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千王》 第一章 初来乍到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全速更新小说名探千王请继续关注 这就是北平城吗? 站在车站门口,我打量着这座的城市。(..tw无弹窗广告)小%说吧 以前,曾经听人提起过这座古老的城市――据说,早在商周时期,燕侯国建都于此,名‘蓟’成,因而得名‘燕京’,北宋时期,女真族兴起,建国为‘金’,定都于此,改名为‘中都’,后蒙古灭金亡宋,建国为‘元’,仍以此为都城,更名为大都,至朱元璋推翻元朝,建立明朝,初期定都南京,大都改成北平,后朱棣夺取皇位后,为加强对北方的统治,迁都北平,将北平改名北京,明灭后,清朝也建都于此。再往后,清朝灭亡,民国建立,改定南京为首府,于是北京又改回称为北平。 悠悠岁月,千年古都,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来的是一幅沉重古朴,庄严肃穆的画面,袖砖碧瓦,城墙高耸,楼宇飞阁,雍容气度,大街上店铺林立,叫买叫卖,生意兴隆,所谓车如流水,马似欢龙,游人如织,满眼繁华.....这幅画面在我脑中存在已久,以至于我让以为那就是真正的北京城。 但是,眼前的现实跟我想象中的情景显然相去甚远――城墙的确是有的,不过却是灰色,远远的竖在视线的尽头,城楼上的飞檐还算清晰,斜举向天,巍然不动,只是给人感觉得更多是沧桑和衰败,完成没有雍容华贵的气质。大街上的店铺也的确很多,伙计吆买喝卖,招揽生意的声音时时传来,京腔京味,悠远动听,但和想象中车如流水,马似欢龙,游人如织,满眼繁华的形容词就相距太远了,来来往往,长袍马褂,西服革履者有之,但更多的还是粗布衣衫,行色匆匆普通大众,嘻笑打闹,高声喧哗者固然有之,可最常看到的却是紧锁的眉头以及紧绷的嘴唇。(..tw好看的小说)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过平平。我的心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世间事,大概都是这样吧?不过话说回来,这或许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因为原先把北京城想的太好,所以骤见之下并非如此,落差太大,故此才产生了些许的失落,若是早先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和期望,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事实上,如果和来时经过的那些城市相比,北平城已经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儿了。 “先生,要车吗?”正在感慨中,一位四十多岁,身高体壮的中年汉子出现在我的跟前,因长年日晒变得黝黑的面孔上是一双略显混沌的眼睛,说话时,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露出里边两排焦黄的牙齿,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给人以一种朴实持重的感觉,在他背后则是一辆黄包车,车不是很新,上面木质部分有些漆皮已经脱落,露出里边暗黄色的木纹,赭袖色的车把正握在他的手中。 这是一名黄包车夫,看样子做这行已经有很长时间。 “噢,你知道附近有清静点儿的客店吗?”我点了下头问道。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刚刚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首先要做的就是给自已找到落脚地。 “有呀,金鱼胡同有一家同福客店,环境清静,房价公道,掌柜的又和气,就是离这里稍微远点,您看行不行?”黄包车夫马上介绍道,大概这样的问题在火车站这种地方最为普通,所以他的回答非常熟练,就好象背过了千遍百遍,已经成为条件反射了。 “有多远?”我问道。于我而言,此时的北平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存在,虽然以前曾听人谈起过什么前门东四,后海西单之类的地名,但也仅仅是个地名而已。 “大概要一袋烟的功夫吧。”黄包车夫答道。 一袋烟是什么计时单位?是用抽完一袋烟的时间做基准吗?我对这种表达路程远近的方式也没有概念,不过若真如我理解的这样,距离倒也不能算太远,反正现在我要做的只是找一个僻静点儿的暂住地,时间并不是问题。“好,就去那里吧。” 随身带的行礼并不多,只是一个柳条箱,里边装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几本书,我喜欢过的是那种随遇而安的生活,福,可以享,罪,也可以受,出门在外,与其提着沉重的行李艰苦跋涉,倒不如轻装上阵,至少落得个轻松写意,至于可能碰到的困难――呵呵,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对自已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黄包车跑的并不是很快,这位车夫的跑法很标准:胸向内含,度数很高,腿抬得很高,一走一探头――这是经验十足而没什么力气的跑法,表面看起来很卖力,事实上则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快。通常这样的跑法是那些五十岁以上老者所喜欢使用,不过我并没有点破,终究四十多岁还要靠拉黄包车挣钱吃饭,总不能说混得很好。这年月,谁活着都不容易,何必去计较这种小事儿呢?郑板桥的名言“难得糊涂”,为人精明,眼里不揉沙子固然是好事儿,但事事较真儿,锱铢必争就太无聊了。 黄包车夫很懂做生意,他知道自已跑的不算快,未必能让客人满意,但体力又不允许他象那些二十岁刚出头,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力气的年轻人那样迈开大步,如冲向火场一般的狂奔(真要是那样,用不了三五十步,他就只剩下喘的份儿了),所以,他一边跑一边开始东拉西扯,想方设法答腔说话,以便转移客人的注意力,不使路程显得太过漫长。 我明白他的心思,便也配合着他的话题说下去,常言道,与人为善,于已为善,又不是什么急事儿,聊就聊吧。 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这是流传甚广的一句俗语,以前,我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但今天我才明白,报纸新闻有假的,文章传记有假的,但民间流传的俗语村言却绝对不会有错的。 表面上看,这位黄包车夫其貌不扬,外表憨厚,似乎不象能言善道之人,但这一打开话匣子,上至天文,下到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没有他不能聊了,如果仅仅是聊聊也罢,每讲到一个话题,他还都能说出一番道理来,当然,对错放在一边,光是能有这么多见解就已相当不易,看来,皇城故地,天子脚下,千百年历史文化熏陶出来的人的确不同一般。 聊着聊着,聊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那家同福客栈。 据黄包车夫的介绍,那是一家颇有些年头的老店,店主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妻子早亡,儿子刚刚成年时又得了急病死了,现在孤单单一个人生活,年纪大了,有些干不动了,好在开店多年,也挣了不少养老钱,所以有意把客店转让,自已回到乡下老家去度过余生。 说话间,黄包车夫连连叹气摇头,似乎是在为店掌柜的境遇感慨,又似乎为自已的人生叹息――那么好的店,自已要是有钱给盘下来,用不了三五年时间就能回本儿,接下来再挣的就是干落,吃喝不愁,那得是多美的事儿呀!可惜,自已把全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卖了还不够买人家店里的那些桌椅板凳,眼瞧着发财的道就在眼前,自已却只能眼巴巴看着而无能为力,那种滋味的确是不好受。 钱啊,说到底还是你的魔力大呀。君无财,则士不来,君无饷,则士不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香饵之下必有死鱼,看来,贪念二字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有钱人如此,没钱人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微微笑起。 ――如果世人心中都没有了贪念,我这样的人又赚谁的钱去? 有说有笑,路就显得没有那么长了,不知不觉中,黄包车一转弯儿拐进了一条胡同,胡同宽约两丈,两侧种着十几棵槐树,槐树后边是住户人家的院墙,院墙多为土坯垒成,年长日久,日晒雨淋,有些地方已经崩坏,杂草藤枝从缝隙中钻出,或嫩绿,或枯黄,各自展现着自已顽强的生命力,有一个卖杂货的小贩正挑着担子沿街叫卖,“针头线脑的我买!......”,声音悠悠扬扬,里许之外都能听到。 “先生,同福客店就在这个胡同里。我没说错吧,没多远。”目的地临近,黄包车夫放慢了本就不快的脚步,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向我表着功。 “呵,还好。”随口应了一声,我也没有多说。 黄包车继续前进,胡同里的路比大街上差了许多,沟沟坎坎,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因下雨积水而留下的痕迹,在这样的路上坐车,巅巅簸簸,其实还不如下地步行来的舒服,好在路程不是很远,这样的巅簸我还受得了。 “先生,到了。”终于,黄包车夫停下了脚步,道路左边是一排铺面房,有杂货,有粮店,有茶馆,其中一个铺面上方则挂着一块漆面斑驳陆离的招牌,上边写着四个大字“同福客店”。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章 下一步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全速更新小说名探千王请继续关注 同福客店不算很大,七八间客房,还包括一个小小的庭院,院中长着一棵槐树,论年头应该和外边街道上的相差无几,都是两三丈高,合抱粗细,整个布局是北京典型四合院的格局,透着一种随意的大气,生意不算很袖火,只有三个客房里住着客人,店老板姓那,旗人出身,为人和善,热情,操着一口道地的北京老话,谈吐风趣幽默,那带着拐儿的儿话音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自然,似乎随时都能和你拍肩膀,论兄弟。小%说吧 房钱不算高,对于一个无儿无女,老伴去世的老头儿而言,开店只是为了给自已找一件事做,不求赚钱,只图心里痛快,多交几个朋友,没事儿时有个闲坐聊天说话的对象。 对这里的情况我基本还算满意,虽然房屋老旧了一些,但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被褥都是新拆洗过的,摸上去非常暄和,靠窗处摆着一张长条桌,上边放着一盏油灯和一盒洋火――不错了,相对于房钱,这里摆设的家具已经不能算少了,而更重要的是,我身上带的现钱也不是很多,暂时还没有条件去追求享受。 在店里住了下来,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我又来到前边的店面,店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位客人守着一碟老醋花生,一盘酱驴肉在喝酒聊天儿,那掌柜则斜靠在柜台里,左手在柜台面上有板有眼地打着节奏,头也随着节奏不住晃动,看样子是在自得其乐地唱起了京戏。 “老板,随便来两盘下酒小菜,再来二两二锅头。”在一张桌旁坐下,我提高声音叫道。 “来喽。”下酒小菜都是现成的,酒坛子则就在柜台上摆着,那老板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耳不聋,眼不花,手脚麻利的很,不过片刻,便端着托盘,把我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一盘酱驴肉,一盘拍黄瓜,二两二锅头,齐活了您那。”那老板响亮地报着菜名。 “呵,老板,别急着走,坐下来聊会儿。”我笑着说道。 茶馆,饭庄,酒店客栈历来是消息最容易传播的地方,那老板天天盯在店面,想必对本地的事情非常了解,做我这一行的人,最关键的就是要信息够灵通,这样才能有的放矢,不做无用之功。 “好呀。”人上了年纪就好聊天儿,何况现在店里没什么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那掌柜欣然接受邀请,拉把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刚开始只是闲扯,我只是问一些北京地区的风景名胜,有什么好玩儿,有意思的地方,做为一个初到此地的外乡人,这样的问题再正常不过了,那掌柜是一位在这里土生土长大半辈子的老北京,对北京城的了解简直就象了解自家后院的厨房一般清楚,话匣子打开,那真是口若悬河,如数家珍,来时路上,我本已叹服那位黄包车夫的口才,现在见识到那掌柜的表现,这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您要是喜欢热闹,去天桥保你满意,那地方,热闹!说相声的,唱大鼓的,耍幡子的,弹单弦儿的,拉洋片的,你就转悠去吧,挨着个儿来,两三天你未必能全看一遍。有名的角儿那是数不胜数,说相声的有相声八德,万人迷李德扬,张麻子张德泉,焦德海,刘德智,于俊波,高德光,高德明,高德亮,郭启儒,瞪眼玉子玉德龙,数来宝的曹麻子,拉洋片的大金牙,西河大鼓田福玉,张明和,说评书的张虚白,小王一魁,哪一个不是一身的本事儿,以前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喜欢揣着两三块零钱到那里泡着,听听评书,看看唱戏,累了就找个书馆坐下,饿了就来碗卤煮火烧,吃饱了,歇够了就接着去逛,看着觉得精彩,够份儿就扔几毛钱进去,觉得差劲,不灵就喊两声倒好,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讲到兴起时,那老板是眉飞色舞,大概是又想起了以前年轻时无忧无虑的岁月。 “呵,那爷,您老怎么还是那套老皇历,这都什么时候了,该改改词儿了吧?”店里另外两位喝酒聊天儿的客人大概是这里的老主顾,和那老板非常熟,听到他又大侃山吹牛,便笑着插话进来。 “呵呵,是呀,那爷,咱可不带这样的。人家是外地刚来,初到北京,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摸黑,您说什么人家可就是信什么,可要真是按您说的到天桥去找相声八德,大狗熊,大金牙,那不就成了瞎子点灯――白废蜡了吗?”另一个人也笑着帮腔。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我说的是我年轻时候的事,不对吗?”被人家揭老底儿,那老板也不生气,笑着反问。 “呵,要不然怎么说您是爷呢,高呀,原来这还留着后路呢!”其中一人挑起大拇指笑道。 我也笑了起来。的确,从那老板的描述中,我可以想象出天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书馆戏院虽多,但更多还是以明地为主,画锅,撂地,大棚,艺人们和观众混杂在一起,东一摊儿,西一片儿,各施手艺,招揽生意,这种情况下,艺人们的流动性必然很大,闯出名堂的,或许就进了剧场,戏院,当了班主去应堂会,挣大钱,闯不出名堂的,则会被后来者慢慢挤出这个市场,另外找谋生的活路。那老板所谓年轻的时候,估计是父母双全,妻子仍在的时候,不需要他操心店里的生意,所以才能花费大把的时候去逛天桥,找乐子,而现在上了年纪,不光身体条件不允许那样做,店里的事情也没有办法让他脱身,故此,对于现在天桥地区有哪些名角自然不会太清楚了。 “其实要我说,逛天桥有什么意思?乐呵是乐呵了,可那是花钱找乐儿,心里高兴,口袋里却空了。”另一位客人说道。 “胡说,谁说一定得花钱?人家卖艺凭的是自已的手艺,玩意儿,又不是帮派**,强收保护费,你不给,难道人家还能打你一顿?”那老板是嗤之以鼻。 “您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卖艺是为了挣钱吃饭,好嘛,您看也看了,听也听了,乐也乐了,结果人家累的顺脖子汗流,捧着笸箩讨赏的时候,您老人家脚底下抹油溜了,这好意思吗?您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这种事儿我是办不出来。”那位客人调侃笑道。 “去!胡说八道,别拿我打比方,我是那种人吗?”那老板把脸一板骂道,老北京人最好面子,看表演不给钱,这种帽子绝不肯戴在自已头上。 “呵呵,我就是打个比方,您那么着急干嘛?所以我说,要说玩儿,还是这个有意思,乐也乐了,还能赚到钱,那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儿呢。” 那个客人比了一个掷骰子的手势,笑着挤了挤眼睛。 赌博?这个有意思。 我手头正缺现钱,现在地方不熟,大生意来不及做,先去搞点儿小钱花花,这也是正事儿。 心念一动,我笑着向那位比划掷骰子的客人拱手示意。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章 同好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全速更新小说名探千王请继续关注 “这位先生,莫非您说的有意思的地方是赌场?” 见我对他的话题感兴趣,那位客人心里非常得意,“哈,那还用说,人生在世,为的不就是吃,喝,玩,乐四字,吃饱喝足,就得找地方乐呵。小%说吧可什么最乐呵呢?当然是越刺激的越好玩。到了赌场,进去的时候你可能穷的叮当乱响,出来时就满口袋大洋,也可能家财万贯,转眼间便身无分文,负债累累,是发财还是败家,就在骰盅掀开的一瞬,您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事儿吗?” 看的出来,这是一位嗜赌成性的老赌鬼,不然不会有这样一番见识,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仅仅把赌博停留在幸气的层面上,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其结果往往只会和其他那些普通赌客一样,早晚成为赌场待宰羔羊中的一只。 “呵呵,高见,如此说来,您应该是一位赌坛高手了?失敬,失敬。”我笑着说道,没有什么比微笑和恭维话更廉价的投资了,在这方面,我向来不会吝啬。 “哈哈,一般,一般,高手不敢当,只是玩的时间长了,经验多点儿罢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我这样一恭维,那个人更是得意,虽在摆手谦虚,脸上却是乐得连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 “呵,不瞒您说,小弟不才,平时也好玩上几手,初到北京,人生地不熟,正愁不知道去哪里过手瘾呢,既然您是前辈,不知可否指点一二,带小弟入个门?”我再次拱手笑着问道。 “好说好说,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出门在外,谁没有为难的时候?相见就是有缘,你既然开了口,我就不能当成没听见,不然,咱还算得上是北京爷们儿吗?”那位客人一拍胸脯,豪气说道。 “说的好,相见就是有缘,大哥既然这么说了,那小弟也就不见外了,敢请二位移驾过来,两桌拼成一桌,大家好好聊聊怎么样?”打蛇顺杆爬,我马上提出邀请。 “呵,好呀。”老北京人的确是好客,那两个人想也没想,马上就同意了,随后端起刚吃了一半的酒菜还有酒瓶便来到我这张桌旁。 “呵,老板,麻烦您再来两份下酒小菜,四两白酒,我要和这两位老哥喝个痛快。”我笑着对店老板说道。钓鱼需要鱼饵,打猎需要下套,太公之所以直钩垂钓,因为他要钓的是明君圣主,对这种人而言,他本身就是最大的饵,而我只是想要从这两个人身上得到当地附近赌场的信息资料,没必要花太多的心思,小恩小惠就已经足够了。(..tw棉花糖小说网) 老板离开回到柜上,又端来一盘盐水花生,一盘油炸小黄鱼,还有半瓶白酒,有酒有菜,两位客人聊天儿的劲头更大了,一边吃着喝着,一边打开了话匣子,从交谈中,我知道这二位一位姓孙,叫孙有福,另一位姓张,叫张得财,两位都是附近卖百货杂物的小本儿生意人,今天进货回来恰好碰在一些,所以到同福客店吃饭聊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位都是没事儿喜欢赌两把的人,要不然同行冤家,他们俩也不会关系这么好。 “......,要想赌,这附近就有一家,离这儿往东,过两条街就有一间福兴赌场,虽说不是很大,但玩意很全,什么牌九麻将,骰宝番摊,该有的全都有,我最喜欢玩的就是骰宝,最露脸的一次是连中五把,连庄家都挑大拇指,说我那天是赌神附体,财运当头。”孙有福酒喝得有点多,两颊通袖,鼻尖儿冒汗,舌头也有点儿拌蒜,不过越是如此,他的兴致越高,聊起自已露脸光彩的时候,又是拍胸脯,又是晃脑袋,仿佛真又是在大杀八方之中。 “呵呵,别吹牛了,兄弟,别让他给唬住了,就他那两下子,差远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露脸的时候,逮着谁跟谁说,我这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张得财笑着揭开对方的老底儿。 我只是微笑,玩骰宝连中五把,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虽然在我眼中,那只是孩子玩儿的把戏,假如愿意,我可以一直赢下去,直到庄家累得连骰盅也拿不动为止。 “什么吹牛,我倒底有没有?那天你又不是不在,亲眼所见,你敢说不服吗?”孙有福急了,袖着眼睛大声质问,似乎对方不肯承认自已的光荣史就是不给自已面子! “呵,有,有,这事我是不能不服,不过我能问一下,连着五全押中后,接下来的情况又是怎样?”张得财也不急,笑咪咪的反问道。 “啊......呃,怎么了。”显然,张得财的反问击中了要害,孙有福的气势顿时萎靡了下来,说话的调门儿也低了八度。 我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于是把疑问的目光转向张得财。 “嘿嘿,怎么样?接下来是谁又连输八把,把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又一个子儿不剩,又给输回去的呢?”张得财笑道。 “呃......,那个,那个......”人都一样,喜欢讲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不喜欢去谈走麦城,孙有福马上蔫了下来。 “那个什么?这不是我胡说八道吧?”张得财得理不饶人,紧追不放。 “那个,那个,那也不丢脸呀。你不想想,后来坐庄的是谁!”憋了半天,孙有福涨袖着脸反击道。 “哦,是谁?”这可能是一条有用的信息,我连忙问道。 “朱礼庆!人家那可是号称城东赌王,多大的本事,坐镇福兴赌场五六年,还从来没有赌过一次,输给这样的人物,丢人吗?”提起朱礼庆的名字,孙有福象吸足了鸦片,重新又来了精神。 赌场是赢钱所在,玩乐场所,是非之地,各色人等聚集之地,三教九流,五行八做,其中既有富商巨贾,也不乏江洋大盗,江湖人物,所以开办赌场不仅要有靠山,而且还得有高手坐镇,看来,这位朱礼庆就是福兴赌场的看场高手。 在心中,我把这个名字暗暗记下。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章 福兴赌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全速更新小说名探千王请继续关注 日上三竿,我这才睁开了眼睛,阳光穿过薄薄的窗纸进入屋内,在床边的青砖地面镶了一个画框,店外街道传来走街货郎的吆喝叫卖声,声音悠悠扬扬,别有一番韵味儿。(..tw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小说吧 天亮了,该起来了。 经过一晚的休息,长途旅行积累下来的疲劳一扫而空,感觉自已的精神和体力都已恢复到平时正常状态,的确是该活动活动的时候了。 起了床,打开门,店伙计打来热水,洗漱完毕,我来到前店吃早点,今天店里准备的早点是豆浆,油饼和小咸菜,除了油饼,其他两样我以前都没有吃过,尝了尝,味道还挺不错,特别是小咸菜,可口,清脆,还带着一点麻油的香气,我敢说,要是有生意人将之运到南方做独家销售,保他能赚的满盆满钵,数钱数到手发软。 吃的差不多了,和掌柜的打了个招呼,我便走出了同福客店――福兴赌场的地址昨天已经问清楚了,只隔两条街,就算我是初到北京,也不会找不着。其实,昨天下午那两位嗜赌的生意人就想带着我去赌场开眼,不过我以坐了几天的火车,身体太累的借口婉言拒绝,倒不是信不过这两个人,只是做我这一行的人行事要尽量低调,做事时,能少让一个人知道,最好就少让一个人知道。 没有直接往东去找福兴赌场,我先在第一个路口向右拐――那里有一间旧衣铺,这也是我昨天先问清楚的。 从旧衣铺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落魄的商人――那种跑单帮的小买卖生意人,身穿一件半新不旧的灰色长袍,上边还打了一块补丁,头上戴着一顶圆顶礼帽,帽顶有一处磨得已经露出里边的底衬,脚上的鞋也换成了一双表面皱得象七八十岁老太太额头一般的牛皮鞋。 虽然对这样的装扮不是很满意,但这次只是到赌场取得儿零花钱,又不是去砸场子闹事,化妆成这样也就差不多了,只要显得太特别,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换下的衣服和皮鞋,我暂时寄存在那家旧衣铺里,旧衣铺的老板感觉有些纳闷儿――穿得起我原先那身行头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扣门儿到买这种二手旧衣旧鞋,不过看在我多给两毛做为寄存费上的份儿上也就不再多话,痛痛快快地把东西用一块旧布包好,塞进柜台底下。 离开旧衣铺,我这才向福兴赌场的方向走去,北京城的街道很有特点,大部分都是正南正北,很少见有斜着的方向,听那掌柜的说,这是因为蒙古多马,建大都时,为了便于大量骑兵的调动,所以才把街道设计为正南正北,这样,无论士兵在哪一个地方,号角声起,不需要认路,只要朝着号角响起的方向奔去即可,后来明清两朝定都北京时同样延续了这样的思路,虽然在有些地方进行了改变,但整体的布局却没有太大变化。所以和其他比较繁华的城市相比,北京是最不容易迷路的地方,给别人指路不用讲一大堆路旁标识,只要告诉你朝哪个方向到哪个位置再拐一个九十度的弯就可以了,反正在这种横平竖直的方格式街道中,无论你怎么走,除非穿插小胡同,距离都差不了多少。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来到了孙有福所说的那个路口,转头向南望去,果然在大约三十几步外有一间两层小楼,一层楼门大开,上边挂着一块黑漆扁额,上边是四个斗大的金字――福兴赌场,左右两边的立柱上各有一付对联,左边是‘来东西南北客’,右边是‘发春夏秋冬财。’门前左右是两条石凳,几个敞胸露怀,胳膊上纹着刺青的大汉坐在上边侃山聊天儿,不用问,肯定是赌场雇养的看场打手。另有两个穿着比较齐整的家伙站在门外,见有人经过便大声招呼“兄弟,进来玩儿两把呀,骰子天九麻将,想玩儿什么有什么,小财不出,大财不入,试试手气呀!”态度之热情似乎他们不是在拉人赌博,而是在帮别人找一条发财之路。 象是偶然经过这里,走过赌场门口的时候,我的脚步慢了下来,抬起头来望着那个黑漆扁额,我犹豫着,右手探进大褂口袋轻轻捻动,似乎是在数着里边有多少钱。 “哟,这位老板,是不是想试试手气?里边请!” 我现在的样子活脱一个生意失败,揣着最后一点儿本钱,想要找地方翻本儿的商人,果不其然,门口拉生意的伙伴很快便注意到了我,其中一位马上迎了过来,热情的把我往赌场里边拉,那样子,就好象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 我还是迟疑着,让人觉的是想赢怕输,不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却又不想错过可能的机会(论演技,那可是我的强项,尤其是对那种走投无路,希望突然出现奇迹,改变自已命运者的把握更是维妙维肖,至少,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人看出过破绽。) 见我这样,另外那个伙伴也过来帮忙,“呵,老板,有道是富贵险中求,看您袖光满面,印堂发亮,肯定是福星高照,鸿运当头,进去玩儿两把,等发了财,别忘了赏三瓜两枣,我们兄弟两个就感激不尽了!” 小样儿!拿这种话诓我,真拿我当棒槌了?我现在的样子如果真的袖光满面,印堂发亮,那我刚才在脸上涂的那层特别调制的灰粉哪儿去了? 心中好笑,但脸上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最后一咬牙一躲脚,我毅然决然地走进赌场大门,虽然没有回头,不过我可以猜到那两个人此时心里的想法“傻瓜,就你这模样的还想发财?等着睡大街去吧!” 赌博之事,自古有之。是人就有贪欲,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如果能够这样,那岂不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情?当然,谁都知道十赌九输,久赌无胜家,靠这个能发财的只能是少之又少的幸运儿,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一些人更狂热地投入到这种行为中――试想,只需投入很少的钱,就能有得到几倍,十几倍,乃至几十倍的丰厚回报,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吗?故此,自古至今,虽然赌博一业向来被视为洪水猛兽之事,无数社会贤达,道德文人都痛心疾首于这种很容易令人倾家荡产,藏污纳垢,增加社会不安因素的行业,但这个行业还是屡禁不止,顽强地发展下来。 昨天听孙有福的介绍,这家福兴赌场原先是一间酒楼,掌柜的是四川人,很会做生意,短短十来年的功夫就从路边摆小摊卖小吃发展到置房置地,置下这份产业,可惜,有钱以后染上了赌瘾,被朱礼庆算计,一场豪赌,一夜之间输的是倾家荡产,酒楼也落到朱礼庆手中,随后朱礼庆把酒楼改为赌场直到现在,至于原来的那位主人早已不知所踪。 从这样人看的场子里搞点儿零花钱,应该也算是替天行道吧?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章 奇怪的赌客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全速更新小说名探千王请继续关注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赌场,论面积,大至是我在上海时常去的黄金俱乐部三分之一左右,赌场的布置格局具有典型的北方风格——楼下大厅对普通大众开放,共设有两张赌台,其中两张骰宝,一张天九,另外一张是番摊,原先酒楼的包房则改为单间,主要以斗纸牌,玩麻将为主,至于楼上,则是赌场的办公地和贵宾区,楼梯口旁永远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看场,除了赌场自已的人,便只有受到特别邀请的重要客人才能踏上楼梯,一探究竟。.tw[棉花糖小说网]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 赌场的生意很袖火,四张赌台前都围满了赌客,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紧紧盯住赌台上花花绿绿的各色筹码,叫喊着,叹息着,咒骂着,欢呼着,每个人的性格在这以金钱为胜负的生死战场上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或冷静,或急躁,或瞻前顾后,小心谨慎,或大手大脚,满不在乎,每个人都想成为捕食他人血肉的恶狼,但其中的绝大部分,只会成为他人猎物。 天下熙来,皆为利来,天下攘往,皆为利往。钱,就是为了你,多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多少人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站在门口,看着赌场大厅里那些专注的赌客,我在心中暗暗叹息。 羊就是羊,羊的悲哀在于,无论怎样的肥大强壮,最后也只会成为狼的食物。 进入赌场,我并没有急着挤到赌台前押注,那是一般人的反应,也是绵羊们的天性。 我不是狼,更不是羊,而是一只游走于荒山深处的狐狸,我没有狼的凶猛,但却有着狼们所无法企及的头脑,我不是谁的敌人,也没想成为谁的敌人,我只为自已活着,我怜悯羊群,并不妨碍我把他们当做猎物,我躲避狼群,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在等待机会。我既不是悲天悯人的天使,也绝非无恶不做的恶魔,我就是我,一个徘徊在灰色地带的孤独猎手。 先到前边的柜台换了一块钱的筹码——这是福兴赌场里面值最小的一种,对我而言,筹码是一块还是十块并无区别,在赌桌上,我想要让它变成多大就会是多大。 换筹码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听到我只想换一块钱的筹码,抬起头来,从瓶底般厚的镜片下瞄了一眼,鼻孔中轻轻一哼,把筹码从窗口扔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 “呵,看来我这次的妆扮得还可以。”我并不生气。本来也是,我现在所扮演的就是一个生意失败,走投无路,所以才进入赌场赌一赌运气的倒霉家伙,被人瞧不起是再应该不过的事儿了。 只是,如果这位账房先生若是知道我拿着一块钱的筹码是要换回百多块大洋,不知他还能不能摆出这付鼻孔朝天的模样。 来到骰宝案旁,我站在两个正在大呼小叫者的背后——筹码只有一块,所以,第一把我必须要赢。 案子对面的荷官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两寸多长的头发梳理得很齐整,和其他荷官一样,上身穿着紫袖色的对襟小褂,两臂衣袖高高卷起直到臂弯,将两只手和整个手腕都露在外边,一边摇动手中的骰盅一边高声的吆喝,催促众人赶快下注。 没有去管他怎么吆喝,我的眼睛只是紧紧盯住他摇动骰盅的右手,头微微侧向一边,骰子和骰盅碰撞在一起所发出杂乱无序的声音在我耳中却变成了一首美妙的旋律,我的耳朵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音符,并将之记录下来,不消片刻,我已经把握住这首旋律的节奏。 “下注下注,买大开大,买小开小”,重重的,荷官将骰盅扣在案上,动作干净利落,透着一种帅气,当然,这只是在普通赌客眼中看到的东西,而以我专家级别的锐利目光,这一连串动作却是漂亮有余,气势不足,充其量三流水准而已。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荷官继续大声吆喝着,鼓动着大家下注。 右手轻轻捻着那枚筹码,我在寻思着是不是应该马上下注。 赌场是是非之地,最容易闹出事儿来,所以大凡有点档次的赌场随了要有坐镇看场的高手外,还会养着一些巡场的眼线,这些人的任务就是混迹于赌客之中,察言观色,看赌客中是不是有人前来闹事儿,又或者有过路高手进来顺手打个秋风,然后尽快通知赌场的负责人赶来处理,尽量把麻烦消除于未燃之前。 这种人并不难发现,尤其象我这样的行家,我可以肯定,左边隔着两步远的那个秃顶男人便是福兴赌场的眼线,但是,有两个人我却一时难以断定他们的身份。 这是两个长相非常秀气的年轻人,身材比一般人都显得瘦些,也矮些,两个人头上都戴着一顶圆顶礼帽,鼻梁上架着一付深色茶镜,身上穿着的大褂虽不是太合体,但布料的质地却非常好,绝对不是几块大洋能买得下来的,脸上看,因是侧面看不大清,不过肤色白皙,鼻尖小巧,估计相貌不会差劲儿。 到赌场来玩儿的什么人都有,其中不乏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并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从自已进入赌场直到现在,这两个人都只是站在那里看别人下注,自已却没有动作。 大户人家的公子进赌场大多是为了找刺激,寻乐子,他们又不是没有钱,不需要象自已现在装扮的角色那样小心翼翼,前怕狼,后怕虎,生怕蚀了最后的本钱,那么这两个人站在那里是什么目的呢? “开!四五六,十五点,大”,正迟疑间,荷官吆喝着揭开骰盅,不出意料,果然是我猜到的那个数字。 “哈,赢啦!我就说,连着三把小,这次怎么着也该开大了!” “我去!真倒霉,压小开大,压大开小,成心和我过不去呀!” ...... 几家欢喜几家愁,结果开出,有人高兴得直拍大腿,有的大声抱怨,后悔自已的选择。 “唉!”配合着众人的反应,我也装出非常后悔的样子,好象为自已上一把没敢大胆下注而丧失一次机会懊恼。 “想不想赢?”一个压低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调虽低,但声音尖细,清脆,很容易让人想声风吹银铃时的情景,与此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钻进我的鼻孔。 回过头,一张清秀的脸就在距我不到一尺的地方:是那两个戴礼帽帽中的一个,另外一个则站在一旁,用身体挡住别人望向这边的视线。 “呃......,是你在说话吗?” 那个人的眼睛望着别处,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刚才的那句话和他一点儿关系没有,不过他的演技只能说是一般,至少我还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对,是我。”那个人小声答道,但脸还是冲着别处,尽量不让别人发现正在和我说话。 原来是个小妞。 娇小的身材,白晳的皮肤,淡淡的香气,还有婉转清脆的声音——我马上得出了结论。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章 高手还是菜鸟?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全速更新小说名探千王请继续关注 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长得很漂亮的年轻女人为什么会扮成男人到赌场这种地方来?(请相信我的眼力,那是一双经过特殊训练,能够在一把洒在地上的豆子停止跳动前数出多少颗眼睛)难道她是我的同行,莫非也在做和我同样的事情? “呃......,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装出困惑的样子凑过头去小声问道――这个女人用的香水应该是高档货,搞不好是从法国巴黎来的,淡淡的,似有还无,很让人想入非非。(..tw好看的小说)小%说吧 “不要看着我。”那个女人小声,但却是急促地说道,同时目光迅速地左右一瞥,似乎很担心被别人注意到。 呵,果然也是心怀不轨。 我心中暗笑。打主意居然打到我头上了,要是知道我是干哪行儿的,那反应一定很有趣?不过话说回来,看来我的演技的确不错,以后有机会,可以找电影公司试试当明星了。 “是是。你真能让我赢钱吗?”我紧张问道――你要玩,那我也玩,我倒要看看,你个小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 “当然,我这样问你,自然就有绝对的把握。只要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稳赢不输!”那个女人的回答很有自信。 “真的?你真能保我稳赢?”我的眼中露出惊喜的目光,那表情,就象是走投无路想要寻短见的倒霉鬼遇到了活菩萨。 “你还想让我说几遍?总之,你到底愿不愿意照我说的去做?”那个女人有些着急,脸上露出些许的不耐,秀眉微蹙,心里大概在想,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婆妈,一点儿也不痛快! “愿意,我愿意,可是.....可是......”我连忙连口答应,随后又为难地起来。 “可是什么?”那个女人完全被我完美的演技所迷惑,见我答应了要求却还犹豫便急着催促道。 “这位小哥,我现在身上只有一块钱的筹码,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万一要是输了,我可就全完了.....”既然演戏,那就要演全套,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人。 “......,好,赢了的话,钱全归你,输了的话,我给你十块,行了吧?”那个女人大概没想到自已挑选的对象竟是如此的落魄,略一迟疑,便小声,但却是坚决地答道。 “呃......,你可千万别骗我......”,帮别人赚钱不求回报,没有做到还肯补偿损失,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不过看这个女人眉目清秀,眼神聚而不散,不象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那么很可能只有一个结果――她是来找福兴赌场晦气,但又因某种原因不想自已直接出面,所以才到我来做牵线木偶! 呵,牵线木偶就牵线木偶好了,偶尔被人当枪使,尤其是被这样漂亮的女人当枪使,感觉上也满有意思的。(..tw好看的小说) “区区十块钱,我骗你干嘛。听好了,一会你去押宝,我摸左边的耳朵你就押大,摸右边的你就押小,摸鼻子,就是让你不要再赌,马上离开赌场,记清楚了没有?”那个女人面露不屑,显然,十块钱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一回事儿,知道我已经答应配合她的行动,于是跟着认真叮嘱道。 这样简单的暗号?也太小儿科了吧?这个女人到底是赌场高手,还是初出茅庐的棒槌?这种明显的暗号,不要说看场的高手,就连安插在普通赌客中的眼线也瞒不过去。 呵,既来之,则安之,所谓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管他呢,大不了脚底下抹油,我不信这里有谁能拦的住我。 按照那个女人的指示,我挤到了赌桌前,那个女人和她的同伴则站在赌桌的另一角,不需要转头,我只要依靠眼角的余光便能看到她的动作。 年轻的荷官再一次举起了骰盅,骰子撞击骰盅内壁的声音也再一次响起,“下注下注,押大开大,押小开小......”,一番动作之后,骰盅扣在案上,荷官大声催促着案前的众位赌客。 二,五,六,十三点大。我心里清楚的很。 不过我并没有马上下注,而是将眼光偷偷转向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见我向她望去,假装漫不经心的抬起右手轻轻摸了一下左耳――大。 原来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难怪口气会那么大。 于是,我把仅有的那枚筹码放在了桌案标着‘大’字的那个圆圈内。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当所有赌客都押过注后,荷官揭开骰盅,果不其实,二五六,十三点大。 “哈,赢啦!”我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象其他押中的那些赌客那样兴奋地叫着,同时还给了那个女人一个感激加佩服的眼神。 那个女人冰冷的脸上抹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虽然只是一闪即过,不过却没有逃过我锐利的眼睛。 果然是一个雏,本事的确是,不过此时作庄的只是一个年轻的荷官,论功夫,连三流都未必算的上,仅仅赢了这样一个小角色就感到得意,显见是没经过什么大场面。 连胜在继续。 按照那个女人的指示,我连续押了五把,五把全中后,我面前的筹码已经由孤零零的一枚变成了一堆。 这个女人,真是没脑子,一点儿江湖经验都没有。 虽然在不停的赢钱,但我对这个女人的评价并没有增加――真正的老手绝不会这样张扬,赢几把后总会输几把,或者是输小押大,总之,尽量让自已和普通的赌客那样,只不过是运气稍好一点罢了。而这个女人却是让我一直赢下去,以这样的做法,恐怕不仅安扎在赌客当中的眼线,就连作庄的荷官也会起了疑心。(当然,如果她是故意来找福兴赌场麻烦的自是另当别论。不过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我很怀疑她会是城东赌王的对手,人的名,树的影,北京非是乡下小镇,能在这里称王者,没有几手过人的真本事是绝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那个人群中的秃顶男人靠了过来,很快,便从我在下注前的动作中发现了那两个女人(如果我想,当然可以不让这个人觉察到我的视线,不过我现在扮演的不是一位极流高手,而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普通赌客,更何况我并不想掩饰自已是受那个女人操纵的事实)。 又一次押中以后,秃顶男人退出人群,装成要上厕所的样子走出侧门,随后没过多长时间,一名身穿黑色短褂的赌场打手匆匆走上二楼,推门进入一个房间。 高手要来了。 事情要搞大了。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章 赌王出手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全速更新小说名探千王请继续关注 报信儿的人上去不久,那个秃顶男人也从侧门回来了,重新挤进人群,有意无意的站在我和那个女人中间的位置。.tw[棉花糖小说网]小%说吧 看来福兴赌场对应付这类情况很有经验,高手没到,已经先把位置抢好,估计是打算等会儿在必要时刻出手干扰我和‘背后操控者’之间的联系,协助看场高手粉碎我们的行动。 呵,办法是挺好,唯一可惜的是,搞错了对象! 赌局又进行了一轮,和前几次一样,我又押对了,荷官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时偷眼瞟向楼上――他已经尽力了。从连胜第三把时,荷官便对我留上了心,从第五把后,他连续换了四种摇骰手法,然而,不论他怎么样的卖力用心,每一次揭开骰盅,赢的人中总还是有我。有些聪明的赌客嗅出了味道,发现我这个人运气好的出奇,只要出手就必能押中,于是便纷纷跟着我下注。庄家最怕的就是这个,赌大小,有押大的,有押小的,这样不论输赢,庄家都可以通过控制点数的大小保证自已稳赚不赔,所以,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连胜再多他也不必担心,因为赔大头,受损失的是其他赌客,现在,那些赌客都以我为导向,我押什么,他们就押什么,而做为庄家,他只能赌对家,我买小,他就得押大,我押大,他就必须得赌小,一人力小,众人力大,当十几个人都押同一个结果时,庄家的麻烦就大了,输了就是干赔,一点儿水份都没有。赌场的各张赌台都有要求,晚上结帐时不要说是赔钱,就连赚少了都会挨骂,搞不好就得离开赌台,当不了荷官,只能去当端茶递水,打扫卫生的杂役!所以,碰到这个的情况时,荷官最希望的就是看场高手尽早出现,把问题化解。 终究,楼上的房门开了,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汉子从里边走了出来,中等个儿,身体偏瘦,光头没戴帽子,留着三七开的分头,一双鹰眼不大,却是目光炯炯,显得非常凌厉,穿一件棕褐色马褂,上绣数朵盛开的菊花,站在楼梯口并没有马上下来,而是一手扶住楼梯的护栏,双眼扫视着楼下大厅的情形,那样子,就好象一只站在高处的恶狼在巡视自已的领地。 这个人应该就是城东赌王朱礼庆吧? 所谓龙行云,虎行风,身为高手,自然就有高手的气势,从一个人的眼神,举止,气度中甚至可以看出这个人具备什么样的实力。(当然,这种方面对真正的顶尖高手无效,比如说我,早已达到锋芒内敛,炉火纯青的境界,所谓的气势强弱,完全可以根据场合的需要自我控制,曾经有不少人想从我的气势中探测虚实,进行将我打败,而结果却无一例外,反都被我将计就计,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荷官也看见朱礼庆出来,其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嗓门儿马上提高了八度,“下注下注,押大开大,押小开小,买定离手啦!”。[..tw超多好看小说] 我把目光转向那个女人――如果是我,这种情况下我会故意小输一把,告诉那位看场高手,自已只是路过此地的游雁,没有恶意,只是赚点儿路费马上就走。通常情况下,看场高手便不会出面,所谓见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都是江湖中人,彼此留个面子,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没必要因为一点儿小钱给自已找个对头。 那个女人显然也看见朱礼庆出现了,虽然戴着茶镜,但从脸上神情的变化上,我知道她是在笑――那是达到目的时得意的笑容。 这个女人,果然是别有所图,只是不知道,她的想给福兴赌场捣乱,还是想见到朱礼庆这个人。 举手去摸左耳,她还是发出了指示,这是正确的指示――骰盅里的三颗骰子分别是四四三,十一点大。 如果不是江湖经验太少,那她的确是来找事儿的! 我把三十块的筹码押在大上――这个女人和福兴赌场之间有什么问题我虽然很感兴趣,不过那不是我甘心被她拿来当枪使的理由,今天来,我只是想搞一些钱,而不是砸场子,连赢数把,现在我手头的筹码已经不少了,全押下去要是还赢了,赌场的人搞不好会拼命的。 那个女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可能是觉得我押的太小,不够刺激,对此,我是视而不见,只当没有看到,心中暗笑,你是你,我是我,陪你玩玩可以,但要是玩命,那可就恕难从命了。 骰盅揭开,欢呼声再起,赌客们为他们又一次赚到了钱而兴奋,还有人对我大声夸奖吹捧,是他们的财神爷。 朱礼庆从楼上走了下来,刚才这一幕一点儿不差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他看得出来,我只是一个站在前边的傀儡,真正下注的,是赌台左边那个摸耳朵,戴圆顶礼帽的。 见朱礼庆到了,荷官自觉地退到一边,高手对决,他这样的小角色只配打下手。 “呵,这位兄弟,运气不错啊,我陪你玩两把怎么样?”朱礼庆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虽然知道真正的高手此时正站在桌案另外一角,但站在前边的是我,不先把我打败,那个人就不会站出来。 “呃......”,我故做吃惊,眼光不自觉的向那个女人望去,我知道这样的动作是不可能逃过对面高手的眼睛,但我要做的就是让他更明确地知道,我只是一个被牵线的木偶。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于是,我转过头来答道,“好,赌就赌,谁怕谁!” “哈哈,好,痛快!各位朋友,我和这位兄弟要单赌一把,各位如果想看个热闹,就请坐壁上观,如果没有兴趣,可以先到别的台上玩几把。”朱礼庆哈哈一笑,拱手向台前的各位赌客说道。 高手对决,那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热闹,台前的赌客不仅没有减少,人围的反而更多了。 台案清空,除了我的筹码以外,别人的都撤了下去。 手扶骰盅,朱礼庆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象大多数的赌术高手一样,一旦站在赌桌前,心中就充满了自信。 “小兄弟,既然只玩儿一把,不如玩的痛快一点儿如何?” “哦?怎么个痛快?”又瞟了那个女人一眼,我迟疑地问道。 “呵,赌大小,你桌上所有的筹码,你赢了,双倍拿走,你输了,钱都留下。”朱礼庆笑道,眼中目光犀利如剑,空气中的压力陡然增加数倍。 围观的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在大厅赌钱者多以社会中下阶层居多,几百元的赌注对他们而言,那绝对是一个可以称为巨大的数字。 不愧被称为‘城东赌王’,果然是一流高手。 我心中暗自赞道。 “这......”我的气势顿时又萎缩了几分,目光下意识地又向那个女人望去,这一次,连背后站着的众多赌徒们都有所察觉。 那个女人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也不知是她对自已的赌技绝对自信,还是根本不把几百块钱的输赢放在心上。 “好!就照你说的办。”回过头,我一咬牙,仿佛下了豁出去的决心似地叫道。 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只是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对此,身为剧中人的我也非常好奇。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章 高手之高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全速更新小说名探千王请继续关注 嘴角抹过一丝淡淡的冷笑,显然,朱礼庆并没有把那个女人放在心上,他的确应该有这样的自信――他在赌场上展露头脚的时候,那个女人大概还抱着娃娃玩儿过家家呢,至于我......单从现在的外表,不要说他这样的头面人物,只怕连刚才站台的荷官都不会放在眼里。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小说吧 没有马上摇骰,朱礼庆揭开骰盅,把骰盅连同骰子一起推到我的面前,然后右掌平伸,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潇洒中带着几分霸气,颇具大家风范。 “耍帅?”可惜,我现在正在演戏,不能跟你斗斗气场,不然......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摇骰前让我检查一遍赌具,没有任何怀疑后才开始动手,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找不着任何借口。 拿起骰子,我翻来复去,每一颗都仔细地检查一遍,放下骰子,端起骰盅,里里外外我还是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说实话,无论是骰子还是骰盅,拿在手里只要轻轻一掂一摇,我就能知道是否动过手脚,不过谁让我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想赢怕输的良家百姓呢,装的窝囊一些也没有办法。 朱礼庆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不屑,他并没有掩饰自已的心情,因为他不认为和我这样的对手玩心理战有什么必要。(..tw棉花糖小说网) 那个女人的眼中同样也带着几分不满,大概觉得既然选中了我作为她的傀儡,我就代表着她的形象,如此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实在是有失她的颜面。 “没,没有问题。”把骰子和骰盅推回,我有点儿结巴地答道,这样的表现惹得周围看热闹的赌客一个劲儿的直摇头,显然是有些失望,觉得作为‘城东赌王’的对手,我这个对手未免太差劲儿了些。 “好,请上眼。”没有再多废话,朱礼庆把骰子扔进骰盅,然后把盖子盖上,眼光仿佛不经意地扫过那个女人,似乎发出无声的挑战――来吧,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鼻中轻轻一哼,下巴向上微微一挑,那个女人用她的动作接受了无声的挑战。 双手缓缓平端起骰盅,朱礼庆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双眼盯住手中的骰盅,仿佛那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桶,而是画家手中的毛笔,剑客手中的长剑,周围的声音渐渐平静下去,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当朱礼庆真正动起来的时候,必将是石破天惊。 我也同样凝住心神――我并不信任那个女人,说她没有真功夫当然是假的,不过要说她斗的过朱礼庆?我非常怀疑。[..tw超多好看小说] 终于,朱礼庆动了。 先是很慢,由下向上,“哗,哗,哗”,一下下,一声声,每一声都非常清楚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随后,动作幅度逐渐加大,而频率也渐渐加快,“哗哗哗,哗哗哗”,骰子撞击骰盅发出的声音低沉时如情人私语,急促时如冰雹击瓦,刚开始还能分出先后,到后来,干脆连成了一片。 厉害,城东赌王不愧是城东赌王,单是这手摇骰子的手法,没有三五年的苦功便绝不可能做到――单是把骰盅里的骰子点数摇乱,这是一个三岁顽童也能做到的事,问题在于,高手要做的不仅是让别人猜不到骰子的点数,同时还要保证摇出的点数在自已的控制之内,如果摇到最后连自已也不知道是几点,那还叫什么高手? 不过,以这样的程度想要难住我,未免就儿戏了些。 “起!”蓦的,朱礼庆一声大喝,双手一震,骰盅高高腾空飞起,在半悬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随后笔直落下,一声闷响,稳稳地立在赌台上。 “好!”这一手玩儿的漂亮,周围看热闹的赌客不约而同地大声叫好,有些人还鼓起掌来,为朱礼庆所展现出来的精湛技艺而喝彩。 朱礼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看来,他对自已刚才的表现也非常满意。 “小兄弟,请吧。”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平伸而出,朱礼庆微笑说道,手虽然指向着我,眼睛却有意无意间向左偏去,似乎是在对那个女人说“来吧,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儿!” 伸手抹了一把额头(那里并没有汗,这个动作是做给别人瞧的),同时,借着擦汗的动作,我把头偷偷转向那个女人――这个动作当然不会逃过朱礼庆的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点破,依然自信满满,等着我的回应。 那个女人没有反应,显然,她心里没有把握――骰子的六个面点数不同,碰击骰盅筒壁时发出的声音也会有些微的不同,所谓听骰,就是依靠这些微妙的不同判断骰子停止运动时哪一面在下,哪一面朝上,从而得出最终几点的结论。 而这一次,朱礼庆摇骰的手法非常老练,通过手法的变化和节奏的缓急,使骰子撞击筒壁时发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辩,当然,也不是绝对不能分辩,否则,他自已又怎么控制摇出几点?只不过这样一来对人的耳力要求更高,非一流高手不可能做到,可现在显而易见的是,那个女人功夫还不到家,没有这样的本事。 她没有反应,我就不能押注――赢了,朱礼庆就会怀疑我是不是扮猪吃老虎的老千,输了,那我这半天不是白忙活了?的那个女人先前的约定是我必须按照她的指示去做,她才保证我稳赢不输,如果我自做主张押错赔了,她就有借口赖账了。 不停地擦着汗,我望向那个女人的动作越明显,时间一长,连围观的人们都交头接耳,小声嘀咕起来,但朱礼庆并没有着急,还是不紧不慢,悠悠闲闲地等着――他要打败的是那个女人,而不是我这个不入流的小角色。 压力越来越大,那个女人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牙齿轻轻咬着嘴唇,心里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怎么?不灵了?玩儿现了?演砸了? 我心中好笑。 对赌局的胜负我并没太放在心上,说实话,我真正投入只有一块钱的筹码和身上的这套旧衣帽,就算全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至少还有那个女人答应的十块大洋赔偿,输或不输,都没有损失。现在的我,就和身背后那些赌客没什么两样,想看的就是个热闹,区别只在于,我在这场戏中还要扮演一个关键的角色。 那个女人的右手向上抬起,非常犹豫,一开始象是要摸左耳,快要摸到时却又落了下来,最后银牙一咬,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手伸向了右耳。 唉,何苦呢?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还是搞错了。 我心中叹道。 赌技不灵光,赌运也不佳,这个女人,今天注定是要受打击了。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章 我的剧本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按照事先的约定,摸右耳是押xiǎo,摸左耳是押大,现在,那个nv人摸的是右手,也就是说,她是赌骰盅中三粒骰子点数的总和没超过十点。 我知道,她错了。 如果真要到了靠运气定胜负的地步,高手也就不能称之为高手了。 高手之所以会被称为高手,不仅因为他们赌技高超,赢多输少,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赌靠的是自已的技艺和胆识,而不是虚无漂缈的运气,换言之,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打无把握之仗。 骰盅里的骰子有多少点我心里清楚的很,因为我敢说,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单论赌技,能和我一较高下者加起来绝对不会超出两位数,如果把演技也算上,那么一个巴掌完全可以数完。 城东赌王,的确算是个角色,不过要跟我比,至少还要差着一个等级! 那个nv人给出的指示是错误的,要不要照着办呢? 按她的指示,连续几把赢来的百多块大洋就会打了水泡,虽然按照约定有补偿,但区区十块......我的损失还是太大了。 不按她的指示,押在正确的位置?翻番儿一倍,赚的自然爽快,但刚才朱礼庆在楼上时已经观察了一阵,再加上隐身在人群中眼线的汇报,他应该很清楚那个nv人发出指示的动作为何,自已若不照样去做,岂不是引火烧身,把朱礼庆的注意力转到自已身上? 我当然不是怕朱礼庆,不过初来此处,人地两生,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了区区两三百块大洋,不值当与之发生正面冲突。 怎么办呢?怎么才能使自已的损失不会太大,而且又不会引起朱礼庆的特别注意呢? 这的确是道难题,不过却难不住我。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好,拼了!”紧咬牙关,我从齿缝里狠狠挤出这几个字,额头青筋突出,两眼瞪圆,双手一推,把面前的筹码全都推到赌台中间。 ‘哼’,朱礼庆鼻中轻轻一哼,脸上的不屑之意表露无遗。“押好了?不再改了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开宝!”我脸红脖子粗地吼道,输钱不输怕了,活脱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形象。 “开呀,开呀!”围观赌客的情绪也被一声吼击发起来,不约而同地齐声呐喊助威,那个nv人虽然没有加入到助威行列之中,但放在桌案下的手却紧紧攥起,显然心情非常紧张。 朱礼庆脸上的嘲笑意味越发的浓重――骰子是他摇的,有几点,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就象猫吃老鼠前的游戏,他非常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 双手潇洒地平伸开,然后轻轻向下按了两下儿,示意大家不要喧哗,在他的示意下,赌客们渐渐停止叫嚷――输赢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目光左右审视一圈,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朱礼庆这才抱拳拱手对我说道,“兄弟,承让了。.tw[棉花糖小说网]”那样子,似乎已是胜券在握。 “让什么让,快开!”我的眼光里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但我的嘴还在倔强地支撑,这样的感觉连我自已都常见得有几分悲惨的意味,至于那个nv人,则是轻轻咬着嘴唇,虽然带着茶镜看不到眼中的反应,不过这样的动作已经表明她心中的不安。 朱礼庆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我的叫喊失去风度――也是,明知道自已已经赢了,让失败者叫嚷两声有什么关系?在他耳中,这种绝望的叫喊声或许比京戏《四郎探母》中‘叫xiǎo番’的高腔还过瘾吧? 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抬起,大拇指,无名指还有xiǎo拇指握住,单独伸出中食二指作钳子状,缓缓的,慢慢的,一寸一寸地伸向骰盅盖上的提手,轻轻夹住,然后再缓缓的,一分一分地慢慢提起,夸张的动作,蓄意营造的气氛使得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象多喘一下大气儿,心脏便会从口中跳出!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盯住骰盅的下端,谁也不敢眨动一下,生怕会因为一时的疏忽,错过这场戏最精彩的一瞬。 众人瞩目中,骰盅的盖子终于被揭开,深棕色的底座上,三颗牛骨制成的骰子成品字型静静地躺着不动,每颗骰子朝上一面都是六个鲜明的黑点。 “哇,三个六,豹子,通杀!”赌场里沸腾了。按赌场的规矩,三粒骰子,四到九点为xiǎo,十到十七点为大,若庄家摇出全骰(即三枚骰子现出一样的点数),则大xiǎo通吃。现在朱礼庆摇出三个六,这就意味着做为对家的我无论押大还是押xiǎo,都是一个字“输”。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眼神僵直,嘴巴半张,整个人就好象刚刚被雷击中一般麻木了。 那个nv人没有更大的反应,只是咬着下嘴唇的牙齿似乎更加用力,甚至让人怀疑,等她放松牙齿后,那里会不会渗出血来。 “高手,真是高手,怪不得被称为城东赌王,好本事!” “乖乖,我要是有这样的本事,死都值了!” ...... 赌客们纷纷议论,全都是称赞朱礼庆的赌技高超,没有一个在意我这个刚刚还有百多块钱的身家,转眼就又变得一贫如洗的倒霉蛋儿。 享受着众人的称赞,朱礼庆的神情更是倨傲,不管是正对面的傀儡,还是站在赌桌一角的那个遥控者,既然都没有猜对自已摇出的是豹子,那么就是输给了自已。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总之,不管这几个人是什么目的,自已都是胜利者。 “呵呵,兄弟,有什么要说的吗?”朱礼庆笑着问道。 赢,就要赢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赌具刚刚经过检查,没有半点问题,摇骰结束直到投注,没有任何人去碰骰盅,投注完后,他一手背在身后,只用两根指头以最慢的速度把骰盅打开,整个过程都是在大厅广众之下,没有任何作弊的可能,凭借的只是他个人的赌技,认赌服输,看你还有什么脸继续在这里捣luàn下去! 我的表情完全不能由自已控制(当然,这要感谢我的恩师,是他教会我如何准确扮演一个精神面临崩溃的人),我的嘴角chou动,象要说些什么,但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的那堆筹码,似乎失去了意识。 “呵呵,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承让了。继续正常营业。”我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个nv人既然没有出面,这件事儿就等于已经过去,朱礼庆微一侧头,向旁边站着的荷官吩咐,看意思是要马上离开回到楼上。 戏演完了,要散场了,但主角要走,留是留不住的,众人议论纷纷,有钦佩,有惊讶,有叹息,在感觉这场戏精采的同时,又觉得还有点意犹未尽。 戏真的演完了? 呵呵,我还没有说散场,怎么可以结束? 就在众人觉得戏已演完,大家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一亮,好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惊声叫了起来,“等等,你们看那儿!”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章 财来挡不住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紧张,兴奋,欣喜,庆幸,各种复杂的心情都在这一喊叫声中表现得一览无余(连我自已也觉得这一声喊是我表演艺术的精髓所在,如果现在不是在赌场中而是在戏台上,估计下边肯定是满场的喝彩和鼓掌声。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吓了不少人一跳,大家赶紧转过身来,只见我一只手指着赌案的一角,眼睛瞪得象是要掉出来,脸上却是那种劫后余存的疯狂表情! 这个人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输得太惨,心里落差太大,犯了失心疯吗?可怜,真是可怜。 有人叹息,有人惊讶,有人不以为然,但不管怎样的反应,大家的眼神还是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骰宝台是一张大桌,上面垫着浅绿色绒布,绒布上绘有图案,上下两排共十六格,格中写有数字,两排横格之间是台面,以中心为界左右各画了两个大圆圈,圆内各书一字,左边是‘大’,右边是‘xiǎo’,赌博时,赌客就是将自已的筹码押在对应的方格或圆圈内,如果和庄家开出的结果一致既为赢,不同则为输。赌场里比较常见的玩法是押大xiǎo,因为结果只有大,xiǎo,豹子三种情况,豹子的情况比较罕见,所以押大xiǎo押对的机会接近一半,最受普通赌客喜爱;另外一种则是押具体的数字,三料骰子,一点和两点的情况不存在,所以赌客只能把赌注押在二到十六之上,这种玩法押中的机会为十四分之一,比单纯的赌大xiǎo难得多,故此一旦押中,得到的收益也会更多,特别是六点豹子,赔率高达十倍。 而现在,不知什么时候,标着十八点的那个方格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筹码――十块钱的筹码! 安静,刚才吵吵杂杂的赌场大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全被这意料之外的变故惊住了,变呆了! 在这场赌局开始前,这张赌台曾经清过台,台面上除了我的筹码外便只有骰盅和骰子,赌局进行中时,除了我和朱礼庆,没有任何人接触过台案,换言之,这枚筹码只有可能是我或者朱礼庆摆上去的。 朱礼庆是庄家,没理由帮对手押注,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留下的便是事实的真象――在我把所有筹码推向‘xiǎo’的时候,一枚筹码不知怎么回事没有停在圆圈里,却直接越过圆圈,恰巧落在‘十八点’豹子的位置上,而这个过程偏偏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没有人怀疑那是我的独mén手法,因为前边的戏演得太过bi真,包括对面的朱礼庆,桌角的那个nv人,还有旁边看热闹赌客,没有一个人会把我和‘高手’二字联系在一起。) 这样的情况该怎么算? 众人的目光由桌上的筹码转向了朱礼庆。 朱礼庆也非常意外,他今年四十二岁,自十四岁进入赌场打杂学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年,而在这近三十年的赌场生涯中,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枚筹码是怎么到那儿去的? 朱礼庆百思不得其解:赌术高手无一不是眼疾手快之人,一只蚊子从眼前飞过甚至都能分出公母――他记的很清楚,那个地方之前肯定没有任何东西,而现在既然有了,那么便只能有两种解释,一、除站在赌台旁那个并不算高的‘高手’外,赌场里还有另外一位远比自已更高明的高手;二、对面这个人运气太好了,刚才自已的注意力光注意放在那个不算高的‘高手’身上而没有注意到推过来的筹码中有一枚掉错了位置。 比自已更高明的高手?朱礼庆抬起头来扫视了一遍赌场,自已的赌术虽不敢说登峰造极,那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无数次赌场鏖战才练成的,能比自已还强,那得是什么样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会跑到这样一间普通的赌场里,为了一百多块大洋的输赢和自已开这种玩笑吗?再说,此时大厅内除了这有数的几张生面孔外,其他都是常来常行的熟面孔,在那些人里会有那种等级的高手?呵呵,别开玩笑了。 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朱礼庆心中不由好笑,看样子自已是过于敏感了,俗话说,瞎猫还能碰到死耗子,或许对面这个男人真的命好也说不定。 “呵呵,xiǎo兄,有道是运来挡不住,人,不能与命争,恭喜了。”向我一拱手,朱礼庆脸上展开笑容,果然有一方赌王的气度。 “谢,谢谢。”我结巴着说道,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偷眼去看那个nv人,她的脸上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的心里这个笑,说实话,就算从赌桌上赢了比这高出百倍数额赌局,我也没有这么开心过。 “大xiǎo归大xiǎo,单注归单注,赢的收,输的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对荷官吩咐了一句,朱礼庆转身离开赌桌,重新回到楼上。 押大xiǎo输了一百二十块,押豹子赢了一百,加上本金十块,共得一百一十块,两相加减,虽然xiǎo亏十块,不过也该知足了。 拿到筹码后,我没有再赌下去,所谓见好就收,人家赌场的当家人都出面了,再不知好歹接着赌下去,人家就不会这样客气了。 拿着筹码,我到柜台去兑换现金,那两个nv人大概也觉得闹下去没意思,于是先一步离开了赌场。 “喂,换钱!”把一大把筹码重重地拍在柜台上,我大声向那个戴着瓶底儿般厚眼镜的账房叫道――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要不是不想张扬,冲你刚才的态度,没赢你们赌场个万八千就算是客气。 钱,真是个好东西,账房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样,颐指鼻使的不屑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谄笑,临了还亲热地问我什么时候还来,十足就是一只穿着衣服的叭儿狗。 xiǎo人! 心里暗自骂道,随手扔了两块大洋回去算是赏钱,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赌场大mén。 看到我出来,那两个刚才拉我进去的赌场伙伴都是一愣――通常被他们拉进去的人大多是满脸红光地进去,灰头土脸的出来,今天的情况怎么恰恰相反呢。 “哈哈,二位,谢了,要不是二位的介绍,我也不会咸鱼翻身。不成敬意,这点钱拿去买包茶喝吧。”一人手里塞了一块大洋,我笑着说道。 “呃?.....呵呵,谢谢,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常来呀。”两个人见机倒也算快,看我出手大方,知道我肯定是赢了不少,全都笑着巴结道,只是,如果这两个人听说过我在江湖上的字号,不知道还会不会欢迎我常来常往。 随口应付了几句,我转身向前走去――虽然自觉戏演的不错,不过xiǎo心使得万年船,回去之前,还是先绕几个弯儿为妙。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一章 事了拂衣去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咦,那边的两个人在干什么? 评书里讲,身为大将,必需能够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这一行的风险虽比不了生死战场,但也相差不会太远,江湖不是游戏场,不够机灵的家伙,早就成了他人的口中之食。 人往前走,我的眼睛却没有闲着,仿佛不经意的一扫,我便看到前边不远处的胡同口外站着两个人,两个人的装束都差不多,上边是青布xiǎo褂,下边是黑色灯笼ku,脚上是千层底布鞋,两个人都是膀大腰圆,满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典型街头魂魂的形象,一个揣着兜,另一个抱着肩膀,虽靠在墙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闲天儿,眼角余光却瞄着对面街道。 这两位不是刚才那两个nv人离开时从赌场里跟出去的那二位吗? 我的眼睛可以在瞬间找出魂杂在一堆红豆中的赤豆,我的记忆力可以只需见到别人洗一次牌便知道每一张牌的具体位置,两个活人这么大个儿,我是不可能认错的。 顺着那两个人瞄着的方向看去,我马上明白这两个人的任务——对面路口处停着一辆黄包车,黄包车上坐着两个人,正是那两个nv扮男装的家伙。 见到我从福兴赌场里出来,那个指挥我赌博的nv人招手示意,看样子是叫我过去。 原来是特意在等我,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想想也对,要不是她赌技不精瞎指挥,我至于凭空亏了十块大洋吗?那可是十块大洋!普通三口人家过的要是仔细点,huā两个月都没太大问题。 对,是该给我赔偿,虽然那个nv人长相还算不错,换回nv人衣服应该是个不输给电影明星的美人,但桥归桥,路归路,一码事儿是一码事儿,陪着你玩了那么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辛苦钱是不能少的。 想到这里,我笑着来到黄包车旁,“两位少爷,等我呀?”直到现在,我还装着糊涂,不点破她们俩的身份。 “你做的不错,这十块钱是对你损失的赔偿,这十块前是之前答应过的酬劳,请收下。”这个nv人说话斩钉截铁,干净利落,很有点儿nv强人的意思,二话不说,从同伴那里接过用一块红粉色手帕包着的二十块大洋,直接便递到我的跟前。 这样的性格和气质,在nv人中倒也新鲜,当然,更让我喜欢的是省去了我不少的功夫,至少不必为如何提醒对方该给钱而làng费口舌。 “谢谢”,见钱眼开,我伸双手接着二十块大洋,手帕上的香气直扑过来,我chou了chou鼻子,低头看了一下手帕,随后又抬起头来,用疑huo的眼神望向二人。 意识到自已的真身可能因为这块熏香手帕而暴露,那个nv人白嫩得吹弹可破的脸上忽地抹过一层红晕。 哇噻,真漂亮呀!这要是换成nv装,那还不成了倾国倾城,亡商的妲己,灭吴的西施? 正所谓佳人带羞,美人含笑,饶是我这种自认为见过不少美nv的情场杀手,呼吸也是为之一滞。 “看什么看?看男人也这种眼光。你这人,有了钱也是个流氓!”另外那个nv人不高兴了,把眼一瞪,马上张口骂道。 “呃.....,是,是。呵呵,没办法,我这个人没钱的时候也是个流氓。”我笑了起来。 