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玄门》 一:秘本 凌晨,湖南境内雪峰山下的某个小山村,开始从黎明中清醒。 远处的公鸡在打鸣,惹得四下此起彼伏的公鸡应和,悠扬的鸡鸣此起彼伏,回荡在这幽静的小山村中,晨曦初现、天亮了。 今年初三的冯志捷,每到这个时候,就会翻身从床上坐起,挺直腰杆盘腿在床上打坐。 他练的功夫叫做《混元纳采要诀》,据说属昆仑一派。 雪峰山跟昆仑山天南地北、可谓风马牛不相及。 冯志捷也不知道父亲传的这玩意究竟跟遥远的昆仑山是不是有半毛钱关系……他说是就是呗,反正打小就练着的,弄清弄不清来路也不会死人。 这套心法是冯志捷祖祖辈辈一代代往下传来的。 冯志捷今年十五,他三岁就开始练这套功法了,多年下来,己经养成一种习惯。 习武可以强身,日积月累练习这套心法的冯志捷,如今己壮得跟个牛犊似的。不仅没病没灾,跑步跳远劳动这些户外体育成绩因此一直保持在学校前例,这算是他练习功法得到的最大益处吧。 身体好结实了,便有了好人缘好口碑,比如班主任、代课老师包括村里年长妇孺小寡妇、一干啥活就会找他,因为他厚实有劲、力大无穷。 搬搬煤气挑挑水、抱抱孩子跑跑腿这没啥,冯志捷可不是懒人。只要叫上他了,帮帮小忙的他乐意。因此谁见了他都会夸他一句,说他是个好孩子。 妙处还多着呢,最主要的是,班上的向安波跟他关系一直挺不错。 向安波娇俏妩媚,长得百里挑一,不过学习成绩且在初中后变差,老是最后几名。因此不知道是自卑还是什么原因,从来就不太搭理别人。唯一跟他关系好,不就是因为她爹体弱多病,而他身强力壮,经常帮她家里干干农活啥的嘛? 说实话,这也算冯志捷努力学习功法的动力之一吧! 传统的中国武术,可得一天天练习,循序渐进的积淀和精进。不像武侠电影中演得那样,能够一日千里,迅速变成武功绝世的无敌大高手。 比如冯志捷,他十二年下来,也只不过进入家传武学的第三重“培元”阶段。 如果按内修等级来算,昆仑派内功可以分为九层。 歌诀是这样描述的;一筑基二固本、三培元四聚魂、五凝阳六结婴、七冲玄八破虚、九重天可登仙。 “筑基”是形容习武者登堂入室,体内开始集骤初期真气。 “固本”则是内元打通任督二脉,进入“培元”期以前的状态。 所谓“培元”,就是真气存积至满,突破玄关打通大小周天的奇经八脉。 一般来说,习武者冲破玄关,能令自身真气运行周身,也算是小有成就,初登门庭了。 凌晨是一天中灵气最旺的时期。对练武者来说,这个时候的纳气修习,往往事半功倍。 冯志捷盘腿坐好之后,就像老僧入定、神思内敛,天人合一。 他让自己的意识游离在空灵的山谷,想象着清晨大自然充沛而神奇的灵气,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天灵盖下浸,最后经“承浆”下“大椎”、慢慢的融入丹田…… 这是最普通的传统气功纳采方法,所谓“气随意行”,气功就是一种练习意识、激活大脑、启发庞大意识和肌体潜能的修习方法,中国武术的博大和精深,以有数千年悠久的历史。 他就这样静静的一动不动、吞吐良久。随着清晰的气感在体内循环,渐渐感到通体好像流拂着习习和风,神清气爽腹中咕咕作响,整个人说不出的惬意。 一个时辰后,冯志捷才睁开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用双掌揉腹,左右各三十下之后收功下床。 采完气之后精神饱满状态极佳,只可惜他的修为还属“培元”初期,离下一个“骤魂”阶段还相当遥远。 五年前冯志捷就达到了“培元”之境,可是五年后仍然停滞不前,保持在原有状态。 他一度对此表示困惑。但父亲告诉他这十分正常,因为进入培元期需要大量的真气才能打通相关经络。 而他修炼的速度算是快的,有些资质愚鲁的弟子,或许一辈子就在“培元”和“骤魂”之间徘徊。 每次练到这个时候,天差不多完全亮了,村里的广播也开始播放。正是以往爷爷和父亲规定他练外功的时间。 所谓内外兼修,采完气之后就该练拳了,这本家传的“昆仑派”秘笈上,有着系统内功和外功练习描述。 一般来说,打完坐再打打拳,不仅能帮助灵气在体内融会贯通,更能通筋活血,帮助功力进一步提升。 他在自家后院扎好马步,打一套“昆仑拳”,完了又打了一会沙包,再照着石桩练了会腿力,这才坐在石凳上歇了一会。 捧着那本被家里视为至宝羊皮装订的《混元秘传分支第一宗》,冯志捷坐在石桌前,想再温习一下里面最近所学过的内容。 秘笈首页是这么一条警示:昆仑拳弟子非生死攸关,禁止随意使用本派武功。如有性命之虞,可以以技解危。谨记,若非必要切忌运用“昆仑六式”及“混元剑指”,轻则处以鞭笞一到五百,重则废除武功,驱出门墙以示惩戒。 正是因为这一条戒律,无论爷爷还是爸爸,都谨慎又谨慎的嘱咐他要低调:不能随便使用武艺、绝不能使,就算是有人在你头上拉尿拉屎,只要不危及性命、绝不能使。 除非有人要你命杀你爹抢你女人……否则,家法处置。 多无聊的一条规定,你说这破规距是怎么了,练了你不能使! 谁吃饱了撑着要杀他爹或者来抢他老娘? 冯志捷他爹结实得像头牛还有功夫就别提了,他娘可是粗枝大叶、妩媚全无、勇猛有余令家庭十分放心的女人,谁敢冒这么大险杀他爹抢他娘和他目前连八字都没一撇的老婆呢? 估计这规矩就是低调的来源。 所以冯家世代习武,竟然滴水不漏,从来就没人知道他们家的真实底细。在村间邻里,都是人不惹狗不理的、大伙包括村长都说他们“老实、厚道、本份”。 约束戒条肯定也不是凭空制定的。 据说冯家的祖先惹了一个极其厉害的对头,这个对头世代都在寻找昆仑派的老冯家,必除之而后快。而这条戒律,显然是老祖宗怕仇家找上门才定下来的吧。 这些都是爷爷生前表情严肃对他爷俩嘱咐过千百次的,并且他还说,这也是他们家从遥远的昆仑山隐居到这边远雪峰山来的唯一原因。 那一年爷爷又唠起此事时,他爹翻了翻白眼说:“隐居到这山沟沟里来干嘛?怎么不隐居到八宝山附近去?这破地方进出都不方便,整天开门就见山,关门还见山郁闷……” 随之他就出去打工,多年一直没回,老头子去世也因为通讯原因找不着人没赶上。 冯志捷翻看着手里的秘笈,找到记载着“昆仑六式”的部分,浮起一缕艳羡。 据说这是一套威力极大的昆仑派镇派绝招。 至于威力大到什么境界,冯志捷不是很清楚。 不过小时候也听爷爷用神圣的表情给自己描述过,总结一下就是;山摇地动、日月无光……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而再往后面的“混元剑指”就更变态了,据说能开天劈地、摘星灭月、不过……神奇的连冯志捷自己也有点不相信了。 当然,据冯志捷所知,“混元剑指”他爹不懂,他爷爷不懂估计他曾爷爷也不懂。 这是一门子传说中的武功,传说“唯资质和勤奋俱上佳之弟子,方能达此境界、剑指所指,切金断玉,石破天惊”。 照冯志捷来看,这个“混元剑指”,只怕就是传说中的飞剑,虽然神奇玄妙……可随着小学上初中一步步下来,他渐渐感觉有点不切实际。 当然,他怀疑是因为自己的境界还太低了,也许是这样,他才会不理解书上对这套功夫的描述。因为他也弄不明白这本秘笈的许奥妙之处。 他正在看秘笈,突然听到娘在外面叫他:“志捷饭熟了,吃饭去上学。” 这才知道时间不早了,不过这会正看得来劲不忍释卷,于是把书搁在石凳上,想盛饭再回来继续摸索书中的内容。 进屋后,待他盛上米饭,他娘就说:“志捷,你爹昨晚上打来电话到村长家了,问你学习的事呢,还有功夫有没有拉下。” “没事。”冯志捷边吃边答道:“你让爹放心吧,我不会给他丢脸!” 母亲点点头,儿子确实听话,一点也不让她操心。 冯志捷今年读初三,这是最后一学期,很快就期末考试。他在学校成绩算得上一流,因为家里的传统是低调,所以他从来没上过前三名,但实力决不在他们之下。 趁着儿子吃饭的时间,娘俩因此又聊了一会。 因为时间紧迫,冯志捷吃过饭就往学校赶,因为要练功住校也不方便,他们家处在山里离学校远,走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当然了,冯志捷匆匆忙忙往学校赶是还有其他原因的,因为向安波家就在他家跟学校之间,如果不稍微早点的话,他们就赶不上一起去学校了。 向安波父亲身体不好,她是家里的长女,经常要做家务干活也不住校的。 俩人从小就这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正因为这样,向安波才常常没事就让冯志捷帮忙。 这一来走得匆忙,把搁在后院桌子上的书给闹忘了。 二:授技 转过山弯,前面就是向安波的家。 “向安波!”冯志捷扯开嗓子喊道:“你想迟到扫教室就再晚点去!” 侧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高高挑挑,扎了个马尾蓄着齐眉刘海的漂亮女孩探头看了看他,抱着几本书走了过来。 冯志捷发现向安波有状况,眼睛红红的。 于是他凑上前去乐呵呵的问:“哭过?跟妹妹吵架了?挨你妈打了?” “你才挨你妈打呢。”向安波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我又没惹你。”冯志捷翻了翻白眼说:“昨天还让我帮你挑水!哦,哄人干活时骗我说有烤红薯吃,红薯呢骗子?” “喂鸡也不给你吃,馋鬼!” “好啊!”冯志捷怪叫道:“骗子向安波人品无下限!下次再叫我干活,老子非让你宰只母鸡才答应!” “称谁老子呢?”向安波横了他一眼。 “嘿嘿。”冯志捷搔了搔脑袋说:“老子是李耳的尊称,我的意思是我是有道德的人。” “呸!”向安波啐道:“有屁道德。” “你说话不文明。”冯志捷说:“一个女孩子,虽然长相还可以,但是说话没素质,影响人品的。” 向安波本来心情不佳,被他一缠笑了。拿出一个烤好的红薯:“拿去,比我们家鸡还能吃真讨厌。” 冯志捷也不客气,接过来剥掉就咬开了。 向安波静静的看着他吃,说:“冯志捷,我不考高中了……” 冯志捷一愣,只听向安波又说:“我爸身体差,妹妹还小,所以我初中读完准备出去打工。” 冯志捷不相信的问道:“你不读高中了?” 向安波笑了,她说:“冯志捷,反正我成绩不好,再读只浪费钱。你不同,你成绩好,肯定能考上大学。” 她说到这儿停了,也许是曾经对大学的期待而浮起失望,不再吱声。 冯志捷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皱着眉说:“向安波,我记得初一你成绩还在前几名,你爸生病之后突然下去了,你故意的吧?” 向安波一愣,她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走,拒绝回答。 上学后,冯志捷想再做做向安波工作,但她就像刻意在躲他似的,不给机会。 好不容易挪到放学,俩人一起回家。 走到油坊的时候突然下大雨了。为了避雨,俩人只能冲进油坊,先避一会再说。 这是个在摘茶仔才用的老式油坊。不过现在都用机器榨油了,这儿基本废弃,里面闲着空空的,耗子也没一只,挺安静。 “真不读高中了?”一直爱闹的冯志捷正儿八经的问了一句。 “嗯。”向安波笑嘻嘻的说:“羡慕我吧!我要去上海喽,大城市呢!” “你就一文盲。”冯志捷明白自己说服不了她,有些不高兴:“以后就打打工什么的,早点嫁人生孩子吧。” “不,我要多挣钱。”向安波还笑。冯志捷都烦死她了,你看她还得意呢:“我要让我娘过上好日子,治好我爸的病!” 后一句让冯志捷沉默了。 冷了会场,冯志捷突然有些担心起来:“你去打工,万一有人欺负你呢?” “不怕”也许是感觉气氛太过阴沉了,向安波眨了眨眼逗他说:“我会功夫。” 冯志捷一愣,其实他才会功夫,不过保密工作做得好,她不知道罢了。 于是他伸出手对着向安波说:“来,抓我的手。” 向安波脸微微一红。 冯志捷又说:“快啊!” 向安波不知道他要干啥,轻轻搭住了他的手…… 冯志捷一使劲,向安波突然感觉自己身子朝侧倒去! “冯志捷!”向安波尖叫起来,可快要倒地的时候,一双结实的胳膊揽住自己,冯志捷用了一个接近完美的姿势,把自己扶起来了! 这小子浮起一缕得意,嘿嘿笑道:“这才叫功夫,明白吗?” 向安波愣愣望着他,这才觉得他有些神秘。刚才他摔和扶自己的时候,跟从前认识的冯志捷,根本不像一个人! 她愕然望着对方,直到冯志捷嘻皮笑脸的说:“敬仰了吧?形像高大了吧?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说正经的,你一个人去上海,也许会碰上坏人,我懂一些基本的防身和擒拿技巧,想学吗向安波同学?只要杀一只老母鸡噢!” 向安波脸有点红,这让她变得更加可爱和漂亮了。 “想得美!才不想学呢!” “不要杀鸡也不学?” “不学。” “要不……明天我还给你挑水肯学了吧?” “不。” “求你了向安波,做我徒弟吧,不欺负你还让你欺负我行不?学吧祖宗!” “看心情。”向安波横了他一眼:“如果能逗我开心,就学!” “好好!只要你学,说啥我都答应!” “晚上去偷玲子家桃子,你一个也不许吃!” “好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开始,我教了徒弟……不不我叫你师傅得了。” 俩人在油坊逗留了半个多小时,直到雨停了,这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回家。 冯志捷回家后,母亲跟奶奶都不在家。 他走到后院,这才发现那本被自己搁石凳上的秘笈,这时掉在地上,正浸在雨水中。 冯志捷一个健步冲到石凳前捡起那本被爹视为至宝的秘笈,脸色变得惨白! 因为那本皮制的秘笈,早被雨水浸得面目全非! 冯志捷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祸。 之前这本秘笈一直是爹收着,因为外出他打工才从箱底拿给他。 当时父亲的嘱咐音尤在耳:“志捷,这本秘笈距今己经有几百年历史了。爹现在拿给你,千万别弄坏了,好好保管知道吗?” 他赶紧翻看了一下,这才发现秘笈虽然被泡得发胀,不过字迹幸好还能辨识。于是搁下饭碗,捧着秘笈就往灶间冲去,把锅端开了,捧着那本秘笈烘烤起来。 这本羊皮秘笈,本来是削得极薄的两片合粘成一页。被水泡胀再用火一烘烤,热气一蒸,页面之间就裂开了。秘笈因此变厚了许多,隐约溢出一股羊膻味。 冯志捷拿着这部冒着热气类似书的不明物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就是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这分开的页面中间,竟然有字! 冯志捷心中一动,于是他横下心来,干脆把还没分开完全的羊皮页面给撕开了,这才发现,两页之间那些被粘合的皮页反面,果然写着不少字迹! 冯志捷一惊,因为那些字迹分明就像是一些练功的口诀。 冯志捷的好奇心一下就高过了害怕,他索性把那几页都裂开的页面全给撕开了,这才发现所有的粘合页反面,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和一些关于修练所必须的图形解释。 他呆了一下,好奇的撕开了第一页的页面,就发现上面写了几个清清楚楚的大字“混元真诀秘本”。 冯志捷愣住了,他打小练功,但是从来就没听长辈提及过这六字。这些突然出现的神秘字迹,让他无比好奇,冯志捷开始阅读起秘籍上的这些字来。 第二页就是一部歌诀,题为“混元真诀”。 冯志捷默默往下阅读,发现这部歌诀跟自家所传的粗看好似有些类同,一留心且又迥然相异。而且往后面看,就发现上面传授的采气方式跟家传的也有区别。 这里虽然也有基础的打坐和采气修习,但更注重天地之间的真气纳采,比如在心法的引导之下,夜晚在明月之下如何采集太阴之气,正午太阳之下如何采集太阳之气。以及连篇累牍的药物调理。 越往后面竟然越来越玄乎了。冯志捷惊愕的发现,这些炼气和修习的方式,跟他以往所见到的家传武功竟然径庭大异。 作为一个适龄学生,因为好奇和兴趣原因,冯志捷也喜欢阅络小说尤其是修真类小说,因此相对自家的武术秘笈来说,这本就更像是一本修真的秘笈了。 因为这上面不仅有用药物进行体质筑炼的秘术描绘,还有各种秘咒符咒、“炼丹术”、“炼器术”、再后来奇门遁甲无所不有,看得冯志捷暗暗吃惊。 冯志捷正看得出神,突然听到院外传来母亲跟奶奶的说话声。 他一家四口,父亲在外打工,家里就他跟母亲和老奶奶。这时知道她们回来了,赶紧把秘笈收藏好了。 冯志捷第一次走神,他整个傍晚都在琢磨他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脑子里一直在回荡刚看到的“混元真诀”。 他自幼就是修练家传武功真诀的,而且记忆极好。这部歌诀虽然只被他扫视一次,但是己经牢牢的记在他脑海里。这时心里默默诵读,无形就开始按这个歌诀引导着体内的真气在体内进行调息。 如此一来,丹田之内的真气在歌诀的引导之下激荡奔历,迅速存积至满,然后真气过会阴往后直冲督脉、直至任督二脉真气积满,体内的真气再由丹田往四肢百胲冲撞! 冯志捷暗暗吃惊,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这种经历,以往他修练家传武功的时候,就算是真气积满至升级冲关时,也有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那种情形怎么跟此时相比! 他正在惊讶,就听大脑传来“嘤”的一声,这是一种无形的、源于意识上的声音。 这种奇异的声音出现之后,他感觉好像从朦胧中清醒,这是一种源于意识的感应,突然间他就觉得自己耳聪目明,不仅体内真气充沛,大脑的感应力和心灵的感应力仿佛突然之间就提升了一个层次! 冯志捷赫然知道自己突然就突破了“培元”阶段,进入了“骤魂”境界! 骤魂期是修行者真元阶段性的提升。象征着修行者进入中期境界。冯志捷的真元突然便跃升到一个更为开阔的层面,整个人的意识和精神感知力瞬间都获得了质变! 他惊呆了,这才明白刚刚看到的“混元真诀”完全颠覆了自己所学的武功。这两者的区别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当然,此时的冯志捷根本就不明白这仅仅只是开始。 因为在真诀的导引之下,他的采气和调息方式完全被改变了。简直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正以惊人的速度在采集天地间那种绵绵不绝的至灵罡气! 三:法术 时间过得挺快,一晃就是数月。 这期间,冯志捷一直带着向文波,偷偷在油坊中练习一些好学易练的推拿格斗技巧。 冯志捷是正儿八经的在教,可向文波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明白冯志捷懂这么多自己从来就没接触过的东西后,傻小子给她的印象更加奇妙了。 既然捅破了那层纸,冯志捷肯定没事也在这个漂亮同学面前胡吹海侃了一通,因此小姑娘无疑对他更萌生了一种敬佩之情。 冯志捷自打发现了秘笈中的真籍秘本,他就完全放弃了家传秘笈的修炼方式,转而开始按照“混元真诀”上描述的方式进行修炼。 由于对向文波的好感,他把自己最近学会的这套心法,也教给了她。 因为,自从改变了修炼方式,他的采气速度有了质的飞跃。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冯志捷很快就从“骤魂”伊始,迅速接近“凝阳”境界。 根据秘笈上的描述,人体真元分“丹阳”和“元婴”两部分。 “丹阳”就是内气突破通体玄关,真元一直凝聚在丹田里骤结成型,炼成“丹阳”,算是大元婴,称之为丹阳,是四肢百胲和身体的元神。这一阶段就叫做“凝阳”期。 而脑部的“元婴”,又称“神婴”,是人体的意识元阳,其凝结的难度更为艰难。 元婴必须在丹阳成型之后,经过长期的修炼达到真气至满的后期,才能进一步成型。 修行者一旦能结成神婴离体,也跟神仙差不多,元神出壳上天入地,只在一念之间。 这种速度简直让冯志捷有些担心,因为习武中有“走火入魔”一说。如果修炼速度太快了就很有可能会这样。 自己在短短的几个月间不仅进入“骤魂”,还迅速接近了“凝阳”的境界,这种变态的速度他可从没听说过。 不过,真气的骤集速度迅速,总算不是坏事。志捷也一直按秘笈上形容的走火入魔状态来检查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类似预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了。 这个期间他不仅按秘本的修炼方式采集真元,还开始研究上面写的其他练习方式。 就像武功之中,内力为主,招式为辅那样。“混元真诀”也有真元为主、法术为辅的说法。当真元达到一定的基础后,就能够进行一些法术类的修习了。 因此在这个隐在夹层中的秘笈里,自然有不少关于法术法器以及符咒的练习。 冯志捷当然不知道这上面写的真是假,不过年青人对这类事物的好奇那是本能,所以他对此很感兴趣就不奇怪了。看到秘本上写得那么活灵活现,便很想试试这上面说的一切。只不过这些必须瞒着母亲和奶奶,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弄。 虽然对这些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不过他很认真的研究了这些玩意,用他自己的理解来说,法术类分初级和资深级。 初级对施术者的修为和符咒的要求较低,是随着修行的阶段慢慢能够使用的。 而资深级法术,不仅需要高级法器辅助,更需要施术者有极强的自身条件,比如真元、意志和精神能量、还有更高级的符咒和法诀,有些甚至需要特定的法器才能发挥作用。 因为秘本描述得太变态,而且他长这么大,除了电视以外,从来就没看到过神仙鬼怪。因此对这些记载在秘本后面的东东、那些强大的法术,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完全相信,基本是当迷信来处理的。 比如秘本上所说的一些五行秘术,按属性各具威力,有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总之威力大到吓人。 还有法器类,又分上古秘宝和后天打造几类。 上古秘宝是天地生成时古人遗留下来的至灵秘宝,属于有先天灵气威力极强的法器,这些法器都有自身的咒语,使用时还有特定的法诀协同。一旦祭远,能发出无比庞大的威力,足以惊天动地。 当然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类似于“轩辕剑”、“迷魂幡”、“东皇钟”之类的远古玩意……欲知详情,估计封神演义里有更贴切的描述。 而后天的代表比如“飞剑”,则是一种可大可小,短则盈寸,长可及丈的通灵物体。 这种“飞剑”需要极为苛刻的灵性金属和辅助材料才能打造,而且铸造过程必须极其小心,否则不仅飞剑会毁,铸剑者也会受到极大的牵累,有些甚至会因此魂飞魄散。 当然了,一柄上乘的飞剑威力无穷,不仅能诛妖灭魔,强悍的连神佛都惧其三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辅助类小器具,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比如一些法符法咒之类,是给一些初期修行者,进行真元方面的辅助使用物品。而随着修行者的真元修为增加,这些符咒就不必再用了,除非一些特殊的法术和技能。 只是这些东西,很多冯志捷都没有在秘本上找到详细的描述。尤其是威力变态的技能,和相应法器的下落,这上面只有简单的描述,详情据说都在下部秘笈之中。 这也是冯志捷把这些当迷信的原因,他哪来的下部?这一部都是他在无意中发现的,鬼才知道下部藏在什么地方呢。 当然,不相信是一回事,兴趣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想现在不少修真类小说不也有不少人看吗?当时冯志捷就是抱着此类心情一头扎在秘本里的。 不过秘笈上描述的东西和境界太诱人了,谁都想拿下部一起看看。 就是为这个下部,冯志捷可谓费尽了心事不,他除了把这本秘笈扔火里烧掉,其他比如用水泡用汽蒸啥的都用过,还是一无所获。 找不到下部,前半部的诱惑可挡不住,随着他继续往下练习,到后来,自己修习的进度和体能的一些变态提升。冯志捷暗暗吃惊,开始不把这些当来看了。 因为秘本中提到的一些比如“混元天罗盅”、“五雷金铃”之类的本派镇派之宝,都是言之凿凿。这些镇派宝贝的来历出处,都写得有板有眼的,完全不像是凭空编造出来的。 还有,比如真诀上部还有一些法术的修习介绍。这是一些对应修行程度来修炼的辅助类法术,必须有一定的修为才能修习的东东。 好像冯志捷这种己经达到“冲关”期的修行者,就可以练一些简单的代步法术;例如“神行咒”、“疾风诀”、“驾雾符”。更难点的就是“簸箕云”、“五行遁形”和“驭剑飞行”了。 这样一来,真与假就不是不可分辨的了。因为冯志捷完全有能力尝试一下,这个神秘的东东里描述的玩意,到底是真还是假! 于是他花了不少时间,认真的研究了一下,归纳发现有不少法术己经适合自己这个阶段修炼。 不过其中有很多法术,有一些必不可少的原材料,而且这些原材料都极其昂贵,他基本上都无法满足。 而一些不需要辅助材料、只要真元和口诀来运用的比如“五行遁形术”、“掌心雷”和更为高级的“三昧真火”,因为修为境界的原因,目前他还没有这个能耐。 经过他的琢磨和研究,冯志捷终于发现自己最容易满足的法术,应该是“驾雾符”。 “驾雾符”必须满足以下几个条件;一是施术者必须拥有“骤魂”以上的内元阶段。这一点冯志捷己经达到“骤魂”后期了,练习此术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还有就是施术的道具,如果施术者的法力不够,那就需要辅助物品。 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一张黄符。符上必须用朱砂画一个固有的符形,而这个符形在冯志捷这本秘笈上有着详细的图案和描画顺序解释,可谓一目了然。 同时,使用这道符的时候,还有一段口诀,口诀秘笈上也有记载。 最后就是在使用这道法术的时候,左手必须捏出一个固有的法诀;法诀分三个姿势,起手诀、飞行诀、收术诀。 这些东西对冯志捷来说,获取的难度不大。朱砂他娘有,她时常用来给奶奶蒸猪心吃。至于黄纸,他趁着赶集,特意到墟上买了一大张备用。 秘笈对法术的运用有过详尽的描述,关健要尽天时地利人和。 因为法乃天地间至本至真的灵力,也就是大自然本身的神秘力量。这种能量顺天运用则吉,反之不是不灵,就算逆天运用成功,最终也只会损失自身灵运,甚至招来天谴,导致不祥结果。 比如驾雾符,肯定只能在夜晚和凌晨使用,好像正午和有烈日曝晒的时辰,那是绝对运用不起来的。 经过长时间的准备,冯志捷选了凌晨这样一个时间,开始试运秘笈上所描述的法术。 纸符这些他早就偷偷的准备好了,因为他还不能运用“离火咒”任意点燃物品,只能自己准备了一个打火机,准备用来烧符起咒。 一切都准备好了,那天他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比往常练功还要早了半个时辰。 因为平时都要早起练功,娘跟奶奶只当他跟往常一样,根本就没有理会。 四:驾雾 因为练功,而且还要避人耳目,冯家后面整了个大大的后院。 冯志捷悄悄爬起来之后,轻手轻脚的来到后院。 他掏出预先准备好的东西,又再温习了一下秘本上所写的运用步骤,感觉没拿下什么之后,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他又看了看自家后门,确信没人理会自己,便趁着四下寂静无声,把准备好的符拿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用打火机点燃纸符,咒语一落,赶紧起了一道法诀,再轻轻喝了声“疾”! 纸符在火苗的吞噬下,迅速化为一道灰烬……四下弥漫起一股浓浓的燃烧纸品气味。 安静……清晨特有的安静,远处谁家的公鸡悠长的啼叫,它在应和更远处另外一只公鸡的长鸣,天知道它们是不是在交流什么。 没什么变化啊? 冯志捷呆呆的瞪着己经离开自己手指那道飞扬在身前的灰烬,忍不住浮起一缕失望…… 可是……就在他悻悻然时候,突然之间,他感觉四周阴凉起来。 那是一种突入其来的感觉,一种清晨特有的凉湿之气扑面而来……然后一股浓雾凭空就出现在他四周。 冯志捷愕然望着前方,突然发现身边多出一圈渐渐变浓的雾气! 这雾又浓又稠,扑在脸上可以感受到阵阵清晰的凉湿,且不知道具体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雾,因为一开始它们根本就不存在的,就是在他念完咒语、燃尽纸符之后,诡奇出现的雾气! 这雾一下就遍布四周,毫无预兆就把他裹在中间! 冯志捷几时见过这种奇景,就算是看电影,跟他现在所经历的也不尽相同! 他愕然之极,嘴都合不拢了! 直到雾把他完全罩在中间,这才记起后面自己要做的事情,因为如果要驾雾飞行的话,必须要使用相应的法诀! 冯文捷赶紧把左手的法诀一变,由“起手诀”改成了“飞行诀”,再诵读相应的咒语。 法诀一变,冯志捷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奇迹出现了!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顺着自己手上所起的法诀所指方向,迅速往前飞去! 冯志捷从来就没想到世界上真有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瞬间便被那团浓雾裹冲到五六丈的高空,整个人还微微前倾,由慢而快并且保持着八十码以上的速度,高速往前猛窜! 他人在前面,雾紧随其身后和脚下,因此他能看到前方和左右的景观。这时天色虽然还早,天刚麻麻亮,可有些贪早的人且也己经起床了。 冯志捷不敢飞到村子里丢人现眼,只能顺着田野往山上僻静之处飞去。由于飞行走的是直线,而且速度不低,很快他就出了村子飞到山野了。 他飘在空中,有些高的树梢都能扫着他的脚了,他赶紧往上一抬指诀,升高了一些。 他带着雾快速往山脊梁上飞行,用起法诀的手控制速度,手回缩速度就慢,手往前伸离胸部越远速度就越快。最快的速度大概在一百五六十码左右,最低速度没底限。如果将手紧贴胸膛,就会悬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这种飞行简直太完美了!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冬天运用的话,飘在空中太冷了怕冻着。 一旦从最初的愕然之中回过神来,冯志捷慢慢就开始适应这种法术,这时裹着一团浓雾在天空飞高窜低,像个鸟似的在崇山峻岭上飞翔着,那种感觉可谓爽快之极,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描述! 折腾了一会,很快东方露出了鱼白肚,他知道天快亮了。这时看到天边灿烂的红霞,一时兴起想看日出,便把指诀往上一抬,任雾带着自己向天空速升。 他飞到半空,低下头来发现山崇山峻岭都在脚下流逝。而且随着高度增加,河流山川越变越小,就像一幅巨画一般铺在地面可谓神奇。 冯志捷惬意之极,于是抬指向天,继续快速往天空急冲。 法术是人通过特殊的途径,借用大自然灵力的一种方式,必须循规蹈矩有礼有节。 每种法术,都有运用极限和时间空间的限制。比如驾雾,相比腾云来说就有区别。 云比雾要去的高,雾基本是一种低空域的基础法术。冯志捷是修行新手,而且急于求成,根本就不知道驾雾术是有高度限制的。 他象火箭似的冲上天空,脚下的雾气正渐渐变淡,最终脱离他周身。当最后一缕雾气完全被他丢在脚下之后,支撑他飞行的力量突然消失,他就像石头似的往下急坠! 冯志捷大惊! 当时下坠的速度又快,因为一慌就没捏法诀,这时的雾己经失去了开始那样的灵性,根本承受不起他下坠的力量,整个人像块石头似的往下急坠! 这样急速下坠很快逼近了山梁上的树梢,他就像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所过之处将身下的树枝给全部压断! 眼看就跌落在地。好在他修习以久,大脑比普通人敏捷,马上发现左手法诀因为惊慌而改变!这时心念急转,先起法诀,再急念飞行咒! 一团浓雾突然喷涌而出,再次将他卷进那种神奇的浓雾中去了。 那雾一裹上他,冯志捷的身体立马就变轻,那时他离地面竟然只差数尺之远!身体下坠时所带的疾风,挟着浓雾下扑,激得得山坡上的灌木“哗”的清响! 浓雾一波波出现在他通体,冯志捷再一次感觉自己身轻如燕,飘浮在浓雾中。 他缓过神来,这时把紧贴在胸前的法诀往上一指,突然一股冲力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前冲,整个人再次往法诀所指的方位飘飞而去。 浓雾带着他往上急升,迅速升到空中。冯志捷这时不敢再贪玩,掉转方向朝家里飘去。 天空越来越亮,田野和公路上己经有不少赶早的勤快人出来。 冯志捷离地也就十数丈高低的样子。他挟着浓雾可以看见地面,一开始还怕地面上的人看到自己,可是随之他就注意到了,就算地面的人抬头也看不到他。 明白这点之后,很快他想到了向文波,于是挟着浓雾,飘到她家上面转了个圈后,开始慢慢离地面更近些。 向文波果然是个勤快的好姑娘,这会己经起来了,正跟她娘在地里锄草呢。 冯志捷便坏笑着向下靠近一点,便听到她母亲嘀咕道:“奇怪……大夏天怎么起这么大的浓雾?” “是啊。”向文波抬起头来,往后撩了撩头发说:“这雾可来的突然,刚才还没呢,怎么一下就满了……真是奇怪!” “是啊,大夏天哪来这么浓的怪雾?隔得几步路就看不清人了真是奇怪……不会是神仙过路吧!” 听着向文波妈妈把他当成神仙了,冯志捷那叫一个快活,心里暗笑着说:“向文波啊向文波,是我呢,我就是你的神仙哥哥嘿嘿……” 冯志捷可怕自己忍不住跳下雾去帮向文波锄草,逗留了一会赶紧离开她们家的菜地。 时候也不早了,很快他就回到村子,这个时候估计奶奶跟娘己经起床了,于是在村外收了雾落地,慢慢朝村里走去。 回过头去,身后的浓雾依然还在。 冯志捷摇了摇头,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经此一事,他完全相信了这部神奇的秘笈,也对书上所形容的其他法术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便问开了:“娘,你知道我们家的秘笈还有下部吗?” “下部?”冯志捷母亲看了看老奶奶摇了摇头说:“这倒没听说过。” “下部倒是没有。”老奶奶比媳妇知道得要多些,这时嚼着饭粒眯着孙子说:“不过我听你爷爷说过,昆仑山的总坛旧址,好像有一部镇派的秘笈,写得跟天书似的,没人看得懂。” 冯志捷大喜,赶紧问道:“奶奶,那这部秘笈现在在哪儿啊?” “谁知道呢。”奶奶看了看孙子说:“那本书写得挺玄乎的,看上去像是一部武功秘笈,但是跟我们家传的又有极大的区别,而且上面的东西太玄了没人相信。” 冯志捷双眼发亮,这时挪到奶奶身边说:“奶奶还有什么啊,你跟我说说这个秘笈的事吧,秘笈怎么个玄乎法?” 老人家沉吟了一下,这才又说:“奶奶也没见过,不过据说昆仑派也有不信邪的照着秘笈练过,但最终都会走火入魔。后来再没人敢碰那部秘笈,把它视为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冯志捷愕然,只听奶奶点点头说:“是啊,都这么说那东西的。听你爷爷说那秘笈无头无尾的,根本就没法练。” 没法练肯定是不知道上部。冯志捷现在有上部,差的就是那部让人视为不祥之物的下半部了,于是他追问道:“那秘笈现在在哪儿呢?” 老人家于是又说:“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解放以后,政府反封建迷信,不让山上的道观再行香火,说这些都是迷信。观里就没人了,只留下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不过这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到了今天,只怕疯道士都没了。” 冯志捷以前就听爷爷提过昆仑派总坛的事,据说山上现在一片荒凉,道观早没人住了。这么说那本秘笈只怕跟疯道人一样,早没影了…… 虽然关于这秘笈的结局令他挺失望,可这毕竟不代表秘笈就此消失。因为获知秘笈的神奇力量,冯志捷对这部传说中的秘笈充满了好奇,他沉默下来,默默的吃饭。 五:五行驭力 时间过得很快,冯志捷这些时间一直按秘笈进行着修炼,不知不觉,升学考试完了。然后学校就放假,等着公布分数。 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炎热的夏天正是修行者采集太阴太阳真气的时节。 考完后冯志捷自然不肯放过这种修行的机会,一心沉迷于秘本上的神奇功夫,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冯志捷因为打小就苦练本门内功,根基一直相当茁壮,存积在体内混厚的内修基础、受真诀调习煅炼渐渐蜕变,使他修为迅速获得突破式提升。 这天十五,天上一轮皓月悬挂,没有半丝云彩。 这正是修行者采集真气的大好时机,冯志捷自然不肯错过。 他盘腿坐在后院,很快就达到了天人合一的物我两忘之境,这时感觉天灵盖上源源不断的浸入纯净至灵的太阴之气,很快就集满丹田,融通周身经络。 太阴之气在通体运转,瞬间便诱发了体内存积的太阳之气,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先在体内奔腾,随之慢慢混合交融,浸散到通体百胲之中去了。 这样不久,他只感觉通体奇风激荡,体内的真元就像水灌满容器要溢出那样,从四肢百胲中奋涌出来,弄得他的衣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冯志捷修习到现在,内元一级级上升,己经对这种破关升级的感觉相当熟悉。这种感觉分明是己经达到“骤魂”后期,进入第五重“凝阳”境界的前兆! 冯志捷暗暗吃惊,他虽然没经历过“凝阳”期,但是他知道爷爷至死都没有冲破“凝阳”达到“结婴”的第六重境界,修为止于五重。 而父亲打小修练,至今也才到“破虚”,离第五重“凝阳”也遥遥无期。因此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达到“骤魂”未期要进入“凝阳”之境! 当时的情形根本容不得他狐疑。他体内的真元奔涌,很快就上会天灵,越来越旺盛的真气突然下浸从天灵下沉。所过之外脑清目明,一种清晰的真气奔涌、“咻”然从他的五官七窍中荡出,就像带出了他体内的积郁,所过之处令他意识瞬间空灵无比! 那股有形的真元渐渐存积在自己丹田之中,冯志捷只感觉自己身体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刹那间天地间的灵力正源源不断的由天灵下浸、迅速往丹田凝聚! 一股奇风从他周身溢出,院子里狂风大作,砂石激荡说不出的诡异! 当冯志捷意识到真气完全将丹田集满时,阴阳两股真元在丹田中融会贯通,只听“啵”的一声轻响,那种神圣的空灵感觉一下就浸透全身! “志捷!志捷!”母亲在屋里大叫起来,显然突入其来的狂风令她娘有些诧异,这时发现儿子还在后院练功便叫开了,想让他进屋。 这时推开后门,发现儿子正盘腿坐在后院石台上。这时挺直腰杆深深的吸了口气,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双眼仿佛比平时清亮了许多。 听到自己呼叫,只见他从石台上一跃而下应道:“娘,有事吗?” 他娘四下一打量,这才发现皓月当空,夜空四寂,刚才的狂风竟然像梦一般消失了。 “奇怪。”她看了看儿子说道:“刚才那么大的狂风哪去了,你没被吹着?” “狂风?”冯志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之中,哪里感受到什么狂风,这时搔了搔脑袋说:“没有刮风啊娘,你是不是弄错了?” “真是见鬼了。”她娘不无狐疑的嘀咕道:“前些日子大夏天突然起了浓雾,今晚上那么大的月亮竟然刮起鬼风……你早些睡觉捷儿,别太沉迷武功,知道吗?” 冯志捷暗笑,这时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娘,你先去睡觉吧!” 这件事就被冯志捷轻描淡写的掩饰过去。 达到凝阳境界后,除了意识感观上的进化,冯志捷还多了不少以前从没有过的新奇体会。 比如动物植物、所谓的有情众生和无情众生,其实都有情感。但是跟人的智商一样、有高底之分。 相比之下,动物的情商高于植物,可是一旦植物中出现例外,有这种高情商者,很可能就会进化,演变成高级的精灵。 反之,动物也是这样。 而这种异类往往有两种结果;积极向上遵循天理的最终会得道成仙,嚣张暴戾最终会沦入魔道,最终被天劫毁灭。 此时此际,冯志捷眼中的世界,显然跟他最初认识的己经大不相同了。 暑假开始了,向文波很快就离开村子去了上海。 她是突然走的,甚至都没让冯志捷知道确切的出行日期,也许是怕俩人分开难受吧。 冯志捷知道时向文波己经走了。他心里很失落,回家后整整一天都没说一句话。随后他更加刻苦,练习秘本上的神秘功夫。 真气方面,他仍然保持着令人吃惊的速度积日倍增。 只不过“凝阳”境界需要的真元太过庞大,就算他采集真元较以前速度很多,数十天下来,仍然没有任何积满初期的预兆。跟“骤魂”前相比,进阶的难度要大多了。 “驾雾符”让他尝到了甜头,冯志捷因此开始练习其他的法术。 因为达到了“凝阳”之境,他的真元相比以前有了极大的进步,而这些真元也是他修练法术必要的基础。 基础的比如“神行咒”、“疾风诀”和“驾雾符”之类的代步法术,冯志捷己经屡试不爽,新鲜感过后也就有些腻味了。 因为施术之时,四周时空难免会起到相应变化,比如“疾风诀”就会凭地徒起狂风。老是弄得飞砂走石天摇地动的,难免奶奶跟老娘狐疑,还有邻居也会议论。 农村本来就比较迷信,己经有人开始风传附近有妖怪出没了。 其他一些动静小的法术,比如腾云和遁形包括缩地术之类的中高阶技能,不是还没有能力,就是他没有足够的经费去满足相应的辅助要求。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开始研究初期的护体法术。 冯志捷自己归类了一下所学的法门,应该算是奇门剑派。 因为他手上的秘笈虽然没有飞剑的炼铸描述,但有这种通灵的法器的简述。 可能详细的炼铸方式在后半部有描述。而且他以前练的武功属昆仑派,应该是传统的一大剑派。 而他之前所学家传的功夫,相对他现在练的东西,算是一种就简的基础法门吧。 更为高级的法门,可能是时代变迁被强行中止。解放后特殊时期期间,破四旧除迷信之类的活动,直接影响到这种传统奇门的生存。 在这种先天的大环境中,传统的修真门派只能掖着藏着。连正统的秘笈也被前人收藏在夹页之间,幸好能被他无意中发现,这才能够接触这种剑派的正宗法门。 按照秘笈上的描述,“凝阳”初期只能算修行的基础中下境界,很多中低阶段的法术,都必须这个阶段的真元才能运用,比如这期间相应的护身法术;五行驭力。 物分五行,五行各司其法。无论哪种法门,都离不开“木、火、土、金、水”这五行。 法术并不像奇幻类书上形容的有明显的属性分类。 其实各种法门运用,讲究的是天时地利、博大精深,如果一个人只能简单的利用某一属性的法术,真对抗起来一旦受时空和地域限制不是死得很惨? 就拿冯志捷的秘本来说,除了一些代步法术,还记载着一些简单的生活技能,都是一些五行杂阵的法门。 比如“凌波咒”、“避水诀”、“离火咒”、“五鬼搬运术”等实用技能。 这些都是一些辅助技能,冯志捷发现,那种可以攻击对手,防身自护的法术且不多见。 估计剑派修习者,从小就有师门贴身打造的飞剑。 飞剑的威力很大,护身绰绰有余。因此这类基础防身之术描述的不是很多,除了某些能辅助修为的攻守多用法术。 五行驭力是一种中阶段就可以借用辅助符咒使用的修习者防身法术。 一般来说,只有中低级的修真者,施放法术会用到符咒这些辅助用品。因为高级的修行者,可以直接用真元灵力跟灵界主管的真神沟通。施展法术往往手到擒来,哪里还需要设坛化符。 像电影电视上形容的那种道士设坛烧符的情节,一般都是较底的才用。高级的魔怪动念间就能让目标形销神灭,哪会让你用这些摆设? 当然,有些大型的排兵布阵、以及特殊法门,还是需要设坛的。因为这种大阵仗牵涉到很多方位的神灵,不郑重肯定不行。 五行驭力相比那些设坛作法的低级技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五行驭力是根据五行属性,配合天地灵力来运用的五种武器,分别是“甲乙桩、丙丁炎、戊己锤、庚幸刃、壬癸箭”。 法符可以通用,但是咒语各有区别。而且五种法门对施术者的真元要求各有不同。其中以水系法门“壬癸箭”耗费的真元最少。这种法术可以集水成箭,瞬间射伤对手。 而五行之中,威力最大的就属“戊己锤”了。这是土系法术,一旦运用,会凭空砸下石雨,就算是初期法术,其作用效果也在方圆一丈之内。 可以想像一下,这样的范畴突然砸下巨石,很少有东西能避免被砸得粉碎了! 再次之就是“甲乙桩”。这种木系法术威力也极为惊人。法术运用之际,施术方位会突然冒出密集的尖桩,足以秒杀任何生灵。但对一些坚硬的比如金属物体无效。 而“庚幸刃”,就是一种突然出现在空间的锋利金属。 这种法术只针对人体或防护弱的物体,因为利刃相对较薄,而且由于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攻击防护较强的物体会没有作用。 “丙丁炎”则是“离火咒”的加强版。这种烈焰可以焚烧物体,在攻击一些大范畴的易燃目标,和一些低级别对手能起到很强的突袭效果。 这种法术的攻击效果,一般随着施术者的修为或级别来定,强弱不一。 六: 邪灵 当然,这些法术对初登门庭的冯志捷来说,己经够猛了,他很快就被“五行驭力”给深深吸引。 因为凝阳阶段己经能随意的运用“离火咒”,炼符这一环节对冯志捷来说己经不成问题。很快冯志捷就完全掌握了其中的几种中阶法术,这让他信心无疑增强甚多。 这些天冯志捷的时间过得非常充实,他每天基本就迷醉在这些神奇的法术之中,因为要避人耳目,有时候他不得不选择半夜或者躲到深山里去练习。 在他没日没夜的苦练之下,他的真元和相应技能运用,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这些天里,他很快就可以熟练的使用“丙丁炎、庚幸刃、壬癸箭”三种技能,“甲乙桩”也勉强能用,只是威力和熟练的程度还不是很理想。 而要求最高的“戊己锤”他还不能使用,这无疑跟他的真元有关。冯志捷知道自己的境界远远不够,根本达不到中高阶法术的基本要求。 这一点让他意识到修炼最主要的还是修身。法术如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唯有体内的元阳真气,才是跟自己身体紧紧相连的关健所在。 弄明白这点后,冯志捷更是没日没夜拚命的苦修内元不提。 这天早晨,冯志捷打坐修习过后,正准备趁着奶奶跟娘还没起来练练“甲乙桩”的,没想到娘屋里的灯突然亮了,然后他母亲打开后门,嘱咐他说:“志捷,别练了,跟娘一起去外婆家,趁早天凉快,不然晌午热得不行。” 冯志捷一愣,于是问道:“娘,你不是说春节才回外婆家的吗,怎么突然有空了?” 听到儿子这么问,母亲这才叹了口气说:“志捷,你舅突然生病了,还病得挺重色。” 冯志捷一愣,因为他知道,在他的印象中,舅舅壮得跟水牛似的,他可能生病吗? “舅舅生病了?”于是他本能的问道:“他身体不挺好吗?” “是啊。”母亲叹了口气,有些不解的说道:“听人说,他有天上山,去了老林子的迷神谷,出来后就一病不起……都说他是撞邪了。” “撞邪?” 冯志捷愕然,因为从小很多时间都在外婆家,所以对于老林子的迷神谷他也有所耳闻。 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山谷,里面都是千年巨木,长年浓雾袅绕,老人们说里面的巨蟒有水桶粗细,不仅有各种珍禽异兽,时常还能听到兽嗥。 近来,迷神谷己经被县里划为自然保护区,进去的人就更少了。 据说县里也知道这个山谷神秘可怖,虽然派了个研究组过来,不过也就在山谷外转悠了几圈,然后就走了,连山谷都没进去。 谁都知道,迷神谷是个不祥之地。 传说里面有两个山洞,一个叫三仙洞,一个叫凶龙洞,洞里居住着洞仙和恶龙。 洞仙喜欢清静,凶龙性子暴烈。因此普通人是万万不能随便进入谷中的。历年来,无论是人还是畜生,只要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在冯志捷的印象中,迷神谷也是个可怕的地方。因为小时候在外婆家玩,如果不听话长辈就会用“把你扔到迷神谷让树妖吃掉”之类的话来吓唬他。 于是他不解的问道:“那舅舅为什么会去那儿呢?” “你还不知道你舅舅。”母亲叹了口气说:“他从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天家里养的山羊走失了一头,有人说看见是朝迷神谷去了,于是他就去了谷里,谁知道羊没找着,回家后就生病昏迷了……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遇到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娘说完这些之后,冯志捷变得沉默起来。 打练习过秘笈上的东西之后,冯志捷己经相信这个世界并不像自己最初熟知的那样单纯。 如果娘说的一切是真的,就说明舅舅确实是在迷神谷里遇到什么事情了。 那个从小就让他敬畏不己的地方,究竟有什么神秘的东西,让他舅舅这样一个孔武有力的人也能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呢? 娘俩收拾了一番,于是便出村搭车,往外婆家赶。 志捷的娘家在雪峰山深处。就算现在国家在搞村村通路的政策,可是因为他外婆家地处深山,而且居户不多,所以道路仍然没能通到家。 而且交通工具还只是一些小型改装的农用车,车主把他们扔在一个路口之后,剩下的路就得娘俩走过去了, 对冯志捷同学来说,外婆家永远有着很强的吸引力,那儿好玩的东西永远是那么多。 走了好一节山路,小村落才出现在远处的山脚下,由于好外没来外婆家了,冯志捷感觉挺兴奋,可这时候才感觉母亲的脸色不是很好。 于是他安分下来。跟娘走了半个多小之后,他们己经进入深山了,越过崇山峻岭,娘俩很快就来到一个被绿树掩映的小村中。 这是一个不到十户人的小山村,山村傍山而坐,一条清澈的小溪绕过小村,欢快的向下淌去。顺溪而上,据说就是神秘的迷神谷。 远远的能听到狗叫和公鸡闲极无聊的鸣啼。因为村里青壮年大多外出打工去了,所以村里显得挺安静。 冯志捷跟母亲进村之后,几个留守在家里的老弱看到他们之后脸色很明显有点不正常。匆匆忙忙打个招呼,就赶紧进屋去了,就像他们身上带着什么不祥似的。 他们也顾不上人家神情,径直奔他外婆家而去。 很快就来到了冯志捷外婆老屋。走进大门,里面有人在啜泣,正是他外婆。 见到女儿来了之后,外婆便从屋里迎了出来,外公紧随其后。 看到外孙跟女儿之后,老太太更是忍不住泪水,握着女儿的手说不说话来。 “娘。”见到老母亲哭成这样,冯志捷母亲心中一酸,这时忍不住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我哥他怎么了?” 老人家只是啜泣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老头叹了口气说:“你哥不听人劝,这不丢了头羊吗,听人说进迷神谷去了,便硬闯进谷里去找羊,一进去就没了音迅。我听人说便进谷去找,在谷口发现他倒在地上……只怕是想出谷支持不住了昏倒在地。回来后就……” 说到这儿脸色一沉,摇了摇头,又叹息一声。 冯志捷外公虽然六十多岁了但是身子骨十分硬朗。平时鹤发童颜气色极好,只是因为儿子的原因,这会儿脸色显得挺差。 冯志捷母亲这时松开娘的手,就想去哥哥房间看看情况。 可是她母亲脸色一变,紧紧拉着女儿的手,欲言又止。 “你别进去。”只听她父亲看了看紧闭房门的儿子房间,正色说道:“你哥撞邪之后,平日只是沉睡,半夜起来且会大吵大闹……爹也没办法,只能将他绑在床上了。” 冯志捷母亲一愣,愕然说道:“怎么会这样?我去看看他吧!嫂子呢?” 听到女儿这样一问,老父亲沉默无语,老太太且又哭了起来。 女儿见状心中一凛,这时迟疑的问道:“我嫂子呢?她……没事吧?” “哎!”老头又叹了口气,这时说道:“打你哥出事之后,你嫂子就整日服侍你哥,可没几天下来,她……竟然也变得疯疯癫癫了,没办法,我把她跟你哥绑在一起。这时候安静,一到晚上俩人就会大吵大闹起来。” 冯志捷愕然望着外公,只听他叹了口气又说:“接触你哥久了也会着魔。正因为这样,大伙都避之不及,村卫生院的人听说后,也不敢过来,更不敢把你哥送去医院了。” “怎么会这样?”冯志捷母亲听说之后,挣开母亲的手坚持道:“我去看看他们!” 老头还在迟疑,老太太且害怕的说:“你别倔了,你哥现在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可不想你跟志捷有什么不对……你们……别去看了……” 冯志捷听到外公说完之后,一直在打量舅舅的房间。 他自打修习秘笈上的功法之后,对于灵力的感受自然极为灵敏,一进外婆老屋之后,就发现屋里有一股浓浓的奇怪氛围,这是一种分说不表的沉闷阴郁的气氛,透显着一股子妖异,令人极不舒服。 此时的冯志捷当然不清楚,这就是传说中的妖气。 冯志捷眉头紧皱,手上掐了一个法诀,这时慢慢朝舅舅的房间中走去。 外婆跟外公还跟他母亲在说话。 他们一个想去哥哥房间,一个执意不让正僵持之间,没料到冯志捷这时慢慢走近房间,在离门三四米的地方,静静的打量着那扇紧锁着的房门。 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冯志捷默诵几句咒语,那锁便应声而落。 这是“解锁咒”,冯志捷第一次用,此刻的他根本没有心事去体会这种小咒语的神奇,他的注意力全在门内。 门一打开,果然发现舅舅跟舅妈正双双被绑在床上。 看得出他俩本来在沉睡的,可是开门之后,俩人双眼突然睁开,四目血红,直勾勾的瞪着自己一动不动。 从小冯志捷就是跟舅舅跟舅妈厮混长大的,可这会那两双眼睛且如此陌生,根本就不像平时他俩,冯志捷不免一愣。 七:迷神谷的传说 正在这时,只听舅舅跟舅妈突然冲着自己大叫起来! 俩人双目血红象野兽一样发出一种恐怖的“吼吼”声,不停的用力挣扎着,好像恨不得跳起来咬冯志捷一样。 冯志捷从没见过舅舅跟舅妈这样。近门就看到房内情形,本能的一愣。 不过他现在的感知能力己经变异,凝神一打量,就发现舅舅跟舅妈俩人的神魂被一股邪异的精神能量控制。 冯志捷眉头一皱,这时走近舅舅跟舅妈,起左手,虚拟了一个加持本魄元神的法符在右掌心、再念咒,“啪”的拍在舅舅额头。 舅舅一愣,直着脖子不动了。 冯志捷双手不停,再起一法符,同样照着舅妈额头一拍。 好了,俩人安静了,直勾勾瞪着冯志捷。 冯志捷能清楚的感觉到,先前那股邪异的能量突然就消失了。 舅舅跟舅妈俩人目光散漫、停了大概三秒时间,一起倒回床不动了。 正在这时,一边正跟他外婆说话的母亲突然发现他动向,大叫起来:“志捷!” 冯志捷这一系列动作可谓兔起鹘落、一气呵成,其他人根本就没觉察。 于是他回过头来,人畜无害的笑道:“娘,舅舅跟舅妈好像没事了,你们快来看啊。” 他妈正想制止,就见哥哥不耐烦的叫开了:“怎么了!把我绑床上干嘛?” 大伙吃惊的望着他,就见他老婆也奇怪的说:“咦?谁把我们绑床上干嘛?” 就一会功夫,俩人的神色变得正常起来了,大伙都还在发愣,冯志捷己经走近他们,解绑在身上的绳子了。 就算大伙都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俩个中邪的病人,突然间就变得正常了! 冯志捷把舅舅跟舅妈解开后,俩人一脸的纳闷:“绑我俩干嘛?” 看起来当事人好像不知道自己曾经撞过邪似的,弄得他父母以及妹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冯志捷笑嘻嘻的说呢:“你们啊,真是迷信,这人好好的哪会撞什么邪啊,还把我舅跟舅妈俩人都绑了真过分过分!” 良久,外公才理清了头绪,他搔了搔苍白的脑袋,不解的问道:“儿子……你去迷神谷找羊那会,遇到什么了?” “哪有遇到什么?”结实的儿子一边郁闷的甩了甩膀子,表示对他捆绑的不满,一边翻着白眼恨恨说道:“我进谷里去了,左也找不着,右也找不着,找倦了就找了个树荫睡了一觉……醒来就被你们给绑床上了。” 老头愕然瞪着儿子感觉不可思议。走近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不无奇怪的问道:“你……真的没事了?” “你才有事呢!” 儿子显然知道除了这老头外没人敢绑自己,推开他的手嘟噜道:“都成家做爹了,你以为还小?做错什么了把我绑起来……让人知道好意思吗?” “好了好了!”见儿子恢复正常,老母亲赶紧说:“没事就好,你爹还不是为你好……妹子今天带志捷回来了,赶紧做饭!” “哪有为人好就绑的?”儿子还在嘟噜:“我做什么了真是!” 嘀咕了几句,这才记得跟外甥和妹妹打招呼。拉了会家常,做舅妈的见小姑子和外甥回来了,自己去安排做饭不提。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只有冯志捷知道舅舅跟舅妈确实中过邪。 如果不是大白天又碍着母亲和老外公外婆在,冯志捷肯定不会让这种神秘的东西就这样一走了之。 当然,这时候的冯志捷还没有明显的道邪不两立的意识。 对一个连鬼也没见过的活在无神论世界的初中生来说,依附在舅舅跟舅妈身上的邪灵本身对他就是一种吸引。 鉴于当事人对事情是一头雾水,大家对这事也就绝口不提。 其实外公外婆包括冯志捷母亲,都对他们夫妇己经完全恢复有些怀疑,因为他们仍然怕儿子一到晚上就会像前几天那样失控。 冯志捷知道舅舅跟舅妈己经恢复了,因为邪灵在自己给他们加持法符之后立马逃走,说明它们还不是自己对手。 既然离开了,因为附体而导致舅舅跟舅妈俩人反常的情况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但他有些担心。他怕自己离开之后,那些邪物又来找舅舅和舅妈麻烦。 于是吃过晚饭,一家人坐着闲聊的时候,冯志捷就问开了:“舅舅,迷神谷很邪?” 他的问题让气氛冷下场来,倒是舅舅有些不以为然:“都说挺邪,平时也没人去那里。那天我进里边倒没什么,山谷里树木比外面要大多了,还有不少的珍贵药材,我要不是去找羊,其实采点药出来还不错……” 大家都默默的望着他。 就见舅舅稍停了一下,这才有些迟疑的说:“我也就走到三仙洞前。天气虽然挺热,但谷里有股凉意,就算是大三伏的天,洞口也有很重的浓雾,越往洞口去雾越浓……” 说到这儿他眉头微皱,显然他也对这个神秘的地方有种分说不清的感觉,只不过碍于脸面,和对此前事情的不知情,他就此打住,没有再往细里分说。 为了让儿子警醒,犹豫良久的父亲这才说:“我在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也算见多不怪了……迷神谷挺邪。” 进过谷的儿子没再反驳,于是外公继续说道:“我听老辈人说,老林子的山上有俩洞,半坡上的那个叫三仙洞,山顶的那个叫凶龙洞。” 外婆脸色不安,这时咳嗽了一声,显然是想不让老头子再往下说。 可老头不理,这时眉老一挑说:“咱儿子都闯进老林子了,还有啥避忌的?” 看来平时大伙都有顾忌,不敢随便担迷神谷的事。 可是因为儿子入过谷,老头估计也放开了,这时又说:“洞仙都是爱清静的,不喜欢人打扰。因此历年来,只要误近三仙洞,无论人还是畜生,基本上没能好好回来的……” 安静……包括最有资本评论的儿子也没话可说。 于是外公继续说道:“至于凶龙洞,在老林子最深的险峰顶,听人说里面囚了头巨龙,有头白虎精镇守着,那里树都是几人合抱不过来的,林子整天阴森森的,没人敢近。” “就是。”反正都说开了,外婆也掺合上了:“我们这一方,无论是下雨还是刮风,都是从凶龙洞来的,都说下雨是龙打喷涕,刮风呢,就是老虎翻身。” 外婆说的有板有眼的,大伙且似信非信,只有冯志捷一脸专注。 只听外公又说:“我还小的时候,村里有个年青人,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大家望着外公没有说话,看来老人家没跟晚辈们提起过,所有人都显得专注而认真。 外公慢慢点了一只烟,这才又说:“他当年不到二十岁,就是闯进迷神谷出事的……” 屋里挺安静,不知道是谁有意无意往迷神谷的方向遥望了一眼,引得众人神思往此一去,无形中竟然令大伙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冯志捷看到气氛有些沉闷,他不无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啊外公?” 外公猛抽了几口烟后,这才又说:“距今有四十多年了,那时候正是破四旧除迷信的年代,有一天去公社开了会,又喝了点酒回来,不知道怎么就提起了迷神谷的事情。” 老人语气不紧不慢:“那个人倔得不行。坚持说这个世界没鬼,这都是迷信,于是跟人打赌,说自己敢去三仙洞,更要去凶龙洞走走、证明没有神鬼……” 说到这儿,老人又说:“那时候天色只比现在早一点点,天色没黑透,他趁着酒意便不顾人劝,执意去了山谷……” 他说到这儿安静下来,稍停一会才说:“他入谷没有半柱香久,估计才到三仙洞外,就狂叫着从山谷中跑出来了,当时脸色惨白,谁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没人吱声,只有老人继续说:“他长这么大从没跟人说过软话。可是跑出谷的时候,且一直在大声哀求,他分明是一个人跑出来、周围没有任何东西……” 显然当时的情形太过诡异,老人浮起疑惑,又说:“他好像在被什么东西追着击打,己经完全吓坏了,边逃边高声哀求着,远远的……我们能看到他边跑边躲,但仍然不时发出惨叫。” 那种情形显然太古怪了,大伙一声不吭,直勾勾的看着外公又说:“据我知道,他一身蛮力,从来没怕过什么……可是,天下最骇人的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人家在哪、而他又不停的攻击你……” 外公的声音极其无奈,他叹道:“我们眼看着他朝我们冲过来,那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脑袋,就像被人用什么东西猛砸、凭白无故就血肉飞溅……” 老人最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等我们冲过去扶住他的时候,他的脑袋正渐渐变形,骨头碎裂的声音一下下传来……” 他说到这儿停了,浮起莫可名状的骇然,显然对当时的事情记忆犹新。 老人的叙述一停,院子里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见。 谁也不敢相信老人家的描述是真的、可是他的神色让人明白,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有这份惊恐和后怕。 说到这儿外公看了看儿子又说:“我跟他算是好朋友,这些年来我一直后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拉住他别进山谷……如果知道你要进谷,死我也不会让你这么鲁莽……儿子,你记住,这世界上有许多事和东西,不是凭胆子就能解决的。” 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连一直显示自己好奇的冯志捷也被外公惨烈的描述弄得安静下来,他眉头紧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八:后土金刚符 天色渐晚,因为过了以往他们夫妇发疯的时间,俩人还正常,大伙也渐渐放下心来。 经过一天的心情起伏,所有的人都有些累了,大家早早就安歇了。 冯志捷住在表哥的房间。 表哥比自己大了几岁,毕业后就外出打工了,房间一直空着。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大双眼,遥望着夜空没有睡着。 随着修为的提升,冯志捷现在感知能力己经超出常人不知多少。就算睡在房间,但意识且能清清楚楚的感应到其他人的状况,舅舅跟舅妈俩人最先睡下的,然后母亲也歇息了。 外婆比外公要先睡下,只有老头最后安歇,院子里安静下来。 夜深了,除了虫子和远处山上野兽偶尔的叫声,村子里安静下来,除了少数几房人家的灯还亮着,大多数人都睡下了。 直到这个时候冯志捷才悄悄的起了身,穿好衣服打开了窗户。 冯志捷起了个法诀,挟着一股浓雾迅速升上夜空,直奔迷神谷而去。 白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冯志捷就知道自己必须去一趟迷神谷。 无论是舅舅舅妈的病情、还是迷神谷对村里人的影响,他都必须去探个究竟。因为他不想他们再受这个山谷的牵连。 冯志捷并不知道山谷里隐藏着什么恶灵或者妖邪。所谓初生之犊不怕虎,自打修炼过秘笈上的法术,正有一种牛刀小试的冲动,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身入谷。 夏天的夜晚,尤其是乡村中的夜晚在明月之下,永远如此美丽和迷人。 飞行在空中的冯志捷根本就无心领会乡野夜晚的安静和秀美,他一脸的郑重,径直飞向山谷深处。 虽然冯志捷从来没来过迷神谷,不过听了外公他们的描述,他也知道这个山谷的具体方位在哪儿了。 他朝那个方向飞行了不一会,就看到老林子深处的半山坡上,有个罩满迷雾的山谷,从这个地方的地貌以及那股他所熟悉的妖异之气、他就知道这里应该是这里。 他在空中打量了脚下的山谷一会,这时默念法诀,慢慢向山谷降落。 随着距离的逼近,冯志捷发现这里确实有些诡异;半山腰突然有块缓坡,一个烟云腾腾的山洞前面,有一块绕着小溪很宽阔的空坪。 空坪上长满了青草,就像是有钱人家修剪整齐的草地。 这块草地四周,果然长满了许多他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在月光下散同出一种淡淡的清香。估计这就是舅舅说所的珍贵草药吧。 山谷中很沉静,这是一种无比诡异的宁谧,在淡淡的雾气中,竟然连随处可闻的虫鸣和蛙啼也没有,更没有传说中的虎啸了。 他很快就降落在山谷正中,那块堪称完美的草坪之上。 降落之后,四下的浓雾就突然凝结起来,白蒙蒙的在夜晚中显得不知道有多神秘和邪异。 冯志捷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顺着草坪上走,一条小溪正涓涓下流,而这个小溪的前方,就是一个雾气腾腾的洞口。 雾气虽然浓郁,不过对冯志捷来讲不算什么。那遍雾气笼罩的方位,就算在夜色中他也能一目了然。 天上的月亮清冷的照着山谷,四下的松涛一下下传来。 在这样的夜晚,呆在一个诡异无比的森林里,无论谁都会发忤。 可冯志捷不以为然,他看了看那个黑黝黝的洞口,慢慢朝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旋风刮来,随之空中出现一个尖厉的呼啸,前方的浓雾就像被风刮动一样,越旋越密,最终凑成一个人形! 冯志捷眉一皱,这时掐了一个法诀,祭起一张道符,默诵离火咒。 那张道符出手如箭、径直朝那凝成人形的浓雾扑去。 离火咒之火比普通火焰威力强大许多,一运便使道符在半空中“蓬”的燃起,瞬间化为灰烬。 只见前方越来越浓的雾状人形被道符之火一扑,立马传来一声尖厉的呼啸、突然崩散! 冯志捷冷冷哼道:“什么妖魔鬼怪,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他虽然小小年纪,不过这一句冷哼倒是霸气侧溢,令人敬畏。 话音一落,就见浓雾消散的地方突然腾起泥屑!泥屑带着呼啸和一种令人恐惧的嗥叫,刹时便化成一只狰狞可怖的泥鬼! 冯志捷好奇多于其他,他直勾勾的瞪着那只突然成形的泥怪,心念急转,在想自己怎么样才能运用出这一类把戏。 对一个渐渐掌握五行属性,并正在运用的此道高手来说,表象并不足奇,他对内在而深层的东西感兴趣也不奇怪。 他静静打量着那只泥鬼,只见它一成型,便立刻朝自己冲来! 冯志捷这才起了个法符,这时低诵咒语,喝了声“疾”! 那只泥怪还在前冲,突然间通体密密麻麻的钻出绿色的草尖来。 绿色的草尖生长十分迅速,就在泥怪前冲的瞬间,蓦然就壮大茂盛! 成千上万株青草突然从一堆泥中钻出来只会有一个结果; 那只泥怪发出尖厉的惨叫,它的前奔己经变成一种惯性……它突然被身体中生机勃勃的青草给破坏、最终变成开始崩散的人形草堆! 冯志捷安静的看着这只冲到面前四面飘散的草把,浮起一缕微笑。 五行相生相克,泥怪纵然有庞大的破坏力,且无法抵御突然出现在体内的植物生长力量。冯志捷正是利用这种相生相克的道理,让一堆柔弱的青草,瞬间便令它消散。 四下安静下来。 青草从空中静静下飘,根部全是从泥怪身上剥夺过来的泥土,因为泥土,它们仍然生机勃勃。 前面就是三仙洞了。 冯志捷拍了拍飘落在身上的青草,继续朝前走去。 刚刚因为泥怪略有消散的雾气这时又绕结起来,使前方一遍朦胧。 冯志捷略一沉吟,这时起了个法诀,双手虚扬,随着他咒语落下,前面的浓雾中突然出现一遍繁星。 繁星甫一出现,立刻“蓬”地成燎原之势,浓雾中蓦就以繁星为点四下燃开。那情形就像在液化气中点燃一只火柴! 对己经能熟练运用离火咒的冯志捷来说,凭空烧这样一蓬火就跟玩似的。 窝在家里的他很难有这么好的机会展示自己所学。这会兴致勃勃又起法诀,随着一声疾喝,凭地徒起狂风、那风自下而上,把前方受火燎原破坏的雾气,吹得干干净净!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五行相克,雾本来属水,而且是无根无形之水,单一用土去克制肯定不行。 冯志捷先用火去雾势,再借风消雾于无形,这算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因此分外得意。 前面的雾气己经去得干干净净。 月光下撒,三仙洞己经清清楚楚的展示在他眼前。 冯志捷这才看清楚,三仙洞口的石阶一级级清晰明显,看上去竟然是人为的。看来这个神秘的洞穴,还真有不为人知的大秘密呢。 冯志捷站在洞前打量了山洞一会。稍一沉吟,便起了个法符,用起五行之中土系法诀,给自己加持一道“后土金刚符”,慢慢朝前走去。 五行之中的土系法术博大精深,应该是道术之中最繁杂深奥的法门。 “后土金刚符”是一门防御技能,这道符的功能跟加持者的修为成正比。 法符在法诀的协同下,能激发运用者脚下的泥土,进入一种临界状态;当运用者受到外力攻击时,脚下的泥土能在攻击临近的瞬间腾空而起,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道家法门千变万化,攻防系统相当完善。很多高深玄奥的法术如今都失传了。比如这类防御性的法术,相比国外魔法师的高阶防御技能,一点也不逊色。 冯志捷算得上是第一次综合运用秘笈上所写的道术,因而此际的运用,与其说他是为了防御,倒不如说他是为了显摆卖弄。 他左掌掐着法诀,右掌虚起,准备给自己加持法符,以便“后土金刚符”随时保持最强的临界状态。 随着缓缓前行,只见他脚所踏过的方位,泥土突然变异,仿佛受到无形的能量激发而翻腾不己,如波澜般震动荡漾、蔚为壮观。 他这样一步步前行,渐渐离三仙洞便近了。正在这时,山谷突然刮来一股诡异的狂风! 那风来得无凭无据,吹得四周的树木疯狂的摇摆起来、同时没由来夹杂着无数砂石,有些足比鸡蛋还粗大,劈头盖脸的朝冯志捷砸来! 砂石雨又急又猛,砸中人只怕不死也得立刻趴下! 这风虽然古怪凶险,但吓不倒冯志捷,反而令他双目发亮。 因为在他看来,对方好像专门为了检验自己的防御法门、才刮这么一阵怪风过来似的。 果然,那风挟着巨大的砂石一逼近冯志捷,便立刻看到他脚下的泥土,带着一种比风声还尖厉的呼啸旋转上翻,瞬间便把他罩在泥幕之中。 诡异的狂风卷起乱石一直在狂飞,但冯志捷周身泥幕遇强愈强,将激飞过来的石块砂土完全给遮挡住了,那些巨大的石子虽然满天乱崩,根本拿他没半点办法。 “后土金刚符”果然是防身避险的无上妙法啊! 冯志捷乐得只差不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只见狂风嘎然而止,四下悠然安静下来。 九:猛兽阵 狂风一停,就听腾在空中的石子最后砸落的“哔啪”之声,渐渐稀落,最终没了。 三仙洞这会距他最多不过十五米了,月光从天空撒下,洞口幽静黑黝,悄无声迹。 