锋之声。 那些黑衣人几乎没反应过来,纷纷只感觉咽喉一凉,鲜血飞溅,全部倒下,只剩下刚才向叶彤扔粉末的那名黑衣人,但不知何时,凌卓锋手中已经多一把别致的长剑,剑尖直抵那名黑衣人的咽喉。 那名黑衣人看着一脸冷漠的凌卓锋,吓得两腿发软,忙求饶道:“大侠饶命,饶命,不关小的事,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凌卓锋看着这个两腿筛糠的奴才,冷冷地说:“解药!” 那名黑衣人赶紧从衣袋里掏出解药,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凌卓锋。 凌卓锋接过解药,又冷冷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迟疑不回答,凌卓锋把剑尖递进一点,那黑衣人忙说:“是唐游龙掌门,不关我的事,大侠,饶了我吧!” 凌卓锋眉宇间闪过一丝杀意,冷冷地说:“唐游龙?”手一转,那名黑衣人应声倒下。 凌卓锋心一阵痛,低声说:“抱歉,我不能放了你,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得罪了,怪只怪你们武功太好。” 他把剑慢慢放回剑鞘,他的剑可谓怪异,竟然可以折叠起来不到五寸,他把剑折好放回怀中,然后把解药给叶彤服下,然后又给孤燕鸿解开穴道,他故意倒在地上,闭上眼。 *************************完美分割线************************** 龙啸奉倒吸一口凉气,从桌沿边端起一杯沏好的西湖雨前龙井茶,呷了一口,“意思是这个塞外奇侠凌卓锋本就是身怀绝技,可是他为什么要隐藏身份进入邪教燕孤门呢?” 百通先生浅浅一笑,“我之所以在二十年前放弃江湖,专修一本《武林志》,便是记录这些江湖中,某些侠士或者恶徒的轶闻。后来我分析,凌卓锋之所以委身加入燕孤门,一来隐藏自己的身份,二来保护孤燕鸿,同时也将《万墓冢书》安全送到塞外,借此让江湖人士都以为《万墓冢书》到了塞外奇侠的手里。” 倾城夫人微蹙眉宇,沉重地说:“这个塞外奇侠凌卓锋无论武功还是计谋,可真不简单呐!那依先生之见,孤燕鸿对凌卓锋是情爱还是姐弟之情?还有这个叶彤,也算得上江湖中的侠女,她与凌卓锋的关系是知己朋友?” “孤燕鸿是不会轻易表露她对凌卓锋的情愫的,至于叶彤,想必更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百通先生轻轻拍着手里撰写的一本《武林志》,这本是全部讲述塞外奇侠凌卓锋的,所以,在扉页上,赫然写着“武林志之四塞外奇侠凌卓锋”。 这一点被细心的倾城夫人注意到了,所以,她笑着回答了百通先生的话之后,便好奇地问道:“百通先生这手里捏着的命名为武林志之四,难道还有之一、之二、之三么?” 百通先生深邃的眼睛瞅了一眼书的扉页,微微一笑,“既然有四,便是有一二三的。” “哦?但不知百通先生这样一二三划分可有什么依据么?”倾城夫人打破沙锅问到底,继续问道。 “那是自然有划分标准。”百通先生不假思索地回答。 倾城夫人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标准?” 百通先生抬眼瞧了一眼倾城夫人又看了一眼龙啸奉,“江湖上,有两种人,一是以德服人;二是倚强凌人,这两类人皆可实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到人们的敬仰,当然,前者是钦佩其仁义,其武功修为自然也不差,受到人们发自内心的仰慕,后者只是威慑于其强势,抑或武功、抑或计谋强势,所以,小可便是根据这样两种分类方法进行分类。” 龙啸奉却是颇感兴趣地问了一句:“但不知在这《武林志》排行的前三甲是些什么人?” 百通先生随手从旁边的一堆书中,取出三本,第一本书面写着“武林志之一静树大师”,他解释道:“当今武林中,无论是从德行还是武功修为,当属打通任督二脉的隐居世外的高人静树大师,静树大师据传来自中原之外,但其从宋朝便到了中原,历经了宋元两朝,放眼天下武林,恐怕已经无人能与其匹敌,他是当之无愧的《武林志》榜首。” 龙啸奉点点头,“静树大师,本盟主确有所闻,只是素未谋面,那么第二位呢?” “第二位便是这修习太极无量――道元功的癫道人了,”百通先生取出一本扉页上写着“武林志之二癫道人”的书,说道,“这位癫道人本来亦正亦邪,但是二十年前与静树大师一战之后,进入山里修炼道元功,如今,算得上一位正派人士,武功几乎与静树大师不相上下。” “道元功?”倾城夫人疑惑地望着百通先生,“先生可知道这道元功功法?” 百通先生朗声大笑,“小可略有所闻,但凡道元功修习,步法便是八卦转乾坤,身法便是四象无极,小可近日听闻,已经有人得到癫道人传了道元功。” 龙啸奉与倾城夫人异口同声道:“楚皓天?” 百通先生点点头,拿起一本本,长叹一声,说道:“只可惜,这武林志之三却是无从下笔呀。” 龙啸奉、倾城夫人面面相觑,又是同声问道:“为什么?” 第134章 神秘武林志 道尽红尘情 【电脑系统出了点问题,第三更迟到了,抱歉!】 “因为这个人太神秘了,至今小可尚未查探到任何关于他的资料。我做出任何一种可能的猜想,却仍旧是不得其解,伤透了脑筋呀!”百通先生不免眉宇间升起一股愁绪,微微动容慨叹道。 龙啸奉、倾城夫人又是一阵愕然,江湖传闻,百通先生堪比,岂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来,这倒是闻所未闻,于是,倾城夫人问道:“但不知先生将这武林志之三给予谁呢?” “呵呵,”百通先生摇摇头,却是说,“这个排行可不是根据小可喜欢厌恶来排序的,至少公诸于世之后,大部分人都是能够接受的,所以,这一切都是有依据来支撑的。说到这位武林志之三,当然是那位能够几乎一夜之间将东魔、南杀、北怪以及你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翡翠从江湖销声匿迹的人了。” 龙啸奉脸色骤变,却是不解,“先生此话怎讲?” 百通先生哈哈一笑,“能够一夜之间,力挫东魔、南杀、北怪的。这个人,先不说他武功多么超群,但是,至少足以说明,他的计谋天下无双,他是当之无愧的排行榜第三,只是,前面两位皆有仁义、武功入榜,而这第三位,却是只有强势威慑天下。” “荒谬,简直就是荒谬!”龙啸奉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脸上出现了怒容,瞠目瞪着百通先生。 倾城夫人却是盈盈笑着道:“嗳,啸奉,怎能对百通先生无礼呢,先生说的不无道理呀,先听先生把话说完吧!” 百通先生倏地笑着说:“咦,听龙盟主这番话,倒是让小可有几分灵感。既然二十年前,你这天下第一美人翡翠成为了今日的倾城山庄的倾城夫人,那么其中隐情,夫人恐怕略知一二,但不知……” 不待百通先生说完,倾城夫人打断百通先生的话,微微笑着说:“百通先生,咱们就先不谈这位《武林志》排行榜上的第三,你且说说这第四第五之类的。.tw[]” “哈哈……也罢,也好,这《武林志》排行第四当然便是塞外奇侠凌卓锋,排行第五的当属东魔楚顶天、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百通先生倒也不继续追究那《武林志》排行第三的神秘人物,笑着说了下去。 倾城夫人略微皱眉,表示不解地问道:“为何这排行榜第五却是四人呢?” 百通先生笑着说道:“因为这四人无论武功、德行当属一流,二十年前,岳阳楼,这四人比武,大战了三天三夜,未分胜负。所以,这四人根本不分上下,难定高低。” 这个理由的确也是合理,因为东魔、西佛、南杀、北怪四人确在江湖中算得上是泰山北斗,威望极高。 “当然,像龙盟主却有是有另一番见解,所以,未在这前五之列。”百通先生扫了一眼龙啸奉,心里在琢磨着,如何从龙啸奉口中探知更多的秘密。 尽管二十年前,百通先生郭百通跟随龙啸奉在唐门一些时日,但是,龙啸奉的城府之深却是让郭百通汗颜的。所以,后来他也就离开了传蜀唐门,避居到这通灵居,编写《武林志》。 “先生,此话是什么意思?”倾城夫人剑眉一挑,望着百通先生。 百通先生若有所思地说:“因为龙盟主的真实资料,小可掌握得太少。少得就好像那位排行第三位的神秘人一样。” 倾城夫人咯咯一笑,“是吗?龙盟主一直在鬼谷剑派习武,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之后,在长亭古道,击败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最后在嵩山选盟大会上,荣登武林盟主宝座。先生如此聪慧,难道连这些事实都收集不到么?” “噢?哈哈……夫人果真是才智过人,小可好生佩服。不说也罢,等小可收集到了龙盟主的详细资料,再根据事实给龙盟主排行,现在《武林志》也只是初稿,尚未定稿,没准到最后都还有变动的,所以,还请龙盟主见谅。”百通先生心里嘀咕道,“好一只老狐狸,隐藏得太深了。” 龙啸奉呵呵笑了笑,“却不知先生预计有谁会调整这排行榜呢?” 百通先生顺手拿起两本页写着“武林志之六白衣剑客金世义”,另一本写着“武林志之七酒色风流杀手楚皓天”,笑着道:“譬如这白衣剑客金世义与这酒色风流杀手楚皓天,如今,虽然白衣剑客金世义盛名已久,但是这酒色风流杀手楚皓天的上升指数那是相当的惊人,今日的楚皓天若论武功,早已在金世义之上。” 倾城夫人随手拿起一本页写着“武林志之八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她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说:“先生真是糊涂,这魔教妖女如何能上得了中原武林的人物志?” 百通先生摇摇头,笑了笑,说:“夫人此言差矣,沈婉月的洛音天籁名震江湖,还有她的神女拂花掌,中原武林能有几人敌得过?这个想必龙盟主是深有体会吧?”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便是那龙啸奉当日在长亭古道险些死于沈婉月的洛音天籁。 龙啸奉冷哼一声,有几分不耐烦地说:“先生不必多言了,本盟主此番到来,只想打听塞外奇侠凌卓锋以及《万墓冢书》的下落,先生还是不尽量详细地说说凌卓锋的事迹吧!” 百通先生将书本放回桌面,又拿起了“武林志之四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书本,继续说道:“这凌卓锋当日在树林,杀了川蜀唐门派去的高手之后……” *****************************分割线************************** 一会孤燕鸿和叶彤清醒过来,她俩都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都是黑衣人的尸体,而且都是一剑封喉的躺在血泊里。 她俩几乎同时看见凌卓锋躺在地上,都慌忙挣扎站起来走过去,走进凌卓锋,孤燕鸿一把抓住凌卓锋的手臂,叫道:“卓锋,卓锋,你醒醒……” 叶彤也在一边着急的看着,慢慢凌卓锋睁开眼,故意摸着自己的头,说:“发生什么事了?” 孤燕鸿见他没事,脸上浮现了笑意,说:“我不知道,我刚才似乎被点了穴道,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你没事就好!” 叶彤也是很疑惑地说:“怎么回事?我刚才被对方扔了些粉末就昏过去了,这……他们怎么都死了呢?” 凌卓锋摸摸自己的头说:“我也不知道,刚才叶彤倒下后,我被一名黑衣人打中头,我就昏过去了!” 孤燕鸿忽然伸手触摸自己的衣服,一摸《万墓冢书》还在怀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凌卓锋看着这两名少女,似乎都还不认识,所以,他说:“鸿姐姐,叶彤,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鸿姐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叶彤!” 孤燕鸿对着叶彤一笑,说:“难道是江湖出名的女侠叶彤姑娘?”凌卓锋回道:“正是!叶彤,这位是燕孤门掌门孤燕鸿!” 叶彤只是很敷衍的说道:“幸会幸会!”脸上竟是一丝凌卓锋没注意到的不满,其实女孩子的心,凌卓锋又怎么知道呢? 昨日落雁古道,夕阳近黄昏,柳絮飘飞正离别,断肠处,英雄末路叹往昔,今古尘事,竞相风流却随风。 叶彤虽然在江湖上漂泊生活,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凌卓锋总有一种说不出大感觉,现在听他那么亲热称呼孤燕鸿为“鸿姐姐”,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在孤燕鸿面前却又不好表露太明显。 孤燕鸿却是看出叶彤的心事,毕竟是女孩子,她看着叶彤对凌卓锋的关怀又怎么可能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呢?但她又能说什么了,况且这些日子与凌卓锋相处,也不知道自己对凌卓锋这个无名小子是怎么了,总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那一声姐姐长姐姐短叫得她心里像喝了蜜一样。 凌卓锋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他见她们俩都沉默了,只好打破沉默地说:“鸿姐姐,东西没丢吧?” 孤燕鸿点点头,说:“还好,东西还在,也不知道帮我们的是谁,看来他的武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呀!” 凌卓锋傻傻一笑,说:“管他是敌是友,他帮了咱们,我们应该感激他才是呀!” 叶彤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只好说:“你们都没事,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上路了,我继续去漂泊江湖,行侠仗义去了!” “叶彤,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吧,我担心川蜀唐门对你不利!” “是呀,楚姑娘,你就和我们一起上路吧!” 叶彤格格笑着说:“我是江湖人,我还是习惯一个人漂泊,咱们后会有期吧!” “既然这样,那你多保重,后会有期!”凌卓锋无奈的耸耸肩说道。 叶彤和凌卓锋、孤燕鸿告别后,一个人继续她的除暴安民的漂泊生活。 午后的镇落,在那片余晖的照耀下,映衬着略带几分落魄的古镇,古刹镇之所以称之为古刹,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它历经数代都是连接中原与塞外的主要驿站,在这片土地上,曾经也是一个风云变幻的城镇。 而此刻,夕阳余晖照射着得古镇,却更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身披一件艳丽的红衣,一幅极不搭调又更显得沧桑的画面,透露出这座古镇的历史沉淀。 古刹迎客楼依然是一片喧哗,因为江湖传闻永远是为那些武林人士提供聚集的暗号,此时江湖各派早已听闻万墓冢书会在近期出现在古刹镇,所以,都纷纷赶来聚集于此,都为一个共同的目的,夺得那天下奇书。 第135章 古刹狭路逢 正邪岂能容 唐游龙等人正在二楼商谈着对策,此时此刻的唐游龙脸色极其凝重,他心里正在盘算着,按理,他之前派出去的弟子,应该把万墓冢书抢到并且是该回来的时候了,但依然未见其归来,不由得心里燃起一阵焦虑。 正当唐游龙沉思之际,一名手下匆忙跑上二楼,抱拳向唐游龙禀报:“禀告掌门,那些前往取书的兄弟已经……已经……”他吞吐着未敢往下说,或许因为唐游龙向来严厉。 唐游龙不耐烦的说:“别吞吞吐吐,赶快说来,他们怎么了?” “他们已经全部身亡!”那名手下微微颤颤的回答。 唐游龙听后,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怒说道:“什么?一群废物!” 郭百通皮笑肉不笑的说:“掌门息怒,依属下之见,未必是咱们兄弟不得力,而是对方太强,你想想,燕孤门怎么说都是一个邪教大派,看来我们低估了他们!” 唐游龙一脸沉重,郭百通说的不无道理,之前派去的弟子在川蜀唐门可以说是很优秀的弟子,无论武功还是修为,他不由得一阵担忧,现在又加上武林各派,要想全身而退而又拿到万墓冢书,看来得下一番功夫,他看见那名手下还没退下,便说:“你还不退下!” 那名手下一阵迟疑没有退下,而是说:“还有一事需要向掌门禀报!” 唐游龙一声:“讲!” 那名手下说:“我等弟兄按掌门吩咐守在镇落外,刚才有两人闯入,看其衣着打扮,不像是江湖人士,而是一副商人装扮,所以我们把其抓了回来,正等待掌门发落。” 唐游龙脸上一阵惊讶,说:“速速带上来!” 那名手下回声“是!”就退下去。 不多时,就见其和另外两名弟子押着两名商人模样的中年汉子上到二楼。 唐游龙打量着那两人,一副文弱的表情,那一点胡须更显得其只不过是商人而已,唐游龙不由得烦躁,问都不问一声,就说:“一群废物,把他们押下去!”那几名手下正准备把那两人押下去。 郭百通轻轻一笑,制止道:“稍等下!”说着走到那两人面前,打量了一下那两人,便问道:“敢问两位是什么生意的?” 其中一名个子高一些汉子说:“回大爷的话,我们兄弟二人是贩卖丝绸的,这不,眼下正要到塞外去坐一趟生意,没想到被你们人误会了!” 郭百通“哈哈”笑着,说:“误会?你真觉得是误会?” 那名生意人的汉子说:“一定是误会了!” 郭百通依旧是笑脸相迎,却突然停止笑声,伸手向那名个子矮一些的汉子,没等那名汉子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抓到那名汉子的胡须,那名汉子正想反抗,郭百通用力一扯,那名汉子的整个胡须掉了下来。 众人不禁手握刀柄,准备迎战,郭百通“哈哈”笑着,说:“给我拿下!”川蜀唐门众人纷纷围上了,把两名生意人围住。 那两名生意人已经意识到身份被识破,但仍旧很镇定的看着川蜀唐门的众人,郭百通笑着说:“两位,得罪了,你们是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高个子的生意人说:“不明白这位爷是什么意思?” “这位兄弟刚才说是做丝绸生意的,我怎么闻着那位兄弟是一身的胭脂粉的香味,要是我没猜错,阁下就是燕孤门掌门孤天傲,那位就是令千金孤燕鸿吧!”郭百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没想到那名生意人毫无畏惧,说:“既然被你识破,也没什么好隐瞒,可惜你错了!”说着撕下易容的面皮,一副清纯的少年模样出现在川蜀唐门众人面前,在场最惊讶的当属唐游龙,来人正是那天在古道上出现过的无名小子。 此人正是凌卓锋,旁边那位矮一些“汉子”也撕下面皮,一副漂亮而冷艳的面孔出现在川蜀唐门众面前,她那惊艳的面容,足以让许多男子着迷,她正是孤燕鸿,她此时喝道:“唐游龙,卑鄙小人,我要为父报仇!”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一把长剑。 唐游龙此时上前一步,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竟然胆敢自己送上门来!” 孤燕鸿接着说:“此事与这位小兄弟无关,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武林正派,那么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们放过这位小兄弟!” 唐游龙嘿嘿一阵冷笑,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非宰了他不可!” 话音刚落,“嗖”一声,从空中一条铁链飞过,“哧”扎在楼上的柱子上,紧接着一人抓着铁链飞身而至,落在凌卓锋与孤燕鸿旁边,手一抖,那条链条像长翅膀一样,全飞回他的手臂,并缠在他的手上,来人一脸冷峻,冷冷看着唐游龙等人,唐游龙对来人已经并不陌生,正是前些天狂妄的武痴――靳骁飞,他喝声:“想对我朋友不利,先问过我再说!” 凌卓锋欣喜说:“靳骁飞?兄弟你怎么在这?” 靳骁飞呵呵笑着说:“有架打的地方怎么少得了我靳骁飞呢?不过你小子又不学武,这种场合,恐怕不适合你吧!” 唐游龙早已经忍耐不住,说声:“孤燕鸿,想活的话就把《万墓冢书》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今天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正在此时,楼下一阵惊慌,纷纷冲上楼来,高喊:“对,交出《万墓冢书》!” 原来那些武林人士早已获知来人正是携带万墓冢书的邪教孤燕鸿,此时看来要闯出这层层包围,那比登天还难。 “邪教妖女,赶快把万墓冢书交出来!”又是一阵高呼。 孤燕鸿低声说:“卓锋,记得我和你说的,一定要把万墓冢书带到塞外交给塞外奇侠。” “鸿姐姐,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要和你在一起!” 孤燕鸿眉宇间飘过一丝难过之意,说:“听着,按我说的去做!” 突然有人高声喊道:“对邪教妖女,我们何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把她杀了,然后再拿万墓冢书!”又是一阵附和“好,大家一起上!” 说完,就见一片刀剑砍至,孤燕鸿手中长剑出鞘,一阵兵刃相交,靳骁飞手中铁链“呼”掷出去,所中之人被震飞从二楼掉下去,一阵哀鸣。 唐游龙等人也参与到奋战中,凌卓锋手握紧,他在沉思,一边不停的躲着那些刀剑砍来,一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出手,如果出手,自己身份就暴露,可是不出手,今天这场面要闯出去根本不可能。他担心孤燕鸿,虽然她武功卓越,但绝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而且又有唐游龙,此人武功造诣几乎没人知道,要想胜他谈何容易! 正当他沉思之际,忽而一条绳子像是从天而降,一下把他腰间绑起来,他正想反抗,那条绳子却是一下把他从二楼拉了下去。 楼上众人看见之后,纷纷喝道:“妖女还有同党,看来《万墓冢书》在那无名小子身上,赶紧追!”众人就停止打斗,就去追凌卓锋。 凌卓锋定神看时,来者是一位衣着浅红色的少女,年纪二十上下,他正想挣扎,忽而头脑一阵眩晕,就昏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环视一下四周,似乎是一间石屋,屋内是一阵阵玫瑰花香,他忽而明白那是一间女子的房间,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烫。 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怀中,发现孤燕鸿让他护送的万墓冢书还在,心里才有一丝宽慰,但不知道孤燕鸿和靳骁飞他俩怎么样了,是否能够脱险,尽管当时孤燕鸿让他不要顾及她的安危,但他怎么能顾及她的安危呢!只是当时被那浅红色衣服少女用绳子拉下来之后就昏迷了,这样他此时更是担心孤燕鸿。 他又暗暗运功,觉察到并没有任何损伤,可能别人都以为他不会武功,并未向他下毒手,这也许也是江湖人士的惯例,虽然他们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实际他们也并不怎么喜欢和一个没有武功的卓锋小卒交手,那样不仅显得他们没有身份,又让人说没有江湖道义。 在江湖,江湖道义永远是值得人们称道的,所以,对于一个像凌卓锋这样一个还需要女子保护的男子,不用想就知道他的武功多低微,所以对他就根本不屑于防范。 他缓缓起身,此时,那块石门旋转,一位衣着浅红色衣服的少女走了进来,她那杏目配上浅浅的酒窝,是那般的迷人,她进来后启齿说:“你醒了?” 凌卓锋看着这貌若天仙的少女,身上散发着特有的芬芳,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面对这样的少女,竟忍不住多看几眼,她那蹙眉间是脉脉深情,心里却是一阵意乱情迷。 **************************分割线******************** 百通先生按照武林志讲述着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事迹,讲到此处,龙啸奉亦是回忆着,关于这凌卓锋的奇闻异事。 “当日,在古刹镇,迎客楼,若不是凌卓锋隐藏身份,恐怕我们根本不是他的敌手。”百通先生慨叹着。 “咦,这个少女可就是阳冰倩?”倾城夫人疑惑地问道。 百通先生点点头,“对,她正是阳冰倩!” “可是,为什么她会在危机之下,救走了凌卓锋呢?”倾城夫人没有参与当日之战,确实也是不得而知。 百通先生没有回答,思绪又回到了那昔日的一幕,便接着讲述那一段故事,龙啸奉亦是默不作声,思绪同样回到了那二十年前的事。 第136章 正派无道义 少女痴谎语 凌卓锋一直住在古道的山洞里,没怎么见过外面的世界,上次遇见孤燕鸿,他的心已经开始向往外面的花花草草,所以,尽管此时场景也不是根据孤燕鸿计划趁乱逃出去,也绝不是有人来劫持自己逃出去,为了掩人耳目。[..tw超多好看小说] 他只好定了定神,却是问:“我是谁?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你又是谁?” 那位少女莞尔一笑,“你呀,昏迷几天了,醒来就有那么多问题?还胡说!你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凌卓锋内心当然很清楚这些,他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故意装作失忆,他摇摇头说:“我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那位少女却纳闷了,嘟哝着自语道:“不可能呀,迷香散只是让你暂时昏迷,是为了不让你反抗,把你就出来而已,不至于失忆吧!” 那少女只好说:“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在昏迷时一直叫着‘鸿姐姐’,她是谁啊?你心上人吗?” 凌卓锋脸上又是一阵红,说:“我不知道,你快告诉我,这是哪?” 那少女格格笑着,笑得纤细的腰肢晃动,说:“这是沧幽谷,那天呢,我正好出去,就看见你们在打斗得好激烈,而我又看见你不会武功,还被那么多人围攻,于心不忍,就把你给救了,那些人太可恶了,连不会武功的人都出手那么狠了!我叫阳冰倩。” 凌卓锋心里一阵感激,但他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但渐渐心里也卸下了对她的防备,毕竟阳冰倩救下他性命,他说:“多谢姑娘相救!” 没想到阳冰倩格格笑着说:“你应该可以说实话了吧?” 凌卓锋不由得一颤,他完全没料到眼前这少女会有如此一问,只好吞吐这说:“说什么实话?” 阳冰倩低声说:“我的床你都睡了几天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完脸一阵红晕,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 凌卓锋心里却是莫名的感觉,他只好问:“你说,我在你的床睡几天?我们……?” 阳冰倩抬眼看他,“我们什么啊?你一个劲的叫着你的鸿姐姐,我只是说我是神医,知道你根本没有失忆,你就别装了,从实说来吧!” 凌卓锋想既然难以隐瞒,只好说:“既然瞒不了阳姑娘的眼,那我就实话说了,在下凌卓锋,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恐怕不止这些吧?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武功呢?依我看,那天你想要对付那些人,根本不成问题,至少要全身而退不难!” 凌卓锋真不敢相信这女子有这么大本事,只好说:“我真不会武功!” 阳冰倩不自言语,纤手迅速抓住凌卓锋的脉门,接着一掌打向凌卓锋的胸口,凌卓锋看来势,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只觉得胸前一股强劲的掌力逼来,本能的运气抵抗,阳冰倩并未防备,竟被震退数步之外,显然有些受伤,她撅起嘴说:“还说不会武功!” 凌卓锋心里很过意不去,但自己本也无心伤她,只感到无奈,“姑娘,你又有何必苦苦相逼呢?”脸上已是沉重的脸色,转身看也不看阳冰倩一眼。 阳冰倩也没料到凌卓锋真会生气,但女孩子的娇气使她犟着,她一挥手,说:“你那么讨厌我,不说算了,我不逼你,你走,你走,去找你的鸿姐姐去!”语气中是浓浓的醋意,本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说,况且他俩只是萍水相逢,有什么理由让他说呢。 “多谢姑娘相救,后会有期!” 转身欲离去,阳冰倩没吱声,在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阳冰倩泪流满面,他于心不忍,于是走过去,拍了下她肩膀说:“姑娘,真对不起,我必须要去救鸿姐姐她们。” 阳冰倩见他走回来,心里已经有些暖意,也许她自己在第一眼看见这男子时,心里就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感觉,她此时说:“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凌卓锋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个娇娃的心思了,但或许这一切来得太快,可面对这样如此美貌的少女,再加上这屋里全是玫瑰花香,他渐渐陶醉,伸手把这眼前泪眼朦胧的少女拉入怀中。.tw[] 阳冰倩依偎在他怀中,更是泪如雨下,抽泣着诉说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让任何男子靠近我,碰过我,更别说让一个陌生的男子躺在自己床上。” 凌卓锋心里一阵暖流激荡着那颗跳动的心,但同时也一阵矛盾,他真不明白眼前这位少女的情怀,或许在他心里,已经被孤燕鸿的倩影填充着,他时刻都在脑海里闪动着孤燕鸿的一言一笑,可是现在这个美貌的柔情少女,他竟然难以拒绝的把她搂在怀里。 正在他不知怎么安慰她时,没想到阳冰倩抱着他的手,从袖子里慢慢掏出一把短剑,凌卓锋不愧是一个高手,在如此情色温柔的诱惑下,依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危险,但他却仍是紧紧的抱着阳冰倩,就像久别的恋人一样,深情的拥抱。 而他却附在她耳朵低声说:“姑娘如果是为了万墓冢书而来,大可用力一剑刺进在下的心脏,既然在下性命是姑娘救下的,能够死在姑娘剑下,死而无憾。” 阳冰倩眼中更是泪如泉涌,听到这里,手中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抬起泪眼深情脉脉的看着凌卓锋。 凌卓锋看着这深含秋波的少女,几乎控制不住吻上她的红唇,但是凌卓锋却心不在这,他只想快些去救孤燕鸿和靳骁飞,他慢慢松开手,说:“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阳冰倩生气揶揄着,“凌卓锋,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心里就只有你的鸿姐姐?到这种地步你还叫我姑娘!” 凌卓锋没再言语,他转过身,阳冰倩喃喃自语道:“凌卓锋,你知道吗?我是烈焰门派来杀你的,可是我却违背了门主的命令,我为了什么,你知道吗?本来你昏迷时,我完全可以杀了你,可是我做不到,你明白吗?” 凌卓锋脑海里闪过烈焰门,烈焰门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大帮派,与川蜀唐门、燕孤门可以称得上是三足鼎立的大门派,只是燕孤门被正派认为是邪教,烈焰门和川蜀唐门各占据南北地域。 烈焰门门主秦烈的武功堪称高深莫测,他与唐游龙可分别谓武林中的南泰北斗,都是一方霸主人物,凌卓锋意识到看来《万墓冢书》的影响是巨大的,竟然可以牵动这两大派的插手,这样燕孤门面临的将不再只是川蜀唐门,现在再加上烈焰门,而燕孤门的掌门孤天傲又在途中不幸身亡,燕孤门重任仅仅是孤燕鸿一个人担负着,他想着想着不禁更是担心孤燕鸿的安危。 阳冰倩见凌卓锋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一阵沉思中,她接着说:“我是烈焰门的叛徒已经不能回烈焰门了,卓锋大哥,让我跟你一起走吧,可以吗?” 凌卓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阳姑娘,我真不值得你这样的,我宁可你一剑结束了我,然后把书拿给秦烈,你不能跟我一起走,现在江湖上都知道万墓冢书在我手里,我会被到处追杀的!” 阳冰倩坚定的说:“我不怕,只要能和卓锋大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凌卓锋心里一阵暖意,但是他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的,“阳姑娘,真的,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心里只有你的鸿姐姐?” 凌卓锋摇摇头,“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是担心你在我身边,而我随时都有危险,我不想你因为我而遇险,你明白吗?” 阳冰倩的芳心在那一刻几乎融化了,她感觉到这个表情冷漠的男子,心里其实是在乎自己的,她喃喃的说:“不和你一起,我也会被烈焰门追杀,你就忍心我因为死在烈焰门的追杀下吗?” 凌卓锋被她这样一说,还真是左右为难,如果真的撒手不管她,但她的确是为自己才背叛烈焰门的,而且这女孩子看来是死心塌地的跟定自己了,真把她一个人不管,于良心也不安。 他迟疑的说:“唉,阳姑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那你暂时和我一起走吧,但是你得答应我,必须要为保守我会武功的秘密!” 阳冰倩高兴的像个小姑娘一样,笑盈盈的踮起脚尖,在凌卓锋的脸颊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后脸红至耳根,低下头去站在那轻搓着纤手,柔声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我都答应你!” 凌卓锋也被她这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也脸红耳赤,心怦怦的跳个不停,他其实不知道,阳冰倩的芳心更是像个小鹿一样乱窜。 凌卓锋偷偷看她一眼,看她娇羞而楚楚动人的样子,更是漂亮,他低声说:“阳姑娘,凌某人何德何能,让姑娘这般……” 阳冰倩被他一声姑娘长姑娘短的叫得心里很不平衡,他可以梦里都喊着鸿姐姐,难道自己真的就比不上那个鸿姐姐吗?忍不住抬起头说:“你还叫我姑娘?难道你真那么看外我吗?” 凌卓锋傻傻一笑,这是阳冰倩第一次看见这男子笑,他缓缓说:“那以后我叫你冰倩吧!” 阳冰倩又怎么可能满足呢,他都可以那么甜甜的叫着那个她未见着面的女子鸿姐姐,那至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所以她说:“不行,我要你叫我冰倩妹妹!” 凌卓锋无奈地摇摇头,说:“好吧,冰倩妹妹!” 阳冰倩心里一阵满足,格格笑着说:“这还差不多,那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哦!” 凌卓锋心里一直担心着孤燕鸿,所以他没太大心情和她瞎闹下去,点了点头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凌卓锋说完接着说:“赶紧准备一下,我们得马上出发才行,去晚了,我真担心鸿姐姐和我的朋友!” 阳冰倩轻轻一笑说:“放心吧,她暂时没有危险的,我在你昏迷时,我出去打听了,她和你朋友都被唐游龙抓起来,唐游龙等人还在古刹镇等你拿万墓冢书去交换呢!” 凌卓锋疑惑的看着阳冰倩,“冰倩妹妹,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点么?” 阳冰倩叹声气,“那天我把你救下来之后……” 第137章 道貌假君子 侠气铁傲骨(上) 原来那天凌卓锋被阳冰倩救走后,那些武林人士追赶一会不见了阳冰倩和凌卓锋的身影,纷纷折回去,团团包围住孤燕鸿和靳骁飞。 靳骁飞越战越勇,把靠近身边的武林人士纷纷击退,孤燕鸿的长剑亦是武得风雨不透,靠近的那些武功稍弱的都中剑退到一边。 唐游龙和郭百通早气急败坏,等了那么多天,本来可以到手的奇书,突然又飞,又看见孤燕鸿和靳骁飞在奋力反抗。 唐游龙飞身攻向靳骁飞,挥起一掌击向靳骁飞的天灵盖,靳骁飞在激战中感觉到一股强劲击向自己,撤回铁链,用力掷出去。 没想到自己平时自认为天下无敌的铁索,在唐游龙眼里却像小孩玩橡皮条一样,唐游龙伸手抓住铁索,在空中翻身一转,顺着铁链,转而一脚踢向靳骁飞,靳骁飞几乎没反应过来,胸口被狠狠踢上一脚。 唐游龙一撤手,靳骁飞像长了翅膀一样,被踢飞出去,又撞到柱子,反弹掉在地上。 靳骁飞单手撑在地上,咽喉一阵腥,鲜血吐了出来,正想挣扎站起来,被旁边手持刀剑的川蜀唐门弟子脖子上架起刀剑。 唐游龙冷冷一声:“不自量力!押下去!”靳骁飞被控制了。 而孤燕鸿那边,在唐游龙掠上攻击靳骁飞的同时,郭百通亦是跃上前,与孤燕鸿奋战起来,郭百通显然要比唐游龙的武功低很多,但是对付孤燕鸿还是略占上风。 孤燕鸿舞着长剑,招招迅捷,郭百通一时也近身不得,而在靳骁飞被唐游龙一脚踢飞之时,她分神叫声:“靳公子……” 她这一声叫,郭百通抓住时机,双掌翻飞,一掌透过孤燕鸿密集的剑气,击中了孤燕鸿的左肋。 孤燕鸿没想到这郭百通的武功修为是如此之高,其内劲更是非同一般,她被震退数步,咽喉亦是一阵腥,但她强忍住,举剑又逼上郭百通。(..tw好看的小说) 但此时郭百通已是处于绝对优势,右手避过孤燕鸿的长剑,左手探出,运劲于手,一掌击中孤燕鸿的右手。 孤燕鸿只觉得虎口发麻,手一松,长剑掉地,郭百通趁势上前一步,右手又是一掌推出,孤燕鸿被震出数步,再也忍不住,口中鲜血渗出,再想反抗,已被那些川蜀唐门弟子把刀剑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唐游龙怒目瞪着孤燕鸿,说:“妖女,赶紧把万墓冢书交出来,饶你不死!” 孤燕鸿冷冷哼了一声,说:“少废话,要杀要剐,尽快动手,” 唐游龙更是气愤,说:“给我搜她的身!”说完,那些川蜀唐门弟子便要动手。 靳骁飞喝声:“你们这些龟孙子,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 唐游龙转眼看了他一眼,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把那小子宰了,看这妖女说不说!” 靳骁飞大笑,“来呀,给爷痛快点,少他妈废话,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叫靳骁飞,姑娘,你不用管我,别交给这些王八蛋。” 孤燕鸿看势真怕唐游龙把靳骁飞给杀了,可是如果说了,那又会对凌卓锋不利,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把万墓冢书交给塞外奇侠,而且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眼下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唐游龙见孤燕鸿还是紧闭朱唇,便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手!”说完那些川蜀唐门弟子便领命欲砍向靳骁飞,孤燕鸿喝止道:“住手,我说!” 靳骁飞却摇摇头看着孤燕鸿说:“姑娘,不要说!” “靳公子,我不能看着你被他们杀害!”转而对唐游龙说:“唐游龙,我可以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我说了,你必须把他给放了,否则,你休想!” 唐游龙一甩手,“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快说,不说,他小命不保!” 孤燕鸿沉默不语,唐游龙又一声吩咐:“动手!”说完,那些川蜀唐门弟子又准备动手,孤燕鸿被逼无奈,只好说:“你……万墓冢书已经被我的朋友带出了塞外,你别做梦了。” 唐游龙早料到万墓冢书应该在凌卓锋手中,此时,他眼中尽是杀气,他真是气急败坏,没想到苦苦追寻数日的万墓冢书不翼而飞了,吩咐一声:“杀了他俩,准备出发,去追那小子!” 几名早做好准备的川蜀唐门弟子领命挥刀欲砍,郭百通一阵奸笑,举手阻止道:“慢!”转而对唐游龙说:“掌门,属下有一计!” 唐游龙一脸疑惑,既然万墓冢书不在孤燕鸿身上,留着她已经没有用处,他不知这郭百通又要做什么,但他还是很尊敬他的这个智囊,所以他问:“先生,还有什么妙计?” 郭百通一脸笑里藏刀的说:“掌门,我们何必自己去追那小子呢?据我观察,那小子对着两人情深意重,他绝不会对他两撒手不顾,我们留下这两人的性命,就不愁那小子不自己送上门来,到时再把书拿到,再杀了他们不迟,这样方可一举两得。” 唐游龙转念一想,这似乎也很有道理,所以他说:“就按先生的意思去办,我们就留他两五天时间,若五天之后那小子还没回来,便把他俩杀了再到塞外寻找书,把他俩押下去!” 川蜀唐门弟子领命把孤燕鸿和靳骁飞押到古刹迎客楼外一块空旷的场地,并把他俩绑在那里的木桩上,从而孤燕鸿和靳骁飞就被绑在那,每天只由川蜀唐门弟子送一点饮食,只能保命的饮食,恰好那几天,阳光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所以孤燕鸿和靳骁飞只能硬撑着,嘴唇都干裂了,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孤燕鸿一方面倒不希望凌卓锋回来,因为她知道即使他回来了,以他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和唐游龙对抗,只会增加杀戮,但另一方面,她又很希望他回来,一来可以救出靳骁飞,二来,自己内心也不知道自己对这傻小子的感觉却是那么强烈,那种感觉是她不曾有过的,一种想依赖他的感觉,所以,她矛盾着,但以她的性格是不会低头的。 而靳骁飞根本就不畏惧,他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铁血男儿,所以对于凌卓锋,他始终觉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尽管和凌卓锋交往并不是很深,但他愿意为凌卓锋做事,所以他很镇定的等待着。 凌卓锋听阳冰倩说到这,更是心急如焚,问:“冰倩妹妹,今天是第几天了?” “恰好第五天。” 凌卓锋听后像当头挨一棒,“你怎么不早说,这离古刹镇多远?” 阳冰倩看着这男子着急的样子,既觉得有几分可爱,又更增加了几分爱意,她依旧还是笑盈盈的说:“十里之外!” 凌卓锋听后,“我得马上去救他们,去晚了就糟了!”转身就走,阳冰倩迅速抓住他的手,“卓锋哥哥,你别着急,你就这样去?” 凌卓锋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不得不心里一阵感激,被她一提醒,说:“那倒也是,我是着急呀!” “卓锋哥哥,我问你,假如我被坏人抓起来了,你是不是也会这样着急?”说着,深情的看着凌卓锋,她此刻心里满是醋意,虽然她也为他着急的样弄得有些同情他,但是女孩子的心思永远是那么虚荣,她不希望自己深爱的男子心里着急别人,尤其是别的女孩,所以她还是问了,可凌卓锋此刻哪有心情去顾及儿女私情,所以他说:“冰倩妹妹,别闹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阳冰倩又是一阵醋意,嘟哝这小嘴,“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你的鸿姐姐!” “不是,现在救人如救火,我得赶紧才行!” 阳冰倩倒也通情达理,“好了,不和你计较,卓锋哥哥,妹妹倒有一个想法,你不如这样……”阳冰倩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凌卓锋伸手在她额头点了一下,笑着说:“还是你鬼精灵,好,就按你说的,我们赶紧准备!” 转而凌卓锋说:“冰倩妹妹,以后不管怎样,我不会让坏人对你怎样的!”此时阳冰倩的芳心像进入春水一样,心中暗喜,她知道这男子至少是关心自己的。 已经快近傍晚时分,唐游龙等其他武林人士在古刹迎客楼吃完了晚餐,都纷纷走到那空旷的场地。 唐游龙看着奄奄一息的孤燕鸿和靳骁飞,他向众人说:“诸位,这位邪教妖女把天下奇带回孤燕门的话,那么将对我们武林正派及其不利,既然她不肯交出来,我们只好把她就地正法,不能让此等邪教妖女再祸害武林正道了。” 靳骁飞看着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接着那些武林正派人士都欢呼:“杀了她,杀了她!” 靳骁飞哼了一声,说:“一群伪君子,整天满口仁义道德,却只是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唐游龙转而对孤燕鸿说:“你的朋友不顾你的生死,那就由不得我了。” 孤燕鸿冷冷了他一眼,“要杀便杀,少废话!” 唐游龙一声:“好,动手!” 川蜀唐门弟子早等候在那只等唐游龙一声令下,靳骁飞却骂道:“你们这些龟王八孙子,有本事放了我,我们再大战几百回合!” 唐游龙不屑的说:“手下败将,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动手!” 第138章 道貌假君子 侠气铁傲骨(下) 川蜀唐门弟子举刀举剑正欲砍下,只见空中人影闪过,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几声“哐当!” 等众人回过神,那些川蜀唐门弟子手中的刀剑早被一男一女震飞在地。 那男的一身盛装,头上冠着黄金缠着头发,眉清目秀,年纪三十上下,浅浅的胡须更显得威风凛凛,众人不禁一阵哗然。 那女的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少女,年纪二十上下,杏目之下浅浅的酒窝更显得楚楚动人,一身的浅红色衣着,眼睛却是盯着孤燕鸿,不停的打量着孤燕鸿。 唐游龙已经看出来者,甚至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那人正是烈焰门门主秦烈,唐游龙皱了下眉,上前一步说:“原来是烈焰门门主秦兄到此,不知秦兄到此有何赐教?”唐游龙已经感觉到现在事情更是复杂,连烈焰门都参与进来了。 秦烈哈哈一笑说:“赐教不敢当,只是鄙人最近问说龙兄率众在追捕邪教妖人,武林能有龙兄这样的人,真乃武林之福呀,但是,既然只为万墓冢书,没必要杀戮,所以,来凑凑热闹!” 唐游龙被他这一段似褒似贬的话语弄得茫然,而秦烈还提到了《万墓冢书》,这不禁让他更增加了焦虑,而此时其他的武林人士见江湖两大霸主对垒,常言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所以都在翘首看着这两位武林的泰山北斗极的人物的威严林立着。 唐游龙转而笑着说:“原来秦兄也对此感兴趣?” 秦烈笑了笑说:“鄙人对此不感兴趣,我只对他俩感兴趣而已!”说着,用手指了指孤燕鸿和靳骁飞。 唐游龙更是诧异,疑惑的“哦?”了一声,说:“秦兄何以对这两人感兴趣?” 秦烈笑着,“还不是为这丫头,这位是鄙人一名属下,而那两位正好是这丫头的朋友,所以她便让鄙人来向龙兄说声,希望龙兄能给鄙人一个情面,放了那两人。鄙人感激不尽!” 唐游龙又是一声“哦?”接着说:“秦兄真是关心属下,但不知秦兄这会不会让人误会,既然这位姑娘是妖女的朋友,那会不会被武林同道说秦兄勾结邪教呢?” 秦烈迟疑了一下,“龙兄见笑了,常言道,人正不怕影子斜,而你龙兄在这代表武林正道,却是在滥杀无辜,那会不会又让武林正道说你残酷无情呢?” 唐游龙却说:“我是在为武林正道除害,如果秦兄认为这是滥杀无辜,那么请问秦兄,武林正道与邪教又有何区别呢?” 秦烈笑笑说:“暂且说那孤燕鸿是邪教妖女,而那位靳骁飞呢?据江湖传闻,他只是一个武痴,亦正亦邪,那为何又要遭杀戮呢?” “他帮助邪教妖女,显然公然与武林为敌!” 秦烈仍旧笑着说:“既然这样,那我问一声,我们作为武林正道,却是那么多人围攻一个女流,请问龙兄,这又是那条江湖道义呢?” 唐游龙不屑的说:“对付妖女不用和她讲什么江湖道义!” 秦烈说:“那我们就没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们是武林正派,既然为了利益都可以摒弃江湖道义而不顾,那口口声声江湖道义就没什么用!” 唐游龙语塞,秦烈顿了顿,说:“这样吧,龙兄,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唐游龙又是一阵疑惑,问:“秦兄多赐教!” 秦烈笑着说:“赐教不敢当,适才在路上,恰好碰见一愣小子,给我截下来了,我看他贼眉贼眼,就把他拦下,盘问之下,他说出了他正奉命带着万墓冢书到塞外交给塞外奇侠,所以,我把他的万墓冢书留下,但他由于色迷迷的看着我的属下,所以,就把他解决了,我意思是说,万墓冢书在我手上,我想,你想要书,我想要人,我给你书,你给我人,如何?”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本包裹的很好的书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封面赫然写着“万墓冢书”,唐游龙眼前已是一亮,心里便开始盘算这笔交易。 孤燕鸿虽然奄奄一息,但是她还是能看清那本正是万墓冢书,而她又听见秦烈说已经把凌卓锋杀掉,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喝道:“你说什么?你把他给杀了!你个禽兽!”她已经不顾及什么,只想痛骂一顿那个杀害凌卓锋的凶手。 阳冰倩从到来就一直看着这孤燕鸿,她总算清晰看见了孤燕鸿,论姿色,自己并不比她差,只是各有千秋罢了,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女性特有的气质。 尽管此时她被折磨得消瘦而憔悴,依旧可以看出她女人的那种冷艳而又绝不失风华,让她不得不信服,她足够有魅力吸引任何男子,更何况是凌卓锋那个傻小子呢,这也难怪凌卓锋会对她如此痴迷。 秦烈回头看了一眼孤燕鸿,孤燕鸿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舒服,反而觉得那是一种似曾遇见过的眼神,温和而让她芳心不由得一动。 唐游龙看着那本包藏得结实的万墓冢书,“秦兄,你真愿意做这样的交易?不会再开玩笑吧?” 因为唐游龙在心里算好了这笔账,尽管放了这俩个人于情理不合适,但是以此却换得一本天下奇书,如果能据为己有,那绝对是有赚不赔的生意,所以,他又启口反问秦烈,因为这不得不让他疑惑,以秦烈来说,既然知道万墓冢,那么他绝对不可能为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做这笔交易。 没想到秦烈爽快到让人难以置信,“龙兄,难道你以为我是来这和你开玩笑的?以我在江湖上的身份,不至于和龙兄开玩笑吧!况且现在鄙人在众武林人士面前,用万墓冢书交换那两个人,我也可以为武林正道略尽绵薄之力,又有何不可呢?” 唐游龙秦烈说得如此诚意,“秦兄见笑了,看来是我多虑了,好,既然是秦兄出面,那我就和秦兄做这笔交易!”秦烈心里却是一阵得意,终于可以不用血战就可以解决了这件事。 唐游龙转而对川蜀唐门弟子吩咐道:“放了他们!” 川蜀唐门弟子领命把孤燕鸿和靳骁飞放了。 阳冰倩马上迎过去,同时对孤燕鸿使了一个眼色,孤燕鸿是何等聪明,因为她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阳冰倩的朋友,但从这两个烈焰门的举动,看来不像是虚情假意在救自己,即使是被他们有什么目的利用,也得先逃离这里再做打算,所以对于阳冰倩的眼色,她已是心领神会。 阳冰倩便上前扶着孤燕鸿,亲热的叫道:“鸿姐姐!”其他看着她俩互相搀扶着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孤燕鸿倒也没有料到阳冰倩会那么亲热的称呼自己,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但她冰雪聪明,一下就知道这是阳冰倩在做给那些武林人士看的,所以她还是很客气的说:“多谢妹妹来救我!” 秦烈正准备把万墓冢书交给唐游龙,孤燕鸿却制止说:“等等,秦烈,我宁可死也不要你把万墓冢书交给这些人!“ 秦烈一脸冷漠,似乎没听见一样,“冰倩,带她走!“ 阳冰倩便说:“姐姐,咱们就不要这书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走!” 靳骁飞此时被放开,狠狠瞪了一眼唐游龙,他此刻不想再在看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的伪君子的交易,但毕竟秦烈和阳冰倩救过他。 他抱拳对秦烈和阳冰倩说:“多谢二位相救,他日必当报还,在下先行告辞,后会有期!”说完,飞身离去。 阳冰倩想阻止,但靳骁飞的矫健身影,几下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所以阳冰倩只好任由他去。 秦烈把书递给唐游龙,唐游龙迫不及待的正欲打开,秦烈笑道:“龙兄,不用当着这么多武林人士拆开吧,难道是龙兄不相信鄙人?” 唐游龙自觉失态,他想也是,如果在此时拆开,那等于向天下公布,万墓冢书在他唐游龙手上,那么接下来将会是无数的烦恼,所以他想必须想一个好的办法才行,此时他只好笑笑,“秦兄说得也是,是我操之过急,怎么可能不信秦兄呢?” 秦烈只是笑笑并未言语,唐游龙接着说:“秦兄到此,不如你我到内屋对饮几杯?” “多谢龙兄美意,鄙人不胜酒力,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这就告辞了!”秦烈说着抱拳道, “龙兄,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唐游龙只好悻悻然抱拳回敬道。 秦烈便叫阳冰倩道:“冰倩,我们走!” 郭百通本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看着这一切太突然,正欲上前制止,但唐游龙向他示意让他退下,郭百通只好退下不言语。 众人看着秦烈、阳冰倩和孤燕鸿远离而去,渐渐就看不见了身影。 唐游龙待秦烈等人离去,他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是否应该当众打开万墓冢书,若他就此据为己有,那其他江湖同道虽然表面可以惧于他的威严,但一定有不服的,长远看,必定对川蜀唐门不利,若公之于众,那自己这些天奔波就白费了。 第139章 醋意谁相知 古刹灭口案 他想着想着,心里一个歹毒的想法涌向脑际,但他觉得此时绝对不能当众打开万墓冢书,若打开,必定有人为抢得万墓冢书而引发一场血战,但如果不打开,又看见众人在看着他手上的万墓冢书。 他看了看众人,“诸位,此时天色已晚,既然奇书已经到手,也是我等武林正道之福,我们也不急于此时打开,我们明日再打开如何?” 众武林人士觉得唐游龙说的也在理,于是纷纷点头称是,因为凭唐游龙在江湖上的声望足可以让众人信服,所以既然他开口,纵使有反对的也不会直接反对,所以还是形成一致同意明日打开万墓冢书的意见。 唐游龙心里却是一阵欣慰,同时脸上浮过一丝不易被觉察的阴冷杀意。 众人纷纷退回到古刹迎客楼,都兴奋的等待第二天就能够目睹天下奇书的风采。 秦烈、阳冰倩和孤燕鸿一路飞奔至古刹镇十里之外,此时见没人追来,都松了一口气,此时孤燕鸿却是气得粉脸铁青,“秦烈,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真把身上带有万墓冢书的人杀了?”说话间,暗暗运气,准备着与秦烈一场死战的架势。 秦烈、阳冰倩都停了下来,没待秦烈说话,阳冰倩早捂住嘴,笑着说:“鸿姐姐,你也那么着急他?他若泉下知道,应该也安息了!” 孤燕鸿更是气愤一甩手,“别那么叫我,承受不起,快说,你们把他怎么了?” 秦烈一直沉默,孤燕鸿忍不住探出手掌,欲打向秦烈,还一边说:“我要为他报仇,拿命来!”显然眼角是泪水,她是真的为凌卓锋伤心。 阳冰倩在一边更是笑得花枝招展,“鸿姐姐,原来你生气也那么漂亮,卓锋哥哥,你就别装了,看她着急的样子多可爱呀!” 此时孤燕鸿的手掌已经快打到秦烈胸口,却没发现他闪让,又听见阳冰倩说到“卓锋”,竟忍不住回头,在回头之时,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但绝对不是秦烈攻击自己,所以,她又转过脸,却是把她惊呆了,竟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个“秦烈”,他正是自己日思夜盼的傻小子――凌卓锋。 他的手正握住她的纤手,眼神仍旧是那么柔情,从那眼神,她终于想起刚才在古刹镇秦烈看她的眼神,正是这种眼神,她熟悉的眼神,原来是他,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再也不顾忌什么,眼泪夺眶而出,一下扑进他的怀中,撒着娇拍打着他的胸口,带着哭腔说:“卓锋,你吓死姐姐了,你知不知道,姐姐多担心你!没想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她完全没顾忌到自己是一个女孩,也忘记了男女之间的顾虑,她只是一个劲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在他胸膛诉说这些日子的苦水,凌卓锋倒是先一惊,接着却是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任由她诉说,附在她耳边柔声说:“鸿姐姐,你受苦了,我来迟了,都怪我没能保护你!” 孤燕鸿心里一阵暖流翻腾,却也是紧紧搂着这个傻小子,第一次把自己依偎在男子的胸膛,她的芳心却是像找到了停留的港湾,温暖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想时间在那一刻停止,让他俩拥抱到老! 此刻阳冰倩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忍不住“咳咳”几声,孤燕鸿和凌卓锋才意识到还有阳冰倩在旁边,孤燕鸿也才从那一刻的幸福的陶醉中清醒过来,脸红至耳根,低下头,“卓锋,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凌卓锋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着,阳冰倩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三人陷入一阵沉默,不过还是阳冰倩首先打破沉默,她格格一笑,“卓锋哥哥,你还没给我们介绍呢!” 孤燕鸿见阳冰倩那么娇滴滴的称呼凌卓锋为“卓锋哥哥”,心里却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傻小子?还是这小子生性风流,竟然在这短短几日就和阳冰倩已经…… 此时阳冰倩正好抓着凌卓锋的手臂撒着娇,凌卓锋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无奈样子,让孤燕鸿心里更是难受。(..tw) 正当孤燕鸿在胡思乱想之际,凌卓锋傻傻笑着说:“对呀,鸿姐姐,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烈焰门的阳冰倩,这次真是多亏她帮忙!”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到阳冰倩的功劳,之前正是阳冰倩给凌卓锋计策,因为她知道凭凌卓锋出面去救孤燕鸿,必然是一场恶斗,但是她的门主秦烈在江湖的地位,再怎么江湖上的同道都得给他几分情面,所以,她就让凌卓锋乔装成秦烈前去救孤燕鸿,本来也没想过用万墓冢书和唐游龙交换,以为唐游龙可以给秦烈这样的面子,但凭凌卓锋对唐游龙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所以他又准备了万墓冢书,最后终于成功把孤燕鸿和靳骁飞救出,本来他想好好感谢靳骁飞,但是他很了解靳骁飞的个性,所以在刚才靳骁飞的离去他也未加阻拦,因为他深知假如放了靳骁飞,要再想把他抓住绝非易事。 孤燕鸿笑笑,抱拳道:“多谢阳姑娘相救!” 阳冰倩亦是盈盈笑着说:“卓锋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完,看了一眼凌卓锋,凌卓锋却是低下头来,看着地面。 一阵尴尬之后,凌卓锋接着说:“冰倩妹妹,这位就是燕孤门掌门孤燕鸿。” 阳冰倩一扭头,“我知道,她就是你在昏迷状态下都喊着的鸿姐姐,只是我才知道她还是邪教掌门!” 孤燕鸿的心一阵难过一阵欣喜,难过的是听见凌卓锋竟然称呼阳冰倩为“冰倩妹妹”,欣喜的是他昏迷都还叫着自己,一阵深深的感动,但是这些心事凌卓锋是根本无法洞悉的,而对于阳冰倩却是和她同样的心情,她明知道凌卓锋心里只有孤燕鸿,但是她仍是那么义无反顾的陷入他的情网。 三位年轻的男女又是一阵沉默,眼见天色越来越暗,阳冰倩说:“卓锋哥哥,我们得赶紧赶回沧幽谷才行,否则待会那些人追来就麻烦了。” 凌卓锋点点头,孤燕鸿疑惑的问:“沧幽谷?” 凌卓锋接着和她说了他和阳冰倩的事,孤燕鸿听后,这才使她心里一丝平静,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她已经知道这个阳冰倩明白告诉了凌卓锋,她爱他,可她自己,却是难以启齿。 忽而孤燕鸿回过神,问:“卓锋,万墓冢书……? 还没待他说完,凌卓锋傻傻的从怀中取出一本和之前给唐游龙一模一样的书,扉页上赫然写着“万墓冢书”,他笑着说:“那群王八这次亏大咯!我既不是秦烈,那本书也不是万墓冢书!” 孤燕鸿接过那本书,笑着说:“卓锋,你果然没让姐姐失望,那唐游龙那本是……” 凌卓锋哈哈笑着说:“一本叫做王八秘笈的无字天书,让他们琢磨去吧!” 孤燕鸿心里一阵欣慰,没想到这傻小子竟有如此计谋,但她哪知这计谋是受阳冰倩的启发,让他加以利用的。 阳冰倩一路上都言语较少,只是不是打破三人的沉默,此刻她的心情更是复杂,自己背叛烈焰门,而凌卓锋却又是心里只有孤燕鸿,自己将来该怎么办,可能很快烈焰门就知道了,之后秦烈必定派人来执行清理叛徒,这些对于孤燕鸿和凌卓锋和孤燕鸿又怎可知道呢!他俩只是谋划着怎么把万墓冢书安全交到塞外奇侠手中,三人可以说各怀心思向沧幽谷走去。 孤月柳梢高挂,蟾宫玉兔塞外寒,江湖几纷争,竟是屠戮血腥雨,一代英雄奇士,旷旷漠飞鹰枭雄路,浊酒红颜美,换得今生梦一回! 晨曦中古刹镇,阳光依然挣破云层的束缚,旭日从云端探出头来,日光是那么柔和,这个坐落在中原与塞外的古镇,砖红色的墙瓦,加上这柔和的阳光,更让这座古镇一片古香古色。 古刹迎客楼的店小二依旧像往常一样早起推开门开始又一天的生意,可今早,当店小二推开门,早被店内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店内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血淋淋的尸体,店小二大喊:“救命呀,杀人了!”可是古刹镇的早晨是那么的安静,纵使他的喊声很大,但是根本没人听见,但就是在他喊声刚停止,不知从何处一把飞刀射出,正中他的心脏,他应声倒下,一命呜呼。 唐游龙、郭百通等人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唐游龙一脸残酷,对此表示漠视,与郭百通相视露出得意的笑,唐游龙慢慢从怀中取出那本包裹得有些严实的万墓冢书,冷笑着说:“都怪你们不自量力,竟和我抢夺,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原来昨夜唐游龙和郭百通合计后,决定把这里的其他门派全部解决,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万墓冢书据为己有,同时既然秦烈出现,且其属下与邪教妖女是朋友,那就把这次杀人灭口归为烈焰门勾结邪教的证据,这一石二鸟之计让唐游龙在昨天夜里召集川蜀唐门所有弟子对其他门派的武林人士赶尽杀绝,而今早店小二来开门,也惨遭毒手,此刻古刹迎客楼全是血腥。 第140章 痴醉假疯狂 凤歌逐江湖(上) 【明天上架了,望朋友们多多支持!】 言至此,百通先生略微沉吟,悲叹一声:“若是,我们能够早些将这《万墓冢书》打开,兴许,古刹镇屠杀惨案,便可避免。如今想来,那场屠杀,我们是犯下了滔天罪行。” 龙啸奉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冷笑道:“那些人,本就该杀,追名逐利,太可恶了。他们凭什么和我川蜀唐门争夺《万墓冢书》,他们都不配。哼,倒是先生,这些年的隐居,变得妇人之仁了。” “呵呵,龙盟主,此言差矣,小可这些年放下屠刀,心境却是异常宁静,抛却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做一个普通人。这样的日子,却是别有一番情趣呐!”百通先生摇了摇头,随即继续说道,“塞外奇侠凌卓锋不愧是才智过人,当今武林,有一个人让我想起了凌卓锋。” 倾城夫人眨巴这双眼,略微低吟,笑着说:“先生所说之人,可是那楚皓天?” 百通先生点点头,“这位江湖浪子,仗剑天涯,杀人无数,却是颇有几分侠义。凌卓锋当时,亦正亦邪,甚难琢磨,与今日这楚皓天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呀!” 龙啸奉头脑里浮现楚皓天,这个手持嵩阳沉铁剑的年青人,功力浑厚,剑法精纯,自己竟然败于他剑下,真是人生奇耻大辱。 ***************分割线******************* 且说,楚皓天在江南客栈,与沈婉月、柳茹艳、潇湘以及古剑魂辞别之后,一路探查冷羽下落,一连几日,四下打探,却是杳无音讯。 不消几日,楚皓天便来到杭州西湖,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便是对西湖湖光水色最好诠释。 尽管这湖光山色,波光粼粼,风光旖旎。但是,楚皓天根本无心留恋这水色山清,眼见又是夕阳西下,晚霞映衬,倒映在粼粼波光中,更是浮现“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景观。 楚皓天望着那远处归家的渔船,慨然长叹,“冷羽,你究竟去了何处?” “哟,这位大爷,怎生一个人站在此处伤感呢,何不到楼上,让姑娘们陪陪大爷喝喝酒,唱唱小曲,解解愁?”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一栋笑声喧哗的富丽堂皇的楼下,一位老鸨摇曳着腰肢,便招呼上来了。 楚皓天仰头瞧了一眼招牌,赫然镌刻着“醉梦楼”,他苦笑一下,“醉生梦死,何惧哀愁?”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老鸨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环肥燕瘦,身子发福的肥胖,见楚皓天进得门来,便对屋内的姑娘们招手道:“姑娘们,接客了!” 这时,几位妖娆生媚的姑娘迎上前来,勾搭着楚皓天的手,“大爷,您是要选一位姑娘过夜呢,还是我们一起陪您喝几杯?” 楚皓天扫了一眼,这几位姑娘,虽然各个浓妆艳抹,打扮得分外妖艳,但的确是掩饰不了江南水乡,少女的柔情,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楚楚动人。 确实,这江南水乡的姑娘,恰似那西湖之水,柔美,清纯,风华灼灼,煞是好看。 楚皓天没有说要姑娘,而是喝一声:“给我来十斤上好女儿红和两斤牛肉。” “哟,这位大爷可真是好酒量,好叻,大爷你稍等。”老鸨略微迟疑,扭摆着粗肥的腰肢,便去张罗去了。 楚皓天瞧了一眼,这屋内,到处都是春色无限,他看了角落一处空位置,便走了过去,那几位姑娘不知如何招呼,只好跟随过去。 楚皓天毕竟是这烟花之地的老手,料想今晚若是不选一个姑娘,自己想是要安静,却是不得了。 于是,他又瞅了一眼这几位姑娘,眼前却是被端坐在角落位置一位安静的姑娘吸引了,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对那位安静的姑娘道一声:“姑娘,可否与在下共饮一杯?” 那位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圆圆的脸蛋,宛若天边的玉盘,嘴唇水嫩,曼妙的身段,略微沉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站起身,躬身道:“非常抱歉,小女子能得到大爷青睐,倍感荣幸,只是小女子已经答应陪靳大爷了,所以,不能陪大爷您了。” “靳大爷?这是什么规矩,你不必理会什么靳大爷不靳大爷,今晚,你是我的!”楚皓天伸手便去拉那位姑娘的纤手。 “这……大爷,小女子除了靳大爷,是不能陪其他人喝酒的。”那位姑娘吞吐着说道,眼神凝重地望了一眼楚皓天。 楚皓天疑惑地说:“这是何道理?哪有这般贪心的客人。” 这时,老鸨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大爷,您是有所不知,这位翠珠姑娘,被靳大爷包下来了,只准陪靳大爷喝酒抚琴。您还是另外挑选一位姑娘吧。” 楚皓天在这烟花之地,不计其数,哪听过这般道理的,当下不依地说:“我不管那姓靳的是何方神圣,今晚,我是非要这位姑娘不可了。” 老鸨一脸尴尬,但随之笑着说:“大爷,您这不是为难老身么?” “为难?你倒说说看,这位靳大爷一次给你多少银两?有这么多吗?”楚皓天从怀中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子,在老鸨面前晃了晃,老鸨两眼冒光,吞咽了一下口水。 “怎么样?若是今晚这位翠珠姑娘陪了我,这锭金子就是你的,如何?”楚皓天将金子递到老鸨面前,笑着说道。 “这个……大爷,这不是老身不想赚这钱,说起这件事,老身也是身不由己。本来这位靳大爷给的钱也不多,但是,若是不答应,他的武功太高强,我们都奈何不了,所以只好依他便是。”老鸨道出了心中的苦水。 楚皓天听后,笑着道:“若是这位姓靳的,来找麻烦,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汉子闯将进来,手中一把长剑搭在肩上,手臂上还缠着一串铁链,两鬓略微斑白,下颚一把胡须,模样有几分浪荡。 他迈着大步子走进来,便高声喊道:“翠珠,靳爷我来了。”其声音如洪钟,太阳穴隆隆鼓起,一看便知这人内力较为浑厚,手臂更是粗壮,魁梧伟岸,倒也一点不显得中年衰败之色。 老鸨略微低下头,翠珠姑娘更是垂首,不敢正眼望楚皓天。 楚皓天打量着来者,从其眉宇间,倒也见其颇有几分霸气,姓靳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瞟了一眼楚皓天,却是自顾着上前拉起翠珠的手,笑着道:“翠珠,小美人,可想煞我也。”便欲揽着翠珠走上楼去。 楚皓天低沉地说了一句:“稍等!” 姓靳的中年汉子不屑地回了一句:“小伙子,你是叫老夫吗?” “今晚,翠珠姑娘,是我的!”楚皓天冷峻的脸上,除了冰冷,还是冰冷,话语更是冰冷。 “哈哈……小伙子,老夫上了年纪,耳朵有点背,你该不会傻了吧?”姓靳的中年汉子朗声笑着说道。 楚皓天一字一顿地说:“你的确是有点老糊涂了,翠珠如此如花的姑娘,怎么可能愿意跟着你这糟老头子呢!翠珠,今晚是我的。” 姓靳的中年汉子一抖手臂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动,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小子,难不成你活腻了吗?竟敢触犯你靳爷?” “哼,花花世界,傻瓜才活腻了呢,你这不分青红皂白,仗着自己一身武艺,强占这姑娘,作何道理?”楚皓天冷声说道。 老鸨见这架势,慌忙陪笑着说:“两位大爷,消消气,别伤了和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小子,我告诉,我靳骁飞纵横江湖二十余年,还没见过你这么不知死活的。”姓靳的中年男子不知为何自报家门,兴许是想借助自己的名声吓唬住楚皓天。 靳骁飞,这个名字想必江湖上的人都不陌生,但是,楚皓天从来不吃这一套,况且,这靳骁飞在二十年前,便在江湖上没了风声,楚皓天根本也是未曾听闻。 “哈哈……管你飞不飞,今晚,翠珠姑娘我是要定了。”楚皓天毫无惧色,笑着喝道。 靳骁飞手臂上的铁链又是一阵抖动,怒喝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不知天高地厚。”说话见,手臂一挥,一招“白虹贯日”只取楚皓天的胸口。 楚皓天脚下挪动,身子一侧,探出右手,一招“黑虎掏心”却是迎着靳骁飞的手臂,抓向靳骁飞的咽喉。 两人手臂一震,“呼哧……”一声,皆是被对方的内力震开,靳骁飞不曾料到楚皓天内力如此雄厚,当下跳将一步,退出身去,手中长剑一甩,剑鞘“呛啷”一声飞出,击向楚皓天。 楚皓天略微偏过身子,那柄剑鞘直勾勾射向醉梦楼中一根柱子,“嘎吱”,剑鞘没入柱子中,摇晃几下,稳稳扎在柱子里。 楚皓天倒吸一口气,看来这靳骁飞武功绝非泛泛之辈,不敢小觑,“呛啷”嵩阳沉铁剑出鞘,手腕一转,挥了出去,但见其剑芒四射,墨黑的剑身,甚是骇人。 靳骁飞不由得赞叹道:“好剑,好犀利的一把绝世好剑。” 楚皓天冷哼一声,“剑好与不好,全看使用的人,待会你会更觉得这把剑的精妙。”说完,剑锋一挑,刺向了靳骁飞。 第141章 痴醉假疯狂 凤歌逐江湖(下) 靳骁飞柳眉倒竖,手中的铁链如同灵蛇般,哗啦哗啦卷向楚皓天,灵动耀眼,这幅铁链绝对称得上是靳骁飞的一样称心如意的兵器,他手中永远是两样兵器:剑和铁链。 一软一刚,刚柔相济,这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纵横江湖二十载,打遍天下众多高手,他岂会把这乳臭未干的楚皓天放在眼里。 “啪啦”楚皓天的剑,靳骁飞的铁链,相撞在一起,火花四射,这靳骁飞的铁链全是精钢练就,虽然嵩阳沉铁剑削铁如泥,却是奈何不得这精钢所造的铁链。但是楚皓天雄厚的功力将铁链反弹回去。 靳骁飞已收铁链,手中长剑一招“灵猿展臂”欺身直进,刺向楚皓天的涌泉穴,其剑光闪烁,凌厉异常,剑花点点,劲道刚猛。 楚皓天不以为意,手腕一转,长剑施展出清风十三剑第八式——追风逐日,移形换位,其矫健身影矫若游龙,踏出一步,一招“流星赶月”,长剑贯穿靳骁飞的剑气,趁其不备,百步穿杨,一剑刺向靳骁飞的心脏。 靳骁飞大惊,慌忙之下,一招“长河落日”,身影旋转,手中哗啦哗啦铁链如同一条巨蟒,星星点点,吞噬向楚皓天,随即跃身而起,大喝一声:“小子,此处空间狭窄,打得不够痛快,何不出去找个空旷之地,你我决一死战。” 说话间,随着铁链哗啦哗啦之声,靳骁飞早已从门口飞掠而出。 楚皓天岂会甘拜下风,足尖点地,燕子斜飞之势,尾随而去,刚飞掠出醉梦楼,靳骁飞的铁链又是凌空卷来,狂澜般只见影子,不见链条。 楚皓天握紧嵩阳沉铁剑,横剑格挡。清风十三剑第四式——风卷残云。运劲于手,真气灌入剑中,幻化成风,席卷而去。剑气荡开铁链,他怒吼一声,足尖踏在醉梦楼门口的石狮子头上,飘然而跃。与靳骁飞对峙而站在屋檐之上。 这时,本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醉梦楼的客人或是姑娘,见楚皓天与靳骁飞出门打去,这才蹑手蹑脚地探出个脑袋,向外望去。 夜幕渐渐降临,可是。渐近正月十五,冷月悬空,星斗璀璨,蔚蓝天幕,却是照耀得这大地明亮如白昼,所以,一袭灰白衣衫的楚皓天和一袭蓝色衣衫的靳骁飞,在这月影之下。清晰明朗。 徐徐凉风吹拂。卷起了靳骁飞的披风,他的手缓缓扯下系在脖子上的披风。随手一扔,披风便飞散在空中,朗声笑了笑,“小子,功夫不错,敢问师承何门何派?” 楚皓天冷峻的脸庞,漆黑的双眼,漆黑的剑锋,阴冷地话语:“无门无派,自成一派,索命派!” “喔?哈哈……有趣,有趣,老夫好多年未曾遇到这样的好手了。也罢,只要打得痛快,就是好事,小子,出招吧!”靳骁飞虽叫楚皓天出招,但是他手中的长铁链如同蛟龙出海,早哗啦哗啦卷向楚皓天。 楚皓天微蹙眉宇,手中嵩阳沉铁剑一封,纵身而起,避开铁链,铁链“扑哧”扎进瓦砾,靳骁飞一抖,瓦片便稀里哗啦地跌落地面,惊吓得那群伸长脖子围观的醉梦楼客人与姑娘们,慌忙缩回脖子。 但是兴许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太过于精彩,所以,过了一会,他们又缓缓探出脑袋,望着夜幕之下的两位高手。 楚皓天不想多耗时打斗,施展出清风十三剑第九式——八方风雨,顿时之间东南西北,皆是楚皓天的身影剑影,他亦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长剑虎虎生风,剑化八方,虚实相生,相辅相成,分别从不同方位刺向靳骁飞。 靳骁飞大喝一声:“好,这剑法够精妙!”虽然说话,手中铁链夹着长剑,剑影链声,却是让楚皓天近身不得,感觉他周围笼罩着一层强劲的气息,根本让楚皓天无法攻破。 楚皓天毕竟是血气方刚,加上武功修为不弱,求胜心切,对靳骁飞的话根本不理不睬,手一转,清风十三剑第十三式——极目藏风,风花雪月,无尽长空,万法归一,森罗万象,佛法无极。长剑夹着浑厚的真气,荡开靳骁飞的铁链、长剑,一剑凌空劈向靳骁飞。 靳骁飞大惊,慌忙之下,铁链一抖,身影一跃,一招“绝处逢生”,身子几乎贴着屋檐横飞出数丈开外,方才躲开楚皓天这一招,他见楚皓天长剑狂澜四射,又是卷噬,急忙抬手喝道:“且慢!”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撤回长剑,冷声道:“老匹夫,你还有什么话说?翠珠今晚必定是我的。” 靳骁飞哈哈朗声大笑,纵身飘然跃下地面,对楚皓天招手道:“小子,已经打完了,不用打了,下来吧!” 楚皓天不明就里,轻身跃下,落在靳骁飞的对面,“为何不打?你不是说一决死战吗?” “哈哈……年青人,言重了。老夫靳骁飞,不知这位少侠高姓大名?”靳骁飞抱拳笑着说道。 楚皓天想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疑惑问道:“前辈可就是二十年前江湖中盛名的武痴靳骁飞?” 靳骁飞捋了捋下颚的胡须,“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早已不是那个激情豪迈的青年靳骁飞了,已经是大半截进棺材了,适才,刚才与少侠交手,早已是输得颜面无存了。” 楚皓天笑了,慌忙抱拳道:“晚辈楚皓天,多有冒犯前辈,还望前辈见谅。” “噢?莫不是那位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靳骁飞不由得又认真打量着楚皓天,问道 “正是晚辈!”楚皓天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来来……今晚咱们可得好好痛饮几杯,不醉不归!”靳骁飞上前一步,拉起楚皓天便往醉梦楼里走。 老鸨赶忙迎出来,笑着说道:“两位大爷,打完了?老身便说,和气生财嘛!姑娘们,快来接待两位大爷了。” 靳骁飞推开老鸨,不耐烦地说:“去去……今晚靳爷我不需要姑娘,给我弄几坛好酒好肉,靳爷要和这位兄弟一醉方休。” 楚皓天笑了笑,“靳前辈,难道不要翠珠了么?” “哈哈……小子,你还真是小心眼,你是不懂老夫的心思呀,走走……喝酒去!”靳骁飞笑着,拽着楚皓天便去到一间雅间,随之转过头对老鸨喊道,“老鸨母,叫翠珠到雅间弹几首曲子。” 老鸨尴尬地笑了笑,“好叻,翠珠呀,给靳爷弹几首曲子去!” “嗳!”翠珠便应声去到雅间。 老鸨“呸”了一声,撅起嘴骂了一句,“去你老母的,老娘叫如花,如花似玉的如花!”说着,轻轻摸了摸涂满脂粉的脸蛋,又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去招待客人去了。 “哈哈……来,小兄弟,喝酒、喝酒!”雅间之内,幽兰芳香,翠珠端坐在一方古筝前,玉指轻轻波动着琴弦,一曲悠扬地乐声响起,靳骁飞早已在桌子上斟满两碗酒,端起酒碗便与楚皓天痛饮起来。 楚皓天将酒碗缓缓放在桌子上,却是疑惑地问道:“前辈不是向来浪迹江湖,遍访武林高手,一较高下么,怎是这般流连于烟花之地?” 靳骁飞略微沉吟,“不瞒楚少侠,今日之战,让老夫想起二十年前的一个人。” “谁?”楚皓天漆黑的眼珠子,望向靳骁飞。 “塞外奇侠凌卓锋。”靳骁飞端起酒碗,又喝了一碗酒,“二十年前,自从凌卓锋从江湖上销声匿迹,我也就心灰意冷,再也不曾找过什么人挑战,今日却是让我重温二十年前的豪气。” “于是,在这二十年多年里,前辈就过着醉酒疯狂的日子,流连于这烟花之地?”楚皓天不假思索地说道。 靳骁飞哈哈一笑,“知己,楚少侠真不愧是老夫知己,来,喝酒!”又是两酒碗相碰,他便仰头一饮而尽。 *****************分割线*************************** 百通先生、龙啸奉以及倾城夫人沉默许久,百通先生继续说道:“却是奇怪的是,自从塞外奇侠凌卓锋从江湖上消失之后,另一个人也随之消失了。” 龙啸奉、倾城夫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道:“谁?” “武痴靳骁飞,在我多年的查探下,这位靳骁飞本来就是一江湖浪子,醉心武学,立志遍访武林高手,挑战武林高手,他也是销声匿迹,实在是出乎我预料。”百通先生脸上有几分疑惑。 倾城夫人想了一下,说:“莫不成是靳骁飞与凌卓锋有什么牵连?” “绝对不是,据我推测,靳骁飞或许是因为天下武林除了塞外奇侠凌卓锋之外,便没有了对手,于是,他也不想继续在江湖中挑战了。”百通先生分析得是头头是道。 龙啸奉不以为然,冷笑道:“那个武痴,自诩甚高,依本盟主看来,不堪一击。” 百通先生哈哈笑着,随着笑声戛然而止,“龙盟主自是武艺超群,今日,却是找到小可,打探那塞外奇侠凌卓锋以及那《万墓冢书》的下落,岂不是笑话?” 龙啸奉嗤之以鼻,却是道:“少废话,你倒是啰嗦,尽快把那凌卓锋的事给我详细地说完,本盟主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在这里耗!” 百通先生笑着说:“也好,龙盟主还记得当时拆开那本王八秘笈吧……” 此话一出,龙啸奉白了一眼百通先生,但是思绪却又是回到了当时古刹镇屠杀之后的一幕。(未完待续。) 第142章 群雄讨公道 道理在人心 【求订阅,求支持!】 唐游龙冷酷的表情急速的拆着包裹着的万墓冢书,他急躁的拆了一层又一层,心里一阵疑惑不解,为什么这万墓冢书要包裹着么多层,但转念想,既然是天下奇书,可能是为了保护书,特意包裹了那么多层,直到他拆了十层,才看见那本书上面写着“王八秘笈”,唐游龙气急败坏,拿起书翻看,全是白纸,方知中计,郭百通上前一步,说:“掌门,这……” 唐游龙气得脸铁青,说:“秦烈,这笔账,你给我记着,我若不讨回,誓不为人!” 郭百通却很镇定的说:“掌门,依属下之见,借此机会正是灭掉烈焰门的大好时机,我们只要向江湖传言,烈焰门既勾结邪教残害武林同道,又把万墓冢书据为己有,那么,我想天下武林都会把矛头指向烈焰门,到那时,烈焰门就不攻自破,我们再坐收渔利。[..tw超多好看小说]” 唐游龙虽气愤之极,但不愧为一派掌门,他深知郭百通这连环计定能破击烈焰门,但他却有另一番看法,他说:“先生所言极是,就按先生的意思向武林发出信息,但我有另一件事需要去办。” 郭百通似乎看出唐游龙那深邃的眼睛里另有打算,他说:“掌门的意思是……” 唐游龙顿了顿,“先生不妨想想,既然秦烈可以不顾正派江湖道义来救走孤燕鸿,那意味着他并没有拿到万墓冢书,以秦烈的性格不可能只为一个属下而冒这样的险,所以,那傻小子一定是把书带到了塞外。眼下,我们既要向江湖扬言烈焰门的罪名,把这里的事归为烈焰门所为,并说他们已经把万墓冢书抢走,而我们得马上到塞外,找到那傻小子。拿到万墓冢书。” 以郭百通的智谋都不得不称赞唐游龙这计谋的绝妙。他连连称赞:“掌门高明,掌门高明!”他知道唐游龙这招声东击西,表面上说万墓冢书已经在烈焰门,那么其他武林人士就不会到塞外去寻找万墓冢书,那样他川蜀唐门就势在必得了,而且烈焰门又背负勾结邪教残害武林正道。(..tw) 这样,烈焰门一个足可以与川蜀唐门抗衡的大帮派就受到牵制。更有可能借此机会除去这个强大的对手,这不得不让郭百通由衷佩服唐游龙的智谋,尽管在当时秦烈救孤燕鸿之时,他甚是怀疑秦烈那本万墓冢书的真假,本想上前阻止唐游龙,但被唐游龙阻止。现在看来,当时那一错倒成了今日的计谋,他竟自得意于胸。 唐游龙接着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动身到塞外。” 所以,川蜀唐门在唐游龙带领下,一路浩浩荡荡向塞外赶去。 三日之后,整个中原武林几乎传遍,烈焰门勾结邪教燕孤门屠杀武林正道。把万墓冢书据为己有。街头巷尾都在谣传着着以骇人听闻的消息。 这日,身在烈焰门的门主秦烈收到消息。甚是大怒,本来派阳冰倩去夺取万墓冢书,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此时江湖却到处传闻烈焰门的罪行,面对这接踵而至的坏消息,秦烈正郁闷之极,一名弟子匆忙走进来,弓腰禀报道:“启禀门主,外面来了一大批武林同道,吵闹着要我烈焰门还武林正道一个公道。” 秦烈一看,是烈焰门的第一大弟子――洪如虎,这洪如虎在烈焰门武功智谋在众弟子中是最好的,他和阳冰倩从小就在烈焰门,两人青梅竹马,洪如虎心中一直爱着阳冰倩,但一直忙于帮中事务,未能向阳冰倩表达自己的感情,而阳冰倩对洪如虎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兄长,洪如虎和阳冰倩在烈焰门都很得秦烈的器重。 不然,这次秦烈也不会派阳冰倩一个人去夺取万墓冢书,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以阳冰倩的能力竟然到至今没有消息,阳冰倩的武功医学都甚是精湛,按她办事能力应该没太大问题,他安排阳冰倩在沧幽谷伺机动手夺取。(..tw无弹窗广告) 秦烈虽然心里极其烦恼,但对于自己重视的弟子,还是很温和的说:“我知道了,如虎,现在我交给你另一项任务,你马上前去查探一下,冰倩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一直没有消息,此时却是一连串的坏消息。” 洪如虎领命:“是,弟子马上去办!”说完转身欲走。 秦烈又说:“如虎,等下,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你多带几个弟子一同前往,要是没猜错,冰倩应该出事了。” 洪如虎回道:“弟子明白!” 秦烈一挥手,“去吧,早去早回!”洪如虎便离开,率领数名弟子一同前去查探。 洪如虎等人离去后,秦烈便来到外面会见个武林人士,秦烈看着人头簇动的场面,不禁心中一凉,但毕竟他是一派掌门,上前对那些嘈杂的武林人士拱手道:“不知众位武林同道大驾光临,秦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众人看见秦烈一脸沉重的走出来,又见他发话,都停止了讲话,但听了他的话后,人群中有人问道:“秦门主,不知前几日在古刹镇残杀我们武林正派,你做何解释?” 秦烈早料到这些人正是冲着这些江湖谣言而来,“秦某近日并未出烈焰门,一直在帮中处理帮内事务,未曾离开过烈焰门,至于那些江湖谣言,秦某已经派弟子前去查探,相信不日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我看秦门主是想把万墓冢书据为己有,而勾结邪教残杀武林同道吧!” “你把我秦某人看成什么了,我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设计让我们自相残杀,大家不要轻信谣言。” “你说是谣言就是谣言吗?证据呢?秦门主还是把万墓冢书交出来,还大家一个公道。” 秦烈已经没有可以解释的了,因为他实在不知这件事,他一时不知作何解释,“万墓冢书确实不在秦某身上!” 其中有人起哄说:“要是秦门主不交出来,那就别怪我等杀进烈焰门了。”其他人一起附和着呐喊说:“对,血洗烈焰门!” 秦烈看着这些武林正道,不禁心里一阵难受,表面上这些人是来讨回公道,实则是冲着万墓冢书,他不禁一阵心寒,他正欲再做解释,忽而一阵人影掠过人群,一年轻的少年缓缓落在秦烈和众武林人士之间,来者手上缠着铁链,一脸的冷峻。 他抱拳对秦烈说:“在下靳骁飞,前些日多得秦门主相救,今日,我定帮你还你一个清白。”转而靳骁飞对众武林人士,“诸位,在下靳骁飞,前些天正巧在古刹镇,目睹了那里的一切,我敢以人格保证,秦门主绝不是屠杀武林同道的人!” 众武林人士多少听说过靳骁飞,一个亦正亦邪的武痴,但他的武功造诣却是名震江湖的,至少都对他有几丝畏惧。 “那你说,杀害武林同道的人是谁?” 靳骁飞却反过来问:“诸位试想一下,当今武林最大的帮派当属那些门派?” “那还用说,中原武林,除了烈焰门,就是川蜀唐门……”可却没往下说,似乎明白了什么。 靳骁飞接过来说:“既然大家都知道还有川蜀唐门,那为什么不怀疑川蜀唐门呢?而且,诸位是否知道,川蜀唐门一直追杀燕孤门到古刹镇,那怎么没有川蜀唐门被残杀的消息呢?” 秦烈忽而明白过来,他上前一步,“这位兄弟,多谢提醒,今日多谢帮忙,他日秦某定当偿还你的大恩大德。” 靳骁飞看着那些武林人士频频点头议论纷纷的样子,又听见秦烈这样说,转身对秦烈说:“秦门主言重了,您的救命之恩我尚未报还呢!” 秦烈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少侠,这是怎么回事,我并未救过你呀!” 靳骁飞也被他这一回答弄得疑惑不解,便问:“那前几日你和阳冰倩去救我和孤燕鸿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人不是你?” 秦烈此时听见靳骁飞提及阳冰倩,摇摇头,说:“少侠意思是……?” 靳骁飞从秦烈的眼神里看出这绝不是秦烈装作不知,他原以为只是秦烈为了避免与武林人士的冲突,故意说自己并未出现在古刹镇,但从他的眼神,靳骁飞想当日救他和孤燕鸿的必另有其人。于是就把当日情况和秦烈说了。 秦烈终于明白事情原由,原来所谓勾结邪教妖女就是当日救孤燕鸿之事,但从靳骁飞的叙述中,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想一定是阳冰倩背叛了烈焰门,既然她拿到万墓冢书就应该赶紧回烈焰门交差,不至于把万墓冢书拿去救人,竟然还把那个人易容成自己。 那可想而知,她与那个人关系绝非一般,不禁在心里感叹:女大不中留!不由得心里又燃起一丝杀气,但是在靳骁飞和众武林人士面前又不便发作。 所以,他转而向众武林人士说:“诸位,刚才这位少侠已经告知鄙人真相,我想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烈焰门,的确,我近日并未离开过烈焰门半步,既然此事牵连到烈焰门声誉,我也就不能置身事外,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武林人士刚才在靳骁飞的一番话语下,的确都已经对此事产生怀疑,此事关系重大,而且疑点重重,尤其是既然川蜀唐门身在其中,却并未闻川蜀唐门有任何损失,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川蜀唐门,况且他们都只是打着讨回公道的旗号。(未完待续。) 第143章 塞外风云起 血染白雁塘 【求订阅】 其实都是冲着万墓冢书而来,根本也没必要与烈焰门惹上仇恨,而且凭秦烈的武功造诣,即使全部一起血洗烈焰门,也不一定捡到多大便宜,江湖人最讲究利益,没有利益的事,权衡之下就不会去做。 于是有人回应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等秦门主的消息,希望秦门主尽快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走!” 秦烈看着这群人浩浩荡荡的退出烈焰门的大门,感叹道:“这个江湖,何时才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时候呀!” 这个秦烈相比于唐游龙,他的太多用意全是隐藏在内心,他不像唐游龙那样以君子自称,他总是隐山露水的,没有人琢磨出他内心在想什么,也许他此刻眼下感叹的是他何时才能把这群武林人士归于自己的统领之下。他的城府之深,可以称之为高深莫测,又很少在江湖露面,但其弟子都是做事能力惊人的,所以,他也才跻身为中原两大门派,成为南方武林的一大霸主。 靳骁飞没有回答,他已经知道面前这秦烈绝非当日救命之人,他本来在从古刹镇出来后,就一路赶来烈焰门,他想既然秦烈救了自己,那他就应该当面感谢他,而且来到中原一带,到处听闻谣传着烈焰门的不好消息。 所以,他便赶往烈焰门,一来可以帮烈焰门澄清当日之事以报答当日搭救之恩,二来他想向秦烈讨教武功,但此时情况他想秦烈一定不会和自己比试,所以他转身正欲离去。 秦烈忙道:“少侠,请留步,今日多谢少侠解围,想请少侠在敝门用餐再离去,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靳骁飞“哈哈”笑着说:“秦门主美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向来独来独往惯了,餐就免了。不过听说秦门主武功深不可测。他日定登门讨教几招,告辞!”靳骁飞毕竟是一个江湖浪子,习惯自由,所以他一阵风一样离开了烈焰门。 秦烈只好转身回房,他之所以邀请靳骁飞是有他的打算,他早听说靳骁飞的武功高强,但行为怪癖。只是一个武痴,他本想借此次机会结识下他,如果将来能为己用,那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但是靳骁飞江湖日子惯了,他又怎么可能和这些所谓正道人士一道呢。 洪如虎一行人一路打探消息查探至古刹镇。依旧没有阳冰倩的消息,而古刹镇却又是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古刹镇毕竟是从古至今,一直是一个历史沉淀的古镇,尽管前些日古刹迎客楼武林人士惨遭屠杀,但这个唯一的内外交通镇落,之所以有极强的生命力,是因为无论曾经发生什么事。一卷昨日风尘。今朝又是一个焕发生命的镇落,古刹迎客楼如今已经更名为“古刹客栈”。依旧是过往人流歇脚的好地方,人潮人涌,谁又会记得昨日的杀戮呢。 洪如虎一行人进到古刹客栈,寻得一靠窗的位置便坐下,店小二上来招呼,洪如虎等人要了酒菜就吃饮起来,他们忙着赶路,这一路走疲惫不堪,也顾不上太多,就开怀吃喝。 吃得正酣,一只飞鸽飞落在洪如虎的手臂,洪如虎一看那正是烈焰门用来传信的飞鸽,他马上从鸽子腿上解下字条,打开字条一看,他惊讶得脸色都变了,只见字条赫然写着:“阳冰倩已经背叛本门,清理门户,杀无赦。秦烈!”洪如虎眉宇间燃起一丝愁绪,说什么他也不信阳冰倩背叛,但是以秦烈的性格,他没有十足的证据绝不会发命令,纵使现在还没找到阳冰倩,但他心里早已开始一阵矛盾,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人,一边是门主的命令。 这是旁边的弟子看见他脸色变得凝重,便问:“师兄,怎么了?” 洪如虎平时对各位师兄弟都是很友好,此事他也不想隐瞒,便把字条给师兄弟看了,那问的人说:“这……不可能吧,冰倩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洪如虎说:“是呀,可是门主不可能随便下达命令。” 那位弟子又问:“那师兄怎么办?” 洪如虎说:“我也不知道,门主命令是不能违背的,可是冰倩……先找到冰倩再说吧!” 塞外,有人诗赞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滚滚黄沙千万里,空旷的黄土沙丘,谁也不知道那片沙石之下埋藏了什么,或许是人类数千年的历史沉淀,但始终是一个未解之谜,人们可以遐想在那片风光旖旎的沙漠之下,可以徜徉在那片碧草翠绿的草原中,但始终没人能解读那片塞外的深邃。 唐游龙率领川蜀唐门到这塞外已经是半个月之久,但是,依然对万墓冢书杳无音讯,这日,他们一行人来到一个叫“白雁塘”的村落里,刚进村,他们见这里的人都是民风淳朴,并不见得有什么值得寻找的傻小子。 但是,正当他们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片人烟稀少的村落里时,一个小孩追着一只风筝,正一边高兴的奔跑着,恰好那个低飞着得风筝撞在唐游龙脸上。 唐游龙这些天正为万墓冢书而愁得吃睡不好,他伸手把风筝抓住,拿在手里,一看,惊呆了,上面竟然写着“万墓冢书秘诀”,“万墓冢书修行者谨记:万墓者,人也,智也,真也,假也……”,他正看得两眼发呆之时,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叔叔,请你把风筝还给我,好吗?” 唐游龙正为那万墓冢书的秘诀弄得迷糊,那幼稚的孩提声打断了他,他一看那小孩,问:“小朋友,这风筝是你的吗?” 那小孩眨着小眼睛,点点头,唐游龙摸着他那小脑袋,说:“那你告诉我,这个风筝你从那得到的呢?” “沐姐姐送给我的!” 唐游龙问:“她在哪?”那小孩正欲回答,一个衣着绿色衣服的少女走了过来,看那少女十**岁,一副水灵灵的眼睛点缀着润红的朱唇,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缓缓走过来,便说:“小皓,叫你别乱跑,赶紧向叔叔道歉!”说着,抬起那水灵灵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唐游龙,说:“这位大哥,都怪小孩顽皮,请你多多包涵!”说完又低下头,那样子恰似芙蓉出水般,在场所有的川蜀唐门都禁不住多看几眼。 唐游龙很礼貌的说:“不碍事,在下唐游龙,请问姑娘这风筝是你做的?” “是,小女子平日里懒散好玩,就做这些风筝让小孩子玩。” “那请问姑娘,做着风筝的纸是……? 没想到那少女抬起头,“你又是为了万墓冢书而来的?” 唐游龙被她这一问,觉得很尴尬,“这个……只是听闻该,所以想在有生之年你能够一饱眼福。” 那少女却说:“你随便到村落里,到处都是,你随便挑一本买了就是,这些天都是不同的人来这里,都不知道大家买一本看不懂的书干什么。” 唐游龙更是好奇,“姑娘的意思是……” 那少女说:“这本什么万墓冢书是来自于塞外奇侠的,他自己看不懂,就把它宣扬于整个塞外,有些人都快疯了,但还是破解不了其中的奥秘!” 唐游龙甚是惊讶,没想到这塞外奇侠竟然把万墓冢书公诸于众,简直太可恶了,他心里却是一丝杀气,他一定会会这塞外奇侠,但此时他只是笑笑说:“多谢姑娘指教,还未请教姑娘……” 那少女倒也爽快回答:“我是沐瑶,指教不敢当,只是告诫你们这些外来之人,别枉费心机了。” 唐游龙还想说什么,但是沐瑶拉着那小孩的小手,转身就走向了村落,唐游龙按沐瑶的说法,进到村落了一看,果然到处都是摆着万墓冢书的小贩,唐游龙在几家店看了,都是一样的版本,他找了家店歇息,心中越是气愤,甚为大怒,没想到这些天的辛劳付之东流。 他吩咐一声:“把这些小商贩的书都给我毁了,看他们还卖。” 郭百通正欲出言相劝,但是看着唐游龙一脸阴暗,所以只好和那些弟子一道出去,川蜀唐门弟子一阵拳打脚踢的把那些商贩的书弄得满地都是,上去理论的都被川蜀唐门弟子一阵痛打,不一会,整条小街道一片狼藉,被打受伤的商贩躺在地上,一阵呻吟,这也引来了不少围观之人。 此时,沐瑶气愤的走出人群,一边帮着那些受伤的商贩涂抹药,不一会那些受伤的商贩都停止了呻吟,沐瑶缓缓站起来,对着那些川蜀唐门弟子,娇声喝道:“你们这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一名川蜀唐门弟子边上去,举手便打向沐瑶,沐瑶本人是当地出名的神医,其医术高明,深得村民的爱戴,但是她不会武功,此时眼见她就要被那名川蜀唐门弟子毒打,那些村民甚是担心,而沐瑶却是很镇定的看着那名川蜀唐门弟子。 眼看沐瑶就要被那名川蜀唐门弟子打上,没想到那川蜀唐门弟子的手却像中了魔咒一样,搁在空中动弹不得,待众人看清,在沐瑶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看那少年二十上下,生得眉清目秀,眉宇间尽是一股绝有的气质。(未完待续。) 第144章 塞外奇侠客 机智计退敌 【求订阅!】 他的手用力的抓着那川蜀唐门弟子的手,嘴角一笑,抬起一脚,那名川蜀唐门弟子便飞了出去,沐瑶看着这从天而降的英俊少年,小嘴竟是怔得合不拢,一双眼盯着这英俊的少年,芳心却是扑扑跳个不停,不自然的脸红了。 那少年微微作揖,礼貌的说:“在下关少武,姑娘,你没事吧?”说话间,抬眼关切的看了一眼沐瑶,两目相视,两人不由得心中激起一阵暖流,沐瑶低下头,柔声道:“小女子沐瑶,多谢关公子相救!” 此时川蜀唐门弟子早围过来,关少武一手护着沐瑶,一手应对那些围攻上来的,奋力保护着沐瑶,但是毕竟川蜀唐门人多势众,而且个个武功都很好,关少武虽然武功较好,但仍是一手难敌众拳,渐渐就应付不上,而沐瑶甚为着急的躲在关少武身后,心里不禁为这少年担心,也感动不已。 “住手!”一声喝喊,随着喊声,一人影飞掠过人群,便上前去帮助关少武,众人看时,已经多一个少女在帮助关少武对付川蜀唐门弟子,接着,又从人群里走出一男一女,此时,川蜀唐门弟子已经被击退数名,郭百通看着这形势,正欲下令继续围攻,唐游龙走出来,喝道:“住手!”众川蜀唐门弟子退到一边,唐游龙看着那少女,说:“你这邪教妖女,真是阴魂不散。” 沐瑶在一边也叫了声:“卓锋哥哥,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凌卓锋、阳冰倩、孤燕鸿三人,原来当日他三人回到沧幽谷之后,合计之后,决定尽快把万墓冢书送到塞外交给塞外奇侠,当他们来到古刹镇时,闻知古刹镇的武林正道惨遭杀戮,便觉得情况不妙,所以,他们日夜兼程赶到塞外。 但来到塞外之后。也是一直在找塞外奇侠。亦是也没找到,而凌卓锋心里却是深知这些情况,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如果说万墓冢书,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得到所有的内容,而他自己也正是传闻江湖的塞外奇侠。 可是,他不能把自己身份给暴露。但是他已经把所有的万墓冢书发布在这白雁塘的村落里,他只是想让那些武林人士尽快断绝纷争。 三年前,他跟随师父虚崖子带着万墓冢书来到塞外,当时塞外的第一大帮飞羽帮闻知虚崖子身带万墓冢书来到塞外,便用计把虚崖子骗到飞羽帮,也是那时凌卓锋与沐瑶结识。成为知己。 那日,虚崖子被飞羽帮帮主飞羽生“请”到飞羽帮,便在酒里下毒,虚崖子身重剧毒被飞羽生困在飞羽帮,而凌卓锋恰好被沐瑶邀请去帮做一件事,当他得知师父被飞羽帮毒害,只身一人来到飞羽帮,飞羽生看他长得傻头傻脑的。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逼迫他交出万墓冢书。 凌卓锋忍无可忍,拔剑便和飞羽帮的人展开大战。他一把剑舞得风雨不透,飞羽帮帮众根本无法靠近他身体,不一会就被他斩杀数名弟子,飞羽生勃然大怒,挑起那柄丈二长矛便刺向凌卓锋。 这飞羽生长得虎背熊腰,而且练就一身好武功,尤其是那柄丈二矛更是他拿手的绝技,在塞外飞羽帮横行霸道,到处烧杀抢掠,多少村民家的姑娘都被这帮中弟子玷污,塞外的人听说飞羽帮都不由得产生畏惧。 此时凌卓锋一人对付着这众多的飞羽帮弟子,再加上飞羽生的长矛,但是凌卓锋跟随虚崖子学艺多年,一把剑化成一道道白色的剑气,所中飞羽帮弟子皆倒下,飞羽生更是愤怒,一杆长矛更是如灵蛇出洞般,紧逼着凌卓锋,凌卓锋一边闪躲,还得对付那些围攻上来的飞羽帮弟子。 大战了几百回合,飞羽帮弟子已经是死伤一片,凌卓锋在刚才躲闪飞羽生未躲闪及时,被他一下挑中左肋,已是鲜血一片染红了衣服,但他丝毫没有败下风的架势,更是愈战欲猛,宝剑更是风雨般射向飞羽帮弟子。 凌卓锋深知久战不宜,所以,他紧按剑柄,运气于剑,看着飞羽生一矛刺来,他侧身闪过,却同时像长了翅膀一样,剑紧随飞羽生的棒身,剑尖直抵向飞羽生,飞羽生惊愕之余,想撤一来不及,只觉得胸口一凉,喉咙一腥,鲜血从嘴里飞溅,已被凌卓锋一剑刺进心脏,凌卓锋拔出剑,低下头,弯着腰,一脸冷漠。 剩下的数名飞羽帮弟子见帮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一命呜呼,早吓得两腿发软,凌卓锋冷冷说:“滚!” 凌卓锋找到虚崖子,但此时虚崖子毒已攻心,凌卓锋悲愤不已,痛哭着守在师父身边。 虚崖子手微微抬起,抚摸着他的头,虚弱的断断续续说:“卓锋,你……把万墓冢书……公诸天下……以减少纷争……这本书……的奥秘……没几人……可以……破解,你……以后……别……轻易泄露自己……身份,谨记。”虚崖子说完,手从凌卓锋头上滑落下来,凌卓锋撕心裂肺的喊:“师父,师父……” 虚崖子逝去,凌卓锋把师父安葬好之后,便消失在了塞外,但在塞外却开始传闻着塞外奇侠的美谈,因为飞羽帮的毁灭,对塞外的人来说,无疑是了却一桩心酸事,再也不用受飞羽帮的欺压,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位为民除害的英雄是谁,而且也没人再见过他。 有人说在那场血战中,他已经与飞羽帮同归于尽;有人说他已经去了中原,众说不一,沐瑶深知那就是凌卓锋,而他这不辞而别,她不知道他是真的脱险还是已经像传闻的同归于尽,但是,人们为了纪念这位不知名的侠士,就称他为“塞外奇侠”。 时间渐渐过去,塞外无论谁提及塞外奇侠都由衷的敬佩这位大侠,就在一年前,忽而,在这塞外万墓冢书就开始流传,都说是塞外奇侠做的,而也在一次商人经过塞外,带了一本万墓冢书到中原。 从而,中原就开始为抢夺万墓冢书而展开杀戮,凌卓锋为断绝中原武林的纷争,就暗中委托燕孤门掌门孤天傲去中原把那本散落在中原的万墓冢书带回塞外,他本应该按虚崖子的遗愿将万墓冢书公诸于众。 但是,他想那样可能更增加江湖的杀戮,所以,他只在塞外一带把万墓冢书公诸于众,他想去破解万墓冢书的奥秘,然后在把万墓冢书公诸于众,那时,大家都知道,就不会有仇杀。 此时凌卓锋的突然出现,沐瑶甚是兴奋,所以她就高兴的叫喊凌卓锋,凌卓锋亦是没想到是沐瑶,所以,他也很高兴地问:“小瑶,没事吧?”沐瑶摇摇头,此时,孤燕鸿、关少武、沐瑶退到凌卓锋和阳冰倩这边。 阳冰倩看了一眼凌卓锋,她心里却是一阵不是滋味,她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多风流,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都有那么一个娇媚的小姑娘和他相识,更让她心里醋意浓浓的是,她还那么甜甜称呼他为“卓锋哥哥!”她低声对凌卓锋说:“你到底还有多少风流债?”凌卓锋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此时更有一个人心里也是和阳冰倩一样,那就是孤燕鸿,虽然孤燕鸿表面完全看不出她对凌卓锋的情意,但一路上,她的心始终开始游离在这个傻小子身上,或许这小子天生就有一种魅力深深吸引着她,她亦是在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凌卓锋。 凌卓锋此时根本无心顾及这等女孩的醋意之争,况且他知道自己和沐瑶仅仅是要好的知己,不存在所谓的风流债,他此时更是关心如何与唐游龙对阵,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相比于唐游龙胜算有多大,而且他暂时还是不能暴露身份,他是在寻找脱身的计谋。 而孤燕鸿对唐游龙的说话,“唐游龙,不用假惺惺的在充当君子!实话告诉你,一路上我们已经听闻你在古刹镇得罪行,你还是赶紧回你的窝里去吧!” 唐游龙“哦?”了一声,显然他还未知道他在古刹镇设计万无一失的一石二鸟之计已经被靳骁飞给破坏了,还自以为可以一举消灭对手烈焰门,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发展。 他此刻听孤燕鸿说,不由得心里一阵寒,假如此事是真的,那么他将在江湖不仅颜面扫地,更可能成为武林公敌,那时不但得不到万墓冢书,而且连自己本来多年苦心经营的川蜀唐门都要惨遭灭门,但他假装镇定的说:“你胡说,谁不知道那件事是烈焰门做的。” 阳冰倩忽而明白,看来这次给烈焰门惹得祸不小,她也是没想到唐游龙竟然可以残忍到这地步,可以在一夜之间把那些武林人士灭绝,以灭口,她知道这样被唐游龙设计,必然烈焰门面临困境,虽然她为了凌卓锋背叛了烈焰门,但毕竟她在那里成长起来,于心还是不忍,她喝声:“唐游龙,你这卑鄙小人,竟然残杀武林同道,你良心何在?” 唐游龙哈哈笑着,“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那证据呢?” “我就是证据,当日,我们离开后就再也没回过古刹镇。”阳冰倩挺身而出。 唐游龙狡辩道:“你不会,不代表秦烈不会!” 此时凌卓锋说道:“我就是当日的秦烈,不知你的王八秘笈修炼得怎样?要不你表演一下给大家看看。”(未完待续。) 第145章 爱恨情义难 侠客扬剑锋(上) 【求订阅】 唐游龙这时不得不信了,因为那本假的万墓冢书真是王八秘笈,所以,当日那人必是这傻小子,他一时语塞,而他心里却是在担心另一件事,如果秦烈知道有人假冒他,而自己又用计陷害烈焰门,那么秦烈一气之下进攻川蜀唐门,自己此刻却又在塞外,后果不堪设想心里一阵担忧。.tw[] 郭百通此刻哈哈一笑,“你们这些邪教妖人,迟早我们武林正道会一句把你们灭掉。”说着走上来,在唐游龙耳边说:“掌门,看这情况,我们得尽快赶回总坛才行,既然万墓冢书已经拿到,这些人暂时不宜和他们纠缠。” 唐游龙点头同意,转而对凌卓锋、孤燕鸿等人说:“你们这些邪教异类,这笔账,你们记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全部剿灭,我们走!” 看着唐游龙率众离开,凌卓锋心里不由得才放下心里这块石头,他多害怕刚才如果和唐游龙动手,那必然他身份暴露,所以,他可以继续作为孤燕鸿身边一个随从,谁也不知道他就是震惊江湖的塞外奇侠,他更是在进行一项巨大的任务,就是破解《万墓冢书》,经过他这几年的努力,基本破解其中的奥秘,他这次决定把破解的《万墓冢书》直接散落公布于中原武林。 因为他在破解万墓冢书之时发现,这《万墓冢书》并非像江湖传闻的武功秘籍,也不是藏宝图,也不是兵书,但是又贯通于各行各界,也就是说,做官者可以凭其扶摇直上,经商者可以家财万贯,武学者可以纵横武林,可以说是一本百科全书,妇孺皆可以学。皆可以运用。 **************************分割线********************** 龙啸奉听着百通先生讲到此处。立即打断百通先生,疑惑问道:“百通先生,依你之见,这本《万墓冢书》难道真是百科全书?” 百通先生笑了笑,摇摇头,“经过我多年的琢磨分析,这本《万墓冢书》的确是一本旷古烁今的奇书。塞外奇侠凌卓锋所言不无道理,但是对于武林中人,争夺这本《万墓冢书》,除了你所说的剑境,倒也没有什么妙用。” “先生此话怎讲?”倾城夫人插了一句,好奇地问道。 “这本《万墓冢书》确实是出自古代武林高手秘笈。很多典故都有讲到这本奇书,说剑法分为五境。”百通先生侃侃说道。 龙啸奉侧目望着百通先生,“龙某虽听说过剑境分为不同境界,但具体分为哪些境界,愿闻其详。” 百通先生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香茗,“剑境一为剑剑之境,手中之剑。剑中之招。此乃为最下;剑境二为人剑之境,剑中有人。人中有剑;剑境三为心剑之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剑境四无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剑境五碎空之境,万物皆为剑,碎空亦可为剑。” “难道《万墓冢书》所讲的便是这修炼之法?”龙啸奉迫不及待地问。 百通先生笑着说:“那龙盟主是先听我说完凌卓锋的故事呢,还是先讲这《万墓冢书》呢?” 龙啸奉深知知己知彼的道理,于是,笑着说:“烦请先生将这凌卓锋的事迹先说完吧!” “好!其实呀,凌卓锋不是傻子,所谓《万墓冢书》奥秘不能破解,那是江湖传闻,真正的《万墓冢书》一定还在凌卓锋手上。”百通先生继续说道。 **************************分割线***************************** 夕阳落漠,几番纷扰,自是英雄叹红颜,一曲江湖儿女几多情,道是无情情 亦真,爱恨几多愁,缠绵悱恻终可究。 滚滚黄沙千里,寸草染风尘,月明夜,孤客倩影相随,淘尽英雄天涯,此情关,奈何?奈何? 等唐游龙走后,沐瑶说:“卓锋哥哥,你们这次都留下来吧,多住几日再走,可以不?”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关少武,凌卓锋一眼看出这丫头对关少武的情意,就说:“我们几个倒无所谓,只是这位兄台不知……?” 阳冰倩本来心里就是醋意,就说:“谁说无所谓,是不?鸿姐姐。”孤燕鸿不知如何回答,她虽知道这丫头的心事,但她这也太不好让凌卓锋下台了,只好说:“冰倩,看卓锋怎么说吧,反正这几日奔波,也挺累的,就听他的吧!” 阳冰倩正欲说话,凌卓锋说:“就是,来,鸿姐姐、冰倩妹妹,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沐瑶。” 孤燕鸿笑笑,阳冰倩没有理会,脸朝向另一边,凌卓锋又说:“小瑶,这位是孤燕鸿,这位是阳冰倩,都是我的好朋友。” 沐瑶都一一致敬,可阳冰倩气气的说:“谁是你好朋友,要住你在这住好了,我是不会在这住的!告辞!”阳冰倩转身就走了,凌卓锋正想追过去,但是在这场面又不是很好,所以任由她走了,看着她背影,凌卓锋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只好和沐瑶说:“算了,这么大个人了,丢不了,不管她!”沐瑶却说:“卓锋哥哥,你真是不了解女孩子的心事,她这是对你有情有意呀!” 凌卓锋只好傻傻笑着说:“这丫头就这样,对了,这位是……”他看着关少武,关少武忙作揖恭敬的说:“在下关少武,还没请教?” “在下凌卓锋,一个无名小卒。” 关少武却是礼貌的回道:“幸会幸会!” “大家都认识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都到我家去吧!”沐瑶提议。 凌卓锋爽快同意了,孤燕鸿自然同意凌卓锋,此时大家看着关少武,关少武笑笑说:“我就不必了!”沐瑶又是水灵灵的眼神看着关少武,想说让他留下,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凌卓锋看在眼里,早明白过来,就说:“关兄弟,既然相逢就是缘分,大家何不一道到我朋友家小饮几杯?” 沐瑶接着有话说了:“就是就是,关公子救下小女子,小女子还没说声谢谢呢,就一块到府上吧。” 关少武迟疑片刻,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就多打扰沐姑娘了!” 沐瑶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忙说:“哪里的话,不打扰不打扰!” 凌卓锋、孤燕鸿、关少武随沐瑶到她府上,大家见过沐瑶父母,沐瑶自是一番盛情款待。 已是傍晚时分,凌卓锋不由得开始担心阳冰倩,虽然他比较任性,但他知道这女孩子对自己的情意,她这一走,又人生地不熟,真碰上什么不测,那他自己良心也说不过去,于是他和沐瑶说:“小瑶,我还是得去看一下冰倩才行,她这女孩,真是没办法。” 孤燕鸿听凌卓锋说要去找阳冰倩,她说:“卓锋,我和你一块去吧!” “鸿姐姐你就在小瑶府上休息,这些天,你也够累的,我去就好了。” 孤燕鸿还想说什么,沐瑶说:“就让卓锋哥哥去吧!”沐瑶其实是看出阳冰倩对凌卓锋的情意,本来她也应该去帮忙找的,但是这种事,还是让凌卓锋自己处理比较好,所以她也就劝孤燕鸿不要去。 “那,卓锋,你要小心点!”看着孤燕鸿一脸的关怀,凌卓锋点头说:“没事的!”这怎么逃得脱沐瑶的眼,她心里不由得对凌卓锋感叹,没想到这小子,傻里傻气的,倒是很得女孩子喜欢,她已经看出这孤燕鸿亦是对凌卓锋有情意,但她不好说,所以她说:“卓锋哥哥,早去早回!” 凌卓锋点头离开,从沐瑶府上出来,一路上到处向人们打听阳冰倩的消息,一直打听到。 凌卓锋心里更为着急,一路走出白雁塘外面,夕阳已经西落,天边已经燃起晚霞,很快就天黑了,凌卓锋顾不了那么多,既然没有人看见,便施展轻功,一口气行驶出数理路。 忽而听见那前方沙丘背后传来打斗声,凌卓锋便停下,落在沙丘上,向下俯视看去,只见数名汉子正围攻着阳冰倩,阳冰倩娇喝着左躲右闪,早已是香汗淋漓,而那数名汉子看似个个武功高强,明显阳冰倩处于下风。 凌卓锋飞身掠下去,加入到打斗中,凌卓锋展开拳脚左格右挡,保护着阳冰倩,他运足掌力敏捷的躲闪着这些汉子的兵刃,他见这些汉子绝非平庸之辈,所以,他从怀中掏出宝剑,“铮”长剑出鞘,划破空气,化作一道道白光击向那些汉子,不多时,便有两名汉子中剑应声倒下,在地上呻吟,凌卓锋尚未弄清情况,所以,他也并未下重手,他横手一剑划过,逼退那围上来的汉子,说声:“住手,有话好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剩下的几名汉子都退了下去,手持着兵器不敢上前,凌卓锋关切的问在他身后的阳冰倩,全身护着她,说:“冰倩妹妹,没事吧!” 阳冰倩鼻子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不要你管,谁让你来的!”其实她心里不知多感动,她没看见孤燕鸿以及其他人,她明白是他一个人出来找自己的,虽然心里暖暖的,但是嘴里却还是不原谅他的样子。 凌卓锋见她还生气,也就没说什么,此时,那些汉子中其中一名浓眉大眼的,长得倒也俊俏,手使一柄长剑,交战中,凌卓锋发现他是这些汉子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他说:“小子,最好识相点,别管我们烈焰门的闲事。”(未完待续。) 第146章 爱恨情义难 侠客扬剑锋(下) 【求订阅】 原来来人是洪如虎及其烈焰门的弟子,阳冰倩赌气跑出来,正走着就遇上洪如虎等人,洪如虎还是很客气的说:“冰倩,门主已经知道你的事了,赶紧和我们一块回去,向掌门请罪,他会原谅你的。[..tw超多好看小说]” 阳冰倩深知烈焰门的门规,她犯下的可是背叛之罪,秦烈不可能饶恕她的,况且她根本不想和凌卓锋分开,所以她说:“洪大哥,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回去的!” 洪如虎犹豫片刻,说:“冰倩,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自己喜欢的人。”阳冰倩说完这话,几乎是一剑刺在洪如虎心上。 “冰倩,难道这么多年你在烈焰门都没有什么人或什么事可以留住你吗?” 阳冰倩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只好说:“在烈焰门,你、还有门主以及众位师兄弟都对我很好,但是,我只想和现在的他在一起。” 洪如虎忍住心里的像刀割般的痛,说:“冰倩,别在任性了,跟我回去,我们向门主求情,门主一定可以宽恕你的!” 阳冰倩摇摇头说:“我不回去的!” “原来门主说你背叛是真的,既然如此,门主之命难违。” 阳冰倩看着这位一直把他当大哥的洪如虎,似乎是那么陌生,又加上凌卓锋今天气她,心不由得一阵难受,说:“那就请你执行烈焰门门规吧!”烈焰门门规是凡是弟子背叛,则无论烈焰门弟子地位如何,皆可执行清理门户,而违规者皆可还手,如果违规者死亡,就停止,如果违规者反抗并把执行命令者处死,烈焰门将继续派人执行,直到违规者死亡停止。 洪如虎心一沉,说:“上。清理门户!”此时洪如虎矛盾的心只能让他如此。他既不能违背秦烈的命令,而阳冰倩既然已经心有所属,再纠缠也是无益,所以,他只有选择这样一种方式。 那几名汉子同时围上来,说声:“冰倩,得罪了!”阳冰倩心里亦是一阵难过。没想到自己为了凌卓锋竟然和自己的同门自相残杀,但她都是手下留情,适才凌卓锋正好赶上。 此刻,凌卓锋听洪如虎说是烈焰门,已经明白这些人是来清理门户的,所以他心里觉得很愧对阳冰倩。他对洪如虎说:“不管你是什么门,此时,阳冰倩是我的人,你们就休想!” 凌卓锋只想救下阳冰倩,所以他并没顾忌什么,阳冰倩听着她是他的人,心里竟然是一阵暖意,纤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臂。低着头。看着他,脸上是一丝笑意。撒娇的说:“你自己说的!” 洪如虎没想到这小子丝毫没有畏惧,他本来想道出自己的门派,凭烈焰门在江湖的地位,一般人是不敢小觑的,可这凌卓锋是何等人也,所以,听见烈焰门根本不可能吓到他。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阳冰倩不知道凌卓锋的武功到底怎样,还是为他有点担心,尽管她知道凌卓锋会武功,但是,相比洪如虎,她是知道的,洪如虎的武功在烈焰门可算得上是最好的,她说:“洪大哥,你就放过我们吧!” 凌卓锋却说:“就凭他,没那么容易吧!” 洪如虎本来心里迟疑了一下,听见凌卓锋这样说,一声令下“上”,那几名弟子便围攻上来,凌卓锋手一抖,长剑铮一声,又是一道道白光闪出,阳冰倩看得是眼花缭乱,没想到凌卓锋的武功是如此出神入化,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的剑光到处都是,阳冰倩看着那些烈焰门弟子倒在地上,都受了伤,以凌卓锋的性格,他本来是要结束这些人的性命,因为他不能暴露身份,但是他此时考虑到阳冰倩是出自烈焰门,所以,他只是剑到之处,让那些烈焰门弟子受伤倒下,眼看凌卓锋的长剑格开洪如虎的长剑,他的剑尖直刺向洪如虎的咽喉,阳冰倩吓得叫喊出来:“卓锋哥哥,手下留情!” 话音落处,凌卓锋剑尖抵在洪如虎的咽喉,洪如虎早吓得两腿还软,他虽然出道江湖多年,他也是使剑高手,可从没见过剑法如此迅猛快捷的,他吓得额头冒出了汗,阳冰倩从惊愕中回过神,看着凌卓锋,感激的笑着,她走过来,说:“多谢卓锋哥哥。”凌卓锋手一收,长剑离开洪如虎的咽喉,亦是看着阳冰倩,阳冰倩说:“洪大哥,你走吧!” 洪如虎看着阳冰倩,片刻才说:“冰倩,你好自为之吧,我们走!”那些烈焰门的弟子相互搀扶着走了,看着那些远去的背影,凌卓锋感叹说:“这又是为何呢?” 此时天已经降下暮色,凌卓锋和阳冰倩相对站在那片暮色中,忽然,阳冰倩一下扑进他怀里,眼泪早已忍不住翻滚,眼泪浸湿他的衣服,埋怨道:“卓锋哥哥,你真的就那么风流吗?”说着,抬起朦胧的泪眼,凌卓锋再也忍不住这眼前娇娃的诱惑,低下头,嘴贴上她温润的红唇,回答了所有的问题,阳冰倩亦是心里一阵翻腾,芳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竟也忍不住回了他吻,两人在暮色中一阵热吻…… 良久,他俩深情的看着对方,分开了拥抱的手,凌卓锋说:“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太晚了,让鸿姐姐他们担心。” 没想到阳冰倩脸一沉,转过身子,说:“那你还出来干嘛,要回你自己回去,我不会回去的!” 凌卓锋绕过去,正对着抓着她的手臂说:“冰倩妹妹,你听我说好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沐瑶只是好朋友,那时,我和师父……”凌卓锋看她那样就和她说了三年前自己与师父来到塞外,认识沐瑶以及师父被害之后,自己隐藏身份之类的事。 阳冰倩听着,心里亦是一阵感慨,她说:“那意思说,你就是塞外奇侠?” 凌卓锋点点头说:“可那些都是往事了,但你要答应我,不许和任何人说,包括鸿姐姐。” 阳冰倩点点头,说:“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你要对我好一点。” “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阳冰倩拉着他手,说:“卓锋哥哥,我不想回去,你可不可以陪我在外面?” “不行,晚上在这塞外会很冷的。” 阳冰倩把头靠在他手臂上,说:“不怕,有卓锋哥哥一起,在哪我都不怕。” 凌卓锋没辙,只好说:“好吧,你不想回去,那我带你到这附近的一个石洞里,不然晚上会冻坏的。”凌卓锋三年前就在这一带住,自然对这里的环境熟悉,所以,他只好带她去曾经在那留宿过得石洞里,免得晚上受寒。 阳冰倩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的。”两人便牵着手向着那对凌卓锋来说很熟悉的石洞走去。 凌卓锋带着阳冰倩来到石洞,他便去捡了些树枝枯草回到洞里,生起了火,石洞里虽然很久没人住过,但是里面还是比较干燥,可能附近村民们方便过来人,还在里面铺了许多杂草可以供需要休息的人睡觉。 阳冰倩坐在凌卓锋旁边,头依偎在他的手臂上,她说:“卓锋哥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凌卓锋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江湖何时才是一个平静,我真的挺厌倦这样的生活,那你呢?” “我好想有个家,一个远离这喧嚣的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我从小就没了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从小就在烈焰门,有人说我父母被仇家杀害了,可是我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她说着眼泪湿润了眼眶。 凌卓锋很是同情她的身世,也不禁想起自己的父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从小就是师父虚崖子带着自己,师父从来没告诉我的身世,他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他说如果真想知道我是谁,就让我到雪域峰找一个叫玄空的前辈,可是我一直没有机会去寻找,也不知道雪域峰在哪。” 阳冰倩听着这傻小子和自己相同的命运,纤手抓着他的手臂,说:“卓锋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 “问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你说吧!”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我们退出这江湖,找一个没有人找到我们得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你愿意吗?” 凌卓锋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没想到怎样回答,就说:“我暂时不能,因为鸿姐姐燕孤门面临危险,我不能视而不见。” 阳冰倩听后,纤手放开了凌卓锋的手臂,转向一边,说:“你心里就只有孤燕鸿,她到底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她了?”站起身,眼泪早夺眶而出,凌卓锋也站起来,说:“冰倩妹妹,你别这样,真的,你是个好女孩,只是我真不能!” 阳冰倩带着哭腔说:“那你还出来找我做什么,你就陪在她身边呀,让我给烈焰门的人处死,一了百了!” 凌卓锋无奈,不知所措,说:“挺晚了,休息吧,我到洞口看守。”说完转身便往洞口走去。 阳冰倩迅速过去,从背后抱着他,说:“不,我要你陪在我身边,卓锋哥哥!”(未完待续。) 第147章 白雁塘遭劫 追穷寇遇险 【求订阅】 凌卓锋心一软,但是他还是很理智的转过身,为她轻轻拭去脸上的眼泪,说:“傻妹妹,我不值得的!你快睡吧,我到外面去!”还是转身走了。(..tw) 刚走几步,阳冰倩吼道说:“凌卓锋,我只想成为你的女人。” 凌卓锋不知怎么心里一阵痛,回过身,只见阳冰倩的衣服一件件脱落,眼看就只剩下贴身内衣,他一个箭步走过,拿起衣服给她披上,说:“冰倩,你不要这样,赶紧穿上衣服!” 阳冰倩挣扎,此时她已是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身上散发着阵阵芬芳,凌卓锋几乎失去理智,看她在自己的怀中挣扎着不穿衣服,阳冰倩紧紧抱着凌卓锋,说:“我不管那么多,我只要做你的女人。” 凌卓锋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他想她继续这样下去,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忍不住,伸出手掌,一巴掌掴在她的粉脸上,虽然不是很用力,但是还是在她的俏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大声说:“你冷静点好不好?假如我爱你,我真的不能那样,你明白吗?” 阳冰倩似乎一下清醒,摸着自己的脸,放开了手,眼泪早已成线,更是伤心欲绝,说:“你打我?我深爱的人竟然出手打我,凌卓锋,我恨你!”说着转身往外跑。 凌卓锋看出她的企图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阳冰倩挣扎着,但是怎么能挣脱得了,凌卓锋附在她耳边说:“冰倩,别这样,真的,对不起,如果我真的爱你,就不能这样,你明白吗?” “你放开我!” “我不会放开你的。我怕你跑出去。我担心你!” “你弄疼我我了,放开,我不走就是了。” 凌卓锋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搂着她,的确会弄疼她,所以松开了手,但阳冰倩的纤手却紧紧抱着凌卓锋,柔声说:“卓锋哥哥。今晚就让我这样睡好吗?”她依偎在凌卓锋的怀中。 凌卓锋真没办法,只好说:“这样怎么睡?到那边草铺上吧,我给你做枕头。” 阳冰倩点点头,粉脸红至耳根,她从小就没和任何一个男子这样缠绵,所以还是一阵害羞。 坐在草铺上。凌卓锋让她在自己打怀中安详的躺着,伸手摸着她的粉脸说:“还疼吗?”阳冰倩摇摇头。 “睡吧!” 阳冰倩点点头,便闭上眼睛,凌卓锋看着这香滴滴的娇娃,怎能不爱呢?假如自己之前没有遇见孤燕鸿,那是不是自己会选择这女娃子呢?看着她弯弯的眉毛,那红润欲滴的嘴唇,他看着她脸上挂着笑容闭着眼睛。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血液沸腾。竟忍不住低下头,嘴唇轻轻贴在她的嘴唇上。没想到阳冰倩纤手一伸,搂着他的脖子,凌卓锋已经不再顾忌那么多,深情的吻着这美貌的少女的香泽,阳冰倩亦是深情的回着吻,慢慢两人倒在草铺上,片刻之后阳冰倩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凌卓锋理智换回了他的清醒,忙松开相拥的手,阻止说:“冰倩妹妹,别这样,睡吧!” 阳冰倩停止了动作,说:“卓锋哥哥,今晚你能不能躺在这,就让我躺在你怀里。” 凌卓锋这还能怎么拒绝呢,把她衣服穿好,说:“好吧,睡吧!” 两人躺在草铺上,阳冰倩躺在他怀中,凌卓锋闻着这散发着芳香的少女的体香,他几乎释放自己原始的**,但是他脑海却是浮现孤燕鸿的倩影,所以,他强忍着自己的**,阳冰倩幸福的躺在他怀里,脸上始终都是挂着微笑。 两人相拥而睡,一觉睡到天亮,阳冰倩醒来,看见凌卓锋还没醒来,自己心里甜甜的,脸上是一脸的幸福之态,心里想:这男子应该是爱自己的,不然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原则,让自己躺在她怀中,可是他为什么不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呢? 阳冰倩想着,凌卓锋也醒来了,看见阳冰倩已经醒来,便说:“昨晚睡得还好吧?” “卓锋哥哥,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再也不要冰倩妹妹了,你会不会有一天真的不要我了?” “傻瓜,那只是梦!” “假如我和鸿姐姐,你会选择谁?” 凌卓锋不知怎么回答,阳冰倩见他支吾着不说,撅起小嘴说:“就知道你会选择鸿姐姐。(..tw无弹窗广告)” 凌卓锋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好了,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了,可能我谁都不选呢,起来吧,看你把我手都压扁了!” “那,你说的,未来的事说不清的,嘿嘿,多谢卓锋哥哥的手做枕头,冰倩妹妹爱你。”说着小嘴贴在凌卓锋的嘴唇上,娇羞的转过身,爬了起来,说:“不管怎样,我这辈子都爱你,卓锋哥哥!” “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让她们担心!” “那你要帮我和沐姑娘说对不起呀,是我误会了她了!” 凌卓锋摇摇头,无奈的说:“你呀,放心吧,小瑶吗,没那么小气的!” 阳冰倩用手掐了他手臂,说:“那意思是我小气咯!” 凌卓锋手被掐着还真不舒服,只好告饶说:“好好……你不小气!” 阳冰倩得意的一甩头,说:“这还差不多!”手松开,便说:“走吧!”说完高兴向洞外走去。 凌卓锋看着这虽任性,但对自己绝对真心的女孩,他真不知道,这样和她暧昧着,是不是太过分,但自己又真不知道会不会爱上她,假如真爱上她,那孤燕鸿呢?他心里开始矛盾了,尾随着她走去。 凌卓锋和阳冰倩一路走向白雁塘,可刚走到村口,他们就惊呆了,只见整个村子烟火袅绕,房屋已经倒塌不少,虽然很多地方没有了大火,但是整个村子全是一片焦黑,凌卓锋暗叫:“糟糕!” 阳冰倩还没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早被凌卓锋拉着手往村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说:“村子遭人放火,我们赶紧去看看!” 阳冰倩这才如梦初醒,一边紧随凌卓锋跑,一边说:“谁干的?” “不知道!” 很快他们跑到沐府,沐府也早已是一片焦黑,门口没有一个人,凌卓锋拉着阳冰倩冲进屋内,只见屋内沐瑶脸上一片黑黑的花脸,正在为一些受伤的村民治疗,关少武也在帮忙,他看了一眼,没看见孤燕鸿,忙走过去,问:“小瑶,这是怎么回事?” 沐瑶这才意识到凌卓锋回来,说:“我也不知道,昨晚你走后,半夜突然整个村子就着火了,现在村民伤的伤,死的死!” 凌卓锋没看见沐瑶父母,便问:“那叔父叔母呢?” “他们也受了伤,在屋内休息!”沐瑶一边照料着受伤的人,一边回答。 凌卓锋气愤的说:“王八蛋,谁他妈这么狠!” 阳冰倩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村民,上前说:“沐姑娘,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任性跑出去,卓锋哥哥就不会出去。” “还好你们出去了,不然又要多伤两人,你们没事就好!” 凌卓锋又问:“鸿姐姐呢?” “昨晚她在火光中看见有人便出去追了,现在还没回来,我都担心死了,都怪我,没拉住她,让她去了!” “不好,冰倩,我得去找鸿姐姐!” 阳冰倩抓着他的手,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可能太危险,你留在这,我得赶紧去!” 阳冰倩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就说:“不,我要去!” “你留在这,你知道我不会有事的,明白不?你留在这,你也会医术,留在这帮忙小瑶医治村民!” “阳姑娘也会医术?那你听卓锋哥哥的话,就留在这帮忙,因为受伤的村民太多,我怕一个人忙不过,延误了医治!”沐瑶也劝阻着。 阳冰倩只好点头说:“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凌卓锋微蹙眉宇,便欲闪身出去。 “凌兄弟,我和你一起去吧!”关少武走了过来,要求道。 “关兄弟,你还是留在这,就算有敌人来犯,还可以抵挡一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关少武点头同意,凌卓锋转身便走,阳冰倩还是上前一步,说:“卓锋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凌卓锋点点头,心里一阵暖暖的,便离开了沐府。 凌卓锋此刻的心情比之前寻找阳冰倩的心情更着急,因为他尽管知道孤燕鸿的武功高强,但是毕竟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不由得心急如焚,施展绝顶轻功在这荒芜的沙漠上查寻下去。 凌卓锋一路施展绝顶轻功,飞驰出三十里之外,依然没有寻着孤燕鸿身影,心里不由得更是焦急,正在着急间,忽然看见前面的一个石洞里传来缕缕炊烟,他不禁心里一惊,看着那熟悉的环境,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飞羽帮,这里正是飞羽帮的遗址,怎么飞羽帮的巢里还有人住? 凌卓锋一阵好奇,便施展轻功落在洞口,慢慢向里走去,渐渐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凌卓锋的功力相当雄厚,所以,能很清晰的听见里面说话,只听见一个尖细的男子声音说:“谁也没想到,咱们飞羽帮还能卷土重来,当日那该死的江湖小子,看我们把那村子烧了,以后这里又是我们飞羽帮的天下。”(未完待续。) 第148章 剑震飞羽帮 身陷无底洞 另一个声音低沉的男子说:“这多得当时二帮主不在场,现在二帮主回来,当然带领我们继续我们的使命。” 又一个声音如洪钟的男子哈哈笑着说:“你们这小兔崽子,尽捡好听的来说,来,把那妞给我带出来,这妞是我见过武功最高的,哈哈,不过我喜欢这样泼辣的范,带出来!” 凌卓锋心里一惊,难道是孤燕鸿?他忍不住轻轻向里面走了进去,已经可以看见里面了,只见里面上方坐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年纪三十开外,一副虎背熊腰,看样子这是刚才说话声音如洪钟的男子,也就是尖细声音男子所说的二帮主,下面站立着一些衣着怪异的男子,凌卓锋认得出那正是飞羽帮的服饰。 凌卓锋正在看着里面的环境,这时,几个男子拥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女走了出来,凌卓锋一眼看出那正是孤燕鸿,她此时衣襟有些破烂,但是依旧没有一丝软弱,依旧是那样冷艳,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怨气,凌卓锋看得心有些痛。 孤燕鸿一语不发,被那几名男子拉扯着来到那刀疤男子的面前,那刀疤男子一脸奸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边说:“美人,你真是我的心肝!”一边手伸向孤燕鸿的胸前,孤燕鸿“呸!”一口唾沫吐向那刀疤男子,骂道:“狗贼,滚!” 没想到那刀疤男子非但没生气,反倒摸了一下孤燕鸿的唾液嗅了嗅,说:“美人儿,好香呀,不着急,本大爷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哈哈!”又伸手摸向孤燕鸿的胸前那凹凸有致的迷人的地方,下面的那些喽啰两眼放光,看着那刀疤男子,刀疤男子说:“大爷我先爽了,在让他们好好爽爽!” 孤燕鸿眼里像火一样看着眼前这恶心的男子。 眼看他的手就摸到了她那迷人的肉团。她想动弹却是不能。忍不住闭上眼,同时眼泪掉了出来。 凌卓锋忍无可忍,他已经不顾及任何身份不身份,反正孤燕鸿不是什么不能知道他身份的人,脚尖点地,空中早从怀中掏出了长剑,空中一个“燕子翻身”。长剑划破空气,一道白光射向脸上有刀疤的男子。 刀疤男子果然武功非比寻常,常人必死无疑,刀疤男子尽管在美色下,依然感觉到一股杀气逼近,身子一滚。硬是从凌卓锋的剑气之下躲开了。 凌卓锋的剑气劈向了那上面刚才由刀疤男子坐着的椅子,“呼”椅子被劈成两半,凌卓锋落在孤燕鸿身边,剑尖一点,绑着孤燕鸿的绳子便被割断,所有动作都是那么完美。 孤燕鸿缓缓睁开眼,看着凌卓锋手持着剑站在自己的身边,惊愕得喊道:“卓锋。真的是你?”所有委屈化作扑向他怀里的痛哭。 凌卓锋手拍着她的背说:“鸿姐姐。没事了,没事了!” 此时那刀疤男子早已提起兵器站在庭前。他的兵器依旧是像曾经飞羽生使的丈二长矛,厉声喝道:“何方小子,胆敢闯飞羽帮!” 凌卓锋让孤燕鸿站在一边,孤燕鸿正担心凌卓锋的武功,忙阻止说:“卓锋,你……” 凌卓锋伸手低声说:“没事,今天我一定会把你安全的带走!” 孤燕鸿忽而觉得这傻小子好高大,完全不像前些天的傻小子,他长剑一指,对着脸上是刀疤的男子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飞羽生的弟弟飞羽奎。” 刀疤男子却是惊讶道:“你是谁?” “来送你和你哥哥团聚的人!” 此人正是飞羽奎,当时凌卓锋独闯飞羽帮时,他正在拜师学艺,他虽是飞羽生弟弟,但是这飞羽奎天生神力,武功比飞羽生高出许多,近日他学艺归来听说自己哥哥被杀,就决定重组飞羽帮,为哥哥报仇,此时他听见凌卓锋的说话口气,似乎已经猜到几分,说:“你就是那杀我大哥之人?” “都怪他太卑鄙,毒害我师父!” 飞羽奎早已暴跳如雷,说:“既然你送上门来,我就取你性命祭奠我大哥在天之灵。[..tw超多好看小说]” “我也要为白雁塘的所有村民讨回公道!”运气于手,长剑逼直,孤燕鸿担心的说:“卓锋,你……” “鸿姐姐,别担心!” 飞羽奎挺矛刺上来,凌卓锋手一抖,长剑迎上去,剑锋碰在长矛上,发出一阵火星,凌卓锋虽功力深厚,但没想到这飞羽奎的力气却是如此之大,不由得加紧心神迎战,而飞羽奎亦是惊讶万分,没想到这身材并不高大的小子,功力却是如此深厚,他从没觉得有人可以这样接他的长矛的扎刺,便专注的迎接他的灵蛇般的长剑。 孤燕鸿在一旁站立着看着,她完全没想到这凌卓锋的武功是如此之高,只见他身影随处闪动,到处是他的剑影笼罩着飞羽奎,她见多识广,忽而脑际闪过自己父亲孤天傲说过的一套剑法——残霜剑法,此剑法舞动起来,到处是剑影笼罩着对方,让对方分不清剑之实在之处,练成此剑法者,必定天下无敌,但是这剑法已经失传多年,而此时她看着凌卓锋正灵活的施展着每一招,渐渐飞羽奎便处于下风。 此时凌卓锋甚为惊讶,这飞羽奎竟然可以接自己这么多招,自从他出江湖以来,没人可以躲过他十招,没想到这飞羽奎接过了三十几招,还不见有败阵的破绽,不免把自己的剑法使得风雨不漏,而飞羽奎早苦不堪言,虽然表面没有败迹,但是他早被这凌卓锋给折磨的叫苦不迭。 凌卓锋不想这样打下去,虚晃一招,飞羽奎以为凌卓锋快败,果然如凌卓锋预计一样,他中计向凌卓锋空挡的左肋刺去,孤燕鸿亦是不由得担忧,凌卓锋何等高手,身形侧转,长剑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刺进飞羽奎的心脏,凌卓锋在飞起一脚,把飞羽奎踢到之前的上方座位处。 孤燕鸿马上走过站在凌卓锋身边,关切的问:“卓锋,没事吧?” 凌卓锋摇摇头,微笑着说:“没事!” 下面看得有些傻眼的小喽啰忽然看见飞羽奎中剑飞出,一口鲜血吐出,慌了手脚,飞羽奎忽而撑住最后一口气说:“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他用尽力气搬了他面前的一个石盒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洞口被大石头堵死,接着整个石洞像要翻转过来的晃动,凌卓锋伸手抓着孤燕鸿的手,说:“走!”飞身掠向洞口,还没待反应过来,只见地上裂开一条宽大的窟窿,凌卓锋和孤燕鸿顺着那窟窿一直滑下去,就像那窟窿里占了油一样,什么都没有可抓的,凌卓锋牢牢抓住孤燕鸿的手,顺着那黑乎乎的通道滑去,他此刻也不知道这是通向那里,只听见上面的石洞尽是“轰隆隆”之声,凌卓锋渐渐感到头脑一阵眩晕,孤燕鸿的手仍旧紧紧抓着他的手,孤燕鸿亦是一阵眩晕,两人便都闭上眼,不省人事的继续滑下去。 酒余欢,杏叶飘零,借问醉归尚能饮?映月举杯言笑语,我道清风何解狂,痴,痴,痴! 丽娇调,梧桐寂寞,试隐深情难道出?摘星拈尘缘未了,独寄情思蟾宫桂,傻,傻,傻! 不知过了多久,凌卓锋缓缓苏醒过来,睁开眼,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右手仍旧握着孤燕鸿的手,他慢慢挣扎坐起来,摇晃着孤燕鸿,喊道:“鸿姐姐,醒醒!”孤燕鸿缓缓睁开眼,看见凌卓锋,感觉一阵刺骨寒冷,问:“卓锋,这是哪?好冷!” 凌卓锋这时才意识到寒冷之极,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到处一片白雪皑皑,两人正躺在雪地上,不冷才奇怪呢,忙把孤燕鸿扶起来,说:“鸿姐姐,我们怎么都这雪地了?” 孤燕鸿看见白茫茫一片的雪花,竟笑着说:“卓锋,我终于可以在这样的雪地上看雪了!”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恐惧,她说着,便跑进了雪地上,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捧起雪撒向空中,一边喊道:“卓锋,快来呀!” 凌卓锋虽然心中对这里的环境感到有些担心,他不知道这是哪,要怎么回去,但是此刻看见孤燕鸿那么开心的在雪地上撒着雪花,竟也跟过去,捧起雪撒向空中。 凌卓锋正弓着身子在拾雪,忽而感到一阵寒冷,抬头看,孤燕鸿正用雪打向自己,并格格的笑着,这完全不像平时冷艳的孤燕鸿,凌卓锋笑着看着孤燕鸿,孤燕鸿又是一把雪撒来,凌卓锋忍不住拾起雪追了过去,孤燕鸿喊着:“卓锋,来追我呀!”孤燕鸿一边跑一向凌卓锋打出雪。 凌卓锋追了过去,看着前面是一个上坡,他紧追着孤燕鸿,孤燕鸿正往上走,却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斜,便从上面滚了下来,凌卓锋一着急,身子一倾,过去抓住她,没想到两人却是抱在一起,一起沿着坡面滚下来。 孤燕鸿还一阵欢喜的惊叫着,滚了滚了一阵,终于停在下面的平地处,此时孤燕鸿身子被凌卓锋压着,两人相对看着,那两双深情的眼睛对视着,两人心中一股暖流激荡这身体。 凌卓锋看着孤燕鸿娇美得脸庞,深深的吻向她那红润的嘴唇,孤燕鸿慢慢闭上眼睛,只觉得他火热的嘴唇贴在自己的唇上,想拒绝却又难以拒绝的火热,忍不住张开嘴,回吻着他的温唇,孤燕鸿从没有过的快慰燃烧着内心的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芳心,两人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在这片雪白的圣洁之地火热的深吻着对方,就像害怕对方忽然消失了一样,紧紧拥在一起热吻着。(未完待续。) 第149章 雪峰逢怪叟 奇遇传神功 正当两人沉浸在那一丝温存中,一个苍老但绝不沙哑的声音传来:“何方小贼?胆敢在雪域圣地放肆!” 两人松开手,站了起来,只见空中闪动着人影,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被一人向上一提,一边挟持一个飞驰在空中,凌卓锋想使力却是丝毫使不上。(..tw好看的小说) 大概过了半刻钟,两人脚下一空,被那人手一松,放了下去,两人落在了地上,只见面前站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年纪六十开外,衣着白色,一副慈眉善目,再一看周围,已经是四面由冰筑起来的墙院。 凌卓锋正欲发话,那老者厉声问道:“你们两个哪来的毛贼?速速说来!饶你们不死!” 凌卓锋礼貌的回道:“回前辈的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了,我们被敌人下毒手,就被掉进一个长长的通道,就到这了,打扰前辈清修,实乃罪过!” 那老者并不想追究,说:“那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孤燕鸿却说:“我们哪知道怎么离开呢!”她本来对刚才老者的挟持心里很是不痛快,而凌卓锋刚才已经知道这老者武功修为当今天下无人能敌,所以他说话就特别客气,而孤燕鸿不知,话语间并不见得礼貌。 那老者忽而生气道:“你这女娃子好没礼貌!”说话间倏忽便闪到孤燕鸿面前,凌卓锋感觉不妙,忙说:“前辈息怒,我们马上离开便是!”拉着孤燕鸿的手边往外走,还向孤燕鸿使了个眼色,孤燕鸿自然明白了凌卓锋的意思。 两人走到门口,老者忽然叫道:“等一下。” 凌卓锋、孤燕鸿站着回过头,疑惑的看着那老者,问:“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老者问道:“你这小子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凌卓锋,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那老者哈哈笑着说:“凌卓锋?你父母是谁?” 凌卓锋说:“实不相瞒,晚辈至今尚未知自己父母姓甚名谁。所以让前辈见笑了!” 那老者说:“那挺可怜的。你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以前我也在江湖走过一段日子,说不定可以帮得上你什么。” 凌卓锋自是求之不得,因为之前他听见那老者说到雪域,他开始怀疑这里是否是传说中的雪域,所以他问:“前辈。请问您这里是不是传说中的雪域峰?” 那老者眉宇闪动了一下,说:“你听谁说过雪域峰?” “我师父!” “你师父是不是虚崖子?” 凌卓锋几乎是惊愕的看着这位老者,说:“正是,难道前辈是玄空前辈?” 那老者点点头,说:“那你就是那孩子了,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了十几年了。你终于长大了。” 凌卓锋扑通跪在,说:“还请前辈告诉关于我的身世。” 玄空脸一沉,说:“不行!” “我师父在世说,只要找到前辈,前辈就会告诉关于我的身世!” 玄空突然凝重的说:“你说什么,虚崖子已经逝去?” 凌卓锋点点头说:“是,师父被贼人毒害了,于三年前就去世了。” 玄空感叹一声说:“真是世事难料。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可以答应吗?” 凌卓锋点头说:“别说一个条件,关于我的身世一百个我都答应,还望前辈成全!” 孤燕鸿看着这一幕,一点没弄明白过来,但她听关于凌卓锋的身世,所以还是一声不出的看着听着。 “我的条件很简单,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必须把我武功全学会,就这个条件!” 凌卓锋从没听说这么好的条件,这位隐居世外的高人,其武功绝非寻常,能够学他的武功自是求之不得,但是江湖很讳忌改投他人武功,那等于背叛师门,忙磕头谢绝道:“多谢前辈错爱,只是晚辈武功虽低微,但是不能对师父不敬,所以,还请前辈收回成命。” 玄空怒道:“那你是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了!” 凌卓锋无话可说,只好暗自说:“师父,请恕徒儿不孝了。”转而说:“既然如此,谨听前辈教诲!” 玄空脸色才转为愠色,说:“那你记住,你学艺成功之日,便是你知道身世之时!” 凌卓锋拜了拜,说:“多谢前辈成全!” 玄空又看了一眼孤燕鸿,说:“这丫头伶牙俐齿,虽有些触犯我,但是你既然和卓锋一起来,证明你和关系非同一般,况且,你们刚才在雪地的行为已经说明一切,那你也随卓锋一起修炼武功,在江湖上闯荡,多个一招半式有时可能是救命稻草。” 孤燕鸿被玄空说得脸红至耳根,毕竟一个女子,在和男子亲密,被别人看见心里还是很羞愧,但听说玄空愿意教授武功,便拜谢说:“多谢前辈!” “今天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教你们武功!” “是!” 凌卓锋和孤燕鸿便到冰屋外,只见到处一片白茫茫的雪山,山连着山,到处都是冰封的雪山,既看不到一点生灵,也看不到一点炊烟,一派荒芜的雪峰,难怪这要叫雪域峰,果然是冰天雪地,天一样的映衬这这片雪域,似乎天都是浩瀚的白茫茫的天幕。 凌卓锋正眺望着远方,孤燕鸿问道:“卓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到燕孤门?” 凌卓锋根本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说:“鸿姐姐,不是你答应让我加入燕孤门的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会武功?你武功那么好,绝不是一般的江湖无名小卒。” 凌卓锋笑着说:“你太看得起我了,你之前有在江湖上听说过吗?” 孤燕鸿摇摇头说:“那倒没有,可是,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会武功呢?” “我怕自己武功不好!” “你骗人,残霜剑法独步武林,而且已经失传多年,你怎么会这种武功?我只想听你说真话,我不要听那些废话。” 凌卓锋看着她冷艳而认真的脸,说:“是,我的剑法的确是残霜剑法,是我师父虚崖子教授于我的。” 孤燕鸿突然说:“我怀疑你是一个人。” 凌卓锋倒好奇了,说:“谁?” “塞外奇侠!” 凌卓锋一阵沉默,说:“燕孤门掌门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是才智超群,你说对了!” 孤燕鸿也是一阵沉默,说:“你为什么要委身加入燕孤门呢?” 凌卓锋笑着说:“能和鸿姐姐一起,我很开心,并不觉得什么委屈。” “《万墓冢书》你为什么要公诸于众?” “那是我师父的遗愿!” “那天在古道树林里,那些川蜀唐门弟子是你做的,对吧?” 凌卓锋点点头。 两人一阵沉默,许久,孤燕鸿说:“玄空前辈知道你的身世?” 凌卓锋点头说:“是,而且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我身世的人了。” 此时孤燕鸿心里不知为什么,莫名的产生一种难过,也许是因为凌卓锋,她真没想到这傻小子会是塞外奇侠,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正当她在陷入沉思之时,凌卓锋说:“在想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对吧?好吧,我告诉你吧,前些天,我在塞外突然收到消息,说燕孤门掌门会把散落在中原的万墓冢书带到塞外交给我,我担心会遭到杀害,于是就去接应,可是还是迟了,孤前辈惨遭毒手,是我的罪过,但是我见你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以,就决定保护你,不管怎样,我并不是存心欺骗,也不管我是谁,我都会一直叫你鸿姐姐,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并不是要责备你欺骗我,这一路上,的确你照顾我很多,可是,你真的想过要为我而与所有武林正派为敌么?” 凌卓锋笑着说:“那你觉得唐游龙那样的人身为正道人士,他的行为不让人感到可耻?我讨厌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孤燕鸿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注视这远方,凌卓锋同样注视着远方,他不知道这条路要走多远才是尽头,人生似乎就像那一片延绵的雪峰,无头无尽。 凌卓锋和孤燕鸿在接下来的日子便在雪域峰上练玄空传授的武功,玄空的武功招式极其怪异而难学,但是他的武功却全是上乘武功,似乎毫无破绽可言。 玄空告诉凌卓锋和孤燕鸿:“这套武功叫剑雪连心,以前修炼这种武功的人是一对夫妇,至于为什么叫剑雪连心,等你们修炼成功之后我就告诉你们,最初这套武功必须是男女两人修炼,但是后来我把其中的拆解后,完全可以一个人修炼,也可以达到一定的境界,所以,你们修炼起来时,感觉怪异难懂是正常的,你们可以先行两人配合修炼,当达到一定境界后,再分开练习就可以了。” 凌卓锋觉得这套武功真的名字也怪,剑雪连心感觉情意绵绵的,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他不禁有些疑惑,但是他为了尽快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还是勤加练习,孤燕鸿虽然也不是很懂这套武功,但是还是陪着凌卓锋一天练到晚,有时两人还相互对练。(未完待续。) 第150章 悲痛寻踪迹 两女宿荒野 在凌卓锋离开白雁塘一天后,在白雁塘的阳冰倩依然未见凌卓锋回来,心里甚是着急,她和沐瑶说:“沐姑娘,我要去找卓锋哥哥。(..tw好看的小说)” “阳姑娘,你别着急,如果你出去,待会卓锋哥哥回来看不见你,他又要去找,那岂不是又增加麻烦。” “我不管,都三天了,我真担心他会出事。”说着就要往外走,正在这时,一个村里男子急走进来,是村里面一个叫小米的男子,小米说:“沐姑娘,不好了,你的朋友出事了。” 沐瑶惊讶看着他,阳冰倩也停止脚步,回过头,迅速走过去,急问道:“是不是卓锋哥哥?” 小米上气不接下气,沐瑶看着阳冰倩的着急样,说:“阳姑娘,你别急!小米哥,你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米顿了顿说:“前天我在村外路过时,正好看见你的朋友走进一个山洞,那个山洞正好是三年前飞羽帮的巢穴,我当时很好奇,就悄悄跟进了山洞,好像是飞羽帮的,还把那天在村里救你的姑娘抓了起来,没想到一会里面就打起来了,你那位朋友武功真是高强,最后你那位朋友把飞羽帮的贼子杀了……”小米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气喘着说不上话来。 阳冰倩焦急的问:“然后呢?” “小米哥,不急,慢慢说。” 小米缓了一下,继续说:“可是突然那整个山洞全晃起来,像是要塌了,我离洞口比较近,赶紧跑了出来,刚跑不远,整个山洞就陷进了地面,埋在了沙石下,而他和那位姑娘再也没出来!我知道他们是你朋友,所以就跑回来报个信。” 阳冰倩听后,一脸惊傻了。怔在那。沐瑶亦是惊得愣在那,良久,阳冰倩说:“不行,我要去找卓锋哥哥,他不会出事的,他武功那么好!”说着跑了出去,沐瑶跟着跑了出去。[..tw超多好看小说]看着阳冰倩的身影,她忙喊道:“阳姑娘,你别急,沙漠这么大,你去哪找去,还是让小米哥带我们一起去看看。” 阳冰倩停止了脚步。转过身,跑进去,拉着小米的手臂,说:“小米哥,我求你,你快带我去!” 小米刚刚跑回来,但是他还是很乐意,说:“他杀了飞羽帮。就是救我们的英雄。我跑回来,就是要带大家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沐瑶走进来,说:“阳姑娘,你先别太着急了,卓锋哥哥吉人自有天相的,先让小米哥哥哥休息一会吧!” 阳冰倩还想是说什么,小米说:“没事,救人要紧,我们赶紧出发吧!” 沐瑶这时对正在一边的关少武说:“关大哥,村里你就先帮忙照看一下,我先去看看。” 关少武点点头,说:“大家小心行事,村里的事,有我在就放心吧!” 阳冰倩、沐瑶在小米的带路下就向飞羽帮所在的山洞走去。 待她们赶到小米说的地方,只见滚滚黄沙一片,别说什么山洞,连个土丘都不存在,一片荒凉的孤寂绵延到远方,与天相接,黄沙是否总是这样一次次埋葬无数的故事,或许在这地下,已经埋葬了无数枯骨,可是,谁又能卷起它的面容,沙漠始终是沙漠,就像一段历史,谁也无法去改变它原有的面貌。 阳冰倩看着这一片黄沙,早已泪如泉涌,声嘶力竭的喊道:“卓锋哥哥,卓锋哥哥。” 可是毫无回声,只有那一点微弱的声响回荡在这空旷的原野,渐渐消失在无声息的大漠,沐瑶不知怎样安慰阳冰倩,只好默默站在一边,她亦是不知道凌卓锋的生死,心中亦是一阵难过。 渐渐夕阳已经开始西斜,天边的晚霞略显得有些暗淡无光,泛黄的太阳圆圆的挂在天幕上,整个苍穹似乎都在一片静寂中,忽而,天边飞过一只大雁,发出哀怨的悲鸣,似乎也在感叹这沙漠里这个伤心的女子,阳冰倩伤心欲绝,她心里一阵抽搐般的刺痛,看着天边飞过的大雁,自言自语说:“卓锋哥哥,那只大雁就像是我,你看见了吗?我真的孤苦伶仃,我以为有了你,我就有了家,有了亲人,卓锋哥哥,你在哪?” 沐瑶听得心里一酸,竟也忍不住掉下了泪,安慰阳冰倩说:“阳姑娘,你别太伤心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阳冰倩喃喃说:“我不回去,我要在这等卓锋哥哥,他答应我要回来的!” 沐瑶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声感叹,她知道这个女孩对凌卓锋的情意,她的心已经全属于凌卓锋了,如果凌卓锋真的这样死了,那对于她来说,心已经死了,可是她总不能就这样在这里守一辈子,于是她又劝道:“阳姑娘,你别这样,我们回去吧,如果卓锋哥哥看见你这样,心里也一定难受的,我相信卓锋哥哥一定还活着。” 阳冰倩摇摇头说:“沐姑娘,你不用安慰我,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一定要在这等卓锋哥哥回来,你们回去吧!” 沐瑶没办法,只好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留下来陪你,小米哥你先回去和大家说我们没事,让他们放心!” 小米犹豫着说:“可是……这不行呀,沙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昼夜温差那么大,你们不能留下来!” 沐瑶笑笑说:“小米哥,再怎么说我也是在沙漠生活多年了,这点生存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你先回吧!” 小米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沐瑶坚定的样子,只好说:“那好吧,如果阳姑娘执意要在这等剑少侠回来,那明天我就送帐篷过来。” 沐瑶点点头,阳冰倩说:“你们都不要管我,如果卓锋哥哥都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米哥,你先去吧,这里有我。” 小米点点头便回去了。 沐瑶转而对阳冰倩说:“阳姑娘,你听我说,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的活着,如果卓锋哥哥回来了,他看不见你,那我怎么向他交代呀!” “我真的只希望他能活着回来,以前我总想一个人拥有他,可是知道他心里只有鸿姐姐,我并奢求什么,我只要我能在他心里有一点点的地位就可以了,我真的爱他,很爱很爱!” “这些我从你的言行已经感觉到了,其实我觉得卓锋哥哥真的好幸福,有那么一个好女孩爱着他!” 阳冰倩突然问:“沐姑娘,我是不是很傻?” 沐瑶笑着说:“这怎么能叫傻呢,谁能像你那么勇敢的去爱,有些人明明知道爱上了别人,却是不敢说出来,那有什么用呢?那不就等于没爱吗?”其实沐瑶已经想到自己,自己从遇见关少武到这几天的相处,她的心已经被这个英俊的男子给勾走了,可是她不敢向他表达,而从他的眼神,她似乎也感觉到那是一种温存,可是他也没开口向自己表达。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第一次见到他,我的心就只会为他跳动了,可是当我知道他心里只有鸿姐姐,我想恨他,可是有什么理由了!” “如果卓锋哥哥对你是真的呢?” “不管他是真是假,我这一辈子都会只爱他!” “如果孤燕鸿不介意,卓锋哥哥也不介意,你愿意和孤燕鸿一起侍候他么?” 阳冰倩甚是赞成的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介意什么,以前我真的好恨鸿姐姐的,可是和她相处以来,我觉得她人真的很好,也就慢慢接受了她,也就不介意卓锋哥哥心里只有她了!” 沐瑶笑笑说:“你真是个傻女孩!” 两人竟相对笑了。 夜幕已经降临,沐瑶拾了一些枯枝杂草,说:“今晚会冷的,这些枯枝杂草才能帮我们度过。” 阳冰倩突然觉得心里很内疚,说:“沐姑娘,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一起受苦了!” 沐瑶笑着说:“这是哪的话,卓锋哥哥和我是好朋友,你是他的朋友,自然共同担待了,对了,以后咱两就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我年纪应该比你小些,就叫你冰倩姐姐吧,你就叫我妹妹吧!” 阳冰倩笑着说:“好啊,从来没人叫我姐姐呢!” 两人又是一阵笑了,笑声传到空气了,逐渐扩散在黑幕中。 转眼过去了半个月,这天,雪域峰上,凌卓锋和孤燕鸿正在练剑雪连心,玄空走出来,捻着胡须笑着看着这对年轻人,这些天,他完全没想到这两人几乎可以说是练武奇才,一套剑雪连心竟然在这短短半个月,他俩就学会了,但是要达到更高境界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满意的点着头,同时他也已经感觉的自己埋藏在心中的包袱就快解脱了,心中已然了无牵挂。 他对凌卓锋和孤燕鸿说:“卓锋,燕鸿,我的平生所学已经尽数传授于你们了,你们很有练武天分,可能是你们心有灵犀吧,到今天我已经没有什么再传授给你们的了。” 凌卓锋和孤燕鸿拜谢道:“多谢前辈栽培!” 玄空笑着说:“都是你们自己领悟得快!” 凌卓锋看着玄空,正欲说话,玄空说:“卓锋,你随我来,燕鸿,你就在外面候着吧!” 凌卓锋和孤燕鸿抱拳说:“是!” 凌卓锋随着玄空来到内屋,进去之后,玄空盘腿坐在草凳上,便说:“卓锋,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身世吗?今天我就告诉你,也算了却老夫多年的一桩心事。” 凌卓锋作揖拜谢说:“多谢前辈成全!” 玄空叹口气说:“二十年前……”(未完待续。) 第151章 玄空赠功力 离合又悲欢 【求订阅】 二十年前,江湖依然是动荡不安,江湖永远没有一个平静之日,江湖传闻就像烟雾弹,让下之后,谁也看不清谁,谁也不相信谁,人们突然听说失传已久的“残霜剑法”重现江湖. 于是乎,贪图名利之人纷纷群起而抢夺,此时名震江湖的剑雪连心夫妇为阻止这场纷争,同时他俩创立“剑雪连心”武功,经过夫妇艰辛努力终于把“残霜剑法”拿到手,但是随之而来的杀戮更是残酷. 江湖一代邪皇为抢回残霜剑法更是残杀中原,荼毒武林,而他更是贪婪之极,觑视剑雪连心的独创武功已久,用计骗得剑雪连心的武功之后,便翻脸不认人,变本加厉的残害武林人士. 这一年,连心产下一名男婴,还未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夫妇俩被迫到雪域峰接受邪皇的挑战,虚崖子在夫妇把孩子以及交给的残霜剑法时,知道这夫妇这一去凶多吉少,便带上孩子逃离了中原,去到了人们不知道的地方隐藏了起来。 这天,雪域峰飞雪连天,鹅毛大雪纷飞,邪皇对剑雪连心夫妇的武功依然了然于胸,于是在对战中,剑雪连心处于极其不利之势,但是剑雪依旧规劝邪皇放下杀戮,不要再造杀孽. 但是邪皇已经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剑雪的劝阻,依然痛下杀手,他以为把剑雪连心置于死地,残霜剑法就属于了他,但是没有,在他杀了剑雪连心夫妇之后,便到处找虚崖子. 可是,踏遍大江南北都没有找到虚崖子,于是他心灰意冷的回到雪域峰,开始回想这一路的杀孽,他终于大彻大悟:原来人世间的名利亦不过是自己的一时之气,他埋葬了剑雪夫妇,本想一死谢罪。但是。他想把剑雪连心的武功传于后世。于是,他在雪域峰等,一直等奇迹的出现。 玄空说到这,停了,凌卓锋问:“前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故事,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既是虚崖子的徒弟,那么我说的那个孩子就是你呀!” 凌卓锋恍然大悟。说:“我是那个孩子,那我父母是剑雪连心?那邪皇呢?你赶快告诉我,我要为父母报仇!” 玄空淡然笑着看着这个凌卓锋,说:“不用了,邪皇就在你面前,想动手就尽管来吧!” 凌卓锋看了一下周围。除了玄空没有第三者,摸着头不明白,玄空看着凌卓锋,微笑着说:“孩子,我就是邪皇,邪皇也叫玄空!” 凌卓锋几乎是被他的话吓得退了几步,说:“不,不可能!” “老夫自知罪孽深重。我心愿已了。剑雪连心最后还是还给了剑雪和连心,这就是宿命。动手吧,孩子,杀了我,在那张桌子上有出去的地图,江湖险恶,以后你要保护好自己!” 凌卓锋真不敢相信,犹豫着摇着头,泪已经流了出来,说:“我……!”心一横,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前辈,得罪了!”双掌击向玄空的天灵盖,他想一下就结束玄空的性命,免得心里痛楚,玄空已然闭上眼睛,是那么的镇定,那么的祥和,是那么的从容。 眼看凌卓锋的掌就拍到玄空,孤燕鸿一个箭步上去,抓住凌卓锋的手,说:“卓锋,你要后悔一辈子吗?”眼神是那么关切的看着凌卓锋,原来孤燕鸿暗暗跟在凌卓锋与玄空的身后,一直躲在门后听着这个关于凌卓锋的身世,早已经泪流得稀里哗啦的,看见凌卓锋欲报仇,她知道这样凌卓锋今后一定会后悔,因为这段时间,玄空的悉心教诲,虽无师之名,但有师之实。 凌卓锋在孤燕鸿的阻止下,心已经软了,虽然父母之仇不可不报,可是他已经是一个六十开外的老人,和颜悦色的坐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打死,人都有善恶之心,但是善恶是相对,对善者谁也不忍残忍,对恶者都有怜悯之心,他矛盾了。(..tw好看的小说) 玄空睁开眼,看着这对年轻的男女,说:“燕鸿,你就让卓锋决定吧!” 凌卓锋心已经矛盾得难以形容,自己一直在等这一天,可是这一天却是这样的情况,他拉着孤燕鸿的手,说:“鸿姐姐,我们走!”显然他已经决定放弃了杀玄空,孤燕鸿不禁心里一阵欣喜,因为她真不愿他冲动而后悔,她转而对玄空说:“前辈,我们走了,您保重!” 此时,玄空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老泪横流的场景最时伤情,忽而,他站起来,说:“卓锋!”还没待凌卓锋回过头,他早已经一把把他拽过来,只见他几个闪身便让与凌卓锋两手相对,他倒立在凌卓锋上空,凌卓锋盘腿坐在地上,还没待凌卓锋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向他体内,压迫着他的丹田,他明白过来,这是玄空要把功力全传给他,忙说:“前辈,使不得,赶紧撤手!” 玄空说:“闭上眼,气沉丹田,跟着我的气流运力!” 凌卓锋无奈,只好闭上眼,运气,一股强大的内力不断的输进体内,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 半盏茶之间,玄空撤手,翻身盘坐在凌卓锋身后,头发突然间全白了,皮肤更是皱褶,已行将就木,生命就快枯竭,凌卓锋在接受了玄空六十年功力,额头已然冒出汗珠,缓缓的睁开眼,孤燕鸿一直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她眼睛已经湿湿的,凌卓锋看着玄空,跪倒在地说:“前辈,前辈!” 玄空缓缓睁开眼,一字一顿的说:“卓锋……我……已经……知足了……以后你要多……保护好……自己……!”说完眼睛一闭,逝去了。 凌卓锋难过的再次涌出了泪,孤燕鸿亦是,他两把玄空埋在剑雪连心的墓旁,因为之前玄空一直在拜祭剑雪连心,被凌卓锋看见,但当时他并不知道这就是他父母之墓。 他跪在地上,说:“爹娘,孩儿已经为你们报仇了,您们安息吧!”说着早已是泪如泉下,接着说:“前辈,我相信您到地下,我父母也会原谅您的,安息的去吧!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之后,我再回来拜祭您们三位!”说完,磕了磕头。孤燕鸿在一边,也是跪着,她扶起凌卓锋,说:“卓锋,别太难过了,三位前辈在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你太难过的!咱们走吧!” 凌卓锋和孤燕鸿按着玄空给的地图,很快便走出了雪域峰,出来之后,却是飞羽帮所在之地的不远的一个出口,他两又回到了熟悉的大漠,可是刚走出来,便看见在飞羽帮所在之地的旁边,支起了一个帐篷,凌卓锋与孤燕鸿相对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凌卓锋说:“难道是飞羽帮?” 孤燕鸿又看了一眼,说:“不像,好像只有一个人,咦,怎么是冰倩?她在这做什么?” 凌卓锋细看之下,果然是阳冰倩,说:“不好,她好像在自寻短见!”说时迟,他拾起地上的石子,脚尖一点,掠了过去,不偏不倚打在阳冰倩的手上,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阳冰倩大惊之下,还没回过神,凌卓锋早从天而降站在她面前,凌卓锋说:“冰倩妹妹,你这是为何?” 阳冰倩惊讶之时,早扑进了他怀里,泪如雨下,不只是高兴还是悲伤,说:“卓锋哥哥,卓锋哥哥,你没死,你回来了!” 凌卓锋轻轻附在她耳边说:“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此时,孤燕鸿已经走近,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难过袭进心头,她默默不语站在那看着他俩。 凌卓锋看见孤燕鸿的脸色有些改变,便把阳冰倩从怀中松开,阳冰倩却是紧紧抱着凌卓锋,说:“卓锋哥哥,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半个月了,我决定如果十五天你还不回来,那我就到地下去找你,没想到你回来!”她一阵欣喜,凌卓锋心里却是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他突然觉得亏欠这个女孩太多,他说:“你一个人就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我?” 阳冰倩点点头,说:“卓锋哥哥,鸿姐姐呢?”她这才看见孤燕鸿,就很害羞的松开凌卓锋,主动上前说:“鸿姐姐,你没事吧?” 孤燕鸿本来心里因为刚才就有些难受,但见她已经改变了以前的态度,便说:“多亏卓锋及时,我没事,倒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这,不小心被狼叼走了,卓锋会多伤心呀,还有下次不许做傻事!” 阳冰倩笑笑,说:“嗯,我知道了!” 凌卓锋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一个自己爱的人,一个爱自己的人,阳冰倩突然说:“鸿姐姐,我有件事想和你单独说一下,好吗?” 孤燕鸿看看凌卓锋,说:“好吧!”她俩走出离凌卓锋听不见的地方,阳冰倩说:“鸿姐姐,我想……我想……!”她咬着嘴唇不知怎么开口。 “有什么不妨直说!” 阳冰倩一下激动的说:“我们一起嫁给卓锋哥哥,你做姐姐,可以吗?” 孤燕鸿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说,只好笑笑,说:“冰倩,你爱他,就好好珍惜他吧,我不会爱他,也不会和你争的!” 阳冰倩一个陷入爱情的小丫头,又怎么能洞悉得了孤燕鸿的城府呢,她说:“你真的不爱卓锋哥哥?”(未完待续。) 第152章 多情无情恼 相忘于江湖 孤燕鸿心里早已是一团麻,只好忍着说:“不爱,我明天就离开这,我要回燕孤门了,你好好对待卓锋吧!” 凌卓锋不知道阳冰倩在搞什么,也在一边等着她俩。 凌卓锋、孤燕鸿和阳冰倩回到沐府,沐瑶自是甚喜,便摆上宴席款待凌卓锋与孤燕鸿平安归来,村里的村民听说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回来,都纷纷赶到沐府一睹英雄的神采,但大家见到凌卓锋只不过是一个相貌普通,傻里傻气的小子,都不是很在意。 大家在沐府酒过三巡之后,有些已经有些醉意已然离去,凌卓锋自是一直陪同沐瑶等人饮酒,阳冰倩一直坐在凌卓锋左边,招呼着不停向凌卓锋敬酒的人,她担心凌卓锋饮酒太多,所以时不时就帮凌卓锋挡一下酒,孤燕鸿坐在凌卓锋的对面,一边招呼着别人的敬酒,一边不时偷看一下凌卓锋,因为人多,凌卓锋倒没在意,喝了一会,孤燕鸿说不胜酒量,便借故离开座位回房休息。 孤燕鸿一个人来到屋外,塞外的明月是那么明亮,那高挂的皓月照亮了这塞外的每一寸土地,远看那一片沙尘,和着柔和的月光,显得那么一丝朦胧,屋外的一丝丝凉意侵染着孤燕鸿,她叹一口气,慢慢踱步走到沐府的马厩,挑了一匹膘肥的枣红色的壮马,她给马配上鞍鞯,爬上马背,手一拉缰绳,一挥马鞭,马撒开蹄便向白雁塘驶去,孤燕鸿来到村口,勒住马缰绳,自言自语说:“卓锋,后会有期,保重!”心里一阵难受,手一挥鞭,只听见浅浅的马蹄声,孤燕鸿消失在夜幕中。 凌卓锋喝到有几分醉意便回到房中休息。大家都自行离去。 昨夜星辰话语。小轩独凭栏,莫辞醉,莫辞醉,谁解谁解?东风卷帘一袭送春来,闻笛披裘湿衾冷,孤星泪雨夜阑珊,转绮拨弦刺心调。莫辞弹,莫辞弹,梧桐呓语诉春蚕,一丝一丝倍心寒。 第二天天亮后,大家都已经起床,凌卓锋起床没看见孤燕鸿。便低声阳冰倩:“冰倩妹妹,鸿姐姐呢?” 阳冰倩也是疑惑的说:“难道她喝多了?我去她房间看看!”凌卓锋点点头,阳冰倩便离去了。 不多时阳冰倩回来,说:“鸿姐姐不见了!” 凌卓锋、沐瑶等人一惊,正在此时,沐府一个下人匆忙跑进来说:“老爷,不好了,马厩里少了一匹马。” 大家面面相视。似乎明白了。凌卓锋说:“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 沐瑶对那下人说:“我们知道了,没事你下去吧!” 转而对凌卓锋说:“可能她有事情要急着处理吧!” 凌卓锋忽然拉着阳冰倩的手来到屋外。说:“你昨天和鸿姐姐说什么了,她开始和我一起都还好好的,昨天见到你,回来一直觉得她怪怪的!” 阳冰倩甩开他的手,觉得很委屈,说:“我和她说什么了?也不至于让她不辞而别吧!” 凌卓锋一脸阴沉,说:“你就是任性,无理取闹!” 阳冰倩看着凌卓锋,泪水不由得流了出来,说:“你说什么?我任性,无理取闹?你心里就只有孤燕鸿,可是她根本不爱你!” 凌卓锋心中一阵怒火,几乎是吼道:“她总比你好,你就整天给我找事!” 阳冰倩心像被刀割一样,早气的眼睛瞪圆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深爱的人会说这样的话,她此时泪像断了的珠子,说:“凌卓锋,我很你!”说完转身跑出了沐府,凌卓锋方知言语过重,但是他也担心孤燕鸿,如果孤燕鸿此次遇上不测,那该怎么办,他没有去追阳冰倩,只是怔在那。 沐瑶从屋内走出来,看见这种情形,已经明白了,便说:“卓锋哥哥,看来你这风流债得认真处理下啦!” 凌卓锋无奈的苦笑着说:“小瑶,你就别取笑我了,看样子,我得向你告辞了!” 沐瑶点点头,说:“我吩咐下人去准备马匹!” “多谢你,小瑶!那我们后会有期了!” “卓锋哥哥保重!” 五天后,江湖突然传出有人已经破解万墓冢书的奥秘,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论着这一传闻,中原地带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自是人才的摇篮,所以相比于塞外更有人文景观,当然也是一个多事的地方。 唐游龙自从上次从塞外回来,便一直待在川蜀唐门研究那本从塞外买回来的万墓冢书,但是始终破解不了其中的奥秘,这突然又传闻江湖已经有人破解万墓冢书的奥秘,便又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网集信息,而江湖其他门派虽然前些天在古刹镇被唐游龙率人灭掉一部分人,已经元气大伤,江湖也渐渐传开唐游龙的罪行,但是这个江湖永远只是对那些利益追逐得头破血流,所以没有更多人再去关注那些血腥之事,更多的把心思放在寻觅万墓冢书上,另一方面即使一些帮派对川蜀唐门有不满,但是毕竟还是害怕川蜀唐门在江湖上的声望地位,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日,中原的一个叫天河的小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商贩吆喝声,车辙碾地咕噜声,小孩的叫喊声,那建筑一片艳彩耀眼,青楼上的姑娘在楼上风情万种的招揽过往的行人,一派繁荣景象。 突然街道上响起马蹄声,那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个男子高声的“驾驾”声音,他一身黑衣装扮,一看便知是川蜀唐门的弟子,他一边向旁边的行人大吼道:“闪开,闪开!”行人纷纷闪在两边,指指点点的评论着这个蛮横的骑客。 正在这时,一个小孩手中的风车掉在路中,那小孩若无旁人的走过去拾风车,那名川蜀唐门男子一勒马绳,可还是没能勒住,马蹄抬起,眼看那小孩就被踩在马蹄下,一个人影倏忽掠过去,一把抱起那孩子,待马蹄踏下,那小孩已经被一个年轻的白衣少女送回到她母亲的怀里,那位母亲早是泪流不止,感激不已,不停说道谢,那马上的川蜀唐门弟子竟还气愤的骂道:“奶奶的,没长眼睛呀!”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那川蜀唐门弟子,笑着说:“你这是要去投胎还是赴鬼门关?小孩子好玩,你不长眼睛,还骂人!”旁边的行人不停点点头,那川蜀唐门弟子正欲发火,这时,人群中凌卓锋走出来,拍着掌,说:“好好……叶彤,我们又见面了,你真是仗义的侠女呀!” 这白衣少女正是叶彤,她笑着惊讶的说:“卓锋,你怎么会在这?” 凌卓锋说:“我无处不在!” 那川蜀唐门弟子很不识趣,竟跳下马来,走过来,对叶彤说:“你这丫头,竟敢管川蜀唐门的事!” 不待叶彤说话,凌卓锋转过身,一双利剑样的眼睛盯着那名川蜀唐门弟子,此时凌卓锋正好从塞外回到中原,他已经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武功身份,他伸手一巴掌打在那名川蜀唐门弟子脸上,说道:“川蜀唐门,又怎么样,仗势欺人就是你们的作为?” 那名川蜀唐门弟子大怒,挥拳便砸向凌卓锋,叶彤大惊,正想上前帮忙,没想到那名川蜀唐门弟子早不知怎的被凌卓锋一掌震飞数米,捂住胸口,“哇”一声吐出鲜血,围观的众人一阵喝彩声,凌卓锋一声:“滚!”那名川蜀唐门弟子弃马而逃。 叶彤依旧是惊讶的看着凌卓锋,她从来没想到这个傻小子武功这么高,不可能刚分开一个月,他武功就达到这种境界吧,她一直傻看着凌卓锋,凌卓锋说:“咱两说好好喝一次酒,都没机会,这次可以了!哈哈……”叶彤半天才说:“卓锋,你这是……” 凌卓锋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不是说话地方,走,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喝酒一边聊来!” 叶彤被他这样一说,倒是一头雾水,只好随着他进了了一家看起来挺不错的客栈,在一个靠窗的雅座坐下,要了些酒菜,两人便对饮起来。 凌卓锋一边和叶彤饮酒,一边和她讲自己的一些事,当他说到自己其实会武功时,叶彤几乎是粉拳打到身上,说:“每次还让我去救你,你说,你要怎么报答我?”笑着看着凌卓锋,凌卓锋说:“我有苦衷的,不过你侠女嘛,就应该行侠仗义的。” “可你知道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对了,最近听说江湖上已经出现了破解万墓冢书的,你知道是谁做的么?” “我哪知道,我刚从塞外回到中原,还在到处找两个姑娘?” 叶彤笑着疑惑问:“两个姑娘?卓锋,你说,你的风流债到底有多少?” “哪有,只是两个好朋友!” 叶彤似乎知道他所说的意思,但是她又岂能说穿了,只好端起酒杯,把酒一饮而尽。 正当两人饮酒在兴致之时,唐游龙带着一群人来到这家客栈外面,凌卓锋看见唐游龙来势汹汹,但依旧镇定的坐在那饮酒,低声对叶彤说:“看来川蜀唐门找上我了!” 正说话间,唐游龙闯了进来,凌卓锋看都没看他一眼,却是出乎凌卓锋意料的是,唐游龙竟然鞠躬说:“凌少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在下有一个问题不知能否向凌少侠请教?”(未完待续。) 第153章 剑下不容情 大战压群雄(上) 凌卓锋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唐游龙,笑着说:“不知阁下想问什么呢?” “我已经派人打听到,阁下就是震惊中原的塞外奇侠,敢问破解万墓冢书之人是谁?” 凌卓锋哈哈笑着说:“唐游龙,你太天真了,我怎么知道这些什么破解不破解,我没兴趣!”接着继续饮酒。.tw[] 整个客栈一片沉寂,几乎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大家都停止吃喝,看着这个一方霸主的威严站立着,尽管唐游龙以君子著称江湖,但是在这些普通小老百姓看来却是凶神恶煞般的感觉,所以,大家更是畏惧的看着这个独霸一方的霸主。 唐游龙看着这个有点傲慢的傻小子,虽然他在离开塞外之前,留下几名弟子在查探凌卓锋的身份,终于被他探查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就是名震江湖的塞外奇侠,看着他有点不太符合身份的样子,心里既是气愤,又是不敢贸然得罪,所以他就以礼相待。 可是凌卓锋的不理不睬让他心里燃起无名火,便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得了吧,唐游龙,你仗着一派掌门,在这里和一个无名小子动手,这要是传到江湖,恐怕不太好吧,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唐游龙转念一想,那倒也是,如果这就和他动手,于情于理都不见得很好,而且人言可畏。 唐游龙白跑来一趟,对凌卓锋动手不得,只好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凌卓锋看着,一杯烈酒倒下肚子,笑着说:“好酒好酒呀!”叶彤看着他,甚是疑惑,不明白这个小子怎么突然那么心胸放得开,她在他面前晃着手,问:“你没事吧?” 凌卓锋亦是哈哈一笑,说:“我清醒得很呀。叶彤。你明白为什么我要笑吗?” 叶彤摇摇头,凌卓锋低声说:“我看着这些追名逐利撞破脑袋的所谓武林正派为了一点私利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看着就想笑,你知道破解万墓冢书的无名小子不?” 叶彤更是摇摇头,凌卓锋依旧压低声音,说:“就是我!” 叶彤看着他,说:“不会吧。卓锋,你是不是喝醉了?” 凌卓锋笑着说:“你看我像醉吗?” 叶彤依旧是摇摇头,说:“我看不像!” 凌卓锋又把一杯酒倒进肚里,说:“那就对了!经过多年的努力,我终于完成了师父的心愿!” 正在这时,客栈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凌卓锋和叶彤站起身,向外走去,只见阳冰倩被几个男子围着,街道上的人都已经躲在屋内。 阳冰倩手臂已经受伤,鲜血侵染着衣服,而那几个男子却是一招快似一招的把兵器砍向阳冰倩,阳冰倩明显快支持不下去。 凌卓锋一看那几名男子,应该是烈焰门的人。便飞身掠过去。一阵横踢掌打,击退了那几名男子。一手抓着阳冰倩的纤手,闪身护住阳冰倩。 阳冰倩看见凌卓锋,心里一阵欣喜,叫声:“卓锋哥哥……!”便头昏目眩摇摇欲坠,凌卓锋一手扶着她,只见她已经昏过去,显然是疲惫过度,加上有伤,所以昏迷了过去。 此时叶彤也早过来帮忙,凌卓锋说:“叶彤,这是我朋友,麻烦帮我照顾一下。” 叶彤扶着阳冰倩,那几名男子看见阳冰倩来了帮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仗着人多,便挥着兵器围了过来。 凌卓锋眉宇一闪,双掌翻飞,闪电般穿梭在那几名男子之间,那几名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全被点了穴道,全被凌卓锋给排成了一排,凌卓锋人影一闪,已经到了第一名的前面,挥手一掌,只觉得有千钧之力。 那几名男子纷纷被震退数步,穴道解开,那几名男子看着凌卓锋,早吓得魂飞魄散,凌卓锋冷冷说一声:“滚!” 那几名男子像获得释放令一样,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tw) 凌卓锋把阳冰倩带到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便让她休息,叶彤在外面等着,凌卓锋给她的手臂的伤口包扎好,看她依旧昏迷,便让她躺在床上,正准备走出去,阳冰倩醒过来,挣扎后着想坐起来。 凌卓锋低声说:“别动,你受伤不轻!” 阳冰倩此时流下了,说:“卓锋哥哥,对不起,你赶紧去烈焰门救鸿姐姐,她被秦烈抓去了,恐怕对她不利!” 凌卓锋惊诧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孤燕鸿一个人从白雁塘走后,本来她想回燕孤门,但是她想去中原探查一下中原情况,便去到中原地区。 此时江湖已经开始传闻万墓冢书奥秘已经破解,所以她更是好奇的想去探查,寻访几日,都只是听闻有这个传闻,正当她一无所获,恰好碰见和凌卓锋赌气出来的阳冰倩,阳冰倩把自己离开凌卓锋的事说了,孤燕鸿笑着说:“你真傻!” 后来她俩便结伴一起,可是很快追杀阳冰倩的烈焰门就找上了。 孤燕鸿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出手帮忙,但是当被得知她是邪教掌门,在围攻中,孤燕鸿和阳冰倩寡不敌众,孤燕鸿被擒带回烈焰门,阳冰倩拼死突围逃出来,烈焰门一路追杀,到此就遇上了凌卓锋。 凌卓锋听后,说:“看样子鸿姐姐有危险,我得尽快去救她,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我让叶彤姑娘照顾你。” 凌卓锋说完,就要往外走,阳冰倩低声说:“卓锋哥哥,小心!” 凌卓锋笑笑,便走出了房间。 叶彤走过问:“怎么样?她醒了吗?” 凌卓锋点点头,说:“醒了,叶彤,你在这里帮我照顾一下她,我得马上去烈焰门救一个人。” 叶彤疑惑看着他,说:“你一个人去烈焰门?” “没时间了,别无选择,我只能一试!” 叶彤还是不太明白,说:“谁对你那么重要?你值得那么犯险吗?” 凌卓锋只好大概和她说了一下阳冰倩和孤燕鸿被抓的情况。 叶彤看着他,说:“可是,……” “没办法了,我担心鸿姐姐有事!冰倩就交给你照顾了。” 叶彤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他那么坚决,便点头,说:“好,你要小心!见机行事!” 凌卓锋点点头,便一个人前往烈焰门。 御龙殿,是川蜀唐门的楼宇,坐落在这江南水乡氤氲弥漫的幽美环境中,盘踞着南方,统一着南方的武林势力。小桥流水人家,青石板的街道,蜿蜒曲折,御龙殿的气势磅礴,耸立在这古玉镇中心,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达官贵人的豪华马车,夹杂着小商贩的吆喝声,演奏着一曲和谐的旋律。 唐游龙端坐在御龙殿大堂之上的椅子上,椅子是上好的檀木制作而成,扶手左右是雕刻活灵活现的飞龙,在椅子后面的墙壁上,是一幅卷帙浩繁的飞龙在天图景,鳞爪飞扬,让人有一种望而生畏的肃穆。 “掌门,探子回报,秦烈抓了邪教妖女孤燕鸿,日前正向武林各派广发英雄帖,邀请武林各派前往烈焰门,召开武林大会,商议处决邪教妖女孤燕鸿。”郭百通抱拳向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禀报这一江湖消息。 唐游龙略微沉吟,眉宇微锁,“秦烈这番行径,定可让烈焰门声势大振,相信他的英雄帖很快就到达川蜀唐门。” “报!”正说话间,一川蜀唐门小喽啰高喊着,急速跑进御龙殿大堂。 “何事?”郭百通躬身上前一步。 “启禀掌门、柳先生,烈焰门送来英雄帖一张。”小喽啰躬身呈上一张红色的帖子。 郭百通接过帖子,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小喽啰鞠躬退了出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先生,你看此事……?” 郭百通将英雄帖递上前给唐游龙,站立身子在唐游龙的下侧,略微思索,笑着说:“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是秦烈邀请,我们又岂会不出席?” “可是,古刹镇这件事,恐怕已经被公诸于世,此行对我们不利呀!” “哈哈……掌门,此次对付的是邪教妖女,我们川蜀唐门作为武林正道人士,正好可以出席给天下武林各派做个见证,就说邪教在古刹镇屠杀武林各派人士,以您的威望,谁又敢质疑呢?”郭百通不愧是足智多谋,虽然江湖上已经传闻着川蜀唐门在古刹镇屠杀武林同道,但那都是传闻而已,而此次借剿灭邪教妖女,以“玉君子”唐游龙的江湖地位澄清事实,必定让武林人士信服。 唐游龙沉思之际,脸上绽放出笑容,“好,柳先生果然是计谋过人,我们立即出发,前往参加秦烈的武林大会。” ***************分割线************** 烈焰门,如期的武林大会正式召开,巍峨磅礴的烈焰门楼前的广场上,早已经聚集了众多的武林各派,青城派、崆峒派、武当派、少林派……各门各派都悬幡挂旗,在圆形的广场中间,有一方形台子,台子上一矗立的木桩上,孤燕鸿被五花大绑着,凌乱的头发,干裂的嘴唇,嘴角渗出缕缕鲜血,衣衫有几分褴褛,她低垂着头,显得奄奄一息。 台下武林各派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甚至指指点点,议论着台上的邪教妖女,似乎在商讨着如何惩治这万恶的妖女。(未完待续。) 第154章 剑下不容情 大战压群雄(下) 秦烈身后跟随洪如虎,左边是唐游龙以及郭百通,他和唐游龙正有说有笑的从大厅走了出来。[..tw超多好看小说] 待秦烈走到台子正对的阶梯上方,台下的众人缓缓的安静下来,都翘首看着这割据占领着南北两地的霸主。 “诸位武林朋友,今天秦某人有幸邀请诸位武林同仁到我烈焰门,参加今天的武林大会,我对诸位武林同道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秦烈清了清嗓子,高声向台下喊道。 “好!”一阵响彻的回答声。 “诸位武林同道,在你们面前台子上的,想必大家已经知道,她便是燕孤门的掌门孤燕鸿,该妖女荼毒着武林正派,我想,今天我们将会向其讨回公道。”秦烈紧接着说道。 “不错,前些天,龙某人率领敝派前去塞外追讨《万墓冢书》。不料,在古刹镇,邪教妖女,将武林同道残杀殆尽,其行径的确是令人发指。”唐游龙附和着秦烈,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高声说道。 唐游龙一语一出,台下像是沸腾的锅,纷纷仇视着台上的孤燕鸿。 “今天,将是武林正派和邪教了结争端的时刻,虽然,死不足以偿还我们武林同道的损失,但是邪教妖女一天不死,将对我们武林正派构成严重威胁,所以,邪教妖女不得不死。”秦烈像是阎王在判决一个人生死一样,话音刚落,便有一身材魁梧的刽子手跃上台,擦拭着手里锃亮的大刀。 “秦兄,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动手吧!”唐游龙对秦烈微笑着说。 秦烈点点头,对着台上的刽子手吩咐道:“动手!” 刽子手领命,向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液,握紧大刀,上前一步,撩了撩孤燕鸿垂在脖子上的发丝,做好了架势。 整个场地静得出奇。都瞪大眼睛等着刽子手的手起刀落。一刀结束这邪教妖女的性命。(..tw好看的小说) 孤燕鸿微微闭上眼睛,等待那雪亮的刀锋从自己的脖子上划过,暗想:“爹,女儿很快就下来陪您了。” 刽子手举起大刀,用力的挥向孤燕鸿的脖子。 “铮……” 一声火星四射的兵器相接,刽子手手中的大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空中,又缓缓落下在台上。“呼哧”一声,扎进台上木板中。 众人回过神,只见空中飞掠下一名少年,年纪二十上下,一身浅灰色衣装,手中握着一柄别致的长剑。怒目瞪着秦烈、唐游龙众人,手一转,剑锋一抖,束缚着孤燕鸿的绳子全被斩断。 孤燕鸿缓缓睁开眼睛,惊喜不已,失声喊道:“卓锋,卓锋……” “鸿姐姐,我来迟了。你受苦了。”凌卓锋搀扶着孤燕鸿。目光依旧怒视着武林正派人士。 “哪来的臭小子,竟敢与武林正派为敌。”秦烈大怒。指着台上的凌卓锋。 唐游龙一看正是那无名小卒的凌卓锋,心下嘀咕,看来这小子是塞外奇侠无疑,此时,作为武林人士,他也附和着喊道:“凌卓锋,你可想好了,你胆敢救下邪教妖女,你就是公然与武林正派为敌,将会成为武林公敌。” “哈哈……”凌卓锋朗声大笑,“唐游龙,就你也配称之为武林正派?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万墓冢书》,古刹镇的血案难道你就忘了吗?” 唐游龙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钢牙紧咬,大喝一声:“上!” 顿时,一片惨叫声,屠刀所向,日月失色,血流成河。 *******************分割线*************************** 百通先生喟然长叹:“那一战,太触目惊心了,凌卓锋的剑法可以说已经到了碎空成剑的地步,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必要再用手中的剑,只是,他还存有一丝善念,他也就是救下孤燕鸿之后,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龙啸奉点点头,“他年纪轻轻,武功修为之高,可谓是旷世奇才。有人说他和孤燕鸿、阳冰倩、叶彤三女避居海外岛屿之上,这个传闻倒也有点真实性,毕竟那之后,孤燕鸿、阳冰倩、叶彤三人也随之消失了。” 百通先生摇摇头,“烈焰门大战之后,我实在是不愿意再看这江湖仇杀,所以,我离开了川蜀唐门。后来,立志编写武林志,为了查探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事迹,我只身前往塞外,去那白雁塘,本来打算找到沐瑶,兴许可以找得一点蛛丝马迹。岂料,昔日的神医沐府,也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倾城夫人疑惑问道:“难道百通先生怀疑,这神医沐府消失与塞外奇侠凌卓锋有关联?” 百通先生点点头,夸赞道:“江湖传言,倾城夫人,不但美貌如仙,更是聪颖智慧,独步天下,今日郭某得见芳容,实在是三生有幸。” 倾城夫人莞尔一笑,却是道:“久闻百通先生,堪比那江湖,今日得见先生,确非浪得虚名。” 龙啸奉微皱眉宇,打断了二人的话,“百通先生,现在塞外奇侠凌卓锋身居何处?我要怎样才能找到那《万墓冢书》?” 百通先生沉吟许久,方才慢条斯理地说:“烈焰门秦门主当日大战被伤,后来,死于非命,之后,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亦是销声匿迹,感觉那一代的豪侠,悉数失踪。紧接着,东魔全家葬身火海、西佛本就居无定所、南杀被一少年打败、北怪也是神秘失踪,这一连串的事,都足够小可写出一本武林志了。” “先生意思是说,并不知道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下落?”龙啸奉紧皱眉头,问道。 “确实不知,龙盟主如今是武林翘楚,何惧一个杀手出身的楚皓天呢!”百通先生又是喝了一口香茗。 龙啸奉正待发作,倾城夫人笑着说:“百通先生,有一件事,恐怕你会感兴趣,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百通先生将茶杯缓缓地放在桌子上。立即正色道:“小可正等夫人这句话。” “先生不就是想知道二十年前。东魔、南杀、北怪神秘失踪的事情嘛,你看用这个秘密交换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下落,值还是不值?”倾城夫人不愧是女中诸葛,早已洞悉了百通先生的心思。 百通先生抚掌笑道,“好,一言为定,不过。这件事恐怕还牵扯到一宗塞外蒙古部落屠杀,争夺宝藏的事情吧?” 倾城夫人笑着的脸色略微尴尬,随即舒展开原有的笑容,“那是自然。” 百通先生正襟危坐,笑着说:“那就请夫人说吧!” 倾城夫人柳眉闪动,却是说:“常言道:口说无凭。求得先生一纸一墨,容小女子写给先生吧!” “好好……”百通先生慌忙站起身,取来笔墨,呈递给倾城夫人。 倾城夫人接过笔墨,在白纸上,赫然写下两个大字“天下”,递给百通先生。 百通先生不明就里,望了一眼倾城夫人。嘴里念着:“天下?” 倾城夫人笑而不语。半晌,方才说道:“以先生的聪明才智。想必是能够懂得其中意思。” 百通先生沉思片刻,随之朗声大笑,鼓掌称赞道:“好,好,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倾城夫人果然是才智过人,既然,小可也就将这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下落告之龙盟主和夫人吧!” 当即,百通先生挥笔在纸上写了起来,然后,双手递给龙啸奉,“还请龙盟主过目。” 龙啸奉接过纸张,瞠目结舌,半天才支吾着:“这……这是哪跟哪……” 百通先生笑而不语,倾城夫人从龙啸奉手里接过纸张,展开看了一眼,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立刻明白过来,赶忙抱拳致谢:“多谢百通先生指点。啸奉,先生已经告诉我们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下落了,我们走吧!” “这……”龙啸奉还是没反应过来,倾城夫人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了通灵居了。 龙啸奉没话说,只好与倾城夫人准备离去,倾城夫人抱拳再次道谢:“多谢先生了。” “哈哈……夫人客气了,龙盟主、夫人慢走,小可就不送二位了。”百通先生笑着,望着龙啸奉与倾城夫人离去,自顾着吟诵道:“英雄冢,堪寂寞,恍听马蹄迫,曾有血色映山河,高吟长歌,笔走龙蛇,动风云为之嬗变颜色,竟纷沓登场,留青史几章,立天地,男儿万古流芳。” 刚从通灵居出来,龙啸奉便丧着脸对倾城夫人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我们大老远的来一趟通灵居,要他这几句破诗有何用。” 倾城夫人瞪了龙啸奉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就知道一个劲着急,你且看看这五句古诗,‘一代倾城花,吴宫空自忆儿家’、‘笑我闲愁经半岁,何妨一晌空尘心’、‘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长桥卧波,未云何龙’、‘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这其中可是寓意深呐。” 龙啸奉还是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这几句破古诗能够有什么深意。” “哼,那难道我们也要告诉百通先生,二十年前,唐游龙为争夺天下,与陈友谅毒害东魔、南杀、北怪么?而当年的唐游龙就是今天的武林盟主龙啸奉么?”倾城夫人有几分不悦地说道。 “怎么又和这个扯在一起了?没可比性的。”龙啸奉气得直吹胡子。 倾城夫人却是拍着胸脯说:“相信我,百通先生既然给了这几句古诗,就一定要什么寓意,你容我好好揣摩揣摩,一定能够找到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下落,找到《万墓冢书》的!” 既然倾城夫人,都这样说了,龙啸奉还能说什么呢,两人只好上了小舟,回鬼谷剑派。(未完待续。) 第155章 古诗藏玄机 客栈逢杀戮 龙啸奉、倾城夫人回到鬼谷剑派,龙啸奉便迫不及待地要参详通灵居百通先生留下的寻找塞外奇侠凌卓锋的线索。倾城夫人也是乐此不疲,随他一同到了鬼谷剑派的密室之中。 “究竟百通先生这五句古诗寓意什么呢?”龙啸奉琢磨着,“‘一代倾城花,吴宫空自忆儿家’这一代倾城……” 倾城夫人倏地眨眼笑着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龙啸奉不解地看着倾城夫人,“你明白了什么?” “你说这江湖上,一代倾城,还能有谁?”倾城夫人笑了笑。 “你?难道这一句是说夫人你?”龙啸奉幡然醒悟,却也是将信将疑地说道。 倾城夫人莞尔一笑,“这可不是我,而是倾城山庄,许多年以前,我听人说过倾城山庄的剑冢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龙啸奉从未听说,不免露出惊讶神色。 “对,天大的秘密,难道你不记得了,在二十年前,塞外宝藏,蒙古部落屠杀的时候,也有那么一张羊皮信件,最后被南杀古剑魂连同藏宝图一起抢走了。我猜想这张羊皮信件上面的内容,应该便是这五句古诗。所以,若是从剑冢开始查探,应该可以查探得到塞外奇侠凌卓锋以及《万墓冢书》的下落。” 龙啸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这样,那岂不是二十年前的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出?我们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倾城夫人摇摇头,“也不尽然,二十年前的秘密,现在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未必能够查得出。我们只需按照这五句古诗,找到塞外奇侠凌卓锋,拿到《万墓冢书》。到时。加上汉王陈友谅的义军,天下岂不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有道理,夫人果然是女中诸葛。(..tw)还有一点,我们的女儿钰儿来信,说她已经把金钱杀手聂谷控制了,聂谷已经安插到了刘福通身边,这也是我们的一张王牌呢!”龙啸奉欣喜地说。 倾城夫人听后。却是一脸不悦,责备道:“都怪你这狠心的爹,你看我们钰儿本来可以待在我身边,现在,却是蛰居在那杀手盟,还委身给了聂谷那个贼小子。” 龙啸奉将倾城夫人缓缓依偎入怀中。安慰道:“为了我们川蜀唐家,为了我们唐家的天下,我们别无选择,等天下一定,我们便给钰儿找一位好相公,权当是弥补她的牺牲。” 倾城夫人紧紧依偎在龙啸奉怀中,默默不语,良久。才说:“啸奉。你说这天下,真的会成为我们囊中之物吗?” 龙啸奉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我们都准备了二十年了,不管以后是否取得这天下,我们患难与共,当然,这天下,我们是志在必得。你想想,元顺帝那儿你安排了芍药,刘福通那儿我们有钰儿,陈友谅那儿有我们两个,这天下不管这今后是谁的,我们只要拥有武林这股势力,他日取而代之,那是必然的事。” 倾城夫人微蹙眉道:“可是,天下大势也是未知之数,中原逐鹿的势力当中,朱元璋那一支,现在是势力逐渐庞大,我们要不要安排一个人到他麾下?” 龙啸奉坚决地说:“大可不必,朱元璋纵使三头六臂,绝对不可能与刘福通、陈友谅抗衡,他是必败无疑。” 倾城夫人不再说话,却又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对了,你说那句‘一代倾城花,吴宫空自忆儿家’代表倾城山庄的剑冢,究竟剑冢里面埋有什么秘密?”龙啸奉忽而又回到主题上来,皱起眉头,问起倾城夫人来。 倾城夫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究竟这剑冢里面藏有什么秘密,但是,我想剑冢绝非那么简单,这二十年,我也一直在思考。[..tw超多好看小说]也进剑冢看过,但真是一无所获。” 龙啸奉不免长叹一口气,“‘笑我闲愁经半岁,何妨一晌空尘心’此话又作何解?真是搞不懂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深意?” “除了少林寺的和尚能够做到空尘心,红尘之中,谁又能做到?此句古诗讲的是少林寺,但不知这剑冢又是如何与这少林寺有瓜葛,二十年前那批进入塞外夺宝的人,有少林寺的高僧,难不成和这件事有关?”倾城夫人条理清晰地分析着。 龙啸奉也不多加考究,“剩下三句呢?是什么地方?” “‘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是描述妓女的,想必是妓院,剩下这‘长桥卧波,未云何龙’、‘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却是参详不出到底寓意什么地方。”倾城夫人皱了皱眉,“你可知道,当年,连同藏宝图,被南杀古剑魂抢去的羊皮信件出自何人之手?” 龙啸奉摇摇头,“却是不知,当年,藏宝图以及那羊皮信件都是陈友谅不知从何位高人那里得来的。” “难道是塞外奇侠凌卓锋?他久居塞外,极有可能探知塞外蕴藏了宝藏,而这羊皮信件,却又是暗中隐喻了一些事情,包括凌卓锋以及《万墓冢书》的下落?”倾城夫人揣测着。 “现在做任何猜测都无济于事,到元宵佳节了,剑冢大会接踵而至,我们就先把剑冢大会举办了,再多打算不迟。”龙啸奉也别无他法,只好如此安排。 倾城夫人想起剑冢大会,却是面露几分忧虑,问道:“啸奉,我们真的要动员武林各派加入汉王陈友谅的义军?” “元宵,元朝消亡,这便是汉王陈友谅举办剑冢大会的意图。元朝早已气数已尽,我们也只不过是顺应天道,只待陈友谅取得江山,我们便将其做掉,那么江山便是我们的了。”龙啸奉眼中露出几分阴冷,握紧拳头。 **************分割线************************ 西湖畔,醉梦楼,楚皓天与靳骁飞彻夜饮酒,靳骁飞一边饮酒,一边回忆那一段还是凌卓锋的江湖。江湖,有人说,人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只是江湖代有人才出,各领风云数十载。 所以,塞外奇侠凌卓锋以及《万墓冢书》的江湖已经悄然而去,靳骁飞早已是酩酊大醉,伏在桌子上,鼾声如雷,不时又嘴里稀里糊涂地喊一声:“酒,好酒!” 楚皓天站起身,推开窗户,晨曦中,氤氲着水雾之气,空气却是异常清新,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嗟叹道:“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唯我喝了十来载的酒,却始终都参不透一个‘悟’字。” 他迈开虎步,便走向门口,又回过头,对翠珠道一声:“翠珠姑娘,麻烦你照顾好靳爷!” 翠珠“哦”了一声,还想说什么,但楚皓天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离开了醉梦楼。 他走到醉梦楼门外,回头望了一眼,冷哼一声,道:“醉梦楼,醉生梦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却是不曾料到在这地方遇见武痴靳骁飞。他倒算得上一条汉子,靳前辈,后会有期了。” 他心里记挂着冷羽,所以,他未多加滞留,虽然一夜未合眼,但好在他年轻力壮,精神极佳,加上昼夜饮酒,倒也不显得疲倦。 因为也不知道冷羽究竟去向何方,所以,他也只是漫无目的地沿路打听,无论是客栈还是路边商贩,他一路打听,向路人描述着冷羽的模样。可是,一连数天,依旧是杳无音讯。 偌大的江南,难道冷羽已经离开江南了么?他不能确定,所以,只能继续在江南探听。 眼下,元宵将至,武林各派如约而至江南,在武林盟主龙啸奉的号召下,他们不得不来。由此,江南,西湖绝境处,倾城山庄的剑冢大会,也算得上武林盛事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楚皓天一无所获,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一间客栈,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问他吃些什么。 楚皓天便道一声:“十斤花雕,两斤牛肉!” 店小二一声“好叻,客官,请您稍等,酒菜马上来!”然后便去张罗了。 楚皓天找了一处僻静的位置便坐下,双眼环视了一圈这家客栈,客栈内,基本都是一些武林人士,都在谈论着剑冢大会的事。 他无心过问这什么剑冢大会,不过,他心底里却是对西湖绝境深处,空谷之内的倾城山庄感兴趣。因为他此番南下,不为别的,专程为这倾城山庄而来。 若不是,冷羽的出现,搅乱了计划,此时应该是在策划如何进入那倾城山庄查探消息。 “打他,打死他!”一声轰天雷的吼声,一群痞子追赶着白衫少年,那群痞子手里挥舞着棍棒器械在后面追赶,白衫少年脸色煞白,闯将进来,一个踉跄扑倒楚皓天的桌子上。 白衫少年白净的脸皮,戴着一顶书生帽子,面露畏惧之色,向楚皓天哀求道:“大爷,救我,救我!” 楚皓天微蹙眉,缓缓端起一只酒碗,斟满酒的酒碗,微微仰头,一饮而尽,那群痞子刚好扑上来,为首的是一位满脸络腮胡须的壮汉,三大五粗,面目狰狞,手臂粗壮得像大象腿。 络腮壮汉见白衫少年无助的衍生畏惧地望着他,嘿嘿咧嘴笑道:“小子,人赌不服输是吧?大爷我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拳头的滋味。”(未完待续。) 第156章 一剑必封喉 冷锋寒似冰 楚皓天左手依旧提起酒坛,将清冽的酒倒入酒碗,脸庞依旧是那般冷峻,右手握紧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起,漆黑的剑鞘,漆黑的眼珠子,冰冷的脸色,冰冷的花雕美酒。[..tw超多好看小说] 一脸肃穆的他,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一个酒客,一个只想烂醉如泥的酒客。可是,他不会醉,不知道是这陈年的花雕酒劲不够,还是他酒量太好,他只是略微仰头,香醇辛辣的花雕酒便咕噜、咕噜从他凸起的喉咙进入胃里。 他缓缓将酒碗置于桌子上,缓缓拿起筷子,夹着熟牛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似乎很是享受那美味的牛肉。 白衫少年双眼瞪得滚圆,像是在央求楚皓天相助一臂之力,因为那位络腮胡须的壮汉碗口大的拳头就要一拳将白衫少年打趴下。这拳头,宛若碗口般大小,绝对能够将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一拳击毙。 就算是站在旁边的人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拳风,所以,那些在旁边喝酒吃菜的武林人士,都不免停箸放杯,惊愕得看着这络腮胡须壮汉将这白衫少年一拳打得脑浆迸裂。 白衫少年胡须短而急促,络腮胡须壮汉呼吸长而粗重,他双眼都瞪得血丝满布眼珠子,血红的眼睛,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非要将这白衫少年打得稀巴烂。 “啊!”一声叫喊,众人都忍不住看到白衫少年被打得脑浆迸裂的惨不忍睹的场面,都将眼睛闭上了,只听见一声杀猪的叫喊声,粗重而刚劲,这绝不是谦谦白衫少年的叫喊声,他不会有那么沉重的底气。 众人都疑惑地缓缓睁开眼,为了求证这一猜想,都回过神了,只见络腮胡须壮汉的粗壮的大手。却是被一双毫不起眼的筷子牢牢钳住。就好像在酒席里,客人有筷子夹起一只猪蹄那般。 楚皓天依旧笔直地坐着,冰冷的脸庞,冰冷地话语,一字一顿地说:“我最恨的就是在我喝酒的时候,被人骚扰。”他左手的竹筷,老虎钳般牢牢夹住络腮胡须壮汉的手腕。恁凭壮汉龇嘴裂牙地挣扎,却是摆脱不了那一双毫不起眼的筷子。 络腮胡须壮汉额头都挣扎得出了汗珠,却是依旧纹丝不动,一番挣扎不得,左手一拳又挥向楚皓天的酒桌。 白衫少年早已闪身躲在了楚皓天身后,面色铁青。双眼惊愕地望着这一幕。 “轰隆……” 一声巨响,那张檀木精制的酒桌被络腮胡须壮汉一拳劈成两半,碎屑乱飞,楚皓天闪身避开,手一松,络腮胡须壮汉用力过猛,向后踉跄退了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咆哮地一拍地板。霍然站起身。骂骂咧咧地说:“奶奶个熊的,老子劈了你。上,把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大卸八块。”他一边呼喊着身后的一群痞子,一边张牙舞爪扑向楚皓天。 “呛啷”刺耳的声音,空中白光一闪,只见空气中鲜血飞溅,剑已出鞘,一剑封喉,剑已入鞘,动作之快,根本没有人看清,这把剑长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这一剑是如何割断络腮胡须壮汉的喉咙的。 众人只看见络腮胡须壮汉身子痉挛的僵硬几下,咽喉处鲜血四溅,血红的眼珠子变成了煞白,脚虚晃几下,手指着楚皓天“你”刚出口,一头扑倒在地,到阎王处报到了。 那群痞子见老大被斩,哪还敢上前半步,慌忙转身,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楚皓天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胸口的桌子断裂的碎屑,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出了这间客栈。 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因为谁也没有见过这般迅捷的杀人,也都如梦初醒,这人便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只有楚皓天杀人一剑封喉,江湖中,除了他,别无分店。 白衫少年亦是惊吓得脸色由铁青变成煞白,见楚皓天飘然离开客栈,慌忙之下,紧紧尾随而去。 楚皓天走在街道上,孤单的身影,冷峻的脸庞,漆黑的眼珠子,漆黑的剑鞘,灰白色的衣衫,几丝青色从额头垂下脸颊,在微风吹拂中,左右摇摆。 白衫少年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喊道:“大侠,大侠,请留步……” 楚皓天略微放慢脚步,但是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大侠,请留步!”白衫少年疾步上前,超过了楚皓天,双手一摊,拦住楚皓天的去路,嘿嘿笑着,纯洁无瑕地笑,宛若阳光里的葵花,又如同出水的芙蓉,太纯真无邪了。 楚皓天微微扫了一眼白衫少年,冷峻的脸庞,冰冷地话语,“你还有什么事?” 白衫少年躬身抱拳,“小弟多谢大侠相救之恩,还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来日,当可报答恩公。” 楚皓天没有回答,他做事从来都是这样,若是计较回报,那就是杀手杀人,他已经洗手不干了,他杀人不再是为了钱。但杀人不为了钱,为了什么?他问过自己,却是没有答案。 他以前杀人只为了帮杀手盟大当家柳茹艳挣钱,他的报酬永远只是一壶酒、一次知名的青楼痛饮,有时,叫上青楼名妓,但都是陪酒,从未做那些不入流的勾当。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兴许不恰当,但是足够贴切地描述他流连烟花之地的初衷。当然,若说青楼是淤泥,却是不见得,男人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 男人永远是一座山,一座储存岩浆、随时爆发的火山,火山是需要适当喷出岩浆,以此降压的,所以,青楼便是引发男人们火山爆发的源动力。 纵使,青楼是淤泥,男人们也是愿意沐浴其中,如沐春风地沐浴其中,直到发泄至神清气爽。因此,青楼却也是男人们驻足的温暖港湾,尤其是那些孤独的男人。 楚皓天并不孤独,他很会享受孤独,莺歌笑语,歌舞升平,这样的地方,并不见得孤独,他到青楼却不是为了发泄的,却又是为了发泄的,但此发泄又非彼发泄。 他发泄是以酒麻醉,而不是那些孤独男人以身发泄,他更是愿以清酒涤荡一双沾满血腥的手,以酒祭奠那些死于他剑下的亡魂。他并不是不需要女人发泄,而是那些青楼女子,太过于逢场作戏。 他对青楼女子有念念不忘的,那便是洛阳龙凤楼的萱香姑娘,这位天下第一的名妓,始终萦绕在他脑海里,不仅是萱香姑娘的美貌,更是她的才情,让他为之倾倒。 他没有理会白衫少年,手紧紧地握着剑柄,矫健的步伐,沉重稳健,却是继续往前走,白衫少年又是一阵哑然,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跟着楚皓天。 楚皓天不明白这白衫少年为何跟着自己,他也不问,白衫少年也紧闭了嘴,只是一味地跟着。 楚皓天拐过街角,闪身进入一条人迹罕至的空巷,白衫少年竟然也略微迟疑地跟了进去。 “你到底还想说什么?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别再跟着我!”楚皓天无奈,只好停下脚步,撵着白衫少年。 “我不,恩公若是不告知在下姓名,恩公到哪,我就跟到哪!”白衫少年却像一姑娘般揶揄起来。 楚皓天无奈地冷笑了两下,“那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姓甚名谁,你就不跟来了?”他转过身,却是好奇地看着白衫少年。 白衫少年不以为意地说:“那要看我高不高兴,不高兴的话,我还是要跟着恩公。” “呵呵,有点意思。”楚皓天乐了,还真是遇上这奇怪的少年,柳眉上扬,斜睨着白衫少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白衫少年嘿嘿咧嘴笑着回答:“我叫羽冷,羽毛的羽,冰冷的冷!” “羽冷?”楚皓天心里咯噔一下,不免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白衫少年,确定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冷羽之后,笑着说:“你为什么被那络腮胡须的壮汉追杀?” 白衫少年搔搔后脑勺,憨厚地笑着说:“因为我手痒,赌了两把,欠了他们银两,没还上,他们便要追杀我。他们可是这西湖一带的恶霸,平日里,欺负小老百姓,可恨之极。” 楚皓天点点头,没在言语,转身,便又要走了。 “恩公是不是在寻人?”羽冷倏地问道。 楚皓天疑惑地回转身,看着这白衫少年羽冷,“你怎知道我在寻人?” 羽冷略微迟疑,依旧是那种纯洁无邪地笑,“因为我看见恩公愁容满面,想必是在寻找什么人!” 楚皓天苦笑了一下,以为这羽冷有冷羽的消息,竟自不加理会,继续走在巷子里。 “恩公,恩公……”羽冷又是慌乱地跟了上来,滔滔不绝地说:“恩公,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帮你找人,而且一定帮你找到,怎么样?” 楚皓天又停下脚步,“你不必张口闭口一个恩公,在下楚皓天,不介意你就叫我楚大哥吧!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羽冷惊喜不已,笑着喊道:“楚大哥?好呀,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嘿嘿,楚大哥,小弟听说鬼谷剑派要举办什么剑冢大会,你能不能带我去参加?” 楚皓天无语,瞪了羽冷一眼,“我现在没时间去参加剑冢大会,我必须尽快找到我的朋友,不然就危险了。”(未完待续。) 第157章 神秘采花盗 绝命透骨钉 羽冷面露惊诧神色,凝聚眉头,疑惑问道:“不知大哥这位朋友姓甚名谁?有什么危险?” 楚皓天瞅了羽冷一眼,他本不该和这个陌生的羽冷说起自己的心事,但是,这些天,他太压抑了。一个人过分地压抑,总是觉得内心里憋得慌,有点便秘的感觉,那种感觉是难受之极。 所以,他竟然和这羽冷说起自己的心事,“我那位朋友名字便叫冷羽,她身患绝症,我必须找到她,否则我这一辈子,良心都不会安的。” “冷羽?羽冷?这名字……她患的什么绝症?”羽冷打破沙锅问到底地继续追问。 楚皓天没有回答了,因为就他而言,羽冷已经知道得够多了。他已经不能再知道更多了。 两人继续走向那荒无人烟的巷子,两边虽然有些人家,但都是紧闭着门户,风吹动着地上的尘土,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沙尘。这朗朗乾坤之下,这条巷子,竟是显得格外的荒凉。 羽冷紧闭着嘴,他知道多问只会让楚皓天更加讨厌他,而不愿和他再多说一句话。当有人厌倦了叽叽喳喳的话语时,闭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可是,这荒凉的巷子,无疑透露出几分诡异。 羽冷不敢稍停半步,蹑手蹑脚地紧紧跟在楚皓天身后,楚皓天显然也已经是感觉到了这条巷子的怪异,手紧紧握着剑柄,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鞘,漆黑的眼睛,警觉地注意着四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会立刻拔剑。 剑出鞘。必杀生,他却在不知不觉中,痴迷上这一真言。剑不是用来吓人,是用来杀人的,剑不能杀人,是人杀人;人不能杀人,是人心杀人;人心本无善恶,善恶的意念,骤生杀人的意念,意念便驱使剑杀人。于是,还是剑杀人。 可是,他厌倦了杀人,多年的杀手生涯,他已经厌倦了血腥味。但是手中的剑绝对随时需要保持杀人的姿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杀人。人会杀他,所以,他的剑随时都保持最佳状态。 只要有杀机,他就紧紧握着剑柄,杀机降临,他便拔剑。拔剑便杀。 “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羽冷恐惧不安,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楚皓天仍旧是那副冷峻的面孔。就好像他只会冷峻这么一个表情,他淡淡地说:“你若害怕,回头便可。我是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既没来处,便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去处,便不知前往何方。但只要前方有路,我便走!” 羽冷不解地望着楚皓天,深奥的一句话,他理解不了的一句话,他也不敢多问一句话,只好憨厚一笑,“不害怕,只要有大哥在,刀山火海,都不害怕。” 不害怕那是假的,因为话音刚落,便从右边的破房子里传来一声微弱地叫喊声:“救命呀!” 楚皓天都不免毛骨悚然,这声音是如此的微弱,就好像有人上吊,被绳子吊住了喉咙,发出的那种沙哑低沉地声音,却又是凄凉的声音。 这破房子里怎么会有人?羽冷惊吓得脸色苍白,一把抓住楚皓天的手臂,大气不敢出。 楚皓天斜睨了一眼羽冷,那是一双白璧无瑕的白皙手,那双手,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他认真去想,却又想不起了。而且这眼前的羽冷,纯粹的一个男子,他也不敢多想,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羽冷意识到了什么,松开手,嘿嘿咧嘴一笑,“大哥,不好意思,小弟向来胆小。” “救……命……”忽而来了一声高音,听清楚了,是一女子的声音,难道在这破屋里竟有采花贼玷污那良家妇女? 楚皓天艺高人胆大,不由分说,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开那栋破房子紧闭的木门,眼前一幕惊呆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只见一女子早已是衣衫褴褛,白皙肌肤若隐若现,一带面具的男子骑在那妇女胯间,正如脱缰野马,驰骋原野,一只手摁住女子的喉咙,一只手在女子的胸前山峰之间游离,有力地揉捏。 冷不防,被楚皓天这番踹门进来,吓得那带面具的男子慌忙提起裤头,站起身来,怒视着楚皓天,那女子凌乱的头发,赶紧蜷缩着身子,掩盖着身体的重要部位。 “妈的,哪来活腻的臭小子,破坏老子的好事。”戴面具的男子,怒容满面,这的确是一件破坏好事的行为。 要说这天要下雨,却是有人堵住不然这雨落到地面,倒也是一件很痛楚的事情,**之时,当头一瓢冷水,欲之火灭了,却是燃起了怒火。 戴面具的男子没有猛如狮子一般扑向楚皓天,因为楚皓天太冷静了,本来应该是楚皓天问这采花盗的,这下反而是采花盗来问,倒是有点不正常。 楚皓天那漆黑的剑鞘,漆黑的剑柄,漆黑的眼眸,握紧剑柄的手背,青筋暴突起,冰冷的面孔,冰冷的话语,“无耻之徒,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做出如此龌蹉之事,畜生不如。” “哈哈……”低沉地笑声,得意地笑声,这个戴面具的男子竟然笑得出来,刚刚还是愤怒得咬牙切齿,现在竟然笑得如此猖獗,“从来没有人能管大爷的事,小子,废话少说,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话音未落,戴面具的男子手一扬,“嗤……嗤……”一连几枚耀眼的光芒射向楚皓天,楚皓天一把推开站在身边的羽冷,剑终于“呛啷”出鞘,他手腕一转,毫无偏差,将那数枚暗器击落在地上,俨然是数枚阴森的透骨钉。 楚皓天微皱眉头,想起前些日子在江南客栈欲玷污冷羽的采花盗,使用的正是这绝命的透骨钉,不免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嵩阳沉铁剑一挺,欺身直进,长剑低吟,一道剑气化作弧线,卷噬向带面具的男子。 戴面具的男子略微迟疑,足尖点地,飞身跃起,手中又是扬起,“嗤嗤……”不绝于耳,便是光芒四射的透骨钉暗器飞向楚皓天。 楚皓天长剑连卷带扫,强劲的剑气呼啸而出,硬是将那透骨钉给击落回地面,一招“旱地拔葱”纵身而起,凌空之上,长剑挥舞,狂澜四射,剑影婆娑,刺向戴面具的男子。 戴面具的男子不敢小觑,想必是领教过楚皓天的武功,也不敢恋战,手中扬起数枚透骨钉,身轻如燕,破窗而逃,仍旧是留下一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笔账,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楚皓天轻盈落下地面,疑惑不解,究竟这戴面具的采花盗是谁?上次江南客栈,试探过他的武功,其武功不弱,尤其是这一手绝命透骨钉,若是稍有不慎,势必会被这透骨钉射穿身体。 “多谢大爷相救之恩。”那位女子早已跪倒在地,磕头拜谢,楚皓天对那女子说一声:“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谁料那女子竟是稀里哗啦地哭泣起来,哽咽着道:“我一个弱质女流,真不知该去何处?” 楚皓天微皱眉头,“你没有家人吗?” “我本是乡下的,这些年,兵荒马乱的,我丈夫被抓进了军营,我迫于无奈,便到这城里面,一来寻找丈夫,二来想找些生计,岂料,被这采花贼……呜呜……”说到伤心处,这女子竟是泣不成声。 楚皓天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女子,道:“我这有些银两,够你一段时间的吃住,你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那女子略作迟疑,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银子,慌忙磕头道谢,“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楚皓天瞧了一眼惊吓得两眼发直的羽冷,又望了一眼离开破房子的女子,忍不住叹息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盛衰皆是苦了老百姓,这战乱纷飞,不知何时是一个尽头。这天下,究竟谁来做主百姓可以安居乐业?” 羽冷眨巴着眼睛,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大哥,你真够侠义,小弟佩服。” “我能救得了一个人,却是救不了全天下的人!”说着,他竟是摇摇头,一脸忧愁,“却不知,这元朝江山之后,谁又能给百姓带来福音!” 羽冷嘿嘿仍旧是那么憨厚地笑了笑,“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相信,就一定会到来。” 楚皓天不免刮目相看,“你真的相信太平盛世这一天会到来?” 羽冷点点头,“我相信,因为我娘曾经告诉我,任何时候,不可断绝了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那么总有一天,便会希望成真。” “你娘是一位了不起的娘亲。”楚皓天心中竟是连自己娘亲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对于娘的概念,却是模糊之模糊,兴许,有娘的人,都很幸福吧! 羽冷沉默了片刻,“我娘的确很伟大,可是,就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她就不在了,被病魔夺去了性命。大哥,你娘呢?是不是也是一位好娘亲?” 楚皓天苦笑了一下,“我从小便是孤儿,也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子,在我满月那天,便被仇家放火,葬身火海了。” 羽冷沮丧的脸色更是凝重,“没想到大哥的命途多舛,也罢,我们还是好好地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活着就是希望,呵呵,羽冷,你真想去剑冢大会?”楚皓天侧目盯着羽冷,问道。 羽冷努力地点头“嗯”了一声。 “为什么?”楚皓天不解地继续问道。(未完待续。) 第158章 江南云波谲 空谷藏倾城 羽冷傻笑了一下,很孩子气地说:“剑冢大会,想必都是武林各派人士都来参加,如此盛会,一定很好玩。” 楚皓天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羽冷,你今年多少岁了?” “刚满廿十,”羽冷倒是回答得挺快,眨巴着黝黑的眼珠子,想了一会,接着说,“大哥,你不是还要寻人嘛,剑冢大会那么隆重,说不准你的朋友也去凑热闹呢!” 楚皓天心微微颤动,不由得又瞟了羽冷一眼,这羽冷,时而像一个孩子般天真无邪,时而却又少年老成得深不可测,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叫羽冷?难道这是巧合?天底下就那么多巧合? 羽冷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是冷羽为了自己而来到江南,那么她肯定知道自己为了查探倾城山庄,倾城山庄恰好又是剑冢大会的举办之地,这个羽冷推测确实不无道理。 楚皓天略微沉思,拍着羽冷肩膀,微微一笑,“好,就这么定,我们去参加剑冢大会。” ***********************分割线******************** 白驹过隙,转眼间便是元宵佳节,在这元朝兴盛之际,却是无人胆敢称之为为元宵节,因为元宵,即为元消也,这对于当局者是万万不允许的。 这元宵节的由来,却是汉人传承下来的节日,古书记载来源,其一曰汉文帝为“平吕之乱”的纪念日。 汉高祖刘邦死后,吕后之子刘盈登基为汉惠帝。惠帝生性懦弱,优柔寡断,大权渐渐落在吕后手中。汉惠帝病死后吕后独揽朝政把刘氏天下变成了吕氏天下。朝中老臣,刘氏宗室深感愤慨,但都惧怕吕后残暴而敢怒不敢言。 吕后病死后,诸吕惶惶不安害怕遭到伤害和排挤。于是,在上将军吕禄家中秘密集合,共谋作乱之事,以便彻底夺取刘氏江山。 此事传至刘氏宗室齐王刘囊耳中,刘囊为保刘氏江山,决定起兵讨伐诸吕随后与开国老臣周勃,陈平取得联系。设计解除了吕禄,“诸吕之乱”终于被彻底平定。 平乱之后,众臣拥立刘邦的第二个儿子刘恒登基,称汉文帝.文帝深感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便把平息“诸吕之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日,京城里家家张灯结彩。以示庆祝。从此。正月十五便成了一个普天同庆的民间节日――“闹元宵”。 其二曰元宵燃灯的习俗起源于道教的“三元说”。上元,含有新的一年第一次月圆之夜的意思。 上元节的由来,《岁时杂记》记载说,这是因循道教的陈规。道教曾把一年中的正月十五称为上元节,七月十五为中元节,十月十五为下元节。合称“三元”。 这后来之人说,以为蒙古鞑子侵占这中原大好河山,后来,由朱元璋夺回汉室江山才有这“元宵节”。此乃是浅薄之见。 当然,元朝蒙古统治汉人,却是不能称之为“元宵”,于是,一般称之为“上元节”或者“春灯节”,纯属避讳。 但是,当元顺帝昏庸无道,将这大好河山搅得是乌烟瘴气,中原各地,义军揭竿而起,“元宵”便又重执牛耳,老百姓恨不得这元朝立即消亡,却也是民愤的表现。 百姓,虽兴亡盛衰皆是苦了老百姓,但是,古之便有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怎奈这蒙古鞑子不谙其道,或者说,历史的必然,让这改朝换代如同那车辙般,永不停息。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不料这些古训却是被这些败了江山的子孙抛诸脑后,一番枕头风或者奸臣佞贼唆使,便误入了歧途。如此这般,却也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且不评论这历史沉沦。.tw[]这元宵之际,西湖周遭城里,张灯结彩,舞龙耍狮,热闹非凡,哪管他乱世天下,还是太平盛世,苟得须臾乐趣,亦是喜不自胜。 西湖上,帆船穿梭来往,码头更是比肩继踵,络绎不绝。然,今之元宵佳节,却不是老百姓畅游西湖,更不是俊男佳丽游山玩水,而是装束各异的武林帮派。 西湖绝境藏幽处,倾城山庄独剑冢。来往过客本不知,此番风云堪际会。这天是元宵,西湖城里欢庆佳节,倾城山庄却是戒备森严,在哪西湖入口处,早已是人声鼎沸,拥挤的人群,进入这一线天的峡谷内。 一线天峡谷进去之后,却是豁然开朗,正前方是一栋豪华的楼宇,不必多言,便是那倾城山庄建筑,猪肝色栅栏屋檐,鳞爪飞扬,煞是好看。 在这豪华建筑的前方,是一圜丘,圜丘之上,精光耀眼,皆是剑光闪烁。 剑,有人说是没有生命的,因为只是一把冰冷的铁,漆黑的铁,本不该有生命的。但是,从铸剑师到用剑的剑客,倾注了精气神,所以,剑,应该是有生命的,至少是有灵气的。 剑灵,便是剑中蕴藏的灵气,尤其是绝世好剑,一把绝世好剑,更是灵气逼人。 在这圜丘剑冢上的剑,皆是天下绝世好剑,也是天下历代武林高手,归隐之际,将这绝世好剑尘封于此。 武林各派已经陆续来到倾城山庄,都围着这圜丘剑冢,瞻仰这绝世好剑,甚至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鬼谷剑派掌门、武林盟主龙啸奉偕同倾城山庄的主人倾城夫人从那栋豪华的房子里走了出来,众人的目光又从这圜丘转移到了龙啸奉和倾城夫人身上。 这二位竟然能够同时出现在这天下武林人士面前,这的确是一件奇闻,因为没有人知道龙啸奉与倾城夫人的关系,至少从来没有听说龙啸奉的夫人便是这倾城夫人。 既然倾城夫人称之为“夫人”,那应当是有夫之妇,可是,谁能知道她便是龙啸奉的夫人呢?包括现在看到,都没有人能够知道,因为龙啸奉与倾城夫人保持的距离,绝对想不到他们便是伉俪。 从来看到的未必真实,真实的未必能够看到。这个天下本就没有什么真实的,人面皮就是最大的面具,人的这张面皮,却是比变脸的魔术还厉害些,又岂会有多少是真实的! “各位武林同道,对各位前来参加这次剑冢大会,本盟主倍感欣慰。当然,这次剑冢大会,诸位可以参观到这武林中失传的绝世好剑。”龙啸奉对着周围的武林各派行了一个抱拳礼,朗声说道,“这次剑冢大会的成功召开,对倾城山庄的主人倾城夫人的鼎力支持,本盟主表示衷心的感谢。” “啪啪……”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排山倒海的鼓掌声,“好!好!”响亮的喝彩声。 倾城夫人嫣然一笑,亦是拱手道:“诸位武林同道远道而来,小女子款待不周,还望见谅。” 众人不由得长嘘一口气,这倾城夫人虽年逾四十,头上呙堕髻,一对金光耀眼的紫玉金钗插在发髻上,两耳佩戴珍珠玛瑙吊坠,白皙的脸庞没有一丝岁月的辙痕,朱唇皓齿,举止得体,落落大方,一袭上好绸缎衣装,绣花缎鞋,风韵堪比那花季少女,却又有少女不曾拥有的女人风味。 “哈哈……倾城夫人,果然是有国色天香之貌,何不与大爷共赴巫山呢?在这里谈什么狗屁江湖道义!”一声刺耳的低沉男子声音,声音中却又是充满挑逗,更是无视这群武林人士。 只见空中人影一闪,一人大鹏展翅,飘身落在圜丘的剑冢之上,面戴着铁面具,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一双眼睛贼溜贼溜地转动着,眼神中充满淫&邪之色。 众人屏气凝神,龙啸奉的手握紧鬼魅剑剑柄,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却是保持足够的镇定,显然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感到非常的意外。 倾城夫人手里紧扣数枚金针,俏目圆瞪,冷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出言不逊?” 戴面具的男子哈哈朗声一笑,却是无所顾忌地说:“小美人,虽是四十开外,却是风韵犹存,妙呀,妙呀,连生气都那么漂亮。” “无耻之徒,休得放肆。”倾城夫人何曾受过这等羞辱,纤手一扬,数枚金针随手而出,射向那戴面具男子的曲池穴、涌泉穴等穴位。 戴面具的男子冷哼一声,亦是撒手射出一道光芒,几枚透骨钉射出,与倾城夫人的金针空中相撞,激荡出一阵火星。 倾城夫人本就是暗器高手,“漫天散花”可谓是罕逢敌手,岂料今日在此,遇上这戴面具的男子,他的暗器手法更是精准强劲,众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嘘声。 “大哥,这个戴面具的男子不就是那个采花盗么?”