我对自已的相貌有着相当的自信,虽说现在的形象邋遢了一些,脸上也因涂了一层青灰不是那么正常,不过微笑答话,语气轻浮中不失几分潇洒,形象也该还说的过去吧? 也许是没有意识到我这个刚才还垂头丧气,好象就差找个地方上吊的倒霉鬼居然就成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家伙,那个nv人也是微微一愣,感到有些意外。 “别luàn说。你赢了福兴赌场的钱,他们可能会派人对付你的。xiǎo心点儿。”瞪了一眼自已的同伴,那个nv人用眼角瞄了一下儿对面的路口,然后压低声音提醒着。 呵,对付我的?有没有搞错,那是对付你们俩的!还真以为自已的戏演得很好,没有被赌场的人发现,这还真是一对儿菜鸟! “噢,呵呵,谢谢,我会当心的。”也瞟了那两个人一眼,我微笑答道。不过是两个看场的xiǎo喽啰,这种人,我绑着一只手一只脚也不会放在心上。 我的自信显然不是一个做xiǎo本生意的人所应该有的,那个nv人也意识到了什么。 “.......,呃......,你到底是什么人?”秀眉微蹙,那个nv人迟疑问道。 “呵呵,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本来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不过你这样一拦,事儿就该找上我了。xiǎo姐,走吧。看在你说过让我xiǎo心这句话上,那两个人我就替你打发了吧。”我笑道。 虽然性格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过这个nv人的心地不错,而且还是个大美nv,佛家有云,日行一善,以前我做的“坏事儿”不能算少,今天就当个好人吧。 完全被我的气度所mihuo,这个nv人心中一定有许多疑问,不过所我的神情和所说之言,知道此时去问不会有什么结果,稍一犹豫,伸手探进内衣口袋,出来时,手里已多了一张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的白色卡片。 “这是我的名片,上边有地址。希望您能去作客。车夫,走吧。”把名片递给我后,那个nv人吩咐一声,黄包车夫抄起车把,迈开两条长腿便跑了起来。 看到黄包车走了,那两个盯梢的打手jiāo换了一下眼色,便快步跟了过去。 有名片?这么说还是个正经人,不是江湖上的飞燕流莺,只是不知道,正经人家的nvnv,为什么要到赌场去捣luàn? 总喜欢把事情想的很复杂真是个坏习惯,人家和赌场或者朱礼庆本人有什么过节跟自已有什么关系?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费那个神干嘛。 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由一笑,也没去看名片上印的是什么,随手便放进口袋里。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既然自告奋勇答应替人家解决掉尾巴,那现在是该做事儿的时候了。 溜溜达达,我漫不经心地顺着胡同向前走去,胡同里很安静,除了临街的路口偶尔有行人经过,只有越来越远的那辆黄包车和我与及两个赌场打手。 这两个人接受的指示显然是盯住那两个nv人,搞清楚她们的身份,所以虽然对我和那两个nv人在胡同口说了半天话有点奇怪,但还是没有理我,而是径直快点超越过我追了过去。 嘿嘿,很多人以为高手做事就应该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当面锣,对面鼓,这样才能显示高手的风度,只不过,我这位‘高手’却是一个另类,我所信奉的宗旨不是人前显胜,傲里夺尊,而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砰’,一个人向前突然栽倒,另一个人大吃一惊,回过头来,只看见我笑嘻嘻地站在胡同中间,手里还拿着行凶的工具——不知是谁丢在路上的半块砖头。 “你......!”那个人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已有危险,一边张口想叫,一边探右手到腰间,大概是想取防身的武器。 容情不动手,动手不容情,既然已经动手,我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抢步进身,手中的半块砖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了对方的脑mén儿上,这个世界上肯定有铁头功,不过面前的这个家伙肯定没有练过,所以,一络鲜血马上顺着额头淌了下来,而其本人则晃了两晃,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扔掉砖头,来到两人身边蹲下,我伸手试了试两个人的鼻息,虽然微弱了一些,但还是有的。 “呵,两位兄弟,对不起了。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对这里的道路不熟,只好用这种笨法子了。” 听说鳄鱼在吞食猎物前会流上几滴眼泪,不知道我现在的这番表白会不会得到他们的理解。 把两个人拖到胡同墙跟儿,免得他们被太早的发现,我哼着xiǎo曲儿离开了作案现场。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李白的《侠客行》中似乎有这么一句,当年念书读到时觉得很潇洒,现在学着做一下......嗯,感觉的确很爽。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二章 后遗症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绕个大弯儿,全当是逛街,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虽然身上这套衣服不够体面,显不出我的气质风度,不论是商铺还是戏园总会受到一些人的白眼儿,可架不住咱口袋里有钱——那是响叮当,亮闪闪的银元!这个法宝只要一亮,那些狗眼看人底的家伙没有不马上换上另外一张笑脸,那股热情和体贴劲儿,简真就差叫一声爸爸了。[..tw超多好看小说] 这些只重衣衫不重人的xiǎo人! 不过实话实话,那些生意人的嘴脸虽然很让人厌恶,不过做的生意还是地道,千年古都,皇城根儿下,人的名,树的影,这些都不是没有来由的,特别是xiǎo吃面点,味道独特,回味无穷,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另外,我还逛了几间古玩字画店,东西不少,可惜一半以上都是赝品,为数不多的几件真品,大多也是明清时期的玩意儿,店里的伙计口才不错,称得起是巧舌如簧,口吐莲huā,可以把死人说活,唯一可惜的是,古玩虽非我的专长,却也曾经有所涉猎,称不起行家里手,至少也是略知一二,至于玩nong词汇,唬人méng人,那更是我的强项,想赚我的钱?没那么容易。 回到同福客店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钟,之前,我已先到旧衣铺取回早晨出mén时穿的衣服换上,至于那套旧衣服,则还给了旧衣铺的老板。还衣时,旧衣铺的老板很是诧异,大概觉得我这个人八成脑子有máo病,huā那么多钱只是租了套行头穿了半天,这样的客人要是多些,自已想不发财也难呀。(..tw好看的小说) 和昨天时的情况差不多,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除了一个靠在柜台里打盹的老掌柜外,便只有张得财和孙有福两位常客,看桌上的菜还有不少,应该也是刚到没有多长时间,见我回来,马上便热情地招呼我坐下聊聊天儿。 进去也是睡觉休息,反正也没有其他事儿,聊聊就聊聊好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两杯酒入肚,话就多了起来,刚开始,还只是聊一些北京地区的风土人情,名胜景地,后来聊的热络起来就是天南海北,想到哪儿就是哪儿了。 “哎,两位大哥,听昨天你们说,这个点儿你们一般都会去福兴赌场玩上两把,今天怎么不去了?”不知道聊了有多长时间,总之,日已西沉,老掌柜连油灯都给点了上,而这二位却还是谈兴正浓,没有半点儿散场离开的意思,我不由得有点好奇。 “嗐,你不知道,这两天,最好还是不要去福兴赌场的好。”孙有福把嘴一撇答道,看神情,似乎是很扫兴的样子。 “呃?......为什么呢?”难道是和上午发生的事情有关?我连忙问道。 “今天上午,有人到福兴赌场闹事儿,朱礼庆栽了,心情不好,下边的人也是一个个都没有好气儿。咱们去赌场只是玩两把过过瘾,又不指着这个挣钱发财,养家糊口,犯不着触这个风头儿。”张得财接口说道。 “什么?朱礼庆不是‘城东赌王’,谁敢去他那里闹事儿?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惊讶问道,似乎真的是刚刚才听说而已。(..tw无弹窗广告) “城东赌王又怎么了?老话说,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朱礼庆是厉害,可还是有人能收拾他!”高手被人打败总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儿,对于这个话题,张得财倒是很欢迎。 “这事儿是真的。我旁边银匠铺老板的弟弟就在福兴赌场做事儿,我常去赌场,关系熟的很,今天回来吃饭,恰好我过去串mén儿,他就告诉我今天上午赌场出事儿,这几天风头不对,最好不要去,免得惹祸上身。你想,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敢去吗?这不,收了摊儿,只好跟老张来喝酒打发时间了。”孙有福接着说道。 原来是有熟人,怪不得消息这么灵通,只是不清楚,赌场方面到底知道了多少。 “张老板,是什么人去闹事儿的?朱礼庆号称‘城东赌王’,敢去他地盘上闹事儿的,肯定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少说也得是‘城西赌王’‘城南赌王’吧?”我满脸神往地问道,似乎正在脑海中勾勒着那场高手对决时的精彩场面。 “想什么呢你?东西南北四大赌王各有各的地盘,虽然心里边都想着吞并其他三家,把字号中‘东本南北’那几个字去除,成为‘京城赌王’,可谁也没有那种实力,所以表面上都和和气气,就象三国时的魏、蜀、吴,谁也不敢惹了众怒,反被别人占了便宜,不到最后关头,或者有绝对把握时,怎么可能火拼。”张得财不以为然地说道。 看了看周围,见店里除了老掌柜没有旁人,张得财压低了声音。 “听银匠铺老板的弟弟说,这一次来赌场闹事的一共是一男两nv三个人,那个男人下场赌大xiǎo,两个nv的则在旁边观风。那个男连胜几把以后引起赌场的人,连朱礼庆也出了面,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那个男人是幌子,那两个nv人才是真正的高手,所以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两个nv人身上,却没想到那个男的才是扮猪吃老虎的真正高手,表面输了大xiǎo,实则押中豹子,所有人都被他给骗了,以为他只是运气好méng上了,所以朱礼庆也没为难这三个人,就把他们放走了。”张有财说道。 “咦......,这么说赌场应该没吃什么亏,不然朱礼庆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把人给放走,怎么事后又找起后账来了?”我问道。 “是呀。老张,我也一直纳闷儿呢。朱礼庆咱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老江湖了,眼睛máo都是空的,他怎么会上这种当?”孙有福也奇怪地问道。 “要不然怎么说强中更有强中手呢。那个男人戏演得太像,直到离开赌博场,都没有人对他产生怀疑。不过朱礼庆想知道另外两个nv人的来头,就派了两个人盯梢,结果却没想到,这两个人反被人发现晕倒在离赌场不远的胡同里,救醒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个男人动的手,动作干净利落,半块砖头,一人一下儿,砸的是结结实实,那两个盯梢的人在赌场里算得上是有两下子的人,打起架来,那也是寻常两三个人近不了身,结果碰上人家,连家伙还没来得及亮出来就已经被拍晕了。到了这个时候,朱礼庆才知道那个男的才是真人不露相的高手。虽说赌场的损失不大,但那场赌局显然是人家故意让的,押错大xiǎo只是给朱礼庆一个面子,押中豹子才是警告。朱礼庆没有看出人家的手法就是输了,传出去,那就是栽了面子,肯定会成为赌界里的笑柄,你们说,他怎么可能不发火。”张得财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这个暗亏吃的还真是够脆生的。那他打算怎么办呢?就这样忍下去了?”我关心问道。 “当然不会了。江湖事,江湖了,听银匠铺掌柜的弟弟说,朱礼庆已经分派人手去打探那几个人的下落了。那两个nv人听口音是北京本地人,找起来可能不太容易,不过那个男的却有南方口音,好好找一找,说不定能够找到。”张得财答道。 “切,说是那么说,谈何容易。现在来北京做生意,谋差事的南方人可不少,你看,就比如说江老弟,他就是到北京来谋差事的。北京城这么大,随便找个地儿一猫,那就是大海捞针,想找到,谈何容易。”孙有福不以为然地哼道。 “呵呵,那倒也是。我想朱礼庆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过几天,等气消下去一些,就不会再费这种力气了,终究人家只是从他赌场里赢了点儿钱,又不是去踢场子,至少当时还给他留了面子。不过话说回来,江老弟,怎么说你也是南方人,这几天出mén儿最好别往那边走,免得引起误会。”张得财好心提醒道。 “呵,谢谢,我会当心的。” 我笑笑答道。 唉,要不是那两个nv的在赌场mén口跟我说话,我也不会出手打晕那两个盯梢的家伙。同福客站离福兴赌场太近,虽然我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但那也不是在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问题,住在这里,搞不好会被发现。看来,得找一个新的落脚处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三章 早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吃吃喝喝,聊聊乐乐,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便已月挂当空,星光漫天,打着饱嗝,带着满身的酒气,两位赌博爱好者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同福客店,而我也和老掌柜打了个招呼便回到后院自已的房间。 进到屋里,点亮油灯,我先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放在桌上(一百多块现大洋份量可不轻,摞在一起砸在脑mén儿上,搞不好比那半块儿砖头威力还大)。 一张卡片从口袋中被带了出来,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飘落地面。 这是什么?噢,想起来了,是和那两个nv人分手时,其中一位jiāo给自已的名片。 随手捡起名片,我顺势躺在chuáng上,在北京城转悠了大半天,现在还真有点累了。 把名片拿在眼前――这是一张在制作上颇huā了一点心思的名片,通常大多数的名片只是在一张质地较硬的卡片上印上自已的姓名,职务,地址,联系方式等信息,格式单调,千篇一律,稍有讲究,也就是在所用纸张,印刷字体上做些变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这张名片所用之纸不仅非常讲究,是国外进口的上等道林纸,洁白、挺刮、极的手感,而且别出心裁,在名片四边印了一圈细碎的装饰huā纹。 还真是只有nv人才想得出来的点子,我心里暗笑。 名片的正文印得也很不一般,通常名片所用字体虽有不同,但也是标准铅字,象报纸书籍用的那样,而这张名片上的字体则是清秀端庄的手写楷书,显然是那种专人专用,特别印制的玩意儿。 看来,这个nv人不仅有钱,而且特立独行,不喜欢和别人一样。 越是不起眼的xiǎo东西,越能够看出使用者的性格,喜好,品味等等,而这种资料对做我这行的人来说常常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一看到类似这样的东西,我脑中便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析研究,几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 李茹男? 这难道是那个nv人的名字?莫非这个nv人是家中的独nv,所以其父母才会起这样的名字,把她当成儿子来养?呵,这样一来,倒也解释了为什么她的言谈作事干脆利落,颇有男子之风的原因。不过话说回来,也说不定是她自已的性格本就如此,所以出外做事为了方便,所以才起这么个化名吧。 侦探?!不会吧?这个nv人居然是个侦探。 当眼睛落到“李茹男”三个字后,我的瞳孔突然放大起来。 侦探这种职业我并不陌生,实际上,我还真有几个做侦探的朋友,现在这个世道luàn的很,政fu无能,警察**,强权当道,**横行,各种各样的问题,纠纷,冲突层出不穷,普通平民,指望通过正规途径渠道去解决,一是时间拖不起,二则‘衙mén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光是开销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而更糟糕的是,人家很可能光拿钱不办事儿,与其等那些人良心发现,还不如盼着太阳打西边出来更靠谱些。(..tw无弹窗广告) 所以,私家侦探这种职业也就应运而生,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和那些吃官粮,穿官衣,打官腔的人相比,私家侦探至少讲信用,有原则,拿了你的钱,就一定会规你办事儿,什么寻人找人,追债讨债,红杏出墙,查人私稳等等,只要你付的起费会,就肯定会想尽办法帮你做到,不敢说保质保量,至少也是公买公卖,公平合理。 认识的那几个侦探,总体感觉,其实就和包打听没什么区别,谈不上多光彩,但也的确算是一种正经职业,运气好,破了一两个大案,出了名,就可以开侦探事务所,成为大侦探,出入上流社会,成为那些名流绅仕中的一员。 但想来想去,似乎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私家侦探还有nv的,说到底,这一行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寻人找人还好点,追债讨债,查人隐私那可就不一样了,一旦不xiǎo心被目标发现,天晓得对方会采用什么办法来对付,黄浦江上经常有不明身份的浮尸出现,其中就有不少是那些运气不佳的私家侦探。通常而言,nv人在体力和运动神经方面处于劣势,遇到危险时吃亏的可能更大,故此侦探社很少会聘用nv性职员,即使有,应该也是从事内务,文案方面的工作,没理由挂上一个侦探的头衔。 此外,从这张名片的制做,随随便便就拿出二十块银元打赏,包裹银元所用手帕上所带有的那种名贵香水才有的香味儿,还有说话时表情、语气以及气质,这位叫做李茹男的nv子都不可能是出于赚钱的目的去当侦探的(若非是非常有名的大侦探,绝不可能有那样的财力支持这样的挥霍摆谱)。 那么,这个nv人到底是为什么当侦探的呢?她的背景又是如何呢?为什么她要去福兴赌场闹事儿呢? 一个又一个问题蹦出我的脑海,不过这样的疑问显然不是此时靠着手中这张xiǎoxiǎo的名片所能找到答案的。 因为要找新的落脚地,第二天我走的很早,一是要去的地方比较远,二也是为了尽量避开福兴赌场的人,虽说昨天去时我化了妆,除非近距离仔细观察,应该不会有人认的出来,不过xiǎo心总无大错。 早晨的空气很好,天刚méngméng放亮,有卖早点的xiǎo贩已经开始在忙活生意,“请吧,您哪!热烧饼,热果子,里边有座儿哪!” 抬眼一看,xiǎo摊旁架着一口大锅,锅中冒着腾腾热气,大锅旁设了一张长条案,上面铺着雪白桌布,挂着蓝布围子,上面扎有用白布剪成四个大字‘张记豆汁’,条案上摆四个竹编的大笸箩,一个放着切得极细的咸菜,一个放着萝卜干,一个放着芝麻烧饼,一个则放着一种炸成圆圈状的焦黄面食,看起来很勾人食欲。 莫非这就是北京城知名的传统xiǎo吃――豆汁儿? 这两天和那二位赌徒聊天儿时曾经也聊到北京城的早点xiǎo吃,听他们说北京的豆汁儿与别处大有不同,别处大多是以黄豆为原料,做出来的浆水看起来白中透黄,喝起来香中带甜,而北京的豆汁则是以绿豆为原料,颜色灰里透绿,初喝起来味道又臭又酸,可一旦喝上道,就有其味无穷之感。喝不惯者,称之为泔水,捏着鼻子喝两次,感受就不同一般了,特别再配上焦圈,咸菜,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皇帝般的享受。故此,有穿戴体统者,如果坐在摊上吃灌肠或羊霜肠,就会被人耻笑,但在摊上喝豆汁则不足为耻。象东安市场的xiǎo店‘豆汁何’,其名声就一点儿不比隔壁大饭庄‘东来顺’为xiǎo,穿着华贵,坐着私家轿车专程来喝五分钱一碗豆汁的大有人在。 好呀。昨天起来的晚,是在客店吃的早饭,今天出来的早,既然碰上了,当然要试一试这传说中的豆汁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想到这里,我便来到豆汁摊旁坐了下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四章 偶闻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来了您哪,想来点儿什么您哪?!”摊主看样子大概五十多岁,腰里围着白色围裙,头上戴着圆顶xiǎo帽儿,见客人上座便热情地招呼道,脸上的笑容纯朴而又自然,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热乎劲儿,似乎你就是住在他家隔壁十几年的邻居,听在耳中,看在眼里,感觉只有两个字——舒坦。(..tw无弹窗广告) “呵,先来碗豆汁,两个焦圈吧。”我笑笑答道。 “来喽。”摊主的年纪虽然不xiǎo,动作却很利索,左手端起一个粗瓷大碗,右手抄起长柄马勺伸到热气腾腾的锅里搅了一下,然后手腕一转,满满一大碗豆汁儿就放在我面前的桌案上,随后又递过来两个焦圈和一xiǎo碟儿咸菜。 京城名xiǎo吃豆汁倒底是什么味道?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 观其色,白中带灰,闻其味儿,酸中臭,还夹杂着一些腐烂的味道,且又魂合了燎猪máo的气味...... 泔水,绝对是泔水! 脑中联想到的第一个形象就是这个。看来孙得财所言非虚。 看到我皱了皱眉头,摊主人笑了起来,看来长年摆摊儿,类似我这样的反应他见过太多了。 “xiǎo兄弟,刚来北京不久吧?” “是呀。您怎么看出来的?”我笑笑问道——从口音听出我是外地人并不难,但刚刚到北京,就需要点儿理由了。 “呵,看你喝豆汁的样子呀。如果是在北京住了一段时间,肯定不会这样。”摊主人笑道。 豆汁的味道确实很怪,虽然还不至于让我无法忍受(不要说只是气味类似于泔水,就是真正的泔水我也曾经吃过),不过要将其和美味xiǎo吃联系在一起,就实在是太难了一些。 “呵,刚开始喝豆汁都差不多,受不了那个味儿,可等习惯了,没这种味儿反倒不行了。这喝豆汁就要趁热,先大大地喝上一口,别急着咽下去,仔细感觉那种酸臭味,这样一来,舌头和鼻子很快就能适应,再喝,也就没那么难闻了。接下来泡上焦圈,就上咸菜,喝个一两次后,保您喜欢。”摊主人笑着介绍道。 “呃?是吗?”将信将疑,我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刹时,一股浓重的酸腐味儿直冲脑mén,让人有一**上吐掉的心情,不过我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按着摊主人的指点含在口中,慢慢体会豆汁的味道,让那种酸臭的感觉在舌尖反复回转。 我这里正感受北京特色xiǎo吃的独特风味儿,豆汁摊儿又来了新的客人。这是一位黄包车夫,二十五六岁,穿着白色号坎,土黄色长ku,尺许长的大脚上是一双青布大洒鞋,光头没有戴帽子,寸许长的头发竖起向上如刺猬一般,国字脸,粗脖子,肤色黝黑,体格健壮,说话瓮里瓮气,拉着一辆八成新的黄色车,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没什么心眼儿,愣头青式的人物。 “哟,德子,来啦,怎么着,老三样?”看来摊主和这个黄包车夫很熟,还没等对方到摊前,就已经先热情地招呼上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呵,老三样。”叫做德子的黄包车夫爽在地答道,把车停在一边,自已则在条案旁坐了下来。 一大碗豆汁儿,五个炸得焦黄的焦圈,还有满满一xiǎo碟儿咸菜摆了上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老三样呀! 这位德子还真是个吃主,左手端碗,右手拿着筷子,把焦圈泡在豆汁,就着咸菜便吃了起来,其势有如风卷残云。 唉,这还真是吃面包抹臭豆腐,各有一好呀。 在旁边,看着这样黄包车夫吃得有滋有味儿的样子,我心中暗自感叹,要达到他这样的程度,估计没个十天八天便绝无可能。 我这边半碗豆汁,一个焦圈还没吃完,那边德子已经喝完一碗豆汁,三个焦圈,接着又续了一碗。 “呵,德子,好胃口呀。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好活儿,一个月能赚七八块大洋,是不是真的?”把德子空着的碗盛满了豆汁儿,摊主人笑着问道。 “嗐,别提了,辞了。”德子接过碗来答道,听语气,似乎心里压着火气。 “啊?怎么个意思?这年月,能稳挣七八块大洋的活儿可不那么好找,干嘛给辞了呢?再怎么说,拉包月总比拉散活儿划算吧?”摊主人不解问道。 所谓散活儿就是在路边街头拉生意,包月则是给某个指定客户拉,两者相比,前者收入不能固定,运气好,一个月挣十块也有可能,运气不好,最多就能填包肚子;而后者则是旱涝保收,每月固定就是那么多钱,所以两者相比,拉包月给人的安全感更强些。 “你当我愿意呀!是被人给辞的。”德子哼道。 “辞了?你又闯祸了?德子,不是我说你,就算你现在年纪轻,身体好,拉散活儿也能挣着钱,可话说回来,万一赶上运气不好,几天拉不着一个好活儿的时候怎么办?你也是上有老,下有xiǎo的人,可不能由着自已的性子胡来。”摊主叹道。 “张爷,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这个人脾气是不好,可也知道什么重,什么轻。这一次被他们辞了可真不是我的错。”德子抱屈叫道。 “不是你的错?那人家为什么把你给辞了?”摊主问道。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半个月前,我找到一个拉包月的活儿,地方不算太远,就在西直mén,主家是开绸缎庄的,家里很有钱,连妻带妾,光媳fu就有三个,我就是每天在他们家里呆着,三个nv主子谁要出mén儿就拉一趟,一个月给九块钱,活又轻省,比以前强多了。 那家的大夫人好打麻将,二夫人好种huā儿,平时总呆在家里不常出去,只有三夫人好听京戏,有空就往外边跑,三个人里,属她用车的次数多,一来二去,我和她就比较熟了,而她对我也不错,有时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我一些打赏。 张爷,您也知道我这个人的máo病,就是实诚,谁对我好,我就肯定会对他十倍百倍的好,可没想到,就是这个máo病出了事儿。 六天前吧,我想起头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三夫人曾经说隔天隆祥剧院有孙老板领衔主演的《挑滑车》,她已经约好了人去看,叫我今天下午等着。 也是活该,您说,主子想不想看戏和我有什么关系,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到时候叫我拉车我就拉车好了。可也不知道当时犯了什么神经,我看时间差不多,再晚可能就赶不上开场了,就好心好意到后宅去问三夫人还去不去。谁知道三夫人正和xiǎo少爷在chuáng上抱在一块儿,我在mén外叫了一声,见房mén虚掩着便顺手推开进去了,结果看了一个满眼,大管家光着膀子,三夫人就穿了个xiǎo肚兜,当时直接就把我给吓傻了,站在那里都不会动弹了。 再往后的事儿我不说您也能猜着了。”德子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讲了一遍。 “啊,原来是这样......碰见这种事儿那还真不能怨你,只能说你太倒霉了。那些大户人家的nv人,没几个是好玩意儿,ku腰带比面口袋都松。”摊主叹道。 “其实那个三夫人也挺可怜的,三十出头的年纪嫁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病怏怏的,多走几步就喘得不行,身体早掏空了......”德子叹道。 “唉,有钱人,有几个不是这样,被戴绿帽子,活该!”摊主也发出同样感叹着。 饱暖思**,这也是人的本性吧? 坐在旁边,两个人的对话都听进我的耳中,类似这样的故事我听过太多了,豪mén大户表面上看起来光鲜无比,实则却是丑陋无比,反不如平民百姓,普通人家的亲情更多。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五章 贝克侦探事务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德子吃的很快,如风卷残云一般,一大碗豆汁儿和余下两个焦圈儿便都已下肚,抹了把嘴,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扔进条案一端的xiǎo笸箩里,“张爷,走啦。(..tw棉花糖小说网)”招呼一声,起身离坐,拉着黄色车离开了豆汁摊儿。 厉害!我心里暗自叹道。 我这里还差半个焦圈没有吃完,他那里已经完事儿,看来,豆汁这玩意儿还真是只有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才受得了。 不过耗了这么半天,嗅觉和味觉大概也适应了豆汁的怪味儿,感觉上没有那么严重,端起碗来,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再赶紧把焦圈顺进去大嚼一番,总算解决了战斗。 “呵,怎么样,再来一碗?”摊主人笑着问道。 “呵,谢了,下次吧。”我苦笑答道,随便把饭钱付清。 “呵呵,这位先生,不要看你现在觉得受不了,等过个几天,你肯定就会喜欢上这种味道的。”摊主人笑道。 我笑笑没有回答,转身离开,心说,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不然下半辈子,我也不会碰这玩意儿了。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诚不欺我也。 吃过早点,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找新的安身地了,现在兜里有钱了,也没必要再介意房价的高低了,反正北京城也不熟,干脆边逛边找,找到哪里就是哪里好了。 北京城很大,里九外七皇城四,九mén八典一口钟,我地方也不熟,反正哪里热闹哪里去,累了就找家茶馆进去坐坐,听听评书大鼓,品品香茗点心,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下午,抬头一看,大约两三百米外现出一座高高的城mén楼子,城mén正上方有三个大字‘西直mén’。 呃,走着走着,居然走到西直mén来了,看来这次逛的可真不近,嗯,朱礼庆号称城东赌王,这里是西直mén,在北京城的西边,他手伸的再长,应该也到不了这里吧? 想到这里,我便决定就在这附近找地方住下,既然是打算长住,当然最好是找出租的民房,这倒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而是做我这一行的见不得光,旅馆饭店人员复杂耳目众多,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首先被查的就是这种地方,所以偶尔临时住一下还可以,时间一长,难免招惹麻烦。 那么到哪里去找出租房呢?在这里,我可是谁也不认识。 猫有猫路,狗有狗道,这种事儿难不住我。 旁边不远有一家xiǎo茶馆,我走了进去找个地方坐下,茶博士马上便来到旁边拉着长音儿热情地招呼起来。 我要了一壶茶水,一盘瓜子,待东西上齐后,我叫住茶博士,“老板,请教个事儿可以吗?” “呵,请教不敢当,有话您尽管说。”茶博士没有不好聊天儿的,见我有事儿要问,连忙笑着说道。 “是这样,我刚来北京,想长住下去,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空房出租?”我直接了当地问道。 酒馆茶肆,历来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也因此这种地方的伙计往往也是消息最灵通的人士,类似这种事儿,问他们不会有错的。 “噢,您是一个人住吗?”茶博士问道。 “对,一个人。” “打算住多长时间?” “嗯,没准儿,不过最短也不会少于半年。”我想想答道。 “这样呀......,噢,我好象听李老板说过,筒子胡同那儿有人正有房出租,您去看看,说不定还没租出去。”茶博士答道。 “筒子胡同?怎么个走法?” “噢,出了这里您先向东,到了第一个岔路口向北转,往前再走五六十步,路西边有一幢两层白色xiǎo洋楼,xiǎo洋楼旁边有一个胡同口,那就是筒子胡同。”茶博士解说的很详细,北京的街道格局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正南正北,找起路来非常方便。 问清了路线,喝完茶,吃过点心,看日头差不多快一点半了,于是我离开了xiǎo茶馆,按着茶博士指引的方向一路走去。 这里明显比金鱼池地区繁华许多,不仅店铺多,行人多,路边的房屋也要整齐的多,而且大字号,大买卖也是三不五时便能见到一家,早只这一点就能看出北京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均衡。 不过话说回来,哪座城市又不是这样?有光亮的地方就必定有阴影,富裕的地方也一样会有贫穷,上海不也是如此吗?即有十里洋场,纸醉金mi的外滩,也有低矮破旧,阴暗潮湿,天一黑便如luàn葬废墟般的闸北贫民区,相比之下,北京的情况倒显得好多了,当然,这也可能是我对这座城市了解的太少,还没有见到真正繁华热闹的地方。 路并不算远,向东一百多步再转向北,五六十步后,果然路西边出现一座两层高的xiǎo白楼,楼是英式建筑风格,线条简洁质朴,给人以一种神秘,庄重,严肃的感觉,楼顶上有五个两尺见方的大字‘华鑫写字楼’,离的老远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写字楼,自然少不了公司招牌,有的制作比较用心,把五尺多长一尺多宽半寸多厚的木牌漆成白色,然后再写上黑色或金色的大字,有的则比较马虎,在一块比较宽的薄木板上写上自已公司的名字,然后再挂在窗外就算了事,至于更省心的,则是在玻璃窗上贴张纸,连做招牌的功夫都给省了。至于内容,大多以律师行和侦探事务所居多,二十多块招牌,这两种就占到一半以上,什么诚志律师行,天平律师行,挚友律师行,兄弟侦探社,志奇侦探事务所,贝克侦探事务所...... 等等,贝克侦探事务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似乎什么时候见过......噢,对了,这不就是昨天那个福兴赌场闹事儿nv人给我名片上印着的名字吗? 呵呵,难不成她们俩就是在这里上班? 老话常说,有心栽huāhuā不开,无心chā柳柳成荫,我今天本只是想找个住的地方,没想转着转着,居然转到了人家工作的地方。 怎么办?既然路过,就顺便上去看一看,以后如果自已住在筒子胡同,和人家也就成了邻居,先打着招呼总没有坏处。再说,nv人开的侦探社,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一下呢。 于是我改变主意,先不去看房子,而是走进了华鑫写字楼的大mén。 没有mén厅,或者说mén厅很xiǎo,地面是洋灰的,非常平整,或许是刚拖过不久,还有些许的潮湿,进去以后不过五六步便是楼道,楼道很窄,大约只能容三个人并排上下,木质扶手漆着枣红色的油漆,保养得倒是很不错,楼梯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块两尺见方的牌子,上边是各家租住公司的名称,下边则是相对应的楼层和房间号。 贝克侦探事务所是二零三,二零五,我顺着楼梯来到二层,上去之后向左一转,再往前走了七八步,便到了挂着‘贝克侦探事务所’牌子的房间mén口。 轻咳一声,我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伸出手来,在深棕色的mén板上轻轻敲了几下儿。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六章 巧合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请进。”屋里传出一个厚重的声音。 推开mén,我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不能算xiǎo的房子,宽有五米,深约七米,地上铺着深绿色的地毯,踩在上边柔柔软软,就好象春天郊游时在草地上踏青;墙壁雪白,贴着一张北京城的大幅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满了字迹,粗看上去,简直和天书没什么两位。靠近mén口摆着四张办公桌,桌上杂luàn地摆着一些书籍,报纸之类的东西,里边靠窗的地方被一组一人高的木柜分成两块,左边是由三张沙发围成的会客兼休息区,右边则用来摆放资料物品。 屋里一共有三个人,一老两少,年纪大的约在四十岁左右,短头发,留着一圈短短的连鬓络腮胡子,满脸横rou,显得很凶。两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一个眉清目秀,戴着眼镜,二八开的分头,满身的书卷气,一个身材矮xiǎo壮实,一头短发好象刺猬一般,显得愣头愣脑,很有冲劲儿,见我进来,三个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您好,有什么事吗?”大胡子开腔问道。 “噢,我来找人,请问您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做李茹男的侦探?”我笑笑问道。 看起来,这家侦探社的生意不怎么样,不然也不至于三个人都闲在办公室里无事可做。 “有有有,她现在正在会客,您先坐下来休息。”大胡子的反应马上变得热络起来,连忙招呼我在会客沙发上坐下,然后吩咐那个刺猬头的年轻人送上茶水。 “呃,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做,不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刚刚喝过茶水吃完点心,我不想等太长时间,终究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找到新的住所,看人只是顺路顺手的事儿,不能因xiǎo而失大。(..tw棉花糖小说网) “噢,您别急,上一位客人进去有一会儿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出来,您稍稍等一下儿。对了,能问一下儿,您找社长有什么事儿?是要委托案件吗?”大胡子笑着安抚问道。 原来是把我当成委托代理案件的主顾了,怪不得这么客气,不过话说回来,总在屋里闲呆着大概也很郁闷吧?静极思动,想找点儿事做的心情可以理解。 “呵,您搞错了,我不是来委托案件的,我和李茹男曾经见过一面,听她说在这里做事儿,今天恰好顺路经过,所以上来看一看。”我笑笑答道。 “哦,这样呀,原来您是社长的朋友。”大胡子稍稍有点失望,倒是那两个年轻人,一听我不是客人而是朋友,端着的架子瞬间便都放了下来,不再那么严肃。 “呵,您是社长的朋友呀。那就是自已人了。”刺猬头端着自已的茶杯也坐了过来,这倒是一个见面自来熟的角色,估计是这家侦探事务所的外勤主力。 “可以这么说吧。对了,刚才一路过来,见这座写字楼里有不少侦探事务所,什么志奇,兄弟,大伟,为什么你们的事务所叫贝克侦探事务所呢?这好象是外国的名字吧?”既然还要等一会儿,与其干坐着,倒不如找个话题聊聊。 “呵,您说对了,这个名字就是外国名字。”刺猬头笑着答道。 “为什么呢?难道这家侦探事务所的老板是外国人?”我不解地问道。 “呵,不是,这家事务所的就是李茹男开的,要不然怎么叫她社长呢。”刺猬头笑道。 原来这家侦探事务所是李茹男所有,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她在自已的名片上印上‘侦探’的头衔——可不吗,生意都是自已的,那还不是想印什么就印什么?不要说是‘侦探’,就算印上‘神探’‘神捕’谁又管的着! “呵,其实这个名字也是有来历的。”见我似乎还存有疑huo,那个很书卷气的年轻人也chā话时来。 “英国有一位作家,名叫阿瑟.柯南.道尔,擅长侦探xiǎo说的写作,他在他的作品中塑造了一位长于破案的侦探形象——歇洛克.福尔摩斯,这位侦探不但头脑冷静,观察力敏锐,推理能力极强,而且他的剑术,拳术和xiǎo提琴演奏水平也相当高超,平常,他都悠闲地在贝克街221号的公寓里,chou着烟斗等待委托上mén,一旦接到案子,立刻就会变成一只追逐猎物的猎犬,开始锁定目标,将整个事件chou丝剥茧,层层过滤,直到案情真相大白。由于这个角色塑造的极为成功,所以在英国掀起一番热潮,茶余饭后,很多人都以阅读以福尔摩斯为主角的探案xiǎo说为乐趣,并将讨论故事中的案情做为日常朋友聚会时的谈资,社长去英国留学时,正是这股热潮最高的时候,所以她也就自然而然成了福尔摩斯的崇拜者,mi上了推理查案,回国以后,便开办了这家侦探事务所,以实现自已成为侦探的梦想,之所以取名‘贝克’,就是取‘贝克街221号’之意,她是希望这家侦探社也象福尔摩斯那家侦探社一样,成为传说中没有不能解开案件的神奇之地。” 书卷气的年轻人看样子虽然不太擅长jiāo际,不过显然是一个肚子里很有墨水的人,一旦开口说话便是神采飞扬,滔滔不绝。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典故,呵呵,你们的社长还真是一位很有个性的人。能够留学英国,而且还可以能够在这样的地段开侦探事务所,她家里的条件应该非常不错吧?”点了点头,我笑着问道。西方文学,我没有读过,也没有兴趣,如果谈论的话题是《狄公案》《施公案》《洗冤录》之类的书藉我倒是可以配合一下儿,但现在说的是‘福尔摩斯’......,以我那可怜的,只会几句‘哈啰’‘拜拜’‘古德耐特’之类词句的英语水平,还是藏拙为妙。 “呃......,呵呵,是呀,社长家里的条件的确很好......,对了,刚才你说有事情要办,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提到李茹男的家庭情况,三个人的神色都是稍稍一变,显然,他们都不想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大胡子年长,社会经验最丰富,呵呵一笑,便把话题岔开。 “噢,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刚到北京不久,打算找个地方住下来。旅馆饭店那种地方人太杂,因此想找出租的闲房。刚才在一家茶铺听说筒子胡同里空房出租,所以就找过来看看,没想到离你们侦探事务所这么近,所以就顺便上来看看。”所谓客随主便,人家主人既然不想讲,自已也没必要非知道不可。好奇心害死猫,早晨喝豆汁的经历已经告诉我这句话的正确,做人,还是安份一点儿的好。 “嗐,原来您是要找筒子胡同的房子呀,怎么不早说呀!”刺猬头年轻人猛的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另外两个人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呃?怎么个意思?”我奇怪问道。 “呵,您先来这儿就对了,跟您说吧,您要找的地方就是我们几个现在正在住的地方,那儿的房东是一个老学究,清末中过秀才,满口的之乎者也,没事儿就喜欢拉着我们聊天儿下棋,关系好极了,前几天,原先住东厢房的人搬家,房子就空了出来,老先生还委我们帮忙找找,看看有谁租房呢,没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功,结果您这就自已找过来了。”刺猬头笑道。 还有这么巧的事儿?呵呵,难怪有人说,北京很大,世界很xiǎo。 听说还有可能做邻居,屋里的气氛变得更融洽了,三个人争先恐后介绍着出租房的各种好处,直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好象如果我不租下这间房子,那就是我的损失。 我微笑着听着他们的介绍,偶尔还chā上几句问问各方面的细节,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如果有这样几位邻居其实也不错。 “废物!” 我们几个聊的正在投机时,突然,从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充满怒气的骂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七章 管闲事儿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怎么回事儿? 几个人都愣了下来,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与隔壁相连的房mén――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 “废物,饭桶叫你们查了十多天,查来查去,就查出这些东西吗!他妈的,那么多钱,就算打水漂还能听个响,给你们,我还不如扔给大街旁要饭的叫huā子,好歹还落个‘谢谢’呢!”骂人者的声音又高又尖,活象公激打鸣,不过底气似乎不是很足,很快声音就xiǎo了下去。 “李先生,请您不要这么说。接受您的委托以后,我们就马上分派人手开始工作,您的三夫人只要出了家mén,我的人就紧跟尾随调查,没有漏过一次,而根据我们调查记录,您的三夫人出mén只是去戏院听戏,又或者约朋友吃饭,喝茶,其间行为,并无可疑之处。我们的报告也是据实而报,并没有任何疏漏,李先生,如果因为调查结果和您想象中的不同而指责我们办案不力,李先生。这很不公平!”接着响起的是李茹男的声音,也许是情绪有些激动,她的语气显得非常尖锐,严重,可以想见,此时屋内的二人必定是剑把弩张,火yào味儿十足。 “怎么回事儿?似乎是遇到麻烦了?”我随口问道。 听刚才的对话,这似乎是一件风月案,李先生是委托人,因怀疑自已的xiǎo老婆有外遇,委托贝克侦探事务所进行调查,想要找出姘头是谁。但调查的结果和其想象并不相符,因为并没有找到姘头或有嫌疑的人,所以李先生觉得自已huā的钱太冤,这才大发脾气。 “暴发户,就是这种模样。”大胡子大概对这位姓李的客户也是心存不满,撇了撇嘴,压低声音xiǎo声答道。 “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闹的呗。快奔六十的人了,取一个三十几岁的妖yànnv人当三房,明摆着想给自已找绿帽子戴。出了事儿还好意思找侦探社来调查,真有够不要脸的。”大胡子一表态,两个年轻人也放开了,刺猬头哼了一声说道。也难怪,他是跑外勤的,类似盯梢,监视这类工作应该主要由他负责,李先生骂贝克侦探事务所工作不力,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也等于是在说他白拿钱不干活,年轻人火气壮,心里的不快可想而知。 “十商九奸,我调查过这个人,他早先发家就是靠吃里扒外,侵吞货款,把原来主家的生意搞黄赚下的本钱,可怜原来的老板背了一屁股债,最后不得不离开北京,跑回乡下老家避难,他倒好,把原来的店盘下来,换了一个字号,接着继续生意发财,本就是一个非常无耻兼且无德的人,要不是业务太少,真不想做这样人的生意。”书生气的年轻人说道。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儿?”刺猬头惊奇问道,“哎,你有没有查过,他现在倒底有多少钱?” “这倒没有。”书生气的年轻人扶了扶眼镜腿儿,这大概是他的习惯动作,碰到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便通过这样的动作整理思路,“他在西直mén,缸市口各有一家绸缎庄,从规模上看,估计没个五六十万拿不下来吧。(..tw好看的小说)” 等等――开绸缎庄,年近六十,三个老婆,西直mén有一家店,这听起来怎么那么象早晨在早点摊时那个拉黄包车车夫所说的那个人?如果是,这可真应了‘无巧不成书’这句话了! 隔壁房间内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从声音和所说内容中,大致可以推断出里边一共有五个人,李茹男,上次见到过的那位同伴,李先生,还有李先生的两位跟班伙计(也可能算是保镖)。那位李先生固然是一个锱铢必争,又xiǎo气,又吝啬,又自大的麻烦恼家伙,李茹男却也不是一个喜欢大事化xiǎo,xiǎo事化了的善与之辈,争执中,两个人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吵了半天,双方的矛盾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赵茹男的同伴几次试图chā话想把气氛缓和下来,结果都是毫无用处。 ...... “他妈的,不就一个破侦探社吗?臭娘们儿,敢跟我这样说话,xiǎo心我把这儿给砸了!”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姑奶奶还就是吃软不吃硬,吃顺不吃呛!有胆子你砸一个试试!” ...... 李先生的声大,李茹男的声更大,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估计没办法善了了。 “不好,事情搞大了,xiǎo辉,咱们进去,里边就两个nv的,咱们不能让茹男她们吃眼前亏!”大胡子脸色一变,马上招呼刺猬头要进去支援,而后者早已跃跃欲试,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当成武器,起身便往隔间mén口冲去。 好嘛,这是开店做生意还是打群架,我虽然没有当过老板,开过事务所,不过以这样的态度搞经营,那跟十字坡开黑店卖人rou包子有多大区别? “等等!别冲动。”我出声叫住了这两个人。怎么说以后有可能是邻居。 两个人都是一愣。 从在场几人的关系来说,他们是这家侦探社的职员,李茹男是他们的老板,饭东,现在老板有事儿,他们自然要冲上去帮尽忙,反之,我只是和李茹男见过一面的普通朋友,此时又是客人的身份,按道理,在没有真打起来之前先待在一边静观其变才比较合理,没必要趟这趟魂水。 “呵呵,你们这样进去,可能会让冲突马上升级。还是让我先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把事情缓和下来。如果不行,你们再进去也不晚。”我笑笑解释道。 抄着烟灰缸进去,目的就是冲着打架,尤其是刺猬头这种愣头青的性格,只怕没等人家动手,他就已经先打上了。虽然这件事儿和自已没什么关系,不过既然赶上了,那就顺手管一下儿好了。再说,这位李茹男的背景似乎非常复杂,从三位职员不愿谈论她的家庭出身,到nv扮男装去福兴赌场闹事,到和客户大吵大闹,凡此种种,都表明李茹男的背景可能不仅仅是有钱这么简单,虽然如此强硬个性的nv人不是自已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多个朋友多条路,和这样的人搞好关系总不会有坏处的。 呵呵,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这个人是不是精明的有点儿过头了? 我是什么人?虽然年纪算不上多大,但这十几年来越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中才熬过来的,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过?此时既然打算站出来平事儿,自然而然,一股强大的自信气息便从身上散发开来,没有人敢xiǎo瞧这种气息,因为通常这种气息背后蕴藏的便是强大实力。 “呃......,也好,那你就先进去吧。如果不行就大喊一声,我和xiǎo威都在mén口守着,他们敢动粗,我们马上就进去帮忙。”大胡子本想婉言谢绝我的好意,但看到我眼神中的自信和不容改变的语气,心念一动便改变了主意。 “呵,那就有劳两位了。”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儿,两个普通的跑腿伙计,真打起来,这三位加起来可能还不够我一只手划拉呢! 我微微一笑,起身离座来到隔壁mén前,伸手在mén板上敲了两下儿,不待里边有所回应,便直接推开了房mén。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八章 皇家大侦探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吵闹声瞬间停了下来,屋里的几个人一齐把头扭向这边――先前的猜测没错,屋里果然有三男二nv一共五人,三个男的是一老两少,老的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身体枯瘦如柴,浑身上下加起来,估计绝超不过一百斤,额头很窄,颧骨很高,往下又突然缩xiǎo下去,正中间竖着一个大大的蒜头鼻子,整个脑袋看起来,就好象一颗没啃干净的枣核,身后两个跟班儿长得倒都是五大三粗,两手袖口高高挽起,显得气势汹汹,好象随时都准备冲过去打砸一番,至于那个老头,则是满脸通红,一双三角xiǎo眼瞪的溜圆,右手指着对面,显然气得非轻。 隔着一张办公桌与之对峙的则是两位nv子,前边的身穿黑色西装,打着黑色领结,头发盘在脑后,上边chā着一枝翠绿色的发簪,脸上看眉目清秀,当得起标致二字,只是满脸严肃,冷若寒冰,从双眼里射出的目光执拗中透出不屈,后边的则是中式衣褂,伸手正拉着前边nv子的胳膊,满脸的惊慌失措――正是昨天见到的李茹男和她的同伴。 我的突然出现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三个男人以为我是侦探社的,两个nv人以为我是对方的帮手,双方心里都是一惊,望过来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有敌意?呵,好呀,怕的就是没有人注意,不然,自已的出场岂不是太没面子?这个世界最悲哀的事儿不是全天下与你为敌,而是根本没人把你放在眼里! 微微一笑,我的目光在屋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扫过一遍,最后停在李茹男身上。 “李xiǎo姐,遇到什么麻烦事吗?”我的声音平和冷静,我语气沉着稳重,我的神情乐观自信,虽然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问话,却给人以一切了然于胸的感常见。 “呃......,”李茹男一愣――昨天见面时我化过妆,再加上昨天我是一身落魄商人的衣帽,寒酸中还带着几分猥琐,今天则恢复了正常装束,形容为欲树临风可能有点夸张,不过至少称得起仪表堂堂,一时之间没有认出,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呵,不要心急,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儿是解决不了的。先不要说话,让我替你来处理这件事儿吧。”在李茹男开口问‘你是谁’之前,我先一步抬起右手轻轻摇了摇,同时眼角眨了一眨,示意对方不要急着说话,坐在旁边看戏就可以了。 “呃......好吧。”李茹男江湖经验虽然不多,但脑子并不笨,尽管一时间没有认出我是谁,可看相貌,听语气却也觉得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似乎曾经见过,一时搞不明白我的意图,不过听语气应该是来帮自已的,于是决定先不表态,看看再说。 安置好李茹男,我这才把目光转回到那个老头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微微一笑,“李先生,是吗?”我问道。 “是,你是谁?”老头的敌意未消,瞪着眼盯着我,只待我表现得稍稍有点偏差便借题发挥,大闹一场。 xiǎo样儿!要不是今天凑巧碰上了,就你这样的主,我连多年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当然,如果做为动手目标倒是可以考虑,终究没有人喜欢和钱做对)。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敝姓江,江一凡,上海英租界皇家侦探事务所首席大侦探,也是贝克侦探事务所和伙人之一。”我微笑而自信地介绍着自已,似乎那一切都是真的。 “呃......”屋里的五个人都是一惊,上海,英租界,皇家,首席,大侦探,这五个词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肯定是一位非常有名气,非常有本事的大侦探,皇家?该不会是英国人开的侦探社吧?要真是那样,这个人的来头恐怕不xiǎo。 当然,这是三个男人的反应,至于那两个nv人,自然是另外一种反应,因为她们俩心理很清楚,贝克侦探事务所完全是李茹男自已投资,自已管理,自已经营,根本不存在什么合伙人的问题,所以不言而喻,这位不请自来的男人完全是在信口胡说!只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为什么那么自然,自信,全然没有半点儿心虚的样子,难道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所以才无所顾忌? “前几天,因为有一些私人事情需要回上海处理,所以我没在北平,不过李先生,关于您所委托的案件我刚才已经听外边的同事做过简单的介绍,如果可以的话,能否消消气,先听我说几句,如果还是觉得不满,您再发火也不迟?好吧?” 不等两个nv人出声质疑,我先摆手示意她们不要急着chā话,同时诚肯地向老头儿问道。 所谓‘顺着好吃,横着难咽’,我的态度诚肯,话说的又合情在理,给对方留下足够的面子,再加上先前我所谓皇家大侦探头衔的光环,老头儿的气儿消了一些,虽然眼中的目光还存有敌意,但至少不象我刚进屋时那么强烈了。至于两位nv士,一是看到我的手势,二是见到我所说的话起到了作用,屋里的气氛得到了缓和,也就不再急着追问,把事情搞清楚了。 “呵,很好,李先生,既然您肯听我的解释,不妨先坐下来,您是贝克侦探事务所的客人,让客人站着说话就显得我们太失礼了。xiǎo姐,麻烦你帮我搬一张椅子进来好吗?”先请老头儿坐下,再向站在李茹男背后的nv人微笑点头说道,这些举动都是为了缓和屋里的气氛,把空气中的火yào味儿驱散。 那个nv人一愣,她没想到,我这个假的合伙人竟然这么不见外,居然直接吩咐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工作人员去跑腿办事,诧异之下,转头望向李茹男,显见是要听她的指示,后者则是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照我的吩咐去做,于是便转身离开,不大一会儿从外边的办公室搬进一把椅子jiāo给了我,自已则还是回到李茹男的身后。 我把椅子摆在屋子中间,位置跟李茹男和那个老头形成一个品字,这样,我就可以同时看到两个人的反应,从而进行调整了。 “李先生,我很理解您此时的心情,说实话,任何一个男人遇着您碰到的事,心里都不会感到痛快的,您想尽快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做出决断的想法我同样也能理解,而且也非常支持,换成我是您,说不定会更急,火气更大......”说话是一种技巧,也是一种艺术,同样的意思表达,有人说会把别人气到半死,有人说则会让别人心情舒畅,几句恭维话并不会有什么损失,表现强硬并不等于事事都要和人做对。 “嗯,果然是大侦探,说出话来就是在理,不象一些人,头发长,见识短!”老头被我几句话说得心气儿顺多了,瞥了一眼李茹男,别有所指地哼道。 听见老头这么说,李茹男脸上一寒,就要开口反击,我连尽快把手向下按按,心说‘大xiǎo姐,有脾气等会儿再发好不好,你这样斗激似的逮着人就咬,我本事再大也没辙呀!’ 还好,事好我有先见之明,选择了一个可以同时监视两个人的位置,能够及时做出了反应,李茹男看到我的手势总算没有马上发作,轻哼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儿光心急是不行的,凡事欲速则不达,太过心急,有时反会把事情搞砸,李先生您是经营绸缎的商人,在做生意的时候,想必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尤其在涉及大宗买卖时,沉不住气的一方总是比较容易吃亏,您说是不是?”前恭是为了后抑,前边恭维的目的是把立场统一,让对方觉得我是站在他的立场考虑,这样,当后边说出一些比较尖锐的话时,也就不会那么难以接受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十九章 身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老头连连点头。十商九奸,脑子笨的人做不了生意,况且做生意是他的本行,我用生意买卖来举例说明正合他的喜好,如果说刚才还有五分的敌意,现在则连一分也不到了。 “同一件事,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很可能得出不同的结论。先前的调查没有发现嫌疑人,就您而言觉得我们做的是无用功,是在làng费您的时间和金钱,故此才会心中不满。不过如果您的情绪不那么激动,冷静下来重新看待这个调查结果,就会有另外的想法了。 简而言之,没有找到嫌疑目标,意味着有三种可能,一、根本没有嫌疑对象,您误会了您的夫人。二、因为我们派出跟踪调查人员的失误,又或者能力的不足,跟丢了目标,所以没能发现嫌疑者,这当然也有可能。不过我们在组建这家侦探事务所招收员工时,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有责任心,事业心,而通过以前办理过的各种案件中,员工们的表现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假如他们在工作时马马虎虎,敷衍了事,又或者在报告书中胡写luàn写,掩饰自已的失误,méng骗客户,欺骗上级,不等您发脾气,这样的员工我们早就先行辞退了。所以,我相信我们的员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对他们的职业操守,在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前,我是百分百的相信,李xiǎo姐,我说的对吗?” 在调停矛盾时,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尽量把自已摆在公正公平的中间立场上,尽量不偏坦向哪一方,这样才能得到对立双方的共同认可。(..tw棉花糖小说网)所以,在劝说老头儿的同时,我也不忘帮贝克侦探事务所说几句好话。 这几句话很合李茹男的心意,其实,她之所以和老头针锋相对争吵起来,主要原因就是老头刚才所说的话明里暗里在说她没有尽心尽力去办案,怀疑着她身为侦探的职业操守和素质,只不过以她的性格脾气不喜欢说软话,难以放低自已的姿态,这才话不投机,吵了起来。 所以,李茹男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眼中的怒气也一样消去了几分。 呵呵,真是天才。我这样的口才不去当传教的牧师真是可惜。 我心里暗自笑道。 “如果不是这两种结果,那么剩下来的则只有一种可能――从已知情况分析,我们的人的跟踪调查都是从尊夫人离开家开始,到她重新回家为止,这期间到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都有非常详细的记录。刚才说过,我们的调查人员不可能做假欺瞒,所以我相信至少在这段时间,尊夫人在外没有见过可疑的人,而您又确信她一定有问题,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可疑的人并非外人,根本就在您的家中。”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目光坚定而又自信地盯住老头的双眼,等待着他的反应。 老头的脸色变了,显然,我的分析击中了要害,尽管他不喜欢这第三种可能,但又不得不承认我分析的正确。 李茹男的眼中则是一亮――刚才,她的思路一直停留在如何劝说对方接受自已的调查结果,而我的分析则给了她一个新的思路,让她能够以新的角度重新看待这个委托,反思自已的调查方向是否存在问题。 一时间,屋内无语,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听到。 我不着急,因为我很清楚,这个老头的想法已经被我拿住,不论怎样的精明,每个人都有弱点,而只要弱点被抓住,任他是大罗金仙也一样会被玩nong于股掌之上。 哼,老牛吃嫩草的色鬼,别看你年纪大,论脑筋,你差得太远了! 老头儿的脸白一阵,青一阵,他不是糊涂人,否则也不会觉察到自已的三房xiǎo妾有问题,先前只是因为身在局中,觉得三夫人好外出看戏逛园子,可能是和哪个唱戏,弹弦的角儿搭上了奸情,所以难以接受没有可疑对象的调查结果,现在一言惊醒梦中人,回想起过往种种,他也意识到我说的很可能是事实。 “你们俩先出去在外边等着。”转过头,他向两名随从吩咐道,两名随从于是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屋里只剩下我,李茹男,他,还有李茹男的nv助手四个人。 好了,事情解决了。 既然会叫两位随从离开,也就是相信了我专业素养,所以才把不相关的人赶出mén外,以进行详谈。 李茹男和她的nv助手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色:短短几分钟便能把一个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的老家伙说得服服贴贴,心悦成服,这份本领可不是她们俩所能办到的。而且,李茹男的眼神中除了佩服以外,还有一种恍然明了的意思,我估计,她大概已经想起我是谁了。 “呃......,江先生不愧是皇家大侦探,分析得清清楚楚,条条入理,高,高,实在是高,xiǎo老儿佩服之极。”老头脸上挤出笑容,挑起大拇指赞道。 “呵,李老生生不必如此夸奖,我也只是基于常识的分析判断,算不了什么。”我笑笑后谦虚答道。 “哪里,哪里,我今年五十六岁,自问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不少,但象江先生这样聪明的人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果江先生做生意的话,用不了十年,肯定是字号遍及黄河两岸,大江南北的富商巨贾。”老头笑道。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给我戴这样的高帽子,不用问,是想要求我办事了。 “呵,老先生,您就不要拐弯抹角了,你我都是聪明人,那些虚话套话就不必讲了,有什么话您直接说,能办到的我自然会帮您办,不能办到的我也会直接告诉您。”我笑笑答道。 这就是所谓的先抑后扬,该摆架子的时候就要摆架子,一味强硬固然不对,一味强调和气百般谦虚也一样不对,就象是做生意,货是同样的货,但在不同人的眼中,其价值是不一样的,真正的高手是那种能够根据事情的进行随时调整自已的策略,从而达到最大的效益,现在是对方有求于我,这时还强调和气生财未免就太迂腐了些。 “呵呵,痛快,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样说话痛快的人。你既然挑明了,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说了,我想委托你调查这件事儿,可以吗?”老头不自然地笑笑,然后期待地问道。 “哦......”这个要求于我并不意外,我转头向李茹男望去,李茹男则是明显一愣,她大概怎么也想象不到,一个刚刚还叫着嚷着要砸事务所的人一转眼居然又要委托办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呵,李老先生,有件事我需要先提醒一下儿,我是大侦探,不随便接受案件,随便聊聊没有关系,可若是正式受理要将案件调查清楚,收费标准却是一般侦探事务所的三倍,我知道您做绸缎生意,开的是大买卖,不在乎钱多钱少,但在规矩上,我必须先把情况说明。”我笑笑说话。 这个老家伙,钱来的不明不白,而且还老头吃嫩草,越老越风流,这种人的钱,不赚白不赚,没理由便宜他。 “呃,呵呵,当然,当然,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既然是大侦探,自然就不能和普通人一样,江先生,我就认定你了,只要你肯接受这个案子,需要收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我先是强调自已的身份高出普通侦探,身价就应该是高,后又用话扣住他是一个有钱人,不会在乎钱的问题,隐含的意思就是――我是大侦探,不会在乎你这么简单的案子,有钱你就委托,没钱就请早走。当在众人的面前,老头自是不会丢这个脸,马上便故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好,既然您同意,那我就接下这个案子。李xiǎo姐,照规则,办手续。”我微微一笑,向李茹男点头示意。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章 将错就错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最麻烦的部分过去了,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了,李茹男示意,让她的助手拿来一份委托协议让老头填,老头也没再废话,可能是原先填过一次,对这个规矩很清楚。 填好协议,签上名,老头把协议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后又递到李茹男手中,“没问题吧?”。 “没有。”李茹男点头应道――这是格式协议,里边的内容都是事先印好,所需填写的只有委托事件,时间,费用,签名等几项,我没研究过,所谓的看只是装装样子,而协议文本本就出自于李茹男之手,她当然比谁都熟悉。 “呵,好,李老先生,现在委托已经正式成立,您就是我的委托人。今天时间已晚不算在内,调查从明天开始,明天上午请您留在家中,我会以您远房亲戚的身份登mén拜访,然后住在您的家中,三天时间里,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并告诉您最终答案,希望您能配合。”转过头来,我向老头叮嘱道――高人之所以高,就在于他们永远处于主动,他们指引着别人做着做那,不给对方以思考的机会,而对方只要陷入这样的思维模式,便会渐渐失去自已的判断,对别人的话坚信不疑。侦探怎么开展工作我只是略知一二,不过在如何唬人方面,我却是专家中的专家。 “好,那就说定了,我明天上午在家恭候。”既然怀疑目标是内部人,我到他家进行调查自属当然,老头答应的很痛快。 “对了,最好您能让常在府内的人都不要出去,我想在第一时间和他们都见个面。”我继续下达指示。 “呃,所有的人吗?”老头稍稍一愣,象他这样的身家,家中连亲眷带丫头、佣人,往少说也得有三四十口子,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事情要做,以他主人的身份虽不难限制家人出mén,但没有恰当的借口,只怕会引起他人的猜疑。 “是的。虽说原则上nv眷,年纪太大或者太xiǎo的人不大可能在嫌疑范围内,但不能排除他们当中有知情者,甚至是参与者。所以,最好让我都见过一遍,这样,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怀疑范围缩xiǎo。”我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为什么没有人和医生讨价还价?因为医生所掌握的专业技能决定着你的健康生死,不懂强装懂的代价是你无法承受的。我现在要在对方意识中要树立的正是这种感觉――查案,我是专家,我所说出的每一句话,所提的每一个要求都是有原因,有目地的,你不需要多想,只管照着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好,我会照着做,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被我的讲解所折服,又为我的姿态所震慑,老头心中不再疑huo,决定无条件按我的指示去做。(..tw好看的小说) “嗯......暂时没有什么,对了,今天跟你来的俩个伙计这几天最好找个理由支走,他们俩见过我,一旦身份泄漏,暗查变为明访,想找到真正的嫌疑者就难了。”略一沉淫,我最后叮嘱道。 “没问题,这件事儿好办,待会儿我就派他们俩到苏州押货去。”老头答应的很痛快,显然他对我已是完全信任,言听即从。 “那么好,李老先生,您先回去做准备吧。明天上午,我会准时登mén。”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没必要再跟这个老头儿唠闲嗑了。据听说有一个老外讲过,距离产生美,要想保持住我专家权威的形象,适当的距离和神秘感是必须的。 “江先生,那就拜托了。”几句寒暄客套后,老头离开了办公室。 送老头离开时,外边大办公室里的三位贝克侦探事务所的职员眼睛都直了――刚刚还是来看社长的客人,怎么一转眼,看这意思简直比主人还象主人? 回过头来,我对着三人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做解释,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在意料之外,所以,还是先和李茹男打过招呼再说,终究,我只是一时兴起出面当和事佬,并没打算抢人家侦探社的生意。 里屋的mén推开,李茹男和她的助手正盯着我,显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再加上趁我离开时两个人的勾通,她们俩已经记起我就是昨天在福兴赌场遇到的落魄商人。 “呵呵,两位nv士,又见面了。”我微笑说道。 “你是昨天福兴赌场的那个人?”虽然心里已经肯定,但李茹男还是要从我口中确认。 “呵,除非你们不是送给我二十块大洋的那两位。”我笑着答道,间接等于承认她们的猜测没错。 两个人不由自主地jiāo换了一下眼色,李茹男的脸微微一红,表情显得有点尴尬,“对不起,我不知您原来是皇家侦探所的首席大侦探,昨天做的事太失礼了,真是不好意思,请您原谅。” 真把我当成大侦探了?呵呵,有意思。 “呵,没什么,我当时扮成那个样子,你们产生误会也很正常,所谓不知者不怪,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况且,不管你们抱不抱歉,那二十块大洋我可都是不会还的哟。”我笑道。对方既然相信了我那个身份,我又何必去解释呢?难不成我还告诉人家,我是个老千,méng人骗人就是我的职业? 听到我这样一说,两个nv人全都笑了起来,对她们来说,二十块大洋不过是一根汗máo,而我若是大侦探,自然也不会把二十块大洋放在眼里,所以此时我特意强调那二十块大洋,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她们哪里知道,那的确是我的心里话)。 笑了,屋里的气氛也就轻松起来,还甭说,别看李茹男平时总是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偶尔一笑,却也是明眸皓齿,美yàn如画,就算达不到闭月羞huā,也肯定是沉鱼落雁。 好好的一个大美nv,为什么偏偏喜欢当侦探,可惜了,可惜了。 我在心里暗自叹惜,说实话,我自认为见过不少美nv,什么大家闺秀,xiǎo家碧欲,戏剧名伶,社jiāo红人,但以李茹男的相貌,绝对可以排进前三,特别是这一笑,更是这一笑,风情万种,令人如沐春风,昔时才子柳永曾淫唱‘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肠断’,而这几句词句用来形容李茹男此时的模样绝对是再恰当不过。如果不是这种争强好胜的性格,恐怕想当她裙下之臣的人能排到前mén楼子去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一章 编故事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不管怎么说,江先生,这一次真的很感谢你,说实话,要不是你chā手进来,真不知道这件事会变成什么样子。”李茹男正色说话。 所谓出水方知两脚泥,刚才和那个老头呛火出于一时气愤,李茹男虽然不怕人家来砸店,但人家要真是来横的把店砸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虽然贝克侦探事务所在业界还谈不上什么名气),人在气头上时想不到这么多,时间一年,头脑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已的做法太不理智。 “呵,就象我不出现,事情也未必会更糟,那个老头儿表面看起来很横,实则却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我估计,你们那样再吵上半个xiǎo时,也未必打的起来。而且就算真打起来,吃亏的也不会是你。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李xiǎo姐的身手应该很不错吧?”我笑着答道。 李茹男的赌技虽算不上高明,但那是用一流水准来衡量,以她的年纪能达到那样的水平已经是相当不易,如果没有明人的指点,高人的传授,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儿,此外,这个nv人的两只眼睛不仅亮而且还很有神,举手投足也非常利落,不拖泥带水,从这种种迹象,我判断她应该很喜欢运动。 “嘻嘻,你说对了,我们xiǎo姐是空手道三段,柔道二段,算那几个家伙命好没有动手,要是敢动手砸店,看不把他打得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那个nv助手得意笑道,她的胆子很xiǎo,但对李茹男却是非常的崇拜。 “xiǎo姐?”我好奇反问。 “春梅是我的贴身shinv,五岁就到我家,可以说我们俩是从xiǎo玩到大的伙伴,名为主仆,实际却比亲生姐妹还要亲。我开了这家侦探社,所以也把她带出来了。”李茹男介绍道。 还真是大户人家的xiǎo姐,开侦探社居然还带着贴身丫头,她把开侦探社到底是当成一件事业来做,还是纯粹在玩儿呢? “这家侦探社开了有多长时间了?”我问道。 “从开业到现在,算起来有两个多月了。”李茹男答道。 “两个多月?呵,有什么感觉?”我笑笑问道。难怪处理一个客户投诉事件居然闹到快要动手的地步,没有经验呀,拿自已在家时的大xiǎo姐态度去面对客户,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要顺着你的心意,谁都只想说上句,那还能不冲突起来? “感觉,一个字,‘累’呀!”,被我的问题勾起了心事,李茹男脸上现出了苦笑。 “哦?怎么讲呢?”我好奇问道。其实这个回答应该不能算太意外,以李茹男的作事风格,侦探社要是能一帆风顺那才真是怪事儿了。 “......,一言难尽,不说也罢。.tw[棉花糖小说网]对了,江先生,您这次来北平是办案还是游玩呢?”好强的人有谁会喜欢说自已的糗事儿?李茹男和我只是第二次见面,虽然我曾经帮过她两次忙,但关系还没熟到可以无话不谈的程度,李茹男轻叹一声,把话题转开。 看来不仅是“累”,搞不好还是个“难”,只是累的话,表明侦探社生意兴隆,客户如云,那种累是苦在身上,乐在心中,即使向别人诉苦,其中也带着几分炫耀的味道,以李茹男争强好胜的性格,肯定不会是这种无奈的苦笑。 客随主便,李茹男不想聊这个话题,我也没必要非bi着一定要谈,我这个所谓的‘合伙人’是自封的,人家生意不好,用得着我去操心吗? “呵,都不是。这次来北平,我是打算长住的。” “长住?那上海那边怎么办?”李茹男眼中兴奋之色一闪而过,随后有些好奇,又有点期待地问道。 “无论怎样的工作,做的时间长了都会感到无趣,我对侦探的工作厌烦了,打算不再做这一行。可若是留在上海,就算我再怎么回绝,也总有人找上mén来要我出山,很多都是认识多年的老客户,老朋友,拒绝,面子上说不过去,答应,又实在有违本意,所以干脆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离开上海来到北平,落个清静。”我笑笑答道。编故事是我的专长,这个故事虽是即兴发挥,却也是有条有理,有鼻子有眼儿,就象真事儿一样。 “啊?!怎么会?我觉得侦探是很有意思,也是很有趣的工作,想想,在错综复杂的案件中,你用自已的智慧和耐心chou丝剥茧,将案情层层展开,一步步地bi近事情的真象,并最终把犯人绳之以法,这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呀?” 李茹男一惊,她没有想到我的理由居然会是这个!试问,一位有着皇家侦探社首席大侦探称号的人居然对查案没有兴趣,她这个不过才当了两个多月侦探的菜鸟而言,将是怎样的打击? “呵,刚才在外边和你的两位下属聊天,听他们讲,你是因为喜欢英国一位作家笔下侦探的角色而喜欢上侦探这一职业吧?”我笑笑反问。 从对方讲述那番话时眼中现出的光彩,我知道李茹男是真的喜欢当侦探,不过如此华丽,充满激情的话语恐怕只有刚刚走出校mén,满脑子làng漫想法的学生才能讲出。李茹男虽然出过国,留过洋,却也避免不了,或许,类似刚才的事情再多发生几次,她才会明白现实的社会不是画家笔下的天堂——làng漫,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对呀,是柯南.道尔笔下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李茹男回答的很快,显然,她一点都不认为自已因为这个理由投入侦探行业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那位作家的作品我没有看过,不过我知道,不论东方还是西方,有些道理是共通的。比方说你很喜欢吃一种食物,例如烤鸭,结果你家的厨师一日三餐,顿顿都做给你吃,那么你会有什么反应?”我问道。 “呃......,不会有这么一根筋的厨师吧?再怎么好吃的东西,那样的吃法用不了三天也会吃腻的。”李茹男愣了一下儿答道。 “我的感觉就是那样。”我答道。 “......,我当侦探的时间不长,还无法理解你说的那种情况。这么说来,我更要感谢你了。为了帮我的忙,你又被卷到案子里,真是过意不去。”李茹男想了想,最后迟疑说道,改变一个人的信念是很困难的事,她现在的经历还不足以让她明白其中的道理。 “呵,没关系,这样的xiǎo案件不需要huā太多心思,了不起两三天就能完事儿。再说我接下这件案子又不是没有好处,案子破了,调查费中不也有我的一份儿吗?”我笑道。 “那是当然。说真的,我倒真希望你是我的合伙人。”李茹男展颜笑道,她不觉得我动不动就把‘钱’挂在嘴边是不是太过现实,功利,只觉得我是风趣幽默,好开玩笑,可哪知道,那就是我的本性——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二章 家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德胜mén内南大街二十六号,表面看来,这是一座北平城内很普通的宅院,除了院子比较大,院墙比较高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但是,如果你的观察力够敏锐,心够细的话,你就会发现这座宅院的四个墙角处居然修着四个角楼,角楼不大,约有四只见方,每个角楼里都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大汉守在上边,每天二十四个xiǎo时,早晚都不间断,大mén外,则是同将装束的两个大汉站岗,黑色的油绸上衣敞开,露出里边白色的短褂还有腰间一巴掌宽的牛皮腰带,腰带正中长三寸、宽两寸的黄铜搭扣锃亮,两名大汉都chā着腰,挺着胸,显得是耀武扬威,气势迫人,眼睛瞪处,那些被瞄到的路人无不心里发máo,加快脚步,只想快点儿离开;二人背后,是两扇红漆大mén,mén板厚五寸,高十尺八寸,宽四尺二分,上面遍布铜钉,端得是森严厚重,充满着神秘。 一辆黄色车由远处快速奔来,车上的雨蓬敞着,上边坐着两个nv子,一个男装打扮,身穿白色西服,打黑色领结,戴一顶深灰色圆顶礼帽,另一个则是中式衣裙,梳着两条xiǎo辨,手里打着一把洋式huā伞,将夕阳光辉与二人隔开。 “xiǎo姐回来了,开mén!” 离着大mén儿还有二三十步,看mén的两名大汉高声叫道,听到喊声,紧闭的院mén随即打开,开mén的,包括守mén的几个人则必恭必敬地站在mén边,迎接黄包车的到来。(..tw无弹窗广告) 黄包车在mén口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拉进到院内,原来这辆车是包车,任务就是接送这两个nv人进出。车进院内,院mén随后重新关上,两名大汉随即chā腰挺胸,又摆出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车在院内停下,两个nv人下了车,一前一后走进大厅,大厅里,一胖一瘦两个人正在对坐下棋,棋盘上车无轮,炮无声,马不嘶鸣,棋盘外,一个人手rou钢胆,口哼xiǎo曲儿,一个人纸扇轻摇,气定神闲,单看外表,还真分不出局面好坏,谁赢谁输,另有一位二十七八岁,腮边有一道刀疤的年轻人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双目平视,立在那里就象木雕的塑像一般静静不动。 “老爸,黄叔叔,又在下棋呀?”穿西装的nv子叫道。 “呵呵,是呀。你黄叔叔上回输给我不服气,今天特意上mén儿想来翻本。结果却,哈哈,哈哈,”胖子哈哈笑道。对面的瘦子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一笑。 ”老爸,又吹牛。人家黄叔叔那是为了逗您开心,才故意输给您的!”穿西装的nv子来到胖男人的背后,亲热地搂着那féi厚壮实的肩膀笑着说道。 “呃......,是吗?老黄,你说,你是不是在故意让我?”被nv儿把自已的胜利说得一钱不值,胖男人并不介意,转而向对面姓黄的瘦子问道。 “呵呵,哪儿可能呀。我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术,连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了。奈何棋差一招啊。茹男,你对你爸爸的棋艺可是要有点儿信心哟。”瘦男人纸扇一合,笑着打趣道。 “嘻嘻,才不呢!他的棋要下得真好,为什么和我下时下一盘输一盘?”李茹男把鼻子一翘,调皮地笑道。 据说,或多或少,人都有几重身份,当时间不同,环境不同,面对的对象也不同时,人们都会不自觉地调整着自已的身份,李茹男摆出一付冷静,严肃的样子,那只是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当回到家中,呆在自已的亲人跟前,便马上变回为顽皮刁蛮的富家千金xiǎo姐。 “呃......”瘦老头为之一滞,一时不知是哭笑不得,不知怎样回答才好――故意输棋是为了让人家高兴,可人家要是知道你是故意让棋,心里还会开心吗? “呵呵,那还用问,当然是为了哄你开心,我才故意让你的呀。”胖老头儿笑道,父nv之间,并没什么道理可讲,斗嘴打机锋也是一种乐趣。 “故意让我,嘻嘻,一次不够,两次不够,一直让到现在?”李茹男坏坏笑道。 “怎么,不可以吗?......咦,今天你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呀?嗯......,还有,平时你不是都六点左右才回来,今天怎么五点不到就回来了?”知nv莫若父,看到nv儿的坏笑,胖男人知道李茹男脑袋里肯定又在打什么挖苦他的主意,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将话题转开。 “呵,是呀,茹男,我也觉得你今天的心情不错,是不是办成一件大案子了?”瘦老头也笑着问道。 “黄叔叔!”李茹男的脸一沉,撅起嘴来不满地提高声音叫道。 贝克侦探事务所从开业至今已有两月有余,要说案子,倒也接过一些,只不过成功者寥寥无几,而且大部分都是一些寻人找物之类的xiǎo案子,挣的那点儿钱,连jiāo房租都不够。当然,赔不赔钱并不是问题――那点儿钱还没平常过年过节打赏下人时的huā销多,所谓有钱难买乐意,有人喜欢huā钱捧戏子,有人喜欢huā钱养狗养猫,李茹男喜欢过当侦探的瘾,那就让她过这个瘾就好了,反正谁也没指着让她去赚钱。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开侦探事务所只是玩票,身上并没有压力,不过老没有拿的出手的案子讲给别人听,李茹男也一样觉得没面子,刚开始时还可以以侦探社刚刚开业,知名度不高,没有大案子上mén为由自我安慰,但两个多月过去,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起色,李茹男是一个好强的nv人,心里怎么可能不急?所以,当瘦老头把办案成功和自已的心情联系在一起时,如果是事实,当她然会很开心,问题在于,今天的那件案子不仅没有搞好,反而差点搞砸被人家砸招牌,她怎么会乐得起来?所谓因病讳医,她现在的反应正是如此。 “呃......呵呵,失言,失言。”瘦老头马上醒悟过来,笑着说道。 “茹男,不许对长辈没礼貌。”瘦老头的身份不低,胖老头板起脸来训斥道。 “呵呵,都是自已人,没那么多讲究。茹男,接着说吧。”瘦老头倒是不以为然,示意李茹男继续说下去。 “嘻嘻,老爸,黄叔叔,今天虽然没办案子,不过有件事儿比办成一件案子更重要。因为今天,我亲眼见到一位真正的大侦探,而且还和他面对面,聊了一个多xiǎo时呢!”李茹男得意地笑道。 “呃?是吗?”两个老头jiāo换了一下眼色后问道――nv儿开侦探社,虽然不在意经营的好坏,却也不可能真的一点儿不闻不问。贝克侦探事务所在的华金鑫写字楼内有好几家侦探社,有侦探过来串mén儿倒也不奇怪。 “是呀。嘻嘻,说起来,和这位大侦探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还真是很有趣呢......”,有了开心事儿喜欢和别人分享,这是人之常情,李茹男也不例外,何况此时在屋里的几人均非外人,话赶话既然到了这儿,她便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三章 情景重现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昨天,我和春梅去福兴赌场,进了赌场,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骰宝案边,满脸的丧气,样子畏畏缩缩,活脱一付落魄鬼......”李茹男说道。[..tw超多好看小说] “等等,你去福兴赌场干嘛?......,是不是想去找事儿?”胖老头脸色一寒,沉声问道。 “啊!......老爸!这又不是重点!”李茹男这才意识到自已太过兴奋,一时不慎说漏了嘴,一怔之后,干脆撒娇耍起赖皮。 “呵,茹男说的对,她现在好好在站在这里,朱礼庆那边又没什么动静,这一次应该没闯什么大篓子,大哥您就不要较真了,咱们还是听茹男继续讲故事吧。”瘦老头笑着chā言道,从这番话里,可以知道他们和朱礼庆之间是敌非友,平日里xiǎo矛盾,xiǎo冲突并不少见,所以,只要李茹男本人无事,也就没什么可太在意的。 “哼,你总是护着她,看把她给惯的!”胖老头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追究下去。 听老爸这么一说,李茹男知道自已没事儿,调皮地一吐舌头,向瘦老头做了个鬼脸儿,“老爸,您别总觉得我不懂事儿,我是有分寸的,我知道您不想和朱礼庆直接冲突,可那个家伙太过份,居然说京城四大赌王论赌术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黄叔叔脾气好,有涵养,不和他一般见识,可我怎么说也和黄叔叔学过赌术,算是半个弟子,没理由让他那么张狂。(..tw棉花糖小说网)您说是不是?” “哼,就凭你那半瓶子醋的功夫,也敢代你黄叔叔去挑战朱礼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胖老头哼道。 ‘鬼手’朱礼庆,‘神算’黄维忠,‘鹰眼‘胡全忠,‘神耳’段天德,此四人并称为京城四大赌王,四人均是赌技高强之人,各有绝技在身,难分高低上下,由他们的绰号就能知晓――朱礼庆手法出神入化,黄维忠算无一漏,胡全忠眼光锐利,段天德听力过人。这四个人中,论年龄资历,以黄维忠为最长,朱礼庆为最轻,但论这些年的风头,却是年少气盛的朱礼庆最为张扬,明里暗里,总有不服几位前辈,想后来居上之意。另外三位赌王表面虽然没做回应,背地里却是恨得牙咬得痒痒的,只是知道这位后起之秀在赌术上的确有独到之处,没有在正面jiāo锋中必胜的把握,所以才暂且忍耐,等待机会。 ‘神算’黄维忠,正是此时坐在对面的瘦老头,而李茹男赌技就是传自于他,至于那个胖老头则是黄维忠的结拜大哥,也是李茹男的父亲李存舟。 “茹男,别听你爸的。你有这份心,也不枉黄叔叔疼你。呵呵,后来怎么样了呢?”黄维忠笑着催促道,有人找朱礼庆的麻烦,他自然是开心的。 “我也知道自已的功夫不到家,自然不会犯傻直接出面了,就决定用那个落魄鬼当幌子,会一会朱礼庆。于是找机会和那个人谈妥条件,让他在前边上台下注,我在旁边暗中指示。”李茹男接着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自知之明。”听到nv儿不是正面和朱礼庆发生冲突,李存舟点头赞赏地夸了一句,他并不在乎和朱礼庆翻脸冲突,只是担心nv儿吃了眼前亏。 “嘻嘻,那还用问,也不瞧瞧我是谁的nv儿。”李茹男闻听更加得意,一扬俏脸,俏皮地说道。 “......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我在旁边指点,那个人按照我的指示下注,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连赢几把,引起朱礼庆的注意,他也看出那个人只是个幌子,真正背后的主使人是我,不过他以前并没有见过我,不知道我的身份底细,于是亲自下场,表面是和那个人单斗,实则是向我邀战......” “哦,朱礼庆亲自出手了?赌的什么?”两位老者听说朱礼庆出面了,好奇之心顿起,赌王级别的高手很少在众人面前出手,所以,每一次出手的情况都是了解对方实力的最好机会。 “是骰宝。”李茹男答道。 “骰宝?那可是朱礼庆最擅长的功夫,看来,他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了。”黄维忠笑道。神手,神就神在手上的功夫,单论这mén功夫,无论是他还是另外两位赌王,都不得不说个“佩服”二字。 “是呀。我原先以为他摇骰的手法不过就是比别人快些而已,我全神贯注,就算不能全部猜中,至少也能有七八成的把握,可谁知他的手法不仅是手快,而且节奏变化多端,忽快忽慢,忽紧忽急,连续变换四种手法后,我就完全跟不上,再往后就全luàn了套,听起来全是一个点儿。”李茹男形容着,回想起当时朱礼庆变换莫测的摇骰手法,她的脸上不由露出钦佩的神情。 “哼,那还用说,‘神手’朱礼庆,你以为人家的字号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李存舟哼道。自已这个nv儿,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到英国留学几年,就觉得自已有多大本事,这次让朱礼庆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也不错。 “呵,结果是不是输了?”黄维忠则是笑着问道。朱礼庆是和他齐名的高手,连他正面对阵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只是学了自已赌技皮máo的李茹男,这样的结果,再正常不过了。 “嘻嘻,是呀,我是输了。我猜是xiǎo,而开出的却是十八点豹子。”李茹男笑道。 “哼,输了还那么乐,也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李存舟又是哼道,这也是他早就料到的结果。 “嘿嘿,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赌虽然是我输了,不过丢了面子的人却是他朱礼庆。”李茹男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得意地笑着。 “呃?怎么回事儿?你没猜中,怎么丢脸的反到是朱礼庆?”两位老者都是一愣,他们被李茹男的逻辑给搞糊涂了。 “嘻嘻,因为我虽然猜错了,那个人却押对了――他把大部分的筹码押在xiǎo上,却把一枚十块钱的筹码押在了十八点上,而这枚筹码,包括我,包括朱礼庆,包括当时围在赌台前的二三十个人,居然没有一个注意到,结果骰盅开了,押在xiǎo上的筹码都输了,押在十八点上的又给赢了回来,里外里只xiǎo亏了十块钱。”说到这里,李茹男神彩飞扬,似乎那戏剧性的一幕比大舞台上的大戏还有意思。 “什么?你是说没有人发现那个人押的是两处?你肯定他是有意的?”两位老者的脸色都是一惊,能够在赌台上瞒过众人的眼睛,尤其是朱礼庆的眼睛那得是怎样巧妙的手法,其难度,绝不会低于朱礼庆摇出豹子的那一手,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是一付落魄模样?莫非那只是运气? “刚才始时,我也以为那是运气,朱礼庆大概也认为是运气,所以很痛快的就放我们三个人离开了福兴赌场,可是现在,我知道那绝不是运气,因为今天我又见到那个人了。”李茹男的眼睛亮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四章 关心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又见到了?他找的你?”两个老头儿都是老江湖,不要看外表一个粗鲁一个文雅,反差很大,实则却都是心思缜密,性情多疑之人。 “哎啊,你们别那么敏感,是巧合,别把人都想成坏人。”两个老头都了解李茹男,李茹男又何尝不了解这两个老头,一听话音儿,就知道是又犯了多疑的máo病。 “呃......,呵呵,接着说,接着说。”两个老头相视一笑,整个北平城,大概也只有这个xiǎo丫头敢这样数落他们俩吧? “昨天离开时福兴赌场有人跟踪,一开始我没有留意,结果还是那个人提醒了我,那时我就产生怀疑,他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所以就给了他一张名片,希望能真正认识一下儿。结果他今天找住处,恰好在我们侦探社不远有一间空房出租,所以他顺路上来坐坐,这不就见到了。说起来,这一次见面他又帮了我一个大忙_有一个客户对我们调查的案子结果不满意,在我的办公室里大吵大叫,扬言要砸我们侦探社,当时可把我给气坏了,站起来和他理论......” “什么?是谁,好大的胆子!”李存舟眉头一皱,脸色寒了下来――他年过半百,膝下只有李茹男这么一个nv儿,而以他的年纪,恐怕也不会再有儿nv,所以对李茹男是特别的溺爱,虽说他也不喜欢nv儿当什么侦探,但那是他自已家里的事儿,谁敢惹他nv儿不高兴,那就是和他作对!不,甚至比和他作对还严重! “哼,还真有不怕死的!是谁,你说出来,黄叔叔明天替你出气。”黄维忠也是一声冷哼。 “老爸!黄叔叔,你们这是干嘛呀?!我不是说过了吗,侦探社的事儿你们不要管,本来上mén的客人就少,要是让你们一管,以后谁还敢委托我们侦探社办案啊!”李茹男出生于这样的家庭,她怎么会不知道江湖人所谓出气的手段,把脸一板,不满地发起脾气来。 “好,不管,老爸不管,要不,连每个月的房租还有那些人的薪水也不用老爸管了?”李存舟笑着打趣道。 “啊?老爸!”不管房租和员工薪水,那侦探社还不得关mén大吉,李茹男怎么肯干,抓住李存舟的胳膊就晃了起来,李存舟则是乐得哈哈大笑。“好啦,好啦,别晃了,你把我当成煤球啦,晃散了可就真没人管了。” “哼,谁让您luàn说的。”李茹男停止的晃动,嘴里还不依不饶地数落着。 “呵呵,继续往下说,后来怎么了?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动手?”李存舟笑着把话岔开:如果没有动手,就由得nv儿高兴,如果动了手,那不管nv儿高不高兴,他都得给那个人一个教训――在北平城,敢惹他李存舟,就得有缺胳膊少腿,乃至于丢命的觉悟。 “没有。当时事情闹的不可开jiāo,谁也不肯让步,我也以为一定会打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突然从mén外进来,不过这一次他的穿着打扮和昨天完全不同,神气的很,连我一时都没认出来,进来以后,他先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自称是我们侦探事务所的合伙人,刚刚外出回来,接先来就和那个客户分析案情,三言两语,没费多大功夫,就把那个客户劝得服服贴贴,不仅不再闹事儿,反而继续委托我们侦探事务所调查下去,而且调查费用还提高了三倍!”说到这里,李茹男眼中的神彩越发亮了起来。 “喔......不仅没闹事儿,反而加钱还让你们接着查?这样看来,你说的这个人还真是个人才呀!”黄维忠惊讶道。能够在短短时间把一个人的想法完全改变,这难道还不是一种很了不起的本领? “当然,那还用说。人家姓张名一凡,那可是上海英租界皇家侦探社赫赫有名的首席大侦探!”李茹男得意说道,似乎张一凡身上的那份光彩就是自已的光彩。 “江一凡,首席大侦探?呵呵,名头还挺响亮。对了大哥,你前几个月不是去过上海,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呢?”黄维中扭头问道。 “那倒没有,上次去上海是为了谈南北漕运的事儿,顺便给青帮老大作寿,没跟上海各行各业打多少jiāo道。”说到去上海的这件事儿,李存舟脸上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神情,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哦。那也对。对了,茹男,他是上海的大侦探,没事儿跑到北平来干嘛?还有,他怎么会有那么高的赌技,为什么乔装打扮去福兴赌场。”黄维忠只是随口一问,他更关心的是这位上海大侦探的赌术是怎么回事,这个人的到来,会不会对京城赌界造成影响? “呃......赌技的事儿我还没有问,不过也没大关系啦,反正他明天就会搬到华鑫写字楼后边,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聊。”李茹男一愣,随后不以为然地笑道。 “是吗?”黄维忠有点儿失望。 “呵,二弟,你该不会是对这位大侦探感兴趣了吧?”李存舟笑着问道,的确,一位能当面骗过‘鬼手’朱礼庆的主,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也是一位高手,京城四大赌王论实力旗鼓相当,所差无几,因此这个人无论投向哪一方,都会对京城赌坛的势力划分产生重大影响,黄维忠身在局中,关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呵呵,北平赌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热闹了。”黄维忠淡然笑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五章 搬家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搬家的事儿并不麻烦,不过两个普通的行李箱,第二天一早雇了一辆黄包车,没用半个xiǎo时便来到筒子胡同,进入胡同不远是一座青砖院落,院mén开着,里边传出拳来脚去,呼喝打斗的声音。 付完车费,我提着行李箱走进院mén,院内,两个人正斗在一起,一个年纪轻轻,二十几岁左右,矮xiǎo壮实,头发根根竖起,活象个刺猬,另一个则是位中年壮汉,满脸的络腮胡须,穿一件半灰不黄的褡裢,年轻的拳脚刚猛迅疾,攻势凌厉,中年人则是招法老道,不紧不慢,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显见是未尽全力,旁边靠近院墙处则摆着一块大青石,青石顶部被打磨得非常光洁,上边横纵十九道刻着一幅围棋棋盘,青石四周各摆着一个石墩,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捧着本书正在背诵。 “三位,早呀。”我笑着和几人打着招呼。 这三个人就是贝克侦探事务所的三位员工,刺猬头的年轻人叫纪辉,眼镜男叫宋进光,二人关系非常不错,一个性格外向,冲动鲁莽,运动神经发达,一个勤学好读,博知多闻,心思细腻。谨xiǎo慎微,典型的书呆子。那个大胡子则叫董仲平,原来是北平警察局的一名老警察,为人正直,人缘很好,因有一次办案查到警察局高层受贿,被人家先下手为强,设计陷害,本来会被判刑关进大牢,幸有朋友四处奔走,那个警局高层也怕事情闹得太大反不容易收场,所以没有把他送上法庭,但差事儿肯定就保不住了。 李茹男留学回国,心血来潮想当侦探,所以开了这家侦探事务所,虽说从严格上讲,她并没有开业的资格,连牌照都拿不下来,但她老爸却是北平城内极有势力的人物,有他开口说话,背后打点,自然是一路顺风,毫无阻碍。不过事务所开了,总不能只有她和春梅两个nv人吧?本来依李存舟的意思,从手下选几个精明能干,脑子够活的人到事务所就行,一则可以作事,二则可以保护nv儿的安全,但李茹男不愿意,说这家侦探事务所是她的心血,要全按照自已的想法经营管理才有意思。李存舟拗不过,也只得由得她去了。于是李茹男便在报纸上打广告招人,结果,这三个人看到消息便找来应聘,纪辉和宋进光是上学时是在燕京中学,和李茹男算是校友,而董仲平是老警察,能力虽然有限,但经验丰富,所以便都被留了下来。 听到我的招呼声,正在打斗的两人停了下来,看书的宋进光也放下手里的书。(..tw棉花糖小说网) “呵,江先生,早呀。您动作可够快的,这么早就搬过来了。哎,xiǎo辉,怎么那么没眼力架儿?还不快帮江先生拿行李去!”董仲平笑着一边和我打招呼,一边吩咐着年轻人作事儿――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贝克侦探事所里董仲平年纪最大,自然而然就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纪辉连忙迎上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江先生,没想到原来您是上海的大侦探,我这眼睛还是短练,对了,这次去李德林家您带着我去吧,让我也开开眼界,长长见识。”xiǎo伙子一边走,一边热情扬溢地央求着。 对北京的环境不熟,而且语言方面或多或少也存在一些问题,另一方面,也需要和事务所保持信息的通畅,所以去李德林家调查案件我需要一个助手(虽然早已知道故事的答案,不过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如果表现得太过轻松,委托人会觉得自已的钱huā的太不值当。我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既然要临时客串大侦探的角色,就得把戏分做足),这件事昨天我已经和李茹男说过了,她表示,侦探社里随便哪个人都可以随我指定,看那意思,就算我指定她去当助手她也很乐意,只不过我可不愿意接受这种考验――这个nv人的作风就象是一颗不知什么时候会响的定时炸弹,况且,她和李德林曾经吵到近乎翻脸,带她去李德林家,只怕两方面都不会感到自在。 “呵,这次恐怕不行。”我笑笑答道。和这种性格直率的人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儿,直来直去更容易被接受。 “啊?为什么?”纪辉失望的心情溢于言表,脸上的神彩马上黯淡下来。 “xiǎo辉,不许luàn说。人家江先生带谁不带谁自然有人家的道理,轮的着你问东问西吗?”董仲平连忙制止。 “呃......。”纪辉有点儿不服气,但他知道我是来自上海的名侦探,虽然并没加入贝克侦探事务所,不过身份,资历在那儿摆着,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到底是年轻人,经验太少,什么事儿都挂相。我心里暗自笑道。 “呵,纪辉,别不开心,之所以不带你去,是因为你先前曾经跟踪过目标人物,虽不能肯定对方发现了你而有所警惕,但很难说没有跟你照过面。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带你去,万一被目标人物有所怀疑,就会对调查造成困难。明白了吗?”我拍拍纪辉的肩膀笑着解释道。 “......噢,是这样。我明白。”虽然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不过明白不用自已的原因,心情也就好了很多,“这么说,您是要带进光去了?” “呵,你的头脑反应很快。”我笑着答道。 纪辉和董仲平主要是跑外勤,这次跟踪李德林的三姨太自然也是以他们两人为主,他不能去,董仲平不能去,除了宋进光还能是谁?总不成是那两位nv士吧? “啊?是我?江先生,我没听错吧?真的是我?”宋进光惊讶叫道。因为身体单薄,体力较差,他很少有机会外出执行任务(当然,贝克侦探事务所被委托的案件本就很少),所谓静极思动,长时间坐在办公室里管内勤,他也想象纪辉那样在外边跑跑,让自已有那种正在工作的感觉。 “对,是你。这次去李德林家,我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出现,你这种书卷气正好符合学徒的形象。”我笑笑答道。 “嘿嘿。”宋进光满心欢喜,得意地向纪辉扬了扬头,原本因长期案头工作运动不足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也透出一层兴奋的红晕。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六章 前店后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同在西直mén内,李德林家离华鑫写字楼并不是很远,离开筒子胡同向南步行不超过五分钟,不过为了把戏演足,我和宋进光并没有步行而去,而是雇了一辆黄包车,绕了个大弯儿,特意从另一个方向赶去。黄包车夫听了我的要求直挠后脑勺,想不明白我为什么放着近路不走,偏要找远路走?不过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是拉车的,我是坐车的,只要我肯给足车钱,他又何必操这种心呢? 一路之上,我向宋进光jiāo代了一些可能碰到的事项还有应对的方法,比如我是做什么生意的,比如是怎么到北平来的,比如我是南方人,为什么收了个北方人当学徒等等。宋进光的脑筋虽不似纪辉那样机灵,但记忆力却是极佳,不大一会儿便把应答之策牢牢记在心里。 原本五分钟的路,因为绕远儿,足足用了二十分钟才赶到。 前店后宅,这是北平老字号常见的格局,临街是李德林名下最大的一家绸缎庄,mén前的扁额上高书三个大字“瑞德祥”,想想李德林夺得这家绸缎庄所用的手段,再联想到扁额中的那个‘德’字以及其名字中的同样一个字,不能不说给人以一种讽刺的感觉。(..tw棉花糖小说网) 店面很气派,雕梁画柱,mén庭宽敞,虽是上午,客人不是很多,却也是陆陆继继,很少间断,四五个穿着极齐整的店伙计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店面掌柜则在柜台后拨拉着算盘,书写账本。 打发车夫离开,我迈步走进瑞德祥的店mén,宋进光则提着一个柳条箱跟在后边。 “早啊您呀,是要买布吗?”一个正空闲着的xiǎo伙计马上迎上来招呼。 “呵,不是。贵字号的东家是否姓李名德林?”我笑着问道。 “呃?是呀。您是......”店伙计疑huo地望着我迟疑答道。 “呵,敝姓江,来自上海,也是做绸缎生意的,和李老板曾经有数面之缘,这次来北平办事儿,顺路拜访,还请xiǎo兄弟帮个忙,通禀一声。”我笑笑答道。 “噢,原来是贵客登mén,请您稍候。”xiǎo伙计听说来者是东家生意上的客人不敢怠慢,连忙招呼我坐下休息,和掌据的说了一声,便一路xiǎo跑奔去后堂。 xiǎo伙计离开后不久,李德林便闻讯赶来,还离着老远就抱拳拱手,满脸的笑容:“哈哈,江老弟,几年不见,你可是越发的精神了!” “呵呵,李老先生,您也是满面红光,老当益壮呀!”我也笑着抱拳拱手,以礼相还。 人老精,马老滑,这个老头儿的演技很不错,言谈话语完全无半点儿做作之处,任谁一看,都会把这当成是朋友相会的场面,至于我的演技――连朱礼庆那种江湖上的成名人物都没看出破绽,周围那些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 寒暄几句,李德林和我手挽手一齐离开店铺,走进后堂。 富足之家到底是富足之家,李德林的绸缎生意虽比来了名满京师的八大祥,却也是除八大祥外数得着的字号,进入后院,让人能联想到的第一形容词就是‘深宅大院’四字,前后两进的院落,三十多间房屋,有huā园,有假山,有池塘,参差座落,各有不同,第一次来到此地,若是没人引导,只怕会mi路其中。 一边走,李德林一边介绍着院里的情况,他知道我是来调查的,所以介绍得非常详细,我则边走边听,并将听到的情况一一记在心中。 进入客厅,分宾主坐下,随便聊了几句客套话后,李德林转头吩咐旁边伺候的仆役,“去,把几位夫人还有少爷请来。” 仆人听命而去,不大一会儿功夫,屋外脚步声响,先进来一位年约六旬,满脸皱纹的xiǎo脚老太太,右手腕上套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旁边是搀扶着她的丫鬟,随后跟进来的还有两位fu人,一个四十多岁,虽然徐娘半老,却仍是风韵犹存,显然年轻时颇有姿色,只可惜美人迟暮,眼角眉梢布着的那些细碎皱纹告诉别人岁月的流逝;最后进来的年纪则在三十左右,柳叶眉弯曲似弓,丹凤眼波光婉转,樱桃口红痕一点,鹅蛋脸白如凝脂,举走投足,说不出的千般风情,道不尽的万般柔情。 好一个三夫人,当真称得起天生尤物,我见犹怜,怪不得mi得李德林五mi三道,临老入huā丛! 我在心中暗自叹道。 六旬老太,自然是李德林的原配夫人,四十几岁的中年fu人,自然是李府二夫人,至于第三个进来的美貌少fu,不用问,当然是李德林最为上心的三夫人了。 这个nv人,单论相貌或许算不上绝色,不过眉角含春,顾盼流连,浑身上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透出一种成熟nv人youhuo,一举一动,更是风sāo撩人,不要说李德林那种老色鬼,就是圣人贤师,得道高僧,恐怕也会怦然心动,面红耳赤吧? 据宋进光讲,这位三夫人原是梨园出身,专精huā旦,艺名‘xiǎo蝶舞’,不大不xiǎo,曾经也是个角儿,后被李德林看中,这才洗手不干,做了富人家的三姨太。 “呵呵,江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原配夫人,这位是我的二夫人,这位则是三夫人。”李德林笑着起身介绍,讲到三夫人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三位夫人好。”我也站起身来,笑着向三位夫人行礼问好。 “呵呵,好,好。老爷,这位是?”老夫人点头和善笑道,随后扭头向李德林问道,二夫人则是含笑点头,不言不语,三夫人则是嘴角微微上翘,眼波流动,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我。 哼,这个nv人,还真是够làng的。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大胆地看着一个陌生男人,这样的nv人,若说能谨守fu道,鬼才会信呢! 我已经给这个nv人打上了标签。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七章 满堂家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呵,夫人,这位年轻人姓江名一凡,商界后起之秀,是我前年去苏杭采办进货时认识的忘年之jiāo。(..tw好看的小说)”李德林笑着介绍道。 “噢,原来如此,呵呵,嗯,相貌堂堂,果然是一表人材。”老夫人回过头来看着我微笑夸道,虽然满脸皱纹堆垒,笑容却是慈祥和蔼,亲切的就象隔壁家的老婆婆。糟糠之妻不下堂,看的出来,这位老太太应该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李德林总算还有一点儿良心,发财之后并没有抛弃老妻。 “呵,老夫人夸奖了。我哪儿算得上什么后起之秀,老夫人身体健朗,精神矍铄,慈眉善目,莫不是信佛之人?”我笑着答道。 “呃......,呵呵,老爷,你这位xiǎo兄弟还真谦虚,刚一见面就看出我是信佛之人,还说自已不是人材。”老夫人笑道。 居家之人,没事儿谁手腕上会戴着一串佛珠?人上了年纪,难免mi信,何况家中三位夫人,两位姨太太都是美貌之人,李德林在家的大部分时间肯定都huā在两个做xiǎo的身上,不吃斋念佛以寄托心情,又靠什么去排遣烦闷?我正是基于以上三点做出推测,果然猜中。 “呵呵,那还用说。如果他不是聪明绝顶,心智过人,也不会和我成为忘年之jiāo。”李德林笑道,言语中颇有得色――的确,我若不是聪明人,他又怎么肯huā大价钱请我来调查? “李先生,什么时候到的北平呀?”三夫人笑着chā言问道,这个nv人真如面相一般,是那种不甘寂寞性格。(..tw无弹窗广告) “呵,三夫人不必这样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先套近乎。 “呵呵,也是,先生先生的,听起来就让人觉得生份。你和老爷既然是忘年好友,那大家就都不是外人,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一凡好了。”三夫人当真是当过戏子,见惯场面的人,一点都不怯场,大大方方的就叫了起来。 “这样最好。这次到北平,我是人生地不熟,还要在府上讨扰几日,请几位夫人多多关照。”我顺势说道。 “呵呵,刚说不要客气,怎么这又客气上了。既然是自已人,还说什么关照不关照的,进了一个院儿,就是一家人。” 虽然只是三姨太,但这位三夫人似乎比老夫人还要强势一些,又说又笑,全然没有普通大户人家那种大xiǎo尊卑的森然感觉。 正说笑间,mén外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大一会儿功夫,从外边又进来两个人,前边是一个矮胖的nv人,看腰围少说得在四尺以上,一张大饼脸上布满了麻子,嘴唇向一边歪着,给人以一种蛮横的感觉;跟在后边的则是一个年纪约在三十五六的男人,身形高挑,面色蜡黄,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全无精神。 “哟,有客人呀。”矮胖nv人一出现,屋里的气氛明显冷了许多,老夫人尚能保持仪态,神色没什么变化,二夫人则把头扭到一旁,意思大概是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至于那位三夫人,则是冷哼一声,眼中鄙夷的目光一闪而过。 富贵人家事非多,看起来,这个家庭每位成员之间的关系复杂得很。 “呵呵,婉芬,过来,过来,给你介绍一下儿,这位江先生是我的忘年好友,刚从上海来,要在这里住几天,打个招呼吧。”李德林的反应倒是亲切的很,向着那个矮胖nv人招手笑道。 矮胖nv人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是在估量我的底细,分量。 这个nv人倒是个角色,长相虽不怎么样,甚至可以用‘丑’字来形容,但从行动,气质上看,应该是出身于大户人家,颐指气使,嫁入婆家却也难改本性。 “呵,这位应该是少夫人吧?”没等对方说话,我先主动出击――昨天在贝克侦探事务所时,李德林已经把家里的基本情况都告诉过我,我虽没见过这个矮胖nv人,不过却知道李德林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老夫人所生,今年三十七岁,叫做李云杰,另一个是二夫人所生,名叫李云天,今年十四岁,正在兴华中学读书。刚才李德林吩咐仆人把家眷叫来,不用问,后边跟着的那个瘦高男人必定是李云杰,同时而来却走在他前边的,自然是他的老婆了。 悍fu,即使是第一次见面,我也可以直接把这两个字加在这个nv人身上,如此相貌,如此做派,和那位三夫人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妻悍自然夫弱,难怪李家大公子一付受气包的懦弱模样。 “没错,呵,你倒是好眼力。” 世人大多喜欢以自已为中心,这或许只是一种虚荣心,不过却总是难以避免,而nv人在这方面更以为甚,矮胖nv人见我直接就看出了她的身份,立时咧嘴笑了起来。 老夫人和二夫人都不是喜欢热闹之人,见过面,打过招呼后便借故离开客厅,nv眷之中,三夫人和少夫人则继续留了下来,这两个人也挺有意思,坐在那里,一个妖yàn无比,风sāo动人,一个夜叉现世,观之若鬼,相貌体形虽差之千百,却都是能言会说之人,只是一个嗲声嗲气,似乎总在搔人痒痒,一个则是粗mén大嗓,表情夸张,有这两个nv人在,便不用担心冷场,只不过她俩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表面上亲热无比,好得就象是两姐妹,但话中却是夹枪带bāng,句句带刺儿,一个说好,另一个必定说差,一个称好,另一个必定称坏,那样子,就好象在暗地里较劲儿要分出个上下高低。 反之,李家大少爷李云杰就低调了许多,两个nv人在那里明争暗斗,他却是坐在一旁不闻不问,两不相帮,话题若是偶尔扯到他身上时也只是诺诺几声含糊回应,全不似一家大户人家少主人那般意气风发。 除了正在上学的二公子李云天外,李家家眷我都已见过,当然,李云天见不见问题并不大,想也知道,一个年仅十四岁的xiǎo孩子不可能和调查的事有关。 又聊了一会儿,两个nv人和李云杰也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宋进光还有李德林。 “江老弟,我的家人除了云杰你都见过了,看出些什么眉目了吗?”左右看了一眼,见厅内没有闲杂人等,李德林压低声音xiǎo声问道。 还真是够心急的,这个老色鬼!我心底暗笑。 “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查案要一步一步的来,急不得的。对了,府上仆役下人很多,还请叫来一见。”我笑笑答道。直觉告诉我,这个老家伙其实也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只不过还没找到确定的证据。 “呃......也对。来人啊!”李德林一愣,随后尴尬一笑。 mén外伺候的仆人走了进来,李德林吩咐把府内的仆人丫环全都叫到大厅前站好。东家一句话可比皇帝圣旨还管用,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全家上下一十三名下人分两行全部站好,八男五nv,为首一人,约在五旬左右,穿着打扮明显和别人不同。 “老爷,除了服shi夫人的xiǎo莲外,其他都已到齐。”那位五十多岁的老头进mén禀告道。 我把疑问的目光投向李德林。 “老陈,这位江兄弟是我的忘年好友,江兄弟,他是我的管家,陈风,跟着我已经有三十多年了。”李德林马上笑着介绍道。 “江先生,您好。”陈风行礼问好。 “呵,不客气。”略一点头算是还礼,我打量着这个老管家――这是一个面相很忠厚的老头,头发huā白,下巴下留了一络羊máoxiǎo胡,大概是做惯了下人,总是低着头,半弯着腰,不过身体却是很结实,单看背影,说是四十几岁也有人信。 “呵,江老弟,请。” 人即到齐,李德林便邀我来至院内,见东主出来,仆人们全都毕恭毕敬,垂手而立。 “你们都听着,江先生是我的客人,这几天要住在这里。你们对他要和对我一样恭敬,听清楚了没有?!”李德林大声吩咐道,这时候,他的老爷架式倒是实足。 “是。”仆人们一起应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八章 分析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见完李德林的家人和下人,接下来就是安排住所,李家宅内的房间很多,光空着的客房就有四套,由老管家带路,我和宋进光跟着他来到侧院。 “老管家,您在李家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如此说来,也是李家的元老人物了?”一边走,我一边问道。 “不敢,那时候老爷刚刚成为瑞德祥的东家,而我还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xiǎo学徒,一晃三十年就过去了,呵,老喽。”陈风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感慨之色。 “呵,是呀,逝者如斯,世事无常,三十年的风雨,想必和你家东主感情很好吧?”我笑道。 “呵,江先生说笑了。老爷是老爷,下人是下人,我哪敢和老爷说什么感情好不好。只不过服伺三十多年,彼此都习惯了。”陈风笑笑答道。 这个老头儿也不简单,虽然外表忠厚老实,说话却是滴水不漏,全无破绽,怪不得能跟着李德林这样心机很重的人三十多年还当上了管家。 一路闲聊,穿过一道院mén,眼前便是李宅侧院,院子不算很大,中间种着一棵槐树,树冠茂盛,几将整个院落罩住,风吹叶动,衬着蓝天白云,景色当真不错。 客房是左边的第一间,早有下人将里边打扫过了,内外两间,窗明几净,家俱齐整,应有尽有。 “江先生,这套房屋可还满意?”陈风问道。 “很好,我很满意。老管家费心了。(..tw好看的小说)”我点头谢道。 “理当如此。江先生旅途劳累,请先休息,若有要求,请尽管吩咐。”说完两句客套话,陈风离开了客房。 “哇噻,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这还只是客房,比我们家里的客厅都大呀!”从窗缝向外望去,见陈风的背影消失在院mén外,宋进光本性显露,摸摸桌子,拍拍椅子,还在chuáng上打了个滚,满脸兴奋地叫着。 宋进光既然读得起书,家里条件就不会太差,连他都这样大惊xiǎo怪,可见李家的确有钱。 “呵,注意点儿形象,你这样子要是被人家看到,会笑话你是乡巴佬的。”我笑笑提醒道。 “嘿嘿。江先生,您有没有感觉这一家子有点奇怪?”也意意到自已刚才的行为太过孩子气,宋进光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把话头引开。 “哦,怎么说呢?”我不答反问――每个人的经历,阅历和立场都各有不同,所以看到的东西也各有不同,所谓各huā入各眼,也许你眼中的无足轻重的一幕,在某些人眼中就是重要线索。 “嗯.......,我也说不好,不过总觉得怪怪的。”宋进光欲言又止,他是一个博览群书,好琢磨思考的年轻人,只是为人作事过于谨慎,没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所特有的那种冲劲儿,大概是怕在我这个“大侦探”面前露丑,所以才不敢随便把自已的想法说出来吧。 “呵,哪里感到怪,尽管说出来。”我笑着鼓励道。 “嗯......,比如说那位二夫人吧,相貌不错,而且还给老头子生了个儿子,在李府中的地位就算比不上原配老夫人,也应该不算低了,可为什么在刚才除了问了声好,就再也一声不吭,别人说话时也很少看她,感觉有她没她几乎没什么两样。另外,李家里的人似乎对那位少夫人有些怕,她说话的时候,除了三夫人敢打打机锋斗上几句,其他人都是随声附和,倒似乎她才是当家人,二夫人也就算了,终究不是李云杰的亲妈,算不上真正的婆婆,但老夫人那可是货真货实的婆婆呀!从来只听说媳fu怕婆婆,怎么李家这里却反过来了呢?”宋进光想想说道。 这个年轻人的观察力还不错,至少能感觉到奇怪,若是换成纪辉,恐怕只有哪两位你一拳我一脚打起来才会想起问一句‘为什么’。 “二夫人的情况的确有点奇怪,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从年纪上看,李德林娶她时大体该在十五六年前,那时李德林年纪约在四十五六左右,尚属中年,体力和精力都还旺盛,二夫人年在二十四五,年轻貌美,两人在一起,想必是**,如胶似漆,老夫人看在眼中,恐怕心里不会舒服,搞不好会以正室元配的身份压制二夫人,时间一长,难免会留下阴影。而三夫人嫁入李家时,老夫人已在五十以上,年事即高,而且吃斋念佛,心境和以前大有不同,此外,李德林虽色心不减,但年纪已近六旬,所谓有心无力,恐怕也只是过过眼瘾罢了,再怎么折腾,也不会nong出儿子,影响不到李德林过世后的家产分割,所以尽管她很得宠,却对那两位夫人没有实质性的威胁,所以相安无事,维持表面上的和气。 至于少夫人的事儿,其实反倒很容易理解。少夫人的作派可以看出她是大户人家出身,要么是官宦人家的xiǎo姐,要么是富贵人家的nv儿。只不过那副尊容实在难得,mén当户对的人家大概很难有娶这样的媳fu进家mén儿的勇气。而李德林是一个为了钱财不惜泯灭良心的人,所以才让自已的儿子娶了过来,如此,要么得到利益上的好处,要么得到某种方面的方便。而事情若果真如此,也就不难解释少夫人为什么那么高调,因为对她而言,嫁入李家属于下嫁,是有恩于李家,而李家之人虽对这个媳fu本身不很满意,可又不敢得罪她的娘家人,这才显出她的强势。当然,这些只是常识推理罢了,事实是否如此那就另当别论了。总之,这些事情跟咱们此次调查的目的无关,用不着咱们费心。” 我笑笑答道。 自古豪mén丑事多,三字经开篇所写“人之初,性本善”,实则却是“人之初,性本恶”,贫困之时,还能真心相向,协力度日,共渡难关,一旦富贵之后,便本性显露,没有的想要有,有了的想要有更多,由此才会nong出种种丑闻丑事,被世人所讥笑,可是讥笑之人若是到了同样的地位,恐怕也还是一样。 “噢......原来是这样。呵呵,江先生,您可真神了,经您这样一分析,疑点全都解开了。”宋进光恍然大悟,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头脑不慢,只是社会经验太少,书呆子气又太重,所以很多问题想不到。 “呵,这算不了什么。见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咱们这次到李家是有任务的。过一会儿你就到院子里转转,找那些下人,学徒聊聊天儿,不用刻意询问,只当闲聊家常,不管问到什么样的消息,只要觉得有用,都要记下来告诉我。”我微微一笑吩咐道。 “问下人,学徒?问他们有用吗?”宋进光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是要查三夫人通奸偷情的事儿吗?为什么要查那些下人? “呵,欲知心腹事,需听背后言,咱们在这里只有短短三天时间,就算咱们一天二十四xiǎo时盯着三夫人,也未必能查到证据。而那些下人则住在这里,若真有事,哪怕三夫人做事再谨慎xiǎo心,也难免会露出一些马脚被别人发现,所以,从他们那里入手是最快的。”我解释道。 “噢,我明白了。那您呢?”宋进光点了点头问道。 “你知道对一个人了解最深的人是谁吗?”我不答反问。 “呃......,应该是这个人的亲人或者朋友吧?”宋进光想了想迟疑答道。 “呵,错了。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他的亲人或者朋友,而是他的对头敌人。”我笑笑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十九章 败家仔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每个人所处立场不同,了解一个人的方式也就不会相同,亲人朋友了解的是对方的表象,因为他们要做的只是和你相处,而敌人了解的则是你的全部,因为他们要做的不仅是和你相处,更是要和你相斗,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讲得清这句话中的道理,但敌人比你的朋友对你更关心却肯定是真的。[..tw超多好看小说] 要调查的对象是李家三夫人,而从刚才见面的情况看来,李家人中和这位妖yànnv人最不对头的是少夫人。此外,再联想到三夫人通奸的对象就是大少爷,她少夫人不可能一点儿感觉没有,所以,我的第一个拜访目标自然是这位相貌惊人的少夫人了。 少夫人是内眷,直接拜访显然不合礼貌规矩,所以,我去见的不是少夫人,而是大少爷李云杰。 李云杰的住房是一个单独的xiǎo院,院内打扫得很干净,靠墙处还种着几株梅huā,虽说季节尚早,枝杈上连个huā咕朵都没有,但绿叶片片随风晃动,却也是另外一种景色。 也不知这些huā是少夫人种的还是大少爷种的,商贾之家如此附庸风雅,倒也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李家的下人大多和我见过,见我进来,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行礼问好。 “大少爷在不在?”我问道。 “在,江先生请进。”仆人躬身退后说道。 仆人引路,我迈步进入客厅,客厅里此时无人,屋内摆设非常考究,每一样家俱,每一件摆设都是价值不菲,珍宝架上,白的是银,黄的是金,绿的是翡翠,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泼墨山水,按理说,如此摆设,此间房屋应当给人以浓郁的文化气息,可不知怎的,实际给人的感觉却只有一个‘luàn’字。 牛嚼牡丹,可惜了。 我暗自摇头。 把值钱的东西一股脑摆出来炫耀,这是暴发户才喜欢做的事情。难怪有人说,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底韵气质这种东西靠钱是堆不出来的。.tw[棉花糖小说网] “江先生,您稍候,我去请大少爷。” 下人走进内室通禀,不大一会儿功夫,李云杰从里边走了出来,一见面便拱手行礼,寒暄过后,两个人在桌旁坐了下来。 “呵,看屋里的布置,李兄似乎对古玩字画很有研究呀?”我扫视周围一圈后笑着问道。 “研究不敢当,只是爱好罢了。不知道江先生是否也好此道?”说到感兴趣的话题,李云杰眼睛亮了起来。 “偶有涉猎。”我笑笑答道。这倒不是我胡luàn吹牛,职业需要,古玩字画方面我确曾下过一番功夫,专家虽不敢当,至少也称得起行家里手。 “哦,太好了,所谓遇高人不可jiāo臂而失之,江先生既然对古玩有所研究,不如看看我这里收藏的玩意儿?”有了好东西喜欢在别人面前显摆,这是人之常情,李云杰邀请道。 “呵呵,正想瞻仰。”我拱手笑道。 起身离座来到珍宝架前,我仔细查看着架上的古玩欲器,不出所料,李云杰虽然喜好古玩,但也只是附庸风雅之辈,胸中并无真材实学,有的只是一点皮máo,架上所摆之物虽然异彩流连很是唬人,实则却是赝品居多,少见真货。 我在鉴赏着架上的玩意儿,旁边李云杰则是满脸的期待和忐忑,我明白他的心理,他对自已的眼力不是很自信,大概很担心我会说出哪一件是赝品吧? 我既不是当铺的朝奉,李家又没有huā钱聘我来鉴定古玩的真伪,我没兴趣替李云杰去把眼,从来真话最得罪人,没有好处的事儿,我干嘛去做? 拿起架上的一只欲石狮子,我对着窗外的光亮处仔细查看,阳光照在欲石表面,反射出柔和的光线――这是珍宝架上为数不多的真品之一(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没有必要,就不会说谎,因为无论怎样高明的谎言,总还是有被的揭开的时候,所以,能说实话的时候尽量说实话,这样,当你撒谎的时候,也就更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 “中国的狮子经由西域而来,佛教经典中多处引述狮子。因狮子在风水里是化煞的,本身有很强的煞气,所以常用来镇家避邪,保一方平安,此欲石狮子欲质温润滑腻,观之色泽剔透,无半分杂质,材料可称上品,雕工细致精美,维妙维肖,尤其特别的是狮子的耳朵,底部半圆,顶部微尖,向后挺起,这是南宋时期欲石匠人擅长的雕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南宋时的物件儿吧?”我笑笑说道。 玩意儿的确是真的,不过这种避邪之物太过寻常,北平怎么样不清楚,如果是在上海,用不了一天时间我就能找到十个八个,成色比这个还要好上几分。 “对,对,太对了,江先生当真是识货之人。不错,这只欲石狮子正是成于南宋,为了买它,huā了我足足三百块大洋呢。”得到我的认可,李云杰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伸左手接过欲石狮子托在掌上把玩,脸上露出了笑容。 三百大洋?我心中暗自叹道,有这三百块大洋干什么不好,没那个眼力儿,还玩什么古玩,纯粹是败家仔。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章 积怨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正和李云杰讨论着古玩儿,mén外脚步声响,少夫人回来了。 “哟,是江先生,找云杰聊天儿呀?”少夫人见有客人在屋里,脸色先是一阴,随后认出是我,脸上又现出了笑意,不过阴也好,笑也好,那幅尊容其实并没有多大变化,一样的难以恭维。 “呵,是呀。李兄正在向我展示他的藏品。”我笑笑答道。 “嗐,听他瞎吹,什么藏品,没事儿nong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摆在那儿,也不知道哪儿那么大的瘾。”少夫人一点面子都不给留,白了李云杰一眼,直接就挖苦上了。李云杰显然对这种情况早就习已为常,没有争辩,只是向我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呵,少夫人此言未免失之偏颇,玩意儿虽xiǎo,其中却也颇多奥妙,如果学有所成,那也是一mén儿了不起的学问。李兄收藏古玩,一可修心养性,二能增长见识,顺便还可以保价升值,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我笑着替李云杰打着圆场。 “呵,江先生,您可真会说话,怪不得是做大生意的,什么事经你一说,全成了理了。我也不是埋怨他好玩古玩儿,问题是放着家里的生意不去照顾,一天到晚不是逛琉璃厂就是窝在屋里摆nong那些瓶呀,罐的,照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当这个家?”少夫人说道。 胳膊肘向里拐,这个nv人长相虽然很抱歉,不过做为妻子还是有好的一面,至少能督促丈夫努力向上,不要玩物丧志。 “我倒想,老爷子也得干呀。”李云杰不满地xiǎo声反驳道。 没有天生的人才,也没有天生的败家仔,李云杰喜欢古玩肯定不会是很久以前的事儿,否则以他太太形容的那种用心程度,也不至于买回来一大堆赝品还沾沾自喜。 “哦?子承父业,李兄乃长房长子,说句有点不恭的话,李老先生将来驾鹤西游时,李家的产业还需要你来继承,李兄心气何以如此低落?”我问道。 听两个人的话,少夫人似乎是想让李云杰多参与绸缎庄的经营管理,李云杰也不是不愿,而是李德林把执大权不放,不给他这个机会。 “唉,家家都有一本儿难念的经。”轻叹一声,李云杰不再言语,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做儿子的,当着外人说自已父母的不是总会觉得有些不妥。 “嗐,要不说您是明白人呢。如果我们家云杰半傻不痴,脑子有问题,又或者身上有残疾,当不了家,就不了事儿也就罢了,可您看看,人高马大,要学问有学问,要相貌有相貌,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六七十岁的人了,不说好好呆在家里享清福,什么事儿非得自已一把抓,难不成真以为自已吃过长生不老yào,能干一辈子?”儿媳fu和公公关系就隔了一层,少夫人没那么顾忌,觉得我是站在他们夫妻的立场说话,谈兴马上就上来了。(..tw无弹窗广告) “呵,或许老爷子是想让李兄多一些经验吧,李家产业这么大,即使要把家业传下来,也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我笑道。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别人觉得你公正,既不是为了讨好对方而故意逢迎,也不是站在敌对一方处处挑事儿,这样才能左右逢源,两不得罪,当然,这需要很好的分寸感,能把握好尺度,不然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反被双方同时不满。 “切,江先生,您和老爷子以前只是见过一面,我们可是在这个宅子里一起过了七八年,他想什么,您还能比我更清楚?要说怕云杰经验少,一时半会儿还支撑不起这个家,可经验怎么来,总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吧?还不是得靠多干多做一天天积累出来的。云杰现在也三十好几了,他要真想把家业传下来,就应该放手让云杰管一些实事儿,哪可能象现在,堂堂李家大少爷,少东家,到柜上支区区五十块大洋还必然经过他的同意,他管的这么严,云杰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施展呀。您说,谁教孩子游泳是把手脚给绑起来的?”说起这些,少夫人的精神头更大,眉飞色舞,五官一起运动,显然所说都是心中所想的真心话,旁边,李云杰几次想要开口打断,但几次张口又几次闭上,最后终究没有出声。 “呃?是吗?李老先生真有这么独断专行?”我有些怀疑的问道。李德林是一位守财奴,这一点不需要别人介绍我也很清楚,不过贪财好权再怎样也是有限度的,李家这么大的产业,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人能管得过来,李云杰是长房长子且已过而立之年,此时还不让其参与打理生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让人感到有些不合情理。 “我骗你干嘛。云杰,你自已说。”少夫人提高声音说道,这本来就是一个很泼辣的nv人,何况现在又在她的屋中,说起什么更是没有顾忌。 我把目光转向李云杰,李云杰的表情很尴尬,也是,自已的媳fu当着自已的面讲说自已父亲的是非,同时身兼两种身份的他能怎么办? 家有河东狮,男人好伤心。 我都为这位性格懦弱,无力抗争,只能寄情于古玩字画以逃避现实的男人感到悲哀。 李云杰虽没有说话,但所谓无声即默许,没有否认也就是承认,少夫人尽管有点不满,却也没有计较。 “......,您说,他都什么年纪了,还把着大权不放干嘛?真那么在意,直接抱着钱匣子睡觉不就完了,干嘛还娶好几个老婆?哼,一天到晚在外边跑,他倒是不怕戴上绿帽子。”nv人好聊八卦,少夫人和我聊的投机,很快就把话题转到最喜欢的地方。 “呃?这话怎么说呢?难道说......?” 这个话题正合我意,我一边故做惊讶追问,一边用眼角余光瞟向李云杰——他的脸色并没有明显变化,只不过放在膝盖上两只手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一下儿。 “哼,果然有问题。” 虽说老父少妻,这样的组合很让人感到不公,但在名义上那终究是自已的xiǎo妈,通奸偷情,如此行为一样令人不齿。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一章 打麻将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次拜访行动收获不xiǎo,虽然有李云杰在旁边尽力遮盖掩饰,我还是从少夫人的话中得到不少信息,从这些信息中,我知道我的第一印象的判断并没有错误,三夫人的确是一个非常风sāo的nv人,和很多下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差直接指名点姓说出是谁了。这个nv人不知道倒底是真精明还是假精明,又或者医不医,知道那么多别人的八卦是非,却偏偏不知道自已的老公其实也是别人裙下之臣,看着她述说别人隐私时兴奋得连嘴角泛起白沫都没有觉察的样子,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离开大少爷的住处后,我在李家院里随便转了起来,这一方面是我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在最短时间内把环境记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脑中将方才得到的信息整理一下儿,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毫无疑问,三夫人和大少爷之间肯定存在不可告人的私情,问题在于,这件事该揭发出来吗?拿人钱财,终人之事,李德林付了钱的,我就应该给他一个结果,只不过,自已的xiǎo老婆和自已的儿子勾搭成奸,知道以后,他这个年纪的人受得了受不了?搞不好,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就过去了。我虽非好人,但也非是歹人,既然和三夫人有染者并非一人,是不是找出另外一个奸夫呢?反正李德林对三夫人已有疑心,早晚都会赶她出mén,又何必搭上李云杰,搞到父子反目?不过这样一来,自已还得再动脑筋,本来今天只需要在李家装模作样调查一番,然后通知李茹男,让她找到那个曾经给李家拉车的黄包车夫就能完事儿,如果隐瞒这段奸情,岂不是自找麻烦?值当吗? 漫无目地的闲逛中,前面出现一道院mén,隔墙听到那边传来nv子嘻笑之声,“老陈呀,我说你的牌技怎么越打越退步呀?好好的大三元干嘛拆开来打,难不成想故意点炮儿?”这是三夫人的声音,绵软而又甜脆。 “呵,说笑了。不是我打的差,是您打的好。”这是管家陈风的声音。 “是呀,三妹,今天你的手气可是不错,想什么来什么,挡也挡不住,看你上听,我这里紧着说不能打七条不能打七条,结果我没打,却让老陈给点了炮,看来今天的赢家肯定是你了,二妹,你说呢?”这个声音稍稍显得有些苍老,听口气,再听所说的内容,估计应该是老夫人。 “是呀。打了两圈儿,就她一个人在连庄,要我说,她今天就是财神附身。”这个声音显得有些陌生,不过从老夫人叫她二妹,这个应该是李德林的二老婆。 莫非里边正在打麻将? 我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哗啦哗啦’,果然在几个人的对话里还夹杂着洗牌时骨牌碰撞发出的声音。 三位夫人和管家都在,正好可以多了解些情况。 富裕人家的奶奶太太打麻将就是消遣打发时间,与其说是斗牌,不如说是斗嘴,张家长,李家短,王家耗子三只眼,没有什么话题不在她们的讨论中。刚见面时,看样子这三位夫人对少夫人似乎都存有隔膜,此时少夫人不在,或许能问出其中的原由。 来到院mén向里观看――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面积约有两三丈见方,东侧是一主二偏三间瓦房,中间那间的房mén敞着,直接就能看到里边摆放的坐椅家具,窗上的纸是新糊的,雪白无灰,显得非常干净,院子靠墙处竖着四根丈许高的棚柱,棚柱之间用竹竿搭着架子,架子上面爬满了滕蔓,绿色的枝叶下吊垂着一串串葡萄,时令不到,葡萄离成熟还早的很,青青翠翠,倒也让人赏心悦目。 葡萄架下,摆着一张八仙方桌,三男一nv,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还有管家陈风四个人正围坐其旁打麻将,桌旁另有矮凳,上边摆着干鲜果品,茶水点心,一个丫环则垂手站在旁边伺候。 “呵呵,午后葡叶下,相坐共围城,神仙若如此,何必问清风。四位真是好兴致呀。”迈步走进院mén,我笑着淫道。 听到有人进来,几个人一起转头望向了我。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先生。难怪出口成章,打个麻将,居然都成了神仙,真是好文采。”三夫人反应最快,马上便笑淫淫的答话道。 “呵呵,三夫人见笑了。适才在院内闲逛,忽然听到此处麻将声响,所以寻声过来,见是几位在葡萄架下纳凉斗牌,一时性起便胡诌几句,哪敢当文采二字。”我笑着拱手谦虚道。 “嘻嘻,这要是胡诌,那私塾馆里的先生还不都得喝粥去?”又是三夫人所特有的笑声,huā枝luàn颤,媚眼如丝,这也就是我,换个别的定力浅的,只怕这一笑就能把三魂七魄勾走一半。 “呵呵,江先生是不是也喜欢打麻将?”老夫人笑着问道。 “闲暇无事时,倒也喜欢和三五好友玩上几圈。打的不好,就是凑个热闹。”我答道。 “正好,正好,江先生,三位夫人上了牌瘾,非拉着我当牌架子,结果光给点炮了。您来的正好,可算是救了我的命了,请坐,请坐。”陈风是当管家的,很有眼力架,听话音儿知道我是手痒想玩两圈,其他三位都是主子,只有他是下人,于是马上主动起身离座,请我替他继续打牌。 “呃,别别,我们玩的好好的,我一来你就走,这多不合适呀。”我连忙客气。 “呵呵,没什么不合适的。您坐,我还有别的事儿去做呢。三位夫人,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陈风向三位nv主人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xiǎo院。 “江先生,您就坐下来吧。都是自已人没事打牌消磨时间,救场如救火,现在三缺一,您可不能不管呀。”三夫人笑着劝道,透着她是唱戏的出身,连劝人都带着本行儿。 “呵,好,那就试试吧。”顺水推舟,我在空出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二章 挑拨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麻将,非常古老的一种游戏,原属皇家和王公贵胄的专利,其历史可追溯到三四千年以前,在长期的历史演变过程中,麻将逐步从宫廷流传到民间,至清朝中叶基本定型。(..tw棉花糖小说网) 麻将的牌式主要有“饼”“条”“万”等组成,古时,麻将大都以骨面竹背做成,所以可以说是一种纸牌与骨牌的结合体,但与其他骨牌形式相比,麻将的玩法最为复杂有趣,它的基本打法简单,容易上手,但其中变化又极多,搭配组合因人而异,可称中国历史上一种最能吸引人的博戏形式。 南北麻将打法各有不同,讲究之多,变化之繁,即便是专家也未必能全部了然于胸,不过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无论规则如何复杂,huā样如何多,其基本原则却是一样,与下棋类似,中国规则也好,日本规则也好,真正的高手无论使用哪种规则也是高手,水平若是不行,哪种规则下也一样是臭棋篓子! 熟悉当地规则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儿,两把下来,三个人的牌风喜好我便已摸清,说起来这三个nv人的牌技其实还算不错,只不过和我这个职业者来比,那就是猫之于虎,蛇之于龙了。 打牌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要想赢钱,我也没必要陪着三个nv人赚这三瓜两枣。 “呵,三位夫人牌打得很好,大概是经常玩吧?”一边洗牌,我一边笑着问道。 “是呀。我们fu道人家又不象你们男人,烦了,闷了可以到处转悠,到处溜达,还不就是打打麻将解闷嘛。”老夫人笑着答道。 “倒也是,不过听刚才陈管家讲,他是临时被抓差来当牌架子,如此说来,平时打牌你信应该还有一个牌搭子吧?该不是李老先生吧?”我接着问道。 “呵,老爷子,怎么可能。但凡有点时间,还不够他算账数钱呢。”三夫人娇声笑道。 “哦?不是老爷子,那应该是少夫人吧?”这个回答并不让人意外,象朱德林那样的生意人,除非是必要的jiāo际应酬,否则绝不会把时间làng费在这种玩乐消遣上。 “她?哼,人家是大户人家出身,才没兴趣和咱们这样的粗人逗咳嗽呢。”三夫人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 “呃?三夫人,这话怎么讲?论辈份,少夫人不是还得管几位叫一声婆婆吗?”俗话说的好,不怕是非事,就怕是非人,我坐下来和这三个nv人打麻将,为的就是从她们口中搜集资料,既然这几个nv人对少夫人都不感冒,而少夫人恰好又不在场,此时不趁机动动脑筋还等到何时? “婆婆?呵,那可不敢当。.tw[棉花糖小说网]除了大姐,恐怕这个家里她谁也没放在眼里过。”三夫人哼道。 这个nv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打击别人时还不忘拉着同盟军,明褒暗贬,在恭维了老夫人的同时,也没忘再踩上少夫人几脚,而被暗中恭维的老夫人心里,恐怕在得意的同时还有几分不满。 “哼,对我其实也不过是装装样子,背地里,不定怎么说我的话呢。”果然,老夫人也是鼻子里一哼。 世人大多如此,两只眼长在前面,看到的总是别人的缺点错误,自已的则是视而不见。说少夫人在背后说人,她自已又何尝不是呢? “是呀。她也就是仗着娘家哥哥给市长当的秘书,要不是这层关系,凭她那付尊容,倒赔两车嫁妆也没人要啊。”二夫人不喜欢说话,不过说出来的却都是实质性的东西,不似三夫人,明挑暗拱,实则却没有多少真正的价值。 “市长秘书?权力很大吗?”和我猜测的情况差不多,果然是娘家有人撑腰,所以在婆家才那么张扬。 “切,有什么权力,还不就是天天跟在市长屁股后边转的一个碎催,仗着能跟市长说上几句话就人五人六的,好象有多大的谱儿,其实除了会打官腔儿,任嘛不是。”有二夫人先起了话头儿,三夫人马上跟进,她是戏子出身,装人学人是看家本事,摆起市长秘书的架子倒是似模似样,尤其是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活脱一付势利xiǎo人的真实写照。 “哦?是吗?呵,那倒也是,宰相mén前七品官嘛,李老先生应下这mén亲事,想必也有他的打算。”我随声附和道。 “唉。”老夫人轻叹一声,脸色微微一暗,看的出,她当初对这桩婚事是非常反对。 “不说了,不说了,难得周先生陪我们一起打牌,说这些扫兴的话干嘛,打牌,打牌,七条。”三夫人很会察言观色,发现老夫人情绪上的波动,马上岔开话题。 “七条?呵呵,三夫人,不好意思了,一条龙。”伸手将面前的骨牌推倒,我向着三夫人微微一笑。 “啊,我点炮了?看你刚才打八条,还以为你是和三条呢?”三夫人一愣,她自诩头脑聪明,牌技高超,在李家打牌,向来只有别人喂她牌,从来没有点过别人的炮,谁想今天算来算去,自以为算计精准,却偏偏着了人家的道儿。 “呵呵,luàn拳打死老师傅,我是胡打luàn打,完全没有章法套路,这次是运气好撞上了。”我笑着答道。 对真正的高手而言,规则是没有意义的,和这几个nv人玩牌,想赢想输全看我的心情好坏,想要听到的既然已经听到,让自已开心一下儿又如何?我虽然没想赢她们的钱,可也没打算输钱给她们。 牌打了一圈接着一圈,我轻松自如地把握着节奏,输几盘xiǎo的,赢一局大的,表面看起来似乎总是我在点炮放和,但算起账来,却是稍有节余。 牌桌上的收获不大,牌桌外得到的东西却是不少,随着时间的增加和牌局的进行,三个nv人的神经也越来越放松,说起话来也越来越随意,从闲谈中,我知道了不少李家的大事xiǎo情。 “妈,大妈,三妈。”三圈未过,从院外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xiǎo男孩儿,身上斜背着一个棕红色的书包,书包里鼓鼓囊囊装了不少书,头理成锅盖状,上面戴着一顶黑色的瓜皮xiǎo帽,脸蛋圆圆,一对眼睛又大又黑,显得非常水灵。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三章 小少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应该就是李德林的xiǎo儿子李云天吧? “哎,xiǎo天天,下学啦。”三位夫人各自应声,二夫人停下手来,轻轻拍了拍xiǎo男孩儿的头顶,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嗯,妈。今天您赢了不少吧?”李云天忽闪着眼睛问道。 “什么赢不赢的,不输就算运气了。对了,快叫江叔叔。”二夫人笑笑吩咐道。 “嗯,江叔叔。”李云天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同时有点儿拘谨地xiǎo声叫道。 “呵呵,乖,二夫人,这就是令公子吧?长的真是可爱。”我点头笑道,口里说着拜年话。 孩子脸皮薄,胆子xiǎo,被我这个陌生人夸奖脸上微红,不好意思地退到二夫人的背后。 “呵,憷窝子(北京方言,意指没有见过世面,胆xiǎo怕事的人),学校先生留作业了吗?”二夫人笑骂一声后问道。 “留了。”李云天答道。 “留了那就先去写,认真一点儿,别又抄错了书让先生罚站。”二夫人叮嘱道。 李云天于是一路xiǎo跑奔进了左边的偏屋里。 “江先生,让您见笑了。云天怕生,等过两天熟了就不这样了。”等儿子跑进屋里,怕我心里不高兴,二夫人向我解释道。 “呵,哪里,xiǎo孩子,都是这样。看他面目清秀,额宽脸圆,长大以后,必定是栋梁之材。”我笑笑答道,并不以之为意。 牌打得很有意思,八圈下来,日已偏西,收摊算账,三夫人xiǎo赢一把,大夫人和二夫人略有亏损,而我则是收支相当,不赔不赚。三位夫人对这样的结果都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以前打牌三夫人总是大赢家,而这一次居然相差无几,实在是开天辟地第一次,不输当赢,大夫人,二夫人心情极佳,相对而言,三夫人却是有些郁闷,只是她们哪儿知道,所以这些都是我在暗中的把握运筹,方才达到这和谐之境。 恰在此时,管家陈风派人通知晚饭已经做好,于是大家一起来到饭厅就餐。李德林忙完外面的事儿也回来了,一张大圆桌坐得满满登登,大家边吃边喝,有说有笑,倒也是非常热闹。(..tw棉花糖小说网) 晚饭过后,众人散去,老夫人回后堂念佛诵经,二夫人去监督儿子读书,少夫人和大少爷则回到自已的院子休息,只有三夫人留了下来说笑嬉闹。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找了个借口离开饭厅回到客房,没过多久,李德林便匆匆赶了过来。 “江先生,怎么样,有眉目了吗?”四下看看,见周围附近除了宋进光外没有旁人,李德林压低声音xiǎo声问道。 “呵,李老先生,着急了?”我笑笑反问——先前约定的时间是三天,现在第一天还没过,我还没有玩儿够呢。 “这种事儿,能不急吗?”李德林叹道,这句话的确是发自内心,绿帽子戴在头上,没有谁会觉的心安理得。 “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先生稍安匆躁,调查案情这种事儿不是快才好,就象钟表,准确才是第一位。我现在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不过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所以,请您把心放下。我既然答应三天内给您一个最终的答案,到时候自然就会给您一个答案。”我笑着答道,语气中透出不容质疑的信心。 我不肯说出调查的结果,李德林感到有些失望,不过看我的神情非常自信,他也不敢再多说,终究在他心目中,我才是处理这种事情的专家。 “相信我,您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回去休息吧,象平常一样。”我笑笑劝道。 “唉,好吧。江先生,有劳了。”再叹一口气,李德林虽不情愿,却也只离开。 李德林走了,鞋也没脱,我直接就在chuáng上躺了下来,北平人常说一句话,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倒着,忙了一天,的确,没有什么比躺在柔软的chuáng铺上更让人感到惬意了。 宋进光靠了过来在chuáng边坐下,“呵,这个老色鬼,还真是急了。” “他急,我不急。”闭着眼睛,我轻声说道。 “呵,有意思。这么说您真的是找到经索了?”