冯志捷正寻思着用个什么动静大威力强的法术,招呼一下这个山洞,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说道:“谁敢到迷神谷来找死?” 冯志捷根本没想到洞里会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这跟他最初的估计可有天壤之别。 他认为妖魔鬼怪应该是面目狰狞强壮的,没想到这会洞里竟然传来一孩子声音,这都算啥回事? 他正在愕然,只见靠近洞口边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娃娃。 虽然是夜晚,可是皓月当空,山洞前又是一块畅地,所以在月光的照耀下,眼前的情形也清清楚楚。 冯志捷一看到眼前这娃娃就愣住了……这就是吓坏不少人的三仙洞“洞仙”? 这是一个长得跟年画上很像的小娃娃,脸色红润,眉眼如画,身上穿着一个肚兜。 小娃娃满脸怒火,正恨恨的瞪着冯志捷。 不过话说回来,普通的小娃娃可没有他这种凶霸之气,这孩子虽小,但是怒气腾腾的,双眼精光闪闪,气势十分吓人,普通人只怕看了心里发冷。 小娃娃一亮嗓子,就见从山洞之中,窜出一只硕大的鸟类动物。 看上去像一只没长成但体型巨大的家禽,身上稀稀拉拉长了一点羽毛、连肉都遮盖不住的类似大鸡仔的玩意,冯志捷估计是一只变种的小山**。 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山谷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带着家禽的小娃娃,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更何况这个小娃娃怒气腾腾、双眼邪异透露出一种绿光。 “你是谁?”冯志捷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小童一眼,不紧不慢的问道。 “你管我是谁?”小娃娃看了冯志捷一眼、到没好气的喝道:“你不知道这个山谷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吗?你知道为什么大伙都不敢随便进来吗?” 冯志捷本来是满怀警惕的,但突然见了一破娃娃,不免松了口气,这时皱了皱眉,随口问道:“为什么不能进来?” “因为!”小娃娃狠狠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说道:“进来的人都会死掉!” 冯志捷紧盯着这个古怪的小童,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让自己难堪的办法。正在狐疑,只见这个小娃娃抬起手打了个口哨,声音悠长而尖利。 随着小孩悠长刺耳的口哨传开,远处突然传来可怖的兽吼! 大半夜突然听到野兽的嗥叫,确实有些吓人……更让人不安的是,这种兽吼由远而近,而且随着声音加大,还夹杂了一种诡异无比的“啁啾”声…… 冯志捷一愣,以他现在的感知能力,己经能瞬间便弄明白出现了什么状况。 只听树林中传来野兽奔跑的声音、还有泥土石穴中动物往外爬窜的细微响动…… 看来附近所有的兽虫野味,好像突然受到什么召唤,一下子都从睡梦中惊醒,通通朝自己这个方位赶来了! 冯志捷愕然望了这个小娃娃一眼,这才明白他有啥能耐;看来这些山林间的野兽和蛇虫之类的玩意,都受他的使唤! 他正愕然,就见树林之中枝叶摇晃,随着数声咆哮,几头豹子速度快,一窜而出! 冯志捷从外公外婆以及舅舅他们口中得知,平时森林里就有小花豹山猫等敏捷凶猛的动物出没,但是像现在这样成群出现显然是第一次了。 先来的豹子跳入草坪上,便朝冯志捷冲了过来! “后土金刚符”受力而起,豹子冲来泥幕立刻呼啸上扬、将它们激飞! 先来的也就四五头花豹,它们先后前冲,就像冯志捷跟它们有极大仇恨,只不过一扑就被他周身突然荡起的泥幕给激开。 听得“啪、啪”之声此起彼伏,豹子一一被摔出数米,狠狠跌倒在地。 不过野兽凶性起来了,根本就不气馁,一摔出接着翻身而起,再次冲来! 听得撞击之声大起,在野兽们接连不断的冲撞下,冯志捷护体的泥幕稍有颓势,后来的豹子被反弹的距离明显变小! 冯志捷迅速给自己加持了几道法符,这才将受到接连冲击的石幕恢复。 可是随着豹子增多,还出现其他豺狗山猫之类的动物,它们一来就疯了似的朝他猛冲! 空坪上突然就聚集了十余头野兽,奔上窜下情形蔚为壮观。 更过分的是,随着几声猪叫传来,只见一头身形硕大足有千斤左右的黑野猪、挟着劲风和砂石从灌木中窜了出来! 冯志捷吃了一惊,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法力,“后土金刚符”的防御肯定受不了这头巨兽的冲撞! 他赶紧祭符诵咒,随之一声疾喝、腾空而起! 他先用了一道“疾风诀”,让自己腾空,然后再起诀祭符,在空中一气哈成。 就见刚被他驱散的浓雾凝聚,把他稳稳的托在半空。 果然他甫一腾空,那头野猪就朝他先前所站的地方冲了过来,它气势汹汹就像推土机,把那儿的几头豹子撞得四下乱翻…… 说实话,前面像玩似的,可这几下弄得冯志捷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时站在雾端向下看,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四面令人毛骨悚然的“啁啾”越来越密,更传来一种动物和虫兽特有的腥腻、下面草坪四周,正潮水般涌来无数虫兽! 前面是速度稍快的野猪豺狼狐狸等大玩意,稍后便是数不清的毒虫长蛇,混成一种恐怖的嘈杂,沿着草坪四周象潮水般朝淹了过来! 在深夜里,如此诡异的山谷之中,突然出现眼前的这种情形,估计谁都会吓一大跳。 冯志捷当然也吃了一惊,眼下的情形太他妈变态了,这娃娃还真够狠毒的! 普通人谁受得了他这种折腾,别说一个人,就是整个村子的人来,也只够这些野兽们吃个半饱啊! 所谓艺高人胆大,冯志捷愣了一下马上便回过神来,这会嘀咕道:“对不住动物保护协会的领导了,虽然这里有不少珍稀动物……但我不收拾这娃娃,估计会整出大事……” 他于是起了个法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小孩才感觉到一缕异样。 不仅如此,他脚下那只大山鸡,突然往后一跳,随之发出一声嘹亮的尖叫,声音清脆冗长,余音缭绕直冲宵宇,蓦然间吓人一跳。 冯志捷见那只硕大的小山鸡其貌不扬,但是嗓门如此之大不免一愣。 他顾不得理会那只山鸡,这时祭符起诀一气哈成,随之高声念道:“东方甲乙木,司木灵神速归本位、疾疾如律令!” 小童子看到脚下的山鸡神色不对,这才感觉有些不妙!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咒语一落,眼前发生的一切立刻让他目瞪口呆…… 冯志捷叱咤声起,脚下数丈许开外,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尖木桩来! 这些木桩就如春笋一般,以冯志捷脚下为起点,往四面衍生、此起彼伏不可思议的翻涌,突然从地面野兽的肚皮下挺出,刚好把它们的肚皮给戳穿! 刹那间,那些猛兽的嗥叫和嘈杂,一下就变成了惨嗥和怪叫! 那头巨大而狂暴的野猪叫得最凶,它身体强壮结实,正面攻击根本拿它没办法,只是这些木桩那么阴险的从肚皮上钻,那可是它是薄弱的地方哪! 这家伙在林子呆那么久了,估计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会一声惨嗥,凶性更被激发起来,在原地乱窜乱撞乱跳,把附近的野兽碰得四下乱飞! 大野猪双目喷火,俩小眼死死瞪着冯文捷,只恨自己没翅膀,不能把这小子咬下来! 冯志捷一不做二不休,嘴里念念有词双手翻转,紧接着诵读咒语,随着法诀应用,他身下没由来就腾出冲天大火。 那火古怪之极,贴地飞窜,一粘到遍地受伤垂死的猛兽和毒虫们、立刻象干柴遇到烈火,更是剧烈的燃烧起来! 山谷中突然扬起冲天火焰和浓烟。 无论是野兽还是毒虫,烈火对它们来说都是致命克星,这怪火又特别暴烈,烧起来入肉钻骨的,谁还撑得住? 就连那头发狂的巨大野猪的意志也崩溃了,它顾不得找冯文捷的岔,掉头就跑。 满大坪子的野兽虫子,受这烈火一烧,死得死跑得跑,一下走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这时,那个小僮这才明白冯文捷不是好捏的泥,吓得怪叫一声,化为一缕黑气、卷着大山鸡仔,朝后面的山洞窜去。 大活人突然化为一缕黑气,冯志捷是第一次看到,因此愣了一下。 他这一愣神间,就听耳中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低泣。 这时空坪上野兽不死的都跑光了,“丙丁炎”效用刚尽,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焦臭和尸体这些不能发出声音的东东,空气中一遍死寂。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月亮被云给掩住,山谷中一下变得漆黑,这缕低泣就特别惹耳。 这声音艾怨凄离,清泠刺骨,在这样漆黑的山谷中出现,无疑令人毛骨悚然。 十:掌心雷 虽然说冯文捷艺高人胆大,但这种阴森森的东西也令他寒气直冒。 他站在雾端距地大概有五米,只听低泣时远时近,忽左忽右,突然间四面都有一样。 道术分为两类,一降妖伏魔属阳。另一类主安葬,简称捉鬼,以虚为目标。 昆仑派乃玄门中一大剑派,因此降妖伏魔,以刚猛法术为主。对于这种阴恻恻的幽灵是不屑提及的。 因为剑派中特有的飞剑及法器,往往都挟有巨大的罡气。 这种法器对灵体天生有强大的破坏力。无论灵体有多大的怨气或煞气,被这类法器一冲,立马便烟消云散。 所以对昆仑派的弟子来说,他们往往是遇不上类似灵体的,真遇上了,只能怪那些东东的运气不怎么好。 冯文捷不同,他以前练的只不过是昆仑派简化的基础技能,根本就算不上是玄门道术。 而他后来所学的,也只是玄门中基础和中阶技能,并没有强大的飞剑和法器炼制方式,就算有涉及,也只是一些初阶的,而且炼制要求及高,他的现状根本无法去实施。 因此这方面的技能对他相对来说就是空白的,他也没啥能让幽灵害怕的法器,所以这时出现的玩意倒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了。 还有一点,这会出现的灵体,其实不算是普通的幽灵。 虽然他们也属此类,但他们至少也是数百的年老鬼,就算不是鬼仙一类,普通幽灵跟它们根本没法比。 就在那时,只听那种低泣越来越密,而且随着低泣传来,四下突然出现了无数鬼火。 蓝幽幽的鬼火一现,就能看到一些虚无飘渺的鬼影,随着鬼火一闪一晃的在夜中出没。 那些鬼影面目狰狞可怖,有男有女,一个个脸色惨白怨气冲天,或突然出现在他前方,或从脚下窜出发出嗥叫……一时间,仿佛他周身上下都是怨鬼! 说实话,这种情形谁见了都会吓得半死。 冯志捷不怕是假,只是他胆子素来挺大,倒不至于被吓到崩溃。 因为这小子打小练武,身体素质极好,因此信心极强。再加上最近练了秘笈上的修真之术,更加胆大包天,而且他机智敏捷根本不笨。 他毕竟不是普通学生,而是渐渐对道术熟稔的玄门术子。 他虽然站在雾端,但是己经给自己加持了几道护体的法符,随之凝聚心神,心念急转。 看来对方虽然无处不在,倒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因为从低泣出现以来,对方根本就没进行过实质性的攻击。 所谓魔由心生,如果不乱阵脚,看来这个装神弄鬼的东东,拿自己也没办法。 这样一想,他慢慢就从容起来,不再害怕了。 冯文捷勤恳好学,对大自然和神秘学十分感兴趣,别人上网的时候是玩游戏聊天,他会去找一些自然之类的知识,贪婪的学习。 因此当这种灵体出现的时候,他的大脑其实就在高速度运转。 现代科学涉及面越来越广,包括灵魂和现实中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其实科学界都在努力分析,试图能用科学的方式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正是这种学术或者平民式的分析,给了冯文捷一个概念化的触知。 灵魂其实是一种磁场,一种变异的生态能量磁场。这种磁场以人或动物的身躯为载体,以其特有的方式存在。 科学己经证明这种磁场的存在,根据物质不灭的道理,灵魂也是不灭的。 这说明人死之后,并不是完全就消失或没了,至少他还有灵魂存在。而这种存在就是以一种游离的磁场方式,存在于虚无之中。 不过,而这种磁场最怕的就是强大的射线,比如恒星中所包含的各种高能射线。 强大的伽玛射线能令这种量子场在瞬间分崩离析,这也是鬼怕阳光的原因。 当然,另外一些辐射和能量爆炸,对灵体的伤害也极其可怕,其中当然少不了大自然中最常见的闪电。 冯志捷想到了“掌心雷”。 道法玄妙而深奥,是需要慢慢体会和摸索的。 比如冯志捷的本派秘本,上面所传的真诀,其中就隐藏了极为玄妙的道家真理。 真诀往往都是言简意赅,但每一个字或每一个词句里都隐有深意。 “掌心雷”的口诀,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口诀,但是法诀和一些解释,其中都是有很深的奥妙,需要学习者认认真真的领会和感悟。 冯志捷没事就钻研秘笈,因此对上面的东西基本都烂熟于胸了。 雷电是什么冯志捷能有一个根本的认识。跟传统的五行的“金、木、水、土”不同,“风、火、雷、电”更是一种偏向虚无的无形物体。 不过它们相互间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这其实也是“道”之中的衍生分化;物体间都有本质联系,阴阳对立且融会、各相相生、相克都有着不变的规律…… 冯文捷突然就明白了“掌心雷”法符和口诀中所隐含的更深层意义! 他开始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刹那间的感悟令他兴奋不己! 那时他左掌虚扬划出一道法符,印向右掌,然后起法诀,右掌托左掌平眉,默念真诀…… 就在那时,空间突然风云骤变! 云层快速绕集在他头顶,那是一团携带着强大能量的积雨云,云中电光闪闪、低沉的雷鸣如巨兽咆哮般隐忍欲发―― 他头顶的乌云翻腾着快速下压! 一股无形的罡气从天而降!经由乌云直接落入冯志捷天灵! 冯志捷真诀诵毕,感觉自己通体荡漾着无比强大的能量,体内的真元像一个庞大的能量场,所有能量仿佛都奔腾呼啸、要从一个地方冲突! 下挥的左掌只是一个本能动作、就这么简单的下挥,一道电光竟然从他掌心呼啸而出! 这就是“掌心雷”! 电光所击的下方,传出天崩地裂的巨响! 砂石冲天扬起,庞大的闪电爆炸能量,让前方所击的方位,出现了令人骇然的大坑! 四面突然就安静了。 刚才还绕着他团团转的幽灵一下就不见了。云层快速散去,月光撒下,除了前面的大坑和四下飞落的石砂,夜晚再一次安静。 冯志捷愕然望着那个大坑,一动不动。 他并不是因为雷电的破坏力发愣,更为感慨的是自己对五行变化的更深领悟、对道术更深层触知。 他一下就明白了更多关于“道”和“法”的更多真谛。 他这样愕然良久……直到这个时候,这个懵懂少年,才算真正步入了修真中级阶段! 山谷安静了大概数十秒,冯志捷才清醒过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才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吃惊了。 抬头打量四面,三仙洞近在眼前,可刚才那些个妖魔鬼怪跑哪去了? 看来刚才自己运用“掌心雷”的时候,把那些鬼怪给吓跑了,不过自己发雷的时候,应该没有劈中对方,它们跑回洞去了吧? 事以至此,冯志捷也知道除锄奸务尽的道理,否则只怕后患无穷。 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冲天而起,来到那个雾气蒙蒙的山洞前,念动真诀双手一指! 一股蓝焰脱手而出,窜入山洞就化成冲天大火,那火无根无源,入洞既成燎原之势! 随着冯志捷的真诀念诵,大火越来越旺,山洞中的巨石都开始被烧得剥落。 小孩就爱玩火,冯志捷一烧起劲,正想作法将山洞烧个痛快,只见从火光中冲出两道绿光,然后定在自己跟前渐渐缩小,最后凝成两点绿星不动了。 “上仙饶命!” 一个惊恐的声音从两点绿星中传来,同时另外一个女音惊恐的说道:“山鬼跟兽僮无知,冲撞了上仙,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上仙饶命!” 冯志捷皱了皱眉,冷冷的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随着冯志捷的断喝,两点绿星变成两个古装人类,就跟鬼片里的僵尸那样。只是这两人神色虚渺,脸色苍白没一丝血色,一看就不是人类。 这两个幽灵一男一女,年纪约在二十左右,这时声音颤抖着说:“我们是迷神谷里的游魂,多年前被人面狸收留在此……才修成今天这点道行,还望大仙饶过我们……” 冯志捷奇怪的问道:“人面狸就是兽僮,也就是刚才那个小孩?” “是啊……求大仙放过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害人了……” 想到外公提到的村民死得如此惨烈,冯志捷骂道:“你们在迷神谷装神弄鬼,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跟畜生,我放你们,谁去放那些冤死的村民?” 正在这时,只见山洞中期期艾艾的溜出一条硕大的狐狸,这头狐狸长相古怪,眉眼跟婴儿长得差不多,有眉毛眼睛还有鼻子嘴巴什么的,卡通而可爱。 最惹人好笑的是那只体型硕大的稚鸟,站在它背上耷着羽毛盯着自己,脖子一伸一缩有几分好奇,又抱着几分警惕。 冯志捷见那只小山鸡虽然长得丑了一点,不过霸气外露,憨厚得还挺可爱。这时从狐狸背上跳下地来在地上转悠,模样挺逗人喜欢。 十一:凶龙洞 冯志捷正打量那只鸟,感觉它虽然长得丑了些,不过憨厚可爱。 这会那条狐狸慢慢蠕动到两点绿星前面,乖驯的趴在地上。 他这才将注意力从山鸡身上收回,横了它一眼。 就听它可怜吧吧的说道:“上仙哥哥,不瞒你说,就我们也没那么大胆子,没事就去惹村民和他们的生畜,那些冤死的村民,其实……” 说着他眼中浮起一缕恐惧,仿佛有何隐情,就此沉默不语了。 兽僮说到这儿,山鬼夫妇紧张的瞪着他,就象怕他捅娄子似的…… 冯志捷一愣,好奇心大起,这时喝问道:“怎么回事,搞鬼就搞鬼还找借口开脱!吱吱唔唔想隐瞒什么?” 两只山鬼不敢再说话,低头不语。就听兽僮耷拉着脑袋说:“其实……这也不怪我们,你也知道峰顶的‘凶龙洞’吧?” 冯志捷正想弄明白上面那个洞的名堂呢。 他既然来了迷神谷,肯定想一揽子解决掉这里的事情。 这不三仙洞让自己给收拾了,趁热打铁干脆再闯凶龙洞得了。 “凶龙洞怎么了?我正想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古怪呢!” 此话一出,就见兽僮跟俩山鬼一起骇然抬起头来。 兽僮脱口就说:“大仙不要!” 冯志捷见他们神情如此,不免一愣:“怎么了?” 兽僮嘴快,这时着急的说:“大仙,就算你本事再强,也别去那洞里惹事!” 冯志捷见他说得这么紧急,不由得更好奇了:“你还别说,我就要去看看!” “不要不要!”他一说出这话来,吓得兽僮跟山鬼拚命叩起头来,三人异口同声:“求大仙千万不要!” 冯志捷见他们吓成这样,眉头不免一皱,这才缓了口气说:“为什么?” 兽僮害怕的说:“大仙,你不知道,凶龙洞里镇着一头巨龙,那龙头就像一座山似的大,至于它的身子有多大,谁也没看见过!” 冯志捷冷眼看着他,虽然这是他听说过最接近真实的传说,不过还是有些离谱。 兽僮估计发现他眼色不对,这时赶紧又说:“我要是骗你,马上天打五雷劈!” 冯志捷听他发这么毒的誓言一愣,这才狐疑起来。 因为这种洞仙级别的灵体,最忌讳的就是诅咒发誓。因为对他们来讲,报应是很灵的。这只小狐狸脱口就来,说明他为了让自己相信,己经不顾一切了。 这么说,凶龙洞真有让他们也极其害怕的东西……一头巨大的龙? “确实如此。”男鬼的神色也极其紧张,他怕兽僮说服不了自己解释开了:“那头龙是洪荒巨兽,一旦有动静,这天下立马便会起涛天洪水,到时无人能制止。” 越来越玄了,冯志捷又怀疑起来,那男鬼急忙又说:“其实兽僮守在这里,也就是阻止任何能惊动凶龙洞巨龙的前站。” 冯声捷一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迷神谷的神秘,就是这些家伙故意给整出来的。那么说来,凶龙洞才是这个山谷的神秘根源喽? 想到这儿他就更好奇了,这时打量着面前的三个“洞仙”,分析他们的话究竟有多真。 “真的。”兽僮满脸沮丧,这时无可奈何的又说:“其实我祖辈世代就是镇守这座山峰的,因为这样,我才有了能支使百兽的能力。” 冯志捷又是一怔,这孩子能支使百兽他己经见识过了,这么说他这种能力是因为使命才获取的了。 “那你爹妈呢?”冯志捷一好奇,便提了个问题。 “我祖辈因为镇守此峰有功,最终飞升天庭、或提拨他任去了,我刚刚接任,想不到……就、就……” 他说了两个“就”,再叹了口气无语,脸上全是事情给办砸了的沮丧。 冯志捷更好奇了:“一头巨龙?不就是一头巨龙吗?这么麻烦?” 三人脸色一起紧张,兽僮还侧头望了望凶龙洞方位,这才小声说:“大仙你快别说……这头巨龙可凶恶了……” 男鬼小声接过话题:“这头巨龙叫做‘异虺’,是一头洪荒巨兽,无比巨大的水龙。” 冯志捷直直望着男鬼,就听他又说:“据说这头‘异虺’是元始天尊镇在此峰的,它是水兽,远古数次水灾,都是它的作为。” 冯志捷浮起一缕愕然,如果这是真的,看来这个凶龙洞里的怪物,还真有些来头。 兽僮见冯志捷开始相信,这才又说:“当年元始天尊将它镇压在此峰下面时,怕它挣脱束缚,因此还派了一只白虎精镇守。” 原来传说还真有点渊源,这种说法外公提及过。 “因为巨龙太凶,因此镇守的白虎其实也极其暴烈,所以才派了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守着,其实就是怕里面的巨龙跟白虎受惊。” 冯志捷有些相信了,他知道兽僮不会为了骗自己发誓。 “而且。”只见兽僮这时看了看自己又说:“正是因为怕惊动白虎跟巨龙,我才有了杀无赦的权力,上面让我不记一切代价阻止任何想接近‘凶龙洞’的人物。” 冯志捷盯着兽僮暗想;这家伙为了阻止人畜靠近,果然是不记后果。只是想不到不是老子的对手……看来凶龙洞里的巨龙真的变态,只怕老子现在也拿它没办法啊…… 他暗里嘀咕着,就听兽僮又说:“可是想不到大仙这次闯到‘三仙洞’,我竟然奈何不了你,我、我……” 说着又叹了口气,接着翻了翻白眼说:“我只求大仙到此为止,别再往上去惊动了凶龙,否则我只有祭朝天香,奏达天庭了。” “朝天香?”冯志捷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东东?” “回大仙。”兽僮苦着脸说:“就是一根危急时刻奏明上天的香,一点燃天庭就能知道这里出事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点?” “哎!”兽僮又叹气了,他说:“我真要是点了,我没好处,你也没好处。” “为什么?” “我一点香,天庭肯定知道凶龙洞出事了,就会派天兵天将下凡,只怕惊动还会更大,到时候我兽僮失职第一个被拿下。至于你……肯定也会被天将拿下……” 冯志捷这才吓出一身冷汗……你想如果刚才把这小家伙逼急了他真给点了香……自己不是会见到李靖哪吒搞不好还有二郎神之类的神将? 哎哟我的个天,俺冯志捷虽然牛b,可不敢跟这些大神较劲哪! 他暗里嘀咕,就听兽僮这时有气无力的说:“所以我求大仙,你千万别再闹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也就你知我知还有他俩知道。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继续守这儿行吗?” 冯志捷虽然冷汗直冒,不过嘴可不服软,他哼了一声、也不过稍微有些底气不足罢了:“凭什么我就要相信你们?” 兽僮本来从他神色上看出点转机了,没想到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这时脸色如土,又不敢逼他,只能哀求他说:“上仙哥哥上仙祖宗,我就求你饶我一命吧!” 冯志捷肯定是不敢再去凶龙洞了,不过他可不想轻易服软,这时板起脸又哼了一声。 他这声冷哼一出,两个鬼也急了,他俩一起叩头,说道:“求上仙看在我们修行不易,饶我们不死,我们日后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他们这一忙活,那只憨态可掬的小山鸡好像也急了,在后面奔上窜下,咕咕只叫。 冯志捷一下被它给吸引住了,那只小山鸡见他望着自己一愣,一只脚半抬也记不得搁下,就这样直直瞪着他,一动不动。 冯志捷乐了,骂道:“破鸟,你懂啥?” 小山鸡见他骂自己,咕嘟一声,翻了翻白眼以示不满。然后别过头去,拿屁股对着他,完了又扭过脖子看了他一眼,浮起不屑的表情慢慢走开。 冯志捷见它憨态可掬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人面狸见状,赶紧抬起头来继续说道:“上仙哥哥,这只鸟可不是普通鸟儿,通人性,就差不会讲话了。我养的,上仙哥哥要是喜欢,送给你吧。” 冯志捷心中一动,他确实挺喜欢那只小山鸡的,这时板起脸无语,也不表态。 小狐狸接着又说:“除了这只鸟,我呆在迷神谷几百年了,收集了不少世间珍品。如果上仙肯放过我们,我把这些全献给上仙,只求上仙哥哥别再去凶龙洞了!” 说实话,除了喜欢这只憨态可掬的稚鸟,冯志捷倒不是贪图对方的珍宝。 对一个在读的学生来说,这些东西的诱惑力还不足以让他改变决定。 不过怪鸟逗人喜欢,冯志捷一下就浮起据为己有的贪心了。 如果开始他只是想找个机会下台,这会他就有点异心了。这时板起脸,完全是想等人家来贿赂自己。 冯志捷虽然跟贪官没法比,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摆谱,竟然大有收获。 就在这时,山鬼夫妇小声说:“兽童……不如将你那个岩盒送给大仙吧,反正你也不知里面道是什么……或许大仙一高兴,就饶过我们了……” 人面狸听到这话一下这安静了,这时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表情相当紧张。 冯志捷正拿架子,这小子耳尖,一下就听进去了,飞快转过头来问道:“什么盒子?” 十二:能起死人的水师 兽僮见冯志捷公开问自己了,神色紧张的摇了摇头,十分诚实的说:“没什么。” “不是,刚才他不是说你有个岩盒啥的?什么玩意?” “真没什么,什么盒子我不知道啊?” 冯志捷看了看男女二鬼,只见他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时低着脑袋无语。 冯志捷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操!怪不得说狐狸狡猾,一边装可怜,一边藏着好东西不肯交!还想让我还饶你?” “大仙饶命!哥哥饶命!” 兽僮跟山鬼夫妇赶紧求饶起来。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男孩究竟有多大的法力,不过这家伙一动手就花样百出,不仅破了自己和兽僮设下的防御卡,还把迷神谷搅得天翻地覆,那可不是玩出来的。 你想想,最后这小子连自己的住处也烧得只差不变成石灰洞了,谁扛得住! 因此,就算兽僮和山鬼的胆子再大也被吓坏了。 这时见冯志捷发火,三人吓得哆嗦不己,两只鬼一边求饶一边劝人面狸:“兽僮……反正你也不知道石盒中是什么东西,不如就将它献给大仙……真惹恼了大仙,连命都丢了,要盒子干嘛?” 兽僮就像一个被人欺付的小孩,用快哭的声音说:“大仙哥哥……你别要盒子,其他什么我都给你不行嘛?” “我呸!”冯志捷一不贪钱二不贪色,其他什么才看不上眼呢。这时啐了一口又骂:“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拿盒子出来,我现在就去凶龙洞,找龙玩去!” 兽僮吓了一跳,可怜巴巴的看了冯志捷一眼说:“可是,我……” “还不肯?”冯志捷仰头大叫道:“龙!你还在洞里嘛?” 兽僮差点哭了,这时哀求道:“祖宗……我给你,别叫……” 冯志捷阴险的笑了,他不以为然的说:“你那盒子是啥玩意,还不赶紧拿出来给大仙我看看,不然大仙我一个不高兴,真去凶龙洞找老龙玩儿去!” 兽僮依依不舍,这时磨磨蹭蹭的说:“大仙……其实这个盒子也不好玩,就一破石头,不能吃不能用还沉得很,跟茅坑里的石头也差不多。要不……” “没事,不好玩你拿来给大仙我得了!” 冯志捷满脸都是不怕吃亏的微笑,说:“我不怕吃亏,真的!” 兽僮知道留不住了,这才用死了爹妈才有的悲伤说:“盒子是我在一个破山洞找的,是个天然石盒……听人说里面是上古异宝,究竟是啥谁也不清楚……” 冯志捷忍着好奇,只听兽僮又说:“今天冲撞了大仙哥哥,我就将盒子献给哥哥……不过,希望哥哥能让我继续寻访盒子秘密,弄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知……大仙哥哥能不能满足我这点心愿……” 冯志捷见它如此难过,差点就不忍心夺爱了。不过好奇大过天,他一本正经的说:“看在你们还算诚心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吧……盒子呢?” 兽僮从肚子下面摸出一个不足一尺,厚约二寸的长条石来,人立而起,恭恭敬敬的捧着献给冯志捷。 那盒子一拿出来,边上那只鸟儿退了几步,竟然对盒子浮出一缕忌惮,冯志捷见它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盒子且心存畏惧,不免更加好奇起来。 他俯身接着手中,发觉石盒沉甸甸的相当压手。 更令人诧异的是,石头盒子果然是天然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刀刻斧凿的痕迹。 你说石头能长成盒子,那做箱子盒子的不得饿死嘛? 冯志捷从来没见过这种神奇的东西童心大起,一边打量盒子,一边问道:“你打不开这盒子?” 兽僮依依不舍的望着盒子,应道:“石盒坚硬无比,我打不开。听说它有钥匙,是藏在另外一块奇石中……我就纳闷,要是那石头也像这盒子一样,钥匙怎么拿?不是永远也打不开盒子了?” “你想打开盒子?” “是人都想打开它啊,哥哥你说呢?” “好吧。”冯志捷把盒子搂在胸口说:“既然这样你就去想办法吧,真找到钥匙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那我没找到钥匙,可不可以也来找大仙哥哥玩?”兽僮盯着石盒问了一句。 “好吧。”冯志捷想了想说:“只要你不再干坏事,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也没事。” 兽僮大喜,只听一直乖乖缩在地上的山鬼这时小声冒出一句话来:“兽童……你我出身卑微,跟大仙交朋友肯定会折了道行……不如,你看看大仙肯不肯收留你,就认他做主人吧……” 人面狸一愣,想了想便问冯志捷:“那你肯做我的主人吗?” 对于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三好学生冯志捷来说,要收个狐妖做随从,倒有些不适应。因此听了人面狸的话他不免一愣。 正在愕然之时,就听女鬼也可怜吧吧的说:“大仙,我们夫妇飘流在外,一直是无主的孤魂,求你发发善心,把我们一起收了吧……” 冯志捷搔了搔脑袋正想拒绝,就见人面狸这时说道:“大仙哥哥,他俩生前是‘水师’,医术是一等一的好呢,不知道是不是吹牛,他俩自己说能起死人肉白骨,留着有用。” “起死人肉白骨?”冯志捷一愣,没哪个医生敢这么吹的。 虽然关于“水师”的传说,冯志捷有所耳闻,但这么吹也太过分了吧? 水师是民间一种古老的医师,这种神秘的医师跟传统医生有着本质区别。 医生治病,往往是靠药靠器械和医术,但“水师”治病,靠的就是一碗水。 水师也有用药的,不过他们往往是随地乱用,扯上什么就用什么。就算你暗暗给记住了,如果不是他用,相同的药物根本就没有相同的疗效。 最为神奇的是,冯志捷就听老人们提起过;厉害的“水师”,可以把鸡头砍下来,接上喷上一口水,鸡立马就能下地走路,吃食啥的没一点异样。 不厉害就算粗通此道的,往往也能接骨疗伤,药到血止。骨头碎成渣了,他上去捡好对齐,喷上一口水,再用破布绑结实了,慢慢也能长回去。 而这类医师,什么都可以不用,且少不了一碗水。 有时候,在西医和西方技能普及的中国,回想这些渐渐失传的传统遗产、比如“水师”、比如道术或武术之类的技能,我们应该感到悲哀和疼惜。 “水师”也算是道家法门,冯志捷这才明白这俩只鬼为什么修得跟鬼仙似的。 听到兽僮这么说,冯志捷来劲了,他双眼放光的问道:“你们是水师?” 两只鬼点点头,冯志捷又问:“你们生前治病,用一碗水就ok了?” “不是生前,现在也这样。”男鬼显然被问到得意之处,神色坦然,浮起一缕舍我其谁的自信。 “那你们也要用药?”冯志捷平时就对这些感兴趣,关于水师他也问过爷爷外公,俩人对此也有过相应的描述。 “药其实只是辅助和幌子。”男鬼从从容容的说:“真正能治病的还是咒语和水。” 冯志捷“噢”了一声,有些不相信的说:“咒语和水?药只是幌子?真的?” “真正的水师。”男鬼不无自豪的又说:“必须打小从师,师傅把你带大,观察你的人品和性格,不是向善真性情的弟子,是不可能得到师传真谛的。” “他说你能起死人肉白骨?”看他说得这么神奇和有难度,冯志捷不太相信。 “很难。”男鬼还是那么从容:“不过只要给我要用的东西,我能。” “你不说药只是辅助和幌子吗?有水不就行了,你要什么东西?” “普通的跌打损伤或小毛小病,有咒语或水就行。”男鬼不急不慢的继续说:“不过,起死人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什么东西?” “如果魂没入地府,只要刺激死者的躯壳就能救活。这需要很多珍稀的灵药。人的躯体就像一个作坊,骨、肉、脏、气、血、意等等极其复杂,死亡就像作坊停工,重新开工就需要很多东西了。” 冯志捷不太相信的望着他,只听男鬼不以为然的又说:“如果各种东西凑齐,应该能让死者活过来。但是一个人的阳寿是有限的,真到了死期,就通达三界魂入地府,必须毙命。否则就算是救活他的身体,没了三魂七魄,也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这点冯志捷略懂,西游记里面的孙行者,不就去冥府延过猴子猴孙们的寿命吗? 不过这家伙吹得也太离谱了,人死了你还能救过来,甚至“肉白骨”、这不是吹牛?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质问:“那你们年纪青青的怎么就死了?” 男鬼脸上浮起悲伤,他掉头看了看女鬼,低下了头。 “大仙。”女鬼低声回道:“他是为我死的,那一年我从树上摔下伤重,他来不及赶到我就死了,他用尽办法救不活我,不肯独活就……” “绾儿……”男鬼默默望着女鬼,柔声说:“我会救你,我一定要把你救活,回生虽然不易,但我一定会把你救活!” 男鬼声音不大,但说得斩钉截铁,冯志捷一下就愣住了。 虽然他不解风情,也未经风情,但是眼前这对幽灵,或许是他见过最真挚和感人的爱情了,他默默望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十三:有霸气的鸟 “起来吧。”良久之后他才低声说:“以后我们是好朋友。” 兽僮跟山鬼夫妇听了,一起又叩了个头,这才乖乖的站了起来。 冯志捷打量着这对鬼夫妇问:“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宝。”男的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句,就听女的接着应道:“我叫绾儿。” “那你呢?”冯志捷又问那只可爱的狐狸。 兽僮支起身子,说:“因为我天生能支使群兽,大伙就都叫我兽僮。” 说着它对那只转来转去的怪鸟招了招手,说:“过来小草鸡,以后他就是俺们主人了,赶紧过来打个招呼!” 那只怪鸟退了一步,盯着冯志捷一动不动,兽僮便站起来,跑过去把“小草鸡”给抱过来了。这时讨好的对冯志捷说:“主人,这只鸟儿是我从长白山天池边找到的,挺好玩的,我也不知道它是啥鸟,正准备去问问我的一个乌龟朋友呢,你喜欢送你了!” 冯志捷笑了,他接过鸟儿,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那鸟被冯志捷抱着也不挣扎,算是认了他这个主人了。 冯志捷摸着这只怪鸟的头想了想说:“看来你以后个头挺大,就叫……小草**!咦,兽僮你有名字吗?” 兽僮搔了搔脑袋,这时说:“我父母也没给我取名字,大家都叫我兽僮我也应呗。” 冯志捷笑了,你想这头狐狸父母肯定也是狐狸,哪有狐狸给小狐狸取名字的? “要不……”兽僮想了想对冯志捷说:“主人,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别像给小草鸡取名似的,要取好听点,行不行?” 冯志捷搔了搔脑袋,嘀咕道:“随便取个名字吧……你又不上派处所登记的,要那么好听干嘛?” 兽僮说:“没有名字就算了,取还不得取个好听的?要不主人,我叫黄蓉好不好?” 冯志捷笑道:“你看了电视连续剧吧,怎么想出这个名字来了?” 人面狸不好意思的说:“嗯,我是偷偷到别人家里看了几集电视,这名字好吗?” 冯志捷笑道:“黄蓉是女人的名字,你是公的吧?” “嗯。”兽僮应道:“我是公的。” “那你就叫郭靖吧,这是个男人的名字。” “这个名字不好听……”兽僮不乐意了,嘀咕道:“‘割净’,听起来就像是腌割干净了似的……反正我想姓黄,在家里排行第八,我叫黄八怎么样?” 冯志捷大笑起来,连一直不吱声的山鬼夫妇这会也笑了,兽僮不解的问道:“你们笑什么?姓黄不好吗?黄帝就姓黄啊,这个人是不是很牛b?” “黄八跟王八谐音。”绾儿笑道:“这可是骂人的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兽僮翻了翻白眼说:“王八不就是乌龟的意思吗?我东海的龟朋友,己经数千岁了,活得又久,这怎么是骂人了?” “要不……”冯志捷想了想说:“你就叫令狐冲吧,这总好听吧?” “那……”兽僮犹豫道:“里面有个‘狐’字,人家不会知道我的本性吧?” “不会不会。”听它这么怀疑冯志捷解释道:“你本来就是狐狸,有什么遮着掩着的,就叫令狐冲吧!” “可是……”兽僮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这也是戏里的人名吧,这样还不如叫黄蓉。” 冯志捷确实不太会给人取名,试了俩名字人家又不喜欢。这时又搔了搔脑袋,沉吟片刻才说:“要不叫小明?” “就是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儿子的那个小明?” 冯志捷摇头,看来这家伙还知道不少东西。 兽僮于是又说:“好吧,但我还是想姓黄,我就叫黄小明吧怎么样?” 冯志捷可不想再跟它纠结下去,于是点头说:“好吧,就叫黄小明!” 兽僮于是翻了一个斤斗,快活的叫道:“好啊好啊,我有名字了!” 冯志捷给兽僮取好了名字,这时打量了一下他们说:“我得回去了,你们怎么办?继续呆在山谷里?” 黄小明说:“主人,虽然我把关,不过这也没啥事情,设几个禁制在这,有人触动我们能随时回来处理。我们既然跟着你,要不你去哪儿我们也去哪儿?” 冯志捷为难起来:“这不行啊……小草鸡我带着还行,你们三人形空古古怪怪的,老跟在我身边怎么行,那我娘跟奶奶不是得骂死我?” 三人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黄小明想了想说:“要不主人,我们平时呆在山谷,你有事召唤我们怎么样?” 冯志捷想了想说:“这还差不多,我怎么才能召唤你们?” “这样吧。”黄小明咬牙拨下自己一要根触须,递给冯志捷说:“你需要我们的时候,就把我的这根触须摇几下,我们就出来行不行?”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冯志捷接过那根触须,点点头说:“这样不错,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我不叫你们的时候,千万别随便出来,知道吗?” “好的好的!”黄小明快活得又翻了一个斤斗,又嘱咐道:“别让你奶奶把小草鸡炖了蘑菇呢,我们先走了!” 说完,突然就跟山鬼一起消失了。 冯志捷见它们说走就走,倒是一愣,他看了看手里的“小草鸡”,又摇了摇狐毛。 果然三人突然就出现在身前了,黄小明笑眯眯的说:“主人,原来你舍不得我们走是吧,这么快你就叫我们回来陪你了?” “哪里。”冯志捷把狐毛小心收好了才说:“我试试这管用不……要是毛弄丢了咋办?” 黄小明搔了搔头说:“要不你就叫我名字吧,虽然不抵摇狐毛管用,但我尽量小心些听你召唤吧。” 冯志捷点点头,他发现黄小明又恢复成年画样子了,便皱着眉打量他说:“你这样可不行,人家看到你会奇怪的,你想跟我呢,得改样子。” 黄小明搔了搔脑袋,于是转了个身,这回变成小僵尸的模样了…… 冯志捷晕,赶紧摇头,黄小明再变……这回变成解放前的小长工模样了…… “你得变现代点,别往解放前整啊……”冯志捷差点无语。 黄小明想了想,再变……终于变得不那么离谱了,成了一个穿西装,还打了个小领带的摩登小男孩。 这样看起来,黄小明就更可爱了,冯志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就这样吧,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以后我找你,你们都得这样子出来知道吗?” “能不要这个带子吗?”黄小明显然不满意自己这样,它扯了扯领带说:“这有点像吊狗的带子,万一被人扯住了,搞不好会让我现原形。” 冯志捷又笑了,他说:“谁没事扯你领带?戴上吧,穿西装必须得打领带的。” 黄小明无奈,只能将领带塞回衣服,然后跟山鬼一起消失了。 冯志捷看了看怀里的石头盒子,又打量了一会山谷,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不提。 回到家后,时间己经不早了,母亲和外公他们都在沉睡,冯志捷推一窗户回到家里,把小草鸡放到一只筐里,嘱咐它说:“小草鸡,你可要听话,我让你出来你就出来,不然被狗咬了可别怪我!” 小草鸡对新环境挺好奇,正东张西望呢,听了他的话点点头。 冯志捷见它能听懂自己说话,不免大喜,更加喜欢这只小鸟了。 他又逗它玩了会,然后给它找了点草垫上,再把石头盒子收藏好,上床睡觉不提。 冯志捷母子在村里又住了二天。 为了那只怪鸟,他特意到山上转了个圈,然后回来告诉家里人说是他在山上抓住的,得带回家养。 大伙看他抓了这么一只大且丑陋的山鸡,纷纷给他出主意。 舅舅就流着口水劝他:“志捷啊,这山鸡好像不大吧?” “嗯,是只没长大的小山鸡。” “应该特嫩……要不今晚炖了,舅舅给你买雪碧喝?” “你敢!”冯志捷大叫起来:“你敢炖我小草鸡,我毒死你家大黄!” 大黄是舅舅赶山的猎狗,俩人感情极好,杀了他也不会让别人杀狗。 于是舅舅咽着口水走了,小草鸡安全了。 奇怪的是,村子里的鸡鸭包括猪狗牛羊啥的,好像看到这只怪鸟都挺特别,无论公鸡还是母鸡,看到它都恭恭敬敬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敢乱叫。 至于那些牛羊甚至大狗,看到它也夹着尾巴,悄悄往一边闪。 这小玩意其貌不扬,竟然十分有霸气。平时老跟在冯志捷身后,所到之处,所有的动物竟然都避让不及! 这事令大伙都感觉奇怪,冯志捷也不知道这头除了个头大也没啥特别的怪鸟,究竟有什么令诸多动物感到敬畏的能力。 这段时间他舅舅跟舅妈肯定不会再犯病了。冯志捷母亲见状也放下心来,因为担心老奶奶一人在家,准备带着儿子回家。 冯志捷没跟任何人提及迷神谷的事,甚至都没有去看黄小明献给自己的珍宝,毕竟他还是个在读学生,对他来说,能把所发生的一切都遮得密不透风,才是最重要的。 他随后就带着小草鸡跟迷神谷所得的宝贝,跟母亲回到了家里。 十四:小鸡护主 关于小草鸡,令冯志捷相当的纳闷。 带他回家后,冯志捷很快发现,小草鸡不吃他喂的食。 一开始,他以为是黄小明养它的原因。那头小狐狸估计是太贪玩了,害得它自己去觅食。 所以小草鸡羽毛都长不全,形象这么难看。 于是他特意到镇上给它买了点小鸡料,想把它好好喂喂,长精神漂亮点。 他这才发现,小草鸡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苦心,瞅也不瞅他的精心弄来的食料。 这就奇怪了,平时也不见它吃过什么,那它究竟吃啥?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小草鸡神秘的地方还多着呢。 比如,家里的家禽家畜包括猫狗什么的,一看到它,都会避之不及,就像看到了鬼。 一开始在外婆家有这种现象,冯志捷以为它是在迷神谷呆过的原因。因为沾了山谷里的“仙”气,附近村里的家畜都怕它。 他没想到,回村之后,这头其貌不扬的小草鸡,还是令所有的家畜敬而远之! 冯志捷这才对小草鸡有些另眼相看了,看来这小东西,还真有两把刷子。 不过奶奶跟妈妈可不太待见它。比如这会,奶奶就撇了撇嘴不满的瞪着小草鸡说:“孙子,哪弄来这么只破鸟,毛都褪没了那么丑……你看你看,一近料盆把其他鸡都赶跑了那死东西,它咋那么霸道呢?” 说着就想去打小草鸡,冯志捷赶紧拦住奶奶说:“奶奶,它又不吃鸡料,就是过去看看。它都是自己去外面找东西吃!是那些鸡怕它,自动把料让给它了!” 老奶奶本是不太相信的,可细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这才说:“这鸡这么丑还有鸡怕它就奇怪了……它真不吃家里的料?” “当然了,不信你自己看吧。” 就这样,老奶奶看在小草鸡不吃鸡料的份上,才不那么讨厌小草鸡了,慢慢她也看出来了,不仅鸡鸭都躲着它,连猪狗也见了它就溜呢。 最后奶奶就摞下一句话:“奇了怪了,这小草鸡挺新鲜,等长大了,我得多尝几口,没准很补身子呢!” 然后她咽了一口唾沫,颤悠悠的找老太太唠嗑去了。 奶奶这话可把冯志捷吓个半死,他可不想小草鸡跟下蛋公鸡似的、最后成一盘菜了。 于是在一个天气特别好有月亮的夜晚,趁着奶奶在院子里歇凉时跟她拉开了家常。 “奶奶,你有没有感觉现在家里的耗子没了?” 老奶奶摇着大扇子,斜了一眼孙子,想了想才说:“是啊,没准是上回我下的耗子药起作用了,你妈上回赶集我特意让她买的。” “黄鼠狼也吃了耗子药?你没发现那窝黄鼠狼也搬家了?” “黄鼠狼狡猾,哪肯吃耗子药?黄鼠狼就爱吃鸡,我们家鸡至少被那天杀的偷了几十只……咦,最近是不见出来了,真搬走了就阿弥托佛喽!” “嘿嘿。”冯志捷笑了,他又说:“你有没有感觉,最近蚊子也都没了?” 老奶奶支起身子,想了想不无奇怪的说:“还真是……昨晚天热,我后来忘放蚊帐了,想不到一觉睡到清晨,是没被蚊子咬过呢!” “这肯定不是你放耗子药的原因吧?” “耗子药肯定拿蚊子没辙……你想说啥呢文捷?别给奶奶觅圈子!” “其实你不知道,这都是小草鸡的功劳了吧!” 奶奶一愣,白了孙子一眼说:“瞎扯吧孙子,小草鸡啥不吃,就吃黄鼠狼跟蚊子了?” “奶奶,这你不知道了吧!小草鸡是我从我外婆那儿迷神谷捉到的,我估计呢,它是沾了里面的仙气,所以这些鸡啊鸭啊包括牛跟猪狗啥的都怕它呢!” 你还别说,奶奶可是亲眼所见的,村里的畜生啥的确实见了小草鸡都像见到老虎似的,莫非孙子说的都是真的? 奶奶年纪大了,本来就有点迷信。迷神谷的事她也听说过,听孙子这么一说,就有点半信半疑了。 冯志捷于是又说:“奶奶,小草鸡从来就不吃家里的料对吧?上次我特意买了点饲料,想不到它一点也不沾,不都喂大鸡吃了嘛?” 这倒是真的,奶奶点头表示认可,冯志捷又说:“我说是它把黄鼠狼蚊子还有耗子啥的赶走了你或许不相信。但它来了以后,到少别人家的鸡不来我们家偷料吃了吧?” 也是,奶奶摇了摇扇子说:“你这么说,破山鸡丑是丑了点,还挺有用?” “是啊!”冯志捷笑道:“其实奶奶,小草鸡死不长,肉肯定特难吃,既然不长呢,我怀疑它肚子里有寄生虫、没准还有小鸡瘟啥的!” “小鸡瘟?”奶奶赶紧支起身子说:“那得把它扔了!” 冯志捷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指它有其他的病,但不会传染。你看它来了鸡除了变老实,也没生病吧?” “有病还不传染?”奶奶狐疑的望着孙子。 就听他又说:“我估计它身体里有病菌,所以的肉不好吃,杀了没啥用处,你说呢?” 奶奶这才明白他用意,拍了孙子一扇子说:“傻孩子,绕了半天奶奶知道你意思了,你不就想让奶奶别杀你的小草鸡吗?” “对对!”冯志捷连连点头。 奶奶笑了,她说:“奶奶知道,看你整天抱着它像个宝似的,奶奶再馋,也不会炖你心肝宝贝的!” 冯志捷大喜,搂着奶奶高兴的说:“奶奶你真好,我替小草鸡谢谢你了!” 奶奶虽然答应了冯志捷不杀小草鸡,不过因为它长得不咋样。再说冯志捷说它没准有小鸡瘟,因此一直不怎么待见它。 不过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事,她对小草鸡就另眼相看了。 村子里有户人家,女儿在外面打工嫁了个城里老公。 老公家是养藏獒的。因为藏獒怕热不怕冷,喜欢阴凉的地方,所以看上娘家这块宝地,想在这养藏獒。 主意拿定,小俩口开始实施,先装了一公一母俩藏獒来,想适应一下看看可行不。 小俩口把狗装来之后,闲着没事便去后山玩去了。 没想到藏獒刚来人生地不熟,凶性大发,竟然把装它们的笼子给撞坏,跑出铁笼来! 两头藏獒种挺纯,凶猛无比,黑黑的一头足有两百来斤重。 娘家人见状赶紧去叫女儿女婿,两头猛兽便冲出他家院子,结伴朝外跑掉了。 家里人也不敢拦,都躲得远远的。两头藏獒一路披麾,满村人都被它们吓得东躲西藏,逃得干干净净。 这家人也有个老人,跟奶奶关系挺好。奶奶没事就去找她玩。听说他们家孙女回来了,便乐癫癫的去看看。 老人家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玩差点把命都给玩没了。 她摇着蒲扇朝他家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两头黑黑的玩意顺着大路溜了过来。 奶奶老了,眼神不太咋滴。只当那是两头牛仔呢。也不在意继续往前走着。 正在这时就听旁边有村民在冲她大叫:“奶奶快跑!那狗要咬人!” 老奶奶一愣,这才发现前面来的不是牛……天哪那是啥玩意? 她这一惊就呆了。两头藏獒也不吭声,这时看到前面有人,闷头前冲,然后一左一右,朝她扑了过来! 藏獒属猛兽,纯种的性情凶猛无比。这两头凶兽挣脱笼子可谓凶性大发。别人都跑得快它们没法咬正烦呢,这时见前面来了一个猎物,哪能放过? 老奶奶魂飞天外,一跤跌倒在地。就见前面一团黑影跃过、一声咆哮,嘴冲着自己肩膀就咬过来了! 四周的村民们失声大叫起来! 就在那时,只听一声嘹亮的鸣叫从后面传了过来! 是小草鸡! 这只平时懒洋洋的鸟突然像充了电似的,飞快扑了过来!远远看到老奶奶被狗扑倒,它亮起嗓子大叫起来! 从来没人听到山鸡有这么大的声音! 当时小草鸡直着脖子朝天一叫,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 只听那声音清亮凛冽,呼啸而起如同汽笛般昂扬直冲宵宇! 大伙都惊呆了,包括两头扑向奶奶凶性大发的藏獒! 两头凶兽一愣,突然看到扑近的小草鸡,那只先冲到的公狗发出一声呜咽,缩头就走,退了数步放开了老奶奶。 小草鸡护主心切,冲近便站在奶奶身前,双目灼灼如电,直勾勾的瞪着己经缩在一团一动不动的两只藏獒。 惊叫的人们己经安静下来,大伙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藏獒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小草鸡,仿佛它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 冯志捷那天刚好跟母亲挑着东西上镇去了,这件事是奶奶和村里人绘声绘色给他说起的,直到这时,他才怀疑小草鸡不是普通的鸟。 那它是什么呢? 此后,冯志捷一家人都把小草鸡宠得跟宝似的。就算是村里人见到了它,也会亲切的叫一声:“小草鸡,你好。” 冯志捷当然更喜欢小草鸡了。 有时候在夜静人深的时候,他会把黄小明和阿宝还有绾儿叫出来玩玩,让他们一起碰碰面,也不寂寞。 三人现在都穿得一本正经,就像有钱人的贵公子……相对来说,阿宝和绾儿更像是黄小明的跟班。 这些让冯志捷感觉自己迷神谷之行十分成功,对一个除了练功就是读书的孩子来说,生活中突然出现这些好玩的人和事物,那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呢。 当然了,迷神谷之行让冯志捷更加喜欢修炔秘笈上的东西了。 尤其是有了黄小明三人,他现在修炼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因为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完全可以让他们若观火替自己去准备。 这样一来,冯志捷修炼的速度,相比以前不知道又快了多少。 这一天,冯志捷带着小草鸡正在后院打坐,突然院子外面传来村长的吆喝声:“柱子家的在吗?” 十五:遇妖 在做饭的娘于是应了一句出去了。 冯志捷虽然在打坐,不过视听能力己经非常人能比,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这时只听母亲迎出去之后,村长焦急的声音立马传过来:“你们家柱子在上海挨车撞了!” 冯志捷一惊,家里就他跟父亲两个男人。他还在读书,在上海打工的爹可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爹要出事了,那他们家可咋办啊! 于是他赶紧收功出去,想弄清出了啥事。 村长一脸焦急,跟他娘说道:“我刚接到上海那边打来的电话,说你们家柱子被一辆车给撞了!性命没事,可是腰腿啥的还不行,让你儿子赶紧过去!” 看到冯志捷,村长一把抓住他说:“志捷在啊,来得正好!我这就得把你送上海去。柱子让我交代你们别替他担心,说他没事,让孩子过去就行了!” 冯志捷娘担心的叫道:“他车撞了让孩子过去干嘛?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他!” “你就别去了!”村长拖着冯志捷,一边对他娘说:“柱子交代过,孩子去就行了,他让你别担心,让你看好家照顾好娘就行了。” 冯志捷爷爷去世后,奶奶身体且还挺好,这不早早就出去串门去了,这会不在家。 老人家七十多岁了身子骨虽然结实,不过年事以高,真让她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 冯志捷毕竟还是孩子,而且最近一门心事沉浸在武功上,靠他在家还要照顾老人,只怕不太放心。这孩子虽然懂事,但自己从来没离过家的,别让奶奶照顾他就行了。 村长这话让风风火火的冯志捷娘打住了,确实,老人家没人照应可不行。 村长赶急,这时交代了冯志捷娘一番,就要带着冯志捷出门。 他母亲没有办法,只能答应让儿子先去上海。于是她给儿子收拾了几套洗换衣服,又交代了他跟村长一些话,这才让他们去上海。 村长于是带着冯志捷来到镇上,给他买了一张车票把他送上车后嘱咐他说:“志捷,你下车后,记得坐2路车去火车站,然后去售票的地方买张去上海的车票,到上海下火车后,记得打我给你的电话号码,通知你爹他们,就会来车站接你。” 冯志捷点头,村长交代完了,这才下了车。 车开了,看着村长渐渐远去,冯志捷把脑袋缩了回来长长的松了口气。 虽然这一次是他父亲出了意外,不过冯志捷修习那么久了,己经能简单的占卜和掐算。再说他从村长嘴里知道,他父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冯志捷上车之后,马上打开一本准备好的地图册,开始寻找上海的方位。 他根本没想过要坐火车去上海,平时老腾云驾雾,难得遇上这种出远门的机会。他肯定会用自己所知道的代步法术了,坐火车去上海也太不给力了。 因为最近一直在练习“五行驭力”,冯志捷感觉法术对真元采集有不少帮助。随着这门技艺的精进,他内元方面也颇见成效,己经能使用“簸箕云”等更高阶的法术了。 车子很快就进了省城,白天目标太大,冯志捷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这种惊世骇俗的法术。下车之后,随便找了家网吧,在里面上网。 本来上网他是想找向安波的,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她上线,于是给她了个言,告诉她自己也要来上海,让她收到自己的留言之后赶紧回复。 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在网吧呆到凌晨才离开,往僻静之处走去。 他进城的时候己经观察过,发现不远处有个公园很安静,出了网吧便来到公园。 内地的公园很少有免费的,一般到了晚上都关了园门。 冯志捷来到公园后。四下看了看没人,便把黄小明叫了出来。 三人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黄小明嘴快话多,见主人叫自己便高兴的问道:“主人有事吗?是不是又要我们去买符纸药材?” 冯志捷摇了摇头说:“这次不用了,我爹在上海出了点事,我要去上海。” 黄小明听了,一脸痞气的说:“出事了?谁敢动老大爹活腻了吧!要帮忙吗老大?我洞里有把驳壳枪。” “滚!”冯志捷骂道:“私藏枪只早晚让公安逮住你个禽兽!” “我本来就是禽兽啊!”黄小明委曲的叫道:“其实我响应政府号召,有一次想去上缴驳壳枪,可公安不理我,他们让我哪凉快去哪呆着,我就回三仙洞了。” 冯志捷打量他一眼说:“你给我老实点,我去了上海,跟阿宝绾儿帮我照顾小草鸡。还有,你们记得,我去了上海没我的召唤别过来。” 黄小明和阿宝绾儿点头,冯志捷于是让他们退隐。自己掐了个法诀,轻诵真诀一声疾喝,凭空出现一道狂风。那风由下而上,一下就将冯志捷卷起,越过了公园数米高的围墙。 这就是“疾风诀”。随着法力的增强,冯志捷己经不需要借符助力了。 进了公园,冯志捷带着狂风瞬间飘到山顶,这才收了法力,落在山上的小亭子里。 本来挺安静的公园被他驱风而行,鼓荡起阵阵狂风,吹得四下树枝飘摇不己,也不知道惊飞了多少宿鸟。 冯志捷慢慢走出亭子,毕竟他是第一次用法术长途赶路,心情有些激动。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时仰望着当空的皓月,慢慢起了一个法诀,掌心向外掌背紧贴胸前。 起势以毕,便开始诵读真诀,然后一声疾喝,整个人突然便向天一升,离地三尺有余。 人一升空,冯志捷只感觉脚下源源不断往上喷涌一股强劲的气流。念完真诀之后他更是身轻如燕,这股气流一下就将自己往天上冲去! 冯志捷紧掐法诀直指夜空,像火箭那样往天直飞,只见下边灯火通明的城市迅速变小,瞬间就飞到数百米的高空,他再改变方向,朝上海飞去。 腾云跟驾雾一样控制飞行。只不过这种飞行的速度,比驾雾要快出很多! 月空一片皎洁,从上而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的景观。 低下头来,只见夜空下的山川河流飞速往后疾驶,听着耳边的空气高速掠过,冯志捷兴奋得只想乐。 他看了看脚下,发现跟电影上神仙们腾云不同,脚下根本就没有云团。 倒是自己飞过的后方数米之处,像飞机划过高空似的留着一团团如簸箕大小稀稀的薄雾。只不过这种薄雾很快就飘散了,没有喷气式飞机后面的云线那么清晰。 他之前就查过地图,上网的时候也看过百度地图。因此一路到上海要经过的地域都了然于胸。这时挟云疾飞,一路辨别地图城镇,迅速往目的地飞去。 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冯志捷对一切都抱着极强的好奇,长途飞行一点也不感觉单调。而且因为要辨别地形别走了岔道,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脚下的景致上去了。 这时天上一轮皓月,下面的景观一目了然。山川河流清晰可辩,而且有些风景秀丽之处,在月色下遥遥下视,相比白天又更具一种韵味。 他正感慨,就发现这时到了一个山峦,只见奇峰与秀水环绕,在月色下不知道有多神秘灵秀,令人叹为观止。 风景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个地方有一股极其旺盛的灵气。 像冯志捷这种长期进行采气的修行者,一下就被这种灵力给吸引住了。 所谓地杰人灵,其实万物皆有灵性。 比如动物有自己的大脑、有思想,而植物也有自己特定的生物磁场。 有些灵气绕集的地域,往往是因为这个区域拥有特殊的磁场。而这种特殊的磁场,就是所谓的灵力或灵气。 这种磁场会形成自己特殊的能量场。而这种能量场,会令某些生灵的生态磁场受到影响。 在它潜默易化日积月累的作用之下,受影响者便渐渐的发生了变异,进行一种超常的本质变化。这种变化跟普通的进化有着天差地异的区别,会让受影响者体质进行质的飞跃。 从古至今,大自然中受影响者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有些是植物,有些又可能是生物。 而这就是所谓的精灵了。 冯志捷修为至此,己经明白这个道理,他从秘本上也获取过相应描述,这就是修行者所称的妖魔鬼怪吧。 当时,他正在浏览着下面无比秀美的夜景,突然发现山峦间一缕黑气冲天而起。 这黑气妖冶诡异,冯志捷一愣,知道那肯定有妖怪。 正愕然之间,就见那黑气之间,突然往上冲出一道红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紧接着一个年纪约二十左右,风情万种的红衣少女挟着红光中上冲,一下升到半空去了! 冯志捷愕然,那女孩正好迎着自己飞来。让他吃惊的是少女分明跟那道黑气没有联系。他一眼望去,女孩虽然也颇妖娆,但是遁行的光芒是红色,跟黑气没联系。 他正愕然,就见黑气突然往回一敛,紧接着一个脸色如墨,通体妖气横溢的青年男子向天直冲,紧跟着朝红衣少女飞行的方向追去。 那个少女满脸惊慌,显然没注意到自己,朝这边冲来。 十六:戊己锤 当时可谓兔起鹘落、电花石火之间。 冯志捷根本就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因为自己驾着云在天上飞,这可是很张扬的事情。本着他们家族一向的低调风格,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种惊世骇俗的事件。 但当时的情形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没法闪避,既然避不开了,他干脆收了云行的速度,板着脸打量着红衣少女和她后面的黑面男子,想怎么处理。 红衣少女正往前冲,突然看到停在半空的冯志捷,先是吃了一惊,随之冲着他尖叫道:“哥哥救我!” 冯志捷知道后面这个黑面男子是个妖怪。 因为它身上跟黄小明一样,有股更为浓重的妖气。而且这股妖气霸烈强悍,要比黄小明和山鬼夫妇气势强成盛不知道多少。 单从这点来看,这个妖怪的修为就在黄小明之上不知道多少了。 所谓艺高人胆大,虽然眼前的情形带给他的冲击很大,可是强烈的好奇心仍然让他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对方,想看个究竟出来。 于是那个少女便朝他冲了过来,随之绕到他身后,紧靠着他躲起来了。 黑面男子显然想不到会碰到冯志捷,这时吃了一惊,停在他对面约数丈之处,打量着冯志捷,脸色也犹豫起来。 冯志捷经验不足,根本就分辨不出眼前这个黑面的男子的原形是什么。这时只听后面的红衣少女颤声说:“哥哥救我,蛇妖、蛇妖它……想害我!” 黑蛇精本来是有些畏惧冯志捷,因为他是个人。 人本来是不可怕的,可谁都知道,普通人是不能驾云飞升的。 既然这样,就说明这个貌似年青而普通的少年,肯定就不是普通人了。 一般来说,能驾云在天上飞的,不是神仙就是道行高深的修真者,而这两者都是它蛇精的死对头,可眼前的情形好像不对。 因为神仙如果路过,凭它的道行不可能测算和感受不出。 既然不是仙神……这小子应该属于修真一类了。 蛇妖仗着修为老到,因此也不把普通修真者放在眼里。这才犹豫不决,站在冯志捷对面判断情形。 可是,对方好像跟自己意识中的修真者不一样。 因为任何一个修真者,都跟妖怪誓不两立。自己冒冒失失的冲了过来,按道理对方不是施术就是放出飞剑来制服自己,可他并非如此,还十分好奇的打量自己! 对冯志捷来说,好奇只是一点。他一直是自己在修炼摸索,并没有师长指导,因此对妖的界定并没有修真者那么强的对立感,缺少传统修真者对妖的疾恶如仇。 而上次在迷神谷收了兽僮跟山鬼夫妇之后,只当妖怪都跟它们一样憨厚可爱。 总的来说,妖对他还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小伙子年纪小,对新事物好奇就不奇怪。 黑蛇精见冯志捷并无恶意,胆子更是大了一些,皱了皱眉说道:“你是谁?” 冯志捷见他问自己,便说:“我叫冯志捷,你真是蛇变的?” 冯志捷的这个问题问得太幼稚了。黑蛇精一愣,他认真的打量了冯志捷一会,仰天大笑起来。 冯志捷正想再问黑蛇精点什么,就听后面的红衣少女叫道:“哥哥当心!黑蛇狡猾……” 她正叫着,就见黑蛇精头往后一仰,脑袋突然化成一只巨大的蛇头,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条红红的信,挟带着一股浓重的膻腥黑气扑面而来! 红衣少女吓得尖叫一声,冯志捷且不急不忙,把一直搁在后面的右手翻到前面,他手里抓着一只铁钉。这时诵读真诀,就听空间突然响起清晰的金属破空声。 “啷”的一声,只见他手掌上方凭空出现了数百只不规则的铁片,铁片边沿锋利无比,发出尖利的呼啸在前方翻腾,把那条黑蛇的红信子绞碎。 黑蛇精显然想不到冯志捷有这么一手,它信子被绞碎痛得怪嗥一声,一下就现出原形,竟然是一条水桶般粗细,长有十余米的黑色毒蛇! 冯志捷貌似天真,但是不笨,其实他早就有了准备,这时突然出手,一下就用“五行驭力”之中的“庚幸刃”重创黑蛇精。 黑蛇现出原形之后,翻滚着从半空中下坠。 可是它喷射的黑雾一下冲了过来,冯志捷暗叫:“奶奶的要糟!” 黑雾扑面而来。冯志捷这才知道厉害;毒雾一扑过来,他立刻全身僵硬头晕目眩,紧跟着黑蛇精也从半空中坠落。 红衣少女一直尖叫着紧追着冯志捷,显然想抓住对方以阻止他摔伤。 他们离地数米时她才成功的抓住他。但是沉重的下坠惯性仍然让两人快速跌落! 巨大的黑蛇先沉重的跌落在地,那是一块空旷的坡地,巨蛇砸下把地面震得砂石乱飞!而这个时候,冯志捷跟红衣少女离地也只有数尺的样子了! 红衣少女见状脸色一变,她念了几句咒语,突然身形一晃,用了个“移形换位”的法诀,一下就遁到冯志捷身下了! 显然她怕冯志捷摔坏,这时用自己垫底,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剧烈的撞击! 就在那时,冯志捷伸出手去,张开掌虚扬,朝地按去。 红衣少女知道他是想用胳膊减缓下次力道,用以减轻撞击。 她默默的望着这个厚实的小孩有些感动。 就在这时,红衣少女听到他快速诵读咒语,然后用尽全力,将手掐成法诀朝地面按去! 冯志捷在昏过去的一刻,本能的运出了“戊己锤”…… 他对这门技艺并没有完全掌握,加上内元限制的原因,在这之前就从来没有正常的使用出这门奇功。 在性命交关的时刻,由于跟红衣少女跌落而稀里糊涂使出这套法术有用吗? 蛇精虽然舌头受创,但是本身并无大碍,以这头凶猛妖兽的法力在黄小明跟阿宝绾儿之上甚多,它体内的能量足能将他们碎尸万断! 危急时刻,人的潜力是极大的,冯志捷并不知道自己晕倒时发生的一切。 仰望他的红衣少女却目睹了一切; 精灵能感觉他手掌按中的地面,以掌为中心数丈的泥巴,像被一股庞大的力量强行剥离、突然腾起,迅速在黑蛇跌落的天空凝聚。 说时迟那时快,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极短的瞬间进行的。 物体高速运行挟带的庞大能量让四周乌云翻滚、狂风呼啸。空间中突然传来一阵奇怪而恐怖的摩擦、四野因此剧烈的震颤! 红衣少女赫然;蛇精上方突然出现了无数磨盘大小的巨石。 巨大的磐石从天而降,挟带的狂风和砂粒四散飞溅、咆哮着往下砸来。 那一堆大小各异的巨石,沉重的砸在刚刚支起脑袋的蛇精身上! 成精的蛇毒可不是玩的,冯志捷最后运出“戊己锤”,就晕倒在地。 红衣少女何曾见过威力如此庞大的法术,呆呆看着那条巨蛇被劈头盖脸的乱石砸成肉泥,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蛇妖,瞬间被深深的压在底下! 蛇头搁在石堆间己不成形状,被砸得脑浆四溅,耷拉着一动不动、一命归西了。 红衣少女这才回过神来,因为冯志捷胳膊支撑,他们俩跌撞的力道并不是很大,安全的落在地面。 她这才发现冯志捷脸色如墨,显然是中蛇毒晕过去了。 红衣少女显然不是凡物,是一株千年杜鹃,跟这条黑蛇同在这个山谷,算是邻居。 这个山谷地质奇特,不仅山灵水秀,天生有极旺盛的灵气,还有一个很神奇的磁场。 而杜娟花跟黑蛇正巧占据了这个磁场能量最强的两个方位,这才日积月累,最终让它们得到了异乎寻常的进化。它们慢慢修练成形,有了初期的道行。 黑蛇精虽然没有杜娟年纪大,不过它是动物,相比花精来说要更有灵性。慢慢的后来居上,竟然超过了花精的修为。 蛇妖虽然修练成形了,不过它心术不正。 开始没有杜娟道行深还老实。后来修为超过花精,估计山里也没啥娱乐相当无聊,便生了邪念想调戏花精。 杜娟精可是个老实孩子,她修练成型之后就一心向道,当然不敢像蛇妖这样乱来,一开始便严辞拒绝,没想到蛇妖不死心,竟然闯进她家公然调戏。 花精又羞又气,为了避免受辱便逃,想不到撞上了驾云东去的冯志捷,这才引发了他跟黑蛇精的一场生死大战。 花精回过神来,发现冯志捷脸色乌黑,知道他中了蛇毒万分焦急。因为蛇妖的毒相当霸道,如果不及时解除,就算这个小孩道行再高也会危及生命。 她这时抱着冯志捷心中大急,侧头看了看那个死去的蛇妖心中有了主意,她不免叹了口气,松开冯志捷朝它走去。 俩人毕竟是邻居,这时候看到蛇精横尸当场,难免也有些悲伤。她愣愣的打量了蛇精一会,就俯身下去,搬开砸在它身上的石头,把蛇头弄了出来。再掰开它的嘴,从里面掏出一粒紫色发光的丹珠。 大凡成精的妖怪,一般都有元丹,蛇妖也不例外。 花精知道自己解不了蛇毒,但这条蛇精体内的元丹能炼化蛇毒,让中毒者恢复。 她取出蛇妖的元丹后,再用法术将蛇妖的尸体炼化变成灰烬,算是安葬。然后抱着冯志捷,红光一闪,就回到了她的住处。 花精带着冯志捷回家后,把他搁在床上,检查了一下他的中毒状况,发现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这才撬开他嘴巴,把那粒蛇丹给灌了下去。 十七:结婴 冯志捷这一睡就是三天二夜。 花精感激他救了自己,整天都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照料着他。 随着时间流逝,花精发现他脸上的黑气慢慢消失。而且一缕紫气从肌肤深处透出,如果不认真看的话,还会以为他受烈日暴晒了很久,变得有些黝黑了。 冯志捷一直昏迷不醒,让花精很有些担心。不过从他身体状态来看,他的中毒迹象己经没有了,只是人仍然还昏迷,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其实冯志捷昏倒之后,他的意识还处于半清醒状态。只不过蛇毒好像分离了他跟躯体的联系,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种情况很奇怪,就像是普通人做恶梦,想醒且总是醒不过来。 后来,他感觉一缕清凉气流从咽喉下溢,慢慢挪到了丹田,盘居在那不动了。 这股清凉就像是专门吸收蛇毒似的。一进丹田,那种令他通体难受之极的蛇毒,就慢慢往那儿凝聚,就像冰雪融进湖泊,他的感觉就越来越清爽了。