人群中,楚皓天与羽冷化妆成了崆峒派弟子,混在人群中,羽冷看着圜丘上的戴面具男子,低声对楚皓天说道。 楚皓天自然能够认出了这个戴面具的男子,他在沉思,究竟这戴面具的男子是何人?他为什么公然到这倾城山庄调戏倾城夫人?他亦是压低声音对羽冷说:“我知道,休得出声,静观其变。” “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朋友来了?”羽冷又扯了扯楚皓天的衣角,眨巴着眼,问道。 楚皓天瞪了羽冷一眼,羽冷慌忙用手捂住嘴,紧闭上了嘴,因为他知道楚皓天嫌他话多了。 龙啸奉上前一步,将宝剑横在手上,抱拳道:“在下鬼谷剑派掌门、当今武林盟主龙啸奉,阁下是何许人?”(未完待续。) 第159章 骇俗绝世剑 展神威剑冢(上) 龙啸奉总是那么相信自己在江湖中的位置,因为他是武林盟主,所以,只要是这武林中人就得唯他马首是瞻。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了。江湖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没有规矩却又是最有规矩的。所谓江湖道义,是武林中每一个人必须恪守的准绳,谁遵守谁受益,这便是规矩!但每个人的江湖道义却又是千差万别的,所以,这便是没有规矩!每个人都遵照自己的道义行走江湖,而且,必须遵照,这又成了最大的规矩。 江湖,永远是这样,可是,龙啸奉没懂,事实上,他又是懂了的,只是没有懂的那么透彻。他原本以为亮出自己武林盟主的旗号,足以让这个不知死活的戴面具的男子吓破胆,至少也是能够威慑到戴面具的男子,让戴面具的男子休得放肆。 因为龙啸奉对江湖了解得不那么深刻,所以,戴面具的男子笑了,那是一种轻蔑的笑,那笑声就好像看戏的人突然看到了跳梁小丑而捧腹大笑。他甚至笑得弯下了腰,难道龙啸奉这句话真有那么好笑么? 所有都理解不了这个戴面具的男子,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他只不过是一个疯子,一个十足的疯子! 龙啸奉也惊讶了,因为他自己清楚,这句话绝对不是笑话,至少不能当作笑话来笑,他皱皱眉,疑惑地道:“你笑什么?” 戴面具的男子利剑的眼神扫了一眼龙啸奉,“笑,自然是笑这天下可笑之事,鬼谷剑派?武林盟主?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我呸,在我眼里。就是一坨狗屎!” 武林盟主是一坨狗屎?这戴面具的男子该不会是阎王面前上吊――嫌命长了吧? 武林诸派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地望着那戴面具的男子。 龙啸奉脸色一阵苍白一阵酱紫,气得直吹胡子,手中鬼魅剑“呛啷”一声,拔出了剑鞘,怒喝道:“大胆狂徒,就让本盟主会一会你!”他说话间,纵身而起,空中一道白芒,化作弧线。狂澜激荡向戴面具男子的脸部,试图将戴面具的男子的铁面具挑开,看看这狂妄自大之徒是何方神圣。 可是,这个戴面具的男子显然要比龙啸奉预想的厉害几许,他先是巨手一扬。精光一闪,数枚透骨钉射向龙啸奉的几处大穴。刚劲有力。防不胜防。 龙啸奉武功着实不差,虽然身子在空中,但是手腕一转,剑锋骤抖,剑花四起,鬼魅剑一卷。犹若波浪硬是将这数枚透骨钉横扫出去,剑尖挑起,仍旧势如破竹地刺向戴面具男子。 戴面具男子随手从剑冢上拔起一把剑,“哐当”两柄剑相交。火星四射,龙啸奉大吃一惊,被这戴面具男子的剑震得倒纵飞掠出去,戴面具的男子亦是几个踉跄才站稳。 “哗!干将?”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戴面具男子手中的剑熠熠生辉,剑刃如雪,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若非龙啸奉的鬼魅剑亦是精钢所铸,必定会被削去一截。 这把剑的确是绝世名剑干将剑,干将,本是春秋吴国人,是为铸剑名匠,曾为吴王铸剑。后与其妻莫邪奉命为楚王铸成宝剑两把,一曰干将,一曰莫邪,一雄一雌,雌雄双剑。此两把剑曾一度在江湖上不知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后来,竟也是被江湖剑客将这对雌雄干将莫邪剑埋葬于剑冢,也是减少武林杀戮。 “哈哈……龙啸奉,你这狗屁盟主,怎么样?这两把剑从此便是我的。”戴面具的男子得意地仰天大笑,顺手又将另一把剑拔了出来,正是那莫邪剑,他将两把剑置于空中,相互交叉,顿时之间,天地为之黯然失色,只见空中一道闪电般的光芒从天而降,与那两柄剑剑尖相接。 众人为之骇然,顿觉周遭阴风阵阵,飕飕狂风呼啸而来,掀起地上的沙石,形成一片飞沙走石。[..tw超多好看小说] “灵剑出,天地啸,山河日月为之倾,气壮吞云卷舒潮浪。江湖末,魔尊现,九州地动山摇。”只听见一阵呢喃自语地词句,戴面具的男子身影纵起,数枚透骨钉射向龙啸奉,飘然跃出人群。 楚皓天暗叫一声:“糟糕,干将莫邪重出江湖,势必引起江湖动乱!”他一个旱地拔葱,手中嵩阳沉铁剑骤然出手,狂澜四射的剑气,卷噬向戴面具的男子。 戴面具的男子冷哼一声,手中又是数枚透骨钉射出,“小子,别再苦苦相逼,否则别怪本尊对你不客气。” 楚皓天长剑力挺,震落透骨钉,只见那戴面具的男子几个纵身起落,奔向倾城山庄,西湖绝境出的出口。 龙啸奉惊魂甫定,看出戴面具男子的企图,高声喊道:“快快截下那戴面具的男子,休得让他将干将莫邪剑带走。” 所有武林各派才如梦初醒,趋之若鹜地追赶而去。 楚皓天嗟叹一声:“此番让这恶贼将两把绝世好剑抢去,看来又是一番血雨腥风了。”他瞅了一眼,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早已经纵身出了谷口,就算追去也是枉然,也就看着那群武林人士追赶而去。 “皓天?”一声悦耳的声音,沈婉月、金世义、柳茹艳、潇湘四人出现在楚皓天面前。 柳茹艳亦是嫣然一笑,喊了一声:“星弟?” “你不是去找冷羽去了么?怎么到了这个剑冢大会来了。”沈婉月好奇地问道,俏眸中满是关切之情,手腕中提着那把九弦琴,秀发垂肩,白色的衣衫,翩若惊鸿。 潇湘双眼眨巴着,望着楚皓天,没有说话,咬了咬朱唇,红晕的鹅蛋脸,一双水汪汪清澈的眼眸,柔情似水,亦是在等待楚皓天的回答。 白衣剑客金世义依旧保持那副白衣翩翩,手中握着那柄精致的青锋剑,微微一笑:“贤弟,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楚皓天苦笑一声,“是,我还是来了。只不过,此番却是没能阻止这个恶贼抢走干将莫邪剑,恐怕日后江湖又是一番争斗。” 白衣剑客金世义长叹一声:“是呀,听这戴面具的男子口吻,恐怕是有备而来,他自称魔尊,说不定是什么魔教组织呀!” 沈婉月却是冷声道:“魔教又怎么样?依我看来,龙啸奉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像是魔教。” 金世义哈哈慨然笑道:“沈姑娘切莫见怪,在下是说这戴面具的男子,恐怕日后会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绝无针对你之意。” 沈婉月也不计较,而是冷声道:“金大哥不必往心里去,婉月只是看不惯龙啸奉的行为。” “轰隆……” 只听见一声巨响,剑冢骤然爆炸开来,众人慌忙纵身跳出一丈余外,方才避免被沙石击中,待定睛一看,只见剑冢升腾起一股青烟,缭绕的青烟,飘飘若仙,衣袂起舞。 青烟萦绕,只感觉堪堪形成两行字迹,“干将莫邪现江湖,新仇旧恨添血浪。”随之,这形成字迹的青烟消失殆尽。 楚皓天长嘘一口气,微皱眉头,“这究竟寓意什么?” 金世义拍拍楚皓天肩头,笑着说:“这恐怕是在新仇旧恨之上有寓意,‘旧恨’没准便是那二十年前东魔、南杀、北怪等等人士的仇恨,只不过这‘新仇’却是不得解,这个戴面具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大哥的意思是说羊皮信件里面寓意的倾城山庄,便是这剑冢青烟提示?”楚皓天寻思着。 沈婉月摇摇头,凝思锁眉道:“不止,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楚皓天侧目问道。 “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尚存人间,她为什么会是龙啸奉的夫人?”沈婉月沉吟说道。 金世义紧锁眉头,“倾城夫人是龙啸奉夫人?” 楚皓天与沈婉月点点头,“错不了,真是没想到这龙啸奉竟然与倾城山庄有勾结,这件事是越来越复杂了。” 龙啸奉、倾城夫人以及那些武林人士紧追出倾城山庄,只见那戴面具的男子纵身跃上一直船已经开在湖面的小舟上,便对那掌舵的船家喝声:“速速离开这个地方,到对岸去。” 瞬时,船如离弦之箭,向对岸驶去,纵使迅速追赶,已然来不及了。 龙啸奉将鬼魅剑狠狠地插入剑鞘,咬牙切齿地说:“该死,让这恶贼逃脱了。” 点苍派掌门游岳率先上前一步,问道:“龙盟主,这恶贼是什么人呢?武功之高,江湖罕见。”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叹一口气道:“江湖又将掀起一番风雨咯。”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脸上无光,亦是叹道:“这恶贼自诩魔尊,难道是魔教重出江湖?” “洛神宫?”游岳的眼睛瞪得杯口那么大,惊愕地问道。 卓不群瞪了游岳一眼,“恐怕这次,比洛神宫厉害数倍。你难道没看见那戴面具的男子,暗器天下无双,连‘漫天飞花’都不敌,加上他现在拥有干将莫邪绝世好剑,谁能不感到恐惧?” “难道武林又要卷起一场空前浩劫?”朱青竹轻轻扫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感叹道。 龙啸奉听着这些不入耳的悲怆话语,厉声喝道:“你们这些人,每次除了恐惧便是恐惧,魔教又怎么样?我们中原武林,帮派诸多,难道还会怕了不成!” 众人闭上了嘴,不再谈论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160章 骇俗绝世剑 展神威剑冢(中) 剑冢,一片凌乱,本是圜丘之上,名剑林立,眼下,尘土飞扬,所谓天下名剑,皆被埋葬于尘土之下。[..tw超多好看小说] 之前那一声轰隆巨响,造成剑冢坍塌,这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名剑竟然此时被埋于尘土,这种悲剧是不允许发生的,至少身为武林盟主的龙啸奉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这一切真真实实的展现在他眼前。 龙啸奉额头青筋暴起,握紧剑柄的手背上的青筋亦是凸起,怒视着楚皓天、金世义、沈婉月等人,他现在感觉楚皓天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无论他身在何方,有任何异动,楚皓天简直就是鬼魅般出现在他眼前。 龙啸奉跨前一步,手中鬼魅剑抬起,剑未出鞘,剑鞘是那么的精致,那么的完美,镶着玉石,剑穗像是随着他的愤怒在跳跃的左右摇摆。 他怒了,面孔上,只看见愠怒之色,甚至是充满杀气,“楚皓天,你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你的踪影,说,剑冢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有什么阴谋?” 楚皓天冷峻的面孔,漆黑的眼睛,漆黑的剑鞘,漆黑的剑柄,甚至是漆黑的酒壶,灰白衣衫,除此之外,他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色彩了。他根本也不需要绚丽的色彩,因为他那把剑只要一出鞘,便会多一样色彩――殷红的血色。 “哈哈……什么狗屁阴谋?龙啸奉,依老夫看,是你在搞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只不过是好奇这名震天下的剑冢,于是,便来观摩、观摩。”南杀古剑魂从人群中走出来,打着哈哈说着,眼珠子却是扫了一眼。而后紧紧盯着站在龙啸奉旁边的倾城夫人,像是在思索什么。 兴许,他是回忆起了二十年前与这天下第一美人翡翠缠绵悱恻的风流韵事,抑或是沉思这天下第一美人当年为什么离开自己,这种情感最为复杂,得不到最爱的人,只是说有缘无分;看着最爱的人向别人投怀送抱,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的讥讽。 “哼,古剑魂,你本该就是一个死人!”倾城夫人白了古剑魂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 “可是,我还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翡翠,二十年前。不是说,你被人抢走了么?你何以……成为了倾城山庄的主人?”南杀古剑魂心在剧痛。但是。他却想弄清楚这件事,于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倾城夫人依旧是阴冷地语气,那张冰霜覆盖的脸,根本没有任何表情,“今天是剑冢大会。不是告诉你二十年前事情原委的时候,你最好给我闭嘴。” 南杀古剑魂紧闭嘴,因为若是倾城夫人只字不提,多问也是枉然。所以,这种时候,闭嘴比多言显然好些,没有人愿意将热脸贴上冷屁股。 龙啸奉亦是选择忽略南杀古剑魂的纠缠,虽然剑冢不复存在,但是剑冢大会的主题远不是参观这天下名剑,他从来不做蚀本的买卖。他有时更像一个自私自利的商人,所以,他也就直奔主题,抱拳对武林诸派高声道:“各位武林同仁,今天本盟主召集诸位不远千里而来,为了两件事,当然,参观这天下名剑只是其一。” 他停顿了,因为所谓剑冢大会,除却剑冢大会,还有其他事情,这些武林门派必定有一阵惊讶,所以,他等着这些武林正道人士惊讶。 的确,这些武林人士像是忘却了刚才谈论的剑冢坍塌的事情,而是左顾右看,猜测着龙啸奉所要说的第二件事。 性子急躁的人,永远不堪这种卖关子式的故弄玄虚,所以,性格毛躁的点苍派掌门游岳拱手道:“龙盟主,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来,我们自当唯你马首是瞻。” 朱青竹瞪了游岳一眼,没有说话。 卓不群看不过,嗤之以鼻,冷哼一声,低声道:“别盟主放一个屁都是香的。” 这句话,龙啸奉是听不到的,就算听到,他也得装作听不到,游岳也是一鼻子灰。不过,龙啸奉却是像给足游岳的面子,微微一笑:“多谢游掌门对本盟主的忠心耿耿,那我也就只说了,这次,剑冢大会,本盟主要向诸位武林同道介绍一位乱世英雄,拯救百姓于水火的民族英雄。”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试问这乱世天下,谁能有如此高的殊荣? 楚皓天、沈婉月等人自是清楚龙啸奉口中所说的民族英雄,沈婉月冷笑一声,“陈友谅这样的匪类,也能称之为民族英雄,岂不是笑掉大牙,没想到汉人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楚皓天侧目看了一眼沈婉月,摇摇头,微微笑了笑。 羽冷轻轻扯了扯楚皓天的衣袖,好奇地问道:“大哥,陈友谅是不是就是那位自封汉王的陈友谅呀?” 楚皓天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苦笑一下,“除了这个陈友谅,还有谁!” “陈友谅,还真不是东西,虽然到处攻城略地,但是都是残害老百姓,真是个大坏蛋。”羽冷说得有点恨之入骨的味道,“我之前在一个城里,突然来了官兵,说是汉王手底下的,对老百姓烧杀抢掠,根本比那些元朝官兵更血腥。” “豺狼野心,根本就算不得上英雄,若说英雄人物,我倒觉得朱元璋颇有几分人君模样。希望将来汉室江山,能够有一个像朱元璋那样胸怀广博的人来担当,那也是万民之福了。”楚皓天亦是感叹道。 终于,陈友谅缓缓出现在武林人士面前,众武林人士一片嘘声哗然,俨然有人已经识得这陈友谅,当然也有不认识的,但是,看着陈友谅一副武将打扮,想必是那乱世中揭竿而起的义军首领。 这江湖从来便是义薄云天,义字当头,这官场朝廷一类之人,向来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两类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要搅合在一起,这的确让这些武林诸派大惑不解。 龙啸奉手做出欢迎陈友谅的姿势,笑着道:“叨扰汉王,龙某真是于心有愧。” 汉王陈友谅哈哈笑着道:“龙盟主有心立志于天下黎民百姓,本王代天下百姓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沈婉月不屑地冷声又说了一句:“狼狈为奸,还真是恶心。看来,今天,这笔账,加上上次的,连本带利讨回。”说着,藕臂葱指,微微挪动,九弦琴环抱手臂间,玉指便搭在了琴弦上。 楚皓天伸出手,搭在她香肩上,微微摇头,示意她切莫冲动。 沈婉月倩目疑惑地望着楚皓天,不解地问道:“难道你要阻止我?三百一十八条人命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白衣剑客金世义瞧在眼里,微微笑着说:“沈姑娘,切勿操之过急,我们且听听龙啸奉与陈友谅如何演了这出双簧。” 沈婉月这才将玉指缓缓从琴弦上挪开,美眸紧紧盯着陈友谅,瞪圆的眼睛,布满血丝,眉宇间,已是杀气弥漫。 “诸位,这位便是叱咤天下的民族英雄汉王陈友谅,他是我们汉人的骄傲。当然,为了早日拯救百姓于水火,也该是我们武林中人略尽绵力之时了,所以,本盟主与汉王相商,愿将天下武林各派,也就是在场的每一位,参与到这场抗元立汉,推翻暴戾,建立汉室江山的光荣之战。”龙啸奉朗声说道。 陈友谅接着说:“诸位武林朋友,本王相信诸位都是身怀绝技之人,若是能够相助本王推翻元朝,建立汉室江山,他日,本王坐拥天下,诸位便是开国元勋,自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倾城夫人这个时候早已是按捺不住了,嫣然一笑,那妖媚的笑容,真是有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的韵味,“诸位,小女子这些年建立倾城山庄,便是在汉王支持之下,得以立足江湖的。今日,便是元宵佳节,元宵元宵,元朝消亡,今日便是我们武林之辈为汉王效忠之日。” 三人话音刚落,武林诸派早已是沸腾开了。 “这是何道理,江湖从来与这天下之争无瓜葛!” “对,这是自取灭亡,根本不值得。” “非也,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他日汉王真多得江山,加官进爵,光耀门庭,荫子封妻,岂不壮哉?” “哼,江湖中向来都是自称规律,若是与朝廷勾结,早已乱了套路,我不同意!” ………… 大众的语言便像是缺堤的蓄水池,若是,水未满到缺口,便是风平浪静;若是水涨到这缺口,便是洪水猛兽。 可是,这番教唆,还是有人抵制不住那番诱惑,诱惑就好像饿殍之人目睹着一块大饼,热腾腾的煎饼,莫说这辘辘饥肠之人,就是饱食之人,看着这秀色可餐的煎饼,而且唾手可得,都忍不住想要伸手握进手里。 第一个表示支持的还真是这为龙啸奉马首是瞻的点苍派掌门游岳,他高声道:“支持龙盟主,鼎力辅助汉王建立汉室江山。”他振臂高呼,身后的弟子,亦是高声附和道。 朱青竹一双狡黠的眼睛偷偷望向奇门轩掌门楚烈轩,楚烈轩微微皱皱眉,岂料,他倏低举手高呼道:“龙盟主义薄云天,汉王贤明神武,奇门轩鼎力支持。” 他身后八大剑宗宗主不明所以,互相对视几眼,只好,举手高呼:“愿汉王夺得汉室天下,奇门轩誓死相随!”(未完待续。) 第161章 骇俗绝世剑 展神威剑冢(下) 朱青竹没辙,紧锁眉宇,却是想不通奇门轩掌门楚烈轩为何如此强烈地表示支持龙啸奉,若说,首先站出来反对的,当属奇门轩。.tw[]可是,楚烈轩不按常理出牌,这倒是让他感到迷惑不解。 既然曾经与鬼谷剑派各盘踞南北一方奇门轩都鼎力支持汉王陈友谅,那崆峒派有什么理由反对,权衡一二,天元真人朱青竹只好振臂呼出:“驱逐鞑虏,还我汉室江山!” 他身为一派掌门,自然身后崆峒派的弟子附和高呼了。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此时就算白眼瞪到眼珠子掉出眼眶,也只好无奈地举起手高呼:“重振汉室,兴我国邦。”昆仑派弟子皆高一声低一声紧紧相随。 “哈哈……好好……”陈友谅喜笑颜开,握紧拳头,高声说道:“如今天下,有诸位武林朋友相助,推翻元朝暴戾,便指日可待。” 龙啸奉亦是点点头,与倾城夫人微微对视,他微微捋了捋下把的小胡须,心中却是另一番盘算。 沈婉月青葱玉指再次搭在琴弦上,绣花缎鞋,足尖点地,纵身而起,“叮咚……”一声,凌空一道强劲的音波震向龙啸奉与陈友谅,她娇喝道:“无耻伪君子,休得在此妖言惑众,纳命来!”玉指急速拨动琴弦,顿时之间,犹如晴天霹雳的音波响彻幽谷,道道利剑的音波卷起一阵尘土。 倾城夫人喝道:“啸奉,护送汉王离开,这魔教妖女交给我!”玉手扬起,漫天金光闪烁,全是牛毛细小的金针射向沈婉月,与那道道音波接触之后。像是凝固在了空中,根本近不了沈婉月的身。 南杀古剑魂脚尖点地,蜻蜓点水,飞身跃起,大喝一声:“陈友谅,你这卑鄙小人,哪里走?”探手鹰爪功,抓向陈友谅,龙啸奉见古剑魂掌劲异常凌厉,不敢用手硬接。“呛啷”一声,鬼魅剑出鞘,一招“回头望月”卷噬向古剑魂。 古剑魂冷哼一声,运劲于掌,挥掌如风。“呼呼……”一掌紧接一掌,见缝插针。一双鹰爪宛若灵蛇。顺着龙啸奉的剑身,凌空抓向龙啸奉的天灵盖。 龙啸奉情急之下,一招“旱地拔葱”之势,剑尖朝上,直刺向古剑魂的咽喉,其鬼魅剑低吟声中剑气如虹。正是那捭阖七剑中的第一剑――盛神五龙剑。 此剑招讲究五气中有,五气即为精气神魄志五者,而其中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练就之后便可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化气先天,莫见其形。 然气之门户,心之总摄,聚气得和。终达到四方威势,剑御天地,变动阴阳,适时开闭,以化万物。所以,该剑招辛辣无比,变化莫测,大有飞龙在天之势,气势迫人,绝不浮夸。 古剑魂本就是剑中高手,既然能够空手对白刃,说到底,他这二十年被囚禁在水牢里,其剑法已今非昔比,颇有剑境颇接近剑境四的无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他手虽为鹰爪功,但是却是有强劲内功催发的气流,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他见龙啸奉的剑法变化多端,忙敛聚心神,依旧采取见缝插针之时,总能在龙啸奉的剑招中,恰当的击出一掌,掌风所及,龙啸奉顿感觉一种强压袭来,令人窒息胸闷。 高手对决,最忌求胜心切,越是求胜心切,越是破绽百出,龙啸奉、古剑魂都是江湖老手,身经百战,此时,却是都沉住了气。少了短促求胜之心,这招式变得有些平稳。 龙啸奉的捭阖七剑更多是讲求心平气和,越是沉得住气,其剑法发挥得更是淋漓尽致,所以,旁人看来,这古剑魂和龙啸奉对战更像是两位互相倾慕的高手在切磋武功。 而实际上,他们这每一招平缓之中,皆是暗藏杀机,哪怕是一招简单的“单风贯耳”皆是隐藏几个变化,几乎可以说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是你死我亡。 白衣剑客金世义瞪圆双眼,目睹着这一幕惊心动魄的激战,嗟叹道:“当今天下,恐怕难以找出第二场如此精妙绝伦的打斗了。” 楚皓天冷峻的脸上,漆黑的眼睛,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鞘,右手紧紧地握着剑柄,左手却是从腰间取下酒壶,用嘴拧开壶嘴,竟是洒脱地“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烈酒,侧目望了一眼金世义,微笑着问道:“大哥,可否有兴趣喝一口?” 金世义双眼从古剑魂与龙啸奉激战中回过神,看了一眼楚皓天,笑着说:“你倒是潇洒,你说,这古前辈和龙啸奉,谁会赢?” 楚皓天又仰头喝了一口酒,微微眯了眯眼睛,扫了一眼,阴冷地说:“战斗不够激烈,酒已喝,我也该出手了。”说话间,酒壶望腰间一缠,纵身飞掠而起,嵩阳沉铁剑骤然出手,直刺向仓皇逃走的陈友谅。 奇门轩掌门楚烈轩大惊,对身后八大剑宗宗主大喝一声:“快保护汉王!” “是!”八声响亮的回答,早已是八条人影闪烁,八位剑宗宗主早已飞掠而去,飘然落地,形成一个圆圈,八柄剑锃亮耀眼,将楚皓天团团围住。 楚烈轩早已经抢先一步,将陈友谅救走,逃向谷口。 白衣剑客金世义却是不知该帮哪一边,只好两不相帮,站立着,围观者着。 岂料,杀手盟大当家柳茹艳娇喝道:“金大哥,麻烦照顾好潇湘姑娘!”说话间,亦是纵身跃起,追向楚烈轩与陈友谅。 点苍派掌门游岳、崆峒派掌门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不群三人互使眼色,早已将兵器握在手上,跳将而起,两柄剑一拂尘,悉数攻向柳茹艳。 沈婉月身轻如燕,冷凝双眸,玉指拨动琴弦,音波阵阵,泣血涟涟,时而琴音嘶哑,时而琴音低沉,时而琴音高亢,那一声声“叮咚……叮咚……”之声却是焕发着浓烈的杀气,整个幽谷,整个倾城山庄之内,萦绕着这洛音天籁。 倾城夫人也是手舞足蹈,手中撒出金光闪闪的牛毛细雨般的金针,她这已经是痛下杀手,将这“漫天飞花”最为毒辣的牛毛金针都使出来。一般情况下,她所使用的“漫天飞花”却是如同绣花针大小的金针,这种金针皆是剧毒无比,尤其厉害的便是这牛毛金针。 这种金针若是被射中穴道,必死无疑,幸而沈婉月的洛音天籁绝非浪得虚名,方才能够抵挡住倾城夫人的“漫天飞花”。 楚皓天拉开阵势,环视了一圈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脚下稳走八卦转乾坤,身法四象无极,手中嵩阳沉铁剑缓缓挪动,冷峻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冷若千年寒冰。 乾剑宗主向乾对其余七人略使眼色,八把剑剑光一闪,形成一个圆形的剑圈,只要他们上前一步,便可让楚皓天变成蜂窝。 他们这一个不易觉察的眼神,却是多年心灵相通形成的暗号,如此眼色寓意着,八柄剑同时出手,将敌人置于死地。 所以,只见八柄剑同时刺出,原以为是水平的一圈刺出,却料刺近之际,八柄剑分为上中下,形成一个螺旋状。无论对手是飞天还是遁地,皆能将其击毙,这便是这个剑阵的精妙之处。 若是换成别人,这一个螺旋圆环剑阵,非死即伤。可是,这八位剑宗宗主面对的是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楚皓天,其武功更是突飞猛进,加上他修习的四象无极身法全是从五行八卦演绎过来的。 只见他身形如同一条游鱼般,硬是从奇门轩八位剑宗宗主八柄剑形成的圆环螺旋剑阵中游弋而出,身影早已凌空,骤然一个倒纵身,剑尖朝下,脚朝上,一招“蛟龙出海”嵩阳沉铁剑化成道道剑花,凝聚成强劲的内劲,震荡开去。 “呛啷……呛啷……” 一阵兵器相接,火星四射,八大剑宗宗主手中的长剑被楚皓天的沉铁剑全部削去一截,人也被震出一丈开外。 楚皓天空中一招“鹞子翻身”,轻盈地落回地面,环顾着这八人,剑入鞘,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鞘,漆黑的眼睛,漆黑的酒壶,左手解下酒壶,拧开壶嘴,仰头便是一番痛饮。 “哼,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谁知,一声刚烈女子的声音道出,楚皓天大惊,一开酒壶,只见八大剑宗宗主中的坎剑宗主段嫣冰,将剩下的一截断剑,往咽喉处一横,割向喉咙。 其余八位剑宗宗主一阵愕然,想是上前一步阻止,却是有心无力。 这段嫣冰,貌美如花,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性格却是异常刚烈,岂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其实,另一方面,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又岂是男人能够琢磨得透的? 为何上次八大剑宗宗主败于南杀古剑魂之手,她不寻短见,偏偏在对战楚皓天的时候,败了要寻死觅活,这便是女人。女人往往是思想简单,情感复杂的怪物。 坎剑宗主段嫣冰那截断剑,锃亮如雪,若是往她那白皙的咽喉处一割,白刃之后,从来都是血光之灾,她也就香消玉殒,其余七位剑宗宗主皆不忍心看着那殷红鲜血飞溅,都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162章 萧杀西湖惹风月 强剑激流卷 沧海(上) 漆黑的眼睛,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鞘磕在段嫣冰的断剑上,一股强劲的内力震得她虎口发麻,玉手一松,断剑“呛啷”跌落地面,她从鬼门关拾得一条命,一股酒气扑鼻而至,她缓缓睁开美眸。 楚皓天仰头倾壶,自顾着饮酒,站在离她一步之遥,一脸桀骜不驯的冷峻面孔,咽喉随着清冽的酒入肚子,有节奏的移动着。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斜睨着段嫣冰。 段嫣冰白皙的鹅蛋脸涨得通红,朱唇微微翕动,皓齿如雪,张嘴便嗔怒道:“哼,你既羞辱于我八大剑宗,又何必多管闲事!”虽是愠怒的眼眸,与楚皓天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睛对视,却是一股莫名的暖流激荡在心间,就好像一汪平静的湖面,忽而有人在湖心投递下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 楚皓天大喝一口酒,咧嘴笑着说:“这位姑娘若然自寻短见,在下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少废话,难不成技不如你,还要遭你言语讥讽一番?本姑娘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段嫣冰没好气地白了楚皓天一眼,慌忙将视线移开,免得与他对视,心下却是寻思:“楚皓天,你这冤家,为什么那么有魅力?难道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楚皓天听后,剑眉闪烁,竟是哈哈大笑不止,其他七位剑宗宗主回过神,看见楚皓天已然救下段嫣冰,倒也心存几分感激,却是不知他为何如此狂声大笑,皆瞪圆双眼,盯着楚皓天。 段嫣冰咬咬朱唇。琼鼻圆眼,粉面嫩颊,满是疑惑神色,嘴上却是不饶人,“可恶,你笑什么?” 楚皓天笑声戛然而止,那双眼睛,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他就是那么紧紧地盯着段嫣冰。不愠不热,却是柔情万分,那眼神就好像一把火苗,段嫣冰的芳心便是干柴,在这火苗灼烧之下。(..tw好看的小说)干柴慢慢升温燃烧。 段嫣冰的眸子想从他的视线移开,却又依依难舍。她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整颗芳心如同鹿蹿,“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 心动宛若花开,鲜花绽放的瞬间,煞是最美,若然听见那绽放的声音,灵动中的柔美。便是天公作美,喜不胜收。一位少女的心,更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遇到心仪之人。芳心暗许便是吐蕊绽放奇彩的最美妙时刻。 段嫣冰此时的心被楚皓天那柔情的眼神灼烧着,不断升温,但颜面下,她岂能就此罢休?于是,她竟然慌乱中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句:“无耻小贼,难道没见过女人吗?”她的手抬起来,青葱玉指的白皙手掌,却是要掴楚皓天一巴掌,以泄楚皓天肆无忌惮地亵渎芳容之罪。 楚皓天冷峻的面孔微微一笑,他竟然也会有那么迷人的笑,这是出乎段嫣冰预料的,她原以为这个男子只会摆着一副臭面孔,他竟然还会笑?那笑容更像是阳光雨露般浇灌在段嫣冰的芳心花蕊上。 他保持着微笑,语言却是轻浮,“在下女人倒是见过不少,像姑娘这般如花似玉的女人,却是少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于是,也就忍不住多看几眼。”说话间,却是歪过脸颊,任由段嫣冰一巴掌掴来。 段嫣冰的玉手在空中略微搁浅,只是画了一个弧线,便收了回去,她已经是恼羞成怒,挥手一掌,娇嗔道:“无耻恶贼,吃我一掌!”一掌贯出,拍向楚皓天的胸口。 楚皓天不避不躲,那一掌着实地打在他胸口,结实的胸膛,纤柔的玉手,柔若无骨,虽有几分力道,但在内力深厚的楚皓天面前,也就如同一张枯叶落在坚硬的地面。 其余七人见段嫣冰出手,纷纷从四周将楚皓天团团围住,皆将断了一截的断剑挥舞如风。 楚皓天看着惊讶神色的段嫣冰,微微一笑,柳眉一竖,扫了一眼周围七人,“不必打了,你们又何必为龙啸奉效命呢。这中原武林,本就该是北方奇门轩虎踞龙盘,南方鬼谷剑派独霸一方,相安无事,便是最好,这龙啸奉却是狼子野心,大逆不道,倒行逆施,搅乱这秩序。别打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互相对视,楚皓天所言极是,也就垂首想让,乾剑宗主向乾拱手道:“楚皓天,虽你武艺超群,我八人联手,都不是你的敌手,但是,正邪不两立,若是你执意站在魔教,哪怕我们战死,也绝不畏惧。” 楚皓天嗤之以鼻,一双利剑的眼,骤然瞪向向乾,冷哼一声道:“正邪不两立?那么,你告诉我,当今天下武林,何为正?何为邪?龙啸奉这伪君子是正?” 向乾一时语塞,离剑宗主莫离向来心直嘴快,抚掌道:“当今天下,武林之中,乌烟瘴气,哪有什么狗屁正义乾坤,如今却要做陈友谅那厮鸟的走狗,还算什么武林,更无正邪之分。” 段嫣冰不依不饶,娇喝一声:“楚皓天,我不管什么正与邪,我与你的事,今天必须说清楚。” 楚皓天瞧了一眼莫离,又望向段嫣冰,“那么,你想怎么样?” “其一、你侮辱了我们奇门轩八大剑宗,你需要向我们道歉;其二、你亵渎本姑娘的芳容,你需要向本姑娘道歉,并且喊我一声姑奶奶。”段嫣冰这是何道理。 楚皓天看了一眼沈婉月与倾城夫人激战异常凶险,看得出沈婉月需要相助一臂之力,他哈哈一笑,“尔等技不如人,那只怪你们学艺不精,谈何羞辱。姑娘你本就貌若天仙,在下多看几眼,也是无心之过。他日若是有缘,在下再与姑娘一叙,今日就此别过。” 话音刚落,楚皓天早已纵身而起,飞掠向酣战中的沈婉月与倾城夫人那个方向。可能楚皓天也是顾虑多余了,不待他靠近,只见沈婉月凌空轻舞,玉指捻动琴弦骤然加快。 听得那琴音,但觉如同置身冰川,冰天雪地,寒彻骨髓,倏忽,冰山之巅,雪崩山峰,巨雪犹如千军万马从高耸的山峰之上,滚滚而来。 人,置身与那皓白之间,纵然逃出那冰川,也免不了寒冰冻死,只感觉那雪崩之后的雪,狂澜疯卷,迤逦而来。 “轰隆……”洛音天籁音波震荡开来,几道强劲的音波压倒倾城夫人的“漫天飞花”,那些金针骤然调转方向,悉数射向倾城夫人。 倾城夫人骇然,身影一闪,玉手探出,竟是从武林正派里面拽过来两名弟子,并拢其身子,挡在她的面前。 只听见两声惨烈的叫声,那两名弟子早已是刺猬一般,全身上下,周身穴道,全是牛毛金针,嘴角渗出鲜血,当场毙命。 沈婉月凌空跃下,轻盈落地,冷冷地说道:“无耻!”挥手一掌,欺身直进,拍向倾城夫人。 倾城夫人双掌齐飞,运掌如风,将两名身亡的弟子推出,撞向沈婉月,沈婉月飞掠而起,从两具尸身头顶上跃过,但倾城夫人的金针早已应声而出。 金光一闪,数枚绣花针大小的金针射向沈婉月的几处大穴。 楚皓天大喝一声,“婉月,小心!”说话间,早已纵身而起,嵩阳沉铁剑“呛啷”出鞘,剑光耀眼之际,他早已挡在沈婉月的前面,挥剑将数枚金针震落地面。 随即,他长剑一挥,剑尖低吟,直刺向倾城夫人的咽喉,倾城夫人大惊,想是逃逸,却是来不及,只感觉咽喉处一股寒气逼来,楚皓天那张冷峻的面孔,那双深邃的漆黑眼睛,就在她面前。 他手中的剑也是漆黑的,漆黑的剑锋,漆黑的剑柄,就在倾城夫人的咽喉一寸之处,只要再向前一分,又是一剑封喉。 可是,楚皓天没有一剑封喉,他生性风流,见这倾城夫人虽年逾中年,却是风韵犹存,如此国色天香,岂能一剑将其香消玉殒?他将剑一撤回,剑已入鞘,他仍旧是那种桀骜不驯地语气,“你走吧!” “你肯放我走?”倾城夫人将信将疑地望了一眼楚皓天,疑惑地问道。 “是,倾城夫人,果真是有倾城倾国之貌,在下本是爱美之人。剑下从不斩杀美人。”楚皓天说完便觉得这个理由有点冠冕堂皇,但倾城夫人这次听见了,不觉粉面一红,倒也绣花缎鞋的足尖点地,早已飞身掠出。 沈婉月轻身落在他身边,却是冷声道:“不愧是酒色风流杀手,我只道你风流成性,却是未知你风流至这中年妇人都不放过。” 楚皓天听来,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醋味,不以为然地说:“所有事情,皆是龙啸奉狼子野心的使然,与倾城夫人无关。” “哼,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杀了她,算是便宜了她。我警告你一次,色字头上一把刀。”沈婉月又望了一眼消失在眼帘的倾城夫人,瞟了一眼楚皓天,没好气地继续说道,“那奇门轩八大剑宗里,那位妖艳的女人,恐怕你也是虏获其心了吧?” 楚皓天搔搔后脑勺,憨憨一笑,“下次对敌,我可不许你分心,你看着倾城夫人的金针,细如牛毛,稍有差池,那就麻烦了。我为你担心!” 沈婉月白了他一眼,“算了吧,收起你的好心,你那么多个女人,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163章 萧杀西湖惹风月 强剑激流卷 沧海(下) 古剑魂与龙啸奉亦是斗得难解难分,剑来爪去,惊心动魄,古剑魂身法怪异,招式奇特,时而鹰爪探向龙啸奉的头顶,时而倏地又直取龙啸奉的胸口,鹰爪虽是瘦骨嶙峋,却是刚硬如铁钳,运劲于爪,虎虎生风,一招紧似一招,每招蕴藏几个变化。 龙啸奉也不是省油的灯,鬼魅剑玉女穿梭,剑影憧憧,婆娑的剑光,异常耀眼,待古剑魂的鹰爪探来,他却是横剑时而平削出去,时而一柱擎天直刺向上,时而手腕骤转,斜挑出去,长剑宛若灵蛇吐信,吐纳之气,剑光闪闪,更是狂澜四射,尽展捭闔七剑的威力。 古剑魂探手一招“蛟龙出海”抓向龙啸奉的咽喉,刚劲有力,呼啸凝风,一股强大的气压贯向龙啸奉。龙啸奉临危不乱,鬼魅剑一抖,一招“流星赶月”,剑花闪烁,却是不避不躲,而是欺身直进,剑尖低吟,紧接一招“白鹤亮翅”齐齐斜削向古剑魂的鹰爪。 古剑魂一个旱地拔葱,一跃而起,鹰爪骤转,却是一招“遍地开花”拍向龙啸奉的百会穴,百会穴乃人体大穴之一,龙啸奉不敢小觑,剑刃由削变刺,一招“拜佛朝宗”,剑若波浪,刺向古剑魂的心脏。古剑魂见势,亦是不敢硬接,倏地凌空倒纵身飞掠出去飘然落在一块巨石之上。 龙啸奉长剑一招“长江破浪”,剑刃由刺化为横劈,“轰隆”一声巨响,古剑魂所站立的巨石被龙啸奉的剑气劈下,将巨石震得粉碎,石粒四面八方飞扬。古剑魂又是纵身掠出一丈开外,并指指着龙啸奉。剑眉倒竖,厉声喝道:“恶贼,休得嚣张,今天老夫就放你一马,再不知好歹,休怪我不客气!” 龙啸奉鼻息冷哼一声,轻蔑地扫了一眼古剑魂,好不客气地说:“南杀,江湖虽是盛名,亦不过如此。本盟主奉劝你一句,莫要多管闲事!” 古剑魂哈哈大笑,“龙啸奉,二十年前,蒙古部落。抢夺宝藏,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哼。本盟主岂会做出如此勾当。你少在胡言乱语!”龙啸奉心中有鬼,倒也不去多加争辩,继而道,“本盟主还有其他事务繁忙,没时间和你在这纠缠不休,告辞!”他说完。转身便欲走了。 沈婉月疾步上前,娇喝道:“龙啸奉,你这卑鄙小人,今天。你休想离开!”玉指抚在九弦琴的琴弦上,蓄势待发。 楚皓天伸手,对她一使眼色,摇摇头,“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刚才与倾城夫人一战,消耗不少真气,不宜再战!” 沈婉月瞪了他一眼,“你又要阻止我?” “真要打?我打!”楚皓天将嵩阳沉铁剑横封,挡在沈婉月身前。 沈婉月岂会让步,冷凝眼眸,“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非管不可!”楚皓天微皱眉头,斩钉截铁地说。 羽冷已经站在楚皓天身边,低声道:“大哥,你又要打架?” 沈婉月九弦琴置于手腕之间,柳眉之间,杀气骤生,楚皓天的手搭在沈婉月肩上,“婉月,算了吧!” 沈婉月本来挪动的玉步,停了下来,纤手缓缓移开,道声:“龙啸奉,今天,我就暂且饶你一命,你滚吧!” 龙啸奉心下寻思:“今天,与古剑魂一战,早已是身疲体乏,若要交手,楚皓天这小子势必不会袖手旁观,哼,且忍一忍,来日方长!”主意打定,道声:“魔教妖女,本盟主宅心仁厚,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他日若让我遇见你,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楚皓天冷竣的面孔,冰冷的语气,“龙啸奉,收起你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熊样,你是什么样的角色,大家都清楚。” 龙啸奉一鼻子灰,武功方面,在楚皓天面前,他已经颜面扫地,自知多说只会自讨没趣,于是,一拂袖走了。 古剑魂看着龙啸奉远去的背影,沉思许久,喃喃自语道:“这个龟蛋隐藏得太深,我想他身后一定不简单!” 楚皓天皱起眉宇,疑惑地问:“前辈发现什么了?” “龙啸奉可疑之处有二,其一、他隐藏了部分武功,虽然不是最厉害武功,但那武功一定可以看出他说来路;其二、龙啸奉心高气傲,竟然愿意跟汉王陈友谅合作,甘愿做陈友谅的鹰犬,却是匪夷所思!” “所以,龙啸奉……”楚皓天未说完,白衣剑客金世义接过话茬,肃穆地说到:“所以,龙啸奉必定另有所图,一个人只有图谋一件大事情,惊天动地地大事情,才会甘愿忍辱负重,忍他人不能忍,因为他心里有一个足够他放下哪怕是尊严的目标!” 这倒是实情,目标的诱惑的确这样,目标就像一位衣着艳装的少女,为了一亲少女芳泽,免不了做些讨少女欢喜的愚蠢事,但想起只要讨得其欢喜便可与少女缠绵悱恻,所有的愚蠢都变得值得。 殊不知,有些充满野心的目标,只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婊子,婊子向来都是人尽可夫的,她只不过让那些狼子野心的蠢材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然后她便露出蛇蝎心肠的本来面目,这样的婊子目标只有一个目的,毁掉一个人。 古剑魂颔首点头道:“恐怕他已经策划了太久了,久得让他有点按捺不住了。本来我想逼他露出真面目,还是功亏一篑。” 金世义继续嗟叹道:“现在,更是扑朔迷离了,江湖也更是波澜壮阔了,今天出现的戴面具的汉子,抢走干将莫邪剑,不知又要掀起什么波澜来?” 江湖,真是没有风平浪静之时,总得有些波澜,尤其,当今乱世之下,江湖更是不甘寂寞。当然,也是有人不甘寂寞,总有些人喜欢在车水马龙之中有些动静,以招惹起路人的注意,所以,江湖,既是人的江湖,也是混乱的局面。 楚皓天低吟道:“这个戴面具的汉子,非但是一个采花贼,而且其暗器为透骨钉更是犀利,内力亦是不弱!” 沈婉月冷冷说道:“依我看,只要将龙啸奉铲除,江湖便会平静!” “江湖中虽有些人总是兴风作浪,但并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左右江湖的,纵使铲除龙啸奉,还是会有人继续搅乱,这便是江湖!”古剑魂叹口气说道。 剑冢大会,所有武林各派响应龙啸奉的号召,辅助汉王陈友谅逐鹿中原,但是,依旧存在楚皓天、沈婉月等抗争力量。南杀古剑魂与陈友谅不可调和的矛盾,沈婉月与龙啸奉正邪不两立的水火不相容。加上楚皓天擀旋其中,更是让中原武林正派并未见任何优势,如今,更是出现戴面具的男子夺走干将莫邪剑,江湖更是扑朔迷离了。 杀手盟柳茹艳一个箭步跃起,追赶陈友谅,被奇门轩掌门楚烈轩截下,紧接着,游岳、朱青竹、卓不群三人亦是赶至,三人兵器一亮,攻向柳茹艳。 柳茹艳双手一探,掏出两柄锃亮的短剑,身轻如燕,玉步微错,一招“黑虎掏心”两柄利刃刺向游岳的胸口,朱青竹拂尘骤抖,一招“观音坐莲”,拂尘笔直如剑,从侧旁卷向柳茹艳,解了游岳之危。 卓不群怒喝一声,剑如虹,刷刷刷数剑刺向柳茹艳的上中下三路,柳茹艳短剑精光闪动,上下格挡,让卓不群近身不得,其身影矫健如鸿雁,剑招更是凌厉,招招皆是直取要害,虽然游岳、卓不群、朱青竹三人联手,武功占上风,但柳茹艳身法灵活,穿梭在这三人兵器间,更是招发诡异,游、卓、朱三人却也是一时半会儿取胜不得。 此时,楚皓天等人赶来,楚皓天大喝一声:“无耻,以众凌寡!”话音未落,早已飞掠而起,凌空“呛啷”嵩阳沉铁剑横封而出,一招“横扫千军”,疾吐剑澜,贯向卓不群和游岳二人。 卓、游二人自是知道楚皓天的厉害,倒也拼死一搏,竖剑格挡,“当、当”两声,卓、游二人手中长剑被削去一截,两人大骇,楚皓天那双漆黑的眼睛,冷竣的面孔,漆黑的剑身,漆黑的剑柄,剑刃抵在游岳喉咙处,剑鞘点中了卓不群的穴道,卓不群只感觉身体一阵酥麻,顿时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游岳额头冒出冷汗,两腿筛糠,慌忙告饶道:“楚少侠,饶……命,饶命!” 楚皓天剑刃微微抖动,冷声道:“滚!” “卓而不群”卓不群却是一声傲骨,眼珠子眨巴着,一副傲慢的神情,楚皓天剑鞘又点了卓不群的另一个穴道,卓不群痛得钢牙紧咬,额头痛得流出了冷汗,双眼不知是痛得翻白,还是白眼瞪着楚皓天,死鱼眼的翻白。 楚皓天抬脚将游岳踹出去,剑鞘解开卓不群穴道,冷声道:“你还算得上一条硬汉,滚!” 卓不群、游岳只好狼狈地走了。 柳茹艳一柄短剑将朱青竹的拂尘扫出,另一柄剑卷向他的胸口,朱青竹纵身飞掠,向后退将出去,抱拳道:“朱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说完,几个虎纵,消失在众人眼前。(未完待续。) 第164章 倚剑风尘湖水深 驻马长亭嗟陆沉(上) 夕阳余晖,晚霞火红,映衬着西湖水面,清澈的湖光水色,一条小舟宛若白鲨鱼,游弋在西湖水面,激荡起粼粼波光,交错着夕阳,闪烁刺眼。 西湖岸边群峰青葱,怪石嶙峋的山峰倒映在湖水中,如同水怪般张牙舞爪,煞是好看,一群天鹅轻掠湖面,展翅翱翔,余晖之下,雪白的羽毛,十分耀眼。 静谧的湖水,汩汩流动着,一切早已恢复了平静,一场剑冢大会,惊动了这西湖水,此时才得以静寂。 这条渔舟上,俨然站立着两男两女,男者为楚皓天和羽冷,女者为沈婉月和潇湘,本来,他四人是与南杀古剑魂、白衣剑客金世义以及杀手盟大当家柳茹艳一道的。但古剑魂、金世义早已泛舟归去,柳茹艳心里也不是滋味,便和古剑魂、金世义一道先行离开了倾城山庄。 沈婉月虽然表面对楚皓天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但是,说到底,她对楚皓天的感情却是日愈甚之,潇湘情犊初开,少女柔情,对楚皓天亦是万般依恋。 羽冷独自望着清澈的湖水,镜面般的湖面映照出他的身影,娇小的身影,没有一点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男子汉气概,更有几分少女般出水芙蓉。 “皓天,你有什么打算?”潇湘眨巴这明亮的圆眼睛,清纯水嫩的鹅蛋脸庞,娇气中彰显着高贵气质,她为当朝丞相之女,虽然落魄江湖之中,但仍旧有贵族官宦大家闺秀的气质,盯着楚皓天问道。 沈婉月低吟的眉宇,微微抬起头,亦是双眸望着楚皓天。她的眼神犹若璀璨的星斗,明亮中略微黯淡,黯淡中透着光芒,秋水般的眼眸,冷凝犹若天边玉盘的脸蛋,无言却是流露出言无不尽。 楚皓天漆黑的眼睛,微微看了一眼这两位红颜,他的右手依旧紧紧地握着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鞘,腰间悬挂着那只漆黑的酒壶。他没有回答,左手却是从腰间取下酒壶,拧开壶嘴,仰头喝了一口烈酒。 羽冷倏地转过身,咧嘴憨厚地笑着说:“大哥。你不是说要找你那位身患重病的朋友么?让我跟着你去吧!” 楚皓天又望嘴里灌了一口酒,他想起了冷羽。如今她身患绝症。却是下落不明,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他又是一阵心刺痛,于是,“咕噜、咕噜”狠狠地喝下了几口烈酒。 沈婉月沉吟着,潇湘紧蹙眉宇。似乎都感受到楚皓天此时的痛楚。 “呼呼……” 忽而,湖面上疾驰而来十来只小舟,“喔……喔……”一阵喧哗声,打破了西湖上的沉寂。楚皓天那双锐利如同鹰眼的眼睛环顾了一下这四周飞奔而来的船只,却见是三沟九寨的匪帮。 三沟九寨之人,虽然武功不济,但是这些人都是水性极好,想必是欲在西湖之上对楚皓天等人下手。 楚皓天狠狠地喝下最后一口烈酒,将那漆黑的酒壶悬挂在腰间,低沉地说:“婉月,潇湘和羽冷,就交给你保护了。” 沈婉月将手中的九弦琴置于手臂处,青葱玉指轻轻地搭在琴弦上,冷眸如月,冷凝似冰,“对付几个蟊贼,何足为惧?还是你保护他二人甚好。” 楚皓天右手握紧漆黑的剑柄,手背上青筋凸起,血管里的血液都几乎看得见在流淌,“三沟九寨的这些匪帮,通识水性,你水性不好,容易着道,不必多说了,尽快驱舟过岸。” 沈婉月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楚皓天态度坚决,也不必多言,玉足紧踏小舟,运劲催动小舟,驶向岸边。 “嗤……”一条缰绳从空套来,卷向沈婉月,沈婉月柳眉倒竖,玉指拨动琴弦,“叮咚……”一声,一道强劲的音波震荡出去,将那条绳子震落,断为数截,掉落水中,激起一串水花。 “嗤……嗤……”霎时间,周围的小舟已然抵近,一条条缰绳如同灵蛇出洞,卷向楚皓天等人,楚皓天敏捷的身影,扑身而起,将羽冷和潇湘拍倒在地,“趴下别动!” 潇湘、羽冷二人趴在小舟上,一动也不动。 沈婉月环抱九弦琴,玉指拨动琴弦,洛音天籁悠扬地曲子,犀利宛若利剑的音波将那一条条绳子割断。 “扑通……”一声,从水里飞跃而起一个人影,一道刀光闪烁,一把斩马刀斩向楚皓天,剑出鞘了,漆黑的剑刃,漆黑的剑柄,楚皓天那双漆黑的眼睛,剑出鞘,血飞溅,那一道人影,那把斩马刀,皆被削成两截。 “扑通……扑通……”几声落水声音,湖水中一片殷红,很快便消失殆尽了。 “扑通……扑通……”又从水中跃起数人,都是凌空之下,长柄斩马刀,当头便斩,楚皓天怒喝一声,嵩阳沉铁剑虎虎生风,清风十三剑第五式——暴风疾雨,施展剑法之时,只感觉凌空风雨交加,剑气化为雨点,气力所及,寸草不留。 又是一阵落水声,那些身影又被这一番剑气一剑封喉,落入水中之际,染红了西湖水。 “放箭!”只听见蛇寨寨主螣蛇挥动手中的金蛇刀大喝一声,顿时,周围的船只之上,三沟九寨的匪众搭弓举箭,瞬时之间,箭矢如簧,箭雨弹林,盖顶而来。 楚皓天挥剑如风,鹰翔隼刺,他运起道元功,脚下八卦转乾坤,身形四象无极,一圆球形的真气罩住周遭,让箭矢近身不得。沈婉月玉指拨动着琴弦,一道道音波宛若石子跌落水中激起的波纹,席卷向三沟九寨的人,音波所触及三沟九寨的人,非死即伤。 虎寨寨主白虎虎目圆瞪,从手底下的人抢过一把强弓,搭箭对准楚皓天的背心,用力射出,白虎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他射出的箭威力无穷,楚皓天正挥剑格挡四面大方射来的箭矢,未曾料到这白虎背后偷袭。 一只冷箭,强劲的箭刺破空气,穿透楚皓天道元功的真气屏障,直射向楚皓天的背心。 “皓天,小心!”岂料羽冷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推开楚皓天,冰冷的箭羽穿过他的左肋,殷红的血飞溅而出,染红了白色衣衫,他嘴角渗出鲜血,踉跄摇摇欲坠,楚皓天探出手,一把扶起羽冷,柳眉闪动,不解地望着羽冷。 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周围又是一阵箭矢飞来,楚皓天将羽冷微微放躺在小舟上,怒吼一声,手中嵩阳沉铁剑骤转,清风十三剑第十三式——极目藏风,风花雪月,无尽长空,万法归一,森罗万象,佛法无极。 这清风十三剑一出,剑射狂澜,道道剑气宛若盘龙飞天,激荡起强劲的水花,震裂那些三沟九寨匪帮的船只,所有的三沟九寨一阵惨烈的嚎叫,纷纷跌落水中。 楚皓天眉宇冷傲,长剑劈向湖水,激荡起一阵水花,水花推动小舟,小舟犹如脱缰的野马,飞越向岸边。 沈婉月眼眸扫了楚皓天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因为她看见楚皓天脸上的杀气,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杀气。 小舟终于靠岸了,三沟九寨的匪帮虽然被击落湖水中,但是,他们水性都较好,这时早已追赶而至,一阵呼声,穿透苍穹的惊呼声,将楚皓天等人围住。 楚皓天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斜睨了这一群亡命之徒,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漆黑的剑柄,他哈哈一阵冷笑,冷峻的面孔,加上这冰冷的笑声,不觉让人一阵冰寒透骨的寒意。 他竟是解下漆黑的酒壶,又是喝了几口烈酒,然后,酒壶悬挂腰间,手中长剑运转如风,剑气如虹,恰似滚滚波浪,吞噬着三沟九寨匪帮的身影,剑气所至,一片死伤。 他已经痛下杀手了,他生平最恨暗箭伤人,所以,他需要杀人来发泄此时的愤恨,杀人解恨,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恐怖的事情。 他纵身跃入湖水中,挥舞着嵩阳沉铁剑,剑气激荡着湖水,被血水染红的湖水,他几乎是手起剑落,三沟九寨的匪帮傻眼了,怎知楚皓天此时疯了般的杀人,逢人便杀,而且一律是一剑封喉。 他的剑法之凌厉,动作之迅捷,几乎没有人看得清他的剑刃如何划出,如何那么精准无误地割断敌人的喉咙。 杀戮,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杀戮,清澈蔚蓝的西湖之水,此刻已经染红一片,映衬着天边的晚霞,更是惨不忍睹。 三沟九寨的匪帮四下逃窜,潜水逃逸,哪敢再多半分恋战,一路而下,三沟九寨匪帮伤亡惨重。 楚皓天终于收手了,一跃而出水面,他青衫已经染红一片,脸上血迹一片。 沈婉月双眸低吟,半晌,才上前,纤手微微拍着楚皓天的肩头,“皓天,没事吧?” 楚皓天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沈婉月,走过小舟边,弯腰抱起羽冷,踉跄着走了,羽冷已经昏厥过去了,意识不清了。 沈婉月与潇湘微微对视,想是跟了去。 楚皓天道一声:“婉月、潇湘,你们回去吧,我带他去看大夫。” “这……皓天……”潇湘迟疑着,又看了一眼沈婉月。 沈婉月轻叹一声,“我们回去吧!”她是何等聪明的女子,看得出楚皓天那双黯淡的眼神中有某些凄迷,她知道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面对,所以,她没再多言,挪动玉步,走回江南客栈。 潇湘没辙,只好跟着走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165章 倚剑风尘湖水深 驻马长亭嗟陆沉(中) 一家装潢得有几分优雅别致的小客栈,一间一尘不染有几分幽静的房间,楚皓天将羽冷抱着走进房间,将他平躺在床上,叫了店小二取来了一盆热水,撕开羽冷左肋中箭处的衣襟,他双眼触及到那白皙的肌肤,隐约而现的女人兜肚丝衣。[..tw超多好看小说] 他傻眼了,此时,羽冷嘴里呢喃细语,口齿不清地呓语道:“几番天涯几重聚,万水千山涉过,紫苑素手折柳韵,一场天涯无算,香闺静,斜月魂。魇梦惊魂突还,伸手衾冷榻空,空悲忆,旧时儿女情话,指犹留香,阴影重魅。” 楚皓天顿时惶恐万分,不知是高兴地有点手舞足蹈,还是难过得有点束手无策,他迟疑了许久,方才,缓缓扶起自称“羽冷”的冷羽,一只手扶起她的肩头,一只手运起内劲,拍在冷羽的香肩上,那只犀利的箭应声飞出。 他立即用热水轻轻为冷羽擦拭伤口,取出金创药,撒在她那白皙肌肤上的箭伤口上。冷羽已经缓缓睁开眼睛醒来,环顾了一眼房间,柔声道:“这是哪里?” 楚皓天心一阵抽搐,却是责备道:“冷羽,为什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冷羽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憨厚地笑脸,“大哥,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冷羽?” 楚皓天本来站着的身子,蹲下身子,伏在床沿边,手紧紧握着冷羽的玉手,一双眼睛是那么的关切之情,“冷羽,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冷羽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左肋上包扎好的伤口,心微微颤动,料想是隐瞒也是枉然。苦笑了一下,眼角却是渗出了眼珠,“皓天,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到处去找我,我离开江南客栈,本来一直跟在暗处,我看你每天没头没脑地找着。心里又是那么着急,我于心不忍,于是。(..tw)便又一次女扮男装。” “你知道我此番南下江南,便是追查倾城山庄的事,所以,你便找理由劝我去倾城山庄,参加那剑冢大会。是吗?”楚皓天心里一阵感动,此时。除了莫名的感动。便没有过多的语言了。 冷羽默然了,许久,她才缓缓道:“皓天,别傻了,就让我安静地离开吧!” “不,绝不可能。古前辈告诉了我。去峨眉静莲庵,找到静莲圣姑,说她医术高超,我们即日启程。去那川蜀之地,去请静莲圣姑为你驱毒。”楚皓天坚决地说。 冷羽立即反对,“皓天,别浪费时间了,我体内这种瘴毒毒素,自由便在体内,根本逼不出来的。” 楚皓天好奇地问道:“冷羽,你的瘴毒,到底是什么染上的?” 冷羽一声长叹,思绪却是回忆起一段心酸之事,“二十二年前,我爹冷赞本是一名镖头,镖局名叫‘盛世镖局’,走镖大江南北,从未出事,因为我爹号称‘赛关羽’,一把青龙刀,名震江湖。所有黑道贼寇都畏惧我爹。” 冷羽眼眸里晶莹的泪珠闪烁,楚皓天低吟着,缓缓掏出一方丝帕,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我娘却是一位悍匪首领的女儿,出落有致,花枝招展,她与悍匪首领盘踞在川蜀之地九寨巨鲸寨,本来应当是三沟十寨的。后来,我爹押镖经过三沟十寨,巨鲸寨的悍匪首领见财起意,便命武艺高强的羽瑛前来打劫,羽瑛便是我娘。”冷羽眼角已经是断了线的泪珠,楚皓天依旧是微微为她拭去泪珠。 “所以,你名字便是由‘赛关羽’冷赞和羽瑛的姓氏组成。”楚皓天插入了一句。 “嗯,羽瑛率领巨鲸寨一行三四十人,截下我爹冷赞的镖队。我爹的一把青龙刀,手起刀落,斩匪徒如同切西瓜般,我娘羽瑛见了,奋勇而起,一对短刀,与我爹交起了手来。兴许,两人皆是年轻气盛,酣战之下,却是暗暗被对方折服。由敌对双方,渐渐惺惺相惜,我爹故意让我娘擒下,丢了镖,被押回巨鲸寨。” 楚皓天不禁被这段故事有所触动,“虽然你爹被擒,但是有你娘的照应,一定会没事。” “本来,两人心生爱意,互相倾慕,是一件好事,当晚,我娘便到关押我爹的屋子里,屏退所有看守我爹的人。把她恪守二十余年的贞操给了我爹,可是,当他们完美结合之后,巨鲸寨却是火光滔天。”冷羽有几分哽咽了。 楚皓天微皱眉头,“巨鲸寨的悍匪首领一定率众而来捉拿你爹和你娘。” “其实,不止那位悍匪首领,还有其余三沟九寨的人,纷纷前来。在三沟十寨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鸡犬升天。”冷羽缓缓地说着。 “鸡犬升天?何解?”楚皓天沉思片刻,未能得解,只好问道。 冷羽嗟叹一声,“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这三沟十寨里面的鸡犬升天,便是只要有一寨捕获猎物,其余三沟九寨,都有份来分赃。所以,其余三沟九寨就来分赃了。” 楚皓天对于这种说法却是闻所未闻,“那他们便来分巨鲸寨抢来的镖物。” “是,可是,当他们看见我爹和我娘同居一室,便说巨鲸寨捡了便宜,得到一个好夫婿,便不能再分镖物。巨鲸寨的悍匪首领闻言大怒,便召集众人来到关押我爹的房间,一脚踹开门,将我爹拽了出来。我娘慌忙追赶出去,却还是晚了一步。我爹被他悍匪首领,手起刀落,一刀砍了脑袋……” 冷羽眼泪簌簌地滑落,“皓天,扶我坐起来。”楚皓天便扶起了她,她的头微微靠在楚皓天的肩头。 楚皓天缓缓抬起手,将她依偎在怀中,冷羽没有拒绝,温顺地依偎在他怀中,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我娘当场昏厥过去,巨鲸寨悍匪首领因为斩杀了我爹,便有了与其余三沟九寨讨价还价的理由。可是,那三沟九寨又岂会对到手的钱物拿出来再分回巨鲸寨。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巨鲸寨悍匪首领被三沟九寨的人合伙斩杀,将巨鲸寨的所有财物瓜分,最后,竟然将我娘仍进了毒瘴林。” 冷羽已经泣不成声,楚皓天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安慰道:“冷羽,事已至此,别太难过了!” 冷羽抽泣一阵,继续说道:“这毒瘴林根本没法走出来,所以,我娘便在这毒瘴林中生存了下来,有身孕的她,靠吃着野草树皮活了下来。待到将我分娩出来,她因为失血过多,加上毒气攻心,便与世长辞了。幸而,我得到峨眉静莲庵的静莲圣姑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 楚皓天惊讶不已,“你是说,你已经见过静莲圣姑?” 冷羽点点头,“我自幼便在静莲庵,之后,静莲圣姑才将我寄居在风雪剑阁学习剑法,她想剑法本就是一门对身心有极其好的调养武艺,原本以为能够通过修炼剑法,驱出我体内之毒。可是,这种瘴毒根本没法根治,后来,你来到风雪剑阁,我们便相识相知。” “难道静莲圣姑也没有办法将你体内的瘴毒解除么?”楚皓天本来的希冀突然变得苍白无力。 冷羽叹了一口气,“皓天,能够在我有生之年,遇见你,这就足够了,你也不必难过,无论是沈婉月还是潇湘,甚至是你的茹艳姐,对你都是情深意重,不可辜负了她们。” “不,冷羽,天下之大,我相信一定有名医能医治你的,我绝不放弃,我只要你一个!”楚皓天眼睛有几分湿润,心一阵阵刺痛。 冷羽的心也在刺痛,她却是挣扎起来,有几分苍白的薄唇紧紧地贴在楚皓天的嘴唇上,香舌扎进他的嘴里,纤手紧紧搂着楚皓天,香舌搅进他的嘴里。 楚皓天亦是久旱逢甘霖,舌头与她的香舌绞缠在一起,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两人竟是一番火热的亲吻。 树木之所以繁茂青葱,那是有阳光雨露的滋润,鱼儿之所以欢愉游弋,那是因为有清水的滋养,天地之间,万物相互滋养,得以纷繁复杂。 此番亲吻却是不愠不火,温柔之情洋溢在两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那种款款深情,倾慕之意,羡煞旁人。 良久,两人缓缓松开嘴唇,冷羽微微垂首,粉脸娇红,红晕燃烧至耳根。 楚皓天依旧将她依偎在怀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冷羽抬起朦胧的眼睛,柔情绵绵,咬咬嘴唇,“皓天,答应我,我离开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当然,我希望这最后的时光,能够与你相伴,那样,纵使去了……” 楚皓天的手捂住她的嘴唇,“不,羽,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遍访天下名医,一定能够找到解除你体内瘴毒的方法。” “皓天,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静莲圣姑、静树大师都是医术冠绝天下,这瘴毒是根本没法根治的。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担待,不要再因为我浪费时间了。”冷羽执意地说道。 楚皓天坚持自己的意见,“羽,你千万别放弃,不管怎样,我绝不放弃的。” 冷羽不再言语,纤手紧紧地搂着他,他的手亦是紧紧揽着她,两人紧紧依偎着,为了未知的未来,陷入一种无法言表的困境。(未完待续。) 第166章 倚剑风尘湖水深 驻马长亭嗟陆沉(下) “咳咳……” 冷羽一阵咳嗽,她只感觉喉咙一阵甜,腥味直涌上来,她慌忙掏出一方丝巾捂住嘴,缓缓移开丝巾,一把握紧,揉成一团。 楚皓天微皱眉头,轻轻拍着她的背脊,看着她脸色苍白,一只手抓起冷羽握着丝巾的手,冷羽惊愕之下,缩回手,微微笑着说:“我没事的,现在已经好多了。” 楚皓天执意夺过她手里的丝巾,冷羽却又不让,一番拉扯,那方丝巾掉在地上,殷红的血迹,楚皓天一双眼睛黯然失色,冷羽微微垂首,顿了顿,缓缓抬起头,“可能……是中箭之后,内伤了!” 楚皓天可不是笨蛋,手抓住她的手腕,搭在她的脉络上,霎时之间,脸色凝重,半晌,他庄重地说:“你已经是毒气攻心了,若是再不医治,性命危在旦夕。” 冷羽嫣然笑道:“皓天,临死之前,能够有你陪在身边,虽死无憾。你就不必为我操心了,就让我们共度这剩余的光阴,好吗?” 楚皓天一阵钻心地刺痛,漆黑的眼睛,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鞘,宛若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他从腰间解下漆黑的酒壶,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 酒,愁,酒浇愁,愁更愁,但愁到浓时一醉解千愁。所以,酒是失意者、惆怅者的又爱又恨的良药,也倍受其青睐。 楚皓天总觉得喝不醉,不知是这酒不够烈,还是他本来酒量就好。此刻他真想一醉,也为求一醉,所以,他又连喝了几口辛辣香醇的烈酒。 冷羽抬起纤手。阻止他这般发泄似的狂饮,“皓天,别再喝了,我能理解你心情,但是,酒喝多了,伤害身子。我想到驻马长亭看看湖光水色,你陪我去,可好?” 楚皓天将酒壶悬挂腰间,挤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tw无弹窗广告)“好,我去雇一辆马车。”说完,走出了房间。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城里奔驰而出,郊区之外。旷野新绿,早春时节。草长莺飞。冬水解禁,汩汩流水,叮咚作响。 驻马长亭,位于江南水乡,西湖水泊上游,相传。这驻马长亭是曾经一位大将驱逐鞑虏至此,拼尽一兵一卒,斩杀了多于数倍的鞑虏,驻马长嘶鞑虏灭。将士浴血筑长亭。西北天狼,弯弓射苍茫,萧萧马鸣臣子恨,热血戍守卫中原。 赶马车的汉子正是楚皓天,漆黑的眼睛,漆黑的剑柄紧紧地握着,手上青筋凸起,漆黑的剑鞘,漆黑的酒壶斜挂在腰间,他扬起马鞭,那匹彪悍的青鬃马受痛,四蹄翻飞,绝尘而去。 晨曦中,氤氲着薄薄的水雾之气,弥漫雾气,给这早春的晨曦中蒙上一层薄纱,清新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驭……”楚皓天喝一声,勒紧缰绳,马车在驻马长亭稳稳停下,他首先跳下马车,撩开车帘,对冷羽喊道:“羽,到了,下车吧!” “咳咳……” 冷羽一阵咳嗽,脸色苍白,整个娇躯一阵痉挛抽搐,蜷缩成一团,楚皓天惊诧之下,慌忙一个箭步跃上马车,微微摇晃着冷羽,“羽,怎么了?” “皓天,我没事!”她的笑脸都是僵硬的,显然很是痛苦,远方,驻马长亭的远方山间,竟是有几只乌鸦“呜呜……”凄厉地悲鸣。 驻马长亭偌大的草地,一片春意黯然,草地延绵处,接壤的是一方清澈的湖面,波光粼粼,湖的对岸,是怪石嶙峋的山脚,盘旋而上的山峰,绿树如茵。 楚皓天心异常凝重,弯下腰,抱起虚弱的冷羽,跨下马车,“羽,你看,驻马长亭,是不是很漂亮?” 冷羽依偎在他怀中,幸福的脸上,虽然此时毒气攻心非常痛楚,但她真的很开心,能够在这旭日缓缓升起之际,目睹这美景,“皓天,如果我死了,你把我置于这驻马长亭的湖面,好吗?” 楚皓天扫了一眼远处那几只黝黑的乌鸦一个劲的悲鸣,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鞭子在抽打,他心里非常清楚,冷羽毒气攻心,早已是回天乏术。料想,看这漂亮的驻马长亭,便是她最后的夙愿了,兴许,她就快要香消玉殒了。 “皓天,有一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你,今天,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秘密。”冷羽有气无力地缓缓说着,她嘴唇已经青紫,面色煞是苍白,毫无血色。 楚皓天点点头,却是首先说:“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当初在荒岛,那位被森罗门追杀的商晴,其实,我早已经知道商晴就是你。” 冷羽脸上满是惊讶神色,“你真的知道?为什么?” “你的体香,一样的芬芳,一样的落落大方,我又岂能不知呢!”楚皓天柔情地看着冷羽,“在这个世上,我心里面只有你一个,所以,无论是换成什么模样,我都知道,虽然你的易容术比较高明,不管是商晴,还是当初江南客栈女扮男装,之后化名羽冷的少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在你心里面,我真的可以那么无可取代吗?”冷羽内心一阵感动,却也是一阵刺痛,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可是,生命的垂暮之时,情爱却又是如此苍白无力。 “嗯,无可替代。”楚皓天毫不犹豫肯定地回答。 冷羽心花怒放,却也是更加心里一阵刺痛,“皓天,答应我,若是我去了,你要好好地活着。” 楚皓天沉吟着,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生怕一松开,她就消失了。 “你看,这里好美呀,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皓天,我好累,好想睡一会。”冷羽眼睛微微低垂,气若游丝,俨然已经生命垂危。 楚皓天大惊,望着怀里心爱之人缓缓垂下眼帘,着实惊慌了,人世间最大的痛楚莫过于此,“羽,别睡,我陪着你呢!” 冷羽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是那么的微弱,“皓天,我能在你怀中……闭上眼……我已经……知足了,不要……要悲伤。” 楚皓天握紧那漆黑的剑柄的手终于还是松开了,他从来不会轻易松开握紧剑柄的手,他将冷羽紧紧搂在怀中,眼中晶莹的泪珠还是没忍住,从脸颊滑落了,温润的泪珠滴落在冷羽的脸蛋上。 “皓天,男子汉……坚强点,你曾说……说过,如果我是……是你眼中一……滴泪,你便不会……不会流泪的。”冷羽断断续续地勉强地微笑着说。 “咴儿、咴儿” 突然,那匹带动马车青鬃马一阵嘶鸣,翻开四蹄,便拖着空荡荡的马车一溜烟奔跑了。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楚皓天的敏锐嗅觉总是那么超常,可是,今天,他丝毫没有对慢慢袭来的杀气有所戒备,他一双漆黑的眼睛,只是紧紧盯着怀中心爱之人,漆黑剑鞘斜倚着,漆黑的剑柄没有握紧在他手里。 远处的几只乌鸦依旧是那般“呜呜……”地悲鸣不止,一股浓烟伴着春风,吹拂着袭来,楚皓天不用多想,这种浓烟一定是毒烟,他本来可以屏住呼吸,运功御毒。可是,他看着怀中的冷羽已经垂下了手,眼睛已经紧紧地闭上了。他早已生无可恋,也就让毒气侵入体内。 待浓烟渐渐散去,凌空几道人影跃下,飘然落下,站在楚皓天与冷羽身边,楚皓天已经昏厥过去了,早已失去了知觉。 来人一律是戴着铁面具,罩在脸上的面具,也是各式各样,有苍狼样式的,有虎头样式的,有雄鹰样式的,一共是三人。 戴着苍狼面具的首先发话,是一个男子声音,他说:“真不知魔尊为何对这个男人感兴趣?” 戴虎头面具的依旧是一男子,他接着说:“魔尊的心思岂是我等属下能够了解的,我们照办便是。” 戴雄鹰面具的男子却是冷笑一声:“依我看,魔尊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可惜,这女人身中剧毒,恐怕已经身亡。” “我们最好不要过问魔尊的事情,他吩咐下来,我们照办。不过话说话来,魔尊这么多年一直在采阴补阳修炼阴阳八荒魔功,按理说,他应该突破了七重,现在一定是在修炼第八重了,才加紧抢夺女人,吸取元阴,弥补功力。”戴苍狼面具的男子说道。 戴虎头面具的男子又道:“灵剑出,天地啸,山河日月为之倾,气壮吞云卷舒潮浪。江湖末,魔尊现,九州地动山摇。干将莫邪剑已经被魔尊据为己有,江湖很快便被魔尊统治。” “好了,我们赶紧将这二人带回去交给魔尊吧,魔尊一再交代,若是能将这二人留下活口便全部带回,若是遭到反抗,将这男子杀了。这女子活人死尸都要带回的。”戴雄鹰面具的男子催促道。 戴虎头面具的男子叹了一口气,“真不知这个女人对魔尊为什么如此重要,连死了都要带回。” 戴苍狼面具的男子沉吟片刻,道:“我猜想这个女人一定是至阴元阴,传说阴阳八荒魔功第八重,需要至阴元阴,才能突破成功。” “别磨叽了,赶紧把这两人带回魔宫吧!”戴虎头面具的男子又催了一遍。(未完待续。) 第167章 干将莫邪双灵剑 阴阳八荒修魔功(上) 西湖水流上游,驻马长亭崎岖蜿蜒而上,有一条狭小的羊肠小道,若非熟悉之人,根本寻不得这样隐蔽的小径,此小径从水流小岸长满茂密的芦苇丛伊始。 戴虎头面具的男子、戴苍狼面具的男子以及戴雄鹰面具的男子,将楚皓天、冷羽抬着放在一片芦苇丛中隐藏的一条船上,撑起竹篙,将小船划到驻马长亭的对岸。 对岸便是翠树覆峰,青葱油绿,怪石嶙峋,远远观看这座山峰,宛若传说中的饕餮,《山海经》对于饕餮的描述:“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张大嘴。” 这座山峰正是饕餮的完美写照,蜿蜒而上山峰,巅峰之下,山头巨大,山头之下,便是一巨大的天然石岩洞穴,山头之后便是跌宕起伏的峰峦,恰若羊身,故而,这座山峰被命名为“饕餮峰”。 饕餮峰,仅此一条羊肠小道延绵到山顶,因为羊身的群峦便是悬崖峭壁,纵使有飞天本事,也是望而生畏。 戴虎头面具的男子等三人将楚、冷二人用船载到驻马亭对岸之后,丝毫没有耽搁,着地即行。这三人皆是中等个子,楚皓天也不算太高大,但也是比这三人高出一个头,而冷羽在女子之中算是长挑身材,若是与这三人并肩站立,几乎齐头。 戴虎头面具的男子与戴苍狼面具的男子分别将楚皓天与冷羽抬臂倒提,却如举婴儿,如履平地,竟似丝毫不费力,一路飞跃而上饕餮峰。 戴雄鹰面具的男子却空手跟随而上,三人武功皆是不弱。一路纵身虎跃,竟是轻而易举。 饕餮峰峦之巅,一位戴着金骷髅头面具的男子傲然矗立,山风吹拂着他束起的发丝,他面上的骷髅头甚是恐怖,只留了一对眼睛出的圆孔,他双手持着一对宝剑,倒立在手臂后面。 两柄雪亮的宝剑熠熠生辉,在晨曦旭日中,发出耀眼的光芒。他一双眼如同鹰眼般锐利,眺望着远方,远方云雾之下,一切尽收眼底,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俯视苍穹之感悟。 在这戴着金骷髅面具男子身后站着一位衣着盛装的少女,少女一袭衣服上。俨然绣着翩翩飞舞的蝴蝶。她不是别人,正是那龙啸奉手下的蝶舞。 蝶舞怎会在这饕餮峰上? “蝶舞,这次,你能够及时通风报信,帮助本尊夺得这干将莫邪剑,你是功不可没。你说吧,想要什么奖励?”戴金骷髅面具男子背着身子,声音分外低沉地问蝶舞。 蝶舞慌忙鞠躬拱手道:“属下为魔尊效命,乃是分内之事。属下不敢……” 话音未落,戴雄鹰面具的男子纵身来到这山顶之上,单膝跪下,垂首拱手道:“启禀魔尊,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以及冷羽已经带到魔宫。” 戴金骷髅面具面具的男子欣喜地转过身,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哦?楚皓天这小子武功如此高强,你们竟然能够将其带到魔宫来?” 戴雄鹰面具的男子只好如实相告,“回魔尊的话,楚皓天因为其心爱之人冷羽逝世,伤心欲绝,属下依照魔尊吩咐,用了迷烟将其迷昏,不费吹灰之力,就在饕餮峰下,将其擒获。” 蝶舞眉宇微微闪动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拂过面容。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微微吸一口气,神态有几分焦躁,“你是说,冷羽已经死了?” 戴雄鹰面具的男子垂首畏惧地道:“是!” 似乎这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代表着神圣不可侵犯,他不喜欢听过多的废话,所以,他的每一句话必须回应。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沉吟片刻,正待说话,蝶舞拱手道:“魔尊,属下有一事相求,还望魔尊允许。”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对蝶舞甚是宽待,便一挥手,道:“说来!” “属下与那楚皓天有些恩怨,所以,希望魔尊将楚皓天交由属下去处理。”蝶舞美眸微微扫了一眼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眼神中带着几许期待。 “哈哈,好,你作为本尊的魔姑,当然可以将这男子交由你处理。”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随即对蝶舞继续说道,“蝶舞,既然至阴元阴已经找到,从明天开始,本尊要闭关修炼阴阳八荒魔功,那么,天荒魔宫的大小事务,就交由你全权负责打点。” 蝶舞微微皱眉,慌忙叩首应道:“魔尊尽管放心闭关,天荒魔宫,属下定当尽心尽职。”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一摆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蝶舞和那戴雄鹰面具的男子应声退下饕餮峰顶。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待蝶舞与戴雄鹰面具的男子退下之后,将干将莫邪双灵剑,缓缓从手臂后倒提之下,手腕一转,横剑在面前,干将莫邪双剑微微发出一声低吟,他一双锐利的鹰眼,直勾勾地看着这两把剑。 “上天入地,横有八荒,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卓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疬而年谷熟。饕餮峰,层峦耸翠,云雾缭绕,正是修炼阴阳八荒魔功的佳境。”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自言自语道。 所谓阴阳八荒,皆采阴补阳之魔功,一曰荒郊旷野;二曰龙荒朔漠;三曰荒时暴月;四曰荒^淫无道;五曰神气荒怪;六曰四荒八极;七曰地老天荒;八曰破天荒。 其修炼之阴损,皆是男女媾和交欢而突破重重关口,随着一层层修炼,荒^淫无道称之为“小重关”;四荒八极称之为“中重关”;破天荒称之为“极重关”。 修炼“小重关”的荒^淫无道需要与一名阴日出生的少阴女子交合;修炼“中重关”的四荒八极需要与四名阴日阴月出生的太阴女子以及八名阴日出生的少阴女子交^媾,而“极重关”破天荒则需要与一名阴日阴月阴年出生的处子之身至阴元阴结合,方才突破得了第八重。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深邃的鹰眼,微微凝视着手中的干将莫邪双剑,“所谓御飞龙,即是驾驭两把灵剑,这番破解阴阳八荒魔功,只有本尊才能破解。龙啸奉,哼,你化成灰,本尊都知道你是当年川蜀唐门的唐游龙。烈焰门不会那么轻易地从江湖上消失的,本尊今日卷土重来,定要整个江湖翻江倒海,本尊忍辱偷生二十余载,为的就是今日雄图霸业,一统江湖。” 他缓缓将干将莫邪剑置于空气中,运气于掌,一股微微升腾而起的黑气,将两柄剑缓缓托起,两柄剑像是吸收了灵气一般,骤然在空中绞缠,如同两条灵蛇盘旋而起,霎时之间,凌空一道电流划破天空,从那蔚蓝的天幕溅落下来。 他惊愕之下更多是惊喜,慌忙将真气迫于双掌之间,一股股黑气不断升腾而起,驱动着置于空中的两柄灵剑,他的惊喜是没想到短短几日,便将这干将莫邪剑利用天地之灵气,融合为一。 万物皆有阴阳之分,阴阳皆有互相吸引之力,于是,这阴阳八荒魔功本是采阴补阳之邪功,加之这干将莫邪剑是为雌雄双剑,便有相互吸引之力。运用这阴阳八荒魔功以及饕餮峰之巅,天地之精华,干将莫邪剑绞缠融合。 随着,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手中的黑气以及凌空而下的电流,两柄剑一道强劲刺眼的光芒射出,随后发出一声巨响,强劲之力将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弹出数丈开外,他凌空几个倒纵翻,才落在一块巨石之上。 烟尘四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岩石被震碎的气味,他慌忙用衣袖掩面,待烟尘散去,他缓缓移开衣袖,只见饕餮峰之巅,一把锃亮的锋利宝剑倒插在岩石之上。 他惊喜不已,跳纵而起,飘然落在那口宝剑旁边,抬手拔起那口剑刃白斩的巨剑,两柄剑合二为一,干将莫邪双剑合璧,一口绝世神剑诞生。 他握紧剑柄,横扫一剑,只见一股强劲的剑气横扫出去,激起地面上的残渣枯叶,剑气触及旁边的磐石,顿时应声震碎成一堆碎石。 雪亮的剑身,将那金光闪闪骷髅头映衬得更加炫彩夺目。此时,旭日早已如同一团火球置于苍穹之上。他将剑一抖,纵身跃下,不偏不倚,刚好落在饕餮峰那宛若血盆大口的石岩洞穴口,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石岩洞中。 在这石岩洞穴口上方,俨然用铁锉凿了四个条纹清晰的大字“天荒魔宫”,这便是饕餮峰天荒魔宫的宫殿,江湖上绝对没有人知道这世外桃源之地隐藏着这魔教。 更没有人能够想到饕餮峰峦之上,有人居住于此,人们只会认为这层峦耸翠之上,不外乎就是像其他山峰一样,藏着一些飞禽走兽罢了。 纵使,有一些胆大妄为之人想要到这饕餮峰上看看那张开的洞穴里面隐藏着什么,也会被旁人三人成虎的言语恐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人言是可畏的,所以,饕餮峰上,谁也不曾知道这山峰之上还有一座魔教宫殿,这便是天荒魔宫得以滋养生息的最为主要原因。(未完待续。) 第168章 干将莫邪双灵剑 阴阳八荒修魔功(中) 饕餮峰,天荒魔宫石室内。 楚皓天被五花大绑在一根十字木架上,头发凌乱地垂在脸颊,双手被金刚铁链一字排开捆缚着,双脚亦是被铁链捆着,衣衫褴褛,极其窘迫,双目紧闭,那张冷峻的脸依旧是冷若寒冰。 旁边是衣着浅粉色衣装的蝶舞,她的手里持有一根鞭子,双眸仇恨着楚皓天,她对旁边的一名戴着铁面具的天荒魔宫的弟子吩咐一声:“用冷水将他泼醒来!” “是!”那名衣着黑衣面戴面具的弟子应声从一旁的桌子上端来一盆凉水,对着楚皓天的脸上泼去。 “啊啾”楚皓天一个喷嚏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挣扎了一下,发现被五花大绑,黑色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周围,双眼看见蝶舞一脸愠怒,他轻蔑地扫了一眼蝶舞,头扭向一边。 蝶舞冷哼一声,道:“楚皓天,怎么样?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落到我手里,你休想有好日子过。” 楚皓天紧闭着嘴,甚至懒得去多看她一眼。 “啪……”蝶舞挥起鞭子,一鞭子抽在楚皓天身上,“楚皓天,你栽倒在本姑娘手里,还有什么话说?”她玉手扬起鞭子,又是一鞭子抽在楚皓天的身上。 楚皓天的衣衫被她鞭子抽得裂开,他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冷峻的面庞,一副桀骜不驯的神情,冷眼如利剑瞪了蝶舞一眼。 蝶舞扬起手来,咬紧牙关,挥舞着鞭子,鞭笞着楚皓天,瞬间,楚皓天已然皮开肉绽。但他依旧是那副毫无畏惧的神色。 “楚皓天,你这无耻小人,把你千刀万剐都难泄我心头之恨。”蝶舞说着,脸颊上,两行清泪滑落,甚是屈辱,手中挥舞鞭子的力道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将楚皓天的衣衫打得破烂不堪,肌肤早已渗出鲜血,染红了他的灰衫。 楚皓天咬紧牙关。冷笑了几声:“哈哈……想必你是空虚寂寞,想男人了吧,来呀,把我解开,让大爷来满足你。来呀!” 蝶舞心头微微一颤。对旁边的天荒魔宫的弟子吩咐一声:“你们都出去。”其实,她之前与楚皓天在洛阳枫叶林的一番**。其他人并未知道。她也不知道为何听闻楚皓天被带到天荒魔宫,便立刻主动请缨,要来处理这楚皓天。 少女的心毕竟是柔软的,最惧被人说中心事,她之觉得芳心微微颤动,冷凝了一眼楚皓天。扬起鞭子又是用力的一鞭子抽在楚皓天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服软?楚皓天,你只要说一声,你输了,我便放过你!”蝶舞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并不希望你去死。” “哈哈……笑话,我楚皓天顶天立地,岂会是一个怕死之人,有什么本事,你就尽管使来。大爷我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叫楚皓天。”楚皓天朗声大笑,让蝶舞更是挥动着鞭子抽打着他。 蝶舞抽打了一会,兴许是累了,抑或是想到了楚皓天的软肋,“哼,楚皓天,你死不要紧,关键是那位姑娘,恐怕此时正在被天荒魔宫魔尊在亵渎吧!” “你说什么?天荒魔宫?快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楚皓天这才意识到,在驻马长亭西湖水域边,冷羽的瘴毒发作,已经与世长辞。 “哈哈……”蝶舞一阵冷笑,“你不是很犟吗?你是要求我吗?” 楚皓天柳眉一闪,“做梦,臭婊子,快快说来,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蝶舞又是一阵讥讽地笑了出来,“是,我就是婊子,是被你糟蹋的婊子,你连婊子都上,那你自己又算什么?那位姑娘被魔尊吸收了元阴,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tw无弹窗广告)” “你……”楚皓天冷静下来,“你说,天荒魔宫是什么地方?” “告诉你也无妨,这里是饕餮峰,天荒魔宫,天荒魔宫是由魔尊统治的,其下分为天荒魔姑、苍狼尊者、飞虎尊者以及雄鹰尊者,本姑娘就是魔姑。”蝶舞闪动眉宇,字正腔圆地回答。 “天荒魔姑?你不是伪君子龙啸奉的属下么?”楚皓天自然对于这个蝶舞不陌生,她本就是龙啸奉身边的人,这会怎么又会是天荒魔宫? 蝶舞冷冷地道了一声:“龙啸奉的确是一个伪君子,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龙啸奉的真实身份根本不是叫龙啸奉,他是二十年前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他野心膨胀,追名逐利,不择手段。” “什么?龙啸奉是二十年前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楚皓天有点惊诧,他也听闻过川蜀唐门的事迹,唐门,擅长毒药与暗器,尤其以毒药冠绝武林,二十年前,竟然出奇地在江湖上消失了。 “二十年前,唐游龙,也就是今日的龙啸奉,为了追寻武林至宝《万墓冢书》,在塞外与中原接壤之地,被称之为‘古刹镇’的镇子上,屠杀了武林同道几百余人。之后,便将这场屠杀嫁祸给烈焰门,烈焰门掌门秦烈被武林同道兴师问罪。” 蝶舞有几分悲戚地说道,脸上明显有泪珠闪动。 楚皓天沉吟许久,“你是烈焰门掌门秦烈的后代?” 蝶舞没有回答,却是转而说:“天荒魔宫的魔尊,是龙啸奉的克星,为了烈焰门,本姑娘有朝一日,定取了龙啸奉的人头。” “所以,你和鬼谷剑派的龙啸奉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你为何要帮助他?”楚皓天微皱眉头,像是忘了蝶舞刚才的鞭子抽打之痛。 “哼,楚皓天,少废话,今天只为算你我之间的账,你想怎么死?”蝶舞没有继续和楚皓天纠结,但是楚皓天已然感觉到这个蝶舞与龙啸奉之间有很深的仇怨。 “哈哈,心爱之人已香消玉殒,生亦何欢,死有何惧?痛快点,别那么多废话!”楚皓天两声冷笑,言语甚是悲切,面容更是沮丧。 蝶舞将鞭子挥起,又是重重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体上,“呸”了一声道:“你这算什么,你可知道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楚皓天冰冷的瞳孔瞪圆,扫了一眼蝶舞,没有说话,他看着这位蝶舞姑娘,突然间,觉得她身上总有一些读不懂的神色。他在等待蝶舞继续说下去。 “天荒魔宫,魔尊修炼的武功叫阴阳八荒魔功,共有八重,魔尊已经修炼了前面七重,如今在修炼第八重。而第八重突破的关键在于找到一位阴日阴月阴年的至阴元阴女子与其结合,便可突破第八重。”蝶舞毫无隐晦地说道。 “那你意思是说冷羽便是那阴日阴月阴年的至阴元阴的女子?”楚皓天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也从悲怆中清醒过来,换得理智的头脑,骤然说道。 蝶舞冷吟道:“你不愧是天下第一杀手,聪明机警的人才能做到无敌于天下。那位姑娘正是至阴元阴之体,所以,不管其死活,魔尊断然不会放过,因为这样的至阴元阴之体,可遇不可求。魔尊只要吸收了至阴元阴,便可大功告成,那么,从此以后,天下武林便是天荒魔宫的囊中之物。” 楚皓天听得是毛骨悚然,双手挣扎着铁链,哗啦哗啦地响,怒斥道:“快放了我!” “放了你?楚皓天,你觉得我会放了你吗?魔尊修炼阴阳八荒魔功,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武林盟主龙啸奉,那么我的大仇得报,你道我是傻子么?放了你,太笑话了吧!”蝶舞得意地笑着说道。 楚皓天怒目圆瞠,运劲于手,想是挣脱铁链,怎奈那铁链尽是精钢铸造,如何挣扎得脱。 蝶舞朗声哈哈大笑,其笑容是那么的得意,更是那么讥嘲,她阴冷地说:“楚皓天,怎么样?是不是内心很痛苦呀?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吧!”说完,她转身推开一道石门,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楚皓天陷入了绝望,他扫了一眼石室,空无一物,他在思索着蝶舞的一番话,难道自己是命中注定,要命丧于此? 可是,冷羽呢?到底这个天荒魔宫是什么教派? 另一间石洞密室,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盘膝而坐,环抱双手于腹间,调息着真气于经络,一股黑气缓缓自他的百会穴升腾而起。 他的面前是一方石床,石床上俨然躺着一个人,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白玉肌肤,虽有没了血色,但仍旧是白璧无瑕,胸前一对玉峰傲然挺拔,嘴唇已经苍白干裂。 她便是冷羽,她的眼眸紧紧地闭着,她似乎已经没了呼吸,死了的人是不应该有呼吸的,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运了一阵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石床上的一具完美的**,他不由得丹田处一股热气升腾。 他轻轻走到石床旁边,手轻轻地抚摸着冷羽滑腻的肌肤,微微俯下身子,将金骷髅面具的脸庞微微在冷羽的**上轻轻嗅着。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离,温柔地游离,他自言自语地说:“如此国色天香,若然就此香消玉殒,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完,他的手搭在冷羽的脉门之上,微微皱眉,“原来是中了天然瘴毒。也罢,你遇到本尊,却也是福缘不浅,为了你和本尊更好的享受那鱼水之欢,本尊就破例解了你身上的瘴毒。”(未完待续。) 第169章 干将莫邪双灵剑 阴阳八荒修魔功(下)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运起内力,他将双掌环抱于面前,一股黑色之气油然而生于他双掌之间,然后将那股黑气缓缓推向冷羽的胸前曲池穴,自丹田之处推动,经由涌泉穴、曲池穴,向百会穴催动。 只见冷羽白玉的肌肤上,一道气息攒动,她由躺着逐渐缓缓平躺离开石床,悬置空中,他双手急速挥舞,黑气萦绕在冷羽的周身,不多时,完全被那股黑气笼罩起来,看不清了她的白璧无瑕的肌肤了。 戴金骷髅面具男子吐纳真气,那一道道黑气源源不断地从冷羽的丹田处进入体内,游走在奇经八脉之间,而冷羽的面容也由苍白之色慢慢变得有几分血色,苍白干燥的朱唇缓缓变得红润剔透。 他大喝一声,双掌之间黑气狂澜四射,灌入冷羽的丹田,冷羽嘤唔一声,张开嘴,“哇”一口黑血喷出来,而后身子缓缓落回石床,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虽看不清面容,但已然感觉到他露出的惊喜之色。 冷羽的眉宇微微闪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看着冷羽面颊红晕,胸前玉峰矗立,自然创造万物的巧夺天工,如此诱人的躯体,他早已是按耐不住,待冷羽睁开眼的一瞬间,一跃而上,跳上石床,压在冷羽的**上。 透过金骷髅面具,他轻轻地嗅闻着冷羽芬芳的**,手却也不安分地在冷羽的神经敏感部位游走。 冷羽只感觉周身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激荡着全身,芳心早已一片涟漪骤起,她还有几分意识模糊,嘤唔地喊了一声:“皓天,不要……”可是,那按捏有度的手。让她欲罢不能,她却又继续喊道:“皓天,不要……不要停手!”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鼻子里冷哼一声,暗道:“想不到这阴阳八荒魔功的内力对这少女有如此催情效果,这么快,她就一片泥泞,春潮泛滥了,真是天助我也!阴阳八荒魔功有望修炼成功了。” 他三下五除二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裳,结实的躯体重重压在冷羽身上,便是一番脱缰野马的驰骋…… 万物皆有有阴阳。阴阳皆有相互吸引之力,阴阳相合,便使得万物的精妙绝伦,宇宙苍生,阴阳雌雄。总是在演奏着世间的唯美旋律。若然没了这些交响曲,天下将会缺少很多乐趣。 一阵**之后。戴金骷髅面具男子满足的移开身子。跳将而起,跃到石床旁边的巨石之上,盘膝而坐,双手环抱,运气调节起气息来。 但见冷羽全身香汗淋漓,一副瘫软的样子。面颊红潮泛起,石床上的白色绸缎被上,一片处子落红,她完全沉浸在那鱼水之欢后的欢愉中。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妙的梦。 美妙得有点动容,她梦到楚皓天将她依偎在怀中,疼惜地进入她的身体,他是如此温柔,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暖流,所以,她沉浸在这个梦里。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一阵调息体内两股阴阳之气,吸收了冷羽这个阴日阴月阴年出生的至阴元阴之后,他顿觉神清飒爽,体内内力更上一层楼,他忍不住发出哈哈的朗声大笑,“阴阳八荒魔功,本尊终于练成了,从此,天下将是天荒魔宫的囊中之物了。” 他扫了一眼躺在石床上,一片泥泞的冷羽,他心中顿生再次占有冷羽的念头。 贪嗔执念骤升,便是寸草难留,他早已阔步走到石床旁边,轻车熟路地一个猛虎扑食,扑上石床,便是压在冷羽的娇躯上。 可是,这次没有刚才那么顺风顺水,岂料,冷羽瞪圆大眼睛,声嘶力竭地推搡着戴金骷髅面具男子,娇喝道:“你是谁?滚开!”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倒也有几分惊愕,却也被一种征服欲占据内心,双手抓住冷羽的手腕,重重的压在石床上。[..tw超多好看小说] 冷羽只感觉这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腰间下沉,她眼角涌出几滴清泪,命运总是这样,她知道此时抗拒也是枉然,她任由泪水滑落,忍受着这戴金骷髅面具男子的玷污。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那场梦并不是她与楚皓天的缠绵,而是这看不清面孔的陌生男子,她不再清白了,女人的贞操遭到玷污,就是灵魂受到了亵渎。她一脸麻木,那戴金骷髅面具男子一阵痉挛的抽搐,伏在她身上不动了。 冷羽仅存的理智,伸手一把扯开戴金骷髅面具男子的面具,一位年纪大约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呈现在她面前,他两鬓斑白,眼角浮现鱼尾纹,额头亦是条条褶皱,胡须满面,显得甚是沧桑。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从满足的欣慰中醒来,一把夺过面具,慌忙罩在面上,厉声喝道:“臭婊子,你想干什么?” 冷羽苦笑了一下,沮丧地说:“我是婊子,被你糟蹋了,我已经不能再奢求他的爱了!” 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冷声道:“你说的可是那楚皓天?” 冷羽没有回答,却是问道:“你究竟是谁?” “天荒魔宫魔尊!”戴面具的男子毫无保留地回答。 “那只是你的代号,我说的是你真实身份!”冷羽不知为何,却是这般仔细地问起来。 “好,看在你是阴日阴月阴年出生,为本尊提供至阴元阴,修炼成功阴阳八荒魔功的份上,本尊就告诉你!本尊本是二十年前,烈焰门的掌门秦烈!”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阴沉地说道。 “烈焰门?那你又说什么天荒魔宫魔尊,还有什么阴阳八荒魔功!”冷羽疑惑不解地继续问道。 “二十年前,江湖中惊现武林至宝,也就是突破武功进境的秘籍《万墓冢书》,武林之中,各门各派竞相争夺,其中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作为武林正派的代表,追捕邪教燕孤门护送的奇书出塞,交给塞外奇侠,当时,塞外奇侠却是一无名小子,叫凌卓锋。”天荒魔宫魔尊娓娓道来,瞧了一眼冷羽,冷羽紧蹙眉头,像是在思索。 他继续说道:“谁知,唐游龙这伪君子,为了独吞《万墓冢书》,在古刹镇将武林正派屠杀,嫁祸于本尊,之后,本尊将邪教教主孤燕鸿擒来,唐游龙亦是来到烈焰门。凌卓锋为救孤燕鸿,在烈焰门大战天下群雄,救走了孤燕鸿,从此,烈焰门一蹶不振,唐游龙更是销声匿迹!” “那天荒魔宫又是什么教派?”冷羽是非问清楚不可的了,她心里打定主意,就算自已被糟蹋了,她还是借机将这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的底摸清。 的确也是如此,吃亏了,总得将这怎么蚀本的事由弄清楚,冷羽能够有这样的智慧,她绝对不能吃亏了,还帮着吃她亏的人鼓掌,所以,她决意将这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来路搞明白。 “这些年,本尊一直在追寻唐游龙的下落,终于让本尊发现,原来鬼谷剑派龙啸奉便是那伪君子唐游龙,也在这二十年间,本尊躲到这饕餮峰,发展天荒魔宫的势力。今天,本尊终于将阴阳八荒魔功修炼成功了,天下武林,将会在本尊手里统一!”天荒魔宫魔尊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想怎么着?屠杀天下武林各派?”冷羽从他语气中听出他的戾气,进而问道。 “哼,龙啸奉算个什么东西,在本尊眼里,他不过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凭什么号召天下武林!”天荒魔宫魔尊愤恨地说道。 “你有把握对付得了龙啸奉?”冷羽将信将疑地问。 “阴阳八荒魔功,只要突破第八重,天下无敌,龙啸奉根本不堪一击,天下武林早已是我囊中之物了!”天荒魔宫魔尊甚是自信地说。 冷羽倏地冷声道:“你千算万算,还是忘了一点,你最不应该把我抓来,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可谓是百密一疏,功亏一篑!” “哈哈,你很聪明,老实告诉你,本尊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楚皓天此时想必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了!”天荒魔宫魔尊阴冷地说道。 冷羽惊讶地问:“你说什么?你们将他怎么了?” 天荒魔宫魔尊阴邪地笑道:“这小子倒也算得上一个痴情种,见你瘴毒发作,昏死过去,竟然对于本尊手下毫无反抗,显然是以死殉情,不然,凭本尊那几个手下,根本没有机会将他带到饕餮峰!” “你……你们……太阴险了!”冷羽有几分绝望了,心中更是愧疚难当。 天荒魔宫魔尊冷冷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本尊绝不会亏待你的!毕竟,你帮助本尊突破了阴阳八荒魔功第八重,你也够妩媚风骚的,本尊虽与众多女子交合,还没遇到你这原封货,伺候得本尊极其舒畅!” “你做梦,你玷污了本姑娘的清白之身,我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冷羽一咬牙,想是咬舌自尽,其态度说得是极其坚决,天荒魔宫魔尊大惊,身影早已掠起,探掌击向冷羽。(未完待续。) 第170章 生死劫难饕餮峰 出重围天荒魔宫(上) 天荒魔宫魔尊探掌之际,手腕骤变,运劲于手,端的施展锁喉功,一把扣住她的咽喉,怒沉一声喝道:“想死?哼,看不出你对楚皓天还是有情有意,本尊偏不让你们得逞!” 冷羽杏目圆瞪,恨不得将天荒魔宫魔尊一口咬死,娇喝道:‘老妖怪,邪不胜正,你会不得好死的!‘ 天荒魔宫魔尊嗤之以鼻,冷哼道:‘待本尊将这天下武林搅得天翻地覆,将那些伪君子铲除,一统江湖,谁又胆敢说半个不字!‘ 冷羽不由得毛骨悚然,这魔教天荒魔宫若是荼毒江湖,岂不是屠刀所向,血流成河,日月失色,届时,江湖免不了又是一番血雨腥风。.tw[] 虽然,江湖永远是处于风雨飘摇,但若然这般动乱,实乃是一场悲剧。而悲剧往往是由一些野心膨胀的激进者酿造的,所以,江湖中,只要有野心激进者,便会悲剧不断。 江湖不乏悲剧产生,因为从来不乏野心激进者,江湖便是如此! 冷羽沉思着,冷静地沉思着,半晌,她才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天荒魔宫魔尊沉吟片刻,‘本尊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要我做事,前提是你必须为本尊做事。‘ 冷羽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清白遭到玷污了,还要受他威胁,却是道:‘难道你玷污我身子还不足够吗?‘ 天荒魔宫魔尊哈哈大笑,笑声戛然而止,阴森地问道:‘你觉得你能跟本尊讨价还价么?从来没有人可以跟本尊讨价还价,本尊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去看楚皓天,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冷羽白了一眼天荒魔宫魔尊,他那金骷髅的面具罩着那沧桑的脸孔,但那双眼睛锐如鹰眼,利剑般盯着她,好像能够将她心思看得如同白纸般透彻。 ‘你留下,作为魔尊夫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与楚皓天见面!‘天荒魔宫魔尊毫无商量余地地说道。 ‘你…做梦!‘冷羽声嘶力竭吼道。 天荒魔宫魔尊亦是冰冷地回答:‘那你也做梦去吧!‘ 冷羽略微迟疑,心下寻思,暂且答应这魔头。探探楚皓天的下落,于是,她一咬牙,道:“你说话可当真?” 天荒魔宫魔尊锐眼如鹰,不屑地道声:“本尊向来一言九鼎。岂会和你戏言!” “好,那你带的去见楚皓天!”冷羽心里澄澈。如今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又有什么理由与他一起,就算不答应天荒魔宫魔尊的要求,今后也是不能和楚皓天相见,那何不今日想方设法将楚皓天救离魔窟,所以,她权当是答应了天荒魔宫魔尊的要求。 天荒魔宫魔尊自然是欣然许诺。当即,便应承说带她去探望楚皓天。 且说楚皓天在石室中,身子被那精钢铁链枷锁束缚,自是有通天本事。也是逃之不得,心中又是异常顾虑蝶舞所言关于冷羽的处境,这样的境地下,却也是毫无办法,可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不多时,蝶舞的身影又从那道石门里出现,玉步生花,朱唇红润,粉脸俏嫩,像是又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妖娆多姿,她走过来,嫣然一笑,道:“楚皓天,本姑娘想了想,有一交易,不知你是否愿意?” 楚皓天柳眉倒竖,“呸”了一声,道:“妖女,你休想打什么歪主意,有本事,就给爷来个痛快点,少他妈废话!” 蝶舞闻言,笑着的脸色略微僵硬,但还是很快恢复笑意,款款走过去,白皙的玉手轻轻抚摸着楚皓天的脸颊,嘴里啧啧道:“真是可惜,酒色风流杀手,这张冷竣的面皮,的确让很多女人心驰神往。”说话间,抬手一巴掌掴在楚皓天脸颊上,顿时,他脸上多了一个红色巴掌印。 蝶舞双眸冷凝,甚是有几分杀气,“楚皓天,我真的就那么令你讨厌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占有我的身子,玷污我的清白!”她的表情中有几分莫名的情愫,让楚皓天有几分琢磨不透。 但楚皓天岂会让步,冷冷笑了两声,“送上门的未开封货,就好像一坛尘封多年的好酒,对于酒徒,谁都会痛饮一番!”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蝶舞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凄迷,晶莹的泪珠盈眶,“楚皓天,你休怪我辣手无情,是你自找的!” 楚皓天漆黑的眼睛,充满着冷意,“臭婊子,有什么损招,你大可不必假惺惺猫哭耗子,爷是不会低头的!” 蝶舞抬起手,又是要一巴掌掴去,“蝶舞,住手!”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天荒魔宫魔尊以及冷羽出现在石室门口,冷羽一眼看见浑身衣衫褴褛、一道道伤痕的楚皓天,花容失色,险些昏厥过去。 “皓天!”冷羽喊了一声,跨上前几步,走到楚皓天面前,抬手微微撩拨楚皓天垂在脸颊上凌乱的头发,一脸关切之情。 楚皓天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惊讶之色,“羽,你……他们没伤害你吧?” 冷羽摇摇头,但眼角浮现晶莹的泪珠,她咬咬嘴唇,玉手从楚皓天脸上移开,难道身体的占有不算伤害吗?夺走女人的贞操可算得上一件莫大的伤害,可是,此时此刻,她真想一头扑进楚皓天的怀中,一番痛哭。可是,在与这魔鬼交战之下,她不能那么小女人的哭泣,她在思考逃离魔窟的办法。 楚皓天看着心爱之人眼角的泪珠,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于是,他对天荒魔宫魔尊大喝道:“娘的,有本事就冲着爷爷来,欺负女流之辈,算什么英雄好汉!” 戴金骷髅面具的天荒魔宫魔尊竟是阴冷大笑起来,“楚皓天,是,你在江湖上算得上一条汉子。不过,本尊今天就是要告诉你,龙啸奉那种卑鄙无耻之人就是伪君子,本尊就是一个真小人!” 楚皓天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打量了一下天荒魔宫魔尊,却是道:“你便是那采花贼,也是那个夺走干将莫邪双剑的小人!” “哼,当今乱世,本就是弱肉强食,江湖中永远是这个道理,天荒魔宫所向披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本尊见你楚皓天是一个人才,只要你答应助本尊夺得天下武林,你便获得自由!”天荒魔宫魔尊阴冷地说。 楚皓天听后,冷竣的面孔,锐利的双眼,笑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为你效力?可以,那就好好伺候爷,把爷伺候高兴了,没准让你帮爷提靴!” 虽是看不清天荒魔宫魔尊的面孔,但他脸上的肌肉一定在阵阵抽搐不已,他怒喝道:“小子,你休得放肆,在天荒魔宫恐怕由不得你,不妨这样,本尊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杀手吗?好,那本尊给你一次挑战的机会,你要是能够赢了本尊,本尊就放了你。哼,若是输了……” 不待天荒魔宫魔尊说完,楚皓天打断说道:“好,一言为定,爷要是输了,要杀要剮,悉听尊便!” 冷羽想是阻止,却是来不及,但转念一想,忙对天荒魔宫魔尊说道:“若是皓天这样重伤之下决斗,就算你赢得一招半式,也会被天下人笑话!” “料你也逃不出饕餮峰半步,蝶舞,给他松绑!”天荒魔宫魔尊吩咐蝶舞道。 蝶舞迟疑片刻,躬身道:“魔尊,这楚皓天狡猾无比,若是放了他,会不会……” 天荒魔宫魔尊亦是有所顾忌,毕竟蝶舞说的在理,冷羽却是从旁煽风点火,冷冷笑了笑,“我道天荒魔宫魔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想到决断还要听一个属下的命令!” 这句话可谓是杀手锏,对于任何一个手握权力的人,当然是想凌驾于他人之上,具有操纵别人的能力,这种权力是至高无上的,绝对不会容忍践踏。 天荒魔宫魔尊听后,勃然大怒,对蝶舞呵斥道:“多管闲事,难道听不懂本尊的话吗?” 蝶舞慌忙一声“是”,然后急忙给楚皓天解开铁链,她的双眼狠狠瞪了冷羽一眼,她见冷羽面色红润,脸颊之间,还有丝丝红晕,她心里更是对冷羽有一种浓浓的恨意。 冷羽自是将蝶舞的眼神收于眼底,俨然猜到蝶舞的心思,倒更是让蝶舞不满地对天荒魔宫魔尊嗲声说道:“你在倾城山庄抢了干将莫邪双剑,如此绝世好剑,总不能让皓天赤手空拳与你决斗吧?” 天荒魔宫魔尊对站在门口的两位手下吩咐道:“将他兵器取来!” “是!”那两名手下拱手,应声出去。 “楚皓天,你是想什么时候与本尊决斗一场?”天荒魔宫魔尊瞪了楚皓天一眼,问了一句。 冷羽还想说什么,但楚皓天将那解开的铁链捏在手里,扔在一边,豪气云天地说:“爷我随时侯教!” 天荒魔宫魔尊朗声笑道:“好,明日旭日三竿,饕餮峰顶,本尊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楚皓天冷竣的面孔,漆黑的眼睛,手探向腰间,解下那漆黑的酒壶,拧开壶嘴,仰头痛饮一口,没有说话,眼睛盯着一脸诧异的冷羽。(未完待续。) 第171章 生死劫难饕餮峰 出重围天荒魔宫(中) 翌日,日上三竿,饕餮峰顶,旭日如同火球,普照大地,其光芒万丈,灼灼耀眼,春光明媚,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漫山遍野,翠树新芽,鸟语花香,赏心悦目,嗅闻花的芬芳,沁人心脾。 蔚蓝天幕,碧空无云,宛如被清水涤荡过,澄澈洁净。饕餮峰顶,恰如怪兽饕餮背脊,方圆十里,空旷宽阔,极目无物。 天荒魔宫魔尊傲然背立站在饕餮峰所在的怪兽饕餮巨头之上,他脸上一副金骷髅面具迎着阳光,熠熠夺目,一双锐利鹰眼俯视山峰之下,似乎在呼吸山顶新鲜空气,抑或在沉思今日之决斗。 他手中握着一把利剑――那把由干将莫邪双剑融合为一的巨剑,他握着剑柄,倒提剑锋,将剑置于手臂后方,那魁梧身材,衣裳随风飘扬,显得颇有几分英姿飒爽。 倏地,空中人影一闪,楚皓天如同大鹏垂翼,凌空飘然落在天荒魔宫魔尊身后空地的一块磐石上,漆黑的眼眸,漆黑的剑鞘,漆黑的酒壶悬挂腰间,他的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一张冷竣的面孔,宛如地狱的阎王面容,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左手从腰间解下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烈酒,咽喉处喉结上下地移动,清醇的酒,火辣火辣的,刺激着他的食道,但他习惯了这种酒精的麻醉。每次杀人,他总是这样痛饮几口烈酒,似乎能够平复不安的心情,或者能够让他更清醒,清醒的时候,剑法便更精准,能够将敌人迅速击毙。所以,他是酒徒,他喝酒永远只为两点,其一、杀人的手法更精准;其二、为死者的不安换得片刻安息。 既然杀人让他感到内心不安,但他又不得不继续杀人,这倒是件稀奇古怪的事了。当然,也不见得多奇异,因为江湖中,有时不是想杀人,但有人却想被杀或者想杀。江湖仇杀便是如此。他能够想得通这点,所以,他只是继续倾壶独饮,而酒也是不断地流入他的肚子里。 天荒魔宫魔尊没有回过头,不用看。他也知道是楚皓天来了,因为今天是一场决斗。楚皓天一定来。而且必须来,别无选择地来,他略微侧过脑袋,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你来了?” 楚皓天呷了一口烈酒,目光如炬。冷竣漠然,漫不经心地回道:“是,我来了,今日之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天荒魔宫魔尊淡淡一笑,“年轻人,你错了,决斗并非生死之战,本尊欣赏你是一条汉子,而本尊也是一个惜才爱才之人,若是你输了,留在天荒魔宫为本尊效力,若是你赢了本尊,你大可离去!” 楚皓天斩钉截铁地说:“我是不会输的,你只要遵守诺言即可!” 天荒魔宫魔尊摇摇头,悠然发出几声笑声,“你又错了,每个人都会输,原因很简单,人都有贪嗔之念,那么必然存在软肋,只要有软肋,那人必然会输,所以,你也会输!” 楚皓天没有回答,双目望着层峦耸翠,延绵不绝,饕餮峰始终宛若怪兽饕餮震怒,咆哮的矗立在这山峰之间,异常醒目,他看见天幕下,一只孤雁翱翔,发出凄厉地悲鸣。莫不是它是失群的孤雁,在悲嘶寻找同伴? 他不知道,因为他不是大雁,可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孤雁的命运,没有了同伴的相携飞翔,只有踽踽独行在这苍天之下,有几分孤寂,也有几分落寞。天幕太过于浩瀚,他看不到尽头,也看不清来时的路。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普天之下,所有的人都如同这孤雁,都莫名其妙地迷失在自我的世界里,都那么孤独的盘旋张望,期许望见自己的同伴。他不应该有一种悲凉的情绪,因为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杀手。 可是,他望着那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心里还是有几分从未有过的凄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思潮,他只好又将酒壶倾斜,灌了一口烈酒,火辣中流露着香纯,刺激着他的喉道,感觉清爽许多。 “一个绝顶杀手,不应该酗酒,酒会让你头脑丧失清醒,就像色会让你迷失心智,缺少清醒的头脑,敏锐的心智,面对强大的敌人,必然存在致命的弱点!”天荒魔宫魔尊幽幽地说。 楚皓天冷声笑了笑,“你不是杀手,你根本不理解杀手,所以,你更没资格评论一个杀手!” 天荒魔宫魔尊骤然转身,目光如剑,直视着楚皓天,但他没有愤怒,一场决斗就好比狂风暴雨,若然先是一番电闪雷鸣,那这场雨未必是倾盆大雨,所谓狂风暴雨前的宁静,越是宁静,狂风暴雨来临时越猛烈。 而愤怒便是电闪雷鸣,越是沉得住气,那么这场决斗越是激烈,天荒魔宫魔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楚皓天,当然也是一番暴风雨前的宁静。 楚皓天已经将酒壶悬挂入腰间,右手依旧紧紧握着那柄漆黑的剑,手背上依旧是青筋暴突,手腕手背上血管隆起,感觉他血管里的血液都已经沸腾。 空中又是两道倩影掠过,冷羽一袭白色绸缎衣衫,秀发盘起一个云髻,白净粉嫩的脸蛋,杏目美眸,朱唇红润,衣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她玉手中握着一把佩剑,轻盈地落在楚皓天所在磐石的下方地面上,微蹙眉头,柔声道:“皓天,多加防备!” 蝶舞依旧是一件粉色系的绣着飞舞蝴蝶的衣衫,秀发垂肩,俏目圆圆,明亮澄澈,樱桃小嘴,脸颊上涂抹着胭脂水粉,她亦是蜻蜓点水般,落在天荒魔宫魔尊之下的地面上,双眼偷偷地瞧了一下楚皓天。 而后,她又斜睨了一眼冷羽,那种眼神流露出几许怨恨,但她的眼光最后停留在天荒魔宫魔尊的身上,天荒魔宫魔尊始终有一种威严而不可侵犯的霸气,而恰恰是这种霸气吸引着她,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天荒魔宫魔尊虽然是采阴补阳修炼阴阳八荒魔功,也不知玷污了多少女子的清誉,可是,他竟然从来没有沾染过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她知道这个天荒魔宫魔尊一定和曾经的烈焰门有莫大的瓜葛,否则,他绝不会创立天荒魔宫魔教,以此对抗武林正派。她为了表示他对烈焰门的付出的感激之情,也一度愿意牺牲自己的身子,帮助他修炼成阴阳八荒魔功。 因为她就是阴日阴月阴年出生的女孩,可是,她每次哪怕有半点表示,都会遭到天荒魔宫魔尊的严厉制止。越是这样,她的芳心越是被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吸引,她很想看一看这个金骷髅面具之下的真面孔,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机会看过他的真面目。她在猜想,这个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究竟是谁? 此时,她的心思又是复杂的,一边是神秘身份的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一边是楚皓天,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风流之名震动江湖,上次在洛阳城外,枫叶林的一幕总在她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所以,莫名对他有某种情愫,可是,冷羽这个女人,既对楚皓天生死相依,又被天荒魔宫魔尊作为修炼阴阳八荒魔功而重视。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苟活在这三个人之间,但此刻,天荒魔宫魔尊对敌楚皓天,她的心却更多偏向于天荒魔宫魔尊,因为天荒魔宫魔尊更多的是在帮助她,帮助烈焰门复仇,她的确有不共戴天之仇。 天荒魔宫魔尊眼珠子里血丝布满,他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是时候亮兵器了,他的那双锐利的鹰眼,瞪得滚圆,像是要从那金骷髅面具的眼眶出崩裂出来死的,他左手微微探向怀中,手指间紧紧扣住几枚透骨钢钉,一声阴冷地话语:“看招!” 他手一扬,数枚透骨钢钉离弦的箭般,低吟着射向楚皓天。 楚皓天只感觉数道耀眼的光芒疾射而来,他握紧的剑柄,手微微一抖,“铮”,嵩阳沉铁剑出鞘了,墨黑的剑身,无锋钝剑,却是寒气逼人,酷似他那双漆黑的眼,宛若那种冷竣的脸。他早已横剑一封,一招“狂风卷落叶”,“当当……“数声,发出几道火星,数枚透骨钢钉被他的嵩阳沉铁剑震落在地上。 不待他反应过来,天荒魔宫魔尊早已一跃而起,凌空一招“披星戴月”,那柄干将莫邪双剑融合而成的巨剑化作一道绚丽的光芒横扫向楚皓天,剑招极其辛辣迅猛,低吟中如同猛虎长啸,剑气如虹,划破空气,一股强大的气流,拦腰斫向楚皓天的腰际。 冷羽、蝶舞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尖叫声,都为楚皓天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天荒魔宫魔尊的这一剑太迅捷,而且这一剑暗藏几个变化,楚皓天刚刚在运劲击落那几枚透骨钢钉,根本无暇顾及天荒魔宫魔尊的这闪电般的一剑。(未完待续。) 第172章 生死劫难饕餮峰 出重围天荒魔宫(下) 【开始保持更新,工作问题,只能每天尽量保证一更!望见谅!】 正当冷羽、蝶舞为楚皓天即将惨死在天荒魔宫魔尊剑下之际。岂料楚皓天手腕一转,嵩阳沉铁剑剑尖倒垂,直击磐石,激起一阵耀眼的火星。 随之,他的身影一个旱地拔葱掠起,迅捷地避开这致命的刚猛的一剑。紧接着,空中倒纵身飞掠出去,而后敏捷的一招鹞子翻身,身子斜飞,欺身直进,剑射狂浪,一招“海底捞月”长剑啸吟,剑若游龙,卷起一连串剑花荡向天荒魔宫魔尊。 天荒魔宫魔尊自不是省油的灯,手中巨剑灵犀一招“仙人指路”,狂澜四射,剑气宛若万马奔腾,巨浪推波地叠浪劈向楚皓天。观看的冷羽、蝶舞根本看不清他们的人影,只觉得空中一道道剑气呼啸,震荡着周围的树木簌簌响动,地上的沙石跳跃攒动。 若说武功,天荒魔宫魔尊与楚皓天伯仲之间,天荒魔宫魔尊功力浑厚,剑射狂澜,加之阴阳八荒魔功,剑走阴阳,妙转八荒,每个剑招中尽是辛辣狠招,更是变化莫测。 而楚皓天将清风十三剑演绎得是淋漓尽致,加之混元功,轻功卓卓,时而如同凌燕取泥,时而如飞蝶采蜜,轻盈敏捷地轻功,妙趣横生的步法身形,之前他亦得到西佛枯木大师、静树大师的佛法内功以及北怪骆云聪雅之剑的内功心法,剑法更是变幻无穷,与这天荒魔宫魔尊竟是对拆一百余回合,仍旧是打得难解难分。 冷羽、蝶舞围观着,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决斗,既看不出谁略处下风。也看不出谁有破绽,各自怀揣着心思,焦急地看着人影剑光。 冷羽更多地是为楚皓天担忧,因为她感觉到这个戴金骷髅面具的中年男子有一种不可捉摸的深度,她猜测不透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当然,她对于楚皓天的武功也是模棱两可,因为当年在风雪剑阁与楚皓天相遇之际,楚皓天的武功却不过是一般高手而已。.tw[] 可楚皓天这些年的江湖历练,对战经验、武功修为更是今非昔比。尤其是珠峰一行,在静树大师帮助之下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他驾驭嵩阳沉铁剑更是炉火纯青。更是能够将封印在嵩阳沉铁剑中各位历代高手的内力纳为己用,可想而知,他的内力与天荒魔宫魔尊相差无几。所以,此战势必精妙绝伦。 蝶舞时而蹙眉。时而神色紧张。不时跺跺脚,不时搓搓手,她心里矛盾着,既是期待天荒魔宫魔尊将楚皓天击败,却又祈祷楚皓天能够取胜,复杂的情绪。矛盾的心情。 但她同样看不出楚皓天与天荒魔宫魔尊的武功的高低强弱,所以,也是着急地瞪圆双眼看着那一道道剑影穿梭,身影闪烁的激战。 天荒魔宫魔尊原以为这个虽威震江湖的杀手武功也不过如此。这番交战才领略到他的武艺之高强,远远在他预料之外。只见楚皓天剑走偏锋,游刃有余,招式变化,气定神闲,一招紧接一招,无论是剑法,还是力道都是拿捏得异常精准。 楚皓天亦是同样感觉这个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武功不弱,这是他除了龙啸奉之外,最为强悍的对手,这个戴金骷髅面具的男子剑法、暗器都是出神入化,尤其是在施展剑法之际,暗器也是撒手而出。若非自己防守得当,比死于非命。 所以,他是每一招都小心翼翼,见招拆招,施展清风十三剑的精髓招式,清风十三剑讲求刚柔相济,柔中带刚,刚中藏柔,他兼具混元功的道家无上内功,已然将剑法发挥至了淋漓尽致。 天荒魔宫魔尊见楚皓天的招式骤然变快,只感觉周围都是楚皓天的身影剑光,电光石火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嵩阳沉铁剑浑厚之气,让空气间气息压迫而来。 他慌忙之间,手中干将莫邪双剑融合的巨剑随着手腕一转,一招“灵蛇出洞”,紧接着一招“玉女穿梭”,剑低吟,人穿梭,阴阳八荒魔功相较于楚皓天的清风十三剑,刚好是相辅相生。阴阳之道,本属刚柔兼具,阴之阳冲,阳之阴冲,相互调和,发挥人体最大潜能。 刹那间,被他两人剑气所击撞的树木树叶被震落,如同秋季时令之下的飘零落叶,惊扰了林间栖息的小鸟,鸟儿皆振翅飞鸣,翱翔着远离这随时可能丧生的剑影之地。 饕餮峰上,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山林里一些飞禽走兽都仓惶逃窜,冷羽、蝶舞两人都抬起手臂掩住脸眼,免得被那些沙石进入眼睛。 “轰隆……轰隆……”几声巨响,只见天荒魔宫魔尊飘身跃到悬崖峭壁的边缘,楚皓天手中的嵩阳沉铁剑一挥,一道狂澜剑气卷起,扫向天荒魔宫魔尊。 天荒魔宫魔尊横剑格挡,巨剑一招“釜底抽薪”,剑光电闪,与楚皓天的剑气相撞,岂料,楚皓天的这一招正是清风十三剑第十三剑――极目藏风,他俨然用尽全力与天荒魔宫魔尊做最后一击。 他这一招可谓是内力剑法最唯美的结合,一招施展之后,便又欺身直进,手中剑气横扫,让天荒魔宫魔尊毫无喘气的机会。 天荒魔宫魔尊情急之下,手中数枚透骨钢钉扬手打出,射向楚皓天的身体几处大穴,楚皓天哪敢怠慢,手中嵩阳沉铁剑卷起,将透骨钉击落,天荒魔宫魔尊早已一跃而起,将一只手化作鹰爪,凌空一把抓向楚皓天的胸口。 同时,他被楚皓天这清风十三剑第十三剑――极目藏风的剑气击退身子,他的一双大手早已牢牢抓住楚皓天的胸前衣衫,谁料,这招极目藏风加上天荒魔宫魔尊的阴阳八荒魔功,功力之强,竟然是将两人弹出悬崖峭壁,双双坠向悬崖之下。 “啊!”冷羽、蝶舞几乎是异口同声掩住嘴,哑然失色,喊出了口。 两人迅速奔到悬崖峭壁边缘之际,望向悬崖峭壁之下,只见楚皓天与天荒魔宫魔尊两人如同中箭的大雁向悬崖底落下。 坠落空中,楚皓天一双漆黑的眼睛直视天荒魔宫魔尊那金光闪闪的金骷髅面具,漆黑的剑,扬手斩向天荒魔宫魔尊的头颅。 天荒魔宫魔尊大惊之下,略微歪过脑袋,可是,楚皓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剑只要在他手中,他就能够做到一剑封喉,但今日,他没有将天荒魔宫魔尊一剑封喉,而是一剑斫开他面孔上的面具。 一张胡须满面的中年男子的容颜呈现在他面前,他紧锁眉宇,冷峻的面孔,冰冷的话语,“你是谁?” 天荒魔宫魔尊抓住楚皓天衣衫的手,骤然一使劲,一掌拍在楚皓天的胸口,楚皓天只感觉胸口一阵沉闷,喉咙一阵腥味只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哼,你还不够资格问本尊是谁,若不是看在你同样憎恨龙啸奉的份上,本尊早已将你击毙。”天荒魔宫魔尊嗤之以鼻,凌空一个翻身,抓起楚皓天,借此,手中巨剑挥舞而起,一剑扎进悬崖峭壁的石缝里,手一松,楚皓天便一头扎落向悬崖峭壁之下。 天荒魔宫魔尊足下踩了一脚楚皓天的后背,手中用力将巨剑从石缝里拔出,一个漩涡式飞身而起,稳稳落在悬崖峭壁的边缘。 楚皓天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荒芜,仿佛之间,自己正在坠向无底的深渊地狱,他感到异常的疲惫,他败了,败在这个中年男子手中,他算是离开了饕餮峰,可是,永久地离开了人世。 他万万没想到天荒魔宫魔尊那一掌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功力,他感觉心肝都被天荒魔宫魔尊那一掌震碎了。 冷羽一双眼失神地望着站在悬崖峭壁边缘的天荒魔宫魔尊,只感觉悬崖峭壁之下有一个黑点向悬崖底坠落,那个黑点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眼前。 她发疯似地狂吼一声:“你……你杀了他?” 天荒魔宫魔尊冷哼一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本来可以不必死,却自己找死!没有人能够与本尊作对。” 冷羽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地说:“皓天,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我这就下来陪你。” 话音刚落,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撑地,站起身来,脚下一跳,整个身子跌落向悬崖之下。 天荒魔宫魔尊反应过来之际,已然来不及,伸出手,却也是抓不住。他不由得皱纹的脸上浮现几许忧伤,怅然地望着悬崖之下。 蝶舞内心充满着悲伤,却又盈满着惊喜,款身道贺:“恭喜魔尊铲除异己的楚皓天,天荒魔宫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天荒魔宫一拂袖,吩咐道:“蝶舞,你立刻带人到悬崖底,找到楚皓天与冷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蝶舞略微迟疑,但天荒魔宫魔尊之命,她是断然不敢违拗的,所以,拱手道:“谨遵魔尊之命!”她略微抬起头,微微偷偷看着那张沧桑的脸,有几分熟悉,可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感觉那张脸曾一度出现在梦里,可她就是想不起,这张熟悉的脸,到底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敢继续往深处去想,因为她只感觉头一阵撕裂地疼痛。(未完待续。) 第173章 取集 庆元璋开府 常州徐达建功绩(上) 江湖循着江湖道,天下群雄逐鹿顺着局势走,江湖中,倾城山庄剑冢大会之后,龙啸奉率领武林诸派追随汉王陈友谅,浩浩荡荡地投入到了推翻元朝统治的义军中。.tw[] 汉王陈友谅一支义军俨然是增加了实力,相较之下,朱元璋率领的义军自从攻下采石矶夺下太平之后,他驻军太平,城中自是一番安静,城外一带,尚属元军势力。 元中丞蛮子海牙在采石矶吃了败仗,立即调集巨舰豪船,堵截采石矶各大航海出口,大有将朱元璋义军围困在太平这一方土地之野心。同时,蛮子海牙派遣义兵元帅陈埜先及其副将康茂才,率领水陆兵两万余人,进逼太平。 朱元璋深谋远虑,洞悉先机,趁其初至,立即率领手下诸将正面出战,另一方面命令徐达、邓愈别出奇兵,绕道而行,深入敌后,潜伏在襄城桥。 陈埜先到了城下,排兵布阵,摩拳擦掌,立即叫阵。不多时,城门大开,守城兵将一并杀出,簇拥之下,朱元璋披挂帅服,龙姿凤采,器宇不凡。陈埜先未料到朱元璋已经挥兵杀来,手起刀落之间,所向披靡,他见形势危急,敌不过朱元璋手底下英勇的将士,霎时之间,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奔走至襄城桥,兵马嘶鸣,徐达、邓愈两路兵马从左右翼杀出,惊吓得陈埜先无路可走,无奈之下,他挺着长枪迎战邓愈。邓愈是何等勇猛,几个回合之下,邓愈长矛游走如同灵蛇出洞,一矛荡开陈埜先的长枪,舒开猿臂,一把将陈埜先活擒过去。 陈埜先手底下将士见主将被擒。早已无心恋战,纷纷溃散,溃不成军,四下逃窜。有一部分逃逸得缓慢的,都成了刀下之鬼,陈埜先副将康茂才潜逃隐匿。 徐达、邓愈凯旋回城,立即将陈埜先捆缚之后送至军中交与朱元璋处置。 朱元璋扫了一眼头发散乱的陈埜先,一副狼狈不堪,他眨巴这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是对旁边的将士道:“为陈将军松绑!”左右将士不解地看了一眼朱元璋。略微迟疑,拱手一声,“是!”便上前为陈埜先松绑。 陈埜先挣扎着一扭身子,“呸”一口唾沫骂道:“朱贼,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惺惺作态。” 朱元璋脸上微微动容。随即一脸肃穆,庄重地说:“陈将军言重了,如今天下大乱,豪杰四起,打得胜仗便有人依附,打了败仗便要依附别人。你既自称豪杰,自当识时务,何苦轻言生死?” 陈埜先迟疑半晌,心中自有盘算。慌忙俯首,叩谢道:“承蒙朱元帅心胸广阔,末将自是归降于麾下,任凭朱元帅差遣便是!” 朱元璋慷慨地上前一步,扶起陈埜先,“好,陈将军能够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本帅代表老百姓对你表示感激。” 陈埜先归降之后,他便领得朱元璋的命令招降旧部,写下书令,发与手下旧部将。 待陈埜先退出帐营,朱元璋的手下谋士冯国用进谏道:“陈埜先此人獐头鼠目,不可轻信。”朱元璋的城府之深,岂是属下能够洞悉的,他自有自己打算,所以,他对冯国用的进谏默然。 第二天,陈埜先便到朱元璋的帐内,报称他的部下已经悉数来归降。朱元璋毫不怀疑,便令其将部下召入,一一记名,仍旧由陈埜先统辖带领,陈埜先道谢出帐。 朱元璋紧密锣鼓地命徐达等人,分几路兵马,夺下多处要塞,待攻下之后,拟进取集庆路。陈埜先毛遂自荐禀道:“承蒙元帅不杀之恩,末将不才,愿率领旧部为元帅效命,前往夺取集庆。[..tw超多好看小说]” 朱元璋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让陈埜先率领旧部前往集庆,冯国用又是暗中谏阻,朱元璋却是从容地说:“人各有志,陈埜先愿意跟随元军或者我们义军,由他去吧!”冯国用甚是不解,这根本有点不像朱元璋的作风,不过朱元璋的胸襟气度由此可见。 天下大势,人才为先,若然天纵英才,不为己用,仍是枉然。向来任人唯贤,便是此番道理,朱元璋在用人上,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他不可能看不出陈埜先的伎俩,但他有自己的计谋。 陈埜先率军去了几日后,便遣人上书禀报朱元璋,书信上陈埜先俱陈集庆地理位置,他看后淡然一笑,其笑意颇有深意,随即将书信递给李善长。 李善长展开书信浏览一通,甚为惊讶,却是镇定自若地说:“陈埜先果然是狡猾奸诈之徒,他如此想让我军匮乏灭亡。”一语道破其中玄机,而朱元璋仍旧是淡淡笑了笑,仍旧是更有深意的笑容。 李善长正欲启口询问,朱元璋一摆手,道:“无需多言,只劳烦你与我回复陈埜先,就说按照他的部署。”李善长闭嘴,领命立即提笔遵照朱元璋的意思回复陈埜先。 李善长写好回复书信之后,交由朱元璋阅览,朱元璋看后,鼓掌称善,同时,将回信差遣来使带回交给陈埜先复命。朱元璋另一方面做了一个具有深意的举动,他命张天佑至滁阳,邀同郭天叙部兵,助攻集庆。 郭天叙见着张天佑,犹豫不决,张天佑却是斩钉截铁地说:“得了集庆,便可在南面称帝,而后北图中原,阁下有什么忌惮而不敢去取集庆?” 郭天叙听后欣喜不已,当即发兵,也不会同朱元璋,竟独自与张天佑挥师东下。 很快,郭天叙与张天佑率军来到秦淮河,元守将南台御史大夫福寿,组织军队对抗,两军对垒,福寿执着大刀,左旋右舞,势如猛狮,郭天叙只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张天佑挺枪上前战福寿,替下郭天叙,怎奈福寿武艺之高强,张天佑亦是不出几个回合,浑身是汗,拨马逃回。 正在退回之际,倏忽前方一支人马杀出,为首一员将领,挺枪猛刺,异常勇猛,细看之下,正是那降将陈埜先。张天佑以为陈埜先是来救应的,慌忙上前招呼,谁知还未说上一句话,陈埜先长枪如同长江巨浪卷来,一枪扎进张天佑的咽喉,张天佑倒毙于马下。 郭天叙大惊,急忙想着从一旁逃逸,刚好福寿赶来,上前一步,手起刀落,将郭天叙一刀斩为两段,结束了郭天叙想自立为王的命运。 陈埜先与福寿两路兵马合二为一,一路斩杀郭天叙部下的残兵败将,剩下一些命大的士兵赶赴朱元璋帐营,向朱元璋通报去了。 此时,朱元璋手底下的谋士才意识到这是朱元璋的计谋,都由衷对朱元璋的雄才大略钦佩不已。 陈埜先斩杀郭天叙一部将士,甚是得意,追赶败兵到了一乡里,肆掠抢夺。乡里自有侠气之人,合计奉酒出来迎接陈埜先,陈埜先不知是计,当即与十余骑先行,刚走一里地,乡里人却是突然从后包抄过来,将陈埜先的一些士兵斩杀得片甲不留。 待陈埜先闻讯赶来,乡里人早已经逃去,乡里更是空无一物。他便率众驻军在方山。 而朱元璋借此机会,一方面收留郭天叙的败卒,一方面拟进攻方山,为郭天叙复仇,由此可以看出,朱元璋这招借名兴师,的确是计中计有计。 此时,又接到军报,称蛮子海牙重新驱舟率数万将士,袭踞了采石矶,将欲进攻太平。朱元璋勃然大怒,便欲亲自披盔戴甲去对战蛮子海牙。 常遇春挺身而出,拱手抱拳道:“不劳元帅亲征,容末将率领将士前去,斩杀了那厮。” 朱元璋对于将士甚是关切,当即甚为欣慰地说:“将军此去,元将蛮子海牙那厮武艺高强,你当要小心为上。若有闪失,太平尚可保全,只是和州必定遭到沦陷,大家家眷妻儿老小就要遭殃了。” 常遇春豪气云天地拍着胸脯道:“元帅尽管放心,末将就是丢了身家性命,也定当拿下那厮做垫背的。” 朱元璋点头允诺。 常遇春率军,赶赴采石矶。将要到达采石矶,蛮子海牙已经督军前来迎战,常遇春早已与部下密谋合计,将军队化整为零,分散于江心,与蛮子海牙对峙。而他自己率领数名骁勇将士,驱舟一舸,奋勇冲突。 蛮子海牙仗着舰大兵多,挥旗酣斗,江上轻飚,荡漾不定,初战之际,蛮子海牙尚借着顺风,弓矢箭的,射向常遇春军队。 相持半日,常遇春军队早已匮乏不已,眼看就要被蛮子海牙一举攻破,打败得一兵一卒都不剩。风向骤然转变,由蛮子海牙的顺风变为常遇春的顺风。 但是蛮子海牙岂会就此罢休,挥舞着狼牙棒嗷嗷直叫,欲将常遇春的军队湮没在江里。 “呼!”一支响箭,箭头燃烧着火焰射向蛮子海牙的巨舰,空中传来一声,“常将军,顺风而起,宜用火攻。”常遇春绝望之际,听得这句金玉良言,当即果断吩咐手下将士,将箭矢浇上油物,点燃之后,张弓搭箭,射向蛮子海牙。 此番,局势顿时大为转变,因为顺风,火势燃烧向蛮子海牙的巨舰,火势蔓延迅猛,顿时蛮子海牙的巨舰火光滔天,火光中,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更有“扑通、扑通”跳入水中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174章 取集 庆元璋开府 常州徐达建功绩(中) 常遇春又复命被困于江心的各舟楫上的将士,一番突击冲杀,将蛮子海牙的元军打得是抱头鼠窜,扑救不及,根本无心恋战。而常遇春所率部众皆是骁勇善战,挥刀乱砍乱剁,元兵不是被手起刀落斩于刀下,便是跌落水中,狼狈不堪,溃不成军。 蛮子海牙慌忙中改乘小舟,仓惶逃走,所有巨舰,皆被常遇春一般将士夺下,大战凯旋。 常遇春指挥将士回得太平城内,独自伫立采石矶,四下张望,良久,采石矶上空无一人,他便高声呼喊道:“承蒙高人赐教,还望现身相见。” 他心知肚明,刚才若非是那人提醒,他又岂会如此之迅速扭转局面,转败为胜,所以,打败蛮子海牙之后,他便欲与那位神秘人相见,可是,他喊了一声过后,周遭寂静如常,莫说人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他心里倍感失落,莫不成真有神人相助?但那一支响箭,那一句提醒之言是如此之清晰,根本不会错的。 “常遇春得遇高人相助,若然高人不愿相见,相信阁下定有不相见之缘由,他日若是有缘,请到朱元帅帐下,常某定当感激今日相助之恩。”常遇春只好抛出一句话,便驱舟回了太平,将这件事禀告朱元璋。 朱元璋高坐中央元帅梨木虎皮大椅,略作沉吟,“依常将军所言,这位高人定是我军贵客,只是为何不肯现身相见呢?” 李善长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垂首道:“元帅不必忧心,若是这位高人有心相助我军,必定还会再次出现。” 诸将闻之有理。倒也不再猜测。 “眼下,元军将领蛮子海牙败北,采石矶一带江上再无元兵士卒,西面已无忧虑,我等当机立断,挥师进取集庆为是。”李善长紧接着进谏道。 朱元璋颔首点头,表示同意,当即吩咐:“三军将士听令,伏威熊势踞楚地逐鹿中原,效鸷鸟猎盘汉室驭参龙翔。(..tw无弹窗广告)驱外族,扬国光,攻城池掠领地,霸我江河五湖四海,壮我江山三山五岳。攻取集庆。壮我军威!” 正是:男儿当热血洒,英雄荒冢万骨枯。垂青史千秋载册。苍穹皓月,铁蹄入梦,提枪折戟断魂惊天地,利剑锋刀刃出鞘血溅残霞。 冰寒风似刀黄河两岸,猿悲泣鸣长**峰,赤子情,黑鬃马。踏破冰河功震,怒斩胡虏千军。骁骑勇,野敌惧,男儿策马西风烈。笞鞭指点江山,风月霜降殇殒落,意气勃发天下。 朱元璋亲自督军诸将,一行将领军士浩浩荡荡进取集庆,水陆并行,兵威浩荡,一路横扫蟹将虾兵,好不英勇,长驱直入,至金陵城下。 守将乃是元将福寿,福寿颇有将帅之才,盘踞金陵城,高筑城垒,屯兵固守,大有固若金汤之势。 朱元璋调遣冯国用为先锋,率先攻城,冯国用率领彪悍将士,前赴后继,攻城垒,杀贼敌,徐达、常遇春等虎将,比肩继踵而至,又是一番厮杀,毁城垒,斩杀敌,元兵寡不敌众,早已四下溃散。 元将福寿誓死守城,几番督军出战,但都被杀退,徐达、常遇春等将领之威猛,远非福寿所能恪守,一连数日,几经围攻,金陵城内早已弹尽粮绝,福寿也已经是精疲力竭,悲呼:“天亡大元,城存人在,城失人亡。”言毕,拔剑引颈自尽,鲜血飞溅,一代元将,顿时毙命,其忠诚于元,当属称颂。 朱元璋夺取金陵城后,一方面安抚城民百姓,一方面召集金陵城官吏父老,温言安抚:“元朝暴政,令天下生灵涂炭,本帅率众至此,无非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你们尽管放心安居乐业,无需质疑。凡有贤人君子的,愿意跟随我建功立业的,我定当重用。.tw[]对于元朝遗留下的旧制度,你们大可一一道来,我定当破除,还天下百姓安稳。” 众人闻言拜谢而出,告慰欢庆,乡里各处义军皆一一归附而来,共得士卒五十余万,于是,朱元璋顺势而为,将这集庆改为应天府,顺应天意,开立府邸之意。 之后,朱元璋紧密锣鼓地扩张势力,攻城略地,不在话下。势力之庞大,蓬勃生机,诸将以朱元璋威名远播,进劝他进爵为王,他不答应,只自称为“吴国公”,同时对于其余将领加官进爵,例如授李善长为参议,徐达、汤和等枢密院事,冯国用为总制都指挥使等。 紧接着,徐达、汤和等下镇江,收降盗匪李保二,等徐达兵归,李保二捆绑了两员守将,叛变出逃,奔投张士诚。 张士诚此时正坐拥平江、松江、湖州、常州等处,又收得蛮子海牙的残兵败将,声势甚盛,待李保二归降,自然是乐意收留,并将捆来的守将拘留,修书一封警报应天府。 朱元璋以守将被拘留,怕其遭到毒手,于是便计划先与张士诚修好,命人修书一封送至张士诚,聊表通好之意。 张士诚阅览朱元璋书信,嗤之以鼻,毫不在意,下令将来使捆绑拘留,同时,发动水师攻打镇江。 朱元璋立即命徐达前往抵御,徐达率军抵达龙潭,把张士诚一举击退,原以为张士诚畏惧便不敢再来侵犯,于是率兵进驻镇江城,谁料张士诚不得镇江,却是转而攻打袭击宜兴。 宜兴守将不及防备,城陷身亡。 朱元璋闻报大惊,忙派人传达徐达,告之:“张士诚起自盐枭,诡计多端,今番攻打镇江,已与我军为敌,之后偷袭了宜兴,颇有远虑,将军宜速往常州,夺取常州,切勿失了先机。” 徐达心领神会,此招正是围魏救赵之计,张士诚远在宜兴,岂料徐达会挥师攻打其老巢常州,张士诚势必来回无暇顾及,当机立断,徐达率领精悍将士,进攻常州。 徐达抵达常州,立即攻城围攻,常州城内,守将亦是骁勇,排兵布阵,高站墙头,箭矢如雨,射向徐达兵士。 徐达紧锁眉宇,久攻不下,若是再攻不下,待张士诚闻讯赶来,腹背受敌,必败无疑,徐达不由得一阵忧虑,举目望着高耸的城墙。 常遇春、汤和分立在徐达左右翼,常遇春挥动虎头湛金枪,骂了一句:“奶奶的,真憋屈,不杀了他个龟孙,我常遇春就是孙子!”挺枪便欲跃上前去,冲向那城墙。 徐达一马当先,一把揽住常遇春,劝阻道:“常将军稍安勿躁,我们且再看看形势。” “还看他个鸟呀,真他妈的憋屈透顶!”胡大海亦是从徐达身后闪身出来。 可是,那乱箭之下,雨林般箭矢,根本近不得半点城池,这时,徐达等人只听见骏马嘶鸣,一队骑兵黑压压一片杀来,不用多言,定是张士诚派来的救援部队。 徐达、常遇春、胡大海、汤和等人傻了眼,胡大海挥动双板斧,“这下可有好戏了,狗日的,不杀他个片甲不留,难泄我心头之恨。”说话间,早已双斧上下翻飞,砍将出去。 常遇春、汤和紧随其后,挥动着兵器,手起刀落,将围攻来的张士诚的士兵斫杀一番。 然而,一拳难敌四手,张士诚派来的人马多于徐达所率将士两倍有余,两军对垒,徐达定然处于劣势,情势极其危急,张士诚将士中几名大将一番斩杀,便杀到了城墙下方。 胡大海大吼一声,抡起双板斧,一跃而起,砍斫过去,常遇春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划地而起,挺枪直进,迎着张士诚将士便是一阵刺挑。 徐达观看阵势,常州城内此时见援军赶来,顿时激起了城内将士的士气,更是箭矢如雨,射向徐达所率将士,如此腹背受敌,只能率军撤退,徐达怒喝一声:“众将士听令,杀出重围,先行撤退,再做商议。” 刚欲率军撤退,只见凌空一个人影,大鹏展翅般,飞掠向城墙,足尖微微点在城墙上的砖石,轻盈地施展壁虎游的功夫,窜向城头,一柄长剑矫若游龙,斩杀着城头的弓箭手。 汤和惊喜高呼:“徐兄弟,你且看城头,有人斩杀那些弓箭手呢!” 徐达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霎时,精神为之大振,拔剑下令,“破釜沉舟,全力攻城,夺下常州城!” 城头使剑的人,面罩黑丝巾,看不清面容,但其剑法绝非寻常之辈,一阵斫杀,将那城头的弓箭手斩杀得四下逃窜,解了徐达的腹背受敌的困局。 胡大海、常遇春亦是为之振奋,手中兵器如同灵蛇般,将所来的人马杀得溃不成军,随之,便与徐达会合一道,闯将进城,逢人便是一番斫砍,如此一来,局势瞬间转为徐达军队占了优势。 不多时,徐达将士已经破城门进城,紧闭城门,夺下了城头,弓箭手立即到位,对张士诚派来的人马一番射杀,让其远离城墙,不敢靠近,敌人只好退出十里地,安营扎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再来夺城。 徐达、胡大海、常遇春、汤和等人上得墙头,再寻那蒙面使剑的人,已然不见了踪影,不免一阵慨叹。 “这个蒙面高手莫不是之前在采石矶帮助我的那位高人?”常遇春疑惑不解地说道。 徐达紧锁眉宇,“若不是他的帮助,恐怕我们难逃阵亡的厄运,但不知他是何人,竟也不以真面目相见!” 胡大海将板斧往腰间一挂,哈哈笑道:“管他呢,只要他是友非敌,我们总有一天会和他相见的了。”(未完待续。) 第175章 取集 庆元璋开府 常州徐达建功绩(下) 徐达攻下常州城后,率领三军将士便在常州城安营扎寨,安抚常州百姓,对于张士诚守城的部下,愿意归降的尽收在麾下。 但是,此番常州还算不得太平,因为十里之外,张士诚派遣来救援的军队还存有实力与其抗衡,而且会很快便来城下叫战,所以,就算是到了晚上,徐达、常遇春、胡大海、汤和等人都是提高警惕,以防敌人夜袭。 黑魆魆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夜黑风高,常州城内灯火通明,不敢有丝毫懈怠,忽而,城墙上有一个黑影,施展壁虎游的高深功夫,跃上墙头,尽捡着阴暗处一路奔向徐达所在营帐。 待那黑衣夜行人临近徐达的营帐,他一个纵身跃上屋顶,蹑手蹑脚地踩踏着瓦砾,却是未发出丝毫的声响,夜太黑,当值的士兵也不曾注意到这个黑衣夜行人。 营帐室内,徐达与常遇春、胡大海、汤和等正在商议如何击败张士诚派遣来的救援部队,徐达紧锁眉宇,沉吟片刻,“张士诚可谓老奸巨猾,他派来的这支救援部队,一定只是他的先锋,目的只是拖延我们,将我们困住,等张士诚的大军到来,我们必败无疑。” 常遇春右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那我们唯一能自救的,就是将他的先锋部队在他大军来到之前,彻底击败,让他前后顾暇不及,我们就成功了。” 胡大海向来性子耿直,他可没有考虑那么多,一拍大腿站起身,骂骂咧咧地说:“管他妈的,哪怕只剩一兵一卒,我们也要浴血奋战。杀将过去,哪有那么多道理。” 徐达刚想说什么,只听见屋顶上瓦片声响,众人警觉起来,早已拾起兵器,冲出了屋内,此时,周围当值的士兵蜂拥而至,高举火把,将这一方营帐照得通明。 只见屋顶上两个人影。正在激战,只见其中一名使剑的黑衣夜行人正和一名使戟的黑衣夜行人大战,剑影婆娑,戟影闪烁,让在屋顶下方的徐达等人看得是眼花缭乱。 使剑的黑衣夜行人手腕骤转。剑气如虹,怒视着使戟的黑衣夜行人。怒喝道:“方儒豪。没想到多日不见,你还是在做别人的走狗。” 使戟的黑衣夜行人没想到一出招便被人识破身份,只是他自己认为不被识破,他手里的追魂银戟,加上那吕布三十六路戟法施展开来,只要稍微有点江湖阅历的。便可识得他“赛吕布”方儒豪。 “赛吕布”方儒豪当日在荒山野岭被楚皓天击败跌落深渊之后,幸好命大,捡得一条命,回到刘福通军营处。因为没有夺得喇嘛的天珠,被刘福通驱逐弃用,一气之下,竟然投奔了张士诚。 张士诚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对于颇为掌握刘福通军情的方儒豪,又是武艺高强,自是欣然接纳,此番,他便是奉张士诚之命,夜探徐达军营,刺探徐达虚实,不料被这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拦截。无奈之下,他只好亮出兵器,与之交战。 “赛吕布”方儒豪将追魂银戟戟尖垂在屋檐上,冷凝的双目,却是疑惑地问道:“何方鼠辈?竟是识得你爷爷的名号,速速报上名来,也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使剑的黑衣夜行人冷哼一声,“话可别说绝了,谁是爷爷,谁是孙子,那还要在武功上见真章,废话少说,今夜就让你有来无回,看剑!”剑锋一挑,一招“灵蛇吐信”,疾如狂风,剑吐狂澜,直勾勾刺向“赛吕布”方儒豪的胸口。 “赛吕布”方儒豪将追魂银戟划出一道弧线,横戟一招“投石问路”,戟走偏锋,顺着对方的长剑割向使剑黑衣夜行人的咽喉。这般打法,真是一寸长一寸险,却也是一分长一分赢,戟对剑,而屋顶又是空旷之地,施展起银戟,犹如狂蟒炫舞,层出不穷。 使剑的黑衣夜行人可也不是吃素的,一柄长剑格挡,刺、削、挑、粘、砍,施展开来,宛若波涛汹涌,波浪一浪紧接一浪,席卷而至,他凌空一跃,长剑疾刺,骤然一招“雷霆千钧”,剑气强劲,砍向“赛吕布”方儒豪的头颅。 “赛吕布”方儒豪大惊,慌忙之下,脚下一个四平马步,横戟格挡,“哐当”一声,火星四射,长剑斫在银戟的杆上,激起一阵耀眼的火花,他只感觉虎口发麻,手中的追魂银戟险些脱手,惊魂甫定之际,倏忽就地打滚,退后了一丈有余,横戟自封,“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哼,现在认孙子,恐怕已经迟了,说,是刘福通那老贼还是张士诚那老匹夫派你来的?”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横剑问道。 “赛吕布”方儒豪毕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又岂会受此吓唬,追魂银戟一抖,“爷爷做事,还轮不到孙子来管,看招!”一戟闪电般刺出,刺向对方的咽喉。 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剑尖骤转,毫不避让,格向追魂银戟,“赛吕布”方儒豪眼角露出一丝阴邪,暗道:“料你武艺多高强,也想不到我这招乃是虚招,下一招才是致命的招!”意念所及,手中追魂银戟却是毫不懈怠,戟尖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自上而下,却是刺向对方的心脏。 徐达、常遇春、胡大海、汤和等人借助火光滔天,看得清楚,以为这下使剑的蒙面黑衣人必然遭到毒手,不免为之惊叹一声。 岂料,在“赛吕布”方儒豪的追魂银戟离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的心脏两寸之遥,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却是纵身而起,凌空一个倒翻身,却是顺着追魂银戟欺身直进,同时,手中的长剑扫向方儒豪的手腕。 “赛吕布”方儒豪愕然,没想到这个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武功造诣如此之高,不待多想,要么放下手中的追魂银戟,缩回手去,要么被对方一剑斩断手腕。 本能地他松开追魂银戟,缩回了手,追魂银戟“呛啷”落地,惊呼一声:“楚皓天?” 话音刚落,使剑的蒙面黑衣人剑顺着他的手腕扫向他的咽喉,同时,他飞起一脚,踢在“赛吕布”方儒豪的腰间,像踢蹴鞠一般,将“赛吕布”方儒豪一脚踢下屋顶。 “赛吕布”方儒豪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跌落在地面,“哇”一口喷出鲜血,早被徐达等人包围起来,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许动,说,是什么人?” “赛吕布”方儒豪脸上的蒙面黑丝巾被人扯了下来,却是没有人认识他,他“呸”了一声,骂道:“几个蟊贼捉住了爷爷,少他妈的废话,给爷爷来个痛快的。” 胡大海挥动着板斧,上前一步,骂了一句,“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你胡爷爷还怕多杀你一个不成!”一斧便要砍了下去。 “哧!”一粒石子射来击打在胡大海的手腕,将胡大海的手打偏了,凌空跃下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 胡大海嗷嗷直叫,骂道:“谁呀?谁他娘的暗箭伤人?” 徐达、常遇春没有理会胡大海,却是望着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徐达上前一步,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缓缓转过身,瞪了胡大海一眼,缓缓道:“胡将军休要激动,这狗贼留着没准还有什么用处。” 胡大海不服气地白了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一眼,“你又是什么鸟人?何必装腔作势,偷袭你胡爷爷!” “哎,大海,休得无礼!”徐达阻止着胡大海,忙赔罪道:“大侠多次相助我军,徐某斗胆,愿得见尊容,不知……” 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哈哈朗声一笑,豪气云天地说:“徐将军言重了,诸位将军与在下早已相见,今番在下专程前来相助诸位将军的。” 徐达等人面面相觑,常遇春抱拳道:“阁下之前在采石矶相救常某,常某感激不尽,但不知阁下是……” 使剑的蒙面黑衣夜行人一把扯下面巾,一张冷峻的面孔,有几分英俊,更多是一脸的侠气,正是天下第一杀手的楚皓天。 “赛吕布”方儒豪像是瘫痪般,双目沮丧望了一眼楚皓天,跌坐在地上,像泄气的皮球,绝望了。 徐达、常遇春、胡大海、汤和等人惊愕了,慌忙欠身拜谢道:“原来是楚少侠,多谢多次相助!” 胡大海瞪圆了双眼,咧嘴嘿嘿一笑,将双板斧插入腰间的腰带,躬身抱拳道:“楚少侠,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楚皓天哈哈笑道:“胡将军向来性格直率,在下又岂会在意呢?” “哈哈……楚少侠武艺高强,我等众兄弟早已仰慕已久,若是少侠愿意相助我家元帅,那么这天下江山便指日可待了。”常遇春不失时机地说道。 楚皓天略微迟疑,微微一笑,“承蒙诸位将军对在下厚爱,只是在下不过是一江湖莽夫,若论行军打仗,却是门外汉。今番前来,也是受人所托。” 徐达等人疑惑地盯着楚皓天,“受人所托?楚少侠受何人所托呢?”汤和抢先问道。 “此人熟知天文地理,星相数术,大有运筹帷幄的计谋,他更是料事如神,他算定诸位将军有此劫难,特托付在下前来相助!”楚皓天只好如实相告。(未完待续。) 第176章 罹难垂危深崖底 卧龙隐居世外闲 徐达等人闻之,甚是奇异,徐达赶忙寻根究底追问道:“楚少侠所言的这位神机妙算的高人现身居何方?” 楚皓天长剑归鞘,傲然而立,双目凝聚,似是沉思,实则在记忆另一段奇遇,当日在饕餮峰上,与天荒魔宫魔尊大战,被天荒魔宫魔尊击败,坠落悬崖,他一阵头昏目眩,便昏厥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环顾一下屋子内,简陋的装饰,尽是枯枝树木建造的小木房。屋内除了一书架子上整齐的堆满一堆书籍,便是一张破旧的千年香樟木桌,一把木椅,桌子上摆着一个陶器茶壶和几只陶器杯子。 他微微挪动身子,浑身却是酸痛不已,暗暗运功调息,将真气自丹田处进入任督二脉,来回运行几个周天,顿觉血气顺畅,便从床上披衣起来。 他走到门扉边,虚掩的小木门,他轻轻推开门扉,走出小木房,只见小木房外是一别致的小花园,花园内正盛开着各色各样的花朵,一位束冠儒雅之士,摇着一把葵扇,背对着身子,注视着院落内的百花。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倏忽,那束冠儒雅之士却是悠若地吟唱起陶渊明的《饮酒》诗篇,其体态从容,温文尔雅,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度。 楚皓天轻声步履,刚欲拱手道谢,谁料那束冠儒雅之士摇晃着葵扇。笑道:“年青人到底是体魄强健呐,这么快就恢复醒来了。” 楚皓天微微一笑,还是拜谢下去,“承蒙高人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万分。” “哈哈……客气,客气了,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山人虽然闲云野鹤,但是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那位束冠儒雅之士却是转过身。朗声笑着回答,那笑声是那么的随和,让楚皓天心里为之一振。 楚皓天缓缓抬起头,端详着这位束冠儒雅之士,只见他白净面孔。下颚一把黝黑胡须,一双睿智的眼睛。充满着不可琢磨得智慧。身材伟岸,器宇不凡,从他言语,更是谈吐不俗,想必是那有能之士,避居世外罢了。 “先生何以独居世外?”楚皓天狐疑地问了一句。 束冠儒雅之士捋了捋胡须。悠然地摇着那把葵扇,初春时节,并未火热天气,而他却像是置身于酷暑般。不停地微微左右摇晃着那把葵扇,一脸慈善之色,略有深意地笑着反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小哥是如何分这世外与方圆之内呢?” 楚皓天毫不迟疑地回答:“如此荒郊僻野,相较于喧嚣的城市,这里便是世外了。” “噢?”儒雅之士依旧摇晃着葵扇,摇了摇头,笑了,“那小哥现在何尝不是在世外呢?又为何遭到歹人追杀坠下这悬崖来?” “这……”楚皓天回答不上来了,儒雅之士所言极是,若然这里称之为世外,那自当没有屠杀,没有杀戮,可自己身受重伤,坠下悬崖来,若不是得到这儒雅之士相救,自己恐怕已经进了阴曹地府。 “哈哈……年青人,无需惊慌,方圆内外,皆是俗世,若然远离尘世,需是一颗抛却俗世的心。心存天下,依然是处于俗世;假若像那出家僧人,六根清净,跳出三界,倒也算得这方外之人。小哥,怎么样,身体都康复了么?”儒雅之士一语道破玄机,让楚皓天的心顿时明朗。 试问这方圆之内,又有几人能够放下执念,贪嗔执念,总是在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所以,又何谈世外世内呢,如此看来,这位儒雅之士的境界已经是有一番境地了。 “喔,多谢先生施救,在下已经痊愈了。”楚皓天再次拜谢。 儒雅之士呵呵笑笑,“小哥此言差矣呀,若说要言谢,还是感激那位姑娘,想必是小哥的红颜知己吧?” “姑娘?”楚皓天紧锁眉宇,疑惑地望着儒雅之士。[..tw超多好看小说] 儒雅之士从那衣袖里掏出一方丝巾,递给楚皓天,“这块丝帕,便是那位姑娘临走前,让山人交与小哥的。” 楚皓天接过丝巾,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绣着一只白色的羽毛,他刹那间明白了,绣着羽毛的丝巾上面,写着娟秀的字:“斜风斜雨映斜阳,琵琶反弹苦断肠。归时路上惊鸿落哀鸣彻夜天茫茫。碧水倒映孤斜,扶船舷观山远。云雾绕似水拂面,微风熏青丝乱。影成殇伴灯眠,空杯盏莫问苍天。笑今生尘世缘,似花香氲河面,叹浮生欲醉千年。听琴瑟催红颜,踏山阙泪洗面,只为君辗转流连。一曲罢后举眸满庭颂,花下无眠只为君消瘦。深夜无声,何以解愁,手书无悔,对花对酒。相思渐浓,痴缠依旧。” 落日尘烟,泪划朱颜。舞一曲惆怅千秋明月,花过回廊歌一段凄凉。望天外云舒卷,焚檀香虔诚念。来生后还续前缘,忆过往似云烟。莫忘妾红妆怜,香魂陨昆仑之巅。一曲罢后举眸满庭颂,花下无眠只为君消瘦。也罢也罢,思君之心苍天可鉴。宁妾死,不可伤君一分。” 楚皓天茫然的脸,抬头望着儒雅之士,半晌才道:“先生,这……” 儒雅之士脸色凝重,手中的葵扇终于停止了摇晃,“当日,山人在悬崖之下采攫草药。不料,刚到那山脚,听到一姑娘哭泣得悲恸异常,山人好奇便上前去,只见一位年轻的姑娘掩面哭泣,旁边是一位衣衫上沾满血迹的青年……” “姑娘,何故在此伤心哭泣呢?”儒雅之士好奇地上前问道。 谁知那位姑娘一头扑倒在儒雅之士面前,哀求道:“求求你救救他,他遭到恶人打落山崖,身受重伤!”说着,她如鸡啄米地磕头哀求儒雅之士相救。 儒雅之士打量了一下那躺在地上的青年。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依旧可以看得出几许侠气,于是便搀扶起那位姑娘,安慰道:“姑娘切莫行此大礼,山人尽力相救便是。” “多谢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今后做牛做马,也定当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那位姑娘急忙拜谢。 “哎,姑娘,先别道谢,你们是从哪里来。怎么会遭到恶人追杀的?”乱世之下,儒雅之士这句话也是为了防范。 “小女子名叫冷羽,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楚皓天,前些日。他被这饕餮峰上的天荒魔宫的人抓去,今天与那魔头决战……”冷羽将这事情的原委详细地向儒雅之士叙述了。 儒雅之士略微沉思。“冷姑娘切莫着急。你且将这位小哥带到山人的茅舍,依山人之见,恐怕山上的贼人还会立即派人下来寻找你二人,得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冷羽自当又是一番感激,赶忙与儒雅之士搀扶起楚皓天,向儒雅之士的茅舍走去。 “匆忙之际。尚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冷羽在行走中,愧疚地说道。 “噢,冷姑娘不必客气,山人本姓刘。单名一个基字,字号伯温,人送绰号‘青田居士’。”儒雅之士倒也不甚客气,将自己的名号说来。 楚皓天听至此处,躬身拜谢道:“多谢刘先生仗义相助!” “哈哈……依山人看来,你和那位冷姑娘倒是很般配,都是那么客气,也罢,当时,冷姑娘到了茅舍之后,便是郁郁寡欢,山人不便多问,但料到是与你有关,直到昨日,你已经脱离危险,她便留下那丝巾给山人,便独自离开了。” 这位隐居世外的高人,正是了刘基,元至顺年间,刘基举进士,博通经史,兼精象纬学,时人论江左人物,推刘基为首,皆以为他有诸葛孔明之才华,世人颇是仰慕。 怎奈这刘基生性却也有几分诸葛孔明的卧龙心态,乱世之下,却是不投身于天下江山,而是避居于这世外,只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若是人中龙凤,又岂会湮没呢! 楚皓天听得刘伯温讲述这冷羽离去事情缘由,心里徒增失落,冷羽难道也是从那悬崖之下跳下来的?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勇气,兴许自己亏欠冷羽太多了,可是,他并不知情冷羽的离去原意。 刘伯温看出了楚皓天的忧伤,安慰道:“小哥无需为这儿女私情困扰了心思,男女之情,讲究一个缘分,若是有缘,自有相见之日;若然无缘,强求也是枉然。” 楚皓天承认刘伯温所言有道理,“多谢先生醍醐灌顶地教诲,晚辈铭记于心。” 刘伯温沉思片刻,“山人略通相术之道,看小哥中庭饱满,想来是福禄匪浅之人。我也便唠叨几句,当今天下局势,乱世出英雄,自当是英雄辈出的时代,小哥你大可施展自己所能,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心地为老百姓做些事情。” 楚皓天心为之一颤,“愿闻先生指点。” “天下群雄并起,刘福通老奸巨猾,见利忘义,终难成就霸业;张士诚心胸狭窄,舍本逐末,自是那成气候;陈友谅心狠手辣,荼毒天下,难成正果;只数那朱元璋,仁义并施,礼贤下士,倒有几分贤君气度,山人料想,这天下终是他朱家天下,所以,近来,朱元璋三军将士,会有些危难,山人想请你去帮助他度过难关,不知……” 刘伯温分析着天下局势,头头是道,让楚皓天衷心折服,所以,他猜到刘伯温要说的话,赶忙道:“晚辈这条命都是先生所赐,恩同再造,所以,晚辈定当前去相助朱元璋,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好,那你即日启程,前去相助于他!”刘伯温欣慰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177章 群雄逐鹿中原乱 江湖纷争何时休(上) 徐达紧皱眉宇,听着楚皓天讲述关于青田居士刘伯温的事迹,“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诸葛武侯般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待徐某回去禀明我家元帅,前去请刘先生出山,辅佐我家主帅夺得这天下江山。” “哎,徐将军莫急,无论是将才还是谋士,皆是可遇不可求。刘先生既是有心相助朱元帅,那出山势必是迟早的事,当今天下局势,群雄逐鹿,战乱不堪,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能够得遇贤君拯救百姓,那自是百姓之福。”楚皓天目睹这天下,各路义军蜂拥而至,攻城略地,百姓受难,苦不堪言。 常遇春亦是感叹一声,“是呀,这天下早已是乌烟瘴气了,但元朝灭亡已是顺应天道,民心所向。但义军之中,小明王韩林儿一支、张士诚一支、汉王陈友谅一支,韩林儿有刘福通辅助,陈友谅最桀,张士诚最富,我军要想取胜,绝非易事。” “朱元帅仁义天下,任人唯贤,又有诸位将军忠心耿耿效命,他日夺取中原,必定是朱元帅及各位将军。”楚皓天这句话算不得是恭维,只是看着形势,发自肺腑之言。 徐达等人默然,皆报以微微一笑,胡大海手拍了拍楚皓天的肩膀,“楚少侠,你的武艺高强,加入我们的义军,如虎添翼呀!” 楚皓天淡然一笑,忙说道:“在下过惯了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于这行军打仗,实在是提不起心思。今次,也是受刘先生所托前来相助,当然,他日。诸位将军若有用得着在下,我定当效犬马力之劳。” 胡大海还想说什么,徐达笑着劝阻道:“大海,楚少侠既然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不便强求。近来,得到楚少侠多番出手相助,不如让我等尽一次江湖规矩,请楚少侠痛饮几杯,不知楚少侠意下如何?” 楚皓天心中早有计划,婉言谢绝道:“诸位将军。常州城外,张士诚的救援军随时可能攻城,战事在即,饮酒势必误事,来日方长。楚某定与诸位将军一醉方休。时辰不早了,诸位将军早些歇息。楚某先行告辞。” “这……”徐达脸上露出几许尴尬神色。但很快恢复了笑意,抱拳道,“楚少侠心怀天下,让我等佩服,保重!” “诸位将军,后会有期!”楚皓天还了抱拳礼。转身纵身一跃,几个纵步,身影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徐达等人不免心中一番感慨,当即。押解“赛吕布”方儒豪入牢狱中,严加看管不表。 旭日初升,徐达等人正聚在营帐中商议军事,突然,士兵来报,“禀告将军,城外张士诚救援军率领大军前来叫战。” 徐达大吸一口气,霍然站起身,迈开虎步,边走边吩咐道:“三军将士听令,各就各位,严加防守,以防敌人偷袭入城,其余人等,随本将军前去会会这救援军。” 常遇春、胡大海、汤和等人紧随其后,一行人披衣带甲,登上战马,打开城门迎战出去。 张士诚救援军率军首领人高马大,彪悍魁梧,使得一杆红缨枪,胡茬满面,怒气腾腾,见得徐达等人出城,便叫嚣道:“徐达鼠辈,本将军还以为你做了缩头乌龟,今日,你我定当决一死战。” 徐达“呸”了一声,骂道:“无知蟊贼,报上名号来,让你知道我军之厉害。” “哈哈……凭你?还不配问本将军的名号,有本事的尽管放马过来,与本将军一决高下。”岂料那魁梧首领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竟自挑衅起来。 徐达略微沉吟,朗声对身后的诸将士喝道:“有哪位将军愿意上前将这狂妄小贼擒来的?” “末将愿往!”胡大海早气得直吹胡子,手中两把板斧紧握手中,勒紧马的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青鬃马踏步上前,他抱拳请缨。 “好,胡将军可上前将这小贼拿下,夺得这首功!”徐达一脸威严,犹如天兵神将,手一挥,示意胡大海上前与那魁梧首领交战。 “得令!”胡大海双腿一催青鬃马,彪悍的青鬃马撒开四蹄,疾驰向那魁梧首领,魁梧首领脸色阴沉,手中红缨枪一挺,狠拍坐下那匹白马,挥舞红缨枪,刺向胡大海。 两匹雄壮的战马,相对急冲,嘶鸣而去,魁梧首领手中红缨枪一招“一枪定江山”,枪尖直刺向胡大海的咽喉,胡大海挥动双板斧,身影一矮,后腰弯曲,身子紧马鞍,两匹马前蹄抬起,略微错过身躯,擦拭而过。 胡大海的身子从魁梧首领红缨枪的下方惊险地夺了过去,背脊不由得一阵凉意袭来,没料到这魁梧首领枪法胆识如此过人。当下不敢大意,勒紧缰绳,将青鬃马调转过头,双板斧舞得风雨不透,一招“双峰贯耳”,两板斧齐齐削向魁梧首领的腰肢。 魁梧首领红缨枪骤然一抖,一招“绵里藏针”,枪尖扎向胡大海坐下青鬃马的咽喉,他是想攻击胡大海的马,藉以攻打胡大海。 胡大海看出他的意图,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青鬃马受痛,四蹄翻飞,避开了魁梧首领的红缨枪,胡大海回转身,一招“回头望月”,左手一板斧斩向魁梧首领白马的马头,右手一板斧斫向魁梧首领的手臂,板斧虎虎生风,锐不可当。 魁梧首领大惊,首尾不相顾,撩枪格挡胡大海的右板斧,避开被斩断手臂的危险,“咔嚓”,他未料到胡大海力大无穷,红缨枪枪杆被胡大海这一板斧斫来,断为两截,他也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断成两截的红缨枪脱手而飞。 而胡大海左手的一板斧却是不偏不倚地砍在了白马头颅上,只见白马前蹄失足,鲜血飞溅,扑倒在地,将那魁梧首领摔下了马背,被远远甩出一丈有余,亦是扑倒在地,滚了几个身,才停止下来,张口“哇”一声,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好!”徐达身后三军将士顿时士气高涨,响彻恒宇的叫好声传来,地动山摇,胡大海想上前一板斧剁了那魁梧首领,早被魁梧首领手底下的将士上前抢了回去。 胡大海也就作罢,紧勒缰绳,退回自己军中,魁梧首领一方早已鸣金收兵,一溜烟狼狈地撤退了。 两军对垒,首站告捷,军威大振,徐达率领三军回到城内,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以待再战。 然而,不消两日,早有探子回报,说那张士诚救援军撤离了常州。众人正在纳闷,何以就这样撤军了,百思不得其解。 而朱元璋派人送来书信,说张士诚惶恐,早已修书送与朱元璋求和,以军粮二十万石,黄金五百两,白金三百斤。朱元璋回复张士诚书信,责备他自寻挑衅,罪有应得。但既愿乞和,应当释放关押将士,且军粮应增加五十万石,并命来使带回书信送与张士诚。(注:蔡东藩《明史演义》) 然,张士诚并未回音,朱元璋又听闻张士诚诱使镇江新附军谋变,勃然大怒,便差人送信前来让徐达派兵前去救援,徐达领命,立即派常遇春、胡大海等前去增援,才使得镇江谋变夭折。 朱元璋对于张士诚恨之入骨,复命耿炳文率兵万人,进攻长兴,俞通海、张德胜等率水军攻打太湖,张鉴、何文正,募军攻打泰兴,郭天禄、赵继祖等合师攻打江阴,先后并举,环环包围攻打张士诚。(注:蔡东藩《明史演义》) 张士诚惶恐之下,却也是派出手下将领迎战,却奈何皆被朱元璋之军所打败,徐达等人常州告捷,徐达又复奉朱元璋之命,移师宁国。 天下群雄逐鹿中原,战乱不堪,而此之时,江湖亦不见得有几番安宁,江湖传言,天荒魔宫席卷武林,大有吞并武林正派之威势。 而以龙啸奉为武林盟主的武林正派,却如火如荼地投身在汉王陈友谅的麾下发动推翻元朝的起义中,江湖不堪混乱,老百姓不仅要饱受战乱的祸害,又要遭受武林争斗的无辜殃及。 江南水乡,江南客栈,金世义、沈婉月、柳茹艳、潇湘正围坐一张桌子边就餐,众人都面色凝重,默然不语。 “皓天已经去了将近一个月了,却是杳无音讯,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潇湘首先说话,打破了沉寂,她脸上被蝶舞抽打的鞭子伤痕,也已经痊愈,又恢复了白嫩的皮肤,鹅蛋的面孔,双眸流露出几许忧虑。 白衣剑客金世义端起茶杯,微微喝了一口茶,将茶杯缓缓放在桌子上,“贤弟此番寻找冷羽姑娘的下落,恐怕已经找到,前去峨眉上,找了静莲师太去了。” 沈婉月柳眉紧蹙,半晌方才喃喃说道:“当日在倾城山庄,那位白净脸皮的少年,若是没猜错,定是冷羽。”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沈婉月,表示疑惑不解。 “我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在西湖上,对战三沟九寨的人,那少年受伤,皓天却是如此的在意,除了冷羽,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他如此紧张。”沈婉月进一步解释道。 潇湘幡然醒悟,“难怪当时你叫我别跟着皓天去,原来是这样。” “冷羽擅长易容术,这不无可能,只是冷羽这样三番两次地易容,到底为何?”柳茹艳思索着。(未完待续。) 第178章 群雄逐鹿中原乱 江湖纷争何时休(中) 沈婉月不以为然地说:“冷羽对皓天情未了,她自然想多待在皓天身边,但是又苦于自己身患绝症,自是不愿让皓天为她难过。” 潇湘感叹一口气,“看来,冷羽对皓天真够痴情一片的。” 柳茹艳心很是沉重,这三个女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秘密,爱情,像是会上瘾的毒药,中毒越深,越是难以自拔,从而越是戒不了毒瘾。明知是毒,却是乐此不彼的甘愿中毒,饮鸩止渴。 白衣剑客金世义此时心里浮现一个故人的身影,音容笑貌,萦绕脑际,听着这些少女情思,他自然而然地想起那段倾城绝恋、满城风雨的恋情。可是,那已经属于了过去,过去的终将属于过去,追思只会徒增烦恼。 记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再也不能拥有那段美好。倘若苦苦沉溺于美好的记忆,总不免会错失一些当下的风景。所以,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逝。 金世义如此想来,心胸倒是变得开阔,而他也被另一个事情困扰着,他略作沉思,嗟叹一口气,自顾着有端起一杯香茗独饮。 沈婉月心思缜密,擅于察言观色,金世义的细微之处并未逃过她的眼睛,她便开口问道:“金大侠何以哀叹?” 金世义微微一笑,“沈姑娘有所不知,眼下,江湖中掀起了一股邪恶势力,据说叫天荒魔宫,卷土而来,大有将武林正派吞噬的架势,恐怕这武林又要血雨腥风了。” 沈婉月嗤之以鼻,冷淡地说:“武林正派不是有那正义大侠龙啸奉么,一个天荒魔宫,算得了什么!” 柳茹艳眨眨眼,略微迟疑。“天荒魔宫?又是什么魔教教派?” “相传,天荒魔宫的教主自称魔尊,修炼的是阴阳八荒魔功。说起这阴阳八荒魔功,我早些年随师学艺的时候,略有所闻,这是一门失传百余年的阴损武功,修炼者只要突破其中的八荒,也就是八重关,其武功之高强,恐怕天下无敌。”白衣剑客金世义继续解释道。 “阴阳八荒魔功?”柳茹艳咀嚼着。却是从未听闻这种厉害的武功,于是继而问道,“有多阴损?” “凡修炼阴阳八荒魔功者,皆是需要采阴补阳,突破三大关。称之为‘小重关’、‘中重关’、‘极重关’,修炼‘小重关’需要与一名阴日出生的少阴女子交合;修炼‘中重关’需要与四名阴日阴月出生的太阴女子以及八名阴日出生的少阴女子交^媾。而‘极重关’则需要与一名阴日阴月阴年出生的处子之身至阴元阴结合。”金世义一番解说。倏忽意识到这三位皆是女子,不觉有些失态。 幸而,沈婉月、潇湘、柳茹艳都是江湖中人,却也不拘泥于这些,都只感觉这种武功非常之阴邪毒损。 沈婉月对于正邪异于金世义等人的看法,因为她本身就是所谓魔教洛神宫的宫主。只是阴差阳错与楚皓天产生了交集,这才介于正邪之间。 “阴阳八荒魔功真的如此厉害?难道中原武林之中,竟没有可以与之对抗的门派?”柳茹艳在杀手盟,可算得上什么厉害的角色都见过。她却是将信将疑,因为不管多么厉害的武功,都有其破绽。 “阴阳八荒魔功厉害只是其一,最为厉害的是这天荒魔宫魔尊的底细,没有知道他的来历,这才是重要的。”金世义叹息道。 柳茹艳想了一会,道:“若要知晓这江湖中人,先前非得问江湖,而现在却是得去找找编写武林志的百通先生。” “百通先生?”金世义、沈婉月、潇湘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道。 “对,百通先生颇有当年的江湖的才华,搜集这天下武林风云人物,编写武林志,所以,他对于天荒魔宫魔尊的底细想必知道一些。”柳茹艳继而说道。 “就算百通先生知晓这天荒魔宫魔尊的底细,可是如此奇人异士,我们该去哪儿寻访?”潇湘眨巴着眼睛,微蹙眉宇,面露几许忧虑。 柳茹艳莞尔一笑,胸有成竹地说:“这倒无妨,之前杀手盟为查探一些江湖人物的事迹,我倒和百通先生有缘见过几面,他便住在这江南水乡的一处隐居之处,名叫‘通灵居’。” 白衣剑客金世义霍然站起身,“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动身,赶往通灵居,查探出这天荒魔宫魔尊的来历。” 沈婉月、潇湘、柳茹艳点头,站起身,一行人便赶往通灵居,寻访百通先生。 饕餮峰上,天荒魔宫密室内,天荒魔宫魔尊背立着手,依旧戴着金骷髅面具,一副阴森恐怖的面具。蝶舞站立在他的身后,望着天荒魔宫魔尊的身影,芳心却是“扑通、扑通”鹿蹿。 “蝶舞,攻打各大门派的进展如何?”天荒魔宫魔尊洪亮的声音,问道。 “禀魔尊,天荒魔宫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旨意,对于愿意依附我教的门派予以安抚,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目前为止,一切都顺利。只是下一个目标便是崆峒派、昆仑派以及点苍派了,这些顽固分子,身后仰仗着鬼谷剑派,恐怕都不那么容易归降。”蝶舞躬身禀告道。 “哼,区区一个鬼谷剑派,何足为惧,若是他们冥顽不灵,杀无赦!”天荒魔宫魔尊语气中已是怒气冲冲了。 “是!”蝶舞慌忙应声。 天荒魔宫魔尊继续问道:“那楚皓天与冷羽可有下落?” 蝶舞略作犹豫,咬了咬嘴唇,点头畏惧地道:“还没有!” 天荒魔宫魔尊却没有发火,沉吟片刻,方才缓缓道:“无论如何,也要寻得冷羽的下落。” “为什么?”蝶舞鼓足勇气,抬起了头,似乎这句话不是她该问的,赶紧改口解释道,“魔尊已经突破极重关,修炼成功这阴阳八荒魔功,冷羽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天荒魔宫魔尊依旧没有发怒,而是心平气和地说:“冷羽是没了利用价值,可是,她对本尊极为重要,阴阳八荒魔功是需要女子日常进行调和的。” 蝶舞却是不解,也是醋意浓浓地说:“为什么只要她可以?难道在魔尊心里面,属下就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么?”说着这句话,蝶舞眼睛里噙着泪,望着天荒魔宫魔尊。 “荒唐,你这是什么话,本尊吩咐你做事,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办好,这算什么杀人工具?难道本尊对你这般重视还不够吗?”天荒魔宫魔尊有几分愠怒地吼了一句。 蝶舞豁出去地回了一句:“我也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难道我就比不上那冷羽,只要魔尊愿意,我随时都愿意做你的女人!” “住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天荒魔宫魔尊脸上的面具都在抖动,他已经是勃然大怒了,犹如狮子般吼了出来。 显然蝶舞也已经做好了抗争到底的思想了,她娇喝道:“为什么?难道我没有冷羽漂亮吗?” “本尊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要问为什么!”天荒魔宫魔尊却也是没料到蝶舞会如此胆大妄为,声音倒变得和缓一些。 可是,蝶舞却是变本加厉地吼道:“不管等多久,我就要做你的女人。” 天荒魔宫魔尊犹如晴天霹雳,迅捷转过身,疾步走过去,抬起手,欲一巴掌掴在蝶舞的脸上,但手只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从自己脸上扯下金骷髅面具,怒容满面,怒目圆瞠,直吹胡须,“你给本尊听着,要是你再如此大胆说出这样的话来,本尊绝不客气。” 蝶舞歪过脑袋,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冷冷笑道:“你打呀,一掌打死我,一了百了。” 天荒魔宫魔尊一脸沮丧,仰头悲叹道:“冤孽呀冤孽,我秦烈到底做了什么,会遭遇到这种事情。”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蝶舞亦是像当头挨了一棒,震惊地问道。 天荒魔宫魔尊一脸威严,缓和地说:“蝶舞,这件事,藏在爹心中二十余年了,我就是烈焰门的掌门秦烈,是你亲爹。” 蝶舞身子宛若被人顿时抽去了骨头,一下子瘫软,向后退了几步,摇摇头,“不会的,不可能的,你是天荒魔宫魔尊,怎么会是我爹呢?不会的,你骗我……我……头好痛,头好痛……”她说着脚下一个踉跄,一头倒地,昏厥过去了。 天荒魔宫魔尊正是二十年前烈焰门的掌门秦烈,而蝶舞也是秦烈的独生女儿,这是一个铁打的事实,秦烈隐姓埋名二十余载,修炼武功,创立天荒魔宫,便是为了报仇。 蝶舞怎能接受如此打击,她心里面一直默默地尊奉秦烈为英雄,也是早已芳心暗许,何曾想过这戴着金骷髅面具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亲爹,这还有什么比这更具有讽刺的呢? 秦烈的心如刀绞,他知道这深深伤害了女儿,但是相较于复仇,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复仇之火,哪怕牺牲了女儿的幸福,断绝了她的青春念想,他也一定要踏平这天下武林正派,夺取武林,一统江湖。 他命人将蝶舞送回房内休息,自己独自来到饕餮峰顶,伫立于云雾缭绕的巅峰,放眼山脚,一切尽在自己脚下,心中又是一番境地。(未完待续。) 第179章 群雄逐鹿中原乱 江湖纷争何时休(下) 通灵居,百通先生翻阅着武林志,一双睿智灵光的眼睛,瞅着坐在屋子内的白衣剑客金世义、沈婉月、柳茹艳、潇湘四人,他一只手压在武林志的书籍上,手指轻轻地有节奏地敲着桌子,像是在揣测着这行不速之客的来意。(..tw无弹窗广告) 柳茹艳嫣然一笑,柳眉上扬,朱唇翕张,皓齿微启,站起身来,躬身问道:“小女子再次叨扰百通先生,不言而喻,是想查探一个人的底细。” 百通先生抬起手,皮笑肉不笑地说:“杀手盟大姐今番造访寒舍,莫不是又要查探某个江湖人物,执行刺杀任务?” “呵呵,先生见笑了,小女子的杀手盟已经土崩瓦解,何来刺杀任务。”柳茹艳倒也不避讳,直言相告。 百通先生锐眼如鹰,直勾勾的眼神直视柳茹艳,故作惊诧道:“那柳大姐可是为查探何人而来?” 不待柳茹艳回答,白衣剑客金世义霍然起身,拱手道:“百通先生有所不知,今番前来向先生请教,是在下之意。” “也罢,也罢,”百通先生打量了一眼白衣剑客金世义,脸色颇有几分凝重,“一袭白衣,手持青锋剑,英姿飒爽,想必是傲视群雄的白衣剑客金世义金大侠了。” “先生好眼力,正是在下。”白衣剑客金世义微笑着回答。 百通先生有瞟了一眼沈婉月,慢条斯理地说道:“没想到今日寒舍,竟是有你们几位江湖成名人物光临。罢了,罢了,你们说吧,想是查探何人?” 柳茹艳、金世义异口同声道:“天荒魔宫魔尊!” “喔?”百通先生脸色凝重,有几分漠然。许久,才长叹一声,“各位若是早些时间来查探天荒魔宫魔尊,恐怕鄙人也是无能为力。” “此话怎讲?”白衣剑客金世义与柳茹艳对视了一眼,疑惑地问道。(..tw) “这个天荒魔宫魔尊隐居饕餮峰,二十余年,在江湖上毫无动静,鄙人编写拙作武林志都为曾将其算在内,因为这个人在二十年前都已经死了。”百通先生娓娓道来。 “死了?”沈婉月亦是站起身,不解地斜睨着百通先生。 百通先生点点头。“是,死了,死人,像他那样的死人我是不愿在写在武林志的了,但现如今不同了。他能够蛰居在这荒山之上二十余年。创建天荒魔宫,而后大有吞噬武林正派的势头。那么在武林志中定有他一席之地。” 白衣剑客金世义听出百通先生话中有话。便是追问道:“先生所说的死人,莫不是这个天荒魔宫魔尊本应该是一个死人,但是现在却重出江湖?” “天荒魔宫魔尊,本是二十年前一个门派的掌门,这个门派叫烈焰门,这个掌门叫秦烈。二十年前。两大帮派对峙,川蜀唐门唐游龙和烈焰门秦烈,皆是武林威望极高的领袖,颇有泰山北斗的地位。然而川蜀唐门唐游龙表面上是翩翩君子。实际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百通先生侃侃而谈,将这二十年前的事情一一说来。 沈婉月微蹙眉宇,嗤之以鼻道:“这个唐游龙就像鬼谷剑派的龙啸奉,都是阴险小人。” 百通先生脸色露出几分尴尬,但他没有戳穿龙啸奉的底细,因为他是编写武林志的,掌握太多人的信息,不该说的必须三缄其口。所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绝不能因为编写武林志而引来杀身之祸,至少在他未完成武林志之前,他需要活着。 “当年,烈焰门秦烈擒住了魔教燕孤门掌门孤燕鸿,与川蜀唐门唐游龙,欲将其斩杀,却是引来了当时武功卓越的塞外奇侠凌卓锋,一番厮杀,以唐游龙、秦烈大败收场,从此江湖中,武林正派一蹶不振。而秦烈与唐游龙为了名利之争,大打出手。” 百通先生翻阅着一本扉页上写着武林志之天荒魔宫魔尊的书籍,讲述着那段事迹,“卑鄙无耻的唐游龙后来竟是派人将秦烈一家老小毒杀,秦烈大难不死,偕同其独生女,得以活命,而起女儿因为中毒原因,痛失记忆。” “秦烈还有一个女儿?”柳茹艳微皱眉头,问道。 “秦烈的女儿名唤蝶舞,他为了报仇,却是将自己的亲骨肉仇人身边……”百通先生仍旧为了掩饰龙啸奉,毕竟当年他与龙啸奉有过一段渊源,于情于理,他算是还龙啸奉一个人情,始终未告之龙啸奉就是当年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 但这句话说出来,却是被心思缜密的沈婉月打断了话语,“秦烈的女儿叫蝶舞,蝶舞却是龙啸奉身边的人,依先生之意,龙啸奉便是当年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对否?” 百通先生略微迟疑,苦笑了一下,随之舒展笑容,夸赞道:“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果然是冰雪聪明,心思缜密,鄙人几番避开龙啸奉,却还是百密一疏呐!” 沈婉月冷若冰霜的面孔挤出一丝笑意,“先生过奖,先生倒也是有当年的本事,早认出我是洛神宫沈婉月。” “哈哈……沈宫主冷傲秋霜,一曲洛音天籁、一套神女拂花掌,名震江湖,鄙人岂有不知之理!”百通先生朗声笑着说道。 沈婉月不由得由衷钦佩这个百通先生的本事,“看来,先生博古通今,知识渊博,江湖上,倒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得了先生的了。婉月有一个疑问,请教一下先生,还望先生赐教。” 百通先生惊诧之余,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笑了笑,“沈宫主想知道什么,但说无妨,鄙人若是知晓,定当告之。” 沈婉月心中始终有一个噩梦萦绕,一个让她有活下去勇气的梦靥,她脸色冷凝,双眼如炬,一字一顿地问道:“先生可知当年贪图蒙古部落宝藏之人是何许人也?” 百通先生像是早料到了沈婉月的疑问,也早有了答案,神色凝重,紧锁眉宇,为难地说:“沈宫主若是问及一些江湖奇人异士,鄙人倒也说得上一些,唯独这件事,鄙人查探多年,依旧一无所获。所以,对此,无可奉告,还望沈宫主海涵。” 沈婉月紧蹙眉头,有几分绝望,听得百通先生语气倒也不像故意隐瞒,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先生不必在意,只是这件事,婉月身负不共戴天之仇,家族部落数百条人命,无论如何,我也要追查出凶手,血债血偿,以告慰我部落数百条人命的在天之灵。” 百通先生颔首点头,“鄙人能够相告的也就那么多,不知各位还有什么需要鄙人相助的?” “先生所说龙啸奉便是当年川蜀唐门的掌门唐游龙,这是为何?”柳茹艳沉思片刻,继续问道。 百通先生嗟叹道:“不瞒诸位,这也是鄙人想知道的,可是,要查探龙啸奉,却是非常不易。如今江湖,又有天荒魔宫魔尊秦烈掀起江湖风云,看来武林之中,又是一番风浪了。” 白衣剑客金世义沉吟道:“是呀,天荒魔宫魔尊秦烈仰仗着阴阳八荒魔功,如今已是无人能敌,恐怕武林又要是一场空前的浩劫。” 百通先生摇摇头,微微笑着说:“金大侠此言差矣,五行之中,讲求相生相克,万物何尝不是相生相克,为了天下百姓免于生灵涂炭,鄙人也就破例为百姓做一件事。那阴阳八荒魔功,只需用当年北怪的风雅颂剑法,定可破之。只是北怪骆云聪已经销声匿迹多年,这才是难处!” 沈婉月、白衣剑客金世义对视一眼,露出一丝笑容,沈婉月为了确定,再次问道:“先生是说北怪骆云聪的风雅颂剑法,可破阴阳八荒魔功?” “正是!”百通先生肯定地回答,“阴阳八荒魔功,属于采阴补阳的阴损武功,而风雅颂剑法,无论是其内功心法还是剑招造诣,皆有儒雅之称,阴阳八荒魔功通俗来讲作为‘俗’,而风雅颂剑法便是‘雅’,雅俗相称,雅便可牵制俗,如此一来,定能破之。” 白衣剑客金世义微微叹一口,倒也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眼下只有去寻找贤弟,让他修炼风雅颂剑法,以此击破秦烈的阴阳八荒魔功。” 沈婉月点点头,“力挽狂澜的重任又落在皓天的肩上了。” “皓天?”百通先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惊喜,“对,不必找北怪骆云聪,骆云聪已经将风雅颂剑诀赠予了天下第一杀手的楚皓天,哈哈……看来,楚皓天势必成长为一代豪侠。” 柳茹艳眉宇紧锁,仍旧没有一丝喜悦,“虽然星弟能够修炼风雅颂剑法,但是,他现在身在何方我们都不知道,天下之大,我们又上哪儿去寻找呢?” 这句话倒也是让所有人都感到为难地,但有希望总比绝望的好,所以,他们拜别了百通先生,离开了通灵居,四下去打探楚皓天的下落。 而此之时,天荒魔宫风卷残云般蚕食鲸吞地将一些武林正派收降,身为武林盟主的龙啸奉一直忙于汉王陈友谅的天下大志,早已疏于对抗天荒魔宫的防备。 但天荒魔宫的战火不断蔓延,点苍派掌门游岳技不如人,也已经归附了天荒魔宫。 武林之中,愿意归顺的皆已归顺,不愿归顺的,天荒魔宫奉行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原则,有些门派掌门已经被杀害,有些掌门被天荒魔宫押回饕餮峰囚禁起来,如今江湖中,武林正派仅剩崆峒派、昆仑派、奇门轩以及鬼谷剑派了。(未完待续。) 第180章 侠义当头义当先 道高一尺魔一丈(上) 鬼谷圣殿,大堂聚义厅,八方豪杰齐聚,声势浩大。鬼谷剑派掌门、武林盟主龙啸奉端坐在上位,锐眼如鹰,面色凝重,但不减威风凛凛之神色,颇有几分趾高气扬。 下方右边一排位置,首位是奇门轩掌门楚烈轩,他一脸肃穆,沉吟不语,依次是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左边一排位置,首位是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其次是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 这聚义厅大堂整个气氛有点沉重,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卓尔不群”卓不群率先站起身,拱手道:“盟主,如今天荒魔宫荼毒我中原武林正派,敢问盟主有何良策?” 龙啸奉略作迟疑,霍然起身,对下方诸位武林各派掌门抱拳,清了清嗓子,朗声说:“诸位武林同仁,我们武林正派之所以能够经久不衰,靠的就是同气连枝,侠义当头义为先,那魔教天荒魔宫公然叫嚣武林正派,我们应该同仇敌忾,驱逐出中原。” 奇门轩掌门楚烈轩点头赞同,已然起身,“盟主所言极是,侠义当头义为先,天荒魔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猛虎难敌群狼。因此,我们理当共同对敌。” 八大剑宗宗主对于楚烈轩的积极响应倒是略微感到惊讶,自从龙啸奉当上武林盟主之后,他们感觉楚烈轩判若两人。以前的楚烈轩宛若猛狮,公然敢于与龙啸奉抗衡,可是,如今……龙啸奉号召武林正派支持汉王陈友谅推翻元朝,他也是积极支持,现在又是率先支持。 坎剑宗主段嫣冰斜睨了一眼龙啸奉,不知为何。自上次在鬼谷剑派与楚皓天相遇,龙啸奉被楚皓天打败之后,她对龙啸奉心存芥蒂,感觉龙啸奉就是她的仇人一样。 她芳心时而浮现楚皓天那副虽是有几分轻浮的面孔,但她芳心却是为之一颤,甚至有时莫名其妙地希望与他再次相见,有点儿迫不及待地期待相见。 天元真人朱青竹手微微挥动了一下拂尘,“点苍派已经遭了毒手,游掌门敌不过天荒魔宫,已然归顺了天荒魔宫。” “日前得到消息。天荒魔宫魔尊手持一柄锋利的巨剑,依楚某之见,这把巨剑乃是那干将莫邪双剑集天地之精华所融二为一形成的,所以,这把巨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而且天荒魔宫魔尊修炼失传百余年的阴阳八荒魔功,贸然出手。实难对付。”楚烈轩皱起眉头。分析着眼下的形势。 龙啸奉顿首认同,沉思半晌,心下却是在想另一件事,他上次被楚皓天打败之后,一心寻访塞外奇侠凌卓锋,夺取那万墓冢书。突破剑境,可是,白驹过隙,过了将近两个月。依然是杳无音讯。 他头脑里又浮现了“赛半仙”神算子的关于他下半生命运箴言:“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赛半仙”神算子所测算的他上半生运程“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尽九江空”已经应验。若是下半生应验了,莫不是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难道天荒魔宫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要是现在能够找到万墓冢书,突破剑境,那么剿灭魔教天荒魔宫,自己至少能够稳坐武林盟主之位。而且现在汉王陈友谅对他信任有加,他日夺取天下,就有几分把握了。 龙啸奉沉默地思索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楚掌门可有什么克敌之法?” 楚烈轩摇摇头,微叹气说:“楚某无能,倒也想不出什么剿灭魔教之法。” 谁料,段嫣冰上前一步,抱拳道:“启禀盟主,属下有一人选,定可剿灭天荒魔宫。” 楚烈轩侧目瞪了一眼段嫣冰,眼神中颇有几分责备之意,但这句话却让龙啸奉倍感兴趣,于是,他兴趣盎然地问道:“不知段宗主有何人选推荐?” “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段嫣冰一语一出,满座皆惊,都不由得面面相觑,顿时议论纷纷,像是沸腾的锅。 “卓尔不群”卓不群嗤之以鼻,冷笑地说道:“楚皓天这样的武林公敌,恨不得我们武林正派灭亡,他岂会帮助我们。再说了,我们堂堂中原武林正派,人才辈出,岂会让这小子相助?” 段嫣冰轻蔑地斜睨了一眼卓不群,讥讽地说:“莫不是卓掌门昆仑派已经有了人选来对抗天荒魔宫不成?” 卓不群哑然,只好闭嘴。 “楚皓天的武功,诸位都是有目共睹,试问这江湖中,谁还是他的对手?”段嫣冰力排众议,提高嗓音说道,说话间,看了一眼龙啸奉,只见龙啸奉脸上倏地一阵青一阵紫,有点瞠目结舌。 天元真人朱青竹拂尘一抖,“段宗主此言差矣,就算楚皓天武艺超群,他又岂会出手相助?” “事在人为,依我看来,楚皓天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相反,却是侠义之士。”段嫣冰豁出去地在武林正派面前夸赞楚皓天,楚烈轩脸色亦是煞白,厉声喝道:“嫣冰,休得在盟主面前放肆,退下!” 段嫣冰撅起嘴,不服气地低声说:“我说的是事实。”但威慑于楚烈轩,还是垂首退了回去,老实地坐回座位,一语不发,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聚义厅大堂因为段嫣冰的一番话,都沉默了许久,龙啸奉最后只好说了一句:“不管天荒魔宫魔尊多么厉害,就算武林正派战到只剩一兵一卒,义不容辞。” “哈哈……”一阵低沉地阴邪笑声回荡在空中,“龙啸奉,本尊倒想见识、见识你的捭阖七剑。” 话音未落,众人只感觉空中一道黑烟涌入,待众人反应过来,聚义厅大堂之上,傲然站立着一个戴着金骷髅面具的男子,他手持一把巨剑,一双利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龙啸奉。 “啊?天荒魔宫魔尊!”有人喊了出来。 龙啸奉手握紧鬼魅剑的剑柄,背脊一股凉意升起,但他依旧镇定自若,并指喝道:“恶魔,你屠杀我中原武林正派,本盟主正欲剿灭你,你竟敢自己送上门来,今天就叫你有来无回。” “哈哈……龙啸奉,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少在鼻子里插大葱装象,本尊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天荒魔宫魔尊(秦烈)手腕骤转,巨剑化作一道剑气,横扫向龙啸奉,龙啸奉鬼魅剑“呛啷”出鞘,亦是一道剑气荡出,挡住了天荒魔宫魔尊的这一招。 楚烈轩对着众武林正派喝一声:“大家一起上,势必将这恶魔铲除。各剑宗宗主听令,布阵。” “呛啷、呛啷……”长剑出鞘的声音,八大剑宗宗主一跃而起,剑尖直指天荒魔宫魔尊,将其团团围住。 天荒魔宫魔尊阴冷一笑,“这地方太窄,到那空旷之地,本尊定让尔等死于剑下。”说着,他足尖点地,飞身掠起,所过之处,黑烟飞舞,几声惨叫,站在门口边的几名鬼谷剑派的弟子被削去了头颅,血淋淋地头颅滚落在地上,没有头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龙啸奉、楚烈轩早已施展轻功追了出去,八大剑宗宗主尾随而出,天荒魔宫魔尊站立在鬼谷圣殿楼宇钱的空旷之地,阴森森的金骷髅面具,巨剑横封面前。 天荒魔宫魔尊又是一阵朗声阴冷地大笑,笑声戛然而止,他抬起手,巨剑剑尖直指龙啸奉,轻蔑地说:“龙啸奉,倾城山庄,剑冢大会,本尊就告诉你们,灵剑出,天地啸,山河日月为之倾,气壮吞云卷舒潮浪。江湖末,魔尊现,九州地动山摇。所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龙啸奉鬼魅剑一扬,怒吼道:“魔头,休要狂言,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天荒魔宫魔尊又是一阵阴冷地狂笑,“龙啸奉,你这伪君子,人模狗样,谁死还不知道呢,不过,本尊本是仁义之人,奉劝你一句:你要怕死,放下你手中的剑,归顺我天荒魔宫,可保你一个全尸。” 龙啸奉气得直吹胡子,鬼魅剑疾如闪电刺出,一招“大浪淘沙”,欺身直进,刷刷刷数剑直刺天荒魔宫魔尊的周身几处大穴,天荒魔宫魔尊冷凝着双眼,几个侧身避开了龙啸奉的剑招。 龙啸奉回身旋转,施展捭阖七剑的第二剑,他默念剑诀:养志之始,务在安己,固守神明,志意实坚,威势不分,理达和通,以象动之,内揵抵巇,剑破苍穹。剑招一出,变化万千,只见剑影憧憧,人影穿梭。 天荒魔宫魔尊冷声道:“捭阖七剑,倒也有几分威力,不过在本尊看来,一文不值。”说完,他将巨剑一递,看似缓慢的一招“仙人指路”剑尖眼看刺到之际,他手一抖,剑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顺势刺向龙啸奉的咽喉。 龙啸奉惊骇之下,弓步侧身,跃起身形,倒纵身,退了出去,天荒魔宫魔尊像是早料定他这般躲避,亦是一跃而起,一招“劈荆断浪”斩将下去,一道黑烟凝聚的剑气,卷噬向龙啸奉。(未完待续。) 第181章 侠义当头义当先 道高一尺魔一丈(中) 龙啸奉惊愕之余,急忙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跃起,鬼魅剑施展出捭阖七剑的第四剑――静固志意,神归其舍,威盛内实,内坚莫当。以实取虚,以有取无,动者必随,唱者必和。动变见形,剑鸣于斯,神存兵亡。 他剑影涛涛,运剑如风,狂澜四射,虚实相生,环环相扣,剑声低吟,迫退天荒魔宫魔尊的攻势。 天荒魔宫魔尊若论武功却是略胜龙啸奉几分,加上那柄干将莫邪双剑融合而成的巨剑,施展开来,虎虎生风,他的阴阳八荒魔功更是跌宕起伏,招式辛辣狠毒,每一招皆蕴藏数个变化。 别人看来,他的阴阳八荒魔功使出的剑法平平无奇,只不过是招招攻向对手要害之处,但却绝非那么简单,看似简单,却是极其复杂。所谓阴阳融合,遇刚则刚,与柔则柔,以刚克刚,以柔制柔。 然而这阴阳之间,刚柔之内,遇刚则强,遇柔则阴,总之,不管对手施展多么厉害的武功,对于阴阳八荒魔功来说,都能够将其克制。 修炼阴阳八荒魔功便是采阴补阳,以阴柔之劲,冠以阳刚之气,所以,剑法中,剑招宛若男女交欢,已然将对手武功变成与自己相对应的,敌刚则己强,敌柔则己阴,既是符合大自然法则,亦是那鱼水之欢的诀窍。 龙啸奉误以为天荒魔宫魔尊的武功只是泛泛之辈,心下大喜,剑法更是层出不穷,一招紧似一招,斫向天荒魔宫魔尊。 天荒魔宫魔尊冷凝的金骷髅面具,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声。剑锋骤转,巨剑疾如闪电,横剑格挡龙啸奉的鬼魅剑,幸而龙啸奉的鬼魅剑亦是神兵利器,如若不然,早被天荒魔宫魔尊的巨剑斩断。 围观的众人想要上前助阵,却是近身不得,只见火星四射,剑吟啸啸,远远看去。就只是剑影笼罩,根本连人影都看不清。 奇门轩掌门楚烈轩却是沉思着,手略微托着腮帮,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欣喜之色,心里暗暗寻思道:“龙啸奉啊龙啸奉。枉你一世居高临下,心狠手辣。也该是时候吃点苦头了。” 他斜睨着这场打斗。有几分置身事外的感觉,坐山观虎斗,倒也心旷神怡,他对这个龙啸奉,又岂会是真心实意的心服口服呢。且不说上次嵩山选盟,龙啸奉盗取奇门轩龟甲一事。楚烈轩心知肚明,更有一件事…… 他紧皱眉头,暗道:“这些年追寻当年杀害我一家人的仇人,最近却是渐渐觉得即将浮出水面了。这件事莫不是跟龙啸奉有关……”他这样一想,更是希望龙啸奉被这个戴着金骷髅面具的天荒魔宫魔尊斩于剑下。 此时,龙啸奉与天荒魔宫魔尊正打得难解难分,已然拆了百余回合,已然难分胜负,表面上看,两人斗得是平手,但明眼人都知道,龙啸奉已经略处于下风。 龙啸奉早已苦不堪言,捭阖七剑;接连施展两剑,每一剑都蕴藏千万个变化,每一招眼看就要将天幻魔宫魔尊刺伤,天荒魔宫魔尊却总是那么有惊无险的避开,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天荒魔宫魔尊强劲内力施展的剑法。每一招都刺向龙啸奉的致命之处,其招法阴损毒辣,是龙啸奉未曾遇到的。 就算之前与楚皓天对战,败于楚皓天之手,却也不曾这般吃力,可能楚皓天年轻气盛,剑招就是干脆直接,但是天荒魔宫魔尊不同,他可谓是沉得住气,剑招中平缓无奇,却是险象环生。 这时,天荒魔宫魔尊又是一声嗤之以鼻的冷哼,剑招倏地加快,时而一剑刺向龙啸奉的左肋,时而一剑刺向龙啸奉的右臂,更有指东刺西,攻后扑前,他的步法更是敏捷挪动,剑吐星火,电光石火之间,已经将龙啸奉打得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龙啸奉惊魂甫定,鬼魅剑只好硬着头皮施展出捭阖七剑第五剑――威肃内盛,剑气如虹,观其志意,势散心虚,意衰威失。内敛精气,外视虚实,利害之决,权变之威,捭阖反应,其道大光。 本来这一剑招是散去天荒魔宫魔尊的威势的,却料天荒魔宫魔尊像是变本加厉地抢先一步,欺身直进,剑尖如同灵蛇吐信,刷刷刷九剑使出,分为上中下三路刺向龙啸奉。 看似上中下三路九剑,实际确实一气呵成,惟妙惟肖,上路三剑直刺龙啸奉的天灵穴、人中穴、印堂穴,中路三剑直取龙啸奉的膻中穴、曲池穴、鸠尾穴,下路三剑直攻龙啸奉的气海穴、关元穴、中极穴。 其剑法之快,就好像一个剑花划下,却是处处是人体要害大穴,稍有不慎,便是被他刺上,非死即伤。 龙啸奉背脊一阵凉意从腰椎直凉至颈椎,叫苦不迭,但身为武林盟主,又岂可仓惶败下阵来?这个面子,他丢不起,当然,天荒魔宫魔尊也不给他一点机会,三路九剑施展完毕,龙啸奉连连退后数十步之余,方才化解,但天荒魔宫早已疾步跨上前来,又是斜三剑,如同狂风吹拂雨丝般的迅疾三剑,自龙啸奉的肩头削向他的腰间,先是左斜三剑,龙啸奉侧身躲过。 天荒魔宫魔尊阴冷笑了一声,手腕一转,紧接着又是右斜三剑疾如雨点割向龙啸奉,龙啸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脚下步法已然凌乱。 但是毕竟他也是身经百战,倒吸一口凉气,又后退四五步,鬼魅剑一道剑气贯出,他勉强算得上是临危不乱,慌忙之中,施展出捭阖七剑第六剑――转圆无穷,各有形容,或圆或方,或阴或阳,神明之域,忤合飞箝,剑灵无极,刚猛如兽。 霎时之间,他一柄鬼魅剑舞动耀眼的剑花,宛若手持一条巨蟒,张开着血盆大口吞噬向天荒魔宫魔尊,他的剑锋所至之处,皆是一道道明亮耀眼的剑花。 其剑花千变万化,时而方形,如同玉玺般方正荡向天荒魔宫魔尊,时而呈现圆形,如同铁玉环套向天荒魔宫魔尊的头颅,更是兼具刚柔相济,绵延无穷。 天荒魔宫魔尊略微退后几步,发出一声:“哼,龙啸奉,就你这点本事,还做什么狗屁武林盟主,还不尽快退位让贤。”说着,他手一扬,一道金星四射,数枚透骨钢钉射向龙啸奉。 龙啸奉正暗自为自己捭阖七剑招法震慑住天荒魔宫魔尊而略感欣慰,根本不曾料到天荒魔宫魔尊在情急之下发射透骨钢钉暗器。 “啸奉,小心!”只见空中倩影飘飘,花瓣飘落,倾城夫人玉手连连扬起,射出金针,但见漫天之下,金针耀眼,笼罩在龙啸奉面前,将那数枚透骨钢钉悉数震落。 天荒魔宫魔尊朗声大笑,巨剑收势,足尖点地,飞身跃起,空中发出一声:“没想到堂堂武林盟主,竟是活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今日本尊且留住你狗命,待本尊踏平中原武林之际,便是你死期之时。” “扑通、扑通……”几声,数名鬼谷剑派弟子的额头被透骨钢钉射穿脑袋,脑浆迸裂,扑地而死。 倾城夫人飘然落在惊愕满面的龙啸奉身边,关切地问了一句:“啸奉,没事吧?” 龙啸奉失魂落魄的神色,目光呆滞,俨然一只斗败的公鸡,毫无活力。 奇门轩掌门楚烈轩、崆峒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以及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一干人等围了过来,楚烈轩首先询问道:“盟主威武,终于将那魔头击退。” 龙啸奉斜了一眼楚烈轩,但见他脸色镇定自若,倒也没有一丝讥讽神情,这才微微吐出一口气,叹声道:“今日还是让那魔头跑了,下次遇见,定然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楚烈轩附和着道:“理当如此,盟主神功盖世,又怎会惧怕这个魔头。”心下转念暗道:“好你一个臭不要脸的龙啸奉,若不是倾城夫人及时赶到,你还不惨死于那魔头的暗器之下,还自吹自擂个甚。” 段嫣冰却是不以为然,她性格本就是比较直率,上前一步,没好气地说:“明明是盟主落败,下次还怎么斩杀那魔头,以我看,还是趁早寻访楚皓天,请他帮忙对付这个魔头。” “住嘴!”楚烈轩脸红脖子粗的呵斥道,双眼瞪得杯口那么大,“段嫣冰,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本事你就去把那个楚皓天给我请来呀!” 段嫣冰闭了嘴,龙啸奉的脸色霎时苍白,想要发怒,却是没了底气,只好默不作声,任由楚烈轩责备段嫣冰。 段嫣冰沉默了片刻,仍旧不服气地说:“掌门吩咐,嫣冰自当奉命便是,我这就去请楚皓天。”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离剑宗主莫离想要上前阻止,乾剑宗主向乾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对头摇摇头示意,劝他切莫上前,免得再激怒楚烈轩。 楚烈轩气得直吹胡子,望着段嫣冰远去的背影,转身向龙啸奉躬身道歉:“楚某教徒无方,冲撞了盟主,还望盟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海涵。” 龙啸奉心中窝着火窝着气,但想着也不该在这时候爆发,只好摆手道:“也罢,眼下我等应该商议如何对付天荒魔宫,其他小事无需放在心上。”(未完待续。) 第182章 侠义当头义当先 道高一尺魔一丈(下) 饕餮峰,天荒魔宫石岩洞穴中,石屋内,天荒魔宫魔尊盘膝而坐,将双手置于腹间,运气于掌,一股黑气萦绕在他头顶百会穴处,运行气息于周身经脉,吐气纳神,调息阴阳之气。(..tw) 然而丹田处却是燥热之气由弱变强,瞬间便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这是由阴阳八荒魔功所致。阴阳八荒魔功之所以阴损,是因为每次与人交战之后,便需与女子结合,采阴补阳,若是女子虚弱者,吸收阴元之后,便虚脱而死;若然女子强健者,吸收阴元之后,幸得活命,也需半载方可恢复。 天荒魔宫魔尊额头渗出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随着丹田处热气凝聚,更是汗如雨下,他急需阴元之气来调和。今遭与龙啸奉交战,他耗损了过多的真气,真气于练武者,犹若乞丐之于饭食般,辘辘饥肠,对饭食便是梦寐以求。 他需要阴元来弥补真气,此时,他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儿,需要乳汁来饱食一餐,他强忍着痛楚,丹田内那股燥热之气宛若千军万马,上下左右乱蹿一通。 “来人!”他痛楚到了极点,怒吼一声,一掌拍在盘膝而坐旁边的石桌上,石桌应声被震得粉碎,石粒在整个屋子里飞动。 石屋的一道石门在话音刚落之际,一个脑袋畏首畏尾地挤了进来,那人面罩雄鹰铁面具,有点猥琐的畏惧走近天荒魔宫魔尊的身边,俯身跪拜道:“魔尊有何吩咐?” 天荒魔宫魔尊锐眼如鹰,利剑的双眼从那阴森的金骷髅面具里射出一道阴冷之光,呵斥道:“本尊命尔等寻得女子来与本尊享用,现女子在何处?” 戴雄鹰铁面具男子只吓得哆嗦,两腿潺潺。支吾半天,“苍狼尊者与飞虎尊者已经……已经前去寻女子了,想必已经在回来的途中。” 天荒魔宫魔尊吞咽着口水,那股燥热之气更盛,灼烧着他的躯体,他早已怒不可解,咆哮道:“饭桶,这等小事都办不好,本尊留你何用?”说着,手一挥。一股黑气自手掌升起,“嚯”一掌挥出,黑气将戴雄鹰面具的男子席卷而起,撞击在石壁上,又跌落回地面。 雄鹰尊者“哇”一声。从雄鹰面具喷出一口鲜血,双膝依旧保持跪地。赶紧将头俯首到地。告饶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还望魔尊息怒。” “哼!还不赶紧去给本尊找寻女子来。”天荒魔宫魔尊厉声吩咐道。 “是……”雄鹰尊者唯唯诺诺,从地上爬起来,便欲冲出石屋去给天荒魔宫魔尊寻找女子。 天荒魔宫魔尊略微沉吟,喝道:“回来!” 雄鹰尊者急忙停住。回转身,躬身颤巍巍地问道:“魔尊还有何吩咐?” 天荒魔宫魔尊冷声说:“眼下,与武林正派大战在即,随时都可能有交战。本尊需要随时保持战斗力,尔等前去山下村落里,掳掠一些女子到这饕餮峰上,好生伺候着,以便本尊随时享用。” 雄鹰尊者略作迟疑,但对于天荒魔宫魔尊的命令又不敢违拗,只好硬着头皮应承道:“谨遵魔尊执意,属下这就去办。” 雄鹰尊者刚欲走了出去,这时,戴着虎头面具的飞虎尊者以及戴着苍狼面具的苍狼尊者两人进入石屋,每个人肩上都扛着一个麻袋,麻袋内发出嘤嘤女子挣扎声音。 飞虎尊者、苍狼尊者双双将肩上的麻袋放下,拱手道:“魔尊,属下已经截获两名良家女子,带来给魔尊享用。” 天荒魔宫魔尊欣喜望外,就好像苍蝇看见了腐肉,但看见麻袋内两名女子挣扎,发出凄苦的声音,顿时骂道:“两个没出息的狗奴才,还不快快将这女子解放出来,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是!”飞虎尊者与苍狼尊者应声,立即解开麻袋,两个乌黑秀发的标致女人浮现在天荒魔宫魔尊面前,虽然头发有几分凌乱,衣着粗衣麻布,一看便是村落里的少妇,但这两女人都颇有几分姿色。[..tw超多好看小说] 天荒魔宫魔尊双眼出神地瞅着眼前的两位少妇,丹田那股热气早已乱蹿得更厉害,对飞虎尊者、苍狼尊者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飞虎尊者、苍狼尊者闪身退出了石屋,并且将石门重重关上了。 两名少妇望着戴着金骷髅面具的天荒魔宫魔尊,慌忙俯首跪地求饶:“大王,求大王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村落里的良家妇人,不曾得罪过大王。” 原来这两少妇以为这天荒魔宫魔尊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天荒魔宫魔尊如恶魔般跳跃而起,扑向那两名少妇,哈哈大笑,“两位娘子无需惊慌,本尊绝不伤尔等性命。”话音未落,探出魔爪,一手一个,提起两名少妇,足尖点地,跃到一张石床上,将两少妇扔在了石床上。 他吞咽着口水,饿狼扑食地扑上前,一手擒住一位少妇,张牙舞爪,迅速地撕扯着少妇的粗衣麻布。 两少妇泣不成声,挣扎着,却是难逃天荒魔宫魔尊的魔爪,不消片刻,两位少妇的衣衫早已被他撕扯得一片不剩,两具完美的**浮现在天荒魔宫魔尊面前。 他三下五除二地扯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不顾两位少妇的哀求哭喊,强壮的身子重重地压在两位少妇的白皙**上,他犹如脱缰的野马,在两少妇身上一番驰骋…… 且说奇门轩坎剑宗主段嫣冰一气之下,与楚烈轩等人分道扬镳,独自去寻访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她之前在鬼谷剑派见过楚皓天,料想他应该还在江南一带。 她便在江南各城镇寻觅楚皓天的踪迹,一连数日,依旧未寻得楚皓天。 这日傍晚,她漫无目的地来到一个小村落,看着荒芜的村落,乡土人情淳朴的老百姓,可在这乱世之下,却也甚是不容易。地方官员更是苛捐杂税,重重压榨压迫着老百姓。 她不知道上哪儿去寻找楚皓天,她甚至从心底里有几分后悔当初的冲动,茫茫人海,莫说寻找一个人,就算是找一群人,都是难上加难。 她望着斜阳里的荒村,村口一块石碑镌刻着“墟落村”,她那双机灵的眼睛扫了一眼墟落村的简介,当头写得就是唐朝大诗人王维的《渭川田家》的诗章,“斜阳照墟落,穷巷牛羊归。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斜阳照墟落,由此得名‘墟落村’,有趣,有趣!”段嫣冰咀嚼着这句子,又望了一眼墟落村,稻谷青幽幽,田埂上有放牧的牧童。 她迈开步子走进村落去,刚进得村口,只听见有村民高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饕餮峰上的山寨匪徒又来抢女人了。” 段嫣冰将手中的长剑握紧,不由得紧蹙眉宇,嘴里骂了一句:“何处山贼如此大胆,朗朗乾坤之下,竟敢抢这良家妇女。”她早已握紧剑柄,循声疾步赶去。 刚至一间茅草屋前,只见数名衣着怪异,面戴着各式各样面具的汉子,手持兵器,追赶着村落里的女人们,他们身后已经抓了四五名女人,正被用皮鞭鞭笞着。 村落里的大街小巷,都是鸡飞狗跳地蹿动,有些村民进得屋子,便关紧了门扉,进得缓慢者,无论男女老少,都惨死在这群强盗的刀下。 段嫣冰勃然大怒,怒喝一声,飞身掠起,手中长剑“呛啷”出鞘,卷噬着剑气,刺向其中几名山贼。 为首的一名山贼戴着雄鹰面具,正是那饕餮峰上的雄鹰尊者,他看见段嫣冰,姣好的面容,鹅蛋的面孔,水嫩滑腻,曼妙的身段犹如天女下凡,不由得瞪圆双眼,对手下吆喝一声:“抓住这个女人,本尊者重重有赏。” 一声令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几个不知死活的天荒魔宫弟子扑向段嫣冰。 段嫣冰冷凝的面孔,鼻子里哼了一声,长剑一招“风卷残云”,强劲的剑气扫向那几名扑来的天荒魔宫弟子,“啊”几声惨烈的叫声,那几名天荒魔宫弟子不是断胳膊少腿,便是掉了脑袋。 雄鹰尊者惊愕不已,没料到在这荒村还遇上如此厉害的人,不由得跳将起来,一把鬼头大刀,虎虎生风,身子一个侧身,便斫向段嫣冰。 段嫣冰侧身闪开,长剑弹开,剑锋低吟,一招“蛟龙出海”,顺势刺向雄鹰尊者的腋下,其剑法精妙,疾如闪电,电光石火,让雄鹰尊者着实惊诧不已,当下,他不敢怠慢,手中鬼头大刀一招“单峰贯耳”削向段嫣冰的脑袋。 段嫣冰一矮身,脚下一个扫堂腿,攻取雄鹰尊者的下盘,雄鹰尊者武功造诣倒也不算太差,情急之下,一招“旱地拔葱”直挺挺地跃起一米之高,凌空一脚横扫而出,踢向段嫣冰的肩膀。 岂料,段嫣冰非但不躲避,左足千斤坠扎稳步子,身子向后一曲,右足一招“倒挂金钩”踢向雄鹰尊者的下裆,雄鹰尊者惊愕不小,岂敢造次,慌忙之下,空中一个倒纵身飞掠退后了丈余,鬼头大刀指着段嫣冰,低沉地喝一声:“你是何人?竟敢管我天荒魔宫的事!”(未完待续。) 第183章 墟落村行侠仗义 情缘起芳心暗许 若是雄鹰尊者不说也便罢,段嫣冰至多把这群强抢良家妇女的混蛋当做一般山贼,驱赶便可,这一听说这群恶贼是天荒魔宫的,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瞪,毫无惧色,骂道:“尔等蟊贼,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之事,本姑娘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中原武林正派绝不是懦夫。” 她长剑一递,一招“沧海山月”,剑吐银光,刷刷数剑,连砍带刺,直取雄鹰尊者要害之处。 雄鹰尊者大惊,原本以为自己亮出天荒魔宫的名号可以威慑到这个女人,让其束手就擒,岂料,她非但没有被吓唬住,反而变本加厉地招招毒辣,一招紧似一招。 他足尖点地,飞身掠起,避开段嫣冰的锋芒,对自己的手下吆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上!” 他的命令一下,这些蹑手蹑脚地手下岂有不从之力,挥动着刀剑,齐齐砍向段嫣冰,段嫣冰一招“八方云海”,剑法骤然剧变,玉足稳走八卦步法,剑气如虹,周遭皆是灵动剑影婆娑,她矫健的身影,玉女穿梭,游离在这天荒魔宫弟子的之间。 雄鹰尊者那双眼睛瞪得杯口大,像是要从那雄鹰面具的口子里滚了出来似的,眼眸中升腾起一股邪恶之色,手缓缓探入怀中,抓起了一把迷药粉末,跳纵而起,手一扬,撒向段嫣冰。 段嫣冰没防范雄鹰尊者有这等手段,吸入迷药粉末之后,只感觉头晕目眩,手中长剑颤抖,踉跄着险些扑倒,慌忙剑尖支地。勉强站立,怒眸瞪着雄鹰尊者,骂道:“卑鄙!”却是全身酥软,使不上半点劲。 “哈哈……小美人,把你献给魔尊享用,魔尊定会高兴不已。”雄鹰尊者得意地朗声大笑,随之对手下一挥手,吩咐道,“给我绑了,带回魔宫。” 段嫣冰强打精神。[..tw超多好看小说]手脚却是使不出半点力气,足下一虚,摇摇欲坠,迷糊的视线看着这群天荒魔宫弟子张牙舞爪地便上前来抓自己。 倏地,空中一声长啸。传来冰冷的男子声音:“无耻蟊贼,手段竟是如此卑劣。吃我一剑!” 只见空中“铮铮……”数声。一道道剑影横扫而出,剑气所至,天荒魔宫弟子皆觉得咽喉一凉,便是鲜血飞溅,哼都不哼一声,倒在血泊中。命已归西。 段嫣冰意识模糊,瞳孔强力支撑着,视线也意识模糊,但清晰地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朝思暮想的面孔,冷峻的面容,漆黑的眼睛,左手握着一柄漆黑的剑鞘,腰间悬挂着一只漆黑的酒壶,右手握紧一柄漆黑的沉铁剑,握紧的手背,青筋暴突起,那双利剑的漆黑眼睛,让这群天荒魔宫弟子望而生畏。 他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杀手的楚皓天,雄鹰尊者见过楚皓天,但上次在饕餮峰与天荒魔宫魔尊大战,被天荒魔宫魔尊打落悬崖,原以为他已经死了,岂知他却在这里神一般的降临。他早吓得两腿发软,跪倒在地,磕头告饶道:“爷爷饶命,不关我的事。” 楚皓天左手搀扶着段嫣冰,右手嵩阳沉铁剑抵在雄鹰尊者的咽喉,冷峻的面孔,冰冷的话语,“想活命就速速交出解药。” 雄鹰尊者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葫芦瓶子,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楚皓天,楚皓天接过小葫芦瓶子,抬起一脚,将雄鹰尊者踢出丈余,吼道:“滚,滚回去告诉天荒魔宫魔尊,他日,楚某定让他血债血偿。” 雄鹰尊者如获特赦令,唯唯应诺,站起身,一溜烟飞掠而起,消失在视线内。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归鞘,将解药倒出,右手微微拨开段嫣冰的朱唇,将药丸喂进她的嘴里,他看着段嫣冰那张姣好的面孔,白皙细滑,樱桃小嘴,朱唇红润,贝齿如雪,杏目柳眉,俏美动人。[..tw超多好看小说] “咳咳……”段嫣冰一阵咳嗽缓缓睁开眼睛,俏眸望了一眼,发现自己依偎在楚皓天的怀中,一时意乱情迷,玉手一把推开楚皓天,面露愠怒,没好气地说:“淫贼,你想干什么?” 楚皓天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不以为意地说:“好人难当呐,好心总是被当做驴肝肺。”说完,竟自走过去,将那些被天荒魔宫弟子迷晕的村落里的女子一一喂下解药,解开捆在她们手上的绳子。 不多时,那些女子都已醒来,惊愕地跪在地上求饶,“求求大王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小老百姓。” 原来这群女子以为楚皓天与那些天荒魔宫弟子是一伙的山贼强盗,皆是畏惧不堪。 楚皓天哈哈一笑,朗声说:“山贼已经尽数逃逸,诸位自可回家。” 那些女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待确定之后,纷纷跪拜:“多谢大侠相救!”说完,竞相搀扶,奔回家中,与亲人团聚。 段嫣冰甩甩胳膊,活动了一下筋骨,周身已经恢复了气力,盈盈一笑,上前一步,“看不出来,杀人不眨眼的天下第一杀手,倒也有几分侠义之心。” 楚皓天回转身,双眼直视段嫣冰,段嫣冰俏眸刚好望去,两人视线交汇,不由得各自心湖泛起涟漪,一股暖流激荡全身,段嫣冰移开视线,表情显得有几分不屑一顾。 “段姑娘何时看见楚某杀人不眨眼了?”楚皓天微微一笑,从腰间解下酒壶,拧开酒壶嘴,仰头咕噜、咕噜喝下几口烈酒,双眼讥诮地问道。 段嫣冰嫣然淡笑,“天下第一杀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难道你还狡辩说,不曾杀人不成?” 楚皓天又是倾壶喝了一口酒,嘴唇微微翕张,像是在品尝美酒,将酒壶置于段嫣冰面前,“段姑娘可曾喝过酒?” 段嫣冰摇摇头,脸上升起狐疑,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本姑娘洁身自好,向来不曾饮酒。” “哈哈……酒乃人世间极品,段姑娘却是要错过了,岂不要遗憾终生?楚某听闻段姑娘巾帼英雄,今番何不痛饮一场。”楚皓天倒是诚挚相邀,将酒壶递到了段嫣冰面前。 段嫣冰犹豫不决,欲做伸手,却又不敢接过酒壶,美眸侧眼,不解其意地望着楚皓天。 楚皓天见其踟蹰,于是朗声笑道:“这杀人便像这酒,酗酒之人,酒就是毒品,以酒为乐,酒便是极品。杀该杀之人,便是为民除害;杀无辜之人,便是为祸百姓。” 段嫣冰沉吟片刻,笑着说:“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楚皓天,说起道理也是头头是道,也罢,为表你是否有侠义之心,本姑娘要你做一件事,你可愿意?” 楚皓天抬起衣袖擦拭着嘴唇,柳眉一闪,咧嘴一笑,疑惑地问:“不知段姑娘想要楚某做什么事?” “为中原武林正派,铲除天荒魔宫。”段嫣冰也不拐弯抹角,对楚皓天说道,说话间,俏眸偷眼望了望楚皓天,楚皓天笑着的脸露出了几许尴尬,但随即也舒展了笑容。 他没有回答,竟自拿起酒壶,又喝了几口烈酒,目光从那双柔情的眸子移开,注视着墟落村。 段嫣冰不明就里,上前一步,玉手一把夺过楚皓天的酒壶,朱唇启开,灌下了几口酒,辛辣的酒刺激得她一阵咳嗽,俏目瞪着楚皓天。 楚皓天朗声大笑,望着笑容可掬的段嫣冰,段嫣冰将酒壶塞给他,粉拳早已打到,娇嗔怪责道:“你还笑,说什么酒是人间极品,那么难喝。” 楚皓天笑了一会,却是一本正经地问:“是龙啸奉他们叫你来寻找我的?” 段嫣冰摇摇头,心中想起楚烈轩的责备,油然而生一股委屈,竟自黯然神伤,一脸沮丧神色,“如今我是有家不能回,只好在这江湖漂泊。” 楚皓天心微微一颤,变得有几分关切地问:“怎么了?” “龙啸奉根本不是天荒魔宫魔尊的对手,我向掌门推荐说,让你出手对付天荒魔宫,掌门却是责备于我,我一气之下,便独自出来寻你。找了十来天,却都找不到你,今天到这墟落村,刚好碰上天荒魔宫来侵扰村民,便出了手,没想到遇见了你。”段嫣冰毕竟是女人,女人无论外表多么强悍,总有展现内心脆弱的时刻,她遇见楚皓天,心仿佛有了依靠的港湾,于是一股脑儿的将这些天受的委屈,向楚皓天说来。 楚皓天略微沉思,半晌方才说:“你不是一直骂我淫贼么,怎地想起我来了。” 段嫣冰白了楚皓天一眼,揶揄地说:“你还取笑我,我知道你是侠义之人,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哈哈……段姑娘能够对楚某客官评价,让楚某受宠若惊。只是……”楚皓天笑了出来,但想起自己与天荒魔宫魔尊的过节,就算段嫣冰不来找自己,他也会找天荒魔宫算账。 况且,他在常州帮助徐达对付张士诚的将士之后,便一路寻找冷羽而来,一连数日,依旧杳无音讯,他心里牵挂着冷羽,他这也是按图索骥,一路靠近饕餮峰,一来可以打听冷羽的下落,二来可以抵达饕餮峰,找天荒魔宫魔尊一雪前耻。 “只是什么?你不答应?”段嫣冰不解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184章 欢喜冤家再相逢 谈笑风生释嫌隙 楚皓天摇摇头,仍旧自顾着将酒壶倾斜,痛饮一口酒,甘冽香醇的酒,像是他的至交挚友,满足了他的心,渗进了他的灵魂,他将酒壶从嘴边移开,侧目望了一眼段嫣冰,这才说道:“事实上,我与天荒魔宫魔尊已经有过一次交战。(..tw好看的小说)” “胜败如何?”段嫣冰听后,急切地问道。 “输了,我输了,天荒魔宫魔尊的武功造诣,恐怕中原武林之内,无人能敌,他的内力异常雄厚,剑法更是独步武林。”楚皓天感慨地说道。 段嫣冰紧蹙眉宇,有点儿不敢相信,“你心里畏惧他了?” 楚皓天没有回答,却又是喝了一口酒,漆黑的双眼,凝聚望着这荒芜的墟落村,右手握紧那漆黑的剑柄,他很少将剑柄从他手里离开过,剑不离人,人不离剑,漆黑的剑鞘,映着晚霞,更是显得漆黑发亮。 那一只有点破旧的漆黑酒壶里,像是有倒不完的酒,让楚皓天随时可以痛饮几口,他脸上有几分愁绪,像是在思索,却也是像想起了什么让他心思沉重的事。 段嫣冰一双美眸盯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情愫萦绕着她的芳心,她见楚皓天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又问了一句:“你说说当时与天荒魔宫魔尊打斗的场景,我很好奇,你怎么也会输给他呢?” “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挂怀,只是,我经过这段时间的思索,终于让我找到可以破解他武功之法了。”楚皓天又露出桀骜不驯的架势,让段嫣冰又爱又恨。 “呃。你有破解他武功的办法?”段嫣冰来了兴趣,美眸闪动着灵异的奇光,有几分雀跃地说道。 楚皓天浅浅笑着,却故意逗段嫣冰,歪过脑袋,脸蛋儿几乎贴在了段嫣冰的鹅蛋脸庞上,贼贼地嘿嘿咧嘴笑着说:“你想知道?” 段嫣冰不知道是计,倒正儿八经地柳眉一闪,“那还用说,你快说给我听。”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楚皓天将脸蛋又靠近了段嫣冰的朱唇几分,调皮地说。 段嫣冰白了楚皓天一眼,玉手抬起,一把推在楚皓天的脸上,“臭淫贼。整天就想着吃豆腐,你做梦去吧。” 楚皓天却是不依不饶。转过脸。嘴唇硬是印在了段嫣冰的俏脸上,嘿嘿贼笑着说:“不亲就算,我亲你一下,还是愿意告诉你的,都不吃亏。” 段嫣冰只感觉脸蛋上被柔润的嘴唇吻了一下,顿觉芳心大乱。哑然失色,心潮澎湃,那亲吻怎么像一股电流一般袭入她的芳心,激起了阵阵涟漪。 但是。段嫣冰嘴上绝对不允许楚皓天如此胆大妄为,抬起玉手,欲一巴掌掴在楚皓天脸上,但是她没有拍下去,略微尴尬地盈盈一笑,害羞地低下头,娇嗔地说:“臭淫贼,这笔账暂且记下。有一天,本姑娘定让你不得好死。” “啧啧……段姑娘舍得楚某去死?”楚皓天缠上了段嫣冰,知道这女人对自己芳心暗许,秋波宛转的眼眸,那便是最好的明证。 “本姑娘恨不得你下十八层地狱。”段嫣冰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嗔骂着,但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珠子,丝毫没有离开楚皓天。 楚皓天倒也不和她继续纠缠,看了一眼天色,此时,红霞挂在天边,墟落村,田埂便牧童驱赶着牛羊往家里走,斜阳巷陌,一幅乡村牧归图景。 他慨然吟唱王维的诗章:“斜阳照墟落,穷巷牛羊归。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tw)看来,只有王维深切领悟这乡村美景咯。” 段嫣冰点点头,对着无限美好的乡村图景,心中却是憧憬着一个美好的梦境,“乱世天下,江湖几番厮杀,奈何这乡村原野却是如此迷人之至,若然有生之年,隐居于此,此生无憾了。” 楚皓天呵呵笑了笑,“莫不是段姑娘也有归隐之意?” “归隐谈不上,只是厌倦了江湖,打打杀杀,何时是一个尽头,就算杀了一个天荒魔宫魔尊,还会有杀不尽的贪得无厌的魔头祸害江湖,哼,荒诞的江湖。”段嫣冰冷凝的脸庞,却是油然而生几许愁绪。 楚皓天沉默了片刻,却是道:“江湖,何谓江湖?有人说,人即为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归隐何方,总不能没有人。有人就有私心,有私心便有仇怨,有仇怨便有杀戮,有杀戮便有江湖。身在江湖,早已是身不由己。” “皓天……”段嫣冰突然这般甜美地叫喊了一声,顿觉不该这般称呼他,娇羞地脸一阵红霞燃烧,急忙改口道,“臭……淫贼,你看着墟落村里的村民,民风淳朴,根本没有那么多利欲熏心,又怎会有杀戮。” 楚皓天斜睨了她一眼,没有和她纠缠这称呼,而是继续在主题上说下去,“虽然墟落村是民风淳朴,但是,总会有些山贼匪徒侵扰,这不,天荒魔宫竟然下得山来,强抢良家妇人,屠杀这村里的人。如今天下,已经没了太平之处了。” “你难道真不愿意出手对付那天荒魔宫?甘愿看着这天下百姓受苦受难?”段嫣冰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始终相信楚皓天是一个侠义之人,她既然遇见了楚皓天,就不会轻言放弃。 楚皓天略微沉思,长叹一声,“段姑娘,请你放心,我与天荒魔宫魔尊还有一笔账,迟早,我定当向他讨回。” 段嫣冰不由得欣喜不已,抚掌笑道:“你意思是答应对付天荒魔宫了?” “段姑娘盛意拳拳,楚某若是不领情,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但是,我首先申明,我不代表正派对抗魔教,只是天荒魔宫魔尊将我打落悬崖,这等耻辱,我一定讨回。”楚皓天想起所谓正派,以龙啸奉为武林盟主,他根本不屑与其为伍。 “叫我嫣冰吧?”段嫣冰双眸澄澈,宛若了潺潺流水,柔情脉脉,言辞恳切。 “哈哈……我一淫贼,岂敢亵渎姑娘芳名呢!”楚皓天朗声笑道。 段嫣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谁叫你上次在鬼谷剑派那般色眯眯地盯着人家,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 楚皓天有点无语,“承蒙段姑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感谢感谢呐!”他说着,双手抱拳,躬身道谢,其笑容可掬,让段嫣冰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段姑娘大有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之美貌,楚某倒是希望姑娘笑容常开,别整天板着一张老虎脸。” 此时,二人心里的鸿沟逐渐缩短,两眼对视,更是暖流激荡心间,这种感觉,只有那怀春男女能够体会,真是妙不可言。 男女之情事,薄入一张纸,未捅破,暧昧洋溢心田,宛若久旱甘霖;若然捅破,恰如筑起在男女之间的一道高墙被拆除,城垣无阻,心有灵犀。 楚皓天倒也在不经意间与这奇门轩坎剑宗主邂逅,心间萌生情愫,而段嫣冰向来心高气傲,对一般男子向来不正眼瞧一下,殊不知,这楚皓天却像是她命中的克星,无形地在她心海投下了一粒石子。 “皓天,”这次段嫣冰没有改口,她有点迫切地想要这般称呼他,因为那是萦绕于梦境的喊声,若是他应声了,便是美梦成真了,“你说想到了对付天荒魔宫魔尊的办法?” 楚皓天点头,沉吟片刻,问道:“嫣冰,你可知道阴阳八荒魔功的修炼之道?” 段嫣冰心甘之如饴,听着楚皓天那一声“嫣冰”的称呼,她的芳心为之一颤,心跳加快了几许,但听得楚皓天问话,便摇摇头,“不得而知,上次,观看了天荒魔宫魔尊与龙啸奉对战,招式太快,我根本看不清。” “阴阳八荒魔功,是一门阴损的武功,修炼之道,乃是采阴补阳……”言及此处,楚皓天倏地心底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想起当初在饕餮峰上,冷羽竟然安然无恙地跟随在天荒魔宫魔尊的身边,难道…… 他不敢往下想,因为那样太残忍了,若是这样,他定当将天荒魔宫魔尊碎尸万段,也是难泄心头之恨。 他不想段嫣冰看出他的心思,于是,接着说:“采阴补阳,轻则,女子阴元被吸,须得修养一年半载方才恢复元气;重则阴元被吸尽虚脱而死。” 段嫣冰粉脸通红,红霞燃过耳根,芳心如同鹿蹿,楚皓天没注意到段嫣冰的变化,依旧一本正经地讲述着阴阳八荒魔功的阴损之处,如何修炼呀,需要男女结合等等。 她已经娇羞得垂下了头,待楚皓天说完,缓缓抬起头,脸上红嘟嘟的,楚皓天甚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嫣冰,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段嫣冰摇摇头,“没事,可能这些天来回奔波,兴许有些累了,不碍事。” “瞧你脸红得像晚霞一般,我不就在说那阴阳八荒魔功……”话一出口,楚皓天才意识到,段嫣冰一黄花闺女,自己这样肆无忌惮地谈论着男女结合之类,自己倒也羞愧地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85章 抗魔教仁义两全 破巅峰大战之约(上) 夕阳余晖,洒下缕缕金灿灿的光芒,笼罩着墟落村,炊烟袅袅,鸡鸣狗吠,顽童嬉闹奔走。[..tw超多好看小说] 被天荒魔宫教众一番折腾,村落里也染上了一层悲楚,因为有人被天荒魔宫教众屠戮,悲恸之声不绝于耳,傍晚霞光,乌鸦“呜呜”悲鸣,像是在讥讽这人间的悲剧。 楚皓天与段嫣冰并肩站立,被夕阳映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楚皓天叹了一口气,“试问这天下得以太平?” 段嫣冰从刚才的娇羞中回过神,心中亦是无限感伤,“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今夜,我们得在墟落村借宿了。” 楚皓天顿首同意,“要对付天荒魔宫魔尊,兴许,北怪骆云聪骆前辈的风雅颂剑法能够破解阴阳八荒魔功。” “北怪骆云聪?”段嫣冰虽听奇门轩掌门楚烈轩提及过此人,但是那也只像是一个传说,传说皆是可望不可及的,她斜过脸,疑惑地望着楚皓天。 楚皓天嗯了一声,“北怪前辈的风雅颂剑诀高深莫测,想必能够克制阴阳八荒魔功。” “可是,北怪骆云聪早在二十年前都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我们又去哪里寻找他?而且,对付天荒魔宫近在眼前,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段嫣冰相信北怪骆云聪的存在,甚至也相信他的风雅颂剑法能够克制天荒魔宫魔尊的阴阳八荒魔功。 但是,茫茫人海,莫说寻找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前辈,就是她寻找楚皓天,千辛万苦,最后竟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相逢。 然而,好事情能够遇到一次,那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又岂会再次降临?所以,段嫣冰对于楚皓天的这个提议,持质疑态度。 楚皓天笑了,这些天,江湖上,虽然很多人见过他的高招,但是没有人知道楚皓天的奇遇。[..tw超多好看小说] 他早已经与北怪骆云聪结下师徒之实的情谊。更是得到白衣剑客金世义传授清风十三剑前九式,而后奇遇西佛枯木大师、静树大师、癫道人,武功造诣在江湖上可谓难逢敌手。 只是对付天荒魔宫魔尊之时,天荒魔宫魔尊的内力雄厚,其剑法招式极其怪异。本来可以打成平手的,怎奈在跌下悬崖之际。他为一看天荒魔宫魔尊的真面目。才中了招。 “不瞒你说,北怪骆云聪已经将风雅颂剑诀赠予了我,以我现在的武功修为,假以时日,定可练好风雅颂剑法,与那天荒魔宫魔尊决一高下。”楚皓天胸有成竹地说道。 段嫣冰将信将疑。眨巴着杏目,大吃一惊,半晌方才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皓天点点头,肯定地回答:“何必骗你。今番到这墟落村,偏僻幽静,倒是一个修炼武功的好地方,我打算在这里住下来,将风雅颂剑法练成,然后上饕餮峰,找天荒魔宫魔尊决一死战。” “饕餮峰?”段嫣冰未曾听闻天荒魔宫的老巢,所以感到诧异,“你是说西湖水源尽头的山峰――饕餮峰,就是天荒魔宫的巢穴?” 楚皓天被段嫣冰这一问怔住了,“怎么?你们堂堂中原武林正派,连这魔头的巢穴在哪里都不知道?”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武林正派竟然连这天荒魔宫巢穴都不得而知,高喊着口号剿灭魔教,这是不是有点冠冕堂皇呢? 段嫣冰叹息一声,“天荒魔宫神出鬼没,来去如风,短短一个月内,将诸多武林正派杀的杀,收服的收服。我们又上哪儿去寻找他们的巢穴呢!” 楚皓天冷哼一声,“龙啸奉口口声声,为天下正义,舍生取义,他怎么就不担任起剿灭重任?” 段嫣冰没在言语,许久,她才说:“皓天,我留下来,陪你修炼风雅颂剑法。” “你留下来有什么帮助,你还是回奇门轩,依我看来,楚烈轩倒是一个正人君子,恐防天荒魔宫侵扰奇门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楚皓天不由得想起奇门轩楚烈轩,停了一会,他又说,“我总感觉,与楚烈轩有某种情感,莫名其妙地感觉。” 段嫣冰咬了咬嘴唇,眼睛里有几许晶莹泪珠,“我虽然比不上你身边的那些姑娘,但是,我留下来,可以为你做饭洗衣。你便多一些时间练剑,你越早练成剑法,将天荒魔宫铲除,就早些解除武林之危。” 楚皓天没想到段嫣冰会说出这等话,只好微微一笑,“既然你执意留下来,那就留下,走,我们先去找一个安身之处。” 段嫣冰破涕为笑,“好!”两人并肩走向墟落村,在一农家借宿,墟落村早已将楚皓天与段嫣冰打跑天荒魔宫教众的事情传开了,所以,村落里,各家各户,都热情款待,最后,由村落里的一家族长安排楚皓天与段嫣冰住宿。 墟落村里,沐姓氏,沐族长是一位年逾六十开外的老者,他须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看不出半点萎靡,他擅长医药,经过天荒魔宫教众的洗劫,村落里一些受伤的村民,到得沐族长家里疗伤治病。 沐族长领着楚皓天与段嫣冰进入屋内,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少妇,沐族长摊手介绍道:“瑶儿,快来见过两位恩公。” 这位中年少妇乃是这沐族长的女儿,芳名瑶,这沐瑶的医术深得沐族长的嫡传,是村落里闻名遐迩的神医,她虽然年逾四十,但依旧风姿绰约,姿态万千。(注:关于沐瑶的身份,详见第143章) 沐瑶款款一笑,上前抱拳道:“多谢两位仗义相助我墟落村,怠慢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楚皓天与段嫣冰当即回谢:“我二人叨扰至此,打扰、打扰。” “这是哪的话,看两位年纪轻轻,郎才女貌,更是侠骨柔肠,为我墟落村驱逐山贼,万分感激。”沐瑶倒也是一位热情好客之人,“只是,二位为何到这荒山野村来呢?” 沐瑶算得上是心思缜密,她不得不防,因为曾经《万墓冢书》引起的江湖风波不小,最后才由塞外奇侠凌卓锋平息了争斗。若是这二人是来寻访《万墓冢书》,那江湖又得掀起一番风云了。 楚皓天忙笑着躬身道:“在下本是寻找一个人,一路乱蹿,便到了贵村,这位姑娘……” 段嫣冰莞尔一笑,倒是直言相告,“不瞒夫人,我是为寻找这位少侠而来的。” 