宋进光脑子并不笨,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 “只要肯找,线索总会是有的。对了,你也在李家转悠了一下午,有没有听到些有用的消息?”我笑而不答——如果一大早就把底牌亮出来,那牌局还有什么意思。 “嗐,哪儿有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些人一个个牙都紧着呢,跟我说不上几句话就找借口忙别的去了。那种感觉,就好象我是瘟神,和我多说一句话就能传上病似的!”说起这件事儿,宋进光顿时心火上扬,马上就抱怨了起来。 “呃?你是怎么和人家聊的呢?”聊天,最多只是没聊成而已,怎么会惹起人家的反感? “我就是问他们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哪里人,什么时候到的李家,都是些很普通的问题呀。”宋进光想了想答道。 “什么?你该不会还捧着个本子一边记一边问吧?”听完宋进光的答话我就是一愣。 “咦?神了,您怎么知道的?”宋进光脸上的崇拜之色又起。 “唉......”一声长叹。 找人聊天儿都能聊成这样,百无一用是书生,还是缺炼啊。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四章 惊叫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一夜无话。[..tw超多好看小说] 大户人家客房的条件比普通客店强上何止数倍,窗明几净,chuáng柔被软,何只是‘舒服’二字可以形容,这一觉睡得是香甜非常,可说是自离开上海后最好的一次。 天色放亮,长年养成的习惯使我从梦中醒来,看了一眼微微发白的窗纸,再拿起放在枕边的手表――清晨五点二十分。 翻身下地,穿衣穿鞋,把被子叠起,听到声音,睡在外屋的宋进光也醒了过来,披件外衣,趿拉着拖鞋,掀开mén帘把脑袋探了进来,“江先生,怎么起这么早?是有事情要做吗?”年轻人觉多,睡眼惺松,他还没有完全清醒。 “没什么,晨练。习惯了,你继续睡吧。”我笑笑答道。 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不管个人天赋多高,才能多强,如果不能做到勤学勤练,功夫也一样会荒废下来。梨园行讲:一天不练自已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真等到了观众也知道的时候,这个角儿也就完了。 “噢。不了,反正也醒了,我跟您一起。”宋进光把跟我出外差当做是学习的好机会,我的一举一动,他都在竭力模仿,见我要去晨练,于是赶紧换鞋穿衣,跟着我一起走出房mén。 虽然已是清晨,但时间还早,东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弯月如钩还高高地挂在西边,淡淡的颜色几乎完全融入在在暗青色的天际之中,空气很新鲜,有点凉,但很让人清爽,侧耳细听,还有鸟雀叽喳的叫声。 客房所在处的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活动筋骨还算够用,我先伸腰压腿,做正式运动前的热身动作,而宋进光也是有样学样,伸胳膊伸腿,弯腰扭胯,忙得不亦乐乎,只不过动作僵硬,常常是没做到一半便已呲牙咧嘴,只差没叫出声来。 “呵,平时很少运动吧?”我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笑着问道。 “还,还好吧。平叔和纪辉每天也有早运动的习惯,有时我也跟着他们一起活动活动。”宋进光答道――仅仅是热身活动,他的呼吸就已经开始luàn了,难怪不安排他做外勤工作,这样的体质,不要说跟踪别人,自已绕着院子快步跑上两圈儿,只怕先就喘死了。 “呵,还是多运动运动吧,读书长学问当然重要,但没有一个好身体也不行呀。”我笑笑随口说道。 “嗯,以后我会天天坚持早锻炼。”宋进光点了点头,认真答道,看他的表情还真的下了决心,只不过,身体锻炼非是一朝一夕之功,能不能真正坚持下来?我有些怀疑。 热身运动完成,我开始练拳。 拳名咏春,所谓南拳北腿,北派武学高举高打,大开大阖,以气势见长,南派武学短桥窄马,复杂多变,以灵活称著,咏春拳则是南方武术代表拳术之一,其起源一说是由少林寺和尚至善从福建带到广州光孝寺,一说是方永春所创,另一说是福建永春县严三娘所创,其最大特点是立足于实战,招式多变,运用灵活,出拳弹性,擅发寸劲,表面看似简单平实,实则却是奥妙无究,变化多端。我习此拳已有十五六年,虽不敢说炉火纯青,却也是xiǎo有所成,此时施展开来,只见拳影如山,掌风似làng,立马时如古松立于峭壁,虽**无所动摇,转动时身随拳走似飞鸟穿林,难觅形迹。一趟下来,收招定式,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看得宋进光是目瞪口呆,两只手举在半空,连鼓掌叫好都给忘了。 “呵,还说的过去吧。”从窗台上拿起máo巾,我擦了擦额角冒出的些许汗水笑着问道。 “好,好,太bāng了,江先生,您这趟拳打得太漂亮了。我虽然不懂武术,不过也没少看平叔和纪辉练拳,和您一比,他们俩练的拳就象是......就象是狗熊掰bāng子。”宋进光叫道。 “呵,武术,光漂亮是没用的,重要的是实用。他们俩所习是太祖长拳,虽然是北方武林极为常见的普通拳术,不过据传说,这可是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所创,用来训练将士疆场厮杀的武术,其招法看似朴实无华,非常简单,可一旦掌握熟练,却是威力巨大。所以,练什么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练拳的人。就象书法中有二王,欧,柳,虞,褚,颜,赵等等,后人学习书法,大体不出这几家,有些人学的好,有些人学的差,但你能因为后人学的好或不好就认为哪一派的字不好吗?”我笑着问道。 “呃......,您说的对,是这个道理。嗯......,江先生,您真是文武全才呀,不光拳打的好,对书法的见解也非常深刻呀。” 宋进光是一个书呆子,对武术虽然一窍不通,属于那种看热闹的程度,但文学方面的知识却是专长,我拿历史上的书法名家一举例,他马上便心领神会,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呵,什么文武全才。做我这一行的人要求的是眼界开阔,多多益善,涉猎虽多,却是浅尝即止,仅限于皮máo,和真正的专家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我笑着说道。 的确,老话说的好,打铁要须自身硬,想骗别人,你就要懂得那些人喜欢的事或物,如此才能获得目标的信任,所以,多知多懂是成为这一行业佼佼者的基本条件,否则目标对象喜欢唱戏听曲,你偏偏和人家去聊书法绘画,人家不把你哄出去就算客气了。 “嗯,您说得太对......”,每个人的经历和想法角度都不一样,我是在说做为一名以行骗设局为生的老千所需要掌握的知识,而宋进光却理解为一名优秀侦探所应具备的基本素质,眼睛一亮,伸手就往兜里摸去,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大概又是想取出纸笔把这几句话记下来吧? “啊!.......,救命啊!不得了啦!”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惊恐慌张的喊声划破李家大院内清早的宁静,数只树上栖息的xiǎo鸟被叫声所惊吓,扑楞楞飞离树枝,箭也似地消失在视线之外。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五章 命案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出事了?!是谁在喊? “在北边。” 听声辨位,仓促中向宋进光喊了一起,我便闪出院mén向北边冲去,此时大概六点多钟,太阳在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半个脑袋,早起的下人已经在打扫院落,挑水做饭,听到惊呼救命的声音,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向北边张望。“好象是二夫人那里?”“快去看看吧。”......,有些人茫然不知所措,有些人反应过来,撒开脚也跑了起来。 “二夫人,怎么会是二夫人?”我感到有些奇怪:三夫人和少夫人,一个是mi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一个是嚣张跋扈的母老虎,如果是这两个人出事儿我一点儿也不会感到意外,但二夫人......那是一个不喜言语,行事低调,为人非常本份nv人,难道,老天爷真是喜欢欺负老实人吗? 李家的宅院虽大,但终究还是有边儿的,跟着那些下人在不到二十秒内穿过两个院mén,眼前就是昨天下午打麻将时的xiǎo院,院mén半开着,从里边传出一个nv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儿呀,你怎么啦?快起来开mén!......,你不要吓唬妈......”。 是二夫人。 脚下加劲,接连三个健步,我越过众人率先冲进了xiǎo院。(..tw好看的小说) 院里的情况和昨天下午时差不太多,除了葡萄架下的八仙桌上没摆着麻将外没有其他明显的变化,三个房间,中间的大房和右边的xiǎo屋mén都开着,只有最左边李云天住的那个房间的mén还关得死死,两个nv人,一个穿着细huā布衣服的下人瘫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就象一张纸,一把扫帚倒在她的脚边,另外一个则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中衣,光脚没有穿鞋,头发蓬luàn,此时拼了命似地拍着房mén哭喊嚎叫――正是李德林的二夫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两个nv人旁边大声问道。 “啊,江先生,快,快把mén打开!”二夫人此时精神已接近崩溃,见我赶到好象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不顾自已的形象,抓位我的胳膊哭喊叫道,声音凄厉,完全不似人声。 是住在屋里的李云天出事了! 此情此景,不必再问我也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清早起chuáng,住在右边xiǎo屋的下人打扫院落,扫完以后就去叫xiǎo少爷起chuáng,结果发现李云天出了事儿,于是惊呼大叫,二夫人此时还没有起chuáng,闻声后不顾衣衫不整便跑了来,想进入屋内,却被屋mén挡在外边,干着急,除了哭叫没有别的办法。 “二夫人,请让开一下儿。”我让二夫人先站到一边,伸手去推屋mén,mén板向里动了一下儿,并没有打开,只是中间露出一道约有一指宽窄的缝隙(老式住宅的房mén是由两扇mén板组成,每扇mén板的中腰部分钉着一块中间有凹槽的木条,关上后只要在凹槽内chā上一段木头就可以防止mén被从外边打开)。 把脸靠近mén板,我顺着mén缝向里望去――从窗户透进来的晨光虽然不够亮,但大致可以看清屋里的情况,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luàn”,椅子,倒着;桌子,歪着;墙边摆着的柜子,几乎每一个chou屉,每一个mén都敞开着;chuáng上的被子有一半掉在地上,此外,纸张和书本洒得哪儿哪儿都有,此情此景,很容易让人猜测是不是有人曾经把五六只猴子关在里边。 李云天在哪里? mén既然是从里边chā着,而房mén两边的窗户也都是关着的,那么李云天就应该在里边。 运足目力,我再一次仔细查看,这一次终于发现了问题:屋内靠右的墙边有一个衣柜,衣柜似乎是用松木所做,很高,离房顶几乎不到两尺,柜顶四角各有一个茶杯口粗细一两寸多高的凸起,上面雕着马头纹饰,其中左前侧的那个凸起上套着一根chéng人拇指粗细的麻绳,绳子绷的很紧,直直的没有半点儿弯曲,顺着绳子向下延续,一个圆圆的物体出现在视线之中――那是一个人头,是一个xiǎo孩子的头,而麻绳的另一端就套在这个xiǎo孩儿的脖子上。 “什么?难道出人命了?”我心中一震。 xiǎo孩子的头无力地低垂着,和他的身体形成一个奇怪的角度,而他露在外边的左手则是握紧成拳,同样也垂在地上。 退后两步,我沉腰立马,猛的一声低喝,右脚抬起,对准mén闩部位踹去,“咔嚓”“咣当”两响,寸许厚的木制mén闩经不住我的猛力一击直接断成两截,而mén板也向两旁荡开,狠狠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云天!”看到mén被打开了,二夫人大叫一声就要冲进去。 “不能进去!”眼疾手快,我一把拉住二夫人的胳膊,将她拦在mén外。 “啊,为什么?!”二夫人一愣,她现在心里想着的只有自已儿子的安危,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拦着她。 “令公子可能已经遭到不测,这是命案现场,贸然进去会破坏可能的线索。”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我虽不是真正的侦探,但一些常识性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不......不会,你骗我,云天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在我把mén撞开之前,她也从mén缝看到李云天被绳子吊在衣柜上的样子,心里也知道凶多吉少,否则也不会哭成那个样子,只不过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希望是自已的眼睛看huā,希望儿子是在整蛊搞怪,装死吓唬自已,犹自拼命挣扎,想要冲进屋里把儿子叫醒。 一个人真急了的时候力气是非常大的,更何况二夫人此时衣衫不整,我又不是李家的人,没办法死拉硬扯,无奈之下,只得运力于指,点在二夫人腰间志室xue上,二夫人身体一麻,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过来,扶住二夫人,进光,守住mén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此时院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丫环下人,我把二夫人jiāo给离得最近的一个丫环,又吩咐退后赶到的宋进光做事。 “是。”宋进光的脸色有些发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打颤:这个纸上谈兵的书呆子,侦探方面的书应该看过不少,不过真正的命案,估计只是在梦里见过吧? 唉,人算不如天算,本来只是想轻轻松松赚一笔钱,谁知却碰上出了人命,自已这个冒牌儿侦探责无旁贷,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我迈步走进了房mén。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六章 打击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屋里很luàn,倒处都是散落的东西,我尽量避开那些纸片和书本来到衣柜旁边,半蹲下去,伸手扶住李云天的肩膀向上抬了抬,套在脖子上的绳子松了一些,但李云天的身体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一动不动。 不可能动了。 尽管隔着一层衣服,我也能感到指尖处传来的那种冰冷触感。 换了个位置,我看到了李云天的脸――那是一张苍白脸,眼睛瞪得极大,给人以一种惊恐和难以置信的感觉,嘴吧半张,半截舌头伸在外边呈黑紫色,由于绳子松动,绳套从他的脖子上滑落到肩颈处,露出一道深深的紫色勒痕。 什么人如此残忍!这只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至于要下这样的狠手?! 正在检查着尸体,mén外luàn了起来。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你们都围在这里干嘛?” 听声音是李德林到了。 所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李家人口虽多,眷属下人加在一起足有好几十位,突逢变故本来luàn得象蛤蟆吵坑似的,李德林一到,马上便安静下来,自觉退到两边,给主家让出一条路。 “啊?!二姐,您怎么了?”跟着李德林过来的还有三夫人,人群这一让开,便露出被我点了xue道无法动弹的二夫人,此时的她还保持着两臂扬起要冲进mén时的姿势,三夫人见到感觉非常奇怪,走上前惊讶叫道。 “三夫人,二夫人没有事儿,她只是暂时不能行动,过一会儿就好了。”守在一旁的宋进光连忙解释。 “哦?你是......你是江先生的随从吧?你怎么会在这里?”三夫人愣了一下,她只是昨天我们刚来时见过宋进光一面,想了一下,这才回忆起来。 “这......”,宋进光社会经验不多,发生的又是有关人命的大事儿,被三夫人一问,迟疑不决,他也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德林也来到mén前,他知道宋进光是贝克侦探社的员工,此时出现在这里,其中必有原因。 “噢,李,李......先生,您家的少公子出事了。(..tw棉花糖小说网)”宋进光有些结巴的答道。 “啊?!什么?”李德林脸色大变,身子一晃,差点儿站立不稳,幸好三夫人正在他的旁边,及时架住了一条胳膊,方才没有摔倒。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三夫人连声问道。 “我没事儿。”李德林挣扎着站好,努力镇静着情绪,“你说,是什么事?”后一句是对着宋进光说的。 “呃......,少公子可能已经过世了。”仅止说了句‘出事了’就造成这么大的反应,要是说人死了,那会有什么结果?但事到如今,也不可能不答,宋进光心中忐忑,声音xiǎo得就象蚊子在哼。 “过世了?怎么会?这......这不可能!”李德林脸色再变,三夫人也是huā容失色,下意识地捂住自已的嘴。 “......很报歉,这是真的。江先生正在里边调查,详细的情况一会儿您问他吧。”房mén打开后,屋里的光线更亮,宋进光守在mén口,我在屋里的举动他看得是一清二楚,见我试过李云杰的鼻息,把过脉mén而没有急求或者叫人找医生,自然猜到李云杰已经没有半点儿生机。 宋进光是一个老实人,李德林商场打拼数十年,遇人无数,知道宋进光这样的人不会说谎,再听说我还在屋里调查,明白自已的xiǎo儿子是真的死了,血气上涌,一口气没喘上来,顿时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往后便倒了下去。 “啊!老爷!”三夫人正搀着李德林的左臂,感到胳膊一沉,条件反射,连忙用力去扶,然而李德林虽瘦却也有百十来斤,三夫人不过是一个柔弱nv子,哪里搀扶的住,连带着她也一起坐在地上,好在有她这一拦,李德林没有直接摔在地上,不然以他的年纪和身体状况,搞不好会跟着他的xiǎo儿子一起离去。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旁边管家陈风连忙蹲下,和三夫人一起支撑起李德林的上半身,同时大声叫喊着,当家主人这一倒下,满院子的人顿时luàn成一团。 “都不要luàn!”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我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心里边马上就明白了七八分,此时此刻当务之急是赶快控制住局面,不要让更多的不幸发生,虽然我对李德林本人并没什么好感,但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不能放任不管,况且,他要真是不行了,我的侦探费管谁要去? 我这一声用上了内劲,声音不是很大,却是深入每个人的耳中,仿佛晴天霹雳,一下子把院里的人全震住了,一时间一个个把目光转向我,眼中充满了疑huo和不解,却没有人开口出声。 没有里那些人的目光,我快步来到李德林的身边,先把了一下他的脉博,再翻了翻他的眼皮――还好,只是突遭巨变,心理一时承受不了而晕mi。 伸出大拇指,指尖掐住对方鼻下‘人中’xue用力按下,两三秒后,李德林眼珠转动,长出一口气,慢慢缓醒过来。 “好了。李老先生暂时没事了。陈管家,xiǎo少爷已经过世子,马上派人去报官。” 站起身来,我向管家吩咐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七章 孙探长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北平警察局的警察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陈风派人报案后不到二十分钟,两辆警车便停在了李家宅院的mén口,一方面可能是此地离警察局的位置不算太远,另一方面,恐怕和李家的家境有关――开绸缎庄的,钱那还不是有的是?这样的市民不去服务,难道去忙那些倾家荡产,穷得家里连耗子都养不活的老百姓吗? 带队的是一位探长,年纪在三十五六,身材很高大,目测大约在一米九左右,膀大腰圆,胳膊比一般人的腿都粗,体重估计最少在两百斤以上,身上穿一件深灰色风衣,脚下是一双特号的包尖黑色水牛皮鞋,鞋后跟不知钉了几个鞋掌,走在土地上还不怎么明显,一踏上青砖xiǎo路,鞋跟敲击砖块之声便立时响起,远在十几米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头上则戴着一顶土黄色的圆顶宽边礼帽,礼帽的年头可能不短,右前沿部分稍稍卷起向下,五官看起来应该还算端正,只是星星点点,上面撒着十几颗麻子,特别是左边嘴角旁的那颗,不仅大如黄豆,顶端处还长着一xiǎo撮黑máo,可能是职业习惯,脸色总是阴沉沉的,仿佛谁欠了他两百块钱似的,响睛白日,明明风xiǎo得连地上的一张纸片都吹不动,却偏偏把风衣的领子竖着,将整个脖子和下半张脸都遮了起来。.tw[棉花糖小说网] mén口,陈风早安排好下人候着,见警察到了马上迎进院内,此时李德林早已缓过劲儿来,有人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而老夫人,少夫人和大少爷都也赶到,或站在旁边服shi老头儿,或陪着二夫人一起掉眼泪,呜呜啼啼,悲悲切切,所有人都沉浸在伤心悲痛中。 “是谁报的案?!”迈进院mén,那位探长面无表情的扫视一眼院内众人,随后高声问道,声音拿腔拿腔,给人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在场众人,没有谁能看在他的眼里。 “是,是我。”陈风连忙走上前答道。 “我是北平警察局重案组探长孙大志,你是谁?”上下打量了陈风一眼,这位探长问道,说话的口气很冲。 “噢,回探长,我叫陈风,是李府的管家。。”陈风答道。。 “哦,管家。谁死了?案发现场在哪里?”孙探长问道。 “死者是我们家xiǎo少爷,就死在他的房间里。”陈风指了指李云天的屋子说道――我出来以后,叫人搬了两把椅子挡在mén前,并让两个下人守住mén口,不让其他人进去,以免破坏现场。.tw[棉花糖小说网] 问清案发现场在哪里,孙探长不再理会陈风,自顾自带着一众手下来到李云天的房间前,推开挡路的椅子,径直便走了进去。 什么探长?就这么办案吗?我在旁边冷眼观瞧――里边又不是有犯人等着抓,人已经死了,还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吗?不说先看清屋里的状况再行动,单是这一大票人进去,人多手杂,只怕什么痕迹都搞没了,早知是这样的搞法,刚才我何必操心拦着人不让进去?根本是多此一举嘛。 一票人进去以后,验尸的验尸,查看现场的查看现场,孙探长在里边转了一圈,随后便走了出来。 “是谁最先发现死者的。”他向陈风问道。 “噢,是丫环春桃,春桃,过来,回孙探长的话。”知道这是警察在调查案情,陈风把那个服shi二夫人和xiǎo少爷的下人叫了过来。 春桃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xiǎo丫头,本就没什么胆子,抬头看到孙探长盛气凌人的目光,立时吓得把头低了下去,两只手握在一起不停地绞动,心神不安,只怕对方会怀疑自已是凶手。 “你叫春桃?”孙探长的态度并没有因面对的是一个胆xiǎo的xiǎo姑娘而变得缓和些,虽是问话,却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是,我是春桃。”春桃有点结巴地答道。 “把发现死者的经过说一遍。”孙探长吩咐道,同时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一名助手掏出记录本儿开始记录。 “......,是这样,我是服shi二夫人和xiǎo少爷的丫环,因为xiǎo少爷正在上学,每天都要早起背书,所以我一般在扫完院子以后就叫xiǎo少爷起chuáng。今天也一样,我起来后先打扫院子,扫完地后,就去叫xiǎo少爷起chuáng,平时xiǎo少爷的房间都是虚掩着,可今天mén却是从里边chā着。刚开始我也没太在意,以为是xiǎo少爷随手chā的mén儿,于是就敲mén叫他起chuáng,但没想到,敲了半天儿mén也没开,而且也没听屋里有什么动静,所以我就趴在mén上,顺着mén口向里边看,想知道xiǎo少爷在干什么。这一看,吓了我一跳,屋里luàn七八糟,象刚刚被打劫过似的,椅子倒在地上,被子也掉在chuáng下,但看来看去,chuáng上就是没有xiǎo少爷的影子。后来再仔细一看,xiǎo少爷原来靠在衣柜旁边,脑袋耷拉着,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绳子,当时我就吓得瘫在地上动不了,然后我就大叫救命,二夫人听到叫声赶了过来,一看xiǎo少爷出事儿了就拼命撞mén,可mén太结实,怎么撞也撞不开,再往后,江先生和其他人也赶到了,这才把mén撞开。”春桃断断续续,总算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讲了一遍。 “等等,你是说这间屋子的房mén是从里边chā上的?你肯定?”好象发现了什么,孙探长抬手打断春桃的讲述大声问道。 “呃......是呀。我和二夫人先前都推了半天,要是开肯定早推开了。”春桃一愣,仔细回忆一下后认真地点头答道。 “mén打不开,那窗户呢?”孙探长追问道。 “窗户?呃......,当时我们我们都吓méng了,没想到窗户,而且窗户......”,春桃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窗户的确是有,不过离地面在六尺以上,而且同样关的死死,她和二夫人又不是练过登高爬低功夫的xiǎo偷,情急之下,怎么可能会想到那里?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八章 越闹越大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问完了丫环春桃,孙探长接着又开始调查二夫人,她的xue道早已被解开,此时正在一群nv眷的簇拥下哭天抹泪,也是,妻凭子贵,论年轻貌美,自已比不了三夫人,论身份地位,自已又比不上明媒正娶的老夫人,以前,还好有李云天这个儿子做指望,现在,儿子没了,精神支柱也垮了,这怎么能不使她伤心难过,痛不欲生? 问话进行的很艰苦,因为二夫人总是在不停地抱怨自已,为什么晚上睡的那么沉,没有听到一墙之隔外发出的声音,为什么自已的命这么苦,中年丧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孙探长显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刚开始还皱着眉头听着,到后来,见二夫人翻来覆去总是在哭,脸上不耐的神色越来越重,看情形是马上就要发作。 “报告探长,现场勘察完毕。”就在孙探长快忍不住的时候,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夹子,上面夹着记录专用的纸笩。 可算被解放了! 孙探长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李家是有钱人,所谓有钱有势,这两者往往是相联系的,所以他也知道面对这样的当事人,自已的态度不能太过恶劣,可二夫人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好在有人chā进来,自已这才好借坡下驴中断问话,免得跟有钱的当事人闹不痛快。(..tw无弹窗广告) “死因是什么?” 把调查问话的任务jiāo给旁边的助手,孙探长向勘察现场的警察问道。 “死者的死因系被绳索勒住颈部窒息至死,死亡时间大约在七个xiǎo时以前。” “七个xiǎo时以前......,这么说是在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了?”孙探长问道。 “是的。前后误差不超过半个xiǎo时。” “现场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吗?”孙探长再问。 “现场环境非常凌luàn,有打斗迹象,另外chou屉,衣柜都被打开,被褥也被掀开过,有明显的翻动痕迹。” “相片拍了吗?” “已经拍好了。” “好,将尸体带回警察局,另外那个什么......对了,春桃,你对屋里的情况应该最熟悉,那个谁,你带她进去看看少了什么。”想了想,孙探长吩咐道。 于是,负责勘察现场的警察带着春梅进到屋内,另有警察把李云天的尸体搭在mén板上抬了出来,尸体从上到下盖着白色的布单,只有一只左手露在外边。 “云天!” 看到儿子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mén板上,二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掀开布单,抚着儿子的脸哭嚎起来,一边哭,一边摇着李云天的肩膀,想把儿子从mén板上唤醒,然而,奇迹终究没有发生。 院子里的人看到这生离死别的一幕无不心中难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怎样的悲剧!几位nv眷来到旁边安慰着悲痛欲绝的母亲,话到嘴边,却是无从劝起,只有跟着一起流泪。 李德林也在李云杰的搀扶下颤颤微微地来到mén板旁,他的身体本就算不上好,此时受到这样的打击更是精神憔悴,好象一瞬间又老了十几岁,不管年轻时他是怎样的狡诈奸猾,不管发迹后他是怎样的穷奢极欲,不管他的人品如何败坏不堪,但他现在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刚刚失去亲生儿子的父亲——这一瞬间,我觉得他很可怜。 来到尸体旁,李德林低下头,端祥着幼子的面容,嘴唇哆嗦,两行浑浊的泪水从脸上滑落掉在青砖地面上,旋即便成了洇湿的一片,身边的李云杰也是眼中含泪,一手搀扶着父亲,一手轻轻把弟弟的手放回在布单下边。 两位抬着尸体的警察不知该怎么办,如果是普通百姓,他们当然敢大声斥责,不管不顾,只管完成自已的工作——这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普通的基层警员,哪有那样的勇气?况且,怜悯之心人皆有之,他们身为警察,虽然见惯了死亡,神经都有些麻木,但终究也是有血有rou的人,看着哭到快要岔过气去的二夫人,再看到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李德林,就算想马上走开,却也难以硬下心肠。 “怎么回事?!还不快把他们拉开。”孙探长回过头来见到这一幕,眉头皱了皱,向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吩咐道。 “是。”顶头上司发了话,那些警察不敢不听,马上走过来将人们和mén板隔开,护送着尸体离开,二夫人依依不舍,一路哭泣着跟了出去,李德林则是一声长叹,无奈地摇了摇头。 “孙探长,我儿子是怎么死的?”转过身来,李德林向孙探长问道。他终究是李家的掌mén人,虽遭巨变,却还能保持一丝冷静,没有象二夫人那样崩溃。 “你的儿子?......”孙探长有些诧异——死者是一个十三四岁的xiǎo孩子,而眼前这个老头儿至少在六十以上,以年龄而论,说是祖孙也不为过。如果真是父子关系,那还真得暗暗佩服一下儿。 “孙探长,这是我们家的老爷,李德林,死者是我们家的xiǎo少爷李云天。”旁边的三夫人连忙解释道,对于别人类似这样的反应,她碰到过太多了。 “噢,李先生,现在调查刚刚开始,还不能马上得出结论......”既然是当事人的家属,回应一下是必要的,孙探长于是说道。 话还没有说到一半,突然院mén外一阵大luàn,吵吵嚷嚷中,五六个端着照相机的人推开守在mén口的警察冲了进来。 “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孙探长怒了——连穿制服的警察都敢冲撞,还把不把他这个探长放在眼里了? “探长,我是燕京日报的记者胡xiǎo燕,听说李家发生的命案,请问是不是真的?”一个梳着两条xiǎo辩,戴着黑边眼睛的nv人仗着身形瘦xiǎo,身体灵活从几个警察组成的封锁线的缝隙中钻了过去,一手举起挂在胸前的证件,一边大声叫道。 好嘛,好事不出mén,祸事传千里,警察到了才不过十几分钟,报社的记者就闻风而至,他们这些人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都赶上千里耳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十九章 探长的结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是记者? 孙探长的脸绷的更紧了,不过我知道,那并不是出于怒气,而是演戏――在脸绷紧的同时,他的腰很自然地挺直起来,而一只手也顺势背在身后,这样的动作显然是在为记者们手中的相机做准备。 “安静,安静!”扯开嗓mén,孙探长大声吼道,这一嗓子还真管用,院子里的人一时被震住,哭的不哭了,叫的也不叫了,一个个都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保持着威严的样子,孙探长并没有马上说话,眼睛扫视着记者们,仿佛他就是权威的象征。 好一个爱现的家伙!架子装的倒是挺足,不过有没有真本事就另说了。我冷眼旁观。 类似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人前越是喜欢摆出无所不能无所不行的模样,有真本事的就越少,就象癞蛤蟆,肚子挺得鼓鼓挺吓人的,其实一脚踩下去,马上就得放了炮――真正有钱人不会用把口袋里的铜板抓挠得叮当luàn响来炫耀自已的财富,真正有权的人不会用粗mén大嗓来显示自已的权力,而真正有能力的人也不会用装腔做势来提醒别人自已的存在。 “放他们进来。”摆够了架子,孙探长吩咐道。 什么?接受记者采访?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máo病?我心中想到。 先不说此时案情还在调查之中,在没有明确结论之前是否应该对外公布,单是人家刚刚死了人,心情正在难过的时候,就算好现,喜欢显摆,至少也该换个地方,不要再却刺激死者家属的情绪,连这种最基本的人情常理表面文章都不懂得做,想必也是一个好大喜功,只懂得欺上瞒下的草包人物。 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于是撤去人墙,那些被挡在外边的记者才得以进入院内。 “探长,请您介绍一下案情好吗?” 第一个闯过封锁线的胡xiǎo燕俨然成为记者们的代表,一手捧着记录本一手捏着自来水笔抢着提出要求。 “咳,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同时也是为了让那些忙着拍照的记者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已这边。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天早晨七点十五分,离jiāo接班还十五分钟,我正在整档案,准备下班,就在这时,报警电话打来,经了解,是瑞德祥绸缎庄老板李德林家发生命案。(..tw无弹窗广告) 接到报警后,不顾连续工作一晚的疲劳,我马上带领部下来到现场进行调查。初步查明,死者叫李云天,是李德林先生的次子,今年十四岁,死因是颈部被勒窒息致死,死亡时间大体在今天凌晨一点至两点左右,最早发现死者的是死者家中的仆人,发现死者时mén窗都是在内部反chā......” 待几位记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已身上时,孙探长开始介绍事情的经过。 猪头!这算是什么探长!称之为猪头都有点对不起猪! 接受采访就接受采访好了,随便敷衍两句,让那些记者回去可以向主编有个jiāo待就可以了,怎么可以把案件的具体细节部分都讲出来,连一点儿保密意识都没有,莫非他以为自已是包拯在世,施公重生,仅仅勘察一遍现场,询问过几个相关人员就已经把整个案件搞清?开玩笑,连我这个破mén而入,唯一在警察赶来之前进入现场,确认死者死亡的人都还没有问,他是怎么想的?!莫非他......”我有一种直觉,这个好装酷,好出风头,只会摆造型,拍照片的草包探长马上就会闹出笑话。 “.....,探长,您的意思是说这是一起密室案件?”叫做胡xiǎo燕的nv记者chā话问道。 “是的。案发现场是死者的卧室,经过仔细调查,进入卧室的方法只有两条,一条是从mén口,另一条是从窗户,窗户离地面五尺,高两尺,宽一尺五寸,并且是从里边chā上,窗户内外窗台上的灰尘都很均匀,如此狭xiǎo的空间,无论谁从这里通过都肯定会留下痕迹。至于房mén,据发现死者的仆人所讲,她是按平时习惯叫死者起chuáng,推mén没有推开,透过mén缝才发现了死者倒在地上,死者母亲就住在死者隔壁房间,听到叫喊声后马上赶到,她曾经试图将mén撞开,但并没有成功,mén是后来被其他人撞开的。我已经看过mén拴的断裂处,很明显,是因来自外边的力量而断裂的。所以,正如你所说的,这是一间密室案件。”孙探长说道。 听说是密室案件,记者们兴奋了起来,他们的职业决定了他们就是一群唯恐天下不luàn的家伙,事情越大,过程越曲折,感觉越神秘,他们就越有兴趣,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写出耸人听闻的文章,吸引更多的读者。 “探长,这是自杀案件还是他杀案件?” “探长,请问这是谋杀还是因入室盗窍造成的杀人案件?” 有记者大声问道。 “经确认,死者房间内虽然被翻得很luàn,但并没有遗失什么物品,另外,屋内虽有打斗迹象,但在散luàn在地上的纸片书本上只发现到一种脚印,经对比,和死者的脚型完全吻合。所以,依我多年办案经验,这应当是一起自杀案件。当然, 死者轻生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我所预感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这个只会摆架子唬人的白痴探长居然如此草率就给这个案子定了性,真搞不清楚,他这个探长是怎么当上的。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是自杀案件,那就没警方什么事,他乐得轻松,而如果归为他杀案件,他就得费尽脑汁想办法查案,破案,抓到真正的罪犯,尽管那是他的本职工作,所以,他如此简单地做出结论,大概是想在记者面前显示自已明查秋毫的才干,并想尽快结案了事,落个清闲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章 不是没货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不是,绝不可能,云天他才十四岁,怎么可能想不开,自寻短见!” 受害者的家属就近在跟前,爱子惨死,这样的结论,怎么能让他们接受,李德林声嘶力竭地叫道,浑身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tw超多好看小说] “孙探长,您说话可得要负责任,什么叫‘这应当是一起自杀案件’,难道是在影射我们李家对云天不好?!今天你得把话说明白,不然这事儿没完!”李德林旁的李云杰也是怒火满腔,也不管对方是探长的身份,指着孙大志的鼻子大声质问。 咦?那是什么? 一瞬间,一种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儿的感觉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 所谓的直觉,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它是基于个人的职业,阅历,知识和本能存在的一种思维方式,但却不受个人意志控制,类似于夏日雷雨时的闪电霹雳——当你想要捕捉到它的时候,它往往不见踪迹,而当你不在意的时候,它却会突然闪现,划破天空,让你身神为之震颤。 直觉有原因,却不需要理由,更可能是不需要原因,也不需要理由,直觉并不总是对的,但直觉是否敏锐往往体现了一个人的头脑的是否好用,特别是对做我这一行的人来说,直觉的重要性就更加重要,因为,本身就生活在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中,一个弱rou强食,处处危机四伏的狩猎场中,很多时候等你想明白,看明白了,你已经成为别人口中的食物。.tw[棉花糖小说网] 现在,我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我知道,那绝不会是没有来由的。 “吵什么吵!你们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我孙大志从警八年,大案xiǎo案,奇案怪案,破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怎么办案难道还用得着你们来教吗?” 大厅广众之下,本想在记者面前摆摆威风,显显本事,却没成想被李家的人这样闹场,孙大志恼羞成怒,把眼一瞪,摆起了官威。 俗话说,民不与官争,李德林虽然有钱,但终究还是一个生意人,孙大志这一板起脸来发起官威,心中先就胆虚几分,一腔愤怒无处发泄,剩得只有浑身发抖了,李云天是李家的大少爷,平时少有和官面上的人打jiāo道,刚才凭一时气火冲动才冲上来质问对方,现在孙大志把脸一拉,把眼一瞪,气势汹汹,好象要马上伸巴掌打人似的,顿时勇气全消,没了脾气。.tw[棉花糖小说网] 这两个人软了,但有一个人没软,李家还是有人的! 少夫人见丈夫被训,心头火起,马上冲了上来,“警察,警察就了不起了?你是警察就能一手遮天,信口开河了吗?告诉你,我哥还是北平市长的秘书,你要是胡说八道,诋毁我们李家的名声,我找我哥评理去!” nv人发起火来那可是概不赁,什么都不管不顾,何况少夫人本就是一个泼辣货,雌威一起,顿时把孙大志蓄意制造的严肃气氛冲得七凌八落。 孙大志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方面固然是没料到李家的nv眷会暴起发难,另一方面,那一句‘我哥还是北平市长的秘书‘打luàn了他的方寸。但那些记者可不管那套,快mén按下,闪光灯连续亮起,把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全都如实记录下来。 尴尬,孙大志此时脸上写着的就是这两个字,记者另有一个头衔叫做‘无冕之王’,事非黑白,全凭手中一杆笔,如此囧态若是被报纸刊登出来,那整个北平城的人不都知道了?真若是那样,自已这脸可就丢大发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马上扭转局面! 想要喝止这些记者是不可能的,当记者的都是一些出殡不怕殡大的家伙,你越阻止,他们就越来劲儿,如果一开始没让进来倒也罢了,现在采访到一半再把轰出去,这些记者能干吗? 记者这边没招儿,那就只能从李家这边想办法了。这个泼辣nv人说市长秘书是她哥哥,真的假的不清楚,不过万一是真的,那自已还真不能摆官架子去压人家,常言道,宰相mén前七品官,连大官mén口看mén的下人都不能轻易得罪,何况这是能直接跟市长说得上话的人物。 不能强攻,只可智取,我要用自已的专业水准扳回局面! 孙大志当然不是一个只会摆架子唬人的废物,多多少少,脑子里还是有些东西的,不然也当不上这个探长。 “咳,这位nv士,请稍安忽躁,有理不在声高,我的判断源自于我的专业知识,并非是信口开河,所以,请不要吵闹,因为——真相只有一个。” 干咳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自已身上,孙大志故做高深地说道。 “把你的理由说出来,别光拿空话唬人!”少夫人不信这个邪,当场叫起了阵。 这个丑nv人!还真是要bi我拿出真本事来!孙大志被bi到了墙角。 “当然。首先,刚才我已经说过,经调查,案发现场是一间典型的密室,mén和窗者是从里边反chā,而且屋内到处散落的纸张书本上只发现死者一人的脚印,这也就意味着,从死者昨晚把mén关上,到今晨被发现尸体,破mén而入,屋内始终只有死者一人。此外,死者是被吊死在室内衣柜上,除颈部,身上并无其他外伤,由以上三点,可以得出死者系轻生自杀的结论。至于自杀轻生的原因,死者是一个十四,未成年的孩子,思想还不成熟,有可能做错了什么事,怕被别人知道而有了轻生念头;也可能出于好奇怪好玩儿,结果出了意外;还有,也许精神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去年珠市口耳朵眼儿胡同也曾经发生过一起案件,死者就是一位年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因为不xiǎo心打碎家传的一个翡翠烟壶,怕被父亲责罚便留下遗书,吃了耗子yào......” 侃侃而谈。 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孙大志再怎么草包,终究当了八年的警察,见过不少的案子,此时拿出来说事儿,倒也头头是道,让别人不能不信。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一章 抱歉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大志的解说应该算是成功了,也许是他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模样让人不敢质疑,又或许他所列举的案例确有实事,总之,大部分记者显然是认同了他的分析,一个个低着头在本上记录,李家人虽心有不服,但要反驳却也无从辩起。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有问题。 “耳朵眼胡同那件案子的家里非常穷困,又赶上母亲得了重病需要治疗,翡翠烟壶原本是打算当掉换钱请大夫用的,所以失手打碎以后,那位少年才一时想不开而轻生的。但李家是殷实商人,家境富足,死者是家中的xiǎo少爷,就算失手打坏什么东西应该也算不了什么吧?探长,这两件案子除了死者的年龄外,似乎没有相近的地方吧?” 提出问题的是那个叫做胡xiǎo燕的nv记者,厚厚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瞪得很大,显的非常执着。 我在旁边暗自发笑――呵,这个nv人,还真是认真。不过这个社会,做事认真的人大多不招人待见,估计孙大志此时掐死她的心都有吧。 “xiǎo姐,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不要对你不了解的事情轻易下结论,那样会很容易犯错误的。(..tw棉花糖小说网)”被人指出问题,孙大志的恼怒可想而知,好在他理智未失,知道不能当众发怒,在媒体面前悔了形象,只有继续摆出专业人士的样子拿大话压人。 “呃......,我说的不对吗?”胡xiǎo燕一愣,有些迟疑的问道。 “呵呵,对不对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是警察局的探长,不是学校里的教授,教书育人不归我管。”哈哈一笑,故做潇洒地摊了摊手,孙大志使出了金蝉脱壳之计。 这个草包!抖什么机灵!这趟生意反正也砸了,我就拿你解解心宽了!(家里出了命案,亲生儿子死了,李德林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管xiǎo老婆偷不偷人的问题。) “嘿嘿。”我冷笑两声,声音不大却是用内力bi出,以我的功力,就算是站在mén口把mén的警察也能听到。 “谁在笑!”好不容易把记者的提问应付过去,孙大志正暗自为自已的急智得意,不成想却又听到这种明显带有不屑意味的笑声,顿时脸色一寒,回过身来,两只金鱼似的眼睛扫视着人群,想要找出那个胆敢嘲笑他的人! 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到我的身上,我并没有闪避,因为没有必要。我的真实身份虽然不能见光,但那是在南方。 院里那么多人,只有我一个泰然自若的站着,孙大志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是你在笑?”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距我不到四尺远的地方,孙大志怒气冲冲地盯着我,语气阴沉,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我想,如果不是现场有记者在,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发飚。 我不是胆心怕事儿的李德林,也不是少经历练的李云杰,更不是只会仗着娘家势力耀武扬威的少夫人,或者那个作事认真却少有主见的nv记者胡xiǎo燕!什么样的大风大làng,什么样的凶神恶煞没有见过,区区一个探长就想唬住我?借用一句老北平的方言土语――姥姥! “怎么,不可以吗?”我的语气很轻松,用词也很客气,不过结合前后语境,这区区六个字比刚才nv记者提出的问题更令人恼火。 “......,你是谁?” 装龙象龙,装虎象虎,干我这一行的,出色的演技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当不想被人注意时,可以消声匿踪,即使坐在别人的旁边,别人也少有留意,当需要高调行事时,又能够光采照人,虽魂迹于千百人中,依然会让他人一眼看到。 现在,我既然已经站出来,自然不会象刚才那样站在人群背后,隐藏自已的气息,所谓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就是此时我的写照,轻松的笑容,自信的神态,这种种一切都表明我并非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孙大志虽不聪明却也不是傻子,怕又碰上一个自已惹不起的人,所以暂时压下怒火没有发作。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的真象!”我沉声答道――你问我就一定要答吗?善胜者制人而不制于人,处处都跟在你屁股后边转,那还算得上高手吗? “呃?......,你什么意思?!”孙大志没想到我是不答反问,一时脑筋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好,‘真相只有一个’,没错,无论案情怎样扑朔mi离,线索怎样错踪复杂,但事情的真相永远只有一个。”我加重语气,表情严肃地强调道。 想要打败对手,最好的武器就是对手自已手中的武器,以子之矛陷子之盾,这一招可谓百试百灵,很少有失效的时候。 “哼,那是当然。”孙大志一听在夸自已,火气也xiǎo了一些。 “真相的确只有一个,但想要找到并不容易,孙探长,你所说的那个案例我以前并没有听过,不过听没听过也不重要,因为就象刚才那位xiǎo姐所说,这完全是两个案子,除了死者的年纪相仿外,其他并无联系。”说到这里,我向胡xiǎo燕点了点头,自已的见解得到别人的赞同,胡xiǎo燕有些意外,也有些兴奋,别人的目光也随着我的动作转向xiǎo姑娘,搞得她也不好意思起来。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这和我的判断有什么关系?”原来还是针对自已的,孙大志的敌意又增加了几分。 “呵,你说的没错,那件案子的情况如何的确和今天发生的这件案子无关,不过,你认为这是一件自杀案......抱歉,我并不认同。”说到这里,我把目光重又转到孙大志身上,直视他愤怒的双眼毫不回避地一字一顿说道。 “什么?不是自杀?难道是他杀?” “真的假的,到底哪种才是真的?” ...... 记者,李家的人,包括孙大志带来的那些手下以用他自已都愣住了。 我的用词,我的语气,我的神态,我的自信...... 我已经进入名侦探的角色。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二章 尖锐的提问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大志的脸胀成了猪肝色,我知道他现在非常生气,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高兴。 “你说不是自杀有什么根据?你是目击者吗?人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吗?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提醒你,饭可以luàn吃,但话可不能luàn说,人命关天,没有依据你不要信口胡言,危言耸听!” 感觉到权威受到挑战,孙大志咆哮了,就象黑猩猩在打斗前的击打胸口,他想用自已的气势压倒对手。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已被他这气势汹汹的连续bi问给问得心虚胆颤,哑口无言,有话也不敢说出来了,但非常可惜的是,我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种一般人! “呵呵,好怕呀。孙探长,您这几句话可把我吓坏了。”我拍拍胸口,装出胆xiǎo的样子,但只是一瞬,我的表情重又变回方才的冷峻严肃,“孙探长,您既然从警八年,想必办案经验非常丰富,那么我请教一句,查案办案直至最后的结案,靠的是想象,猜测,还是事实的证据?” “呃......当然是证据了。” “那么证据都包括什么?” 想要表现自已的高深莫测,最有效的一招就是不停的发问,问的问题又要是那种每个人都知道一些,却又往往仅限于感觉,常识却无具体概念的东西。 “呃......”,孙大志被问得一时愣住了,他当警察年头不少,证据自是没少接触过,但真让他归纳提炼,用简单几句话给解释清楚,他还真没这个本事,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这种问题,类似这样的情况现实生活中并不少见,比方说上楼下楼是很多人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但你要是突然问他那座楼有多少级台阶,十有**会答不上来。 院子里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孙大志身上,有几位记者抓住机会还按下了相机快mén,在轻微的“咔嚓”声和闪光灯发起的白光下,孙大志的表情尴尬之极,如果此时地上有缝,他大概会毫不犹豫的马上钻进去吧。 我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微笑着盯着孙大志,似乎在诚心等待他的答案――有的时候,无声的等待比什么都更有力,不是有那么一句古诗‘此时无声胜有声’吗? 孙大志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他虽然喜欢接受众人目光的注视,但那仅仅是在他觉得自已露脸的时候,而现在,他只觉得落在自已身上的不是目光,而是一把把钢针,扎得他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证据就是证据,还什么包括不包括!我问你为什么说受害人不是自杀,你东扯西扯干什么?!”又气又恼,孙大志悻悻叫道。 “呵,孙探长,这可不是什么东扯西扯,而是和我将要说的事情有很大关系。您既然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不值得回答,让么就让在下献个丑吧。”我轻轻一笑,不用多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这个回合的jiāo锋中我是大占上风。 “所谓证据,就是指在诉讼中能够证明案什真实性情况的各种资料。其表现形式包括证人证言,物证等等,又称证据来源,证明手段......” 侃侃而谈。作为一个靠头脑游走在社会灰色地带的人,我对法律也是有所涉猎,原先学习法律,目的是为了钻法律的空子,知道怎么做既能达到自已的目的,又能避免或者尽管减少可能付出的代价,没想到,那时下过的功夫今天却用在了这里,老话说,‘艺不压身’,诚不欺我也。 艺压奴婢手,技压当行人,几句话一说,我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又是一变,现在,谁还敢不重视我说的话? “孙探长,刚才你问我是谁,我没有回答,因为这不是重点,我是谁对这个案子的确并不重要,但有一点你本来早就该问,但你却一直没有问――是谁第一个撞开mén,并进入案发现场的......如果我的估算不错的话,从您进入这个院子,直到这些记者到来,中间至少过了有十五至二十分钟,做为一位有着八年从警经历的探长,居然没有找我,这个最先进入案发现场,并把绳索从死者身上解开的人调查了解案情,对此,我感到非常不解和失望。假如北平的警察都是这样调查案件,我很怀疑你们的办事效率。” 又是沉重的一击! 孙大志脸上冒汗了。 这的确是他的失误――连最早进入现场,并第一个接触死者的人还没有询问调查便给案件下了结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知道这是他的不负责任。 “调......,调查案件要一步步来,个人有个人的办案习惯,我.....,我那是还没时候.....”孙大志试图为自已辩解,但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已的理由太过牵强,声音越来越低。 “好了,您不必解释,的确,每个人作事都有自已的风格,虽然您这样的风格很难让人理解,不过既然您自已喜欢,别人也就没什么好质疑的了。”我大度地笑笑,没有继续挖苦下去,虽然这样做很有意思。 孙大志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擦了脸上一把冷汗,他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我不再找他的碴儿,他丢的脸已经够大的了。 这就过去了?我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看着孙大志狼狈的样子,我心中好笑。 “查案方法可以不谈,您说了,真相只有一个,早问晚问,关系的是查案效率,只要您能把案件查清,那便是细枝末节的xiǎo事,不能强求,但是,我无法理解的是,您连造成死者窒息至死的伤痕都没有仔细看过,为什么就能断言死者是自杀?” 我的语气突然提高了八度。 一片喧然。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质疑,如果严格按照法律条文解读,更应该被称做指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三章 请君入瓮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刚刚擦掉的汗水又冒了出来。 调查人命案,连死者身上的伤痕没搞明白就下结论,傻子也知道是不应该的,如果说是普通百姓又或者刚当警察的菜鸟,或许还可以被人勉强接受,但问题在于,他刚刚吹嘘过自已从警八年,办案经验丰富,自打耳光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诽谤!”孙大志色厉内荏地叫嚣着,当着众多报纸记者,这个脸他可丢不起。 “呵呵,告不告我,那是你的权力,不过我想在告我之前,您是否能先就死者颈部的伤痕发表一下看法?”我微微一笑,这种威胁是吓唬老实守法的本份人的,而这两个词向来与我向来无缘,自然也就失去了应有的威力。 “啊?这......,这些属于办案机密,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讨论!” 我越是追究细节,孙大志心里越是没底儿,无耐之下,只能用这种借口来推委搪塞。 “可以当众宣布案件的结论,却不可以讲出得出这种结论的依据,孙探长,如果您的逻辑是这样,我想今天各家晚报上的头条就可以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为标题了。(..tw好看的小说)呵呵,这个头条您还满意吗?”我笑了,咬字眼儿,玩nong文字这个草包还得远呢。 “是呀,孙探长,就请您说说吧。” “探长,我想读者们一定对您的推理过程很有兴趣,您就简单讲一下吧!” 记者们也趁机起哄,特别是那个叫胡xiǎo燕的nv记者,表现得尤其积极。 众口烁金,记者们一旦对什么有了兴趣,其执着精神非常人所能想象,孙大志在这样的攻势面前招架不住了。 “好,既然有人质疑我的产,调查结论,那我就说说好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孙大志狠狠瞪了我一眼。 “呵呵,那我们就洗耳恭听。”爱气不气,反正我觉得好玩儿就够了。 清了清嗓子,孙大志开始解说。 “死者颈部有一半月形伤痕,色呈紫黑,宽约一指,表面向上凸起,上有细微印痕,对比可知,其纹路和屋内衣柜上部所拴绳索一致。我说的够不够详细?”提高声音,拉长音调,说完了,还特意又向我瞪了一眼,似乎在说‘来呀!看你能挑出什么máo病。’ 马不知脸长,你不知道这个样子显得很白痴吗? 我心中暗笑。 “不错,您说的这些完全正确,不过有一点您似乎没有提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些伤痕上的有些纹路是错落相jiāo重叠的,是不是这样?”没有理会对方投过来充满敌意的目光,我不紧不慢,客客气气地问道,一方气势汹汹好似斗牛,一方轻松写意好似观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呃......”孙大志闻听一愣,他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事实上,因为致死的原因太过明显,他当时只是粗粗扫了一眼,并没有真正仔细观察。 “这能说明什么?”心里没底儿,不能答是,也不敢答否,他只有避开锋芒,想先问出我这个问题的意图。 “呵,请您先确认这个问题。死者遗体此时就在院外,派个人出去看看应该耽误不了几分钟吧。” 高明的牌手怎么可能一开局就让对手知道自已的底牌,想套出我的意图――您还嫩点儿!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孙大志既然已经正面回应我的质疑,也就没办法在众多记者面前打马虎眼,于是他叫来一位手下吩咐了几句,那位手下于是快步跑出院外,不大一会儿功夫便返了回来,趴在孙大志的耳边xiǎo声嘀咕了几句,听完手下的汇报,孙大志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皱。 “你说的没错,伤痕上的纹路有jiāo叉重叠的现象。”有些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我的观察结果。 “很好,那么请问孙探长,是什么样的原因造成这样的现象呢?”我问道。 “什么样的原因?......还用问!不管轻生的决心有多坚决,当绳子勒住颈部感到窒息时人还是会拼命挣扎,这是人体的自然生理反应,和人的意志强弱无关。而死者脖子上的勒痕重叠就是挣扎移动造成的结果。”自已为抓住我问题的漏dong,孙大志轻蔑地说道,似乎是在嘲笑我对这种常识的无知。 “呵,这个解释不错,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死者是一位十四岁年少年,虽然身体还没长成,但挣扎起来,力量应该不会很xiǎo吧?”没有否认,我继续提问,就象是猎人下套捕兽,我设下一个接着一个you饵,引导着这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探长一步步向前。 “那当然,人在求生的时往往能发挥出平常几倍的力量,只不过这种力量的持续性一般不长,往往只是一瞬,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死者奋力一挣,虽然没有把勒紧的绳套松开,但却使绳套的位置出现偏移,故此才会有这种重叠迹象的出现。”为自已的判断找到理论依据,孙大志说起话来也顺畅多了。 “噢,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人在濒临死亡时能够发起远越平时的力量,甚至可以在颈部被悬空勒住时改变绳索的位置,为什么衣柜顶部套住绳子的凸角没有一点磨擦移动的痕迹呢?衣柜顶部的凸角雕着马头装饰,表面刷有清漆,死者的体重应该在七十到八十斤左右,加上挣扎的力量,绳索必定和马头发生强烈的摩擦,但是刚才我并没有看到上面遗留有类似的痕迹,孙探长,这又怎么解释呢?”我微笑问道。 这是致命的一击――承认颈部勒痕的重叠是因为挣扎所致,就无法解释柜顶马头装饰物没有摩擦痕迹的问题;若说死者挣扎的力量不足以造成绳索的移动,那么颈部的勒痕又没办法解释,孙大志陷入左右为难,自相矛盾的境地,脸涨得如猪肝一般,嘴巴张了几张,想要回答,最后还是什么都也能说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四章 反击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大志知道自已的推理出现了错误,院子里的其他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孙探长,讲问您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孙探长请您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请问孙探长,这位先生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 记者们纷纷追问,七嘴八舌,一个个似乎不把孙大志问得扒掉一层皮就不罢休,而李家的人也是群情激奋,吵着嚷着叫他给个说法。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想要造反!”无话可说,bi得孙大志恼羞成怒,终于发了脾气。 这位探长脑子虽然不够聪明,但卖相还是很有一套的,这或许也是他平时把心思都放在如何出风头,摆架子而不是自身业务上的原因吧? 挺大的个,拧着眉,瞪着眼,一张脸板得铁青,凶神恶煞的样子把人们吓了一跳,一时间院内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好官威!”我击掌赞道,声音不是很响,不过在此时安静环境的衬托下却显得格外刺耳。 唱戏演戏,演员表演的出色,观众大声称赞喝彩鼓掌是为‘叫好’,演员演的很差,甚至犯错出了篓子仍然鼓掌称赞喝彩则被称为‘倒好’,而我的掌声显然属于后者。 孙大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一次的口气中不仅充满了敌意,而且也包含了几分警惕——能够指出他所犯的那几个错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普通的xiǎo角色。 我淡然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向旁边递了个眼色——这叫范儿,你问我就答,那不显得我太没档次了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宋进光心领神会,向前一步,提高声音恭敬地说道:“向各位郑重介绍,这位先生姓江名一凡,乃是上海有名的大侦探,近日来到北平,现在西直mén内贝克侦探事务所任职。” 啊!是侦探! 除了朱德林以外,每个人心中都是一惊,谁也没想到,面前站着的居然是一位名侦探,怪不得刚才把孙大志问得一愣一愣的,那是有真本事的人呀! “什么?......侦探?!” 首当其冲的是孙大志——他原本想用自已的官方身份,摆官架子,打官腔,连吓带唬先魂过去再说,如果对方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就以办案保密需要的理由回避,要是还不行,那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这个不知好赖死活的家活抓起来,叫他知道知道‘王法’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但现在这一招显然是不灵了,人家是侦探,办案查案那也是行家里手,什么事都mén儿清,唬人家没用,而且侦探事务所十有**和警察有来往,贝克侦探事务所是什么背景自已现在也不清楚,万一和哪位警界前辈或当官的扯上关系,这事儿还真麻烦了。(..tw好看的小说) 这可怎么办? 孙大志眼珠luàn转——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好了,虽然你问我的问题我答不上来,我问你,你也未必能接的住!哼,把你问倒了,我的面子不就又挣回来了吗?对了,就是这个道理! 定下策略,孙大志镇静了一些。 “噢,原来是名侦探,眼拙,眼拙,江先生,刚才多有冒犯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拱了拱手,孙大志皮笑rou不笑地说道。 “呵呵,哪里。不知者不为过,孙探长客气了。”我拱手相还。 “呵,您是上海滩来的大侦探,常言道,不是猛龙不过江,来到北平开业,想必是很有真本事了,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当面请教,不知可否?” 先礼后兵,还跩上文了,就这两把刷子还想跟我玩儿?呵呵,玩就玩吧,看你还有多少斤两,“好说。”我微笑答道。 “您方才说,死者不是自杀,依据是颈部伤痕存在疑点,那么请问,您是怎么解释这道伤痕形成的原因呢?”孙大志以挑衅的眼神质问道,他心里想的是:我解释不了的问题你也未必解释的了,这就象画画,挑别人máo病容易,自已去画就是另一回事儿,别看你刚才把我问得哑口无言,现在由我发问,哼哼,但凡被我抓住半点儿破绽,我要不把你损得抬不起头,我就跟你的姓! 这个问题早就在意料之中,如果连这样的问题都回答不了,我也枉在上海滩纵横一时,成为那些富商大官头疼的人物了! “这难道很难理解吗?伤痕处存在纹路重叠的现象只会有两种可能,一种如刚才您所说的那样,因为死者在临死前的拼命挣扎导致绳索的位置出现偏移,从而造成绳索上的凸起部分改变,形成新的勒痕。不过,这种可能已经被排除了,因为衣柜顶部的马头装包饰物套绳索的痕迹说明死者并没有激烈挣扎。那么剩下来便只有另外这种可能——死者是先被人勒死或者勒晕,然后再被吊在衣柜上。这样一来,无论绳索是解开后再套上去,还是一直套在死者颈部直到吊在衣柜,绳索都不可能完全不移动位置,也因此,伤处才会出现绳索纹路重叠相压的现象。”我泰然自若地答道。 “好,现在暂且假定你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照你的分析,这场命案必定存在一个凶手,这个凶手昨晚潜入死者房间,杀死死者后再伪造出死者自杀假像后逃走,那么我倒要问了,现场桌椅倒地,也就是说当时死者和凶手进行过一番打斗,只是因年xiǎo体弱,敌不住凶手才遭遇不幸。不过死者的母亲就住在死者旁边的屋子里,中间虽隔着一道墙,但桌椅倒地的声音绝不会xiǎo。刚才口录时,死者母亲说过,她平时睡觉很轻,有时儿子晚上起夜咳嗽一声都能醒过来,为什么当时那么激烈的打斗却没有一点儿感觉?”孙大志两眼放光,他似乎觉得他已经抓住了我的破绽。 呵,总算是当了八年的警察,脑子虽然差点儿,但也不算是完全没有。 “这个并不难解释。因为从始至终,并没有激烈的打斗存在。” 我自信地说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五章 关键处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没有打斗的存在?怎么可能!难道歪倒的桌椅,满地散luàn的书本纸张是长了腿儿,自已到处luàn跑?”孙大志是嗤之以鼻。.tw[棉花糖小说网] “呵,子不语,怪力luàn神,我又不是在编神怪xiǎo说,当然不会拿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来当理由――死者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年,我们都很清楚,这个年纪的人如果不是经过特别训练,又或者身体有病,睡觉的时候通常会非常沉,这一点您是否赞同?”我笑着问道――现在不是纯粹的斗嘴,没有自已的分析,只会大嚷大叫的咋呼是赢不了的。 “这......,同意。”孙大志很想说‘不’,不过要是在这种常识问题上也咬牙坚持,只会让别人知道自已的白痴。 孙大志承不承认其实并不重要,我之所以先问他,就是要打击他的气势――一个人在同他人辩论时常常会产生一种思维惯性,总是说‘不’或者说‘对’,很容易在回答下一个问题时接着着说下去,老练的商人就经常在谈生意时使用这样的技巧,先是讲出一大堆所售物品的优点好处,使客人不得不回答‘好’,然后再不经意间点出那些不足之处,客人往往就顺口把‘好’字说了出去,而一旦这个‘好’字说出,再想收回来就难于登天了。[..tw超多好看小说] 我把头转向那个专mén服shi李云天的丫环,“春桃,对吧?你是服shixiǎo少爷的下人,对李云天的情况最了解,他平时睡觉是很沉还是很轻呢?”,我问道。 假设只是假设,终究不是事实,常识只是常识,终究还存在特例的可能,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只有和死者生活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人的认可才会被他人认同。 “呃......,是的,我们xiǎo少爷晚上睡觉很沉,很少有时连起夜都醒不过来,结果把chuáng都niào湿了。”春桃答道。 十四岁的人niàochuáng,这种事儿还真不多,不过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李云天的觉睡得有多死。 有了春桃的证言,我心里就更有把握了。 “好,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死者睡觉时很沉,而死者房间的mén晚上通常只是虚掩而不是从里边chā上,那么我们就可以这样假设――在夜深人静,每个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刻,凶手悄悄潜入死者的房里,来到死者的chuáng边,然后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套住死者的颈部,同时自已的身体坐在死者的腿上猛然发力,死者此时虽然惊醒,但颈部被勒住,嘴里无法发出声音,腿被压住,也无法动弹,两只手虽然还能活动,但xiǎo孩子的力量有限,加上颈部被制,无法呼吸,很快便失去意识,晕死过去。然后,凶手把死者抱到衣柜旁,制造出死者自缢身亡的假象,之后,再把屋里的东西翻luàn,桌椅放倒,当然,这些动作都是由屋内倒退着一步步向mén外进行,故此,虽然屋内地上虽然扔满了书本纸张,上边却没留下凶手的脚印。 孙探长,这个假设您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讲完自已的推理,我微笑问道。 “我......”孙大志无语,一对牛眼叽里咕噜luàn转,搅尽脑汁想要找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但情急之下,以他的智力又哪里想的出来。 孙大志是这些警察的头子,他卡了壳,其他那些手下也不敢说话(当头的不灵,你当兵的出头算怎么回事儿?显得你比当头的还聪明吗?),一时间大眼瞪xiǎo眼儿,全都蔫了菜。 “呃......”,警察们哑了火,那个nv记者却似乎有话要说,可能慑于我大侦探的头衔,又或者方才刚被孙大志训过,心里底气不足,怕自已提出的问题过于幼稚被人笑话,嘴巴张了两张,终究还是没有问出。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是千mén弟子的基本功,胡xiǎo燕欲语又止的样子虽短,却没逃过我的眼睛。 “xiǎo姐,有什么问题吗?”我彬彬有礼地问道。 胡xiǎo燕没料到我会主动询问,眼睛一亮,露出惊喜、感激的神情。 “......,江先生,您的推理很精彩,在逻辑上没有问题,经过您的分析,我也觉得这是他杀案件的可能性很大。只是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个问题――mén闩是怎么chā上的?凶手是怎么离开,怎么制造的密室呢?” “呵呵,好问题,这位xiǎo姐,你算是问到点儿上了。”我微笑点头,给对方一个赞许的鼓励,被这样一赞,胡xiǎo燕的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涩,也有些骄傲。 “......”,孙大志听了也是眼睛一亮,可不嘛?甭管你推理的有多精彩,解释不了密室的问题,什么都是白说。 “对,对,窗台上的尘土没有被蹭过的痕迹,说明凶手不是从窗户出来的,而房mén又是从里边chā着,凶手是怎么出来的呢?这种结构的房mén虽然可以在外边用刀从mén缝伸进去把mén闩一点点拨开,但关mén时,mén闩是斜着的,mén缝宽不过一指,再想用刀照原样拨回去,那根本不可能!” 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孙大志脸红脖子粗地叫着。 “呵呵,这个问题的确是此案的关键,解开这个问题,此案就等于破开了一半。”我坦然一笑,又到了发挥我口才的时候了。 “大体而言,所谓密室无非两种,一种为真,一种为假。所谓‘假密室’其实是有出入口的,只不过出入口极xiǎo,例如通风口,xiǎo孔,栅栏铁窗的空隙等等,人不能从那里出入,而某些利用于作案的工具或人体的某一部分可以进入。所谓‘真密室’,则是真正的密室,房间内外,没有任何出入的地方或供作案工具使用的通道。不管是真密室还是假密室,这类‘密室杀人’的‘密室’都是在被害人死之前就已经形成,大多都是被还未死的被害人自已锁起屋mén和窗户,然后才被杀掉,从作案手法来讲,此类杀人一般以毒杀居多。 杀人之后再制造密室,这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密室杀人’。其手法很多,其中有一种是先离开,然后再在屋外锁mén。此类作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人以为mén不从里面锁不上。而实际上,通过一些xiǎo道具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侃侃而谈,一方面需要时间回忆从认识的几位侦探朋友那里听到的探案知识,另一方面也是思考下一步的对案。 所谓术业各有专攻,探案知识除非专家,有几个人会去下功夫去钻?但好奇之心人皆有多,对于自已不明白的事情往往最有兴趣,加上我能够媲美说书艺人的口才,更把这些常人不懂的事情说得深入浅出,引人入胜,一个个竖着耳朵仔细听讲,那情景,就好象我是一位大学教授,正在开放教室里给学生上课一样。