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蛇毒好像渐渐都融进那缕清凉里了,但是奇怪地是,他的身体仍然不受控制。 更令他惊惊讶的是,这个时候丹田里的那股清凉好像跟自己身体里的真元在融合,它们就像两个陌生人才见面,互相迟疑且又相互吸引。 本来他身体内自小修练的真元还算厚重,但是跟这股外来的真元相比就弱多了,这时丹田里的真元反客为主,好像在慢慢的吞食自己体内的真元,通体因此燥动起来。 这是一种无法分说的奇怪感觉,两股真元在相互吸引,同时又相互同化,它们的本质迥异,性质更象是开水和玄冰,相遇时有强烈的作用,但融合后且又一起壮大。 这个时候,冯志捷的意识差不多清醒了,但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想动动手挪挪脚的都不行,连眼皮也睁不开。他也不知道究竟出了啥事,只能一动不动,继续躺在那儿。 这种感觉一直在继续,而他丹田的真元且仍然在交融存积,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增加,这种速度己经越来越快,甚至由一种无形的感觉,慢慢变成一种有形般的溢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丹田里的真元跟体内原有真元作用力越来越大,两股真元交融后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丹田的元阳越来越强,原本存积在体内的真元渐渐被消耗完了。 到了后来,体内的真元终于被丹田的元阳消耗完了。 但是丹田的元阳还绰绰有余,因为体内真元耗尽,元阳寻求融会的平衡,躯壳开始被动的吸收外界的灵力了。 这个区域的灵力极盛。到了这个时候,冯志捷的身体就像一个贪婪的机器,在疯狂的吸取着那些游离在空间的灵元罡气! 一直守护着他的花精也吃惊起来,像她这样一个长期采集天地灵气的修行花精,当然能感受到冯志捷躯壳的异样。 那时冯志捷的身体就像一个吸尘气,高速吸收山谷灵气的速度令她骇然! 因为特殊的地理原因,这个山谷灵力极其旺盛,但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呆在粮仓胃口不好的老鼠,反正灵力再多她也只能消受这么点。 可这会这个少年的躯体就有些恐怖,他可不是小老鼠,最起码也像一艘大货轮,这山谷里满仓的粮食,正被他装载机似的有下没下的往他沉睡不醒的身体里搬呢! 花精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这时再看冯志捷,发现他的肌肤竟然透出一种奇光流溢的神彩,整个人就像是一具紫玉雕塑的雕像、焕发着隐约的紫光! 又过了一会,只见四下的灵气和他体内的真元,如同有形光体般慢慢凝结在他四周。 这是一种淡紫色的光芒,就像一枚刚刚把他罩住的透明巨蛋,以他丹田为中心,外淡内浓呈完美的椭圆形状,并随着灵力疯狂的被他身体吸收,一缕光芒慢慢往印堂凝缩。 随着光芒不断往印堂凝集,外圈的奇光最终变弱消失,在他印堂方位形成了鸽蛋大的一团紫光。那团紫光就像有灵性,在冯志捷的印堂之处闪烁。 花精这才吃了一惊,她愕然站起身来,不无狐疑的说道:“奇怪,这情形怎么都像修行者突破玄关的样子……这个少年年纪不大,不会达到凝结元婴的地步了吧!” 修真者凝结元婴算是一个大阶段,其作用也就跟妖精修炼成形可以变化离体那样。 跟妖怪不同,人类是万灵之长,每提升一个修行的层面,相应的能力都会变强甚多。而凝结元婴这一关,是普通人跟仙之间最明显的一个界线。 有些修真者修行一世,也没能达此境界,足见凝结元婴的难度之大。 真元分为丹阳和元婴。丹阳是丹田元阳骤结成型是大元婴,是四肢百胲和身体的元神。 而脑部元阳又称神婴,是人体的意识元阳。其凝结的难度更为艰难。必须在丹阳成型之后,经过长期的修炼才能进一步成型。 元婴成型,也跟成仙差不多,强大的意识能量己经能由无形入有形,神念之强足以应念取予,就算是上天入地,也只在一念之间。 花精道行虽然不高,但也有近千年修为,对这些还是清楚。 她这时发现冯志捷身体瑞光绕结,再看那团紫光一直凝结在他印堂一盈一缩,就怀疑他是冲破玄关凝结元婴了! 不过这种可能太小,这少年年纪不大,怎么看也不像就达到了这种境界。 她正在愕然,就发现一直绕结在少年印堂处的紫光突然往里一敛,完全浸进他的大脑中去了。隔了大概五秒钟,突然“嘤”的一声清响,一缕紫光从丹田绽放,瞬间传遍全身! 那种光芒稍纵即逝,冯志捷的神志一下就清醒过来,他突然坐了起来,望着站在床边不远处的红衣少女,愕然问道:“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了?” 少女愕然,她虽然怀疑冯志捷元婴凝结成功,但是不敢确定,于是说道:“你中了蛇毒晕倒了,现在没事了吧?” 冯志捷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用意念巡回了自己躯壳一下,发现自己不仅没有了中毒症状,真元比以前还混厚不知多少,感知力也跟之前有了本质的区别! 他只当自己是做梦。愕然说道:“我没事了?你给我吃了啥吧?” 红衣少女点点头,说道:“你中了蛇妖的蛇毒,我给你服下它的元丹了,因为我没有解毒药物,只有用它的元丹,才能解除你身上的蛇毒。你……真的没事了?” 冯志捷又感受了一下,这才肯定的摇了摇头,说:“没事了,感觉很好。” 红衣少女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就好,你让我担心死了。” 冯志捷这才发现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她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跟向安波的清纯不同,有些冶艳,还有些妖娆,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一颦一笑便流露出万种风情,令人神魂不守,正像传说中被人形容的“妖精”,另类而脱俗。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这个美女的床上,脸一红本能的问:“你是谁?” “我叫杜娟。”红衣少女微微一笑,应了一句。 冯志捷这才发现她是株千年杜鹃。明白她是一个花妖,难怪她自称是“杜娟”。 冯志捷挺奇怪,因为在跟黑蛇格斗之前,他也见过杜娟。 但那个时候他根本就辨别不出她的原形,也看不出那条黑蛇妖的原形。而此时不知道是感知力变得敏锐,还是一开始因为环境原因看不出来。 在昏迷中他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敢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只当那时在天空中因为分神或者疲劳的缘故了。 “狐狸精”他听过不少,自己还收了一头。可从小到大从来就没看到过“女妖精”。这时面前出现一个花精,那种好奇心肯定是很强的。 这时忍不住好奇,上上下下去看人家,弄得杜娟害羞起来。 冯志捷这才从床上一跃而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杜娟脸颊微红,略显腼腆的说:“应该谢谢小哥哥才对,是你救了我。” 冯志捷听她一口一句“小哥哥”叫得婉转动听,感觉相当受用。嘴倒变笨了:“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杜娟见冯志捷规矩老实,修为不错,而且还救过自己一回,不免对他浮起几许好感,又问:“小哥哥你叫什么啊,要去哪儿呢?” 冯志捷也顾不得学雷峰要不留名的岔了,顺口应道:“我叫冯志捷,想去上海……” 说到这儿才想起自己的行李来,于是又问:“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行李?” 他这么一问,杜娟就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那样乐了。她强自按捺着笑说道:“唔……小哥哥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都搁在外面堂屋里呢。” 冯志捷也不知道她有啥好笑的,总之感觉她笑得有些暧昧。 十八:土地和山神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 这声音若有若无,此时的冯志捷,己经能清晰的分辨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人类那种声波震动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道:“小神惶恐,参见大仙。” 冯志捷一愣,这时就听杜娟说道:“小哥哥,想是你跟蛇精的打斗惊动了土地,他过来查看究竟了。” 冯志捷愕然望着杜娟……土地他也不是不知道,奶奶就老是拿东西去敬的、那种乡下信徒们随便搭建的小石屋的主人,那可是管一方平安的父母神灵呢。 可是他刚才的语气好像太恭敬了,他在跟谁说呢? 他正在疑惑,就见杜娟对自己笑道:“小哥哥,蛇妖法力强大,附近的土地和山神对它都忌惮山几分,这小土地可受了它不少气,你除掉它,他对你肯定心存感激呢。” 说完便含笑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一出门,就看到一个身材矮小,胡子花白的老头儿,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看到自己出来之后,赶紧举起手来,对自己作了一揖。 冯志捷乐了,因为这老头满脸的慈祥,让人一见就感觉可爱,而且他还是传说中的土地爷,他对这位老头的兴趣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他赶紧摇了摇手说:“土地爷,你别客气,很高兴见到你……吃饭了吗?” 土地爷一怔,显然冯声捷的招呼打得太平民化了,他愣了会才连连点头应道:“吃了吃了……多谢大仙关心。” 杜娟忍不住笑了,冯志捷这才感觉到自己这个招呼打得太离谱了,于是不好意思的又说:“你有事吗土地爷?” 土地爷恭恭敬敬的又作了一揖说:“这条黑蛇在此处盘居千年,今年注定有一劫。如果这一劫能过,它的下一劫就要在三千年之后了。想不到大仙法力高强,尽然能将它一举降伏,这真是一方百姓的福音啊!” 冯志捷这才明白,这条黑蛇显然是注定要死在自己手中的,看来冥冥中的一切自有天意,绝非人力能随意更改的。 他正在感慨,就听土地又说:“作为一方土地,小神照例要将这些登载入卷,因此特意过来参见大仙,知会一下。” 冯志捷这才明白土地来见自己的原因,看来大千世界无论阴阳,都有规矩章法的。 他正在沉吟,就听身边的杜娟这时笑道:“土地,知会告达,不应该你跟山神一起吗?怎么你独自过来了,山神呢?” 土地讪然一笑,搔了搔脑袋说:“这个……他估计有事吧,我就先来了。” 杜娟捂嘴一乐,说道:“山神块头大长相也粗猛,只是胆儿小了些,莫不是听到动静,又紧闭洞门躲起来了吧?” 土地被杜娟一下问住,这时看了看冯志捷吱吱唔唔答不上话来了。 杜娟含笑掉过头来,对冯志捷说:“小哥哥,不如你用‘索神诀’将山神唤过来吓他一吓,逗他玩玩吧。” 冯志捷一愣,他哪懂什么“索神诀”,这东东秘本上可没有写…… 杜娟见冯志捷一脸茫然,愣了一下,这才不太相信的问:“小哥哥,你……” 这回归冯志捷搔脑袋了,他不好意思的说:“什么索神诀,我哪会啊。” 杜娟一怔,愕然说:“你不会? 冯志捷不好意思的点头,杜娟打量了冯志捷好一会,又看了看一边发愣的土地,这才又说:“小哥哥你法力如此高强,怎么……” 冯志捷无语,要知道他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秘本上学的,上面有的他就会,没的他当然不会了,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啥奇怪的。 可是别人就不同了,他拥有如此强大的法力,竟然连这些普通的基础技能都不懂,这人不是太离谱了吗?他凭啥就有了这么强大的法力? 土地也搔脑袋了。 杜娟也顾不得奇怪,这时便手把着手教上了:“其实索神诀很简单,口诀是通用的,分为高阶诀、中阶诀、低阶诀,按不同法力阶段能分别召唤各级神灵。不同的是法诀,比如山神,用低阶诀就行了,你得曲左掌无名指跟中指,右掌托左掌……” 她这一诵咒起法诀,就听狂风大作,随之一个浑宏嘹亮的声音从半天传来:“杜娟姑娘,你召唤本尊所为何事!” 那声音迅如惊雷,从遥远的山间瞬息到了眼前,随之狂风嘎然而止,一个身形高大魁梧、满面虬须的大汉蓦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冯志捷愕然望着这个壮汉,就见土地赶紧凑上前去跟他嘀咕了些什么。 壮汉一愣。这时转过身来,满面诧异的瞪着冯志捷,对着冯志捷就是一揖到底,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小神是本处山神,不知大仙竟然降伏了蛇妖……小神在此谢过大仙、谢过大仙!” 冯志捷正打量着这个魁梧的汉子,见状忙说:“别客气……你是山神?” 山神见他这么问一愣,但是这位大仙手段高明,赶紧又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说:“小神正是此处山神,大仙有何吩咐?” “没什么没什么。”冯志捷笑道:“就是问问,因为我从前没见过……呵呵。” 山神跟土地面面相觑,还好土地先见过有了心理准备,这时打着呵呵赶紧支开话题说:“大仙调侃我们呢,关于这个索神诀……” 他刚说到这儿,就见山神脸上浮起一缕带着得意的神秘,对杜娟说:“杜娟姑娘估计也就懂得中阶口诀,至于高阶的口诀,姑娘肯定不知道吧?” 杜娟正传了冯志捷口诀及法诀呢,听到这儿不服气的反问道:“莫非你知道?” 听了这话,山神把胸部一拍,张口就说:“这个当然!” 土地显然不想他说得太多的,这时拚命挤眉弄眼,想暗示什么。 只是山神兴起,说话又快,一下刹不住便说:“姑娘有所不知,土地跟山神虽然是小神,但也是正儿八经在天界有编制的神!既然是神!这些内行的口诀,怎么能够不知道?!” 杜娟赶紧说:“既然知道,那不如你教教我小哥哥吧!” “……” 山神一下蒙了,这才可怜巴巴的看了看土地,吱吱唔唔的说:“这个……” 事以至此,土地恨恨瞪了山神一眼,叹了口气说:“这个……传倒不是难事,不过……” “不是难事!”山神叫道:“私授索神诀!你我都得下位!” 土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会继续说道:“早些年姜太公封神的时候,留了个规矩,就是体恤我们这些基层小神的。假如我们有难,便可以传索神诀求助用于救命。” 山神一愣,这时又叫道:“可是!我们现在性命攸关么?你!你!” “要不是大仙,迟早我们都得死在黑蛇手里,你不知道?” “这个……”山神搔了搔脑袋说:“当时,不过现在它、它……” 土地又瞪了他一眼说:“方才出事之际,正值天庭点卯。各路巡值仙官都照例回应,也就我们这些小神在值,所以蛇精才那么猖狂。幸好大仙路过,不然不知道它会做出什么惊天坏事来,你不知道?” “噢!”山神这才回过神来,这时恍然大悟的说:“你是说当时情形就你知道,我……不知道,所以就……” “胡说!”土地板起脸正儿八经的说:“当时你不在现场,我迫不得己,这才将口诀授于这位大仙,不过大仙法力高深,不用召唤上界大神便诛恶蛇于当场,你不知道吗?” 山神又搔了搔脑袋,这才再一次恍然大悟的说:“正是正是正是!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土地又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冯文捷说:“大仙,当时情形危急,小神也不知道你法力如此强大,所以才传了你这些口诀,你记住了?” 记住什么,都还没传呢! 冯志捷刚想说话,就听杜娟抢先说:“土地,你们一边去说吧,我这位小哥哥记忆差得很。你既然传了就传稳妥些,免得到时候用错了,反而得罪各路上仙。” 土地正儿八经的说:“这个也是,还请姑娘回避一下,我跟上仙借一步说话。” 杜娟识趣的退回屋去了,山神也假惺惺的东张西望躲开了。 土地于是支起身子,就着冯志捷耳朵嘀咕了一番,再演示了几个法诀。 冯志捷悟性过人,稍一点示他就全部明白了,这时点头谢道:“多谢土地。” 土地忙说:“不能谢小神,小神唯有如此才能自保,早知道大仙如此高强的法力,小神就不该传这口诀了。” 冯志捷乐了。 可土地十分紧张,这时可怜巴巴的说道:“大仙。要知道这高阶索神诀,召唤的可都是上界大仙……就像古时候拦轿鸣冤,如果冤情不大,可会遭罚的,所以小神求大仙,不可轻易使用。” 冯志捷点头,土地爷赶紧又对他深深的一揖到底。 然后,土地就对一边假装东张西望的山神说道:“你我知会告达己毕,就别打扰大仙了,小神告退了……” 话音一落,就见土地跟山神一起消失、不见了。 十九:戒指 冯志捷正在默记那些口诀及法诀,就见杜娟笑呤呤的出来了。 她看了看冯志捷说道:“小哥哥,以你现在的修为,召唤上界大仙己经没问题了。” 冯志捷叹道:“土地说得可怜,我可不敢乱用。” 杜娟笑了,说:“除了危急关头,其实那种庄严恢弘能弘扬道法的大场合,倒也能运用一二,虽然道法庄严,可也讲究道法缘分,哥哥你说呢?” 杜娟点到而止,冯志捷机敏过人,恍然大悟。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冯志捷想起自己的正事来,于是便跟杜娟要行李。 就听杜娟笑道:“小哥哥修为到了这种境界,法力又如此强大,驾着云在天上,竟然背着行李也不嫌累赘。怎么不将物品存进贮存物品的法器和空间里去呢?” 冯志捷一愣,他懂的东西都是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秘笈上写的东西他就练习,没记载的他肯定就不会了,哪懂得这种妙法。 这时听杜娟这么一问,立马好奇的说:“贮存物品的法器和空间?这是啥东西啊,我没有。” 杜娟又问:“你没有戒指或玉配之类的小法器吗?就是专门用来存放东西的随身饰物?” 他摇了摇头,杜娟便说:“小哥哥真没有的话,妹子这儿倒是有一枚戒指,这还是那条黑蛇送给我的,不如给你存存东西吧!” 说着她一摊手,手上便多了一枚黝黑沉重的戒指,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的。 冯志捷虽然不懂泡妞,也感觉黑蛇精相当失败。 你想,送女孩东西肯定要送漂亮秀气的,它竟然送这么粗糙丑陋的一玩意,怪不得人家死活不肯从它…… 他正好笑,就听杜娟说:“当年黑蛇精送我时,说它功能强大,有极大的法力和用途。只不过我们都不会用。我也就拿它来存放一下物品。平时我也不太出门,再加上贮存物品的小饰物我还有很多,不如把它给你吧!” 冯志捷本来是想客气的。 不过那枚戒指太丑了,他怕拒绝伤了人家的自尊,于是讪然接在手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发现那戒指不镶宝石,就一个玄铁般的戒面,上面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纹,很古旧且很难看。 杜娟解释道:“存放物品很简单,只要戴在手上,用戒面照着物品,然后轻压戒指后面的指环就行。取出来的时候,你要集中注意力,想像要取出的物品再抚摸戒面就行了。” 冯志捷大喜,这时把戒指戴在手指上,然后再对着自己的行李一按指环,果然东西就消失不见了。他正愕然,就听杜娟说:“好了,行李被你收进戒指了,看你再取出试试?” 冯志捷于是按照她所说的一试,果然行李又出现在面前! 他这才大喜,这时再看那枚戒指,怎么看怎么顺眼,再也不觉得它丑陋了。 冯志捷会用了戒指,于是把行李啥的通通收拾进戒指。 这时突然想起小草鸡来,于是问道:“杜娟姑娘,这枚戒指既然能装这么多东西,那……能不能存放活物呢?” 杜娟想了想说:“除非活物是有道行的,能够经受起空间和时间的转换。否则你放置进去的时候,普通活物会因为这种时空的转换,出来就会失去生命,成了罪过。” 冯志捷不免有些遗憾,他还想以后把小草鸡装进戒指带着它到处跑呢,看来这办法不行了。于是他对杜娟说道:“谢谢你了姑娘,也谢谢你的照顾。我要去上海了,因为我父亲出了点事还在上海等我,要是去迟了,我怕他们担心。” 杜娟点点头,这时竟然浮起一缕难舍来。 这个女孩太漂亮了,冯志捷也感觉自己有点舍不得似的。 只是他知道再耽搁到时父母怕自己失踪了着急,明白自己该走了。 于是他依依不舍的对她说道:“要是有空,我会来找姐姐玩的,再见!” 说着起了个法诀望天一冲,随即驾着云在半空,最后打量了地面仰望自己的杜娟一眼,往前飞去。 冯志捷别了杜娟,飞在天上觉得自己的感观跟离家时完全不同了,不仅驾云更轻松迅速,而且感知也更为变态,稍一留神,就能感受到五湖四海几乎整个地球空间的信息,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根本就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不过总不会是坏事,这时放任神念四面周游,很快就来到了上海。 他先在郊外僻静无人之处按下云头,摸出狐毛一摇,把黄小明和阿宝绾儿叫了出来。 小家伙出来后就愕然瞪着冯志捷,连阿宝和绾儿也一脸诧异。 “怎么了?”冯志捷看着他们脸色不对,这时低头自己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衣服扣子没扣反,裤拉链都拉好了才说:“这么看着我干嘛?” “主人!”黄小明嘴快,赶紧说道:“真是奇怪了,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换了个人似的?” 冯志捷摸了摸脸,就他自己来说,除了感觉意识感应能力增强,现在看黄小明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狐狸变的之外,其他比如人品包括长相啥的,相比以前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啊。 “不是!”黄小明肯定的说道:“主人,你现在比以前不仅精神多了……身上还有一种让人尊敬的气势……你怎么了?” “嘿嘿……”难得心情不错,冯志捷大刺刺的说:“没啥,一个人品好、长相好英俊潇洒又年青的人,受尊敬是应该的……你以前不尊敬我?” “哪里哪里。”黄小明赶紧说:“我是说现在更尊敬你了!” “是啊……”在一边躲得远远的阿宝看了看绾儿,这时也表示认同:“主人,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法器之类的东西?” “法器?”冯志捷这才知道不是自己多了“王八之气”,只怕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让他们感觉异常了……于是他打量自己,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了。 “是啊。”绾儿也认同阿宝的说法:“主人除了精神和气色相比前几天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之外,就是身上突然多了一种神秘的罡气……这种气势让我们有点害怕……” “没什么啊?”冯志捷上上下下摸了一番嘀咕道:“我没带什么东西啊……” 还是黄小明眼尖,这时看到冯志捷手上多出的那枚丑陋的戒指,叫道:“咦!主人,你手上是不是戴着顶针?” “什么顶针?”冯志捷不满的瞪了黄小明一眼说:“这叫戒指!” 冯志捷说着得意的抬起手来,把指上那枚外型确实不怎么样的戒指往内顶了顶。 “戒指?”三人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然后又一起往后退了一步。一起掩住脸叫道:“主人别动戒指了!就是它!” “它?”冯志捷见他们三人害怕,便用手捂住戒指,然后遮住打量了一下才说:“怎么了?是不是让你们感觉不舒服?” 三人一起点头,冯志捷便把戴戒指的手藏起来,又说:“这是刚认识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贮物戒指,你们没事怕它干嘛?” “唔……”躲得远远的绾儿掩住脸说道:“就是这枚戒指……它太强大了……有股让人害怕的罡气……” “贮物戒指?”黄小明不无奇怪的应了一句。相比灵体来说,他的抵抗力要强多了。 这时远远的看了看冯志捷用手遮住的戒指,不无奇怪的说:“贮物戒指我知道,就是存放物品的戒指。肯定不会带这么强的杀气……主人,你的戒指就像雷公的锤,有极强的罡气和神力,它肯定不会是贮物戒指这么简单!” 冯志捷将信将疑,黄小明于是又问:“主人,前几天你都没戴它的,哪来的?” 冯志捷于是将自己遇到杜娟精和蛇妖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三人愕然望着他。 阿宝叹道:“千年蛇精,那道行得有多深啊……它的修为可不简单!主人,想不到你法力越来越强大,连千年蛇精都能制伏了,我崇拜你!” 冯志捷一笑,浮起一个低调的神色,很平静的说道:“不过当时我也被它的蛇毒弄得昏过去了,如果不是杜娟姐姐,只怕现在也没机会见你们了。” “这么说来。”绾儿心细,这时分析道:“蛇精既然用这戒指来讨好杜娟,普普通通的东西它肯定拿不出手。只怕主人这枚戒指,是难得的宝贝了。” “宝贝?”冯志捷看了看那枚形状不咋样的戒指,说:“不过杜娟姐姐确实说过,蛇精送给她时说它是一个功能强大的戒指,只是他也弄不清这枚戒指究竟有什么用处,莫非……它真有这么好?” “肯定!”黄小明这时来劲了:“主人,我虽然看不出你这枚戒指的来历。不过我东海有个朋友,是个老乌龟,它见多识广,要不去问问这枚戒指究竟有什么用处?” “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老乌龟?” “是啊。”黄小明说:“你想它活了那么久,老跟我吹说它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都多,什么事情它不知道一点?我那个石盒也是问的它才知道那是个好宝贝的。” 被他们这么一说,冯志捷对手上这枚戒指的感觉一下就变了,再不觉得它外形难看了。 于是他小心的往里推了推,对黄小明说:“那什么时候去找找它吧……它在海里?” “没事,在海里我可以叫它出来,它听说有宝贝,肯定愿意。”黄小明说风就是雨,这时兴致勃勃的又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它?” 二十:缩地千里 冯志捷一愣,他好奇心就起来了。 要知道,那个石盒子就不知道是啥玩意,本来就令他十分的牵挂,这会自己弄了个戒指被他们一说,好像不知道有多大的用处…… 但还是不知道有啥用处!这不得把人给憋坏吗? “在东海?”他随口问了一句,显然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是啊是啊!”黄小明显然在迷神谷呆久了,想外面去逛逛。 这时见冯志捷动心了赶紧支使开了:“老乌龟虽然认不出石盒子是啥,但我保证它能认出这个戒指!” “这个……万一它也认不呢?”冯志捷少年心性,好奇心肯定大。 “绝对不可能!”黄小明叫道:“上次我带了一桶方便面,我都不知道是哪产的,可他告诉我是爪哇那边……爪哇还出方便面?” 这个冯志捷也不是很清楚,他白了黄小明一眼说:“知道方便面是哪出的,就能认出戒指?那我还知道kfc是哪出的呢,我怎么就不知道这戒指的来历?” “kfc是什么法宝?”黄小明好奇的问了一句。 “能撑破你肚皮的法宝。” “噢……那么毒啊?跟打神鞭谁厉害?” “没比过,估计青椒炒肉要厉害些。” 黄小明眨了眨眼不相信了:“青椒炒肉也算法宝?蒙谁呢老大!” 冯志捷懒得跟他夹缠不清,因为父亲出事了,先去东海好像有点不好。 于是便说:“你也不确定它能不能认出来,还是别去了。” “不要老大!”黄小明痛苦的叫道:“你天天戴手上都不知道是啥玩意多难受啊!那万一你当宝贝,其实就是西门庆跟潘金莲的偷人定情物呢?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人家会说我老大这么没品,我会自杀的!” 这个倒也是,虽然不可能是西门庆跟潘金莲,但万一是谁谁谁的订情物……多丢人哪! “是吧!”黄小明见自己说的有用便继续:“再者下次遇到一漂亮姐姐问:‘帅哥戒指很酷啊,哪买的?’你怎么回答?说不知道老大?” 冯志捷乐了,看来黄小明比自己还贪玩,不带他去转转他不知道还会整出啥名堂。 于是他暗想:“对不起了爹,反正你也没生命危险,不如我先去东海看看。不过……” 心念一转叹了口气对黄小明说:“哎,可是天就快亮了,腾云我怕撞上飞机。再说带着你们走也麻烦,太远了只怕会耽误正事啊!” “呵呵你说飞机啊!”黄小明乐了:“说那挺大一玩意吧,边飞边尖叫的叫飞机?我就纳闷那玩意咋能飞!不过有次我追上去看了看,发现它屁股能喷火,挺牛b老大。” “没文化真可怕。” 冯志捷白了他一眼说:“下次吧,现在不早了别耽误事。” “耽误事?”黄小明叫道:“去东海看看能要多久?我能走不用你带的,不过阿宝跟绾儿不敢见阳光,不带不行。神行咒又太慢……老大别跟我说你不会‘五行遁形’术!” 冯志捷倒还真没用过“五形遁形”的法术。 不是因为他不会,因为“五形遁形”秘笈上有描述,法符口诀什么都有。 “五形遁形”其实跟“穿墙术”大同小异,就是利用五行原理,再借自身真元,祭起法符法诀等一干辅助品,让自己达到所借遁的物体、也就是五行之中任意物体的临界状态。 遁形其实就是让自己变成借遁物体的形状,然后迅速达到此物体所在的任意方位。 比如水遁,施术之时,施术者就会在法术起作用的瞬间,突然消失在水中,然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该水域的其他任意方位。 因此,此术其实也有局域限制。 比如火遁,施术者必须在着火的范畴内遁形,所遁移的位置,是受这个着火点限制的,相互的点如果离得太远了,遁移就会中止。 比如你在北京开始火遁,另一个点至少不能离开六环,因为火之灵力虽然能各点之间相互连接,但随着施术中心灵力会渐传渐弱,超过这个范围会失效。 当然,这个也是根据施术者自身能力决定的,修为高的范围能更加扩大。但超过范围需要的真元过大,遁形就失去意义了。 高级修真者己经能意动形至,他何苦去遁形呢? 所以,最普遍实用的遁形术应该是土遁和水遁。 因为地大物博,延绵在整个脚下,施术时基本上可以达到本人真元的最大张力,是不受环境限制的。 而水遁也如此,海水、江水、溪水、地下水、轻水、重水什么水都是水,它们绕结延绵,可谓无处不至。一遁形基本上啥地方也能到了。 也不是说其他比如火遁木遁金遁没用,所谓因地制宜,施术者往往离借遁体越近,法术就越便利。这些遁术有时在特定的范围内,更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过对于“五形遁形”的法术,冯志捷心理有阴影。 上次在网上,他就看到印度一个奇人,闲了没事给人表演什么“穿墙术”,最后卡在墙里出不来了! 他可怕自己在遁形的时候,突然卡在土里出不来了,到时谁知道他卡在哪块地,就是用挖掘机也没地方下手啊! 这只是一个方面,冯志捷胆大包天,光这样还能接受。 其他令人不安的东东还多呢,因为借遁物体的临界状态会对施术者有影响;比如你用土遁,不小心遁到岩浆中,如果你的修为不足以抵御岩浆的高温,好了,你就挂掉了。 再比如水遁,不小心遁到王水之类的强酸中……出来的时候,也许就融化了。 要知道相比古时候,现在的环境可凶险多了;要是不小心遁在地沟油中,没准就被烩点肉给吃了。 冯志捷可不笨,因此宁肯用“簸箕云”,也不肯用“五形遁形”,那可不是好玩的! 再说了,带人遁形很费真元,工程挺大不好使。 黄小明见他犹豫,不相信的又叫道:“缩地术也不会?” “缩地术?”冯志捷一愣,这门子法术他也没使过。 “缩地术”也属土系法术。 所谓“缩地”就是指法术运用后,地皮缩短,这样目的变得更近,赶起路来更快。 其实这是一门中阶法术,一般修行者是不会运用这种技能的。但是要搬运大部队,比如很多人或者很多物品时,这种法术往往会有极理想的作用。 古时道师经常会运用此技,就像现在的空投部队,大型部队或辄重能在运用此术之后,迅速的到达遥远的另一个目标。 个人赶路的话,这种法术是吃力不讨好的。缩地术需要强大的真元,而且根据路程远近,手续也不简单,过往境界所惊动神明会随着距离增加。 因此冯志捷虽然能用此术,但一直没有机会。 不过这时候黄小明的话倒勾起他的兴趣了,他眼睛一亮,说:“缩地术?” “对啊!”黄小明说:“你用缩地术,我们大伙陪着你一起走,也不寂寞!” 冯志捷说干就干,他先跟黄小明确定了方位。再祭运法符,然后念动咒语一声疾喝! 此时的冯志捷跟前几天又有了天壤之别,他真元突飞猛进,己经进入“结婴”初期。只见他疾喝刚落,眼前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 前方的时空好像扭曲了,他们面前的大路突然蜿蜒扭曲,好像有生命一般晃动起来! 黄小明吓了一跳,他惊叫道:“老大!你用的‘缩地术’怎么跟我爹妈用的不同!” 四人开始朝前走去,冯志捷从来没用过此术,他可以为谁用都有这效果呢。 听到黄小明的惊呼便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同?” “我爹妈用的时候,路哪像现在这样会扭动?也就两边的树往后急闪罢了……你看现在,两边的景致都看不着了!” 冯志捷一愣,果然发现除了前方的道路在扭动晃动之外,两边的景色还真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他正奇怪就发现道路突然静止,前面出现了一遍大海…… 两侧的景色一下就恢复、他们突然就身处在大海边上了。 冯志捷长这么大,从来还没见过大海,这时身临其境,听着涛声阵阵、微微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不免愣住了。 黄小明失声叫道:“天哪!我们到了……哪有这么快我的个天!” 冯志捷这才回过神来,他十分淡定的说:“唔……这也叫快嘛?” “太快了!”黄小明怪叫道:“真的太快了老大,我从来就没见过有把‘缩地术’用成这样的!你真是我的偶像老大!” 阿宝跟绾儿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这时一起叹道:“主人!真想不到你法力增进的速度如此变态,缩地术能用成你这样,在下也从没见过呢!” 冯志捷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这技能他是第一次运用,他根本不知道别人用了会是哪种效果。 你想他一个元婴初成的家伙,卯足了劲带着三个人去用一个中阶的“缩地术”技能,效果当然十分变态,只不过他初出茅庐,根本就不懂个中的道理罢了。 二十一:老乌龟 既然到了,就得赶紧办正事。 冯志捷也顾不得他们猛给自己拍马屁的岔,对黄小明说:“老乌龟在哪呢,赶紧赶紧!你主人我忙得要死,事多没工夫耽搁。” 黄小明点头,这时找了根棍子,俯身在沙滩上,小心画了一只乌龟。 冯志捷一个趔趄,差点被他雷翻当场。 他有气无力的哼哼道:“这就是你们联系方式?你找它画乌龟,它找你就得画狐狸?” 黄小明敬仰的看着他说:“主人你真是无所不知!我没没告诉人啊,你咋就知道!” “切!”冯志捷啐道:“就你那点智商,啥玩意我不懂?糟了糟了,看来你的乌龟朋友,只怕智商也不高,这趟肯定白来了……” 他正沮丧,就见海面突然沸翻涌起来,一蓬一蓬的巨浪从海底上涌,就像下面正往上喷巨大的水柱,蔚为壮观。 那水一开始还清澈,到了后来,就有海藻泥沙之类的东东给喷出来,最后竟然喷上一些乱七八糟深海怪鱼。 三人愕然,就听黄小明拍着手笑道:“老乌龟出来了,这家伙每次出来,都弄这么大动静,我就怕渔民看到,给它逮回去,做海鲜吃了!” 正说着,就见一只巨大的龟背探出水面。 那龟十分巨大,竟然还长着长达近米的绿毛,冯志捷愕然叫道:“我靠,还绿毛龟呢,这玩意可值钱了!” “绿毛龟值钱?”黄小明好奇的问:“老子说它怎么不用刷子把背上的绿毛洗洗,原来这样值钱,老乌龟还挺会保身价,靠!” “别说痞话。”冯志捷皱了皱眉教训开了:“修道之人,怎么能开口闭口说脏话!” 黄小明奇怪的应道:“老大,我都是跟你学的,这是脏话?你刚才说脏话?” “去去去!”冯志捷瞪了黄小明一眼说:“我偶尔说说,你怎么能经常说?” 他俩说着,就听一个混宏且尖厉的声音回荡在海面:“小狐狸,找我干嘛?” 说着一只巨大的乌龟脑袋钻出海水,愣了一下又说:“草,还带这么多家属……你以为吃感情饭哪……” 冯志捷皱了皱眉,低声教训黄小明说:“还说跟我学,看看你交的这些个朋友,哪个不是出口成脏,以后少跟它玩知道嘛?” 黄小明听了便对老乌龟说:“老乌龟,草泥马别整天‘草草草’,我靠你人品也太差了,就像老混混似的,当心老子以后不跟你玩了!” 老乌龟一愣,赶紧用前爪捂住嘴嘀咕道:“日,有女眷……人丢大了……” 说着赶紧往下深,好像害羞似的。 黄小明连忙叫道:“你别跑,原谅你一次别跑老乌龟!” 老乌龟把背给沉下去了,只露着脑袋说:“你有事就办事,带这么多人来蹲饭吃啊,我先回去打扫打扫,你再带他们下来吧!” 说着脑袋也往下沉,一边还嘀咕着:“来女眷也不通知,房间挺乱我草……” 说着就没影了,只留给大伙一个孤独的旋涡。 黄小明来不及阻止,这时看了看冯志捷说:“老大,老乌龟跑了,让我们等会再去,怎么办?” 冯志捷说:“他妹,想不到一只乌龟自尊心也这么强,等会就等会,让他先收拾一下……老乌龟还有房间?” “就一个破洞哪算房间?我也不知道他收拾什么……穷讲究。” 完了狐疑的看着冯志捷问:“老大……他妹是什么意思?” 冯志捷一愣,赶紧呵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别乱问。” “噢……那我长大了也能说吧?他妹……他妹是什么意思?” 三人又等了一会,黄小明说:“老大,你用‘避水诀’护着阿宝跟绾儿下水,我能照顾自己,要不现在就去找老乌龟?” 冯志捷点头,这时对阿宝跟绾儿说:“你们俩离我近些,别走远了。” 俩人点头,冯志捷便起法诀祭符,然后带着俩人往海里走去。 三人一近海水,海水就自动闪开,就像他们身上有股巨大的能量,水浸不近身似的。 冯志捷所及之处,水就凹陷下去,慢慢沿着沙滩前行,凹面越来越大,海水只是不能靠近他们,最终水面便浸过他们身高,一干人没入海中,凹面也不见了。 四人在海底慢慢走着,冯志捷带着阿宝跟绾儿,黄小明独自一人。 黄小明撑开的空间也就能容纳他自己,而冯志捷真元比黄小明强许多,撑开的空间比黄小明要大多了,呆着三人还绰绰有余。 不久之后,他们就走到深海,也就是刚才老乌龟升出来的海面下,就看到前面礁石成堆,一个洞口傍在礁石下边。 黄小明说:“到了,这就是老乌龟的家。” 正说着,就见一个背着龟壳的老头子从洞中走了出来,对四人作了一揖,文绰绰的说道:“老龟不知贵客来监,有失远迎,还请诸位原谅则个。” 黄小明乐了:“老乌龟,你一直跟混混似的,突然这么讲礼,老子还真不习惯。” “滚!”老乌龟骂道:“小地痞老实点,有女眷,注意分寸。” 冯志捷乐了,他还了一礼说:“道友客气了,我们冒昧前来,多有打扰,十分惶恐。” “啧啧。”老乌龟对黄小明叹道:“有文化就是有文化,你看这话说得……” 感叹完赶紧又还了一礼,说:“道友客气,大驾光临,寒舍蓬蔽生辉,幸甚幸甚啊!” 他在这客气,也不请大伙进去,冯志捷只能又还了一礼说:“客气客气。” “老乌龟!” 黄小明忍无可忍的叫道:“你背着个龟壳弯来拱去的不累,害我老大给你作了几个揖了!我老大法力高强,你也不怕折了龟寿!” 老乌龟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侧身说:“失礼失礼,有请道友,有请道友!” 冯志捷松了口气,这才往里走去,刚经过老乌龟身边,就听它捂嘴尖叫一声:“哎呀!” 四人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它没事怪叫什么。 愣了一会黄小明道:“老乌龟!你死不死、活不活的!惊惊咋咋干嘛?” 老乌龟松开捂嘴的龟爪骇然道:“道友……你、你、你……怎么戴着‘玄界之匙’!” 冯志捷这才发现他死死盯着自己那只戒指。 见他神情慌张,他心中不免一凛:“这个……有啥子不妥?” “玄界之匙!”老乌龟一步跨上,握住冯志捷的手,盯着戒指紧张的叫道:“怎么可能戴在你手上!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冯志捷一行来此,正是想弄清这枚戒指来路的,想不到老家伙一眼就看出它的来历,还大呼小叫的不免愣住了,也不知是吉是凶。 黄小明被它吓得半死,停了半晌才迟疑着问道:“怎么回事老东西?你……说它是啥?” “玄界之匙!” 老乌龟捧着冯志捷左手,脸上浮起无比神圣的表情,激动的叫道:“这是一亿年才出一枚的玄界之匙!据我所知,它一直被一个妖界冥王戴着,怎么到你手上了?” “妖界冥王?一亿年?”冯志捷小心奕奕的看着老乌龟嘟噜着:“它是钥匙?” “对对对对!”老乌龟连应四个“对”后,才激动的叫道:“它就是钥匙!” “门在哪?”黄小明也问了一句。 “不知道。” “草!”黄小明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起来:“门都不知道在哪,你凭什么说它是钥匙?它明明就是一枚戒指!” “不对不对。”老乌龟语无伦次的叫道:“你看它上面的铸纹……它就是钥匙!” “草你大爷!”黄小明跳起来大骂,被冯志捷给挡住了,他仍然极其小心的问道:“道友,既然是钥匙,它肯定是开门用的……开啥门?” “当然是玄界之门!”老乌龟也顾不得黄小明要草自己大爷,不无激动的说道:“玄界之门哪道友,这个玄界可是玄之又玄啊!” “你妹!”黄小明终于无师自通了。 他怪叫道:“你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放的啥屁,老子都让你蒙晕了老王八!上次拿石盒来你也这样!说了一通没用!再绕下去,爷爷跟你翻脸!” “你又不是乌龟,怎么变我爷爷了?” 老乌龟不以为然,紧张的盯着戒指又说:“这个玄界之门哪,其实就是一个玄界。” “老乌龟还是乌龟呢!谁都知道!你快说它究竟是什么东东!” 黄小明还在咆哮,他可怕老乌龟绕了半天,最后冒出一句“我也不知道是啥”来。 “我也不知道是啥。” 冷场,黄小明瞪老乌龟…… 如果眼睛能杀人,老乌龟没准被他挫骨扬灰。 “真的。”老乌龟无辜的解释道:“我真不知道是啥。” “那你还说你博古通今!”黄小明还在咆哮。 他闪了冯志捷一眼……你看你看,老大果然浮起失望的神态来! 我草你十八代祖宗啊死老乌龟,尼玛能不能让老子不丢脸哟! 他想死的心慢慢浮起,就听老乌龟用死不过去活不过来的语气又说:“这个是谁也不知道的玄机啊!因为玄界之中,每一亿年必生一玄兽。” 冯志捷跟黄小明眼睛一亮。 只听老乌龟继续说:“谁也不知道这只玄兽是吉是凶。” “玄兽是什么玩意?”黄小明赶紧追问了一句。 “瑞兽呈祥、凶兽灭天。” 老乌龟叹了口气说:“所以谁也不敢擅开玄界之门,要是瑞兽还好,如果是凶兽,会毁天灭地多可怕……” 他伙正愕然,老乌龟怕人家不害怕似的,又加了一句:“其实玄界之门距今也不知道多久没开了,就因为没人敢博吉凶……天哪!要是凶兽它困这么久,叫人怎么活哟!” 二十二:私立高中 白光一闪。 四个垂头丧气的家伙就出现在这个晃动的空间中。 反正受那么大打击了,冯志捷也不管“五形遁形”有啥后果,带着三人水遁回来。 “老大。”黄小明还在问这个sb问题:“你说真找到门了,你开还是不开?” “开你个头!”冯志捷忍无可忍的叫道:“要开出只凶兽来,你镇得住?” “我是兽僮……”黄小明小心的说:“没准它听我的。” “听你妹!”冯志捷骂道:“它要不给你面子呢?” “我没妹妹老大!”黄小明给他解释:“我就七个姐姐,长得还不错,老大要喜欢,我跟爹妈商量……” “滚。”冯志捷晕厥,吼道:“喜欢你妹。” “我真没妹妹!我告诉过你老大,我就七个姐姐!我排行第八!家里除了我没其他男丁了,要不哪轮到我去守迷神谷对吧?” “黄小明!”冯志捷心情哪叫一个差,他喝道:“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你说弄个石头盒子吧,它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 再弄个戒指吧,它是个钥匙,根本就是个兽笼钥匙,还不知道里面关的是好野兽还是坏野兽…… 哎哟老子的命咋这么苦噢,别人弄个法宝都有用处,老子弄个玩意就这么纠结…… “老大,假如……” “再问我草你大爷!” “这个……我大婶会生气。”黄小明吱唔着:“上次我大爷看了条母狗一眼,我大婶就大发雷霆,你要是……” 冯志捷脸都快绿了,黄小明还在叽咕:“老大你也奇怪,没有妹妹你硬要,给姐姐不行看上我大爷了!怎么那么变态还玩同性恋……” “好了……”冯志捷欲哭无泪,有气无力的哼道:“你们闪吧我看爹去了。” 阿宝跟绾儿赶紧拉着黄小明点头。 黄小明还在嘟噜,冯志捷想了想又说:“黄小明你素质那么差别乱跑,上海可是大城市,别给老子丢脸,有机会我叫你出来懂嘛?” 黄小明听了大喜,乐得翻了一个跟头。 “干嘛你?”冯志捷骂道:“没人的时候你乱翻乱跳还行,人多的地方没事就翻跟头,当你是杂耍班子!” “我这么翻不好啊?”黄小明有些纳闷:“我翻得挺标准啊老大!” “去去去!”冯志捷啐道:“没文化真可怕!你当跟乡下一样想干嘛就干嘛,没事乱翻斤斗到处撒尿还拉屎,你想招人注意?你想让大伙知道你是畜生变的?” 黄小明吐了吐舌头,悻悻的说:“要这样我老实点,我改老大。” “你就得改!我跟你说,下次再随地撒尿马上把你变成郭靖!” 黄小明沉默,翻了翻白眼了事,看来老大心情不怎么样,不吱声了。 “快滚快滚!要不我也变流氓了真可悲!” 冯志捷没好气的喝斥,时间不早了,他得赶去见爹。 黄小明一伙于是隐退了,冯志捷扭动戒指,把戒面对住自己,按杜娟所说的方法,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行李。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果然他的行李就出现在眼前了。 冯志捷这才有点快活,管它是什么钥匙,至少这玩意能装东西是事实。 先别说这枚戒能开的空间里面关着啥了,单凭现在安置东西的方便劲,它就算个好宝贝了吧! 他摸着戒指百感交集了一会,这才想去要去找爹。 于是提起行李就往城里赶,准备找个站台,搭车去火车站,给人以他刚搭火车来上海的错觉。 来到火车站之后,他找到村长给自己的电话号码,找了个电话亭开始打电话。 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弄清楚他是谁之后,他让冯志捷在车站外面等着。 不久之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开了过来,司机探出脑袋四下张望了一会,看见他之后便朝他开了过来。 不久车在他跟前停下,车窗摇下司机探过头来问道:“你是冯志捷同学?” 冯志捷一愣,他可想不到自己爹会认识这么有钱的人,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就见那个司机赶紧打开车门下车了,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的说:“我是来接你的,上车吧,我带你去医院。” 冯志捷第一次搭小汽车、还是如此豪华的高档小汽车。 等司机把他行李收进行李箱后,坐进车内他就张望起来,满脸都是兴奋。 车子很快开到医院,一个富富态态年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迎了上来,他热情的问冯志捷:“你就是冯大柱儿子冯志捷吧?” 冯志捷点头。 那个人赶紧自我介绍道:“我叫谢宇,是邓校长的管家。我老板因为要赴一个重要的会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只能派我先来接你了!” 冯志捷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演的是哪一出,这个人跟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正在狐疑,只听那个管家继续解释道:“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不过,万幸的是令尊除了腿部受伤之外,其他地方没有大碍,而且他身体素质很好,现在己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冯志捷才松了口气。 这时另外那个接他的己经把他的行李都提上了。 管家带着他往医院里走,一边继续说道:“放心吧小冯,我们会对令尊进行最好的医治,直到他安全康复!” 在管家的唠叨之中,冯志捷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他爹冯大柱在工地上上班。有一次傍晚的时候,趁着闲余时上街,在人行横道通过马路时,突然被一辆高速驶来的车撞到,当时车速很快,当场把冯大柱撞飞将近十米! 普通人被这么一撞,肯定会当场身亡。 可冯大柱练了一辈子武功,车一撞上来他就横运真气,当时虽然被撞得七萦八素的,可除了腿部多处关节移位之外,其他地方除了皮肉擦伤,竟然没什么大碍! 开车的是一个女孩子。 出事后她也吓傻了,因为这车是她爹的,她偷偷开出来连执照都没有。 事情很快就惊动了那个驾车孩子的家人,原来这孩子叫邓莺莺,而他是一家私立中学老板的女儿,她父亲就是上海著名的私立贵族学校校董邓鹏程。 邓鹏程一来也吓坏了,撞击程度如此严重,就算是他也不相信伤者事情不大。 因为女儿没有执照,再加上他自己是上海知名人士。 邓鹏程怕事情牵扯大了会惹麻烦,更怕这件事揭露出去影响他跟女儿的声誉,因此马上把冯大柱送到最好的医院,只想息事宁人,生怕他有啥不满意的。 冯志捷这才知道那接自己的车,以及眼前这个客客气气的人,都是撞伤自己爹的肇事方。 看到他们对自己这么好,他不由又有些担心起来。生怕自己太乐观了,也不知道爹伤得有多重了。 上车后他又悄悄掐算了一会,确定自己没算错,爹确实没啥事才安下心来。 在谢管家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冯志捷爸爸的特护病房,冯大柱正躺在病床上,他的一条腿打满了绑带,看得出那条腿伤得不轻。 冯志捷见状冲到爹身边,担心的叫了一句:“爹!” “志捷。”看到儿子来后,冯大柱笑了。 所谓“老婆是别人的好、儿子是自己的亲”,冯大柱虽然没心没肺,但这个儿子可是他命根子。突然看到兴奋之情肯定是溢于言表。 父子俩亲热了一会,冯大住发现儿子满脸不安之后,安慰他说:“我没事,就腿受了点伤,邓伯伯一家对我也挺好。这不叫你过来,其实是有一件好事要跟你说呢!” 好事?能有什么好事? 看着爹躺床上一动不动,冯志捷根本不知道这还能有啥好事。 “小冯同学。” 正在这时,谢管家笑眯眯的解释道:“是这样的,了解到你就要初中毕业进入高中,而我们邓家正好是办学的。不客气的说,我们的学校无论是师资还是硬件设施,应该都比你现在和将要就读的学校要好。所以建议你父亲,让你来我们学校读书!” 冯志捷完全给弄蒙住了,原来父亲匆匆忙忙叫自己来上海,是让自己来读书的? 他愕然看了看爹,再看着笑眯眯的谢管家愣住了。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爹一出事,村长就带话坚持让他来上海而不是他母亲,看来这次自己来上海读书是主要原因,倒不是因为要服侍父亲了。 这小子浮起六神无主的疑惑,根本不了解,自己将要去的学校是如何牛b。 因为“鹏程私立高中”,是目前上海最好的私立贵族学校! 正在愕然,就听谢管家这时对他爹说:“房间己经准备好了,我们就在医院附近给你儿子准备了一间客房,我们先带你儿子吃饭,然后再给你带饭来,你看怎么样?” 冯大柱笑道:“不用客气,也别太破费了。志捷刚来我想跟他说说话,就让他跟我在医院吃吧,晚上就跟我住医院里,宾馆的房间就不用了。” 谢管家还要客气,冯大柱婉言拒绝了。 因为他们父子才见面,再加上冯志捷坚持要在病房里陪父亲,谢宇见状也就算了,随之便叫人给他们送来了丰盛的晚餐。 吃完晚饭,当病房里的人都离开之后,父子俩说话就没拘束了。 二十三:新同学 冯大柱问儿子:“怎么样,功夫练得怎么样了,我不在你没有偷懒吧?” “该练的都练好了,爹。”冯志捷恭恭敬敬的应道。 “内功方面呢?” 冯志捷不敢把自己发现秘笈而且正在修炼的情况告诉父亲。 想了一想才回道:“内功方面还没有大的突破,跟以前差不多。还有那六个式子,我只算硬记住,没能参悟其中的奥妙。” “切。”冯大柱哼道:“昆仑六式玄妙无比,其中隐含的奥妙堪比整个昆仑功法。你爹我至今都还没能完全参悟,就别说你了。据说完全领悟这六式,就能领略到‘混元剑指’的奇妙,因此昆仑派素来就有‘悟六式、得剑指’的说法。” 冯志捷唯唯诺诺,只有连连点头。 本来他还犹豫是不是把实情告诉父亲,看到眼前情形,他知道暂时还是瞒着老爹好。 随后冯志捷从爹嘴里知道,“鹏程私立高中”是上海最好的贵族私立高中。而且能在这所学校读书的,一般都是上海达官显贵的子弟。 邓鹏程在国际学术界算得上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了。 他的学校办班虽然不多,但是升学率可观,而且很大一部分学生都直接被国外名牌大学录取了。 一个有如此背景的学校,能成为上海顶尖的私立高中就不奇怪了。 当然,要在这样一所学校就读,费用肯定令普通阶层望而生畏。 父子俩聊了一会,冯大柱怕儿子长途奔波劳累,父子俩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冯大柱让儿子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和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解释了一下,奶奶跟他娘便放下心来了。 而冯志捷就在上海一边服侍父亲治疗,一边等着开学。 这段时间向安波一直没给他回信息,冯志捷有些担心起来,他不知道对方是没接到自己信息呢,还是不回复自己。 他有些想她,毕竟俩人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由于人多眼杂,冯志捷也不敢公然把黄小明三人叫出来。 邓鹏程果然对他父子很好。 虽然他自己没时间来看望冯大柱,不过谢管家经常来医院探望,并多次提出给他俩安排住处,不过被冯大柱婉言拒绝了,老冯也不想太麻烦人家。 时间过得挺快,这段时间,冯志捷也没闲着,把自己要转学的相关手续都通过邮局办理好,并寄了过来。 不久之后,学校就开学了,谢管家亲自带着冯志捷父子去学校报了名。 来到学校之后,他们才知道这是一所极其奢华的私立中学。 最初来到这儿,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儿是一所学校。 从外面看去,这儿倒更像高级的政府部门。而且里面各种设施应有尽有,很多东西冯志捷根本就不知道有啥用处。 邓鹏程早就安排好了。 他们一去之后,早就有人在办公室等了,然后就依次让冯志捷去领取校服和其他的用品,并且还给他安排了一间宿舍。 管理人员带着冯志捷去宿舍看了一下,这孩子估计从来没见过这么豪华舒适的宿舍。 宿舍装饰尽极奢华,房间里空调冰箱什么都有。分为书房和卧室。书房里有一个书柜,里面有各种资料和一些名著,还有一台配置很高的电脑。 卧室有一个落地大窗,窗帘都是真丝的显得雍容华贵,床上用品也极为奢华,配上高档的灯具和柜子,显得温馨而高贵,估计最好的宾馆也没这种效果。 卧室还自带一个私人卫生间。 冯志捷第一次感受到奢侈的威力,他呆呆站在宿舍里愣住了。 随后管理人员又带着冯志捷到其他地方转了转;无非是网球馆、蓝球馆、保龄球馆、健身馆以及放映室和配置完善的实验室,林林种种不一而足,浪费了他们不少时间才看完。 如果说一开始冯志捷对这个学校还没什么概念,经过这次参观了解,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会是传说中最好的私立学校了。 说实话,光这些附属设施,没有数千万肯定是弄不好的。 这是冯志捷第一次接触如此奢华的东西。 这个从乡下来的孩子,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开始面对自己在这读书的现实了。 他终于憧憬在这种学校上课了,同时在心里浮起一缕惆怅,因为他想起了向安波。 她现在在哪儿呢,那个因家庭原因不得不弃学的漂亮姑娘,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一切,会是哪种惊讶的神情呢? 说实话,来到上海之后,他越来越思念对方了,毕竟俩人相距更近,见面的可能多了。 虽然他在来上海之前在qq上给她留过不少言,但不知道向安波有没有机会上网,还是其他原因,他估计超过时间对方不登陆,也许自己的留言她就收不到了。 回去之后,在谢管家的帮助下,他一直在准备入学需要的其他东西,因此比较忙,连想找黄小明他们分享这些快乐的时间都没有。 隔了几天之后就开学了,冯志捷分在“高一(1)班”。 新学期开学,班主任谢老师就着他来到教室外面。让他先在外面等着,然后他走进去对学生们说道:“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班还会增加二位新同学!” “哇……”教室里响起一片惊呼,男男女女们一起尖叫起来。 对鹏程中学高一(1)班的所有同学来说,能进这样的学校整个上海也没有几个适龄弟子,因此来一个新同学是十分令人兴奋的事,就别说突然来两位了。 他们班总共才二十二位同学,就算加上这两位新同学,也才二十四位而已。 而且这二十二位新生早就都认识了,因此新来的同学对每一位学生来说都像往一池死水里扔了一粒石子。 冯志捷站在外面,听着老师正在介绍自己。 不过老师说有两位,那还有一位是谁呢? 他正狐疑,突然一个女生从外面跑了过来。 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显然来迟了,因为奔跑和焦急脸儿微红,这让她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女孩一边跑一边看教室的牌号,然后停在冯志捷面前,悄声问他:“你是高一(1)班的吗?” 冯志捷点头,那个女孩松了口气,便跟他站在一起。 冯志捷往后退了一步,以便离她远点,深深吸了口气,暗想:“我靠,城里的姑娘就是不同,身上抹了啥这么香还让人活不活啊!” 隔了会,女孩看了看他,然后又问:“你……也迟到了?” “没有。”冯志捷摇了摇头,告诉她说:“我才插班进来,正在等老师给同学们介绍。” 突然想到老师介绍的还有一位新生,他灵光一闪便问:“你……也是新生?” 女孩点点头,于是又靠过来一点,以便更好的跟他站在一起。 冯志捷这才对她有了点兴趣,好奇的打量着这位美丽的新同学。 这是一位相当漂亮的女孩儿,年纪跟自己相仿。 她长长的头发挽在后面结成一个黑油油的大辫子,显得挺精神,适中的留海往两边分,露出光洁的额头。 弯弯的柳叶眉,让她显得极其秀媚。下边的睫毛长长的,就像是画出来的一般。明亮的眼睛更像一潭秋水,幽深而多情,随着她眸光飘忽,可谓风情万种…… 女孩皮肤细腻洁白,配同着柔美的瓜子脸,容颜堪称完美,有一种令人眩晕的秀艳。 这时看到冯志捷打量自己,便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反响吧,得体而大方。 冯志捷一愣……这闺女笑的时候,可谓百媚俱生,简直令人大脑一遍空白。 女孩等他打量完自己了,又莞尔一笑,对他点了点头小声说:“我叫叶可仪,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冯志捷脑袋一晕,努力才抵御住这家伙的微笑的无上威力,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淡定的应道:“我叫冯志捷,很高兴认识你!” 冯志捷从乡下来到上海,以前认为向安波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还好在半路遇到了一个花妖杜娟,不然怎么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这个叶可仪跟向安波杜娟完全是两个极端的美人,一个是纯朴清丽的乡下妹子,一个是成熟妖娆风情万种的妖精。 而这一个,且以妩媚温柔外加甜美为武器,要是不防,突然一笑简直能要人小命…… 还好他打小习武,在家练过暗器防范们。后来还修习过更高级的法术,对如何应对突发状况还算老练,总算没被一小妞类似暗器的微笑杀死。 他这不正在心猿意马吗,突然听谢老师在教室里说:“这两位同学一位是女生,一位是男生……好吧,我给大伙介绍这两位新同学吧,现在请大家欢迎叶可仪和冯志捷同学!” 教室里传来热烈的掌声,叶可仪调皮的对冯志捷眨了眨眼,示意一起去教室。 两人于是走进教室……随着他们的进入,原本很热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了。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叶可仪身上,显然这个女孩太漂亮了,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被她仪态万方的美丽给镇住。 二十四:男生公敌 谢老师笑了,他对叶可仪说:“跟同学们打个招呼吧叶可仪,不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哎!”叶可仪甜甜的应了一声,这时对教室里的学生们鞠了一躬说:“我叫叶可仪,很高兴能看到大家,请大家关照,谢谢了!” 掌声再一次热烈响起,男生们尖叫起来,毕竟这个新同学太漂亮了,他们激动。 等他们闹了一会,谢老师才举起双手示意安静,再对边上的冯志捷说:“好了,大家都认识叶可仪同学了,你也介绍下自己冯志捷!” 安静,大伙随之看了看这位新男生,继续关注叶可仪…… 刚见过如此惊艳的叶可仪,再看这位相貌忠厚的家伙,都感觉索然无味也不奇怪。 这小子一看就来自农村。 他有着一颗蓄着短发的脑袋,浓黑的眉毛下面是有些眯的眼睛,鼻子还算挺直,下面的嘴唇也厚实红润。 因为经常晒太阳,他皮肤黝黑呈古铜色,棕黑的脸蛋圆圆的,牙关紧咬嘴唇紧闭,一看就是那种貌似老实,内心奸诈的主。 身高一般,看上去有一米七几。不过身板相当结实,显然是新领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倒还合体。胸肌十分饱满的把衣服撑起,显得颇为壮硕…… 最让男生不服的是,这小子看起来挺土,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你看他这时环视教室,根本就没有以往新生的怕生感觉。 他打量了大伙一圈才浮起一个憨厚的笑容说:“大家好,我叫冯志捷!” 女生们鼓起掌来,对这个其貌不扬且另类的男生表示欢迎。 只有男生们比较消极甚至没有表示。 因为这小子太壮了,而且那么土里土气的,一看就是爆发户煤老板家的富二代,素质得多差啊? 这种感觉自然令他们有些不舒服。 其实冯志捷并不像他给大家的感觉那么从容。 毕竟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有些拘谨。这时候虽然面带微笑,但他习惯性的用他修习的警醒来巡视教室。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叶可仪身上,只有一个人有些例外。 这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毕挺的校服让他显得很英俊,看起来应该是很惹女生喜欢的类型。可奇怪的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叶可仪身上,他一直在打量自己。 冯志捷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因为他身上有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个家伙不是普通人,因为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掠过一缕精光,就像是猎人在观察猎人。他至少应该看得出自己与众不同,这么说他一定也是行家。 那么,他会是谁? 见过大伙之后,老师把冯志捷跟叶可仪安排在一个桌子。 冯志捷注意到前排还空着一个座位,不知道为什么老师没有安排人去坐。 为了他同桌,其他男生开始赤裸裸的艳羡,大伙暗暗叹息;天哪,老天你为什么如此不公!为什么总让美女被野兽糟蹋…… 更让人抓狂的是,那个傻妞估计用智商兑换长相了,她竟然十分高兴。 你看她面带微笑,时不时打量一下身边这位土不拉叽的男生,浮起心满意足的表情…… 天哪你没见过帅哥不是错……哥长这么帅容易嘛你看哪儿呢! 当时,教室里基本上汹涌着一群隐忍不发的咆哮;放开那个禽兽!冲我来叶可仪! 毕竟俩人都是新生。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女孩子肯定会对较熟悉的人有种依赖。这样无形就拉近了俩人的距离,这时候又同桌,关系就更近一层了。 无辜的冯志捷根本就不清楚,才进学校自己差不多就跟所有男生对立了…… 你想整个教室就他长得不客气点,可是最漂亮的女生竟然分给他坐一起了! 如果这是上帝的错大伙忍忍也罢,偏偏叶可仪人生地不熟的,一来好像还赖上他了! 如果这还是上帝的错大家又忍,可那小子竟然……不怎么待见叶可仪! 天啊!你还有天理嘛? 后来冯志捷就纳闷了;咦不对啊?我没偷他们家桃子药他们家狗……班上男同学好像对我有成见哩,我不认识他们啊! 冯志捷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后来他就沉下脸,浮起桀骜不驯来,目露凶光东张西望,谁敢惹他就瞪眼。 新开学的一天,往往都是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老师训完话之后,无非是学校的例会,果然谢老师说了几句,便让同学们一起去学校的礼堂,进行开学典礼。 冯志捷一直跟叶可仪走在一起,当叶可仪出现在礼堂的时候,其他班所有的学生都被她给吸引了。 就算是女生,也夸张的尖叫起来,她们艳羡的惊呼此起彼伏,显得相当骚包。 叶可仪长得太漂亮了。 而她似乎早就习惯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情形,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些惊呼,跟冯志捷说说笑笑,惹得整个鹏程中学的男生,都视此猥琐男为公敌。 在开会的时候,那个让冯志捷特别注意的男生突然坐到他们身边来了,他先对冯志捷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昆,很高兴认识你!” 冯志捷跟他握了握手,这家伙随之对叶可仪浮起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叶可仪同学,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了,我们认识一下吧!” 叶可仪认真的看了看沈昆,浮起一个微笑,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手,跟他握了一下之后才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沈昆一愣,看得出他对叶可仪的微笑也没有多大免疫力,显然被这个漂亮的女生给迷住了,这时趁机坐在他们身边,跟叶可仪有一句没一句的套起交情来了。 冯志捷这才松了口气。 直到这时,他才能确定这个沈昆是冲着叶可仪来的,如果他真的是为了这个女生才刻意打量自己,说明他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神秘。 俩人搭腔之后,冯志捷更能肯定对方是有来路的。 他们握手的那一刹那,他就从对方手掌上感受到一股神秘的能量,这肯定不是普通练武者能拥有的神秘能量,更像是修真者体内盈溢的灵元。 这么说他的来历就更神秘了。 对冯志捷来说,叶可仪虽然漂亮但是太不现实了。 毕竟她是一个富家千斤,自己不过是民工儿子,就算懂点奇门武功,但这对泡妞好像起不到多大帮助。 太遥远的东西往往没多大的吸引力,再说冯志捷心里还装着向安波。 就算所有的男生都对叶可仪心存好感,只有他对这个女生抱着一种浅尝辄止的态度,显得落落大方、与世无争。 就是这种心态,让冯志捷对叶可仪若即若离,见沈昆过来之后就像甩掉包袱一样。 他的注意力完全搁在沈昆身上,他对这个有着神秘来历的公子哥儿更为好奇。 他一直都在注意俩人的谈话,很快从他们的交谈中,冯志捷知道这个家伙是上海一家巨富的公子。 令他奇怪的是,这个身家巨万的公子哥,怎么会懂修真之术呢? 他静静的坐在边上,好像在认真的听学校各个领导在讲话。 他们俩聊得挺开心,很快叶可仪就跟沈昆混得很熟了,俩人在交换msn和手机之类的联系方式了。 冯志捷隐约有点佩服沈昆,这小子好像挺能逗女生喜欢,这一点比他强多了。 可是叶可仪并没有忘记他,她跟沈昆交换完联系方式,突然回头来问他:“告诉我你的msn号吧冯志捷!” 冯志捷有qq号,他哪来的msn号啊! 他就是网也上得比较少,村子不远的小镇虽然有网吧,但母亲不允许他上网,因为他所有的业余时间,差不多都花在练功上了。 这个状况让冯志捷猝不及防,他愣了一下,这才讪然说:“唔……我没有。” 叶可仪脸上浮起很明显的失望。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过来,强打精神,微笑着又对他说:“那……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吧。” 冯志捷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吱唔了一下才又说:“嗯……也没有。” 拒绝!这是赤裸裸的拒绝! 就算是一边的沈昆也浮起明显的尴尬了,他恨恨的瞪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显然在为他如此不给叶可仪面子愤怒。 叶可仪咬着嘴唇扭过头去。 突然间她开始专心开会,其实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妞显然从来没碰到过拒绝她的男生,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 谁都不会相信冯志捷能混进这类中学,竟然没有大伙都用的mns,就算他蠢到这玩意都没有,可他还没有电话号码! 这可不是乡下的民办初中,这是上海最豪华的私立中学。 在这种学校读书的学生,至少一年都需要支付一百万以上的费用! 一个这种学校的学生,就算他没有mns,他可能没有一部用来通讯的限量版手机? 冯志捷如坐针毡的磨过了这个漫长的会议,然后回到教室,盼来了老师的放学命令。 冯志捷逃一般的冲出了学校,然后搭上一辆公共汽车,去他父亲的工地。 因为穿着扎眼的“鹏程私立中学”校服,公交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对他浮起艳羡和尊敬,一个七十多的老大爷几次想给他让坐,都被冯志捷委婉的谢绝了…… 二十五:落伍的传人 冯志捷的爹腿伤不是很严重。 