沐瑶打量了一眼楚皓天和段嫣冰,“二位并非一道而来?这位少侠是为了寻人,这位姑娘是为了寻少侠,倒也有趣。” 楚皓天端详着这位中年少妇,看她雍容华贵,倒也不像一般的乡村妇人,眉宇之间,闪烁着睿智的神色,她似乎在揣测自己的来意,他也不动声色。 段嫣冰只好继续说:“眼下,魔教天荒魔宫搅乱江湖,打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旗号,到处杀戮,许多武林正派已经遭了毒手。迫不得已,我便出来寻找他,让他出手相助,铲除魔教。” 沐族长捋了捋胡须,对沐瑶说:“瑶儿,不必多心,看这两位恩公相貌堂堂,想必也不是什么恶人。倒是近来,村里总有妇女神秘失踪,今天又遭到山贼掳掠,瑶儿呢也是慎重起见,还望两位恩公海涵。” “族长言重了,这位夫人也是心系村里安危,我等冒昧而来,已是打搅了。您就别恩公这么称呼了,在下楚皓天,这位是我朋友段嫣冰。”楚皓天抱拳道出名号。 沐瑶这才如释重负,笑盈盈地说:“好,承蒙二位相助,今番在寒舍安心住下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段嫣冰对这沐瑶倒有一点一见如故,沐瑶打量着这丫头也是喜欢,段嫣冰微微一笑,环顾了一眼屋子里面几名被天荒魔宫教众砍伤的汉子、小孩已然包扎上药,便说:“夫人想必也是医术精通之人吧?” 沐瑶浅浅一笑,“略知一二,也是跟随家父,学了皮毛。” “唉,这帮山贼想必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再来侵犯,不知如何是好呀!”沐族长不免堪忧起来,“就算医术多高明,这般没头没脑地屠杀,如何救得性命呢!” 楚皓天微皱眉头,“族长有所不知,这群奇装异服的并非一般打家劫舍的山贼,他们便是饕餮峰上天荒魔宫的教众。” 沐族长、沐瑶不免一阵惊愕,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楚少侠所言当真?” 不待楚皓天回答,段嫣冰接过去说道:“皓天所言不差,这些亡命之徒,确实是魔教天荒魔宫的教众,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丧心病狂到这般田地。” 沐瑶将信将疑,沉吟片刻,“可是,他们并非抢夺钱财,何以掳掠村里的女人呢?” 楚皓天直言不讳,“夫人有所不知,天荒魔宫魔尊修炼的是一门阴损的武功,需要采阴补阳……”话一出口,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便没有往下继续说。 沐瑶幡然醒悟,“少侠所说天荒魔宫魔尊修炼的可是那阴阳八荒魔功?” “正是,夫人听说过这门武功?”楚皓天倒是有点出乎预料,心中更是坚信这位中年少妇绝非一般村落里的妇女,这背后一定有些故事。如若不然,她断然不会知晓这阴阳八荒魔功。(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86章 抗魔教仁义两全 破巅峰大战之约(中) 沐瑶沉吟片刻,点点头,“早些年听闻过这门武功,据说已经失传百余年,今番怎会出现在那魔头手上,这该如何是好啊!”她面容有几分忧虑,甚是关心这件事的严重性。 “喔,夫人莫要担忧,在下前些时日与那天荒魔宫魔尊交过手,虽然落败了,但是,我已经想到克制之法……”楚皓天爽快地将北怪骆云聪风雅颂剑法等一一向沐瑶说了。 “北怪骆云聪?虽然我隐退江湖二十余载,对此人倒也是略有所闻。楚少侠安心在墟落村住下练剑法,说起这练武,墟落村外有一处僻静地方,可供少侠安心修炼,今夜已经时辰不早,两位安歇休息好,明早,我便差人带领少侠前去。”沐瑶沉思一会,想起了一处修炼武功的好地方,便向楚皓天说来。 “嗯,好,单凭夫人安排。”楚皓天与段嫣冰拱手抱拳致谢。 之后,沐瑶便让仆人领着楚皓天和段嫣冰到后厅客房安歇,这间沐族长家里,虽乡村之地,但却是富饶之地,表面的荒芜,这屋子内的装潢设计,却是富丽堂皇,回廊雕栏,古风古色,皆是上好的古木精雕细琢而成。 夜朗星稀,皓月当空,蔚蓝天幕,不时飘过几朵白云,静谧的乡村,时而传来几声犬吠,夜氤氲在薄薄的雾气中,空气清新,弥漫着稻香,绿油油的早稻,随风吹拂而来的阵阵泥土气息。一切皆是这般柔美,夜,太安静太美妙。 楚皓天独自踱步从屋内来到空旷的院落,凝重的心情在这般美好的静夜,如释重负,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凝视苍穹。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鞘傲然而挺立,腰间那只漆黑的酒壶像一位如影随形的挚友。 他略微长舒一口气,左手娴熟地从腰间解下酒壶,拧开壶嘴,斜起酒壶,浅酌了一口酒,“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奈何少年不识愁滋味,岂知相思无门?” “呛啷”嵩阳沉铁剑应声而出。他手腕骤转,身影矫若游龙,剑走偏锋,挥舞起剑来,右手舞剑。左手将酒壶倾斜,往嘴里灌酒。喝下一口烈酒。饶有兴致地吟唱起来,“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漆黑的长剑,游走灵蛇,虽为无锋钝剑。但在他手中一番舞动,却是寒气迫人,剑气横扫而出,狂澜四射。 时值暮春,百花凋零,院落里落花铺地,他长剑所至,卷起院落里的落花,倏忽,他纵身而起,长剑呼啸卷起,将那些随风而逝的落花皆粘附剑身,嘴里一口烈酒喝下,凌空虎跃,有几分伤感地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长剑触地,剑锋上用“粘”字诀吸附的落花,剑刃一抖,“卸”字诀将吸附的落花散落,片片飘落,煞是悲凉。 “皓天,夜深人静,你怎么还不入睡?”恰巧,段嫣冰步履轻盈地走出来,看见楚皓天舞剑,待他停了下来,张嘴问道。 楚皓天冷峻的脸,有几分凄楚,见得段嫣冰问话,恍然从梦中回过神,转过身,嘴角上扬,露出笑容,“我是想起对付天荒魔宫魔尊,睡不着,便到得这院落里,练一会儿剑。” 段嫣冰玉步挪动,走了过来,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站定,她已然沐浴更衣,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她一汪秋水般的眼眸,婉转柔情,朱唇红润,微微翕动,“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呵,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你又何必欺骗于我呢。” 楚皓天疑惑地看着段嫣冰,“我何时欺骗于你了?” “你明明在思念你的心上人,又何必说什么练剑,你这样的状态,不是最佳的,长此下去,伤害的是自己。”段嫣冰何尝不知道这相思之苦,这句话像是在劝说楚皓天,却也是感同身受的肺腑之言。 “嫣冰,放心吧,我答应你对付天荒魔宫魔尊,就一定信守诺言。”楚皓天以为她在责备自己没有调整好状态,全心应战,立即笑着解释道。 段嫣冰双眸凝视着楚皓天,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孔,相较于平日里霸气十足的坎剑宗主,此时她是一个十足的女人,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你避开这一战。” 楚皓天听得这弦外之音,笑着道:“你不是要来寻我,帮你对付那魔头么?怎么又何出此言?”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段嫣冰微微咬了咬嘴唇,“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动心,除了你。” 楚皓天一阵木讷,倒不是惊讶她的唐突,而是该如何回答,他心里澄澈,冷羽在他心里萦绕,他忘却不了那段情思,可眼前这柔情似水的少女,脉脉含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嫣冰,我……” 段嫣冰一头扑进他的怀中,秀发馨香,楚皓天感到自己胸口一团富有弹性的海绵之物,他感觉到段嫣冰胸前双峰随着心跳的加剧,更是跳跃着,她双眼凄迷,呢喃燕语,柔情万种,“皓天,自从上次鬼谷剑派一别之后,我便朝思暮想,脑海里尽是你的身影。” 楚皓天缓缓抬起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段嫣冰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两颗心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心间洋溢着幸福,“嫣冰,你是一个好姑娘,为我这样的江湖浪子,不值得的。” 段嫣冰柔若无骨的玉手捂在他的嘴唇上,美眸宛若秋水流淌,抬起头,注视着楚皓天,“皓天,我段嫣冰认定的,死都不改变。” 楚皓天心猿意马,缓缓低下头,将嘴唇封在她的香唇上,段嫣冰微微闭上眸子,檀香之口张口,让楚皓天的舌头进入她的檀口,楚皓天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香舌绞缠在一起。 段嫣冰触电般,心间犹如千虫万蚁吞噬着,她头脑里一片空白,香舌生硬的吞吐,吸吮不停,两人在这月夜之下,深情地亲吻。 天地之间,总有些巧夺天工的美妙,院落内虽是百花残迹,却是这番春意盎然,段嫣冰俏脸升起红霞,玉手紧紧地揽着楚皓天,楚皓天嗅闻着这活色生香的女娇娃,心旷神怡,亦是紧紧搂着段嫣冰。 许久,两人松开了手,段嫣冰垂下头,柔声道:“皓天,时辰不早了,明天还有练剑,早些歇息。” 楚皓天点点头,“你也是,这些天奔波,也是辛劳,好好休息。” 一夜风平浪静,晨曦中,墟落村烟雾缭绕,有村民们早起生起的炊烟袅袅,有乡村里雾气腾腾,用过早膳,沐瑶便派人带楚皓天与段嫣冰到僻静之地修炼剑法。 那名仆人名唤小米(注:第150章小米已出场),跟随沐瑶多年,对沐家更是忠心耿耿,他领着楚皓天与段嫣冰向墟落村村口的一处山峰走去,走过一片荆棘丛生的芦苇荡,小米扒开一片芦苇丛,一道岩石洞口呈现在眼帘。 楚皓天与段嫣冰面面相觑,瞅了一眼小米。 小米嘿嘿一笑,“楚少侠、段姑娘,这是一个天然石洞,你们进去之后,安心在里面练剑,我会每天准时给二位送食物来的。” “小米兄,这个石洞……”楚皓天有点疑惑不解,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小米看出楚皓天的顾虑,便解释道:“这个石洞叫阴厓洞府,你别看外面那么野草杂生,里面可是别有洞天呵,是我们墟落村避难的地方。” 楚皓天与段嫣冰将信将疑,犹豫不定。 “这个阴厓洞府上连我们墟落村的河流,下通中原大河流,二位进去一看便知。”小米继续解释道,“二位尽管放心,您们救了我们墟落村,断然不会加害二位的了。” 楚皓天急忙笑着道:“小米兄言重了,我们只是惊诧这阴厓洞府巧夺天工之美妙,岂有怀疑你们,那就多谢你带领我们来到这地方了。” 小米不以为然,“没事,我家主人,那可是大人物,只是这些年隐居起来了……” “大人物?敢问小米兄,你家主人是何许人也?”楚皓天追问起来。 小米自觉说漏了嘴,赶紧闭了嘴,不再提及,“没……没,我还有事情去办,你们就放心在这儿练武功吧!” 楚皓天知道多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也就作罢,对小米抱拳致谢,小米自行离去,他瞧了一眼段嫣冰,段嫣冰眨着眼,有几分不放心地说:“我总觉着有点诡异,这个沐瑶父子,看起来虽然较为亲和,但是他们为何安排我们到这样的石洞呢?” 楚皓天倒是毫不在意,咧嘴哈哈笑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够在此洞穴修炼武功,倒也不错,我们且进去看看这石洞,到底有什么玄机吧。” 段嫣冰没辙,只好点点头,与楚皓天从那洞穴入口,小心翼翼地走进阴厓洞府,一探究竟。(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87章 抗魔教仁义两全 破巅峰大战之约(下) 一道狭长的通道蜿蜒曲折延伸向洞穴内,一股凉飕飕的寒气袭来,段嫣冰忍不住“哈啾”打了一个喷嚏,娇躯紧紧靠近楚皓天,面容有几分惧色,玉手紧紧抓着楚皓天的衣袖,寸步不离。 “皓天,这个洞穴总觉得甚为诡异,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段嫣冰说话的声音颤抖,额头渗出丝丝香汗,俨然是对这个洞穴感到莫名的恐惧。 楚皓天不以为然,毫无惧色,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石洞的道路,安慰道:“莫怕,有我呢。你且看这道路,虽然潮湿阴冷,却是没有半点青苔,估计是常有人出没。而且通向石洞的这条通道,本应该是黑暗的,但是,一路走进来,看不见阳光,却是分外明亮。” “你相信墟落村的人?”段嫣冰将信将疑,纤手挽着他的手臂,眨巴着灵动的眸子,问道。 楚皓天点头说:“我相信沐族长父女,更相信我自己的直觉,他们并无恶意,是真心在帮助我们。” “直觉?”段嫣冰却是不解,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不可理解,但是对于楚皓天是易于理解,因为他是杀手,善于察言观色,若然一个人动了杀气,必然流露于细微之处,他从沐家父女觉察不到半点杀气,因此,他有理由相信沐家父女。 楚皓天刚欲回答,只见面前一道石壁门堵住了入口,玉璧般的石壁,竟然是透明的,石壁上镌刻着行行字迹,两人举目识别那石壁上的雄劲有力、矫若游龙的字体。 “昨夜梦还乡,青山苔磴曲。缘云陟香炉。萝衣溅寒瀑。落日叫鼪鼯,遥天飞属玉。前峰半临湖,老骥渴奔谷。后崦互绵联,群龙争拱伏。敷敷风外花,薿薿涧中木。跻险觉伤神,瞩遐况清目。咫尺接三山,溟波才一掬。仙人隔微茫,下士空局躅。石洞綍阴厓,琳宫亘华屋。禹穴不可探,金书藏剩馥。流传失其真。遗音竟谁续。岩阿得禅栖,见客喜能肃。名缁嗜烟霞,肺府在林麓。雨卧杖生鳞,烟吹铛折足。清钟咽朝霜,忽觉恨鸣速。” 楚皓天与段嫣冰读毕。顿觉此文暗藏玄机,想必“石洞綍阴厓。琳宫亘华屋”便是阴厓洞府名之由来。可眼下。该如何进入这阴厓洞府呢?两人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段嫣冰咀嚼着:“阴厓洞府,阴厓洞府……”歪着脑袋看着石壁上的一行行字,只感觉石壁上的“阴厓洞府”四个字不断的扭曲,灵机一动,青葱玉指随着扭曲的四个字。一一按动。 “轰……”石门缓缓开启,透出一道光亮,楚皓天惊喜赞叹道,“嫣冰。你真是冰雪聪明,原来这石门的机关便在这首诗里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段嫣冰指着那四个字,“你看,这四个字明显有些突出,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提示,那句‘肺府在林麓’中的‘肺府’,本该是肺腑,但这里却写成‘肺府’,而小米已经告诉我们,这个石洞叫‘阴厓洞府’,所以,我推测,机关必定在这四个字。” 楚皓天不由得拍手叫绝,对段嫣冰刮目相看,她竟是心思如此之缜密。 同时,在墟落村,沐家宅院,小米已经回到了村里,向沐瑶禀告将楚皓天与段嫣冰带到了,“启禀小姐,小人已经遵照您的意思将楚少侠和段姑娘带到了洞穴。” 沐瑶略微沉吟,皱起眉头,“小米,你可是按照我的意思,告诉他们这个石洞的名字?” 小米点头如小鸡啄米,“已经照办了。” 沐瑶将目光望向正在捋着花白胡须的沐族长,紧蹙眉宇,说:“爹,你说他二人能否参透其中玄机?” 沐族长深邃的眼睛,透出睿智的光,微微露出有深意地笑,“若是这样都难住了,你觉得他们能担此重任么?进入阴厓洞府,必须是德才兼备之人,否则,也是徒劳。(..tw好看的小说)” 沐瑶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二十年后,秦烈还是重出江湖了。虽然,目前他还未知道我们隐居在此,但是,他的手下能够到村里掳掠女人,迟早也会被他发现我们的踪迹的。” “哼,虽然我们与秦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对塞外奇侠凌卓锋却是怀恨在心,他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付了龙啸奉,下一个恐怕就是寻找凌卓锋,夺取《万墓冢书》了。”沐族长凝聚着鹰眼,分析着局势。 沐瑶沉凝着脸,“爹,您觉得这个楚皓天靠不靠谱?” “此青年,看似面孔冷峻,却是一副侠义心肠,我们让他二人进入阴厓洞府,也是给他一个足够的空间练就风雅颂剑法,对抗天荒魔宫魔尊秦烈,他既然与秦烈交手过,想必他也是有把握破阴阳八荒魔功。”沐族长斩钉截铁地说,心中燃起几许浓浓的希望。 沐瑶亦是陷入了沉思,对小米吩咐道:“小米,你再辛苦一趟,去看看楚少侠和段姑娘进入洞府了没,速去速回,切记,不要惊扰到他们。” “是!”小米躬身应道,便有跑出了沐家宅院。 且说楚皓天与段嫣冰开启石洞大门之后,依旧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穴中,刚一开门,便听见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更是一阵寒气袭来。段嫣冰身子紧靠着楚皓天,微微挪动玉步。 只见洞穴内豁然开朗,宽敞明亮,依旧是看不见阳光的明亮,凉飕飕的风不知从哪里吹来,眼前一道瀑布从洞穴一角的洞顶一泻而下,白花花的水帘,溅落在地面的两条河流。 “哇,这儿好漂亮呐!”段嫣冰心花怒放,雀跃地奔向那两条河流,清澈见底的河流,楚皓天亦是有点欣喜,紧随段嫣冰身后,走了过去,只见河流边上竖起一块石碑,上面依旧雕刻着字。 楚皓天俯下身子,看着石碑上的字迹,只见上面写着“鸳鸯河,此河流中之水,一暖一冷,宛若阴阳,故得名曰:‘鸳鸯河’。” 段嫣冰的玉手伸入到其中的一条河流中,骤然缩手,惊呼道:“这水好冰寒。” 楚皓天还真不敢相信自然界有此神奇,上前一步,探手入水中,顿觉该河流中的水,冰寒透骨,更是寒气逼人。他微蹙眉头,纵身而起,跃过这眼前的河流,轻盈地落在另一条河流边,探手入河流中,温暖滑腻的水流,宛若女子的肌肤般,潺潺流水,让他心神宁静。 “嫣冰,这条河中,水是暖的。”楚皓天喊道,段嫣冰不敢相信,足尖点地,跃过河流,飘然落在河边,岂知河流边沿上青苔满覆,段嫣冰足下一滑,娇躯向后跌倒。 楚皓天,一个箭步上前,探出手,一把揽住段嫣冰的柳腰,怎奈脚下太过水滑了,两人身子紧紧抱着跌倒,楚皓天在这种情势下,身子一转,自己重重跌倒在岩石上,段嫣冰的娇躯压在他的结实的身上。 两人愕然,段嫣冰的头仍旧是压了下去,香唇紧紧贴在了楚皓天的嘴唇上,她芳心大乱,瞪圆着眼睛,傻傻地凝视着楚皓天。楚皓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段嫣冰将香唇移开,粉脸娇羞,红霞燃起,垂下了头。 楚皓天咧嘴嘿嘿一笑,“怎么?还害羞呀?” 段嫣冰支吾着,“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呀,大淫贼。”瞪了楚皓天一眼,粉拳拍打在他胸脯上。 楚皓天仍旧嬉皮笑脸,手一拉,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伏在她耳际,呵着热气,柔声道:“嫣冰,你真美!” 段嫣冰顿觉周身骨头都酥软了,娇躯紧紧依偎在他怀中,吐气如兰,鼻息加重,她见楚皓天陶醉地微微闭上了眼睛,香唇便微微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噗嗤”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真是花言巧语的,不理你了。” 她嗔笑着,推开了楚皓天,站起了身,玉手触碰在了另一条河流,惊讶地说:“真是神奇,这条河流真是暖的。” 楚皓天搔搔后脑勺,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这个洞府,“这的确是一个练武的好地方。” 段嫣冰表示赞同,随之,问道:“皓天,事不宜迟,你还是抓紧时间练剑吧!” 楚皓天飞身跃过河流,从怀中掏出风雅颂剑诀,因为之前北怪骆云聪一再嘱咐,需要他在打通任督二脉之后,方可修炼其剑招,如今,他已经可以毫无障碍,便有点迫不及待地展开书页。 “风之剑,源于清风十三剑,凡修炼风之剑,须得习以清风十三剑者,亦为十三剑招,其剑招虽少,亦然蕴藏,千变万化,变幻无穷,其一:关雎之剑,关关雎鸠,窈窕淑女,琴瑟乐之,疾如雷鸣;其二:桃夭之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风舞电火,刚柔相济,快如闪电……” 他一目望去,不觉一阵愕然,没想到这风之剑竟是与清风十三剑如出一辙,但见其剑诀中皆是修炼风雅颂剑法的剑诀,详尽并附有图示,招式招法,他运气于手,“呛啷”拔出了嵩阳沉铁剑,按照风雅颂剑诀练了起来,脚下步法,身上身法,气走周身,剑气如虹,吟啸洞穴, 他已然觉得这风雅颂剑法必定能够突破巅峰,假以数日,定可与天荒魔宫魔尊一较高下,所以,他更是握紧剑柄,武动起来。(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88章 苦心造诣风之剑 潜修破虚悟剑境(上) 【真心被阿英姐姐感动了,订阅、打赏,每天的支持,小羽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沐家宅院,小米雀跃地奔跑进入屋内,沐族长及沐瑶正翘首等待小米,见小米赶回来,沐瑶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小米,怎么样?楚少侠和段姑娘他们进入阴厓洞府了么?” “进……进了,他们已经在里面练起了武功,那个……那个……”小米喘着粗气,俨然是一路奔跑回来。 沐瑶听后,与沐族长对视了一眼,沉重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小米,别急,慢慢说来。” 小米喘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那个楚少侠的剑法好生厉害,看得我是眼花缭乱,他是我除了塞外奇侠凌卓锋之外,见过最厉害的剑客。舞起剑来,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剑气如虹,内力更是层叠呼出,太厉害了。” 沐族长伸手在下颚,捋了捋胡须,点头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这个楚皓天果真有这么厉害,太好了,对付秦烈已无后顾之忧了。”沐瑶听后亦是笑着欢呼起来。 半晌,沐瑶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双眼望着沐族长,“爹,风雅颂剑诀真有那么厉害么?” 沐族长略微沉思,“早些年,我倒是有所耳闻,这剑法,当时最为厉害的,便是清风十三剑,还有,便是《万墓冢书》上的武功,将如何突破剑境,至于风雅颂剑诀,相传是一本集大成的剑法秘笈。” “集大成剑法秘笈?”沐瑶不得其解,疑惑地问沐族长。 “清风十三剑,主要是其招法极为厉害,以招见长;《万墓冢书》上面也是诸多武林前辈将心血集结。但讲述的剑境突破,只说了以内力化剑,剑气伤人;而风雅颂剑诀,将剑招、内力糅合,然后如何突破剑境,都有所陈述。”沐族长不愧是见多识广,虽然他是以医著称,但对于这些江湖武功,倒也是有所知晓。 沐瑶微蹙眉宇,“那岂不是练成风雅颂剑法。便可天下无敌了?” “天下无敌?呵呵,瑶儿都这把年纪了,你觉得真有天下无敌?”沐族长活了那么大岁数,自然对于这人生也是看透了几分。 所谓三十而立,四十知天命。五十不惑,六十而耳顺。他对于这人生倒是看得通透。 沐瑶微微一笑。叹了一口气,“倒也是,多少人追求天下无敌,最终却是被**害了性命。” 沐族长点头,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简单说一个地方——青楼,便不言而喻。 青楼之所以能够经久不衰,便是男人**的使然,从古至今。唐代大诗人李太白便写下了:“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圣贤皆是寂寞之人,何谈碌碌无为之辈,寂寞的灵魂,便在青楼酒色中满足了肉¥体欲¥望,肉¥体是满足了,精神永远是寂寞的。 但肉¥体的满足能够给精神须臾的忘却寂寞。所以,青楼总是不乏人来人往。 满足的人离去了,寂寞的人便来了。带着寂寞的精神来,带着肉¥体的满足离去,用肉¥体换取了短暂的精神寂寞的短暂满足。但这样的人是不知足的,不知足便要不断地寻求满足。 这就好比那些追求天下无敌的武林高手,岁月青葱,不断流逝的光阴中,渐渐地,便在不断膨胀的**中丢了性命。 阴厓洞府中,楚皓天手中的嵩阳沉铁剑宛若游龙,他挥舞着手中的剑,脑海中浮现风雅颂剑诀中风之剑的剑法篇。 “其三:蒹葭之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溯洄扬剑,藏剑溯游,刺挑削卷,三路刺挑,卷削四方;其四:考槃之剑,考槃在剑,硕人之宽,独寤寐言,气走剑锋,卷噬残云;其五:风雨之剑,风雨凄凄,剑吟啸天,既为君子,云胡不夷;其六:墓门之剑,墓门阴森,剑锋如冰,刚柔兼备,绝剑惊魂。” 他惊喜不已,这一路修炼起来,基本全是清风十三剑的剑招,难道这就是天意?上天早已注定让他楚皓天成为一代举世无双的剑客?他迫不及待,一路将这风之剑剑招演练下去。 “其七:式微之剑,式微无极,落叶凋零,微之纤柔,剑震诸侯;其八:匏叶之剑,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流星赶月,百步穿杨;其九:终风之剑,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傲,东西南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剑化八方。” 不消两个时辰,他已经将风雅颂剑法中的风之剑前面九式悉数练完,这时,他的长剑一抖,随之做了一个金鸡独立,收势停了下来。 段嫣冰一直在一旁默不出声地看着楚皓天练这风之剑,这会见楚皓天停了下来,急忙挪动玉步,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馨香的丝巾,抬手在楚皓天的额头,为他拭去汗珠。 她朱唇微张,皓齿如雪,莞尔一笑,关切地问:“皓天,很辛苦吧?” 楚皓天摇摇头,“不辛苦,奇怪的是这风雅颂剑法中风之剑竟然与清风十三剑殊途同归,前面九式,大同小异,最后四式,竟然与清风十三剑一模一样。” “清风十三剑?就是你打败龙啸奉的剑法?”段嫣冰见过楚皓天出手的,不外乎是与龙啸奉交战,他的剑法的确是极其厉害,但她却是不知道这套剑法叫什么,所以,她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楚皓天点点头,将那本风雅颂剑诀置于段嫣冰面前,指着上面的字,说:“你且看,这里讲得非常明白。” 段嫣冰双眸望向他手中的风雅颂剑诀,只见上面写道:“其前九式与清风十三剑殊途同归,然,后四式,则皆突破至,其十:虎啸风生,形如猛虎,剑啸九天,风云巨变,万象骤生;其十一:破浪乘风,波浪壮阔,汹涌滂湃,劈荆断浪,幻化无极;其十二:弄月吟风,朗朗明月,光照宇内,云淡风轻,剑傲苍穹;其十三:极目藏风,风花雪月,无尽长空,万法归一,森罗万象,佛法无极。” “按照秘笈所说,就是一个人修炼剑法,终会有所突破,难道创立清风十三剑与风雅颂剑诀的前辈,都已经突破了,便是这后四式?”段嫣冰揣测着。 楚皓天也不解其中寓意,只好笑着说:“且不管,我便遵照剑诀练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异同。” “嗯,好!”段嫣冰退到一旁,楚皓天一个弓步,手腕一转,运剑如风,又投入在练习风雅颂剑法中风之剑最后四式,虽然同为清风十三剑的后四式,但是他却是丝毫不敢懈怠,一招一式,练得异常认真。 一番剑影闪烁,剑气激荡着石洞中的石壁水流,嗡嗡作响,阴厓洞府中水雾缭绕,弥漫着一层层水帘,那皆是楚皓天剑气所至,将水飘洒而出。 霎时之间,楚皓天周身被水雾气笼罩,段嫣冰双眼不由得瞪大,根本看不清楚皓天的身法步法,他已然在这水雾中玉女穿梭般游走,剑吟啸着,发出“铮铮……”的声音。 待他施展了风之剑最后一招极目藏风,剑气所及,电光石火,更是激荡了鸳鸯河中两条河流中的水相互激荡着,冷暖相碰,冒出阵阵雾气。 段嫣冰被那强大的内力压迫而至,顿觉石洞内的气压极具增加,让人略感胸闷窒息,她已然有手将双眼遮住了。 楚皓天已经收剑站立,段嫣冰抚掌赞扬道:“皓天,你这一路风之剑,好生了得,定可打破天荒魔宫魔尊的阴阳八荒魔功。” 楚皓天咧嘴嘿嘿一笑,“那是必须的,天荒魔宫魔尊这个老贼,遇上风雅颂剑法,必被诛。” 段嫣冰“嗯嗯”地点头,发自内心地为楚皓天喝彩,没想到他在这短短几个时辰,已然将剑法提高了一个层次,“皓天,等你为武林正派除去这魔头,我想你就会成为武林的大英雄,那多威风。” “你希望我成为大英雄?”楚皓天侧过脑袋,盯着段嫣冰问道。 段嫣冰嫣然一笑,想了想,“当然希望你成为大英雄了。”但他随即微蹙眉头,若有所思地说,“但我又怕你成为大英雄。” “哦?这是何道理?希望我成为大英雄,又怕我成为大英雄。”楚皓天没有看出她的心思,微皱眉头,反问道。 “你想一想呀,若是你是大英雄了,天下多少美女对你投怀送抱,我……”她只是黯然地望了一眼楚皓天,没有继续往下说去,因为说到这份上,要是楚皓天还不明白,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哈哈……你怕成为群芳中的一朵小花?”楚皓天朗声笑了出来,被她这想法逗乐了。 段嫣冰撅起小嘴,嘟哝着道:“那可未必,本姑娘还是有自信在群芳中成为一朵奇葩,让你另眼相看。” “哟呵,还蛮有骨气的嘛,我喜欢。”楚皓天赞赏着。 段嫣冰却是歪过脑袋,“说真的,你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霸气中带点温柔。”楚皓天不假思索地回答。 “喔?霸气中带点温柔,为什么?”段嫣冰打破沙锅问到底地又追问道。(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89章 苦心造诣风之剑 潜修破虚悟剑境(中) “这霸气中带点温柔的女人,霸气的时候,巾帼英雄不让须眉,温柔的时候,羞花闭月,小家碧玉,受用无穷呐!”楚皓天咋舌解释道。 段嫣冰看他一脸陶醉地神情,竟是“噗嗤”笑了出来,笑得出来之后,她又是捂嘴掩面,倒是仪态万千,妩媚动人,“你可曾享受过这样的女人?” 楚皓天瞪了她一眼,“你还真是纠缠不休,说是留下来帮助我练武功,整天说女人,蛊惑我,你这大美女站在我面前,要是我一个把持不住……哼哼……” 段嫣冰亦是白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说:“你敢,我就把你阉掉,送进宫中去。” 楚皓天哑然,紧闭了嘴,摆着苦瓜脸,“你舍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着嘴,洞府中顿时一片生气勃勃。阴森寒冷的洞府,潺潺流水,石笋石柱,晶莹闪烁,煞是好看。 许久,段嫣冰眨巴着眼睛,问:“皓天,你说这风雅颂剑诀分为风之剑、雅之剑以及颂之剑,若是全部练完,得需要多少时间呢?” 楚皓天淡然一笑,“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你是不知道,风之剑源于清风十三剑,雅之剑是内功心法,遵照北怪骆云聪的意思,我早已将这雅之剑内功心法修炼了,还有一篇颂之剑,便可练成。” 段嫣冰刚欲说话,突然,洞府内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哈哈大笑声,紧接着一声“何方小辈,竟敢擅闯阴厓洞府?” 不待楚皓天与段嫣冰反应,洞府中凌空一道人影闪动,他们眼前已经多了一位左手持精钢铁链、右手提着一把精致宝剑的中年男子,一脸怒气。站在二人面前。 楚皓天不由得喜出望外,惊叫一声:“靳前辈?” 那位中年男子听得楚皓天认识他,对楚皓天一番打量起来,哈哈朗声一笑,“楚皓天?你小子怎么到了这墟落村了?” 楚皓天憨厚一笑,半晌才说:“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来日方长,晚辈定当向前辈细细说来,靳前辈为何在这阴厓洞府中?” 来者正是楚皓天在醉梦楼结识的靳骁飞。(..tw)他瞧了一眼楚皓天,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与少侠在醉梦楼一别,靳某在追查一位故友,一路追查之下。便到了这墟落村。听闻这墟落村族长姓沐,靳某的一位朋友也是姓沐。” “呃?前辈在追查何人呢?”楚皓天与段嫣冰面面相觑。疑惑地问道。 “塞外奇侠凌卓锋。”靳骁飞凝聚着眉头。“凌卓锋武艺超群,他当年技压群雄,却是突然销声匿迹,本来我和他有一个比武之约。可是,他之后便消失了。” 楚皓天对于塞外奇侠凌卓锋听闻甚少,“塞外奇侠凌卓锋?他的武功真的有那么出神入化?” 靳骁飞哼了一声。“少侠虽然是使剑的,但是你远远没法想象得到凌卓锋的剑法有多高?” 段嫣冰插入问了一句:“有多高?” 靳骁飞瞅了一眼段嫣冰,楚皓天慌忙介绍道:“靳前辈,这位是我的朋友。奇门轩坎剑宗主段嫣冰。嫣冰,这位是二十年前叱咤江湖的靳骁飞靳前辈。” 段嫣冰躬身拜道:“晚辈见过前辈。前辈所说凌卓锋的剑法到底有多高?” 靳骁飞浅浅一笑,却是问道:“少侠可知剑境分为多少级别?” 楚皓天早些时候倒也听说过一点儿剑境之说,但也只是皮毛,所以,他便摇摇头,表示未曾听说。 靳骁飞倒也豪爽,嘿嘿笑着说:“这剑境的划分是在曾经一本引发江湖风云的奇书上有所阐述,便将修炼之法,详尽介绍。” “奇书?可是那《万墓冢书》?”段嫣冰在奇门轩,也听楚烈轩说过《万墓冢书》是一本天下奇书,此时,便问道。 靳骁飞点头,“正是《万墓冢,可谓是武功秘笈,也可谓是处世之道,尤其是剑境一说,相传是诸多武林高手将精髓集结而成的,里面阐述剑境分为五剑境。” “哪五剑境?”楚皓天问道。 “剑境一为剑剑之境,手中之剑,剑中之招,此乃为最下;剑境二为人剑之境,剑中有人,人中有剑;剑境三为心剑之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剑境四无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剑境五碎空之境,万物皆为剑,碎空亦可为剑。”靳骁飞饶有兴致地说。 “碎空之境?果真有这般厉害的境界?”楚皓天皱起眉头,不敢想象。 靳骁飞顿首长叹,“若然这个世上真有人到达碎空之境,想必只有塞外奇侠凌卓锋,他到后期的武功境界,真是无法想象。不过,依我看来,少侠骨骼精奇,倒是一块武学奇才的胚子,只要勤加修炼,未尝没有可能超越塞外奇侠凌卓锋。” 楚皓天却是淡然笑了笑,“前辈说笑了,晚辈只是承蒙各位前辈不吝赐教,这才有所进步。” 靳骁飞倏地说:“如此说来,靳某倒是手痒了,上次与楚少侠一战,那是酣畅淋漓,今日又在遇见,楚少侠,切磋切磋一番,如何?” 段嫣冰刚要出言阻止,楚皓天却是痛快地应答:“既然前辈有此雅兴,还望多多赐教。” “赐教不敢当,靳某是出了名的武痴,遇见好手,便技痒,想要一较高下。”靳骁飞左手中的精钢铁链一抖,右手长剑“呛啷”出鞘,“楚少侠,亮兵器吧!” 段嫣冰紧蹙眉宇,出言阻止也不好,只好默然地退到一边,站在那围观,喊了一声:“前辈、皓天,你们比试比试,点到即止,千万要小心呐。” 靳骁飞咧嘴一笑,斜睨了一眼楚皓天,“楚少侠还真是艳福不浅,闯荡江湖,美女相伴左右,畅快呀!”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一扬,冷峻的面孔,漆黑的双眼,露出一丝笑意,“靳前辈哪那么多废话,出招吧!” 靳骁飞一声“好!”手腕一转,长剑一招“流星赶月”,刺向楚皓天的手臂,手中的精钢铁链一招“老树盘根”,横扫向楚皓天的下盘,这般上下夹击,让楚皓天上下受制。 楚皓天不敢怠慢,沉铁剑低吟而出,一招“黑虎掏心”施展出了风之剑的桃夭之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风舞电火,刚柔相济,快如闪电,刚中之招硬接靳骁飞的长剑,柔中之招缠向靳骁飞的精钢铁链。 靳骁飞未曾见过这般打法,冷哼一声,运气于手,将剑中、铁链又增添一分力气,楚皓天顿觉空气气压迫人而来,紧接着施展出风之剑的考槃之剑,考槃在剑,硕人之宽,独寤寐言,气走剑锋,卷噬残云,狂澜四射,剑吐长虹,气势磅礴。 靳骁飞哪见过这般剑法,顿时被楚皓天的重剑荡开了长剑,铁链也被楚皓天的剑气荡开,震在一根石柱上,“轰隆”,将石柱拦腰卷断,碎石飞扬,落在鸳鸯河中,“叮咚、叮咚”地响起,溅起一阵阵水花。 楚皓天欺身直进,又是一招“灵蛇出洞”,施展出风之剑第八式匏叶之剑,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流星赶月,百步穿杨。剑锋呼啸,空中剑光耀眼,弥漫在整个阴厓洞府中。 段嫣冰看得是胆战心惊,只见两人剑影婆娑,铁链“哗啦、哗啦”犹如一条蟒蛇缠绕,时而近身卷噬,时而远方缠打,不多时,便拆了五十余回合,依旧是打得难舍难分,不分上下。 楚皓天愈战愈勇,没想到这风之剑糅合雅之剑的内力,顿觉体内丹田之处,升腾起股股强劲气息,能够将他精神调节到最佳,手中真气狂吐,嵩阳沉铁剑更是神兵利器,在他手中早已是得心应手。他只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所以,他招招迫近,将靳骁飞打得几无还手之力。 靳骁飞眉飞色舞,这一战让他斗得是淋漓尽致,以前总是感叹遇不上对手,今番对战,他是施展了平生绝学,但眼前这个年轻人,无论从内功修为,还是从招式上,都远在他之上,他便可全力施展,而无任何后顾之忧。 当楚皓天施展风之剑第七式式微之剑,式微无极,落叶凋零,微之纤柔,剑震诸侯,虽然看似柔和之招,却是蕴藏狠招,将靳骁飞迫退数步,靳骁飞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荡开楚皓天的重剑。 楚皓天正欲举剑再上,靳骁飞哈哈朗声一笑,“少侠,靳某甘拜下风。” 他已然将长剑、金刚铁链收住了,站立着点头笑着。 楚皓天骤然撤剑,抱拳道:“晚辈多有冒犯,还望前辈见谅。” “哈哈……武艺切磋,何谈冒犯,少侠武艺,依靳某看来,如今江湖,已经没有几个对手了。”靳骁飞发自肺腑地说道。 楚皓天垂下头来,叹道:“说来惭愧,晚辈正是败在一人之手,这才到这阴厓洞府练剑,然后,一雪前耻。” “哦?”靳骁飞不敢相信地盯着楚皓天,“这江湖上,还有比楚少侠更为厉害的角色?” 段嫣冰已经走过了,肯定地说:“有,如今搅得武林混乱不堪,正是那天荒魔宫魔尊。” 靳骁飞倒吸一口凉气,默然陷入沉思,良久,才说:“天荒魔宫魔尊武功真有那么厉害?”(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0章 苦心造诣风之剑 潜修破虚悟剑境(下) “天荒魔宫魔尊修炼的阴阳八荒魔功,极其阴损毒辣,当日,我与他在饕餮峰一战……”楚皓天将他与天荒魔宫魔尊在饕餮峰上的激战向靳骁飞阐述了一遍。 靳骁飞听后,亦是不由得为之一振,点头叹道:“江湖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载。你说,在跌落悬崖之际,你揭开了天荒魔宫魔尊的金骷髅面具,你可看清他的面容?” 楚皓天微笑着道:“那是自然,他年纪四十开外,虬髯胡须,呃,对了,在他眉头之间,有一道伤疤,想必是被剑所伤。” 靳骁飞沉吟一会,头脑里浮现一个人,鼻子里冷哼一声,“怎么会是他?” 楚皓天、段嫣冰对视一眼,微蹙眉头,段嫣冰嘴快,便问道:“难道靳前辈认识天荒魔宫魔尊?” “依楚少侠描述,想必正是此人。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两大门派对峙,其一为川蜀唐门,其二为烈焰门,川蜀唐门的掌门唐游龙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伪君子,烈焰门掌门虽然算得上光明磊落,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城府极深。”靳骁飞将二十年前唐游龙、秦烈等争夺《万墓冢书》的事迹简要地说了一遍。 楚皓天闻所未闻,却是好奇地说:“依靳前辈所言,二十年前,烈焰门一战,唐游龙、秦烈元气大伤,之后,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靳骁飞点了点头,“秦烈眉头间的伤痕就是被当年的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乌金软剑所伤。相传,之后,唐游龙与秦烈闹僵,争执不下,秦烈一家子被人放火烧光。秦烈便从未在江湖上出现了。紧接着,唐游龙也退出了江湖的视线,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是为什么?靳前辈所说的,塞外奇侠凌卓锋、燕孤门掌门孤燕鸿、阳冰倩、叶彤以及唐游龙、秦烈都未在江湖上出现了。”段嫣冰疑惑地问道。(..tw好看的小说) 靳骁飞摇摇头,亦是表示不知,“有人传言,说凌卓锋偕同三位美女避居海岛了,也有人说他们远渡东瀛国了,众说纷纭。我也从那时,隐迹江湖。只是近来,有人蠢蠢欲动,想是寻找天下奇》,我这才按图索骥,查寻凌卓锋的下落。” 楚皓天沉思片刻。这才问道:“靳前辈所说,这位塞外奇侠凌卓锋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奇女子朋友叫沐瑶?” 靳骁飞目光如炬。盯着楚皓天。露出一丝微笑,“莫不是楚少侠见过沐瑶?” “呵呵,真是无巧不成书,靳前辈可能初来乍到,这个墟落村全是沐氏,族长的女儿便叫沐瑶。是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少妇,晚辈怎么看她都不像一般的乡村妇女,原来她果真是有一段故事。”楚皓天这才将遇见沐瑶的事说了出来。 靳骁飞眉飞色舞,抚掌笑道:“太好了。这下找到沐瑶,追查塞外奇侠凌卓锋,就有着落了。哈哈……楚少侠,就此别过,我且到墟落村去会会那位神医沐瑶。” 楚皓天还想说什么,靳骁飞纵身一跃,早已飞掠出了阴厓洞府。 段嫣冰不由得一番感慨,“这位靳前辈真是来去匆匆。” “剑境分为五境,剑剑之境,手中之剑,剑中之招,此乃为最下;人剑之境,剑中有人,人中有剑;心剑之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无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碎空之境,万物皆为剑,碎空亦可为剑。”楚皓天被靳骁飞这一剑境之说深深的触动了,待靳骁飞一走,他便琢磨着,嘴里喃喃自语。 段嫣冰将玉手在楚皓天面前晃了晃,“哎,皓天,发什么呆了。” 楚皓天回过神,叹一口气,“如何才能达到碎空之境?” “武学之道,学无止境,你且先练好风雅颂剑法,没准就能突破剑境呢。”段嫣冰安慰着他。 楚皓天觉得有道理,便翻开风雅颂剑诀,打算修炼这颂之剑。他原以为这颂之剑亦像风之剑、雅之剑图文并茂,讲述如何修炼。可是,当他翻开秘笈,看到颂之剑,傻眼了。 只见,颂之剑所在书页,只有一段简洁的文字:“欲达颂之剑,乃一‘悟’字,悟之深,剑之境界愈深,剑剑之,人剑之,心剑之,无剑之,碎空之剑乃穷也。然,破虚空以至剑,非朝夕可成,悠悠历史,成碎空之境,寥寥数几。若然觅得奇书,或,能成之。” 段嫣冰从楚皓天的怔住的表情,看出有不妙之处,便歪斜过脑袋,看着颂之剑的剑诀,也是瞪圆双眼,半天说不出言语。 “看来,剑法的至高之境,不在于秘笈,而在于从剑中悟剑,突破剑招,进入无剑的境界,乃至最后的碎空成剑。难怪当日北怪骆云聪前辈一再警戒我,莫要急功冒进,修炼风雅颂剑诀中的颂之剑。”楚皓天合上风雅颂剑诀,瞅了一眼手中那把漆黑的嵩阳沉铁剑。 段嫣冰想了一会,“皓天,现在若然你去对付天荒魔宫魔尊,恐怕难以取胜,不如,我们放弃吧。” 楚皓天疑惑地说了一句:“放弃?”而后却是斩钉截铁地说,“绝不可能,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我也要将这个魔头碎尸万段。” “可是,我们本来仰仗你练成风雅颂剑法,对付天荒魔宫魔尊,现在这颂之剑……我不想你去冒险。”段嫣冰芳心早已暗许,又岂愿意楚皓天这样前去冒险。 爱情,这朵带刺的蔷薇,若然,绽放花朵,虽是浓郁清香,却是抓之不得。楚皓天双眼出神地望着段嫣冰,没有言语,竟是从腰间解下酒壶,拧开壶嘴,“咕噜咕噜”痛饮了几口烈酒。 段嫣冰从楚皓天手里抢过酒壶,将壶嘴对着檀口,清冽的酒流进她的嘴中,她移开酒壶,“既是如此这般,何不醉一场?”说着,又是将酒壶倾斜,往嘴里灌酒。 楚皓天惊愕不已,没有阻止,朗声大笑,“好,这才是巾帼英雄,何必哭丧着脸,来,今天我们就一醉方休。” 段嫣冰虽是第一次喝酒,倒也豪气干云,柳眉上扬,“喝就喝,舍命陪君子。”她灌了一口酒,将酒壶递给楚皓天,“来,喝!” 楚皓天哈哈一笑,接过酒壶,狂饮一大口,双目望着喝下酒后,粉脸缓缓升起红霞的段嫣冰,更是娇媚动人,他喝了几口之后,又将酒壶递给段嫣冰。 段嫣冰嫣然一笑,提起酒壶便又是灌入烈酒,辛辣的酒,像是燃烧着她的肺腑,灼热的感觉,让她更是大口大口地灌入酒。 他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酒壶里的酒,俨然已经忘却江湖的纷争,武林的争斗。 酒,总是能够让人忘忧,忘了忧愁,解了苦闷,所以,酒向来被人所喜好。 “皓天……这酒……真是好喝,好喝……”段嫣冰的粉脸已经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嘴里冒着酒气,说话已经支吾不清,视线都有些模糊,“皓天,你老实说,你爱过我吗?” 楚皓天沉吟着,这个问题总是那么让人难以回答,段嫣冰踉跄着玉步,一头扑进楚皓天的怀中,抬起朦胧的醉眼,妩媚动人的眸子,深情地望着楚皓天。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算不得什么。但是,皓天,我喜欢你……我……”她檀口冒着酒气,说着像是酒话又不是酒话的话语,“我真不想你去找什么狗屁天荒魔宫魔尊,我担心你出事……我宁可你陪在我身边,隐居在这墟落村……” 楚皓天将手扶在段嫣冰的香肩上,微皱眉头,柔声道:“嫣冰,你喝醉了。” 段嫣冰一摆手,打了一个酒嗝,“我没醉,我怕失去你,我想和你今生今世,不再分离。”说着,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玉手紧紧揽着楚皓天,眼角渗出泪珠。 楚皓天抬起手,将她紧紧抱着,抚摸着她的秀发,不多时,段嫣冰已经沉沉睡去,兴许是喝酒,有点醉的缘故。他看着怀中的美人,在酒精的催动下,低下头,欲吻向她的朱唇。 但在离她朱唇一寸的距离,他停下了,将段嫣冰拦腰抱起,将她放在一块光滑干燥的石头上,然后,又去阴厓洞府门口捡些枯木枝,用火折子生起了一堆火在段嫣冰躺着的石块边。 段嫣冰喃喃呓语,“皓天……不要……不要离开……离开我……我们不要找什么天荒魔宫魔尊……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楚皓天俯下身子,抬起手,握着她的玉手,微微贴在脸上,心里暗道:“嫣冰,我答应帮你铲除天荒魔宫魔尊,我就一定兑现诺言。” 而后,他将披在身上的外衣从解下来,盖在段嫣冰的娇躯上,他便走到鸳鸯河边,清澈的河流,宛若一面镜子,将他映照在水中,水中那个英姿勃发的青年剑客。 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容,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依旧漆黑的剑鞘,腰间漆黑的酒壶,他又从腰间解下酒壶,独自饮起酒来,心中缠绕着:“剑境分为五境,剑剑之境……” “若是要达到心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既然无剑,手中这剑……莫不是要……”他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心中涌现了一个奇异的念头。(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1章 众里寻他逢末路 洛音绝响冷眼眸(上) 再说,白衣剑客金世义、沈婉月、柳茹艳、潇湘四人离开通灵居,从百通先生处探得欲破阴阳八荒魔功,须得北怪骆云聪的风雅颂剑法,他们便满怀希望,在江南一带探听楚皓天的下落。 一路打探,依旧是杳无音讯,这日,他们四人也是来到了饕餮峰一带,山清水秀,风光旖旎,他们却是无心欣赏风光锦绣,仍旧马不停蹄地查探楚皓天。 刚行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突然,听见前方一阵厮杀之声,四人惊愕之余,早已疾步向前,循声而去。 远远便看见一群衣着怪异的汉子围住一位束冠儒雅之士和一位白净脸皮的彪形大汉,大汉手持一口宝剑,一边对敌,一边护着那位束冠儒雅之士,而那位束冠儒雅之士却是手持一把葵扇,泰然自若。 这使剑的白净脸皮的彪形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朱元璋手下的虎将徐达,而那位束冠儒雅之士,正是隐居山野,颇有卧龙风范的青田居士刘伯温是也。 徐达何以出现在这饕餮峰之下,这还得从上次楚皓天相助解常州之危说起。徐达攻下常州之后,朱元璋大喜,又复命他攻池掠地,扩大势力范围。 同时,又在招贤纳士,引入一些名人异士加入军中,为其出谋划策。徐达将知遇楚皓天的事情向朱元璋禀告了,尤其重点将隐士青田居士刘伯温一事,说得较为传神。 朱元璋处于打天下之秋,求贤若渴,对于青田居士这般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早已是梦寐以求,当即。命令徐达前往饕餮峰下,寻找青田居士刘伯温前去为他所用。 徐达领命,择日便到饕餮峰,按照楚皓天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青田居士刘伯温的住所。可是,茅舍内,除了有一位哑童看守屋子外,青田居士刘伯温并未在家。 经过探听,哑童一番比划,徐达方才明白原来刘伯温上山采药去了。言之采药。刘伯温自是有自己的心境,就像大周建立伊始,姜子牙在钓鱼,直钩钓鱼,钓的不是鱼。而是人心、君心。 刘伯温淡泊于山野,采药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他是在等一位贤明的君主降临。足以施展其才华的君王出现,便是他出山之时。 徐达遵照哑童的提示,翻山越岭,走了几道羊肠小道,方才在荆棘丛生的森林看见刘伯温。 刘伯温背着背篓,弓着身子。嘴里却是自顾自地说:“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徐达欣喜不已,上前躬身道:“刘先生?” 刘伯温微微抬起头。转过身看了一眼徐达,见这位彪形汉子虽是白净脸皮,眉宇间却是英姿勃发,器宇不凡,心中早有计量,于是便淡然一笑,“客人却是叫我刘某人?” 徐达喜出望外,赶紧拜身,“先生可是青田居士刘伯温?” “正是山人,不知这位客人怎知我刘某人?”刘伯温心里早猜到,想必是楚皓天将自己的行踪透露了,他心里嘀咕道:“这小子,也不简单呐,想是把我举荐给了这些义军首领。” “呵,刘先生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小生徐达专程前来拜访先生。”徐达礼貌地回答。 “徐达?可就是那朱元璋手底下的猛将徐将军?”刘伯温虽蛰居山野,对于天下之势,却是了如指掌,这便是他高明之处。 徐达倒是受宠若惊,“先生竟然是知晓小生?” “哈哈……徐将军英勇善战,刘某人岂能不知,但不知徐将军到这荒野找山人,有何事?”刘伯温故作不知的问道,他心知肚明,这一定是来请自己出山的。.tw[] 但是,他倒有是心高气傲,古之卧龙诸葛亮,刘备三顾茅庐,方才打动诸葛亮之心,他虽然不敢媲美诸葛亮,倒也不是轻易便出山。他也是在心里计划着考验朱元璋的诚意。 “那小生也就开门见山了,小生是奉我家朱元帅,前来请先生出山相助我家元帅,争夺天下的。”徐达也不绕弯子,直接表明来意。 岂料,刘伯温呵呵一笑,手微微捋了捋下巴的胡须,葵扇摇晃着,反问了一句:“你家主帅为何不亲自前来?” “这……”徐达语塞,但随即灵机一动,说,“我家主帅日理万机,忙于军中事物,已是万般嘱托,叫我无论如何,也要请先生出山。” 刘伯温皮笑肉不笑,“那你回去转告你家元帅,就说我刘某人刚好在采药治病救人,没有空闲去志取天下。而且,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无心天下江山呐。” 徐达没料到会吃了闭门羹,正思忖着如何说服刘伯温。突然,林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之间,林中出现数十名手持器械的衣着怪异的汉子将徐达和刘伯温团团围住。 徐达将手中的宝剑“呛啷”拔了出来,怒视着这群衣着怪异的汉子,低沉地喝一声:“何方蟊贼,胆敢上前一步,小心尔等项上人头。” 为首的是一位面上戴着虎头面具的男子,他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后背钢刀,对着徐达以及束冠儒雅之士怒喝一声:“哼,无名鼠辈,竟敢潜伏如我饕餮峰,快快说来,你们可是那武林正派派来呃细作?” “放你狗屁,本将军到这来,自要事要做,尔等蟊贼若然阻挠,小心本将军率大军夷平你们山寨。”徐达以为这些人是占山为王的山贼,想以自己是军中大将相要挟,让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刘伯温毫无惧色,低声说:“徐将军,这些并非是扑通山贼,而是魔教的人。” “魔教?”徐达不由得紧皱眉头,但长剑横封胸前,对刘伯温说,“先生尽管放心,小生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证你毫发无损。” 刘伯温依旧悠哉地摇着手中的葵扇,微微笑了,掐指一算,笑容有些深沉,若有所思地说:“徐将军切莫惊慌,只需与这些教众周旋,时辰一到,自有天兵神将降临,救我们出重围。” 徐达并不明白刘伯温之意,这荒山野岭,莫说天兵神将,苍蝇都未必飞得进来一只,也不多言,握紧剑柄,怒视那戴着虎头面具的男子,蓄势待发。 戴虎头面具的男子哈哈朗声一笑,“军队?就算天皇老子来了饕餮峰,也得听我天荒魔宫的吩咐,小的们,给我上,擒住这两人,带回魔宫交由魔尊审问。” “是!”一声回应,天荒魔宫教众在那飞虎尊者的命令之下手中器械纷纷砸向徐达。 徐达怒吼一声,手腕骤转,手中宝剑卷噬出去,将几名围攻上来的天荒魔宫教众扫腿,这些天荒魔宫教众真可谓是前赴后继的蜂拥而至,呐喊之声,响彻山间。 徐达一边挥剑,一边护住刘伯温,且战且退,飞虎尊者见徐达骁勇无比,也不愿多加耗费时间,纵身而起,厚背钢刀挥舞得虎虎生风,一招“猴子献桃”削向徐达的脑袋。 徐达一矮身,长剑一招“翻江倒海”,顺势扎向飞虎尊者的手腕,飞虎尊者毫无惧色,竟是毫不避让,撤回厚背钢刀,迎着徐达的长剑格挡而出。 “哐当”,刀剑相交,火星四射,徐达只感觉虎口发麻,宝剑险些脱手,岂料,飞虎尊者早已一刀,一招“仙猿展臂”,又是拦腰斩向徐达。 徐达惊愕不已,竟是躲避不开,想要后退,又怕这群天荒魔宫教众伤害刘伯温,既是无可躲避,他眼睛一闭,竟是等着飞虎尊者一刀斫来,心里却是慨叹:“想不到我徐达尚未建功立业,却是要死于非命,葬身于这群山贼之手。” “休得放肆!”恰在这时,白衣剑客金世义、沈婉月、柳茹艳、潇湘四人赶到,白衣剑客金世义青锋剑一抖,“呛啷”出鞘,凌空一跃,横剑一扫,一道犀利的剑气卷向飞虎尊者的后背钢刀。 “咔哧”一声,飞虎尊者的厚背钢刀被金世义的青锋剑所射出的剑气荡开,他感到一股强劲的内力卷来,震得是虎口刺痛,厚背钢刀险些脱手,退后一步,愕然地望着金世义等人。 站在飞虎尊者旁边的一位天荒魔宫教众看见沈婉月、柳茹艳、潇湘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赶忙在飞虎尊者身边手舞足蹈,叫喊道:“尊者,姑娘……漂亮的姑娘……魔尊需要的花姑娘……” 飞虎尊者亦是打量了一眼沈婉月等三位姑娘,咽喉咽了一口口水,双眼看傻眼了。 沈婉月微蹙眉头,冷若冰霜的眸子环顾了一眼天荒魔宫教众,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九弦琴环抱右手手腕,左手玉指轻轻搭在琴弦上,眉宇间已经燃起一股杀气。 徐达睁开眼,感激的看着金世义等人,上前抱拳道:“承蒙相救,在下朱元帅账前将士徐达,还未请教大侠尊姓大名。” 金世义呵呵一笑,面露惊讶神色,“在下金世义,原来是闻名遐迩的徐将军,不知徐将军到这荒山野岭所为何事?因何被这天荒魔宫教众围攻?” 徐达刚欲搭话,刘伯温淡然一笑,“徐将军,你道山人所言如何?这不就是天兵神将从天降临咯。”(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2章 众里寻他逢末路 洛音绝响冷眼眸(下) 徐达心下佩服刘伯温的神机妙算,笑着说:“先生才智过人,让徐某钦佩万分。(..tw)” 天荒魔宫教众看着沈婉月、柳茹艳以及潇湘三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早已按捺不住心情,纷纷手舞足蹈,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围向沈婉月等三人。 沈婉月不管徐达、金世义以及刘伯温的互相寒暄,九弦琴置于手腕,青葱玉指搭在琴弦上,“叮咚”响起,一道强劲的音波气流席卷而出,震荡着树木,音波所至,树木寸断,触及天荒魔宫教众手中兵器,竟是将兵器震飞。 飞虎尊者大惊,怒吼一声,“给我上,剁了这个妖女。”一声命下,天荒魔宫教众趋之若鹜,刀光剑影,纷纷斫向沈婉月。 沈婉月冷哼一声,一双冷眸,恰若那犀利的音波,冷声地喝声:“枉尔等称为魔教,魔教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既然你们如此这般喜欢女人。好,本宫主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厉害。” 她说着,纵身而起,冷凝的美眸,玉指急促地拨动着琴弦,林中骤然响起悦耳的天籁之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yào)秋菊,华茂春松。”呢喃燕语,天荒魔宫教众中邪似的,撕扯着自己的衣物。 他们已经陷入了洛音天籁的幻境中,只感觉这袅袅的树林里,宛若仙境,数名艳装仙子翩翩起舞,妩媚娇艳,体态轻盈,婀娜多姿的舞步,迷人的眼眸,频频向天荒魔宫教众暗送秋波。 这些天荒魔宫教众本就是武功低微,岂能抵制得住沈婉月雄厚的内力催动出来的音波,早已昏头转向。一些天荒魔宫教众因为受不住诱惑,早已七窍流血而仆地身亡。 沈婉月玉指仍旧是不停地拨动琴弦,“叮咚”之声响彻山涧,朱唇微翕动,贝齿略微显露,仍旧是那悦耳的声音,糅合在琴音之中,“秾纤得衷,修短合度。(..tw无弹窗广告)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飞虎尊者在天荒魔宫教众中,武功倒也不差,听得沈婉月的九弦琴诡异。立即喝道:“大家屏气凝神,不要听那魔音。” 沈婉月岂有让他们有缓和之机。“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 飞虎尊者怒吼一声,厚背钢刀挥舞如风,足尖点地。飞掠而起,一招“白虹贯日”齐齐削向沈婉月的手臂。沈婉月鄙夷地冷笑一声,右手从琴弦上一撤,挥掌如风,施展出了神女拂花掌,迎向飞虎尊者的厚背钢刀。 她身影玉女穿针,神女拂花掌施展开来,正是如同仙子翩若起舞,她已经深深领会神女拂花掌的绝妙,所以一套掌法展开,虽然宛若轻舞飞扬,但是,掌风所至,尽是刚劲威猛。 原来这神女拂花掌乃是根据楚辞名家宋玉的《神女赋》演绎而来,共分为四六式,第一式神女舞,婉若游龙乘云翔,皎若明月舒其光。步裔裔兮曜殿堂,极服妙采照万方。罗纨绮缋盛文章,私心独悦乐无量。披华藻之可好兮,近既妖远之有望。 此式,为基础,以舞藏掌,掌中有舞,舞中击人。 第二式神女貌,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湿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地其若丹。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宜高殿以广意兮,翼故纵而绰宽。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奋长袖以正衽兮,立踯躅而不安。 此式,展现妖娆多姿的神态,藉以唯美惑敌心,敌心乱,则乘隙出击,一击必毙。 第三式神女音,含然诺其不分兮,扬音而哀叹!动雾以徐步兮,拂声之珊珊。澹清静其兮,性沉详而不烦。素质干之实兮,志解泰而体闲。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乎犯干。 此式,呈现天籁之音,魅惑敌心,扰乱起听觉,趁乱克敌。 第四式神女心,时容与以微动兮,志未可乎得原。意似近而既远兮,若将来而复旋。精交接以来往兮,心凯康以乐欢。神独亨而未结兮,魂茕茕以无端。 此式,心思诡异,表露心境,蛊惑敌人,混淆其判断能力,拈花之势,一举破敌。 第五式神女饰,摇佩饰,鸣玉鸾;奁衣服,敛容颜;顾女师,命太傅。 此式,浮现衣饰华丽,体态轻盈,柔中出掌,凝聚内力。 第六式神女离,似逝未行,中若相首;迁延引身,不可亲附。目略微眄,精采相授;意离未绝,神心怖覆;礼不遑讫,辞不及究;颠倒失据,黯然而暝。神女称遽,徊肠伤气。 此式,轻歌曼舞,戛然而止,也是神女拂花掌最为毒辣的一招,将所有的一切凝聚一身,破釜沉舟,黯然**,掌如疾雨,落英缤纷。 沈婉月这掌如疾风暴雨,虽是体态轻盈,舞步生莲,但是,一招紧似一招,玉手敏捷如同灵蛇,游走在飞虎尊者的厚背钢刀之间。 飞虎尊者确实不算泛泛之辈,否则,也抵挡不了沈婉月这绵绵不绝的攻势。 但,飞虎尊者也是叫苦不迭,没想到这个沈婉月如此厉害,这也只怪他孤陋寡闻,沈婉月可是叱咤风云的魔教洛神宫宫主,武艺超群,早已让许多名门正派闻风丧胆。 若不是因为楚皓天的关系,她仍旧会掌管着洛神宫,与武林正派为敌。当然,她此时的心境也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 一连拆了近五十回合,飞虎尊者取胜心切,虚晃一刀,斜砍向沈婉月的手臂上的九弦琴。 沈婉月轻蔑地道一声,“你找死。”话音未落,一掌劈向飞虎尊者的天灵穴,玉足横踢而起,一脚踹在飞虎尊者的腹部。 飞虎尊者来不及躲避,身子如同离弦的箭,飞了出去,撞在了树木之上,树木“咔嚓”断裂,他的身子继续撞了出去,一连撞断了三棵树木,方才在一棵大树干撞击下反弹跌落地面。 他“哇”一口,吐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动弹不得。 徐达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见沈婉月将天荒魔宫教众的为首者击败,惊呼一声,“好!” 徐达赞赏地说:“这位姑娘的武功太厉害了,不知怎么称呼?” 沈婉月冷眸之下,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庞,侧目斜睨了一眼徐达,冷声道:“你若是争夺天下的将军,本姑娘便与你毫无瓜葛,你也无需知道本姑娘是谁。” 坦白说,天下如今还是属于她蒙古族统治,本来,她应该与汉人势不两立,怎奈这蒙古统治者,将这天下搞得乌烟瘴气,她对当局者也是失望了。而且,她是江湖中人,这江湖中人与朝廷中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便好。 徐达面上露出几丝尴尬,金世义微笑着,没有说话,他经过这些天与沈婉月的相处,略微懂得沈婉月的性格。她既是不愿告诉,他也不便多言。 倒是刘伯温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手中摇晃着葵扇,扫了一眼仓皇逃逸的天荒魔宫教众,略有深意地说:“徐将军,这江湖之大,堪比天下纷争,有些时候,少知晓些,对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沈婉月将手中九弦琴一转,手在手中,对金世义以及柳茹艳、潇湘说了一句,“金大侠,天色不早,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白衣剑客金世义点点头,抱拳刚欲对徐达以及刘伯温道别,刘伯温略微沉思,悠然自若地说:“诸位想必是在寻找楚皓天吧?” 沈婉月柳眉冷凝,冷声问道:“你知道楚皓天的下落?” 刘伯温微微一掐指,微皱眉头,“近来,山人夜观星象,见得那西南方有一颗星斗明亮异常,想必是有一大人物崛起,只不过……” 白衣剑客金世义行走江湖多年,对于刘伯温这句话却是有所领悟,“先生意思是说,楚皓天西南方?只不过什么?还望相告。” 刘伯温沉吟片刻,“只不过,这颗星斗旁边有一颗强弱相当的星斗忽明忽暗,对这颗星斗颇有威胁。你们若是寻人,只可一直往西南方向前去,但愿,你们能来得及。” “来得及?”沈婉月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楚皓天会有危险?” “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依。是福是祸,皆有定数,你们只需尽心即可,若然果真是吉人,自然会逢凶化吉。”刘伯温这番话,让金世义、沈婉月等人忐忑不安,当下,不敢停留,告别徐达、刘伯温,便向着西南方前进。 徐达望着金世义等人远逝的背影,嗟叹一声:“没想到,楚皓天竟有这么些朋友誓死相随,若是他能相助于我家主帅,他日夺取天下在,志在必得。” 刘伯温笑而不语,然后拱手道:“徐将军,山人也不便多留此地,这厢告辞。” “哎……刘先生,你还答复我,是否愿意出山相助我家主帅呢!”徐达慌忙上前一步,拦在刘伯温前面。 刘伯温倒也豪爽,“若是那朱元璋真心求贤若渴,就让他自己前来吧!” 徐达一脸木讷,“这……”他顿时哑然,望着刘伯温摇着葵扇,大踏步走上了羊肠小道,他扬声自顾吟唱着,“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妻妻鹦鹉洲……”(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3章 屠村庄日月失色 弘正义舍生忘死(上) 饕餮峰,天荒魔宫大雄宝殿内,雄鹰尊者俯首在地,身子直哆嗦,颤巍巍地向傲然坐立在厅堂之上的天荒魔宫魔尊禀告:“魔尊,属下该死,未能掳掠来女人给魔尊享用。” 天荒魔宫魔尊一拍虎皮大椅,怒吼一声,“大胆,你竟敢对本尊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人,拉出去,斩了!” 雄鹰尊者吓得两腿潺潺,屁滚尿流,慌忙求饶,“魔尊息怒,属下本来已经抓获了几名女子,怎奈半路杀出两个厉害的角色,将女子救下了。” “没有的奴才!”天荒魔宫魔尊沉吟一会,缓和了些语气,“何人如此大胆,敢和我天荒魔宫作对?” “启禀魔尊,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其中一个正是那不知死活的楚皓天,另外是一个女人,好像是武林正派的。”雄鹰尊者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句,“那个楚皓天真是目中无人,他竟然辱骂魔尊,说魔尊是……” 天荒魔宫魔尊虽然戴着金骷髅面具,但是他俨然已经动怒,估计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厉声喝道:“他说了什么,速速说来。” “他说,魔尊就是一个……一个缩头乌龟,就只能躲在饕餮峰的龟壳里……”雄鹰尊者哭丧着陈述,“属下听不去,就上前与他打斗,可是,属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番痛打。” 天荒魔宫魔尊勃然大怒,霍然站起身,骂道:“吩咐下去,攻打墟落村,夷平村庄,掘地三尺。也要把楚皓天这个混小子找出来,碎尸万段。” “是,属下这就去办!”雄鹰尊者心下窃喜,这一招激将法,终于将天荒魔宫魔尊激怒了,只要他出手,便可唾手可得。 且说,靳骁飞当日与楚皓天在阴厓洞府得知这个墟落村乃是沐姓,且族长女儿叫沐瑶,喜出望外。从阴厓洞府离开之后,便直奔墟落村沐家宅院。 他到来沐家宅院门口,便闯将进去,小米见势,急忙上前拦住靳骁飞的去路。“阁下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私人宅院。” 靳骁飞轻蔑地扫了一眼小米,冷哼一声。“你且去告诉你家主人。说我靳骁飞前来拜访。” 小米见这魁梧壮汉,虽是中年年纪,但是火气旺盛,生怕是什么坏人,听靳骁飞如此强势,他气不打一处来。抬头挺胸,傲然站立,堵在靳骁飞面前,“我凭什么相信你。也不管你是进骁飞,还是出骁飞,总之,有我在,你休想进入沐家宅院。” 靳骁飞不由怒气上涌,骂了一声,“你这奴才,好生没礼貌,速速去报与你家主人,我便不和你计较。” “不去!”小米瞪着杯口大小的眼睛,白眼瞅着靳骁飞。 靳骁飞又有分说,抬起一掌挥出,将小米从沐家宅院大门击退数步,小米几个踉跄,还是没有站稳,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靳骁飞大踏步走进宅院,高声喊道:“沐瑶神医,靳骁飞前来拜访。” 小米见靳骁飞吵嚷嚷,不顾屁股疼痛,霍然起身,挽起衣袖,便欲扑向靳骁飞,堵住他的去路。 沐瑶早已从屋内闻声走了出来,娇喝一声:“小米,休得无礼,退下!” 小米一吐舌,指着靳骁飞,“小姐,他……” 沐瑶微微一笑,“你下去吧,我来处理。”小米只好瞪了靳骁飞一眼,悻悻然退下。 不待靳骁飞说话,沐瑶早已迎身上前,拱手道:“多年不见,靳大侠依旧雄姿英发,但不知靳大侠光临寒舍,有何事?” 靳骁飞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沐瑶,除了她由昔日的少女变成了中年少妇,模样倒也没有改变多少,他嘿嘿咧嘴一笑,“沐神医,没想到你这隐居也是高明,竟然躲在这等小村庄。靳某佩服!” 沐瑶盈盈一笑,摊手做出将靳骁飞往屋内引的姿势,“靳大侠,屋内请!” 靳骁飞倒也不客气,阔步走进屋子,沐瑶对靳骁飞说:“靳大侠,请坐。” 靳骁飞款身坐在一张梨木椅上,扫了一眼屋内装潢,虽然较为简陋,但绝对是匠心独运地装饰。 沐瑶泡上一壶好茶递过去,“靳大侠,请喝茶。” 靳骁飞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杯口的液面,喝了一口茶,顿觉神清气爽,啧啧舌,赞叹道:“想不到沐神医蛰居这等乡村,这茶倒是人间极品。” 沐瑶莞尔一笑,“此乃正宗的西湖雨前龙井,采摘于每年谷雨前夕,采摘皆是一芽一叶,用着西湖特有山泉浸泡,汤色清洌,幽香四溢。醒目提神,堪称上品。” 靳骁飞点点头,哈哈朗声一笑,“看来,沐神医对这茶也是颇有研究呐。” “呵呵,靳大侠见笑了,略知一二罢了。”沐瑶举止得体,让靳骁飞猜不着她的心思。 他想了一会,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靳某今番前来,专程为了一个人。” 沐瑶略作迟疑,故作不知,“荒野山村,不知靳大侠所为何人而来?” “塞外奇侠凌卓锋。”靳骁飞锐眼如鹰,略微斜睨着沐瑶,洞悉着她的细微变化。 但是,沐瑶神态自若,没有一丝动容,她的心思深沉得如同那深不见底的大海,虽然暗流涌动,却是风平浪静,她浅浅一笑,“若是沐瑶说,并不知情凌卓锋下落,靳大侠必然不会相信;若是说知情,怎奈沐瑶的确不知凌大哥的下落。” 靳骁飞微皱眉头,“你岂会不知?” “沐瑶该说的已经说了,莫不是靳大侠也是为了《万墓冢书》,而要追查凌大哥下落?”沐瑶仍旧不动声色,淡然地问道。 靳骁飞叹了一口气,“沐神医有所不知,眼下,江湖动乱,更是乱世飘摇,如今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想要找到凌卓锋,拿到《万墓冢书》,我也是为了江湖不再起波澜,冒昧前来,还望沐神医相告。” “呵呵,靳大侠果真是不相信沐瑶所言咯?唉,也罢,如今墟落村危在旦夕,待那天荒魔宫率众而来,此地便成了废墟。”沐瑶语气中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靳骁飞沉下脸,低沉道:“沐神医可知那天荒魔宫魔尊是何许人?” “烈焰门秦烈。”沐瑶毫不掩饰地说。 靳骁飞虽然在阴厓洞府猜测到天荒魔宫魔尊是二十年前的烈焰门秦烈,但他未曾想到沐瑶竟然对这天荒魔宫魔尊了如指掌,不由得由衷佩服。 “但是,依目前看来,秦烈并未知晓我隐居于此,不然,墟落村早已大祸临头了。可是,这次,墟落村恐怕难逃此劫了。”沐瑶面上终于有点动容,但那都是几乎觉察不到。 靳骁飞不明就里,疑惑地皱眉问道:“沐神医何出此言?” “不瞒靳大侠,此前,一青年男女抵达墟落村,刚好遇上天荒魔宫教众在村里强抢民女,他们便仗义出手,将天荒魔宫教众赶跑。秦烈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因为修炼阴阳八荒魔功,需得女子与之结合,而墟落村临近饕餮峰。” 沐瑶将楚皓天、段嫣冰与天荒魔宫教众交手,救下村里女子之事向靳骁飞说了一遍。 靳骁飞顿了顿,“依我看,墟落村未必会大祸临头,若然秦烈敢率领天荒魔宫教众来犯。我相信楚皓天能够对付得了他。” “靳大侠见过楚皓天?”沐瑶倒是惊讶地问道。 靳骁飞点点头,“在阴厓洞府里,我与他交过手,他的武功绝对在我之上,我想秦烈的阴阳八荒魔功无论多么厉害,未必是楚皓天的对手。” 沐瑶心中布满阴霾,总感觉不踏实,“靳大侠这下应该是相信沐瑶了,要是我知道凌大哥下落,叫他出手拯救墟落村,自然是可以让墟落村安然无恙的。” 靳骁飞叹了一口气,道:“靳某并不是不相信沐神医,而是这件事关乎整个武林,若是,真有贼人盗取了《万墓冢书》,江湖又是一番血雨腥风了。” “呵呵,靳大侠不是一直以武痴自居么,怎么如今这般关心武林安危呢?”沐瑶早在二十年前就听闻靳骁飞亦正亦邪,但只醉心武学,誓要打遍天下高手,追求武学至高境界。 靳骁飞嘿嘿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乱世之中,百姓已然受苦受累,不想再看到江湖仇杀,祸及无辜百姓了。” 沐瑶惊诧不已,“靳大侠心怀天下百姓,此乃万民之福。沐瑶惭愧,虽是学得一点小医术,却是救不得这搅乱天下奸臣的野心。” “沐神医言重了,若是你肯使医于天下,拯救百姓,造福百姓,这才是百姓的福缘呢。”靳骁飞此时心中更多是忧国忧民,虽然是过惯了浪荡江湖的生活,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沐瑶心为之一振,靳骁飞此言颇为有理,“若是,这次墟落村能够劫后余生,沐瑶自当施医于民,算是为来世积一点福报。” “哈哈……沐神医有这份心,靳某倍感欣慰,既然墟落村面临天荒魔宫来袭,那靳某就停留数日,相助沐神医一臂之力。”靳骁飞豪气干云,主动请缨地提出了要求。 沐瑶感激不尽,慌忙拜谢,“若得靳大侠相助,沐瑶深表感谢。”(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4章 屠村庄日月失色 弘正义舍生忘死(中) 靳骁飞瞧了一眼右手的长剑,又抖了一抖左手腕上的精钢铁链,泠凝眉宇,“这些天,听得秦烈天荒魔宫教众在江湖中兴风作浪,却也是早恨不得将这等恶贼碎尸万段。(..tw好看的小说)” 沐瑶心下有几分宽心,若是靳骁飞出手相助墟落村,希望能够让墟落村逃过此劫。 两人陷入沉默,望着宅院外,像是有几许期待,又想是又几许迷茫,期许的是这场灭村之灾能够得到化解,彷徨的是能否得遇贵人相助。 鬼谷圣殿,聚义厅大堂。 龙啸奉自从上次被天荒魔宫魔尊击败之后,一筹莫展,整日愁容满面,苦思冥想破解阴阳八荒魔功之功法。 这天,聚义厅堂内聚集着奇门轩掌门楚烈轩以及七大剑宗宗主、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武林盟主龙啸奉坐在虎皮大椅上,紧锁双眉,倾城山庄倾城夫人站立在龙啸奉身边,一语不发。 卓不群沉思一会,首先发话,打破了僵局,“盟主,天荒魔宫如今鲸吞蚕食,武林之中,正派势力逐渐削弱,您倒是说一句话,我们应该如何御敌?如何铲除魔教?” “是呀,盟主,你就发号施令,我们唯你马首是瞻。”朱青竹本事修道之人,今番遇到天荒魔宫如此劲敌,却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龙啸奉没有回答,倾城夫人嫣然一笑,清了清嗓音,拱手道:“诸位掌门切莫自乱阵脚,我相信盟主自有办法铲除魔教。他已经派了弟子前往汉王府中,征求汉王军相助,一举铲除魔教。” 卓不群冷哼一声。“陈友谅那厮只会绞尽脑汁,如何利用我们武林正派帮他争夺天下,又岂会拨一兵一卒帮助我们抵御魔教?” “卓掌门,”龙啸奉缓缓站起身,阴冷地面孔,语气是那么的冰冷,“汉王何曾亏待过各位武林正道的朋友?而且,他出兵相助武林正派抵御魔教,那也是对他威望的提升,百利而无一害。(..tw无弹窗广告)” 卓不群闭了嘴。他之所以叫“卓尔不群”,总是想在关键时候鹤立鸡群,与众不同,但往往标新立异,却是啼笑皆非。龙啸奉又岂会将卓不群放在眼里。又岂会让卓不群贬低汉王。 朱青竹叹了一口气,“但不知奇门轩坎剑段嫣冰宗主找到楚皓天了么。楚皓天虽是帮助过魔教洛神宫对付过武林正派。但是他武功的确在江湖上数一数二。” 倾城夫人见龙啸奉脸色一阵酱紫,在强压着怒气,她盈盈一笑,道:“朱掌门,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况且楚皓天正邪不分。岂能将武林安危寄予他身上呢。” “报……禀告盟主!”鬼谷剑派一名弟子疾跑进来,俯首禀告。 龙啸奉看是派出去请汉王陈友谅派兵支援抵御魔教的弟子,他急忙问道:“速速说来,汉王答应出兵了吗?” 该名弟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勇敢地说:“启禀盟主,汉王说,三军将士是用来征讨天下的,岂是用来了结江湖仇怨的,他叫弟子回来告诉盟主,自行解决。” 龙啸奉颓然坐回虎皮大椅,绝望了。本来汉王陈友谅派兵支援,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紧紧地握着,突然这根救命稻草断了,他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盟主不必担忧。”一句满座皆惊地话,萦绕在鬼谷圣殿聚义厅大堂之内,众人循声望去,乃是一袭粉色衣装的蝶舞,她衣裳上绣着几只飞舞的蝴蝶,羽衣薄如蝉翼,仪容镇定自若,玉步紧促,款身走了进来。 龙啸奉双眼发出灵异光芒,看着蝶舞,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怎么将蝶舞忘了呢?他早已暗中派出蝶舞隐蔽前去查探天荒魔宫的一举一动。 只是,龙啸奉万万没想到蝶舞竟然是天荒魔宫魔尊――秦烈,安插在他身边的定时炸弹,蝶舞不是没有姓氏,而是姓秦,她身体流淌着秦烈的血液,她也必须为秦烈做事。 当蝶舞知道天荒魔宫魔尊就是自己的亲爹秦烈时,他有过轻生的念头,上天这个玩笑开得太撕心裂肺了。她痴迷的那个戴着金骷髅面具的中年男子,竟是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亲爹,这比什么还更具有讽刺韵味呢? 她想过用死来解脱,死,确实能够一了百了,能够忘却烦恼,能够不再痛楚,所以,很多人遇到困难挫折,不是如何迎难而上,而是以死逃避。 可是,她关闭着房门,想了三天三夜,终于想通了。这一切不是亲爹秦烈造成的,也不是她自己误会造成的,而是仇人龙啸奉一手造成的。 她把这一笔账全部算在了龙啸奉头上,因为她也可以想其他家里的姑娘一样,撒娇任性,可是,二十年前,龙啸奉将她弄得家破人亡,是龙啸奉,这笔账一定要让龙啸奉血债血偿。 所以,她想通了,离开饕餮峰,回到鬼谷剑派,继续接受龙啸奉的任务,查探天荒魔宫的一举一动。 龙啸奉沮丧的脸,又变得有几分欣喜,但是他尽量克制住心中的喜悦,因为他是武林盟主,高高在上,必须有威严,让他下面的人看到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他强压着高兴的心情,低沉地问道:“蝶舞,可有关于天荒魔宫的消息?” 蝶舞抱拳道:“回禀盟主,属下依照盟主吩咐,潜伏查探天荒魔宫的一举一动,近日得知,天荒魔宫即日大举进入墟落村进行屠村。” “墟落村?”龙啸奉微皱眉头,“他何以兴师动众要去屠村?” 奇门轩掌门楚烈轩亦是疑惑不解,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触动,微微斜睨了一眼蝶舞。 “是这样的,天荒魔宫魔尊修炼阴阳八荒魔功,需要女子,采阴补阳,他便派手下雄鹰尊者前去墟落村掳掠女人。岂料,在墟落村遇见了打抱不平的人,据说是楚皓天,还有一位我们武林正派的。”她的目光望向楚烈轩。 楚烈轩心微凛,暗道:“莫不是段嫣冰真找到楚皓天了?”他不露声色,霍然跨前一步,躬身道:“盟主,都怪属下管教弟子无方,还望盟主见谅。” 龙啸奉此时岂会理会楚烈轩,一摆手,“段宗主也是关心武林安危,楚掌门多虑了。蝶舞,你且细细说来,天荒魔宫去墟落村屠村,对武林正派有什么好处?” “天荒魔宫去墟落村屠村,楚皓天等人势必出手阻拦,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蝶舞侃侃而谈。 不待蝶舞说完,龙啸奉早已有些按耐不住,“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只要届时杀过去,必定能够将魔教一举铲除。同时,将楚皓天这个败类结果。” 蝶舞立即道:“盟主,此事万万不可。盟主请您想一想,虽然天荒魔宫魔尊与楚皓天势成水火。但是,要是盟主率众前去,天荒魔宫魔尊本就觊觎盟主之位,楚皓天对盟主又是持有偏见。如此一来,他们要是一致将矛头转向盟主,对武林正派那是大为不利。” 龙啸奉听得蝶舞如此一说,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柳眉一闪,“那却是如何是好?就让他们厮杀去?” 蝶舞胸有成竹地说:“天荒魔宫倾巢出动,如此一来,他的巢穴势必一空,我们只要将天荒魔宫巢穴夷平。端了他们的巢穴,就是断了他们的后路,不管天荒魔宫魔尊与楚皓天一战胜败如何,我们都是稳操胜券。” 龙啸奉不禁抚掌夸赞道:“妙计,真不愧是本盟主分忧解围的得力助手。只不过,虽然我们知道天荒魔宫,但是不知道他们巢穴所在。” “盟主不必担心,属下已经摸清了天荒魔宫的巢穴,正是在西湖水源处的饕餮峰。”蝶舞慌忙说道。 龙啸奉骤然站起身,“剿灭魔教,蝶舞功不可没。这番计谋,定然天荒魔宫灰飞烟灭,蝶舞,你立即带路,我率领众武林各派围剿饕餮峰。” 奇门轩掌门楚烈轩上前一步,心有疑虑,拱手道:“盟主,慎重呐,此事依我看未必那么简单。天荒魔宫魔尊能够率众去屠村,那么势必派了厉害弟子留守饕餮峰……” 龙啸奉不耐烦地一甩手,“楚掌门,这件事,本盟主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言,本盟主自有分寸。” 倾城山庄倾城夫人亦是对楚烈轩说:“楚掌门想必是被魔教吓怕了,既然蝶舞得到的消息如此准确,我们何愁剿灭不了魔教。” 楚烈轩只好闭嘴,他心里却有自己的盘算,待众人散去,他找到向乾,对向乾一番吩咐,向乾点点头,回答一声:“是,掌门!” 向乾便对其余六名剑宗宗主一挥手,七人离开了鬼谷剑派。 蝶舞微微扫了一眼龙啸奉,脸上扫过一丝阴邪,知道龙啸奉已经按照自己的计划进入圈套,心里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若不是将天荒魔宫的一切向龙啸奉说,想必事情进展没有那么快,她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报仇雪恨了,心里洋溢着愉悦。但是,表面上,她又帮忙着龙啸奉张罗,准备大举围剿饕餮峰。(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5章 屠村庄日月失色 弘正义舍生忘死(下) 当日,楚皓天在阴厓洞府中参悟剑境,念叨着:“心剑之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既然心中有剑,手中这剑……莫不是要用真气御剑?” 他灵机一动,将手中嵩阳沉铁剑“呛啷”拔了出,漆黑的剑身,剑锋钝茁,这把剑经过楚皓天的多年运用,早已是充满着灵性。 剑本无灵,然,万物有性,性通灵,便有了剑灵。剑灵是一把剑的灵魂,失去灵魂的剑,就是废铜烂铁。就好像一个人,人有了灵魂,便有了思想,有了思想,便可以创造世界。 而,剑的灵魂与人的灵魂是能够在某个点具有糅合点。楚皓天从来不轻易将剑离手,人不离剑,剑不离人,所以,挥剑杀人,一剑封喉,就是人的灵魂与剑的灵魂结合的完美点。 这是楚皓天多年使剑的悟出的剑道。可是,靳骁飞却是告诉他,天下奇书——《万墓冢书》将剑境分为五境,从“心剑之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无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到“碎空之境,万物皆为剑,碎空亦可为剑。” 这番说来,剑道的至高境界,便是万物皆可为剑,哪怕是碎空亦可为剑。那手中的剑便要离人,人离剑,剑离人,二者已然相离。何谈剑灵与人的灵魂想契合? 但是,他想到心剑之境,手中还是有剑,当然相较于“剑剑之境,手中之剑,剑中之招,此乃为最下”和“人剑之境,剑中有人,人中有剑”却更在于心。 “心中有剑”。以心御剑,唯一只能通过运用真气御剑,他想到此处,将嵩阳沉铁剑抛出,将真气凝聚于丹田之处,游走于周身经脉,屏气凝神,手掌之中凝聚两道真气,对着嵩阳沉铁剑双掌击出,“起!” 岂料。嵩阳沉铁剑在空中一个倒转,剑尖向下,“嗤”一声,扎进一块巨石上,漆黑的剑柄左右晃动。根本不受楚皓天的驾驭。 楚皓天不泄气,上前一步。从巨石上拔出嵩阳沉铁剑。看了一眼漆黑的剑身,头脑里又是颂之剑篇“欲达颂之剑,乃一‘悟’字,悟之深,剑之境界愈深,剑剑之。人剑之,心剑之,无剑之,碎空之剑乃穷也。然。破虚空以至剑,非朝夕可成,悠悠历史,成碎空之境,寥寥数几。若然觅得奇书,或,能成之。” 他不由得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剑道之路,漫长之极。”他又将嵩阳沉铁剑抛出,真气凝聚于掌,又是双掌挥出,“呼”,但沉重的嵩阳沉铁剑仍旧是扎进了巨石。 “皓天,别离开了……皓天……”段嫣冰第一次喝酒,没想到一醉,醉了一宿一天,嘴里呓语不断,皆是呼喊着楚皓天的名字。 楚皓天看了一眼躺在光滑石头上的段嫣冰,摇摇头,笑了笑。 “皓天!”段嫣冰倏地大喊一声,额头渗出了汗珠,睁开眼,从梦中醒来。 楚皓天嘿嘿咧嘴一笑,箭步走了过去,“嫣冰,你醒了。” 段嫣冰霍然起身,一头扑进楚皓天的怀中,将他紧紧搂着,“皓天,别离开我,我好害怕……” 楚皓天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拍着她的肩头,安慰道:“傻瓜,我不是在这里么,怎么会离开你呢,那只不过是一个梦,瞧你,汗都湿透了。” 段嫣冰微微抬起头,柔情万种,媚眼如丝,“皓天,梦里,你离开我了。” 楚皓天笑而不语,低下头,嘴唇封住了她的朱唇,这一深情地吻,足以回答了一切。 “不……不好了,楚少侠……天……天荒魔宫……来屠村了。”正当楚皓天与段嫣冰相拥抱着之时,阴厓洞府洞口的石门“轰隆”打开,小米浑身血迹,话未说完,一头扑倒在地。 楚皓天与段嫣冰惊诧不已,同时站起身,楚皓天早已将嵩阳沉铁剑握在手中,足尖一点地,飞掠而起,落在小米的身边,半蹲着,搀扶起,着急问道:“小米兄弟,墟落村现在情况怎么样?” 段嫣冰也已经站起来了,将宝剑抓在手里,紧蹙眉头。 “天荒……魔宫……来屠村了,小姐……靳大侠……”小米没说完,已然昏了过去。 楚皓天叫喊了两声“小米兄弟”,小米紧闭着眼,楚皓天一拳捶在地上,双目圆瞪,瞳孔中布满血丝,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紧咬钢牙,骂道:“你祖宗的,小爷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霍然起身,脚尖点地,施展绝顶轻功从阴厓洞府飞掠而出。 段嫣冰紧随其后,亦是施展轻功,两人一路奔向墟落村,刚至村口,只见尸横遍野,无论老人还是孩子,皆是躺在血泊中,惨不忍睹。 楚皓天那双漆黑的眼睛瞪得滚圆,冷峻的面孔犹若凝结了寒冰,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鞘已然在颤抖,他未敢懈怠半分,施展提纵术,几个纵身,跃向沐家宅院。 沐家宅院内,天荒魔宫魔尊戴着金骷髅面具,手中是那柄由干将莫邪双剑融合为一的巨剑,面具之下,锐眼如鹰,怒视着对面那个左手持精钢铁链、右手握着长剑的靳骁飞。 靳骁飞左肩已经被剑刺伤了,殷红的鲜血正从伤口出渗出来,沐瑶携同着沐族长,恐惧地看着天荒魔宫魔尊。 天荒魔宫魔尊冷笑了几声,“靳骁飞,本尊再劝你一次,莫要趟这一趟浑水。本尊只要沐瑶告诉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下落。” 靳骁飞不屑地瞅了一眼天荒魔宫魔尊,“你撕下面具吧,秦烈,今天有我靳骁飞在,你休想!” “不错,天荒魔宫魔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空中几道人影一闪,白衣剑客金世义、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杀手盟大姐柳茹艳三人从空而降,将天荒魔宫魔尊团团围住。 天荒魔宫魔尊扫了一眼白衣剑客金世义等三人,目光聚在洛神宫宫主沈婉月身上,竟是哈哈朗声大笑,“可笑,沈婉月,你身为洛神宫宫主,竟是与这些鼠辈狼狈为奸。” “哼,魔头,休得废话,本宫主为有你这样的同道,感到耻辱。今天,不是来比嘴皮子,且在武功上见真章。”沈婉月将九弦琴置于手腕,玉指搭在琴弦上,二话不说,“叮咚”一声响起,一道音波强劲气流割向天荒魔宫魔尊。 天荒魔宫魔尊鼻子里发出“哼”一声,“素闻洛神宫沈婉月洛音天籁独步天下,今天就让本尊领教、领教。”他手腕一转,巨剑一道黑色气流狂卷出来,迎接向沈婉月的音波。 靳骁飞、白衣剑客金世义、柳茹艳亦是互使眼色,飞跃而去,各自将兵器围攻向天荒魔宫魔尊。 靳骁飞的精钢铁链哗啦、哗啦,犹如蛟龙腾渊,气吞山河,缠向天荒魔宫魔尊的腰上,白衣剑客金世义青锋剑一扬,清风十三剑施展开来,攻向天荒魔宫魔尊的左侧,柳茹艳短剑从袖中探出,一招“玉女穿梭”,刺向天荒魔宫魔尊的右侧。 天荒魔宫魔尊见这几人武功皆是不弱,倒也不敢大意,一上来便施展了阴阳八荒魔功,他怒吼一声:“阴阳八荒魔功第一式,荒郊旷野!”骤然他手中的巨剑冉冉升起一道道黑色气流,荡开了沈婉月的洛音天籁音波功,凌空一跃,黑色气流随着他身形一转,形成一个圆球形的气罩,罩住他的身子。 沈婉月玉指拨动琴弦,一道音波犹如万马齐喑,震向天荒魔宫魔尊的气罩,那强劲的音波,发出啸吟,如同一把利刃斩向天荒魔宫魔尊。 天荒魔宫魔尊巨剑狂澜四射,又是一声:“龙荒朔漠,破!”气罩扩大,化成一道道宛若狂龙的咆哮,黑气撞上柳茹艳,柳茹艳躲闪不及,被震中胸口,她的身子离弦的箭撞在宅院的墙壁上,墙壁迎上黑色气流,“轰隆”坍塌。 柳茹艳“噗”喷出一口鲜血,金世义亦是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在柱子上又跌落了下来,口吐鲜血,双眼圆瞪,想挣扎在上前,却是骨头像散了架。 现在只有沈婉月与靳骁飞两人力战天荒魔宫魔尊了,沈婉月身形敏捷,倩影闪烁,从天荒魔宫魔尊的黑色气流中穿梭,玉指更是拨动琴弦,将洛音天籁施展到绝妙之处。 天荒魔宫魔尊只感觉眼前宛如仙境,仙女衣袂飘飘,羽衣薄如蝉翼,那仙女的白皙肌肤若隐若现,他想上前拦住仙女,仙女玉足点地,飘然跃起,落在一方池塘之上的莲花之上,池塘里莲花盛开,那仙女超凡脱俗,出水芙蓉相得益彰…… 沈婉月骤然加快拨动琴弦,一道音波气流斫向天荒魔宫魔尊的咽喉,其犀利的气流堪比利剑,而天荒魔宫魔尊如痴如醉地沉浸在沈婉月洛音天籁的幻境中。 靳骁飞见势,手中长剑一抖,旱地拔葱,纵身跃起一丈有余,急如闪电,落在天荒魔宫魔尊的身后,长剑疾刺,扎向天荒魔宫魔尊的背心,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精钢铁链一抖,再次缠向天荒魔宫魔尊的腰肢。 众人屏气凝神,等待这一刻将这个魔头制服,一双双眼,瞪圆杯口那般大小,大气都不敢出。(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6章 血断残红战惊魂 凝剑寒锋斩魔首(上) 天荒魔宫魔尊在众人以为必被靳骁飞一剑穿透背心凉,而被沈婉月的洛音天籁音波功一击击毙,众人都在期待,甚至都握紧了拳头,只待那一剑穿心。 天荒魔宫魔尊骤然从沈婉月洛音天籁的音波幻境中回过神,嗤之以鼻,怒吼一声,“荒时暴月,开!”巨剑宛如狂龙盘旋,黑色气流凝成的气罩球体“啵”急如闪电地扩展,道道黑色气流犹如万马奔腾,震荡出去。 靳骁飞手中的精钢铁链“哗啦、哗啦”荡开,天荒魔宫魔尊巨剑一抖,狂澜四射,剑气如虹,卷噬向靳骁飞手中的长剑。 靳骁飞一脸愕然,手中长剑“当”一声被天荒魔宫魔尊的巨剑斫断,他身子也被那道道黑色气流震飞了出去,撞在沐家宅院内的一棵梧桐树上,而后跌落在地上,嘴角渗出了殷红鲜血。 沈婉月被黑色气流席卷而来,击中胸口,身子如同中箭的大雁飞了出去,她紧蹙眉宇,没想到天荒魔宫魔尊如此厉害。她想借助飞掠出去之际,重整旗鼓,杀将回来,怎奈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找不到支点。 天荒魔宫魔尊朗声大笑:“纵观江湖,谁还能与我匹敌,武林之中,唯我独尊。”他咆哮着,怒吼着,众人都义愤填膺,却是奈何不得。 沈婉月只感觉身子下落着,突然,一只手疾如鹰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落在了一个人的手臂之间,美眸侧过,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惊喜。“皓天?” 楚皓天那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凝视着沈婉月,“婉月,你怎么来了?” “我们听饕餮峰下一位束冠儒雅之士说你在西南方,我们便一路寻来了。”沈婉月芳心弥漫着温馨,感觉这一刻就是永恒。 楚皓天环抱着沈婉月,飘然落在了沐家宅院,所有人都怔住了,瞠目结舌地看着楚皓天。.tw[] 天荒魔宫魔尊笑声戛然而止。但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扬地说:“楚皓天,你这手下败将,来送死了。” 楚皓天将沈婉月缓缓放下来,转过身,冷峻的面孔。漆黑的眼珠子,漆黑的剑鞘。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腰间悬挂着那只漆黑的酒壶,他冷声道:“沐族长,可有好酒?” 酒?众人不解地看着楚皓天,大敌当前,他竟然要喝酒?沐族长与沐瑶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靳骁飞缓缓站起身。哈哈大笑,对沐族长招呼道:“族长,好酒拿来,让我且与楚少侠痛饮一番。” 沐瑶二话不说。转身进去搬了一坛子酒,将酒抛给楚皓天,“来,楚少侠,酒来了。” 楚皓天接过酒坛,豪爽地说:“好,靳前辈,今日这场恶战已然开始,你我且先好好喝一场酒吗,再打个痛快。” 天荒魔宫魔尊惊讶地看着楚皓天,虽是心中极度不爽,但也束手无策,只好任由楚皓天与靳骁飞饮起酒来。 且说,龙啸奉在蝶舞的建议下,决定率领武林正派前往饕餮峰攻打天荒魔宫的巢穴,他率领着奇门轩、崆峒派、昆仑派等,浩浩荡荡地由蝶舞领路,向饕餮峰进攻。 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延绵向山,龙啸奉瞅了一眼奇门轩掌门楚烈轩,楚烈轩一路上沉默寡言,他本来是不主张此刻攻打天荒魔宫的。 龙啸奉手持鬼魅剑,鼻子里冷哼一声,“楚掌门,大战在即,难不成段嫣冰弃战而逃,你那剩余的七大剑宗宗主也逃之夭夭了?” 楚烈轩若有所思,迟疑许久,这才微微一笑,说:“如今,饕餮峰空巢穴,何必多楚某手底下的几名宗主呢,不瞒盟主,楚某已经将他们派去了墟落村。(..tw)” “派去墟落村干甚?他们能帮得上手么?”龙啸奉不屑地说道。 楚烈轩没有愠怒,一点怒色都没有,保持对龙啸奉的敬畏,笑着说:“若是魔教此番去墟落村屠村,我们武林正派却是无一人前去支援,那我们还有什么颜面谈侠义。楚某这样做,也是为了盟主的威望,就算我那几名弟子技不如人,被人杀死,也能够保全盟主的颜面。” 龙啸奉哑然,心中不由得对楚烈轩燃起几分感激,当即,哈哈大笑,“好,还是楚掌门想得周全,本盟主感激不尽。” 龙啸奉的入室弟子“鹏程万里”王鹏、冉程、宋万、汤里伴在龙啸奉,王鹏听得楚烈轩这般说,心中甚是不爽,竟是出言不逊,“楚掌门这是要保存实力吧?” 楚烈轩柳眉倒垂,斜睨了一眼王鹏,低沉地说:“你把我出某人看成什么人了?” 汤里附和道:“楚掌门难道上次嵩山选盟失败之后,对我们师父心存芥蒂,想要在这个关键时候……” 龙啸奉脸上有了愠怒,对王鹏、汤里责备道:“大胆,你们俩都给为师闭嘴,岂能对楚掌门如此无礼,速速向楚掌门道歉。” 王鹏、汤里瞟了一眼楚烈轩,心中有一股气,但碍于龙啸奉的威严,又不敢不从,只好对着楚烈轩道了一声:“楚掌门,我兄弟二人心直口快,冒犯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楚烈轩铁青着脸,将头歪向一边,龙啸奉笑着打圆场,“楚掌门,都怪本盟主教徒无方,你大人莫记小人过,多多海涵。” 楚烈轩心中愤懑,但此之时只好忍气吞声,略微抱拳,瞪了一眼王鹏、汤里,冷冷地说:“不敢!” 龙啸奉又对“鹏程万里”四位入室弟子吩咐道:“你师兄弟四人,且先行一步,探探前面情况。” “是!”“鹏程万里”四师兄弟抱拳,握着宝剑,准备向前。 蝶舞急忙喝道:“盟主,不可,饕餮峰险峻著称,此行上山,只要唯一一条路,切莫分开而行。” 龙啸奉举目望了一眼羊肠小道极其隐秘,完全被灌木树覆盖,平日里,根本无人看得到这西湖水源处,这座饕餮峰还有一条山路上山。 他听得蝶舞如此说来,也不想还未抵达天荒魔宫顶峰,就先损兵折将,也就听从了蝶舞,“既是如此,你们且跟随群雄一道。”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亦是紧皱眉头,思忖一会,方才道:“盟主,依我看来,这饕餮峰极其诡异,山路崎岖,险要不堪,所谓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还是小心行事。”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深有同感,劝诫道:“天荒魔宫魔尊又不是傻子,他岂会毫无戒备地让我们攻打饕餮峰?若是,他在这密林之中设置了伏兵,我们就算武功再高,也难免损兵折将。我看,还是不要攻打饕餮峰了。” 不待龙啸奉说话,蝶舞冷眸一闪,拱手道:“盟主,若然武林正派不能同仇敌忾,团结一心,有人心存逃跑。我看这攻打饕餮峰取消便罢。” 龙啸奉白了朱青竹、卓不群一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饕餮峰纵使是龙潭虎穴,本盟主也要闯他一闯,不铲除天荒魔宫,本盟主寝食难安。” 楚烈轩偷偷瞟了一眼蝶舞,只见蝶舞脸上浮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心中疑云顿生,莫不是着蝶舞是间谍?他心中早有了盘算,当即也不伸张。 武林正派群雄刚欲继续向山峰进攻,突然,密林之中人声鼎沸,“喔……喔……”随之,强弩箭羽“簌簌”射出来,暗器如同雨点般从密林里击向武林正派人群。 龙啸奉手中鬼魅剑“呛啷“出手,左右格挡,将暗器纷纷击落,大声喊道:“有埋伏,大家小心戒备。” 众人纷纷拔出兵器,护住身子,以防暗器击中,还是有几名武功低微的弟子身重暗器,仆地而亡。 “师父,饕餮峰恐防有埋伏,我们还是回去吧!”王鹏挥舞着长剑,额头冷汗直冒。 龙啸奉怒喝一声:“没出息的家伙,遇到一点挫折,就想要逃避。枉为师平日里苦口婆心地教导。” 倏地,密林中又鸦雀无声,众人惊魂甫定,将兵器缓缓从罩着身子之处移开。 蝶舞沉吟片刻,道:“盟主,看来这饕餮峰上还有一些小喽啰,不足为患。我们小心前行即可。” “好,大家小心,走!”大家紧随龙啸奉小心翼翼地又向上山走去。 楚烈轩陷入沉思,看来此番上饕餮峰,势必险难重重,这个蝶舞一定是早有预谋,他想了一会,对蝶舞问道:“蝶舞姑娘,你可探清天荒魔宫的虚实,除了天荒魔宫魔头,可有其他厉害角色?” 蝶舞看了一眼楚烈轩,立即回答:“天荒魔宫除了魔尊之外,还有三位尊者,飞虎尊者、雄鹰尊者以及苍狼尊者,这三个人武功一般,只不过是天荒魔宫魔尊的手下较为得力的助手罢了,不足畏惧。” “呃?天荒魔宫便没了其他厉害人物了?”楚烈轩皱起眉头。 “此外,便无厉害角色。”蝶舞肯定地回答。 楚烈轩点点头,将信将疑地说:“这就奇怪了,为何天荒魔宫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崛起,还降服了那么多的帮派?” 龙啸奉不以为然,淡然一笑,“楚掌门多虑了,天荒魔宫除了那魔头,想必都是一些废物。我们不必顾虑,今番剿灭他巢穴,为武林除害。”(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7章 血断残红战惊魂 凝剑寒锋斩魔首(中) 楚皓天柳眉一闪,痛饮了一口烈酒,衣袖擦拭嘴角,朗声大笑,“好酒,来,靳前辈,干!” 靳骁飞豪气云天,接过酒坛,倾倒酒坛,清冽的酒便灌进了嘴里,咽喉处喉结挪动,“咕噜、咕噜”,酒进了肚里,“嗯,好酒,今番能够与少侠一番痛饮,虽死无憾。” “哎,前辈,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怎能轻言生死?今宵有酒今宵醉,不过……”楚皓天手握紧剑柄,目光如炬,望向天荒魔宫魔尊,“酒,虽香醇,但有人在这碍眼,喝得心中极为不爽快。” 天荒魔宫魔尊锐眼如鹰,利剑的双眼从那冰冷的金骷髅面具的眼孔出射出来,恨不得挥掌击毙楚皓天。 靳骁飞点点头,将酒坛移开,掷向柱子,酒坛碎裂,醇香的酒泼洒出来,弥漫着整个宅院,他借着酒劲,左手一抖精钢铁链,右手一扬长剑,怒沉着脸,双目瞪向天荒魔宫魔尊,朗声道:“是,有人的确碍眼,且容我取下他项上人头,今晚我们再将他人头红烧,大醉一场。” 他说着,跨前一步,便欲攻向天荒魔宫魔尊。 天荒魔宫魔尊几近咬碎钢牙,巨剑一挥,“狂妄之徒,本尊送你上西天。”他巨剑一招“龙腾四海”,剑气如柱,横贯而来。 靳骁飞义薄云天,长剑运转如风,便欲飞掠而上。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呛啷”出鞘,横剑挡在靳骁飞面前,“靳前辈,你且在一旁稍作休息,楚某与这魔头有一笔账还要算一算呢。” 靳骁飞停止脚步,楚皓天早已一个旱地拔葱。身轻如燕,纵身而起,凌空一剑,一招“沧海桑田”,剑气强劲刚猛,只卷向天荒魔宫魔尊的巨剑。 “当”,电光火石之间,火星四射,两柄剑碰在一起,溅出了火花。两道势均力敌的剑气激荡而出,震在宅院内的梧桐树上,树干应声“咔嚓”断裂,梧桐树摇摇欲坠。 楚皓天与天荒魔宫魔尊两人同时一个倒纵身,飞掠而起。两相遥对,站立在了宅院的两道围墙上。 众人目睹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击。都暗暗为楚皓天捏了一把汗。可是,他们岂能知晓楚皓天的武功早已大有增长,天荒魔宫魔尊心中也是诧异,这个楚皓天相比于饕餮峰一战,俨然内力更上了一层楼,剑法更是精湛。 天荒魔宫魔尊冷哼一声。巨剑一招“开天辟地”,纵身跃起,斫向楚皓天所站的围墙。楚皓天冷峻的脸庞微微拂过一丝冷笑,嵩阳沉铁剑在手腕中一转。一招“摘星夺月”,迎头而上,剑低吟,呼啸斩向天荒魔宫魔尊的脚踝。 天荒魔宫魔尊惊愕之余,未曾料到楚皓天竟是不躲避,而是迎头刺向自己,身形旋转,巨剑抖动,一招“仙人指路”,刺向楚皓天的百会穴。 楚皓天急忙撤剑,身形四象无极,一招“玉女穿梭”,从天荒魔宫魔尊的巨剑中鱼跃而起,穿过剑气,而后凌空一招“回头望月”疾刺向天荒魔宫魔尊的天池穴。 他身法敏捷,急如闪电,让天荒魔宫魔尊措手不及,百忙之下,施展出阴阳八荒魔功,怒喝一声:“四荒八极,旋!”只见顷刻之间,天荒魔宫魔尊身影游走,剑影重重,已看不清了虚实。 楚皓天屏气凝神,嵩阳沉铁剑怒沉,施展了风雅颂剑法中风之剑的终风之剑,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傲,东西南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剑化八方。 众人看来,只见楚皓天与天荒魔宫魔尊两人身影移形换位,根本看不清动作,而楚皓天仰仗着道元功,身法四象无极,乃是根据五行八卦所演变,相较于天荒魔宫魔尊的四荒八极可谓是不分上下,互有媲美。(..tw好看的小说) 但楚皓天的终风之剑俨然要技高一筹,虽然都是刚柔相济的剑招,但楚皓天糅合了道元功,道家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诠释得极其完美。 癫道人蛰伏深山,餐风露宿,在这缭绕云雾之巅,修道悟道,修习的道元功,着实非同凡响。楚皓天将这道元功巧妙的与风雅颂剑法糅合,身形稳走四象无极,脚步走踏八卦转乾坤,让天荒魔宫魔尊刮目相看。 本来在饕餮峰一战,天荒魔宫魔尊险胜楚皓天,今番相斗,楚皓天更是武艺精进,他拚尽气力,勉强与楚皓天打成平手。但楚皓天却是愈战愈勇,剑走偏锋,欺身直进,时而刷刷刷数剑刺撩,时而呼呼几剑横劈,天荒魔宫魔尊只感觉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要死于楚皓天剑下。 与此同时,龙啸奉率领武林诸派艰难地向饕餮峰上前进,越往山上行走,越是山路崎岖难行。 众人刚走过一棵参天大松树,骤然,密林又是一声欢呼,竟是唱起了歌谣,龙啸奉等人仔细竖起耳朵听来,只听见那歌谣唱着:“剑断刃,人断肠,斜阳古道旁,冤魂吟花葬。剑离身,人离殇,巷陌落凄凉,愿血债血偿。” 众人听得是毛骨悚然,那凄厉的声音,犹如冤魂屈鬼在哀鸣,极其阴森恐怖,龙啸奉握紧剑柄,双目紧紧盯着密林,虽看见有人影在密林里穿梭,却是看不清面容。 “师父,会不会是鬼?”龙啸奉的三徒弟宋万颤巍巍地问了一句。 龙啸奉凝聚目光,“光天化日之下,哪来什么鬼魂,只不过是天荒魔宫的教众在蛊惑人心,大家小心戒备,继续前行。” “剑断刃,人断肠,斜阳古道旁,冤魂吟花葬……”这悲戚的曲子,一遍遍地从密林里传来,众人走了几步,只见前方是一山路陡峭之处,龙啸奉刚欲率众前行,楚烈轩觉得不对劲,“盟主,小心,切勿……” “前行”二字尚未说出口,只见陡峭的山路之上,“哐啷、哐啷……”地巨石滚动下来,山路两旁荆棘丛生,杂草比人还高。但是那巨石来势汹汹,若是被砸中,非死即伤。 “大家快跳到路边!”龙啸奉纵身跃起,避开了一块巨石,随即吩咐道。 众武林人士趋之若鹜,纷纷跳向路旁的杂草中,跳得缓慢的人,被巨石砸中,血肉模糊,被碾成肉酱。 可是,诸位武林人士躲进杂草丛中,只听见几声凄厉的惨叫声,龙啸奉怒吼一声,鬼魅剑扬起,一剑扫了出去,剑气震断几棵树木,循声望去,只见数名弟子被竹制尖刺扎心脏,倒地身亡。 龙啸奉怒气腾腾,却是无处发泄,手中鬼魅剑怒斫在一棵树上,将那棵树砍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树叶被震得簌簌落下,“大家打起精神,此间山路崎岖,机关重重,一定要加倍小心。蝶舞……” 他喊了一声,蝶舞没有回答,他又喊了一声“蝶舞,此处距离饕餮峰,还有多远距离?” 蝶舞已然不见踪影,楚烈轩低沉地说:“盟主,刚才混乱之际,楚某看见蝶舞潜身隐入了树林。” “哈哈……龙啸奉,你的死期到了。”一阵得意的狂笑,蝶舞骤然出现在密林的一棵树枝上,冷冰冰的脸,却是一副得意,怒视着龙啸奉。 “你……”龙啸奉瞠目结舌,鬼魅剑指着蝶舞,“蝶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蝶舞冷凝眸子,嘴里喃喃道:“龙啸奉,你且听听这首曲子,剑断刃,人断肠,斜阳古道旁,冤魂吟花葬。剑离身,人离殇,巷陌落凄凉,愿血债血偿。” 龙啸奉听着那凄厉的曲调,怒不可解,喝道:“本盟主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本盟主?” “哼,龙啸奉,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天荒魔宫的天荒魔姑,你作恶多端,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到了。”蝶舞冷冷地说。 “什么?你是天荒魔宫的人?”龙啸奉如遭晴天霹雳,不敢相信地问。 蝶舞此时也不必多隐瞒,毕竟,她已经达到目的了,把龙啸奉一干武林正派带入了她早已经设下埋伏圈,这里密林丛生,更是机关重重,可谓是天罗地网。 她脸上露出几许悲楚,“龙啸奉,在别人眼里,你是正人君子,人人敬仰的鬼谷剑派掌门,武林盟主,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灵魂肮脏、卑鄙无耻的小人。二十年前,你残害了我一家人,害得我家破人亡,苍天有眼,这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今日总算让我得报。” 龙啸奉微皱眉头,故作沉思,“本盟主何曾在二十年前杀害你全家?你不要血口喷人。” 蝶舞哼一声,“龙啸奉,撕下你虚伪的面具,你就是那个人面兽心的川蜀唐门唐游龙,你杀害了烈焰门秦烈一家,你罪有应得。” 龙啸奉一怔,不由得凉气从脚底升腾起来,“你是谁?” “我就是烈焰门秦烈的独生女儿,今天便是引你前来,报这血海深仇的。”蝶舞柳眉冷锋,激动不已地说道。 龙啸奉倒吸一口凉气,“你是秦烈的女儿?你不是早就进入了鬼谷剑派,替我办事了么?” “不怕告诉你,天荒魔宫魔尊就是烈焰门掌门秦烈,也就是我爹,是他把我安排在你身边,伺机取你狗命,让你在这世上多活了二十年,已经算是便宜你了,龙啸奉,你受死吧!”蝶舞冷声喝道。(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8章 血断残红战惊魂 凝剑寒锋斩魔首(下) 龙啸奉脸上的肌肉在颤抖,眉宇间早已是杀气腾腾,鬼魅剑握紧,脚尖点地,飞身跃起,怒喝一声:“妖女,杀了你!”剑锋狂舞,斫断碗口粗壮的树木,剑尖低吟,刺向蝶舞。 “哈哈……”一阵带着讥讽的得意笑声,透着冷若冰霜的寒意,骤然间,密林间“簌簌……”之声不绝于耳,蝶舞的身影消失在了密林了,而树木之间,削得尖利宛若钢刀的竹枝不断地射出来。 武林正派的人择路而逃,却被脚下的杂草荆棘绊倒,被那锋利的竹枝扎得伤亡一片。 龙啸奉手舞动着鬼魅剑,将那一根根竹枝挡开,仓皇之际,高声喊道:“速速撤退。” 奇门轩掌门楚烈轩挥动长剑,砍斫荆棘,纵身跃起,跳出了密林,而陡峭的上方,又是一阵乱石袭来,他提一口气,一跃数丈,一招“大鹏展翅”,凌空跃下,长剑运转如风,又探出鹰爪,一把抓向其中一名推动着巨石的天荒魔宫弟子的天灵盖,将其抓得脑浆迸裂,右手横剑一扫,割断了另一名天荒魔宫弟子的咽喉。 紧接着,他一个箭步跨前,左手挥出锁喉功,一招“单掌开碑”,疾如闪电的扣在一名正搬起石头的天荒魔宫弟子的咽喉,运劲一捏,那名弟子便喉骨粗寸断,仆地而亡。右手又是长剑一扬,一招“醉里挑花”,一剑刺穿另一名天荒魔宫弟子的心脏,血涌如注,一命归西。 顷刻之间,楚烈轩扫清了陡峭山路的滚动巨石的障碍,那些在荆棘杂草里的武林正派人士,才得以从密林鱼贯而出。而免遭巨石砸死。 龙啸奉飞身在树林之间,身轻如燕,动作敏捷,他在寻找蝶舞的踪影。可是,密不透风的密林,岂能看得见蝶舞的身影,而在杂草荆棘丛中的武林正派弟子,不时传来惨叫声,俨然是被机关袭击。 “妖女,有本事就出来与本盟主大战一场。.tw[]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龙啸奉想用激将法逼迫蝶舞出现。 怎奈,山间一阵阴冷地笑声回荡萦绕,紧接着又是那首听来极为凄厉的歌谣:“剑断刃,人断肠。斜阳古道旁,冤魂吟花葬。剑离身。人离殇。巷陌落凄凉,愿血债血偿……” 一遍遍重复那首单调凄凉的曲调,让这些武林正派之人,人心惶惶。 楚烈轩见武林正派自乱阵脚,慌忙阻止道:“诸位不必惊慌,想必是那妖女迷惑人心。大家速速沿原路返回。”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舞动拂尘,阻挡着那机关暗器,与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率先领着弟子向山下逃窜,龙啸奉四名入室弟子“鹏程万里”紧随其后。带领着鬼谷剑派的弟子,狼狈逃逸下山。 蝶舞的声音又在密林里响起,“龙啸奉,你的死期到了。” 龙啸奉耳疾手快,听得声音,便纵身而起,循声扬剑,一招“石破天惊”,斫了过去,谁知,他刚一斫断树木,“呼……”数声,头顶一扎着雪亮刀尖的铁栅栏砸了下来。 他大惊之余,燕子斜飞式,想要从左翼躲开,谁知左翼又是同样的带着刀尖的铁栅栏袭来,事实上,头上、前、后、左、右,五道铁栅栏形成一个铁笼子扎向龙啸奉。 龙啸奉惊骇不已,挥舞鬼魅剑,运气于剑,挥动鬼魅剑斩向前方的铁栅栏。 “哐当”一声,火星四射,他原想用鬼魅剑斩断铁栅栏,谁知一剑斫去,沉重的铁栅栏重千钧,而那铁栅栏更是精钢锻造,鬼魅剑倒也是锋利无比的神兵利器,却是奈何不得。 龙啸奉惊魂甫定,身影一闪,一招“蛇形伏地”想从地面上擦身逃出这个铁栅栏形成的笼子。岂料,刚欲身子着地,地面冒起锃亮的刀尖铁栅栏,如今是上下、前后、左右,六道栅栏的铁笼子袭来。 他陷入了绝望,头脑里涌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闭上了眼睛,刀尖栅栏扎向了他身子。 倏地,“嗖嗖……”几声,待他睁开眼,只见六柄剑从不同方位射来,六道剑气宛若狂龙,“轰隆”,刀尖铁栅栏震开,龙啸奉趁机飞掠而出,脱了险。 只见奇门轩七位剑宗宗主傲然站在楚烈轩身后,已然收回了长剑,龙啸奉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紫,羞愧难当,拱手道:“多谢几位剑宗出手相助。” 七人微微一笑,却是看着楚烈轩,楚烈轩呵呵一笑,“盟主勿怪,楚某并非将他们七人派去墟落村,而是暗中派他们潜伏入饕餮峰,摸清天荒魔宫的虚实,隐藏于暗中,在危机时候,便出手相助。没想到刚好碰上,盟主没伤着吧?” 龙啸奉尴尬地一笑,“还是楚掌门细心谨慎,本盟主不碍事。眼下,蝶舞这妖女……” 楚烈轩赶紧道:“饕餮峰机关重重,蝶舞占据地利,我们贸然上山,势必再次吃亏,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撤退下山,剿灭天荒魔宫还得从长计议。” 龙啸奉只好点头,扫了一眼损兵折将的狼狈,他当即下令,“速速撤退下山,不得有误。” “龙啸奉,哪里逃!”蝶舞娇喝一声,空中人影一闪,她扬手一把暗器射向龙啸奉。 龙啸奉勃然大怒,鬼魅剑一卷,将暗器卷起,手腕一转,剑气贯着暗器扫向蝶舞。 蝶舞原以为偷袭成功,未料到龙啸奉剑法如此厉害,躲闪不及,被暗器击中,跌落杂草丛中。 宋万怒吼一声,“妖女,竟敢伤我师父,吃我一剑!”扬剑刺向荆棘丛中的蝶舞。 楚烈轩紧皱眉头,大喊一声,“切莫冲动!” “啊!”宋万咽喉处被一根刀尖锋利的竹枝扎中,血涌如注,两眼一瞪,倒地身亡。 “哎,还是迟了一步。”楚烈轩叹了一口气,众人都不觉一股寒意,再仔细查看荆棘杂草中,哪里还有蝶舞的身影。 龙啸奉剑柄紧握,怒容满面,怒喝道:“妖女,不杀了你,本盟主誓不为人。”他一提剑,又要去追蝶舞。 楚烈轩伸手拦住,道:“盟主,穷寇莫追,这地势我们不熟,还是速速撤回山下。” 龙啸奉紧咬钢牙,一跺脚,气得直吹胡须,吩咐王鹏、冉程、汤里抬上宋万的尸体,一群人又蹑手蹑脚地向山下逃逸。 而墟落村楚皓天与天荒魔宫魔尊此时已经进入生死存亡之际,楚皓天嵩阳沉铁剑疾吐狂澜,一剑紧似一剑,施展风雅颂剑法风之剑的最后四式,也是清风十三剑的最后四式。 他脚下移形换步,八卦转乾坤,身形四象无极,施展出了虎啸风生,形如猛虎,剑啸九天,风云巨变,万象骤生。顿时剑气怒吟,宛若波涛汹涌,席卷向天荒魔宫魔尊。 天荒魔宫魔尊手中巨剑迎头而上,亦是施展阴阳八荒魔功的精妙之招,用那阴阳八荒魔功的神气荒怪,怎奈他修炼的这种阴损之功,所谓盛极必衰,物极必反。采阴补阳之功,只可凭借阴阳之气,瞬间克敌制胜,久战之下,阴气散去,阳气盈满,造成经脉运行紊乱。 而要恢复战斗力,需得与女子结合,采阴补阳,方可再战。所以,天荒魔宫久战楚皓天,非但战胜不了,而且楚皓天愈战愈勇,他四下寻找猎物。 此之时,轻功略逊于楚皓天的段嫣冰刚好跃进宅院,天荒魔宫魔尊看着娇滴滴的段嫣冰,更是阳气上涌,他对着楚皓天虚晃一剑,身影一撤,跃上前一步,一把拽过段嫣冰,巨剑横于段嫣冰的咽喉处,嘿嘿贼笑道:“楚皓天,你要干上前一步,这妞便一剑归西。” 众人大惊,靳骁飞怒喝一声,“秦烈,你枉为武林前辈,竟然对一女子施毒手,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着,他抢先一步,精钢铁链一抖,卷噬向天荒魔宫魔尊,长剑狂澜四射,刺向天荒魔宫魔尊。 天荒魔宫魔尊哈哈得意地狂笑,手中一扬,数枚透骨钢钉射向靳骁飞,靳骁飞愕然,急忙撤手,迫落透骨钢钉。 天荒魔宫魔尊喝道:“你再敢向前一步,休怪我下狠手。” 楚皓天飘然落回地面,冷峻的脸庞,漆黑的眼睛,腰间悬挂着漆黑的酒壶,他像是没听见天荒魔宫魔尊的话一般,一步一步的提着嵩阳沉铁剑上前。 “楚皓天,别过来,不然本尊一剑割断他喉咙。”天荒魔宫魔尊晃了晃那把巨剑。 段嫣冰一双美眸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对着楚皓天喊道:“皓天,快,一剑杀了这个魔头,为天下武林除害。” 楚皓天微皱眉头,头脑间想起了与段嫣冰的一幕幕,脚下停了下来。 “哈哈……臭丫头,你别喊,看得出,他在乎你。”天幻魔宫魔尊得意的狂声大笑。 楚皓天紧皱眉头,冷峻的面容,冷声问:“嫣冰,若是我这一剑下去,你狠我吗?” “与其受这恶魔侮辱,不如死在你的剑下,我不恨你,能够与你共度朝夕,此生无憾。”段嫣冰柔情地看着楚皓天。 楚皓天握紧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身,他的心在颤动,剑,还是那么划着弧线刺了出去,众人都哑然失色,难道楚皓天真的不顾段嫣冰的性命?只为斩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天荒魔宫魔尊的头颅?(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199章 明主求贤谒隐士 运筹帷幄胜千里(上) 血,溅起;剑,归鞘。(..tw)万籁静寂,鸦雀无声,仍旧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漆黑的剑鞘,漆黑的剑柄紧握手中,漆黑的酒壶悬挂腰间。 他没有一丝怜悯之情,面对这样的恶魔,他无需一丝怜悯,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像许久以前,接到刺杀任务,从来不过问缘由,一剑封喉。 剑,太快,快到没有人看见那把沉铁重剑如何斩下了那颗人头,只看见那没了脑袋的喉管血涌如注,天荒魔宫魔尊沉重的身子扑倒在地,金骷髅面具跌落在一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上,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孔,呈现在众人面前。 段嫣冰没有受到伤害,毫发无损,她已经被楚皓天接在了怀中,她眼泪簌簌地滑落,众人又是一阵惊愕。 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微蹙眉宇,手中的九弦琴紧紧地握在玉手中,她竟是转过了身,她从来不流泪,从来不会因为感情流泪。 天荒魔宫魔尊,昔日烈焰门的掌门,秦烈,死了,身首异处的死了,消息如同一颗炸弹在江湖中炸开,人们最为关注的,他是被什么人杀的?怎么样被杀的? 这些事情,不用操心,有人热衷于将这样的消息散布得妇孺皆知,更是添油加醋地讲述这个英雄人物。 江南水乡,柔美风景,络绎不绝的客栈。 “话说,作恶多端的天荒魔宫魔尊死了,被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杀了。”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了。客栈内顿时如同沸腾的水锅。 “什么?天下第一杀手?他不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么?”有人疑惑地问道。 “不不……这位楚少侠,侠骨柔肠,早已不干那杀人的买卖了。在江湖上到处行侠仗义,那可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呐。” “杀手不做了杀人的勾当?做起了侠客?” “楚少侠所杀之人,皆是穷凶极恶之徒。都是该杀之人。相比于那些伪君子,乃是真正的侠客呢。” 昔日的杀手,今日的英雄。江湖,的确有点荒谬,所以,江湖不在于一个人的行径诡异,而是在于有一颗侠义心肠。 侠,民之心中英雄也,则为民锄强扶弱;义,人之行事原则。江湖中人,义气为重,谁讲义气,谁就有振臂高呼,一呼百应的能力。 “朱爷。此地距离刘先生居所,尚有一段路。我们还是趁早赶路吧!”一位器宇轩昂的白净面皮的白衫男子。扫了一眼那些滔滔不绝地传说着楚皓天故事的酒客,对一位相貌堂堂、威严凛凛的青衫男子说道。 这白衫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朱元璋帐前智勇双全的徐达,而那位青衫男子正是朱元璋。 原来,徐达到那饕餮峰下,拜访青田居士刘伯温。请他出山辅佐朱元璋打天下,怎奈刘伯温自诩那三国的卧龙诸葛武侯,便让徐达回去转告朱元璋,让朱元璋亲自前来。 朱元璋欣闻这乱世天下。竟然有如此隐士,于是,将军中事务交由李善长、胡大海、常遇春等人负责,亲自与徐达来到饕餮峰之外的江南小城,打算去饕餮峰拜访刘伯温。 却是来到这江南小城,便到处在流传楚皓天除去天荒魔宫魔尊,这番到来这客栈,客栈之内,尽是谈着楚皓天。 朱元璋浅浅一笑,“楚皓天,看来在江湖中,影响力必将日盛。若是,此人能够为我所用,以图天下,便指日可待。” 徐达点点头,嗟叹道:“怎奈他无心天下,恐难为我所用。” “也罢,若是他能为天下百姓做些侠义之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朱元璋胸襟倒是极为宽广,微笑着说,“只是这位隐居山野,有卧龙之才的刘先生,我们是志在必得。(..tw好看的小说)” “是呀,刘先生谋略过人,如果被他人所用,对我们逐鹿天下,大大不利。”徐达见过刘伯温,对刘伯温的才智谋略,那是由衷佩服。 “愿此行能够请得刘先生出山。”朱元璋站起身,“走,我们这就赶往刘先生的雅居。” 饕餮峰下,山路曲折蜿蜒,清澈的山涧小溪,汩汩流着,时值初春,鸟语花香,万物苏醒,树梢上长出了新芽,大自然恢复了蓬勃生机。 朱元璋、徐达两人轻装赶路,两人为避人耳目,皆戴着斗笠,衣着也是便服,青衫、白衫,粗衣麻布,倒也不怎么吸引路人。 “站住!”忽然,他俩身后传来一声厚重的男子声音,呵斥道。 朱元璋、徐达转过身,只见一蓝衫魁梧汉子,腰间缠着流星锤,目露凶光地瞪着朱元璋和徐达。 徐达装作颤巍巍地上前躬身哈腰,“这位大爷,有什么吩咐?”他早已微微侧目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蓝衫男子,正是昔日刘福通派去送信到军中的聂谷,他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朱元璋亦是认出了聂谷,将斗笠帽檐微微低垂了下来,不敢正眼去看聂谷。 “小爷见你二人行色匆匆,抬起头,且看看你是何人?”聂谷阴冷地说。 徐达沉思片刻,赔笑着说:“哟,这位大爷,小人这是和俺家兄弟回家探亲呢,还望您行个方便,放过我们兄弟二人吧。” 聂谷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小爷只叫你抬起头,并未要为难于你。” “这……”徐达迟疑了一下,道,“大爷,是这样子,我兄弟二人得了天花,见不得天日,况且,传染了大爷你,也不甚好。” “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聂谷不由分说,上前一步,粗壮的手探向徐达的帽檐,想是要摘下徐达的帽子。 徐达一闪身,跳出了数米开外,“大爷,你这是干甚?小人都说染了天花了。” “哼,看不出来,你还会武功?好,就让小爷教训、教训你。”聂谷手在腰间一探,流星锤“哗”的一声,握在手里,扬起流星锤,便欲砸向徐达。 朱元璋看得出聂谷的武功不差,当即,摘下斗笠喝道:“住手,你要看,看便是,何必动手。” 聂谷瞅了一眼朱元璋,怒沉着脸,“哼,果然是朱元璋你这厮。我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朱元璋毫无惧色,淡然道:“聂谷,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刘元帅想要见一见朱元帅。”聂谷倒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朱元璋何尝不知道刘福通的狼子野心,他想必是对自己攻城略地,自封元帅、并且与红巾军分道扬镳一事,怀恨在心,便派来聂谷,想要把自己抓去报复。 朱元璋虽然料想敌不过聂谷,但也不惧怕他,“你回去转告刘福通,就说我朱元璋军务繁忙,没有时间去拜会他。” “果然如刘元帅所料,你这厮不将刘元帅放在眼里。好,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聂谷一抖流星锤,便袭向朱元璋。 徐达摘下斗笠,随手一扬,斗笠砸向聂谷,“呛啷”一声,拔出了佩剑,一挺剑,跃将上去,挡在朱元璋前面,“聂谷,有我徐达在此,你休要放肆。” “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聂谷手中流星锤一抖,将那顶斗笠击得飞散,一招“鹞子翻身”,流星锤疾如流星,击向徐达。 徐达横剑一档,“哐当”,流星锤撞在长剑上,他只感觉那流星锤重若千斤,身子被他这一锤震得是后退了数步,踉跄着,方才站稳。 不待徐达反应过来,聂谷的流星锤一道弧线,迎头砸向朱元璋的天灵穴,朱元璋想是躲避,却是躲让不及。 徐达奋力而起,纵身单掌将朱元璋推开,长剑拼死迎向聂谷。 又是“哐啷”一声,徐达只感觉虎口发麻,手中长剑脱手而飞,聂谷阴冷一笑,手微微一撤,流星锤收回几寸,又是催动内力,流星锤击向徐达的胸口。 徐达躲闪不及,胸口被流星锤重重砸中,他身子离弦的箭,飞了出去,跪倒在地,“哇”一口喷出鲜血。 “徐将军!”朱元璋大惊,疾步跨了过去,搀扶着面色苍白的徐达。 “我送你上西天。”聂谷抛起流星锤,一招“普照大地”,流星锤空中画了一个圆圈,锤头砸向朱元璋的背心。 徐达又是拼死而起,推开朱元璋,他的背心又被聂谷流星锤击中,他又是一口鲜血飞溅而出。 聂谷眉宇间杀气顿生,运劲于锤,挥动着流星锤,最后一击,欲将徐达结果,然后,他再结果朱元璋。 流星锤如同死神一般降临在徐达身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空中人影一闪,一柄漆黑的剑,剑尖不偏不倚,击在那枚流星锤之上,将流星锤直勾勾的震荡回去。 聂谷惊愕不已,收回流星锤之际,来人已经搀扶起徐达,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容,腰间漆黑的酒壶,漆黑的剑已经归鞘,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瞪着聂谷,冷声道:“聂谷,多行不义必自毙,沦为走狗,倒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得人处且饶人。” 聂谷哈哈朗声大笑,“楚皓天,你真以为自己是江湖传言的侠义之事?你看看那些所谓武林正派,有哪个会把你当做英雄?你还不是四处被人视为武林公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200章 明主求贤谒隐士 运筹帷幄胜千里(中) “小谷,听星弟的,醒醒吧!刘福通这人阴险毒辣,你不该为他效命。”杀手盟大姐柳茹艳从羊肠小道上走来,一行的还有洛神宫宫主沈婉月、白衣剑客金世义、奇门轩坎剑宗主段嫣冰以及丞相之女潇湘。 且说当天楚皓天在墟落村斩下天荒魔宫魔尊的头颅之后,沐族长及其女儿沐瑶摆下宴席,庆贺保住墟落村。 楚皓天、沈婉月、金世义、靳骁飞等人在墟落村沐家一番畅饮,墟落村从血腥之中,恢复了喜气洋洋。 “楚少侠,老夫谨代表墟落村的乡亲们,敬你一杯。”酒宴上。沐族长率先站起来敬酒。 楚皓天笑着站起身,“族长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们江湖中的应该的。” “楚少侠侠骨丹心,是我墟落村的恩人,着实让我们佩服。”沐瑶亦是举杯敬酒。 靳骁飞痛饮了几碗酒后,笑着问楚皓天:“楚少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去嵩山,上少林寺。”楚皓天言简意赅,斩钉截铁地说,看着众人有些困惑,便又解释道,“不瞒诸位,在下此行下江南,是为了查探二十年前,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翡翠的神秘销声匿迹的。” 靳骁飞微皱眉头,“天下奇》重现江湖,引起的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一段江湖风云,本来江湖是风平浪静了几年光景。靳某也是听闻后来江湖中传扬着东魔楚顶天、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等叱咤风云的人物,怎奈后来竟也是神秘失去了踪迹。” 楚皓天点点头,“是呀,曾经有缘在虞渊幽谷与北怪骆前辈见过一次,他怀疑这件事关乎一场重大阴谋。所以,就让我进行查探。根据南杀古剑魂前辈曾经留给我得一张羊皮书信,第一处查探的便是倾城山庄,那个倾城夫人竟然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翡翠。而且她还是鬼谷剑派龙啸奉的夫人,这到底有什么联系?” “你是说根据羊皮信件提示来到江南找到了倾城山庄?”靳骁飞有几分疑惑地问了一句,“那下一个提示便是少林寺?” “第二个提示与第一个提示是一样的,仍旧是一句古诗,‘笑我闲愁经半岁,何妨一晌空尘心’。”楚皓天只好将这羊皮信件的事向靳骁飞及沐瑶等人陈述了一遍。 杀手盟大姐柳茹艳点点头,“原来星弟此行南下江南是为了这事。那你又要去嵩山,上少林寺?” 楚皓天“嗯”了一声。 “我跟你一块上少林寺。”沈婉月面容仍旧是冷若冰霜,语气仍旧是冰冷似冰。 楚皓天知道她的意思,因为沈婉月要查探当年部落被人抢夺宝藏的事,所以。她自然要求与楚皓天一起上少林寺。 今番来到这饕餮峰山脚,刚好遇上朱元璋与徐达去拜访刘伯温。聂谷奉刘福通之命。来刺杀朱元璋。 聂谷自从被唐婉儿施毒迷心后,已经对柳茹艳忘了情,曾经对柳茹艳的痴迷,早已变成了今天的冷漠,他淡然地看了一眼柳茹艳,“大姐。难不成你也要为这杀手盟叛徒来对付我吗?” 柳茹艳心很痛,因为就楚皓天、聂谷以及她自己三人,从小相依为命,何曾想过反目成仇呢。她仍旧是苦口婆心地说:“小谷,念在我们三个多年的姐弟情谊,你醒醒。” “哼,今日谁要阻止我杀朱元璋,就是我的敌人。”聂谷手中的流星锤一挥,“哗啦……”流星锤疾如闪电,砸向朱元璋。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一抖,一招“老树盘根”,斫向聂谷的流星锤的锤子,剑气如柱,荡开了锤子,他纵身一跃,长剑直贯向聂谷的咽喉。 聂谷的武功相较于楚皓天,本就存在差距,而现如今的楚皓天武功精进不少,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聂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楚皓天的剑尖低吟,迅捷如风,聂谷尚未反应过来,早已抵近他的咽喉。 “星弟,不要!”柳茹艳喊了一声,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在聂谷的咽喉一寸之处戛然而止,冷峻的面孔瞪着聂谷,“今日我且看在茹艳姐面子上,放你一马。你走吧!” 柳茹艳箭步走过来,站在楚皓天与聂谷之间,劝诫道:“小谷,你走吧!” 聂谷眉宇一闪,探手一掌,趁柳茹艳不注意,一掌挥向柳茹艳的背心。 沈婉月面容一沉,纵身而起,神女拂花掌拍向聂谷的胸口,强劲的掌力,将聂谷击出几丈开外,聂谷扑倒在地,狂吐一口鲜血。 沈婉月冷凝地说:“卑鄙小人,竟想暗施毒手。” 柳茹艳略微动容,想要上前,聂谷挣扎起来,一个纵身跳进树林,“哼,楚皓天,你们莫要猖狂,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们加倍偿还。” 楚皓天那张冷峻的面孔,微皱眉头,默然无语。 “多谢楚少侠相救,朱某感激不尽。”朱元璋上前一步,抱拳感激道。 “朱元帅不必多礼,你不在军中,为何到这荒山野岭里来?”楚皓天倒是惊讶地问道。 徐达笑道:“这还不是为了青田居士刘伯温刘先生。” “呃,难道朱元帅有刘皇叔般心胸,求贤若渴,竟是亲自到这荒野寻访名士,将来天下江山,朱元帅恐怕是志在必得。”楚皓天笑着回答。 “楚少侠言重了,只是希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朱某便心安了。”朱元璋不由得心中一番感慨。 白衣剑客金世义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金世义,江湖送绰号‘白衣剑客’,久闻朱元帅宅心仁厚,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在下钦佩万分。” “喔?白衣剑客金世义金大侠,朱某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几位江湖义士,朱某是荣幸万分。”朱元璋心潮澎湃,对这样的一些江湖侠士,他是有心结交。 “朱元帅若是要去青田居士刘伯温的居所,那还是有一段路,在下也不便耽搁元帅行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楚皓天在刘伯温处住过些时段,自然懂得此处距离刘伯温的居所还有多远,所以,也就主动提出辞别。 “好,那各位武林朋友,我们后会有期。”朱元璋与徐达抱拳,拱手道别。 楚皓天、金世义等人望着朱元璋和徐达渐渐远去的背影,白衣剑客金世义蔚然慨叹,“这个朱元璋倒是颇有几分仁义,若让将来江山由他统治,百姓也可安居乐业。” 沈婉月不屑地冷声道:“表面上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说不准只是朱元璋借此想要笼络我们。” 楚皓天微笑着说:“婉月多虑了,朱元璋的确算得上是仁义之人。” “哼,你就对他感恩戴德,因为他想收拢你,你不去,他要不强求你。”沈婉月斜睨了楚皓天一样。 潇湘突然说:“皓天,看来这次去嵩山少林寺,我就不能陪你去了。现在天下大乱,各地义军蜂拥而起,我是担心我爹。所以,我要回一趟京城。” 柳茹艳不知为何,亦是说道:“潇湘不会武功,一个人上路,会不安全,我陪她回去。” 楚皓天微皱眉头,却只好说:“那你们一路多加注意。” “星弟,上少林寺,一定要多加保重。”柳茹艳关切地说。 “好!” 柳茹艳、潇湘两人走了。 段嫣冰低垂着头,“皓天,我也回奇门轩,掌门估计还在恼我。” 楚皓天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白衣剑客金世义呵呵笑了笑,对这几女子的离开,也不甚明了,也不好多言。 朱元璋、徐达两人走着,徐达沉思一会,说:“元帅,这个白衣剑客金世义,十年前都是一个成名人物。如今竟然与楚皓天走到一块,若是得到他们二人相助,他日取天下,就会好很多。” 朱元璋点点头,“这位白衣剑客金世义相较于楚皓天,倒是有可能对这夺取天下,有这份热心。不过,都难以让他们从军呀!” “哎,徐将军,你且说说这个青田居士刘伯温,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居高临下的人?”朱元璋忽而详细问起徐达。 徐达看得出朱元璋此行对刘伯温志在必得,也就如实说了,“这位刘先生博古通今,神机妙算,心胸开阔,倒也不是心高气傲之人。只要元帅诚心恳请,一定可以让他出山相助。” 朱元璋若有所思,叹道:“古有刘皇叔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辅助争霸天下,若刘先生真有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惊世才华,莫说三顾,就算是十顾,我也定要感动他出山。” “元帅能有这番诚意,想必刘先生出山辅助不在话下。”徐达举目望了一眼前方,一座木制小茅屋矗立在前方的树林间,竹篾围起来的小院落,盛开着争奇斗艳的花朵,花丛间,风舞蝶飞,洋溢着生气蓬勃。 徐达欣喜地指着小茅草屋,对朱元璋说:“元帅,那便是刘先生的雅居。” 朱元璋顺着徐达所指方向望去,惊叹道:“刘先生果然是隐居世外的高人,能够居如此荒芜之地,种得那鲜花似锦,簇拥满院,却是别出心裁呐。”(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201章 明主求贤谒隐士 运筹帷幄胜千里(下) 朱元璋、徐达疾步上前,走到竹篾围成的篱笆外,轻叩门扉,朱元璋谦恭地躬身喊道:“刘先生,朱元璋冒昧前来拜访,还望赐见。[..tw超多好看小说]” 小茅草屋内没有回应,莫说刘伯温人影,鬼影都瞅不见一个。 朱元璋、徐达二人面面相觑,朱元璋又是毕恭毕敬地躬身道:“刘先生,朱元璋前来拜谒,还望先生赐见。” “吵什么吵?清幽之地,被你们都吵死了。先生不在家,你们走吧!”一位孩童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位比手画脚的哑童。 徐达见过那位哑童,惊喜着招手,“喂,哑童,我是徐达,上次来过的。” 岂料那刚才发话的孩童瞪了徐达一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你是聋的么?都说先生不在家。你们走吧?” “这……”徐达语塞,半晌,方才问道:“那先生去了何处?可是去那山涧采药去了?” 孩童“呸”了一声,“小爷最讨厌就是自作聪明的人了。先生闲云野鹤,只说出门几日,他去何方,难道要告诉我们一个小孩么?人头猪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吵了,小爷我还要睡觉呢。” 徐达不由得勃然大怒,骂道:“你这个小屁孩,好不讲道理,信不信我揍你。”他粗脖子红脸地挥动着拳头,在门扉外晃了晃。 “噗!”孩童笑了,笑弯了腰,哑童也是“唔唔”跟着笑了起来。 徐达还想说什么,朱元璋伸手拦住徐达,道:“哎,徐将军,刘先生既然不在家。我们改天再来便是,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呢。我们还是先回去。” 徐达贼狠狠地瞪了孩童一眼,孩童一努嘴,扮了一个鬼脸,好生调皮,听得朱元璋这般说,他不服气地说:“喂,混蛋,你说什么呢,小爷我怎么就成小孩了。我可告诉你们。谁不知道你们,那谁就是朱元璋,那谁就是徐达。是想来请先生出山辅助你们打天下吧。” 朱元璋、徐达愕然,朱元璋微微一笑,“小兄弟。你且说说,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嘻嘻……两个愣头青。大笨蛋。刚才你们不都是自报家门了么?高声在那里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连树上的麻雀都知道你们一个叫朱元璋,另一个叫徐达。”哑童努力地点点头,对着那个孩童竖起大拇指,脸上洋溢着笑容。 朱元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好奇地说:“谁告诉你,我们是要来找刘先生出山的?” “你们真是够笨的,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我们家先生是何许人也?那可真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谁不想得到先生帮忙,实话告诉你们,来找先生的,被山里的豺狼虎豹当做午餐的都不下十余人了。”孩童手舞足蹈地天花乱坠地一番说来。 这的确让朱元璋和徐达不由得心中颤动了,若是乱世之下,多有人来找这刘伯温,谁要能够得到如此人才辅助,逐鹿中原,夺取元室江山,指日可待。 朱元璋嗟叹道:“如此一来,要是想让刘先生出山,难上加难了。” 徐达摇摇头,“元帅切莫泄气,按照这孩童说来,虽然有很多人来找刘先生出山,但是都不曾将他请出山。古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想这是刘先生在考验诚意,我们不妨先行回去,改天再来。” “徐将军言之有理。”朱元璋被徐达这番话说到了心坎里,随之对孩童说,“小兄弟,若是你家先生回来,请转告先生,说我朱元璋改日再来拜访。” 孩童一摆手,打了一个哈欠,“去吧,去吧,小爷困死了。”说完,他便和哑童走进了屋内。 朱元璋、徐达无奈,只好从这小茅屋离开,回到离饕餮峰较近的小镇,等待改天再来拜访刘伯温。 饕餮峰,天荒魔宫山洞内,里里外外皆是披麻戴孝,洞中停放着一口黑漆棺木,洞内石壁上,贴有一个大大的“奠”字,整个天荒魔宫都沉浸在哀悼之中。 蝶舞一身素白,披麻戴孝,伏在棺木边,眼泪如同泉涌,但是她没有放声哭泣,而是在心里默默地道:“楚皓天,你杀了我爹,从此以后,你和龙啸奉一样,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这时,雄鹰尊者疾步跑了进来,俯首半跪道:“启禀魔姑,有弟子在山下巡逻,抓了一个年轻男子,身受重伤,处于昏迷中,该如何处置,还望魔姑定夺。” 蝶舞霍然站起身,怒道:“一定是武林正派的,带进来,将他头砍下,祭奠我爹的灵魂。” “是!”雄鹰尊者应声走了出去,不多时,便率同两名天荒魔宫弟子拖拽着一位蓝衫魁梧的年轻男子进了洞中,将那男子推在地上。 蝶舞愤怒之极,从旁边一位天荒魔宫弟子手中“哐当”抽出一把雪亮的厚背钢刀,上前一步,便要斫向那个年轻男子的头颅。 “魔姑,请稍等!”说话的是苍狼尊者,他抱拳道,“魔姑,莫冲动,让属下仔细看一看这年轻男子。” 蝶舞收住刀势,知道苍狼尊者有所发现,苍狼尊者走过去,撩起遮掩在那年轻男子脸上凌乱的头发,惊愕退后一步,躬身道:“魔姑,这个年轻男子万万杀不得。” “哦?你且说说,此等武林正派弟子,何以杀不得?”蝶舞轻蔑地瞪了一眼苍狼尊者。 苍狼尊者立即回答:“魔姑有所不知,这位年轻男子并非武林正派弟子,而是一位叱咤江湖的杀手。” “杀手?此话怎讲?”蝶舞虽然在江湖上游走颇多,但对于这等事却也是知之甚少,她微蹙眉宇,望着苍狼尊者。 苍狼尊者略作迟疑,“杀手盟有两大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其一便是那该死的楚皓天,但是江湖向来只知道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却没有人知道天下第二杀手,号称‘金钱杀手’的聂谷……” “你是说这个人就是‘金钱杀手’聂谷?”蝶舞倒是惊愕不小。 “对,此人正是‘金钱杀手’聂谷。”苍狼尊者肯定地说。 蝶舞沉思片刻,“‘金钱杀手’?那他岂不是见钱眼开,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就愿意出手杀人?” 在苍狼尊者、飞虎尊者、雄鹰尊者三个人之中,要数苍狼尊者最有智谋,所以,他鬼点子也多。 待蝶舞说完,他摇摇头,故作踟蹰,半晌道:“魔姑,属下听说,楚皓天与聂谷向来不和,若是我们善加利用这一点,没准为魔尊报仇,便指日可待了。” 蝶舞听得出苍狼尊者早有计谋,便催促说:“你且说来听听。” “楚皓天一直稳居天下第一杀手,而湮没了聂谷,聂谷因为武功不如楚皓天,所以,也一直愤愤不平,想要出人头地,他还投靠了红巾军刘福通,如此追名逐利之人,只要给他名利,他一定能够为我所用。”苍狼尊者说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的意思是我们给他金钱?”蝶舞不明就里。 苍狼尊者摇摇头,“非也,既然聂谷武功不如楚皓天,我们就帮助他练好武功,让他武功超越楚皓天,那岂不是就可以报仇了。” “帮助他练好武功?怎么帮?”蝶舞疑惑不解。 “唉,看来魔姑因为魔尊的辞世,伤心过度。你仔细想一想,要是我们让聂谷修炼阴阳八荒魔功,那岂不是……”苍狼尊者只好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蝶舞沉思一会,“此计听来倒是可以,只是我爹不就败在了楚皓天手里么?阴阳八荒魔功根本打不过楚皓天!” “我看未必,楚皓天仗着年轻气盛,所以才让他侥幸得手。难道魔姑没看见魔尊和楚皓天在饕餮峰上的那一战么?若是让年轻力壮的聂谷修炼阴阳八荒魔功,一定能够击败楚皓天。”苍狼尊者言语肯定,蝶舞不由得相信了。 “好,那就留着他性命,为他治伤,待他醒来。我和他说,若是他答应便罢,若是不答应,我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蝶舞命苍狼尊者等天荒魔宫弟子将聂谷抬到石室进行疗伤。 这聂谷被沈婉月神女拂花掌一掌倒是伤得较重,幸而遇到这天荒魔宫弟子在山脚下巡逻,才得以将他救上山来,如此,蝶舞也是决定等他醒来,便将苍狼尊者所商议的告之聂谷。 两天后,蝶舞已经将天荒魔宫魔尊――秦烈入土为安,料理后事完毕,她便到石室看望聂谷。 这两天内,她亲自为聂谷煎药敷药,体贴入微,这一来,她也是希望等聂谷醒来将报仇之事修炼武功的事告之聂谷,让他能够把接受;二来她感觉这个聂谷相貌俊朗,魁梧身材,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但那都只是隐藏于心中。 这天,她端着药走进石室,聂谷“咳咳”几声,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环顾了一圈石室,看见姿色不差的蝶舞,年轻美貌,便挣扎坐起身来,赶紧拜谢道:“想必是姑娘救了我性命,聂某多谢姑娘相救,敢问这是什么地方?”(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202章 石洞风月倚酒香 落魄穷途入魔门(上) 蝶舞嫣然一笑,倩目婉转,玲珑若玉,青葱玉指,馨香若兰,玉步微挪,体态轻盈,甚是婀娜多姿,莲步生花,款款走来,微微俯下身子,将一碗略微冒着热气的药放置在石床边的石桌上,“聂公子,你醒了?” 聂谷竟是看得心猿意马,神然若失,听得那如同黄莺般悦耳的声音,而她竟然叫自己“聂公子”,她认识自己?“姑娘认识在下?” 蝶舞盈盈倩笑,用匙子盛起药,在朱唇边轻轻地吹拂了几下,杏目水灵,“杀手盟,金钱杀手,江湖上威名远播,小女子岂有不知?” “哦?敢问姑娘贵姓芳名?”聂谷看着这个俏媚的女子,眼睛溜转,问道。[..tw超多好看小说] 蝶舞将药匙递到聂谷的嘴唇边,秋波瞅了聂谷一眼,顿觉芳心一股暖流激荡全身,“聂公子,你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了。都担心死我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你先把药喝了,容后,小女子定会告诉公子的。” 聂谷略微迟疑,从蝶舞玉手上接过药匙,两人的手微微触碰了一下,像被电流触及一般,两人慌忙缩回了手。聂谷垂下头,喝着药。 “小女子姓秦,名字呢,江湖上,都叫我蝶舞。这里是饕餮峰,天荒魔宫,天荒魔宫魔尊秦烈,是我爹,日前被楚皓天那个恶贼杀害了。呜呜……”蝶舞说着,竟是悲恸啜泣起来。 聂谷一听到楚皓天这三个字,比天荒魔宫更是愤懑,他一握拳,发出“嘎吱”响声,微蹙双目,咬牙切齿地说:“又是楚皓天。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蝶舞本来也是在伤心之中演了一出怜悯戏,博取聂谷的怜惜,没想到聂谷对楚皓天的成见如此之深,当即一阵愕然,抬起朦胧泪眼,“莫不成聂公子与那楚皓天也有仇么?你们不都是杀手盟的兄弟么?” “兄弟?此等目中无人的叛徒,岂能称得上我的兄弟。(..tw好看的小说)从来,他都仗着大姐对他偏爱,就有恃无恐。排挤我,还背叛了杀手盟。”聂谷愤怒不已,抱怨着。 蝶舞听在心里,双眉间流露出一丝不已觉察的阴邪之意,料想。这个聂谷一定能够成为复仇的人选。她倒也不作声色,破涕为笑。“聂公子。你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了,想必是饿了。我已经命属下备好了酒菜,对付楚皓天的事,切莫着急,你先吃些酒菜,我们再细谈。可好?” 聂谷眼睛盯着这位温柔贤淑的女子,心潮澎湃,也不继续纠结于楚皓天,慨然笑着说:“有劳姑娘了。” “你还叫我姑娘呐。叫我蝶舞吧。”蝶舞取来几件干净的衣裳,放在床沿上,笑着说,“聂公子的衣服,小女子已经为公子洗好,缝补好了。我先到外面等候着,公子换好衣服,到石屋,小女子为公子洗尘。” 聂谷心一颤,这女子相较于唐婉儿,温柔贤惠,深懂男人之心,他淡然笑着,“多谢蝶舞。” 蝶舞倩笑一下,挪动玉步,走出了石屋。 聂谷拿起那件衣裳,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上的破缝处,缝补得整整齐齐,他拿起衣裳置于鼻翼边轻轻嗅闻着,宛若衣裳上仍旧残留着蝶舞的余香,他陶醉了。微微摇摇头,起身穿好衣服,便走出了石室。 蝶舞早已端坐在一方石桌上,石桌上摆满酒菜,蝶舞见聂谷走了出来,急忙站起身,摊手对聂谷说:“聂公子,请坐,不必拘束,当做在自己家里就好。” 自己家里?聂谷不由得心一阵酸楚,十一二岁,便跟随柳茹艳干起杀人的勾当,江湖上漂泊那么多年,何来家?虽然,近来与唐婉儿卿卿我我,但唐婉儿亦是杀手盟的出身,也算不得有家有妻室。(..tw无弹窗广告) 蝶舞像是看出了聂谷的心思,莞尔一笑,“聂公子可有妻室?” “喔,聂某只不过是江湖浪子一个,寸功未建,何谈家室呢。”聂谷苦笑一下,急忙回答。 “依聂公子这样德才兼备,想必是天下诸多女子倾心之人,怎可如此这般妄自菲薄呢!”蝶舞这一句句宛若美酒的话语,滋润着聂谷的久旱的心扉,他早已陶醉了。 聂谷注视着蝶舞,“蝶舞姑娘,不但貌若天仙,更是聪颖贤惠,试问这天下追慕蝶舞姑娘的男子也是趋之若鹜吧。” “聂公子,见笑了。蝶舞尚待字闺中,天下男子虽然众多,能够走进小女子心扉的却是不多。来,公子,蝶舞敬你一杯。”两人已经相对而坐,蝶舞提起白玉酒壶,给聂谷斟满了一杯清香的美酒。 聂谷端起酒杯,与蝶舞的酒杯微微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山野僻陋,比不得那城市里美味佳肴,还望公子海涵。”蝶舞夹起一块山**腿,放入聂谷的碗里,“这是饕餮峰上捕猎的野鸡,倒也滋补,公子,多吃些。” “谢谢蝶舞!”聂谷心里一阵暖意,这久违的温柔,恰如甘霖,浇灌着他的心田。 蝶舞又满山一杯酒,“来,公子,蝶舞再敬你一杯。” 聂谷焉能不喝?只好端起酒杯,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蝶舞,她柳眉杏目,举止之间,妩媚动人,他的心里洋溢着一阵阵暖流。 酒过三巡,蝶舞粉脸上升起红晕,朱唇红润,俏脸水嫩,更是妖娆迷人,聂谷亦是喝酒喝得有些头晕,浅浅一笑,“蝶舞,你太美了。” “呵呵,聂公子见笑了。蝶舞庸脂俗粉,焉能受得起公子这般称赞。”蝶舞檀口冒着酒气,双眼有些朦胧。 “受得起,受得起,蝶舞你如此美貌仙子,今番聂某能够幸遇,此乃三生有幸。”聂谷心若波涛汹涌,一双火热的眼睛,盯着蝶舞的倩目,抬起手,微微搭在放在石桌上的蝶舞的玉手上。 蝶舞缓缓缩回了玉手,笑着说:“公子,此话折煞蝶舞了。今宵也是时辰不早了,公子重伤初愈,还是早些歇息。” 聂谷琢磨不透蝶舞那双秋波婉转的倩目里的柔情似水,也不强求,只好站起身,笑着道:“嗯,也好,多谢蝶舞关心,你也早些歇息吧!” 两人各自回屋,聂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恁是如何能够睡去?头脑里萦绕着蝶舞的音容笑貌。 蝶舞刚回到屋子,“咚咚”响起了敲门声,她警觉地问了一句:“谁?深夜有何事?” “魔姑,属下苍狼尊者。”苍狼尊者站在门外朗声回答。 “进来吧!”蝶舞吩咐道。 苍狼尊者进得屋内,躬身问道:“魔姑,事情进展得如何?” 蝶舞恢复一脸的威严,淡然道:“聂谷此时心恐怕被我迷得昏头转向,待明天,我再与他说修炼阴阳八荒魔功的事。” “如此甚好,嘿嘿,魔姑出马,果然是手到擒来。”苍狼尊者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蝶舞一脸肃穆,淡定地说:“现在高兴为时过早,待聂谷答应修炼阴阳八荒魔功之后,若是他不能够为我效力,万不得已,只好委身于他。” “这……魔姑……”苍狼尊者迟疑了一会。 蝶舞不以为意地说:“你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男人的心,只有女人的**能够驾驭,若是无法驾驭他,只有毁了他。” 苍狼尊者默然,只好拱手道:“好,那属下就不打扰魔姑了,属下告退。” “嗯,你们要加强戒备,随时防备龙啸奉卷土重来。”蝶舞又吩咐了一遍。 “魔姑放心,龙啸奉受此重创,未必敢再次来犯。”苍狼尊者斩钉截铁地说,“若是他敢在上饕餮峰,定然他有来无回。” “你下去吧!”蝶舞有几分疲倦地吩咐道。 “属下去了。”苍狼尊者转身离开了蝶舞的屋子。 蝶舞紧蹙眉头,阴冷地说:“楚皓天、聂谷,只要你们二人自相残杀,我就成功了一半。下一步,便是取龙啸奉的狗头了。” 一夜无话。 翌日,旭日初升,饕餮峰下,朱元璋、徐达早早便又从江南小城出发去饕餮峰拜访青田居士刘伯温。 “徐将军,你说今天去拜访刘先生,能否遇得上他吗?”朱元璋心里还是悬着一块石头,疑惑地问徐达。 徐达微微一笑,“元帅,切莫急躁,您有刘皇叔般求贤若渴,礼贤下士,此番已是第三次前来,我想刘先生定然知晓,能够感受得到元帅的诚意。” “但愿如此,眼下局势紧张,我也是担心在此耽搁太久。军中若出了什么差池,就糟了。”朱元璋心中牵挂着军中,心中不免一阵忧虑。 两人走了一段山路,旭日煦暖,林间鸟雀飞鸣,洋溢着勃勃生机,甚是充满朝气。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古来圣贤礼下士,若为士卒鞠躬瘁。骄阳初胎,其道大光,今番必有贵客前来,哑童,你且取些上好的山泉,泡上一壶上好的香茗,等待贵客光临。” 小茅草屋内,一位束冠儒雅之士,手中摇晃葵扇,手持书卷,对着站立在身边的一位哑童吩咐道,另一位孩童正在砚墨,嘟哝着嘴,小脸气嘟嘟的。 “土生,你心中有气?小小年纪,火气倒是不小,你可生山人的气?”束冠儒雅之士瞅了一眼孩童,微微捋了捋下巴的胡须,笑着问道。(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203章 石洞风月倚酒香 落魄穷途入魔门(下) 那个被束冠儒雅之士呼作“土生”的孩童撅起小嘴,“先生不是说不理会那些前来说服你出山的人么,怎地现在又是泡茶伺候的?” 束冠儒雅之士正是那青田居士刘伯温,他听得土生如此一说,微微一笑,这笑意可谓是颇有深意,“土生,你可知道你为何叫土生?” “小子命格先天缺土,故得名‘土生’。.tw[]”土生脱口便说了出来。 “咦,你小子倒是记忆不错,山人不是早告诉你五行相生相克之道嘛。”刘伯温若有所思地说,“这人一生中,总有相生相克的,有时看似是知遇之恩,未尝不是一种相生相克之道。” 土生不甚明了,“那先生是要出山建功立业了?” “恐怕由不得山人了。贵客到了,我们且出去相迎贵客。”刘伯温掐指一算,霍然站起身来,走出了小茅草屋,早已拱手相迎,“贵客远道而来,小可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朱元璋和徐达正站在竹篾之外,徘徊不定,琢磨着这刘伯温是否在家等等,骤然听得有人出来相迎,惊愕之余,抬头一看,正是刘伯温。 徐达慌忙向朱元璋介绍道:“元帅,这位便是青田居士刘先生。” 朱元璋打量着刘伯温,果然见其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一身儒雅穿戴,大有闲云野鹤世外高人的范儿,立即上前,握着刘伯温的手,激动地说:“某对先生敬仰已久,今日得遇先生,如鱼得水,还望先生能够出山。相助某夺取天下。” 朱元璋一开口便将来意表明,刘伯温亦是仔细打量了一番朱元璋,只见该男子两手过膝,双耳垂肩,器宇不凡,颇有几分君王之相。他哈哈一笑,躬身道:“朱元帅这般待小可,真是折煞小可了。元帅,屋内请。” 朱元璋与刘伯温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与刘伯温并肩走进茅屋。朱元璋环顾了一下这间茅草屋,虽然是简陋,但是,琳琅满目的都是书籍。 “先生果真是饱读诗书,学识渊博。某真是大开眼界。”朱元璋扫了一眼各类书籍,天文地理、历史兵法、诸子思想等等。由衷赞叹道。 “元帅言重了。小可也只是闲来无事,便看了些书籍,以此消遣时光。”刘伯温谦虚地说道,“小可深感惭愧,元帅能够礼贤下士,任人唯贤。拯救百姓于水火,小可却是在这荒野逍遥自在。唉!” 朱元璋听后,如获至宝,“先生此言差矣。若是先生有志于天下,某诚挚邀请先生出山,辅佐某逐鹿中原,夺取天下。如何?” “元帅三番两次前来这荒山野岭,小可若是再将元帅拒之门外,那小可真是愧对天下百姓了。好,小可便追随先生,略尽绵力,恢复汉人江山。”刘伯温倒也是爽快地答应出山,相助朱元璋夺取天下。 朱元璋真是喜出望外,朗声道:“好,太好了,有先生相助,结束百姓水深火热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之后,朱元璋、刘伯温、徐达三人又是一番谈论这天下大势,卧龙终有翱翔日,一展宏图辅君王。伟功永垂彰青史,古来今朝天下扬。 饕餮峰上,聂谷在天荒魔宫住了一宿,第二天,蝶舞早早便到来石屋,相邀聂谷登临饕餮峰顶,一睹饕餮峰风光。 饕餮巅峰,眺望远方,身处云雾缭绕的峰顶,心胸豁然开朗。 “聂公子,蝶舞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相助。”蝶舞站在峰顶之上,清风吹拂着她的秀发,粉脸上若有所思,怅然若失的神情,双眸望着聂谷。 聂谷不假思索地回答:“蝶舞有何需要在下相助的,但说无妨。” “蝶舞冒昧问一下聂公子,公子可曾想过要打败楚皓天?”蝶舞试探地询问道。 聂谷皱起眉头,叹道:“不瞒蝶舞,在下想打败楚皓天,那是梦寐以求,怎奈自己武功毫无突破,根本不是楚皓天的对手,无奈呀!” 蝶舞听后心下窃喜,但仍旧镇定自若地说:“要是可以让公子武功突破,可谓突飞猛进,你愿不愿意去修炼?” 聂谷听得蝶舞话中有话,好奇地问:“蝶舞你可有办法?” “阴阳八荒魔功,公子想必听过吧?”蝶舞铿锵有力地说。 聂谷愕然,惊讶地说:“可是天荒魔宫魔尊修炼的武功?” “正是!” “蝶舞你的意思是……”聂谷疑惑地蹙眉问道。 “只要你帮助我铲除楚皓天以及龙啸奉,那么我把阴阳八荒魔功的秘笈给你,帮助你突破武功,如何?”蝶舞也不多卖关子,柳眉上扬,对聂谷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聂谷不敢相信地说:“此话当真?” “如假包换!” “只是我听闻阴阳八荒魔功极其阴损,修炼之法,乃是采阴补阳,方可成功。”聂谷心中还是有些顾虑,踟蹰地说。 蝶舞“哼”一声,有几分不悦地道:“若是公子不愿意,蝶舞绝不勉强,算蝶舞所托非人。也是为公子感到惋惜,竟然甘愿居于楚皓天之下。” 聂谷一咬牙,“蝶舞,你误会了,我是不了解这门武功。” “阴阳八荒魔功,共分为八重,秘笈开宗明义曰:上天入地,横有八荒,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卓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疬而年谷熟。”蝶舞脱开将阴阳八荒魔功说了一段,顿时让聂谷血液沸腾。 “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疬而年谷熟……”聂谷默念着这段子,果然是极其高深的武功。 蝶舞继续说道:“饕餮峰,层峦耸翠,云雾缭绕,云气飘渺,正是修炼阴阳八荒魔功绝妙之境。” 聂谷心中早已蠢蠢欲动,半晌,方才道:“可是,在这饕餮峰上,何来女子加以采阴补阳,修炼奇功。” 蝶舞粉脸一红,“这个公子尽管放心,我会安排苍狼尊者、飞虎尊者以及雄鹰尊者,前去掳掠些女子来让公子采阴补阳。” “多谢蝶舞,这样说来,莫说让在下杀了楚皓天和龙啸奉,就是让我上天摘那明月,也义不容辞。”聂谷一想起,若是修炼了阴阳八荒魔功,打败楚皓天,那是何等的殊荣,早已是按耐不住心情,恨不得立刻能够修炼一番。 “所谓阴阳八荒,皆采阴补阳之魔功,一曰荒郊旷野;二曰龙荒朔漠;三曰荒时暴月;四曰荒^淫无道;五曰神气荒怪;六曰四荒八极;七曰地老天荒;八曰破天荒。这是八荒之道,修炼之法,我爹已经将插图以及心法刻在密室里,择日,蝶舞便带公子去密室,看那秘笈。”蝶舞继续说道。 “好,有劳蝶舞了。”聂谷心潮澎湃,感激不尽。 “公子切莫言感谢,蝶舞应当感谢你。坦白说,阴阳八荒魔功,其修炼之阴损,皆是男女媾和交欢而突破重重关口,随着一层层修炼,荒^淫无道称之为‘小重关’;四荒八极称之为‘中重关’;破天荒称之为‘极重关’。”蝶舞将这阴阳八荒魔功的利害之处一一说明。 “为何要有这几重关?难道其他重关无关重要?”聂谷好奇地问道。 蝶舞盈盈一笑,“非也,只是这三重关乃是阴阳八荒魔功的精髓所在,修炼‘小重关’的荒^淫无道需要与一名阴日出生的少阴女子交合;修炼‘中重关’的四荒八极需要与四名阴日阴月出生的太阴女子以及八名阴日出生的少阴女子交^媾,而‘极重关’破天荒则需要与一名阴日阴月阴年出生的处子之身至阴元阴结合,方才突破得了第八重。” 聂谷听得是惊诧万分,脸上露出几许沮丧,“这天底下何处去寻得这些奇女子?” “公子无需顾虑,这些蝶舞自会相助公子寻来。也是不瞒公子,蝶舞是阴日阴月阴年所生的至阴元阴,若是……”蝶舞不由得粉脸通红,红至耳根。 聂谷听得是目瞪口呆,自然明白蝶舞之意,“蝶舞,你放心,不管花费多大代价,在下一定练好阴阳八荒魔功,为你报得深仇大恨。” 蝶舞倩目柔情地望着聂谷,“多谢聂公子,若然帮助蝶舞报的血海深仇,蝶舞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聂谷呵呵一笑,“蝶舞言重了,在下岂敢让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在下都是难以报答呢。” 蝶舞欣喜若狂,笑着说:“那好,聂公子,你且好好休息一番,我这就去安排苍狼尊者他们去寻访女子一事。” “好,你去忙吧!”聂谷望着蝶舞远去的倩影,心中一股暖意,眉宇间升腾气一股杀气,默然道:“楚皓天,待我修炼成阴阳八荒魔功,便是你的死期之时。” 他望着云雾缭绕的饕餮峰,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欲威慑江湖的戾气,人若有**,无尽的**,便是戾气凝聚之时,但他已然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便如同这饕餮峰一般,傲立于群峦之间,傲视这脚底下的万物苍生。他深深呼吸一口云气,顿觉神清气爽,忍不住大吼一声:“有朝一日,我聂谷定会染指江湖,将那些混蛋踩在脚下!”(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204章 剑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 西湖月,九州幽,苍穹星璀璨;柳絮飞,鸥鹭翔,乾坤傲雨幕。[..tw超多好看小说]湖水澄澈泛舟流,琴剑潇潇滚落木,江南雄楚,凌若凝晚姝。 一双漆黑的眼睛,一张冷峻的面孔,一只漆黑的酒壶,一把漆黑的剑,一袭灰衫,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沐浴着春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一缕青丝从额头低垂下来。他冷凝着双眼,注视着西湖柔美的水。 清风吹拂,沁人心脾的馨香弥漫而至,那股熟悉的香气,轻盈的玉步,踩着翠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音。 “皓天,在想什么呢?”沈婉月冷艳的声音,她已经站在楚皓天的身边,冷若冰霜的美眸望着清澈的西湖之水,她俏脸如同静如镜面的西湖湖面,微风吹皱了涟漪,恰如她略微的敛容。 楚皓天冷峻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婉月,西湖之水,唯美天下。江山如此多娇,怎奈吾等江湖漂泊之人,却是少有雅兴一睹天下名山大川。” 沈婉月微蹙眉宇,朱唇微微翕动,未知楚皓天何以有此感慨,想了一会,略有领悟,乃道:“你真的厌倦了江湖?” 身在江湖,何来厌倦江湖?若然不厌倦,目睹这自然风光的旖旎,却是心驰神往。人在江湖,无疑于被江湖这道枷锁无形地束缚着,摆脱不了的枷锁。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手中有了兵器,便有了屠戮,有了屠戮,便有了江湖,若然放下兵器,便是放弃了江湖。 楚皓天在参悟剑境。他虽然凭借风雅颂剑法中的风之剑,打败了天荒魔宫魔尊,但是风雅颂剑诀中颂之剑,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在他的心扉。 究竟什么才是无剑之境?乃至碎空之境,剑,放下这手中之剑?陪伴了他十余年的嵩阳沉铁剑,他不能没有剑,所以,他握紧了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血管隆起,似乎血液都在流淌。 “婉月,虽然你一直身在中原,但我知道你丝毫没有放松过洛神宫。你的心终会被**所蒙蔽。”楚皓天喃喃地说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沈婉月敛聚面容。冷艳的脸蛋上骤然弥漫上了霜花。冷声道:“你想阻止我?难道我部落三八一十八条人命就要我放弃?如此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报?” “那你何以要迁怒于整个中原武林,杀戮只会让你更加嗜血,会让你迷失自己。”楚皓天紧锁眉头,但他心里澄澈,说这些是没有用的。 沈婉月嫣然冷笑。“皓天,当今江湖之中,你的武功已是出类拔萃,你我虽是共度患难。但我未曾与你交过手。今番前来,我想了却一个心愿,与你比试一次武功。” 楚皓天略作惊诧,但似乎早在预料之中,爽快地说:“昔日,琴剑合璧,威力无穷,今若是琴剑对峙,该是何等风华,好,今日便在这西湖之上。我们比试一场,不过……” “不过什么?”沈婉月脸上露出一丝悦色,已然知道楚皓天想要说的话,随即又说,“好,我答应你,若是我输了,我便放弃洛神宫卷土中原;若是我赢了,我的事,你莫管。” “一言为定!”楚皓天缓缓地拔出嵩阳沉铁剑,漆黑的剑身,却是寒气逼人。 沈婉月九弦琴置于手腕,青葱玉指搭在琴弦上,锻鞋绣花鞋玉足点地,纵身而起,施展“蜻蜓点水”的绝顶轻功,飞掠上西湖湖面,羽衣翩翩,婀娜多姿。 她玉指拨动琴弦,“叮咚”一声,洛音天籁音波功划破空气,卷噬而出,一道强劲的劲力击入西湖水面。“啵”一道水柱如同蛟龙腾渊,直冲霄汉,激向楚皓天。 楚皓天凌空而起,横剑划出,剑气如虹,“轰隆”,巨浪狂涌,与沈婉月的音波激起的水流相撞,平静的湖面顿时震荡一道道波纹。 “叮咚……叮咚……”沈婉月手中的九弦琴急促地弹奏起来,虽然听似错杂无章,实则却是悠扬的旋律,听着犹如悬崖峭壁之上,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跌落深潭,溅起阵阵白水花,继而又似滚滚而来的巨浪滔天,大有吞噬万物的气势磅礴。 楚皓天在那天籁琴音之中,运剑如风,衣袂翩翩,施展绝妙轻功,足下轻盈踏着西湖湖面,游走八卦转乾坤步法,敏捷的四象无极身法,剑气荡开阵阵波澜,剑啸吟,狂澜四射。 时而剑走偏锋,电光石火之间,穿梭在沈婉月的音波之中,剑气、音波相撞,“铮铮……”之声不绝于耳,沈婉月矫若游龙的身影,既有洛音天籁的洛神般翩若惊鸿,又有神女拂花的神女般回眸百媚。 “皓天,今日,我就为你弹奏全部的洛音天籁。”沈婉月的声音犹如仙乐萦绕,但那所谓弹奏曲子,却是音波强劲杀伤力袭来。 楚皓天紧皱眉头,手腕一转,风雅颂剑法飘然使出,关雎之剑,关关雎鸠,窈窕淑女,琴瑟乐之,疾如雷鸣,他身影舞动,剑如雷鸣,气势恢宏。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沈婉月呢喃燕语,萦绕在空中。 楚皓天只感觉沈婉月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体态轻盈,楚楚动人,柳眉闪烁。 “叮咚……”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那天籁之音又是响起,楚皓天只感到空气中一股强大的内力袭来,压迫得有些窒息,他骤然从沈婉月的音波幻境中醒悟,手中长剑一扬,瞬间,剑影婆娑,剑气荡开了音波。 沈婉月继续低吟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音波笼罩,气旋如急雨,飘落在西湖水面,激荡起阵阵水帘,射向楚皓天,楚皓天冷吟一声,运气于剑,剑吐劲气,划破水帘。 “皓天,没想到你的剑法相较于我们初次相遇已经是精进不少,你如今的剑法施展开来,让我想起一首诗章。”沈婉月打心底对楚皓天欣赏赞慕。 “什么诗章?”楚皓天柳眉倒竖,疑惑地问。 沈婉月随口而出,“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中‘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楚皓天呵呵一笑,“那你岂不是说我的剑法有些娘们咯?” “哈哈……小心了,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只见霎时音波激射,沈婉月身轻如燕,九弦琴琴弦“铮铮……”作响,琴音所出,音波即至。 楚皓天飞掠而起,长剑一招“星垂原野”,他身影时而跃起,时而落下,玉女穿梭,游走于音波之中,剑影闪烁。 “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沈婉月倩目婉转,秋波粼粼,玉指搭在琴弦,琴音骤然停止,“皓天,洛音天籁,全章弹奏完毕。”她的身影翩然飞掠而起,足尖点着西湖水面,落在西湖岸边。 楚皓天长剑一撤,凌空一招“鹞子翻身”,飘然落在沈婉月身边,“婉月,今番比试,胜负未分,你……” 沈婉月莞尔一笑,“皓天,你还真想与我斗得你死我活的,我只是试探你的武功,眼下,我们就要去嵩山,上少林寺了。俗话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乃藏龙卧虎之地,我们需得小心谨慎为妙。” 楚皓天一头雾水,但也点头道:“是呀,此番南下江南,险些着了龙啸奉的道,倾城山庄,倾城夫人竟然是龙啸奉的夫人,而天荒魔宫魔尊,竟然是二十年前的烈焰门秦烈。秦烈又处处与龙啸奉为敌,恐怕这件事与龙啸奉颇有渊源,只是去了少林寺,却是不知又有些什么境况。” “南杀古剑魂前辈,在你离开江南客栈之后,他也独自去查探了。现如今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沈婉月沉吟道。 楚皓天眼中抹过一丝沉重,“这条路,真是任重而道远。” “我们共度了那么多患难,此番又有何惧?以你现在的武功,恐怕江湖上亦是鲜有对手。”沈婉月顾盼流离,眸子中有些许情愫,与楚皓天目光对视了一下,一股暖流激荡心间,只好移开视线,眺望着西湖水面上的鸳鸯戏水,“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205章 残剑朴刀魔麒麟 九节钢鞭追杀令 “只羡鸳鸯不羡仙,婉月,你仍在怪怨我与嫣冰出落于墟落村?”楚皓天从沈婉月这些天的沉默寡言行径,猜测到沈婉月的心思。 女人心,海底针。 “酒色风流杀手,风流韵事,名震江湖,若是我沈婉月如同那些小女人争风吃醋,我又岂会和你一道上少林寺。琴剑终合璧,琴音绝,剑魂惊,你是武林公敌,我是魔教妖女,呵呵,上天总是公平的。”沈婉月瞅了楚皓天一眼,盈盈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琴音绝,剑魂惊,琴剑终合璧。这便是宿命,宿命,谁能篡改宿命?难道楚皓天与沈婉月就是一种宿命? 楚皓天瞧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嵩阳沉铁剑,又瞧了一眼沈婉月手中的九弦琴,慨然笑道:“琴倚剑,剑随琴,琴剑长依随,不离不弃。” 沈婉月美眸抬起,与他的眼睛交汇,心中都激起一个激灵,一阵暖流流过奇经八脉,她低垂下头,默然。 琴倚剑,剑随琴,琴剑长相随。谁解琴中剑,谁懂剑中琴,冥冥之中,已然注定。一曲洛音天籁,一段风雅颂剑诀,魔教?正派?乱世江湖,孰正?孰邪?邪之正所倚,正之邪所附,无正,无邪,乃是心生。 所谓相由心生,心若魔魇,魔障惑心,相即为魔;心若向善,上善若水,相乃弥勒。 鬼谷圣殿,密室。 武林盟主龙啸奉坐立难安,因为围剿魔教天荒魔宫饕餮峰落荒而逃,还使自己的爱徒宋万丧命于魔教之手,这是何等的耻辱。 然,紧接着,江湖传闻。楚皓天力挫天荒魔宫魔尊,斩了魔首。这对他而言是多大讥讽,他身为武林盟主,非但没有将魔教铲除,还让这等功劳被楚皓天抢去,他已经颜面扫地。 倾城夫人翡翠站在一旁,看着龙啸奉愁眉不展,甚是关切地说:“啸奉,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龙啸奉长叹一口气。[..tw超多好看小说]“夫人有所不知,攻打饕餮峰非但损兵折将,更是没有将魔教连根拔除。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呐!” “依妾身看来,天荒魔宫魔尊死了。蝶舞这臭丫头未必掀得起什么波澜,你也不必整天唉声叹气的。”倾城夫人翡翠安慰着龙啸奉。 龙啸奉沉吟片刻。眼中一抹寒意飘过。“蝶舞这臭丫头是我训练出来的,心狠手辣,但倒也不足畏惧。江湖已经有所传闻,墟落村族长姓沐,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噢?此话怎讲?”倾城夫人翡翠好奇地问。 龙啸奉脸上露出一丝愉悦,“夫人可知道这沐族长的女儿沐瑶。与塞外奇侠凌卓锋可谓是好朋友,隐居江湖二十余载,若是她知道凌卓锋的下落,那么找到凌卓锋。寻得《万墓冢书》便有希望了。” “原来如此,但是,沐瑶未必肯告诉凌卓锋的下落。因为太多人想要得到《万墓冢书》了。”倾城夫人翡翠不由得忧虑起来。 “哼,那沐瑶最好如实相告,否则有她苦果子吃。”龙啸奉露出了怒色,“为了《万墓冢书》,我都蛰居二十余年了。” 倾城夫人翡翠沉思片刻,忽而道:“还有一件事,也该上上心呐。” “楚皓天南下江南查探当年的事?”龙啸奉自然知道倾城夫人所谓当年之事,所以,有此反问。 倾城夫人点点头,“下一步,恐怕他要前往嵩山少林寺,若是他上了少林寺,找到了尘空大师,那对我们也是一大威胁呢。” 龙啸奉咬牙切齿地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上少林寺,将尘空老和尚杀了,免得后患无穷。(..tw好看的小说)” 倾城夫人想了一会,“少林寺内,高手如云,更何况要杀武功卓卓的尘空大师,谈何容易!” “夫人莫担心,看来我这些年秘密招纳的一批高手,可派得上用场了。”龙啸奉胸有成竹地说。 倾城夫人翡翠疑惑地看着龙啸奉,“秘密高手?” “这些年,我费尽心机,笼络一批绝世高手,魔麒麟司马空明、残剑龙三、朴刀阎罗、九鞭江志,这些可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隐世高手。”龙啸奉得意地说。 倾城夫人翡翠露出惊愕神色,“魔麒麟司马空明,便是那擅长麒麟碎心掌的司马空明?” “正是,这位魔麒麟司马空明,一套麒麟碎心掌,掌法毒辣,专摄人心魄,施展起来,犹如疯魔,锐不可当。当年,独战少林寺,斩杀少林戒律院首座长老以及罗汉堂长老,从此名扬江湖。但他也在那一战之后,隐居江湖,从此无人知晓他的下落。”龙啸奉讲述着魔麒麟司马空明的事迹。 “残剑龙三,一把断剑,却是称霸江湖,当年,一人力战青城四剑客,将青城四剑客全部屠杀,一战成名。其虽为断剑,但起剑法以怪异著称,江湖罕逢敌手。他也是打败青城四剑客之后,消失在江湖上。”倾城夫人翡翠对于残剑龙三却是略有所闻,抢着说道。 龙啸奉点点头,“这位朴刀阎罗,手中一把朴刀,行走江湖,被一山寨贼匪打劫,一怒之下,朴刀出,贼匪惊魂失魄,他在一夜之间,将这窝悍匪悉数斩杀,也就隐退了江湖。” “那这位九鞭江志,就是那位使九节钢鞭的高手,他一条九节钢鞭横扫武当七侠,打破武当剑阵,足见其武功之高。”倾城夫人翡翠又说道。 “嗯,的确如此,所以,他们既然效忠于我,就得听命于我。”龙啸奉为有这样的人感到底气十足,紧接着说,“一方面派魔麒麟和九鞭江志上少林寺,刺杀尘空老和尚;另一方面派残剑龙三以及朴刀阎罗沿路追杀楚皓天。” “残剑龙三和朴刀阎罗的武功到底敌不敌得过楚皓天?我还是有点担心,若是追杀楚皓天失败,还是有些威胁。”倾城夫人略微忧虑地说。 龙啸奉自信满满地说:“莫说一个楚皓天,就算三五个楚皓天,遇到残剑龙三和朴刀阎罗,必死无疑。你可知道这两人,杀人的方法可有多少种?” “残剑龙三杀人的方法据说是江湖上手段最多的,用九九八十一种,本来杀人的方法只有九种,可是,他能够演绎为九九八十一种。而朴刀阎罗至少也拥有三九二十七种杀人的方法,所以,你放心这两人去追杀楚皓天?”倾城夫人翡翠对于江湖,永远知道得很多。 “的确可以放心,就算楚皓天多么厉害,只要遇到残剑龙三以及朴刀阎罗任何一种杀人方法,他就必死无疑。”龙啸奉相信这残剑龙三和朴刀阎罗,因为他们值得信任。 一个人值得别人信任,不外乎只有一种情况,这个人的某一方面足够让别人信任,比如杀人,能够精心研究九九八十一种杀人的方法,那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倾城夫人翡翠想了一会,“楚皓天能够享有天下第一杀手的称号,看来其掌握的杀人的方法也不少。” 龙啸奉摇摇头,“不不……楚皓天杀人只有一种方法。” “一种方法?”倾城夫人翡翠简直不敢相信。 这的确难以让人相信,因为一个享誉江湖的成名杀手,只有一种杀人方法,倒是闻所未闻。 “对,一种。因为他觉得杀人并非是复杂的过程,所以,越是简单的方法,越是厉害的方法,所以,他从来剑不离身,人不离剑,他要使自己与剑心心相印。出剑的瞬间,一剑封喉,一招致命。”龙啸奉对于楚皓天的底细自然也是颇为了解。 “所以,他只要长剑出鞘,要杀之人,必死无疑?”倾城夫人翡翠虽然见过楚皓天,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楚皓天以杀手的身份杀人。 没有人见过楚皓天作为杀手时候杀人的剑法,就算有人见过,都已经全部死于他的剑下,他的剑下,永远只有该杀之人。杀手的信条:第一、杀天下该杀之人;第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第三、有任何异议,谨记前两条。 龙啸奉自然也是没有亲眼目睹楚皓天作为杀手杀人,他永远也不想见到。据说,杀手有一种诅咒,若然希望想见到杀手杀人,便会遭来杀身之祸,或者血光之灾,因此,谁也不愿想见。 “必死无疑,有人说,楚皓天杀人,不是用剑杀人。”龙啸奉也曾怀疑过,但与楚皓天几次交锋,他甚至开始相信这样的传说了。 “不用剑杀人?那他怎么杀人?”倾城夫人翡翠甚是不解。 “意念杀人,楚皓天杀人的意念一起,应该叫杀念,有了杀念,无论对方多么强大,都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龙啸奉解释道。 倾城夫人翡翠听得嗔目结舌,“若然如此,那残剑龙三朴刀阎罗如何取胜?” “哈哈……楚皓天虽是厉害,可强中更有强中手,杀人可以有那么多种方法,一定能够有将楚皓天置于死地的一种。”龙啸奉必须相信残剑龙三以及朴刀阎罗,否则,楚皓天的存在,对他便是威胁。(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206章 春风醉人马蹄疾 险遇杀手战煞星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江南水乡春光烂漫的季节,盘龙镇大街,青石板路笔直地延伸出城,一条路旁垂柳覆盖的林荫小道,柳絮纷飞,吐纳新芽。 出了青石板路径,便是翠草铺就的古道,天高云淡,碧空蔚蓝。垂柳之间,有几只南归燕儿穿梭,叽叽喳喳地飞鸣,想来是为了寻得一处宅邸,筑巢搭窝。 燕儿时而学起而飞,轻灵疾翅,掠过路旁的湖光水面;时而振翅疾飞,直冲霄汉,奈何却是难以企及垂翼翔天,来不得鹰击长空的雄姿。 然,其灵巧的飞来飞去,生气勃勃,成为江南水乡一道亮丽风景线。 倏地,古道上“哒哒……”响起一阵马蹄声,两匹膘肥身装的青鬃马撒开四蹄,向盘龙镇驰骋而去。 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腰间悬挂着一只漆黑的酒壶,手中紧握着一把漆黑的剑,漆黑的剑鞘,漆黑的剑柄,一袭灰衫衣裳,持剑的右手拽住缰绳,左手挥舞着鞭子,抽打着飞奔的青鬃马。 女的柳眉杏目,明眸冷寒,面若冰霜,朱唇红润,俏脸粉嫩水滑,手提一把九弦琴,一袭白色绸缎衣裳,勾勒出其曼妙的身段。她亦是拽着缰绳,抽打着青鬃马,生怕落后于那位男子一般。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皓天和沈婉月,他们离开江南,一路北上,前往嵩山少林寺。 沈婉月朱唇微微翕动,侧过脑袋,美眸闪烁,嫣然笑了笑,说:“皓天。要不咱们比试、比试一番骑术?” 沈婉月这位蒙古姑娘,生于草原,自是擅长骑术,所以,要比试这骑术,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楚皓天嘿嘿一笑,“比试就比试。” 话音未落,沈婉月双腿轻轻一挟,青鬃马四蹄翻腾,直抢出去。片刻之间,便将楚皓天所骑的那匹青鬃马远远甩在了后面。她纵马上了前方的一个土丘山坡。 青葱翠绿的小草满布,楚皓天扬手一抽马鞭,青鬃马飞腾而起,“驾……驾……”。紧随着沈婉月消失的山坡疾驰而去。 待楚皓天骑着的青鬃马奔至山坡坡顶,只见沈婉月已经在山坡另一侧停下马来。地面上三位满脸脏兮兮的乞丐。伏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女侠,你就救救我们吧。” 楚皓天微皱眉头,在这旷野草地上,何来的乞丐?他拍打着青鬃马,急忙赶过去。待靠近沈婉月的身边,一勒缰绳,“驭!”青鬃马拍打着前蹄,停了下来。 楚皓天打量了一眼伏在地上衣衫褴褛。邋遢乱蓬蓬头发的乞丐,一中年妇人以及两个孩童,冷峻的面孔,看了一眼沈婉月,“婉月,怎么回事?” “这几位乞丐拦下我的方向,说什么三天三夜没吃了东西,求告我施舍一点。”沈婉月说着,玉手探入怀中,取出几两碎银,叹道,“天下大乱,苦了百姓,来,大婶,我这有些碎银,你们拿去买些吃的吧!” “谢谢姑娘,你真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那位中年妇女赶紧磕头,站起身,躬身伸手去接沈婉月手中的银子。 “呛啷……咔嚓……” 一只手,血淋淋的断手掉在了地上,一柄漆黑的剑,只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弧线,那位中年妇人的脏兮兮的手被斩断了,断手溅出殷红的血,一双痛楚的眼神骤然瞪向楚皓天。 沈婉月亦是惊愕地望着楚皓天,地上伏跪着的孩童亦是霍然站起身,上前搀扶着中年妇人。 楚皓天滥杀无辜?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冷峻阴沉的脸色,冷声问道:“老实交代,谁指使你们来的,可饶你们狗命。” 一句话出来,沈婉月惊愕不已,那位中年妇人面容一闪,眉宇间露出一丝杀意,阴冷地道:“楚皓天,天下第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老乞婆既然被你认出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皓天剑眉倒竖,“哼”了一声,“毒手乞婆、鬼门童子,江湖上出了名的黑道杀手,说,谁雇尔等来的?” “废话少说,我毒手乞婆,向来不为玉碎,只为瓦全。鬼门童子,上,玉石俱焚,也休得让这二人活着离开。”岂料,那中年妇女对两孩童喝道。 “扑哧……扑哧……”两孩童一扎身,身子便窜进了地下,施展的乃是遁地术,断了一只手的毒手乞婆左手一扬,一把毒砂射向楚皓天与沈婉月。 沈婉月仍旧处于一种惊愕状态,这一切变化得太唐突了,竟是怔住了。 楚皓天“呛啷”一声,嵩阳沉铁剑疾如闪电出鞘,运剑如风,顺势一卷,将那一把毒砂卷噬而起,而后,剑锋一扬,毒砂悉数反射回毒手乞婆。 毒手乞婆“啊”一声,只见满脸尽是被毒砂击中,肮脏的面孔,顿时鲜血飞溅,她的身子也像抽筋一般的抽搐,七窍流血,闷声倒地,一命归西。 “呼……呼……” 两声响动,遁地的鬼门童子倏地弹出,手中两把剔骨尖刀,其中一名鬼门童子提着剔骨尖刀,出现在沈婉月的青鬃马肚子下,举手狂刺,剔骨尖刀扎进青鬃马肚子里,青鬃马顿时“嘿咻……”倒向地面。 楚皓天见势,左手探出虎爪,一把抓住沈婉月,怒沉一口真气,将沈婉月提了过来,右手剑尖倒转,一剑刺向自己骑坐的青鬃马肚子下。 “啊!”一声孩童的凄厉喊叫,他坐骑下面刚欲探出剔骨尖刀扎进马肚子里的另一面鬼门童子,他一剑扎进百会穴,脑筋崩裂,血涌如注,仆地而亡。 另一名遁地的鬼门童子见势,哪敢停留半分,慌忙一扎身,遁地而逃。 沈婉月惊魂甫定,额头渗出了冷汗,惊诧地玉手揽着楚皓天的腰肢,在这短暂的一瞬间,竟然两人死于他之手,青草地上,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向来强悍霸气的沈婉月,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许久,才颤巍巍地道:“皓天,这是怎么回事?” 楚皓天若有所思,喃喃道:“恐怕我们此行上嵩山少林寺,会有接连不断的杀手来袭。” “呃?此话怎讲?”沈婉月背脊一凉,“这几个人又是些什么人?” “婉月,你久居塞外,对于中原不甚清楚,这中原上,有一批武功高强的黑道杀手,手段非常毒辣,为了杀人,可谓是不择手段。而且是有了目标,必杀,若然不杀,层层追杀,至死方休。”楚皓天这才向沈婉月阐述道。 沈婉月敛容,冷若冰霜的面孔亦是惊愕了,“黑道杀手?难道杀手还分什么黑道白道?” 楚皓天笑了笑,“自然,在这个江湖上,无奇不有。有人雇凶杀人,杀一些该杀之人,就好像杀手盟,杀手盟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赚取的是正当的酬金;而另外有一些杀人不眨眼,不管什么人,只要给了酬金,就就收买卖,赚取黑心钱,这一类便是黑道杀手,也是我们杀手界的耻辱。” “哼,哪有那么区分的,杀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那你且说,龙啸奉当年雇杀手们追杀洛神宫,洛神宫就是该杀之人?”沈婉月颇为不服气地驳斥道。 楚皓天没有和她争执,停了一会,才说:“洛神宫当年染指中原,屠刀所向,血流成河,日月失色,我杀手盟作为中原之人,岂能袖手旁观,任你们践踏。但后来接触了洛神宫宫主,嘿嘿,倒让我改观了。” “就你强词夺理,你也不想一想,中原武林正派,杀我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此等血海深仇,我能不报吗?我还是人么?”沈婉月据理力争。 楚皓天点点头,“是呀,此等恶贼,的确是该碎尸万段。但并非所有的武林正派人士都是如此穷凶极恶之徒,就好像杀手界,就是被这些黑道杀手抹黑了。” 沈婉月默然,这的确有道理,“那你刚才说,我们此行上嵩山少林寺,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手来追杀?” 楚皓天点头,肯定地说:“对,这些黑道杀手,不死不休,而且行事极其诡异,任何地点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杀手出没。” “就好像这毒手乞婆、鬼门童子?”沈婉月眨巴着眼睛,扫了一眼躺在草地上毒手乞婆鬼门童子的尸首,问道。 楚皓天叹了一口气,“这毒手乞婆、鬼门童子都尚算容易对付,要是这黑道最为盛名的四大高手也来了,那我们更是难以对付。” “四大高手?”沈婉月自然是不知晓这些江湖轶闻,只好望着楚皓天。 “黑道杀手,以魔麒麟司马空明、残剑龙三、朴刀阎罗以及九鞭江志最为盛名,这四人可谓是魔鬼,享誉杀手界。不但武艺高强,更是阴险狡诈,计谋极高。”楚皓天继续向沈婉月说着这黑道杀手。 沈婉月紧蹙眉宇,“你惧怕他们?” 楚皓天哈哈笑了,侧眼瞅了一眼沈婉月,“你道我天下第一杀手是浪得虚名?” 沈婉月莞尔一笑,眸子又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咂咂舌道:“不愧是天下第一杀手,出手迅捷,一剑致命,毫无多余动作。”(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207章 一骑两乘情悱恻 音波绝杀蛇郎君 杀人,从古至今,多少人皆研究过,成千上万种。(..tw好看的小说)然,最厉害的杀人只有一种――最简单的乃是最厉害的。楚皓天紧锁眉宇,这是他多年杀手生涯的精髓,所以,他杀人只在一瞬间,毫无多余的动作。 “最好的杀手向来皆是追求至高无上的杀人方法,但是,真正最为厉害的却是最简单的方法。”楚皓天笑着说道。 沈婉月凝聚美眸,“你觉得你做到了至高无上?” “没有,谁也做不到至高无上,只能说,皆是走在追求至高无上的路上。”楚皓天一拍青鬃马,而后回头,看着沈婉月紧紧拦着自己腰肢的玉手,“我们只能同乘一匹马了。” 沈婉月缩回手,瞪了楚皓天一眼,嗔怒道:“色狼,少打本宫主主意,本宫主是不会着你道的。” 楚皓天哈哈一笑,扬起马鞭,抽打在青鬃马后腿上。 “嘿……咻……”青鬃马四蹄扬起,撒开腿,向前飞奔而去。 春风拂面,和煦温暖的阳光沐浴着大地,空气中氤氲着青草气息,甚是让人神清气爽,这一条古道,一路皆是道旁垂柳,一边的垂柳之下,是一条河流,清澈的河流,叮咚作响。 “贩马咯……贩马……有人要买马么?”两人绕过一道山谷,山谷是一个喇叭口,他俩刚进入喇叭口,突然听见有人高声吆喝着。 楚、沈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八字须中年汉子,挥舞着马鞭,驱赶着四五匹雄壮的马匹,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这些马匹非同寻常。甚至有大宛国盛产的汗血宝马、蒙古马以及河曲马。 所谓大宛宝马,大宛是古西域国名,据《史记》记载,大宛马“其先天马子也”,它在高速疾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因此得名“汗血宝马”,乃产于大宛,故而也称之为“大宛宝马”。 蒙古马。是华夏乃至全世界较为古老的马种之一,主要产于蒙古草原,是典型的草原马种。 而河曲马也是中国一个古老而优良地方马种,历史上常用它作贡礼。主产黄河上游青、甘、川三省交界的草原上,因地处黄河盘曲。故名河曲马,乃是华夏地方品种中体格最大的优秀马。 沈婉月欣喜地指着那其中一匹白色的良驹。笑着道:“皓天。我们买一匹马吧,那可是草原上的蒙古马,日行千里。”她生长于蒙古,自是对马种大有了解。 此时,两人刚好抵达贩马的中年八字须汉子面前,八字须汉子点头哈腰。手微微挑了一下他上嘴唇的八字胡须,一双细如鼠眼的眼睛盯着勒住缰绳停下来的楚皓天与沈婉月,笑着道:“两位贵客,这是要赶往何处?两人同乘一骑。这青鬃马,可受不住哟,嘿嘿,小人刚好从西域买了一批好马,贵客若是瞧得上,不如也买一匹吧。” 沈婉月从马上跳下来,轻盈地落回地面,上前走过去,指着那匹白色的蒙古马,柳眉一扬,问道:“老板,你这匹白色蒙古马卖多少银子?” “哟,这位姑娘真乃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了这匹上好的蒙古宝马,你看这匹蒙古马,毛色纯白,乃是良种的蒙古马,”贩马的八字须中年汉子略微佝偻的身子,急忙迎上前去,伸手拍着那匹白色的蒙古马,赞不绝口地说,“你再看看这鞍鞯,都是上好的木材虎皮精制而成,保管姑娘日行千里,也是舒舒服服的。” 沈婉月点点头,打量这这匹白色蒙古马,这个贩马八字须中年汉子说的倒也是真的,她沉吟片刻,“开个价,这匹马多少银子?” “本来,老夫贩马多年,皆是贩马一些良驹,混口饭吃。怎奈最近生意不好,前些日子,还遭了山贼,将身上的银子全都抢光了,依老夫之见,这匹马,老夫若是卖给别人,少了一百两银子,老夫是肯定不卖的。这样吧,姑娘你先上鞍鞯,试一试这匹蒙古宝马,若是你觉得舒适,八十两银子成交。如何?”贩马八字须中年汉子脸上露出一脸无奈。 沈婉月心里琢磨一下,若是在塞外草原,买上这样一匹白色蒙古马,少说也得七八十两银子,当即也不犹豫,笑着道:“好,我且试试。”说完,便欲纵身上马。 “扑哧……”鲜血飞溅,沈婉月惊愕得退了数米开外,定睛看时,只见那匹白色蒙古马被斩为两段,扑倒在地,白色如雪的肤色,被染成了殷红。 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已然归鞘,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漆黑的剑鞘如同那双漆黑眼睛,冷凝的眼眸,利剑盯着贩马的八字须中年汉子。 贩马八字须中年汉子亦是哑然失色,顿时,双腿跪地,哭天抢地的叫喊道:“天呐,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宝马?我……的宝马呀……” 沈婉月惊诧半天,走过来,拉着楚皓天的手臂,有几分愠怒地喝道:“皓天,你干什么呢?你看这大叔多么可怜,你为什么要杀他的马?” 楚皓天冷笑了一下,望了沈婉月一眼,而后冷声道:“蛇郎君马方,竟然也是贩马之徒,不过,遇到我楚皓天,算你倒霉,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来戕害于我们的?” 贩马八字须中年汉子略微停止了抽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婉月疑惑地望向楚皓天,楚皓天冷哼一声,走过被斩为两段的白色蒙古马的尸体边,用剑鞘挑开马鞍。 沈婉月双眸瞅去,吓得花容失色,只见鞍鞯之下,竟是爬满吐着信子的毒蛇,各种各样的毒蛇,让她背脊爬起一股凉意,她手颤抖了一下,柳眉倒竖,玉手将九弦琴提起,玉指搭在琴弦上,冷若千年寒冰的脸上,倏地燃起一股杀意,“说,你也是被人指使来刺杀我们的黑道杀手?” 贩马八字须中年汉子缓缓抬起头,骤然霍然起身,吼道:“既然我蛇郎君马方被你们识破,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将拇指与食指卷曲,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口哨。 “哧……哧……”数声响动,地上的毒蛇像是涨了翅膀一般,骤然悉数弹起,袭击向楚皓天和沈婉月。 “叮咚……”琴声响起,一道音波功席卷而出,将袭击而来的毒蛇悉数震落。 “嘘……嘘……”又是几声口哨响起,顿时,整个喇叭口,地上犹如潮水般,爬满各色各样的毒蛇,有白花蛇、竹叶青、眼镜蛇……各种各样的蛇,纷纷攻击楚皓天与沈婉月。 沈婉月柳眉闪烁,玉指急促拨动着琴弦,将毒蛇纷纷震落,楚皓天挥舞着手中的重剑,将那雨点般席卷而来的蛇群纷纷斩死。 沈婉月见蛇郎君马方口哨声响起之际,又是蛇群涌至,紧蹙眉宇,眼眸一抹浓浓的杀意掠过,锻鞋玉足一点地,纵身而起,九弦琴一转,“叮咚”一声,一道强劲的音波功卷噬向蛇郎君马方。 蛇郎君马方大惊,一招“旱地拔葱”身子紧贴地面从音波中撤出身子,刚欲继续吹口哨,沈婉月的又一道强劲得压迫他呼吸都感觉窒息的音波袭来。一个躲闪不及,只感觉咽喉一脸,眼前一片血色,他感觉周围的山谷都在后退,他的咽喉被沈婉月的音波割断,血涌如注,几个踉跄,一头倒地,躺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一动也不动了。 群蛇褪尽,楚皓天冷峻的脸,扫了一眼地上蛇郎君马方,又盯着沈婉月,沈婉月柳眉上杨,一甩头,道:“既然黑道杀手不死不休,那我们来一个比试,比试看看谁杀的人更多?” 楚皓天朗声一笑,竖起拇指,称赞道:“一琴封侯,果然厉害,看来你倒是有做杀手的潜质,只是少了些杀手的嗅觉。” “呵呵,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沈婉月笑盈盈地说道。 “褒贬参半,你心地太善良了。若然做杀手,恐怕要吃亏。”楚皓天嘿嘿咧嘴笑着说道。 沈婉月不以为然,嫣然一笑,“那你且说说,什么叫杀手的嗅觉?” “杀手的嗅觉,简言之,杀手嗅到杀气存在的能力。”楚皓天此话不假,作为杀手,敏锐的嗅觉,的确很重要。 “哦?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识破这个蛇郎君马方的?”沈婉月追问道。 “直觉,杀手的直觉。”楚皓天不假思索地回答,但好像这样说有点玄乎,便又解释道,“这个蛇郎君马方,既然遭到山贼抢劫,为何放着这上好的良驹不抢,却抢他身上的财物?这是破绽一,其二,毒手乞婆、鬼门童子,主要是杀掉我们的马匹,而后安排这个马方,在我们疏于防范之时,利用他能够驾驭毒蛇,将我们置于死地。” 沈婉月不由得点头,对楚皓天这番分析,甚是满意,“如此说来,颇有道理,只是他们下一步该如何对付我们呢?” “不知道,不过凭直觉,恐怕那个黑道四大杀手估计都出动了,残剑龙三研究过杀人的方法,相传他杀人的方法有九九八十一种。此人绝对不容小觑。”楚皓天心中亦是有些忧虑,感触地说道。 “九九八十一种杀人的方法?为什么是九九八十一种?”沈婉月不解地问道。(未完待续。【92ks就爱看书网】) 第208章 杀人自有杀人道 大开杀戒遇劲敌 楚皓天沉吟片刻,“因为杀人一般只有九种,兵器斫杀、下毒坑杀、借刀杀、自杀、机关杀、魔术杀、地形杀、交换杀、无差别杀。[..tw超多好看小说]但是,残剑龙三研究了杀人方法,竟是研究了九九八十一种杀人手段,其杀人手法相当高明。” 沈婉月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方才喃喃道:“这九种杀人方法真的如此恐怖?” “所谓兵器斫杀,那是直接通过兵器结束对方性命,这种杀人之法,乃是一般江湖上杀手所用居多的;下毒坑杀,毒药乃是最为神秘,甚至防不慎防,有些毒药无色无味,有些毒药是慢性,有些毒药又是烈性,所以,下毒坑杀,相当广泛。”楚皓天继而向沈婉月说道。 沈婉月想了一会,“借刀杀,便是借刀杀人了,而自杀怎么也算一种杀人手法?” “自杀,总会有自杀动机,只要高明的人刺激到对方的软肋,让其想不开,迫使其自杀身亡,便达到了杀人的目的。”楚皓天解释道。 沈婉月点头,表示理解,“机关杀、魔术杀、地形杀,皆好理解,这个交换杀和无差别杀,又是什么意思?” 楚皓天微微笑着道:“交换杀人,意思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分别杀对方想要杀的人,这样无论多高明的人,很难发现杀人动机,这就容易让真凶逍遥法外;无差别杀人,就是只要杀一群人中任何一个人都能达到目的,这种杀人手段往往不是仇杀,但也历来被杀手称道。” 沈婉月莞尔一笑,眨巴着眼睛说道:“如此说来,你杀人通常采用最简单的一剑封喉的兵器斫杀,但是你研究透了杀人的方法。所以,你具备杀手的敏锐嗅觉,能够在任何时候,保持杀手的警觉,只要有杀气,你就可以洞悉得到,对吧?” 楚皓天摇摇头,“我杀人的确是在寻找最简单的方法,但是,我研究不透这所有的杀人方法。就好像残剑龙三有九九八十一种杀人的方法,而朴刀阎罗研究了三九二十七种杀人的方法。” 沈婉月瞠目结舌,自言自语地说:“也不过才九九八十一种,最多我们下次遇到可疑的人,先下手为强。” 楚皓天嗟叹道:“江湖传闻。这两人研究的杀人方法,都是各不相同的。因此。若是他们两人都被派来了,那么他们杀人的方法达到一百零八种方法。对我们而言,任何一种都是极大的威胁。” “你真惧怕他们?”沈婉月一双美眸抹过一丝疑惑,“我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琴剑合一的威力,又何惧哉!” 楚皓天沉默了片刻,“并不是惧怕。而是防不胜防。时辰不早了,我们得加紧赶路,天黑之前,赶到前方的村落投宿。” 江南某荒山野岭之外。墟落村。 鬼谷剑派掌门、武林盟主龙啸奉四位弟子“鹏程万里”,上次攻打饕餮峰,宋万身亡,如今只剩下“鹏程里”三位入室弟子,龙啸奉携同这三位入室弟子以及一群鬼谷剑派弟子,浩浩荡荡地向墟落村进发。 龙啸奉手持鬼魅剑,买着矫健的步伐,走在前面,其身后便是“鹏程里”王鹏、冉程、汤里三名入室弟子,并肩齐走。 “师父,我们今番去墟落村,所为何事?”王鹏身为龙啸奉的大弟子,虽然对于龙啸奉的命令向来惟命是从,然,这次进发墟落村,他们三位入室弟子,都未曾得知龙啸奉的意图,所以,他忍不住,还是问了龙啸奉。 龙啸奉略微侧回过头,瞟了一眼王鹏,慢条斯理地说:“今番进发墟落村,乃是为寻找一个人。” “师父要寻找什么人,派弟子们去寻找便是,岂能劳您老亲自出马呢。.tw[]”冉程阿谀奉承地说道,龙啸奉这几个入室弟子,王鹏倒也属于敦厚老实之人,冉程擅长须臾拍马,宋万脾气暴躁、性急如火,汤里略显懦弱胆小。 龙啸奉嗤之以鼻地说:“要是你们能办得成,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么?” 王鹏倒是老实巴交地继续问:“那师父寻找的是何人?” “塞外奇侠凌卓锋。”龙啸奉瞪了王鹏一眼,像是在责备他王鹏多事,但他还是回答了王鹏。 汤里若有所思地问:“可就是师父曾说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塞外奇侠凌卓锋?” 龙啸奉点头,“除了此人,还有谁值得本盟主如此挂心。” “难道塞外奇侠凌卓锋在墟落村?”王鹏想了想,又问道。 龙啸奉没有回答,一群人已然抵达了墟落村村口,龙啸奉眉宇间抹过一丝阴冷之意,让人望而生寒,手握紧了鬼魅剑,径直走进了墟落村。 早有人到沐家宅院禀告了沐族长,沐族长与沐瑶两人站在院落里,脸上升腾起一丝忧虑之色,像是在等待这一群浩浩荡荡而来的不速之客。 终于,沐家宅院外,响起了“噔噔……”脚步声,不多时,一位中年男子便出现在了沐家宅院院门口,他手持一口精致的巨剑,其剑柄为一骷髅头,宽三指,长三尺,千年镔铁铸造。 而该男子一袭紫黑色衣衫,威严凛凛,更是有几分盛气凌人。 沐瑶上前拱手道:“贵客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龙啸奉打量了一眼沐瑶,冷哼一声,“果然是白雁塘的沐瑶,多年不见,虽然是褪去了芳华,但依旧是容貌未改。” 沐瑶微蹙眉宇,未料到这个陌生的男子一来便认出了自己,迟疑一会,“尊驾是何许人也?可曾见过沐瑶?” 龙啸奉哈哈朗声一笑,笑声戛然而止,阴冷低沉地问道:“沐瑶,说,塞外奇侠凌卓锋藏在什么地方?” 沐瑶“哼”了一声,“又一个痴心妄想的疯子,你也不看一看,墟落村荒野偏僻,哪来什么塞外奇侠,阁下还是请回吧。” 龙啸奉柳眉倒竖,“今天你要是不说出塞外奇侠凌卓锋的下落,夷平你们墟落村!” 沐瑶略作惊讶,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龙啸奉喝道:“你是川蜀唐门唐游龙那恶贼?” “哈哈……既然你知道是我唐游龙,你就该知道我得手段,你说还是不说?”龙啸奉面露愠色,低沉地声音,双目利剑般瞪着沐瑶。 沐族长扫了一眼龙啸奉身后的二十余人,骂道:“你们这群强盗,就知道持强凌弱,你们妄想动墟落村半分。” 冉程踏上前一步,挥起一群击在沐族长的面门上,“呸”,“老不死的老东西,竟敢出言不逊,辱骂我师尊,找死。” 沐族长被一拳打得后退了数步,眼冒金星,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口吐鲜血,怒视着眼睛瞪着龙啸奉等人,言语不得。 沐瑶大惊失色,上前搀扶着沐族长,喊道:“爹,您没事吧?您们凭什么打人?” 龙啸奉咄咄逼人怒道:“你说还是不说?” 沐瑶霍然转身,怒目圆瞪,冷声道:“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你也别做梦。” 龙啸奉盛怒至极,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右手握着剑柄,“呛啷”一声,拔出鬼魅剑,箭步上前,吼道:“臭娘们,你找死!”说话间,鬼魅剑化作一道紫光剑气,斫向沐瑶。 沐族长双目傻眼了,骤然挣扎起声,大喊一声:“恶贼,老夫和你拼了。”一头撞上去,挡住龙啸奉的鬼魅剑。 “啊!”鲜血四溅,龙啸奉的鬼魅剑一剑贯穿沐族长身子,一箭穿心,淋淋鲜血溅洒在沐瑶的身上,沐瑶只感觉天旋地转,悲恸地大喊一声:“爹……爹……” 龙啸奉从沐族长的身体里拔出鬼魅剑,抬起脚,一脚踹了出去,骂道:“老东西,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沐族长被一脚踢出一丈开外,撞在了院落的墙壁上,跌落下地面,嘴角流出一淌鲜血,白眼一翻,呜呼哀哉了。 沐瑶傻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一头扑向沐族长,撕心裂肺喊道:“爹……” 龙啸奉毫无怜悯之心,继续吼道:“臭娘们,你是说还是不说?”他一步步逼近沐瑶,沐瑶抱住沐族长的尸体,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但怒气冲冠地说,“唐游龙,有本事你就一剑杀了我,你休想知道凌大哥的下落。” 龙啸奉眉宇间一股杀气升起,“本来也没打算从你这里知道什么,杀了你,也可断绝其他人追查塞外奇侠凌卓锋,本盟主就成全你。” 他手腕一转,鬼魅剑剑锋如芒,跨前几步,剑尖刺向沐瑶背心,欲结束沐瑶的性命。 “无耻小人,休得放肆。”空气中一道犀利的剑光闪烁,虽为剑光,然,未见剑锋,而是一道碎空成剑的剑气,呼啸而来,怒吟而成,震向龙啸奉的鬼魅剑。 龙啸奉只感觉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气压迫来,令他胸口一阵沉闷,而握剑的手,虎口发麻,鬼魅剑险些从手中跌落,他急忙撤剑闪身,岂料,那股剑气犹若波涛卷来,让他撤不回身。 “铮……”又是一道剑气贯来,斩在龙啸奉的手上,他背心升起寒意,“啊……”大喊一声,鬼魅剑脱手,“呼……哐当……”重重扎在沐家宅院的一根柱子上,没入剑柄,龙啸奉敏捷的跳出圈外两丈之外,吓得魂飞魄散,双目如炬,看着凌空跃下一个人影。(未完待续。。) 第209章 碎空之境剑惊魂 盘龙客栈夜宿店 龙啸奉惊魂甫定之际,俯身看时,只见沐家宅院飘然落下一位衣裳白色、风度翩翩的超凡脱俗的中年男子,虽然年逾中年年纪,但是依然俊朗伟岸,两鬓有几丝银发。 沐瑶缓缓抬起朦胧的泪眼,惊愕地叫了一声“凌大哥”,又是簌簌地落泪,悲恸不已。 来者正是二十年前傲视群雄的塞外奇侠凌卓锋,他略微沉吟,上前几步,抬起手,搭在沐瑶的肩上,扫了一眼双眼紧闭的沐族长,沉声道:“沐大叔,卓锋来迟了一步。” 而后,他安慰沐瑶道:“小瑶,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话音刚落,霍然站起生,一双不怒而威的利剑眼睛盯着龙啸奉,“唐游龙?” 龙啸奉恍然若梦,瞠目结舌半天,才支吾着道:“碎空成剑?凌卓锋,想不到你已经达到了碎空之境!” 凌卓锋冷凝双眉,“剑道本无至高之境,而贪得无厌的人心,总是乐此不疲,想要达到巅峰,最终害了卿卿性命。唐游龙,老夫奉劝你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呸!”龙啸奉不屑地说,“没想到当年傲视群雄的凌卓锋,竟然成了姓佛的懦夫,我呸。” 凌卓锋微皱眉头,一探手,探出龙爪手,运劲于爪,内力一吸,将扎在沐家宅院柱子上的鬼魅剑,凭借强悍的内劲吸了出来,喝道:“拿起你的剑,今天,老夫让你开开眼界。” 只见凌卓锋龙爪手驱动着内力,顺势一摆,将鬼魅剑掷向龙啸奉。 龙啸奉未敢小觑,右手运劲。探手握着剑柄,剑锋一扫,横剑一封,“好,凌卓锋,就让本盟主讨教、讨教你的高招。” 倏地,龙啸奉纵身一跃,鬼魅剑施展了捭阖七剑的第一剑——盛神法五龙剑。 所谓盛神法五龙剑,言之体蕴藏五气,五气中有。.tw[]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化气先天,莫见其形。气之门户。心之总摄,聚气得和,四方威势,剑御天地,变动阴阳,适时开闭。以化万物。 鬼魅剑像一把燃烧着火焰的火球,紫气笼罩,狂澜四射,卷噬向凌卓锋。 凌卓锋气若神闲。并指而成剑指,气走丹田,游走周身脉络,待龙啸奉的鬼魅剑刺来之际,剑指一扬,一道强劲的剑气怒吟撞向龙啸奉所施展的鬼魅剑。 “轰隆……” 一声巨响,两道剑气相撞,龙啸奉的捭阖七剑乃当世剑法绝学,而鬼魅剑亦是神兵利器,但是凌卓锋早已是剑境突破碎空之境,碎空成剑,内力之强,当属龙啸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相撞的两股剑气震荡开来,宛若星河浩瀚的银河之中星斗相撞发出的劲光,震在沐家宅院的围墙上,将围墙震得倾圮坍塌,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 龙啸奉惊愕之余,一个倒纵身,飞掠而出,凌空施展捭阖七剑第二剑——养志法灵龟剑。 所谓养志法灵龟剑,乃养志之始,务在安己,固守神明,志意实坚,威势不分,理达和通,以象动之,内揵抵巇,剑破苍穹。 其剑出通明,神鬼境泣,龙啸奉仗着神兵利器以及捭阖七剑精妙之招,倒也能够与塞外奇侠凌卓锋相斗十余回合。 凌卓锋冷“哼”一声,道:“唐游龙,想不到你这些年,剑法倒是颇有精进,不过,只怪你作恶多端,休怪老夫手下无情。”说话之间,他双手并指剑指,两道内力游走至双手剑指间,“铮……铮……”两声,两道剑气如同双龙戏珠般狂吟罩向龙啸奉。 龙啸奉的捭阖七剑第二剑较于第一剑更为变化多端,他明显处于下风,但他拼死相敌,所以,他手中鬼魅剑又是与两道绞缠而至的剑气相碰,他刚想撤身,岂料,凌卓锋欺身直进,颀长的身躯骤然到了龙啸奉的面前。(..tw) 凌卓锋怒喝一声,一招“单掌开碑”,挥掌之际,掌风犹如一把锋利的钢刀,切向龙啸奉的咽喉,龙啸奉矮身躲开,右手一探,鬼魅剑一招“仙人指路”,剑尖低吟,刺向凌卓锋的胸口。 凌卓锋不屑地冷哼一声,手一缩,划掌为爪,,敏捷之际,一把抓住了龙啸奉的手腕,顺势往前一拽,将龙啸奉的身子拽了过来,紧接着,抬起一脚,一招“倒挂金钩”踹向龙啸奉的腹部。 龙啸奉只感觉自己的身子悬浮在空中,惊愕不小,但是不待他反应,凌卓锋双掌齐飞,一招“霸王举鼎”,双掌击在龙啸奉胸口。 龙啸奉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抛向空中,又落回地面。 凌卓锋挥起剑指,一道剑气刺向龙啸奉,此番出手,龙啸奉必死无疑。 正在千钧一发之刻,冉程拔出长剑,情急之下,飞跃而起,“休得伤我师父性命,否则,她就没命了。” 凌卓锋柳眉倒竖,只见冉程将长剑架在沐瑶脖子上,怒视着凌卓锋。 凌卓锋眉宇间杀气骤生,低沉道:“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剑指一转,一道剑气直勾勾疾如闪电地射出,只穿向冉程的额头,冉程哼都不哼一声,倒地而亡,解了沐瑶之危。 而龙啸奉早已趁机足尖点在沐家宅院的院墙上,“凌卓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天,本盟主会讨回今天这笔账的。”几个纵身飞跃而出,消失在了墟落村。 凌卓锋想要去追,已然不及,捶胸叹道:“唉,又让这混蛋给跑了。” 树倒猢狲散,鬼谷剑派以龙啸奉大弟子王鹏以及四弟子汤里为首,四下逃窜,岂敢盘桓片刻。 凌卓锋默然看着远逝的鬼谷剑派的众弟子,而后,回转身,道:“小瑶,不碍事吧?” “多谢凌大哥相救,只是爹他……”沐瑶又是一番伤心哭泣。 凌卓锋沉吟道:“小瑶,坚强些,沐大叔也不愿看到你这样。” 沐瑶停止了哭泣,却是问道:“凌大哥,当年一别,你和鸿姐姐她们都去哪儿了呢?” 凌卓锋长叹一声,“当年一别,我便和鸿姐姐、倩妹妹以及叶彤去了岛外隐居,一来免受江湖人追寻《万墓冢书》的下落;二来我们都厌倦了江湖纷争,只想寻得一处僻静之地,过些悠闲日子。” “那你为何今番会到此?”沐瑶不解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前些天,竟然有一些江湖中人,远渡大海,去得荒岛上,说江湖传闻,老夫隐居荒岛,所以,他们便去荒岛寻找我得下落。”凌卓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江湖上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便独自来到了中原,到当年我们分别的这个村落寻找你和沐大叔,谁料,却是遇上这唐游龙……” “为什么这个唐游龙完全变了模样?”沐瑶疑惑地问道。 凌卓锋缓缓道:“川蜀唐门是出了名研制毒药的门派,他们自然有办法改变容貌,这个唐游龙,据我查获,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但却是野心勃勃,恐怕要将这江湖掀起一番风雨。” “唉,说道掀起血雨腥风,前些天,墟落村也是遭到了一场浩劫……”沐瑶眼前又是前几天天荒魔宫魔尊屠村的场景,向凌卓锋简略说了一遍。 凌卓锋沉思道:“想不到秦烈也成了魔头,不过,你说的这个楚皓天,想必是一位旷世奇才,若是有缘,老夫倒想见一见这江湖后辈。” “楚皓天打败天荒魔宫魔尊秦烈之后,便离开了墟落村,据说他要北上,去嵩山少林寺,追查一件神秘的事,包括他的身世之谜。”沐瑶自是清楚楚皓天的去向,便向凌卓锋阐述着。 “嵩山少林寺?也好,我今番回到中原,势必将平息《万墓冢书》的纷争,然后再会荒岛隐居,所以,我也即日启程,去一趟嵩山少林寺。”凌卓锋点头道。 “凌大哥要去嵩山少林寺?”沐瑶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凌卓锋“嗯”了一声,“嵩山少林寺有一位叫尘空大师,二十年前,与我算得上是至交好友,此番刚好去看望一下他。” 沐瑶算是明白了,也就不多问。 接下来的日子,沐瑶料理沐族长后事、入土为安等不表。 半个月有余,楚皓天、沈婉月已经接近洛阳,这一段时间,却是风平浪静,既没有可疑的人出现要刺杀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悍匪强盗,这天傍晚,他们已经到达了洛阳城外的一个小城镇,叫“盘龙镇”,乃是奇门轩所在之地。 此地可谓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也是进出洛阳的咽喉要塞之地,更是风光旖旎,景致迷人。 楚皓天、沈婉月一路忙着赶路,倒也无暇欣赏沿路风光,盘龙镇有一间客栈,叫“盘龙客栈”,虎踞盘龙,倒也是气势磅礴,每天宾客满座,座无虚席,其生意兴隆。 这盘龙客栈,一来占据了地利,二来拥有天时,因为此处相距洛阳刚好半天脚程,很多路人,便需吃些酒菜,要么去洛阳,要么离开洛阳,都可以说是相当的便利,也算得上是人和。 所以,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生意兴隆也是应该的。(未完待续。。) 第210章 斗智斗勇风云变 暴风雨临杀气浓 盘龙客栈,一间上房雅居,一男子背着身子,在“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浓浓的烟圈从他面颊上冉冉升起,整个屋子氤氲着呛鼻的烟味。 千年梨花木桌上,摆放着一把精致的朴刀,锃亮的刀锋,俨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相较于这吸着旱烟袋的魁梧汉子,与这把朴刀相得益彰。只有这伟岸的汉子适合使用这把朴刀,而这把朴刀却又是为该彪悍汉子量身打造的。 这间上房门窗装饰皆是镌刻精美的镂空图案,极其舒适幽雅,而这位衣着绫罗绸缎衣裳的华服男子,他却又不像是在这间上房里享受,而是像在等人。 倏地,窗棂之上,轻盈飞跃下一个人,一个矮子,三寸丁的矮子,短腿短胳膊,但是头特别大,若不是他晃悠、晃悠地在窗户上发出了贼笑,还以为是一只大萝卜掉到了窗棂上。 “嘿嘿,阎先生,您久等了。”矮子嬉皮笑脸地从窗棂上一个猫步,跳进了屋内,抱拳对那位吸着旱烟袋的汉子道。 吸旱烟袋的汉子没有回转身,他根本动都没有动一下身子,而是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矮酸秀才,可探得什么有用消息?” 被吸旱烟袋汉子唤作“矮酸秀才”的矮子眉毛眼睛笑得眯成一堆,“毒手乞婆、鬼门童子、蛇郎君马方,他们都失手了。” 吸旱烟袋的汉子像是略微敛容,略作停顿,从嘴里吐出长长一串烟圈,“他们已经到了盘龙客栈?” “是!”矮酸秀才应了一声。 “毒手乞婆、鬼门童子、蛇郎君马方都遭到了毒手?”吸旱烟袋的汉子略沉吟,继续问道。 矮酸秀才立即说道:“毒手乞婆死于她自己的剧毒,鬼门童子之一死于一剑封喉。另一个,属下已经将其击毙了。一掌打碎了他的脑袋,脑浆迸裂而亡。.tw[]蛇郎君马方死于音波功,音波功利如剑刃,依旧是割断喉咙而死。” 吸旱烟袋的汉子听着,鼻子里冷哼一声,“技不如人,都是该死,平日里,这些人嚣张跋扈。自吹自擂。只是,江湖传闻,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只擅长使剑,何来音波功?” “洛神宫宫主沈婉月的洛音天籁。”矮酸秀才慌忙回答。 “洛音天籁?”吸旱烟袋的汉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不仅楚皓天研究透了杀人的方法,还有一个厉害的角色沈婉月。这一战是越来越有趣了。” 矮酸秀才沉思片刻。大脑袋晃了晃。手指在自己的鼻孔里掏了掏,“依属下看来,楚皓天并没有研究透杀人的方法,而且那个沈婉月除了洛音天籁,并不是一个擅长杀人的角儿。” “天下第一杀手没有研究透杀人的方法?那他是如何杀人的?”吸旱烟袋的汉子饶有兴趣,略微侧过脸颊。脸颊上不是光滑白皙,相反他侧过来的那张脸竟然全是黝黑的毛覆盖,极其丑陋。 矮酸秀才不假思索地说:“剑,他用剑杀人。最简单的手法。向来一剑封喉,毫无多余的动作。剑出鞘,扼敌喉,眨眼间,敌立仆。” “剑?他剑法真有如此高明?能够在拔剑一瞬间一剑封喉?那他的剑法是以快制胜。”吸旱烟袋的汉子分析着,“不知何时能够会一会这位天下第一杀手?” “快,很快。因为楚浩天、沈婉月已经抵达了盘龙镇,投宿在这家盘龙客栈。”矮酸秀才待吸旱烟袋汉子话音刚落,立即回答。 吸旱烟袋的汉子骤然转身,一张脸,一半张脸颊黑如焦炭,一半张脸尽是黑绒毛覆盖,丑陋得如同鬼魅,一双眼锐如鹰眼,直视着矮酸秀才,“你说,他们已经投宿了盘龙客栈?” “是!”矮酸秀才又是简洁地应了一声。[..tw超多好看小说]他在这个丑陋男子面前,他必须回答,因为这个丑陋的男子便是朴刀阎罗,朴刀阎罗从来都喜欢别人敬畏他,哪怕他说一句废话,对方也必须回答他,但他从来不说废话。 朴刀阎罗一双眼紧紧盯着梨花木桌上的朴刀,朴刀是他的生命,他的生命依附于朴刀,“绝对不能让楚皓天、沈婉月进入洛阳,否则,残剑龙三会瞧不起我们。” “绝不能让残剑龙三瞧不起。”矮酸秀才眉宇间抹过一丝杀气,“他总是说研究了九九八十一种杀人方法,纵横江湖,能够杀天下不能杀之人,无论是谁,都难逃他的九九八十一种杀人方法。” “哼,他太自负了,对付楚皓天,只需要我二十七种杀人方法其中一种,就算十个楚皓天,也不够我杀。”朴刀阎罗阴沉着脸,自信地说。 矮酸秀才点点头,“那阎先生打算如何杀掉楚皓天和沈婉月?”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且去探探楚皓天、沈婉月的底。”朴刀阎罗凝眉沉声道。 矮酸秀才顿首,贼溜溜地眼珠子转动着,“我且去把他二人的坐骑撂倒。”说完,矮墩的身子一纵身,跳上了窗棂,猫着身子,飞掠出了房间。 朴刀阎罗大口、大口地将一袋旱烟吸完,磕了磕眼袋,从怀中伸手一探,掏出一张人皮面具,罩在脸上,顿时呈现一个儒雅翩翩的白净书生模样,脸上露出几许阴笑,推门而出。 且说,楚皓天、沈婉月到得这盘龙客栈,要了两间上房,而后叫了酒菜,两人便到其中一间房内吃饭饮酒。 正当两人饱餐吃得正香之时,“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楚皓天警觉地握紧剑柄,站起身,走过去,侧着身子躲在门后,沈婉月缓缓开门,只见一个白净脸皮的书生,有些愕然的躬身笑着道歉道:“这位姑娘,冒昧打扰,小生喝了几杯酒,走错了房间。” “呃,没事!”沈婉月嫣然一笑,准备关门,不去理会。 “嗳,这位姑娘……”谁料那位白净脸皮的书生抬手堵住门,“相逢即是缘分,姑娘若是不弃,能否让小生与姑娘饮一杯?” 楚皓天听来,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从门后霍然闪身,瞪着那白净脸皮的书生,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提,“何处来的流氓痞子?可是来找死?你要喝酒,有本事,就进来,小爷与你痛饮一番。” 白净脸皮书生一番尴尬,慌忙赔笑道:“原来姑娘已有陪伴,属在下冒昧,告辞。”他是忙不迭地急忙转身,夺路而逃。 沈婉月斜睨了一眼楚皓天那怒气冲冲的模样,竟是捧腹笑了出来,“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刚想忽悠一下这个书生呢!” 楚皓天“哼”了一声,“这泼皮,算他跑得快,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哈哈……你吃醋?”沈婉月眨巴着眼,望着楚皓天气愤地回到座位,一拳捶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端起一杯烈酒,灌入嘴里。 楚皓天瞅了沈婉月一眼,“我吃什么醋?就是看不惯这痞子。” “嘻嘻……还说不是吃醋,瞧你那模样,气急败坏的样子。要是我真答应和那书生喝酒了,你还不一剑劈了我呢。”沈婉月这一段路,与楚皓天朝夕相处,自然,两人感情又是深了几许,虽然他俩嘴里不说,但是内心都甚是清楚。 楚皓天没有说话,提起酒壶又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沈婉月玉手搭在楚皓天的手上,“好了,别这样喝闷酒,你要喝,我陪你喝。” 楚皓天瞧了一眼那只白玉纤柔的手,双眼盯着沈婉月。 沈婉月娇羞地脸都被他看得通红,半晌,“看什么嘛,我有哪不对劲么?” 楚皓天的手握着沈婉月的玉手,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沈婉月的玉手推搡着他的身子,楚皓天低下头,嘴唇寻着沈婉月的朱唇,欲是一番亲热。 沈婉月在他怀里挣扎,用力将他推开,脸上露出几分愠色,“皓天,别这样,在我未报血海深仇之前,我不会触碰儿女私情的。” 楚皓天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烈酒,“在你心里面,我是不是就是那么可有可无,甚至没有一席之地?” 沈婉月芳心有几许刺痛,从他手上夺过酒壶,“你别这样,我们这一路被杀手追杀,虽然这半个月风平浪静,但是,敌人无时无刻都潜在威胁,敌暗我明。我们需要保持警惕,你说呢?” 楚皓天茫然若失,“婉月,我控制不了对你的感情,从我们初遇,一路的患难与共,你已经深深地进入了我的心里,我不管那么多,我只要与你永远不分离。” 沈婉月听得心里一热,几乎忍不住涌出热泪,但是她强忍着,莞尔一笑,理智地说:“你不是说,杀手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之心么?我们很快就达到了嵩山少林寺了,我们不能功亏一篑呢!” “婉月,我怕此行上了嵩山少林寺,我们就再也回不来了。”楚皓天喃喃地说。 沈婉月感觉到他的沮丧,笑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患难,都能够逢凶化吉,这一次也不例外的。” 楚皓天嗟叹道:“婉月,我感觉到杀气越来越重了,一股强大的杀气向我们袭来,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够杀出重围。”(未完待续。。) 第211章 调虎离山险遇害 饶恶贼火烧客栈 “强大的杀气?”沈婉月疑惑不解,“你感觉到了强大的杀气?” 楚皓天眼中抹过一丝浓郁的阴霾,“在这盘龙客栈,一定潜藏着强劲的高手,而且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沈婉月将信将疑,盯着楚皓天,只见他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冷峻的脸孔骤然变得肃穆起来,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血管里的血液都在流淌,漆黑的剑鞘都有几分抖动。 “哧……”一粒石丸叩在窗扉上,楚皓天霍然站起身,长剑“呛啷”出鞘,凌空跃起,横剑一扫,卷噬向窗户,“婉月,待在房间内,千万别出门。”说完,他纵身飞掠而出,只见夜幕下,一个瘦小的黑影落下盘龙客栈的围墙之下。 他提一口真气,提纵身,紧追而去,追出了围墙,漆黑的夜幕,却是看不见了身影,他怒喝一声:“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除了盘龙客栈内,一些酒客高声划拳猜码的声音,便是静寂的夜幕。 且说,沈婉月望着楚皓天消逝的背影,冷若冰霜的脸庞亦是高度警觉起来,右手环抱九弦琴,左手青葱玉指搭在琴弦上,倏地,空气中有一股奇香弥漫开来。 沈婉月微嗅了几下,朱唇微微翕动,“什么东西?好香呐。”话音刚落,突觉头晕目眩,乃意识到这是毒药,慌忙屏气凝神,但一切都迟了,只感觉脚下酥软,使不出一丝力气。 她双眼朦胧,刚欲摇摇欲坠,只见门被推开了。一位白净脸皮的书生和一位三寸丁的矮子蹑手蹑脚走了进来,那位白净面皮的书生,正是刚才那位说喝酒走错房间的书生。 沈婉月暗运真气,却是根本运不起一丝力气。 白净脸皮的书生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了半张脸长着黑绒毛、半张脸炭黑的脸,正是那朴刀阎罗,另外那位矮子正是矮酸秀才。 “嘿嘿……阎先生果然是高手,猜到楚皓天这位天下第一杀手嗅觉敏锐,使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先擒下沈婉月。再对付楚皓天,妙计呀!”矮酸秀才竖起拇指,夸赞道。 朴刀阎罗阴沉地说:“只要多比对手想一步,就能够出奇制胜,对付楚皓天。只能智取。” 沈婉月紧咬银牙,硬撑着没让身子倒下去。瞪着朴刀阎罗和矮酸秀才。恨不得一掌毙了这两个猥琐男子。 “事不宜迟,速速将这沈婉月绑起来带走。”朴刀阎罗对矮酸秀才吩咐道。 矮酸秀才应一声“是”,从身后一掏,取出一只麻袋,摇晃着矮墩的身子,便欲上前将沈婉月绑进麻袋。 “滚开。恶贼!”沈婉月额头流出香汗,依旧强打精神,玉指拨动了琴弦“叮咚……”但已经失去了洛音天籁的威力。 “嘿嘿……你喜欢弹琴?但不知喜欢不喜欢吹箫呢?小爷好久都没让妞给吹箫了,你这俊俏的小美人。啧啧……真是可惜!”矮酸秀才贼溜溜地眼睛盯着曼妙身段的沈婉月,探出那只肥胖的短手,欲摸向沈婉月的脸蛋。 “呸……无耻鼠辈,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沈婉月已经两脚虚晃了,勉强支撑站着。 朴刀阎罗怒沉着脸,骂道:“矮酸秀才,你这改不吃屎的色狗,休得在那浪费时间。” 矮酸秀才瞪着沈婉月,淹了一口口水,“是是……阎先生!”对着沈婉月努了努嘴,手还是摸向了沈婉月的脸蛋。 忽然,凌空一道犀利的剑光划下,矮酸秀才只感觉手腕一凉,手被斩掉了一截,他“哇……”惊叫起来,麻袋掉在了地上,左手紧紧抓着断了手的手腕。 剑,一把漆黑的剑,一双漆黑的眼睛,一张冷峻的面孔,那柄剑,低垂的剑尖,一滴滴滴下矮酸秀才的血,殷红的血,矮酸秀才憋得脸都通红,额头掉下豆粒大的汗珠。 “楚皓天?”朴刀阎罗惊愕地看着这位让人望而生寒的男子,他的右手已经握紧了身后的朴刀。 原来楚皓天追那黑影跳出围墙,扫了几眼,却是看不见一个人影,突然,一拍脑袋,道:“糟糕,昏了头了,调虎离山之计,婉月……”他本就轻功卓越,几个纵身便回转身,返回房间,刚好碰上矮酸秀才与朴刀阎罗对沈婉月下毒手。 他冷凝的眉宇,扫了一眼沈婉月,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楚皓天手中的嵩阳沉铁剑剑锋一转,寒气逼人的剑尖指着矮酸秀才,目光瞪着朴刀阎罗,冷冷地说:“解药!” 矮酸秀才强忍着痛楚,吼道:“妄想……”“想”字还未落口,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咽喉一凉,嘴里一甜,眼前一片血红模糊。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楚皓天的剑转向了朴刀阎罗,剑尖滴着矮酸秀才的血,“解药!” “快,好快的剑。”朴刀阎罗惊呆了,嘴里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不过,想要解药,没那么容易,你受死吧!” 朴刀阎罗不由分说,脚下一错,跨前一步,一个箭步,朴刀随着身影,一招“横扫千军”斫向楚皓天,其刀法精纯,虎虎生风,这一朴刀力沉千斤,光耀刺眼。 楚皓天脚下八卦转乾坤,身影四象无极,衣袂飘然而起,手中重剑一扬,一招“千斤坠”,嵩阳沉铁剑斩向朴刀阎罗的刀锋,“哐当”一声巨响,两把兵器相撞,火星四射,两人都不由得后退一步,都为对方的劲道感到惊奇。 朴刀阎罗脸上一股杀气腾腾,丑陋得面孔更是变得丑陋不堪,握紧朴刀刀柄,手腕旋转,朴刀雪亮的光泛起,刺得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他钢牙咬得“嘎吱”响。朴刀应手而起,又是一招“大鹏展翅”,一道斜削向楚皓天。 楚皓天对这朴刀阎罗倒也是感到惊讶,黑道四大杀手之一,武功果然不弱,见其朴刀削来,嵩阳沉铁剑一沉,横封门户,一招“贵妃射箭”,重剑挑向阎罗的朴刀。 阎罗刚才一交手。便试出了楚皓天内力雄厚,不敢怠慢,急忙撤刀,不与楚皓天硬碰硬,朴刀由削刀柄一抖。骤然变成一招“仙人指路”,朴刀刀尖扎向楚皓天的胸口。 若论武功。楚皓天的武功修为显然比朴刀阎罗略胜一筹。他这几招只是试探朴刀阎罗的功力,待试出了其功力,便骤然剑招一变,施展出了风雅颂剑法蒹葭之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溯洄扬剑,藏剑溯游,刺挑削卷,三路刺挑。卷削四方。 看似刚柔相济的剑法,却是环环相扣,剑法一出,朴刀阎罗只感觉眼前眼花缭乱,顿觉剑影重重笼罩,已然不见了楚皓天的身影,他手中的朴刀只剩下了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楚皓天怒喝一声,嵩阳沉铁剑顺着阎罗的朴刀,顺势疾刺而出,剑尖低吟,犹如灵蛇吐信,阎罗吓得两腿颤抖,竟然是双腿望地上一跪,俯首告饶道:“楚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尊驾!” 他伏在地上,磕头如同小鸡啄米,楚皓天的嵩阳沉铁剑“刷”扫过去,将他头发削去一截,冷声道:“解药!” 朴刀阎罗慌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双手递给楚皓天,楚皓天接过药瓶,冷冷地问:“说,谁指使你们来的?” “这……楚大侠身为杀手,自然明白杀手都要保密的义务,恕……”阎罗“恕不能相告”还没说完,楚皓天的剑一转,剑尖抵在阎罗的咽喉处,“呸,凭你也配说这番话,杀手界的声誉都是你们这些腌臜的泼才毁了,说,谁指使你们来的,不想要命的,你尽管不说。” 朴刀阎罗一张丑陋的脸更是难看,迟疑了一会,急忙回答:“是龙啸奉,是他派我们来刺杀你们的。” 楚皓天柳眉倒竖,“龙啸奉?又是这个伪君子,说,你们一行有多少人?” “恕小人不知!”朴刀阎罗皱起眉头,立即回答。 楚皓天“嗯?”一双犀利的眼睛,手中长剑逼近了一寸,“朴刀阎罗,黑道四大杀手之一,研究过杀人的方法,总共有三九二十七种杀人的方法,这的确是让人闻风丧胆。可是,你别忘了,楚某能够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绝非是浪得虚名,我这一剑下去,你绝对能够想象得到后果。” “我说,我说……”朴刀阎罗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好先将这些告之楚皓天,以求保命,“残剑龙三和我被派来拦截追杀你们,毒手乞婆、鬼门童子以及蛇郎君路上的谋杀,都是残剑龙三和我策划的。” “还有呢?”楚皓天紧皱眉头,逼问道。 朴刀阎罗一张苦瓜脸,沮丧地说:“小人就知道这么多,其他一概不知,还望楚大侠饶了小人一命。” “滚!”楚皓天喝了一声,朴刀阎罗如获特赦令一般,跑将起来,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楚皓天将解药让沈婉月刚刚服下,沈婉月苏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有几分不悦地问道:“你为什么放了那个人?” 不待楚皓天回答,只听见盘龙客栈外面“哔哔啵啵”的声音,有人敲锣打鼓地高声喊道:“着火了,快救火了……” 楚皓天一推开窗户,一道火苗扑面而来,只见阎罗提着朴刀,骑着一匹黑鬃马,从马场疾驰出去,回转身,对着楚皓天,伸出了一个鄙视的“中指”,手中又是将一把火扔进了盘龙客栈。 楚皓天心中一股怒火燃起,但想追去,已然追不上了,咬牙切齿地说:“奶奶的,朴刀阎罗,总有一天,楚爷定取你狗命。”(未完待续。。) 第212章 惊天阴谋颤人心 牡丹佳酿客满堂 熊熊烈火,燃烧着盘龙客栈,整个盘龙客栈已经是火势滔天,惨叫声不绝于耳,有的人从火中直接冲了出去,被烈火烧焦了衣物,抑或侥幸存活,也是身受重伤,有的人扛着桌子,挡在头顶上,冒着火焰,直扑出去,免于灾难。(..tw) 楚皓天望着惨烈的场景,又瞅了一眼朴刀阎罗骑着黑鬃马,绝尘而去。他握着剑柄的手在颤抖,但他心里有自己的盘算,本来可以将朴刀阎罗一剑封喉,让其死亡,但是他没有,而是让他逃走了。 “难道你说的强大杀气就是指这个逃走的丑陋男子和这个矮子?”沈婉月瞪了躺在血泊中的矮酸秀才,疑惑地问楚皓天,打破了楚皓天的沉思。 楚皓天摇摇头,黯然道:“这才刚刚开始,朴刀阎罗在黑道四大杀手之中,只能算是最差的那一个。” “哦?你意思是说残剑龙三、九鞭江志、魔麒麟司马空明更为厉害?”沈婉月对于这些黑道杀手了解得实在太少,这也怨不得她。 她自小就生长在塞外草原,一直修炼洛音天籁和神女拂花掌,以图率领洛神宫攻打中原武林正派,她的使命只有这一个。至少在遇见楚皓天之前,她心中只有两个字:报仇! 仇恨,总是让人疯狂,忘乎所以的癫狂,背负仇恨的人,皆是痛楚的,心中怀着仇恨,就好像一条无形的鞭子,不断地鞭笞着肩负者。让肩负仇恨者不敢停下报仇的步伐,只要稍微停下脚步,便要受到抽打,因此,仇恨。只会让普通人疯狂,让疯狂的人走向死亡。 因为报仇之路总是杀戮,有杀戮必定造成死亡,不是仇人被杀死,便是自己被仇人杀死,为了不被仇人杀死,所以,必须不择手段将仇人杀死。(..tw好看的小说) 待仇人死了,心骤然没了依托,人宛若泄了气的皮球。不再拥有朝气,心便死了。心死了的人,生命也就是多余的,纵使苟延残喘地活着,也是一种行尸走肉的空无。 空无是可怕。可是。沈婉月复仇之路,她竟然遇见了楚皓天。虽然血海深仇未曾得报。但楚皓天无形弥补了她内心的空无,但她又惧怕这种弥补,所以,她总在拒绝着楚皓天,也总在表现自己是不可战神的,是足够强悍的巾帼英雄。 “矮酸秀才。本来从小便是患了侏儒症,身材矮小,从小受人奚落,心里极度畸形。他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强。尽然破天荒的参加科举,但是最后做了一个落第的秀才,加上他心狠手黑,江湖上便送其绰号‘矮酸秀才’。这人虽是矮小,但是好色成性,玷污了很多良家女子。”楚皓天瞟了一眼地上的矮酸秀才,像是在说另一件事一般。 沈婉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矮酸秀才,“你一剑结果了他性命,太便宜他了。” “呵,此番龙啸奉竟然雇来的全是黑道上臭名昭著的杀手。看来,他是势必将我们置于死地了。可是,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呢?”楚皓天望着窗外,大火依旧在蔓延,他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般,陷入了沉思。 “房屋快塌了,快走!”沈婉月看着岌岌可危的盘龙客栈,一个箭步上前,拽起楚皓天,玉足一点地,从打开的窗户飞掠了出去。 楚皓天如梦初醒,凌空急忙施展绝顶轻功,与沈婉月一并飘然落在地面上,“这股强大的杀气,依然存在,我想,洛阳,残剑龙三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待我们去钻。” “那你为何还要将朴刀阎罗放走了呢?”沈婉月不明就里,仍旧有几分不悦地问着这个问题。 “呵呵,放走朴刀阎罗,并不是我的无心之失,而是有意让他走的。”楚皓天胸有成竹地说。 沈婉月紧蹙眉宇,盯着楚皓天那双深邃的漆黑眼睛,将信将疑地问:“有意放他走?” “对,有意!”楚皓天肯定地回答,见沈婉月脸上有难以释去的疑云,若有所思地笑着继续说,“让朴刀阎罗去洛阳给残剑龙三报信,让他们设好圈套,他们不请君入瓮,我们也要来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沈婉月愤怒地说:“那个朴刀阎罗,下次交给我,我一定将这个恶贼碎尸万段。” 楚皓天咧嘴一笑,“我已经杀了三个咯,怎么样?还有没有信心赢过我?” “你少得意,本宫主何曾会输,现在为时尚早,待洛阳一战,哼,本宫主大开杀戒。将这些恶贼杀得落花流水为止。”沈婉月不以为意地自信说道。 “哈哈……残剑龙三可不是善类,不那么容易对付。本来我想将朴刀阎罗一剑致命,不打草惊蛇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让他去洛阳给残剑龙三报信,来一个宣兵夺主,让残剑龙三心生畏惧。”楚皓天这才和盘托出自己心中的计划。 沈婉月听后,“啧啧……”称赞道:“看不出来,你也那么足智多谋哟。” “承蒙沈宫主褒奖,嘿嘿,天下第一杀手,那可不是盖的。”楚皓天笑了,洋洋得意地说,但随之,又紧皱眉头,有些忧虑地说,“按照朴刀阎罗所说,龙啸奉只派了残剑龙三以及朴刀阎罗来对付我们,这有点不像龙啸奉这伪君子的作风。” “你的意思是……”沈婉月听出楚皓天话中有话,便双眸盯着他,等待他继续说话。 楚皓天沉思想了一会,道声:“不好,龙啸奉想必是兵分两路,一路在路上拦截击杀我们去嵩山少林寺;另一路一定是去了嵩山少林寺,去毁灭线索。” 沈婉月听得惊愕不已,“那你意思是说,龙啸奉已然知道我们上少林寺的目的?” “嗯,想必是,按照羊皮信件所说,第一个找到倾城山庄,应该暗示我们这二十年的事情,一定是与倾城夫人,也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翡翠有关,而倾城夫人又刚好是天下第一美人翡翠,这绝对不是巧合。”楚皓天条条是道地分析着。 沈婉月让楚皓天这番分析,像是豁然开朗,“那倾城山庄之后的少林寺,一定与二十年前发生的一切有莫大关联,而龙啸奉进行阻止,这件事岂不就是非常明朗,二十年前的一切,都是龙啸奉干的。我们又何必上少林寺,直接杀回鬼谷剑派,将龙啸奉杀了便是。” “嗳,婉月,切莫冲动,就算我们知道龙啸奉的阴谋诡计。可是毫无证据,根本对付不了龙啸奉,我们只要按照羊皮信件提示,一步步地追查下去,一定可以将龙啸奉这只狐狸的尾巴露出来。”楚皓天阻止着沈婉月。 沈婉月想想也只好如此,“可是,我们这样追查下去,龙啸奉势必不断地派人追杀我们,抑或毁掉我们的线索。” 楚皓天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需要尽快赶到洛阳,然后再上少林寺,阻止龙啸奉派去杀手毁掉线索。” 沈婉月同意,但继而问:“莫不是魔麒麟司马空明和九鞭江志上少林寺去毁灭线索?” “哈哈……非常聪明,不错,婉月,你是越来越有做杀手的天赋了。”楚皓天心中早已明了,“既然龙啸奉能够派得出残剑龙三和朴刀阎罗,就一定能够派得了魔麒麟司马空明和九鞭江志。因此,少林寺,一定是这两个恶贼去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即出发。”沈婉月有些迫不及待。 楚皓天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折腾了一个晚上,竟然天已经快亮了。” 晨曦中,盘龙客栈已经被烧得不成了模样,那些在客栈中留宿一晚的,有些被烧伤了,躺在盘龙客栈外面的广场上,一切灰头土脸的。 楚皓天去了马棚,发现与沈婉月骑的马已经被毒死了,看见马棚内,竟然奇迹般的还有两匹枣红马,也不由分说,牵了出来,配上鞍鞯,与沈婉月一人一骑,向洛阳疾驰而去。 洛阳,虽然在乱世之下,受了极大重创,但是,老百姓仍旧在这夹缝中,得以生存,这是老百姓不可改变的现实,他们只能坦然面对。 