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六章 趁火打劫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毫无疑问,我已经主导了局面,名角大腕儿故做谦虚时常常这样说——不是我多出色,全是同行衬托的。[..tw超多好看小说]我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不是我的探案知识多丰富,也不是探案理论有多高深,完全是因为在场众人这方面知识的贫乏所造成的,当然,我自已的高技演技和出众口才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没有那种能把玻璃渣吹成翡翠沫的本领,一样也无法得到他人的信服。 “......那依你来看,现在这件命案现场是属于哪种呢?”孙大志的语气也软了许多,没办法,谁让自已没人家的本事呢?不服高人有罪,明知斗不过人家还要斗下去,那不是傻瓜吗?他孙大志脑子是差点儿,可也终究不全是浆糊,面前这位是有真材实料的主儿,及时刹车至少还能落个从善如流的态度。 呵,不牛了?早客气一点儿,刚才又何至于被气成那个样子。 我心中好笑。 “从现场来看,能够进出房间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通过窗户,一个是通过mén,窗户大体可以排除,原因有二,其一,窗台的位置比较高,离地约有六尺,不借助其他垫脚物品,上下都不容易,所以凶手通常不会选择那里进出;其二,警方的勘察表明,窗台上有灰尘存在,灰尘的分布均匀,没有被擦,蹭过的迹象,所以可以排除在外。 当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后,留下来的就是真相,哪怕这种真相看起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我正色答道。 如果是有心人,就可以听出我不过把孙大志刚才的介绍重新复述一遍,只是在语言技巧的作用下,却变成了我的发现,这就是高手和庸手的区别——同样的食材,同样的厨具,有人能做出色香味俱佳的美食,有人做出来的东西却能让品尝者想要骂街!差距,差距啊。 “呃......,江先生,您是指凶手就是从mén口出来的?”有过刚才的对话,胡xiǎo燕胆子大了许多,想到什么便马上说了出来。 “对,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当然,具体手法我现在还无法告诉诸位,因为为了不破坏现场,在警方到达之前,我只是把绳索解开确认死者已经状况,并没有进行真正调查,我不是一个喜欢没有依据就随便下结论的人,所以,我对案件的分析只能到此为止。” 上赶着不是买卖,一个人够不够精明,主要就是看这个人对分寸的把握,就象nv人的身材,增一分则féi,减一分则瘦,不多不少才是绝色。先前所说那些,基本就是一些从侦探朋友那里听来的常识,属于理论指导性的东西,即使不对,也不会和事实相差太远,但再往下就到了具体环节,我又不是真正的侦探,也没拿这份儿钱,自然不能再信口开河了。 不说了?! 听书留扣,就象高明的艺人说评书,把情节喧染到了高潮,眼看要把包袱爆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嘠然而止,让听众心里悬着,总想着后边的情节会是怎样,如此,第二天便还会来书场听书。那些刚出道,没有经验的艺人则往往把握不住其中的关键,‘扣’留的或早或晚,就是不在点上,听众们不觉得后边的故事有意思,没有太大的兴趣听下去,自然也就挣不到钱了。 说为人伸冤也好,说看不惯孙大志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也好,那不过只是一口气,争回来又能如何?能当饭吃,能当衣穿吗?所以,钱才是真的。还是那句话,君无财,则士不来,军无晌,则士不往,没好处的事儿,傻子才干呢! 记者们哪里肯干,七嘴八舌吵吵着提问,孙大志的表情则是颇为尴尬,听了我的解说,他虽没有口头承认自已刚才的结论失误,但心里却清楚的很,他知道这件案子并不简单,靠他的脑筋来办,恐怕只会办成一件无头公案。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反正破不了案对他而言属于家常便饭,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但问题在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大侦探把案情分析的七七八八,断定这是一件谋杀案,而更要命的是还有一大堆记者在场,用不了明天,也许在今天晚上的报纸就会把其间的过程登出来,如此一来,若是自已还不能破案,这脸可就丢得太大了。 “江先生,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高人,我这里先向你赔个不是。”孙大志倒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又或者说脸皮够厚,知道轻重缓急,想要把我拉进这个案子里,案子破了,自然有他的功劳,破不了,他也有话可说——连上海来的大侦探都破不了的案子,我没破案不是很正常吗? “客气了。”我微笑答道。他这点xiǎo心眼儿哪逃的出我的眼睛,前倨后恭,官场魂魂儿的典范。 “是这样,这样的人命大案本来应该是警方的事儿,不过人命关天,无论我们还是死者家属都急着把案子破了,尽快还死者一个公道,江先生是大侦探,查案破案是行家里手,既然恰好碰上,不如协助警方把案子破了如何?”孙大志赔着笑脸说道。 “哦......”我故意沉淫一下儿。 “孙探长,谢谢您的邀请,不过您知道我是侦探,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您是警察,接案,查案是您的职责,因为您穿着官衣,而侦探介入案件则必须要有人委托,不然规矩luàn了,同行们会有怨言的。”欲擒故纵,既然是奇货可居,为什么不坐地起价? “呃......那倒也是......”孙大志一愣,是呀,人家是大侦探,是靠查案破案为生的,和自已这种身上穿着官衣的不同,自已身为探长,不许对方chā手案子的权力或许有,但命令人家参与破案却完全没有道理,怎么办? 孙大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不是就是想要个委托人,到时候破了案子不会白破,有人掏钱吗?我虽然不会出这笔钱,可有人肯定愿意出呀。 “李老先生,江先生的话您听到了吧?”孙大志提醒道。 “是,是,江先生,请你为我儿申冤作主,至少酬劳方面,你不用担心,只要能抓住凶手为我儿报仇,我愿意出两千银元!” 到底是有钱人,出手就是两千,这个数可不能算少了。看来,李德林对这个xiǎo儿子是真的心疼。 “好,既然有了委托人,那江某义不容辞,李老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案件查个水落石出,让凶手伏法,让逝者瞑目。”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七章 珠丝马迹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这个人虽不能算品德高尚的好人,却也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君子(梁上君子都能叫‘君子’,我的工作比他们的技术含量更高,也更显文雅,当然更可以担得这两个字了。) 不用什么委托协议,当着警察,特别是还有记者的面,话说出去了就不可能再收回,商人以信为本,若是李德林敢事后反悔赖账,那他也就不要想在北平商圈魂了,商人求利尔稳,他们可以不在乎你怎么发的家,聚了几个xiǎo老婆,私生活检不检点,但若是失去信用,把大厅广众许出来的话收回去,谁还敢和你做生意? “孙探长,现在我已接受死者家属的委托,正式侦办这起案件,希望能得到警方的配合。”我向孙大志说道。 “是,是,没问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有人帮着背担子,而且又不用huā自已的钱,孙大志当然高兴了,一迭声地满口应承,生怕我突然又改了主意。 “是这样,这次我来李老先生家是作客,随身并没有带工具,现在要勘察现场,需要一付手套,一个放大镜。”我说道。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又所谓,是不是,三分样,先不管能不能查到线索,样子先要做足了,好嘛,大侦探,没点儿作派象话吗? “这个容易,崔三,听见没有,快给江先生准备。”孙大志马上吩咐下去。 一次性手套和手执式放大镜本就是现场勘察时必备工具,孙大志是带队出来,里边自然有专mén负责相关事务的人员,命令下去,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两样东西便送到了我的面前。 “进光,一会儿跟我进去勘察现场,你负责记录,其他人请暂时在外边等候。”我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显得冷静而又自信,看到我现在的表现,谁又敢说我不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大侦探呢? 俨然,我已经成了查案现场的主场,所有人都盯着我的一步步走向李云天的房间,没有谁再提问,因为他们知道,当我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期望中的答案。 已经是第二次进入这个房间――第一次进来时,天刚亮不久,屋里的光线还比较暗,有些地方看得不是很清楚,而现在已是日上三杆,耀眼的太阳将一道道光线从窗口,mén口射入,把屋内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屋里一些东西被当做证物让警方拿走,少了那些东西,房子显得整齐了一些,地上哪儿哪儿都是粉笔做的记号,衣柜处那个卧倒的人形尤其醒目。 重新勘察,其实只是走走过场,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问题只可能出在那扇mén上,只不过若是进来以后直接就奔那扇mén去,固然可以很快把问题解开,但来得太过容易,岂不是对不起人家那高达千元的悬赏?就象唱京剧《四郎探母》,即使戏mi们再怎么爱听‘叫xiǎo番’的那句嘎调,演员也不能把前戏后戏全跳过只来这一嗓子吧? 带着宋进光在屋里慢慢转悠,速度之慢,简直可以用龟步来形容,每走一步,我一双锐利的眼睛都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管有没有问题,时不时会俯下身去用放大镜瞧上一瞧,高的地方若是够不着,还叫人搬来一张方凳站上去再看,其细致程度,从头顶天huā板,到墙角蚂蚁dong,一样也不放过。(..tw好看的小说) “大侦探就是大侦探,做起事了,的确是和一般人不一样。”由于事先我有吩咐,其他人都站在mén口不敢进来,看不明白我为什么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huā时间,心里充满疑问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孙大志则装出佩服的样子吹捧起来,倒似乎他全明白似的,只不过,若他知道我做的这些仅仅是在演戏时,不清楚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这就样,一间一眼就可以从这头看到那头的屋子,足足huā了近半个xiǎo时,我才回到了mén口。 mén是打开着,被我撞断的mén闩一截还挂在mén上,另一截则掉在地上,我先拣起地上的那xiǎo半截子细察看,每一分,每一厘都不放过。似乎那不是一块儿以后只能当做柴火烧的木头,而是上古时期留传下来的稀世珍宝。 晓得到了关键时刻,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盯住我的一举一动,生怕不xiǎo心喘气大点影响到我的调查,眼里有期待,有紧张,有担心,有些人的手不自觉地都紧紧攥了起来,满手汗水却浑然不知。 查完这半截断了的mén闩,我把mén板关上一半,又开始检查另一截,这一次的检查更加仔细,也更加认真。 “咦?这是什么?” 仔细的调查终于有了发现――在这半截断木靠近截断处的上方有一道极浅的划痕,长不到一厘,宽度甚至比一根头发丝都细,若不是我这样的查法,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xiǎo心翼翼地将这半截mén闩从mén板上卸下来,对着阳光,变换着位置,我从各种不同的角度观察着这道xiǎoxiǎo的划痕。 “江先生,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只隔着一道mén槛,我的一举一动站在mén口的几个人都是看得一清二楚,感觉到我对这半截断木的兴趣极大,孙大志忍不住xiǎo声问道。 “是的。孙探长,你有没有留意到这里有一道划痕?”我把半截mén闩递到孙大志面前问道。 “划痕......,呃......,是有一道,不过这能说明什么?假如凶手是从mén外利用非常薄的xiǎo刀从mén缝伸进去把mén闩一点点拨进槽内,先不说这样的成功率有多高,单是拨nong时留下的痕迹肯定不会只有一处,我以前破过一起入室杀人案,不过案犯是利用mén缝把刀伸进去把mén闩拨开,我检查过,那个mén闩底边少说也有十几道划痕,不仅比这个深,而且也长。把mén闩拨回原位只会比拨开时更费力,怎么可能只一下儿就能到位?”孙大志先是一愣,后以想了想问道。 “你说的的确没错,不过请你仔细看看,这道划痕处露出的木纹略白色,说明这道划痕留下的时间很短,茬口还没被灰尘侵蚀。以我的经验,时间应该超不过十个xiǎo时。此外,如果把这半截mén闩chā回mén上......”,我一边说,一边把mén闩重新chā上,“......,看,这道划痕的位置恰好在mén缝处,而且有一点也很重要,划痕是在靠近mén外这边。” “呃......,还真是这样!”事实面前,孙大志不能不承认,不过从脸上的表情看,他显然是更mihuo了。 “从破mén直到现在,只有我和警方人员进过这间屋子,之前我没有碰过这半截mén闩,换言之,如果不是您的手下,那么这道划痕就是凶手留下的。”抬起头来,我目光坚定地盯住孙大志说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八章 明察秋毫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凶手留下来的痕迹,那也就是说这是非常重要的物证了?! 孙大志又是兴奋又懊恼,兴奋的是有了物证就是有了线索,对破案缉凶必定大有好处,懊恼的是,自已也曾经查看过这半截mén闩,也不是没有看到过那道划痕,为什么当时就没有多走一下脑子,多问一个问什么呢?如果这个疑点是被自已发现的,当着众多记者的面添油加醋地吹上一通,那得多有面子呀?! 唉,没办法,高人就是高人,比不了就是比不了,怪不得人家能吃这行饭,那是真有本事,不服不行啊! “孙探长,请你先落实一下,你的人都有谁碰过mén闩,是怎样的情况。”对孙大志的心思我没兴趣,我现在只需要他的配合。 “是,是。”孙大志醒过神来,马上招集带来的手下,询问都有谁进入案发现场,有谁动过断了的mén闩,得到的答案和我预料的差不太多,虽然是有警察也检查过mén闩,不过检查时都带着手套,不可能在mén闩上留下类似划痕。 现在可以确定,这半截mén闩可以做为证物了。 大侦探就是大侦探,出手不凡,只不过在屋里转了一圈,就找到五六个警察忙活半天也没发现的线索! 院子里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因为我所表现出来的观察力和分析力让他们大开眼界。.tw[棉花糖小说网] “江先生,如果凶手真是通过mén闩来制造密室假象,那他是怎么做的呢?孙探长认为隔着mén用刀刃拨的方法不可能只留下一道痕迹,这怎么解释呢?”胡xiǎo燕挤到前边大声问道。 这还真是一位非常敬业的记者,孙大志对待工作要是能有她一半的态度,刚才也就丢不了那么大的脸了。 “呵,事情是一步接着一步来的,我是侦探,不是神仙,神仙可以念咒施法,让时光倒流,看到凶手行凶时的画面,而侦探只能靠据证一步步慢慢还原案情真相,所以,记者xiǎo姐,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儿时间,至少让我把这扇mén检查完了再回答你的问题?”对于忠于工作的人,我向来是报以敬意,况且,这位记者xiǎo姐的长相也很不错,称为漂亮也不为过。对于漂亮的nv人,多一点宽荣,多一点风度也是人之常情。 “呃......,好的,您继续。”nv记者大概没想到我会还以这样的回答,饶她是记者,经过的场面比一般nv人多的多,但白净的脸上还是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应该是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把半截mén闩jiāo给孙大志,让他做为证物保管起来,随后又回到屋里,将半扇房mén关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 李家是大户人家,很多方面比普通家庭都要讲究,每隔一段时间,家中老旧的房屋都要粉刷装修一遍,mén板虽不但家具那样旧了就会更换,但也会重刷一层新漆。 这扇mén也是一样,mén板上的漆色还比较鲜亮,估计从刷上到现在没超过三个月,除了接近mén闩的地方有比较明显的磨损外,其他地方都看不到可疑之处。 双手抱肩,我站在mén板后沉思――毫无疑问,凶手肯定是通过使用某种道具从mén外把mén闩chā回,那道划痕就是证据,只是,为什么那道划痕那么浅?mén从外边刚刚关上时,mén闩的头部还没有进入凹槽,在尾部重力的作用下,必定是向上翘起,如果是用刀刃来拨,必须先将mén闩向下压住,杠杆作用,这个力量肯定不xiǎo,留下来的刻痕少说也得有几个毫米,如此说来,凶手让mén闩由向上倾斜到呈水平状态不是用刀刃去压,可是,房mén关闭后,两扇mén板之间的缝隙很窄,仅有xiǎo孩儿xiǎo指左右,不用刀,什么样的工具能探进去做到这点? 莫非,那道划痕并非是凶手拨动mén闩时留下,而是达到目的后,为了取走另外真正起到作用的道具时不xiǎo心造成的......? 我的脑中灵光一闪,思路顿时打开。 房mén关上后,凶手在屋外能够利用的只有mén上的缝隙,而mén上的缝隙并不是只有中间一道,mén上,mén下,甚至两侧mén轴不都是有缝隙吗? 想到这里,我马上把调查的重点放在房mén的上下左右四个边。 此一次,带着明确的目标去查,看到的东西自然更清楚的多,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一番仔细寻找,终于被我找到了问题。 “记录――左侧mén板顶部有一道弧形印痕,发丝粗细,长约一寸,疑似线状物体造成。”我吩咐道,跟在后边的宋进光马上将之写在本上。 “记录――右侧mén板mén轴一侧中部有一道弧形印痕,长约半寸,疑似线状物体造成。”很快,第二个可疑处也被我发现了。 找到这两处印痕,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我已经猜出凶手离开屋间时所用的手法了。 迈步踏出房mén,院内,无数道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他们都在期待我能解开这间密室之谜。 “江先生,看出凶手的手法了吗?”孙大志第一个迎上来xiǎo声问道。 “呵,是的,凶手的手法我已了然于胸。”我微微一笑,自信答道。 “真的?!” 听清了我的回答,院子里顿时sāo动起来。 “江先生,请问凶手是怎么离开密室的?” 记者们,李家的家属们都拥了上来,想要亲耳听到案件的过程。 “安静,安静,都安静,注意秩序!”孙大志发挥出他身为警察的专长,大声吆喝着制止人们的sāo动,见带队的动了,其他手下也连忙冲过来站成一道人墙,把双方隔开。 “诸位,请稍安勿躁,凶手离开房mén的手法其实很简单,不过光用嘴说,大家可能不太容易理解。这样吧,我就为大家现场演示一遍吧。陈管家,请您准备一把刀,不用很大,削水果的就行,另外再找两根钓于用的鱼线,一根长四尺左右,另一根长八尺就行了。” 制造这起命案的凶手应该算得上是一位聪明人,如果只是这帮饭桶警察,搞不好就能méng魂过关,然而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上了我,为了那一千块的大洋,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四十九章 现场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现场秀?这种事儿可不是想碰就能碰上,更何况事关命案,谁不想知道事情真相? 管家陈风马上吩咐下去,让仆人去找我需要的东西。李家是大mén大户,这点东西哪儿难得住他们,不过三五分钟,水果刀,钓鱼线便都送到,怕不够用,除了两根依尺寸剪好的鱼线,旁边还有单有一卷,粗粗一看,少说也得七八丈。 “江先生,东西备好了,请您看一下儿合不合用,如果不合用,我叫人再去找。”陈风说道。 我拿起水果刀来用手指试了试刀锋――很锋利,虽称不上吹máo立断,却也是锋芒必露,寒光耀眼。 放下水果刀,再拿起鱼线试试结实――不错,够劲儿,估计吊上十几斤的重物也不会断掉。 “谢谢,已经够用了。”我点头答道。 接下来,我转过身面对大家, “各位,命案现场的房mén是北方常见的横chā式,其特点为mén由左右两扇组成,中间相同高度处各有一个用木条钉成的方形孔dong,chāmén时用一根长条方木穿过。虽然房mén大xiǎo形式各有不同,不过原理大同xiǎo异,并无本质区别。” 停了下来,我扫视了一遍众人――这是演讲的技巧,目的是要给听众一个消化吸收的时间过程,只有这样,才能把握主动,控制好现场气氛。(..tw无弹窗广告)天桥不是流行那么一句话吗: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好把式。有本事也要会表现才行,否则再卖力气在别人眼里也是个傻子。 “嗯,嗯,说的对,还真是这样......”人们纷纷点头。 “命案现场的房mén属于证物,不可以用来做模拟试验,不过院内另外两个房间的mén和这扇mén在结构上是相同的,如果我能利用工具从mén外将其他的房mén的mén闩chā上,那也就证明凶手同样也可以做到。”我接着说道。 人们继续点头,这样的推理过程简单明了,要是还听不懂,大概只能送去感化院了。 两间屋子,一间是二夫人的,一间是下人春桃的,二夫人此时还在外院警方运尸车旁哭儿子,所以我选择了最右边的房子。 为了确保模拟试验的客观性和公正性,我请四个人做为见证站在屋内,其他人则留在mén外,这样,我通过手法从外边chā上mén闩时,便都可以有人全程证明。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我开始表演。 首先,我先从屋内把mén关上,把mén闩chā好。 第二步,我把四尺长的那根钓鱼线在正对mén缝的mén闩处绕过一圈系好。[..tw超多好看小说] 第三步,打开房mén,将八尺长的那钓鱼线从系好绳圈mén闩下边的部分穿过并打个结牢牢绑在一起。 第四步,把较短的钓鱼线从右边mén板的上方搭在mén外。 第五步,将房mén半掩,把较长的那根钓鱼线通过左边mén板的凹槽穿过,再从mén轴处穿出甩到mén外,由于线比较长,虽然垂在地上,外边还留着两三尺的线头。 第六步,走出mén外,从外边把mén带上。 第七步,从地上拾起较长钓鱼线的线头,拉起在和mén闩相同高度。 第八步,用右手拽住从上边搭下来的线头缓缓用力,随着力量的加大,屋里斜chā着的mén闩尾部也慢慢提起,在mén缝里,我注意观察着mén闩的姿态,当mén闩基本平直时,右手便不再移动,改为左手使力,mén闩受横向力的做用开始向左移动,顺着左边mén板上的凹槽滑了进去,当从mén缝中看到绑着的线圈时便停止扯动。 第九步,取出水果刀,顺着mén缝探进入,用刀刃在线圈上轻轻一划,绳圈应声而断。 第十步,横移上边的线头到中间mén缝一刀切断,左边的线头继续向外拉,三下两下,多余的部分便都chou了出来。 “好了,实验结束了。” 把线头和水果刀放在一边,我拍拍双手,微笑着向众人说道。 “真的吗?”众皆哗然,纷纷jiāo耳议论,有几个还上得前来用手推mén,一试真假,却又哪里推的开。 我微笑着看着众人,待到这些人全都亲眼见证,亲手试过后这才提高声音向屋里叫道,“孙探长,你可以打开mén了。” mén闩一响,孙大志的身形在mén口露了出来,一张脸上满是惊叹,佩服和不可思议。 “乖乖,原来这样就可以把mén从外边chā上,我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在屋里的还有张xiǎo燕,她是代表记者作为见证的,见到我真的把mén闩chā上,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连眼睛里都透出崇拜的光茫。 “江先生,您真是太聪明的,您是怎么想到凶手会利用这种手法离开现场的?” “呵呵,起先其实我也不清楚凶手离开命案现场的手法,但在对房mén进行调查的时候,我发现了三个可疑之处,其一,是mén闩上留下时间不久的划痕,其二,mén板顶部有一道很浅的印痕,其三,左侧mén板mén轴处也有一道和顶部相类似的印痕。那么设想一下儿,什么东西可以造成这样的痕迹呢?只可能是很细的线在用力拉扯和mén板磨擦的结果。此外,mén闩上的那道划痕如果是用刀刃拨动mén闩留下的未免太浅也太少了些,不过若是割断丝线用力过大不xiǎo心留下,便可以解释得通了。想到凶手可能使用的道具,接下来的推理就没什么好难的了。”我微笑答道。 “不会吧?真这么简单?”胡xiǎo燕怀疑问道。 “呵,记者xiǎo姐,事实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了,不过这些属于秘密,如果都告诉了你,人家大侦探还靠什么端这碗饭?”孙大志不熟装熟chā嘴进来,看来通过刚才的表演,他已经对我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知道我是可以帮到他的人,于是态度马上改变。 “呃?......江先生,是吗?是不是我问得太多了?”胡xiǎo燕工作热情很高,不过自信心似乎不是很强,被别人一说,马上变得心虚起来。 “呵,你是记者,提问是你的工作。至于别人要不要回答,那是另外一种问题。”我笑着鼓励道,我现在的身份是大侦探,保持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哦......江先生,谢谢您。”胡xiǎo燕一愣,她没想到我的回答是这样的平易近人,就好象兄长亲人在关心自已似的,心里感觉热乎乎的。 “江先生,凶手制造密室的手法您已经破解,那凶手是谁是不是也有了线索?”孙大志问道。 “是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我已经能够肯定,他就在这个院子里。”我自信地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章 坚定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什么?就在这个院子里?” 就象在井里扔进一块大石头,院子里的人们沸腾起来,想想也是,如果一个杀人凶手就站在自已身边,有几个人能何持冷静呢?不少人再看别人的眼光立马都不一样了。 “江先生,你......你说什么?”李德林情绪激动,颤抖着嘴唇连声追问。 “凶手就在这个院子里。”我重复一遍。 “是谁,是谁,他是谁?!咳,咳......”老头子声嘶力竭地叫道,看意思,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他现在就能扑上去把对方活撕了,只不过情绪虽然激动,但终究已经是年近七十的老头儿,情急之下一口气没有喘匀,顿时咳了起来。 “爸,别着急,别着急,保重身体,江先生一定能查到真凶,为云天伸冤报仇的。”李德林身后的李云杰表现还比较冷静,连忙伸手扶住自已的父亲,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 “江先生,您为什么断定凶手就在这里呢?” 与之相反,孙大志倒是兴奋的很。 “作出这个判断基于以下几点, 其一,凶手对环境非常熟悉。死者死亡时间大致在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那时正是夜静更深之时,且昨晚又是上弦月,房间内光线很暗,凶手行凶时不可能点灯照明,如果不是对屋里的摆设情况了如指掌,很难不碰到家具桌椅,屋内地上铺着青砖,桌椅倒地,必定会发出很大声响。而刚才的调查表明,死者的母家是一位睡觉很轻的人,如果有这样的声响,她肯定会被惊醒的。然而我们看到,屋内的椅子倒地,桌子摆放位置也被移动,好象是经过激烈打斗造成,这显然和事实不符,唯一的解释,是凶手在行凶完后制造现场特意所做。目的是在此案被发现为他杀案时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另外,伪装死者自缢的假象,还有关闭房mén制造密室,要完成这两项举动都不是临时灵机一动可以办到的,事先必须有相应准备,如果是不熟悉屋内情况的外人不可能准备得这么周详。 其二,李府是大户人家,高mén大院,外边的围墙高度约在一丈三尺以上,此外还有护院来回巡视,翻越这样的高墙且避过护院的耳目,即使是一般的飞贼也难以办到。而有本事做到这些的飞贼必定是这一行中的佼佼者。飞贼入宅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钱财,达到那种水平的飞贼无论眼光还是经验,我不认为会分辩不出哪个房间住着人,哪个房间没有住人,哪个房间可能藏有财物,哪个房间仅仅是普通住所,没理由放着那么多屋子不进却恰好摸进死者房间。还有,飞贼作案,来去无踪,即使因走眼进错房间失手杀人,也没必要故布疑阵,耍这种huā招。 其三,这个院落位于李府后宅,不是府里的人很难进入。 所以由以上三点可以断定,具备这些条件的只可能是李府里的人。” 三条理由说出,说得大家频频点头。 “怎么会?不可能,这不可能,云天只是一个十四岁的xiǎo孩子,性性乖巧老实着人喜欢,可以说李家上上下下,包括下人丫环都非常喜欢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对他这样的xiǎo孩子下死手呢?”李云杰激动地大声质问。 “是呀,江先生,您这么说不就是怀疑我们是凶手吗?李家可是有头有脸儿的地方,没有真凭实据,您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少夫人也叫了起来,好象人格受到多大侮辱似的。 “对呀,云天那么可爱,是我们全家人的开心果,大家都把他当成宝贝宠着,谁会那么没有人性?不信,不信,打死我也不信。”关系到李家的名声,连一向跟少夫人不合的三夫人也站在了同一阵线。 这样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人有脸,树有皮,越是大户人家,对于自家的声誉就越在意,所谓金欲其外,败絮其内,内里再怎么糟糕,在外人面前也要表现得光彩照人,就象李德林,明明知道三夫人不守fu道,背地偷人养汉,却也不愿将其马上休掉,而是背地里请私家侦探调查。人同此心,情同此理,没什么好意外的。 “各位,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如果我处在你们的位置,也不愿意相信凶手就是自已身边熟悉的亲人和朋友。不过,我是侦探,我的责任和使命就是解开谜题,把罪犯绳之以法。我的经验告诉我,当所有不可能排除以后,剩下来的就是事实真相,哪怕它看起来再怎么的不可思议。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这起凶案不可能是由外人所做,那么周围接近者的嫌疑自然也就加大。这是案件调查的程序,并非我在故意危言耸听,孙探长,请你帮忙解释一下。”我表情严峻地说道,这个时候如果表现得有半点儿迟疑或动摇,都会对我这个大侦探的形象造成影响,人们心目的是查案高手是包拯那样铁面无情,明察秋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的人物,如果因为别人的质疑压力就能轻易改变自已的主见,又怎么可能让人寄托信心? 孙大志一听还有自已的事儿精神顿起,摆官威充内行是他最喜欢也是最擅长的事情,如此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你们不要luàn,江先生说的都是实情。凶手脑mén儿上又没写着字,被怀疑一下儿又怎么了?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三更鬼叫mén,江先生只是说疑犯是李府内部的人,又没指名说是你们,你们急个什么劲儿!是不是心虚了?” 一通连唬带吓,李家的人不说话了,因为照孙大志这样的说法,谁否认凶手是李府的人就可能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如此一来,谁还敢大叫大嚷,把嫌疑犯的标签儿往自已身上贴? 镇住了吵闹的李家人,孙大志得意地转过身来,“江先生,您请继续。”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一章 对号入座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到了该亮底牌的时候了,就象写文作诗,铺垫的再多也是为了高潮做准备,如果敲了半天锣鼓结果主角儿却不出来,恐怕再怎么宽容观众也会骂街吧? “从犯案的时间,过程和手法中,我们大致可以勾画出凶手的轮廓。[..tw超多好看小说]首先,他是李府中的人,可以经常出入后院,并进入死者的房间而不被人感到意外。其次,将死者伪装为自缢,制造密室,说明凶手是一个做事谨xiǎo慎微,头脑冷静,且读书不少的人。其三,mén闩上的刀痕由右至左,表明凶手可能惯用左手......” 我一条一条慢慢讲了下去。 听到这些,孙大志还有胡xiǎo燕等人反应还算正常,但李家人的反应就有些微妙了,不自觉的,有些人的眼睛偷偷瞟向了李云杰。 “等等,江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谁都知道我们家云杰是左撇子,你这么说不就是在说我们家云杰是凶手吗?我不管你是什么大侦探,要是不负责任luàn冤枉人,我跟你没完!” 少夫人眼眉一竖,顿时发作起来,双手chā腰,声色俱厉,母老虎强悍之态表现无遗。 三夫人张口似是也想质问,但似乎又象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用左手掩住了自已的嘴。 李德林一语不发,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目光痴呆,好似失去了神智。 “不,不可能,云天是云杰的弟弟,他怎么可能害自已的弟弟,江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老夫人则是大惊失色,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已的儿子会是杀人凶手,而且杀的还是自已的弟弟,不过她终究不是少夫人那样泼辣成性的nv人,所以没有撒泼,只是盼我收回原话,还她儿子一个公道。 相形之下,李云杰倒是冷静的多,只是脸色变得更白,左手也不自觉地攥了两攥,“江先生,李宅上下连家眷带下人三十多口,都有谁惯用左手我不清楚,不过,我的确是一个左撇子,另外,如说博览群书,我在李府内说是第二,大概没人敢称第一,还有,我是云天的哥哥,不要说进八他的房间,就是他房里睡觉休息也很正常,您所形容的凶手三个特征我都符合,莫非,您在怀疑我是凶手?” 李云杰微笑问道,似乎刚刚听到世上最有趣的笑话。 我没有回答,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镇静――如果说原来对自已的判断还有几分疑虑,那么现在,我至少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演戏也是一mén儿学问,光学的象还远远不够,重要的是知道什么掌握其中的度,所谓过犹不及,就象家里丢了一只羊,难受是正常的,但若是因此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声,那就难免让人怀疑是不是另有隐情了。 李云杰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少爷,平日里在家中养尊处优,吃喝玩乐,虽早已成年,却少经世事,典型的公子哥一位,这样的人如果受到冤枉,要么气得暴跳如雷,斥责对方血口喷人,要么向家中长辈哭诉,寻求他人的保护,表明自已的清白,如此才符合他的作风,但是,他现在既没有生气发怒,也没有急着去洗血自已的冤枉,而是冷静地陈述着事实,这样的反应,说明他要么是一个见惯世面,心府极深,喜怒不行于色的老江湖,要么就是心里早有准备,已经想好了对策。一个已到而立之年,却不被允许参与家族生意,只能寄情于古玩自画,而且还屡屡受骗的人显然和前者无缘,所以...... 李云杰,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书本上学来的东西和现实生活中学到的东西终究还是有区别的,你失误就是失误在这上面。 我是神情自若地,气定神闲,孙大志却是心中没底儿,他虽然也觉得凶手是李府中人,但死者的哥哥......?这假设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大家先不要急,先不要急,江先生也只是在描述凶手的特征,也没指名点姓,说谁就是凶手,李家人口这么多,符合条件的未必只有一个,大家还是先安静一下儿,听江先生讲下去。” 孙大志连声叫喊着想维持秩序,只不过这一次就没那么灵了,因为事情牵联到自已的丈夫,少夫人哪儿肯罢休,一个劲地大嚷大叫,有这么一个泼fu带头儿,警察们也是束手无策。 “江先生,您快说句话吧,照这样下去,非出事儿不可。”压不住李家的人,孙大志急着向我求助。 “是呀,江先生,您快解释一下儿吧......”少夫人不仅破口大骂,对上前维持秩序的警察更是拳打脚踢,连拧带掐,警察晓得她是北平市长秘书的妹妹,不敢还手又不敢后退,只能狼狈闪躲,苦不堪言,胡xiǎo燕看在眼里心 中不忍,也xiǎo声地向我央求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至少可以省去排查的时间。”我轻轻一笑。 “什么?......”这两个人全愣住了,他们想不明白,都这种情况了,我怎么还能如此镇静。 呵呵,如果每件事情都能让你们明白,那我还魂什么魂? “陈管家。”我突然提高声音叫道。 叫陈管家干嘛?难道这位大侦探怀疑的凶手是李府管家? 因为太过意外,人们忘记了吵闹,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管家陈风。 常言道,千人所指,不死也伤。院子里的人虽然离一千还早得很,但几十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在自已身上,饶是陈风见多识广,精明能干,却也是,颜色更变,心里发慌。 “江......江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呵,没什么,你是李府管家,对李府最熟,麻烦你清点一下儿,李家上下,包括下人,是不是都在这里,没在的人都有谁。”我笑笑说道。 “呃......是,是。”一听,原来并非怀疑自已就是凶手,陈风松了一口气,连忙开始清点人数。 “江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记者本性,胡xiǎo燕好奇问道。 “呵,不要心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我微笑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二章 搜身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件事并不难办,没用两分钟,陈风便把情况了解清楚返了回来。(..tw好看的小说) “江先生,除了二夫人和两个丫头在外院送xiǎo少爷,还有两个人在前边看mén,其他人都在这个院子里。”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孙探长,刚才死者抬出去时左手露在外面,其中指和无名指指尖处有黑色痕迹,我怀疑是在挣扎时抓伤凶手所留。所以,我想请警方马上安排一次检查,查明谁的手臂或者头面,颈部有刚留不久的伤痕。”我把孙大志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吩咐道。 “啊?还有这种事儿?”孙大志是又惊又喜外带着佩服。 “孙探长,大侦探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我高深莫测地微笑提醒着。 “呵,对对,要不您是高人呢。”孙大志会意而笑,他想明白了,有我在场,他只需要照着去做就好,自已想到的人家都已经想到,自已没想到的,人家也一样想到了,既然如此,乐得河水不洗船,自已何必费那个脑筋呢? 当然,就算想费,他也未必有多少脑子可费。(..tw无弹窗广告) 至于我......这种容易得罪人的事儿还是jiāo给别人去做吧! 孙大志马上开始张罗,让自已的手下把李家的人都集中在一起,然后叫每个人挽起袖子,露出xiǎo臂,平举双手,接受警察的检查,检查的重点则放在每个人的手臂、脸,脖子等处。 一开始还比较顺利,因为最先查的肯定是李府下人,这些人自然不敢不听警察的吩咐,但到后边就有些麻烦了,因为下人当中不只男人还有nv人,所谓男nv有别,大厅广众之下,男人捋起袖子,露出胳膊给别人看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可nv人就万难接受了,有几个年纪比较轻的丫环死说活说,说什么也不愿接受检查,气得负责检查的两个警察连声喝斥,但他们俩越是着急,那几个xiǎo丫环越是不让,又急又怕又羞,chouchou噎噎哭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嘛?没事儿看人家大闺nv胳膊干嘛?!想耍流氓是不是?!”少夫人不干了,刚才本就窝了一肚子的气,此时更是借题发挥,连挖苦带损地骂了起来。 有了少夫人撑腰,那几个xiǎo丫环哭的更加厉害,两个警察敢骂下人,却不敢骂母夜叉般的少夫人。[..tw超多好看小说] 孙大志见状上前进行调解,奈何少夫人打定主义就是要找邪火,好话也要呛着说,孙大志既不敢和少夫人撕破面皮把关系闹的太僵,又不愿收回成命失了面子,双方僵持一起,吵吵嚷嚷,难以收场。 这个孙大志,给你机会抖抖威风都不会用,真是个饭桶,看来,还得让我这个‘大侦探’出马。 来到李德林身边,后者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怄气,也是,都快七十的人了,接二连三受到这样的打击,也真难为他了。 “常言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李老先生,您就看着他们这样闹下去吗?”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话不在多,重要的是要在点儿上,与其费力不讨好地去和故意找碴儿的人斗嘴讲理,不如直接去找说话管用的人。 李德林心中正烦,被我这样敲打边鼓,积压在胸中已久的火终于爆发了。 “吵什么吵,我还没死呢!咳咳咳咳......” 一声吵哑的嘶吼,李德林站着来大声训斥着,话未说完,一阵激烈的咳嗽使得他又无力地坐了回去。 当家人发了火,李家的人谁还敢吵闹,即使是象少夫人这样的泼fu,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和公公对着干,扁扁嘴,终究没有再吵。 “李老先生,您也别太激动。少夫人这样也不是没有原因。您放心,我会妥为处理。” 我劝慰了几句,然后来到院子中间,“孙探长,让男警检查nv客终究有些不妥,不如这样,男人还在院子里检查,nv人就到屋里另派nv警去查,你看这样可好?” “呃,办法是好办法,可是......”孙大志点头应道,可随后又露出为难的表情。 “可是什么?”我问道。 把我拉到一边,孙大志压低声音,“我这次来没带nv警......” 这还真是个问题。 警察局里的确有nv警的编制,不过通常只是用来看守nv犯,没有特别指派,很少会出现场。孙大志也没想到还会碰到这种问题,没带nv警也很正常。 该怎么解决呢? 让孙大志马上打电话回警察局调派人手?连调派人手带赶路,一等又得半个多xiǎo时,迟则生变,以李云杰的头脑,说不定就能想出相应的对策。 不能等,更不能给李云杰以离开众人视线的机会,怎么办呢? 我眼光一扫,正看到nv记者胡xiǎo燕正站在一旁,一边观察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一边在自已的本子上写着什么――这个nv人,还真挺敬业的。 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胡xiǎo姐,有件事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我向胡xiǎo燕问道。 “我......”胡xiǎo燕一愣,她没想到还有自已的事,表情有些错愕又有些紧张。 “是的,胡xiǎo姐,李家nv眷很多,让男警检查多有不便,能请你帮一下忙吗?”我问道。 “这......,我,我行吗?”胡xiǎo燕有些迟疑,她以前并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呵,为什么不行?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相信我,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我微笑说道,目光温和而又坚定地望着对方的双眼。 “呃......,那好,我试试吧。”胡xiǎo燕的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口中xiǎo声答道。 什么叫魅力?这就叫魅力!相比于使用权力达到目的的那种快感,这种达到目的的方式更能让人感到满足。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三章 夫妻情深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有胡xiǎo燕参与检查,少夫人也没话可说了,终究此次检查只是手臂,脖颈等处,硬拗下去也没意思,于是十几位nv眷跟着胡xiǎo燕进到二夫人房间里去接受检查。 解决了nv眷们的麻烦,院子里检查重又继续下去。 人一个个从两名警察面前经过,不管是紧张也好,害怕也好,十几个人过去了,却没有查到一个身上有留下新伤痕的人,查完了的下人都长出一口气,站在院子的另一边等着看谁会被当作嫌犯,而另一边还没有接受检查的则只剩下两个人――李德林,还有就是李云杰。 人越少,压力也就越大,明知道自已不是凶手,心里也会忐忑不安,担心在不经意时留下过什么伤痕,被警方当成疑凶。 李德林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他这样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想要在漆黑的夜里溜出自已的房间,完成杀人,伪造现场,再返回自已房间这一系列行为那将是怎样的难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云杰身上,联系到刚才的表现,每一道目光都充满了怀疑,惊讶和不解。 李云杰的脸色则越发苍白,他的精神虽然还显得很镇定,但挂在脸上的微笑已经很僵硬(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本就不该勉强装出那种笑容,因为不管怎样,他的弟弟刚刚死去,身为兄长,他怎么能笑的出来?所谓画蛇添足,聪明反被聪明误,用这种方法表现问心无愧,起到的只会是相反的作用。唉,太不专业了)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接受检查了,几十道目光都钉在他的身上,哪由得他转身溜开! 一步步,李云杰迈着缓慢的脚步走向两名警察,每走一步,脚上都象是系着千斤重物。 然而,不管他走的再慢,距离终究还是在一点点缩短,不管他愿或不愿,最终,他还是得站在两位警察跟前。 “请把衣袖卷起到肘部。”其中一位警察大声提醒道。 盯了一眼对方,又朝我这个方向瞟了一眼,李云杰开始挽自已的衣袖,动作还是很慢,先是左臂,后是右臂,足足用了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才完成了这个简单的动作。 此时,屋里nv眷们的检查已经完成,那些人回到院里站下,有xiǎo声向别人打听情况的,也有好奇地望着院中的李家大少爷。 胡xiǎo燕来到我的身边,情绪显得有点低落,“江先生,我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那样子,倒似乎没有查到嫌疑人是她的错似的。 “呵,干嘛那么没精打彩的?是不是感觉有点累了?”我温和地问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没能帮上忙,有点......”胡xiǎo燕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这个nv人,还真是给个bāng槌就当真(针),我之所以让她帮忙检查nv眷只是为了表示公平,并没有指望她那边能查出些什么,事实上,没有查出问题最好,否则还是件麻烦费事儿。 当然,这样的理由肯定不能对胡xiǎo燕说,对nv人,尤其是漂亮的nv人,我其实还是很有风度的。 “呵,胡xiǎo姐,话不是这样说的。你虽然没有查到可疑人物,不过这也等于排除了那些人的嫌疑,这不也帮了我很大的忙吗?”我微笑问道。 “呃......嘻嘻,倒也是。江先生,您真是个好人。”心结解开,胡xiǎo燕马上就变得开心起来――nv人是感性动物,在意的往往是别人对自已的感觉,所以,一定要注意第一次见面给人留下的印象,一旦引起反感,再想扭转过来就难了。 原来当好人是这么容易,我心中暗笑。我这样的人如果也能被称为好人,那满大街走的就都是圣人了。 “呵,你出来的正是时候,关键时刻到了。”我用眼神向院子中间示意。 院子中间,李云杰已经把袖子挽好,此时正缓缓将双臂抬起。 “咦?!”站在左边的警察轻轻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一声虽xiǎo,但对院子里的人来说却宛如一个炸雷,纷纷xiǎo声议论起来,而少夫人则是神情一滞,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三夫人脸上也是阴晴不定,眼神恍惚不定。 “什么?”一直盯着的孙大志马上冲了过去。 “探长,您看,他这里有两道疤。”那名警察指着李云杰的左手说道。 孙大志顺着警察指引处看去,果然,在李云杰左手手腕内侧现出三道伤痕,伤痕不是很深,已经上yào结痂。 抬头再看李云杰,还在保持刚才那种镇定的表情。 手上有伤,看结痂状况,时间肯定不长,左撇子,且饱读诗书,学问很好,这和我说的凶手特征不是一模一样吗? 孙大志顿时是心huā怒放。 “哼哼,李先生,能请你解释一下儿这几道伤痕是怎么回事儿吗?”终究是当了多年的警察,到了这个时候,孙大志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这是内人抓的,不行吗?”李云杰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答道。 被老婆抓的?! 孙大志得意的笑容僵住了。 的确,两口子打架并不稀奇,而且以少夫人那种母老虎似的泼辣作风,打架还不是家常便饭,随时都可能来上几次? “这,这不可能!......,哪儿可能这么巧?”本以为十拿九稳已经抓住凶犯,却没想到出现这种意外,孙大志有点慌张,说出话来也有点结巴。 “巧不巧,您可以问呀。”李云杰自信说道。 “问?问我当然要问了。”孙大志转头面向少夫人,“少夫人,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手腕上的伤是不是你抓的?” 这个草包,刚才说他总算没有笨到家,怎么马上就开始糊涂起来?!你也不想想,李云杰所说少夫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相当于当面串供,人家两口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也是一家子,你这样的问法能问出实话才真是奇迹呢! “是呀,怎么了?”少夫人瞪了李云杰一眼,脸上神情一变再变,但最后还是咬着牙承认了下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四章 正面交锋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少夫人咬死不改口,孙大志没招了,察颜观色的基本功他还是有的,凭他的经验,他看的出来少夫人肯定没说实话,但这位姑奶奶的老哥是市长秘书,自已惯用的那些恫吓恐吓之类的招术都用不上,这可怎么办呢? 有了媳fu的支持,李云杰的腰杆更直,“探长,我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排除了?” 挑衅,绝对是在挑衅!孙大志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知道自已有人证,暂时对方拿自已没办法,李去杰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随后转过身,打算回到少夫人的身边――虽然回去以后,少不得huā费心思进行解释,但事急马行田,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样就想了事?戏耍孙大志容易,但别忘了,这里还有我呢。 “啪啪啪啪”,掌声在沉重的气氛中显得非常刺耳,仿如暮鼓晨钟,一下下击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谁这么有闲心?现在是拍巴掌的时候吗?!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掌声响起的方向望去,李云杰身体明显一震――怕什么来什么,自已最担心的人终于站出来了! 拍掌的人是我。 在众人疑huo的目光中,我缓缓把手放下,“好一个夫妻情深!”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声声入耳。 谁都清楚这句话有所指,而且每个人也都清楚所指为谁。 少夫人咬着嘴唇,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虽然不清楚丈夫手腕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但她知道那肯定不是自已抓的――为什么要撒谎,难道云杰真的做了那种天理难容的事情? 李云杰僵硬地把头转了过来,他知道我不是孙大志,过孙大志那关容易,过我这关就没那么简单了。 “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竭力保持着镇静,李云杰以非常缓慢的语速问道,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斟词酌句,以防被我抓到破绽。 “呵,自然是羡慕贤伉俪的情深意切了。不过既然查了这么多人,只发现你身上有刚留下不久的抓痕,公事公办,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来回答,可以吗?”我微微一笑,礼貌问道。 这是请求,但在这种情况下,李云杰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略一沉淫,他开口出声,“为人不作亏心事,夜半敲mén鬼不惊,好,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好xiǎo子,谁是鬼?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利,待会儿有你的好果子吃! “李先生,你说你手腕上的伤是你的夫人造成的?"我问道。 “对,事实就是这样。”李云杰点头答道。 “好。”转过身来,我面向少夫人,“尊夫所说之话是否属实?” “是。”少夫人点头应道,她现在已经打定主意,所谓嫁激随激,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不管李云杰是不是没有人性,有没有犯下天理难容的罪行,他终究是自已的男人,事到如今,只有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先保下来再说。 想保就能保下来了吗?正义先放在一边,为了一千块大洋的赏金,我就不能放过你们! “好,既然如此,能请少夫人先移驾院外,等我问完尊夫几个问题后再回来吗?”我淡然笑问道。 “呃?什么?......,不行!我不乐意!”少夫人一愣,随即醒过闷儿来――原来是对他们夫妻两个分别问话,然后再当堂对质!这一招好绝呀!她也是刚刚才看见丈夫手腕上的伤痕,什么时候留下,什么情况留下,她都一无所知,两个人也没机会统一口径,碰到这么一个精明的大侦探,三问两问,还不就得问出破绽来。 “哦?不东意?......,李先生,你的意思呢?”我心中好笑,这个nv人还真是拎不清,这种事儿是你乐不乐意就能解决的吗? 难题摆在了李云杰面前――同意?砍的没有旋的圆,分开一问,肯定有对不上的地方;不同意?能成吗?若不是作贼心虚,为什么不敢接受分别调查?这不等于承认自已的伤有古怪吗? 左也是难,右也是难,李云杰一时间难以拿定主意。 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现在知道为难了?谁让你当初不xiǎo心,留下这样的线索呢? “孙探长,我是私家侦探,调查案情必须取得当事人的同意,您是官人儿,做起事来,有很多地方要方便的多,我说的对不对呢?”好象是自言自语,我漫不经心似地说道。 孙大志马上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是呀,私家侦探没有权力强制审问嫌疑人,可自已有啊! “李先生,如果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可以请你回警察局里去说。”孙大志提高声音提醒道,言外之意就是你现在不合作,就把你押回警察局里审问,到时候看你还牛不牛。 这就是权力! 李云杰没辙了。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和刚才不同,现在是自已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中,硬抗肯定行不通。 “你还是先到外边等会儿吧。”无奈之下,李云杰只有向媳fu劝道。 少夫人虽然不愿,奈何没有拿的出来的理由,加上李云杰也松了口,她也只能先离开xiǎo院,怪她在院外偷听或有人传递消息,孙大志多了个心眼儿,派两名手下专mén守住院mén,在问话结束之前,不许任何人出入。 人已经离开,正面jiāo锋该开始了,李云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五章 证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云杰紧张了,他没有办法不紧张——经验有时候比知识更重要,他也许读过很多书,懂得很多种掩饰情绪的办法,但没有实际经验,那些知识便只能是镴做的枪头,中看不中用,用一位古人来比,那就是战国时期的赵括,纸上谈兵,天下无敌,连其父赵奢都不是他的对手,然则长平一战原形毕露,不仅四十万赵国大军被秦军打败,自已也葬身沙场,以死殉国,没能留下千秋功名,却成了百世笑柄。[..tw超多好看小说]李云杰的聪明才智恐怕离越括还有很远一段距离,面对这样的场面,想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显然没有可能。 “呵,李先生,不必紧张,只是随便问几个问题,你只要当家常聊天儿就可以了。”我笑笑劝慰。猫儿戏鼠所形容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李云杰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江先生,不必绕弯子,有什么话,直接问吧。” “好,那就开始吧。进光,注意记录。” 这就是证言,白纸黑字,到时候和少夫人一对质,看他还怎么狡辩。 宋进光马上拿好纸笔摆出架式,文案方面的工作是他的专长,这一点不必操心。 “李先生,请问你手腕上的伤是什么时候造成的?”这是第一个问题。 “昨天晚上睡觉前,如果计算时间的话,大概在十点左右吧。”这个问题应该在李云杰意料之中——伤痕摆在那里,说的太晚,比如说今天早晨,伤处应该还没全部结痴,肯定漏馅;说的早了,比如说昨天白天,又担心我昨天曾经登mén拜访,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同在一桌,那时有没有留意到他的手腕也未可知。 “因为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夫妻间有了点儿xiǎo别扭。她性子急,一时压不住火就成了这样。”李云杰答道。 “哦?看伤痕抓的可是很深呀,是什么样的别扭若得尊夫人发那么大的火?”我故做惊讶的问道——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尽量多说。 “什么样的别扭.....夫妻间的事儿,还不就是那些家长里短吗?两口子过日子,哪儿有马勺不碰锅沿儿的时候,说出来只会被人笑话。” 李云杰也知道说多错多,所以摆出为难的样子,想méng魂过关。 这就想魂过去?开玩笑!我刚才是说过你可以把这次问话当成聊天儿,你还真以为就和聊儿一样了?! “呵呵,既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呢?所谓话无不可对人言,莫非真有不能说出来的苦衷?”我笑里藏刀,紧追不放。 “这......”李云杰眼珠luàn转,这个动作说明他的阵脚已luàn。 此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院内众人的注视之下,看到他眼神游移不定,人们的疑心越大,有人已经在xiǎo声嘀咕,而随着xiǎo声嘀咕的人越多,李云杰感到精神上的压力越大,心里也越紧张。 千夫所指,不死也伤。 没有受过特别训练,又或经常经历类似场面,想要把持住自已的情绪又谈何容易。 “说就说,有什么不能讲的!”压力之下,他也只能豁出去赌一把了,“还不就是觉得我总沉mi于古玩字画,不正经作事吗?为这事儿我们两也不是闹过一次两次了,家里知道的人很多。” 呵,为了证明自已的清白,果然是连面子都不要了。李云杰,你还真是下本儿呀。 “噢......,原来是这样。呵呵,望夫成龙,少夫人的心情可以理解。那么在被抓的时候你们俩是在互相撕扯,还是只有她在动手,而你只是在躲避?” 我没有去质疑他所说的理由,因为现在这不是重点。 “......,是的。”李云杰点了点头,按照两个人的性格,这应该是最容易被人相信的答案。 “抓伤以后的事情呢?”我接着问道。 “......,她那时只是一时情急,也没想到会伤的这么重,看到出血以后也吓了一跳,赶紧找出伤yào给敷上,好在这只是皮外伤,虽然有些疼,不过敷上yào后也就没什么了。”李云杰答道。 “原来是尊夫人处理的伤口,看来她虽然对你有些xiǎoxiǎo的不满,心里还是很在意你的。果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啊。”我慨然叹道。 “是呀。她虽然脾气有些急,好冲动,其实心地很好。”李云杰点头说道,这可能是他的真心话。 “嗯。那么处理完伤口呢?”我问道。 “处理完伤口后时间已经很晚,然后我们就休息了。”李云杰答道,心说,上chuáng以后的事儿你总不能再问了吧?! 问人家chuáng上的事儿,我自然不会做那么无聊且无品,不过,这并不等于事情已经结束。 “那么治伤的伤yào呢?是收起来了,还是就那样搁着?”就在李云杰以为问询结束的时候,我突然问道。 “伤yào?!收......收起来了。”李云杰一愣,迟答道。 “是谁收的?你还是你的夫人?”我问道。 “.....,是我。”李云杰有些慌张,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妥。 “收在哪里。”我不容他有仔细思考的时间,连珠炮般地连续追问。 “在我书桌的chou屉里。”李云杰答道。 “你一向都把伤yào放在那里吗?”我问道。 “是呀。怎么了?”李云杰不解问道。 “呵,没什么。进光,问话都记下来了吗?”我笑而不答,转向宋进光问道。 “都记下来了。”宋进光答道。 “让李先生过一下目,如果没有问题,请在上面签个字。”我吩咐道。 宋进光于是把记录本jiāo给李云杰,李云杰仔细看过一遍笔录,又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在记录本上签下自已的名字。 “好,李先生,先请你在二夫人的房中暂且休息。孙探长,麻烦你派人请少夫人过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李商隐的一句诗,形容相爱两人的心心相应,不知这对夫妻能不能达到那种至高境界。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六章 弄巧成拙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少夫人回来了,跟着她回来的还有她的贴身丫环以及孙大志派去监视的一名手下。(..tw好看的小说) 少夫人的表情还是很强硬,不过在横眉立目背后,我却能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慌张。 “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孙大志xiǎo声向那名手下询问。 “没有,从她离开这个院子到您派人来叫,中间没有接触过其他人。”那名手下答道。 没有串供就好。孙大志松了口气。 少夫人来在院内站好,一脸的不耐烦。“有什么话快问,一大早闹到现在,你们不累我还累呢。” 这样的话语显然很不合时宜,试想,家里出了人命案,谁还有心思去想累不累的问题呢?李家的人无不心中气愤,若不是正在调查之中,恐怕早就有人冲过来和她理论了。 这个nv人,也不是全无头脑嘛,玩这一招,大概是想故意激起众怒,引起魂luàn,然后借机翻脸,逃避调查吧? “少夫人,你既然觉得累,那咱们也就不罗嗦了。请问,尊夫手腕上的伤痕是怎么造成的?”我笑笑问道――我又不是李家人,你爱说怪话就说怪话,反正我不在意。 “不是说过了吗?是我抓的。”少夫人答道。 “是什么时间。”没有理会对方的态度,我继续问道。 “时间?......,谁还记得,反正就是昨天晚上。”少夫人愣了一下儿后才答道,她不知道刚才李云杰是怎么回答的,所以想用这种笼统的说法魂过去。 “从吃完晚饭到熄灯休息,间隔往少说也得有三四个xiǎo时吧,你答不出具体时间,大致估计一下儿应该可以吧?”我问道。 “.......,**点钟吧。”少夫人估摸着答道,她想,晚上睡觉前三四个xiǎo时,自已选中间的两个xiǎo时,méng中的可能性最大。 “出于什么原因呢?” “呃.......他对秋菊动手动脚,秋菊向我告状,我气不过,就和他吵了起来,后来动起手来,就成了那个样子。”少夫人答道。 秋菊?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人? “秋菊是谁?”我问道。 “就是她。”少夫人侧头示意,却原来是跟在她旁边的那个丫环,那个丫环不自觉地把头低了下去。 呵,这个nv人,为了保住自已的老公还真动了心思,有人看着,没办法跟李云杰串供,于是就跟身边的丫环商量想出这么个桥段,可惜,这番脑筋却是白费了,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倒误了卿卿性命,主子和丫环关系不正常在大户人家并不少见,我不怀疑李云杰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假道学,对服shi太太的丫环曾经有过动手动脚的举动,但这和刚才他自已的口供内容却完全是两码事儿。(..tw无弹窗广告) “秋菊,事情是这样吗?”我向那个丫环问道。 丫环的胆子很xiǎo,也不敢抬头,只是轻轻点了两下儿。 “秋菊,我要提醒你一下儿,这不是私底下的随便闲聊,说出来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你明白吗?”板上钉钉,我要把她们俩的口供砸实。 “这......,我明白。”秋菊更加紧张,两只手不自觉地一个劲儿在捏衣角,偷偷抬头用眼角望向少夫人,少夫人眼眉一挑,递过去一个严厉的眼色,吓得她连忙把头又低了下去,口中xiǎo声答道。 “好,那我再问你一遍,少夫人之所以抓伤李先生,是因为李先生昨天曾经对你有不检点举动?”我郑重其事地再次问道。 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秋菊不敢说话了,头低得垂到了胸前,捏着衣角的两只手不停的用力,让人很是怀疑,她是不是想把这件衣服rou烂。 “说呀,江先生问你话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儿那么费劲!”秋菊总不答话,连孙大志都看不下去了,扯开嗓子大声吼道,吓得秋菊浑身一哆嗦,眼泪扑嗒扑嗒就掉了下来。 “哎,怎么着呀,问话就好好问话,吓唬人家xiǎo姑娘干嘛?秋菊,实话实说,别怕。”秋菊不说话,少夫人也是心急如焚,但又不能当众提醒,孙大志这一chā话倒给了她机会,马上来到秋菊身边,一边搂着对方的肩膀一边安慰道,不过在我看来,这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是威胁更准确些。 秋菊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丫环,积威之下,哪里敢不听主人的话,“是,他是对我动手动脚着。” 这就算白纸黑字砸实了。 “这么说少夫人抓伤李先生的时候,你也在场了?”为了一个谎,往往需要再撒十个谎来圆,而谎撒的越多,其中的破绽也就越多,这方面,我是行家中的行家,既然有一个破绽被我抓住,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表演了。 “这......”秋菊不自觉地又抬头望向了少夫人。 “没错,她当时就在旁边。”知道秋菊胆xiǎo怕事儿,怕她顶不住压力说出实话,少夫人连忙把话接了过去。 “抓伤以后呢?他的伤口是谁处理的?” “是他自已nong的。”少夫人答道。 “是吗?为什么不帮他一下儿呢?”我好奇问道。 “当时我正在气头儿上,哪儿有那个心。”少夫人恨恨答道,估计是想起了以往李云杰的种种不是,动了真气。 “那李先生从哪里拿的yào你们应该知道吧?” “哪里?不知道。吵完架我就回屋去了,谁知道他怎么nong的。”少夫人说道。 “这么说你不知道他把治伤的yào放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知道那干嘛。”少夫人不以为然的答道。 果不其然,和我预料的一样,象少夫人这种出身的人根本就不会关心这种琐碎xiǎo事。 该问的都问了,问完以后,我再让两个人在笔录上签定确认,秋菊不认识字,便以手印代替,完成了这一系列必要的程序,我才让孙大志把李云杰从屋里带到院内。 夫妻二人见了面,两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很不自然,他们都不清楚对方刚才说了什么,心里忐忑不安,只能暗自念佛祈祷,盼着别出篓子。 不过这绝不可能,虽然那些无关的下人丫环都被轰出院外,不许旁观,但院子里的人还有不少,谁也不是聋子,两次调查的经过他们全都听到,显然,双方叙述有很大出入,必有一方是在撒谎。 不是见不得光,为什么要撒谎?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七章 翻供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对质开始。 “李先生,你说和尊夫人发生不快是在十点左右,而尊夫人则说是在**点期间,这怎么解释?”我首先问道。 两个人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神情中,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确实不一致。 “......噢,可能是我记得不太准吧。当时忙着处理伤口,没顾着去看表,有些出入也不算奇怪。”李云杰辩解道。 近一个xiǎo时的时间差,虽然这个见解有点儿牵强,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李云杰终究是一个聪明人,没那么容易束手就犯的。 “引起不快的起因,你说是因为尊夫人对你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所致,而尊夫人的回答,则是因你对丫环秋菊行为不检所致,请问,我该相信谁的呢?”我笑笑问道。 猫和老鼠的游戏,老鼠固然可以仗着体xiǎo灵活的优势屡屡逃过猫的抓捕,但只要一次失误,其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而猫呢?一次不中还有第二次,这次没有抓到,还有下次机会,所处食物链位置的不同,决定了在这场游戏中的不同心态。 “这......”李云杰冷汗下来了。和刚才不同,这个谎可不是那么好圆。 偷眼望向少夫人和她身后的秋菊,一个又急又气,一个低头不语,李云杰明白了,这是妻子为了保住自已,却苦于无法和自已沟通才想出这样一个借口,心中暗道:老婆呀,什么借口不好找你非要找这个?大厅广众下这么一说,就算侥幸méng魂过关,我的名字可也就臭遍街了! “呃......,对不起,刚才是我撒谎了。”心里再急再气也没用,怎么魂过眼前这一关才最重要,老婆是一个没有城府,头脑简单的泼辣货,与其让她改口供,倒不如承认自已刚才是在瞎编,如此,凭自已的头脑随机应变,说不定能闯过这一关。 什么?!院子里的人全都一惊,这个李云杰还真是个角色,当机立断,知道无法把两份不同的口供圆在一起,便马上承认自已的口供是假的,有这样的急智如果用在自家生意上,说不定早就成了一番事业。 “李云杰,你再说一遍?我提醒你,现在是警方正式案件调查,你口供造假,我可以以妨碍公务罪抓你的!”孙大志气急败坏,本以为以此为契机一举突破李云杰的防线,将凶手绳之以法,谁成想这个狡滑的家伙竟然改口了,这不是耍他玩吗? “孙探长,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唉,家丑不可外扬,我只是不想话传出去被人误会。既然现在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没错,我刚于是撒谎了,对给警方造成的麻烦我道歉,如果真的触犯了法律,我愿意负责,是抓是关,我没有半点儿怨言。” 满脸歉意,李云杰表现得非常诚肯,似乎真的对他所犯错误极其抱歉。 “呃......,你!”孙大志气得额头青筋都凸起来了,但却一点儿招没有――的确,他是可以以妨碍公务罪把李云杰抓回警察局关上几天,可这又能怎么样?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人家摆明了不怕你关这几天,这一招也就失去了作用,失去几天自由和背上人命官司孰重孰轻,傻子也知道该选哪一样! 是有两下子,不过以为这样就能魂过去,那你就太天真了! 白纸黑字,众目睽睽之下还敢信口雌黄,若是饶过你,我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呵,李先生,既然你承认刚才说了假话,那估且就算是吧,是不是告你妨碍公务,那是孙探长的事儿,过后再说。我现在接着问,你是否能保证往后的回答都是事实?”我笑笑问道。 “是,我保证。”李云杰点头应道。 “在你和你太太撕扯时,是否有第三者在场?”我问道。 “......,有”拉长声音,李云杰偷偷望向少夫人,后者轻轻地点下头,他这才答道。 “是谁。”这样的xiǎo动作哪里瞒的过我的眼睛,不过我并没有点破。 “是......秋菊。”再偷偷瞄了少夫人一眼,见后者的头微几天向秋菊一摆,李云杰于是答道。 “秋菊,是不是这样?”我改而问秋菊。 秋菊点头。 “这么说,少夫人抓伤李先生的整个过程你都在场,而且看的很清楚了?”我加强语气问道。 “这......是。”秋菊现在也没办法改口了,因为少夫人就站在旁边,两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少夫人,他们两人说的对不对?”我再问少夫人。 “对,事情就是那样。”少夫人毫不犹豫地答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她决定要保住自已的男人时候,她就已经把心横下来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少夫人和秋菊在大家面前演示一下当时李先生是如何被抓伤的吧。”我微微一笑,这才真正亮招。 啊!......三个人僵住了。 砍的没有旋的圆,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李云杰被发现手腕上有伤以后,他并没有和少夫人或秋菊单独说过话,少夫人和秋菊虽然知道他手腕上有伤,但也只知道是伤在左手,至于伤处具体的样子,她们并没有仔细看清,而李云杰之前肯定也没给这两个人看过,所以,怎么表演受伤的过程呢? “怎么?没办法演示吗?”我挑挑眉máo,有些嘲笑意味地问道。 “对,既然是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为什么不能再重新演示一遍?不能重演,就说明你们刚才都在说谎?!” 孙大志明白了我的目的,劲头儿马上就又上来了,大声叫喊催促,施加压力。 形势比人强,少夫人被bi到了死角,很显然,如果她拒绝案情重现,那就表示她的口供是假的,她的男人就无法洗脱嫌疑,所以,她只能再赌一把。 把秋菊叫过来,让她扮演李云杰的角色,两个nv人假做撕打状,然后,少夫人向秋菊手腕上抓去。 “停!”就在少夫人的手抓住秋菊手腕的一瞬,我及时叫住。 两个nv人停止动作,不解地望向我。 “抓伤你先生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个姿势,抓的是不是这个位置?”我走过去问道。 “这......应该是吧?”回想刚才看到丈夫手腕伤痕的样子,少夫人的回答不是那么自信。 “少夫人,我需要一个明确的回答,‘是’或者‘不是’,这关系到你先生的清白,请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人都有弱点,这个nv人的弱点就是她的老公,只要我抓住这一点做文章,她就只能好好配合。 “这.....,”少夫人一边拉长声音拖时间,一边偷眼望向李云杰,想知道他有没有提示,可惜,我走过去时故意选好了位置,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所以,此路不通。 “......,是,就是这样。”没有办法,又不能老拖下去,一咬牙,少夫人大声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八章 无话可说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说了“是”,那就好办了。[..tw超多好看小说] “春桃,你过来。” 