他是习武的,药物治疗再加上他用真气调理,很快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所以在儿子开学前他就坚持出院了,他们暂时住在离工地不远的一个租屋内。 冯志捷回到住处后,把书包扔床上无语,神色有些沉闷。 注意到儿子的异样,冯大柱于是问道:“回来了志捷,你怎么了?” “爹。”冯志捷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那儿读书的都是有钱人,我不想去了。” “有人欺负你了?”冯大柱眉头一挑,这么问道。 “这倒没有。”冯志捷说:“不过那儿都是有钱人。我就一乡下娃,跟他们不搭边。” “受打击了?” 冯大柱笑道:“这也怪爹,最近特别忙,有些东西也没给你添置……放心志捷,明天爹带你去买点东西,好像手机笔记本什么的都整上。” “要不……我回乡下读去?” 冯志捷心里没谱,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也不是全能的,人家那叫一个富裕,有差距啊。 他嘀咕道:“在乡下我家算有钱了,周二娃还借了我二十块,我得找他还。” 其实玲子还借了他二百多,他不敢说。 那小妞估计不想还了。一看到他就发嗲,没准想以身抵债。 因此向安波烦死她了,从来不拿正眼瞧那个妖娆妩媚的同学。 “没出息。”冯大柱又说:“乡下有啥前途?爹让你去这所学校,是想让你好好学习,以后能考上更好的学校。” 冯志捷无语,翻了翻白眼。 他爹于是又说:“怕啥,不就是钱嘛,爹既然让你去那儿读书,肯定是有准备的,你放心儿子,回头爹给你包装下,不比他们差!” 冯志捷暗里嘀咕:“人家都是大老板,咱家有多少钱?在乡下算财主,到这只怕给人家提鞋都不够啊……失败啊失败,哎哟玲子这个死小妞,还欠俺两百咋不肯还呢……” 吃过饭后,冯志捷决定带儿子去自己工地看看。 来到工地之后,让冯志捷想不到的是,工地的人都挺给他们面子,无论是工人还是管理人员,看到他们都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寒喧。 来到项目部,给儿子拿了顶安全帽后,冯大柱自己也戴上帽子,这才对儿子说:“去楼上转转吧。” 这是一栋在建的高层,己经建到三十几层主体封顶了。 冯大柱带着儿子坐上施工电梯,很快就到了顶层。 父子俩坐在没建造好的大楼顶端,俯视着下面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 城市大了,街道上的车辆增加了不少,来往的行人反而少了。 来来往往的人都躲在车里,没几个人会徒步在街上行走。 华灯初上,正是黑夜和白昼交替的时际,这让傍晚的街道显得有些寂廖。 冯志捷还在闷闷不乐。 因为入学第一天的经历让他不爽,如果不是爹在,他真想叫出黄小明来陪自己玩玩。 沉默,良久冯大柱才对儿子说:“志捷,你很快就要满十八岁了,对吧?” “嗯,还差一年五个月零几天。” “时间真快,一晃你就快长大了。”父亲有些感叹,喟然说着。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冯志捷也有些感慨。 想想不久,还天天跟向安波结伴去乡间中学,听梳着背头,用方言教语文、政治、地理、等科目的班主任上课。 一转眼,他这会竟成了上海最好的私立中学学生了。 人生变幻无常,此时的向安波在哪呢?上班吗?她习惯吧,累不累? 正在出神,就听父亲又说:“昆仑派有一个成人礼,就是为你这种刚长大的小孩准备的。等你十八岁后,爹准备大张棋鼓的为你准备一下,到时借这个机会,把所有的昆仑派同门都叫来,也让你跟其他弟子见见面。” 冯志捷一愣,他正想了解一下本门的其他信息,以便能找到下半部秘笈呢。 所以这个信息对他来讲很有意义,于是他问道:“成人礼?爸你要给我办成人礼?” “嗯。”只听他爹应了一句又说:“不仅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办大场面。” “那……”冯志捷犹疑起来:“回家去办是吧?” “不,要办就在上海办。” 冯志捷吓了一跳,赶紧说:“那得花多少钱啊爸!” “钱不用你操心,只要你别给我丢人就行了。” 冯大柱若无其事的说:“儿子,你来了爹就好好传你,认真练习本派功夫,记得到时露几手,让其他同门开开眼!” 这倒不是问题,冯志捷啥都缺就是不缺功夫。 认真说起来,其实他是不缺钱的,因为黄小明洞里肯定不止一把驳壳枪。 不过他现在对钱财还没什么概念,也不缺钱花,因此根本就没去想那些玩意。 他正在愕然,就听他爸接着说:“二十年前,你爷爷因为一些私事跟昆仑派其他宗失去了联系。直到六年前,也就是你十岁那年我离家外出,才慢慢找到当年失去联系的同宗。” 冯志捷双眼放光,看来父亲把自己当大人看了,给自己说昆仑派的事了! 以前,他从没听爹提过“昆仑派”的事情,这是第一次。 只听冯大柱又说:“时过境迁,我这才知道我们‘混元秘传分支第一宗’,己经落伍了。” 冯大柱说到这轻轻叹了口气。 冯志捷看了看爹,发现他神色沧桑不无感慨。 只听他继续往下说:“昆仑派分东西两家,我们是西派传人,西家衍生下来,一共三支七宗,三支分别是三个异姓师兄弟衍传下来的。” “我们冯姓祖师爷,当年是大师兄,是三支的大房正宗。但是冯家人丁不旺,多年来一直一脉单传,因此其他两支分别衍生各有三宗,就只有我们冯家,至今还只有一宗。” 有些东西有些是秘笈上提过的,冯志捷因此知道。 比如一派三支三姓,但是具体七宗就没写,因为随着时间推移,估计后面人口有增减。 只听他爹又说:“二十年前,当时昆仑派所有的宗支都在乡下隐居默默无闻。可二十年后,我慢慢找到这些同门,才发现他们都移居到了大都市,繁衍壮大了。” 冯志捷无语,默默听爹往下说着:“往下排我们下面的第二支姓刘,在北京成立了自己的集团公司,富甲一方。” 这么看来,昆仑派的其他同宗发展得挺快,称得上是与时俱进了。 果然他爹又说:“第三支姓贺,他们也在天津设立了总部,对外是一个私人财团,暗里且是昆仑派秘传第三分支,家大业大,势力一点不比同门刘姓分支差。” “只有我们。”冯大柱说到这儿对儿子苦笑道:“仍然守在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冯志捷无语。 只听他爹又说:“想当年我们冯家的家业和修为,其他分支一直难及项背。所谓穷文富武,习武需要药功辅助花销巨大,但功力增进就快。这些年你跟着爹在乡下耽搁了,跟其他宗比,你修为估计要差多了。” 这也不一定。 冯志捷只是无语,他爹又说:“所以以后爹会花些时间,好好替你调理身体,认真教你一些不传之秘,你现在长大了,有些该接触了!” 冯志捷点头,就听他爹继续说道:“儿子,六年前我离家外出,其实就是想重振家风,树立我们冯家以往的威望!” 看来作为本门正宗唯一的分支,父亲也有很大的压力,这不头上都见白发了。 只见他爹这时又说:“为了尽快积足启动资金,在上海这些时间,我尽量多找几份工作,有时难免在几个工地之间穿插。” 冯志捷默默望着父亲,暗里说到:“爸你辛苦了,儿子不会给你丢脸的、放心吧!” 他正暗下决心,就听父亲又说:“当然,光打工肯定赚不到什么钱,我试着投资房产,还成立了自己的劳务公司,所以现在也攒了点钱。” 冯志捷愕然,他这才知道父亲在上海不简单是个农民工……投资房产我的个天!这得花多少钱?我爹哪来这么多钱! 冯志捷当然摸不清他爹的底,毕竟是一大门派还第一支正宗传人,他总没点私房菜,那怎么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也难怪,农民工能牛b到把自己送去上海最好的私立中学读书吗? 他正在这惊愕的当儿,就见爹若无其事的又说:“爹现在不缺钱。” 不缺钱能打败富豪?冯志捷不抱希望的问了句:“有……多少钱了咱们?” “你爹我现在有几个工地了。”冯大柱不以为然的说:“这是其中一个,还有几个在其他地方,有时间爹也带你去看看吧。” 莫非……咱爸成无良包工头了? 冯志捷正狐疑,见他爹说到这儿浮起狐疑,就好像他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果然他沉吟了一下,不无奇怪的说道:“想不到,上次我从一个工地去另外一个工地时,在街上竟然看到一个怪人!” 冯志捷见父亲一脸诧异,不免好奇的问道:“怪人?什么怪人?” 冯大柱搔了搔脑袋,他不太相信的说道:“当时我在横路,我记得清清楚楚,街道那边有一个穿着一身破烂道袍的道士。” 现实生活中,能看到僧侣尼姑不奇怪,一个普通道士,再罕见估计也不会让他爹如此狐疑,这个道士究竟怎么了。 冯志捷正犯着嘀咕,就听他爹又说:“这个道士形容奇特,最古怪的是他手上托着一块形似木鱼的石头。那时他正被几个城管拉址,不知是让他离开,还是要抓他回去。” 二十六:昆仑六式 冯大柱浮诧异又说:“你知道他像谁?” 冯志捷愣愣的应道:“谁?” “不止是像。”周大柱郑重的说:“这个人其实就是晚清著名的三个奇人之一,你应该从家传秘笈上看过这三个奇人的典故吧?” 冯志捷确实从家传的秘笈上听过相关的描述,听爹这么说忍不住怪叫:“你是说……他就是‘托石道士’?” “不错!”冯大柱不太相信的说道:“晚清有三个著名的奇人,据说奇门遁甲,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我见过这三人的画像,其中一个就跟我在街上看到的‘托石道士’!” 冯志捷不相信的说:“爸,这三个人加起来快满千岁了……你看到他?” “就是。”冯大柱奇道:“当时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想回头去看看究竟,匆匆忙忙的也来不及顾红灯绿灯……好了,邓校长女儿开车来了还贼快,我被撞飞了!” 冯大柱浮起一脸懊丧,悻悻说道:“当时我被撞得头昏脑胀,关节也被撞离位了,等我清醒过来,城管都跑来看热闹了,那个像胡一木的人早就没影子了!” 冯志捷这才明白,他爹让姓邓小丫头撞、还有这么一出。 “这个……爹,你喝大了吧?” “没喝,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有几个城管吗?我后来问他们刚才那人哪去了,其中一个对我说:‘管自己吧,你都被撞飞起来了,还管一疯子干嘛?’” “真是胡一木?眼花了吧!你也只不过看了他的画像。” “我眼花?正因为看过他画像,我才知道他就是胡一木。” 冯大柱的语气相当肯定,不管别人信不信,冯志捷是快信了。 因为他了解父亲,长这么大,他爹从来就没瞎说过。 再说了,他现在妖怪、幽灵、狐狸精、花精、蛇精啥的没见过,因此相比普通人,也更能接受这个说法。 想想也是,以他父亲的身手,怎么可能被一辆车撞呢,除非当时有很令他意外的情形出现,不然这场车祸肯定能够避免。 冯志捷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托石道长……跟自己的石盒会不会有联系? “好了不说这事。” 说到这儿,冯大柱换了个话题:“其实就算邓校长没撞我,我也想让你早点来上海,一来可以教你,二则不想让你再呆在乡下,换下视角不至于太脱节。” 冯志捷点点头,只见他爹站了起来,抖了抖脚说:“虽然那一撞没伤到爹内脏,不过腿上的伤还挺重。还好只是外伤,现在差不多痊愈了。从进医院到现在,我一直都没练过把式,手脚都生硬了。” “嘿嘿爹。”冯志捷笑道:“给我使使‘昆仑六式’吧?” 冯志捷自打修习了秘本中的心法之后,家传的功夫基本上就拿下了,这时突然想看看被父辈们传得神乎其神的“昆仑六式”,究竟有多大威力。 冯大柱看着儿子,沉吟一下说:“也好,昆仑六式,爹还从来没给你使过,今天这儿还算宽畅,难得爹也有兴致,好吧,让你看看爹是怎么用这六式的!” 说到这儿冯大柱脸上突然浮起一缕霸气,正色对儿子说:“昆仑六式是本派镇派绝技,你现在既然打下基础,难免会练这六式。看仔细,爹给你使出来,对你日后有帮助。” 冯志捷从地上一跃而起,笑道:“好!我从来没见你用过,快使使看吧!” 冯大柱缓缓走到空旷的大楼中间,这时摆了个式子,嘴里念道:“风起玉山。” 这是一个相当普通的起手式,可是冯大柱一起式,就从天而下荡起一股强风。 这风突如其来,呼啸奔腾着自他头顶贯落,一下将他身下的沙尘鼓起,形成一个蔚为壮观的气流圈! 冯志捷愣住了,要知道他打练习了夹层中的秘笈,修为可谓一日千里,对以前那些练习方法己经有些瞧不上了,可这会他爸一倒腾,竟然令他颇为惊讶。 他从来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招式,他父亲能运得如此风生水起! 直到这时,他才留起神来,不免暗暗佩服自己老爸。 “神女献玉。”第一式和第二式一气哈成,冯大柱己经冲出那个强劲的气流圈,连贯的运出了第二式“神女献玉”。 冯大柱左手前探,只听掌尖所指之处劲风“咻”然破空! 强大的真气奔腾而过,所指之处如同火苗上空那样晃动起来!空气涌动清晰可辩! “雪映玄冰!”四字脱口,冯大柱人以跃至半空,紧接着喝道:“赤凤翔天!” 一股强大的罡风应身而起,屋顶上受此风一扫,沙尘漫天而起,只听冯大柱沉声喝道:“龙潜玉虚……昆仑怒!” 念到最后七字时,冯大柱躬身及地,抡在身后的右掌前拍,在地上一撑! 整个大楼都颤栗起来,一股强大的罡力自楼顶而下,奇风猎猎,把修建中的大楼框架四面封闭式的安全网向外奋起,就像突然从内而外起了大风一般! 冯志捷惊呆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六个式子,父亲竟然能用出如此骇人的威力!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父亲用的并不是普通的内家真气,跟自己拥有的灵元相似! 冯志捷差不多就脱口询问了。 只不过想到自己练习的法门,父亲还不知道。他也不清楚爹真知道了反应如何,这才强忍住好奇,瞪着父亲一动不动。 莫非,父亲还有什么东西没传给自己吗? 冯志捷正在狐疑,就见父亲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缓缓从挺直身体,收起身式。 这时候虽然下班了,不过工地上还有驻守的民工,这时突然感觉楼体大震,其中不少人大惊失色,有人大叫起来:“地震了!地震了!” 下面惊声一片,住在大楼里的民工全跑出去了,只是四下安安静静,哪有什么地震? 再说地震也不是由上往下震,而这个震动分明是从上往下震起的,不像地震倒像是流星陨石砸在楼顶似的。大伙议论纷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古怪。 冯志捷呆呆的望着父亲,只听他慢慢朝自己走来说:“我尽己之力,也只有这种威力了,不过据说突破六层‘结婴’境界,能引天雷化霹雳,威力之大神鬼皆泣。” 冯志捷一愣,他知道父亲只达到第四重境界,也就是“聚魂”后期接近“凝阳”期。 而传说能突破“结婴”、过“冲玄”达“破虚”到第九重,就能天人合一,运用“混元剑指”的无上绝技了,剑指所指,石破天惊。 他寻思自己按理算是突破了“凝阳”境界,不在父亲之下。 他明白自己要练的话,威力肯定比父亲弄出的要大。 “柱子!柱子!”下面突然有人大声呼喊起来了:“你爷俩还在楼上吧?刚才是啥弄这么大动静出来了?” 冯大柱走到楼边应道:“啥动静?我怎么没听到?” “好了你们下来吧!”那人估摸着这爷俩也没本事整出“地震”来,这时大声对他们说道:“有人找你们呢!” 听到有人找他们,父子对视一眼,这时便从电梯下去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宇。看到他们下来之后,胖乎乎的他笑容可掬的迎上来说:“老贺,我们老板在饭店订了一桌饭菜,他让我们来接你爷俩过去,来来,上车吧。” 冯大柱婉拒道:“算了吧老谢,我们也不能总是打扰你们,别客气了。” 谢宇笑道:“什么客气,你出院后,我们都没正式请你爷俩吃过饭,我们老板菜都点好了,就等你们去呢!” 冯大柱还想拒绝,谢宇又说:“别推辞了,我们小姐刚从国外回来。她撞伤你后一直于心不安,想给你们道个歉呢!赏个脸吧老贺,别让我们大家为难,行吗?” 谢宇的一番话让冯大柱无语,只能带着儿子朝车走去。 邓志捷皱皱眉头,他突然感觉这个邓家对父亲和自己太殷勤了一些。 其实除了营养费、误工补偿和医药费外,他们还让自己去学校读书,这一切早就超过这件事故的正常赔偿了,这么热情干嘛? 邓鹏程果然在包房里等他们了。 冯志捷这才发现,这个邓校长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脸色黝黑,体态微胖的中年人。 他虽然戴着眼镜,但从外表来看,并没有那种学者所有的儒雅。根本不像是上海教育界的知名学者,更像是一个叱咤商界高手。 他身边坐着个短发的女孩儿,年纪大概跟冯志捷差不多,穿着相当时尚。 小女孩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眉毛,睫毛很长眼睛大大的充满了卡通味,鼻子小巧玲珑,嘴唇因为喝饮料盈盈欲滴,红艳鲜嫩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冯志捷知道她就是邓莺莺了,这姑娘长得挺漂亮,也很可爱。 不过一看她就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女。 这时看到自己跟爹走进来,哪有谢宇所说的“于心不安”,只不过随便扫了他俩一眼,然后对他爹说道:“爸,他们来了,可以吃饭了!” 二十七:你不是普通人 邓鹏程站了起来,对女儿说道:“莺莺,你撞了冯叔叔,赶快道歉!” 邓莺莺吐了吐舌头,对冯大柱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冯叔叔,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冯大柱笑道:“不怪你,其实我也有责任,突然往回走。” “是啊!”邓莺莺赶紧说:“当时冯叔叔确实突然往回走,我才撞倒他的!” “莺莺!”邓鹏程皱着眉头制止了女儿,指着冯志捷说:“这位就是冯叔叔的儿子冯志捷同学,你们认识下莺莺,以后你们就是同班同学了。” 邓莺莺笑道:“同学啊,太好了我们班又多个男生!” 说着扮了个鬼脸,伸出手来笑道:“冯志捷,很高兴认识你噢!” 冯志捷暗想:“这丫头就跟玲子一样,眼睛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挺狡猾……” 寻思她肯定不会找自己借钱,这才便对她笑道:“莺莺你好,以后请你关照。” “没事。”邓莺莺不以为然的笑了:“班上男生都听我的,没人敢欺负你。” 冯志捷可不太相信,暗想:“都听你的?莫非你比向安波还厉害?” 他这才明白那天班上为什么会空出一个座位,看来就是这位大小姐的位置吧。 邓鹏程给双方介绍完了,便吩咐一直守在边上的服务小姐说:“可以上菜了。” 很快服务生就一样样的往上上菜了。 看得出邓鹏程很有诚意,也不怕花钱,菜全都是昂贵奢侈的珍馐美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有些冯志捷都没看到过,琳琅满目令人胃口大开。 邓鹏程含笑问他爹说:“老冯是喜欢喝白酒,还是红酒?”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坐到桌边了,冯大柱也懒得再跟他客气,随口应道:“就喝点白酒吧,别太破费就行。” 邓鹏程于是叫来一瓶水井坊,又给冯志捷叫了饮料。 这时菜上得差不多了,他便端起杯子,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对冯大柱说:“上次的车祸让冯老弟受苦了,小女无知莽撞,作为家长,我有很大的责任,在这里我再次给老冯你道歉!来,我们喝了这杯!” 冯大柱也不客气,说了句:“邓老板言重了。”便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照了照杯子。 邓鹏程也将酒一饮而尽,这才笑道:“好!冯老弟你真是个爽快人!” 入席的人不多,就是他们两家四个。其他比如谢宇和一些随从,都恭恭敬敬的呆在一边,根本就没有入席。 邓鹏程跟冯大柱喝过几巡,话渐渐多了起来,俩人聊得倒也投机。 隔了一会,就听邓鹏程笑道:“其实,这一次替小女赔罪是一个原因,其实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既然冯老弟是个直人,我就直说了!” “邓老板请直说,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不含糊。”冯大柱微笑的望着邓鹏程,爽快的应了一句。 冯志捷一愣,他想不通邓鹏程有什么事可以求到父亲。 邓鹏程话音一落,一边的谢宇便张罗开了,他低声吩咐一声,就看到侍应生退了出去,同时再把包厢的门掩上了。 邓鹏程这才说道:“冯老弟,明人不说暗话。上次小女撞到你,竟然只受了一点小伤,你肯定练习过功夫对吗?” “练过功夫?”邓莺莺赶紧插了一句,好奇的说道:“怪不得那么经撞,当时我车开得挺快,想不到撞着你竟然没什么大事!原来你会功夫啊!” “大人说话,小孩别多嘴!”邓鹏程皱着眉对女儿喝了一声,邓莺莺又吐了吐舌头、翻了翻白眼,这才不吱声了。 喝斥完女儿,邓鹏程这才又对冯大柱笑道:“我看冯老弟的样子,也绝不是普通人,一定有极其丰富的阅历,非池中物。” 冯志捷不免认真打量了这个邓鹏程一眼,不知道他臭屁了这么久,究竟想说些什么。 他正纳闷,就见他爹淡然应了一句:“邓老板言重了,我们冯家世代务农,身体肯定不错。至于你说的功夫……呵呵不敢当,倒是练过一些粗浅的把式吧。” 冯志捷暗想:“眼光不错啊老冯,怪不得养个女儿狡猾,这都能看出来到。” 他正这么猜想,就听邓鹏程这时对边上的谢宇使了个眼色,谢宇便从另外一个跟班手里接过一个包,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邓鹏程。 邓鹏程接在手里说:“这里是一套房子和一辆车子的钥匙,房子己经装修好了,随时可以搬进去,车子就在房间所属的车库里,随时可以使用。” 他父亲还是不动声色,静静望着邓鹏程。 就听他继续说道:“我给你安排了一个管家和几个佣人,还有一个司机。他们随时听候你的吩咐。至于薪酬,他们都是我派过去帮你的,工资都由老谢统一发,不用你负责。” 冯志捷愕然看了看父亲,他实在想不通邓校长为什么会对自己爹这么好,他想干嘛? 他正在狐疑,就听他爹相当淡定的说:“所谓无功不受实禄,邓老板,这就让咱弄不懂了……你这是?” 邓鹏程把钥匙推到他面前,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安排,放心吧贺老弟,我不会不明不白给你东西的,我知道你是个人材,想雇用你!” 父子俩听了这话不免一愣,俩人对视一眼。 说实话,无论对冯大柱还是冯志捷,眼前的东西都太有诱惑力了,因为这些东西无疑是他父子追求的一部分。 但是报酬越重,往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越大,这个邓校长想让他干什么呢? 他们正在疑惑,就听邓鹏程又说:“冯老弟,你知道我除了这间学校,在国外也有其他产业。比如我在美国就有一家保安公司,而且特别需要你这种顶尖的人才。” 直到这个时候,冯志捷才知道邓鹏程想让他爹干什么了,他一定是发现父亲身怀绝技,这才不惜代价,想把爹挖去他的保安公司。 果然邓鹏程继续说道:“如果你肯来我的公司,这些都算我给你的福利,工资一年还可以给你一百万。” 冯志捷再次震惊了……邓鹏程给出的一切太丰厚了,对许多人来说,这都是一辈子难以企及的梦想。无论是谁面对这种诱惑,都会毫不犹豫的应允。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冯大柱且婉言谢绝了邓鹏程的好意。 他稍一沉吟,就把钥匙推回去,同时对邓鹏程说:“邓老板你太抬举咱了,我打小在乡下长大,那点粗浅把式唬弄小孩还成,哪里算什么人才,怎么敢让你开这么多工资?” 邓鹏程一愣,显然对方的话令他十分意外。 他正愕然,只听冯大柱接着又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邓老板这么厚爱,咱可担当不起。打出车祸以来,我们欠你己经太多了,哪里还敢接受你这么多东西?” 邓鹏程跟谢宇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别说冯志捷想不到父亲会断然拒绝,就连在一边喝饮料吃菜的邓莺莺也奇怪的打量了这父子一眼。 不知道是奇怪拒绝她爹,还是奇怪他们不受这么优厚的条件诱惑。 冯大柱说到这儿,仍然憨笑着说:“我一直想告诉邓老板,志捷这孩子在你学校读书,我还是把学费给你。所谓钉是钉铆是铆一路归一路。能让他入学我己经感激不尽,怎么还敢不交学费呢,这可不行!” 邓鹏程显然没想到结果是这样,事情发展完全让他意外,这时直直的望着冯大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只听邓莺莺笑了,脱口就说:“冯伯伯,学费很贵呢,你们能交得起吗?要一百多万呢!” 冯志捷吓了一跳,赶紧扭头去看老爸。 令他意外的是,他爹竟然从容一笑,不紧不慢的笑道:“我知道,学费我之前己经打听过了,我都准备好了!” 冯志捷真被雷住了,他从来不敢想父亲竟然有这么大手笔,一下愣住,说不出话来。 邓鹏程赶紧喝止女儿:“莺莺!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邓莺莺吐了吐舌头,对着冯志捷拌了个鬼脸不吭声了。 一边的谢宇回过神来,这时赶紧说:“冯老弟,你别谦虚,我们老板既然看中了你,说明你有实力,你推辞……是不是嫌给你开的工资太低了?” “哪里!”冯大柱笑道:“我一个农村人,何德何能,敢受邓老板这么高的薪水聘请?” 谢宇笑道:“冯老弟你客气了。我老板知道你是个人才,才想高薪请你过来帮忙。只要你肯过来,有什么要求就明说,只要能做到,我想老板都会答应你。” 邓鹏程这才抬手制止谢宇说:“老谢,你别说了,冯老弟绝对不是那种贪图待遇的人。他既然不肯来,自然有他的打算。别提这事,大家继续吃饭、呵呵!” 说完他端起酒杯,热情的对冯大柱说:“来冯老弟,我们喝酒!” 俩人于是干了一杯,继续喝酒吃菜。邓鹏程再也没提聘请冯大柱的岔了。 二十八:父亲的理想 这一餐饭可谓尽欢而散。 虽然冯大柱拒绝了邓鹏程,可邓鹏程仍然客客气气的,绝口不提雇用他的事情。 邓鹏程性情豪爽,酒量也高,冯大柱也算性情中人,俩人一场酒喝下来,竟然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到后来他俩推杯换盏,竟然称兄道弟老相识的味道了。 吃过饭之后,大伙又侃了一会,见时候不早,冯大柱带着儿子起身告辞了。 邓鹏程亲自把他们送出饭店,再回到包厢,邓莺莺己经先回去了。 “老板。”谢宇叫了一句。 邓鹏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这时叹道:“冯大柱果然非池中物,如此优厚的条件,他也不动心……真可惜!” 谢宇点点头说说:“看来我还是低估他了。这个人看起来老实巴交,其实是见过风浪的。冯大柱这个名字肯定是化名,这家伙有来头。” “嗯。”邓鹏程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谢宇,你留心一下,看看这个冯大柱父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好好对待他们父子,我交定他这个朋友了!” 谢宇点点头,就听邓鹏程又说:“你通知学校,如果他坚持要交学费,就让他交。我们给他存上,万一他有用,到时候再还给他……还有,房产和车子都过户给他们吧,先别让他们知道,有机会再送给他们。” 也许是感觉老板对冯大柱父子太好了,谢宇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的说:“老板,要不……这事先等等,万一他真的不要……” “没事!”邓鹏程挥了挥手说:“既然要交这个朋友,肯定要诚心。冯大柱虽然不缺钱,但看他父子现在的模样,肯定是需要钱的时候。所谓钱财如粪土,朋友值千金,该帮助的,就好好帮助他们,你照我的话去做吧,我没醉。” 谢宇这才连连点头,邓鹏程又说:“记得嘱咐莺莺,对冯志捷好点。别任性欺负他,不然我可会生气的,知道吗?” 谢宇应了一声,邓鹏程又说:“我今晚要去美国,等会就不回家了。记得嘱咐莺莺,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别在学校欺负冯志捷。” “是的老板。”谢宇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跟在邓鹏程后面,离开了酒店。 原来邓鹏程在美国也有相当大的产业。 他家大业大,公司遍布世界各地,上海的这所学校,只不过是他为了接触上海名流、建立国内关系的一个工具罢了。 他通过自己在世界各地的人脉,用以保证私立高中的升学率。每年都成功的往世界名校输送一些学生,成功的让“鹏程私立高中”,成为国内一流的贵族高中。 这样一来,上海各界的名流和权政,便慕名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学校。 这不仅为邓鹏程建立了庞大的人脉网络,还为他网罗了不少优秀人材,为他的事业发展,开拓了极大的空间。 邓鹏程女儿驾车撞伤冯大柱,很快让他明白此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因为当时邓莺莺的车速很快,撞击程度应该很强烈,普通人被这么一撞,绝对不可能还活着。想不到这个貌不出众的农民工竟然只受了一点小伤,堪称奇迹。 邓鹏程是个不相信奇迹的人。 随后他利用医院对他进行了各项检查,通过检查发现不少异状。检验的结果显示,此人无论骨胳和肌肉,都经过长期而专业的格斗训练。 他这才明白冯大柱为什么受了如此严重的撞击会没事,因为他是一个武功高手。 经过进一步的接触,邓鹏程知道冯大柱忠厚可靠,而且内蕴极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种人对邓鹏程来说太稀罕了,于是他想把冯大柱拉进自己的公司,让他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想不到冯大柱竟不为所动。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当然,这个意外更让他知道冯大柱这个人的价值,肯定超出他的最初预计,邓鹏程无疑对他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交一个这样的朋友,不管他对自己是不是有益。 再说冯志捷跟他爹吧。 俩人一回家冯志捷便问道:“爹,想不到邓校长花这么多钱请你,他家就那么有钱哪!” “你不懂。”冯大柱说:“如果只是普通保安,他能花这么大价钱请我吗?保安公司的业务范围很广的,我看……做保镖倒有些可能。” 冯大柱沉吟了一下,接着又说:“再说了,能花这么昂贵的代价请我,可以想像这个位置对他如何重要。所谓‘端人碗,受人管’,我对他根本不了解,怎么知道他让我做什么、我能不能胜任?” 冯志捷不无佩服的对牛b的老爸说:“这就是你拒绝他的原因啊?” “其实。”冯大柱又说:“就今晚上我们打交道的情形来看,邓校长倒不像坏人,如果只求稳定不求发展,给这个邓老板做事倒也不错,可你爹现在能只求安稳吗?” 由于在大楼顶上听过爹的解释,冯志捷知道他父亲不可能去跟别人做下属,因为在别人手下做事,待遇再好也不可能撑起一个门派的颜面。 “爹……”想到自己就读学校那么贵的费用,冯志捷犹豫了一下又问:“那间学校虽然挺不错,可学费竟然那么贵,简直比抢还要命,我……就别去读了吧?” 冯大柱说:“这家学校是上海最好的私家学校。能在里面就学非富即贵。爹早就说过,我们不能一直这样默默无闻。既然这样,就必须有人脉基础,以后爸老了,你早晚会独挑大梁,到时候这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源。” 冯志捷这才知道自己老爸的深意。 看来父亲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农民,他每一步都高瞻远瞩、所谓用心良苦,所做的一切,都有极其长远的盘算。 说到这儿,冯大柱望着儿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哎,儿子,老爸这几年也没闲着,该做的都己经做了,不过当年我们隐居到湖南乡下与世隔绝,很多事情都得从头开始,爸爸最多只能给你打好基础,发扬光大还得靠你!” 冯志捷默默望着老爸,停了一会才问:“爸……照你这么盘算,那不得得花很多的钱吗?我们家……有这么多钱?” 冯大柱笑了,他摸了摸儿子脑袋淡然说道:“这个不要你担心,我们家最不缺的其实就是钱。你想儿子,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昆仑第一大宗,就算隐居,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冯志捷愕然望着父亲,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家有那么多钱! 莫非自己家以前就是传说中的地主老财? 不对不对,这可不是普通的小财主,听爹的语气,这里面水可深着呢!看样子父亲手上不止几百万那么简单,他有多少钱哪? 他一狐疑,忍不住就问:“爸,我们家究竟有多少钱,怎么……你都瞒着我跟妈啊!” 冯志捷当然摸不清他爹的底了,毕竟他们家是昆仑派正宗,没家底还玩个屁,所以邓鹏程就算出价不菲,也不能入老冯的法眼,就不奇怪了。 “呵呵。” 看到儿子愕然,冯志捷忍不住笑了:“傻儿子,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爸爸还没让你接触,你当然不明白。等过了成人礼,爸爸会让你看一个只有掌门才能看的东西,上面记载着许多事情,到时你就清楚了。” 冯文捷又是一愣,就听他爹又说:“而且,到时候爸还会让你学另外一种心法,但是这种心法只能达到‘培元’期才能练习,否则容易受外邪干挠。” 听到这儿冯文捷就明白了。 看来父亲所说的那本只有掌门才能看的东西上,跟自己从秘笈上看到的东东有关联,估计昆仑派没把那种更神秘的修练心法丢下、不会失传。 这不只传给掌门人……怪不得刚才爹用的身法,挟有修真者才有的罡力呢! 想到这他赶紧说道:“爸!什么东西,带在身上吗?快拿给我看看啊!” “急什么?”冯大柱不紧不慢的说:“按规矩,你必须要经过成人礼之后才有权力接触那本秘笈……咦,儿子,爸光顾给你说话了,还没问你功夫练咋样了呢。” “放心吧!”这回归冯志捷大大咧咧了:“你说的培元期我早练到了!” “真的?”冯大柱可不太相信,因为他当年十八岁时,就因为没进“培元”期,而受了老爷子不少挤兑,莫非你比老子当年还厉害? 于是他伸出手来,对冯志捷说:“来,跟你爹较较劲,我看你究竟练得咋样了!” 这回归冯志捷愣住了,因为凭他现在的修为,可不知道过多少个“培元”期了,他真一个不小心,让爹试出自己修为的真正境界,到时候该怎么跟老爸解释呢? 他这一犹疑,冯大柱皱眉了,他以为儿子胡吹,这会不敢跟自己较劲怕露馅。 于是他不高兴的缩回手说:“没练成不急,你现在还小有时间。但吹牛爸可不喜欢了,做人得诚实,懂吗?” 冯志捷低头无语,他因为把秘笈弄坏,不敢把事实告诉老爹,所以才一直瞒着。 后来,爹又说心法只有掌门、而且要成人后才能学,他就更不敢说出真相了。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学的东西,跟那本掌门人小册子有啥区别或关联,不过自己私练功法这一点己经成立。 本门规矩严成那样,弄得他心里也没底。 二十九:先下了回聊 第二天,冯志捷早早来到了学校。 昨天晚上,他爹趁着他睡觉之后上了趟街,给他买了台手机,一台手写电脑。 看来老冯为了拉近儿子跟学校其他富二代的距离,可谓不惜血本。 冯志捷也不识货,也没问这俩玩意值多少钱。 这不昨天跟叶可仪说自己没手机吗,他不好意思,就把手机跟电脑都收在书包里,而且都关机根本不打算用。 叶可仪早早来了,她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显得不太合群。 看来其他男生们都碰了软钉子,离她远远的,连沈昆也坐在一边跟几个男生说话,没过来搭讪。 这些富二代都有车接车送的,肯定比坐公交车来的冯志捷要早。 冯志捷进来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他,还有邓莺莺没来。 那小妞肯定也有车接送的,估计因为爸爸是校董,而她比较懒散的原因。 因为对叶可仪有疚意,所以一进教室,就对她笑道:“来了叶可仪?” 叶可仪还是莞尔一笑,说:“嗯,刚来没多久。” 冯志捷见她一笑,脑袋一晕暗想:“这小妞笑起来要命,以后可不敢惹她高兴,否则笑开了,我就得完蛋……” 还好,叶可仪只是客客气气的跟他笑了一下,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看来小妞没昨天爱说话了,想起昨天自己的表现,冯志捷叹了口气。 你看她本来一动不动的,见自己进来好像怕自己再缠着她说话似的,跟边上那个男生搭讪了:“钢笔不错,好像是限量版的派克金笔?唔……一九八七年的吧。” 那个男生叫李伟,愣了一下,浮起脑子空白的错愕,停了数秒才受宠若惊的说:“对对对!叶可仪你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款笔现在全球只有十七只了!” 叶可仪一点评,男生都回自己座位去了,只见金光闪闪,一个个摸出钢笔来…… 冯志捷也不能免俗,他摸出值一块钱的一次性水笔,小心搁在边上。 叶可仪愕然打量了他的笔一眼,飞快转过脑袋,尴尬的从课桌内拿出书本。 所有的男生都浮起无奈……没天理啊、太没天理了! 这个猥琐的家伙!素质和品位就不能稍微好点吗?你让我的女神情何以堪哟! 正在全班都安静的时候,一个女生闯了进来。正是昨晚跟冯志捷一块吃饭的邓莺莺。 邓莺莺进来只跟一个叫张卉的女生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冲向自己的座位。 她来得稍微有点迟了,这时把书包塞进课桌后,立马转过身来,满脸带笑的递给冯志捷一个食品纸包好的东西,讨好的说:“我们家法国厨师做的巧克力,吃吧!” 邓莺莺的举动令大伙又愣了一会,良久后才有人打了声长长的口哨。 可她不以为然,理也不理别人的起哄,抬起手来对张卉招了招手:“卉卉过来,姐姐给你吃巧克力!” 张卉从座位站起往这边走,说:“好恶心啦莺莺,那么肉麻。” 走近邓莺莺的时候,她有意无意的瞟了叶可仪一眼。 大大咧咧的邓莺莺这才发现坐在另一侧的叶可仪,明显的愣了一下。 很显然,叶可仪的美貌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 叶可仪礼节性的对她点了点头,俩人算是打过招呼了。 她有些意外,因为从邓莺莺和张卉的目中无人来看,她们应该是这个班上权威性的女生,怎么……她会对他这么亲切? 这不仅是叶可仪的错愕,包括不可一世的沈昆都不太相信的侧过了身,认真打量起冯志捷来了。 那小子正傻不拉叽的剥开巧克力,两口就把它干掉了。 邓莺莺笑了,她说:“好吃吧笨蛋!喜欢下次带你去我家,撑死你馋鬼!” 天哪! 不可一世的邓莺莺竟然会对这个猥琐男这么亲近!这算骂俏吗? 满教室的男生都被镇住了……这个乡巴佬是谁?尼玛他究竟是哪根大葱! “不用。”冯志捷笑道:“我来的时候,喝了碗粥还吃了俩大饼!” 教室的声音立马就静止了…… 冯志捷就有些纳闷了;老子一说话你们就发愣,没见过帅哥还是没吃过大饼? 邓莺莺倒不以为意,她递给张卉一个巧克力后嘱咐他:“少上街吃东西,不卫生。” “没事,我身体结实,不怕。” 冯志捷终于感觉这小妞有些亲切了,毕竟教室里全部男生像都在恨自己,女生也一个个高傲得不行。 “不会吧?”本来是不屑理他的张卉因为邓莺莺有了改变,她边小口咬着巧克力一边惊讶的说:“你经常去路边摊吃东西?” “是啊!”冯志捷抹了抹嘴说:“那儿东西好吃,而且……” 本来他想说“也不贵”的,但想想这里都是高富帅不缺钱便免了。 “天哪!你敢不敢去试啊莺莺!”张卉好像面对裸奔似的对邓莺莺叫了起来! “嘻嘻。”邓莺莺狡黠的笑了:“我经常偷偷去吃臭豆腐,我妈知道了老骂我!” 女生们集体尖叫起来,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他俩胆子好大噢!” “你敢去嘛林培霁!” “我也想去试试,就怕我妈会骂我!” “臭豆腐真的好吃嘛?太臭了真的!” 冯志捷愕然看着这些大呼小叫的怪物们,摇了摇头表示叹息。 还好上课玲突然响了,不然冯志捷根本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他松了口气,这才明白自己来这读书,只怕比面对上千只妖怪还危险。 毕竟妖怪他能祭法符打掌心雷等,你看看眼前这些男生女生们,他己经手足无措了。 时间过得挺快,不久之后,上午的课很快完了。 冯志捷上课素来挺认真,因为他除了在课堂上学习,从来不在家碰课本。他回家还有其他功课要做,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做学业。 因此,相比其他富二代学生来说,他是老师眼中很听话的学生了。这让上了几节课的老师对他的印象十分不错。 中午吃饭的时候,冯志捷孤零零的坐在一张桌上,除了邓莺莺跟他打了个招呼,其他人都没理他。 他不想搭理别人,估计别人也不怎么想搭理他。不过这样也好,落得清静。 菜很不错,冯志捷一点也不客气的将它们都干掉后,扬长而去。 离场后,张卉公开打听起来了:“他是谁莺莺?” 因为这是个大众化的问题,所以邓莺莺一问,附近的学生一起注意起来。 “唔……”邓莺莺一边吃东西一边吱吱唔唔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爸至少嘱咐我一千次了,让我对他好点……刚来学校还打我电话,烦死他啦!” 邓莺莺父亲是校董,这不是秘密。 一个校董既然如此在意这小子……他不会是官二代吧? 问题是学校随便捡个石头打中的,就是非富即贵的某二代,他来头会这么大? 可他看起来确实不咋滴啊!这小子最多看起来就是个煤二代嘛! 冯志捷吃完午饭,就回到自己寝室,关上门之后,先打了会坐。 除了在学校上课没机会,这是他每天必须做的功课。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这所学校的好处,因为这里给他一个私人空间,练功再好不过了。 收功之后,他发现了电脑,于是打开它,不抱希望的登上自己qq。 网速很快,因此一输入密码,就跳出了一个回话头像…… 天哪,是向安波! “你来上海了冯志捷!”这是第一条。 第二条:“有电话吗给我号码。” 第三条:“死人,快说话!给我出来冯志捷!” 第四条是一个“怒”的表情。 第五条是:“我累了,昨晚加班,你不说话我就想睡觉。” “你不来我下了。” “冯志捷……我快上班了。” “没时间了,记得留言。” “先下了,回聊。” 一个挥手告别的表情。 冯志捷怔怔的望着屏幕,这以后再没信息了,好友中她的头像仍然是亮的。 很久之后,直到那个头像突然变暗、他有点难过起来。 他呆呆的坐在电脑前,摸出手机且不知道自己的号码是多少。 因为对手机的不熟悉,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获取自己号码,就这样傻不拉叽的望着向安波的头像,无计可施。 他在想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在乡下,俩人一起上学、一起干活、一起吵架、一起嘻闹的情形依次浮起。 所谓关心则乱,此刻他法力强大,至少有n种方式可以去搜寻对方,可这时他思绪纷萦,竟然想不出能找出她的有效方式。 停了很久,他才有气无力的在电脑上打出:“你在哪儿向文波?” 停了一会再打一句:“告诉我你在哪儿上班,我来找你。” “你有手机吗?要不说个厂里的号码,我打给你。” 在想不出还能留什么有用的后,他关了电脑,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像才下锅的泥鳅。 他能睡着才怪,眼睛瞪得像铜玲,满脑子都是向安波晃来晃去的倩影。 难怪修行者要戒女色,看来女人确实能影响道术。 他第一次无所事事的耽搁了整个中午,除了想向安波,他啥有用的活也没干。 快上课的时候他终于快活起来,毕竟向安波回信息了,她也知自己来了上海。 三十:青龙剑 放学回到家里的冯志捷,发现老爸竟然不在。 因为得到了向安波的回复,他心情不错,趁着老爸不在,赶紧摇了摇狐毛。 黄小明跟阿宝出现了。俩人一出来,黄小明就四下打量了房子一眼说:“老大,是你这屋子收藏了什么厉害武器、还是你功力又增加了,呆这有点吓人呢。” 冯志捷乐道:“肯定是你老大我法力又有增进喽,你也知道害怕?” 黄小明赶紧点头,阿宝显然跟他有同感,这时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冯志捷好奇的问道:“就你俩,绾儿呢?” “回主人。”阿宝恭恭敬敬的说:“她在三仙洞没过来。” “她在炼药。”黄小明嘴快,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阿宝不是要把她救活过来吗,他俩正炼一种关健药物,据说这药炼好,再有个七八种,绾儿就能起死回生了。” “真的?”冯志捷不相信的说:“起死回生?” 阿宝点点头,虽然还差个七八种,他也抑止不住有点激动:“这些药材和东西很难配,光珍稀药材就上千种,我跟绾儿花了数百年时间,才慢慢凑齐!” “死了的人真能救活过来?” 冯志捷还是有点不信,没事他也看电视的,就算是神话故事,哪个女主角挂了男的不呼天抢地的……能救活他那么辛苦鬼叫? “能。”阿宝从容的说:“只是很难。” “怎么救?”冯志捷本能的问了句,脑袋里突然浮起向安波的身影。 他想人死了真能救活,万一那个笨小妞出啥意外,把她救回来得了…… “一步步救。”阿宝还是那么恭恭敬敬的说:“没什么药能让死者立竿见影的活过来,必须一步步去救。” “我以为把药灌下去马上就活了……挺麻烦?” “当然。”阿宝说:“人死了,身体机能全部停止,脏器肌体里的毒素废物因为停止正常排泻循环,会立刻破坏躯体功能。所以,第一步就是控制毒素失控。” 咦,说得挺像回事嘛,冯志捷更好奇了:“那接着呢?” “保护大脑。”阿宝说:“脑袋是六阳之首,主管意识肌体很多有形无形的功能运转,因此它的结构极其复杂。人的呼吸、血液等循环一旦停止,就算脑部慢点也会坏死,如果不进行相关措施,会被毒素和病菌侵入。一旦这样,救回来不是疯子就是废人。” “噢……”冯志捷似有所知的说道:“首先得保护尸首,让它别变坏对吧?” “正是如此。”阿宝又说:“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救护举措。” “比如呢?” “比如排毒,比如活血、重启气息呼吸,进行心脏重新起跳刺激、很麻烦。” “再以后就活过来了吧?” “不。”阿宝摇了摇头说:“人死往往是因为强过肌体抵抗能力的外在因素导致、比如病毒,比如令躯体重创的意外。” 说的是,正常人所以活着,是因为身体组织结构正常运转,死亡表示这些组织结构出现了不可救治的大问题,生命才终止。 果然阿宝说:“要延续生命,首先必须控制这种能中止生命的外在因素,比如疾病、比如创伤,否则就算救过来,生命还是无法继续保留。” “辛苦了阿宝。”冯志捷知道这事比造卫星上天难度大……数百年了,现在药材都还没配全、没能救回绾儿,足以说明他付出多少努力。 “只要能救回绾儿,没事。”阿宝平静的说了一句。 冯志捷盯着他叹了口气,又问:“那你来这儿了,绾儿能炼药吗?” “能,我教过她了,她能应付。” “你们回去吧。”冯志捷还是有点担心,反正他自己也没啥事,可别耽误了阿宝的复活大业:“反正我也没事,就想找你们玩玩。” 阿宝看了看黄小明,这小子嘴巴都闷臭了,赶紧说:“要不阿宝你回去吧,你炼药要紧,我呢,就在这给主人端端水倒倒茶什么的。” 阿宝点头,于是一晃就消失了。 冯志捷这才问黄小明:“阿宝和绾儿的身体藏在哪儿呢?” “绾儿的肉身嘛,就收藏在三仙洞里,阿宝的好像不在。” “不在?”冯志捷好奇的问:“那他哪去了?” “不知道。”黄小明己经习惯了,他若无其事的说:“阿宝好像只准备救绾儿活过来,我听说他们花了近千年的时间,也只能找到一份复活的药。” 冯志捷愕然望着黄小明,就听他叹了口气说:“阿宝是个好男人,我可惜是公的,要是母的我也会喜欢他,他对老婆太好了。” 正在这时,冯志捷一侧耳,赶紧对黄小明说:“你先躲起来,我爸回来了。” 黄小明一愣,便消隐在空气中不见了。 过了一会,就听开门的声音,冯大柱推开门说:“回来了儿子?” 冯志捷点点头,就见他爹一愣,他愕然打量了房间一眼,说了句:“奇怪。” 冯志捷一愣,连忙问:“怎么奇怪了爸?” 冯大柱看了儿子一眼,慢慢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眼,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这房间突然有点异样。” 冯志捷一愣,若无其事的笑道:“哪有什么异样啊爸?” 冯大柱不理儿子,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张望了一会,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这时朝柜子走去。打开柜门,这时取出一个古香古色的檀木小盒子来。 那只小盒子十分奇怪,中间竟然传出一种微弱的电流声,盒子轻轻颤动,就像充电一样。 冯志捷感知能力超人,他能感应黄小明隐在哪儿,小狐狸突然紧张起来。 他正有些不安,就听他爸接着又说:“奇怪,哪来的妖孽,这么大胆子?” 冯志捷这才明白,他爸肯定是嗅出黄小明的气息了。 他愕然瞪着老爸,赶紧用神念告诉黄小明:“快走,我爸发现你了!” 黄小明本来就在紧张,这时微微发抖,听到冯志捷这话,完全消失了。 冯大柱捧着的盒子突然安静下来,他打量一下房子,不无奇怪的“咦”了一声。 冯志捷连忙问道:“怎么了爸,你古古怪怪的在干什么?” “奇怪,刚才这屋里有极浓的妖气,现在突然就没了。”冯大柱四下张望一下,准备把盒子放回柜子。 冯志捷哪肯错过这种机会,他连忙对爹说:“爸,你拿着什么?给我看看吧?” 老冯神色严肃,推开儿子的手郑重说道:“别动儿子,这里面的东西很危险,你现在还不能随便碰它,别乱动。” 冯志捷凝聚神念,这才发现盒子里装的是一柄长约二寸、宽约一厘米的小剑。 于是他无辜的问道:“什么东西我不能碰?你不说我快成年了吗爹!” 冯大柱把盒子小心的搁回柜子后,这才给他解释道:“盒子里是柄锋利无比的小剑,叫青龙。” “青龙?”冯志捷愕然,这柄剑它在秘本上看到过,据说它是本派镇派飞剑之一。 昆仑派有四柄镇派神剑,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四剑合璧,能组成一个“四方绝杀阵”,此阵一出,诛妖灭魔所向披麾。 该描述冯志捷从家传的武功秘本上就可以看到。 而且冯志捷老家的柜子也搁着一柄长剑,销上就写着“青龙剑”三字。 所以冯志捷一直以为这四剑是长剑大鞘,跟传统的镇宅剑差不多,想不到竟然装在这么小的盒子里,这算怎么回事? 冯大柱见冯志捷满脸困惑笑了,他拍了拍儿子肩膀说:“别急儿子,本派武功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飞剑跟长剑不一样,‘青龙’可是用上古玄铁铸造的,虽然小威力且大。” “那你拿它出来干什么?”冯志捷干脆装纯真了。 “刚才屋里有极强的妖气。”冯大柱打量着儿子说:“你最近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没有啊。”冯志捷这才知道以后爹在场,跟黄小明他们见面麻烦了。 怪不得黄小明跟阿宝一进来就感觉异样,看来这柄青龙还真厉害。 “这就怪了。”冯大柱说:“青龙虽然被我锁在柜子里,但普通的妖魔鬼怪是绝对不敢靠近的,刚才分明……” 他看了看儿子,估计不想说太多,这才换了句话说:“你以后记住,别到处乱跑。” 冯志捷点头。 他这才明白,昆仑派并不简简单单的只练练武功,看来自己长大后接触的东西不简单。 既然这样,为什么老祖宗要把秘本收藏在普通的秘笈夹层呢? 而成年和掌门练的心法,跟秘本之中的又有什么区别和不同呢? 他正出神,就听他爹说:“志捷,那边我置办了一间房子现在能用了,我今天让你回家,其实就是想带你过去,以后不住校,回家就回那边了。” 冯志捷一愣,问道:“爸你租了套间啊?” 冯大柱说:“算是自己的吧,开发商顶给我的,折算了工程款。” 冯志捷有些愕然,要知道在上海这个地方,有一套房子可不简单呢。 他正愕然间,就听他爹若无其事的又说:“这不,怕你跟不上同学,爸买了个车,以后出入也方便。” 冯志捷傻了……我靠,爹怎么了,玩大手笔? 三十一:门第 冯志捷跟爹一起走出房子,立马吓了一跳。 外面停了个黑黑又长的车子,我靠它还挺大! 一个冯志捷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车边。 冯大柱给他们介绍道:“儿子,这是我们家以后的司机杨叔叔。这是我儿子冯志捷。” 老杨恭恭敬敬的对冯志捷点点头,叫道:“志捷。” “杨叔叔好。”冯志捷应了一句,马上看车去了。 这小子开始装b,围着它转了一圈,就纳闷开了:“爸!你这个车是新的还是旧的?” “你看像旧的吗?” “像倒是不像旧的,问题新的怎么车标志翻过来了?它不是桑塔纳吗?你看它牌子怎么倒过来了!哎呀老爸,我估计你是上当了,人家车标识都给你装反你亏大发了!” 老爸微微笑着,看着儿子大呼小叫的这才说:“谁说装反了,它就是那样的。” “不对吧!”冯志捷大叫道:“它不是桑塔纳那它是啥车啊?” “迈巴赫。” “麦粑黑?” 冯志捷搔了搔脑袋不无失望的说:“啥车我都没听说过……我说爸,这车最少也得十几二十万吧,你咋就买这么个啥不像像黑鲶胡子鱼似的车呢,丑死了真的!” 老冯乐了,他说:“那你说买个啥车好呢?” “哎!”冯志捷叹道:“你买都买了估计也退不了了。你当初买车呢,也不问问我妈跟奶奶她们,至少……你要买也得买个力帆奇瑞啥的吧,大伙也认识。” “噢……”他嚷嚷了一会明白了:“我知道了爹,这车虽然大,挺节省油对吧?” 老冯摇了摇头,说:“还行吧不算很节省。” “哎哟……”冯志捷呻吟道:“不省油还这么难看,老爸你肯定买上当了……哪产的?” “德国。” “它还是德国产的?” 冯志捷怪叫一声,这才认真打量了车一会说:“漆得还贼亮。” 冯大柱乐了,他看了看表情奇怪的司机,这时解释道:“我儿子一直在乡下,他啥也不懂,呵呵好笑吧。” 老杨终于忍不住了,呵呵大笑起来。 冯志捷讪然搔了搔脑袋,摸摸车又表了个态:“不过铁皮挺厚实。” “好了好了。”冯大柱说:“我们上车,去新家看看。” 父子俩爬上后坐,冯志捷这才愕然发现,这车竟然比那天坐邓家的车还要豪华! 老杨上车后启动了车子,发动机发出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咆哮,车子慢慢往前开动。 就像每一个搭车不多的乡下孩子,冯志捷也把车窗给摇到底了,他新奇的把脑袋半伸出去,东张西望。 奇了怪了,后来冯志捷就纳闷了;行人好像看到这车都浮起看到领导的表情,恭恭敬敬的让在一边,生怕自己不小心给碰坏它似的…… 这玩意一看就结实,人还能碰坏它就怪了,黑黑的虽然贼亮,但是看着有点呆。 “爸!”冯志捷狐疑的问:“这车多少钱?别骗我,不然我告奶奶你快说。” “不贵。”冯大柱随口应付他说:“也就几十万吧。” “几十万?”冯志捷有点不相信了,因为老邓家的车肯定不止几十万,那这车比它看上去还要豪华,光几十万就摆平了你骗谁呢姓冯的? “你骗谁呢爸!”冯志捷抵死不相信:“肯定上百万了对吧!” “呵呵别说话,等会你猜会看到谁?” 冯志捷一愣,他犹豫了一下,才不太确定的说:“向安波?” “向安波?”冯大柱狐疑的看了儿子一眼,说:“就是路边老向的闺女?提她干嘛?” 冯志捷这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美了,这时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又问:“那是谁呢?” “她来上海了?”老冯警惕的盯着儿子说:“是不是志捷?” “嗯……”冯志捷吱吱唔唔的说:“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 “冯志捷。”父亲的神情突然变得郑重起来,他皱着眉又说:“你老实告诉爹,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跟女孩来往。” “没有!”冯志捷心中没鬼,他若无其事的说:“不信问我妈,我可老实了。” 所谓知子莫若父,冯大柱隐约感受到一点不对来,他正色说:“别说我不警告你志捷,你要是敢现在找女朋友,爹就揍你!” 冯大柱从来没这么严肃过,冯志捷也知道这条家里一直管得严。 于是他不高兴的叫道:“爸你干嘛?我不过就提了下向安波,脸就黑得像雷公?” “我听你妈说过了,向安波好像不读书出来打工了吧,就在上海对吧?” “你怎么知道?”冯志捷奇怪了,他反问了一句。 冯大柱不冷不热的说:“我当然知道了,别以为你能瞒我什么小子!” 好了好了,“小子”都出来了。照以往的经验,父亲是真发火了。 冯志捷突然愤懑起来;不就提了向安波嘛?平时你跟老向关系也挺不错啊,还让我没事帮人家忙,这会好像她变成妖精似的,至于吗? 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抵触情绪,这会不高兴了,往后一靠,不再说话。 车子静静在开,因为车的超级性能,坐在后面十分安稳,引擎低沉的咆哮执续传来,充满了力量和激情。 冯志捷虽然不懂车,不过单从发动机的声音来看,就知道这车肯定价值不菲。 他突然浮起一缕不安,这是以前从来就没有过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跟向安波变得遥远,有点不现实起来。 父亲在自己提到她之后变得那么敏感,肯定怕俩人有什么关联,而且是感情的纠葛。 他为什么如此排斥向安波?是不是怕自己跟她好上了? 向安波是村里百里挑一的好女孩,照理说谁家都乐意娶这样一个漂亮勤快的好媳妇,可老爸为什么这么紧张,他怕什么? 望着真皮车顶,冯志捷突然明白了一个事;他跟向安波现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自己现在坐如此华贵的车,而她正在上班。 父亲抵触向安波,是不是感觉他们之间有了门第悬殊? “好了。”老冯见儿子不愉快,缓了缓语气说:“别板着脸,等会奶奶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打起精神来冯志捷!” “奶奶?”冯志捷愕然瞪着老爸:“她来了?” “还有你妈。”冯大柱若无其事的说:“我把她们都接过来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冯志捷果然兴奋的跳了起来,随之他担心的又问:“小草鸡呢?” “就那只野山**?”冯大柱浮起一缕好奇来了:“听你奶奶说它还救过她?” “是啊是啊!”冯志捷可怕爹像对向安波那样对小草鸡,赶紧解释道:“它那天赶走老张女婿的藏獒,不然奶奶可危险了!” “我知道。”冯大柱说:“以后咱家好好养着,对它好点。” 冯志捷大喜,连忙说道:“对对对,别杀它老爸,这鸟挺懂事的!” 冯大柱点点头,冯志捷这才有点奇怪起来:“爸……你把奶奶妈妈她们包括小草鸡都接过来了,我们……” “以后就住上海了儿子。”冯大柱神色有点沧桑:“乡下毕竟只能隐居,对事业的发展没什么帮助……儿子,以后我们就住上海吧!” 冯志捷愕然望着老爸,就听他又说:“来的时候老向让你妈给向文波带点东西,你们毕竟是同学,等会让老杨带你们去找她吧,你跟你妈一起把东西送去。” 冯志捷愣住了。 父亲说过这句后沉默,冯志捷再也提不起精神。很奇怪,他一点也没有马上要见向文波的兴奋。 父亲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对待一个遥远而陌生的熟人,并没了刚才那种顾忌。 车子很快驶到一个地方,这里没有高楼,只有别墅群。 这是富人区,当时冯志捷并不知道这里的别墅有多贵,直到他看到了张卉。 张卉骑着一辆山地车,正在一间别墅的院子里转圈呢。 看到冯志捷家的车开过来后,这丫头脸上浮起一缕愕然,显然这车的价值她懂。 “张卉?”冯志捷小声嘀咕了一句。 本来,向文波的事令他小心起来,因此这一句差不多是他独自嘀咕的,他可怕让爹听见了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她是你同学?”老冯也太老奸巨滑了,立马就追问开了。 冯志捷翻了翻白眼,只能不高兴的承认了。 “那还不去打个招呼?”冯大柱打量着张卉家的院子,看样子她住进来很久了。 冯志捷愣了一下说:“不。” 冯大柱瞪了他一眼说:“同学之间就应该多联系,为以后相处搞好关系,下去!” 冯志捷也不知道老爹哪根筋不对。 刚才还骂自己别跟女孩来往,这会又逼自己下去打招呼,有这么瞎折腾的? 哪天让老子变成你爹,看我昨收拾你! 他正烦呢,老杨己经把车停了,他爹还替他打开门……完了,张卉看到自己了! “冯志捷?”那丫头吃惊的用脚支住车子,满脸都不不敢相信的神色,不无骚包的叫道:“冯志捷,你们家也住这儿啊!” 三十二:乔迁之喜 冯志捷见躲不过了,期期艾艾的钻出车子。 他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极不情愿的说:“是啊张卉,我刚搬来的,你家就在这?” 张卉脸上浮起一缕自豪,假惺惺的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是啦,我们家好几年前就搬进来了。唔……骑车累死啦。” 说着用手撩了撩头发,准备从脚踏车上下来。 “那你慢慢骑。”冯志捷赶紧往车里钻,他可怕小妞缠着自己一阵长谈。 他溜进车里坐好了才从窗子对她说:“我先回家了。” 张卉点点头,目送他随车渐渐远去,这才继续踏自己的脚踏车了。 小妞一边运动,心里一边暗想:“怪不得莺莺对他那么好……原来这个乡巴佬家这么有钱啊!光这车就近千万吧真牛b噢!” 这儿的别墅一栋至少得数千万,因此能住进来的起码要有数亿身家。 张卉家是做房地产的,而且有个当官的亲戚,因此在班上算得上顶尖的家世,正因为如此,她才跟邓莺莺是班上最具权威的女生。 本来以她的心性,是看不上土里土气的冯志捷的。但邓莺莺的另眼相看让她有些意外,这会再看到这小子家里的豪车,肯定对他刮目相看了。 老杨开着车进了小区,三转二转,很快把车开近一个院子。 他按了按喇叭,自动院门就缓缓打开了,车驶了进去。 车一停稳,冯志捷就推开门跳了下去,扯开嗓子叫道:“奶奶!妈妈!小草鸡!” “这孩子。”老太太颤微微的从大门迎了出来,不高兴的说:“把我们跟小草鸡给搭一块了,以后你跟小草鸡过还是跟我们过啊!” 说着抬起扇子侧身一让,就见小草鸡咕咕叫着,兴奋的从她身侧奔了出来! 冯志捷一抱将小草鸡搂在怀里,俩人亲热得不得了。 冯大柱走了过来,也摸了摸小草鸡的脑袋说:“娘,就是这鸟救过你啊?” “是啊。”老太太爱怜的看了看小草鸡一眼说:“别看它毛都没长齐,可气势挺大呢,那天两头黑不溜鳅的大狗也怕了它!” 冯大柱狐疑的打量了小草鸡一会,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这鸟虽然毛色不怎么样,但是骨胳清奇,神情倨傲只怕不是普通的禽类……志捷,好好养着,别亏待它。” “呵呵。”冯志捷乐道:“我估计它也不是普通的鸟,爹,你不知道它叫起来声音多大,‘昂昂’的叫一个响亮!不小心肯定吓你一大跳!” “声音挺大?”冯大柱奇怪的说:“怎么个大发?” 奶奶乐了,这时说道:“就像以前纱厂上班的汽笛似的,但它叫的那音要细脆些,反正满天就听它在叫唤。” 冯大柱一愣,又问儿子:“你哪逮的这鸟?” “就在后山上,靠近迷神谷的地方,我估计是三仙洞跑出来的吧!” “三仙洞?”冯大柱皱了皱眉说:“你没去那儿吧?” “我是没去,可我舅舅去了,还中邪了呢。” “听你妈说过。”冯大柱淡淡说了句:“你最好别去那些地方,邪门。” 冯志捷应了一声,其实那地方被他弄得翻天覆地的,连洞中的“仙”都变成他属下了,他还想去里面找找看有啥值钱玩意,好让向安波读书呢、他能不去嘛? “这鸟有来历。”冯大柱又摸了小草鸡的脑袋一下说:“不是普通鸟。” “爸。”冯志捷快活的说:“我猜它也有来历!这么霸气不会是秃鹫吧?” “秃你个头。”冯大柱一个趔趄,只差不被儿子的猜测雷翻在地,他哼哼道:“它们根本就不是一类鸟,你从哪感觉它长得像秃鹫?” “脑袋都没毛啊!”冯志捷推测开了:“你再看它贼眉鼠眼老翻白眼,真有点像。” 小草鸡果然翻了翻白眼,不乐意的咕嘟了一下,为冯志捷如此瞎猜表示不愤。 冯大柱乐了,他呵呵大笑起来:“你看你看,它自己也表态了,没看它不乐意?” “奇了怪了!”冯志捷把小草鸡往地上一扔说:“你不是秃鹫,还是猫头鹰不成?” 小草鸡干脆懒得理他,一摇一摆的,走到花园的花花草草间玩去了。 冯志捷这才发现娘还没出现,便问奶奶:“奶奶我妈呢?” “在厨房帮手呢。”老太太这才记起另一码子事来:“大柱啊,你请这么多人在家里,哪有那么多粮食给他们吃啊?” 冯大柱瞪了娘一眼,说:“妈,你管这么多干嘛,这院子房子那么大,不多找些人光打扫都累坏人,翠儿一个人能忙过来吗?你真当你儿媳是牛马啊。” “满翠勤快,再说我也能动,我刚才以为厨房那些人是进新房来帮忙的,后来问了看门老头,才知道都是你长期请的……这么多人光吃就够呛,你不开工钱哪?” 满翠就是冯志捷妈,确实勤快,老公不在家,光她一人就种了七八亩地,还有几块山的柑橘桃梨等农作物。平时都是自己耕种收割,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勤快婆娘。 “娘,你就别管他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女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又说:“大柱有他的想法,你随他去吧,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也累够了,现在情况好转,享享福也好。” 冯志捷愕然瞪着那妇人,只见她穿了个旗袍,身材高高挑挑的,一衬就出来了。 “真奇怪,声音啥的分明就是咱娘,可人看起来不像……莫非爹有外遇?” 听他这么嘀咕,冯大柱跟那女人乐坏了。 “看啥看呢儿子。”妇人乐了,她拍了冯志捷一巴掌说:“妈也不认得了?” “你是……我妈?” 冯大柱乐了,他走近妇人挽起她的手,对冯志捷笑道:“新妈,还不叫后妈?” “啧啧……”老奶奶斜了美滋滋儿媳妇一眼,不高兴的说道:“穿得跟窑姐似的还乐,真不像我那勤快的满翠了……” 老太太翻着白眼,不想搭理这些个败家仔,自己找小草鸡玩去了。 冯志捷虽然一直在装,但他确实没想过,母亲装扮一下竟然挺像个大家女人,一频一笑还挺有范……如果不是稍微黑了点,根本就不像农村出来的。 做儿子肯定不会认不出自己母亲,但是这个女人变化太大,超出他想象。 他哪知道母亲跟父亲这么久时间,如果没有点名堂,能抓紧他爸的心吗? 其实父亲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隐瞒她。 这个女人不仅一心一意支持老公,而且太度得体,能耐寂寞能吃苦,所谓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只不过冯志捷不知道罢了。 “翠儿。”只听那家伙这会哄她了:“这些年在乡下辛苦了,我对你说过的,很快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这话我可听你说了十几年了,那年志捷刚生你就这么说,现在儿子这么大了还拿这话来搪塞我,你也没个羞!” 老冯有点下不了台,这时瞪了儿子一眼,喝道:“还不叫你妈,你个傻不拉叽的臭小子还抵不上你娘,看你今天围着车转那傻样,老杨差点被你笑坏!” “妈。”冯志捷这才搔了搔脑袋,说:“你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以前没发现。” 对儿子来说,母亲永远就是那样,时儿温柔时儿严肃,跟漂亮没关系。 这个女人是所有男人最懵懂的,男人们小时候会爱她恨她,老了才懂她依恋她。 “啥叫其实也长得挺好看?”老冯美滋滋的看着儿子说:“当年你妈长相可是百里挑一,人家都说她是三仙洞仙子下凡,你不知道了吧!” 不是吧!竟然还有这一说? 三仙洞确实有个女的,绾儿长得也挺漂亮。 不过冯志捷明白,他娘跟三仙洞没半毛钱关系。 “后来就被我爹缠上了?”冯志捷看了看爹说:“最后一朵鲜花播在牛粪上了吧。” 母亲乐了,老冯瞪了儿子一眼喝道:“有这么说你爹的吗臭小子,老子揍你!” 冯志捷快活的大笑起来。 他妈横了老冯一眼说:“又来了,没事就‘老子老子’的,你看冯志捷现在学坏了,有次我去学校,在教室外就他声音最大,左一个老子右一个老子,别提多丢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冯志捷说:“我就纳闷我怎么喜欢这口头禅,原来跟你学的!” “滚!”冯大柱骂道:“赶紧滚一边去,不然踢你臭小子。” “不怪我。”冯大柱说着,一边搂着老婆往屋里走,不想搭理儿子了。 俩人进屋了还听他在解释:“你也不是没见过我爹,他爱这么说。问题他是我老子我是他儿子没错啊!噢,我做几十年儿子了,生个儿子还不说说,那我到谁面前称老子?” “去去去……”她娘啐道:“看你宝贝儿子,他还没儿子,现在逢人就自称‘老子’,你做便宜爷爷高兴了!” 冯志捷冲着他俩翻了翻白眼,不高兴的嘀咕道:“还不是喜欢我妈年青时漂亮,就许自己点灯,老子放火就不行了?” 想了想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算有啥坏习惯,都怪你!” 三十三:障术 车子开到工厂外面停下。 司机老杨回头对娘俩说:“老板娘,我去问下,让门卫把人叫出来行吗?” “你看着办吧。”冯志捷妈说:“能叫那丫头出来最好,我们想跟她见见面。” 冯志捷坐车里,四面打量了一会,这才对母亲说:“妈,我们下车等吧!” 娘俩于是下了车,不一会,就见老杨过来了,对他们说:“门卫答应帮我们把她叫出来。” 正在这时,只听工厂的广播传来一个声音:“组装车间五班七组向安波,请马上到传达室来一趟、组装车间五班七组向安波,请马上来传达室一趟!” 冯志捷母亲叹了口气,对冯志捷说:“向安波这孩子挺懂事,可惜她爹身体差,母亲又长年是个药罐子,小小年纪就来工厂打工不容易啊。” 冯志捷点点头,试探道:“我们搬来上海了,以后有机会帮帮她吧?” “这是应该的。”母亲是个爽快人。 要知道,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她也没少麻烦过邻里乡亲,衣着变了,可她乡下人特有的朴实还没变。 一个保安出来了,伸手朝他们这边一指,然后又打量了那车一眼,才缩了回去。 紧接着……向安波从传达室走了出来。 冯志捷跟母亲站在一起、看着朝这边走来的向安波一动不动。 他母亲提着东西,看到一个满脸疲惫的向安波,从传达室走了过来。 她脸上浮起看到乡亲的欢乐,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阿姨,志捷,你们来看我了?” 冯志捷母亲看到她穿着工服,一脸倦意不由有些心痛,握着向安波的手,怜爱的说:“安波,你这么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习惯嘛?” 可能是因为才下班,向安波很累,也挺羞怯,她规规矩矩的说:“还好阿姨,一开始不太习惯,但慢慢也就适应了。” “看你累成那样真造孽……” 冯母眼睛都红了,这时取出她母亲带的东西弟给她说:“你妈给你杀了只鸡,还带了辣椒面……吃还习惯吗?” 