而明月楼,依旧是那么生意红火,香醇的牡丹酿,漂亮的女老板娘血手俏牡丹,只是她自从上次江南回来之后,整个人脱胎换骨的变了――变得更泼辣,更凶狠,更喜欢拼酒。 时而找些酒客,就是一场血雨腥风地拼酒,稍有不顺心的,便是一番痛斥酒客,但是那些酒客垂涎牡丹的美色,纵然被骂,还是乐此不疲。有为一睹牡丹芳容的,仍旧趋之若鹜地来到明月楼,喝牡丹酿。 漠北双狼仍旧在明月楼帮忙打点,虽言之帮忙打点,实则也是垂涎牡丹酿的仙琼玉液以及牡丹的貌若天仙,时而还是会偷偷地探头探脑地挤在牡丹的房间外,偷看牡丹脱衣洗澡,但只能看到个若隐若现地倩影。 但这都足够他们二人欣喜得睡不着觉,总在琢磨着,趁牡丹哪次喝醉酒了,偷偷进入牡丹房间,一睹风采。但是,他们毕竟威慑于牡丹的武艺超群,所以,也是有色心没色胆地继续躲在门外偷看。(未完待续。。) 第213章 十里醉香老板娘 群魔齐聚谋杀计 洛阳,明月楼,牡丹佳酿,香飘十里,宾客满座,甚是热闹非凡。牡丹一袭渔网披纱衣裳,俏脸上淡淡的脂粉,淡雅相宜,朱唇红润,站立在掌柜台边,青葱玉指,拨动着算盘,噼里啪啦地在算账,美眸紧盯着柜台上的账本。 “姑奶奶,你今天特别漂亮,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翩若惊鸿。”漠北大狼嬉皮笑脸地摇晃着肥胖的身子,走到了柜台边,对牡丹一番搜肠刮肚地用溢美之词称赞着牡丹。 “对对……姑奶奶美若天仙,妖艳动人,出水芙蓉……”漠北小狼立即探出一颗小脑袋,瘦小的身躯相较于漠北大狼,真是差距明显。 不待漠北小狼说完,牡丹剑眉一闪,美眸瞪了漠北双狼一眼,朱唇微微翕动,露出了笑意,有几分嗔怒地道:“好了,你们两个马屁狼,就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赶紧去收拾桌子。待会客人来了,没了位置喝酒,小心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漠北大狼深深地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牡丹的体香,如痴如醉,听得牡丹说了“狗腿”,立即一本正色地说:“姑奶奶,是狼腿,不是狗腿。” 漠北小狼一双小得比葡萄还小的眼珠子,眨巴几下,“对对……我们是狼,应该是狼腿。” 牡丹白了这漠北双狼一眼,嗟叹一声:“就你们两只狼夸赞我漂亮,有什么用,有些人眼里根本不把我放在心里……” 漠北大狼眼珠子贼溜溜地转动了几下,咧嘴嘿嘿一笑,“姑奶奶,又在想楚大侠了。” 牡丹抬起手,哼了一声,“少废话。再废话,本姑娘非打断你们的狗腿,快去收拾桌子。” 漠北双狼抱头鼠窜,慌忙告饶道:“姑奶奶饶命,我们这就去。” 漠北双狼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走过去收拾桌子上的剩菜残羹去了。 漠北小狼瞪了漠北大狼一眼,责备道:“老大,你太不厚道了。.tw[]明知道姑奶奶上次从江南回来,整天魂不守舍的。一定是被楚大侠伤了心,你还在戳她伤口,有没有良心呐!” 漠北大狼叹了一口气,“楚大侠也真是,看着姑奶奶一天天憔悴下去。我真有点担心姑奶奶。” “可不是,姑奶奶虽然表面言笑。与酒客拼酒。她只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心痛死我了。”漠北小狼嘟哝起小嘴。 漠北大狼抬起手,在漠北小狼头上敲了一下,“呸,兔崽子,别再做白日梦了。你这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呀,你!” 漠北小狼不服气地说:“人家是关心姑奶奶嘛!哪像你,整天胡思乱想……” 漠北双狼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谈论着,牡丹茫然若失,心里徒生莫名的痛楚,暗道:“皓天呀皓天,你究竟在哪里?难道你真的不理我了么?” “驾……驾……” 一匹黑鬃马喘着粗气,疾驰来到明月楼门口,马背上驮着一位丑陋的汉子,他一个半边脸上长满了黑绒毛,半边脸黑如炭黑,其手中持着一把锃亮的朴刀,待到得明月楼门口,他紧勒缰绳,吆喝一声“驭……驭……”,黑鬃马鼻嘴里发出“嘿……咻……嘿……咻……”前蹄立起,骤然停了下来。 此人正是朴刀阎罗,他从黑鬃马上一跃而下,将黑鬃马交给迎上前的明月楼小二,大踏步,走进明月楼,扫了一眼明月楼,径直走向一个角落,已经坐满了三个戴着斗笠的酒客的位置。 血手牡丹瞟了一眼来人,又瞅了一眼角落里看不清面容地三个戴着斗笠的酒客,其中一人面前摆放着一把断了剑尖的断剑。另外两位其中一位驼背汉子,后背高高地凸起脊梁,想必是驼背多年了,坐在断剑汉子的左边,剩下与断剑相对坐着的汉子,一只袖子是空,想必是断臂。.tw[] 她看着这个脸上长着黑绒毛的炭黑脸汉子,颇有几分颓废,走到断剑汉子的酒桌边,拉开断剑汉子右边的凳子,毫不客气地坐下声,对着柜台喊道:“老板娘,渴死大爷了,给大爷上一坛好酒。” “好叻,客官你请稍等,酒马上来。”牡丹应声道,急忙从背后的酒架子上取了一坛子封好的牡丹佳酿,提着给朴刀阎罗送了过去。 朴刀阎罗刚一坐定,断剑汉子低沉地说了一句:“你败了?” “是,我败了。”朴刀阎罗脸上露出了几分沮丧,“他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厉害。” “哼,你回来……”断剑汉子沉吟地说,“你回来就是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否?” 朴刀阎罗从腰上解下那杆旱烟袋,扎上旱烟,点燃之后,“吧嗒、吧嗒”吸了几口,吐出浓浓的烟圈,顿了顿,才喃喃道:“我险些丧生于他之手?” “你不该来洛阳。”断剑的汉子端起酒碗,在斗笠之下,只看见一张嘴,厚嘴唇,浅浅的胡渣,将一碗清冽的牡丹佳酿灌入嘴里,阴冷地说。 朴刀阎罗疑惑地将旱烟袋从嘴里移开,“我已经别无去处,而且,我来洛阳,对你也是有帮助的。” “额?对我有帮助?”断剑汉子像是很难理解,空酒碗置于空中片刻,又缓缓地将酒碗放回酒桌上,一字一顿地又道,“你且说说,你带来什么好消息?” 朴刀阎罗抬眼,刚好牡丹将牡丹酒送到桌子边,她嫣然一笑,躬身点头,说:“客官,您的酒……”然后,将酒缓缓地搁放在朴刀阎罗面前的桌子上。 朴刀阎罗瞟了一眼牡丹,一摆手,道:“你下去吧!” 牡丹依旧保持着笑容,“那客官你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然后,缓缓挪动玉步,走向柜台。 朴刀阎罗压低声音。慢慢地说:“他此番前来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 断剑汉子俨然有些吃惊,“还有一个?可是什么江湖厉害的角色?” “是,而且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朴刀阎罗声音低得像是蚊子一般在嗡嗡叫。 血手牡丹脚步略微停了一下,对于这几个神秘的汉子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听见“沈婉月”,她心微微一颤,暗道:“这几个汉子莫不是要对付沈婉月?沈婉月难道与皓天在一起?那他们……要对付皓天?” 她这般一想。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喜,又是一番忧虑,惊喜的当然得知楚皓天看来在来洛阳的路上,而忧虑地是这几个神秘的汉子,个个都像身怀绝技。绝非善类,若是对楚皓天下毒手。楚皓天会不会吃亏? “什么?洛神宫宫主沈婉月?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断剑汉子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朴刀阎罗像是告诫地说:“残剑龙三。虽然你杀人方法多,但是你最好还是谨慎点,姓楚的可是号称天下第一杀手,无论武功还是计谋,他都是一个厉害的对手。” 这个断剑汉子,便是那黑道杀手之一。精通九九八十一种杀人方法的残剑龙三,他面前的那把断剑,据说是他曾经与人决斗时候,被人斫断的剑。于是,他便将这柄残剑当作自己的武器,用以告诫自己曾经的耻辱。 他曾一人力战青城四剑客,将青城四剑客全部屠杀,用的就是这把残剑,一战成名。他更是将杀人的方法研究至九九八十一种,杀人手法极其高明,由此,残剑龙三,这个名号便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 残剑龙三手里捏着一只酒碗,酒碗应声而碎,咬牙切齿地说:“可惜,他遇上了我残剑龙三,那就是注定他命该了绝。” 牡丹紧蹙双眉,驻足的脚步,疾步走到柜台边,心里思忖着,该如何帮助楚皓天? 而朴刀阎罗见残剑龙三胸有成竹,微皱眉头,好奇地问:“敢问龙兄,有何妙计将那厮杀了?” 残剑龙三略微沉吟,淡然冷笑,“这两位正是我请来助阵的。”他手指着驼背汉子,“这位乃是铁驼汉彭霸,彭兄。” 朴刀阎罗惊愕地道:“以千斤坠著称江湖的铁驼汉彭霸?大名如雷贯耳,阎罗失礼、失礼。” 驼背汉子斗笠之下的嘴唇淡淡一笑,“阎兄客气了,朴刀阎罗,那可是黑道四大杀手之一。” “彭兄见笑了,阎某不过浪得虚名而已。”朴刀阎罗想着刚刚败给楚皓天,心中哪还敢嚣张。 残剑龙三接着指着那只断臂汉子道:“这位乃是藏袖铜臂董童,董兄弟。” 朴刀阎罗又是一阵惊诧,拱手道:“可就是那位看似断臂,袖中藏铜臂的董兄弟?今日,阎某得遇两位高人,真是三生有幸。” “阎兄太谦虚了,我辈亦不过是默默无闻之辈,无阻挂齿。”藏袖铜臂董童悠然地回答。 血手牡丹又斜睨了一眼这个角落喝酒的酒客,她暗暗运用内力,将这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沉思道:“残剑龙三,乃是黑道杀手,而铁驼汉彭霸乃是西域高手,据说其千斤坠之功,高深莫测;藏袖铜臂董童一只看似残缺的手臂,却是袖中藏着一只铜臂,让人防不胜防。他们竟然相约在此,企图对付皓天,该怎么办?” 她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楚皓天对她无情义,但是,此时,楚皓天面临危险,她不能袖手旁观。到底该怎么办?她冥思苦想着,突然,心中闪现一个念头,然后对漠北双狼招呼道:“漠北双狼,过来,本姑娘有事情交代。” “哦,来了,姑奶奶!”漠北双狼雀跃地将一张桌子擦得干干净净,两人屁颠屁颠地走到柜台。(未完待续。。) 第214章 城门怒斩守城兵 双狼假戏演双簧 待漠北双狼走近柜台,牡丹招招手,示意让他俩靠近她一点。漠北双狼两双贼溜溜、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牡丹那傲然挺立的山丘,吞咽了一下口水,纷纷歪过脑袋,与牡丹相距甚近。 牡丹压低声音道:“你们两个给我仔细听着,你们立刻去洛阳城门处,去等一个人。” 漠北双狼嗅闻着牡丹身上散发的馨香,微微闭上上眼,陶醉了。 牡丹抬手左右开弓,一人一巴掌掴在漠北双狼脸颊上,娇喝道:“你们两只色狼,都什么时候,都给我听仔细了。” “哎呦……哎哟……”漠北双狼发出了哀痛声,都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屏气凝神,盯着牡丹,漠北大狼一张肥嘟嘟的脸,张嘴便问:“姑奶奶,想让我们去等什么人?” 牡丹将食指置于嘴唇上,意思让他二人压低声音,她的双眸斜睨了一眼角落里那残剑龙三等人依然在举杯喝酒,才又压低声音道:“你们两个立刻去洛阳城城门口,等楚皓天,若是看到他来了洛阳,你们如此这般、这般,将他带到……” 她几乎伏在漠北双狼耳朵上低声耳语,漠北双狼虽然耳朵在听着牡丹说话,但是那两双眼从牡丹渔网披纱衣领口,隐约看到了某座山峰的轮廓,他们口水都快从嘴上流了出来。 牡丹见漠北双狼这熊样,抬手又是两巴掌掴在漠北双狼脸上,喝道:“都听清楚没?” “哎哟……” “噢?听清楚了。”漠北双狼嘿嘿咧嘴一笑,吞咽了一下口水,漠北小狼眨巴着小眼珠子,疑惑地问道:“若是等不到呢?” “那就一直等,等到来为止。若是,没来,不准你们回明月楼,否则,我对你们绝不手软。知道了么?”牡丹三申五令地吩咐着。 漠北双狼摆出一张苦瓜脸,极不情愿,但又惧怕于牡丹,只好应声“是,姑奶奶!” 漠北双狼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明月楼,直奔洛阳城城门口。 洛阳。进城大门口,行人络绎不绝,守城的官兵严加盘查,因为乱世之下,这元兵生怕有义军的细作进入洛阳城。所以,更是盘查得滴水不漏。哪怕一只苍蝇都不让飞进城去。 城头之下。两汉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凶神恶煞,各自手持一口鬼头大刀,将大刀扛在肩上。晃悠悠地腆着肚子,走在大街上,路边吆喝贩卖物件的小商贩,看见这两人。都压低了声音,有些妇女更是忙不迭地缩回屋内。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漠北双狼。 “老大,你瞧瞧,我们漠北双狼,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呐,走在大街上,蛇虫蚁兽,竞相奔走潜逃。这憋屈在明月楼,都快淡出鸟来了。”漠北小狼瞧了瞧大街上那些小心翼翼地躲开的人群,得意地说道。 漠北大狼手拍了拍肩头的鬼头大刀,嘿嘿咧嘴一笑,“那是必须的,你说,这江湖上,谁人不知我漠北双狼,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行侠仗义呢,妇孺皆知。” 漠北小狼抱怨道:“可烈日炎炎之下,却是要来做这等苦差事,唉,真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 漠北大狼的手敲在漠北小狼头上,瞪了他一眼,“闭嘴,姑奶奶吩咐的,我们必须照办。” 漠北小狼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撅起小嘴,“可是我们这番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匹红枣马“哒哒……”地从城外疾驰而来,马背上,楚皓天依旧是那般冷峻的面容,沈婉月依旧是那般冷若冰霜的面孔。 “什么人?停下,搜查!”站在城门两侧的官兵挺着长矛,拦截下来,大声喊道。 “驭……驭……” 楚皓天与沈婉月双双勒紧缰绳,红枣马前蹄抬起,略微缓走几步,马便停了下来。 楚皓天呵呵一笑,抱拳道:“各位官爷,草民只是进城探亲,尽管搜查吧。” “哼,看你手持宝剑,贼头鼠脑,颇有几分贼寇模样,给我拿下。”其中一名官兵长矛一挺,便扎向楚皓天,其余几名官差见势,纷纷将长矛扎向楚皓天和沈婉月。 楚皓天剑眉倒竖,纵身而起,身子飞掠离开了马背,避开了长矛的扎刺,剑鞘一抖,震开长矛的矛头,飘然落在马背的鞍鞯上,高声道:“各位官爷,你们尽管搜查便是,何必动刀动枪?” 沈婉月冷哼一声,道:“该死的官兵,瞎了狗眼,不给你们一点厉害瞧瞧,还以为我们好欺负了。”她左手环抱九弦琴,右手搭在琴弦上,玉指拨动“叮咚……”一道强劲的音波震荡开来,将几名官兵震飞几丈开外。 “婉月,无需和这些官兵相斗,我们走!”楚皓天剑鞘一转,运气于剑鞘,横扫而出,将围上来的官兵击开。 “给我拿下这两个贼寇!”守城门的为首官兵大声喊道,瞬时,潮涌般的官兵,纷纷围上楚皓天与沈婉月。 楚皓天柳眉冷凝,眼中抹过一丝凉意,杀气骤然升起,怒吼道:“狗差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人,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呛啷”嵩阳沉铁剑出鞘,剑气如芒,划着道道弧线,卷噬向围来的官兵。 沈婉月冷笑一声,道:“这些丧心病狂地狗奴才,坑害百姓倒是可以,早就说了,不必和他们讲江湖道义,就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话音未落,沈婉月玉指急速拨动琴弦,霎时,只感觉这洛阳城的城门向要坍塌了一般。 官兵们纷纷陷入了沈婉月的洛音天籁的幻境中,像是入魔了一般趋之若鹜地朝着城墙撞去,撞得脑浆迸裂,嘴里一律叫喊着:“圣上,末将护驾不了,唯有以死谢罪。” 那一个个将额头撞在墙上,围观的百姓看着沈婉月的琴音缭绕。惩罚了那群官兵,有些竟是在鼓掌叫好,而那个守城门为首的官兵早已吓得两腿潺潺,瘫痪地在地上滚跑,一边连滚带爬地跑,一边高喊道:“妖怪,妖怪呀……” 楚皓天剑已入鞘,沈婉月见守城门的官兵都差不多撞墙而死,就算不死,也基本废了。停止了弹奏九弦琴,那些侥幸没死的官兵若梦醒来,哪还敢上前围攻楚皓天与沈婉月,急忙闪开一条道。 楚皓天、沈婉月骑着红枣马,畅通无阻地进了洛阳城。 洛阳城内门口。漠北双狼正在抱怨等到什么时候,见门口慌乱不堪。立即奔跑过来。待走到门口,刚好看见楚皓天与沈婉月。 漠北小狼首先看到,结巴着道:“楚……楚……大侠……” 漠北大狼又是一巴掌敲在他头上,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说话都说不清楚。” “老大,不是呀。你看那红枣马上的人是谁?”漠北小狼手指着前方,漠北大狼顿时欣喜的支吾道:“楚……楚大侠……” 漠北双狼急忙奔跑过去,一蹦一跳地招手,高声喊道:“楚大侠。楚大侠……” 楚皓天,听得声音,放眼看去,见是漠北双狼,心中顿时浮现血手牡丹的倩影,那一番在破庙门前的菊花丛中的一幕,在头脑里清晰呈现。 他勒紧马缰绳,停了下来,漠北双狼气喘如牛,奔走到了他与沈婉月的面前,“你们两条漠北双狗可是要干什么?” 漠北大狼立即纠正,“我们不是狗,是狼!” 漠北小狼亦是点头肯定地附和道:“对,是狼。” “我不管你们是狗还是狼,说,有什么事?”楚皓天扫了他们一眼,问道。 谁料,漠北双狼双腿一跪,竟是悲恸地嚎啕大哭起来,磕头如小鸡啄米,痛哭道:“楚大侠,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姑奶奶……” 楚皓天心一凛,暗道:“姑奶奶?莫不是牡丹出事了?”他略微沉思,跳下马来,拉起漠北大狼的手臂,着急地问:“快说,是不是牡丹出事了?” 漠北小狼痛哭涕零地说:“我们家姑奶奶遭到采花贼毒手了,楚大侠你要是不赶紧去救姑奶奶,姑奶奶可就……呜呜……可怜的姑奶奶呀!” 楚皓天如遭晴天霹雳,拽着漠北大狼的手臂,“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漠北大狼这才稍微止住了哭声,抽泣地道:“是这样子,昨晚姑奶奶与一位酒客拼酒,谁知,喝到最后,那位酒客觊觎姑奶奶的美色,竟然在酒里下了蒙汗药,然后把姑奶奶掳走。我们兄弟二人暗中跟踪,发现恶贼将姑奶奶带到了一间破庙里……” 楚皓天大吃一惊,喝道:“你们两个蠢材,怎么不去将牡丹救下来。” “楚大侠,你知道我们二人得武功低微,根本不是那个恶贼的对手。于是,我们悄悄逃回来,找帮手,这东找西找,愣是没找到,刚好遇见楚大侠您了,楚大侠,您可要救救我们姑奶奶呀!”说着,漠北大狼又是一番哭泣。 沈婉月也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缓缓走了过来,对楚皓天摇摇头,低声道:“这洛阳城内,残剑龙三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这两人相貌丑陋,会不会有陷阱?” 楚皓天叹了一口气,道:“此二人虽是相貌丑陋,但是对牡丹却是忠心耿耿,我看假不了。此时牡丹身陷泥淖,我得立即赶去救她。” 沈婉月见楚皓天脸上焦虑之色,想必是真的,只好说道:“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嗯,好,走!”楚皓天点头同意,而后对漠北双狼道,“你们两个立即带路,我们这就去救牡丹。” 漠北双狼欣喜若狂,赶忙从跪在地上爬将起来,“多谢楚大侠相助,我们这就带路,姑奶奶终于有救了。”(未完待续。。) 第215章 破庙暴雨御箭林 琴剑潇潇战恶徒 在漠北双狼的带路之下,楚皓天、沈婉月骑着红枣马,奔向所谓牡丹被采花贼抓去的破庙,果然是荒芜废墟一片,破庙看起来快要倾圮,腐朽的茅草,残败的土墙。 倏地,天空乌云滚滚卷来,阴霾密布,苍穹之上,顷刻之间竟是电闪雷鸣,雨,要下雨了。 一阵阴嗖嗖的狂风吹来,席卷其地面上的杂物尘土,几乎遮挡了视线,破庙旁边是一片密林,高耸入云的松柏树林,迎风飘摇。 狂风过后,周围静得出奇,漠北小狼紧紧地跟在漠北大狼身后,时而从漠北大狼腋下探出一颗小脑袋,心生畏惧地说:“老大,这里一阵阵阴风,会不会有鬼?” 漠北大狼的手又敲在了漠北小狼的头上,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漠北双狼纵横江湖多年,还会惧怕游魂野鬼?荒谬!” 楚皓天紧皱眉头,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诡异的破灭,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右手握紧漆黑的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漆黑的剑鞘如同天幕的漆黑色彩,他几乎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沈婉月亦是感觉到这个破庙的不同寻常,九弦琴置于左手手腕上,右手手指搭在了琴弦上,美眸冷若冰霜,鹅蛋脸庞上依旧是毫无表情,冷冷地道:“皓天,莫不是被这两个人骗了吧?” 楚皓天剑眉冷凝,“谅他们也不敢,只是这个破庙,杀气太沉重了,一定要厉害的高手潜伏在此。” “难道掳走牡丹的人是残剑龙三他们?”沈婉月心生疑虑。 “轰隆……” 不待楚皓天回答,天幕上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而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沉闷的巨雷。从天劈下。 “噼里啪啦……” 顿时,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雨,开始淅沥沥地下了,雷电交加,狂风暴雨,肆掠地下了起来。 漠北双狼喊了一声:“楚大侠,我们赶紧到破庙里避避雨吧。” “好!”楚皓天双腿轻轻一挟马肚子,红枣马四蹄翻飞,“婉月。我们进破庙了躲躲雨。” 沈婉月亦是将手中的鞭子一挥,红枣马驰骋而出。 “哧……哧……” 待楚皓天与沈婉月两人刚走到破庙门口,突然,屋檐上“嗖嗖”射下几只冷箭,楚皓天。手中的嵩阳沉铁剑剑鞘一挥,将那几只冷箭格挡开去。大喝一声:“小心。有埋伏。” 话音刚落,只见屋檐上,箭矢如蝗,纷纷射下楚皓天与沈婉月,楚皓天挥舞着剑鞘,格挡着雨林般的箭矢。沈婉月手中挥舞着九弦琴,荡开那些射来的箭雨,怒喝一声:“漠北双狼,你们两个恶贼。竟敢欺骗我们到这个陷进里。” 她有些怒不可解,玉指拨动琴弦,“叮咚……”一道强劲的音波气流割开雨帘,直震向漠北双狼。 漠北双狼惊愕不已,手中本来挥舞着鬼头刀抵挡那些乱箭的,骤然见沈婉月的音波袭来,撤刀当向沈婉月的音波,“哐当”,音波将漠北小狼的鬼头大刀斫了一道缺口。 漠北小狼惊愕不已,大喊一声:“你打我干嘛?” 沈婉月愤怒地道:“我还要杀了你!” 楚皓天立即阻止道:“婉月,休要激动,我看一定是中了残剑龙三的圈套,与他们无关。” 沈婉月这才住手,挥舞着九弦琴,挡开那些射来的箭羽。 瓢泼的大雨倾盆,轰隆声不绝于耳的雷电交加,雨越下越大,楚皓天怒吼一声,“何方鼠辈,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出来与楚爷一战。(..tw好看的小说)” “哈哈……”一阵阴冷低沉地声音传来,空中人影一闪,凌空跃下一个人,“楚皓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楚皓天只感觉那个人从空而下,是一股强劲浑厚的内力使然,他抬眼望去,只见一团漆黑的似人之物,从雨帘中压向自己,“哐啷”,剑出鞘,一招“剑指苍穹”,剑气如虹,狂澜四射,激起雨帘数丈之高,一拍马鞍,他宛若苍鹰,长剑直刺去。 谁料,空中那人,挥掌一招“铺天盖地”,诡异的身影侧过,避开了楚皓天的剑锋锋芒,探出鹰爪,直抓向楚皓天的天灵盖。其手指瘦骨嶙峋,十指却如同钢铁般犀利。 楚皓天脚下一使力,身子骤然而起,嵩阳沉铁剑施展了风雅颂剑法中风之剑的终风之剑,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傲,东西南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剑化八方。 顿时之间,剑气笼罩,将雨帘荡开,形成的剑气圆球形气罩,震荡开来。 那空中之人恁凭武艺多高超,岂敢小觑楚皓天的这一招高超剑法,一个倒纵身,飞掠了出去,落在了破庙旁边的屋檐上,“哈哈……江湖传闻,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果然绝非浪得虚名。今日领教高招,非同凡响。” “轰隆……”又是一道闪电之下的巨雷狂吼,楚皓天举目望去,只见屋檐上站立着一个驼背戴斗笠的汉子,他剑眉一沉,“阁下想必是以千斤坠著称的西域高手铁驼汉彭霸?” “哼,算你有见识,楚皓天,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了。”铁驼汉彭霸摘下斗笠,随手一扔,一道强劲的内力灌入斗笠,飞向楚皓天。 楚皓天怒吼一声,凌空跃起,一招“开天辟地”,长剑狂澜卷起,劈开而去,将斗笠应声劈成两半,而铁驼汉彭霸早趁势挥舞着钢铁般的鹰爪袭向楚皓天。 楚皓天手腕一转,剑法之高,远出乎铁驼汉彭霸的想象,虽然铁驼汉彭霸每次攻击,都是一股强劲的内力袭来,但是楚皓天的内力也不差,见铁驼汉如此强攻,怒火中烧,重剑一抖,施展出了风之剑第六式墓门之剑,墓门阴森,剑锋如冰,刚柔兼备,绝剑惊魂。 铁驼汉彭霸见楚皓天施展的剑法绝高,不敢贸然而来,百忙之际,一招“鹞子翻身”,竟是驼背向下,面朝上,施展驼背坠向楚皓天,此乃正是铁驼汉彭霸的看家本领千斤坠。 这千斤坠说来是一门独特武功,实则是铁驼汉彭霸借助身体缺陷,化缺陷为特长,他苦练自己着高高凸起的脊背,将这道脊背练就了铜墙铁壁般,甚至可以说是刀枪不入的境界。故而,江湖也就送其绰号“铁驼汉”。 然,楚皓天是何等厉害的高手,虽然感觉到内力强势而来,他气沉丹田,运气于手腕,剑尖灵犀猛刺,刷一剑,削向铁驼汉彭霸的脊柱。 “啊!”铁驼汉彭霸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像是火燎的刺痛,霎时,血涌如注,顺着雨水,洒落在地面,他也如同一只中箭的大雁,直落回地面,跌落在雨水中,溅起了水花。他一双绝望的眼睛盯着一把漆黑的长剑扫过咽喉,他只感觉脖子一凉,喉咙涌腥,慢慢地视线模糊。 楚皓天斜着身子,手中的长剑低垂着,雨水顺着剑身,洗刷着剑上的殷红血迹,“嗖嗖……”又是一阵乱箭如雨,从破庙周围射来。 沈婉月玉指拨动琴弦,洛音天籁在这暴风雨中倏忽响起,“叮咚……叮咚……”“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顿时,墙头之上,悠然若幽灵般飘起一些衣着官差服饰的官兵,虽然强驽搭箭,却是互相转身,一阵乱箭射出,这群官兵早已沉浸在沈婉月的洛音天籁幻境中,竟是用箭自相残杀起来。 “屏气凝神,休要听那魔女的琴音。”一个衣袖空荡荡的依旧戴着斗笠的汉子飘然落在破庙的屋檐上,透过强劲内力,发出了大喊声音。 沈婉月冷笑一声,九弦琴一转,玉指一拨,“叮咚……”音波荡开雨帘,直袭向那个断臂汉子所在的屋檐。 “轰隆……”又是一声沉闷的巨雷,而沈婉月的音波恰在巨雷响起之际,音波抵达断臂汉子所在的屋檐,断臂汉子倏地,从那只空洞的袖子里探出一只闪闪发光的铜臂,疾如闪电的挥拳,一道金光迎着沈婉月的音波。 “呼啦……”两道强劲内功相撞,余波震在破庙之上,将那倾圮的破庙土墙震得摇摇欲坠,有一面墙终于站立不稳,摇晃着,重重地砸在地上。 楚皓天冷冷地扫了一眼那断臂汉子,对着沈婉月喊道:“婉月,小心他的铜臂,他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西域高手藏袖铜臂董童。” 沈婉月略微点头,看见藏袖铜臂董童挥动着铜臂,虎虎生风,相较于那些手持兵器的,他这只独特的铜臂便是精妙的兵器。他施展绝顶轻功,一掠而起,一招“长江破浪”,铜臂宛若一道波涛汹涌的浪潮,荡开沈婉月的音波,向沈婉月攻去。 沈婉月不容小觑,玉指搭在琴弦上,脚下身轻如燕,身子更是玉女穿梭,在躲避之际,玉指急促地拨动琴弦,音波绵绵不绝地笼罩着藏袖铜臂董童,让他根本无法近得身来。(未完待续。。) 第216章 洛音天籁怒斩敌 冰释前嫌仇敌忾 然,藏袖铜臂董童着实不是泛泛之辈,见得沈婉月洛音天籁音波功极其犀利,若然被音波所袭,轻则重伤,重则命亡。 他更是展开绝妙轻功,左躲右闪,时而挥动那看似断臂的空袖子,挥舞出来的便是强劲猛烈的道道金光,时而一掠而过,探掌疾如闪电,掌劲霍霍生风,凌厉宛如天幕巨雷狂轰。 他掌风所击,雨帘凝聚成一股水柱,贯向沈婉月,尤其是那只铜臂所施展的掌法,更是刚劲威猛,金光闪烁,荡开沈婉月的音波气流。 沈婉月柳眉倒竖,青葱玉指,泰然自若地飘然如灵猿,穿梭在雨帘之中,“叮咚……叮咚……”之声更是响彻破庙的废墟,她依旧像是若隐若现地呢喃细语,“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听得洛音天籁,顿觉飘渺如仙境,脱尘仙子,衣袂飘飘,羽衣薄如蝉翼,峨眉粉黛,朱唇皓齿,秋波婉转,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美煞琼宇。而仙乐缭绕,鸟语花香,恁凭是得道高僧,亦是被这美妙的画面曲子所打动。 藏袖铜臂董童眼前的雨帘,早已将他的心神夺摄,他感觉自己置身云端,神韵仙旅,唯美纷呈,他袖子里的铜臂缩了回去,仅剩一只空袖管。双眼迷茫,看着雨帘,呆了眼。 沈婉月趁机,冷哼一声,“啵”一道迅捷如闪电的音波卷噬着雨帘,惊涛骇浪的洛音天籁,藏袖铜臂董童骤然从幻境中回过神,见来势猛烈的音波,挥起铜臂扫出内劲,欲作格挡。“哧哧……”音波割裂他的袖管,藏袖铜臂被从肩膀处,被音波“咔嚓”割断。 藏袖铜臂董童大嚎一声,肩膀处鲜血飞溅,藏袖铜臂变成了彻底的断臂。他痛得汗如雨下。 沈婉月的身影凌空飘然跃下,双眸冷凝。看着那早已经废了的藏袖铜臂董童。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西域高手?不过是江湖的一颗毒瘤,留你在世上,不过是多了一个害人精,去死吧!” “叮咚……”一声悠长的琴音,强劲的音波气流。割裂雨帘,卷噬而出,锋利如刀锋的音波,藏袖铜臂董童两眼圆瞪。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强劲的音波割断自己的头颅,“咔嚓……”血涌如注,他嘴角渗出鲜血,脚下几个踉跄,仆地而亡。 沈婉月紧接着对着那些屋檐上张弓搭箭的官兵,怒喝一声,玉指拨动琴弦,如同倾盆大雨,道道强劲的音波席卷而去,“轰隆……”随着一道闪电,巨雷的轰隆声,洛音天籁音波劲流震开那些快要坍塌的墙壁。 那些搭弓举箭的官兵一声鬼哭狼嚎,纷纷鲜血飞溅,血肉模糊,洛音天籁音波扫过,可谓是寸草不留。 沈婉月玉手搭在琴弦,九弦琴戛然而止,她伸手微微撩起了垂在脸颊上的秀发,睥睨着楚皓天,得意地笑了笑,“天下第一杀手,这首曲子弹奏得如何?” 楚皓天朗声大笑,抚掌道:“好,不愧是洛神宫宫主,洛音天籁,冠绝天下,江湖绝响,惊天地,泣鬼神,楚某甘拜下风。” 沈婉月莞尔一笑,九弦琴一转,藏于手臂之后,一双眼眸,略有几分不可捉摸地情意,“皓天,我估摸着,若是你我琴剑合一,定能扭转乾坤,逢凶化吉。” 楚皓天脸上有几分颓然,点点头,“琴剑合一,只是这铁驼汉彭霸和藏袖铜臂董童都只不过是残剑龙三的棋子,看来,残剑龙三早已是设下天罗地网,我依旧感受到强大的杀气。” “牡丹为什么要骗你我到这个破庙?”沈婉月柳眉倒竖,一双冷若寒冰的眼眸扫向狼狈不堪的漠北双狼,箭步上前,瞪着漠北双狼,厉声道,“你们快说,牡丹为什么要让你们骗我们到这里来的?” 漠北双狼刚才已经看到沈婉月杀人如麻的场景,早已是吓得两腿潺潺,漠北大狼结巴地支吾道:“我……我们……只听姑奶奶的……吩咐……” 楚皓天上前一步,对沈婉月低沉地说:“不关他们两个的事。” “那牡丹……”沈婉月冷眸望向楚皓天。 “也不关牡丹的事,”楚皓天沉吟道,“这件事,完全是残剑龙三的计谋,他早已与官兵勾结在一起,从城门那一刻,他早已设下了眼线,只不过,到这破庙,纯属巧合。” “巧合?”沈婉月疑惑地紧蹙眉宇。 楚皓天略微舒一口气,“对,巧合,虽然我不明白牡丹为什么要让漠北双狼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但是我想残剑龙三已经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行动极其迅速,早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沈婉月还想说什么,突然,雨中有一个人影,全身亦是**的,一袭渔网披纱,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不是别人,正是明月楼的老板娘血手牡丹。 “皓天说的没有错。”牡丹从雨帘中走过来,关切地望着楚皓天,“皓天,你……们没事吧?” 楚皓天微皱眉宇,柔声道:“没事,牡丹,你为何让漠北双狼带我们到这破庙?” 不待牡丹回答,沈婉月冷声道:“恐怕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牡丹瞅了沈婉月一眼,“哼,沈婉月,休要在那含沙射影,血口喷人。上次,还没打完呢!” 沈婉月柳眉一扬,玉手一探,“还想打是不是?那就来呀,刚好心里窝着火。” “打就打,谁怕你不成。”牡丹玉手伸出,掌心一个殷红的血印,做出欲与沈婉月大战一场的姿势。 楚皓天沉默片刻,见这炸药一触即爆炸,望两女人中间一站,厉声喝道:“够了,你们想打,想发泄心中的不满、怒气、怨气,行,你们就往我身上打,我捱着便是。” “你……”沈婉月一拂袖,收回了掌。 牡丹狠狠地瞪了沈婉月一眼,“皓天,我……” 楚皓天叹了一口气,“婉月、牡丹,你们在我心里,都是如此重要,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岂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互相残杀,你们要是心中有怨气,尽管打来,一切由我承担。” 沈婉月、牡丹心一凛,默然。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很感激,但现在不是互相残杀的时候,残剑龙三绝对不是一般的小角色,我甚至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战胜他。”楚皓天脸上露出了几许彷徨,让这两个女人都不由得心颤动,亦不由得露出了忧虑。 沈婉月美眸凝聚,低沉道:“皓天,对不起,不管怎样,我都会和你并肩作战。” “你们都能并肩作战,我还有什么理由置身事外,皓天、婉月,对不起,对付残剑龙三,算我一个!”牡丹亦是垂首,斩钉截铁地说。 沈婉月向来不喜欢与人服软,这次为了楚皓天,竟是开口对牡丹说:“牡丹,别介意,可能我们都一样,都太在乎皓天,但不管怎样,我们携手帮助他度过难关。” 楚皓天听得一阵感动,真有点眼睛湿润的感觉,他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冷峻的脸庞,而后顿首,“婉月、牡丹,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对付残剑龙三,我想独自去挑战,你们就别为我冒险了。婉月,你和牡丹回明月楼等我。” “不行!”沈婉月、牡丹异口同声地说,竟是相互对视了一眼。 沈婉月抢先说:“皓天,你都说了残剑龙三非常厉害,加上我,会胜算大一些。” 牡丹点点头,继续说:“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况且,若是没有我,你们根本也不知道残剑龙三身在何处!” 这句话倒是让楚皓天与沈婉月两人惊诧不已,都望向牡丹。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明月楼,有几个诡异的酒客在喝酒,然后来了一个半张脸有着黑色绒毛,半张脸黑如炭黑的汉子,他进来之后,便与那几位诡异的酒客坐在一块。我便趁送酒的时候,偷听了他们的话……”牡丹将明月楼的一切与楚皓天、沈婉月说了一遍。 “朴刀阎罗果然来了洛阳告诉了残剑龙三,看来这个残剑龙三真不是浪得虚名。”沈婉月沉思着说道。 “所以,你怕我和婉月受到伏击,便派漠北双狼去洛阳城城门等候我们?”楚皓天想了一会,盯着牡丹,“还让漠北双狼演一场戏,说你被采花贼掳掠了。” “是,因为若是直接告诉你,你肯定不会避开残剑龙三的锋芒,本来,我想让你先避开残剑龙三的锋芒。谁知,在漠北双狼离开明月楼之后不久,便有了一个官兵模样的汉子,浑身是伤,跑到明月楼,对残剑龙三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残剑龙三便派出了那个断臂的汉子和那个驼背的汉子……”牡丹陈述着。(未完待续。。) 第217章 攻其不备破茧缚 丧心病狂心忒黑 楚皓天略微思索,“于是,你就紧随铁驼汉彭霸、藏袖铜臂董童前来破庙。” “是,但我还是来迟了一步。”牡丹脸色有几分沮丧,“本来,我想让漠北双狼引你们来这间破庙,将残剑龙三的行踪告诉你们,可是,看样子,残剑龙三相当了解你们的行踪。” “嗯,残剑龙三的确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楚皓天幽幽地说,“我还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牡丹惊愕地问。 楚皓天迟疑一会,沈婉月吟声道:“龙啸奉派去少林寺的魔麒麟司马空明以及九鞭江志,你担心他们毁掉了少林寺的证据?” 楚皓天点点头,“所以,眼下,我们丝毫耽搁不得,即日启程,上嵩山少林寺。” “那残剑龙三呢?”沈婉月柳眉一闪,她对这个传说神乎其技的残剑龙三,倒是有了几分好奇,想要亲自会一会残剑龙三,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 传说,总是让人遐想,因为传说会极尽地将光环放大,有点儿三人成虎韵味,一传十,十传百,可以将一件虚无缥缈的事物,传扬得货真价实般清晰,所以,传说终归是传说。 沈婉月是一个不容易服输的角儿,她更是不相信,这个残剑龙三能够让这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感到畏惧,因为天下第一杀手,这个名号也是传说,但她亲眼验证了传说。 这本来就是这样,却又不是这样。 “残剑龙三,就在明月楼?”楚皓天盯着牡丹问道。 牡丹点点头,肯定地回答:“是,他的确就在那里,整天坐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喝酒。有时一个人喝酒,有时又有几个人喝酒,但他总是戴着斗笠,一个人自斟自饮,好像在品味牡丹酿,好像在等人。” “这么说,残剑龙三是一个怪人?”沈婉月疑惑地问道。 楚皓天眉宇微皱,摇摇头,“他可绝对是一个怪而不怪的人。” “怪而不怪的人?那究竟是怪人,还是不是怪人?”漠北小狼眨巴着葡萄大小的眼睛插入了一句话。 楚皓天瞟了一眼漠北小狼。漠北大狼用手敲了一下漠北小狼的头,“少废话,楚大侠他们在商量事情,切莫插嘴,嘿嘿。姑奶奶,你说是吧?” 牡丹没有搭理漠北大狼。而是凝思道:“的确。说他怪,那是假的,说不怪,那更是假的。” 楚皓天相信这一点,“他越是能够在明月楼饮酒,他越是安排得妥当。但他还是疏漏了一点。” “疏漏了一点?”沈婉月、牡丹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疑惑道。 “对,他疏漏了,牡丹乃是我楚皓天的朋友。他以为潜伏在酒肆,便不会有人怀疑他。所以,他还认为很安全。”楚皓天柳眉间闪烁着浓浓的杀气,“既然此战难逃,那也不必他亲自送上门,我亲自去明月楼,了结此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沈婉月赞同道:“有道理,我们这就杀去明月楼,将残剑龙三藐杀。” 二话不多说,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以及漠北双狼,一行人趁着狂风暴雨,往明月楼而去。 雨,淅沥沥地劈头盖脸地下,毫无情面地向大地泼洒,洛阳氤氲在雨雾之中,青石板古街道上,已经没了小商贩的吆喝,兴许这场大雨将在外奔波的人都羁留在了某个角落里避雨。 雨,羁留过客的痴缠儿,总是让过客缠绵悱恻,徒留须臾,得以避风,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人便如同风雨中的枯槁,总是漂浮不定。 明月楼,洛阳三大楼之一,洛阳盛产牡丹,明月楼盛产牡丹酿,故而,明月楼当之无愧的成为三大楼之一。 洛阳乃中原富庶之地,可谓人杰地灵,物阜民丰,乃是名人贤达齐聚之圣地,品茗谈论天下大事,故而朝霞楼以茶位居三大楼之一,也是名至实归。 所谓名士尽风流,富庶之地,寻花问柳乃是男人之本性,因此,龙凤楼迎合了男人的心声,女人总是男人的暖被宝物,所以,江湖上,无论是浪子,还是侠客,风流韵事,总归是得享**,所以,龙凤楼名副其实的与明月楼、朝霞楼形成三足鼎立的三大楼之一。 明月楼内,暴雨更是让这些酒客贪欢,推杯饮酒,高谈阔论,哪管什么家国天下,唯有在香醇的牡丹里醉生梦死,得片刻偏安。 柜台边的明月楼老板娘牡丹的忠实老仆――福伯,不时皱起眉头,望了望大门外,暴雨倾盆,他两鬓斑白,他眼神中流露出忧虑之情。他在为牡丹操心,这番狂风暴雨,他不能不担心。 虽然与牡丹为主仆关系,但是多年的相依为命,他俨然把她当做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不是担心自己孩儿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操劳至白首,依旧为儿女奔命。 客栈内,角落处,依旧是一个戴着斗笠的汉子举杯悠然地喝酒,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那柄断剑,他缓缓地端起酒杯,将酒杯置于鼻翼之下,微微嗅闻着,像是在美美地品尝美酒。 断剑的汉子右边坐着一位丑陋的男子,半边脸是黑色绒毛,半边脸是漆黑如炭,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把锃亮的朴刀,他乃是朴刀阎罗。 “龙兄,你相信铁驼汉彭霸和藏袖铜臂董童?”朴刀阎罗有几分按耐不住地问道,这番等待总是让人有些焦躁不安,甚至有些惶恐。 残剑龙三的手将桌面上的一碗酒缓缓端到嘴边,又缓缓放下,低沉地说:“不相信!” “不相信?那你还派他们去?”朴刀阎罗有些疑惑不解地说。 “因为不相信,所以才让他们去。”残剑龙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将空碗放回了桌面。 朴刀阎罗紧皱眉头,更是不解地盯着这个始终戴着斗笠的汉子,“不相信才让他们去?” 残剑龙三点点头,“不相信,才让他们去送死,要是我没猜错,他们已经上了黄泉路。” 朴刀阎罗听得不由得一阵寒颤,难怪这个人能够在黑道杀手中首屈一指,不管他杀人的方法有九九八十一种方法,而且还真是冷血,“你知道他们此行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绝无生还。”残剑龙三又端起酒壶,将酒壶嘴微微倾斜,清冽地酒缓缓注入酒碗,“我相信他们,但又不相信他们。” 朴刀阎罗想不通这个残剑龙三,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太可怕了,与他在黑道杀手齐名,顿觉自行惭秽,“此话怎讲?” “因为他们本身是西域高手,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们去面对的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还有一个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所以我用不着相信他们能够取了楚皓天的性命。”残剑龙三端起酒杯,轻轻地嗅闻着酒香,这次,他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浅尝辄止。 朴刀阎罗点点头,这样解释,他是能够理解的,因为他见过楚皓天的武功,那绝对是一个神一样的传说,“可是,你还是派他们去了,就不怕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好事?” “哼,没有人能够破坏我的好事,因为我是残剑龙三,先是以官兵拦截楚皓天进城,借刀杀人,然后派铁驼汉彭霸和藏袖铜臂董童去堵杀,李代桃僵,但我知道,这些人绝不是楚皓天的对手。”残剑龙三有几分得意的说。 他的确值得得意,因为这一切尽在他的预料当中。这让朴刀阎罗心生膜拜,感叹这个人太厉害了。 朴刀阎罗沉默了一会,还是好奇地问:“那龙兄准备让楚皓天他们几时死?” 残剑龙三将那碗喝了一小口的酒一口灌进嘴里,手重重搭在那柄残剑上,冷声道:“江湖传闻,楚皓天剑法冠绝天下,所以,楚皓天必须死在我的剑下。” “你有把握?”朴刀阎罗没想到残剑龙三竟然选择要与楚皓天一较高下的方法,他不由得有些惊愕。 残剑龙三右手握紧那把残剑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像是想要将那把剑柄捏碎一样,自信地说:“他必须死,残剑之下,绝无活口。” “可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派人追杀楚皓天?”朴刀阎罗这句话可有几分抱怨,自己险些丧命于楚皓天的手里,如果残剑龙三果真如此厉害,那何必派人去刺杀,直接让残剑龙三去解决掉就行了。 残剑龙三阴冷地一笑,“用他们的死来成就我的威名,如此多的高手,对付楚皓天皆是不敌,只要我残剑龙三出手,手到擒来。从此,江湖上,天下第一杀手的威名,就不再是他楚皓天的了。” 朴刀阎罗险些大怒拍了桌子,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他真是万万没想到残剑龙三如此心狠手黑,竟然将这些江湖成名人物当做自己的垫脚石,以成就他的虚名。他那张怪异的脸,都不由得一阵抽搐,感觉自己面前坐着的就是一个魔鬼。 一个可怕的恶魔,丧心病狂的大恶魔,朴刀阎罗默然了,没想到,这个残剑龙三把自己也是当做垫脚石,这实在太可恶了。 “阎兄弟,不要动怒,杀手最忌心浮气躁。有时,杀手就得像和尚一样清心寡欲,心无杂念,应对敌人。”残剑龙三端起酒壶,将朴刀阎罗面前的酒碗斟满酒,“来,阎兄弟,为庆祝胜利,我们喝一杯。”(未完待续。。) 第218章 楼外楼内皆风雨 窖里窖外满酒香 朴刀阎罗端起酒碗,与残剑龙三碰了一杯,一憋气,仰头,将一碗牡丹酿灌入喉咙,感觉这杯本是香醇的佳酿,此时却像是饮鸩止渴。(..tw无弹窗广告)他仍旧是一语不发,骤然觉得残剑龙三陌生得根本不认识,尽管他们早已在黑道上交往多年,还曾引为至交。 残剑龙三慢慢地又往酒碗里斟酒,悠然地说:“阎兄弟勿怪,龙三心中有分寸,你我兄弟相交一场,我又岂会是那种灭绝人性的畜生?因此,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安排你去送死。” 朴刀阎罗心里琢磨着,到底该不该听这个恶魔的花言巧语,怎奈,此时大作不得,只好忍气吞声,脸上挤出几丝难看的笑容,“龙兄言重了,阎某与龙兄都是受龙盟主所托,自然当时尽心尽力,为龙盟主效力。” 正当残剑龙三、朴刀阎罗在谈论之时,突然,明月楼踉跄着扑进一个人影来,只见来人遍体鳞伤,血染衣衫,面色苍白,**的,头发散乱,疾步奔向残剑龙三喝酒所在的角落。 柜台的福伯被那一阵脚步声惊吓得抬头看了一眼,原以为是牡丹,一看不是,有几分失落又有几分欣喜。失落的是如此大雨倾盆,牡丹竟然还没有归来,不知道有没有地方避雨,淋雨可是容易染病的;欣喜的是幸好不是牡丹,不然这一身伤痕,那该如何是好。 他的心思隐藏得极其深沉,依旧低垂着头,捻动着算盘,丝毫不怠地继续算着明月楼的账本。 在残剑龙三旁边的位置一些酒客看着这一幕,都停箸放杯,默然地看着这一幕。 来人赴至桌子边。躬身抱拳道:“龙老大,铁驼汉彭霸、藏袖铜臂董童已经……” 不待来人说完,残剑龙三抬起手制止道:“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而那个人的确也不用多说一句话,“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俨然归西了。 朴刀阎罗一直沉默着,残剑龙三看都没有看一眼那死去的来人,默默地端起酒壶,将清冽的酒倒入酒碗,然后又缓缓地端起酒碗。将酒灌入嘴里,喉结处只微微“咕噜、咕噜”几下挪动,清醇的酒便进入了肚里。 此时,残剑龙三已经没有之前的悠然喝酒,而是右手握紧剑柄。左手一只手倒酒,一只手端起酒碗喝酒。他此刻丝毫不想松开手中的剑。因为他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气慢慢地靠近。 他能够敏锐地感觉得到这股杀气的笼罩,远比他想象中要强烈很多,朴刀阎罗亦是缓缓抬起手,手轻轻地握住了朴刀刀杆,然后急速地将刀杆紧紧握着。 明月楼里的酒客都停止了高谈阔论,都傻了眼地望着这个角落里的两名诡异的酒客。而有些酒客脸上露出了畏惧,甚至想要从那个敞开的大门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可是,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这场雨下得可真大,也下得可真久。 本来沉浸在酒香中的酒客,心中毫无杂念,只想在酒中寻得片刻安宁。可是,当这个遍体鳞伤的来人在角落里,与残剑龙三说了几句话,便仆地而亡,让这些感到恐惧不安。 普通老百姓本来就容易感到恐惧,谁又料到这个明月楼会有感到不安全的事情发生呢,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 可是,没有人胆敢越雷池一步,都睁大眼睛盯着残剑龙三独自斟酒饮酒,明月楼里,已经没有一个人在喝酒了,一个都没有了。只有残剑龙三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依旧那般自斟自饮,是不是还从碟子里用手抓起几粒花生米,掉进嘴里,缓慢地嚼着香脆的花生米。 而那些伸长脖子、瞪圆眼睛的酒客,感觉听得见他在嚼东西的声音,整个明月楼静得出奇,还有的声音,竟然是福伯在捻动算盘的声音。 酒客不时回过头,看着那个糟老头子,有些人甚至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上去一拳将那个老家伙揍趴下,可是,没有人敢动一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福伯仍旧泰然自若地自顾自地拨动算盘,远比残剑龙三更是悠然。错了,表象一切都是错误的,谁能看见福伯捻动算盘的手都在颤抖,两腿更是在筛糠,他虽然低垂着头,但是双眼根本不是在看账本,而是闭着眼睛在默默地祈祷。 手指更不是在捻动算盘,而是手颤抖得不停地拨动算盘上的珠子,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大气不敢出,他在祈祷,希望天降神兵,将这群恶魔驱逐出去。 屋外,淅沥沥地雨声中,骤然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这马蹄声既不急促,也不缓慢,但是很有节奏,和着那雨声,倒是一曲唯美的旋律。 所有酒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都毫无例外的瞥向明月楼的门口,而只有残剑龙三,依旧倾壶独饮,但他那只握剑柄的右手,血液都在流淌,朴刀阎罗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双手紧紧握着朴刀刀杆,目光凝聚着明月楼大门门口。 这一刻,终于来了。 湿漉漉的一行五个人,走在前面的是楚皓天,他一袭灰衫,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重剑,腰间悬挂着一只漆黑的酒壶,他的步履是如此地沉稳从容,他目光微微扫了一眼明月楼里的酒客,利剑的目光只在残剑龙三饮酒的角落略微多停了半秒。 其次是沈婉月和牡丹,沈婉月手中提着一把精致的九弦琴,可那把光滑的九弦琴就好像一把锋利的钢刀,让人望而生畏,她一袭白色衣衫,面若冰霜,冷眸如剑,亦是扫了一圈明月楼,而双眼紧紧地盯着朴刀阎罗,让朴刀阎罗心里一阵慌乱。 牡丹面色凝重,一袭渔网披纱,俏媚的脸庞上已经褪去了平日里和颜悦色,嬉皮笑脸地老板娘,她步伐更是沉重,与沈婉月紧紧地跟楚皓天身后。 最后进来的是漠北双狼,依旧是那般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仪态可掬,他们迈腿进入明月楼,便毫无顾忌地扑打着身上的雨水。 站在柜台边的福伯脸上终于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但他已然放心了,因为看到牡丹平安无事,更有楚皓天一道来到明月楼,他见过楚皓天,也见过楚皓天的武艺超群。 “福伯,能否给楚某来一坛上好的牡丹酿?”楚皓天冷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径直走到柜台前,对福伯笑着说。 福伯略微迟疑,支吾道:“楚爷……这……” 牡丹玩儿一笑,对福伯说:“福伯,取来我们地窖藏好的专门为楚爷酿的牡丹酿来。” 福伯毫不迟疑地应一声:“是,小姐!”他已经转身,拧了一下酒架上的一坛子酒的封泥,顿时,那酒架子缓缓转动,酒架子之后,竟然是一道密室,一股香醇的酒香飘出来,沁人心脾,放眼望去,密室内,竟是摆放了各种牡丹酿。 “呵呵,牡丹,看来你这间明月楼可谓是别有洞天,酒窖竟然在这酒架之后的密室。”楚皓天笑着说道。 牡丹嫣然浅笑,盈盈道:“明月楼名震天下,牡丹酿更是人间酒中极品,自然有一番风味,不知楚爷是否记得,牡丹曾说过,楚爷喜欢牡丹酿制的牡丹酿,那么,牡丹便专门为楚爷一个人酿酒。” 楚皓天微微蹙眉,微笑着说:“你可真有心了,那你这牡丹酿仍旧不是名满天下,少了你牡丹,怎能让更多人喝这人间佳酿?” 牡丹仍旧是恬然笑道:“牡丹虽为女流之辈,不过,向来一言九鼎,牡丹答应为楚爷一个人酿酒,便终生为楚爷一个人酿制牡丹酿,不再为任何人酿酒。但是,为了天下人能够喝道牡丹酿,牡丹酿非牡丹酿,但牡丹酿仍旧是牡丹酿,牡丹已经将酿造酒的方法传之店内伙计,所以,能够喝到牡丹亲自酿制的牡丹酿,天底下,只有楚爷一个人。” 楚皓天听着心里一阵暖意,竟是吃怔地看着牡丹。 沈婉月不由得抚掌道:“牡丹果然乃性情中人,久闻牡丹酿之盛名,看来今日,婉月得向牡丹讨一碗牡丹酿来品尝一番了。” “婉月既为楚爷知己红颜,那么,牡丹就破例一次,让婉月一道与楚爷一同品尝牡丹亲自酿制的牡丹酿,如何?”福伯已经从酒窖里,取来了一坛好酒,递给了牡丹,牡丹接过酒坛,缓缓拧开封泥,取了两只酒碗,倾斜酒坛,将酒缓缓地倒入酒碗。 酒入碗,一阵馨香扑鼻,较之那些酒客的牡丹酿,更为香醇,那些酒客茫然地看着这几个人竟是自顾自地谈论牡丹酿。 漠北双狼嗅了嗅那坛酒发出的酒香,怅然地望着那坛酒,漠北大狼舔了舔嘴唇,幽幽地说:“要是我能喝上姑奶奶亲自酿制的牡丹酿,就算让我立刻死去,我都愿意。” 漠北小狼亦是舔舐着嘴唇,“我也愿意。” 牡丹瞪了漠北双狼一眼,将倒好的两碗酒,对楚皓天与沈婉月说:“皓天、婉月,尝一尝,看看这牡丹酿算不算得上人间的极品。” 楚、沈二人相对一笑,每人端起一碗酒,在鼻翼边轻轻地嗅了嗅,一阵回味无穷的酒香袭入肺腑,顿觉神清气爽。 “且慢!”两人刚欲将酒喝入嘴里,只听见一声男子的大喝声,众人一阵愕然,循声望去,乃是坐在角落里的那位戴着斗笠的自斟自饮的酒客――残剑龙三。(未完待续。。) 第219章 琴剑合一绝无双 义结金兰俏姐妹 残剑龙三缓缓站起身,但右手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柄断了一截的残剑,斗笠之下,看不清面容,但已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老板娘,牡丹酿既非牡丹酿,那何必再叫牡丹酿,更名叫‘伙计酿’,想必更合适。.tw[]” 牡丹柳眉沉凝,嫣然一笑,“这位客官,你不妨问一问,牡丹这间明月楼所酿造的牡丹酿,虽不为牡丹亲自酿制,但算不算得上牡丹酿?” 残剑龙三缓缓摘下斗笠,一道伤疤从额头延伸至脸颊,双目如炬,面目狰狞,明月楼几乎所有的酒客都为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略微发出一丝惊叹,“老板娘,为何这位楚爷能够喝你亲自酿造的牡丹酿,而其他人却喝不到,难道老板娘是这位楚爷的情人?” 不待牡丹说话,沈婉月柳眉一闪,冷若冰霜的脸庞,依旧冷若寒冰的话语,“牡丹酿,名满天下,你若是喜欢,我奉劝你老老实实地坐着喝酒,不要自讨没趣。” “哈哈……残剑龙三倒是听闻过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洛音天籁,独步武林,你既以武林正派为敌,又何必趟这浑水。”残剑龙三想以此让沈婉月置身事外,以减轻今日对敌的力量悬殊。 沈婉月冷吟一声,端起酒碗,将一碗牡丹酿一饮而尽,称赞道:“好酒,牡丹酿果然名不虚传,不像有些人那般浪得虚名。”她双眸冷视着残剑龙三以及旁边的朴刀阎罗。 楚皓天端起酒碗灌了一碗馨香的牡丹酿,咂咂舌,叹道:“酒,虽是玉液琼浆,怎奈有些碍眼的奴才,不识好歹。破坏了楚爷我饮酒的雅兴。” 他骤然转身,冷峻的面孔,一双利剑的眼神,直视着残剑龙三,“龙三,你精心设计,布下天罗地网,想要来一个瓮中捉鳖,你万万没想到,我楚皓天竟是吃了熊心豹胆。却是找上了门来。” 残剑龙三不可否认,“是,我是没有想到,你会来。但你来了,我也不惊讶。因为你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 “错,不是因为我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而是我必须来。被你逼迫得必须要来。”楚皓天沉吟道。 残剑龙三紧皱眉头,颓然地说:“你来了,是我低估了你。” 楚皓天摇摇头,“然,不是你低估了我,是高估了你自己。” “何必废话。既然你来了,我们也不必多绕弯子,该做一个了结了。”残剑龙三又握紧了手中的残剑。 楚皓天长叹一口气,“可惜。真是可惜。” “可惜?”残剑龙三不解地问,“什么让你觉得可惜?” “可惜你苦苦研究了九九八十一种杀人的方法,却就这样带进棺材了。”楚皓天喃喃地说,“不过,在你死之前,我一定让你知道,杀人的方法往往是最简单的才是最厉害。” 残剑龙三已经按耐不住,足尖点地,一跃而起,那柄断了一截的残剑“铮”刺向楚皓天,“多说无益,剑法上见真章。”只见他身影随疾如闪电,却在凌空跃下之际,灵活如同游龙戏珠,残剑手腕一转,一招“黑虎掏心”连削带刺,欺身直进。 楚皓天箭步踏出,脚下八卦转乾坤,身法四象无极,一掠而起,屏气凝神,他不想与残剑龙三交手过招,他要一剑致胜,气凝丹田,游走经络,运气于剑,双目凝视着那个时间点。 所有人都惊得瞠目结舌,包括残剑龙三,他发现楚皓天只有那一箭步跨出,步法身法虽是灵活,可是他没有出剑,空气都凝固了,这一幕都凝结了般。 残剑龙三的半截残剑,划出一道剑气,卷噬向楚皓天,剑,已然刺向了楚皓天,楚皓天绝不可能躲避了,众人都哑然失色,朴刀阎罗亦是看着这惊艳的残剑一刺,太完美了。(..tw无弹窗广告) 可是,让所有人都惊呆的是:残剑龙三手中的剑“哐当”跌落地上,他张嘴“哇”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扑通”倒在地上,咽喉处一道殷红的口子,血溅而出。 楚皓天的剑已经入鞘,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出了这一剑封喉的快剑,也没有人看见他何时将剑入了鞘,他的身子几乎都没有挪动,一样的动作,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漆黑的剑鞘,腰间漆黑的酒壶。 朴刀阎罗气急败坏,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挥起朴刀一跃而起,砍向楚皓天。 “这个恶贼的命,是我的!”沈婉月疾步上前,九弦琴早已环抱手腕,玉指急速地拨动,一道强劲刺耳的音波席卷而去,荡在朴刀阎罗的身子上。 朴刀阎罗像一只惊弓之鸟,身子在空中僵硬了几秒,早被音波撞得反弹了回去,双膝跪地,瞳孔放大,七窍流血,经脉尽碎,已然归西。 这一招又是让所有人都感动惊诧不已,楚皓天一剑击毙残剑龙三,沈婉月一琴藐杀朴刀阎罗,琴剑双绝,天下无双,鬼神惊泣。 牡丹双眼瞪圆,揉了揉眼睛,半天才回过神,“皓天、婉月,你们……” 漠北双狼两人亦是不敢相信地揉了一次又一次的眼睛,待看清残剑龙三、朴刀阎罗双双倒在地上的血泊中,这才抚掌惊叫道:“楚大侠、沈女侠,真是天下无双的高手,我漠北双狼纵横江湖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高手。” 楚皓天沉凝,沈婉月侧目与他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琴剑合一,威力无穷。” 楚皓天点点头,微微一笑,“你赢了,杀敌的头颅远胜过我。” 沈婉月淡然浅笑,“我们又一次共度患难,逢凶化吉。谁杀敌多一些少一些,又怎么样呢?只是,我不是女侠,没有侠义心肠,我洗不去的是洛神宫宫主,魔教妖女。”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我只在乎能够和你在一起,同生共死,不离不弃。”楚皓天这番乃发自肺腑,“今宵有酒今宵醉,牡丹,今天我们就一起大醉一场。” 牡丹笑了,心中没有什么隔阂地笑,“皓天、婉月,以前都怨我心胸太狭窄,千万莫怪,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沈婉月也笑了,她记忆中,这是第一次开心地笑,长舒一口气,走过一步,握着牡丹的玉手,“牡丹,虽然我们之前有一些不愉快,但不打不相识,我总觉得你我投缘,若是不嫌弃,我们义结金兰,结为姐妹,你看,意下如何?” 牡丹受宠若惊,惊愕中带着欣喜,“能够与你结为姐妹,实乃牡丹三生之幸,牡丹今年廿一岁,不知你今年多少岁?” “婉月今年廿二岁。”沈婉月急忙回答,“那我且当姐姐了。” “那是自然,姐姐在上,请受小妹一拜。”牡丹躬身抱拳拜下。 沈婉月搀扶起她,笑道:“好妹妹!” “姐姐!”两人欣喜之色,倒是让楚皓天等人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漠北大狼撅起嘴,嘟哝道:“姑奶奶,有一个姐姐,那我们岂不是又多一个姑奶奶……” 漠北小狼嘿嘿咧嘴一笑,“老大,你看人家沈宫主,未必肯我们叫她姑奶奶呢。” 牡丹对着漠北双狼娇喝道:“你们两个在唧唧歪歪地嘀咕什么,还不赶紧将那几个恶贼的尸体拖出去掩埋了,本姑奶奶,还要和姐姐好好喝一番酒呢。” 漠北双狼瞪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无可奈何,只好沮丧地回答:“是,姑奶奶。” 牡丹紧接着对那些目瞪口呆的酒客高声说道:“各位朋友,今天,明月楼发生了这件事,想必也是影响了大家喝酒的兴致。小女子在此向诸位赔礼道歉了,另外,今天在明月楼喝酒的各位,算小女子请客,大家可以继续留在明月楼喝酒,也可以等雨停了,自行离去。总之,今天酒钱,不用给了。” “好……”这些酒客向来喜欢明月楼的牡丹酿,听得老板娘如此豪爽地开口,终于从沉闷中释放出来,都鼓掌大声叫好。 “诸位,明月楼,今天死的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恶贼,那个使半截断剑的,乃是黑道杀手,叫残剑龙三;另外一个使朴刀的,叫朴刀阎罗,这两人平日里作恶多端,幸得楚大侠和沈女侠,为民除害,实乃大快人心。”牡丹继续高声说道。 “好!”又是一番雷鸣般的鼓掌叫好声。 楚皓天呵呵笑了笑,“牡丹,你就别吆喝了,像小商贩叫卖一般。速速取来好酒,我们痛饮一番便是。” 沈婉月与牡丹挽着手,甚是亲热如同亲生姐妹,沈婉月盈盈一笑,“你就知道喝酒,也不想一想,要是妹妹不把这件事解释,以后明月楼,谁还敢来喝酒。” “牡丹酿,仙露琼浆,只要是识货的,到洛阳来之人,谁能不喝牡丹酿?”楚皓天笑着回答。 牡丹恬然道:“皓天、姐姐,你们就先坐一会,我让伙计他们烧几个好菜,待会可要好好喝几杯。” “妹妹,你可真是贤妻良母了,谁要娶了你,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沈婉月夸赞道。 “姐姐又在取笑妹妹了,像姐姐这般巾帼英雄,才让多少侠客垂青呢。”牡丹说话间,目光略微瞧着楚皓天,楚皓天与牡丹目光相碰,心中燃起一股暖流,所以,他俩又只好移开视线。(未完待续。。) 第220章 魔麒麟叫嚣少林 老和尚痛忆杀戮 雨过新晴,太阳从云层里探出几许余辉,向大地铺洒缕缕柔和的光芒,天幕经过雨水的洗刷,已然没有了乌云密布的阴霾笼罩,显得分外的蔚蓝澄澈,数只飞燕在空中愉悦地飞翔。[..tw超多好看小说] 明月楼,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开怀畅饮,而其他酒客也恢复了高谈阔论,谈天说地一番,就好像刚才的一番风雨雷电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江湖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人留恋,也没有人铭记。有江湖,就有美酒,有美酒,就有侠客,有侠客,就有风雨。若然没了风雨,侠客也就荡然无存,侠客没了,江湖也没了,但,美酒总是会有。 “对了,皓天,你们怎么会招惹上残剑龙三、朴刀阎罗他们呢?”喝了一阵子的酒,牡丹忽而好奇地问道。 楚皓天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缓缓地说:“此事说来话长,我和婉月一起下江南寻倾城山庄,查到倾城夫人竟然是天下第一美人翡翠,而且是龙啸奉的夫人……” 他将在江南发生的一切,大概地向牡丹讲述了一遍。 “所以,你们按照‘笑我闲愁经半岁,何妨一晌空尘心’的提示,欲上少林寺,继续追查线索。”牡丹凝眉问道,“可是,残剑龙三、朴刀阎罗都是黑道杀手,他们向来都是杀人不眨眼,恶贯满盈,他们怎么会?” “他们都是受龙啸奉的指使的。”沈婉月冷吟地说,“因为龙啸奉想要阻止我们继续追查,所以,他派出了黑道四大杀手,兵分两路,进行破坏。” “四大杀手?莫不是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都重出江湖了?”牡丹疑惑地问。 楚皓天点点头。叹息道:“要是没猜错,他们已经去往少林寺,进行了对线索的破坏了。恐怕此番上少林寺要白跑一趟。” “哎,我跟你们说一件大事,少林寺里最近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正当他们在谈论之际,一位衣着蓝衫酒糟鼻的酒客提着嗓子高声说道。 众酒客好奇地望向那位蓝衫酒糟鼻的酒客,他那鼻翼红如红枣,就好像是酩酊大醉汉子脸上那种红色,而且他的鼻子宛若有小孩的拳头那么大,所以。那酒糟鼻就是他的招牌。 有一个尖细得如同女人的汉子声音问道:“你且说说,发生了什么天的大事?” “对呀,你别卖关子,尽管说来。”另一个有几分沙哑低沉声音的汉子高声附和道。 “嘿嘿……你们可听好了。”蓝衫酒糟鼻汉子端起酒碗,往嘴里灌了一口牡丹酿。借着酒兴,清了清嗓子。说。“一天前,我负责给少林寺送茶米上山,刚上到少林寺大雄宝殿山门前……” “秃驴,听好了,速速交出尘空老秃驴,否则。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这寺庙。”一个头发凌乱的魁梧汉子,高声对着紧闭山门的少林寺喊道。 这个头发凌乱的魁梧汉子,身高八尺之余,一双虎目凶神恶煞。腮帮爬满黝黑的胡须,袒胸露臂,手臂上刺着显眼的刺青――麒麟刺青。粗壮的手臂,如同松柏树干一般,两块胸肌极其发达,他这一张嘴大吼,宛若狮子在咆哮,嘴大声音洪亮,像是将这个少林寺都震得颤抖了几番。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枯瘦如柴的瘦小汉子,显得有几分病恹恹的,相较于这个身材魁梧大汉,真是相得益彰。他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甚至连那一双耳朵,都要比一般人小上几分,脖子细得几乎与那位粗壮魁梧大汉的手臂般细小,颧骨高高,眼睛深深凹陷。 但是,他手中持着一根九节钢鞭,却是分外显眼,枯枝一般的手,紧紧握着那柄九节钢鞭,不免也是焕发出浓浓地杀气,他那双幽深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少林寺的山门。 古寺,幽径,苍松,暮鼓,晨钟,青灯,佛像,氤氲着浓厚的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的超凡脱俗,那山门上镌刻着苍劲有力的“少林寺”三个字。 可,恁凭这个魁梧壮汉喊破嗓子,那道通往佛的大门,依旧紧闭着。 在少林寺,大雄宝殿内,得道高僧身披袈裟,手持佛珠,双手合十,默然闭目,嘴里皆在诵经,一律的黄色袈裟,一律的闭目盘膝而坐,正对前方高大的佛像。 佛像左右张挂着一对对联,上联:“救苦救难种善缘因果”,下联:“大慈大悲度世间苦厄”,横批:“佛法无边”。 为首的是住持方丈,他须眉垂胸,白如雪花,一脸慈眉善目,嘴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诵念真经,身后是一班少林寺高僧,戒律院首座、藏经阁首座、罗汉堂首座等等。 这时,一位小沙弥仓皇奔走进入大雄宝殿,喊道:“方丈、方丈,不好了,不好了,那个恶贼又来山门前喊杀喊打了。” 住持方丈闻言未动,待诵念完佛经,眼睛依旧紧闭着,喃喃道:“阿弥陀佛,了因,众高僧在此诵经念佛,你怎能大声喧哗?” 小沙弥脸上憋着一股惧色,忙道:“阿弥陀佛,方丈,大事不妙了,山门前,那个恶贼又来……” 住持方丈缓缓睁开眼,那一双善目,露出了一丝慈善地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众生皆平等,何来善恶乎?” “方丈教训的是,只是……只是……”小沙弥想必平日里也是诵读些经书,受得住持方丈这般说来,双手合十,还以佛礼。 “方丈师兄,了因所言之人,几番前来少林寺叫嚣,若是我们这般纵容,恐怕……”藏经阁首座尘空和尚缓缓睁开眼,率先说道。 住持方丈道一声:“阿弥陀佛,尘空师弟,少林寺乃佛门清净之地,又岂能平添杀戮呢。这位施主虽是几番前来,出言不逊,但,若我等不予理睬,想必他会自行离去。” “这……”藏经阁首座尘空和尚略微迟疑,“方丈师兄有所不知,这来人并非善类,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为首的乃是黑道四大杀手之一魔麒麟司马空明,另一瘦小之人同为黑道四大杀手之一的九鞭江志。” 住持方丈默言,罗汉堂首座亦是道:“是呀,方丈师兄,老衲亦是听闻这两恶贼罪恶滔天,今番却不知为何来侵犯少林寺,恐怕是另有所图,我等还是早做迎敌准备为妙。” “阿弥陀佛,两位师弟所言虽为少林寺着想,然,少林寺已经沉寂平静这么多年,又何必卷入这江湖纷争呢,就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住持方丈坚持己见。 戒律院首座赞同住持方丈的观点,乃道:“方丈所言甚是,我们不必理会这山门之下的两人,他们自会离去。” 藏经阁首座尘空和尚凝眉道:“诸位师兄师弟,这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他们为何突然兴师少林寺?这其中必有蹊跷,恐怕这件事未必是单纯冲着少林寺而来,而要牵扯到江湖安危。” 住持方丈见尘空和尚这般说,且他话中有话,略微沉吟,捋了捋须眉,“尘空师弟此话何解?” “二十余年了,方丈师兄,此事,想必是因我而起。依老衲看来,这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想必正是为了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而来……”尘空和尚毫不避讳地说。 住持方丈闻言,略微色变,想必这所言二十年前的事是一件极其惨不忍睹的事,才让这看破红尘的老和尚有所动容,“说到底,那件事,乃是老衲轻信他人之言,才让你去的。如此说来,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上少林寺来灭口?” “三百一十八条人命,更是接二连三的阴谋,造成当时的英雄豪杰,几近消失殆尽,可以说,一个人的贪欲,毁灭了一代人。二十年来,老衲虽是诵读佛经,但回想起来,却是罪孽深重。”尘空和尚那冉冉白须,脸上流露出几分凄苦之色。 戒律院首座亦是叹息道:“两位师兄何必为那逝去的事而自责呢,这只能说是该人为了一己私欲,造下的孽债。我佛慈悲,定能洞悉其中真相,将恶徒打入地狱。”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我等竟是助纣为虐,践踏了如此多的生命,却是罪孽深重。”住持方丈脸上极其凝重,想必是为那过去的杀戮感到痛心疾首,“按照尘空师弟所言,莫不是当年的‘龙首’派出这黑道四大杀手之一,对我等进行杀人灭口?” 尘空和尚点点头,“方丈师兄所言甚是,日前,老衲收到消息,说江湖上新起之秀,名唤楚皓天,正在追查当年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翡翠的事。而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乃是当年屠杀的蒙古部落后裔,她也在追查凶手……” 罗汉堂首座沉思片刻,“这个楚皓天,据说是天下第一杀手,武艺超群,却是颇有侠义心肠,而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想必是被仇恨困扰,据说与楚皓天一道,做过些行侠仗义之事。”(未完待续。。) 第221章 大战少林寺高僧 杀无赦痛下毒手 戒律院首座顿首,“前段时间,天荒魔宫魔尊企图荼毒中原武林正派,正是被楚皓天将其首级斩下。解除了这场浩劫,实乃算得上是功德一件。” 住持方丈若有所思地说:“嗯,但不知他为何要追查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等人的真相呢?” 尘空和尚嘴里咀嚼道:“楚皓天?楚顶天?难不成这楚皓天是东魔楚顶天之子?” 其余三位高僧皆是一惊,相顾对视,像是达成共识地点点头。 “可是,‘龙首’为何要在这时候派人到少林寺灭口?难道楚皓天手里掌握了线索?”尘空和尚微皱眉头,有些疑惑不解。 “秃驴们,你爷爷来了。”当这几位少林寺高僧正在商议之际,只听见一声大吼,空中人影一掠,凌空跃下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大汉,另一个身材瘦削汉子,正是在山门叫嚣的魔麒麟司马空明和九鞭江志。 众高僧敛容,面露惊诧之色,皆站起身,看着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 尘空和尚并指道:“司马空明、江志,你们两个恶贼大胆,佛门清净之地,岂能容你们放肆。” “哈哈……”魔麒麟司马空明朗声狂笑道,“佛门清净之地?那正好,刚好让爷爷送你们归西,去见佛祖。” “阿弥陀佛,司马施主,光临少林寺便扬言杀戮,实乃罪孽深重,且不知少林寺何处冒犯了施主?若是少林寺果真有过失,老衲在此致以歉意。”住持方丈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道歉。 魔麒麟司马空明鼻子里冷哼一声,锐眼如鹰。扫了一圈住持方丈、藏经阁首座尘空和尚等诸位高僧,趾高气扬地问:“敢问哪一位是尘空和尚?” 藏经阁首座尘空和尚上前一步,佛面凝重,道:“阿弥陀佛,老衲尘空,不知阁下有何赐教?” “你就是尘空!”魔麒麟司马空明轻蔑地瞟了尘空和尚一眼,“爷爷今天来此的目的,也不怕告诉你们,正是要取了尘空老秃驴的性命。” 众高僧面面相觑,虽是愕然。但毕竟都是得道高僧,所以,也没有感到不可思议。 江志将手中九节钢鞭一抖,枯瘦如柴的手背上露出了青筋,低沉地说:“司马兄。何必对这几个秃驴多费唇舌,直接杀了便是!”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此乃佛门圣地,老衲与诸位师弟也早已跳出三界之外,你们何必咄咄逼人。老衲奉劝你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住持方丈道了一声偈语,泰然自若地说。 “废话少说,爷爷今番只杀尘空。其余人等,若要干涉,哼,杀!无!赦!”魔麒麟司马空明一字一顿地说。手臂一抡,浑身骨骼嘎吱声响,麒麟刺青像在咆哮怒吼,其眉宇间早已是杀气腾腾。 尘空和尚疾步上前,“阿弥陀佛,司马空明,你既然是冲着老衲而来,少废话,出招吧!” 魔麒麟司马空明“哼”一声,挥拳而起,箭步跨出,右拳“泰山压顶”砸向尘空和尚的秃头上的百会穴,左拳一记勾拳,撂向尘空和尚的面门。 藏经阁首座尘空和尚见势,身子一沉,脚下交错,挥拳不躲不让,迎头直上,举拳击出,与魔麒麟司马空明的拳头相撞,魔麒麟司马空明只感觉一股强劲之力传来,不免后退了几步,柳眉倒竖,不屑地说:“好,果然是藏经阁首座,这一招金刚拳果然名不虚传。” 少林金刚拳,源于《金刚经》,其拳势古朴,遒劲雄强,凶狠果决,精到妙处。整体拳法四段,九九八十一动势,具有发力猛重、疾稳、沉实、整透的风格,及招势简洁、短促迅疾、拳腿互用、攻防并施、避实击虚、刚柔相济的运用特点。(..tw好看的小说) 手法上善于“连打重击,来去风速,劲路奇出,斩钉截铁,势如破竹”,得势近身,低腿为先,短拳肘变,顺擒摔翻,拿压固控,得机相授。技法上更是“远之拳足,近之膝肘,靠之以摔,相机以擒”。 “法以功为基,功以法致用”。此拳法十分注重内功的锻炼与修养,以补人之本元。拳法的修习以“大金刚气功”为基础,此法以“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为本;以“舒通血脉、畅育气机、聚神调息、运气强力、经脉营顺”为锻炼宗旨。通过内功的修炼,使其人体意、气、力达到高度统一与平衡,进而用内、外功夫为一身。 魔麒麟司马空明怒沉脚步,跨前一步,欺身直进,挥掌劈砍,掌法迅捷如闪电,雄劲有力,身影穿梭,看到旁边几位高僧目瞪口呆,若论武功,尘空和尚在少林寺里,深居藏经阁,修习高深武功,自是身手不凡。 但,魔麒麟司马空明拳法掌法施展起来如同波涛汹涌,虎虎生风,延绵不绝,瞬间,将尘空和尚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骤然,司马空明一招“借花献佛”,寸拳之功,苍劲有力,格向尘空和尚的咽喉,若然这一招被磕中,尘空和尚势必会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住持方丈见势,一跃而起,身披的袈裟应声而出,罩向魔麒麟司马空明,低吼一声,双掌翻飞,袈裟卷噬向魔麒麟司马空明。 魔麒麟司马空明左右手探出,挥掌左格右挡,怒吼一声:“开!”袈裟被他一掌劈开,击回卷噬向住持方丈,住持方丈身形一转,将袈裟披在身上。 不待住持方丈反应过来,魔麒麟司马空明飞跃而起,凌空一掌,击向住持方丈的胸口,住持方丈未曾料到魔麒麟司马空明动作如此敏捷,根本无力还手,只听得沉闷一声,魔麒麟司马空明一掌击在住持方丈的胸口上。 住持方丈向后退去,咽喉处一甜,张嘴狂吐了一口鲜血,然后了须眉,暗暗运劲,才勉强站稳,一脸苍白,俨然内伤不轻。 “方丈师兄!”藏经阁首座、戒律院首座、罗汉堂首座几位高僧疾步过去,搀扶起住持方丈。 魔麒麟司马空明冷漠地扫了一眼这几位高僧,嗤之以鼻地说:“少林伏魔袈裟功,也不外如是。” 江志九节钢鞭一抖,“少林枉称名门正派,竟然是以寡凌众,好,今天就让我九鞭江志讨教、讨教少林寺各位高僧的高招。”他话音未落,九节钢鞭顺势而出,笔挺的钢鞭像一把利剑直扎向诸位高僧。 魔麒麟司马空明冷声道:“爷爷说过,谁要干涉我杀尘空老秃驴,杀无赦,休怪爷爷今天血洗少林。”说着,他跨前一步,挥拳去战迎头而来的尘空和尚。 江志挥舞着灵蛇一般的九节钢鞭,狂风拂柳的瘦削身子,手中钢鞭更是灵蛇吐信,鞭风飒爽,横扫戒律院首座和罗汉堂首座,瘦小的身子,灵活如猴,逼迫得戒律院首座、罗汉堂首座步步后退。 而尘空和尚对战魔麒麟司马空明更是苦不堪言,司马空明拳法身法极其高深,变幻多端,且司马空明的内力浑厚,每一拳都重有千斤,虽然尘空和尚修炼少林武功多年,但是对敌魔麒麟司马空明,却是一点也讨不到好处。 没多对战一分,尘空和尚便险了几分,在这大雄宝殿之上,竟是一番厮杀。 大雄宝殿之外,少林寺弟子全部闻讯赶来,手持长棍、刀剑等十八般兵器将这大雄宝殿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又苦奈于无法全部冲进去,保护几位长老,只好摩拳擦掌地侯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厮杀。 整个嵩山少林寺笼罩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萧杀气息,形势极其严峻。 那蓝衫酒糟鼻的酒客说道这精彩纷呈的地方,便戛然而止。众人悻悻然地急忙追问道:“你别停下来呀,继续说,最后是不是少林寺被血洗了?” 蓝衫酒糟鼻的酒客嘿嘿咧嘴笑着,端起一碗牡丹酿,仰头一饮而尽,环视了一圈周围在座的,咂咂舌道:“那可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相较于今天明月楼里的斩杀,嘿嘿,不是我吹牛,那一场厮杀,真可谓是天昏地暗,日月变色。” 楚皓天低吟着,自言自语地说:“少林寺的高僧都敌不过魔麒麟司马空明和九鞭江志?这两人难道真有那么厉害?” 沈婉月冷若冰霜的表情,“我看未必,说不准是这个酒客在添油加醋地说一通的。” “但是,少林寺的高僧一定会输,却不会死。”楚皓天若有所思地说。 “你说魔麒麟司马空明和九鞭江志饶了少林寺高僧?”牡丹不解地问。 楚皓天摇摇头,紧皱眉头,“不,而是出现了一个高手救了少林寺的高僧。” “一个高手救了少林寺的高僧?”沈婉月、牡丹异口同声地问道。 楚皓天点点头,“这个人能够一人力挫魔麒麟司马空明和九鞭江志,我想,在整个江湖中,已经是无人能敌了。” “你知道这个高手?”沈婉月紧蹙眉宇,继续问。 楚皓天默然,顿了顿,方才慢慢地说:“要是我没猜错,想必是他!可是,他为什么又重出江湖了呢?” 沈婉月、牡丹两人面面相觑,表示不解。(未完待续。。) 第222章 神通无敌碎空剑 阴谋酝酿祸江湖 沈婉月沉吟片刻,“你说的是隐居世外的高手重出江湖?” 楚皓天点头,“如此情况下,能够救下少林寺高僧,这个江湖只有他能够做到。” 牡丹疑惑地问:“他是谁?” “塞外奇侠凌卓锋。”楚皓天凝眉,低沉地说。 待楚皓天话音刚落,那位蓝衫酒糟鼻酒客继续说:“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力挽狂澜的神秘高手……” 魔麒麟司马空明突然步法加快,拳法更是狂澜四射,虎虎生风,猛然击向尘空和尚,左手锁喉功,直扣向尘空的咽喉,右手一招“黑虎掏心”,化掌为爪,抓向尘空和尚的心脏。 其劲道强猛,疾如闪电,尘空和尚略微收腹,胸前的衣衫被抓破了一块,皮肤更是被抓了几道伤痕。而锁喉功更是精钢般锁向尘空和尚的咽喉。 倏地,人影一闪,“哧”一道强劲的剑气应声而出,不偏不倚地射在魔麒麟司马空明的手上,司马空明缩手一看,手背像是被火炭烧灼一般剧痛不已。 江志挥舞着九节钢鞭横扫狂卷,一鞭扫过去,缠住戒律院首座的腰肢,用力一拽,戒律院首座竟是被挑了起来,他疾步上前,踹起一脚,踢在戒律院首座的腹部上,九节钢鞭一抖,戒律院首座被甩出了大雄宝殿,丢入了宝殿外的少林寺弟子之中。 罗汉堂首座大惊,挥掌袭向江志的软肋,江志冷哼一声,九节钢鞭一卷,钢鞭扎向罗汉堂首座的涌泉穴,眼看罗汉堂首座便要毙命于九节钢鞭之下。千钧一发之际,“哧”又是一道白芒剑气击出,“哐当”,将江志的九节钢鞭截断一截,救下了罗汉堂首座。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谁能在这一瞬间,从这情急之中,连破两大高手,待回过神,只见少林寺大雄宝殿傲然站立着一个中年男子。(..tw)他一袭灰色粗衣麻布衣裳,眉宇之间,焕发出英豪之下,其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怒视着魔麒麟司马空明和九节钢鞭江志。 藏经阁首座尘空和尚惊叹道:“碎空成剑之境?” 住持方丈急忙道了一声:“阁下莫不是二十年前扬名江湖的塞外奇侠凌卓锋凌大侠?” 来人淡然一笑,“正是在下。各位大师。都安好?” 尘空和尚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你真是凌卓锋?” “嗯,尘空大师,多年不见,想不到今番重逢,却是如此境地。”来人的确是塞外奇侠凌卓锋,他望了一眼尘空和尚。感慨地说。 魔麒麟司马空明爽演员等,瞟了一眼凌卓锋,轻蔑地说:“你就是那个缩头乌龟凌卓锋?” 凌卓锋剑眉倒竖,并指一挥。一道剑气激出,点在了魔麒麟司马空明的膻中穴,司马空明周身一阵酸麻,顿时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凌卓锋冷声道:“无名鼠辈,竟敢在老夫面前撒野。” 九鞭江志惊愕神色,急忙挥鞭上前,点在司马空明的膻中穴,解了司马空明的穴道,魔麒麟司马空明怒目圆瞪,嘴里怒骂道:“卑鄙,偷袭非君子所为,有本事你就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老夫二十年前便纵横江湖,从未见过你这般狂徒,好,尘空大师,今天老夫就送你一份见面礼,为少林寺驱逐这不知死活的疯狗。”凌卓锋眉峰凝聚,眉宇间冉冉燃起一股杀气,“鼠辈,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魔麒麟司马空明及九鞭江志相互对视,一使眼色,一左一右,白鹤晾翅,欺身直进,魔麒麟司马空明挥拳攻向凌卓锋的右侧,九鞭江志挥鞭攻向凌卓锋的左侧。 凌卓锋毫无惧色,运气于掌,待司马空明一拳砸来,他抬手一掌,拍在司马空明的胸口,弹指一扬,一道剑气激出,“铮”疾如闪电,剑气迎在九鞭江志的钢鞭上,飞身掠起,抬腿横扫出去,一个盘旋回转身,脚法极其迅猛踢在了司马空明和江志的肩头。 这番交手,没有过多的招式,司马空明、江志被凌卓锋一人一脚扫出了大雄宝殿。 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两人正欲挣扎起来,突然只见眼前棍棒袭来,不言而喻,他们早已经被少林寺弟子被木棍制服,动弹不得。 住持方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上前一步,“多谢凌施主为少林寺解围,保护了少林寺的名誉,老衲深表感谢之意。” “哈哈,大师太客气了。”凌卓锋仍旧是朗声笑着,“对于这等江湖败类,在下义不容辞。只不过,这等恶贼无足畏惧,凌某前些天听闻有一青年侠士欲上少林寺追查一件二十年前的大事,但不知……” 尘空和尚点点头,“实不相瞒,这位青年尚未到达少林寺,就算他到来,老衲也是无可奉告。” 凌卓锋疑惑地望着尘空大师,“难道尘空大师并不知晓二十年前的事?” “蒙古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老衲的确是有所参与,只是少林寺也是听了一个带头大哥的号召。”尘空和尚沉思着,毫无避讳地说,“这个带头大哥,自称‘龙首’,而且参与这件事的人,皆是以蒙面出现,联络皆以代号。” “‘龙首’?代号?都是一些什么代号?”凌卓锋剑眉冷凝,倒吸一口气,“以‘龙首’为头,其余都是些什么人?” 尘空和尚顿了顿,“既然是塞外奇侠凌卓锋凌施主亲临少林寺,老衲就将这参与其中蒙古部落宝藏抢夺的代号,告之凌施主。” 凌卓锋点点头,“老夫本已归隐江湖,此番重出江湖,一来是因为有人在觊觎《万墓冢书》,二来也是听得这个查探二十年前神秘事情的青年楚皓天颇有侠义,便有心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尘空和尚叹息一声,“凌大侠侠肝义胆,让老衲深感惭愧。当年,屠杀蒙古部落的一共有六个人,以‘龙首’为带头大哥,少林寺收到信件,抑或说武林各大门派都收到同样的信件,说有一股黑恶势力欲借助人财物力大举进攻武林正派,所以,武林正派便要派人去断了他们的财路。” “尘空大师所言,意思这六个人当中便是武林之中的其中六大门派?”凌卓锋微皱眉头,追问道。 尘空和尚摇摇头,半晌方才缓缓地说:“非也,当初老衲也是这般想,照理说,应该是武林之中六大门派。但是,后来,老衲明白过来,‘龙首’只是欣羡少林寺武功,又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所以,少林寺参与了这场屠杀。” 凌卓锋柳眉一闪,“大师所言,莫不是除了少林寺,就没有了武林正派的人?” 尘空和尚点头,肯定地说:“对,并不是武林正派中的其中六大门派,而是一些江湖之中各类高手。带头大哥,代号‘龙首’,少林寺,代号‘秃鹫’,还有‘凤尾’、‘雏鸡’、‘山蛛’、‘狂犬’,这组成的六个人,几乎可以说是绝顶高手,为了伪装,甚至根本不得用自己的独门绝技,而是由‘龙首’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各人修炼了一套‘绝学’。” 凌卓锋紧锁眉头,“这个‘龙首’究竟安的什么心?” 尘空和尚嗟叹一声:“屠杀了蒙古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之后,便继续追杀东魔楚顶天、陷害南杀古剑魂、大战北怪骆云聪,而天下第一美人翡翠也几乎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包括‘龙首’都瞬间人间蒸发一样。” 凌卓锋倒吸一口凉气,“如此看来,这件事,早已是策划已久的重大阴谋,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了,这个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是何人派来少林寺行凶的?” 众位高僧相互对视一下,这个问题倒是没有人问,因为他们一致认为魔麒麟司马空明以及九鞭江志是“龙首”派来杀人灭口的,纵使多问,也是徒劳。 但凌卓锋却不那么认为,他看出了众位高僧的心思,便自己对大雄宝殿外的少林寺的弟子喊道:“把两个恶贼带进来。” 那些少林弟子在门外看见凌卓锋一招藐杀这两个恶徒,倒也积极地将魔麒麟司马空明和九鞭江志用少林棍挟持进入大雄宝殿内,魔麒麟司马空明怒目瞪着凌卓锋。 凌卓锋厉声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魔麒麟司马空明哼一声,将脸撇过一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卓锋冷锋如剑,“杀你这等龌龊小人,简直是有辱老夫的威名,说,你速速说来,可以少吃些苦头。” “呸,爷爷就是不说,你能怎么着?”魔麒麟司马空明冷扫了一眼凌卓锋,没好气地说。 凌卓锋剑指一扬,一道剑气灌入司马空明的鸠尾穴,顿时一道气流冲击腹壁动、静脉、及肝、胆,心脏震动不停,他脸上都憋红了,额头渗出豆粒大的汗珠。 “怎么样?这种滋味不错吧?”凌卓锋冷笑着说。 “哼,有本事,你就一掌劈死我。”魔麒麟司马空明咬紧牙关,仍是不肯屈服。 凌卓锋嗤之以鼻,“倒是有几分骨气,好,那你说!”凌卓锋双目如炬,怒视着九鞭江志。(未完待续。。) 第223章 豪气云天相邀酒 一试身手满座惊 谁料九鞭江志亦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呸,凌卓锋,你妄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 凌卓锋钢牙一咬,抬手剑指又是一道剑气,“这两个恶贼,竟是如此嘴硬,好,老夫不与你们纠缠。尘空大师,这两人就交给少林寺处理了。至于谁派他们来的,我一定会查清楚。” 尘空和尚躬身道:“阿弥陀佛,多谢凌施主的大恩大德。不过,近日,老衲也是有所听闻,黑道四大杀手兵分两路,残剑龙三、朴刀阎罗追杀楚皓天和沈婉月;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便到少林寺杀人灭口,据说,残剑龙三、朴刀阎罗是受武林盟主龙啸奉派来的。” “武林盟主龙啸奉?”凌卓锋凝眉道。 尘空和尚点点头,“正是!” “这件事竟然是牵扯到武林盟主龙啸奉,看来已经是越来越复杂了。”凌卓锋沉思片刻,“好,凌某今番上少林寺也是为了阻止这场杀戮,刚好赶上,事情办完,凌某先行告辞。” 尘空和尚还想说什么,凌卓锋早已一跃而起,从少林寺消失了。 住持方丈捋了捋须眉,“凌卓锋果真达到了碎空之境,这个江湖上,恐怕已经无人能及了。” 尘空和尚叹息道:“的确,但愿他的重出江湖,能够让江湖恢复平静。” “阿弥陀佛,尘空师弟,江湖的平静,依老衲看,仰仗凌卓锋已然也是不现实的,毕竟凌卓锋的江湖已经过去。”住持方丈若有所思地说。 尘空和尚略有所悟,“依方丈师兄,那这乱世之下,江湖之中谁能担此重任?” 住持方丈颇有深度地说:“乱世逐鹿皆虚空。浮沉几番成一统。侠骨丹心赤子诚,金鳞腾渊化飞龙。” 众位高僧听得住持方丈这句禅语,参不透,亦是默然双手合十,手自然地捻动佛珠,又开始一番诵经念佛。 明月楼,蓝衫酒糟鼻酒客一边喝酒一边兴高采烈地陈述着,他已经是将酒桌上的一坛子牡丹酿灌进了肚子里,脸上是一片红彤彤的,酒糟鼻更是显得嫣红。 那个声音沙哑低沉地汉子将信将疑地问:“喂。老兄,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蓝衫酒糟鼻酒客端起一碗酒,狠狠地干了一口,用衣袖一擦嘴上残留的酒液,鼻子里冷哼一声。“你爱信便信,总之。那个塞外奇侠凌卓锋……” 突然。他的目光注视着明月楼的大门口,哑然失色,紧闭了嘴,缓缓垂下了脑袋。 因为明月楼门口站着一位中年汉子,灰色粗衣麻布的衣裳,眉宇间雄姿英发。双目炯炯有神,站在明月楼门口,环视了一圈明月楼里的酒客,径直走向之前残剑龙三、朴刀阎罗所在的角落位置。 他拍了拍衣衫的泥浆。俨然是刚才的一阵暴雨,淋湿得有几分潮湿,他敲了敲桌子,“小二,给老夫上一坛好酒、两斤熟牛肉。牛肉只要七分熟即可。” 明月楼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都吃怔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牡丹对漠北双狼一使眼色,漠北大狼便上前去招呼,“客官,请你稍等,酒菜马上就好。” 来人“嗯”了一声,一脸肃穆的表情,端坐在角落的位置。 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那个声音沙哑低沉地汉子又高声道:“哎,老兄,还没说完呢,你说那个凌卓锋到底何方神圣?” 蓝衫酒糟鼻酒客眉宇一闪,无奈地苦笑着,对那个声音沙哑的汉子略微努嘴,示意他向角落的酒客。 楚皓天压低声音说:“这位大叔眉宇间充满英豪之气,想必是武林前辈。(..tw无弹窗广告)” 谁料,来人脸上露出几许笑容,“小兄弟,若是喜欢喝酒,不妨过来与老夫喝上几杯,如何?” 楚皓天惊愕之余,想来这个中年男子内力深厚,单从他鼓鼓的太阳穴,加上他听声辩位的功夫,已足见他的武功卓越。他忙站起身,笑道:“敢问前辈是在叫在下么?” “正是,小兄弟,过来陪老夫一起喝几杯,怎样?”灰衫中年男子一双锐眼望向楚皓天。 楚皓天哈哈一笑,“多谢前辈盛情,前辈莫不是要请在下喝酒?” “不是,老夫从来不请人喝酒,只让别人请老夫喝酒。”灰衫中年男子微笑着回答,“不过,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请老夫喝酒。” 楚皓天略微惊讶,但随之道:“前辈既然不是请晚辈喝酒,那晚辈也是一样,从来不请别人喝酒。若是这样,岂不是我喝不到酒,前辈也喝不上酒?” “哈哈……有趣,若是都喝不上酒,我们到这明月楼为何?”灰衫中年男子笑着说,“难道小兄弟此番饮酒也是别人宴请的?” 楚皓天端起一杯清冽的酒,仰头灌入嘴里,笑着道:“现在是前辈喝不上酒,晚辈却是可以一醉方休。” 灰衫中年男子剑指一扬,一道剑气如同利剑袭出,“哐当”一声,将楚皓天酒桌上的酒坛击碎,得意地笑着说:“酒坛已碎,小兄弟,你已经无酒,要是你敢叫小二送上酒来,你要几坛酒,老夫便毁掉多少坛酒。” 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面面相觑,楚皓天脱口而出,“碎空成剑?难道前辈是塞外奇侠凌卓锋凌前辈?” 灰衫中年男子哈哈朗声一笑,“小兄弟,不如这样,老夫看你那把剑甚是精致,我们不妨打一个赌,若是你赢了,老夫请你喝酒;若是老夫赢了,你请老夫喝酒,如何?” 楚皓天柳眉一闪,手早已握紧了剑柄,不解思索地说:“一言为定。” “小兄弟,你出招吧!”灰衫中年男子霍然站起身,目光利剑一般盯着楚皓天。 楚皓天摇摇头,“晚辈从来不欺负老人?” “你讥笑老夫老了?好,老夫喜欢你这性格,那老夫就先出招了,你可接好了。”灰衫中年男子剑指一指,一道强劲的剑气袭向楚皓天。 楚皓天身形一跃,手腕一抖,嵩阳沉铁剑“呛啷”出鞘,重剑扬起,气走丹田,运气于剑,“哧”,一道剑气卷噬向灰衫中年男子手指所化的剑气。 灰衫中年男子冷笑一下,“好,有点底子,看好咯!”他骤然双掌翻飞,手掌所击出,皆是一道道锋利如白刃的气流击向楚皓天。 楚皓天凌空向上,一招“旱地拔葱”,而后一个“鹞子翻身”,嵩阳沉铁剑化刺为看,从空中将嵩阳沉铁剑往下劈头盖脸地砍下去。 灰衫中年男子无视地迎掌挥出,一招“天王托塔”,双掌虎虎生风,挥出掌影狂吐,一招紧接一招袭向楚皓天。 楚皓天情急之下,施展了清风十三剑第四式风卷残云,他运劲于手,真气灌入剑中,幻化成风,席卷而去。 “好家伙,剑法倒是精湛。”灰衫中年男子凝眉劈出一掌,将楚皓天的剑气化为乌有,紧接着一招“长河落日”,掌风狂澜四射,如同山崩地裂般发出低沉地响声,又化掌并指,激射出一道剑气。 楚皓天脚踏八卦转乾坤,身形四象无极,手中默念风雅颂剑诀,手上更是懈怠半分,手腕一转,施展出了风雅颂剑法风之剑之墓门之剑,墓门阴森,剑锋如冰,刚柔兼备,绝剑惊魂。 “小兄弟,这套剑法可是静树大师的清风十三剑?”灰衫中年男子疑惑地问道。 楚皓天哈哈一笑,“怎么样?没见过吧,还有更厉害的呢。”他血气方刚,取胜心切,怎会想到其他后果,手中长剑一挥,施展了清风十三剑第九式――八方风雨。 此剑招需东南西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剑化八方,虚实相生,相辅相成。楚皓天施展开来,顿时,明月楼皆是楚皓天的身影剑气笼罩,而灰衫中年男子在剑气中穿梭,避开楚皓天的一次次攻击。 灰衫中年男子愈战愈勇,身法越来越快,有时对于楚皓天的出手,他像视而不见,扬手点向楚皓天的周身大穴,而楚皓天又像泥鳅一样,脱身一滑,从灰衫中年男子的手底下溜走。 楚皓天从未遇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他下定决心,狠出清风十三剑最后一式――极目藏风。 剑影所至,尽是宛若风花雪月,无尽长空,万法归一,森罗万象,佛法无极。楚皓天这一招之内,蕴藏千变万化,施展开来,灰衫中年男子脸色骤变,不待楚皓天使出最后一招,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点在楚皓天的肩井穴。楚皓天顿时上身麻木,动弹不得。 而楚皓天的长剑横格在灰衫中年男子的咽喉一寸处,沈婉月、牡丹两人大惊,叫喊一声:“皓天!”霍然起身,欲飞跃而起,攻向灰衫中年男子。 灰衫中年男子抬手一挥,“哎,两位姑娘,无需惊诧。”说完,抬手点在楚皓天的肩井穴上,拍着楚皓天的肩膀,满意地点点头,“好,小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这顿酒,老夫请了便是。” 楚皓天活动了一下经脉,朗声大笑:“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输了,这顿酒,当然是由晚辈请了。”(未完待续。。) 第224章 破玄机追查元凶 藏头诗奥秘无穷 灰衫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打量着楚皓天,“小兄弟,你便是天下第一杀手的楚皓天?” 楚皓天急忙拱手抱拳道:“正是在下,敢问前辈……” “老夫凌卓锋。”顿了顿,灰衫中年男子点点头,称赞着:“果真是骨骼精奇,天生禀赋,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而且相貌堂堂,必是侠义之士。” 楚皓天受宠若惊,慌忙拜下,“晚辈对凌前辈多有冒犯,还望前辈多多恕罪!今番能得到凌前辈如此褒奖,晚辈愧不敢当。” 凌卓锋剑眉一扬,微笑着说:“堂堂男子汉,无需婆婆妈妈,寒暄的话,不多说也罢。老夫既然与楚兄弟相遇即是一种缘分,今天,我们倒也痛饮几杯。” “晚辈何德何能,岂能与前辈兄弟相称,前辈如若不嫌弃,就叫晚辈皓天吧。”楚皓天见凌卓锋虽是二十年前都是纵横江湖、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却是如此谦恭随和,竟然与自己兄弟相称,他立即躬身说道。 凌卓锋竟是爽朗一笑,“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谦卑之人,既然如此,那老夫如你的愿,来来……皓天,咱们今天就好好畅饮。” 楚皓天顿首,随着凌卓锋在角落的位置,坐下身来,他对牡丹喊了一声:“牡丹,烦请你将牡丹酿以及下酒菜都给小二哥送来,让我和凌前辈好好喝上几杯。” 牡丹听闻那位灰衫中年男子竟然是二十年前傲视群雄的塞外奇侠凌卓锋,又见他武功已经到了碎空成剑之境,早已是为楚皓天欣喜不已,赶忙答道:“好叻,你先和凌前辈好好聊着,我这就下去给你们准备酒菜。” 凌卓锋略微侧目扫了一眼牡丹以及沈婉月。若有所思地说:“皓天,倒也是一个风流之人哟,不错,老夫就喜欢这样桀骜不驯的侠客,像那些整天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夫真是耻于与他们为伍。” 楚皓天心里窃喜,倒是没想到凌卓锋也是这等性情中人,微微垂下头,“让前辈见笑了,那位便是武林正派眼中的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tw超多好看小说]那位老板娘江湖人称血手牡丹。” “哦?竟然都是出类拔萃地后辈,快叫他们都过来一道,老夫隐居江湖多年,今番重出江湖,倒是多愿结交你们这些青年才俊。”凌卓锋的确算得上是一位率真性情中人。急忙对楚皓天叫沈婉月、牡丹两人过来。 楚皓天对沈婉月和牡丹喊了一声,“婉月、牡丹。快过来拜见凌前辈。” 沈婉月、牡丹疾步走过来。双双躬身拜下,“晚辈见过凌前辈。” “好好……两位姑娘,不必多礼,请坐!”凌卓锋豪爽地抬手请沈婉月、牡丹坐下。 沈婉月、牡丹略微迟疑,便矮身坐了下来。 “嗯,不错!”凌卓锋一双锐眼打量了一下沈婉月和牡丹。“果然都是后起之秀,待人处事,落落大方,又娴淑惠达。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沈婉月莞尔一笑,“凌前辈言重了,婉月早已听闻凌前辈大名,今日得见尊荣,实乃三生有幸。” “对对……凌前辈大名,如雷贯耳,牡丹也是敬仰万分。”牡丹附和着说道。 凌卓锋脸上浮现随和的微笑,“老夫的江湖早已经逝去,现在是你们的江湖,由你们做主呐!” 楚皓天沉思一会,问道:“凌前辈为何突然重出江湖?” “唉,实不相瞒,老夫重出江湖,实属迫不得已。二十年前,江湖上因为一本奇书,搅得武林纷争不休,老夫不堪江湖动乱,便携带了奇书,隐居海外。岂料,前些日子,竟然有人潜入海外孤岛,寻找老夫踪迹,为的就是那本奇书。”凌卓锋长叹一口气,道出了重出江湖的无奈。 “前辈所说的奇书,难道就是《万墓冢书》?”楚皓天凝聚眉宇,追问了一声。 凌卓锋点点头,“正是,另外,此行到洛阳,乃是到少林寺帮一个忙。” 沈婉月蹙眉道:“莫非凌前辈在少林寺一招藐杀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的传闻是真的?” 凌卓锋淡然一笑,“区区鼠辈,何足挂齿。只是,老夫不明白,为什么这黑道四大杀手为何要上少林寺杀人灭口?” 楚皓天嗟叹道:“晚辈此番到洛阳,也正是要上少林寺,不料,这一路上,都遭到黑道四大杀手的截杀……”他将这一路的事情,简单地向凌卓锋说了一遍。 凌卓锋听后,微皱眉头,“如此说来,这一连串的阴谋,难道真是武林盟主龙啸奉所为?” 楚皓天苦笑一下,说:“晚辈虽也是这么想,但是毫无证据,也是无可奈何。” “噢,对了,皓天,你们不必上少林寺了。”凌卓锋突然想起了什么,“少林寺的尘空大师已经将一切都和我说了。” 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惊愕得面面相觑,沈婉月急忙问道:“尘空大师都说了些什么?” “二十年前,包括少林寺在内的一些名门正派,都收到了一个代号为‘龙首’的带头大哥的信件,说塞外蒙古一个部落企图侵入中原武林正派,所以,需要委派武林正派前去剿杀,并且将蒙古部落的三八一十八条人命全部屠杀……”凌卓锋将尘空和尚所说的一五一十地向楚皓天等人说来。 不待凌卓锋说完,沈婉月花容失色,咬牙切齿地说:“如此说来,屠杀我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就要少林寺咯,哼,我定当要少林寺血债血偿。” “哎,婉月姑娘,切莫冲动,听老夫把话说完。”凌卓锋急忙阻止道,“尘空大师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可是后悔已然不及。甚至‘龙首’还带领他们屠杀东魔楚顶天、陷害南杀古剑魂、截杀北怪骆云聪等。” 楚皓天沉吟道:“这一连串的事,果然是一个阴谋造成的,但不不知‘他们’是谁?” 沈婉月亦是追问道:“尘空和尚有没有说他们是谁?” 凌卓锋摇摇头,顿了顿,“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尘空大师说,一共有六个人,但是全部都是代号。” “代号?什么代号?”楚皓天、沈婉月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 “嗯,代号,以‘龙首’为首,少林寺的代号为‘秃鹫’,其次还有‘凤尾’、‘雏鸡’、‘山蛛’以及‘狂犬’,一共是这六个代号组成的团伙,造下了这滔天的罪行。”凌卓锋将尘空和尚所说,毫无保留地向楚皓天等人说来。 沈婉月眉宇间升起浓烈地杀气,没好气地说:“毋庸置疑,这些一定是由武林正派组成的杀人团伙,我沈婉月对天发誓,如此不共戴天之仇,若是不报,誓不为人。” 凌卓锋叹息道:“婉月姑娘,切莫急躁,尘空大师说了,这些根本有可能都不是武林正派的人,而是一些江湖上厉害的高手。” 楚皓天点头赞同,“对,我明白了,这些代号,绝对不是武林正派的人士。” 沈婉月、牡丹疑惑地望向楚皓天,凌卓锋亦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楚皓天。 “少林寺代号为‘秃鹫’,秃鹫本是一类以食腐肉为生的大型猛禽,但并不是强调这种禽类,而是在一个‘秃’字,‘秃’即和尚的光头。而南杀古剑魂古前辈给的羊皮信件第二句‘笑我闲愁经半岁,何妨一晌空尘心’正是指少林寺,那么根据代号以及羊皮信件上的古诗暗语,一定可以追查得出当年参与这件阴谋的全部脉络。”楚皓天分析得极为有条理,让沈婉月等人点头认同。 凌卓锋未曾听闻什么羊皮信件,乃问道:“皓天所说的羊皮信件……” “呃,是这样子的,当年,我在执行杀手任务时……”楚皓天只好又将获得羊皮信件的事向凌卓锋阐述了一下。 凌卓锋“嗯”了一声,“有道理,只是,羊皮信件有五句藏头诗,而代号有六个,这恐怕另有隐情。” 楚皓天此时心中澄澈,笑了笑,说:“依晚辈看来,这五句藏头诗对应的是除了‘龙首’之外的五个人,因为‘龙首’是整个事件的谋划者,他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让人找到。但是,只要把这五个代号找了出来,‘龙首’必然无处遁形。” 沈婉月双眸微闪,“可是,这代号该如何与这五句藏头诗破解出来呢?” 楚皓天继续分析道:“‘代倾城花,吴宫空自忆儿家’,此乃指倾城山庄,倾城山庄便是女子居住之处,而倾城夫人正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翡翠,代号‘凤尾’,‘凤’乃女性之称,所以,天下第一美人翡翠一定是‘凤尾’。” “嗯,果真有道理,那么,六名凶手,代号‘秃鹫’的少林寺尘空和尚,代号‘凤尾’的倾城山庄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可剩下的四人呢?”沈婉月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乃是指的青楼,青楼即是妓院,‘妓’即‘鸡’,所以,代号‘雏鸡’必定是隐藏在妓院的高手。”楚皓天侃侃而谈。 沈婉月欣喜地抚掌夸赞道:“皓天,你真是太聪明了。” 凌卓锋亦是点头道:“皓天果然是智勇双全,不愧为天下第一杀手。” 牡丹凝思道:“天下之大,青楼众多,就算我们知道代号‘雏鸡’为隐藏在妓院的高手,我们也是无从下手。而且剩下两句‘长桥卧波,未云何龙’、‘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藏头诗,我们更是无法破译。”(未完待续。。) 第225章 阴谋终有见昭日 深仇自有得报时 楚皓天紧锁眉头,点头说:“如今,只能揣测‘凤尾’、‘秃鹫’、‘雏鸡’这三个代号,‘龙首’想必是带头大哥,那么‘山蛛’、‘狂犬’这两个代号一定对应‘长桥卧波,未云何龙’、‘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两句藏头诗。(..tw无弹窗广告)” 凌卓锋略微沉吟,嘴里喃喃地说:“‘长桥卧波,未云何龙’,这句藏头诗源于唐朝诗人杜牧的文章《阿房宫赋》,这篇文章描述的是秦朝覆灭六国之后,建立的豪华宫殿,依老夫之见,这句藏头诗想必是与皇宫有关。” “皇宫?”楚皓天将信将疑,“难不成元朝统治之下的皇宫都有人要去塞外屠杀同胞?” 沈婉月若有所悟地说:“经凌前辈这一提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曾经在塞外,我遇到一位老人,他曾跟我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楚皓天柳眉一闪,急忙问道:“老人?他说了什么?” “那是五年前光景,我一心投入洛神宫,有一天,有一位老人到来了洛神宫总坛……”沈婉月陷入了回忆当中…… 塞外风光旖旎,有滚滚黄沙的大漠,有绿草幽幽的草原,在那岩石羊肠小道通往的山洞洞口,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在洞口高呼着:“老夫要见你们宫主,速速让开。” 这位瘦骨嶙峋的老者,虽为鹰钩鼻,但矮榻的鼻子,像是要贴在了脸皮上,他一个劲的嚷闹着,要进入洛神宫总坛的洞口,皆备守门的洛神宫弟子驱赶了出来,并呵斥道:“老不死,你谁呀?凭什么要见我们宫主?” 老者已经是老态龙钟。步履蹒跚,但是却是倔强地与守门的洛神宫弟子争执道:“老夫要见你们宫主自然是有要事禀告了,你这小喽啰在这里推三阻四,要是误了你们宫主的大事,可担当得起?” “呀哈,你这老东西,还长脾气了,我就不让你去见我们宫主,你能怎么着?”洛神宫守门弟子还来了脾气。[..tw超多好看小说] 老者挽起衣袖,怒骂道:“你这龟孙。瘪三,爷爷走过的桥,都有你走的路还多,竟敢对爷爷如此无礼,气死我了。”他想上前。但又看着那个守门的洛神宫弟子,有几分壮实。倒也颇有几分畏惧。只是嚷嚷,并未上前。 恰好,四大护法之一春花路经过洞口,见洞口喧哗吵闹,便好奇地走了出来,见了那头发白苍苍的老者在嚷个不停。便问道:“何人何事在此大吵大闹?” 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春花,嘿嘿咧嘴一笑,欣喜地说:“终于来了一个懂事的小妞了,喂。小姑娘,老夫有事要找你们宫主禀告,这个兔崽子不让我进去,是何道理?” 春花盈盈一笑,倒是颇有礼貌地问道:“老人家,敢问您尊姓大名,找我们宫主有何事?” 老者柳眉一扬,哈哈一笑,“老夫是谁不重要,你进去向沈宫主通报一下,就说老夫是蒙古遗老,有事告之她。” 春花微微蹙眉,“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吧。” 老者不依不饶,“这件事,老夫只告诉你们宫主一个人。” 春花思忖片刻,一招手,道:“那你跟我来吧。” 老者嘿嘿笑着,紧紧跟着春花走进了山洞中,待来到一方石屋外,春花拱手道:“宫主,有一位自称蒙古遗老的老人家,说有要事禀告您。” “轰隆……呼……”石门启开,一个身影一掠而出,只见沈婉月一袭紫色衣裳,冷若冰霜的面孔,背着手,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头发白如雪的老者,冷冷地问:“老人家有什么事?” 老者扫了一眼周围,除了春花,还站立这夏荷、秋霜、冬雪,显然有所顾忌,支吾着没有言语。 沈婉月对四大护法吩咐一声:“春花、夏荷、秋霜、冬雪,你们都退下。” “是!”四大护法躬身退了出去。 “现在没有人了,你想说什么事?”沈婉月瞟了一眼老者。 老者叹了一口气,“十五年前,中原有一队神秘高手,进入塞外,屠杀了蒙古部落一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想必宫主便是幸存下来的婴儿吧?” 沈婉月柳眉凝思,双眼奇异光彩宛若利剑盯着老者,“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老夫是谁并不重要,今儿个,老夫前来,是想告诉宫主一个秘密。”老者若有所思地说。 “一个秘密?”沈婉月盯着他,“什么秘密?” 老者微微皱着眉头,一字一顿地说:“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关于你家族被屠杀的秘密。” 沈婉月愕然,急忙问道:“你究竟知道什么秘密?快快说来。” 老者迟疑片刻,才喃喃地说:“早在很多年前,你家族的宝藏都已经被人觊觎了,那时,他是梦寐以求地想要夺取你家的宝藏。可是,威慑于你家族的强大时代强武绝学,才不敢贸然动手。” 沈婉月闻所未闻,“他是谁?” “哼,当今元顺帝身边的大红人佞臣哈麻兄弟及秃鲁帖木儿,这两个人早些年都对你家族的宝藏眼红至头顶,所以,老夫揣测,你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一定与这佞臣哈麻兄弟及秃鲁帖木儿逃脱不了干系。”老者义愤填膺地说。 沈婉月冷笑一下,“你是哪来的疯子?我的家族乃是被中原武林正派屠杀的,岂会是我们蒙古人,你就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依本宫主看,你就是中原武林正派派来的细作。来人,将这老疯子拖出去。” 老者一脸无辜,甚至是哑然失色,嚷道:“沈婉月,你不相信我也便罢,何必怀疑我是中原人,老夫希望你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这时,春花、夏荷、秋霜、冬雪早已应声进来,沈婉月根本无心听得这位老者多说一句,对四大护法吩咐道:“将这疯子拉出去。” “是!”四大护法上前拽着老者。 老者气得脸色铁青,一咬牙,怒道:“既然如此,不用你们拉拽,老夫自行离去。”说完,他迈开大步子,径直走出了洛神宫。 沈婉月冷吟的脸孔,对春花问道:“春花,准备攻打武林正派的事宜,准备得怎么样了?” 春花垂首躬身道:“请宫主尽管放心,一切都在运行中。” “好,待时机成熟,我们洛神宫定然中原武林血债血偿。”沈婉月目露杀气,斩钉截铁地说。 此时,在这明月楼,听凌卓锋分析“长桥卧波,未云何龙”这句藏头诗,想必是皇宫,让沈婉月联想起了那位老者。 众人听完沈婉月的讲述,都不由得心下一阵沉重,牡丹叹息道:“若真是这佞臣哈麻兄弟及秃鲁帖木儿,那要查探,还真是不容易。” 楚皓天忽然脸上露出喜悦之色,抚掌道:“我看果真是了,你们且看代号‘狂犬’,‘犬’向来是忠实于主人,就好像当朝为官的,骂那些贪官污吏,都是骂其为‘鹰犬’,我想这句藏头诗按照凌前辈的解释,非常合情合理。” 众人听来,都又是喜忧参半,喜悦的是又有了线索,忧的是该如何去这大内皇宫,揪出这佞臣哈麻兄弟及秃鲁帖木儿,一问当年的惨案。 “如此说来,我真的错怪了那位蒙古遗老,都怨我,当年认定就是中原武林正派屠杀我家族的,根本容不得第二个声音。”沈婉月有几分自责地叹口气说道。 牡丹安慰道:“姐姐,你无需自责了,那种情况下,谁都无法保持冷静的头脑。现在明白了,就要想办法去报仇雪恨。” “嗯,多谢妹妹,放心,姐姐一定会让这些凶手血债血偿。”沈婉月态度极其果决。 凌卓锋沉默了一会,“这句‘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乃是唐代大诗人王维一篇为《归嵩山作》里的句子,‘清川带长薄,车马去闲闲。流水如有意,暮禽相与还。荒城临古渡5,落日满秋山。迢递嵩高下,归来且闭关。’那么,这一句藏头诗里寓意一定是与嵩山有关。” 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皆是一惊,牡丹笑着赞叹道:“想不到凌前辈是饱读诗书,通晓古典诗词文章,让我们这些后辈,望尘莫及哟。” 凌卓锋浅浅一笑,“这些年隐居海外,便是有时间读些诗词歌赋,不过这其中究竟寓意些什么,却又是不得而知了。” 楚皓天呵呵笑着,“今番得到凌前辈指点,倒让晚辈豁然开朗,若是这最后一句藏头诗是指嵩山,那么,这嵩山除了少林寺,最为有影响力的,当属奇门轩了。” “奇门轩?”沈婉月、牡丹对视一眼,表示不解。 沈婉月沉思片刻,“奇门轩从创建至今,尚不足二十年光景,怎么可能与奇门轩有关联?” 楚皓天叹息一下,说:“我记得南杀古剑魂古前辈以及西佛枯木大师说过,若是我通过羊皮信件查探下去,终有一天,能够知道我的身世,我想,这其中必有渊源。” “可是,奇门轩与你的身世有什么关联?”牡丹不解地问道,沈婉月也是点头赞同牡丹的观点。(未完待续。。) 第226章 举杯笑谈抿恩仇 青楼密谋美人计 楚皓天颇有深度地一笑,“‘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这句藏头诗,若果真指嵩山奇门轩,那么‘山蛛’代号便是与奇门轩有渊源。.tw[]或者说,我与奇门轩有某些渊源。” 凌卓锋亦是不得解,“老夫久居江湖之外,对于这江湖之事,早已是了解甚少,不过,奇门轩掌门楚烈轩,在江湖上的威名却是略有所闻。楚烈轩、楚皓天?楚氏一家?”他恍然若悟,咀嚼了起来。 “哈哈……还是凌前辈心细谨慎,江湖上,自从龙啸奉打败奇门轩楚烈轩当上武林盟主之后,楚烈轩像是从江湖上消失了一样,他行事极其低调缜密,但他的实力不容忽视呀!”楚皓天朗声笑了起来,顿了顿,他继续说,“我总感觉楚烈轩隐藏这一股强大的戾气,只要时机成熟,这股戾气势必会释放出强大的杀气。” 沈婉月紧蹙眉宇,还是疑惑,便问:“可是,那跟你身世有什么关系?” 楚皓天淡然一笑,“婉月,莫非你忘了,我们在追查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翡翠伊始,我们不仅仅是在做这一件事,而是还有两件……” 沈婉月骤然醒悟过来,“对,还有追查我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的凶手以及你的身世之谜。难道你怀疑你身世之谜,在这代号‘山蛛’里面?” 楚皓天点点头,“因为无论‘凤尾’、‘秃鹫’、‘雏鸡’,还是‘龙首’、‘狂犬’,都没有关于我身世的可疑之处。不过,我想这三件事一定有莫大的关联。只要查清楚了,就一定能够真相大白。” 凌卓锋顿首叹息。“是呀,这一连串的事,的确是十分的蹊跷。但能够有你这样的高手查探,不怕查不出来。” “前辈见笑了,要不是前辈的提醒,皓天又岂能想通这些关联呢!”楚皓天微微一笑,“说了大半天,还没喝上一杯酒呢,暂且将这些事情搁下,我与前辈今天可要痛饮一番。” “哈哈……有道理。”凌卓锋赞同。 这时。漠北双狼已经携同店小二将牡丹酿以及酒菜送上了桌子,而夜幕已经慢慢降临,明月楼掌灯之后,依旧是人声鼎沸,划拳猜码。酒客可谓是不醉不归,哪管什么乱世天下。今宵有酒今宵醉。 楚皓天端起酒壶。给凌卓锋斟满一碗酒,也给自己斟满一碗酒,端起酒碗,“凌前辈,晚辈敬您一碗,干!” 凌卓锋舒展笑脸。与楚皓天的酒碗“砰”碰了一下,“干!”两人仰头,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楚、凌、沈等人皆是一番喝酒谈话。这几位都是豪爽之人,皆把酒话江湖,一番饮酒到深夜。 且说龙凤楼,作为洛阳三大楼之一,夜晚才是龙凤楼的天下,花天酒地,歌舞升平,呢喃燕语,粉黛脂香,纸醉金迷。 老鸨母喜笑颜开,手中一把葵扇摇着,扭着那翘肥之臀,时而抬了抬胸前那对玉峰,浓妆艳抹,虽然早已是人老珠黄昨日黄花,但是那番锦衣玉服,珠圆玉润,却也不想输给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妓。 届时,华灯初上,龙凤楼正是生意兴隆之时,进出龙凤楼寻欢作乐的男人们,有些衣着华丽绸缎衣服,有些衣着粗衣麻布,有些温文尔雅,有些粗俗鄙陋。 但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寻常百姓,纵使在社会里三六九等,但是到这里的却是都有唯一一个目的――找姑娘觅开心,所以,窑子里头,不分贵贱,最多说,有钱的嫖个靓的,没钱的要个次的,便是如此。 老鸨母正堆满笑容在门口招呼着,一个身材矮小、衣着邋遢的小子,嘴里咬着一根青草,一副痞子地大摇大摆走进龙凤楼。[..tw超多好看小说] 老鸨母伸出肥大的葵扇大手,拦着那个小子,脸一沉,一脸的笑容收敛了,显出极其不悦地神色,低沉问:“小六,你又来干什么?” 那个名唤小六的小子咧嘴贼贼地一笑,“哟,老鸨母……” 老鸨母不待小六说完,抬手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呸,老娘说了多少遍,称呼老娘要叫‘妈妈’,就是不长记性。” 小六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子,瞪了老鸨母一眼,却也不敢发作,默然无声。 “怎么又变哑巴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生意忙着呢!”老鸨母瞟了一眼憋屈的小六,愠怒地说道。 “老……妈妈,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小六话还没说完,老鸨母脸凝重,打断小六的话,“到屋内说。” 老鸨母走在前面,狂风拂柳地努力扭动着水桶粗的腰肢,翘肥之臀撑得那件衣裳都快要裂开了似的,看得跟在身后的小六双眼发呆,吞咽了数下口水,才终于到了里屋。 进得里屋,是一间装饰一般的小屋子,可能是平日里姑娘们接客之余休息的小屋,屋内弥漫着胭脂水粉的气味,老鸨母进去之后,便端的坐在一把木大椅上,凝缩双眉,盯着小六,问:“有什么消息,你且说来。” “楚皓天回洛阳了。”小六压低声音说道。 老鸨母冷哼一声,“你屁颠屁颠地来,就是告诉老娘这么屁大一点事?” 小六急忙道:“话还没说完呢,他这一路遭到黑道四大杀手追杀,前两天,少林寺的尘空和尚差点也遭到黑道四大杀手杀了。” “什么?黑道四大杀手不早就隐退江湖了吗?怎么又重现江湖杀人?莫不是‘龙首’派人杀人灭口?”老鸨母脸色变得异常严重,停了一会,“这件事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难道还有人要追查真相?” 小六叹息一声,“正是,追查真相的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杀手的楚皓天以及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而且,还有一个厉害的角色重出江湖,干涉了此事。” “什么厉害的角色?”老鸨母沉吟地问道。 “塞外奇侠凌卓锋。”小六继续说,“前些天,凌卓锋在少林寺,一招藐杀了黑道四大杀手中的两个――魔麒麟司马空明和九鞭江志。” 老鸨母倒吸一口凉气,蹙眉道:“这件事难道牵扯到了凌卓锋?不可能呀,那会凌卓锋早已经隐退江湖了。如此说来,这件事更是复杂了,我该怎么办?”她搓着手,脸上浮现了忧虑之色。 小六倒不以为然地说:“我看未必惧怕,萱香与楚皓天感情甚好,迫不得已,我们只有利用萱香对付楚皓天。” 老鸨母沉思一会,“萱香虽然之前与楚皓天有过一面之缘,而她二人互相倾心,但是,若贸然让萱香对付楚皓天,恐怕有些不妥,我们且静观其变,看看‘龙首’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小六却是着急地说:“妈妈,‘龙首’都能派人上少林寺杀人灭口,那找到龙凤楼,是迟早的事。而且,据悉,楚皓天已经从尘空和尚那里拿到了代号以及羊皮信件,就算‘龙首’不派人杀人灭口,楚皓天和沈婉月查到我们,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老鸨母默然,双眼吃怔,盯着小六,半晌,“你说,楚皓天能够从代号和藏头诗找到我们?” “楚皓天这小子,可谓是智勇双全,据说,他之前南下江南,便是为了查‘凤尾’,而且已经查到了倾城山庄,倾城夫人便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小六算得上是老鸨母的“包打听”,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是了如指掌。 老鸨母凝思许久,“‘凤尾’、倾城夫人与天下第一美人翡翠,有什么关系?那他也不会找到我们吧。” 小六一跺脚,“妈妈,你真糊涂,因为天下第一美人翡翠是武林盟主龙啸奉的夫人,而楚皓天与龙啸奉不和,自然从倾城夫人那里问不到一点线索,那他必然舍弃,继续找下一个线索。我想,他到洛阳,就是从少林寺找线索的。”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难道除了用萱香去对付楚皓天,就没有了别的办法?”老鸨母想着萱香是龙凤楼的摇钱树,岂肯将这摇钱树送出去。 小六嗔怪道:“妈妈!萱香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名妓,可是你想,她卖艺不卖身,虽然有人愿意一睹芳容,出了高价。但是,如果把萱香卖艺卖身,岂不是更好?” “你的意思是……”老鸨母又岂不希望萱香卖艺又卖身,那样,她所赚的钱定然可以翻上几番。 小六凝聚眉宇,露出几分凶相,“只要我们让萱香去接近楚皓天,对付楚皓天,等楚皓天与萱香上床了,嘿嘿,到时,楚皓天发现萱香只不过是对付他的,那么楚皓天势必会弃萱香而去,一个女人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所弃,她定然愿意出卖身体,沉溺于龙凤楼,到那时……啧啧……妈妈,可是财源滚滚呐!” 老鸨母就好像见到了堆叠如山的金山银海,双眼圆瞪,葵扇大手一拍椅子旁边的桌子,果断地说:“就这么定了,萱香这贱人,身在青楼,还给老娘装清高,老娘是该让她见见腥了。小六,你继续去监视楚皓天的一举一动,有情况,立即回来禀告我。” 小六嘿嘿贼贼一笑,“是,不过,话说在前头,要是这件事做成了,小六不求别的,只要与萱香**一度,妈妈,如何?” 老鸨母不耐烦地白了小六一眼,“你这馋猫,老娘答应你便是。” “好,那小六先告辞了。”小六心中窃喜,匆忙离开了龙凤楼。(未完待续。。) 第227章 武林盟主苦憋屈 密室冥思谋计策 落凤镇,鬼谷剑派,密室内。(..tw好看的小说) 这间鬼谷剑派专门设计的密室,屋徒四壁,除了几张千年以上樟木制成的精致大椅,别无他物。 龙啸奉凝思静坐,敛容闭目,屏气养神,倾城夫人――天下第一美人翡翠,端的坐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那一袭貂裘衣裳,更是显得她雍容华贵,白皙的脸蛋,像是在牛奶里浸泡过般,细滑水嫩,珠圆玉润,面若桃花,头上盘着云髻,一支精美的发钗上缀着钻石玛瑙,华贵超凡。 龙啸奉缓缓睁开眼睛,他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俨然是极为疲惫操劳,他侧目端倪了几眼倾城夫人,“夫人,可有魔麒麟司马空明、残剑龙三他们的消息?” 倾城夫人蹙眉片刻,才缓缓道:“洛阳那边已经飞鸽传书了,情况不太理想。” 龙啸奉长叹一口气,露出几许无奈,喃喃地说:“难道都失败了吗?” “是,残剑龙三、朴刀阎罗被楚皓天和沈婉月击毙;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在少林寺,本来已经得手了,可是半路杀出一个塞外奇侠凌卓锋……”倾城夫人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向龙啸奉陈述。 不待倾城夫人说完,龙啸奉右手一抬,一掌击在樟木椅子的扶手上,樟木椅子的扶手顿时应声断裂,脸上怒气冲冠,“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顿了顿,他继续沉思道,“塞外奇侠凌卓锋重出江湖,便是我龙啸奉重振雄风之时!” 倾城夫人疑惑地问:“你有办法对付凌卓锋?”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只要是人,就一定要软肋,只要找到他的弱点。势必将他除掉,然后拿到《万墓冢书》,只要突破剑境,从此江湖,谁敢不服。”龙啸奉眼中抹过一丝阴冷的杀气,而后,他问倾城夫人,“你不是飞鸽传书,让钰儿回来一趟,什么时候能到?” 倾城夫人思忖了一下。.tw[]“按照时间算来,这两天应该能到了。” 正说话间,密室地门“咔嚓”一下,旋转了起来,龙啸奉、倾城夫人两人相对视一笑。转过脸,只看见密室门口。探出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一袭绸缎衣裳。玉足一双锻绣花鞋,圆圆的脸蛋,柳眉杏目,脸上露出丝丝微笑,“爹、娘,女儿回来了。” 倾城夫人迎上去。搀扶起她玉手,双目打量着唐钰儿,喜笑颜开,“我女儿愈来愈漂亮了。” 唐钰儿娇嗔地说:“那是当然。钰儿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儿,怎么会丑嘛!” 龙啸奉呵呵一笑,“钰儿,爹让你回鬼谷剑派,是想让你帮爹做一件事。” 唐钰儿撅起小嘴,有几分不悦地撒娇道:“爹爹,人家都才刚进门,您就要让女儿做这做那的。” “哈哈……谁让你是我龙啸奉的女儿嘛,你就必须要比别的女娃子多锻炼,将来爹打下来的江山,还不是要你来继承么!”龙啸奉从来不宠惯唐钰儿。 唐钰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那爹地您吩咐钰儿,这次又要钰儿做什么?” “对了,爹让你控制着杀手盟金钱杀手聂谷,最近他怎么样了?”龙啸奉忽而想起了聂谷,这个倒有几分让他上心的人。 唐钰儿脸色一阵颓然,“别提这个负心汉了,上次奉刘福通的命令,去刺杀朱元璋,然后就再也没了消息,都不懂他去了哪里了。” 龙啸奉、倾城夫人听后,一阵愕然,半晌,倾城夫人疑惑地问:“他执行刘福通的命令去刺杀朱元璋,然后就消失了?这……” “莫不是聂谷遇到了什么麻烦?”龙啸奉吸一口凉气,脸上浮现一丝忧虑,“若是,他真遇到什么不测,那么以后牵制刘福通就麻烦了。” 唐钰儿泄气地说:“他能有什么不测,我看他八成是见异思迁,抛弃了女儿,找别的女人去了。” 龙啸奉摇摇头,“绝无可能,别的不敢说,我川蜀唐门的独门毒药,那是名震天下的,聂谷服下了唐门的绝情丸,今生今世,只对你忠心不二。” “可是,他毕竟是男人呀,若是遇上狐狸精纠缠于他,他又岂能把持得住?一定是他抛弃了女儿,不过,千万不要让我碰见他,否则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唐钰儿咬牙切齿地狠狠说道。 “哎,钰儿,怎能如此沉不住气呢。切莫着急,爹相信绝情丸的功效,我想聂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龙啸奉算是安慰唐钰儿,他心里更希望聂谷不要出差池。 倾城夫人沉默一会,缓缓地说:“最近,江南一带,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殊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啸奉脸上露出几许好奇之色,寻声问道:“哦?什么怪事?” “各村落陆续有人传言,有女子失踪,年龄大概都在十六岁至廿十五、六岁之间的女子,可谓都是一些黄花女子,而且,还有更奇怪的事,就是一些村落里,发现有女子被玷污清誉,然后将其残忍杀戮的。其手段,让我想起一个人……”倾城夫人紧锁眉宇,讲述着。 龙啸奉自从上次在墟落村被塞外奇侠凌卓锋打得落荒而逃,整个人是沮丧万分,基本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这密室之类,不见外人。现今听得倾城夫人说了这件事,甚是惊讶,“夫人想起的人?天荒魔宫魔尊?” 倾城夫人点点头,“正是,如此残忍手段玷污女人清白,又将其杀害的,我只见过天荒魔宫魔尊。” “不可能是天荒魔宫魔尊,他已经被楚皓天一剑斩下了头颅,难道他阴魂不散?”龙啸奉果决地说,“天荒魔宫一日不除,便是隐患,蝶舞身为烈焰门掌门秦烈的女儿,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倾城夫人迟疑了一会,“我隐约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正在逐渐蔓延,极有可能与这饕餮峰上的天荒魔宫有关。我是担心,若是有人觊觎天荒魔宫魔尊的阴阳八荒魔功,然后继续修习这种阴损武功,那么还会有更多女子受到伤害。” “那依夫人之见……”龙啸奉向来喜欢他这位“女诸葛”的夫人为他出谋划策,而倾城夫人的确是一位不仅容貌无双,而且聪颖才智超群的女人,她有能力为龙啸奉出些计谋。 倾城夫人想了一会,“我们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一方面,继续监视饕餮峰上有什么动静,另一方面,让钰儿去洛阳,监视楚皓天的一举一动,另外,少林寺尘空和尚已经将代号透露了出去。”她脸上露出了几许虑色。 龙啸奉经倾城夫人这般分析,“如此看来,继续派人前往少林寺,刺杀代号‘秃鹫’的尘空和尚,然后将代号‘雏鸡’龙凤楼红娘老鸨先除掉,可惜,代号‘山蛛’的无情剑客消匿江湖了,不然一并解决了。” 倾城夫人呵呵浅笑,“啸奉,你别忘了,当日在通灵居,百通先生所书的五句藏头诗,其中一句叫‘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后来,我查阅了古诗词,这句乃是描述嵩山的。” 龙啸奉沉思道:“描述嵩山的?有什么关联?” 倾城夫人嫣然一笑,“那么,除了代号‘狂犬’的为皇宫里的哈麻兄弟及秃鲁帖木儿,代号‘山蛛’一定就是在这嵩山里做文章。” “可是,嵩山除了少林寺,没有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大人物呀!”龙啸奉疑惑地说。 倾城夫人摇摇头,恬然笑着说:“啸奉,难道你当上武林盟主,就忘记了你的强大竞争对手?” “奇门轩掌门楚烈轩?”龙啸奉有点不敢相信地说,一脸狐疑望着倾城夫人。 倾城夫人顿首,半晌,方才喃喃地说:“奇门轩掌门楚烈轩,这个人老奸巨猾,表面上,你当上武林盟主之后,便对你言听计从,服服帖帖的,但是,这个人城府太深,我总感觉他的身份极其神秘。恐怕,代号‘山蛛’的无情剑客便是他,而且……” “而且什么?”龙啸奉对倾城夫人更是发自肺腑地钦佩,这个女人的确是心思缜密,虽然他自己觉得楚烈轩有点儿诡异,但是倒没有想那么多。 倾城夫人和盘托出,“而且我怀疑他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东魔楚顶天。” 龙啸奉听得不由得一阵惊悚,这的确是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问题,“怎么会?他当年参与屠杀蒙古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然后残杀东魔楚顶天一家,陷害南杀古剑魂等等,你说他是代号‘山蛛’的无情剑客,我还能接受,若说,他是东魔楚顶天,我绝对不相信。” 倾城夫人盈盈一笑,“啸奉,这倒未必,我也只是猜测,但愿他不是,若是他果真是东魔楚顶天,那么我们这么多年的计划,就要毁于一旦了。” 唐钰儿默然地听着龙啸奉和倾城夫人讲述这一些江湖事,突然插嘴道:“爹、娘,二十年前,你们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泯灭良心的事情来?现在,楚皓天、沈婉月都在追查,若是被他们查出来,我们岂不是很危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未完待续。。) 第228章 久旱适逢甘霖润 龙潭虎穴独救女 【抱抱(爆爆)更健康,小羽满地打滚,各种求!】 龙啸奉、倾城夫人闻言色变,龙啸奉脸上露出愠怒,厉声喝道:“大胆,小妮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这样跟为父说话!” 唐钰儿一脸委屈,竟是执拗地嘟哝说:“我说的是事实,这些年来,你和娘都在为什么天下江山奔波,把女儿丢在杀手盟,你们可曾关心过女儿?从来都是有任务就要女儿去执行,天底下,有你们这般当父母的么?” 龙啸奉气得直吹胡子,抬起巴掌,想要一巴掌掴在唐钰儿脸上,倾城夫人急忙阻拦道:“啸奉,钰儿所言甚是,我们这些年,都在打拼天下,确实对她少些关怀。” 龙啸奉将手掌从空中划了一个弧线,一拂袖,哼了一声,“作为我龙啸奉的女儿,就要听从我的安排,老子打下江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自己的女儿将来过得幸福。” 唐钰儿眼中流淌着难过的清泪,娇喝道:“我是人,甘愿做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而不是做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我不在乎那些什么虚名。况且那些什么狗屁江山,都是爹娘你们野心膨胀的恶果。” 龙啸奉气急败坏,上前一步,怒目圆瞪,抬手一巴掌掴在唐钰儿脸上,怒吼道:“反了,反了,要是再不教训、教训你这不肖女,还逆天了。” 唐钰儿双目泪水婆娑,哽咽地说:“你打我?这么多年你不关心我便罢,你还打我?你不如打死我算了。” 龙啸奉抬起手,倾城夫人见势,慌忙拉着龙啸奉,瞪着龙啸奉喊道:“你真想打死我们的亲骨肉呀。真是的,父女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的,啸奉,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体谅、体谅钰儿?” “我体谅她?谁来体谅我,你给我听着,你即日启程,去洛阳给我好好盯着楚皓天,要是你给我放鸽子。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tw好看的小说)”龙啸奉咆哮着,对唐钰儿吼道。 唐钰儿掩面转身,跑出了密室,倾城夫人叫喊道:“钰儿、钰儿……” 而后,她瞪了一眼龙啸奉。责备道:“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为你是问。”说完。急忙追了出去。一路喊着,“钰儿、钰儿……” 唐钰儿眼泪簌簌地滑落,早已奔出了鬼谷剑派大门,倾城夫人追出大门来,眼看也是追不上,旁边的龙啸奉入室大弟子王鹏上前躬身道:“师娘。这位是……” 倾城夫人没好气地说:“他是你师妹,王鹏,你立即去跟着你师妹,千万不要让她做出任何傻事。” 王鹏沉吟片刻。望着那个渐渐远逝的倩影,迟疑地说:“师……师妹?我咋从来没见过呢?” 倾城夫人此时心情糟糕,道一声:“少废话,赶紧给我去盯着你师妹,要是有什么差池,小心你脑袋。” 王鹏咂舌,慌忙抱拳道:“是,师娘,徒儿这就去盯着师妹。”说完,他转身,紧随唐钰儿的倩影追去。 倾城夫人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密室,又和龙啸奉密谋一番。 龙啸奉沉闷地坐在木椅子上,双眼放出怒火精光,嘴里唠叨着,“这臭丫头,翅膀硬了,还不听话了,气煞我也。” 倾城夫人有几分责备地说:“你是怎么当爹的,这女儿抱怨、抱怨。就随着她便是,何必打骂她呢!” 龙啸奉沉默了,他不喜欢无谓的争执,尤其是这种毫无意义地争执,沉静了许久,他才缓缓道:“你且具体说说,那个掳掠女子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倾城夫人白了他一眼,倒也不违逆他,于是,慢条斯理地说:“据村落里的百姓说,这些女子一律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失踪了。而那些遭到蹂躏的女子,都是独处的时候,遭到了毒手。[..tw超多好看小说]” 龙啸奉听后,沉吟片刻,“立即派弟子加紧查探,究竟是何人所为。还有,得找一个人去洛阳龙凤楼,把代号‘雏鸡’的红娘老鸨母除掉,以绝后患。” 倾城夫人点头说:“好,我安排汤里去查探掳掠女子的事,然后安排芍药和玫瑰去洛阳,刺杀龙凤楼老鸨母红娘。” “那就多多辛苦夫人了,我得想办法对付凌卓锋,拿到天下奇》,重振我龙啸奉的雄风。”龙啸奉紧皱眉头道。 倾城夫人嫣然一笑,“夫君重担,为妻一半。啸奉,你也不要那么大包袱了,是该好好歇息一下了。” 龙啸奉双目看着风情万种的倾城夫人,心中一动,上前一步,握着倾城夫人的玉手,将倾城夫人揽入怀中。 倾城夫人依偎入龙啸奉怀中,温顺如羔羊,活色生香,她的芳心“噗通、噗通”地跳动着,竟像一位怀春的少女,玉手轻轻地抚摸着龙啸奉的胸口,面若桃花,柔情地说:“夫君,这么多年,一直奔波,你已经很久没有宠幸为妻了。” 龙啸奉看着怀中脸上泛着春潮的倾城夫人,丹田处骤然升腾起一股热气,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倾城夫人的鼻翼,“夫人,你真美,我龙啸奉能得如此娇妻,夫复何求。” 倾城夫人玉手拍打着龙啸奉的大手,娇嗔地在龙啸奉怀中窜动,揶揄地说:“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滋润、滋润人家,人家好久都没甘霖滋润了。” 龙啸奉听得如置身云端,浑身如同火燎,垂下头,嘴唇重重地封在倾城夫人的樱桃小嘴上,舌头一扎,探进她的檀口中,微微撬开她的皓齿,探寻着檀香空中小巧的香舌。 倾城夫人脑中“嗡”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早已久旱逢甘霖地疾吐香舌,与他的火热舌头绞缠在一起。 龙啸奉的大手一把捏住倾城夫人胸前的玉峰,便是一番重一把轻一把地揉捏,倾城夫人顿时身子一阵痉挛地扭动,鼻息加重,发出凝重的呻吟。 龙啸奉抓起倾城夫人的玉足,抬起扛在肩上,将倾城夫人一推,倾城夫人身子弓着,倚在樟木大椅上,肥翘之臀对着龙啸奉,龙啸奉周身血液逆流,燥热难当,对着倾城夫人的肥翘之臀,腰间一沉,倾城夫人发出一声舒服地销¥魂蚀骨的呻吟,顿时,整个密室,便是一番风雨交加…… 几个时辰过去了,龙啸奉与倾城夫人的一番大战,略微疲惫,两人正相拥着倚靠在樟木大椅上沉沉睡去,忽然,听得有人疾步走到密室门口,不多时,便听见王鹏的声音从密室外传来:“禀告师父、师娘,大事不好了。” 这间密室,虽为密室,但是设计极其巧妙,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但是里面的人却是能够听得见外面的人说话。 龙啸奉、倾城夫人骤然听见王鹏的声音,慌忙松开身子,倾城夫人脸上春潮尚未褪去,急忙与龙啸奉穿好衣物,便打开密室门,走了出去。 倾城夫人沉着脸色,“王鹏,师娘不是说让你跟着你师妹么?你怎么回来了?” 王鹏脸色凝重,略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粉脸红霞的倾城夫人,却也不敢多想,急忙禀报:“回师娘的话,大事不好了,师……师妹被人掳走了……” 龙啸奉、倾城夫人两人惊讶不已,倾城夫人着急地说:“你说什么?钰儿被掳走了?是什么人那么大胆?” 王鹏颤巍巍地说:“是……是天荒魔宫的人。” “天荒魔宫?”龙啸奉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你且细细说来。” 王鹏支吾着半天,才说话来:“回师父,弟子奉师娘之命,跟着师妹,师妹一直哭泣着往前漫无目的地疾走着,大概在一个时辰之前,便到了饕餮峰山下,遇上几名饕餮峰弟子,见到师妹漂亮,便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一把迷药撒向师妹。我想山前去救,可是,又怕弟子一个人对付不了。所以,急忙回来禀告师父、师娘。” 龙啸奉骂了一句:“废物!”怒沉着脸,瞪了一眼王鹏。 “弟子自知师父一定会责备,但是弟子性命不要紧,关键是要回来报告师父,师妹的下落,这才丢下师妹,跑回鬼谷剑派报信。”王鹏沉思一会,辩解道。 “巧言令色,”龙啸奉脸色铁青,转而,怒气冲冲地说,“立即召集弟子,立即攻打饕餮峰。” 倾城夫人虽然痛失女儿,但是她显然要比龙啸奉冷静很多,她沉着地说:“啸奉,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哼,天荒魔宫简直太狂妄了,连我龙啸奉的女儿都敢绑架,就算拚尽鬼谷剑派一兵一卒,这次也发誓要将饕餮峰夷为平地。王鹏,立即召集所有弟子,立刻启程去攻打饕餮峰。”龙晓芬根本听不进去,一意孤行,果断向王鹏说道。 倾城夫人一跺脚,说:“啸奉!我突然怀疑,村落里女子失踪有可能就是饕餮峰上的天荒魔宫的余孽所为,果真如此,我们如此冒失地前去,会害了女儿的性命的。” 龙啸奉略微迟疑,不解地说:“那夫人想怎么办?” 倾城夫人思忖片刻,“对付天荒魔宫,不宜用强攻,只可智取,既然饕餮峰上对女子有兴趣,我便孤身前往,探他一探。” 龙啸奉踟蹰,半晌方才道:“这……不行,这绝对不能让夫人你孤身犯险!” 倾城夫人冷凝着眉宇,坚决地说:“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饕餮峰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他一闯。” 龙啸奉心一颤,想要再说些什么,见倾城夫人态度果决,也就紧闭了嘴。(未完待续。。) 第229章 壁画春色藏魔功 痴女柔情醋意浓 【亲,抱抱(爆四更了),满地打滚也求了,烧香拜佛地也求了!】 饕餮峰,天荒魔宫,一间石洞中,石壁上镌刻着惟妙惟肖的图像,有些盘膝而坐,双手环抱于腹部间,有些竟然是男女裸着身子,巫山**的春宫图画,一共是划分为八个方位的八幅大图,大图中蕴藏着小图。 而且都是以男女搂搂抱抱、欲仙欲死的图画为主,辅以一些盘腿图画。 一道石门轰然启动打开,闪身走进聂谷和蝶舞,蝶舞依旧是一件粉色的绣着蝴蝶的披纱衣裳,聂谷一袭粗衣麻布。 待走进石屋,蝶舞指着石壁上的壁画,盈盈笑着说:“聂大哥,这些便是阴阳八荒魔功,你经过这些时日,在饕餮峰顶吸纳天地日月之精华的灵气,修炼了基本功,今天你便开始真正地修炼阴阳八荒魔功。” 聂谷满心欢喜,一个箭步走到石壁下,双眼大放异彩,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壁上的壁画,仔细看了起来。可刚一看,便一阵面红耳赤。 蝶舞缓缓走过来,一阵女体芳香飘来,弥漫在整个石屋内,她那悦耳银铃般的声音萦绕开来,“聂大哥,你可仔细地看这些壁画,修炼之法,采阴补阳,我已经命人在饕餮峰下附近的村落里,掳来了各种女子,你大可放心去修炼。” 聂谷略微“呃”了一声,侧目瞟了一眼嘴唇微微翕动的蝶舞,更是丹田之处燃烧着一股熊熊烈火,他目光所及,尽是延绵无尽的男女交^媾春宫图。 蝶舞芳心虽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但是玉指指着石壁上其中一幅画,呢喃燕语地说:“这幅图乃是‘小重关’的荒^淫无道的其中一招。叫‘老汉推车’,你要多加注意其间经脉的真气的运行,一般都是从女子身体内吸收阴气,进入男子体内。” 聂谷顺着蝶舞的手指方向,看着那一幅惟妙惟肖的图画,血液逆流,心中早已是泛起了狂澜,点头低声“哦”了一声。 蝶舞随之又指向另一幅壁画,朱唇翕张,皓齿如雪。双眼有些迷蒙,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地说:“这幅图便是‘中重关’的四荒八极较为厉害的一招,叫‘观音坐莲’,这一招可谓是将阴气最大极限地输入男子体内。因为这是女子主动输送阴气,故而。输送量是极其惊人的。” 聂谷面红耳赤,略微瞟了一眼蝶舞。她也是面若桃花。红至耳根,脸上更是燃烧其了浓浓的红霞,但是,她仍旧保持惊人的镇定自若,继续指着一副壁画,柔声说:“你在看那副。乃是极致,正是‘极重关’破天荒的突破之招,叫‘倒挂金钩’,这招只有修炼了前面的所有招式。方可修炼此招。” 聂谷浴火焚身,哪管什么招式,探出右手,一把抓住蝶舞的纤手,顺势一拉,将蝶舞拥入怀中,他垂下头,嘴唇深深地印在蝶舞的朱唇上。 蝶舞紧闭檀口,玉手推搡着聂谷,聂谷顾不了那么多,拦腰将蝶舞抱起来,往旁边的一张石床上一跃,将蝶舞紧紧地压在身下,便呼吸加快地亲吻着蝶舞的额头、耳根,他的手游离在蝶舞的躯体上,划过山峰,便探向秘密花园。 蝶舞身子一阵挣扎,缓缓地头脑空白,芳心像是被千虫万蚁吞噬着,瘙痒难耐,探出朱唇,主动迎上聂谷的嘴唇,香舌如同灵蛇吐信,吸吮着聂谷嘴里的液体。 聂谷吃怔地热吻着吐气如兰的蝶舞,大手正欲撕开蝶舞胸前的衣裳,突然,石屋门口一声:“启禀魔姑……” 聂谷、蝶舞纷纷停止了动作,慌忙回过神,从床上坐起身,看见是苍狼尊者,蝶舞冷冷地问了一声:“苍狼尊者,有什么事?” 苍狼尊者那张苍狼面具之下,显然是被刚才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但见蝶舞这般问,立即躬身抱拳道:“启禀魔姑,属下抓来一位绝色女子,想带过来给魔姑鉴定一番,是不是要区别对待。” 蝶舞缓缓站起身,“哦”了一声,凝思道:“难道在这饕餮峰下,除了村落里的女子,还有什么金凤凰不成?” 苍狼尊者急忙回答:“这个女子的确与众不同,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绝非一般村落里的女子能够相提并论。” 蝶舞倒吸一口凉气,一摆手,吩咐道:“带进来,让本魔姑瞧瞧。” “是!”苍狼尊者抱拳走出了石屋。 聂谷又急忙上前来搂着蝶舞,想要一番亲热,蝶舞瞪了聂谷一眼,娇嗔道:“聂大哥,别猴急,蝶舞迟早是你的,等你修炼到极重关,蝶舞便是你的了。” 聂谷嘿嘿咧嘴笑着说:“蝶舞,哪能忍到那个时候,我们先解决了吧。” 蝶舞“扑哧”笑了出来,掩面说:“瞧你猴急的,我看你现在功夫尚浅,我要你身经百战之后,再好好地伺候我,那时候,才是最爽最舒服的。” 聂谷扫了一眼石壁上的壁画,嗟叹道:“想不到这阴阳八荒魔功竟是这般修炼,我是做梦都没想到。” 蝶舞笑而不语。 不多时,苍狼尊者拽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走进了石屋,聂谷瞅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惊愕地喊了一声:“钰儿?” 蝶舞疑惑地看着聂谷,“聂大哥,认识这个女子?” 聂谷一把抓着蝶舞,脸色凝重地喝道:“你说,你们把钰儿怎么了?她怎么双眼呆滞,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蝶舞略作沉吟,脸色惊诧地看着聂谷,“聂大哥,她是……” 聂谷一拂袖,凝重地说:“她是我的朋友,叫唐钰儿,你们放了她吧。” 蝶舞何等聪明,见聂谷如此着急唐钰儿,竟是咯咯笑着说:“恐怕她是你的心爱女人吧。” “是,只要你们放过她。”聂谷坚毅地盯着蝶舞。 蝶舞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之舒展笑容,“这有何难!她不过是中了我们的一些迷药。”然后对苍狼尊者吩咐道:“苍狼尊者,立即给这位姑娘解药。” “是!”苍狼尊者立即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唐钰儿嘴里。 半晌,唐钰儿神志清醒过来,一双俏目扫了一眼石屋,惊讶地望着聂谷,一个箭步窜过去,一头扑进聂谷的怀里,痛哭起来。 蝶舞一阵愕然,但随之对苍狼尊者道:“都退出去吧。” “是!”苍狼尊者应声退了出去。蝶舞呵呵笑了笑,“聂大哥,你和钰儿姑娘好好聚一下。”说完,她也转身走出了石屋。 “蝶舞。”聂谷喊了一声。 “嗯,什么事?”蝶舞回过头。看着聂谷。 聂谷道一声“谢谢你!” 蝶舞浅浅一笑,迈开玉步。走了出去。 唐钰儿依偎在聂谷怀中。粉拳扑打着聂谷的胸膛,嘴里娇嗔道:“聂谷,你这个负心汉,大坏蛋,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聂谷脸上露出几许惊愕。任由唐钰儿发泄,嘴里柔声道:“你打吧,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打后心里舒服一点。” “呜呜……”唐钰儿又是眼泪簌簌滑落。心一软,又是紧紧依偎在聂谷怀中,哭泣道:“聂谷,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丢下钰儿,不要钰儿了。” 聂谷手抚摸着唐钰儿的秀发,安慰道:“我的乖钰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 唐钰儿芳心一暖,缓缓抬起朦胧泪眼,盯着聂谷,“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许骗我!” 聂谷看着美貌的唐钰儿,低下头,将嘴唇封在她的朱唇上,这样的动作,已经算是最好的回答了。 唐钰儿芳心大乱,吐气如兰,吸吮着他的火热舌头,聂谷刚刚熄灭的大火顿时又像干柴遇见了烈火,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唐钰儿,将她平躺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地扯下唐钰儿的衣裳。 顿时,完美的女子**浮现在聂谷面前,唐钰儿这些天对聂谷也是思念至深,欲拒还迎,待聂谷褪去衣物,结实的身体压在她的**上时,她心一阵陶醉,抬起玉手,搂住聂谷的脖子,微微蹙眉,脸上洋溢着幸福。 聂谷丹田处热火奔腾,重重压在唐钰儿身上,便是一番野马脱缰地驰骋…… 石屋外,蝶舞隐藏在角落里,看着石屋内春意盎然,眼角默默地滑落一滴泪。 “魔姑……”苍狼尊者阴魂不散地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 蝶舞一扭头,疾步走了出去,来到天荒魔宫的大殿,苍狼尊者紧随其后,“魔姑,莫不是对聂谷动了真情?” 蝶舞冷哼了一声,“难不成你连本魔姑的私事也要过问?” 苍狼尊者愕然,急忙道:“属下不敢,只是属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蝶舞柳眉一闪,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魔姑可曾想,最初我们留下聂谷的目的,就是让他练成阴阳八荒魔功,替魔尊报仇。可是,魔姑大可不必陷入感情的泥淖中,否则难以自拔。而且……”苍狼尊者小心翼翼地说着。 蝶舞一摆手,打断苍狼尊者的话,“够了,不必说了,本魔姑自有分寸。” 苍狼尊者略微沉吟,只好默然不语。 “你们天荒魔宫不是要掳掠女子吗?你们且睁开狗眼,看看,小女子可否够格?”倏地,天荒魔宫闯进一个女子,但见她雍容华贵,貌若天仙,虽然年逾四十,但是依旧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俨然一个廿十多岁的女子模样。(未完待续。。) 第230章 母观女鱼水之欢 三尊者防狼入室 蝶舞扫了一眼从天荒魔宫石洞门口走进来的衣着华贵的少妇,紧蹙眉宇,疑惑地道:“倾城夫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倾城夫人,这天下第一美人翡翠,虽然年逾中年,但是风韵犹存,韵味十足,她白皙肌肤,紧致的肌肤,看不出半点岁月的车辙。(..tw无弹窗广告)她瞟了瞟蝶舞,又环视了一下石洞,冷声说:“蝶舞,你这个疯女人,掳掠村落里的女子,可是你干的好事?” 蝶舞没好气地回答:“是我干,与你何干?”她凝眉冷眸盯着倾城夫人,“你来干什么?” “交出我女儿,我可以饶过你。”倾城夫人玉手里紧紧扣着几枚银针,只要蝶舞有任何异动,她便扬手射出这几枚银针。 这时,几名天荒魔宫弟子闯将进来,看了一眼倾城夫人,躬身对蝶舞说:“魔姑,这个疯女人硬闯饕餮峰,说自己愿意被掳掠上山。” 蝶舞一挥手,道声:“嗯,本魔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几名天荒魔宫弟子回答“是”,便闪身退出了大殿。 蝶舞心里嘀咕着:“难道那个钰儿是倾城夫人的女儿?怎么可能?我在鬼谷剑派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说倾城夫人有一个女儿。”她思忖片刻,“这里没有你什么女儿,你要是不想死,就速速离开饕餮峰。本魔姑向来恩怨分明,龙啸奉才是我的大仇人。” 这一点,蝶舞的确是算得上光明磊落,她没有迁怒于除了龙啸奉以外的任何人,她只记恨着龙啸奉。 “哼,你这妖女,几个时辰前。天荒魔宫弟子掳掠了我女儿钰儿,难道你还想狡辩?”倾城夫人怒沉着脸,怒目圆瞪,利剑的眼眸盯着蝶舞。 蝶舞暗道:“那个钰儿果真是她的女儿,哼,也好,这会估计钰儿与聂谷正在欲仙欲死,让她的母亲看一下女儿与男人鱼水之欢,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主意已定,随即盈盈一笑。淡然道:“原来,钰儿是你的女儿呀,那没问题,她在屋里呢,我这就带你去。” 倾城夫人柳眉倒竖。心想:“这也太顺利了吧,莫不是有诈?”她冷声说:“你这妖女。休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否则,我一定取你性命。” 蝶舞笑而不语,早已挪开玉步,走在前面,走向那间春色盎然的石屋,倾城夫人别无他法。只好跟着蝶舞走去。 到得石屋门口,蝶舞按动机关,石门应声启开,顿时。屋内传来一阵**蚀骨的呻吟声,让倾城夫人面上一热,她低吟眉宇,明眸瞟了进去,只见自己的女儿披头散发,赤身露体,骑在一个光着身子的男子身上,飘飘欲仙,媚眼如丝。 她心下一阵昏乱,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怒吼一声:“钰儿……” 唐钰儿与聂谷正是如火如荼,岂料,闯将进来倾城夫人,两人从云端顿时跌落地狱一般,双双惊愕地看着倾城夫人。 “钰儿,你怎么能……”倾城夫人看了一眼,唐钰儿身下乃是聂谷,她凝眉疑惑道:“聂谷?” 聂谷尴尬异常,唐钰儿脸上露出几许忧伤,对着倾城夫人喝道:“娘,你干什么?”说着,她扯过丢在一边的衣服,往身上一裹,眼泪稀里哗啦地落下,娇羞难当,冲出了石屋。 聂谷欲站起身,看着自己一身露体,喊了一声:“钰儿……” 倾城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聂谷,立即跟着唐钰儿跑了出去,母女二人从天荒魔宫石洞大殿跑了出去。 蝶舞跟着走出来,朗声哈哈大笑,高声喊道:“倾城夫人,这场戏不错吧?看见你养的婊子女儿了吗?欢迎常来。哈哈……” 倾城夫人没想到此番上饕餮峰受此等羞辱,紧紧跟着唐钰儿奔下山去。 蝶舞笑声尚未停止,聂谷一脸阴冷,从石屋里,走了出来,冷冷地说:“蝶舞,倾城夫人进屋,是你的主意,对吧?” 蝶舞看出聂谷的异常,上前一步,玉手拉着聂谷的手,“聂大哥,你别误会,我只是……” 聂谷抬起手,一巴掌掴在蝶舞的脸上,骂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要是钰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一甩手,便欲走出了天荒魔宫的大殿。 蝶舞眼里流淌着委屈的泪水,她笑了,狂声冷笑起来,她疯了,疯狂地吼道:“聂谷,你这个瘪三,你只要离开天荒魔宫,继续受楚皓天打压,继续过着被人践踏的废物,你算什么男子汉?太可笑了,为了一个女人,你说,我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聂谷站在天荒魔宫大殿的洞口,一阵晴天霹雳,他在做着思想斗争,阴阳八荒魔功是他翻身的资本,他要是离开了,就休想突破武功,那就像蝶舞所说,永远受制于人。 “聂谷,你这个甘愿被人践踏在脚下的窝囊废,你走呀,你为什么不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蝶舞泪眼朦胧,厉声吼着,其实,她心里却是非常明智,非常清醒。 她需要这个男人,需要这个男人为她复仇,她需要这个男人在她身边,莫名其妙的,她芳心被这个男人勾走了。 她只有这个激将法能够留下聂谷,因为这是聂谷的软肋,一个人,无论多么强大,只要有软肋,就一定有弱点,只要有弱点,就一定能够驾驭他。 聂谷的软肋在于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他的弱点在于武功不如楚皓天,眼下,有一个可以帮助他翻身的,那就是天荒魔宫的阴阳八荒魔功,只要有这个阴阳八荒魔功,蝶舞便可以驾驭他。 因为阴阳八荒魔功正是这样一门阴损武功,修炼者,皆要采阴补阳,而且,要突破极重关,需要一个阴年阴月阴日的至阴元阴女子,蝶舞恰好举具备这样的条件。 意思是说,只要聂谷想要击败楚皓天,他便需要阴阳八荒魔功突破武功,而他要修炼阴阳八荒魔功,他就需要蝶舞,这样一个关联,让他不得不止步。 蝶舞也抓住了聂谷的软肋,所以,她只要深深地戳聂谷的痛楚,越是戳他痛楚不堪,他便会回头。 的确,蝶舞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绝对能算准这一点。因此,聂谷果真缓缓地回过身,一步一步沉重地走了过来,虽然脸上凝重,但是,他别无选择。 “蝶舞,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不能做一辈子窝囊废,我要修炼阴阳八荒魔功,我要打败楚皓天,我要成为天下第一杀手。”聂谷一字一顿地低沉说道。 蝶舞虽是欣喜异常,却是板着一张脸,冷哼一声,“你要走便走,我绝不留你,觊觎阴阳八荒魔功的人,江湖多的是。” 聂谷急了,探出手,握住蝶舞的玉手,“蝶舞,我不走,你赶我都不走。” 蝶舞缩回手,仍旧一脸不高兴地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抽我耳光,你竟然打我,你还回来干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该死,我该打!”聂谷一急,抬起手,抽打着自己的脸颊,边打边自责道。 蝶舞看着他那样,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随即又闭着嘴。 聂谷急忙道:“你笑了,蝶舞,你笑了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哼,大坏蛋,还不赶紧进去练功。”蝶舞揶揄地戳了一下聂谷的胸口,低垂着脸,露出了笑意。 聂谷欣喜若狂,将蝶舞拦腰抱了起来,柔情地看着蝶舞,“你陪我去练功咯。” 蝶舞玉手拦在聂谷的脖子上,头依偎在她肩上,娇嗔地说:“你真是个冤家,刚才还与钰儿呼风唤雨,这番又要和我亲热?” 聂谷嘿嘿咧嘴一笑,“谁让你刚才让倾城夫人进屋破坏我的好事,小爷我还没爽完呢,只好你做补偿。” “讨厌了,你竟是这般花言巧语。”蝶舞哪管那么多,一颗芳心早已被聂谷掳掠。 天荒魔宫大殿内,唯有苍狼尊者叹息一声,茫然地望着蝶舞与聂谷走进石屋,然后将石屋的石门紧紧地关上,想必屋内又是一番巫山**。 苍狼尊者旁边站着飞虎尊者以及雄鹰尊者,他对其他二人低沉地说:“聂谷这个人,不可靠,我看这次,我们是引狼入室了。” 飞虎尊者点点头,嗟叹一声,“可是,魔姑却是心仪于他,我们作为属下又是无权干涉。” 苍狼尊者思忖一会,“为以防不测,我们得秘密组织对付聂谷的势力,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子毁灭了天荒魔宫。” 雄鹰尊者想了想,说:“的确这小子城府极深,能够忍辱负重,蛰居在天荒魔宫,确实不易,但是我想,魔姑应该能够控制他。” “我看未必,这小子对魔姑只是逢场作戏,只是魔姑一往情深罢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住天荒魔宫。”苍狼尊者立即反对道。 “我赞成苍狼的意见。”飞虎尊者附和道。 雄鹰尊者却是叹口气说:“若是让他练成阴阳八荒魔功,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又怎么能对付得了他?”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我们不能对付得了阴阳八荒魔功,那我们只有阻止他修炼成阴阳八荒魔功。”苍狼尊者狠下了心。 飞虎尊者、雄鹰尊者异口同声问道:“怎么阻止?”(未完待续。。) 第231章 心念动翻云覆雨 阴差阳错魔功成 苍狼尊者阴冷地说:“修炼阴阳八荒魔功,最为主要的便是采阴补阳,我们只要断其采阴之道,截断其源头,他便无法修成阴阳八荒魔功。” 飞虎尊者、雄鹰尊者两人惊愕得面面相觑,沉吟半晌,雄鹰尊者略有所思地说:“此招虽好,但仍有不妥。扼住采阴之道,无法是不掳掠村落里的女子。然,魔姑定然会下死命令,逼迫我们不择手段去掳掠。” 飞虎尊者点头称是,“只要魔姑下命令,我们岂能不从?” “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将掳掠来的女子悉数杀了。”苍狼尊者乃是下了死决心,一心要对付聂谷。 雄鹰尊者听得有些毛骨悚然,“苍狼,你真要打算这样干?” 苍狼尊者低吟道:“聂谷这小子绝非善类,若是让他修炼了阴阳八荒魔功,定然要过河拆桥,到时我们必然死于非命。” 飞虎尊者向来性子急躁,他一咬牙一跺脚,说声:“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关押掳掠来的女子的密室中,将她们全部杀了。” 苍狼尊者摇摇头,胸有成竹地说:“飞虎莫急,这件事先这么定了。就算要坑杀掳掠来的女子,也一定要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岂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去屠杀?” “这……苍狼,有什么计策,你就说来,不要卖关子,急死人了。”飞虎尊者着急地催促道。 苍狼尊者嘿嘿阴森森地笑了笑,“只要明天送饭去的时候,在饭菜里动一动手脚,还怕她们不死么?” 飞虎尊者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好,苍狼此计甚妙。” 雄鹰尊者也就没了话。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件刻画着春宫图的壁画的石屋里,聂谷与蝶舞站在一番耳鬓厮磨地相濡以沫,蝶舞那呢喃燕语,嘤嘤呜呜的,早已是袒胸爆露,姣好的**,浮现在聂谷面前。(..tw) 聂谷吞咽了一下口水,将蝶舞一把推倒,沉重的身子一跃而起。压在了蝶舞的**之上,他腰间一沉,蝶舞眉梢微蹙,发出了一声**蚀骨地呻吟。 聂谷精神为之一振,突然脑际浮现一个念头。他目光注视着壁画上的图像,骤然一把抓起蝶舞的白皙修长的**。从蝶舞的身后重重地扎进蝶舞的身体。此招正是石壁上所绘画的‘小重关’荒^淫无道中的绝妙之招——老汉推车。 蝶舞只感觉芳心有万只蚂蚁爬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聂谷的体内传来,她大惊,急忙阻止道:“聂大哥,不要……你现在还不能修炼壁画上的武功……不要……” 可是,聂谷暗暗运气功力。聚气于丹田处,一股热流像汩汩的流水一般从蝶舞的体内延绵不绝地传进他体内,他屏气凝神,热流越是窜进他体内。他越是咬紧牙关,挺动着腰肢,撞击在蝶舞翘肥之臀上。 蝶舞躯体有了从未有过的变化,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从那撞击中升腾至她的芳心上,重重地敲在她的心坎上。 一番横冲直闯,聂谷探手,一把将蝶舞抱起,双手抚摸着她的玉峰,他脚下一滑,躺在了石床上,蝶舞早已灵魂出窍般飘忽,欲仙欲死,凌散的头发,骑在了聂谷的腰肢上,狂扭柳腰,胸前更是波涛汹涌。 此招正是“中重关”四荒八极中的精妙之招——观音坐莲,聂谷只感觉从蝶舞体内源源不断地传来更猛烈的热流,那股热流像流遍了他的奇经八脉,让他神魂颠倒。 而蝶舞媚眼如丝,脸上洋溢着笑意,更是吚吚呜呜叫个不停,柳腰拂柳,上下起伏,重重地坐在聂谷的腰上。 聂谷舒爽之极,双目始终盯着石壁上的壁画,一招一式地悉数用在了蝶舞的身上,半个时辰过去,他已经是将前面七幅壁画游走了一遍,他看着最后一幅壁画中的“极重关”破天荒中的奇妙之招——倒挂金钩,更是兴奋异常。 他怒吼一声,一把将蝶舞抱起,足尖点在石床上,一跃而起,施展壁虎游的功夫,看见石床旁边有一根铁链从石屋顶低垂下来,他一只手抱着蝶舞,一只手抓住铁链,两人头顶朝下,脚朝上,像两条灵蛇绞缠在在一起。 蝶舞吐气如兰,香汗淋漓,这番刺激犹如在**上又浇了油,她更是肆无忌惮地发出呜呜啊啊地声音,聂谷感到自己体内精力充沛,那股热流已是前所未有地从蝶舞体内传来。 那股热流就好像沉没在火山口数百年的岩浆,狂奔汹涌,灌入聂谷的体内,聂谷感觉到体内真气游走,内力不知比之前强了多少倍。 他发怒的狮子咆哮一声,手一松,两人双双落回石床上,聂谷气喘如牛,蝶舞已经昏厥过去。 聂谷这时感觉到体内一股真气乱窜,一阵痛楚自丹田之处倏地升腾而起,他额头痛得流下了豆粒大小的汗珠,来不及多想,头一沉,伏在蝶舞的**上,也是昏了过去。 许久,蝶舞缓缓从昏睡中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身上的聂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聂谷的脸庞。 聂谷也慢慢睁开眼睛,刚一醒来,只感觉丹田之处燥热难当,他怒吼一声:“我好热呀!”双目布满血丝,甚至瞳孔都在放大,血液侵染着他的眼球,不多时,他的眼睛已经是殷红的血球一般。 “啊!好难受,我好热呀!”聂谷霍然站起身,挥手一掌,劈在石壁上,顿时,石壁应声裂开。 蝶舞大惊失色,疑惑嘀咕道:“难道他已经修炼成了阴阳八荒魔功?”念头刚刚闪过,她倏地想起她爹天荒魔宫魔尊——秦烈曾经说过的一番话。 “阴阳八荒魔功修炼之法,本应是循序渐进地过程,若是想要突飞猛进,除非修炼之初,便和一位阴年阴月阴日出生至阴元阴结合,方可直走捷径。但是,这样会有一个最大的危险,那就是结合之后,务必要有至少十名女子与其结合,否则,修炼者势必会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寸断而亡。” 蝶舞想起这段话,不由得哑然失色,霍然站起身,披衣掠出石屋,对大殿内的苍狼尊者、飞虎尊者、雄鹰尊者高呼道:“苍狼尊者、飞虎尊、雄鹰尊者,速速将掳掠来的女子带来放进这个石屋内。” 苍狼尊者、飞虎尊者、雄鹰尊者三人惊愕地望着面若桃花,脸泛春潮的蝶舞,又听得那间石屋聂谷在一阵狂吼“我好热呀!我要爆炸了。”他们三人略微迟疑,不待多问,蝶舞娇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是!”三人躬身应道,急忙去关押掳掠来的女子石屋,将那些女子悉数带来,带进那间石屋。 待那些女子一个个蹑手蹑脚,畏惧地走进那间石屋,双眼血红的聂谷,像是猎狗嗅到了猎物一般,纵身飞跃而起,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抓住女子,便是将其衣物撕扯掉,将其仍在石床,虎跃而起,重重压在女子身上。 “哈哈……好舒服,我好热呀!”聂谷像是一个恶魔一般,在那些无辜女子身上蹂躏,而那些女子体内仍旧是源源不断地有一股股热流进入他体内,他几乎是咆哮着,腰肢重重地撞在那些女子的胯间。 苍狼尊者、飞虎尊者、雄鹰尊者在石屋门口扫了一眼,都惊讶得目瞪口呆,看着魔鬼一般的聂谷,他们只好缓缓关上石门,任由他在糟蹋那些女子。 那些女子哪受过聂谷这般狂野的攻击,从云端之际,嘴角缓缓渗出鲜血,虚脱而亡。 聂谷眼球也缓缓地随着与那些女子结合变得澄澈起来,而他的精力却是越来越旺盛,体内真气不断地在聚集,他甚至感觉到丹田之处,已经有一个圆球形的真气囊。 站在天荒魔宫大殿的蝶舞搓着手,脸上浮现着焦急,苍狼尊者、飞虎尊者、雄鹰尊者都默然地站在身后。 “魔姑,聂谷这是……”苍狼尊者沉不住气,有几分惧色地轻声问道。 蝶舞叹息一声,“我忘记了我爹的话,阴阳八荒魔功是可以走捷径修炼成功的,但是太危险了。我也没想到,聂大哥竟然这么着急地要修炼石壁上的魔功。” 苍狼尊者沉思片刻,好奇地问:“走捷径?” “修炼者只要按照壁画上的修炼之法,与一名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至阴元阴结合,便可以修炼成功阴阳八荒魔功,但是,这样的危险是,若是在这种修炼之后,没有至少十余名女子结合,那么修炼者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寸断而死。”蝶舞也不隐瞒地说了出来。 苍狼尊者、飞虎尊者、雄鹰尊者三人哑然失色,尤其是苍狼尊者,此时,真是后悔刚才没有听飞虎尊者的话,现在岂不是让聂谷修炼成了阴阳八荒魔功? 蝶舞沉吟片刻,忧虑地说:“真担心聂大哥的安危,不懂他现在怎么样了?” 苍狼尊者只好叹了一口气,说:“聂谷既然能够走捷径修炼成阴阳八荒魔功,想必他一定能够突破这道关口。” “但愿如此!”蝶舞心里默默地祈祷。(未完待续。。) ps:求鉴定!!后天短信说神马最近章节**擦边,躺枪了,这不是!小羽在这个聂谷的情节,因为设定的阴阳八荒魔功,的确是采阴补阳修炼之法,情节需要,之后,便中规中矩吧,唉! 第232章 白眼狼过河拆桥 夺宝剑屠杀灭门 石屋内,终于归于沉寂,终于偃旗息鼓,蝶舞一个箭步率先冲进石屋,苍狼尊者、飞虎尊者、雄鹰尊者三人尾随其后,四人闯将进石屋,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场景,四人惊呆了。(..tw好看的小说) 但见,石屋内衣袂飘飘,凌乱不堪,更是**遍野横地,确切说,应该是女子的尸体满屋,那些被带进石屋的女子,悉数嘴角渗出殷红鲜血,小腹干瘪,芳草地一片焦灼,像是被烈火灼烧烤焦了一般,更是散发出一阵恶臭,特殊腥味的恶臭。 那些女子眼珠崩裂,瞳孔放大,虽是死去,但是从其死相,像是在一种极度的欢愉中虚脱而亡,而聂谷兴许是太累了,抑或是操劳过度,已经躺在石床,沉沉地睡去,还左拥右抱着两位已经身亡的女子。 蝶舞从未见过如此惨烈景象,不免一阵恶心作呕,掩着嘴,冲了出了石屋,在石屋外的拐角处,“哇哇……”大吐特吐。 三位尊者目瞪口呆,缓缓地一步步走向石床,苍狼尊者对其余二位尊者一使眼色,飞虎尊者与雄鹰尊者会意,点点头,三人从怀中缓缓地掏出三把雪亮的匕首,蹑手蹑脚地一步步靠近石床。 待三人都站在床沿边,苍狼尊者对其余二位尊者略微示意,三人同时抬起手中的匕首,苍狼尊者的匕首狠狠地扎向聂谷的心脏,飞虎尊者的匕首用力地扎向聂谷的太阳穴,雄鹰尊者的匕首同样扎向聂谷的小腹。 三把锃亮的匕首,三个人都是咬紧牙关地将匕首刺下。 聂谷双眼仍旧紧紧地闭着,三位尊者已经看出了聂谷的狼子野心,绝对留他不得,所以。现在趁聂谷沉睡之际,了结他的性命,以绝后患。 三位尊者都为这下达成共识而露出几丝笑意,尽管戴着铁面具,看不见他们的容颜,但是,他们此时一定是嘴角上扬,欣喜过望。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蝶舞骤然出现在石屋门口,她惊愕地喊了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这一声话音未落。他们的匕首仍旧重重地扎向聂谷。 “啊!” “啊!” “啊!” 三声杀猪般的嚎叫声,空中更是三条人影飞掠而过,聂谷没有被这三把精致的匕首毙命,而是他们被倏地睁开眼睛的聂谷,挥掌。左右各一掌击在苍狼尊者、雄鹰尊者胸口上,抬起一脚踢在飞虎尊者的腹部。 三位尊者的身子皆撞在石壁上。而后又跌落回地面。苍狼尊者、雄鹰尊者胸口处,衣裳焦灼裂开,裂开的衣服看见心脏处,一个黑色的掌印赫然出现在他们的胸口上,嘴里狂吐出一口黑色的血,双眼圆瞪。瞳孔放大,早已没了气。 而飞虎尊者被聂谷一脚踹出之后,撞在石壁上跌落下来,嘴角吐出鲜血。半跪支撑着身子,聂谷飞身跃起,飘然落在飞虎尊者面前,抬起右掌,一股黑气冉冉升起,一掌击向飞虎尊者的天灵盖。 “不要……”蝶舞大喊一声,可是,一切都迟了,飞虎尊者脑浆迸裂,张嘴狂喷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一命归西。 蝶舞疾步跨过去,抓着聂谷的手臂,摇晃着,吼道:“你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对天荒魔宫都是忠心耿耿的。” “他们对天荒魔宫忠心耿耿,对我不忠心,与我无关。他们想要置我于死地,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先死。”聂谷那双恶魔的眼睛里抹过一丝阴冷,让蝶舞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栗。 蝶舞摇摇头,看着这个陌生的聂谷,“聂大哥,你不能这样丧尽天良。” “哈哈……从此,江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对我吆喝,我要将这个武林扰得鸡犬不宁。”聂谷一阵阴冷的狂笑,让蝶舞更是心中畏惧。 蝶舞突然想起让他修炼阴阳八荒魔功的目的,急忙道:“你会杀掉龙啸奉和楚皓天,为我爹报仇的,对不对?” 聂谷柳眉一闪,双目冰冷地盯着蝶舞,抬起手,剑指指着蝶舞,怒吼道:“我虽然感激你帮助我修炼成了阴阳八荒魔功,但是,我不是你复仇的机器,你给我听着,你在心里面,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人尽可夫,任人践踏。” 蝶舞芳心像是遭到了尖刀狠狠地扎中了一样,刺痛不已,她眼眶中落下两行泪水,指着聂谷,骂道:“你……你这个白眼狼,过河拆桥了是吧?”她上前一步,抬起巴掌,一巴掌挥向聂谷的脸上。 聂谷迅速抬起手,一把抓住蝶舞的手腕,迫近一步,双眼血红,面露凶光,怒视着蝶舞,一字一顿地说:“你虽然够骚够浪,但是你永远取代不了我心目中的钰儿,你竟然让倾城夫人进石屋看我与钰儿交欢,若是钰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手一用力,一把推开瘫软的蝶舞,健步如飞,走出了石屋。 “聂谷……聂大哥,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蝶舞一脸泪水,哭泣着,可是,聂谷大步流星,毫无留恋地走出了天荒魔宫石洞门口。 蝶舞瘫坐在地上,泪水簌簌地滑落,但是,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对,饕餮峰上,机关重重,断然不要让这个负心汉活着离开饕餮峰。” 她双手撑地,霍然站起身,急忙冲了出去,对饕餮峰上的天荒魔宫弟子高喊道:“天荒魔宫众弟子听令,聂谷叛逃饕餮峰,立即启动饕餮峰各路机关,对聂谷杀无赦。” “是!”饕餮峰上的天荒魔宫众弟子听得蝶舞的声音,齐整地高声应答。 聂谷瞟了一眼,不断从四面八方潮涌而来的天荒魔宫弟子,冷哼一声,竟然是不继续往山下走,而是退回了天荒魔宫大殿石洞中。 蝶舞站在高台上,一副冷漠地表情,对聂谷的回来没有感到一丝惊讶,而天荒魔宫的弟子却如潮水般纷纷涌进了天荒魔宫大殿。 “聂谷,你这白眼狼,饕餮峰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蝶舞怒沉着脸,冷冷地瞪着聂谷。 聂谷冷笑了两声,“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想困住我聂谷,简直是痴人说梦。看来,今天我聂谷唯有做一件不愿做的事,为天下武林除去你们这些魔教妖人,为民除害。” 蝶舞哈哈大笑,那笑容好生充满讽刺韵味,“可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说什么为民除害。天荒魔宫的众弟子们,还等什么,对这个恶贼,格杀勿论。” “是!”又是一声响彻山洞的回应萦绕在整个天荒魔宫石洞中。 聂谷柳眉倒竖,扫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在这天荒魔宫大殿的一方石柱上挂着一把巨剑,这把剑雪亮通透,足足有一般剑的两倍那么宽大,他低吟道:“好剑,果然是一把好剑,虽然聂某讨厌用剑,但是遇到如此神兵利器,聂某从此以后,便换了兵器,这把剑就是我的。” 他说话间,早已足尖点地,一跃而起,探手一抓,一把将那柄巨剑握在手里,横剑一扫,见其剑锋犀利,大有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之凌厉。 蝶舞大惊,急忙喝道:“众弟子,上,莫让他抢走魔尊的干将莫邪合成的巨剑。” 那些不知死活的天荒魔宫弟子顿时蜂拥而上,手中挥舞着刀剑兵器,纷纷斫向聂谷。 聂谷倒吸一口凉气,阴冷地说:“早已听闻干将莫邪剑乃天下名剑,殊不知配合上阴阳八荒魔功,用来杀人是否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他见那些天荒魔宫的弟子,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来,他手腕一转,干将莫邪巨剑横扫而出,一道强劲地黑气扫了出去。 “哐当……哐当……”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顿时,刀光剑影,电光石火之间,火星四射,那些冲将过来的天荒魔宫弟子手中的兵器皆被聂谷手中的干将莫邪巨剑斫断了一截。而被扫中的人,皆是血肉模糊,纷纷倒地而亡。 蝶舞双眼惊吓得双目圆瞪,聂谷将干将莫邪巨剑置于嘴唇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那些殷红的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上,他凝锁双眉,目中杀气腾腾,咂舌道:“好剑,果然是一把震古烁今的绝世好剑。今天,就让我大开杀戒,好好祭一祭这把绝世无双的好剑。” 他不待蝶舞继续下令让天荒魔宫的弟子围攻上来,他早已欺身直进,巨剑上下翻飞,横刺竖挑,上砍下斫,一路砍将过去,屠剑所向,日月失色,尸横遍地,浓浓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天荒魔宫大殿。 那些天荒魔宫弟子哪还敢上前半步,纷纷提着兵器退出两丈开外,颤巍巍地看着杀红眼的恶魔聂谷。 蝶舞怔住了,本来想以多凌寡,制服住聂谷,岂料,聂谷的武功已经是另一番天地,又岂是这些天荒魔宫弟子所能抵挡得住的。 她见聂谷一番厮杀,衣衫尽是被殷红鲜血染红,她怒提一口气,“呛啷”拔出一口长剑,飞掠,一招“流星赶月”刺向聂谷的背心,她恨不得一剑将这个魔鬼穿透一个窟窿。 “哐当……”聂谷听得身后一股强风袭来,回转身,抬起一剑斫去,将蝶舞的长剑斩断,剑尖直刺向蝶舞的咽喉。 蝶舞自知大祸临头,竟是闭上眼,等着那口巨剑一剑封喉,便一了百了。(未完待续。。) ps:下周终于有推荐了,望多多支持哈!努力码字,保证更新!至少过百万字完本,诸位放心阅读! 第233章 一袭残红蔷薇刺 香碎玉殒湖水清 【求月票,凡每天增加一张月票,加一更!不吃不喝不睡地兑现!决不食言!】 聂谷手中巨剑横刺而去,见蝶舞紧闭双眼,他微微皱眉,眼眸中抹过一丝阴沉。蝶舞感觉到自己的咽喉一阵凉意,缓缓睁开眼,聂谷手中的干将莫邪巨剑剑尖擦过她咽喉上白皙的肌肤,留下细小的血痕。 聂谷巨剑倒锋,背转身,阴阴地说:“聂某绝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这个江湖,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玉石俱焚。你自行解散天荒魔宫,找得一个安身之所,好好过日子吧。” 蝶舞那一刻比被聂谷一剑封喉还要痛心,她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对这个男人芳心全部托付,而这个男人竟然是利用自己修炼阴阳八荒魔功,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有什么比这还更有讽刺韵味的呢!她简直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那还不如一死了之。可是,当她唯求一死,他却又饶了她一命,又让她回到了生不如死的折磨,这究竟是为什么?她唯有澄澈的眼眶中,簌簌地落下两行清泪。 朦胧的泪眼中,聂谷的身影渐渐地模糊,他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她都心满意足。但他没有,他离开天荒魔宫大殿之际,健步如飞,走得是那么从容不迫,走得是那么的绝情。 爱情,这支带刺的蔷薇,兴许,蔷薇枝节里流淌的是血红色的汁液,刺痛了情人的心,滴落着殷红的汁液。 蝶舞瘫坐在地上,一脸的沮丧,天荒魔宫众弟子都垂首站在远处,不敢抬眼望向这个平日里威严凛凛的魔姑。甚至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走,你们都走,天荒魔宫没了,饕餮峰已经收留不了你们了,你们走!”蝶舞双眸如火,瞪着矗立着的天荒魔宫弟子,厉声喝道。 那些天荒魔宫弟子畏首畏尾的,疑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tw)竟是茫然不知所措。 蝶舞从地上拾起一把断剑,轰然站起身,对着那些天荒魔宫弟子挥舞着,狂吼着:“滚,都给我滚!” 众天荒魔宫弟子以为蝶舞疯了。瞬间转过身,趋之若鹜地向天荒魔宫大殿大门潮涌出去。一阵拥挤逃窜。竟是一个人影都没了。 偌大的天荒魔宫大殿,除了地上横竖躺在血泊中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只有蝶舞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眸子扫了一眼天荒魔宫魔尊秦烈的灵牌,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双膝一软,跪倒在天荒魔宫魔尊秦烈的灵牌前,失声痛哭,“爹。都怪女儿无能,没办法为你报仇雪恨。如今又是遇人不淑,天荒魔宫没了,一切都没了,我该怎么办?” 她一番嘤嘤呜呜地啜泣,泪眼婆娑,久跪不起,只感觉头昏目眩,眼睛微微一闭,身子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了。 饕餮峰山脚下,西湖湖畔,一座优雅的凉亭,西湖水澄澈透明,水中鱼儿畅游,空气都飘散着浓郁的水汽,清新的空气,澄净无比。 这一天,好漫长,漫长得发生了太多的事,唐钰儿站立在凉亭里,这一袭倩影此刻却是显得异常的形单影只,她泪流满面,她的心可谓痛彻心扉,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要让如此美貌的女子在这里伤心欲绝。 她头脑里浮现聂谷的雄姿英发,却又萦绕着她母亲竟然在她与聂谷欢愉闯将进来的一幕,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对于一个少女来说,是多么大的刺激,她恨她母亲不该来,她也恨自己太爱聂谷了。 虽然,她深知若不是聂谷服下了川蜀唐门的绝情丸,聂谷的心里只有柳茹艳,她通过绝情丸,控制了聂谷的心智,让他对自己痴迷。而她自己却是心甘情愿的爱着聂谷。 绝情丸不是最厉害的毒药,最厉害的毒药而是心甘情愿,无论聂谷做了什么,她都心甘情愿誓死相随,不离不弃。因此,天底下,催情药绝对不是最能激发**的药,心甘情愿才是最能激发**的催情药。 她一路奔下饕餮峰,她已经站在这个凉亭许久了,看着西湖湖面上游弋的鸳鸯,而她虽是亭亭玉立,却形单影只,她头脑里骤然生出一个念头:投湖自尽。 念头乃是人类最为可怕的杀手,意念所及,天下无敌。 她缓缓抬起锻鞋玉足,跨上凉亭的石栏杆,站在了石栏杆上,眼睛缓缓闭上,心里默念道:“聂谷,今生今世,我已无颜面对你,我爹娘逼迫我执行各种任务,而今,我与你……娘竟然闯来,来世若是有缘,我们再做夫妻。” 她纵身跃入西湖中,恰在这一刻,尾随而来的倾城夫人赶到,她双目圆瞪,大喊一声:“钰儿……” 冰凉的水浸泡着唐钰儿的娇躯,她感觉这一刻得到了解脱,她任由那清澈的湖水窜进她的经脉之中,她感觉到了一种超然,灵魂缓缓地抽离了自己的身子,她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慢慢地,失去了知觉,慢慢地沉入了湖底。 倾城夫人话音未落,飞掠而起,几个蜻蜓点水,便一头扎进水里,双手拨动着湖水,探手抓向唐钰儿,见唐钰儿已经昏迷了过去。 她丝毫不敢怠慢,手一扬,丝巾从袖中激射而出,丝巾紧紧地扎在凉亭的石柱上,她借助丝巾之力,抱起唐钰儿,纵身跃出了水面,将唐钰儿放平躺在凉亭的石凳上,掐着唐钰儿的人中穴。 又用内力催动唐钰儿的胸腔,将她呼吸进肚里的水逼迫出来。 “咳咳……”唐钰儿嘴里冒出了一滩水,一阵咳嗽,缓缓醒来。 倾城夫人喜出望外,焦急地呼喊着:“钰儿,钰儿……” 唐钰儿缓缓睁开眼睛,疑惑地问:“我到地狱了么?” 倾城夫人心一阵刺痛,一把将唐钰儿抱在怀中,老泪纵横,“钰儿,我的好女儿,你为什么要做傻事呢?你要是出了三长两短,你让娘还怎么活?” 唐钰儿意识清醒,眼泪簌簌地滑落,“为什么?为什么我死你都要阻拦着?我只想解脱,我无颜活在世上!” “钰儿,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这些年,是娘没有照顾好你,你知道吗?这些年,娘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当听说你被天荒魔宫抓了,我心急如焚,便上山去。岂料,蝶舞那个贱人……”倾城夫人像是在忏悔一般,亦是哭诉着。 唐钰儿心微微一颤,“爹呢?他不是武林盟主,是鬼谷剑派的掌门么?他为什么不去救我,而让娘你一个人去?” 倾城夫人叹息道:“钰儿,你是错怪你爹了,你爹听说你被天荒魔宫抓走,他是怒发冲冠,便要率领鬼谷剑派全部弟子去攻打天荒魔宫。可是,娘深知饕餮峰上,天荒魔宫机关重重,想要强攻下来,绝非易事,而天荒魔宫正好在掳掠女子,所以,娘便孤身前往去救你。” 唐钰儿与倾城夫人毕竟是血浓于水的母女关系,听得倾城夫人这般说来,更是啜泣得稀里哗啦,“娘!”她这会是感动的热泪,玉手紧紧地抱着倾城夫人。 “钰儿,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娘当然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要理解你爹,你爹所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们母女俩幸福。”倾城夫人抚摸着唐钰儿的秀发,喃喃地说,“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轻言生死,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为了娘,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娘还怎么活下去!” 唐钰儿突然觉得有点惭愧,她一直以为她爹娘打拼天下,只是野心的膨胀,根本不关心,这番被倾城夫人说来,甜腻地喊了声:“娘!钰儿一定会听娘的话。” 倾城夫人长舒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娘,钰儿即日启程,便去洛阳,跟踪楚皓天。一有什么消息,立刻飞鸽传书给您和爹。”唐钰儿抬起朦胧的泪眼,果决地对倾城夫人说。 倾城夫人心头一热,热泪盈眶,笑着说:“你真是娘的好钰儿,但楚皓天极其厉害,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和他硬来。” 唐钰儿嫣然一笑,“娘您别忘了,钰儿可也是杀手盟的一员,绰号‘妙手香姑’,对楚皓天还是颇为了解,而且还算得上与他有些交情。” “哟,瞧娘这记性,如此,那甚好。籍着与楚皓天的交情,对你掌握他的行踪,那真是大有裨益。”倾城夫人欣喜地说。 “嗯,那是必须的。”唐钰儿雀跃地撒娇道。 西湖边,微风徐徐,母女二人冰释前嫌,其乐融融。本来,一家人向来没有隔夜仇,只要沟通了,便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 饕餮峰上,蝶舞不知昏迷了多久,待她缓缓睁开眼,一切依旧如故,血腥的尸体,空荡荡的天荒魔宫大殿,她感到莫名的恐怖,她感觉到一股股阴森森的凉风从洞外吹进来。 石洞外,已然漆黑一片,早已是夜幕降临,大殿内死一般寂静,没有一点声音,就连平日猖獗的耗子,今夜,都无影无踪。 蝶舞缓缓支撑着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找来油灯点燃,看着满目疮痍的天荒魔宫大殿,她心如死灰,一个人,无声地坐在大殿上的一把木椅上,无声地落泪。(未完待续。。) 第234章 凤舞御阳神功诀 精壮汉神秘失踪 哀莫大于心死,蝶舞人未死,心已死,天荒魔宫已经成了废墟,她的心也成为荒芜废墟,仇,未报;恨,太深;情,转薄。(..tw好看的小说)她头脑里萦绕着她爹――天荒魔宫魔尊秦烈身首异处的场景。 她银牙紧咬,一个声音从心底缓缓升起:“我身负不共戴天之仇,决不能死,否则死后,无颜面对我爹,我不能死,我要坚强。”她握紧拳头,紧紧地握着,双眸凝思,慢慢地冷静,渐渐地清醒,倏地,她想起了天荒魔宫曾经一次提过在这山洞内,还有一个密室。 密室,她欣喜得有点豁然开朗,霍然站起身,提起一盏油灯,决定孤身进入密室,看看是否有什么意外发现。 蝶舞穿过一间间空荡的石屋,来到一堵坚硬的石壁面前,她扫了一眼右手方向的一块凸出的青石,光滑的青石,她脸上洋溢着惊喜,沉住气,上前一步,玉手按住那青石,用力旋转。 “轰隆……”一声巨响,石壁上俨然有一块重千斤的巨石裂开,露出刚好能融进一个人,她微微一笑,闪身进了那道石门,深一步浅一步地向里面走去。 大概走了近一百二十余步,她提着油灯往里一瞧,她双眼惊呆了,偌大的一间石屋,石柱上挂着油灯,她急忙点燃那些悬挂着的油灯,顿时,密室灯火辉煌,明亮得如同白昼,她目光环视了一圈密室。 这会,她是哑然失色地惊傻眼了,石壁上竟然也如同外面那间石壁一般,镌刻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图画。 虽然都是一些春宫壁画,但不同的是,这密室内的石壁画中。所有的经脉气流,皆是从男子体内灌入女子体内,一股股真气游走在女子的奇经八脉,她喜出望外,看见旁边有一块石壁,镌刻着一位衣冠楚楚的女子雕像。(..tw) 看那柔美的线条,雕刻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而女子下方是一方土丘,有些荒废的土丘。 蝶舞惊喜地上前,骤然发现土丘露出几根白骨。她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但想来这密室竟然有如此貌美的仙子般画像,想必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她便蹑手蹑脚地上前,用手捧起地上疏松的泥土。盖在那森森白骨上,嘴里念叨着:“前辈。小女子无意冒犯。今见您死后未能入葬,便掘起这泥土,为您的骸骨入土为安。” 她将白骨完全掩盖之后,又跪在地上磕了磕头,磕头垂下头之际,骤然发现跪下的地方像有什么硬硬的物件。她好奇地扒开疏松的泥土,只见几寸泥土下,有一方锦盒。 她好奇地将锦盒从地下取出,吹了吹锦盒上的尘土。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本破旧不堪的古书,她小心地取出那本古书,扉页上依稀可辨认的字迹,赫然写着:“凤舞御阳秘诀”。 蝶舞刚欲翻开里竟是掉出一张锦绣绸缎信笺,她拾起那一方锦绣绸缎信笺,立即展开,只见上面有着隽秀的字迹:“凡有缘者,如蒙拾得凤舞御阳秘诀,乃是吾凤舞派第三代传人。需谨记吾三项遗愿:一、按照石壁壁画及凤舞御阳秘诀修习凤舞御阳神功,二、杀尽天下修炼阴阳八荒魔功者;三、屠杀天下负心汉。” 蝶舞瞅了一眼石壁上的壁画,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凤舞御阳秘诀,接着继续往下看那信笺上的内容,“吾乃凤舞派第二代传人,因与阴阳教的阴阳尊主互见倾心,坠入爱河,然,阴阳尊主乃是看重吾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女子,花言巧语,欺骗了吾之感情,修炼阴阳八荒魔功。待魔功成,阴阳尊主便离开饕餮峰,一去不返。吾伤心欲绝,乃创下凤舞御阳神功,克制阴阳八荒魔功。” 蝶舞看得是心血澎湃,咬牙切齿地说:“聂谷,你这个负心汉,真是苍天有眼,有朝一日,等本魔姑修炼成了凤舞御阳神功,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她也为这个凤舞派的前辈感到惋惜,青春年华,竟是给了阴阳尊主,而阴阳尊主却是辜负了她,难怪,她在遗愿中指明杀尽施展阴阳八荒魔功之人,同时,对于负心汉也是恨之入骨。 她此时真是感同身受,心里默默地说:“前辈,您放心,小女子一定会为您完成遗愿。” 她将锦绣绸缎信笺放回锦盒,轻轻翻开那本凤舞御阳秘诀,开宗明义篇便写道:“凤舞御阳神功,乃是采阳补阴之术,与阴阳八荒魔功可谓是相生相克,专为克制阴阳八荒魔功而创立。然,神功成,武林数一数二之辈。” “修炼凤舞御阳神功者,一曰朝阳丹凤,此招修炼之法,乃与一童子之身于晨曦日升之际,摄其精元,固本培元,修习之法,壁画之一。”蝶舞翻阅着凤舞御阳秘诀,眸子又扫了一眼石壁上的第一幅壁画,看着那露体相拥,虽是看得面红耳赤,但此时此际,她仇恨已然充满头脑,根本心无旁骛。 她继续往下看去,“二曰龙眉凤目,此招乃魅心术,运真气于眼眸,摄取阳之心魄,修习之法,壁画之二;三曰鸾凤和鸣,此招乃夺魂术,音之天籁,夺阳之魂魄,修习之法,壁画之三;四攀龙附凤,此为小重关,修习之道,需得一阳日出生的少阳之男,夺其精气,修习之法,壁画之四。” 蝶舞看得心潮澎湃,时而看着秘诀,时而看着那石壁上的壁画,芳心早已是“噗通、噗通”狂跳不已,体内像是有千虫万蚁在吞噬,瘙痒难耐。 她屏气凝神,“五曰祥麟威凤,此招乃避重就轻,交合之时,让男子心畅,巅峰之际,真气灌之,掘其纯阳之气,壁画五习之;六曰伏龙凤雏,乃中重关,需交合一阳日阳月出生之太阳之男,男下女上之位,经脉逆转,狂风拂柳,让其喷发乃成也,壁画六习之。” 蝶舞长舒一口气,默念道:“果真是逆阴阳八荒魔功修炼,克制一定不假。” “七曰颠龙倒凤,此招乃欲仙欲死之法,三管齐下,亡魂摄魄,绝不姑息,修习之法,壁画之七;八曰龙飞凤舞,此乃极重关,需得阳日阳月阳年出生之至阳之男相交合,此番已是云端仙境,真气灌于穴,待其精元至,吸尽其髓,大功告成,修习之法,壁画之八。” 蝶舞看得心花怒放,眼眸中抹过一丝阴冷的杀气,“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我练成凤舞御阳神功,那血海深仇,便有望得报。哼,所有负我之人,杀无赦。” 三天后,鬼谷剑派,鬼谷圣殿,大殿之上,龙啸奉正襟高坐,一脸威严。之下,倾城夫人、唐钰儿站着,他一家三口,已经尽释前嫌,又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龙啸奉的入室大弟子王鹏躬身抱拳道:“师父,前些时日,饕餮峰附近村落,女子遭到掳掠,神秘失踪。今番又接连出现了怪事,不知……”他偷偷瞧了一眼凝锁眉宇的龙啸奉,迟疑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龙啸奉见王鹏模样,知是有事发生,“何事,速速说来。” “饕餮峰附近村落里,精壮汉子又神秘失踪,却不知为何!”王鹏紧皱眉头,一脸狐疑地说。 龙啸奉亦是不敢相信地说:“精壮汉子失踪?难道天底下,还有人对汉子感兴趣?” 倾城夫人立即道:“如今天下大乱,莫不是被抓起充军了吧?” 王鹏摇摇头,“师娘有所不知,绝非是被抓起充军,有村落里百姓说,有几位精壮汉子夜里还好好的,第二天,没有起床来,进屋一看,全身**,脸上微笑,乃是……乃是……” 他说着,目光看了看倾城夫人和唐钰儿,支吾着没有往下说。 龙啸奉一摆手,“王鹏,有什么话,赶快说来,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王鹏朗声道:“乃是精尽虚脱而亡。” 一语一出,倾城夫人、唐钰儿低垂下头。 大殿内其他人都愕然地盯着王鹏,龙啸奉怒喝道:“大胆王鹏,为师难道没教过你礼义廉耻么?你怎能在此胡说八道!” 王鹏委屈地急忙辩解道:“师父,弟子句句属实。” 龙啸奉正欲发作,倾城夫人阻止道:“啸奉,我看王鹏所言非虚,想必是有什么诡异之事,得派弟子去查探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作为武林正派,总不能任由这种行为继续下去。” 龙啸奉沉思片刻,却是不予以理睬,转而对唐钰儿说:“钰儿,明日,你便启程去洛阳,该交代的事情,爹都交代了。” “是,爹尽管放心,女儿定当完成任务。”唐钰儿垂首道。 “嗯,你要多加小心。”龙啸奉嘱托了一句,继而对王鹏说,“王鹏,你和汤里,率领弟子去村落里,仔细查探一番,看看这掳掠精壮汉子,究竟是何人所为,一有消息,及时向为师禀告。” “是,师父!”王鹏抱拳应声,便与汤里出了门去。(未完待续。。) 第235章 江湖烟雨逐碧波 天下飘摇夺帅志 【二更奉上,求月票,凡是增加一张月票,加一更!】 第二天,唐钰儿离开鬼谷剑派,启程去了洛阳。而龙啸奉与倾城夫人仍旧在紧锣密鼓地部署着,龙啸奉寻思着如何对付塞外奇侠凌卓锋,以图夺得天下奇》,实现他称霸天下的野心。 而倾城夫人作为龙啸奉的贤内助、女诸葛,自是形影相随,出谋划策,不在话下。这个二十年前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翡翠,江湖上神秘莫测的倾城山庄倾城夫人,对于倾城山庄的所有女侍婢,一律严禁发展情爱,否则,发现一个严惩不贷。 芍药仙子于十年前与白衣剑客金世义的那段倾城之恋、满城风雨,便是明证。倾城夫人绝对算得上一个蛮横的女人,甚至可以说心理畸形的女人。 自从上次,倾城山庄剑冢大会之后,她与龙啸奉的地下恋情,已经上升为了昭告天下的合法夫妻。日下,更是让人知道他们膝下有一女,名唤唐钰儿。 至于他们女儿为什么不姓龙,而姓唐,却是极少有人去关注,去提及,因为所有人都一直达成共识,这倾城夫人一般人只知道她叫倾城夫人,就算偶有知道她是二十年前天下第一美人翡翠,也是不知道她的姓氏,所以,他们大都认为唐钰儿抑或是跟随其母亲的姓氏。 因此,毋庸置疑,唐钰儿的姓氏,只有龙啸奉、倾城夫人最为清楚。 “楚皓天已经让钰儿去监视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对付塞外奇侠凌卓锋以及铲除代号‘雏鸡’龙凤楼老鸨母红娘。”龙啸奉坐在鬼谷圣殿上方中堂位置,凝思锁眉自言自语地说。 倾城夫人柳眉微闪,若有所思地说:“啸奉,依为妻看来。未必这么简单,恐怕江湖上要出现第二个天荒魔宫魔尊。” 龙啸奉正襟危坐,疑惑地说:“第二个天荒魔宫魔尊?夫人的意思是说有人占据天荒魔宫?” 倾城夫人摇摇头,“占据天荒魔宫有何惧,怕就怕在有人修炼了天荒魔宫魔尊的武功。” “阴阳八荒魔功?”龙啸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见识过阴阳八荒魔功的厉害,绝对不容小觑,“难道前些天饕餮峰附近村落里女子失踪,乃是跟这阴阳八荒魔功有关?” “不无可能,”倾城夫人点头。蹙眉道,“前些天,我上饕餮峰救钰儿的时候,发现聂谷在天荒魔宫,看他气色。眉宇间萦绕着一股邪气,而且。那石洞石壁上。雕刻着一幅幅阴阳交合的图画。” “聂谷在饕餮峰?”龙啸奉闻言色变,“此人心狠手辣,若是让他习得阴阳八荒魔功,江湖又将是一番浩劫。” 倾城夫人脸上浮过一丝忧虑,“我怀疑那石壁上的壁画,便是阴阳八荒魔功的修炼之法。” 龙啸奉刚欲说什么。骤然空中一声“哈哈……”地狂笑,一道黑气蔓延而来,人影一闪,众人回过神。鬼谷圣殿,已然多了一个人,正是聂谷。 “聂谷?”龙啸奉和倾城夫人都是一阵惊愕,双眼圆瞪地看着聂谷。 聂谷冷哼一声,手中一把锃亮的巨剑,俨然是天荒魔宫魔尊使用的干将莫邪双剑融合为一的巨剑,他柳眉一闪,低沉地说:“钰儿呢?” 龙啸奉嗤之以鼻地轻蔑说:“你找钰儿有什么事?” “呼……”一道黑影闪烁,聂谷如同鬼魅般瞬间飘到龙啸奉面前,与龙啸奉的面孔只有一寸之遥,他冰冷地说:“龙啸奉,你这个伪君子,给我听好了,若不是看在钰儿的面子上,今天我一剑斩了你。交出钰儿,我且放过你。” 倾城夫人大惊,喝道:“聂谷,你休得放肆,盟主乃是钰儿的爹,你要伤了钰儿的爹半分,你也休想再见到钰儿。” “哈哈……”聂谷朗声狂笑,霍然转身,双目血红,瞪着倾城夫人,手中巨剑一挥,指着倾城夫人,怒喝道:“那你说,钰儿去哪了?” 倾城夫人看着这恶魔的聂谷,心里畏惧,颤抖地说:“钰儿去了洛阳。” “洛阳?钰儿去洛阳做什么?是不是你们又派她执行什么任务?”聂谷剑眉低垂,沉思起来。 倾城夫人惧怕这个魔鬼在鬼谷剑派造孽,犯下杀戮,乃道:“钰儿去洛阳监视楚皓天的行踪。” 聂谷骂了一句,“扯淡,让钰儿去楚皓天身边,简直是送羊入虎口,哼,也罢,我这就启程去洛阳,要是钰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会夷平鬼谷剑派。” 倏地,空中撅起一道黑影,聂谷又如同冤魂一样,消失在了鬼谷剑派。 龙啸奉一脸铁青,忽然,他霍然起身,竟是“哈哈”朗声笑起来,抚掌道:“好,真是天助我也,太妙了。” 倾城夫人傻了眼地望着龙啸奉,不明白他怎么瞬间变得神秘兮兮的,莫不是被聂谷刚才那番惊吓,给吓坏脑子了吧。她上前一步,叫喊了一声:“啸奉,你没事吧?” “呃,”龙啸奉回过神,笑着说,“没事,本盟主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事。” 倾城夫人一脸疑惑,“高兴?有什么事值得你那么高兴的?” 龙啸奉收敛笑容,一本正色地说:“聂谷去洛阳,难道还不值得高兴么?” 倾城夫人经由龙啸奉这一提醒,幡然醒悟,竟也是笑了出来,“果真,如此一来,钰儿有聂谷相助,对付楚皓天,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不止呢,”龙啸奉沉吟道,“这个聂谷,对楚皓天恨之入骨,此番前去,必定会与楚皓天斗个你死我活。” 倾城夫人紧蹙眉宇,脸上露出狐疑,“只是不明白,聂谷的兵器乃是流星锤,怎么也换成了一口剑了,这把剑,看着好生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龙啸奉洋洋得意地说:“这口剑是干将莫邪双剑融合为一的,之前是天荒魔宫魔尊的兵器,如今,在聂谷手上,只能说明一件事。” “说明聂谷已经练成了阴阳八荒魔功,而且更在天荒魔宫魔尊之上。”倾城夫人不解思索地说,“但,这对我们未必有利,若是聂谷入魔,对付我们……” 龙啸奉胸有成竹地说:“之前本盟主还担心他会对付我们,现在想来,绝无可能。” “为什么那么肯定?”倾城夫人表示不解。 “聂谷紧张钰儿,证明绝情丸的威力,让聂谷死心塌地爱着你钰儿,因为钰儿的关系,他断然不会倒戈相向,对付我们,”龙啸奉有条不紊地分析着,眼中抹过一丝阴冷之意,“而且,本盟主要聂谷成为己用,为将来逐鹿中原,夺取天下,建功立业。” 倾城夫人点头,“如此一来,对付刘福通,只要聂谷转向和我们一道,势必让刘福通兵败,然后,汉王陈友谅,我们用那些培植的内线,定然能够将陈友谅剪除,剩下的诚王张士诚、朱元璋不足畏惧。” 龙啸奉摇摇头,长叹一口气,“眼下局势看来,刘福通红巾军太过招摇,树大招风,势必成为众矢之的,而诚王张士诚连番遭到朱元璋的攻打,元气大伤,倒是这个汉王陈友谅,虽然是飞扬跋扈,但是他颇具将帅之才,心狠手辣不说,又与朝廷佞臣哈麻兄弟及秃鲁帖木儿勾结……” “依你的意思,汉王陈友谅可能会最终角逐夺得天下?”倾城夫人打断龙啸奉的话,抢着说。 “未知之数,汉王陈友谅虽是厉害,但是朱元璋最近开疆拓土,崛起之迅速,出乎人预料。百密一疏,本盟主倒是疏于防范朱元璋这一支了。”龙啸奉叹息道。 倾城夫人默然,半晌,才道:“现在忧虑也是多余的,芍药已经取得了元顺帝的信任,只要我们一下令,拿下元顺帝的首级,那天下岂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龙啸奉沉思一会,问道:“你说派芍药和玫瑰去龙凤楼刺杀老鸨母红娘的事,是否安排妥当了?” 倾城夫人嫣然一笑,“放心,已经飞鸽传书,芍药和玫瑰想必已经到了洛阳,假以时日,想必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得离开一阵子鬼谷剑派,派中事务,就有劳夫人帮着打点了。”龙啸奉叹息道。 倾城夫人疑惑道:“你要离开鬼谷剑派?去哪?” “对付塞外奇侠凌卓锋,只能本盟主亲自出马了。”龙啸奉凝聚眼眸,眼中掠过一丝阴霾之色,“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从凌卓锋那里夺得天下奇》。” 倾城夫人忧虑地说:“啸奉,凌卓锋在当今江湖,恐怕已是无人能敌,你可千万要小心。” 龙啸奉双目望了一眼倾城夫人,点点头,“夫人放心,此番前去,又不与凌卓锋交手,只是见机行事,你别忘了,为夫本是川蜀唐门掌门,唐门奇毒,天下无敌。为了《万墓冢书》,为了将来霸业,这次,就算不择手段,也是在所难免,只要能拿到《万墓冢书》,在所不惜。” 倾城夫人脸上弥漫了一层虑色,但也只好默言祈祷。(未完待续。。) 第236章 绝代名妓俏佳丽 踏破铁鞋觅雏鸡 洛阳,明月楼。 塞外奇侠凌卓锋与楚皓天、沈婉月、牡丹这三位后起之秀,彻夜畅饮,翌日晨曦,天空刚泛起鱼肚白,旭日缓缓撑开云层尚未探出头来,他便辞别楚皓天等人,离开了洛阳。 而江湖上只经过数日,口耳相传,塞外奇侠凌卓锋重现江湖,不胫而走,早已是天下武林皆知,有些武林门派已经蠢蠢欲动,欲对塞外奇侠凌卓锋有所行动。 楚皓天站立在明月楼的走廊上,眺望着这古城,青石板的街道,人来人往,若不是战乱纷飞,洛阳想必是一个喧闹的好地方。 可是,战乱连连,山河日下,满目疮痍,人们皆是诚惶诚恐地苟于居安,都在期盼着战乱及早结束。不管谁做这江山的主人,只要给老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老百姓便心满意足了。 小老百姓向来容易满足,很少有不切实际的奢望。但是元室江山,元顺帝的昏庸无能,佞臣当道,残害忠良,这才导致了推翻元朝的声势极具蓬勃发展。 所谓历史必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朝历代,皆是老祖宗打下铁桶江山,子孙后代骄奢淫逸,断了祖宗留下的大好河山。这才使改朝换代,卷帙浩繁,汉室江山如何?蒙古鞑子江山又如何?给不了老百姓太平盛世,注定要被老百姓一个一个的践踏推翻。 老百姓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只有当老百姓忍无可忍之时,揭竿而起,那些统治者才幡然醒悟,甚至继续过着花天酒地的歌舞升平,因此。推翻腐朽的朝代,迎来新朝代的新鲜空气,便是最好。 楚皓天慨然长叹,思忖着这历史的更迭,他竟然也是这般流露出忧国忧民的情怀,喃喃自语道:“兴盛衰败,百姓皆苦。纵使仁爱明君,百姓无可避免地用血汗构建太平盛世。唉,抑或这样,相较于这样乱世天下。.tw[]百姓水生火热,太平盛世下,就足见其优势了。” “楚爷,”这时,漠北双狼已经来到他身后。漠北大狼躬身喊道,“楚爷。楼下有一位姑娘找您!” 楚皓天缓缓回转身。凝思道:“姑娘?什么样的姑娘?” 漠北小狼抢着回答,那小鼻子小眼睛小耳朵小脑袋小嘴巴的模样,周身上下,皆是长得如此之奇葩,他咧嘴嘿嘿笑着说:“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那容貌……啧啧……堪比那沉雁……” 漠北大狼抬手敲在漠北小狼脑袋上。嗔道:“多嘴!”随之,他又堆满笑容,对楚皓天说,“这位姑娘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堪比沉鱼落雁,大有闭月羞花之貌。” 漠北小狼附和着道:“对对……美到妙不可言的姑娘。” “难道她就没有说什么话吗?”楚皓天疑惑地猜测着,“她有没有说姓什么之类的?” 漠北大狼不假思索地说:“没有,她只说要见楚爷,说楚爷出去见她一见,便知道她是谁了。” 楚皓天点点头,“也罢,想来也是无事,无聊透顶之极,我且去见一见她便是。” 话音刚落,楚皓天迈开健步,急忙下得楼去,漠北双狼又屁颠屁颠地跟着楚皓天走了下去。 楚皓天大踏步走出明月楼,明月楼外,青石街道上,一位脸颊上涂抹着淡淡的脂粉俊俏姑娘。 她生得是柳叶眉,水晶般明亮的眼睛,鹅蛋脸,脸颊上一对浅浅的酒窝,圈圈红晕,樱桃小嘴,皓齿如雪,胸前一对小白鹿傲然挺立,在那薄纱似的浅蓝色衣裙下大有撑衣欲裂的气势,曼妙的身段,彰显女性气质的柔美曲线。 还未靠近,空气中早已迎面飘来一股萱草芳香,让人肺腑舒畅。(..tw) 楚皓天惊愕地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喊了声:“萱香?”一个箭步硬了上去,“萱香,你怎么来了?” 此女子正是龙凤楼天下第一名妓,卖艺不卖身的萱香姑娘,如此婀娜多姿的身段,如此别具一格的气质佳人,却是落于青楼。 萱香柔情似水的眸子,朱唇宛若熟透的樱桃,红润水嫩,她欣喜地嘴角上扬,露出整齐的如雪皓齿,玉步疾挪,甜美的声音道:“楚爷?你果真来洛阳了,萱香好想你!” 没想到,萱香竟是毫无避讳地一头扑进楚皓天的怀中,俏脸紧紧地贴在楚皓天的胸脯上,俨然一副恋人久别重逢的亲热。 楚皓天僵硬地站立着,不知所措,感受到两团富有弹性的玉峰顶在胸膛,萱草芳香沁人心脾。 “红尘梦里惹相思,卧听风雨醉旧事,百转千回寻觅,癫癫狂狂一世,琼酒对歌谁心知,昔年烟花三月里,清泪惹人痴,情深情殇时,轻抚心伤痕,挥剑断前尘。江湖路,儿女情,痴狂今生来世,看青山,问苍天,相思多痛常依,笑明月,逐斜阳,对酒共梦,仗剑天涯,醉卧红尘。”萱香呢喃燕语,柔声低吟。 吟罢,萱香缓缓从楚皓天的怀中抬起朦胧的秋水般的眼眸,朱唇微启,“楚爷,还记得萱香为你吹奏的这首《醉红尘》的曲子么?” 楚皓天的手搭在她的香肩上,尴尬地笑着说:“萱香,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吧!” 萱香叹息一声,“嗯,也是,萱香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自是不敢奢望楚爷能够对小女子多一份心。楚爷若是不嫌弃,到我龙凤楼,萱香这些日子,刚好为楚爷新作了一首曲子,想吹奏给楚爷一听,可好?” 楚皓天苦笑了一下,“萱香,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而是让你站在这里说话,怕你累着,也好,好久不曾到得烟花之地看着漂亮的姑娘,品着美酒了。我这就和你去龙凤楼吧。” 萱香脸上像绽放的莲花一般,欣喜地挽着楚皓天的手臂,“那楚爷,我们走吧。” 楚皓天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萱香的玉手,脸上凝锁着眉宇。 萱香以为他心有芥蒂,于是,松开了玉手,垂首道:“楚爷,抱歉,萱香只是与楚爷重逢,心里高兴,萱香自知配不上楚爷,那萱香就默默地陪在楚爷的身边便是。” 她说完,迈开玉步,走在了前面,楚皓天脸上露出了几许尴尬,心微微一阵刺痛,看着萱香玉步疾走着,他迅速跟上,探出手,握着萱香柔若无骨的玉手,“萱香!” 萱香一甩手,没好气地说:“放开我,我配不上你,都是我异想天开,以为楚爷是一个心胸坦荡的男子汉。” “萱香!”楚皓天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个跨步走到了萱香的前面,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她。 “楚爷,你自重,放开我!”萱香脸上不悦,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愠怒地说。 楚皓天的心撕裂的痛,丝毫没有松开萱香,他附在萱香的耳边,那一缕缕萱草的幽香扑鼻而入肺腑,“萱香,你别误会,我岂会嫌弃你呢,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找我。一时之间,高兴得是手足无措。” 萱香的玉手拍打着楚皓天的胸膛,揶揄地说:“楚爷,你就知道欺骗人家,你要是心里有人家,为什么到了洛阳,都不来看人家呢?” 楚皓天抚摸着她的秀发,“我这一到洛阳,事情太多了,抽不开身。” “哼,谁不知道明月楼老板娘是一位绝色美女,而且,楚爷的事,萱香都有所听闻了。还有一位貌若天仙的沈婉月姑娘吧?”萱香嗔怒地眨巴着眼睛说道。 楚皓天呵呵笑着说:“看来,还没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我们走吧,去龙凤楼,边走边说。” “嗯!”萱香低吟一声,便与楚皓天肩并肩走向龙凤楼。 “萱香,怎么突然来找我呢?”楚皓天突然问道。 萱香嫣然一笑,“我去找你,你不开心呀?” “不是啦,我当然开心,只是有点意外。”楚皓天微笑着回答。 萱香沉吟片刻,喃喃地说:“楚爷,我不知道妈妈,也就是龙凤楼的老鸨母媚娘,她是不是欲对你不利,我有些担心。” 楚皓天皱眉问道:“她怎么了?” “昨天,她突然找到我,告诉我说,你来到了洛阳,在明月楼与黑道四大杀手残剑龙三、朴刀阎罗他们大战,后来,她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我要救救她,说有什么人要去刺杀她之类的。我觉得很好奇,所以,今天便来找你了。”萱香娓娓道来 楚皓天惊愕之余,心中骤然想起“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的藏头诗以及代号“雏鸡”的事情来,心里暗道:“难道是老鸨母媚娘?这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味道。”但转念一想,立即问道:“那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人来刺杀她呢?” “嗯?这她倒没说,但看得出妈妈最近有点魂不守舍,不懂为什么!”萱香凝思着。 看来,她知道的夜不多,楚皓天心里已经下了决定,既然有这么回事,那就蛰伏在龙凤楼,且看看什么人要来刺杀老鸨母媚娘,那么再见机行事,兴许,可以查探出代号“雏鸡”来。(未完待续。。) ps:白天断电,吓死小羽了!!更新迟到了,见谅,今天保证两更奉上!多多支持哈! 第237章 一曲相思一片情 两厢风云两重唱 龙凤楼,萱香闺房。.tw[] 萱香捧着一壶上好的龙井茶以及一壶好酒,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盈盈笑着说:“楚爷,龙凤楼没别的,有的是好看的姑娘,有的是好酒好茶,你尽管享用。” 楚皓天呵呵笑着,盯着萱香,默然。 “楚爷,何以这样盯着萱香看呢?”萱香款身坐在楚皓天的身边位置,兰花指提起酒壶,倾壶为缓缓地倒出清冽香醇的美酒,倒了两杯,端起一杯,递给楚皓天,“来,楚爷,算是萱香为你回洛阳接风洗尘。” 楚皓天接过酒杯,萱香端起酒杯,与楚皓天轻轻碰了一下,“楚爷,先干为敬。”她樱桃小嘴,微微抿着酒杯,将一杯酒灌入了檀口中。 “萱香,你真美!”楚皓天一饮而尽,目不转睛地盯着曼妙身段的萱香,发自肺腑地说。 “哈哈……”萱香咯咯发出银铃的笑声,“楚爷这句话,不知是在褒奖小女子,还是在贬低小女子呢?” 楚皓天淡然一笑,竟是伸手欲将萱香揽入怀中,萱香一扭身,将身子别过一边,“楚爷号称‘酒色风流杀手’,的确是魅力十足,想必倾慕楚爷的女子浩如繁星,又岂会将萱香这样的胭脂俗粉放在眼里。” 楚皓天顺势,依靠过身子,将萱香紧紧地压在椅子上,双眼火热,直视着萱香那对楚楚动人的眼眸。 萱香惊魂甫定,身子瘫软在了椅子上,双眸竟是不避开楚皓天的眼睛,玉手缓缓抬起,搭在楚皓天的脖子上,微微闭上眼睛。主动递上红润水嫩的香唇。 楚皓天俯下身,嘴唇封在她的香唇上,舌头探进她檀香口中,撬开她的贝齿,灵蛇吐信地扎入她的嘴里,与她的香舌绞缠在一起。 “楚爷,不要……”萱香嘤嘤呜呜,早已是头脑一片空白,吞吐着香舌,吸吮起来。 萱香闺房外。纸糊的窗户,有人探头探脑地在纸糊床上戳了一个眼睛大小的小洞,此人正是与老鸨母媚娘合计的小六子,他贼贼地露出了笑容,得意忘形地一拍手。(..tw好看的小说)“成了,这样火热几下。就该是上床翻云覆雨了。” 楚皓天内力深厚。耳聪目疾,他早有自己的主意,既然这龙凤楼有人在算计他,那他就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而且此时怀中这美娇娃,岂能就此松手。 他更是深入浅出地与萱香亲吻着。手还在萱香胸前的山峰上来回地游走,让萱香芳心如同千虫万蚁在吞噬,瘙痒不已。 许久,两人缓缓松开对方。萱香面颊绯红,红霞燃烧至耳根,她低垂着头,“楚爷,今晚就留在龙凤楼,让我把第一次给你,好吗?” 楚皓天有几许感动,虽然自己这些年沉溺青楼,但从来都是来去随风,他既不为寻欢作乐而来,也不是躲避喧嚣而来。他有时都不知道为何而来。 因为这个地方生来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当然,绝非是躲避喧嚣的好地方,这种地方,花天酒地,岂是躲避喧嚣之地? 萱香见楚皓天沉吟着不说话,伏在他胸前,秋波婉转,柔声问:“楚爷,怎么了?是萱香又惹你生气了?” 楚皓天从思绪中回过神,笑了笑,“萱香,你是个好姑娘,你想不想离开青楼?” “离开?”萱香有几许惊愕,“楚爷愿意带萱香离开么?” 楚皓天点点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一户好人家,做一个贤妻良母。” 萱香脸上拂过一丝不悦,“楚爷只是在怜悯萱香,对吗?” “萱香,你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你继续在这里过这种日子了。”楚皓天急忙解释道。 萱香心灵甚是脆弱,但是性格上又是倔强异常,脸色变得有些阴冷,“楚爷,萱香虽是卑微,但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怜悯,也不需要任何人施舍。” “萱香,我并不是你说的怜悯,你这么好的姑娘,何必在这种地方呢?”楚皓天从来不曾想过为什么青楼姑娘赎身,那时,他只是觉得,这些青楼女子,只不过是不洁身自好,自甘堕落罢了。 岂知,邂逅萱香开始,他对青楼的姑娘都改了这种观点,想必很多青楼的姑娘都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而且是一段悲戚的过去,否则,她们绝不会自甘堕落,沦为人尽可夫,万人糟蹋,背着灵魂出卖**。 萱香倒也不与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款款笑道:“楚爷,之前,萱香不是说过,在楚爷离开洛阳这些日子,萱香专为楚爷吹奏了一首曲子,不知楚爷有没有雅兴听呢?” 楚皓天当然乐意,笑着说:“如此甚好,能再次得听萱香姑娘的曲子,实乃幸事。” 萱香缓缓走到床边,取来那只白玉箫,莞尔一笑,“这支白玉箫,自从上次为楚爷吹奏之后,萱香便没有再为任何人吹奏过。” “呃?为什么?”楚皓天这句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但他还是问了,虽然他能猜测到七八分,但是,他从来都喜欢十拿九稳。 萱香倩目望着楚皓天,“难道楚爷还不明白萱香的心么?若是楚爷有心为萱香赎身,萱香只希望留在楚爷身边,纵使作为楚爷的侍婢,萱香毫无怨言,萱香只心许楚爷。” 楚皓天心里一颤,他矛盾着,不知今番自己是太冒昧了呢,还是萱香太唐突了,他笑而不语,沉默半晌,乃道:“蒙萱香姑娘厚爱,这样吧,你且吹奏这首曲子来听听。” “嗯!”萱香举手投足,皆是那么的柔美,一种无以言表的唯美,甚至用任何语言来描述,都觉得词不达意,纵使溢美之词,都略显逊色,这萱香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妓,“楚爷。这首曲子叫《天涯倾情》,容萱香为楚爷吹奏。” 楚皓天“嗯,好!”端起酒杯,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一壶浊酒喜相逢,都付笑谈中。你我多少事,踏月随风。天涯任我飘萍,楚色云淡江清。今日把酒共卧,牵动一潭星。萱庐倚醉解忧,往事转头成空。惹出一腔柔情伴随飞花流萤。任春风十里暖襟胸,跨柳外青骢笑忘形。驰疆纵马与共。浊酒倾情。轻鸥欲下落洲汀,一钩残月挂三星。碧血尽染青锋。同做游戏人间飞鸿。黄莺又啼数声,枕上浊酒微醒。流水飞花似梦,江上数峰青。回首悠悠往事,聚散有谁能定。惹出一腔柔情伴随飞花流萤。”(注:摘自《天涯倾情》歌词) 一曲悠扬的玉箫吹奏完毕,楚皓天心潮澎湃。他竟是被萱香的才华深深打动了。他竟是鼓起掌来。 萱香缓缓从朱唇边移开白玉箫,盈盈一笑,眼角却是珍珠闪烁,“楚爷,这首《天涯倾情》,可否品出其中韵味?” 楚皓天沉吟许久。才缓缓道:“萱香,你因何沦落青楼?” 萱香刚欲说话,这是,门“哐当”被推开了。霍然走进两个白净脸皮的儒雅男子,但言语却不见得有丝毫儒雅,“谁说萱香就是卖艺不卖身的,本少爷,今晚开她苞。” 其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儒雅男子扫了一眼楚皓天,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而另一个儒雅男子竟像是没看见楚皓天一样,径直走过来,一把拽着萱香,言辞污秽地说:“这青楼女子,不就是让男人寻开心的,都是臭婊子,还装什么贞洁烈女。来,伺候本少爷。” 老鸨母媚娘摇晃着略微发福的身躯,气喘嘘嘘地奔走进来,为难地说:“两位爷,都说萱香在陪着楚爷了,你们还……” 谁知那位拽着萱香的儒雅男子不屑地“呸”了一声,“什么狗屁楚爷不楚爷的,今晚萱香本少爷是要定了。”说着,硬是拉着萱香往怀里搂。 楚皓天的右手已经紧紧地握着了剑柄,漆黑的眼睛像一团燃烧的火球,冷峻的面孔,他冷冷地说:“放开她!” 萱香亦是挣扎着,“你放开我,臭流氓。” 岂料那个抓着萱香的儒雅男子丝毫不把楚皓天放在眼里,刚欲出言冲撞,另外一位儒雅男子上前一步,拉了一把拽着萱香的儒雅男子,使了一个眼色,随即笑着对楚皓天一抱拳,道歉道:“这位便是老鸨母口中的楚爷吧?小弟失礼冒昧之处,这就给你赔不是。” 楚皓天锐眼如鹰,利剑的双眼盯着抓着萱香的儒雅男子,仍旧是冷冷地说:“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兴许,那个儒雅男子被楚皓天的沉着冷静的杀气吓住了,竟是松开了,萱香从那个儒雅男子怀中挣扎出来,立即站到楚皓天身后。 那位对楚皓天道歉的儒雅男子继续对楚皓天说:“那小弟二人去另寻其他姑娘了,不打扰楚爷的开心了,告辞!” 老鸨母媚娘这才拍着胸口,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默默地道了几声“阿弥陀佛!”,便欲随同那两位儒雅男子离开房间。 可是,楚皓天那种如同鬼魅的阴森森的冰冷话语,又幽幽地说:“二位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寻欢作乐?” 众人一惊,萱香亦是惊愕地看着冷峻面孔的楚皓天,俨然他不是在开玩笑。 那两位儒雅男子停住了往门外走的脚步,没有回转身,“楚爷,这等事当然是各玩各的,比较开心。” “是吗?二位都是明白人,还用楚某多说么?”楚皓天不死不休地继续纠缠,让老鸨母媚娘都不由得又心“噗通”起来,她转身笑着说:“楚爷,你就让萱香陪你喝酒品茶,这二位爷,老身再给他们寻两位合适的姑娘。” “呵呵,老鸨母,你且退下,楚某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是让这二位以及萱香姑娘陪楚某喝酒品茶。”楚皓天阴冷地笑了两声,仍旧是是那种冰冷的话。 众人都目瞪口呆,以为楚皓天喝醉了,或者是疯了,萱香亦是扯了一下楚皓天的衣袖,双眸看着楚皓天。(未完待续。。) 第238章 玉观音心肠歹毒 再交锋今非昔比 楚皓天熟视无睹,依旧是那种冰寒刺骨的话语,慢条斯理地说:“两位姑娘来这龙凤楼寻欢作乐,这要这萱香姑娘,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样吧,既然二位如此不甘寂寞,楚某乐意效劳……” 两位儒雅男子一脸惊诧,骤然转身,之前与楚皓天道歉的儒雅男子手一扬,空中金光闪烁,极其耀眼,数枚金针射向楚皓天的周身大穴。 “呛啷”楚皓天手中嵩阳沉铁剑出鞘,运气于剑,手腕一转,剑气扫向那疾如暴雨的金针,冷哼一声:“芍药仙子,你的‘漫天飞花’已经不值一提了。” “哧哧……”数声,那些金针落在地上,扎进地板里。 老鸨母媚娘、萱香二人一脸惊吓之色,而那二位儒雅男子见身份暴露,也不多加掩饰,手一抓,扯下一副人皮面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哪是什么男子,而是两位相貌俊俏的女子。 其中那位射出金针的女子正是倾城山庄的芍药仙子,另外一位也是倾城山庄的人,名唤玫瑰仙子,玫瑰虽美,却是带刺,遇上带刺的玫瑰,泣血悲楚。 这玫瑰仙子人如其名,长得是国色天香,美貌倾城,白皙水嫩的肌肤,一副娇媚的眼神,分外妖娆。 芍药仙子低沉地对玫瑰仙子说:“玫瑰,你对付老鸨母红娘,我来对付楚皓天。” 玫瑰仙子凝思,倩目扫了一眼楚皓天,“这小子便是楚皓天?” “嗯,老鸨母红娘就交给你了。”芍药仙子玉手微微一探,早将一把金针扣在手里,转而对楚皓天道。“姓楚的,你真是阴魂不散,我们又见面了。” 楚皓天哈哈冷声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芍药仙子,此时此地,便是我们上次交手的地方。” “上次还没打完呢,看招!”芍药仙子不善于废话,玉手一抖,扬手便是一把牛毛细雨的金针射出,同时。欺身直进,从袖中抖出两把精光耀眼的短剑,一招“双峰贯耳”直刺向楚皓天。 楚皓天重剑一挥,剑气啸吟,气势如虹。将那牛毛细雨的金针悉数击落,他今之武功。较之以前。早已是臻于至上,对那“漫天飞花”早已是无所畏惧。 击落金针之后,见芍药仙子两柄短剑刺来,他横剑一封,一招“孔雀开屏”,重剑荡开。剑气如同孔雀屏般震开,将芍药仙子的短剑击开。 他紧接着虚晃一剑,飞掠而起,破窗而出。喝声:“屋内相斗,空间狭隘,何不换个地方,大战一场。” 芍药仙子对玫瑰仙子使了一个眼色,纵身而起,尾随而出。 玫瑰仙子领会芍药仙子的意思,运气于掌,霍然疾挥,劈向站立在一旁的老鸨母媚娘,玫瑰以为这一招必定将老鸨母媚娘击毙,岂料,玉掌所至,感觉到一掌打在了铜墙铁壁上一般。由于她这一掌挥出,使尽了所有力气,而击中的却如此之坚硬,她感觉手险些脱臼了一样剧痛。 待玫瑰定睛看时,只见老鸨母媚娘一只肥实的手与她的掌相撞,她哑然失色,支吾着道:“你……你怎么会……” 老鸨母媚娘脸一沉,悠然地说:“臭丫头,想必是‘龙首’派你来杀老娘的吧,哼,你别惊讶,老娘告诉你也无妨。老娘二十年前便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玉观音’红娘,老娘杀人的时候,恐怕你连路都不会走。” 玫瑰仙子傻眼了,急忙撤回掌,简直不敢相信地盯着老鸨母媚娘,“你……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玉观音’红娘?” “哈哈……正是老娘,怎么?难道‘龙首’没有告诉你的关于老娘的真实身份么?”老鸨母媚娘一时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双眼犀利如同利剑,眉宇之间,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杀气。 而萱香听后,呓语般地颤巍巍走过来,指着老鸨母媚娘,疑惑地问:“你果真是‘玉观音’红娘?” 老鸨母媚娘斩钉截铁地说:“不错,我就是‘玉观音’红娘。” “你……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爹和我娘?我娘是你的亲姐妹,你都狠得下心,你还有没有良心?”萱香泪眼婆娑,愠怒地斥责着老鸨母媚娘,“没想到,你就是杀害我父母的‘玉观音’红娘,也就是我的小姨。” 老鸨母媚娘阴冷地说:“哼,要怪只怪你爹贪得无厌,他明明喜欢的是我,却又追慕我姐姐,还和我姐姐结为连理,生下你这孽种。”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打听过,我爹和我娘恩爱有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你丧心病狂,杀人无数,我爹根本不会喜欢你的。”萱香两行泪从脸颊上流淌下来,“我苦苦追寻那么多年的小姨‘玉观音’红娘,竟然与我生活了那么多年。”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带到青楼吗?”老鸨母媚娘得意洋洋地说,“我就是要让你泉下的父母,看看他们的孽种,过的是多么卑贱的生活。虽然这些年,老娘维护你,让你卖艺不卖身,但总有一天,你会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你……”萱香心中怒火燃烧,扑向老鸨母媚娘,老鸨母媚娘手一摆,便将萱香推倒在了地上,“萱香,老娘这些年待你已是不薄,你还想怎么样?” “哼,哈哈……待我不薄?残害我父母,还残忍地将我带进火坑,羞辱于我,让我连一个普通的女子都不如,好一个待我不薄。”萱香冷笑着,却又是无能为力,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拿‘玉观音’红娘没有办法。 玫瑰仙子低吟片刻,手一探,丝绸长袖,抖向老鸨母媚娘,“老妖婆,本仙子无心听你们唠唠叨叨,看招。”一道强劲的劲流,卷噬向老鸨母媚娘。 “哼,倾城夫人的‘流云拂袖’,好,今天,老娘也让你长长见识。”老鸨母媚娘略微肥胖的身躯一个箭步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把明亮的硕剪,挥起剪刀,剪向玫瑰仙子的“流云拂袖”。 这“流云拂袖”乃是倾城夫人的独门绝技之一,倾城夫人有三门绝技,其一、紫玉金钗;其二、漫天飞花;其三、流云拂袖。 芍药仙子和玫瑰仙子乃是倾城山庄倾城夫人的得意门徒,于是,芍药仙子练就倾城夫人的“漫天飞花”,而玫瑰仙子练就了“流云拂袖”。 “哧……”玫瑰仙子见老鸨母媚娘的剪刀剪来,撤回一只绸袖,另一只绸袖击向老鸨母媚娘的面门。 老鸨母媚娘冷哼一声,剪刀剪势骤然加快,只感觉空中闪烁连连尽是剪刀的影子,横斜竖上,而她的身子顺着绸袖,几个旋转身,早已探到了玫瑰仙子的面前,挥起一掌,“噗”重如千斤的一掌击在玫瑰仙子的胸口上。 玫瑰仙子如同离弦的箭,身躯飞掠出去,撞在窗上,飞出了窗外,跌落回了地面,咽喉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动弹不得。 老鸨母媚娘纵身跃出了窗户,飘然落在了玫瑰仙子的身边,阴冷地看着玫瑰仙子,目露凶光,杀气眉宇间升起,缓缓抬起手中的剪刀。 楚皓天飞掠出了窗户,足尖点在窗棂上,手一撑,翻身跃上了屋檐,芍药仙子紧随其后,亦是一闪身,纵身而起,上了屋檐,脚下一错,短剑疾刺。 楚皓天剑锋骤转,脚下稳踏八卦转乾坤,身法疾走四象无极,重剑怒沉,一招紧似一招,施展的尽是风雅颂剑法的精妙高招。 芍药仙子能够在十年前名震江湖,武功自是不弱,奋起短剑横格竖档,竟也是能够抵挡楚皓天十余回合,但她仍旧是处于下风,香汗淋漓,险象环生,几次险些被楚皓天重剑震飞手中的短剑。 她咬紧牙关,左手的短剑刺出,右手的短剑弹回袖中,而后扣着一把牛毛细雨的金针,扬手射向楚皓天的周身穴道,这“漫天飞花”暗器之中的极品,若不是楚皓天武功卓绝,在这种情势,势必会被这牛毛细雨般的金针击中穴道。 但楚皓天的武功之高,已远非当时芍药仙子在此龙凤楼相遇交战的楚皓天了,他视而不见,手腕骤转,剑气密不透风,电光石火,“铮铮……”声音绝响,将那些牛毛细雨的金针迫落,而后重剑划破空气,直勾勾地刺向芍药仙子的心脏。 芍药仙子惊愕不已,没料到楚皓天出手动作竟是如此之快,她绝望了,躲避已是不及,竟是闭上了眼,等着楚皓天一剑穿心,死于非命。 老鸨母媚娘的剪刀狠狠地扎向玫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一粒弹丸射出,击在老鸨母媚娘的手腕上,老鸨母媚娘的剪刀偏移了位置,她一阵愕然,双目失色,怒道:“何方鼠辈?竟是暗下毒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阿弥陀佛,”一声洪亮低沉的佛语,青石街道上竟是走出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白雪般的须眉,慈眉善目,双手合十,慢慢走来,“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未完待续。。) 第239章 西佛禅道阻杀戮 白衣剑客遭暗器 老鸨母媚娘柳眉倒竖,双眼瞪着这个须眉白雪老和尚,怒喝道:“臭和尚,竟敢破坏老娘的好事,活腻了!” “阿弥陀佛,施主,茫茫苦海,回头是岸。你又何必如此大的戾气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佛枯木大师,他乃是得道高僧,佛法武功早已是臻于至高,他双目依旧和蔼地看着老鸨母媚娘。 老鸨母媚娘岂能听得进什么禅理佛缘,怒目圆瞠,手中剪刀一挥,又有扎向奄奄一息的玫瑰仙子。 西佛枯木大师手一扬,一道强劲的真气震出,将老鸨母媚娘的剪刀又震偏移了位置,“‘玉观音’红娘,难道你造下的杀戮还不够多么?因果善恶,循环有报,你收手吧?” “臭和尚,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玉观音’红娘的?你究竟是谁?”老鸨母媚娘紧蹙眉宇,斜睨着西佛枯木大师。 西佛枯木大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枯木,红娘,多年未见,想不到你竟是蛰居在这龙凤楼。” “什么?你是西佛枯木大师?你怎么会在这洛阳?”老鸨母媚娘显得有些不敢相信地又打量了一下枯木大师。 西佛枯木大师微微一笑,“前些日子,老衲云游至洛阳,听得少林寺遭到黑道四大杀手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的攻打,便上了一趟少林寺,岂料,上了少林寺之后,住持方丈说关押起来的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已经从少林寺逃走了。于是,老衲便到这洛阳来继续追查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的下落。” 老鸨母媚娘沉思一会,“难道二十年前屠杀蒙古部落、抢夺宝藏也与少林寺有关?” “当年,少林寺亦是收到匿名书信,住持方丈便派了尘空去参与了此事。只是不曾想到竟是牵连如此众多。想必‘玉观音’红娘,便是尘空所言代号为‘雏鸡’的人吧?”西佛枯木大师点点头,又问了一句老鸨母媚娘。(..tw好看的小说) “哼,没错,我便是代号‘雏鸡’的参与者,‘龙首’也派了这人来刺杀我。”老鸨母媚娘丝毫不掩饰,瞪了一眼玫瑰仙子,咬牙切齿地说。 西佛枯木大师沉吟一会,乃问道:“红娘,究竟谁是‘龙首’?” 老鸨母媚娘摇摇头。“不知道,就连代号,我都是事后很久才得知,至于谁是‘龙首’没有人知道,但是。策划如此周详的计划,一定是一个绝世高手。” 西佛枯木大师顿首。“能够号召得了黑道四大杀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究竟这其中隐藏了什么阴谋呢?” 老鸨母媚娘亦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亦是诚惶诚恐,想来这个‘龙首’的真是让人感到恐怖。 真正的高手若是公诸于世,人人目睹,那么这样的高手并不让人感到多么的畏惧,而这种处于幕后操纵的人。让人心感到惶惶不可终日,这才是最为厉害的高手。 与此之际,楚皓天的重剑荡开芍药仙子的“漫天飞花”暗器,剑尖低吟。剑气如虹,直刺向芍药仙子的心脏,而在这生死一线之时,空中一声:“贤弟,手下留情,休要伤害她性命。” 话音未落,空中白色人影一闪,一道青锋卷噬而来,一柄青锋剑击开楚皓天的重剑剑尖,白衣剑客金世义跃然站立在了屋檐上,横剑挡在芍药仙子的面前,双目如炬,看着楚皓天,微笑着抱拳道:“贤弟,给愚兄一个薄面,放过芍药一马,如何?”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哐当”入鞘,那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哈哈朗声一笑,“大哥,没想到你我兄弟这么快又见面了。” 