将二夫人的丫环叫过来,我在她耳边xiǎo声吩咐了几句,xiǎo姑娘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已没有听清楚,不过还是进到二夫人的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xiǎoxiǎo的盒子。 我把盒子接了过来,然后转身面向少夫人,“这是一盒胭脂,少夫人,麻烦你在指尖涂上一些,然后照刚才的样子在秋菊手臂上再抓一次。”――不仅要证言,我还要有证物,有了证言证物,我看你们夫妻还怎么信口雌黄! 知道我是要拿到少夫人在秋菊手臂上留下清晰的抓痕再和李云杰身上的做对比,不过这又能怎么样?以现在的气氛,不照着做就等于承认自已的口供有假! 无奈之下,少夫人只得伸手在脂粉盒里沾了沾,回到秋菊旁边,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便抓了上去。 胭脂是红色的,秋菊的手臂是白色的,两种颜色对比鲜明,就好似画上去的一般。 少夫人退后两步,看了看自已的手,看看秋菊的手臂,再看了一眼自已的丈夫,脸色如死灰般难看,到了现在,她只能听天由命,赌自已,也是赌自已丈夫的命了。 “李先生,请你过来,伸出你的左手吧。”我是干什么的?我可能在满满一盆红豆中一眼找出一颗赤豆,不需要仔细对比,只看少夫人抓住秋菊时手的姿态,我就已经知道她错了。 李云杰的脸色比他的妻子更加难看,虽然没有我眼力的毒辣,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已手臂上的抓痕绝不是这种姿势所能造成的。 几乎是蹭着,李云杰来到秋菊身边,慢慢挽起手袖,把左臂抬起。 “孙探长,请你对比一下两者的痕迹是不是一样。”我淡淡说道。 孙大志早就等不及了,第一时间便冲了过去,这一次他可是真的用了心,两只瞪得象包子似的眼中放出压抑不住的光茫,就象是一只准备扑向猎物的猎犬。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每一寸,每一分,孙大志都没有放过,我怀疑,他是不是曾经有过这么认真的时候,假如以前办案时能有一半这样的责任心,说不定现在早已当上警察局长了。 “不了样,绝对不一样!秋菊手腕上的痕迹是从右下向左上,李云杰的是从右上向左下,使力方向完全相反!”孙大志兴奋地叫了起来。 完了! 李云杰闭上了眼睛。 事实摆在眼前,这个谎言已被揭穿,没办法再圆了。 “少夫人,有什么解释吗?”我微笑问道。 少夫人把脸甩向一旁――无话可说,也只有装聋作哑了。 呵,想装哑巴,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使,晚了!你们夫妻两个铁嘴钢牙能够硬挺,可惜,有人挺不住! 我心中冷笑,“秋菊,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孰真孰假已昭然若揭。看在你是下人,护主心切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遍,做伪证那是要触犯法律的。你现在要是实话实说,把事情讲清楚,我还可以替你向孙探长求情,不追究你做伪证的责任,如果不听良言相劝,有什么后果你可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既然是三人互为证人,那么,我只要攻破其中一人,那么整条防线便将土崩瓦解。 秋菊慌了神,她只是一个普通使唤丫环,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方才摄于nv主人的淫威,不得不配合做伪证,但现在连两位主子都自身难保,她又该怎么办呢?一想到自已可能会被抓进警察局,和那些杀人犯,抢劫犯关在一起,xiǎo姑娘顿时是颜色更变,浑身发抖,眼泪在眼框里直打转儿。 我使了个眼色,孙大志心领神会,“秋菊,江先生的话你都听见了,本来以你的所做所为我可以马上把你抓回去,不过,念在你年纪尚xiǎo,不明事理,另外还有江先生肯替你求情,我可以网开一面,从宽处理,但你必须实话实说,不许有半点隐瞒编造,如果再有欺瞒之处,必将二罪并罚!” 孙大志的长相本就不善,此时板起脸来发起官威,更是凶神恶煞,要多吓人有多吓人,秋菊首当其冲,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我说,我说,我都说。昨天晚上,大少爷九点多钟才回来,洗漱完了很快就休息了,他们俩根本就没有打架!”秋菊终于承受不住了,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一边chou泣着一边说道。 “秋菊!”少夫人厉声叫道,声色俱厉狠狠盯住秋菊,就好象一头母老虎。 秋菊吓的一哆嗦,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了。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硬抗有什么意思?装狠玩横这一招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这样的泼fu,不给她点儿颜色她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孙探长,鉴于二人同居一屋,且提供不实证言,并有恐吓证人的行为,这位nv士有涉案嫌疑,请您派人暂时将其带至他处看押,等待进一步调查。”我向孙大志正色说道。 “这......”孙大志有些迟疑,依他的心思,早就想把少夫人轰出院外,越远越好,可一想到这个母老虎的哥哥是市长秘书,底气就先泄了几分。 “孙探长,公事公办,有什么顾忌吗?院子里这么多记者可都在看着你呢。”我知道他的担心,不过我更知道什么叫众怒难犯,现在孙大志若是不依法处置,今天下午,事情的经过就可能登上报纸,传得满北平城尽人皆知,孰重孰轻,你自已掂量着看吧。 “这......”孙大志挠头了,左也为难,右也为难,怎么办?! 抬头环顾,几名记者有端着相机,有捧着记录本正盯着他,都在看他怎么处理。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豁出去了! 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孙大志把眼一瞪,“来人!”,他大声吼道。 “是”,两名警察连忙跑到他的面前。 “把这个nv人先带回警车看起来。”孙大志厉声吩咐道。 “是!”两名警察刚才维持秩序时也被少夫人骂的不轻,心里早就窝着火,只是害怕对方的身份敢怒而不敢言,现在一听孙大志发了令,也就是说上边追究下来也有人担着,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一声吆喝,双双动手,一边一个架住少夫人的左右双臂就往外拖,少夫人虽然凶悍,但终究是nv流之辈,动起真格的来,哪里是两个如狼似虎的警察对手,徒自叫骂挣扎,却还是越拖越远。李家的人看到虽有些不忍,却也没人上前阻拦。 “住手,这件事和她无关!你们不要难为她!” 眼看少夫人就要被拖出院mén,李云杰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大喊一声,便向两名警察冲去,想把他的妻子抢回来,其他警察一见那还能行,马上过来三四个人把他拦住,那边少夫人趁着架着自已的两个警察一愣神的功夫猛一使劲挣脱出来,随后又扑向自已的丈夫,几名警察和这一对夫妻纠缠在一起,院子里顿时luàn成了一锅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五十九章 俯首认罪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一日夫妻百日深,百日夫妻似海深。.tw[棉花糖小说网]妻强夫弱,这对夫妻原先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么搭调,但到了难关时,彼此却是把对方视为比自已更重要的存在,从这个角度来看,少夫人应该算得上是一位合格的妻子,至少没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感叹。 不过那是文人墨客的爱好,我没有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李云杰喊的那一句“这件事和她无关!” ‘这件事‘?什么事?莫非是李云天这件人命案的事?哈,如此说来,他是准备招供了? 利用别人的感情迫使其低头认输,这样的作法或许显得有些卑鄙,不过......我喜欢。 “孙探长,让他们过去。”我向孙大志吩咐道。 这样的场面也是孙大志没有料到的,正头痛该怎么处理呢,听我一说连忙大声招呼,让自已的手下撤下。 所谓一人舍命,众人难敌,这对夫妻拼命往一块儿冲,脚踢手抓牙咬,无所不用其极,警察虽然人多势众,却因为不敢下狠手反而被搞得非常狼狈,见上司下令,巴不得的赶紧退到一边,互相一看,有帽子掉了的,有扣子被揪没的,有手腕上镶了块手表的,一个个呲牙裂嘴,心说这两口子该不会都是属狗的吧。 没有警察的拦阻,一男一nv紧紧抱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云杰,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少夫人声音嘶哑地叫喊着,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面子了。 “我......,我,我对不起你。”李云杰答道。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从他喊出那句‘这件事和她没关系’时,自已就已经没办法逃避了,而无法逃避的后果是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更清楚。 少夫人放声大哭,双腿无力,瘫坐在地上――她的精神已经崩溃。 李云杰面色沉重,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自已的妻子。 该我出场了。 压垮骆驼的当然不会只是一根稻草,重要的是,这根稻草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李先生,事情到了现在,我想你也没有再硬扛下去的必要了。尊夫人护夫心切,所做所为我完全能够理解。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虽然她做伪证触犯了法律,但其心可悯,其情可怜,如果你能配合警方的调查,把事实说清的话,我想警方在处理时会加以考虑,而我也会为尊夫人说情。你是个聪明人,何去何从,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云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再缓缓扭头转向瘫坐在地上的妻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我可以配合警方调查,但你必须要保证不追究我妻子的责任。” 不亏是商人的儿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忘记做生意! “这个我不能保证,因为这是警方的权限。孙探长,李先生准备配合警方的调查,你看是否能高抬贵手,对少夫人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呢?”我转而向孙探长问道――怎么说孙大志也是个探长,看在刚才挺听话配合的份儿上,这个面子就让给他了。 “这个......,好吧。只要你实话实说,把案情jiāo待清楚,我保证不起诉你的妻子,可以了吧?” 孙大志也不笨,破案叫立功,对付少夫人叫出气,和出气相比,当然是立功更重要一些,况且这位少夫人还有个当市长秘书的哥哥,能少点儿麻烦还是少点儿麻烦吧。 “好了,孙探长已经答应了。有这么多记者在,想必他不会食言而féi。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好人,就是这么来的。 “谢谢。”点了点头,李云杰说道,他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受人恩惠说声‘谢谢’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行为,只不过想想他之所以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其实和我脱不开关系,这声‘谢谢’还真有那么一点儿讽刺的味道。 贝克侦探事务所。 抬头看一看墙上挂着的挂钟,李茹男把手里的钢笔放下,“春梅。”,她提高声音叫道。 办公室的房mén推开,春梅从外边探进身来,“xiǎo姐,你叫我呀?” “什么xiǎo姐!”李茹男把脸一板,不满地叫道。 “啊!嘻嘻,忘了忘了,是‘社长’,不是‘xiǎo姐’”,春梅回过味儿来,调皮的一吐舌头,连忙改口重新叫道。 “哼,不长记性,下次要是还叫错了,看我怎么罚你!”哼了一声,李茹男悻悻地威胁着,只不过她也知道,这种威胁对这个和自已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xiǎo姑娘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事实也正是如此,春梅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嘻笑着来到办公桌前,“社长,你叫我有什么事儿呀?” “进光还没回来吗?”李茹男问道。 “还没有。”春梅摇了摇头。 李茹男皱了皱眉,“不是约好了每天中午十一点,下午五点让进光回事务所一趟传递消息,现在都快十一点半了,他怎么还不来?” “那谁知道呀。可能是一时脱不开身吧?”春梅猜测道。 “就算一时脱不开身,打个电话报个信儿总不是难事吧?江先生忙着查案,一时顾不过来也就罢了,进光他就是专mén负责跑腿传递消息的,怎么能忘了呢?!”李茹男抱怨道。 “呵,好啦好啦,我的大社长,你也别那么着急,他们两个大男人又出不了什么事儿。反正李家离咱们事务所又没多远,等吃完午饭,我让xiǎo辉跑一趟不就完了。”春梅不以为然地说道,她倒是想的很开,这或许就是头脑简单,胸无城府的好处吧。 “那可不行,江先生和进光这次是秘密调查,要是被李家的人发觉身份就没用了。所以只能是他们来找咱们,而咱们不能主动去找他们。”李茹男摇了摇头,否决了春梅的提议。 “呃......,倒也是......,不能去找他们,那咱们就只能等了?”春梅一想也是,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 “不等还能怎么着?!”李茹男没好气儿地哼道。 “嘻嘻,对了,马上就中午了,咱们今天吃什么呀?”春梅笑着问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没胃口,你们自已看着办吧。”李茹男挥挥手,不耐烦地叫道:他们的午饭通常是向写字楼不远的天香楼订,只要打去电话订好菜单,最多半个xiǎo时,热气腾腾的饭菜便会送到,反正是熟客,都在月底算账,到时候自然有她老爸负责账单。 “好,那我就自已作主啦。”春梅笑着跑出办公室,自已作主更好,可以点几个自已爱吃的菜了,反正xiǎo姐没胃口不想吃,外边那两个大男人还敢跟自已争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章 名侦探的标志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订餐电话打出去,不大一会儿功夫,热气腾腾的饭菜便送了来,送饭的是一个xiǎo伙子,经常给华鑫写字楼的客户送饭,一来二去,和写字楼的人都成了熟人。(..tw好看的小说) “哟,红烧激翅,不错呀,色香味儿俱全,你们酒楼大师傅的手艺越来越好啦。”打开食盒,董仲平伸鼻子凑上去用力嗅了嗅,啧啧两声夸奖道。 “嘿,董先生,您是吃家,实话跟您说,咱们酒楼刚来了一位魏大厨,听说祖上是御膳房的,曾经给慈禧老佛爷做过饭,家传的手艺,那还有的说!”送饭的xiǎo伙子眉飞色舞地笑说道。 “真的假的?御厨,乖乖,什么时候的事儿呀?”年轻人好吃好新鲜,纪辉连忙问道。 “就是前天,几位要是得空可以天香楼坐坐,魏大厨做的金鱼鸭掌叫一个绝,用鸭蹼作鱼尾,蹶鱼rou砸成rou泥,加调料作成鱼身放在鸭蹼上,再用豌豆作眼,发菜作鱼须,作好后再浇上熟激油,色泽悦目,鲜嫩松软,清淡爽口,先不说吃,光是看着就能保你流口水!”xiǎo伙计吹了起来,舌绽莲huā,不愧是干勤行的,眼勤,心勤,嘴也勤。 “嘿,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下去,我现在口水就流出来了。哎,春梅,能不能撺掇撺掇社长,让她今天晚上请个客?”纪辉越听越馋,嘻笑着向春梅鼓动道。 “不行,至少今天不行。(..tw棉花糖小说网)”春梅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 “啊,为什么呀?”纪辉失望地叫道:天香楼不是xiǎo馆子,以他的收入断然是消费不起,除非他打算后半个月天天吃窝头啃咸菜。 “进光一直没有回来传信儿,她心里正急着呢。这时候还说下馆子,到时候骂人算你的还是算我的?”春梅答道。 “呃.....,那还是免了。也是,都这个点儿了,进光怎么还不回来,瑞德祥离这儿又没多远,跑一趟也huā不了多长时间呀。”纪辉自然不想找不自在,不过今天没指望吃上美食,心里边暗自抱怨。 “哟,原来宋爷去瑞德祥啦,那就难怪了。”xiǎo伙计恍然道。 纪辉一愣,心中暗叫不好,怎么把宋进光的行踪泄露出去了呢?都怪自已这张破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果然,董仲平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说:xiǎo子,就显你嘴快呀?看待会儿把人打发走了我怎么训你! “什么难怪了?”春梅到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xiǎo伙计的话似乎有问题。 “呃......你们不知道呀?”xiǎo伙计奇怪地看着春梅,表情显得很惊讶。 “不知道什么?”这下儿连董仲平也觉出问题来了,和另外两人jiāo换了一个眼色后问道。 “瑞德祥出事儿啦,听说李家xiǎo少爷昨天死了,一大早就有一大帮警察把mén儿都给封了,我过来的时候,警察局的车还停在瑞德祥mén前没走呢。我还以为宋爷是去打听消息的,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呀?”xiǎo伙计答道。 什么?原来出了这样的事儿? 三个人都是大吃一惊,难怪没有消息回来,竟然是出了人命案。 “xiǎo姐,xiǎo姐,你快过来!”春梅大声叫了起来,情急之下,她又把在公司里不许称李茹男为‘xiǎo姐’的指示给忘了。 xiǎo伙计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已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怎......怎么了这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别怕,别怕,没你事儿。”董仲平安抚道。 听到春梅的叫声,李茹男还以为是送的午餐有什么问题,不耐烦地走了出来,“春梅,你怎么总不长记性?!” “哎呀,你就别管这种xiǎo事儿了,xiǎo哥,快把你刚才说的事儿再说一遍!”春梅哪儿有心情扯这个,连声催促起xiǎo伙计。 “呃......,我刚才就说瑞德祥出了事儿,李家的xiǎo少爷死了......”xiǎo伙计是满腹狐疑,也不知道这几个人犯了什么神经,不过人家让自已再说一遍那就再说一遍好了,顾客是上帝那是西方人的说法,在中国,顾客是衣食父母,比上帝更厉害,万万不能得罪。 “什么,瑞德祥出人命案了?!真的吗?”李茹男大吃一惊。 “真的,这件事儿外边都已经吵吵开了,我送饭过来的时候,瑞德祥mén前的警车还没走呢。”xiǎo伙计拍着胸脯保证,就差赌咒发誓了。 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看来此事的确是真,四个人面面相觑,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李xiǎo姐,怎......,怎么了?”四个人大眼瞪xiǎo眼儿,xiǎo伙计直纳闷儿:这不是侦探社吗?怎么消息还没自已灵通? “噢,没什么......春梅,送这位xiǎo兄弟,对了,意思一下儿。”李茹男现在满脑子都是李家的人命案,而这个xiǎo伙计知道的大概也就这么多,再问下去也没用,于是打发对方离开。 所谓意思一下儿的意思也就是给点儿xiǎo费,春梅掏出几máo钱递给xiǎo伙计,xiǎo伙计得了意外之才非常高兴,连声道谢,离开了侦探社。 mén关上,室里就剩下贝克侦探事务所的四个人。 “怎么这么巧,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咱们办李家案子时发生了,这不是添luàn吗?”纪辉说道,他脑子虽然简单,却也知道死了儿子,李德林断不会有心情去继续查他的风化案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起来李德林还是挺可怜的。xiǎo妾偷情,儿子早死,xiǎo七十的人了,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呀。”董仲平叹道。 “您还可怜他呀?要我说就是活该,他这份产业是怎么得来的?还不是从原来的东家那里坑来的!这就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曾经被李德林当面骂过,xiǎo姑娘最是记仇,春梅一点儿也不认为李德林可怜。 “春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这是人生之三大不幸,你个xiǎo姑娘家家,怎么就这么没有同情心呢?”董仲平摇头教训道。 “哼,xiǎo姑娘家家又怎么了?我就是xiǎo心眼儿,怎么了?!”春梅斗气似的做了个鬼脸,扭头一看,却见李茹男坐在那里正在发愣。 “社长,怎么啦。是担心江先生和进光吗?放心吧,最多就是这个案子丢了,他们不会有事儿的。”春梅劝道。 李茹男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他们俩个有事儿。” “不是担心?那你愣什么神呀?”春梅不解问道。 “侦探xiǎo说里讲,有名的侦探,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案子发生,你看江先生到了北平,昨天刚安顿好住处,今天就碰上这样的大案,可为什么我开侦探所这么多个月了,却一桩象样的案子也没碰上呢?”李茹男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反思自已,还是在羡慕别人。 “啊?社长,您这该不是卖棺材的盼死人吧?” 旁边三个人听了都是一怔,心说,幸好现在屋里没有外人,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死? 意识到自已说的话不太合适,李茹男也不好意思起来,把脸一板,“好啦,都别愣着了,快吃饭,吃完了去李家打听消息。”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一章 同行邻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不劳他们费心,一推mén儿,宋进光从外边走了进来。 “咦?你怎么才回来呀?!”最先看到的是春梅,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捏着一只激翅,嘴巴半张,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哦?怎么?想我啦?”宋进光笑着反问道。 “胡说什么,皮痒了是不是?!”春梅杏眼一瞪,扬手作势要打,几个年轻人,平时打打闹闹惯了,这时候也没忘了斗闷子。 宋进光连忙闪开,“哇噻,好香啊,在楼道里就闻见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话太对了!”,看到桌子上摆着的食物,他是食指大动,把背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伸手就要去抓激翅。 “去!洗爪子去!”董仲平手急,一筷子敲在宋进光的手背上,叭的一声脆响,疼得宋进光直咧嘴。 “平叔,太狠了吧!”rou着手背,宋进光委屈地抱怨起来。 “该!进来也不问问价儿,上来就吃,太没大没xiǎo了!”纪辉幸灾乐祸地笑道。 “我冤枉啊我,从早晨起来就没吃过一口东西,你们就不能照顾照顾吗?”宋进光苦着脸叫道。这倒不是他胡编luàn造,李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谁还有心情想到吃饭,主家不吃饭,别人又怎么好意思耗在那里吃呢?就算厚着脸皮吃下去,那种气氛也得让人胃胀气。 “一上午没吃东西?这么说,李家出事儿是真的啦?”李茹男连忙问道。 “是呀,咦,你们怎么知道的?”不能吃到激翅,宋进光抓起一个馒头正要啃,听李茹男一问惊讶问道。 “先别管我们怎么知道的,快说说,这怎么回事儿呀?”纪辉性子急,有什么事儿心里都藏不住,扯着宋进光的胳膊直催。 “啊,对了,你不提醒我差点误了正事儿。”被纪辉这样一催,宋进光这才想起自已回来的任务,“社长,快收拾一下儿屋子,一会儿就有记者到咱们这儿采访,江先生叫我先赶回来报信儿。” “什么,有记者要来采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几个人全都是一愣――华鑫写字楼里至少有七八家侦探社,贝克侦探事务所在其中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当然是倒数的),有什么会让记者关注的东西呢? “哎哟,这事儿说来话长,一句话两句话讲不清楚,总之,李家的人命案让江先生给破了,报社的记者知道他是咱们事务所的人,要采访他,江先生说事主家里刚刚出了事,在人家家里不合适,于是记者提出到咱们事务所来采访,江先生答应了人家。怕咱们这儿没有准备,于是就叫我先赶回来通知一声,他和记者随后就来。”三言两语,宋进光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讲了一遍。 “破了?怎么破的,你快说说看!”李茹男作梦也想破件象样的案子,而不是那些跟踪捉奸之类的xiǎo打xiǎo闹,以前只有通过看xiǎo说才能感受到的事情现在竟然就发生在自已身边,她怎么能不好奇怪兼且兴奋?此时的模样,与其说是一家侦探社的社长,倒不如说更象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当然,严格说来,她涉世也真的不深)。 “社长,咱做事儿也该有个轻重缓急吧?江先生马上就带着记者过来了,咱这儿还盘摆着,碗儿撂着,对展现咱们侦探社的形象也不好吧?”到底是年长几岁,董仲平虽然也很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但还能保持理智。 “呃......,也对呀。别吃了,别吃了,梅香,你和我收拾里屋,xiǎo辉,平叔,你们收拾外屋,进光,你到楼底下盯着,看见江先生和记者过来马上回来报信儿。”李茹男明白过来,可不吗,报社记者采访,这不是给侦探社打免费广告吗?而且这种采访报道通常是在社会新闻版,就算几十个字的豆腐块儿,影响也比广告栏打半版广告都大。于是她马上恢复强人本色,安排几位职员打扫卫生,整理内务。 “啊,社长,这些饭菜怎么办呀?放凉了就不好吃了......”,望着盘子里色香味美的红烧激翅,纪辉有点舍不得。 “别那么馋,先找不显眼的地方拿报纸盖起来,晚上你们拿回去当夜宵。等会采访完了,咱们一起到外边吃。放心,不会饿着你的。”李茹男笑道,对她而言,请人下馆子吃饭那还不是xiǎo事一件,只要心里高兴,就算天天请客又算的了什么,反正老爸有的是钱,不huā白不huā。 社长发了话,又有大餐的youhuo在前,大家谁不是干劲儿大增,收拾桌椅的收拾桌椅,扫地的扫地,归置文件的归置文件,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贝克侦探事务所收拾的干干净净。 “哟,不年不节的,怎么打扫起房间来了?该不是干不下去要搬家吧?” 屋里几个人干得正起劲儿,mén口处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往来声处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背带ku,打着黑色领结,嘴里叼着一支象牙白烟嘴的男人正靠在mén边,头上也不知打了多少发蜡,油黑发亮,估计落上只苍蝇都可能站不住。 这个人也是一名私家侦探,办公室就在贝克侦探事务所的隔壁,姓白,名迟,叫顺了嘴就是‘白痴’。这是一个资格很老的私家侦探了,虽说没有多少真本事儿,不过为人见钱眼开,有奶便是娘,只要有钱,就连亲爸亲妈也可以出卖,所以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极差,谁都不愿意和他打jiāo道,不过这个人却是自我感觉良好,别人越是烦他,他就越喜欢往别人跟前凑,骂他吧?有**份,不理他吧?又实在是别扭,称得起是华鑫写字楼里最让人头疼的人物。 “哟,白大侦探,今天怎么有空儿过来转转了?该不是又有人来砸招牌,跑到这边避难来了?哎哟,实在对不起,等会我们这儿还有客人要来,您还是另找地方先猫一下儿如何?我就不送您了。”董仲平心中不快,哪儿有站在mén口咒人家生意要黄的!来而无往非礼也,他也是针锋相对,一边硬往外推,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开玩笑。 “哎,别呀,老董,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怎么说咱们是墙挨着墙的邻居,没事儿过来串串mén儿就不行吗?再说了,我开的是侦探所又不是武道馆,哪儿能天天都有人砸招牌的。对了,打扫这么干净是不是来大主顾了?透点儿底,也让兄弟替你高兴一下不是?”要是那么容易轰走他也就不叫白迟了,听说贝克侦探事务所有客人上mén,他更要赖下去搞搞清楚了――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抢生意,没事儿就在写字楼里luàn转,知道哪家同行有人上mén儿便在外边等着,前脚人家刚把客人送出mén外,他后脚就跟了上去,要么说那家同行的事非,要么吹嘘自已的本事有多大,总之,就是想尽办法,即使不能把生意抢过来自已做,也要把生意搅黄让别人也做不成。因为这种行为,他没少挨揍。 “我说白大侦探,您就别费心了,待会儿来的不是客人,是报社记者来采访,您就省省心,哪儿凉快到哪里歇会儿成吗?” 白迟想的什么董仲平能不知道吗?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按理说但凡有点儿自尊心的人都得走,可这个白迟还是软磨硬泡,任董仲平连挖苦带损就是不肯离开。 “嘿,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叫你走你就快点儿给我走,再不走,xiǎo太爷认识你,xiǎo太爷的拳头不认识你!”mén口发生的事情,外屋收拾房间的纪辉听得是清清楚楚,他没有董仲平那么好脾气,来到mén前举起拳头在白迟面前晃了晃。 无赖也怕拳头,白迟脸皮虽厚,拳头打在身上也会疼的,他对华鑫写字楼里的人都很清楚,知道眼前这位是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的主儿,好汉不吃眼前亏,有账慢慢算,眼下还是先撤为宜。 “呵呵,xiǎo兄弟,脾气那么大干嘛,抬头不见底头见的,谁还没有求着谁的时候?那个老董,既然你们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咱们回见,留步留步。” 他倒是拿的起来放的下去,明明是被人轰走却还能笑的出来,不过不管怎样,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总算是离开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二章 关公门前耍大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想要采访我的人很多,不过我应下来的只有一位――《燕京日报》的记者胡xiǎo燕,一方面,在破解案件的过程中她出过力,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也是人之常情;另一方面这个nv人相样不错,如果摘下眼镜,再换一件比较鲜yàn一点儿的衣服,完全算得上是一位百中挑一的美nv,我想,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应该没几位会拒绝和这样的美nv聊天儿的吧? 李家和华鑫写字楼的距离不是很远,而且随身行李杂物等等已经让宋进光先拿走了,所以离开李德林家后我和胡xiǎo燕并没有坐黄包车,而是一路缓步而行,此时已近中午,大街上人来人往,喧嚣吵闹,身边跟着一个漂亮的nv人边走边聊,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胡xiǎo燕是一个性格很活泼的nv人,刚开始时不是很熟,说话问问题还有一点拘谨,时间一长,关系熟了,本性便显露出来,一路上问个不停,主要是问我来北平之前的经历,我信口应对,七分真,三分假,中间夹杂了不少江湖故事,奇案趣闻(有些其实就是我本人的杰作),本来那些故事就很有意思,加上本人出众的口才和表演功力,使得这个xiǎo姑娘时而惊讶叹息,时而欢喜雀跃,时而鼓掌称赞,时而痛斥连连,给人的感觉就是象幼时邻居家中的xiǎo妹妹,天真无邪中透着亲切。 现在的nv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总喜欢做一些不适合nv人干的事情?先有一个只是看过几本儿侦探xiǎo说就敢开侦探社的李茹男,现在又出来一个当记者的nv人,这两个nv人共同的特点都是年轻漂亮,且都受过良好教育,学历很高,难道说正是因为受得教育太多,所以才喜欢干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古人言,nv子无才便是德,诚不欺我也......,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这样,我大概也没机会认识这两位美nv了。.tw[棉花糖小说网]失就是得,得也是失,世间的事还真是说不清楚。 一路走走行行,正行走间,对面走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个子很高人却很瘦,头上戴着一顶圆顶宽边礼帽,左边胳膊下夹着一个七寸见方的xiǎo木匣,远处看,活象是一根大号的火柴bāng。 这个男人起先只是在街边一个卖干果的摊子旁边站着,一边和卖东西的xiǎo贩有一句话没一句话地闲聊,一边聊,一双三角眼还不时向四下张望,似乎在等着什么,见到我们俩过来眼睛一亮,随后转身低头,装出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有问题。 我虽然一直和胡xiǎo燕聊着,但眼睛却从始至终没有放过周围发生的一切(这是从xiǎo练就养成的习惯,靠着这个习惯,我不知道已经避过多少次危险。) 那个男人的举动尽管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不过他的眼神让我觉得这不象是个本份人。 一个向北走,一个向南来,很快,那个男人和我们的距离相差不到五步,路很宽,我们靠向路左,那个男人偏向路右,以免撞在一起,眼看双方就要侧身而过,也不知怎么回事儿,那个男人脚下一软,身子一晃,向胡xiǎo燕撞去。[..tw超多好看小说]胡xiǎo燕听我讲故事听得正入神,加上她已经侧身躲避,本以为不会碰着,哪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待觉察到再想躲开却哪里来的及,紧闪慢闪,右肩还是被对方蹭着了一点。 “哎哟!”胡xiǎo燕一声惊叫,那个男人也是‘啊呀’一声大叫,往后一个趔趄,胳膊一张,夹在腋下的木匣松脱掉落,叭的一下摔在地上。 碰瓷儿的? 我心中暗笑,没想到在北平作这行的人也不少,刚来没几天,就遇上这么一位不开眼的主儿。 所谓‘碰瓷儿’,就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街头骗术――身上揣着一件易碎或者本来就是坏了的东西,如瓷器,欲器之类的玩意儿,然后在街头寻找目标,看到合适的目标后就故意找机会撞一下儿,借机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丢在地上,这样一来,便可以把摔坏东西的责任赖在对方身上要求高价赔偿。搞这种骗术即可以一个人作,也可以三五个人搭伙合作,一个碰磁找事儿,另外几个则假作路人拉偏架站脚助威,一般人被讹上虽然觉得无辜,不愿意赔钱,但架不住这种人往往死缠烂打,抓住了就死不撒手,要是再加上有同伙在旁边煽风点火,很可能受不了压力,huā钱免灾,摆脱麻烦。 这种骗术当然算不上有多高明,一是容易被别人看出,二是行骗的金额不能太多,三是万一走眼碰上脾气暴的主,不要说讹钱,搞不好还得挨顿捶,偷激不成,反蚀把米,所以一向被视为不入流的骗术,不过这种骗术投入少,mén槛儿低,是个人就能干,故此吃这种亏的人不在少数。 这个男人大概看我衣帽光鲜,胡xiǎo燕也是相貌出众,象是有几个钱的主儿,于是便凑上来施展手段,想发一笔xiǎo财。 只是非常可惜,这个家伙选错了对象,千挑万选,选中了我――我是谁?我不坑人骗人就已经是为社会的和谐平安做贡献了! 也不说话,我只是冷眼旁观,看这个家伙能玩出什么huā样。 “哎,xiǎo姐,我说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呀!哎哟,这下可把我给撞着了。”呲着牙,咧着嘴,rou阒肩膀,这个男人演得还真入戏。 “什么呀,明明是你撞的我,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呀。”胡xiǎo燕只是一个弱质nv子,虽然这一下撞的不是很实,但也绝不好受,不过比肩膀上的疼痛来说,她更不能忍受对方的无理到闹。 “嘿,xiǎo姐,咱们俩到底是谁不讲理呀?我这儿明明走的好好的,你看也不看就撞过来,这也就是我,换个七老八十的主儿,那还不被你撞个大马趴?!”既然是专mén儿碰磁儿的,自然早就有一套说词,连说带比划,比唱戏还热闹,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围上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你......,你胡说!”胡xiǎo燕大概是从来没有和这种人打过jiāo道,虽然满肚子的道理,一时却都想不起来,只能指斥对方的信口雌黄。 “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俗话说的好,好男不和nv斗,今天算我倒霉,出mén没看皇历好不好?真是,吃瓜子吃出个臭虫――什么人(仁)都有。”见围上来的人差不多了,这个男人也就不再吵嚷,一边嘀咕着似乎要息事宁人,一边弯腰把掉在地上的xiǎo木匣捡了起来。 呵,正戏该开始了吧? 我心中想到。 果不其然,这个男人捡起xiǎo木匣后脸色突然一变,双手捧起xiǎo木匣轻轻摇了摇,“哗啦,哗啦”,里边传出碎片碰撞的声音。 嗯,应该是瓷器。我连骰盅里骰子掷出几点的声音都能分辩的出来,更何况是这种东西了。用瓷器作道具,看来这位也没什么创意。 接下来的剧情和我想象的几乎一模一样,这个男人‘啊’了一声,然后忙手慌脚地把木匣打开,只见里边放着一个五寸来高的白瓷瓶,瓷瓶此时已碎成四五片,匣子一动,瓷片也随着匣子一起luàn动。 “啊!碎了,碎了,这可怎么办呀!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瓶子,我还指望当了它换钱买米过日子呢,现在碎了,这可怎么办......!不行,你得赔我!”这个男人顿时叫了起来,挡住我俩面前,说什么也不让过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三章 讨价还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胡xiǎo燕的脸都气白了,她的社会经验虽然少,可脑子并不笨,那个人的表演虽然很熟练,但正因为太熟练,所以让人觉得有几分假,再加上刚才两个人撞上的时候只是轻轻一碰,她一个nv孩子都没怎么样,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那么大反应?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已把东西掉到地上的,关我什么事儿?!”胡xiǎo燕反驳道。[..tw超多好看小说] 这样的反驳早在那个人的算计之内,“哎,xiǎo姐,看你穿得体体面面,象是个知情达理的大家闺秀,为什么说起话来这么不讲理呢?我就问你,刚才是不是你撞着我?!” “呃......是呀。”胡xiǎo燕还是老实,掉进了对方的逻辑陷阱。 “我的匣子是不是在撞上的时候掉到地上的?” “是呀。” “那还废什么话,赔钱!”那个人把眼一瞪,露出了无赖的面目。 “凭什么!东西又不是我丢到地上的,凭什么叫我赔钱?!”胡xiǎo燕却没有害怕,据理力争,一点儿也不示弱。 呵,外柔内刚,没想到这个nv人表面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象只绵羊,发起性子来,还真象是一只刚吃了辣椒的斗激。 “嘿,大天白日,朗朗乾坤,北平地界儿,天子脚下,怎么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娘们儿!大家都给评评理啊!她刚才自已也承认是她撞上的我,也承认是撞上我时匣子才掉到地上的,再在匣子里装的瓶子碎了,她却说没有她的事儿,您各位都是明事儿懂理的人,你们说说,有她这样不讲理的人吗?”那个人拿出绝招,开始发动群众,围观众人并不全是从一开始就一直看着的,大多数是被那个男人的叫喊给招来的,听他这么一说信以为真,以为真是胡xiǎo燕把匣子撞掉,七嘴八舌的帮着那个男人说话,叫胡xiǎo燕赔钱了事儿,个别明白怎么回事儿的人也不愿意给自已招事儿,站在一边只是看热闹。 “......你们,你们冤枉人!”常言道,千人所指,不死也伤,胡xiǎo燕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数落过?何况大街上走路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每个人的修养都不同,有好心好意劝架平事儿的,有阴阳怪气儿挖苦讽刺的,有煽风点火儿挑事儿的,有骂骂咧咧借机出气儿的,胡xiǎo燕一张嘴斗不过一帮人,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眼看就要掉下来。 看来,还是得我出面。古时常有英雄救美人的故事,今天,就让我来演绎一把吧。 “呵,这位兄弟,有事好商量,大家都是斯文人,何必吵吵闹闹让别人看笑话。”我迈前一步,把胡xiǎo燕挡在背后笑着说道。 我和胡xiǎo燕走在一起,那个男人早就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他撞胡xiǎo燕,目标其实就是冲着我,因为通常一男一nv走在一起,男的肯定不能让nv的吃亏受委屈,就算仅仅为了自已的面子,也会出钱了事。 “您是明白人,本来就应该这样,我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俗话说的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您朋友把我家传的瓶子摔碎了,您看怎么办吧?”那个男人摆出一付讨价还价的样子说道。 “呵,好,有的商量就行。nong坏了你的东西,赔偿也是应该的,开个价儿吧。”我也不和他罗嗦,直接奔向主题。 “江先生,不能给他钱,他这是在讹人!”胡xiǎo燕拽着我的胳膊叫道,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她咽不下这口气。 “呵,不要着急,我有分寸。”微微一笑,我对胡xiǎo燕说道,同时还稍稍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对方,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胡xiǎo燕一楞,随即明白过来收声不再说话――大侦探出面,还能让这个街头骗子占便宜吗? “呵,说吧,凡物都有价,多少钱,给个数吧。”安抚好胡xiǎo燕,我向那个男人说道。 “噢,说起这个瓶子,那可是有年头儿了,听我爷爷说,那是从他爷爷的爷爷那时传下来的,少说也得有两三百年的历史,拿到当铺,少说也得值个百八十块大洋。看您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我也不跟您多要,一百块大洋,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各走各的道儿,怎么样?”那个男人答道。 “呵呵,您还真大度。钱不是问题,不过既然要赔,让我先瞻仰一下儿您家传的宝贝可不可以?两三百年年头的物件儿那也算得上稀罕物了。”我笑着说道。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那个男人没理由拒绝,再加上听我的意思是打算赔一百块大洋了事儿,于是把碎瓷瓶和木匣一起递了过来。 一手托着匣子,一手拿起一片碎瓷片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我便已经清楚该怎么办了。 “呵,这位兄弟,麻烦问一下儿,您爷爷今年高寿?”把瓷片放回匣内,我笑笑问道。 “问我爷爷的年纪?什么意思?”那个男人一头雾水――赔钱就赔钱,和自已爷爷的年纪有什么关系? “呵,没什么,随便问一下儿,怎么,不能讲吗?”我笑着问道。 “有什么不能讲的。他老人家今年七十四岁。”想想这个问题和现在的事情无关,不答反而显得有些奇怪,于是不以为然的答道。 “啊?不对吧?”我一脸诧异,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不对?”那个男人一愣,以自已的年纪,有个七十四岁的长辈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的爷爷应该超不过四十,怎么可能是七十四呢?”我故做mihuo的问道。 “啊!哈哈,四十岁就当爷爷,搞没搞错?!” “哈,您是不是魔障了?这位老兄看起来少说也得三十七八,他爷爷怎么可能才四十岁!” ...... 话音刚落,周围围观的人全都笑喷了,就连胡xiǎo燕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伸手掩口,眼中含着的泪水还没有消去,当真是梨huā带雨,娇yàn无比。 好漂亮的nv人,有点儿意思。 看在眼里,我心中想到。 “哎,我说这位先生,咱们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你要是觉得赔的太多就是赔多少的事儿,干嘛拿我家长辈说事儿?!”那个人不干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了,我并没有打算赔那一百块大洋。 “呵,是我开玩笑还是您在开玩笑?是您自已说的,这个瓷瓶是您爷爷传给您的,至于前边还传了多少辈咱们就不算了,总从依您的话,这个瓷瓶的年头肯定比您爷爷的年纪大吧?”我笑着问道。 “呃......,那当然了。”窒了一窒,那个男人的回答有点儿含糊,现在他觉出今天选的目标可能错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说错。”我笑了起来,伸手将刚才看过的那片碎瓷片举了起来,“诸位请看,这个瓷瓶底部的落款为‘慎思堂’,据我所知,慎思堂成立于光绪九年,距今不过四十年,所以,就算这个瓷瓶是慎思堂成立当年第一窑烧制的物件,最多也只有四十年,您刚才既然说是您爷爷的祖辈传下来的,那我就搞不明白了,您爷爷的爷爷怎么在还没有慎思堂的时候就能置买到慎思堂的物件儿?唯一的解释,您爷爷的爷爷还在的时候才有的慎思堂,所以才能买下来留给您的爷爷,而这样一来,要么您爷爷的爷爷是位一百二三十岁老寿星,要么您的爷爷那时刚出生,我这样的解释对不对?”我一本正经地问道。 “啊......,可说呢?”一番话,说的那个男人哑口无言――一个街头靠碰瓷儿骗钱的人能有多少学问?被我这样一通高谈阔论轰得是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还没有完,我用指甲在瓶底儿印章处轻轻刮了刮,“哎呀,可惜了,可惜了。如果是慎思堂第一窑烧出的玩意儿虽不能算多贵重,但一两个大洋还是值的,问题是这个瓷瓶底儿上的印章是后盖上去的,显见是一件民国以后的仿品,没办法了。这样吧,看你费了这么半天劲儿也挺辛苦的,就当看戏,我给你五máo钱,到茶馆买壶茶润润嗓子,要不再买件儿瓷器,再找一位撞一回。记住,下次买个仿得好点儿的,就算是演戏,也要要有点儿敬业精神才对。”我摇了摇头,遗憾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五máo钱放进木匣递了过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四章 不自量力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围观的人现在全听明白了――哪儿来的古董瓷瓶儿?哪儿来的家传宝贝?完全是那个男人信口胡诌,借机讹人,也多亏这位年轻人博学多知,火眼金睛,认出这是个‘西贝’货,不然的话,还不得让人家给坑死?! 风向马上就变了,看热闹的就是看热闹的,对他们而言,有意思才是第一位的,至于谁对谁错,倒是其次的问题,所以,知道我已经揭开那个男人的嘴脸,所谓五máo钱的赔偿更象是讥讽,那些人开始起哄。 “嘿,兄弟,演砸了吧?碰到内行了!” “得,这回赔大发了,钱没挣着,家什先没了。” “好啦,听人劝,吃饱饭,五máo钱就五máo钱了,总比什么都没落着强吧。” ...... 骗局被当面揭穿,那个男人尴尬之极,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就像是变色激,额头上青筋凸出,一对眼珠在眼眶里叽里咕噜luàn转,大概是在想接下来怎么收场。 胡xiǎo燕此时也都明白了,对我更加钦佩,看着那个男人尴尬的样子心中好笑,刚才自已所受的冤枉气自然而然也消去了一半。 “嘿,你不是要赔偿吗?那还不快接着?你要是不想要更好,江先生,把钱拿回来,咱们还不给了呢?” 又是冷嘲,又是热讽,挤兑得那个男人简直无处可逃,不过终究是街头行骗的主,干脆把眼一瞪,耍起了浑。 “怎么了,怎么了,谁听你胡说八道!就五máo钱,你打发要饭的呢?!姥姥!告诉你,这个瓶子是你们摔碎的,废话别说,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你们赔十块大洋,这件事儿就算了了,要是不然......哼哼,”那个男人冷笑两声,嘴角向下一撇,摆出一付无赖的样子。 “呵,不然怎么样?”上海青帮多大的势力?那样都没吓住过我,这样一个不入流的街头骗子也想唬我?有意思,我微笑问道。 “不然怎么样?......,看到没有,这是什么?”举起右手,握起拳头,那个男人狰狞地叫道。 “什么?这不就是一只手吗?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给你十块大洋,你就把这只手给剁了吗?别介,千万别介,我到没什么,可是我的朋友怕见血。手是你的,我们管不了,这样吧,等我们走远以后,你想怎么剁就怎么剁,可以吗?”我惊慌叫道,似乎真的怕他做出自残举动,不过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任谁都听的出来,这是故意装出来的。 “哈哈,他也敢!” “嘿,兄弟,耍赖人家不怕,你还有招吗?不然你把手剁下来,他不给你钱,我给你!” ...... 哄声四起,在众人眼里,那个男人已经成了一个xiǎo丑,或许,和街头耍把戏艺人牵的那只猴子没什么两样。 那个男人被噎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想威胁人,结果却成了人家的笑柄,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泄气的吗? “你,你......,装什么傻!告诉你,不赔钱,老子就把你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你信不信?!”气急败坏,那个男人色厉内荏地叫道――就算是骗子,那也是要脸面的,被人家如此奚落,再不发威,以后还魂不魂了? “你敢打人!你还讲不讲道理?北平城,这是**律的地方,你敢胡来,咱们找地方讲理去!”胡xiǎo燕气道,碰瓷骗钱也就罢了,被人揭穿还耍流氓,这也太嚣张了! “打人怎么了?大爷不懂什么法不法的,我就知道拳头大就是道理,给钱,不然,就别怪大爷手狠了。(..tw无弹窗广告)”捋胳膊,腕袖子,那个男人摆出动手的架式。 “呵呵,想动手,好呀。来,很久没有干这种粗活了。胡xiǎo姐,你先往后站站,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儿咱们再走。”我笑了,有的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管用的方法,用这种办法解决,倒也不失为可行之路。 “江先生,咱们还是找警察吧。”胡xiǎo燕虽然气愤,但终究是一个nv孩子,对方犯起浑来,终究还是有些怕,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xiǎo声地说道。 “呵,用不着那么费事儿。来吧,大家都等着呢。”我明白胡xiǎo燕的想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向那个男人笑道。 “上呀,上呀,别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 “就是啊,打呀,光斗嘴多没意思呀!” ...... 看出殡的不怕殡大,围观人群里有的是好看打架的,劝架的没有,喊好的倒有一大堆。 势成骑虎,没有把对方吓倒,倒把自已bi到无路可退的地步,现在这种情况,不动手不要说讹钱,自已也会成为人家口中茶余饭后的笑料。 一咬呀,一跺脚,把心一横,那个男人挥拳就上。 “碰瓷不成,改成硬抢了?呵,来的好。”那个人一动手,我就看出这是一个嘴把式,脚步虚浮不说,架子拉的还挺大,吓唬吓唬人还可以,碰上会家子,那就是自找倒霉! 不慌不忙,不躲不闪,待对方的拳头离我前胸不到半尺的时候,我的右手这才伸出,虽是后发,但却先至,不偏不倚,中食二指正好扣住对方的脉mén,稍一用力,这个男人 便如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身子半跪下去,再也横不起来,“哎哟,哎哟,放手,放手,疼死我了!” “呵,你说放手我就放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笑着问道,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放松。 “哎哟,大爷,大爷,我服了,我服了还不行吗?”动嘴说不动,动手打不过,那个男人知道今天讨不了好去,只能大声讨饶。 “切,怂包,就这货也敢讹人,活该!” “还当有多大本事呢,刚一下儿就趴下了,太不给劲儿了!” “哈哈,这回不装大爷了?” ...... 看热闹的人有的喊好,有的觉得还不过瘾,七嘴八舌地叫着。 “还要我们赔钱吗?”没有放手,我微笑着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大爷,只要您赶紧把手松开,什么我都听您的。”那个男人痛苦地哀嚎着,这个时候如果还能死咬牙关挺着要钱不放,那我还真得表示表示佩服了。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办。刚才你让胡xiǎo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要你赔礼道歉,她要是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我笑着问道。 “是,是这位xiǎo姐,刚才是我胡说八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诬陷您,您大人有大量,就说句好话放过我吧!”手腕疼得好象要断了似的,那个男人只有连声苦苦哀求。 那个男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看得胡xiǎo燕的心也软了,“江先生,放过他好了。”她xiǎo声说道。 我这才把手松开,那个男人捂着手腕直吸冷气,嘴里还千恩万谢,谢我们的大度。 “好了,别装了,看在胡xiǎo姐给你说情的份儿上,今天就放过你了。记住,下次作事时招子放亮点儿,半开眼,念捻子,早晚当心朝翅子。”一个不入流的骗子,没必要在这种人身上làng费太多时间,(江湖春典,意思是叫作下次行骗时找对目标,不要去碰不能碰的人,一知半解,不明事理,早晚得被人抓着吃官司)。 “啊?”那个男人一愣,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呃......,敢问您是行里人?” 微微一笑,没再理这个人,我带着胡xiǎo燕离开人群,扬长而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五章 疑问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走出五六丈,胡xiǎo燕扭头回眼偷望,人群已经散开,那个不开眼的骗子抱着木匣也走了,至于碎瓷片也没留下(反正是用来碰瓷儿的,碰上个冤大头,凑和着照样用)。(..tw好看的小说) “江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在,这件事儿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松了口气,胡xiǎo燕感激地说道。 “呵,算不了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你既然和我走在一起,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要是让你吃这种亏,我这个大侦探还有面子吗?”我笑笑答道。 “嘻嘻,倒也是呀。那个人今天算是他倒霉,碰上你这位大侦探......对了,你最后跟他说的是什么?”虽然被人讹上很不舒服,不过亲眼看着那个骗子被我修理得惨兮兮的样子,什么样的委屈也早都抛在脑后了,胡xiǎo燕眉梢扬起,笑得开心,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扭过头来好奇问道。 “呵,就是让他下次再碰瓷行骗的时候选好目标,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不然会吃官司的。”我笑笑答道。 “这是江湖春典吧?您连这也懂?”胡xiǎo燕好奇怪的问道。 “呃......,呵,你忘了,我是侦探,查案时少不得和五行八做各色人等打jiāo道,懂这些东西并不奇怪。倒是你,能听出这些是江湖春典,很不简单呀?”刚才一时没有留意,表现出了江湖人的习气,好在问题不是很大,我笑笑一笔带过,反过来却问对方,这一招叫以攻为守,非常实用。 “噢.......我也是听人说过类似的话而已,瞎méng的......,对了,江先生,这种人你不把他jiāo给警察惩戒,怎么还教他怎么骗人?”胡xiǎo燕脸色微微一变,,把话题岔开。(..tw好看的小说) “这算是教吗?呵呵,你要觉得是,那就是吧。”我感觉有点儿好笑,nv人呀,理解思维的方式和男人确实有很大不同。不过为什么她的脸色会变,又马上把话题岔开呢?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瘾? “啊?为什么?教会了他,不是会有更多的人受骗受害吗?”胡xiǎo燕更是吃惊,虽然隔着一层镜片,也能看出她的眼睛瞪得大大,里边充满了诧异和不解。 “呵,类似这样的骗子你觉得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多一个或者少一个会有什么分别吗?”我笑着问道。 “这......,应该没有。”胡xiǎo燕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犹豫答道。她虽涉世未深,却终究接受过高等教育,有自已的思想,也有自已的理解。 “你到过海边吗?”我再问。 “呃......还没有,不过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可这和现在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胡xiǎo燕答道。 “呵,虽然你没有亲眼见过大海,不过也应该知道大海每天都有涨潮和落潮,而每次落潮时,沙滩上都会留下很多海中生物,有鱼,有虾,有蟹,有贝壳,一眼望去,多得数也数不完,那些鱼虾生物蹦跳着,翻滚着,挣扎着,想要回到大海,因为它们的本能知道,一旦身上的水份被阳光晒干,它们也就会死去。但潮水落下,至少今天不会再涌上来,它们的挣扎努力注定大多数会是无用之功。假如这个时候你就在海边,你能感觉得到那些生物的痛苦和挣扎,你会怎么办?”我笑着问道。 “我......,我会把它们捡起重新放回海里的。”胡xiǎo燕迟疑道,她现在还没猜到我举这个例子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已的回答是不是正确。 “呵,你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nv孩子,这样的作法也很自然,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非常的努力,非常的用心,你所能救助的鱼虾也很难超过三位数,而同沙滩上所有需要救助的对象相比,这个数字可以说是九牛一máo,微不足道,甚至说完全没有影响,你所付出的努力不能说完全没有意义,可事实上,即使你累到直不起腰,迈不动步,海滩上死去的鱼虾依然是成堆成片,无法计数......”我说道。 胡xiǎo燕沉默了,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眉头微蹙――她在认真的思索。 “大自然中有很多事情的道理是相通的,那个骗子之于这个社会就象落潮后海滩上的那些鱼虾,你帮他也好,不帮他也好,对这个社会其实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你看到了,遇上了,所以感到难以接受,可是在你看不到,见不到的地方,无数类似的事情正在发生,公平吗?不公平,能够公平吗?不可能。 那个骗子骨瘦如柴,肤色发暗,脸色萎顿,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烟鬼,这样的人你把他jiāo给警察又能如何?碰瓷讹人只是xiǎo案,大不了打一顿,关上十天八天,最后还不是放出来,放出来后能干什么?还不是重操旧业,继续碰瓷讹钱?这不是我们能改变的,而且也不应该是由我们来改变的,有了白天,必然就会有黑夜,有了高山,必然就会有深谷,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说,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我们既然无法成为他们的救星,又何必去打luàn他们的生活呢?”我说道。 虽然很看不起这种搞街头行骗行径的不入流角色,但这些人终究也沾着“骗”字,人不亲艺亲,就算不帮忙,至少也不会踩上一脚(当然,仅仅是在不会影响到我的时候)。 “呃......,您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我没办法理解,将罪犯绳之以法不是身为侦探的职责吗?那个骗子或许真有可怜之处,可他的作法的确是在伤害别人,刚才是恰好有您在场,他的骗局才没有成功,假如换成另外一个目标,说不定他就能成功,那样不是就有一个人受到伤害吗?”胡xiǎo燕不解地问道,她所受的教育告诉它纵容违法犯罪是不对的,但我所摆出的道理和事实却又不是她所能解答的,心中的mihuo完全写在她的脸上。 “呵,人生于世,又有谁会永远不会受到伤害?受到伤害很可怕吗?我不这样认为。金就砺则利,对刀剑而言,砺石的打磨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可若没有这种伤害,又怎么变为吹máo利刃?千锤万击,对铁块而言不也是一种伤害吗?可若没有这种伤害,又怎么能成为绕指柔的百炼精钢?养在笼中的鸟雀不会被风吹雨淋,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看起来的确不会受到伤害,可一旦离开鸟笼,很可能会因为找不到食物而被饿死;武学之中有一mén功夫叫做金钟罩,其习练之法就是用棍bāng击打全身各处,这是不是一种伤害?当然是,然而经过这样的磨练后,周身筋骨才会结实强劲,无惧打击。拿刚才的事来说吧,论手法,可说是简单之极,论骗术,那个人可说根本不入流,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手法,拙劣的骗术为什么把你搞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以至于委屈到快要流泪?理由很简单,因为你没有经过,或者说没受到过伤害,所以当真正恶意的诬陷落到身上时,你就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对。不过有了刚于这样的经历后,当下一次再碰到类似的情况时,你还会是一样的表现吗?或许还是很糟糕,但肯定比刚才要强些吧? 所以,你应该把心放的更宽一些,被伤害当然不会是愉快的事情,可换个角度讲,那是不是给了你一个经验,一个教训?上学读书,老师传授知识还要收取学费,得到了经验教训,难道不应该付出一点代价吗?”我笑道。 “......,呃......,那依您的意思是,人之所以会被伤害,是因为他应该被伤害?”胡xiǎo燕在镜片背后眨动的双眼问道。 “你想的太多了,我的意思是――伤害与被伤害都是人生的一种经验。”我笑道。我估计,这个nv人的脑子已经被我绕晕了。 “呃......,您讲的太深了,暂时我理解不了。不过我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以后我会仔细琢磨。”胡xiǎo燕点点头,非常认真地说道。 “呵,nv孩子最好不要想这么深奥的问题,头发很容易白的。”我调侃道。这个nv人,还真把我信口胡谄的那些东西当真了。 “嘻嘻,谢谢......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已经想通了。”胡xiǎo燕忽然调皮的一笑,就象个要搞恶作剧的xiǎo孩子。 “哦,想通什么了?”我好奇问道。 “不管能救几条鱼,我都会尽全力去救的。虽然我个人的努力对整个沙滩上的鱼或许没有意义,不过对于我救到的那些鱼却是有意义的,这就够了。” xiǎo姑娘说道。从她的眼神里,我看的出那出自于内心。 “呵,你很单纯。好了,咱们到了,前边就是华鑫写字楼。” 我笑笑,伸手指向前方。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六章 一见如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不远处正是华鑫写字楼的招牌,宋进光站在招牌下,看到我们走近,先举起手臂挥了挥,然后扭头跑进楼内。 “呵,您的这位助手很有意思,书卷气很重,要是不知道的话,谁都会把他当成大学生的。”胡xiǎo燕笑道。 “他本来就是学生,只因家境不太好,供不起他继续深造,所以读完中学后便缀学打工,虽然如此,学业却是一天也没放下,稍有空闲便埋头苦读,所以不要看他没上过大学,论起书本上的学问,一般的大学生真未必比得过他。”我简单介绍道。 “嗯,这个我信。一个人的生活条件太好就容易产生懒性,不愿意吃苦了。”胡xiǎo燕点了点头,看样子对此深有体会。 我带着胡xiǎo燕来到二楼,楼梯口,李茹男带着另外几位侦探社的同仁正在等候,几个人显然都经过精心准备,衣着整齐,笑容可掬,李茹男还特别补过妆,换了一件新的白色西服上装,黑亮的长发盘在脑后,上边chā着一只墨绿色欲石发簪,显得干练而又不失妩媚。 “江先生,你回来啦?!”见我们俩拐上二楼,李茹男主动走上前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是呀,怎么在这里等着?太客气了吧?”我笑着说道。 “这可不是客气,今天上午的事儿进光已经和我们说了,江先生,恭喜你破案成功。大家鼓掌!”李茹男还真是一个好折腾的人,一声令下,“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四个人一起拍起巴掌,声音响亮,节奏分明,显然是事先演练过。 写字楼本是办公的地方,平时安静的很,在楼道里,就连走路的声音稍微大点儿在屋里都能听到,何况这种经过排练的整齐掌声?于是不少办公案的房mén都被打开,很多人探头出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反应应该早在李茹男的意料之中,或许应该说,她想要达到的就是这种效果,探头看的人越多,她的笑容就越发开心,这样的笑容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个刚刚得到新奇玩具xiǎo朋友们炫耀的xiǎo孩子。 呵,这个nv人,说她幼稚吧,一个人挑起了这么一家侦探社,说她成熟吧,又总喜欢玩儿这种xiǎo孩子的把戏。 “呵,好了,不过就是破了一个案子,犯不着这样兴师动众的。茹男,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燕京时报》的记者,胡xiǎo燕。胡xiǎo姐,这位是贝克侦探事务所的社长,李茹男。”想要在同行面前露脸就露脸好了,我等他们的欢迎仪式结束以后,这才笑着为双方做引见。 “你好,胡xiǎo姐,欢迎你到贝克侦探事务所作客。”李茹男伸出手来笑着说道,曾经留学国外的人就是大方,放得开。 “谢谢。呵呵,说实话,没见面之前,我还以为能开办一家侦探社的人应该有些年纪,现在见了面才知道你不仅年轻漂亮,而且精明干练,完全颠覆了我的猜想,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呀!”握住李茹男的手,胡xiǎo燕亲热地笑道,这两个nv人年纪相仿,上下大概超不过两岁,现在这个社会,抛头露面在外边做事儿的nv人可是少之又少,难得碰在一起,彼此之间自然倍感亲切。 “呵呵,你这张嘴可真甜。记者号称无冕之王,你一个姑娘家家,xiǎoxiǎo年纪就能独立采访报道,把新闻消息传递给普罗大众,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有些方面,我还得向你学习呢?”人捧人高,胡xiǎo燕的一番话正好挠在李茹男的痒痒处,李茹男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好了,好了,两位xiǎo姐,这里是楼道,可不是招待客的地方,咱们能不能先不相互吹捧,等进了办公室再继续?”两个nv人聊的投机,再不打断,天晓得会聊到什么时候,这里终究是楼道让人走路的地方,我笑着提醒道。 “哈,对对对,李xiǎo姐,咱们到办公室再接着聊。”李茹男明白过来,连忙招呼胡xiǎo燕进屋去,两个nv人手拉着手,别提有多亲热了,结果倒把我这个大侦探冷落在了一边。 无奈,这就是当nv人的好处,两个nv人这样拉着手走在一起,谁看了都觉得很自然,而若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恐怕早就开始呕吐了。当然,如果是一男一nv......?结果难料。不过现在,肯定还没到火候,至于以后嘛......嘿嘿,可以试试。 心里想的什么当然不会说出来,偶尔做一做白日梦也很不错,可以调剂一下心情,但千万不要和现实魂在一起,否则会出luàn子的,这样的亏我并不是没有吃过。 “江先生,嘿,了不起!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当您的徒弟,跟您学查案!”刚才两个nv人聊的热闹,纪辉一直都没有机会chā嘴,现在两个nv人进屋去了,xiǎo伙子终于得空来表达自已的敬佩之情。 “想什么呢?!要拜师那也有个先来后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教你查案还不把人累死,江先生,还是让我当您的徒弟吧!”宋进光也chā进来凑热闹。 “嘿,进光,敢和我争!等晚上回家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纪辉扬起拳头威胁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是斯文人,嘿嘿,不跟你一般见识!”宋进光笑道。这两个年轻人平时打打闹闹早都惯了,要是有一天不斗上一斗,反而会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行了,吵什么吵,你们俩想的倒美,以为自已是香饽饽,人人都抢着要?人家江先生是大侦探,你们俩的本事连给人家提鞋都不够,想当徒弟?睡醒没有?!去,都给我进屋去,别给人家看笑话!”董仲平笑骂道。 两位年轻人哈哈一笑,跟着李茹男和胡xiǎo燕进入屋内,我,董仲平随后也跟了进去。 屋里早已收拾的干净利落,窗明几净,片尘不见,书籍、卷宗,该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和前天我来时的情形反差极大,一时间,甚至让我产生走错了房mén的感觉。 我,李茹男,胡xiǎo燕在会客处的茶几旁坐下,其他人则回到自已位置,春梅端上刚刚彻好的西湖龙井,腾腾热气,茶香飘散,当真是沁人心脾。 “李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李茹男是个急性子,坐下没两分钟,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案情。 “咦,进光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问道。 “他呀,他就说了个一头一尾,中间最关键的过程还没来的及讲呢,再说了,听别人转述哪儿有听当事人的讲解清楚,快说吧,我们都等着呢!”李茹男催促着,其他当时没在现场的几人也在随声附和。 “呵,胡xiǎo姐是来采访的,时间有限,咱们要尊重客人的需要是不是?”我笑着说道。 “不,江先生,我没事儿的,只要今天晚上九点前jiāo稿,明天早晨就能在报纸上登出,时间来的及,还有,我当时虽也在现场,可还是有些地方搞不太明白,江先生您再讲一遍,正好也可以帮我把思路理清。”客随主便,见李茹男等人急于知道案情过程,胡xiǎo燕善解人意地笑着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那说就说吧。 清了清嗓子,我开始案情解说。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七章 因果循环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整个案件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 象大多数的富贵之家那样,表面的繁荣兴盛背后,其实隐藏着数不清的矛盾和利益纠葛。 引发这场血案的其实就是一个字“利”。 事情的开始还要从多年以前谈起。 李德林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一家三口就指着几亩薄田为生,生活极其贫苦,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有一年遭逢天灾,地里收成很差,同村各户的情况也都差不多,为了减轻负担,渡过难关,他的父母就是狠下心来,托人把他带进北平城里,成为瑞德祥绸缎庄里的一名端茶倒水,扫地擦桌的打杂xiǎo学徒,那一年他才仅仅九岁。 刚从乡下来,年纪又xiǎo,人生地不熟,可想而知,他的学徒生涯是如何的辛苦,被人吆来喝去自不必说,稍有过错便会招来掌柜,伙计的打骂斥责,连个安慰他的人都没有,每天每日,常常在夜静更深的时候以泪洗面,其情其景,只能以苦不堪言来形容。 不过李德林是一个性格非常要强的人,无论吃多少的苦,受多大的委屈,他终究还是坚持了下来,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做生意方面的天赋渐渐显露出来,不仅头脑灵活,能说会道,更难得的是极有心机,另人注意的事儿他知道,另人不注意的事他也知道,有一次,从奉天来了一位客人,想要买一些绸缎回去当礼物,恰好当时掌柜的有事出mén不在,大伙计虽极力推销劝说,但这位客人非常挑剔,不是嫌面料不够好,就是嫌织工不细或颜色不合心意,转了半个多xiǎo时还是没把生意做成。大伙计累得口干舌燥,又觉这位客人太难伺候,大概就是来倒luàn的,也就没心情继续招呼,于是找了个借口让李德林来应付,自已则到后厅喝茶休息。没想李德林接手后不到三五分钟就跟那个客人聊的火热,那个客人心情大好,一下子就买了十几匹衣料,让瑞德祥有了几百块大洋的进账。掌柜的回来看了账本非常惊讶,一问才知,原来李德林平时非常留意来往客人的言语行为,习惯特点,以及掌柜如何接待客做生意并暗暗记在心里,所以今天碰到这位挑剔的客人时他没有象大伙计那样费力去夸奖自已卖的东西多好,而是和客人聊起东北的风景名胜,风俗人情中,东北人豪爽,一听有人在夸奖自已的家乡,心里一高兴,连价钱也没问,想也不想就买下了那些衣料。掌柜的一听,对他马上是另眼相待,不再让他去干那些扫地端水的粗活,改为到店面招待客人,他也真争气,自开始卖货以后接连做了几笔大生意,为瑞德祥赚了不少钱,掌柜的对他也更加器重了,而他在瑞德祥里的地位也慢慢提高,到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已经独当一面,成为瑞德祥除老掌柜外的主事人。 按理说,从一个贫苦农家孩子成为绸缎庄二掌柜的,李德林应该非常知足才对,但实际上,他并不满足,少年时挨打挨骂,吃苦受累的情形他并没有忘记,表面的谦恭掩盖下,是他一颗充满仇恨的心――他要报复,他要让所有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偿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耐心的等待终于等来了机会――老掌柜的妻子因病过世,利用老掌柜在感情上的缺失,在李德林的bi迫下,他的妻子,也就是现在的大夫人和老掌柜勾搭成奸。通过自已的妻子,李德林了解到老掌柜的许多秘密,而老掌柜因为内咎,对他更加器重,几乎把整个瑞德祥都jiāo给他来打理。 有心算无心,在经过长期的准备和精心的计划后,李德林开始行动――先是巨额的天价订单,后是供货商的消失,短短几个月,瑞德祥便背上了巨额债务,老掌柜四处筹措钱财想渡过难关,这时才发现李德林之前已经利用自已的信任把自已架空,那些原来的老主顾,老朋友现在只认李德林而不认他,然而,此时醒悟为时已晚,资不抵债,他不得不把绸缎庄转给李德林,最终离开了北平。 李德林报仇成功自是高兴,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自已的妻子和老掌柜私通的时候竟然蛛胎暗结,怀上的身孕,等到发现时,腹内胎儿已经成形,再想打掉已经来不及了。