向文波还是那么淡定,接过东西说:“嗯,阿姨,挺习惯的。你别难过,跟我妈他们说我在这很好,不用担心我,我爸他们都好吧……” 俩人在说话,冯志捷面带微笑,安静的站在一边,说话很少很老实的样子。 …… 与此同时…… 娘俩正唠着,就见工厂传达室探出一女孩脑袋,期期艾艾的向这边张望。 “向安波!”冯志捷乐呵呵的大叫起来:“你像个兔子似的东张西望,不怕猎狗咬啊!” “冯志捷!”向安波惊喜得大叫起来! 她跑出传达室,立刻就看到冯志捷身边那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边上是挺大的小汽车。 小姑娘愣了一下,这才收拾起见到冯志捷的兴奋,慢慢走了过来。 “这是我妈,嘿嘿不认识了吧?”冯志捷炫耀般的给她介绍起来。 “你是……阿姨?”向安波愕然瞪着他母亲,她也认不出她是谁了。 “对啊,向安波,你就在这上班啊?” 冯母含笑看着她,然后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冯志捷说:“志捷,你陪陪安波,带她去转转吧,妈还有事先走了,记得带安波来我们家玩!” 说着,她便对向安波挥了挥手,最后说道:“安波你们聊聊,我有事先走了。” 于是她打开车门便上去了,车子启动后,慢慢离开了。 目送冯志捷母亲离开之后,向安波才转过身来,不太相信的说:“真是你妈啊,今天好漂亮!” “也不看看是谁妈,儿子那么帅,妈能不漂亮吗?” “臭美。”向安**了他一把,快活的叫道:“你这个坏蛋!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因为他母亲离开,女孩放松了,她一把抓住冯志捷的手,快乐得双脚只跳,然后欢笑声突然中止,嗔怪起来:“我上网你不理我,等你半天也不理我……烦死你了烦死你了!” 冯志捷赶紧拖着她的手,说:“别在这又跳又笑的,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这是你妈给你带的东西,你先拿回传达室去寄着,回来再带回宿舍。” “什么呀?”向安波噘起嘴接过东西,就听冯志捷笑道:“估计是你妈给你杀了只鸡,还有辣椒啥的,回去慢慢吃别客气不用谢我。” “呸!”向安波接过东西说:“要谢也谢我妈,鬼才谢你。” 完了嘱咐他说:“你等我,我把东西放好就来,别乱跑,再跑打你!” “快去快去。”冯志捷有些放不开,东张西望的说:“快去我们到处走走。” 向安波飞快拿着东西朝传达室走去…… 在这个空间,向安波看到的冯志捷母亲只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现在就他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身边也既没有豪车,也没有仍然呆在这个空间他的母亲,他就一个人站在路边跟她说话! 因此她看到冯志捷的情绪,尽情的展示出来了。 …… 阴谋!这是赤裸裸的阴谋! 因为向安波一出现的时候,冯志捷这个狡猾的家伙,立马就运用法术,改变了这个空间的场景,此时他的母亲,看到的只不过是他“障眼法”之中的虚拟影像! 而他用法术把母亲和自家的豪车隐去,让她看到的只是幻像。 相同的,他娘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他施术弄出来的影像罢了。 虽然空间错开了,不过母亲就在身边。就算看不到真实的向安波,不过对他还是有威慑的,所以向安波一看到她又跳又笑,他有些紧张。 这才让向安波把东西拿回去,好带着她离开这儿,离他老娘远点好说话。 向安波好像怕他又跑掉似的,去传达室打了个转,飞快就跑过来了。 冯志捷好奇的说道:“咦?上次学校运动会,你参加了一百米短跑吧?” 向安波因为奔跑小脸通红,她一上来就紧紧抓住冯志捷胳膊,好像怕他跑掉似的。 这会见他这么问一愣,本能的说:“是啊,怎么了?” “那会也不见你跑这么快,你留着一手啊?” 向安波这才知道他在逗乐,“嘤”的一声,抡起拳头打他,一边抑止不住兴奋:“那么久没看到你,还这样贫嘴!打死你这个坏蛋!” 冯志捷静静看着她,这时看到她轻轻打自己,心中一动,浮起想把她抱住的冲动…… 他不敢,最终只伸出手去,温柔的抓住向安波的手。 俩人牵着手,开始安静下来,慢慢沿着街往前走去。 街灯突然就亮了,乍起的辉芒播撒在向安波跟冯志捷的脸上,如此妙曼。 这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年,他们就这样牵着手往前走着,心中没有欲望。 寻到彼此的满足己经够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还需要什么才能更加完美。 人生就是这样,单纯是不受欲望折磨最宁静的圣域。 对此时的向安波和冯志捷来说,能这样牵着手安静的前走,也许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既然这样,还奢求什么呢? 俩人沿着街道一直走着,来到了一个小区。 冯志捷对向安波说:“我们进去坐坐吧。” 向安波点点头,于是他们一起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向安波这才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来上海了?还有……你妈怎么变那么漂亮了?那车是谁的啊?” 冯志捷便把自己的情况给他稍微介绍了一下,最后说道:“以后呢,我就在上海读书了,我爹妈他们也都搬过来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向安波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瞪着冯志捷,良久才说:“你爸……发大财了?” “谁知道。”冯志捷不以为然的说:“他出来这么多年了,估计挣了点钱。” 向安波浮起羡慕的表情来,只听冯志捷又说:“向安波,我教你的功夫在练吗?” 向安波摇头,她浮起一缕疲倦,说:“我现在天天上班,住大宿舍,哪有机会啊。” 冯志捷一愣,这时沉吟一下,又发现四下无人,便说:“向安波,你……懂科技吗?” 向安波不明白他突然提这个啥意思,就见冯志捷笑了:“我靠现在的科技真变态,有种虚拟保安系统你听说过没有?” “保安系统?保安见过,系统没有。” 向安波当然没听说,不过今天的事情太多,她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首先是冯志捷的出现,然后是他们家巨大的变化……这还是她认识的冯志捷吗? 因此别说科技变态,其实这个世界也很变态的啊。 她正感慨就听冯志捷又说:“虚拟保安系统呢,其实就是这样的……” 冯志捷想了下才继续往下说:“终端是一个简单的启发装置,一般都挺普通,比如一片羽毛、一根狐狸毛啥的。” 向安波眼花缭乱的望着冯志捷,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带自己出来讲科幻? “使用者只要把这个启发装置触动,保安系统就起作用了……我这么说你懂吗?” “不懂。”向安波干脆摇了摇头,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就像这个。” 冯志捷摸出一根粗大的狐狸毛说:“只要你摇一下,它就开始运转了。” 三十四:神奇的一根毛 “哎呀!好大一根毛!” 向安波狐疑的看着那根又粗又长的毛。 她瞪了冯志捷一眼,说:“这是什么?别想骗我了冯志捷,你老是逗我玩以为我不知道……啥毛我扔了!” “别别别!”冯志捷赶紧抓住她的手说:“祖宗你别扔,你知道这值多少钱吗?” 向安波远远的拿着那根毛说:“值钱?像猪鬃似的最多能做刷子,它值钱?” 冯志捷小心奕奕的把那根毛拿回来说:“肯定!这玩意可值钱了向安波同学!它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虚拟保安系统的终端、终端你懂吗?” “不懂。” 冯志捷用看不起她的语气说:“没文化真可怕,还不虚心学更可怕……” “看你能整出啥名堂。”向安波淡定的看着冯志捷和那根毛,不为所动。 冯志捷用吃了亏上完当的语气说:“算了,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今天也不怕亏了血本,把这个送给你算了。” “我才不要呢。” 向安波一点也不热心,还一晃一晃摇起腿来了:“自己拿着吧骗子,别以为我现在还像在学校那么好糊弄,给根毛当宝贝才没那么笨呢。” 冯志捷用更加看不起她的语气说:“你就一笨妞,那么先进的科技终端不认识就算了,还不虚心。智商素质一样没有下限。” 向安波轻轻打了他一下,然后说:“好了,看在你来厂里找我的份上,原谅你。” 冯志捷正儿八经的说:“不是,这次我真不骗你安波,你听我说。” “嗯。”向安波静静的望着他,心里在说:“我怎么那么喜欢听他瞎编呢,明明知道他是在糊弄我且挺开心……哎呀算了,让他说吧,万一不贫嘴要憋坏生病呢?” 她在这胡思乱想,且发现冯志捷的脸色很认真。 向安波有点奇怪,这傻小子还没这么认真骗过自己呢。 只听他又说:“这个系统也是有代号的,比如山鸡、比如狐狸。而且它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有脑波感应能力。” 向安波笑嘻嘻的应了一句:“然后呢?” 冯志捷又说:“因此你用的时候,就要用自己的脑波……脑波就是意识知道吗?” 向安波忽闪着大眼睛,天真的应着:“噢,这样啊。” “你要用意识想象这只狐狸……这只狐狸还有个代号,叫黄小明!” “黄小明啊,不是冯志捷?” “别闹别闹!” 冯志捷郑重的说道:“当你准备好了,再这样……摇这根毛。” 说时迟那时快,向安波眼一花,一个穿西装打领带不足十岁的小孩出现在俩人面前! 那个小孩一脸正经,面无表情机械的说:“虚拟保安系统启动,代号黄小明,目前环境相对安全,无攻击隐患。请问,您有事吗?” 向安波惊呆了!她愕然瞪着眼前的小孩,说不出话来。 冯志捷得意的笑了,他看着呆呆说不出话来的向安波说:“现在相信了吧,我说你没文化又没见识还不肯学吧,这叫科技明白不?” 眼前的小男孩还是一动不动,最后慢慢变淡、闪起一缕电流摇晃的光芒、消失了。 向安波这才一把夺过冯志捷手里的狐狸毛,吃惊的叫道:“天哪……这是什么!” 冯志捷乐呵呵的说:“虚拟保安系统啊!刚才是正规的模式,我给你调到人性模式,这样它出来就不会一本正经了,比较随和人性化,你还可以跟它聊天交流。” 说着假惺惺把那根毛摆弄一下,再递给向安波说:“你试试?” 向安波满脸神圣的接过那根毛,闭上眼睛沉吟了、再学着冯志捷模样摇了一下。 黄小明又跳出来了,他松了口气说:“主人,有事吗?” 冯志捷说:“表现不错黄小明,记住,以后你就归这位姐姐了,要随叫随到!” 黄小明快活的说:“好咧!漂亮姐姐,以后你想找我,摇一下毛就行了!” 冯志捷对他挤了挤眼说:“别油嘴滑舌,老实点!” 黄小明板起脸,赶紧又说:“这套系统,不仅能保护你,还能给你解解乏,比如陪你玩哪,有好吃的想找个伴一起吃啊都行!” 冯志捷进一步解释道:“是啊,为了更加人性,系统特意给终端设计了相应的功能,所以能陪你吃东西……不过别太浪费,搞不好油水漏了,它肚子会生锈。” 黄小明不满的看了冯志捷一眼,私下暗想:“老大真抠门,想混点吃的怕我生锈!只有铁能生锈,听说过狐狸生锈嘛真是……” 向安波愕然瞪着黄小明说:“你过来,让姐姐摸摸。” 黄小明于是走近她,向安波摸了一下他的脸惊讶的说:“跟真人一样冯志捷!” 冯志捷大大咧咧的说:“当然了,现在的科技那么发达,把系统保安终端做得跟人一样奇怪吗?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事实摆在眼前,向安波也不得不相信。 冯志捷又说:“这个机器人呢,有两种形状,一种就是这样。还有一种,是狐狸模样,因为它是‘勇狐’系统,所以有时候,变成狐狸你也不要奇怪。” 黄小明狐疑的望着冯志捷,暗想:“没事我现原形干嘛?” 随之心里一动:“天哪!看来老大深谋远虑,他是指我被强大的对手打得现出原形!不好不好,我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只怕事情不像我想得那么美!” 他正骇然,就听冯志捷又说:“一般情况下,系统还是不会变成狐狸的。除非对手太过强大。不过,这个小机器人也不是傻瓜,他真打不过,会通知组织。” “还有组织?”向安波更惊愕了。 冯志捷解释道:“对啊,这是一整个系统,有时候危胁太大了,保安系统就会通知上级,加大防护力度什么的。简单说,就是小机器人会通知它老大。” 黄小明乐了,他忍不住又说:“对啊,我不行还有老大,我老大牛b!” 向安波明白了,于是她连连点头,完了担心的问:“这得要多少钱啊?” 冯志捷说:“不清楚,我爹给的,估计不是很贵,拿去用吧。” 向安波叫道:“天哪!这么先进肯定很贵,我不要冯志捷,让你爸知道你把这么贵的东西送给别人了,肯定会骂你!” 冯志捷赶紧解释:“怕什么,我爹现在有的是钱,我说送人了他不会怪我的。你拿着用吧,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面也不容易,更不安全。” “主人……”黄小明不甘寂寞,刚想开口就被冯志捷打断了:“住嘴!你一个机器孩子,没让你说话插什么话?做机器就得本份,主人问啥你说啥懂吗?” 完了把黄小明提了过来,上下一摸嘀咕道:“是不是程序出问题了要修理?” 黄小明赶紧捂嘴。 冯志捷又说:“这个系统呢,是绝对服从的,你随便怎么对他都没事。比如心情不好可以打他,踢两脚抽几耳光都没事,他不敢反抗。” 向安波爱怜的看着黄小明说:“不!这么可爱的小孩才舍不得打呢,黄小明你别怕。” 黄小明不敢乱说话,只敢连连点头。 冯志捷又说:“不过呢,系统有时候受磁场干拢会萦乱,如果它要乱说话什么的,你别当一回事,揍它就行了,懂吗?” 向安波似有所悟的说:“就像电视不清楚用力敲敲?” 冯志捷赶紧点头:“对对。” 向安波点头,她不安的又说:“你真给我了……” “没事没事,给你了,拿去吧不用太感激我!”说着又变得油腔滑调起来:“不过,你真心敬仰哥也没事,肯杀老母鸡?” 向安波连连点头说:“嗯嗯,下次去我家,让我妈炖给你吃!” 听说有鸡吃,黄小明咽了一口唾沫。 冯志捷便说:“看看,人性化吧,你说有吃的,系统都会表示,它还会放屁呢。” 向安波大吃一惊,就听冯志捷又说:“不过是纯净空气,要是哪天它真放屁而且还臭说明内部出问题了,你也可以敲敲,再不我弄去修理一下就好了!” 向安波乐了,冯志捷趁机笑道:“喜欢吧,肯要了?” 向安波己经喜欢上这套“系统”了,你看那个机器小孩多可爱,别说防身,就是当玩具也喜欢死人啊! 于是她看了看黄小明,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冯志捷又嘱咐道:“别把这根狐毛弄丢了,这样,终端就接受不到你的召唤信息了。” “嗯嗯。”向安波紧紧的攥着那根狐毛,看样子就是人弄丢了,毛也丢不了。 冯志捷郑重的又说:“还有,这套系统是目前最先进的装置,制作部门为了保密,对每一个用户都有要求的,否则就取消合约,收回装置。” 他多狡猾,发现向安波肯接受“系统”之后,便开始提条件了。 向安波紧张的攥着狐毛问道:“什么要求?” “就是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这套系统的消息,不能在大厅广众之下随便使用。当然,如果遇到危险可以。这不在协议范围之内,毕竟是安保系统,主要是为了保护主人安全。” 向安波又点头,小心奕奕的把狐毛给收藏好了。 完了她看了看黄小明,又问冯志捷:“现在它出来了,怎么让它回去?” “撒销服务指令,也就一个字。” “啥字?” “滚。” “滚?” 于是黄小明消失了。 三十五:涟漪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 冯志捷让老杨把车停在公交站前面,然后他下来,自己走去学校。 来到教室后,除了邓莺莺,其他人都来了,沈昆坐在他座位上,正跟叶可仪在说话。 看到自己进来后,沈昆站了起来,拍拍他肩膀说:“来了冯志捷?” 冯志捷客客气气的对他点头一笑,算是答应。 沈昆跟冯志捷打完招呼,再对叶可仪微微一笑,便回自己座位去了。 见冯志捷来了,叶可仪较之昨天要自然些了,她也对冯志捷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张卉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邓莺莺的座位上,撩了撩头发说:“这个莺莺,每次都是最后面来的。嘻嘻……” 她笑了一下转过头来,对冯志捷说:“不过你啊,也就比她早一点,两个懒鬼。” 教室本来挺热闹的,但是张卉的举动令大伙又是一愣,因此稍微安静了一下。 很显然,张卉从来不主动跟其他男生掺合,她的举措令教室其他学生觉得愕然。 大伙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清楚这个新来的土老冒是什么来头。 冯志捷因为昨天在小区跟她打过招呼,相对来说,俩人的交情就算深点了。 这时将书包收拾好了,便对她说:“其实我每天都在六点钟之前起床。” 张卉好奇的问:“怎么了?你家的车不送你啊?” “送。”车就是今天开始送的,冯志捷不好意思说出来,便含含糊糊的说:“我习惯让老杨把我搁在站台,自己走过来。” 张卉捂嘴乐了:“嘻嘻……那么低调干嘛?” 冯志捷不以为然:“哪里,我想走走,算是煅炼呗。” 张卉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嘴馋,走过来好光顾街边摊!” 冯志捷笑而不语,张卉看了看教室门,发现邓莺莺还没来,便摸出自己的手机,那是款最新的iphone,不过也是街面能买到的普通款。 不过套子很特殊,上面还镶了几粒钻石,估计比手机还贵。 张卉若无其事的说:“手机给我,我找款游戏。” 她说完这话,有意无意的斜了叶可仪一眼。 冯志捷愣了一下暗想:“奇了怪了,找游戏你自己没手机?要用我的?” 停了三秒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唔……昨天才买的,还没开机呢,估计没啥游戏……” 张卉更好奇了:“才买的?那就更要看看喽……什么机子?” “苹果。”冯志捷心里差点骂娘了;这丫头怎么这么难缠?看不出我不想拿给你看? 但人家这样直勾勾盯着自己,冯志捷知道再不给她不行了。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探进书桌,把手机拿了出来。 安静。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张卉盯着他的手机愣住了。 冯志捷奇怪的打量了自己搁在桌上的手机一眼,暗想:“怎么了?没见过手机?” 不过说实话,这玩意你说它是手机吧,镶那么多小玻璃珠,虽然难看但有个性……老子就喜欢它另类,不服? “iphoneprincessplus!” 边上有个声音惊愕的说:“是限量版的,起码值五十万!” 冯志捷吓了一跳,差点滑到桌子下去了……这是人话吗?哪有手机值五十万的我靠,吓老子是吧? 毕竟他是有着浑厚真元的修真高手,因此虽然吃了一惊,但神色还能淡定。 张卉这才小心拿起那只手机,打开了它…… 冯志捷看了看叶可仪,以现她脸色阴晴不定,这才赔着笑说:“前面的手机掉了,我爸刚给我买的,号码都没看,嘿嘿。” 太假了! 边上的男生都看出这小子在撒谎!有这么糊弄人的吗? 还好叶可仪这时说了句人话:“应该是,这手机是新的。” 冯志捷看了一眼张卉,正烦她惹出那么多事,还好这会给自己作证。 这时,邓莺莺风风火火的从教室门冲了过来,跟邓莺莺挤在一起。 “iphoneprincessplus?”看来这小妞也是识货的,她愕然叫道:“张卉你敢买这种逆天手机!以为你爸是煤老板啊!” 边上的人“哄”的笑了起来,连叶可仪也乐了,大伙一起盯着冯志捷,笑而不语。 “咯咯。”张卉乐了,她笑着告诉邓莺莺:“我爸哪肯给我买这种手机啊,他的。” 邓莺莺赶紧道歉了:“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冯志捷不是说你,你爸又不是挖煤的。” 不过话说回来,冯志捷那个黑不溜湫的样子,还真有些像卖煤炭的。 大伙又笑了,冯志捷等他们笑完了,这才对叶可仪说:“叶可仪,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吧,刚买的手机我记不住号码,要不我打给你?” 那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让叶可仪下不了台心中不忍,这时厚着脸皮,干脆给个机会给足她面子,免得身边好像坐了个宿敌,上课也不安全。 叶可仪见大伙都盯着自己,也不吱声,从桌子里摸出笔来,写了一个号码给他。 冯志捷松了口气。 看来叶可仪还算通情达理,没让自己下不了台。 于是张卉把手机还给他,面无表情的回座位去了。 看来她本来想给叶可仪难堪,没想竟然给了她面子,估计有些不高兴。 冯志捷打通了那个号码,叶可仪的手机响了,他于是挂掉,并将号码存了下来。 刚弄好,手机被邓莺莺抢过去了。她熟练的操作起来,一翻看电话薄,发现里边竟然只存了叶可仪一个人的号码,真是新手机,于是输入自己的号码,拨通了再还给他。 邓莺莺狡黠的说:“我号码给你了,如果有啥好吃的好玩的,打给我噢!” 正在这时上课玲响了,老师也来了,邓莺莺赶紧把手机还给冯志捷,然后开始上课。 学校课程相比其他学校,安排得很紧,而且项目也多。 普通的科目当然都有,其他学校没有的,包括几大通用外语,还有艺术课、文学课、礼仪课,人文素质等等。 当然,主要学科安排在正规时间。其他艺术、礼仪、文学等科目,则一星期只有一节,时间安排在周末。 而教这一节课的时候,整个星期就是以此为主题的。 由此,便产生许多比如“艺术周”,“文学周”,“礼仪周”等,在这一周里,除了正式课之外,其他课余时间会安排相应作业,以提高学生对此的印象和成绩。 最难的应该是外语课了。 相比班上的其他学生,冯志捷的外语基础肯定要差很多。 不过他有优势,毕竟他的真元浑厚,大脑的启发远远强于其他学生,因此只要教材拿到手,稍加熟悉便能熟练运用了。 他的成绩因此牢牢盘居在前几,如果不是低调,他基本能达到每科都是满分。 经过初期的磨合,冯志捷基本能跟大伙打成一遍了。 因为为人忠厚,有着乡下人特有的朴实,相比其他人更没有架子。而且熟悉以后,他言谈诙谐风趣,所以在女生中口碑越来越好。 这样一来,令男生颇为嫉妒。单从友谊来请,他似乎跟女生更合得来。 于是,学校出现了一个令人费解的现象,这个看上去土里土气的男生无论出现在哪儿,都会有不少女生跟他谈笑风生…… 这个猥琐男,竟然成了高一(1)班最抢手的无耻之徒! 这个班因为叶可仪而闻名通校。 开学不久,校方网站上,第一期校花评选,就被叶可仪当之无愧夺魁。 叶可仪因此风靡全校,成为该校女神。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正因为这样,平静的校园生活突然荡起一圈涟漪。 学校有个男生叫吴民生。他父亲也是搞房地产开发的,据说有黑社会背景。 他是高二班的,算是冯志捷的学长。 这小子平时就喜欢掂花惹草,早就得知叶可仪艳名,因此虎视眈眈也不奇怪。 不过,能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基本没有马虎家庭背景,因此吴民生也不敢太放肆。 但是有一天,叶可仪家的车突然误点,这才引发了整个事情。 那天叶可仪放学后就站在学校的泊车处,等着家里的车来接,可是其他学生三三两两的都走了,她家的车且还没出现。 冯志捷有个习惯,他从来不把作业往家里带的。因为最近父亲对他要求极严,每次回家都必须让自己跟他教的去练,以便在他的成人礼上,能有所表现。 冯志捷每次回家都是比较晚的,那天也一样。 他把该完成的作业都做完后走出教室,就发现叶可仪还站在那儿等车。 “还没走啊叶可仪。”他跟她打了个招呼。 自从公开拒绝她后,虽然冯志捷有过补救,但叶可仪跟他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 可是这次很奇怪,叶可仪看到他之后,格外热情的迎了上来,说:“冯志捷,你家的车来了没有,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冯志捷一愣,这才注意到叶可仪走过来的时候,一个男生紧跟着她也走了过来。 那个男的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很结实,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冯志捷一眼说:“冯志捷是吧?我认识你,听说你很受欢迎噢。” 冯志捷一愣,他无辜的打量了他一眼问:“你是谁?” 男生直勾勾的盯着他说:“别管我是谁,你家的车应该坏了,叶可仪不信你问他。” 叶可仪有些紧张,她不安的盯着冯志捷,就像一头雌鹿,身边出现了一头狼。 冯志捷可是热心人,他对叶可仪说:“没坏啊,你家车还没到?我送你,来。” 说着他伸出手去,拖住不安的叶可仪。 三十六:别跟民生斗 叶可仪紧紧的抓住了冯志捷的手,俩人朝外走去。 “跟天斗跟地斗。”后面的男生冷冷的说道:“别跟民生斗。” 冯志捷侧头看了看他,问:“你说什么?” 叶可仪焦虑的捏了捏他的手,显然她知道这个男生不好惹,想拖着冯志捷快走。 这个男生就是吴民生,他想不到这个傻不拉叽的家伙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这时终于爆发了,点着冯志捷的鼻子骂道:“你死定了!” 冯志捷呆头呆脑的说:“为啥?我又没生病?” “蠢货!”吴民生目露凶光,骂着冲上来揪住他胸襟,扬手就打。 叶可仪尖叫起来! 冯志捷抓住吴民生的胳膊,还是那么不灵光的样子,笑道:“说谁蠢货?” 吴民生这才感觉这小子有点力气,手被他握住竟然动弹不了。 他这才知道这家伙不是傻而是装傻。一愣之间,就见他浮起一缕痞气,不羁的说:“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不瞒你说,老子早想揍你了。” 他吃了一惊,用力才摔开冯志捷的手,退了一步愣了。 他哪受过这种气,指着他鼻子说:“好、好、算你狠,你死定了冯志捷,你……” “嘿嘿。” 冯志捷又笑了,他不紧不慢的说:“别急吴民生,你听我说。” 吴民生一愣,因为遇见服软的多,他以为这小子最终也这样。于是紧盯着对方,看他怎么收拾残局。 “知道我为什么看不惯你吗?” 想不到这小子又冒出这么一句,随之还说:“你上周三,在我们教室走廊故意挤了肖朗一下,周五摸刘杰脑袋就算了,骂段小兵sb很过分吧?” 吴民生一愣,这事他干过,可当时没看到这小子啊。 正愕然就听冯志捷又说:“他们害怕不敢吱声,不过是我同学,我总要替他们出头。” “你还冲着叶可仪打了五次口哨,属不敬。对甘圆圆吐唾沫、我同学胖关你屁事!包括这次,你想打我。” 吴民生反而被他弄愣住了,呆呆望着他暗想:“这些咋了?不过分啊!做过怎么了?我想打你也不是没动手……你这点事都牢牢记着,哪有这么小器的人? 相比之下,我吴民生多大度啊……做人不能这样冯志捷,你不厚道! 他呆呆望着冯志捷,说不出话来。 “你记住。”冯志捷一字一句的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态度端正,现在给老子叩三个头,我原谅你,不打你怎么样?” 吴民生气得抬起头来,朝天狂叫一声! 他咆哮道:“冯志捷!你给爷爷记住,你死定了!” 远处,保安室己经发现他们在吵架了,两个校警飞快朝这跑了过来。 “追加一条,敢称我爷爷。” 冯志捷皱了皱眉说:“算了,都是同校,叩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不打你?” 吴民生掉头就走,他飞快冲出学校不见了。 “你们在干什么?”跑在前面的校警大声说着,可吴民生己经冲出学校不见了。 冯志捷迎着奔来的校警,满脸都是人畜无害的无辜:“没什么老师,刚才那个学长告诉我,说他会狮子吼。” 校警狐疑的打量着他们,叶可仪赶紧拖着冯志捷离开了。 叶可仪不安的对他说:“他是吴民生,听说他家有黑社会背景!” “噢。”冯志捷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句,说:“管他呢,我又没惹他,再说大家都同校,虽然不在一个班也算熟人,他总不会叫人拿刀来砍我吧?会出人命的老大!” 叶可仪焦急不己,她看了看吴民生跑去的方向又说:“你听说过‘民生房地产’吗?” 冯志捷不以为然的说:“肯定是吴民生爹的喽!大不了他家有钱,跟我有关系吗?” 叶可仪又说:“不是,城北那块地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 冯志捷点点头,一边奇怪:“咦,你们家车还没来,是不是坏了?” 叶可仪呆呆的望着冯志捷,她哪还顾得上车的岔,又问:“你真听说过?” 冯志捷这才不再东张西望了,还是那么不以为然:“是啊,是他家开发的吧,现在楼盘都封顶快交房了,好像买掉不少了吧?” 叶可仪挺着急,她紧张的说:“可是,刚开始的时候,拆迁出了点事你知道吗?” “本来当地的居民是不肯搬,后来一夜之间全搬完了是不是?” “你……”叶可仪浮起不敢相信的神色,愕然说:“真听说过这事?” “不就是一夜之间突然死了七个人嘛?传得挺玄,有人说这七个人死得挺吓人,照我看哪,没准就是吴民生这小子到投的毒!” 叶可仪越来越不安了,她小声说:“不是投毒,我听别人说过这事。” 她说着又四下看了看,感觉没人注意自己才继续说道:“这七个人死得古怪,好像都是被吓死的,法医做过解剖,都是极度恐惧死亡的,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冯志捷奇怪的说:“不会吧?有这种死法?被吓死?” “因为是民生房地产开发的,而且死的人里面有人家里也有背景,所以当时这事闹得挺大,市里也很重视,就是查不出半点眉目!” “噢……”冯志捷恍然大悟。 叶可仪同情的望着他,此事因自己而起的难受令她脸色时青时白,只差不哭了。 没想到这头驴隔了一会又说:“我都听说过,据说当时居民还是没搬,可后来又死了一批才全部搬走了!” 叶可仪愕然,冯志捷说得不错……问题是他咋还若无其事? 冯志捷叹道:“哎,这件事真是吴家干的,也太可恶了,整整三十条人命哪!” 叶可仪惊叫道:“三十条?不是十六条吗?” 冯志捷正儿八经的说:“三十条,后面这二十三条死得更惨,听说尸体都被掏烂了,令人发指。” 叶可仪惊呆了,她想不到冯志捷比自己知道得还多。 她得知的消息是十六条人命。 而当时公安局和市里下了死命令要破案,可最后发费极大的人力物力,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为此还有不少官员丢了乌纱。 这件事成为城北最神秘的悬案。 一时众说纷纭,有人说民生房地产是黑社会,更玄的说法是说民生房地产用了巫术,这才会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让事情不了了之。 叶可仪终于感觉冯志捷神秘了。 一开始,他认为冯志捷是无知者无畏,但他知道整个事情。 她知道这些消息的来源,也知道普通人根本听不到这个传说。 因为事发之后,很快就被当局控制。据调查此案的知情人士说,案件难以解释的地方太多了,令人不可思议。 她认为自己获取消息的渠道,普通人根本没有,但这个冯志捷怎么知道这么多? 最令她费解的是,他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敢惹吴民生? 无论他有多大的背景,也惹不起这件事的幕后主持者啊! 因为城北第一批死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户主,曾经是某高官的直系亲属。 有些事情,其实是权力和财力根本就解决不了的,但他为什么啥也不怕? 他俩边说边走。不久之后,就来到了那个站台,冯家的车己经停在那儿了。 冯志捷对叶可仪说:“我送你回家吧叶可仪,你别沉着个脸好像天快蹋下来似的。” 事以至此,叶可仪也无计可施,她只能默默的跟冯志捷上了车,让他送自己先回家。 老杨听到叶可仪报出的地址后脸色微微一变,他谨慎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叶可仪,这才启动车子,朝前开去。 车子开到临海边的一个别墅群,叶可仪指挥着老杨开到一栋欧式别墅前停下。 叶可仪没急着下,他对冯志捷说:“记住我的电话了吧?” 冯志捷点点头,叶可仪又说:“万一发生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记得嘛?” 冯志捷胸无城府的说:“没事,不会有事,放心叶可仪同学。” 叶可仪不无郑重的说:“记住,一定要打电话,我能帮你。” “好吧好吧。”冯志捷乐呵呵的说:“吃饭看电影就打。” “别闹!”叶可仪简直想生气了,就她看来,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认认真真的又说:“刚才我发现,你估计能打,但有些事情不是能打就可以解决的。你知道我是谁?” “叶可仪啊!” “别告诉其他人。” 叶可仪郑重的说道:“我是泰国王室的一个家族成员,其实我真名不叫叶可仪。” 冯志捷一愣,他可没心事去弄清楚她背景,因此他确实不知道她竟然是王族! 叶可仪继续说道:“我叫丽雅,泰国是佛教之国,因此有些神秘的事情,我能理解,如果你真遇到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转身朝那栋别墅走去。 冯志捷愣愣望着这个女孩暗想:“那么神气,以为你是公主啊?” 一直沉默的老杨突然冒出一句:“我就知道,住这儿的,不是贵族就是王储。” 冯志捷怪叫一声:“奶奶的,丫真是公主?” 他这才感觉,叶可仪平时不太说话,但是举手投足显得高贵典雅…… 莫非,她还真是个公主不成? 三十七:可怕的王二麻子 吴民生冲上自家的车,对司机咆哮道:“回家!” 司机愕然,赶紧启动车子,不太相信的问:“少爷,你怎么了?” “草泥玛!”吴民生吼道:“你开车就行了,多什么嘴蠢货!” 司机这才沉默下来,默默开车,暗里想道:“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谁这么无法无天惹这个瘟神,这事让他爹知道了要乱喽……” 他小心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吴民生,发现他脸色被气得煞白,嘴唇还不停哆嗦,更是感觉一股凉气从脊椎上冒了起来。 车子开得挺快,司机显然是了解吴民生的,这个时候要不开快点,只怕惹他发火的家伙还没出事,他就被这个臭小子给打死了。 很快,车就开到了吴家前面。 这是一栋庞大的复式别墅,前面一个巨大的花园,高屋建瓴令人仰止。 司机开近大门,按了按遥控门没反应。 奇了怪了,这门花不少钱挺贵,一直没出问题今天咋了? 于是他按了按喇叭,保安很快从保卫室出来了,他看了看门说:“奇怪,门打不开,老张你等等,我找人来看看。” “草!”吴民生气得踢了车一脚,这才推开车门,朝大门走去。 “喂!”后面一个人叫了一句。 吴民生本能的转过身去,发现一个脏兮兮提着个编织袋的,一看就有点不正常的家伙对自己叫了一句。 吴民生跟司机,包括门里边的保安都愣住了;这儿的物业管理极严,别说是捡破烂的,就算是公安也轻易进来不了,他怎么跑进来了? “你是吴民生吧?” 那个捡破烂的走过来说:“有人说让你叩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你没照做啊?” 吴民生愣住了,他本能的问道:“你……是谁?” “捡破烂的王二麻子。”这人说着把脏乱的头发往后一拨,果然一脸麻子。 吴民生认出来了,这家伙经常在附近捡垃圾,自己上学或放学回家,经常会看到他在路边的垃圾桶里乱翻,有时还靠着垃圾桶吃里面捡的东西。 吴民生惊呆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刚才发生在学校的事情?! 正愕然就听王二麻子说:“你既然没照做,我就来打你,以后每天一次……” 说着,抡起手里装满了破烂的编织袋,照着吴民生脑袋就是一下! 吴民生大叫一声,王二麻子扑了上来,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就打了起来,那叫一个凶猛! 司机吓了一跳,这时怪叫一声,拚命冲上前去,想把他俩分开。 可王二麻子突然力大无穷,他个子不大,吴民生一米八竟然被他捺住只能挣扎! 这个疯子一边打还一边嘀咕:“这一拳为肖朗、这一拳为刘杰……不对,不对刘杰的不算,打多了再来一拳抵消……” “哎呀不对……”王二麻子一边下手一边说:“越打越多了这该咋办,越打越多了摸刘杰脑袋不算啊……” 三人滚在一起,司机和吴民生哪是王二麻子对手,这个疯子就像郭靖附体力大无穷,司机一会被他踹开,可他又冲了上去,毫不气馁再次被踹开……再上…… 吴民生且一直被王二麻子牢牢捉着,有一拳没一拳的狂揍! 门里的保安怪叫起来,可这时门打不开了,他着急开始从铁门栅上往外爬…… 爬到一半突然怪叫一声,一下从门上跌落,良久才哼哼道:“草泥马谁开了电……要老子命啊……” 说着脑袋一垂,显然晕死过去了。 原来不知谁打开了防护电源,大门瞬间进入防盗模式,他被当小偷给电下来了。 大门内己经骤集了十一二个保安,但是门通上电了又打不开,跑去关电的人在里面大叫:“关不上了咋回事!防盗模式改不过来了!” 大伙哪敢再碰大门?防盗模式一启动,整个别墅就都进入防护状态了,四面墙上也插了电网,想翻也翻不出去啊! 这一来里面的人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吴民生被王二麻子狂揍那叫一个热闹! 正在大乱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别墅冲了出来。 他是吴民生叔叔,叫吴健森。 紧跟着他的后面,跑出来一个保养得法,容貌依旧动人的妇人,是吴民生亲妈。 她出门看到外面的情形就尖叫一声:“民生我的儿啊!” 然后没命外冲,显然想去救儿子。 保安死命把她给拖住,怕她碰到大门,被高压电给电翻。 吴健森也不理嫂嫂,飞快冲到铁门前,倒不像其他保安一样慌乱,四面张望了一下,脸色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 很快他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这时也顾不得众目睽睽,抬起掌来,想施展法术。 他用了几个法诀,嘴里念念有词,完了一声疾喝……就见嘴里喷出一口血箭,然后一跤跌倒,脸色瞬间煞白! 他这才呆了,就看到门外狂揍他侄子的王二麻子踹开老张,又猛砸了几拳,突然松开吴民生说:“好了,今天够了,明天再来。” 说着跳起来就跑,那速度叫一个快,瞬间就没人影了…… 就在那时,保安室里传来一个惊喜的叫声:“好了好了!” 大门被打开,大伙一涌而出。 腿快的去追王二麻子,懂抢救的救吴民生,听得他妈尖历的哭叫一下下传来,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吴健森倒没人顾及了,他自己慢慢爬了起来,脸色白得像纸,心中骇然叫道:“民生惹了谁!我修练半生,竟然眉目也摸不到……” “他惹了何方神圣?!” 他精神恍惚走出大门,这才看到嫂子搂着的侄子、被疯子打得鼻青脸肿。侄子抬眼看到自己走过来,更伤心欲绝的放声大哭起来。 吴健毫慢慢蹲下,呆呆望着一米八的大个侄子大哭,不由得悲从中来。头也不回的对慌慌张张跑来的管家老卫说:“赶紧通知我哥,说家里出事了,让他回来。” 老卫于是慌慌张张的又跑回去打电话。 吴健毫分开众人,把侄子抱了起来,往屋里走。 不久之后,追王二麻子的保安陆续回来了,都说再也找不到那个疯子了。 王二麻子就此消失,随便怎么找也没有下落。 他人间蒸发了? 吴民生的爹吴健堂呆在国外,很快打电话回来,问吴民生详细情况。 吴民生长这么大,第一次哭得如此伤心,他娘陪着一起哭。 他哭哭泣泣的把事情经过给爹说了个仔细。 吴健堂沉默了半响,这才嘱咐:“民生,你惹上对头了。” “街!”吴民生嘴让打肿了,吐字也不太清楚,把“爹”叫成了“街”,他哽咽着说:“吴管咋样……依得替我报糗……” “嗯。”吴健堂听弟弟说了厉害,这时嘱咐儿子:“爹马上回来处理,你明天哪也别去,就呆在家里,知道嘛?” 吴民生应了一声,吴健堂又让他把电话给弟弟,对他说:“健森,你别乱,守在家里,让嫂嫂把我柜子里的剑取出来挂在民生房间,再叫上些人守住民生,哪也别去。” 吴健森知道对头厉害,除了连连点头哪有其他办法? 第二天,他照着哥哥说的去做,叫了十来个身体好能打有煞气的汉子,守在吴民生房间,嘱咐他们哪也别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一切倒还正常。 正在大伙松懈的时候,吴民生房间外突然窜出浓烟,大伙吓得怪叫,一起冲出房间。 就在这时,吴民生房门“嘣”的,给风刮关上了! 吴民生正打瞌睡,见门关上了一愣,就听窗户被人用砖头“哗”的砸碎,一个脑袋东张西望的从破窗户伸了进来…… “王二麻子!” 吴民生吓得怪叫一声,就见那疯子望着自己乐了:“就知道你还没去叩头叫爷爷,来打你了呵呵……” 说着一窜就从窗口爬了进来。 吴健森等一干保安醒悟过来的时候,门己经打不开了! 他们赶紧叫人来撬门,就听得屋里面,吴民生杀猪般嚎叫起来。 外面的人又慌又乱,消防斧钢棍有用的都试了,那门只是不动声色,正想去哪借门大炮来轰,门突然又开了! 冲进门,只见王二麻子正从吴民生身上站了起来,冲着他们乐道:“打完收工,我今天没打脸,只打了屁股和腿……” 说完掉头就从窗子翻出去了,身手那叫一个敏捷! 大伙冲过来向下看,只见王二麻子迅速窜落到院子中,大伙一起叫着:“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可王二麻子跑得贼快,估计刘翔当打之年,也拿不出这么快的速度。 他一下窜出院子,后面追了十来个保安出去,不一会三三两两都回来了。 王二麻子又消失了,哪儿也寻不到他。 第三天。 这次大伙再也不敢疏忽,人人都暗下决心:“地震了天塌了来陨石了!也不离开这屋!” 一天木球事,吃完晚饭也没事。 吴民生虽然挨了打但胃好,吃完喝完得上厕所啊,于是趁着大伙都挤在屋里没事,便推开厕所门进去撒尿。 众保安在屋里,听得卫生间窗户又是一声脆响,王二麻子乐呵呵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没去吧,又来打你了呵呵!” 大伙拚命撞门的当儿,只听吴民生惨嗥此起彼伏,叫得挺欢…… 三十八:真诚的道歉 第四天吴健堂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看着气呼呼因为自己来了有了主心骨的老婆儿子和弟弟,沉吟良久终于恶狠狠的说道:“冯志捷在学校吗?” “在。”吴健森知道哥哥的厉害,他的手段是自己不能比的。 他这些天保护侄子那么失败,可谓又羞又气,对那小子恨之入骨,这时见大哥问便咬牙切齿的说:“我找人盯着呢,他像没事般每天去学校!” 吴健堂咬了咬牙,又看了看手表,这才闷声闷气的说:“这时候还早,学校没放学。” 吴健森捋起袖子准备大报自己吐血之恨了:“没有,我们现在去找他?” “嗯。”吴健堂还是闷声闷气的应了声,吩咐道:“马上走,别等他放学!” “棍子!”吴健森大喊了一声,就见一个铁塔般结实,脸上还被人拿刀弄了个狰狞伤疤的家伙推门进来了。 “老板。”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然后才问道:“有事吗?” “你准备一下。”吴健森刚想吩咐,就听他哥低沉着声音说:“我们马上去学校。” 棍子爽快的应了一声:“好咧!” 他就是吴家的保安队长兼打手头子。这些天让那个王二麻子折腾得快自杀了,这时见老板吩咐,赶紧下去想准备大干一场。 走到门口只听吴健堂说:“你就别去了,你样子太难看别去。” “老板!”棍子只差不跳起来伤人了,长得难看不能怪我啊!这多伤人自尊心啊! 他直着脖子叫道:“我怎么能不去!” “去泥玛!”吴健堂恶狠狠的喷他了:“你当老子去打架啊!” 不打架去干嘛? 棍子愣住了,他发现二老板明显也愣住了。 俩个可怜人交换了一下目光,一致推选二老板吴健森提出相同的疑问:“哥……不打架……我们去干嘛?噢――我知道了,不打他就去折磨他?” “滚!”他哥从来没这么骂过自己,吴健森一把年纪了第一次看到哥脸色那么差。 吴健堂本来想骂娘,想到他跟自己一个娘才打住,这时没好气的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你能折磨谁?” 咦?吴健森就纳闷了;你跟谁一伙呢大哥?你儿子挨人打了你骂我? 他一把年纪这时脸时青时白,只差不跳起来跟哥干一架了。 吴健堂乌青着脸喝道:“我们去学校给冯志捷道歉!” 吴健森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这不棍子也一脸茫然,估计他跟自己感觉差不多…… 他正愕然就见大哥又瞪自己一眼吼道:“亏你打小跟老子练功,人家深浅都试不出来,你是他对手吗?你玩得过人家吗?你光棍一条,老子可不想把儿子搭进去!” 吴健森正发呆,就听到侄子大叫起来:“爸!你想干嘛!” “健堂!” 瞧瞧,嫂嫂也不干了吧,她这会羞愤之极,像被王二麻子污辱似的叫开了:“你想干什么?去学校给……小王八蛋道歉?” 吴健堂恶狠狠的说:“不道歉干嘛?家里半分异样也没有,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根本不是人家对手!这个冯志捷后面不知道隐了多强的高手,会玩死我们!” 大伙都愣了,一起面面相觑。 群情鼎沸的时候出这么个状况,吴健堂啊吴健堂,你叫人情何以堪哟! 吴健森说:“大哥……” 吴健堂咬牙切齿的说:“你赶紧去安排,别等人家放学了,到时王二麻子又来!” 吴民生这才打了个冷颤,他哭丧着脸说:“爸……没其他办法了?” 吴健堂心疼的看了看儿子说:“没有,你以后少惹事,你爹我也不是神仙,每件事都能给你罩住,这件事我心里没一点底,只希望别闹大就行。” “健堂!”妇人要倔起来,比男人执着多了,她尖叫道:“你敢跟王小八蛋道歉,我今天就撞死在你面前!” “你去撞。”吴健堂说完头也不回往外走。 他老婆愣住了,只见老公走到门前才掉过头来咆哮:“都去准备!听到没有!” “天哪!”他老婆尖声哀嚎起来,掉头就往卧室里冲。 没人相信她自己撞死,这家伙是泼,但挺珍惜性命,要她自己撞死是不可能滴。 大伙再一次面面相觑,然后缩头缩脑的准备……给小王八蛋道歉? 一伙人很快到了学校,吴健堂恭恭敬敬的走到门卫室,对愕然瞪着自己的保安赔着小心说:“麻烦你了,能不能进去找下一个叫冯志捷的同学,就说吴民生来道歉了。” 保安显然是知道他的,他不安的问了句:“你是……” “吴健堂。” 这老小子能屈能伸,这时还是那么恭恭敬敬:“也就是我那不成器儿子吴民生的爹,有劳你告诉冯志捷同学,就说我管教不严,带着儿子来道歉。” 保安慌里慌张的跑进去了,吴健堂远远的看到他冲向教室,然后转了个弯,找校长去了。 很快校长跟保安匆匆忙忙过来了。 “吴总吴总。”校长年纪快七十了,他是上海本地人,一直在教育界工作名望挺高,当然认识吴健堂。 他赔着笑脸迎上来,恭恭敬敬的对吴健堂说:“吴总,出什么事了?” “姚校长。”吴健堂还是那么恭敬,说话如此得体,弄得姚校长都不知道、他是教授,还是自己曾经当过多年教授了…… 只听他说:“我这次来打拢了,只怪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惹下的祸,麻烦你帮忙解决下。” “吴总!”姚校长紧紧握住吴健堂的手,就像找到失散多年的兄弟:“千万别这么说,您说出啥事了,我们一定解决好,一定严肃处理!” “别别别!”吴健堂说了一堆“别”之后,这才郑重其事的说:“这件事真的是我儿子不对,别怪其他人,我确实是带着他、诚心诚意前来道歉的……真的!” 姚校长这才有点迷糊了,好像吴健堂不是开玩笑,也不准备发横,他……怎么了? “我……”吴健堂观察着姚校长的脸色,这才小心奕奕的说:“能不能要求你把冯志捷同学请出来,接受我们一家真诚的道歉?” “唔……”姚校长这才转过身去,通知后面傻瓜似望着他们的保安:“冯志捷哪个班的?马上让他来一趟!” “是请、请他过来接受我们真诚的道歉。”吴健堂点头哈腰的重复了一句。 保安飞快去了,姚校长转过身来,再次赔着笑说:“怎么回事吴总?” “都是我儿子不对、都是我管教不严的原因姚校长!” 姚校长真蒙了,他伸出手搔了搔花白的脑袋,讪讪然望着一脸恭敬的吴健堂,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心里直发麻。 不久,只见一个黑不溜鳅壮壮实实,但一脸天真的小伙子跟着保安过来了。 吴健堂呆呆望着那小子,一脸茫然。 “哥。”吴健森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他就是冯志捷。” “姚校长。”冯志捷老老实实的过来叫了一句,然后看了看吴家一帮子人,一脸茫然的说道:“叫我过来有事吗?” 吴民生那天被他百般挑衅,这时发现他装得像个sb,心中对他那叫一个恨,几次挣扎着想冲出去揭穿他,但就是被身边架着他的大汉给搂住动不了。 来的时候吴健堂吩咐过的,不仅不让他乱动,还用纱布把他嘴给绑结实,搞得他像个僵尸似的,话也说不出。 “冯志捷同学。” 虽然吴健堂从他身上看不出半点异样,不过他可不敢造次,这时赔笑小心奕奕的说:“我是吴民生的爸爸吴健堂。我知道吴民生不对,所以这次亲自带着他过来,是诚心诚意来给你道歉,请你原谅他和我这个失职的爸爸,好吗?” 冯志捷胸无诚府,困惑的说:“吴伯伯,出什么事了?” “你……”吴健堂一时语结,且发现儿子又在拚命挣扎,这才再次赔笑说:“吴民生这几天一直被一个叫做王二麻子的疯子追打,吴民生说是你让他叫你三声爷爷,再给你叩三个头他不肯,最后才这样,对吗?” “王二麻子?”冯志捷恍然大悟,他不太相信的说:“我记起来了!” 吴健堂大喜,他现在倒不怕这个冯志捷,怕的就是他背后神秘的家伙。 因此看到冯志捷恍然大悟一喜,便柔声说:“有这回事吧冯志捷同学?” “有啊。”冯志捷忍不住乐了:“就是大前天早晨我上学校的时候,那个疯子追着我说了一堆话,我当时没理他,可后来他说了一句。” “哪一句?” “他说。”冯声捷稍微想了一下才说:“有人如果对你说‘跟天斗跟地斗,别跟民生斗’,你就把这些话说给他听,他就会害怕跑掉。” 冯志捷摊开手无辜的说道:“于是,那天吴民生学长对我说这话时,我就把他教我的话说出来了……怎么了吴伯伯,究竟出什么事了啊?” 大伙面面相觑,所有的人都相信了。 吴民生拚命挣扎,只有他不信,因为那天冯志捷根本不像现在,他就一流氓……不不,他就是一禽兽啊! 正在这时,只听学校外有个人乐呵呵的叫道:“还没叩头是吧,来打你了呵呵!” “王二麻子!”大伙一起怪叫起来! (弱弱的说声,支持下我绝对给你们完整而爽快的情节) 三十九:五雷轰顶 校门这时己经关上了,王二麻子也进不来。 就算这样,他的突然出现也把大伙吓了一跳。 跟来的保安一下就把吴民生给围起来了,生怕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疯子又来打人。 虽然被这么多人围住,吴民生还是害怕。这时一个哆嗦,紧紧搂着他的两个保安感觉自己膝盖一热。 我靠!俩人吃了一惊,这小子竟然尿裤子了! 两人一惊一乍,这时一松手,吴民生便滑在地上。 大伙正想扶他起来,就见他“咚咚咚”对冯志捷叩了三个头。 王二麻子把着大门的铁栅栏笑道:“叩了叩了!但是没叫爷爷!” 吴民生哆嗦一下暗想:“废话,老子这样子能叫嘛?换你试试?” 吴健堂相信自己终于找到正主了,这时默运玄功想试探这个疯子底细,没料到自己真元一触对方,立刻便没了影踪。 冯志捷大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告诉我说这些话的!” 吴健堂正在吃惊,听了冯志捷的叫声,便恭恭敬敬的对着王二麻子作了一揖。 然后小心的说道:“前辈,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民生那天冒犯了你,吴健堂今天带着他,就是来道歉的。我儿子被你打坏了说不出话来,我代他给你道个歉。” 说着再次深深的给王二麻子作了一揖,说:“还请你放过我儿子,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王二麻子笑嘻嘻的说:“吴健堂啊吴健堂,你自己造的孽,今天应在你儿子身上了,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吴健堂还是那么恭恭敬敬的说:“前辈,我知道我们错了,今天专程来了,就是想给你道歉,讨个平安,求你放过我儿子。” 他这一席话说得坦然真诚,连他自己也感动了。 正动容只听对方想也没想就抛出一句:“我也管不着啊!” 王二麻子正儿八经的说:“你自己害死那么多人,这是报应啊!” “前辈!” 吴健堂觉得自己被人像猴一样逗弄,这时忍无可忍,脸色一变提高语气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知错就改,你就不给一点机会?” “我真的管不着啊!” 王二麻子为此还叹了口气:“你儿子性子烈,你也清楚。加上平时你太骄纵他,今天受这种羞辱,估计也不想活了,不信你自己看吧!” 吴健堂一愣,这才转身找儿子,就发现他连滚带趴,这时己经摸到保安室旁边,靠着墙倚着,这会看到自己转过头去,正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他眼睛中全是怨恨和屈辱,这时长长吸了口气,猛的将脑袋往墙上一撞! 吴健堂大叫一声。 亏他一身修为,这时眼睁睁看着儿子撞在墙上,慢慢缩下不动了。 吴健堂飞奔过去,搂住儿子大叫起来:“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大伙乱成一团,就听王二麻子在大门外叹道:“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吴健堂啊吴健堂,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亏心事太多了,别怪我,怪报应!” 大伙都慌成一团,也没人管这疯子,只有吴健堂这时站起来,直勾勾的瞪着王二麻子,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丸。 “没用的,没用的。” 王二麻子眼尖,若无其事的说:“你是玄兽门的,就算服下化兽丹变成本门护法巨兽,光天化日之下道长魔消,魔兽再强,强得过五雷轰顶?” 吴健堂自持秘密修行无人能知,没想被一句道破,这才呆住。 就听王二麻子又说:“你儿子撞伤了,生命危急,你要相信我呢,赶紧散尽家财,抚恤被你害死的家属,消消死者的怨气,看看有没有用喽!” 吴健堂呆呆转过身来,发现儿子脑袋上红血只冒,脸白得像纸,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怕救过来也是废物,忍不住仰天嗥叫一声,迅速把药丸塞进嘴里! 王二麻子摇了摇头,把脚下的编织袋往肩膀上一扛,慢慢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吴健堂服下药丸之后,身体迅速变异!衣服一下被撑破,这时四肢快速增粗,皮肤还长出又黑又粗的长毛来! 数秒之内,这个衣冠楚楚的人,就变成一只庞大无朋的巨大猛兽! 这只猛兽高约数丈,青面獠牙双眼圆睁像两只灯笼,两根獠牙泛着白光,锋利无比! 它仰天一声长嗥,往前一扑就朝走远的王二麻子扑去! 结实的铁门被它的巨掌一拨,像玩具似的崩飞了,巨兽狂嗥着朝外冲去! 吴健堂一怒之下用本体召出本门护法巨兽,只想将那疯子给灭了。 他化身巨兽,且根本没注意到,学校里的其他人,像都没看到自己变身一样! 冯志捷己经用出障眼法,把这头巨怪给遮住了。 可怜吴健堂修行一世,竟然连真正的对手也没找着。 他化身巨兽,追着一个不相干的疯子去了。 冯志捷见吴健堂发泼,不惜一切召出护法巨兽,知道他想作困兽斗,这才施用“障眼法”,先罩住它庞大的兽体。 他不仅隐兽身,还迅速把它破坏的大门恢复、同时还得施术保护其他人,别被巨兽给伤着,可谓一气哈成,滴水不漏。 做完这一切之后,再起起法诀、祭法符,暗运真元。 随着他一声疾喝,就见本来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刮起狂风! 这风来得十分猛,其中雷罡隐隐正气浩然,一下就将巨兽引来的妖风给压下去! 一团乌云越压越低,瞬间笼罩在巨兽头顶! 吴健堂突然有些慌乱,因为王二麻子一下不见了,他哪去了? 转过身来,就看到冯志捷满脸严峻,双手正掐着一个“五雷真诀”! 吴健堂大骇欲死! “五雷真诀”他也会,但他根本没这么大灵力能请动雷神。因此就算能用,也召不出威力庞大的真雷! 可是,这个无辜的小破孩在干嘛?他怎么懂这么复杂的真诀?! 等他明白过来太晚了,头上的云层电光流溢,随着雷罡下拂,一道闪电劈空落下! 闪电正劈中吴健堂兽身,砸在它头顶! 巨兽一声嗥叫,通体荡起青烟,庞大的兽体突然便缩了一圈! 五行真雷一发,不灭妖孽是停不下的。 一道闪电劈中妖兽之后,接着又是一道! 妖兽太强壮了,说话间己经劈下了十七八道闪电,条条正中妖兽天灵! 这一道道闪电下劈,就见本来巨大的妖兽被雷电炸得不住痉挛,随着闪电劈中肉身的青烟和焦臭渐渐缩小,最后缩得只有普通人一般大小了。 更让吴健堂骇然的是,那个小破孩一边掐着真诀,还一边抽出空去大叫:“刮风喽下雨喽,大伙快些避雨不然湿透喽!” 吴健堂这才发现,整个学校和大街上的人,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兽体! 他这才知道自己被人家用“障眼法”给遮住了! 吴健堂惨嗥起来,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头顶上真雷一道道下劈,炸得它惨嗥不绝于耳。满天雷罡汹涌,魔兽的妖力被缚得死死的,它己经动弹不了。 吴健堂蓦记起王二麻子的话,“扑通”跪倒在地! “爷爷!爷爷!爷爷!”它高声嗥叫起来! 冯志捷见状一愣,这才强行收了法诀,喝道:“老子以为你不怕?” 真雷一去,雷罡消隐,妖力便能转换。 吴健堂现出原形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喘气。 冯志捷慢慢朝他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说:“你儿子撞伤己经送去医院,王二麻子没骗你,如果真心悔改,赶紧回去散尽家财还能救儿子,否则。”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冯志捷冷冷的抛下这话,站在他面前不动了。 吴健堂喘息着,有气无力的问:“你是谁?” 小屁孩还是满脸天真的说:“冯志捷啊,我跟吴民生毕竟同校,念这个缘份,也不能太过分了。” “再说。”冯志捷突然笑道:“你既然叫我爷爷,辈份比他叫就更大了,呵呵算了,再怎么说,也不能不给晚辈面子,你说呢?” 吴健堂哪儿说得出话来,这时往后一倒,一动不动。 远远的,姚校长拿着一把伞跑来,嘴里还叫道:“吴总!吴总快进学校来,下大雨了!” 冯志捷这才假惺惺的跑近吴健堂,装作很关心而且想把他扶起来的样子。 吴健堂被真雷劈得眼花缭乱,又被大雨一淋,只感觉天眩地转,这时强撑着说:“你……究竟是谁?” “冯志捷啊。” 他最后听这小破孩说:“跟你儿子同校……” 姚校长奔过来了,发现吴健堂己经昏迷。 他赶紧摸手机打电话准备再叫辆救护车。 一边唠叨:“哎!想不到吴总如此疼爱家人,儿子受伤竟然伤心至此,可叹!” 打完电话,这才记得问冯志捷:“究竟怎么回事冯志捷!你跟吴民生怎么了?” 冯志捷搀着吴正堂,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按那个疯子说的做了。” 姚校长也怪不上他,他也知道吴民生在学校差不多算校霸,就算有事,也只可能是这个霸二代惹出来的。 远远的,救护车开过来了,车灯闪晃着停在他们身边。 随之吴健堂的属下也找到了他,四下又下着大雨,乱成一团。 (赶个大早,希望书友们能砸票,感觉能看的收藏下,谢谢先!) 四十:护体神尊 沈昆一直透过窗户,冷冷的打量着外面。 吴健堂一家来到学校他就注意起他们了,随后校长也去迎接。 再以后,一个保安跑到教室外面,对正在上课的老师低声说了几句话。 然后老师进来了,用不太相信的语气说道:“冯志捷,校长叫你出去一下。” 那小子正坐在叶可仪身边,老老实实的看着作业薄呢,听到老师叫自己才站了起来,一脸的茫然。 然后他就出去了。 沈昆知道冯志捷不是普通人,至少,他有一身横练功夫。 冯志捷才来学校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小子练过功,他有着练家子特有的精壮。后来他通过观察,发现他的拳头,有着经过长期训练才有的老茧和粗糙。 这些他并不放在眼里,因为他自己也是有来历的。 沈昆是“无极道”的传人。 “无极道”源自道教的“丹鼎”流派,该教其实是个邪教。 此教断章取义,最终把“丹鼎”流派中的“采阴补阳”张扬到极至,以此作为本教主要修习法门。 采阴补阳讲究的是用年幼且单纯的处女作为药鼎,采集她们体内的灵元,用以增加自己的真元,最终达到修身目的。 近年来,该教势力渐渐增强,教徒众多修行需求加大。 为了方便修行,教中高层便大行异端邪说,通过网上和现实撒播一些性开放言论,无限释放女权,用以惑乱世道,最终让无知少女上钩,沦成广大教徒的药鼎。 此教传世以近千年,因为出自正宗的道教,养性修形之道造诣极高。 所以传世弟子往往都是仙风鹤骨,道貌岸然俨然正人君子。 无极教修灵力,讲究的是以灵力召唤本教各类护法大仙,施术时靠灵力运用张扬,因此自身的修为并不突出。 所以,教徒本身不张扬而不招人待见。 该教行为一直介于邪正之间,加上教徒为人低调,于世无争善变圆滑,才能在夹缝中生存,最终传到现在而不被清肃。 沈昆是无极教教主“无极真人”黄文清的关门弟子。 这小子骨胳清奇,悟性惊人,受到黄文清重视,成为他最受爱戴的徒弟。 由于得到师父的垂青,他的灵力修行速度极快,很快成为本教炙手可热的人物。 无极道最注重的就是低调,因为他们的修行方式一旦被众人发觉,很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教徒的形迹遮掩能力是一等一的,比如沈昆。 冯志捷虽然能感觉他与众不同,但是时至今日,也觉察不出他的真正来路。 对无极道来说,药鼎其实也分为高、中、低三档。 高级药鼎体内灵元浑厚,对修炼者的辅助效果明显强大,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品。 此类药鼎往往家世好德运高,简言之就是命好的富贵女孩。 对修道者来说,福禄就是道德的最佳载体,有福禄者才具有更多的道元灵德,它们的关联是成正比的。 以此类推,因此药鼎便分为三档。 而高级的药鼎,对修行者的灵元有着立竿见影的奇妙效果。 这也是沈昆来这所高中读书的真正原因。 无极道教徒啥本事没有,但分辩药鼎的能力是很强的。 沈昆来到学校之后,立刻发现全班中灵德最强的目标。 她就是叶可仪。 沈昆注意到她之后,马上通过本教的诸类渠道,发现她其实是泰王室的一名公主。 说实话,这样的药鼎简直是极品中的圣品,这个发现令他欣喜若狂。 他立马开始行动,准备实施自己的新阶段修炼计划。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整个计划中最大的障碍,竟然那个他最看不上眼的角色。 毫无疑问,这家伙就是练了一身膘、有点把式的冯志捷了。 沈昆的“问心术”在教中是极具火候的,这个法门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 此术最大的作用,就是能感觉到女孩心思。 数天下来,沈昆发现叶可仪心气极高,根本就没对班上乃至全校的任何男生感兴趣。 唯一的一个曾经令她动容的男生,就是那个土老冒冯志捷了。 这就是那次她主动找冯志捷要电话被拒绝的事。此事之后,沈昆发现叶可仪很久后心里一直装着这家伙,虽然这是一种怨意。 沈昆明白,对女孩这种善变的生物来说,怨意很容易转换成其他情愫,比如感情。 此后,他一直用尽各种方式,去消除叶可仪的怨意,让冯志捷在她的意识中变淡。 像他这样一个高手,做这件事肯定是很容易的,直到前天。 前天一来学校,沈昆马上发现叶可仪跟冯志捷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沈昆因为对冯志捷的在意,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施展“问心术”,因此做这件事的时候,往往都在冯志捷没来,或者他放学还留在教室里时用。 这也是冯志捷一直没能发现他秘密的原因。 其实以冯志捷现在的修为,他用心掐算沈昆来路的话不难。问题是他们是同学,而沈昆在班上男生里跟他的关系算好,所以他才没必要深究对方。 他对沈昆的警醒,也就开学那天有一点,之后就随着俩人关系而消除了。 这也是无极道的一种修行造诣;取悦别人、让所有的人信任自己。 这是无极道教徒的生存技能、该教至今存世的绝招之一。 前天来到学校,沈昆照用“问心术”浏览了叶可仪的意思,他吃惊的发现,这个女孩满脑海竟然都是冯志捷了! 沈昆愕然,他没想到自己的努力竟然一夜之间白费,他好不容易在叶可仪心中占据的位置,己经无影无踪了! 很快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叶可仪至所以对冯志捷感觉有了增进似的改变,其实是因为另外一个人物的出现。 这个人当然就是吴民生了。 对于一个有丰富生存经验的修行者来说,弄清对手的来路很容易,吴民生的背景早就被沈昆弄清楚了,吴家世代都是一个奇门修行者,他们属于“玄兽门”。 玄兽们是一种古老的巫术演变过来的。 该教跟沈昆的无极道倒有几分类似,也是以修自身灵力为主,用以召唤本门的各类执法魔兽。 不过吴健堂的修为还不足以令他动容,他最大的能耐,就是召唤本派护法魔兽“巨魈”。 他还不能用本身灵力召唤,只能用“化兽丹”。 这样虽然能令被召唤出来的妖兽,拥有较强大的攻击能量,但后果是召唤者会受到攻击的直接牵连,严重的甚至危及生命。 一个高级的奇门修行者,当然首先要保护自己的躯壳,以吴健堂的修为来看,他最多只能算中阶修行者。 所以,吴民生根本不算他新计划的障碍。 之后,冯志捷仍然天天来学校,倒是吴民生接连数天没露面,这令沈昆有些意外。 沈昆明白冯志捷跟吴民生两人对立了,因此当吴健堂来到学校的时候,他完全是一个作壁上观的旁人。 当冯志捷出去见吴健堂的时候,其实他挺高兴。因为他明白,就算冯志捷练的功夫再好,也不是吴健堂对手。 对付一个习武者,吴健堂只需要运用他门派中的借力法术就能完成。 因为普通习武者,根本不可能抗拒奇门修行者用灵力借来猛兽般的攻击能量。 但是事情的发展好像跟他想象的并不一样。 冯志捷出去之后,他开始运功,把他们的对话全听进耳中了。 沈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力,因为吴健堂就是来给冯志捷道歉的! 慢慢他开始相信,冯志捷本身不可怕,但是他后面有一个可怕的高人。 而这个人就是王二麻子! 果然那个疯子出现了,沈昆根本就不敢运用灵力,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用的话,自己很快会暴露无遗。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预料,王二麻子不接受吴健堂的道歉。 就算是吴民生叩头也换不来这个疯子的原谅,随后吴民生撞墙自杀,事情应该失控。 果然随后就比较乱了,抢救的抢救,叫车的叫车,吴健堂开始离开学校,去追疯子。 其实这时吴健堂己经服下化兽丹变成“巨魈”了。 沈昆看不清真实发生的事情。以他的法力,根本看不穿冯志捷设下的障术,不过他能感觉这个时空,正发生在翻天覆地的大事件。 随之大晴的天空,突然阴云翻滚,一团诡异的积雨云,凝集在吴健堂上空。 他愕然望着天空,从没看到如此奇异的闪电,那团云层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迅速向下劈着密集的闪电! 那个时候,疯子消失了,吴健堂己经停了下来,他呆呆站在街边不动。 最终他跪了下来,叫了三声“爷爷”。 王二麻子赢了,冯志捷跑了过去,扶住了吴健堂。 令沈昆惊愕的是,吴健堂突然对这个乡下娃感兴趣了,他在昏过去的前刹,不停的追问冯志捷究竟是谁 那时候雷电己经褪去,大雨且一直在下,姚校长打着伞奔了过去。 沈昆好奇起来,他突然像吴健堂一样对冯志捷浮起强烈的好奇来。 他想试探一下冯志捷的底细,突然发现自己前方出现了一个强大的灵体! 它就是无极教护体神尊! 沈昆惊呆了! 因为护体神尊只有在危险发生时出现,它为什么会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挡住? 远远的,冯志捷侧过头来,他看到了沈昆,正遥望自己。 (谢谢大家支持,本书有大量存稿,后面将越来越精彩,请你们用收藏和推荐进行支持,俺愿意用更新和更精彩的情节进行回报!请推荐,请收藏!) 四十一:叶可仪很生气 护体神尊的法力极其强大。 而且它最擅长的就是掩饰形迹,化异样于无形。 因此冯志捷转过头来的时候,只看到沈昆,没觉察遮掩灵元的护体神尊。 沈昆大骇,他只当王二麻子还隐在暗处,所以护体神尊才蓦然出现,没令他现出形迹。 于是他老实了,再不敢有非份之想。 这小子做梦也没想到,护体神尊其实就是遮盖他透露给冯志捷的灵元。 因为它明白,冯志捷一旦明白沈昆的来路,对无极教来说,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事。 过了不久,冯志捷就回到教室了。 那时候己经下课,叶可仪飞快的迎了上去,她不安的望着他说:“没事吧冯志捷?” 本来想围上来探听消息的男生们见状,因为羡慕嫉妒恨,一起打住,冷眼旁观了。 最近这两天叶可仪跟他关系突然变得极其亲密,谁服这个劲? 你看这小子土里土气,还傻不拉叽。叶女神啊,跟谁好也不能跟他好啊!就算看不上沈昆那小子,这不还有我嘛? 眼睁睁看着一朵鲜花在往牛粪上掉了,谁心里不跟刀割似的,大伙都想结伴把冯志捷灭了,谁还想跟他说话? “没事。”冯志捷笑道:“他带着吴民生来给我道歉?” “嘘――”男生们一起吹起了口哨。 显然大伙认为他这个牛吹大了。 吴民生在学校从来就是横着走路的,满学校不知道多少人给他道歉求过情……就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吹这种牛? “哎呀!” 刚打了一个电话探听的刘杰骇然叫道:“听说吴民生在学校自杀未遂!” 热闹的教室一下安静了…… 谁听说老虎或者狼自杀的消息都会吃惊。 良久才有一个没消息来路的同学吃惊的叫道:“不可能,真的假的?” 大伙没问冯志捷,对他不服气只是一个方面,这小子说话也太不靠谱了,吴健堂会给他道歉? 于是不少人开始打电话询问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谢朗挂掉电话,对大伙说道:“真的!我刚问了,吴民生确实想自杀,现在送医院了!” 冯志捷跟叶可仪默默的走回座位,叶可仪脸色惨变,白得吓人。 也许是因为叶可仪的神色吧,教室又安静下来。 不一会,女生们同情的望着冯志捷,男生倒有不少幸灾乐祸起来。 刘杰不冷不热的说道:“冯志捷,你闲着没事惹他干嘛?他爹会放过你啊?” 李伟也应合道:“就是,平时我可躲着他远远的,吴家背景挺复杂,惹他干嘛?” 傻呼呼的段小兵嘟噜道:“那……冯志捷不是死定了?” 沉默,突然甘圆圆笑了起来。 这家伙肥头大耳,是班上男生们诅咒和发誓的对像,但她特别喜欢跟男生搅在一起,每次听到男生拿她发誓就会乐呵呵的应合。 