白衣剑客金世义点头道:“贤弟,愚兄听闻江湖上说,你与沈姑娘一路遭人追杀,我便马不停蹄地一路赶来了。” “多谢大哥挂心。对了,大哥所说在江南办一点私事,不知办好了没?”楚皓天又好奇地问道。 金世义略微侧目瞧了一眼一脸颓然的芍药仙子,苦笑了一下,“大哥的私事恐怕这辈子都办不好了。” 芍药仙子亦是没料到在这个时刻白衣剑客金世义会出现,但她是不领情的,冷淡地说:“金世义,你又来多管闲事!” 白衣剑客金世义淡然惨笑,“芍药,我不管你与我贤弟有什么过节,我既不会让贤弟伤害你,也不会让你伤害贤弟的。” “哼,”芍药仙子冷哼一声,“金世义,我的个性,你应该是最清楚,我做事,从来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否则,那只有一条路――挡我者死。” 金世义剑眉倒竖,“好,十年了,既然都未能让你释怀,你要是恨我,你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芍药仙子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玉手一探,掏出数枚金针,见金世义竟是闭上眼睛,等着她下手,她心一横,玉手一扬。 数枚金光耀眼的金针射向金世义的几处大穴,金世义不躲不避,竟是让金针射进他的大穴内,他感觉周身骨髓剔骨的痛楚,他脚下一软,身子蹲了下去,额头豆粒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下来。 “大哥……”楚皓天想要出手阻止已是来不及,急忙上前一步搀扶着金世义。 芍药仙子哑然失色,倩目圆瞪,“你……金世义,你为什么不躲开?” “妖女,我一剑杀了你!”楚皓天霍然站起身,又是要拔剑刺向芍药仙子,金世义一把抓住楚皓天的手臂,咬紧牙关,缓缓地说:“贤弟,听我说,这是愚兄亏欠芍药的,给愚兄一个薄面,放过她吧。” 楚皓天急了,“大哥,这……” 金世义脸上汗如雨下,脸上尽是痛楚之色,俨然忍受着强烈的痛楚,一字一顿地说:“芍药,是我金世义对不起你,就算死于你手里,死而无憾。” 芍药仙子愕然,眼眶中盈满了泪水,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竟然在这一刻,泪如泉涌,“你……金世义,你这个混蛋……你不能死……决不能死……” 金世义苦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谁知芍药仙子一个箭步上前,探手一抓,冷不及防,从楚皓天手中将金世义夺了过来,抓起虚弱的金世义,纵身一跃,飞掠过了另一座屋檐之上。 楚皓天刚欲上前去追,芍药仙子玉手一扬,数枚金针射来,“楚皓天,你不必追来,金世义是我的人。” 楚皓天侧身躲过,那几枚金针击在屋檐上,显然只是为了阻止楚皓天追赶,并未有伤人之意。他不由得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人世间的情乃是一把断肠刀。肠断了,情未了,呵呵,大哥,但愿经历此番,你能够与芍药仙子修得同船渡。” 他见得地面下老鸨母媚娘与玫瑰仙子打斗一会,便归于了沉寂,纵身跃下,飘然落在老鸨母媚娘等人旁边,眼前一亮,看见了西佛枯木大师,急忙笑着迎上前去,躬身拜下,“弟子楚皓天见过大师。” 西佛枯木大师亦是微皱眉宇,手捋了捋须眉,微笑着说:“阿弥陀佛,皓天,你竟在这里?莫非刚才屋檐上的打斗,便是你?” “正是弟子。”楚皓天惊讶万分,“大师,您怎么会出现在这洛阳呢?” 西佛枯木大师叹息一声,“这少林寺前些日遭到黑道四大高手袭击……”他又对楚皓天说了一番少林寺事由。 楚皓天点头,亦是慨叹道:“是呀,眼下,黑道四大高手重出江湖,殊不知还会有一些什么人出现呢。” “听说,塞外奇侠凌卓锋也重出江湖了?”西佛枯木大师沉吟片刻,乃望着楚皓天,问道。 楚皓天呵呵笑着回答:“前一两天,弟子还和凌前辈一起把酒言欢呢。” “哦?有这等事?塞外奇侠凌卓锋虽是名噪一时的武林高手,怎奈老衲亦是未曾与他相遇。对了,皓天,上次一别,你这些时间,都还好吧?”西佛枯木大师关切地问道。 楚皓天柳眉上扬,“托大师之福,弟子一切尚好。只是这段时间,弟子一直在追查二十年前的诡异事情,这才到了洛阳,本来要上少林寺拜见尘空大师的,后来遇到凌前辈,他已经把尘空大师的话转告了弟子。” 不待西佛枯木大师发话,老鸨母媚娘抢先问道:“尘空和尚告诉了你什么?” 楚皓天扫了一眼老鸨母媚娘,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老鸨母媚娘竟然也是绝世高手呀,一招便将这倾城山庄的弟子打成重伤。你隐藏得好深,那恕楚某直言请教了,莫不是你就是二十年前参与屠杀蒙古部落抢夺宝藏、之后残害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的六人之一吧?” 老鸨母媚娘听后,没好气地说:“果真是尘空老秃驴告诉了你代号,好,那老娘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代号‘雏鸡’。你想怎么样?” 楚皓天沉吟一会,这才慢悠悠地说:“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追查清楚二十年前的事,然后找到‘龙首’,看他究竟有什么阴谋,以雪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之恨。” “楚皓天?楚顶天?你是东魔之子?”老鸨母媚娘幡然醒悟,瞪圆双眼,有几分畏惧地看着楚皓天。 “不错,我就是东魔之子。说白了,我就是为了报父之仇而来。”楚皓天冷声道。 老鸨母媚娘冷笑了一下,“那就无需废话,你要报仇,就尽管出手。”(未完待续。。) 第240章 天有异象乾坤动 扑朔迷离苍穹变 楚皓天怒沉一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不报,天理难容,受死吧!”“呛啷”嵩阳沉铁剑应声出鞘,卷起一道如虹剑气,疾刺向老鸨母媚娘。.tw[] 西佛枯木大师袈裟飘飘,疾如闪电,道一声“阿弥陀佛!皓天,稍安勿躁。”早已挡在了老鸨母媚娘前面,楚皓天急忙撤剑,“哐当”,剑已归鞘,其出剑的速度,归鞘的速度是眨眼一瞬间。 西佛枯木大师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几许满意的笑容,“皓天,武功果真是精进不少,然,武学之至高境界,乃是救人扶世,而绝非一言不合,便剑拔弩张,徒增杀戮。” 楚皓天冷峻的脸庞,凝眉叹息道:“大师,可曾想过这么多年,若不是这些贪得无厌的豺狼,晚辈又岂会是家破人亡?” 西佛枯木大师顿首,仍旧是平复的心情,极有深度地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代号‘雏鸡’的‘玉观音’红娘也只不过是受害者,真正的凶手乃是那个‘龙首’。” “‘龙首’,哼,此恶贼若是让我揪出来,不把他千刀万剐,也难泄我心头之恨。”楚皓天咬牙切齿的说,态度如此之坚决,雷打不动。 仇,杀人便是结仇;恨,源于仇,乃止于仇。可是,复仇之后,真的能够停止仇恨么?被杀之人的儿女子孙追杀杀人之人,乃为复仇;杀人之人被杀之后,其儿女子孙又找复仇之人复仇,如此循环往复,无穷无尽也。 于是,仇恨,是一个没有终结的恶魔。仇恨不止,杀戮不息。 “皓天,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俗世之人,乃为贪嗔痴欲所困,追名逐利,杀戮纷纷,这是在背负着一副无形的精神枷锁。事实上,平平淡淡才是真,安安乐乐才是福。老衲。愿你早日参悟透这其中的真谛,那样于你武学突破,方有裨益。(..tw无弹窗广告)”西佛枯木大师的一番话,让楚皓天心有几分沉静。 他感激地说:“多谢大师教诲,皓天铭记于心。只是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会追查到底。” 西佛枯木大师点了点头。“也罢。老衲略微感觉,这件事离真相大白已经不远了。” 楚皓天表示赞同,“是呀,在凌前辈的帮助之下,晚辈已经破解了所有的藏头诗以及代号所指,假以时日。定能将这其中的真想昭告天下。” “殊不知,真相大白之日,是福还是祸呢!”西佛枯木大师脸上有几分忧虑神色,“老衲平日里。也喜欢夜观星象,于江南一方,黑煞星是日渐明亮,大有压过帝王星之光耀。” “呃?大师之意……”楚皓天皱眉疑惑地问道。 “恐怕江南一带会有一股黑恶势力逐渐强大,所谓帝王殒,黑煞明,主正道衰,魔道盛,生灵涂炭,斗转星移,乾坤颠倒。”西佛枯木大师一脸虑色,肃穆地说。 楚皓天沉吟道:“江南黑恶势力只不过是天荒魔宫,但天荒魔宫魔尊秦烈早已被铲除,料想也难有死灰复燃之势。” 西佛枯木大师摇摇头,颇有深度地说:“魔非魔,心非心,心生魔,魔生性,性乃乱于天下,祸于江山。” 楚皓天不解,只好双目圆瞪,望着西佛枯木大师,“大师,恕弟子愚钝,愿闻其详。” “皓天呐,魔本身无惧,惧怕的是心入魔,心入魔便会搅乱其性,若是有人起了心魔,相由心生。心魔才是最为难以对付的。”西佛枯木大师详细地解释道,“依老衲观察看,这个魔恐怕不是魔道中人,而且这甚至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楚皓天更是不得其解。 老鸨母媚娘亦是插嘴问道:“难道真要魔道生、正道灭?” 西佛枯木大师叹息道:“这将是一场空前浩劫,就天象而言,这江南一带,将会有三魔,三星若是聚头,恐怕武林将覆。” “三星聚头?”楚皓天更是疑惑,“大师所言,便是三个人将入魔道,掀起这江湖风雨。” 西佛枯木大师焦虑地说:“正是,而且,还有一点堪忧的,这不仅是魔道生、正道灭,还会有一正道高手将会殒命。” “正道高手殒命?武林之中,高手寥寥无几,屈指可数。”楚皓天听得有些不敢相信,“目前,大师您、白衣剑客金大哥……金大哥……”他突然想起白衣剑客金世义遭到了芍药仙子的“漫天飞花”暗器,不由得心一颤,着急地说:“难道是金大哥?” “哦?此话怎讲?”西佛枯木大师亦是惊诧地望着楚皓天。 “大师有所不知,刚才我与芍药仙子交手之际,芍药仙子落败,在晚辈即将出手击毙芍药仙子之时,白衣剑客金世义金大哥骤然出现,救下了芍药仙子,而芍药仙子因记恨金大哥,所以,用‘漫天飞花’金针射向金大哥的周身大穴,金大哥没有躲避,就中了‘漫天飞花’击中周身穴道。”楚皓天将刚才一幕向西佛枯木大师说出来了。 西佛枯木大师摇了摇头,沉吟片刻,“绝非金世义,这个陨落的高手,乃是一颗流星。” “流星?”楚皓天剑眉倒竖,“流星瞬间即逝,这江湖上,不曾有这样的流星人物吧?” 西佛枯木大师若有所思地说:“说来,老衲此番到洛阳,也有为这事而来,本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上了少林寺之后,顿时豁然开朗。” “哦?难道大师已经知道这个流星人物了?”楚皓天心中不知是惊喜还是忧伤,这要知道,也是徒劳,但至少知道,不知能否去阻止。 西佛枯木大师慨叹道:“希望是老衲多想,若是果真是他,那么将会是江湖一大损失呀!皓天,其实,你不久前,刚见过他。” “不久前见过……”楚皓天经西佛枯木大师这一提醒。不由得脸色骤变,“塞外奇侠凌卓锋,凌前辈?这……” 西佛枯木大师点头,“极有可能,老衲已经听闻江湖上许多门派蠢蠢欲动,欲夺得塞外奇侠凌卓锋手里的天下奇》,而凌卓锋此番重现江湖,犹如一颗隐藏的流星,骤然大放光彩,而后将会陨落。” “大师。这不可能。”楚皓天笑了笑,“以凌前辈之武功,放眼武林之中,无人能敌,根本没有人能够击败他。” 西佛枯木大师一双慈眉善目。盯着楚皓天,“无人能敌。才有可怕的敌人。众矢之的,必有一伤。老衲倒不担心与凌卓锋正面交锋的对手,而是藏于隐蔽之处的高手。” “这么说来,有人要对凌前辈暗下毒手?”楚皓天听得有几分毛骨悚然。 西佛枯木大师默然不语,脸上像是染上了一层风霜。 楚皓天沉思许久,果决地说:“不行。有人要对凌前辈不利,晚辈得赶紧去通知他。” 西佛枯木大师摇头道:“天命不可违,若是注定凌卓锋难逃此劫,你这番前去。也是徒劳的。依老衲之见,你可尽快查出二十年前的蒙古部落惨案以及东魔、南杀、北怪他们遇害的真相。这场浩劫,恐怕还得落在你的肩上,所以,你仍需勤加练习武功,若是,浩劫降临,你要力挽狂澜,拯救整个武林安危。” 楚皓天听得是心情凝重,半晌才道:“大师,晚辈在武林之中的地位、威望,只不过是一个与武林为敌的败类,我又岂能担此重任呢?” “阿弥陀佛,皓天,任何时候,切勿妄自菲薄。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这是你的使命,江湖之中,只有你能有此能力,能够帮助武林正道度过此番浩劫。”西佛枯木大师胸有成竹地说,随即,他又对老鸨母媚娘道,“红娘,关于当年蒙古部落惨案以及之后的等等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皓天吧,权当是你为了当年的造下的孽赎罪。” 老鸨母媚娘瞧了一眼楚皓天,迟疑半晌,叹息道:“楚爷,老身当年糊涂,贪念蒙古部落的宝藏。但这些宝藏也使得老身创建了龙凤楼,但老身知道的甚少。不过,有一点,‘龙首’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绝非只有一个人。” 楚皓天锁眉不解,“‘龙首’不止一个人?哪有几个?” “三个,”老鸨母媚娘斩钉截铁地说,“确切地说,是三股势力,其中两支势力乃是在江湖中,有一支一定在朝廷。” 楚皓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两支在江湖?意思是说,其中这两支是江湖的门派?” 老鸨母媚娘摇摇头,“不是,其中三个‘龙首’,参与屠杀案以及残害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以及北怪骆云聪的,只出现了一个‘龙首’,其余两个根本从没有露面,我们根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楚皓天不曾料到查探这个真相竟会是如此之复杂,牵扯如此之大,“如此说来,我若是追查下去,最多只能查出其中一个,剩余两个根本无从查起。” 老鸨母媚娘倒也是完全配合,继续说:“这其中一定有利益纠葛,只要查出其中之一‘龙首’,想必能够查到其余二位。” “朝廷之中竟有有人参与,如此说来,我想代号‘狂犬’只不过是朝廷代号‘龙首’的属下,看来朝廷之上,这个代号‘狂犬’并非是佞臣哈麻兄弟及秃鲁帖木儿,这两个佞臣根本不会武功,更不会是武林高手,那究竟代号‘狂犬’之人是何许人呢?”楚皓天陷入了迷茫之中。 本来以为已经豁然开朗的线索,此番又有了阻力,根本无从去查,他紧锁眉宇,思忖着破解之法。(未完待续。。) 第241章 血溅青楼泪染衫 侠骨柔情尘路难 “楚爷,你没事吧?”这时,萱香从龙凤楼上走了下来,她本来一直在楼上窗棂边观看楚皓天与芍药仙子大战,不多时,便偃旗息鼓了,她紧张而又畏惧,竟不曾料想龙凤楼的老鸨母媚娘,武功也是如此之惊人。(..tw好看的小说) 她只好下楼来看个究竟,见楚皓天与老鸨母媚娘以及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正在谈话,便走了过来,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玫瑰仙子,微蹙眉宇,便关切地问了楚皓天一句。 “呃,我没事,萱香,你怎么下来了?”楚皓天微微笑着回答。 萱香莞尔一笑,“楚爷没事,萱香就放心了。”转而,她双眸瞪向老鸨母媚娘,凝眉冷视,“红娘,我要离开龙凤楼。” 老鸨母媚娘惊诧的脸色,疑惑地问:“你想去哪里?” “你不用管我去哪里,总之,我不想看到你。”萱香冰冷地回答,“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也杀不了你报我父母之仇。只是,你像是囚禁了我那么多年,我也为你赚了那么多钱,我必须离开。” 楚皓天柳眉一闪,瞪着老鸨母媚娘,“你杀害了萱香的父母?这究竟怎么回事?你究竟做了多少杀戮?” “哼,楚皓天,你还不够格问,这是我的私事。”老鸨母媚娘不屑地白了楚皓天一眼。 “私事?你杀害了我爹东魔楚顶天,又害了萱香的父母,你这种留在世上也是多余。”楚皓天正待发作,西佛枯木大师急忙阻止,“皓天,老衲刚刚才说你,任何事情切莫冲动。‘玉观音’红娘,二十年前。的确是杀害了萱香父母,但那毕竟是过去了。” 楚皓天紧锁眉宇,“过去?大师,我从小都无父无母,这种伤痛岂能说过去就过去,而且萱香还被她带进了青楼。” “楚皓天,你以为我真愿意让萱香在青楼么?最初,我的确是对我姐姐横刀夺爱怀恨在心,于是便把他们杀害了,而且还执意要把萱香带进青楼伺机报复。(..tw)可是。随着萱香一天一天长大成人,我的报复之心没有一丝的畅快,而是一种莫名的失落。”老鸨母媚娘悲楚地说着。 楚皓天冷哼一声,并未说话,只是盯着萱香。 老鸨母媚娘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再担心‘龙首’派人来杀人灭口,隐姓埋名。在这龙凤楼。担惊受怕地过了这么多年平静日子。青楼这种地方,若不是我极力保护萱香,那她又岂能只卖艺不卖身?” 西佛枯木大师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红娘,你能回头是岸。却属不易。皓天、萱香,你们就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楚皓天、萱香对视一眼,刚欲说话,“你们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哼,我沈婉月三百一十八条人命,谁来偿还?”空中人影一闪,沈婉月飘然落地,冷若冰霜,怒沉着脸,瞪着老鸨母媚娘,“每当我想起家族不分男女老少,三百一十八条人命,惨死人寰,我就会一次次发誓,只要让我查出凶手,血债血偿。” “婉月……”楚皓天没想到此时沈婉月会出现,惊诧地看着她。 不待他说完,沈婉月一摆手,“皓天,你什么也不必说,你清楚我的性格,恩怨分明,绝不姑息我的仇人。”她九弦琴置于左手手腕处,右手玉指搭在琴弦上,利剑的双眼怒视着老鸨母媚娘。 西佛枯木大师打量了一眼沈婉月,道一声:“无量佛,这位想必是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施主吧?” “大师,晚辈敬重您是武林前辈,别的不用多说,今天,无论如何,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阻挡我杀这个老妖妇。”沈婉月剑眉凝聚,玉指轻轻地拨动琴弦。 西佛枯木大师无奈地叹息一声,“阿弥陀佛,既然施主这般执念,老衲也是方外之人,自当置身事外,不加干涉。” 老鸨母媚娘轻蔑地扫了一眼沈婉月,“哼,姓沈的,想杀老娘,也没那么容易,要报仇,尽管放马过来。”她纵身一跃,竟是一个蜻蜓点水,跃上了屋檐。 沈婉月两眼放出精光,怒喝一声:“你找死,我就送你上西天。”玉足点地,凌空玉手急速拨动琴弦,“叮咚”一声悠扬的琴声,一道强劲的气流,激射出去,卷噬向老鸨母媚娘。 老鸨母媚娘鼻子里“哼”一声,手一探,剪刀在手,挥动起来,亦是一道道剪刀影子,迎上沈婉月洛音天籁的音波。 沈婉月跃上屋檐,便身影如同玉女穿梭,衣袂飘飘,舞姿卓约,“铮铮……”音波席卷而出,震得屋檐上瓦片翻飞,而老鸨母媚娘剪刀舞动,更是挥掌抵御,将那些瓦片纷纷拍落,她那略微肥胖的身躯,竟也是如此之灵活。 沈婉月屏气凝神,洛音天籁时而疾如狂风暴雨,时而如同雷电交加,时而狂澜四射,她这一出手,便是招招致命,音波气流竟是风雨不透,让老鸨母媚娘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沈婉月见势,更是丝毫不留情,玉指急促拨动琴弦,“哐当”,老鸨母媚娘的剪刀被音波震断一截,老鸨母媚娘大惊失色,而在这惊慌失措之际,沈婉月一道雄劲音波激射而来。 “噗” 强劲的音波震在老鸨母媚娘的胸口,割裂了衣衫,被从屋檐上震落在地面上,沈婉月飘然落回地面,冷凝着老鸨母媚娘,“哼,老妖妇,你刎颈自杀,杀了你,脏了我的手。” “你……有本事就一掌击毙老娘,少在那里婆妈。”老鸨母媚娘嘴角渗出鲜血,咬牙切齿喝道。 沈婉月不屑地嗤之以鼻,“你以为本宫主真不敢?”只见她玉指拨动琴弦,“叮咚”一声,一道锋利如刀锋的音波狂卷过去,鲜血飞溅,老鸨母媚娘咽喉处一道殷红的口子,血涌如注,双目瞪圆,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倒头在地,躺在血泊中。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西佛枯木大师眉宇微微皱起,道了一声偈语。 萱香双目瞪圆,哑然失色,面色煞白,她嘴唇微微翕动,眼睛里盈满泪花,但是,她没有落泪,因为这个女人不值得她落泪。只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让她的心掀起了涟漪。 楚皓天默然,上前一步,手轻轻拍在沈婉月的肩上。 沈婉月侧目冷眸,看了一眼楚皓天,低吟地说:“皓天,我们走在复仇的路上,根本无从选择,你说呢?” 楚皓天点点头,叹息一声,“兴许,你是对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杀戮情非得已,却又不得不杀,待一切尘埃落定,我想我们都是双手染满鲜血。” 沈婉月沉思片刻,“我们会一起患难与共,同生共死,对不对?” “嗯,至死不渝,生死相依。直到查出所有的凶手,报得血海深仇,我们就退隐江湖吧,这些时间,我终于明白一句话:水落石出,必有杀生。”楚皓天亦是慨叹地说道。 沈婉月嫣然苦笑,“退隐江湖?皓天,你觉得我们能够击败所有的仇敌么?” “英雄无畏,我们要做英雄,将这些元凶揪出来,还武林一个公道。”楚皓天紧紧地握着那把漆黑剑柄,双眸抹过一丝坚毅的神情,那是一种无可战神的坚毅,一双令人望而生畏的漆黑眼睛,一张冷峻如冷血的面孔。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江湖永远是弱肉强食,纷争不息。 “楚爷,你不是问萱香为何到得这龙凤楼么?”萱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楚皓天与沈婉月身边,颓然地说,“这只白玉箫,乃是我爹娘留下来的,我爹本是文人墨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而我娘,便是‘玉观音’红娘的姐姐,本也是大家闺秀,一次邂逅,我娘与红娘都对我爹的才情所倾慕。” “但最后,你爹选择了你娘,‘玉观音’红娘便因爱生恨,杀害了你爹娘,并把你带到了青楼。”楚皓天接着说。 萱香“嗯”了一声,继续说:“楚爷,如今‘玉观音’红娘已经死了,我是断然不会再留在龙凤楼的,还请楚爷收留了萱香。” 楚皓天惊诧不已,犹豫不决之际,看了一眼沈婉月。 沈婉月冷笑一下,“你不必看我脸色,只要你觉得对的,你就坚持去做。” “沈婉月沈姑娘,萱香自知低微卑贱,不敢高攀,我只是希望能够留在楚爷身边,哪怕做一个侍婢,伺候沈姑娘,萱香也愿意。”萱香急切地说。 沈婉月心一颤,她本就是外冷内热,急忙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萱香姑娘,你无需妄自菲薄,皓天,萱香姑娘也是苦命之人,你若不嫌弃,就把她带去明月楼,帮忙牡丹妹妹料理生意吧!” “这……”楚皓天有点出乎预料,惊愕地看着沈婉月。 沈婉月瞪了一眼楚皓天,没好气地说:“当我是白痴呀,谁看不出你对萱香姑娘的关切,别犹豫不决,牡丹妹妹是个懂事理的人,她不会反对的。” “好,萱香,那你就和我们一道,先去明月楼落脚。”楚皓天笑着说道。 萱香欣喜地笑了,“多谢沈姑娘,多谢楚爷。” “哎,萱香,以后你我姐妹相称,要不然这样,你我结为金兰,与牡丹组成三姐妹,可好?”此时的沈婉月早已是处处为楚皓天考虑,她知道楚皓天的心思,所以,她愿听从命运安排,感情向来由不得人,还不如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未完待续。。) 第242章 龙腾云霄剑断魂 凤舞九天琴斩魄 暮春,残红,青石板古街。 阡陌,青楼,春风盈馨袖。 楚皓天瞅了一眼身受重伤的玫瑰仙子,绝代倾城,山庄藏金娇,怎奈岁月无情,催人老,无论是芍药仙子,还是玫瑰仙子,可谓是倾国倾城之貌。 然,岁月是如此无情的雕刻利刃,夺走了少女的青春容貌,早已昔日黄花,黯然神伤。他竟是有几许怜悯这被倾城夫人囚禁一般的女子。 囚鸟,总是渴望自由,可是禁锢久了,却也断了飞翔的念想,甘愿苟延残喘在那狭小的空间。 “玫瑰仙子,你走吧!”楚皓天那张冷峻的面孔,始终如同天幕一般,捉摸不透,随时可能会狂风暴雨,随时可能会艳阳高照,他不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但是,他又习惯了这种冷峻,杀手,总有一张阴冷的面孔。 但,他的面庞又绝非阴冷,而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冷酷,这种冷酷虽让人望而却步,同时,也容易让人产生倾慕之情,那是一种独特的魅力。 玫瑰仙子显然不肯相信,抬起头,疑惑地试探性问一句:“你肯放我走?” 楚皓天慨叹一声:“你我并无冤仇,我又何必为难于你。” 她那双澄澈的眼睛,不知是感激之情,还是凄厉之情,她缓缓挣扎起来,“楚皓天,你并不像有些人传闻那般冷血,这个情,我会还给你的,告辞。” 楚皓天苦笑一下,看着她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青石板古街,回首望了一眼龙凤楼,依旧是莺歌燕舞,欢声笑语。青楼永远是这般世外桃源。无论天下苍生是水深火热,还是蜉蝣苍狗苟且偷生,青楼总会是勃勃生机。 “大师,您有何打算?”楚皓天目光望向西佛枯木大师,诚挚地问道。 西佛枯木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这番洛阳之事,恐怕于此。[..tw超多好看小说]也是无所帮助的。” 楚皓天微微一笑,“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倒也是逍遥自在。若然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西佛枯木大师捋了捋须眉。淡然笑了笑,“只怕皓天你尘缘未了。何来佛缘?”他的目光略微扫向了沈婉月以及萱香。楚皓天吐吐舌头,看见沈婉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萱香亦是一种不可理解地盯着他。 “老衲也就不多驻留了,皓天,后会有期。”西佛枯木大师道了一声辞别,便迈开步子走了。 楚皓天只好躬身抱拳。“大师,保重。” “自在飞花轻似梦,此番萧索转头空。逍遥俗尘终云腾,傲视苍穹啸九龙。善哉。善哉!”西佛枯木大师步履轻快,虽看他须眉雪白,却毫无老态龙钟,仍旧是健步如飞,但又绝对是稳健飘然,果真是得道高僧。 待西佛枯木大师一走,沈婉月不悦地诘问道:“姓楚的,你就那么厌倦俗世?还想遁入空门了?” 楚皓天无辜地咧嘴嘿嘿一笑,“纯属玩笑,当真不得,当真不得。” “哼,我看你是身在花丛中,身在福中不知福,本姑娘告诉你,你要是敢出家当和尚去,我就……我就……”沈婉月竟是有几分激动,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楚皓天哈哈朗声笑道:“你就怎么着?自杀殉情?” “我就出家当尼姑去。”沈婉月抬头挺胸,终于想是想到了下面该说什么了。 萱香都忍不住掩面“噗嗤”笑了出来,美眸瞧了一眼沈婉月。 沈婉月鼻子里冷哼一声,“小妮子,你笑什么?难道你希望他出家当和尚呀!” “当然不愿意了,只是妹妹被姐姐的话逗乐了。”萱香不假思索地回答。 楚皓天是哭笑不得,但他心中却是欣喜,看来这个沈婉月对自己还真是动了真心,一句笑话,她都那么较真。 正当三人为这楚皓天一句出家当和尚的话,在喋喋不休之际,青石板,古街一端,走进来一魁梧身材、一瘦小个子的两位戴着斗笠的汉子。 楚皓天一双漆黑的眼睛锐如鹰眼,瞟了一眼,冷峻的面孔霎时肃穆起来,右手已经是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那漆黑的剑鞘如同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一样,在这春风中,焕发着光芒。 沈婉月觉察到楚皓天的不对劲,冷若冰霜的美眸亦是瞟了一眼走过来的两位戴斗笠汉子,九弦琴缓缓地置于手腕,玉指搭在琴弦上,运真气于手,蓄势待发。 “好大的杀气,这二人定然是冲着我们而来。萱香,你先回龙凤楼,躲避起来。”楚皓天凝眉低沉地说。 萱香摇摇头,俨然不愿意进龙凤楼。 沈婉月拽了一把萱香,亦是一种凝重地说:“萱香,听话,待会我和皓天并肩作战,根本无法分心保护你,快进去。” 萱香极不情愿地挪动玉步,焦虑地说:“皓天、姐姐,你们多加小心。” “嗯!” 楚皓天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突,他双眼抹过一丝杀意,“婉月,来者不善,多加注意。” 沈婉月冷笑了一下,淡然地说:“莫忘了,琴剑合一,谁与争锋,今番就让我们再次联手对敌,大战一场。” “好,琴剑合一!”楚皓天体内血液沸腾,屏气凝神,调息着内力。 短不过数十米的古街,却像是几千米般,那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汉子,更像是小孩,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缓慢。 楚皓天、沈婉月已经是等不及了,但他们又必须等着这股杀气缓缓降临。 空气已经凝固,虽为熙攘的青楼之下,瞬间变得异常的肃穆,偶尔从楼上传来一声姑娘的吆喝声:“大爷,你上来嘛,来嘛……” 但这种声音已经变得如此之苍白无力,在古街游荡的闲杂人等,像是预知了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纷纷消失得殆尽。 终于,那戴着斗笠的两汉子来到了楚皓天与沈婉月所站之地,他二人缓缓摘下斗笠,那位魁梧汉子正是魔麒麟司马空明、瘦削汉子正是九鞭江志。 楚皓天凝眉冷声道:“黑道四大高手,魔麒麟司马空明、九鞭江志,你们这两个恶贼,听闻你们逃出了少林寺,这么快便来送死,急着见阎王了么?” 魔麒麟司马空明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粗如树干的手臂抖了抖,骨骼“嘎吱”响,对楚皓天嗤之以鼻,“楚皓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哈哈……”楚皓天冷笑起来,“在这个江湖,想要取我楚皓天性命之人,绝不止你们二人,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么?”九鞭江志疑惑地锁眉问道。 楚皓天利剑的双眼,扫了一眼这二人,“可惜一个个皆丧命于我的剑下。” “江湖传闻,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出剑,向来以快见称,且不知到底有多快?”魔麒麟司马空明目露凶光,轻蔑地瞟着楚皓天。 沈婉月冷若寒冰地说:“很快你就知道有多快。” “能够一剑封喉致残剑龙三于死命的剑,爷爷早想一睹为快了。废话不必多说,受死吧。”魔麒麟司马空明双拳一挥,脚步一错,欺身直进,一股强劲的内力席卷向楚皓天。 江志九节钢鞭一抖,从侧翼直扑而上,势如猛狮,鞭影点点,卷噬向楚皓天和沈婉月。 “呛啷” 楚皓天嵩阳沉铁剑出鞘,一道圆弧的剑气荡向魔麒麟司马空明,而沈婉月玉指拨动琴弦,“叮咚”一声,洛音天籁音波气流狂澜四射,震向九鞭江志。 魔麒麟司马空明大惊,当即一个倒纵身,闪身避开了楚皓天的剑气,凌空又是一招“鹞子翻身”,恶鹰扑食,探出鹰爪,抓向楚皓天的面门,而脚下一阵“旋风腿”踢向楚皓天的胸口。 楚皓天冷吟一声,手腕骤转,一招“横扫千军”,剑气如虹,横贯直出,斫向魔麒麟司马空明的腰肢,他脚下稳走八卦转乾坤,身法乃是四象无极,其身影穿梭敏捷,瞬间便又挺剑直刺向司马空明的涌泉穴。 魔麒麟司马空明武功却也不弱,见楚皓天的重剑刺到,一招“神龙摆尾”,身子活脱脱地从楚皓天的剑影之中夺路而出,闪身来到楚皓天的背后,探手一掌,力重千斤,击向楚皓天的背心。 楚皓天感到身后一股浑厚的内力袭来,脚步微挪,一招“回头望月”,剑如拂柳,自下而上,斜斩向魔麒麟司马空明,剑气之迅猛,让魔麒麟司马空明一阵惊愕,急忙撤手,矮身贴地,脚下一个扫堂腿,抢攻向楚皓天的下盘。 而江志的九节钢鞭挥舞得风雨不透,抵御着沈婉月的洛音天籁音波气流,沈婉月玉指急促拨动,音波所及,尘土飞扬,那阵悠扬的琴声,宛若眼前是一片大草原,蓝天白云,蔚蓝天幕,波澜壮阔,蜿蜒曲折的辽阔草原尽头是一高耸入云的冰山,让人疾奔而去。 “轰隆……” 骤然一声巨响,那冰山竟是雪崩,冰雪咆哮而下,席卷吞噬着冰山脚下的生灵…… 江志只感觉手臂一凉,从幻境中清醒过来,手臂上的衣衫被音波割裂,一道五寸长的血痕渗出殷红的血,一阵剧烈灼烧般刺痛,他急忙聚精会神,丝毫不敢被沈婉月的琴音扰乱心智,九节钢鞭狂舞起来。犹如一条巨蟒,咆哮着与沈婉月的音波相碰撞。(未完待续。。) 第243章 琴吟剑啸功惊弦 幽兰馨萱盈香袖 电光石火,沙尘四扬,悠扬仙乐之洛音天籁。[..tw超多好看小说] 剑影婆娑,气势如虹,狂澜四射之剑法凌绝。 龙凤楼外激战,青石街空旷无人,沈婉月青葱玉指,九弦琴掉转,急促拨动,倩影翩翩,洛音天籁雄厚音波,将九鞭江志笼罩起来,见江志手慌脚乱,更是施展洛音天籁绝妙之招。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悦耳的声音骤然飘起,更是引来龙凤楼上寻欢作乐的男子探出脑袋。 听着这悠扬的乐曲,那些男子眼前宛若目睹一场艳舞,羽衣翩翩,仙姬婀娜多姿,白皙玉足,水嫩的肌肤,鹅蛋俏媚的脸庞,羽衣之下,更是若隐若现仙姬的身躯。 随着“叮咚、叮咚……”悠扬的琴声弹奏,那些男子竟是一个个瞳孔放大,七窍流血而亡,霎时之间,龙凤楼上惊叫声、惨叫声、女子的尖叫声,弥漫开来。 而九鞭江志哪曾见过这等威力无穷的武功,又陷入了幻境之中,沈婉月见势,玉指拨动琴弦,震耳欲聋的琴音异常刺耳,一道如同万马奔腾的音波狂卷向江志。 “哐当、哐当……” 数声之后,江志手中的九节钢鞭被沈婉月的音波悉数震断,一截一截的掉在了地上,他一阵惊慌失措,猝不及防,被沈婉月的音波“哧”击中,他感觉咽喉一阵凉意。只看见眼前一片殷红迷糊,嘴里鲜血之涌。他渐渐地失去了知觉,感觉自己的灵魂升向天际,他仆倒在地,抽搐几下,便到阎王处报到了。 而楚皓天与魔麒麟司马空明之战,更是惊心动魄,魔麒麟司马空明抢攻楚皓天下盘之际,骤然一招“鲤鱼打挺”挥拳一拳砸向楚皓天的胸口,其内力极其雄浑。拳风霍霍,迅猛刚劲。 楚皓天急忙运起“道元功”,嵩阳沉铁剑怒沉剑柄,重剑顿时重如千斤,斫向魔麒麟司马空明的头颅。脚下抬起一脚,踹向他的腰际。 魔麒麟司马空明好生了得。旋转身影。从楚皓天的重剑之下,飞掠弹出,倏地,又身影斜斜探出,化拳为爪,疾抓向楚皓天面门。他每一出手,都是凌厉无比,招式皆是诡异奇骏,皆是从楚皓天剑下逃逸而出。 楚皓天道元功糅合风雅颂剑法。施展出了风雅颂剑法的终风之剑,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傲,东西南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剑化八方。 顿时之间,四面八方,皆是楚皓天手持重剑的身影,魔麒麟司马空明七魂不见六魄,躲闪不及,楚皓天的剑斫于魔麒麟司马空明的咽喉一寸处,戛然而止,“司马空明,怎么样?输得可是心服口服?” 魔麒麟司马空明脸色煞白,一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楚皓天,败于你天下第一杀手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皓天冷冷地说:“楚爷我要是想杀你,刚才一剑封喉,何必留你一命,司马空明,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沈婉月这时已经收了九弦琴,走了过来,冰冷的面孔,“皓天,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一剑杀了他。” 楚皓天斜睨了一眼沈婉月,将重剑“哐当”入鞘,道一声:“起来说话吧!” 魔麒麟司马空明倒是出乎预料,霍然站起身,“楚皓天,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们杀手信条,向来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给你双倍价钱,刺杀派你来杀我的人,如何?”楚皓天剑眉低沉,睥睨着魔麒麟司马空明。(..tw无弹窗广告) 魔麒麟司马空明本属那种心狠手辣之人,而且此番来刺杀楚皓天,并非为了财物,他手中扣了一枚暗器,鄙夷地说:“爷爷岂是见利忘义之人。”右手一扬,一枚暗器袭向楚皓天。 沈婉月惊叫一声“小心!”但话音未落,空气中火星闪射,随即,不到眨眼功夫,魔麒麟司马空明捂住血涌如注的脖子,瞪着楚皓天,“你……”“噗通”倒地,一命呜呼。 楚皓天的重剑已经归鞘,冷声说:“不自量力,自寻死路。”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双目凝视着青石板古街,右手握紧漆黑的剑柄,左手解下悬在腰间如同剑鞘一般漆黑的酒壶。 他拿起酒壶,拧开壶嘴,仰头喝下一口琼浆玉液的牡丹酿,凝思锁眉。 沈婉月见楚皓天未遭毒手,露出一丝笑容,皓齿如雪,紧绷的芳心这才放下,嗔怪道:“皓天,刚才吓死我了,对这种人,根本不要手下留情。” “哈哈……我料定他会兵出险招,所以,我故意给他一个机会,他的武功路数,我都已经摸清,本来可以一剑杀了他,但是,他刚开始说,我不可能一剑封喉了结残剑龙三。”楚皓天洋洋得意地喝着美酒,笑着说道。 沈婉月揶揄道:“所以,你想让他死得瞑目,让他在黄泉路上走得安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的。” 楚皓天笑而不语。 这时,萱香已经从龙凤楼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嘻嘻笑了,“皓天、姐姐,你们好厉害。” 楚皓天微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萱香,说:“走吧,我们回明月楼。” 三人,空街,三条人影,走向明月楼。 明月楼,酒客喧,牡丹酿,香满盈,老板娘牡丹站在柜台处,不时望向门口。 漠北双狼端坐在明月楼门口旁,两人托着腮帮,“姑奶奶在担心楚爷。”漠北大狼喃喃自语地说。 漠北小狼唉声叹气,亦是道:“婉月姑娘也出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耶。” “去去……混小子,喜新厌旧呀,我们要忠心耿耿地跟随姑奶奶,”漠北大狼的手敲在了漠北小狼的头上,但转口又说,“不过,婉月姑娘真是漂亮,那是一种冷艳,冷艳的美。” 牡丹对着门口的漠北双狼喊了一句:“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呀,还不赶快帮忙,是不是不想吃喝了?” “哦哦……”漠北双狼霍然站起身,急忙走到柜台边。 “嘿嘿……姑奶奶,有什么吩咐?”漠北大狼那双肥嘟嘟的迷城一条缝了,咧嘴笑着问道。 牡丹瞟了一眼漠北双狼,垂下头,低声在漠北双狼二人之间的耳边说道:“要是让本姑娘再听见你们唧唧歪歪地说我和姐姐的坏话,本姑娘一定打断你们的狗腿。” 漠北双狼两人连连摆手告饶,“姑奶奶饶命,我们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牡丹剑眉一扬,吩咐道:“你们两个赶快把那些酒客吃完的桌子收拾干净,否则,今天晚上你们就别想着吃了。” “是是……”漠北双狼急忙奔跑着去收拾了。 漠北大狼埋怨道:“混小子,都怨你,非得说什么婉月姑娘美……” “老大,你自己一个劲地在说,赶紧干活吧。”漠北小狼眨巴着小眼睛,瞪了瞪漠北大狼。 不多时,楚皓天、沈婉月、萱香走进了明月楼,牡丹欣喜地迎上去,喊道:“皓天、姐姐,你们回来了。”她打量了一眼萱香,“这位姑娘是……” 楚皓天刚欲说话,沈婉月抢着说:“这位姑娘身世可怜,以后就让她在明月楼帮忙你打理生意吧。” 牡丹笑容尴尬了,但随即恢复笑脸,“哟,这位姑娘细皮嫩肉的,恐怕这明月楼的活儿……” 沈婉月一使眼色,继续说:“妹妹,你这不是正缺人手嘛,而且,姐姐打算与我们三个义结金兰呢。” 牡丹会意,急忙改口道:“既然是姐姐主意,妹妹听从便是,但不知这位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萱香娇羞地说:“萱香今年刚过廿十岁。这位一定是姐姐所说的明月楼老板娘牡丹姐姐吧?” “呵呵,这小妮子,嘴还甜着呢,正好,萱香廿十岁,牡丹廿十一岁,那以后你们都是我沈婉月的好姐妹。”沈婉月笑着说。 牡丹、萱香急忙躬身拜见,齐声道:“见过大姐!” 萱香果真是聪颖,转而对着牡丹拜下去,“小妹见过二姐。” 牡丹哈哈一笑,搀扶着萱香,亦是欢喜得紧,对沈婉月说:“大姐,以后你可得改口叫我二妹咯。” 沈婉月盈盈笑着,一洗平日里的冷若冰霜,“那是自然,想不到我沈婉月竟然能有你们两位好妹妹。”她有几分激动的握着牡丹、萱香的手。 楚皓天站在一边,感受着那种氛围,默然微笑。 而漠北双狼看着俊俏的萱香,两人嘴里垂涎三尺,两双眼像中邪一般傻眼地盯着萱香,急忙凑热闹地走过来,躬身拜见:“漠北双狼,见过大姑奶奶、二姑奶奶、小姑奶奶。” 沈婉月瞟了一眼漠北双狼,竟是哈哈笑了出来,这才好奇地问道:“漠北双狼,你们两人来自漠北,莫不是蒙古族人?” 漠北双狼面面相觑,点头如捣蒜,“嗯,我们正是蒙古族人,大姑奶奶难道……” “我也是蒙古儿女,哈哈……”沈婉月从来都那么欢畅地笑,倒让这些人有些不习惯,都吃怔地望着沈婉月。(未完待续。。) 第244章 旖旎明月酒甘醇 奇香紫缎剑吐蕊 明月楼,笑声韵,愉悦。 牡丹酿,香飘逸,酒客。 萱香,斜睨着漠北双狼,此二人面目丑陋,且长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好奇地问牡丹:“二姐,这二人……” 牡丹嫣然笑道:“这二人乃漠北双狼,胖者为漠北大狼;瘦者为漠北小狼,虽是长相丑陋,贼眉鼠眼,但对本姑娘还算得上忠心耿耿,誓死相随。因此,我便留他们在明月楼帮忙打点。” 沈婉月绽放着笑容,竟是用着蒙古语与漠北双狼攀谈起来,可能是同族缘由,然,今之天下,乃是蒙古之统治,所谓正统。蒙古统治江山,则蒙古为正统,余之则为蛮夷之类。 可是,元顺帝之昏庸无道,佞臣当道,朝廷乌烟瘴气,义军蜂拥而起,竞相逐鹿中原,这个史无前例由夷族统治江山元朝帝国,也逐渐走向尾声。 元朝的京城大都(今北京),虽在北方,但中原富庶之地,如火如荼的揭竿而起的义军,攻城略地,元朝江山迟早不保。这已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对了,皓天,在你们回来之前,有一个年方廿十的姑娘来找过你……”忽然,牡丹想了起来,对楚皓天说道。 楚皓天略感惊愕,微笑着问:“什么样的姑娘?” 漠北双狼之漠北大狼急忙插嘴道:“是一个很凶很凶的母老虎。” “对对……一只母老虎,龇牙咧嘴的母老虎,还和姑奶奶大战了一场呢!”漠北小狼附和着说。 “呃?有这等事,你们且说说那姑娘长什么模样?”楚皓天凝思问道。 牡丹微蹙眉宇,“一个姿色还算不错,但身上焕发一股奇香……” 明月楼。来往酒客络绎不绝,有出入江湖的侠客,有混迹道上的匪帮,有平凡普通的百姓,有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 江湖有传说,明月楼,牡丹酿酒香醇,老板娘俊美豪放,所以,无论是贵人达官还是寻常百姓。.tw[]都喜欢到明月楼,举杯邀明月,明月心吟明月,明月无心明月吟。 到明月楼饮酒目的通常只有:一品尝名扬天下的牡丹酿美酒;二一睹美貌卓约的年轻老板娘,有酒、有佳人。相较于青楼,这等酒肆客栈。却另有一番风味。 而今天中午时分。走进来一位姿色不俗的女子,她手持一柄剑,颇有几分气质,迈开玉步,径直走向柜台,人未到。牡丹已然问道一股奇香,一种略微像麝香但又略微有兰草香的奇香。 这种香气甚是独特,嗅闻着让人有几分神清气爽,但又让人感觉有几分黯然神伤。一种淡淡清幽而又浅浅的忧愁。 牡丹略微蹙眉,看着这衣着紫衣女子,而后又舒展笑容,点头微笑问道:“姑娘可是来喝酒?” 紫衣女子将长剑重重地扣在柜台上,轻蔑地说:“听说,明月楼老板娘韵味十足,招蜂引蝶的吸引了不少臭男人到这明月楼来喝酒,那么,本小姐就向你打听一个人,一个嗜酒如命的臭男人。” 牡丹尴尬地僵硬了一下笑容,柳眉一闪,哈哈笑了出来,“敢情是小娘子的丈夫跑了?” “少废话,天下第一杀手、酒色风流杀手的楚皓天,可曾来过明月楼?”紫衣女子愠怒地诘问道。 牡丹微微动容,心里暗道:“瞧她气势汹汹,竟然来找皓天,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她恬然笑道:“如此说来,小娘子的丈夫便是那楚皓天?” 岂料,漠北双狼这两个傻不拉几的蠢货,嘿嘿笑着走来,“姑奶奶,楚爷这不住在咱们明月楼嘛!” 紫衣女子剑眉倒竖,长剑一抖,剑鞘“铮”出鞘,击在漠北大狼的肥肚子上,剑尖一挥,点在漠北小狼的脖子上,“你们所说的楚爷,就是那楚皓天?” 漠北双狼吓得两腿潺潺,但却嘿嘿笑着说:“姑娘你莫激动,你把这剑架在我们脖子上,说话不方便,不如……” 紫衣女子长剑一抖,入鞘,媚眼对着漠北双狼闪了闪,甜美的声音,“不好意思,二位爷,小女子寻人心切嘛,奴家给你赔不是还不成么?” 牡丹、漠北双狼震惊,没想到这女人竟是转变如此之快,但对于漠北双狼,他们早已是三魂不见了七魄,吞咽了一下口水,魂儿都让紫衣女子勾走了。 紫衣女子微挪三寸金莲,白玉般的纤手缓缓地抚摸了一下漠北双狼两人的脸颊,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至,他二人陶醉了。竟是闭上眼睛,心猿意马地享受那须臾的满足。 “二位爷,你们且说说,楚皓天是不是住在这里嘛!奴家想知道的啦!”那种嗲声嗲气的声音,妩媚动人的表情,媚眼含春,让漠北双狼一饱眼福,当即开口,“楚……楚爷……在……” 牡丹厉喝一声:“漠北双狼,你这两个没出息的狗奴才,你们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本姑娘一定打断你们的狗腿。” 漠北双狼紧闭了嘴,他们是必须听牡丹的话,只好瞅了一眼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脸色一沉,抬手一人一巴掌,掴在漠北双狼的脸颊上,骂道:“废物,浪费本小姐时间。” 漠北小狼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老大,她打我。” “她还打我了呢,哼,这就是一只凶狠的母老虎。”漠北大狼瞪着紫衣女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紫衣女子骤然脸色怒容,双眼利剑地盯着漠北双狼。 “对,母老虎,你就是母老虎!”漠北小狼不知死活地说了出来。 “啪……”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将漠北小狼抽得昏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他道:“老大他打我!” 漠北大狼见自己兄弟被打,喝了一声:“母老虎,你竟敢打我小弟。” “我还打你呢!”紫衣女子扬手又是几巴掌掴在漠北大狼脸上,边打边骂道,“臭东西,还想吃本小姐豆腐,活腻了不是。” “够了!”牡丹大喝一声,“臭婆娘,你要喝酒,明月楼热烈欢迎,你要是成心闹事,趁早给本姑娘滚出去。” 紫衣女子转过身,双目圆瞪,将剑一抬起,剑鞘飞出,击在牡丹身后酒架子上的一坛酒,得意地说:“本小姐就是来闹事的,你们要是不说出楚皓天的下落,我定让你们明月楼鸡犬不宁。” 众酒客不免又望向柜台,都默然无声地喝酒吃菜。 这下,可把牡丹激怒了,她双掌一挥,掌心一个血色的圆环跃然出现,“不教训、教训你这疯婆娘,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话音未落,牡丹血玉诛仙掌霍然拍出,震向紫衣女子的胸口,紫衣女子见势,料知牡丹掌法厉害,急忙侧身躲开。牡丹的掌势落空,挥出击在柱子上,一个焦灼的手掌印。 紫衣女子这才见识到遇见了强手,手中锃亮的长剑挥舞起来,刺向牡丹,牡丹左闪右避,双掌上下翻飞,总能巧妙地避开紫衣女子手中的剑锋,不偏不倚地挥出掌法,攻向紫衣女子。 而紫衣女子武功不算太差,可能比牡丹略微逊色一些,但是她仗着手中有兵器,更是招招狠毒,竟刺向牡丹的要害之处。 牡丹血玉诛仙掌施展开来,掌影婆娑,虎虎生风,电光石火之间,将紫衣女子逼退到了明月楼门口,掌风所至,皆是血色掌影,而紫衣女子在牡丹的强势攻击下,自乱阵脚,剑法更是凌乱无章。但见,牡丹一招紧似一招,掌风总是惊险地从紫衣女子的身体便擦过。 牡丹冷哼一声,见紫衣女子已经是穷途末路,足尖点地,飞起一脚踢出,踢在紫衣女子的肩胛,她几个踉跄退出了明月楼外,不敢恋战,纵身一跃,扬手一撒,撒下一些粉末。 牡丹急忙用衣袖捂住嘴鼻眼,但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独特的奇香,紫衣女子在逃逸之际,“明月楼,哼,迟早有一天,我会将其夷为平地,别高兴得太早。” 漠北双狼追了出来,看见紫衣女子已经逃跑,急忙问道:“姑奶奶,你没事吧?” “没事,”牡丹回了一声,而后瞪着漠北双狼,责骂道,“你们两个混蛋,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呀,刚才这女人要是想杀你们易如反掌。” 漠北大狼嘟哝着嘴道:“姑奶奶教训的是,只是她那表情太迷人了。” “迷你个大头鬼了,要是本姑娘没猜错,她那是媚术。”牡丹白了漠北大狼一眼。 “媚术?”漠北双狼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叫媚术?” “媚术,就是蛊惑你们这种好色成性的狗奴才的,在你们最为陶醉的时候,一招击毙你们。”牡丹没好气地说,“江湖上,媚术据说源于东瀛国,但在中原,我只听闻过‘妙手香姑’擅长这种媚术。” “姑奶奶,‘妙手香姑’这又是谁呢?”漠北小狼眨巴着眼睛问道。 牡丹只好对漠北双狼继续解释道:“‘妙手香姑’擅长医术,据说‘妙手’乃是对她医术的赞誉,‘香姑’是对她杀人肯定。” “杀人的肯定?”漠北双狼不解。 “因为‘妙手香姑’杀人,可用十六个字形容:‘人过留香,毁尸灭迹,只闻其香,不见其形。’因此,刚才那位紫衣女子,身上焕发一股奇香,想必正是那‘妙手香姑’。”牡丹揣测着。(未完待续。。) 第245章 道不尽杀机四伏 诉不完江湖浩劫 碧空蔚蓝,万里无云,骄阳煦暖缕缕金光镀。(..tw好看的小说) 洛阳古城,氤氲薄纱,绮丽多姿道道车马喧。 楚皓天凝思聚目,沉吟对轩窗,仔细地听着牡丹描述着紫衣女子,默然叹息,乃道:“她果真是‘妙手香姑’唐钰儿,只是她怎么来?而且还冲着我来的?” 牡丹莞尔笑道:“你也果真与她相识,莫不是她也是你惹下风流债的债主?” 楚皓天苦笑一下,摇摇头,顿了顿,方才幽幽说:“我哪有那般福分,人家是堂堂江湖闻名遐迩的‘妙手香姑’唐钰儿,唐大小姐。” “咯咯……”牡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殊不知,江湖孺妇皆知,天下第一杀手楚爷,还有一个绰号‘酒色风流杀手’,这江湖上,惹下几段风流债,倒也不为过。” 楚皓天笑而不语,半晌,才一本正色地说:“不过,说正经的,‘妙手香姑’唐钰儿,是杀手盟第三号杀手,她武功算不得数一数二,但是她擅长医术,更是擅长施毒,所以,才有‘人过留香,毁尸灭迹,只闻其香,不见其形’这十六个字的评价。” 沈婉月见楚皓天与牡丹在谈论起劲,便也没有和漠北双狼继续蒙语对话,转过来,参与了谈论,她紧蹙眉宇,“你们所说的‘妙手香姑’唐钰儿,究竟来洛阳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她绝不可能轻易来到这洛阳。”楚皓天与唐钰儿同在杀手盟,他了解她的个性,这个唐钰儿向来很少接杀人的买卖,主要在杀手盟负责医术之类的,偶有可能,她还是会出去杀人。 沈婉月一双美眸盯着楚皓天。“你确定不是你惹下的风流债?” 楚皓天无奈地说:“想必你们也早有耳闻,‘妙手香姑’唐钰儿芳心已许金钱杀手聂谷。” “聂谷?”沈婉月倏地警觉起来,“难道唐钰儿是聂谷派来对付你的?” “不会!”楚皓天坚决地说,“我了解聂谷的性子,他要对付一个人,向来是亲自出马,若是他真与唐钰儿相爱,他更不可能让唐钰儿来冒险。” “为什么?聂谷这卑鄙小人,狗急跳墙,没准真做出了这事。”牡丹不解地追问道。 楚皓天双目扫了一眼沈婉月、牡丹、萱香。显然萱香对于这些江湖事了解甚少,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在谈论,“聂谷虽是卑鄙,但是他算得上一个痴情种。他若是爱上唐钰儿,就算他自己死了。也不会让唐钰儿犯险。” 牡丹低吟道:“我们这样猜测也没有结果。唐钰儿一定还会再来。到时问清楚便是。” 楚皓天、沈婉月别无他法,也只好点头认同。 残阳余辉,古城郊外,一片密林蔓延开去,蜿蜒曲折的密林之外,尽头是一处土筑小屋。小屋虽是简陋,但是周围旖旎风光,景色宜人。 小屋的后面是一条潺潺河流,清澈洁净;前面是那片繁茂的密林。枫叶密林,若是遇上秋季,万木凋零,那火红的枫叶如同燃烧的火焰,铺洒在大地上;左面是一跌宕起伏的青山,右面是荆棘丛生的杂草地。 青山绿水,茂树葱茏,暮春时节,草长莺飞,渲染着这片中原之地,颇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柔美。 小屋内,一张竹床,浅蓝色帐幔,浅蓝色的被褥,浅蓝色的屏风,甚至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桌上的桌布都是浅蓝色,足见这间小屋的主人定然是一个喜欢浅蓝色的人。 竹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汉子,正是白衣剑客金世义,他额头豆粒大的汗珠涔涔流下,床沿边站立着一个漠然的女子,便是芍药仙子,她脸上是一种无可名状的愁思。 “咳咳……”白衣剑客金世义一阵咳嗽,惊动了芍药仙子,她急忙转身,款身蹲下,欣喜地握着金世义的手,喊道:“世义,世义,你醒了。” 金世义缓缓睁开眼睛,眼珠子转动着,打量着这间小屋的布置,惊愕地神情,喃喃地说:“这是……芍药,我不是在做梦吧?” 芍药仙子嫣然一笑,倩目盯着金世义,“世义,对不起,你为什么那么傻,不躲开呢?” “我躲得开你的金针,却是躲不开爱你的心,那又何必躲呢!”金世义颓然地说,“为什么这间小屋的布置与镜湖居一模一样呢?” 芍药仙子心抽搐了一下,“月牙村,月牙河,世义哥哥,芍药妹妹身在倾城山庄,已是身不由己。你伤好之后,你就离开吧。” 金世义一把拉住芍药仙子的玉手,挣扎地坐起身,“芍药,别离开我,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真狠心对我绝情?” “世义,我再不能对不起倾城夫人,镜湖居之后,她把我关押起来,对我各种严厉酷刑,我都强忍着,只想活着见你一面。但倾城夫人对我真的恩重如山,我不能背叛她,忤逆她的意。”芍药仙子眼中噙着泪,有几分痛楚地说道。 白衣剑客金世义咬牙说:“倾城夫人就是一个灭绝人性的老妖妇,她自己与龙啸奉卿卿我我,却要禁闭你们的自由,这种人如何能让你忠心效命?你别傻了。” “我也不知道,这次她突然派我和玫瑰去刺杀龙凤楼老鸨母媚娘,究竟她背后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我越想是越感到毛骨悚然。”芍药仙子喃喃地说。 金世义坐起身,手紧紧地握着芍药的玉手,双眼柔情地说:“芍药,不管今后如何,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芍药仙子心微颤,一阵暖意流过心田,美眸望着金世义,竟是一头扑进金世义怀中,痛哭起来,“世义,我好害怕,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金世义心一阵刺痛,手拍着她肩头,安慰道:“芍药,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世义,你说的是真的么?”芍药仙子抬起朦胧的泪眼,金世义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微笑着说:“我岂会骗你呢,对了,我们得尽快去告诉贤弟,我在来洛阳的途中,探听到金钱杀手聂谷练成了‘阴阳八荒魔功’,要来洛阳与他决一死战。” 芍药仙子亦是震惊不已,“什么?聂谷修炼成了天荒魔宫魔尊的‘阴阳八荒魔功’?这……” 金世义点点头,“前些日子,我去倾城山庄寻你,探得消息你到洛阳来执行任务,我便一路追寻而来,路上还听到另外一些消息。” “还有什么消息?”芍药仙子好奇地蹙眉问道。 金世义慨叹道:“江南饕餮峰一代,竟然有精壮汉子神秘失踪。” “呃?这乱世天下,莫不是被抓去充军了,不足为奇吧。”芍药仙子不以为然地说。 金世义摇摇头,“绝非这么简单,我担心……” 静夜阑珊,夜幕之下,静谧。 翌日晨曦,金世义经过一夜的休养调息,而且在芍药仙子的悉心照料下,身中“漫天飞花”之伤,已经好了不少。 他便早早披衣下床,看见芍药仙子伏在桌子上沉睡,便取来了斗篷为她盖上,独自走出了小屋,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暗暗运气,真气运行顺畅,他也就放心了。 “世义,伤刚好一点,应该多休息一会。”金世义站立在河流边上,注视着远处的青山,芍药仙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玉手从他腰肢缠绕着,紧紧地依靠在他背上,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萦绕在金世义的耳边。 空气中弥漫着芍药的馨香,沁人心脾,金世义缓缓回转身,将芍药仙子紧紧地搂在怀中,感慨万千地说:“芍药,我真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把你搂入怀中了,我真希望这一刻能够停止,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芍药仙子亦是心潮澎湃,玉手紧紧地拥抱着他,“世义,要是可以,我们退出江湖,寻一方这样的小河流,盖一间这样简陋的小屋,度过余生,你说好吗?” “当然好了,只是现在江湖云波诡谲,我们应该为武林正义尽一份绵力,决不能让武林陷入一场浩劫,让百姓受苦受累。”白衣剑客金世义从来都是大义凛然,侠义为先。 古之侠者,行侠仗义者,谓之小侠义;忧国忧民者,谓之大侠义。金世义算得上大侠义,江湖上,大侠义者甚少。 芍药仙子脸上有几分不悦,“你还是放不下江湖侠义,那我们又何时才能永不分离?” 金世义安慰道:“放心,等阻止了这场武林浩劫,我们便隐退江湖。” “你真觉得这即将演绎一场浩劫?”芍药仙子有几分疑惑地说。 金世义点点头,“我感觉龙啸奉野心日益膨胀,我想用不了多久,他要使得天下武林乌七八糟,混乱不堪。” “龙啸奉乃是武林盟主,他会吗?”芍药仙子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金世义苦笑一下,“这武林盟主,我想是龙啸奉策划好的一步棋,他只要成为武林盟主,振臂号召天下武林,便容易得多了。而且,金钱杀手聂谷这人也是利欲熏心,恐怕也是武林祸害。” “那我们该怎么办?”芍药仙子沉吟问道。 金世义叹息一声,“我们立即启程去找楚皓天,与他一道商议。” “楚皓天这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能信得过么?”芍药仙子将信将疑。 “呵呵,这个江湖,要是连楚皓天都信不过,那就无人可信了。”金世义胸有成竹地笑着说。(未完待续。。) 第246章 恩仇江湖多飘渺 缔结连理诱狼计 【补一更,还欠一更!ps:恭喜书友121112083642920晋升为弟子,多谢支持!】 清风春,春风清,旭日暖洋洋。(..tw无弹窗广告) 佳酿醇,醇酿佳,酒裂甘洌洌。 日上三竿,楚皓天、沈婉月等人正在明月楼饮酒,不多时,白衣剑客金世义和倾城圣女芍药仙子大踏步走进明月楼,漠北双狼倚靠在门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时瞅向萱香姑娘。他二人见过金世义,急忙躬身笑脸相迎,“金大爷,您来了,里面请!” 楚皓天耳疾,听得漠北双狼声音,急忙回头望去,见金世义携同芍药仙子,立即站起身,拱手相迎,“大哥……”他瞧了一眼芍药仙子,喊了声,“大嫂!你们来了。” 芍药仙子面红耳赤,娇羞地说:“世义,你这义弟真是……”转而对楚皓天道,“楚皓天,之前之事,我也是奉命行事,勿怪!” 楚皓天哈哈朗声一笑,乃道:“难得大哥、大嫂破镜重圆,真是可喜可贺。” 牡丹亦是附和道:“金大侠与芍药仙子,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依我看,不如,我们就在这明月楼为大哥、大嫂设下婚宴,让他们二人洞房吧!” “二妹此言甚好,如此天作之合,是该好好庆贺一番,金大侠,你说呢?”沈婉月盈盈笑着道。 金世义沉吟着微笑,而芍药仙子娇羞得低垂下了头,竟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豆蔻年华的少女,粉脸上红霞满面,默然娇笑。 “大哥,婉月、牡丹所言极是。你和大嫂那是历经千难万阻,才终于今天走到了一起,不如就在这明月楼喜庆一番,结为连理。不枉今生今世之情缘呀!”楚皓天继续怂恿道。 白衣剑客金世义略微迟疑,斜睨了一眼娇羞的芍药仙子,“金某若能有幸娶得芍药,那自是非常乐意,只是芍药……” “我当然愿意做你的妻子。”岂料,芍药仙子鼓足勇气,抬起头坚决地说。说完,又娇羞地垂下了头。 “哈哈……好耶,那我们择个良辰吉日,让金大哥和大嫂入洞房,明月楼也趁此好好热闹一番。”牡丹欣喜地说。 萱香插嘴道:“常言说:‘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如趁热打铁。明日便张灯结彩,为金大哥与大嫂喜结良缘。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沈婉月点点头。首先赞同:“嗯,小妹所言极是,我们江湖儿女,无需计较那么多,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明月楼,摆下喜宴,庆贺金大哥大婚之喜。” 白衣剑客金世义被这沈婉月、牡丹、萱香一个劲地大哥叫喊,心里也是舒服。想来这几个江湖奇女子,竟也是对楚皓天一心一意,所以,也就跟着楚皓天称之为“大哥、大嫂!” 金世义沉思了一会,面上有几许虑色,说:“贤弟,感谢诸位的好意,只是愚兄担心一件事。” “大哥担心什么事?”楚皓天疑惑地问。 白衣剑客金世义凝眉叹息道:“‘金钱杀手’聂谷以及那个掳走精壮汉子的怪人。” 楚皓天、沈婉月等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全部一阵愕然,望着金世义。 “聂谷?怪人?不明白。”楚皓天一脸狐疑,盯着白衣剑客金世义。 金世义忧心忡忡地说:“贤弟有所不知,‘金钱杀手’聂谷修炼成了天荒魔宫魔尊的‘阴阳八荒魔功’,他正往洛阳这里赶来,他对你向来有成见,我看他是冲着你来的。” 楚皓天听后,虽是惊讶,但却摇摇头,“聂谷不是为我而来。” “他为何而来?”金世义不解。 “‘妙手香姑’唐钰儿,他一定是为唐钰儿而来。可是,唐钰儿为何而来?”楚皓天百思不得其解。 金世义更是不解,“‘妙手香姑’唐钰儿?她怎么也来了?” “嗯,来,她还是冲着我来,但我想不通为什么。[..tw超多好看小说]”楚皓天凝思道。 “那一定是龙啸奉的主意。”金世义斩钉截铁地说。 “龙啸奉?”除了芍药仙子和萱香,其余三人惊愕地异口同声道,“唐钰儿与龙啸奉有什么关联?” 金世义扫了众人一眼,一脸肃穆地说:“你们有所不知,我在来洛阳的途中,听闻‘妙手香姑’唐钰儿竟然是龙啸奉的亲生女儿。” “什么?唐钰儿是龙啸奉的亲生女儿?”众人又是异口同声地疑问道。 金世义点点头,“正是!” “龙啸奉的女儿为何不姓龙,而姓唐?”沈婉月沉吟问道。 金世义叹口气说:“我也这样怀疑过,但是有人说,倾城夫人,也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翡翠,是唐姓人氏,所以,唐钰儿跟其母姓。” 众人将信将疑,好像都还能够接受这样的解释。 的确,这是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解释,一个人的姓氏,最多跟随其父或者其母,这样谁都能够接受。 可是,楚皓天低吟着摇摇头说:“不对,一定不对!” “哪里不对?”沈婉月像是代表了其他人问了出来。 楚皓天紧皱眉头,“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我感觉不对。” 众人不免都泄气了,都沉默着。 许久,白衣剑客金世义继续说:“还有一件怪事……” “大哥所说的掳走精壮汉子的怪人?”楚皓天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世义点头一脸凝重,“前些日子,饕餮峰附近的村落里,先是女子遭到掳掠,这件事,可归结为聂谷修炼‘阴阳八荒魔功’,无可厚非。而后竟然村落里,精壮汉子却是遭到掳掠,这真是匪夷所思。” 众人又都是你看看我,又看看你,百思难得其解。 “阴阳八荒魔功。修炼之法,采阴补阳,阴损毒辣。抓精壮汉子,难道这世上有采阳补阴的阴毒武功?”楚皓天疑惑地念叨着。 金世义幡然醒悟,抚掌道:“采阳补阴?对,一定是采阳补阴。”但他随即脸色又变得凝重,“这不可能,这门武功早失传百余年了,怎么会重现江湖?” “什么武功?”楚皓天看出金世义想到了症结所在,急忙问道。 “我以前听师父说过。有一种采阳补阴的阴毒武功,叫凤舞御阳神功,大概百年前,江湖上骤然出现了一个门派叫凤舞派,传到第三代掌门时。凤舞派瞬间在江湖上消失,而后一段时间。在江湖上。忽然出现一个采阳补阴的高手,杀了很多人。之后,又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金世义娓娓道来。 楚皓天咀嚼道:“凤舞御阳神功?这世上真有采阳补阴之武功?那修炼之人……” 沈婉月白了楚皓天一眼,“废话,那肯定是一个女子了。难不成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只要自宫了,也采不了阳。更别说补阴了。” 楚皓天哑然无语,顿了顿,才说:“我的意思是说,修炼凤舞御阳神功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金世义顿首。叹气地说:“是呀,这要是真有此女子修炼凤舞御阳神功,那江湖上,不知又要有多少男子受害了。” 牡丹没好气地说:“刚好可以惩戒一下那些好色之徒。”眼睛瞪了一下楚皓天。 楚皓天熟视无睹,反正习惯了,而是想起了西佛枯木大师的话,“阴阳八荒魔功、凤舞御阳神功,难道这就是大师所言的魔道生、正道灭?那还有一人会是谁?” 金世义奇异地问:“什么魔道生、正道灭?” “呃,大哥,是这样,昨日,在龙凤楼遇见西佛枯木大师,大师说夜观星象……”楚皓天将西佛枯木大师的预言详细说了一遍。 金世义听了,表示同意,“大师所言非虚,‘阴阳八荒魔功’聂谷、‘凤舞御阳神功’的怪人,再加上一个,想必是三魔星。” “大哥对于第三个人,难道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楚皓天若有所思地说。 金世义颇有深度地说:“贤弟何尝不知道这第三个人呢?” 牡丹急躁地说:“你们俩就别卖关子了,就赶快说吧,这第三人究竟是何许人?” 金世义、楚皓天两人对视一下,同声道:“武林盟主龙啸奉!” “哦?你们真认为武林盟主龙啸奉会入魔道?”沈婉月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龙啸奉可是武林正道的君子,他岂会入魔道?” “就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无论如何,龙啸奉多么坏,他还不至于入魔道的。”牡丹也站在沈婉月一边。 金世义沉吟道:“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龙啸奉这个人身份表面是是鬼谷剑派成长起来的正派人士,但是,他这人阴险狡诈,我早已看出他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龙啸奉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楚皓天眼中抹过一丝杀气。 金世义迟疑片刻,才说:“所以,我担心,明日我与芍药大婚,若是聂谷前来闹事,后果不堪设想。” 楚皓天一拍胸脯说:“大哥,这个你尽管放心,要是聂谷真胆敢来闹事,我保证让他有来无回。所以,我也想借此明天大哥的大婚之日,把唐钰儿他们引来,且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沈婉月眉宇紧蹙,眼中亦是掠过一丝阴沉的杀意,“皓天说的没错,既然他们藏头躲尾,不明他们来意,那我们何不主动出击,将他们逼出来。而且,就算他们胆敢来闹事,以我们几个人,他们也讨不了什么好处。”(未完待续。。) 第24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泣血玉殒怒决战 喜庆,张灯结彩,喧嚷热闹。 大婚,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明月楼,里里外外,红地毯,红双喜,红灯笼,新娘、伴娘红衣裙,欢声笑语,别开生面,今儿个是白衣剑客金世义与倾城圣女芍药仙子的大婚之日。 宾客道贺,酒客评头论足,翘首以盼,十年前,倾城绝恋,满城风雨,有些人依旧清晰记得,有些人随着岁月流逝淡忘,但不管怎样,明月楼今朝洋溢着喜庆,为金世义与芍药仙子举办婚宴。 明月楼内,大堂之中,楚皓天、牡丹、金世义上下打理着,漠北双狼亦是乐呵呵的帮忙着,一切准备就绪,便是拜堂成亲。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所以,他们的拜堂仪式,乃是设坛焚香、红烛点燃,便等待在新房梳妆打扮的新娘子出来与新郎官拜堂,而后送入洞房,大礼可成。 洞房是明月楼的一间客房,两扇镂空雕刻的木门上,左右贴着斗大的“喜字”,屋内,沈婉月、萱香在为新娘子芍药仙子梳洗打扮。 这打扮之事,当属萱香最为拿手,为芍药仙子秀发盘了一个倭堕髻,戴上凤冠,余下的丝丝青丝,垂肩,粉脸上淡淡的脂粉,朱唇水嫩,楚楚动人,分外妖娆。 “哇,大嫂真是美若天仙,真不愧是倾城圣女,国色天香。”待芍药仙子梳妆完毕,沈婉月打量着芍药仙子,赞叹道。 芍药仙子莞尔一笑,“妹妹莫取笑我了,我都快成黄脸老太婆了。” “大嫂真谦虚,嘻嘻,大嫂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了。”萱香搀扶着芍药仙子。“时辰快到了,我们赶紧出去吧,莫让金大哥等急了。” 芍药仙子“嗯”了一声,沈婉月、萱香左右一人,搀扶着头戴凤冠、衣着华服的芍药仙子,走出了洞房。 “喔……新娘子出来了……”一位在明月楼的酒客高呼一声。 “新娘子好漂亮……” “新娘子出来了,大家快看呐……”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芍药仙子,那一袭锦衣玉服的新娘妆,宛若天之仙子,确实惊艳不已。 楚皓天、牡丹、金世义也都将目光投递过去。 牡丹笑道:“大嫂不愧是倾城圣女。果然是绝色佳人。” 楚皓天哈哈朗声笑着附和:“大哥那也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与大嫂真是堪称天造地设一对。时辰到了,赶紧让大哥、大嫂行礼吧。” 金世义迎过去,与芍药仙子双双挪步走到设好的神坛前,主持婚礼的便由牡丹。 牡丹扬声喊道:“良辰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拜堂送入洞房。” 金世义、芍药仙子双双跪在神坛前,牡丹高喊一声:“一拜天地!”他二人对着神坛缓缓磕头。“二拜高堂!”虽未有高堂在此。他二人还是磕了头,“夫妻对拜!”牡丹又喊道。 他二人又转过身,互相对着磕了头。“礼成,送新娘新郎,入洞房……” 金世义搀扶起芍药仙子,刚欲准备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进入洞房。倏地,空中人影闪动,从明月楼大门外跳进来一个人,“血洗明月楼。一个不留!” 众人一阵愕然,只见明月楼门口潮涌般,闯进来一批蒙面黑衣人,皆是一律手持锃亮的柳叶刀,将明月楼围个水泄不通。 楚皓天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在人群中,一眼看见率先闯进来的人,正是‘金钱杀手’聂谷。 明月楼瞬间混乱起来,尤其是那些来喝酒看热闹的人,都想择路而逃,而明月楼门口被那一群蒙面黑衣人堵死,根本出去不得。 楚皓天排开众人,疾步走过去,冷声道:“聂谷,你想干什么?” 聂谷扫了一眼楚皓天,轻蔑地说:“血洗明月楼,你说我想干什么?” “今天是我大哥的大婚之日,我不想杀戮,我奉劝你一句,趁早滚蛋。”楚皓天右手握紧了漆黑的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愠怒地喝道。 聂谷哈哈狂笑几声,“楚皓天,你且看看这批蒙面黑衣人是些什么人?实话告诉你,今天我聂谷就是来夷平明月楼,剿灭你们这些蛇鼠一窝的狗杂碎的。” “哼,去你大娘的,休想!”沈婉月、牡丹二人纵身一跃,跳进圈来与楚皓天并肩怒视着聂谷。 楚皓天柳眉横扫了一下蒙面黑衣人,低沉地说:“冷血十八郎?” 聂谷“哼”了一声,“算你有见识,这便是黑道冷血十八郎。” “聂谷,金某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要那么丧心病狂。”金世义与芍药仙子双双来到楚皓天身边,怒沉着脸喝道。 聂谷眼中抹过一丝讥讽的笑意,幽幽地说:“是吗?聂某与你无仇怨,可是,她有!”说着,他的手指指向芍药仙子。 说时迟,那时快,芍药仙子运气于掌,挥掌一掌击在金世义的胸口,金世义的身子如同离弦的箭,飞掠了出去。 众人哑然失色。 “大哥!”楚皓天呼喊一声,芍药仙子哈哈朗声大笑,“金世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你知道我在倾城山庄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发誓要将你亲手杀死。” 金世义的身子撞在了大堂柱子上,嘴角渗出鲜血,奄奄一息,微微咧嘴一笑,淡然的笑意,“我就知道……知道你根本没有……回心转意……” “你……”楚皓天怒视着芍药仙子,“你这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我杀了你!” 他没有出剑,因为他感觉到另一股杀气更浓,那就是聂谷,这个本来擅长使流星锤的人,竟然手持一把巨剑,一把本事天荒魔宫魔尊使用的干将莫邪双剑的融合为一的巨剑。 沈婉月柳眉一闪,九弦琴置于手腕处,低吟地说:“好一个毒女人,今天我沈婉月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泄我心头之恨。”玉步挪动,“叮咚……”一道犀利的洛音天籁激射出去,荡向芍药仙子。 芍药仙子得意地笑着说:“今天,便是我为倾城夫人灭掉你们的最佳时机,你们都受死吧,杀!”她喝一声,抬手一扬,金针四射,贯向沈婉月。 忽然,空中又是一个紫色身影晃动,凌空跃下一个人,扬手一把粉末射向楚皓天。 萱香惊呼一声:“楚爷,小心!”急抢一步,挡在楚皓天的身后,所有的粉末撒在萱香脸上,“啊!”萱香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惊讶万分。 “妙手香姑”唐钰儿飘然落在聂谷身边,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嗤之以鼻地说一声:“自寻死路!” 楚皓天回转身,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萱香,只见她面色苍白,鼻口吐出鲜血,面容尽毁,开始糜烂。他一阵心痛,嘶声喊道:“萱香、萱香,振作一点。” 萱香躺在楚皓天的怀抱中,嘴角露出几许微笑,断断续续地说:“楚……楚爷,我……不行了……能够在茫茫人海中……认识你,我……我……” “萱香,什么都别说了。唐钰儿,交出解药,饶你不死。”楚皓天一双利剑的眼睛盯着“妙手香姑”唐钰儿,怒吼道。 “妙手香姑”唐钰儿阴冷一笑,说:“没有解药,就算有解药,我也不会给你,这腐蚀散,本来就是要对付你的。你不是风流成性,美女如云么?死一个,心痛了?哈哈……” 楚皓天撕心裂肺地痛,钢牙紧咬,恨不得将唐钰儿碎尸万段,萱香的玉手拉住楚皓天的手臂,脸上依旧挤出难看的笑容,但那一刻,这笑容是人世间最唯美的,“楚爷……萱香能够为楚爷……死……死而无憾……我……”她话未说完,手一垂,眼角还挂着泪珠,已经没了气,香消玉殒了。 楚皓天大喊一声:“萱香、萱香……” 聂谷阴森地说一声:“血洗明月楼,一个不留!” “是!”十八位蒙面黑衣人――冷血十八郎,应声道,手中柳叶刀一晃,冲将而来,逢人便杀。 楚皓天悲恸不已,眼泪簌簌滑落,牡丹亦是泪流满面,但她手搭在楚皓天肩上,安慰道:“皓天,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楚皓天缓缓将萱香放在地上,霍然站起身,目光如炬,血红的双眼,如同发怒的狮子,握紧的剑柄,“呛啷”,长剑出鞘,怒吼一声:“休怪楚爷大开杀戒。”他足尖点地,纵身一跃,手中嵩阳沉铁剑疾吐狂澜,一道道剑气“铮铮”横扫而出,所到之处,皆是那些蒙面黑衣人应声倒下,毫无多余动作,皆是一剑封喉。 眨眼功夫,冷血十八郎已经倒下了五人,他重剑更是舞动如同巨蟒,对着那些酒客呼喊道:“你们不想死的,速速离开明月楼。”他重剑所至,又击毙两个冷血十八郎,扫开一条血路,那些酒客仓皇逃出。 聂谷冷笑一声,“呛啷”巨剑出手,挡在门口,待那些酒客所至,一剑一个,像切西瓜一般,将那些酒客纷纷斩于剑下。 牡丹大喝一声,运气于掌,掌心血印挥出,攻向聂谷。 “妙手香姑”唐钰儿侧身闪出,挺剑迎向牡丹,牡丹怒容满面,掌力更是雄劲,怒击向唐钰儿。(未完待续。。) 第248章 剑若雷霆扬震怒 气如江海凝清光 血染楼,哀嚎凄凄,人影憧憧。[..tw超多好看小说] 剑啸吟,疾吐狂澜,撼动乾坤。 沈婉月玉指急促拨动九弦琴,瞬间,明月楼宛若暴风雨一般,哔哔啵啵,音波震耳欲聋。芍药仙子玉女穿梭,敏捷如同花间蝴蝶,躲避着沈婉月的洛音天籁音波袭击,见缝插针之际,扬手便是金针疾吐,牛毛细雨的金针光影闪耀。 然,沈婉月洛音天籁悉数将金针震落,她羽衣飘飘,仙姬起舞般,欺身直进,更是音波震出之际,挥出神女拂花掌,掌声呼啸,气势如虹,掌影音波,宛若冰雹狂下,将芍药仙子笼罩其中。 芍药仙子惊愕不已,惊慌失措,左躲右闪,但洛音天籁的音波像一条飞舞的狂龙,萦绕在她的耳际,却是冷寒似刀,稍有不慎,便是身中音波沾上。 若论武功,芍药仙子与沈婉月倒也不相上下,只是沈婉月的洛音天籁防不胜防,又似汹涌的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席卷而来,刚好是芍药仙子的“漫天飞花”克星,“漫天飞花”乃是破空激射人体周身大穴,从而克敌制胜。 而洛音天籁无形却又无处不在,可谓是危机四伏,音波随处将金针击落,根本无法近身,这就足以看出芍药仙子的内力逊色于沈婉月。 若是芍药仙子内力雄厚,远胜于沈婉月,她以内力射出暗器,定然能够穿透洛音天籁的音波,射向沈婉月的穴道。只是,还有一点,沈婉月身影敏捷,纵身飞掠,根本没有站立在一个位置。所以,芍药仙子奈何不得。 “叮咚……叮咚……” 洛音天籁音波骤然加快,好像万马奔腾,一招紧似一招,狂卷向芍药仙子,芍药仙子惊骇不已,躲闪更是艰难险阻,一个不小心,一道凌厉的音波荡向芍药仙子的凤冠,被震得粉碎。她盘起的头发,霎时凌乱散开。 芍药仙子只感觉头顶一阵灼烧般剧痛,幸而只是燎过头发,未伤及皮肉,但在她惊诧之际。沈婉月冷哼一声,“芍药仙子。你受死吧!” 芍药仙子双眼瞪圆。目瞪口呆,一道像是张口血盆大口猛兽的音波盘旋而来,卷噬向自己的头颅,她傻眼了,根本无可逃避。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衣剑客金世义,挣扎爬起来。纵身掠起,“呛啷”拔出了青锋剑,横剑一扫,剑气呼吟。击向沈婉月的音波,左手一把推开芍药仙子,他救下了芍药仙子,跌落回地面,用剑撑起身子,狂吐一口鲜血。 沈婉月紧蹙眉宇,低沉地说:“金大哥?你……” 白衣剑客金世义瞟了一眼惊惶不已的芍药仙子,转而挤出一丝笑意,缓缓地说:“沈姑娘,饶了芍药吧,是我对不起她。” 沈婉月默然无言,吃怔地盯着金世义。 金世义对芍药仙子喝道:“芍药,你走吧,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金世义?你肯放过我?”芍药仙子显然也是没有料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世义挺身而出,茫然地盯着金世义。 金世义没有回头,沉声喝道:“你走!我再也不愿看到你!”他语气是如此的决绝,想必被这个女人伤透了心。 一个男人被心爱的女人所伤,想必这是人世间最大的伤害,或者说,相恋之人,互相伤害,可以说是,一把利剑扎进对方的心里,剜出对方的心脏,放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掏空的心脏,也就没了伤痛,只有冷漠,金世义只有了冷漠,等候了十来年的所谓心爱之人,竟是与自己拜堂之后,一掌想取自己的性命,这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 芍药仙子竟是眼角流淌了几滴泪珠,她一扭头,飞掠而起,窜出了明月楼。 而牡丹与唐钰儿斗了四五十个回合,仍旧是打得难解难分,唐钰儿手中长剑虽然剑法不甚高明,但是,她随时都会扬手打出毒药暗器,幸好,牡丹的血玉诛仙掌掌风灼热如明火之炭,竟是将那些毒药暗器震落。 “妙手香姑”唐钰儿身法灵活,怪异的身法,剑法又不偏不倚地刺向牡丹的要害之处,还随手打出毒药暗器,与牡丹倒也战了近一百回合。 牡丹痛下毒手,血玉诛仙掌所及,皆是殷红血环,待唐钰儿躲开,掌风击在柱子上,皆是焦灼一个掌印,她一掌紧接一掌,劈头盖脸地扑向唐钰儿。 另一方面,楚皓天重剑疾吐剑气,将那冷血十八郎一番斩杀,仅剩下了四个,四柄阴森森的柳叶刀,这四人魁梧的身材,将楚皓天团团围住,柳叶刀一晃,四柄柳叶刀齐齐削向楚皓天的头颅。 楚皓天凝眉,眼中抹过一丝杀气,脚尖点地,矫健地旱地拔葱一跃而起,重剑左格右挡,将那一柄柄锃亮的柳叶刀震开,那四人咽喉一凉,四股血柱从那四人的咽喉飞溅出来,“噗通……”四声,皆仆倒在地,悉数归西。 聂谷手中的巨剑狂斫猛砍,将那些酒客全部砍倒刺翻,一时之间,明月楼腥风血雨,地上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他像是杀红了眼,见那些酒客趋之若鹜地奔跑而出,手腕骤转,一剑一个,将那些手无寸铁的酒客,杀死在了剑下。 楚皓天将了冷血十八郎最后四个了结之后,一跃而起,重剑横扫而出,一道剑气狂卷向聂谷,聂谷顿觉空气凝固,强大的气流压迫而来,他冷哼一声,巨剑迎头而上,“哐当”一声,两柄剑相撞,火星四射。 楚皓天倒纵身飘然落地,惊愕地看着聂谷,没想到他的武功已是另一个天地,内力雄厚无比,聂谷亦是愕然,他被楚皓天这一剑重创,虎口发麻,当下思量。决不能与楚皓天比拼内力。 聂谷毫无惧色,手中那口干将莫邪融合为一的巨剑,扬剑一抖,施展出了阴阳八荒魔功激发出的剑法,他欺身直进,剑吐狂澜,一招“大鹏展翅”,削向楚皓天的腋下。 楚皓天重剑狂抖,施展出了风雅颂剑法,一招“海底捞月”。无锋钝剑荡向聂谷的巨剑,随之,剑尖倒垂,一剑急速递出,脚下八卦转乾坤。身法四象无极,敏捷的出剑。 聂谷屏气凝神。急忙撤剑。一招“流星赶月”,巨剑怒提而起,刺向楚皓天的胸前,紧接着,巨剑斜挑而起,斫向楚皓天的咽喉处。 楚皓天见势。没料到聂谷的剑法亦是进步如此之神速,他幸而见过天荒魔宫魔尊的剑法,若是没见过,被聂谷这番施展出来。还要大费周章地对付。 他当下沉住气,将风雅颂剑法淋漓尽致地施展开来。 聂谷见楚皓天的剑法由慢变快,加之本来他以为率领了冷血十八郎而来,必定能够优势占尽,岂料,冷血十八郎被楚皓天眨眼功夫,悉数斩杀,由优势变为劣势。他目光扫过“妙手香姑”唐钰儿与牡丹的对战,唐钰儿愈战愈显出下风。 此时,楚皓天沉住气,一招风雅颂剑法中风之剑的桃夭之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风舞电火,刚柔相济,快如闪电;而后又是考槃之剑,考槃在剑,硕人之宽,独寤寐言,气走剑锋,卷噬残云;紧接着式微之剑,式微无极,落叶凋零,微之纤柔,剑震诸侯。 他一招紧快一招,一剑紧似一剑,每一招蕴藏数个变化,一把嵩阳沉铁重剑,舞动得事风雨不透,四处皆是他的剑影闪烁。 聂谷慌忙之下,巨剑银蛇狂舞,亦是施展了阴阳八荒魔功的精妙之招,奋力与楚皓天对抗,酣战不下一百五十余回合,仍旧是愈战愈勇,未分胜负。 但是,“妙手香姑”唐钰儿早已是叫苦不迭,剑法凌乱,步法更是不堪。牡丹挥舞着血玉诛仙掌,凝锁眉宇,招招狠辣,毫不留情,直攻向唐钰儿的要害之处。 沈婉月冷吟一声:“妹妹,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她看见唐钰儿扬手撒出毒药暗器,她玉指一拨九弦琴,一道强劲的音波震荡开来,将那些毒药暗器悉数震回。 唐钰儿一个喷嚏,本是下毒,岂料自己的毒药暗器被沈婉月的音波功震飞回来,全部撒在自己的脸上,她一个个喷嚏疾喷。 牡丹趁势,掠起一掌血玉诛仙掌挥出,一掌重重击在“妙手香姑”唐钰儿的胸口。 唐钰儿“啊”惨叫一声,身子被震飞了出去。聂谷大惊失色,对着楚皓天虚晃一剑,急速掠起,探手一把抓向唐钰儿,见唐钰儿面色煞白,身受重伤,叫喊一声:“钰儿,钰儿……” 楚皓天等人刚欲掠过攻下,聂谷拦腰抱起唐钰儿,纵身跳出了明月楼,“楚皓天,你给我走着瞧!” 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追了出来,聂谷一跃一跳,几个起落,竟是消失在众人眼前,楚皓天冷眉紧锁,默然不语。 沈婉月怒道:“又让聂谷这个混蛋跑了。” “萱香,萱香……”楚皓天骤然想起,惊慌着跑进明月楼,蹲下身子,抱起早已玉体凉透的萱香,无声地簌簌落下了泪。 沈婉月、牡丹走进来,见楚皓天如此伤心,两人蹲下身,安慰道:“皓天,小妹能够为你而逝,她已经心满意足了。你节哀吧!” 牡丹亦是安慰道:“是呀,皓天,振作一点。我们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面对。” “都是我,要不是因为我,萱香不会死,是我害死了萱香。”楚皓天竟是失声哭出了声。 “贤弟,人死不能复生,看开一点。”金世义踉跄着走了过来,手拍了拍楚皓天的肩头。(未完待续。。) ps:【友情提示:还有两小时,手里有月票的朋友赶紧投给自己喜欢的作品了,莫浪费咯!哈哈……】 第249章 荒冢陵墓藏劲敌 扬剑霸气傲雄狮 悠悠蜉蝣,命若草芥,命不由人人由命。 萋萋芳草,十方坟墓,死不复生生不复。 洛阳城外,一处陵墓园区,陵墓内,坟墓荒冢,万般林立,绿草如茵,花香斗艳,虽为之坟墓之地,颇有花园般优美。 但,坟墓仍旧是坟墓,荒冢仍旧是荒冢,一方新崛起的土丘坟墓,墓碑上镌刻着“萱香之墓”四个苍劲游龙的字,墓碑前,束束鲜花,残阳如血,日薄西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将天边的红云镶上了层层金边。 坟墓前,楚皓天、沈婉月、牡丹、金世义以及漠北双狼,六人站立着,牡丹簌簌落泪,不断用手里的丝帕擦拭脸颊上的泪珠,整个氛围异常肃穆。 楚皓天依旧那副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孔,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剑柄,剑鞘更是显得漆黑,腰间的酒壶亦是漆黑,他双目略呈呆滞,紧紧盯着“萱香之墓”四个大字,头脑里浮现了与萱香一幕幕的画面。 “楚爷,这首曲子叫《天涯倾情》,专为楚爷所写,容萱香为楚爷吹奏。”龙凤楼,萱香为他吹奏白玉箫旋律的场景…… “难道楚爷还不明白萱香的心么?若是楚爷有心为萱香赎身,萱香只希望留在楚爷身边,纵使作为楚爷的侍婢,萱香毫无怨言,萱香只心许楚爷。”萱香款款深情地画面…… “放开我,我配不上你,都是我异想天开,以为楚爷是一个心胸坦荡的男子汉。”萱香那嗔怒只为一往情深…… …… 楚皓天忍不住眼睛滑落了泪珠,英雄落泪,只为红颜,他戚声道:“萱香。是我辜负了你的柔情,是我害了你性命!” 沈婉月芳心一阵刺痛,眼中萦绕着泪花,但是倔强的她,将脸别过一边,望着远处的繁茂的枫树林,几只乌鸦正在“呱呱……”地哀鸣,更是牵动了她的心,她沉声道:“皓天,小妹在天上也不愿看到你这样。你何必让小妹走得不安心呢。” “是呀,贤弟,看得出萱香对你的情深意重,她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看开点。身体重要。”金世义心中悲恸,不仅仅是朋友的离去。还有芍药仙子的冷漠绝情。 楚皓天沉吟道:“你们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陪陪萱香。” “这……”金世义迟疑着语塞。 沈婉月深吸一口气,对金世义及牡丹说:“我们先回去吧,让皓天静一静。” “贤弟,节哀呀,早点回去。”金世义拍了拍楚皓天的肩膀,牡丹只剩下哭泣。哭诉道:“皓天,你保重,我们先回去了。” 沈婉月玉手拍了拍楚皓天的肩头,美眸盯着他看了一眼。默然摇摇头,转身,走了。 “楚爷,太痴情了,好感动哦!”漠北大狼擦了擦眼睛里的泪花,感叹地说。 漠北小狼点头如捣蒜,“嗯……楚爷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 沈婉月、牡丹、金世义三人默然不语,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洛阳古城内,回了明月楼。 待沈婉月、牡丹、金世义等人走后,楚皓天更是悲楚,身子蹲下,半膝微微弯曲,单跪在萱香墓前,喃喃自语道:“萱香,今生今世,你都会活在我楚皓天的心里……”说了一句,心如刀绞,泪水滑落。 夜幕缓缓降临,黑魆魆地夜,如同魔鬼张开魔爪一般,欲把整个大地吞噬了一般,夜是魔鬼的眼,陵墓园区,嗖嗖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楚皓天就这般半跪着蹲在萱香的墓前,左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壶,拧开酒壶,便是一口牡丹酿灌入嘴里,兴许只要那种香醇清冽,才能让他暂时忘却痛楚。他灌了一口又一口清香之酒。 突然,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凝聚,右手更是握紧剑柄,感觉握着的手指都发出了“嘎吱”的响声,他绷紧神经,暗暗运气内力,让周身真气灌注,只待那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的杀气到来,他便立即拔剑。[..tw超多好看小说] 无论什么情况下,他练就的杀手敏锐警觉都保持高度集中,一旦有杀气蔓延而来,他便像是猎手嗅到猎物一样,神经绷紧,蓄势待发。 可能敌人也警觉到楚皓天的动作,却也是按兵不动,那周围齐腰高的荒草,足以作为最好的藏身之处,加上阴风簌簌吹起,吹拂着那些荒草摇曳生姿。 一切又好像归于了沉寂,楚皓天不免有所质疑自己,莫不是此番自己伤心过度,警觉性降低了?他苦笑了一下,握紧的剑柄,松了一松,倾壶又喝了几口酒。 “窸窸窣窣……” 荒草丛中,又有了响动,楚皓天内力深厚,听觉敏锐,这次他是一边喝酒,一边听到了风吹草动,他缓缓放下酒壶,右手又握紧了剑柄,将酒壶缓缓地系在腰间,冷吟地发出一声低吼:“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音刚落,“嗖嗖……”几支冷箭从荒草中射出,射向楚皓天,楚皓天刚欲拔剑击落冷箭,骤然从射箭的另一个方向,飞出粒粒篁石,“砰砰……”数声,将那些冷箭悉数击落。 观其发射篁石的手法力道,绝非泛泛之辈,定然是一个内力与楚皓天不相上下的高手。 但那篁石皆是从楚皓天的耳际、脸颊边上、几乎是擦着他的脸皮射出,这让他不由得感到惊愕。能够在这夜幕之下,不偏不倚地听声辩位,将冷箭击落。可想而知,这个击出篁石的人比那些射冷箭的人,武功不知要高出多少。 一番冷箭、几粒篁石,坟墓周围又归于了沉寂,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有那么短暂的宁静。 楚皓天屏气凝神,虎目圆瞪,试图在那荒草中查看到敌人的栖身之处,他立即捕杀。虽然他不喜欢先发制人,但是此时此地,敌暗我明,只有杀敌于措手不及,才能转危为安,这是他杀手生涯领悟的真谛。 萱香坟墓右边的草丛晃动了一下,楚皓天凌跃而起,如同猛虎扑食一般,“呛啷”重剑在夜幕下划出一道明亮的剑气,剑出鞘,几乎在那一瞬间,一声凄厉地惨叫,潜伏在荒草丛里的一名蒙面汉子被他斫杀。 “嗖嗖……”又是一阵密雨般的冷箭从四面八方射来,这次,那位发射篁石的高手没有出手,楚皓天重剑横扫竖挡,将那些冷箭全部击落,怒吼一声:“暗箭伤人,卑鄙无耻。” “呼……呼……” 骤然之间,整个陵墓园内,火把通明,将这陵墓园区照亮得如同白昼,楚皓天柳眉倒竖,扫视了一圈,冷声道:“又是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三沟九寨的龟孙,你们想怎么样?” 为首的是三沟仅存的一位老大——“长臂灵猿”葛胜,他上次在江南,已经被楚皓天斩断了一只手臂,如今只能称之为“残臂废猿”。 紧随其后的定然是九寨剩余的八位活着的寨主,金蛇刀的蛇寨寨主螣蛇、胸前刺着猛虎震岗图的虎寨寨主白虎、双手环抱胸前的拳头大象腿那么大的是豹寨寨主黑豹、口大如碗口那么大的是狮寨寨主雄狮、一双手枯瘦如柴的是鹤寨寨主孤鹤、面带一副苍狼面具的是狼寨寨主苍狼、麒麟剑的麒麟寨寨主麒麟、盾牌的金龟寨寨主土鳖。 葛胜哈哈朗声大笑:“楚皓天,你惹上我们三沟九寨的人,无论天涯海角,我们哪怕是只剩一兵一卒,也要和你纠缠下去,不死不休。” 楚皓天倒吸一口凉气,冷眼瞪着葛胜,“葛胜,断了一条胳膊,还是不长记性是吧?今天全部来送死了?” 葛胜笑容尴尬了一下,随之继续得意地说:“楚皓天,既然这墓中人让你如此痛心,那我们也做做善事,把你送了去与她一道。免得黄泉路上,她寂寞。” 楚皓天心里一阵剧痛,这葛胜所谓是撕裂了他的伤口,还不时时机地撒了一把盐。若是换成平日里,他早已拔剑便上前,一剑将葛胜的头颅取下,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有所顾忌,顾忌的不是这三沟九寨的匪类,而是那个潜伏在荒草丛中尚未露面的射篁石的高手,虽然表面上,那个隐藏的高手射出篁石击落冷箭,像是在帮助楚皓天。但实际上,那一手精准的篁石射击,更像是在向楚皓天炫耀示威,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葛胜,休得猖狂,要是不想死于我剑下,速速滚蛋,我不想在萱香的墓前杀戮,玷污了这里的净土。”楚皓天低吟地说道。 葛胜听后,竟是哈哈朗声大笑,“我呸,楚皓天,枉你天下第一杀手的称号,竟是对一个卑贱的妓女情深,真是可笑!”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胆敢再说一遍!”楚皓天手中的重剑缓缓扬起,剑尖指着葛胜。 “老子再说一遍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样?”葛胜今晚难道疯了么?竟然对楚皓天丝毫不感到畏惧,“你又不是聋子,老子说,你竟然对一个人尽可夫的卑贱妓女情深,真是天大的……” 一道寒光,葛胜想说“真是天大的笑话!”“笑话”二字还没出口,楚皓天早已疾如闪电,一个箭步窜出,一剑封喉,冷峻的脸庞,眼中抹过一丝杀气,“你竟敢辱骂萱香,楚爷定然不能饶恕于你。” 葛胜倒下了,三沟九寨的人顿时沸腾了,“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叫喊声四面八方扬起。(未完待续。。) ps:新的一个月,新开始,小羽祝愿朋友们新收获,一切顺心! 第250章 牧野狂斩绝匪帮 父子相认仇敌忾 “嗖嗖”三沟九寨的匪帮,举起弓箭,箭拔弩张,箭矢齐发,从坟墓四周射向楚皓天。(..tw好看的小说) 楚皓天旱地拔葱,飞跃而起,重剑横扫疾吐,狂澜四射,剑气所至,荒草被卷了起来,雄劲的剑气将射来的箭羽,格挡反射回去。 “啊……啊……”声声惨叫声,那些三沟九寨的匪帮弟子身中被楚皓天剑气横扫回去的箭羽,蛇寨寨主螣蛇手会金蛇刀,怒喝一声:“兄弟们,与楚皓天拼了,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一声令下,火光闪耀,蜂拥而至的三沟九寨的匪帮弟子,刀光剑影,席卷向楚皓天。 “哐当、哐当……”兵器相接,楚皓天怒吼一声,如同发怒的雄狮,重剑也就手下毫不留情,一路斫杀狂砍,荒草荆棘,被他的重剑荡开,那些三沟九寨匪帮弟子鬼哭狼嚎,重剑之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但是,楚皓天的背脊仍旧是一种寒意,他感觉有一双锐利深邃的眼睛在他背后盯着他,只要他稍加不小心,那潜伏在荒草中的高手会大翼垂天之势,一掌将他击毙。 他感觉到那股杀气,一股萧杀的杀气,他心里极度不舒服,被这个神秘的高手盯着,手中的重剑却又丝毫不敢松懈,只要稍微喘一口气,便极有可能遭到三沟九寨匪帮的乱箭或者刀枪棍棒袭中。 重剑依旧横扫竖挑,左刺右斩,脚下稳走八卦转乾坤,身影四象无极,变幻莫测,他更是运起道元功。只要有一道内力凝聚护住自己心脉,纵使那个潜伏的高手偷袭,他也能够及时应付。 “杀了他,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蛇寨寨主螣蛇、虎寨寨主白虎、豹寨寨主黑豹、狮寨寨主雄狮、鹤寨寨主孤鹤、狼寨寨主苍狼、麒麟寨寨主麒麟、金龟寨寨主土鳖一声紧接一声的狂喊着,杀声震耳欲聋,打破了也的沉寂,更是惊扰了陵墓园区的神魂鬼灵,感觉那簌簌的凉风,是那鬼魅在窃窃私语。(..tw无弹窗广告) 楚皓天欺身直进,迎头碰上金龟寨寨主土鳖。土鳖迎着盾牌撞向楚皓天,楚皓天冷凝的目光,鼻子里冷哼一声,重剑一招“千斤坠”重重斫在金龟寨寨主土鳖的盾牌上。 “咔嚓……”盾牌被重剑劈成两半,而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喷出来。土鳖的天灵盖被楚皓天劈开,脑浆迸裂。仆地而亡。 麒麟寨寨主麒麟刷刷一连数剑。麒麟剑刺向楚皓天,楚皓天不屑一顾的重剑疾斫而出,将麒麟手中的麒麟剑震得脱手而飞,顺势一剑横贯而过,麒麟双手捂着咽喉,但那手是捂不住那道血涌而出的剑痕的。身子颤抖几下,一命呜呼。 三沟九寨的匪帮见短短瞬间,葛胜、土鳖、麒麟三人死于楚皓天剑下,都不由得有几分畏惧。但是,他们仗着人多,仍旧是喊杀声震天撼地。 楚皓天柳眉倒竖,一狠心,暗道:“这些人,若是不给他们重创,岂不是不死不休!”他冷凝目光,重剑扬起,百步穿杨之势,一剑贯穿虎寨寨主白虎的心脏,横剑疾扫,一剑斫下狼寨寨主苍狼头颅。 三沟九寨匪帮众人见楚皓天杀红了眼,哪还敢不要命地迎头而上,顿时四下逃窜。 楚皓天一个箭步上前,重剑疾吐狂澜,又是一剑结果了豹寨寨主黑豹,纵身跃起,鹞子翻身,闪身到了三沟九寨匪帮众人面前,重剑低垂,双目如炬,“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杀了我为你们死去的弟兄报仇吗?来呀!” 狮寨寨主雄狮、鹤寨寨主孤鹤两人互使眼色,左右开弓,扑向楚皓天,楚皓天重剑一抖,手腕一转,“哧哧……”两声,狮寨寨主雄狮、鹤寨寨主孤鹤皆是一剑封喉,倒在地上,命已归西。 现在仅剩下蛇寨寨主螣蛇,他将金蛇刀一扔在把地上,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楚大侠,饶命,我们有眼无珠,放过我吧!” 楚皓天冷哼一声,“迟了,杀了你三沟九寨匪帮,刚好为名除害。” 蛇寨寨主螣蛇见楚皓天并不放过他的意思,骤然抓起金蛇刀,就地一滚,金蛇刀砍向楚皓天的双腿。 楚皓天抬起脚,一脚踢出,将蛇寨寨主螣蛇踢出一丈有余,凌空跃起,重剑化成一道弧线,剑气割在蛇寨寨主螣蛇咽喉之上,蛇寨寨主螣蛇亦是活不成了。 楚皓天缓缓转身,看着仅剩的几名虾兵蟹将,不足畏惧,他也不赶尽杀绝,怒喝一声:“滚!” 那些虾兵蟹将如获特赦令,一溜烟连滚带爬扑进荒草中,消失在了夜幕中。 “啪啪……” 一阵抚掌声从楚皓天的身后传来,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但似乎杀气已经减弱了。 “好,果然是天下第一杀手,一剑封喉,干净利索,名不虚传。”他身后说话的是一个苍劲低沉的男子声音,一听便知是一个中年男子,但那话音之下,乃是觉得此人内力雄厚,底气十足。 楚皓天没有回转身,但是,他已经猜到了来人,从那声音他绝对能够听出来者何人,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这个人会来?他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问,所以,他凝思问:“你怎么来了?” 来者哈哈笑道:“你不用看,都知道我是谁?” “是,除了你,绝对没有别人能够有这样的杀气。”楚皓天沉着说。 来者倒也没有惊讶,而是叹息一声:“看来我楚烈轩今夜前来,是达到目的了。” 来人正是奇门轩掌门楚烈轩。 “你来此有何目的?”楚皓天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 楚烈轩沉思一会,而是反问楚皓天,“你到洛阳,可是为了查探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翡翠销声匿迹真相的?” 楚皓天果断地回答:“是!”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来洛阳的目的?”楚烈轩有几分泄气地说。 “一点也不奇怪。”楚皓天简洁明了地回答。 楚烈轩紧皱眉头,“为什么?” “因为前些天,贵派弟子段嫣冰与在下一起在墟落村,她知道我要到洛阳,也知道我到洛阳的目的,她回到贵派之后,一定会向你禀报,所以,你知道,一点也不奇怪!”楚皓天不假思索地回答。 楚烈轩听后,竟是“哈哈”朗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这好笑么?”楚皓天凝眉问道。 楚烈轩笑声戛然而止,“不不……不好笑,只是你并不了解嫣冰,她做事向来很少向我禀报,也不需要向我禀报。”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楚皓天倒是惊愕了,急忙问道。 “因为我本来就知道,所以就知道。”楚烈轩微微一笑。 楚皓天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盯着楚烈轩,“如此说来,你就是代号‘山蛛’之人,是不是?” “是!”楚烈轩斩钉截铁地说。 楚皓天紧握剑柄,怒沉道:“那你就是屠杀婉月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杀害我爹东魔楚顶天以及我一家人的凶手之一?” “不是!”楚烈轩果决地说。 楚皓天利剑的双眼,借助三沟九寨匪帮留下的火把,照耀得通明,他怒视着楚烈轩,“你别狡辩,我已经查得清清楚楚的。” “你按照羊皮信件以及少林寺尘空和尚的代号,的确可以一路追踪而来,可是,我想告诉你,看到的、听到的未必是真的。”楚烈轩沉重地说。 楚皓天冷哼一声,“那请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你参与了屠杀,难道这还不够真么?” “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是真的。”楚烈轩有几分愠怒地回答,“你本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楚皓天不由得心一颤,更是有几分怒,“那我该用什么话跟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说话?” “作为儿子,岂能对老子不敬,这是挑战人类的孝。”楚烈轩脱口而出。 楚皓天犹如晴天霹雳,急忙道:“你说什么?什么儿子老子的?” “西佛枯木大师,是否告诉了你,你是东魔楚顶天的儿子?”楚烈轩询问道,“只要是他告诉了你,所以,你不再是江湖上所言的孤星,而是楚皓天。” “你……你怎么会知道?”楚皓天愕然了,疑惑地盯着楚烈轩。 “因为我就是东魔楚顶天,也就是你老子!”楚烈轩掷地有声、一字一顿地说。 楚皓天惊讶地退后了两步,“你……你说什么?你是东魔楚顶天?” “对,老夫正是你爹,东魔楚顶天。”楚烈轩肯定地说。 楚皓天将信将疑,一脸颓然,“不可能,我爹东魔楚顶天早在二十年前就葬身火海了,你不可能是东魔楚顶天。你撒谎,你想阻止我追查下去,查出真相,所以,你编谎话骗我。” “真相?什么是真相?你想知道真相么?”楚烈轩锁眉问道。 楚皓天顿首,“我当然想知道真相,我更想报血海深仇。” “真相?报仇?呵呵,可是,你知道真相吗?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吗?”楚烈轩声色俱厉地诘问道。 楚皓天摇摇头,“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一定会手刃仇人!” “好,那老子今晚就告诉你真相!”楚烈轩沉声道。(未完待续。。) 第251章 清明墓前忆往昔 悲愤真相倍峥嵘 水落石出,同仇敌忾,上阵不离父子兵。(..tw好看的小说) 真相大白,狂傲御剑,九霄龙吟乾坤变。 夜,黑魆魆的夜,陵墓园区,飕飕阴风,虽然清风中和着鲜花的馨香,但是,矗立于荒冢墓穴之处,仍旧让人背脊一阵凉意。 静谧的夜,草丛中偶有蟋蟀在弹奏着夜曲,更是显得夜的沉寂。这是荒凉的陵墓园区,没有皇家陵园那般雄伟壮观,想必埋葬于此的皆是一些寻常百姓。所以,有些坟墓连一块墓碑都没有,杂草丛生,仅仅管中规豹,看得见一方小土丘。 生前不管是何等叱咤风云的人物,死后亦不过是这么一柸黄土,生前的荣耀,死后的陨落,生命也不过如此。 楚烈轩虎目扫了一眼楚皓天,用脚踢起地上的一把明亮的火把,探手一抓,握在手里,对楚皓天沉声说:“跟我来!”他也不管楚皓天是否答应,而自己转身走了开去。 楚皓天毫不犹豫,紧随楚烈轩而去,因为楚烈轩说要告诉他真相,他太想知道这个尘封二十余年的真相了,所以,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迈开矫健的步子,尾随楚烈轩而去。 穿过这荒草覆盖的荆棘,二人径直走向那一片坟墓区,楚皓天这时才注意到,这些坟墓有些被锄过杂草的,光秃秃的坟墓上,散发着泥土清新气息,而墓碑前面,摆放着花果酒肉等祭品。 而有一些坟墓杂草丛生不说,坟墓的小土丘都快要与土地相平了,想必是无人来祭祀这样的荒冢,岁月的侵蚀,便尘归尘、土归土。 楚皓天目睹着这些情景,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也是一番感慨,顿觉这些坟墓灵魂,都好像人类一般,被分为三六九等,受着不同的待遇,兴许,做鬼魂也是如同人一般,忍受着不公平的区别对待吧。(..tw无弹窗广告)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楚烈轩喃喃地说,“每年清明。我都会到这里来。” 楚皓天骤然醒悟,原来又是一年清明时节,难怪这些坟墓有些添了新土,有了祭祀痕迹。他沉思不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楚烈轩叹息一声。手指着前方一座坟墓,坟墓上没有一点杂草。早已添了新土。墓碑上赫然写着“爱妻楚门贾氏之墓”,旁边一行小子“夫楚顶天立”,墓碑前摆着酒水果肉祭品,“到这陵墓园区,除了祭祀悼念,还能做什么?” 楚皓天双眼呆若木鸡。盯着那墓碑上的碑名,睥睨着楚烈轩,哽咽地问:“你果真是东魔楚顶天?” 楚烈轩凝锁眉宇,望了一眼漆黑的夜幕。目光又盯着那一方坟墓,“在你娘的墓前,爹岂会骗你呢,每年清明时节,我都会到你娘的坟墓前,陪伴她一整天。今天碰巧,遇上你,所以,今晚在你娘的墓前,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楚皓天心如潮涌,目瞪口呆,盯着那“爱妻楚门贾氏之墓”,眼眶中,晶莹的泪花闪动,踉跄地跨前几步,“噗通”双膝跪下,潸然泪下,抱着墓碑,哭诉道:“娘,娘,不孝子皓天来看您了。” 东魔楚顶天(注:后文楚烈轩消失,皆用东魔楚顶天之名)心微微颤动,忍不住老泪纵横,踱步站立在楚皓天旁边,悲戚地说:“爱妻,你看看,我们的儿子皓天,已经长大成人了,今晚我带他来看你了。你泉下有知,应该欣慰了。” 楚皓天侧过身,跪着磕头,悲楚地喊了一声:“爹!” 东魔楚顶天蹲下身子,手搭在楚皓天的肩头,“皓天,今夜你我在你娘坟墓前,父子相认,那么今后,你我父子二人,同仇敌忾,报我们的血海深仇,来,起来!”他搀扶起楚皓天,目光如炬,漆黑深邃的眼睛,抹过一丝阴沉的杀气。 楚皓天站起身来,急忙问道:“爹,这二十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东魔楚顶天握紧拳头,发出嘎吱的响声,嗟叹道:“二十年前,爹在江湖上,与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齐名,声名赫赫,有一天,我和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都收到一份书函。” “书函?是不是代号‘龙首’的带头大哥发出的?说是塞外一支蒙古部落要侵占中原武林,所以,希望您们去截断他们的财路,也就是断了他们的宝藏。”楚皓天凝思问道。 “正是!”东魔楚顶天决然回答,而后继续说,“我和南杀古剑魂事先并未知晓我们收到了同一封书函,我们便以各自的代号,加入了所谓截断蒙古部落财物的计划之中。” “那南杀古剑魂古前辈也是这其中之一?”楚皓天并未查探到关于南杀古剑魂的线索,因此,他打断东魔楚顶天的话,问道。 东魔楚顶天摇摇头,“南杀古剑魂是唯一一个明身份的,因为他是江湖上成名的杀手,因此,‘龙首’高价聘请他出手帮忙,无可厚非。” “原来如此,我倒是听古前辈说过,他当时不满对蒙古部落的屠杀,所以,他与众人为敌,夺走了羊皮信件。”楚皓天接着说。 东魔楚顶天沉吟道:“的确如此,当时,对蒙古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的屠杀,我坚决反对,他们担心我会从中作梗,便在屠杀蒙古部落的前一晚上,用蒙汗药把我迷晕。等我醒来,他们已然将蒙古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全部杀害。” 楚皓天听得是毛骨悚然,“难怪爹说您是参与那次屠杀行动之一,而又不是杀害蒙古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的凶手。这样,我也算是给婉月有交代了。” 东魔楚顶天一双眼睛,极其犀利地扫向楚皓天,低吟地说:“你信得过洛神宫宫主沈婉月?” “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楚皓天愕然地看着东魔楚顶天。 “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痛恨中原武林正派,爹担心,她会继续兴师问罪中原武林正派,到时你会进退两难。”东魔楚顶天忧虑地说。 楚皓天恬然一笑,“这点,爹请放心,婉月只不过是想查明真相,报得血海深仇,之后,绝无攻打中原武林正派之意。” 东魔楚顶天摇摇头,凝眉道:“皓天,凡事不可往下断言,我总感觉沈婉月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楚皓天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好说:“我自有分寸,爹,您且继续说,代号‘龙首’究竟是谁?” 东魔楚顶天默然一会,说:“屠杀蒙古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夺取了宝藏之后,他们惧怕我将此事公诸武林,所以,他们还是将其中属于我的宝藏分给了我。但是,这不足以让他们放松对我的警惕,于是,他们决定杀人灭口。” “所以,他们利用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勾引南杀古剑魂,甚至把北怪骆云聪都搀和进来,一举铲除。”楚皓天分析着。 “是,因为尽管北怪骆云聪没有参与这整个行动,但是,他收到了信函,所以,他也必须要死。”东魔楚顶天继楚皓天的分析说,“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只不过是蛊惑南杀古剑魂和北怪骆云聪之心的罪魁祸首,所以,南杀古剑魂被囚禁了,北怪骆云聪从此在江湖烟消云散。” “不,北怪骆云聪前辈还活着?”楚皓天立即回答。 东魔楚顶天疑惑地盯着楚皓天,“你见过北怪骆云聪?” “嗯,北怪骆云聪前辈在长亭古道之下的虞渊幽谷中,兴许,他厌倦了江湖,也不愿重出江湖。”楚皓天慨叹地说道。 东魔楚顶天顿首长叹,“这江湖的确是让人厌倦,我也想过退隐江湖,但是一想起我们的深仇大恨,我决计要报仇雪恨。” “‘龙首’为了要杀人灭口,所以,就命人一把火烧了我们家?”楚皓天追问道。 东魔楚顶天点点头,“是的,当时,我刚好约了南杀古剑魂饮酒,待回来,火光滔天,你娘已经惨死,你已经被西佛枯木大师救走,我为了掩饰身份,就找了一个死去的家丁化成我的模样。之后,‘龙首’都以为我死了,而我找过西佛枯木大师,但是,他把你送给了一农妇抚养。我为了提升实力,改名楚烈轩,创建奇门轩。” 东魔楚顶天抬起手,从下巴处,缓缓撕下一块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副虬髯胡须的中年汉子模样,虽然相较于本来的楚烈轩面目较为俊朗,但是脸颊上已经满是岁月的痕迹。 “我便是靠着这张人皮面具,游弋与江湖,谁也不会知晓我就是东魔楚顶天。”东魔楚顶天那威严的神情,深邃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 楚皓天虽有几分惊愕,但是,他能够接受这样的场面,于是,他继续问道:“爹,究竟这‘龙首’是何许人也?难道真是鬼谷剑派掌门、武林盟主龙啸奉?” 东魔楚顶天目光中掠过一丝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龙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 “果真是代表三股势力的团伙?”楚皓天想起了“玉观音”红娘提供的线索,“那他们到底是谁?”(未完待续。。) 第252章 幽夜苍穹流星陨 仇似海父子同心 东魔楚顶天剑眉倒竖,漆黑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楚皓天,“不错,果然是我楚顶天的儿子,能够查探到这一步,的确已经出乎我的预料。(..tw无弹窗广告)” 楚皓天沉思一会,乃道:“既然爹知道真相,为何你不及早与皓天相认?” 东魔楚顶天叹息一声,“为父也是近来才查探清楚,就听闻你到了洛阳来了。” “爹,究竟‘龙首’是哪三个团伙?”楚皓天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东魔楚顶天一字一顿地说:“‘龙首’三个,其一、武林盟主龙啸奉;其二、汉王陈友谅;其三、佞臣嘛哈兄弟和秃鲁帖木儿。他们三个各怀鬼胎,互相勾结,屠杀蒙古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残害我们一家,更是害了南杀古剑魂和北怪骆云聪。” 楚皓天凝眉咬牙切齿地说:“果然是龙啸奉这个伪君子。” “对,龙啸奉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他还有更为神秘的身份。”东魔楚顶天亦是恨得牙痒痒地说道。 “更为神秘的身份?爹的意思是说龙啸奉不是龙啸奉?”楚皓天闻言倍感惊讶,急忙追问道。 东魔楚顶天点点头,“嗯”了一声,乃道:”龙啸奉乃是二十年前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他隐藏了身份,策划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呃?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楚皓天幡然醒悟,“难怪他的女人叫唐钰儿,原来如此。只是唐游龙为何要隐藏身份,策划这一连串的事呢?” “因为他想称霸武林,猎取天下江山,称王做皇帝。”东魔楚顶天一语道破,让楚皓天更是惊讶万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龙啸奉想称帝?他不是一心只为当武林盟主么?他怎么……?”楚皓天疑惑不解。 “当武林盟主只是他逐鹿中原的第一步,他为了天下江山,已经足足准备了二十余年,他算准元朝蒙古天下终有一天,会被汉人揭竿而起,所以,他未雨绸缪,一步步地准备着,打算在未来某一天称霸,成就帝业。”东魔楚顶天坚定地说。“这些年,我也是一直与龙啸奉较量之余,暗中查探他的底细。” 楚皓天不由得心一颤,“如此说来,龙啸奉果真是狼子野心。竟然能够沉得住气,筹划了二十余年。” 东魔楚顶天顿首道:“是呀。他表面上辅助汉王陈友谅。实则是想羽翼丰满之际,一举铲除陈友谅,取而代之;另外,他将自己的女儿唐钰儿安插在聂谷身边,用唐门独门毒药控制了聂谷,聂谷总有一天。会叛逃红巾军刘福通,到时,陈友谅、刘福通两股势力合二为一成为他称霸天下的力量。” 楚皓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沉思许久。才道:“这么说,龙啸奉应该很快就要独立出来了。” 东魔楚顶天慨叹道:“是呀,龙啸奉谋划了二十余年,他的确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不过,我想,暂时他还是不会露出狐狸尾巴。因为天下武林局势,他还没有完全掌握。” “他已经是武林盟主了,天下武林正派谁敢不从他?”楚皓天有些不甚理解。 “呵呵,皓天,你错了,龙啸奉从来不会以仁义服人,只会以武震慑服人,只有当所有人都畏惧他七分,他才会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武林。”东魔楚顶天看来太了解龙啸奉了。 是,东魔楚顶天的确是该如此了解龙啸奉,龙啸奉当上武林盟主之后,他对龙啸奉几乎可以是唯命是从。可是,表面的东西,永远只是停留在表面,他利用龙啸奉对他放松警惕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掌握了龙啸奉的信息。 从屠杀蒙古部落三百一十八条人命代号‘龙首’,到二十年前,江湖中正义君子的川蜀唐门唐游龙,他对龙啸奉了解得太透彻了。 楚皓天对于龙啸奉虽然心中戒备,但是还说不上了解,“以武震慑于人?这么说,只要龙啸奉武功尚未突破,他就不会露出狐狸尾巴?” 东魔楚顶天叹息一声道:“是,不过,快了。爹真心希望塞外奇侠凌卓锋能够安然无恙。” “哦?凌前辈怎么了?”楚皓天糊涂了。 东魔楚顶天顿了顿,指着天幕的一颗若隐若现地星斗,正好天空中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扫过天幕,那明亮的一瞬间,煞是耀眼,只是那明亮之后,便是凄美的陨落。 “皓天,你看,人就好比这天幕中的流星,塞外奇侠凌卓锋已经是流星一样的人物了。”这句话一出,楚皓天几乎是瞠目结舌,良久才疑惑地问:“爹,您怎么也认为凌前辈是流星人物了?” “呃?听你这句话,好像有别人说过。”东魔楚顶天笑了笑,斜睨着楚皓天。 楚皓天立即道:“皓天前几天遇见西佛枯木大师,他说他夜观星象,说天有异象,恐怕江南一带要有三位魔星出现,而江湖中要有一位流星人物陨落,说的正是塞外奇侠凌卓锋凌前辈。” 东魔楚顶天沉吟道:“是呀,我安插在江南的眼线,今天飞鸽传书来,说龙啸奉已经启程,说龙啸奉要亲自对付凌卓锋,恐怕凌卓锋是危在旦夕了。” 楚皓天将信将疑,“我看不见得,我见过凌前辈,他英姿飒爽,英豪之气不减丝毫,龙啸奉未必能够对付得了凌前辈。” 东魔楚顶天摇摇头,“若论武功,三个龙啸奉也未必是塞外奇侠凌卓锋的对手,只是,你别忘了刚才我所说的,龙啸奉的真实身份乃是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唐门之毒,天下闻名。” 楚皓天默然,这样说来,的确应该为塞外奇侠凌卓锋堪忧。 “其实,你不知道,当时嵩山选盟,龙啸奉根本不可能打破阴阳奇门剑阵,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进入收藏阴阳奇门剑阵秘笈的密室中,偶然发现里面一些玄机。”东魔楚顶天眼中有几许凝重神色。 “有什么玄机?”楚皓天好奇地问。 “在最后一间密室内,一道石壁上留有字迹。”东魔楚顶天紧皱眉头,“上面写着,我辈乃盗墓派传人‘天猴地鼠’,此番盗取贵派龟甲,并非本意,而是受龙啸奉所胁迫,无奈之举。然,我辈知难逃活命,故留有此言,盗墓派飞天遁地术乃是惊天地泣鬼神之神功,绝非浪得虚名。望贵派今后寻得龙啸奉,取回秘笈龟甲即可。” 楚皓天哑然失色,不由得为之背脊一凉,“究竟龙啸奉背后还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还有一件事,倾城山庄倾城夫人原来是天下第一美人翡翠,当我去到江南,发现之后,便开始怀疑了龙啸奉。而倾城夫人也派了她的手底下芍药,前去假意保护元顺帝,实则是取信与元顺帝,有朝一日,龙啸奉定当是最大的恶贼。”东魔楚顶天忧虑地说。 楚皓天紧握剑柄,冷哼一声,“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与龙啸奉有关,那我即日启程,前去将龙啸奉杀了报仇。” 东魔楚顶天摇摇头,“此事万万不可鲁莽,虽然你武功修为上较之龙啸奉高一些,但是,爹不能让你如此冒险。爹看你骨骼精奇,必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阴阳奇门剑阵,虽然是一个剑阵,但是为父这些年想来,还有很大缺陷。” “爹的意思是……”楚皓天颇为不解。 “阴阳奇门剑阵若是不加以改进,仍旧以剑阵存在,要是遇到劲敌,只要被敌人打败一个人,那么剑阵就形同虚设,所以,我想由一个人修炼,将这阴阳奇门剑阵融合为一。”东魔楚顶天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楚皓天何等聪明,咧嘴嘿嘿一笑:“爹是想让我一个人修炼阴阳奇门剑阵?” 东魔楚顶天肃穆地说:“阴阳奇门剑阵乃是为父的一生心血,希望你能将他发扬光大。” “爹爹吩咐,皓天定当全力以赴。”楚皓天笑着回答。 东魔楚顶天微微一笑,“好,明天你便随我回奇门轩,立即开始修炼阴阳奇门剑阵。” “对了,爹是要以东魔身份重现江湖了?”楚皓天凝思想了一会,问道。 东魔楚顶天“嗯”斩钉截铁地说:“像缩头乌龟一般苟活了二十余年,也该是老夫重现江湖之时了,一来让龙啸奉震惊一下,二来也该会会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了,这些老朋友都还健在,我自当与他们扬眉吐气地重现江湖。” “好,要是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几位前辈都来与爹欢聚一堂,那是何等的大快人心。这就好像给龙啸奉心脏捅了一刀。”楚皓天也是极力赞成。 东魔楚顶天笑了笑,半晌,乃一本正色地说:“皓天,你且告诉老子,你那些什么风流韵事,你是要与哪家姑娘结成连理?” 楚皓天傻傻一笑,搔了搔后脑勺,“爹,这件事……这件事不用着急吧?待报仇雪恨之后,再考虑吧。” “你小子可放聪明点,你要是和那个洛神宫宫主沈婉月一起,老子是坚决不答应。”东魔楚顶天坚决地说。 楚皓天哑然,疑惑地问:“为什么爹不赞成我和婉月一起呢?”(未完待续。。) 第253章 历史沉沦流寇起 怨浓恨深误会生 【恭喜东来楚爷晋升为弟子,多谢支持!】 洛阳城,历史悠久,千年帝都。 误会深,愤然离去,暗藏危机。 熙熙攘攘的青石板街道的洛阳,在氤氲着薄薄雾气中从晨曦里苏醒过来,洛阳为中原富庶之地,受战火影响也是极其深远。但是,行军打仗,向来是朝廷与贼寇之间的交战,受苦的永远是百姓。 所谓流寇四起,是相对于所谓正统的朝廷而言,但是盛世江山,又岂是朝廷是正统,流寇盗匪是匪类。亦不过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历史总是这样的。 若说流寇还不是被朝廷的昏庸无能所迫使的,元统治之下,苛捐杂税,百姓在夹缝中艰难求生,故而,天下群雄揭竿而起乃是天命所归。 今番洛阳,虽是萧条,但是生活总是继续,所以,洛阳古城在这晨曦中,仍旧是络绎不绝,车水马龙地来往,无论是百姓、还是江湖人士,竟也是漫无目的的游荡于这青石板街道上。 明月楼经过几天的修葺,也已经恢复了原貌,客栈永远是这般血腥,因为客栈,尤其是酒楼,更是喧哗之下沉淀了不知多少的血腥,几乎可以说,桌子都是用尸体堆积起来的。 所以,不管昨日是几番厮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月楼照常开门做生意。虽然酒客相对少了一些,但过了几天,便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三五成群,呼朋引伴的酒客又成群结队地来到了明月楼。他们依旧是高谈阔论,对月畅饮,哪管什么衰落江山还是盛世江山呢。 楚皓天站立在明月楼的回廊上,回廊的栏杆是镂空雕刻的图案。煞是好看。他一双眼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是汹涌澎湃,想着昨天夜里,在那陵墓园区与东魔楚顶天相认以及追忆那段尘封的过去。 “皓天,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沈婉月与牡丹、金世义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他们三人都以为楚皓天因为萱香的逝世而一蹶不振。.tw[] 但是,楚皓天缓缓转过身,看着沈婉月,思绪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东魔楚顶天的话。 “因为沈婉月这个女人城府太深。我想她绝不是对你痴心一片,而是想利用你来对付武林正派。”东魔楚顶天坚决地说。 楚皓天摇摇头,“不会,婉月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痛恨当年屠杀她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她报仇本属情有可原。只要她报了大仇,绝对不会染指江湖。” 东魔楚顶天叹一口气。“你怎么那么糊涂呢?为父实话告诉你吧。我安排在塞外监视洛神宫的探子已经有所发现,洛神宫在四大侍婢的带领下,招兵买马,养精蓄锐,用不了多时,一定会大举入侵中原武林正派。” 楚皓天坚持自己的观点。“纵使真是这样,我一定会阻止婉月的,我对婉月的感情,是不会改变的。” 东魔楚顶天默然无语。他一双幽深的漆黑眼睛怅然眺望着远方的夜幕,远方已经是沉睡了夜了。偶尔在那山岗上传来几声狼嚎叫,“嗷嗷……”异常的凄厉。 “在你娘的面前,爹已经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告诉你,不管你对沈婉月感情如何,我希望你不要泥足深陷,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东魔楚顶天无奈之下,只好这般说,“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明天你就到奇门轩,开始修炼阴阳奇门剑阵。” “嗯,爹,您尽管放心!”楚皓天应了一声。 “怎么了?还在为萱香的事心里难过?”沈婉月温柔地关切地问候道,“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点。” “是呀,皓天,我们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呢!”牡丹亦是关心地安慰道。 楚皓天缓缓转身,微微一笑,“婉月、牡丹,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我是在想报仇的事。” 沈婉月嫣然笑道:“要报萱香的仇,只有手刃聂谷和唐钰儿这对狗男女。” 楚皓天仍旧淡然一笑,摇摇头,“萱香之仇,是要报,但是不是现在,我说的报仇,是你部落家族被杀害以及我爹他们那些尘封往事。” 沈婉月、牡丹、金世义三人惊愕地看着楚皓天。 楚皓天顿了顿,于是说:“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明白了,‘龙首’一共是三个,武林盟主龙啸奉、汉王陈友谅、佞臣嘛哈兄弟和秃鲁帖木儿。这三个才是罪魁祸首。” “呃?你怎么一夜之间全知道了?”沈婉月惊讶万分,好奇地问道。 牡丹、金世义的表情亦是同样的惊讶神色。 “因为我昨晚遇见了我爹。”楚皓天沉吟说道,“就是东魔楚顶天。” “东魔楚顶天?”沈婉月、牡丹二人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 白衣剑客金世义沉思了一会,也是疑惑地说:“贤弟,难不成萱香的逝世对你造成这般大的伤害?东魔楚顶天都已经谢世二十余载了。” 出号太难扫了三人一眼,都是瞪得杯口那么大,他“哎呀”一声,“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呢?昨晚我先是遇到三沟九寨的人伏击,我一气之下,将三沟九寨的人全部杀了,之后,我爹就出现了。说了,你们一定会惊讶不已,原来我爹并没有死,他竟然是奇门轩的掌门。” “奇门轩掌门?楚烈轩?”沈婉月、牡丹瞪圆双眼,又是异口同声问道。 白衣剑客金世义思忖一会,“如此说来,倒是能够接受,不错,我也怀疑过奇门轩掌门楚烈轩。这个人表面上优柔寡断,但是暗地里一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东魔楚顶天。” “纵使你爹东魔楚顶天还活着,他又怎么知道当年杀害我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的凶手?”沈婉月质疑地问道。 楚皓天脱口而出,“因为我爹当年也是其中之一,他便是代号‘山蛛’……” 沈婉月脸上骤然变色,颓然地说:“意思是说,你爹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咯?” 牡丹、金世义亦是盯着楚皓天,这个问题的确是足够影响沈婉月与楚皓天之间的感情。 楚皓天着急地说:“婉月,你别着急下定论,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爹当年虽是参与了那次行动,但是我爹并未杀害你的家族任何一个人。” 沈婉月默然,“皓天,我明白你是想为你爹辩解,但是,你是你,你爹是你爹,我沈婉月是恩怨分明的人。你不必多说,只要你爹参与了行动,他便是我的仇人,我说过,这不共戴天之仇,不管是谁,我一定会血债血偿。” 牡丹、金世义想要劝解,但是看着沈婉月态度果决,根本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楚皓天慨叹一声,“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沈婉月“哼”了一声,“我不想听任何辩解,既然你已经都告诉了我仇人,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复仇,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楚皓天闻言不由得有几分愠怒,吼了出来。 沈婉月凄婉地冷笑道:“我就是不可理喻了,中原武林,没有一个好东西,楚皓天,这就是天意,我们一起报仇,到头来,你的仇人竟然是你爹。这下好了,你不用报仇了。” “婉月……”楚皓天无言以对。 沈婉月悲愤地说了一句:“楚皓天,我们之间结束了,我的血海深仇,不可不报,告辞了!”说完,她迈开步子,便欲离开了明月楼。 楚皓天无奈地叹息,道一声:“保重!” 牡丹、金世义两人都黯然,“姐姐,你别意气用事,你先听皓天把话说完嘛!”牡丹追了出去,但是沈婉月根本听不进牡丹的话,走出明月楼,泪滑落了脸颊,感觉瞬间天地都在晃动。 但是,她咬牙狠狠地暗道:“中原武林,哼,休怪我沈婉月无情。” 待牡丹追下楼来,沈婉月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白衣剑客金世义低吟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爹去到蒙古部落,发现是‘龙首’的阴谋,他便极力反对,那些人害怕我爹在他们夺取宝藏的时候,会出手阻挠,于是他们在行动的前一天晚上,用蒙汗药将我爹迷昏。我爹根本就没有参与屠杀行动。”楚皓天一脸颓丧地说。 金世义长叹一声,“只是这件屠杀案,对沈姑娘造成的伤害太大了,她根本听不进你的解释。我担心她会率领洛神宫卷土重来,对付中原武林。” 楚皓天心中一阵刺痛,“她怎么就不愿听我解释呢,我爹在那之后,‘龙首’等人害怕我爹将这件事公诸武林,还是将宝藏分给了我爹,但是他们还不放心,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将我一家杀害,包括设计杀害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两位前辈。” 牡丹已经从楼下缓缓走上了,低垂着头,“姐姐走了,她根本不愿听解释,我是担心姐姐一个人去找龙啸奉报仇,会有危险。而且,她会去杀害你爹东魔楚顶天,所以,你爹也会有危险,甚至,姐姐可能会将洛神宫全部动用,来对付武林正派,这又将是一场殊死较量,到时,中原武林所有矛头对向姐姐,我真担心姐姐……”(未完待续。。) 第254章 古朴镇落民风淳 奇门武境悟冲破 盘龙镇,人杰地灵,物华天宝。 奇门轩,藏龙卧虎,扶摇直上。 沈婉月离开了明月楼,也离开了楚皓天,因为沈婉月认定楚皓天的父亲东魔楚顶天就是屠杀她家族的凶手之一,她听不进楚皓天的解释,也不愿与楚皓天有太多的语言争执,离开,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楚皓天也没有沉浸在沈婉月离去的悲楚之中,更是从萱香的辞世悲伤之中,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如今,天下大乱,江湖更是云波诡谲,随时,都会有仇杀。 而且,他下定决心,不管沈婉月对他如何,他都会一心一意地完成复仇之路,既然知道“龙首”为武林盟主龙啸奉、汉王陈友谅以及佞臣嘛哈兄弟和秃鲁帖木儿,那这条路,无论多漫长,他都有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因此,他在沈婉月离开明月楼之后,便辞别牡丹、金世义,去了盘龙镇的奇门轩。 牡丹本来打算和楚皓天一起去奇门轩的,但是见他笑容之中,有几分忧愁,也只好作罢。金世义也辞别了牡丹,说是南下江南,隐约之中,他仍旧放不下芍药仙子,兴许,他是去寻访芍药仙子的。 牵扯了那么多年的情感,又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呢!白衣剑客金世义称得上至情至性,对芍药仙子痴心不渝,倒是让人钦佩。 且说,楚皓天只身来到奇门轩,盘龙镇这个洛阳古城毗邻的小城镇,却是一片祥和之气,民风淳朴,过着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简单生活。 乱世之下,如此“简单”而不简单的安居乐业。却是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韵味。所以,在这里的百姓相较于洛阳,却是另一番天地。 而奇门轩楼宇傲立于盘龙镇的中央,颇有朝廷官衙府邸的气息,在盘龙镇,奇门轩算得上为民请命的百姓眼中的“好帮手”。(..tw无弹窗广告) 事无巨细,若是百姓之间有什么矛盾不可调和,皆可到奇门轩解决,而奇门轩总是能够将这些矛盾轻易的化解,所以。奇门轩在盘龙镇颇得民心,口碑极好。 但是,今番当楚皓天走进盘龙镇,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每个人脸色都极其凝重,像是在谈论某件重要的事。 楚皓天内力深厚。走过之处。能够将那些百姓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大多都在谈论原来奇门轩掌门人楚烈轩是二十年前的东魔楚顶天。他们都在纠结一个“魔”,既然称之为“魔”想必不是什么善类。 他们在担忧这个东魔楚顶天会不会要加害于他们,基本都是这一类议题。 楚皓天听后,不免哑然失笑,他想笑这些百姓的鄙陋。但是转念一想,这些老百姓见识短,倒也不奇怪。 终于,在一条大街上。有一位看起来颇为儒雅的老者,高谈阔论地说:“你们可曾听闻过东魔楚顶天?你们千万不要以为东魔是一个魔头,他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魔那是对于坏人而言,是坏人的克星,是百姓的英雄。” 楚皓天默然地笑了笑,径直走向奇门轩楼宇,气势恢宏的楼宇,他瞧了一眼,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暖意,大有游子客居异乡,突然回家的感觉。 奇门轩,算得上是楚皓天的家,因为他的唯一亲人住在那里,何为家?家乃是有自己至亲之人聚集,能够让人感到温馨的居所,更是无可替代的,这样的地方,便是家。 他终于有家了,不免心中一阵雀跃,大踏步走进奇门轩。 站立在奇门轩门口的奇门轩弟子见到楚皓天,顿时笑脸相迎,皆躬身道一声:“少主,欢迎您回家,掌门在屋内瞪着您呢。” 少主?楚皓天心中甚是喜欢这个称呼,东魔楚顶天坐镇奇门轩,那他岂不是奇门轩的少主咯!这种久违,不,或许说,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心里异常舒畅。 走进奇门轩大殿内,左右两边分立而站着奇门轩八大剑宗宗主,左边是乾剑宗主向乾、坤剑宗主李坤、震剑宗主聂震远、坎剑宗主段嫣冰;右边是艮剑宗主罗艮虎、兑剑宗主田锐、巺剑宗主郭翼、离剑宗主莫离。 正上方,貂皮大梨花木椅上,东魔楚顶天威风凛凛,端坐高堂,双眼凝锁,注视着从大殿门外走进来的楚皓天。 而八大剑宗宗主亦是屏气凝神,纷纷目不转睛地翘首等着楚皓天走进大殿。 楚皓天进得大殿,躬身抱拳道:“孩儿拜见爹爹。”随之,他又拱手对着八大剑宗宗主,“皓天见过各位奇门轩的剑宗宗主。”眉宇在段嫣冰身上停了一秒钟,而后又将目光望向威严的东魔楚顶天。 八大剑宗宗主亦是抱拳回礼道:“见过少主!” 东魔楚顶天霍然站起身,朗声哈哈大笑,“好,今天是我的儿子皓天认祖归宗之日,自当大摆筵席,庆贺一番。向乾,你吩咐下去,今晚,奇门轩所有人都好好庆祝。” 楚皓天凝思半晌,乃道:“爹,庆贺之事,本来是应该的,但是,近段时间,却是不宜。” 东魔楚顶天沉吟地道:“不宜?你我父子相认,天大的事,都自当放下。” “爹有所不知,孩儿回明月楼,将二十年前的事向婉月说了,她不听孩儿的解释,便迁怒于爹,便坚持要向爹报仇。我担心婉月近日之内,会来奇门轩。所以……”楚皓天若有所思地说。 岂料,东魔楚顶天听后朗声一笑,“沈婉月?你我父子联手,莫说一个沈婉月,就是十个,我们又何足畏惧?” 楚皓天心沉重了,顿了顿,“爹,是婉月误会了,我想还是找机会和婉月说清楚这件事。” 东魔楚顶天脸一沉,“皓天,你应该清楚为父让你回奇门轩的目的,而不是为了来防着那个女人的来犯,老夫隐藏身份这么多年,为了什么?谁要对我父子不利,一律杀无赦。” 楚皓天叹息地说:“爹,昨晚,孩儿已经和您说得很明白,婉月在孩儿心中的分量。我不想您与她之间,有任何一个有所伤害。” “这么说,你是非那个妖女不娶咯?”东魔楚顶天心中顿时不畅快,“为父也说过,你要和沈婉月一起,我是坚决不答应的。” “为什么?婉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楚皓天据理力争。 “没有为什么!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老子觉得沈婉月不靠谱,就不会让她嫁入楚家大门。”东魔楚顶天愠怒地说。 楚皓天正要与东魔楚顶天相争辩,段嫣冰微微一笑,站出来,说:“掌门,您与少主刚刚相认,何必为一些小事情伤了父子的感情呢,这宴席,少主也只是说,暂时不要摆,依嫣冰之见,少主言之有理。沈婉月刁蛮泼辣,又武艺超群,若是她趁虚而入,我们的确难以对付。” 东魔楚顶天一摆手,“你不必为他说话,天下女子那么多,他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丧心病狂地沈婉月。” 楚皓天不由得肚子窝着火,“爹,到底婉月什么地方冒犯您了?您就看她不顺眼?” “哼,这种女人,飞扬跋扈,整日里一张冷冰冰的面孔,看着心里就来气,还别说她做了我楚某人的儿媳妇了。”东魔楚顶天嗤之以鼻地说。 楚皓天不喜欢多争执,只好道一句:“不管您答不答应,我还是那句话,婉月在我心里面,不可取代。” “你……”东魔楚顶天手一甩,双目如炬,瞪着楚皓天,又无奈之极。 向乾亦是拱手道:“掌门,这件事,少主与沈婉月也尚未订立终身大事,这都还是未知之数。掌门与少主难道重逢一聚,又何必为这些不开心的事耿耿于怀呢。听掌门说,是想让少主回奇门轩修炼阴阳奇门剑阵,何不先让少主练好武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迟。” 东魔楚顶天想想也是,也不和楚皓天继续为沈婉月的事纠缠不休,他转而对楚皓天说:“小子,听好了,阴阳奇门剑阵乃是为父一生的心血,我希望你能将其发扬光大。” 楚皓天凝重的表情,只好回答:“是,爹!” “阴阳奇门剑阵,本属一个剑阵,为父是想让你集成于一身,所以,修炼之法,你从这八位剑宗宗主比试开始,比试过程中,八位剑宗宗主会将阴阳奇门剑阵的精髓所在悉数展示,你要自己领悟其中的要领,而后突破,将八位剑宗宗主所展示的糅合为一。”东魔楚顶天娓娓说道。 楚皓天想了一会,乃道:“将八位剑宗宗主所展示的剑法融合为一?这……” 东魔楚顶天点点头,“我知道这的确很难,所以,这很大程度上要靠你的悟性,如何将这八大剑宗宗主所展示的剑法融合为一!为父见你武功根基修为皆是不弱,因此,希望你能有所突破。这对于你本身而言,也是一种进步。” 楚皓天默言不语,心里思忖着这一番,倒也看得出是东魔楚顶天用心良苦。 “其实,阴阳奇门剑阵的演绎乃是根据《烟波钓叟歌赋》所来的,其武功秘笈,几乎全部出自这篇歌赋,为了方便你尽快熟悉阴阳奇门剑阵的奥秘。稍后你与为父去书房,我将亲自传授你阴阳奇门剑阵的秘笈。”东魔楚顶天沉思了一会,又补充说道。(未完待续。。) 第255章 人之境参悟剑之境 入山峰修习剑阵 商议完毕,东魔楚顶天便领着楚皓天去了书房,一间偌大幽雅的书房,推开门进去,一股笔墨清香扑鼻而至,屋内书架上琳琅满目,堆积着各种书籍卷宗。(..tw无弹窗广告)顿时让楚皓天犹若置身书海的窒息感觉,他竟是没有想到东魔楚顶天是如此博学多识之人。 只是他不曾领略过阴阳奇门剑阵,这一套剑阵可谓是集思广益,融合了阴阳易理、天文地理、术数星象,通过这般演绎成局,所谓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宫十方,要将这其中的千变万化演绎为剑法,那的确是需一位博学多识的人,方能做到。 东魔楚顶天指了指屋内的卷宗书籍,“一个人,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吸取这些书籍中的智慧,就好像必不可少的养分一般,缺少不得。” 他踱步走到一排书架面前,取下一本厚厚的卷宗,递给楚皓天,“这本乃是阴阳奇门剑阵的精髓所在,本来阴阳奇门剑阵的秘笈是刻在灵龟龟甲上的,但是,当年我还是有所防备,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专门将上面的精髓所在抄写在了这本卷宗里。每一招每一式,都绘图阐述。” 楚皓天瞧了一眼,卷宗扉页上苍劲有力地写着“阴阳奇门剑阵密卷”,那字迹矫若游龙,足见书写着的雄厚的笔墨功底,更是彰显其武功修为之高。 因为字如其人,如此飘逸隽秀之字,雄劲有力,入木三分,绝非是泛泛之辈能够写出这样的字得,尤其是那个“剑”字,更是充满着霸气。感觉就如同一个剑客,衣袂飘然,剑影婆娑。 “这本阴阳奇门剑阵密卷乃是为父一生心血,你可要领悟其中精髓,突破剑境。”东魔楚顶天语重心长地说。 “突破剑境?难道爹也想让孩儿突破五重剑境?”楚皓天不免心中又浮现剑境传说,当然,他亲眼目睹塞外奇侠凌卓锋的确到了碎空成剑之境,所以,突破剑境也不是天方夜谭,而是的确有这种碎空成剑之境。 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剑客所谓人不离剑,剑不离人,若然无剑,何来成剑?可能他对手中的重剑已经是太依赖了。 东魔楚顶天顿首道:“不错。一个剑客剑境的至高境界,乃是碎空成剑。你能够打通任督二脉。足见你的武学天赋非比常人,假以时日,你能够突破剑境,到达碎空成剑之境,那么你将无敌于天下。” 楚皓天凝思道:“无敌于天下?兴许,年少轻狂。我一直在追寻天下第一杀手,可是,当真正做到了天下第一杀手,倍感高处不胜寒。所以。我并不痴迷于无敌于天下。我只要做到突破自己,便无憾。” 东魔楚顶天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抚掌道:“好,本来为父还以为你仅停留在追求天下第一的境界,却是不曾料到你已经又进了一步。” “爹的意思是……?”楚皓天却是不明白东魔楚顶天的深意,因为那种想法只是切合实际的想法。 他深有领悟高手的孤独,一剑在手,天下无敌,却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孤独,那么不断突破自己的境界,提升自己的武功修为,不是更好吗? “人生亦不过是三重境界,第一境是晏殊《蝶恋花》:‘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境是柳永《凤栖梧》:‘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是辛弃疾《青玉案》:‘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东魔楚顶天极有深度地说道。 楚皓天宛若醍醐灌顶,面色凝重,显然并未完全理解其中深意,双目澄澈,盯着东魔楚顶天。 东魔楚顶天乃进一步解释道:“人生总要经历过彷徨、迷茫,甚至是停步不前的时刻,乃‘望尽天涯路’;而后人是有追求的,为了所谓的执念,哪怕遍体鳞伤,也是在所不惜,乃‘衣带宽、人憔悴’;当垂暮之年或者说不惑之年,蓦然回首,所执着的追求的,亦不过是过往云烟,真正需要战胜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心中的自己。” 楚皓天有所领悟,“也就是说,再强悍的敌人,终有软肋,人生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东魔楚顶天点点头,嗟叹一声:“是呀,人生最的敌人便是自己,只要战胜了自己,就没有不可战胜的敌人。武学之道,亦不过如此,所以,为父所谓传授你阴阳奇门剑阵秘笈,乃是告诉你这些为人之道。只要你彻底领悟了,想要突破武学之境,便是容易了些。” 楚皓天明白东魔楚顶天的良苦用心,乃道:“爹尽管放心,早些时日,孩儿亦是听闻过五重剑境之说,也试图突破,却是未能达到,今番多得爹的指点,孩儿定当全力以赴。” “嗯,当然,皓天,凡事皆要量力而为之,譬如有些人武学根基就是那样,不具备禀赋,强加也是无益的。但是你不同,能够得到多位武林高人指点赐教,武学根基更是出类拔萃。所以为父才让你参悟这阴阳奇门剑阵的奥秘。”东魔楚顶天又说了一通。 楚皓天当然铭记于心,但这些他都能够明白的,所以,不免觉得这个东魔楚顶天有些啰嗦。但是毕竟是慈父爱子心切,他自是点头称是。 东魔楚顶天沉默片刻,又说:“你可携带这本密卷,随同八位剑宗宗主上山修炼阴阳奇门剑阵。” “上山修炼?何不就在这盘龙镇呢?”楚皓天心中仍旧是忧虑沈婉月会来奇门轩找东魔楚顶天报仇,他倒是希望留在楚顶天身边。 东魔楚顶天淡然一笑,“皓天,你有所不知,修炼阴阳奇门剑阵其中之一的奥妙,便是在这种云雾缭绕的大川名山之上,因为这些山峰之上,凝聚天地日月之精华,对于修炼内力,参悟剑法精妙,都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爹才将八大剑宗宗主不设在奇门轩总坛,而是分布于嵩山之上的各个山峰,这也是方便宗主们参悟剑法以及修身养性、提升内力等等。”楚皓天这才算是明白为什么奇门轩的八大剑宗宗主居于嵩山之上的山峰内,而不居于奇门轩总坛。 东魔楚顶天笑了笑,“你很聪明,所以,你即日便和八位剑宗宗主上得嵩山之上,由每一位剑宗宗主演示剑法与你。” “是!”楚皓天躬身应是。 翌日,楚皓天便拜别了东魔楚顶天,随同八位剑宗宗主上了嵩山,前去修炼阴阳奇门剑阵,本来东魔楚顶天想一起上山,但是,时值多事之秋,他需要坐镇奇门轩,以防有人偷袭奇门轩,那后果不堪设想。 江湖上,已经盛传开了,说二十年前神秘失踪的东魔楚顶天重现江湖,这个江湖永远会因为一颗石子投递在湖面,而泛起阵阵涟漪。 此刻的江湖不外乎是在谈论两个人,其一、塞外奇侠凌卓锋,这个碎空成剑之境的隐世高手,突然重现江湖,究竟为了何事?其二、东魔楚顶天,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四大绝世高手之一,能够隐藏在奇门轩二十年,不动声色,他究竟有何企图? 这两个人,可以说向两颗炸弹投入了江湖中,掀起了各种波浪,甚至有些人顿觉惶惶不可终日,终日害怕这江湖又要是一番血雨腥风。 楚皓天首先跟随乾剑宗主向乾到了卧龙峰,这座有诗赞曰:“头角低回藓蔓封。蛇蜒端似卧真龙。旱乾岁祷多灵应,时见油云出此峰。”的卧龙峰,云蒸梦泽,云雾缭绕,确是修炼武功的绝佳之地。 向乾待楚皓天到了卧龙峰,也不多加耽搁,稍作歇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领着楚皓天来到卧龙峰峰顶,此际旭日初升,氤氲着浓浓的雾气,山间凉爽异常,鸟语花香,空气更是清新,沁人心脾。 “少主,从今天开始,就由属下传授您乾剑剑法,您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尽管打断我,我一定为少主详细解答。”向乾谦卑地说。 楚皓天微微一笑,“向宗主,你太客气了,在这里,你是主,就不要什么少主,你年长我一些岁数,若不嫌弃,就让我叫你向大哥,你叫我皓天就行了。” 向乾脸上一丝尴尬,但随即舒展笑容,“既然如此,照你所说便是。那皓天,你可要看仔细了。乾剑乃按照《烟波钓叟歌赋》所施展的,你要看好了。” “嗯,好,向大哥,你尽管施展开来。”楚皓天笑着说道。 “呛啷”,向乾拔出了长剑,衣袂飘扬,脚下走的乃是八卦步法,这与楚皓天所学“道元功”的八卦转乾坤步法有殊途同归之感,所以,他双目看着向乾的步法,甚是熟悉,而向乾的身法乃是根据易理演绎变化,亦是四象无极能够相通。 所以,待向乾这一出剑出手,他已经对这乾剑步法身法,管中规豹,略见一斑,而待向乾剑走偏锋,剑鸣低啸,游走狂射,他更是目不转睛,紧随向乾的手腕刺剑、身形而铭记于心。(未完待续。。) 第256章 奇峰修剑穷沧海 锋芒雏现傲长空 向乾疾剑如灵蛇,飘然跃起,长剑低吟,一边疾吐剑澜,一边喝道:“阴阳奇门剑阵乾剑之精髓,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剑上偏走排九宫,纵横十五在其中。次将八卦论八节,一气统三为正宗……” 楚皓天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向乾这一阵剑法挥出,凌厉的剑气,卷噬起了山峰之上的枯枝败叶,“阴阳二遁分顺逆,一气三元人莫测。剑取九宫为九星,八门又逐九宫行。九宫逢甲为直符,八门值使自分明。符上之门为直使,十时一位堪凭据。直符常遣加时干,直使逆顺遁宫去。” 向乾脚下稳走八卦步法,身影乃是与四象无极如出一辙,但那剑气如虹,让楚皓天这个剑中高手不由得拍手称奇。 待向乾言罢,收剑抱拳,“皓天,这不就是乾剑的精髓所在,一共十六式,其中蕴藏无穷变化,可谓是式为常兴,招无常招,只要将步法、身形走对,便能够将这乾剑发挥得淋漓尽致。” 楚皓天点点头,乃是脚下提起一根木枝,以木为剑,身影一闪,脚下八卦转乾坤,巧妙地将这步法与向乾所展示的八卦步法糅合在一起,身影亦是四象无极的结合。 他手腕急转骤变,将那木枝舞动得如同剑影,穿梭在卧龙峰山峰之上的云雾之间,灰白色的粗衣麻布,灵活敏捷的动作,不小半个时辰,便将乾剑演绎得信手拈来。 这让向乾大惊失色,不免赞叹道:“皓天,你果然是练武奇才,须知我练就这乾剑乃是花了五年时间,才略有所成。没想到你竟然在短短半个时辰,练得如此纯熟。那么,趁此朝阳铺洒,你便可在这山间修炼内力。” 楚皓天淡然一笑,“多谢向大哥指点,让皓天又茅塞顿开之感。果然这套乾剑剑法,甚是精妙绝伦。” 之后,楚皓天双腿盘膝而坐,处身于这惊奇的卧龙峰上,屏气凝神。.tw[]吸收这天地日月之精华,暗暗运真气自丹田之处,顺着督脉运转,而后经由尾闾穴、夹脊穴、玉枕穴,运行一周天。进入任脉,顿觉神清气爽。 果真。这卧龙峰之上。空气清新,对于修炼提升内力,却是有非同凡响之功效,他又将手环抱与小腹间,将真气自丹田之处在任督二脉之间来回运行了几次。 他的额头已经渗出浅浅的汗珠,头顶缓缓升起一股白气。必是那行周天运气之缘故。 他在卧龙峰住了三天,每天都是和乾剑宗主向乾在卧龙峰顶切磋武功,因为他算得上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所以。他与向乾更多时候是交流心得体会,也对向乾武功的做出指点。 在乾剑剑法上,向乾的确是楚皓天的值得学习,但是除了乾剑剑法之外,向乾是远远不如的,他对楚皓天是多几分敬重。 第四天,楚皓天便到来香炉峰,坤剑所在山峰。这个可谓称得上用李白诗篇称赞的山峰:“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虽是描绘“庐山瀑布”的美景。然而用在香炉峰,却是毫不夸张,一点也不为过。 宗主李坤年纪与向乾相仿,略长向乾一两岁,亦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待楚皓天来到香炉峰,紧锣密鼓地做好准备,便带楚皓天到香炉峰上修炼坤剑剑法。 这座像是香炉的山峰,俊美奇妙,中间的山脉傲然耸立,两边的小山嘴宛若香炉的两个环,山清水秀,雾霭缭绕,挺拔耸立于嵩山群上之上。 李坤较于向乾,向乾身材魁梧,三大五粗,而李坤却是骨瘦如柴,他俨然比向乾话更为少些,待来到山峰之巅,长剑骤然出手,“少主,坤剑精妙之处,捏且看好咯。” 话音未落,长剑“哐啷”出手,嘴里道出坤剑的剑诀:“六甲元号六仪名,三奇即是乙丙丁。阳遁顺仪奇逆布,阴遁逆仪奇顺行。乙逢犬马丙鼠猴,六丁玉女骑龙虎。又有三奇游六仪,号为玉女守门扉。**太阴太常君,三辰元是地私门。就中伏吟最为凶,天蓬加着地天蓬。天蓬若到天英上,须知即是反吟宫。六仪击刑何太凶,甲子直符愁向东。” 他一口气将坤剑剑诀吟唱出来,脚下依旧是八卦步法、身影仍旧是如出一辙的“四象无极”,但是,李坤的剑法配合独特的身法步法,演绎得惟妙惟肖。 李坤收剑拱手,“少主,这便是坤剑剑法精妙所在,一共是十六式,你看清楚了吗?” 楚皓天恬然一笑,“李宗主演绎得太唯美了。皓天略看明白一二,我便演一遍与李宗主看看,若是,我有什么地方错误,还望李宗主多多赐教。” 李坤点点头。 楚皓天上前一步,仍旧是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枝,纵身跃起,活灵活现地将坤剑剑法演示了一遍。 李坤看得目瞪口呆,双眼瞪得杯口那么大,抚掌夸赞道:“少主果真是旷世奇才,李某练这套坤剑剑法乃是花了三年时间,才略有小成。想不到……” “哈哈……李宗主过谦了。”楚皓天笑了出来。 李坤沉吟了许久,乃道:“不知少主是否听闻,这嵩山之上,奇门轩八大山峰,吸收其山间气息,能够凝聚为八股真气,大大提升功力。” “哦?在卧龙峰遵照向宗主的指示,却是修炼过一番内力,的确修炼之后,功力大增,却是不知还有八股真气一说。”楚皓天不假思索地说。 李坤顿首,只好道:“少主武学根基已远非我辈能够匹敌,所以,您只需在香炉峰修炼一番内劲,便可去震剑宫的虎头蜂。” “多谢李宗主的不吝赐教。”楚皓天抱拳感激道。 “呵呵,少主言重了,我等阴阳奇门剑阵剑法,皆是受掌门所授,如今能够将这门武功传授给少主,却是我辈三生有幸。”李坤谦虚地说,不过,这确实是实话。 楚皓天在香炉峰又驻留了两天,按照真气自丹田之处,行周天运气,提升内力修为,然后便去了虎头蜂。 虎头峰,这个有诗赞曰:“南山北山树冥冥,猛虎白日绕村行。向晚一身当道食,山中麋鹿尽无声。”不光是山峰酷似猛虎头颅,山间更是虎啸山岗,茂林之内,随处皆有猛虎出没,所以,在虎头峰上,皆是人迹罕至,甚为僻静凋零之感。 但是震剑宫楼宇矗立云间,云气飘渺,颇有几分超凡脱俗之境。一点也不见得因为猛虎威猛而式微,反而与猛虎相得益彰。 震剑宗主聂震远,年方二十六七,虎背熊腰,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儒雅美男。因为与楚皓天年龄相仿的缘故,待楚皓天到了虎头峰,便欲与楚皓天痛饮一番。 楚皓天自是不会推辞,所以,当夜,二人把酒言欢,对酒高歌。 “少主,说真的,在江湖中,我聂震远向来心高气傲,很是钦佩人,但是掌门隐忍之道,让在下钦佩万分。所以,不管奇门轩有任何为难,聂某哪怕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聂震远端起一杯酒,与楚皓天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感慨万千地说。 楚皓天抬起手,拍在他肩上,微微一笑,说:“是兄弟,就别少主这样客气地称呼,你年长我一些,你作为我兄长,你可称呼我为皓天即可。奇门轩能够有你这份心,在下替爹爹表示感激万分。” 聂震远哈哈一笑,“好,好兄弟,来,喝酒!”两人又是碰了一杯,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去休息。 第二天清晨,楚皓天随聂震远到得虎头峰,聂震远凝思对楚皓天说:“皓天,对于震剑,我修炼亦不过数载,称不上至高境界,权当是班门弄斧,将其中的精髓演示给你,你且瞧瞧。” “嗯,聂大哥请!”楚皓天拱手道。 聂震远微微点头,力沉手腕,“呛啷”拔出了长剑,脚下踏出一步,八卦步法随着身形变幻,剑走偏锋,疾刺出去,“阴阳奇门剑阵中震剑之剑诀,兄弟听好了,戌刑在未申刑虎,寅巳辰辰午刑午。三奇入墓好思推,甲日那堪见未宫。戊戌壬辰兼丙戌,癸未丁丑一同凶。五不遇时龙不精,号为日月损光明……” 楚皓天铭记于心,目光更是丝毫不敢懈怠,紧随聂震远的身影移动。 “时干来克日干上,甲日须知时忌庚。乙之神所在宫,大将宜居击对冲。假令直符居离九,天英坐取击天篷。若见三奇在五阳,偏宜为客自高强。完毕,兄弟,接剑!”聂震远演绎完毕,手中长剑掷向楚皓天。 楚皓天探出二指,二指一夹,将长剑剑锋夹在二指之间,手一甩,剑反射回向聂震远,呵呵一笑,道一声:“多谢聂大哥,今番且容皓天献丑一番。” 他并指成剑,凝聚真气于指间,飘然跃起,剑指所至,皆是聂震远所施展的剑法,剑指所及,皆是发出轻微的低吟,激荡在周遭的树木花草上,激荡得那些树木花草左右摇晃。 聂震远接过长剑,双目圆瞠,盯着楚皓天那一路剑法施展下来,脸上露出了几许欣喜的神色,心中更是心湖澎湃,不由得鼓掌叫好。(未完待续。。) 第257章 虎头峰初破剑境 坎剑宫故人重逢 八奇峰,集天地精华。.tw[] 凝真气,悟碎空之境。 楚皓天将震剑剑法运真气于剑指施展,并指指尖,内力灌注,气凝于丹田,延绵不绝之气流从丹田处游走周身经脉,屏气凝神,将真气催动从剑指所激出,竟是低吟如剑气。 他一路震剑剑法舞动完毕,收势聚气,微皱眉头,聂震远鼓掌大声叫好,笑着道:“好,兄弟,看来你的武功已经有所突破了。” 楚皓天微微一笑,凝思锁眉,沉吟道:“自从卧龙峰练完乾剑剑法、香炉峰练完坤剑剑法之后,我是感觉体内两股真气在体内窜动,只要用内力稍加驾驭,这两股真气又如同两条小溪流汇入大海一般,凝聚为一股强大的气息,只要用内力催动这一股真气,用剑指使出,甚是舒畅。” 聂震远抱拳拱手道:“那真是可喜可贺了,兄弟。” 楚皓天疑惑地问:“如何可喜可贺?” 聂震远一本正色地说:“我听过掌门说过,有一种剑境叫‘碎空之境’,即为碎空成剑,凌厉无比。依我看来,兄弟在这山峰之内,修习剑法的同时,不忘修炼内力,想必是剑法突破之际,内力也是增加,大有突破剑境,进入碎空之境。” 楚皓天不由得吸一口凉气,仍是不解,乃道:“我倒是听闻过剑境分为五境:剑境一为剑剑之境,手中之剑,剑中之招,此乃为最下;剑境二为人剑之境,剑中有人,人中有剑;剑境三为心剑之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剑境四无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剑境五碎空之境,万物皆为剑,碎空亦可为剑。” 聂震远哈哈一笑,“看来在下是班门弄斧了,难道兄弟不觉得你已经快突破了碎空之境了么?” 楚皓天摇摇头,“若按照这般五重剑境而言,我最多到达了心剑之境,连无剑之境都没有达到。(..tw)无剑之境……莫不是……”说话间,他又像想起来什么,迟疑起来。 聂震远歪斜着脑袋,好奇地问:“怎么了?有所领悟?” 楚皓天迟疑半晌,才说:“在卧龙峰和香炉峰练剑之时。我心中骤然涌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演绎剑法根本无需用这冰冷的铁剑。于是。我捡起地上的木枝,练就那乾剑、坤剑,莫不是无剑之境,乃是放下手中的剑,手中无剑,心中无剑。手上哪怕是一根木枝,亦是一把足以杀敌的利剑?” 聂震远听后,更是震惊,想了一会。“如此说来,倒是很有一番道理。然,不管怎么样,兄弟,你可在这嵩山之上,循序渐进,练习剑法的同时,时刻不忘修炼内力。说实在的,这山峰之上,远离尘嚣,可谓是天地日月之精华,对于武者,突破内力,乃是天赐神机。” 楚皓天点点头,“多谢聂兄指点赐教,皓天定当铭记于心。” “哈哈……指点不敢当,要是有些时日,聂某倒是想向兄弟讨教几招呢!”聂震远心中燃起青年的热情,他倒想一个人与楚皓天对战,且看楚皓天到底武功高到什么程度。 楚皓天爽朗一笑,“这有何难,就地便与聂兄切磋一番。” “哎,切磋这词用得妙,那还望兄弟手下留情,多多指教咯。”聂震远握紧手中的剑,微微笑了笑,长剑疾刺而出,衣袂飘飘,喝一声,“兄弟,看招!” 话音未落,长剑激浪般刺到,楚皓天见势,倒也不拔剑,并指而成剑招,侧身一闪,探出右手,疾如闪电,抓向聂震远的脉门,而后左手凝成一股真气,“哧……”激射而出,一道气流激荡在聂震远的剑锋之上,硬是将他的剑锋激荡偏离了几分。 聂震远惊骇之下,屏气凝神,抖剑又斜削向楚皓天,楚皓天挥掌拍出,一股强劲的真气,顿时使得周围的空气有一股强压,让人顿感窒息,他欺身直进,剑指一挥,“哧……”又是一股气流激荡而出,点中了聂震远的涌泉穴。 聂震远霎时身子僵硬,动弹不得,瞪圆双眼,吃怔地望着楚皓天。 楚皓天手指一挥,真气点在聂震远的涌泉穴上,聂震远慌忙躬身拱手,“多谢兄弟手下留情,在下甘拜下风。” 楚皓天呵呵笑道:“抱歉了,初次用这剑指之气,驾驭不是很巧妙,没伤着聂兄吧?” “哈哈……我等皆是练武的硬汉子,这点当然没有受伤,不过,若是兄弟再稍加几分力道,恐怕兄弟我这身子都要被击穿了。”聂震远说的可是实话,刚才那一番小小比试,他已经感觉到楚皓天的武功之高,恐怕在武林之中,鲜有对手。 楚皓天在这虎头峰滞留两天,熟练震剑精妙,修习内劲之后,便去了下一座山峰玉镜峰。 玉镜峰乃有诗赞曰:“皎皎冰盘营百围,广寒宫殿见依稀。春山万叠浑如洗,浮翠光中一镜飞。”是为奇门轩坎剑宫,宗主段嫣冰,这个八大宗主唯一女子,年方二十一二,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年轻貌美,娇媚动人。 早些时日,与楚皓天在墟落村却是有一番纠葛,而如今,她倒是万万没有料到楚皓天会是掌门之子,还会来到她的玉镜峰习练坎剑剑法,所以,她是既欢喜又有几分忧虑。 欢喜的是毕竟她是一个女子,芳心不知不觉之间,对这个楚皓天是那么痴迷,忧虑地是这个像秋风一般的男人,她岂能握得得住呢。她甚是矛盾,不知是该微笑对待楚皓天,还是板着脸对待他。 但不管怎样,楚皓天还是如期而至,他仍旧是那番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庞,腰间永远是悬挂着那只漆黑的酒壶,右手握着漆黑的剑柄,剑鞘如同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一样,无形中透出某种不可侵犯的霸气。 这就是楚皓天,待段嫣冰站在楚皓天面前,是玉镜峰妙不可言的奇峰峻岭,宛若玉盘的山峰,茂树成荫,花香鸟语,甚是迷人之至。 不待段嫣冰开口,楚皓天早已笑了笑,迎上前去,握着她白皙的玉手,像是久别的恋人一般,火热柔情地眼睛,道:“嫣冰,我们又见面了。” 段嫣冰缩回了玉手,心中仍旧是充满着矛盾,别过脸,望着山峰之下的沟壑,幽幽地说:“皓天,不,少主,现在我都不懂该怎么面对你了。” 楚皓天尴尬地笑脸僵硬了一下,随即舒展了笑意,“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坦诚相待,还来什么少主的?还有什么不好面对的?” 段嫣冰双眸秋水婉转,转过脸,二话不说,一头扑进楚皓天怀中,玉手紧紧地抱着他,依偎在他怀中,喃喃地说:“皓天,自从上次一别,我好想你,几乎每天夜里,都是梦见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楚皓天抬起手将她紧紧搂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嫣冰,我又何尝不想你呢!只是我身负血海深仇,不能陪在你身边,这次,也是与爹相认,遵照他的意思,修炼阴阳奇门剑阵剑法。” 段嫣冰“嗯”了一声,玉手轻轻擦了擦脸颊上滚落的泪珠,露出笑容,“对,你要练好武功,一定要让那些坏蛋偿命,我不能羁留你,我会把我所精通的坎剑剑法悉数展示给你。你一定可以突破剑境,傲视群雄的。” 楚皓天心中几许感激,柔声道:“嫣冰,谢谢你!” 段嫣冰莞尔一笑,“谢我什么呀,我一心对你,我决不能有任何一丝的自私,决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更不希望你被坏人伤害你。所以,奇门轩上上下下,都会尽心尽力地帮助你。” 楚皓天不免心中一热,将段嫣冰紧紧搂着,在她额头上深深亲吻了一下。 段嫣冰亦不再言语,两人紧紧相拥,感觉这天地万物已经融入了他二人世界里,忘乎所以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许久,两人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臂,段嫣冰嫣然一笑,“走吧,今天,你可好好休息一番,明天一早,我们便开始练习坎剑剑法。” “嗯,全凭段宗主吩咐。”楚皓天淘气地说了一句。 段嫣冰粉拳打到,娇嗔地说:“尽是油嘴滑舌,打你。” “哎,你是不是想我的油嘴滑舌了?”楚皓天本就风流,倒也逗起了段嫣冰。 段嫣冰无语,站立着,双目深情地盯着楚皓天,玉手骤然揽在楚皓天的脖子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楚皓天看着这面前的娇娃,娇媚动人,怎能错过?他垂下头,嘴唇深深地印在段嫣冰的朱唇上,段嫣冰顿觉头脑一片空白,吐气如兰,檀口打开,香舌如同灵蛇吐信,与他那火热的舌头绞缠在一起,两人又是一番火热的亲吻…… 良久,两人松开了手,段嫣冰面颊绯红,红晕布满粉嫩的脸颊,娇羞地低垂下了头,嗔道:“皓天,你这个坏蛋,尽知道欺负人家。” 楚皓天嘿嘿咧嘴一笑,“怎么样?油嘴滑舌的滋味你可是喜欢?” “讨厌了,快上山里去了,免得天黑了,猛兽把你叼去做了晚餐。”段嫣冰嗔笑着,迈开玉步,走在了前面。 楚皓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空气中弥漫着段嫣冰的体香,更是雾霭迷蒙,忍不住道了一声:“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我来也!”疾步上前,与段嫣冰肩并肩默然地走向坎剑宫楼宇。(未完待续。。) 第258章 欲揽明月穷楼宇 剑道潇潇凝碎空 玉镜峰,坎剑剑法更上层楼。 碎空境,剑境无尽欲达巅峰。 “阴阳奇门剑阵坎剑之精髓,直符前三**位,太阴之神在前二。后一宫中为九天,后二之神为九地。九天之上好扬兵,九地潜藏可立营,伏兵但向太阴位。若逢**利逃形。天地人分三遁名,天遁月精华盖临。地遁日精紫云蔽,人遁当知是太阴。开门六乙合六己,地遁如斯而已矣。休门六丁共太阴,欲求人遁无过此。” 楚皓天在坎剑宫,虽与段嫣冰重逢,一夜,倒也没有什么纠葛,因为第二天便要修炼坎剑剑法,所以,也都早早歇息。第二天黎明之际,段嫣冰便带着楚皓天到得这玉镜峰上,练习坎剑剑法。 段嫣冰一袭白色衣衫,羽衣翩然,手中长剑疾吐狂澜,嘴里讲述着坎剑剑诀,楚皓天看着她敏捷的步法身法,将这坎剑舞动得风雨不透,甚是精妙。 一番演示,段嫣冰微微喘气,挽剑收势,对楚皓天说:“坎剑共计十六式,这其中精髓所在,皆是步法八卦步法,身形乃是四象五行身法,你只要按照其中所指修习,定然能够有所突破。” 楚皓天点点头,跨前一步,并指成剑,呼啸而出,经由乾剑、坤剑、震剑三路修习,他更感觉体内真气凝聚之强,剑指连削带刺,疾走猛打,剑指所激发出来的气流,竟是将周围的花草割断,像是被利刃割断一般。 段嫣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洋溢着笑容,心里暗道:“皓天在阴厓洞府,尚未突破剑境,没想到这短短时间。武功已然进入另一番境地,果真是练武的旷世奇才。” 楚皓天所施展的步法、身法,虽然源自于疯道人的“道元功”中的八卦转乾坤和四象无极,但是他却是如此之完美地将其与坎剑剑法所需的步法身法结合在一起。 而他所用的并非铁剑重剑,而是剑指,食指中指并聚而成,削出的气流,却是与铁剑激发出的剑气不相上下,他凌跃而起,一道剑气自剑指击出。激荡在一棵碗粗的树干上。 “轰……” 那棵树干应声而裂,被他这一道气流折断成两截,倒了下来。他空中鹞子翻身,轻盈地落回段嫣冰身边。 段嫣冰瞠目结舌,半晌才拍起白皙的玉掌。惊呼道:“好,皓天。你好厉害。竟然突破剑境,进入了碎空之境。” 楚皓天淡然一笑,“虽然能够并指成剑,激出真气,若论精湛,尚缺火候。尤其是内劲不足。根本发挥不了最大威力。所以,依我看来,要想进入真正碎空之境,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更是日积月累,提升内力,方可达到。” 段嫣冰点点头,盈盈一笑,“想必你也已经知道,在这嵩山之上,正是修炼内力的佳境,你可要在奇门轩这八大峰游走一番,潜心修习,定然能够让你内力大增。” 楚皓天深有感受,凝眉道:“是呀,经过卧龙峰、香炉峰、虎头峰之后,我感觉体内已经有三股源源不断的真气在游走,事不宜迟。我得加紧时间,将这阴阳奇门剑阵剑法练好。我隐约感觉一股从未有的杀气,我担心……” “一股杀气?你怎么?”段嫣冰不解,蹙眉问道。 “这是做杀手的敏锐嗅觉,这种杀气让我感觉是空前绝后的,至少以前我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强烈。我担心武林即将有一场浩劫,更担心我爹,还有婉月。”楚皓天脸色凝重,叹息道。 “你真觉得沈婉月靠谱?”段嫣冰想了一会,问道。 楚皓天沉吟道:“可能太多人都误解婉月,因为她之前大举进攻武林正派,造下了许多杀戮。但是我了解婉月,她心地善良,绝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段嫣冰沉默了,良久,她缓缓地说:“那么,在你心里面,我与沈婉月,谁更重要?” 楚皓天愕然,在这个时候,他岂能有心思儿女私情,只好淡然一笑,“你和婉月在我心里一样重要。” 段嫣冰撅起小嘴,“你呀,就别撒谎了,在你心里面,冷羽是你的伤痛,你不愿提及,沈婉月呢,你自己说过了,无可替代,我嘛,又岂能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呢!” “嫣冰,你说的有对有错,冷羽在我心里,的确是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痛,但是,你、婉月,在我心里都是不可替代的。”楚皓天这句话不是欺骗段嫣冰的谎话。 因为每一个人在别人心里都是唯一,又何谈孰重孰轻,当然是不可替代的。若是男女之情,楚皓天却是有些踟蹰,兴许,他此刻更倾向于沈婉月吧。 两人相濡以沫,共度患难,这对于人生的际遇,却是一番考验,所以,他心中的天平更倾向于沈婉月。 段嫣冰没有继续和他纠缠,而是转而继续问道:“对了,你所感觉的杀气,难道是沈婉月要对付掌门?” “这种感觉能够觉察到,但是怎能如此清晰地是针对于谁,我是忧虑西佛枯木大师所言的三魔星聚首,天下武林将是一场浩劫。而且,还有流星人物的陨落,当这一切都发生了,江湖必然是一番动乱不堪。”楚皓天娓娓道来,让段嫣冰倍感凝重。 “如此说来,这注定要有一场浩劫席卷江湖?而又无人能够阻止?”段嫣冰肃穆地问道,双目望着楚皓天那张冷峻的脸庞。 楚皓天叹息着摇摇头,说:”必须要有人出来力挽狂澜,否则,将会是黑暗笼罩武林,百姓已经深受战乱的疾苦,万不可再受江湖纷争之害了。” 段嫣冰凝眸盯着楚皓天,半晌,“皓天,难道你想要做力挽狂澜之人?” “江湖之上,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我决不能袖手旁观。”楚皓天斩钉截铁地说。 段嫣冰顿了顿,忧心忡忡地说:“真要像你所说的,我不希望你出面去阻止,因为那样太危险了。” “嫣冰,我们练武为何?还不就是为了天下百姓在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么?”楚皓天像是早已经做了决定一样,态度是非常之坚决。 段嫣冰愕然,长叹道:“竟是想不到天下第一杀手,最终成了拯救武林安危的侠义之事,可想而知,这天下有多么的荒诞。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武林前辈,哼,真是可笑之极。” 楚皓天无奈地笑了笑,“侠义之事,人人皆可做。若是每个人多一份侠义,那么天下就会太平很多。” 天下太平?这个遥遥无期的字眼,竟是涌现在楚皓天脑海里,他心中背负着一个重担,所以,责无旁贷,他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武境,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 在玉镜峰,本来与段嫣冰是一番风花雪月的,但是,因为这样一个背景下,楚皓天每天皆是修炼坎剑剑法,修习内劲之道,这内劲修习之法,更多是从东魔楚顶天所给他的《阴阳奇门剑阵密卷》所提示修炼的。 所以,一番修习而来,他不但剑境有所突破,内劲更是有所斩获。 他在玉镜峰停留三天,便辞别段嫣冰,前往艮剑宫所在山峰——玄龟峰。 这玄龟峰亦是有文人墨客题诗赞曰:“渔阳路远书难寄,衡岳山高月不来。玄燕有情穿绣户,灵龟无应祝金杯。” 艮剑宗主罗艮虎,年逾四十开外,是八大宗主年纪最长之人,但武学修为极高,更是颇为有涵养之士。 待楚皓天到得玄龟峰,拜见了罗艮虎,罗艮虎捋了捋下巴的胡须,乃对楚皓天说:“少主……” 不待罗艮虎说完,楚皓天立即打断罗艮虎,急忙笑着说:“罗宗主,切莫少主称呼,折煞皓天了。若是不嫌弃,容皓天称呼罗宗主为罗叔叔,叔叔叫小侄为皓天即可。” “哈哈……好,不错,果然是有些谦谦君子,既然如此,皓天,你到玄龟峰,老夫定然让你一睹艮剑剑法的风采。”罗艮虎朗声笑着说道。 楚皓天拱手道:“还望罗叔叔多多赐教。” 不多加客气,罗艮虎便带着楚皓天到了玄龟峰顶,修炼艮剑剑法,罗艮虎挺剑摆势,手提起衣衫的下角,扎在腰带上,弓步踏出,稳走艮宫卦位,道:“阴阳奇门剑阵中艮剑剑法,紧随坎剑剑法,皓天,你可要看仔细了。” 楚皓天点头道:“是,罗叔叔,您且施展一番,让小侄一饱眼福。” 罗艮虎翩然刺剑,嘴里喝一声:“艮剑剑诀,要知三遁何所宜,藏形遁迹斯为美。庚为太白丙荧惑,庚丙相加谁会得?六庚加丙白入荧,六丙加庚荧如白。白入荧兮贼即来,荧入白兮贼须灭。丙为悖兮庚为格,格则不通悖乱逆。丙为勃兮庚为格,格则不通勃乱逆。丙加天乙为直符,天乙加丙为飞悖。庚加日干为伏干,日干加庚飞干格。” 罗艮虎衣袂翩翩,脚下稳走八卦步法,剑花激射,剑影婆娑,皆是天干地支之运转之法,相较于其他前面四位宗主,罗艮虎的武艺果真是更为炉火纯青些,内力更是雄厚,剑气狂澜四射,剑气所指,皆是将那些枯枝败叶,卷荡而起,而后随风一扫,那些枯枝败叶又被剑气扫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259章 剑震寰宇俯苍空 侠骨豪气忧天下 待罗艮虎收剑凝气之际,楚皓天抚掌称赞道:“好,罗叔叔的艮剑剑法令小侄着实开了眼界,实在精妙绝伦。.tw[]” 罗艮虎面色一沉,低吟道:“皓天,刚才老夫所演示的剑法路数,你可是看清楚了?” “清晰明了!”楚皓天微微一笑,果决地回答。 罗艮虎柳眉一沉,语重心长地说:“皓天,老夫自是听闻你武艺超群,但是阴阳奇门剑阵乃是掌门一生的心血,其精髓所在,甚是微妙。年轻人切勿心浮气躁,一定要潜心修习,这也是一种修身养性之道。” 楚皓天愕然,原来罗艮虎怀疑楚皓天并未领会艮剑剑法,所以,罗艮虎心里有几许不悦。 楚皓天笑而不语,罗艮虎睥睨了一眼楚皓天,瞅了一眼他右手中的剑,低沉地说:“出剑吧,将刚才老夫所演示的剑法,你练一遍让老夫瞧瞧。” “是,罗叔叔!”话音未落,楚皓天一招“灵猿舒臂”,并指而出,足下踏出八卦转乾坤,身影飘然而出,乃是四象无极的精妙之招。 罗艮虎眉宇一沉,脸上更是出现几分愠色,正待要发作,只见楚皓天步法、身法尽是艮剑剑法所要求的。而他骈指击出,一道呼啸而出的剑气自指尖射出,其威力丝毫不逊于宝剑所激荡出的剑气。 楚皓天牢记罗艮虎剑诀,灰色衣衫翩然而起,骈指所至,皆是击落那些树叶花草,待那些落叶飘零而下之际,他指尖气流运转而动,宛若海浪滚卷而去,将那些树叶吸入剑气之中。 那些凝聚而起的树叶。急速旋转着,霎时之间,便形成了一个球体,在他的真气催动之下,在空中急速地旋转,正是罗艮虎刚才施展席卷枯枝败叶的剑法招式,而且更有精进不少。 罗艮虎顿时目瞪口呆,不由得对楚皓天这番领悟力不由得发自内心钦佩,只见楚皓天剑指横扫而出,一道强劲的气流激荡开来。撞击在旁边的坚硬的磐石上。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块磐石被楚皓天的剑气震得粉碎,碎石块四处飘散,楚皓天环抱双手,聚气收剑。剑眉一扬,对罗艮虎笑着说:“罗叔叔。不知小侄练得怎么样?” 罗艮虎哈哈朗声大笑。“好,太好了。贤侄勿怪叔叔多心,老夫是对很多年轻急功近利的冒进心理没信心。今番看来,贤侄的剑法可谓已经到达了传说中的碎空成剑之境,实乃可喜可贺。” 楚皓天慌忙欠身拜谢道:“承蒙罗叔叔赐教,皓天获益匪浅。请受小侄一拜。” 罗艮虎急忙探出双手扶住楚皓天的手臂,面色凝重地说:“贤侄,使不得,使不得。要是按照江湖规矩,你乃是奇门轩的少主,罗某不过一属下,你这番真是折煞老夫了。” “呵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今番承蒙罗叔叔赐予艮剑剑法,您就是皓天的一位师父了。”楚皓天也是谦卑之人,自然不会居于高位,是什么奇门轩少主。 罗艮虎微笑着,赞叹不已,“没想到贤侄武艺精湛,待人更是谦虚坦诚,好,你这个朋友,老夫是交定了。若是不嫌弃,今番在玄龟峰咱叔侄俩痛饮一番如何?” 楚皓天迟疑了一下,乃道:“本来罗叔叔一番好意,小侄自是不当拒绝。只是眼下非常时期,小侄倒是想多花些时间,修习内劲,来日方长,小侄定当与罗叔叔畅饮。” 罗艮虎点点头,“贤侄所言甚是,也罢,那小侄在这玄龟峰,有任何需要,只需吩咐一声,老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皓天点头,心中更是想着如今江湖风雨飘摇,天下更是战火连连,他在想不知凭自己的能力,能否改变什么。 他在玄龟峰上停留了三日,一边熟练艮剑剑法,一边修习内功,有这番际遇,他的内功又有所突破。(..tw无弹窗广告) 第四日,他便辞别艮剑宗主罗艮虎,去了玉柱峰,奇门轩兑剑所在山峰。 只要是名山大川,皆有文人墨客留下了墨宝,玉珠峰有诗赞曰:“翳雾埋云皓首翁,难将书传考前踪。商山羽翼朝家后,化作中天一石峰。” 而兑剑宗主田锐,年方二十,是一个视财如命,是八大宗主年龄最小者,武学修为较差。但是,对于兑剑,倒也有一番修为。 楚皓天到得玉柱峰,田锐也不多加啰嗦,便将兑剑剑法向楚皓天展示了,田锐一边舞剑,一边朗声道:“兑剑剑诀乃是加一宫兮战在野,同一宫兮战于国。庚加直符天乙伏,直符加庚天乙飞。庚加癸兮为大格,加壬之时为上格。六癸加丁蛇夭矫,六丁加癸雀入江。六乙加辛龙逃走,六辛加乙虎猖狂。丙加甲兮鸟跌穴,甲加丙兮龙返首。篷任冲辅禽阳星,英芮柱心阴宿名。辅禽心星为上吉,冲任小吉未全亨。” 楚皓天心领神会,一番修炼,便将这兑剑剑法练得炉火纯青,又在玉柱峰上停留两天,又去了卓剑峰,奇门轩巺剑所在山峰。 这卓剑峰有诗赞曰:“一峰卓立列嵩中,紫气腾腾射斗虹。昨夜洞宾经过此,却遗长剑倚崆峒。” 巽剑宗主郭翼,年方二十三四,血气方刚,为人侠义,向来一诺千金之美誉,待得楚皓天到来,他亲自到山口接待,远远抱拳笑迎道:“少主大驾光临,郭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楚皓天感觉浑身不舒服,微微笑着说:“八大剑宗,乃是奇门轩的中流砥柱,岂能对区区在下这般客气,郭宗主远远长于皓天岁数,就不要少主这般称呼了。” 郭翼略微迟疑,随即舒展笑脸,“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胸襟是如此之广阔,既然少主这般说,那郭某就不敬了。你我兄弟相称便可。” “哈哈……如此甚好,早有耳闻奇门轩巺剑宗主郭大哥为人侠气,一诺千金,今日再见尊容,江湖所言非虚呐。”楚皓天笑着赞誉郭翼。 郭翼不以为意地说:“那些都是虚名,若要和兄弟相比,郭某自行惭秽呐,兄弟年纪轻轻,不但武艺超群,更是古道热肠。侠义为先,实乃让郭某佩服。” 楚皓天淡然一笑,“你我现在皆是奇门轩门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就不必那么客气了。今番皓天前来叨扰,还望郭大哥多多指教。” “哎。刚刚才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这不又跟郭某客气起来了么?”郭翼闻言,朗声笑了出来。 楚皓天略微迟疑,亦是笑了出来,这卓剑峰山涧内,萦绕着二人得笑声,且看这卓剑峰。怪石嶙峋,奇峰峻岭,花草树木,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若非现在时局紧张,郭某定然与兄弟痛饮一番,今次只好尽快将郭某所学的巺剑皮毛,展示给兄弟,希望兄弟能够更上一层楼,为武林谋福祉,那郭某也欣慰了。”郭翼果然是侠骨仁心,心中却有几分牵挂天下。 楚皓天点点头,沉思了许久,“的确,如今武林时局,真是刻不容缓。” “依兄弟之见,目前江湖上的势力当属哪个门派更为雄厚?”郭翼凝思问道,二人边走边聊,走向巺剑宫。 楚皓天想了一会,忧虑地说:“眼下,并不是看哪个门派实力雄厚,而是现在有许多狼子野心的武林人士,想趁火打劫,荼毒天下百姓,这才是最为忧心的。” “哦?兄弟的意思是……”郭翼倒是好奇地一问。 “郭大哥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兄弟在洛阳城,遇见西佛枯木大师,他说了一些话,让我惶恐难安。”楚皓天脑海中又浮现了西佛枯木大师当日在龙凤楼门外所说的夜观星象的事。 郭翼皱起眉头,刨根究底地问:“但不知西佛枯木大师说了什么?” “西佛枯木大师夜观星象,说江南一带,魔星现,恐怕正道要覆灭……”之后,楚皓天将与西佛枯木大师的事迹,向郭翼详细地说了一遍。 郭翼惊愕不已,“江南一带?那兄弟可能揣测这三魔星是谁否?” “武林盟主龙啸奉当属其一,其二乃是杀手盟金钱杀手聂谷,其三尚未露出头角,但是也是隐约出现。”楚皓天面色沉重地说。 “龙啸奉果真是有狼子野心,这个十足的伪君子。聂谷这个人虽然听闻其名号,但是不甚了解。这第三个隐约出现?”郭翼继续问道。 “呵呵,在江南饕餮峰一带,近来出现了一起诡异的事情,村落里竟然有精壮汉子神秘失踪。”楚皓天只好回答。 郭翼沉吟笑道:“这个恐怕是多虑了吧,当今天下大乱,说不准是将那些精壮汉子抓去充军罢了。” 楚皓天摇摇头,“非也,这件事极其古怪,在村落里有些死者,皆是被人摄取了精阳而亡。” “摄取精阳而亡?”郭翼闻所未闻,不免惊讶看着楚皓天。 楚皓天顿首肯定地说:“对,说白了,就是被人采阳补阴,据说这是一种与阴阳八荒魔功反其道而行之的阴损武功。” “采阳补阴?”郭翼真是惊诧万分。 “是,采阳补阴,据说这种武功叫凤舞御阳神功,乃是摄取精阳,修炼而成的武功,所以,这第三个魔星一定与这个人有关。”楚皓天斩钉截铁地说,顿了顿,继续说,“因此,我必须尽快将阴阳奇门剑阵武功修炼完毕,希望能够将武功突破一个层次,若然遇到劲敌,能够拯救一番武林。” 郭翼嗟叹一声:“兄弟放心,巺剑剑法,郭某定当毫无保留地向你展示,只要对你有所帮助,郭某就心满意足了。”(未完待续。。) 第260章 内外兼修碎空境 冷箭劲敌狮子峰 云雾缭绕的卓剑峰,旭日初胎,从云层里探出火球,天边红云,镶上了一层金边。山顶凉风飕飕,湿寒之气虽是厚重,但是皆是清新之气。 楚皓天早早起床到了这山峰之巅,盘坐在一块磐石上,闭目凝神,双手环抱于腹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体内幽幽而升起六道真气,乃是这些天在奇门轩八大剑宗山峰修炼剑法所练就的真气。 他气凝丹田,运气于奇经八脉,其实这些天他修炼内力之道,皆是风雅颂剑诀中雅之剑的内功心法。 因为雅之剑分为两重六层,下重为小雅之剑,修炼下重者,精气神意魂魄;精气元层,宛彼鸣鸠,翰飞戾天,固守元精,百川入海,少泽前谷,气聚丹田。他按照内功心法,将真气在任督二脉之间运行一个周天,接着进入第二层--神意二层。 神意二层,如临于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凝神纳气,极泉少海,灵道通里,游走周身。真气游走周身穴位,顿感觉神清气爽,体内真气运行顺畅,而后将真气举于丹田处。 魂魄三层,明明上天,照临下土,太白商丘,天鼎曲池,玉门尺泽,魂魄归本。他将体内六道真气游走其中所指穴位,果真是让他的内力进入另一个层次,他不由得对这风雅颂剑诀更是爱若至宝。 他头顶缓缓升腾一股白气,额头缓缓渗出了汗珠,但是他丝毫不加停歇,直接进入雅之剑的上重。因为他现在的武功已经是今非昔比,完全能够将体内真气兼收并蓄,收放自如。 而上重为大雅之剑,修炼上重者。讲究五藏五腧,六府六腧,剑皇灵武。 楚皓天此番可谓是将这雅之剑修炼到淋漓尽致,之前他虽然修炼这等内功心法,却是只见树叶,不见森林,现在可谓是更是层楼。 四层五藏者,心、肝、脾、肺、肾也,每藏有井、荥、腧、经、合之五腧,则五五二十五腧也。 他遵照心法指示。继续运气于心法所指之处,感觉整个人有了脱胎换骨的清新之感。 五层六府者,胆、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也,每府有井、荥、腧、原、经、合之六腧,则六六三十六腧。言五腧而不言‘原’穴者。以阴经有‘腧’而无‘原’,而阳经之‘原’以‘腧’并之也。 六层剑气通灵。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位殷剑,威震四方,万邦之方,下民之王。 一番行周天之气,他长长出一口气。体内真气又增加了不少。 巺剑宗主郭翼已经踱步来到山巅,愕然地看着楚皓天,不做打扰,但是楚皓天内力深厚。早听见有人来到山顶,抱守归元,缓缓睁开眼睛,霍然站起身,拱手道:“郭大哥,您来了。” 郭翼惊愕神色,半天才支吾道:“清早起床,我道兄弟去了哪,后来转念一想,便猜到兄弟定然是到这山峰之巅修炼武功了,所以,我就来了。你果真在这里,兄弟感觉怎么样?” 楚皓天哈哈一笑,“这山峰果真是集天地日月之精华,对于修炼内力真是大有裨益。若是多些时日在这山中修习,定然能够有所突破。” 郭翼听后,不免脸上露出愧色,“说来惭愧,郭某久居山野,武艺却是平庸,兄弟却是有所不知,这武功修为更多靠天赋的。” 楚皓天摇摇头,“也不尽然,资质虽有一定的限制,但是后天努力占很大关系。” “哈哈……也罢,郭某虽不是甘于平庸之人,但是也就这般苟延残喘,倒也逍遥自在。”郭翼乐观地笑着说道。 楚皓天点头,叹气说道:“有时,我宁可甘愿做一个普通人,没那么多纷争,平淡过日子。” “唉,可惜有的人生而肩负太多的重担,注定不能过平凡人的清淡日子,这江湖上的纷争,还得靠你去平息。.tw[]”郭翼凝重地说。 “人心不能停止**,谈何江湖纷争平息,此波未平,早有暗流涌动,这个江湖根本无所谓休止。”楚皓天有几分愤慨,凝眉痛斥道。 郭翼点头表示同意,“有一位隐士过这样一句话:‘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唯我喝了一辈子的茶,却一辈子都参不透一个悟字。’” “呵,好一个‘悟’字,了然于胸,豁然开朗,想必便是‘悟’字真谛吧。”楚皓天恬然一笑,“人,之所以区别于牲畜草木,无非一个情字。世间任何事情的决断,也无外乎情理法三字。然而,情却是摆在第一位的。” 郭翼沉默了一会,“呛啷”拔出长剑,笑道:“今番也不伤感,且让郭某将这巺剑剑法演示给兄弟看看,只要能对兄弟有所帮助,郭某也就功德圆满了。” 楚皓天“嗯”了一声,笑了出来,“好,郭大哥,请!” 郭翼脚下踏出一步,长剑呼啸刺出,刷刷刷一连数剑,犹如灵蛇吐信,疾吐狂澜,剑尖低吟,身法乃是八卦五行。招法剑势,宛若波涛汹涌,甚是凌厉无比。 “巺剑剑诀,大凶篷芮不堪使,小凶英柱不精明。大凶无气变为吉,小凶无气亦同之。要识九星配五行,各随八卦考羲经:坎篷星水离英火,中宫坤艮土为营,乾兑为金震巽木,旺相休囚看重轻。与我同行即为相,我生之月诚为旺。假令水宿号天篷,相在初冬与仲冬。旺于正二休四五,急则从神缓从门。” 不多时,郭翼已经将巺剑剑法演绎完毕,对楚皓天微微一笑,“怎么样?兄弟都还看得清晰吧?” “疾走狂射,剑气如芒,矫若游龙,奔若虎豹,果然厉害。”楚皓天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皓天尚能看得清晰,且容我演练一遍,若有不足之处,还望郭大哥从旁指点。” 郭翼点头,“义不容辞。” 楚皓天应声骈指,身影一纵,剑指疾吐气流,一道真气激射而出,劲道之苍劲有力,这一道剑气射出,丝毫不逊于铁剑所挥出的。 郭翼双眼发直,何曾见过这番威力无穷的武功,低吟道:“难道这就是碎空之境?碎空成剑,若不是亲眼目睹,实难相信天底下有这等高深莫测的武功。” 楚皓天一招一式皆是按照巺剑之法演练,但是,他这一番用剑指取代了铁剑,更是精妙绝伦。 待楚皓天施展完毕,郭翼是掌声顿起,惊赞道:“兄弟,没想到你已经突破进入了碎空成剑之境,可喜可贺呐!” 楚皓天微微一笑:“若不是这段时间上这山峰修习阴阳奇门剑阵,得以修习内功,恐怕是难以突破到这番境地。这想必也是一种缘分吧。” “嗯,剩下就只有老莫的离剑了,你也不必在这卓剑峰多加停留,早些去狮子峰,与老莫修习离剑剑法,尽早完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郭翼倒不是下逐客令,而是惊叹于楚皓天的精湛武艺。更是忧虑天下混乱不堪,若是得到楚皓天去江湖上,兴许,能够改变一些事情。 楚皓天顿首感谢道:“多谢郭大哥的赐教,在下没齿难忘您的恩德。” 郭翼拍拍他肩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老莫的性格火爆,脾气有些怪异,你此番去狮子峰,要谨慎些,切莫激怒了这火爆脾气。不过,他倒也是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只要他服一个人,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楚皓天铭记于心,此番拜别巺剑宗主郭翼,前往奇门轩八大剑宗八大山峰的最后一剑宗最后一山峰。 狮子峰,仍旧有骚人留下诗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谁似濮阳公子贤,饮酒食肉自得仙。” 狮子峰乃是奇门轩离剑宫所在山峰,宗主莫离,年逾三十五六,脾气暴躁,性格刚烈。 待楚皓天离开卓剑峰来到狮子峰山头,只见这山峰俨然一头猛狮咆哮,但是山间仍旧是云雾蒸腾,山径小道,路旁皆是野花散发阵阵馨香,如此山间,却是有几分仙境。 楚皓天倒是无心欣赏这人间仙境,不过置身于这样远离尘嚣的山峰内,倒也精神飒爽,暂且忘记了俗世的烦恼,颇有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 他步履轻盈,拾级而上,不多时,便到了狮子峰山口,进入山口便是离剑宫了。 “哧……”一支利箭从山口路边的丛林之中射了出来,楚皓天,侧身避开,怒吼一声:“何方鼠辈?竟敢到这狮子峰撒野?速速现身,楚爷也就对你客气一点,否则……哼……” 楚皓天骈指一挥,剑气激射而出,击在一棵大树上,大树“咔嚓”一声,骤然倒下。 “哧哧……”又是几支强驽射出,楚皓天身影玉女穿梭,从那几支冷箭中穿梭而过,手一探抓起箭羽,扬手射向那箭羽激射出来的丛林。 空中人影一闪,一把利剑横扫而出,将楚皓天反射出去的箭羽击落,一个蒙面黑衣人大鹏展翅般,飞掠而出,不由分说,长剑一抖,刺向楚皓天的胸口。 楚皓天一阵惊愕,撤身运气,骈指打出一道剑气,欺身直进,左手抓向那蒙面黑衣人使剑的手腕,右手一招“海底捞月”,挺起手中的嵩阳沉铁剑剑鞘击向蒙面黑衣人的面门。 蒙面黑衣人双眼惊呆了,躲闪不及,竟是木讷地站着,因为楚皓天出手太快了,根本没有蒙面黑衣人还手的余地。(未完待续。。) 第261章 剑气凌天绝萧楚 冰河日下屠戮起 蒙面黑衣人倒也并非泛泛之辈,其应变能力甚是不弱。在楚皓天迅捷的出手之际,惊愕之余不待楚皓天的手扣中脉门,他脚下一撤几步,骤然飞掠而起,一个倒纵身,跳上了道旁的一棵横斜树干上,背脊一股凉意,双目呆滞地盯着楚皓天。 楚皓天剑指一指,喝道:“阁下是何方神圣?竟敢到狮子峰造次!” “哼,楚皓天,少废话,看招!”蒙面黑衣人低沉的话语,手中长剑挽着剑花,疾刺而下,连削带刺,一招“泰山压顶”,剑澜卷噬向楚皓天。 楚皓天怒喝一声:“楚爷面前,岂容你放肆。”身影翩然飘起,骈指疾吐真气,化作道道剑气,形成四面八方交错的剑气笼罩着蒙面黑衣人,犹若飞龙在天,舞动寰宇。 蒙面黑衣人此时顿时素手无策,眼见楚皓天剑指呼啸而出,一道剑气直刺向他的咽喉,他哑然失色,急忙呼道:“属下离剑宗主莫离,多有冒犯少主,手下留情。” 楚皓天听得剑指偏移方向,撤回剑气,柳眉倒竖,只见蒙面黑衣人扯下面巾,哈哈朗声大笑,拱手抱拳道:“莫离听闻少主武艺精湛,特此想一试少主武功到达了哪个境界,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楚皓天见过莫离,见他性格是如此之豪爽,倒也不多加在意,笑着抱拳还礼道:“莫宗主果然是率直之人,在下前来叨扰了。” 莫离一摆手,“哎,少主此言差矣,狮子峰、离剑宫便是你的家一样,岂有叨扰一说。少主就不要客气了。” “要说客气,还是莫宗主更为客气呢。”楚皓天微微一笑,“皓天年纪轻轻,在莫宗主面前,谈何少主,莫宗主如若不弃,唤在下皓天便是,皓天倒可以称呼莫宗主叔字辈了。” 莫离听后,哈哈爽朗笑了出来,“果然英雄出少年。也罢,江湖儿女,不拘泥于这般细节,你我叔侄相称也好。” 楚皓天自是赞同,“那小侄却是请莫叔叔多多赐教了。” 莫离脸上露出几许颓然之色。“恐怕这赐教就过头了,在你这碎空成剑之境的高手面前。莫某惭愧得紧。” “嗳。莫叔叔,话不是这般说的,武学永无止境,皓天也是专程前来学习离剑剑法的。”楚皓天谦虚地说。 莫离点点头,“莫某明白,这样也好。趁此之际,莫某便将离剑十六式演示给皓天你看了,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看来这个莫离果然是性格急躁,这番楚皓天刚到山上。还未歇脚,便是急着演示武艺。 楚皓天当然不会反对,拱手道:“莫叔叔,请!” 莫离还礼,挺剑,“莫某就班门弄斧了。”话音刚落,脚下踏出一步,走的便是八卦步法,疾刺出长剑,身影飘然,剑气如虹,剑啸低吟,游走龙蛇,惊若暴雨,极其迅猛至极。 “离剑剑诀乃十六式,贤侄可听好了。三五反复天道亨。十干加伏若加错,入库休囚吉事危。十精为使用为贵,起宫天乙用无遗。天目为客地为主,六甲推兮无差理。洞彻九宫扶明主。天网四张无路走,一二网低有路通,三至四宫行入墓,**高强任西东。凝气推移时候定,阴阳顺逆要精通。三元积数成六纪,天地未成有一理。” 莫离手握剑诀,更是剑诀所出口,剑便恰如其分地到位,皆是遵照这奇门遁甲之演变来施展,让楚皓天大饱眼福,然,他也将这些剑招铭记于心。 莫离一番施展,收剑屏气,呵呵笑道:“离剑便是这十六式,其中蕴藏的招式变化,不知贤侄能否看清楚?” 楚皓天点点头,“容小侄演练一遍,请莫叔叔从旁指点。” “好,贤侄,你可放心地去演练。”莫离对楚皓天已经是由心底里钦佩这个少年侠气的高手。 只见楚皓天衣袂翩然,骈指成剑,疾吐剑气,横扫竖挑,激荡着周围的石粒,顿时石沙乱飞,混沌一片。 而后他脚下左踏阴,右踏阳,身影四象无极,使出一个“卸”字诀,乃是“三元积数成六纪,天地未成有一理。”之精髓,剑气激射而出,将那些石粒悉数卷噬而出,撞击在几棵大树上,“哧哧……”石粒牢牢地扎进树干内。 莫离抚掌赞叹道:“好,离剑竟有你这般威力,却是莫某生平罕见,让莫某大开眼界。” 楚皓天收势,脸不红,气不喘,憨然淡笑:“莫叔叔谬赞了,皓天这番境地,还是多得八位宗主的悉心教导指点。” 莫离倒不是一个喜欢啰嗦的人,沉吟片刻,乃道:“皓天,阴阳奇门剑阵到这里,你就全部学完了。你可继续在狮子峰修习内劲,不过,有一点,莫某稍作提醒。” “呃?洗耳恭听,请莫叔叔多多指教。”楚皓天听得出莫离这弦外音,便说道。 “阴阳奇门剑阵,在这八大剑宗修习融合为一,因为这八剑之气,乃是阴阳之道,奇门之内,五行蕴含,五行相生相克。所以,你在御气之时,一定要顺应阴阳,将这八股真气,阴阳顺逆铭记于心,否则,真气逆行,经脉紊乱,定然造成走火入魔。”莫离有几分忧心忡忡地说。 楚皓天点点头,“多谢莫叔叔指点,初练之际,譬如练就乾剑、坤剑之后,小侄却有感觉两股真气的相撞,后来,小侄还是参悟透了其中奥秘,加之小侄任督二脉已通,所以,之后修炼内力之道,少了阻力。” “如此甚好!”莫离脸上露出几许欣喜,“你且在狮子峰上驻留下来,有任何需要,你尽管吩咐便是。” 楚皓天顿首。 这般,楚皓天在狮子峰上住了两日,每天便到得狮子峰巅峰之上,修习内力。 第三天他早早来到狮子峰山顶,骤然之间,只听见卧龙峰、香炉峰、玉镜峰、卓剑峰等八大剑宗所在山峰,空中升腾起一道明亮的火焰,在空中又“轰隆……”炸开,俨然像是信号弹。 楚皓天正惊愕之余,莫离早已衣装整齐,抵达了狮子峰顶,远远便喊道:“皓天,情况不妙,奇门轩总坛有危险,八大剑宗火速前往增援。” 楚皓天凝眉道:“究竟怎么回事?” 莫离叹气道:“刚才八大峰皆发射信号弹,这是奇门轩总坛有危险的信号,恐怕总坛受到劲敌侵袭。” “爹……”楚皓天一阵焦虑,霍然起身,“莫叔叔,您和其余七位宗主稍后赶来,皓天先行一步。” 话音未落,楚皓天早已施展绝顶轻功,身影穿梭在嵩山之上,他此时内力雄厚,轻功更是卓越,提一口真气,便奔驰十余里地,不敢歇息,他一路施展轻功,火速赶往奇门轩总坛。 盘龙镇,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些无辜地百姓,无论男女老少,皆是倒在血泊中,村寨民屋,皆是一片火光滔天。 楚皓天双目凝眉,目睹着这番惨境,心在滴血,究竟是何人如此之残忍?他小心翼翼地穿过街巷,走向奇门轩的大殿。 他身影刚刚走到大殿之内,“嗖嗖……”院落围墙上,骤然冒出一排排蒙面黑衣弓箭手,箭矢如雨,密不透风,射向楚皓天,他已经进入了敌人的潜伏圈。 他怒喝一声,施展开拳脚,剑气呼啸而出,数十道剑气激射向围墙上的弓箭手,“啊啊……”一声声惨叫人寰的叫喊声,那些弓箭手被楚皓天一阵剑气击杀,所剩寥寥无几。 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运掌如风,双掌纷飞,对着围墙,嚯嚯打出数掌,掌风所出,劲道犹若千军万马,将那些墙头的弓箭手全部击毙。 一双漆黑的眼睛,充满着杀气的漆黑眼睛,一张冷峻的面庞,让人望而生畏的脸庞,右手握着一柄漆黑剑,漆黑的剑柄紧握着,手背上青筋暴突,,腰间悬挂着一只漆黑的酒壶,他周身上下,皆是一股强大的杀气。 然而,从他走进盘龙镇那一刻开始,他顿时感到一股空前绝后的强大杀气,他揣测着,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他一步步走向门扉打开的大殿大门,周身神经绷紧,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便立即击杀,他绝对有这样的能力,因为他是天下第一杀手的楚皓天,他绝对有能力做到。 待要走到大殿大门之际,“呼哧……呼哧……”一道钢闸门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这钢闸门上皆是锋利的刀刃。 楚皓天愕然之色,倒也丝毫不慌张,“呛啷”嵩阳沉铁剑应声而出,斫向那钢闸门。 “哐当”火星四射,重剑却是斫不断那些钢闸门,楚皓天知是精钢锻造,嵩阳沉铁剑撒手而出,穿透钢闸门,扎在奇门轩大殿柱子上,没入剑柄。 他柳眉倒竖,运气于掌,双掌霍然崩开,怒喝道:“开!”道道剑气犹若汹涌澎湃的波浪,撞击在钢闸门上。 “轰隆……轰隆……” 数声之后,钢闸门被楚皓天剑气震飞出数丈开外,他声影飘然跃起,纵身落在大殿之内。 大殿之内亦是狼藉一片,俨然是一番打斗的,但是大殿之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他凝锁眉宇,双目环顾着周围,静,太静了,一切静得出奇,太可怕的静寂了。(未完待续。。) 第262章 殿宇杀气四方动 力战狂龙剑啸空 一道寒光闪耀,楚皓天感觉背脊一丝寒意,一股强大的气息压迫而来,令他胸腔内有一种窒息的沉闷,他微皱眉宇,知道身后空中凌跃而下的定然是一个绝世高手。(..tw) 正待他回转身迎敌之际,左右两边亦是一道劲风袭来,让他耳鸣不已,看来两翼袭来的也绝非平庸之辈。 楚皓天怒吼一声,双掌齐飞,挥掌所出,皆是狂澜四射,宛若狂龙震怒,道道犀利的光芒笼罩着他的身躯,而又激射而出,狂卷出去。 大殿内人影闪动,飘然落下三个人,身后一人手持追魂银戟,正是“赛吕布”方儒豪,他一杆追魂银戟挺直对着楚皓天,阴沉着脸,睥睨着楚皓天。 而左右两人,右边正是手持干将莫邪双剑合一的巨剑的聂谷,他怒目圆瞪,利剑的双眼盯着楚皓天。 而左边一人,一袭粉色衣裳,手持九弦琴,不是别人,正是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她冷眸凝聚,对楚皓天此时到来微感惊诧。 楚皓天双眼扫视了一圈,看清了来者,双目不敢相信地盯着沈婉月,心微颤,沉吟道:“婉月?” “皓天,这件事是我和你爹的过节,你不该来的。我并不想与你为敌。”沈婉月微蹙眉宇,喃喃地说。 不多时,“妙手香姑”唐钰儿长剑架在遍体鳞伤的东魔楚顶天从大殿后走了出来,楚皓天凝思之际,眼中抹过一丝杀气。 “婉月,你竟然不顾你我之间的交情,荼毒无辜地百姓,更是狼狈为奸,对付我爹。你说,我岂能再信任于你?”楚皓天冷峻的面孔,面对这三大高手,依然毫无惧色。 沈婉月愕然,乃道:“百姓不是我杀害的,而是该死的官兵屠杀的。” “官兵?”楚皓天漠然地缓缓转身,骈指指着追魂银戟方儒豪,“方儒豪,楚爷三番两次地饶你不死,你却是苦苦相逼。[..tw超多好看小说]这些官兵便是你带来的吧。” “不错,楚皓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追魂银戟方儒豪倒也不矢口否认,果决地回答,“沈婉月。你既然愿意与我们联盟对抗奇门轩,那么。楚皓天便是首敌。你作何打算?” 沈婉月沉思片刻,咬牙切齿地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谁要挡我,就是我的仇敌。” “楚皓天,今天纵使你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唐钰儿得意地将长剑逼近了东魔楚顶天的脖子,“瞧瞧你这缩头乌龟的爹,就知道唐门奇毒天下无双了。” 楚皓天冷凝眼神,利剑地盯着唐钰儿。又瞅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东魔楚顶天,沉默了一会,竟是哈哈大笑,“可笑,真是可笑。” “死到临头,你笑什么?”聂谷甚是不解地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楚皓天“哼”一声,转过脸,瞪着沈婉月,心中一阵刺痛,冷声道:“婉月,明月楼,你不听我解释,一个误会,让你步入歧途,你们不是想杀了我吗?与其死在这些贼人手里,还不如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婉月,来呀,杀了我!” 沈婉月柳眉倒竖,玉指轻轻搭在琴弦上,迟疑不决。 追魂银戟方儒豪喝道:“沈婉月,你不是想报仇么?杀了他,东魔楚顶天便是你的掌下鬼魂。” “犹豫什么?你要不杀我,休想动我爹一根汗毛,而且,今天你们所犯下的罪孽,都得付出血的代价。”楚皓天对着沈婉月怒喝道。 沈婉月心中异常矛盾,“叮咚……”琴音骤起,音波激向楚皓天,楚皓天丝毫不躲闪,任由沈婉月的洛音天籁席卷而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人影一闪,挡在了楚皓天的身前,段嫣冰的身影出现在楚皓天的眼帘,一道强劲的洛音天籁音波激射在段嫣冰胸口,顿时心脉寸断,她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娇躯摇摇欲坠。 楚皓天惊愕之下,一把扶住段嫣冰,喊道:“嫣冰,嫣冰……振作点。” 段嫣冰脸上露出丝丝笑意,“生不能与你鸳鸯双飞,能够为你一死,死而……无憾了。” “嫣冰……”楚皓天心如刀割,没料到此时段嫣冰竟然赶到,想必是她听闻奇门轩出事,知道楚皓天定然立刻到达奇门轩,所以,她是第一个赶赴到了奇门轩总坛的八大剑宗宗主之一。 “皓天,我……好冷……能不能……抱紧我。”段嫣冰说话断断续续的,眼睛勉强睁着,沈婉月亦是愕然地看着这一切。 楚皓天眼角滴下几滴泪,将段嫣冰紧紧地抱着,“嫣冰,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皓天……我好想睡……”段嫣冰支吾没说完,眼睛一闭,玉手垂了下来,香消玉殒。 楚皓天心一阵刺痛,抱紧段嫣冰,泪如泉涌。 “楚皓天,休要在此啰嗦,速速受死。”追魂银戟方儒豪喝道。 楚皓天将段嫣冰的身体缓缓地放在地上,缓缓地站起身,怒目瞪着沈婉月,“我原以为,这些天患难与共,你已经洗心革面,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如此残忍,沈婉月,你听着,二十年前,屠杀你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我爹并未参加屠杀行动。” 沈婉月双眸凝视着楚皓天,“那东魔楚顶天可否就是代号‘山蛛’的?” “是,当时,我爹反对那样的屠杀,但是,其他人利欲熏心,便在行动前晚,用蒙汗药,将我爹迷昏,之后,便是屠杀。后来,他们害怕我爹将此事公诸天下,仍旧虚情假意地将宝藏分给了我爹一份。但是,他们根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他们便再次追杀我爹,包括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两位前辈,这就是事情的全部。”楚皓天对沈婉月算是一番解释。 “不,你说谎,你只不过是在为东魔楚顶天开脱。”沈婉月摇摇头,后退一步,脸上多了一丝颓然。 楚皓天剑眉一扬,“哼,你要想知道真相,刚好,在这里,还有一个人可以作证。” “谁?”沈婉月倏地眼中掠过一丝阴冷,疑惑地问。 “方儒豪,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查探么?”楚皓天骤然转身,剑指指着追魂银戟方儒豪。 追魂银戟方儒豪故作疑惑地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代号‘狂犬’,恐怕就是你这条为佞臣嘛哈兄弟和秃鲁帖木儿办事的走狗吧?”楚皓天冷笑地说道。 沈婉月惊讶地说:“皓天,你说什么?追魂银戟方儒豪是代号‘狂犬’?” 追魂银戟矢口否认,道:“你不要巧言令色,血口喷人,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哈哈……”楚皓天冷声大笑,“方儒豪,你休要狡辩,你就是当年造下杀戮代号‘狂犬’之人。” 转而,楚皓天对沈婉月说:“婉月,你可记得,当日在江南,茹艳姐、潇湘为何突然先行离开,去了京城?” 沈婉月自然记得,不假思索地回答:“潇湘之父脱脱丞相,被佞臣打入监狱,她担心其父安危,所以,回了京城。柳茹艳为了保护潇湘,所以,一道去了京城。” 楚皓天摇摇头,淡然冷笑,“潇湘担心其父脱脱丞相安危,那确实是应该,只是,丞相脱脱早已被元顺帝坑杀了。所以,她们去京城另有目的。” 沈婉月凝思锁眉,表示不解,怔住看着楚皓天。 “潇湘、茹艳姐乃是帮我去京城打探消息的,正是查探代号‘狂犬’的下落,潇湘毕竟是丞相之女,在朝廷上,还是有一些眼线,所以,一番查探之下,终于将这狐狸尾巴给抓了出来。”楚皓天这才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沈婉月一脸怅然,谁知,追魂银戟方儒豪骤然跃起,挺起银戟直刺向楚皓天的背心。 楚皓天骈指转身,一道疾如闪电,威力无穷的剑气自指尖激射而出,剑气震断追魂银戟方儒豪手中的银戟,更是扎穿方儒豪的心脏,直射到身后的柱子。 追魂银戟方儒豪口吐鲜血,指着楚皓天,“你……碎空之境?好,死之前,不怕告诉你,我就是‘狂犬’,沈婉月,楚皓天所说,都是真的。” “你……”沈婉月一阵茫然,双眸盯着一头栽倒身亡的方儒豪,默然无语。 局势,瞬间扭转过来,楚皓天怒视着唐钰儿,喝道:“交出解药,放了我爹,念在多年杀手盟之情,我可以饶你一命。” 唐钰儿见楚皓天竟是一招就将追魂银戟方儒豪击杀,料想他的武功已经更是今非昔比,支吾着道:“凭什么……我就不给……” 楚皓天跨前一步,聂谷巨剑一横,挡住楚皓天,冷冷地说:“楚皓天,你我之间,还没完呢!” 楚皓天轻蔑地扫了一眼聂谷,不屑地说:“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否则,楚爷见神杀神,遇佛弑佛。” 聂谷嗤之以鼻,巨剑一抖,“那你也先问问我手中的剑。”说着,他手腕一转,巨剑疾刺向楚皓天。 楚皓天微微闭上了眼,骤然睁开眼睛,“剑,你根本不配使剑。”说完,骈指疾吐剑气,八股剑气如同八条巨龙,飞舞萦绕,卷噬向聂谷。 沈婉月身影飘起,疾探出手,一把拍掉唐钰儿手中的长剑,玉手锁住唐钰儿的咽喉,“交出解药,饶你一命。”(未完待续。。) 第263章 侠情柔心念旧交 馨温若轩知家暖 唐钰儿一咬牙,双目瞪着沈婉月,狠声道:“少废话,有本事你就一剑杀了我。” 沈婉月剑一挺,剑刃逼近两寸,冷若冰霜的眼眸,更是寒冰似的的话语,“臭婊子,别以为我不敢!” 唐钰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惧色,她听闻过沈婉月的名气,算得上是杀人不眨眼,一跺脚,从怀中里掏出一个小葫芦模样的瓶子,递给沈婉月,“蓝色颗粒,温水送服。” 沈婉月接过药瓶,玉手一掌,将唐钰儿推出一丈开外,冷声道:“滚!” 大殿之内,楚皓天与聂谷激战,聂谷巨剑刷刷数剑,直刺向楚皓天,楚皓天骈指而凝聚剑气,寒光骤闪,八道剑影穿梭,气势磅礴,直贯向聂谷周身穴道。 “哐当”,聂谷只感觉空气中窒息般的气压压迫而来,一道剑气震在巨剑之上,他顿感觉虎口发麻,巨剑脱手而飞。 楚皓天纵身而起,飞身横扫一脚,一脚踢在聂谷的左肋,将聂谷一脚踹出了奇门轩大殿,身影轻盈地落回在聂谷的身旁,一副威风凛凛的气概,“聂谷,念在你我杀手盟的情谊,我且放过你,不过,你听着,若是你冥顽不灵,执意与我为敌,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聂谷口吐一口鲜血,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楚皓天,原本以为修炼了阴阳八荒魔功,便可以与楚皓天一较高下,岂料,楚皓天之武功,竟是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更是突飞猛进,竟然还达到了碎空成剑之境。 他岂敢恋战。瞪了楚皓天一眼,狼狈地站起身,灰溜溜地离开了奇门轩。 楚皓天大踏步走进大殿,径直走到东魔楚顶天身边,沈婉月将解药递给楚皓天,“蓝色药丸,温水送服。” 楚皓天迟疑了一下,接过药瓶,沈婉月转身正欲离开奇门轩大殿。 “婉月,你去哪?”楚皓天沉吟问道。 “天下之大。自然有我的去处。”沈婉月没有回头,只是颓然地回答了一句,玉步继续挪动,“皓天,对不起。是我太冲动,没有听你解释。保重!” 楚皓天脸色凝重。“我不要你什么抱歉。我需要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沈婉月略微停止脚步,微微侧过头,凄然一笑,“我身负血海深仇,我不会为任何人留下。杀害我家族的仇人,我发过誓,要他们血债血偿。” 楚皓天坚决地说:“是,大仇必须报。你不要忘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沈婉月缓缓转过身,双眸凝视着楚皓天,朱唇微微翕动,“傻瓜,先把你爹救醒。” 楚皓天“嗯”了一声,将药丸塞进东魔楚顶天的嘴里,将掌置于东魔楚顶天的背上,运气于掌,一股真气灌输入楚顶天的体内。 不多时,东魔楚顶天缓缓醒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看了一眼楚皓天,又看了一眼沈婉月,面色一沉,“皓天,难道你真的要与这妖女在一起?” “是!”楚皓天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难道你没看见盘龙镇遭到的屠杀吗?要不是这妖女用那魔音蛊惑老夫,就凭这几个鼠辈,休想伤得了我东魔楚顶天。妖女,你给我滚!”东魔楚顶天瞪着沈婉月。厉声喝道。 楚皓天紧皱眉头,沈婉月略微沉吟,拱手道:“楚前辈,因为婉月得鲁莽,多有得罪,婉月向您道歉。” “哼!你休要在老夫面前卖乖,你这妖女,心狠手辣,不要妄图利用皓天的感情,帮助你达到你的野心。”东魔楚顶天愠怒地呵斥道。 沈婉月听不得这一番数落,眼眸冷凝,冰冷地回答:“若不是因为你是皓天的爹,我绝不放过你。” 东魔楚顶天嗤之以鼻,霍然站起身,“妖女,你是不是想报仇?那你来试试看。.tw[]” “楚顶天,别不识好歹,得寸进尺。”沈婉月玉掌一挥,做出要出手的架势。 楚皓天往二人中间一站,“好,你们是不是恨不得你死我活,那你们就把我先杀了吧。” 东魔楚顶天皱起眉头,对楚皓天喝道:“皓天,你给我让开,让老夫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妖女。” “爹,我说过,婉月是孩儿心爱的女人,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而对于爹您,您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现在,一边是我深爱之人,一边是我最亲的人,竟要以死相搏,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们不妨先将我杀了。”楚皓天脸上尽是沮丧神色,悲戚地说道。 “皓天,你……”沈婉月收回了手,心中一热,语塞说不出话来。 东魔楚顶天冷声道:“好,既然你连老子的话,都不信,老夫今天就一掌击毙了你。”说着,他身影一飘,挥手一掌拍向楚皓天的天灵盖。 楚皓天闭上眼睛,等待自己的亲爹一掌断送自己的性命。 东魔楚顶天掌风迅疾,眼看就要一掌击在楚皓天的头上,倏地,人影一闪,沈婉月闪电般挡在楚皓天的面前,“虎毒不食子,既然你要皓天死,那你不如杀了我吧,都是因为我,坏了你们父子关系。” 东魔楚顶天手掌偏斜一挥,从沈婉月的脸颊边上扫过,而后竟是哈哈朗声大笑起来,背着手,目光盯着奇门轩大殿之上的一副书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家”,笑声戛然而止。 楚皓天、沈婉月二人不解地看着威严凛凛的东魔楚顶天,面面相觑。 东魔楚顶天缓缓地说:“皓天、婉月,老夫不是老糊涂,今番一试之下,你二人乃是真心相爱,不妨择个良成吉日,你二人结为夫妇,意下如何?” 楚皓天、沈婉月略微对视,不明白东魔楚顶天的意思,“爹,您的意思……” 东魔楚顶天慢慢地转过身,双目深邃,看不透的深度,“婉月,二十年前的事,老夫深感愧疚,未能阻止那场杀戮,让你的家人惨死在屠刀之下。我竟是没想到,二十年后,那惨遭杀戮的蒙古后裔,竟然要成为我楚顶天的儿媳妇……” 他说着,竟是脸上露出了几许凄苦,想必又是陷入了那场杀戮的惨剧中。 “楚前辈,您是不怪婉月得莽撞?”沈婉月疑惑地看着东魔楚顶天。 东魔楚顶天呵呵微笑着说,“到这个时候,你还叫我楚前辈?是该改口了。” 沈婉月面色娇羞,竟也是腼腆地叫不出口,只是嘴角上扬,露出几丝笑意,侧目微微瞧了一眼楚皓天。 “爹,您这叫人家婉月多难为情,况且,我们现在身负血海深仇,终身大事,还是等将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再说不迟。”楚皓天急忙解围道。 沈婉月从进退两难中得以解脱出来,立即附和道:“是呀,楚前辈,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敌人,我们还是商议复仇大事为紧。” 东魔楚顶天哈哈又是一番爽朗笑了起来,“瞧你二人老大不小了,还扭扭捏捏的,也罢,只要你二人真心相爱,老夫便开心了。” “爹的意思是不反对我和婉月在一起了?”楚皓天不敢相信地试探问了一句。 东魔楚顶天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傻小子,爹今天是想试一试你与婉月之间的感情,看来,江湖所言非虚。” “江湖所言?不知爹听了什么江湖上的流言蜚语?”楚皓天好奇地问道。 东魔楚顶天叹口气道:“江湖盛传,天下第一杀手与魔教洛神宫宫主,夫唱妇随,行侠仗义,真乃天造地设地贤伉俪。” 楚皓天脸一红,嘟哝一句:“没想到爹也听这些江湖上吃饱撑着的闲言碎语。” “就是,楚前辈,江湖上传言,岂能当真。”沈婉月也是红着脸,说道。 东魔楚顶天摇摇头,微微一笑,“你们瞧,这不就是夫唱妇随咯,竟然联合起来,反驳老爹的话。” 楚皓天、沈婉月二人早已心心相印,没有再多说话,三人都沉默了。 沉默了许久,东魔楚顶天嗟叹道:“没想到苍天有眼,竟然让老夫看到自己的儿子,不光是武功精湛,更是有一个如此美貌的媳妇儿,老夫此生已无憾事了。” 楚皓天笑了笑,“爹,您刚刚受了伤,需要多多休息,就不要唠唠叨叨的了。” “瞧你说的,是不是嫌爹啰嗦了?”东魔楚顶天竟是这般与楚皓天说话,相较于平日里深沉得奇门轩的掌门,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兴许一个人,在家人面前,总是可以褪去人前的面具,活得更真实吧。 楚皓天也是初次感觉到一种家的温馨,沈婉月心中亦是一热,久违家的温馨,或者说,他二人都不曾体会过家的温馨。今番,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但是,他二人体验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正在他三人谈论之际,奇门轩剩余的七位宗主赶到了大殿,以乾剑向乾为首,尾随后面六位剑宗宗主。 众人走进大殿,看着一片狼藉凌乱,皆是面色凝重,待看见东魔楚顶天安然无恙,都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可是,坎剑宗主段嫣冰是真的香消玉殒了,永远地拜别了世人,众人不免又是一番伤感,都一脸肃穆站立在奇门轩大殿内,等待威严的东魔楚顶天发话。(未完待续。。) 第264章 江湖又掀腥风雨 重逢拔剑大比试 东魔楚顶天端坐在奇门轩大殿的貂皮梨花木椅上,一双幽深的眼睛,扫了一圈大殿内站着的七位宗主,目光聚在楚皓天与沈婉月身上,幽幽地说:“奇门轩遭此奇耻大辱,诸位不知有何高见?” 离剑宗主莫离按剑上前,怒气冲冲地说:“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血债血偿。” 聂震远亦是附和道:“盘龙镇,百姓是无辜的,这些荒谬之人,竟然滥杀无辜,若是姑息饶恕,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们奇门轩好欺负。而且,嫣冰的惨死,更是应该以牙还牙。” 东魔楚顶天点点头,依旧保持缄默,沉吟着,目光仍旧是盯着楚皓天和沈婉月。 乾剑宗主向乾、艮剑宗主罗艮虎、巺剑宗主郭翼等人亦是盯着楚皓天。 楚皓天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低吟道:“嫣冰之仇,不可不报,但是,依我看,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聂谷是冲着我来,唐钰儿也是冲着我来,可以说是龙啸奉的意思。但是,代号‘狂犬’的追魂银戟方儒豪,却不一样。” “不错,追魂银戟方儒豪乃是佞臣嘛哈兄弟和秃鲁帖木儿的鹰犬,既然方儒豪能够到这里杀戮,足以说明,佞臣嘛哈兄弟和秃鲁帖木儿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处理起来就比较棘手。”东魔楚顶天赞同地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窝囊地忍气吞声吧!”离剑莫离永远是火爆脾气,急躁地问道。 向乾向来沉着稳重,道一声:“老莫,切莫急躁,且听听掌门和少主的意见。” 众人都闭了嘴,等待东魔楚顶天、楚皓天说话。 楚皓天想了一会。“眼下,我们需沉住气,不必自乱阵脚,只要佞臣贼子动了第一步,那么他们一定还会有第二步,我们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东魔楚顶天点点头,“皓天所言极是,目前,江湖上也是混乱不堪。我们切勿冒进,待得时机成熟,我们一定要向这些刽子手讨回公道。” “东魔,老夫前来拜会。”只听见一声低沉的声音,空中人影骤闪。 待众人回过神。大殿之内,已然多了两个身影。皆是年逾四十开外的老者。其中一位看起来俊朗,头发白茫茫一片,如同白雪,正是南杀古剑魂。 另一位乃是拄着一根拐杖,头发亦是花白,其他人皆是认不出老者是谁。楚皓天、沈婉月眼前一亮,双双抱拳迎上前,拜下身道:“骆前辈、古前辈,您们怎么来了?” 东魔楚顶天在鬼谷剑派见过南杀古剑魂。倒是对于北怪骆云聪,未曾见过,听得楚皓天和沈婉月的称呼,顿时心中一热,霍然起身,抱拳走下来,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皆是朗声笑着,拱手道:“不曾想到,我们岳阳楼之战后,再次重逢,竟是二十年后了。” “是呀,可惜少了一位西佛枯木大师。”东魔楚顶天无限感慨地说。 “无量佛,哪位施主在念叨贫僧了?”一声偈语,西佛枯木大师衣着袈裟,出现在了奇门轩大殿门口,虽有几分老态龙钟,但是却是精神矍铄,丝毫看不见一点老弱体衰。 “哈哈……真是天意呀,我们四人竟然在今天能够重逢了。”东魔楚顶天大笑起来。 但是,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三人寒暄之后,笑意顿失,皆是脸色肃穆,盯着东魔楚顶天,又不约而同地睥睨了一眼楚皓天和沈婉月。 东魔楚顶天觉察之后,停止笑声,不解地问道:“三位老朋友,为何今番重逢,不但不高兴,还一脸阴霾,难道对于楚某有失远迎,迁怒于楚某不成?” 南杀古剑魂率先开口问道:“楚兄,难道你真的一点未曾得到消息?” 东魔楚顶天意识到其中必有什么隐情,一脸疑惑,摇摇头,“贤弟有话,但说无妨。” 北怪骆云聪慨叹一声:“一个月前,老夫因为担心皓天追查当年之事,便从虞渊幽谷重出江湖,没想到与古兄不期而遇,我们便一路结伴同行,一来打听皓天的行踪,二来也是明察暗访当年的事情,这刚到洛阳,就发生了两件大事。” “哦?但不知哪两件大事?”东魔楚顶天狐疑地问道。 西佛枯木大师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半个月前,贫僧与皓天在龙凤楼门前相遇,便和他提及过天有异象之事,魔星现,帝王星陨,魔道生,正道灭。万万没料到,这两件事竟是几乎同一时间发生。” 东魔楚顶天紧锁眉宇,显然是揣测不出。 楚皓天接过话茬,凝思问道:“莫不是塞外奇侠凌卓锋凌前辈遭遇了不测?” 西佛枯木大师点点头,“正是,就在盘龙镇遭到洗劫、奇门轩遭到袭击之时,江湖上发生着另一件事,塞外奇侠凌卓锋忽然神秘死亡。消息不胫而走,贫僧亦是听到奇门轩遭到袭击,而江湖上又传闻着东魔重现江湖,所以,贫僧便赶来了。” 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皆是点头,南杀古剑魂沉吟道:“不错,江湖上两件大事,其一、盘龙镇遭到洗劫屠杀、奇门轩遭遇袭击;其二、塞外奇侠凌卓锋诡异死亡。但听得老朋友东魔重现江湖,便闻风赶到奇门轩,谢天谢地,老朋友安然无恙。” 北怪骆云聪接着说:“古兄所言极是!”他瞧了一眼楚皓天,见其太阳穴鼓鼓,毋庸置疑,深知楚皓天的武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乃笑道,“看来力王狂澜、拯救奇门轩者,必是皓天。” 东魔楚顶天顿首,乃抱拳致谢道:“承蒙三位老朋友对犬子的多番指点,楚某感激不尽。” 北怪骆云聪笑了笑,“虞渊幽谷之际,老夫可不曾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哟,只是骆某见其骨骼精奇,是块武学奇才,所以,才将风雅颂剑诀相赠。” 南杀古剑魂也是淡然一笑,“老夫被龙啸奉等恶贼囚禁于水牢十余载,更是谈不上与皓天相识,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柄嵩阳沉铁剑,自古宝剑赠英雄,这也是皓天的福泽了。” 西佛枯木大师微微捋了捋须眉,“阿弥陀佛,老古,你难道没发现人不离剑、剑不离身的皓天,手中已经没有了你的破剑了么?” 众人这才意识到,都惊愕地看着楚皓天,南杀古剑魂面色一沉,乃问道:“对呀,皓天,你的剑呢?” 楚皓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古前辈,我的剑……”竟是没说下去。 沈婉月嫣然一笑,玉指指了指奇门轩大殿上一根柱子上,嵩阳沉铁剑,扎进柱子里,没入剑柄。 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更是不解,西佛枯木大师看来已经知道,笑而不语。 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二人缓缓地走过去,双眼看着那柄重剑。 西佛枯木大师微微一笑,“老古、老骆,你们不妨试试,能否将嵩阳沉铁剑拔出来?” 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不屑地瞧了一眼西佛枯木大师,骂了一句:“老秃驴,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是吃素的,这还不简单。”北怪骆云聪说完,运气玉手,跨前一步,一把抓住剑柄,便拔剑,可是,他憋红了脸,那柄剑竟是纹丝不动。 南杀古剑魂嗤之以鼻,轻蔑地说:“哈哈……大家看见没,老骆窝在虞渊幽谷,武功已经废了,使出吃奶的力,都没用咯。” 谁知,北怪骆云聪撒手闪到一边,倒也不生气地笑着说:“既然古兄如此自信,那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南杀古剑魂不屑地说:“嵩阳沉铁剑跟随老夫那么多年,拔出来,还不易如反掌?” “吹牛皮,你先拔出来再说。”北怪骆云聪激将地说。 南杀古剑魂低沉一口真气,上前一步,手握住剑柄,真气灌输于剑中,怒吼一声,想一鼓作气,拔出剑来,岂知,那柄剑仍旧是动也不动。 北怪骆云聪哈哈笑道:“谁刚才夸下海口的?我看你不也是被龙啸奉囚禁在水牢,武功废了。” 南杀古剑魂无言以对,憋红了脸,根本拔不出剑来。 西佛枯木大师若有深度地笑着说:“在场的人,究竟谁能拔出这剑呢?” 北怪骆云聪想了一会,目光望向东魔楚顶天,笑着说:“二十年前,楚兄剑道著称江湖,这么多年,更是创出阴阳奇门剑阵,想必剑法更是精湛,不妨楚兄试一试?” 南杀古剑魂急忙附和道:“对对……老骆的主意不错。” 西佛枯木大师目光瞧向东魔楚顶天,“怎么样?楚兄,可否愿意一试?” 东魔、西佛、南杀、北怪,二十年前,饮誉江湖,皆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武功造诣,更是不相上下,今番重逢,却是这般比试武功,东魔楚顶天居于首位,岂肯就此甘拜下风。 二话不说,他上前右手握着剑柄,运气拔剑,莫说拔出剑来,剑根本动都不动一下。 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皆把目光瞧向西佛枯木大师。 西佛枯木大师自嘲地说:“三位皆不是吃素的,都拔不出来,何况贫僧这吃素的呢!” “哈哈……老秃驴,你不会就这样认输了吧?”南杀古剑魂笑着道。 北怪骆云聪笑着说:“就是嘛,二十年前岳阳楼,你可不是轻易就认输的哟!怎么二十年后,念经念到龟甲里了。”(未完待续。。) 第265章 精湛武境震群雄 英雄侠气欲救厄 西佛枯木大师虽是方外之人,本来也无争强好胜之心,但是,凡事皆有例外,东魔、南杀、北怪这三人便是他的例外。如若不然,他在二十年前,也不会与这三位老朋友在岳阳楼大战三天三夜。 因为修武之人,对于武学追求,总是无止境的。总之,西佛枯木大师绝不会忍受这几位老朋友的“奚落”,虽然,这“奚落”是并不是所谓奚落。 但,他淡然一笑,走了过去,为提一口真气,运气于掌,握住剑柄,身子一沉,微皱眉头,咬牙又增了几分劲道,嵩阳沉铁剑亦是丝毫未动。 南杀古剑魂哈哈咧嘴笑道:“看来,无论吃荤吃素,老了,都不中用咯。” “是呀,我们是不得不服老了。”北怪骆云聪将目光瞅向楚皓天,“我想,在这里,想必只有一人能够拔出此剑了。” 西佛枯木大师捋了捋胡须,顿首嗟叹道:“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皓天,你且试试。” 南杀古剑魂剑眉上扬,笑道:“哎,老秃驴这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倒是不错。看来,老秃驴的佛法倒是精进不少。” 北怪骆云聪一摆手,“去去……难不成你也想随老秃驴青灯佛影?别打岔,皓天,大家都看着你呢。” 楚皓天淡然一笑,抱拳道:“那晚辈献丑了。”他健步上前,真气凝聚于手中,手握着剑柄,提一口真气,“呛啷”,嵩阳沉铁剑应声而出,一道光芒激射出来。 大殿内。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都瞪圆了双眼看着楚皓天,看着他手中那柄漆黑的重剑,而他那张冷峻的面孔,可是气不喘、面不红、心不跳。 南杀古剑魂首先抚掌夸赞道:“好,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英雄出少年,看来,皓天的武功已经在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之上了。” 西佛枯木大师颇有深度地说:“岂止在我们之上,简直深不可测。(..tw好看的小说)你们且看看这大殿内的剑痕,是这把嵩阳沉铁剑所激发出的剑痕么?” 南杀古剑魂对于嵩阳沉铁剑最熟悉,扫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摇摇头。“若是嵩阳沉铁剑所留下剑痕,皆是痕迹处粗。而痕迹下被剑气所伤。细小。但是,这柱子上留下的剑痕,皆是细小痕迹,更像是薄刃兵器所伤。” 西佛枯木大师摇摇头,笑而不语。 北怪骆云聪沉思了一会,一拍手。惊叹道:“我知道了,剑五境,一定是剑五境。” 南杀古剑魂疑惑地说:“哎,老骆。你真相信碎空成剑之境的说法?” “哈哈……古兄,依我看,你这破铜烂铁,该收回了,因为皓天根本用不着了。”北怪骆云聪贼贼地笑着说。 南杀古剑魂不屑地说:“你那本破秘笈,说什么剑境五重,碎空成剑,你练成了么?” 北怪骆云聪哼了一声,“我没练成,不代表没人练不成,况且,江湖上早已盛传,塞外奇侠凌卓锋达到了碎空成剑之境。” 南杀古剑魂瞟向楚皓天,一本正色地问:“哎,小子,老实告诉老夫,你是不是真达到了碎空成剑之境?” 楚皓天微微笑着,躬身拜下,“承蒙各位前辈的多多赐教,皓天得以成就今天之武艺,乃是托诸位前辈的洪福。” 南杀古剑魂愕然,吃怔不已。 西佛枯木大师恬然笑着,北怪骆云聪也面带微笑,东魔楚顶天毕竟是楚皓天的父亲,自是不好多言。 沈婉月也是静静地看着,其余七位宗主心知肚明,但也不便开口。 南杀古剑魂沉吟了许久,摇摇头,“老夫不信,以我对剑的痴狂程度,这种碎空成剑之境,绝无可能。”话音未落,他一个箭步急冲过去,鹰爪探出,一把扣住楚皓天的手腕,将楚皓天手中的嵩阳沉铁剑夺了过来。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不明白古剑魂要做什么。 南杀古剑魂将嵩阳沉铁剑握在手中,手腕一转,横剑一抖,将剑尖对着楚皓天,“皓天,老夫今天且会一会你的碎空成剑之境。” “哈哈……古兄,你这样可是有**份哟,手持兵器,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晚辈,你不觉得羞耻么?”北怪骆云聪更是从旁激将,他心里也是想一睹碎空成剑之境的精妙绝伦。 南杀古剑魂哼了一声,“点到为止,我手下留情便是,你无需唧唧歪歪,皓天,来,你使尽浑身解数,攻来!” 西佛枯木大师淡然一笑,“老古,莫说皓天使尽浑身解数,你尽管使尽浑身解数才是。” 楚皓天被这几位前辈的一阵絮絮叨叨,倒有点浑身不自在了,笑着对南杀古剑魂说:“古前辈,能不能不打?” “什么话?非打不可,你放心,我绝不伤害你。”南杀古剑魂自信满满地说。 楚皓天幽幽地说:“倒不是怕前辈伤了晚辈,这刀剑无眼,而是晚辈害怕伤了前辈。” 南杀古剑魂眼睛瞪得杯口那么大,“你小子休要口出狂言,否则,激怒了老夫,老夫非好好教训、教训你。” 北怪骆云聪笑着说:“古兄,听听皓天的口气,那是一百二十分赢你的可能。” 南杀古剑魂一急,长剑晃了晃,对楚皓天喝道:“喂,臭小子,到底敢不敢打?” 东魔楚顶天只好开口道:“皓天,既然古前辈那么想指点、指点你,你就和他比试、比试。” “是,爹!”楚皓天应声而出,弓步站立,缓缓地撩起衣衫的下端,扎在腰带上,探出双掌,对南杀古剑魂笑道,“古前辈,您出招吧!” 南杀古剑魂鼻子里哼一声,“你一后辈当然是你先出手了,免得被人笑话,老夫倚老卖老。” 楚皓天谦卑地说:“古前辈算得上皓天的授业恩师,当然由前辈先行出手。” 北怪骆云聪又笑道:“唉,古兄,你是不是怕皓天后发制人,你丢面子呀?依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敢打,还在那里装腔作势。” 南杀古剑魂岂能听得这般话语,顿时,嵩阳沉铁剑一挺,一招“长河落日”疾刺向楚皓天,楚皓天飘然一跃,一招“旱地拔葱”,纵身而起,跃起一丈之余。 南杀古剑魂挺剑疾吐狂澜,一道长虹,一招“直冲霄汉”,卷噬着气流,卷向楚皓天。 楚皓天凌空身子翻转,骈指一道剑气激射而出,一招“绝地逢生”,剑气如芒,激荡向南杀古剑魂。 南杀古剑魂惊愕不已,急忙撤身,飞掠向大殿角落,重剑一招“横扫千军”卷噬着雄劲的内力,笼罩向楚皓天。 楚皓天骤然身影疾闪,脚下踏着八卦转乾坤步法,身法乃是四象无极,剑指所出,八道剑气如同飞龙狂舞,悉数吞噬向南杀古剑魂。 众人看得是惊心动魄,何曾看过这般比试,都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北怪骆云聪慨叹一声:“古兄落败无疑。”话音未落,八道剑气击向南杀古剑魂的周身大穴,楚皓天见南杀古剑魂手慌脚乱,见势立即撤回剑气。 南杀古剑魂惊魂甫定,北怪骆云聪哈哈笑了出来,眨巴着眼,“古兄,皓天这番表现可满意?” 西佛枯木大师亦是点点头,捋了捋须眉,叹息道:“如此,挽救武林于危难,可无忧了。” 楚皓天躬身道:“还望古前辈多多指点。”许久,南杀古剑魂才回过神,笑着道:“老夫还指点你什么,你指点老夫吧,如何到达这碎空成剑之境?” 众人都鼓起了掌声,雷鸣般掌声。 北怪骆云聪从旁附和道:“那古兄,不如拜师吧!” 南杀古剑魂嘿嘿咧嘴一笑,“要是老夫多年轻十岁,那说不准呢!现在,看透了名利,江湖始终会是他们年轻一代的。眼下,倒是该担忧、担忧混乱的江湖。” 楚皓天沉吟了一会,皱眉问道:“诸位前辈,您们所说塞外奇侠凌卓锋前辈诡异死亡,究竟有没有人亲眼目睹?” “没有,有人说凌卓锋死于经脉混乱,有人说他死于急性疾病,有人说他被人下毒,如今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北怪骆云聪抢先说道。 楚皓天想了一会,摇摇头,“不对,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众人愕然看着楚皓天,沈婉月微蹙眉宇,问道:“皓天,你想到什么?” 楚皓天顿了顿,乃说道:“凌前辈一定是中毒了,一定还没有辞世。” “你的意思是说,遭到龙啸奉的毒手,但是龙啸奉未拿到《万墓冢书》,就一定不会加害凌前辈?”沈婉月凝聚香眉,分析道。 楚皓天点头,“对,婉月说的没错,龙啸奉志在凌前辈的《万墓冢书》,只要未拿到《万墓冢书》之前,他一定不会让凌前辈死去。” 西佛枯木大师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皓天、婉月二人所言甚是,龙啸奉这个人城府极深,而且身份更是可疑……” 东魔楚顶天急忙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些年,楚某隐藏身份,正是在追查二十年前的真相,其实,龙啸奉的真实身份,乃是二十年前川蜀唐门的掌门唐游龙。” 众人都不免有几分惊讶,但好像这般说来又合情合理,所以,都没有任何怀疑,反而更相信楚皓天、沈婉月二人的分析了。 “不行,凌前辈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我得去寻找凌前辈的下落。”楚皓天斩钉截铁地说。(未完待续。。) 第266章 人老顽童心未老 陵墓斜晖徒添愁 东魔楚顶天、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四人都皱眉瞅着楚皓天,北怪骆云聪率先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楚皓天虽与塞外奇侠凌卓锋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当知道凌卓锋身陷险境,义不容辞地便想着去救他出危难,但是怎么做,这倒是尚未有一个令人满意的计策。所以,他沉默不语。 南杀古剑魂沉思道:“据江湖上传言,塞外奇侠凌卓锋乃是在去江南的路上遭遇了不测,所以,要想打探凌卓锋的下落,肯定得南下江南。” 沈婉月紧蹙眉宇,沉吟道:“要是询问江湖上的事,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谁?”众人惊愕地望着沈婉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通灵居的百通先生,这位堪称新一代的江湖,恐怕江湖上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沈婉月上次与柳茹艳、金世义等人去过通灵居,见过百通先生,所以,此刻,他竟是想了起来。 楚皓天抚掌道:“对,我怎么没想起来呢,看来昏头转向了,这位百通先生,的确是博古通今,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江湖。” 东魔、南杀、西佛、北怪面面相觑,竟是不曾听闻过这么一号人物,东魔楚顶天低吟问道:“通灵居百通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四人在二十年前竟是不曾听闻过这号人物,而且,这二十年中,我也不曾听到过这位世外高人。” 楚皓天对于通灵居百通先生,也只是当年在杀手盟的时候,遇到一些棘手的江湖人物。便去过通灵居找过百通先生,至于百通先生是何人,他也不得而知,只好摇了摇头,道:“百通先生是何许人也?这点我倒也不得而知,只是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确对于江湖上的事迹,知之甚多。” “通灵居百通先生?”西佛枯木大师捋了捋胡须,咀嚼着,竟也陷入了沉思。“贫僧云游天下,也未曾听闻过这号人物。” “据说百通先生在编写武林志,将近二十余年,江湖上盛名的高手写成传记,记叙了这些武林高手的生平事迹。”