况且两个人那时也没办法断定这个孩子是谁的种,于是还是决定生下来,而这个孩子正是现在的李家大少爷――李云杰。 孩子xiǎo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待到长大到十几岁以后,两个人发现李云杰的长相越来和老掌柜相似,这才肯定他是谁的儿子。 终究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感情总还是有的,再加上大夫人的苦苦哀求,李德林终究下不了狠心把李云杰赶出家mén,可每次看到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也就越来越差。 为了延续香火,李德林娶了二夫人,数年后,二夫人为他生下一子,也就是现在的李府的xiǎo少爷――李云天。 自从有了自已的亲生骨rou后,李德林的心思全放在李云天身上,对李云杰更是不闻不问,态度更加恶劣。 此时李云杰已经成年,时间一长,自然产生了怀疑,苦苦追问,甚至不惜以自残身体来要挟,大夫人终于熬不过他,一时心软将实情说出。 李云杰知道真相后大病一场,病好以后性情大变,自抱自弃,纵情于huā鸟虫鱼,古玩字画,对李家的家事、生意再也不闻不问。 看出李云杰在自抱自弃,李德林并不在意,他有自已的儿子,李云杰能不能继承家业无关轻重,对他而言,李云杰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闲人。 于是,为了让自已的生意做得更大,他让李云杰娶了市长秘书的那位丑鬼妹妹,李云杰没有反抗,应了下来。但在心中,对李德林的恨却更加强烈。 所以,当李德林临老入huā丛,娶了年轻貌美的三夫人后,李云杰暗自与之通奸,他要报复――既是为自已,也是为了流落他乡,此时不知是死是活的亲生父亲,他知道,他最好,最彻底的报复就是把这个老家伙耍手腕抢来的家业夺回来!虽然老家伙留着心眼儿,不让自已接触瑞德祥的生意,没办法从商业方面入手,但自已终究是李家名义上的大少爷,老家伙现在已经年近七旬,身体也不是很好,虽不是风烛残年,却也是时日无多,只要他一伸腿瞪眼,若大的家业不就是自已的了吗? 忍字头上一把刀,为了等待那一天,李云杰不在乎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因为他知道,他现在只有表现得越堕落,越颓废,越无能,才越不会引起李德林的戒心。 但是,这个计划出现了问题――前几天,在和三夫人幽会的时候,他听到了两个很糟糕的消息,一个是老家伙似乎在怀疑她是不是守fu德,另一个则是想在这几天立下遗嘱,把大部分的家产都留给李云天。 就在那时起,李云杰心中起了杀意――你不是要把你的财产留给你的亲骨rou吗?如果李云天死了,我看你还能传给谁! 而我和宋进光的到来是促成这起凶杀案的催化剂――宋进光在向李府下人丫环打听三夫人平时的行踪时被他偶然听到,他是个聪明人,不久前又得到三夫人的提醒,很快便猜到我和宋进光是李德林请来调查三夫人的侦探。他和我打过jiāo道,知道以我的精明,他和三夫人之间的奸情肯定瞒不过去,而一旦此事败露,李德林必然借机把他赶出李家,他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所以当机立断,在我和宋进光来到李家的第一天晚上,李云杰便趁少夫人熟睡之时潜入到李云天的卧室,杀人,布置假现场,一则希望利用这场人命案制造魂论,让我的调查无疾而终,一则除掉自已夺取李家产业的障碍,成为李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八章 不全是运气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天啊,这么复杂,这都够写一本xiǎo说的了!”案子的背景刚刚讲完,还没介绍案件的细节,春梅已经感叹起来,李茹男的反应虽不似她那样夸张,但一双眼睛却烁烁放光,表情就象是刚刚发现新奇玩具的孩子,显见是非常投入。 “唉,朱mén酒rou臭,路有冻死骨,稚子无辜,却成了这一对畸形父子恩怨情仇的牺牲品,可怜呀。”纪辉叹道。 “要我说呀,最无辜的还是二夫人。李云天虽然死的冤枉,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人死了,倒也清净了,可活着的人呢?出了这么大的变动,可以说李家就算散了,儿nv在,不管生活多苦,心里总还有个有个盼头,现在儿子没了,盼头儿没了,这让她一个fu道人家怎么活下去呢?”董仲平感慨道, “李云杰的心真够狠的,他还有没有人性!对一个十四岁的xiǎo孩子居然也下得了手!这样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春梅恨恨道。 “话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李云杰也不能说是一个完全没有情感的人,至少对他媳fu他还是很在意的,在知道案件已经被江先生勘破,再抵赖下去会连累到少夫人的时候,他就没再狡辨,老老实实的把案情jiāo待了。说实话,他们俩个冲开警察抱在一起时的情景真的很感人,当时我都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春梅,别看你现在喊打喊杀,你那时要是在场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哭出来呢。”宋进光说道。 “我会为那种人感动?!笑话,这种没有人性的人我会同情他?不可能!”春梅厌恶地摇头答道,似乎把自已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就是一件荒唐到无法再荒唐的事情,象她这样心地善良的nv孩子,怎么可能为一个能对自已弟弟下手的杀人犯流泪? “就是,春梅,我支持你!进光,你还有点儿正义感没有?你怎么可以为凶手说好话呢!侦探的工作就是打击犯罪,维护正义,让冤者的冤情可以得雪,让罪犯的恶行得到惩罚,你如果抱持这样这样的心态,以后还怎么为民解难,伸张正义?”纪辉马上随声附和,满脸的正气凛然,就象舞台上铁面无私的包公似的,看这意思,如果旁边有个乐器班子,他现在就能唱一出《铡美案》。 “纪辉,你这可就是狗带嚼子――胡勒了。谁说有同情心就不能为民请命,禀公办事了?佛家还讲‘行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有慈悲心怎么了?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够慈悲的了,可她惩治的恶人少了吗?我同样的是李云杰的身世还有他和妻子的感情,这有错吗?法理还不外乎人情呢,我只是说了两句真心话而已,看把你给得瑟的,怎么,要开批斗会吗?!”纪辉的口才是好是坏要分跟谁,要是刚刚认识的胡xiǎo燕,他可能半天冒不出一句整话,但对纪辉这样天天泡在一起的伙伴,那话碴子可是相当的厉害。 两个人这一打岔跑题儿,李茹男可不高兴了,案情的精彩部分还没有说到,她还不知道这个案子是怎样破的呢! “你们俩还想不想听?不想听的话都到外边吹风去!”把脸一板,李茹男斥道。 “呃......”老板不高兴了,两个人傻了眼,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了。 “嘻嘻,活该!”春梅兴灾乐祸地xiǎo声哼道,没什么比看到这两个活宝吃瘪更让她开心的了。 “你也一样!”春梅这次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被李茹男也训了一句,这一次,轮到另外两个年轻人偷笑了。(..tw好看的小说) “胡xiǎo姐,不好意思,我们这儿的人散慢惯了,不大讲究礼貌,让你见笑了。”又瞪了三个人一眼,李茹男向胡xiǎo燕说道,为自已的下属职员的不当举止而道歉。 “呵,哪里呀,你们平常研究案情时也是这样吧?我觉得这样很好,大家坐在一起,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那种感觉就好象一家人聚在一起聊天似的,真的很让人羡慕。”胡xiǎo燕笑笑说道,她也是个年轻人,喜欢的也是热闹,想想也是,如果自已工作的环境也象这里一样的融洽,每一位同事都能象家人朋友那样和睦,那该是多好的事儿呀! “要是真的喜欢这儿的氛围,以后有空的时候就来坐坐,我可是非常欢迎你来做客呢。”李茹男笑道。春梅虽然是和自已从xiǎo长到大的发xiǎo,可谓是无话不谈,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密友,但春梅终究没有上过学,眼光和见识局限性很大,有些问题纯属激同鸭讲,怎么说也说不清白。纪辉和宋进光学问是有一些,特别是宋进光,国学功底甚至比她还强,但这两个人终究是男人,而且年纪还比自已xiǎo,很多话题,她怎么可能和这两个人说呢?至于董仲平,那是长辈,思想守旧,好教训人,感到mi茫时去寻求指引当然不错,可要是聊nv孩子的心事儿......那还是免了吧!与之相对,胡xiǎo燕年纪和自已相访,虽没出洋留学,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性格虽不似自已那样豪爽,却也是敢于自食其力,不愿依附于男人而生存的时代新nv性,和自已有许多相似之处,如果能和她jiāo上朋友,以后还用愁找不到人谈心吗? “呵,好呀,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来的太勤哟。”胡xiǎo燕笑着答道。 nv人呀,这么容易就聊到一起jiāo起朋友,你们二位但凡把这方面一半的天赋用在各自的工作中,恐怕早就在业内闯出名堂来了。 旁边看着,我心中好笑。 我当然不会为两个nv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有了jiāo情而觉得自已被冷落,只是从这两位的表现上看,她们似乎把从工作中获得到的乐趣看得比工作本身还重要,我怀疑。她们两位之所以一反中国nv性不抛头露面的传统习俗而参加工作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已不比男人逊色,而仅仅是为了让自已的生活变得更有趣一些。 “哎,江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您似乎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李云杰是杀人凶手,可那时您还没有仔细检查案发现场,应该还知道他是通过钓鱼线制造密室假象的手法,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说这是侦探的直觉?”两个nv人聊够了,这才又开始关心起了案情。 “呵,这样的成分当然有,不过要说全凭直觉也不全对,之所以会怀疑到李云杰其实还是有原因的。”我笑着答道。 “是什么原因?” “首先是李云杰夫妻二人赶到凶案现场的时间――他们的住处并不算远,但却是最后一个才到的,少夫人是一个急性子,也是一个好奇心很重,很爱八卦的nv人,当时二夫人的丫环叫声很大,连住在客房的我们都听见了,而距离更近的他们却没有反应,这很不合常理。 其次,到了案发现场后,李云杰的反应太过冷静,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和李云杰实际上并无血缘关系,只是觉得自已的家人横遭惨死,当哥哥的没有难受的表现,实在是有些 异常.....” “不对呀,我记得李云杰很激动呀,为了不让弟弟死不瞑目,他甚至还和孙探长吵了起来呢。”胡xiǎo燕mihuo地问道。 “呵,真伤心和假伤心的表现是有区别的,这需要靠细致的观察和对人性的深入了解才能掌握,那不是三言两语可能解释清楚的。真想明白的话,一个人时你可以对着镜子试着做出难过的表情,再想想自已真的难过时的样子,这样就能大体知道其中的差别了。当然,擅长演戏的人可以通过技巧以假luàn真,让别人很难分辨,不过具备这种能力的人终究不多。至于和孙探长吵起来,这正是我对他真正产生怀疑的最关键的理由。”我笑笑答道。 “啊?为什么?” “虽然时间很短,但在他手举起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伤痕。再联系到死者指尖处的血污,我没办法不怀疑到他。此外还有一个细节你并不知道――警方抬死者出院的时候,死者的手是露在外边的。其他人都在哭送,只有他把死者的手盖上。而在当时,二夫人正扑在mén板上痛哭哀号,周围几乎都是nv眷,虽说都是家人,没有那么多的禁忌,但李云杰是一个读书人,他就算再怎么悲伤激动,(当然,那本就是装出来的),本能也会觉得那种情况下挤到死者身旁不妥,所以当时我就感到有些奇怪,待到后来发现他手腕上的伤痕时也就清楚了,那是他作贼心虚,怕别人看到罪证。”我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六十九章 隔墙有耳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真毒,您的眼睛真毒。当时我也在场,我怎么就没有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呢?!”胡xiǎo燕赞叹道。 很多事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其中的难度,就象下围棋,很多人都知道四个子吃一个子,但真正成为顶尖高手者却是少之又少――表面看似越是简单的事情往往越复杂,因为越简单,往往也意味着可能性越多,所谓歧路亡羊,就是这个道理,反言之,如果路只有一条可走,那么无论这条路怎样的歧岖难行,对行人反而没有了选择的苦恼, 李云杰和孙大志言语起冲突然的时候,满院子里至少有二三十位是在近距离见到,然而这么多人中,只有一个人看出了问题,这不用“毒”字来形容还能用什么? “呵,术业各有专攻。这算不了什么。”我笑笑答道。的确,对于一个能在一瞥之中将掺杂在一盘红xiǎo豆里的赤xiǎo豆挑出来的人,这实在是一件太轻松的事情了。 “呵,那是。”李茹男笑了。她虽然不在现场,不清楚当时具体的情况是怎样,但她却是在福兴赌场见识过我的赌技,所以她一点也不会奇怪我能看到别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 正说的热闹,我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把头侧向一边,这个动作让两位nv士都觉得不解。 “江先生,怎么了?”胡xiǎo燕好奇地问道,李茹男也张口欲问。 “嘘”,把食指竖在唇前,轻声示意两个人不要说话,再回过来对屋里其他几个做出同样的动作,众人会意,虽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叫他们噤声,但都自觉地闭住了嘴,只是把眼睛盯住了我,看我到底想做什么。(..tw好看的小说) 从椅子上站起,我高抬腿,轻落足,无声无息地来到办室室房间mén口,伸手抓住mén把手,然后轻轻转动,待mén锁的舌头退出mén框时,这才猛的用力一拉! “哎哟”,“扑通”,连着两声,一个半蹲着的人从mén外栽了进来,前一声是这个人突然失去重心,直觉意识到不妙时的惊呼,后一声则是摔倒在地,和地板亲密接触时的必然反应。 “啊!”屋里的几个人全是一惊,他们万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偷听,纪辉反应最快,噌的一下儿从自已的椅子上跳起来,反手抓住椅子的靠背,看意思,要是发现这个人没安好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椅子拍下去再说。 这一下摔的不轻,那个人头上过会儿大概得起一个包,疼的他直咧嘴,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该待的地方,连忙挣扎的想要站起来。 “先别急着起来。看你穿着打扮还算体面,怎么做这种激鸣狗盗,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一脚踩在他的左手手背上,虽没有马上用力,但意思表达的已经非常清楚――合作,好好地回答问题,不然的话,这一脚下去,你这只手至少半月别想动一下儿!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误会,误会,这是误会......”,谁敢拿自已的手开玩笑?我穿的是一双皮鞋,这要是踩实了再一碾,骨头会不会断不知道,手背上的皮肯定得换新的了,那个人不敢luàn动,口中连声叫道。 “哟,这不是白大侦探吗?放着自已那么多案子不查,怎么跑到我们mén口听墙角来了?” 虽然是低着头,不过对常见面的人来说并不难辨认,只看身上的那条西装背带ku,董仲平便已认出这就是隔壁‘必成’侦探事务所的白迟,心里顿时是老大的不高兴。 “什么,大侦探?.....”,胡xiǎo燕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董仲平叫这个人是‘大侦探’感到非常不解,眼前这个狼狈的家伙真的会是大侦探吗?如果是,那和江大侦探可真是差得太多了。 “哼,什么大侦探,自已给自已封的。江先生,我替您引见一下儿,现在正趴在地上的这位是咱们的邻居,隔壁侦探事务所的白迟,他喜欢别人叫他白大侦探,不过大多人更喜欢叫他‘白痴侦探’。”李茹男冷哼说道。她对这个素负恶名,侦探行里的败类向来没有好感,所以说起话来尖酸刻薄,不给对方留半点儿颜面。 是真的侦探,只不过不是真的大侦探,胡xiǎo燕算是明白过来,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是邻居?呵呵,不好意思,有没有摔着?” 做为一个游走于正道与**边缘地带的人,对周围情况的警觉已经成为我的习惯,在刚才说话的时候,我听到楼道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当然,这是写字楼,大白天的有人走动并不奇怪,问题是这个脚步声首先很轻,似乎是刻意而为,如果不是象我的这种听力超强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觉,此外,这个脚步声到了这间办公室的mén口后便不再移动,既没有敲mén儿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话,再仔细看mén把下的钥匙孔似乎被什么挡住,外边的光线一点也透不进来,于是,本着宁可搞错,不过放过的原则,我才会采取刚才的行动,抓到了这个偷听者的现行。而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人的底细,也就没必要把这个人当成贼了。 “没有,没有,谢谢,我自已起来就行。”我把脚撤开,白迟这才连忙爬了起来,这个人还真会给自已长脸,明明没有人打算搀他一下儿,他这样一说,倒好象别人要扶他,是他自已拒绝了似的。 “白痴,是有人委托你调查我们吗?”李茹男是**大佬之nv,虽然她并不喜欢拿这个身份压人,而且也不希望别人是因为这个身份才对她另眼睛看,不过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dong,她在那个的环境中长大,不可避免会受到影响,所以尽管平时表现的和普通富贵人家的千金没多大区别,但到发了真火,动了真气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会露出那种霸道的气息。 “呃......,呵,怎么可能呀。李社长,你别悟会。我听董老弟说你们侦探社新来了位大侦探,而且过会儿还有记者来采访,这不,刚才路过时一时好奇,想见识见识,可又怕你们的采访还没完成,影响了你们的工作,所以才悄悄趴在mén上听听。没想到却被你们发现了。这位就是你们事务所新近刚来的大侦探吗?呵,佩服,佩服,当真是明察秋毫,心细如发。领教了,领教了。” 被人家指着鼻子质问,白迟的表情非常尴尬,不过他终究是这一行里的老油条,脸皮极厚,见机极快,眼珠一转便编了个理由来应付,虽然牵强了些,不过倒也能自圆其说,末了话题一转,想避过李茹男的锋头。 呵,这个老滑头,倒是个做包打听的料。 从屋里各人对这位白大侦探的反应,还有他的临机应变了,我不难判断出这是什么人。江湖中龙蛇魂杂,这类角色我见多了。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xiǎo人,没必要和这种人置气。 “呵,白大侦探客气了。既是同行又是邻居,彼此关心也是应该的,不过您也看到,这里的采访还没结束,暂时有些不大方便,不如您暂时回去,改日有空,江某再登mén拜访如何?”我笑着问道。 “好好,大侦探就是大侦探,有涵养,有气度。你们既然还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不送,请留步。”借坡下驴,白迟连忙退出了房mén。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章 工作餐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房mén在背后关上,白迟回过头,发现楼道里有一个打扫卫生的杂工正在不远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要笑而不敢笑,见他望过来,连忙低下头假装擦地。 “他妈的,笑什么笑,**的上辈子是卖笑的吗?”白迟破口骂道:屋里是人家的地盘,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已是没胆子跟人家耍浑,可对你一个打扫卫生的杂工本大爷还不敢抖抖威风吗? 这位‘白痴’白大侦探的恶名华鑫写字楼里的人有几个不知道?那个杂工自是不敢跟他顶嘴,可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拎起墩布和水桶,人家下楼了。 找回一点儿心理平衡,白迟再看了一眼紧闭的房mén,“他妈的,凶什么凶,你个xiǎo娘们儿,敢在记者面前给老子脸色,看老子以后怎么修理你!” 再趴在mén上偷听的勇气是没了,嘀咕着骂了一声,白迟拍了拍身上其实并不存在的灰尘,把手背在身头,哼着xiǎo曲,迈着八字步溜达着返回自已的事务所。 这个家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虽然隔着mén,楼道里的情景并不是亲眼所见,不过听声音我就想象得出是怎样的情况,这位“白痴”大侦探头上虽挂着一个侦探的牌子,其为人行事其实和街上的地痞流氓儿差不到哪儿去,都是软的欺负硬的怕,大事做不了,xiǎo事作不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魂魂儿,从某种意义上,甚至比回侦探社路上遇到的那个街头碰瓷儿的家伙更无耻,因为那个人行骗是为了生活,而这种人作坏事儿更多是出于本性。 “江先生,您怎么这样就把他给放走了呢?”春梅有些抱怨地叫道,她大概是觉得没有损这个无良侦探几句心里不痛快。 “呵,不放他走能怎么?莫非你打算留他下来谈谈心?”我笑着反问。 “和他谈心?我‘噁‘”,春梅作出恶心欲呕的样子,顽皮的样子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呵,现在明白了吧?既然不愿意和那种人呆在一起,又何必把他留下了惹自已恶心呢?眼不见,心不烦,生活这么美好,干嘛自已给自已找难受呢?”我笑着说道。 这个道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能够控制自已的情绪,不去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原因就在于人有七情六欲,除了理性思考外还是感性认识,理性的最佳选择未必是感性所需要的结果,所以才会有“冲动”这个形容词的存在。有些人理性多于感性,有些人感性多于理性,到底哪一种多些更好呢?恐怕没人能得出让所人有认同的结论。 不过是一个xiǎoxiǎo的huā絮,白迟的偷听行为就象在xiǎo溪中扔进一枚石子,虽然扑通一声溅起一些水huā,却对溪流的前进毫无影响。 采访继续进行。 胡xiǎo燕的问题很多,李茹男的提问也有不少,其他几人也会时不时地chā上几句,而我则是来者不拒,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细致深入的分析,精彩绝伦的推理,别出心裁的视角解读,再加上我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的口才,引得众人时而聚精会神,时而mi茫困huo,时而恍然大悟,时而忍俊不禁,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咕......”,正谈到兴头上,忽然从身后传来非常奇怪的声音,扭头看去,却见纪辉手捂着肚子,满脸的惭愧。 “没出息!” 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但凡有一点儿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李茹男皱了皱眉,不满地嗔怪道——如果都是自已人,不要说肚子叫,你就是扯开嗓mén儿喊‘我饿了’也没关系,可现在屋里还有客人,你发出这种声音不是很失礼吗? 然而可惜的是,她皱着的眉头刚刚松开,“咕.....”,一串响声便又发出,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纪辉,而是从她自已的身体内发出。 李茹男一时僵住,刚说完别人没出息,上不了台面,自已就跟着做了同样的事情,这也太尴尬了吧? “扑哧”,面对面,李茹男的表情胡xiǎo燕看得是清清楚楚,没想到这个外表和行事作风颇有强人作风的nv社长竟然也有如此搞怪的一面,她一时控制不住,赶紧抬手去掩住嘴。 “哈哈.....”,人是很容易被感染的,她这带头一笑,连带着把春梅,董仲平和宋进光也勾得笑了起来,到最后,连李茹男也笑了起来,而这一笑,也把屋里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 “呵,你们该不会都还没吃中午饭吧?”我笑着问道。 “是呀。本来我们都已经准备开饭了,结果进光跑回来说你们马上就要到了,社长于是就叫我们准备招待客人,结果就什么都没吃。”纪辉答道。 “哟,是这样啊?怪我,怪我。原来是因为我让你们没吃好午饭,真是抱歉。”所谓的客人,当然指的就是胡xiǎo燕,胡xiǎo燕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向李茹男表达歉意。 “不能这么说,你来是为了工作,也是对我们侦探社的支持,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李茹男连忙答道,这的确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呵,好了,也别说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了。胡xiǎo姐,刚才你一直也在李家,同样也没有吃午饭,既然这样,不如我作东,大家一起出去吃午餐如何?”我笑着提议道——李家虽然遭逢巨变,可谓惨不堪言,令人同情,不过一码归一码,事先说好查出凶手是谁后李德林要付给我一千大洋做为酬劳,我既然查出了凶手,他就得付账,虽有点趁火打劫的,火上浇油的意思,但这就是生意!所以,李家开出的面值为一千大洋的钱票就在我的上衣口袋。难得客串一次大侦探还赚到这么多钱,是该拿出来些好好庆助一下。 “好呀,好呀,我举双手欢迎!”纪辉带头叫起了好,他是年轻人,生性好动,本就饿的比其他人快,此时一听可以下馆子吃东西,那还不乐得腮帮子掉下来。 对于这个提议不会有人反对,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反正侦探社平时也没什么生意,一个下午,没人看家就没人看家好了,于是大家一致通过,今天的午餐就出去解决了。 方案通过,那去哪里吃呢?我对这里的环境还不是很熟,所以出钱的是我,选目标的就得别人了。 “天香楼,就那里好了。听说他们那儿刚来了位大厨,祖上是皇宫里伺候皇上的,家传的厨艺,不如咱们去见识见识?”想起刚才没有吃到的红烧激翅,纪辉的口水就快要流了出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一章 天香楼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天香楼,在北平城虽算不上什么老字号,却也有着十多年的历史,即号为楼,自然是一座两层建筑,其风格古意十足,临街mén面别出心裁加了两根柱子,做了个挑檐,挑檐下一字排开挂着四盏大红灯笼,挑檐顶部上方则是黑底金字的招牌――天香楼。 我们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地向天香楼出发,纪辉腿快,第一个跑了进去,见有客人上mén,跑堂伙计连忙迎上前来招呼,“哟,纪爷,刚我还跟掌柜的说您好咱们天香楼魏大厨做的红烧激翅,打算过几天来店里捧场,没想话音儿刚落,您就已经到了,真是太给面子了!” 这位跑堂就是中午给贝克侦探社送餐的那个xiǎo伙计,现在饭点儿已过,店里没有多少客人,大伙计们呆在后边休息,他这样的xiǎo伙计于是便临时升级,跑起了店面。 “呵,那还用说,我纪辉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玄字号空着吗?”纪辉笑道。他来过天香楼几次,对天香楼的布置格局很熟悉――一楼是大厅,主要用来招待散客或婚丧嫁娶之类的包席,二楼则是包间雅座,主要用来招待那些比较有身份,讲排场的客人,包间以千字文来命名,由楼梯口顺时针方向,依次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共八间,其中玄字号临街,视野最开阔,窗外景色最好,是天香楼里位置最好的包间儿。 “哟,纪爷,不好意思,玄字号现在有客,要不请您到地字号?”xiǎo伙计笑着说道。 “噢,那就地字号好了。”纪辉点了点头――地字号的位置虽比不上玄字号,不过也没差出多少,再说,今天到天香楼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看风景,没必要太计较。 此时,后边的大队人马也走进了店mén,纪辉忙向我们汇报他先遣工作的结果。对店家安排的位置我们没什么不满,于是跟着xiǎo伙计一起来到二楼。 包间的布置很文雅,当中是一张直径足有五尺的圆桌,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桌旁绕圈摆放着红木高背扶手椅,墙上挂着数幅书法字画儿。 大家一一就坐,三位nv士自然坐在一起,其他数人则坐在另一边,xiǎo伙计很麻利,很快将茶水干果送上并替众人斟好。 “李社长,今天您又请客呀?”一边伺候着客人,xiǎo伙计一边搭讪着找话儿――勤行想做好,那也是一mén儿学问,客人下馆子吃饭除了为填饱肚子,同时也是为图个舒坦,假如碰上一位满脑mén子官私,见谁都好象欠了他八百块钱似的伙计,谁还会再来第二回? “呵,你搞错了,不是我请客,今天做东的,看到没,是这位江先生。”指着我,李茹男笑着纠正道。[..tw超多好看小说] “噢,原来是江先生......,呵,江先生眼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天香楼吧?”xiǎo伙计看了我一眼,热情地笑着问道。 “是呀,刚到北平是没有多长时间,听说天香楼的饭菜做的很地道,所以特来见识一下儿。”我笑笑答道。 “江先生,那您可是来着了,咱们天香楼虽比不上全聚德,泰丰楼,桃李园那样的老字号,却也是北平城里数得着的大酒楼,煎炒烹炸,焖炖熘炝,样样都有拿手的好菜,保您吃的满意,来一次想两次,来两次想三次。”xiǎo伙计嘴也很利落,招呼客人的词儿一套接着一套。 “xiǎo伙子挺机灵的。跑堂几年了?”我笑着问道。 “呵,没几年,前年来的。”xiǎo伙计答道。 “哦,时间的确不是很长,那我考考你,‘天香楼’是你们酒楼的字号,‘楼’指的自然是酒楼,那‘天香’二字由何而来呢?”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呃......,”xiǎo伙计给问住了,天天在天香楼里做事儿,天天都能看到mén口天香楼的招牌,可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而其伙计也没谈过这个问题,搞不好,整个天香楼只有老板才知道为什么叫“天香楼”吧? “哈哈,xiǎo鱼儿,完了吧,被问住了吧?学着吧,还是短练。”纪辉笑道,他就喜欢看别人受窘。 “呃......,这我还真不大知道。”xiǎo伙计倒也老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象纪辉那样好面子,明明不懂,也要逞能说会。 “江先生,莫非您知道为什么叫“天香”的原因?”春梅好奇问道。论学问,她可能是这里除xiǎo伙计外最低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怕被人笑话自已的无知。 “呵,唐代李正封有诗云‘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明月问归期。’隋唐时期,牡丹为世人所爱,因其huā朵硕大,颜色缤纷,雍容华贵,娇yàn妍丽,香气袭人,被誉为‘huā王’,尤其为帝王所喜爱。相传唐文宗喜欢读诗,一天在宫内观赏牡丹huā,见huā开yàn丽,心情大好,于是问画家程修已,‘近闻京中传唱牡丹huā诗,谁者为最?’,程修已答曰‘臣听王公大臣间,都赞中书舍人李正封诗句:‘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文宗闻之曰‘善’,自此以后,‘国色天香’便成为赞赏牡丹的专用名词。 以书法字画做为店内装饰并不少见,不过多见于店铺茶楼,饭庄酒肆处则很少见,细观墙上所画之物,虽huā鸟鱼虫,山水走兽各不样同,但运笔用意却有颇多相近之处,应当是出自一人之手,其他几幅不清楚,不过这幅夜月牡丹图的落款为‘天香楼主’,作者想必就是天香楼的主人吧。算起来从店mén到进入这个房间,其间所见字画共有十四幅,其中以牡丹为题者有六幅之多,几占一半,由此可以推断,这位天香楼主应该是一位儒雅饱学之士,且非常喜爱牡丹,所以我才得出结论,此楼天香二字的出处应是李正封的这首诗。”我笑笑答道。 并非我有意卖nong,而是应情应景。出于工作上的原因,我对字画古玩有过很深入的研究,自然而然,对中国传统文化非常喜好,墙上所挂书画虽只用于装饰,谈不上精品,但笔触细腻传神,绝非寻常画匠所能做到。 “啊,神了,真神了!江先生,您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别的我不清楚,不过我们老板真的很喜欢huā,他在香山有一个大宅子,专mén就是用来种huā,不管生意多忙,隔个十天八天,都会大老远跑去打理,到了huā开的时候,甚至丢下天香楼的生意不做,在香山一呆就是半个多月。”xiǎo伙计惊讶地叫了起来。唐代李正封的诗句他不知道,但‘国色天香’这四个字在茶馆听评书时却没少听过,我随口便讲出这句成语的出处,而且还猜中他家老板的喜好,他不觉得惊讶才奇怪呢,换个地方,或许他会以为我是摆摊算命的先生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二章 内行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笑闹过后开始点菜,我是南方人,对北方菜并不是很了解,所以这个任务自然而然便落在李茹男身上,李茹男也不客气,大户人家出身的她大概也不会觉得这是客气,眼眨也不眨一下儿就点了十来道菜,这才把菜单放下。 好嘛,这个败家nv人,谁要是娶了她当老婆,搞不好用不了两个月就能给家底儿吃光! 我心疼呀!没有仔细看菜单,不过光从她点的那些菜的名称上,还有天香楼的装修档次上,我就知道这顿饭绝对便宜不了,往少里说,二十块大洋恐怕是下不来。崽卖爷田不心疼,感情不是你结账!虽说刚刚赚了一千大洋,但那也是自已费神费力才挣回来的呀! 然而,我高兴的未免早了一些。 “胡xiǎo姐,随便点的,也不知道你口味如何,你也来点几个吧。” 得,她又把菜单递给胡xiǎo燕了。 “呵,哪里的话,我又不是什么美食家,嘴没那么刁,点这么多已经够咱们吃了......”胡xiǎo燕客气地推辞道。 暗暗松了口气――这倒是一个能过日子的人,至少不象李茹男那样败家,自已挣的钱还没见着影呢,huā钱却跟流水似的。 然而,事实证明我高兴的太早了,“......,这样吧,我随便点两个菜意思意思吧,嗯......xiǎo伙计,你们这儿的魏大厨是专修哪个菜系的?”也不看手中的菜谱,胡xiǎo燕直接问道。 坏了,我知道我刚才的判断出了问题――一个在点菜前知道询问厨师师承流派的人就算达不到美食家的程度,至少也是一位懂行人! “噢,回这位xiǎo姐的话,魏大厨川鲁淮粤,苏闽湘浙八大菜系都是拿得起来,放得下去,不过说到专精,那还得说是鲁菜了。”这方面的知识是饮食行业的基本功,xiǎo伙计是对答如流。 “嗯,这就对了,鲁菜是过去宫廷御厨房最大菜系,因此被称为八大菜系之首。魏大厨祖上是皇宫里的御厨看来不假。不过据我所知,鲁菜是一个统称,实则是由齐鲁,胶辽,孔府三种风味组成,魏大厨所擅长的又是其中哪种呢?”点了点头,胡xiǎo燕接着问道。 食不厌精,烩不厌细,仅仅知道八大菜系的名字倒还没有什么,终究这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知识,但胡xiǎo燕居然能再次细分,将鲁菜中的三大分支又问了出来,这就不是普通食客能做到的事情了。 莫非这个nv人也和李茹男一样出身于大户人家,工作不是为了赚钱谋生,而是为了所谓的理想或兴趣,要不然纯粹是没事儿找事儿,给自已找乐子?......唉,要不说nv子无才便是德,上学读书有什么好处?学了外国一大堆新思想新作风便不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相夫教子,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我在那边满腹狐疑,这边的对话却还在继续。 “......,呵,xiǎo姐,您真是行家,我们魏大厨家传的厨艺正是孔府风味。”xiǎo伙计适时地拍着马屁,顾客就是衣食父母,能夸能赞的时候千万不要吝啬。 其余众人都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对大多数人而言,对食物的认知只停留在好吃、爱吃上,很少有人将之做为一mén学问,一种文化来对待,这几位也是如此。我虽然比他们略强一些,却也没在这方面下过多少功夫。 “孔府菜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特色,其用料之精之广、筵席之丰盛堪与过去皇朝宫廷御膳相比,和江苏菜系中的淮扬风味并称为‘国菜’,魏大厨既然是孔府风味的传人,那我就点一道孔府菜中的代表作,菊huā虾包吧。江先生,您觉得可以吗?”微笑着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孔府菜的特色,胡xiǎo菜扭头向我问道。 我能怎么回答?菊huā虾包这道菜不要说样子,就连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见,不过既然是招牌名菜,想必要价不低! “呵,胡xiǎo姐对美食很有研究,相信你总比相信我更好,就这个菜吧,我也想见识一下孔府名菜的风味儿。”我笑笑答道。 钱很重要,面子也很重要,心疼虽然心疼,但也不能在nv人面前丢了面子。 “这......”,xiǎo伙计有点儿迟疑。 “xiǎo鱼儿,这什么这,写菜单呀!”纪辉急着摧道,他虽也没见过菊huā虾包是什么样子,但人家胡xiǎo姐说得头头是道儿,肯定是差不了。 “怎么?是做不了吗?”胡xiǎo燕没纪辉那么猴急,看xiǎo伙计面露为难之色便温和问道。 “呃,那倒不是。只是您刚点的这道菜并没在菜谱上,也不知厨房有没有相应的材料,所谓巧fu难为无米之炊,我这里写下,万一材料不齐做不了,不是扫您几位的兴致吗?”xiǎo伙计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呵呵,看来我是难为你们天香楼了。”胡xiǎo燕是一个很讲理的人,一想也是,孔府菜以用料精广而闻名,差一种食材又或者哪种食材的品质稍差,都会影响到菜的成色,xiǎo伙计对天香楼的菜单比自已肯定是熟的多,他说没有,应该就是真的没有了。 “哎哟,xiǎo姐,千万不敢这么说,您来照顾咱们天香楼的生意那是给咱们脸面,我们哪儿敢挑您的不是呢?这样吧,您几位先喝茶吃点心,我到后厨问一下儿魏大厨,要是材料够能做咱就做,要是做不了,我再回来向各位报个信儿,咱再另点一个菜如何?” xiǎo伙计年纪虽xiǎo,说话却是滴水不漏,让人听在耳中感觉很受用。 “呵,真是一张好嘴,好,就按你说的办吧。”胡xiǎo燕笑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三章 知音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xiǎo伙计写好菜单离开包间,菜要上来还得等会儿,于是大家便先聊天儿,喝茶,吃干果打发时间。.tw[棉花糖小说网] “胡xiǎo姐,看你斯斯文文的是位大家闺秀,就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nv儿似的,怎么对厨艺这么在行?你说的那个什么......菊huā虾包,我连听都没听过呢。”纪辉好奇地问道。 “呵,什么不识人间烟火?要真不识人间烟火,那就成了鬼啦!”胡xiǎo燕掩嘴笑道。虽然知道纪辉这是恭维之词,但有几个年轻nv孩儿不喜欢被人夸奖称赞呢? “就是,不懂就别luàn讲。人家胡xiǎo姐是时代nv性,崇尚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你那不识人间烟火是形容一个人脱离社会,被养在罩子里的意思。这也就是胡xiǎo姐脾气好,要是换成我,非得让你摆出个一二三四来,要不然就跟你没完没了!”李茹男笑道。 以已心忖他心,你还真是个爱揽事儿的人!我是笑而不语。 “啊......,嘿嘿,我错了,是我错了,胡xiǎo姐,你可别见怪,我这个人读书不灵,一捧起书本来下下眼皮就打架,用错了词完全是无心之过,请您原谅。”真是个活宝,明知道两位nv士是在开玩笑,纪辉更是来劲儿,作揖打恭,郑重其事地道起歉来。 “呵,算啦,算啦,不知者不怪,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犯,二罪并罚!”把脸一绷,胡xiǎo燕配合着演起戏来,话到一半却再也绷不住劲儿,扑哧一声,拉着李茹男的手两个人一起笑做一团,当真是huā枝luàn颤,人比huā还俏。 正说笑打闹间,那个xiǎo伙计又返了回来,除他以外,背后还跟进来一个中年人,膀大腰圆,肚子向前腆着,腰间围着一个白色的围裙,两只胳膊的袖子挽起露出手腕,看样子象是一位大师傅。 “几位客官,这位是我们天香楼的魏大厨,听说有人点孔府招牌菜菊huā虾包,特意来看看几位。”xiǎo伙计侧过身来大声介绍道。 大厨?呵,果然有大厨的架势。常言道,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如果有人质疑这句话的准确性,那么只需看这位大厨一眼便不会有半点儿问题了。 “魏大厨,就是这位xiǎo姐点的菊huā虾包。”转回身,xiǎo伙计又向魏大厨进行说明。 大概没想到点菜的是一位如此年轻漂亮的姑娘,魏大厨显得有点儿意外。 “xiǎo姐,你好,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对孔府菜了解这么深入。”魏大厨微笑着点头致意。 “呵,哪里,我也只是对这方面的事情比较感兴趣罢了,班ménnong斧,倒让您见笑了。”胡xiǎo燕也客气地站起来微笑答道。 “xiǎo姐客气了,我刚到天香楼不久,今天还是第一次有客人点孔府菜呢,心里一时高兴,就想看看点菜的是谁,希望不会影响各位的兴致。”魏大厨笑着向大家致歉。 “呵,怎么会呢,所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魏大厨远离家乡到北平发展,人地两生,忽然遇到知音,心里高兴是很自然的事情。”我适时chā口说道,心想,如果这位大厨真的感动,免费送一个菜给我们那就赚了。 “呵呵,说的好,说的好,他乡遇故知,到底是读书人,就是比我这样的大老粗会说话。这样吧,我一个厨子也没什么好表示的,待会儿这道菊huā虾包算是我请的。” 这位魏大厨还真上道儿,又或许山东大汉性格本就爽快吧,总之,他说的答案是我最希望听到的。看来胡xiǎo燕虽然也有败家的潜质,运气却比常人好的多。 “那就多谢了。”我马上谢道。 寒暄过后,魏大厨和xiǎo伙计下楼,不大一会儿,一些烹制比较简单的菜肴开始陆陆续续地上来,每上一道,上菜的伙计都会高声唱出菜名,不仅声音响亮,而且在快要结束时还特意拉的很长,京腔京味儿,透着那么一种亲切和热闹。 有人说,在饭桌上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本性,比如喜欢细嚼慢咽的人个性相当自我,凡事都以自己的想法为主,不考虑他人感受。习惯于狼吞虎咽的人口无遮拦,超级八卦。如果听到一个秘密,不讲给别人会觉得很痛苦。食量很大的人:个人能力很强,不喜欢过分夸耀自己,总是默默的努力着。而慢条斯理,喜欢吃饭留到最后的人则对自己要求相当严格,做事很要求完美,喜欢照着进度来。正因为如此,有人甚至把如何吃饭做为判断一个人身份的方法,比如土匪山贼绑票抓到人,却又不知道rou票的身价,要多了怕rou票家人拿不出来,要少了,又觉得太亏,有经验的劫匪就会在第一天第一顿饭给这些rou票吃鱼,贫苦人家的人很少吃rou,所以吃鱼喜欢拣rou多且厚的鱼身中部下筷,而富贵人家的子弟平日里吃香喝辣,大鱼大rou早都习以为常,所以吃鱼时往往只吃鱼头,鱼鳍,鱼尾等处,因为这些部分活动较多,rou质比较鲜美。由此,劫匪就能看出rou票的家境出身如何,再决定赎金的多少。 我虽然对菜肴厨艺方面的事知之不多,不过对饭桌上的事却了解不少,要知道我这一行做的就是和人打jiāo道,只要是能够了解目标的方法,我都会去研究学习的。 观察别人,那是我的习惯,更确切的说,应当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就象守财奴那样,即使身价百万,看到地上有一枚铜板也会不辞辛苦地弯下腰给捡起来。 而据我的观察,胡xiǎo燕绝非是普通的打工一族,不仅吃饭时所选食物部位完全符合富裕人家的特点,而且夹取食物的姿态非常优雅,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长期养成的自然习惯,不是想装就能装得出来。 “菊huā虾包――”,随着店伙计夸张的吆喝声,期待已久的菜品终于被端了上来,只见白底儿兰边的七寸浅盘上摆着十数个包子,包子个头不大,只有核桃大xiǎo,色泽金黄,每个包子的顶部都嵌着虾仁,虾仁炸成红色,十数个包子的摆法也非常讲究,四个一组排成荷叶状,以盘底为中心圆形摆开,顶端处则以翠绿的青菜为点缀,整盘菜红绿相配,对比鲜明,宛如一朵盛开的菊huā,不要说尝,单是看看就让人食指大动,难怪这道菜会是孔府菜的成名之作,当真是名不虚传。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四章 隔壁事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好香啊!” 菜未至,香先到,馋得一直在等着这道菜的纪辉直咽口水,盘子刚摆上桌还没放稳,他拿着筷子的手便已伸了过去。(..tw好看的小说) “啪”,董仲平用筷子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儿,“一点儿规矩没有!饿死鬼投胎呀你!”。 口欲熏心的纪辉这才清醒过来,可不吗,请客的我,侦探社的社长,侦探社的客人都还没有动,自已急个什么劲儿? 李茹男脸一板,显然是觉得纪辉这样的举动太丢面子,会让外人觉得侦探社的人没见过世面,胡xiǎo燕则是抿嘴轻笑,只觉有趣。 “呵,胡xiǎo姐,这道菜是你点的,就先请你品尝点评吧。”我笑着把话岔过去,免得等会儿纪辉回去以后挨李茹男的骂,我知道,这种事儿她干的出来。 胡xiǎo燕冰雪聪明,马上会意过来,“呵,那我就不客气了。”伸筷夹起一个虾包放在唇边,低头轻轻咬了一xiǎo口,然后慢慢咀嚼品尝,整个动作斯斯文文,就象戏台上的名角儿演戏一般给人以美的感受,被她这样的动作一衬托,倒好象她正在品尝的不是普普通通的食物,而是什么稀世奇珍。其他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待着她这位内行人的点评。 “好,外皮焦脆,馅料精细,余香绕舌,口感一流,果然是孔府名菜,御膳水准!”放下筷子,胡xiǎo燕轻声夸奖道。 “呵呵,xiǎo姐真是行家,点评的那叫一个准。实话跟您说吧,现在也就是大清完了,皇帝不在了,要是大清还在,那咱们魏大厨肯定是御膳房一品供奉。”客人夸菜好,那就是在给天香楼传名,xiǎo伙计当然高兴,笑着随声附和,大拍马屁。 “呵,xiǎo伙计,胆子够大的呀,这才民国几年,你就敢说这种话?再早个十来年,你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够抄家来族的罪了。”董仲平笑着打趣道。 “嘿嘿,您老圣明。这不是已经民国了吗?要不然您就是借我两个胆子,也不敢说这种话了。菜上齐了,您几位自便,我就在mén外边候着,有什么吩咐,叫一声就行了。”xiǎo伙计笑笑说道,随后转身离开包间。 菜香酒美,再加上秀色可餐,这顿饭可谓是要吃有吃,要看有看,虽然钱huā的多了些,不过有两位大美nv坐陪聊天儿,也算是物有所值吧(既然钱肯定是要huā的,那就给自已找找宽心吧,要知道如果这两位都是大户人家的xiǎo姐,你就是把整座酒楼包下来人家也未必肯赏你这个脸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关系更显亲热,李茹男也不再摆大xiǎo姐的架子,吵吵嚷嚷地要和董仲平划拳拼酒,大家有劝的,有起哄架秧的,吵吵闹闹,别提有多热闹了。 “他妈的,牛什么牛,你以为靠上棵大树老子就怕你了吗?你也不撒泡niào照照自已,就你那**样也敢在这儿立柜!姥姥!” “哎,我说庞老大,咱们有话说话,别骂街成不成?怎么说都是一个碗里吃饭,拜的都是一个祖师爷,何必闹得翻脸,让别人看笑话” “他妈的,谁跟他拜的是一个祖师爷!我们巫家拳的创派祖师是谁?恕个罪说,那是巫必达师祖,他老人家精少林,通武当,融汇贯通两大派的武术精华这才创出外有行云流水之柔、内有五岳三江之刚巫家拳。我们庞家先人跟随师祖爷他老人家二十余载,得以真传,师祖爷亲授掌mén信物――虎头双钩!真正的正mén正派,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他姓冯的算是哪棵葱,敢说自已才是巫家拳正宗!告诉你,别以为自已有两下子就人五人六儿的,这儿是北平,不是你们家的chuáng头子,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孙师傅,您老德高望众,你既然站出来了,按理说我应该给您这个面子,但这件事儿关系到mén派正宗的问题,我要是答应了,以后就连跪在各位祖师牌位前磕头的脸都没了。没的说,孙师傅,算我对不起您,以后我登mén谢罪,今天这事儿就请您不要chā手,两不相帮。” ...... 隔壁突然传来几个人的吵闹声,一个个中气实足,嗓音倍儿亮,看来都是练家子出身。 李茹男皱了皱眉头,她喝酒喝得正开心,这些人又吵又叫,语言粗鲁下流,的确是很让人感到不爽。 她是这样,其他人大多也是同样的反应,当然,不包括胡xiǎo燕――虽然喝得xiǎo脸红扑扑的,却还没有忘记自已身为记者的职责,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看那意思,似乎是在判断是不是碰到一条独家新闻。 “伙计,伙计!”董仲平叫道。 屋mén推开,xiǎo伙计从外边走了进来,“几位客人,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旁边屋里怎么那么luàn?他们这样的吵法我们还吃不吃了?”董仲平不满地问道:天香楼怎么说也算是有点档次的酒楼,不是路边儿支个席棚,摆几张桌子就开张做生意的野摊子,客人huā了大价钱到这里吃饭图的就是个舒服享受,你要是找两个唱昆曲儿的xiǎo妞在旁边喝个xiǎo曲儿倒也罢,nong几个大老爷们又叫又闹,喊打喊杀算怎么回事儿?! “是呀,闹成这个样子你们怎么也不管管?照这样下去,以后谁还愿意到你这里吃饭?”纪辉也不满地说道。 所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个‘和气’可不光是指生意人自已的‘和气’,也包括维持客人的‘和气’,没有人喜欢在一个环境很糟糕的地方讲客吃饭,这里是天香楼,既然有人影响到其他客人的用餐,天香楼就有义务去解决处理。 “哟,几位爷,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不是我们不想管,而是管不了,我们已经派人去请老板了,几位多担待,多担待。”xiǎo伙计一个劲儿地打拱作揖赔不是。 “嘿,这话怎么说的?这是酒楼又不是菜市儿,你们为什么管不了?你说出个道道来,若是有理也就罢了,要是没理,这顿饭我们可不付账!”李茹男一听可不高兴了,你的地盘你不管,难道就任那些人猖狂吗?他们会耍横耍魂,大xiǎo姐我就不会了吗?! 嘿,这话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支持!我举双手支持!――要是能以这个借口把账单免掉岂不是便宜了我? “对,xiǎo伙计,我们到你们天香楼吃饭可就是冲着这里的环境好来的,要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你们就是倒找钱我们也不会进来。”我马上替李茹男敲边鼓。 xiǎo伙计急的是满头大汗――这一桌饭菜的价格可是不菲,更何况这几位客人是天香楼的老主顾,得罪了客人不给结账,老板到时候还不得把自已轰出去? “几位客人,你们听我说,不是我们不管,是真的管不了,那屋客人都是开武馆的,脾气爆的很,上一次也是这样和人起了争执,大头进去劝架,话刚说半句就让人家一脚丫子从mén口踹了出去,肋骨断了三根,躺在chuáng上一个多月都下不了地。您想想,有了上次的例子,谁还敢进去管呀!”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五章 闲事莫惹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原来是地方一霸。 听了xiǎo伙计的介绍,我们都明白了,听这意思,隔壁单间儿的客人是对立双方,一方已在西直mén这块儿地方开了武馆,而且年头不短,故此以地主自居;另一方则是刚来不久,打算也在此地开馆授徒,前者不满,不允许后者开业,后者于是请来一位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和事佬,想跟对方说和,所以才在天香楼设宴摆酒,没想到双方积怨太深,又或者和事佬的份量不够,终究没能把事儿压下来。 “这个庞老大是谁,什么背景?”我问道。 巫家拳的历史我略知一二,那是流行于湖南、福建等地的一个拳种,创始人巫必达,又名巫黑,字有能,生于清乾隆时期的一个武术世家,其祖父精通少林拳术。必达自幼习武,精得少林武术,青年时期离家云游山川古寺,拜师访友,虚心求教各地名家拳师,去粗取精,将福建少林拳多种攻防刚劲手法与内家拳的藏精、蓄气、培神固本强骨法紧密山结合,创编出‘洋地巫家拳’,后到湖南株洲,湘潭等地传授拳术。巫家拳极其讲究实战,招法凶狠毒辣,据传龙mén家忌巫授徒传业,族中又无人能是巫必达的对手,于是设宴招待。巫龙两家隔河而居,宴毕龙mén家父子五人亲自操舟相送,待到河中央时突然一齐发难,巫必达不识水性,加之船xiǎo不能施展被五人所制,断其一足。巫假意哀求几人送其到对岸,龙mén家父子觉得其足已废,不足为虑,于是便应其所求送到对岸。不成想船刚到岸巫必达便双手齐出,龙mén家两人立时倒地毙死,一人重伤垂危,余下两人跳入河中泅水而逃,这才保住一条性命,由此可见巫家拳之凶狠阴毒,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伤筋断骨,致残伤命的狠招。但也正因为太过阴狠毒辣,巫家拳流传并不广,仅限于湖南、福建等地,与北平相距何止千里,怎么在这里还会有巫家拳的正宗传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些人脾气坏的很,张口就骂,抬手就打,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哪儿敢招惹他们呀。”xiǎo伙计答道。 这话的确不假,开买卖作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希望的是平平安安赚钱,而开武馆的呢?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惹事生非,否则谁知道哪家武馆的师傅功夫高低,怎么招来徒弟学拳?更何况,干这行的本就属于江湖中人,讲的是‘伸手五只令,开口就要命’,为了名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主儿,几碗酒下肚,脑袋一热,眼睛一红,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天香楼的人如果把这些人惹恼了,搞不好这些人就能把天香楼砸了。 “噢,这个庞老大我倒是有所耳闻。”董仲平chā话道,他以前是当警察的,本地街面上的事儿比常人知道的都多。 “......庞老大叫庞大彪,今年不是三十五就是三十六,下边还有一个弟弟叫庞二彪,两个人都是一身的功夫,号称庞mén二虎,十年前随其父庞德海来到北平,在灯笼胡同开了一家庞家拳馆,三年前,庞德海因病过世,庞大彪便成了新的馆主。这个人鲁莽冲动,好勇斗狠,但很讲江湖意气,称得起是一位性情中人,朋友一大把,仇人也一大堆,徒子徒孙加起来很少说也得有七八十号......” 七八十号人,而且还都是练武的,在西城这也算得起一股不xiǎo的势力了吧?难怪天香楼不敢管他的事儿,恐怕不仅是一般正经商户,就连警察也拿这种人没招吧?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一条性命,想必没有几个人愿意去跟这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把打架伤人蹲大牢当光荣的江湖人结梁子吧? “牛什么牛,才七八十号人有什么好嚣张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败本大xiǎo姐的酒兴!”董仲平话未说完李茹男便叫了起来,一按桌子,想要起身到隔壁去兴师问罪,但酒喝的有点儿多,双腿发虚,眼看着晃了两晃便又扑通一声坐回椅子。 “呀,xiǎo姐,那些家伙爱吵爱闹就让他们吵闹去,您是什么身份,去了不是给他们的脸了?”春梅见李茹男喝成这样怕她出事儿,连忙扶住她的肩膀不让她luàn动。 “是呀,茹男姐,和那些粗鲁的人一般见识干嘛,那些人不懂得讲道理,说了也是白说,反而惹一肚子气。”胡xiǎo燕酒喝的少些,头脑还比较清醒,而且她的胆子本就比较xiǎo些,怕起冲突也连忙帮着春梅劝道。 “哼,不讲理就不讲理了,谁怕谁!”李茹男是喝多了,满脸通红,挣扎着还想站起来,春梅和胡xiǎo燕力气太xiǎo,很难按的住他,其他人虽在旁边,但男nv有别,却也不便上去帮忙。 这个nv人,出身背景恐怕还不是一般的富豪人家! 我在心中想道。 所谓酒后吐真言,人在喝多了的时候虽然常常会说一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但也经常会讲出一些不能说,不愿说的话。李茹男很少跟别人提她家里的事,这并不难理解,因为她是一个所谓追求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时代新nv性(尽管从贝克侦探事务所开张这几个月的营业收入支出对比让人感觉有点儿讽刺的味道),所以她不愿意多讲家里的事,免得让人以为她是在靠着家族的荫庇创业(当然,这也是欲盖弥张,掩耳盗铃的自我安慰行为),但她在明知道庞家拳馆有七八十人以后并不放在眼里,而且还叫嚣着要去教训人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的家人不仅有钱,而且还很有势力!......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慢慢查的事情了,当务之急,还是制止这位醉酒的大xiǎo姐过去闯祸最重要――听声音,隔壁房间里最少就得有四五个人,普通人倒也罢了,这些人可都是练家子,万一一句话说不对付打了起来,我是不怕,大不了跳窗户一跑了之,可其他这几位怎么办?纪辉,董仲平勉强或许可以自保,但宋进光,春梅,胡xiǎo燕肯定就是累赘,至于李茹男......以她在赌场时表现出来的身手,清醒时对付个把普通江湖人问题应该不大,但问题在于她现在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更何况类似这样的谈判双方很可能都有准备,天晓得周围埋伏着多少打手接应,‘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两句诗读起来很让人提气,但落在自已身上,我才不干呢! “李xiǎo姐,放松,放松。”我笑着说道。 “呃......?”李茹男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问道。 “呵,咱们是到这里吃饭的,吃完了就走了,可天香楼却还要在继续做生意,既然他们已经去请老板来处理,咱们还是不要越俎代庖为好。不然,说不定好心办了坏事,反让人家为难。”我一边劝着李茹男,一边偷悄悄给xiǎo伙计递了个眼色。 xiǎo伙计人很机灵,一见我的眼色马上就会过意来,他也怕两边的人打起来,让天香楼遭受池鱼之灾,连忙一个劲儿的打躬作揖,求李茹男为了天香楼的将来不要过去。 众人劝导,再加上人家天香楼的人也不愿意外人chā手,李茹男终于不再坚持安静了下来,不大一会儿工夫,竟然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六章 突变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呵,春梅,你们家xiǎo姐的酒品不错呀。(..tw棉花糖小说网)”我笑道。有人喝多了爱说,有人喝多了爱哭,有人喝多了爱闹,而喝多了就睡的人则无疑是最让人省心的。 “这说明她今天是喝得真多了,要是半醉的时候......”夸张的打了个哆嗦,春梅心有余悸地说道。 所谓半醉的时候,就是刚才要冲出去和人家理论的时候吧?要真是那样,也就可以理解春梅的反应了。 包房套间里有专mén供客人休息用的长椅,春梅搀着,胡xiǎo燕帮忙,两个人把李茹男移到长椅上躺好,xiǎo伙计取来一条薄被给她盖上,这样的折腾李茹男居然连眼皮也没睁一开下儿。 安置好李茹男,我们几个人继续吃喝,这样满满一桌子好菜好饭可不能làng费了,旁边闹就让他们闹去吧,终究吃饭靠的是嘴不是耳朵。 然而,隔壁那帮人似乎是吃了枪yào,吵闹声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吵吵越响。 “庞老大,别给脸不要脸,今天请你这顿饭,那是看在孙师傅的面子上,现在既然你连孙师傅都不放在眼里,我也就没必要再给你面子了!你说你算什么东西?仗着祖上留下的家业充大辈,以势压人,算什么本事儿!你以为自已是棵树,其实就是一根葱,你以为自已是头老虎,其实就是一只病猫!还什么正宗正派?你庞家有虎头双钩,我孔家还有亮银长枪呢!谁是真正的正宗嫡传,嘿嘿.....” “你嘿嘿什么?!” “嘿嘿的意思就是――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庞老大,不给面子,那就是xiǎo庞子!” “啪”,重重的一声,这是手拍在桌面上的声音,不愧是练武的,声音那叫一个响亮,也就是天香楼所用桌椅都是实木打造,非常结实,这要是换了街边xiǎo店用的那种普通八仙桌,只怕这一下儿就能散了架。 “嘿,要开打了!”纪辉兴奋起来,也顾不上吃饭,起身跑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了起来。 其实大可不必象他那样去做,因为隔壁的情况显然已无法控制。 “好好好,二位,二位,我孙长禄算是老不知羞,不知天高地厚,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得,今天这事儿我是管不了了,您二位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咱回头见!”谈判双方谁都没把自已放在眼里,那位姓孙的前辈也来的脾气,气哼哼地吼了一声,起身离座,一摔房mén,随后传来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 “嘿,和事佬都气跑了,这回肯定得打起来了!”纪辉笑道,还有人盼这个?只能说人性太复杂了。 果不其然,劝事的人脚步声还没走远,隔壁房间已是呼喝之声不断,桌椅碎裂之声不绝,两边人这就打了起来。(..tw棉花糖小说网) 春梅和胡xiǎo燕二人吓得脸色煞白,不自觉地身体向后移动,手也拉在了一起,好象是怕那些人撞破墙壁,冲到这间屋来,宋进光的表现比她俩强些,至少脸色不是那么白,但仔细去看,就能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抖着。纪辉和董仲平的胆子比他们大得多,两个人跑到mén前,把mén拉开一道缝,探出脑袋向外张望,至于李茹男,则还是安然高卧,一张俏脸粉里透红,胸前薄被随着呼吸有节奏地微微一起一伏,香甜得就象一个婴儿。 这个nv人,安静的时候还真是我见犹怜,要是平常时也这个样子,只怕肯做裙下之臣者能从西直mén排到东直mén吧? 抿了一口杯中美酒,我在心里暗自叹道。 对于隔壁的打斗,我并不是太放在心上,江湖上为争地盘,为争名份大打出手的事儿太多了,归根到底,其实无非名利二字,谁是正义,谁是邪恶,谁打赢了,谁打输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不闯进这个房间,管他打成猪脑子狗脑子!(当然,要说全无关系倒也不对,因为他们要是能打得再大一些,不只在自已的包间里动手,而是满天香楼的luàn窜,那么就算我不提要求,天香楼恐怕也会自动免了我们的单,求我们快点儿离开吧?呃.....我这个人的人性是不是太自私了些?嘿嘿,不过.....我喜欢)。 一阵杂luàn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有人一边在向楼上跑一边还在喊,“别打了,别打了,都别打了!”。 有拉架的来了? “扫兴。”纪辉把头缩了回来。 “怎么了?是天香楼的老板到了吗?”我笑笑问道。 “是呀。咦,您怎么知道的?”纪辉惊讶叫道――从我的位置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楼梯口,更何况我之前肯定没见过天香楼的老板。 “呵,刚才的xiǎo伙计不是说已经派人去请老板了吗?两帮开武馆的开打,如果不是自已的生意,谁会在这个时候还敢冲上来平事儿?”我笑笑答道。 “呃......有道理,有道理,嘿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白过来,纪辉挠挠脑袋憨笑着答道。 “你要是想到了,早就不是xiǎo跑腿儿的了!”轻轻扇了纪辉后脑勺一巴掌,董仲平笑道。 隔壁的打斗并没有因有人喊停而马上停下,呼号喊喝之声仍是不绝于耳。 脚步声来到隔壁mén前,咣当一声,房mén撞开,“各位好汉,别打了!庞老大,张老弟,就给在下一个面子好不好!” 打斗声暂停下来。 “李老板,这事儿你甭管,你放心,打坏了东西有什么损失,待会儿我一个子儿不少全赔给你,我庞老大说话算数,绝不会让你吃亏!” “李老板,我要说的也是一样,这事儿你管不了,反正不会让您吃了亏。您往后站,拳脚无眼,万一伤着了您就不好了!” 这两个人看来和天香楼的老板还都是熟人......倒也对,刚才那个xiǎo伙计不是说这些人在天香楼闹事儿已经不是一回两回,想不认识大概也难。 “两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二位是什么人?不过是一座酒楼,砸就砸了,我怎么敢让二位赔钱。我只想说,二位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事儿,咱就不能另想办法吗?”李老板赔笑劝道。 “哦,你有什么办法?”两个人问道。 “嗯......,依我说,您二位都是江湖中人,既然起了冲突,那就应该按江湖规矩办,约好时间,约好地点,摆下擂台,请来前辈名人做见证,当着众人的面你一拳我一脚分个上下高低,无论谁赢谁输,谁也无话可说,象现在,就算你们打得huā开月明,没人知道不也是白废功夫吗?二位,你们说是不是?” 到底是生意人,确实是有一套,一番话说得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好,算你说的有理。庞老大,你敢不敢!” “哼,怕你是孙......呃......,你,你!” “啊!师傅,师傅,您怎么了?” 突然,庞老大发起一阵痛苦的声音,随后是他的徒弟惊慌失措的叫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七章 中毒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对方趁庞老大讲话分神的时候突然出手暗箭伤人?......不应该呀,那样的话徒弟的声音中应该带着几分气愤怨怒,可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只有紧张和焦急呢? “啊,庞老大,庞老大......!”天香楼的老板也在紧张地呼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是真的有意外情况发生了。(..tw好看的小说) mén口,纪辉已经冲了出去,他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其实以他的性格和冲劲儿,说不定当记者更适合一些。 见纪辉过去了,怕他惹事儿,董仲平也只好跟了过去,胡xiǎo燕的记者本能此时也战胜了胆怯之心,抓起自已的采访包向mén口就走。 唉,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什么你们这几位都这么好事儿呢?不过是两个街头霸王抢地盘儿,有什么好看的?有钱给吗?......不过话虽如此,他们几个都过去了,我呆在这里自斟自酌从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进光,春梅,你们俩留下来照顾李xiǎo姐。”叮嘱了一下儿两个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的年轻男nv,我暗叹一声,放下杯筷起身离桌――也不知菊huā虾包凉了以后还能不能保持应有的味道。(..tw棉花糖小说网) 来到mén外,旁边不到七尺就是‘玄’字号包间的房mén,房mén此时大开着,四五名天香楼的伙计围在mén口,而纪辉和董仲平正站在他们背后伸长脖子向里张望。 “师傅,师傅,您醒醒,您醒醒,您倒是睁一下儿眼呀!”这是庞大彪徒弟的叫声,语带哭音,显见庞大彪的情况非常之糟糕。 “庞老大,庞老大,求求你快醒醒吧,你要是出了事儿,我可担待不起啊!”这是天香楼老板的声音,同样也是慌张之极。 出mén没有看皇历吗?为什么吃个饭都让人不能踏实会儿? “别堵mén儿!”看在天香楼老板是一位懂诗懂画儿的份儿上,能帮的话,那就帮帮他好了。出mén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和开酒楼的搞好关系,至少以后请客吃饭时可以省下不少银子。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纪辉和董仲平是自已人,当然让到一边,那些伙计平时做的就是伺候人的工作,习惯了听别人的吩咐,回过头来一看我的穿着打扮,气质神态,知道不是一般人,于是也自动退后一步,让开进屋的通道。 ‘玄’字号包间的格局和我们的那个包间完全一样,只不过中间摆着的五尺圆桌已被掀翻,碗盘碟盏碎了一地,墙上的字画卷轴也有几幅掉在地上,其中一幅恰好落在半砂锅丸子汤里,显见是没办法要了。 屋里边一共有五个人,左边两位,右边三位,左边这两位靠前边站着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中等身材,剑眉虎目,两眼有神,露在外边的两只手厚而结实,手背关节处有四个发白的老茧,应该是长年练打沙袋,千层纸练出来的,他后边站着的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人高马大,肌rou坚实,左边隐在背后,看样子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右边这三个人两个蹲着,一个躺着,躺着的人虽看不到面容,不过腰身粗壮,拳如钵盂,脚似xiǎo船,必是一位外家拳的高手,抱着他的头正在哭叫的也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年轻人的对面,则是一位头发有点huā白的老者,颌下留着一络两寸多长的山羊胡。 不用问,地下躺着的那位应该就是庞家拳馆的馆主庞大彪,左边站着的那位中年人应该就是要来西直mén这块儿开馆授徒的孔家传人,两个年轻人则是他们各自的弟子,而留山羊胡子的老者必是天香楼的老板了。 “出什么事了?”我迈步进屋,提高声音问道。 屋里几人闻声都把脸转了过来,“你是谁?”姓孔的拳师警惕地问道――他的武功虽然不差,但在终究是后来者,庞家在此地经营十数年,根基深厚,谁知道我是不是庞家请来的帮手? “朋友,别误会,我是隔壁吃饭的食客,听你们这边先是打斗,后又有人哭叫师傅,所以来看看。怎么?这位师傅受伤了吗?”我笑笑答道,表明自已是两不相帮的局外人,然后才来到庞大彪身边蹲下,只见庞大彪面色铁青,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呼吸急促,口角冒出些许白沫。 “哦,这是中毒了?”我感到有些诧异。本以为是双方打斗时庞大彪吃了暗亏,但现在的样子,显然不是挨几拳几脚能造成的。 “什么?中毒!姓孔的,你真卑鄙!敢用毒暗算我师傅,算什么本事儿,我今天跟你拼了!”武林中人过招动手是常事儿,挨打受伤只能怪自已经师不到,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但前题必须得是双方堂堂正正的jiāo手,如果是靠使暗器,耍手腕取胜,就算赢了也会被人看不起,至于用毒,那就更是下三滥的行为,为武林正派所不齿,一旦被发现,必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庞大彪的徒弟一听急了,腾的一下跳起,挥拳便向对方打去。 “没有,不是我使的毒!”姓孔拳师的脸色也变了,假如庞大彪是伤在自已手下,哪怕是伤重死去,大不了自已跟庞家打官司,最多一命抵一命,至少字号不倒,后辈子孙提级时那也是光彩的事儿,可若是被人误以为是怕打不人家就用毒害人的下三滥,以后到了阴曹地府,自已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历代祖师?自已的家人后辈也得受池鱼之灾,被人指着脊梁骨过生活!所以,这个罪名他是无论如何不能背的。 闪展腾挪,姓孔的拳师施展身法连连躲避,不想和对方纠缠,但庞大彪的徒弟此时已失去理智,脑子里想的只有替师报仇,哪里还管的了别的,对方越是闪避他就越是认定对方心虚,拳脚呼呼,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只攻不守,不留半点儿余力。 整个包间才有多大?孔姓拳师功夫虽远高过对方,但只守不攻时间长了终究不是办法,无奈之下只有还手,左手一扣一翻,右手轻轻一托,竟将对方右臂卸下,再右脚踏前半步,用脚勾住对方脚后跟,同时双手往前一送,庞大彪的徒弟站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地上。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八章 救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一下只为脱身不为伤人,孔姓拳师并没有用上真力,所以响声虽大其实并不很重,庞大彪的徒弟年轻力壮兼且习武多年,皮糙rou厚筋骨结实,摔个跟头算不了什么,双手撑地跳了起来,返身冲到窗边,抬腿一脚,咔嚓一声,两扇窗户飞了出去,落在街上。 孔姓拳师脸色一变――对方去踹窗户肯定不是闲的没事儿,而是为了通风示警,给外边的人发出信号! “姓孔的,今天你跑不了了!”庞大彪的徒弟狂吼道,他知道凭自已的武功拿对方没办法,但有人能! 呼喊叫骂声从街道上传来,听声音,往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人,声音由远及近,目标正是天香楼。 “柱子!”情况不妙,孔姓拳师向身后的徒弟喝道,早就准备好的徒弟从腰间chou出,一个半尺多长,激蛋粗细的纸筒,从纸筒顶端扣出一根线头儿扯断,然后用后向窗外掷去,纸筒拖着一股青烟在空中飞出三丈多远,“轰!”,巨大的爆炸声足能传出里许之外。 “上啊!打啊!......”,从另外一个方向同样也响起喊打喊杀的声音,速度极快向此地冲来。 果不其然,两边儿都不是善茬儿,来之前都做好了两手准备,文谈不成就改武斗。(..tw好看的小说) 天香楼的老板脸色煞白,两条腿都软了,两拨人要是以此处为战场打了起来,那还不得把天香楼砸个稀烂! “你们想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解毒救人,难道你们非想闹出人命来吗?!”我厉声喝道――四五十人的械斗,一旦打起来就很难再控制得住,要想制止只有现在。 屋内几人都是一愣,庞大彪的徒弟自是又惊又喜,孔姓拳师亦也暗自一喜――北平城是有王法的地方,聚众斗殴,伤人死人,自已也是要担责任的,况且庞大彪是在和自已谈判时中的毒,真要死了,自已可就百口莫骗,一世英名全毁了。 “什么,庞老大还有救?”天香楼的老板正是大喜过望,没有谁会喜欢自已开的酒楼摊上人命案,真要是死了人,而且死的还是此地xiǎo有名气的武馆馆主,恐怕十天半个月内天香楼都不要想做生意了。 “此人面色发青,嘴角流涎,呼吸时有淡淡的杏味,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很可能是砒霜中毒,抢救及时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tw[棉花糖小说网]”我答道。 “啊,您有办法?快救救我师傅,我给您跪下了!” 听我说得有条有理,知道我所说非假,再看我相貌堂堂,气质不凡,不似信口胡说之人,庞大彪的徒弟救师心切,扑通一声就跪在我的面前。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求您啦!”天香楼的老板也鞠躬作揖,连声请求。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瞧了瞧正在鞠躬的老板,我扭头望向站在旁边的孔姓拳师,“救人没有问题,但你们必须先制止外边的打斗,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管不着,但这儿是酒楼不是演武场,我不喜欢看到有人在这里打打杀杀。” 悲天悯人,一身正气,我想,我此时的形象应该就是如此吧? 孔姓拳师和庞大彪的徒弟对了一下眼色,“好,救人要紧,有什么账,咱们以后再算!” “哼,姓孔的,别装好人,这件事儿不算完!” 庞大彪的徒弟眼中喷火,但师傅的命更重要,恨恨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我的条件。 “好,你们马上制止打斗,这里jiāo给我。”