比如男生说:“我要是骗你,以后找老婆就跟甘圆圆一样!” 她马上就会接上说:“谁啊!谁想找我做女盆友,我爱死他啦!” 这家伙咯咯乐得像只肥母鸡,这时大声说:“冯志捷你这个乡巴佬,摊上大事喽!” 叶可仪再也忍不住了,她“呼”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甘圆圆!你闭嘴!” 教室再一次安静下来。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想不到漂亮文静的叶可仪会拍案而起。 “你们……怎么都这样?”叶可仪很愤怒,连眼睛都气红了。 看得出她一直生活在一个有修养的环境,如此激动,仍然找不出可以泻愤的字句:“你们……跟冯志捷都是同学,但你们有当他是自己的同学吗?” 所谓最难消美人恩。以此类推,唐突美人就是最大的罪了。 看到叶可仪如此生气,大伙都愣住了,兴奋的男生也沉默下来。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激动。 叶可仪哽咽着说:“那天我等车……吴民生走过来,你们溜走了,谁敢管?” 看到叶可仪失态,冯志捷也愣住了。 说实话他己经习惯同学们这种态度了。 毕竟他们都是富二代,自己来自农村,大家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再说他修道之后,所谓大智惹愚,故意低调隐忍,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但他想不到叶可仪会如此激动,这孩子怎么了? 听叶可仪说到这儿,男生们浮起羞愧的神色…… 是啊,谁都怕吴民生。虽然叶可仪是他们女神,但节骨眼上谁也不敢为她挺身而出。 幻想跟现实毕竟有区别。 幻想或者游戏世界可以快意恩仇英雄救美,现实谁敢用身家性命去博这种风头呢? 这是所有班上富二代男生的通病。 他们可以躲在网络后破口大骂,在帖子里气焰嚣张,但真遇到事情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隐忍,默默离开。 因此叶可仪激动的说出来,大伙都感到羞愧就不奇怪了。 叶可仪看了看愕然望着自己的冯志捷,继续说:“只有冯志捷敢!吴民生要送我被拒绝,就他答应送我……可是,你们知道吗?” 叶可仪看了看谢朗、刘杰、段小兵、甘圆圆等人说:“冯志捷跟吴民生吵架,一直帮你们,因为他欺负过你们对嘛?” 几人面面相觑,谁没受过他欺负呢,当时……冯志捷怎么了? “他就是因为你们,才跟吴民生吵起来的!”叶可仪生气的说着。 冯志捷还是那么胸无城府的说:“算了叶可仪,大家都是同学,这是应该的啊?” 叶可仪难过的说:“不是,现在吴民生被你气得要自杀,他爸爸能放过你吗?” 冯志捷这才知道她为什么激动,赶紧对她说:“没事没事,你别难过,吴健堂这次确实是来给我道歉的,他不敢再闹事了……不信你问校长。” 大伙又安静了。 良久,谢朗才不好意思的问:“冯志捷……真的?” 冯志捷笑了,他说:“当然是真的,你们知道王二麻子吗?” “就是捡破烂的那个吧?”刘杰也不好意思的凑过来了。 甘圆圆还是那么令人讨厌:“他脏死了!冯志捷你认识他真丢脸噢!” “滚!”七八个男生一起冲着她咆哮起来。 甘圆圆吐了吐肥舌头,不吭声了。 谢朗又问:“他……怎么了?” 冯志捷就像遇到了隐世高人,他不无神秘的说:“吴民生的爸看到他就象看到鬼一样,怕得要命!” 人缘最好的沈昆也发言了:“嗯,这个王二麻子还真有点神秘。” “王二麻了?” 大伙议论开了,认识的给不认识的解释,不认识的浮起惊愕,教室里一下又乱了起来。 谢朗看了看他身边的叶可仪,这时吱吱唔唔的说:“冯志捷,谢谢你。” 叶可仪平静下来了,显然是相信冯志捷不会有事了,她噘起嘴对大伙说:“你是该谢他,你们大伙都应该谢谢他,那天他就是为了帮你们,跟吴民生翻脸的。” 大伙又安静下来,此时此刻,男生们望着冯志捷的眼神己经多了一种敬佩和感激。 冯志捷不好意思的说:“别这样,别用看到雷峰的眼神看我……我会骄傲的。” 甘圆圆又不甘寂寞了,她咯咯笑道:“冯志捷!你以后找个老婆,肯定不会像我的啦!” 大伙轰堂大笑,男生们笑得尤其夸张,不过属甘圆圆笑声最大,这个肥婆…… 沈昆躲在一边,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皮笑肉不笑,整教室估计就他心情不好。 如果不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小子只差不动手了。 为了弄坏冯志捷形象他费尽心事,想不到最后发展成这样……还让老子活嘛! 几天之后,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该事的影响力慢慢扩大,王二麻子最终成为传奇人物,但他仍然每天捡垃圾,甚至还吃从里面扒出来的食物。 这一点让对他感兴趣的人中止了套近乎的想法,传奇人物怎么不讲卫生哪? 对高一(1)班的同学们来说,这件事果然就像冯志捷说的那样,不了了之。 吴健堂再也没有出现,据说吴民生伤重在医院,一直脱不了危险。 吴健堂开始相信王二麻子跟那小屁孩的话,主动联系城北搬迁户,协商赔偿。 奇了怪了,他一开始这样,吴民生的病情马上就有好转。 吴健堂终于明白王二麻子反复说的那句话了:“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很快,“民生房地产开发公司”就从上海消失,它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以令业内人吃惊的价格一次性转给某集团公司。 吴健堂就这样消失了,倒是吴健森,带着棍子还在上海。 冯志捷经过此事,跟班上的男生距离一下就拉近了。 除了沈昆,其他男生己经能接受叶可仪跟他关系较亲近一事。 大伙开始喜欢冯志捷这个讲义气厚实的同学,只有叶可仪感觉他越来越神秘。 她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除了吴民生,就只有她最清楚,吴健堂肯放过他,肯定不会是那个疯子的原因。 事发当时,冯志捷对吴民生的态度让她明白,他并不像展示给大伙的那样简单。 (貌似效果不错,谢谢大伙捧场,今天更新接近万字,明天希望更好,谢大家收藏推荐,在下唯有努力更新,回报诸位!) 四十二:变钱 这些事情过后,平静了一些日子。 冯志捷依旧每天跟着父亲练功,去学校读书。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起床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打坐。很快,他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他此时己经到了“结婴”初期,因此采集灵元的速度,己经令人吃惊。 不过,相比前几个阶段来说,“结婴”期需要的真元过于庞大。冯志捷根本就没能感受到这个阶段的范畴。 每天如此庞大的真元采集量,就像流进一个黑洞,无声无迹。 从“筑基”开始,每一个阶段的突破和提升,冯志捷都有着清晰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各阶段的分级原因吧,然后祖师爷再以此类推,分为九个大阶段。 其实修行如筑塔,必须一层一层往上升。 比如凝阳跟结婴的关系就是这样。 凝阳代表丹田的大元阳成形,初期则是大元阳的培基巩固过程。 这个过程需要大量真元灵力,慢慢使整个大元阳由弱到强、进化到后期,此时大元阳完全巩固,长期盈满存积在丹田,凝阳期才算完成。 紧接着,因为凝阳期己经不需要的真元多出,重新累积。 这时候真元开始突破,多余的真元慢慢累积形成下一阶段,也就是“结婴”期的小神婴。 这就象征,修为阶段己经提升,正式从“凝阳”期进入了“结婴”阶段。 这就像是一个谷仓,你必须将下一层囤满,才能在此层之上,再设另外一个囤围。 确切的来说,如果这是一个谷仓,也是一个倒金字塔的谷仓。 因此越在下层的越容易囤积至满,越往上的话,存满的难度就越大。 冯志捷此时就像一个搬运工人,每天的采气打坐就是他的搬运工作。而他的“结婴”初期,就是那个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无形囤仓。 随着他的吞吐吸纳,他只感觉自己丹田的真气迅速积满,然后真元上涌,在“泥丸宫”凝骤成形,渐渐变得清晰。 他慢慢明白这就是“神婴”。 因为这团真元一旦成形,感应能力就通天沏地。获取信息的能力,立刻可以随着意识的变化而得到相应回应。 一旦如此,意识如同转换成有形的质感,可以进行实质性的触知。 比如,当“神婴”凝聚的时候。 意识如果幻想屋外的某棵大树。 立刻便会获取这棵树的一系列真实感应。 这种感应就像站在这棵树前面,仰望它,触摸它,获取气流淌过它的清风,得到它树叶特有的清新气息、以及特殊木质味道等等。 获取信息只是一个方面,神婴的其他神奇,也渐渐被冯志捷熟悉,他不仅有些吃惊。 比如,当神婴凝聚时,如果意识动念让面前的某个物体移动。 那个物体便会随着意念驱使,迅速移动到相应位置。 当然,这种类似中低阶层法术“隔空取物”能力,简直有些辱没神婴的能量。 神婴真正神奇的地方在于,一旦你知道整个物体的结构,便能运用它庞大的磁场能量,令其从无到有,瞬间出现在你眼前。 这就是“结婴”期、跟“凝阳”期最本质的区别。 因为冯志捷就试过,无论凝阳期体内的真元如何庞大,只要不凝聚神婴,有些能力就永远也不会出现。 冯志捷也是无意之中得知“神婴”能凭空变出东西的。 数月之前,他“神婴”的强度还不是很大,当时月明中天,天地间灵元极为旺盛,“神婴”凝聚成形之后,状态较之以往更好。 他突然想到叶可仪给自己的纸条。 叶可仪在上课时,曾递给自己一张记着网站的纸条,让他进去看自己农场的薰衣草。 虽然冯志捷有能力在她没写出来前就记住那个网址,但把她字条弄丢了好像不礼貌。 他还真把这张纸条给弄丢了。 放学的时候,叶可仪又嘱咐他:“去看吧冯志捷,美丽得令你惊讶,网址收好了吗?” 冯志捷把手塞进口袋,奇怪的是那张纸条不见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说:“当然记住了!” 随之他说出了那个网址的一系列符号和数字。 叶可仪这才高兴的走了。 冯志捷搔了搔脑袋嘀咕道:“奇怪,我明明放在口袋里的吧?” 普通人弄丢一个纸条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冯志捷不是普通人,他的意识、感应包括真元等等与记忆相关联的磁场,都有清晰的记录,纸条确实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打坐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小插曲来。 他仍然记得那张纸条的一切详细情况…… 就在那时,一张纸条出现在他眼前。 冯志捷惊呆了,这就是那张纸条!跟叶可仪写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但他清楚的明白,这根本不是叶可仪写给自己那张,因为纸条己经不见了! 他呆呆望着羽毛般飘在眼前的纸条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变出来的东西! 于是他再一次重新回顾刚才的意识模式…… 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纸条,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它竟然是自己意识复制出来的! 当时冯志捷那就一个惊骇,差点吓回“筑基”阶去了! “我……变东西出来了?” 当然,经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的狐疑、震惊、兴奋、犹豫、以及各种凌乱,他想再次确定一下、这种远比三d打印更先进的技能。 这一次没用了。 他用了一肚子真元也没用了,再怎么去思、去想、去哀求,纸条就是不出现! 这件事就此成为悬案……直到半夜。 冯志捷突然明白了一个事情;就是自己第二次再想变纸条出来的时候,额头上的那团超级意识能量体没有出现! “超级意识能量体”是冯志捷自己给“神婴”取的名字。 这玩意最初出现时,他也不知道就是神婴,他不敢相信自己达到了“神婴”期,后来他对照秘笈描述才弄清楚。 于是他盘腿打坐,开始吞吐吸纳。 良久,“超级意识能量体”终于出现。 经过试验,纸条也再一次出现了,冯志捷兴奋得大叫一声,差点走火入魔。 那段时间,母亲给他收拾房间的时候,经常发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一根树枝、一块泥巴、一堆纸,或者几个莫名其妙她也不认识的玩意。 她还发现了一张残存的钱。 这是一张残存得极其诡异的钱币,它冒出来了一截,另外一截且没有了。 这是崭新的百元纸币,根本没有任何被人破坏至此的痕迹。 为此满翠还将冯志捷臭骂一顿:“志捷!钱多扎手吧!没听你爸怎么教训你?他让你尊敬钱,爱护钱,跟钱交朋友!这样钱才尊敬你,爱护你,跟你交朋友!有你这样爱护钱的吗?有你这样对朋友的吗?” 冯志捷当时是这样搪塞的:“妈,这不是我弄破的,这就是一张残币,我是花三百块钱从同学手里买过来的!” “残币?”母亲拿起那张钱看了看还真有点像。 冯志捷无辜的说:“我爱护一个残疾朋友不好吗?把它接回家好好对待不好吗?” 母亲这才搁下那张钱离开,临走时还嘀咕道:“脑子进水了,三百块买张残币……对朋友好也不能浪费啊真是!” 其实这张钱是冯志捷变出来的。 当冯志捷知道自己能变东西之后,很长一断时间他都很嚣张,如此低调的他也曾经对向安波说:“告诉你一件事,我就要发财了!” 向字波翻了翻白眼说:“你爹发财了吧?” 冯志捷斜着眼,浮起有钱人特有的骄傲说:“去你的,我发财跟我爹有什么关系?我要发财了笨妞!对我好点,不然我看不起你!” 向安波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说:“你?带多少钱了?我发工资了。” 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匝钱,至少也有三千多块。 冯志捷悻悻望着向安波跟她的钱,不无嫉妒的说:“带那么多钱在身上干嘛?不知道现在社会比较乱?快给我,我拿着安全。” 向安波小心装回袋子说:“一边去,明天寄回家给我爸!” “你不怕被人抢?”冯志捷看了看她鼓鼓的口袋问。 向安波说:“才不,你不是给我虚拟保安系统吗?黄小明可听话了,昨天我还请他吃了kfc呢,店里个个都喜欢死他了!” “别乱用。”想到小狐狸口福比自己还好,冯志捷有点嫉妒:“不是给你说过吗?” 向安波说:“我在家叫他出来后带进店的,怕啥?” 冯志捷劝道:“少给他乱吃东西,会生锈你不知道?” “没事,它很正常,一点异状也没有……咦?”向安波奇怪的说:“你不是发财了?看你有多少钱?” 冯志捷恢复了那种有钱人的矜持:“没带,明天给你拿点,一起寄给你爸!” 向安波笑了,她理解的说:“别吹了冯志捷,想吃什么,我请你?” 冯志捷大方的说:“不用!你打工钱挣不容易,明天给你点钱,再请你吃!” 然后他坚持拒绝了向安波的好意,准备给她变点钱出来。 午夜时分,冯志捷早早就起来了,开始变钱。 从此他弄明白了一个事;钱这玩意还真他妈的不好变。 他用尽了“超级意识能量体”的能量,也就变出那半张钱。 这玩意弄得他元气大伤,只差不打回“凝阳”后期。 钱是不能随便变的。 因为财富有专门的磁场,跟这个世界的人、形形色色物质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其庞大的能量场,对试图改变其次序的修真者,具有破坏性的杀伤力。 四十三:爱护动物 本周是动物周。 老师在上周放学前就这么嘱咐大伙:“下周是爱护动物周,主题就是动物是人类密不可分的朋友,我们要关心它们、爱护它们、跟它们交朋友。” 当时段小兵冒了这么句话出来:“那……苍蝇老鼠也是动物,它也是我们好朋友?” 他还自言自语了一句:“如果这样,我得让我妈别伤害苍蝇朋友了…… “还有还有。”甘圆圆无所不尽极其,她更变态了:“蛆也是动物老师!” “噢……买嘎登!” 来自美国的戈登,教英文兼“人于动物”主题老师。 在愣了五秒钟之后,他忍无可忍的怪叫起来:“本周素质礼仪课上哪去了,约翰这头蠢驴在对牛弹琴吗!噢买嘎!谁来阻止他们啊……嘎登!” 然后他就匆匆忙忙的逃跑了,这些个中国小贵族的威力也太强大了。 本来同学们是哄笑着想放学回家的。 但是戈登很快把他们堵在了教室门口,他唾沫横飞的咆哮道:“下周你们必须有自己的宠物,周末的时候,我必须看到你们的宠物作业!” “记住!”戈登怒吼道:“谁敢把苍蝇和蛆当作业带来,我……” 犹豫了三秒,戈登才斯文扫地的叫道:“法克油妈妈!” 很快就到了周末,整个下午都是礼仪人文活动,按照以往的规矩,也就是交主题作业的时候了。 冯志捷可乐坏了,他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带小草鸡去玩了。 他特意让妈妈给买了个在鸟笼,然后费了不少劲,把小草鸡给塞进去了。 吃过饭后,他早早的让老杨把自己送到学校。 老杨己经成习惯了,把车开到站台处就停下。 冯志捷东张西望了一会,这才钻出车去,遮遮掩掩的提着小草鸡,往学校走去。 一个小女孩大声问她娘说:“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把没烫干净的鸡装在乌笼里啊!” 冯志捷一个趔趄,他气得只差吐血! 我有这么老吗“小阿姨”?你小小年纪眼神吃啥去了,就算把老子看成叔叔……俺提着的是没烫干净的鸡吗小盆友? 于是他白了小姑娘一眼,把鸟笼换了个手不让她看到,免得伤了小草鸡自尊。 她妈妈还算有眼光,这会教育小姑娘了:“小乖乖不对,那不是没烫干净的鸡。” 哎,大人的眼神还是好点,冯志捷正想着就听她说:“叔叔提的是没烫干净的小白兔!” 冯志捷愣住了,他提起笼子一看。 这不他娘为了省钱,估计贪便宜买的笼子太小,小草鸡被自己硬塞进去后,脑袋缩着像尾巴,屁股翘在上面,羽毛被笼格分开,还真像兔子俩耳朵! 冯志捷小心奕奕的问道:“小草鸡……你还活着吗?” 小草鸡呻吟了一下算是回答。估计死不了之后,冯志捷加快步子往学校赶。 好不容易来到学校门口,冯志捷远远的发现那正热闹呢! 原来大门口搁了只笼子,四下远远的正围了不少过路人在看。 围观的群众们,神情又紧张又激动。 笼子里关了一只斑斓巨兽,这时显然受了刺激,正在来回走动。 突然那玩意一声咆哮,大伙作鸟兽散! 我靠!冯志捷吓了一跳,哪个白痴弄了只老虎! 段小兵正在门口,看来他也不怕笼子里的玩意。 这时看到自己便跑了过来叫道:“冯志捷。” 看到他提着的笼子又说:“你哪弄只鸡来了,准备煮着吃吗毛都烫了?我靠你也不怕戈登骂你残忍啊!” 随后他咽着唾沫跟他商量:“真煮的话算我一份,喝点汤也行。” “滚!”冯志捷骂道:“你妹!是不是你装只老虎来了?” 段小兵说道:“是啊,本来我养了只小仓鼠,但是戈登禁止带它,我就只能把小花猫带来了。我草,保安不许它进去,我爸正跟他们商量呢。” 冯志捷差点晕厥:“你这是小花猫?” 段小兵得意的笑了:“呵呵,它就叫这名字,我取的!” 冯志捷看了看笼子和老虎说:“你爸也来了?他叫啥?” 段小兵若无其事的说:“段大兵。这名字取得失败,都说我们俩兄弟。” 冯志捷再次晕厥:“你哥……不、不你爸让你装老虎来学校干嘛?很久没喂了?” “刚吃了头小牛!”段小兵乐了:“很久没喂也不能弄学校吃同学啊,冯志捷你真残忍。” 冯志捷吼道:“那万一它跑出来呢?” 段小兵不以为然:“跑出来也不会吃同学啊。它很善良,爱喝牛奶,还喜欢巧克力。” 冯志捷终于忍不住了,他咆哮道:“草你妹!学校可没这么多牛奶和巧克力,真跑出来了老子看你家段大兵怎么收场!” 段小兵抹了抹被冯志捷喷上的口水解释道:“它真的挺善良冯志捷!从没吃过人!” 说着飞快跑到笼子前面。 只听围观的群众们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叫――段小兵己经把手伸了进去。 果然,那只走上走下的老虎,也就拿鼻子闻了闻他的手。 冯志捷估计它是嫌那手量小不够吃,然后在纠结该不该下嘴…… 他这才小心的往前走,正在这时只见老虎两只绿眼朝这看了一眼,发现了小草鸡。 这头猛兽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的趴下了,直勾勾盯着冯志捷提着的玩意。 冯志捷可不敢想象老虎也尊敬他们家小草鸡! 但事实摆在眼前,笼子里的老虎突然就安静了。它温顺得就像一只猫,这时还打了个呵欠,那意思分明是说;小兵说得没错,其实俺挺善良。 姚校长跟一个长得跟段小兵极像的男人走出来了,俩人在激烈的辩论。 不用说冯志捷也知道他就是段小兵的爹段大兵了,只听他说:“没事姚校长,小花猫很温顺,它不咬人,也不会发脾气,把它当作业再好不过了!” “不不不不!” 姚校长语无伦次的说着,一边又退了一步离笼子远点:“作业段小兵就不用交了,你把这玩意弄回去就行,算我求你了段总,弄回去,行吗?” 看来段大兵跟段小兵一样差根筋,他直着脖子就是不肯:“这怎么行姚校长!我送小兵给你教育,就是希望你对他一视同仁!不交作业绝对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惯他,不能搞特殊化!会让他养成诸多不良习惯!首先,作业必须交!” 冯志捷慢慢提着笼子走近,他想弄清楚老虎是不是怕小草鸡。 段小兵乐呵呵的说:“冯志捷,劝你还是离它远点,小花猫虽然善良,但有时也会发脾气,不高兴会突然跳起来,搭你肩膀给你闻口臭你不怕?” “我们家有个佣人,就被它这样吓得住了三个月院,不过她胆子挺小。” 日,谁胆子大敢给老虎剔牙? 冯志捷倒是不怕,别说老虎,整条龙出来也不就那么回事吗。 不过他不想表现出来,现实世界嘛,低调跟和谐是最主要的,该装还得装。 “它也出不来。”冯志捷边靠近边说:“我看看它喜不喜欢吃鸡,逗逗它。” 于是他提起笼子,把小草鸡离老虎更近一点…… 奇了怪了,那只斑斓巨兽,果然又缩了一下,低声呜咽着,变得不知多乖了! 看到这一幕后,就连段小兵也愣住了。 就在这时,只听姚校长尖叫起来:“冯志捷!过来!离远点不然开除你!” 冯志捷这才吐了吐舌头,提着笼子走开了。 警笛刺耳的响起,估计谁报警了,很快一辆警车开过来,几个公安下车了。 看到笼子里的老虎,先下的明显吓了一跳,拿起对讲机吼开了:“第三小组呼叫总部、第三小组呼叫总部、鹏程高中发现老虎、鹏程高中发现老虎,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一个像领导的比较冷静,发现笼子挺结实才下了车,咆哮道:“谁弄只老虎在这!” 公安叔叔来了,段大兵便放开了姚校长,往这边走过来解释道:“这是我儿子的作业,公安同志,你们有啥事?” “谁让你弄只老虎摆大街上?” 领导劈头盖脸教训开了:“不知道治安管理条例有规定,猛兽猛禽不许私喂乱养嘛?” “有手续、有手续……” 段大兵刚想解释,就听领导喝道:“有手续也不能拉上街!你少根筋啊!那万一它要是跑出来了,吃几个人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段大兵虽然不是秀才,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企业家,素质是摆那儿的。这时让公安劈面一教训,说不出话来了。 “你哪的?” 领导可不像善罢甘休的样子,这时在裤袋里掏了一会,看看是零钱塞回去再掏着,一边继续喝问:“跟我回局里去解释一下,先把老虎弄回去!” 远远的姚校长松了口气,看了看咧着嘴看热闹的冯志捷说:“傻看着干嘛?还不去教室想迟到冯志捷……就你事多,段小兵!俩掏蛋鬼!” 段小兵跑了过来,他看了看正准备收拾老虎笼的自家人,这时苦着脸说:“校长,那我没作业交咋办?” 段大兵也跑过来了,他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珠子说:“姚校长,我得跟他们去公安局协调点事情,小兵的作业……” 他想了想说:“我回去装只狼……不不不狼也是猛兽,老鼠听说不准带,要不……” “老鼠好!老鼠好!” 姚校长赶紧网开一面,立刻表态说:“你弄只老鼠吧,不管死活,只要是动物就行!” (更新来了,还是那句话,收藏、推荐和票票,请再疯狂点吧,在下跪求!) 四十四:混血儿鸟 回到教室,冯志捷才发现门被关得紧紧的。 他敲了半天,叶可仪才小心奕奕把门开了,放他跟段小兵进来。 同学们群情激愤的咆哮起来:“段小兵!你疯了弄只老虎来学校!想血洗校园哪!” “戈登老师说的。”段小兵刚想解释,声音立马被同学们的呼啸声淹没…… “放屁!戈登让你装老虎吗?” “老虎会吃人啊蠢货,你疯了段小兵!” “段小兵我要杀了你!” 段小兵见女同学都在摩拳擦掌了,赔着小心解释道:“不是,他说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那老虎不是动物吗?” “好你妹!”连甘圆圆这么爱护男生的家伙也破口大骂了:“你这头猪!要是它跑出来追着你,你是不是要说‘找啊找、找啊找、找到一个好朋友……’” “滚开!” 谢朗推开那一堆准备跳舞、香水味很浓的肉团,跳到段小兵面前叫道:“你敢弄老虎来是吧,我家有条大王蛇,你跟他交朋友吗?” 段小兵可怜巴巴的说:“不要……我不怕禽兽,就怕蛇……” 谢朗骂道:“你就是禽兽,肯定不会怕同类!” “哎呀!”张卉尖叫一声:“我的杰尼怎么了?” 大伙这才转过头去,发现张卉捧着她的京巴狗担心的说:“它从来没这么老实……杰尼杰尼,你生病了吗宝贝?乖宝宝看看妈咪,谁怎么你了?” 大伙这才注意到自己带来的动物,都变得安静而老实了。 同学们这才放过了段小兵,奇怪的查看是什么原因。 “听说老虎咬死了人?”邓莺莺“咚”的推开教室门,兴奋得小脸通红。 她牵着一头黑黑的个头快赶上她的大狗,这时激动的叫道:“我下车就听有人在议论,他们说刚才有只老虎咬死了人?” “是段小兵……” “不对吧?”邓莺莺拖着狗往自己座位上走,不相信的看着站边上的段小兵说:“他不还活着吗? 同学们七嘴八舌分说,邓莺莺这才明白过来。 “切!”她挥了挥手说:“骗子,都说成老虎咬死人了,原来是段小兵的大花猫。” 可怜巴巴的段小兵说:“莺莺,大花猫不咬人对吧?你也看到过不是吗?” 邓莺莺显然是见过那玩意的,她说:“那也叫老虎?你们家狗也敢爬它身上去玩儿,我看比猫都还温顺。” 段小兵解释道:“不是狗,其实它是一只狼。” 甘圆圆大叫道:“天哪,段小兵你们一家都是野兽好可怕哟!” 因为是她,段小兵不客气的骂道:“你们一家都是野兽,是禽兽!” 邓莺莺乐了,正说着发现自己家的狗不走了,于是转身用力拖了一下还是不动。 于是她大喝道:“乌龟!过来!” 同学们一起笑了。 张卉抬起头来,撩了撩长发说:“我告诉你别给它取这名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有给狗取名叫‘乌龟’的吗?” “乌龟、乌龟你怎么了!”邓莺莺拖不动狗找原因了,她看了看冯志捷笼里的玩意说:“你装着啥呢冯志捷,一只鸡你还拨它毛干嘛?” 冯志捷解释道:“不是鸡,其实它可能是一只秃鹫。” 邓莺莺怀疑的说:“还活着?你别弄只死的来,戈登会灭了你冯志捷。” 冯志捷也有点担心起来,他费不少劲才把小草鸡给扯出笼子。 小草鸡一出笼子就抖羽毛,还不高兴的叫了一声。 邓莺莺不敢相信的叫道:“天哪!我家乌龟就是怕它!” 大伙都愣了,经过邓莺莺一提醒,这才明白,教室内所有的宠物,果然是怕这只鸡! 段小兵也搔了搔脑袋,不无奇怪的说:“是啊!我们家的大花猫,好像也怕它呢。” “老虎也怕鸡?!”大家异口同声的,就像约好似的说出这话,蔚为大观。 冯志捷赶紧解释道:“不是怕,不是怕,是尊敬,其实是尊敬……记住它不是鸡,应该是秃鹫……猛禽、猛禽还是有霸气,对吧?” 一直在观察小草鸡的叶可仪终于开口了:“不可能,老虎绝对不会怕秃鹫,再说了,我看它也不像秃鹫。” “那你说它像啥?”知道了她的公主身份,冯志捷对她的希望挺大。 公主知道吧,啥没见过?再说泰国禽兽也多,没准她认识呢? 叶可仪摇了摇头,这才把眼光从小草鸡身上挪开说:“不认识,你自己都不知道它是什么鸟?” 冯志捷失望的说:“不知道,我问过它,它也不告诉我。” 大伙都乐了,冯志捷赶紧解释:“它能听懂我们讲话,不信试试?” 这就怪了,叶可仪不相信的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冯志捷不好意思的说:“小草鸡。” 大伙又笑了,显然这名字的威力,跟“乌龟”有得一比。 正在这时,戈登推门走进了教室。 显然他是知道“大花猫”事件的,这时候气焰没有上周布置作业时那么嚣张了,小心的看了看大伙之后说:“同学们,你们好。” “戈登老师好。” “好吧!”戈登撑着讲台说:“让我看看你们带来的朋友,从一组开始。” 于是从一组开始,同学们开始拿自己的宠物出来,给大伙介绍名字。 千奇百怪的玩意闪亮登场,除了老鼠苍蝇戈登明令不允许带来之外,各类家禽和野兽,只要不咬人的都有人养。 冯志捷看到李伟养的是一只赖蟆蛤蟆之后,估计“宠物”的含义无所不至…… 戈登总会在看到学生带来的动物之后,介绍一下该动物相应的情况,他就像一个动物学家,没啥不认识的动物。 冯志捷跃跃欲试,他希望戈登能告诉自己,小草鸡究竟是什么玩意。 终于轮到自己了,戈登扶了扶金丝眼镜,说:“冯志捷,介绍下你的朋友吧。” 冯志捷兴致勃勃的站了起来,指着老老实实站在桌子上的小草鸡说:“小草鸡,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草鸡?”戈登扶了扶眼镜不无奇怪的说:“你确定那是一只鸡?” 冯志捷满怀希望的说:“老师,我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鸟,你认识吗?” “噢?”戈登朝这走了过来,他扶着眼镜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半天,这才困惑的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鸟……” 冯志捷失望的看着戈登,只见他认真的打量着小草鸡,又说:“这只鸟的头长得跟锦鸡类似,问题是它的身体……唔,像鸳鸯。” 段小兵大叫起来:“天哪!冯志捷你发财了!这没准是个新品种!像这种珍稀品种……卖到饭店里可值不少钱!” 这小子立该招来同学们一顿臭骂,连戈登也生气的说:“用它做菜?” 段小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们跟动物是朋友,不能把朋友送进餐馆做菜,就算进餐馆也应该是去吃东西,不能做菜……对嘛老师?” 戈登顾不得理他,继续观察小草鸡,然后又总结开了:“它虽然羽冀未齐,但是翅膀和身体骨架很大,成鸟体型高大,应该能飞很高。” 小草鸡斜着脑袋望着这个洋鬼子,这时嘀咕了一下,显然比较认同他的结论。 “唔……”望着小草鸡,戈登托着下巴,不无狐疑的又说:“可是,腿且跟鹤腿相似,嘴巴看上去……应该跟鹦鹉差不多吧。” “呵呵呵呵!”甘圆圆十分恐怖的笑着:“这是啥玩意嘛?杂交还是混血儿哟,它有那么多爹吗真是笑死了!” 小草鸡显然能听懂她说的意思,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张卉惊愕的叫道:“天哪!它真能听懂人话,看它讨厌甘圆圆的样子多明显!它真是太可爱了冯志捷!” 谢朗赶紧安慰小草鸡说:“没事、没事、不用理她,我们都讨厌她别生气小草鸡。” 戈登没理会学生们的起哄,仍然认真的打量小草鸡,然后又说:“这真是太奇怪了,我从没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鸟类!” “那您……”冯志捷小心的问道:“估计它会是什么鸟?是秃鹫吗?” “nono!”因为困惑,戈登的本土俚语也冒出来了,他随之用中文说:“它绝不会是秃鹫!看它尾部,羽毛粗壮、肯定会长出很长的尾羽。这么说来,它将有类如孔雀的尾巴,鹰绝对没有如此美丽尾巴的!” “还有。”戈登摸了摸小草鸡不多的羽毛补充道:“别看它现在羽冀不全,但是它身上的羽毛色彩极为丰富,成长之后,应该是一只极为漂亮的高大飞禽。” “莫非……”叶可仪说了俩字就摇了摇头沉默。 谁也不知道她想起什么,然后又赶紧放弃这个想法。 戈登这时跟冯志捷商量开了:“要不,你把这只鸟捐献给动物研究协会,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权威,或许……” 没等他说完,冯志捷就摇头了,他说:“算了老师,我宁肯不知道它是什么鸟,也不会把我最好的朋友,拿去研究!” 戈登笑了,他点点头说:“对,无论他是什么鸟,至少我们是它的朋友。” “好吧。”他转过身去看着下一位同学说:“下一位。” (狂码一万奉给各位大大,吐血三升有余……看这份上,推荐收藏和票票有木有?良心有木有?回来那条大狗,还偶良心……) 四十五:灭世贪狼 吴健森深深的吸了口气,睁开眼睛。 棍子躺在床上,这时看了看他说:“二老板,你像个菩萨似的坐着不累?” 吴健森双目精光闪烁,他不屑的看了看棍子说:“你懂个屁,这叫功夫!” “功夫?”这回归棍子神情不屑了:“大老板以前也像你似的一坐几小时,练的就是你这门子功夫,可这次还不被一个疯子吓得人都跑没影了……什么功夫,有用才实在二老板。” 吴健森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棍子见状翻身而起,他不满的叫道:“说句不该说的话二老板,你哥他不仗义!” 吴健森不吱声,但是棍子说的话显然令他有同感。 于是棍子继续说道:“你说吧,我们兄弟几个是他下属,是走狗就别说了,可你是他亲弟弟,他留给你什么了?” “二老板。”棍子情绪有些激动,他从床上爬起来走近吴健森说:“我是见过的,你从小就跟着你哥吧?你给他跑前跑后拚死拚活图了啥?可他……” 棍子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有个大疤的脸上浮起一缕悲伤,说不出的诡异。 吴健森还是没说什么,棍子便拉了个凳子坐在他跟前,又说:“他拍屁股走人不算,还莫名其妙就把这么大产业给贱买了,总不给你留点什么,值吗?” “闭嘴!”吴健森显然被戳到痛处了,这时突然咆哮了一声。 棍子便不说了,停了会又叹了口气。 “反正。”良久棍子才无可奈何的说:“我说过,我们是走狗,有些话是不该说的,不过我替你感到不值二老板……” 发现吴健森没说话棍子又说:“要不这样,事情都是那小崽子惹出来的,我们现在反正啥顾忌也没了,你别出面,老子找几个过硬兄弟,把那小兔崽子砍死算了!” 棍子本来是想砍王二麻子的,不过想想那家伙疯疯癫癫太神秘,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对手,心里有些发毛,便换了个泄愤对像。 吴健森这才冷冷的哼道:“就怕你还没砍到人家,反被人家给折磨死了。” 棍子一愣,这时霍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叫道:“那怎么办?这事就算了老大!” “嘿嘿。”吴健森阴险的笑了,他冷冷的说:“就这么算了……你甘心棍子?” “草!”棍子怪叫道:“别说吃这么大亏,当年谁横我一眼也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要不是跟了大老板……呸!呸!” 显是感觉大老板不讲义气,棍子啐了两嘴又吼开了:“让我杀人也不眨眼!” 吴健森哼道:“就你?杀个小学生还行,王二麻子你能杀嘛?” 棍子气焰一下就被消灭了。 他一屁股坐回凳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吴健森说:“老大,那你说咋办?我们现在不人不鬼,就整天窝在这破地方?” 吴健森阴沉着脸说:“别急棍子,好好听老子安排,让你弄的东西都弄好了吗?” “差不多了。” 棍子应了一声,然后不无奇怪的问道:“老大,你咋让我们帮你搞这么龌龊的东西?” 吴健森板着脸说:“让你做你就做!管那么多干嘛?还差啥没弄到?” 棍子想了下才说:“唔……其他的都弄好了,双头的毒蛇昨天也搞到了,就差母狼的死雌仔了。” 吴健森瞪了棍子一眼说:“给我上心些办!别整天给老子叽叽歪歪的,干正事就不行!” 棍子委曲的叫道:“我知道!你说死公牛仔的胎盘就算了,母狼的雌仔去哪找去?现在狼比人稀罕,也就公园有,但怀孕的也不多啊,还有性别要求你以为容易!” “容易我还让你们花这么大力气去弄?上心些!” 棍子点了点头,这时狐疑的望着吴健森说:“老大……你没事吧?” 吴健森横了他一眼,棍子赶紧解释道:“没别的意思老大……我就是想,你没有受大太打击什么的……您思想还正常吧?” “滚!” “可是,弄这些玩意有啥用处?” “嘿嘿。”吴健森冷哼道:“没用处?” “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啊老大,再说了,你不告诉我,兄弟们去办也没劲。” 吴健森双目精光闪闪,这时咬了咬牙说:“好吧,事以至此,我就不瞒你了棍子,但是你听了别害怕,你胆子大不大?” 棍子冷笑道:“我胆子大不大?那一年在缅甸,我趴死人堆里二天二夜一动不动,对面就是当地部队的哨卡,一直用望远镜盯着。我胆要不大,还能在这跟你说话?” 吴健森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说:“不瞒你说,我跟我哥都是玄兽门的。” 棍子奇怪的说:“禽兽门?这是啥门派没听说过。” “滚!你才是禽兽呢!” 吴健森骂完又冷冷的哼了一声又说:“你听说过就怪了,我们信奉的是‘通天麒麟’,但它有个死对头,叫……” 吴健森脸色凝重,仿佛想到什么,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棍子张着嘴呆呆听他说着呢,这时忍不住抹了抹嘴乐了:“老大你讲故事吧?什么‘通天麒麟’?这玩意现实中有吗?你讲故事似的有用嘛?” 吴健森没理会棍子的话,继续说:“它叫灭世贪狼。灭世贪狼是头可怕的妖兽,据说我们教的神兽‘通天麒麟’也奈何不了它。” 棍子愣了,他慢慢走上前来,伸手想试试吴健森体温。 吴健森打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突然起了个法诀,然后朝跟前一指―― 一只黑色的猫出现在他手指前方,那只猫双眼幽亮,面目狰狞,这时冲着棍子凶狠狠的嗥叫一句,翻身就从窗户跑掉了。 棍子吓了一跳,他呆呆望着吴健森,良久才愕然说:“哪跑来一只猫?” 吴健森又起了个法诀,再往前一指,突然间,他手指的前方,凭空出现一只豹子! 棍子吓了一跳,赶紧操起凳子想砸,就见吴健森双掌一翻,又换了个法诀。 豹子急剧缩小,最终颜色也变了,竟然变成一只兔子! 吴健森不动声色的对棍子说:“拿去杀了,玄兽门门徒,不能杀害自己召唤出来的任何动物,否则就按叛教论处。” 棍子这才清醒过来,他怪叫道:“老大你会变魔术!你竟然能变豹子出来……判教?” 吴健森还是冷冷的说道:“不错,也唯有判教,才能感应‘灭世贪狼’!” 棍子嘴半张,显然他一下还没能从眼前这缭乱的情形中回过神来。 “快去吧。”吴健森看了看地上那只一动不动,安静望着自己的兔子,突然有些感伤的样子:“把它杀了,晚上就吃它。” 棍子这才懵懵懂懂的打开门,叫道:“扁担!” 一个长得跟他差不多,但脸上没疤的家伙进来了,问了句:“哥,有啥事?” “把那只兔子捉去杀了,炖上。” “好咧!”扁担乐滋滋的进来了,将兔子提了出去。 兔子尖叫着,好像极其激动。 扁担本来提着它耳朵的,这会换了个手转提它的腿,然后抡起兔子,将它脑袋朝着门框砸了一下,兔子不动,它死了。 “我去炖了老板。”扁担说了一句又问棍子:“哥,要弄酒吗?” “去去去。”棍子吩咐道:“赶紧做去别罗嗦。” 扁担于是去了,棍子这才小心看了看吴健森说:“那玩意……能吃嘛?” 吴健森苦笑道:“能……其实它就是一只兔子,野兔。” 棍子来劲了:“你能召野兔?那你不如召只老虎,虎骨挺贵啊!我听说连尿都可以卖到餐馆赚钱!” 吴健森面无表情的说:“现在不能召了。你让扁担杀了兔子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召动物了,明白吗?” 棍子愕然,就听吴健森咬牙又说:“现在我只能召‘灭世贪狼’了。” 正在这时,门又被人敲响了。 “进来。”棍子叫了一声,就见扁担把头伸进来了。 “你又来干嘛?”棍子问自己老弟。 就见扁担拿出一封信说:“大老板的信,让给二老板。” 棍子接过来,关上门朝吴健森走来,说:“他写啥信?莫非……给你分钱?” 吴健森面无表情的接过信拆开,只见上面写着:“健森,我知道你有冤气,哥对不起你,不过为了你侄子,我只能这样了。” “呸!”直着脖子在后面偷看的棍子,一见这些字知道财产没戏,啐了一口。 “民生现在好多了,己经能认出我跟你嫂嫂,你应该跟我们一起高兴。” “高兴个屁……”看了看吴健森一脸不悦,棍子又说:“自私。” “健森,我现在己经认命,你也冷静一些。记住,无论如何也别走极端,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 吴健森抬起信纸,把它慢慢撕碎了。 棍子愕然退了一步,因为最后那一行字他看到了。 吴健堂在信中最后写的是:“哥求你,别杀你召唤出来的动物,别被灭世贪狼诱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和这个世界。” 棍子发现最后一行字写得有些异样,就像在寒冬中所写……吴健堂冷? 只有吴健森明白,其实他是害怕。 (大家早上好,赶早更新,能鼓励下砸个票回个评并收藏下,谢谢) 四十六: 恐怖的吃货 那是一些令人反胃的东西。 有两个头的小毒蛇,几样包着幼崽的胎盘,蜘蛛蝎子长相古怪的甲壳虫,还有玻璃容器里面盛着的诡异汁液。 据说那是僵尸的尸液。 不管别人信不信,棍子是信了,因为那东西阴森森的,只冒邪气。 吴健森不知道从哪弄了个白森森的头盖骨,把它锯开后,头盖因此成为一个容器。 然后,他再取出一个四面都画着符的传统铁锅,除了僵尸的汁液,把其他东西都弄进去,再弄了碗水,开始划上指下的,好像施法般鼓掏了一会,倒进那只铁锅。 他做完一切后好像挺累,棍子只听他对自己说:“煮。” “煮?”棍子吃惊的退了一步说:“煮熟了我可不吃!” 吴健森有气无力的说:“谁让你吃了?慢慢守着煮,用文火。” 棍子可不知道这是个累活,这一煮就是三天。 那玩意还真他妈的经煮,火太小的原因吧,不过熟了味道挺香…… 到后来估计太累了有些晕,棍子就越来越感觉香了,跃跃欲试的想吃点, 他正对着锅嗯口水,就听吴健森说:“别说我没告诉你,你沾上一点,立马就死了。” 棍子这才吓了一跳,清醒过来。 因为食欲被吓回去了,棍子有些不耐烦了:“老大!还得煮多久?” 吴健森说:“要把它完全炖烂,我要取炖出来的油,画个一米大小的符。” 棍子不明白了:“这么大个符?用它来干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还好,到了晚上的时候,吴健森看了看锅里的东西对棍子说:“行了,端出来吧。” 棍子便将那玩意端了出来,发现锅里的东西己经炖得成了膏状,表面果然浮起一股清清的油脂,闻起来还是那么香我靠! 吴健森取出朱砂倒进颅骨做成的碗里,再倒了点僵尸汁进去搅散,这才取出一只汤匙,小心的从锅里盛了些香喷喷的肉汁油,搁头骨里一起搅和着。 调好之后,他让棍子把那张巨大的符纸在地上摊开了,四角都用东西压好。 吴健森面色凝重,默默站在纸前边,犹豫良久才开始画一个大而奇怪的图案。 棍子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图案,反正乱七八糟的就跟“鬼画符”似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吧,吴健森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从纸上直起身子说:“好了。” 站边上的棍子不解的说:“好了?这就好了?” 吴健森摇了摇头说:“还差一样。” “啥?” “人血。” 棍子吓了一跳,他退了一步,瞪着吴健森说:“老大,你不是想杀我吧?” 吴健森阴森森的笑道:“想得美,灭世贪狼最先嗅到的人血,就是它主人。” 棍子松了口气说:“噢,老大你肯定要用自己的血了,这个……量大不大?” 吴健森没理他,自顾捋起袖子,在找血管呢。 “要不……如果有危险,我先打急救电话,找辆救护车来?” “没用。”吴健森随口说的,当时他并不知道叫救护车真的没用。 说话间他己经用刀把自己静脉割破,血流了出来。 吴健森挥动胳膊,把血全洒在那张符图的正中间。 棍子站边上奇怪的说着:“没动静啊?老大有用吧?怎么……” 正说着,只见符纸正中突然往上破了,随着纸被弄破的轻微“奚索”声,那个创面越来越大,就像有什么东西,正沿着那个破洞往外爬出来一样。 俩人呆呆的望着那地方,就见“呼”的一声,破口突然被什么冲破似的,分明有个东西从那儿钻出来了,但他们仍然啥也没看到。 “老大,啊……” 刚想说话的棍子,突然疯狂的惨叫起来! 吴健森呆呆望着他的下属,发现他的手突然就消失了一截!鲜血狂喷! 一种清清楚楚的咀嚼声回响在这个空间,这是一种无比迅速的咀嚼声! 棍子的胳膊突然就消失了,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快速吞噬一般! 鲜血像箭一般从棍子胳膊的伤口喷射,血雾刚喷洒出去的时候,开始还只能看到一张血盆大口,一张牙尖嘴历的狼嘴! 随着血液不停的外喷,一头狼的轮廓终于出现在棍子身前! 那头狼身躯庞大,这时正人立而起,看得出它正在咬棍子的胳膊…… 因为咬食的速度过**速,棍子这时候己经被它吃到了肩膀! 狼的血盆大口一张,棍子的肩膀连皮带肉又去掉一大块! 棍子还在惨叫,外面的人己经听到动静了,开始砸门,扁担吼道:“哥!哥!开门!” 棍子跌倒在地,四下翻滚着,那头无形的狼开始俯下身来,扑过去继续吞噬! 吴健森这才有些骇然起来,因为这头狼吃东西的速度也太快了! 它根本就不进行第一道消化工序,细嚼慢咽不是它的风格!这玩意就兴吞服,一咬下就咽,哪有这么进食的我的个天! 很快棍子己经不叫了,他的头己经消失,只有残存的肢体还在痉挛。 大概四十秒左右,棍子不见了! 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而吴健森面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经络形的狼体。 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只狼的腹中堆积着被它吃下去的棍子的身体。 堆积在胃里的食物,正像被某种可怕的强酸融化一般,迅速融解着。 棍子快速变成被狼消融的可分解液态物体,这种营养液而正经由胃、往其他躯干输送着……随着营养和能量的增补,狼的形廓渐渐出现。 这头狼没浪费半点食物,地上都没见掉半点肉渣!它巨大的消化功能己经让棍子融化在身体里,变成它的一部分了。 吴健森呆呆的望着这头隐隐约约的狼,他己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狼转过身来,用绿幽幽的狼眼打量了一下自己。 然后……吴健森惨叫起来,狼一下就扑到他跟前、用吞噬棍子的速度飞快的吞他! “不――”吴健森尖历的嗥叫起来:“我是你主人!放开我!我是……” 狼显然感觉他叫着烦人,一嘴把他喉咙给咬掉,吴健森这才不说话了。 扁担他们砸开门的时候,二老板跟他哥都不见了。 屋里撒满了血,一只半透明狼一样的怪兽,正意犹未尽的舔食着地上的血迹。 然后它转过头来,绿莹莹的狼眼看到了他们。 吴健森这才恢复了意识,他感觉饥饿、很饿很饿的感觉,让他除了想吃东西没有他念。 他朝扁担冲去,一嘴下去迅速获得了满足的进食感,饥饿让它没有任何其他意识,它就想吃、吃一切能吃的东西! 扁担跌倒在地,其他人惊叫起来,开始逃离这个恶梦般的地狱! 但是那头狼肯定不会放过这些能给它美妙吞噬感的食物,它扑过去,用嘴中止这些奔逃猎物的行动。 转瞬之间,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他们或被咬去一条腿,或被咬去半边头,再者就被咬去大块肚皮。有些死了,有些仍在喘息,还有一些,在疯狂的嗥叫。 狼安静下来,开始一个个吞噬猎物。 因为进食的量过于庞大,吞进肚皮的东西又很快转化,随着能量的增加,它就由一个虚无的经络形廓,变得隐隐约约、似有似无了。 随着进食和营养的转换,它体内累积了一些没用的残渣。 这就是粪便了,狼开始排泄。 这头野兽边拉边吃,很快整个房间,就只留下一堆堆传出恶臭的狼粪,还有它舔不干净的血迹。 它吃东西的速度简单太变态了,吴健森、棍子、扁担还有五六个下属,仅仅一刻钟左右,就完全被它吞进腹中,被快速消化,变成一堆堆狼粪。 抬起头来,它绿光闪闪的眼睛中,仍然充满了饿意! 它显然还想吃东西,饥饿令它焦虑的窜来窜去,然后走近房门,张嘴就咬。 坚固的房门很快就木屑飞溅,被这头异兽弄出一个大洞来。 狼本来想冲上大街找食物的,可是吴健森的意识起作用了。 被吃掉前吴健森的说法没错,召唤“灭世贪狼”出来的血,就是它的主人。 只是吴健森没有想到,这需要付出生命为代价。 灭世贪狼出现的时候,不可抵御的饥饿感绝不会放过眼前任何猎物,他必须付出生命和身躯,才能成变狼的主人。 其实,狼就是他自己,和他也无法控制的食欲和野性。 灭世贪狼就是一个能吃掉所有东西的绝世吃货。 它强烈的饥渴会随着自身强壮而越来越大。如果放任它的食欲,这个世界最终会变得一无所有。 窜出去找食物的狼突然停止了,它想到了一个人;王二麻子。 于是它犹豫了一下,强烈的仇恨对比己经饕餮的食欲最终占据上风,犹豫良久,它终于放弃了继续进食的想法,跳出窗去消失了。 与此同时,正在学校上课的冯志捷眉头突然一跳。 一缕不安浮上心头,这是异兆。 冯志捷己经能感应各种祥瑞或者凶恶的兆头了。 他隐约成型的元婴,往往能传给他这个空间的各类非常事件的感应。 当时他正在上法文课呢,突然心中一凛,于是把手伸进课桌,迅速掐算了一会。 细心的叶可仪发现他神色不对,她有些不安的看着冯志捷。 平时,这个同桌脸上总是挂着似笑非笑的轻松和天真,但这时候他的脸色仿佛太郑重了一些,出什么事了吗? 冯志捷有些吃惊,因为他掐算的结果令他不安。 这是巨孽横现的异兆,大凶之兆。 四十七:A区事件 妖狼窜出窗户,抬头凝望着天空。 吴健森获得妖狼的意识之后,突然便有了超强的感应能力。 想到王二麻子,它立刻便开始放任意识,寻找这个目标。 正在这时,前面传来人的说话和脚步声,妖狼迅速转过身来,绿莹莹的眼睛一下圆睁! 在它的眼里,哪有什么人不人的,一男一女身上散发出来的人肉清香太诱人了! 于是它朝他们冲去! 男女正在说话,突然发现一只半透明的狗状动物冲了过来,本能的一愣。 妖狼一嘴下去,前面的男人脸跟喉咙就消失了! 很奇怪的现象,这头半透明的狼头伸到哪儿,哪儿的东西便突然消失。 它就像是一种极其强力的侵蚀体,挨到哪那儿就立马被侵蚀! 白森森残破的骨胳,和嫩红色肌腱清晰的肌肤,这才开始泌出鲜血。 而颈侧的动脉血管,因为暴露出皮肤并有创面,血压挤破血管,血箭激射出来! 鲜血狂喷间,男人嗥叫都来不及发出,立刻就跨倒在地,本能的痉挛着,死了。 女人尖叫起来,她疯狂的尖叫着,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妖狼望她一扑正咬中她的喉咙! 女人直直的往后便倒,妖狼踩在她身上,大口的撕咬着她,惬意之极。 远处,有人注意到这儿有情况,一个健壮的男人咆哮起来:“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附近的人因为他的异样开始注意这边,几个人朝这走来。 健壮的男人孔武有力,顺手提起路边一张椅子,朝这边冲来。 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显然想看看是什么玩意在作怪,他具有明显的攻击倾向。 妖狼停止了撕咬,它开始注意这些靠近的行人。 它定定盯住最前面那个健壮的男人,尾巴一摇…… 狼突然就消失了! 它蓦然出现在这个男人前方的空中,分张的牙齿如此炫目,一口朝这个男人的头部咬下! 骨胳如同被一种锋利的机械割碎,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 这个男人仍在奔跑,但头部己经失去了半边! 他健壮的肌体仍然令他保持着奔行姿势。 但躯壳本能的运动惯性中止,奔跑速度迅速放慢,抓在手里的椅子滑落,掉在地下。 鲜血朝上喷薄而出,血雾灿烂的弥漫在他头顶,壮观而残忍,令人目眦俱裂! 男人脚步踉跄下来,最终斜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那时候,妖狼早己经消失,它一嘴咬碎这个男人的脸之后,突然又消失了! 它出现在另外一个人前方的空中,发出一种惬意的呜咽,又是一嘴! 进食的感觉太愉快了! 吴健森兴奋得不停的颤抖,它迅速打量了一下惊慌失措的人们,又消失在空中! 妖狼闪电般从虚空中出现,再闪电般消失,然后出现在另外一个人面前。 这个空间因为它快速出现和消失,发出极速才有的空气波动。 随着它出现和消失的空气“忽、忽”震响,它己经在数十秒的瞬间,让这些慌乱而想逃跑的路人全部倒在地上! 它太饿了,这才放弃了去追最外围那个狂奔的行人。 狼停下来,开始享用眼前的猎物。 那个唯一跑掉的人没命的前奔着,路人开始注意他了。 “别往那边去!”他冲着任何一个看自己的人叫道:“有妖怪!后面有妖怪!” 大人愕然望着他,街上的车辆开始停下,有人望着他,有人打听究竟出什么事了。 街上的车辆很快就因此堵塞了,一辆警用摩托开了警笛,朝这驶来。 “出什么事了?”警察拿掉头盔,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个人很快发现了警察,他没命的朝他冲过去,叫道:“公安!公安同志,那边有妖怪!” 警察发现他脸色白得吓人,这时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颤抖着叫道:“有妖怪!一头狗……一头透明的狗咬人!一咬就死……死了好多人了!那边!” 车上的人愕然打开车门,朝这边涌了过来。 围观者的好奇心是庞大的。 更多人朝这边跑了过来,后面被堵的车用力按着喇叭,整条街乱了起来。 “你干什么?”警察用力掰开他的手,喝道:“说清楚点,究竟怎么回事?” “有妖怪!”那个人喘着,惊恐之极的叫道:“有一条透明的狗,咬谁谁死,它太快了,吃人……不吐骨头!” “忽!”的一志,一条透明的狗一样的东西,突然就出现在他身边的空间! 警察眼睁睁的看着,它用力分张着锋利的牙齿,一口就将这个惊恐万状的人咬去半个头颅! 鲜血狂喷出来! 警察狂叫着拨枪,但是那条透明的狗状生物,突然又消失了! 好多的人啊! 这是吴健森第一感觉,他汹涌的饥肠,根本就没因为吃了二十来人有半点充实! 寻找王二麻子的念头,此时完全被可进食的兴奋替代! 它要吃东西,人的味道简直太美妙了,吴健森都有点弄不明白,自己这么大一把年纪,咋就不知道人肉的鲜美呢! 莫非是因为以前吃的东西都是弄熟的原因? 生吃味道如此美妙,老子费那个劲煮熟干球噢! 他最先吃掉那个惊慌的逃跑者,是因为怕他把其他人吓走。 而他突然离开,是因为外围一个胆小的家伙想跑! 吴健森根本就不想浪费任何一个能吃的人,不管他是啥人,长得丑还是漂亮。 它闪电般奔行在这个空间,从外至内,把每一个可能逃走的家伙,咬残或直接咬死! 警察还在狂叫,他发现那条透明狗一下出现在这个人面前、一下出现在那个人面前,最终从外围、从那些跑得快的开始,在它袭击下纷纷跌倒。 他狂叫了半天,这才发现妖狼只追逃跑的人,于是惊恐的摸出对讲机,召唤起同事来。 “a区……”他的声音如此恐惧,己经接近崩溃:“北街……有妖怪……需要,需要支援……需要防暴车、多派些人……” “呵呵!”首先是老刘,他直接笑道:“又喝醉了小陈,说过你多少次的……” “快啊!”小陈咆哮道:“这有条半透明的妖怪狗,见人就咬死几十个了!快……” “忽”的一声,妖狼己经发现他在报警,一下出现在他面前,将他手跟嘴咬掉消失了! 对讲机也被它吃了! 老刘的嘲笑还一下下传出来,说不出的诡异! 有人从惊骇中清醒,开始启动车,撞击着前后车辆,想逃离此处! 妖狼蓦然出现在车中,快速制止司机的举动后,再次消失…… 老刘骂了一会,开始持续呼唤小刘,可怜他的同事,这时早就一动不动,血流如注。 能动的人终于没有了。 妖狼开始享用安静躺在地下的尸首。 它用令人惊恐的速度,迅速的吞噬、一直吞噬着! 一辆警车终于呼啸着驶过来,老刘跟所长带着几名警员,荷枪实弹的朝这儿靠了过来。 所长老马发现现场情况不对。 外围的死者死得太惨了,就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切去一部分,躯体己经完全死亡,但血凝固还没多久。 地面到处是血,浓烈的腥臭传了过来,就像整条街被人泼满了新鲜大粪。 他吃惊的站了起来,摸出电话,直接拨到局长的专机。 “局长……”他颤抖着说道:“我是a区派处所所长老马,北街发生了惨案,死者近百,地面到处是血,最后报警的是本所巡警陈军,他说北街出现了一条半透明的妖怪狗,见人就咬……” “忽”的一声,一头半透明的狗状生物,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这个古怪东西的牙齿是如此令人记忆深刻。 它用力咬合,就将马所长半截手连同电话和嘴,一并咬进去了! 其他警员狂叫起来,清脆的枪声急促的响起,但那个东西不见了! 当它再次出现的时候,另外一个想逃离的警员被它咬倒在地,随后它转过头来,摇着尾巴,打量着其他几个活人。 警察朝它开枪,子弹穿过它的身体,只令它荡起一圈涟漪。 它从容的朝他们扑了过来,数秒之后街上再次安静了,只留下它清晰的咀嚼声。 与此同时,正在上课的冯志捷慢慢站了起来。 他郑重的对老师说:“老师,我有些不舒服,想离开一会,行嘛?” 老师扶了扶眼镜,冯志捷是个好孩子,虽然看不出他哪儿不对,不过他应该不会撒谎。 “去吧。”她放下书,柔声嘱咐道:“学校就有医务室,你过去看看。” 冯志捷于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朝教室外走去。 他心里越来越紧张,这是一种失控感,令冯志捷有点担心。 究竟会出什么事呢? 他己经迅速掐算过亲人,包括黄小明向安波在内所有亲近或熟悉的朋友,谁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自己为什么会有凶兆的预感呢? 学校的医务室就在办公室最下层,冯志捷一离开教室,再次掐算起来。 他一边掐算,一边张扬神念,慢慢神识虚张,朝整个上海扩张弥漫…… 很快,他急速掐算的手停住了。 a区,一股沉重的死亡气息笼罩着北街,那儿突然出现无数惊恐的亡灵! (赶早更新,请诸位读者大大收藏、推荐,谢谢了!) 四十八:道士和石头 吴健森快活的抬起头来。 它近乎恐怖的吞噬速度,己经令北街近百人尸首,迅速减少。 变态的消化速度,令它边吃边排泄,整条街都是它拉出来冒着恶臭的狼粪。 尸首越来越少。 吴健森一边吃,一边寻找其他目标,它还是饥肠辘辘,如此饥饿! 它这时的感知能力,竟然无穷无尽,随着自己意识放任,张扬在整个虚空。 到处都是人啊,妖狼快活的摇着尾巴。 它加快了吞噬速度,以便能去吃更多的人! 就在这时,它感受到了那个疯子王二麻子的信息。 那家伙正在某个公园外面的垃圾箱边,用棍子翻找里面的垃圾,看看有没有食物。 妖狼愣了,强烈的仇恨令它中止了咀嚼。 它迅速吞掉余下的“食物”,望空一跃,出现在王二麻子身边。 王二麻子好不容易找到半块馒头,刚乐滋滋的把它挑出来,就发现身边出现一头怪物。 那玩意若隐若现,像是真的又像假的,长得像头大狗,大得还有点吓人。 王二麻子是疯的,因此正常人的反映就没了,再说他也不认识这玩意其实是狼。 于是,他看了看这头半隐半现的“狗”,飞快将馒头塞进嘴里,嚼也不嚼就直着脖子给咽下,完了嘀咕了一句:“想吃吧?没门。” 吴健森直勾勾的打量着这个疯子,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它放弃食欲来找他,无非是想报他百般戏谑之仇! 这会儿见他吞下馒头,倒还真勾起它食欲了! 于是它往前一扑,张嘴就咬! 王二麻子身上闪起一道金光,这道光芒使得“灭世贪狼”嘴巴根本就咬不进去! 但是它的力道太强大了,王二麻子被它扑得往后一倒,激飞出去五六米远!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金光护体,估计就这么一摔,王二麻子不死也够呛。 他怪叫起来,爬起身掉头就跑! 吴健森一愣,他没料到王二麻子表现如此逊色,因为大哥惨败,他一直认为是这个疯子的原因呢! 他这一愣神,王二麻子就跑远了,那小子腿上就像装了引擎,速度估计在一百码以上! 这疯子跑得快吴健森以前就有见识,也不稀奇。 吴健森哪知这是冯志捷为了保护他,加持在他身上的“神行术”呢。 包括那层受攻击就泛起保护光芒的“幸被甲”,也是一门金系防御法门。 “幸被甲”不受攻击时不被激发,但受激形成防御状态后,法力会随着运用而减弱,如果不继续加持,最终法力会消散。 吴健森此时化身为狼,虽然感应力有了天壤之别,但这种正统的玄门法术他不懂,因此就不明白这些内情。 此时见王二麻子逃跑,哪肯放过这个死对头,往前一扑,又出现在他面前! 王二麻子吓得怪叫起来!狗哪有这么玩儿的,人家都一步步追,丫“忽”的就从空中冒了出来,这让老子怎么奉陪? 你看你看,这死东西咬人还贼快,血盆大口一秒钟估计要“叭叽”七八下! “灭世贪狼”适应力强到变态。 因为第一嘴把猎物咬飞,再来就没那么笨了。它身形挪动极快,在王二麻子跟前咬一嘴,迅速又闪到他身后咬一嘴。 这样一来,王二麻子就不会被它扑飞了。 王二麻子吓得要死,但发现这玩意风车似的围着自己转,嘴巴咬个不停,每咬一嘴自己身上就会泛起一种金光,把它的嘴拒开。 他这才乐了,嘻嘻哈哈的说:“咬不着、咬不着,咬不着爷爷你咬不着!” 咬了一会,吴健森也乐了。 它发现自己每咬一嘴,王二麻子身上的金光就会变得稍微弱点。 常人或许发现不了,但此时吴健森感应力微到巅毫,再细微的变化,相对它灵敏的感应,也一清二楚! 王二麻子干脆不挣扎了,拍着手乐呵呵的乱笑。 妖狼速度太快,高速运转变成了一团半透明的光体,正高速围着这个疯子在转! 这是“灭世贪狼”正前前后后的咬着,王二麻子周身传来一种急速的牙齿叩击声,说不出的诡异! 一开始,妖狼的嘴离王二麻子还有尺许远,但随着它的急速咬击,很快就只有数寸了!王二麻子只是拍手,根本就不明白,在“大狗”的追咬下,很快就会耗尽加持法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妖狼快将王二麻子的“幸被甲”消耗殆尽时,一个声音突然说:“无量寿佛,贫道等了数百年,终于逮着你这个‘妖狼’了!” 妖狼蓦从王二麻子周身停下来。 它掉过头来,用两只绿眼盯着说话的人。 那是个着道袍的道士,装束有些陈旧,道袍也不知穿了多久。 最引人注目的是,这道士掌上托了一块大卵石! 王二麻子正在得趣,见这头大狗突然停下便大叫起来:“咬啊咬啊,咋不咬了大狗,再咬啊大狗,别停下很好玩呢!” 那个道士这才打量了一下王二麻子,皱了皱眉说:“这厮分明是个痴子,谁给他加了‘幸被甲’?而且腿上还有‘神行咒’的道力……奇怪?” 他诧异的停了一下又说:“好强的法力!” 正说间,那巨犬望前一扑,张嘴便朝他咬了过来! “灭世贪狼”虽然痛恨王二麻子,不过知道眼前这人比王二麻子难缠。 野兽最原始的生存法则让它明白,要吃王二麻子,必须把这个举着石头的道士先干掉! 道士见妖狼发狠一声疾喝,将手上的石头望空一抛,退了半步。 那石头就像有灵性一般,开始围着道士周身飘荡起来! “灭世贪狼”开始咬道士。 它每一嘴下去,石头就在前面等着自己,每一嘴咬下就听到牙齿叩到石头,那石头坚硬无比,妖狼的牙齿只怕比石头还硬,相击就跟金属类似。 尖厉的金属叩击声传来,令人揪心。 妖狼速度极快,而石头每次都及时出现在它嘴前,牙齿跟石头的叩击不间断响起,空间荡起机器运转般的呼啸来! 道士静静站在中间,看着妖狼疯狂的咬击着石头,脸上浮起一缕欣喜。 “无量寿佛!”他念了一句,这才高兴的说:“这只孽障……牙齿果然厉害,真比这石头坚硬!无量奉佛、无量天尊……能咬出这种速度,当真名不虚传!” 随着狼牙跟石头的高速叩击,就见空中渐渐弥漫起一缕尘埃,竟是顽石脱落下来的石粉! 王二麻子站在一边意犹未尽。 他望着道士和被狼追着咬的石头,这时说:“大狗快咬,咬完石头再来咬我!” 道士本来全神贯注盯着狼跟石头,听了王二麻子的嘻笑,喝道:“疯子,还不快走,不然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二麻子一愣,道士声音里加持了法术,起到棒喝效果,他掉头就跑,瞬间便没人影了。 道士这才松了口气,紧盯着妖狼,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他欣喜的脸色渐渐郑重起来。 显然妖狼的攻击速度令他越来越担心,这时忍不住骇然说:“好牙口!这孽障竟然如此变态,倒出乎贫道的预料之外!” 说完有些担心起来,开始起法诀祭法符,飞快给自己加了几道防护神咒。 道士一边用法,一边观察石头,发现它正因为妖狼的高速咬击,迅速变小。 那时自己周身己经落了一层石沫。 石沫显然比普通石沫重,一落地任凭妖狼巅扑,鼓起猎猎劲风也纹丝不动! 又过了良久,这个道士才有些紧张起来。 妖狼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疲倦,风车似的绕着自己转了半个时辰,速度一丝也不慢,浑身还有用不完的体力! 眼看妖狼咬得石头只有巴掌大小了,道士这才惊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他竖起左掌,起了几个法诀,只是不敢祭符。 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将石头收起,妖狼的嘴巴肯定追扑进来,就它那力大无比的咬劲,自己身上立马会丢失一块血肉! 道士就是那天被冯大柱看到的胡一木。 胡一木也是正宗玄门术士。 擅长炼丹铸造,算得上炼宝专家。 数百年前,胡一木无意获得一块玄石。 他从地理位置、天相星辰、时辰卦象、等等算出此石之内有一块玄铁,这块玄铁灵力通天沏地,无疑是铸宝炼器的无上珍品。 当时他得到石头,可谓欣喜若狂,但随之就发现,这块石头硬得比较变态。 胡一木后半辈子就跟这块石头杠上了,用了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就是没辙。 好奇心的潜力是无穷大的,胡一木为此一直活下来,开始另外一项工程浩大的活。 他开始寻找长生之术,为得是别让自己死了,还弄不开这块石头! 好了。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这一个不小心,就活了三四百年。 胡一木那叫一个郁闷! 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想过上吊、抹脖子、喝点农药滴滴畏,但石头没打开,他悲愤的放弃了…… 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后来在一座无名山上,听一个种菜的老头说了个典故。 老头当时说:“你这石头是硬,不过,始终是硬不过另外一样东西。” “啥?” “灭世贪狼的牙齿。” 老头说完之后,送了他一棵百菜,慢悠悠回家了。 胡一木愣了半天,这才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新书不容易,如果喜欢,请帮忙推荐下,我先谢谢了) 四十九:吃石头 胡一木开始第三项工程浩大的活。 那就是寻找玄兽门,只有找到玄兽门,才可能找到“灭世贪狼”。 随后这个举着石头的牛鼻子,走遍了整个中国,甚至还到爪哇那边居住多年。 他听说爪哇有“玄兽门”传人。 闹了半天,最终才搞明白,有个爪哇人的亲戚是“玄兽门”传人,那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最让他难受的是,这人的亲戚其实是江苏人…… 没办法,破道士于是找了个蛇头,偷渡回国。 还是那句话;皇天不负有心人。 胡一木算是运气好了,想炼门法宝,于是找到一块石头。 然后为了找到破开石头的方法,他学会了长生之术。 最后为了寻找破开石头的东西,他又找到了“玄兽门”,知道了传说中的“灭世贪狼”。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生下来做了道士,是不是就是为了旁逸斜出,栽花插柳而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去学个旁门左道啥的! 得赶紧找“灭世贪狼”啊,因为活了那么久,长生之术有些扛不住了。 长生术不比登仙,这门子法术只能延长寿命,总有死掉的一天。 胡一木都有点想骂娘了:莫非为了这块石头,非得让老子修炼得道,升天成仙才行? 还好,这时候他终于找着人了,“玄兽门”传人。 不过,在了解完玄兽门门规、以及偷窥玄兽门弟子修炼后,胡一木绝望的明白,要等个“灭世贪狼”出来简直太难了…… 从爪哇回来,他潜伏在中国己经好多年。 说实话,这些年他一直希望“玄兽门”出个叛徒啥的,能召只“灭世贪狼”。 但玄兽门弟子敢杀人敢放火,就不敢杀自己召唤出来的应咒禽兽。 为此,胡道长也纠结、犹豫、凌乱过。 以他现在的法术,他要作怪指使人家犯犯错什么的不难,但他知道这样太过逆天。 这对一个修道之人来说,这是万万不能做的缺德事,这种事肯定会招天雷应人劫。 要说此时的胡一木,为了破开石头就算扛个天雷他情愿,就怕到时候被天雷劈成灰烬,石头还是破不开。 所以,他才一直忍到今天。 这之前,胡一木差不多绝望了。 他都把修成仙的计划给排出来了……这时,他算到了巨孽横现的徽象,是“灭世贪狼”! 胡一木欣喜若狂! 然后他就顺理成章的出现在王二麻子跟前,顺手救了他一回。 只是他万万没有没想到,自己会陷在此事难以自拨,他妈的事情变麻烦了! 你看,那块石头在妖狼的急速追咬之下越来越小,最后只比鸵鸟蛋相仿了! 胡一木现在是进退维谷。 以他的法术,趁着妖狼在咬石头的岔,使个啥遁形之术逃走不难。 问题是石头就没了。 他要敢收了石头再跑,肯定会掉只胳膊一条腿啥的,然后让狼给吃了。 所谓书到用时方知少,这个节骨眼上,他才明白这些年为了破开石头,其他方面差不多荒废了,除了现用的,其他道术一样也拿不出手,最擅长的就是长生术…… 你说他现在纠不纠结,不要石头跑了宁肯自杀,要石头等于自杀。 胡一木终于到了人生最关键的选择;是主动自杀,还是被动自杀。 时间在流逝,石头在变小。 胡一木抓耳挠腮长叹短吁,脸色慢慢变得跟白纸也差不多了。 果然,他正在凌乱纠结时,最怕的事发生了,妖狼突然缩了一步、不再追着石头乱咬,而是退出近一米开外。 因为妖狼停止追咬,石头便悬停在胡一木前方不动。 就在那时,只见那头畜生突然往前一扑,张开血盆大口把石头给吞了! “草你老母!” 胡一木顾不得自己跟母狼关系暧昧,怪叫一声就往前冲,一下就搂住妖狼的脖子。 妖狼显然没吃过石头、还是这么硬的石头。正直着脖子咽,就被破道士给搂住了。 它一下反应不过来,倒愣了一会…… 这不正闭着嘴咽石头,臭道士来掰自个嘴了! 妖狼呜咽着往后一缩,浮起“你要我偏不给”的表情,紧闭双嘴,抵死不从! 胡一木一边掰一边咆哮着:“干你娘!日娘贼!操你老母!死畜生给老子吐出来!” 吃了他的石头,也跟要他的老命差不多。 胡一木这时疯了似的狂掰狼嘴,把修炼几百年的真元都给用上倒也吓人。 妖狼只是闭着双嘴一个劲后缩,显然想挣脱这个疯牛鼻子,好离他远点。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小孩的笑声。 虽然这地方比较偏僻,也没人过往了,但胡一木勇斗妖狼,他肯定是施了障术的,因此这小孩一笑,他吃了一惊。 掉过头来,他马上看到了一个小屁孩,正望着自己,笑个不停:“你抱着妖狼,不怕它咬你?” 