沈婉月继续补充道。 “二十余年的江湖高手事迹?这么说。这个人想必是二十年前就在江湖上了。”北怪骆云聪思索着。 其余个人皆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楚皓天想了一会。乃说:“既然如此。我得立即启程,南下江南,尽快救出凌前辈为上。” “我跟你一块去。”沈婉月急忙说道。 楚皓天顿首,“好,婉月与我一道。刚好几位前辈到了奇门轩,皓天想请几位前辈暂时留在奇门轩。相助我爹,我担心聂谷去而复返。有你们几位相助,我也就放心了。” 南杀古剑魂抖了抖手中的嵩阳沉铁剑,嘿嘿咧嘴一笑:“现在你也用不着这把剑了。不如完璧归赵,让老夫再玩一阵子。” 北怪骆云聪瞪了南杀古剑魂一眼,“瞧瞧,这古兄,心里早巴不得拿回嵩阳沉铁剑了,真是人心叵测呐,哪有从晚辈手里拿东西的。” 楚皓天倒是憨厚一笑,“既然这柄剑本属于古前辈,前辈既然喜欢,拿回去便是。” 南杀古剑魂哈哈一笑,倒也不理会北怪骆云聪的的奚落,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嵩阳沉铁剑,“啧啧……这柄剑,还真是老夫的心肝宝贝。” 北怪骆云聪指了指南杀古剑魂,“看看,这出息,真是恶心。” 南杀柳眉倒竖,不服气地说:“哎,老北怪,是不是多年不教训你了,身上皮痒了不是?来来……老夫与你过几招,敢是不敢?” 北怪骆云聪手中的拐杖一抖,金鸡独立,毫不退让地说:“来就来,怕你不成。(..tw无弹窗广告)” 楚皓天往二人中间一挡,“两位前辈,您们就好好歇息一下吧,不要再折腾了,我走了之后,奇门轩还得仰仗您们多多相助我爹呢。” 北怪骆云聪嘿嘿一笑,“还是皓天识大体,老夫今天就看在皓天的面子,不与你计较了。” 楚皓天看着这二人一番斗嘴,倒也是心情舒畅。 夕阳余晖,洛阳城外的陵墓区,在一方写着“萱香之墓”的旁边又添了新坟,墓碑上俨然写着“段嫣冰之墓”,周围的树林里,几只乌鸦“呱呱……”地哀嚎,更是增添了这陵墓的凄凉。 楚皓天、沈婉月二人站立在这两座新坟前,一脸肃穆,楚皓天心如刀割,沉默了许久,乃道:“萱香、嫣冰,能够在茫茫人海中与你二人相遇,乃是我楚皓天前室修来的福缘,竟是没想到,你二人皆是为救助楚某而香消玉殒。” 沈婉月凝思蹙眉,双眼望着段嫣冰的坟墓,心中异常愧疚,眼中噙着泪,哽咽地说:“嫣冰,都怪我太冲动,我想此时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也是于事无补。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皓天平安,我也就欣慰了。” 楚皓天心一阵刺痛,他也没想到在那一刻,段嫣冰会出现,也没想到沈婉月那一招洛音天籁是如此犀利,可是一切都迟了。 楚皓天沉吟道:“婉月,若是嫣冰泉下有知,定然能够原谅你的,你也不必太自责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沈婉月转过身,眼前是一片晚霞,日薄西山,染红了天边的云层,而余晖更是给天边的红云镶上了一层层金边。 陵墓区很沉寂,就好像那些灵魂沉睡在了地下,而陵墓区也只有楚皓天和沈婉月两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荒草中,依稀飘来一阵尸体发臭的味道,想必是三沟九寨那些孤魂野鬼,暴尸荒野。 江湖上,究竟有多少仇杀是暴尸荒野的?谁也说不清楚,毕竟,这个江湖就好像一汪大海,海里定然是尸横遍野,可是,这个大海依旧永不休止地运行着。 “皓天,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深深地感受,任何事情,绝对不能看表面,兴许,这些年,我是被仇恨冲昏了头,真是惭愧。”沈婉月依旧是深深自责道。 楚皓天伸手将沈婉月依入怀中,沈婉月竟是没有拒绝,温顺地依偎在他怀中,眼泪簌簌地滑落。 无论多么强悍的女人,皆有脆弱需要男人肩膀的时刻,沈婉月是女人中霸气十足,但是,此际竟也是不免潸然泪下,能够得以肩膀依偎,顿觉心灵有了依靠。 楚皓天默然地将手搭在她的香肩上,没有说话,只是用心感受着她的存在,他的心竟也是突然有几许凄凉,头脑里掠过几分伤感。 他首先想到了冷羽,这个让他曾经痴狂的女人,他在想,此刻冷羽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然后,他又想起了潇湘,这个大家闺秀,竟也是如此之含情脉脉。 接着,他想起了明月楼的牡丹,明月楼,牡丹佳酿…… 他想让自己停下来不去想,可是,头脑里竟是挥之不去的将与这些女子的情感纠葛萦绕着,他甚至在深深地扪心自问,“究竟握住了就是属于了么?婉月会不会也像萱香、嫣冰一般香消玉殒呢?” 天煞孤星,莫不是要孤老一生?曾经在杀手盟,还是那般洋洋自得地说:“一人一剑一酒壶,一生一世一美女,这个江湖上,只要手中一把剑,一酒壶,一美女,便是整个江湖了。” 可是,如今的江湖,勾心斗角,追名逐利,更是天下纷争,而自己身边的女人竟想中了魔咒一般,离他而去。 命,究竟什么是命?而他的命又是什么?难道真想曾经别人所认为那般,命犯孤星,天煞孤星,所以,注定一世孤老? 而此刻怀中搂着的沈婉月,能够陪自己地老天荒么?古人言之爱情,总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何等伟大的爱情。 可是,他能够与怀中的女人白首不相离么?楚皓天心中矛盾极了,树林里的几只乌鸦依旧是那般烦躁地在悲鸣着,他恨不得一箭射死这几只乌鸦。 沈婉月兴许感受到了楚皓天的变化,乃缓缓抬起朦胧的泪眼,擦了擦眼睛,挤出几丝笑意,关切地问道:“皓天,怎么了?看你一脸傻呆呆的?有心事?” 楚皓天回过神,淡然笑了笑,“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想凌前辈的下落。” “皓天,等一切结束了,我们便去塞外,隐退江湖,可好?”沈婉月竟然主动提出了隐退。 但是,一切结束是一个什么概念呢?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可能这条路,根本没有终点,只要有贪嗔之念,便永远有江湖。 楚皓天苦笑一下,“好,等一切结束,我们一起隐居。” 沈婉月恬然笑了,好像看到了未来蓝天白云之下的幸福,一切尽是那么的美好,她喜欢塞外旖旎风光,喜欢蓝天白云,喜欢那里的一草一物。 楚皓天心中愁绪满怀,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沈婉月的承诺,可能这个世上,承诺总是沉重的,承诺毕竟不是一句随风而逝的空话,而是一种责任存乎于心间,所以,谁要践踏了承诺,也就践踏了良心。(未完待续。。) 第267章 帝王身贵同杯酒 傀儡之主惹人怜 明月楼,络绎不绝酒客来往。(..tw好看的小说) 辕门道,车马喧嚷过客匆匆。 一位白净书生青年在明月楼左右徘徊,不时睥睨了几眼明月楼,不时又敲了敲手中的折扇,面色凝重,喟叹锁眉。 他不禁吟叹道:“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夫子红颜我少年,章台走马著金鞭。文章献纳麒麟殿,歌舞淹留玳瑁筵。与君自谓长如此,宁知草动风尘起。函谷忽惊胡马来,秦宫桃李向明开。我愁远谪夜郎去,何日金鸡放赦回?” 吟毕,竟是接连叹息之声,此诗篇乃是出自唐朝大诗人,号称“诗仙”的李白之手,名为“流夜郎赠辛判官”。 其诗抒情,呈现蔑视权贵的傲岸精神,对人民疾苦表示同情,正是这位白净书生对天下百姓疾苦的叹息。 而诗章中又善于描绘自然景色,表达对祖国山河的热爱。诗风雄奇豪放,想像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 更是善于从民间文艺和神话传说中吸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的色彩。 这位白净书生不是别人,正是红巾军少主、小明王韩林儿是也,此番他重回洛阳,并不是沉浸于洛阳古城的妖娆,而是为一件事而来。 一件萦绕在他心底里挥之不去的事情――专程为梦回萦绕的明月楼牡丹酿而来,更是为了明月楼的老板娘牡丹而来。 因为一个人,恋上一座城。他并非恋上洛阳城,而是目睹天下江山满目疮痍,百姓疾苦不堪,眼下。群雄逐鹿中原,更是到了一决天下之际了。 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洛阳,想起了明月楼,想起了牡丹,所以,他来了。 他沉思了许久,正在惆怅之际,碰巧,牡丹从明月楼门口经过。一眼看见了韩林儿,她莞尔一笑,对着踌躇不已的韩林儿喊道:“韩公子,既然来到明月楼,何不进来饮上一杯?” 韩林儿听着那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竟是面红心跳,屏气凝神。折扇一抖。露出了笑容,“老板娘生意可好?”径直走进了明月楼。 牡丹一撩额头的发丝,一双美眸盯着韩林儿孑身一人,盈盈一笑,“托韩公子的福,小店生意尚算过得去。咦,不知韩公子因何一个人来洛阳呢?” 韩林儿沉吟道:“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洛阳。” “呵呵,韩公子真是说笑。这不知不觉可真是神奇。”牡丹看得出这个韩林儿脸上隐藏着某些愁绪,“公子可是心中有事?” 韩林儿扫了一眼明月楼,一双眼瞅着牡丹,低声道:“能否换一个地方,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牡丹姑娘说。” 牡丹心微颤,但也爽朗一笑,“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韩林儿心一横,乃急切地说:“在下这番想对牡丹姑娘一个人说的。” 牡丹微微敛容蹙眉,思忖片刻,一摊手,对韩林儿做上楼的姿势,“那韩公子请上楼来,有雅间,我吩咐店小二送些酒菜上来,公子慢慢说来。” 韩林儿点点头,脸上挤出几许笑容,“多谢牡丹姑娘了。” 牡丹对漠北双狼吆喝一声:“你们两个准备些酒菜,送到楼上的雅间,我有事与韩公子相商。” “是,姑奶奶!”漠北双狼应声答道,两人双眼瞅着韩林儿与牡丹一前一后的走上了楼去。 漠北大狼心中不满地说:“你瞧瞧那个白净书生,以前都来过明月楼,依我看一定是对姑奶奶意图不轨。” 漠北小狼亦是抱怨道:“可不是,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姑奶奶,一定不安好心。” “哼,我们且去准备酒菜,要是他敢对姑奶奶非礼,我们一定要将他撕成四块。”漠北大狼愤愤地说。 漠北小狼咬牙切齿地说:“是大卸八块!” 漠北大狼手敲在漠北小狼的头上,愠怒道:“四块、八块,有区别吗?赶紧去准备酒菜,待会姑奶奶怪罪下来,有你好果子吃。” 漠北小狼摸了摸脑袋,脸上无奈地去准备酒菜。 待上得楼上的雅间,不多时,酒菜摆在了桌子上,韩林儿、牡丹二人坐了下来。 牡丹款款笑道:“韩公子,有什么话,你就边喝酒边说吧,牡丹听着便是。” “唉!乱世佳人兮,为苍然涕下,”韩林儿独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慨叹了一声,“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没想到我韩林儿一心只许江山,竟是如此落魄。” 牡丹听得心一阵凄然,乃微微翕动朱唇,贝齿浅露,笑着说:“韩公子,心怀天下,真丈夫也。但不知因何如此感伤?” “哼,别人都以为我是红巾军的少主,是天下敬若神明的小明王,”韩林儿一番慷慨激昂,接连倒了几杯酒,痛饮下去,“殊不知,我算什么东西?我只不过是刘福通狼子野心下的玩物傀儡,红巾军本来是理当顺应民心,推翻元朝统治,还我天下江山美好,可是……” 牡丹惊讶惶恐万分,迟疑了许久,才疑惑地问道:“原来韩公子竟是红巾军少主,天下皆知的小明王,请恕小女子有眼无珠,未识尊驾,失敬、失敬。” 韩林儿苦笑了一下,乃道:“牡丹姑娘,这是在讥讽小生罢了。” 牡丹正色道:“韩公子此言差矣,天下谁人不知晓小明王敢于为名请命,讨伐昏君,此等英雄气概,着实让牡丹佩服万分。” 韩林儿继续倒了一杯酒,略微迟疑,仰头又是一杯牡丹酿灌入嘴里,“牡丹姑娘,你可知道我今番到洛阳的目的?” 牡丹摇摇头,表示不解。 “其实,我未带一个随从,一个人专程从亳州而来洛阳,只为一个人,一个……”韩林儿停顿了没有往下说,而是继续喝了一杯酒。 牡丹嫣然一笑,“想不到小明王乃是性情中人,如此说来,这个人对你而言,那是非常重要咯。” “岂止重要,简直重于我之性命,我是害怕日后一战天下之后,我再也没了性命,惟愿在这生命的终点的前夕,到来一睹这个人的一眼,倒也死而无憾。”韩林儿双眼紧紧地盯着牡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绪。 兴许,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铭记一个人,是一辈子,忘记一个人,却是几辈子。 牡丹不解地问:“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让小明王动心的人?小明王是否已经见过了这个人呢?” 韩林儿无奈地叹息,竟是一连倒酒而灌入嘴里,牡丹一手拦着韩林儿,“小明王,你这样喝酒,那不是喝酒,而是为求一醉。” “一醉又何妨?清醒的时候,想着自己的大志,竟是遭到了刘福通这个贼人的蹂躏。不如醉生梦死更好。”韩林儿心中尽是委屈苦水。 牡丹低吟凝思道:“你既为一军之主,因何受刘福通的架空?若是刘福通真是这般目中无人,你为何不将他除去,自己独揽大权?” 韩林儿哈哈冷声笑着,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除去他?独揽大权?红巾军表面上是受我这个小明王左右,但是,一切的一切,没有哪一样是掌控在刘福通手里。原本以为,我可以斗得过刘福通,渐渐我明白了,从一开始,我就被他充当了傀儡角色。” 牡丹心中颇有几分同情韩林儿的遭遇,“既然担当一军之主,却是没有权力的傀儡,那你何不逃离魔爪,不再红巾军中,让刘福通自己握权,岂不是更好?” “牡丹,你说得容易,刘福通岂会就此放过我?现在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也罢,毕竟中原逐鹿已经是最后的较量了。”韩林儿心中尽是有几许释然。 牡丹疑惑地说:“中原逐鹿已经最后的较量?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元朝覆灭只在旦夕之间,朱元璋、张士诚、陈友谅以及红巾军,将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决战,胜败很快便见分晓,一个新王朝即将统治天下。”韩林儿铿锵有力地说。 牡丹对于这天下逐鹿虽是有几分听闻,倒也不甚清楚,“那依你之见,这天下终会被谁所颠覆?” 韩林儿长叹一声:“红巾军刘福通狼子野心,根本做不得天下君王,张士诚一个盐枭走卒,虽然富甲天下,岂能了解民间疾苦?陈友谅更是心狠手辣之辈,若是他得了天下,更是生灵涂炭。朱元璋起兵于民间,深知民间疾苦,更是有几分仁君气度,任人唯贤,若然天下由朱元璋统治,兴许是百姓之福祉。” 牡丹点点头,却是说:“小明王胸襟广博,更是胸怀百姓,若然由你执掌天下江山,也是百姓福音呢。” “呵呵,牡丹谬赞了,若是能够选择,我宁可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过一些普通人的生活。不要担任什么傀儡小明王。现在,我是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韩林儿不免感慨万千,只有一杯一杯地饮酒。 牡丹笑着说:“对了,小明王所言到洛阳专为见一个人,究竟谁人在小明王心中如此之重要呢?” 韩林儿一双眼火热地盯着牡丹,“牡丹,自从之前在明月楼邂逅之后,我的心里就根深蒂固地植入了这个人,梦回萦绕,我惧怕这番中原决战之后,再也不能见到这个人了,所以,我来看她最后一眼。”(未完待续。。) 第268章 杯酒只为今宵醉 茗茶之谛释浮生 牡丹浅浅一笑,心中升起一丝黯然,竟是倒了一杯酒,倾入檀口中。而后,她又将茶壶端起,倾倒茶壶,倒满了一杯茶,纤手端起了茶杯,又是倾杯而尽。 韩林儿疑惑地看着牡丹这一连串的动作,沉吟片刻,好奇地问道:“牡丹姑娘这番又是杯酒,又是杯茶,却是为何?” 牡丹恬然笑道:“一杯酒,只为今醉;一杯茶,诠释此生。小明王可明白?” 韩林儿却是不得而知,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牡丹轻微嗟叹一声:“一杯酒,不过是为求一醉,辛辣之味刺激着神经,不用多久,便可一醉;一杯茶,初入口中,苦涩难咽,待得咽入,却是回味无穷,人生亦不过如此。小明王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韩林儿略有所悟,停顿半晌,“牡丹所言极是,只不过,在这茫茫人海,若然相遇,悄然而逝,岂不是太过惋惜?” 牡丹笑了笑,“事实上,太多事的强求无益,小明王定然能够明了这个道理。” 韩林儿心一颤,本来到了喉咙边的话,却又强压了下去,他甚至想一股脑儿地将倾慕牡丹的话抛出来,甚至想把这番相思之苦,一吐为快。 岂料,牡丹之聪颖过人,竟是以一杯酒、一杯茶婉拒了韩林儿,韩林儿虽是心里一阵刺痛,却是苦于无话可说,只好语塞。 一杯酒,只为今醉,好,那今番就一醉方休。韩林儿头脑里涌现这样一个念头,便是一杯一杯地痛饮,有几分木讷地痛饮这刺痛心扉的牡丹酿。 牡丹心沉重了。抬起玉手,阻止着韩林儿,“小明王,牡丹酿虽是美酒佳酿,却不是你这般喝法。” 韩林儿颓然脸色无光,兴许是酒精涌上了头脑,他幽幽地说:“牡丹,你可知道上次在明月楼与你相遇之后,我是多么的想念你,你的音容笑貌。时刻的萦绕在我的脑际。我……” 牡丹被韩林儿一股脑儿的话,说得一阵怔住了,谁解她心中的凄苦?人世间最为缠绕人心的,不外乎一个“情”字。 她也没料到韩林儿竟然对自己痴迷,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牡丹。我最大的心愿,便是与你相聚哪怕只有一刻。纵使死去。也是死而无憾。”韩林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倾诉情思。 牡丹凄然一笑,“小明王,你喝醉了。” “我醉?我没醉,纵使醉了,也是清醒的。我说的句句属实,牡丹。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想到洛阳来,能够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欣慰。”韩林儿确实有几分醉眼朦胧,竟是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牡丹心一阵刺痛。这算是被爱情的蔷薇刺伤了芳心么?“爱情,为何总是那般苦涩?爱你的人,你不爱;你爱的人,不爱你,若是总是遇到心仪的两人,兴许,就没有那么多情殇了。” 她说着,竟是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韩林儿苦笑道:“难道牡丹你也有情思?”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牡丹随口吟道。 “此诗章乃是李白的《三五七言》,却是恰到好处地写出了情人之间的相思之苦,能够写出如此之境的,恐怕只有李白能够做到。”韩林儿惆怅地说。 牡丹心中此时竟全是楚皓天的影子,这个让她痴迷的江湖客,竟是那般占据着她的心扉。 可是,沈婉月的出现,或者说,她出现得迟了,沈婉月已然占据了楚皓天的心,她又谈何与楚皓天相携仗剑天下呢? “呵呵,原以为韩某今番能够倾诉相思之苦,却未曾料到你我尽是同病相怜,那何尝不一醉方休。”韩林儿虽是心中凄苦,但是,此番毕竟能够与心爱之人同桌而坐,抑或大醉一场,乃是最好的解脱。 牡丹被韩林儿的一番愁情影响了心绪,竟也是笑着豪爽地说:“好,不醉不归。” 两人便在这明月楼的雅间你一杯、我一杯的畅饮起来,倒也不像有任何的情感瓜葛,而仅仅是杯酒畅饮。 楼下的漠北双狼不时抬眼望着楼上,不时发出唉声叹气。 “老大,你说姑奶奶会不会遭了那白净书生的毒手?”漠北小狼眨巴着小眼睛,凝思问道。 漠北大狼一扫浓眉,胖嘟嘟的脸庞略微抖动,“我怎么会知道,姑奶奶和那白净书生都上去那么久了。不懂有没有事?” “喂,你们两个,过来,大爷有话问你们。”正当漠北双狼在谈论之际,一位书童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凶神恶煞的像是官差模样,但不是元朝官兵,而是一律红巾。 这位书童正是韩林儿的贴身书童生贵。 漠北双狼两人挺着肚子迎上前去,轻蔑地瞟了一眼书童生贵,“你可是在叫我们?” 生贵斜睨了漠北双狼二人一眼,“是,我且问你们,你们明月楼今日是不是有一位姓韩的公子来过?” 漠北大狼搔了搔后脑勺,突然抚掌道:“我想起来,当日在明月楼,你就是那位白净童,你找那白净书生干嘛?” “少废话,我来找我家公子,你老实说来,他到底来还是没来?”生贵不喜欢多言,板着脸,继续问道。 漠北小狼哼一声,“凶什么凶,见到我们漠北双狼两位爷爷,还不施礼敬拜……” 不待漠北小狼说完,生贵身后的几位官差模样的汉子手中刀剑一抖,怒目瞪着漠北小狼,“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说,我家公子在哪?” 漠北大狼见势,只是来者不善,于是满脸堆笑,说:“官爷莫动怒,你家公子确实来过本店,不过,他喝了酒,早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生贵眉梢一闪,盯着漠北大狼。 “我怎么知道你家公子爱去哪?兴许,他正在青楼里醉生梦死呢!”漠北大狼心中一股怨气,故作不知地说了一通。 生贵沉思一想,对身后的几名官差挥手道:“这两个混蛋一定在说谎话,你们且上楼去搜一搜。务必将公子找到,尽快带回。” “是!”几名官差汉子应声,便欲上楼去。 漠北双狼往前一挡,“你们凭什么搜?” “就凭这个!”一名官差抬手就是一刀柄磕向漠北大狼。 漠北大狼的脸上顿时红肿一块,对漠北小狼招呼一声:“小狼,这些人是来找茬的,揍他。” 漠北小狼挥拳砸过去,骂道:“你们竟敢打我老大,我让你们知道小狼爷爷的厉害。” 其中一名官差汉子“呛啷”拔出宝剑,便欲一剑刺向漠北小狼。 “住手!”一声娇喝,牡丹从楼上缓缓走下来,脸颊上一片酒晕绯红,冷凝着眼眸,走到几名官差汉子面前,淡然冷笑了一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想砸场么?” 生贵一瞧见牡丹,立即堆笑迎过来,抱拳道:“牡丹姑娘,生贵奉命前来寻公子,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漠北大狼不服气地说:“姑奶奶,这群混蛋竟然动手打人,你且让开,让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就是,姑奶奶,你瞧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多半是来砸店。让我们打断他们的狗腿。”漠北小狼附和着说道。 牡丹柳眉倒竖,道一声:“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漠北双狼顿时紧闭了嘴,不再多说一句。 牡丹盈盈一笑,“你家公子可是那位韩公子?” 生贵点头,“正是,不知牡丹姑娘可曾见过我家公子?” “你们找他做什么?”牡丹凝思问道。 “受刘主帅之命,特来请公子回去住持大局。”生贵如实相告。 牡丹冷笑一声:“刘福通这个老狐狸,还用得着韩林儿住持大局?” 其中一名官差汉子对牡丹吆喝一声:“喂,臭丫头,休得对我家主帅无礼,否则……” “否则”还未说完,牡丹抬手一巴掌掴在那名官差汉子脸上,“否则怎么样?你这狗仗人势的奴才,人模狗样,别以为我血手牡丹会怕你。最好给本姑娘老老实实地闭嘴待在一边。” 那名官差汉子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正欲发作,生贵沉吟眉宇,道:“你们休要多嘴!”随即对牡丹笑着道歉道,“这些人不懂事,多有冒犯牡丹姑娘,还望见谅。” “也罢,你既然是小明王的书童,那你就把他带回去吧,他在楼上的雅间,不过,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你们……”牡丹杏目瞟了一眼那几名官差汉子。 生贵微微皱眉,“多谢牡丹姑娘。你们几个快上楼去扶公子下楼来,我们找一辆马车,即日启程回亳州。” “是!”那几名官差汉子便“噔噔”上楼,去雅间将酩酊大醉的韩林儿扶下楼来。 待韩林儿等人离开之后,牡丹凝思道:“听闻塞外奇侠凌卓锋前辈在江南一带遇害,想必皓天和姐姐应该南下了。” 随后,她回到闺房,收拾细软之物,打算南下。 翌日,福伯在柜台算账之类,牡丹从楼上匆匆走下楼来,福伯迎上前去,“小姐,早!” “福伯,早!”牡丹微微一笑,福伯看了一眼牡丹肩上挎的行李包,疑惑地问:“小姐这是要出门么?”(未完待续。。) 第269章 虎落平阳恶犬欺 魅心惑魂露秘笈 牡丹莞尔一笑,“是的,福伯,我离开洛阳一段时间,明月楼就烦您照看着了。[..tw超多好看小说]” 沉睡在明月楼角落稻草堆上的漠北双狼一跃而起,揉眼擦脸地走过来,嬉皮笑脸的,漠北大狼首先问道:“姑奶奶,你要出门?” 牡丹瞪了漠北双狼一眼,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对福伯说:“福伯,明月楼一切就仰仗您照料了。” 福伯点点头,“嗯,小姐尽管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但是一定会把明月楼照顾得妥妥帖帖,等待小姐的回来。” 牡丹心一沉,此番离开明月楼,她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再回洛阳,或者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她心中却是一个挥之不去的魔障。但是,此刻,她只好堆笑说:“好,那我走了,您保重身体。” 漠北双狼急忙挡住牡丹的去路,漠北小狼眨巴着小眼睛,“姑奶奶,留在明月楼多好,有吃有喝有住的,外面风雨飘摇的,多不好。” 牡丹白了漠北小狼一眼,“你们两条只知道吃喝的狗奴才,给本姑娘滚一边去。” “不是狗奴才,是狼!”漠北大狼像是更正一样。 牡丹苦笑一下,“好呀,你们是狼,就离本姑娘远远的,不要再待在明月楼了。” “不是,姑奶奶,是我的不对,我们是狗奴才。”漠北大狼抬起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子。 “好了!”牡丹不耐烦地喝了一句,“你们就不要耽误我赶路了。” “姑奶奶,要不我们和你一道去吧,路上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们帮你讨回公道。”漠北大狼又说道。 “对对……要是你饿了,我们为你找吃的。你困了,我们为你找住的,怎么样?”漠北小狼附和着说道。 牡丹脸撇过一边,虽然这漠北双狼模样是丑陋之极,但是对自己还算是忠心耿耿,她沉吟道:“你们两个少啰嗦,本姑娘还要赶路呢!”语气已经是缓和了许多,玉步挪动,走出了明月楼。 漠北双狼面面相觑,一阵欣喜若狂。笑着说:“有戏,哈哈……牡丹姑娘,我们来了,姑奶奶,我们要去哪呢?” 两人雀跃地紧紧跟随这牡丹出了明月楼。一路跟随牡丹南下。 江南水乡,落凤镇。鬼谷剑派。鬼谷圣殿,隐蔽囚室。 本来,鬼谷剑派只不过是一江湖帮派,谈不上所谓关押犯人的囚室。然,武林盟主龙啸奉,早已设立了这样的隐蔽囚室。此等囚室专为囚禁龙啸奉的仇人所设。 漆黑的囚室内,一位头发凌乱的老者,被双手双脚捆在了一十字架木架上,精钢所制的铁链。紧紧地陷在了那位老者的身上。 老者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嘴唇干裂,双目虽是浑浊,但是那一双幽深黝黑的眼神,却是透着灵异的光,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此老者正是塞外奇侠凌卓锋,他在南下江南的途中,遭到了龙啸奉的伏击,被龙啸奉暗下毒手,被龙啸奉抓到了鬼谷剑派。 龙啸奉的目的只有一个——拿到天下奇》,而塞外奇侠凌卓锋又岂会是软柿子?恁凭龙啸奉严刑拷打,根本问不出半点《万墓冢书》的藏匿之处。 囚室的厚重的铁大门“哐当”地缓缓打开,透进来一丝丝暗淡的光,刺得凌卓锋的眼睛都睁不开。 龙啸奉、倾城夫人两人缓缓走进囚室内,龙啸奉利剑的目光瞪了一眼凌卓锋,幽幽地说:“凌卓锋,怎么样?是乖乖交出《万墓冢书》,还是继续享受龙某的专为你准备的各种刑具?” 凌卓锋一扭头,凌厉的目光瞪着龙啸奉,“呸”一口唾沫吐向龙啸奉,骂道:“尔等鼠辈,休想从老夫这里问得半点《万墓冢书》的下落,有本事,你就一剑杀了老夫,要是我皱一皱眉头,就是孙子。” 龙啸奉心中怨气升腾,挥拳一拳“噗”打在凌卓锋的胸口,“狗杂碎,老子的忍耐性是有限的,把老子逼急了,一剑送你归西。” “哈哈……”凌卓锋阴冷地笑了出来,“少废话,痛快点,给老夫来一剑呀!” 龙啸奉“呛啷”拔出了鬼魅剑,怒沉着脸,喝道:“别以为我不敢!”剑一挺,便一剑刺向凌卓锋的手筋,挑断了凌卓锋的手筋。 凌卓锋痛得额头汗珠滚落,但是紧咬钢牙,丝毫无惧。 龙啸奉怒气满面,挺剑又要刺向凌卓锋的脚筋。 倾城夫人急忙阻止道:“啸奉,别着急,我有一个办法,必定使他说出《万墓冢书》秘笈。” 龙啸奉对强硬的塞外奇侠凌卓锋可谓是无计可施,听得倾城夫人有计谋,停手问道:“夫人有何妙计,速速说来。” 倾城夫人沉思片刻,“啸奉,莫要忘了你是川蜀唐门掌门人的身份,唐门奇毒,天下无敌。” 龙啸奉如梦初醒,鬼魅剑“呛啷”应声入鞘,抚掌道:“瞧为夫着急都差点忘了,夫人想怎么对付这个凌卓锋。” “但不知啸奉你唐门是否有一种毒药,让一个人意识模糊,而能够将平时里一些不愿说的秘密说出来的。”倾城夫人双眸盯着龙啸奉,凝思问道。 龙啸奉低吟锁眉道:“果然是夫人计谋高呀,唐门有一种毒药,叫‘魅心散’,只要让人服下之后,这人不管是铁嘴铜齿,也有守不住的秘密。” “如此甚好,啸奉,你不妨想一想,这么多年,寻访《万墓冢书》皆是杳无踪影,虽然盛传在凌卓锋手里,但是依我之见,这《万墓冢书》已经被凌卓锋熟记下来,而毁了秘笈。所以,只有让凌卓锋背出秘笈。”倾城夫人沉思着分析开来。 龙啸奉点点头,赞同道:“夫人这真是妙计。” 随之,龙啸奉转过身,对凌卓锋喝道:“凌卓锋,你既然在我龙啸奉手里,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逼你说出《万墓冢书》的秘笈。” 塞外奇侠凌卓锋柳眉倒竖,愤慨地说:“你是川蜀唐门掌门的唐游龙?” 龙啸奉哈哈一笑,倒也不否认,“不错,老夫就是川蜀唐门掌门唐游龙,怎么样?凌卓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吧?” “哼,我只恨当日在烈焰门没有一剑将你杀死。”塞外奇侠凌卓锋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一切都过去了,今天是老夫的天下。”龙啸奉跨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拧开瓶盖,倒出一把粉末,一把塞到凌卓锋的嘴里。 凌卓锋大惊,想要挣扎,却是无力反抗,不多时,头脑一沉,便意识模糊了。 龙啸奉得意洋洋,对着意识不清的凌卓锋问道:“凌卓锋,你可认识老夫?” 身中唐门“魅心散”的凌卓锋哪还有意识,摇摇头,喃喃地说:“不认识。” “好,那老夫问你,你可知道天下奇》秘笈?”龙啸奉又追问道。 凌卓锋点了点头,“《万墓冢书》乃是天下第一奇书,上面集合了武林前辈的智慧,尤其是武功秘笈。” 龙啸奉与倾城夫人面面相觑,早知道如此省事,他早用了“魅心散”了。 “剑境乃分为五境,剑境一为剑剑之境,手中之剑,剑中之招,此乃为最下;剑境二为人剑之境,剑中有人,人中有剑;剑境三为心剑之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剑境四无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剑境五碎空之境,万物皆为剑,碎空亦可为剑。”凌卓锋中邪般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龙啸奉欣喜不已,慌忙问道:“那如何达到碎空成剑之境?” 凌卓锋呓语般喃喃地说:“若达碎空成剑之境,乃聚气为先,聚气于丹田,气游经络,凝于剑指,顺势激发,乃为剑气。” 倾城夫人沉吟道:“看来此番正是碎空成剑之境的修习之法。” “何为聚气之道?”龙啸奉欣喜若狂,继续问道。 凌卓锋一字一顿地说:“聚气之道,晨曦之间,于高峰之巅,吸天地日月之精华,固守元精,百川入海,少泽前谷,气聚丹田;凝神纳气,极泉少海,灵道通里,游走周身;太白商丘,天鼎曲池,玉门尺泽,魂魄归本,此乃初境之道。” 龙啸奉、倾城夫人惊喜不已,“难道还有高境之道?”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凌卓锋悠然地说:“剑气之极境,五藏五腧,六府六腧,心、肝、脾、肺、肾也,每藏有井、荥、腧、经、合之五腧,则五五二十五腧也。胆、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也,每府有井、荥、腧、原、经、合之六腧,则六六三十六腧。言五腧而不言‘原’穴者,以阴经有‘腧’而无‘原’,而阳经之‘原’以‘腧’并之也。” 龙啸奉心中一热,“修习之道,便是如此?” “修习小成者,乃需七七四十九日;修习中成者,乃需六六三十六日;修习大成着,乃需五五二十五日;修习上乘者,乃需四四一十六日,修习之时,不断加以聚气,激发剑气,待疾剑出气,飞沙走石,大功告成。”凌卓锋此时哪还有什么理智,竟是将《万墓冢书》的剑境修习之道,只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龙啸奉了然于胸,“呛啷”鬼魅剑又出鞘而来,脚下一错,疾剑刺向凌卓锋的心脏,倾城夫人见势,慌忙阻止道:“啸奉,剑下留人。”(未完待续。。) 第270章 穷剑境夫妇同心 弘正义百通引路 龙啸奉疑惑不解地撤剑转身,看着倾城夫人,“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啸奉,莫不是你想一剑杀了凌卓锋?”倾城夫人明知故问。 龙啸奉点点头,“是,这个世上,除了我,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万墓冢书》的秘笈了,所以,凌卓锋必须死。” 倾城夫人摇摇头,“啸奉,如今江湖上,早已传言开了,说塞外奇侠凌卓锋已经死于非命,就算他还活在我们的囚室中,也已经是名存实亡。又何必急于一时,取他性命呢?” 龙啸奉不明白倾城夫人这是何意,凝眉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塞外奇侠凌卓锋诡异死亡,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若是消息不胫而走,被人查出是我们干的,那么天下武林各派的矛头势必会指向我们,因此,凌卓锋不能此刻就死了。”倾城夫人娓娓道来。 龙啸奉幡然顿悟,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夫人果真是冰雪聪明,若是有人来鬼谷剑派,我们只要将凌卓锋交出来,就不会被人怀疑,我已经拿到了《万墓冢书》,这样,也可以堵住武林各派的嘴,对吧?” “妾身正是此意,所以,我们暂且留着凌卓锋的性命,说不准某一天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倾城夫人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转动着。 龙啸奉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就依夫人的意思办。对了,可有钰儿的消息?” 倾城夫人叹了一口气,默然无语,脸上多了几分颓丧之色。 龙啸奉着急地问:“怎么了?难道钰儿出事了?” 倾城夫人只好说:“出事倒是没有,只是钰儿太过于鲁莽。本来叫她去监视楚皓天即可,你说她怎么着?” 龙啸奉剑眉一闪,“她又干了什么荒唐之事?” “洛阳那边传来消息,说钰儿和聂谷联手‘狂犬’追魂银戟方儒豪,攻打了奇门轩总坛,险些死于楚皓天剑下。”倾城夫人忧心地说。 龙啸奉闻言愠怒道:“这个臭丫头,胆敢攻打奇门轩总坛,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么!咦,奇门轩楚烈轩怎会和楚皓天搭上关系?” 倾城夫人叹息一声。颓然地说:“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啸奉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龙啸奉迟疑片刻,皱眉问道:“什么不好的消息?且说无妨。” 倾城夫人顿了顿,一本正色地说:“原来奇门轩楚烈轩竟然是二十年前的东魔楚顶天,而楚皓天乃是东魔楚顶天之子。” 龙啸奉哑然失色。脸上露出几许不敢相信的惶恐之色,“什么?楚烈轩是东魔楚顶天?楚皓天还成了他儿子?” 倾城夫人点头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用心对付凌卓锋。我不敢将这些事告诉你。所以,钰儿去攻打了奇门轩,想必东魔楚顶天以及楚皓天都知道了这件事与鬼谷剑派有关,恐怕对我们极为不利。” 龙啸奉思忖一会,“也罢,既然他们知道了。也不必我们再去告诉他们了。” “啸奉你的意思是……”倾城夫人不解地望着龙啸奉。 龙啸奉眼中抹过一丝阴冷,“既然拿到了《万墓冢书》的秘笈,只要我突破了剑境,便是我们争霸天下的时刻。所以。眼下,我需要找一处清幽山峰,修炼真气,突破剑境。” 倾城夫人想了一会,“倾城山庄之外的云雾峰可谓是人间仙境的山峰,又是隐居世外,要是有人想要骚扰,首先得通过倾城山庄,这个地方乃是最好的修习之地。” 龙啸奉沉思道:“云雾峰?嗯,好,我便即日启程,前往云雾峰,修习内劲,突破剑境。日前,鬼谷剑派,就且由夫人你帮照看着。” “夫妻之间,就不必客套。你放心去吧!”倾城夫人胸有成竹地说。 通灵居,周围皆是荷塘,时值暮春早夏,所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所以,这些超凡脱俗的芙蓉,傲然挺立,荷塘中更是清澈见底,鱼儿欢愉游来游去。 此处极其清幽,更是人迹罕至,百通先生可谓皓首穷经,瘦削的身段想必是多年埋首在这笔墨书籍之间的结果。 门扉轻轻被推开,楚皓天、沈婉月两人出现在了通灵居的门口,百通先生从书籍堆中缓缓站起生,打量了一番楚皓天和沈婉月,淡然一笑:“想不到江湖上两位高手同时驾临寒舍,老朽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楚皓天微微一笑,抱拳道:“百通先生可认识在下?” “哈哈……天下第一杀手,江湖上后起之秀,谁能不识?”百通先生朗爽一笑,早已走过来,对楚皓天、沈婉月示意,“二位请坐。” 楚皓天、沈婉月倒也不客气,坐在一把木椅上,楚皓天环视着百通先生的这间通灵居,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尽是书籍典卷。 百通先生泡上了两杯馨香的龙井香茶,对楚皓天、沈婉月微笑说:“二位,请喝茶。” 楚、沈二人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香茗,楚皓天剑眉一扬,开口道:“在下冒昧前来叨扰百通先生,是……” 不待楚皓天说完,百通先生却是早有所备地说:“楚少侠是为了塞外奇侠凌卓锋一事而来,对否?” 楚皓天点点头,“百通先生独具慧眼,果真是名不虚传。” 百通先生浅浅一笑,“楚少侠见笑了,实不相瞒,塞外奇侠凌卓锋在老朽武林志之中居于首位,他的诡异死亡,的确让老朽悲愤不已。” “哦?难道百通先生亦是认为凌前辈已经谢世?”沈婉月柳眉闪烁,盯着百通先生问道。 百通先生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地颓然之色,但是这一点却是逃不过心思缜密的楚皓天法眼,他亦是追问道:“莫不是百通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 “楚少侠、沈女侠,老朽也就直言相告了,塞外奇侠凌卓锋这件事。我奉劝你们就此放弃吧。不要趟这趟浑水了。”百通先生慨叹道。 楚皓天冷峻的脸庞,一字一顿坚毅地说:“既然我决定介入,就会查探到底。只是百通先生的意思是……” “二位有所不知,这些年,老朽一直在修订武林志,本来武林之中,静树大师、太极无量道元功的癫道人位居前列,本来第三位是一直空缺着,后来,老朽为了武林志尽快完工。便把第三位去掉,将塞外奇侠凌卓锋置于第三位。殊不知,今番看来,老朽却是错了。”百通先生脸上露出沮丧神色。 沈婉月蹙眉好奇地问道:“哪里错了?” “错就错在,老朽贪图快捷。这第三位竟是骤然现身江湖,几乎打乱了老朽修订武林志的进程。”百通先生脸色凝重。“所以。二位知道老朽的武林志排行榜了,就不要以卵击石了。” 楚皓天听后,竟是哈哈朗声笑了出来,“先生今番恐怕得继续修订武林志呐。” 百通先生迟疑了许久,又瞧了瞧楚皓天,疑惑地问:“老朽听闻楚少侠是剑不离身。身不离剑,今番怎会没了剑?” 楚皓天只是笑而不语。 百通先生骤然醒悟,惊讶地说:“莫不是楚少侠已经突破剑境、到达了碎空成剑之境?” 沈婉月插嘴道:“先生这下可知道我们的实力了?” 百通先生摇摇头,“不。这些年,二位在江湖实力指数一直在上升,尤其是楚少侠,更是出乎老朽的预料,只是,你们要想对付在武林志中排行第三位的,恐怕并不见得容易。” 楚皓天停顿了许久,方才问道:“莫不是凌前辈乃是中了这第三位的道?但不知这第三位是谁?” 不等百通先生回答,沈婉月却是沉吟道:“我知道第三位是谁?” 经沈婉月这样一说,楚皓天心中一亮,脱口道:“武林盟主龙啸奉?” 沈婉月坚定地说:“除了此人,绝无第二者。” 百通先生顿首赞叹道:“江湖所言,二位乃是默契的贤伉俪,今日老朽看来,名不虚传。” 楚皓天淡然一笑,“先生说笑了,我与婉月尚未成婚。” “那是迟早的事。”百通先生笑着说,“楚少侠,你们决定要去营救塞外奇侠凌卓锋?” 楚皓天斩钉截铁地说:“非去不可。” 百通先生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是天意,凌卓锋命不该绝,老朽就指点你们一条明路,定然能够救出凌卓锋。” 楚、沈二人惊愕不已,双双躬身道:“愿闻先生指点迷津。” “你们且去墟落村,找到‘神医’沐瑶,让她带你们去海外的骆驼岛,然后去找孤燕鸿、阳冰倩以及叶彤三位高手,请她们出江湖相助,定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救出凌卓锋。”百通先生成竹在胸地说道。 楚皓天迟疑问道:“沐瑶知道骆驼岛?” “本来,她是知道骆驼岛,但是她之前不曾知道塞外奇侠凌卓锋便是隐居于骆驼岛,所以,你们去墟落村,告诉沐瑶凌卓锋有难,需要去骆驼岛请孤燕鸿三位出来相助。沐瑶定然带你们前去。”百通先生自信地说。 楚皓天、沈婉月点点头,抱拳道:“多谢先生指点,我们这就去墟落村。” “嗯,本来以楚少侠现在的武功,要去找龙啸奉要人,未尝不可。但是,龙啸奉恐怕已经从凌卓锋嘴里掏出了《万墓冢书》秘笈,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们还是去骆驼岛,寻找孤燕鸿三位出来相助。”百通先生又嘱托道。(未完待续。。) 第271章 魅影幻境险象生 悍女醋冷闹僵局 楚皓天、沈婉月拜别通灵居百通先生,马不停蹄赶往墟落村,经过饕餮峰之下的村庄,村落里的村民皆是四头土脸,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愁。其眉心皆像是烙下了一个“川”字,一片颓然沮丧之色。 楚、沈二人各乘一匹精壮彪悍黑鬃马,虽见这一路村民极其诡异,但是救人如救火般心急,一路快马加鞭,一些时日之后,他们便抵达了墟落村。 “驾驾……”二人手挥马鞭,从墟落村村口径直往村落而去,刚到村头,只见前方传来一阵喧嚷声音,更是围着一群人。 “你这个不要脸的妖女,不知廉耻地到处抢夺精壮汉子,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墟落村。”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传来。 “杀了她!”又有一声妇女的吼叫声。 “对,杀了她!” 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萦绕在墟落村的上空,楚皓天、沈婉月催马逼近,“驭……”二人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疾步走向那围着的一群人。 这一群人,基本都是妇女,没有一个男子,就算有,也只有几个孩童,她们正在七嘴八舌地对着中心的一位衣着紫色衣衫年轻女子唾骂着。 紫衫年轻女子衣裳上绣着轻盈飞舞的蝴蝶,一张阴冷得如同鬼魅的脸庞,披散着黝黑的秀发,双手十指指甲皆有五寸余长,锋利得如同十把精钢短剑,让人望而生畏。 楚、沈二人一眼认出,这个紫衣年轻女子乃是蝶舞,只是二人疑惑的是:为何蝶舞会是这般模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排开人群,缓缓走入人群中,只见在蝶舞的脚下。躺着一个精壮汉子,似乎蝶舞的指甲上仍旧在滴着殷红的鲜血。 她那一浓妆艳抹的脸蛋,更是让人感觉一种阴森森的凶恶,她目光冷凝着围着她的女子,冷声大笑,“你们不要不识好歹,本魔姑不杀你们,已经是上天好生之德。[..tw超多好看小说]” “好一个上天有好生之德。”沈婉月义愤填膺,冷若冰霜的脸庞,排开众人。走了进去,楚皓天紧随其后。 蝶舞冷眉扫一眼沈婉月、楚皓天,眼中抹过一丝厚重的杀意,哈哈朗声狂笑,“楚皓天、沈婉月。本魔姑不去找你们,你们竟是不知死活送上门来。好得很。今天,就送你们归西。” “好狂妄的口气。”楚皓天冷峻的面孔之下,轻蔑地睥睨了一眼蝶舞,“凤舞御阳神功,竟是锻造了一个魔鬼,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不知廉耻的女魔头。” “哼,楚皓天,休得说那么冠冕堂皇,恐怕你还没告诉沈婉月。你我在洛阳城外,枫叶林里,那番翻云覆雨的纠缠吧?”蝶舞一语既出,在场所有人皆是闻之色变,都将目光瞅向楚皓天。 沈婉月微微蹙动眉头,竟是不屑地浅笑一声,“恬不知耻的人,我倒是见过不少,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你这样下三滥的货色。不过,当日在洛阳城外,枫叶林中,像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含苞待放少女,若换成我是楚皓天,也是不会在乎。毕竟一个女人送上自己的贞操,拒绝了岂不是遗憾终生?” 蝶舞愕然,本来想以此激怒沈婉月,分化楚皓天与沈婉月之间的关系,岂料,沈婉月非但没有迁怒于楚皓天,听她这番话,倒像是极赞成楚皓天的做法,她震惊了,“沈婉月,难道楚皓天在外风流成性,你一点都不生醋意?” “男人生性风流,加之遇上些不知廉耻的下流女人,染上些风流韵事,何必计较?你休想用这孩童都看得出的屁话来破坏我与皓天的关系。识相的,自己一剑刎颈,懒得我出手。”沈婉月沉吟冷漠地说。 蝶舞简直不敢相信沈婉月的这番话,但她自从修炼凤舞御阳神功之后,无论是武功还是内力可谓是与日俱增,听得沈婉月的话,哈哈一阵狂笑,笑声戛然而止,“沈婉月、楚皓天,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凤舞御阳神功的厉害。” 言毕,身影一闪,凌空几道犀利的爪影,抓向沈婉月,楚皓天,左手疾如闪电地拽了一把沈婉月,右手真气灌入,骈指一道剑气激射而出。 沈婉月衣袂飘然,九弦琴环置于左手小臂上,右手青葱玉指搭在琴弦上,“叮咚”一声清脆的琴声响起,一道音波气流迅捷荡出。 蝶舞紫色身影穿梭在楚皓天的剑气笼罩之下,更是一招紧似一招地划出爪影,其身法之快,竟与楚皓天的四象无极相媲美。 而她十指锋利的指甲,更是十柄精悍匕首般,激射出道道耀眼的光芒,这番交战,墟落村里的村民竞相奔走逃离。 瞬间功夫,这村头,便只剩楚皓天、沈婉月与蝶舞的交战了。 “婉月,你先行退下,待我一个人收拾她。”楚皓天剑指如风,狂澜四射,剑气如虹,卷噬向蝶舞。 沈婉月飘然跃起,退出几丈开外,双眉凝思,聚精会神地观战。 倏地,蝶舞翩翩起舞般,羽衣飘拂,隐约之间,更是**若隐若现,白皙的肌肤,那挺拔傲然的双峰,时而映入楚皓天眼帘。 此并非虚假,乃是蝶舞施展凤舞御阳神功的媚术,虽是对战当中,但是,她婀娜多姿之间穿梭之际,敞开衣物,魅惑对手的心智。 楚皓天心神有几分混乱,那曼妙身段,岂能摒除杂念,他挥出的剑气顿时威力骤减。 蝶舞右手一招“单风贯耳”,抓向楚皓天的面门,幸而他的武功精湛,听声辩位,身影略微侧后,凶险之下,从蝶舞的指甲尖躲过一招。 沈婉月看得清晰,知道这等功夫颇似洛音天籁用于摄人心神,让人产生幻境,心下焦虑,喝了一声:“皓天,凝聚心神。莫要进入幻境。” 楚皓天屏气凝神,骈指施展出了风雅颂剑法中的风之剑的考槃之剑,考槃在剑,硕人之宽,独寤寐言,气走剑锋,卷噬残云。 凌厉的招式,剑气更是锋芒狂射,岂料,他剑气所指。乃看见一方红肚兜,红肚兜之上,便是高高隆起两座山丘,水嫩白皙的肌肤,白璧无瑕。 他思忖之际。剑气削减不少,而蝶舞趁机欺身直进。张开五指。锋利的指甲一把抓向楚皓天的百会穴。 沈婉月大惊,“叮咚”九弦琴骤然响起,一道音波气流横扫而出,震向蝶舞。 蝶舞见势,急忙撤身,瞪了一眼沈婉月。 楚皓天从幻觉中回过神。不由得背脊凉了一截,刚才若非沈婉月及时出手,自己恐怕早已丧命于蝶舞的爪下,略微回头。感激地对沈婉月微微一笑。 沈婉月脸上有几分愠色,但是,此际大敌当前,她又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只好将九弦琴置于小臂上,青葱玉指搭在琴弦上,朱唇微微翕动,悦耳的声音传出,“皓天,凝神聚气,只听琴音,心无旁骛。” 楚皓天听着悠扬的琴音,顿时觉得心情极其舒畅,漆黑的眼珠子扫了一眼蝶舞,竟是从腰间解下那只漆黑的酒壶,拧开酒壶,潇洒地倾壶痛饮了几口烈酒,剑眉倒竖,冷声道:“蝶舞,早有听闻你残害了众多精壮汉子,你作恶多端,今番,楚某便为民除害。” 蝶舞嗤之以鼻,衣袂撅起,十指疯狂地抓向楚皓天,道道呼啸而至的爪影,像一张魔网一样罩在楚皓天的头顶之上,更是白皙玉肌呈现。 “叮咚……叮咚……”洛音天籁可谓是抑扬顿挫,美妙绝伦,楚皓天感觉置身在仙境,但随之又想置身于战场,眼前只有铁甲铠铠的敌人,皆是挺枪举矛扎向自己。 如此劲敌面前,他骈指激射出道道剑气,只见空中八道剑气狂卷而出,宛若八条狂舞飞腾的蛟龙,四面八方,卷噬向蝶舞。 蝶舞愕然失色,幸而她的武功已经是出神入化,见势,仓皇之下,飞掠而出数丈开外,娇笑几声:“楚皓天、沈婉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她纵身而起,几个旱地拔葱之势的俯冲,便消失在了楚皓天、沈婉月面前。 沈婉月停止了琴声,上前一步,愠色布满脸颊,低吟道:“楚皓天,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蝶舞这样的货色,你都神魂颠倒?” 楚皓天憨然一笑,“婉月,我……这不是她施展了凤舞御阳神功嘛!” “哼,还有借口,险些死于她手里,还有,你和她是不是在洛阳城外,枫叶林中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沈婉月沉着脸,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楚皓天迟疑一会,“你不是说,那样的境地,换做是你,也不会……” 沈婉月脸上露出几分失望,眼睛一红,但是没有落泪,她绝不轻易落泪,凄然地说:“楚皓天,你果真是这般风流成性,算我看走眼了。”说完,她转身便往墟落村外疾步走去。 楚皓天哑然,急忙追了上去,“婉月,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当时,她易容成了潇湘的模样,我以为她是潇湘……” 沈婉月冰冷地说:“我不管她化成谁模样,至少你对我说的,全都是假话,什么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全都是屁话。”她更是快步奔走。 楚皓天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沈婉月的去路,脸上一阵颓然,“那你想我怎么样?” 沈婉月柳眉倒竖,美眸斜睨了一眼楚皓天,“你让开,我们之间结束了。” 楚皓天心一阵刺痛,二话不说,一把搂住沈婉月,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 沈婉月挣扎着,推搡着楚皓天的手,怒容满面吼道:“放开,我不会跟一个像你这样花心的男人,放开!”(未完待续。。) 第272章 骆驼岛惊闻巨变 江南月风起云涌 楚皓天绝不放手,“婉月,你听我说,过去,我是有些荒唐,甚至有些放荡不羁。但是,我渐渐已经明白,我需要的是你这般内柔外刚的女子。” 沈婉月心缓缓软化,但纤手依旧挣扎着,嘴上更是娇喝道:“你放开!” “这一路,我们同甘共苦,让我们再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凌前辈此刻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营救时机,你明白?”楚皓天掷地有声地说。 沈婉月绝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有些时候,爱之深,情之切,更是容不得半点瑕疵。 江湖路,儿女情;苍穹变,日月殒。情路漫漫若秋水,侠义朗朗似神明。摒除儿女私情,义字当头,踏征途,挽弓月,无怨悔。 沈婉月沉吟道:“松开手,墟落村,去见‘神医’沐瑶。” 楚皓天缓缓松开了手,沈婉月转身,只字未说,玉步挪动,走向墟落村沐家宅院。 楚皓天只好尾随而去。 “皓天,我并不是要生你的气,而是你的行径让我太失望了。若是你仍旧这般风流韵事,我选择离开。”沈婉月一边走,一边低吟地说。 楚皓天吐吐舌头,一脸无辜神色,点头道:“是,我都听你的,行了吧?” “不是都要你听我的,那样就不是一个男子汉气概了。沈婉月淡然一笑。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沐家宅院,轻轻敲门,走进了沐家宅院,沐瑶正在宅院中修剪花草,待见楚皓天和沈婉月。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迎了上来。 楚、沈二人上前一步,躬身道:“晚辈拜见沐前辈。” 沐瑶欣喜地笑着说:“什么风把你二位吹来了?” 楚皓天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沐前辈,你可曾知道如何去骆驼岛?” 沐瑶凝思片刻,疑惑地问:“你们要去骆驼岛?” “是,特来烦请沐前辈引路。”沈婉月凝重的脸色,进而说,“塞外奇侠凌卓锋凌前辈遇难了,我和皓天想去骆驼岛。请孤燕鸿、阳冰倩、叶彤几位前辈出江湖相助。” 沐瑶倒吸一口凉气,将信将疑,“凌大哥遇难了?” 楚皓天果决地说:“凌前辈日前被人下了毒手,如今身陷囫囵,我们得到百通先生的指点。特来拜会沐前辈。” “百通先生?何许人也?”沐瑶亦是从未听闻过百通先生,好奇地凝眉问道。 沈婉月“嗯”了一声。“百通先生可谓是江湖盛传的江湖一般。江湖之中的事,皆是知晓。” 沐瑶沉思了一会,“是百通先生告知你们,孤燕鸿、阳冰倩、叶彤她们在骆驼岛?” “是的!”楚皓天、沈婉月异口同声回答。 沐瑶思忖道:“这件事,凌大哥也未曾告诉于我,好。既然是凌大哥有难,我这就带你们去骆驼岛。” “多谢沐前辈。”楚皓天拱手致谢道。 沐瑶恬然一笑,“凌大哥对我有恩,他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随后,她叫唤上了小米,而后出了墟落村,来到一片海域。 辽阔的大海,碧蓝如同天幕,时而波涛汹涌,时而风平浪静,非常之变幻莫测。 沐瑶指着大海远处,对楚皓天、沈婉月说:“只要驾船出了这片海域,便是骆驼岛了。” 她已经让小米准备了一艘小船,三人便登上小船,在小米撑桨之下,小船缓缓驶向大海远方的骆驼岛。 在海上行驶了一天一夜,渐渐地看见了海域尽头有一若隐若现的陆地,灰白色的土壤、山丘,覆盖着些翠绿的树木。 远远眺望,这一方岛屿颇似一头躺着的骆驼,想必这便是骆驼岛命名之由来。 待小船靠岸,几人刚欲登陆上岸,忽然,从周围的树林里“呜呜……”一阵喧哗,冲出来一群衣着怪异的人,将他们悉数包围起来。(..tw好看的小说) 沐瑶低沉地说:“这些人乃是居住在骆驼岛的夷族,休要惊慌,我们且静观其变。” 楚皓天、沈婉月点点头,因为这些衣着怪异的夷族早已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他们一律是精壮彪悍,短打衣裳,腰间扎着绣花腰带。 沐瑶对着那些衣着怪异人拱手微笑,用手语开始与他们进行沟通。 那些衣着怪异人互相瞪着眼看了看,像是明白了,也想没有明白。 “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从那群怪异衣着人中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瞧了几眼楚皓天、沈婉月以及沐瑶,“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沐瑶打量了一下那位中年妇女,惊喜地喊了一声:“阳冰倩?倩姐姐,是我呀,落雁塘的沐瑶。” 那位中年妇女仔细瞧了瞧沐瑶,脸上露出笑容,急忙迎上来,握着沐瑶的手,“沐瑶妹妹?你怎么来了?” 沐瑶叹口气道:“想不一晃二十余年,我们竟然在这里重逢。” “是呀,岁月飞逝,我们都老了。”阳冰倩亦是叹息道,目光扫了一眼楚皓天、沈婉月,“他们是……” 沐瑶急忙从重逢的情绪中回过神,引见道:“这两位是江湖上的晚辈,这位叫楚皓天,另外这位叫沈婉月。” 楚皓天、沈婉月两人躬身拜下,“晚辈见过阳前辈。” 阳冰倩嗤之以鼻,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对沐瑶责备:“沐瑶妹妹,你是知道的,我们在二十年前,都一道隐居江湖了,不再过问江湖事,你将他二人带来,莫不是为了《万墓冢书》上的秘笈?” 沐瑶刚欲解释,楚皓天却是冷声说:“江湖传闻,阳冰倩对塞外奇侠凌卓锋用情极深,今番看来,不外如是。” 阳冰倩敛容一沉,怒喝一声:“臭小子,活腻了么?再敢多嘴一句,老身一掌劈了你。” 沐瑶慌忙笑着说:“倩姐姐,休要动怒,这两位晚辈并非为什么秘笈而来,而是专程请你,还有鸿姐姐以及叶姐姐出江湖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阳冰倩凝锁眉宇,不解地盯着沐瑶。 沈婉月拱手道:“阳前辈,是这样的,塞外奇侠凌卓锋遇难了……” 阳冰倩闻言,身影疾闪,立即一双凌厉的眸子在沈婉月的几寸之遥,盯着沈婉月,“小妮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卓锋哥哥咋了?” 楚皓天见阳冰倩反应如此强烈,幽幽地说:“凌前辈日前在江湖上,遭到恶贼的毒手,目前下落不明,或者说生死未卜。” 阳冰倩面容如同愁云,“此话当真?”她又将目光瞅向沐瑶。 沐瑶点点头。 阳冰倩急促地说:“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和你们出岛去,救出卓锋哥哥。” 沐瑶凝重的神色,阻止道:“倩姐姐,莫急,对手非常强大,想来还是叫上鸿姐姐以及叶姐姐一起,把握更大。” 沈婉月点头附和道:“是呀,若是一般对手,也奈何不了凌前辈的,阳前辈,还叫上另外两位前辈。” 阳冰倩不由得叹息一声,“莫不是你们都以为在这骆驼岛上,隐居着卓锋哥哥以及我与孤燕鸿、叶彤?”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懵了,都疑惑地看着阳冰倩。 “其实,你们都错了。在骆驼岛隐居的,只有我和卓锋哥哥。”阳冰倩凄然地说。 沐瑶、楚皓天、沈婉月皆是怔住了,都一双迷茫的眼神盯着阳冰倩。 阳冰倩顿了顿,继续说:“二十年前,烈焰门一役之后,卓锋哥哥、孤燕鸿、叶彤以及我,皆有退隐江湖的想法,本来我们打算一道隐居的。但是,孤燕鸿不辞而别,据说回了燕孤门,而叶彤看破红尘,遁入了佛门。” “啊?”沐瑶几乎不敢相信,“怎么会?我一直以为凌大哥与你们三位……” “江湖上的传言,永远都只是只言片语,到了骆驼岛,卓锋哥哥离开去燕孤门,但是孤燕鸿已经抑郁而终。而叶彤在蜀地峨眉峰上,茫茫尼姑庵,又岂能寻得见踪迹。所以,卓锋哥哥回到了骆驼岛,直到前些日子,才离开的。”阳冰倩心中一阵刺痛,回忆着这一幕幕。 楚、沈、沐三人皆是面色凝重,不曾料到这曾经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竟是这般落幕。 阳冰倩凄然地说:“事不宜迟,我们立即重回江湖,营救卓锋哥哥。” 沐瑶等人也只好点头同意,各人都脸上涂有冰霜一般,这来回二十余日地奔走,本来从通灵居到墟落村,再到骆驼岛,是期许着三位高手重出江湖,营救凌卓锋。 可是,谁料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如此一来,营救塞外奇侠凌卓锋的重任又要落到了楚皓天的肩上。 几人日夜兼程,不消十日,便到了落凤镇,到了江南客栈,打尖住店,便开始着手探听凌卓锋的下落。 然而,此时,天下群雄逐鹿已经到了决战中原的关键时刻,各路义军竞相攻城略地,互相屠杀,进行最后的较量。 落凤镇,鬼谷剑派,圣殿内,龙啸奉威严凛凛,端坐高台,大殿下方,乃是几大门派掌门。 左边站立着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以及武林之中所谓泰山北斗的少林寺代表等,右边乃是之前被天荒魔宫降服的点苍派掌门游岳、唐刀门掌门唐宋以及武当派代表等。 龙啸奉一双深邃的眼睛,环视了一下下面各门各派,微微皱眉,他在思索着,在琢磨着如何开口。(未完待续。。) 第273章 御武林染指江山 兴兵伐武力慑服 点苍派掌门游岳因为在天荒魔宫魔尊的胁迫下,之前臣服于天荒魔宫,所以,他的形象在武林正派之中,可谓是大打折扣。 武林正派,乃是孟子之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般才是大丈夫、正派所为。因此,游岳威武之下,苟且偷生,武林各门各派是绝对要舆论谴责的。 尽管如此,但是向来性子急躁的游岳仍旧是按捺不住那颗容易悸动的心。今番武林盟主龙啸奉召集天下武林正派前来鬼谷剑派,想必是有重要事情相商。 所以,点苍派掌门游岳沉思了一会,便跨前一步,对龙啸奉拱手问道:“盟主,不知急着召集各门各派,所为何事?” 龙啸奉睥睨了一眼游岳,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游掌门问得好,大概你们每一位都在疑惑这个问题,既然如此,本盟主就开门见山,将此番召集大家到鬼谷剑派的目的说一下。” 他一双如鹰锐眼,扫视了一下各门各派,都是一双期待的眼神,他头脑里闪过一个门派――奇门轩,这次,奇门轩爽约了。 当然,这是龙啸奉预料之内的事,所以,他也并未计较。 游岳仍旧是阿谀奉承道:“盟主有何指示,尽管吩咐,我们都为盟主马首是瞻。”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嗤之以鼻,冷哼一声,“恐怕做缩头乌龟最快的也是你。” 游岳侧目瞟了一眼卓不群,没有发话,而是瞻仰着龙啸奉。 龙啸奉沉吟许久,乃缓缓地说:“诸位皆是武林之中的佼佼者。也是肩负武林安危之辈。江湖之中,总是纷争不休,不知有没有哪一位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深邃得难以琢磨的眼神,又端倪着在场的每一位,众人皆是翘首以盼,期许龙啸奉的接下来的话语。 “本盟主自从担任武林盟主职位以来,一直在思考武林的出路,如今天下群雄逐鹿,义军蜂拥四起,”龙啸奉抑扬顿挫地侃侃而谈。[..tw超多好看小说]“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我们武林正派人士,几乎人人都是身怀绝技,又何必只醉心一个小小的江湖呢?”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听出龙啸奉这是话中有话,故作沉思地问道:“且不知盟主想出武林的出路否?” 龙啸奉点点头。“朱掌门想必也是一位热心豪侠,不瞒诸位。经过本盟主深思熟虑。武林要长盛不衰,唯有我们自己当家做主。” “自己当家做主?”唐刀门掌门唐宋疑惑地反问道。 “不错,江湖相较于天下江山,不过是九牛一毛,如今天下,只要我们戮力同心。坐拥天下江山,指日可待。”龙啸奉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一句话。 少林寺的代表乃是一位得道高僧,跨前道一声:“阿弥陀佛,盟主所言差矣。我佛慈悲,少林寺乃是六根清净,方外之人,至于什么天下纷争,实乃与少林无关。” 龙啸奉此番岂能听得这样的不顺耳声音,但是,他强压心中的怒火,淡然地说:“大师,非也。若是,我辈武林争夺天下,身怀绝技,便是一大优势,尤其是少林寺,藏龙卧虎。若然取得天下江山,国师之位,非少林寺莫属。”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盟主所言,岂非少林寺所想,少林既然遁入空门,又岂会犯这贪嗔之念。”那位高僧毫无心动,“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江湖与朝廷数百年来,都是江水不犯河水。至于夺取天下江山,乃是狼子野心之辈所为。少林寺断然不会同意武林卷入这是非炼狱。” 龙啸奉愠怒满面,衣袖一拂,凌厉的双眼瞪着高僧,诘问道:“这样说来,少林寺是执意要违抗我这武林盟主的话咯?” 高僧泰然自若,又是一声“阿弥陀佛,盟主若然强词夺理,贫僧自是不可辩驳。” “秃驴,不要不见棺材不掉泪。本盟主已经决定举事,夺取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龙啸奉目露凶光,利剑地盯着高僧怒吼道。 高僧可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恬然浅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盟主若然动了贪嗔痴念,贫僧就算多费唇舌,亦是徒劳。” 岂料,龙啸奉纵身而起,凌空一跃,并指一挥,一道白芒自剑指之间激荡而出,贯穿而入高僧的头颅,顿时,高僧惨然一声,脑浆迸裂,仆地而亡。 “少林寺不知好歹,若是本盟主夺得天下,定然夷平少林寺。你们,还有谁敢违拗本盟主的?速速站出来。”龙啸奉那双恶魔一般的眼睛,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心惊胆寒。 龙啸奉这招杀鸡儆猴,却是起了莫大震慑效果,顿时,所有的武林正派人士俯首跪拜,高呼:“龙盟主功德无量,千秋万世,一统天下。” “哈哈……从今天开始,我龙啸奉讨伐天下,擒拿陈友谅,斫斩刘福通,威震张士诚,怒卸朱元璋,直捣元朝巢穴天都。中原将是由我龙啸奉来谱写辉煌。”龙啸奉高声呼道,威风八面。 “盟主功德无量,千秋万世,一统天下。”俯首跪拜在地的所有武林正派掌门以及代表,皆是颤巍巍,但口号之响亮,却是撼动了整座鬼谷圣殿。 因为明眼人都明白,龙啸奉的武功早已经是出神入化,俨然进入了碎空成剑之境。 这二十余天,他潜伏在倾城山庄之内的云雾峰上,修习内功心法,竟是突破了剑境,达到了碎空成剑之境。 所以,他立即将隐藏了二十余年的阴谋,昭示天下,他要称帝,一统天下。 所有违反他意思的武林门派皆要被其坑杀,谁有敢以卵击石。只有少林寺首当其冲,做了枪头鸟。成了龙啸奉修炼成碎空之境的祭品。 龙啸奉疾步走上台去,阴森恐怖的脸色,对着在场的武林正派掌门及代表喝道:“汉王陈友谅背信弃义,本盟主攻打天荒魔宫之际,向他求助,他竟然违背盟约。所以,我们首先拿下汉王陈友谅,夺取其兵权,建立自己的军队,而后讨伐刘福通这个老狐狸。且不知诸位是否有什么妙计?” 点苍派掌门游岳沉思半晌。乃道:“盟主,听说,陈友谅与朱元璋可谓是水火难容,我们且擒下陈友谅,命令其攻打朱元璋。毕竟行军打仗。陈友谅比咱们精通得多,我们只要加入军队。增加军队战斗力。” 龙啸奉听后。大加赞赏,“好,游掌门,此计甚妙,本盟主正有此意。他日若是夺取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非游掌门莫属。” “多谢盟主嘉奖,游某定当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游岳可真算得上是见风使舵的能手。这须臾拍马更是技高一筹。 龙啸奉哈哈朗声一笑,说:“若是武林正派多些像游掌门这般忠心耿耿之士,本盟主何愁天下大计不成?也罢,诸位听令,本盟主给各门派十日期限,调集各派弟子,十日之后,我等便率众攻打陈友谅之军,誓要夺下陈友谅的兵权。” “是!”一声气势恢宏的朗声应答。 龙啸奉心中一热,感觉自己此番正立于金銮殿上,下面乃是满朝文官武将,他便是那坐拥天下的九五之尊。 龙啸奉欲称帝夺天下消息瞬间在江湖上传开,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江湖呈现混乱不堪,各门各派皆是云集鬼谷剑派,等待龙啸奉的统一号令。 而“金钱杀手”聂谷和“妙手香姑”唐钰儿听闻龙啸奉在江南起事,便是星夜兼程,赶回鬼谷剑派。 聂谷一颗心因为唐钰儿的唐门独门忘情毒药――绝情丸,对唐钰儿早已是百依百顺,尤其是他知道唐钰儿乃龙啸奉的独生女儿。 利欲熏心的聂谷思忖之下,与其跟随着阴晴不定的刘福通,不如跟着自己这位名副其实的“泰山岳父”更靠谱些。 所以,他已经决心跟随龙啸奉,更是摒除一切成见,死心塌地地跟随。 对于龙啸奉,能够得到聂谷地追随,如虎添翼,自然是欣喜不已。 但是,待聂谷与唐钰儿欣喜地回到鬼谷剑派,龙啸奉却是一反常态,对聂谷呵斥道:“聂谷,你这个卑鄙小人,见利忘义之徒,为何让钰儿犯险去攻打奇门轩?” 聂谷、唐钰儿两人震惊,皆是怔住看着威严的龙啸奉,不待聂谷说话,唐钰儿急忙解释道:“爹,您错怪聂谷了,是女儿自己愿意一起去攻打奇门轩的。” 龙啸奉怒气冲冲,对着聂谷继续喝道:“老夫不管什么理由,龙某女儿的性命乃是金枝玉叶,无价之宝,容不得半点疏忽。聂谷,你给我滚出鬼谷剑派。” 倾城夫人、唐钰儿顿时愕然,先是唐钰儿求情道:“爹,您要赶走聂谷?” 然后是倾城夫人,她柳眉凝聚,缓缓道:“啸奉,钰儿和聂谷乃是真心相爱,你又何必拆散他们呢?” 聂谷默不作声,任由龙啸奉地斥责。 “聂谷,老夫再说一遍,你立即给我滚出鬼谷剑派。”龙啸奉声色俱厉,不像是在开玩笑,让唐钰儿、倾城夫人大惑不解。 聂谷倒也是一个血性汉子,站起身,看了一眼唐钰儿,“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走!”说完,他迈开虎步,走向鬼谷圣殿的大门。 唐钰儿急忙上前,一把拉住聂谷,潸然泪下,喊道:“聂谷,你别走,我爹只是一时气愤……” 聂谷一甩手,将唐钰儿的手甩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唐钰儿傻眼了,只好回转身,双膝跪在龙啸奉面前哀求道:“爹,要责罚,您就罚女儿好了,求你,不要赶聂谷走。”(未完待续。。) 第274章 豪赌释心乃逍遥 驱策藏计施诡谋 龙啸奉鼻子里“哼”了一声,脸撇过另一边,脸上依旧是愠怒满布,根本对于唐钰儿的求情视若罔闻。 倾城夫人搓着手,乃是劝道:“啸奉,你就铁石心肠,让女儿在这跪着求你?就让聂谷留下来吧。” 龙啸奉丝毫没有松口之意,这让唐钰儿、倾城夫人亦是束手无策,倾城夫人只好扶起唐钰儿,安慰道:“钰儿,你先别急,你爹现在是在气头上,待他火气消了,自然让聂谷回到鬼谷剑派。” 唐钰儿没辙,只好顺从了倾城夫人之意。 且说,聂谷从鬼谷剑派出来,漫无目的地游走,他没想到雀跃地回到鬼谷剑派,却是吃了闭门羹,心中甚是不畅快。 他正行走间,骤然抬眼望见前面一间“如意赌坊”,心下沉闷,便箭步走进如意赌坊。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地方了,以前在杀手盟之时,每次执行杀人任务赚取了银子,皆是要在赌坊挥霍一番。虽然输钱比赢钱的次数多,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 一个为金钱杀人为生的人,却是不心疼赌博输去的钱财。兴许,可以理解为杀人之后,心是沉重的,毕竟那是一条冤魂死于刀下。 当然,他从来也没有为那些死于他流星锤之下的人而感到忏悔,因为他是必须遵行杀手的天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所以,杀人的虽是他,但是杀人的又不是他。 因为他本身并不想杀人,但又不得不杀人。因为只要杀人,就有白花花的银子进入他的口袋。因为口袋里有了银子,他便可以在赌桌上大把挥霍银子。只要有大把的银子挥霍,他是不会心疼银子的。纵使输掉,也不心疼。 所以,为了有大把的银子挥霍,他不得不继续杀人,尽管不喜欢杀人,还是得杀人。所以,他不停地杀手,银子又是别人不停地送来。所以,只要杀人,便有花不完的银子。 这是一种喜欢。却又不喜欢的矛盾生活。他竟然喜欢这样的矛盾生活。 他因为太久没有杀人,所以,没有太多的银子挥霍,但是,今天他心里极度不高兴。哪怕输得连连衣服鞋子都没有了,他也必须走进这间如意赌坊。 赌钱能够让他心里获得释然。尽管那种释然只是表面的。但是只要短暂的释然,他也喜欢。 可是,今天却有点不一样。 他刚走进如意赌坊,掌柜的是一位中年老者,贼眉鼠眼的,掌柜老者像是早已认识了他一般。急忙迎上前来,躬身问道:“这位大爷,想必是来**、**的吧?” 聂谷沉吟一下,淡然苦笑。“**?没想到我聂谷纵横赌坊不下千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赌钱叫做‘**’的。” 掌柜老者嘿嘿咧嘴一笑,“大爷有所不知,小人这间如意赌坊,却是乃为客人**而设。” 聂谷凝思问道:“何为‘**’?” 掌柜老者阴邪地笑着说:“凡是进入如意赌坊的客人,皆可赌至尽兴,若是不尽兴,一律加倍奉还客人的银两,故曰‘**’。” “有趣,但不知你们是如何让客人尽兴的?”聂谷闻所未闻,倒也是好奇地问道。 掌柜老者沉思片刻,“如意赌坊,乃是为客人赢钱而设立,只要客人赢钱,赢到一定数量,必然要开始输钱,若是见好不收,必然血本无归。所以,这就好比大老爷们上青楼寻欢。” “真是有趣,寻欢想必是只为短暂欢愉,切不可长久流连其中,若然如此,势必意志消沉,颓废殆尽。如此说来,你这间如意赌坊,算得上是‘**’,且让大爷我去玩几把。”聂谷被掌柜老者说得心花怒放,想不到在这江南水乡,赌坊都是如此有特色,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掌柜老者摆手让道,躬身说:“大爷,里边请!” 聂谷对于赌坊可谓是轻车熟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屋内不外乎是一些赌客,吆喝声,男人们那一双双瞪得杯口大的眼睛,盯着赌桌上的骰子。 喧哗声,男人身上的汗臭味,皆是掺杂弥漫在屋内,可是聂谷并不在乎这些,他甚至有些喜欢这样的地方。 这才是男人的地方,相较于青楼那些醉生梦死,他更是喜欢这样的豪赌之地。有些男人虽然是枯瘦如柴,但是那一双双渴望银两的眼睛,却是精明得如同眼镜蛇,不停地眨巴着那一双双恨不得赢钱的大眼睛。 聂谷在一个位置,如同那些赌客一样,下了赌注,但是,他不计较输赢,一双眼基本看都不看掷下的骰子,而是欢笑着呐喊,他已经完全忘乎所以地投入了这番赌博之中。 可是,聂谷今天的运气却是超常的好,一连十来把赌大赌小,皆是通杀,本来几两银子,不多时,面前全是小山丘一样白花花的银子。 正当他沉浸在这赌博的欢愉之中,掌柜老者缓缓走过来,拽了拽聂谷的衣袖,抬起手,侧头在聂谷的耳边低声说:“这位大爷,我们老板要见你。” 聂谷正兴高采烈,不屑地一摆手,“少废话,大爷还没尽兴呢,难不成你要砸自己的招牌?” 掌柜老者淡然一笑,“老板吩咐了,请聂爷现在就过去。” 聂谷凝眉盯着掌柜老者,疑惑地问:“你认识我?” 掌柜老者神秘地笑着说:“小人自然是不认识聂爷,但是,我们老板认识您。” 聂谷好奇了,转身将那些赢了的银子撒给那些输钱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的赌客,朗声说:“大爷今天赌得高兴,你们且拿去分了。” 此话一出,那些赌客哄抢豪夺,立马乱作一团。 聂谷对掌柜老者说:“走,大爷陪你去见你家老板便是。” 掌柜老者笑得合不拢眼,“聂爷只要见过我家老板。一定不会怪罪小人打扰您的雅兴。” “哦?你家老板究竟是谁?”聂谷不解地问道。 掌柜老者略微迟疑,依旧是那般神秘地笑着说:“聂爷去了便知。” 聂谷只好尾随掌柜老者去了,不多时,便到了一间房间,掌柜老者轻轻叩门,里面出来一声:“请进!” 那一声音聂谷听得甚是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掌柜老者躬身道:“聂爷,您请!” 聂谷毫不客气地推开门扉,惊呆了。里面背手而立的不是别人。正是鬼谷剑派掌门、武林盟主龙啸奉。 龙啸奉已经缓缓转身,对着聂谷微微一笑,“聂谷,怎么样?玩得可开心?” 聂谷见到龙啸奉,心里就来气。没好气地说:“本来大爷赌得正高兴,却是不知你来扫兴了。大爷什么心情都没了!” 龙啸奉哈哈诡异一笑。“还在为老夫赶走你而生气?” 聂谷没有回答。因为这是龙啸奉明知故问。 “难道以聂谷你的聪明才智,没有看出本盟主的良苦用心?”龙啸奉神秘地一笑。 聂谷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龙啸奉倒也不卖关子,沉吟道:“聂谷,你爱着钰儿,老夫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老夫这样就让你成为老夫的左右手,别人怎么看?岂不会说老夫偏袒徇私?” “那你想怎么样?”聂谷听得出龙啸奉这话中有话。 龙啸奉叹息一声。“老夫这般做,的确对于你以及钰儿都是有点不近人情。但是为了你们以后的幸福,为了你将来能够在我手底下站得住脚,老夫不得不这样做。” 聂谷听得一头雾水,“你到底想怎么样?” 龙啸奉低吟道:“聂谷,你暂时不要回到钰儿身边,先回到刘福通身边。” “为什么?刘福通派我刺杀朱元璋失败,他不可能再相信我,而且他势必会杀了我。”聂谷不解地辩驳道。 龙啸奉摇摇头,坚决地说:“错,刘福通眼下战事吃紧,你是一员虎将,他岂会为难于你?老夫要你回到他的身边,设法将刘福通除去,然后那个傀儡韩林儿不足畏惧。那么,之后,你要掌管刘福通所领导的红巾军。” 聂谷这才如梦初醒,惊诧地望着龙啸奉,感激地说:“原来盟主对聂谷真是良苦用心,请恕聂谷愚昧冒犯之处。” “哈哈……你我皆是成就大事之人,何必拘泥于这些世俗。只要你将刘福通除去,到时,我擒下陈友谅,两军合兵一处,必然势力大增。你立下如此大功,军中谁敢对你不服?”龙啸奉娓娓道来,让聂谷不由得热血沸腾。 聂谷点点头,嗟叹道:“难怪盟主要将我赶出鬼谷剑派?原来是希望以此来取信刘福通。” “不错,刘福通生性多疑,你既然与钰儿相爱,他必然要怀疑你与老夫的关系。老夫演这一出戏,瞒天过海,让天下人皆以为你我不和,而你愤然前去投身刘福通。刘福通势必会重新重用你,如此一来,我们夺取天下,指日可待。”龙啸奉顿首解释道。 聂谷不由得发自肺腑对龙啸奉的计谋表示钦佩,眼中抹过一丝冷意,斩钉截铁地说:“盟主,请您尽管放心,聂谷定然不辱使命。” 龙啸奉朗声一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叫我盟主?” 聂谷尴尬淡然笑道:“是,谨遵爹的意思。” “哈哈……这样甚好,将来天下江山便是你我囊中之物。”龙啸奉又是一阵大笑。 聂谷点了点头,躬身道:“事不宜迟,孩儿立即赶回红巾军军营中,设法对付刘福通。” “好,万事小心,去吧!”龙啸奉眉宇间飘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望着聂谷离开了如意赌坊,沉吟半晌,乃缓缓道,“聂谷呀聂谷,你不过是老夫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谈何与老夫分享天下。”言语中,尽是一股萧杀的寒意。(未完待续。。) 第275章 计定金陵取天下 闯三军勇悍擒王 金陵,朱元璋军营。 明公朱元璋肃然正坐军中主位,谋士武将分立而站于左右,今之天下,逐鹿中原进入决战之际。朱元璋一双幽邃深沉睿智的眼睛,闪烁着迥异的光芒,他扫了一圈谋士武将,寻声问道:“天下局势,乃为生死存亡之境,未知诸位谋士、将军可有甚妙计否?” 军事刘伯温羽扇纶巾,略微沉吟,跨前躬身道:“明公据有金陵,甚得地势,但东南有张士诚,西北有陈友谅,屡为公患。为明公计,必须扫除二寇,方可北定中原。”其语之中,指挥若定,胸有成竹。 朱元璋凝思聚眉,问道:“然,此二贼实力皆是不弱,我军如何能够将其一举剿灭?” 刘基淡然应答:“御敌当权缓急,用兵贵有次序,张士诚富贾而起,尚不足虑。陈友谅劫主称王,地据上游,对金陵更是虎视眈眈,应先用全力,除了此害。剿灭陈友谅,张士诚势单力孤,一举可定。然后北向中原,造成王业,明公认为如何?” 朱元璋沉思半晌,抚掌称赞,“妙计,先生真乃神人也,此计甚妙。” 此番一来,朱元璋依照军师刘伯温之计,亲自挥师,欲往攻打陈友谅。 然,汉王陈友谅盘踞太平,亦是枕戈待旦,操练兵马,欲与朱元璋之军决一雌雄。 是日,陈友谅正在督师造船操练,忽闻属下来报,言之武林盟主龙啸奉来访。 陈友谅奸诈狡猾,有眼线早已听闻龙啸奉欲改弦易辙,独树一帜,便对旁边的几员虎将一招手。轻声对那几名虎将,其中一名乃是太尉张定边。 张定边熟读兵书,颇懂兵法阵法,乃是陈友谅手底下一员悍将,听得陈友谅一阵耳语,顿首躬身道:“是,汉王尽管放心,某定然这不知死活的江湖人士有来无回。” 陈友谅一摆手,倒吸一口气,“去吧。立即召集精悍士兵,布置。(..tw无弹窗广告)”随后,对那名前来禀报的士兵沉声道:“速速请龙盟主进帐商谈军机要事。” “是,汉王!”那名属下飞奔而出,陈友谅威严八方。箭步踏进帐中,径直走到虎皮梨花大椅上。沉吟着脸色。等待龙啸奉进入军营。 不多时,龙啸奉虎步龙形,一脸肃穆走进军帐中,待到陈友谅前,略微躬身,“草民龙啸奉叩见汉王。” 陈友谅哈哈朗声一笑。“龙盟主免礼,多日不见,龙盟主风采依旧,更是英姿飒爽呐。” “多谢汉王。汉王不也是更有九五之尊的威严了么?”龙啸奉皮笑肉不笑地说。 陈友谅略作沉吟,乃道:“但不知龙盟主今番前来,有何要事与本王相商呢?” 龙啸奉深邃浅笑,“汉王言重了,龙某专程来拜会汉王,何谈要事?近来,听闻汉王要出兵攻打朱元璋,特来询问一下,看看汉王是否有需要龙某效命的地方。” 陈友谅沉吟半晌,颓然道:“龙盟主消息倒也甚是灵通。本王确实要挥师攻打朱元璋。前些时日,本王修书约那盐贾张士诚,欲合兵一处,攻打朱元璋。怎奈张家小儿慑于朱元璋,不敢出兵。” “若是张士诚肯出兵,东西夹击朱元璋,何愁不旗开得胜?如此天赐良机,张士诚果真是鼠目寸光,怎能成就霸业,还是汉王独具慧眼,智谋天下。”龙啸奉一番褒赞道。 陈友谅心中窃喜,这龙啸奉竟是没有怪责他上次未出兵解天荒魔宫之围,当即鼻子里“哼”了一声,“张家小儿,缩头堪做乌龟,本王兵强马壮,船坚弩硬,拥军众多,剿灭朱元璋,指日可待。” 龙啸奉急忙欠身道:“汉王深谋远虑,破获朱元璋,夺取天下江山,早已是囊中之物。” 陈友谅心里嘀咕:“素闻龙啸奉城府极深,胸有计谋,果真所言非虚。(..tw)虽是二十年前与其共夺取了蒙古部落的宝藏,得以今番以资军饷。如今看来,龙啸奉这只老狐狸狡猾奸诈,若然不除,必成后患。” 他早已命太尉张定边设下圈套,等候龙啸奉入瓮,到时来一个瓮中捉鳖,一举除去龙啸奉。 打定主意,陈友谅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龙盟主谬赞了。今番,本王刚好在操练兵马,不知龙盟主是否有兴致,一道去校场,看一看本王的军威呢?” 龙啸奉偷眼看了一下陈友谅,心中依然明了,顿时有几分受宠若惊,垂首抱拳:“能够目睹汉王之军威,乃是龙某三生荣幸,龙某感激不尽。” 陈友谅霍然起身,一抖披巾斗篷,霸气十足地说:“好,龙盟主,请!” 龙啸奉跟随陈友谅来到偌大的校场,但见校场之上,盔甲耀眼,士兵士气十足,皆是挺枪扬矛,极其壮观。 而在校场旁边,是一片水域,水中舳舻蔽空,旌旗掩日,自头至尾,差不多有数十里。仿佛曹操八十万大兵,让龙啸奉应接不暇。 陈友谅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如此精兵强舰,对付一个朱元璋,可谓是小菜一碟。” 此处,足见陈友谅的大言不惭。 龙啸奉点头称赞:“朱元璋若是敢与汉王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随后,陈友谅带着龙啸奉走入校场,二人游走在校场中的士兵之间,一种庄重的肃穆弥漫校场,更有一种萧杀的气息,令人有几分窒息。 陈友谅挥手对指挥三军的太尉张定边,高喊道:“张太尉,你且指挥士兵演示一番我军新创阵法,让龙盟主开开眼界。” “是!”手持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彩旗的太尉张定边响亮地应答,手中赤色彩旗一挥,“三军将士听令。” “嚯!”校场中将士手中枪矛一抖,浑然吼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杀气,早已是蓄势待发,做好了格斗准备。 “动!”太尉张定边手中绿色彩旗一挥,顿时,校场中的将士进退有序地移动开来,宛若灵蛇移走,声势浩大。 “停!”太尉张定边手中的黄色彩旗又一挥,瞬间,校场上所有的将士鸦雀无声地停下。 龙啸奉抚掌惊叹道:“汉王练兵如神,如此训练有素的天兵神将,定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区区朱元璋,怎能与汉王相匹敌。” “哈哈……”陈友谅朗声大笑,张定边手中橙色彩旗一挥,喝一声:“起!”“杀!”但见校场中士兵瞬间集合成一条直线,皆是枪矛槊刀,明晃耀眼。 龙啸奉骤然感觉一股浓浓的杀气卷噬而来,侧目看陈友谅,但见陈友谅疾走在阵法之中。 太尉张定边大喝一声:“杀了逆贼龙啸奉!” “杀!”又是一声地动山摇地喊声,枪矛槊刀,刺挑砍斫,悉数卷向龙啸奉。 龙啸奉柳眉倒竖,怒吼一声:“好你一个陈友谅,诱本盟主至你的埋伏圈,你想用这几个虾兵蟹将,就想困住本盟主,简直是痴心妄想。”说话间,骈指一跃,左飘右掠,躲开那些锃亮的枪矛刀剑。 陈友谅的声音响起,“龙啸奉,你这狗奴才,本王赏识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缘,你竟敢以下犯上,蓄意谋反,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厉害。” “哈哈……就凭你这几个小瘪三的将士,想困住我龙啸奉,做梦去吧!”龙啸奉狂笑几声,剑指一扬,一道道剑气,贯穿而出,所至之处,皆是震得那些士兵扑倒在地,瞬间那一条直线宛若长蛇的阵法,混乱不堪。 太尉张定边皱眉之下,手中青色彩旗挥动,喊一声:“变!” 骤然之间,这一条长蛇的阵法的其中一头掉转过来,形成一个u型,围着龙啸奉,挺枪扎矛。 龙啸奉双掌上下翻飞,更是骈指疾吐剑气,不多时,更是让将士死伤一片,他低吟一声:“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小小这般阵法,还想困住本盟主,受死吧!” 只见龙啸奉运气于掌,挥掌击出,两道强劲的内力所形成的气流撞击而出,震得那些将士人仰马翻。他飘然跃起,狂笑几声:“没机会施展天地三才阵了。” 太尉张定边愕然,高呼道:“放箭,放箭!”顿时,一阵密不透风般的箭羽射向龙啸奉。 龙啸奉扬手拍落箭羽,身影敏捷地穿梭在箭矢之中,凌空探出鹰爪,疾掠而下,身影不多时飘然落在陈友谅所在位置,鹰爪狂抓向陈友谅的衣襟。 陈友谅何曾见过这般出入三军如入无人之境的勇悍,顿时傻了眼,他被龙啸奉左手拽着衣领,右手疾出锁喉功,一把扣住陈友谅的咽喉,将陈友谅挡在在自己面前。 他对着那些蜂拥而至的将士怒喝道:“谁想陈友谅身首异处的,就上前一步试试!” 此时的龙啸奉双眼血红,瞳孔放大,目露凶光,大有一招将陈友谅的捏死的可能。 太尉张定边惊讶惶恐万分,手中黄色彩旗挥动,“停!”霎时,那些将士蹑手蹑脚晃动着手中的兵器不敢贸然上前半步。 陈友谅倒也不是孬种,他沉声问道:“龙啸奉,你想干什么?你要将本王杀了,你也休想走出这军营之中。” 龙啸奉阴邪地一笑,“陈友谅,你听着,要想活命,就按照本盟主说的去做。” 陈友谅一咬牙,狠声道:“你做梦,休想要挟本王。” 龙啸奉右手加了几分力道,陈友谅喉咙一阵酸麻剧痛,额头汗珠泉涌而下,“好,今天本王认栽了,说,你想要什么?”(未完待续。。) 第276章 夺兵符统帅三军 筹阴谋坐享其成 此时,校场外,一名士兵仓皇奔跑进入校场,呼喊道:“汉王,汉王……不好了,门外……门外一批武林人士杀进来了。(..tw好看的小说)”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哐当、哐当”的兵器相接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声惨叫,陈友谅守卫士兵被一群武林人士强攻而入,势如破竹,为首的乃是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点苍派掌门游岳以及唐刀门掌门唐宋等,一路斫砍,那些守卫士兵岂是这些武林人士的对手,手起刀落,皆是凄厉的惨叫声。 汉王陈友谅瞠目结舌,双眼惊愕地睥睨了一眼盛气凌人的龙啸奉,惊呼道:“龙啸奉,你究竟想干什么?造反了不成?” 龙啸奉阴冷地笑了笑,洋洋得意地说:“陈友谅,老夫造反,你又能奈我何?想要命的话,速速交出兵符,你手底下的三军将士,皆由老夫率领。” “你……你想掌握本王的兵权?”陈友谅简直不敢相信地说。 龙啸奉冷漠的脸上,飘过一丝阴森之色,幽幽地说:“不错,从此之后,你担任老夫的先锋。为老夫对付朱元璋,他日,老夫夺得天下,赏一个御史大夫,如何?” 陈友谅脸一沉,脖子扭向一边,“哼,你做梦!” 龙啸奉手上更是增加几分力道,捏得陈友谅喉咙嘎吱一响,“此时,恐怕由你不得,你再敢说一个不字,老夫立马送你去见阎王。” 陈友谅转念一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咬牙。道:“好,你先放了我,本王依你就是。” 龙啸奉眼中抹过一丝寒意,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手一拍,硬塞入陈友谅口中,一松手,陈友谅感觉喉咙一阵凉意,药丸已然进入腹中。 陈友谅脸色煞白,瞪着龙啸奉。惊道:“你让本王吃了什么?” 龙啸奉抬起头,看了一眼天幕上的火炬般烈日,时值正午,太阳当空,他淡然地说:“也没什么?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经脉犹如千虫万蚁在吞噬一般。膻中穴是不是有一股酥麻的感觉?” 陈友谅略微沉思,暗暗运行了一下经脉。顿时脸色如同茄子色。“你……你下毒?” “唐门子午断肠散,想必你应该听闻过,意思就是每天子时、午时经脉逆行,血液逆流,犹如断肠之痛楚。你休要耍花样,也别妄想解毒。唐门奇毒,天下无双,除了老夫每天定时给你解药,其他。你少动歪主意。”龙啸奉斩钉截铁地说。 陈友谅顿时全身瘫软,一脸绝望神色,浑身颤抖,感觉此时经脉已然逆行,血液倒流,全身上下犹如千虫万蚁吞噬着。他一头扑倒,滚倒在地上,额头汗如雨下,痛楚不堪。 太尉张定边怔住了,惊呼道:“汉王,汉王……” 点苍派掌门游岳飞掠而起,长剑架在太尉张定边的脖子上,喝道:“休要嚷嚷,否则,一剑让你身首异处。” “陈友谅,怎么样?你是答不答应?”龙啸奉手里拿着一粒药丸,晃了晃,“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夫保证你长命百岁,如若不然,哼,你就慢慢享受子午断肠散的滋味吧。”龙啸奉声色俱厉,要挟着陈友谅。 陈友谅此时早已是崩溃了,双手颤抖,双腿跪倒在龙啸奉面前,道:“一切依你……依你便是,快给我解药。” 龙啸奉敛容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听好了,乖乖率兵攻打朱元璋,替;老夫取下朱元璋首级,那么每天,老夫会准时给你解药,否则,不用老夫多说了。” “是是……”陈友谅噗通磕头,双手虔诚地从陈友谅手中夺过解药,塞进了嘴里,三军将士,虽见主帅受此侮辱,义愤填膺,但是,都觊觎龙啸奉的精湛武艺,谁敢上前一步? 服下解药,陈友谅缓缓恢复过来,慢慢站起身,沮丧地对三军将士呼道:“三军将士听令,从今往后,你们皆要听从龙盟主号令,谁要敢违抗军令,斩!” “是!”一声波澜壮阔的回答声,让龙啸奉眉宇间露出一丝笑意,但是,他的欣喜绝不会写在脸上,所以,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喜悦。 一切皆在龙啸奉的盘算中,他看着这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数十万余兵马,相较于那些日积月累,行军打仗,建立下来的军队,更有成就感。 龙啸奉虎步龙威,阔步走入军营中,高坐在虎皮梨花木椅上,双目环扫了一下下面的将士,一切如梦。 “诸位,攻打朱元璋,不知谁有什么妙计?”龙啸奉威严的脸色,沉声问道。 点苍派掌门游岳永远是活跃的急性子,一抖手中的剑,喝道:“由盟主率领我们,直接攻打朱元璋巢穴,擒下朱元璋那厮,朱元璋军队不攻自破。何足惧哉?” 龙啸奉脸上露出几分不悦,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冷哼一声,冷淡地说:“你以为行军打仗,就是你那般莽夫逞匹夫之勇?莫说擒下朱元璋,你连他长什么模样,都还没见着,就先去阎王府报到了。”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微微一扫拂尘,顿首道:“卓掌门言之有理,这行军打仗,切忌心浮气躁,宜从长计议。” “我说你们是不是一行军打仗,就成缩头乌龟了。以我们武林人士,个个山怀绝技,要拿下朱元璋,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儿?”点苍派掌门游岳不服气地驳斥道。 卓不群嗤之以鼻,“就怕到时,谁人先做了缩头乌龟,还不一定。” 游岳脸一红,竟是语塞,瞪了一眼卓不群,紧闭了嘴。 龙啸奉幽深的眼神盯着站在下面默然不语的陈友谅,低吟问道:“陈先锋,不知你对攻打朱元璋,有何高见?” 陈友谅略微沉吟,脸色露出几分尴尬,拱手道:“依属下之见,我军船坚将勇,只需挥军攻打朱元璋,定可旗开得胜。” 太尉张定边亦是跨前抱拳道:“不错,我军早已蓄势待发,只要盟主一声令下,我军便可一举夺下朱元璋的地盘。” 龙啸奉点点头,果断地说:“既然如此,陈先锋,你且率军前去攻打朱元璋,务必拿下朱元璋。” 陈友谅心中虽是千万个不爽快,但是受制于人,只能唯命是从,应声:“是,属下遵命。” 太尉张定边瞧了一眼陈友谅,心中亦是打翻五味瓶,不是滋味,但只好默然地跟着陈友谅走出了军帐之中。 待陈友谅及其他掌门等人走了出去,倾城夫人从营帐后方走了出来,凝思锁眉,低吟问道:“啸奉,陈友谅靠得住么?” 龙啸奉脸色微微露出一丝深意地笑意,“陈友谅定然是口服心不服,虽然我用子午断肠散控制了他,但是,素闻朱元璋手下精兵良将颇多,若是指望陈友谅这个自以为是之辈,何谈天下江山?” “那你……”倾城夫人不解地看着龙啸奉。 “等!”龙啸奉简洁地回答。 “等?等什么?”倾城夫人更是疑惑顿生,紧蹙眉宇,双眸盯着龙啸奉。 龙啸奉剑眉瞅了一眼倾城夫人,有深度地淡然一笑,“等刘福通死后,红巾军归于我麾下,与陈友谅之兵,合二为一,扫荡天下江山,可谓是探囊取物。” “等刘福通死?”倾城夫人脸上更是惊愕哑然失色。 龙啸奉点头,坚决地说:“对,等刘福通这只老狐狸一死,傀儡的小明王不足为惧,将红巾军拿下,便可成就霸业。” 倾城夫人百思不得其解,“你怎知刘福通会死?” “因为刘福通该死,所以,他必死无疑。”龙啸奉胸有成竹地说,“谁也不能阻止他死的命运。” “哦?这么说,你一定派了杀手去取他性命?”倾城夫人的确很了解龙啸奉的性格,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太了解龙啸奉的个性了。 但是,若说了解,也不尽然,因为龙啸奉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洞悉他的心思。 龙啸奉哈哈朗声一笑,“知我者,莫若夫人也。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倾城夫人嫣然一笑,那笑容宛若盛开的妖娆的桃花,煞是迷人至极,一位中年少妇,竟是风韵犹存,却也实属不易,“若是我没猜错,你派去刺杀刘福通的乃是聂谷,对否?” 龙啸奉哈哈一笑,看来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不仅人美,更是智慧,女人貌美,乃是猎获男人眼球;女人智慧,乃是虏获男人心魂。 他竟是如此出神地盯着倾城夫人,悠然地说:“看来,还没有什么事能够瞒得住夫人呐。” “你呀,又不早说,害得钰儿悲愤难过,你这当爹,我这就去告诉她实情。”倾城夫人嗔道。 龙啸奉立即阻止道:“等等,夫人,这件事切记不可让钰儿知道。” “为什么?她知道也没什么影响的吧?”倾城夫人锁眉问道。 龙啸奉摇摇头,“不可,钰儿的个性,你是知道,若是她知道让聂谷去红巾军中,乃是刺杀刘福通,她一定会前去。我不想这其中再出什么乱子,就让聂谷将刘福通头颅取下,夺得红巾军之后,让他二人团聚不迟。” 倾城夫人转念一想,龙啸奉所说颇为有道理,点头道:“好,那就暂且不让钰儿知道这件事。” “嗯,我想,聂谷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我们就一起等待他的好消息吧。”龙啸奉成竹在胸,自信满满地说。(未完待续。。) 第277章 剑斩魂惊豺狼心 杀绝断尽未留情 亳州城,红巾军议事大殿。 刘福通铁沉着脸,狐狸一样狡猾的眼珠子转动着,睥睨着唯唯诺诺的聂谷。大殿正上方,小明王韩林儿闷声不响,端坐在貂皮檀香木椅上,手托着腮帮,但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沮丧模样。 聂谷虽然看起来唯唯诺诺,但是其灼眼锐利若鹰眼,眉宇之间略微流露出一股杀气,他躬身道:“小明王、刘主帅,属下因刺杀朱元璋这厮失败,特来负荆请罪,请小明王、刘主帅降罪,属下绝无半句怨言!” 刘福通敛容之际,怒喝道:“聂谷,你好大胆子,违抗军令在先,背叛红巾军在后,本帅岂能饶恕于你!”言毕,乃转身拱手对小明王韩林儿说,“小明王,聂谷此等不忠不义之徒,该如何处置,请小明王定夺!” 小明王韩林儿却是淡然地说:“军中事务,向来由刘主帅做主,你决定便是!” 刘福通露出几许尴尬,眉宇间略微飘过一丝阴霾,利剑的目光射向聂谷,喝道:“聂谷,你胆敢背叛本帅,自是饶你不得!来人,将聂谷拉出去,斩了!” 聂谷愕然,颓然冷笑,幽幽地说:“素闻刘主帅胸襟开阔,礼贤下士,今番聂某算是领教了!刘主帅若要斩了属下,属下无话可说。不过厖” 刘福通听得出聂谷话中有话,乃凝眉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在聂某临死之前,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聂谷一双眼睛斜睨了刘福通一眼。 刘福通剑眉一闪,沉吟片刻,瞪着聂谷。没好气地说:“你还想说什么?” 聂谷故作思忖,许久,才喃喃地说:“想不到我聂某一心为红巾军,舍生忘死,回到军中,却是要被军法处置,可悲呐可悲。” “少废话,有什么话,你给本帅速速道来。”刘福通不耐烦地喝道,“本帅听闻你成了龙啸奉那背信弃义的小人的乘龙快婿。[..tw超多好看小说]还有什么话说的。” “哼,龙啸奉这个小人,还未进入他的鬼谷剑派,就被他驱赶了。之后,聂某一心想着回来将龙啸奉的阴谋诡计。禀报主帅,怎奈未曾开口。先被开刀问斩。”聂谷悠然地说。 刘福通柳眉一闪。眼珠子迅速地转动起来,急忙催促道:“龙啸奉有何阴谋诡计?快快说来。” “龙啸奉正在组织武林正派人士,准备造反。”聂谷慢条斯理地说。 刘福通闻言色变,怒气冲天地说:“什么?龙啸奉这武林草寇也要造反?他凭什么?” “武林正派人士个个身怀绝技,若然要举事,何愁大计不成?而且龙啸奉这个人阴险狡诈。深思远虑,更是难以对付。”聂谷锁眉叹道。 刘福通思忖片刻,“既然如此,红巾军时值用人之际。你既然能够带回如此重要的军情,本主帅便先饶你一命。” 倏地,聂谷冷声道:“聂某的命还轮不到你来决定。”一双血红的眼睛,瞳孔放大,紧紧盯着刘福通。 “大胆,你说什么?”刘福通更是惊诧不已,“你竟敢大言不惭。” 不待多说,聂谷飘然跃起,手中巨剑“呛啷”出鞘,剑气如虹,直贯向刘福通。 刘福通惊讶之余,聂谷的长剑早已斫向刘福通的头颅,“扑哧”一声,一道血柱喷涌而出,刘福通的人头早已落地,大殿之内,顿时惊慌失措,将聂谷团团围住。 小明万韩林儿亦是哑然失色,正欲发话,聂谷大翼垂天之势,飞掠而起,巨剑横扫向韩林儿。 韩林儿茫然色变,身子像是钉在了木椅上,一动不动,等着聂谷的巨剑砍下脑袋。 巨剑骤然在韩林儿的咽喉处戛然而止,聂谷冷凝低沉地说:“谁敢再上前一步,小明王立即身首异处。” 那些围来的三军将士顿时停下了脚步,惊慌地看着聂谷,手中按着兵器,蹑手蹑脚。 “你们听着,刘福通这狗杂碎,虽甘居帅位,但是居心叵测,架空小明王的位置,今天我把他杀了。从此之后,由聂某辅佐小明王,征战天下,谁要敢不服气,下场便和刘福通一样。”聂谷高声喝道。 小明王韩林儿心下畏惧不堪,但此之时,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正气,凛然道:“聂谷,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的狼子野心是不会得逞的。” “哼!只怕由不得你!”聂谷剑眉凝聚,手中巨剑挺在韩林儿的脖子上。 韩林儿沉声道:“有本事,你也将我一并杀了,不要再冠冕堂皇地胡诌一通。” “好,既然如此,聂某就老实告诉你。红巾军从今以后,取缔了,归结于武林盟主龙啸奉麾下,为龙啸奉争夺天下。”聂谷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更是铿锵有力。 韩林儿闻言,没有一丝沮丧,倒像是获得了超脱,竟是朗声大笑,“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怎奈满腔报国之心,却是报国无门。哈哈……” 聂谷眼眉一沉,不明白韩林儿其中深意,凝思道:“你想干什么?” 韩林儿叹息无奈地说:“也罢,既然尔等勾心斗角,不外乎是为了满足你们的狼子野心,好,我走。” 聂谷幽深地聚眉沉声道:“走?你以为能够走得了么?难道你没有听没有听闻过历史上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么?” “呸,就凭你?岂能和曹孟德相提并论?你不过是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是龙啸奉的鹰犬走狗罢了。”韩林儿声色俱厉,毫无惧色。 看来,一个人若是无惧生死,了然已无所畏惧。心死之人,何惧**死亡。 韩林儿自从被刘福通变成傀儡之后,便心死了。本来独自前去洛阳一番,权当是逃离刘福通的魔爪,然,刘福通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傀儡? 如今,刘福通被聂谷一剑斫杀,他本来应该是高兴的。可是,这聂谷披着豺狼的面具又粉墨登场,他不外乎又是从一个深渊进入另一个无底洞。 这样的命运,不过仅仅因为他是起义首领韩山童的儿子,既非王公贵胄,也非英雄之子。说得好听些,乃是义军首领之子,说得不好听的,不过乃是草寇头子的遗孤。 聂谷听得韩林儿此番话,脸色都气得猪肝色,迫近一步,威逼道:“你休要得寸进尺,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 韩林儿本来还有一些畏惧的,但是想起这一幕幕,竟是视死如归,更是一心求死,冷声狂笑,“孬种,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 聂谷愤怒了,举起巨剑,怒喝一声:“去死吧!” “咔嚓!”众人都闭上了眼睛,以为小明王韩林儿定然被一剑劈为两半,然,待众人缓缓睁开眼睛,韩林儿跌坐在地上,他坐着的貂皮檀香木椅顿时被聂谷的巨剑劈成碎片。 聂谷跨前一步,巨剑倒垂,重重扎在地面上,锋刃如雪,透着一股森冷之气,刺着惊吓的韩林儿的眼睛,他微微弯曲身子,脸几乎贴在韩林儿那张灰土色的脸上,阴冷地说:“若不是受了盟主之命,今天这一剑,定然让你归西。今天聂爷且留下你的狗命,今后红巾军,只有听命于我。” 韩林儿默然,紧闭了嘴。因为本来这一剑,他是决心求死,但是竟然连死都由不得他自己。他甚至想过自缢而亡,但是,他决不能羸弱如斯。 虽然他不过是一个识得几篇诗章的白面书生,但是骨子里也有了书生的清高之气,自缢而亡乃是懦夫行径。他断然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聂谷拂袖而去,早已放了信鸽传书,将捷报传于龙啸奉。 龙啸奉正在陈友谅军营之中,与倾城夫人商谈大计,一只信鸽落在窗棂上。 他抓过信鸽,从信鸽脚上取下书信,展开信笺顿时喜笑颜开,抚掌道:“好,聂谷果然不负本盟主期望,只要与红巾军合兵一处,攻打朱元璋之军,势在必得。” 倾城夫人从龙啸奉手中接过那张小信笺,上面赫然写着:“通已死,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落款乃是“聂谷”。她微微蹙眉,“啸奉,你觉得聂谷是否可靠?” 龙啸奉沉吟道:“绝对可靠,夫人别忘了。聂谷服下唐门的绝情丸,一心只许钰儿。既然他要获得钰儿芳心,势必一心一意,否则,他只会一无所得。” 倾城夫人还是有些担心,沉思许久,“我总是隐约感觉有些不妙,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龙啸奉安慰道:“可能是近来事情太多了,夫人无需操心,这件事,为夫一定能够搞定。”他顿了顿,忽而问道,“对了,凌卓锋在囚室里,可曾有什么动向?” 倾城夫人摇摇头,“暂时没有什么动向,只是我也在担心这件事,关押凌卓锋,不是长久之计。夜长梦多,要不,我们将凌卓锋放出去算了。” 龙啸奉一摆手,阻止道:“不,凌卓锋绝对不能这个时候放出去。” “为什么?”倾城夫人疑惑地看着龙啸奉,“既然已经拿到了《万墓冢书》,现在武林正派也全部归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岔子了。” “因为……”龙啸奉迟疑了一下,“宁可将凌卓锋杀死,也决不能让凌卓锋活着出鬼谷剑派。” 倾城夫人脸上凝满疑霜,“凌卓锋经历此番折磨,已难成大器,不如就此算了。为什么还要将他杀了呢?”(未完待续。。) 第278章 悟剑境虚空之境 议营救兵分两路 龙啸奉凝思了许久,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夫人有所不知,凌卓锋虽然在魅心散之下,说出了《万墓冢书》的奥秘,但是,我在云雾峰修炼之时,尽管能够达到碎空成剑的境界,可是……” “可是什么?”倾城夫人蹙眉问道,“莫不是凌卓锋嘴里说出的《万墓冢书》有什么问题?” “若然凌卓锋所言《万墓冢书》是真的,但是,我感觉其中并不完善。”龙啸奉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沉神色,抑或是沉思,抑或是忧虑。 “不完善?” “对,碎空之境,乃是御气以驱剑,剑中无剑,无剑成剑,所以,我觉得剑境绝不止五重,碎空之境绝非剑境最高境界。”龙啸奉沉吟道,半晌又喃喃地说,“可是,究竟剑境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 倾城夫人对于这样的话题,显然是不甚明了,毕竟她也是见多识广,蹙眉道:“按照剑境五重,剑境一为剑剑之境,手中之剑,剑中之招,此乃为最下;剑境二为人剑之境,剑中有人,人中有剑;剑境三为心剑之境,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剑境四无剑之境,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剑境五碎空之境,万物皆为剑,碎空亦可为剑。既然万物皆可为剑,还有什么能够比这种境界更高?” 龙啸奉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通,但是隐约感觉碎空之境,断然不是至高境界,那么究竟什么样的境界才是至高境界?他想不通。 其实,有这样疑惑的不仅仅只有龙啸奉一个人,在江湖上,还有一个人,一个绝对能够与龙啸奉匹敌的高手。 江南水乡。柔美,氤氲着水雾之气,若然北方草原蓝天是一杯香醇的美酒,那么,江南水乡便是一杯馨香的茶,一杯让人品之陶醉的香茗。 江南之美,美在水之柔,宛若柔情的江南玲珑剔透的女子。而水之美,当属西湖之水,因此。若然到江南,西湖俨然一位脉脉含情的柔情少女,让人流连忘返。.tw[] 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江湖浪子,皆是喜欢西湖之柔美。 西湖畔。榆柳下,一位灰衫青年。负手而立。束冠长发,迎风飘散,虎背熊腰,英姿飒爽,他凝视双目,盯着那碧蓝澄澈的西湖之水。隐约间。似乎他的心也在接受柔美水的涤荡,他陶醉了。 不多时,他身边来了一位粉色衣裙的美貌女子,她手中倒提一把九弦琴。一颦一笑,皆是楚楚动人,然,虽然她宛若出水芙蓉,但是面色冷若冰霜,纵使冰山面容,却也是冷艳迷人。 她没有说话,打搅灰衫青年,但是她独特的女体体香早已弥漫在空气中,他已然知道她来了。 “婉月,你来了。”灰衫青年柔声说。 “嗯,皓天,怎么了?每次对着西湖,心中皆是无限感慨的呆样!”粉色衣裙的女子正是沈婉月,而灰衫青年不言而喻,正是楚皓天。 楚皓天剑眉一扬,露出几许浅笑,“错了,今番对着西湖,却不是感慨万千,而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沈婉月凝眉问道:“什么问题?” “碎空成剑。”楚皓天悠然地说,“剑境被武林前辈分为了五重,即最高境界便是万物皆可为剑的碎空之境,可是,我觉得武学无止境,碎空之境,难道真是剑境的最高境界了么?” 沈婉月“噗嗤”嫣然笑了出来,“我以为你又在感怀伤逝呢,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江湖,名利之争,混乱不堪;武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穷尽一生,究竟武学所为?” 楚皓天沉声笑道:“好一句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兴许,这算得上是我杀手生涯的真实写照。终究,我亦是没想过,我竟然会行侠仗义,忧国忧民。(..tw)” “一个江湖浪子杀手,一个魔教妖女宫主,竟然这样同生共死,为了天下太平,琴剑合一,杠杆天下。人生能够有此番刻骨铭心,何必贪求?”沈婉月莞尔一笑,心中燃起了感慨。 “琴剑合一?”楚皓天骤然心中有一个惊异的想法,“你的洛音天籁,乃属音波功,所谓碎空之境,御气以御剑,凝空以成剑,无剑亦有剑。而洛音天籁音波功,御音以成锋,破空以成锋,无锋亦有锋。莫不是……” 沈婉月盈盈一笑,“恐怕洛音天籁已然无法与碎空之境相抗衡了。” 楚皓天哈哈朗声笑道:“今天,我也不是再与你决战于西湖之上,而是由你言之琴剑合一,我想到一点兴许可以突破剑五重碎空之境的窍门。” “哦?突破剑五重碎空之境?”沈婉月疑惑地将美眸盯着楚皓天,不解。 这绝对是难以理解,因为多少代武林前辈,将武学之精华集结成天下奇书,皆是认为剑境至高,不过是剑五重碎空之境耳。难道楚皓天要开创古之先河? “万物成剑,碎空成剑。若然无空气,无物,无剑,亦然成剑,岂非比剑五重更高境界?且庄子《逍遥游》所言,‘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由此观之,剑五重碎空之境,绝非至高剑境。”楚皓天娓娓道来,心中血液沸腾,眉飞色舞。 沈婉月却是蹙眉问道:“那剑五重碎空之境之后,难道有剑六重?剑七重?剑八重?” 楚皓天摇摇头,“不,至少有剑六重。” “剑六重?”沈婉月双眸盯着楚皓天,“剑六重是什么一种境界?” “剑六重虚空之境,对,一定是虚空之境。”楚皓天心下一阵雀跃,斩钉截铁地说。 “啪啪……” 一阵抚掌叫好声,阳冰倩与沐瑶相携走到西湖边,阳冰倩抚掌称赞道:“皓天果真是武学奇才。不错,我听闻卓锋哥哥说过,剑五重碎空之境并非剑境至高境界。但是,卓锋哥哥也仅仅止步于剑五重,他说,兴许剑六重根本无人能及。” 楚、沈二人躬身问候道:“阳前辈、沐前辈,您们怎么都来了!” 阳冰倩双眸环视了一圈西湖,嗟叹道:“二十多年了,一晃二十多年了,当年。我还是如同婉月这般柔情少女,卓锋哥哥也还像皓天这般年轻俊朗的青年,我与卓锋哥哥泛舟西湖,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沈婉月盈盈笑着说:“前辈,如今触目伤怀。您请放心,我们一定帮助您救出凌前辈。” 楚皓天点点头。“不错。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一定要把凌前辈毫发无损地救出来。” 阳冰倩叹息一声,默然,半晌,方才看着楚皓天,凝声道:“皓天。你所言之剑六重,的确是超越剑五重,我记得卓锋哥哥亦是提出虚空之境,想必正是剑六重。但愿你能突破剑五重。进入剑六重。” 沐瑶沉吟片刻,“虚空之境?这究竟是何种境界?碎空之境,乃是凝聚真气,内力游走经脉,激发而出,御气成剑,言之剑,实则无剑,亦有剑。而这虚空之境,若然空气亦不复存在,何成剑?” 众人亦是沉思不得解。 许久,楚皓天叹息道:“也罢,剑六重暂且不去想,我们且想办法救出凌前辈再说。” 众人皆是点头赞同,“可是,现在卓锋哥哥身陷何处,我们皆是不得而知,我们该如何下手?”阳冰倩忧虑地说。 楚皓天却是摇摇头,坚决地说:“不,前辈休要忧虑,依晚辈看来,凌前辈一定在鬼谷剑派,被龙啸奉囚禁起来了。” “皓天,何以见得?”沐瑶将信将疑地问。 沈婉月低吟道:“如今江湖上,能够有此计谋算计凌前辈,只有龙啸奉嫌疑最大,而且,我们去了通灵居找过百通先生,虽然百通先生并未亲口说,对付凌前辈的就是龙啸奉,但是已然暗中指示了。” 阳冰倩一咬牙,狠声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杀入鬼谷剑派,救出卓锋哥哥。” 楚皓天沉声道:“前辈稍安勿躁,此事切勿鲁莽行事。日前,龙啸奉已经将中原武林正派带入了歧途,竟是揭竿而起,成为了义军,他擒获了汉王陈友谅,欲挥师讨伐朱元璋军队,所以,我们沉住气,待龙啸奉出兵讨伐朱元璋,我们并将他的老巢端了。” 沐瑶点头同意,“皓天所言甚是,不过,我听闻朱元璋礼贤下士,任人唯贤,颇有几分仁君之气,我想,若是龙啸奉亲自去讨伐。朱元璋之军必定溃败,天下江山若是落入龙啸奉此等狼子野心的豺狼手里,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所以,我们要阻止他打败朱元璋。” 楚皓天顿首,坚毅地说:“没错,朱元璋手底下,兵多将广,更是谋士智者在其麾下,所以,就算改朝换代,也定然要一个仁君统治天下。因此,届时,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救朱元璋,婉月以及阳前辈,去鬼谷剑派,营救凌前辈。” “不行!”阳冰倩、沐瑶、沈婉月三人同时出声,阳冰倩首先说道:“天下乃是大事,况且龙啸奉武功高强,更是强兵猛将,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救朱元璋,你和婉月一起去,救卓锋哥哥,我一个人去便是。” 沐瑶表示赞许阳冰倩的意见,“对,倩姐姐武艺精湛,料想对付几个鬼谷剑派的喽啰,那是绰绰有余。而与龙啸奉正面交锋不一样。绝对不能有丝毫疏忽。” 沈婉月沉默,显然她意见和阳冰倩、沐瑶一样。 “哈哈……若说要救凌卓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突然,一阵朗声大笑,空中飘然跃下一个人影。(未完待续。。) 第279章 湖光侠影酬壮志 阴阳之战柔克刚 楚皓天、沈婉月等人还未回过神,众人面前已经飘然落下一个中年汉子,依旧是右手持剑,左手精壮宛若松树干的手臂上缠绕着精钢铁链,依旧的风度翩翩,依旧的潇洒豁达。[..tw超多好看小说]此人乃是二十年前饮誉江湖的介于正邪之间的武痴靳骁飞。 楚皓天哈哈朗声笑着拱手道:“靳前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哈哈……楚少侠,风采依旧呀!”靳骁飞剑眉一沉,扫了一眼阳冰倩,“烈焰门的阳冰倩?竟是与塞外奇侠凌卓锋隐居骆驼岛,孤燕鸿、叶彤呢?” 阳冰倩亦是故人重逢,心中有几分欣喜,待靳骁飞问及孤燕鸿、叶彤,脸色略微沉吟,“孤燕鸿已经逝世了,叶彤已经遁入空门。靳大侠,二十余年,你一切可好?” 靳骁飞点点头,“托福,一切尚算过得去。只不过,一直想要与凌卓锋一战,却是未能如愿以偿,心里堵得慌。” 阳冰倩敛容低沉地说:“卓锋哥哥为了《万墓冢书》重出江湖,没想到遭到了毒手。” 靳骁飞沉思一会,乃道:“这件事,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毫发无损地将凌卓锋救出来。” 沐瑶喜悦地说:“真是太好了,如今有靳大侠帮助,我们就好办多了。” “靳前辈武艺精湛,由他相助去鬼谷剑派,营救凌前辈,这我就放心了。”楚皓天亦是欣喜地说,“不过龙啸奉奸诈狡猾,要想从鬼谷剑派救出凌前辈,定然要费番周章。” “哎,楚少侠,这点你完全放心。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然要救出凌卓锋。因为他与我之间,还有一战未打。”靳骁飞瞅了一眼楚皓天,顿了顿,疑惑地问:“你的剑呢?” 楚皓天淡然笑着说:“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万物皆为剑,碎空亦成剑,何需剑否?” 靳骁飞不解,眉梢低垂,凝声道:“莫不是你武功又精进不少。无需用剑了?” 沈婉月恬然一笑,说:“靳前辈,难道没有听说剑境的至高境界?” 靳骁飞倒吸一口凉气,“剑境之说,靳某的确是有所耳闻。莫非楚少侠已经达到了剑五重碎空之境?” 众人笑而不语,不言而喻。已经算是回答了。 靳骁飞一抖手上的精钢铁链。手中的宝剑一扬,却是颓然道:“若不是要营救凌卓锋,今番必定要和你大战一场,让靳某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剑五重碎空之境。” 阳冰倩嗔笑道:“看来武痴靳骁飞,这二十余年依旧是老毛病未改,遇到高手。皆要挑战。” “此话当真!靳某这也是穷尽武学,虽然达不到至高武境,但是能够与天下高手一较高下,未尝不是一件殊荣的事。”靳骁飞淡然地说。半晌,他转而对楚皓天说,“刚才听你们在说兵分两路,楚少侠这是要去帮助朱元璋?” “是!”楚皓天简短地回答。 “我这一路赶来,听闻龙啸奉勇闯陈友谅的军营,竟是如入无人之境,而且,据说,他亦是到达了碎空之境,因此,此番前去相助朱元璋,更是凶险莫测,你千万要小心。”靳骁飞锁眉像是在忠告。 楚皓天倒也轻松回答:“无妨,龙啸奉的底细,我还算是清楚,不过,听说聂谷、唐钰儿皆从洛阳回到了江南。我是有些忧虑,忧虑西佛枯木大师的预言。” “西佛枯木大师有何预言?”靳骁飞疑惑地问。 “江南方向,魔星现,帝星陨,魔道生,正道灭。若然三星聚首,万劫不复。武林将会是一场浩劫。”楚皓天又将西佛枯木大师的预言简略地说了一遍。 靳骁飞听后,皱起眉头,幽幽地说:“若果真如此,武林将会遭受空前的浩劫。可是,三星岂会聚首?龙啸奉盛气凌人,聂谷心胸狭窄,加之蝶舞亦不过女子,何足为奇。” 楚皓天摇摇头,“靳前辈,您有所不知,日前,早在墟落村,领教过蝶舞的凤舞御阳神功,险些败在她的手里。” “什么?连你都几乎败在她的手里?”靳骁飞惊愕不已。 沈婉月没好气地说:“**熏心,岂能不败?凤舞御阳神功,乃是集合于媚术,魅惑色心,趁虚而入,在最为软弱之际,一举击杀。” “哈哈……看来楚少侠之江湖的绰号‘酒色风流杀手’,练就的功力还不够深,竟然被一个蝶舞迷惑了心智。”靳骁飞听后,竟是笑了起来,像是在讥诮楚皓天,但也不是。 亳州城,红巾军大殿。 聂谷沉着脸,坐在貂皮檀香木椅上,身子斜倚着木椅的扶手,一只手托着腮帮,整个大殿,空无一人,静寂得有几分出奇。 小明王韩林儿的属下,在聂谷威慑之下,虽然屈就于他之下,但是心中皆是对聂谷恨之入骨。毕竟,这一支军队,皆是由刘福通率领,一路打拼出来的。 虽然刘福通对小明王韩林儿刻薄,但是,对三军将士,倒算说得过去。所以,虽然表面上威慑于刘福通,但是对刘福通颇有几分敬重。 因此,虽然聂谷以武力夺取了兵权,但是,根本难以服众,所以,他们对聂谷虽是忌惮几分,可军心难安。 今遭,聂谷一个人呆坐在大殿之上,空无一人。并非那些将士逃避聂谷,而是整个红巾军此时的士气低落,聂谷自然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哼,我道自命不凡的‘金钱杀手’聂谷会名动江湖,没想到,不过是甘心做了军队的鹰犬,独自在此感受孤家寡人的落寞。”一声可谓是冷嘲热讽的话语幽幽地传来,像是从地底下萦绕开来。 但并非从地底下传来,因为聂谷缓缓抬起头,已经看见一位衣着紫色衣裳的女子,衣裳上绣着飞舞的蝴蝶,而且就算从声音,他也已经能够听出来者何人。 “蝶舞?你怎么来了?”聂谷抑郁的脸色忽而露出了几分惊讶神色,竟是霍然起身,迎了上前。 蝶舞阴冷地说:“我来,你应该清楚我来的目的,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我岂能不来雪耻。” “哈哈,”聂谷发出两声苦笑,“好,哀莫大于心死,你要报仇,尽管来吧!” 蝶舞柳眉凝聚,“哼,聂谷,饕餮峰上,你弃我而去,总算苍天有眼,终于让我练成了凤舞御阳神功,今天让我手刃仇人,心中岂不快哉。”话音未落,她飘然而起,挥掌击出,一掌贯向聂谷的天灵盖。 聂谷蹬地一跃,飞掠而向后方,蝶舞的手掌之中,雄厚之力将那把貂皮檀香木椅一掌劈成几块,眉宇敛聚,玉足点地,纵身而起,衣袂飘飘,“嚯”一掌,又击向聂谷。 聂谷凌空右手握住剑柄,“呛啷”一声,干将莫邪融合为一的巨剑应声出鞘,横空狂扫,剑气疾吐,狂澜四射,席卷向蝶舞。 蝶舞双掌翻飞,一招“鹞子翻身”,跃过聂谷的头顶,疾使一招“回头望月”,掌风挟着劲流,击向聂谷的肩胛穴,掌风狂浪,虽是温润如沐春风,却是一股灼烧之气击在聂谷的肩胛穴上。 聂谷身体一震,顿时周身经脉酸麻一团,持剑的手亦是顿觉软弱无力,险些脱手,他一阵愕然,急忙回转身形,一招“回风拂柳”,削向蝶舞的玉足。 蝶舞冷哼一声,倩影旋转而起,犹如旋风般,狂卷而上,骤然一招“千斤坠”,力沉千钧,玉足避开聂谷的巨剑,踩向聂谷的肩膀。 聂谷未曾料到蝶舞武功竟是如此出神入化,确切说,蝶舞的每次出手像是早已洞悉了聂谷的招式,而且每一招竟是克制聂谷的攻势,她这双脚踩在聂谷的肩头。 聂谷感觉泰山压顶,几乎吐不出气,巨剑一抖,欲一剑冲天,直刺向蝶舞。 蝶舞身影一飘,早已将身子横斜而下,双掌齐飞,雄劲之内力,双掌重重震在聂谷的胸口,将聂谷击退了数步。聂谷退后了十余步,踉跄着,险些跌倒。 不待他反应过来,蝶舞欺身直进,双脚一招“旋风穿心腿”,犹若毒龙钻一般,双足疾如闪电,踢在聂谷的胸口。 聂谷一阵愕然,瞠目结舌,只感觉胸口一阵灼痛,身子早被蝶舞踢飞而出,重重撞在了大殿内的墙壁上,而后又跌落回地面,双膝跪地,“哇”张口,狂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双目凝视着蝶舞,一张冰冷的面庞,“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蝶舞阴冷笑了几声,“凤舞御阳神功,专克制你阴阳八荒魔功的神功,聂谷,如何?这就是你背信弃义的下场,受死吧!”她脸色一沉,运掌如风,箭步上前,真气灌注于手掌之间,拍向聂谷的百会穴。 “哈哈……生又何欢,死有何惧?既然了无生趣,不如一死百了。”岂料,聂谷竟是凄然地狂笑着说道,更是双目紧闭,像是等待蝶舞这致命的一掌击来,立刻得到了解脱。 诚然,死是一种解脱,恬然而死,更是一种超脱,心已死,苟活亦不过是一种行尸走肉。然,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若然一个人生无所恋,定是对生已经绝望,对生绝望,唯有死才是归宿。纵使苟延残喘,却是最大的罪过。 聂谷只求一死,他为何执念于死?一切对于他而言,竟是那般唯美,他却在此时选择了死亡。(未完待续。。) 第280章 仇恨交织情欲浓 探武境**之道 蝶舞眉宇一沉,待玉掌离聂谷百会穴寸余之际,骤然撤掌,紧蹙眉头,凝思问道:“你为什么一心寻死?” “生无所恋,何恋苟活。”聂谷颓丧地说 “蝼蚁尚且贪生,为何你如此轻生?”蝶舞疑惑不解。 聂谷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沉声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是,你是该死,但是,我很好奇,一个自以为是的‘金钱杀手’为何不恋红尘?” “你不懂的。”聂谷不免又是一番伤感,他又叹了一口气,“龙啸奉虽然派我来红巾军杀了刘福通,但是,刘福通眼里,我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任由他摆布的棋子罢了。” 蝶舞沉吟半晌,“你不是和他女儿唐钰儿缠绵悱恻,都已经快是龙啸奉的乘龙快婿了,难道龙啸奉还会算计你不成?” 聂谷无奈地冷笑两声,“乘龙快婿?我不过是龙啸奉争霸天下的一枚棋子。钰儿竟然对我下毒。” “‘妙手香姑’唐钰儿对你下毒?什么毒?”蝶舞露出几分惊愕神色,盯着聂谷。 聂谷低沉道:“情毒,绝情丸,唐门奇毒。这种毒药服下之后,会让人失去对先前痴迷的女人丧失记忆,他们要我忘记柳茹艳,一心一意跟随唐钰儿,以帮助他们完成天下霸业。 蝶舞想了一会,摇摇头,还是不明白,”唐钰儿对你情深意重,怎会这样做?” 聂谷苦笑一声:“为了他们图天下的大计,还有什么做不出的。当我得知这一切,蝶舞,你知道我有多后悔么?” “后悔?你后悔什么?后悔对唐钰儿的感情?” “不,后悔当初我不该弃你而去。我应该好好珍惜,但是,我却没有珍惜。我很恨我自己,恨我对你那么残忍。”聂谷如数家珍一般,倾诉自己的“罪孽”。 蝶舞心微凛,却是打断聂谷的话,“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 聂谷顿了顿,痛楚地说:“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蝶舞沉默了。她不知道还该不该再相信这个男人所谓“全部是真的”的话,天底下,最大的谎话想必便是“全部都是真的”,她心里隐约觉得这个男人非常之可怜。 怜悯是最大的慈悲,可是不懂为什么。她竟是愿意怜悯这个恨之入骨的男人。 “你有何打算?”蝶舞低沉地问,但是态度俨然已经缓和了许多。 聂谷柳眉一扬。惊讶地说:“你肯原谅我?” 蝶舞没有回答。她心里想起了凤舞派掌门的遗嘱,杀尽天下会阴阳八荒魔功之人,她沉默了许久,却是问道:“若是让你再选择一次,我和唐钰儿,你会选择谁?” 女人有时真是白痴。这种白痴的问题,此时此刻,是白痴都会回答。况且聂谷不是白痴,既然凤舞御阳神功克制阴阳八荒魔功。聂谷就算是白痴,他也不会回答选择唐钰儿。 聂谷的确不是白痴,因此,他绝不会以白痴的话语回答白痴的问题,他不假思索地说:“若是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选择留在天荒魔宫。” 蝶舞心一阵刺痛,她感觉那是一种被抛弃之后的讥讽,天荒魔宫毁于一旦,尽是被聂谷的屠杀所至。 “聂谷,你不要再编花言巧语来欺骗我了,莫说一次机会,纵使十次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选择的依然是唐钰儿。”蝶舞问题虽然白痴,但是她头脑不是白痴。 男人的花言巧语,就好像一杯美酒,容易醉,但也容易醒。醒了,醉意全无。她已经很清醒了。 “龙啸奉既然算计于我,我便将计就计,佯装归附于他,待取得他的信任之后,伺机将其铲除,为你报仇。.tw[]”聂谷说得义愤填膺,倒也不像是弄虚作假。 蝶舞沉思了许久,才缓缓地说:“听闻龙啸奉已经剑境已经突破了剑五重碎空之境,而且江湖有传说,说龙啸奉囚禁了塞外奇侠凌卓锋。” “哦?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聂谷惊讶地盯着蝶舞。 蝶舞叹息道:“本来我想一个人去鬼谷剑派,将凌卓锋救出来。但是,究竟龙啸奉的武功有多高,我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我来找你。” “为何你想救出凌卓锋?”聂谷却是思之不解。 “因为只要从凌卓锋处获得天下奇》,要想纵横天下,已经指日可待。”蝶舞喃喃地说,“可惜,你竟是堕落成了懦夫。” 聂谷霍然起身,一拍胸脯,“错,我之所以听从了龙啸奉的命令,来到了红巾军,便是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将来足以能够与龙啸奉抗衡。” “哼,亏你想得出,龙啸奉若然已经到达了剑五重碎空之境,我们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要想打败龙啸奉,必须我们武功突破。”蝶舞若有所思地说。 “突破?如何突破?”聂谷疑惑地问。 “本来我是想去救了凌卓锋,然后逼问《万墓冢书》的下落,可是,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蝶舞一双眼睛盯着聂谷,半晌,“我在想,你修炼的阴阳八荒魔功乃是采阴补阳,我修炼的凤舞御阳神功乃是采阳补阴,若是我们双修,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双修?”聂谷不解地瞅着蝶舞。 “对,双修,我曾经听闻过,有武林前辈为了突破武学境界,男女双修,阴阳交汇,互补短缺。”蝶舞柔声说,“因为你修炼阴阳八荒魔功之际,吸了为数不少的阴元,同样,我修炼凤舞御阳神功,亦是吸了不少的阳元。” 聂谷想了一会,点点头,“如此说来,未尝不可尝试一番,说不准我们都能够突破武学限制,到达另一个境界。” “没错,事不宜迟,我们就着手双修,不过双修之道,非比寻常,务必要清静,无人干扰,否则,有可能会前功尽弃。”蝶舞脸上有几分虑色,“因此,我们需要找一个僻静之地。” 聂谷顿首同意,“可是,这僻静之地……” 蝶舞忽而惊喜地说:“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一定不会有人骚扰。” “哦?什么地方?” “饕餮峰,天荒魔宫废弃的山洞内,那里有一处密室,就算有人到得山来,也一定找不到密室。”蝶舞进而解释道。 “如此甚好,但是,”聂谷脸上又露出几分忧虑,“你有没有想过,究竟这双修该是如何修炼?” “所谓双修,乃是阳即为阳,阴即为阴,阴阳分,真气凝,简言之,就是将你体内的阴元灌输入我的体内,将我体内的阳元注入你的体内,如此一来,你便是至阳之体,我便是至阴之体,定然能够激发我们最大潜能,发挥最大功效。”蝶舞心中早有了乾坤,于是向聂谷陈述道。 聂谷抚掌赞叹道:“好,听得你这般说,我相信定然能够突破境界,更上一层楼。” “那我们还等什么?即日启程上饕餮峰,双修阴阳,突破武境。”蝶舞眉宇间竟是妩媚神色,让聂谷早已心猿意马,哪里还按捺得住,聂谷本就是修炼阴阳八荒魔功的,而蝶舞亦是修炼凤舞御阳神功的,二者可谓是**。 聂谷跨步向前,一把将蝶舞揽入怀中,蝶舞早已探起朱唇,檀口微张,主动吐出香舌,灵蛇般的香舌扎进聂谷的口中。玉手疾探,摸索向聂谷的胯间。 聂谷一只手一阵揉捏,游离在蝶舞的胸前,山丘之间,凹凸有致,嘴唇重重地封印在那朱唇之上。 一番柔美的自然结合,天作之合,弥漫在这红巾军的大殿之内,顿时,春意黯然,风雨飘落,翻云覆雨…… 三天之后,饕餮峰巅峰之上,聂谷、蝶舞二人袒胸露体,相对盘膝而坐,两人双掌对接,头顶缓缓升起一股股白雾之气。 他二人早已心灵相通,聂谷低沉之声,“蝶舞,在这巅峰之上,天地日月之精华,对于修习之道,大有裨益。” 蝶舞温柔轻言道:“不错,本来你我二人计划在那密室之中修炼,今番在这巅峰之上,云雾缭绕,更是神清气爽,对于双修定然有助于成功,聂谷,来吧!” “嗯,好!”聂谷双掌缓缓运气,移动至蝶舞的腰肢之间,而蝶舞亦是运气,身子在聂谷的双手运转之下,缓缓地升起。 而后,聂谷撤了内力,蝶舞的娇躯重重落在了他的胯间,他早已是丹田燥热,腹部更是热气凝聚,逐渐向胯间凝聚,这胯间宛如火山即将喷发,那是一股内在的气流在冲撞。 而那一番冲撞,在蝶舞娇躯落下之际,骤然间,感觉那股冲撞气流进入了漩涡般的深潭,一股强大的吸附之力,将那火山即将喷发的岩浆,牢牢地吸着。 他二人皆是轻微地从鼻息内发出了一声舒畅的气息,如此磐石之上,如此良辰美景,如此**。 蝶舞发出了**的声音,“聂谷,好一招‘观音坐莲’,我感觉体内犹如龙凤飞舞,一股气息进入我的体内,同时一股气息进入你的体内,这一进一出,真是畅快。” 不多时,二人皆是汗流浃背,头顶更是升腾起一股白雾之气,更是变化各种招式,将一股股气息互相交换,以达巅峰。(未完待续。。) 第281章 至阴至阳傲苍天 左阴右阳练神功 “轰隆……轰隆……” 饕餮峰顶,几声震耳欲聋的沉闷巨响,一阵青石粉碎的烟尘飞扬,空气中弥漫着股股浓郁的青石碎裂的气味,极其呛鼻,几块巨石被两股强大的气流震成碎粒。[..tw超多好看小说] 氤氲的烟尘之上,聂谷、蝶舞二人相拥而抱,双双眼中流露出情意丝丝,皆是脸颊绯红,沉醉在那颠鸾倒凤的飘忽之中。 蝶舞沉吟地说:“聂谷,我们终于练成了双修,殊不知,这阴阳双修,威力无穷,从此,江湖上,我们又有何惧?” 两人缓缓轻盈落地,聂谷脸上洋溢着惊喜,“不错,这番至阳至阴绝世武功,定然能够横扫武林高手。” “嗯,聂谷,我们进行最后的修习,你我来一场比试,发挥所长,看看有何缺陷,你看如何?”蝶舞凝眉问道。 聂谷点点头,“如此甚好!”与蝶舞早已是心意相通,两人运气于掌,双掌对接,两股内力盈于掌间,“啵!”一声,两人身影同时向后飞掠而出。 饕餮峰上两边的树木应声“咔嚓、咔嚓”数声,皆是断裂,栖息于林间的小鸟顿时扑着翅膀,鸣叫而飞,掌风所至,花草树木,皆是一片死伤。 聂谷丹田之中盈满真气,气息游走脉络,“嚯”一掌挥出,一道火焰般的掌风狂扫而出,这一道火焰拖着长尾巴,灼烧着周围的花草树木。 蝶舞微微蹙眉,亦是玉掌聚气,疾吐狂澜,一道寒冰似的阴冷之风迎击而上,像是天降暴雨,浇灭聂谷挥出的火焰一般。触及树木花草,皆是凝结成霜。 两股雄劲的内力想撞击在一起,瞬间,飞沙走石,卷噬起一阵尘土,飞扬上天,周围的树木尽是被震得树干断裂,花草更是焦灼一片,场景极其颓然。 聂谷见势,双掌齐飞。掌风催动气流,宛若汹涌波涛,波澜狂卷,万马奔腾,又是道道像是燃烧着的火球一浪接一浪地燃烧过去。 蝶舞柳眉一闪。鼻息里冷哼一声,运掌如风。娇喝一声:“凤舞九天!”顿时之间。道道如同冰柱一样的气流滚滚湮没向聂谷挥出的火焰之上。 “轰隆……轰隆……” 又是一阵巨雷般的震天啸地的闷响,周围皆是席卷而起一层草木,电光火石,火星飞溅,饕餮峰顶,转眼之间。像是遭了五雷狂轰,一片狼藉不堪。 聂谷、蝶舞二人对视微微一笑,飘然落回地面,蝶舞欣喜地说:“看来。我们双修的确是提高了我们的功力,能够挥掌之际,飞沙走石,我想在江湖上,能够达到这个境界的,寥寥无几。” 聂谷思忖片刻,脸上露出几分凝重,像是喃喃自语地琢磨道:“虽然我们练就了至阴至阳神功,但是,我忽然有一个想法,若是我们能够练就阴阳合体,岂不是更妙?” “阴阳合体?我们之前无论是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不都是这样的阴阳合体么?”蝶舞有些不甚了解地说。 聂谷摇摇头,“不,我们之前所谓阴阳,乃是阴阳合一,水乳交融,调息体内的阴阳之气。若是我们练就左手御阴,右手御阳,同时具有这般挥掌如火,劈掌如冰之神功,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蝶舞幡然醒悟,点点头,赞许道:“此话有理,只要你我将这体内真气各人存蓄,左手御阴,右手御阳,再加以修炼内力,真气凝聚之后,定然能够突破另一层境界。” “不错,只是你我初成至阴至阳之体,虽然功力增加了,但是也消耗了不少体力,我们且在饕餮峰上稍加调息,恢复体力之际,修炼真气凝聚,待我们功力精进之后。(..tw无弹窗广告)我们就一起修炼左手御阴、右手御阳之道。你看如何?”聂谷用一种商量的语气与蝶舞说。 蝶舞竟是娇嗔地说:“一切依你所言。” 之后,聂谷、蝶舞每天在这饕餮峰上,一边恢复体力,一边修炼内力,一晃过了三天,两人皆觉得体内真气倍增,便相携来到饕餮峰顶。 在一块磐石之上,两人先是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双手环抱于腹间,气沉丹田,真气游走于身体脉络之间。 而后,待气息顺畅之后,两人缓缓地抬起手,双掌对接,顿觉对方体内一股热浪进入体内,燃烧着各自的心田。 无论是阴阳八荒魔功,还是凤舞御阳神功,皆是需要男女结合而修炼之邪功,所以,待他二人气息游走各自体内之际,顿时丹田之处,焦灼的热气缓缓升腾而起。 不多时,两人的手缓缓地伸向对方衣裳的衣带处,轻车熟路地轻轻一拉衣带,衣衫随之滑落。 聂谷一身结实的腱子肉,骨骼肌极其粗壮,而蝶舞白皙的玉肤,如同在牛奶里浸泡过一般,滑腻而诱人。 古人言之,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虽然蝶舞称不上国色天香,但是那曼妙的身段,诱人的**,只要是一个男人,皆是足以为之动心。 因为男人之色,乃是食色以为天,天性于色,若然不色,非男人焉。然,君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非君子乎。 聂谷那双大手在滑腻的双丘之上游走,蝶舞身躯宛若狂风拂柳般摇曳生姿,鼻息逐渐加重,更是吐气如兰,体内真气窜动,甚是难受。 她缓缓蹲起脚步,转过身,丰满肥之臀对着聂谷,聂谷体内也是火般燃烧着身体,站起身,微微弯曲身子,扑向蝶舞,施展出了阴阳八荒魔功中的“老汉推车”之招式。 瞬时,两人体内回旋着一股阴气、阳气,但是,他二人将那股阴阳之气,皆是左边凝聚阴气,右边凝聚阳气,体内不断地凝聚着两股阴阳之气。 许久,两人皆是如同飞天遁地一般,低沉地发出一声怒吼,像是凝聚了多年的火山终于喷发了一样。 一阵轰隆巨响之声,震得几乎是地动山摇,两人头脑一阵眩晕,紧紧搂着,倚躺在磐石之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日上三竿,煦暖的阳光普照大地,给大地铺满了一层层金光,饕餮峰顶之上,一块磐石上,聂谷、蝶舞缓缓苏醒过来。 二人皆是缓缓运气,顿觉各自体内左边凝聚了一股强大的阴气,右边凝聚了一股雄劲的阳气。 聂谷双掌重击磐石,身影跃然而起,蝶舞亦是早已紧跟着飘然而起,两人飞掠而退向两个对立的方向,轻盈地落在一块石头上。 二话不说,聂谷左手一挥,只见一股阴嗖嗖凝结成冰一般的掌劲龙卷风一样,盘旋而出。右手紧接着击出,一道火焰燃烧着哔啵哔啵地燃烧着地面的花草,两道强劲的而阴阳不同的气息,犹如两道飞舞的狂龙,震向蝶舞所在位置。 蝶舞脸上洋溢着惊喜,双掌亦是应声挥出,左手一道寒冰气息迎着聂谷火焰般的气流,右手一记燃烧着火焰的气流席卷向聂谷的寒冰气息。 紧接着,不绝于耳的几声轰隆巨响,整个山峰像一个醉汉般摇晃,相撞之处,竟是被震出一个十余米深的大坑。 两人皆是脚尖点地,飞掠而起,运气于掌,“嚯嚯……”之声,像一道道飞舞的巨龙,震得周围的树木悉数折断,花草不是被阴气劲流冻死,便是被火焰般的气息燃烧。 两个人,两双眼,瞳孔里竟是柔情,那种柔情岂是语言能够表达,可谓是溢美之词,竟也是词不达意。 眼瞳之中,皆是暖流流入心田,滋润着各自的心湖,周身奇经八脉,皆是一番舒畅。 “聂谷,我们终于成功双修,练成了左手御阴、右手御阳神功了,既然是你我二人合练出的这套神功,不如我们就给这套神功命个名,你看应该叫什么命比较好?”蝶舞凝思问道。 聂谷微微笑了笑,“左手御阴、右手御阳,御阴即出寒冰掌,御阳即出烈焰掌,如此一来,就叫‘冰焰掌’,如何?” 蝶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乃道:“不,此等武功,绝不是局限于掌,而应该上升到兵器,因此,我觉得叫‘冰焰功’更妙,你说呢?” 聂谷一拍脑袋,惊呼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修炼了阴阳八荒魔功之后,便由使流星锤,变成了使剑。剑乃刚劲之刃,属至阳之物,阳气御之,而流星锤,柔韧有度,属至阴之物,阴气御之。如此一来,我倒不如修炼双兵刃,左手御阴,乃使流星锤;右手御阳,乃使宝剑,甚好,甚好。” 蝶舞双眸瞅了一眼聂谷,撅起了小嘴,揶揄道:“你是有了宝剑,有了流星锤,那我呢?我有什么?” 聂谷嘿嘿咧嘴一笑,“可惜,你又不擅长使兵器,不然倒是可以寻一把宝剑,难道你要学流星锤?” 蝶舞眨巴着眼睛,娇笑道:“那倒不必,其实你不知道,你所使的那口巨剑,乃是两把剑合二为一的。” “两把剑合二为一?此话怎讲?”聂谷虽然觉得天荒魔宫魔尊遗留下来的那口巨剑,削铁如泥,却是未曾知道来头,所以,好奇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282章 利剑凌空分雌雄 双刃奇兵御阴阳 蝶舞幽幽地说:“那口巨剑,乃是先辈名剑干将莫邪合二为一而成,干将莫邪是雌雄双剑,雌雄异体相吸,故而,我爹利用天地日月之灵气,将其合二为一,形成了你所使用的巨剑。” 聂谷凝声道:“如此说来,只要我们将这把巨剑分一为二,那么你使用莫邪,我使用干将,皆是神兵利器,定然对我们武功大有裨益。而且,我们若是都使用双兵器,威力更是惊人。” 蝶舞盈盈笑道:“正是此意,这口巨剑虽吸收天地日月之灵气融合为一,但是我们乃是修炼阴阳之气的,只要我们运气御之,定然能够让其分为二的。” “不错,道家讲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阴阳之气乃是天地之间最为神奇的灵气。所以,我们只需遵循此道,定然能够突破限制。”聂谷表示赞许。 二人于是拿来干将莫邪合二为一的那口巨剑,聂谷手握剑柄,运气于掌心,一股真气灌输入巨剑之中。 倏地,他手一扬,巨剑撒手而出,随之两人双掌齐飞,一阴一阳,两股真气随即呼出,注入巨剑,巨剑悬置于空中,经由两股真气略微盘旋而转动。 聂谷挥出的是右手,乃是阳刚之气,蝶舞挥出的是左手,乃是阴柔之气,两股气流,绵延不绝地不断灌注于那口巨剑。 巨剑“铮”一声,顿时,剑锋周身锃亮如雪,寒光四射,灼眼的光芒宛若一轮旭日初升焕发的异彩,在真气的驱动之下。巨剑加速地旋转,就好像一道从天一泻而下的月光,极其冷凝,却又异常的寒意。 “哐当……” 一声兵器相接的声响,只见那口巨剑剑尖忽地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瞬间绽放开来,由一剑尖逐渐化成两个剑尖。正如那花朵挣脱花骨朵的束缚,“啪”一声绽放盛开,给大自然平添了几分美意。 聂谷、蝶舞更是不断注入真气,一股股真气犹如一道道水柱注入大海。而巨剑正是可以吸纳这延绵不断的水柱。 “呛啷……” 又是一声兵器相撞击的声音,忽而,那口巨剑在空中化作万道金光,一朵奇葩瞬间盛开出耀眼的花朵,空中眨眼间盘旋着两把剑。皆是雪亮透体,宛若那剑身是透明的一般。 两柄剑剑尖垂地。聂谷、蝶舞二人挥掌击出。聂谷御着干将剑,蝶舞御着莫邪剑,“哧哧……”两声,两柄剑扎向地面,激起地上的尘土一阵飞扬。 聂谷、蝶舞二人皆是一个箭步上前,聂谷手握干将剑剑柄。蝶舞手持莫邪剑剑柄,几乎同时,“哐啷……”两声,拔出了宝剑。皆是横剑一扫,两道寒气随空而起,甚是凌厉。 “好剑,果然是一把好剑。堪称古今之神兵利器,果真非同凡响。”聂谷双目凝视着剑锋,相较于合二为一的巨剑,手中这干将剑,更见其锋芒。 蝶舞点头道:“的确是两把绝世好剑,如今右手使这把莫邪剑,再加上我左手的软鞭,一刚一柔,一阴一阳,横扫江湖,万人莫敌。” “软鞭?”聂谷从未见过蝶舞使用过软鞭,惊愕地望着蝶舞。 蝶舞咯咯一笑,玉手扣于腰间,随手一抖,从腰带之内,竟是抖出一条长足足有七尺长的软鞭。 但见这条软鞭轻韧非比寻常,在蝶舞的一抖之际,竟是寒芒四射,恰似天幕之上的繁星璀璨,但那璀璨皆是充满着杀气。 “这条软鞭乃是用上好的乌金锻造而成,所以,称之为‘乌金软鞭’,其柔韧性,堪比牛皮,凌厉却又如削铁如泥的利剑。”蝶舞将左手中的软鞭抬起,娓娓道来。 聂谷倒吸一口凉气,称赞道:“果然是‘乌金软鞭’,光芒灼眼,寒气逼人。仅此一来,你我二人,手中皆是阴阳之气,刚柔之兵器,定然能够笑傲江湖,傲视群雄。” 蝶舞沉思了一会,“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什么想法?你说来听听。”聂谷侧目望着蝶舞,饶有兴致地说。 蝶舞柔声道:“听说龙啸奉要率兵攻打朱元璋,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你是想在龙啸奉攻打朱元璋之际,刺杀龙啸奉?”聂谷疑惑地问。 蝶舞淡然锁眉,眼中抹过一丝阴邪之气,“不,不是刺杀龙啸奉,而是帮助龙啸奉。” “帮助龙啸奉?他是你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如何能帮助他成就霸业?”聂谷甚是不了解地问。 蝶舞鼻息里“哼”了一声,“龙啸奉朝思暮想,就是想一统天下,坐拥天下江山,此役定然是他决定胜负之战。若是我们帮助他平定朱元璋,那么一定能够取信于他,只要他信任我们,也是他死期到来之际。” 聂谷摇摇头,“以我二人现在的武功,难道还对付不了龙啸奉?” “非也,古之行军打仗,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我们必须在龙啸奉感觉将要实现理想之际,一举毁了他,一方面得以报了血海深仇,另一方面从他的灵魂上摧毁他,这样的复仇才是最成功的。”蝶舞胸有成竹地说。 聂谷骤然醒悟蝶舞的意图,“这么说来,我们要尽量取信于龙啸奉,但是在龙啸奉即将登上帝位之时,我们再把他斩杀在离梦想一步之遥,让他含恨而终,对吧?” “正是,一个人奋斗了一辈子,追寻一辈子的梦想,在仅仅差一步之遥,却是生命的终结,这样的死法,才是真正让其死不瞑目。我就是要让龙啸奉死了都不得安息。”蝶舞说着,心中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 聂谷沉默了,他能够明白蝶舞这番苦心,半晌,他才忧虑地问:“你与龙啸奉之间,根本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就算你肯忍辱负重,相助龙啸奉攻打朱元璋,那么他未必肯放过你。” “错,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几乎跟随在龙啸奉身边,为他办事这么多年,我太了解龙啸奉这个人。只要对他有利,哪怕是仇人,他也绝不放过利用价值。”蝶舞坚决地说。 聂谷叹息一声:“若是,你这般有把握,我们就依计行事。” 蝶舞迟疑了一会,却是问道:“但是你对于唐钰儿的感情……” 聂谷苦笑一笑,“在遇到你之前,我的心只属于柳茹艳,就是杀手盟的大姐。因为唐钰儿痴迷于我,所以,她为了达到目的,让我服下绝情丸,忘了过去的情感。这样的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岂能对她痴心?你放心,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 蝶舞心中一热,但是还是恬然一笑,“不,修炼阴阳八荒魔功以及凤舞御阳神功,需要随时攫取阴元阳元补充真气,你不必顾虑那么多,该补充能量之时,哪怕是精壮汉子,皆可摄取其阳元。” 聂谷脸上低沉,凝重地说:“汉子?摄取阳元?” 蝶舞阴阴地朱唇翕动,皓齿浅露,“难道你还不明白?你体内具有阴阳八荒魔功以及凤舞御阳神功,两股真气,这两种武功,皆是吸取越多的阴元、阳元,越是武功高深。而你现在拥有凤舞御阳神功,当然可以摄取精壮汉子阳元咯。” 聂谷心中一阵翻腾,可是左边御阴之气,竟也是蠢蠢欲动,看来果真如蝶舞所言,今后,竟是可以摄取阴元,也可摄取阳元。 “你不必计较什么,古人皆是断袖之癖,而你这是修炼神功,又有何不可。”蝶舞泰然自若地笑着继续说道。 “断袖之癖?怎解?”聂谷看来对于断袖之癖不甚了解,又询问着蝶舞。 蝶舞沉默些许,款款笑着说:“断袖之癖源于一个典故。相传汉哀帝对董贤的爱之深,据说,一天哀帝早晨醒来,见董贤还睡着,哀帝欲将衣袖掣回,却又不忍惊动董贤……” 聂谷仔细地听着蝶舞这番解释,心中已然领悟其意。 蝶舞却是饶有兴趣地继续说:“可是,衣袖被董贤的身体压住,不能取出。自己又有事,不能待他醒来,一时性急,哀帝竟从床头拔出佩刀,将衣袖割断,然后悄悄出去。后人将这种同性相爱,称作‘断袖癖’。” 聂谷听后,目瞪口呆,迟疑问道:“照你这般说来,我岂不是真要染上这断袖之癖?” “有何不可?我们忍辱负重都能够做到,何况仅仅这断袖之癖呢。当然,只要你我二人长相厮守,你负责摄取阴元,我负责摄取阳元,而后我们双修,互补短缺,也是未尝不可。但是,这样的话,未必能够随时满足,必要之时,就要学着断袖之癖了。”蝶舞倒是心情轻松地说来。 聂谷只好点头默许。 “时间紧迫,我们不宜在这饕餮峰上待太久,我们择日启程,前去刺探龙啸奉攻打朱元璋的计划,以及打听朱元璋的实力。以方便我们行动。”蝶舞在聂谷面前,总是显得有主导性。 聂谷低吟道:“此话不假,然,我们初成一阴一阳,刚柔相济,却是不急,我们就在这饕餮峰上,多加修习双兵器的施展,以做到得心应手。” 蝶舞表示赞同,手中乌金软鞭一抖,“哧哧……”几声激射而出寒光,“双兵器的施展,的确需要些时日磨合,已达到臻于完善的境界。”(未完待续。。) 第283章 忠义扶救小明王 伉俪相携助明公 金陵城,朱元璋驻军大殿。 谋臣武将左右站立,皆是一脸肃穆庄重神色,朱元璋脸色凝重得如同霜打的茄子,许久、许久,大殿之内皆是鸦雀无声,出奇的寂静,甚至所有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是一枚绣花针掉在地上,亦是能够听到其声音。 “诸位,红巾军主帅刘福通死于非命,羸弱的小明王韩林儿势单力孤,我们更是腹背受敌,该当如何是好?”朱元璋终于凝声开口说话,锐眼如鹰,深邃而睿智,扫视了一圈下面的谋臣武将,问道。 军师刘伯温沉吟道:“明公莫不是想要去救小明王?” 朱元璋叹息道:“小明王被围甚急,我向奉他龙凤年号,不忍袖手旁观,因此不得不往。” 刘伯温黯然,嗤之以鼻,不以为意。 原来刘伯温初至应天,见中书省曾设御座,奉小明王韩林儿虚位,每当春秋佳节,自元璋以下,皆向座前行庆贺礼,刘伯温独不往,且愤愤道:“一个牧竖,奉他何为?”独具只眼。 至是韩林儿居亳州,为元统帅察罕帖木儿所败,而刘福通被“金钱杀手”聂谷所杀,韩林儿本就羸弱,遂率军遁至安丰。张士诚又乘隙往攻,率众十万,围住安丰城。 韩林儿面临劲敌,而聂谷此番又在饕餮峰上与蝶舞双修练神功,哪有听闻这等事,所以,韩林儿无奈之下,遣使求助于朱元璋。 刘伯温摇摇头,“明公此事万万不可,虽然救助小明王于危难之中,确实能够将明公忠义昭示。然而,陈友谅之军蠢蠢欲动,切不可小觑。依某之见,乃是守备我军,加强防范,以防敌人来袭为上。” 朱元璋听后,未依照刘伯温之计,执意说:“我军乃是之前归附于小明王,此番他遇危难,我们怎可袖手旁观。徐达、常遇春何在?” “末将在!”徐达、常遇春应声而出。 朱元璋扫了两员虎将。点头庄重地说:“二位将军速速挑选精兵良将五千,千万安丰城,营救小明王韩林儿。” “末将领命!”徐达、常遇春对于朱元璋的军令,向来是唯命是从,刘伯温欲想继续加以谏阻。但见朱元璋执意如此,只好默然。 徐达、常遇春星月兼程。速速及至安丰。城已失守,韩林儿早已逃之夭夭。 张士诚将吕珍,据城列栅,水陆连营,徐达等拔他中垒,乘胜进击。不想前面阻着大濠,一时不能逾越,后面偏遇吕珍杀至,分着左右两翼。围裹拢来,竟把徐达等困住垓心。 情势危急之下,徐达、常遇春率军横击,三战三胜,才得击走吕珍,追了一程,吕珍复得庐州左君弼援军,翻身再战,复被徐达、常遇春等杀退。 朱元璋得知军情,立即命徐达常遇春转攻庐州,自率兵前往寻觅韩林儿,幸而在途中相遇,将韩林儿送居滁州,他便又会了应天府。 朱元璋这番义气行事,为此一行,险些儿把龙蟠虎踞的都城,被人暗袭。 幸亏陈友谅见近忘远,只把五六十万的大兵,专攻南昌,不袭应天,然而,由此激怒了朱元璋,便重新排兵布阵,挥重兵进军鄱阳湖,与友谅鏖战鄱阳湖,决最后的胜负。 殊不知,此时的陈友谅皆是受武林盟主龙啸奉的唆使,这番布置,乃是龙啸奉的安排,故意激怒朱元璋,以此引诱朱元璋进攻鄱阳湖。 朱元璋大军进驻鄱阳湖,两军对垒,安营扎寨,不在话下。 待一切就绪,朱元璋端坐军营帅位,对军师刘伯温问道:“先生于鄱阳湖一役,不知有何高见?” 刘伯温沉凝片刻,脸上露出几分虑色,“明公有所不知,此时的汉王陈友谅,不过是一鹰犬走狗,根本不足畏惧。” 朱元璋疑惑地看着刘伯温,问:“先生此话怎讲?” 刘伯温嗟叹一声,“明公,某已经派人前去查探,获知此时的汉王陈友谅之军,乃是受武林盟主龙啸奉的控制,这一切不过是龙啸奉的阴谋,恐怕鄱阳湖一战,凶险异常。” 朱元璋听得心惊胆寒,急忙问道:“但不知先生有何化解之法?” “化解之法并非没有,只待天降天兵天将,大事可图。”刘伯温极有深度地泰然自若地说,“某夜观星象,近日,三颗魔星明耀,帝王星却是黯淡无光,幸而在帝王星旁边,隐约有一颗星斗异常明亮,依天象所推测。恐怕江湖上会有三位魔星搅乱,腥风血雨,染指天下江山。” 朱元璋听得是背脊一阵凉意,“先生所言是否是真的?” 刘伯温淡然一笑,“某不敢吹嘘,但是天有异象,必然世有动乱。明公无需忧虑,因为在帝王星旁边有一颗明亮之星,所以,定然能够得遇贵人,逢凶化吉。” 朱元璋点点头,“这样说来,倒不是让人担心忧虑,我们只要攻下鄱阳湖,打败陈友谅,剩余张士诚一支,不足畏惧。” 正说话间,一名属下奔跑进大殿,躬身道:“主帅,营帐外,有一男一女求见。” 不待朱元璋回答,刘伯温微微捋了捋下巴胡须,颇有深度地喃喃自语地说:“帝王本属真龙体,若遇凶险定化吉。天下三分局势定,鲤跃龙门归帝尊。” 朱元璋紧锁眉头,睥睨着刘伯温,疑惑地问:“先生这番暗语,不知何意?” “明公还是速速请来人进帐相见,没准一切阴霾之气,随之消散。”刘伯温笑着说道。 朱元璋对那名进帐传话的属下一挥手,朗声说道:“快快有请帐外之人进来相见。” “是!”那名属下应声退出营帐,不多时,便领着一位年纪三十开外的汉子以及一位美貌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刘伯温脸上微微露出几许不易觉察的神色,有几分愕然之色,心下嘀咕道:“何以是这二位?莫不是还不到时候?” 朱元璋双目绽放光彩,慌忙站起身,迎上前去,“原来是白衣剑客金世义金大侠,朱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来人正是白衣剑客金世义,他抱拳笑道:“今番冒昧前来叨扰明公,还望明公海涵。” 朱元璋朗声哈哈一笑,双目看了一眼金世义身边的女子,“金大侠义薄云天,朱某早有耳闻。这位……” 那位女子恬然一笑,“小女子芍药,拜见朱主帅。” “好一芍药之芳名,天生丽质,蕙心兰质,果真是人如其名。莫不是这位佳人与金大侠结为伉俪?”朱元璋打量了一眼金世义以及芍药。 金世义浅浅笑着说:“芍药正是贱内。” 朱元璋夸赞道:“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今金大侠到得朱某营帐,但不知所为何事?” 不待金世义回答,刘伯温吟声道:“某早有耳闻,白衣剑客金世义与倾城圣姑芍药在十年前就演绎了一场倾城绝恋、满城风雨的恋情。然而,倾城山庄的丧失人性的规矩,毁了那段恋情。” “先生所言极是,倾城夫人虽然贵为天下第一美人,但是心却是畸形的。”金世义愤愤不平地说。 刘伯温摇摇头,“金大侠所言差矣,倾城夫人不是心理变态,而是**膨胀,狼子野心。而倾城山庄,除了她本人,其余之人只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根本不足为奇。” 金世义钦佩地说:“先生果真有卧龙之雅称,今日得见尊荣,实在是幸事。” “哈哈……金大侠见笑了。”刘伯温仍旧是一副笑脸,幽幽地说,“前些天,某听说在洛阳,明月楼,金大侠与倾城圣姑举办了婚礼,后来,倾城圣姑杀害了新郎,潜逃而去。殊不知,今番金大侠与芍药仙子,相携同时进入我军阵营,且不知……” 白衣剑客金世义慨叹一声,“先生,难道怀疑我金世义与芍药有什么不轨企图?” 朱元璋亦是从旁打圆场,“先生,今金大侠与芍药仙子来到军营,便是客人,我们理当盛情款待。” 刘伯温凝思许久,“金大侠切莫误会,今番与陈友谅两军对垒,是敌是友,却是难以辨别,还是小心为妙。” 朱元璋亦是露出几许踟蹰,良久,他才缓缓地说:“金大侠,你到了军营就是朱某的贵客,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金世义思忖了一会,笑着回答:“实不相瞒主帅和军师先生,金某今番前来,纯属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朱主帅礼贤下士,思贤如渴。放眼这逐鹿中原的群雄,唯有仁君风度,非朱主帅莫属。听闻主帅身陷囹圄,所以,金某特来相助。” 芍药仙子沉默了一会,待金世义说完,躬身道:“朱主帅、刘军师,芍药知道您们二位的顾虑,但请您们放心,小女子已经决定洗心革面,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是呀,朱主帅、军师先生,芍药已经洗心革面,决定前来相助朱主帅,击败陈友谅,夺取天下江山,为天下百姓谋福祉。”金世义亦是补充说道。(未完待续。。) 第284章 翎羽箭清理门户 青锋剑痴缠渐浓 【四更奉上,恭喜书友130911090626800晋升为弟子,小羽特此感谢支持!】 原来,当日白衣剑客金世义与楚皓天、牡丹等人道别之后,便一路探听倾城圣姑芍药的下落,虽然那一场婚礼以悲剧收场。但是,情缘只字,岂是说断就断? 他一路追寻芍药的芳踪,沉思之下,便决定去洛阳城外的“镜湖居”,虽言之镜湖居,此镜湖居非彼镜湖居,因为,所谓镜湖居乃是在江南水乡的西湖附近的一处水泊。 而这里的镜湖居不过是仿造西湖之镜湖居罢了。白衣剑客金世义想起之前受伤之时,芍药将他带到了那“镜湖居”疗伤,他想,或许芍药应该回去了吧。 阴沉沉的天气,天空弥漫着愁云,厚重的空气沉闷得让人有几分窒息,天有不测风云,这番风云倒也不足为奇。 金世义心极其沉重,胸腔之中,像是被人灌注了铅块一样,堵得甚是慌,脸色上更是忧心忡忡,隐约感觉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所以,他健步如飞,根本无暇顾及路旁的花草树木。 终于那镜湖居呈现在了眼帘,但是,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金世义傻眼了,只见那一方镜湖居的小木屋之外,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更是箭矢如蝗,强驽穿透那木屋,密不透风地射入木屋。 其中一个高嗓门的汉子高声喝道:“芍药,听着,你违抗夫人之命,竟敢放过金世义等人,今天就让你尝尝叛徒的滋味。” “嗖嗖……”翎羽箭破空而出,更是瓢泼大雨一样。卷噬向静寂的小木屋,小木屋内依然是静悄悄的,莫说人影,连一个鸟影都没有。 “大家千万小心,芍药手中有‘漫天飞花’,给我放箭,就算将这木屋射成刺猬,也决不能让芍药逃出生天,这是夫人的命令。”高嗓门的汉子又是高声喝道。 “嗖嗖……”篁石般的箭羽依旧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没入那小木屋,而小木屋内依旧是没有一点动静。 金世义沉思道:“难道芍药罹难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紧握青锋剑剑柄,“呛啷”青锋剑应声出鞘,身影一跃而起丈余,手腕一转,青锋剑狂澜四射。 他怒吼一声:“鼠辈。休得放肆,吃我一剑!”剑锋如电。疾刺向那名高嗓门的汉子的背心。 那名高嗓门汉子听得声音。同时感觉身后一股强劲气流席卷而来,急忙一招“回头望月”,探出右手,一把抓向金世义的青锋剑。 “咔嚓……” 声响之下,金世义看见那名高嗓门手上戴着一双精钢打造的铁手套,疾如闪电。抓住了金世义的青锋剑剑锋,左手“嚯”一掌挥出,“啵”一声,一股强劲的掌风从金世义的耳际飘过。 金世义纵横江湖多年。尚未遇到能够以手抓其青锋剑的高手,顿时之间,手一抖,青锋剑一股强劲内力注入其中,剑气硬是将那名高嗓门的汉子抓起剑锋的手弹开了。 高嗓门汉子一双眼珠子贼溜溜地转动着,盯着金世义,冷哼一声:“白衣剑客金世义?来得正好,刚好与那叛徒一并解决了。” “‘铁手狂狮’袁让,何时成了倾城山庄的鹰犬了?”金世义显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亦是惊愕地说。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夫人赏识袁某,为其效命,有何不可?废话少说,接招!”“铁手狂狮”袁让低沉一声,疾探双掌,精钢铁造,灵巧轻便,欺身直进,双掌扑向金世义的胸口。 白衣剑客金世义身影略微飘出丈余,“金某听闻‘铁手狂狮’袁让一双铁斩手,威力无穷,今番就让金某讨教、讨教。” “铁手狂狮”袁让对其余的黑衣人吩咐一声,“把金世义交给我,你们给我用箭将那叛徒射成刺猬。” “是!”一声响亮的回答声。 “铁手狂狮”袁让在江湖颇有几分名气,尤其是一套铁斩手,极其厉害,本来他这一双精钢锻造的铁手套,就是他的兵器,这样近身之兵器,需要是近身相斗。 而金世义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手中青锋剑剑光点点,刷刷一连数剑,皆是粘着“铁手狂狮”袁让的衣袂,立即撤手,他凭借着极其灵活敏捷的身法,与“铁手狂狮”袁让斗得是难解难分。 且说,那小木屋在一番箭羽激射之下,倏地,空中几乎是点点金光漫天弥漫开来。“轰隆……”一声巨响,那小木屋屋顶被一道劲力击开,空中人影一闪,芍药的身影敏捷地穿梭在箭雨之中。 她玉手一扬,皆是金光闪烁,金针如同牛毛细雨,从那些箭矢之间射向那些蒙面黑衣人,她飘然落在地上,阴沉的脸色,幽幽地说:“就凭你们的身手,还想杀我?做梦去吧!” 紧接着,她玉手急扬狂撒,金针更是如同苍穹上闪烁的繁星一样,可谓是“漫天飞花”,那些蒙面黑衣人一阵惨叫,皆是仆地而亡。 而金世义手中的青锋剑一招紧似一招,招招攻向“铁手狂狮”袁让的要害之处,一路清风十三剑施展得淋漓尽致,刷刷,剑走偏锋,剑气如虹,让“铁手狂狮”袁让渐渐处于下风。 “铁手狂狮”袁让见芍药破屋而出,甚是惊讶,手中虽然是双掌翻飞,但是心下已经虚了。 金世义疾吐一剑,一招“一马平川”,剑尖呼啸而吟,疾刺向“铁手狂狮”袁让的胸口。 “铁手狂狮”袁让惊骇之下,探出左手,护住胸口,金世义剑锋怒沉疾斫,“咔嚓……”青锋剑竟是斫断了“铁手狂狮”袁让的手臂,他剑锋横扫,剑一扫“铁手狂狮”的咽喉,“呼……”眼前竟是一片血红飞溅。 “铁手狂狮”袁让双眼瞪圆,咽喉处鲜血飞溅飘洒,脚下踉跄几步,闷头倒地,一命归西。 其余的蒙面人,悉数被芍药的“漫天飞花”击毙。 金世义一个箭步上前,关切地盯着芍药,急忙问道:“芍药,没事吧?” 话音未落,芍药嘴角渗出鲜血,“哇”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着,摇摇欲坠。金世义急忙探出双手,搀扶着芍药,柔声焦虑地问:“芍药,怎么了?” 他手触及到芍药肩头背上,皆是黏黏的,抬手一看,竟是血迹,“你受伤了?” 芍药苦笑一下,盯着金世义,“金世义,你来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说,来,我扶你进屋,得迅速包扎伤口。”金世义慌忙扶着芍药进了屋子,让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手抓着她肩头的衣衫,用力一撕,“嘶”,她肩头露出了白皙的肌肤,肩头肌肤上一个红肿鲜血渗出的箭伤。 芍药咬紧牙关,金世义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对着那箭伤,撒下了些粉末,悠然地说:“这是极好的金创药,按时敷几次药,定然能够生肌活血。” 芍药又是沉吟问道:“金世义,你来做什么?” 金世义略微停下手,一双温情的眼神瞅了一会芍药,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幸而只是伤了皮肉,要是伤了筋骨,那可就不好办了。” “金世义,我在和你说话呢,你不要假惺惺地对我好。”芍药几乎是吼出来,可能是用力的缘故,肩膀一阵剧痛,“哎哟”一声呼了出来。 金世义像是唠叨的老太婆一样,“身体受伤,不要随便动怒,这样对身体不宜。” 芍药无语,瞪圆双眼,凝声道:“金世义,你可知道,我在刺杀老鸨母媚娘失败之后,就接到了倾城夫人的命令,说要将你杀了。其实,她是想试探我对你的感情,我们这些人,在倾城夫人手里,不过是一枚棋子,只要丧失了利用价值,倾城夫人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金世义略微动容,随即亦是舒展笑脸,“这些蒙面黑衣人,那么多人对付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金世义,你这个大混蛋,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芍药又瞠目结舌,吼了出来。 金世义又是睥睨了芍药一眼,默然地站在她的身边,“我还能说什么?我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再相信你,可是,每每站在你面前,我却又是像一个孩子一般,温馨而又欣慰。可是,这一切,从你我在明月楼婚礼之际,就一切断送了。” 芍药略微迟疑,“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说,若是我们同生共死,永远在坟墓里,生死不离,是不是很美好?” “哎,可惜的是,我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莫说一方坟墓,连一块爱情的净土都没有。”金世义沮丧地说。 芍药默然了,许久,她才缓缓地说:“金世义,我们重新开始,你说,好不好?” 金世义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淡然地说:“你好好养伤,我出去弄些吃的来。”说完,心是一阵剧痛,迈开步子,走出了小木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究竟这人世间的‘情’字该如何书写?”金世义走出小木屋,思忖着。 就这般,他与芍药在这“镜湖居”住了下来,无微不至地照料着芍药,芍药很快就痊愈了。 那是一个夜幕阑珊之夜,芍药披衣站在窗棂,望着天边的明月,慨叹地说:“世义,今晚月色真是美极了,如此良辰美景,让我成为你女人吧。”(未完待续。。) 第285章 谧夜郁香翻覆雨 鏖战之夕云雾稠 【五更,恭喜书友130911090626800晋升为弟子,小羽非常感谢支持!!】 夜,静谧的暮夜;香,芍药的馨香。窗棂边飘散着阵阵幽香,氤氲在月色之中的夜,总是令人陶醉。 木屋之外,虫鸣花香,点缀着这“镜湖居”的幽静,大自然之美,皆是这般天人合一。 夜,是幽静的;人,是沉默的。月,是皎洁的;风,是清爽的。金世义,惊愕神色;芍药,柔情脉脉。 如此良辰月夜,如此情意绵绵。 “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芍药水汪汪的眼眸,凝视着金世义。 金世义沉思一会,“芍药,我为你做的,从来没有期许你什么回报,因为这是我亏欠你的。我明白在你青春芳华之际,我辜负了你的感情。” 他缓缓地走到窗棂,举目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玉盘,心中甚是惆怅。 芍药一袭乌黑的秀发,宛若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披在香肩上,缕缕清香,弥漫在这美妙的月夜之中。 她微微地依偎入金世义的怀中,伸出了玉手,轻轻地搭在金世义的嘴唇上,“什么都别说了,要怨恨的,只怨恨倾城夫人这个老妖妇,是她断送了我的青春年华。往事不堪回首,何不珍惜今朝呢?” 金世义丹田之处油然而生一股热气,灼烧般的火热,让他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芍药……” 他缓缓垂下头,嘴唇封住了她的朱唇,舌头探进檀口之中,撬开了她的贝齿。伸进了她的口腔内,与她的香舌绞缠在一起。 芍药吐气如兰,鼻息加重,娇躯扭动,头脑一片空白,香舌吸吮着甘霖,久旱之下,却逢**,此番正是自然之唯美。 两人尽情地热情拥抱、亲吻着对方,不多时。金世义拦腰抱起芍药,走向那帘幔遮盖之下的香床,将芍药平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解开那尘封三十余载的**。 唯美的白皙肌肤玉体,不得不惊叹巧夺天工之惟妙惟肖。造物者竟是这般匠心独运,雕塑了这完美的艺术品。 金世义惊呆了。瞳孔放大。丹田处,更是热气萦绕,他忘乎所以,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压在了芍药的**上,霎时之间。纵马沙场,枪来剑去,一番驰骋…… 那一夜,竟是沉睡多年情感的唤醒。那一夜,竟是一夜风雨飘摇,那一夜,木屋内黯然**,那一夜,春意盎然。 一切在东方的天幕放出鱼肚白,他二人才沉沉睡去,日上三竿,和煦的阳光泼洒大地,就好像是从天幕铺展开来的金缕衣,让宇宙大地披上一层薄纱似的金装。 “世义,今后,你有何打算?”金世义、芍药一夜激战,日上三竿,依旧躺在那温柔乡中,芍药玉手轻轻地抚摸着金世义的胸膛,柔声问道。 金世义慨叹一声:“如今天下,战乱不堪,身为江湖侠客,却是无能为力。经过这些年的思索,我想作为侠者,理当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芍药“嗯”了一声,那温柔的呢喃燕语,如同温顺的羔羊,“龙啸奉与倾城夫人一定会揭竿而起,倾城夫人安排我多次保护元顺帝,其实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龙啸奉表面上,是为武林盟主,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个败类。这样的人,坚决不能让他统治天下。所以,不管如何,我一定要阻止他。”金世义眼中抹过一丝坚毅神色。 芍药有几分担心,“龙啸奉阴险狡诈,我们该如何阻止?” “如今中原逐鹿,形势已经颇为明显,朱元璋之军队可谓势如破竹。素闻朱元璋礼贤下士,任人唯贤,颇有几分君王之相,我想竭尽全力,去支持他的军队取得天下。[..tw超多好看小说]你说好不好?”金世义心中早有了主意。 芍药吟声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今后,我都不会和你分离了,谁也不能把你我再分离了。” 金世义心中一热,翻过身,压在芍药身上,嘴唇深深地吻向了她的檀口,芍药没有拒绝,闭着眼,主动地回敬着。 不消片刻,木屋内又是一片春意盎然…… 金世义回忆着与芍药这一路走来,此时已经站立在了朱元璋的军营之中,他看出军师刘伯温对芍药有所质疑,乃是笑着说:“素闻刘先生神机妙算,今番金某与贱内前来投靠朱主帅,确实是为天下苍生。” 刘伯温淡然一笑,“白衣剑客金世义,果然名不虚传,好,既然是如此,全凭明公指示。” 朱元璋心下对金世义有几分敬慕之情,“若得金大侠贤伉俪相助,对朱某乃是如虎添翼。若是天下义士皆来归顺朱某,何愁百姓不能安居乐业?” 金世义点点头,“确实如此,怎奈如今天下武林正派,在龙啸奉的魔爪之下,早已是乌烟瘴气,何谈正道?” 刘伯温亦是敛容道:“正道覆灭,魔道滋生,江湖之中,究竟何人能够力挽狂澜?” “先生所忧虑的,正是金某所担心的。据说红巾军主帅刘福通乃是被江湖人士‘金钱杀手’聂谷所杀。若然江湖人士干涉这天下江山,更是纷繁复杂。”金世义嗟叹道。 朱元璋顿首同意,“汉王陈友谅受武林盟主龙啸奉控制,此股恶势力,若是不断蓬勃发展,加上身怀绝技的武林正派人士。想打败他们,简直难上加难。” 刘伯温沉思了一会,忽而问:“某听闻江湖上,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迅速成长,殊不知,他今番身在何处?” 金世义笑着说:“楚贤弟据说已经南下江南,但具体身在何处,金某却是不得而知了。” “楚皓天?”朱元璋头脑里浮现了那个青年影子,一双漆黑的眼睛,一张冷峻的面庞,一把漆黑的重剑,一只漆黑的酒壶,“一说起青年楚皓天,我在担心,若是他被心怀不轨之徒加以利用,恐怕江湖之中,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金世义坚毅地说:“绝无可能,楚皓天乃是金某结拜义弟,我了解他的个性。虽然表面酷冷,但是却是义薄云天,古道热肠,是一位侠义之士。” 朱元璋还是有几分忧虑,“我听说,与他一道的乃是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这个蒙古后裔女子,修炼的皆是邪魔外道武功,心境定然歹毒。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 刘伯温微微捋了捋胡须,笑着说:“明公所言差矣,某隐居山野,与楚皓天有过一面之缘,此子果真是侠骨柔肠,若是我没预测错,江湖这番风云,恐怕还得他来力挽狂澜。” 朱元璋点了点头,“的确,他三番五次的救过我们,倒也是侠气冲天。” “至于沈婉月,听说她不过是为了复仇,仇恨冲昏一个人的脑袋,没准做出一些出格之事。”刘伯温继续沉吟说道。 金世义微微一笑,“其实,无论是楚皓天,还是沈婉月,这二人大可放心。他二人皆是侠骨丹心,不忍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若是有何为难,说不准他们会出手相助的。” 芍药沉思道:“有一件事倒是值得我们注意的。” 众人皆是望着芍药。 芍药扫了一眼众人,喃喃地说:“在倾城山庄里,还有我的忠心耿耿的侍婢,她们日前飞鸽传书,说‘金钱杀手’聂谷、蝶舞皆投靠了龙啸奉,这样一来,龙啸奉如虎添翼,更可怕的是,听说聂谷、蝶舞武功精进不知多少,皆是使双兵刃,极其可怕。” “‘金钱杀手’聂谷学了天荒魔宫魔尊的阴阳八荒魔功,倒是值得留意。而蝶舞不过是武功平平,不足为惧。”金世义自信满满地说。 芍药摇摇头,“世义,这一路忙着赶路,我忘了告诉你,其实,蝶舞的武功早已是今非昔比。她练就了凤舞御阳神功,而且,包括聂谷,都练成了左手御阴,右手御阳。” 金世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低沉地说:“左手御阴,右手御阳?” “不错,据我那名侍婢说,聂谷左手使流星锤,右手使干将宝剑;而蝶舞左手使乌金软鞭,右手使莫邪宝剑。”芍药进一步阐述道。 众人听后皆是愕然神色。 “如此说来,聂谷、蝶舞绝对是极可怕的对手。”金世义头脑中像是浮现了这幅画面。 朱元璋心中升起一层阴霾,“汉王陈友谅更是操练军士,可谓是训练有素。难道鄱阳湖之战,我军注定溃败?” 刘伯温泰然自若,成竹在胸,“明公切勿困扰,敌方虽是强大,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这不,白衣剑客金世义贤伉俪前来相助,两军对峙,攻心为上,何足畏惧?” “先生真有把握?”朱元璋凝眉盯着刘伯温。 “此天机不可泄露,明公只需沉着应战,其余的交由上天决定吧!”刘伯温话语中蕴藏玄机,让众人皆是参不透,但这样说来,倒也能够从绝望之中期许一丝希望。 世事难料,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谁又能够洞悉一切呢?若是执意纠结,岂不是让心中疑团满布,心中阴霾,眼界浑浊,恶性循环,何谈百战不殆?(未完待续。。) 第286章 鄱阳激战决生死 侠义仗剑视死归 鄱阳湖,清澈澄净,风和日丽之下,船舰铺江,荡漾起阵阵波纹,波纹蜿蜒拍着岸边,惊涛依岸,孤鹜振翅。虽是湖光水色,竟是一番萧杀气息。 白衣剑客金世义紧随朱元璋、刘伯温等出得营帐,举目眺望,整个鄱阳湖皆是陈友谅之船舰。 原来,陈友谅因为受制于武林盟主龙啸奉,心中愤怒交集,于是,意欲破釜沉舟,与朱元璋决一死战,大作战舰,每舟分三级,高约数丈,上下人语不相闻,房室俱备,中可走马。 当下载着百官家属,及所有士卒六十万,悉数东来。孤注一掷,到了南昌,便把各舰停住,准备攻城。一番激战,将朱元璋所盘踞的南昌围得水泄不通。幸而,城中将士一面誓死护城,一面遣人据报朱元璋,因此朱元璋亲自督军,前来解围。陈友谅转而迎战,与朱元璋对峙鄱阳湖。 金世义望着那船坚堪称固若金汤,若然要击败陈友谅,绝非易事。 朱元璋负手而立,叹息道:“莫不是天欲亡我乎?陈友谅今番船坚将猛,我等且该如何破敌?” 军师刘伯温泰然应答:“明公勿虑,陈友谅倾国而来,兵势虽盛,战死恰也不少。现在江水日涸,巨舰转驶不灵,且师久粮匮,蹙以大兵,不难立破。某今忧虑的乃是助纣为虐的武林人士,这些人若是助长贪念天下江山,甚是难以对付。” 金世义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向来朝廷与江湖皆是江水不犯河水,奈何龙啸奉狼子野心,欲染指天下江山,的确令人头疼。” 朱元璋转而语对诸将:“我观敌舟首尾连接。气势虽盛,进退欠利,欲要破他,并非难事。” 徐达在旁道:“莫如火攻。” 朱元璋淡然笑道:“正合我意,昔孟德挥师八十万大军攻打刘皇叔,诸葛武侯联吴抗魏,与孟德决战于赤壁,亦是火攻取胜之故。” 果决之下,乃分舟师为二十队,每舟载着火器弓弩。令各将士驶进敌船,先发火器,次放硬箭。众将士依计而行,果然一战获胜,杀敌军一千五百余人。 徐达身先诸将。夺下巨舟一艘。 俞通海复乘风纵火,焚敌舟二十余只。三军将士皆是相率死战。这时候。前后左右的敌船,多半被火,连徐达所坐的大船,也被延烧,徐达忙令兵士扑灭火势,奋力再战。 朱元璋惧恐徐达有失。遣舟支援,待夺得援舟,越觉耀武扬威,争先驱杀。不意敌兵放弃围攻徐达。趋之若鹜,蜂拥而至,却来围攻朱元璋。 朱元璋见敌兵趋集,急欲鼓船督战,船行未几,倏地被团团围住。 陈友谅骁将太尉张定边,乘隙入犯,一声号召,四面的汉兵,摇橹云集,把朱元璋困住垓心。 徐达急忙率兵抵住,一当十,十当百,拼个你死我活,真杀得天昏地黯,日色无光。 太尉张定边煞是勇悍,只管四面指麾,重重围裹。手起刀落,竟是斩杀朱元璋手下猛将数员,有几名战将身中数十创,竟毙舟中。 朱元璋至此,也不觉失色。死,是人人所怕。骤然之间,巨舰之上,太尉张定边手持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彩旗,挥手摆旗,手中赤色彩旗一挥,喝声:“三军将士听令,尔等义勇当先,威震敌贼,克疆剿伐,取朱元璋之首级。杀!” “嚯!”陈友谅之军,皆是长矛枪盾一挺,迅速移动,一字排开,喊声呼天震地,响彻苍穹,士气高涨。 张定边手中绿色彩旗一挥,怒吼一声:“动!”只见这一支军士有序挺进,皆是挥舞长矛铁枪,逢人便是斫杀,灵巧之妙,宛若一条盘旋前进的长蛇,步步紧逼朱元璋所在的船舰内仓。 白衣剑客金世义见势,对朱元璋身边的将士喝一声:“保护明公!”手中青锋剑“呛啷”出手,足尖点地,飞跃而出,剑气如虹,直贯向这恰似一条巨蟒的军士。 芍药亦是衣袂飘然,纵身而出,玉手一扬,金针四射,击毙了数名将士,“世义,蛇打七寸,攻其寸颈。”她身影飘然落地,袖中探出两把雪亮短剑,疾吐狂澜,娇喝连连,一番斫杀。 金世义青锋剑运转如风,与芍药并肩作战,两人砍斫了几名军士,背对背靠着,他恬然一笑,“没想到你我还有机会并肩作战。” 芍药柳眉上扬,笑而不语,手中短剑又是一阵挥杀,又是几名士兵仆地而亡。 金世义愈战愈勇,青锋剑刷刷刷剑影婆娑,皆是精妙高招。 张定边见势,手中青色彩旗一挥,喝一声:“变!”只见那一条蟒蛇的阵势,瞬间变成了如同两条盘旋狂舞的游龙,缠绕而起,尾部相接,堵住金世义、芍药的退路,而两条龙头却是迅猛攻击。 金世义、芍药未曾见过这阵势,但仍旧是运剑如风,剑气狂扫,芍药时而袖中一抖,金针射出,击毙几名士兵。 眼看,金世义、芍药重出了阵势的围攻,张定边脸色一沉,手中紫色彩旗一挥,“变!”瞬间,这本是“u”字型的阵法,变成了“山”字型,三路士兵,长枪举矛,将金世义、芍药团团围住,硬是挣脱了阵法的困势。 金世义、芍药被困阵法之中脱身不得,两人背对背,左右前后,相互防备,本来处于优势,如此一战,渐渐显出了劣势。 张定边大喝一声:“此处交由一百名士兵,尔等且进入船舱内,擒得朱元璋为紧。” “是!”一群士兵应声从阵法的外围,如潮涌般,闯将进入船舱内。 朱元璋之裨将韩成进禀道:“杀身成仁,人臣大义,臣愿代死纾敌,敢请主公袍服,与臣易装,总教主公脱难,臣死何妨!”几名手下将士又复出现。 朱元璋沉吟不答。韩成方欲再言,只听得敌舟兵士,呼噪愈急,声势汹汹中,约略有速杀速降等字样,益令朱公急杀。 急得韩成不遑再待,只呼道:“主公快听臣言,否则同归于尽,有何益处?” 朱元璋敛容,乃卸下衣冠,递与韩成。韩成更衣毕,复把冠戴在头上,顾道元璋道:“主公自重!韩成去了。” 大有“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悲壮。朱元璋好生不忍,奈事在眉急,不得不由他自去。 韩成登着船头,高叫道:“陈友谅听着!为了你我两人,劳师动众,糜烂生灵,实属何苦?我今且让你威风,你休得再行杀戮!你看你看。”说至看字,“扑咚”一声,竟投入水中去了。(注:源自蔡东藩《明史演义》,小羽未敢捏造。) 虽然韩成情急之下,越俎代庖,代为朱元璋一死,怎奈陈友谅之幕后乃是武林盟主龙啸奉,龙啸奉何等阴邪狡诈,待听得有官兵来报,言之朱元璋投湖自尽。 龙啸奉沉思片刻,握紧拳头,喝道:“全力进攻,哪怕将朱元璋的尸骨踏成肉酱,亦不可中了他的奸计,吩咐下去,命弓箭手,全军围攻朱元璋所在战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嗖嗖……”瞬间,箭矢如蝗,翎羽箭狂风暴雨一般射向朱元璋所在的船舰。 陈友谅沉声道:“龙盟主,朱元璋已死,为何仍旧攻船?” 龙啸奉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朱元璋阴险狡诈,他岂能就此撒手人寰,定然是有人代其投湖自尽,朱元璋一定还在船舱内。” “金钱杀手”聂谷以及蝶舞应声而出,“盟主,让我们去把朱元璋擒来。” 龙啸奉扫了一眼聂谷、蝶舞,满意地说:“好,有你二位前去,定然能够拿下朱元璋。” 聂谷、蝶舞对视一眼,走出了船舰之营帐,几个纵身而起,飞跃而上,进入了朱元璋所在的船舰。 而金世义、芍药正欲张定边指挥的士兵,激战得难解难分,张定边忽而喊道:“四门兜底阵!” “五虎群羊阵!” “六丁六甲阵!” “七星北斗阵!” “八门金锁阵!” “九字连环阵!” “十面埋伏阵!” 一番阵法变化,威力无穷,芍药手臂上已经被长枪扎破了衣裳,鲜血渗流出来。金世义虽然未曾受伤,但是亦是感觉极其吃力,若是这般酣战下去,势必会死。 人,虽然惧怕死亡,但是在这种情势之下,又何曾惧怕?金世义正义凛然,与芍药并肩作战,“芍药,今番若然战死,你后不后悔?” 芍药视死如归,嫣然笑道:“世义,与君并肩,相携至死,纵然战死,无怨无悔。” “好,已得一人心,生死不相离,亦何惧哉?哈哈……”金世义白衣翩然而起,手中青锋剑更是辛辣凌厉,剑锋所指,不是一剑穿心,便是一剑斩下敌手。 芍药亦是两把短剑疾吐白芒,更是金针激射,所至之处,皆是倒下一片士兵。 船舰上皆是浓郁的血腥味,甚至船舰上鲜血如同小溪一般,流入了湖中,湖泊已然殷红一片,饿殍满道,湖水上更是狼藉不堪入目,尸横遍野,哀嚎四起,但是,这一战还没有结束。 金世义手中的剑已然无情,芍药手中的短剑更是毒辣,这样的境地之下,只有狠,更狠,才能尚存。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二人竟是如此想死,我便送你二人归西!”空中人影骤闪,一道强劲如同火焰的光芒灼烧而来,所有人都惊愕了。(未完待续。。) 第287章 傲剑凌绝决死战 勇闯鬼谷威震怒 待众人回过神,聂谷、蝶舞轻盈落在船舷上,聂谷左手流星锤,右手使剑;蝶舞左手乌金软鞭,右手亦是使剑。若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干将莫邪雌雄双剑。 白衣剑客金世义惊愕地看着聂谷和蝶舞,“你们二人竟是成了鹰犬?” 聂谷不屑地嗤之以鼻,轻蔑地瞪了一眼金世义,“若说鹰犬走狗,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白衣剑客金世义竟然沦落为了朱元璋的走狗。江湖传了出去,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金世义哼了一声,“为民请命,有何不可!这乃是侠义之事。” 蝶舞冷眸斜睨着金世义,“你为朱元璋打天下,就自诩为侠义?那我们为汉王陈友谅打天下,就成了鹰犬?你真是冠冕堂皇,恬不知耻。” 金世义默然,的确也是如此,不过相较之下,朱元璋多几分仁君,陈友谅不过是乱世枭雄,若然天下落于他之手,岂不是更糟糕。 聂谷冷笑几声,“白衣剑客,没话说了,那就不必废话。逐鹿天下,向来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看招!”说话间,手中流星锤一招“流星赶月”激荡出去,撞向金世义的胸口。 蝶舞沉吟地吩咐旁边的官兵,“你们速速进船舱之内,拿下朱元璋,重重有赏!” “是!”一声响彻恒宇的回答,那些官兵立即蜂拥而入船舱内,搜寻朱元璋去了。 而蝶舞亦是手中乌金软鞭一抖,鞭影划破空气,卷噬向金世义,芍药挥手击出短剑,鞭剑相交,火星四射。极其灼眼。 蝶舞丝毫不把芍药放在眼里,欺身直进,莫邪剑更是疾刺而出,一道如同火焰的剑气灼烧而过,撞向芍药。 芍药身影一飘,一跃而起丈余,玉手一扬,金光闪烁,数枚金针射击向蝶舞。 蝶舞见势,乌金软鞭一卷。将金针悉数卷中,随之一抖,金针随着鞭身反射像芍药。芍药急忙飞掠避开,短剑疾吐剑芒,刷刷刺向蝶舞。 金世义待聂谷的流星锤击来。青锋剑横剑一挡,“哐当”。流星锤击在青锋剑上。激射出一道火星。 聂谷手中的干将剑又是疾吐狂澜,斜刺一剑,扎向金世义的肩头,运气于手,一抖流星锤,撤回了流星锤。顺着地面横扫而出,卷向金世义的下盘。 电光石火之间,金世义与聂谷已经拆了近五十回合,打得难解难分。而周围更是喊声震天,躲在船舱内的朱元璋惶恐不安,旁边站立着谋臣将士,甚是着急。 张定边率领士兵鱼贯而入,在船舱内忽然看见一位身材魁梧、肥头大耳、器宇轩昂的中年汉子,此人果真是朱元璋。 张定边一阵窃喜,急忙一个箭步,窜上前便要去抓朱元璋。 “嗖……”一支雕翎箭射来,将其头盔射落地面,飘然跃下数人,为首的正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旁边站立的正是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其身后乃是常遇春等人。 朱元璋大喜,急忙上前,拱手道:“楚少侠,你们来得正好,真是天助我也。” 刘伯温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天降贵人,此战必胜。” 楚皓天淡然一笑,跨前一步,“言重了,现在情况极其严峻,常将军,你们赶紧驱小舟趁乱将朱主帅冲出突围,退出鄱阳湖。今番面临的不仅仅是陈友谅,而是武艺超群的武林盟主龙啸奉以及武林正派高手,加上聂谷、蝶舞这两位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怕……” 刘伯温点点头,赞许道:“楚少侠言之有理,明公,我们暂且杀出重围,这里就交给将士们以及楚少侠。” 朱元璋沉思一会,上前握住出楚皓天的手,感激地说:“楚少侠,万事小心!保重!” 楚皓天浅笑道:“龙啸奉、聂谷、金世义,他们想要对付我,未必那么容易,你们速速离去。(..tw)” 朱元璋携同刘伯温等谋士,在常遇春等将士的掩护之下,寻得一艘小船,一番掩杀,正欲冲出了突围。 倏地,凌空大翼垂天之势的影子,恶鹰扑食般,一道剑气激射而出,射向朱元璋所在的船只。 楚皓天正默然站在船舷上,与沈婉月对视了一眼,凝重地说:“此战关乎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我们绝不能败。” 话音未落,见此情景,身影疾闪而出,挥出一掌,几道剑气,横扫撞击向那道剑气,“轰隆……”一声巨响,剑气的余波激荡在湖面上,震起一股股几丈余高的水柱。 楚皓天身影轻盈地落在了一块船毁坏的木板上,对着身后摇晃着的小船上的朱元璋等人喝道:“你们速速离开,这里交给我!” 而对面站立在一艘毁坏的船上的正是武林盟主龙啸奉,他双眼露出凶光,阴冷地说:“交给你?哼,楚皓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呼哧……”一阵粉色衣衫身影飞掠而来,皆是蜻蜓点水的绝顶轻功,飘然落在楚皓天旁边,手中一把九弦琴,冷若冰霜的表情,睥睨着龙啸奉,“龙啸奉,二十年前,你率领中原人士,屠杀我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哈哈……就凭你们两个?做梦去吧!”龙啸奉狂妄地大笑着,他以为自己练就了剑五重碎空之境,已是天下无敌,所以,狂妄至极。 “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沈婉月身影一闪,衣袂翩翩,玉指搭在琴弦上,“叮咚……”一声犹如杜鹃泣血般的悲鸣声,音波荡开湖水,一道水柱骤然升起,撞向龙啸奉。 龙啸奉见势,横掌一劈,一道强劲的内力,震开水柱,飘然而跃,双掌齐飞,扑向沈婉月。 楚皓天凝气于掌,足尖点地,飞掠丈余,骈指疾挥,一道剑气卷噬向龙啸奉。 龙啸奉惊讶之余,冷声道:“没想到,你也练成了碎空之境,那本盟主更是留你不得。”掌风疾吐,如同灵猿般,甚是凌厉,双手化掌便爪,疾探向楚皓天。 鄱阳湖,一场恶战,而在鬼谷剑派大殿,亦是一场激战。 靳骁飞、阳冰倩二人冲入硅谷大殿,逢人便杀,而留守在鬼谷剑派的是龙啸奉的大弟子王鹏,见靳骁飞、阳冰倩异常勇猛,岂敢横加阻挠。 阳冰倩手中长剑一抖,疾刺向王鹏的咽喉处,在离王鹏咽喉一寸之遥,戛然而止,喝道:“说,塞外奇侠凌卓锋究竟关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王鹏双腿筛糠,颤巍巍地缩成一团,眼中流露出几许恐惧神色,“我……真的的不知道!” 阳冰倩哼一声,手中疾吐而出,剑刃齐齐削下王鹏的耳朵,怒沉道:“不说这就是惩戒,我会用手上这把剑,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然后一把火烧了鬼谷大殿。” 靳骁飞击退那些围攻上来的鬼谷剑派的弟子,双目如炬,查看着鬼谷大殿的装饰,“好一个唐游龙,川蜀唐门掌门蜕变为鬼谷剑派掌门,哼,还当上了武林盟主,这样的伪君子,武林正派真是瞎了狗眼。” 王鹏看着阳冰倩、靳骁飞二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早已是魂飞魄散,双腿一跪,“噗通、噗通”磕起头求饶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就放过我吧!” 阳冰倩怒容满面,手腕一转,长剑一震,将王鹏的另一只耳朵割了下来,王鹏“哇哇……”一阵哀嚎,双手捂住血淋淋的耳朵。 “呼呼……”两道人影飞跃进来,“谁敢如此大胆闯入鬼谷剑派?”落下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贵妇,雍容华贵,正是倾城夫人,而旁边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女,姿色甚佳,正是“妙手香姑”唐钰儿。 靳骁飞扫了一眼倾城夫人,哈哈一笑,“你就是龙啸奉的夫人,也是名震天下的倾城山庄的主人,倾城夫人,果真是有国色天香之貌。你旁边这位小狐狸,应该就是你和龙啸奉的孽种,植入了龙啸奉这伪君子的血肉,显然稍逊你许多。” “呸!哪来的无耻狂徒,休要逞口舌之强,你二人闯入我鬼谷剑派,所为何事?”倾城夫人瞟了一眼靳骁飞以及阳冰倩。 跪在地上的王鹏,慌忙爬过倾城夫人的面前,哀求道:“师娘,救我,救我,他们闯进来,二话不说,逢人便杀,就说要找什么塞外奇侠凌卓锋。” 倾城夫人低头轻蔑地瞅了一眼王鹏,嘴里只吐出了两个字:“废物!”抬脚一脚踢在王鹏的咽喉上,“咔嚓”咽喉应声碎裂,王鹏哼都不哼一声,闷头倒地,一命归西。 阳冰倩冷声道:“好阴毒的蛇蝎女人,这小子无能,乃是你那伪君子丈夫所赐,你竟然这样残杀,你这外表多美,心肠歹毒,依然是蛇蝎。”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找凌卓锋怎么找到了鬼谷剑派?”倾城夫人横眉问道。 靳骁飞哈哈笑着说:“我们?你问我们?啧啧……那我就告诉你,这位是凌卓锋的夫人阳冰倩,我呢,是凌卓锋的好朋友靳骁飞。老妖妇,识相的,速速交出塞外奇侠凌卓锋,否则,我靳骁飞将你这鬼谷剑派夷为平地,也要找出凌卓锋。你看,如何?” “妙手香姑”唐钰儿鄙夷地瞪了一眼靳骁飞,“你们以为鬼谷剑派就是你们家,爱来便来,想走便走?”(未完待续。。) 第288章 巅峰对决身葬湖 正邪对峙剑露锋 【中秋佳节,小羽祝愿朋友们节日快乐,阖家幸福!!】 湖水,本是澄澈无瑕,奈何尸殍浮面,已是殷红血色;苍穹,本是浩瀚蔚蓝,奈何烟云阴霾,已是战火纷飞。(..tw好看的小说)人,是绝情的;剑,是无情的。绝情的人,无情的剑,鄱阳湖上,更是凝重肃穆。 尖锐刺耳的琴音,耀眼闪烁的剑影。沈婉月的九弦琴,楚皓天的碎空之剑,更加上龙啸奉的碎空剑境,鄱阳湖,一场恶战正蔓延。 龙啸奉凝聚双目,锐如鹰眼,利剑般盯着楚皓天、沈婉月,骈指成剑,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可是,他头脑里萦绕着一个结,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他想起了“赛半仙”神算子为他测算下半辈子运势,“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难道就是他的命运归宿?本来今日一战,朱元璋手到擒来,必胜无疑。 楚、沈二人从天而降,瞬间改变了战势,朱元璋仓皇中绝尘而去,而这二人武功之高,莫说两人联手,就算是其中一人足以让龙啸奉惶恐,“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长空下,一只像是落了单的孤雁,在一声声悲戚地鸣叫,鄱阳湖远处的山麓树枝上,几只乌鸦更是在“呜呜……”地悲诉。 楚皓天一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立于湖面上的龙啸奉,一张冷峻的脸,腰间一只漆黑的酒壶,他暗暗运气于掌,丹田内八股气息游走于经脉之间,凝聚在手中。 沈婉月手持九弦琴,冷若冰霜的眼眸,锐利幽邃。“龙啸奉,今次之战,不死不休,看招!”她玉指急促地拨动琴弦,一道强劲的音波狂卷着湖水,犹如蛟龙腾渊,白茫茫的水浪撞击向龙啸奉。 龙啸奉眼中抹过一丝阴邪的杀气,右手袖中轻轻一探,足尖点在湖面上的木板上,旱地拔葱。跃起两丈有余,身影疾扑向沈婉月,倏地,凌空身影斜飞,右手一扬。烟尘粉末飘散而下。 楚皓天惊骇之下,惊呼一声:“婉月小心!”呼喊之际。身子紧贴水面。飞掠而去,一把拽着沈婉月,纵身跳上了一艘毁损的船只上,躲开了龙啸奉唐门之毒。 而此时,龙啸奉双掌疾吐剑气,贯向楚皓天和沈婉月。楚皓天怒吼一声,体内真气凝聚于双掌,“嚯”挥出双掌,“轰隆……”狂澜四射。八道剑气穿梭而起,迎着龙啸奉的剑气。 “哧哧……轰隆……” 剑气相撞,余波震荡着湖水,激起阵阵水柱,霎时白浪滔天,雾气弥漫,而楚皓天八道剑气像是回旋盘绕的飞龙,萦绕着龙啸奉,更是强劲的气流压迫得龙啸奉胸中沉闷,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慌忙之下,几个倒纵身,飞跃而出,落在另一艘毁损的船上,冷凝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楚皓天。 沈婉月一咬牙,玉指极速拨动琴弦,“叮咚……叮咚……”音波席卷湖水以及湖面上的漂浮木板之内,悉数震向龙啸奉。 龙啸奉双掌排开,毫不避让,竟是身影穿透沈婉月的音波,“啵”一声,强劲的掌力,击在楚、沈二人所站的船上,“呼哧……”那艘船被撕裂成两半,龙啸奉掌力的余波,震在沈婉月胸口,将其震退了数米开外。 沈婉月眼前一黑,咽喉一甜,张嘴吐出一口殷红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楚皓天大惊,急忙施展绝顶轻功,探出手,扶住沈婉月,回转身,骈指凝成剑气,横扫竖削,剑影闪烁,强劲的气流震得龙啸奉皱起眉头,退后了几丈开外,胸中沉闷,喷出一口鲜血。 楚皓天趁机飘然直进,沈婉月亦是纵身而起,九弦琴狂吐音波,“噗通……”龙啸奉疾吐几口鲜血,眼前昏暗,身中数处剑身,被楚皓天的剑气贯穿胸腔而入,沈婉月的音波震落龙啸奉飞掠而起的身子。.tw[] 那一身“噗通”,龙啸奉殒身鄱阳湖,溅起一阵水花,一个漩涡,沉入了水底。 楚皓天、沈婉月相依而立,默默地对视一眼。沈婉月眼眶一红,对着天幕哽咽道:“爹、娘以及三百一十位族人,婉月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楚皓天将手搭在沈婉月的香肩上,安慰道:“婉月,事已至此,不要太难过了。” 沈婉月头微微依偎入他的怀中,两人矗立在毁损的船上,眺望着殷红血色的鄱阳湖。 “皓天,一切终于结束了。”沈婉月柔声说道。 楚皓天摇摇头,“不,代号‘龙首’乃是三位,此番只除掉了龙啸奉,还有两位,事情还没有结束,只是告一个段落。” 且说,金世义、芍药与聂谷、蝶舞之战,亦是难解难分,聂谷、蝶舞其阴阳邪功,一阵刚柔并济,将金世义、芍药逼迫得逐渐处于下风。 聂谷左手流星锤宛若狂蟒疾卷,右手干将剑剑气如虹,流星锤飞扬而出,便是一道寒冰凝霜,阴寒之气,笼罩着白衣剑客金世义,而右手干将剑疾刺而来,又是一道烈火灼焰覆盖而来,可谓是冰火两重天,让白衣剑客金世义手慌脚乱。 他虽然纵横江湖多年,却是未曾见过这般阴邪武功,但仍旧是屏气凝神,施展出了清风十三剑第四式,风卷残云,要诀为运劲于手,真气灌入剑中,幻化成风,席卷而去。 只见船舰上扬尘四起,卷向聂谷,聂谷冷哼一声,流星锤、干将剑同时出手,一道寒冰气流,一道烈火灼焰,上下贯向金世义。 金世义身影一跃,飘然退出了丈余开外,手腕一转,清风十三剑第九式,八方风雨,要诀为东南西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移形换影,剑化八方,虚实相生,相辅相成。但见周围剑影人影穿梭,尽是金世义的剑影身影。 聂谷左手一抖,流星锤旋转而击出,寒冰气流宛若狂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噬着金世义的剑气,他更是欺身直进,右手干将剑划破空气,斜里一剑,削向金世义的头颅。 金世义震惊不已,芍药也正与蝶舞酣战,蝶舞手中乌金软鞭横扫疾吐,寒芒笼罩芍药,而右手中的莫邪剑刷刷剑法凌厉毒辣,芍药玉手一扬,“漫天飞花”金针亦是射向蝶舞,蝶舞顺势乌金软鞭一抖,悉数击落金针。 在这一瞬间,芍药见金世义情势危急,身影疾闪,倩影骤然飘到了金世义面前,挡在金世义前面,“哧……”聂谷的一剑透心凉,芍药身子扑倒在了金世义怀中,口中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聂谷拔出干将剑,顿时,芍药血涌如注,已是奄奄一息。 金世义脸色煞白,大喊一声:“芍药……”伸手扶住芍药的身子,脸上焦急地呼喊道,“芍药……” 芍药挣扎着,玉手与金世义的手紧紧扣在一起,脸上绽放一丝笑意,嘴角渗出鲜血,“世义……能够和你一起……这段时间……我……我真的很开心……”说话间,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芍药,芍药……”金世义眼中尽是晶莹泪珠,喊了几声。 芍药仍旧是保持着笑脸,断断续续地说:“世义……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我……我……”她手在说话之际,垂了下去,眼睛缓缓地闭上。 金世义心中犹如被刀割般剧痛,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芍药!” 聂谷冷声说:“金世义,既然你如此之痛楚,我便送你一起归西。”手中流星锤疾吐而出,砸向金世义的头顶。 空中人影一闪,“呼……”一道殷红的掌印挟着强劲的气流,击向聂谷,聂谷惊愕之下,急忙撤回流星锤,定睛一看,只见血手牡丹轻盈落在船上,那一道掌风卷向船舱上的柱子,霎时一个焦灼的掌印留在柱子上。 聂谷冷凝的双眼,利剑般盯着血手牡丹,喝道:“血手牡丹?这件事与你何干?” 牡丹恬然一笑,“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们在此作恶,岂能袖手旁观?” “就凭你?”蝶舞轻蔑地睥睨了一眼牡丹,手中的莫邪剑一扬,剑尖直指向牡丹。 牡丹正欲说话,楚皓天、沈婉月两人相携落下,傲然站立在金世义、牡丹旁边,楚皓天冷峻的面庞,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加上我们两个呢?” 牡丹惊愕地喊了一声:“皓天,姐姐!” 沈婉月凝思回应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不待多言,聂谷、蝶舞疑惑地看着楚、沈二人,“楚皓天、沈婉月?你们竟然也成了朱元璋的鹰犬?” “哼,朱元璋顺应民心,任人唯贤,由他掌管天下江山,是不二人选,尔等休想造次,否则,我断然不会饶恕你们。”楚皓天义正词严地说道。 金世义缓缓站起身,虽是悲恸,见到楚、沈二人以及牡丹来得正是时候,亦是铿锵有力地说:“不错,辅助朱元璋逐鹿中原,掌管天下江山,金某义不容辞。” 蝶舞瞪着楚皓天,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手中乌金软鞭一抖,莫邪剑一挺,娇喝道:“楚皓天,还我爹的命来。”话音未落,欺身直进,攻向楚皓天。(未完待续。。) 第289章 凌剑激战转乾坤 奇妙绝招逆局势 蝶舞乌金软鞭一招“蛟龙出海”,鞭影狂扫,至阴真气灌输入鞭中凝聚成一股寒冰气流,卷向楚皓天的咽喉;莫邪剑剑锋疾扬,一招“白虹贯日”,剑走偏锋,剑尖低吟,呼啸而出,乃是一道火焰灼烧气息,刺向楚皓天的心脏。 楚皓天骈指而成剑气,内力驱使真气,剑指疾吐,两道剑气撞向蝶舞的乌金软鞭和莫邪剑,身影一飘,毫不避让,更是纵身直进,一招“海底捞月”,又抓向蝶舞的手腕。 聂谷见势,亦是流星锤“哗啦、哗啦”声响,锤子撞向楚皓天,干将剑刷刷接连数剑,刺向楚皓天的软肋。 沈婉月、金世义、牡丹皆是同时起身,金世义手中青锋剑一抖,横剑挡住聂谷,冷哼一声:“枉你在江湖上与楚皓天几乎齐名,莫不是想要以二敌一?我们还没打完,看剑!” 沈婉月玉指搭在九弦琴上,“叮咚……”一声,悠扬的琴声飘起,瞬间宛若眼前是潺潺的流水,汩汩溪流,蜿蜒盘旋,撞击在了礁石上,又曲折的绕过礁石,继续流淌,骤然之间,溪流凝聚在一方寒潭,清澈的溪流,波光粼粼。 寒潭之下,飞腾而下的是白色水帘的瀑布,大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之磅礴,瀑布之下乃是浩瀚大海,瀑布激溅起丈余之高的水花,紧接着便是万马奔腾的汹涌波涛,滚滚而奔向广阔远方,颇有“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雄壮。 美妙之琴音,金世义心在跳跃,被那阵天籁之音陶醉了。手中青锋剑更是狂吐剑澜,而牡丹双掌疾挥,血玉诛仙掌殷红色的掌影弥漫,玉女穿梭,矫健的身影,在聂谷挥舞的流星锤与干将剑之下发起迅猛攻击。 聂谷嗤之以鼻,虽然手中流星锤、干将剑依旧是狂舞疾吐,但是仍旧受到沈婉月的洛音天籁的干扰,更是被沈婉月的一阵阵音波席卷而来,他竟也是未能轻易取胜。但是。他流星锤挥出寒冰气流、干将剑刺出火焰般灼烧气流,金世义、沈婉月、牡丹三人想要取胜,也并非易事。 加之,沈婉月之前与龙啸奉一战,已经内伤了。洛音天籁大打折扣,却也是威力无穷。 而楚皓天与蝶舞之战。蝶舞已然运起了凤舞御阳神功的媚术。衣袂翩然,羽衣连动,双眸柔情,一颦一笑,竟是风情万种,迷人至极。 幸而。楚皓天已经与蝶舞交过一次手,这次,他深知此时的环境,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疏忽。所以,他凝气屏神,敛聚心神,骈指疾吐剑气,毫无留情地攻向蝶舞。 蝶舞竟是没想到楚皓天之武功如此之高,原以为凭借自己的这番至阴至阳邪功,定然能够将楚皓天击败杀死。殊不知,楚皓天这碎空之境,绝非浪得虚名,阵阵令人窒息的气流压迫而来,让蝶舞愈战愈是险象环生,几次出手,险些被楚皓天剑气所伤。 楚皓天无心恋战,只想速战速决,头脑中浮现了风雅颂剑诀,心中默认剑诀,骈指施展了风雅颂剑法的风之剑关雎之剑,关关雎鸠,窈窕淑女,琴瑟乐之,疾如雷鸣。瞬间,剑气如同雷鸣般,笼罩着蝶舞。 蝶舞手中乌金软鞭勉强招架,楚皓天紧接着桃夭之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风舞电火,刚柔相济,快如闪电,这番剑法更是凌厉辛辣,剑气尽是攻向蝶舞的要害之处。 蝶舞有几分绝望了,莫邪剑凌乱地挥舞着,负隅顽抗,奈何楚皓天的剑法延绵使来,更是一招蒹葭之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溯洄扬剑,藏剑溯游,刺挑削卷,三路刺挑,卷削四方,蝶舞只感觉周围皆是楚皓天的剑气刺来。(..tw无弹窗广告) 她惊骇之余,只感觉自己手腕使剑的右手处一阵凉意,抬起侧目一看之际,早已是被楚皓天的剑气所伤,岂敢再以死相搏,足尖点地,飘然跃出几丈开外的一艘破船上。 而聂谷亦是被沈婉月、金世义、牡丹三人围攻得只剩招架之力,亦是虚晃一招,跳将出了包围圈。 “嗖嗖……”一阵雕翎箭,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只见陈友谅站在一艘巨舰上,手挥一把长剑,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怒吼道:“放箭射死这些江湖杂碎。”竟是不管聂谷、蝶舞与他是“盟军”,而是一阵箭矢如蝗,铺天盖地地射杀而来。 聂谷、蝶舞两人“噗通、噗通”两声跳入湖水中,湖面上一道水花,没了踪影。 而陈友谅更是嚣张跋扈,驱巨舰而来,箭雨如林,“嗖嗖……”强驽射向楚皓天等人所在的船舰上,楚皓天等人躲避右闪,手中有兵器的亦是挥动兵器,将射来的弓箭击落,没兵器的运气于掌,疾闪侧避,竟是将那些箭羽拍落。 陈友谅站在巨舰上,竟是哈哈狂笑不已,“尔等江湖人士,竟敢与本王争夺天下,全部去死吧!” “嗖嗖……”几只带着火焰的箭羽射在了船舰上,那些箭羽竟是泼了火油,射中船舰,立即“哔啵哔啵”地燃烧起来。 “皓天,怎么办?”牡丹凝目望着楚皓天。 沈婉月一咬牙,狠声道:“宁可战死,不可窝囊而亡,冲出去与陈友谅那龟孙拼个鱼死网破。”说话间,竟是要冒着箭雨冲将出去。 楚皓天一把拉住沈婉月,凝眉喝道:“婉月,切不可鲁莽行事,丢了性命事小,此战关于朱元璋能否取胜夺取天下,暂且静观其变,说不准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沈婉月紧蹙眉宇,“皓天,都什么时候了,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金世义亦是沉着地说:“贤弟所言有理,沈姑娘,不可莽撞。” “唉,你们……”沈婉月心急如焚,看着巨舰之上,张牙舞爪的陈友谅,那些箭羽更是飞蝗般射入船舰来,她恨不得冲上去,将陈友谅一掌击毙,奈何箭雨实在太密,几乎可以说密不透风,根本无法突围出去。 且说,在鬼谷剑派,鬼谷圣殿的靳骁飞、阳冰倩闯入之后,倾城夫人及其女儿唐钰儿出现在了大殿之内,想要阻止靳骁飞、阳冰倩,而唐钰儿出言不逊,阳冰倩怒不可解,箭步上前,长剑一挺,刺向唐钰儿。 唐钰儿躲避不及,被阳冰倩长剑架住脖子,怒喝道:“说,塞外奇侠凌卓锋究竟关在何处?” 唐钰儿脸一扭,别过脸,同时,手探向怀中,靳骁飞急忙喝一声:“冰倩,小心!”可是,还是迟了,唐钰儿玉手一挥,一道烟尘撒在了阳冰倩脸上,阳冰倩“啊”一声,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松开了唐钰儿。 而靳骁飞早已出手,疾探出手,并指点中唐钰儿的膻中穴,唐钰儿瞬间僵硬着身子,动弹不得。靳骁飞一把上前扶住阳冰倩,焦急地问道:“冰倩,没事吧?” 阳冰倩脸上一片红肿、淤血瞬间黑紫,说不出话来。 靳骁飞刚欲逼问唐钰儿解药,倾城夫人玉手一抬,“流云飞袖”席卷过来,缠绕向靳骁飞。 靳骁飞怒吼一声,长剑运转如风,“哧哧……”数声,将那“流云飞袖”悉数割断,不待倾城夫人攻来,他箭步急蹿,长剑刺向倾城夫人。 倾城夫人见势,玉手又是一扬,空中金光星点,一把金针射向靳骁飞,靳骁飞冷笑一声:“好一招流云飞袖和漫天飞花,只可惜,靳某阅人无数,对于此等雕虫小技,根本不放在眼里。”手中精钢铁链一抖,皆是将金针尽数卷落地面。 他身影一飘,不待倾城夫人攻来,长剑疾吐剑气,“哧……”剑气亦是点中了倾城夫人的膻中穴,倾城夫人亦是动弹不得。 “嘿嘿,天下第一美人,翡翠,果真是如同江湖传闻一般,蛇蝎心肠。”靳骁飞脸上尽是猥琐神色,大摇大摆地走向唐钰儿,狠狠地瞪了唐钰儿一眼,贼贼地一笑,搓着手,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唐钰儿的脸蛋,“啧啧……真是细滑水嫩,看得老夫都蠢蠢欲动。” “老东西,你想干什么?”唐钰儿动弹不得,只好骂道。 “哈哈……我想干什么?”靳骁飞说着,手摸向了唐钰儿的怀中,倾城夫人见势,亦是大喊道:“靳骁飞,你休要羞辱我女儿,有本事冲着我来!” 靳骁飞哈哈咧嘴大笑,转过身,走到倾城夫人面前,亦是伸出了手,摸了摸倾城夫人的脸蛋,“龙啸奉这伪君子真是会享受,竟然有这么美艳动人的夫人。若是平时,今天靳某可就好好享受一番艳福了。不过,今天,靳某只不过想玩一个游戏……” 他嘿嘿地笑着,转过身,又走到唐钰儿的身边,伸手入她的怀中摸索了一番,终于摸出了两包药粉,他瞧了一眼唐钰儿,“你所施的毒叫做‘抓破美人脸’是吧?所谓抓破美人脸,就是中毒之人,脸色溃烂失去美色,宛如被抓坏的脸皮。我要是问你,这些药哪一包是解药,你一定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只好亲自做一个游戏实验了。” 唐钰儿瞪圆双眼,恨不得将靳骁飞生吞活剥一般,“老东西,你究竟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290章 以彼之道施彼身 鄱阳湖枭雄殒命 靳骁飞眉梢一闪,睥睨着唐钰儿,神秘地笑着说:“这个游戏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的毒药不就是‘抓破美人脸’么?你说,我要在你的小脸蛋上撒下这‘抓破美人脸’,然后再从你这些药粉中一样、一样地实验,看看,哪一包药粉才是解药。.tw[]如此一来,老夫就不必问你,哪一包是解药。嘿嘿,这么聪明的法子,只有我靳骁飞才想得出。” “妙手香姑”唐钰儿,向来只有她施毒,却不曾有别人对她施毒,她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死变态,你不要胡来!” 靳骁飞倒像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笑着说:“可惜太晚了,你早应该看出我是靳骁飞,绰号虽为‘武痴’,但是,这么多年,老夫挑战无数高手,自然是见多识广,对于你这种雕虫小技,早已不在话下。” 他说着,手抓了一把粉末,“唉,究竟哪一包是解药呢?”双眼斜睨着唐钰儿,唐钰儿不予理会,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啧啧……那我只能自己试验了。”说着,他毫不客气地将粉末撒向唐钰儿,倾城夫人大惊,呼喊道:“靳骁飞,你这杀千刀,有本事,你冲着我来,别对付我女儿。” 唐钰儿“啊”一声,脸上霎时变得红肿、淤血黑紫起来。 靳骁飞冷着眼,瞪了一眼倾城夫人,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对唐钰儿猥琐,得意地笑了笑,“哈,实在不好意思,这难道就是毒药?”他将那包药粉在唐钰儿面前晃了晃,而后又拿起另一包药粉。疑惑地皱皱眉头,“不知这一包是不是解药?” 唐钰儿强忍痛楚,娇喝道:“有本事,你就一剑杀了我。” “杀了你?‘武痴’剑下从不染女人的血,就算我杀了你。龙啸奉还不是要找我拼命?啧啧……不过,恐怕龙啸奉也已经归西咯,那我送你母女二人上西天,刚好与龙啸奉一家团聚。”靳骁飞像是在思忖一件大事一样,思前虑后的。 倾城夫人敛容喝道:“你说什么?啸奉他……” “所谓邪不胜正,龙啸奉这伪君子。此番在鄱阳湖,必死无疑。”靳骁飞冷笑着说,随之,他缓缓走到阳冰倩身旁,用一包药粉轻轻地涂抹在阳冰倩脸上。不消片刻,阳冰倩脸上的红肿、紫黑消去。恢复了原貌。 阳冰倩怒气冲冲。拾起地上的长剑,箭步蹿上前,扬剑便刺向唐钰儿,怒骂道:“该死的孽种,竟敢对我下毒!我杀了你!” 靳骁飞衣袂一飘,闪身挡住了阳冰倩。嘿嘿笑着说:“冰倩,何必杀她呢?就让她尝尝‘抓破美人脸’的滋味。” 阳冰倩恶狠狠地瞪了唐钰儿一,塞外奇侠凌卓锋到底在哪里?” 唐钰儿痛楚不堪。根本说不上话来,只是冷冷地看着阳冰倩以及靳骁飞。 靳骁飞眼珠子一转,头脑里浮现一个念头,他阴阴地笑了笑,说:“冰倩,不用着急,我想到怎么让她们说出凌卓锋下落了。” 阳冰倩凝眉,不明白靳骁飞的意思,但看见靳骁飞手里晃着那包“抓破美人脸”的毒药,贼笑着走到倾城夫人面前,“素闻倾城夫人国色天香,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二十年前都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二十年后,依旧是风韵犹存。我琢磨着,要是在这张俏美的脸蛋上撒撒这‘抓破美人脸’,这张脸蛋是不是还很迷人?” 倾城夫人闻言大惊,慌忙道:“靳骁飞,你别胡来,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靳骁飞哈哈一笑,“那你就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说在这江湖上,败于靳某手下的高手,数之不尽,我又何惧他们前来寻仇呢。你自己决定,是说出凌卓锋的下落呢,还是让我用这‘抓破美人脸’的毒药毁了你母女脸俏美的脸蛋?” “你……”倾城夫人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若是我告诉你凌卓锋的下落,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会放过我母女二人?” “哼,倾城夫人,你想必太小看我靳骁飞了,靳某行走江湖,向来言出必行,一言九鼎。我奉劝你还是快说出凌卓锋的下落,否则……”他手上抓着一把“抓破美人脸”的毒药。 “好,今天我栽倒你手里,我忍了。凌卓锋就关押在鬼谷圣殿的密室内。”倾城夫人一生爱美,岂能容忍靳骁飞将那毒药撒在脸蛋上?所以,她还是妥协了。 靳骁飞手指一点,解了倾城夫人的穴道,一努嘴,道:“速速带路,不要耍任何花样,否则,绝不饶你。” “你放了我女儿!”倾城夫人要求道。 靳骁飞理都不理,对阳冰倩说:“冰倩,你在这看着这小妖女,我进去带凌卓锋出来。” 阳冰倩点点头。 靳骁飞对倾城夫人喝道:“你想救你女儿,先放了凌卓锋。” 倾城夫人无奈之下,只好走进密室,靳骁飞尾随其后,绕过几道回廊,便到了一间紧闭的铁门,倾城夫人取下钥匙,打开了铁门,密室内阴暗,凉飕飕的,但是靳骁飞还是一眼看见了塞外奇侠凌卓锋,急忙闪身进去。 他摇晃着几近昏迷的凌卓锋,呼喊道:“凌卓锋,凌卓锋……” 头发凌乱、身上已是血痂斑斑的凌卓锋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靳骁飞,挤出一丝笑意,断断续续地说:“靳……骁……飞,你怎么……来了……”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去再说!”靳骁飞转而对倾城夫人喝道,“还不快给我解开铁链!” 倾城夫人没辙,只好又为凌卓锋除去铁链,靳骁飞扶着凌卓锋,走出了密室,来到了大殿内,阳冰倩看着如此狼狈模样的凌卓锋,心中一阵寒意,呼喊道:“卓锋哥哥……”扑了上去,仔细地端详着凌卓锋。 凌卓锋亦是惊讶不已,“冰倩,你也来了?” 阳冰倩点点头,泪如泉涌,哽咽道:“这些刮千刀的,我杀了她们,为你报仇。”她说着,挺剑便欲刺唐钰儿和倾城夫人。 岂料,倾城夫人早有防范,待凌卓锋、靳骁飞、阳冰倩三人畅所欲言之际,她早已一闪而过,挟起唐钰儿,飞掠而起,手中扬起一把“漫天飞花”掠出了鬼谷大殿。 待阳冰倩、靳骁飞想要去追,已然不及,阳冰倩手中长剑一抖,将所有的金针拍落,她还想去追,靳骁飞喊了一声:“冰倩,救卓锋要紧,我们且离开这个地方,去江南客栈,让沐瑶医治卓锋的伤。” 阳冰倩只好作罢,两人搀扶着凌卓锋,往江南客栈走去。 再说,楚皓天、沈婉月、牡丹、金世义等人在船舰上,遭到陈友谅聚兵重新围攻而来,箭雨密不透风,情势危急。 陈友谅驶着巨舰,不断迫近楚皓天等人所在的船舰上,而这艘船,在之前的一番激战中,早已是破损不堪,再加上陈友谅这连番攻击,船板上已经窟窿满目,湖水涌上了船舰,渐渐地下沉了。 “嗖嗖……”陈友谅更是指挥手下,发射火油强驽,船舰下沉同时,船顶却是“哔哔啵啵”地火光滔天。 众人不免慨叹,想必今番必然葬身湖中,船舰“嘎吱、嘎吱”地慢慢倾圮,而陈友谅的巨舰就好像一只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而来。 在这千钧一发,忽而,鄱阳湖上,呼喊声惊天动地,在陈友谅船舰之外,更是船只滚滚而来,竖起的大旗上,皆是绣着一个大大“朱”字,朱元璋竟然挥军重新杀回,小船上载满火油之易燃物,而风向刚好是顺风,所以,那些小船火光滔天地涌向陈友谅,箭雨疾如骤雨,尽是射向陈友谅船舰。 陈友谅惊骇不已,大呼:“撤,快撤!” 而楚皓天、沈婉月等人,没有了箭雨的堵塞,早已全部鱼贯而起,楚皓天几个纵身,跃上陈友谅的巨舰,沈婉月紧随其后。 他率先蹿了上去,箭步如飞,探手抓向陈友谅,“嚯”一掌挥出,骂道:“龟孙,二十年前,你就作恶多端,犯下了杀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陈友谅手下之人,看见楚皓天如此之勇猛,岂敢上前,蹑手蹑脚地退向后面。 陈友谅脸色煞白,盯着楚皓天,颤巍巍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东魔楚顶天之子楚皓天。”楚皓天阴沉地脸,双眼利剑地盯着陈友谅。 陈友谅自然懂得东魔楚顶天乃是二十年前一起参与蒙古部落抢夺宝藏之一,只是这个人因为与众不和,二十年前计谋弄死了。 他此时看着楚皓天,慌忙之下,想要逃窜,沈婉月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堵住了他的去路,怒喝道:“陈贼,二十年前,你屠杀我家族三百一十八条人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你……”陈友谅惊愕地看着沈婉月,“你是那蒙古部落的后裔?” “哼,算你识相,陈友谅,你去死吧!”沈婉月抬起一掌,强劲的内力注入手掌,一掌拍在陈友谅的头顶上。 陈友谅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几个踉跄,扑倒在地,一代枭雄,终于命殒。 而此时,朱元璋率领三军将士,指挥若定,吩咐手下,“三军将士,务必找到白衣剑客金世义金大侠、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楚少侠、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沈女侠以及诸位帮助我军的武林朋友。”(未完待续。。) 第291章 平定天下首战捷 德泽功居武林盟 树倒猢狲散,陈友谅之汉军,因为陈友谅之死,皆是四下逃散,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朱元璋指挥若定,大将徐达、常遇春、胡大海等更是奋勇斫杀。 汉军愿意归顺地纳入麾下,负隅顽抗的皆是斩杀,三军将士纵火燃烧汉军的船舰,英勇杀敌,亦是遵照朱元璋命令,四下搜索楚皓天、金世义等人。 朱元璋等人何以去而复返? 原来,朱元璋乘小船杀出重围之后,立即召集将士商议,常遇春躬身道:“敌舟高大,我舟卑下,敌可俯击,我须仰攻,劳逸不同,胜负自异。愚见以为欲破敌军,仍非火攻不可。” 朱元璋沉吟片刻,道:“我军今番对战亦用火攻,未见大胜,奈何?” 正说着,只见扁舟一叶,鼓浪前来,舟中坐着两人,一个服着道装,一个服着僧装,道装的戴着铁冠,尚与元璋会过一面,姓名叫作张中,别字景和,自号铁冠道人。 朱元璋在滁州时,铁冠道人曾去进谒,说朱元璋龙瞳凤目,有帝王相,贵不可言。 朱元璋将信将疑,后来步步得手,才知有验。 且说铁冠道人,与朱元璋有此一段奇缘。此时驱舟而来,想是有意助阵。 另外,还有一个衣着僧装的汉子,形容古峭,服色离奇,朱元璋未曾相识识。 待与朱元璋会晤之时,刘基笑着迎上前,拱手道:“周兄,欢迎大驾光临。” 那位僧装汉子回礼道:“刘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 朱元璋侧目瞧了一眼刘伯温,刘伯温急忙向朱元璋引见。“主公,这位乃是周颠,系建昌人氏,向在西山古佛寺栖身,博通术数,能识未来事。某尝奉若师友,因亦邀他偕行。共辅佐主公,已成天下大计。” 朱元璋大喜,忙问破敌的法儿。刘伯温淡然一笑道:“主公且暂收兵,自有良策。” 朱元璋依言。便招兵返旆,退走十里,方才停泊,于是复议战事。刘伯温也主张火攻,朱元璋沉思道:“徐达、郭兴等。统有是说,奈敌船有数百号。哪里烧得净尽?况纵火全仗风势。江上风又不定,未必即能顺手,前次已试验过了。” 说至此,铁冠道人忽大笑起来,朱元璋惊问何因?铁冠道人朗声答道:“真人出世,神鬼效灵。怕不有顺风相助么?” 朱元璋不解,疑惑问道道:“何时有风?”周颠略微沉默,半晌乃道:“今日黄昏便有东北风。”此系他通识星象风云,测算所知。并非他能呼风唤雨。 朱元璋道:“高人既知天象,究竟陈氏兴亡如何?”周颠仰天凝视,约半晌,把手摇着道:“上面没他的坐位。” 朱元璋又忧心问道:“我军有无灾祸。” 周颠成竹在胸地道:“紫微垣中,亦有黑气相犯,但旁有解星,当可无虑。” 朱元璋喜笑颜开道:“既如此,即劳诸君定计,以便黄昏破敌。” 周颠与铁冠道人齐声拜倒道:“刘先生应变如神,尽足了事,某等云游四方,倏来倏往,只能观贺大捷,不便参赞戎机。”此番所指,不愧乃世外高人。 朱元璋知不可强求,令他自由住宿,又凝视刘伯温道:“待会请先生代为调遣,准备杀敌。” 刘伯温低吟道:“主公提兵亲征,应亲自发令为是,某当随侍便了。”朱元璋允诺。 刘伯温复密语元璋道:“如此如此。”朱元璋益喜。遂令常遇春等进舱,嘱授密计,教他一律预备,俟风出发,常遇春领命而去。(注:源自蔡东藩《明史演义》第十一回鄱阳湖友谅亡身应天府吴王即位。) 所以,待朱元璋等人卷土重来,楚皓天、沈婉月打败龙啸奉,而与聂谷、蝶舞一场激战也告罄,陈友谅一番掩杀而来,恰好朱元璋赶到,解了楚皓天等人之危。 朱元璋之军,因为扭转局势,士气倍增,勇猛异常,一阵冲锋陷阵的击杀,汉军已是落魄不堪。 然而斗至酣处,从汉军之中,倏地,涌出一群衣着各式各样的人群,皆是手持刀剑,细看之下,乃是武林正派人士组成的战斗军。 徐达双目圆瞪,看着那些武林人士手起刀落,斫杀手下,闯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常遇春勃然大怒,手中虎头湛金枪一挺,骂道:“奶奶个熊的,这些该死的武林人士,不杀了他们,难泄我心头之恨。”说完,一马当先,便欲挺枪攻去。 胡大海亦是双板斧一挥,尾随其后,“常兄弟,这等事,怎能少得了我胡大海。”亦是猛如雄狮,杀将过去。 徐达喝道:“常将军、胡将军,切莫急躁,待禀明主公,再行定夺。” 胡大海双板斧一拍,“还等个鸟,你看这些狗日的武林人士,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士兵。” 徐达一面阻止常遇春、胡大海上前与武林人士冲突,一面急忙派人禀告朱元璋。 朱元璋正与刘伯温督军斩杀,忽而,一名手下奔跑进来,躬身道:“主公,汉军之中,忽而冲杀出一支武林人士组成的劲旅,我军伤亡惨重,请主公定夺。” 朱元璋沉吟片刻,急忙赶了出来,举目望去,只见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点苍派掌门游岳、唐刀门掌门唐宋等手起刀落,一阵冲杀,杀死了一片官兵。 朱元璋眼中抹过一丝阴冷的杀气,沉声喝道:“他们负隅顽抗,休怪本帅手下无情,弓箭手准备,杀无赦!” 只见弓箭手剑拔弩张,皆是对着那群武林人士,“嗖嗖……”一阵箭雨如篁石,射向那群武林人士。 “朱主帅,请箭下留情。”白衣剑客金世义飘然起身,跃上了船舷来,躬身道。 朱元璋双目瞧了瞧金世义,急忙上前一步,搀扶起金世义,笑着说:“金大侠,不必拘礼,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便是。” 金世义拜身道:“朱主帅,这是要将这些武林人士全部杀死么?” “是,这些人强弩之末,自寻死路,竟是杀害我众多士兵,不杀南平民愤。”朱元璋脸上露出几分愠怒。 金世义正义凛然地说:“主帅此言差矣,这些武林人士本是受了龙啸奉的蛊惑,他们本身并不愿与朱主帅为敌。若是朱主帅意气用事,将这些武林人士坑杀了,那么,天下武林之中,恐怕以后皆是与朱主帅为敌,所以,金某恳请朱主帅三思。” 朱元璋沉吟着脸,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刘伯温亦是进谏说:“主公,金大侠所言甚是,何不就此放过这些武林人士。” “弓箭手,停手!”朱元璋略微迟疑,喝住了弓箭手。 金世义感激地说:“朱主帅宅心仁厚,金某为这些武林人士感激不尽。请主帅将这件事,交由金某去处理吧!” 朱元璋点点头,“也好,金大侠即为武林人士,而且在江湖之中,也是德高望重,这件事交由你去处理,是最好不过了。” 金世义领命,纵身而起,飞跃过去,立于那些武林人士之上的船舷上,高声喝道:“诸位武林同道,请停手,听金某说几句肺腑之言,如何?” “白衣剑客金世义?”点苍派掌门游岳沉吟道,其余各派掌门亦是停下了刀剑,看着金世义。 金世义抱拳拱手道:“诸位武林朋友,皆是武林正派人士,自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既然朱主帅宅心仁厚,泽被天下,实乃天下百姓之福。我想诸位皆是看在眼里,而你们也是受了龙啸奉的唆使,才会与朱主帅为敌。现在龙啸奉已经葬身湖底,大家不如化干戈为玉帛,自行散去。” “什么?龙盟主死了?”点苍派掌门游岳不敢相信地说了一句。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没好气地说:“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我等江湖中人,何必贪念于天下江山。”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亦是赞许道:“不错,江湖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龙啸奉背道而驰,真是罪有应得。” 唐刀门掌门唐宋低下头,沉思一会,率先高喊:“我们听从白衣剑客金世义金大侠的,为金大侠马首是瞻。” 其余的武林正派人士皆是附和喊道:“为金大侠马首是瞻!请金大侠统御武林!” 金世义沉吟着脸,看来如今江湖,的确是需要一位极有威望的人来领导,当下也不搪塞,微微笑着说:“多谢各位的好意,既然如此,就由金某暂时率领诸位。” “既然金大侠同意带领武林正派,那就是实至名归的武林盟主,我等叩见金盟主!”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率先呼道。 “叩见金盟主,金盟主德泽天下,福禄武林,一统江湖。”武林正派人士皆是高呼着。 朱元璋哈哈一笑,“看来,江湖由白衣剑客金世义统御,本帅也就高枕无忧了。” 刘伯温捋了捋胡须,淡然笑着说:“江湖得了一统,天下也该是一统之时了。如今陈贼已亡,天下几大势力,基本土崩瓦解,仅剩的张士诚一支,已是不足畏惧。依某之见,主公克日在应天府,封王辟疆,威势大都,建立汉人之天下江山为是。” 朱元璋略微沉思,忽而道:“对了,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楚少侠以及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沈女侠,如今身在何处?”(未完待续。。) 第192章 江山江湖成一统 各门各派灭顶灾 徐达应声回答:“楚少侠、沈女侠已经离开了鄱阳湖,还有一位饮誉江湖的女侠叫牡丹,绰号‘血手’,也一道离开了。(..tw)” 朱元璋叹息一声,沉默了,鄱阳湖硝烟滚滚,尸殍浮面,鲜血染红了湖水,止了战争,休了喧嚷。 日薄西山,斜晖映衬,乌鸦悲鸣,萧索的鄱阳湖,血色般凝重天幕,与鄱阳湖血色相得益彰,更是显得鄱阳湖上的残船败舰的萧条。 而朱元璋的心宛若这周遭一般沉重,但是,他没有对将士们说一句沮丧地话,因为楚皓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神秘的出现,而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留不下来的,强留是无益的。朱元璋非常清楚这个道理,他沉默肃穆的神色,军师刘伯温看在眼里,了然于胸,略微沉吟一笑,捋须道:“主公,神龙见首不见尾,无需伤怀。已是落幕时分,该班师回城了。” 朱元璋顿首,对徐达吩咐道:“徐将军,传令下去,班师回城!” “是!”徐达领命,自去指挥军队回金陵。 待回到金陵城,屠牛宰羊,犒赏三军,欢宴数日,皆是欢愉。 休养数天,因李善长、徐达等屡表劝进,乃即吴王位,建百司官属,行庆贺礼。以李善长为左相国,徐达为右相国,刘基为太史令,常遇春、俞通海为平章政事,汪广洋为右司郎中,张昶为左司都事。 立国之初,朱元璋谕文武百僚道:“卿等为生民计,推我为王,现当立国初基,应先正纪纲,严明法律。元氏昏乱。威福下移,以致天下骚动,还望将相大臣,慎鉴覆辙,协力图治,毋误因循!”李善长等顿首受命。 此之后,朱元璋之军声威大壮,开始大范围南征北战,所向披靡,降服方国珍等义军之后。(..tw好看的小说)已是四海归心,天下呈一统的局面,唯有元朝之都尚未攻下,其余各地皆是统辖于内。 李善长等复奉表劝进,吴王不允。表至三上,乃命具仪以闻。 李善长等便参酌成制。定了一篇宜古宜今的大礼。呈上吴王朱元璋察阅。 吴王朱元璋略加损益,乃由太史令刘基,择定吉日,准于戊申年正月四日即皇帝位,国号明,改元洪武。 先期三日。筑坛南郊,一应礼仪俱备。朱元璋复命群臣,斋戒沐浴,至期同赴南郊。先祭天地,次及日月星辰、风**雷、五岳四渎、名山大川诸神。坛下鼓乐齐奏,坛上香烟缭绕,当由朱元璋亲自登坛,行祭告礼。 太史令刘基,代读祝文道: 洪武元年岁次戊申,正月壬申朔,越四日乙亥,天下大元帅皇帝臣朱元璋,敢昭告于皇天后土,日月星辰,风云雷雨,天神地祇之灵曰:天地之威,加于四海,日月之明,昭于八方,云雷之势,万物咸生,雨露之恩,万民咸仰。伏以上天生民,俾以司牧,是以圣贤相承,继天立极,抚临亿兆。尧舜相禅,汤武吊伐,行虽不同,受命则一。今胡元乱世,宇宙昏濛,四海有蜂虿之忧,八方有蛇蝎之祸。 群雄并起,使山河瓜分,寇盗齐生,致乾坤弃灭。臣生于淮河,起自濠梁,提三尺以聚英雄,统万民而救困苦。托天之德,驱一队以破肆毒之东吴,仗天之威,连千艘以诛枭雄之北汉。因苍生无主,为群臣所推,臣承天之基,即帝之位,恭为天吏,以治万民。今改元洪武,国号大明,仰仗明威,扫尽中原,肃清华夏,使乾坤一统,万姓咸宁。沐浴虔诚,齐心仰告,专祈协赞,永荷洪庥。尚飨! 祝毕,朱元璋率群臣拜跪如仪。(..tw)是日,天宇澄清,风和景霁,氤氲香雾,缥缈祥辉,与连朝雨雪,阴霾的气象,迥不相同。 人人说是景运休征,昇平豫兆。冠冕堂皇。祭毕下坛,李善长率文武百官,都城父老,扬尘舞蹈,山呼万岁,五拜三叩首。(注:源自蔡东藩《明史演义》第十四回四海归心诞登帝位三军效命直捣元都) 天下江山得以四海归心,江湖上,自楚皓天、沈婉月击毙龙啸奉,聂谷、蝶舞烟飞灰灭般消失,鬼谷剑派土崩瓦解,倾城夫人携带其女儿唐钰儿亦是销声匿迹,江湖呈现空前的宁静。 天下百姓皆是翘首等待朱元璋率领三军将士,直奔大都,剿灭元朝宫阙,建立汉室江山,天下便呈现了一片祥和之气。 诚然,朱元璋挥师北上,一路势如破竹,元军士气低迷,不消数月,三军将士趁势直捣元朝之都,元顺帝无处逃逸,唯有伏诛。 朱元璋一统天下,登基立位,建立明朝,其为明太祖,三军将士皆是加官进爵,亦是荡平天下枭雄,稳定天下大势,此段历史,略简不赘。 因为朱元璋建立汉室江山,自击败陈友谅之后,局势已是明显。 天下一统,江湖虽在白衣剑客金世义统率之下,呈现太平,究竟是真的宁静,还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白驹过隙,光阴易逝,转眼间,两年过去了,落凤镇,之前鬼谷剑派的鬼谷圣殿,是为武林正派武林盟主所在之地,更名为“武林盟”。 如今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皆是天平景象。金世义操持着武林正派,兢兢业业,以德服人,武林正派皆是顺服。 武林盟,大殿之内,今番竟是一种肃穆萧杀气息,众人皆是面色凝重,武林盟主金世义一脸沉重,幽深的眼珠子,深陷眼眶,两鬓略显斑白。这些日子操劳,他殚精竭虑,甚是憔悴,如此之庄重场面,想必江湖之中,又有大事发生了。 果真是有大事发生了,江湖暗流涌动,应了那句话:“何谓江湖?有人说:人即为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是不会真正归于沉寂的,纵使表面平静,其中必然暗流涌动。 “启禀盟主,点苍派,上下四百二十一人,无一生还,皆是死于一剑封喉。其掌门人游岳游掌门身首异处,惨不忍睹。”唐刀门掌门唐宋脸色凝重地说。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亦是沉重地说:“青城派,一共五百三十七人,全死于一剑封喉,其掌门青城子,亦是身首异处。” 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低吟道:“我派弟子负责的铁掌门,一百九十七人,巨鲸帮,二百五十三人,一律死于一剑封喉,其掌门亦是身首异处。” 武林盟主金世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沉思道:“如此说来,对方屠杀武林正派,皆是一剑封喉,而其掌门皆是身首异处。其手法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可是,如今江湖上,谁有这样的本事?短短半个月,已经有四个门派惨遭灭门,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朱青竹思忖了许久,“江湖上,一剑封喉之人,倒是让在下想起一个人。” 众人愕然地望向朱青竹,“卓尔不群”卓不群却是幽幽地说:“朱掌门想起的人,难道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 “正是,杀手盟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杀人皆是一剑封喉,干净利索,绝不留痕迹。”朱青竹点头凝眉说道。 唐宋疑惑地说:“难道二位怀疑是楚皓天所为?” 金世义摇摇头,“绝无可能,我了解皓天的性格,他虽是有几分孤僻,但侠骨丹心,古道热肠,绝非嗜杀之人。而且,自从鄱阳湖一役之后,他便与沈婉月在江湖上消失了,如今是下落不明。” 朱青竹叹息一声,“在下查看过那些尸体,一剑封喉,并非兵器所伤,而更像是剑气所伤。江湖上,达到碎空之境的,除了塞外奇侠凌卓锋以及龙啸奉之外,只有楚皓天了。” “话虽如此,金某与皓天义结金兰,我也是非常敬重他的为人。这件事,大家暂且不要妄下结论。皆是死于一剑封喉,倒是提醒我,现在只要找到楚皓天,他或许能够帮得上忙。”金世义沉思一会,果决地说。 卓不群锁眉道:“人海茫茫,我盟能上哪儿去找一个人呢?而且这件事迫在眉睫,各大门派随时都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金世义只好说:“诸位无需忧心忡忡,我且去一趟洛阳,洛阳明月楼老板娘牡丹、奇门轩东魔楚顶天,想必知道楚皓天的去处。只要找到楚皓天,一来可以让他帮助查出真凶;二来他可以对付这强悍的对手。” 朱青竹将信将疑地说:“楚皓天靠得住么?” 金世义露出了笑容,“若是楚皓天都靠不住,江湖上,谁人还能靠得住?这件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我即日启程,前去一趟洛阳,寻到楚皓天,再另行商议。” 众人闻言,只好点头赞许。 四大正派,悉数被灭门,这件事不仅震惊江湖,更是惊动朝廷。 金銮殿上,早朝,明太祖朱元璋端坐帝位,威严四凛,下方文成武将分立左右,庄重肃穆。 群臣皆是俯首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太祖朱元璋一抬手,威严的脸色,洪亮地声音,“众卿家,平身!” 文成武将皆是一律起身,朱元璋有一种不高不低地声音问道:“诸位卿家,今日早朝,有何要事禀奏?”(未完待续。。) 第293章 江湖又是风云涌 苦觅侠踪挽狂澜 【抱歉,前一章节是第292章,失误,上传的v章节名改不了,特此致歉!】 “启奏圣上,据报,如今江湖上,点苍派、青城派、铁掌门、巨鲸帮,四大帮派,皆是惨遭灭顶之灾,共计千余人死于非命。”所禀报之人乃是太史令刘伯温。 朱元璋凝思锁眉,“众位卿家,于这江湖之事,有何高见?” 李善长躬身回禀:“圣上,江湖与朝天,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江湖帮派争斗,实属正常之事。依臣愚见,朝廷不宜干涉江湖之事。” 太史令刘伯温略微沉吟,“圣上,天下江山乃属明朝,江湖之事,虽是不宜干涉,但这件事,唯恐与朝廷有关。还望圣上派人彻查此事,明朝江山初建,疏忽不得。” 朱元璋点点头,“两位卿家所言,皆是有理,都是为了明朝江山稳固。既然有可能威慑天下稳定,不妨派人前去彻查,有哪位爱卿愿往?” 徐达应声而出,“末将愿往!” “好,即由徐将军克日领精兵前去查探,尽快平定这场风波。”朱元璋甚喜,立即命令徐达调兵遣将。 “末将得令!”徐达领命走出金銮殿。刘伯温微微捋了捋胡须,脸上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虑色。 待退了朝,朱元璋让刘伯温到御花园,此处御花园,花草繁茂,百花争艳,蜂舞蝶影,甚是朝气蓬勃,一清澈池塘,池塘之中覆盖了荷叶,莲蓬妖娆多姿,随风摇曳。 池塘之上。一道青石板铺就的石桥,石桥延伸之处,乃是一方八角凉亭,凉亭内,一张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四方石桌,石桌旁边,乃是四个石凳。 石桌上早已摆满了水果甜点,朱元璋在群臣侍婢簇拥之下,八方凉亭坐定之后,刘伯温、李善长等臣子垂首站立于其对面。 朱元璋若有所思地说:“刘先生。你对江湖上武林正派遭受灭顶之灾,是否有独到的见解?” 刘伯温急忙躬身拜下,叹息回答:“回圣上的话,这件事的确颇有蹊跷。据臣夜观天象所示,江南一带之前所现魔星。本是黯淡无光了,殊不知。近日又重现光彩。而且更是魔光耀眼。恐怕又是一番劫难。” 朱元璋略微沉吟,他的喜怒哀乐,向来不轻易表露,尤其是在臣子面前,他更是威严凛凛,所谓伴君如伴虎。君王之心迹,决不能让臣子所知晓。他没有回答,而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挑了一颗葡萄。缓缓地放进嘴里,缓缓地咀嚼着。 “那么,徐将军此行能否顺利克敌制胜?”朱元璋吞咽下了葡萄,龙目盯着刘伯温。 刘伯温不假思索地说:“有惊无险,三年前,鄱阳湖,圣上能够逢凶化吉,今番龙威天下,惠泽百姓,定然能够趋吉避凶。” 朱元璋不在言语,陷入了凝思。 江南,通灵居,百通先生的雅居,琳琅满目的书籍,他亦是鹤发苍苍,他孜孜不倦,立志于《武林志》的编写,可谓是矢志不渝。 在他堆满架下方,一灰袍中年人负手而立,言之中年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头发已然有些花白,而从其魁梧伟岸的身材看来,没有丝毫的佝偻或者老态龙钟之沧桑。 百通先生依旧在整理他的书籍,默然不语。 良久,那位灰袍中年人低沉的话语说:“百通,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隐居世外,虽不在过问江湖之事,但是江湖之事,你是无所不晓。而且你更是精通医理经络,若不是你的相助,恐怕老夫已经葬身鄱阳湖了。” 百通先生苦笑了一下,“二十多年了,掌门,您究竟何时才能够醒悟?” “醒悟?”灰袍中年人略微侧过脸,“你且说说,我何时不醒悟?” “‘赛半仙’神算子已经道破天机,您的上半生运程‘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烬九江空’,下半生运程‘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难道您还不明白?”百通先生从书堆中,缓缓站起身,劝诫地说。 灰袍中年人哈哈朗声一笑,“百通,你错了!‘赛半仙’神算子也错了。一个人的运程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上天注定,老夫也要撰改天命,逆天而行。