小孩见妖狼紧闭双嘴,这时绿眼斜来骨碌碌看着自己,觉得挺逗笑了。 胡一木正掰狼嘴呢,见出来个小破孩一愣,立马喝道:“赶紧回家!这没你事快跑!” 这孩子当然是冯志捷了。 其实王二麻子被攻击,身上的法术被触动,冯志捷就感应到了。 他本来是想去a区北街看看的。 但是王二麻子受攻击,自己又利用过他,就得为他安危负责。 在这之前,他就给王二麻子加持了防御道术,还设了触动禁制,以便能保护这个被神话的普通疯子。 来到这儿之后,王二麻子刚刚跑掉,发现道士正跟一头半透明的狗状生物在缠斗。 他愕然发现,这个怪道士,正用石头砸狼嘴呢。 打量了他的形貌特征,明白他正是被爹看到过的胡一木。 到后来,那怪物竟然将石头给吞下了,道士也就拚了老命。 当时俩人的模样十分滑稽,四下也没发现其他受害者,冯志捷便忍不住笑了。 胡一木用的是土系防御法门,这门法术叫做:“众星捧月”。 这是一门中阶防御道术,传统的功用就是运用道术,祭起石块,在自己周身形成一道防御屏障,作用跟“后土金刚符”差不多,但效果不如后者。 只是他想不到这个胡一木另僻径晓,跟别人用的方法不同倒罢了,还把这门子法术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冯志捷很清楚,“众星捧月”作用要大,一般人都走普通路子;增加防御的石块,也就是周身石块越多,防御点就会越密,防御效果相应就增强。 可这个破牛鼻子竟然只用一块石头! 而这一块石头还被他祭运得迅如闪电、无处不至,其威力堪称变态! 我靠!这哪叫“众星捧月”,这叫“流星赶月”不更贴切? 他哪知道胡一木为了破开石头,一辈子就扎在这点法术上,不变态对得起良心吗?估计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等大腕来用,也就这水平吧…… 再说这妖狼吧,它本来抵死不张嘴的当儿,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愣。 赶紧转过头,这就看到了冯志捷……这可是仇人哪!它那叫一个恨! 妖狼突然咆哮,妖力大发、力大无穷,这时头一拱,把胡一木摔了个四脚朝天,望天一跃,就到了冯志捷跟前! 它这一惊一乍一使劲,石头就被它“咕”的咽下肚子去了,这会冲近冯志捷就咬! 冯志捷退了一步,往前一指,狼嘴前方立刻就出现了一块大小适宜的石头。 听得“咯登”一声,那石头一入狼嘴便被它咬得粉碎! 胡一木一跃而起,石头虽然被狼吃了,但眼前小孩有难,人还得救啊。 虽然说没了石头自己可能会自杀,但救死扶伤惩恶扬善是玄门术师的本能啊。 但他刚跳起来,就发现小孩玩似的,往狼嘴里扔了块石头。 胡一木愣住了,他呆呆看着冯志捷,这才明白这小破孩的道术,比自己还高! 那小孩往狼嘴里扔了几块石头后,突然起了个诀,用了个“幸被甲”,不动了。 那头狼发疯似的扑上去,一嘴一嘴闪电般撕咬着他,就见冯志捷通体金光大现,像个菩萨罗汉似的,情形颇为壮观。 “幸被甲”虽然厉害,但随着妖狼密集的攻击,防御能量正迅速变弱。 胡一木愣了,他不明白小破孩为啥换方式。 因为相对扔石头的普通土系法门来说。“幸被甲”加持的道力要求极高,反复下去对真元的损耗大,久了无疑会牵连自身灵元。 他弄不明白冯志捷为什么放弃很多可以选择的道术,要用这招。 他这不正纳闷吗,就听后面传来一缕细小且清晰的声音:“胡叔叔,胡叔叔,你快过来。” 胡一木一愣,赶紧掉头,就见冯志捷这时正躲在墙角,对自己招了招手…… 胡一木吃了一惊,再看妖狼且还冲着另外一个冯志捷在咬呢……他恍然大悟。 看来这个小破孩用了“金蝉脱壳”的法术,用了个障术分身给狼玩,自己溜了。 可是石头被妖狼吞进肚子,他犹豫一下,显然不想离开。 正在这时,只听冯志捷又说:“胡叔叔,我知道你舍不得石头,但此时妖狼正凶,我们先避一避它的峰芒,回头再想办法,把你的石头从它肚里取出来。” 胡一木这才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的往墙角走去。 五十:比登天还难的办法 胡一木一走到墙角,冯志捷便对他说:“胡叔叔,你等等,我先把妖狼引到荒野再说。” 说着他起了个法诀,还一边嘀咕道:“去哪呢……沙漠吧,那没人让你疯去!” 说着起法诀祭法符一气呵成,再朝外一指。 就见外面引狼咬的假分身大叫道:“我草!尖牙狗真厉害,老子不玩了,你追不着我!” 说着一晃,人就不见了。 妖狼见状一声长嗥,声音响沏云宵,往天一扑,显然是追着去了。 胡一木骇然瞪着他,暗里想到:“这小孩是谁?怎么有这么强的道术?” 正吃惊就见冯志捷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对自己笑道:“你一定是托石道长胡……我还是叫你叔叔吧,你也不显老。” 胡一木可不敢怠慢,他恭恭敬敬对冯志捷稽了一首,说:“正是贫道,敢问小道友是?” “我叫冯志捷。”冯志捷东张西望的看了会又说:“我爹冯大柱。” 姓冯的? 胡一木有些狐疑的问:“你是昆仑派的?” 冯志捷点点头,胡一木更狐疑了,他说:“据我所知……昆仑大师自打归隐后,就没……” 显然他是想说“没出过啥高人,怎么你这么强”的,感觉这么说有些唐突,便打住了,抬起手又稽了一首说:“无量寿佛,令祖闭关仙修,可出关了?” 冯志捷愣了一下,他随之回过神来说:“令祖?你是说?” 胡一木说道:“曾龙鸣啊。” 冯志捷不以为然的说:“这是我祖宗吧,早死了!” 胡一木一愣,他搔了搔脑袋有些茫然,随之呵呵笑道:“没事没事,你爹呢?” “我爹还活着。”冯志捷笑道:“胡叔叔,我正想跟你说个事呢。” 胡一木说:“啥事?” 冯志捷郑重的说:“如果你看见我爹,别把今天的事跟他说,我不想他知道。” 胡一木愕然瞪着这小破孩,脑子只差不被他弄成浆糊…… 这小子道力高得变态,还怕他爹……只怕天雷打下来,你也扛得几十下了吧! 转想他有这么身功夫,只怕他爹更加变态……啥时昆仑派这么有长劲了? “你答应了?”冯志捷见他发愣,又追问了一句。 胡一木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好好,此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怎么样?” “好啊!”冯志捷也笑了,他满腔热情的又说:“胡叔叔,我知道你把这石头看得比自己生命重,你放心,我们想办法把妖狼给降了,把石头还给你吧!” 胡一木正因为石头六神无主,听了这话大喜,连连点头说:“好、那感情好!” 冯志捷说到这儿搔了搔脑袋:“不过……这头妖狼若有若无,不在五行非妖非魔,来路真是奇怪!我刚才试了下,真雷拿它没辙……五行之力也镇它不住,有些麻烦。” 胡一木这才有些担心,他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这头妖狼的本体是地狱中的镇殿魔兽,专门惩治贪吃动物肉的罪人,它叫冥狼。” 冯志捷一愣,他正查不到这头妖狼的来历,听到胡一木解释,便睁大眼睛细听。 胡一木于是又说:“这天下百姓,哪个不吃动物肉呢,且只在油锅地狱中设了个小小惩治分堂。冥狼不服,阎王便告诉它:‘动物有益人者,也有损人者,因果轮回,都是天意,如果有人杀益兽损人德,你便现世,惩治恶人吧。’。” 胡一木说得有板有眼,活灵活现。想到现在的人啥都敢吃,冯志捷不免叹了口气。 胡一木继续说道:“后来,通天麒麟入地狱渡玄兽门弟子,遇上了冥狼。据说它们有约,如果玄兽门弟子一旦杀害自己召唤出来的兽类,冥狼便可以出世,惩治凶顽。” 这个冯志捷知道:“吴健堂跟吴健森兄弟俩就是玄兽门的。” 胡一木又说:“想不到吴健堂能幡然醒悟,吴健森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召出‘灭世贪狼’来,这只怕是众生难渡的浩劫啊!” 冯志捷听了,有点不安的说:“胡叔叔,你是说……我做错了?” “是你做的?!”胡一木吓了一跳。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冯志捷一眼骇然说:“我只道是哪个高人用王二麻子做引子,来惩治吴健堂城北一案!这个……竟然是你?” 冯志捷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完了又嘱咐他:“这事我也就跟你说了,胡叔叔可千万别告诉我爹。” 胡一木愕然望着冯志捷,也不知道他爹有多厉害。这才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小道友,我知道分寸。” 冯志捷这才松了口气,但想到“灭世贪狼”现世,自己一下又没办法去降伏这头妖兽,不免有些后悔起来。 胡一木见状赶紧又说:“这事怎么能怪你呢?” 冯志捷说:“如果那天我没跟吴民生顶撞,也不会引出这么多事来,怎么不怪我?” “呵呵!”胡一木其实是相当感激冯志捷的。你想他等了几百年,就想弄这玩意出来给自己啃石头,这时见他自疚,便安慰他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小道友,你不用自责。” 冯志捷本来在后悔,见胡一木给自己说话,便感觉俩人亲近了不少。 于是他又说:“胡叔叔,其实我只想惩治下吴健堂,给被他害死的人出气,怎么就引出这么大乱子呢?” 胡一木叹道:“这世上因果报应,虽然不会立发现世,但业障堆积在那消是弥不了的。你本性善良,为城北受难的人出头,牵出这个浩劫也是定数,跟你无关。” 既然是自己牵出来的,怎么还跟自己无关呢,冯志捷又叹了口气。 胡一木解释道:“你别难过,打个比方,你欠人家钱,人家是要收利息的,你今天不还,明天后天一天天下去,这钱就会越来越多,你还是不还?” 冯志捷说:“当然了,越早还越好,不用越滚越多对吧!” 胡一木拍手笑道:“这就是了!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个钱就是众生累积的业障,你只不过代大伙还钱罢了,别难过小道友!” 冯志捷一愣,就听胡一木又说:“再者,妖狼胃口吓人,现世就会吃掉不少人畜,但是你将它引到荒漠,倒还没残害生灵,因此杀孽未成,还没促成大祸。” 冯志捷似有所悟,于是点了点头。 胡一木又说:“不过,一旦让它吃够得了不灭的妖体,那就是大祸了!” 说着突然想起一事,脸色突变,浮起无数难过,叹了口气。 冯志捷正被他说得有些担心,见状吓了一跳,问道:“胡叔叔,怎么了?” 胡一木只差不哽咽,用想死的语气说:“可怜我那石头,我费了几百年功夫,竟然被它给吃了……这可怎么办?” 冯志捷见他刚才还眉飞色舞,转瞬便伤心欲绝,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这时假装难过的说:“别难过胡叔叔,这不我们在想办法嘛,把妖狼杀了,取出石头来给你。” 胡一木长叹道:“难啊!我先前把这事想得太轻松,今天见着这巨孽,才知道事情不太好办,妖狼难降啊!” 冯志捷心中一动,便问:“胡叔叔,你既然处心积虑,肯定对这只狼有些研究吧,那你告诉我,用什么法子才能对付它呢?” 胡一木沉吟一会,这才说:“妖狼非妖非魔,因此普通法术,拿它根本就没办法,必须用三昧真火,才能将它的魔体炼化……三昧真火,谈何容易!” 冯志捷一愣,以他现在的真元,元婴都还没完全炼就,哪可能有三昧真火。 停了一会,冯志捷才又问:“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胡一木有些讪然:“早些年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我以为让贪狼把石头中的玄铁破出,我便铸成法宝,肯定能收伏它,没想到……” 冯志捷愕然,他问道:“你那石头之中有玄铁能铸法宝?” 胡一木双眼放光:“是啊!若不是这样,我苦苦守着它干嘛?” 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可惜我失算了,石头竟被那畜生给吃了!” 冯志捷想起自己的石盒子。 反正也找不到钥匙,刚想是不是也让这头狼给啃下,就听胡一木又说:“除此之外,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太难了!” 冯志捷一喜,连忙说道:“什么办法胡叔叔你说出来,我们试试!” 胡一木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这才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这个妖狼的事,最后我想了又想,只能如此才能将它降住!” “咋样?” “先用招魂幡,把被它吃掉的魂灵引出超渡,然后用诱饵包些息壤,把它撑死!” 冯志捷直直望着他,就听胡一木又说:“引出怨魂,贪狼的性子就简单了,它只想吃饱肚子,而息壤无穷无尽,能变大泽山峰出来,只要它吃下去,肯定被撑死!” 冯志捷心中一喜,刚想支持就听胡一木又苦着脸了:“不过,这可比登天都难啊!” 冯志捷正不知道难在何处,就听胡一木要死不活的说:“你想当年大禹,为了治水去偷了息壤,最后也犯天条受处罚,你我算个球,下手都没机会!” (本书虽然以过新书期,但只要大伙用票票和推荐支持,俺一样会猛力更新,后面会越来越精彩,咱可以保证,相当火爆相当惊险和爽快!记得收藏!) 五十一:国安局调查组 冯志捷忧心忡忡的坐在教室里,有些心神不宁。 叶可仪悄悄问他:“你怎么了冯志捷,我感觉你有心事。” 冯志捷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没事,估计昨天晚上睡太晚了,有点乏。” 叶可仪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吭声了,她哪知道这小子虽然这这上课,但另外一个分身,且引着那头妖兽在沙漠玩了一整夜了。 就算他真元再浑厚,像这样陪一个永无疲倦的妖兽玩下去,也够呛。 冯志捷昨晚上跟胡一木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任何有用的办法来。 后来俩人只能分开,胡一木去找还没死掉的道友。大伙想想办法,看看三个臭皮匠,能不能当一个诸葛亮。 俩人约定,晚上再碰次面,冯志捷负责引着贪狼,别让它到城市里吃人。 胡一木临走时反复问过冯志捷,他能不能扛住,冯志捷点头。 后来胡一木想到他还有个可怕的爹,这才用遁行之术离开了。 冯志捷摊上事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只是开始。 正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校长紧张的伸进头来,张望了一下才缩回去。 冯志捷听到他对外面的人解释:“应该不可能,他一直在学校,没离开过啊。” 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让我们见见他,你叫他过来,我们去你办公室等他。” 说完一群人离开的声音,校长在后面不安的说:“你们先过去……小丁你带领导去我办公室,抽屉里茶叶,我马上过来。” 正在上课的是班主任王老师,是个挺漂亮的不满三十的妇女。 王老师发现校长的神色不对,课也顾不得上了,小心走到门外问:“校长,他们是谁?” 校长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把冯志捷叫出来!这个冯志捷怎么回事,尽给我招事!” 王老师赶紧退回教室,这时对冯志捷说:“冯志捷,你出来!” 同学们议论纷纷,靠近门和前排的学生己经听到校长的话了。 女生们同情的望着冯志捷,跟他关系好的男生也这样,只有沈昆面无表情。 冯志捷也有些不安,他从那个说话的男人声音中听到一种威严,他是谁? 管他是谁呢,冯志捷横下心来,把书塞进抽屉便走了出去。 校长看都没看他,转身就走,抛下一句:“来我办公室。” 冯志捷默默的跟在校长后面,朝他办公室走去。 很快就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的秘书丁老师连茶都还没沏好。 “他来了。”校长点头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然后侧身让冯志捷进去。 冯志捷硬着头皮往里走,立刻看到里面坐了四个人。 为首的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穿一件白衬衣,梳着背头,微胖,双眉如箭,又浓又黑,眼睛精光闪闪,鼻子也大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严肃感。 他身边坐着一个捧着笔记本的年青女子。 这女孩清清秀秀,素面朝天一看就经常呆在办公室。满身书倦气,年纪二十五六的样子,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短袖西装,内穿白衬衣,显得挺精神。 再过去一点,是个年青男子。 这个青年穿得比较时尚,下面一条牛仔裤,上身穿了件t恤,自然而帅气。他手上握着一只水笔,正拿手指绕着玩呢。 青年边上是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很清瘦,但很有精神,看上去五十多吧。 四人看到冯志捷进来了,一起直勾勾的打量着他。 为首那个微胖,像他们领导的中年人问道:“你是冯志捷?” 冯志捷一脸茫然,他点了点头。 “好了姚校长,你们先去忙。”中年人对站在门边的姚校长和小丁说:“我们单独跟冯志捷同学聊聊,可以吗?” 姚校长跟小丁一愣,俩人对视一眼,校长这才点头哈腰的说:“好、好、好。” 说着便拉着小丁,一起出门去,完了还把门给轻轻掩上了。 “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 里面只有五人后,为首的胖子开门见山的说:“我是非自然科的负责人高亮。” “她是副科长郭明。”冯志捷没想到,这个长得像秘书的姐姐,竟然还是个官。 “这位是方大同,本组工作人员。另外这位,是上海非自然研究协会负责人。” “你就是冯志捷?”介绍完自己一行,胖子有些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嗯……”冯志捷做梦也没想到国家安全局的人会找上自己,我不是特务啊! 四个人面面相觑,又相互看了一眼,胖子这才又说:“我们找过王二麻子了。” 冯志捷吃惊的抬起头来,他明白出什么事了。 “我们研究过,他就是一个疯子。而吴健堂兄弟跟你起冲突这件事情,只有你们两人介入。冯志捷,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找你是为什么了吧?” 冯志捷愕然说道:“你们也是为‘灭世贪狼’来的?” “灭世贪狼?!”四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唔……”胖子举起手来,制止了其他人想说话的冲动,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近冯志捷说:“你知道这件事情?” 冯志捷犹豫一下,这才说:“知道一点。” 他明白躲不过了,这时有点无奈的提了个条件:“只要你们不惊动我爹,我可以告诉你们点事情。” 听到冯志捷这句话,胖子大喜。 他飞快坐回椅子,对郭明说:“明子,你把事情给他介绍一下。” 郭明打开卷宗,不紧不慢的说:“冯志捷同学,在我跟你说这些以前,我必须嘱咐你,我所说的一切,你不能给第二个人传述,行吗?” 冯志捷点头,就听郭明又说:“上海a区北街的惨案,是我们来此的原因。” 原来,a区北街惊动公安局后,警员迅速来到此处,随之发现现场遍布血迹,就像屠宰场一样可怖。而且,地上还到处被什么拉出大量的粪便。 因为现场太过血腥和诡异,警方便将此案提交给非正常科。 该科介入之后,立刻从另外一个地方找到了相关的情况。 昨天晚上,上海某家公寓,有人报警说某间房里传出可怕的尖叫。 据报警者说,房间里不仅传出长时间的持续惨叫,还发出很大动静。 警察第一时间赶到,但是敲门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叫来公寓管理人员,打开了房门。 开门之后,屋里一遍狼藉,房间臭气熏天,除了满地满墙的血迹,就是成堆的粪便。 这种情形,跟a区北街的情况惊人的相似。 从事发的时间来看,这儿比a区北街要早,这应该是案件始发地。 讲到这里的时候,郭明皱了皱眉,显然当时她是到过现场的,那情景令她恶心。 据说,研究人员检验过那些粪便,发现它们是经过一种未知强酸解析过的分解物,如同排泄物。 经过化验,这是一种被消化残余的、高蛋白高脂肪的有机体,以及一些纤维塑料和皮革的残余物,类似是被分解的人肉和衣服。 当然这只是推测,谁也不敢相信这种结果。 不过这间公寓里曾经住着九个男人,其中八个有黑社会背景,只有一个是己经解散的‘民生房地产’老板吴健堂的弟弟吴健森。 问题是这些人都不见了,他们突然间完全消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警察抽调了公寓监控,只有九个人进入房间的记录。 他们根本没出过屋子,但是全都消失了,除了血迹粪便之外,他们再也没有出现。 郭明说到这停了下来,她发现冯志捷还是无动于衷,不免有些奇怪。 听到这里,冯志捷平静的说道:“是它干的,那玩意叫‘灭世贪狼’。” “灭世贪狼?”四个人又重复了一句。 胖子紧盯着冯志捷说:“它跟a区北街是同一个物体弄出来的嘛?” “那是它去找王二麻子的时候,被它碰上的市民。”冯志捷又说了一句。 “好吧。”胖子把椅子朝冯志捷移了移,又说:“此事目前还没一点眉目,究竟是什么东西把这么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吃掉了?它有这么强的消化机能?它是……什么?” “灭世贪狼。”冯志捷又应了一句。 “你是说它边吃边消化,然后就把他们变成粪便排泄掉?” “就是这样吧。”冯志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郭明吃惊的叫道:“天哪!这是什么玩意,那可是一百多个人啊……它都吃了?” 冯志捷看了看这位惊恐的姐姐说:“这点人都不够它塞牙缝。如果不是我们后来将它引出上海,估计没多久,这里就是一座空城了。” 方大同皱了皱眉,他有些不相信:“就算是饕餮这种怪兽,最终也被撑死了,你是指它比那玩意还能吃?” 冯志捷说:“我不认识饕餮。不过我估计就算有这玩意,比起‘灭世贪狼’来,它的胃可要差多了。你到过现场吗?那些粪便就是它吃完人之后,快速消化拉出来的屎。” 方大同无语,脸色阴晴不定。 这家伙说得太离谱了,他不相信冯志捷。 因为对他夸张描述的不满,他有些不耐烦的挪开眼睛。 郭明看了看高亮,她愣了一下,因为她发现科长的脸色有些发白。 高亮是这个部门的领导,也是工作组灵魂人物,他有着异于常人的判断和直觉能力。 郭明发现高亮的神色很郑重。 这么说……小孩说的难道是真的吗? (更新来喽,收票票喽,收藏推荐多多益善,砸吧再猛烈些!) 五十二:有灰机 冷了会场,高亮小心的问道:“你是说……这只怪物被你弄出城市了?” 冯志捷纠正道:“只是引出。这只妖兽太强大了,说实话,我还没有把它弄出城市的本事,它很恨我,因此我用了个假分身,逗着它跑到沙漠去了。” 方大同又沉下脸了,郭明也不太相信,这小子太能吹了。 为了证明自己吹牛本事多厉害似的,小破孩这时又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估计上海己经没多少人了,这个城市除了到处是狼粪和血迹,耗子都被吃了。” 方大同跟郭明面面相觑,只有高亮勃然变色,满脸惊骇。 一直没说话的老头这会开口了:“呃……他说的不错。” 这个非正常事件协会的领导,打量着冯志捷说:“如果真是‘灭世贪狼’,很可能目前上海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因为……” 老头犹豫了一下,这时又说:“我曾经看过‘灭世贪狼’的资料。这孩子说的没错,它就是这么个比饕餮还可怕的吃货,不管是否能消化,能不能吃都去吃。” 说完之后,他好奇的问冯志捷:“这些传说很冷门的,你怎么知道?” 冯志捷一脸的不以为然和天真,他说:“我见过它啊!而且,事发后我去过案发现场,找来那儿的土地了解过情况,是他对我说的。” “嘿嘿……”冯志捷笑了,他忍俊不禁的说:“那个小老头也被吓得半死。” 这话有点玄…… 方大同一个趔趄,他开始怀疑“吹牛不会死人”的话,他就快被雷死了嘛。 老头也不好意思的挪了挪身子,移开望着冯志捷的目光。 郭明缩回身子,假装在看啥也没记的笔记本,浮起对他彻底失望的无奈。 只有高亮仍然紧紧的盯着冯志捷。 他的神色郑重,竟然没半分怀疑的意思。 “嗯……”高亮盯着他又说:“你还知道什么,把所有情况告诉我,行吗?” 冯志捷想了想,于是把整个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一遍。 高亮惊呆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神不定的说道:“没有办法能降伏它?” 冯志捷摇了摇头:“没有,我跟胡叔叔约定了,准备晚上再碰下头,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大伙再商量看有什么办法。” 胖子郑重起来:“冯志捷,我是非正常科负责人,因此你所说的我相信,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我们无法将你所说的全部作为证供呈现,但是……” 高亮看了看冯志捷有些无奈的说:“你必须帮助我们。” 冯志捷问道:“你们也没办法?” 高亮摇头,他说:“如果你们能想出应付办法,我们可以提供一切你需要的帮助,包括军方、以及地方各级政府的配合。” 冯志捷叹了口气,说:“只怕这些都没用,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几人再次面面相觑,方大同忍无可忍的叫了句:“科长……” 高亮制止了他的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除了高亮外,大伙都感觉冯志捷这话说得太托大,他一个小屁孩,想什么办法? 说实话,这个案子太过诡异,他们接手后基本上是没任何头绪。 来到这儿,并把非正常研究协会会长找来,确实希望民间奇人能起作用。 他说的胡一木有些像民间奇人,可他不过一个学生,高人至少不会是个小破孩吧。 “冯志捷同学。”高亮仍然是如此郑重,这让方大同都有点不可思议了。 你听他还是如此认真的说:“如果这只怪物真如此危险,有办法吗?” 冯志捷正儿八经的强调道:“再想想呗,如果要我帮你们,记得别让我爹知道。” 高亮如获至宝的说道:“好的,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满足!” 冯志捷点点头,这才说:“要我怎么帮助你们?” 高亮说:“马上去找那只怪兽,我们得看看它,然后再考虑具体应对办法。” 冯志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你们人太多了,我虽然能把你们弄过去,但是遇到这只怪物,我怕不好保护你们。” 因为昨晚跟“灭世贪狼”耗了一个晚上,冯志捷感觉自己真元急骤消耗,如果带着这么多人遁形,再要天衣无缝的设防,难度太大了些。 “科长!”方大同再次表示有话说,但高亮仍然及时制止了他。 这让小伙子挺没面子。他狠狠把一直拿在手上的玩的笔,扔到校长办公桌去了。 高亮根本没理会小伙子的情绪,他仍然恭恭敬敬的对冯志捷说:“不用你弄我们过去,可以用其他交通工具,比如飞机,我可以通知军方,调用任何能用的交通工具。” “飞机?”冯志捷想了想说:“这样也好,什么飞机?” 高亮打量了一下窗外说:“现在的位置只能调直升机过来。” 他搓着手,一副说起风就是雨的急切。 随之通知郭明道:“联系上海军方,在最快的时间中调驾直升机给我!” 郭明站了起来,摸出手机开始拨号。 方大同一直在不耐烦的打量冯志捷,看得出这个年青人在忍。 要不高亮是他直属上司,估计冯志捷早挨他喷了…… 郭明的电话己经拨通了,她说道:“我是郭明,工作证编码:gaf003271。” 很快,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紧张的回应:“身份认证通过,请问您有什么要求?” 郭明郑重的说:“接你们最高指挥官。” “您稍等。” 冯志捷有些愕然的望着这个牛b的女孩。 只见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就像在给自己家人打电话一样随便…… 他这才知道这个“国安局非正常科”的能量如此变态,军区领导招之既来挥之既去。 我靠!谁给你们这么大权力的? 很快,电话被再次接通。 一个稳健沉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我是刘司令,郭科长,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郭明若无其事的说:“首长,我现在需要一架直升机,我们的位置在鹏程私立高中,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飞机十五分钟之内过来,能安排吗?”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郭明对高亮说:“科长,十五分钟以内,直升机马上过来。” 冯志捷好奇的盯着郭明,这才发现这个姐姐不光长得斯文漂亮,她还那么酷。 不久之后,巨大的引擎声由远而近,一驾直升机飞到学校上空悬停住了。 旋冀扑起强大的气流,把操场边上的花花草草吹得东倒西歪,别说地上的灰尘了,连教室的窗户也被吹得“啪啪”乱响。 直升机的引擎轰鸣声,令整个学校的富二代们惊讶不己。 一些学生打开窗户好奇的观望着。 还有一些无法无天的调皮鬼,公开从教室跑了出来,指着直升机大呼小叫。 “天哪!直升机来了!” “是直十!最新款的直十!” “欧卖嘎!这个飞机太拽了!看啊,那是机炮!那是雷达!噢……嘎登!我要疯了!” “快拍下来!这么近的酷照……呵呵老子发达了!” “不会朝我们开枪吧,谢朗!快把窗户关上!” 这是高圆圆尖利嘹亮的声音,弄得冯志捷哭笑不得…… 学校沸腾起来,高亮把目瞪口呆的姚校长叫进办公室。 他亲自给冯志捷请的假:“姚校长,我们正在办理一个很重要的案子。冯志捷对这个案子的帮助很大,我们需要他配合才能开展工作,所以请姚校长给他几天假。” 冯志捷赶紧说:“不用,我晚上回家,学校一时来不了,别跟我家知道就行。” “嗯。”高亮好像跟冯志捷成一伙的了。 他嘱咐姚校长:“小冯同学家长那边,校方注意保持正常回应,别让他们知道处理案子这个事。” 姚校长连连点头。 他开始以为冯志捷给学校惹了啥祸,想不到国安局的领导对他像上宾一样,这才对冯志捷刮目相看了。 你看,还弄了驾直升机,看学生们情绪如此高昂,近周科技人文主题不就有了嘛! 飞机己经降落在操场中间。 都安排好了,大伙便离开校长办公室,朝直升机走去。 冯志捷如此低调的家伙,露面也惹得全校再次沸腾起来。 首先是他班上的同学尖叫起来:“是冯志捷!天哪冯志捷!” “他上飞机了!那家伙钻直升面里去了!” “拿飞机装他……不会被逮捕了吧!” 这是段小兵,他挺担心的,因为冯志捷对他不错。 “胡说!没看到人家对他像爹似的,那个胖子扶他上去的!” “冯志捷我认识!高一(1)班的,跟我关系不错!” 这谁哪个班的都不知道……但随之这个声音他是熟悉的。 “冯志捷是我男盆友!”高圆圆尖厉的声音扶摇直上,响彻云霄:“我最最最爱他啦!” “滚!”男生们的臭骂将这声音给淹没了。 女生们生气的叫道:“捂她嘴,别让她再出丑……真丢人!” 于是冯志捷跟高亮他们上了飞机。 另外上海非正常研究协会会长,跟他们道别后离开了。 上飞机后,直升机呼啸而起扬长而去,消失在同学们的视野之外。 (你们的支持是我努力更新的动力,请收藏推荐和砸票,如果喜欢,推荐给你们的书友吧,谢谢各位读者大大,后面更精彩!“ 五十三:请求加入 坐上飞机后,冯志捷问了一句:“我们去哪儿?” 他明白妖狼在哪儿,坐直升机去这么无的地方好像不太现实。 就听高亮说:“去军事机场换专机,然后飞往你所说方位的最近军事基地。你说的地方太远,直升机没法直接过去。” 冯志捷没说话,高亮问他:“还需要其他人手吗?我们有不少专家,能帮上忙吧?” 冯志捷摇了摇头,语气相当托大:“没用,除了目前引诱它在沙漠了耽搁着,没任何办法能对付这头妖狼。” 方大同有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他说:“它真这么无敌?” “嗯。”冯志捷没理会他语气里的不满,疑继续说:“我早试过了,物理和魔法攻击对它没用,就算你们用原子弹,对它的本体也毫发无损。” 方大同刚想还说什么,高亮用眼神制止了他,他这才不服的沉默了。 显然这家伙不是个普通角色,能在国安局非正常科任职,还被两位科长带着跑,肯定有点本事,不服这个小破孩也很正常。 因为没必要装b,冯志捷干脆实话实说了:“如果不是怕你们遭狼咬,可以用其他方法赶到现场,但是一旦我们出现在那个空间,妖狼肯定会发现,就会来咬我们。” 冯志捷停了一下才说:“到时太匆忙了,也许我来不及保护你们。” 方大同终于找到话岔了:“其他办法?你会瞬间移动?” 只要是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瞬间移动是法师或道师常用的基础法术,方大同这么说出来,充满了讥讽味道。 冯志捷若无其事的说:“是啊,最好的方法是我们过去的时候,能有一个可以让你们容身的玩意。” 高亮郑重的问道:“什么能容身的玩意,比如?” 冯志捷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坐的直升机,然后说:“比如这驾直升机,我能把它直接挪到我们要去的方位,但驾驶员要配合我,否则有坠落的危险。” 方大同看了看高亮,他低声对郭明说:“你确定我们不用去做鉴定?” 郭明也有些狐疑起来,她看了看高亮……显然冯志捷说得太离谱了。 她知道方大同的意思,是想把冯志捷弄去跟王二麻子一样,做个精神测试。 高亮是唯一相信冯志捷的人了,他静静盯着他说:“怎么配合?” 冯志捷说:“我施展道术的时候,他必须熄火。” “你疯了!”方大同再也忍不住了,他只差不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直升机飞在空中,熄火的结果谁都知道,除了机毁人亡之外,还有其他下场? “方大同!”高亮喝道:“好好坐着!” 方大同愕然瞪着高亮,就听他又对冯志捷说:“你说吧,需要怎么配合。” 冯志捷同情的看了看被骂的方大同说:“熄火。只要熄火就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飞机的引擎在转换空间后还能正常运转。然后我说启动的时候,他得让飞机启动起来。” “你能做到吗?”高亮转而问飞机驾驶员了。 “熄火?” 这个驾驶员显然听到他们的说话了,他不敢相信的是,这个白痴科长竟然还正儿八经的给提出来了…… 据说他还是国安局一个特殊部门的头! 高亮看了看冯志捷说:“相信他,他是传统道家的传人,应该是昆仑派的,他懂五行遁形,还有其他我们根本就弄不明白的遁移之术。” 冯志捷这才愕然看了看高亮,就听他笑道:“我也算玄门爱好者,不过我没练过道术,我天生有种控制生物意识的能力,你看过x战警吗?” 冯志捷点头,高亮又说:“在姚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我就试图从你大脑里获取相应信息,但是我根本进不了你的大脑,你脑波能量太强大,简直令人恐惧!” 方大同这才愕然望着他的组长,半信半疑的又看了看冯志捷。 郭明松了口气,她明白原因了,这时对驾驶员说:“照他说的做。” 驾驶员咆哮起来:“你们疯了!” 他肯定不敢相信,他不是国安局非正常科的成员,让他飞在空中熄火,对他来说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高亮不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他……驾驶员很快就安静了。 “冯志捷!”郭明大声对他说道:“你开始吧,科长己经控制住他的意识!” 冯志捷看了看高亮,果然他正直勾勾的瞪着驾驶员,一动不动。 冯志捷迅速起了个法诀。 方大同愕然望着他,就见他前方的虚空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张紫色的符,然后那张符纸突然就燃了起来…… “熄火!”冯志捷大叫道! 驾驶员立刻照办,飞机引擎突然停机了! 与此同时,冯志捷开始念咒…… 直升机旋冀随着熄火突然静止,连普通的惯性都没有! 时空突然晃动起来……就是这么短到连一秒也没有的瞬间,空间场景突然异变! ――他们到了沙漠的上空,四面都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骄阳似火,辽阔的沙漠正经由上午,进入一天最热的前刹。 大地上氤氲着如蒸汽般的炙热,沙地上形成一种若有若无涟漪般的晃荡。 炎热的气息好像迟到般突然灌进机舱,这时正是中午,沙漠热得令人窒息! 冯志捷双手不停,他还在迅速换着法诀! 飞机出现在一个较高的空中,因为发动机的熄火,失去了推进和浮动力量,这时像石头般垂直往下翻滚! 大伙紧紧抓着椅子,只有冯志捷一声大喝! 翻滚的直升机好像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纠正,蓦然进行了一个漂亮的旋停,然后机冀朝上,端端正正的在空中获得了正常的飞行姿势! 旋冀突然开始旋转,但是发动机还没启动,好像它经历了空间的变化之后,又恢复了停止运转之后特有的惯性! “快启动!” 冯志捷大叫一声,于是驾驶员开始启动引擎! 直升机引擎恢复工作,发出正常运转的呼啸来了! 飞机虽然还在下降,不过因为旋冀的扭动,它获得了宝贵的浮力、它再次飞起来了。 冯志捷还在急速转换法诀,而这时飞机己经能正常飞行了。 驾驶员清醒过来。 显然高亮给了他相应的意识安慰,他没有表露出其他异常,只是愕然打量着刚出现在眼前的新空间,抹了把汗。 冯志捷边换法诀边说:“我不清楚妖狼能不能看穿我的障眼法……” “不过。”他一边继续用法诀说:“我必须用障术把飞机隐住……如果它发现我们,我只能用道术把我们强行搬离这个空间,飞机就会坏掉……” 随着一声疾喝,他做完了所有的事了,这时松了口气说:“好了。” 三人呆呆的瞪着他。 这个时候己经没人怀疑他了,大家全是看到神仙的敬仰和尊敬…… 冯志捷看了看大伙,这时小心的问道:“飞机要是摔坏了,不会怪我吧?” 沉默,冯志捷解释道:“我指妖狼发现我们,否则,就不用强行搬离飞机……” 高亮回过神来说:“没事、没事,只要能保证安全,相应损失没事。” 冯志捷松了口气,暗想:“这还差不多,我以为累得半死,摔架飞机也不放过我……虽然这飞机挺新的也不便宜,不过我容易嘛我?真这样,老子就懒得理你们了……” 正在嘀咕,就听高亮打量了自己好一会才说:“冯志捷同学。” 冯志捷见他犹豫良久才叫自己,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问:“你有事?” 高亮打量着他说:“你今年多大了?” “快十八了。”因为怕自己太小,人家看不起,他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 高亮打了个呵呵:“英雄出少年啊!要不……冯志捷同学,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冯志捷以为还是关于摔飞机的事。便问道:“什么要求?” 高亮诚恳的问道:“你……能不能加入非正常科?” 冯志捷一愣,就听高亮又说:“在你学业完成之前,我们可以把你当在编的挂职成员,给你特殊待遇和权力。如果你加入,你目前的生活方式不会改变,只有组织需要,你才来帮我们行嘛?” 郭明也清醒过来,她满脸微笑,如同为父欲嫁其女般殷勤:“是啊、是啊!冯志捷同学,如果你真的成为我们的组员,会获得许多意想不到的特殊权力,很多噢!” “这样吧。”怕冯志捷不肯答应,高亮想了想说:“你如果能加入,我们可以先让你担任副科长一职,我们行动组的组长位置一直空着,目前是我兼任,有时工作会有冲突。” “对啊!”郭明眼睛一亮,随之有点担心的说:“科长,他不会太小了吧?” 高亮说:“没事,非正常科可以破格调用,小冯的能力完全达到标准了,这个不用担心。” 冯志捷愣住了,他愕然了好一会,这才不好意思的说:“我行吗?” 高亮兴奋的说:“当然!如果你不行,我就只能辞职了!” 冯志捷犹豫一下才说:“那我考虑下吧。” (更新喽,推荐票各种票,收藏,收藏,票票再多点吧!) 五十四:沙漠上的寒冰 “看到前面那个大沙坡吗?” 冯志捷指着前方那个巨大的沙堆,这时又说:“翻过沙坡,就能看到那只妖狼。” 郭明一愣,担心的问道:“它能发现我们吗?” 在冯志捷反复强调妖狼的暴戾后,她忧心忡忡的说:“如果被发现了,我们是不是只能逃跑?” 冯志捷点头:“嗯,因为它来沙漠这么久了,吃不到我的分身估计更饿,真闻到人肉的香味,它肯定会放弃原先的目标来攻击我们,那时候就会很危险。” 郭明担心的看了看高亮,就听他这时开始对冯志捷介绍道:“方大同的攻击力,是我们科里最强的,要不要他来试试?” 冯志捷看了看方大同说:“物理攻击没用。我知道方大哥力大无穷,就算水牛也会被他一拳击倒,但妖狼的身体是介在虚无和真实之间,打它不起任何作用。” 方大同愕然看着冯志捷。 他己经见识这个小孩的厉害,但想不到他对自己的特殊能力竟了如指掌! 冯志捷说完又看了看方大同,暗想:“这个帅哥很靓,谁也想不到他天生异能,有一身惊天动地的蛮力,只怕跟唐朝的李元霸差不多,突然出手,能起突击效果。” 高亮又看了看郭明,然后说:“郭明擅长制造幻景,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冯志捷愕然:“幻景?” 他看了看这个漂亮姐姐,就见她用手往后拢了拢头发,点头显得挺自信。 “什么幻景?”冯志捷突然就来兴趣了,他正弄不懂对方的本事,只知道她身体里有股天生的灵力,显得神秘之极。 郭明沉吟了一下,这才说:“嗯……各类幻景,庞大到在你面前出现一个城市,然后,你可以在里面购物,跟任何一个随机遇到的人或者物体接触。” 冯志捷愕然瞪着她,郭明赶紧声明:“但这样庞大的场景我维持不了多久,除非你不跟幻景中任何人或事物接触。” 冯志捷吃惊的说道:“我用道术也能组织类似场景,不过需要庞大的真元……你也能这样还是天生的,可真奇怪了!” 郭明好奇的问道:“是嘛?按道术划分的话,这属于哪一类法术?” 冯志捷解释道:“障术,也就是俗称的障眼法。” 郭明乐了,他对高亮说:“科长,想不到我天生能用障眼法,有趣。” 冯志捷想了想又说:“如果这样,我们倒不用这么急着逃跑了。” 高亮见自己属下终于能用上不免兴奋:“噢?有什么办法?” 冯志捷看着高亮问:“高叔叔,你说你能控制别人意识,动物有用吗?” 高亮看了看冯志捷又说:“有,不过假如对方的修为跟你一样就不容易了。” 冯志捷小心的补充了一句:“妖狼的意识能量不比我低。” 高亮一愣,正沮丧就听冯志捷又说:“不过它既然是妖兽,本性导致它的智商,达不到人类的境界。” 高亮一喜,赶紧问道:“这怎么说?” 冯志捷沉吟了一下又说:“就是说,它更多的情况下,会依从本性去判断和选择,比如饥饿感,比如谁更惹怒它,但不表明它攻击时会受影响。” 高亮点点头,又问:“你看有什么地方我们能帮忙吗?” 冯志捷肯定的说道:“当然能,假设它真发现我们了,郭明姐姐就弄个人群的幻像,一旦这样妖狼肯定会去吃幻像,而高叔叔你就给它充足的进食感,行吗?” 高亮跟郭明对视一眼,这才一起点头。 冯志捷又说:“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控制它找不到我们的位置,然后从容的走下一步棋。” 冯志捷给自己和其他人各加一道“幸被甲”再看了看前方说:“既然这样,我们过去找它吧!” 大伙点头,飞机于是往沙堆飞去。 高亮默默看着一直在打量外面的冯志捷浮起一个想法:“这个冯志捷年纪青青,就挥洒自如,颇有大将风范,长大了肯定是个栋梁之才……” 正动念间,直升机己经越过沙堆,前面是一遍开阔的沙滩。 他们马上看到另外一个冯志捷,正跟一头半透明的狼状怪物,在捉迷藏呢! 因为早就听说了这头妖狼的厉害,直升机驾驶员可不敢靠得太近,远远的盘旋着。 冯志捷把脑袋伸出机舱,望着那头妖狼说:“没事,我己经把飞机用障术遮蔽了,我们在这看它,跟离它更近其实没有区别,再飞近点。” 驾驶员这才小心的将飞机朝那儿飞去。 飞到妖狼和他分身上空时,冯志捷骂道:“它奶奶的!老子都累了,这禽兽还生龙活虎的,也不怕累死你大爷!” 郭明望着地面上逗狼的冯志捷,吃惊的叫道:“你……那是你兄弟吗?” 冯志捷笑了:“不是,是我用道术组织的分身,跟障术类似,只不过要求更高。” 方大同愕然,他看了看冯志捷,再看了看那个跟狼纠缠的小孩,摇头表示不可思议。 高亮小声说:“它就是‘灭世贪狼’?” 冯志捷点头,又说:“它现在被我引到沙漠来了,如果在城市或有人的地方,任它多吃些人畜,它的本体就会实在,到时妖力更强,更难降伏了……” 郭明跟方大同愕然,打量着地下追着另一个冯志捷狂咬的妖狼,打了个寒颤,知道这头怪兽果然名不虚传! 光看它那若隐若现的躯体,就知道拿原子弹也炸不动它。 它就像一个光体,物理攻击肯定对它不起作用。 然后再看它咬对方那个速度,如果不是“幸被甲”抗拒,只怕不用几秒,就能把整个冯志捷给吃完! 三人暗暗心惊,就听冯志捷观察了一会说:“高叔叔,我去试探这只妖狼,你们别动。” 三人一愣,只听冯志捷又说:“我跟它正面碰一下,试试其他法门,你们就在飞机上,一旦我受到攻击影响飞机遮障,妖狼来找你们,郭姐姐马上用幻像去诱惑,高叔叔配合郭姐姐……方大哥。” 方大同见他叫自己问道:“我做什么?” 冯志捷嘱咐他:“什么也不要做,千万别攻击妖狼,一旦惹怒它,你就死定了!” 方大同皱了皱眉,他天生神力,有点不服是肯定的。 冯志捷郑重的说:“记住别攻击它,这头妖狼的牙是世界上最坚硬的东东,金属也能轻松咬碎,就算你力量再大也是血肉之躯,它可以在三十秒之内,把你撕碎吞进肚子。” 方大同叹了口气,看来他算认命了。 力气再大有用吗?妖兽就是妖兽,打又打不着,咬它啊? 冯志捷有点无奈的说:“我虽然给你们加持防御法术了。不过跟妖狼纠缠了一天一夜,我的道力也弱了许多,因此防御能量不强,只怕被它缠上也抵抗不了多久。”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我得想办法去试试,不然会被它活活拖死!” 说着一晃,人己经不见了。 三人愕然,再往地上看去。 就见那个冯志捷这时骂道:“草!你这个畜生,老子跟你拚了!” 说着起了个法诀朝妖狼一指。 就见那头妖狼通体突然结起冰凌! 他们这才知道面对妖狼的己经是冯志捷本人了,显然他用了个水系法术。 冯志捷用的是“癸霜咒”,用五行之中极阴之水,摧出至寒霜气,在瞬间将目标冰住! 虽然跟妖狼耗了一天一夜,冯志捷的道力被削弱很多。但妖狼也耗了这么久,妖力有所衰退,因此法门一运出来,竟然将那只妖狼奔行速度凝缓片刻! 冯志捷大喜,双手翻动,法诀连出,一气呵成连用了数记“癸霜咒”! 这门法术的威力是可以叠加的,略见成效后,他用出数记来叠加,就见妖狼速度慢了,好像被冰住一般! 所谓法应天生,法力也讲究天时地利。 沙漠本来就炎热,因此冯志捷的道力肯定大打折扣。 再加上跟妖狼纠缠那么久,他的法力己经衰弱,妖狼虽然受了“癸霜咒”速度减缓,但很快就恢复,追咬过去! 冯志捷愠恼起来,他知道继续耗下去最终精力耗尽,只怕还得被这头执着得令人生畏的妖兽给吃掉。 与其如此,还不如孤注一掷。 于是他换了个法诀,一声疾喝! 就见妖狼奔行的前方,突然喷出一波水柱将妖狼罩住。 冯志捷随之用了个“寒冰咒”。 空气中传来液体被急速冰冻的“兹兹”声,妖狼一下被冻住! 冯志捷不敢怠慢,又加了几道“癸霜咒”,这才四脚朝天的跌倒。 他拚着逆天的环境,用尽全力使出冰冻法门,虽然把妖狼冻住但耗尽真元,也给累趴下了,这时躺在沙漠上一动不动。 侧过头去,妖狼就像耸立在沙漠的一栋玉雕,一动不动的站在他前方。 它正欲上扑时被冰住,这时烈日一晒,身上正渐渐融化往下滴水。 高亮在直升机上看到这一切又惊又喜,赶紧吩咐驾驶员说:“快降落,快降落!” 飞机朝这儿冲了过来,开始降落。 冯志捷一直死死盯着妖狼。他突然发现妖狼眼珠转了起来,发现了直升机和其他人。 冯志捷吃了一惊,跳起来冲他们叫道:“快走!别降落快走!” 飞机己经降落了,在旋冀的鼓动下,沙漠上扬起漫天的沙尘! 引擎声太大,他们根本不知道冯志捷在说些什么,高亮跟郭明还有方大同跳下飞机,朝这冲了过来。 妖狼动了一下,因为冰霜被牵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令人毛骨悚然。 天气太热了,它身上开始冒热气,看得出这具冰狼正迅速从冰冻中复苏。 (星期一更需要大伙的支持,你们的点击你们的推荐包括收藏,谢谢砸给本书!) 五十五:能消化自己的胃 冯志捷迎着他们跑了过去。 “你制住它了!”高亮兴奋的跑了过来,可是他看到冯志捷神色不对。 他正拚命挥动着手,这时才能听到他的声音盖过直升机引擎,他在叫喊着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正在犹豫,冯志捷己经冲了过来。 他面色微变,对他们叫道:“快跑!快回飞机上去,离开这儿!” 四人于是一起回跑,方大同吼道:“为什么不趁着它被冻住,试下其他攻击方法?” “回飞机!”冯志捷边跑边叫道:“我的法术不能控制多久,妖狼很快就能动了!” 四人迅速回到直升机上,高亮吩咐驾驶员:“快起飞!” 驾驶员看到他们神色紧张,心中一凛,连忙拉升直升机,朝天冲去。 冯志捷靠在座位上不停的喘息,这时说:“我没力气了,现在没法用法术挪你们,快往别处飞,离这越远越好!” 大伙面色一沉,这才明白冯志捷跟狼正面交锋的时候,己经用尽全力。 冯志捷着说:“飞远点!希望能飞到妖狼感应力以外,不然麻烦就大了!” 说完他直起腰开始盘腿,在进入状态之前对其他人说:“一直往外飞就行,别打扰我,希望我能在妖狼复苏之前,组织点真元,不然我们死定了。” “往前飞!”高亮犹豫一下,这才又说:“别靠近有人区,往荒凉的地方飞。” 郭明跟方大同无语,他们知道高亮的意思。 只有将妖狼引到无人区,才能避免更大的杀戮。但这样的代价是,一旦直升机没油之后,他们也身陷绝境。 冯志捷己经老僧入定了,他在临时抱佛脚。 对一个精疲力竭的修行者来说,如此匆忙的时间中,能组织多少有用的能量呢? 大家都沉默了,直升机孤独的引擎轰鸣,在炙热的沙漠上通沏天宇。 驾驶员带着他们朝沙漠深处飞去,义无反顾。 身后,他们渐行渐远的地方。 那具被冻住的妖狼,身下己经湿了一大遍,在太阳和沙漠如此炎热的作用下,它正迅速融化。 它的嘴中正缓缓溢出一种液体,这不是融解的冰水,而是一种褐色的液体。 这种可怕的液体一流出它的嘴,便滴在下方的沙漠,湿的沙粒发出可怕的“兹兹”声,像被煮沸似的翻涌着、水气突然被蒸发,迅速干涸得发白! 随着液体的继续下落,沙粒开始融化、高温氤氲着蒸汽般的能量,迅速凝结成熔岩。 这是妖狼的唾液和胃酸,这种可怕的液体能融解任何物体。 它早就饿得快要疯了。 从被冯志捷的分身引到这儿之后,它跟那个可恶的家伙纠缠了一个晚上。 狼是种坚韧执着到令人害怕的动物。 它们不懂放弃,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正因为如此,它才会追着冯志捷的分身磨了一天一夜。 到后来,仇恨己经消失,它完全就是为了越来越强盛的食欲在战斗。 它想吃掉这个男孩,食欲令饥肠辘辘的胃,汹涌的翻腾着胃液。 如果不是虚无的能量存在,它体内的胃酸,早就把自己的身体给消化掉,它拥有着恐怖消化能力,需要随时吞噬任何能撕碎的物体! 就在那时,这个狡猾的人类把它给冻住了。 随之,一种新鲜的人肉香味飘荡过来,妖狼兴奋得唾液直流,它太饿了。 可是它被冻住了,强烈的食欲让它狂燥之极,它一直在挣扎,一直在挣扎。 食欲导至大量的胃液分泌出来,慢慢往下流淌。 有着强大腐蚀能量的胃酸,迅速将它下方的沙粒融解,变成热气腾腾的熔岩。 热气上蒸,妖狼的融化速度更快了,很快它开始扭动脖子,努力回望。 飞机己经飞远,不过它仍能清晰的感应那团令它狂燥的人肉清香! 它终于跨出了一步,坚固的冰冻仍然令它僵硬无比,狼开始摇动尾巴,挣扎着想从这种僵硬中摆脱出来。 它慢慢的、慢慢的试着运动,然后遁着直升机飞去的方向,想转过身来。 炙热的沙漠上,一头冰雕般湿漉漉狼的虚像,正努力扭动身躯,因此身上的冰凌崩裂般挥散,腾空之后化为氤氲的蒸汽。 冰凌被破碎的“嘎兹”在持续,冰雕般的狼体如同崩溃般碎裂,霜雪消散的情景,在炙热的沙漠中显得如此诡异,但无比真实。 妖狼震颤着挥洒着冰凌。 它终于能跨动脚步了,在通体氤氲着蒸汽的同时,掉转它一直渴望回转的头颅。 它僵直着扭转身躯,拖着生硬的步履朝前走去。 那团虚影缓缓飘浮在沙漠上方,一个若隐若现的狼影,正慢慢朝前走去。 它不是飘浮,因为这团狼影掠过的地方,沙漠清晰的现出一排孤单的脚印。 天空是如此酷热,随着狼身上的寒气快速消散,它正从冰的禁锢中解脱,强烈的食欲令它的身体在沸腾,它需要更多热量! 狼的速度越来越快,随着冰冻效果的褪去,它终于飞奔起来。 良久,妖狼突然停下,仰天一声长嗥,苍凉的呼啸直冲九宵! 它望天一扑,消失在虚空之中! 与此同时。 一直在打坐的冯志捷睁开双眼说:“它来了。” 大伙都紧张的盯着他,冯志捷脸色凝重的说:“它解冻了,我们没飞出范围……” 就在这时,直升机突然受到什么猛力撞击一般,尖厉的金属摩擦声裂人心肺! 机身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只狼嘴从外分张并压合,随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狼嘴中间的金属突然被它咬去! 郭明吓得尖叫起来! 直升机剧烈震颤,驾驶员大叫道:“啥――?!” 飞机在空中横移动数米,庞大的撞击能量差点让旋冀中止旋转! 驾驶员嗥叫着努力调整飞行姿式,这才把飞机从震颤中控制! “吸引它……”冯志捷再次闭上眼睛。 他突然变得出奇冷静:“我没恢复、争取时间,想想办法。” 说着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说话。 郭明再次尖叫起来,直升机又震动起来,一股巨大的能量将它横向冲去! 尖利的狼牙再次刺进直升机机体,狼嘴又咬去一大块金属机体! “啊――”驾驶员害怕的狂叫,他努力控制着直升机,一边吼道:“那是啥!是啥!” 高亮紧紧抓住椅子,这时对郭明叫道:“郭明!快!快组织幻像!” 郭明这才从尖叫中清醒,她害怕的望着高亮、听他对自己大叫:“快啊!” 郭明呆呆的转过头去,透过被狼咬出来的空洞,能看到地上那只若隐若现的妖狼,正追着直升机狂奔,它摇头晃脑的在吞被它咬在嘴里的金属! 很快,它直着脖子把那些铁吞进喉咙……连铁都吃! 突然它就消失了! 直升机再次传来强烈的震荡。 随着妖狼出现在飞机附近、猛力咬击机体,飞机再一次顺着它的冲撞方向横飞数米! 狼嘴下压,它再次撕去一大块金属,然后消失、出现在下面的沙漠。 “浑蛋!” 郭明发现高亮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他咆哮道:“郭明!” 郭明脸色苍白,她呆呆转过头去,再次看着下面奔跑的妖狼。 它正用力吞咽嘴里的大块金属……它就那么饿嘛? 她抱住了头,害怕的尖叫道:“我干不了!我不行科长!” 高亮努力控制情绪,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郭明……你行的,你是我们科里发挥最稳定的成员,你能行。” “我……”郭明哭了,因为害怕和激动,她剧烈的抽搐起来,泪如泉涌。 高亮无助的望着这个女孩,他明白自己说的不贴切。 因为特殊的灵运,郭明敏感而易受干拢。 以前她做任务,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这样才能进入状态。 相对来说,她面临的环境必须稳定,她的工作空间总是孤单而宁静。 普通情况下,她临场或能发挥,紧急情况她从没进入状态。 高亮突然平静,他缓缓坐回椅子说:“别怕郭明,能用就用。” 妖狼再一次撞击,它又一次撕去一大块机体后消失。 驾驶员己经明白状况,他转过头来狂叫:“别让它咬了!我控制不住了!” 高亮根本就没理驾驶员的咆哮,他平静的说:“如果不能用,我们将它引开,它就找不到城市了。” 方大同站起来了,他开始面对妖狼可能冲上的地方,想放手一博。 高亮安静了,他默默遥望前方,不再说话。 冯志捷还在打坐,就像所有的事情跟他没一点关系。 郭明安静下来,望着高亮一动不动。 高亮对蠢蠢欲动的下属说:“坐下方大同。你的力量只会让飞机尽快解体,别动。” 方大同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郭明,她也转过头来,俩人对望一眼。 高亮平静的说:“妖兽太强大了……我控制不住它的意识。” 直升机再一次震颤,冲击力终于破坏了引擎跟旋冀的谐和频率值。 驾驶员失望的狂叫起来! 突然,直升机下方的沙漠远处,走过一群孤独的人,精疲力竭的走在沙漠。 高亮突然一凛,他也看到了沙漠中迷路的旅客…… (两更六千字奉上,希望大家用推荐和收藏砸出俺怒气,到时候疯狂更新,叫你们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五十六:仙友 吴健森太饿了! 它其实不想吃铁,但是人跟铁之间隔了直升机的壳体,硌进嘴的总是金属。 虽然金属没营养,但它感觉饱了不少。 它胃里还有一块坚硬的石头,这块石头简直硬得奇怪,它如此强大的消化能力,那么长的时候过去了,竟然只把它的外表给侵蚀掉。 好了,外表终于被消化了,但里面不知道是啥玩意,更加坚硬,它就没法融化! 先别管这块臭石头了,它攻击直升机不是吃下不少机壳吗,这可都是坚固的合金。 金属需要大量的胃酸才能融解,而这种融解是没有能量补充的。 胃酸是妖狼自身冥力组织,它需要不间断的有机物融解,才能获取相应的能量补充。 饕餮没有身体,因为它太过饥饿,最终将自己的身体也吃掉了。 这说明至少它只吃能吃的东西,不比妖狼能不能吃都吃,不坏肚子才怪。 妖狼己经很累了,兽性让它没有更长远的局面感,它变得更虚弱。 突然间更强烈的人肉香味传来,它看到了直升机不远的地方,走着一群疲倦的旅客。 那群人显然是迷路的,这时看到了直升机惊喜的大叫起来! 妖狼狂喜,相比迷路的人看到直升机,它更加兴奋! 迷路的人是求生,它没东西吃是生不如死啊! 妖狼于是放弃了继续攻击飞机,迅速掉转身躯,朝那些旅客扑去! 朝天欢呼的人突然看到了这只透明的狼! 这时候的狼因为体能消耗,己经差不多透明了,不过它体内那块石头和被它吞下的金属还清晰可辩,因此能看出它是一只狼的形态。 这只怪兽蓦的冲上前去,它咬住最前面那个男人! 鲜血奋扬而起,那人惨叫一声,半条胳膊突然就没了! 冲上的怪物吓得他们惊叫起来,人群四散奔逃,再顾不得对直升机挥手。 新鲜的人血和嫩柔可口的人肉啊!让这头饥饿的狼高兴得直颤抖! 它开始有计划的破坏其他想逃跑人的企图,十来个人突然就被这只妖狼扑倒在地! 妖狼蹭在最后被它扑倒的人跟前,开始慢慢享用起他来。 与此同时…… 直升机快速下坠,方大同己经在失控的瞬间,抓住了冯志捷、郭明、高亮三人! 他无助的回过头去,因为他来不及去救驾驶员了,他正狂叫着想控制飞机…… 方大同咬牙用力,突然朝机舱撞去! 他是反向朝天撞去的,那个时候,机舱底座还能用力。 这家伙个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一身蛮力天下无敌,虽然他撞击的地方是机舱舱门,但是合金的舱门仍然极其结实,被他肩背处用尽全力一撞,竟然被他撞开! 于是他从舱门处冲出,流星般朝天弹去! 低下头来,直升机己经不规则的向下坠落,金属解体的剧烈声响,己经掩盖了驾驶员的惨嗥,随着直升机沉重的撞击在沙漠,燃油开始弥漫在整个空间。 机体肢解之后,蓄电池仍然继续放电,电火花跳跃在油气之中,在沙漠如此炙热的空间,只可能有一个结果。 燃油成气态再加上电火花的持续跳跃,引燃了易燃气体。 直升机瞬间爆炸了,惊天动地的巨响,让整个空间战栗起来。 妖狼被惊醒了,它发现自己被巨大的气流抛开,嘴里咬的并不是人肉,而是沙漠上炙热的沙粒。 跟前的人和他身上汩汩流淌的血突然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 妖兽吃惊的回过头来。 沙漠上因为它的嘴被咬出十来个大洞。 而这之前,这些地方都躺着被它咬死或咬伤的人……他们哪去了? 妖兽根本就不明白,它刚才攻击的其实只是郭明制作出来的幻景! 这个女孩终于在最困难的时候展示自己的特殊能力! 他们成功了! 在高亮的帮助下,郭明为四人争取了宝贵的生存时间! 冯志捷终于睁开双眼! 那个时候方大同己经撞开机舱,带着他腾空而起,四人弹射在直升机爆炸的上空! 沙漠上,直升机的爆炸气浪腾空而起,这使得他们中止了下降惯性,再次往上飞起。 冯志捷紧咬双唇,他开始挑线般换着手式! “好了。”他结束了施展技能的相应举措,在时空变幻之前说道:“我至少能把大伙带离妖狼的感应范围,但掉在啥地方不敢确定……” 郭明望着大地上一脸茫然的妖狼,终于笑了。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当然了,如果不是高亮意念的帮助,她仍然不能进入状态。 高亮知道自己博对了。 他用尽全力去帮助郭明,引诱妖狼,只为了给冯志捷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个高中生果然没令自己失望,关键时刻他恢复了能量。 大伙会出现在哪儿呢。 目前此事己经不重要,至少他们己经摆脱了妖狼的追杀,妖兽己经被抛在沙漠深处。 强大如它的妖兽,其实也累了。 如果没有有机物给它消化,让它在沙漠上徘徊,它只可能越来越衰弱。 随着感应力的降低,它会不会永远也找不到人烟呢? “不可能。” 这是胡一木说的。 当时冯志捷跟高亮他们己经跟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会面了。 冯志捷运用全部真元,将三人带到了蒙古的一个小镇附近。 然后,高亮运用能量,在当地政府的协助下,找到一个地方安歇,解决了吃住等问题。 还好冯志捷当时的法力不强,要是不小心把大伙弄到国外去了,那就麻烦了。 到下午的时候,冯志捷己经恢复了不少。 这时真元虽然不及最初,但是能运用一些基础法术了。 于是再运用五行遁行之术,把大伙弄回上海。 胡一木己经在等他了。 冯志捷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并将沙漠上跟妖狼格斗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 胡一木大吃一惊:“小道友你如此托大,怎敢独自去斗妖狼!万幸你没出啥事,否则让它把你吃掉了,反增加它的妖力!” 冯志捷一愣,就听胡一木骇然又说:“你要知道,这妖孽吃掉你这样修为的玄门术子,可算是祖上积八辈子德了,它直接就能获得你的灵力!” 冯志捷这才吓了一跳,胡一木拍着胸脯说:“还好、还好,你能把它困在沙漠,倒是邪不压正,现在倒安逸了!” 郭明便说:“妖狼既然累了,在沙漠上也没有东西能吃,如果继续下去它只会更虚弱直至灭亡。这是不是说明问题己经解决,可以由它自生自灭不用管它了呢?” 胡一木看了看这个女孩,浮起她很天真的神色,确定的说:“不可能。” 大伙愣了一下,包括冯志捷其实都是这样想的。 胡一木继续说:“据贫道所知,妖狼的妖体是不灭的,就算它在沙漠徘徊一世,它也不可能自己就灭亡了。” “为啥?”冯志捷皱了皱眉头问。 要知道这头妖兽弄得他相当狼狈,对他打击可不小。 胡一木说:“妖狼天生具有冥灵之力,因此己经超出普通生命的生死轮回,就算吃不到东西,但是凭借星辰之力和天地间的灵气,也足以不死不灭。” 大伙面面相觑,这才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只怕麻烦还挺大。 果然只听胡一木说:“试想,这样一个灵体,沙漠怎么可能将它永远困住?一旦让它遇到生灵或人类,它就会迅速变得强大,际时感应力增强,它又有强大的遁移能量,只怕整个世界都不够它吃……” 大伙沉默了,冯志捷停了会才问:“那没啥办法了嘛?” 胡一木说:“有啊,幸好这次小道友你拚尽全力,将它困在沙漠,不然我们还真拿它没辙了。不过现在它没吃到东西变得虚弱了,我们倒可以想其他办法。” 四人大喜,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办法?” 臭牛鼻子见大伙心急如焚,反而卖起关子来了,这时从怀里摸出一块怀表,嘀咕道:“办法自然是有滴……这几个牛鼻子,都这个时候了,咋还没到呢? 冯志捷这才想起他说去找其他道友的事,赶紧问道:“胡叔叔,你找到朋友了?” 胡一木不无严肃的说:“仙友、是仙友,贫道修行一世,肯定是没有俗友的……有,也是仙友啊!” 冯志捷羡慕的望着他,因为他了解这个道士的来头,他都几百岁了,没点本事能活到现在嘛?因此对他敬仰就不奇怪了。 高亮跟郭明他们也听冯志捷介绍过胡一木的,知道他就是隐在民间的高手,因此对他和他的朋友相当期待,只希望他就是再世老君,为民解难。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引擎声响,一辆破旧的国产摩托车开了过来。 只见车上坐了一个围着满是油污皮围裙屠夫模样的胖子,带了一个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戴着一副墨镜,五十余岁长得又像骗子又像算命先生的人。 摩托车径直朝这驶了过来,听得尖厉的刹车声响起,但车根本刹不住! 屠夫怕车撞到他们,这时大叫起来:“让开!刹车不好让让!不然撞伤了没钱赔!” 大伙见状,正想给他们让路。 且见胡一木面带微笑,好像见到故人一般,迎了上去。 (赶早更新,大伙准备好推荐收藏和票票,谢谢朝着俺砸!) 五十七:晚清三奇 冯志捷高亮他们见那破车冲来,当下作鸟兽散。 摩托车“吱――”的一声,前轮顶到墙壁这才停了下来。 胡一木不仅没躲,还亲亲热热的迎了上去,帮屠夫扶住龙头,这才笑道:“莫道友,这么多年了,车还没换哪?” “习惯了、习惯了!”那个屠夫翻身从摩托车上下来笑道。 不想后面那个五十多岁戴墨镜的老头还端端正正的坐在后座,衣服被他蹲了一脚泥,便骂道:“干嘛、撅蹄子啊!长眼镜没姓莫的?” 屠夫不耐烦的说:“下来下来!没看到了还坐着,不收钱坐着舒服啊?” 胡一木赶紧赔着笑,对那个一脸愠恼的老头笑道:“张道友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仙风道骨风度翩翩啊!” 老头这才颇为自得的往后拂了拂头发,叹道:“老喽,岁月不饶人啊!” 大伙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的望着这个屠夫跟算命先生……这就是胡一木的仙友? 冯志捷知道胡一木清朝的时候,就跟另外两个奇人并称是“三大奇人”,这时见他找来两人,暗想:“他俩不会就是当年跟他并称三奇的传奇人物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随之想道:“三奇怎么可能是屠夫和算命的!” 因为他在自家秘笈上见过三奇画像的,三人可都是跟胡一木差不多的道士。 正在怀疑,就见胡一木转过身来,正儿八经的介绍道:“这二位正是贫道仙友。” 大伙愕然,就听胡一木指着正在停摩托车的屠夫道:“这位呢,就是‘蝉羡书生’莫云声,最擅长的就是奇门遁甲,降妖伏魔那是手到擒来,是张天师的得意门生哪!” 大伙只差不晕厥过去……就这肥头大耳一身猪油的屠夫,也敢叫“蝉羡书生”? 正被雷得外焦里嫩、张口结舌的时候,就听胡一木指着正猛力拍打身上泥土的算命先生说:“这位,就是人称‘张天师’的张道长了!” 大伙又吓了一跳,张天师也亲自来了! 正在敬仰,就听那个算命先生解释道:“在下张道林,森林的林,跟天师也就一字只差,因此大伙叫我‘张天师’……抬爱了、抬爱了。” 胡一木等他解释完了这才又介绍道:“张天师最擅长的就是奇门遁甲,降妖伏魔那是手到擒来啊!” 大伙正感觉这介绍耳熟,就听张天师自己补充道:“贫道呢,比较偏爱符咒阵形,最近对佛法很感兴趣,对佛经也略有研究,见笑、见笑了!” 大伙再次凌乱……你看这个道士,突然跑去研究佛经了,他…… 正狐疑就听张道林解释道:“佛本是道,佛本是道嘛!” 冯志捷感觉这好像是某某的一本书句,前些年很是火了一阵,正迷茫间,就见那屠夫己经停好车子,这时推开张道林,说:“说啥呢,书看杂了吧?” 张道林不理他,这时问胡一木:“胡石头,你找我们来只说出了天大的事情,究竟是出了啥事,含含糊糊也不说个清楚,现在我们来了,总得告诉我们是啥事了吧?” 胡一木满脸郑重的说道:“真出大事了!不然也不敢劳二位道友大驾。” “不是大事,我们还不来呢。”屠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着。 然后从裤袋里摸出一只皱巴巴的大前门烟,自顾点燃后又问:“啥事?” 胡一木郑重的说:“灭世贪狼出来了。” 此话一出,就见屠夫愣了一下,转身朝摩托车走去。 张道林见状赶紧跟了过去,还说:“等等老莫,把我也捎上!” 胡一木连忙拉住屠夫,愕然说:“去哪?你们去哪?” 屠夫打了个呵呵说:“这不出来的急,还有大半边肉没卖掉,天气热啊,得赶紧回去处理,不然臭了,今天得赔本!” 说完对紧跟着自己的张道林说:“张天师啊,你反正闲着,这个‘灭世贪狼’呢,就劳烦你出出手吧,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手到擒来?!”张道林怪叫一声,直着脖子喊道:“你以为抓只兔子这么简单?‘灭世贪狼’可是个大麻烦,你想塞给我啊,你不厚道!” 莫云声解释道:“这不还有胡石头吗?我主要是得回去把肉给处理掉!再说了,以你二人之力,天都给翻过来了,还怕只小狼崽?” “去去去!”张道林满脸都是不以为然,叫道:“你别说得跟唱似的,半边肉多少钱?我……让胡石头给你包了,你俩去抓小狼崽,我也有事,要不搭个车先走得了。” 冯志捷跟高亮等人见他俩面红脖子粗的,争着想快走。不由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个胡一木,怎么找来这么些个贪生怕死不讲义气的“仙友”。 “我呸!”胡一木朝地上用力啐了一口唾沫,这才骂道:“都是些啥人!几十年没见了,昨都成这样了呢,还跟老子齐名,你们哪配!” 张道林显然忍不住了,他瞪胡一木一眼说:“我说那玩意是你弄出来的吧?就知道你整天抱着块石头,没准把脑子给弄坏了,狼不是你弄来啃石头的?” 胡一木只差不跳起来了,他怪叫道:“我还说是你弄出来的呢!老子体恤天下苍生,跟这位小冯道友,拚着性命去跟狼周旋,你们一个卖肉一个蒙人,还红口白牙的冤我,不怕招雷打啊你们?” 屠夫拉了拉张道林说:“算了,胡石头虽然有些糊涂,还造不出这种招天劫的孽,老张这我就要说你了,大家这么久交情,你瞎说啥?” 张道林一愣,扶了扶墨镜说:“那……你想怎么降它?这玩意可不好整。” 胡一木叫道:“好整找你们来干嘛?噢,当年我们三人分了任务!我负责长生之术,老莫负责符咒,老张你负责炼丹铸造奇门阵形,现在我让你们死不了,你俩呢?” 莫屠夫讪讪说道:“这不正弄嘛,不过最近生意不好做,没心事钻那些了。” 胡一木骂道:“老子为了长生术费多少事你们也知道,药材精力花了不少,这不功夫都摞下了,出点事想靠你们出手,一个个想溜你们还是人嘛?” 莫屠夫解释道:“哪里!我的意思呢,是回去先把肉给处理了,然后再回来帮你,我老莫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嘛真是!” “呵呵!”张道林见状也笑道:“别生气老胡,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我跟老莫不是这种人!几百年下来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我老张啊!” 