他说什么狗屁‘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老夫现在不是安然无恙么?” 百通先生慨叹道:“掌门,您就醒醒吧,难道你真要双手沾满天下武林正派的鲜血,才肯罢手?” 灰袍中年人骤然转过身,他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鬼谷剑派掌门、武林盟主的龙啸奉,他双目暴露凶光,一脸杀气,咬牙切齿地说:“武林正派?这些贪生怕死之辈,个个都该死,若是他们肯拼死效力,如今天下江山,岂会是朱元璋那个放牛娃的,天下江山是属于我龙啸奉的,我才是真正的天命天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掌门,您好自为之。”百通先生亦是冒死劝诫。 龙啸奉一个闪身,探手一个鹰爪,锁喉功锁住百通先生,双目圆瞪,怒气冲冲,“狗奴才,老夫警告你,别以为你救了老夫的性命,就不敢杀你,老夫要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废话少说,老夫让你查探倾城夫人以及我女儿的下落,究竟是有没有眉目?” 百通先生“咳咳……”一阵咳嗽,瞳孔放大,露出了白眼,“掌门恕罪,恕罪!” 龙啸奉松开了手,喝道:“说!” “据查,倾城夫人以及令千金蛰居倾城山庄,近几年未敢在江湖上露面行走。还有一件事……”百通先生迟疑着,看了一眼龙啸奉。 “有屁就放,少磨叽!”龙啸奉不耐烦地说。 百通先生颤巍巍地急忙回答:“‘金钱杀手’聂谷、蝶舞因为鄱阳湖之战,躲在饕餮峰上。” 龙啸奉凝思片刻,“好,老夫正是用人之际,这两个人兴许还用得着。楚皓天、沈婉月这对狗男女呢?” 百通先生为难地聚眉道:“属下无能,对于楚皓天、沈婉月的下落,属下并未查探得到。” “饭桶,你该自毁招牌算了,这都查不出来,还谈什么狗屁百通?简直是一窍不通。”龙啸奉沉下脸,随即,吩咐道,“给我仔细查探,如今江湖上,能够威胁老夫的,只有这对狗男女,他们活着,对我随时都是一个巨大威胁。” “是,属下一定全力追查。”百通先生唯唯诺诺,连连称是。 龙啸奉早已纵身而起,飞身掠出了通灵居,消失在了百通先生的视线。 百通先生凝眉露出虑色,叹息道:“豺狼之心,我又何必心生怜悯,救了他之性命,恐怕江湖又是一番血雨腥风,真是罪过、罪过。” “无量佛,施主能够放下屠刀,实乃武林之幸事。”通灵居门扉边,走进来一位须眉花白的老和尚,此乃西佛枯木大师是也。 “阿弥陀佛,西佛枯木大师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罪过、罪过。”百通先生笑颜迎上前去。 西佛枯木大师浅笑道:“施主避居世外,却是心忧江湖,看来老衲此番前来,定然不会是虚走一遭了。” 百通先生笑容微微尴尬一下,随即保持平静,“大师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忧先生之所忧,为先生之所为之事。”西佛枯木大师颇有深度地回答。 百通先生自是明了西佛枯木大师之深意,但闻言不免叹息道:“既然大师登门造访,实不相瞒,鄙人日前收到消息,塞外有人见过楚皓天、沈婉月身影,但不甚确定。” “塞外?”西佛枯木大师捋了捋须眉,“阿弥陀佛,总算有一个下落,殊不知这塞外该是明确指何地?” 百通先生忽而问道:“究竟楚皓天与沈婉月为何隐居江湖?” 西佛枯木大师嗟叹道:“楚皓天隐居世外,早已是多年的夙愿,怎奈查探二十年前蒙古部落屠杀、东魔、南杀、北怪被陷害一事,羁留江湖。三年前,他二人击毙龙啸奉、陈友谅,后朱元璋攻破元朝大都,杀了佞臣秃鲁帖木儿以及嘛哈兄弟,算是大仇得报,所以,他二人便就此隐居了。” “哦,原来如此!”百通先生这才想通楚皓天、沈婉月隐居缘由,“日前,有消息传来,称楚皓天、沈婉月二人出现在塞外的珠峰附近。希望能够有人找得到他二人,力挽狂澜,阻止龙啸奉的恶行。” 西佛枯木大师点点头,“贫僧亦是夜观星象,见黯淡的魔星重现奇光,所以,才南下到了江南,近日,明察暗访,才知道龙啸奉原来尚活在人间。” 百通先生点头叹道,“是呀,龙啸奉之武功已是突破剑五重碎空之境,近来又是大有突破。假以时日,我想他会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 西佛枯木大师愕然,将信将疑地问:“剑境难道真有剑六重之说?” 百通先生点头应是,斩钉截铁地说:“多少剑客,穷其一生,未必达到剑三重,更别说剑五重。竟是没想到如今江湖已经有三人突破剑五重,可是,塞外奇侠凌卓锋自从被龙啸奉软禁被营救出来之后,武功尽失,已经彻底匿于江湖。现在只有楚皓天和龙啸奉身具剑五重,能够克制龙啸奉,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楚皓天身上了。”(未完待续。。) 第294章 御六气虚空之妙 一剑封喉少女忧 “贫僧见识过剑五重碎空之境,碎空成剑,气化凝剑,威力惊人。(..tw无弹窗广告)实在是不敢想象这剑六重虚空之境是何等厉害,抑或江湖之上,究竟有没有突破剑六重?恐怕生平未见。”西佛枯木大师感慨地说。 一位得道高僧,静观花开花落,笑看云卷云舒,于红尘琐事,早已是置身事外。然,能够让西佛枯木大师为之操心的江湖,不言而喻,这等江湖是何等不堪入目。 百通先生亦是点头,神色凝重,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方才幽幽地说:“鄙人也只能是管中规豹,究竟剑六重虚空之境是何等境界,穷其古书典籍,亦是未有明确的记载。《晋书?天文志上》所言:‘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亦是说万物运行静止仍需气流。” 西佛枯木大师皱眉道:“莫不是剑六重虚空之境,只是剑客们追寻至高境界的一种幻想境界,而穷究一生,却是达不到的境界罢了。” 百通先生摇摇头,笑着说:“大师所言非也,庄子《逍遥游》中言之‘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此番乃是指鲲鹏腾飞亦是御空而飞,皆是仰仗外物。” 西佛枯木大师若有所悟,顿首道:“先生博闻强识,学识渊博,贫僧自愧不如。先生所说,想必是指碎空之境恰似这鲲鹏腾飞。御空而起,失去依仗之物,飞翔亦是荡然无存。” “佛家有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百通先生微微一笑,“这佛法之精深,鄙人在大师面前是有些班门弄斧了。与之相对应,庄子在《逍遥游》后文又写道:‘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却又是极大转变观点,若是能够顺应天地万物之性,而驾驭六气的变化,遨游于无穷无尽的境域。那又需要凭借什么呢?” 西佛枯木大师颔首笑了,“先生一语道破天机。真乃当世之高人。贫僧受教了。若然剑六重虚空之境,想必是与这庄子逍遥游中所言,顺应天地万物之性,驾驭六气变化,或许就能够突破。” 百通先生沉吟了片刻,继续说:“所谓六气。乃指阴、阳、风、雨、晦、明,天地之间,该六气几乎可以说统御万物变化,能够驾驭此六气。便是进入一种虚空之境,想必正是剑六重虚空之境的奥妙所在。” “先生所言有理,不过,若要驾驭这阴、阳、风、雨、晦、明六气,若非深厚内力,定然不克。弄不好,势必走火入魔。”西佛枯木大师敛容说道。 百通先生表示同意,但随之脸色凝重,低沉地说:“龙啸奉已经丧心病狂,屠杀了四派一千余人,他要逆天而行,屠杀了武林正派之后,便要推翻朝廷,沉溺于他多年的皇帝梦。必须有人阻止他的恶行,而且‘金钱杀手’聂谷以及蝶舞若是相助于他,势必是助纣为虐。因此,江湖上,绝对需要一位绝世高手力挽狂澜,意思就是说,需要一位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的高手,兴许才能阻止这场杀戮。” “先生意思是江湖上唯一能够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的,只有旷世奇才楚皓天?”西佛枯木大师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但他那份凝重的神色,倒也不像是在故意质疑刁难。 百通先生长叹一声,“鄙人也不知,诚然,楚皓天天生禀赋,骨骼精奇,乃是一块练武奇才,年纪轻轻便突破剑五重碎空之境,若是加以内功修为,遵照《逍遥游》所言,驾驭六气,或许能够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tw超多好看小说]” 西佛枯木大师淡然一声:“阿弥陀佛,原来先生早已洞悉剑六重虚空之境的奥秘,今番却是授予贫僧诀窍,请恕贫僧愚钝之极。然,粉身碎骨,定然将其中秘诀传达至楚皓天。” 百通先生幽邃睿智的双目,就好像两盏明灯,半晌又变得有几分黯淡无光,颓然地说:“实不相瞒大师,鄱阳湖一役,鄙人救下龙啸奉这豺狼,是平生最大憾事。本来鄙人一直劝诫其从善,奈何他变本加厉,迁怒于整个武林正派。而且,鄙人性命随时危在旦夕,死亦无所惧,亦重于泰山,亦轻于鸿毛。只是,鄙人平生夙愿,《武林志》的编写,还须些时日。” 西佛枯木大师不免亦是感伤,“阿弥陀佛,佛曰:因果善恶,循环往复,龙啸奉多行不义必自毙,先生适才种下善因,必然结出善果。” “借大师吉言,江湖之事,虽然大师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是,关乎武林兴衰存亡,鄙人还是拜托大师劳力操心了。”百通先生可谓字字玑珠,大有忧国忧民之心迹。 隐于世外,关乎天下,此乃侠隐;游于天下,冷漠苍生,此乃走卒;行走江湖,除暴安良,此乃侠客;居于庙堂,心忧百姓,此乃侠官。 天下之大,侠隐隐于世外,走卒行尸于世,侠客仗义于不平,侠官清正于庙堂,少些走卒冷眼旁观,多些侠客锄强扶弱,多些侠隐心系天下,多些侠官秉公执法,天下何愁不太平? 西佛枯木大师点头称赞道:“先生忧民于心,实乃苍生之幸。佛乃普度众生,若为众生涅槃,贫僧亦是无憾事了。” 百通先生拱手道:“一切拜托大师了。” “先生请放心,贫僧定然不负所托。”西佛枯木大师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先生所言楚皓天在塞外珠峰,这倒让贫僧想起两位世外高人来。” “哪两位?”百通先生饶有兴致地问道。 “静树大师以及癫道人。”西佛枯木大师淡然地回答。 百通先生面上流露出异彩,“清风十三剑缔造者静树大师以及太极无量‘道元功’的癫道人,这两位的确是世外高人,鄙人早些年亦是听闻他二人隐居于珠峰,却是无缘相见。” “但不知……”西佛枯木大师说话之间,眉头一皱,道一声,“无量佛,屋外的施主,若是感兴趣,不妨进来一叙,无需藏头露尾。” 百通先生疑惑地看着西佛枯木大师,因为西佛枯木大师武功修为远比百通先生高强,尤其内力修为精湛,对于听声辩位,或者有人潜入,西佛枯木大师一定比百通先生强悍一些。 不待西佛枯木大师说话,通灵居门扉外,一阵“咯咯”的女子清笑声传来,门扉打开,款款走进来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 西佛枯木大师微皱眉宇,“冷羽?” 来人的确是冷羽,她衣着一件鹅毛白衣裳,秀发垂肩,恬然笑着欠身拜下,“晚辈冷羽,见过大师、先生,冒昧之处,还望二位前辈见谅。” 西佛枯木大师微微一笑,“曾经,贫僧听闻冷羽身患绝症,皓天四下寻踪,最后在西湖尽出,饕餮峰下消失之后,就未听过你在江湖露面了。不知今番你……” 冷羽莞尔一笑,“承蒙大师关怀,此事可谓一言难尽。当日饕餮峰,晚辈身子被天荒魔宫魔尊玷污,一时无颜面对皓天,便回乡里,祭拜父母。本想隐居孤老,奈何听闻江湖上四派一千余人惨遭屠杀,皆是死于一剑封喉,这才忧虑重现江湖。” 百通先生微微笑着说:“想必这位冷羽姑娘,便是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的初恋。楚皓天对你用情之深,鄙人略有所闻,只是缘分残尽,恐怕也是不遂人意。” 冷羽心微微一凛,“先生见笑了,往事不堪回首,唯有随风而逝。” “嗯,姑娘能够明了其中真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百通先生笑着回答,“殊不知,姑娘今番前来寒舍,有何赐教?” 冷羽嫣然笑道:“赐教不敢当,是有一些不明白之处,特来请教先生。” 百通先生抬手示意,“姑娘有何不明白之处,请说!” “请先生直言告诉晚辈,江湖上一剑封喉的灭门,是不是楚皓天所为?”冷羽面色有几分凝重,眼神中有几许期待,又有几分忧心。 “哈哈……原来姑娘来此为了这事。看来姑娘心中未曾放心楚皓天呐。”百通先生听后,竟是朗声笑了出来。 冷羽着急了,急忙问道:“先生笑什么?究竟是不是楚皓天所为?” 西佛枯木大师亦是笑了,沉吟片刻,问:“冷羽施主,贫僧倒是好奇,以你对皓天的了解,你觉得这件事是他么?” 冷羽摇摇头,“皓天虽是性格有些孤僻,但绝非嗜杀之人。可是,一剑封喉,又作何解释?” “不错,一剑封喉,的确是楚皓天作为杀手的标记,”百通先生点点头,随之凝聚脸色,“但是,江湖上杀人之手法,尤其是这种一剑封喉的杀人手法,恐怕也是司空见惯。” 冷羽双眼迷茫,坚定地说:“不,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剑封喉,杀了一千余人,如今江湖上,寥寥无几。因此,皓天被怀疑是首当其冲。” 西佛枯木大师、百通先生皆是笑了,百通先生沉声道:“看来,真正了解楚皓天的,恐怕只有冷羽一人了。”西佛枯木大师亦是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295章 武林典蕴藏神功 饕餮峰阴谋复出 冷羽凝眉甚是着急地问:“大师、先生,请二位如实告诉晚辈,究竟这四派灭门惨案是不是皓天所为?” 西佛枯木大师、百通先生两人对视朗声笑了,这可把冷羽逼急了,但又不知实情,她只好吃怔地站立着盯着西佛枯木大师、百通先生。 百通先生先停止了笑声,安慰道:“冷姑娘,不必着急。这件事与楚皓天绝无半点瓜葛,四派灭门杀戮乃是另有其人。” 冷羽这才长舒一口气,悬在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地,“谢天谢地,这我也就放心了。” 西佛枯木大师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说:“冷羽施主,听说你在塞外珠峰住过些时日?” 冷羽点点头,应声道:“是,不知大师有何吩咐?” 西佛枯木大师微微一笑,说:“若是有一件事,想要你跑一趟珠峰,不知你是否愿意?” “莫不是大师想要晚辈去珠峰寻找静树大师?”冷羽凝思问道。 百通先生继而说:“这件事,兴许让冷姑娘去非常适合,一来,冷姑娘在珠峰居住了些时日,对珠峰熟悉;二来,冷姑娘与楚皓天旧相识,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出手拯救武林乃至明室江山安危。” 冷羽不待二位商议完毕,立即拱手道:“二位前辈吩咐,晚辈义不容辞,我这就启程去珠峰。”说完,竟是要迈开步子,走出通灵居。 百通先生立即抬手阻止道:“冷姑娘,请稍等!”说完,转身走到书架下方,将一摞厚厚的典籍搬了下来,典籍后方书架上竟然有一个凸起的阴阳鱼太极图案的木垛子。 他握着那木垛子。轻轻用力拧转了几圈,只见在墙壁上一幅万马奔腾山水画,竟是一分为二,出现了一个方形的窟窿。他缓缓走到方形窟窿下方,探手入窟窿内,探了一会,竟是取出一本书籍。 而后,他轻步走到冷羽面前,将那本书籍递给冷羽,语重心长地说:“冷姑娘。这本《武林典》乃是鄙人根据万千古籍揣测的剑六重虚空之境秘诀,虽不完善,你带去交给楚皓天,但愿能够对他有所帮助。” 冷羽双眸盯着扉页上赫然“武林典”,略微惊愕地感激道:“多谢先生赠书。晚辈定不辱使命,一定将本书交到皓天手里。” 百通先生点了点头。西佛枯木大师微微一笑。“原来,先生果真是对剑六重虚空之境有所研究。” 百通先生淡然一笑,对冷羽说:“冷姑娘,一切就拜托你了。” 冷羽点点头,“前辈请放心。” 饕餮峰,山峰青翠密树。盘踞着的怪兽饕餮峰,宛若真是一,尊饕餮,张开这大嘴。天然的石溶洞,可谓是别有洞天。 石洞内,大殿之中,聂谷正扑在一绣着蝴蝶紫色衣衫的女子身上,不言而喻,此女子必是蝶舞,她娇躯拂柳般扭动着。洞穴中,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一方貂皮檀香木,柔软而舒畅,蝶舞仰躺着身躯,聂谷趴在其娇躯上,舌头吞吐,蝶舞嘤嘤呜呜,吐气如兰,鼻息加重。 许久,蝶舞双手一推,将聂谷退离了娇躯,霍然站起身,脸颊上虽是绯红,但是嘴上却是说:“得了,你我憋屈在这山洞中,都憋了三年了,整天就做这事,什么姿势都换过了,腻都腻歪了。采阴补阳也好,采阳补阴也罢,采来采去,都是我两人功力在交换而已。” 聂谷脸上露出一丝颓然,沮丧地说:“我说去附近村落里,抓几个美娇娘,你又不允许。” 蝶舞“呸”了一声,“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洞里憋一辈子么?瞧你难点出息。” “那你想怎么样?”聂谷疑惑地问。 蝶舞微蹙眉头,“听说,江湖上已经是风起云涌了,四派全部被灭门,一千余人,就这样从江湖上消失。” 聂谷颓废地坐回貂皮檀香木椅上,不屑地说:“管他呢,江湖上的纷争,何时休止过,我们对江湖又有何牵挂?” 蝶舞双手环抱胸前,脸上露出愠怒神色,“没出息的东西,难道三年前鄱阳湖那一战就把你废了?不行,我们得寻找机会,重出江湖,搅腾得江湖混乱不堪。既然有人屠杀武林正派,我们尾随其后,别人要是杀了少林寺,我们就荡平武当山,你敢不敢?” 聂谷嗤之以鼻,冷声笑了笑,“别做梦了,我们就安分守己,待在这饕餮峰上,终老算了。” 蝶舞刚欲张嘴骂道,“咕咕”几声信鸽鸣叫,她伸手抓过一只飞进饕餮峰的信鸽,脸色凝重,低沉地说:“龙啸奉?” 聂谷闻言,顿时站起身,“什么龙啸奉?” 蝶舞晃了晃手中信鸽,“这只鸽子叫‘雪羽鸽’,是以前龙啸奉安排我任务,专门传信的信鸽。”说着,她缓缓从雪羽鸽腿上解下一纸条,将雪羽鸽放飞了,立即展开书信。 聂谷仍旧在沉思,喃喃地说:“难道龙啸奉还没有死?快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蝶舞冷哼一声,将书信递给聂谷,“龙啸奉说让我二人出山相助他平定天下,重振雄风。” 聂谷接过书信,看了几眼,果真是蝶舞所说的内容,他凝眉问道:“你打算去还是不去?” 蝶舞二话不说,立即回答:“去,非去不可。信中所说,让我们三天之后,在倾城山庄会合。” “你真决定去?”聂谷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句。 蝶舞双眸利剑一样直视聂谷,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去!” “去,龙啸奉活着,非去不可。只是,你对龙啸奉的成见……”聂谷又不得不忧虑地说。 蝶舞双眉凝聚,眼中抹过一丝寒意,一字一顿地说:“只要能够在这天下挣得一席之地,光耀门楣,我可以放弃对龙啸奉的仇恨,与他共同对付武林正派,推翻明室江山。” 聂谷抚掌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放手一搏。” 蝶舞瞟了聂谷一眼,“你把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对唐钰儿没有死心,不过,假若哪一天你娶了她,不要忘了我。” 聂谷嘿嘿咧嘴笑道:“那是自然,刚好,你不也是对这互相采阴补阳、采阳补阴都腻歪了嘛,我们这就下山,去好好享受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蝶舞淬了一口,“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聂谷哈哈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修炼阴阳八荒魔功,本来就需要阴阳调和。你那凤舞御阳神功还不是一样嘛!每次调和之时,你何时不是欲仙欲死的。” 蝶舞没有和聂谷斗嘴,而是沉思片刻,才幽幽地说:“如此说来,四派灭门,屠杀一千余人,一定是龙啸奉所为。” “龙啸奉为何要屠杀武林正派人士?”聂谷揣测道。 “据说,这些人皆是死于一剑封喉之下,你想一想,江湖上向来一剑封喉的,是谁杀人的伎俩?”蝶舞心中豁然开朗地说。 聂谷一拍脑袋,惊叹道:“哈,我明白了,楚皓天,龙啸奉一定是想嫁祸给楚皓天。” 蝶舞思忖一会,又摇摇头,“不对,一定不对,一剑封喉,不能说明杀人就是楚皓天。龙啸奉绝非陷害楚皓天,而是……” “而是什么?”聂谷不解地问道。 蝶舞凝神低沉地说:“哦,我明白了。龙啸奉这只老狐狸,果真是老奸巨猾,好一招一箭双雕之计。” 聂谷还是没明白,只好又问道:“你又明白了什么?” “龙啸奉一定是三年前葬身鄱阳湖,迁怒于武林正派办事不力,所以,他要毁了这个武林。同时,他觊觎楚皓天的武功,而楚皓天已经隐退江湖,所以,他想以一剑封喉的绝技,逼迫楚皓天重出江湖,将其铲除。”蝶舞只好解释道。 聂谷点点头,赞许道:“你这般说来,倒是像龙啸奉做事手法。” 蝶舞不由得发自内心钦佩地说:“龙啸奉果真是手段高明,不消时日,楚皓天必然重现江湖。只是眼下,江湖上人心惶惶。不如,我们就送龙啸奉一份大礼,如何?” “送他一份大礼?”聂谷皱起眉头,望着蝶舞。 蝶舞眼中抹过一丝杀气,“龙啸奉不是想屠杀武林正派嘛,我们就以此手法,斩杀一个武林正派,这样,算是给龙啸奉一份见面礼。” 聂谷点点头,“如此甚好,你说,我们该屠杀哪个帮派为好?” “当下,武林之中,少林、武当藏龙卧虎,不容小觑,我们断然不要轻易冒犯,剩下像崆峒派、昆仑派、唐刀门,凭你我二人之力,手到擒来。我们不妨就拿唐刀门开刀,如何?”蝶舞娓娓分析道来。 聂谷听得心头一痒,摩拳擦掌,道:“好,就唐刀门,我们立即启程前去唐刀门总坛,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务必一剑封喉,掌门唐宋一律身首异处,做法要与之前的灭门手法如出一辙,这样让江湖更是惶恐不安。”蝶舞凝思说道,“只要铲除唐刀门,剩下崆峒派、昆仑派、武当派,想必少林寺是龙啸奉的眼中刺,铲除是势在必行的。” “嗯,当日,就属少林寺置身事外,所以,龙啸奉一定怀恨在心。”聂谷顿首赞同道。(未完待续。。) 第296章 僧道忧心念苍生 隐士祸心荼生灵 塞外,风光旖旎,幽幽草原,蔚蓝天幕,白云飘飘。(..tw好看的小说) 珠峰,傲然挺立,皑皑白雪,叠峦耸翠,寒风凛凛。 山间小木屋矗立,相较于雄赳赳之崇山峻岭,沧海一粟。然,就在这山涧,徒增了小木屋,山间顿时有了人烟的气息。 一位衣着道袍的道人负手而立,喟然长叹:“大争之世,凡有血气,必有争心。强魔横世,如日方升,谁与争雄?” “阿弥陀佛,牛鼻子,你这归隐,隐了身,却是隐不了你的心。莫不是怀念红尘的萧杀,动了杀念?”一位衣着袈裟的老僧双手合十,虽是须眉雪白,却是炯炯有神,丝毫没有岁月沧桑之辙。 “彼时莽苍,长夜未央,剑刃出鞘的寒光,将这天下照亮。沥血淬火,谁是刃口锋芒?座上的王,和舐尽鲜血的狼。究竟这浮沉的江湖,谁来主宰?”老道乃是修炼太极无量之“道元功”的癫道人,虽言之癫道人,已然不疯癫,他沉吟片刻,双目凝望苍穹,叹息道,“老秃驴,你且看这天色,江南一方,笼罩着凝重的血色,恐怕江湖亦是一番厮杀了。” 老僧便是静树大师,二位世外高人,隐居珠峰,此刻皆是立于小木屋之外的空旷之地,凝视天幕。静树大师听癫道人一番感慨,顿首微笑道:“八荒如风起,四海滔天沧浪。江湖已然是波涛汹涌,殊不知今之江湖,谁能力挽狂澜?善哉,善哉,牛鼻子,别人皆称你为‘癫’。实则心如明镜。” 癫道人慨叹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癫即为不癫,不癫即为癫。” “哎,牛鼻子,你竟是有几分佛缘,不如你就诡异我佛,成为普度众生的佛家弟子,如何?”静树大师竟是笑着说道。 这两位前辈,斗了一辈子,到头来。可谓是知己相交。但平日里,倒也是保持着斗嘴,活得倒也轻松自在。 癫道人摇摇头,“佛真能普度众生?如今天下局势,你且说说。如何普度?” “这……”静树大师倒也没想癫道人是真心感怀天下,“牛鼻子。难道你想重出江湖?” “不。贫道悟道一辈子,难得今日之平静,岂会又卷入江湖的打打杀杀之中?”癫道人果决地说,半晌,悠然地说,“不过。有一个人,我想,此时不该是他隐居之时。” “皓天?”静树大师点点头,倒也明知故问地说。“这小子,和婉月那女娃子倒也恩爱,阿弥陀佛,究竟是少年风流,且不知冷羽这女娃子又身在何处?” 癫道人鼻子里冷哼一声,“喂,老秃驴,那些儿女私情是年轻人的事,你一个出家人,瞎操什么心,你且说说,你同不同意皓天为江湖做一点事?” 静树大师哈哈笑了,双目和善地盯着癫道人,“牛鼻子,不是老衲说你,你不过是想让皓天名震江湖,一来让你道元功发扬光大,二来你想藉由皓天实现你称霸天下的念想。” 癫道人气急败坏了,一拂袖,气得脸色铁青,像小孩子淘气一般,扭过脸孔,没好气地说:“才不是呢,你说说,皓天一身绝世武功,就陪着我们两个糟老头子,隐居珠峰,你不觉得……不觉得太窝囊了么?” 静树大师低吟地说:“此话倒是中听,不过,留皓天在珠峰上,老衲有自私的想法。” 癫道人不耐烦地说:“老秃驴,你就放弃吧,天下根本就没有剑六重,就算你让皓天一辈子在珠峰,都参悟不透的。你想一想,虚空之境的剑六重,这可能吗?” “心灵至诚,佛法无边,定然所斩获。若是让皓天这么好的旷世练武奇才浪费了,试问,剑六重虚空之境,恐怕再也无人能够企及了,再给他一点时间吧!”静树大师坚毅地说。 癫道人转过身,无奈地瞪了静树大师一眼,直气得吹胡子,语塞。 “师父,羽儿来看您了。”一声悦耳的银铃声音传来,冷羽出现在了小木屋外的山径上,那单薄的身影,却宛若一只归雁,让静树大师顿时喜笑颜开。 冷羽早雀跃地疾步走了过来,躬身拜下,“羽儿见过师父、道长。” 静树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笑着问道:“羽儿,你怎么来了?” 癫道人亦是惊讶地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还真是准时。” “师父、道长,二位蛰居珠峰,贵体安康否?”冷羽又是一番寒暄。 “好好……嗯,羽儿,看你气色,瘴毒已然殆尽,不知是何方高人将你医治好了?”静树大师端详了一下冷羽,好奇地问。 冷羽面色凝重,敛容愤慨地说:“他不是人,是衣冠禽兽,不过,他已经死于皓天的剑下了。” 静树大师、癫道人听得出其中必有蹊跷,然而,方外之人,倒也不便多问,癫道人瞪了静树大师一眼,嗔道:“老秃驴,小羽安然无恙,你高兴便是,哪那么多废话。” 静树大师沉思片刻,又是问道:“羽儿,你到珠峰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冷羽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递给静树大师,“师父,这一路,我已经探听清楚了,皓天隐居在珠峰,请您将这本《武林典》交给他,让他重出江湖,拯救天下。” 静树大师双目凝视了一眼手中的书籍,扉页上几个大字“武林典”,熠熠生辉,疑惑地说:“这《武林典》是何物?老衲未曾听闻过。” “这本《武林典》是江湖上百通先生查阅了无数典籍,说是剑六重虚空之境的修炼之窍门,让我带来交给皓天,让他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拯救天下武林。”冷羽这才将在通灵居遇见百通先生之事,一一向静树大师和癫道人说了一遍。 癫道人凝思咀嚼着,“剑六重虚空之境?难道这世上真有剑六重?”他伸过手,从静树大师手上拿过那本《武林典》,聚眉凝神,轻轻地翻阅着那本《武林典》。 岂料,癫道人翻阅了几页,不由得面色凝重,脸上露出了猪肝色,转而对冷羽怒吼一声,“冷羽,这本《武林典》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静树大师、冷羽愕然,皆是面面相觑。冷羽凝声道:“通灵居,百通先生交给我的。道长,怎么了?” 静树大师听出其中必有蹊跷,盯着癫道人。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百通先生,哼,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心肠如此歹毒?”癫道人愠怒满面,毫不留情地说,“难道是百通那个混蛋派你来杀害皓天的?给我老实交代。” 冷羽哑然失色,却是据理力争地说:“道长,晚辈敬重你是前辈,请您不要含血喷人。” 静树大师一头雾水,扫了一眼癫道人,又看了一眼冷羽,“牛鼻子,到底怎么回事?你何必和晚辈动怒,有话好好说便是。” 癫道人将《武林典》塞到静树大师手里,气愤地说:“你自己看,看看这《武林典》是什么狗屁剑六重虚空之境的修炼诀窍。” 静树大师只好拿过那本书籍,翻阅了起来,亦是不由得面容凝重,双目盯着冷羽,沉声问道:“羽儿,你老实说,那个百通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冷羽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无辜,问:“师父、道长,对于百通先生,晚辈也是知之甚少,他不过是像多年前江湖那般,学识渊博,收集天下奇闻异事,编写《武林志》,一个隐居世外的先生嘛。” 静树大师、癫道人皆是惊愕神色,癫道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抹过一丝寒意,冷声道:“好一个阴狠毒辣的先生。” 静树大师这才语重心长地说:“羽儿,这本《武林典》外人看来,的确是一本绝世武功秘笈,只要功法深厚之人,细看之下,定然能够看得出破绽。这是一本让人走火入魔的武功秘笈。” 冷羽听后,背脊凉了半截,额头渗出冷汗,双目圆瞪,“怎么可能?当时,在场的还有西佛枯木大师,他可以作证。是百通先生亲自将这本《武林典》交给我的。” “西佛枯木大师?这位道德高僧,老衲倒是有所听闻,佛法广博,武功精湛。若是,他看过这本《武林典》,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阴损之招。是不是他并没有过目?”静树大师凝思问道。 冷羽点点头,只好如实相告,“当时,听百通先生和西佛枯木大师在谈论江湖之事,江湖上已是又四派惨遭灭门,情势极其危急。西佛枯木大师感叹百通先生心怀天下,便让我来寻访皓天,在我离开通灵居之时,百通先生便将这本《武林典》交给了我,说让我亲自交给皓天,修炼剑六重虚空之境。所以,西佛枯木大师未曾看过书中内容。” 癫道人点头,凝重地说:“怪不得,若是西佛枯木大师看了内容,一定当场揭穿百通的真面目。” 静树大师叹息道:“幸好,西佛枯木大师没有当场揭穿,不然,他可能就殒命了。” “何以见得?”癫道人疑惑地问。 静树大师晃了晃手中的《武林典》,皱眉说:“他能够参悟到这个境界,恐怕早已经是突破了剑六重虚空之境,江湖上真正的魔头,定然是这位百通先生。” 癫道人幡然醒悟,电流点头,表示默许。 “师父、道长,这本《武林典》到底怎么了?百通先生有什么问题?”冷羽可急坏了,又急忙追问道。(未完待续。。) 第297章 秘笈潜藏阴法门 吸元大法卸真气 静树大师叹息一声,解释道:“羽儿,你且看看这本《武林典》皆是阴阳颠倒,晦明互换,若是遵照这上面修习功法,定然走火入魔。” 冷羽接过《武林典》翻开内容,只见首篇写着“阴阳之气”,下面的文字为:“《艺文类聚》卷言之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於天,圣於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後乃有三皇,数起於一,立於三,成於五,盛於七,处於九,故天去地九万里。” 她看后,疑惑地说:“师父、道长,这一段的确是这般演化,没有什么玄机呀!” 癫道人白了一眼,“你且往下看去。” “剑六重虚空之境,宛若盘古之开天辟地,御阴阳之气,修习之道,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功气然若盘古之躯,日渐雄厚。《绎史》卷亦言之‘元气蒙鸿,萌芽兹始,遂分天地,肇立乾坤,启阳感阴,分布元气,乃孕中和,阴阳之息……’”冷羽凝声诵读了出来。 静树大师捋了捋须眉,打断道:“此处乃是‘启阴感阳’,若是遵照其修习阴阳之气,定然入歧途。” “复经四劫,天形如巨盖,上无所系,下无所依,天地之外,辽瞩无端,玄玄太空,无响无声,元气浩浩,如水之形,下无山岳。上无列星,积气坚刚大柔服维天地浮其中,展转无方。若无此气,天地不生。……常仰吸天气,俯饮地泉……二气絪缊,覆载气息,阴阳调和,无热无寒。”冷羽又继续诵读道,“师父、道长,这一段乃是《路史?前纪一》之中的。并未有什么问题呀!” 静树大师笑而不语,癫道人只好摆摆手示意,“你且继续往下看,不要着急!若是没有一些真的混淆,岂不是一眼就露陷了。” 冷羽嘟哝着小嘴。继续诵读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阳而抱阴,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此乃剑六重虚空之境之精妙……精妙……” 她咀嚼着,半晌。惊讶地说:“老子的《道德经》里乃是‘万物负阴而抱阳’,难道百通先生果真心怀鬼胎?” 癫道人鼻息里冷哼一声,“岂止是心怀鬼胎,简直是毒如蛇蝎。真不知他居的什么心。” 静树大师点头嗟叹道:“羽儿,现在你知道这本《武林典》的害处了吧?” 冷羽咬牙切齿地骂道:“百通先生真是十恶不赦的伪君子,我一定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哼!”说着,她狠狠地将那本《武林典》扔了出去。 “哈哈……”一声狂笑,随之,空气中一股凉飕飕地风卷来,让静树大师、癫道人不免皆是一阵凉意,人影一闪,一人探手抓住那本《武林典》,轻轻地拍了拍,一双锐利如饿狼的眼睛盯着静树大师、癫道人,冷森森地说,“一本充满诱惑力的《武林典》,让老夫寻找多年的两位绝世高手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老夫就算是皓首穷经,亦是值得的。” 冷羽惊讶不已,失声叫喊道:“百通先生?你……” 来人正是通灵居的百通先生,他阴冷一笑,“不用惊讶,若不是你来珠峰,就是由西佛枯木大师带路来这珠峰,没想到你竟是轻车熟路,一来就到了这两位绝世高手的幽居。哼,果然是在珠峰居住过的。” 癫道人双目凝聚,眼神中透出一股萧杀之气,低沉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百通先生瞟了一眼癫道人,“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太极无量之道元功’的癫道人,”他又将目光望向静树大师,“而老和尚你便是《武林志》稳居榜首的静树大师,只要有了你们两位多年雄厚的功力,这就足够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冷羽骤然醒悟,沉声道:“原来,你用那本《武林典》就是要利用我带你来珠峰?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百通先生手指一挥,一道强劲的剑气贯向冷羽,恶狠狠地说:“臭丫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少废话,否则,惹怒了老夫,一掌劈了你。” 那道剑气不偏不倚点在冷羽的膻中穴,冷羽只感觉身体一阵酸麻,动弹不得,只好目瞪口呆地盯着百通先生。 静树大师、癫道人愕然异口同声道:“碎空之境?”不免皆是面面相觑。 癫道人毫不示弱地说:“贫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珠峰是我和静树大师的地盘,绝不会允许你在此撒野。”弹指一挥,一道气流划空而过,击在冷羽的膻中穴,解开了冷羽的穴道。 百通先生抚掌哈哈朗声笑道:“好,不愧是绝世高手,弹指便是凝气解穴。” 冷羽手中长剑“呛啷”一声出鞘,娇喝一声,“老匹夫,竟敢利用我,我杀了你!”扬剑疾刺向百通先生。 百通先生嗤之以鼻,根本不放在眼里,侧身一闪,疾探出右掌,“嚯”一掌震向冷羽的胸口。 癫道人、静树大师皆是仓皇失措,惊呼一声:“不要!”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只见冷羽的娇躯如同离弦的箭,飞出几丈开外,撞在一块磐石上,磐石应声碎裂,激起一阵烟尘,空气中便是一股青石碎裂的气味飘散。 冷羽双腿一跪,面如土灰,张嘴“哇”狂吐出一口鲜血,眼睛沉重地一闭,身躯倒了下去。 静树大师、癫道人早已飘然起身,跃身过去,搀扶起冷羽,两人皆是失声喊道:“羽儿、羽儿……” 冷羽奄奄一息,心脉震断,已是命不久矣,她缓缓挤出几分微笑,断断续续地说:“师……师父,请您……告诉……告诉皓天……说我……爱……爱他……”说完,玉手垂下,眼睛一闭,香消玉殒了。 癫道人喝一声:“秃驴,快……快用内功护住她心脉……”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牛鼻子,羽儿心脉被震断了,已是回天乏术了。”静树大师面色凝重,捻动手中的佛珠,想必是念叨“逝者已矣,西归极乐”。 癫道人急了,怒道:“老秃驴,这就是你的普度众生?眼睁睁地看着羽儿惨遭毒手?” “哈哈……二位若论年纪,鄙人还应该尊称一声‘前辈’,这等无名小辈,何必动容?不妨听鄙人说一说寻访前辈的辛苦。”谁知,百通先生竟是笑着喃喃说道。 癫道人“嚯”一掌拍在地面上,顿时,地面裂开一道缝,颇有地动山摇之势,霍然起身,怒目圆瞪,身影一飘,挥手一掌,疾攻向百通先生,骂道:“无耻鼠辈,休得猖狂,贫道今日就破例大开杀戒了。” 只见癫道人身影闪烁,双掌翻飞,掌风犹如波涛,汹涌澎湃,迅猛苍劲,一招紧似一招,击向百通先生。 百通先生见势,衣袂飘然,身法极其怪异,眼看癫道人一掌就要击中他,他硬是像一只泥鳅般,翩然从癫道人掌下滑了出去。 癫道人怒不可遏,掌法毒辣,步法娴熟地施展八卦转乾坤,身法亦是四象无极,全身运气道元功,只见他攻向百通先生之处,皆像是一道气流凝聚成的球体。 可是,他每一掌挥下,就好像拍在了一团棉花之上,内力碰到百通先生身上,便是荡然无存。不多时,激战近二十余回合,竟是丝毫都没有击败百通先生的迹象。 再看百通先生,泰然自若,游刃有余,其身法太怪异了,简直堪称完美的怪异,时而如同灵蛇出洞,盘旋而驱,时而宛如蛟龙戏水,蜿蜒延伸,皆是在癫道人掌风拍来之际,巧妙地避开。 癫道人何曾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额头渗出汗珠,怒吼一声,双掌凝聚一股强劲之力,疾吐狂澜,双掌齐发,可谓是破釜沉舟地双掌强劲内劲震向百通先生。 原以为百通先生此招必败无疑,谁知,他竟是不偏不倚,双掌腾然出手,“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周围树木山石皆是狂飞乱舞,地上更是尘土飞扬,看不清人影。 静树大师缓缓站起身,目不转睛,凝视着眼前的尘土,以为百通先生受此癫道人一掌,必定被震飞几丈开外。待尘土缓缓散去,只见百通先生双掌与癫道人双掌对接,而癫道人气虚喘喘,周身真气一泄而出,灌输入百通先生体内。 静树大师见识广博,低沉一声:“糟糕,吸元**,牛鼻子的内力……”他腾然跃起,双掌疾发,拍向癫道人与百通先生对接的手掌之处,试图排开他二人对接的手。 癫道人阴冷一笑,发出一声“哼”,右手一撤掌,迎掌接上静树大师,左掌源源不断地将癫道人的内力吸入体内,进入丹田,凝聚成气海。 静树大师大惊,欲要撤掌,谁知,百通先生的掌力宛若一块强力磁石,而静树大师就好比一块铁块,活生生地被吸了过去,顿时感觉体内真气卸去,一股股真气注入百通先生体内,恁凭他如何想撤手,皆是撤不掉,情势极其危急。(未完待续。。) 第298章 虚空之境剑六重 江湖烟雨血色浓 所谓吸元**,乃是一门专门摄取对手内力的邪功,将他人之内力凝聚于气海,攫为己有。临阵对敌之时,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所以,无论对方是绝世高手,还是泛泛之辈,皆是难敌。 静树大师见多识广,深知吸元**之毒辣,虽然知道吸元**,但是,他也仅仅是从古书上有所涉猎,未曾真正与吸元**高手对战。 今番竟然在这珠峰遇上,他心下大骇,被百通先生的掌力所吸,丹田气海如同缺堤的河,奔腾翻滚,灌输入百通先生体内。 这种感觉宛若涓涓细流,汇聚入大海,无论溪流多么壮阔,亦是抵不住大海地吸力,百通先生双掌之间,就好比大海深处的漩涡,极强的引力,将静树大师、癫道人两位绝顶高手的内力吸入体内。 癫道人怒吼道:“恶贼,速速撤掌!”他亦是运起了太极无量之混元功,可是,他越是反抗愈强,内力被百通先生吸入愈快。 静树大师屏气凝神,封住真气穴道,喝止道:“牛鼻子,此乃吸元**,切勿反抗,屏气凝神,减缓运气。” 百通先生冷哼一声,双掌更是一股股吸力窜来,脸上露出几分喜悦之色,“二位反抗是无益的,还不如让晚辈轻松地吸入内力,待晚辈内力足够强大,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定然不忘二位大恩大德。” 癫道人闻言,勃然大怒,“呸,恶贼,休想,贫道纵使自断经脉而死。也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言毕,浑然运气内劲,迫使内力游走向心脉。 静树大师焦虑地喊道:“牛鼻子,不要!” “轰隆……”一声巨响,只见癫道人浑身颤抖,七窍喷血,手掌硬是与百通先生的手撤离了,可谓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百通先生沉下脸。骤然抬掌,一掌击出,震在癫道人的胸口。 “啵!”周围俨然荡起一股强劲的气波,笼罩着癫道人,癫道人被一掌震飞两丈开外。瘫软倒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静树大师见势。惨然叹道:“鬼神暗换棋局是他侧耳听。生死轻掷是他一命酬知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亦是内劲游走,迫使向心脉,欲一死酬知己。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铮……”一道强劲的剑气横扫而来,激荡在静树大师与百通先生对掌之处。白芒的剑气,凌厉异常,却是卸去了百通先生的吸元**,解了静树大师之危。 而此之际。凌空跃下一男一女,正是楚皓天与沈婉月,依旧的漆黑眼睛,冷峻面孔,腰间悬挂一只漆黑的酒壶;依旧的冷若冰霜的俏脸,手中一把九弦琴,粉色衣裳,翩然若仙。 百通先生在那道惊鸿的剑气之下,飘然跃出一丈开外,凝目盯着来人,惊愕而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剑六重虚空之境?不可能,你可能突破了剑六重虚空之境!” 楚皓天搀扶起静树大师,沈婉月纵身而去,见癫道人七窍流血,双目已经闭上,微微蹲下身子,有玉手在癫道人鼻翼处探了探,倩目冷凝,霍然起身,疾步走到楚皓天身旁,低沉地说:“道长已经仙逝了。” 楚皓天眉宇一闪,眼中抹过一丝阴沉的杀气,怒目瞪着百通先生,骈指指着百通先生,沉吟喝道:“百通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百通先生嗤之以鼻,自持身怀吸元**,倒也不把楚皓天放在眼里,“时至今时今日,老夫不妨告诉你,老夫便是二十年前川蜀唐门‘智囊’郭百通。” 沈婉月没好气地说:“又是川蜀唐门,是不是川蜀唐门都是产生败类的门派。死了一个龙啸奉,来了一个郭百通。” 静树大师捋了须眉,凝重地说:“龙啸奉并没有死。” “什么?”突然,楚皓天双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一般,不待继续说话,早已箭步蹿了过去,失魂落魄地退后了两步,眼神中流露出了凄厉,失声喊道:“冷羽?”阔步上前,抱起娇躯早已冰冷的冷羽,眼眶之中晶莹的泪珠盈动,将冷羽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心如刀割般剧痛。 所有人都凝望着他,兴许,冷羽在他心里就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靥,一个缠绕了多年的梦,如今,梦醒了,人去了,心痛了。 人世间最悲痛之事,莫过于此,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香消玉殒,痛,心在滴血的刺痛,他自从与冷羽在饕餮峰一别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面了。 那一刻,竟是永别,阴阳相隔的永别。 那一刻,竟是破碎,破镜难圆的破碎。 那一刻,心很痛,蔷薇的爱情,带刺的蔷薇,刺痛了恋人的心。 逝去的人终归尘土,活着的人终究悲恸,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那一刻,燃烧的愤怒,祭奠亡灵的愤怒,犹如火山迸发,终将燃烧熊熊的烈焰。 他双目血红,缓缓地将冷羽的尸身放回地面,拳头握得“嘎吱”响,手背上的青筋暴突,血液犹如奔腾大海,势必从他的双拳释放燃烧的怒火。 他一双宛若千年寒冰的眼神,白光闪烁利剑般的眼神,怒视着百通先生,声音更是像地下的怨灵,幽若地说:“是你杀了冷羽?” 百通先生耸了耸肩,不屑地说:“不知所谓的臭丫头,自寻死路。” 楚皓天并指如剑,怒吼一声:“你杀了她,我就要你的头颅来祭奠。”身影疾闪,骈指凝剑,快,太快了,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见,他已经疾吐剑气,点在了百通先生的胸口,“砰”一声闷响,百通先生退后了数步,脸色大骇。 言之剑气,虽宛若白芒四射,却是根本看不清究竟是剑气还是空气浮动,百通先生仗着自己的吸元**,腾然出掌,掌力顿时宛若漩涡般,吸附着楚皓天。 楚皓天双目微闭,头脑里竟是浩瀚星河,双掌缓缓运起气流,霎时之间,凝成一道看似清澈的气波,笼罩着自己的身子,岿然不动。 百通先生惊愕之下,双掌疾扑,运起强劲的内力,震向那道气波。 楚皓天骈指一抖,一道剑气呼啸而出指尖,撞击在气波之上,消失殆尽,然而,百通先生手臂一阵灼烧,俨然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般,剧痛不堪。 “剑六重虚空之境,果然厉害,楚皓天,老夫假以时日,定然能够练成剑六重虚空之境,染指江山,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通先生身影一飘,施展绝顶轻功绝尘而去。 楚皓天足尖点地,刚欲追去,静树大师摇晃了几下身体,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沈婉月急忙喊道:“皓天,穷寇莫追,静树大师受伤了。” 楚皓天敛容飘然跃下,落在静树大师身边,关切地问:“大师,您感觉怎么样?” 静树大师沉吟道:“阿弥陀佛,皓天,老衲只是被郭百通吸去了内力,稍加调息,便无大碍,只是牛鼻子……” 楚皓天听得心里一阵刺痛,一捶手,自责道:“都怪我为了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便上了珠峰寻找千年雪莲增强内力。不然,也不会……” 静树大师摆手道:“皓天,老衲看到你学有所成,心里高兴。牛鼻子泉下有知,定然也是高兴不已。莫不是你真突破了剑六重虚空之境?” 楚皓天点点头,“嗯”了一声,“剑六重虚空之境不外乎是御空而行,庄子《逍遥游》言之‘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而孟子在《公孙丑》篇中言之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由此,晚辈略有所悟。” 静树大师凝思道:“所谓御六气,乃是驾驭阴阳、晦明、风雨,此之六气凝聚成气息,若能御之,定然能够达到剑六重虚空之境,不错,果真是旷世奇才。” “欲御六气,需内力之强劲,方能御之。于是,晚辈想到了珠峰之上,定然有千年雪莲,所以,才与婉月上了珠峰,攫取千年雪莲,增强功力。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晚辈突破了剑六重虚空之境。”楚皓天解释道。 静树大师捋了捋须眉,颔首赞许。 沈婉月倏地蹙眉问道:“大师,冷羽为何突然来了珠峰?还有刚才大师所言龙啸奉没有死,是否是真的?” 静树大师嗟叹道:“江湖之中,混乱不堪,龙啸奉重出江湖,肆掠杀人,已经残杀了四派一千余人。冷羽本来是受百通先生所托,到珠峰来寻找皓天,重出江湖,拯救武林、天下之安危,不曾引来了百通先生,杀害了牛鼻子。” “什么?龙啸奉将江湖上四派灭门?他不是所谓的武林盟主,正义的代表么?他怎么会……”沈婉月疑惑不解。 楚皓天敛聚双目,冷声道:“龙啸奉这等阴险毒辣之人,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的,只是我想不明白,这个百通先生隐居通灵居,怎么会突然染指江湖?”(未完待续。。) 第299章 侠义热血系武林 明月今宵江湖醉 沈婉月凝聚柳眉,冷凝地说:“这件事,恐怕只有问他自己,郭百通,隐居通灵居,号称新一代江湖,绰号‘百通先生’,能够蛰居通灵居皓首穷经二十余载,一定有重大阴谋。(..tw无弹窗广告)” 楚皓天点点头,脸上神色甚是凝重,慨叹道:“现在我倒是不担心龙啸奉,他气数已尽,而让我真正忧心的,却是这个神秘莫测的郭百通的‘百通先生’。” “阿弥陀佛,皓天所言甚是。”静树大师亦是感叹,“不过,听郭百通口气,他用吸元**,摄取老衲和牛鼻子的内力,乃是为了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如此说来,若是让他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恐怕天底下再也没有人阻止他的恶行。” “燃眉之急,先阻止龙啸奉危害武林,于情于理,我们断然不能放过龙啸奉。”沈婉月斩钉截铁地说,“皓天,你认为呢?” 楚皓天顿首,双目扫了一眼癫道人以及冷羽的尸骨,“我们暂且将道长和冷羽入土为安,便下珠峰,南下江南,阻止龙啸奉的倒行逆施。” 沈婉月垂首默许。 珠峰,寒风凛冽,静树大师小木屋西侧一方小土丘,新添了两座坟墓,一座墓碑上镌刻着“癫道人之墓”,另一座墓碑上镌刻着“冷羽之墓”。 小土丘上嫩黄的青草,浅浅吐出了芽尖,和煦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虽然蔚蓝天幕上阳光如同火球,但是在这珠峰之上,竟是寒风飕飕,没有一丝暖意。 楚皓天、冷羽、静树大师三人站立在墓前,一脸肃穆庄重。逝者安息,生者哀痛,静树大师捻动佛珠,嘴里念叨着经文,为逝去的亡灵超度。 楚皓天心里默默地说:“冷羽,今生已然错过,若有来世,但愿你我能够真心相爱。” 洛阳古城,经由数年的战乱烽火,满目疮痍之下由朱元璋执掌天下以来。逐渐恢复了繁荣,青石板古街,已是生气勃勃,车水马龙,小贩的吆喝声。孩子的哭喊声,妇女大嗓门责骂孩子的脏话。 络绎不绝的街道。比肩继踵。挥汗如雨,皆是一副勃勃生机。 明月楼,依旧是酒声载道,牡丹酿香飘四溢,酒客满座。漠北双狼矗立在门庭,分立左右。对来往酒客躬身欢迎,丑陋的脸上,堆满着笑容,毕恭毕敬。 酒客毕竟不是来欣赏明月楼伙计模样的。俨然牡丹酿的魅力堪比琼浆玉液,令人心驰神往。 “来,喝酒,谁要喝过了本姑娘,就让他喝本姑娘亲手酿制的牡丹酿,有没有?你们这些胆小鬼,有色心没色胆,难道还怕我牡丹吃了你们不成?”牡丹手中环抱一坛牡丹酿,脸颊绯红,身体摇晃着,指着围着她的一群汉子酒客,口吐酒气,朗声笑着说道。 其中一位粗嗓门的汉子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大门牙,屎黄的门牙,吐出之气,熏臭难闻,已是醉眼朦胧,手指着牡丹,“牡丹姑娘,真是……是海量,都是凡夫俗子,怎能……怎能和你相比。”说着说着,又是一个酒嗝冒出浓浓的酒气。 “哈哈……狗二,你这孬种,本姑娘都喝了三坛了,你才喝了半坛就酒话迷糊了。不行就回家抱老婆去吧!”牡丹嬉笑着,瞪了一眼那粗嗓门的汉子。 粗嗓门汉子一摆手,“不回去,回去看着那黄脸老太婆,就想吐,明月楼,有美酒如牡丹酿,有美女如牡丹老板娘,美酒美女,我狗二就算是醉死在这里,也愿意。” 牡丹哈哈一笑,“你们都听见了,狗二愿意醉死在这里,也不愿回家面对他老婆,真是好笑!” 众酒客哄堂大笑。(..tw好看的小说) 牡丹将酒坛在粗嗓门汉子面前晃了晃,贼贼地笑:“狗二,那你还敢不敢与本姑娘拼酒呢?” 粗嗓门汉子一把抓过酒坛,毫不示弱地说:“喝,当然要喝,我还要喝牡丹老板娘亲手酿造的牡丹酿呢!”他已是脚下踉跄,双眼迷蒙,看着酒坛都成了三四个影子。 牡丹将一坛酒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酒从坛口飞溅出来,泼洒在桌子上,她右手一撩裙角,右脚重重地踏在凳子上,娇媚的眼神,咯咯地笑道:“那你就喝,喝赢了本姑娘,说话算话,一定让你尝尝本姑娘亲手酿造的牡丹酿。” 众酒客指着粗嗓门汉子,起哄喊道:“喝呀,狗二,你可以的,喝呀!” “对,喝呀,狗二。”牡丹眼中抹过一丝轻蔑地笑意,随之对周围起哄的酒客指着说,“你们谁还敢与本姑娘喝酒的?” 那些酒客起哄倒是可以,真要与牡丹拼酒,却是腾然后退了几步,嘿嘿傻笑,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你们说狗二是孬种,我看你们这些臭男人,更是孬种,不是都想喝我牡丹亲手酿制的牡丹酿么?那就喝酒吧,敢不敢?”牡丹又是朗声笑着说道。 没人敢上前,因为这近一两年来,大街小巷都已经传开了,明月楼老板娘喝酒像喝水,并且扬言,谁要是喝酒能喝赢她,她就让其喝她亲手酿造的牡丹酿。 可是,这漫长的一两年内,慕名而来的酒客,已是三千一百二十一人了,无一不败在牡丹手里。 如今,谁还敢上前与她拼酒,这位称之为“狗二”的粗嗓门汉子,三粗五大,自认为酒池肉林长大,战功显赫,殊不知与牡丹拼了十五次酒,皆是醉如烂泥,落败而逃。 站在门楹边的漠北双狼不时撅起嘴,歪过脑袋望向牡丹这边,脸上尽是沮丧颓然。 漠北小狼叹气道:“姑奶奶自从三年前鄱阳湖回来,性情大变,每天几乎是以喝酒为乐。” 漠北大狼白了漠北小狼一眼,“笨蛋,什么性情大变?以酒为乐?姑奶奶本是性情中人,她心仪楚爷,可是楚爷呢,又与婉月姑奶奶真心相爱。姑奶奶心里难受,是在借酒消愁。” 漠北小狼点了点头,叹息道:“真不知道楚爷和婉月姑奶奶去了哪里?我真担心姑奶奶这样整天泡在酒里,迟早会出事的。” “那也没办法,我们劝姑奶奶,她又听不进,整天和这些小混混拼酒,唉!”漠北大狼亦是唉声叹气。 漠北小狼颓然道:“谁来拯救姑奶奶就好了。” “咳咳……”一袭白衣,手中一柄青锋剑,白衣剑客金世义阔步走进明月楼,一阵轻声咳嗽,对漠北双狼沉声道:“你们家姑奶奶怎么了?” “啊?客官,欢迎光……白衣剑客金世义金大侠?”漠北双狼惊愕地看着金世义,双眼发直。 “哈,这下有救了,金大侠,您来了就好,您要救救我们姑奶奶。”漠北大狼哀求道。 “嗯嗯……对对,金大侠一定能够劝诫我们姑奶奶。”漠北小狼点头如捣葱,附和道。 金世义凝眉问道:“你们家姑奶奶牡丹姑娘怎么了?” 漠北双狼不约而同地扭过脑袋,努嘴道:“您看咯,姑奶奶每天每夜与这些小混混拼酒……” 金世义侧过脑袋,循声望去,只见牡丹提着酒坛子,倾坛狂饮,那清冽的酒灌入她的檀口,些许酒从嘴角流下,湿了衣襟。 待喝了一半坛子酒后,她将酒坛“啪”地拍在桌子上,高声笑着说:“你们这些胆小鬼,究竟还有没有要与本姑娘拼酒的?” 金世义摇摇头,疾步走过去,分开人群,朗声笑着说:“牡丹姑娘好雅兴,金某与你痛饮一番,如何?” 牡丹美眸瞅了一眼金世义,微微蹙了蹙动,“素闻江湖上,白衣剑客金世义豪气云天,果真是爽快之人,好,只要你喝赢本姑娘,定然让你喝上一坛子我亲手酿制的牡丹酿,如何?”说完,牡丹提起一坛子酒,扔给了金世义。 金世义探手一抓,将酒坛拿捏在了手中,他缓缓将酒坛放在了桌子上,双目如炬,盯着牡丹。 “喝呀,只要喝赢了牡丹老板娘,就能喝上一坛子牡丹亲手酿制的牡丹酿,届时,金大侠可给我们分一本羹嘛,你们说,对是不对?”其中有酒客已经在起哄了。 粗嗓门汉子的狗二醉眼如丝,吐着酒气,匍匐在了桌子上,连连摆手,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喝不过牡丹老板娘的……酒……好酒,我要喝酒……” 金世义睥睨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醉汉,仍旧一双眼盯着牡丹。 牡丹盈盈一笑,恬然说:“怎么样?金大侠,你敢还是不敢喝?痛快一点!” 金世义呵呵微微笑道:“酒,是一定要喝的,不过,今天金某与牡丹姑娘要喝的酒不是这牡丹酿,而是一坛‘江湖醉’。” “‘江湖醉’?”酒客们瞪圆了双眼,何曾听过这等美酒,皆是疑惑地看着金世义。 牡丹略微迟疑,聪颖的她,自是明白其中深意,莞尔一笑,“好,‘江湖醉’就‘江湖醉’,你且说,你想喝哪一坛?” 金世义深邃的眼珠子一转,脱口而出:“一壶上好的‘皓月醉’,如何?牡丹姑娘可有兴趣?” 牡丹敛容,面色一沉,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坛,脸色甚是凝重,盯着金世义。(未完待续。。) 第300章 微醺红尘惹蔷薇 双剑封喉血染刀 “‘皓月醉’,只可惜明月楼只有牡丹酿,没有‘皓月醉’,金大侠,不知有没有兴趣与本姑娘喝一杯呢?”牡丹僵硬的神情,随之哈哈一笑,娇媚的眼神,已然呈现醉态。.tw[] 醉,只是心醉,酒不醉心,心自醉,牡丹心已经醉得太久了。 白衣大侠金世义提起桌子上那一坛酒,微微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就与你喝一坛子牡丹酿,之后,你便与我饮‘皓月醉’,如何?” 牡丹哈哈大笑,“不愧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白衣大侠,果然是快人快语,好,来,喝!”说着,她提起一坛牡丹酿,与金世义“砰”撞了一下,仰头就灌下嘴里。 金世义亦是豪爽地仰头就喝酒,清冽的酒,竟是一口喝下了坛子的酒,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掷,呵呵笑着说:“怎么样?牡丹姑娘,是否能与在下一品‘皓月醉’。” 牡丹将最后一口酒倾入嘴里,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朱唇,莞尔一笑,说:“好,金大侠果然是好酒量,借一步说话。” 众位酒客皆是鼓起了排山倒海的掌声,“好,金大侠好酒量,金大侠威武。” 牡丹与金世义走上了楼去,来到明月楼的走廊,牡丹凝聚双眸,望着楼下川流不息,淡然地说:“金大哥,皓天和姐姐怎么了?” 金世义凝重的脸色,沉声道:“不是皓天和婉月怎么了,而是我有事想要请他二人相助,眼下寻不到他们的下落,所以专程来到洛阳,向你打听他们的下落。” 牡丹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双眸有些落寞,无奈地说:“若是我知道皓天和姐姐的去处,我又何必再这明月楼借酒浇愁?自从鄱阳湖一役,皓天和姐姐就像蒸发了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何处。” “唉,这可如何是好!”金世义双眉紧锁,一脸的忧虑。(..tw好看的小说) 牡丹蹙眉问道:“金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牡丹,难道你没有听说江湖上四派千余人被杀的灭门惨案么?”金世义剑眉微扬,叹息问道。 牡丹“嗯”了一声。顿了顿,不屑地说:“略有所闻,不过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打打杀杀,又何时休止呢,司空见惯了。” “不。你错了,这件事不是江湖上门派争斗。而是一场浩劫。龙啸奉掀起的武林浩劫。”金世义直言相告。 “龙啸奉?鄱阳湖一役,他不是已经葬身湖底了么?”牡丹俨然不相信地望着金世义,瞪圆了眼眸,“难道诈尸复活?” 金世义苦笑道:“若是诈尸复活,我就去茅山教,请道士驱魔除妖了。收拾僵尸即可。可是,这龙啸奉重现江湖,戾气凝重,杀戮四起。我身为武林盟主,岂能袖手旁观,必须要阻止龙啸奉的倒行逆施。” 牡丹点点头,“如此说来,龙啸奉是欲意将天下武林正派铲除,以实现他的野心?” “有这个可能,他杀人的手法皆是一剑封喉,各派掌门身首异处。”金世义继续说道。 “什么?一剑封喉?模仿皓天的杀人手法,藉以诬陷皓天?”牡丹惊诧地问。 金世义摇摇头,“不,龙啸奉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逼皓天现身。” “逼皓天现身?”牡丹将信将疑。 “对,因为天下只有皓天武功足以威胁到龙啸奉,他必须要除去皓天这个劲敌。”金世义锁眉阐释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默默地望着街道上的人潮,想必洛阳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吧,拥挤的人群,繁华的景象,这个号称“千年帝都”的古城,历史悠久,更是有牡丹享誉中原。 牡丹沉默了许久,骤然问道:“金大哥,你说,皓天会重出江湖么?” 金世义慨叹道:“我不知道,贤弟恐怕早已有了隐居之心,此番又是与婉月情投意合,恐怕难以再出江湖了。” 待金世义说到“情投意合”四个字的时候,牡丹心微微的被刺痛了一下,这爱情,太像蔷薇,蔷薇的刺,带刺的爱情,总是不经意间刺痛那根心弦。 蔷薇太美,美若爱情,蔷薇刺太锋利,却是容易刺痛恋人的心。 爱情太浓,浓若花香,花香沁人心脾,却是容易陶醉痴人的心。 蔷薇的美,爱情的浓,谁能拥有蔷薇花香的爱情,而不是爱情的蔷薇刺? 江湖,永远的儿女情长,永远的英雄气短,这一切是不是情太浓,浓郁若花香,花香若美酒,美酒总是令人痴醉。 牡丹心弦紧绷,她不知道自己与楚皓天算不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可是总是在梦里,让她想起破庙外,山花烂漫,菊花丛中,那一番翻云覆雨,恐怕就是一杯千年佳酿,一醉千年。 “牡丹,你没事吧?”金世义见牡丹脸色有几分悲戚,关切地问了一声。 牡丹恬然笑了一下,“没事,金大哥说得对,皓天与姐姐患难与共,情投意合,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定然隐居世外,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可谓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金世义点了点头,“是呀,能够与真心相爱的人,厮守一生,那是上天恩赐的幸福,可惜……”他头脑又想起了芍药,那位称之为倾城圣女的芍药,红颜知己,竟是那样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抑或,人世间总是充满着悲欢离合,此时此刻,金世义与牡丹可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心中竟是都想起了伤心事,不堪回首的伤心事。 “金大哥,你打算如何对付龙啸奉?”牡丹却是转移了话题,因为这个话题实在太令人心痛,她宁可避而不谈,却是问起了抵御龙啸奉的事情来。 金世义长叹一声,“若是我有办法对付他,我就不会来洛阳,寻找皓天的下落了。我绞尽脑汁,也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对付龙啸奉。” 牡丹倏地说:“或许,你可以去奇门轩,询问一下东魔楚顶天,可能他知道皓天的下落。” 金世义点头赞许道:“正有此意,我也是计划先来问一下你,若是你都不知道了,我就去找东魔楚顶天,看看他是否知道皓天的去向。” 唐刀门,坐落在西湖下游处的城里,一方宏伟高大的建筑,四合院围成的院落,门口的门楹上,镌刻着“唐刀门”三个镶金大字,走进院落,里面旌旗矗立,迎风飘扬,皆是写着“唐刀门”三个大字。 “哐当” 一声巨响,紧闭着大门的唐刀门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聂谷、蝶舞二人箭步走进唐刀门,二人皆是凶神恶煞,手中持着宝剑。 响声惊动了唐刀门的门徒,顿时,院落周围窜出几名唐刀门弟子,手中皆是明晃晃的唐刀,甚是刺眼。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大胆闯唐刀门总坛!”其中已有弟子高声喊道。 聂谷怒沉一声,二话不说,身影一闪,长剑白芒闪烁耀眼,“铮铮……”数声,那几名唐刀门弟子皆是一剑封喉,应声倒下。 “蝶舞,这一剑封喉的绝活果然畅快,你不妨试一试。”说着,聂谷左手提起一名唐刀门弟子掷了过来。 蝶舞娇喝一声,“呛啷”莫邪剑出鞘,手腕一转,随之一抖,白刃疾割向那名弟子的咽喉,只见殷红的鲜血飞溅,又是一道一剑封喉的完美剑伤口。 她哈哈狂笑两声,“难怪楚皓天杀人向来只会一剑封喉,果然顺手。”说着,衣袂翩然一飘,纵身跃起,凌空横剑一扫,其中一名弟子扬起唐刀格挡,“当”一声,火星四射,那名弟子虎口发麻,唐刀脱手而飞。 幸而唐刀乃是精钢锻造,不然遇上削铁如泥的莫邪剑,岂不是被削掉一截。蝶舞见势,骤然剑锋扬起,“哧!”一声,又是鲜血飞溅,倒下了一名唐刀门弟子。 聂谷嘿嘿冷笑道:“蝶舞,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一剑封喉真是最好的杀人方式。” “少废话,你敢不敢比试一下,看看谁杀得多。”蝶舞盈盈笑着说。 “哈哈……比就比,谁怕谁!”言毕,聂谷疾剑刺出,又是一个身影倒下,高声喝道:“一个!” 蝶舞不甘示弱,手中莫邪剑疾吐狂澜,卷噬向闻声冲出来的唐刀门弟子,亦是高声回应道:“一个、两个、一剑两个成四个……” “三个、五个、七个……” “十个、十四个……” “二十一个、三十三个……” 两人皆是手起剑落,皆是一剑封喉,竟是做起了杀人比赛,两人身影玉女穿梭般,翩然飘然,流星赶月,电光石火之间,将屋内涌出来的唐刀门弟子杀得横尸满院落,血流成河。 可谓是屠刀所向,日月失色,不多时,屋内早已是尸首遍地,那些尸体皆是咽喉处一道殷红色的剑刃伤口,躺在了血泊之中。 “大胆狂徒,竟敢到老夫唐刀门撒野,吃老夫一刀。”倏地,空中人影一闪,空气中一股强劲的气流压迫而来,一把雪亮的唐刀斫砍向聂谷的颈部。 聂谷感觉身后一股寒意袭来,一招“回头望月”,手中干将剑挥着剑气,贯向来者,怒吼一声:“你找死!”剑气如虹,破空而出,狂澜四射,刺向来人。(未完待续。。) 第301章 尸殍伏地唐刀残 感怀落殇泪溅花 岂料,来者斫下来的唐刀撤手抽刀,竟是凌空一招“鲤鱼打挺”,飘然避开聂谷的这辛辣致命的一剑,唐刀门掌门唐宋轻盈落在聂谷的身旁,双目有几分凄厉颓然,阴沉地说:“‘金钱杀手’聂谷?老夫唐刀门与你有何冤仇?你竟是这般赶尽杀绝!” 剑,染血,殷红;眼,锐利,幽邃;人,冷酷,无情。 刀,锃亮,锋利;脸,抽搐,铁青;血,溅洒,腥浓。 聂谷缓缓地将那把白芒灼眼的干将剑垂下,低垂的剑尖,一滴滴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尘土,双眼利剑地盯着唐刀门掌门唐宋,低吟道:“久闻唐刀门掌门唐刀落雁刀法,威力惊人,堪称将天边的大雁都落下,今日,聂某有幸,就讨教一番。”说着手腕缓缓地一转,剑锋一扬,“刷!”斜斜刺出一剑,剑尖低吟,指着唐宋。 唐宋紧握了几分手中的唐刀,微微轮转刀锋,一丝阳光射下,投影在刀刃上,发出一丝耀眼的精光,冷刀锋,酷似雪,寒如冰,摄人魄。他面无惧色,沉声道:“一剑封喉,好狠毒的刽子手,莫不是点苍派、青城派、巨鲸帮、铁掌门一千余人的灭门惨案,是你二人所为?” “你既已知道点苍派、青城派、巨鲸帮、铁掌门的下场,休要废话,血洗唐刀门,寸草不留。”聂谷手中干将剑疾吐剑澜,欺身直进,电光石火,一招“单峰灌耳”刺向唐宋的咽喉处。 唐宋微微侧过身子,手中唐刀腾然斜削而出,击向聂谷的干将剑,“当”,唐刀乃是精钢锻造之坚韧兵器。而干将剑亦是神兵利器,两件兵器相撞,火星激射,唐宋顿感虎口发麻,唐刀险些脱手而飞。他敛气凝神,丝毫不敢怠慢,狂吼一声:“狂沙落雁!” 只见唐宋手中的唐刀宛若滚滚翻卷而来的黄沙,刀影婆娑,连削带刺,道道强劲的气流席卷而至。顿时之间,院落内,尘土飞扬,周遭落叶缤纷,颇有飞沙走石之感。(..tw无弹窗广告) 聂谷鼻息里冷哼一声。熟视无睹,干将剑游走宛若蛟龙。剑影穿梭。雨点般辛辣招式,化解着唐宋的唐刀落雁刀法,骤然怒沉一声,“破!”只见剑影游龙,干将剑化作道道气息,宛若奔腾的波涛。硬是将唐宋的刀光压了下去。 他冷笑一下,眼中抹过一丝凉意,剑光一闪,冰冷的剑锋便割向唐宋的头颅。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嗖”一声,一直雕翎箭疾射而来,穿过聂谷手中剑锋刺向唐宋咽喉之处,聂谷见雕翎箭劲道十足,未敢贸然行事,竟是撤回了干将剑,双目侧过望向潮涌而冲入唐刀门的官兵。 一律的手持强弓劲弩对着聂谷和蝶舞,一律披盔戴甲蓄势而发。 为首的一位将军身材魁梧,气度不凡,双目圆瞪,盯着聂谷和蝶舞,腰间一把精致的佩剑,熠熠生辉,这位将军可谓是不怒而威,“江湖上,绰号‘金钱杀手’聂谷,竟是这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搅乱武林,龙颜大怒,特此让本将军来缉拿尔等归案。” “哈哈……”聂谷竟是狂声大笑,笑声而后戛然而止,冷凝双目,直视那位将军,不屑地说:“朱元璋手底下兵马大元帅徐达,不要以为你穿了官服,我就会怕你。” 这位将军的确是徐达,他见聂谷狂妄自大,沉下脸,喝道:“为民除害,义不容辞,放箭!”他无需多言,身影退后了几步,弓箭手顿时“嗖嗖……”箭矢如蝗,射向聂谷和蝶舞。 聂谷怒吼一声:“今天,就是我大开杀戒之日。”言毕,手中干将剑舞动得风雨不透,与蝶舞互使眼色,纵身而起,干将、莫邪交汇于空中,一道强光灼眼开来,轰然如同地动山摇。 倏地,聂谷、蝶舞穿透箭雨,双剑疾飞,双双将剑刺向徐达。 徐达惊骇退后几步,他身旁的士兵,早已挺身而出,护住了徐达,“哧哧……”血涌如注,只见聂谷、蝶舞双剑翻飞,一阵斩杀,将那些弓箭手皆是一剑封喉,斩杀于剑下。 “一百九十七个、二百零一个……” “二百三十三个、二百四十九个……” 聂谷、蝶舞的衣衫浸染殷红鲜血,手中的干将莫邪剑依旧矫若游龙,逢人皆是一剑封喉,官兵、唐刀门的弟子,横尸满院,血流成河。 他二人像是魔鬼一般,疯狂地杀人,徐达傻眼了,像他这般久经沙场之人,未曾见过这般屠杀,空气中,氤氲着浓浓的血腥,徐达一步步退出唐刀门院落的大门。 聂谷纵身飞掠,长剑呼啸,斫向徐达的背心,唐刀门掌门唐宋见势,亦是恶鹰扑食,疾闪身影,扑到徐达身后,“哧……”冰凉的长剑透心凉。 唐宋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对愕然的徐达大声喝道:“徐将军,承蒙记挂唐刀门,谢了,今天哪怕唐刀门仅剩一兵一卒,断然不会让恶魔伤害徐将军半分,快走!” 徐达看着聂谷的长剑刺穿唐宋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哑然道:“唐掌门……” “走,快走啊!”唐宋撕心裂肺地怒吼道。 徐达一咬牙只好转身跑开了,聂谷怒喝一声:“抬脚,一脚将唐宋踢飞,身子跃起,直奔向徐达,剑起手落,疾刺向徐达。 骤然之间,徐达身后,人影一飘,柳茹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天而降,沉声道:“小谷,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要想杀了天下人人敬重的徐将军,你就从姐姐尸体上踏过去吧!” 聂谷眼中抹过一丝寒意,急忙撤剑,一语不发,直视着柳茹艳。 蝶舞此时已是赶了出来,见势喝道:“聂谷,杀了这个女人,将徐达杀了,将来征战明朝江山,会少了一个大障碍。” 聂谷吟声道:“她是我姐姐,是我至爱的姐姐,我不能杀她。” 柳茹艳心中一热,眼中竟是有液体在闪动,激动地说:“小谷,回头吧,不要再造孽了。” 蝶舞箭步上前,愠怒地说:“她是你姐姐,不是我姐姐,我来杀!”说着,手中莫邪剑疾吐狂澜,刺向柳茹艳。 聂谷探手一抓,一把抓住蝶舞的手腕,双目如炬,吼道:“有我在,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姐姐。你也不行,让徐达走,我们走!” 蝶舞愕然惊诧,支吾半天,手略微颤抖,“你……你……”竟是语塞,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一拂袖,转身走了。 柳茹艳正欲说什么,聂谷一抬手,阻止道:“你什么也不必说了,我只是念及杀手盟多年的姐弟之情,我走了,保重!” 柳茹艳怔住了,望着聂谷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中已然升腾起一丝淡淡地忧伤,苦笑着说:“杀手盟,将近十来年的感情,如今却是仇人相对,呵,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具有讽刺意味的。” 凉风徐徐,尸殍遍地,血色凝重,杀戮,又是一场杀戮,唐刀门上上下下一百九十九条人命,无一生还,皆是死于一剑封喉,掌门唐宋身首异处。 柳茹艳美眸望去,不由得心中更是凉意,究竟江湖何时才休止这无谓的屠杀? “茹艳姐,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潇湘从旁边缓缓走来,清纯的面孔,秀丽清新,鹅蛋般滑腻的肌肤,弹指欲破,水蜜桃湿润的朱唇,更是迷人至极。 柳茹艳凄然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看着唐刀门又遭了灭顶之灾,心中有几许感伤。” 潇湘点了点头,嫣然笑着说:“已经证实了,点苍派、青城派、铁掌门、巨鲸帮一千余人的灭门惨案并非皓天所为,你应该开心才是。” “开心?”柳茹艳心里搜肠刮肚地在寻找这个词的踪迹,这么多年杀手盟的苦心经营,她已经忘了什么叫“开心”了。每次接收任务,派出楚皓天、聂谷二人出去执行杀人的任务,她总是提心吊胆,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她何曾开心过? “对呀,你之前一直担心这一剑封喉杀人手法,太像皓天的杀人方式。现在证实了,屠杀唐刀门的刽子手,乃是聂谷和蝶舞,与皓天无关。”潇湘有几分天真烂漫地笑着说道。 柳茹艳心微微一凛,是呀,本来这一路追寻下来,就是为了查探是否是楚皓天杀人,眼下,已经证实不是皓天所为,她是应该开心的。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难道因为聂谷?这个曾经一起同生共死的聂谷? “潇湘,有时,姐真是羡慕你,一颗清纯无瑕的心,白璧无瑕的清纯,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总是快快乐乐的。”柳茹艳双眸凝视着潇湘,欣羡地叹息说道。 潇湘不以为然,却是颓然说道:“自从我爹被狗皇帝害死之后,本来我立志报仇,那段时间,真的很痛楚。也在那样的境地下,遇见了皓天,可是,心许皓天之后,才发现他爱的人并不是我。我也深深地苦恼过,随着明朝建立,狗皇帝死了,佞臣也得到了报应,我就告诉自己,一切重新开始,我要快快乐乐地活着。” 柳茹艳点点头,鼓励道:“潇湘,你已经成长了,希望你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嘻嘻,茹艳姐,这个你尽管放心。就算我再遇见皓天,我也会祝福他和婉月姑娘白头偕老,绝不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潇湘若有所思地说。 柳茹艳长叹一声:“星弟真是幸运,能够遇到你这么好的姑娘。唉,只是不知道星弟现在如今身在何方?”(未完待续。。) 第302章 武林尘扬潇潇雨 侠骨仁心步步忧 洛阳古城郊外,盘龙镇,三年前,遭到“追魂银戟”方儒豪率领元朝官兵屠杀,一片萧条。(..tw无弹窗广告)待改朝换代之后,焕然一新,古朴的民风,新建的楼宇,已然没了倾圮的残垣断壁,呈现盛世之下的蓬勃发展。 奇门轩殿宇,俨然盘龙镇的标志物般,傲然挺立于盘龙镇的中心,装潢一新,更是在殿宇周围雕刻了几尊高大耸立的石像。 左边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皆是一副萧杀庄重的气息,偌大的院落,墙垣之下,奇花异草,有几棵参天巨树,颇有几分象征奇门轩蒸蒸日上之寓意。 白衣剑客金世义步履稳健,阔步走进奇门轩的院落大门,看守门庭的弟子两柄剑霍然举起,交叉挡住金世义的去路,其中一名瘦削的弟子沉声问道:“请问阁下是何许人也?到奇门轩找谁?” 白衣剑客金世义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两位小兄弟,烦请通传一声,就说金世义登门拜访东魔楚掌门。” 那名瘦削弟子面色低沉,略微迟疑,说:“掌门不在,您请回!” 金世义笑容僵硬了一下,随之舒展,保持笑意,“但不知贵掌门去了何方?” 另外一位略微肥胖的弟子,双眼如炬,投向金世义,有几分愠怒:“掌门,不在,请回!”两字一顿,掷地有声。 金世义心微凛,“请问,贵派,掌门,去了,何处?”他竟是学着略微肥胖弟子的语气,也是两字一顿地瞪着眼。问道。 “哼!”略微肥胖的弟子脸色呈现不悦,双目利剑盯着金世义,“找茬?” “找茬,又能,怎样?”金世义不由得心中一怒,素闻奇门轩掌门东魔楚顶天待人热忱,却是不料这两名弟子如此无礼,强压的怒气直冲头顶,“尔等,不去。通传,本人,自己,进去!”说着,他已是闪身往里走。 “做梦!”略微肥胖的弟子手中喝了一声。“呛啷”,手中长剑出鞘。疾刺向金世义。“看剑!” 金世义嗤之以鼻,手中青锋剑保持在剑鞘之内,剑鞘撞向略微肥胖弟子的剑锋,运气一抖,震得那名弟子虎口发麻,后退了几步。 瘦削弟子刚欲拔剑刺出。“住手,休得无礼!”一声洪亮苍劲的声音传来,一位雄姿英发的中年汉子,虎步龙行。疾步走来,远远便抱拳笑着说道:“白衣剑客金大侠光临敝派,楚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金世义抱拳还礼,笑着道:“东魔楚掌门,待客热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东魔楚顶天笑脸尴尬了一下,责备着那两名弟子,“孽徒,若不是金大侠手下留情,你们十条命都不是金大侠对手,还不退下!” “是,掌门!”两名弟子无辜地退回了门庭处,负剑而立,岿然不动。 东魔楚顶天然后笑脸致歉:“金大侠,真是抱歉得紧,日前,江湖上皆是灭门惨案,加之不断有人来找楚某,追寻皓天去向,实乃烦躁至极,只好出此下策,望金大侠勿怪。” 金世义点了点头,叹息道:“金某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东魔楚顶天摊手道:“金大侠,请屋内一叙。” “叨扰了!”金世义礼貌地回答。 待二人进入殿宇,分主宾坐下,早有人奉上好茶,东魔楚顶天微笑着说:“金大侠,请用茶!” 金世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将茶杯缓缓放在座位边的茶几上,正色问道:“楚掌门,今番金某特来叨扰,实不相瞒,正是来问一问楚掌门,究竟皓天如今身在何处?” 东魔楚顶天的手将端起茶杯缓缓地放回了茶几,“金大侠心忧天下武林,楚某如实相告便是。所有人都认为皓天隐居江湖,其实不然……” “不然?莫不是皓天没有隐居江湖?”金世义疑惑地问道。 “一点也没有错,身在江湖,又岂能置身事外?皓天为了穷尽武学,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特去了珠峰,寻找天山雪莲,增强功力。这三年来,他只不过是避居珠峰,潜心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东魔楚顶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让金世义甚是欣喜。 金世义凝思问道:“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剑六重虚空之境?” 东魔楚顶天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有,而且日前收到皓天飞鸽传书,说他已经达到了剑六重虚空之境,不消数日,他便回来了。” 金世义抚掌激动地说:“真是太好了,只要皓天重回江湖力挽狂澜,定然能够解除这场浩劫。” 东魔楚顶天摇摇头,“金大侠,这件事,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此话怎讲?”金世义不解。 东魔楚顶天嗟叹道:“其一、江南,奇门轩弟子传来消息,唐刀门一百九十九条命以及九十七条官兵性命,皆是死于一剑封喉之下……” 金世义这些天,一直在洛阳一带,寻访楚皓天的去向,所以,尚未收到唐刀门惨遭灭门的消息,此番听得东魔楚顶天说来。顿时,霍然起身,惊愕地说:“什么?恶贼龙啸奉又出手了?” 东魔楚顶天凝眉思忖片刻,“之前,点苍派、青城派、铁掌门、巨鲸帮,皆是死于龙啸奉之手,然而,唐刀门却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金世义惊诧不已,“是谁干的?” “‘金钱杀手’聂谷以及蝶舞。”东魔楚顶天凝重的神色,一字一顿地说。 金世义脸色煞白,又瘫软地坐回了椅子上,喃喃地说:“‘金钱杀手’聂谷和蝶舞,三年前在鄱阳湖一役,我与他们交过手,其武功平生罕见。若是,他们也染指江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东魔楚顶天顿首慨叹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恐怕更是让人惶恐不安。” “呃?难道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金世义身心俱疲,有点难以接受了。 “皓天飞鸽传书,说到号称新一代江湖的百通先生,潜伏上了珠峰之上,重创了静树大师,而且癫道人仙逝了。”东魔楚顶天娓娓道来。 金世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通灵居,百通先生?他怎么会武功?” 东魔楚顶天摇摇头,“百通先生武功之高,恐怕当今武林,已是无人能敌,他身怀失传数百年的吸元**,到珠峰乃是为了摄取静树大师以及癫道人这两位绝世高手的内力,以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 金世义面如土灰,沉默了,这样的艰难险阻堵在他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武林盟主,肩上的重担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承载能力。他感觉眼前都是黑暗的,深渊一样的暗无天日,让他心悸胸闷,有几分窒息之感。 良久,金世义沉默了许久,“吸元**?摄取了当世绝世高手静树大师和癫道人的内力,那……” “是啊,这百通先生如今身怀惊世骇俗的内力,加之极有可能突破了剑六重虚空之境,他才是真正的最大威胁,都不懂谁能克制得了他。”东魔楚顶天亦是甚为忧虑地说。 金世义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劲敌当前,正义何存?公道何在?江湖纷争,何时休止? “眼下,朝廷都介入了,朱元璋手下兵马大元帅徐达,领兵欲阻止聂谷、蝶舞的屠杀,官兵死伤不说,徐达几乎丧生。邪恶势力逐渐庞大,正道力量却见式微,纵使江湖上,皓天能够对邪恶势力有所威胁,但是凭他一人之力,亦是阻止不了这一股股邪恶势力的。”东魔楚顶天忧心忡忡地说道。 金世义思忖片刻,“为今之计,只有在邪恶势力羽翼未丰之际,联合一切有生力量,与朝廷一致,共同应敌。务必将这股邪恶势力扼杀在摇篮里。” 东魔楚顶天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恐怕一切皆在龙啸奉的操控之中了。这三年,我们一致忽略了一个地方。一个足够让龙啸奉卷土重来的神秘之地。” 金世义亦是幡然醒悟,凝声道:“倾城山庄?” “对,倾城山庄,这个被倾城夫人盘踞二十余年的龙潭虎穴,无论是人财物力,皆是足够让龙啸奉死灰复燃,加之‘金钱杀手’聂谷以及蝶舞这等高手,足以与武林正派抗衡。而且,更有通灵居百通先生这个潜在的威胁,我们可谓是腹背受敌。”东魔楚顶天分析道。 金世义点头叹道:“目前,江湖上,就只有崆峒派、昆仑派、少林寺、武当派以及奇门轩,朝廷兵力尚属未知之数,恐怕朱元璋也不过是走走形式,不会太用心对付江湖乱党。” 东魔楚顶天却有独到见解,沉吟道:“不,朱元璋断然不会坐视不理。就算朱元璋不上心,他身边的谋臣智囊,一定会进谏告诉他这件事的严重性。因为龙啸奉称雄之心,朱元璋已然领略了,他绝对不会允许龙啸奉这样狼子野心的人觊觎他的天下江山,不管多少代价,他断然会出兵讨伐龙啸奉。”(未完待续。。) 第303章 刀锋卷 噬酒客惊 血掌怒斫行仗义 【恭喜书友130823090255973晋升为弟子,小羽特此深表谢意,谢谢支持!】 阳春三月,淫雨霏霏,一场春雨,一夜飘摇,经由春雨甘霖地洗涤,洛阳古城变得甚是澄澈,清新的空气,氤氲薄薄的水汽,旭日缓缓地探出了脑袋。[..tw超多好看小说] 又是一个晨曦,清晨总是让清新的,万物经由一夜的沉睡,缓缓地从夜幕之中苏醒过来,一切又恢复了生机,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明月楼,矗立在晨曦中,楼外依稀有几位惺忪醉眼朦胧的醉汉,晃悠着身子,哼着小曲,步履蹒跚地走在青石板古街上。 穿过几条小巷,时而传来几声狗吠鸡鸣,兴许是那些醉汉的醉酒的曲儿惊扰了鸡狗的清梦。 而在明月楼,可谓是彻夜通明,还有一些酒客在高声划拳猜码,丝毫没有一丝倦怠之意,清冽香醇的牡丹酿,年轻美貌的老板娘,醉生梦死,岂不快哉! 漠北双狼习惯地站立在门庭两边,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意,对来往的酒客满脸堆笑,躬身弯腰,乐此不彼。 日上三竿,明月楼依旧是酒客满座,有些酒客满面通红,嘴吐酒气,但是仍旧大碗地往嘴里灌酒,大块地将七分熟的牛肉塞进嘴里,一口一口地嚼着那美味的牛肉。时而,一双眼不时瞄瞄站在柜台边的老板娘牡丹。 她一脸凝重,已经几天都没有和酒客拼酒了,有些酒客没有了牡丹拼酒,喝酒都觉得没有了往日的味道了。 喝酒,有时,喝的并不是酒。而是一种氛围,一种令人流连忘返的趣味,少了某些人,喝而无味。倒不如喝一坛子白开水,醒脑清神。 可是,这些酒客绝对不会白痴地喝白开水,哪怕是一口一口地喝闷酒,也绝不喝白开水,酒中品尝着像是残留了牡丹的馨香。 牡丹酿,本就是牡丹酿造的。怎会缺少牡丹的馨香?只是感觉之间,这牡丹酿,却是像一位佳人陪伴左右,散发着阵阵清幽的芬芳。 所以,牡丹酿虽比不上杏花村、女儿红那般辛辣刺鼻。但是却是异常容易醉。 醉,那是一种心醉。因为酒果真不会醉人。无论是老酒鬼,还是浅尝辄止的饮君子,都明白整个道理,甚至骚人墨客亦是慨叹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更甚者言之“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是千杯为少,酒又岂会醉人?所以。醉,只有心醉,酒不醉心,人自醉心。 倏地。从明月楼外,一位遍体鳞伤的白衣书生闯将进来,一头扑倒柜台边上,刚欲说话,脚下一软,一头扑倒在了地上。 牡丹惊讶之际,慌忙上前,正欲扶起地上的白衣书生,“哐哐当当”一阵兵刃晃动,蜂拥而闯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青衫汉子。 皆是青衫,皆是明晃晃的刀剑,皆是凶神恶煞,皆是冲向白衣书生。 漠北双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一群人已然冲了进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甚至有一些酒客皆是停杯举箸,愕然地望向了这一群青衫汉子。 “这个臭小子已经晕倒了,剁了他,回去交差便是!”青衫汉子有人已经喊了出来,也有人早已举刀剁向了躺在地上的白衣书生。 这个人乃是青衫汉子的为首一位身材魁梧的虬髯胡须中年汉子,他手中一柄厚背钢刀,刀背厚有三寸,刀刃却是薄如蝉翼,颇有吹毛断发般锋利异常。 虬髯中年汉子举刀奋力斫砍向躺在地上的白衣书生,恨不得将这个白衣书生一刀劈成两半的威势。 厚背钢刀划破空气,腾然斫向白衣书生的脖子,那呼啸而过的刀风,让人不寒而栗,胆小的酒客早已双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见这鲜血飞溅的场面。就算胆大的酒客,亦是瞠目结舌地瞳孔放大,瞪圆双目,吃怔地盯着这一幕。 在那柄厚背钢刀离白衣书生脖子一寸之地,一只本来应该纤细无力的白玉般的手,却是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了虬髯中年汉子的手腕。 恁凭虬髯中年汉子如何挣扎却是动弹不得,不由得挣红了脸,亦是摆脱不了那只纤细的玉手。 牡丹的身影出现在虬髯中年汉子面前,幽幽地恬然笑着说:“这位客官,若是到我明月楼喝酒,本姑娘是鼓掌欢迎。若是不由分说,就在我明月楼持刀行凶,恐怕得先问问我血手牡丹。” 虬髯中年汉子脸色僵硬,支吾半天,双目盯着牡丹,“你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血手牡丹?” “哈哈……不就是我咯,怎么样?客官,是喝酒呢,还是……”牡丹盈盈一笑,美眸又瞅了一眼地上的白衣书生,又扫了一眼站在虬髯中年汉子身后的青衫汉子们。 虬髯中年汉子持刀的手腕被牡丹牢牢地扣着脉门,憋红了脸,对身后的青衫汉子吆喝一声:“还他妈一个个傻愣愣地站着看热闹呀?砍了这个臭娘们。”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青衫汉子手中的刀光剑影,斫砍向牡丹。 牡丹怒沉一声,抬起右脚,一脚踢在虬髯中年汉子的腰间,右手一送手,那名虬髯中年汉子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待那群青衫汉子的刀剑砍到,牡丹双掌纷飞,血玉诛仙掌腾然挥出,一个个灼烧般的殷红血掌印,击向那群青衫汉子。 漠北双狼见势,皆是怒吼一声:“什么!砸场?那么多臭男人,竟然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若是我们漠北双狼不仗义出手,英雄救美,以后就没了天理。” 言毕,两人皆是“哐当、哐当”拔出了鬼头大刀,饿狼扑食地砍将过来,漠北大狼肥胖的身躯,漠北小狼瘦削的身影,皆是冲到了牡丹的身旁,横刀对牡丹说道:“姑奶奶,我们来帮……”“你”字还没出口,其中一名青衫汉子,举刀砍向漠北小狼的脑袋。 牡丹飞掠而起,双手撑着漠北大狼的肥胖的肩膀,双脚一招“横扫千军”,先是一脚踢在那名青衫汉子的手腕上,那名青衫汉子手中的刀脱手而飞。而后一脚踢在那名青衫汉子的脸颊上,那名青衫汉子身子早被踢飞,撞在另外几名围攻上来的青衫汉子,倒下了一片。 漠北双狼一吐舌头,未敢说话,屏气凝神,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大刀,怒吼着要砍向那些青衫汉子。 牡丹朗声说:“漠北双狼,那位公子身受重伤,这里交给我,你们将他扶进屋内,先帮他包扎一下伤口。” “是,姑奶奶!”漠北双狼两把鬼头大刀应声劈开两名青衫汉子,勇猛地扑到白衣书生的面前,将匍匐在地上,身受重伤的白衣书生搬过脸,皆是一阵惊愕。 漠北双狼异口同声,喊道:“韩林儿?” 牡丹在对敌之中隐约听见了漠北双狼的惊呼声,急忙娇喝道:“漠北双狼,你们在磨叽什么,快带那位公子进屋。” “姑奶奶,这位书生乃是韩林儿。”漠北大狼回应道。 牡丹略微迟疑,但情势危急,只好喊道:“少废话,快点带他进屋。” 虬髯中年汉子吩咐道:“速速将那两个丑陋的狗奴才砍了!” “是!”几名青衫汉子围了过去。 漠北双狼浑然起身,两柄鬼头大刀手起刀落,斩了那几名青衫汉子,皆是用手指在鼻翼上擦拭了一下,皆是冷哼一声:“我们不是狗奴才,我们是江湖上威名赫赫、大名鼎鼎的漠北双狼。” 牡丹回头笑了一下,又喊道:“漠北双狼,少啰嗦,快点!” “是,姑奶奶!”两人答应着,弯下腰,前去扶白衣书生的韩林儿,他已经昏厥过去了。 那位虬髯中年汉子见势,飞跃而起,手中的厚背钢刀,虎虎生风,砍向漠北双狼,那厚背钢刀凌厉异常,这一刀凌空劈向去,定然能够将漠北双狼劈成两半。 牡丹扬手一掌挥出,在虬髯中年汉子厚背钢刀将要劈下之时,强劲的掌力,激荡在那柄厚背钢刀之上,他虎口发麻,厚背钢刀脱手而出。 惊吓得漠北双狼两腿发颤,幸而牡丹及时出手,不然,这二人必死无疑。而虬髯中年汉子手中没了钢刀,化掌为爪,一双鹰爪,凌跃而下,抓向漠北双狼的头颅。 牡丹双掌一招“排山倒海”,左右出击,将几名青衫汉子击得胸前衣衫像是被灼烧般,留下了一个焦灼的殷红掌印,那些青衫汉子身躯摇晃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她足尖点地,燕子斜飞,双掌掌心殷红的印记,“嚯、嚯”双掌接在了虬髯中年汉子的鹰爪上,微微一吐真气,虬髯中年汉子顿时觉得一股焦灼的刺痛从鹰爪上传来。 他惊骇不已,急忙撤掌,牡丹顺势一掌拍在虬髯中年汉子胸口。虬髯中年汉子嘴一张,喷出了一口鲜血,跌落在明月楼大门口之处,愕然地望着牡丹。 其余的青衫汉子谁还敢上前一步,皆是晃着手中的刀剑,蹑手蹑脚的,漠北双狼已经搀扶起了韩林儿走进了里屋的房间。 牡丹柳眉倒竖,双掌一晃,怒吼一声:“还不快滚!” 那些颤巍巍的青衫汉子以及那位虬髯中年汉子,哪还敢恋战,急忙爬起来,连滚带爬地仓皇逃出了明月楼,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牡丹脸色一沉,面容上多了几分愁容,心间有几分疑惑,摇摇头,迈开玉步,走进了里屋的房间。(未完待续。。) 第304章 口蜜腹剑蓄阴谋 遐幻古今帝王梦 【恭喜书友130823090255973晋升为弟子,小羽特此表示谢意,谢谢支持!】 牡丹进得屋内,漠北双狼已经将伤痕累累的韩林儿扶着躺在了床上,“漠北双狼,韩公子伤势如何?” 漠北双狼垂声道:“韩公子身受重伤,已经昏过去了。(..tw)” 牡丹愠怒地说:“真是两个笨蛋,我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出他已经昏过去了么!我的意思是说,他几时能够醒来?” 漠北双狼哑然,摇摇头,“我们不知道。” 牡丹叹息一声,“你们去取一些金创药来,给韩公子包扎好。”漠北双狼应声走了出去。 牡丹款身走在床沿边,忽而,韩林儿一阵呓语喊道:“不要,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不要杀我……” “韩公子,韩公子……”牡丹喊了几声,韩林儿依旧双目紧闭,俨然还没有清醒过来,她把手搭在韩林儿的手腕的脉门上,韩林儿脉象虽是有几分混乱,幸而没有伤及五脏六腑,恐怕只是奔波了太长时间,太累罢了。 不多时,漠北双狼取来了金创药,漠北小狼端来一盆热水,在几人的努力之下,将金创药涂在了韩林儿的伤口上。 牡丹站起身,负手背立,站在了窗棂边,凝望着窗外,她心一阵沉重,听韩林儿的一番呓语,恐怕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才遭到了别人的追杀,这位曾经作为红巾军的少主――小明王,如今亦是落魄不堪。 人生恍然若梦,究竟何时才是梦的尽头。坟墓是梦的终点么?牡丹想着,兴许人死依旧还有梦。梦想着下辈子投胎的事。 难道真的有前世今生?那么一个好人的下辈子会是什么样的境地,一个十恶不赦之徒,来世又是什么样的代价? 牡丹从韩林儿进入明月楼之后,渐渐地沉重起来,她也不明白究竟为了什么?可是,她的心就是特别的凝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韩林儿,白衣书生,白净的脸蛋,恐怕并未经历什么挫折吧! 人。(..tw无弹窗广告)总是这般三六九等,有些人天生就是在温室在襁褓之中成长,有些人避免不了地坎坎坷坷、磕磕碰碰地才成长起来。但无论哪一种人生,总是悲喜参半。 “咳咳……”牡丹不知自己伫立在窗棂边多少个时辰了,腰腿都有些酸麻了。漠北双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屋子了,可能漠北双狼喊过牡丹。但是她没有听见罢了。韩林儿的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将她从幻境回过神来。 那一刻,她竟是有几分欣喜,转过身,莞尔一笑,走到床沿边,凝望着韩林儿。关切地问:“韩公子,你醒了?” “咳咳……我……我怎么会到了这里,这是哪里?”韩林儿俨然还是很虚弱,说话有几分断断续续的。打量着屋内。 牡丹恬然笑着回答:“这里是明月楼,你被人追杀,伤得很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林儿忽而一挣扎,可能是挣到了伤口,“哎哟”一声,牡丹按住他,柔声道:“别动,你的伤刚包扎,有什么话,你就躺着慢慢说。” 韩林儿顿了顿,才缓缓地说:“百通……百通先生,要造反……” 牡丹疑惑地看着韩林儿,“你说的百通先生,就是那个通灵居的百通先生?” 韩林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是通灵居那个百通先生,他有一大队兵马,蓄谋造反,被我撞见了,所以,他派人一路追杀我。” “一大队人马?”牡丹不敢相信地说,“到底怎么回事?” 韩林儿吞咽了一下口水,缓和了一下,继续说:“前些天,我心中太多疑惑,便孤身前往通灵居,拜访百通先生,想请他对我指点迷津,殊不知,刚到了通灵居,我傻眼了。” “怎么了?”牡丹愕然地问道。 “通灵居本来四面临湖,皆是水域环绕,可是,我去看通灵居的时候,竟然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上皆是披盔戴甲,肃穆的竟是天兵神将一般。”韩林儿娓娓阐述。 牡丹将信将疑,寻根究底地说:“难不成百通先生有通天的本事?可以将水域变成广场?” 韩林儿摇摇头,“不,那是百通先生精通奇门遁甲的缘故。平日里,他将通灵居置于坎宫,坎宫即为水宫,自然就是一片汪洋水域,暗地里,他是在操练兵马,蓄意谋反。” “啊?这样,那岂不是通灵居便是一个奇门遁甲迷宫?”牡丹自是听闻过一些奇门遁甲的神奇,惊讶地说道。 “不错,所以,百通先生手底下的兵马,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若是将这一批训练有素的兵将用于对付明朝,明朝必败无疑。”韩林儿忧虑地说。 牡丹默然,良久,才缓缓地说:“如此说来,百通先生是早已有了预谋,现在就要公然对抗朝廷。” “对,还有一件事,百通先生与朝廷官员有勾结,意图不轨。”韩林儿沉吟了片刻,继续说来。 “与朝廷官员有勾结?谁?”牡丹哑然失色,瞪圆双眼,看着韩林儿。 韩林儿嗟叹了一声,喃喃地说:“胡惟庸!” “胡惟庸?这个官员,我有听说过,听说朱元璋甚是器重他,他位高权重,又岂会造反?”牡丹有点不敢相信地说。 韩林儿唉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天我刚好去通灵居,撞见了胡惟庸与百通先生正在商议如何攻打朝廷的密谋,所以,才引致了杀身之祸。” “原来如此,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伤。你一定又饿又渴了吧,我出去给你弄一些酒菜来,充充饥。”牡丹倒也不想太过于关注这些朝廷争斗,只要天下太平,对于她而言,谁当皇帝都是一样。 说完,牡丹已是转身走出了屋子,韩林儿眼中抹过一丝寒意,漠然地在心里狠狠地说:“朱元璋夺我之江山,如今,百通先生、胡惟庸愿意帮助我,赶下朱元璋,辅助我登上帝位,哼,牡丹,只怪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休怪我无情。” 他眼中竟是一种燃烧着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齿,顿了顿,默念道:“只要我登基坐拥天下,就不怕你不对我另眼相看。牡丹,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若是我登上了帝位,你一定是我的皇后。” 许久,牡丹笑盈盈地端着酒菜,走了进来,香喷喷的饭菜,让韩林儿的辘辘饥肠感觉到特别得饥饿,待牡丹将饭菜放在床沿边的小木桌上。他嘿嘿咧嘴一笑,说:“牡丹,谢谢你!”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来,吃点饭菜充饥吧!”牡丹浅浅笑着,递给韩林儿一碗米饭,夹了一些肉菜。 韩林儿心中一暖,接过碗来,心中有几许隐隐作痛,暗暗地说:“牡丹呀牡丹,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只要等楚皓天他们一出现,我就会借机带领他们进入百通先生与胡惟庸设下的圈套。江湖上,只要楚皓天、沈婉月一死,就无人能够阻止我们对抗朝廷了。哼,为了天下江山,只好委屈你了。” 他默然地狼吞虎咽地扒着饭,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甚至连米饭菜肉是什么味道,他都没有尝出来,硬是将肚子填饱。 牡丹嫣然笑着说:“吃慢点,不着急。”那份关切,让韩林儿心又是一阵暖意袭来,眼角偷偷地抬起,望了牡丹一眼。俏美的脸庞,曼妙的身段,她虽是关切,却是正眼都没有看一下他,他刚刚感到的暖意的心,不免又是一阵寒意袭来,冷冷地刺痛了一下。 待将饭碗放回桌子上,他的手伸进被子里,紧紧地捏了捏隐藏在身上衣带里的一包药,他心里安心了,药还在!只要将生米做成熟饭,一切就在自己的掌握中了。他有几分猥琐地想着。 牡丹却是对韩林儿柔声说:“你重伤在身,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照顾生意了。” 韩林儿勉强挤出几丝笑意,淡然地说:“你去吧,谢谢你了,牡丹!” 牡丹莞尔一笑,嗔道:“你呀,就好好休息,别什么谢来谢去的。”她说完,款款走出了房间。 韩林儿望着那一袭曼妙的倩影,他早已是心猿意马,恨不得将这个娇娃揽入怀中,一亲芳泽。可是,眼下切勿急躁,一定要充分取得牡丹的信任,然后再下手,到时就成功了。 他的手又捏了捏衣袋里的药,眼中又是一道阴冷的寒意袭过,瞪着眼,望着牡丹消逝的背影,幻想着自己坐在金銮殿上的龙椅上,衣着龙袍,怀中搂着牡丹,甚至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兴许,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帝王梦,只要自己是帝王,天下便是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只要想占有,谁能阻止?可是,帝王梦,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实现呢? 断然不会,因为无论什么样的国度,帝王只有一个,就算一个帝王,他也决不能呼风唤雨,任意妄为,否则,会有其他怀揣着帝王梦的人将其摧毁,将其从梦中捣醒。 历史,便是这样,一个怀揣帝王梦的人坐上了龙椅宝座,然后沿袭到其不争气的子孙后代,昏庸无道,又被其他怀揣帝王梦的人夺取了江山,这就是改朝换代的规则。 没有永远的帝王梦,也没有固若金汤的帝王沿袭,终有一天,一个帝王要被另一个帝王取缔,因为太多人怀揣帝王梦。(未完待续。。) 第305章 侠道江湖天珠变 策马驰骋中原行 珠峰山脚下,一对青年男女,郎才女貌,男子灰衫衣裳,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庞,腰间一只漆黑的酒壶,雄姿英发;女子粉色衣裙,冷若冰霜的脸蛋,宛若腊梅冷艳孤傲,手中持着一把九弦琴。(..tw好看的小说) 两匹红枣马,膘肥体壮,前蹄轻轻地踏踩着青草地,鼻息“嘿儿……嘿儿……”地吐着粗气,啃着青草,马尾有节奏地不时扫了扫。 他,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 她,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 他和她,已经拜别静树大师,离开了珠峰,待到得这珠峰脚下,稍作歇脚,准备骑马赶回中原。 “皓天,此番回中原,难逃一场血战,你准备好了么?”沈婉月与楚皓天依偎站立,眺望着浩瀚广阔的草原,尽头是几间蒙古包,蓝天白云之下,给这荒芜的草原,平添了几分气息。 楚皓天吟声道:“事已至此,我们又不能全身而退,只有奋力一战。我们两人一起度过如此多的关口,共度患难,相携走来,又何曾畏惧过!” 沈婉月默然,不在言语,温顺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 那一刻,朝霞映衬,唯美。 那一刻,良辰美景,永恒。 那一刻,彼此交心,情缘。 “阿弥陀佛,楚少侠、沈女侠……”一声清晰低沉的佛家偈语,楚皓天、沈婉月缓缓松开了依偎的身子,转过身,只见几名喇嘛站立在他们身后。 楚皓天一眼认出为首的那名喇嘛,正是当日三沟九寨以及“追魂银戟”方儒豪抢夺天珠的时候,遇见的喇嘛始宗,身后看其衣装。想必是西藏活佛。 楚皓天微微笑着,热情洋溢地回应一声:“始宗?你们怎么来了?” 始宗淡然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方锦盒,双手虔诚地递过去,说:“楚少侠,当日非常感激你为我同胞夺回至宝天珠,待我回藏,禀明活佛之后,活佛为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又听闻少侠在珠峰。特命我来将这枚天珠赠予楚少侠,不曾想到上了珠峰,见过静树大师,说少侠已经离开了珠峰,我们便一路追来。幸好赶上了。这枚天珠,还请少侠笑纳。” 楚皓天、沈婉月愕然。皆是面面相觑。楚皓天连连摆手,婉拒道:“始宗,天珠乃藏民至宝,我万万不能接受这般价值连城的宝物。” 始宗呵呵笑着说:“难不成楚少侠嫌弃我同胞与少侠的深厚情谊?竟然连一枚天珠的价值都比不上?” 楚皓天尴尬了,脸色僵硬了一下,随之舒坦说:“始宗。你千万别误会,非常感谢你之前给我介绍藏民风土人情,只是这天珠……” 始宗将天珠塞到楚皓天手里,释然地说:“有你这句话。这枚天珠权当是我同胞对你的深厚情谊。我们已经收到消息,说中原武林血雨腥风,知道楚少侠此番回中原,必然凶险异常,惟愿这枚九眼天珠,对楚少侠有所裨益。” 沈婉月凝思问道:“请问九眼天珠有何妙用?” 始宗看了一眼沈婉月,若有所思地说:“沈女侠有所不知,这九眼天珠,自然界九大行星之表征,包含宇宙的运行与人类的思维。具有激发人体潜能之功效,可谓是九宫八卦的开启灵物,让一个人潜能发挥到极致。” “如此说来,这九眼天珠有助于提升武功修为?”沈婉月沉思地说道。 始宗点了点头,继而阐述道:“九眼天珠,乃是由天然超强的磁石锻造而成,具有宇宙间最强的磁力,颇有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之神奇力量。” “磁力?”沈婉月有几分不解,“何为磁力?” 始宗笑着说:“天珠的磁力,简单而言,就好像人体的内力,而天珠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像磁石那般同极排斥,异极相吸,而是会随着对手的变幻而变化。(..tw好看的小说)” 楚皓天思忖片刻,低吟问道:“始宗,你可曾听说过‘吸元**’?” 始宗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活佛,一名身材高大,慈眉善目的活佛微微一笑,阔步向前一步,微微躬身,凝声说:“楚少侠,‘吸元**’乃是几百年前,由藏内密宗高僧创立,专为摄取他人的内力,据为己用……” 楚皓天抚掌欣喜地说:“活佛竟然知道这‘吸元**’,真是太好了,活佛,请您继续说说这‘吸元**’。” “由于‘吸元**’太过于阴损,所以,密宗高僧创立打败敌手之后,便将秘笈尘封于禅院藏经阁。不料,在十年前,竟是有人潜入藏经阁,盗取了‘吸元**’秘笈。而前些天,听闻珠峰之上,静树大师、癫道人遭到一位善于用‘吸元**’的高手伏击。所以,我们这才远道而来,寻找楚少侠。”活佛凝重的声音说道。 沈婉月倩目一转,莞尔一笑,“恐怕你们前来,是想托付我二人日后在江湖上遇见施展‘吸元**’的高手,夺回秘笈,归还给你们,对否?” 始宗点头,赞誉道:“沈女侠果然是冰雪聪明,不过,这只是其一,活佛,请继续说下去。” 活佛顿首,面色微敛,“密宗高僧担心秘笈泄露,流传于世,惹来一场纷争。于是,他有苦心造诣,广泛查阅经书,终于让他找到了克制‘吸元**’的诀窍。” 楚皓天凝望着手中的锦盒,又望向活佛,“就是这枚天珠?” “正是,以天珠超强的磁力,对抗‘吸元**’,既可以化解‘吸元**’的劲道,而天珠对使用者,百益而无一害,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活佛点了点头,“这便是我们来寻找楚少侠与沈女侠的目的。” 楚皓天顿了顿,颔首道:“活佛、始宗,你们放心,在下竭尽全力,定然将‘吸元**’秘笈寻来,交还给你们。这枚天珠,我也就暂且收下,他日定当将此宝物一并奉还。” 始终抱拳拱手,感激地说:“那就一切拜托楚少侠了。” “不必客气!”楚皓天浅笑着回答。 “对了,楚少侠,这枚天珠,你且随身携带,据经书记载,九眼天珠颇有灵性,若是贴身携带,一来可以增强体质,二来可以增强天珠的功效。”活佛又补充了一句。 楚皓天点头回答:“好,谨遵贵言。”然后,便从锦盒里,取出了九眼天珠,那熠熠夺目的璀璨珠子,看似也没有那么神奇,他略微端详,将戴在了手腕之上。 始宗微微躬身,“那楚少侠、沈女侠,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愿你们一切顺利。” 楚皓天、沈婉月慌忙还礼,“保重,后会有期!” 始宗以及活佛走了。 楚、沈二人看着始宗等远逝的背影,楚皓天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九眼天珠,又望了一眼沈婉月。 沈婉月嗤嗤地笑着凝望着他,“我们也赶路吧!” 楚皓天摇摇头,沉声道:“婉月,你相信邪不胜正不?” 沈婉月一跃纵身上马,手勒住缰绳,盈盈一笑,“快上马,边走边说。” 楚皓天亦是一跃而上,待坐稳之后,手一拍红枣马后臀部,一声“驾……”,红枣马便翻开四蹄,扬尘而奔驰起来。 沈婉月“驾驾……”与他并驾齐驱,恬然笑着说:“这次恐怕是上天相助于我们,也该百通先生命绝。” 楚皓天抬头看了一眼蓝天,蔚蓝天幕,白云幽若地飘浮着,呵呵一笑,“上天?天道不可违,兴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驾驾……”两人一路欢声笑语,纵马驰骋,好不惬意,羡煞旁人。 这神仙眷侣的郎才女貌,一袭红枣马如同夕阳映衬的晚霞,穿越塞外的旖旎风光,一路南下。 不消数日,已是来到了洛阳古城,这一座曾经不知沉淀了多少风花雪月的古城,不知埋葬了多少荒冢尸骨,不知跌宕更替换了多少朝代,依旧焕发异彩的古城。 “婉月,我们今晚便去牡丹的明月楼借宿一晚,明日便去盘龙镇,拜见爹爹,可好?”楚皓天马鞭一挥,从城门驱马直进,对沈婉月商量着。 沈婉月“嗯”了一声,沉吟着说:“当日鄱阳湖一役之后,我们与牡丹妹妹不辞而别,不知道她会不会怪罪我们呢!” 楚皓天哈哈朗声笑着说:“难道你对牡丹还不了解么?她不会是这样小气的人。” “可是,你不可否认,她对你的感情,抑或你对她的感情。你们心里可都是在乎对方的。她酿造的牡丹酿,只为你一个人,你总不能辜负了她。”沈婉月紧蹙眉宇,有几分嗔怪地说。 楚皓天勒住了马缰绳,停止了向前。 沈婉月驱马走了几步,亦是勒住了马缰绳,调转马头,凝望着楚皓天,盈盈笑着说:“怎么了?说到你的心坎上了?” 楚皓天沉吟说:“那你说,该怎么办?”说着,双目注视着沈婉月。 沈婉月不屑地满不在乎地说:“你自己惹下的风流债,还问我怎么办?走吧!” 楚皓天一怔,沈婉月马鞭一拍马臀,红枣马又往城里走了,空气中萦绕着一句,“要是你喜欢,以后咱们三个一起隐居江湖。” 他愕然,心下却是窃喜,马不停蹄地一拍马臀,“驾驾……”紧追而去。(未完待续。。) 第306章 久别重逢人已非 古城明月香依旧 两匹红枣马在两声“驭……”前蹄抬起,略微缓冲,便稳稳地停在了明月楼门口,站在门庭的漠北双狼,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支吾喊道:“楚……楚爷……婉月……姑……姑奶奶……” 楚皓天、沈婉月两人同时从红枣马马背上跃下了下来,皆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漠北双狼早已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躬身迎道:“楚爷、婉月姑奶奶,你们终于回到明月楼了。(..tw好看的小说)” 楚、沈二人拍了拍马脖子,对漠北双狼吩咐道:“漠北双狼,将这两匹马牵进马厩,喂些上好的草料。” “是,不过,楚爷……”漠北大狼吞吐着,眼角偷偷斜睨了一眼楚皓天,有几分忌惮地没有往下说话。 楚皓天觉察有所异样,凝眉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 漠北小狼心直嘴快,脱口而出:“姑奶奶她……” 不待漠北小狼说完,沈婉月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拧住漠北小狼的衣襟,瞪圆双眼,厉声问道:“是不是牡丹妹妹遇到了什么麻烦,速速说来。” 漠北小狼挣扎着,急忙摆手,憋红了脸,说:“不……不是,姑奶奶她……” 楚皓天对沈婉月摇头示意,“婉月,莫急,且让他把话说完。”转而对漠北大狼问道,“漠北大狼,你说,牡丹究竟怎么了?” 漠北大狼长叹一口气,沮丧地说:“姑奶奶她,自从那白衣书生韩林儿来到明月楼之后,慢慢地就变了。” “变了?变成什么样了?”沈婉月急切地问道。 漠北小狼眨巴了一下小眼睛,抢着说:“变得整天和那韩林儿打情骂俏,恩恩爱爱的。” “哦?有这回事?”楚皓天、沈婉月二人愕然地面面相觑。(..tw)对视了一样,阔步走进明月楼。 待走进明月楼,只见柜台边,牡丹与韩林儿对饮喝酒,牡丹脸颊绯红,娇嗔地说:“林儿,喝嘛,你喝嘛!” 韩林儿端起一杯酒,嘿嘿笑着说:“牡丹,要不咱们喝一杯合卺酒?” “好。合卺酒就合卺酒。”只见牡丹端起一杯酒与韩林儿手臂相缠绕,喝的的确是合卺酒。 楚、沈二人茫然,但看得出牡丹与韩林儿含情脉脉,郎情妾意,两人默然一笑。 沈婉月沉吟地说:“这下好了。牡丹妹妹与韩林儿好上了,你也不必担心你的风流债咯。” 楚皓天嘿嘿一笑。轻轻咳了几声。牡丹与韩林儿转过脸,看见楚皓天和沈婉月,皆是震惊地站起身。 牡丹笑脸相迎,高声说:“皓天、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她一双美眸打量了一下楚皓天与沈婉月,转而嘻嘻笑着说:“看样子。不该称呼‘皓天’了,而应该叫‘姐夫’了。” 沈婉月面颊微红,心里一热,看了一眼楚皓天。他亦是脸上面红耳赤。沈婉月咯咯一笑,说:“牡丹妹妹,这不,你也不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了嘛!” 牡丹对着韩林儿招了招手,韩林儿吃怔地走过来,对着楚皓天、沈婉月展容笑了笑。 牡丹急忙介绍道:“姐姐、姐夫,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叫韩林儿,林儿,这两位是……” 韩林儿哈哈笑着说:“牡丹,不用介绍了,我都认识,天下第一杀手的楚皓天楚少侠,洛神宫宫主沈婉月沈女侠,闻名不如见面,楚少侠、沈女侠果真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楚皓天浅浅笑着说:“红巾军被击败之后,小明王韩林儿就神秘失踪,想不到,今日在明月楼,得见尊容,实属不易。(..tw)” 韩林儿笑着看了一眼牡丹,叹气道:“此事一言难尽,说到底,还得感谢牡丹的救命之恩呢。” “哦?江湖上从来都是颂扬英雄救美,牡丹妹妹竟然演绎了美女救英雄,看来你们这段情缘,要被江湖传为佳话了。”沈婉月莞尔一笑,开玩笑地说。 牡丹垂首,揶揄地拽着沈婉月的衣袖,羞红了脸,嗲声道:“姐姐,你一来就一个劲地取笑妹妹,你和姐夫消失了三年,到底去哪里欢度二人世界了?” 楚皓天笑着叹息道:“这三年,其实我们是上了珠峰,寻找千年雪莲,突破武功境界。听闻江湖上又是腥风血雨,我们便从珠峰回到了中原。” 韩林儿点点头,“不错,如今江湖可谓是血流成河,日月失色。我也是因为撞见百通先生他们的阴谋,才遭到了追杀,逃到了洛阳,幸而遇到牡丹,救了我。” 楚皓天疑惑地盯着韩林儿,问:“郭百通有什么阴谋?” “郭百通?”韩林儿、牡丹未曾听说这个名字,只好反问道。 沈婉月补充说:”就是通灵居的百通先生,他原名叫郭百通,是二十年前川蜀唐门的智囊郭百通。小明王说撞见他的阴谋,他有什么阴谋?” 韩林儿沉吟片刻,立即回答:“请不要称呼我为‘小明王’了,如果不嫌弃,请叫我‘林儿’就可以了。” 楚、沈二人点了点头,皆是觉得有点不妥,但是既然他自己都不在乎,也就作罢,不必纠结。 半晌,楚皓天继续问道:“郭百通究竟有什么阴谋?林儿,你且说来听听。” 韩林儿慨叹道:“百通先生于朝廷官员胡惟庸勾结,意图不轨,密谋造反。” 楚皓天倒吸一口凉气,若有所思地说:“又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家伙,也好,既然知道他的阴谋,我们就要阻止他的阴谋得逞。” “如何阻止?”沈婉月、牡丹、韩林儿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问道。 楚皓天胸有成竹地说:“一方面,要及时告之朝廷,做好防范,另一方面,我们要借助武林之中的力量,与郭百通相抗衡。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他的倒行逆施。” 韩林儿抚掌赞许,“有道理,我赞成。” 沈婉月、牡丹二人亦是表示赞同。 “对了,姐夫、姐姐,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江湖上,唐刀门一百九十九条人命,又没了。唐刀门惨遭灭门。”牡丹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声说道。 楚皓天紧锁眉宇,沈婉月却是问道:“又是龙啸奉所为?” “不是,而是聂谷和蝶舞,一律的一剑封喉,掌门人唐宋依旧被身首异处。”牡丹进而说道。 楚皓天拳头紧握,发出了“嘎吱”地响声,低沉骂道:“又是这对狗男女,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碎尸万段。” “朝廷派出了徐达将军前来镇压,险些徐达将军都殒命于聂谷之手。还好,徐达将军大富大贵,才得以脱险。”牡丹吟声诉说。 楚皓天听的是心微凛,没有说话,但是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热血在燃烧,一团熊熊的烈火,燃烧着整个胸腔。 沈婉月亦是脸色凝重,玉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九弦琴,银牙紧咬,眼中抹过一丝寒意。 牡丹对站在身后的漠北双狼吩咐道:“你们两个,赶紧去帮忙准备一桌好酒菜,我要为姐夫、姐姐接风洗尘。” 楚皓天被牡丹这一口一个的“姐夫”喊得浑身不自在,心中隐隐作痛,头脑里,不免又浮现了破庙之前的菊花丛。那一轮明月下,那完美的**,那难忘的**…… 牡丹盈盈笑着说:“姐夫、姐姐,你们先坐一会,我去张罗酒菜,咱们今晚要好好地痛饮一番。” 楚皓天、沈婉月点了点头,牡丹已经走向了厨房。 楚皓天睥睨了一眼韩林儿,笑着问道:“韩兄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待韩林儿回答,沈婉月立即说道:“笨呐,那还用说,林儿一定会留在明月楼,帮忙牡丹妹妹照料生意了。” 韩林儿搔搔后脑勺,哧哧地傻笑了几下,顿首说:“还是沈女侠说得对,我也没什么打算,就留在明月楼帮忙着料理生意,也挺好的。” 楚皓天迟疑,“哦”了一声,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子旁,坐了下来。沈婉月亦是跟着走过去,坐在了楚皓天的身边。 韩林儿略微一怔,头脑里念叨:“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小小一个明月楼,相较于天下江山,那九牛一毛上的灰尘,不值一提。若不是我用药控制了牡丹的心智,她又岂会对我那么柔情似水,哼,楚皓天、沈婉月,你们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沈婉月看见韩林儿茫然若失的木讷神情,对楚皓天低声说:“看样子,这个韩林儿对牡丹妹妹挺痴心的。” 楚皓天笑而不语。 “哎,你不会心里打翻了醋罐子吧?”沈婉月美眸闪烁着,盯着楚皓天,恨不得看穿他的心声。 “去,说什么糊涂话呢,牡丹有了归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楚皓天没好气地吐了一句。 “哈哈……看你那样,心里灌满了醋。”沈婉月笑了起来。 楚皓天无语,紧闭了嘴,双目紧紧盯着那厨房的门口,心中有几许淡淡的忧伤。 沈婉月对站立着韩林儿喊了一声:“林儿,过来坐呀,傻愣愣地站着干嘛!” “呃!”韩林儿从自己的幻境中回过神,走到桌子边,坐下身,一语不发。(未完待续。。) 第307章 戮力同心攻通幽 奇门遁甲历险境 【感冒了,身体不适,勉强码字,更新一章,望见谅!】 盘龙镇,奇门轩大殿。 东魔楚顶天正坐上方梨木大椅上,下方站立着白衣剑客金世义以及七大剑宗宗主(坎剑宗主段嫣冰已逝),皆是面色凝重,神情肃穆。 倏地,一位奇门轩弟子奔跑进来,抱拳屈膝道:“启禀掌门,少主回来了。” 众人皆是愕然,不待多言,楚皓天、沈婉月阔步走进大殿,东魔楚顶天喜出望外,霍然站起身。 楚皓天、沈婉月早已款身拜下,一番寒暄,见过七位剑宗宗主,而后楚皓天与金世义久别重逢,不免心中激起兄弟情谊。 白衣剑客金世义有点激动地说:“贤弟,你回来,武林便有救了。” 楚皓天微微笑着说:“大哥,千万别这么说,小弟能够为武林略尽绵力,义不容辞。” 沈婉月盈盈笑着说:“金大哥,你尽管放心,我们都是与龙啸奉有不共戴天之仇,血海深仇,必定要他血债血偿。” 金世义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说来惭愧,我虽为武林盟主,对于这场浩劫,却是无能为力。” “哎,大哥千万别这么说,你德高望重,威望极高,在江湖上,谁人不佩服白衣剑客这四个字呢!”楚皓天笑着说道。 东魔楚顶天顿了顿首,沉吟地说:“事到如今,奇门轩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本来与龙啸奉决裂之后。老夫是不打算让奇门轩涉足江湖了,但是,现如今,哪怕有微薄的力量。也定然与恶势力抗战到底。” “金大哥,你有什么计划?”沈婉月凝眉沉声问道。 金世义摇摇头,紧锁眉头,“实不相瞒,我是无计可施。” 楚皓天思忖一会,“听得韩林儿所说,通灵居百通先生暗中勾结朝廷官员,操练兵马。我们直捣黄龙,进攻通灵居,摧毁郭百通的兵力。” “不错。郭百通倒行逆施,奇门轩倾尽全力,势必要瓦解他的兵力,即日启程,进攻通灵居。”东魔楚顶天握拳狠狠地说。 金世义略微迟疑。“我们对通灵居的底细不甚明朗,若是贸然进攻。落入敌人的圈套。岂不是误了大事。” 沈婉月果决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我们此行隐蔽进行,潜入通灵居,杀他个措手不及。” 金世义还想说什么,但见东魔楚顶天、楚皓天、沈婉月都坚持先攻打通灵居,也只好默然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们且利用一切有生力量,对通灵居进行摧毁式进攻。” 楚皓天摇头阻止道:“万万不可。我们需要兵分两路,对付通灵居,只需奇门轩七位剑宗宗主,由爹带领,我和婉月对付郭百通,而大哥你且回去主持大局,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金世义点头说:“那你们可千万要小心。” 楚皓天、沈婉月二人默默地对视笑了笑。 翌日,东魔楚顶天率领七位剑宗宗主,八匹彪悍的骏马,出了洛阳城,而楚皓天与沈婉月早已连夜骑上之前的两匹红枣马,先行一步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而明月楼,血手牡丹、漠北双狼以及韩林儿,亦是晨曦之中,策马出城,扬鞭快马,方向亦为南下。 江南,通灵居,一栋孤寂的小木屋矗立在湖泊之中,一座竹制孤桥,宛若天边的彩虹,横跨在湖水之上。 静,幽静,死一样沉寂,平日里,那湖水之中芙蓉铺水,水中游弋着欢愉的鱼儿,倒也有几分生气。 而今朝,湖水之中,鱼儿沉底,似乎一切都凝固了,荷花停止了绽放,死一样的静寂。 “叮咚……叮咚……”骤然之间,空气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可也只是听到了琴声,而未见人影。(..tw好看的小说) 有琴声,定有人影。琴必定是人弹奏出来的,好比寺庙里,一定供奉着一位菩萨,没了菩萨,寺庙就名存实亡。 可是,那一声声悠扬的琴声究竟从哪里传来的?四面八方皆是琴音萦绕,甚至觉得这琴音是从湖水之中升腾起来的。 “滴答……滴答……”一条竹子被劈成两半做成的接屋檐水滴,竟是有一滴滴的水滴,悄无声息地滴落入湖水中,激荡起阵阵涟漪,波纹荡漾开来,微微消散。 “叮咚、叮咚、叮咚……”忽然之间,琴音竟然是急促弹奏起来,隐约之间,金戈铁马,萧杀战场,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湖水激荡了起来,震得湖水中的荷叶摇曳不停,溅起的水花,如同锅里滚烫的开水,沸腾了起来。 通灵居,小木屋,紧闭的门扉,依旧是死寂,没有一点动静,似乎那一阵萧杀的琴声,丝毫没有惊动屋子里的人。 屋子里,究竟有没有人?没有人知道,因为死严的门扉,紧掩的窗棂,没有人看得见屋子里任何东西。 依旧是“叮咚……叮咚……”的琴音,终于在彩虹一样的竹制孤桥一端,出现了八位手持长剑的汉子,他们正是奇门轩掌门东魔楚顶天以及七位剑宗宗主。 他们皆是小心翼翼地靠近湖水中的小木屋。 东魔楚顶天双目如炬,锐眼如鹰,深邃的眼神,焕发出不可捉摸的睿智,他低沉地对身后的七位剑宗宗主说:“大家千万要注意,根据韩林儿提供的消息,这通灵居布局乃是根据奇门遁甲设定,机关重重。而我们皆是通晓奇门遁甲的人,所以,皓天才让我们来摧毁郭百通的军士。” 乾剑宗主向乾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掌门,我觉得这通灵居透露这邪气,而且太安静了,恐怕有诈。” 离剑宗主莫离附和地说:“没错,掌门。这地方太诡异了,连一只麻雀都没有,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东魔楚顶天摇摇头,坚信地说:“韩林儿想必不会欺骗我们。本来让婉月用琴声诱敌,可是,敌人分明太狡猾了,我们切不可轻敌。” “轰隆……”正当众人在疑虑之际,只听得一声巨响,山崩地裂般,那座竹制孤桥竟是断为两截。而湖水亦是退潮一样瞬间消失殆尽,眼前呈现山丘,原来湖水中的小木屋,变成了矗立在山丘之上。 山丘之下,一道道深有丈余的沟壑出现。错综复杂,煞是惊人。 东魔楚顶天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西北乾天,开门乾宫,向乾就位;西南坤地,死门坤宫,李坤就位,天地定位……” 随之。向乾、李坤早已跃身而起,飘然落在了指定的方位,“呛啷、呛啷……”腾然拔出了长剑,蓄势待发。 “只要将那山丘之上的小木屋逼入死门。则摧毁郭百通之军弹指一挥间。东北艮山,生门艮宫,罗艮虎就位,西兑沼泽,惊门兑宫,田锐就位,上泽通气。”东魔楚顶天指挥若定,罗艮虎、田锐两人一跃而起,落在了指定的方位,亦是拔剑待命。 东魔楚顶天眼神之中,紧紧盯着眼前的这山丘变化,虽然看似只是普通土丘,但是实则皆是奇门遁甲的变幻玄机,他继续沉声喝道:“东南巽风,杜门巺宫,郭翼就位;东震雷,伤门震宫,聂震远就位,雷风相薄。剩下南离火,景门离宫,莫离就位,北坎水,休门坎宫,水火不相射,我攻坎宫。” 话音刚落,东魔楚顶天几乎与莫离同时落在指定方位,皆是拔剑欲攻,八把明亮的剑,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奇门遁甲设计的通灵居之内。 “嗖嗖……”一阵箭矢如蝗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东魔楚顶天等人挥剑击落箭羽,立于土丘之上的木屋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而东魔楚顶天等八人熟稔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所以,任由这幻境变化,倒也对付得心应手。 雕翎箭激射完毕,众人刚深呼一口气,“哧哧……”又是一阵长槊扎来,凌乱如密雨的长槊,东魔楚顶天头脑里幡然升腾起一个念头:“糟糕,中计了!” 长槊凌厉无比,让东魔楚顶天等八人手慌脚乱,而不待东魔楚顶天飞身跃起,“呼呼……”凌空又是铁网罩了下来,东魔楚顶天怒吼一声:“中计了,大家快撤离!”挥舞手中的长剑,狠斩罩来的铁网。 “咔嚓……咔嚓……”可是,火星四射之下,竟是斫不断那铁网,他们八人皆是奋力想要挣脱那铁网,奈何那铁网尽是精钢锻造,长剑根本斩断不得。 越是慌乱,越是情急,而长槊依旧如同密雨扎来,“啊……”一声惨叫,田锐被长槊扎入心脏,鲜血飞溅,仆地而亡。 “田锐、田锐……”东魔楚顶天惊喊道,可是那铁网已经像是牢牢地与那些土丘连为一体一样,根本挣脱不得。 “啊……掌门……保重……”又是一声惨叫,李坤被长槊扎在喉咙上,血涌如注,站立着,双目未闭,已然死去。 东魔楚顶天心如刀绞,大喊:“李坤、李坤……” 千钧一发之际,楚皓天、沈婉月飞掠而来,楚皓天骈指一挥,剑气激射而出,撞在了铁网上,“哧哧……”裂开一条缝。 沈婉月亦是拨动琴弦,音波激射而出,撞击向那些凌乱的长槊。 只见一支长槊直扎向东魔楚顶天的背心,迅猛异常,而他手持长剑,挥斩着从其他方向射来的长槊,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长槊。 楚皓天紧皱眉头,掠身而起,探手抓向那长槊,一脚将长槊踢出,凌空抓起东魔楚顶天的衣襟,向上一提,将东魔楚顶天从险境中拽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308章 死里逃生又萧杀 困奇阵情义凛然 楚皓天一手拽着东魔楚顶天的衣襟,骤然,迎面五支长槊斫斩而来,他怒沉一口气,挥掌猛拍,一招“单掌开碑”,震落其中三支长槊,足下右脚踏左脚,一口真气凝聚,身子旱地拔葱之势,“爹,走!” 迅捷的动作,足尖狠踏在长槊杆上,纵身一跃,与东魔楚顶天飞掠出了困境。.tw[] “轰隆……轰隆……” 楚氏父子惊魂甫定,待略微回过神,想要去困阵中救其他人,倏地,一阵苍穹巨雷狂轰一般,眼前的山丘霎时之间,烟尘四起,狂炸了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浓浓的火药味。 楚皓天抓起东魔楚顶天,对沈婉月大喊一声:“有火药,快撤!”沈婉月身影敏捷,几乎与楚氏父子同时飞掠而出,身后一阵“轰隆……轰隆……”尘土飞扬,看不清了方向。 他三人皆是被强大的轰炸力震飞了十丈开外,匍匐在了地上,才算是躲过了一劫。 许久,楚皓天缓缓地动了动手指,慢慢地从尘土之中站了起来,疾走过去,呼喊着东魔楚顶天:“爹,爹,您没事吧?” 东魔楚顶天几乎被尘土掩埋住了躯体,略微挣扎,从尘土之中爬了起来,低沉地回答:“没事,你呢?” “我没事,婉月……”楚皓天脑袋嗡了一声,张目望向周围,沈婉月已然站了起来,冷若冰霜的面庞,沉重的步伐,走到楚皓天身边,愠怒地说:“中计了,方圆十里,莫说官兵。鬼影都没有一个,郭百通更是杳无踪影。” 东魔楚顶天亦是凝重的脸色,点了点头,“婉月说的不错,这个所谓奇门遁甲怪阵,根本就是一个圈套,那不可能是奇门遁甲排下的机关陷阱。” 他望着苍茫一片的尘土飞扬的眼前,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七位剑宗宗主无一生还,皆是埋葬在了这一阵火药的狂轰滥炸之下,眼前所谓的土丘小屋。(..tw好看的小说)早已化为乌有,俨然一副战争之后的硝烟滚滚。尘土掩埋了所有七位剑宗宗主的尸体。 他心一阵剧痛,扼腕叹息,“是我毁了奇门轩。” 楚皓天一直沉默着,与其说是在沉默。不如说在思考,他怅然望着眼前的一幕。心在滴血。头脑里浮现自己上嵩山,八位剑宗宗主悉心教导自己阴阳奇门剑阵的一幕幕。 江湖险恶,究竟江湖尔虞我诈到什么程度?是谁陷害了他?是谁让他们来到这个所谓的奇门遁甲的通灵居。 “问题一定出在那个白衣书生韩林儿,是他引我们来这个地方的。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沈婉月银牙紧咬,冷眸之中。杀气腾腾。 楚皓天终于从牙缝了挤出了几个字:“不好,好大一股杀气,我们被包围了。” 东魔楚顶天、沈婉月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话音未落。倏然之间,天边一朵黑云铺天盖地而来,竟是吹起了一阵阴嗖嗖地冷风。 顿时之间,三人感觉地动山摇,空气中萦绕着战马纷飞的声音,更是战鼓惊天动地,马蹄声、刀剑声,不时,只见周围千军万马笼罩而来,“嗖嗖……”雕翎箭密不透风,射向了三人。 楚皓天挥手击出,一道道本来是白芒的剑气,却像是化为虚无一样,将那些雕翎箭吸附凝固在空中一般,他脚下狠踏一步,双手盘旋而转,撒手挥出,只见那些箭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悉数反射了回去。 盾牌,四面八方,皆是闪闪发光的盾牌,三人终于看清了,但是看不透这盾牌之后有多少官兵,皆是手持长矛,一步步逼近三人。 “嚯!” “嚯!” 这一袭披盔戴甲的官兵每前进一步,皆是呼喊一声,那声音震耳欲聋,煞是惊骇不已。 “嗖嗖……” 更是箭矢如蝗,狂风暴雨而来,楚皓天凝聚神目,沉吟半晌,耳朵略微闪动,似乎在聆听这一步步迈进的重兵。忽而,双目睁开,欣喜地说:“我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军队根本不是军队。” 东魔楚顶天、沈婉月皆是一惊,愕然地盯着楚皓天,都以为他是不是发烧了,此时此刻,还在开这种玩笑。这千军万马卷土而来,哪怕是一只细小的蚂蚁,都可能被碾成粉末,他们三人无论武艺多么高强,也不可能将这千军万马击败。 “若是真正的军队,无论是人,还是马,为何没有一点呼吸?这不可能是军队,一定是我们的幻觉,也中了敌人‘撒豆成兵’的妖术。”楚皓天斩钉截铁地说。 “撒豆成兵?”东魔楚顶天虽然江湖阅历之深,亦是未曾听闻这般道法,沈婉月更是不可能听说,皆是疑惑地盯着楚皓天。 楚皓天肯定地说:“对,撒豆成兵,相传闻仲与姜尚大战岐山,由于商朝军队得到申公豹一帮道友相助,西周军队渐渐不支。关键时刻,姜尚得到燃灯古佛相助,撒豆成兵,反败为胜。郭百通饱读古籍,想必是通晓了这其中的妖术,故而故弄玄虚,来对付我们。” 沈婉月将信将疑,倩目扫了一圈这黑压压一片的披盔戴甲,“这……这些都是假的?”顺手一抓,抓了一支箭羽,在楚皓天面前晃了晃,咋了咂舌。 楚皓天胸有成竹的淡然一笑,纵身跃起,双掌齐飞,霍然呼出,出掌之际,白芒一片,白芒过后,烟消云散般消失殆尽,但殊不知空气皆幻化为一道道锋利的刀锋,浑然震向那些所谓披盔戴甲的官兵。 “轰隆……”一声巨响,楚皓天剑六重虚空之境挥出的劲力震荡开来,那些盾牌皆是被击散,散做一片木屑,空中飞散,仔细看去,那些披盔戴甲的官兵摇晃了几下,不过是一排排木桩。 沈婉月揉了揉眼,简直不敢相信,忍不住好奇,飞掠而起,玉指拨动琴弦,“叮咚……”一道强劲的音波袭出,“呼哧……呼哧……”音波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焦灼坍塌,显出了一排排木桩。 这让久经江湖的东魔楚顶天不免都是眼前一亮,楚皓天飘然落回地面,沈婉月证实了之后,亦是轻盈落下,凝思问楚皓天:“那如何破解这撒豆成兵的阵势?” 楚皓天沉思片刻,“撒豆成兵之道,想必也是一个机关之术,只要找到关键位置,停止机关,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机关势必会瘫痪。” 东魔楚顶天凝望了一下这整装待发的千军万马,长舒一口气,“这么一个阵势,如何寻得机关阵势?” 沈婉月亦是侧目斜睨着楚皓天,似乎在等待楚皓天的回答。 楚皓天剑眉一扬,环视了一圈,只见这看似环形的千军万马,毫无章法,但是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俨然像是有一个带头将军一般,特别的显眼,他似乎明白了,沉思道:“爹、婉月,你们看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有什么不同?” 东魔楚顶天、沈婉月皆是环视了下,皆是摇摇头。沈婉月不解地说:“一律的披盔戴甲,无任何不同。” “错,你们且看!”楚皓天手指指向东方方位,虽然前方一位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矛,跟身后的军士相差无二,但是,他仍旧是比那些官兵更突出一些,“这个骑高头大马,一定就是玄机所在,再看西方、南方、北方,四个方向,皆有突出的高头大马。所以,我们只要将这四个方位搞头大马攻下,此阵不攻自破。” 东魔楚顶天点点头,手拍着楚皓天的肩膀,满意地笑着说:“好小子,你能有这般眼光、武艺,爹就放心了。” 楚皓天浅浅一笑。沈婉月凝眉问:“我们该如何攻打?” “这几个机关,依我看,一定要同时击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虽是木桩,践踏过来,也足够让人尸骨无存,所以,我们一定要同时击毁这四个高头大马。”楚皓天凝重地说。 沈婉月看了看楚氏父子,愕然说:“我们只有三个人,如何攻打四方?” “嗖嗖……”箭羽依旧密不透风,虽然三人左躲右闪,能够避开这些箭羽,若然久战不下,势必危险增加。加之这黑压压一片不断地包围过来,大有将这三人碾成肉末的趋势。 楚皓天见情势危急,沉声道:“硬冲根本无法冲出去,只有放手一搏,爹,您负责攻打东方,婉月,你负责攻打西方,我负责南北方向。” “皓天,若是不同时攻打,会有什么后果?”东魔楚顶天、沈婉月皆是吟声问道。 楚皓天锁眉道:“负责攻打的人,必死无疑。” “那你打东方,婉月负责西方,我来对付南北方向。”东魔楚顶天立即说。 沈婉月亦是说:“皓天,你们父子二人好不容易才团聚,应该我来攻打南北方向。” 楚皓天心中一阵暖意,但是沉着地说:“不必争了,若论武功,我剑六重虚空之境的威力,天下无双,我想同时攻打南北方向,所以,南北方向,非我莫属。” “可是……”沈婉月眼中有几分凄迷,怔着望着楚皓天,但又不懂该说些什么。 “皓天,这二十年来,我从没有做过父亲的责任,今天,不管怎样,都该为父承担一次父亲的责任,你负责东方。”东魔楚顶天亦是果决地说。(未完待续。。) 第309章 破阵突围皆孝义 双狼奔马急告信 楚皓天心触动万分,眼中竟是一热。可是,眼下,实在是情势危急,容不得半点儿女私情,他毫无余地果断说:“若是我让爹您去攻打南北方向,我便成了不孝;若是我让婉月攻打南北方向,就是不义;今天若是我们皆葬身于此,就是多国家不忠。后世之人,我会成为一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遗臭万年,什么都不必说,准备,攻打!” 东魔楚顶天、沈婉月见楚皓天态度果决,也只好默然同意,只好都说:“皓天,注意安全!” 楚皓天愕然一笑,“放心,剑六重虚空之境,绝非浪得虚名。” 东魔楚顶天提起长剑,挥剑劈开一阵箭雨,沈婉月亦是衣袂一飘,翩然身影,矫若游龙,翩若惊鸿,跃身左掌挥出,施展的乃是神女拂花掌的精髓高招,击落一串雕翎箭。 楚皓天双脚猛踏在地,稳站如钟,气凝丹田,真气游走周身经脉,凝聚于丹田后,顺着经脉游走,划分为两股气息游走,一股进入右手臂,一股进入左手臂。脚下扎根似的,腾然双掌挥出,左掌白芒激射而出,射向南方,右掌亦是疾吐狂澜,激射向北方。 两道白芒出手之后,顿时化为虚无,融合于空气之中,空气霎时利如刀锋,将那些雕翎箭震开,两道强劲的空气气流,看似虚无,然,所指之处,箭羽分开,皆是被震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之中。 “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南北方向所在的两匹高头大马被炸成了粉碎,竟然是木屑,而与此同时,沈婉月凌空一道强劲音波席卷向西方的高头大马。亦是“轰隆……”一声巨响,化作木屑。 东魔楚顶天的剑气呼啸而出,化作一道长虹,卷噬向东方的高头大马,“轰隆……”,同一时间,被炸成了粉碎。 瞬间,周围的披盔戴甲的千军万马,化作一道道、一排排木桩,哪有什么官兵。 沈婉月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飘然落在楚皓天身边,一头扑入楚皓天的怀中,欣喜地说:“皓天,我们成功了,成功了。”眼中竟是噙着泪水。紧紧地依偎在楚皓天怀中。 楚皓天亦是长舒一口气,手搭在她的香肩上。微微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一热,亦是欣喜地说:“婉月,我们经历过重重困难,相信我们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我们又挺过一关了。” 沈婉月微微抬起朦胧的泪眼,使劲地点了点头,与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冰艳美女相比。已是温柔娴淑的小女人了。 楚皓天兴许喜欢的便是她这般霸气的时候巾帼不让须眉,温柔的时候娇柔俨然小女人,这样的女人,或许让太多人都为之痴迷。 小女人。喜欢粘男人;聪明女人,喜欢取悦男人;智慧的女人,喜欢征服男人,此之征服实乃让男人为之醉心。 沈婉月说不上征服楚皓天,但是,却是让楚皓天为之醉心。 “能够撒豆成兵,以木桩作为士兵,足见郭百通不仅武功绝世,而且智谋才识,世间仅有。这样才智超群之人,误入歧途,真不容易对付。”东魔楚顶天负手走来,脸上像是霜打的茄子,极其凝重,“皓天,你可有什么计谋对付?” 沈婉月缓缓从楚皓天的怀中移开,略微垂首,娇羞得脸上红霞燃烧至耳根,刚才一着急,竟是忘却了东魔楚顶天还在这里,难免一阵腼腆脸颊绯红。 楚皓天亦是面红耳赤,略微迟疑,紧锁双眉,诚然是没有什么对策。 沈婉月抬头紧咬银牙,狠狠地说:“这件事,一定与韩林儿脱不了干系,我以为他心仪牡丹妹妹,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楚皓天沉吟道:“婉月,这件事未必与韩林儿有关,你切莫冲动。” “这摆明着,难道还与他没有关系?他说通灵居郭百通拥重兵,欲图造反。可是,你也都看见了,哪里有一兵一卒,更没有了郭百通的踪影。”沈婉月气急败坏地说。 楚皓天摇摇头,沉思道:“不可,韩林儿曾经与我说过,他有志于天下百姓,既然明朝朱元璋统治的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他还有什么企图?他当然愿意相助朱元璋,让中原富庶起来,让百姓过安稳的日子。” 东魔楚顶天亦是赞许沈婉月的话,思索了一会,手略微捋了下巴的胡须,乃说:“皓天,婉月所说不无道理,这个韩林儿的确很可疑,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湖叵测,的确难分是非。” 楚皓天一双眼盯着东魔楚顶天,又望了一眼沈婉月,“爹,您也这般认为?为什么?” 东魔楚顶天闪动着深邃的眼睛,凝思道:“其一、直觉,直觉总有哪里不对劲,但是经由婉月一说,让我不得不怀疑韩林儿;其二、就是那个奇门遁甲机关。”说着,他双眼望了不远处的尘土废墟之下的通灵居。 “哦?难道这个奇门遁甲也不对劲?”楚皓天不由得脸上露出惊愕来。 东魔楚顶天点了点头,指着那早已看不清形状的尘土,“所谓奇门遁甲,‘奇’乃指乙(日)、丙(月)、丁(星)三奇;‘门’乃指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遁’即隐藏,‘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六仪’就是戊、己、庚、辛、壬、癸。隐遁原则是甲子同六戊,甲戌同六己,甲申同六庚,甲午同六辛,甲辰同六壬,甲寅同六癸。配合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九星,如此变化演变。” “难道其中不对?”沈婉月吟声问道。 东魔楚顶天顿了顿,眼中抹过一丝凉意,嗟叹一声:“表面上,这的确是奇门遁甲演绎的,但是,这通灵居整个布局远非奇门遁甲那么简单,其中蕴涵了天地人和。处处隐藏杀机,我实在想不透这究竟是什么阵法。” 楚皓天握拳喝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郭百通死无葬身之地。”略微思忖,“但这也不能说明韩林儿有什么问题吧?” 东魔楚顶天双目一沉,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却是问道:“依你对韩林儿的了解,他通晓奇门遁甲?” 楚皓天冷静地思索了一会,“按理说,他不应该看得出这通灵居是按照奇门遁甲演变的。” “还有一点,这表面上是奇门遁甲,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只能证明韩林儿在说谎,是有人指使他这样说的。”东魔楚顶天掷地有声地果断说。 沈婉月点头,附和道:“对,韩林儿一定有问题,否则他不会见面就说郭百通在这通灵居操练兵马。” 楚皓天长舒一口气,“那牡丹……” 沈婉月亦是紧皱眉头,有几分虑色地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牡丹妹妹说,韩林儿遭人追杀,才逃到了明月楼,遇到牡丹妹妹救下了他。可牡丹妹妹不曾对她有什么情意,为何在这短短一瞬间,就心许韩林儿了呢?” “驾驾……”正当三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远处尘土飞扬,两匹彪悍的青鬃马飞奔而来,楚皓天,一眼认出乃是牡丹手底下的漠北双狼。 他心里一阵疑惑:这两人向来跟随牡丹左右,怎么突然之间飞马而来,而且像是冲着他来的。 “驭……驭……”漠北双狼两人几乎同时一勒缰绳,两匹青鬃马前蹄扬起,皆是停在了楚皓天等三人面前,不待楚皓天开口,漠北双狼双双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地扑到楚皓天面前,气喘吁吁。 “楚爷,终于找到你了。”漠北大狼气喘如牛,率先说话了。 楚皓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牡丹呢?” 漠北小狼口吃地支吾半天,“姑……姑奶奶……被……掳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沈婉月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着漠北小狼的衣襟,怒目圆瞪,厉声喝道。 “婉月姑……姑奶奶……饶命,饶了小人,”漠北小狼一急,竟是说话顺畅了,“我们追随姑奶奶一路南下,不曾料到,待到了江南之地,刚欲进城,忽然路边杀出一票人马,皆是黑衣蒙面,一阵吆喝,将姑奶奶和韩公子都抓了去。” “我们两个见势不妙,趁乱逃了,这才想起姑奶奶途中说楚爷来了通灵居,便一路打听来了。楚爷,求求你救救姑奶奶吧。”漠北大狼早已双腿一跪,“噗通、噗通”地磕起头来了。 漠北小狼亦是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哀求道:“求楚爷救救我们姑奶奶。” 楚皓天惊诧之余,对漠北双狼喝了一声:“你们先起来说话。” “楚爷要是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不起,之跪到膝盖腐烂,跪到地老天荒。”漠北大狼又坚定地说道。 漠北小狼附和着说:“对对……求楚爷救救姑奶奶,你不答应,我就跪到天长地久!”(未完待续。。) 第310章 诡异莫测醉梦楼 狼狈为奸设圈套 沈婉月听着这漠北双狼一通乱七八糟,虽然深知牡丹遇到了危险,但仍旧是被漠北双狼的滑稽逗得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随即笑着说:“你们两个活宝,最初真不懂为什么牡丹妹妹要让你们跟随着,总算明白了,你们快起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双狼慌忙站起身,争先恐后急着说话,漠北双狼瞪了一眼漠北小狼,喝了一声“我是老大,我先说!” 接着,他便对沈婉月比手画脚地说:“婉月姑奶奶,那群蒙面黑衣人不由分说,上前来,就是一番围攻,而且个个武功高强。我一个左冲拳,挥刀一记海底捞月,然后一招猴子偷桃,好不容易才逃出重围。” 漠北小狼亦是接着比划道:“对对……我向前冲杀,鬼头大刀手起刀落,一阵掩杀,切那些蒙面黑衣人的脑袋就像切西瓜一样,我横刀一招铁索横江,竖着一招仙人指路,就让我杀出一条血路了……” 沈婉月几乎被这两个混小子气死,打断地说:“好了、好了,再废话,小心我割掉你们的狗舌头。你们要是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把你们姑奶奶从蒙面黑衣人手中救出来呢?快说,蒙面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 漠北双狼皆是手捂住了嘴,见沈婉月态度和缓下来,漠北大狼急忙说:“我们也不知道蒙面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我们逃出来之后,便躲在暗处,看见姑奶奶被蒙面黑衣人撒下一把粉末,不对,应该是毒烟。便将姑奶奶迷昏了过去。” “紧接着,一辆飞奔而来的马车,三下五除二地将姑奶奶掳上了马车。我们一直躲在暗处,跟随了去,马车穿过大街小巷,穿过了大户小家,我们一路追呀、追呀……”漠北小狼抢过话茬来,描述着。 楚皓天一直沉默不语,听得心跳到了嗓子眼,急忙问:“哪来那么多废话。(..tw无弹窗广告)快说,牡丹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漠北小狼紧闭了嘴,漠北大狼急忙说道:“我们看见姑奶奶被马车带到了一家妓院门前。” “妓院?难不成牡丹妹妹被抓进了青楼?”沈婉月焦急地问道。 楚皓天却是沉思地问:“什么样的妓院?” “一家叫‘醉梦楼’的妓院,看起来很豪华的大妓院。”漠北小狼像是不得说话一样,忍不住又抢着回答。 “江南最出名的青楼――醉生梦死。谓之‘醉梦楼’。的确是一家很豪华的妓院。”楚皓天不免头脑里又浮现了当日与靳骁飞在醉梦楼争抢翠珠的一幕,脸上不免露出几许历历在目的悦色。 漠北大狼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神情。盯着楚皓天。略有几分恐惧地问:“江湖上称楚爷为‘酒色风流杀手’,流连于风尘之中,难道楚爷曾经在醉梦楼有过一段风流?” 沈婉月白了楚皓天一眼,没好气地从鼻息里哼了一声,“你看那副陶醉的表情,不用问。那里一定曾经是他的温柔乡。”话语之中一股酸溜溜的。 楚皓天像是没听见沈婉月的话一样,却是瞪了漠北大狼一眼,沉声道:“少多嘴,你们且说。你们姑奶奶进入醉梦楼之后,到底是不是被抓进了青楼?” 漠北双狼皆是语塞,顿了顿,漠北小狼战战兢兢地说:“我们哪敢进入妓院,而且那批蒙面黑衣人,武功太高强了,连姑奶奶都被他们撂倒,所以我们只好来搬救兵了。” “两个废物。”楚皓天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漠北双狼紧闭了嘴,不敢再多言一句,垂首站立在一旁。 沉默良久的东魔楚顶天却是突然问道:“漠北双狼,你们所说的蒙面黑衣人,是不是也随着马车去了醉梦楼?韩林儿是不是也一道被抓了去?” “是!”漠北双狼点头如捣葱,连忙应声回答,“韩公子亦是被毒烟迷昏,也被丢进了马车,一道被带回了醉梦楼。.tw[]” 楚皓天、沈婉月两人面面相觑,不解地望向东魔楚顶天。 东魔楚顶天长嘘一口气,叹息道:“这就对了,醉梦楼一定有问题。” 众人皆是愕然,疑惑地盯着东魔楚顶天。 且说,江南乃是水美、女人美的地方,小桥流水人家,温婉若水的江南女人,俨然像是江南唯美的山水画般蜿蜒在江南土地上。所以,在这样的地方,男人寻欢的地方――青楼,也称之为“妓院”,便像是一道招牌展现。 有人说,来了江南,一定要一睹旖旎风光的西湖;也有人说,来了江南,一定要一亲江南美女的香泽;更有人说,来了江南,一定要一去醉生梦死的醉梦楼。缺少了任何一样,都是残缺的遗憾。 醉梦楼,不言而喻,醉生梦死。这男人寻欢作乐,图的不就是飘飘欲仙,欲仙欲死,而后就如同一场春梦,梦醒人散,人走茶凉。青楼便是这样的地方,向来交易的只有**、金钱,没有任何感情所言。 醉梦楼坐落在江南城内,最为繁华的地段,人群最为集中的地方,明朝一统天下,百废待兴,本应该是萧条的江南城,却是看不到半点的不景气。 喧嚣的城,醉梦楼上的姑娘早已像是探出墙头的红杏,对着过往的匆匆过客挥动着手中的丝帕,高声喊道:“大爷,来嘛,上来坐一坐嘛!” 空气中皆是弥漫着胭脂水粉的气息,车水马龙的古街道,身材曼妙的姑娘,有些过客皆是垂涎三尺,双眼发出灵光,看着那些俊美的姑娘,硬是撞在了路旁的围栏上。 而那些姑娘更像是街道上的小贩,挤眉弄眼,妩媚动人,活色春香,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几分色眯眯双眼的过客。 醉梦楼,本应该是夜晚才歌舞升平的地方,怎奈这战乱之后,白天亦是莺歌燕舞,倒也是喧闹无比。 一间清幽雅静的房间,屏风镌刻镂空,千年檀木精制的木桌木椅,没有一丝的青楼渲染,倒像是闹市之中的桃花源。一位衣着白衣的儒士负手而立,站立在窗棂边,双目凝望着楼下络绎不绝的人群,他不是别人,正是通灵居的百通先生――郭百通。 “咚咚……”不多时,传来一阵敲门声,百通先生凝眉回应:“请进!” “嘎吱!”门开了,韩林儿疾步走了进来,略微欠身道:“拜见先生。” 百通先生急忙回转身,上前一步,搀扶起韩林儿,笑着道:“小明王,此事万万使不得,我等还要仰仗你而成就大业呢。” “哎,先生快别这么说,若不是先生相助晚辈,晚辈哪能有决心东山再起,从朱元璋手里夺回江山呢。”韩林儿亦是谦虚万分地回答。 “哈哈……小明王有此决心,此乃天意,天命不可违。朱元璋倒行逆施,必然有人起来反抗他的。”百通先生展容笑着,朗声说道,半晌,转而问:“不知鄙人交给小明王去办的事情,是否顺利?” 韩林儿不假思索地说:“一切顺利进行。” 百通先生点了点头,微微皱眉又不放心地问:“将牡丹让属下蒙面黑衣抓来的事情,进展是否妥当?” “一切妥当。”韩林儿又是果决地说,略微停顿,“不过,途中让两个蟑螂逃走了。” “你说的是漠北双狼?”百通先生目光如炬,盯着韩林儿,反问道。 “是的,让这两个蟑螂逃跑了,真是心里不踏实。”韩林儿有几分不放心地说。 百通先生的手搭在韩林儿肩头,轻轻拍了拍,笑着说:“小明王尽管放心,其实,让漠北双狼逃走,是鄙人安排的。” 韩林儿惊愕不小,双眼瞪直,不解地说:“先生你安排的?” “对,若是不是鄙人的命令,你觉得漠北双狼能够逃得掉么?”百通先生一副自信地说。 韩林儿凝声问道:“为什么?” 百通先生笑得甚有深度地说:“小明王,你不妨想一想,你说在通灵居,能够将楚皓天一群人全部弄死么?” “难道不能让他们死于先生设计的机关?”韩林儿颇为不解地盯着百通先生。 百通先生摇了摇头,“嗯,那些机关能够将奇门轩的七位剑宗宗主弄死,就已经是万幸了。要是能够把东魔楚顶天也搭上,那真是天意如此。更别说楚皓天、沈婉月了。” “什么?先生既然不能将楚皓天、沈婉月弄死,那要是他们找来醉梦楼,我岂不是难逃一死?”韩林儿不由得心里一颤,脸上露出了恐惧神色。 百通先生哈哈一笑,笑声中透露出了得意,随之笑声戛然而止,“其实,这一切都在鄙人的掌握之中,就凭那个机关绝对不能将楚皓天等人弄死,要是他就这样死了。还不值得鄙人如此煞费苦心,所以,他们一定能够逃出生天,那么,掳掠了牡丹,引他们来醉梦楼,便是鄙人的下一步棋,只要他们敢来醉梦楼,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韩林儿听得是毛骨悚然,想不到这个百通先生果然是料事如神,每一步都算得是如此之精准,顿时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先生计谋之高,晚辈佩服万分。” 百通先生眼中抹过一丝不易觉察地阴冷,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小明王,你就放心,等着看好戏吧。”(未完待续。。) 第311章 以静制动斗智谋 倾城山庄狼死士 尘土,飞扬;天地,苍茫;卷风,吹拂。(..tw好看的小说) 通灵居,荒冢丘,夕阳斜,红霞光,江南美,却荒凉。 东魔楚顶天微微凝聚双目,眼中眺望着风中的尘土扬起,低沉地说:“醉梦楼,绝非寻常的妓院青楼,若是没猜错,郭百通多半就蛰居于其中,韩林儿与郭百通相勾结,设计下了这场阴谋。” 楚皓天、沈婉月亦是一愕,沈婉月柳眉一沉,怒目瞪着漠北双狼,怒喝道:“你们快说,你们是不是与韩林儿一伙的?” 漠北双狼哑然失色,连忙战战兢兢地摆手摇头,漠北大狼辩解道:“不关我们的事,婉月姑奶奶,我们对姑奶奶,可是忠心耿耿。若是有半点不忠,甘愿五雷轰顶。” “对对……我们绝不敢撒谎,不然会遭晴天霹雳。”漠北小狼总是那么滑稽地附和。 东魔楚顶天微笑着说:“婉月,与他们无关,这件事,恐怕是郭百通故意让他二人前来通风报信的。” 沈婉月拂袖作罢,还是狠狠瞪了漠北双狼一眼。 “如此说来,郭百通算准我们不会葬身于他设计的通灵居机关?”楚皓天不由得心里对郭百通有几分敬佩。 这种敬佩源于内心深处,对敌人的敬佩,是对自己的超越的宣战,一个能够将每一步都精准地计算着,他不得不佩服这样的对手。 东魔楚顶天点头,脸上甚是凝重,顿了顿,“郭百通的确太精于算计了,我们每走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否则,就会掉入郭百通的圈套中。就像他们派漠北双狼来通风报信,想必醉梦楼已经是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去跳,然后他来一个瓮中捉鳖,哼,我倒要看看郭百通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那我们眼下应该怎么办?”楚皓天算是认同了东魔楚顶天的观点,吟声问道。[..tw超多好看小说] “静观其变,以静制动。”东魔楚顶天简介地回答,但随即又进一步解释道。“郭百通既然设下圈套,让我们去醉梦楼,我们偏不上他的当,置之不理即可。” “不理?那姑奶奶怎么办?”漠北双狼皆是惊诧起来,疑惑地看着东魔楚顶天。 东魔楚顶天胸有成竹地说:“他们既然掳掠了血手牡丹。一定就是为了避我们露面,只要我们按兵不动。牡丹不会有任何危险。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劲敌。” 楚皓天、沈婉月异口同声地说:“龙啸奉?” “不错,龙啸奉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加之聂谷、蝶舞的邪功助纣为虐,绝对不容小觑。所以,我们要暗中查访龙啸奉的行动。也要暗中准备迎战郭百通。”东魔楚顶天不愧是老江湖,分析起来倒也是头头是道。 楚皓天、沈婉月点头赞许。 西湖绝境处,一道天然的一线天,蜿蜒而入。峡谷之内,豁然开朗。谷内便是赫赫有名的倾城山庄,依山傍水,土地鲜美,这世外桃源,本当是与世无争之地,奈何贪嗔之念却是在燃烧这片土地。 琉璃玉石,雕栏玉砌,装潢得甚是豪华的倾城山庄,却是人间仙境的隐匿于西湖绝境处。 亭台轩榭,百花争艳,一座凉亭耸立在一座小池塘旁边,香飘四溢,迷人景致。 龙啸奉负手而立,双目微微凝聚,像是在沉思,像是在感受这清雅的环境,不多时,倾城夫人、唐钰儿、聂谷、蝶舞四人趋步走来,待走到龙啸奉身后,四人皆是默然地停下了脚步。 龙啸奉没有回头,却是凝声道:“聂谷、蝶舞,你们来了。(..tw无弹窗广告)” 聂谷躬身抱拳,“是,晚辈拜见龙盟主。” 龙啸奉腾然回转身,眼中有几分愠怒,利剑的双眼,透出几丝寒意,“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屠杀唐刀门的?” 聂谷、蝶舞二人面面相觑,不待说话,倾城夫人从旁笑着说:“啸奉,他们二人已经将屠杀唐刀门的事跟我说了,他们是想以此作为见面礼。” 龙啸奉脸色稍微缓和,但仍旧有几分怒气,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们可知道,这样一来,让朝廷的矛头对准了我们,非但没有任何好处,还让有的人从中攫取了利益。” “有的人?你是说郭百通?”倾城夫人聪颖冠绝,诚然早已知道龙啸奉的顾忌,“难道郭百通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 龙啸奉略微迟疑,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可谓是穷途末路,一定要步步谨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老夫是万万没想到郭百通隐居通灵居二十余载,竟然是处心积虑地做着皇帝梦。” 蝶舞不屑地说:“不就是一个百通先生么,我们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哼,蝶舞,你的脾气还是这般犟,郭百通的武功恐怕当今世上无人能敌。加之他博古通今,足智多谋,对付他,绝非易事。”龙啸奉瞪了一眼蝶舞。 蝶舞垂下了头,不再言语。因为龙啸奉都觉得武艺超群的,恐怕这个人的确是绝无仅有。 聂谷沉默了一会,却是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老夫已经收到消息,说楚皓天等人已经重现江湖,并且已经到了江南,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再吩咐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龙啸奉幽幽地说着,“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将这块绊脚石除去。” 聂谷、蝶舞躬身回应“是!属下明白了。”说着,便欲转身离开。 唐钰儿忽而插话说:“爹、娘,对付楚皓天,我想和聂谷他们一道去。” 龙啸奉沉着脸,却是回答:“你不许出倾城山庄半步!” “为什么呀?我待在这倾城山庄,都待了三年了,都憋成病了。”唐钰儿不解地说。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龙啸奉说了一句,双目如炬,盯着唐钰儿,唐钰儿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下去了。 倾城夫人又不好从旁说情,只好任由他父女二人大眼瞪小眼的。 聂谷、蝶舞领命走了,唐钰儿气嘟嘟地走了。 倾城夫人看着龙啸奉,凝声问道:“啸奉,这一场战,我们能赢么?” “是时候派上用场了。”龙啸奉眼中抹过一丝阴沉,眉宇之间,皆是杀气腾腾,钢牙紧咬,拳头紧握,凝重地说。 倾城夫人脸色僵硬,露出几许愕然,略微沉吟,“难道你决定要用‘狼死士’出击了?” 龙啸奉点了点头,“所谓用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么多年,‘狼死士’一直隐蔽地在倾城山庄中训练,这是我们最后的战士了。” 倾城夫人亦是顿首,“尽管是最后的战士,但是,这么多年魔鬼式的训练,他们皆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可是,师父曾经说过,‘狼死士’之闸门一旦开启,就好像射出的强驽,收不回的,只有将所有的劲敌毁灭之后,自行毁灭。” 龙啸奉倒吸一口气,却是睥睨着倾城夫人,“难道我们还有得选择么?” “‘狼死士’一旦杀出,屠刀所向,日月失色,血流成河。天下将会卷入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我也在琢磨,究竟这一切是不是应该?”倾城夫人面色敛聚,露出几许凄然。 龙啸奉嗤之以鼻,却是骂道:“都是朱元璋那放牛郎逼我们的,若是由我们统治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岂会有今天这般结果?现在是骑虎难下,我们已经没法回头了。只有推翻朱元璋的明朝江山,才能换来属于我们的盛世江山。” 倾城夫人心中有几许悲戚,但也只好点头,“我们已经筹备太久了,二十多年的计谋,当然不能毁于一旦。好,我们这就去开启‘狼死士’的闸门。” 龙啸奉“嗯”了一声,与倾城夫人迈开步子,走进倾城山庄左翼的一道石洞,“夫人,可曾记得为何要称之为‘狼死士’否?” 倾城夫人嫣然一笑,“怎会不记得呢?所谓‘狼死士’,皆是弃婴孤儿,我们将其捡回来抚养,并且用了唐门奇毒进行激发他们的体内潜能。每个人都是身高九尺,魁梧威猛,力大无穷,一旦受了主人命令,攻击敌人,迅猛如狼,至死方休。” 龙啸奉点头笑着说:“你记性还真不错,师父当年传下这训练‘狼死士’的方法,果然是独步武林。我倒是有点期待,将这些‘狼死士’开闸放出,就好像十万恶魔降临人间,又是一场灾难燃烧天下,真是畅快呀!” 眼前,一方偌大的石洞,洞口被万斤重石堵了起来,周围可谓是寸草不生,还未靠近石洞,便被一股股热浪袭来,灼烧着脸庞,空气中飘散着热气。 倾城夫人却是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难道天下纷乱了,你就欣赏着那嗜血的画面?” “不错,我就是要让朱元璋付出代价,让他坐不稳龙椅,搅得明朝江山岌岌可危。”龙啸奉像是眼前看到了这一幕幕的惨剧一般,甚是洋洋得意。 然后,两人走到石洞洞口,龙啸奉将鬼魅剑剑柄上的骷髅头插进一块小石缝里,就好像一把钥匙插入锁中一般,微微一拧鬼魅剑,“轰隆……”万斤重石却是缓缓升起,“哼,就算世人知道这‘狼窟’,没有鬼魅剑,也是休想进入洞中。”(未完待续。。) 第312章 荼毒生灵恶狼行 怪叟烟杆气横秋 江南客栈,川流不息,过客匆匆,却是止步于这间别致的客栈。(..tw无弹窗广告) 漫漫人生,总需要驿站歇脚,一条康庄大道,一条荆棘小径,不管怎样,都是免不了驿站。 客栈内,靠窗的一位置,楚皓天、沈婉月、东魔楚顶天三人环坐于桌子,桌子上摆了些酒菜。旁边的位置,是漠北双狼,他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并不是非得让他二人单独坐一桌,而是沈婉月受不了这两个唧唧歪歪不停的唠叨啰嗦。 沈婉月绝不是一个啰嗦的人,所以,她断然不会喜欢跟啰嗦的人坐在一块吃饭喝酒,所以,漠北双狼只好独立为一桌了。 江南特色的美味佳肴,特色的佳酿,倒也舒畅。 在楚皓天等人桌子对面的一桌客人,突然像是在讨论什么,由最初的窃窃私语,变成了高谈阔论的议论纷纷。 一位手持旱烟袋的老者将腿踏在凳子上,不时将旱烟袋递进嘴里,“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旱烟,又缓缓地吐出了一长串烟圈,被烟熏得眯成一条线的眼睛,轻蔑地扫视着同坐的几位客人,倏地,他磕着烟斗,高声说道:“老五,你说老三被‘狼死士’击毙?真有那么夸张么?” “嘿,老大,你可不能不信,”说话的是一位高颧骨、瘦削脸庞的汉子,“那些‘狼死士’每一个都是身高九尺,魁梧威猛,老三就是被一拳,打得脑浆迸裂,死得惨不忍睹。” 旱烟袋的老者悠悠地继续磕着烟袋,又“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吐出呛鼻的烟圈,张开嘴来。满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却是淡淡地说:“老三好色成性,该不会是调戏谁的媳妇,才招来杀身之祸吧。” 被唤作“老五”的高颧骨、瘦削脸庞汉子却是急了,“没有,这次老三绝对没有招花惹草,那天,我和老三在一间酒肆喝酒,突然,那些‘狼死士’像是天兵神将。从天而降一样,逢人便杀。他们杀人的手段极其残酷,不是一拳爆头,就是一抓掏出心脏,那天酒肆上下三十一条命。无一生还。” “放屁,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旱烟袋的老者白了一眼被唤作“老五”的高颧骨瘦削汉子。骂道。 被唤作“老五”的高颧骨、瘦削脸庞汉子又是辩解道:“当时。我刚好三急,去解决问题了。” 楚皓天手里的筷子略微停下,嘴里咀嚼着,“‘狼死士’?” 东魔楚顶天却是面色凝重,接过话茬,沉声说道:“莫不是至死方休的‘狼死士’?” 楚皓天、沈婉月两双目光望了过去。凝视着东魔楚顶天,俨然在等待东魔楚顶天继续说下去。 “相传,在百余年前,江湖上有一位绝世高手。面带狼型面具,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江湖上称之为‘战狼’,一时之间,皆是战狼传说,更是无数追随者,朝廷为了防止战狼势力庞大威胁统治地位。竟是派兵剿灭战狼,战狼身负重伤之后,逃匿江湖,可是,不消几年光景,江湖突然崛起一支‘狼死士’,打着为战狼复仇的旗号,与朝廷抗衡。”东魔楚顶天一脸肃穆地说道。 “那几个人所言的‘狼死士’难道与这传说的有关?”楚皓天思忖一会,问道。 “‘狼死士’乃是通过在高温黑暗之下,辅以一些奇毒,将人体最大化潜能激发。所以,一般而言,‘狼死士’皆是身高九尺有余,身材魁梧,大有刀枪不入说法。”东魔楚顶天面色沉重,不言而喻,是担心这“狼死士”的威力。 “不好了,杀人了,妖怪来了。”突然一阵呼喊声自江南客栈门外传来,“哒哒……”沉闷的脚步声,像是大象踩踏在地面一样,让这客栈屋子都有几分摇摇欲坠。 一时之间,江南客栈,客人四下逃窜,楚皓天对面旱烟袋的老者剑眉微沉,竟是“吧嗒吧嗒”吸着旱烟,那位被唤作“老五”的高颧骨瘦削汉子早已魂飞魄散,急忙拉着旱烟袋老者,“老大,快跑呀,‘狼死士’来了。” 旱烟袋的老者气定神闲,一甩手,镇定地一字一顿说:“就算是猛虎来了,老夫今天也要拔下一撮老虎须来当烟丝,胆小鬼,你们赶紧走吧!” 唤作“老五”的高颧骨瘦削汉子一惊,听得门外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他岂敢盘桓半分,连滚带爬,从客栈后门逃逸了。 “哒哒……”一阵阵脚步声萦绕而来,楚皓天漆黑的双目,冷峻的面庞,竟是从桌子上端起一坛女儿红,仰头将辛辣清冽的酒灌入嘴里,但那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门口。 沈婉月将九弦琴缓缓置于手臂间,玉指轻轻地搭在了琴弦上,双眼冷若寒冰,略微与楚皓天对视了一眼。 东魔楚顶天保持着足够的泰然自若,用筷子缓缓地夹起碟子中的花生米,缓缓地放入口中,缓缓地嚼着。 漠北双狼早已两腿筛糠,战战兢兢地躲在了楚皓天等人身后的墙角里,目光畏惧地看着江南客栈的大门口。 “哒……哒……”一声声清脆的脚步声,震荡得整间客栈都像快要倾圮了一样,而楚皓天对面的位置的旱烟袋的老者,依旧岿然不动,悠然地“吧嗒、吧嗒”吸着旱烟。 “呼哧……呼哧……”两声巨响,江南客栈的左右两边的门庭被一身高九尺的魁梧大汉,左一拳,右一拳,击得粉碎,黝黑如炭的肌肤,全身上下,横练肌肉,手臂粗壮如同松柏枝干,呲嘴咧牙,咆哮着从江南客栈门外闯了进来。 楚皓天依旧不加以理会,眼角余光略微睥睨了一眼眼前的壮汉,依旧是自顾着喝酒。 东魔楚顶天将筷子缓缓地放在桌子上,缓缓地站起身,双目如炬,利剑般激射向所来的魁梧壮汉喝道:“你就是‘狼死士’?” 那魁梧壮汉充耳不闻,双眼有几分木讷呆滞,根本听不懂东魔楚顶天的话。 “不错,他便是‘狼死士’,东魔楚顶天、楚皓天、沈婉月,久违了。”聂谷、蝶舞阔步走了进来,聂谷皮笑肉不笑地说。 楚皓天缓缓将酒坛放回桌子上,冷峻的面孔,怒视着聂谷以及蝶舞,“你二人助纣为虐,狼狈为奸,又想干什么?” 蝶舞幽幽地说:“‘狼死士’命令一出,如同强驽出弓,至死方休,你说今天你们几个还有活命么?” 沈婉月“哼”了一声,“留着你的话,去吓唬三岁小孩吧。” “吓唬三岁小孩?哈哈……沈婉月,莫不是又要用你那魔音,迷惑这‘狼死士’吧?省省吧,‘狼死士’眼里只有仇人,只有杀死仇人。”蝶舞得意地说。 沈婉月不以为意,冰冷地回答:“魔音也好,总比你那无耻的身体色诱好,就好像一条发情的母狗,见了都觉得恶心。” “你……”蝶舞语塞,却是找不到话来反驳,凤舞御阳神功其中的媚术,确实乃是一种迷惑心神的法门。 聂谷向来不喜欢多言,“楚皓天,不如我们今天就赌一把,若是你能从‘狼死士’手中活下来,我放过你们三个;若如不然,你们必死无疑。” 楚皓天淡淡一笑,“就凭你?杀手盟那么多年,你那点心思,我太了解了,少废话,尽管放马过来。” 聂谷脸上抽搐一下,刚欲对‘狼死士’示意上前攻打,怎料,坐在一边吸旱烟的老者缓缓站起身,在桌子上磕了磕烟斗,沙哑地声音说:“稍等,老夫不管你与他们几位有什么过节,先解决了你们杀害我结拜兄弟老三的账再说。” 他霍然走到高大魁梧壮汉面前,毫无畏惧的一双锐如鹰眼的深邃眼睛,盯着聂谷,让聂谷、蝶舞不由得心微凛。 聂谷、蝶舞二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旱烟袋老者,俨然一个病怏怏的“病夫”,哈哈一笑,“老东西,走开,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否则,连你一并解决掉。” “哈哈……好狂妄的口气,”旱烟袋老者竟是仰头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又是摇了摇头,“太不自量力了。” 聂谷愠怒满面,喝道:“你既然知道不自量力,就赶紧去准备一副棺材,进土去吧!” 旱烟袋的老者老气横秋,勃然大怒,骂道:“好生无礼的后辈,今天,就让老夫让你知道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言毕,二话不说,箭步跨出,手中旱烟杆疾打而出,衣袂飘然,竟是不偏不倚地点向聂谷的膻中穴。 聂谷冷哼一声,脚尖点地,向后掠出几米开外,腾然挥出双掌,直攻向旱烟袋老者,探手一抓,锁向旱烟袋老者的咽喉。 而旱烟袋老者像是早已看透了聂谷的虚晃一招的企图,旱烟杆撤回横打,点向聂谷的肩胛穴,聂谷左手御阴,右手御阳,腾然出掌,左手挥出的气流,宛若千年寒冰,阴冷至极;右手击出的掌风,却又像是烈焰一般,灼烧而来,煞是难以应付。(未完待续。。) 第313章 恶斗死穴一击毙 蛛丝马迹一令牌 楚皓天、沈婉月见眼下这位持旱烟杆的老者,以烟杆为兵器,点打之处,皆是人体大穴位,且其内力不弱,十余回合下来,竟是没有落败。(..tw无弹窗广告) 聂谷虚晃一招,撤身跳出了圈外,沉声道:“就让你见识、见识‘狼死士’的厉害。”说着,吹了一个怪异的口哨。 魁梧的‘狼死士’倏地瞳孔放大,怒目圆瞪,眼珠竟是血红满布,像是要从眼眶之中蹦出来一般,霍然抬起粗壮的手臂,一个泰山压顶,挥拳砸向旱烟袋的老者。 旱烟袋的老者,待那碗口还大一二分的拳头袭来,他脚底一滑,身影几乎贴着地面,硬生生地退后几米开外,撞得那些桌子两边飞出。 “狼死士”嘴里“嗷哦”吼了一声,声音如同狼嚎般令人毛骨悚然,那吼声更是焕发出一道道强劲的声波,震得客栈内的小物件摇晃不已,一些蜷缩在墙角的客人,皆是双手捂住耳朵,抵御着那强劲的声波。 楚皓天等人亦是迅捷运气真气护体,看来这个“狼死士”果真是厉害异常,而那位持旱烟袋的老者俨然也非寻常之辈,迎着“狼死士”的声波,挥动着烟杆,疾点向“狼死士”的颈椎穴。 看似笨重的“狼死士”,没想到动作更是敏捷,怒目一瞪,飞起一脚,踹向持旱烟杆的老者。旱烟袋老者惊愕之余,凌空翻身,欲倒纵而出,不料,“狼死士”腾然一拳,迎着他的面门,沉重的一拳,旱烟袋的老者顿觉头昏目眩。眼冒金星,身子飞一样撞向楚皓天等所在的位置,扑倒在地,奄奄一息。 楚皓天跨前一步,微微蹲下身子,扶起旱烟袋的老者,凝眉喊道:“前辈,你怎么样?” “颈椎……”还没说完,旱烟袋老者双眼翻白,身子一瘫。[..tw超多好看小说]阳寿已尽。 楚皓天沉吟地缓缓站起身,“狼死士”“嗷嗷……”直叫,皆是声波一浪一浪地袭来,更是张牙舞爪地扑向楚皓天等人,“嚯”一拳砸来。楚皓天侧身避开,“咔嚓”木桌顿时化为碎块。 楚皓天见势。右手骈指成剑。左掌凝聚真气,一掌拍出,随之,剑指一指,一道浑厚的内力卷噬向“狼死士”,将“狼死士”的笨重的身躯震退了几米开外。 “嗷嗷……”“狼死士”怒气冲冲。像一堵墙一般又袭击而来,楚皓天勃然大怒,骈指挥出,白芒一片。随即化为乌有,漩涡的空气吞噬着“狼死士”。 “轰……轰……”剑六重虚空之境化为的无形剑气犹如千刀万剐地在“狼死士”的身体之上,瞬间,“狼死士”周身肌肉变得血肉模糊,若是常人,必然倒下。 殊不知,“狼死士”岿然不倒,而是呲嘴咧牙,连扑带打,像是没有一丝痛苦一般,死命地攻击楚皓天。 沈婉月、东魔楚顶天亦是愕然不已,沈婉月飘然而起,“叮咚……”手指拨动九弦琴,一道音波卷噬而去。“狼死士”张嘴“嗷嗷……”几声,两道音波相撞,震荡客栈屋子都晃了晃。 楚皓天大喝一声:“婉月,你不要过来,由我来应付即可。”沈婉月柳眉一沉,没想到这“狼死士”的声波竟也是这般出神入化,不仅感到诧异,听得楚皓天这般说,便轻盈落地,目不转睛看着楚皓天对战“狼死士”。 楚皓天气沉丹田,敛聚心神,倏地想起刚才旱烟袋的老者临死前所说“颈椎……”,难道这“狼死士”的死穴在颈椎穴?能够练就这样的硬气功夫,必然存在一个气门,气门便是其死穴。 想到此处,楚皓天足尖点地,对于“狼死士”的攻击,竟是毫不躲避,凌空跃起,从“狼死士”的双拳之间,一招“玉女穿梭”,身影从“狼死士”的双臂之间掠过,探身回头,骈指成气,骤然一股强劲的剑气刺在“狼死士”的颈椎穴处。 “狼死士”身子一阵僵硬,脸上肌肉在抽搐扭曲,满面的痛楚模样,身子一阵痉挛,霎时之间,七窍流血,“噗通”一声巨响,倒在了地上,身子不断地抽搐,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聂谷、蝶舞二人一阵愕然,惊讶地望着楚皓天。 楚皓天依旧的漆黑眼睛、冷峻的面庞,傲然而立,冷视着聂谷、蝶舞。 “耶,楚爷威武,击败了‘狼死士’,这下是真的死了。”漠北双狼从角落里蹦出来,欢呼地惊叫了出来。 “楚爷威武,楚爷霸气。”漠北双狼仍旧不停地呼喊。 楚皓天低沉地说:“聂谷、蝶舞,还想动手么?” 聂谷鼻息里“哼”了一声,对蝶舞一使眼色,“楚皓天,咱们走着瞧,我们走!” 聂谷、蝶舞二人愤愤不平地离开了江南客栈。 “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沈婉月敛容不解地问。 楚皓天叹息地说:“聂谷,毕竟曾经与我在杀手盟十余载,兄弟情义,不可不顾,而且,茹艳姐也不希望我与聂谷自相残杀。至于蝶舞,也不过是龙啸奉的一颗棋子……” “兄弟情义?聂谷苦苦相逼,你还把他当兄弟?”沈婉月有点不明白地质疑,双眸盯着楚皓天。 楚皓天沉默了一会,凝声道:“婉月,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古道,你我相遇的时候,从那一刻开始,是我背叛了杀手盟。聂谷也逐渐误入歧途,当初我若不是对他手下留情,我们恐怕也不会有过那么多的刻骨铭心的经历。” “所以,从那一刻开始,你从来没有忘记你与聂谷的兄弟之情,所以,一次次手下留情。可是,你留情,他无情,最终伤害的将会是你。”沈婉月劝诫道。 楚皓天苦笑了一下,“若是没有当年的杀手盟,没有当年患难与共的兄弟姐妹,我恐怕早已暴尸街头,所以,不管他们怎么变化,我对杀手盟的情义,永远铭记于心。” 东魔楚顶天点了点头,“不错,人的一生,只求问心无愧。男子汉大丈夫,吃些亏,受些委屈,算不得什么。皓天,你已经彻底长大了,懂得如何用一颗宽容的心,去包容抑或敌人抑或对手。这样的领悟,实属不易。” 楚皓天呵呵微笑了,心中竟是几许释然,双眼望着东魔楚顶天,而后又望了一眼沈婉月,沉吟道:“我总算明白当年西佛枯木大师传授我心经的真谛了。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万事万物,不过如此。” 漠北双狼听得是咋舌,沈婉月双眸呆滞地看着楚皓天,没有说一句话。 楚皓天摇摇头,继而说:“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兴许,做到这般境地,剑六重虚空之境才是至高境界。” 沈婉月愕然,玉手在楚皓天的眼前晃了晃,“哎,皓天,你不会中邪了吧?” 楚皓天微微侧过脸,双眼凝视着沈婉月,“怎么会?我只是在这一瞬间,有所领会。” “哈哈……好小子,武学无止境,确实需要一些慧根,尤其是佛经之中,更是蕴藏无穷尽的佛法。”东魔楚顶天笑着说,“你虽然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但这等武功必然隐藏着戾气,习些上乘佛法,净化心灵,减少些戾气,倒也是功德一件。” 楚皓天点头,长舒一口气,“终于将龙啸奉的‘狼死士’除去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东魔楚顶天摇头,立即说:“错了,‘狼死士’岂止一个,据说训练‘狼死士’的,皆是一些弃婴,被人捡去抚养成人,接受最为严酷的魔鬼式训练,今天遇见的只是其中一个。” 楚皓天、沈婉月不约而同地问:“那究竟有多少个‘狼死士’?” “我也不知道,”东魔楚顶天慨叹道,“究竟龙啸奉训练了多少‘狼死士’?你们都见识过了,若是有三五十个‘狼死士’,堪称一支军队,一支不败的军队。” “什么?岂不是天下又将沦陷?百姓刚过上安稳日子,又要沦入战争之中。”沈婉月有点惊讶地说。 楚皓天握紧拳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一定要阻止龙啸奉的倒行逆施,‘狼死士’的死穴在颈椎穴,只要我们对战的时候,攻其死穴,定然能够将‘狼死士’击败。” “颈椎穴?”东魔楚顶天倒吸一口气,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阔步走到那位旱烟袋的老者尸体处,“他怎么会知道‘狼死士’的死穴在颈椎穴?他究竟是谁?” 他寻思着,缓缓蹲下身子,在旱烟袋的老者身上摸索了一番。待手触摸到旱烟袋老者的胸口处,他停止了手,伸手入怀中,掏出来一块令牌,一块橘黄色的玉质令牌,微微擦拭一下,看见令牌上赫然镌刻着“天狼谷”。(未完待续。。) 第314章 扶危世侠骨义气 情痴缠红颜知己 楚皓天略微沉思地咀嚼道:“天狼谷,难道这位老者便是天狼谷的?” 沈婉月蹙眉凝思问道:“天狼谷是什么地方?” 东魔楚顶天缓缓站起身,晃了晃手中的橘黄色玉质令牌,思忖了许久,“相传,战狼肆掠屠杀天下生灵,朝廷亦是奈何不得‘狼死士’之后,天道轮回,万物相生相克。.tw[]天狼谷天降奇兵,浴血奋战‘狼死士’,‘狼死士’从此在江湖上消失,而天狼谷也随之消失。” 楚皓天琢磨道:“天狼谷便是‘狼死士’的克星,定然知道‘狼死士’的秘密,所以,我们不妨查探一下‘天狼谷’的下落,一来可以掌握足够应付‘狼死士’的方法;二来可以藉此机会探查‘狼死士’的数量。” “不错,可要寻找到‘天狼谷’并非易事,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东魔楚顶天锁眉道。 沈婉月转动着眼眸,莞尔一笑,“经你们一提醒,我倒想到怎么找到天狼谷。” 楚氏父子皆是一惊,定睛看着沈婉月。 “老五,就是和旱烟袋的老者一起喝酒的那个高颧骨、瘦削汉子,他一定知道天狼谷在何处。”沈婉月柳眉上扬,欣喜地说。 楚皓天抚掌笑道:“对,婉月说的没错,只要找到那个高颧骨瘦削汉子的下落,一定能够找到天狼谷。不过,我们得兵分二路,一路去落凤镇与金大哥禀报,一路前去寻找天狼谷。爹,这一路奔波,您也辛苦,您先去落凤镇与金大哥会合,待我与婉月查探天狼谷之后。再去与你们会合,可好?” “嗯,也好。不过,皓天、婉月,天狼谷此行凶险异常,一定要小心为上。”东魔楚顶天顿首嘱托道。 “爹请放心,孩儿一定谨慎入微。”楚皓天笑着回答,沈婉月略微脸红,垂首不语。 东魔楚顶天腾然站起身,对站在一旁的漠北双狼吆喝一声:“你们两个狗奴才。是站在这里等‘狼死士’把你们大卸八块呢,还是随老夫一道去落凤镇?” 漠北双狼微微一惊,漠北大狼嘿嘿一笑,“楚老英雄,咱们可都是狼。不是狗。” “对对……咱们是狼,漠北双狼。嘿嘿。漠北双狼。”漠北小狼亦是呵呵笑着回答。 东魔楚顶天一拂袖,没好气地说:“一提到狼,老夫心中就是一股气,再啰嗦,小心挖了你们的狗眼,拿来下酒。” 漠北双狼吐舌双手捂住眼睛。随即,都嘿嘿笑着说:“楚老英雄教训的是,小的不敢了,我们还是跟老英雄回落凤镇的好。” “哈哈……”东魔楚顶天一阵大笑。阔步走出了江南客栈,漠北双狼紧随其后,对楚皓天、沈婉月抱抱拳,做了揖别。 待东魔楚顶天以及漠北双狼走后,沈婉月双眉紧蹙,“虽然找到老五,可以打听到天狼谷,可是,茫茫人海,又去哪里找这个人呢?” 楚皓天淡然一笑,“既然他刚出现在这里,想必就在这附近,要找应该不难。” “哎哟,二位客官,想必是要找那马老五是吧?”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循声望去,乃是江南客栈的掌柜,略微胖墩的身躯,甚是发福。 楚皓天柳眉一闪,双目如炬,沉声问道:“掌柜大叔,你知道?” “唉,老朽是看见二位击败强敌,拯救了老朽这间江南客栈,心存感激!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是想找那位吸旱烟的老者一起喝酒的高颧骨瘦削汉子,不知老朽说得对否?”掌柜的大叔倒也是个爽快之人。 沈婉月欣喜地说:“正是,掌柜大叔,你要知道,就赶紧说吧。” 掌柜大叔叹息道:“此人真名不知道叫甚,姓马,大家叫他老五,于是也就叫‘马老五’了。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他有一个特别的嗜好,那就是赌。” “赌?”楚皓天、沈婉月异口同声地说。 “对,烂赌如命,听说他本来有一个漂亮的媳妇,最后赌得连老婆都输进去了。”掌柜大叔唠叨了一句。 楚皓天凝思许久,却是说:“掌柜大叔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去赌坊,就能找到马老五。不过,江南一带,赌坊大大小小上千余家,我们又该去哪里找他呢?” 掌柜大叔展颜一笑,“客官有所不知,马老五嗜赌如命,但是只钟意江南一间赌坊。” “一间赌坊?”楚皓天、沈婉月面面相觑。 “对,不多不少,一间让人‘**’的赌坊。”掌柜大叔言简意赅地说。 楚皓天不解地摇摇头,“既然是赌坊,输家必然是垂头丧气,万念俱灰,赢家必然是喜笑颜开,斗志昂扬,为何掌柜大叔要用‘**’二字形容一间赌坊呢?” 掌柜大叔淡然笑着说:“此间赌坊名为‘如意赌坊’,也称之为‘**赌坊’,凡是进入如意赌坊的客人,皆可赌至尽兴,若是不尽兴,一律加倍奉还客人的银两,故曰‘**’。” “哦?竟然有如此绝妙的一间赌坊,那他究竟如何能够让客人尽兴?”楚皓天忍不住好奇地又多问了一句。 掌柜大叔倒也不厌其烦地继续解释道:“如意赌坊,乃是为客人赢钱而设立,只要客人赢钱,赢到一定数量,必然要开始输钱,若是见好不收,必然血本无归。所以,这不就好比上得青楼寻欢的嫖客么?” 楚皓天听得甚是惊讶,不由得赞赏:“有趣,的确很有趣的一间赌坊。” 沈婉月瞟了一眼掌柜大叔,又瞪了一眼楚皓天,挤出一丝笑意,“多谢掌柜大叔,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如意赌坊。” “好!多谢掌柜大叔了。”楚皓天亦是有点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句,与沈婉月走出了江南客栈。 待出得了江南客栈,沈婉月脸一沉,“‘酒色风流杀手’难道也喜欢赌博么?” 楚皓天不假思索地说:“本是无情物,何处惹风流?酒即是色,色即是酒,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如此一来,酒即是空,空即是酒,婉月,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酒色之道?” “明是明白了,不过,‘赌’贝者,即为有钱人,我们这样浪荡江湖,恐怕也无银两去让你‘**’的如意赌坊咯。”沈婉月嗔道。 “哈哈……谁说我们要去赌了?我们要去找人,找马老五。然后寻找天狼谷的下落,你觉得呢?”楚皓天剑眉闪烁,目光直视着沈婉月。 沈婉月双眸亦是与他的视线相对,芳心不由得一颤,燃起一股暖意,而后移开视线,沉吟道:“有时想想,天下武林,一个天下第一杀手,一个魔教宫主,到最后竟然成了拯救武林、拯救天下苍生的英雄,呵,真是蛮荒诞的。” “怎么了?又伤感了?表面上,像一个刺猬强悍的沈大宫主,实际上,内心还是极为脆弱的。”楚皓天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嘛,毕竟我也是女人啊,是女人就该有温柔的一面,总不能一辈子像个刺猬一样,那谁还敢碰啊。”沈婉月揶揄道。 楚皓天嘿嘿咧嘴一笑,“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洛神宫宫主,也有小女人的时候,有时,真没把你当女子。” “讨厌啦,就知道取笑人家,人家是表面强悍,免得被那些臭男人欺负。”沈婉月嗔笑着说道。 “哈哈……婉月,和你一起走到今天,我觉得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以前,总感觉我的生命中,就只有冷羽一个,可是,当我遇见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好像是……好像是……”楚皓天没有注意到沈婉月瞪大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看。 沈婉月哈哈笑了,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像是什么?大傻瓜……”说完,转身,一蹦一跳地走在了前面,“走了,去如意赌坊,先办正事吧!” 楚皓天摇了摇头,嘀咕道:“就好像是雨后甘霖,滋润了我荒芜的心田,婉月,我爱你。” 沈婉月此时没有一点洛神宫宫主的威严,没有一点霸气十足,俨然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活泼开朗的女人,她走了一会,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楚皓天喊道:“皓天,傻站着想啥呢,走了。” “呃,好!”楚皓天脸上露出了笑容,疾步走了上前去,与沈婉月并肩走在江南的青石板古街上。 沈婉月主动地将纤手伸过去,握住楚皓天的手,楚皓天略微迟疑,与她青葱玉指紧扣在一起,两人默然地走向如意赌坊,没有一句话,可这一刻,已经成了永恒。 江南唯美,这青石板古街上,灰衫青年、粉色衣衫的女子,一抹背影走过,更平添了江南的唯美。 “皓天,你以前有没有这样牵着冷羽的手?”沈婉月柔声问道。 “没有!”楚皓天心中有一丝刺痛,但此刻却是心中盈满幸福。 “那你有没有亲吻过她?”沈婉月絮絮叨叨地又问道。 “有,在梦里!”楚皓天又是一阵刺痛,眼前浮现一株蔷薇,爱情的蔷薇,却是充满刺的蔷薇。 沈婉月笑了,揶揄道:“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大傻瓜一个。” “你笑什么?”楚皓天不解。 沈婉月停止了笑声,一本正色地说:“没什么,我倒不希望在我死去的那一刻,我最深爱的人,都没有给我一个亲吻。”说着,竟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315章 赌坊下注惊赌客 强中自有强中手 氤氲的江南水乡,柔美;俏丽的绝代佳人,柔情。(..tw好看的小说) 楚皓天一双眼,凝视着眼前,瓜子脸蛋,水嫩滑腻白璧无瑕的肌肤,却是说了一句:“如意赌坊!”说完,径直从沈婉月的身边擦身而过。 沈婉月心微凛,略微僵硬,睁开眼睛,嘴里银牙紧咬,甩了一句:“楚皓天,你就是大混蛋。”气鼓鼓地紧随楚皓天的脚步,走向那间招牌上赫然镌刻着“如意赌坊”的赌坊。 楚、沈二人迈开步伐,刚踏进如意赌坊,掌柜的是一中年老者,贼眉鼠眼,略微佝偻的身子,早已笑脸相迎,“欢迎二位客官,但不知二位到此……” 沈婉月心里有气,瞪了掌柜老者一眼,恶狠狠地说:“这不是废话嘛!到你这赌坊,当然是为了赌了。” 掌柜老者连连致歉:“是是……都怪小人多嘴,坏了这位姑娘的雅兴。二位客官只是不知要玩哪一种赌法?” “什么哪一种?牌九、骰子之类皆可。”沈婉月又白了掌柜老者一眼。 楚皓天亦是惊愕地看着沈婉月,低吟问道:“你对赌法倒是知道得不少。” 沈婉月不以为意地嗤之以鼻,“小意思,只是略懂一二。楚爷见笑了。” 楚皓天默然,只是笑而不语。 掌柜老者矗立着,并未将楚、沈二人望里面引进。 沈婉月不耐烦地说:“哎,掌柜的,难道你就让我们站在你赌坊门口?” “不是,不是……只是敝赌坊有一个规矩。”掌柜老者有几分颤巍巍地说。 “什么狗屁规矩?速速说来,本姑娘正有雅兴,赢几把。赚点银两花一花。”沈婉月逼近一步,双目如同利剑一样,直射着掌柜老板。 “是是……敝赌坊有三种赌法,一种称之为‘小赌怡情’;一种称之为‘大赌伤身’;一种称之为‘强赌灰飞烟灭’,皆可到达‘**’境界,不知二位要玩哪一种?”掌柜老者闪烁着鼠眼,不敢正眼看沈婉月,倒是顺口说了出来。(..tw) 沈婉月双眸环视了一下如意赌坊的布局,略微点头,嘴里赞赏道:“嗯。倒是有很多花样,且不论哪一种玩法。掌柜的,我们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要如实说来,否则……”她说着。眼神甚是冰冷,令人望而生畏。 掌柜老者心里一惊。急忙回答:“是是……二位想向老朽打听谁?” 楚皓天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马老五”。几乎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马老五?哎哟,你们早说嘛,这个马老五,真是让我头疼,嗜赌如命。他几乎可以说破坏了敝赌坊的规矩,简直是叫‘烂赌不要命’。还欠着敝赌坊一大笔银子呢!你们要找他,直接去‘强赌灰飞烟灭’的屋子,他就在里面。”掌柜老者显然对“马老五”太熟悉了。说来竟是眉毛眼睛皱成一团,手指着一间屋子,示意让楚、沈二人自己进去找他。 “掌柜的,多谢了!”楚皓天疾步走进那间屋子。 沈婉月眉头一皱,却是笑着又问道:“掌柜的,那个马老五究竟欠了你赌坊多少银子?” “不多不少,五千两银子。”掌柜老者有几许无奈地说。 沈婉月恬然一笑,“谢了,待会马老五就有银子还你了。”脸上神秘的一笑,转身走进了那间屋子。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屋子内尽是男人们汗骚味,弥漫着、臭熏熏的,沈婉月略微一笑,与楚皓天站在门口。 楚皓天低声说:“马老五就在庄家右边位置。” 沈婉月嫣然亦是神秘的笑了笑,对楚皓天说了一句:“看我的吧!”径直分开那些拥挤围着桌子的男人们,挤到庄家的对面,右掌“啪”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骰子、签筒都跳了起来,当然,包括桌子上的白花花的银子。 整个赌桌的人瞬间停止了吵闹,一双双利剑的眼睛射向沈婉月,有些有几分咬牙切齿,楚皓天不明就里,分开人群,挤了进去,拽了一下沈婉月,凝声道:“婉月,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赌钱了。你们说是不是?”沈婉月缓缓将楚皓天的手拿开,仍旧低沉地说,“你且在一边看着,看我怎么让马老五乖乖地领我们去天狼谷。” 楚皓天只好默然,后撤一步。 庄家浑身肌肉,是一个肥胖的壮汉,他将手中的骰子缓缓地放在桌子上,脸上的肌肉略微抽搐了几下,用一种粗重的口气问道:“这位姑娘,你是来赌钱的?” “废话,本姑娘到你们如意赌坊,当然是来赌钱的。不然,难道来受你们这群臭男人的臭气的?”沈婉月双眸一转,随即,对着庄家喝道,“你敢还是不敢赌?” 其余的赌客都有些惊讶了,都沉默地看着。 “姑娘,想怎么赌?”庄家壮汉好像来了兴趣,“如意赌坊,向来很少女客,今天我且听听。” “赌法很简单,就是投骰子,看点数。”沈婉月柳眉一沉,悠然地说道。 庄家壮汉哈哈一笑,“好,不知姑娘要赌多少局、押多少赌注?” 沈婉月环视了一圈所有的赌客,慢悠悠地说:“本姑娘来去时间不多,不喜欢在此浪费太多时间,就赌一局。” “一局?”庄家壮汉以及所有的赌客都愕然,不免指手画脚地议论纷纷。 沈婉月斩钉截铁地说:“没错,一局。不过……”她话未说出来,像是故意看着那些绷紧神经的赌客的眼神,果然那些赌客皆是神情怪异地看着沈婉月。 她吊足了胃口,一字一顿地说:“不过,这一局,你们要押上这里所有人的银子。” “好狂的口气,那你押什么?”庄家壮汉不免仔细打量了一眼沈婉月,其余赌客亦是不解地看着沈婉月。 沈婉月双目转动了一下。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庄家右边高颧骨、瘦削汉子的马老五,淡然地说:“你们押上所有人的银子,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庄家壮汉饶有兴致地愿意听如此狂妄之徒说出什么来。 “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右边的赌徒马老五归我驱策。”沈婉月低沉地说。 “哈哈……”顿时之间,整个赌屋皆是哄堂大笑。 有人指着瘦削的马老五,笑着说:“马老五,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有那么漂亮的妞愿意收你为奴,哈哈……” “哎哎……估计是老祖坟冒青烟了。”赌客你一言我一语,早已像是炸开了锅。 楚皓天不明其中之意。只好默然地看着。 “啪!”沈婉月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究竟敢不敢赌?” 庄家壮汉抚掌大笑,“好,这个条件。我替马老五答应你了。”手拍在马老五的肩头,马老五嘿嘿地笑着。忍不住盯了几眼沈婉月。 半晌。庄家壮汉却是凝重地问:“你敢开出这样的代价条件,恐怕你要付出的代价也不菲,你且说说,你用什么做抵押?” 沈婉月食指指着自己,朱唇微微翕动,贝齿浅露。只说了一个字“我!” 顿时,整个赌屋鸦雀无声,皆是惊讶地望着沈婉月。 楚皓天哑然失色,急忙挤进去。拽起沈婉月,喝道:“婉月,别胡闹了,这种赌法,岂非儿戏,我们走!” 沈婉月手将楚皓天的手拨开,自信地说:“你尽管放心,我是不会输的。” 楚皓天面色一沉,“婉月,不要再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你先在一旁看着吗,好不好?”沈婉月脸色有几分不悦地娇喝道。 楚皓天拂袖转身,从腰间解下酒壶,拧开壶嘴,倾壶灌了几口烈酒,不管不问不闻,退到墙壁边,喝着闷酒。 庄家壮汉扫了一眼楚皓天,又看了看沈婉月,试探地说:“姑娘,你考虑清楚了?真要赌?” 沈婉月展颜一笑,态度坚决地说:“是,我要是输了,我就是你的,要是我赢了,你们所有人的银两依旧马老五,都属于我的。你们敢还是不敢赌?” 庄家壮汉一拍桌子,哈哈朗声一笑,“赌,为什么不敢赌?想我胖墩从十岁开始赌,至今还没有这种赌法,来来……你们把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押上来。” “啪啪……”一阵银两撞击地声音,顿时之间,赌桌上堆起一座银山的银两,马老五双眼瞪圆,眼睛都发直了。 沈婉月浅浅一笑,“客随主便,你是庄家,你先!” “恭敬不如从命!”庄家壮汉将三枚骰子置于筒中,一手捂住筒口,一手抓住筒底,将筒置于空中摇了摇。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似乎在等待决定胜负的一刻,那骰子在筒中“哔啵哔啵”的声音,似乎每一下都敲击在赌徒们的心坎上。 “啪!”庄家壮汉将筒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沈婉月微微一笑,浅笑着,双眼盯着庄家壮汉手中的筒。 众人惊讶地看着沈婉月,庄家壮汉不免额头渗出几粒豆大的汗珠,亦是愕然地望着沈婉月,但他已然胜利在望,不免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将另外三枚骰子放入筒中,递给沈婉月,“姑娘,请!” 沈婉月将三枚骰子在筒中微微一晃,“啪”筒盖在了桌子上,抬起手,对庄家壮汉笑着说:“你是庄家,你先开。” 庄家壮汉以及众赌客皆是心悬到了嗓子眼,没想到沈婉月如此随意就将筒盖了下去,一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开吧!”沈婉月泰然自若地笑着说。 众赌客也是大声喊道:“开呀,快开呀!” 庄家壮汉嘿嘿咧嘴一笑,“不好意思,九九九,姑娘,你输定了!”(未完待续。。) 第316章 豪赌必藏绝妙招 出奇险胜起风澜 楚皓天移开酒壶,双目锐如鹰眼,倏地望向庄家壮汉移开盖着骰子的竹筒,就好像其他赌客一般,皆是愕然地瞪圆了双眼。 空气凝固了,一切顿时变得出奇的安静,静得掉下一颗绣花针,都能够清晰入耳,随之,便是一阵排山倒海的鼓掌叫好声音。 因为他们所看到的庄家壮汉掀开的竹筒下面,的确是三个“六点”,这是必赢的赌局,很快这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就属于这群赌徒了。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沈婉月面不改色,依旧焕发出冷艳的笑意,淡然地说:“庄家,你可看清楚咯,究竟是三个‘六点’呢,还是只有两个‘六点’?” 众人喧哗的声音顿时停止,皆是伸长脖子望去,只见庄家壮汉面前本来三颗完好无缺的骰子,其中一颗忽然像朽木一样,缓缓地瘫散,化作一堆粉末。又是一阵愕然不已。 沈婉月缓缓地掀开竹筒,“六六一,非常不好意思,本姑娘侥幸赢了你一点,如何,服还是不服?” 庄家壮汉浑身的肌肉都在抖动,脸上的横肉抽搐着扭曲,怒吼一声:“臭娘们,你出老千,如意赌坊,金字招牌,岂容你这等娘们撒野!”双拳一挥,“咔嚓”赌桌断裂开来,庄家壮汉胖墩的身躯扑向沈婉月,霎时之间,赌屋内,乱作一团。 楚皓天略微迟疑,酒壶悬挂腰间,双掌翻飞,排开众赌客,挤了进去,庄家壮汉“嚯”一拳砸向沈婉月不偏不倚。玉掌抬起,运起了神女拂花掌,对楚皓天喊了一声:“皓天,抓住马老五!” 楚皓天双眼机灵地扫了一圈,马老五正随着混乱的局面在地上磨蹭,捡起地上散落的银子,便欲趁乱溜之大吉。 楚皓天不假思索,对沈婉月回了一声:“婉月,注意对手,不可硬接他的拳头。”脚下八卦转乾坤。身形四象无极,一溜烟地闪身挤到了马老五的跟前,探手一把提起了马老五的衣领,冷声道:“马老五,你这样就溜之大吉了。恐怕不厚道吧?” “不关我的事,是那娘们出老千的。”马老五颤巍巍地眨巴着那双豆大点儿的小眼睛。 楚皓天摇摇头。没有说话。探手骈指点在马老五的膻中穴,马老五只感觉身子略微酸麻,立即动弹不得,僵硬站在那里。 而庄家壮汉一拳挥到沈婉月面前,沈婉月借力打力,纤巧的玉手。施展的乃是神女拂花掌的第五式,掌法奥妙之处,言之“摇佩饰,鸣玉鸾;奁衣服。敛容颜;顾女师,命太傅。”掌影所至,皆是如同仙女起舞,看似翩然无力,实则借力打力。 庄家壮汉一拳与沈婉月的玉掌相碰,他只感觉击打在一团棉花般什物之上,强大的拳力瞬间被分散得乌有,正待他欲撤掌之际,骤然从沈婉月的掌心激射出一股强劲的内劲,“呼”,将庄家壮汉震退了十余步,撞在了墙上,才勉强站稳停下。 庄家壮汉负痛咆哮道:“奶奶的,臭娘们,你是来砸场的是吧?”手放入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倏地从门口涌进一群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将沈婉月、楚皓天团团围住。 沈婉月冷凝双眉,环视了一下这群彪形大汉,冷声说:“你们是寿星公面前上吊――嫌命长了是吧?” 庄家壮汉一挥手,对那群彪形大汉吩咐一声:“上!” 楚皓天一张冷峻的面孔,怒视着这群彪形大汉,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便欲扑了上来,“婉月,就让这些兔崽子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不知死活!”说完,二人便欲大展拳脚,教训、教训这群彪形大汉。 “住手!”一声喝令,掌柜老者略微佝偻的身躯从彪形大汉身后挤了进来,对着庄家壮汉斥责道:“没用的东西,你这是在拆如意赌坊的招牌是吧?”然后对那些彪形大汉喝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是!”那群彪形大汉应声退出了赌屋。 “掌柜的,她出老千!”庄家壮汉不服气地辩解道。 “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掌柜老者面色一沉,吼了一句,转而对楚皓天、沈婉月点头哈腰,赔笑着说,“二位客官,下人不识礼数,都怪小人平时管教不严,还望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 沈婉月“哼”了一声,讥诮地说:“你们这样怎能让我们‘**’?气都被你们气死了。” “是是……小人给姑娘赔不是了。这一局,姑娘赢了,姑娘可将所有银两以及马老五一并带走,小人绝无二话。”掌柜老者唯唯诺诺,连连道歉。 沈婉月态度缓和了一些,说:“你这掌柜的,说话还有几分像人话,不过,我对你们这些赌棍的臭钱,没有丝毫兴趣。今天我所赢的银两,权当是马老五欠你们赌坊的银两,你看够是不够?” 掌柜老者一双鼠眼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银子,岂止五千两,上万两都差不多,连忙应声答道:“够够……绰绰有余了,姑娘请自便。” 沈婉月对楚皓天低吟一声:“皓天,我们走!”说完,大踏步走出了赌屋。 楚皓天上前一步,解开马老五的膻中穴,马老五惊愕的表情,连连拱手道:“谢谢两位大侠,谢谢你们慷慨仗义。” 楚皓天冷峻的脸孔,嘴里只蹦出一个字“走!” “走?上哪儿去?”马老五茫然地盯着楚皓天。 “少废话,带我们去我们想去的地方。”楚皓天拽着马老五走出了如意赌坊。 庄家壮汉面色沮丧,对掌柜老者喊道:“掌柜的,你怎么就让他们走了呢?” “如若不然呢?”掌柜老者缓缓将一双狼眼盯着庄家壮汉,语重心长地说:“胖墩,你可知道这两人的来头?” 被唤作“胖墩”的庄家壮汉摇了摇头,“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他二人是什么人,但是,你知道他们找马老五干什么?”掌柜老者又凝眉问道。 胖墩的庄家壮汉又摇了摇头。 掌柜老者骂了一句“真是人头猪脑!”转而低沉地说:“老板已经将训练多年的‘狼死士’开闸放了出来,能够克制‘狼死士’的,传说只有天狼谷的人……” 胖墩的庄家壮汉幡然醒悟,一拍脑袋,惊喜大声地说:“马老五是现在唯一知道天狼谷的人,难道他们抓了马老五是想想去天狼谷?” 掌柜老者将食指置于嘴唇边,“嘘嘘……”放低声音,说:“轻点儿声,让那二人听见后,小心小命难保。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胖墩的庄家壮汉点头“嗯”了一声,低声回答:“知道,当然是立即通知老板将天狼谷的人全部杀掉。” “没错,天下有几个人知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狼死士’乃是天狼谷训练的,能够降服‘狼死士’的,当然只有训练‘狼死士’的人,可笑的是这些人都把天狼谷当做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哼,真是鄙陋至极。”掌柜老者冷冷讥诮了几句。 胖墩的庄家壮汉亦是嘿嘿奸笑了几声,对掌柜老者说一声:“老板,那我先去倾城山庄,通知老板了。”说完,便欲走出赌屋大门。 掌柜老者一把拽着他,厉声说:“真是大笨蛋,你现在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那二人肯定没有走远,若是碰上,小心你脑袋搬家。” “那怎么办?”胖墩的庄家壮汉疑惑地问道。 “妈的,你老母怎么生你这么个樟木脑袋的傻瓜,悄悄走后门出去,马上去通知老板。”掌柜老者又是骂又是嘱托地说了一通。 胖墩的庄家壮汉连连称是,走后门出了如意赌坊。 沈婉月站在如意赌坊门外,一丝阳光从覆盖着的树缝之间投下来,她伸了伸懒腰,心情顿时愉悦不少,喃喃自语道:“本姑娘已经四五年没有赌了,今天赌得还真是愉快。” “什么?你以前赌过?”楚皓天疑惑地盯着沈婉月。 沈婉月不以为意地说:“废话,本姑娘五岁开始,逢赌必赢,驰骋赌局十余年,罕逢敌手。” 不光是楚皓天惊诧了,连马老五都顿时顶礼膜拜,竟是走到沈婉月面前双膝一跪,“噗通”磕起头来。 “喂,马老五,你这是干什么?”沈婉月、楚皓天皆是惊愕。 “拜师呀,我马老五十三岁开始赌,逢赌必输,姑娘,不,师父乃绝世高手,请你收小人为徒,传授我赌功吧,尤其是那种让骰子变成粉末的功夫。”马老五模样可掬地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婉月“噗嗤”笑了出来,楚皓天亦是哑然无语,怔住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马老五。 “你先起来吧,容我考虑一下!”沈婉月见马老五一个劲地磕头,于心不忍,只好敷衍地说了一句。 谁知,马老五竟是赖上了,沮丧地说:“师父若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哎,马老五,你这是耍无赖耶!赌这玩意要讲究天赋,况且,现在本姑娘已经戒赌多年,也没时间教你什么赌功,你还是起来吧!”沈婉月有点无语地无奈说道。 “不,师父不答应,我就是长跪不起。”岂料,马老五还真是虔诚不已,竟是跪在地上。 (注:如意赌坊的老板乃是龙啸奉,详见第274章豪赌释心乃逍遥驱策藏计施诡,故而,此处不加赘述。)(未完待续。。) 第317章 智取狼谷领路人 船舱垂听奇轶闻 沈婉月一惊,不曾料到这种赌徒有如此耿直性格,她转念一想,略微蹲下身,眨巴着眼睛,吟声说:“不如这样,我们做一笔交易,只要你答应帮我们做一件事情,我就传授你赌功,怎么样?” 马老五顿时来了兴致,嘿嘿地笑了出来,问道:“你说、你说,要我做什么事?只要你教我赌功,我一定答应你。” “只要你带我们去天狼谷……”沈婉月双眼闪烁,正欲说下去。 马老五脸色僵硬了一下,面色灰土,语气变得有些沉重,打断沈婉月说:“这不行,除了这件事,哪怕让我做千件万件,我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哪怕是死,我也不能答应你。” 沈婉月腾然站起身,凝声问道:“为什么?” 楚皓天亦是脸色变得凝重,更是惊讶万分地盯着马老五。 马老五高颧骨瘦削的脸蛋,撅起嘴来,嘟哝道:“总之,这件事打死我也不答应。” 沈婉月幽幽地说:“唉,苍天呀,我沈婉月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难得遇见如此有赌天赋的人,有心将骰子变成粉末的赌功传承于世,却是不料,无缘呐,看来我一身赌功要长埋地下,后继无人咯!” 马老五双眼瞪圆,好像看见眼前一堆金山银山,霍然起身,口不择言地说:“我带你们去天狼谷,你真的愿意教我赌功?” “一言为定!”沈婉月却是豪爽地应承了下来。 马老五脸色微敛,颓然地说:“唉,我还是不能带你们去天狼谷,否则,我将不得好死。” 沈婉月亦是颓丧地说:“看来我这一身惊世骇俗的赌功是后继无人咯!” 楚皓天扯了扯沈婉月的衣袖,低声问道:“婉月。你会什么赌功呀?” 岂料,马老五一跺脚,狠狠地说:“为了金银堆积如山,谁跟银两过不去,就是乌龟王八蛋。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我带你们去天狼谷,不过,你得教我赌功。” 沈婉月睥睨了一眼楚皓天,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得意地说:“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她转而对马老五说:“马老五,咱们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成交!”马老五喜笑颜开,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牙齿,“走吧。我这就带你们去。” 楚皓天、沈婉月面面相觑,皆是望着马老五。“哎。马老五,天狼谷究竟在什么地方?” 马老五垂气地说:“还远着呢,这下一站去的就是西湖,然后坐船,接着……哎呀,总之。我答应带你们去就一定会带你们到天狼谷了,走吧,待会天色晚了,就不方便了。” 楚皓天、沈婉月只好跟着马老五。个不停,“哎,师父,您那一手让骰子都成粉末的赌功是怎么练成的?” 沈婉月尴尬笑了笑,随便应答:“呃,这种功夫呀,叫‘隔山打牛’,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有当你内力炉火纯青,‘隔山打牛’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马老五搔了搔后脑勺,不甚理解,却是嘿嘿笑着问道:“那师父,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比如说‘隔空取物’,只要有这种功夫,我暗中将他的骰子调换了,也能够取胜。” 沈婉月不屑地“切”了一声,乃一本正色地说:“本姑娘乃是正宗靠真本事行走江湖,岂会血学那种下三滥的功夫,出老千最没赌德了。要学赌,先学做人。” “这赌跟做人有关系么?”马老五疑惑地看着沈婉月。 “当然有关系了,人家佛语有曰:佛缘善恶因果循环。所谓种善因,结善果,你说说,你赢了钱都干什么去了?”沈婉月一脸肃穆,说得正儿八经的,走在一边的楚皓天几次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幸而,沈婉月掐了他几把,侧目瞪了瞪他几眼,才让他没笑出来。 马老五将信将疑地说:“可是,我逢赌必输,从来没有赢过。” “那肯定是你上辈子没有积德,这辈子遭到了恶果的惩罚。”沈婉月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就好像一位严师在教一位懵懂的弟子。 马老五脸上洋溢着喜悦,像是看见了天上的嫦娥一样幻想着,喃喃地说:“要是我能够赢钱的话,我一定要去醉梦楼好好逍遥快活一把,要醉梦楼最漂亮的姑娘来陪我喝醉香醇的美酒……” 沈婉月抬手敲在马老五的头顶上,愠怒道:“别做白日梦了,你这种心态,一辈子都别想赢钱。” 马老五“哎哟”一下,慌忙护住了头,嘟哝道:“师父,您为什么要打我?” 沈婉月有几分怒容,瞪了楚皓天一眼,“就想他一样,以前赢了大把大把的银两,就是因为沉溺于青楼,现在还是个穷光蛋。” 楚皓天无辜的眼神想要辩解,但是听得出沈婉月对他以前沉溺青楼有几分不悦,只好作罢。 马老五还想说什么,沈婉月指着前面说:“少废话了,到西湖了,天狼谷怎么走?” 马老五略微迟疑,走到湖畔边,对着船家招了招手,“船家,坐船!” 一位船家戴着斗笠撑船靠岸,船家却是低沉地问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马老五哈哈一笑,随口应答:“月是故乡明。” 船家将船停稳,亦是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原来是自己人,请三位上船。” 楚皓天、沈婉月略微迟疑,明白这是马老五与船家的暗号,也不便多问,只好上得船去。 待进入了船舱,船家在船舷上撑船,楚皓天好奇地问:“马老五,刚才上船之时,你与船家那句对话可有什么深意?” 马老五略微沉吟,嘿嘿笑着说:“你们要去天狼谷,找到我,可算是找对人。老大遭到毒手之后,除了我,恐怕江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够带你们去天狼谷的人了。” “哦?此话怎讲?”沈婉月亦是好奇地歪过脑袋问道。 马老五“唉”了一声,于是慢慢地说:“天狼谷,本就是训练‘狼死士’的地方,本来一百年前,战狼显赫江湖,为民除害,一时之间,无数追慕者纷纷效仿,朝廷为了防止战狼势力庞大威胁统治地位。竟是派兵剿灭战狼,战狼身负重伤之后,逃匿江湖。战狼隐居天狼谷,训练了一批‘狼死士’作为替天行道。” 楚皓天沉吟片刻,皱眉说:“可是,我听说‘狼死士’的出现却是打着为战狼复仇的旗号,对抗朝廷,企图推翻朝廷的。”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是战狼之子天狼野心膨胀的使然,天狼丧心病狂,将其父亲战狼亲手杀死。启动‘狼死士’对抗朝廷,后来被忠心于战狼的手下,将天狼铲除,也将所有‘狼死士’撤回,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马老五说着有几分悲伤。 沈婉月吟声叹息道:“天狼谷竟然有这么一段境遇,可是,为何现在‘狼死士’又重现江湖了呢?” 马老五面色凝重,颓然地说:“二十年前,隐居世外的天狼谷,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位年轻的江湖人,说是迷路了,才进入了天狼谷。不料,与族长的女儿,我们天狼谷公认的第一美人翡翠,相爱了。却是引来了一场杀戮……” “翡翠?倾城山庄的倾城夫人?”楚皓天、沈婉月异口同声,惊诧地问。 马老五点了点头,“原来那个年轻人就是为了天狼谷的‘狼死士’而来,他得到翡翠之后,便要族长交出训练‘狼死士’的秘诀。其实,训练‘狼死士’不过是一间独特的石洞罢了,加以辅助天狼谷特殊的药材。族长宁死不屈,却不知翡翠被那个年轻人使了什么蛊惑之术,竟然将族长杀害了。由此,天狼谷沦陷为翡翠以及那个年轻人的魔爪掌控之下,他们四下搜罗弃婴、孤儿,放入‘狼窟’训练‘狼死士’。我和老大以及老三逃出了天狼谷,浪迹江湖。” “可是,你老大能够控制‘狼死士’,你却不能?”楚皓天疑惑地问。 马老五叹息一声,“你们有所不知,老大长我近三十岁,当时他已经十余岁,族里的人已经交给他一些驾驭‘狼死士’的方法,我和老三一两岁就被老大带着逃了出来。这些事,也是老大平日里和我们所说的,更是千叮万嘱不准回天狼谷。” 沈婉月寻思片刻,“当时在江南客栈,你们好像并未知道这些‘狼死士’呀?” 马老五点了点头,“我们的确从未见识过‘狼死士’的威力,所以当时老三被杀之后,我就立即找到老大商议此事。” “原来如此。对了,你所说的控制天狼谷的年轻人,是否叫‘龙啸奉’?”楚皓天又问道。 马老五摇了摇头,却是想了一会说:“听老大讲过,好像叫唐什么龙的。但是,我们见过倾城夫人,她的丈夫又是龙啸奉,所以,我们都很奇怪。” “唐游龙,对吧?”沈婉月惊讶地继而说道。 “对对……就是叫唐游龙,可想不明白,为什么翡翠嫁给了龙啸奉!”马老五寻思了起来。 楚皓天吟声说:“唐游龙就是龙啸奉,龙啸奉就是唐游龙。” “什么?怎么可能?”马老五惊诧起来,盯着楚皓天。 楚皓天笑而不语,半晌,他又接着问:“可是,刚才我们乘船的时候,你要与船家来一句暗号对接呢?”(未完待续。。) 第318章 狼谷惨遭屠杀劫 血气英雄小人物 【特别感谢书友jizsyanzh199的打赏!】 马老五笑了笑,“这两句暗号,寓意深远,若非天狼谷的人,绝对不会知道。(..tw无弹窗广告)若是不知道,绝对进步了天狼谷。” 楚皓天、沈婉月疑惑不解,皆是望着马老五,不约而同地问:“此话什么意思?” “所谓‘天王盖地虎’中的‘天’字,乃是指天狼谷的‘天’;对接暗号叫‘月是故乡明’中这‘月明’,乃是指晴朗天气才会月明,‘朗’即为‘狼’,取谐音;而‘故乡’取‘故’之谐音‘谷’。因此,暗号就是要告诉船家,我们要去‘天狼谷’。”马老五眉飞色舞地解释着。 楚皓天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赏道:“高,天狼谷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只要暗语对不上,休想进入天狼谷。” “对的,所以,我才说,你们找我带你们去天狼谷,算是找对人咯。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您打算什么时候教我赌功呢?”马老五可谓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又纠缠着沈婉月传授赌功。 沈婉月将脸望出船舱外,愕然地说:“哎,马老五,你怎么把我们往倾城山庄里面带呀?” 楚皓天一惊,亦是撩起船舱遮起的竹篾,果真船向着倾城山庄方向的“一线天”驶去,他回过头,双目如剑,盯着马老五,喝声道:“马老五,你玩什么花样?” 沈婉月亦是冷凝双眸利剑地盯着马老五,显然有些愤怒。 马老五倒是没有畏惧,还打了一个哈欠,“你们就放心吧,我马老五虽然不是什么江湖英雄人物,但做人还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一言九鼎,我答应带你们去天狼谷,就一定会把你们带到的。” “可是,这里明明是去倾城山庄的方向!”沈婉月到了倾城山庄峡谷的“一线天”了,着急地说。.tw[] 马老五泰然自若地说:“师父,您就放心吧,这过了一线天,就下船,然后有一条密道,直通天狼谷。” “什么?天狼谷与倾城山庄毗邻?”这倒是楚皓天、沈婉月不曾知道。皆是不由得惊愕神色。 “嗯,是的,天狼谷与倾城山庄相隔只有一个‘狼窟’,但是,狼窟作为训练‘狼死士’的秘密石洞。有一道万斤重的石门,钥匙只有‘鬼魅剑’的剑柄上的骷髅头可以开启。”马老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解释一番。 “龙啸奉的鬼魅剑是开启‘狼窟’石门的钥匙?”楚皓天、沈婉月又是一愕。 马老五“嗯”了一声。“我听老大说,原来那把鬼魅剑乃是我们天狼谷的圣物,但是,为了方便与外界联络,于是,天狼谷便在江湖中成立了一个帮派――就是江湖中鬼谷剑派。” “原来鬼谷剑派乃是天狼谷创建的?”楚、沈二人这一行可谓是收获颇丰。对于龙啸奉又掌握了不少信息。 马老五叹息一声,继续说:“本来创建鬼谷剑派的祖师爷,是凭借着遗失在‘狼窟’中的鬼谷剑经武功秘笈,演绎的一套剑法。后来。那个唐游龙来了之后,便计谋杀死了祖师爷,鬼魅剑以及鬼谷剑经也消失了。最后,听说,现任的掌门龙啸奉拿着鬼魅剑,修炼了一套捭阖七剑,就继任了现在的掌门,听你们说,龙啸奉便是那个唐游龙,总算释疑了,难怪翡翠那么鼎力支持他。” 楚皓天握紧了拳头,狠声道:“看来,龙啸奉双手沾满了无数冤魂的鲜血,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待下得船时,刚好是进入倾城山庄“一线天”之处,马老五率先跳下船,舒展了一下筋骨,对楚皓天沈婉月指着前方一处青藤蔓延覆盖的地方,“那就是通往天狼谷的密道入口,倾城山庄的人都不知道的。(..tw好看的小说)” “倾城夫人也不知道?”沈婉月凝声问道。 马老五点点头,拍着胸脯说:“她当然不知道,那是天狼谷的长老告诉老大的,当时我们就是从这条密道出来的。” 他们三人已经走到了青藤之下,马老五左右前后看了一下,确定无人之后,便拨开青藤,青藤后面是一块嶙峋怪石,马老五双手捂住其中一块凸起的石柱,用力旋转了一下。 “轰……” 那块嶙峋怪石竟然旋转开来,露出了一道刚好容得下一个人的同道,马老五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之后,对楚皓天、沈婉月说:“走吧,我们进入这条密道,向内行走两百米处,就是天狼谷了。”说完,他又走在了前面领路。 楚皓天、沈婉月微微蹲下身子,紧随着马老五走进了密道,密道内,除了马老五手上的火折子,一片漆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密道深处走去。 不多时,马老五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堵石墙前面,微微摸索了一下,想必是在摸开启石门的机关,“轰”,眼前一道亮光投射进来,俨然已经进入了天狼谷。 马老五一跃当先,出了密道,对楚皓天、沈婉月吆喝一声,“到天狼谷了,出来吧,这……” 楚皓天探出脑袋,顿时感觉马老五神情有些不对劲,此时,沈婉月也已经跻身出了密道。可是眼前一幕,他们三人都是惊呆了,傻眼了。 只见天狼谷内,尸横遍野,无论男女老少,皆是躺在了血泊之中,甚至牲畜,都无一生还,一片血腥的场景,令沈婉月险些呕吐了出来,天狼谷内更是弥漫着阵阵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 马老五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谁干的?究竟是谁这么残忍呀?老天爷!” 楚皓天双目凝视着那些尸首,一律的一剑封喉,那有些发黑的一剑封喉的痕迹,像是在向他发出一种无声的挑衅。他冷峻的面孔,漆黑的眼睛茫然若失,手不自觉地从腰间解下酒壶,拧开壶嘴,倾壶灌入了几口辛辣的酒,又顺着眼前,横着扫下了一行烈酒,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 沈婉月缓缓走到马老五身边,手搭在马老五肩上,柔声安慰道:“马老五,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既然我们来了,就让我们一起与你好好安葬这些无辜的人吧。” 马老五更是悲恸地抽泣,这样的屠杀,这样的惨状,让他感觉到一种空前的窒息。 楚皓天沉吟道:“马老五,是男子汉的,就勇敢地站起来,我们一起面对残忍的敌人,这件事,一定与龙啸奉逃脱不了干系。这笔账,我们一定会找他算清楚。” 马老五怅然地缓缓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龙啸奉,从此以后,我马老五,与你势不两立。” 接下来的日子,楚皓天、沈婉月帮助着马老五焚烧了天狼谷的尸首,然后将这些无辜亡灵的骨灰埋葬了起来,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这天,楚皓天、沈婉月对一直沮丧的马老五辞行了,因为本来要到天狼谷寻找对付‘狼死士’的办法。可是,这天狼谷的人已经无一生还,多留也是无益。 “马老五,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沈婉月在离开之际,还是止不住问了一句马老五。 马老五双眼呆滞,毫无精气,没有回答。 楚皓天对沈婉月说:“婉月,就让他静一静吧,我们先行离开了。” 沈婉月“嗯”了一声,便对马老五说:“马老五,你自己保重身体,我们就此别过了。”说完,便欲与楚皓天离开了天狼谷。 殊不知,马老五道了一声“等等!”,便站了起来,沈婉月一惊,莫不是他还要纠缠自己教他赌功? “师父,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也知道你们才能为天狼谷报仇,所以,在你们离开天狼谷之前,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我听老大讲过,或许那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马老五神色有些坚决,让楚皓天和沈婉月有些难以拒绝。 楚、沈二人略微迟疑,沈婉月笑了一下,“你想带我们去哪里?” “狼窟,老大生前说过,说狼窟有一间密室,里面记载了关于‘狼死士’的要旨,说不定有对付‘狼死士’的办法。”马老五态度诚恳地说。 楚、沈二人听闻这般,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便让马老五带路。 马老五便领着二人走了一段羊肠小道,来到天狼谷天然屏障的一座山脉面前,俨然出现一个洞穴,但未及洞穴,便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而且山脉周围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马老五指着那个洞穴,介绍道:“这个洞穴叫‘狼窟’,就是专门训练‘狼死士’的地方。之所以称之为‘狼窟’,因为‘狼死士’都是从中原各地找来的弃婴孤儿,从小都是像被狼一样抚养着,训练他们的狼性,更是极大限度地激发他们体内的潜能,发挥超人的力量。” 沈婉月简直不敢相信,瞧了一眼那幽暗而阴森的洞穴,竟是一浪接一浪的热气,还未靠近,就有一种灼烧的感觉,这些狼死士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确是匪夷所思。 “狼死士配合天狼谷天然的药材炮制出铜皮铁骨,更是有非人的坚韧意志,所以,这也是‘狼死士’真正可怕之处。”马老五滔滔不绝地继续说来。(未完待续。。) 第319章 密室藏经破玄机 遭暗算英雄末路 在马老五的带领下,楚皓天、沈婉月紧随其后,忍受着狼窟的灼热气流,往狼窟内走去。(..tw好看的小说)狼窟内更是高温,俨然一个天然的蒸笼。 狼窟内,除了些怪石嶙峋的石柱、石笋之外,便是一个偌大的干燥的泥土地,平坦而空无一物。 看来,这些狼死士的训练与这天然的石洞有莫大关系,楚皓天、沈婉月倒无心于怎么狼死士的生存环境,而是紧跟着马老五绕了几间石室。 马老五一会儿紧皱眉头,一会儿又凝望石室的道路,“因为这狼窟的地形图,老大画给我看过,也告诉我有一间密室,所以,我要一边回忆地形图,一边寻找那间密室。” 沈婉月点了点头,安慰他说:“马老五,莫急,慢慢回忆,我们既然都来了,不在乎那么一点时间。” 寻找了近半个时辰,马老五突然站在一间石屋前停了下来,欣喜地说:“是这里,老大画的地形图,这间就是密室。不过,要开启进入密室的法门,需要你们帮助。” 楚皓天、沈婉月看着一堵完全是密不透风的石壁,惊讶地盯着马老五,这哪是什么密室,不过就是一块绝壁,光滑的石灰岩壁。 沈婉月沉声道:“马老五,找不到就算了,我们又不会怪你的。咱们回去吧!” 马老五着急了,立即说:“师父,这石壁之后就是密室了,但是开启石门有一下窍门,需要你们帮忙。” 楚皓天倒是乐意试一试,因为看得出马老五并不是在说谎,何尝不试一试呢,于是微微一笑。“你说,怎么帮?” “因为密室为了防止有觊觎者进入,所以,天狼谷的前辈已经设下了一定的玄机。需要施展壁虎游的功夫,横竖,四个方位七寸七尺七丈各处设了一个机关,需要武功高强的人用内力催动,便可开启石门。[..tw超多好看小说]”马老五不假思索地说道。 楚皓天略微迟疑,瞅了一眼那面光滑的石壁,若真想马老五所说。那么设计的前辈可谓是用心良苦,当然一定是一位绝世高手。 他思忖一会,果断地说:“好,我试试!” 沈婉月担心地阻止道:“皓天,这会不会……” “婉月。放心,马兄弟所言信得过。”楚皓天打断了沈婉月的话。暗暗运气真气。纵身一跃,施展绝顶的壁虎游功夫,凝气于掌,先竖向而横向,然后便竖向而横向,不偏不倚。分别在七寸七尺七丈处,重重地击下一掌。 而后,身影一飘,他轻盈地落在了沈婉月与马老五的身边。看着那道石壁灰尘飞扬,似乎丝毫未动。 “不可能的,老大说开启密室的方法就是这般的。怎么会没有反应呢?”马老五有几分泄气地垂下了头。 正当他三人都泄气准备放弃之际,“轰隆……”一声宛若苍穹巨雷的闷响,只见石壁上缓缓地裂开了一道缝,那道缝隙逐渐扩大,不消片刻,已然出现一道七尺长七尺宽的石门。 楚皓天、沈婉月、马老五皆是欢喜不已,不由分说地跻身进入了密室。 马老五早已经将准备好的火把点燃,小心翼翼地探身先走了进去,楚皓天、沈婉月亦是亦步亦趋地走进了密室。 待走进了密室,只见石壁上镌刻着一行行字迹,楚皓天从马老五手里拿过火把,对着石壁照了照。 左边石壁上镌刻着“狼死士,此乃根据少林《易筋经》训练之法,其功至则气化为血,血化为精,精化为髓。一年易气,二年易血,三年易脉,四年易肉,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八年易发,九年易形。则其精钢不催,战无不克。” 右边石壁上镌刻着“狼死士,本属锄强扶弱而训,然,后辈贪嗔痴者,需谨记以下功法,方可破狼死士,元气久氤氲,化作水火土,水发昆仑巅,四达坑阱注。以元气击其颈椎穴,此乃心法,功法见图示。”(注:源自于《少林易筋洗髓经》) 楚皓天又看了一下正前方位的石壁,尽是一些石壁画,看其脉络清晰,乃是修习克制狼死士的功法修炼,他入目记于心,不消半个时辰,他已然将石壁上的图画功法、心法熟记于心。 沈婉月看了一会,虽然能够理解,但是要克制,皆是需要内力雄厚方可修习,她也就熟记于心,至于修炼,她却是仰仗于楚皓天。 “哈哈……”倏地,石洞中,传来一阵阴邪地狂笑声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夫寻找多年的密室,竟然有人为我开启了。” 腾然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啸奉以及倾城夫人,龙啸奉目露凶光,利剑的双眼,直视着楚皓天。 楚皓天、沈婉月、马老五一惊,未曾想到龙啸奉此时进来,皆是一愕,随即,冷凝眼眸,毫无惧色地与龙啸奉对立。 “龙啸奉,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你残杀天狼谷如此多的无辜生命,今天,我楚皓天,定然让你不得好死。”楚皓天骈指指着龙啸奉。 龙啸奉哈哈朗声笑道:“楚皓天,好狂的口气,听说你突破了剑六重虚空之境,今天就让老夫领教、领教你的剑六重虚空之境。” 沈婉月九弦琴横置于手臂之处,玉指搭在琴弦上,冷若寒冰地说:“老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龙啸奉哼了一声,嗤之以鼻,不屑地说了一句:“那就废话少说,先送你们这几个狗杂碎上西天再说。”话音未落,他双掌一挥,两道强劲的气流席卷而来。 楚皓天柳眉倒竖,双掌亦是注入真气,浑然双掌挥出,亦是两道雄劲气流化作白芒,瞬间消失,变为旋转的空气气流,贯向龙啸奉。 沈婉月身影一跃,“叮咚”琴音化作音波卷噬而出,激荡得石洞中的尘土飞扬而起。 “哇!”倏地,楚皓天竟是脚下一软,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怒目瞪着龙啸奉,单手撑地,沈婉月大惊,翩然落地,搀扶起楚皓天,关切地说:“皓天,怎么了?” “哈哈……”龙啸奉双掌垂下,一副得意洋洋地说:“楚皓天,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丹田处气血不畅,隐隐作痛,凝聚不起真气呀?” 楚皓天额头渗出了豆粒大的汗珠,紧咬钢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匹夫,你竟然用毒。” “毒?”沈婉月疑惑地瞧着楚皓天。 龙啸奉对马老五喊了一声:“马老五,这件事做得不错,今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楚皓天、沈婉月双目瞅向马老五,马老五畏惧地退后了几步,退到龙啸奉的身边,双膝一跪,拜倒在龙啸奉跟前,抱拳道:“多谢龙老板给小人这个机会。” “什么?马老五,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沈婉月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马老五。 龙啸奉哈哈得意地笑着说:“马老五嗜赌如命,如意赌坊欠下了他一辈子都偿还不了的银两,他只有这样,才能偿还得了债务。其实,也不怕告诉你们,这间密室,老夫二十年前就发现了。但是要打开这间密室,非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才能打开。” “所以,你就利用马老五引我们来这里,让皓天帮助你打开密室大门。”沈婉月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上去,将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撕成两半。 “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冰雪聪明,果然是名不虚传。当今武林,能够有能力打开这道石门的,只有楚皓天能够做到。如意赌坊,你们带走了马老五,那掌柜就已经派人来告诉了老夫,所以,老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天狼谷的人全部杀了。制造让你们怜悯的心,然后进入狼窟,到得这间密室……”龙啸奉得意地讲述着自己的全盘计划。 楚皓天勉强支撑着身体,怒目圆瞪,喊了一声:“老匹夫,我要杀了你!” “哎,你最好不要激动,因为这唐门奇毒,天下无双,想必你们也见识过,越是强行运功,这毒扩散得越快,毒气攻心,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龙啸奉奸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密室之中。 沈婉月暗暗运功,发现亦是有中毒迹象,所以不敢妄加行动。 伏在地上的马老五颤巍巍地说:“龙老板,既然小人的债务已清,这里也没小人什么事情了,小人先行告退了。” 龙啸奉眉宇间掠过一丝阴邪,鼻息里“嗯”了一声,马老五立即准备爬起生来,岂料,龙啸奉右掌疾吐狂澜,一掌击在马老五的天灵盖上。 马老五张口“啊”喷出一口鲜血,手指向龙啸奉,“你……”手一垂,便双眼一闭,一命呜呼。 “如此鼠辈,也配和我龙啸奉做交易,呸!”他抬起一脚,将马老五踹起,撞在石壁上,跌落下来,马老五瘦削的躯壳顿时散了架。 龙啸奉眉宇一闪,眼中抹过一袭杀意,阴冷地说:“老夫没有时间与你们两个狗杂碎在此浪费时间,先送你们去见阎王。”腾然双掌凝聚两股真气,疾吐狂澜,卷噬向楚皓天、沈婉月。(未完待续。。) 第320章 乾坤变夫妻恩断 风澜起娇女英勇 楚皓天欲强撑起抵御龙啸奉的这飞沙走石的双掌,挡在了沈婉月的前面。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倏地,从进入密室,一语不发的倾城夫人腾然出掌,若非亲眼所见,楚皓天、沈婉月简直不敢相信。 只见倾城夫人双掌挟着强劲的掌力,身影一跃,“啵”一掌击在龙啸奉的百会穴,龙啸奉狂吐一口鲜血,身子撞在了石壁上,瘫软下来,奄奄一息,惊愕地望着倾城夫人。 倾城夫人眼中抹过两行眼泪,竟是失声痛哭起来。 “你……夫人……翡翠,你这是干什么?”龙啸奉始料未及,倾城夫人会出手袭击他,在他准备要成功地将自己最大的劲敌斩草除根之际,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楚皓天、沈婉月亦是惊讶合不拢嘴,吃怔地望着这一幕,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根本容不得他们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倾城夫人作为龙啸奉的妻子,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竟然狠心一掌击在龙啸奉的百会穴,这可是致命的一掌,无论武功多高强的高手,百会穴乃是致命之重中之重的大穴。她为何如此狠毒地一掌击在龙啸奉的百会穴? 谜,当然需要设下迷局的人来解,这个问题只有倾城夫人能够回答。 倾城夫人哭泣了一会,怒目瞪着龙啸奉,哽咽地说:“龙啸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骗了我二十多年,你真以为你唐门奇毒无可解吗?你用绝情丸蛊惑了我二十多年,骗了我二十多年的感情,你以为我真的就会一辈子被你骗下去么?” 龙啸奉如同晴天霹雳,面色一阵煞白。一阵青紫,竟是语塞说不出话来。 “你残害了我爹,残忍地杀害了我天狼谷数百条人命,难道我就是一个泯灭天良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人族人惨死在你的屠刀之下?哼,龙啸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倾城夫人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龙啸奉苦笑了一下,嘴角又渗出了鲜血,“你是什么时候解了绝情丸之毒的?又怎么知道真相的?” “是我帮翡翠解毒的。”说话间,从密室外走进了一位中年汉子,手持一柄沉铁重剑。头发已然出现了雪白,但是依旧英姿飒爽,侠气凛然。 楚皓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叫了一声:“南杀古剑魂古前辈?您怎么也来了?” 来人正是南杀古剑魂。 古剑魂将嵩阳沉铁剑持于手中,炯炯有神的双目瞟了一眼楚皓天。嘿嘿一笑,“喂。小子。还挺得住吧?” 楚皓天顿时来了精神,道了一声:“没事,扛得住!” 龙啸奉绝望的双眼望着南杀古剑魂,迟疑了半天,“你……你们……” 倾城夫人吟声说:“龙啸奉,在你失踪这三年里。是剑魂寻访名医,终于解了绝情丸的毒,一切恍然若梦。其实,在你还没有进入天狼谷。我真心喜欢的是剑魂,可是被你下毒之后,我忘记了剑魂,也被你利用,残害了剑魂。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是你的狼子野心毁了我的一生。” 南杀古剑魂沉声喝道:“龙啸奉,你罪恶滔天,今天应有此报。” “不,不可能,这一切计划都是天衣无缝的,怎么会?绝情丸的毒根本无人能解。那……钰儿……”龙啸奉忽而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唐钰儿。 “哼!”倾城夫人冷哼了一声,“龙啸奉,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也不妨告诉你,钰儿是我与剑魂的骨肉,因为绝情丸之毒,根本不可能怀上身孕。” 龙啸奉简直堪比五雷轰顶,有什么比这种结局还更具有讽刺韵味的,原来这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还比不上与古剑魂的短暂欢愉,他彻底绝望,“不会,我不会输的,至少你我夫妻二十多年,你对我都是真心实意的。.tw[]” 倾城夫人不以为然地说:“你我夫妻二十年,比不上我与剑魂的两夜缠绵,你不过是把我当做你实现**的工具,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一个女人。” 古剑魂低声对倾城夫人说:“翡翠,不必和他多费唇舌,若是待会聂谷和蝶舞找来,我们要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倾城夫人温顺地应了一声“嗯”,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古剑魂,柔声说:“先把解药给皓天和婉月服下。” 楚皓天看着雍容华贵的倾城夫人,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端详着这位号称天下第一的美人,恍惚间,像是观音大士般,脸上充满了慈祥。 古剑魂接过解药,走过去,给楚皓天、沈婉月服下了解药。 “唐门‘卸功散’之毒,三日之内,不能动真气,否则,毒气将会进入心脉。我们立即离开这里吧!”倾城夫人又是嘱托道。 楚皓天、沈婉月服下解药,略微运了运气,已然恢复不少,但是动真气丹田之处还是隐隐作痛,可能是倾城夫人说三天之内,不能动用真气的缘故。 古剑魂手拍了拍楚皓天的肩膀,嘿嘿咧嘴笑道:“小子,算你福大命大,不然,怎么冤死都不知道,快走吧!” 楚皓天憨厚地笑了笑,感激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哎,不必谢我,要谢,你可要谢谢翡翠,”古剑魂而后又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也就是我的夫人,嘿嘿。” 楚皓天略微迟疑,但也不惊讶,既然唐钰儿都是倾城夫人与古剑魂的骨肉,那倾城夫人理所应当是古剑魂的夫人了。 沈婉月缓缓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奄奄一息的龙啸奉,挥起一掌,古剑魂,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沈婉月的手腕,一脸肃穆地说:“丫头,你想干什么?” 沈婉月一咬牙,“我要杀了这个大魔头,为我爹娘、族人报仇。” 古剑魂脸色一沉,阻止道:“算了,龙啸奉也算是有所报应了,他这一生,恐怕就这样残废了,不必理会,我们走吧。” 楚皓天扫了一眼瘫软作一团的龙啸奉,亦是劝诫道:“是呀,婉月,这就是龙啸奉的报应,恶有恶报,他已经遭到妻离子散,孤零零地一个残废了,不必计较,走吧!” 沈婉月恶狠狠地瞪着龙啸奉,愤愤然地与楚皓天、古剑魂,紧随倾城夫人出了密室,倾城夫人回转身瞟了一眼密室,拾起地上一块石头,掷向了狼窟中的一根石柱,“轰隆……”一声巨响,密室的石门又密不透风地合拢了起来。 众人迅捷地离开了狼窟。 “倾城山庄已经是没有办法回去了,我们走密道出去,我已经吩咐钰儿在外面安排船只了,我们要尽快离开天狼谷,否则,聂谷、蝶舞追寻而来,要对付这二人,恐怕现在情况很是尴尬。”倾城夫人忧虑地说。 所以,众人又一并进入了通往西湖的密道,不多时,便出了密道,果然,唐钰儿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旁边还有一位,楚皓天认识,正是之前在龙凤楼前与芍药刺杀老鸨母媚娘的玫瑰仙子。 唐钰儿焦虑地东张西望,终于看见了倾城夫人一行出来了,这才欣喜地挥手。众人走了过去,西湖湖面已经准备了一艘足够众人离开的大船。 唐钰儿瞪了一眼楚皓天,又瞟了一眼沈婉月,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玫瑰仙子倒是随和地与楚皓天打了一声招呼:“楚皓天,我们又见面了。” 楚皓天略微点头,笑了笑,“人生何处不相逢呢,玫瑰姑娘。” “爹、娘,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好像聂谷、蝶舞他们已经有所觉察了。”唐钰儿眨巴着双眼,对着倾城夫人与古剑魂喊了一声,看来倾城夫人已经将这一切告诉了唐钰儿,唐钰儿也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事实,他们一家三口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好,钰儿说得对,我们赶快上船离开吧!”古剑魂果决地说,众人便上了船去。 “尔等叛徒,哪里逃!”倏地,聂谷、蝶舞率领了一群身材魁梧的壮汉追赶而来,不用多说,那些壮汉便是“狼死士”。 众人惊愕,此番情势危急,所以,大家立即跳上船去,解开了绳索,刚欲离开,聂谷、蝶舞双双飞跃而起,便欲跳上船去。 谁知,玫瑰二话不说,飞身而出,“流云飞袖”卷噬向聂谷和蝶舞,娇喝一声:“夫人,你们速速离开。楚皓天,今天,我玫瑰算是偿还你上次的饶命之情。”一副视死如归地双掌翻飞,迎战聂谷和蝶舞。 聂谷、蝶舞勃然大怒,干将莫邪双剑齐飞,剑气如虹,斫斩向玫瑰。 倾城夫人大喊一声:“玫瑰……玫瑰……”众人拉着倾城夫人,眼睁睁地看着玫瑰被聂谷和蝶舞砍斫成四分五裂,尸身落入水中。 大船疾驰出了湖畔,船上众人皆是凝重的表情,尤其是楚皓天,听着玫瑰那最后一句话,犹如一把钢刀扎进他的心,想不到倾城山庄竟然也有如此刚烈的女子,他拳头紧握,默然不语,暗暗下决心,总有一天,会让这些恶人,不得好死。 聂谷、蝶舞看着大船远离的踪影,只能跺脚咒骂,但又毫无准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出楚皓天等人逃之夭夭。聂谷一咬牙,骂道:“又让狗日的楚皓天跑了。” 蝶舞略微思忖,惊叫一声:“不好,龙盟主应该遭遇不测了,你们速速去天狼谷搜索龙盟主的下落。” 聂谷亦是幡然醒悟,所以,与蝶舞以及那些“狼死士”急忙赶往天狼谷。(未完待续。。) 第321章 灭绝人性恶魔乱 群雄聚义侠士惊 待船靠岸,已是夕阳斜下了,此时的西湖却像是笼罩着阴霾愁云。.tw[]凄美、悲壮,玫瑰魂葬西湖水,可能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名不经传的倾城山庄的女子,在大义面前,选择了英勇就义。 玫瑰,在倾城山庄与芍药身为倾城夫人两位得力助手,芍药亦是为了金世义,葬身鄱阳湖。无独有偶,玫瑰今番亦是葬于西湖,她,在江湖上,谈不上闻名遐迩,也谈不上名扬四海。而竟是如此刚烈女子,众人皆是沉浸在悲痛之中。 “眼下,我们该投身何方?”倾城夫人遭逢巨变之后,显得有些六神无主,昔日精练的女人,下了船之后,面容憔悴,竟是问了这么一句沮丧的话。 古剑魂紧随她身边,她此时的确需要有一个人关心了,本来与龙啸奉二十多年的夫妻,却是一个骗局,欺骗仅仅是一两三天倒是无所谓。可是,这一骗竟然是二十余年,她的心已经是深受重创,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进行疗伤。 古剑魂无疑于是最好的依靠,加之唐钰儿,还是能够帮助她度过难关的。 楚皓天跳下了船,果断地说:“毋庸置疑,去落凤镇,投靠白衣剑客金世义,他是现在的武林盟主,如今加上郭百通这个强大的对手。我们应该义不容辞地去帮助他。” “皓天说的没错,明朝皇帝朱元璋虽然推翻了我蒙古元朝,但是,百姓安居乐业,我沈婉月希望明朝能够带给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所以,对于企图谋反,我坚决与正义一道。替天行道。”沈婉月不仅仅是支持楚皓天,而是发自肺腑地话。这些年的漂泊江湖,感受太多的苦难,她已经厌倦了一团糟的天下。 南杀古剑魂点点头,赞许道:“既然如此,我们这就起身去落凤镇,天黑之前,应该能够赶得到落凤镇。.tw[]” 众人意见一致,也就立即一行人,走向落凤镇。 夕阳映衬西湖。橘红色的湖面,波光粼粼,怎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且说,被倾城夫人一掌击了百会穴的龙啸奉瘫软在密室之中。待楚皓天等人离开密室,将石门关下来之后。他艰难地爬了几步。爬到了早已经断气的马老五的身边。心脉一阵阵剧痛,俨然是内伤不轻,“哇”一口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缓缓地从马老五身上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之后,看见旁边有一熄灭的火把。他点燃火把,将火把插在疏松的泥土里。 他艰难地将双腿盘膝起来,让身子依靠在石壁上,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只药瓶。倒出几粒药丸,然后灌入嘴里嚼碎吞咽了下去。他顿时感觉体内一阵清凉,暗道:“翡翠你这个该死的婊子,若非老夫身上有这‘还魂丹’,岂不是断送在你手里,天不灭我也,哈哈……” 他服下还魂丹不消片刻,双手环抱于腹部间,微微调息起真气来,幸而自己内力深厚而且气门在肩胛穴,虽然百会穴中了一掌,还不足以将其击成残废。又有还魂丹的辅助,只需要调息些时日,定然能够重振雄风。 龙啸奉调息了三五个时辰,腹中却是“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可是,这道石门机关在何处,他又不得而知,勉强支撑起身子,在四面墙壁寻找了一番,拍了拍那道石门,若非一般内力,根本不可能击开。 他头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古之绝境之下,有食人者。想到此处,他回转身,扫了一眼躺在地上马老五的尸体,不由得心里一阵作呕。(..tw好看的小说)又举起火把,照了照石壁,不由得眼前一亮,有几分惊喜地说:“原来这就是训练‘狼死士’的秘诀!既然训练狼死士都可以如此厉害,若是老夫修炼……那岂不是……” 龙啸奉想到此处,不由得心花怒放,默念道:“狼死士,此乃根据少林《易筋经》训练之法,其功至则气化为血,血化为精,精化为髓。一年易气,二年易血,三年易脉,四年易肉,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八年易发,九年易形。则其精钢不催,战无不克。” 转而他又看向右边石壁,上面镌刻着“狼死士,本属锄强扶弱而训,然,后辈贪嗔痴者,需谨记以下功法,方可破狼死士,元气久氤氲,化作水火土,水发昆仑巅,四达坑阱注。以元气击其颈椎穴,此乃心法,功法见图示。” “原来‘狼死士’训练之道乃是根据少林寺的《易筋经》,这可是一门修炼内功的上乘心法,老夫岂能错过。”当即,他便盘膝依照石壁上的法门修炼起来,他本就是绝世高手,所以,对于这些修炼之法,基本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又过了几个时辰,将石壁上的《易筋经》修习了一遍。 他顿时倍感神清气爽,虽然内伤隐隐作痛,但是经由这一连十余个时辰的调息,已然康复不少。按照这样的速度,只需十天半个月,他便可以痊愈。 可是,在这密闭的密室之中,如果没有填肚子的东西充饥,就算不因为重伤死亡,也要被饿死不可。他想到饿死,又瞧了一眼躺在地上马老五的尸体。但不由得胃里一阵翻腾,又是作呕。 他头脑里想着倾城夫人绝情的脸庞,想到倾城夫人此时可能依偎在古剑魂的怀中,想到楚皓天、沈婉月等人正在庆贺他的死亡,想到此时朱元璋正在金銮殿衣着龙袍、高坐龙椅,想到自己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鬼魅剑,又看了一眼马老五的尸体,竟是一咬牙,急速地抓起鬼魅剑,冲了过去,撤下了马老五的衣物,鬼魅剑割下马老五那瘦削的躯体上的肉。 冰冷的尸体,血淋淋的人肉,他不由得一阵作呕,可是,他闭上眼睛一会,眼中又是那一幕幕,他再次撑开眼,将马老五的衣物用火把点燃,用鬼魅剑插上从马老五身上割下来的肉,置于火上烤了起来。 不消片刻,密室内,竟然弥漫着诱人的肉香,龙啸奉有些饥不择食地将那烤熟的肉塞进嘴里,险些吐了出来,但是肚子咕噜不停使唤,他竟是咬了一口,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第三口……到最后,他竟是津津有味地狂吃了起来。 接连几天,他不停地修炼石壁上的武功,幸而有马老五的尸体,不然,他早已经饿死了。半个月下来,马老五的尸体已经仅剩一副骨架,他已经感觉痊愈了。 应该说,他感觉内力倍增,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有了变化,不但增高了不少,骨骼更是粗壮不少,难道这就是‘狼死士’身材魁梧之法?他不必想那么多,此时,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倾城夫人等报仇,一泄心头只恨。 他收拾起鬼魅剑,阔步走到密室的石门边,略微凝气,“嚯”双掌齐飞,原本以为铜墙铁壁的石门在他掌力击出之后,“轰隆……”一声巨响,竟是粉碎坍塌下来。 他自己都惊愕不小,原来这密室之中的内功心法竟是如此厉害,想到此处,他回转身,挥掌而出,一道强劲的气流横扫而过,“噗……噗……”掌力所及,石壁上的字迹尽毁。 “如此厉害的武功秘笈,绝对不能留在世上。”他满意地阴邪一笑,待除了密室,他才发现,原来这些日子,他的头发已经尽成雪白,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颀长的身躯,猩红血球般的眼球,雪白的长发,他成魔了,一个眼中只有杀戮的魔鬼了。 可是,落凤镇,原本鬼谷圣殿的楼宇,作为白衣剑客金世义这位武林盟主的府邸,待楚皓天等人来了之后,听说龙啸奉已经成了废人。所有的武林人士不由得颔首欢庆。 经过这些时日的调息,楚皓天、沈婉月也已经痊愈了。 这天,白衣剑客金世义召集武林人士,包括楚皓天、沈婉月、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倾城夫人等,在大殿商议下一步如何对付郭百通的事。 “诸位,郭百通虽然野心要征讨朝廷,可是,这些日子依旧是销声匿迹,对这件事,不知诸位有什么看法?”金世义待众人都到了大殿之后,便扫视了一圈所有人,问道。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少林寺派来的尘空和尚以及诸武林正派的代表掌门,皆是将目光投向楚皓天。因为这已经达成了共识,如今武林之中,真正能够与郭百通相抗衡的,只有楚皓天了,那么,这件事当然是楚皓天提出看法最为合适了。 一双漆黑的眼睛、一张冷峻的面庞、腰间一只漆黑的酒壶,他不是傲慢而熟视无睹,而是在沉思,像是在思考一间想不通的事情陷入其中。他竟是缓缓从腰间解下了酒壶,拧开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然后舔舐着嘴唇上的酒。 众人皆是哑然看着楚皓天。 倏地,楚皓天柳眉一沉,将酒壶壶嘴拧上,低沉地说一声:“糟糕,不好!” 众人不解,一双双眼睛,期待的眼神,看着楚皓天。(未完待续。。) 第322章 贼匪悍群臣无策 强敌前群雄无计 【感冒中,一更,望见谅!特别感谢jizsyanzh199、大马熊两位书友打赏!】 楚皓天锁眉低沉地说:“近两天,我感觉到一股空前的杀气。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起,天狼谷狼窟密室中,石壁上藏有少林《易筋经》秘笈,请问尘空大师,《易筋经》是否有治疗内伤之功效?” 少林寺尘空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略微迟疑,缓缓地说:“楚少侠,少林寺《易筋经》不仅是上乘内功心法,更是治疗内功的独特法门。” “不好,龙啸奉若是按照密室中的《易筋经》修炼,非但不会残废,而是要成为‘狼死士’般恶魔。恐怕江湖上更是一番腥风血雨。”楚皓天一语既出,众人皆是哑然失色,若真是这样,的确是一场空前的劫难。 楚皓天非常明白狼窟石壁上镌刻的少林《易筋经》的秘诀之厉害,那是训练狼死士的诀窍。龙啸奉绝境之下,势必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必然要修炼石壁上的武功。 如果龙啸奉修炼了石壁上的武功,那么,以龙啸奉的剑五重碎空之境的功力,加之《易筋经》的内功心法,他一定能够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而且更比虚空之境厉害几许,楚皓天见过狼死士的威力。 目前的情况看来,龙啸奉修炼了石壁上的武功秘笈,进入到了“狼死士”的疯狂境界,更有聂谷、蝶舞以及一批耸人听闻的“狼死士”相助,实力绝不能小觑。 就武林正派的实力,虽然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西佛枯木大师、北怪骆云聪四位绝世高手站在正义的一方,若要真正对付“狼死士”,孰胜孰败。尚属未知之数。 白衣剑客金世义虽然身怀清风十三剑剑法,但是,他的领悟能力,只学了前面九剑。倾城夫人的武功相较于这些魔鬼一般的“狼死士”,根本不堪一击。其余的武林正派人士,对付小喽啰尚能应付一下,像龙啸奉之下的高手,也是难以应付。 唯有沈婉月洛音天籁以及神女拂花掌尚能应付一下聂谷和蝶舞,对付龙啸奉恐怕已经是回天乏术。重担落于楚皓天的肩上,他剑六重虚空之境。自是能够与龙啸奉一较高下,不过还有一批“狼死士”,根本难以对付。 而且,还有郭百通这个武功超绝的高手,楚皓天领教过。单凭郭百通的吸元**,足以让中原武林高手汗颜。难道这一切真是天意?明朝真的要落入这些刽子手的恶魔手中? 楚皓天陷入了一种空前的沉重。久久地沉思其中,权衡目前的形势,对中原武林正派极其不利。 “皓天,没事儿吧?”沈婉月凝声关切地问。 楚皓天长舒一口气,微微一笑,吟声道:“没事。”所有人都盯着楚皓天。这位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青年,曾经被认为的中原武林正派的公敌,此刻却成了中原武林正派乃至于明朝江山的救命稻草。所有人都紧紧地握着这根救命稻草。 甚至于朝廷之上,皇帝朱元璋乃至文武群臣都深知江湖上有一位青年高手。都期待着力挽狂澜。因为此时在应天府(南京)皇宫内,早朝之际,群臣正沉浸在一种凝重的氛围,徐达已经回了京城。将此前救助唐刀门的情况向朱元璋禀报了。 朱元璋高坐金銮殿龙椅,此时锁眉向群臣沉重地垂问计策,“诸位爱卿,这江湖上沸沸扬扬地反贼龙啸奉以及郭百通之事,不知有哪位爱卿有什么良策?速速献于朕。” 群臣默言,就连足智多谋的刘伯温此番也是素手无策,李善长亦是沉默不语,皆是垂首无计可施。 “难道诸位爱卿就要眼睁睁看着朕的明室江山拱手让人?让天下百姓在此沦陷于水生火热之中?徐将军,此前朕派你前去剿灭这群乱党,你对这些悍匪最为清楚,你且说说有什么意见?”朱元璋瞪着徐达,有几分愠怒地问道。 徐达略微迟疑,垂首向前,躬身应答:“回圣上,臣罪该万死,未能将悍匪剿灭,触怒天威。不过,实乃悍匪武艺之高强,手起刀落,取人头如同探囊取物,臣生平罕见。这意见……” 朱元璋脸色一沉,一拂袖,怒道:“不必说了,尽长悍匪之志气,灭自己威风。朕就不信那些悍匪有三头六臂,既然诸位爱卿皆是素手无策,朕只好御驾亲征,且看看这些匪类是不是就是说的那般厉害了。” 刘伯温应声而出,垂首躬身,“皇上,御驾亲征,兹事体大,绝非儿戏。而且此类贼匪非同寻常,为了明室江山,望皇上三思!” 群臣皆是伏地朗声回应:“为了明室江山,恳请皇上三思。” “三思、三思,朕都快要被尔等气死了。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群贼匪兵临城下,让朕将这明室江山给这贼人夺去?”朱元璋气得肺都快要炸了,铁青着脸回答。 刘伯温沉思片刻,掐指算了一下,脸上露出几许神秘的笑意,乃朗声回答:“皇上,依臣夜观星象而言,虽然魔星之光芒光耀,确实是气焰之盛。不过,帝王星旁,仍旧有吉星高照,想必天佑明室江山,定然有能人异士将这场劫难转危为安。” 朱元璋听得刘伯温这番话,稍微有些心安,急切地问:“刘卿家所言,是否江湖上已经有什么高手出现?是不是楚皓天已经重出江湖了?” 刘伯温点了点头,“楚皓天乃当世武林第一高手,毋庸置疑。日前,臣略有所闻,楚少侠已经重出江湖,而且武功更是精进不少。想必此时正在与武林盟主白衣剑客金世义以及众武林人士商议对付贼匪。” 朱元璋更是悬着的心落回了心脏,有点儿迫不及待地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徐达听令。” “末将在!”徐达应声而出。 “朕命你挑选精英将士,前去支援楚皓天等人。”朱元璋正气凛然,掷地有声地命令道。 刘伯温略微蹙眉,立即阻止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我军必须留守京师,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派出精锐将士支援武林人士。若是贼匪听说精英将士不在京师,势必兴师进犯,届时城中空无将士,后果不堪设想。” 李善长亦是上前躬身表示赞许:“刘军师所言甚是,皇上请三思。” “这也三思,那也三思,朕听闻这些贼匪动乱,心急如焚。朕岂能坐视不理。”朱元璋心里确实着急,但听得刘伯温、李善长劝谏,又言之有理,只好收回成命,“那依刘卿家之意,该如何是好?” 刘伯温微微一笑,简单地回答:“请皇上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朱元璋有几分愕然,但也只好如此听了刘伯温之言。 且说,武林人士听得楚皓天之言,皆是惊愕不已,这对于江湖而言,无疑于是一个坏消息,原本以为龙啸奉已经废了,就可以专心对付郭百通。最坏的打算至多与郭百通玉石俱焚,也能够对付得了郭百通。 但是,此时又多了一个龙啸奉以及聂谷、蝶舞那一批高手,这不得不让人畏惧。 东魔楚顶天沉思之际,缓缓地说:“若是龙啸奉果真来犯,皓天对付龙啸奉,婉月至少要对付聂谷、蝶舞其中之一,老夫和古兄弟、倾城夫人、金大侠以及诸位武林正派同仁对付‘狼死士’,这样一来,兴许能够转败为胜。” 楚皓天反驳道:“‘狼死士’的威力,我见识过,绝对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击其死穴,方能取胜。若是按照爹的部署,如果郭百通此时杀来,我们一定会全军覆没。” “可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南杀古剑魂聚眉叹息道。 沈婉月一咬牙,冷若冰霜的面孔,坚决地说:“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已经通知洛神宫的人,她们已经赶来相助了。” 楚皓天点了点头,“生死于我们而言,又有何惧,关键是我们要能够将这场浩劫平息,否则百姓将会苦不堪言。战乱已经贻害百姓太多年了,眼下能够安居乐业,全仰仗朱元璋一统中原,建立了明室江山,所以,我们必须要保住明室江山,百姓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东魔楚顶天沉声道:“皓天所言正是,不过,我们确实别无其他办法。” 楚皓天握紧了拳头,凝眉果决地说:“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能不能度过此番劫难,全看天意了。” 沈婉月睥睨着楚皓天,想了一会,“皓天,难道只能看天意?” “诸位,若是龙啸奉率众来犯,他必然先是将我们对付了,然后直捣京师,我想不妨这般,这里留给我来拖住时间,你们悉数进入京师,联合朝廷的大军,所谓寡不敌众,定然能够克敌制胜。”白衣剑客金世义忽而凝思说道。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皆是表示赞同,好像这计策听起来不错。 但是,楚皓天摇了摇头,“切记不可,这样孤注一掷,若是龙啸奉攻打了京师,郭百通顺势而为,兵临城下,朝廷虽然兵力雄厚,但是要对付像龙啸奉、郭百通这等绝世高手,绝非区区朝廷之兵能够抵御的,所以,我们必须坚守在前方,阻止龙啸奉、郭百通攻打京师。”(未完待续。。) 第323章 青楼寻欢醉生死 奸猾之徒谋天下 【虽是请假,尽量奉上更新!恭喜jizsyanzh199书友晋升为弟子,非常感谢对小羽的支持!谢谢!】 夜风和煦,月暗星淡,醉梦楼却是莺歌燕舞,灯火辉煌,这号称江南一绝的青楼,每当夜阑之际,便是生意兴隆的最佳时刻。姑娘们浓妆艳抹,妖艳迷人,尽是施展最为妩媚的招牌动作,吸引匆匆过客。 不过,这等青楼之事,向来是上门的生意,尤其是醉梦楼。这样驰名的寻欢作乐的地方,这样让人流连忘返的温柔乡,自是不怕没有生意上门。 楚皓天出现在了醉梦楼的楼前,他孤身独往,没有一个人随同他一起去醉梦楼。若是平日里去青楼找女人欢愉,一个人倒也不惊讶,不过,今日之醉梦楼却是暗藏杀气。 他能够感受到一股杀气笼罩而来,但是,他没有一丝畏惧,而是像寻常的嫖客一般,龙行虎步,径直走进醉梦楼。明眼的老鸨早已扭动着那粗壮如水桶的腰肢,笑脸相迎,“哟,大爷,欢迎光临醉梦楼,咱醉梦楼是江南最漂亮姑娘的地方,有最漂亮的姑娘,有最香醇的美酒,美女美酒……” 楚皓天略微迟疑,低眉微微一笑,打断老鸨的话,“叫翠珠来陪大爷。” “哟,大爷可真是有眼光,一来就挑醉梦楼的头号姑娘,不过,今天翠珠却在陪另外一位大爷,恐怕……”老鸨眨巴着眼睛瞧了一眼楚皓天,显得有点为难的模样。 楚皓天却是不依不饶,剑眉一闪,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怎么?你怕大爷我没钱给吗?这锭金子可够让翠珠来陪大爷喝酒?” 老鸨眼睛都发直了。盯着那耀眼的金子,脸色僵硬地尴尬了一下,立即舒展笑容,“大爷真是阔绰大方,请您稍等,老身这就去给您叫翠珠来。[..tw超多好看小说]”她接过金子,便扭动着翘臀,望屋内走去了。 楚皓天曾经流连于这等烟花之地,自然知道这老鸨的秉性,向来都是见钱眼开。讹钱的主。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两到位,没有老鸨解决不了的姑娘。 他今夜并非是来寻欢作乐的,但是,他必须装作专程到这醉梦楼醉生梦死。所以,他毫不吝惜地出了一锭金子。指名要这醉梦楼的头牌姑娘。他知道在这醉梦楼的某个角落。一定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他能够感觉到这种带着杀气的眼神。 不过,躲在角落里的这个人还是觊觎楚皓天的武功,却未敢贸然出手,当他看到楚皓天毫无吝啬地掏出一锭金子。要了醉梦楼的头牌姑娘,他甚至感到惊诧。难道楚皓天果真是来寻姑娘开心的? 这样的怀疑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楚皓天有一个绰号――酒色风流杀手。酒色,不言而喻。贪杯好色,杯酒嗜好,迷恋女色;风流,招花惹草,风花雪月。 楚皓天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绰号,所以,他就要一位姑娘,哪怕是喝酒作乐皆可。 “大爷,翠珠姑娘给您带来了。”老鸨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在楚皓天的耳边响起。 楚皓天双目望向翠珠,秀发如同瀑布般一泻而下,黝黑而柔顺,鹅蛋脸庞,水嫩滑腻,面颊绯红,俨然颇有几分潮红,想必是刚才老鸨所谓翠珠已经有了客人。 她那傲然挺拔的双峰在那薄如蝉翼的羽衣之下,若隐若现,曼妙的身段,步步生莲,婀娜多姿,朱唇红润如同水蜜桃般,她在楚皓天身前微微欠身,朱唇翕动,贝齿浅露,声音如同仙乐般,“小女子见过大爷!” 楚皓天有点儿心猿意马,赞不绝口:“美,果真是头牌姑娘,美若仙子。” 翠珠嫣然一笑,面颊更是绯红,“大爷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是风尘女子,岂敢与仙子相媲美。大爷,容小女子伺候你饮酒就寝可好?”言罢,她已经款款而来,挽着楚皓天的手臂,走向一间高雅的房间。 在醉梦楼的一侧,一间同样典雅的房间,一双奸邪的目光透过窗棂,瞪着楚皓天与翠珠进入了房间,倒吸一口凉气,沉声说:“小明王,以你对楚皓天的了解,此时他到这醉梦楼,难道真的是找姑娘寻开心?” 说话的正是百通先生的郭百通,他负手而立,从楚皓天进入醉梦楼开始,便一直注视着楚皓天。 韩林儿锁眉片刻,亦是深感奇怪,略微迟疑,乃缓缓地说:“楚皓天风流成性,乃是众人皆知,不过,以他与牡丹的交情,他不可能置之不理。此时,他竟然孤身到醉梦楼来寻欢作乐,实在是令人费解。” 郭百通长嘘一口气,“眼下,他的武功可谓是旷世高手,又不能贸然对他出手,只能静观其变。”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来到醉梦楼欢愉,然后绝尘而去不成?”韩林儿有点儿着急地说。 郭百通微微锁眉,低沉地说:“虽然鄙人用吸元**将静树大师和癫道人的功力摄取过来了,但是尚未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目前没有全胜的把握。而且就算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也未必敢公然与他为敌,楚皓天的成长速度太过于惊人,尤其是武功造诣上,骨骼精奇,绝对的练武奇才。” 韩林儿有点不悦,有几分责备地说:“哼,亏你平日里,说得自己多么厉害,专等楚皓天他们落网。殊不知,楚皓天来了,你却没有办法对付他。” 郭百通眉宇一沉,眼中掠过一丝阴沉,幽幽地说:“谁说鄙人没有办法对付他了,只是胜败全在与翠珠,若是翠珠得手了,我们的障碍就被铲除了;若是翠珠失手,我们眼下根本不能对他怎么着,只有等鄙人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再加上吸元**第九重,要对付楚皓天,根本不在话下。” 韩林儿有几分惊愕,张着嘴半天,才喃喃地说:“先生的意思是已经安排了翠珠……” “不错,在这醉梦楼,从老鸨到这里的姑娘,谁敢不服从鄙人的话,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郭百通阴冷地说道。 韩林儿听得有几分寒意,慌忙拜服道:“先生深谋远虑,实在让晚辈佩服。” 郭百通点了点头,凝声说:“小明王,你不必着急,只待时机成熟,由你出面,竖起讨伐朱元璋这个伪君子的大旗,振臂一呼,必然是响应万千。因为无论道义上来说,还是从辈分上来说,都应该是由你执掌天下。朱元璋就是仗着你示弱,篡夺你的帝位。” 韩林儿又是一番感激,“那要仰仗先生多多相助,若是我坐拥江山,开国公、军师、丞相之位,全凭先生一句话。” “哈哈……小明王能够看得起鄙人,实乃三生有幸。请你放心,鄙人定当竭尽全力,帮助小明王夺回江山。”郭百通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略微顿了顿,“对了,听说,楚皓天等人在天狼谷将龙啸奉击败了,龙啸奉已经变成残废了。” 韩林儿点头回应道:“是,确有此事。唉,想不到龙啸奉竟然是这样的下场,被自己的夫人下了毒手,真是罪有应得。” 郭百通却是摇了摇头,“不,小明王,你错了。因为你不了解龙啸奉,鄙人敢肯定地说,龙啸奉一定还没有死,他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死。” “哦?先生因何这般肯定?”韩林儿不由得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郭百通毫不隐晦地说:“凭借鄙人对龙啸奉的了解,龙啸奉这个人阴险狡诈,狼子野心,而且心狠手辣。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所以,我们必须在龙啸奉卷土重来之前,尽快杀到京师,夺取天下。” “果真这般的话,对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如,我们就让龙啸奉与楚皓天他们先交战,我们来一个坐收渔翁之利……”韩林儿眉宇凝锁,有几分阴沉地打着如意算盘。 但是,郭百通打断了韩林儿的话,却是说:“不,楚皓天只是一个绊脚石,鄙人近来思考了一番,我们没必要花费时间去搬开这块绊脚石。只要我们抬起脚,跨过绊脚石,同样可以达到目的地。” “先生的意思是……”韩林儿不甚理解,只好双目盯着郭百通,问道。 郭百通沉吟道:“我们不必与楚皓天正面交锋,鄙人五行奇门遁甲神阵,只要加以擀旋,直捣应天府,夺取京师。而鄙人可以一边准备攻城,一边修炼剑六重虚空之境,那么,对付楚皓天的事,就交由龙啸奉,只要我们拿下京师,谁还敢怎么样?” 韩林儿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妙,先生之计,果真是妙哉。这般堪比坐收渔利更有利益,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郭百通微微思忖片刻,“我们接下去,看看楚皓天如何被翠珠降服击败,嘿嘿……” “呃,翠珠真能将楚皓天击败?”韩林儿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郭百通沉思叹息道:“先看好戏吧,能不能全凭天意了。” 韩林儿哑然,双目透过窗户,又看向了翠珠与楚皓天进入的房间。(未完待续。。) 第324章 一杯清酒欲饮鸩 一代风尘行仁义 优雅的房间,古香古色,清秋冷画的屏风,屋内弥漫着浓郁的女子的馨香,浅粉色的帘幔,浅粉色的绸缎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张檀香木精制的木桌,四张圆木凳,皆是上好的木材制成。 桌子旁一架精制的古琴,显得这屋子的主人既风雅又令人陶醉。 这便是醉梦楼头牌姑娘翠珠的屋子,多少男人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与其**一度的翠珠,一个名震江南的美姬,楚皓天花了一锭金子才得与之欢愉的青楼女子。 可是,楚皓天决然不是来这醉梦楼寻欢作乐的,但是,他却要了这醉梦楼的头牌姑娘,并且一道进了翠珠的房间,他一双犀利的眼睛扫了一眼翠珠的屋子。若非他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兴许,他的确被这间屋子的主人所魅惑。 他曾经称之为酒色风流杀手,曾经流连于烟花之地,这是一种久违的重逢。一种与过去邂逅的重逢,但是,他没有一点欣喜之色。相反,他的眉宇间笼罩着某种莫名的愁绪。 他甚至觉得后悔来了这醉梦楼,人生难道真的可以醉生梦死?其实,他非常清楚,绝对不能醉生梦死,因为眼下的江湖,太多的重担压在他的肩头。 不容他多想,进得屋子后,翠珠风情万种,灵蛇般的纤手,挽着楚皓天,抬起一汪秋波的眼眸,尽是无限的妩媚,竟是娇柔地道了一声:“楚爷,你好久都不来看人家了。” 楚皓天错愕之余,看着翠珠曼妙地身段缓缓地挤入他的怀中,一股玫瑰香扑鼻而至,令他有几许心猿意马,翠珠那羽衣之下。若隐若现的双峰,不时在他胸前若有若无地微微触碰着,“你……认识我?” “呵呵,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楚爷,小女子略有所闻。要是小女子没有记错,楚爷在几年前,与靳爷还为了小女子,大打出手咧。”翠珠娇嗔地说道,如数家珍,倒让楚皓天有几许触动。 谁说风尘女子如流水。流水无情,风尘女子亦是无情物。时过境迁,翠珠竟然能够将一面之缘的楚皓天记住,这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觉得惭愧。 楚皓天自然知道这醉梦楼的头牌姑娘。娇媚动人的眼眸,柔情似水。绯红的脸颊。更是楚楚动人。 楚皓天出入过太多的青楼,可他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的仔细打量一位姑娘,除了在洛阳龙凤楼的萱香,恐怕这位翠珠是他最为认真的端详的青楼女子。究竟是青楼女子无情,还是过客匆匆忘记留情?他此时竟是有些迷茫。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古琴,淡然一笑。“翠珠姑娘,好一架古琴,想必你是弹得一手好琴,但不知能否为楚某弹奏一曲?” 翠珠略微迟疑。脸色有几许僵硬,随即舒展开来,莞尔一笑,松开了纤手,婀娜多姿地走到古琴旁,款身坐下,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古琴琴弦,抬起秋波,凝声问道:“楚爷想听什么曲儿?” 楚皓天沉吟片刻,笑着说:“就弹奏你最为拿手的曲儿吧。” 翠珠“嗯”了一声,对楚皓天柔声说:“翠珠今夜是楚爷的,任凭楚爷差遣,既是楚爷发话,小女子斗胆,就为楚爷弹奏一曲《浮生赋》,如何?” “浮生赋,白云苍狗,沧海一粟,苍生蜉蝣,好,就弹奏你说的《浮生赋》正好。”楚皓天低吟地说。 翠珠嫣然一笑,玉指搭在琴弦上,“叮咚”,悠扬地琴声响起,“曾是年少无端爱风流,意气凌霄不知浮生愁,狂歌对月笑千盅酒。一醉解千忧,曾叹恩怨情仇如蜉蝣,朝生暮死何必妄自求,不如共我飞花携袖。 爱与恨,各自休,若知三千溺水,一瓢洗白头,弹指情弦暗扣。(..tw)笑里凋去红颜,青丝一夜走,倾觞不记韶华,凭谁留。举樽凭栏,空碎流年喉,光阴荏苒,空忆当年执手。 梦醒千年后,江山似旧温柔,谁共千秋,逝者如斯,坐看白云苍狗,瀚海桑田,独望风雨满楼,半生轻狂客,半生泉下相侯,寂寞谁收?后来葬剑天涯远是非,徒见峰壑辗转日月追,故人谁闭尘关不得归,尽青春,铸劫灰。不过三千浮华,轻掷换一醉,回首疏狂难悔,梦里又触前尘,全做烟花醉。 若知一入江湖,岁月催,他散青丝,落日九星辉,他解绸衣,携袖红絮纷飞,他剑指苍天,殊途再难同归。命数谁窥,我敬一杯,忆他月下扬眉,我倾一杯,祭他风**醉,我且留一杯,换他回眸秋水。 命运弄谁,他断流年,转身前尘尽挥,他弃仙途,劫中潮涨潮退,不知轻误昔人几岁,年华摧,望穿轮回。我舍下世,候他执手相随,我忘来生,守他寂寞无悔。浮生荒唐事,不过痴嗔几回,难辨错对。”(注:源自延聆《浮生赋》) 楚皓天听着这略微伤感的曲子,头脑里尽是浮现从杀手盟入江湖之后的一幕幕,从最初为了沈婉月毅然与武林正道为敌,洛阳明月楼与白衣剑客金世义结拜,与牡丹的缠绵悱恻,与潇湘的种种情缘,与龙凤楼萱香的情语风情,与段嫣冰的欢喜冤家,到与沈婉月并肩相携一路走来。 这一幕幕萦绕在脑际,宛若恰在昨日,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竟是浮云般逝去,浮生若梦,恍然醒来,物是人非。 一曲弹奏完毕,翠珠缓缓起身,挪步走到楚皓天身旁,盈盈一笑,端起一壶酒,往一只杯子里倒酒,“楚爷,小女子这一曲《浮生赋》弹奏得可对您的胃口?” 楚皓天回过神,浅笑了一下,接过翠珠递过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沉声说:“好酒,好曲。” 翠珠眉宇间略微露出一丝不易觉察地阴笑,然后又给楚皓天倒上了一杯酒,“楚爷,再喝一杯嘛!” 楚皓天脸色微沉,却是锁眉,一双利剑的眼神射向翠珠,“谁指使你的?” 翠珠脸色露出愕然之色,却是坦然笑了笑,“楚爷,小女子陪你喝一杯嘛。”说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便往自己的朱唇灌去。 “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楚皓天脸色腾然浮现愠怒,抬手一巴掌将翠珠手中的酒杯拍在了地上,顿时之间,地上的酒泼洒出来,溅起一股焦灼的黑烟。不言而喻,这酒有烈性毒药。 可是,为何楚皓天喝了一杯会没事呢?翠珠深感疑惑,但被楚皓天这一巴掌拍落酒杯,却更是哑然失色,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凳子上,“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楚皓天鼻子里“哼”了一声,低沉地说:“因为你本属风尘女子,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无需为此殒命。” “可是,为什么你会没有中毒迹象?”翠珠疑惑地问。 “因为我早已经料到醉梦楼甚是诡异,我行走江湖,一人一剑一酒壶,对酒自是非常了解。而你这杯酒,初入口中,看似与一般酒没有区别,但是,你低估了一个嗜酒者对酒的敏感,所以,我在喝下酒之际,便用内力将毒酒逼出了体外。”楚皓天倒也不加以掩饰,而是直言相告。 翠珠凄然笑了笑,淡然地说:“小女子听闻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风流成性,今番看来,楚爷虽是风流,却也多情。你根本没必要阻止我的,若是我失败了,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我必须死,你才能够活命?”楚皓天明白翠珠的意思,但是,他却不能够死。 “是的!可是,我改变主意了,就算我死,也无所谓,毕竟我不过是一风尘女子,无足轻重。但是,楚爷不同,小女子听闻,如今江湖上,有恶人欲意将这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而楚爷却是侠义心肠,小女子断然不会助纣为虐。”翠珠说得坚决肯定,掷地有声。 楚皓天却是惊诧了,殊不知这风尘中,竟是有如此这般通情达理之女子。兴许,每一个青楼女子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如若不然,谁愿意人尽可夫,任人蹂躏呢! 他沉默了,良久,一双利剑的眼神变得有几许茫然。 翠珠亦是咬了咬嘴唇,沉默了许久,乃沉吟说:“楚爷,你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吧。” 楚皓天有点儿不相信地继续看着翠珠,“翠珠,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莫非楚爷问的是那位衣着披纱的女子?”翠珠惊愕之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吟声问道。 楚皓天略微一怔,点了点头,“对,一位披纱的女子。她叫血手牡丹。” “虽然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楚爷请放心,那位姑娘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楚爷您,恐怕要对付您的人,不止一人,您自当小心才是。”翠珠话语中又有安慰又有忧虑,不知道为何那一刻,她竟是说出这般话来,一双秋波眼眸,凝视着楚皓天。 楚皓天沉思之际,听得翠珠这番话,不由得心里一颤,但随即说:“不碍事,这些人就算想要对付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多谢姑娘了,楚某先行告辞了。” “楚爷自当可以来去随意,请自便。”翠珠微微一笑,倒也释然。 楚皓天只好离开了醉梦楼,一场梦,终究是一场梦,纵使醉生梦死,仍旧不会梦死,只会在一刹那间,梦会醒来。(未完待续。。) 第325章 倾巢席卷 入京师 峡谷神兵御强敌 【工作原因,终于能更新了,尽量保证更新!】 楚皓天从醉梦楼翠珠处探知血手牡丹并无性命之忧,便放心离开了醉梦楼,回到落凤镇,与众人会合。 眼下,中原武林正派,虽以白衣剑客金世义为武林盟主,实则以楚皓天马首是瞻,似乎所有的面临的劫难,都期待着楚皓天解决。 江湖便是这般,若然遇到劫难,总是期待一位高手力挽狂澜。楚皓天无论从武功还是人品,已经得到所有人的承认。 且说,倾城山庄,已经变成了由聂谷、蝶舞统御的地方,他们因为倾城夫人逃离倾城山庄,推测龙啸奉兴许遇到了危难,便率众去了天狼谷。 可是,待他一行进入天狼谷,早已是人迹罕至,空荡荡的天狼谷,没有一个人。寻找了大半天,依旧没有找到龙啸奉的踪迹,于是便回了倾城山庄。 回到倾城山庄,他二人虽然想率众杀出倾城山庄,截杀中原武林正派人士,但是,还是有些觊觎楚皓天的实力,所以,也就一直憋屈于倾城山庄。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聂谷、蝶舞聚于倾城山庄大厅内商议对付武林正派。庄重的大厅,极为典雅,古香古色的木椅茶几,皆是上好的檀香木,墙壁上雕刻凤舞九天的壁画,苍劲有力的镌刻,更显得栩栩如生。 “如今,据探子回报,正派武林,以白衣剑客金世义为首,正秣兵厉马,欲意对付我们,我们目前情况不容乐观……”聂谷微微沉着脸,沉重地说。 “哼。小子,少在这里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老夫一定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龙啸奉阴沉着脸色,飞掠进来,挥掌而下,掌风所及,将其中一名“狼死士”震飞穿墙而出,扑倒在地,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聂谷和蝶舞,霎时目瞪口呆,不免都目不转睛,盯着龙啸奉。[..tw超多好看小说]聂谷迟疑半天,才结巴着道了一声:“龙……盟主?” 龙啸奉冷哼一声。冷眼扫了一下聂谷。“聂谷、蝶舞,尔等不必担心,老夫此番定然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蝶舞亦是惊喜之余,半晌方才说道:“龙盟主洪福齐天,我们即日杀回落凤镇,将这些中原武林正派一网打尽。” 龙啸奉摇了摇头。沉吟道:“不,白衣剑客金世义虽然可恶,但是,对付武林正派人士并非我们的本意。这些武林中人不过是强弩之末。根本不足为惧。老夫已经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我们不如直捣黄龙,攻入京师,兵临城下,将朱元璋逼迫退位。” “好,龙盟主果然好计策,只要我们拿下京师,控制了京师,就算这些武林人士来救朱元璋,我们手握重兵,而且手中有朱元璋,势必让他们投鼠忌器。”蝶舞有几分手舞足蹈地说道。 龙啸奉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事不宜迟,明日启程,率领所有‘狼死士’,出西湖,逼京师。” 聂谷听得是热血沸腾,立即响应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男人就该这般建功立业。” 翌日晨曦中,西湖之上,船只遍布,几艘巨舰从青城山庄之外的“一线天”驶出西湖,一袭黑衣人,一律短打劲装,避开了江南喧哗之地,径直往应天府京师而去。 这一批人马便是龙啸奉的属下,聂谷、蝶舞担任先锋,率领十余名“狼死士”先行探路。 待进入京师之外的一处大峡谷,峡谷之外,竖着一块镌刻着“羊肠谷”,蜿蜒曲折的峡谷,延绵伸入幽深之处,的确有几分羊肠之感。峡谷两边之上,乃是十余丈之高的嶙峋怪石堆砌而成的山峰,陡峭而笔直。 光秃秃的山峰,没有一寸草木,只有瓦红的乱石。此处不仅险峻,更是入京要道,所以,聂谷等人若是想要进京师,此处乃是必经之地。 火热的天气,瓦红的石块上,萦绕着耀眼的火焰般,蒸腾炙烤大地,偶尔有几只飞鸟拍着翅膀,懒洋洋地飞掠而过,发出几声哀鸣,就好像提高着嗓子,故意在这峡谷之中发出那种凄厉的悲鸣。 聂谷、蝶舞二人一马当先,从江南而来,早已换乘高头大马,待来到这羊肠谷的峡谷口,二人皆是勒紧缰绳,高喝一声“驭……”,而马匹抬起前蹄,蹦起很高才将蹄子踏在地上,“嘿儿……嘿儿……”地吐着粗气。 “大家注意,此羊肠谷险要之地,又是入京要塞。想必有重兵把守,提高警惕,迅速穿过这峡谷。”聂谷高声喝道,说完,便欲拍马进入羊肠谷。 蝶舞微锁双眉,凝声道:“不可贸然进入峡谷,先行派探子进入峡谷一探究竟。方才进入,会比较安全。” 聂谷觉着有理,便对身后的“狼死士”一招手,高声道:“两人进入峡谷探路。” 话音刚落,已经有两名“狼死士”勒着两匹马,挺身而出,抱拳躬身,便昂首阔步走向羊肠谷。这些“狼死士”已经人非人,鬼非鬼,经过多年的训练,就好比是任人驱使的猎狗,只要主人一个眼神,一句话语,哪怕是刀山火海,亦是奋不顾身。 因为这些“狼死士”没有了人应该具有思考能力的思想,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般,既不会反驳主人的命令,也不会徇私。 兴许,天底下,最为麻木的便是这般毫无思想意识的“非人”,而人最喜欢驱策的也正是这一类毫无思想动机的“非人”,所以,“狼死士”的使命便是为龙啸奉夺取天下江山。 两名“狼死士”根本不知何谓惧怕,所以,他二人便义无反顾地走向羊肠谷,这一天悠长地峡谷,就好像走向地狱的通道。 聂谷看着两名“狼死士”骑着马向峡谷深处,背影逐渐消失在峡谷之中,心里有几许莫名的惆怅,他又瞟了一眼嶙峋怪石的峡谷。不知不觉间,有一种沉重的心思萦绕而来。 过了半个时辰之久,进入羊肠谷的两名“狼死士”依旧杳无踪影,聂谷、蝶舞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便又扭过脸,像是在等待,也像是在沉思,但都没有说一句话。 等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进入探路的两名“狼死士”依旧毫无动静,羊肠谷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一些偶尔飞腾而起的鸟儿此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整个羊肠谷内外,竟是死一样沉寂,聂谷、蝶舞身后的“狼死士”亦是屏住呼吸,双目发出灵光,看着那幽深的峡谷,竟是死一般呆滞。 周围一切太静了,没有一丝的动静,聂谷、蝶舞双目都盯着那像是地狱般沉寂的羊肠谷。 “这羊肠谷太诡异了,里面一定有蹊跷。”蝶舞终于耐不住性子了,紧蹙双眉,吟声说道。 聂谷点了点头,眼中抹过一丝杀气,冷声说道:“杀进去!” 蝶舞扭过头去,双眼盯着聂谷,却是阻止道:“不可,再等等。”说完,然后,双眼仍旧盯着羊肠谷,像是想要把这羊肠谷双眼望穿。 聂谷右手紧紧地握着干将剑,左手紧紧地拽着流星锤的铁链,双眼亦是紧紧地盯着那幽深的峡谷。 “哒哒……”正当这时,从羊肠谷中传来一阵马蹄声,聂谷、蝶舞循声望去,只见两匹马上驮着两名“狼死士”,聂谷高喝一声:“里面情况怎么样?” 两名“狼死士”目光木讷,没有回答,两匹马已经抵达聂谷、蝶舞的身边,聂谷有几分愤怒地又高声喝道:“该死的,里面究竟什么情况?” “扑通……扑通……”两声,端坐在马背上的“狼死士”竟是从马背上闷头倒在了地上,嘴角微微渗出鲜血,瞳孔放大,早已经归西。 聂谷、蝶舞愕然,退后了几步,半晌才回过神,“大家小心防备!”一声令下,所有的“狼死士”皆是肃穆的表情,做好了防备。 蝶舞左手持着乌金软鞭,右手紧握莫邪剑,“这羊肠谷看来已经有了埋伏。” 聂谷“哼”了一声,“难不成我们还怕了这些鼠辈?冲进去。” 蝶舞想想也没有别的选择,对身后的“狼死士”一招手,喝道:“提高警惕,杀进去。” “驾驾……”众人皆是扬起马鞭,狠狠抽打着马,一阵风地卷入羊肠谷之中,可是,刚进入羊肠谷,“嗖嗖……”箭矢如簧,从峡谷两侧山峰激射而下,密雨般乱箭铺天而来,瞬间,整个羊肠谷像是被一团黑云覆盖,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在羊肠谷的上方。 聂谷拍马急冲,高呼道:“冲啊!”手中流星锤运转如风,激荡而出,干将剑更是神出鬼没,一道道剑影挡开那些乱箭,迎头而上,驱马直进。 而蝶舞亦是乌金软鞭像是长龙一般游走,莫邪剑疾吐狂澜,横扫竖挡,将箭羽尽是劈砍开来。 两人虽然骁勇异常,但是箭羽仍旧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根本看不清敌手是何方神圣,纵使有通天本领,这连对手是谁都无法知晓,谈何反击?所以,在聂谷、蝶舞的带领之下,所有的“狼死士”亦不过是横冲直闯,全力想要突围穿过峡谷。(未完待续。。) 第326章 箭石当空劲敌退 智谋莫测堪料定 【多谢阿英姐打赏,恭喜yruyutui书友晋升为弟子,感谢对小羽的支持!】 羊肠谷,峡谷巅,火辣辣的阳光铺洒而下,炙烤的火焰,燃烧着这峡谷乱石。.tw[] 将军令,侠客行,皆是刀剑相持,枕戈待旦,居高临下,明朝开国兵马大元帅徐达指挥若定,手持长剑,对弓箭手下命令道:“无论如何,哪怕只剩一兵一卒,决不能让聂谷、蝶舞带着‘狼死士’闯过这羊肠谷,否则京师势必沦陷。” 白衣剑客金世义顿首说道:“不错,这批‘狼死士’要是能够过了这羊肠谷,直捣京师,京师必然岌岌可危。我等早已料想龙啸奉狗急跳墙,放弃对付中原武林正派人士。转而直攻京师,所以,幸好我等已经潜伏于此,就等其落网。” 徐达叹息一声,亦是赞许地说:“不错,幸亏多得诸位武林人士,仗义相助,提前告知朝廷,圣上英明,派本帅埋伏于此。将这等恶贼斩杀在这峡谷之中。” 金世义略微迟疑,有几分忧虑地说:“倒也未必能够将这些乱贼击杀于此,不过,能够挫其锐气,让其知难而退,那便是最好的效果。元帅,请看那峡谷之中,聂谷、蝶舞二人绝非泛泛之辈。” 徐达放眼望去,只见密不透风的乱箭之下,聂谷、蝶舞二人衣袂翩然,玉女穿梭般挥舞着手中的的兵器,翩若惊鸿,矫若惊龙,又宛若蝴蝶飞舞在花丛之间,体态轻盈,对于乱箭。熟视无睹。 而“狼死士”虽然动作甚为笨拙,但是,雕翎箭激射而下,倒也抵挡自如,竟是毫无损伤。就算损伤,亦不过是射伤一些马匹。 徐达眉宇一沉,吩咐道:“放滚石!”一声令下,蓄势而发的士兵,早已将堆积起来的巨石高举过头顶,倾力向峡谷中砸去。 霎时之间。峡谷之上,巨石如同巨大冰雹一般狂砸而下,更有巨石从峡谷两边的峰顶“轰隆……轰隆……”急速滚了下去。整个峡谷像是要被这乱石乱箭吞噬了,聂谷、蝶舞以及众狼死士顿时之间,变得手慌脚乱。峡谷之中,马鸣萧萧。如同山崩地裂。 聂谷挥舞着干将剑。高声呼喊道:“快撤、快撤!”命令一下,众狼死士转头抱头鼠窜,从峡谷中退了出去。 徐达长舒一口气,继续吩咐弓箭手放箭,将聂谷等人完全逼迫出了羊肠谷,“这群乱贼。竟想从本帅眼皮底子下溜过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白衣剑客金世义摇头,略微沉吟,凝重地说:“不尽然。恐怕我们只能抵挡得了一时半会,若是聂谷、蝶舞等人多次强攻,我们势必弹尽粮绝。我现在倒是担心,聂谷、蝶舞只是先头探路,要是龙啸奉亲自来了,我们未必能够阻止得了。” “所以,依照你们的计划,我们先负责堵截龙啸奉的先头队伍,而在后面继续设下关卡。就算龙啸奉他们有幸突围而去,后面的关卡,也未必能够抵御。”徐达胸有成竹地说。 金世义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不错,这一招虚张声势,既能够给龙啸奉他们威慑,更是让他们进入京师困难重重。过了羊肠谷,下一关卡便是由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以及倾城夫人他们防守的凤凰城。” “凤凰城地势更为险要,四面环水,仅为一孤城可通过而通往京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谓是上好的易守难攻,更是进入京城的必经之地。”徐达当然熟知凤凰城的地形地势,信手拈来般滔滔不绝地说道。 金世义点头,顿了顿,乃缓缓说:“徐元帅,我们便可缓缓撤去,退回凤凰城。” “撤退?”徐达有几许不可理解地盯着金世义。 金世义肯定地回答:“对,撤退,京师之中,少不了徐元帅的运筹帷幄。撤退并非完全撤离防守,在下的意思是,此处留下一位将军与在下在此镇守。元帅即日启程回京师,部署好一切。” 徐达想了一会,幡然醒悟,“此时的聂谷等乱贼势必已成了惊弓之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断然不敢贸然再进入羊肠谷,只需留下少许兵力,若是聂谷等乱贼企图闯入,只可投下巨石,放箭,便可让他们不敢放肆。果然是妙计。” 金世义微微一笑,“没想到,皓天不光是武功超卓,更是智谋过人,他早已料定龙啸奉舍弃攻打落凤镇的武林正派,转而进攻京师。如此精心设计,龙啸奉等人插翅也难飞。” “不愧是妙计,就算龙啸奉等乱贼突过重围,抵达京师,早已疲惫不堪。届时,本帅率领精锐兵力,重创之,龙啸奉必然瓦解。”徐达不由得从心底佩服楚皓天的计谋之高。 这样的部署,的确是楚皓天的计策,他细想之下,深知以龙啸奉性格,断然不会舍帅保车,定然会舍车保帅,他必然放弃攻打落凤镇的武林正派,转而攻入京师。 龙啸奉的如意算盘虽是叮当响,但是,楚皓天太过于了解龙啸奉,早已从江南到京师,一路设下重重关卡。 第一关卡,便是由白衣剑客金世义率领武林正派人士守卫的羊肠谷,加上从朝廷派出来的徐达兵部。之所以让徐达前来这羊肠谷,是因为这第一关极为重要,尤其是发挥将士能力方面。譬如弓箭、乱石,乃是决定胜负的一战。 由徐达亲自督战,三军将士势必会士气大增,所以,乱箭巨石之下,将这聂谷、蝶舞等人阻挡在了羊肠谷之外。 而待守卫住了羊肠谷,又把徐达撤回京师,进行调兵遣将,等于是设下天罗地网,等着龙啸奉率领一支伤痕累累的狼死士,前来京师进坟墓。 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明朝江山的岌岌可危,也解决了江湖劫难,可谓是一举两得。 徐达行军打仗多年,等金世义略微道出其中厉害关系,他已然了然于胸,便是赞同地说:“如此甚好,那羊肠谷就交由金大侠负责抵御了。” 金世义斩钉截铁地说:“徐元帅尽管放心,羊肠谷要是不幸丢失了。在下必然会赶赴凤凰城,来一个前后夹攻龙啸奉。” 徐达心下更是欣喜若狂,但他却是不会喜形于色,笑了笑,赞叹道:“楚皓天不愧是一位足智多谋的高手,如果羊肠谷丢失了,龙啸奉进攻下一个关卡的凤凰城,那么金大侠等人再从后追击。可谓是前有强敌,后有追兵,龙啸奉必死无疑。事不宜迟,那我先回京师了。” “嗯,元帅一切保重。”金世义恭送徐达,徐达对那些将士微微一挥手,便是神出鬼没地缓缓退出了羊肠谷的侧翼峰顶,而后便快马加鞭,赶回京师。 待徐达等人离开了羊肠谷,白衣剑客金世义对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以及少林尘空大师招了招手,几位武林正派的首脑,团作一圈,围着金世义。 金世义拾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表面上,低沉地说:“羊肠谷地形蜿蜒曲折,我们现在人手不多,只好十米一岗,人员配置一三五七这样梯形分配,越往羊肠谷中,我们设立的人员越多,让龙啸奉他们压力倍增,尽量消耗他们的元气。” 朱青竹点了点头,称赞道:“好,这样一来,龙啸奉觊觎羊肠谷的埋伏,一定会想办法摸清楚里面的情况,才敢进入。” 卓不群摇了摇头,“不然,依我看,若是龙啸奉赶来了,羊肠谷很快就会被他通过,恐怕我们要与他一场浴血奋战。” 尘空大师亦是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卓掌门言之有理,龙啸奉的性格,便是嗜杀如命,这些狼死士若是绕过山脉,来到这巅峰,恐怕我们都难以对付。” 金世义微微皱了皱眉,“卓掌门、尘空大师所言甚是,所以我们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要降低伤亡,也要拖延龙啸奉他们的时间,让后面的关卡防守更加轻松一些。” “金大侠可有什么计策?”朱青竹双眼望向金世义,期许地问道。 金世义扫了一眼几位正派首脑,沉声继续说道:“这条羊肠谷,峡谷狭窄,必然不易突围,而且这峡谷甚为悠长,龙啸奉等人想要通过,势必铲除一切障碍,才能更快通过。所以,他会上峰巅之上,要是从这巅峰上去凤凰城,时间上要比直接从峡谷多半天。” “金大侠是想通过把龙啸奉他们引上这山峰之上?”卓不群凝思问道。 金世义“嗯”了一声,“除了这个办法,别无他法既能够拖延时间,又能够减少损失,因此,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迫使龙啸奉他们上这巅峰之上,不能让他们直接从峡谷通过,而进入凤凰城。” “好!”众人都应声回答,便开始去部署,从周围搬起一些碎石块,堆砌在陡峭的山峰边沿,等待龙啸奉等人进入羊肠谷,便将这碎石块砸向峡谷之中。 金世义肃穆而立,望着悠长的羊肠谷,心中有几许凝重,想着这眼下的一战,胜负未知,究竟能否按照预想的计算,他心中没有足够的底气。 第327章 硬闯峡谷恶滔天 山峰激战凌空绝 天色渐晚,热气蒸腾,大地沐浴在热浪之中。(..tw) 羊肠峡谷,归鸟飞鸣,周遭笼罩着凝重阴霾。 聂谷、蝶舞率领众“狼死士”退出羊肠谷之后,举步维艰,倒也不敢再贸然闯入羊肠谷。 蝶舞紧蹙眉头,思忖片刻,凝声说:“看来此番羊肠谷,他们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我们贸然进入,势必无功而返,这该如何是好?” 蝶舞,本应该说得上是一位聪颖的女子,自小便在龙啸奉的训练之下,计谋机智皆是有很大的提高。加上天荒魔宫魔尊的调教,对于一般情况而言,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处变不惊。 但是,眼下的羊肠谷,深邃诡异,竟然连对手是何方神圣,他们都还没得及看清楚,就已经遭到了重创,被迫退出了峡谷。 现在,她一筹莫展,也是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 聂谷同样是紧皱眉宇,听得蝶舞说话,他略微迟疑,只好凄然地说:“只能等龙盟主到来再说。” 话音未落,便是“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龙啸奉挥舞着马鞭,疾驰而来。他早已看见聂谷、蝶舞在羊肠谷前盘桓,于是更快马加鞭,待来到聂谷、蝶舞二人面前,勒紧缰绳,高呼一声“驭!” 黑马前蹄高高抬起,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龙啸奉微微踟蹰,高声问道。 聂谷抱拳回答:“启禀盟主,前方乃是羊肠谷,其中峡谷之内错综复杂,更是有敌人埋伏在山峰之上。待我们进去,便是乱箭如雨。巨石狂滚,难以从峡谷通往。” 龙啸奉不屑地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吐了一句,“平日里,一个个崛起尾巴,趾高气扬,遇到这点困难,就成了缩头乌龟。真是酒囊饭袋。” 聂谷、蝶舞二人面面相觑,吐了吐舌头。 龙啸奉一挥手,嘶吼一声:“都给我跟上。哪怕是刀山火海,老夫也要将他踏平,小小一个峡谷,又能奈我何?”说话间,手中马鞭一拍马臀。 黑马扬起四蹄。飞奔进入羊肠谷,尘土卷起。飘散在空中。 聂谷、蝶舞二人岂敢怠慢。慌忙之下,亦是两条马鞭一挥,两匹马八蹄翻飞,紧随龙啸奉闯入羊肠谷。 龙啸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虽然快马加鞭,直奔羊肠谷。但他仍旧是小心翼翼地防范着两侧,以防有敌人射下箭来。 潜伏在山峰之上的白衣剑客金世义以及诸位武林正派的首脑,都隐蔽在山峰之上看着下面的一切,等看见龙啸奉二话不说。就往羊肠谷冲入,都不由得一惊。 金世义低吟地说:“糟糕,龙啸奉看来是铁了心的直闯羊肠谷了,恐怕这一关是难以抵挡了。” 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缓缓地退后几步,低声说:“金大侠,老夫且去安排弟子,准备放箭、滚巨石。” 金世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朱掌门,小心!” 随后,他又对昆仑派掌门卓不群吩咐道:“卓掌门,你也去准备吧!” “嗯,好,我这就去!”昆仑派掌门卓不群和崆峒派掌门朱青竹,都各自去准备了。 剩下金世义和少林尘空大师继续潜伏在隐蔽之处,看着龙啸奉像是毫无畏惧的挥舞着马鞭,快马过后,仅剩下尘土飞扬。 “嗖嗖……”龙啸奉刚催马直进之际,凌空而下,几只雕翎箭羽破空射下。他冷哼一声,嗤之以鼻,双掌微微一拂袖,几只箭羽便被拍落回地面,“雕虫小技,又有何惧!” 说话间,只见从山峰之上,箭矢如蝗,铺天盖地射来。(..tw无弹窗广告)龙啸奉探手一抓,一把抓住数只箭羽,锐眼如鹰,怒吼一声,手中箭羽脱手而飞,竟是射向山峰之上。 这峡谷地面距离两侧山峰数丈有余,但龙啸奉内力深厚,看准了那些射箭的方向,不偏不倚,竟是将这数支雕翎箭反射回山峰。 “啊!啊!……”山峰之上,竟是传来几声凄厉的哀鸣声,俨然被龙啸奉反射而去的箭羽射中非死即伤了。 龙啸奉更是冒着乱箭之下,挥舞着马鞭,往羊肠谷的幽深之处,奔驰而去。刚行进几丈,倏忽,峡谷中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隆……轰隆……”沉闷的巨响。 他举目循声望去之际,乃是山峰之上,巨石狂滚而下,砸向他以及身后的聂谷等人。 龙啸奉何等厉害,双掌聚气,待巨石滚到,他纵身一跃,双掌齐发,“呼呼……”几掌将那从空而滚落下来的巨石击退,撞在了峡谷之中的石壁上,震碎成为碎块。 眼看着巨石接二连三地滚落下来,龙啸奉愠怒难竭,沉声吼道:“该死的,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言语之下,双足旱地拔葱而起,“噔噔……”沿着峡谷中的石壁,施展壁虎游的功夫,游走而上山峰。 “聂谷、蝶舞,你二人速速带领狼死士穿过羊肠谷,老夫解决这些该死的蟑螂。”只见龙啸奉身轻如燕,矫健地身影穿梭在巨石之间,而后又踏着巨石,借力不断向山峰跃去。 白衣剑客金世义见势,眉宇紧皱,沉重地说:“龙啸奉要兵分两路,尘空大师,我们得尽力抵御龙啸奉,截住他的人马。” 尘空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袈裟一飘,早已一跃而起,飘然落在了山峰峭壁之上,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屏气凝神。 此时,龙啸奉刚好跃上了羊肠谷的山峰之上,看见尘空大师,“哼”声道:“原来是你这秃驴在此兴风作浪。” 尘空大师又是一声“阿弥陀佛”,半晌乃说:“龙施主,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地徒增杀戮呢。” “臭秃驴,少废话,老夫今天来,不是听你讲那什么狗屁大道理的。”他放眼望去,只见山峰之上,尽是武林正派的旗帜,更可恨的是那些武林正派人士,举起巨石向峡谷之中砸去。 龙啸奉勃然大怒,怒吼一声,“你们这些该死的废材,竟是如此猖獗,今天,老夫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杀戮。”言毕,身影一闪,便欲纵身而去,想要将那些滚巨石的人击毙。 可是,他才跨出了几步,尘空大师袈裟一飘,已然挡住了龙啸奉的去路,“阿弥陀佛,龙施主,花花草草,皆是有生命的。难道你就非得以杀戮来满足你的私心杂念?” 龙啸奉早已不耐烦了,双掌挥出,“该死的秃驴,今天不将你解决,岂容你在这里横加阻挠?”说话之间,双掌早已夹着雄厚的内劲,击向尘空大师。 尘空大师身影一侧,施展出了少林罗汉伏虎拳,一招“蛟龙出海”,身法、步法甚是敏捷,轻易地避开了龙啸奉的这一掌。 龙啸奉嗤之以鼻,欺身直进,挥掌如风,一招“白蛇吐蕊”拍向尘空大师的软肋,紧接着踏前一步,又是一招“排山倒海”,双掌疾吐狂澜。 瞬间,尘空大师感觉空气中一股强劲的气流压迫而来,心下不免一窒,沉声道:“有形者为无形之佐,无形者为有形之辅;有形之身必得无形之气相倚而不相违,乃成不坏之体,易筋经?” 龙啸奉得意洋洋地笑着道:“不错,秃驴,看来你还没有眼花,今天,老夫就用少林寺的绝学易筋经,送你往登西方极乐。”说话之际,双掌狂吐,掌风刚柔相济,竟是将尘空大师迫退了数十余步。 尘空大师一边沉着应对,幸而,他对易筋经颇有研究,熟知其中招法,否则,不出十余回合,必然死于龙啸奉掌下。 尽管如此,但是,龙啸奉内力显然比尘空大师高出许多,由龙啸奉施展的易筋经早已没有了佛家的渡善缘、种善果的精髓。招法中竟是处处蕴藏杀机,招招只取要害,式式充盈戾气。所以,这样一来,易筋经招法更是刚猛辛辣。 若非尘空大师乃佛门僧人,对于这些武功都有涉猎,而且武功根基不弱,是根本不可能斗得过龙啸奉的。 不消片刻,已然拆了五十余回合,但是胜负已然见分晓。龙啸奉双掌风劲如剑,诚然,他已经将易筋经的内力转化为了剑五重碎空之境,发挥了剑五重的碎空成剑的威力。 而尘空大师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境地,一步步后退,根本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渐渐地,尘空大师更是险象环生,时而险些被龙啸奉一掌击中胸口,时而被龙啸奉鹰爪锁住喉咙,时而被龙啸奉的剑气从脸颊面皮上擦拭而过。 白衣剑客金世义心急如焚,想要此时出战龙啸奉,但是看着峡谷之中的聂谷、蝶舞二人奋勇直前,越来越深入峡谷。不消多少时辰,便可以通过了羊肠谷,他又不得不挥手继续指挥武林各门各派,阻止聂谷、蝶舞继续往峡谷深处走去。 可是,聂谷、蝶舞对于仅仅是这些武林人士的箭羽、乱石,倒也应付自如。一边躲开那些箭羽、巨石疾卷而来,一边带领着一大批“狼死士”冲向峡谷深处,向着羊肠谷的另一端冲去。 第328章 强剑残空冷寒冰 正邪智勇苦相斗 【感谢书友叶落幻野的打赏!】 龙啸奉骈指化作一道强劲的剑气激射向尘空大师,呼啸而出,宛若蛟龙出海,光芒灼眼,笼罩着尘空大师的身影。 尘空大师运气于掌,腾然挥出手掌,亦是一股劲流射向龙啸奉,相较之下,尘空大师的内力略逊于龙啸奉。白芒光耀,被龙啸奉的剑气穿透而过,挡开了尘空大师的掌力所划出的气流。 “噗……”一声沉闷的响声,剑气割裂尘空大师的手掌,顿时之间,尘空大师的手掌血肉模糊。 不待尘空大师回过神,龙啸奉虎跃而起,探出手掌,吐气纳掌,凌空一掌贯在尘空大师的头顶之上。 只见尘空大师面孔都在扭曲变形,张嘴“哇”一声,狂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花白的须眉,瞳孔放大,双脚一软,跪倒在地。 龙啸奉轻蔑地冷哼一声,“自寻死路的秃驴!”顺势抬起一脚,尘空大师的身子像是蹴鞠进门一般,被一脚踢得腾空而起,而后落入了羊肠谷。 白衣剑客金世义目睹了这一幕,再也按捺不住,纵身飞掠而来,空中右手握着青锋剑的剑柄,“呛啷”一声,青锋剑出鞘,他手腕一转,横剑于胸前,一招“横扫千军”,剑吐狂澜,卷噬向龙啸奉。 龙啸奉冷凝着白衣剑客金世义这凌空犀利的一剑,竟是毫不避让,剑指一扬,早化成一道炫目剑气激射向金世义。 金世义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手腕急转,身影旋转,剑尖一抖。避开龙啸奉的剑气,疾刺向龙啸奉的咽喉。 龙啸奉脚下错过一步,抡起双拳,“嚯”双拳一招“双峰贯耳”,两股雄厚的气息,席卷向金世义。 金世义化剑为刀,剑刃当空疾斫,砍向龙啸奉的左肩,龙啸奉微微侧身,避开了这一致命的砍斫。稳踏左脚,右脚骤然踹出,踢向金世义的腰际。 龙啸奉沉着直前,双掌施展出了易筋经的绝妙高招,一招“野马分鬃”。双掌推向金世义,只见两道紫红的光芒激射而出。卷噬着金世义。 金世义慌忙之下。急中生智,招式一变,立即施展出了清风十三剑的第九式八方风雨。霎时之间,只见四面八方皆是金世义的身影剑影穿梭,换成了金世义的剑影笼罩着龙啸奉。 龙啸奉倒也毫无惧色,双掌疾探。早已施展出了剑五重碎空成剑的精妙之招,低吼一声:“剑惊乾坤,破!” 只见龙啸奉像是一个毒龙钻一样,狂卷向金世义凝聚而成的剑影。就好像穿云箭透过云层一般,竟是从那剑影笼罩之下,探出了身影。 待龙啸奉破阵而出,剑指再次扬起,一股紫红色的剑气自他指尖吐出,恰似一条飞舞而动的火龙,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灼烧向金世义。 金世义惊愕之余,岂敢有半点懈怠,但他不愧是一等一高手,待龙啸奉的剑气激射而来之际,早已一跃而起,几个倒纵身,退出了战圈包围。 对着那些仍旧向峡谷推动巨石的武林人士高呼一声:“羊肠谷已然失守,大家快撤!” 一声令下,众武林人士不敢恋战,皆是倒戈仓惶逃走。 因为在金世义与龙啸奉酣战之际,聂谷、蝶舞率领着狼死士,抵御着那滚石、乱箭的阻碍,向羊肠谷深处而去,不消多时,已经成功闯出了羊肠谷,恰在此时,金世义败下阵来。 龙啸奉倒也不加追阻,冷眼看着武林正派人士从山峰一侧狼狈逃窜的情景,余怒未平,愤愤地说:“好一个白衣剑客金世义,总有一天,老夫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略微停留,望了一眼羊肠谷,虽然峡谷之内,乱石堆砌,也有些狼死士被乱石砸伤砸死。但是,聂谷、蝶舞还是带着大批人马穿过了羊肠谷。 他长嘘一口气,望着荒芜的羊肠谷环境,心中顿生几许愁云,自言自语道:“放眼江山,却是如此之萧条,但不知今番能否坐拥天下,执掌江山。” 话音刚落,他足尖点地,飞掠而起,大翼垂天之势,从山峰之上飞跃而下,窜向峡谷另一端的聂谷、蝶舞等人所在之处。 聂谷、蝶舞双双手持软硬兵器,欣喜地迎上前来,高兴地说:“恭喜龙盟主,神威无敌,已经顺利闯过了羊肠谷。” 龙啸奉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神色,相反,却是极其阴沉的脸色,就好像天边阴霾的天气。 人的心情就好比这天气,阳光明媚的时候,自然是和煦暖风;阴云密布的时候,俨然沉闷阴暗。 “老夫真是低估了这些个人,竟然已经料想老夫会弃卒保车,虽然闯过了羊肠峡谷,但是接下去的行程会异常的艰难。”龙啸奉不由得心生疑云,脸色甚是凝重。 聂谷、蝶舞敛聚笑容,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寻声问道:“那盟主不知有何打算?” “哼,楚皓天这个该死的,想必他已经一路上设下了埋伏,等着我们一个个地钻进他们的埋伏圈。”龙啸奉工于心计,自然对于这样的计谋,他只要稍加思虑,定然能够很轻松地就想到。 所以,他此时根本不想在倾城山庄那般自信满满,不管是何时,自从楚皓天成为了他的对立面之后,他还是觊觎楚皓天。 因为楚皓天不像那些只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杀手那般毫无头脑,而是一个才智过人的家伙。这样的人,无论是武功,还是计谋,都是高深莫测。龙啸奉虽然善于心机,但对楚皓天却是无从下手。 聂谷、蝶舞二人倒也非常识趣,却是问道:“那依盟主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龙啸奉坦然冷笑道:“楚皓天他们算准了我们一定急于攻进京师,所以,他们便有时间控制,等我们人疲马困,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我们连根拔起。可是他们又错了,大概是忘了老夫为龙啸奉。” 聂谷、蝶舞二人错愕,不解地凝视着龙啸奉。 龙啸奉略作思忖,却是吩咐道:“传令下去,我们就在此处歇脚休息,他们越是以为我们要急攻向京城,我们就偏偏不着他们的道。” “呃?盟主的意思是……”聂谷、蝶舞异口同声问道。 龙啸奉冷笑道:“估计他们早已经在这路上设下了关卡,等着我们去落网。我们这样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向京师而去,太过耀眼。我们化整为零,分散进入京城,然后再集合攻打皇城。” 聂谷、蝶舞不解,面面相觑,凝望着龙啸奉。 龙啸奉略微扫了一眼聂谷和蝶舞,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四方令牌,上面镌刻着一个耀眼的“唐”字,递给聂谷和蝶舞。然后缓缓地说:“聂谷、蝶舞,你二人持着这块唐门令,先行潜入京师,找到‘唐风客栈’,将这枚令牌交给客栈掌柜,他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聂谷接过令牌,与蝶舞纷纷款身领命,蝶舞沉声道:“原来盟主早已经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龙啸奉鼻子里哼了一声,眼中抹过一丝阴凉之意,“川蜀唐门绝非是吃素的,这么多年,老夫就是等待这么一个机会。我们今夜就在此处扎营,待夜黑人静,我们便化整为零,乔装打扮,潜入京城,在唐风客栈会合。” 聂谷、蝶舞躬身回应“是!” 然后,龙啸奉、聂谷、蝶舞以及众狼死士便在羊肠谷之外扎营宿野,待夜幕降临,众人早已准备齐备,连夜拔营,分散进城。 聂谷、蝶舞更是乔装之后,快马加鞭,疾奔向京城。 第二天,旭日初升,羊肠谷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一贯平静,夜宿在羊肠谷之外树林中的众武林人士,一夜躲在树林里,未敢挪步出树林。 一方面,金世义早已安排了探子打探了龙啸奉等人的动向,当得知龙啸奉已经在羊肠谷安营扎寨,倒也放心不少。 另一方面,他已经派人去到了凤凰城,告之目前情况。 可是,当金世义满以为龙啸奉等安稳地在羊肠谷外住了一夜,心宽慰而待天亮还躺着之际。 倏地,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等武林人士,早已气喘吁吁地赶来,不待说话,朱青竹铁青着脸,慌忙说道:“金大侠,不好了,龙啸奉等人连夜离开了羊肠谷,眼下已经不知所踪。” 金世义惊愕不小,正襟危坐,腾然问道:“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朱青竹哀叹一声:“昨夜,我们分批让弟子们在值夜查看龙啸奉的动静,可是看着他们一夜毫无动静。都有人站在帐篷之外值守。待天亮了一看,那值守的人,一夜都是一个造型。这的确太诡异,于是我便潜入了帐篷边去看……” 金世义有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帐篷之内空无一人,那保持着姿势的,竟然是几根木枝弄成的假人,龙啸奉估计早已经离开了羊肠谷。”朱青竹皱起眉头说道。 金世义脸色一沉,“龙啸奉这只老狐狸,果然是老奸巨猾,恐怕他这是障眼法,连夜去攻打凤凰城了吧。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出发,赶往凤凰城去看个究竟。” “好!”众人皆是表示赞同,立即从羊肠谷赶往凤凰城。 第329章 暗度凤凰群雄愕 唐风客栈藏诡异 凤凰城,相距羊肠谷不过五十余里,几乎可以说是四面环水,清澈的水流,萦绕在凤凰城的周围,形成一条天然的护城河。 因此,凤凰城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对于行军打仗,实在是易守难攻之地,更是出入应天府的京师的要道。 若说羊肠谷乃是京师的门户,那么凤凰城可称得上是京师的咽喉,盘踞在距离京师亦不过五十余里的地方,凡是经由江南进入京师,必经两个关口:一是羊肠谷;二是凤凰城。 所以,对于京城的防护,凤凰城有不可取代的地位,简言之,欲夺京师,先取凤凰。 白衣剑客金世义待崆峒派掌门天元真人朱青竹以及昆仑派掌门“卓尔不群”卓不群等人,告之龙啸奉等人连夜摸黑消失在了羊肠谷,所以,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往凤凰城。 待一行武林人士来到凤凰城,环水的第一道关口,便是一道巨木铺成的栅栏大门,大门有重兵把守。随时盘查过往的商人或是身份不明之人。 金世义等人来到这木栅栏大门,几名守卫士兵挺着长矛,拦住金世义等人,幸而守门的一员老将认识这是武林盟主金世义,便呵呵一笑,对那几名守门士兵招呼道:“闪开,这位乃是武林盟主白衣剑客金世义,不得阻挠。” 金世义心中疑虑不小,看着这凤凰城,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行人,丝毫没有打斗的迹象。 若是龙啸奉率众经过凤凰城,负责镇守凤凰城的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以及倾城夫人等,势必会横加阻挠,必然是另一番血战。 可是。眼下这凤凰城,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像是有打斗的痕迹。他扫了一眼老将,凝声问道:“官差大哥,你可曾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进入凤凰城?” 老将脸色微微一沉,舒展笑容回答:“嘿嘿,倒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金大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乱贼出没?” 金世义更是疑虑,龙啸奉率领的一行“狼死士”,皆是骑着高头大马。(..tw)这些人更是彪悍异于常人,怎会没有可疑之人通过呢? “没什么,不过是想向你打听一下,有没有看到一队人马通过凤凰城。”金世义凝思不解,只好淡然地回答。 “一队人马?”老将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在思索着过往的行人,略微思忖。乃缓缓地说。“一队人马倒是不曾有过,不过昨天夜里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 “什么奇怪的事情?”金世义眼睛一亮,立即追问道。 老将支吾了一下,乃说:“昨夜这城门乃是我当值,三更时分,莫名其妙的先是有两匹骑着马的人来到城门。说是塞外的商客,错过了投宿,所以连夜赶路。” “然后呢?”金世义心下一沉,“是不是之后又有很多人要进城赶路?” 老将沉思了一会。搔了搔脑勺,“倒也不是很多人,不过都是三三两两的人,我也记不清有多少拨通过,都说是一些商旅,错过了投宿。” 金世义一拍脑袋,暗叫一声:“不好,龙啸奉已经顺利通过了凤凰城。”他道了一声,“官差大哥,你真是好糊涂呀,大半夜你放人入城,若是大明江山断送,你必然成了罪魁祸首。” 老将懵了,刚想继续说话,金世义早已行色匆匆的走进了城去,立即前去城楼寻找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等人。 不消片刻,便找到了东魔楚顶天,他第一句话便是:“不好了,龙啸奉已经率领‘狼死士’通过了凤凰城,此时恐怕早已在抵达京师的路上。” 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倾城夫人等正在一间厅堂里商议如何对付龙啸奉,听得金世义这一句,皆是一愕,都目瞪口呆地盯着金世义。 东魔楚顶天略微迟疑,随即回过神,沉声问道:“金大侠所言……” 金世义叹息一声,急忙说道:“我们按照皓天的计划,在羊肠谷堵截龙啸奉等人,本来聂谷、蝶舞闯入羊肠谷,被我们击退了。可是,等龙啸奉一到,他武功太过于高强……” 他只好将事情的缘由详尽地向众人陈述了一遍。 南杀古剑魂紧锁眉宇,低沉地说:“如此说来,龙啸奉昨晚已经摸黑通过了凤凰城,现在正在去京师的路上。” “对,来的路上,我遇见了守城的老将,他说昨天夜里,有一些人,自称是塞外的商旅,错过了投宿,所以,连夜赶路。他就放了他们进城,这些人,毋庸置疑,一定是龙啸奉。”金世义斩钉截铁地说。 东魔楚顶天思忖一会,琢磨着说:“龙啸奉果然是老奸巨猾,竟然想到这样的办法通过凤凰城。” 倾城夫人一直沉默着,此时亦是参与说话,她微蹙眉宇,说:“龙啸奉这个人,工于心计。我想他是化整为零,来一个金蝉脱壳,浑水摸鱼进入了京师。以我对龙啸奉的了解,他在京师必定有帮凶,否则,他断然不会那么冒险,直抵京师。”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无不表示赞同。 东魔楚顶天凝思想了一会,“事已如此,我们只能做两件事,第一、我们立即启程,赶往京师;第二、我们马上飞鸽传书给皓天,让他在京师做好一切准备,保护好皇城。” 南杀古剑魂却是缄默良久,摇了摇头,沉重地说:“我们不能全部离开凤凰城,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个劲敌!” 倾城夫人何等聪明绝顶,点了点头,“是呀,剑魂所说的,便是百通先生——郭百通,这个人不但武功高强,计谋更胜于龙啸奉一筹。” 东魔楚顶天想了想,“可是,我们也不能弃京师而不顾,那可是大明江山能否保住的关键所在。” 南杀古剑魂顿首,低吟道:“为今之计,只能兵分两路,楚兄,你和金贤弟率领众武林人士前往京师,相助皓天,我与翡翠留下,守住凤凰城。留意郭百通,若是他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立即通知你们。” 东魔楚顶天倒也果决,立即应答:“好,就按照古老弟的意思,兵分二路。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行动。” 众人无需多加啰嗦,便已经开始了行动。 东魔楚顶天、白衣剑客金世义早已偕同崆峒派掌门朱青竹、昆仑派掌门卓不群,一行人日夜兼程地奔赴京师。 而南杀古剑魂、倾城夫人留守凤凰城,早已飞鸽传书,将龙啸奉抵达京师的消息告之了早已在京师部署的楚皓天、沈婉月。 应天府,大明的京师,繁华古城,亦是人杰地灵。所谓天子脚下,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 大街小巷,精彩纷呈,商贩行人,吆喝声、女子大骂孩子的声音……不过,那都是在皇城之外。 皇宫内,自然是不会有这鸡飞狗跳之事,明太祖朱元璋也不会允许。皇宫那可是帝王的府邸,岂能有有损帝王形象的人事。 可皇宫永远是高筑城墙之下,禁闭了放飞的思想。抑或,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宫。 里面住着许许多多的太监公公,那些扼杀在摇篮里的梦想,便是铸造这心中皇宫的必不可少的太监。那些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便是一堆宫女。 所以,不管是皇宫内的人,还是皇宫外的人,都是存在各种不可侵犯,心灵深处,宫内人与宫外人,都是一样的。 在皇城之外的杨柳古街,繁花似锦,簇拥的人潮,比肩继踵。加之这应天府气候炎热,大有挥汗如雨之境。 青石板的杨柳古街,尽头有一间客栈,随风飘扬的旗帜,赫然写着“唐风客栈”四个斗大金字,而在客栈的门楹上,同样也镌刻着“唐风客栈”四个镶金边的大字。 唐风客栈,虽然是在杨柳古街的尽头,但是算得上是天时地利。加之这一条杨柳古街上,只有这么一间看起来比较典雅别致的客栈,所以,唐风客栈从来不缺少生意。 据说,已经有二十余年的历史了,可算得上是老字号。所以,在应天府杨柳古街,唐风客栈,妇孺皆知。 五湖四海的过客,有商旅过客,有江湖浪子,有达官贵人,有寻常百姓,这便是唐风客栈的特色。应该说来,叫老少皆宜。 掌柜是一位年逾五旬开外的老者,须发早已花白,但是他一袭长袍,看起来,既儒雅,又极为精明。儒雅一面便是待人和善,所以,免不了许多回头客;精明一面便是经商之道,所以,少不了腰缠万贯。 唐风客栈本来就是便利于过客,盈利于掌柜老板,因此,不管怎样,唐风客栈的存在,都是有一定的道理。 这位掌柜老者姓唐,传闻他在家排行老三,所以,便叫“唐三”,至于祖籍何处,也没有人知晓。 可能知晓的人,都差不多进棺材了吧,至少这件唐风客栈,很多人都知道在应天府很早之前就存在,也没哟谁会真正刨根究底地问这唐风客栈有什么来历。 不过,话说回来,每件事都不会那么铁定,凡事都有一个例外,这唐风客栈就有一个例外。一个从来没有人愿意、甚至是从来都觉得很无聊的例外,可就是有一个例外!(未完待续。。) 第330章 百合香酒罂.粟谣 商贾绝非平庸辈 杨柳古街,行人络绎不绝,而唐风客栈更是宾客满座,来往客人,皆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tw无弹窗广告) 雕栏玉砌的唐风客栈,古香古色,搭配着杨柳古街的历史底蕴,呈现出了优雅别致。 几乎在杨柳古街上,都飘散着醇香的酒气,唐风客栈的酒,是京师出了名的美酒。唐风客栈的酒不是女儿红,不是汾酒,而是名曰“百合香”。 百合香,馨香的百合,甘冽清醇,可谓是酒中极品。知唐风客栈者,必知百合香;知百合香者,必知唐风客栈。 一家林立于众多客栈之中的客栈,能够享誉京师,纯属不易。不过,自从大明江山稳固,定都应天府之后,唐风客栈堪称京城第一客栈。 这一盛名之下,便是无形的摇钱树,更是让唐风客栈的生意兴隆异常。 有人说,唐风客栈的百合香,其中富含某种让人只饮一次,便爱之不舍的药物。而且这药物具有滋阴补阳之功效。 当然,这却是传说,唐风客栈从来不吹嘘他们的百合香,有这等功效。 不过,这个例外,却正是从百合香的这个功效引起的。 这天,唐风客栈依旧是人声鼎沸,划拳饮酒,好不喧闹,而在唐风客栈二楼的靠窗位置,楚皓天、沈婉月端坐在一张桌子旁,叫了一些酒菜,便是饮酒吃菜。 沈婉月端起酒壶,在两支白瓷酒杯中倒了两杯酒,对楚皓天嫣然一笑,“皓天,以前在塞外,我们蒙古族人。向来只喝马奶酒,这些年,与你一道闯荡江湖,却是喜欢上了中原的美酒。” 楚皓天拾起一只酒杯,将酒置于鼻翼,微微嗅闻着馨香的百合香美酒,浅笑道:“酒,必须要喝美酒,京城里的人,都在口耳相传。说这唐风客栈的百合香乃是酒中极品。我们就此饮一杯,来,婉月,第一杯祝贺我们相携走过了几年光景。” 沈婉月白玉的青葱玉指,端起酒杯与楚皓天的酒杯碰了一下。莞尔笑着,亦是微微嗅闻着百合香。“来。干杯!”说完,她将酒杯至于朱唇边,微微地抿了一口百合香,露出了一丝笑容。 楚皓天刚欲将酒一饮而尽,酒气扑鼻而至,他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将酒又缓缓地放回桌子上,高声喊道:“老板,你们这百合香竟是此等劣质酒。” 一语一出,满座皆惊。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齐聚于楚皓天身上。 沈婉月亦是惊愕之下,低吟道:“皓天,你……” 唐风客栈掌柜老者唐三早已闻讯赶来,满脸堆笑地躬身道:“这位客官,百合香享誉京城,此乃唐风客栈的金字招牌,不知客官何以诋毁百合香?” “诋毁?”楚皓天鼻子里“哼”了一声,指着桌子上白瓷酒杯中的百合香酒,“你们这百合香酒之中,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用了一种令人上瘾的药物加以酿制而成。” 掌柜唐三笑着的脸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便笑了出来,“看来这位客官是品酒高手,但是,百合香绝非客官所言有什么上瘾药物。这百合香乃是用上等的谷类辅以百合酿制而成。” 楚皓天不以为然地说:“恐怕还有一种叫罂粟的药物吧?罂粟乃是川蜀一带深山之中的药物,人要服用了,便会上瘾。所以,这便是你百合香享誉京城的法宝。” “客官,你这有点像是含血喷人,你有什么证据么?”掌柜唐三脸色微微触动了一下,盯着楚皓天。 楚皓天沉吟地说:“楚爷我十二岁开始喝酒,这么多年喝过的酒,都足以淹没这京城。什么样的酒我没见过,没想到你这唐风客栈竟是以这毒药作为幌子,赚黑心钱。” 掌柜唐三脸色铁青,而后又是一阵煞白,一时之间,竟是语塞。周围的酒客皆是盯着这一幕。 沈婉月见势,却是转念一想,低沉地问道:“唐风客栈,川蜀之地,掌柜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川蜀唐门的人?” 楚皓天听得沈婉月这样一问,倒也是一惊,这的确有可能。因为他听说过,二十多年前,川蜀唐门随着烈焰门的灭门,也随之销声匿迹。 掌柜唐三脸色一变,勃然怒道:“***,你二人存心来砸唐风客栈的招牌是吧?我唐三纵横江湖多年,倒也不是吃素的。” 霎时,看似儒雅的掌柜唐三,面露凶相,他从略微肥胖的身躯背后,探手一掏,便是双手套上了一幅金丝手套。 沈婉月玉手按着九弦琴,柳眉一沉,吟声道:“露出狐狸尾巴了,想动手,有种尽管放马过来!” 楚皓天抬手一掌拍在桌子上,“咔嚓”,一张桌子被震塌,冷峻的面庞,漆黑的眼珠子,利剑的眼神直射向掌柜唐三,“唐三?看来,你果真是川蜀唐门的人!” 掌柜唐三戴着金丝手套双手一拂,便是一股熏黑的烟雾喷出,射向楚皓天和沈婉月,“少废话,胆敢到唐风客栈撒野,受死吧!” 楚皓天,身影一闪,疾探出右手,一把拽过沈婉月,身子挡在了沈婉月的面前,早已骈指一挥,一道强劲的剑气激射而出,随后化作无形的空气气流,席卷向掌柜唐三。 这一招乃是剑六重虚空之境的“御空而行”,剑气幻化,真气驾驭空气,使空气凝聚成剑,克敌制胜。 若是一般对手,楚皓天这一招一出,几乎是必杀技。殊不知这掌柜唐三倒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到楚皓天一出手便是碎空成剑,之后幻化无形,只感觉空气化成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之力而来,来不及多想,脚下一滑,身躯紧贴地面,躲闪过了这一招。 掌柜唐三的这一招贴地游走,虽然招式身法不雅,但是也堪称是下策中的上策,唯有这般躲闪,才能躲避得了楚皓天的“御空而行”。 楚皓天跨前一步,不待掌柜唐三回过神,欺身直进,“嚯”一掌击出,拍向掌柜唐三的膻中穴。其掌法气势磅礴,颇有惊涛骇浪之势,因为他的内功修为本就极为高强,精纯的内劲,驱动的掌力,自是不弱。 掌柜唐三刚想施展泥鳅脱逃,楚皓天的手掌早已黏上了他的手臂,顺势一带,将掌柜唐三腾然推出,撞在了柱子上,几乎是地动山摇一般。 掌柜唐三扑倒在地,门牙跌掉两颗,嘴里吐出了鲜血,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剧痛不已。 沈婉月早已箭步上前,一脚踩在掌柜唐三的肩头,冷哼一声,“怎么样?还想要动手么?” 掌柜唐三额头渗出冷汗,立即告饶道:“姑奶奶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小的吧。” 沈婉月凝声喝道:“想要活命,就老实交代。说,你是不是川蜀唐门的?” 掌柜唐三略微迟疑,慌忙回答:“不是,小的只不过是一个客栈的掌柜,不知道什么川蜀唐门……” 楚皓天上前,微微蹲下身子,冷冷地问道:“这下,你总该说百合香里面含有毒物罂粟了吧?” “啊?这个……那个……”掌柜唐三支吾半天,却是说不上话来。 旁边的酒客早已经远远地退后了,但都盯着掌柜唐三被楚皓天、沈婉月审问。 沈婉月厉声喝道:“唐三,老实交代,可以少吃点苦头,否则,哼,有你苦果子吃的!” 掌柜唐三迫于无奈,只好如实交代:“百合香酒里面确实含有罂粟,但小人绝不是什么川蜀唐门的人,求求两位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吧。” 楚皓天用脚踹了踹掌柜唐三的金丝手套,“唐三,你这手套里,可是暗藏玄机呀,刚才那股熏黑的烟雾,不是毒药又是什么?还说你不是川蜀唐门的。” “这副手套叫‘烟云金丝套’,那股烟雾乃是为了搅乱对方的视线,并不是什么毒药。”掌柜唐三被沈婉月脚下踏着,又因刚才被楚皓天击打成了重伤,此时自是叫苦不迭,“小的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求求二位饶了小人吧。” 楚皓天对沈婉月一扭头,示意放过了掌柜唐三,“婉月,我们走!” 沈婉月瞧了一眼地上的掌柜唐三,松开了脚,站起身,与楚皓天走出了唐风客栈。 掌柜唐三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楚皓天、沈婉月离开唐风客栈的背影,眼中抹过一丝阴邪之色,心里狠狠地说:“格老子的,胆敢招惹川蜀唐门的人,总有一天,会让你这龟儿子付出代价。” 楚皓天、沈婉月出得唐风客栈,望着簇拥的杨柳古街,沈婉月侧过脸,瞅向楚皓天,刚好,楚皓天的一双眼也凝视向沈婉月。 “皓天,你觉得这间唐风客栈究竟有没有问题?”沈婉月与楚皓天走在了杨柳古街上,倏地问楚皓天。 楚皓天呵呵神秘地一笑,略微迟疑,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唐三绝非一般客栈商贾,一定大有来头。我倒是有些担心,若他是川蜀唐门在京师的据点,那龙啸奉势必会不择手段,混进京城,兵临城下,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何以见得?”沈婉月微微蹙眉,却是不明白楚皓天这话中之意,“看唐三如此胆小,未必他就是川蜀唐门的人。” 第331章 侠义仁心护明室 豺狼横世乱九州(一) 楚皓天微微咧嘴一笑,侧过脸问道:“你真相信他手上的金丝手套喷出的烟雾仅仅是搅乱对方的视线?” 沈婉月摇了摇头,撅起小嘴,低吟道:“那倒不是,我看他那双金丝手套绝非寻常之物。” “不错,这双金丝手套的确叫做‘烟云金丝套’,但是唐三使用的乃是唐门奇毒,这种毒药我在几年前进入川蜀之地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过,这种叫‘七步癫’。”楚皓天进一步解释道。 “七步癫?就是江湖传闻的七种剧毒糅合而成的唐门奇毒?”沈婉月倒也听闻过唐门奇毒的“七步癫”,眉宇紧蹙,疑惑地问。 “正是,这‘七步癫’用的是鹤顶红、毒蝎子、竹叶青、砒霜、曼陀罗等七种剧毒之物炼制而成。因为这七种毒药,无论哪一种都是足够让人在七步之内,癫狂而死,故而名之曰‘七步癫’。”楚皓天继续娓娓道来。 沈婉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思忖一会,凝思说:“那这掌柜唐三是川蜀唐门之人无疑了。可是,龙啸奉为何在二十多年前解散川蜀唐门,而让唐门的人来到这应天府经营客栈?” 楚皓天亦是长嘘一口气,叹息地说:“这也是我想不透的地方,以龙啸奉的性格,他应该是不断发展壮大川蜀唐门,以实现他的狼子野心。相反,他却是解散了川蜀唐门,而去了天狼谷……” “天狼谷?我明白了,龙啸奉一定是早有耳闻天狼谷狼死士的威猛,于是便将川蜀唐门隐藏起来,来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其实。这些年川蜀唐门并不像江湖传说那样已经消失殆尽,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沈婉月幡然醒悟,急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语道破,楚皓天心下亦是明镜,沉声道:“而且川蜀唐门的存在,是以一种强悍到富可敌国的形式存在。这么说来,川蜀唐门的实力……只要龙啸奉成功进入京城,加之强悍的‘狼死士’,恐怕真的足以撼动大明江山。(..tw)” 沈婉月“唉”了一声,幽幽地说:“但愿金大哥他们能够抵挡一会龙啸奉。折损一下他们的锐气。” 楚皓天甚是忧虑地说:“大明江山偏偏建都应天府,难道这真是天意,注定大明有此劫难?” 沈婉月脸上亦是笼罩着阴霾,“现在我们又变得被动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楚皓天沉思了一会。“等,我们现在只有等我爹他们的消息。” “你相信金大哥他们能够抵挡得了龙啸奉?”沈婉月又问了一句。 楚皓天刚想说话。倏地。凌空一只白色的鸽子“扑哧、扑哧”拍着翅膀缓缓落了下来,他道一声:“白羽鸽?”探手一抓,将那只白色鸽子抓在了手中。 “好像有信件!”沈婉月指着白鸽腿上的,惊讶地说。 楚皓天“嗯”了一声,“这只白羽鸽乃是奇门轩传书的鸽子,想必是我爹有什么消息吧。”说着。他已经小心翼翼地从白羽鸽腿上解下了信条,然后,将白羽鸽又放飞了。 白羽鸽在空中一个盘旋,拍着翅膀。又飞向了蓝天之下。 楚皓天迫不及待地展开信条,双眼盯着信条,脸上微微抽动,面如土色,极其凝重,顿时显得有几分颓然。 沈婉月一双美眸紧紧盯着楚皓天,见其脸色有异样,关切地说:“皓天,怎么了?什么情况?” 楚皓天将信条递给了沈婉月,凝重地说:“龙啸奉这只老狐狸,竟然猜透了我们为他设计的关卡,将他率领的队伍,化整为零,连夜摸黑通过了凤凰城,估计已经快到了京城。” 沈婉月看着那字条上的字正是楚皓天所说的内容,瞪圆了双眼,冷凝道:“哼,龙啸奉!就算他来了,我们又何惧,同样把他击毙。” “京城繁华浩大,莫说找一个人,就算是龙啸奉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京城,我们未必能够找到。等找到,恐怕皇宫已经岌岌可危了。唉,还是没能阻止龙啸奉进入京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楚皓天心里有了打算,顿了顿,又回转身,看了一眼唐风客栈。 沈婉月亦是回过头,望向那随风飘扬的旗帜,“唐风客栈”四个大字在风中摇曳,随着旗帜的摇晃扭曲变形,“你想从唐风客栈入手?” 楚皓天点了点头,“要是唐风客栈果真是川蜀唐门的,那么,龙啸奉来到京城的集合点,一定是唐风客栈。我们且在观察一番唐风客栈,是否有什么动静。” “好,唐风客栈对面就有一家不显眼的小茶馆,我们潜伏在那,静观其变。”沈婉月表示赞同,便迈开了步子,走向唐风客栈对面的一家略微隐蔽的小茶馆。 楚皓天自是赞许,紧随沈婉月走了去。 楚、沈二人进入了小茶馆,在一张比较靠窗、看得清唐风客栈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壶茶,便一边喝茶,一边注视着对面的唐风客栈。 这小茶馆几乎没什么太多茶客,因为位置略微隐蔽倒也不奇怪。 楚皓天、沈婉月目的不在于品茶,而是在于唐风客栈,所以,根本连着茶馆的茶是什么茶都未曾品味出来。只是默然地端坐着,不时将茶杯端起,喝一口润润喉。 一个时辰过去了,倏地,唐风客栈门口来了两个头戴斗笠的一男一女,虽然打扮甚是普通无奇,但其动作形态,更像是江湖中人。 楚皓天眼睛一亮,将端起的茶杯缓缓地放下,低声说道:“聂谷、蝶舞已经来了,这间唐风客栈果真是龙啸奉的窝点。” 沈婉月略微疑惑,眼眸望向对面的唐风客栈的戴斗笠的一男一女,沉声道:“果真是聂谷和蝶舞,你看他们在拿着一块什么令牌交给掌柜的唐三。” 楚皓天眼力极佳,虽然这茶馆距离唐风客栈几丈开外,但是。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聂谷手中拿着的令牌上,赫然刻着一个“唐”字,他沉吟道:“那块令牌上有一个‘唐’字,正是唐门的掌门令牌。” 沈婉月眉宇紧蹙,半晌,双眸望向楚皓天,“皓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且看看他们有什么勾当,看看龙啸奉究竟带了多少人来。夜里,我们进唐风客栈打探一下他们有什么计划,再作打算。”楚皓天耐住性子,凝声回答。 沈婉月又将目光望向唐风客栈,聂谷、蝶舞已经被掌柜唐三领着走进了客栈内。 “掌柜的。我们奉龙盟主之命,先行来与你取得联系。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聂谷、蝶舞在掌柜唐三带了一间极为偏僻的厢房内。聂谷急忙问道。 掌柜唐三面色一沉,思忖一会,乃说:“请二位放心在此安歇,我已经明白怎么做了。” 聂谷、蝶舞二人点了点头,“掌柜的,这京城之中。是否有什么风吹草动?”蝶舞忽然问道。 掌柜唐三略略踟蹰,缓缓地说:“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以及魔教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已经在京城了。大概一个时辰以前,到了唐风客栈。想来诋毁敝客栈的百合香……”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这唐风客栈是川蜀唐门的据点了?”聂谷不待掌柜唐三说完,慌忙打断地问道。 掌柜唐三摇了摇头,“聂兄弟不必担心,老夫已经妥善处理了。料想他根本不知道这唐风客栈就是唐门的据点。” “如此甚好。”蝶舞点头回应,转而说,“掌柜的,你切记留意任何可疑之人,不可让我们的行踪暴露,否则,前功尽弃。” 掌柜唐三顿首果断地说:“你们放心,我一定遵照掌门的意思,准备好一切,等掌门到来,便是我们举事之时。” “好,那你去安排吧!我们稍作休息,还有任务执行。”聂谷对掌柜唐三说了一句,掌柜唐三便退出了厢房。 蝶舞沉默了一会,忽而问道:“你真想去夜探皇宫?” 聂谷鼻息里哼了一声,眉宇微微触动,眼中抹过一丝阴冷,握紧拳头,“蝶舞,你难道真愿意屈服于龙啸奉?” 蝶舞莞尔一笑,指着聂谷摇了摇头,“你呀,我早就知道你的野心了,你不可能完全听命于龙啸奉的。” “哼,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死,也应当轰轰烈烈的,岂能任人摆布。说到底,我们不过是龙啸奉的一颗棋子。”聂谷咬牙切齿地说。 蝶舞却是皱起眉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夜探皇宫,会有多么危险?” “就算多危险,我也会试一试,胜败便是在此一举,若是我们成功刺杀了朱元璋,那么大明天下便是我们的了。到时,我坐拥天下,九五之尊,你便是皇后了。”聂谷缓缓地将蝶舞纳入怀中。 蝶舞半推半就地依偎入聂谷的怀中,玉手早已缓缓摸向了聂谷的胯间,微微抬起头,娇媚地说:“到时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早把人家冷落了。哪还有我的一席之位嘛!” 聂谷丹田一热,嘿嘿贼笑了一下,“那我现在就给你滋润、滋润!” “讨厌了,什么滋润我,你自己还不是早就按耐不住了。”说话间,蝶舞早已踮起脚尖,香舌疾吐,刺进聂谷的嘴里,吸吮着津液。 聂谷看着媚眼如丝的蝶舞,手一探,从蝶舞的衣襟出,伸入了她润滑的肌肤,便一轻一重地揉捏着挺立的玉峰。 蝶舞一阵娇喘,身子瘫软在聂谷怀中,不消片刻,两人早已迅捷地褪去了衣物,聂谷将蝶舞推倒在厢房内的一张木椅上,从她曼妙身段的身后,压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332章 侠义仁心护明室 豺狼横世乱九州(二) 月黑风高,杨柳古街,氤氲在静谧的暮色之中,悠悠残空,偶有几颗星斗闪烁在浩瀚的天幕。 青石板古街上,褪尽了喧嚣,想必人们早已经回到了家里,享受着抑或天伦之乐,抑或丰盛的晚餐。 唐风客栈依旧是灯火通明,周围亦是笼罩在唐风客栈的微明微暗的灯光之中。依旧的人声鼎沸,没有人忌讳白天里,楚皓天戳穿唐风客栈的百合香酒里蕴含了毒物罂粟。 兴许,就算内心里排斥这百合香酒,但是灵魂深处,已经被百合香酒吞噬了,唯有这百合香酒能够带给灵魂些许欢愉。 饮鸩止渴也罢,醉生梦死也好。他们已经被百合香酒彻底地征服了,没有人愿意放弃那种上了瘾的美酒,没有人愿意为了放弃而痛楚。 因为放弃终归是痛楚的,所以,宁可用缩短生命来换取欢愉,人们也总是这般充满着贪嗔之念,并为之矢志不渝地执着。 唐风客栈能够财源滚滚,无疑取决于这样的一种无形枷锁地束缚着来往的酒客,只有百合香酒能够让他们美的享受。 所以,唐风客栈更多的却是以此来牟取暴利,但此时所说的,并非唐风客栈如何牟取暴利,而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事。 楚皓天、沈婉月在唐风客栈对面的小茶馆一直坐着饮茶,直到这黑魆魆的夜笼罩下来,唐风客栈的喧哗渐渐地安静下来,他们便起身出了小茶馆。 更换了夜行衣,楚、沈二人摸黑潜入了唐风客栈,他二人在小茶馆守候了一天,除了看见聂谷、蝶舞二人进入了唐风客栈,没有任何可疑之人进入。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是否聂谷、蝶舞来到唐风客栈并非先行队伍,而是另有企图。 可是,当他二人从唐风客栈侧门边的一棵高大杨柳树旁纵身一跃,翻过围墙。(..tw无弹窗广告)进入唐风客栈之后,躲在黑暗处,正准备再次腾空跃起,进入唐风客栈的厢房。 倏地,从唐风客栈的一处偏僻的厢房骤然跃出两个黑影,看起身影,料想是一男一女。 楚皓天眼睛明亮。借着唐风客栈窗棂内透出来的微弱的灯火,已然分辨出这两人正是聂谷和蝶舞。 楚皓天与沈婉月二人紧紧地靠在角落处,倒也没被聂谷、蝶舞二人发现,而聂谷、蝶舞二人轻声纵上围墙,猫下身子。轻盈一跳,越墙而出。 沈婉月一双黑色的眼眸凝望向楚皓天。不容多想。楚皓天拉了一把沈婉月的衣袖,足尖点地,亦是飞掠而上,紧紧跟随着聂谷、蝶舞的身影而去。 聂谷、蝶舞二人一路施展精妙轻功,竟是朝着皇宫奔去。 楚皓天心下嘀咕:“这二人去皇宫方向干什么?莫不是去刺探军情?”当下,也不多想。与沈婉月皆是施展绝顶轻功,紧追不舍。 待来到皇城之下,聂谷从身后一探,掏出流星锤。用力一掷,流星锤“哗啦、哗啦”地射向城头。他与蝶舞身影一纵,蝶舞手中的乌金软鞭挥出,两人便纵上了墙头。 楚皓天、沈婉月略微迟疑,待聂谷、蝶舞进入皇城之后,双双施展壁虎游的功夫,未发出丝毫的响声,进入了皇城之内。 聂谷、蝶舞上得城内,翩然一跃,上了屋檐之上,提起真气,行走如风,疾奔而去。看方向乃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御书房位置。 楚皓天、沈婉月皆是惊愕,沈婉月低吟的说:“难道聂谷、蝶舞二人乃是进宫行刺朱元璋?” “看他二人的行踪,是朝着御书房方向,极有可能是行刺朱元璋。”楚皓天早已看出了点端倪,事不宜迟,与沈婉月紧追而去。(..tw) 皇宫内,灯火辉煌,院落里面,到处是官兵守卫,看样子这皇宫已经是里里外外地重兵守卫。 皇宫不愧是皇宫,雕栏玉砌的栏杆,镌刻镂空的楼宇,气势磅礴,厚重而庄严。琉璃青瓦,鳞爪飞扬,既显得大气,又显得精致巧妙。 院落内,花草树木,蔚然成荫,一阵阵幽香铺洒在空气中,熏着凝重地夜幕。微风徐徐,时而飘来一阵桂花香,时而飘来一阵兰花香,更有芍药、牡丹等雍容华贵的花香弥漫。 皇宫的确是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但是,楚皓天、沈婉月二人却是丝毫没有心思欣赏这皇宫夜景,而是紧随聂谷、蝶舞,他们已经达成了默契,非要看看聂谷、蝶舞究竟想要干什么。 正当二人迟疑之际,眼看前方的院落内,刚好有一大批官兵巡逻走过,他二人稍微缓神躲在屋檐上的黑暗处。聂谷、蝶舞已经将他二人远远甩在后面。 待楚皓天、沈婉月等那批官兵走过之后,重新去追聂谷、蝶舞,却是杳无踪影。 楚皓天拳头紧握,骂了一句:“该死的官兵,这要跟丢了,还真是不懂聂谷二人想要干什么!” 沈婉月低吟片刻,柔声说:“别无他法,只能继续朝御书房方向而去。” 楚皓天没辙,只好点头应是。两人又急忙施展轻功,纵身飞掠而起,身影如燕,从一栋楼宇越过了另一栋楼。 他二人刚想穿过这栋楼,进入御书房。忽而,皇宫内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并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声音喊道:“着火了,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一时之间,所有的巡逻官兵从四面八方潮涌向皇宫内的粮仓位置。 楚、沈二人略微沉思,沈婉月低声说道:“看来这聂谷、蝶舞夜闯皇宫,是为了烧毁皇宫内的粮食,走,我们看看去。” 楚皓天摇了摇头,却是说:“不对,这不是聂谷的风格,他断然不会为烧毁皇宫的粮食而冒那么大的风险。” 沈婉月疑惑不解,“那他想干什么?” “糟糕,调虎离山之计,走,立刻去御书房。”楚皓天忽而醒悟,早已与沈婉月施展轻功,疾奔向御书房。 待来到御书房屋檐之上,并听见御书房内传来了一阵打斗声音。 楚、沈二人单手按住屋檐,身影一翻,倒身落下,破窗而入。 只见聂谷手持干将剑疾刺向吓得面如土灰的朱元璋,旁边有两位受伤的太监,蝶舞正挥舞着莫邪剑,挥斩着三名闻讯而来的官兵。 聂谷怒吼一声:“狗皇帝,纳命来!”干将剑低吟呼啸,一道灼烧火焰般的剑气,卷噬向朱元璋。 千钧一发之际,楚皓天、沈婉月刚好破窗而入,凌空直下,楚皓天骈指凝气,一道白芒激射而出,化作锋利的空气之流,震向聂谷的干将剑。 “砰!”一声巨响,聂谷手中的干将剑被楚皓天的这一招震荡开去,楚皓天翩然落在朱元璋的身前,挡住了聂谷。 “哼,聂谷,你想干什么?”楚皓天沉声问道。 虽然聂谷、蝶舞蒙着黑面巾,一袭黑衣,但是被楚皓天一眼认出,他倒是惊愕不小。同样,他也认出了楚皓天以及沈婉月,冷声说道:“楚皓天,你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都有你的份。” 楚皓天并指一指,喝道:“聂谷,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蝶舞早已横剑将那三名官兵斫下头颅,腾然站立在了聂谷的身边,手中莫邪剑一抖,剑尖对着楚皓天,娇喝道:“楚皓天、沈婉月,你们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想动手,我们未必会怕你们。” 楚皓天对身后惊吓不小的朱元璋喊了一声:“皇上,此处不安全,您先行退后,进入房中去。” 朱元璋见势,刚才本以为命丧于此,没想到楚皓天从天而降,心中一热,但碍于皇帝的威严,他点了点头,道了一声:“那楚少侠你可要小心。” “嗯,好!”楚皓天与沈婉月并肩站立着,朱元璋迅速进入了御书房的内间,心惊胆战地从门缝里看着这御书房内,四人对峙。 蝶舞怒喝道:“楚皓天,今天取你狗命。”说话间,左手乌金软鞭一抖,呼啸而出,卷向楚皓天,右手莫邪剑一挺,亦是刷刷刺来。 沈婉月哼了一声,早已闪身而出,手中九弦琴横空旋转,玉指搭在琴弦上,浑然波动琴弦,“叮咚”清脆的琴音,化作一道雄厚的音波,荡将开去,迎着蝶舞的鞭影剑影。 蝶舞左手中的乌金软鞭犹如一条飞腾的狂龙,吐出一股股寒冰般气息,而右手莫邪剑更是如同一条燃烧的火焰,熊熊气势,两股一冷一热,一阴一阳的气流,迎着沈婉月的音波功而去。 沈婉月微微敛容,嗤之以鼻,玉手拨动起三根琴弦,“叮咚、叮咚、叮咚”不绝于耳,音波宛若奔腾的浪潮,丝毫不比蝶舞的阴阳气流弱势。 聂谷左手流星锤一抖,“哗啦、哗啦”几声,真气灌入流星锤,便是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气席卷而来。右手一沉,干将剑笔挺而起,手腕一转,亦是燃烧的火焰般,一道烈焰热气荡向楚皓天。 楚皓天浑然气沉丹田,身体内真气游走,将内力引向双臂,贯于双掌,聚于指尖,骈指凝剑,霍然挥出。 “嗤……嗤……”只见数道剑气白芒接二连三地喷出,须臾之间,化无乌有,实则已经将空气幻化成了强劲的锋刃,卷向聂谷。(未完待续。。) 第333章 侠义仁心护明室 豺狼横世乱九州(三) 【多谢书友jizsyanzh199的评价票,恭喜书友深夜特快男晋升为弟子,非常感谢支持!!】 聂谷顿觉周围空气令人窒息的笼罩而来,更是感觉这空气宛若无数的锋芒,慌忙撤步,身影急掠而起,凌空鹞子翻身,左手流星锤疾飞而出,化作一道紫芒,激射出寒冰冷气。 楚皓天冷哼一声,冷峻的面庞掠过一丝寒意,凝气挥掌,双掌齐飞,腾然挥出两股真气,震荡向聂谷的流星锤。 “呼哧……”流星锤被这两道真气激荡,被震回了,而聂谷随之干将剑早已旋转而来,狂澜疾射,化作点点剑花,火焰般的剑花,铺洒开来,犹如有人向火堆里投递了一块石头,溅起无数火星。 楚皓天骈指凝剑,剑气呼啸从指尖疾吐,白芒铺天盖地,道道白芒,好像冬日里的白雾,又好像数条飞舞绞缠的白龙,“哧哧……”不绝于耳,震向聂谷所激射而出的剑气。 “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余波震荡得整个御书房摇晃了几番,屋内的木桌木椅皆是应声被击飞碎裂成碎块。 躲在屋内的朱元璋见势,额头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但一双眼仍旧透过门缝,紧紧盯着御书房内的激斗。 而沈婉月与蝶舞的对战亦是难解难分,蝶舞手中的乌金软鞭随风一扫,卷起御书房内的什物随之一抖,砸向沈婉月。 沈婉月衣袂飘飘,动作敏捷,时而身影轻身跃起,随之玉指急促波动九弦琴,便是一道萧杀的音波震向蝶舞。“叮咚……叮咚……”之声响彻整座御书房。音波更是将御书房内的物件整得左右摇晃不已。 蝶舞娇喝一声,飞身跃起,手中莫邪剑化作无数的剑花,“刷刷……”狂澜四射,电光火石之间,欺身直进,直刺向沈婉月的要害之处。 每一剑刺出,皆是犹如火焰灼烧而来,沈婉月只好施展神女拂花掌,身形急转。(..tw无弹窗广告)变幻无穷,躲避开蝶舞莫邪剑的戾气。 一连交手激战百余回合,也是难分胜负,蝶舞剑来鞭卷,气贯如虹。更是招招毒辣,瞄准沈婉月的要害之处便是痛下杀手。施展的尽是凤舞御阳神功以及阴阳八荒魔功的精妙高招。 幸而。沈婉月的武功不差。加之洛音天籁音波功近守远攻,相得益彰。神女拂花掌绵延威力无穷,相较于蝶舞,却是丝毫不见式微。如此一来,竟是斗成平手,不相上下。 聂谷却是没有那么幸运了。尽管他身怀阴阳八荒魔功以及凤舞御阳神功的精髓高招,但是,楚皓天却不是省油的灯,时而施展虚空之境。时而施展虚空之境,虚实相生,御空凝剑,招法更是变幻多端,时而是清风十三剑的绝招,时而是风雅颂剑法,时而又是阴阳奇门剑阵的精湛招式,加之楚皓天的内力精纯雄厚,这让聂谷渐渐觉得吃力。 不多时,御书房外早已是人声鼎沸,闻讯赶来的官兵犹如潮涌一般,将御书房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强弓箭弩,火把通明,将整个御书房外面照亮得如同白昼一样。 聂谷早已知晓被包围了,眼下恋战只有死路一条,他对着楚皓天虚晃一剑,跳出圈外,高喝一声:“蝶舞,不可恋战,迅速撤离!” 楚皓天见势,剑指一挥,白芒贯出,身影一飘,又抢攻向聂谷。 聂谷手中流星锤一扬,脱手打出,身子撞向窗棂,破窗逃出。 蝶舞听得聂谷的呼喊声,对着沈婉月亦是虚刺一剑,足尖点地,乌金软鞭横空骤扫,将镂空墙壁卷开一个窟窿,阴冷地瞧了一眼沈婉月,身影一缩,从窟窿窜了出去。 沈婉月一咬牙,紧越而起,追出了御书房,而楚皓天亦是挥拳将聂谷掷下的流星锤击落地面,飘然跃出了御书房。(..tw无弹窗广告) “嗖嗖……”一阵雕翎箭羽激射而来,聂谷、蝶舞兵器上下翻飞,将那些箭羽格挡开来,从乱箭之中,旋转身影,跳上了屋檐。 “放箭!”徐达等人率众而来,指挥着弓箭手,向着屋檐上的聂谷、蝶舞激射出箭羽。 由于楚皓天、沈婉月两人面上披着黑色丝巾,认不清面孔,亦是被官兵团团围住。楚皓天瞬间无语,看着弓箭手强弩射出,“嗤……”一箭射中蝶舞的肩头,聂谷惊愕之下,慌忙搀扶起蝶舞,几个纵身跃起,跳出了皇城。 徐达愤怒地大吼一声:“锦衣卫悉数去追乱党,余下的人速速去御书房看皇上。剩余这两名刺客,就地处决。” 沈婉月与楚皓天肩并着肩,无奈地看着这些士兵,沈婉月手中九弦琴一抖,玉指刚欲拨动琴弦,朱元璋从御书房内威严地走了出来,厉声喝道:“胡闹,这二人乃是楚皓天和沈婉月,不是什么刺客,休得无礼。” 徐达等人惊愕不已,慌忙命那些将弓箭对着楚、沈二人的官兵收起弓箭,退后数十余步。 徐达龙威虎步,急忙走来,楚皓天、沈婉月扯下面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楚少侠、沈女侠,冒犯之处,还望海涵。”徐达微微欠身抱拳致歉。 楚皓天略微迟疑,眉头皱起,“徐元帅护主心切,情由所原。不过,聂谷、蝶舞二人竟是冒险闯入皇宫,若是稍有不慎,圣上恐怕……” 朱元璋阔步走来,哈哈笑道:“楚少侠,如此忠肝义胆,若为朕之大明所用,此乃社稷之福,楚皓天上前听封!” 朱元璋竟是要强迫给楚皓天加官进爵,楚皓天权衡之下,若是置之不理朱元璋,恐怕会被扣以目中无人,无奈之下,竟是款身跪下,“草民楚皓天,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卿家,朕念你多次救朕于危难,今番亦是舍生相救,特封你为护国公,位列三公。”朱元璋看来是决心留下楚皓天了,竟是一封就是护国公,就算那些曾经与他兵戎天下的将士,亦不曾享受此等殊荣,足见他对楚皓天的礼遇。 楚皓天略微沉吟,竟是朗声回答:“圣上心悬明镜,对草民厚爱有加,奈何草民过惯了江湖草莽生涯,却是无心为官,还望圣上收回成命。” 朱元璋面色一沉,露出几许不悦,本来这护国公之职,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就算能够担任,也不知是祖上积了多少荫功。没想到这楚皓天竟是不识好歹,拒绝得那么果决。 刘伯温见朱元璋面色有几分阴沉,微微一笑,分开人群,走了进来,欠身拜下,“圣上,楚少侠能够侠肝义胆,扶危济困,能够忠心护我大明江山。依臣之见,不妨让楚少侠封官而让其不必居于庙堂,让其处于江湖,未尝不可。” 朱元璋听得刘伯温之言,倒也有理,既能够缚住楚皓天为大明官职,又能够给他被楚皓天直接拒绝的台阶下,当即,龙目瞅向楚皓天,不怒而威的神情,沉声道:“楚皓天,依照刘先生之意,你可不要再推辞了。” 楚皓天凝思双眸,若是此番再拒绝朱元璋,的确有些情理说不过去,当即回答:“谢主隆恩!” “哈哈……好,楚卿家,快快平身。”朱元璋闻言龙颜大悦,急忙让楚皓天起身。 刘伯温扫了一眼沈婉月,又看了一眼楚皓天,打定主意,躬身道:“启禀皇上,臣心中有一件好事,不知当不当讲?” 朱元璋此时心里愉悦,当即回答:“刘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刘伯温略微迟疑,朗声道:“皇上,沈女侠亦是多次助我大明,据臣所知,沈女侠乃是蒙古后裔,若是皇上将沈女侠收作义女……” 朱元璋不待刘伯温说完,一拂袖道:“刘先生的意思是说朕亲蒙古后裔?” 所有人亦是惊愕不小,沈婉月不由得看向刘伯温,这位儒雅之士,究竟欲意何为? 刘伯温淡然神秘笑了笑,“皇上,此言差矣,若是皇上果真收了沈婉月为义女,足以昭示天下,皇上之圣明。那么边疆蛮夷民族,自是愿意归顺皇上,而且,沈婉月有功于大明江山。” 岂料,朱元璋听后,竟是抚掌赞赏道:“刘先生确实雄才伟略,谨慎入微。好,沈婉月,从今之后,你就是朕的义女,朕封你为‘明月公主’。” 沈婉月一愕,没想到这一时之间,自己竟然成了公主,以她性格,本应该拒绝的,可是看着朱元璋威严之下,双目之中,却又多了几分慈祥,不知为何,她竟是拜下回道:“谢主隆恩!” 刘伯温略微捋了捋胡须,“嗯,明月公主,明乃我大明江山,月乃天之皓月,寓意我大明江山如同天边皓月,皇上圣明。还有一件事,某多言,请皇上做主……”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刘先生,不必吞吐,有话速速说来。” “回皇上,明月公主与护国公早已是心心相印,臣恳请皇上赐婚,让护国公与明月公主结为连理。”刘伯温急忙说来。 “哈哈……刘先生,何时成了月老?好,朕就依你,一切准奏。楚皓天,今天,朕就将明月公主赐婚与你,待剿灭乱贼,朕为你与明月公主举办婚礼。”朱元璋倒也乐意这样的事,于是毫不迟疑地说道。 楚皓天与沈婉月早已双双跪拜道:“多谢皇上(父皇)恩典。”沈婉月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楚皓天,脸已经娇羞红至耳根,没想到今夜竟是如此盛重的得到皇上的赐婚,她还有什么不答应呢! 第334章 侠义仁心护明室 豺狼横世乱九州(四) 待楚、沈二人从皇宫出来,天幕中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一夜折腾,黑夜终于过去了。 皇宫虽是一夜沸沸扬扬,但所幸之事,刺客聂谷、蝶舞没有将皇帝朱元璋刺杀成功。但经由此事,皇宫更是加强戒备,丝毫不敢松懈,皇宫内外,皆是重兵把守,纵使有胆大妄为者不要命冒险进来,也是插翅难飞。 楚皓天、沈婉月出了皇宫之后,望着苍穹边缘上被红霞染红的云彩,心中却是一阵凝重,但也是喜悦不小。 沈婉月吟声说:“皓天,皇上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楚皓天错愕之下,反问道:“婉月,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抗旨违命?” “我知道你只是迫于皇帝的威严,同意了婚事,你心中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沈婉月也不知道此时说这番话是不是有点不该,但是她心中甚是凝重。“你心中还有牡丹妹妹、潇湘以及茹艳姐。” 楚皓天沉默许久,低沉地说:“曾经,我原以为我心中除了冷羽,就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可是,当我遇见你,经历过那么的患难,我已经明白了。” “明白什么?”沈婉月微微咬了咬朱唇,凝声问道。 “过去的感情就好像一碗已经馊了的粥,我原以为不管怎样,我可以强咽下去。可是,冷羽走了,我的心也被你填充了,是你让我重新拾回感情。”楚皓天这应该说来算是对沈婉月最为真挚的表达自己的情义,“说真的,感谢你这一路的陪伴,给了我新的希望。” 沈婉月嫣然一笑,“言重了,你又何尝不是呢?” “婉月。在接下去的日子,我们面临的对手越来越强大,”楚皓天不免心中染上几分愁绪,“皇上之所以对我加官进爵,甚至收你为义女,并且册封你为明月公主,不言而喻,他已经将大明江山的存亡,寄托在了我们身上。所以,我们责任极其重大!” “皓天。你说我当时是不是该拒绝皇上的赐封公主?”沈婉月此时头脑被晨风吹得清醒冷静了不少,她有几许淡淡的疑惑,疑惑于当时为何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朱元璋的册封。 楚皓天淡然一笑,“皇上的盛情难却,虽然我们不过是江湖中人。但是,仍旧在大明天下。皇帝乃九五至尊。金口玉言,一旦开口,要想收回成命,那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你也接受了封赏?刘伯温那个老家伙,真是老谋深算。要不是他在一旁怂恿皇上……”沈婉月有点儿愤愤不平,崛起小嘴,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楚皓天嘿嘿咧嘴笑着,微微躬下身子。朗声道:“草民参见公主玉安,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俏皮的神情,让这冰焰冷美人“噗哧”喷笑了出来,粉拳一挥,砸向楚皓天。 楚皓天哈哈一笑,早已身影骤闪,躲了开去,“公主饶命,草民不敢了!” “好你个混蛋楚皓天,别让我抓到你!”她娇嗔着,衣袂翩然,曼妙身姿,矫若灵蛇,羽衣飞扬,紧追楚皓天而去。 绕过皇城的城墙,青石板长街,两侧是茂密的垂柳,荫郁清凉,长街尽头,乃是繁华簇锦,争奇斗艳的一方花园,花园门口,耸立着一块石碑,镌刻着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群芳殿”。 还没到达其内,早已是馨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的芳香,令人神往。空气中飘散着玫瑰、芍药、紫荆、海棠、兰花、桂花……各种香气四溢,袭人灵魂,煞是诱人至极。 楚皓天熟视无睹,竟是毫无顾忌的跨进群芳殿,沈婉月倒也心思缜密,略微停了下来,微微蹙眉,扫了一眼这座看似花园的群芳殿,虽然香飘四溢,但只见其围墙高筑,围墙之上,偶尔有几处探出几支红杏。[..tw超多好看小说]而放眼望去,整个群芳殿静悄悄的,丝毫没有一点所谓景致公园的情调,更想是一户非富即贵的人家。 沈婉月本想叫住楚皓天不要胡乱闯入这户别致的宅院,但他早已经跨进院内,还回转身,扮了一个搞笑的鬼脸,逗着沈婉月。沈婉月敛容,眉宇一沉,箭步窜入了群芳殿,娇喝一声:“混蛋,你给我站住!” 楚皓天哈哈大笑,“来呀,你来追我呗!”沈婉月面色一沉,紧追不舍。 二人肆无忌惮地在这群芳殿内追逐嬉闹,此时,二人完全沉浸在幸福的二人世界中,没有江山的争斗,没有江湖的仇杀,完全放松自我的陶醉在甜蜜之中。 群芳殿内,果真是花坛草铺,繁花似锦,争奇斗艳,玫瑰花的火红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绽放出了绝世芳华;芍药簇拥盛放,宛若一位衣着华贵的雍容贵妇,风韵无限,迷人至极;兰花更是品种齐全,蛇箭兰、君子兰、春兰、蕙兰、建兰、春剑、墨兰、寒兰、莲瓣兰…… 看来,这群芳殿果然是群芳满园,香气袭人,更是有苍松翠柏,曲径通幽,面积极其庞大,看不到尽头,绿茵翠绿,幽雅清静。 楚、沈二人一路追奔,绕过这花坛草铺,进入一片清澈浩大人工湖,湖面平静如镜,芙蓉铺水,闲鱼浅游。湖畔是一八角凉亭,琉璃装饰的亭角,犹如一展翅翱翔的雄鹰,凉亭中央,乃是一方青石精心雕琢的石桌。石桌四周,亦是雕琢精湛的石凳,石凳一方坐着一位衣着紫衣绫罗绸缎华丽衣裳的女子。 由于背对着楚皓天与沈婉月的方向,没看清面容,但楚、沈二人从幽径之中奔走而来,看到这凉亭之下竟然有一紫衣女子,楚皓天立即停下脚步,转身对奔跑而来的沈婉月探手一揽,将沈婉月拦腰搂住。 沈婉月挣扎着刚欲脱口说话,楚皓天微微捂住沈婉月的樱桃小嘴,低声“嘘……”,然后将手指指向湖畔边的凉亭。 沈婉月顺着楚皓天的手指方向望去,倒也安静下来,但她身躯已经与楚皓天紧紧地贴靠在一起,面孔与楚皓天仅在一寸之间,她粉脸一红,就不动弹,与楚皓天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楚皓天压低声音,低吟道:“这个背影好熟悉,但又想不起到底是谁?” 沈婉月朱唇崛起,冷眸瞪了一眼楚皓天,没好气地冷声说:“谁不懂你惹下无数风流债,多一个熟悉的背影,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皓天手微微挪动,将她紧紧地依入怀中,胸前被那两团充满弹性的山峰撑着,丹田一热,手游离在沈婉月的翘臀上。沈婉月像受惊的小猫,娇躯一扭,张嘴便又有说话,楚皓天埋下头,嘴唇深深地封住她的香唇,深情地吻了下去。 沈婉月面色一凝,眼眸张开,瞳孔放大,顿时,吐气如兰,但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生怕惊扰了湖畔凉亭中的紫衣女子,竟是檀口微张,任由楚皓天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而她的香舌宛若吐信的灵蛇,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一起。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非比寻常的陶醉。 楚皓天虽是与沈婉月亲吻着,但是一双眼却是盯着凉亭中的紫衣女子,头脑里高速运转,思忖着这个紫衣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不多时,“哒哒”出来一阵脚步声,楚皓天松开嘴,伏在沈婉月耳际低声说:“婉月,有人来了。” 沈婉月面颊绯红,白了一眼楚皓天,又望向凉亭。 只见从不远处的幽径,走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是具有江湖称号的“百通先生”郭百通,后面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是小明王韩林儿,女的是血手牡丹。他三人皆是疾步走向凉亭,牡丹面色有些苍白,表情有些木讷。 楚皓天面色凝重,心下嘀咕道:“郭百通已经进入京师了?牡丹怎么会是那般神色?莫不是中了什么毒?” 沈婉月微微抬起头,双眸柔情地凝视着楚皓天,低吟说:“皓天,没事吧?” 楚皓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握着沈婉月的手,明显加了几分力气,紧紧地握着她的玉手,神色沉重。 郭百通、韩林儿以及牡丹三人走进凉亭,对着那位紫衣女子微微躬身,“属下参见公主!” 紫衣女子微微侧头,凝声道:“不必多礼,先生部署得怎么样了?” 郭百通略微迟疑,慌忙回答:“启禀公主殿下,属下已经遵照您的意思,在皇城内外,设下了天兵神将,只待公主殿下一声令下,便可将皇城攻下!”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有几分不满地说:“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只叫你将这血手牡丹取来,你让这韩林儿来此,有何目的?” 郭百通像是早走准备了一样,立即对韩林儿招手道:“小明王,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神秘人了,她乃前朝十三公主,快来拜见!” 韩林儿略做犹豫,跨前一步,躬身拜下,“拜见公主殿下!” “哼,先生,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不然,韩林儿定然留他不得!”紫衣女子显然对于韩林儿有某种偏见,声色俱厉地对郭百通喝道。(未完待续。。) 第335章 侠义仁心护明室 豺狼横世乱九州(五) 楚皓天与沈婉月面面相觑,皆是对视一眼,“十三公主?前朝?难道这紫衣女子是前朝蒙古后裔公主?”沈婉月低声问道。 楚皓天面色更凝重,“不管这紫衣女子是前朝公主还是什么,但是能够让武艺卓绝的郭百通如此服服帖帖,足见这个紫衣女子绝非善类!” “难道这十三公主想反明复元?”沈婉月凝思说道,“可是,她为何指明要牡丹妹妹?” 楚皓天也想不通,只好将目光又望了过去,这样的疑惑,只有紫衣女子以及郭百通他们能够解答,的确是这样子的! 郭百通立即回答:“公主殿下休要动怒,韩林儿本是红巾军的头领,而在刘福通死后,朱元璋鸠占鹊巢,所以,在红巾军中有些忠义之事,很是不满朱元璋,所以,属下想以此号令三军,讨伐朱元璋。” 紫衣女子在沉思,许久,她才缓缓地说:“也好,既然如此,就让他为本宫效力,事成之后,加官进爵,不再话下!本宫让你对付楚皓天,可有什么计策?” “公主殿下尽管放心,属下不才,前些日子去了珠峰,从靜树大师以及癫道人那里摄取了超强内力,已经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加上我的吸元**,对付楚皓天可谓胜券在握!”郭百通躬身应答。 紫衣女子看来还算满意,略略停顿,乃幽幽说道:“先生为了大元殚精竭虑,本宫铭记于心。不过,假若真有一天,你对付星弟,切记不可伤他性命,本宫了解星弟的性格。所以才控制了血手牡丹以及丞相之女潇湘。到时,只要以这二女子胁迫于他,他定然臣服于本宫。” 听到此处,楚皓天脑袋嗡一声,感觉被人当头一棒,不由得心一阵剧痛,有几分窒息的压迫感,脸色瞬间一阵煞白,一阵铁青。[..tw超多好看小说]他那双锐利漆黑的眼眸,冷峻的面庞。俨然像是寒冬凝结的冰花,紧紧地握着拳头,发出“嘎吱”地清脆响声。 沈婉月亦是面色凝重,纤手紧紧地拽着楚皓天,双眸紧紧盯着他。生怕楚皓天冲动地闯了出去。 为何楚、沈二人如此大的举动?因为楚皓天从那话语,头脑里突然清晰地认出了那个紫衣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杀手盟大姐柳茹艳。 柳茹艳怎么突然成了大元皇朝后裔十三公主?此事说来,却是要从当年楚皓天等人在墟落村力战天荒魔宫魔尊之后,柳茹艳随同潇湘去了元朝京城大都。本来,柳茹艳与潇湘去了京城,不过是为了查探代号“狂犬”的仇敌。 不料,在一次身入皇宫之际。柳茹艳遇到当朝其中一皇妃,被册封为“香妃”,此香妃乃是皇上的宠妃,三千宠爱集一身。殊不知这香妃当年乃江南名姬。元顺帝游江南之际,邂逅香妃,萌生情愫。 香妃对这元顺帝亦是芳心暗许,不过,元顺帝碍于皇室威严,自是不敢带香妃回宫。元顺帝回了皇宫之后,便茶不思饭不想,对香妃念念不忘。 待元顺帝日渐消瘦,苦恼不已之际,佞臣哈嘛兄弟以及秃鲁铁木儿自是明晓元顺帝的心思。当机立断,派出早已成为朝廷鹰犬的“百通先生”郭百通前往江南将香妃秘密带入皇宫。 可是,当郭百通到了江南,寻找到香妃,香妃早已是身怀六甲。但绝不能待着身孕的香妃进宫,尽管香妃肚子里的骨肉是元顺帝的,这也绝不允许。 于是,等香妃将孩子生了下来,便以美姬身份被郭百通带入皇宫,后来,顺理成章,元顺帝将香妃册立为妃子。.tw[]被丢弃的孩子,便是柳茹艳,柳茹艳进宫后,不慎闯入香妃寝宫。 本来想一剑杀了香妃,但是,眼看着虽然岁月沉沦中略微有些失色的香妃,但不容置疑,那张容貌与她自己太想象了,简直就是一个人!她愕然不已,香妃亦是花容失色,错愕不小,当即柔声问道:“你可来自江南?” 柳茹艳略微迟疑,凝声道:“你又是谁?” 香妃吟声说道:“你先不管我是谁,你且说,你身上后肩头是不是有一块红色胎记?还有一块碧绿圆玉?” 柳茹艳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 香妃身子瘫软做回了木椅上,喃喃地说:“那就是了,你就是我的女儿,我朝思暮想的亲生骨肉!” “你休要胡说,激怒了我,我一剑杀了你!”柳茹艳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手中长剑抖了一抖,剑尖指着香妃。 香妃凄然地说:“那块碧绿圆玉乃是你爹,也就是当今皇上当年在江南与我相遇时,赠与我的,后来你出生后,我便在上面刻下了你的生辰,你今年廿三岁,冬月十三出生。刚好在皇室中排行第十三,我已经将这件事禀明了皇上。皇上便赐予你’十三公主‘,随后便派了‘百通先生’南下江南寻找于你!” 柳茹艳听后,顿觉天旋地转,这究竟算不算命运的安排?突然之间,她成了皇帝的女儿,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后来,朱元璋推翻元朝,香妃在战乱中殒身,柳茹艳开始性情巨变,将这一切归结于朱元璋,视朱元璋为仇敌。在“百通先生”郭百通找到她,决意辅助她反明复元。 柳茹艳本是孤苦无依的孤儿,这突然来的幸福,便被朱元璋建立的明朝所毁灭了,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便在元顺帝赐予的群芳殿开始了复仇计划。她知道这件事定能牵扯到楚皓天,于是,便控制了潇湘。 待得知龙啸奉搅乱江湖,楚皓天必定干预其中,便让郭百通打算将血手牡丹掠来,以对付楚皓天。 “公主殿下,属下已经收到消息,说楚皓天、沈婉月二人已经到了京城……”郭百通躬身禀告道。 柳茹艳一抬手,腾然转过身,双眼利剑一样,盯着郭百通,脸上掠过一丝寒意,沉声道:“本宫已经说过,不准伤害星弟,立即找到他的住所,本宫亲自去拜会他一下!还有,龙啸奉这只老狐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千方百计进入京师,绝对不能让他捷足先登。” 郭百通略微沉思,神秘地一笑,躬身又说:“公主殿下,属下有一个想法,与其我们当炮灰对抗朱元璋,不如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等龙啸奉的人马开始攻打皇城,斗得你死我活,我们再发动进攻,您看,如何?” 柳茹艳横眉想了一会,抚掌露出笑容,“此计甚好,就那么去做,先生可要排兵布阵安排妥当,等时机成熟,便发动进攻。” 郭百通“是”回应了一声,“那属下先行告退了。”他一招手,便招呼韩林儿以及木讷的血手牡丹,准备离开。 柳茹艳倏地阻止道:“让血手牡丹留下,暂时住在本宫的群芳殿,与潇湘住在一起,也好有一个伴。” “这……”郭百通略微尴尬,双目看向韩林儿,韩林儿倒也通达,急忙回答:“既然公主懿旨,就让牡丹留在群芳殿。” 柳茹艳侧目看了一眼韩林儿,“哼”轻蔑地鼻息里喝了一声,“你倒也明事理,好,你们都下去吧。” “是!”郭百通、韩林儿退了下去,柳茹艳缓缓站起身,走到血手牡丹的面前,双眸盯着牡丹,自言自语地说:“果真是玲珑剔透,难怪星弟如此痴狂醉心,唉,不曾想过,今后竟是与星弟为敌,倒也是苦了你。” 楚皓天愤然从隐蔽的幽径之处,霍然走了出去,朗声说:“茹艳姐,不,应该说是十三公主,好久不见!”他冷冷地眼光凝视着柳茹艳,语气中更是透出寒意。 柳茹艳惊愕之下,叫了一声:“星弟?你怎么来了?” “十三公主,难道真的要生灵涂炭、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你才开心吗?”楚皓天诘问道。 柳茹艳低吟片刻,却是说:“星弟,念在你我多年的姐弟情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也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沈婉月紧随楚皓天的脚步走了出来,玉手拉着楚皓天的手臂,她担心楚皓天冲动,可是,楚皓天并没有冲动,而是从腰间解下了酒壶,拧开了壶嘴,仰头痛饮下了一口烈酒。 “我不想和你再废话什么,今天,牡丹我要带走。”楚皓天喝了一口烈酒之后,冷凝的目光,直射向柳茹艳,毫无商量语气地说。 柳茹艳俨然有些吃惊,但也不见得不可理解,却是盈盈一笑,摇了摇头,“绝不可能,在我群芳殿内,未经我许可,任何人都不可能从这里带走任何东西。” 楚皓天又喝了一口酒,“十三公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元朝早已经覆灭。如今明室天下,人人安居乐业,百姓过着幸福生活,你又何必倒行逆施呢?” “人人安居乐业?那么我呢?从小我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当我遇到我娘,找到了一个家的温馨,朱元璋却是毁了我的家,这个仇,我必须要报!”柳茹艳亦是斩钉截铁地说。(未完待续。。) 第336章 姐弟反目成宿敌 无尽沧澜群芳谱 楚皓天摇了摇头,“茹艳姐,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今天我走出这群芳殿,从此,你我恩断义绝。你不再是我心中敬慕的大姐,而是置百姓于不顾,丧心病狂的刽子手。” 柳茹艳脸色暗沉,眉宇紧蹙,凝声道:“星弟,我不想与你为敌,你不要逼我!” 沈婉月沉吟道:“没有可以逼你,你我皆是蒙古血统,你也看到元顺帝昏庸无道,民不聊生。当今皇上德泽天下,勤政爱民,百姓过着好日子,逐步走向天平盛世,你又何必倒行逆施呢?” 柳茹艳柳眉倒竖,“哼”了一声,针锋相对地说:“枉你还有脸面自称为蒙古血统,却是助纣为虐,你们什么也不必说了。今日之事,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自行离去。” 楚皓天脸色凄然,看着柳茹艳,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此时竟是如此陌生,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 人生最的痛楚莫过于直视最熟悉的陌生人,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遇见了昨日的夕阳,却又不得不被今朝的苍白淡漠。 人与人之间,也是这样,没有生死不渝的情谊,没有剪不断的交点,这样的面对,的确是令人尴尬,令人窒息。 楚皓天仍旧坚决地说:“牡丹,我必须要带走,就算你要对付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付,牡丹是无辜的。现在被你们控制得神情木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继续摧残于她。” “星弟,你知道我的个性,只要我不答应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能够勉强,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勉强从我手里夺走。”柳茹艳眉宇一沉。双眸绽放冷剑般的光芒,凝视着楚皓天,“除非,你杀了我,否则,牡丹你休想带着离开群芳殿半步。” 楚皓天又是仰头痛饮一口烈酒,颓然道:“你也知道我的个性,但我不会和你动手。只要我下定决心带走牡丹,哪怕是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哼。星弟,你真的要那么执着?”柳茹艳微微敛容,她的确太理解楚皓天的性格,只要从他嘴里说来,不管是刀山剑林。粉身碎骨,他只有义无反顾。 “是!”楚皓天坚决地回答。 柳茹艳面色尴尬了几分。僵硬了几分。竟是哈哈朗声大笑了出来,“你以为群芳殿是让你来去自如的吗?” 楚皓天略微扫了一眼这看似典雅的群芳殿,那些花草树木之下,隐约藏着无尽机关玄机,他没有退路,只好沉声道:“只要我想走。哪怕是耗尽最后一滴血,我也会站着走出这群芳殿。” 话音未落,楚皓天纵身一跃,飞掠而起。双手疾探,伸爪抓向目光呆滞的牡丹。随之,挥手一拂,掌风震向柳茹艳。 柳茹艳略微惊愕,亦是拔地而起,身影一闪,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空中只留下一阵得意的大笑,“星弟,江湖传闻你号称天下第一杀手,没想到今天你我成为敌对。有本事,你就闯出群芳殿。” 话音萦绕在空气中,楚皓天已经紧紧地拽着牡丹,沈婉月也早已将九弦琴横置于手臂,玉指搭在琴弦上,闪身站在楚皓天身边,凝声道:“皓天,这座群芳殿看似典雅,实则透着诡异,尤其是那些花草之下,隐约中尽是机关暗器,我们要小心谨慎。” 楚皓天“嗯”了一声,拉着牡丹,与沈婉月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向群芳殿的幽径处。 待楚皓天、沈婉月来到刚才进来的幽径处,忽而这眼前的花坛竟是急速挪动,瞬间将这来时的路掩盖了。 “嗖嗖……”几支冷箭从花草之中射了出来,楚皓天、沈婉月左躲右闪,躲开了那些冷箭,身影一飘,一跃而起,飞身窜入了一条幽径。 “哧哧……”倏地,那些花草枝蔓像是玉女穿梭似的卷噬向楚皓天、沈婉月。 楚皓天轻喝一声,骈指激射出一道白芒剑气,“咔嚓”,剑气所及,枝蔓被震成碎段。 “哧哧……”这幽径之中,一时之间,枝蔓像是灵蛇出洞一样,竟是接二连三地卷噬而来。而那些枝蔓就好像是锋利的刀刃,刀光剑影一般,应接不暇。 沈婉月早已玉指拨动琴弦,“铮铮……”的琴弦发出的声音,像是在弹奏一曲优雅的旋律,“叮咚……叮咚……”声音不绝于耳,激荡而出的音波,席卷向那些枝蔓。顿时之间,幽径之内,隆起一道强劲的气流球体护着他们三人往前行去。 这些馨香入肺腑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之中,楚皓天一手拽着牡丹,一手骈指激射出道道剑气,荡开那些扑面而来的枝蔓。 “哈哈……星弟,怎么样?这群芳殿中的‘群芳谱阵’还凑合吧?”空气中萦绕着柳茹艳的得意笑声,那些枝蔓更是无尽的吞噬而来,就好像千军万马纷沓而来,将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包围在其中。 “‘群芳谱阵’?”沈婉月凝眉低沉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群芳谱阵’?” 楚皓天未曾听闻过这什么“群芳谱阵”,疑惑地问:“婉月,什么‘群芳谱阵’?” 沈婉月玉指拨动琴弦,将一簇灵动而来的枝蔓震开,凝声道:“‘群芳谱阵’乃是根据《群芳谱》设计的神奇阵法,《群芳谱》中按天、岁、谷、蔬、果、茶竹、桑麻、葛棉、药、木、花、卉、鹤鱼等十二谱分类,这些分类被人演绎为花草树木组合而成的阵法,威力无穷。” 楚皓天微微皱眉,心中已然明晰,这阵法想必是博古通今的“百通先生”郭百通设计的,当下镇定之余,单掌开碑之势,霍然击出雄劲浑厚的掌力,迎着枝蔓就是挥斩怒斫。 “据说‘群芳谱阵’破解之法,需要找到其‘花魁’,克制住了‘花魁’,群芳顿时黯然失色,‘群芳谱阵’不攻自破。”沈婉月又朗声说道。 楚皓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这花草树木众多,何为‘花魁’?” 沈婉月亦是百思不解地说:“‘花魁’可为静物,可为动物,不以固定之型存在,甚至是人。人……”她忽地顿悟,急忙喝道:“皓天,快离开牡丹。” 话语未落,只见牡丹腾然挥出一掌,掌心殷虹血印,不待楚皓天躲避,早已一掌击在楚皓天的胸口。由于近距离,楚皓天更是没有防备,被牡丹这突然一掌,击在胸口,顿时张口“哇”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身影飞掠了出去。 牡丹木讷的眼神中充满了戾气,衣袂翩然,纵身而起,挥掌又拍向楚皓天。 沈婉月大惊,早已飞掠而起,凌空拨动九弦琴,“叮咚……”一声刺耳的琴音,音波割裂空气,卷向牡丹。 牡丹像是中魔了一样,毫无躲避,硬挺着身子,接下沈婉月的一记音波,“噗!”她嘴角渗出鲜血,但是双掌仍旧是殷红血色,拍向楚皓天。 沈婉月早已搀扶起了楚皓天,只见楚皓天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俨然身受重伤,他亦是惊愕地看着牡丹,又望向沈婉月。 沈婉月冷凝着脸,低沉地说:“皓天,你没事吧?” 楚皓天感觉体内一股真气在乱窜,灼烧之感游遍周身,但是咬紧牙关,沉声说:“我没事,这究竟怎么回事?” 沈婉月低吟地说:“牡丹乃国色天香,大有花中之王美誉,故而,这‘群芳谱阵’的花魁便是牡丹妹妹。” “现在该怎么办?”楚皓天对于这“群芳谱阵”丝毫不知,只好询问沈婉月。 沈婉月还未说话,牡丹挥掌劈来,血红色的掌风,狂澜四射,从空贯了下来。 沈婉月拽着楚皓天,身型一转,躲开了牡丹这凌空一击,腾然施展出了神女拂花掌,“嚯”掌力所及,化作一道光芒撞向牡丹,“眼下,牡丹妹妹乃是被人所控制,至于这个群芳谱阵如何控制花魁,我却是不知。” “哈哈……星弟,怎么样?你想在投降,姐姐我倒可以考虑与你重归于好,重用于你。”柳茹艳那阵得意的声音又响起,此时这周遭的幽径俨然像是黑云完全笼罩着大地,感觉他们被包围在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之内。 而牡丹此时更是入魔地浑然出掌,攻向楚皓天、沈婉月,沈婉月身影敏捷,倒也还算应对自如,楚皓天虽是身受重伤,听得柳茹艳的话,不由得怒火中烧,缓缓酝酿其体内的真气。真气游走奇经八脉,并源源不断地聚向手臂指尖。 楚皓天冷峻的面孔,怒吼一声,怒发冲冠,剑指骤扬,化作道道白芒席卷而出,瞬间消散在空气中,凝聚为锋利的空气利刃,震荡开去,“破!” 只见像是缠绕盘旋的飞龙,呼啸而出,“轰隆……轰隆……”巨响沉闷,激荡开去,牡丹身子被这强劲的内力震飞出一丈之余,扑倒在地,吐出了鲜血。 所有的花草树木瞬间被震荡开来,空气中飘散着树叶、花瓣,绚烂夺目,却是极其凄美,楚皓天狂吐几口鲜血,踉跄着步子,险些摇摇欲坠,幸而沈婉月急忙上前扶住,才没有倒下。 “皓天,你怎么样了?”沈婉月看着面色惨白的楚皓天,焦急地问道。 第337章 百花迷阵百花毒 百花聚顶登巅峰 楚皓天钢牙紧咬,漆黑的双眼,冷峻的面庞,略微躬下身子,强忍撑住,从腰间又解下了酒壶,拧开酒壶,漆黑的酒壶,醇香的酒气,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下了几口烈酒。 瞬间,整个胸腔内像是烈火熊熊燃烧一般,丹田之处又冉冉升起一股真气,真气刹那间游走在周身经脉,虚弱的身子又焕发了活力。 酒,对于提升劲力向来有不二之选,借助酒精的麻醉,能够催生人体潜能。这已经不是楚皓天第一次这样做了。 以前在杀手盟,每次杀人之前,他喜欢痛饮一番美酒,杀人之后,亦是喜欢饮酒,他此生已经与酒结下不解之缘。 被楚皓天剑气震飞向一边的牡丹,此时又一个鲤鱼打挺,倩影一跃,双掌疾飞,扑向楚皓天和沈婉月。 沈婉月刚欲波动琴弦卷出音波相迎,楚皓天并指一探,急如闪电地手法,点在了牡丹的膻中穴。牡丹身躯略微僵硬,便憋红了脸,动弹不得。 楚皓天低沉地说一句:“婉月,我们走!”他一手拽着牡丹,一手运足真气,目露凶光,大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 沈婉月略微迟疑,原以为楚皓天已经身受重伤,难以闯出这机关重重的群芳殿,没想到在这一瞬间,楚皓天出手点住牡丹的膻中穴的动作之敏捷,倒是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走出被摧毁的“群芳谱阵”的幽径之处,沈婉月紧紧跟在楚皓天身边,楚皓天对于周围不断变化的花草,熟视无睹,竟是大踏步朝前走。 沈婉月冷凝双眸,注视着周围的绽放的百花不时变幻着颜色。就好像是衣着各式各样的翩翩起舞的仙姬,舞动着薄如蝉翼的羽衣。 时而,花坛中的玫瑰花有火红色幻化成为白璧无瑕的白色,时而芍药花蕊绽放出朵朵奇葩,妖艳宜人,就好像随着他们一行走出去,变幻无穷无尽的颜色。.tw[] 沈婉月的玉指紧紧地扣着九弦琴的琴弦,生怕突然遭到敌手攻击,她立即发动反攻。而楚皓天冷峻的面庞,宛若千年凝结的寒冰。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左手紧紧地拽着牡丹的娇躯,右手骈指成剑,一股潺潺的真气游走在手臂指尖之间,只待有强敌来袭,立即激射出致命的虚空之剑。 虚空之境。本来讲究的便是御空而行,破空而入。游刃于虚空。而又凌驾于虚空之中,故而相较于剑五重碎空之境,却又更是显得精妙。 剑五重碎空之境,乃是借助真气凝剑,碎空而成剑,能够有形剑气;然而剑六重虚空之境。却是御空成剑,空气无形而有形,虚无而天然,有形于无形。出剑之际,乃是白芒激射,随之化为虚无,却又无处不在。 所以,剑六重虚空之境远比剑五重碎空之境更高境界,需要凝聚的真气、内力远远大于剑五重碎空成剑之境。 “呼呼……”倏地,一阵浓黑的旋风席卷而来,吹拂着那花坛之中的百花,迷茫了前进的道路,只见那一股强劲的浓黑旋风宛若龙卷风一般。万马奔腾之势,狂卷而来,而空气之中顿时弥漫着浓郁的馨香。 楚皓天低眉吟声道:“婉月,戴上面巾,这花香有毒。” 沈婉月急忙撤下黑色面巾捂住口鼻,楚皓天抬起手,用衣袖捂住口鼻,沉声道:“百花迷阵?” “不错,此阵乃是‘百花迷阵’,百花争艳,群芳争奇,必然所向披靡。一种花香并无毒,然而掺和这百花芳香,物极必反,这些花香自然释放毒素。”沈婉月俨然也已经看出这个阵势,点头凝声说来。 楚皓天听闻过这“百花迷阵”,浓黑旋风卷来,催发花香释放,凝聚成为毒素,置人于死地。正是这般厉害,所以,身陷此“百花迷阵”,可谓九死一生。 不过,楚皓天并非等闲,他对沈婉月道了一声:“婉月,扶着牡丹,容我破了她这‘百花迷阵’?” “你有破解之法?”沈婉月疑惑地问道。 楚皓天刚欲回答,柳茹艳的声音就好像幽灵一般又萦绕在空中,“‘百花迷阵’天下无敌,星弟,你能够用真气破我‘群芳谱阵’,‘百花迷阵’你休想用真气破解。” 沈婉月“嗯”了一声,“她说的不错,这‘百花迷阵’绝不能用真气破解,这旋风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若是稍加用内力与之抗衡,无疑于加速了花香的飘散,更加剧了百花的混合,花毒更是剧烈。” 楚皓天目瞪口呆,本来他的确想借助内力将这这股浓黑旋风击退,跳出圈去,听得沈婉月这般说来,倒也是凝思锁眉,一时之间,毫无招法。 沈婉月略微思忖,喃喃地说:“遇弱则弱?皓天,你不是突破了剑六重达到虚空之境了么?” 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楚皓天顿时脸上绽放了欣喜色彩,“对呀,剑六重虚空之境,乃是御空而行,今番此等浓黑旋风,不过是空气凝聚成风……” 言语之下,他双掌缓缓抬起,环抱于丹田之处,一时之间,双掌之间升腾起一股白芒,缓缓地盘旋的白芒,犹如大海之中的漩涡一般,白芒逐渐加快,他的手也随之缓缓抬起。 不多时,他的手已经高举过头顶,那道白芒也绽放成为几米方圆的漩涡状,依旧是加速旋转。 不消片刻,那浓黑旋风像是归巢的鸟儿,竟是形成一股水柱般的气流凝聚向楚皓天头顶之上的白芒。 倏忽,只见楚皓天手腕上的西藏喇嘛赠送的天珠,像旭日一样,绽放出一道火红的光芒,光耀刺眼万分,那一道火红的光芒竟是吞噬着飞卷而来的浓黑旋风。 而楚皓天头顶上得漩涡白芒逐渐扩散,变得有一丈方圆的漩涡状,铺散在空气之中,那一阵阵花香像是被楚皓天手腕上的天珠所吸收。 渐渐地空气清新,没有了一丝花香,就好像刚刚下过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雨,空气清新异常,让人不免神清气爽。 这也是出乎楚皓天和沈婉月预料之外的,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天珠竟然有如此之威力,能够将这花香吞噬,化解这“百花迷阵”之花毒。 柳茹艳亦是惊愕不小,空中萦绕着她哑然失色的声音:“西藏天珠?怎么可能?” “哼,十三公主,你还有什么玩意,尽管使出来。”楚皓天随之凝聚了真气,吸纳了那一股旋风,竟然体内经脉通透不已,那凝聚在空气中的漩涡状白芒,从他双手之间,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体内。 他感觉体内无数道真气缓缓凝聚在了丹田之处,略微运运气,感觉之前所受的内伤,竟是完全康复。 沈婉月瞪圆双眼,看着那一股源源不断进入楚皓天体内的白芒,惊慌失措地叫喊了一声:“‘百花聚顶’?太神奇了,皓天,你可知道这‘百花聚顶’的威力?” 楚皓天将最后一点白芒吸纳入体内,摇了摇头,不解地说:“什么‘百花聚顶’?” 沈婉月欣喜地说:“曾经在塞外,有一位高人说过,武功高手,若是练就‘三花聚顶’,方可天下无敌。然而真正厉害的乃是只是传说的‘百花聚顶’,若是有人练就‘百花聚顶’,其威力不可估量。” 楚皓天将信将疑,不过,他的确感觉体内内力增强了不少,难道真是沈婉月所说的“百花聚顶”? “原来修炼‘百花聚顶’的引子乃是这天珠,今日能够目睹,无憾此生了。”沈婉月痴痴地说着,“那位塞外高人一直在寻找修炼‘百花聚顶’的引子,因为他说在古书上介绍,说这‘百花聚顶’乃是需要西域某种介质作为引子,方可练成‘百花聚顶’。” 楚皓天“呃”了一声,咀嚼着,“‘百花聚顶’,果真有那么大威力?” “哼,星弟,没想到我反倒是成全了你。”柳茹艳冷哼一声,飘然落在楚皓天与沈婉月的面前,“星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若是让我满意,我可以让你带走牡丹。” 楚皓天微微愕然,“成全我?难道婉月所说的‘百花聚顶’是真的?” “不错,你此时的确已经练就了‘百花聚顶’。不过,你要想离开群芳殿,未必那么容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杀手盟那么多年,你爱过我吗?”柳茹艳双眸凝视着楚皓天,一双水汪汪的眼神,抑或带着些期许。 楚皓天移开视线,淡然地说:“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我也已经回答过。” “难道在你心里面我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柳茹艳声音有几分哽咽,眼中竟也是有些晶莹的液体在打转。 沈婉月不曾想过柳茹艳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盯着楚皓天。 楚皓天决绝地说:“在我心里面,我一直视你为亲姐姐,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更没有非分之想。但是,你为了一己私欲,掀起的这些血雨腥风,我心目中的姐姐,已经不复存在,早已经死了。” “楚皓天,你……”柳茹艳嘶吼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竟是不知说什么了。 第338章 江湖烟波深几许 情义古今东逝水 楚皓天亦是不愿多加纠葛不清,对沈婉月低吟道:“婉月,我们走!”说完,他已经拽着牡丹,迈开步子便走了开去。(..tw好看的小说) 沈婉月略微看了一眼柳茹艳,紧随楚皓天而去。 “站住,群芳殿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柳茹艳几乎是咆哮地吼了出来,但是楚皓天像是没有听见,更是迈开大步,走向前方看似一个出口的大门。 “护花使者,何在?”柳茹艳愠怒满面,高喝一声。 “嗖嗖……”几道人影凌空穿梭闪动,早有十余名衣着短打劲装的彪形汉子跪伏在柳茹艳的面前,齐声抱拳道:“属下参见公主殿下。” 柳茹艳柳眉倒竖,凝视着楚皓天、沈婉月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擅闯入群芳殿者,格杀勿论!” “是!”话音未落,这十余彪形大汉早已像一道烟消失在柳茹艳面前,其身手之敏捷,世间罕见。 楚皓天心中甚是揪心,曾经情深意重的姐弟之情,今天就要断送在这群芳殿内。眼前浮现了与柳茹艳的一幕幕场景。 第一次废墟的相逢,第一次执行杀人任务柳茹艳的关切眼神,每一次执行任务归来,柳茹艳期许中参杂着担忧的翘首以盼…… 情,有时比纸还薄,一戳便透出了一个窟窿;有时,却又比天还高、比海还深,恁凭岁月的洗涤,依旧是那份真挚情谊。 柳茹艳心目中是惯宠着楚皓天的,她亦是不忍心于今天的敌对,可是,这究竟是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是对楚皓天因爱生恨? 她不知道,兴许。她太了解楚皓天,了解他犟得如同一头牛的脾气。群芳殿,她断然不会让他走出去半步,这是变相地摧毁他们的姐弟情谊么? 柳茹艳陷入了沉思,她明白这“护花使者”虽然都是名噪一时的绝世高手,但是,他们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楚皓天。(..tw无弹窗广告) 因为楚皓天是杀手盟的一号杀手,天下第一的杀手,凭这几个“护花使者”根本奈何不了楚皓天,这些她都是清楚不过的。 但。柳茹艳,依旧是一个性格执拗的人,她的观念里面,别人只有遵从于她,任何违抗于她的。就算是玉石俱焚,也要放手一搏。 十余名护花使者幽灵般将楚皓天、沈婉月以及被点了穴道的牡丹团团围住。这些护花使者每一个都是粗壮的胳膊。人高马大,太阳穴都高高隆起。 楚皓天扫了一眼,深知这十余名护花使者绝非善类,手掌之间,也早已缓缓凝聚起了内力,冷眸瞧着这十余人。 沈婉月亦是紧紧地扣着琴弦。只要这些护花使者胆敢上前一步,洛音天籁的音波功便会毫不客气地激射出。这一点,是肯定的!她的确能够做到这一点。 十余护花使者手中的兵器皆是怪异,有些拿着没有棒的狼牙棒。有些拿着断了一截的残刀,有些拿着由刀剑组成的三杵钢叉…… 楚皓天一步步地走向那道透露出了光亮的大门,那些护花使者亦是缓缓地向后退,但是绝对没有离开的意思。 “杀!”倏地,其中一名护花使者怒吼了一声,三杵钢叉扬起,便疾如闪电地卷噬向楚皓天,其余护花使者皆是挥动兵器,扑向楚、沈二人。 “住手!”柳茹艳身影翩然,飞掠而来,飘然落回了地面,那十余名护花使者皆是收住兵器,垂首不敢正眼看柳茹艳。 柳茹艳凄然地说:“星弟,你赢了,你走吧。不过,从今以后,你要好自为之。” 楚皓天心微微一颤,却是不放弃地规劝道:“十三公主,你放弃反明复元吧,百姓生灵涂炭……” 柳茹艳眉宇一沉,睥睨了一眼沈婉月,凝声道:“星弟,如果我愿意放弃,那么你愿意放弃她,而跟我在一起么?” 楚皓天皱起眉头,“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这么多年来,百姓饱受战乱之苦,眼下,难得……” 柳茹艳一摆手,娇喝道:“住嘴,你不必和我说那些大道理,今天,我就让你带走血手牡丹,你我恩断义绝。下一次,你我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走!” 楚皓天知道多说无益,对沈婉月略微使了眼色,便愤然离去了。 柳茹艳对十余护花使者吩咐了一声,“路人甲,你带两名帮手,暗中跟踪楚皓天的去处。及时向我汇报,其余的人都给我散去,等待先生计谋得逞,我们发动全面攻城。” “是!”十余名护花使者皆是朗声回答,而后一溜烟地消失了。 柳茹艳望着渐渐消逝的楚皓天的背影,不由得心一阵抽搐地剧痛,咬牙切齿地说:“星弟,莫要怪姐姐狠心,是你让我深爱到只剩下恨意。这么多年感情,难道我在你心里面,仅仅是一个姐姐么?你太伤了我的心了。” 情到浓时浓转薄,柳茹艳心碎了,原本以为坚强的心,在那一刹那间,心碎了一地。 “姐姐!”一个清纯甜美的声音传来,柳茹艳急忙敛容,挤出几丝笑容,转过身,看着那张清纯的脸蛋,“潇湘,你怎么来了?” 潇湘脸色微微凝重,咬了咬嘴唇,低声问道:“姐姐,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柳茹艳露出几分错愕,不解地盯着潇湘,“傻丫头,你想说什么呢?” “其实,我早已经来了,一直躲在暗处。你真的要用我来对付皓天吗?”潇湘疑惑地质问着柳茹艳。 柳茹艳脸色露出了几分尴尬,而后腾然笑了出来,“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了。” 潇湘摇了摇头,嗟叹一声:“姐姐,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本来,你想用药物控制我,让我变成白痴一般。但是,你不了解我,我自小便得到一位绝世神医传授了医术,对于你所使用的药物,我早就知道了。” 柳茹艳哑然失色,“你……你怎么会?” 潇湘苦笑了一下,“姐姐,如果你想用我来对付皓天,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可以为皓天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死,我也绝不皱眉头。我医术算得上精湛,要想自己死,轻而易举的事。”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柳茹艳立即阻止潇湘继续说下去。 可是,潇湘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姐姐,你骗得了别人,但是骗不了我。你根本就是在帮助皓天……” 潇湘这句话一说出来,柳茹艳不禁觉得潇湘这个看似简单单纯的女娃子,竟是那么的心思缜密,城府深沉。她愕然之下,双眼紧紧地盯着潇湘。 “你为了掩饰这一切,必须把一切都掩饰成真的一样。目的你只是为了博取‘百通先生’郭百通的信任,将‘百花聚顶’的修炼秘笈告之。你苦心积虑,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皓天终于练成了‘百花聚顶’,这样一来,他无论是对付郭百通,还是龙啸奉,都多了几分胜算。”潇湘好像早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计划。 柳茹艳泪眼婆娑,不知是感激潇湘,还是因为内心的痛楚,哽咽道:“潇湘,我的好妹妹!”她竟是上前一步,将潇湘紧紧地搂着,泪如泉涌。 潇湘心头一热,眼眶一湿,喃喃地说:“姐姐,我不怪你对我施毒,我能理解你对皓天的痴情。你想把我,甚至是血手牡丹留下,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让皓天分心。” “可是,皓天不会理解的。”柳茹艳凄然地抽泣道,“他现在心里就知道我是一个女魔头,造成生灵涂炭的大魔头。” 潇湘安慰道:“姐姐,你不必担心,我相信,有一天,皓天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他一定能够原谅你的。” 柳茹艳长舒一口气,“潇湘妹妹,皓天在我心里,不仅仅是我的亲弟弟,还是我柳茹艳唯一深爱的男人,我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从我们相遇开始,不管任何时候,我都在竭尽全力地保护他。” “是,我能明白姐姐的苦心。”潇湘与柳茹艳这些年,情同姐妹,自然对于柳茹艳是了解较深,所以,对于这番与楚皓天的纠葛,她是最为清楚的。 反明复元,不过是“百通先生”郭百通的狼子野心,柳茹艳虽然憎恨于朱元璋,但是,她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她想过报仇。 可是,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但,郭百通蓄意谋反,而楚皓天却又要擀漩其中。于是,她借助自己身为前朝十三公主的身份地位,假装与郭百通串通一气,目的是为了让郭百通将这失传的“百花聚顶”秘笈讲述出来。 柳茹艳经过漫长的时间与郭百通合作,终于取得了他的信任,郭百通也将这本算得上是名存实亡的“百花聚顶”秘笈给柳茹艳说了出来。 柳茹艳参悟着“百花聚顶”的武功秘笈,琢磨出了其中的奥秘,便在这群芳殿内种植修炼“百花聚顶”的花草。 楚皓天意外地闯入群芳殿,竟是意外地练成了“百花聚顶”,柳茹艳也算是功德圆满。 第339章 福祸相依今苦楚 人心不古逐梦乡 楚、沈二人出了群芳殿,楚皓天并指点在牡丹的膻中穴处,牡丹微微挣扎几许,檀口中吐出一口紫黑的淤血,娇躯摇摇欲坠。 楚皓天慌忙之下,浑然运起真气,单手搀扶着牡丹,一掌拍在牡丹的肩头之上,一股雄劲的内力灌输入牡丹的体内。 牡丹顿觉体内一阵清凉之气游走在周身经脉,缓缓睁开了眼睛,清醒了过来,瞪圆双眼,看着楚皓天和沈婉月,惊愕地说:‘皓天、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楚皓天、沈婉月皆是面面相觑,但随即明白过来,沈婉月好奇地问:“妹妹,你与韩林儿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醒来,便看见你们了。”牡丹疑惑地说。 “难道你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沈婉月又问道。 牡丹摇了摇头,“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皓天低吟地说:“你被韩林儿带到了江南,我与婉月到这群芳殿来,刚好遇见你,便把你救了出来。” 沈婉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之前我和皓天从珠峰回来,到洛阳明月楼看你,见你与韩林儿情意缠绵,姐姐还以为你们已经相爱上了。没想到这只不过是十三公主的阴谋诡计。她不过是想利用你来对付皓天,这个十三公主,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牡丹凝思问道:“十三公主?她是什么人?” “柳茹艳,杀手盟大姐,没想到她竟然是前朝十三公主。”沈婉月叹息地说,“策划反明复元。搅得江湖风雨的人就是她。她是罪魁祸首!” “哦?柳茹艳与皓天不是情深意重的姐弟么?这怎么可能?”牡丹不敢相信地看着楚皓天,眼神中有几许关切之情,“皓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记得当时韩林儿去了洛阳,被人追杀,到我明月楼,我救下了他之后,有一天晚上,我和他一起喝了一坛牡丹酿。他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堆话,说我像什么天边的明月之类的。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 楚皓天、沈婉月顿时惊诧不小,难道牡丹在洛阳之时,都已经收到韩林儿控制了?这的确出乎他二人的预料。 楚皓天拳头紧握,“嘎吱”一响,咬牙切齿地说:“柳茹艳。你竟然如此卑鄙,你我姐弟之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你竟然卑劣到这等地步。我楚皓天若是要放过你,天理难容。” 牡丹仍旧是难以理解,双眸瞪圆,看着楚皓天与沈婉月,“皓天,依我对柳茹艳的了解。我想她算得上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她对你重情重义,我想应该不至于这般对你。” “正是因为她重情重义,才让她丧心病狂。掀起这动乱的局面,让人惶惶不可终日。于情于理,我也不会放过她,还有那个韩林儿,我原以为他还算得上是一位仁义之君,没想到他竟然狼狈为奸,这笔账,我一定要算清楚。”楚皓天愤怒地说。 沈婉月略微沉思,说:“皓天,牡丹妹妹可能对于这其中的玄机未曾弄清楚。幸而在这次激战‘群芳谱阵’中,她作为花魁的角色,对于疗治她身上的毒,是百益无一害,加之‘百花迷阵’中,百花之毒更是以毒攻毒,让她彻底解毒了,也算是因祸得福。我们不妨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 晌午时分,应天府乃是酷热之地,火辣辣的太阳铺洒大地,炙烤着万物。阳光刺眼,碧空无云,倒也是一个格外晴朗的天气。 楚皓天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我们已经知道了十三公主的阴谋,我们得立即通知徐元帅他们保持警惕,以防龙啸奉、十三公主攻城。” 商议已定,牡丹虽然是将信将疑的,但是,毕竟这一段时间的记忆像是空白一般,也不便多言,只好随着楚皓天、沈婉月回到客栈。 且说,“百通先生”郭百通和韩林儿出了群芳殿之后,两人默然不语,只顾着低头赶路,倏地,郭百通摇了摇头,沉声说:“不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韩林儿疑惑地问:“先生有什么疑惑?” “十三公主,今天我觉得她有点儿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郭百通心下琢磨着,却也是想不透,“难道是我想多了?” 韩林儿呵呵一笑,“当然是先生想多了,你看当时十三公主气愤不已的模样,恨不得将明朝掀个底朝天,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呢!” “不,小明王,你江湖阅历尚浅,这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的信任关系。只有利益关系,有利益的时候,便是合作伙伴;没了利益,谁愿意与你共分一杯羹?”郭百通老谋深算地说道。 韩林儿似懂非懂,却是问道:“难道先生不信任十三公主?” “哼!”郭百通鼻息里冷哼了一声,“信任?我的观念里,还从来没有‘信任’二字,要不是看到十三公主可以利用的份上。老夫岂会和这黄毛丫头合作?简直是做梦!” 韩林儿心微微一颤,不由得怀疑郭百通这句话,难道他与自己合作,也是看到自己有利用的地方?有利可图?这样一想,他偷偷斜睨了一眼郭百通。 郭百通那张残留着岁月车辙的沧桑脸上,却是平静得如同湖面无风的镜面般,丝毫看不出半点蛛丝马迹,但兴许是郭百通自己感觉刚才这句话有点不适时宜,当即微微一笑,说:“小明王,你别介意,老夫向来心直口快。你是不一样的,像你这般年轻又有抱负的有为青年,老夫是赏识得紧,与其辅佐十三公主,不如辅助你登基即位。你说呢?” 若换了平时,韩林儿定然感恩戴德一番,但此刻他心中不由得翻滚着波浪,看来这郭百通的野心绝不仅仅停留在辅佐的份上。他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就好一颗石子缓缓地沉入了水底,感觉眼前是一片虚无飘渺的茫然。 他颜面上又不能对郭百通表现得绝望,而是咧嘴嘿嘿一笑,“能够明白先生的良苦用心。” 郭百通压了压低声音,像是只说给韩林儿一个人听一般,尽管路边一个人也没有。他轻轻咳了几声,“你放心,要是我们举事成功,老夫一定推举你穿上龙袍、坐上龙椅。天下江山,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柳茹艳来坐。” 韩林儿更是觉得郭百通的口蜜腹剑,不由得有几分反感,但是这一条既然已经选择,只有义无反顾地走完。哪怕最后推翻明朝,跟随郭百通做个一官半职,也比窝囊地死去好数倍。 他在这些年的历练中,也由曾经那白净书生,逐渐变得有了心机,逐渐变得圆滑了,他当即笑道:“承蒙先生厚爱,他日坐拥江山,先生必定是中流砥柱之豪杰。” “哈哈……小明王果真是风趣,那我们就齐心协力,共同打下这铁通江山。”郭百通抬手拍了拍韩林儿的肩头,朗声笑着说道。 韩林儿突然问道:“对了,刚才先生与十三公主说,龙啸奉也已经抵达了京师,不知是不是真的?” 郭百通点了点头,“这件事,果真如此,老夫已经安排了眼线,龙啸奉这只老狐狸,已经住进了杨柳古街的唐风客栈。依老夫猜测,唐风客栈便是他的一个窝点。” “哦?那我们该怎么办?”韩林儿寻思问道。 “静观其变。”郭百通神秘地一笑,进而解释说,“龙啸奉一定按耐不住性子,势必会兴师攻打皇城,而楚皓天一定会出面,那么楚皓天与龙啸奉一战,必不可免。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待他们都神疲力乏之际,我们一举进攻。一来铲除最大障碍楚皓天;二来夺下这明室江山。” “好,先生果真是大将之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让晚辈佩服万分。”韩林儿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郭百通微微皱起眉头,却是忧虑地说:“现在老夫却是有几分担忧,不知十三公主之前一直执着于‘百花聚顶’秘笈为了什么。” “‘百花聚顶’?”韩林儿对于武功路数,知之甚少,搔了搔后脑勺,好奇地问道。 郭百通点了点头,“对,‘百花聚顶’乃是一门修炼内力的上乘武功,原本只是‘三花聚顶’内力就威力惊人,可想而知‘百花聚顶’,这绝对是天下无敌。” “难道连先生也没有把握对付得了?”韩林儿见识过郭百通的武功,当今天下,恐怕能够与郭百通一较高下的,唯有楚皓天、龙啸奉二人。而且这三个人究竟谁的武功更高一筹,谁也不知道! 郭百通嗤之以鼻,“莫说对付了,就连老夫都不知道这‘百花聚顶’是个什么样的境界,我也不过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然后把古书上的介绍讲给了十三公主。” “十三公主会修炼这‘百花聚顶’么?”韩林儿不解地问。 郭百通摇了摇头,“绝无可能,修炼这‘百花聚顶’乃是需要西域某种东西作为引子,然后辅以高深的内力修炼而成。柳茹艳虽然作为杀手盟大姐,但是武功境界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 第340章 决战前奏无空巷 风云际会客满楼(上) 苍茫大地,浮沉风卷,京师圣地,风起云涌。 江湖烽烟,萧萧落木,夏秋交替,跌宕沉沦。 历史的画卷铺开应天府,明朝的帝都,是为南京。八方群雄云集,皆是闻风说起京师即将有大事发生,有凑热闹的,有为此奔波忙碌的。 不管有何目的,但此番的南京,人满为患,街道大小客栈,早已爆满。皇城之外,环绕皇城数十丈开外,皆是一片空旷之地,纵使街道多么拥挤,这环绕皇城的空旷之地,日夜皆是重兵把守,哪怕是一只鸟儿都断然不能从这上空飞过,庄严肃穆,萧杀凝重。 距离皇城二十余丈开外的一条青石板古街,左边乃是杨柳古街,右边乃是梧桐古街,无论是杨柳依依,还是寂寞梧桐,这两条古街彰显着南京的历史悠久,沉淀着丰富的文化底蕴。且说这杨柳古街尽头车马喧哗之地,有一间客栈叫“唐风客栈”,而在梧桐古街街头却是同样有着一间客满为患的客栈叫“京都驿”。 据说这京都驿乃是在元朝时期,为了飞马送信的官差专门营运的客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意每况愈下,于是,由官家的驿站转换成为对外开放的客栈。京都驿与唐风客栈遥相对望,竞争倒也算是激烈。不过毕竟经营风格不一般,所以,也存在差异。 这天,京都驿来往客人颇多,但是看其打扮皆是江湖人士模样,这个时候,没有商旅不怕死而来南京的。因为混乱的局面,盗贼趁虚而入,稍有不慎。便遭到顺手牵羊的盗贼的盗窃财物。因此,商人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京师的。 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便是住在这京都驿里,是在避开喧哗街道一侧的阴面,那里颇为清静。由于客人比较多,沈婉月与牡丹同住一间房,楚皓天住在隔壁,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三人便会立即聚头,共同面对敌人。 “姐姐,这三年里。你和皓天都在珠峰之上?”牡丹坐在梳妆铜镜面前,微微梳理着秀发,吟声问道。 沈婉月双眸凝视着窗外,一株蔓延在墙头的蔷薇,绽放着妖艳的花。她心里略微一阵,像是被蔷薇刺痛了心。有人说。爱情就好像蔷薇,却是很容易刺伤恋人的心。她此时面对那绿叶衬托之下的蔷薇花,不知为何心微微颤动。 听得牡丹问话,她恍然回过神,低声“嗯”了一下,“妹妹。我和皓天在珠峰只是为了寻找天山雪莲,你不要胡思乱想。在感情上,你我都是公平的,明白吗?” 牡丹心亦是触动了一下。缓缓拨动着胸前的秀发发梢,看出了窗外,也看到了那灿烂夺目的蔷薇花,叹息一声,“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也不知道这段情,该是如何的结局。姐姐,在皓天心中,看得出来,你才是他真心深爱的,因此,等这段风波平息了,你们就完婚吧,我做你的伴娘。” 沈婉月凄然苦笑了一下,“妹妹,你这是什么话?江湖上,谁人还不知晓,洛阳明月楼,血手牡丹,酿造的牡丹酿,只为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一人酿造。” 牡丹盈盈笑着回答:“恐怕江湖上盛传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与洛神宫宫主沈婉月乃是神仙眷侣,当之无愧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婉月笑了,笑得很凄美,就好像那窗外的蔷薇般,绯红的面颊,竟是那般凄美的火红,她不知道这种笑是自嘲,还是讥讽那蔷薇花的妖艳。 “姐姐,你笑什么?”牡丹甚是不解地问。 沈婉月略微沉吟,“妹妹,你觉得我们这一战,能够取得胜利吗?” 牡丹长舒一口气,俨然看出沈婉月不愿意再继续谈论感情的事,倒也不再继续纠结,而是“唉”了一声,脸色凝重,“姐姐,我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的,不是说邪不胜正的,那些邪恶势力,一定会土崩瓦解。” 沈婉月嫣然一笑,“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正义之事,每天头脑里只有报仇两个字。直到来到中原,遇上皓天,虽然这一路走来,皆是走在复仇之路上,与皓天也是患难与共。但今番我却是感到异常的沉重,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兴许是对方太强大了吧,让人有点惶恐不安。” 牡丹顿首叹息道:“是呀,眼下,龙啸奉、郭百通双双兵临城下,随时危及明室天下,江山社稷在此一举,若是不能铲除这两股势力,明朝覆灭,恐怕又是另一个元朝荒淫无道。”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一战,我们一定要胜利。皓天现在又要面对十三公主,到时恐怕十三公主又要用潇湘要挟,皓天重情重义,断然不会对十三公主绝情。”沈婉月不由得又想起了十三公主――柳茹艳。 牡丹对于这一段事由知之甚少,想要插嘴,却又不知如何启齿。一时之间,只好默然地继续望着窗外墙壁上的蔷薇花。绚丽夺目的蔷薇花,疾探出花枝,伸出了墙外,一缕阳光从墙头射进院落里,更照耀得蔷薇花绚烂。 蔷薇的红,蔷薇的刺,总是那么不经意间地醉人的眼,同样,也在不经意间刺痛人的心。花的娇艳只会醉人的眼,尖锐的刺只会刺痛人的心。 两位如同花一般娇艳的女子,竟也是如同那绚烂的蔷薇花,猜不透各自的心思,却又非常能够理解彼此的心。因为她们却是那么不经意地被同一个男子醉了人,也甜了心。但她二人偏偏又义结金兰,姐妹之情,却又是情敌之故。 “柳茹艳果真对皓天那么狠心?”牡丹沉默了良久,倏地又抬起朦胧的美眸,望着身旁的沈婉月,疑惑的表情,迫切地问道。 沈婉月点了点头,慨叹一声:“是呀,群芳殿之内,柳茹艳设置了各种机关暗器,尽是残忍地对付皓天。当时在闯‘群芳谱阵’之时,你还被安排成了‘花魁’,对皓天痛下毒手。” “什么?我成为群芳之首的‘花魁’?然后对付皓天?”牡丹明显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急忙问道。 沈婉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你一掌将皓天击伤,不过奇怪的是,不知为何皓天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能够恢复内力。这件事却是非常奇异,而且在皓天闯‘百花迷阵’之时,竟然发生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牡丹露出好奇地神色,寻根究底地问道。 “‘百花聚顶’,妹妹可曾听说过这等武功?”沈婉月一字一度地回答,而后又斜睨向牡丹,凝声问。 牡丹惊愕不小,“江湖传说就是能够提升功力的‘百花聚顶’?”她的确是听闻过此等神功,不过未曾亲眼目睹,亦是惊讶不已。 “对,‘百花聚顶’,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百花聚顶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沈婉月亦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牡丹却是惊喜地说:“如此说来,我想,此战我们胜利在望。皓天定然能够击败龙啸奉和郭百通。” “不,若是单一对战,我倒不是很担心皓天。可现在不一样,龙啸奉、郭百通双双兵临城下,而且依照郭百通的意思,他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这般情况,对我们甚是不利。”沈婉月脸色凝重地说,这一点,她不得不担忧。 牡丹微微蹙眉,“郭百通武功恐怕堪比龙啸奉,甚至更为高深。” 屋外这时传来一阵欢笑声,欢声笑语中听见有楚皓天的声音,沈婉月、牡丹二人略微迟疑,转过身,“姐姐,好像有人来了,咱们出去吧!” “嗯,可能是楚伯父他们来了,我们出去看看。”沈婉月与牡丹挽着手,脸上露出了笑容,推开门,走出了客栈房间房门。 屋外,东魔楚顶天、白衣剑客金世义,竟然还有西佛枯木大师、北怪骆云聪,看来这些武林前辈,此番都齐聚京师了。 原本打算镇守凤凰城的南杀古剑魂、倾城夫人也早已收到了消息,知道郭百通已经进京了,当即也快马加鞭,赶上东魔楚顶天以及白衣剑客金世义,来到了京师。 沈婉月、牡丹两人盈盈上前,早已抱拳躬身道:“晚辈见过各位前辈。” 北怪骆云聪眨巴着双眼,打量着沈婉月,嘿嘿咧嘴一笑,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哟,这女娃子,竟然被皓天完全感化,充满了正义感,成为了正派的中坚力量。皓天功不可没呀,啧啧,哎,东魔,你有那么一个儿媳妇,真是令人羡慕呢。” 倾城夫人莞尔一笑,“这北老怪,老没正经的。你羡慕人家东魔,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众人皆是一笑,东魔楚顶天笑而不语,用手捋了捋下巴的胡须。 随后,大家互相寒暄一番,都是老熟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拘束感,众人皆是进入楚皓天所在的房间,然后关上门,准备商议眼下大事。 第341章 决战前奏无空巷 风云际会客满楼(中) 唐风客栈,僻静厢房,偌大宽敞,却是拥挤着满屋子的人。[..tw超多好看小说]龙啸奉面色庄严肃穆,高居上位,锐利鹰眼,扫视着屋子里的人,最后一双利剑的眼睛,有几分愠怒地盯着蝶舞以及聂谷。 蝶舞肩头扎着绷带,正是那天晚上与聂谷夜闯皇宫逃逸之时,被守卫官兵一箭射中所留下的伤痕,她与聂谷垂首着,不敢正眼看向龙啸奉。做贼心虚,他们自然对龙啸奉有几分忌惮,本来打算进入皇宫,刺杀朱元璋,以实现他们的皇帝梦。可是,他们败了,狼狈地回到唐风客栈。 “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龙啸奉那张铁青的脸,终于从那紧闭的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聂谷、蝶舞情知事态严重,虽然心中对龙啸奉不服气,但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所以,他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双双跪伏在地,凝声道:“盟主,我们擅做主张,罪该万死,请盟主严加惩罚。” 龙啸奉怒容满面,“你们真是想气死我,这般打草惊蛇,我们该如何攻城?真是人头猪脑,做事情都不懂脑子的。拉出去,斩了!” 众人皆是一愕,唐风客栈掌柜唐三立即躬身道:“掌门,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他们是违犯了纪律,但是可让他们将功折罪。而且,目前皇城内,对于我们兵临城下,早已是世人皆知,更是有许多江湖人士,蜂拥进入京城。” 聂谷求生心切,因为他了解龙啸奉的性格,对于杀死一个手下,最多也就在棋盘上抽走一颗棋子,他是不会在乎的。因此,他慌忙告饶道:“盟主。我们负荆请罪,愿意担任先锋。” 龙啸奉转念一想,还有几分道理,便沉声道:“好,你二人且为攻城先锋,率领二十名‘狼死士’以及五百名唐门弟子,今夜子时时分,攻打皇城。” “是!”聂谷、蝶舞朗声回应。 龙啸奉也不再继续追究聂谷跟蝶舞的过错,转而目光又环视了一下屋子内的人,这些出了“狼死士”的头目。皆是唐门麾下各分舵舵主等主要人员,他已经委派唐三在南京潜伏多年,唐门麾下弟子过万余人,由各大舵主掌管。 前些天,龙啸奉派聂谷、蝶舞进入京城。找到唐三,唐三熟知龙啸奉的企图。于是。在这些天将消息传达各处舵主,各处舵主收到消息,便聚众进京,齐聚唐风客栈。等待龙啸奉的发号施令,也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龙啸奉决定就在今夜子时发动攻城,所以。这是决定胜败的最关键的商议,所以,众人都是庄重的神情,翘首望着龙啸奉。 龙啸奉“咳咳……”几声。清了清嗓子,随即朗声说道:“诸位兄弟,唐门经由这二十余年的沉淀与发展,能够取得今朝成就,各位功不可没。但是,能不能彻底实现唐门的蜕变,就在今夜一战,夺下明室天下,江山归于唐门,那么荣华富贵,不在话下。今夜,是我们并肩作战的取得辉煌一刻的关键一战,所以,我们要全力以赴,直到攻下皇城。” “是,夺取天下,震我声威;誓死效命,不死不休!”屋子内的人响彻楼宇的声音,每一个人都是热血沸腾,每一个人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皆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掌柜唐三待声音渐渐淡下去,他呼喊一声:“今夜以后,掌门就要坐拥天下,成为了新一朝代的真命天子,我等理当叩见准圣上!”说完,率先跪伏拜下,“臣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众人皆是效仿唐三,俯首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啸奉心里一热,哈哈朗声笑出来,笑声戛然而止,随即一抬手,“众爱卿平身。”转念头脑里浮现“赛半仙”神算子的预言:“一遇灵鳌开睡眼,六朝灰烬九江空。”他微微吁出一口气,而后又想到下半生运程:“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他鼻息里“哼”着心下鄙视道:“‘赛半仙’呀‘赛半仙’,老夫就要夺得天下了,你已经自己砸了招牌。什么狗屁运程,命运时刻被老夫攥在手里,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篡改天命。” 唐风客栈,里里外外,皆是唐门的人,集结了万余人,整条杨柳古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过往的行人,倒也不感到奇怪,或多或少,早有听闻近日京城不太平,恐怕要有大事发生。 皇城内外,早已是严阵以待,重兵里里外外地守护着,保持着高度警惕。 京都驿,楚皓天所在的房间内,同样是人头攒动,不过,都是江湖人士,但面色皆是凝重万分。 东魔楚顶天率先发言:“龙啸奉早已经在唐风客栈部署好一切,我们现在甚是被动。” 南杀古剑魂攥紧拳头,紧紧握着嵩阳沉铁剑,恨得牙痒痒,“***,龙啸奉这只老狐狸,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凤凰城溜进京城,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古前辈,切勿躁动,此时此刻,我们更应该冷静分析局势。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楚皓天冷静地说道。 众人将目光投向楚皓天,“怎么化被动为主动?”沈婉月沉吟问道。 “既然等着他们来攻击属于被动,那么我们就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在他们未发动攻击皇城之前,将其击毙。”楚皓天冷凝眼眸,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神情,“龙啸奉此时必然在唐风客栈紧锣密鼓地筹备进攻皇城,我们就趁他们还未准备完毕,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 北怪骆云聪点了点头,赞许道:“好,嘿嘿,皓天这小子,不仅是一个练武奇才,更是一个捭阖高手,我赞成这样的做法。” 倾城夫人心思较为缜密,却是紧蹙眉宇问道:“此招虽是可行,但是,我们不要忘了,还有一个郭百通,要是我们发动攻击龙啸奉。郭百通却发动围攻皇城,那该怎么办?” 楚皓天早有算计,本来担心着人手不够,眼下,东魔、西佛、南杀、北怪齐聚,这四位二十年前,都已经是绝世高手。今番竟是齐聚京师,共同对敌,他忧虑地心,顿时减少了几许。 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龙啸奉纵使武功再高强,也断然不是二十年前就纵横江湖的四位高手的对手。郭百通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晚辈倒也不惧怕他半分。” 西佛枯木大师捋了捋须眉,顿首道:“阿弥陀佛,皓天这招兵分二路,由东魔、南杀、北怪以及老衲对付龙啸奉,由皓天对付郭百通,不愧算得上是万全之策。”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 白衣剑客金世义思忖了片刻,“那就由东魔、南杀、西佛、北怪率领崆峒派以及昆仑派等武林人士,全力对付龙啸奉。皓天、婉月、牡丹以及我前去皇城,联合官兵防卫郭百通。” 沈婉月略微摇了摇头,“不行,这样肯定不行。” 众人愕然,又将目光投向沈婉月,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依照楚皓天的兵分二路,是比较稳妥一点的。 “姐姐,怎么不行?”牡丹歪斜过脑袋问道。 “龙啸奉由东魔、南杀、西佛、北怪几位前辈对付,那么,谁来对付‘狼死士’?‘狼死士’的威力恐怕不比龙啸奉弱,这绝对是不容忽视的力量。”沈婉月吟声说道。 众人都是哑然,这的确是摆在众人面前的一个难题。楚皓天并非没有想到,也不是忽略了这股力量,他想的是无论如何,这江湖四大高手,对付一个龙啸奉,绰绰有余。 “婉月所忧虑,的确是值得深思。但是,我想,凭我们四个人之力,对付一个龙啸奉,倒也无惧。眼下局势,除了皓天所说之法,别无选择。”东魔楚顶天斩钉截铁地说。 南杀古剑魂点头赞许道:“不错,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放手一搏。” “可是,这样太冒险了。”沈婉月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倾城夫人微微笑着说:“婉月,你就放心吧,龙啸奉这个人,我还算是比较了解。” 北怪骆云聪嘿嘿笑着说:“婉月这丫头,倒是忧虑起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来了。真是让咱老怪越来越羡慕东魔了。” “骆前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取笑我。”沈婉月有点不好意思地嗔道,这倒是出乎众人预料的,没想到这个被称之为魔教妖女的女子,竟然此刻也是这般腼腆。 “哈哈……你就放心,咱们这几个老家伙虽然武功不济,但要对付龙啸奉以及那什么‘狼死士’的事,我们还是行的。”北怪骆云聪自信满满地说。 西佛枯木大师笑而不语,南杀古剑魂坚定地说:“老怪说的没错,我们一定不辱使命。” 楚皓天心头一热,如此一来,终于让他微微释怀了,他略微迟疑,“各位前辈,有劳了,千万要慎重行事。” 北怪骆云聪朗声笑道:“这小子,少年老成,还那么唠叨上了。” 第342章 决战前奏无空巷 风云际会客满楼(下) 【四千大章,下一章开始为终极之战(大结局),敬请关注!】 楚皓天淡然一笑,顿了顿,乃继续说:“‘狼死士的死穴在颈椎穴,对付之际,聚气于指,凌空点穴,一击必毙。.tw[]” 西佛枯木大师略作沉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对付‘狼死士’恐怕老衲最为合适,少林大力金刚指,糅合易筋经的内功修为,想必是‘狼死士’的最好克星。” 楚皓天喜出望外,点头道:“大师所言甚是,在天狼谷狼窟的密室中,确实藏着少林寺易筋经克制‘狼死士’的法门。若是由大师对付‘狼死士’,那么,我爹、南杀古前辈、北怪骆前辈,倾力对付龙啸奉,必然胜算不少。” 倾城夫人叹息一声,“虽然几位都是纵横江湖多年的惊世骇俗的高手,但是,龙啸奉这个人决然不那么容易对付。加上阴阳双修的聂谷、蝶舞,这一战,势必是血雨腥风。” 楚皓天腾然说:“在前几天夜里,聂谷、蝶舞夜闯皇宫,蝶舞被乱箭射伤,聂谷与我交过手,功力大有折损,只要稍加防备,倒不足为患。” “妙手香姑”唐钰儿闪身出来,沉吟说:“聂谷是我的,由我来对付。” 南杀古剑魂瞪了一眼唐钰儿,“钰儿,这件事并非儿戏,你对付不了聂谷。” “爹,您不必担心我,我了解聂谷。除了我,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唐钰儿坚持着。 倾城夫人随之说道:“也罢,钰儿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就让她解开这个心结,我会从旁相助,就这么决定。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楚皓天略微沉思,“依据杨柳古街的动静看来,龙啸奉已经按捺不住了。恐怕要很快攻打皇城了。事不宜迟,今夜傍晚时分,我们就分头行事。” 众人听得言之有理,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凝重,但都充满着期待,这一战终于来临了。 期待,是让人痛苦的;到来,是令人惶恐的。与其痛苦,不如惶恐。因为该来的,避不可避,迟早都会来。那还不如早点来,所以。群雄皆是养精蓄锐,等候傍晚时分。进攻杨柳古街。 所有人都出了门。楚皓天独自一人伫立在窗棂边,他亦是看到了窗外院落墙上蔓延的蔷薇,血红的蔷薇,随风摇曳。他心中不由得被那妖艳的蔷薇所吸引,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嗅闻空气中弥漫的花香。 可是,并未有闻到一丝花香,至少没有闻到一丝的蔷薇,空气中却是缓缓飘来一阵熟悉的兰花香。这种熟悉的兰花香。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味道了,那还是他在杀手盟时,特有的记忆。 难道是她来了么?楚皓天头脑里萦绕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子,这个如同亲姐姐的女子,“十三公主,你想做什么?”他没有睁开眼,但是他已经感觉到身后站着那个人。 是,柳茹艳早已经来了,早已经潜伏在了屋檐上,听着楚皓天他们的谈论,待其他走后,她早已经进屋子里来了。 “星弟,你真的决定这样部署了?”柳茹艳明知故问,眼神中充满着凄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楚皓天简单地回答:“是!” 柳茹艳微微错愕,却是已经站在了楚皓天的身边,双眸望着窗外的蔷薇,“蔷薇,好美,美若残阳,残阳似血,却是容易勾起人的愁绪。你并不喜欢蔷薇。” 楚皓天没有回答,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研究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蔷薇,沉默了良久,“你并不是来看蔷薇的。” “我来看蔷薇的,一颗生长在我心里面的蔷薇,深深扎痛我心的蔷薇刺,而不是蔷薇花。”柳茹艳苦笑了一下,幽幽地说。 楚皓天长叹一口气,“蔷薇花也好,蔷薇刺也罢,一切都快结束了。” “是呀,一切都快结束了,蔷薇花凋零了,蔷薇刺也腐朽了。尘归尘,土归土,不是最好的结局么?”柳茹艳这一番话却是令人费解。 楚皓天双眼继续盯着那墙上蔓延的蔷薇花,像是陷入了沉思,似乎在琢磨着,这墙壁上的蔷薇花是不是真的会凋零?而这绿叶红花之下的蔷薇刺是否会腐朽? 柳茹艳许久没有说话,待再开口地时候,却是说:“时辰不早了,我走了。星弟,一切保重!” 楚皓天没有回答,柳茹艳已经翩然飞掠出了窗外,两滴清泪凌空落下,但是,楚皓天没有看到,那两滴泪缓缓坠落而下,就好像天空落下的雨滴。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来这里,还要来看他一眼,还要与他说上几句话。 她不明白,楚皓天也不明白。 傍晚时分已然降临,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以及白衣剑客金世义早已经动身去了皇城,与朝廷军队商议对付郭百通的办法。 而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西佛枯木大师、北怪骆云聪由这四位高手率领众武林人士从梧桐街,转过拐角,悉数涌进杨柳古街。 可是,待他们来到杨柳古街,清静的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尽头处的唐风客栈的旗帜在风中飞扬,本应该是繁华的杨柳古街,竟然没有一个人。 街道上,吹起一阵狂风,吹拂着地面上的灰尘,顿时之间,尘土飞扬。而杨柳古街道旁的客栈小店,竟然也是空无一人,一片沉寂的杨柳古街,让人顿时心生寒意,加上这迎面拂来的狂风,更是让人心下寒凉。 “怎么回事?”北怪骆云聪拄着拐杖,上前一步,精明的眼睛又仔细地扫视了一下杨柳古街,可是,这只是一条死寂的街道,连个鬼影都没有的死街。 东魔楚顶天紧皱眉头,低吟道:“一个时辰前,整条杨柳古街还是喧嚣异常。这么短的时间,街道上得人都去了哪里?” 倾城夫人紧蹙眉,美眸看着这空旷的杨柳古街,“龙啸奉老奸巨猾,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样,大家小心,我们进唐风客栈看看。” 南杀古剑魂左手紧紧握着剑鞘,右手紧紧地握着嵩阳沉铁剑的剑柄,寸步不离地跟在倾城夫人身边,“我看这条街有些诡异。恐怕里面暗藏机关暗器,高度警觉。” 说完,一行人,又以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西佛枯木大师、北怪骆云聪为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唐风客栈的门前。 残阳如血。映衬着这条古街,杨柳的影子铺满青石板。显得有几分阴暗。却又无处不透出苍茫。 唐风客栈的门紧紧地关闭着,仍旧没有一个人人影。东魔楚顶天上前去,轻轻地扣着门扉,门是虚掩的,他轻轻地推开大门,客栈内纤尘不染。仍旧没有一个人。 众人不由得一阵愕然,为什么繁华的唐风客栈会如此空荡荡的?那么这里的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样,众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地瞪圆双眼。查看着哪怕是一条缝,都绝不会放过。可是,就算把这栋唐风客栈看塌下来,也没有一个人。 “唔唔……”一阵沉闷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来一般,众人顿时惊讶不已,手中有兵器的早已经按住兵器,寻找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东魔楚顶天突然回转身,扫视了一圈所有的人,沉声道:“昆仑派掌门卓不群呢?” 众人不由得一惊,慌忙地看向周围,果然不见了卓不群的踪影。 而恰好在这一刻,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个声音从掌柜柜台下传来,众人都是将目光聚向那张柜台。 南杀古剑魂跨前一步,“呛啷”拔出了嵩阳沉铁剑,一个箭步上前,喝了一声:“让我来!”剑影闪烁,巨剑腾然化作一道光影,斫向那方柜台。 “不要!”倾城夫人慌忙大喊一声,可是,一切都迟了。只见南杀古剑魂巨剑斫斩而去,那张柜台“咔嚓”一声,应声而裂,剑气将劈断的柜台震飞向旁边。 柜台之下,昆仑派掌门卓不群被五花大绑在下面,嘴上被堵着一团棉花。 南杀古剑魂刚欲上前搭救卓不群,倾城夫人早已一跃而起,探手一掌,将南杀古剑魂推向一边,娇喝一声:“有毒气快爆炸了,快闪开!”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的声音震荡开来,顿时之间,唐风客栈像是要坍塌般摇晃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红色的气流。 言之红色,实则是昆仑派掌门卓不群被炸得血肉飞溅,而那一股股烟气,吸入之后,刹那间是一阵呛鼻,唐风客栈之内,一阵“咳咳……”的咳嗽声,烟雾弥漫着,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一阵仓皇失措,狼狈地挤出唐风客栈,待出得唐风客栈,已经所剩无几,仅有东魔楚顶天、南杀古剑魂、西佛枯木大师、北怪骆云聪以及唐钰儿,其余的人,都没有出来。 东魔楚顶天面色一沉,“可恶,中了龙啸奉的计!” 南杀古剑魂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挥,却是脚腿一阵酥软,“翡翠,翡翠……”其余的人皆是一样,顿时之间,脚腿酥软,提不起劲。 南杀古剑魂撑着爬在地上,一步步地爬向唐风客栈。 “古兄,你想干什么?”北怪骆云聪见势,急忙问道。 “翡翠还在里面,我必须进去救她。”南杀古剑魂仍旧耗尽最后一口气地爬着,其余的人,都想阻止,但是都苦于体内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没有一丝力气。 唐钰儿喊了一声:“爹,别进去了,里面危险。” “不,钰儿,你娘还在里面。”南杀古剑魂态度坚决地说,他额头已经缓缓渗出了汗珠,唐钰儿心一阵刺痛,亦是爬着匍匐过去,父女俩竟是苦苦地爬向唐风客栈。 “咳咳……剑魂、钰儿!”一阵咳嗽声,伴随着一声悦耳的声音,倾城夫人艰难地从唐风客栈走了出来,但是,她已经没了倾城倾国之貌了,容貌尽毁,焦灼的面庞,看不清她本来的面目。 南杀古剑魂、唐钰儿皆是哑然,其余的人都一阵凄然。 倾城夫人缓缓蹲下身子,握着南杀古剑魂的手,“剑魂,我……”竟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翡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在我心里面,永远是最美的妻子。”南杀古剑魂紧紧地握着倾城夫人的玉手,唐钰儿亦是泪如雨下,点头道:“娘,您永远是我最美的娘亲。” 倾城夫人心里一热,抽泣一会,慌忙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碧绿色瓶子,凝声说:“这只瓶子里面是解药,龙啸奉已经率众去攻打皇城了。皓天、婉月他们恐怕危险了。”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倾城夫人将药丸倒出几粒,让南杀古剑魂、唐钰儿服下解药,又将药瓶递给唐钰儿,说:“钰儿,将这些解药拿给各位前辈服下。” 南杀古剑魂服下解药之后,顿觉体内恢复了力气,疑惑地问道:“翡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倾城夫人“唉”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都怪我太粗心了,没有防范龙啸奉这个恶魔,从这里的布局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他一定抢先去攻打皇城了。” 唐钰儿让东魔楚顶天、西佛枯木大师、北怪骆云聪服下了解药,众人都恢复了体力,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东魔楚顶天一双眼盯着唐风客栈内飘散的烟雾,吟声道:“其余的人都已经……” “嗯,幸而当时我在龙啸奉身边,藏了这瓶解药。可是,这毒太浓烈,功力稍差的人,都已经葬身于客栈了。”倾城夫人有几分难过地说。 西佛枯木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东魔楚顶天凝视那阵阵烟雾散去,只见客栈内,地上躺着一具具焦黑的尸体,惨不忍睹,他长叹一声,“如果龙啸奉已经前去攻打皇城,那皓天他们就难以对付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动身去皇城。” 北怪骆云聪用力的拄了一下拐杖,狠声骂道:“龙啸奉这恶贼,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泄我心头只恨。” 众人服下解药之后,不敢耽搁半分,立即动身前往皇城。(未完待续。。) 第343章 终极之战(上)(大结局) 【新书《极乐阴阳》已经上传,望多多支持,作者信息下有门,请诸位帮着收藏、推荐一下!万分感激!】 皇城内外,残阳西斜,晚霞映衬,染红了这庄严的城楼。雕栏玉砌的城墙,墙头的瞭望口,好像守卫皇城的将士,傲然挺立。一泻而下的余晖,给这皇城镀上了一层金边,更是显得这座皇城神圣不可侵犯,更是彰显皇家的威严。 城墙之上,巡逻的将士昂首挺胸,手持长矛,皆是打足十二分精神,没有一丝懈怠。时值多事之秋,谁也不敢触碰底线,谁也不愿成为这历史的罪人。 徐达,朱元璋麾下的第一员虎将,此时披盔戴甲,手持一把锃亮精致的佩剑,阔步走向城头。他看着前面几位前来助阵的武林高手,他心不由得有几分欣慰。 天下第一杀手楚皓天,被封为“护国公”、洛神宫宫主沈婉月,被封为“明月公主”,还有饮誉江湖的血手牡丹以及白衣剑客金世义,这几个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有他们的帮助,纵使强敌进犯,也没那么容易成功。 “皓天,不知唐风客栈那边怎么样了?”沈婉月还是有点忧虑地问。 楚皓天也很想知道,可是,似乎他们很快就知道结果了。 因为,倏地看见皇城外,尘土飞扬,卷起一阵风沙,感觉地动山摇地从远处黑压压一片地卷来。 楚皓天面色一沉,大喝一声:“大家戒备,敌人来犯!”话音未落,只见尘土之后,人影攒动,从皇城外十余丈之外的空旷之地。铺天盖地而来! 沈婉月双眸聚敛,错愕地说:“龙啸奉的‘狼死士’?怎么可能!” 楚皓天早已经看清,为首的乃是阴阳双休的聂谷和蝶舞,身后乃是一群身材魁梧的“狼死士”以及一些衣着怪异的人,不用多说,便是唐门的人! 待聂谷、蝶舞率领的人马席卷而来,达到弓箭足够射击得到的位置,徐达镇定地拔出佩剑,挥剑高喊道:“弓箭手,准备!” “呼啦……呼啦……”眨眼功夫。[..tw超多好看小说]潜伏在城墙后面的弓箭手早已潮涌般到位,强弓劲弩,从城墙的跺口,“嗖嗖……”箭矢如蝗,雕翎箭羽乱雨狂下。射向聂谷、蝶舞等人。 聂谷一马当先,左手流星锤宛若游龙。激射出寒冰般的气流。卷落那密不透风的箭雨,右手干将剑疾吐狂澜,横格竖挡,将那些激射而来的箭雨纷纷斫斩击落。 楚皓天双眉紧锁,利剑的双眼凝视着城下聂谷、蝶舞毫无惧色趋之若鹜的扑向城楼而来。他从腰间取下酒壶,拧开壶嘴。豪气云天地说:“大哥,看来,今天免不了一场大战,你我兄弟二人能够在此并肩作战。此生无憾。何不痛饮一番,再放开拳脚,大战一场,如何?” 白衣剑客金世义亦是慨然朗声道:“愚兄正有此意!” 沈婉月、牡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今日之战,生死存亡未知,有酒怎能少得了我们!” 楚皓天哈哈仰天大笑,“好,不愧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来,大哥,喝!”他酒壶递给金世义,金世义不假思索,接过酒壶,仰头喝下一口烈酒,而后又将酒壶递给楚皓天。 楚皓天倾壶喝下一大口烈酒,将酒壶递给沈婉月,沈婉月略微迟疑,喝了一口,最后递给牡丹,牡丹接过酒壶,便喝下一口烈酒。 “今番我们已经别无退路,唯有同生死,共进退,誓必捍卫明室江山!”白衣剑客金世义豪丈万千,慷慨激昂地说道。 楚皓天将酒壶悬挂回腰间,注视着城楼下,蝶舞衣袂翩翩,左手乌金软鞭灵蛇狂舞,右手莫邪剑剑走偏锋,阴阳之气,冷热交替,耀眼万分,将那些箭雨震落回地。(..tw好看的小说)她娇喝一声:“楚皓天,汝等鼠辈,有本事就出城与姑奶奶大战三百回合,躲着做缩头乌龟,算什么英雄好汉!” 沈婉月面色凝重,九弦琴横置小手臂,怒喝道:“贼婆娘,难道怕你不成?”玉足点地,身影一掠,凌空拨动, 琴弦,身轻如燕,疾掠而下,一道强劲的音波荡开所有的箭羽,卷噬向蝶舞。 楚皓天惊愕之下,早已纵身而起,双掌开碑,白芒激射,身影如箭,游走在箭羽中。骈指成剑,聚气驭手,白芒化作虚无的空气锋刃,宛若千军万马荡向聂谷、蝶舞所率领的军队。 徐达见势,慌忙一挥剑,大喝一声:“停止放箭!”弓箭手立即停下射箭,皆是双目圆瞪,看向城楼之下的楚皓天与蝶舞二人穿梭在聂谷、蝶舞所率领的军队之中。 血手牡丹眉宇一闪,双掌凝聚真气,掌心赫然出现一道殷红的血印,双掌上下翻飞,衣袂一飘,翩然跃下,血玉诛仙掌发出焦灼的掌影,震向几名“狼死士”。 她谨记楚皓天说的对付狼死士的诀窍,但是,她出手并未是剑指,而是焦灼的掌影,敏捷如同玉女穿梭的身影,疾走在狼死士之间,灵巧地探手拍在狼死士的颈椎穴上,不消片刻,便击毙了三四名狼死士。 楚皓天今次之战,骁勇异常,手起之际,便是疾吐剑气,只见他周身笼罩着团白芒,俨然将他团团护住,剑指疾飞,所击之处,皆是应声倒下。让那些狼死士以及唐门的人近身不得,尽管那些狼死士以及唐门的人不敢近身,但是楚皓天讲究速战速决,欺身直进,电光石火之间,灵活如同灵猿,剑指、疾掌、勾手、鹰爪,手势变幻无穷,每一招皆是辛辣致命之招。 聂谷见楚皓天之武功相较于之前,又不知高出多少,但是眼看这些狼死士以及唐门的人在他手底下,像是切西瓜一般,不由得勃然大怒,纵身跃起,流星锤一挥,疾吐出去,干将剑刷刷又接连几剑刺出。 楚皓天亦是惊讶于自己的武功,本来上次在群芳殿,只是感觉体内真气聚集了不少,不曾料到竟是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施展出剑六重虚空之境,更是得心应手,心下大喜。眼见聂谷的流星锤连同干将剑疾刺而来,他冷哼一声,探出虎爪,一股真气凝聚,竟是将聂谷幻化的阴阳之气化为乌有。 聂谷不由得大惊失色,想要撤出兵器,却是被楚皓天这一股真气像是钉牢在墙壁上的钉子,根本撤手不了。楚皓天缓缓运转,真气像是翻滚的浪涛,牢牢将聂谷的兵器吸附住。 “楚皓天,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倏地,凌空跃下一个人影,龙啸奉怒沉着脸,手中鬼魅剑一挥,一道紫黑色的光芒斫射而来。楚皓天想要撤手应对龙啸奉这致命的一招,但是,聂谷的这两样兵器皆是毒辣的兵器,稍有不慎,便会被他袭中。 虽然楚皓天的武功从群芳殿之后,更是精进不少,但是此时若是腾出手来应对龙啸奉,聂谷势必趁虚而入,情势甚是危机。 而沈婉月却正与蝶舞打得难解难分,她玉指拨动着琴弦,激射出一道道音波,与蝶舞挥舞而出的乌金软鞭横扫出的光芒,相得益彰。沈婉月的九弦琴激发的洛音天籁,在于灵活应变,而蝶舞的乌金软鞭与莫邪剑,刚柔相济,与沈婉月刚好互相制衡,一时之间,却是难以分出胜负,根本无法抽身从旁相助楚皓天。 血手牡丹亦是被一群狼死士以及唐门的人团团围住,抽身不得,她只好左窜右躲,探手便是血玉诛仙掌,倒也应付自如。 白衣剑客金世义伫立在城头,眼见楚皓天身陷囫囵,刚欲拔剑而出,忽地,空中竟是人影骤闪,一个身影犹如大翼垂天之势,扑将而来,而且空气中萦绕着浑厚低沉的话语,“龙啸奉,你我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众人没有看清,一道蓝色光芒激射向龙啸奉,龙啸奉横剑一格,“哐当”一声,火星四射,飘然落下一个人,花白的头发,却是雄姿英发,威风凛然。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塞外奇侠凌卓锋。 楚皓天惊喜之下,浑然一掌挥出,狂澜犹如翻滚的巨浪,震向聂谷。聂谷惊愕不小,只感觉压迫得有几分窒息的狂澜席卷而来,撤退不及。“轰……”被楚皓天一掌震出一丈开外。 “凌前辈,您怎么来了?”楚皓天欣喜地呼喊一声。 “呵呵,好小子,武功又精进不少。话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魔头还欠我一屁股债,不来讨回,实在是寝食难安。”塞外奇侠凌卓锋风趣地说道。 龙啸奉被凌卓锋一招击退十余步,自是惊愕不小,但他咬紧牙关,横剑喝道:“凌卓锋,你想怎么样?” 凌卓锋没有理会龙啸奉,而是继续对楚皓天说:“小子,已经突破剑六重虚空之境了吧?” 楚皓天呵呵一笑,略微垂首,然后释然地说:“能够看见凌前辈重振声威,晚辈真是高兴之极。” 凌卓锋哈哈一笑,锐眼如鹰,扫了一眼龙啸奉,“皓天,这魔头和我结下许多仇怨,不如你把他交给我,让我和他算一算旧账,能否给我这个人情?” “哈哈……凌前辈真是说笑了,这魔头想取他性命的人,恐怕不少。不过,既然前辈开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楚皓天倒也乐意把龙啸奉这个强劲的对手交给凌卓锋对付。 因为他心里还记挂着一个郭百通,这个潜伏在暗处等着坐收渔利之人,此时恐怕早已经蠢蠢欲动。 第344章 终极之战(中)(大结局) 新书《极乐阴阳》已经上传,求收藏,求推荐!感激不尽! 凌卓锋干脆利落地说:‘好,那我先与这厮算算新账旧账,回头我请你喝酒。‘他也不待楚皓天回应,柳眉倒竖,利剑的锐眼激扫过去,沉声说:‘龙啸奉,你这恶贼,能活到今时今日,已经算是上天对你额外恩赐了,今天,我就为民除害,铲除你这个大魔头!‘ 龙啸奉脸色气得铁青,直吹胡子,二话不说,鬼魅剑横扫而出,一道紫黑色光芒贯向凌卓锋,欺身直进,剑走偏锋,刺向凌卓锋。 凌卓锋不慌不忙,探手骈指,真气凝聚于指尖,呼啸而幻化出一道剑气,迎着龙啸奉的剑澜,他跨前一步,又是探出鹰爪,急抓向龙啸奉的手腕。 龙啸奉大惊失色,急忙撤剑,手腕一转,剑尖由刺向凌卓锋的,瞬间转化成横锋胸前,挡住凌卓锋的鹰爪。 楚皓天眼看着凌卓锋与龙啸奉交手,倒也不相上下,凌卓锋身影敏捷,身法极其怪异,剑指挥出,便是一道剑气呼啸射出。龙啸奉手中鬼魅剑像是灵蛇般,吐着信子,紫黑色光芒绵绵不绝地笼罩向凌卓锋。 一场旷古烁今的交战就在这皇城之下展开,但见刀光剑影,惊天动地,楚皓天飞掠而起,又攻向聂谷,双掌挥出,气贯如虹,白芒卷噬,日月失色。 他一招‘流星赶月‘,玉女穿梭之势,骈指又斜点出去,‘哧‘,点在一名迎头挥拳而来的狼死士的颈椎穴,那名狼死士身子僵硬了一下。瞳孔放大,犹如山崩一般,扑倒在地。 在狼死士倒下的一瞬间,聂谷飞身一剑‘仙人指路‘疾刺向楚皓天的咽喉,同时,他左手中的流星锤一招‘泰山压顶‘砸向楚皓天的头颅,其剑吐灼热的火焰燎了过来,而流星锤夹着森冷的寒气,无论从动作娴熟还是准确度,都是无可挑剔。 毒辣的招式。大有一击毙命的狠毒,聂谷心下窃喜,料想楚皓天此招必能将楚皓天击败,所以,下手更是增了几分力气。因此。其手中的两件兵器更是威猛的攻向楚皓天。 情势危急之下,楚皓天何等威风凛凛。右手骈指凝气成剑。回风旋转,白芒疾吐而出,随即,左手探出,怒吼一声,劈出一道白芒掌影。探出爪来。不偏不倚,一把抓住聂谷的流星锤,运气于掌,霍然化成气流震荡开去。‘咔嚓‘,聂谷手中的流星锤顿时被震断为数截,散落在地上。 而干将剑还未刺到楚皓天,已然被楚皓天剑指激射出的剑气击中剑尖,‘铮‘,若不是干将剑乃是神兵利器,非得被这一股剑气所震断。但是,聂谷却不如干将剑那般坚韧了,只感觉到虎口发麻,握紧干将剑柄的手顿时松开,干将剑脱手而飞。 楚皓天见势,腾然施展混元功太极无量,将干将剑吸附在空中,顺势一抖,剑尖调转,疾刺向聂谷的心脏。楚皓天眉宇一沉,骤然撤掌,怒吼一声,掌中狂澜疾吐,干将剑离弦的箭,狠狠刺向聂谷。 聂谷毫无还手之力,竟是惊愕地瞪圆了双眼,瞳孔中只看见楚皓天一脸怒容,宛若他都化成了那一道剑芒,他绝望了,彻底地绝望了。只好等着那冰凉的剑锋疾刺进自己的胸口。 ‘星弟,手下留情!‘空中一声娇喝,柳茹艳凌空轻盈跃下,挡在了聂谷的面前,面色敛聚,极其凝重,凝视着楚皓天。 楚皓天慌忙之下,急忙撤回了真气,干将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怒容一沉,凝声道:‘十三公主,你来了?‘ ‘是,我来了。‘柳茹艳有几分感激地看着楚皓天,‘星弟,不管小谷做错了什么,我们毕竟是姐弟兄弟一场,你饶了他一命吧。‘ ‘哼,只要他不助纣为虐,我不会为难他。‘楚皓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是答应了柳茹艳,但随即又说,‘今天你们来皇城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闯入皇宫,杀了当今皇上。实现你们的皇帝梦,不是吗?‘ 柳茹艳呵呵笑了,笑容很灿烂,鹅蛋的脸庞映衬着天边的余晖,竟是那么充满红晕,竟是那么的迷人至极。她一袭白衣绸缎衣着,勾勒了其曼妙的身段,宛若天使降临一般,美得有点让人垂怜。 ‘星弟,你们还是走吧,你们根本对付不了郭百通的变幻莫测的阵法。‘柳茹艳像是在告诫,也像是在规劝。 楚皓天却是微微冷笑了一下,‘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坐得上龙椅,夺得了天下吗?你放眼看看,这皇城内外,里里外外水泄不通的官兵,就算你们插翅也难以闯入皇宫。‘ 聂谷一直沉默着,沉默地站在柳茹艳身边,倏地,他探出虎爪,一把抓住柳茹艳的肩头,而后一只手紧紧地锁住楚皓天,怒目圆瞪,吼道:‘楚皓天,速速投降,不然,我掐死她。‘ 楚皓天一愕,冷眉凝聚,拳头握得‘嘎吱‘响,没有说话。 柳茹艳略微迟疑,却是哈哈大笑道:‘小谷,你果真是丧心病狂了。你不用以我来威胁星弟了,他现在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你动手吧。‘ 聂谷冷哼一声,‘你和楚皓天那么要好,他不会弃你不顾的,哈哈……楚皓天,快,跪下投降。‘ 楚皓天那双漆黑的眼睛,那张冷峻的面孔,眼珠子里像是燃烧的烈火,恨不得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一掌击毙。他站着没有动一步,只是冷冷地看着聂谷。 ‘聂谷,你休得放肆,快放了公主。‘人群中,人影闪动,不多时,只见聂谷的身子骤然被什么击飞出了一丈之余,跪倒在地上,张嘴狂吐,一口殷红鲜血喷了出来。 待楚皓天、柳茹艳反应过来,只见在楚、柳二人之间,站立着一位衣着儒雅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百通先生‘郭百通。他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扫了一眼楚皓天,又看了一眼柳茹艳,沉声问道:‘公主,这厮没有伤着你吧?‘ 柳茹艳摇了摇头,侧目看了一眼聂谷,他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身子不停地抽搐着,已经快不行了。 ‘公主殿下,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我们立刻攻城!‘郭百通躬身启禀道,向柳茹艳请示。 柳茹艳犹豫了一会,却是出乎预料地说:‘先生,天下真的那么重要么?我们放弃吧,不要再生灵涂炭了。‘ 这一句话出口。不仅是郭百通瞪圆了双眼,就连楚皓天亦是怅然地看向柳茹艳。实在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公主殿下。眼下,龙啸奉已经是残兵败将了,不足畏惧。明朝军队更是不堪一击,我们只要一鼓作气,定然能够攻下皇宫,夺回元朝天下……‘郭百通正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柳茹艳早已不耐烦地一摆手,‘先生,本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撤兵吧。‘ ‘哼。果真是妇人之仁,难成大事。今天,不必听你这女子之言,老夫早就料到你是对楚皓天尚未死心,好,那今天老夫就为元朝皇室,清理你这不肖子孙。‘话音未落,郭百通身影疾闪,探手一掌击出,‘噗‘一掌挟着强劲的内劲震在柳茹艳的胸口。 柳茹艳身子像是中箭的大雁,飞了出去,凌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飞出了一丈开外,面色苍白,内伤严重,哑然失色地盯着目瞪凶光的郭百通。 ‘茹艳姐……‘楚皓天一个箭步疾飞出去,窜到柳茹艳的身边,搀扶起虚弱的柳茹艳,将其揽入怀中,依偎着,掌心凝聚真气,拍在柳茹艳的肩头,灌输入一股真气入柳茹艳的体内,想要护住柳茹艳的心脉。 柳茹艳本能地抗拒着楚皓天的真气输入,低吟着微笑道:‘星弟,姐姐……姐……我不行了……不……不要浪费真气了……留着……留着对付这个恶魔……‘ ‘茹艳姐,茹艳姐,不要说话,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楚皓天眼角渗出了泪珠了,看着面色白如白纸的柳茹艳,有几分哽咽地说。 柳茹艳努力挤出了笑容,‘星弟,你不要……不要难过……也不要担心这个恶魔……你已经练成了……百花……百花聚顶……神功……‘ ‘你都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楚皓天惊愕之下,茫然望着柳茹艳。 柳茹艳笑了笑,‘你去……群芳殿……找到……潇湘妹妹……她……她……‘她话还没说完,玉手垂下,眼睛一闭,身子瘫软过去了。 ‘姐姐……‘楚皓天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他没想到柳茹艳竟然就是这般离去了,究竟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潇湘在群芳殿可否安全? ‘冲啊,杀……‘一时之间,冲杀声响彻恒宇,楚皓天冷眸缓缓地抬起,扫视了一下,只见眼前缓缓的犹如千军万马,滚滚而来,犹如咆哮地黄河之水,滚滚而来,天幕上,夕阳缓缓的隐入云层,燃烧着白云,染上了一层金边。 这皇城之下,已经是尸殍遍野,刺鼻的血腥随着微风吹动,弥漫开来。皇城之内的官兵,也早已经在徐达、金世义的率领之下,掩杀出城来。骁勇善战的徐达骑着高头大马,指挥若定,挥动手中的长剑,横看竖斫,斩杀着唐门弟子。 白衣剑客金世义白衣翩然,手中青锋剑手起剑落,砍下唐门弟子的头颅犹如切西瓜般犀利,他们率领的官兵,皆是精悍骑兵,都有以一敌十的威猛异常,一路掩杀出城,竟是杀开了一条血路。 龙啸奉与凌卓锋剑影婆娑,正战得难解难分,龙啸奉虽然突破了剑五重碎空之境,但是他依旧运用手中的鬼魅剑与凌卓锋酣战,一把鬼魅剑舞动得风雨不透,抵御着凌卓锋的阵阵剑气。 凌卓锋更是老当益壮,剑指疾吐狂澜,丝毫没有懈怠,他的身影更是诡异,让龙啸奉防不胜防,时而,一招‘燕子斜飞‘凌空疾吐剑气,时而,一招‘旱地拔葱‘呼啸而起,回风扶柳之势,骈指点向龙啸奉的身体大穴;时而虚晃一招,然后一个‘回头望月‘,剑指所向,皆是犹如翻滚的浪花,卷噬向龙啸奉。 龙啸奉紧按剑诀,施展出了捭阖七剑的精妙之招,辅以剑五重碎空之境以及易筋经的精髓之招,只感觉他身影穿梭,在凌卓锋凝聚而成的剑气之中来回游走。更是施展出了最为狠毒的招式,贯向凌卓锋,恨不得一剑将凌卓锋斩于剑下。 他二人你来我往,竟是拆了近二百余回合,依旧难分胜负。 沈婉月与蝶舞之战,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本来沈婉月与蝶舞不相上下,打成平手。但是,牡丹害怕沈婉月一直耗下去吃亏,慌忙之下,血玉诛仙掌殷红血印穿杀,衣袂飘动,怒斩了几名狼死士,左右开弓,斩杀了几名唐门弟子,跳出圈外,极影一闪,血玉诛仙掌一挥,一 团血印腾然挥出,娇喝一声:‘姐姐,我来帮你除掉这个妖女。‘ 第345章 终极之战(下)(大结局) 新书《极乐阴阳》已经上传,求推荐,求支持,感激不尽! **** 沈婉月心中担忧着楚皓天,也早想结束了与蝶舞的激战,奈何无论自己施展的洛音天籁多么厉害,皆是被蝶舞手中的兵器巧妙地化去,一时之间,也取胜不得。刚好牡丹加入激战,心下大喜,回应一声:‘妹妹,你的血玉诛仙掌刚猛异常,你攻她右方的莫邪剑,我攻她左手的乌金软鞭。‘ 牡丹‘嗯‘了一声,欺身直进,血玉诛仙掌像一条火鸟,疾飞向蝶舞右手的莫邪剑,蝶舞冷哼一声,莫邪剑一卷,将牡丹的掌印化为乌有。 牡丹略微敛容,双掌疾飞,血玉掌印,疾吐而出,贯向蝶舞,蝶舞应接不暇,顿时手慌脚乱。 沈婉月趁机,玉指急速拨动琴弦,一道强劲的音波席卷着地面上得尘土,犹如一条飞奔的狂龙,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蝶舞乌金软鞭挥舞狂卷,却是抵御不住沈婉月的音波气流。 ‘呼啦……哧哧……‘只见沈婉月拨动的琴弦之下的音波气流接二连三地震向蝶舞,而牡丹的血玉诛仙掌焦灼血印,更是不停地滚来。 蝶舞惊慌失措,躲闪不及,右手被牡丹的血玉诛仙掌灼烧在了手腕,一阵剧痛,虎口一松,莫邪剑‘哐当‘落地,与聂谷一样的下场。 不同的是,沈婉月的音波功震得她手中的乌金软鞭倒转了方向,卷向了自己的头颅,而那一阵阵具有摧毁万物的音波顺势席卷起地上的莫邪剑,挟着狂风,莫邪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剑穿心。贯穿了蝶舞的娇躯。 蝶舞一个踉跄,朱唇一张,口中鲜血喷出,一头栽倒,动也不动,便归西了。 楚皓天缓缓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形,看着这皇城之外的空旷之地,千军万马地奔驰而来,他却是异常的镇定,因为这种场景。早在通灵居都已经遇到了,这不过是郭百通的障眼法,借以虚张声势。 但是,若是不加以阻止,这一阵法绝对有力量摧毁整个皇城。这一点倒不是虚张声势,因为这个阵法。其中蕴藏了极大的力量。包括像火药一类的爆炸之物。 他略微迟疑,轻轻地将柳茹艳渐渐冰凉的娇躯放在了地上,他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得如同千年冰山的脸庞,紧紧地握着了拳头,缓缓地站起了身。骈指成剑,怒目圆瞪,犹如发怒的狮子,冷冷地说:‘郭百通。今天也该是你我做一个了结的时候,你在珠峰之上,杀害了癫道人、冷羽,重伤了静树大师,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哈哈……楚皓天,别人会认为你是天下第一杀手,不错,你在武林志排行榜上,的确可以位居榜首了。但是,你不要忘了,真正厉害的高手,是能够对武林之中的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的人,因此,你没有机会获胜。‘郭百通朗声笑着说道。 楚皓天‘哼‘了一声,依旧是那冰冷的话语,‘自古邪不胜正,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皇城。‘ 郭百通眉宇一沉,‘那就废话少说,出招吧!‘ 楚皓天微微凝气,丹田处,一股股真气凝聚,缓缓地催动真气,游走周身奇经八脉,腾然挥掌一拂一道白芒狂吐而出,白芒耀眼之际,瞬间化为乌有,而早已吞噬着空气,化作无数的锋刃震向郭百通。 郭百通浑然出手,双掌之间,冉冉升腾一股圆球状的紫红色的球体气流,他环抱着这一股球体气流,霍然一挥,面前顿时化作一道真气屏障,待楚皓天激射而出的虚空之境的剑气吸附之后,竟是吞噬其中。 楚皓天面色一沉,低吟一声:“吸元**?” 郭百通得意地一笑,“怎么样?楚皓天,恁凭你武功多么高强,内力多么淳厚,只要你施展内力,我这吸元**顿时将你的真气吸纳而据为己有。最后,你不过是废物一个,那么你看看周围这千军万马,铁蹄踏入皇宫,斩杀朱元璋,是不是探囊取物呢?” 楚皓天惊愕之下,只见这滚滚而来的千军万马,尘土飞扬,笼罩着皇城之外的苍穹,他不由得一阵心忧,但是头脑里忽地想起西藏喇嘛赠送的天珠,他缓缓地运气,双掌之间,骤然升腾起一股真气气流,真气渐渐地升起,一时之间,变幻成了那天在群芳殿之内的形状。.tw[] 只见他头顶上升腾起一团一丈有余地真气气流,他腾然双掌一挥,这一道真气霍然震向郭百通面前的球体气流。 郭百通失声道:“百花聚顶?”匆忙之下,他双掌一撤,霍然又推出一掌,“轰隆……”一声响彻苍穹的巨响,顿时,皇城之外,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楚皓天只感觉手腕之间透出一股冰凉之意,想必正是天珠在焕发力量。 待尘土散尽,只见郭百通头发散乱,咆哮着怒吼一声:“啊,楚皓天,你这王八羔子,老夫和你拼了。”倏地,他身影犹若幽灵一般,游走奔离,闪烁不定。 楚皓天眼花缭乱,刚欲运气迎战,“砰”一掌,被郭百通击中了胸口,他摇晃了几下,向后退出了十余步,被一只纤手紧紧地搀扶住了,耳边萦绕着悦耳的声音,“皓天,强敌当前,我们永远是并肩作战。不要忘了,皓月合璧,琴剑合一,天下无敌。” 沈婉月一双美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丹田处缓缓升腾起一股强劲的气流,双掌又骤然抬起。 随着沈婉月玉指拨动琴弦,“叮咚……”一声悦耳的琴音,空气中一道强劲的音波席卷而出,楚皓天飞掠而起,凌空疾探双掌。顿时之间,音波气流之中。楚皓天的身影穿梭,狂澜疾吐,卷向了郭百通。 郭百通只感觉一阵震耳欲聋的琴音萦绕而来,顿觉瞳孔放大,双掌疾挥,却是不知该攻击向何处,一时之间,他像是癫痫一般,疾奔狂走。 而凌卓锋此时略微比龙啸奉占了上风,剑指疾吐。灵犀一指,弹出一道雄劲的剑气,龙啸奉横剑一格,却不料凌卓锋的这一道剑气竟是如此之深厚,惊愕之余。凌卓锋早已欺身直进,探手疾点。剑指点在了龙啸奉的膻中穴。 龙啸奉只感觉一阵酸麻。身体顿时动弹不得,手中鬼魅剑脱手便欲落地。 凌卓锋探手一抓,便将鬼魅剑抓在了手里,眼中抹过一丝杀气,手腕一转,剑尖疾刺。刷地一剑,便刺向了龙啸奉的心脏。 “凌大侠,剑下留人。”倏地,只见凌空之下。倾城夫人飞掠而来,她已经毁了容貌,凌卓锋没有认出来,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其丑无比的妇女,凝声道:“你是谁?为何要对这龙啸奉手下留情?” 倾城夫人没有解释,而是沉声道:“凌大侠,不必管我是谁,但是我与这龙啸奉有血海深仇,所以,我想手刃仇人。” 凌卓锋淡然一笑,“好,这个凌某一定成全。”言毕,将手中的剑倒转,将剑柄递向了倾城夫人。 倾城夫人玉手抓着剑柄,剑锋一抖,毫不留情的一剑刺穿龙啸奉,龙啸奉瞪圆的双眼,嘴里吐出鲜血,“你……” “龙啸奉,我让你死得瞑目,我就是被你还成今天这个模样的翡翠。”她手中鬼魅剑一拔,龙啸奉身子一软,没有再说出一句话,倒在了地上。 “杀!杀!杀!” 一阵喊杀声响彻天幕,只见从那千军万马之外,飞奔而来一行人,为首的乃是东魔楚顶天、西佛枯木大师、南杀古剑魂、北怪骆云聪以及唐钰儿。更有一批蒙古装饰的骑士,但都是女子,领头的乃是洛神宫四大侍婢春花、夏荷、秋菊、冬梅,身后正是洛神宫的弟子。 她们随同东魔楚顶天的等人将那本是千军万马地军队践踏而来,一时之间,郭百通所设下的阵法大破,所有人都围向楚皓天、沈婉月与郭百通对战的地方。 郭百通对战之下,见大势已去,岂敢再恋战,恨不得地下有一道缝遁地而逃。但是,楚皓天、沈婉月联手之下,琴剑合一,岂容他潜逃。 只见楚皓天骈指凝剑,激射出一道剑气,化为乌有,而沈婉月的洛音天籁音波刚好席卷而来,翻滚着巨浪般的音波挟着楚皓天虚空之境的真气,“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 郭百通躲闪不及,众人只感觉眼前一片殷红的血色,血肉纷飞,到处都是郭百通,但是郭百通再也不会为祸人间了。 众人嗟叹,真不愧是皓月合璧,琴剑合一。众人皆是长舒一口气,一场浩劫终于被平息了,但见天幕上那道残阳缓缓西落,皇城之下,虽是血流成河,但是却呈现了皇城威严而不可侵犯。 一切都结束了,明室天下终于保住了。皇帝朱元璋龙颜大悦,封赏有功之臣,将白衣剑客金世义追封御赐武林盟主,统御明朝江湖。 但是,朱元璋最想见的一个人,却是那个天下第一杀手的楚皓天和洛神宫宫主沈婉月。可是,从皇城一战之后,江湖上归于平静,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楚皓天、沈婉月了。甚至那些侠骨丹心的江湖人士,都已经隐匿于江湖了。 江湖,何为江湖?有人说,人即为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随着,江湖之中的淡忘,江南古道之外的一处山林之间,一座雅居,雅居皆是木制而成,雅居之上,镌刻着“榆柳居”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而在榆柳居之外,有一方坟墓,墓碑上镌刻着“柳茹艳之墓”,时值清明时节,墓前摆放着幽香的白色玫瑰,墓前站着一对青年男女,皆是面色凝重。 女子俊美,宛若天边仙子,朱唇玉润,她微微侧目,凝声道:“皓天,姐姐在天之灵,一定能够原谅你当年的误解的。” 男子一双漆黑的眼眸,一张冷峻的面孔,腰间一只酒壶,有几分破损,他缓缓地从腰间解下酒壶,仰头痛饮了一口香醇的酒,一股馨香的牡丹酒气莹然散开,他眼中噙着泪,沉声道:“婉月,我这一生惹下的风流债,恐怕几辈子都难以偿还,牡丹刺杀了韩林儿,回了洛阳,继续酿造牡丹酿。这壶牡丹酿,是她的心。” 他从怀中掏出一丝青丝,继续道:“殊不知潇湘是否达到了峨眉?” 残阳映衬,女子安慰道:“皓天,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男子点了点头,弯下腰,缓缓地将酒壶放在了墓前,手搭在墓碑上,“姐姐,对不起,但是,你放心,每年清明,我都会来看你。” 女子潸然落泪,微微弓下身子,扶起了男子,双手挽着他 的手臂,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臂弯。 一切,静谧,黯然…… 【全本完】 完本感言及新书通告 从今年月到10月6日凌晨一,上传完最后一章节,七个多月,不长不短,《凌剑》终于在朋友的默默支持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不江湖再见,羽已经走在了路上。 昨晚,我失眠了,那一刻,心中异常激动,恨不得立刻大醉一场,痛饮一壶牡丹酿,回想着这一路走来,或许,太多的是感动,收获的是真情。 于此,我不得不衷心的感谢一位朋友——阿英姐(应该是阿姨了),对羽不离不弃地支持,关怀备至,真心地让羽感动。 记得,前些天,因为副版主的问题,阿英姐误会了羽,因此离开了书评区,那一刻,羽真心落泪了。不懂为什么,心里顿时有几许失落,然后,脾气特别地暴躁了一番。 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副版主战争的伤痕默默地离开了,我也只好付诸一笑,因为在这个平台,能够结交一些交心朋友,便是我最大的幸运,得与失,平常心对待。 再者,衷心地感谢我的bianji——十三,虽然《凌剑》成绩那么惨淡,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给予推荐,给予帮助,在此,表示深深地谢意。 当然,《凌剑》能够走到完本,是每一位支持羽书友的功劳,每一个击、每一个推荐、每一个收藏、每一个打赏、每一个订阅,都是对羽最大的鼓励,所以,羽也坚持给每一位书友一个算得上完满的结局。 尽管,羽知道《凌剑》有太多的不完善,但是,第一本书,还选在了武侠,对我自己而言,也是莫大的挑战,我还是挺过来了。 新书《极乐阴阳》书号01945,已经上传,签yue合同已经寄出,仍旧是十三bianji的帮助,顺利地通过了签yue,多的,羽也不了,毕竟羽够不够努力,书友们都看在眼里,希望新书《极乐阴阳》,转型都市,能够带给书友们另一个全新的世界。 【简介】极乐,极乐宝鉴也; 阴阳,阴界、阳界者,亦可解释为“男女”,重生,无限穿越…… 一套可升级的十八层地狱系统,从此,阴阳无界,纵横古今; 偶尔,去地府与阎王喝喝茶、与美女诗词歌赋,也是可以的。 一段摄取邪恶灵魂的光荣使命,从此,手握炼狱,惩恶扬善; “什么?你死后不想下地狱?可以,拿你的灵魂来换吧!” “呃,美女?有西施姐姐、貂蝉姐姐美么?没有是吧,拿灵魂来换!” ………… 这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同样充满着江湖韵味,同样的侠骨柔情,但是,已经是另一个全新的世界,希望在《极乐世界》,各位书友,我们再见!请多多地砸票、收藏、推荐一下吧,冲榜阶段,参加了无线征文比赛,已经由两百多名飙到七十多了。兄弟姐妹们,两个字:雄起!!(未完待续。。。) 新书通告:《剑客江湖》致武侠书迷们 几经折腾,依旧难忘剑客,难忘江湖。 有人说,小羽呀,你的玄幻文武侠味太浓了; 有人说,小羽呀,你的仙侠文武侠味太浓了; 有人说,小羽呀,怎么你的都市文都有武侠味? 痴迷武侠,也为与小羽拥有同样武侠情结的广大朋友, 致我们逝去的武侠。 依旧剑客,依旧江湖, 依旧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无穿越,无重生,无异能,在这里, 只有逝去的江湖。 非常感谢曾经在我最困惑的时候,给予我莫大支持与关心的书友,这本书,最令我感动的是那位叫阿英姐的朋友,虽然许久不联系,我对她没有一点音讯了,也不知她是不是过得好,但真心的感谢她曾经的鼓励与关心! 对于初入网文的我来说,当时犹豫过、彷徨过,甚至想过要放弃,但一直咬紧牙关,一遍遍告诉自己,哪怕只有一个读者,我也会坚定不移地写完。最后总算写完了我人生当中的第一部一百万字的武侠。 正如前面提到,我尝试了很多,玄幻、仙侠、都市,可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因为我心中执念的江湖在呐喊,在呼唤,于是在去年11、12月份那会,决定回归武侠创作!希望能够为挚爱的武侠尽一点点力量! 新书已经渐渐肥了,待宰中……兄弟姐妹们,请为小羽砸下手中的推荐票,多多推荐,多多收藏,感激不尽!【抱拳】 …………………………………………………………………………… 小羽回归武侠之作,献给诸位武侠迷。 无重生、无穿越、无异能,纯传统武侠! 不喜勿入勿喷,请绕道,谢谢!(未完待续。) 《凌剑傲江湖》新书通告:《剑客江湖》致武侠书迷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