胡一木骂道:“你们就是!躲我多久了,终于找着你们了见个面就想跑我呸!” 莫屠夫笑道:“不跑!我们要跑真招雷打了,老胡别急,慢慢商量、慢慢商量,咦……他们几个干啥的?也不介绍下认识?” 胡一木还生气呢,这时高亮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绍开了:“我高亮,国家安全局非正常科的负责人,这位郭明,是我的副科长,这位方大同是我部门的工作人员。” 完了指着眼花缭乱的冯志捷说:“这位小冯同学,也是我们的新成员,现在还在读。” 莫云声眼睛一亮,赶紧说道:“国安局啊?是大单位呢,人多吧!” “还行。”高亮赔着笑应着,就听莫云声跨了一步,热情的握着自己的手说:“你们单位食堂要肉不?我这可都是上好的绿色猪肉,没喂过饲料!” 张道林翻了翻白眼说:“骗谁呢……昨天还进了一车饲料,你自己吃啊。” 莫云声瞪了他一眼说:“去去!再说还老子肉钱,你赊多少了肉了还有数吧!” “呵呵。”冯志捷乐了,他问道:“你们俩跟胡叔叔是并称‘晚清三奇’的吧?” 莫云声奇道:“咦?你咋知道?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胡一木骂道:“三屁!就这德行,别坏了我老胡的名声。” 莫云声笑道:“哈哈……别生气了老胡,修道之人嘛,别气坏身子。我们逗你玩呢你还生气……就算老张胆小了点,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就没怕过事!” “滚!”张道林骂道:“说走也是你先说的,我才不像你!别吹了屠夫,杀猪把胆也杀小了,都不想说你了。” 莫云声不理张道林了,这时岔开话题说:“好了说正经事!说说那狼吧,咋回事呢?” 郭明于是将事情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完了总结道:“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我们刚从沙漠回来,是冯志捷同学带着我们遁移赶回来,跟胡道长碰面的。” 莫云声不太相信的看了看冯志捷说:“不会吧?你还能带着飞机遁移?” 冯志捷笑道:“挺费劲,这不后来在沙漠上,差点都被狼给吃了。” 张天师不相信的说:“就你?老胡帮你不少忙吧?” “错。”胡一木正色说:“说句不该说的话,也不怕伤你俩自尊,就你们加起来,只怕还当不了这位小冯道友,他就有这么厉害!” 莫云声跟张道林对视一眼,满脸都是狐疑,一起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二更送上,书友们推荐收藏,记得推荐票和收藏!) 五十八:蝉羡书生 胡一木说破了嘴,莫云声跟张道林只是不相信冯志捷这么厉害。 后来胡一木也懒得再说了,便问他们:“找你们来了,也不是比嘴厉害的,先说说你们有啥办法吧?” 莫云声说:“老胡还不错,能用一己之力,把妖狼引到沙漠困着,修为没拿下!” 胡一木都懒得解释了,他对冯志捷说:“小冯道友,你也别生气,他们俩就这德行,脑壳有些不开窍,忍忍吧。” 冯志捷说:“没事,我们先商量怎么降这妖兽吧!” 莫云声想了想说:“依我之见,妖兽现在正虚弱的时候,正好将它降住。” 张道林赶紧说:“以灭世贪狼的本事,它就是虚弱我们也拿它没辙,老莫你杀猪杀多了,别把那妖兽当猪看,到时不知咋死的别怪我没提醒。” 高亮看了看冯志捷说:“不过,昨天小冯同学既然能用冰冻的法术把它给冻住,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着手,想想办法?” “嗯。”莫云声看了看张道林说:“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试试……咦老胡你‘癸霜咒’能运出这种威力,倒挺不错嘛!” 胡一木面无表情,都不想理他了。 明明告诉他是冯志捷干的,还直往自己头上栽,解释还没用,那不浪费口舌嘛? 张道林也说:“就是,按理说他那时还在用分身找我们,本体且在斗妖狼…他道术这些日子怎么能如此突飞猛进啊!难得、难得!” 郭明出了个主意说:“要不……我们看看能不能用些能降温的化学物品,比如液氮之类的东西,把它冻住不行吗?” 莫云声看了看她,浮起“人漂亮但脑子不咋样”的表情。 然后才说:“液氨怎么可能冻住妖狼,它既然怕冷,弄这些只会引起它警醒,再说它吃东西的速度,整液氨的人除了给它当粮食,还有啥用处?” 郭明不吭声了,张道林想了想说:“既然这么难办,看来只能用杀手锏了。” “杀手锏?”莫云声看了看他说:“啥杀手锏,妖狼可不是找你算命的妇女,你随便唬唬就听你摆布……老张你还有叫杀手锏的玩意?” “滚!”张道林啐了他一口说:“我们可以用符咒经文的力量,把这个妖兽给镇住。” 莫云声愣了一下赶紧变了语气,像跟张道林商量很久似的说:“不错,我俩早有准备!这个……具体细节,老张你给大伙说说。” “用塔,用塔能将这妖兽镇住!” “继续往下说!”莫云声显然觉得张道林主意不错,于是又说:“把方法跟他们讲讲,我俩商量的那些……你来说就行!” 张道林顾不得揭穿他,因为这办法还得他出力,于是又说:“老莫的符咒法谍是强项,在塔内嵌入符咒法谍。我再加上奇门玄阵,再铸些法力强的佛像经文,综合起来威力更大,自然就将妖狼镇在塔内,永无出头之日了。” 冯志捷眼睛一亮,赶紧说道:“这个办法还真不错,我看有用!” 莫云声志得意满的说:“那还用说!你真以为我们只是普通俗人哪!说修为呢,我们三个也就胡一木稍微强些,现在这个世界,要再找像我跟老张这样的高手,难喽!” 显然他不相信冯志捷能斗妖狼,估摸自己也不行,便佩服起胡一木来了。 莫云声说着,搂着张道林四顾,神色四顾颇为自得。 张道林用力推开他,掸了掸衣服说:“走开些老莫,你一身猪油,别把我衣服弄油了。” 胡一木见状,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赶紧着手办吧,现在让妖狼在沙漠上晃荡,也不知道会出啥事。” 张道林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个塔呢,要越大威力越强,而且要压在妖狼头上,这可不好弄。这么座巨塔,只怕起重机也吊不起,再说妖狼厉害,能让我们慢慢压住?” 莫云声说:“就是啊!这么大个塔要祭起来可不容易,五鬼搬运之术能干,但这排场太大,施法的时候灵力通达,障术也遮不住,只怕鬼还没招来,狼嘴先来了。” 胡一木愣了一下,看了看莫云声说:“这个……倒还真是个问题。” 张道林想了想说:“托塔天王那只塔好!那塔可大可小,特别好用。” 莫云声瞪了他一眼说:“真以为你是张天师啊!要不你去借来用用?” 张道林不吱声了,估计借不来吧。 胡一木便说:“要不……先将塔建成,再引它进去?” 张道林斜了胡一木一眼说:“无知,那只妖狼狡猾得狠,它会上那当?你去引啊?” 莫云声对高亮说:“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能弄塔内所需要的一切,但塔咋办?你们国安局的负责这块吧,把塔给建出来,再压住那只妖狼就行了。” 高亮显然觉得这个任务不好完成,这时为难起来:“建塔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才能把这座弄起来,再塔压到妖狼身上去呢?” 张道林又说:“要不这样吧,我们三人引着妖狼,你们负责把塔吊起来压住它。” 莫云声瞪了张道林一眼说:“这么大个塔,用啥能吊?而且塔越大威力才越大!” 一直在沉吟的冯志捷突然问道:“塔真弄出来了,你们的东西要多久才能装上去?” 张道林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莫云声看了看冯志捷说:“别说你有办法小娃娃。” 冯志捷说:“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临时弄个塔出来,没时间准备,你们的符咒啥的,能跟着加持进塔里吗?” 胡一木看了看俩人说:“应该能,他俩要这点本事都没有,找来干嘛?” “去去去。”张道林朝冯志捷挥了挥手,说:“大人说话,小孩插啥嘴,一边去。” 胡一木没理会张道林,认认直直的问冯志捷:“小冯道友,你能弄出塔来?” 冯志捷刚想说话,张道林又说:“他能弄出塔来?我还能弄三昧真火来呢,直接给它炼化,不就行了?” 胡一木忍不住了,他冲张道林怪叫起来:“我说过多少回了,这位小道友修为在你我之上,你们不行人家也不行啊,他或许真能做到,懂不?” 莫云声翻了翻白眼,显然有些不满:“修为在你我之上?老胡你学了几百年道,还当不了人家一个学生?丢脸,真丢脸。” 张道林也叹道:“你也真是……跟着小孩乱说,老胡我要批评你了……” “滚!”胡一木忍无可忍,他叫道:“还修道之人呢,这点也看不出来,真丢人!” 张道林直着脖子说:“我咋看不出来?你一说他厉害,我就检查过他不少回了,就他那点真元能干嘛?你还说不吹牛?” 原来他们抵死不信,是因为试不到冯志捷真元的原因。 他们哪知道这小道友刚才勇斗妖狼,只差不精疲力竭,体内哪里还有多余灵元? “好了。”冯志捷因为真元耗尽,这时也说不出大话来,他劝道:“你们也别争了,我也就一高中生,跟几位前辈哪能够比?大伙再商量别争了。” “这孩子倒还懂道理。”莫云声见状表扬他。 张道林点点头也说:“嗯,谦虚,不是那种瞎扯的娃。” “好吧。”高亮对郭明说:“你联系下相关部门,先用卫星定位妖狼方位,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目前的位置,及时监视它行踪,我们尽快想办法,事不宜迟。” 郭明点头,于是摸出手机来开始联系相关部门。 莫云声说道:“这还差不多,你们这么大个单位,总得干些实事……哎领导,我说的那个事你可要放在心上,别听张瞎子的,我那肉可真不错!” 高亮笑道:“好吧!这次真把妖狼给拿下了,你的肉我给你找销路。” “真的!”莫云声大喜,兴奋的握住高亮的手说:“领导就是领导!这气魄我佩服!” 冯志捷乐了,他有些不解的问道:“莫前辈,你真是‘蝉羡书生’?” 显然他这个问题问到大伙心坎上去了,几人一起望着屠夫。 “哪里哪里。”胖子浮起些谦虚来,完了不无自得的说:“在下呢也就有些文化,素质是摆在那儿的,几百年前大伙就都公认,一传十十传百给叫开了,惭愧。” 张道林显然知道内情,低声嘀咕道:“什么玩意……当年从师那会,他师父怕他福薄,让他少吃肉,因此吃包子从来不给馅。他看人家包子有馅挺馋,模样还难看,大伙便叫他‘馋馅子’。这不打牌老输,那会还瘦像穷书生,牌友叫他‘输生’,加起来不就成‘馋馅输生’了?叫开了嫌不好听,他找了个私塾老师,花了一块五花肉,给他改的。” 冯志捷大笑起来,连高亮他们也乐了。 莫云声破口大骂起来:“草泥娘!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张道林见他问候自己娘亲急了:“你不承认?当年我说你干啥不好去杀猪,你那会喝了二两,有些醉了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说杀猪至少有肉吃嘛?” (恢复每天一更,喜欢的请继续支持!如果需要冲榜,再请大伙配合。本书有大量存稿,请大家放心收藏,至于推荐,估计写得还达不到大伙疯狂砸票的地步吧,强求无用,自己再努力,我会静下心认真码字,多存些稿以便操作,弱弱的说声,后面很精彩。) 五十九:大单位 胡一木赶紧制止两人:“好了好了!” 他可怕俩人翻脸,到时候自己的石头被狼吃了没地方告状,这时劝道:“老张你少说两句,怪不得老莫说你缺心眼,你还欠人家不少肉钱呢。” 张道林不服的叫道:“我缺心眼?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咋缺心眼了!” 莫云声气呼呼的说:“还钱!从光绪年就开始欠老子肉钱,记帐的本子都装一箱子了,就买本子的钱也够你呲牙……解放前的帐我算过,一共是二百七十三两四钱银子,换成人民币该……” 胡一木劝道:“算了,都是老朋友了,别这么较劲……” 张道林跳起来骂道:“啥?每次去你家,整点血槽肉猪下水,都算给我了?就那卖不掉的破肉?你民国时还讨了老婆,没生孩子亲戚倒一大堆,哪个比我吃得少!都算我份上?!” 莫云声骂道:“你浑帐!老子一辈子节俭,半年没沾肉是常事,肉就是给你砍的!那会你在我家一住几年,伙食费都没算,还跟我老婆妹妹眉来眼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道林唾沫横飞的叫道:“你提这事?老子一个修道的,天天陪你四点起床,帮你捉猪下刀子造多大的孽!你姨妹那个风骚劲,我才看不上呢,没准跟你有一腿!” 好了好了,大伙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俩,这一吵解放前的烂事都给翻出来了。 “住嘴!”胡一木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嘴!丢几百年人了,还嫌没丢尽哪!” 说着又骂道:“我闲着没事,整啥长生药!整几贴耗子药,把你们毒死不就完了!也不会从解放前丢人一直丢到新中国!” 莫云声瞪了张道林一眼,说道:“好了,老胡该算老帐了!” 张道林不再说话了,担心的望着胡一木。 果然胡一木叫道:“我花几百年心血积攒的那点家业,全给配药了,还钱!” 莫云声跟张道林一起说:“老胡,大伙这么久感情,说钱就没意思了!” 胡一木生气的吼道:“不还也行!把狼肚子里的石头整出来给我!” 莫云声一愣,说:“算了,药得多少钱?还是还钱吧。” “呸!”胡一木啐道:“你俩再杀一千年猪,蒙一万个妇孺,也攒不齐老子配药的钱,还石头!” 莫云声说:“那石头也不是我吃掉的……” 他刚想解释,就听张道林说:“狼跟我们也没关系,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胡石头,莫非你整个长生药出来让我们活着,就想现在把命拿回去?” 胡一木道:“不要钱也不要命,我就要石头!” 正在这时,冯志捷说话了:“三位前辈,你们别吵,听我说。” 屠夫跟天师倒不想听他说,不过胡石头好像挺服他,这不他是大债主吗,于是三人安静了,眼睁睁看着他。 冯志捷于是又说:“石头就是胡叔叔的性命,因此,不弄回来他也活不成,对吧?” 莫云声跟张道林没吱声,胡一木叫道:“不错,没石头老子活着干嘛?死了清净。” 莫云声问张道林:“胡石头真死了,你高兴了?” 张道林横了他一眼说:“你才高兴呢,死了至少得弄一盒子俩花圈,还不咱俩去埋!” 怕胡一木生气,冯志捷赶紧说:“其实我想了很久,有个主意,不知道管不管用。” 胡一木问道:“什么主意?” 冯志捷指着一边的方大同说:“方大哥天生神力,一拳下去只怕象也给他打死了,如果照着狼腹中的石头击一拳,妖狼那半虚的身体肯定扛不住,石头不就被打出来了?” 莫云声跟张道林一愣,一起说:“这倒是个主意!” 胡一木大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位小道友……你叫啥?” “方大同。” 胡一木连忙上去跟他握了握手,不过又担起心来:“方道友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他一靠近,狼不把他给吃了?” 莫云声说:“不会用障术把它遮蔽,然后把狼诱过去,他再出手不就行了?” 胡一木恍然大悟的说:“也对……不过狼给他打了,不得咬他?” 张道林说:“等他打了,再将他遁移不就行了?然后将狼给镇住就成。” 胡一木高兴的说道:“不错!这办法能用!” 莫云声说:“老胡,事办成了,你别催着我俩要药钱了行不行?” “对对!”张道林赶紧应和。 胡一木骂道:“我要钱?看看你们,修一辈子道了,几斤肉老挂嘴上也不怕晚辈笑话!” 张道林对莫云声说:“老莫,我跟你姨妹可没关系,别拿这事说了,再说老子翻脸!” 胡一木又道:“好了,你们俩谁也别怨谁,嘴巴都大管不住,以后少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也不怕丢人……” 冯志捷乐了,他说:“你们三人可真有趣,我知道为啥叫三奇了……” “去去去。”莫云声瞪了他一眼说:“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小娃娃!” 冯志捷又说:“这样吧,既然事情定下来了,我们也别站这儿浪费时间了,天色也不早了,大伙先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吃点东西吧?” 高亮点头说道:“也行,天色确实不早了,大伙吃完饭早点休息,分头办事。” 莫云声对胡一木说:“老胡,你在上海也没啥熟人,还住十块一晚的旅社?” 胡一木说:“想得美,现在哪还有十块的旅社给你住,至少二十!” 莫云声说:“我就知道,跟我回去吧,我那虽然不宽,但跟老张挤挤还能凑合,我割了点肉,今晚喝点吧!” 胡一木正想答应,就听高亮说:“你们也别挤了,我安排几间客房吧,晚上就一起吃饭,好好休息一下。莫师傅,你那半边肉也别挂在心上,算我的!” 三人一愣,这时面面相觑。 高亮见状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张道林吱吱唔唔的说:“这个……领导啊,有个事呢,你可不能跟派处所说。” 高亮更奇怪了,狐疑的问:“啥事?” 张道林看了看胡一木不好意思的说:“我们三人就老莫有身份证,我跟胡石头都没有,现在不住旅社查得挺严,那万一要是查房……” 高亮笑了,他说:“没事,不会有人查,这个不用担心!” “说啥呢!”莫云声斜眼看着张道林说:“人家国安局的,多大单位还怕这个!国安局知道吧?国家税务部门,谁不给几分面子,是吧领导?” 高亮一个趔趄,撑不住差点给雷翻当场……郭明跟方大同己经乐了。 胡一木一脸尴尬,这时嗔道:“莫屠夫你也真是,杀一辈子猪也算市面混的,国安局是国家税务部门吗?不知道别瞎说!它就是民政局!民政局懂不,国泰民安,所以叫国安!” 大伙再次呆呆望着他,就听胡一木教训屠夫:“以后说话慢点,不知道就少说两句,免得别人听了笑你没文化。” 高亮愣了数秒,这才吩咐郭明:“呃……让相关部门准备下,我们先找地方安顿下来,从长计议。” 郭明也顾不得好笑,拿出电话接洽,不一会就对高亮说:“都安排好了,等会有车来接。” 不久,一辆带空调的中巴就开过来了,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青年跳下车说:“请问你们是不是国安局的郭科长?” 郭明点头,那个年青人便自己介绍道:“我是市委的,叫我肖秘书就行了,书记让我来接待你们,这位是高科长吧?” 高亮点头,青年赶紧跟他握了握手,再跟郭明也握了握手。 高亮便介绍说:“这些都是我们科的工作人员,这次为了个重要案子,今天忙一天了,麻烦肖秘书给我们安排下住宿,明天还得继续调查。” “没问题、没问题。”肖秘书连连点头,对高亮说:“高科长郭科长请上车!” 大伙于是上了车,不久就来到一家政府招待所。 肖秘书让大伙在大厅稍等,自己跟前台服务员打了个招呼。 很快经理就出来了,肖秘书跟他小声说了点什么,那人赶紧应允,随之过来跟高亮郭明说:“领导,房间安排好了,你们是先休息,还是先吃饭?” 肖秘书说:“先休息吧,书记马上过来,他说亲自陪几位领导吃饭。” 高亮笑道:“不用了,书记挺忙就不打扰他了,我们休息一下马上要离开。肖秘书,你先忙吧,我们不用你管,代我谢谢书记!” 肖秘书刚想坚持,高亮又说:“你回去告诉书记,工作原因,这次就不麻烦了,谢谢!” 肖秘书见状,只能又嘱咐了经理一番,这才离开了。 饭菜准备需要时间,于是服务员先带大伙回房间休息。 看得出胡一木他们,从没住过这么正规而舒服的房间,三人眼花缭乱,倒安静下来。 冯志捷对高亮说:“我不吃饭了,需要休息。” 高亮知道他累极了,需要补充体力和真元,于是说道:“饭总要吃,不如……” 冯志捷说:“不吃了,我得赶紧休息,饭回头再说,别打扰我就行。” 高亮点头,冯志捷于是关上房门,开始回到床上盘腿坐下。 沙漠一战,弄得他精疲力竭。他现在急需补充体力。 (更新了,请大家收藏推荐砸票,以资鼓励,谢谢!) 六十:最后的小孩 吃过饭后,大伙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高亮躺在床上,想了一会案情,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刚睡下突然电话响了。 高亮翻身起床,接通电话就听郭明的声音焦急的传了过来:“科长,出事了。” 高亮心中一凛,说道:“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妖狼不见了!” 高亮吃了一惊,就听郭明又说:“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我马上让相关部门注意沙漠周边城镇的情况。果然才几分钟时间,离沙漠最近的一个叫‘扎赫’的小村,发现异样!” “什么异样?”高亮己经开始穿衣服,他沉着的问了一句。 “我在最快的时间中,通知了相关城镇的公安部门,并且采取措施监听当地电话,很快就发现有电话打出来,说当地出现隐形妖怪!” 高亮面色凝重,他己经穿好衣服,笔直的站在床前。 只听郭明的声音急促的传来,她说:“一开始,还有相互拨打的各种电话。很快,这些电话迅速减少,没多久……当地的通讯就中断,我估计……” 沉默……过了一会郭明才有些害怕的说道:“我己经让航天部门,立刻用卫星锁定该镇,不过,我估计,镇上现在己经没有生命存在了。” 高亮喝道:“为什么才叫醒我?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负责人!” 郭明嚅嚅着说:“科长……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按程序走的,刚跟航天局联系过,马上就打给你了……我想如果你起来,应该也会让我做这些事情……” 高亮生气的说:“好了!赶紧通知科里行动组工作人员,在第一时间中赶往出事村庄,我们在那儿汇合!” “是!科长!”郭明应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高亮打开房门,他本能的朝冯志捷房间走去,到了他门口,且停住了敲门的举动。 方大同己经朝这跑过来了,估计跟郭明在一起处理状况,这时跑到自己跟前停下。 高亮吩咐他说:“把其他人都叫起来,小冯同学暂时别惊动他。” 方大同点了点头,于是挨个敲门,叫醒胡一木、莫云声还有张道林三人。 胡一木听到消息大惊。 莫云声跟张道林倒还泰然,他俩对视一眼,莫云声说:“狼崽子还真有点本事,这个村子具体方位在哪儿?” 郭明也赶过来了,她拿出一张地图,上面有一个标出来的点。 她解释道:“地图上没这个小村落的位置,但具体位置应该在这儿。” “嗯……”莫云声看了看之后,对胡一木跟张道林说:“我们立刻赶过去。” 胡一木看了看大伙,嘱咐道:“我们三人分开,各带一人遁移过去,注意过去后隐住自己形迹,别让妖狼发现!” 莫云声点头,这时摸出几张符纸,虚划了几道法诀,又默念咒语,一人分了一张,嘱咐道:“这是隐形符,切记别弄丢了,否则会被妖狼发现。” 张道林从身上摸出一个黄色小旗,对大伙说道:“这是一个奇门阵形,大伙注意遁移过去之后,尽量跟我呆近一些,这个阵形能给妖狼错觉。就算它发现我们,这个阵形也能阻止它快速靠近。” 大伙点头,胡一木突然怪叫一声:“小冯道友呢?快叫他一起过来!” 高亮正想说话,莫云声皱眉说道:“叫他干嘛?我们己经各带一人遁移,再加一个人反而成了累赘,别叫他,让他睡觉!” 张道林也说:“不错,我们各带一人还能应付,多加上一个人,应变会受限制,小娃娃就别叫了。” 胡一木叫道:“笑话!他哪用我们带?他带我们一群都绰绰有余!” 莫云声不满的说:“老胡,你就别瞎说了,再瞎吹可真会闹出人命的。” 胡一木刚想辩解,高亮突然说道:“昨天小冯同学休息的时候,让我们别打扰他……要不这样,郭明留下来,负责跟各有关部门联系。你等小冯同学醒来,再告诉他相应情况,怎么样?” “科长!”郭明刚想解释,高亮打断她说:“你擅长的是障术,目前这三位道长的法术,不需要你在现场发挥,服从组织安排!就在这儿等冯志捷!” 莫云声对张道林说:“也行,我看老胡是吹的,遁移之术呢,也就他弱些,别让他再带人,这位姑娘你就在这等,我们先过去。” 郭明这才沉默,高亮又嘱咐她:“随时给我报告情况!” 郭明点头,高亮于是对莫云声说:“好了,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就见人影一晃,五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随着空间转换的晃动,五人突然就出现在这个沙漠边缘的小村中。 他们一动不动,紧紧的围拢在张道林身边。 眼前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小村落一遍狼籍,到处是鲜血和残破的蒙古包。 远处,隐约有人在微弱的喘息,发出失去意识本能的呻吟…… 高亮和方大同脸色剧变,正想去查看究竟,脑海中突然传来莫云声的声音,他说:“别说话,任何意外的响动,都会惊动妖狼。” 俩人一愣,只听莫云声又说:“别管其他事情,老张在布阵,等他弄完后再想办法。” 张道林在作法,夜幕下他的墨镜泛着幽幽的弱光,令他徒然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只见他起了几个法诀,将握在手中的杏黄旗帜插在脚下,然后闭上眼睛,嘴唇不停在嚅动,显然在念咒语。 念完咒语之后,张道林起了一个法诀,手上突然多出一把七色小旗,他一挥手,旗帜四散抛飞,瞬间便插在他们四周,形成一个三四丈宽的圆圈。 张道林松了口气说:“好了,阵布好了,大伙可以在旗帜圈内说话,妖狼听不见。” 大伙这才松了口气,高亮问道:“妖狼在哪儿?” 莫云声四面观望分析道:“应该在村西头。你看,从东到西安静无比,说明妖狼是先把人咬死咬伤后,从东面开始吃过去的,它附近还能听到伤者的呻吟。” 张道林骇然说:“这头孽畜果然狡猾,它先把人咬伤咬死,再慢慢享用!” 莫云声沉沉的说:“只怕不是慢慢享用,它吃人的速度,比绞肉机快得多。” 这话令人毛发根根竖起,大伙四下一望,发现果然如此。 大漠苍凉而平静,天上一轮月光幽幽的照着村庄。 村落中响着电视的声音,还有四面偶尔响起的电话玲声,因为主人没有反映,在持续震响后结束…… 一头骆驼在绝望的嗥叫,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动物的音迹。 看来村中的人或动物,早就被妖狼给咬死咬伤,至少都奄奄一息。 村子里弥漫着绝望的平静,除了若隐若现的呻吟和咀嚼声……显得诡异而恐怖。 随着狼的咀嚼声不间歇响着,最后那些呻吟消失了。 突然,一头半透明的狼,从一个蒙古包中窜出,消失在另外一个蒙古包之中。 清晰的咀嚼传了过来,就像一台巨大的吞噬器,正在加工食品一样迅速而机械,快得令人吃惊。 蒙古包里没有回应,看来人己以先被它咬死了。 “糟糕!”大伙正屏气凝神的当儿,胡一木突然捶胸大叫一声,吓人一跳。 “你要死了!”张道林生气的骂着,就听胡一木慌慌张张的说:“我们来得匆忙,塔都没顾上弄,这可如何是好?” 莫云声也勃然变色,说道:“这倒真是个大事……这可如何是好!” 张道林也愣了,他嚅嚅着说:“其他的我倒都弄好了……这个塔可是关键,如果没有它的话,妖狼是断断降不住的!” 高亮无语,他似有所思,停了一会才对胡一木说:“既然来了,我们先想办法把胡道长的石头弄出来,大伙说该怎么办?” 莫云声说:“这个事可得等塔弄好再说,不然一惊动妖狼,让它知道村里还有活人,它肯定会先下手来对付我们。” 大伙又沉默了,方大同有些焦燥,他闷闷的说:“那我们来干嘛?围观?” 胡一木焦急的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妖狼一旦吃饱喝足了,妖力将更强大,它吃完这个村庄,马上就会去下个村落。” 正在这时,只听妖狼进去那个蒙古包隔壁,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 这是一个婴儿的啼哭,看来他正在沉睡的时候,妖狼来袭了。 不知道是感应到危险的逼近,还是妖狼的咀嚼令他惊醒,这时大哭起来。 大伙脸色剧变,方大同转过身去,显然在犹豫该不该冲过去。 莫云声失声叫道:“有个孩子!还有个活孩子!” 张道林用力拍了大腿一下说:“得赶紧!把他弄出来!” 胡一木也叫道:“嚷嚷啥,你们护着,我过去抢人!” 高亮跟方大同有些愕然,吃惊的望着他们。 他们没想到如此俗气、贪生怕死的三个道士,这时候竟然众口一词。 正在愕然,就听莫云声说:“胡石头,你那点道术过去只能送死,张道林守着阵别动,老子去去就来!” “小娃娃别哭,我来救你。”说完这句,莫云声身形一晃,就己经没了他人影。 六十一:塔 妖狼嗥叫起来! 它突然窜出蒙古包,直勾勾的瞪着孩子哭的那个地方。 就在那时,莫云声出现在那个婴儿床边。 婴儿突然看到生人出现,竟然止住哭泣,瞪大双眼望着他。 莫云声张手搂住小孩,嘴里一声疾喝,带着孩子又消失不见了! 妖狼带着疾风扑了过来,它穿破帐蓬,把婴儿刚才睡过的床扑得粉碎,但是莫云声及时消失了,让它扑了个空! 妖狼回过头来,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身后的夜空,一动不动。 莫云声带着婴儿遁移,只感觉真元急速消耗,这时怪叫一声:“糟糕!” 果然他遁移猝然中止,出现在离目标十余米的地方。 原来他刚带着高亮大范畴遁移,本来就消耗大量真元,这时再去抢孩子,真元一个不支,竟然强行中止道法,将他抛在半路! 莫云声哪顾得上其他,抱着孩子朝张道林的阵中狂奔过来! 胡一木怪叫一声,不顾一切向外冲来,后面还紧跟着高亮和方大同! 人一动,隐形符就失去作用了,胡一木出现在空间。 紧随其后的高亮和方大同也出现了。 只有张道林不敢动。因为他是阵胆,一旦离开阵形,妖狼一冲阵就破了。 听得莫云声后面的虚空,突然“呼”的一声,妖狼蓦然出现在那儿,朝他肩膀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方大同像坦克般冲到,他咬牙切齿扬起拳头! 出现在莫云声后面的妖狼,半透明的腹中,果然能看出一块石头的轮廓。 方大同的拳头快如闪电,就在妖狼咬下的瞬间,己经砸在那块石头所处的方位。 拳头直接穿过妖狼身体,击中那块石头! 石头往后飞去,带得妖狼往后挪动了数寸,听得它牙齿交击的声音响起,莫云声堪堪逃过它致命一击。 莫云声狂叫起来,他抱着孩子继续朝前冲去! 妖狼被方大同一击扑空,在地上翻了一个滚一跃而起。 胡一木追在后面,迅速在变换法诀,一声疾喝朝妖狼一指。 听得空间传来清晰的冰冻之声,妖狼周身突然泛起霜冻的痕迹。 胡一木手势不停,法诀连出,听得他疾喝连连,妖狼身上显然被他追加数记“癸霜咒”。 后面的高亮跟方大同浮起一缕失望。 胡一木的道力比冯志捷要弱多了,数记法诀下去,妖狼身上的冰冻痕迹,还比不上冯志捷用的一记! 妖狼这才打量了一下莫云声逃跑的方向,缓缓转过身来,望着胡一木,高亮、方大同三人……然后用力一抖。 只见它周身荡起冰凌消散的霜雾,妖兽一下就恢复原状。 高亮跟方大同这才发现,妖狼因为吃了人,相比那天在沙漠,无疑强壮多了! 它紧盯着胡一木。 胡一木明白自己的道力无法制约妖狼,干脆回过头去,贪婪的望向石头坠落的方向。 妖狼再次往后一缩…… 以往每次这样,它就会消失在虚空,出现在受攻击者的身边。 高亮突然安静下来,他直勾勾的盯着妖狼。 方大同也不说话,他冲到胡一木跟前,提起他便朝莫云声奔跑的方向一扔! 这小子力大无穷,胡一木怪叫一声,竟然被扔得迅速赶上莫云声。 他们前方的虚空,突然荡漾起一圈涟漪,胡一木、莫云声带着孩子一起消失了! 方大同这才跳到高亮前方,吼道:“快走科长,你控制不住它!” 原来关键时刻,是高亮用意念阻止了妖狼的攻击! 而这个时候,他正用尽全力想控制妖狼! 高亮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牙关咬得紧紧的一动不动。 方大同懒得再劝,这时提起高亮,往张道林阵中一扔! 被抛在空中的高亮大叫起来:“方大同!” 方大同往后退了半步,咬了咬牙不无狰狞的笑道:“嘿嘿……过来畜生,冲我来!” 妖狼突然清醒,发现前面就只有一个人了,于是它仰天长嗥,望空一扑就消失了! 方大同抡拳长啸! 一股庞大的能量徒然从他胳膊间出现,在以他为中心的位置,突然荡起漫天的沙尘! 方大同拥有无与伦比的攻击能量,只可惜他面对的是一个无影无踪的怪物…… 一个狼的虚影从空中快速出现,它正迎着那只爆发出巨大能量的胳膊咬去! 庞大的能量虽然无法直接击中妖狼,但仍然令整个空间发生异变。 因为这股能量的产生,方大同拳头前方,发生了可辩的空间作用! 妖狼分张的嘴巴竟然够不上方大同的拳头! 只听“叭叽”一声,狼嘴在距离方大同拳头几公分的地方,咬了个空! 它又消失了。 方大同缩回拳头,紧张的盯着虚空一动不动…… 妖狼会从哪个方位出现呢? 与此同时。 冯志捷睁开眼睛,就发现郭明坐在沙华上,满脸焦虑。 冯志捷一愣,他不知道这个姐姐怎么跑自己房里来了,正想问就听她说:“你醒了!” 冯志捷心中一凛,这才知道肯定出什么事了。 郭明神色紧张,她着急的说道:“妖狼己经逃出沙漠了!昨晚上凌晨三点左右,卫星就失去了妖狼的踪迹。然后,在沙漠附近一个小村传来消息……我刚接到航天中心报告,说卫星己经不能在扎赫村发现任何生命迹象……” 冯志捷脸色剧变,这时快速掐算,一边问道:“他们赶过去了?” 郭明急道:“是啊!胡一木跟高亮想把你叫起来,但是老莫跟老张两人坚持不必,高科长也感觉让你继续休息更好,他们便先过去了!” 冯志捷骇然说道:“糟糕!妖狼气数未尽,杀孽徒增,事情只怕要糟!” 郭明紧张的望着他,冯志捷又说:“告诉我具体方位,村子在哪儿?” “村落叫‘扎赫’!”郭明把地图拿出来,指出妖狼现在出现的小镇。 冯志捷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闭眼姐姐,我们现在就过去!” 郭明抓住冯志捷的手腕,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踏入虚空一般…… 他们突然就出现在这个村落。 远处,传来方大同的咆哮,妖狼嗥叫着! 冯志捷起了个法诀,在郭明额头上一按,嘱咐道:“郭姐姐,我给你隐身了,你别乱动,任何人都发现不了你,我去找妖狼!” 说完朝那个方位狂奔而去! 远远的,能看到方大同正漫无目标的乱挥拳头,这家伙力量果然大得吓人,只见附近的空间沙石狂飞,拳力所及之处,己经被他荡开一个数丈开的空坪! 冯志捷腾空一跃起,人在空中双手变换,己经遥对方大同,用了个“隐身符”。 方大同突然就消失了,不过双臂仍然随着挥击,挟着强劲的拳风若隐若现。 冯志捷叫道:“别动方大哥!别打着我!” 方大同果然停了下来、他完全消失了。 其实就算方大同打中冯志捷他也没事,不过他只能这样说,方大同才能停止攻击,这样隐身符才有效果,妖狼的注意力才会转到自己身上。 冯志捷落在地上,四下张望一下。 很快他就找到了张道林的阵形位置。 他望着胡一木他们隐藏的地方,说:“胡叔叔准备下,我带塔来了。” 妖狼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一嘴就咬去了他的胳膊! 狼一击就中,鲜血四下飞溅! 大伙害怕的大叫起来!妖狼咆哮着,拚命撕咬着这个宿敌! 冯志捷己经出现在另外一个方位了,被狼攻击的只不过是他的一个障术分身。 他正用神念跟胡一木交流呢:“胡叔叔,你石头呢?” 胡一木见他来了大喜,兴奋的说:“己经被方道友从狼腹中打出来!你带塔来了?” 说着四下张望了一下,哪有什么塔? 莫云声跟张道林正准备撤阵去救方大同。 远远的看见见冯志捷把狼从方大同身边引开,这才知道他果然有些厉害。 俩人骇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高亮也松了口气,这时对大伙说道:“小冯同学来了,阵还是别撤,让孩子呆在阵中,我们一起去帮他!” 冯志捷听说石头己经被打出来了大喜,对冲出阵的莫云声跟张道林说:“你们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俩人奔过来,更发现这个小孩跟昨天判若两人,不由又吃了一惊。 这时见他问自己,莫云声赶紧点头:“都准备好了,塔呢?” “莫非……” 张道林沉吟半响,脸色徒然剧变,不敢相信的说:“他竟然能……” 就在那时,只见冯志捷起了个法诀,这时一声叱咤,左掌往地按去! 他周身的沙粒突然腾空而起! 大面积的沙粒腾起迅如闪电,瞬间就张扬在半空,在妖狼头顶聚集! 沙粒快速绕结,高速旋转成一座巨大无朋的塔状! 沙粒凝聚成的塔状物高近二十米,直径约有四米。 这座塔状物的中心仿佛有巨大的凝聚力,正将沙粒快速内凝、绕结成一只巨大的高塔! 腾空而起的沙粒突然便集聚成一只庞大的石塔! 塔一形成便快速往下坠落! 雷罡之力在塔身激荡,随着下落的瞬间,塔身清晰凝聚凸现出塔壁、棱角、飞檐、和越来越清楚塔身窗橱间的各种佛像! 张道林说过:“塔身必须雕琢如来佛祖,观音、文殊、地藏、普贤四大菩萨,其他比如十八罗汉,四大天王等神佛,用佛道综合的法力,才能镇住这只通天妖兽! (不早不晚更新,方便收集推荐票,记得收藏推荐书友们!) 六十二:五鬼 “戌己锤!” 莫云声跟张道林一起失声! 能运出“戌己锤”并不足奇,可怕的是化为巨塔! 将巨石组成如此繁杂的塔状,这得要多大的灵力! “他竟然达到‘凝婴’之境了!”莫云声的声音中全是不可思议! 张道林狂叫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有这么高的道力!” 关键时刻,胡一木总能及时制止他们:“别瞎叫!赶紧加持法符法谍!” 俩人这才惊醒,一起竖起掌来,快速诵读咒语。 就见俩人身上飞起无数纸符跟法谍,雪片似的往塔内旋飞! 随着塔身快速成型,以及莫云声跟张道林的法符法谍飘入,巨塔突然亮起炫目的金光! 那光芒通天沏地,伴随着强大的梵音喃诵,庄严而神圣地。 巨塔甫一形成,立刻往下急坠!刹那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挟着强大的雷罡,庞大的塔体内部射出强光,将妖狼牢牢罩住! 正在肆虐的妖狼突然警醒! 它丢开被自己撕咬得只留半截的冯志捷分身,仰天长嗥起来! “妖孽。” 冯志捷己经缩回按在地上的左掌,缓缓直起身来。 他望着天上急速下坠的巨塔说:“你气数以尽,乖乖进塔,否则老子放黄小明咬你……呵呵!” 谁也不知道黄小明是啥,听上去有些像狗,其实是狐狸。 当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极短的刹那间完成的! 巨塔强大法力和正气,由炫目的佛光中透出,将妖狼若有若无的妖体牢牢锁住。 随着塔牢牢下砸,半透明的妖狼嗥叫中止…… “轰!” 一声巨响,整个空间都颤动起来,大地腾起漫天沙尘! 巨塔砸中妖狼后,岿然不动! 随着冲天的沙尘腾起,沙粒不停从塔体下滑,四下最终静止了。 大伙呆呆仰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巨塔,全都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道术撒销之后,那个婴儿便出现在小黄旗边上,他又哭了,声音尖厉而嘹亮。 郭明跑了过来,女人体内天生的母性让她飞快把孩子抱了起来。 因为有人抱住,婴儿慢慢停止了哭泣,四野安静下来。大伙一起仰望面前的高塔无语。 良久……远处,隐约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高亮笑道:“好了,我的行动组赶来了。” 果然一架军用直升机飞了过来。 郭明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个人在里面说:“郭科长,我们是行动一组,告诉我你们现在所处的方位,我们立刻汇合。” “不用了。”郭明一边摇着孩子一边说:“行动撤销,你们通知最近的政府或军方,派人过来善后,事情己经处理完了。” 那边愣了好一会,就听郭明又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应该有新的行动负责人了,别嫌他年纪小噢……他叫冯志捷。” “新组长?”那人奇怪的问道:“他能力很强嘛?” “应该是吧。”郭明挂断了电话,继续哄孩子了。 很快行动组找到了他们,高亮给大伙相互介绍了一下,让行动组去善后。 然后他吩咐郭明:“吩咐军方,严格控制该区域,这个地方必须变成管制区域,不能让任何闲杂人员进来,以免惊动妖狼,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郭明点头,于是开始实施。 冯志捷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再用沙子把这座塔埋住,否则难免有人误进降妖塔,在塔内只怕没人能救误闯者,妖狼肯定不会放过送进嘴的粮食。” 高亮跟大伙对视一眼,显然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你让大伙撤出这个范畴吧。”冯志捷打量了一下四周说:“这需要大面积沙子挪移,再用戌己锤的法门有些费力。” 莫云声对冯志捷己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赶紧说:“小冯道友,挪这么大的沙土,用五鬼搬运之术倒是不错,要不我们去准备相应的器物?” 冯志捷笑道:“这边荒的地方,去整那些太烦杂了,用咒语吧。” 莫云声又吓了一跳,骇然道:“你……不设坛也能运此法门?” 冯志捷不以为然的说:“可以啊……莫非这道法门还挺麻烦?” 莫云声跟张道林呆呆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就见胡一木捧着石头乐颠颠的跑过来了,他说:“服了吧,我说你们俩加起来,道力也挡不到他,现在信了吧?” 俩人连连点头。冯志捷看到胡一木怀里的石头不免好奇,问道:“胡叔叔,这就是你说的那块能铸法宝的石头吗?” 胡一木喜不自禁,乐呵呵的说:“正是正是,想不到石头给妖狼的胃一粹,竟然连玄铁中的杂质都去除干净了,省了不少工序!” 莫云声跟张道林围了上来,看了看胡一木怀里的石头惊道:“这块玄铁灵力通天沏地,罡力大得惊人!就怕胡石头你能炼出法宝,且镇不住它!” 胡一木笑道:“我早知道了,这块石头灵力之强,非你我能驾驭,就算炼成法宝,炼意时我也抗不住的……到时候再说吧!” 冯志捷一愣,问道:“炼意?这是什么意思?” 张道林解释道:“法宝炼成,必然要找主人,一般来说,法宝越强,它自身的意识也会越强。因此法宝的主人,必须有强大的意念,才能完成最后一道程序。也就是说,能用意念驯服这个法宝,日后它才听话,能用趁手。” “这么麻烦啊!”冯志捷搔了搔脑袋,有些不敢相信。 莫云声看了看冯志捷说:“我看……胡石头,你这个法宝若是炼成了,不如给小冯道友,所谓宝物应天,必须有德居之,你那德行,估计用不上喽!” 胡一木笑道:“没事,我不能用就给小冯道友,你知道我注重过程,能炼出一门威力惊天动地的法宝,把张道林那些破烂比下去就快活了!” 张道林翻了翻白眼,不高兴的说:“没我这些破烂,你现在只怕变狼屎了。” 胡一木赶紧解释道:“我也不是说你的全是破烂,比如刚才的如意隐身杏黄旗就不错嘛,能隐不少人管用!” “那我‘九天八方印’就不行了?” “不是不行,你这名字取得太变态,用起来让人失望。” 莫云声也说了:“确实,你那印祭起来最多也就四百斤份量,敢取这么大名字,也不怕人笑话!” 张道林盯着胡一木怀里的石头说:“要不……把你这石头给我铸印得了,保证用起来跟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一样,谁扛得住?” “一边去。”胡一木道:“我这块石头给你铸印,就跟拿牡丹喂牛有啥区别?等我用这玄铁主魄铸完剑,边角料给你铸印吧!” 张道林大喜,赶紧说道:“说真的?” 莫云声也凑上来,涎着脸说:“老胡你不能光好姓张的,那我也得分一块!” 胡一木难得心情大好,这时说道:“行,炼完剑,一人一块,想炼啥炼啥!” 莫云声乐道:“我就说胡石头比张瞎子大方多了,张瞎子你敢这么大方嘛?” 张道林叹道:“我其实也不小器,就是没胡石头这个运气。” 冯志捷笑眯眯望着他们,恨不得自己也分一块,只是他现在没拿到后半部秘笈,就算拿了石头也不会炼宝。 再说了,胡一木不是说法宝用不了给自己的嘛,这才忍住开口也要一块。 正在这时,高亮他们过来了,说:“现场己经清理完毕,小冯同学,要不……” 冯志捷问道:“人都撤离完了?” 高亮叹了口气说:“都撤了,还有些遗体没动。除了孩子,现场己经没任何活人了。” 大伙黯然,只听高亮又说:“把这事透露出去,这些死者家属会更难过,不如让他们入土为安,我们也方便告诉亲属,说是失踪。” 大家点点头,冯志捷便对大伙说:“你们往外走吧,越远越好。” 大伙于是上了直升机,一起往外飞,只留下冯志捷一人还在村落之中。 随着直升机引擎的轰鸣渐行渐远,四下安静下来。 在妖狼的淫威之下,小村落己经没有一个活口,撤离之后,这儿静谧得令人害怕。 冯志捷默默祷告道:“受害的村民们,希望你们早日投胎,永远不受世间苦难。” 随后,他抬起手来,缓缓起了个法诀。 很快,他前方的虚空中出现五个庞大狰狞的巨鬼,五个巨鬼恭恭敬敬的给他作了一揖。 一个暗哑的声音回荡在空间:“大仙召唤,所为何事?” 冯志捷指了指塔说:“塔里镇了妖狼,怕有人误闯受到伤害,请五位大仙搬些沙土将塔掩盖住,别让人看见。” 为首的巨鬼应了一声,说:“大仙退让些,免得身上弄了沙土。” 冯志捷于是腾空而起,升到百米开外的高空才停了下来。 俯身望去,就见沙漠突然煮沸般翻腾起来,大地波澜壮阔,如同黄色海洋! 随之沙涛翻腾,村落边的树林瞬间便被吞没,村庄也消失无踪了! 那只耸立在村落中央的巨塔没动,只是整体下沉数米。 离村落稍远的沙漠,突然揭起巨大的沙波,腾空而起约有数十米高,那沙浪鼓腾奋扬,大概有了四五十米之后,这才下掩、望着村落一扑! 一个崭新的巨型沙堆突然就出现在脚下,远处的沙尘滚滚而去,呼啸着形成一波沙尘暴! 塔突然就消失了,包括曾经存在的村落,大地上只留下一堆干干净净的沙漠! 六十三:可怕的特权 解决了妖狼的大患,大家都松了口气。 返回上海之后,高亮说起风就是雨,把冯志捷资料和档案,都调走了。 很快郭明就再次回到展鹏学校,找冯志捷谈了很长时间的话。 郭明是在校长办公室见到他的。 一见面,她就兴奋的伸出手来,一边跟他握手一边说:“冯志捷同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条件完全达到破格任用的标准!欢迎加入非正常科!” 冯志捷有点不相信,他搔了搔脑袋说:“我……真加入你们科了?我还要读书啊……” 郭明不以为然的说:“没事。因为本部门需要特殊人才,小冯同学你的能力完全达到破格录用的标准,因此这些基本没有障碍,你现在己经是本部的在职工作人员了!” 郭明说着,拿出一堆表格,又说:“只要在这些表格上填上你的名字,你的工作权力和特权马上就激活了,欢迎你冯志捷同学……不,冯志捷同事!” 看着郭明拿出来的表格,冯志捷犹豫了一下。 他想起了父亲的话,试想他就拒绝了邓鹏程的聘请,现在自己突然瞒着他成为一个国家部门的工作人员,也就是一个公务员嘛……这行吗? 郭明看出他的犹豫,愣了一下,小心的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冯志捷这才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爸有个家族企业,估计以后他会让我继承。我怕,他不会让我参加其他的工作,比如现在……” “呵呵。”郭明爽朗的笑了,她说:“没问题啊,你可以兼顾你的家族企业啊!我们部门许多工作人员都有你这种情况,比如谭燕,她就同时是自己家族的董事,这可以啊。” 冯志捷都有些怀疑了…… 你看郭明多像一个传销骨干,有这么好干的工作嘛?它还是国有企业呢! 好像怕冯志捷不相信自己,郭明亲切的解释道:“真的没事,我们部门分为专职工作人员和非专职工作人员。比如高亮科长跟我,就是专职工作人员。比如你,就可以成为非专职工作人员,这可以根据具体情况来定,真的没问题!” 冯志捷不太相信的问道:“那……我可以不用天天去单位报到,甚至不用去上班?” 郭明说道:“对啊!如果有案件一定需要你带队行动,我们会事先通知,征求你的意见,你可以根据情况回复,确实抽不出身,我们可以考虑换人行动。” 不会吧!有如此人性化嘛? 冯志捷不敢相信的望着郭明,他更担心了。 正在怀疑,就听她又说:“如果愿意,你只需要定时给部门汇报一下你比较大的更动,比如离开长期居住地,比如结婚生子、或者其他一些大的生活变动,让我们能生成一个完整的档案报告就行了。” 郭明犹豫了一下,这才又说:“还有,高科长知道你情况特殊,让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本科非专职工作人员,我们也可以给你专职工作人员的相关待遇……” 冯志捷一愣,刚想说话,就听郭明郑重的解释道:“本来,非专职跟专职的待遇有很大区别。比如特权,比如福利,但是高科长知道你能力超强,给你争取了这个特权!” 冯志捷有些弄不懂了,他不解的问道:“这个……有什么区别嘛?” 郭明认真的说:“当然有,而且很大。你知道我们科的动能很大,只要输入有效的工作编码,相应机构必须无条件接受其范畴内任何要求,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不懂。”冯志捷摇头,他有点不相信郭明所说的一切了,太完美了应该是假的。 郭明低下头,从那一堆要冯志捷签字的表格中,抽出一张表来,她严肃的说道:“一旦你签字,马上就成为本部门的骨干管理干部,你看这张表。” 冯志捷接过那张表,一看吓了一跳,因为上面“机密文件”四个铅印字就算了,抬头的红字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特殊工作人员国家特级授权文件。” 下面是几类大部门的红印章,排在第一位赫然是国务院的章印! 随后是军委,公安部、民政部以及金融部门等等国家机构印章。 最后面的落款是“工作证编码gaf003280” 郭明的脸色凝重起来。 她不无郑重的说:“非正常科是一个秘密而神圣的单位,我们面临的往往是事关生死的大案大事。在紧急时刻,如果没有特殊权力,工作根本无法展开。其实,我们肩膀上的责任很重大,因此权力也大,懂嘛?” 冯志捷有些惊讶,他这才明白自己要加入的是怎样一个机构! 从这份文件来看,他有权力要求任何机关单位无条件服从自己的指令! 这是如何强大的权力和特权啊! 怪不得郭明一打电话,相关部门便如临大敌,对她毕恭毕敬。 他有些不安了,嚅嚅道:“这个,简直太变态了些……假如我是个坏人呢?” 郭明说道:“没事。首先,我们要全方位了解准工作人员的资料。比如你,我们必须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你身份背景和相关资料,综合评定合格,才进入下一步操作。” 冯志捷这才明白,估计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被郭明了解透澈了。 果然在郭明随后的解释中,冯志捷才知道前期的工作很繁杂,该部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进行操作。 就如郭明前面所说的,高亮对冯志捷特别照顾,很多程序都直接跳过了。 否则达到标准后,部门才进一步接触对象,要综合许多其他因素,一项项进行考核,最后才决定是否吸收该工作人员。 而且,郭明还告诉他,不是说成为正式工作人员,就能为所欲为。 工作人员加入之后,他每次特权使用,相关部门都会获得相应回馈。 也就是说,任何一次特权运用,第一时间会回馈到组织。 该部有专门的监管评定机构,立刻会对整个事件进行综合评估,得出运用特权的合理性。 郭明又告诉他,每年还会进行一次工作证审验。 就是为了防止工作人员无限制运用特权,审验就是为了续签这种特权的效用,超过验证期限,特殊权力马上终止。 一旦在验证期内,发现任何工作人员进行非正常特权应用,这个工作编码立刻会被注销,失去通用权力了。 冯志捷这才明白,如此强大的特权,其实有极为严密的监管方式。 否则很容易失控,那时候就难以收拾了。 看来这个机构虽然特权极大,但约束也严,这样才不会造成特权失控。 郭明接着给他解释,这种方式,只针对一些比较庞大的特权应用。 比如军方的部队调用,比如交通大范畴控制。再比如,大范畴人口管制,以及大量的现金挪用等等。 冯志捷一愣,这么说来,特殊权力使用的空间还是挺大嘛。 看来这个工作无所不能,银行大量的现金挪用都行,太变态了! 他正寻思,就听郭明说:“其他普通的工作配合要求,是不用经过特权验证的。” 冯志捷知道,比如去招待所吃个饭啊,比如调用一些普通交通工具啊等等。 果然就听郭明说:“特权以此分类为一级、二级、三级。需要验证的往往是一级特权和部分二级特权,其他普通工作协助要求,往往忽略不计。” 冯志捷点头,暗想:“这还差不多,如果随便什么都得鉴定,那也太逊了……” 郭明说到这儿,认真而诚恳的说:“冯志捷同学,高科长爱惜你这个人才,他知道,我们部门需要你这种顶级高手。才不顾一切给你争取到这一切,希望你别辜负他。” 冯志捷笑道:“郭姐姐,我答应你!” 郭明大喜,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这才兴奋的说:“谢谢你冯志捷,你知道高科长怕我说服不力,是拿我的假担保的,如果你答应了,他马上给我放假!” 冯志捷搔了搔脑袋狡猾的说:“早知道这样,我就假装不答应,让你着急。” 郭明用力推了冯志捷一把,高兴的说:“臭小子!” 冯志捷得意的笑了。 郭明赶紧拿出笔来,递给他说:“快签字,不然姐姐不喜欢你了!” 冯志捷接过笔,突然皱了皱眉,小心的说:“可是……我还有个要求。” 郭明一愣,眼看事情要办好了,她可怕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又出现什么意外。 于是她担心的望着冯志捷,不无小心的问:“什么要求?” 冯志捷看了看外面,发现没人才说:“就是……我不想让爸知道我参加这份工作,这个……能不能瞒着我家里人?” 听他这么说,郭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就像看到传销对象正在掏钱似的笑了:“你放心,这个绝对没问题!” 冯志捷接过表格,坐到桌前又说:“那我真签了?” 郭明拍了他一下笑道:“签啊冯志捷!别再磨蹭了赶紧!” (星期六照例更新两节,希望大伙给予支持,谢谢!) 六十四:我还想学 冯志捷骑着山地车,来到厂门口。 传达室的保安都认识他了,这时戏谑道:“小冯冯,又找小向了?” “嘿嘿。”冯志捷笑了一下,把头盔取了下来,掏出一包烟给他说:“给我表妹送点东西,还没下班哪王哥?” 王哥接过烟,乐得只差不开花了,赶紧打开了点上一根,这才笑道:“哪里,上晚班……什么表妹,我都问过小向了,她咋说你只是她同学?” 冯志捷赶紧说:“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连亲戚也不认了!我是她表哥啊!” 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就怕别人打趣,说他们俩关系暧昧。 王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这时乐道:“来了,你表妹来了呵呵。” 向安波一看到他就笑了,她朝他跑过来说:“小冯冯!你又来干嘛?” 冯志捷边踏山地车边埋怨:“别叫我小冯冯,啥名让人鸡皮疙瘩一地,保安王哥都这么叫了,难听。” 俩人朝厂外走去,因为山地车没搭位,向安波跟在他后面,慢慢的走。 向安波翻了翻白眼说:“那我叫你什么?莫非叫小痣痣?咦,你脸上还真有粒痣!” 冯志捷横眉竖眼的说:“叫啥?以后不许乱随便乱给我取外号了!知道不,俺现在是国家干部,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个正式的国家干部!会惹麻烦懂嘛!” 向安波乐了,她用手背掩着嘴,“咯咯”笑道:“国家干部?就你?吹吧冯志捷,反正吹牛也吹不死人也不会犯罪!” 冯志捷高傲的哼了一下说:“真的!我嘛……现在也就一特殊部门的干部,以后呢,有啥要帮忙的找我,大家都是同学,少给点贿赂也行!” 向安波笑得弯下腰,轻轻打了他一下说:“就爱贫嘴!” “给!”冯志捷从山地车行李架摸出一袋巧克力,递给向安波说:“吃吧馋猫。” 向安波接过来叫道:“哎呀!这种巧克力挺贵,一百多块钱吧!” 冯志捷不太相信的说:“你认识?国内没买的吧?” 向安波说:“又吹!上次我去超市,那就有一个专买进口商品的柜台,我看过价!” 冯志捷颇为失败,嘀咕道:“我爸还骗我说从国外带过来的,骗子。” 向安波边吃边说:“也不一定啊,没准真是国外带回来的,嗯……挺好吃。” “你快点!”听到向安波说好吃,冯志捷高兴了。 他又说:“我们去公园,把你虚拟系统的终端给叫出来,我检查下是不是运转正常。” 向安波于是小跑起来,冯志捷用力蹬开了,一边回头叫道:“追啊,追我啊向安波,估计你追不上了,你就是特别笨一小妞,肯定追不上!” 向安波撒脚便跑,一边叫道:“我要是追上你了!让我打好不?” 冯志捷赶紧蹬着,一边说:“你来啊!追上我就让你打啊,来追啊!” 向安波飞奔起来,这丫头打小在农村干活有劲,放开跑还真快! 冯志捷很快就被追上了。 他怪叫起来:“轻打点向安波,哎呀!你在袭击国家干部!国家干部知道嘛!意思就是比袭警还重的罪!要坐牢的……哎哟!打到我穴位了!” 俩人边跑边闹,很快就到了公园,冯志捷停好车,陪着向安波坐在椅子上。 “把黄小明叫出来吧。”因为在家里怕爹杀了这只小狐狸,冯志捷很久没找他出来玩了,这时便讨好的跟向安波商量着,想跟他玩玩。 向安波突然认真起来,盯着他说:“冯志捷,你说实话。” 冯志捷一愣,说道:“什么实话?我没骗过你啊?你看向安波,我从来没骗过你吧?” 向安波横了他一眼说:“鬼才知道,那天玲子让你送她回家,为啥去那么久?” 冯志捷躲躲闪闪的解释道:“噢……那次啊!她有道数学题不会,给她解释了半天。” “骗鬼!她会问你数学题?”向安波白了他一眼,这时话题一转又说:“我才不想问你这些无聊的事呢,我问你黄小明的事!” 冯志捷一愣,他小心的问道:“黄小明,他怎么了?” “嗯……”向安波犹豫了一下,显然在想怎么说起。 冯志捷马上又说:“他放屁了?要不……他找你要东西吃,还吃得特别多?” “不是。”向安波紧盯着冯志捷,又说:“他应该不是机器人。” 冯志捷笑了,他得意的说:“呵呵,这就是科学的力量!懂嘛,科技如此发达了,你根本就分辨不出真人跟机器人了吧,笨蛋。” “你别骗我了。”向安波这时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张开了手,静静的对着那截枯枝。 突然,那截枯枝就燃了起来! 冯志捷呆呆的望着向安波,只听她摇熄了枯枝,扔掉它之后说:“你教我那套心法之后,最近我越练越感觉奇妙,我甚至能看到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冯志捷愕然望着她,只见向安波慢慢站了起来,她说:“相信你比我的感觉更多……黄小明不是机器人对吗?” “黄小明!”冯志捷咆哮一声,小狐狸立马出现了。 “是不是你搞的鬼?”冯志捷瞪着小心奕奕望着自己的黄小明问。 黄小明可怜巴巴的说:“老大……你想想,我敢嘛?” 向安波郑重的说道:“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到的,冯志捷,你说实话。” “嘿嘿……”冯志捷搔了搔脑袋,这时无可奈何的解释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向安波,这不怕你受人欺负嘛,所以我就传了你点功夫……你真都知道了?” 黄小明赶紧说:“老大,那我也要学!” “去去去!”冯志捷白了他一眼说:“老实点我跟你说,回头再找你!” 黄小明吐了吐舌头,不吱声了。 向安波好奇的问:“那……你现在有多厉害了?” 冯志捷看了看一边的黄小明,想了想说:“这个嘛……也跟你差不多吧!” 向安波不相信,瞪着他说:“骗子!就知道你永远也不会老实!” “黄小明!”冯志捷又咆哮了。 黄小明赶紧解释:“老大,我要说了半点,天打……” “停!”冯志捷赶紧制止他,骂道:“动不动就发誓,想招雷打啊!” 黄小明委屈的说:“这不你老不相信我吗?我不发誓你相信我嘛?” 冯志捷说:“算了、算了!你以后别乱发誓了,真招天雷来了,我可不救你!” 向安波说:“别老是怪他,我根本没问过他这些,我自己想到的。” “你真全部都想到了?”冯志捷一边翻白眼一边猜道:“我估计你没这么机灵哪向安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啥时变得这么灵光了?” 向安波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去、去、一边去!才没你那么笨呢,自己不聪明把别人想得都笨死了,讨厌!” 冯志捷怪叫一声,不敢相信的说:“不会吧?你真变成智商无上限了?” 向安波命令道:“别岔开话题!不然以后不理你了!” 冯志捷这才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万般无奈的叹道:“哎,其实,不瞒你说,我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向安波……你不懂,其实我就是……” “天蓬元帅?”向安波乐了。 “不不,其实我是玉皇大帝。” 冯志捷特意停了一下,然后又说:“远房亲戚的一个朋友三姑的四弟儿子的朋友……” 向安波叫道:“赶紧停!别瞎扯了,说实话!” 冯志捷想了想又说:“嗯……向安波,有些事呢,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我是练武的对吧,这些是我从秘笈上学的,我也不是很懂。你要是怕了,就别练了?” 向安波狐疑的望着他,良久才问道:“真的?” “再骗你的话,我就……”冯志捷刚举起手,向安波就捂住他的嘴巴,嗔道:“你跟黄小明一样笨,你不是不许他发誓吗,为啥自己也发了?” “嘿嘿。”冯志捷笑了。 他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不相信我吗?所以……黄小明你敢笑!再笑老子!” 黄小明立刻不笑了,向安波看不过去,她说:“你别老是骂他,他还是孩子。” “孩子?”冯志捷怪叫道:“他是狐狸精,都成精了还孩子?再说了,我教育他、训导他,这就是关心他、爱护他,黄小明你说呢?” “对对对!”黄小明赶紧应和道:“我知道老大都是为我好,我就喜欢老大骂我!” “贱。”冯志捷白了他一眼,又说:“不过还算听话,老大会始终关怀你,明白?” 黄小明摇头晃脑的应道:“老大,我滴明白。” “怎么有点像小日本了?”冯志捷瞪着黄小明,正儿八经的说:“别乱学电视上的人讲话,也别偷偷去看人家电视,明白?” 黄小明又挺着胸脯叫道:“哈伊!” “哎!”冯志捷叹道:“这些天电视上抗日剧也太多了,哪有这么多鬼子杀哟!” “别想岔开话题!”向安波才不会上他们的当呢,她紧咬不放了:“快说是不是还有很多东西没教我!” 冯志捷愣愣望着她,就见她随即靠了上来,就像玲子不肯还钱,娇滴滴的说:“我想多学点志捷,你教我、教我好嘛……” (以更新的名义,召唤你们的推荐、收藏、请投票吧伟大的读者大大们!) 六十五:怪风 上课的时候,冯志捷一直在想一件事。 他想向安波既然跟自己学道术了,那算不算自己徒弟呢? 如果算自己徒弟,那为啥她还老指挥自己干这干那呢? 冯志捷有时候会感觉奇怪。 这个世界上,无论啥他都无所畏惧,但就是怕向安波生气! 你说这算哪门子事,再凶的妖怪比如“灭世贪狼”,他都不害怕,咋就怕她生气呢? 后来他想了想,估计是向安波生气没快乐漂亮,他喜欢她想学法术时的样子,弄得他都有点六神无主了…… 真奇怪,她笑起来明明没有叶可仪迷人和妩媚,但他就想她开心! 于是他也笑了。 也许是从小在一起长大、也许是向安波不太搭理别人,就跟他一个人玩吧,总之他认为这个世界上,向安波是最好的姑娘。 “你笑什么?”叶可仪小声问了一句。 她一边望着老师讲课,一边问着,假装很认真的样子。 冯志捷严肃的说:“没啥,我想……小草鸡的样子。” 叶可仪因为不相信,所以不高兴的说:“上课你想小草鸡?别走神冯志捷。” “嗯……”冯志捷虽然应了一下,但心里暗想:“不会吧叶可仪,我思想你也管?还好不打算娶你,不然危险得狠。” 这不叶可仪刚让他上课别走神嘛,她干脆开小差了:“唔……今天晚上,我家有个宴会,你来吗?” 冯志捷一愣,他想了想说:“宴会啊?这个……” 叶可仪脸色一下就沉了,冷若冰霜的说:“不勉强你,想来就来。” 冯志捷愕然望着她,发现如果不答应,没准多个敌人,这才赔着笑解释:“不是,我肯定想去,主要是我爸……你知道他管我管得特别严……” 冯志捷本来以为这样解释她会放弃,没想到叶可仪轻轻松松的说:“没事,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吧,如果他不让你去就算了。” 冯志捷还能说什么?该说的都让她堵死了。 想到老爸估计不会答应,他才假装很快活的说:“那好,你问下我爸,宴会应该有很多好东西吃对吧?” “撑死你……”叶可仪声音轻轻柔柔的,直接能落到男孩心坎深处。 冯志捷愣了一下,正呆呆望着她,叶可仪对他莞尔一笑…… 冯志捷心中一动,赶紧闭上眼睛,这才没有流鼻血的冲动。 “我靠!”他暗暗想道:“这小妞咋能乱笑呢,不知道你一笑会死人嘛?” 转过头来,沈昆正远远的打量着他们。 冯志捷不免有些奇怪:“沈昆最近怎么有点怪怪的,没事总偷偷看老子……喜欢叶可仪你来啊笨蛋,来追她老子支持你!暗里着迷有屁用!” 他哪知道沈昆早知道叶可仪家,今晚有个宴会。 他没事在她身边转来转去良久,还把自家宴会跟她策划了半天,都没套出她的邀请,最终她还是找冯志捷了,他能不愤怒? 放学的时候,叶可仪果然早早在外面等冯志捷了。 冯志捷摸出电话来,叶可仪若无其事的说:“我来打冯志捷,如果你爸不让你外出就算了,我找其他同学,如果他允许你出来,我让车接你吧?” 冯志捷估计没戏,因为他每天回家,爹都得让他学功夫,赴宴好像不是他这个年纪该干的活。 “好吧。”冯志捷告诉了她自己家的号码。 叶可仪很快拨通了电话。 不一会电话通了,只听叶可仪说:“喂,请问您是?” 估计是满翠,她声音挺大,也挺豪爽:“我姓薛,你哪位啊?” “您是阿姨吧?” 叶可仪刚这么问了句,就听冯志捷说:“我妈,你让我爸接吧。” 显然感觉这样做不礼貌,叶可仪摇了摇手,继续说道:“我是冯志捷同学,是这样的,我家有个宴会,我想让他今晚去玩,不知道……” “呵呵!”薛满翠笑道:“志捷同学啊,行啊,让他去吧,他不太懂事……” 声音中止,一个男的声音传了过来:“您是冯志捷同学嘛?” “我爸。”冯志捷介绍了一下。 就听叶可仪还是那么温柔得体的说:“叔叔嘛,是这样的,我家今晚有个宴会……” “呵呵……” 老冯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冯志捷绝望的明白,他老爹没准在电话那头点头哈腰,你听他那声音多馅媚:“好啊好啊!谢谢你看得起我们志捷,嗯……没问题、没问题,您是叶可仪啊!好的、好的,下次我们也回请,你一定要赏光噢!” 叶可仪得意的回过头来,有些惊喜的说:“你爸……他认识我吗?” “我跟他说过……”冯志捷有气无力的解释道:“他记性特别好,一说就能记住……” “咯咯……”又在笑了死小妞,看把她美得。 冯志捷赶紧闪开她眼睛暗想:“干嘛缠着我哟叶可仪,找沈昆吧我知道他特想去。我答应要教向安波法术呢……明天怎么跟她解释啊!她肯定会生气了……” “我先走了冯志捷!” 叶可仪像只蝴蝶般向校外飞去,满脸都是开心,边跑边回头说:“我等会让车接你啊!不然你找不到吧?” 冯志捷无可奈何的说:“不用,你们家我认识,我自己来吧……几点?” 叶可仪快活的说道:“九点整,那你自己过来噢,我不来接你啦!” “嗯嗯!”冯志捷突然快活起来,他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来,来你家大吃,还让你接这么破费干啥!” 既然是九点,冯志捷明白,自己完全可以去见过向安波之后,才去她家。 能两全其美了,他还能不开心吗? 回到家后,他赶紧对冯大柱说:“爸,我早点过去叶可仪家,估计要晚点回来。” “嗯。”冯大柱说:“先去洗个澡,换上爸给你准备的新衣服,我听老杨说过,这个叶可仪可有来路,去了别让人瞧不起,对今后的发展有帮助。” “送就别送了。”冯志捷跟他商量道:“我就骑脚踏车去,一举两得?” “胡说!”冯大柱赶紧呵斥:“这种场合你骑个脚踏车去?你敢出这个丑,老子可不敢丢这个人,让杨叔叔送你!” 冯志捷翻了翻白眼不吱声了,虽然这样复杂一点,但他还能解决。 于是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薛满翠己经捧着一套西装在等他了。 看他出来便说:“把这个换上儿子,你爸说这衣服值好几百块,快换上好去赴宴!” 几百块? 冯志捷看了看那衣服,范思哲的。这玩意几百块能搞定,人家早破产了。 他懒得解释,把衣服穿上有气无力的出去,对呆在客厅等观摩的老冯说:“我走了爸。” “去吧去吧。”冯大柱满意的看着儿子,有些奇怪的嘀咕了一句:“有钱人的宴会不都开得较晚嘛?这时才六点就开始了?王族确实有点于众不同呢!” 冯志捷走出去,老杨己经在外面等了,他上了车之后,直接就对他说去向安波的工厂。 老杨愣了一下,但冯志捷是他的小东家,除了照办,没有其他办法。 很快就到了厂区外面。 因为比以往要早,向安波还没出来,冯志捷于是跟保安打个招呼,让他们找她出来。 保安从来没看到冯志捷穿如此正式,吃惊的叫道:“小冯冯?今天怎么了?穿这么帅气不是来跟小向未婚吧?” 冯志捷笑道:“没有,等会出去有事,向安波呢?” 保安跟他很熟了,因为冯志捷老给他们送烟抽。因此很乐意帮他,这时打开扩音器,把向安波叫了出来。 很快,向安波就出来了,发现冯志捷的行头也是一愣,她说:“冯志捷!穿这么正式?不怕热嘛?” “嘿嘿。”冯志捷笑道:“等会有事,所以早点来,把今天该教你的东西教给你!” 俩人于是朝公园走去,向安波一直在打量他,心里有点不安。 女孩的直觉很灵敏,她于是问:“你要去哪儿?车也开来了,还穿这么正式?” 冯志捷无奈的说:“有点事,我爸让我去应酬。” 向安波沉默了,不再说话。 冯志捷有点心不在焉,他无法解释,因为父亲的态度,他突然感觉自己跟向安波如此接近,且极为遥远。 俩人有些压抑,冯志捷把自己该教的都说完之后,一看表竟然还只有八点整。 他们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公园里,谁也没有说话。 隔了很久向安波轻轻说道:“去吧,别耽误了事情。” 冯志捷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同学家搞个宴会,大伙都去。” “我知道。”向安波笑了。 她依然如此美丽,笑起来也不会令人眩晕。 她安静的说道:“去了别乱说话,规规矩矩的,免得让人知道我们是乡下来的。” 冯志捷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吱声。 乡下来的怎么了? 冯志捷想自己如果不来上海,能继续跟向安波在乡下读书,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只是这些都变得遥远,永远也不可触及了。 起风了,很强的大风,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这风来得挺怪,莫名其妙的出现,而且还强劲无比。 冯志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狐疑的四面张望了一下。 (星期一两更,请大伙来点支持鼓励,请推荐投票,收藏!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