我吩咐道。 双方各自应道,先后从窗口跳下去拦阻自已的缓兵。 纪辉,董仲平,胡xiǎo燕等人见那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人都离开了,于是也来到了屋里,“江先生,该怎么做?” “纪辉,你去厨房打一些热水还有食盐,越多越好,xiǎo燕,你也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牛奶和激蛋,有的话就尽快拿来,没有的话就叫厨师把馒头用火烤焦,把焦的部分研成末送来,老董,来,帮我把庞老大抬到长椅上。”救人虽是急事儿,但救人的人一定要镇静,手忙脚luàn,本来能办好的事儿说不定就办砸了。我有条不紊地分派着各自的任务。 有了任务,大家马上行动,厨房并不难找,mén口随便一个伙计都可以带路,纪辉和胡xiǎo燕很快下了楼,董仲平则和我一个抬肩,一个抬脚在庞老大搬到长椅上,庞老大此时已是气若游丝,完全失去了知觉,任我们摆nong,连哼也不哼一声。 “呃......,我能帮些什么忙?”天香楼的老板也来到旁边问道,若说心急,恐怕除了庞老大的徒弟,他是最不想庞老大死在这里的人了。 “你是天香楼的老板吧?”我一边翻眼皮,探鼻息,号脉mén检查庞老大的身体状况一边问道。 “是,在下姓李。先生您贵姓?”这位老板还真是一位斯文人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客套。 “免贵,姓江。李老板,请您吩咐下去,盆也好桶也好,赶快拿来一个盛东西的家伙,我一会儿要让庞老大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老板怎么样,这个时候一样得听我的话! “是,是。你,快去把净手用的盆端来。”李老板不敢怠慢,马上吩咐下去,自有伙计跑去办这件事儿。 “噢,还有,你最好马上关店打烊,不要再让客人进来,正在吃饭的客人最好也让他们快点走,另外,赶快报警让警察过来,现在两边的人只是暂时压下,等会庞老大醒过来,搞不好还会打起来。”我吩咐道。 这显然是一件投毒案,我不认为孔姓拳师会做这种事儿,但庞家的人未必会相信,庞老大虽然倒下了,可庞家还有庞老二在,庞老大的徒弟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很难讲庞老二不会把庞家弟子全都叫来找孔姓拳师讨说法,孔姓拳师功夫虽好,可能也有一些徒弟做帮手,但肯定无法和人多势众的庞家武馆相抗衡,此时打起来必定会吃大亏。所以,只有把警察搬来弹压,这些江湖人虽不怕警察,但至少不会当着警察的面打架闹事儿。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七十九章 打虎亲兄弟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天香楼是酒楼,热水和食盐自然不会难找,时间不长,纪辉便腾腾腾地跑了回来,一手提着一个铜壶,一手抄着一个陶罐,这个xiǎo子,大概不清楚我需要多少食盐,干脆把整个盐罐子都拿过来了。 接过铜壶,壶中有大半壶热水,伸手试试水温,稍稍有点儿烫手。 “冷水。”我大声叫道。 很快有人把水端来了,那是屋角摆着让食客净手用的,颜色有点儿脏,上面还飘着一些白色的féi皂泡沫。 我把壶里的水倒进盆里,搅了搅,温度合适,不凉不热,于是又把盆里的水倒回壶内,再往里撒了一把盐摇了摇。 “老董,扶住他的头,纪辉,帮忙。”我从地上捡起一根筷子,左手捏住庞老大的下颌xue道处微一用力,庞老大紧咬的牙关稍稍松动了一些,趁机我把筷子chā进去,示意纪辉往嘴里灌水。 纪辉拎起水壶,将壶嘴靠近庞老大的嘴然后缓缓倾斜,水流落下,一部分顺着庞老大的嘴角流出,更多的则进到他的口里。 足足半壶盐水灌了进去,庞老大的肚子鼓了起来,虽然神志还没有清醒,但盐水的刺激却使他的身体发生了自然反应。 “呕,呕......”,胃气上涌,庞老大身体连连chou动,董仲平知道这是要呕吐的前兆,连忙扶住他的双肩让其侧转过来,刚刚转过来,“哇”,庞老大大嘴一张,就如山洪决堤一般,肚子里吃的那些东西全都喷了出来,我早有准备,马上把脸盆递了过去。 味呀,真是个难闻。别看那些饭菜盛在盘里,摆在桌上时huāhuā绿绿,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但在肚子里转过一圈以后,那可真够一个呛。 庞老大这一吐就停不下来,足足一分多钟,吐得连苦胆都快出来了,到最后实在是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干呕了。 东西吐完,庞老大显得极为虚弱,不过精神多少好了一些,眼睛也勉强能够睁开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眼前诸人除了天香楼的老板以外,其他都是陌生面孔,庞老大此时神志还没完全清醒,挣扎着想要起来。 “不要动!你中了毒,激烈活动的话会加快血脉流动,使毒性发挥加快。”我按住对方的肩膀正色说道。 “呃......,你,你是谁?”自已的命,自已能不在意吗?庞老大虽是鲁莽好斗之人,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之时。 “我姓江,和你一样,也是来天香楼吃饭的。你现在不要多想,平心静气,闭上眼好好休息。”我微笑着叮嘱道。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既然已经chā手进来,那么jiāo个朋友总没有坏处。 庞老大闭上眼睛休息,此时的他就象海潮退后留在沙滩上的鱼虾,只能把命运jiāo给上苍了。 “让开,让开!”楼下一阵大luàn,杂luàn的脚步声后,从mén口冲进来三四条大汉,为首一人三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头短发象刺猬般根根竖起朝天,额上绑着一根寸许宽的红布条,豹头环眼,虎背熊腰,一看就知是一员猛将;紧跟在他身手的则是刚才下楼去阻止打斗的庞老大徒弟。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看到躺在长椅上的庞老大,头上绑着布条的大汉大叫一声冲了过来,抓住对方的手臂摇着。 这个人就是庞二彪吧?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两位不仅长相相似,脾气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兄弟的叫声,庞老大勉强睁开了眼睛,“你......,你来了就好。”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早赶来一步,你就吃不了这样的亏!”庞二彪虎目含泪,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后悔,气愤的是对方不讲江湖规矩暗下毒手,悔的是自已算计不周,非等到楼上示警信号发出才出发赶来。 “这......,这不怨你,只怪我太过大意,没有想到姓孔的竟然那么无耻......”,庞大彪虚弱地说道。 “大哥,你放心,姓孔的,我不会放过他!您等我一会儿,我这就找他算账去!”一咬牙,庞二彪站起身来,扭头就要下楼。 那还行!不用问,这一下去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见面就得开打! “等等!”我沉声喝道。 庞二彪一愣,从xiǎo到大,除了他老爸还有他大哥,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你是谁?!”转过头来,庞二彪瞪着我恶狠狠地质问道,手足情深,见大哥被人害成为样,他是真的急了,在他看来,谁敢拦着他去报仇雪恨,谁就是他的敌人。 别人怕,但我不怕。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既然站出来说话,自然就有压住场子的本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你不觉得救你的大哥比找人出气更重要些吗?”微微一笑,我镇定自然地说道。 话不在多,关键之处一句就灵。类似庞二彪这种浑人,你和他讲道理没用,他一是没功夫听,二是听了也未必听得进去,倒不如直接给出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让他自已去挑。 “呃......”一句话把庞二彪问清醒了过来,可不吗?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气什么时候都可以出,但大哥却只有一个,万一不行了,就算把姓孔的千刀万剐也比换不回呀! “xiǎo心,xiǎo心!”正在愣神之时,屋外又是一阵忙luàn,原来是胡xiǎo燕和那个xiǎo伙计跑进来了,胡xiǎo燕抱着一笸箩激蛋,xiǎo伙计则端着一个坛子。 “江先生,激蛋和牛奶都拿来了,您看够不够,不够我们再去拿!”喘着气,胡xiǎo燕问道。 “呵,辛苦你了。这些够用了。”掀开盖看了一眼,坛子里是白色的牛奶,约莫有四斤,我对胡xiǎo燕笑着点了点头。 找来一个空碗,把牛奶倒进一半,然后磕破激蛋,将蛋清倒入牛奶里,蛋黄和蛋壳则丢掉不要,如此炮制用了四五个激蛋后,再用筷子把碗内的液体搅匀。 “把这个喝下去,味道可能有点腥,不过肯定喝酒容易些。”我笑笑对庞老大轻松说道。 “呃?喝这个有什么用?”庞老大不解问道。 “牛奶和蛋清可以和你腹中残余的毒素中和,保护你的肠胃不受伤害,不然的话,就算你性命无忧,以后也很难再想大碗吃rou大口喝酒了。”我笑着答道。 “呵呵,死不死倒是xiǎo事,不过要是不能吃rou喝酒,那还真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庞老大倒也真算得起一条汉子,刚刚恢复了一点元气便勉强笑道,一扬脖,把那大半碗粘粘糊糊的液体倒进肚里。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章 余波未平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又喝了大半碗牛奶拌激蛋清,经过初步治疗后,庞老大基本脱离了危险,虽然身体还是非常虚弱,精神也很萎靡,但至少可以勉强在长椅上坐下了。 “大哥,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庞二彪担心地问道。 “嗯,好多了。江先生,谢谢,要不是你,我这条命今天怕是就要jiāo待在这儿了。”庞老大感激地向我说道。不怕死的人并不等于不爱惜自已的性命,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他这样一个大活人呢?刚刚在鬼mén关前转了个圈儿,一点儿不怕的那就不是正常的人了? “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是你命不该绝,毒性还没完全发作便被遏制。不过虽然大部分毒素已被吐出,但终究有一部分已经进入你的脉络,近期内最好卧chuáng休息,不要进行激烈活动,情绪也要尽量保持平和,不要有太**o动。另外,回去以后最好再请一位杏林高手开几付排毒解毒,调理机体的汤yào,把体内残存余毒排出,快的话,我想十天半个月内便可以复原了。”我笑笑答道。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道: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想要让别人记住自已的功劳并不需要老挂在嘴边,那样反而会让别人觉得你是另有目的,真正高明的作法是不谈自已的功劳,却让对方时时明白,正是因为自已的所做所为才会有现在的结果。 “江先生,大恩不言,兄弟是粗人,客套话不会说,总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了,以后用得着兄弟的时候,上刀山,下油锅,庞某绝不含糊半句!”庞老大表情郑重地说道,江湖儿nv,最重意气二字,救命之恩,情同再造,他当着众人的面说下这些话就如同对天发誓一样。 “呵,能够结识庞兄这样的豪爽之人也是江某的福气。庞兄,你中毒不久,身体还很虚弱,依我看还是先回到家中静卧休息为好。”我笑笑说道。开武馆的虽然不会有多少钱,不过徒弟多,又都是练家子,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能拉上这样的关系也不枉我的一番费心费力。 “是,大哥,咱们回去吧。我背您!” 庞二彪弯腰,在众人的帮助下把他的大哥背起来,然后向屋外走去,众人给他让开一条通道,目送他的离开,我,胡xiǎo燕,李老板等人则跟在后边,送他出去。 “江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今天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呢。.tw[棉花糖小说网]”李老板压低声音xiǎo声感谢道。 “呵,不要高兴的太早,事情怕不会那么容易就了。”我微微一笑。 “呃......”,李老板的表情马上紧张了起来,他明白,我所指的是孔姓拳师和庞家拳馆的事。 果不其然,楼下大厅,以大mén为中间线,两拨人摆开了阵势正在对峙着,左边约有三四十人,有拎着大刀的,有拿着长剑的,有提着双锏的,一个个怒气冲冲地盯着对面,看那架势,只要有人大喊一声就会一拥而上,把敌人打个半死;右边的人数相对少些,不过也有二十多位,为首之人正是那位姓孔的拳师,他虽然没有拿武器,但背后的弟子们也是各抄家伙摆好了架式,随时准备迎接一场大战。 “师父!” 见到庞家兄弟下楼,左边人群涌了上来将二人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情况,更有人破口大骂,骂害师父这个样子的人不是东西。 右边的人群也是sāo动起来,谁都有耳朵,对面那些人骂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师父的讲身份,不愿意和对方徒子徒孙一辈的人问嘴吵架,但他的徒弟就没有那样的顾忌了,不能忍受自已的师父被人污辱,于是反唇相讥,大声叫骂。 两边都是练武的人,年纪轻,火力壮,本来就属于那种没事儿还要找事儿打架的主,更何况今天本就准备大打出手了,所谓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又不象斯文人,骂人吵街讲究不吐脏字,骂了你叫你都不知道被骂了,这些人骂人只求自已痛快解气,哪儿管别人什么反应,过不过分,几句话过后便是祖宗奶奶不绝于耳,两边人开始往一起凑近,眼看就要开始动手。 “都住嘴!”孔姓拳师大吼一声,制止住愤怒的徒弟们――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做为后来者,能不跟庞家武馆起冲突自然最好,当然,实在避不开不得不打,他倒是也不怕,只不过现在庞家老大无故中毒,是谁下的手还不清楚,此时自已就算把对方打的落huā流水,江湖上也只会传言是他暗算庞家在先,在人家的当家人无法主事儿时趁火打劫,背地里还不得把他的脊梁骨戳穿?!这个脸他丢不起,这个恶名,他也背不起。 师父发了话,徒弟们不敢再吵,忿忿不平地瞪着对面的人,一个个咬牙切齿,显见是不服。 兵对兵,将对将,武林是讲辈份资格的地方,虽然是敌对的双方,但对方的当家人站出来了,另一边的xiǎo字辈儿也不再骂街,纷纷把目光转向后边的庞家兄弟。 “大哥,你先歇着,我去和那个姓孔的讲话,天青,照看好你师父。”把大哥放在一把椅子上,简单地嘱咐了一句,庞二彪分开众人,来到阵前。 “庞老二,你大哥的伤势怎样?”孔姓拳师抱拳拱手后问道――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庞大彪毒发不治,身亡魂去,要若那样,那他可就真是百口莫辨,没处说理去了。 “哼,装什么蒜?!你不是盼着我大哥死吗?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大哥福大命大造化大,你死一百遍他也没事儿!”冷哼一声,庞二彪答道。 “说什么呢!......”孔姓拳师还没有答话,他背后的徒弟先急了――自已的师父好心好意问你大哥有没有事儿,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反口相讥,咒我的师父去死?! “说什么呢?哼,说什么你们自已心里有数!说好了和平谈判,结果下毒暗算,这就是你们做的好事儿!别以为这就算完,姓孔的,今天你不给个jiāo待,就休想离开这座楼!徒弟们,给我关mén封楼!” 庞二彪还真是个彪子,两句话没完便一声令下,庞家武馆的徒弟们立时行动起来,七八个人一排溜,将天香楼的大mén堵得严严实实,刀剑棍bāng各自举起就要开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一章 又见大志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姓孔的拳师脸色变的非常难看,打架他不怕,问题是现在事情不明,到底是谁下的毒也不知道,这一架打起来名不正,言不顺,他实在是不愿意。 但他的徒弟们就不一样了,对他们而言,师父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绝不会做那种暗中下毒的下三滥勾当,这肯定是庞家的人搞鬼诬陷,想要败坏师父的名誉,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居然仗着人多想堵mén扣人,还了得了你们! “他妈的,太欺负人了!打啊!”有人大喊一声,就象热油锅里掉进了一滴冷水,顿时炸了锅,两帮人各举器械冲了过去,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不要打,不要打,哎呀,这可怎么办呀!”楼上,李老板急得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双方这一打,碟碗luàn飞,桌椅四散,无论哪一件哪一样,那都是自已的财产呀!但他一个斯文人又哪儿敢下楼去劝阻这些如狼似虎的大汉,除了跺脚干叹气以外一点儿办法没有。 “呵,李老板,知足吧。砸了桌椅也就是赔点钱,要是伤着了客人,那就不是光赔钱的事儿了。”我笑着安慰道。 因为我的先见之明,李老板已经把天香楼里其他吃饭的客人都请走了,那些客人愿意结账就结账,不想结账就不结账,虽然天香楼为此吃亏不少,可至少除了孔庞两方人外,不用担心有其他客人受伤,让天香楼惹上官司。 “哎呀,江先生,您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呀!快点想办法制止他们吧,再这样打下去,肯定会有人受伤的。”胡xiǎo燕是一脸的焦急,她是真的担心。 “呵,不是肯定会有人受伤,而是已经有人受伤。”我笑笑答道。三四十人的械斗,我凭怎么去管?和我非亲非故,又没有谁签单付账,我吃饱了撑的呀? “哎呀,您,您怎么这样!......别打了,都别打了!”胡xiǎo燕急得直跳,见我不肯出面制止,便想冲下去自已去做。 我手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想干什么?”我问道。 “放开啦!你不去制止他们,还不让我去!”胡xiǎo燕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然而又怎么可能逃过我的控制。 “呵,好啦,不是我不管,而是这种时候管不了。你仔细听听,能管的人就要到了。”我无奈地笑笑说道――nv人就是麻烦?有那么多的爱心去爱爱xiǎo猫xiǎo狗不好吗?打架斗殴对这些人而言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你管的了一时,能管的了一世吗? “呃.....”听我这样一说,胡xiǎo燕情绪冷静了一点,侧耳仔细一听,果然在打斗呼喝之声中还有另外一个声音正由远而近且越来越大――那是警笛的刺耳尖叫! 车在天香楼mén前停下,一共两辆,前边是一辆黑色轿车,后边则是一辆敞蓬大卡车,卡车上边是十七八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有背着枪的,有拎着警棍的,没等车完全停稳,这些警察便噼里扑通地跳了下来,在mén口列队站好。 轿车的车mén打开,一个人从里边弯腰钻了出来,身高体壮,膀大腰圆,身穿一件深灰色风衣,脚下一双包尖黑色水牛皮鞋...... 呵,这个世界还真xiǎo,原来又是孙大志出警。这位警长,脑筋虽不敢恭维,不过敬业精神却是没话可说。 “呵,看到没,老朋友。”我笑着向胡xiǎo燕示意道。 “啊,是他?他行吗?”警察出现,胡xiǎo燕松了口气,不过她对孙大志的能力却还不大放心。 “呵,你当人家十来年的警察是白当的?要是连这种表面文章都不会做,你也就太xiǎo瞧人了。”我笑笑答道,同时把手松开――别看胡xiǎo燕体形苗条,其实还是很有料的,触手处弹性实足,很让人有再捏一捏的冲动呢。 孙大志来到天香楼的大mén口,“全都给我住手!”一声大吼,底气实足,震得连屋顶的瓦片都抖了几抖。 官威官威,什么叫官威?这就是官威! 如果孙大志只是一个个头儿比常人高大些的普通百姓,屋里这帮人未必会把他放在眼里,但是,他不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代表的是‘官’――官字两张口,神仙老虎狗!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官面子,不给官面子,除非是你不打算在北平城里魂了!诚然,肯定有人敢不给当官的面子,如军阀,如黑帮,但绝不是此时在楼内打架的这些人。 “停手,退后!” “停手,停手!” 孔姓拳师还有庞二彪分别约束手下退至两边,两边的人虽是气喘嘘嘘,犹自怒目而视,骂声不断。 孙大志一挥手,守在mén外的警察二龙出水冲了进来,“退后,退后”,一边一队,把如斗激般红了眼的人们继续向后推挤,让出中间一块两丈多宽的空地。 “打什么打?有瘾啊!谁是主事儿人?!”孙大志气哼哼地骂道。这里是他的管片,本来忙了一上午,又是出现场又是录口供,正打算下午在办公室好好躺躺歇会儿,谁想又出了这种聚众斗殴事件,他要是有好气儿才怪了呢。 庞二彪和孔姓拳师都站了出来,“孙探长。”分别抱拳向孙大志施礼。 瞟了一眼庞二彪,又看了一眼孔姓拳师,孙大志心里的气儿更大,“怎么又是你们?你们烦不烦呀,想打架不会另找个地方,是不是见不得我闲着啊?!” 庞家武馆和孔姓拳师的冲突不是今天才有,以前经他手亲自处理就有过两三次,这些练武的人也真是,好好教徒弟赚钱不就完了,非得为个什么亲枝正派打来打去,烦都烦死了。 “呵,孙探长,您说笑,我怎么敢呢。说实话,今天这件事儿真的不能怨我......”孔姓拳师赔笑解释,所谓光棍不斗势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而且还打算在这个地面继续魂下去,所以不能和孙大志把关系搞僵。 “胡说八道!姓孔的,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能怨你?要不是你不讲江湖道义,武林规矩,表面假装谈判,背后暗下毒手,谁有功夫理你?!”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气愤不过的庞二彪便怒声吼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二章 多事的女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哎,庞老二,饭可以luàn吃,这话不可luàn讲,谁背后暗下毒手了?我孔庆祥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也是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汉子,由不得你血口喷人!”孔姓拳师马上反唇相讥,人活一口气,佛为一柱香,不讲江湖道义,背后暗下毒手,这样的罪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下的。 “是谁血口喷人?!人在做,天在看,我大哥现在就在那里,你敢说他中毒跟你没关系?!”庞二彪简直气炸了肺,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无耻的,受害人还没死呢就敢这样红口白牙,信口雌黄,还有没有天理良心啊! 眼看两边又要吵了起来,孙大志怒了,“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把我当空气吗?!”这帮粗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好勇斗狠,一天到晚惹事生非,就会给自已找麻烦!自已站在这里还大呼xiǎo叫,扯脖子瞪眼,要是自已不在,天知道得有多嚣张! 孙大志这一发威,庞二彪和孔庆祥不敢再吵了,这个面子他们不能不给。 “哼,反了天了你们!有点矛盾就打打杀杀,全象你们这样解决问题,要我们当警察的干什么?!”孙大志越说越来劲儿,义正词严,真有点儿长官领导训话的气势,庞孔二人心中尽管不伏,但也不也当面顶撞,只有把头扭向一边,把孙大志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是在听人唱歌。 “呵,还不把这些话记下来,这可都是直接能登在报纸上的东西,连一个字都不用改。”我笑着在胡xiǎo燕耳边轻声说道。 “算了吧。我是采访社会新闻的,又不是写xiǎo说的,这种素材还是留下来给别人用吧。”撇撇嘴,胡xiǎo燕答道。第一感很重要,一旦第一次见面没留下好印象,那么再想改过来就难了,nv人尤其如此。 发过一通脾气,孙大志的火气算是消下去了一些,“......,呃,等等,庞老二,刚才你说什么?谁中毒?中的什么毒?对了,你大哥呢?”直到现在他才回过味儿来,觉有有些地方不对劲,庞家武馆的当家人是庞老大,这种规模的械斗,怎么会没有他的影子呢? “我大哥,就在那儿。”庞二彪指那庞大彪的方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大厅靠墙角处摆着一张木椅,木椅上坐着一个人――与其说是坐着,倒不如说是侧倚着更恰当,一张脸灰méngméng的,两只眼毫无神彩,旁边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位徒弟,不是庞大彪却又是谁?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孙大志脸色一寒――庞大彪武功高强,为人豪爽,在地方上颇有些名气,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庞家武馆的人整定不会善罢干休,听庞家老二刚才的意思,庞老大这个样子是因为孔庆祥做的手脚,自已若是处理不好,现在往后,庞孔两家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怎么回事?就是这个家伙知道凭真本事斗不过庞家,就假装请人讲和,然后借机下毒要害死我大哥,没想到我大哥福大命大没被他害死!”庞二彪恨恨答道。 “......什么?孔庆祥,是不是真的?”孙大志转过头来,怀疑地盯着孔庆祥问道。庞家兄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虽然性格冲动,好惹事生非,有时甚至是蛮不讲理,不过有一个优点,就是从不说谎,是自已做的就是自已做的,绝无无半点儿犹豫,既然庞家老二说这事儿和孔庆祥有关系,那肯定就有关系。 “孙探长,不错,今天我是在天香楼摆酒请客,想和庞家武馆讲和,不再闹事儿,搞得四邻不安,家无宁日,大家都没有好处。但是庞老大中毒不是我干的,我可以对着祖师爷发誓,我要是做出过那种下三滥的勾当,我就天打雷劈,死后不得全尸!”孔庆祥急了,孙大志是官人,事情到了他那儿就不是江湖恩怨了。江湖上的事儿,要打要杀他绝不含糊,但官家的事儿,不是他一个开武馆的人搞的明白的。 “发誓管个屁用。两个人坐一张桌子上,怎么我大哥中了毒你就一点儿事没有?!今天你要不给个合理的说法,这事儿没个完!”庞二彪吼道,他不管那么多,反正认准了孔庆祥是害他大哥的主谋。 “哦?......孔庆祥,你有什么解释吗?”孙大志显然站在了庞家这边,一方面,庞家武馆在西直mén这块儿经营了十多年,已经融入本地的生活圈,和本地人几乎没多少差别,而孔庆祥刚到北平不过数月,所以在心情上他不自觉地便偏向了庞家;另一方面,双方当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一方活蹦luàn跳,能打能叫,另一方则中毒受伤,精神萎糜,这样的情况没办法不让人怀疑到孔庆祥。 “这......,孙探长,您要这样问我,我也无话可说了。”孔庆祥一时为之语塞。他是练武的,靠的是一对拳头打天下,辩论讲理并非所长,跟庞二彪可以一言不和便拳头底下见真章,可对孙大志他还能使这一招吗? “哦?......,这么说你没办法证明自已的清白了?孔师傅,那我也没办法了,公事公办,我也只能带你回警察局接受调查了。”孙大志说道。 他的做法没错,既然不能证明自已不是投毒者,那么被视为嫌犯就再正常不过了。 一见自已的师父要被警察当成犯人带走,孔庆祥的徒弟们不干了。 “不能抓我师父!” “我师父做事光明磊落,不会做那种下三滥的勾当!孙探长,你不能冤枉好人!” “吃饭时屋里又不是只有两个人,凭什么只抓我师父!” ...... 众人一拥而上把孔庆祥围护住,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壮汉,孙大志的手下虽然有枪有警棍,但也不敢真的开枪,动棍,要知道这帮练武的都是爆脾气,真要红了眼动起手来,这十几个警察真未必占的了便宜。 我和胡xiǎo燕在二楼观看,看着孔庆祥的徒弟那样护着师父,我倒没有什么,胡xiǎo燕却动了侧隐之心,“江先生,孔庆祥真的是投毒的人吗?” “呵,怎么可能。象孔庆祥这样的江湖人,就算死也不会干这种事情,何况他虽和庞大彪有矛盾,终究也不过是mén户之争,远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且明知道庞大彪中毒,自已肯定摆脱不了嫌疑还敢下毒,要么他是有恃无恐,要么他就是个傻子,可你觉得他象是这两种人吗?”我笑笑答道。 “......,孙探长,请等一下儿!” 听完我说的话,胡xiǎo燕眼中一亮,似乎是得到了什么鼓励,挥手向楼下就叫了起来! 这个nv人!不会又想给我找事儿吗? 我心中一惊想要制止,然而终究晚了一步,听到叫声,孙大志已经把头转了过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三章 引火烧身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呃......胡记者......江大侦探?”孙大志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上我们俩。 记者?......还有侦探?天香楼里其他的人也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楼上。 躲不了了。 我心中无奈苦笑。 说实话,我并无兴趣chā手庞孔两家之间的事情,这不过是江湖中司空见惯的mén派之争,谈不上谁正义,谁邪恶,无非是名利二字而已。两家武馆打得人脑子变成了猪脑子又如何?跟我有半máo钱关系。我既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又没想当除恶扬善的正义使者,置身事外,当个和事佬满好,没事儿惹这种麻烦干嘛?可现在自已已经被人家发现,再想躲,也来不及了。 “呵,孙探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中午才刚分手,下午就又碰面,看来这也是天意吧。”打着哈哈,我挥了挥手,我和胡xiǎo燕从楼上下来,大厅里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通道,顺着通道,我们俩来到中间的空地。 “呵呵,那是,那是。对了,你们二位怎么也在这里?”孙大志满面笑容着回应――上午刚刚帮他破了一件人命大案,吃水不忘挖井人,于情于理,他都要给我几分面子。 “噢,胡xiǎo姐到侦探社采访,恰好赶上饭点儿,所以和社里的同事一起来天香楼吃饭,没想到碰上这种事儿,也算是赶巧了吧。”我笑笑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呵,江先生,上午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一直想当面感谢,只是公事繁忙,一时chou不出空来,现在既然碰上了,不用说得有一番表示,要是江先生方便的话,不如今儿晚上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孙大志笑着说道。 “呵,好说,好说,能和孙探长jiāo上朋友,那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我笑着答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孙大志虽没什么大本事,终究是警察局的探长,和他搞好关系,以后做事儿肯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哈哈,好,好,那就说定了。”孙大志笑道。 我和孙大志在那里寒暄,胡xiǎo燕却等着急了,“孙探长,您今要把这位孔先生抓回警察局吗?” “呃,说抓严重了些吧?确切的说,应该是‘请’他回警察局接受进一步调查。”迟疑一下,孙大志斟词酌句地答道,他知道胡xiǎo燕是报社记者,所以不敢随便胡说,免得哪句话说的不准确被捅上报纸上。 “请?您现在的做法和抓有什么不同?难道说您真的认定他就是案犯?”胡xiǎo燕质问道。‘抓’和‘请’不过是警察办案惯用的文字游戏,胡xiǎo燕不是大字不识的文盲,这méng受不住她。 “哦......胡xiǎo姐,受害一方指定孔庆祥投毒,孔庆祥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已与此事无关,我请他到警察局接受调查,这有什么不妥吗?难道胡xiǎo姐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吗?”接受上午的教训,孙大志不敢把话说满,反过来把问题推还给胡xiǎo燕。 “这......”胡xiǎo燕为之语塞,的确,她只是凭着nv人的直觉和刚才我随口说的两句推理便认为孔庆祥是被冤枉的,真正的案犯其实另有其人,只是这样的理由能做为说服孙大志的依据吗? “喂,xiǎo丫头,你是姓孔的什么人,干嘛替他说话!告诉你,下毒的人就是他,今天他别想逃过公道!”庞二彪一直就在旁边,他虽不清楚胡xiǎo燕是什么身份,但无论谁替孔庆祥说话谁就是和他庞家做对。 “胡说,我师父没有下毒害人,不许你污蔑我师父的名誉!”另一边,孔庆祥的徒弟们也吵了起来,顿时大厅里luàn做一团。 “都给我住口!谁他妈再luàn吵,我就把他也抓回去!”孙大志眼睛一瞪大声骂道,情急之下,这次他没有注意‘请’和‘抓’的用法。 庞家的人闭住了嘴,但孔家的人哪里肯停下,终究被抓的是他们的师父,他们不管还有谁管? 孙大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这帮二愣子,居然连自已的面子都不给,还反了他们了! “来人,给我把带头的几个都抓起来!”一咬牙,孙大志的牛脾气犯了,他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不然以后还怎么管这片地方的事儿? 他倒是痛快了,可警察们挠头了,顶头上司的话不能不听,那关系到自已的饭碗,可面前的这帮人一个个膀大腰圆,全是打架不要命的主,抓谁?谁抓?挨上一拳一脚,疼的可是自已!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连自已的话都不听了!孙大志气极了,一伸手,从腰里把手枪掏了出来,“他妈的,给我抓!”。 当头的真发了火,警察们也不敢再往后退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开始往前蹭。 唉,这个孙大志,什么脑子!有你这样做的吗?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众怒难犯吗?练武的人大多是吃软不吃硬,你这样硬抓硬拿,是不是嫌事情闹的还不够大吗? “江先生,您快想想办法呀!”胡xiǎo燕也急了,她本想帮孔庆祥一把,没想到却使双方的矛盾更加激化,原来只是孔庆祥一人被抓,结果却成了连他的徒弟也要遭殃,她想不出办法,急得抓着我的胳膊摇了起来。 唉,nv人呀fu人,真是麻烦,没有金刚钻,偏偏爱揽瓷器活儿,累不累呀! 没办法,看来这件事不管不行了,不然我这条胳膊非得给她摇散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四章 艰难的拒绝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探长,先请不要发怒,不如让我来试试?”我向孙大志提议道。 孙大志迟疑一下儿,“这些都是一些不懂讲理的粗人,你行吗?”,我的外表显得很斯文,他虽佩服我的智力,却不放心我控制局面的能力。 “呵呵,理有很多种,区别只在于怎么去讲,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淡然一笑。人家那儿装了一肚子的火yào,你非要打着火把去点,不等着爆炸还等着什么? “呃......,那好吧,xiǎo心。”见我的表情很自信,孙大志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把枪收回,叫住了手下。 那些警察巴不得听到这样的命令,孙大志话音刚落便在第一时间退了下来,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孔庆祥的徒弟有些意外,刚才光顾和警察争执,没有谁留意到我和孙大志的对话。 趁着冲突暂时停止的空档,我上前两步,来到孔庆祥对面,“孔师傅,在下江一凡,有礼了。”抱拳拱手,我行礼问好。 不要以为抱拳礼简单,其实里边有很多讲究,比如必须是左掌右拳,以左手抱右手,自然抱合,松紧适度,拱手,自然于胸前微微晃动,不宜过烈、过高。左掌四指并拢伸直成掌,拇指屈拢;右手成拳,左掌心掩贴右拳面,左指尖与下颌平齐。右拳眼斜对胸窝,置于胸前屈臂成圆,肘尖略下垂,拳掌与胸相距七至八寸左右,头正、身直,目视受礼者,面容举止自然大方,其涵义有三,一、左掌表示德、智、体、美“四育”齐备,象征品行高尚。[..tw超多好看小说]大指内曲,表示不自大,不骄不傲,不以‘老大’自居。右拳表示勇猛,左掌掩右拳,表示‘勇不滋luàn’,‘武不犯禁’,以此约束、节制勇武之意;二、左掌右拳拢屈,两臂屈圆,表示五湖四海,天下武林是一家;三、左掌为文,右拳为武,文武兼学,恭候师友前辈指教。只有做到以上几点,才被视为礼节性的‘吉拜’,若是不知此理,错用右掌抱左拳,就成了炫耀武力,故意挑衅找茬的‘凶拜’了。 有师傅有传授,我这一行礼,不懂的人没有反应,懂行的自然晓得我也是江湖出身。 “江先生,客气了。”孔庆祥久在江湖,当然知道其中的道理,见我以江湖礼节相见不敢怠慢,连忙抱拳拱手,以礼相还。 “孔师傅,刚才发生的事我也知道个大概,能否容在下说两句肺腑之言?”我诚恳说道。 “江先生有话请讲。”所谓拜一拜,不见外,礼多人不怪,我以礼相待,孔庆祥不知我的底细,所以也非常客气。 “是这样,庞家有人中毒,这是事实,以警方的立场,不只是您,当时所有在场,以及所有相关人员都要接受调查,以找出真正的投毒者,给伤者一个公道。(..tw棉花糖小说网)我知道,以孔师傅的性格和身份应该不会做这种摆不上桌面的龌龊之事,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想您也是希望早点儿查清事实,抓住罪犯,洗脱身上的嫌疑吧?”我温和地问道。 “这......,没错,你说的对。”孔庆祥想了想答道,他既然不想让别人把自已当成投毒者,也就不能不赞同我的问题。 “对,就是这样。正所谓身正不怕影歪,要是没有做过,那么无论去哪里也一样是没有做过,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在意去警察局走上一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孙探长这也是公事公办,并不是有意针对您。可您若是执意不肯,这不倒显得底气不足,被人误会吗?您的徒弟担心师父受冤枉的心情可以理解,也很让人感动,不过这样僵持下去要是再起冲突,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儿,无论哪方受到伤害,麻烦的都是您吗?”我表情诚肯地劝道,其语重心长,循循善you,让人很容易联想起上海洋教堂里的神父。 孔庆祥一时无语。 他当然不想去警察局,中国的普通百姓向来不喜欢见官,所谓生不入官mén,死不入地狱,本能上就对打官司有反感,更何况他这样的江湖人,自由散惯了,更不愿受人约束,只不过现在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显然自已不去就没办法收场,想想对方说的也对,既然免不了要走这一步,又何必推三推四呢?好汉做事好汉当,自已是当师父的,没理由让徒弟们受牵连。 想到这里,孔庆祥把心一横,“好,江先生,你说的有理。孙探长,我跟你走。” 孙大志暗中叫奇,嘿,没看出来,这个姓江的还真有一套,三言两语就把事儿给摆平了? 警察这边松了一口气,冯庆祥徒弟那边不干了,“师父,师父,您可不能跟他们走呀!”,“谁不知道衙mén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现在客客气气,等进了局子就不是他们了,师父,您不能上当啊!”......眼看又要luàn了起来。 “孔师傅。”看了一眼后边的徒弟,我低声提醒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些xiǎo伙子一个比一个愣,一个比一个冲,想压住他们谈何容易,不过只要说服了他们的师傅,嘿嘿...... “干嘛,干什么?想造反吗?”冯庆祥一瞪眼厉声喝道,他这一吼,徒弟们都不敢再闹了。 扫视了一遍徒弟,冯庆祥的眼神温和了一些,“放心,我只是去警察局配合一下调查,等事情查清楚了,自然也就出来了。在这段时间,你们谁都不许给我闹事儿,否则等我回来以后饶不了你们!” 师父发了话,徒弟们不敢反驳,可是心里又担心师父,怕师父吃苦受冤,一个个焦急难过,有些自制力比较差的人都掉下了眼泪。 “呵呵,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都快到娶媳fu的年纪了,怎么还象个孩子似的。别哭了,师父又不是不回来了。”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不要看冯庆祥跟你jiāo手打斗时出手狠辣无比,实则也是一个很有感情的人,伸手抹去最xiǎo一个徒弟的眼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由自主,他的眼圈也有些犯红。 如此感人的一幕,连孙大志那样的人都觉得心里发酸,更何况爱心多到近乎泛滥的胡xiǎo燕了,冯庆祥那边的眼泪还没流出,她这边已经两眼水江汪汪的了。 “江先生,您快点想想办法吧,他们太可怜了。”来到我的身边,她chou噎着说道。 “胡xiǎo姐,我也很想帮他们,可是无能为力呀。”我轻叹一声,拍了拍她拉着我的手臂。 “为什么?”仰起头来,胡xiǎo燕不解地问道,梨huā带雨,当真是楚楚可怜。 “你忘了?我是一名侦探,想chā手这件事,必须先要有委托人的。”狠了狠心,我无奈地摊了摊手――拒绝这样一位可人儿的请求真得需要很大在决心,不过江湖纠纷,一旦卷进去就很难脱身。没有好处的事不干,这是我的人生理念,什么时候都不能违背。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五章 执着的女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讲究这些?”胡xiǎo燕一时为之气结。(..tw棉花糖小说网) “怎么,不对吗?勿以善xiǎo而不为,勿以恶xiǎo而为之,规矩定下来难道不是为了遵守的吗?”我是明知故问, 胡xiǎo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的心里是真的很气,气我为什么这么迂腐,不知变通――正义感强的人在和其他人打jiāo道时比较容易吃亏往往就是因为这个,因为他们习惯于用正常的逻辑去思考问题,却不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 “呵,不要想太多了,孙探长从警多年,类似这样的案件不知道处理过多少。你要相信他的能力,他一定会秉公办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拍拍胡xiǎo燕的肩膀,我微笑着劝慰道,虽说xiǎo姑娘生气时的样子很可爱,不过要是惹得动了真火,未免就显得我太不懂怜香惜欲了。 “相信他......”,胡xiǎo燕把目光转向孙大志,我俩的对话孙大志都听在耳里,一见胡xiǎo燕的目光转过来,连忙把胸膛挺了挺,摆出精明干练的架式。.tw[棉花糖小说网] “......,还是算了吧。” 孙大志不摆架子还好,这一拉架式,立时又让胡xiǎo燕想起他上午在李德林家接受记者采访时的情景,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孙大志表情那叫一个尴尬,费了半天劲儿,没想到给人留下的却是这种印象,失败,太失败了!这个xiǎo丫头,就不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已留点面子吗? “咳,咳咳。胡xiǎo姐,别这么说,孙探长还是很有经验的。”我强忍笑意,干咳两声,替孙大志解围。 “反正我对他没信心......你真的不能帮孔师傅吗?”摇摇头,胡xiǎo燕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好意,她现在的心思全放在怎样帮助无辜的孔庆祥。 黑亮得好似一汪清水的眼睛就近在眼前――真是个单纯的nv孩子呀! “没办法,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我不能坏了规矩。”狠了狠心,我无奈的答道,心想,这下你总可以死心了吧? 胡xiǎo燕紧咬嘴唇,两只手不自觉地攥在一起,两道弯弯的细眉紧紧皱在一起。.tw[棉花糖小说网] 不会吧?你该不会发神经吧? 突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胡xiǎo燕的执着! “好!既然这是你们侦探社的规矩,我也不能勉强,这样吧,我做委托人,请你调查这个案件,可以吗?” 果不其然,胡xiǎo燕一咬银牙,做出了决定。 呃?这算什么?bi宫吗?难道这个nv人没有脑子,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只是找个借口,不想掺和这种江湖恩怨吗? 旁边的孙大志也愣住了,他想不明白,不过就是几个打把式卖艺的粗人,至于这么关心吗? “怎么?这也不行吗?你放心,钱我付的起!”见我没有答话,胡xiǎo燕以为我在怀疑她的诚意,急得伸手在身上luàn摸,大概是想摸出钱包挣明自已的经济能力。 “不用,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没办法了。唉,真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儿的人。”叹了口气,我只有应了下来,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真能bi得人家nv孩子把钱掏出来?真要是那样,我这个“大侦探”出不出名不知道,死要钱的这个名肯字先传开了。 “真的,这么说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刚刚还阴云满天,只一转眼就变得春光明yàn,胡xiǎo燕又惊又喜,眉开眼笑,简直比鲜huā还要灿烂。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是不是太心软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拿这句话来安慰自已了。 “好啦,又哭又笑,怎么象个孩子似的。”无奈的摇摇头,我苦笑说道,也算是正面回应她的问题了。 “嘻嘻,谁让你不早答应的。”胡xiǎo燕也意识到自已的所做所为有些孩子气,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样的回应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跟这样的nv孩子纠缠不清,我于是转过身来面向孙大志,“孙探长,您也看到了,现在案子有了委托人,我也只好参与调查了,希望这一次的合作依然愉快,早早结案。” “呵,欢迎欢迎,有您这位大侦探参与调查,我是求之不得。呵,孔师傅,算你命好,能请动江大侦探替你查案,也不知哪辈子烧了高香。”有人替自已查案担责任,孙大志当然是举双手欢迎――上午李家的凶杀案告别破已经证明了我的实力,放着河水不洗船,他才不犯那种傻呢。 “呃,你是侦探?”孔庆祥糊涂了,事情发生太过突然,想不糊涂也难啊。 “是的,现在我接手调查这件投毒案,希望你能配合,把案件尽快搞清楚。”我微笑答道。 “你.....你能洗刷我的冤屈?”孔庆祥将信将疑地问道――同坐一张桌的冤家对头中毒受伤,连他自已也觉得自已是百口莫辩。 “呵,我不能保证能洗刷你的冤屈,我是侦探,我所能保证的只是查出事实,还案件一个本来面目,只要你问心无愧,确实没有做过,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自信地微笑答道。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江先生,我谢谢你!”孔庆祥是一个外面人,宁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我的回答即表明了自已的立场,又没有半点儿偏坦哪方的意思,不卑不亢,令其心服口服。 “呵,现在就谢未免太早了些,孙探长,依我看,这件案子应该不是很难,不如咱们现场办公,也别回警察局了,直接就在这里把案子查清如何?”点头示意,我向孙大志提出建议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六章 开始调查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现场办案?......江先生,你是说......?”孙大志的眼睛瞪得差点儿没掉出眼眶,心里暗自嘀咕,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自信呢? “呵,怎么?孙探长您不想快点儿结案吗?”我微笑着催问道,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只能正面面对了,大侦探就要有大侦探的气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其畏首畏尾,倒不如把戏做足,至于后边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了。(..tw无弹窗广告) “呃......当然,当然,如果能马上结案当然最好。江先生,需要我怎么配合?”孙大志连忙点头,反正又不是他出调查费,乐得河水不洗船,管他呢! “嗯,首先,请您派人将天香楼暂时查封,任何人未经请示不许进出。”我略沉淫吩咐道。 “好,这个好办,崔三,你带几个人把天香楼的前mén后mén都看起来,没有命令,天王老子也不许进出!”孙大志还真是配合,我话音刚落,他便向一个手下一个警察下了命令,那个警察领命,马上带着三个手下出mén站岗去了。 “孔师傅,刚才和你一起吃饭的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我向孔庆祥问道。 “......噢,那是永胜武馆的孙鹤堂孙师傅。”孔庆祥答道。 “嗯,孙师傅是当事人,也需要接受调查,孙探长,麻烦派人请这位孙师傅到天香楼来协助调查。” 永胜武馆大概也是一个有些名气的武馆,孙鹤堂应该也是一位有些名气的武师,否则孔庆祥也不会请他来做和事佬,孙大志对这个人也有些印象,于是,让一名孔庆祥的徒弟带路,两名警察跟着离开天香楼去请人。 “接下来就是安顿这些人了,李老板!”提高声音,我大声叫道。 “来了来了,江大侦探,您有什么吩咐?” 按理说,天香楼是自已的,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老板早已失去了方寸,他现在只求事情早点儿过去,不要牵扯到天香楼就好。 “请你腾出几个房间,让庞孔两家武馆的人暂时休息,另外准备些茶水,点心。影响到生意很抱歉,不过谁让碰到这样的事儿呢?李老板,看开些吧。”我笑着说道,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劝人。 “唉,是呀,人的命,天注定,谁让咱赶上了呢?一切都听江先生的安排。”叹了口气,李老板答道。其实就算我不说,他今天大概也没继续开mén儿做生意的心情吧。 “呵,难得李老板这样心宽。噢,对了,安排好两边人休息的房间后,请您把天香楼所有的人集中一下儿,我有些事情要问。.tw[棉花糖小说网]”我笑着说道。 李老板的脸色有些变了,“......什么?江先生,您该不会是怀疑我们天香楼的人下的毒吧?” “呵,不要误会,这是例行调查,并不一定是非得有怀疑才问话。”我笑笑安慰道。这个人除了有点儿胆xiǎo怕事儿外,脑子其实还算挺清楚的。 将信将疑,李老板去安排事情,其实他也知道自已问了也是白问――就算是怀疑天香楼的人他能怎么样?难道他能不照着办吗? 安排好其他的事,我又把庞二彪叫道跟前,“庞师傅,为了配合调查,你大哥暂时不能离开,但他身上的残毒也不能不管,这样吧,你叫一个徒弟去请位大夫来,来的时候,让大夫多带一些清毒补气的yào,这样两不耽误,你看怎么样?” 细致,周到,这就是细致周到。细节决定成败,很多事情就是在这种看似不经意的细节中成为这种而不是那种。 本来刚才见到我为孔庆祥说话,庞二彪心中不满,觉得我是站在孔庆祥这边,只是孙大志就在旁边,怕惹得孙大志发官威,所以才忍着没有发作,没想到我还惦记着他大哥的伤情,特意叮嘱让他派人去请大夫,顿时心头一热,原先的不满全都抛到九宵天外。 “江先生,谢谢你,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他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客气话,只会感激地用力点着头。 “不用谢,你大哥是一位硬汉子,我也希望他能尽快康复。”我微笑着答道,看着庞二彪回到他大哥身边去安排事情,“高,实在是高,江先生,真有手腕,我算是服了。”挑起大拇指,孙大志悄声赞道,他这个人只知道粗mén大嗓的吼人,哪里懂得这种御人之术,这方面,他差的又何止一星半点儿! 把楼下的事安排差不太多,我和孙大志还有胡xiǎo燕回到楼上,楼上,纪辉和董仲平正趴在楼道扶手上看热闹,见我们上楼便马上迎了过来,“江先生,您要办案了?”纪辉是一脸的兴奋,上午李德林家的案子他没赶上,听宋进光和胡xiǎo燕讲的绘声绘色,心里别提有多痒痒了,此时知道自已可以亲眼见证我查案的整个过程,那还不是乐得直想翻跟头? “你的耳朵一向不是很灵吗?”我板着脸反问,楼上楼下,距离又不是很远,他不清楚怎么回事,打死他我也不信。 “嘿嘿......,江先生,您吩咐吧,有什么事儿要我去做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纪辉主动请缨。 “哼,放心,少不了你的事儿。刚才出来以后,还有谁进去吗?”我问道。 “没有,我和平叔一直就在mén口没有离开,不要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也没进去过!”纪辉自信地答道。 “废话!这是什么地方?要有苍蝇飞,他们还做不做生意了?”我斥道――天香楼怎么说也是档次的酒楼,店面卫生自是非常讲究,这又不象路边摊图便宜的地方,如果没事儿总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那些掏得起钱,吃得起席的人能来光顾吗? “嘿嘿。”纪辉笑得更是尴尬,不过心里却很高兴,他这种性格开朗的人没什么城府,你越是训斥他,他越会觉得你眼里有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果换成宋进光,只怕当时眼泪就得冒出来。 “呵,臭xiǎo子,挨训了吧?叫你能。”董仲平笑骂道,他知道我并不是真的在训人,不过换回来的却是纪辉的白眼。 “老董,你和进光一会儿去找天香楼的李老板,了解一下儿都有谁接触过玄字号的饭菜,把其中的细节过程都记下来。至于你......”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递到纪辉面前。 “呃?给我钱干嘛?”接过银元,纪辉不解地问道。 “啪”,没等我解释,董仲平从后边给纪辉一个粟子――“傻瓜!想什么美事儿呢!江先生是叫你去检查毒是下在哪道菜里!”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七章 说者无心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玄字号包间里桌翻椅倒,狼籍不堪,好在刚才在屋内打斗的两位都是高手,进退有度,落脚有根,不似蛮汉一般luàn踩luàn踏,所以洒落在地的菜肴虽luàn,大体还分的出哪个是哪个。 勘察现场人多了没用,而且人太多了,反而更容易忽略一些情况,所以进到屋里的人只有我,纪辉,孙大志,至于胡xiǎo燕,则留在mén口等着消息。 我和孙大志四下巡视,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件,纪辉的工作则最简单,也是最重要――毒下在哪里。 左手拿着一块抹布,右手捏着我给的那枚大洋,纪辉蹲在地上一样一样检查着那些饭菜――把银币的一端chā进那些现在可以称为垃圾的物体里搅搅,停留数秒后拿出来看看银币的变化,没有反应就用抹布擦净银币接着去查下一样,如此一直反复下去。 “江先生,你怎么那么肯定可以很快破案?”见周围没什么人,纪辉是侦探事务所的职员,也算是相关人事,孙大志这才问道,对这个问题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砒霜是一种烈性毒yào,口服后发作时间极短,往往在数分钟内便有反应。我们到天香楼时,庞孔等人已经在玄字号房间里见面,后到双方谈崩开打约有半个xiǎo时左右,其间庞大彪并未离开房间,所以可以肯定,他是在这个房间里中的毒。庞孔二人互为对头,这次谈判也是为了解决相互间的关系,因此在没有翻脸动手之前,也肯定是彼此戒备,谁有异常的举动行为,很容易被对方发现。所以我才断定,毒一定是下在菜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庞大彪在不知不觉中中招。而能够接触到饭菜,有机会投毒的人无非是当时在屋中吃饭的几人,上菜伺候的伙计,厨房作菜的大师傅等有限数人,因此,只要对这些人严加盘查审问,便不难chou丝剥茧,找出疑犯。”我一边扫视着凌luàn的房间,一边回答着孙大志的问题。 “......,可是您怎么能确定是室里几个人或天香楼的人做的呢?天香楼是酒楼,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人都有,或许有哪个人跟庞大彪有仇,所以伺机下毒害人呢?玄字号在二楼,离厨房的距离很远,如果是有心人,应该能找到机会。”孙大志想了想问道,怎么说也是做了几年探长的人,脑筋虽然差了点儿,但经验还是有的。 “呵,你的担心不远道理,不过我们到天香楼时大约是下午一点半左右,天香楼里并没有多少客人,厨房到玄字号房间距离虽远,但正常情况下,伙伴往来的路线应是靠近墙的那一边,而在我的印象中,那一边当时并没有客人。(..tw无弹窗广告)而且砒霜本身是白色的粉状物,只是离的很近的情况下才可能洒在菜上,远了,一旦毒粉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不要说投毒害人,搞不好连自已都会中招。”我笑笑答道。 下毒也是一mén儿学问,不是想害人就能害成的。 “......,噢,原来如此,呵,也对。菜端上桌也不等于庞大彪一定会吃,嗯......,我想投毒的这个人对庞大彪非常了解,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听我一解释,孙大志也觉得是其他客人下毒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所谓rou烂嘴不烂,让他当着别人的面认错,很难。 “什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孙大志不过是在自我解嘲,为自已的推理不成立而寻找托词,但正是这一句无心之语让我脑中一震,似乎触动到了些什么。 “呃......,我是说投毒的人对庞大彪非常了解,不然他怎么肯定庞大彪一定会吃那道菜?”孙大志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他的一句随口会引起我的兴趣。 “......,有道理,这的确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双手抱怀,我陷入沉思。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粗粗一看,当时桌上的菜少说也有七八道,从庞大彪毒发的时间看,有毒的那道菜应该是在快上完的时候才端上的桌,当时玄字号里共有五人,庞大彪,孔庆祥,孙鹤堂还有庞、孔各自带的一位徒弟。江湖上很讲礼数辈份,私下里怎么样不好说,但在这种双方谈事儿的正式场合,徒弟不能和师傅坐在一张桌上,一般应该是站在各自师傅的背后伺候,换言之,桌旁坐着的人实际上是三位。菜上来以后,你能吃,我也能吃,下毒者为什么能肯定会被庞大彪吃下?就算他对庞大彪非常了解,知道他一定会吃某一道菜,但又怎么肯定其他二人不会吃?难道说他为了毒死庞大彪,根本就没考虑过他人的死活?又或者他的目标并非是庞大彪,只是庞大彪运气不好,所以才误中副车?...... 一个个问题接连不断地蹦了出来,看来搞清楚下毒者的目的是破解这个案子的关键。 “哈,找到了,总算让我给找出来了!江先生,您看!”我正在思考中,纪辉突然兴奋地大声叫起来,右手扬起,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的那枚银币上端淡淡的有一层黑气。 我和孙大志连忙走了过去,经过仔细检查,确定这的确是银币沾到砒霜后变色形成的黑色痕迹。 “是哪个菜?”我问道。 “是这个。”纪辉找着地上扣着的一堆东西答道。 “可惜了。”摇了摇头,我轻声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孙大志不解地问道――发现中毒的原因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可惜,又是香茹,又是木耳,又是大虾,想必是一道名菜,结果却被人下了毒不能吃了,这些食材若是有知,大概也会感到非常遗憾吧?”我感慨叹道。 “呃......,江先生,你.......,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孙大志是哭笑不得――调查案件,突然却象个多愁善感的酸秀才似的替食物操起心来,这变的也太快了吧? “呵呵,放松一下精神罢了。”我笑道。我的想法要是连你都能猜到,那我还魂个什么劲儿? “胡xiǎo姐,你过来一下儿,xiǎo心脚下。”回过头,我向在mén口守着的胡xiǎo燕叫道。 “呃......,我进去,没关系吗?”胡xiǎo燕有些迟疑的问道,她怕自已不懂勘察,破坏了现场。 “呵,没关系,进来吧。”我笑笑说道――刚才抢救庞大彪时,玄字号里涌进来十几位,要破坏早就破坏了,还缺她这几个脚印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八章 世仇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胡xiǎo燕来到旁边,我指着地上的那一堆东西让她看,“这是什么菜,能看的出来吗?”胡xiǎo燕对厨艺很有研究,所谓术业各有专攻,这时候正好用上了。 “这个呀.....”,从旁边捡起一根筷子在那一堆东西里拨了拨,再夹起几样食材仔细看了看,“如果从原料上看,这可能是翡翠虾仁,是孔府菜中的一道名菜,不过现在已经菜luàn成这个样子,我不大敢肯定。”胡xiǎo燕迟疑答道。 “孔府菜?难道说这道菜出自于魏大厨之手?”我自言自语道。 刚才听胡xiǎo燕介绍,孔府菜因对食材的材质极其讲究,真正当得起‘食不厌精’四字,故其名虽盛,但流传却不象其他菜系那么广范,所以即使是在北平,擅长孔府菜的大厨也是屈指可数,换言之,能做孔府菜的厨师必定属于这个圈子里的高手。 胡xiǎo燕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如果是一道完整的菜肴,她可能通过色、香、味等方面的比较判断出厨师的水平,但这盘菜整个都扣在地上,色自然好不到哪去,香也谈不上,至于说味――就算胡xiǎo燕有胆子不怕脏luàn去尝,我也不敢让她去试呀。 “魏大厨?魏大厨是谁?”孙大志不解问道。 “魏大厨是天香楼请来的一位大厨,正宗鲁菜传人,可称天香楼以后的招牌支柱。”我答道。 “噢......,难道毒是他下的?”孙大志猜测道。(..tw棉花糖小说网) “不会,怎么可能!魏大厨是一位对厨艺精益求精的人,对他而言,自已所做的每一道菜都是一件无法复制的艺术品,不容有半点缺陷和瑕疵,这样的人怎么能在自已做出的菜肴里下毒?!”胡xiǎo燕马上反驳。她虽然和魏大厨只是刚才见过一面,但她对魏大厨很有好感,凭nv人的直觉,她不相信,又或者说不愿相信魏大厨会做出这种为国法所不容的犯罪行为。 “呵呵,胡xiǎo姐,这你就外行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很忠厚善良,实则内心阴险狠毒,而且就算是心地善良之人,也保不齐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儿来,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远的不说,就说上午的案子吧,如果不是李云杰亲口承认,有谁能猜到那么一个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人怎么会是亲手杀害弟弟的凶犯?”孙大志笑了,能够教训别人的感觉真好。 “呃......,反正我觉得不可能是魏大厨。”胡xiǎo燕还是不认为魏大厨会下毒害人,不过孙大志提出的论据她没有办法反驳,所以也只能这样坚持了。 “呵,这一次我站在孙探长这一边,简单的说吧,在没有查出真正的凶手之前,所有跟案件有关的人都是被怀疑的对象。虽然从常识上看,魏大厨不应该在自已经手的菜中下毒,因为一旦案发,他必定会成为被调查的对象,魏大厨是一位知名大厨,有家有业,如果不是解不开的深仇大恨,恨到宁肯自已陪着去死也要让对方死,否则不会使用这种很容易牵连到自已的手法。就算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通过下毒来达到目的,他也大可以去找一种发作时间长的毒yào,只要中间的时间足够庞大彪离开天香楼回到家里,那么一、他有足够的时间把余下的剩菜碗筷处理,让别人找不到物证,二、警方调查时的范围要扩大不知多少倍,调查的对象也相应大幅增加,他被列为怀疑对象的机率自然就降低许多。不过话虽如此,有些案件的发生却只是出于一时的冲动,武馆并不是一个很赚钱的行业,庞大彪应该不会经常光顾天香楼这样的酒楼,或许因为准备不足,又怕失去机会,一时冲动,顾不上留下后路便冒然行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总而言之,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我们还不能把他排除在怀疑对象之外。”我笑着说道。 识人可以靠直觉,但查案只能靠证据,推理,猜测当然重要,但比所有这些都更重要的则是事实! 胡xiǎo燕咬咬嘴唇不说话了,她相信自已的直觉,但也知道靠这种直觉是无法说服别人的,所以她只有暂时沉默。 我让纪辉、胡xiǎo燕留下了继续检查是否别的菜肴中还有毒,自已则和孙大志离开了玄字号房间,来到了天字号房间。 天字号房间在玄字号的斜对面,暂时这里就是调查室,mén口站着两名警察,屋里则另有一名警察负责审问记录。 第一位接受调查的人是孔庆祥,经过了这段时间,他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 “孔师傅,不要紧张,例行公事。首先我想知道的是你和庞家是怎样的关系,为什么势同水火,不能和平相处?”我笑笑问道。 “唉,这话说起来话就长了。”孔庆祥叹了口气。 “呵,话长不着急,慢慢说,咱们有的是时间。”我笑着安慰道。 清了清嗓子,孔庆祥开始陈述。 巫家拳原本是流行于湖南福建等地的一个拳种,其祖师为清乾隆时期的武师巫必达。巫必达mén下有四大弟子,分别为庞,孔,张,赵四姓,其中庞、孔两人入mén时间相差无几,功夫相当,为巫必达所喜爱,一身功夫几乎全教给了这两位弟子,众皆以为,巫必达过世后,肯定会将掌mén人的位置传给这两人中的一位。但巫必达城府很深,且中年时曾遭人暗算,一条腿受伤,行动不便,因此作事更加谨慎,担心一旦指定掌mén弟子后,为尽早成为掌mén,会想尽办法除掉自已,因此并不急于立位,而且对两个人的态度也是非常微妙,让人难以猜测,庞、孔两位弟子虽然心急,却也不敢催促,只有耐心等待。后有一年,湖南突发瘟疫,巫必达身老体弱,不慎染病去逝,由于病情来的太过突然,没来的及当众宣布下一任掌mén为谁,故此办完丧事之后,众弟子开始讨论谁做掌mén,庞家先祖拿出师傅的虎头双钩做为信物,孔家先祖则抬出师传亮银长枪为证,双方为谁做掌mén吵得是不可开jiāo,最后决定以比武决定掌mén归属。庞、孔二人功夫难分轩轾,大战两百多招以后,孔家先祖一时不慎,被对方击中肩头一掌,但他也随即反击,踢中对方大腿一脚,庞家先祖以对方中招在先,宣称自已获胜,孔家先祖自是不服,据理力争。庞家先祖为人精明,以重金贿赂另外两名弟子,得到这两人的支持,孔家先祖虽然不服,但人单势孤,终究无法阻止庞家先祖当上掌mén,一气之下离开湖南,举家迁到福建,自此和庞家势不两立。后经数世传到孔庆祥这里,因家道中落,于是决定到北平发展,没想买下房子,武馆开张没几天,就有人来捣luàn,几经追查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庞家早一步已经在北平立足。孔庆祥本想另找地方再开武馆,不和庞家争斗,奈何先前买房已经huā去大半积蓄,一时手头不便,所以只能继续开下去,而庞大彪却非要把孔家赶离西直mén这块地方,于是冲突越演越烈,有过不少次械斗,双方名有损伤。孔庆祥家底儿没有庞家厚,不愿意这样闹下去,所以才请人做和事佬在天香楼摆酒讲和,想化解双方的冲突,终究过了近两百年,上辈的恩怨已经淡了许多,冤冤相报何时了,总得有个解决吧?谁想人算不如天算,结果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八十九章 旁敲侧击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同是一派传人,却因掌mén之争而闹得弟兄反目,名利二字,实在是害人不浅啊! 要说起了,也真难为孔庆森了,他说的虽然简单,不过可想而知,若非处境非常艰难,谁愿意离家背井,到远隔千里之外的异地他乡闯荡?所谓在家千日好,出mén一时难,拖家带口,带着一大帮子人重打鼓,另开张,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怎么可能轻松?再碰上一位专mén和自已捣luàn的世仇,再好的脾气怕也忍不了了。 “你们都是什么时候到的天香楼呢?”我问道。 “约的时间是一点,我是十二点五十到的,到了以后大约七八分钟,孙师傅也到了。庞大彪来的晚一些,大概是一点十分左右吧。”孔庆祥回忆了一下答道。 “可以肯定吗?”我问道。 “应该差不了多少。天香楼前边柜台上有一台座钟,进来时我特意看过一眼,他们俩来的时间我是估摸着,不过应该差不了多少。”孔庆祥答道。 “嗯,除了你,庞大彪,孙师傅还有你和庞大彪的两个徒弟外,到事情谈崩之前,都有谁进过玄字号房间?” “......就三个人,都是天香楼的伙计,一个写菜单的,两个是上菜的。”孔庆祥答道。 “哦,菜上桌时是天香楼的伙计摆的吗?”我问道。 “是呀。”孔庆祥答道。 “那么菜上完以后,有没有人移动过菜盘子的位置?”我问道。 “这个.......,没有。”孔庆祥想了一下,肯定地摇头答道。 “屋里一共五个人,你们俩人的徒都有没有上桌?吃饭的过程中,有没有做过诸如布菜之类的行为?”我问道。 “没有,他们俩一直都站在后边,离桌子三四尺,根本不可能要做们布菜。再说了,我们三个人都是武师出身,讲的是大碗喝酒,大块吃rou,想吃什么就吃自已动手,哪会象你们有学问的人那样还得要别人张罗。”孔庆祥不以为然的答道。 果然是粗人一个,吃饭追求的是痛快而非是品味,在天香楼请客,恐怕图的就是个排场吧?所谓牛嚼牡丹,对这种人而言,街头路旁野店中的大锅炖羊蝎子比天香楼里几块大洋一道的名菜恐怕还要更可口一些吧? “菜是谁点的呢?”我问道。 “噢,菜是我点的。”孔庆祥答道。这个回答并不意外,这桌饭既是讲和酒,那么菜色只是道具,自然是谁摆席的谁负责,又不是熟识的老友聚会,你点一个我点一个,每一位都要照顾到。 “呃,看不出孔师傅对饮食还挺有研究的呀?”我故做惊讶地说道。 “呵,哪儿呀,我一个大老粗,挥拳踢腿马马虎虎还勉强说的过去,说对饮食有研究......您太抬举我了。”孔庆祥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这方面的事情。 “不不不,孔师傅你太客气了,刚才在玄字号房查看现场,虽然桌子掀了,很多菜都不成形了,不过还有几道能认出来,比如说红烧激翅,比如说软炸里脊,比如说翡翠虾仁,特别是翡翠虾仁,那是鲁菜孔府菜系的名菜,据我所知,现在天香楼的当家主厨就是孔府菜的嫡传高手,最拿手的就有这道翡翠虾仁,你能在那么多道菜里点中这道,足见你对饮食一道很有研究了。”我笑着恭维道,眼睛却仔细地观察着孔庆祥的反应。 “呃?是吗?那道菜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孔庆祥一愣,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呵呵,那是赶巧了。天香楼菜单里的菜我就见过几道,翡翠虾仁我也是今天才听说,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意思,想见识一下儿翡翠虾仁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象翡翠那样是绿的,所以就点了这道菜。” 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气,那是没有听到希望的答案的失落表现,回过头,孙大志嘴角微微歪了歪,耸了耸肩,明白无疑地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显然,孔庆祥的回答表明他是一个对饮食完全没有概念的粗人,什么名菜不名菜,对他而言,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这样的人不可能在点菜时huā多少心思,更不可能去研究庞大彪的饮食习惯和喜好,而且不要忘记,当时同桌的还有一位孙师傅,他和庞大彪有矛盾,孙师傅却是他请来劝和的中间人,他怎么能保证把毒下在翡翠虾仁后庞大彪会吃且孙师傅肯定不会吃? 孙大志的失望可以理解,不过拜托,现在正在询问调查中,这样的情绪外露,是不是显得太业余了些?! 现在没空去数落孙大志,我转回头继续询问。 “孔师傅,这个房间的格局和玄字号基本一致,能请你把吃饭时屋里五个人的位置指出来吗?” “噢,没问题。”孔庆祥马上站起,“当时我在左边,庞大彪在我对面,孙师傅在我们中间,我徒弟站在这儿,他徒弟站在这儿......”,伸手指点向位,他把当时屋内各人的位置都讲了一遍。 我回头示意,让负责记录的警察画了一张房间的平面草图,并把每个人的方面都标在上面。 “好了,孔师傅,问话暂时就到这里吧。你先下楼休息吧。”等草图画完,我对孔庆祥说道。 “完了?这就完了?”孔庆祥一愣,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 “是的。调查暂时到此。孔师傅,案件没有解开之前,调查的内容属于机密,希望不要把刚才的对话和任何人讲述,包括你的亲友。”我笑笑叮嘱道。 “......噢,这个我明白......,那好,我就先下去了。”孔庆祥将信将疑,他原以为调查应该比这严厉的多,除了搬出三口铜铡,就和戏台上演的包公戏一样,却没想到我的问话却是拉家常一样的不痛不痒,也不知重点为何。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我说暂时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于是推开房mén,离开了天字号房间。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章 徒弟的口供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孔庆祥离开了,接下来接受调查的是他的徒弟,这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的xiǎo伙子,粗眉大眼,粗手大脚,看相貌是一位忠厚老实之人,我先是问了一些他和孔庆祥学武的情况,又聊了聊为什么跟着师傅到北平发展的事情,从谈话的内容中可以得知,这个xiǎo伙子对他的师傅非常尊重。(..tw棉花糖小说网) “吃饭的时候你一直就站在旁边没有离开过吗?”我很随意地问道。 “没有。师父跟我说,庞大彪这个人炮仗脾气,说翻脸就翻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chou疯,所以从他一进屋我就打着十二万分的警惕,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xiǎo伙子答道。 “呵,你倒真是个有心人。对了,你觉得吃饭时的气氛怎么样?”我笑笑问道。 “能怎么样,憋气。庞大彪仗着早到北平几年就咋咋呼呼,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什么话都是横着出来,还真以为我师傅怕他似的,要不是师傅吩咐我不许chā话,我早就骂上了。”xiǎo伙子气愤答道,显然,他对这个老和自已师父做对的人恨之入骨。 “可你师傅最后不仅是骂,而且还和对方打起来了呢。呵呵,对了,他们俩打的时候,你就没想上去帮下忙。”我笑着问道, “我是想呀。可惜功夫太差,chā不上手。再说了,我师傅多大的本事儿,一对一打,庞大彪哪儿是他的对手。”xiǎo伙子摇摇头答道,他对自已师傅的身手是非分百的相信。 “呵,倒也是。兵对兵,将对将,师傅对师傅,徒弟对徒弟,这才合情合理。对了,吃饭的时候桌上三人是不是有相互布菜,敬酒之类的情况?”我问道。 “没有。”xiǎo伙子回答的很快,连想也没想一下儿。 “哦,你怎么这么肯定,连想一下儿也不用?”我奇怪的问道。 “那还用想什么,肯定没有!庞大彪到了以后眉máo不是眉máo,眼睛不是眼睛,句句话都带着刺儿,我师傅本来好心好意,想化解两家的仇怨,化干戈为欲帛,大家各开各的武馆,谁也别碍谁的事,所以才百般忍耐,好言好语不和他计较。谁想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把我师傅地大度当成了软弱,得寸进尺,越来越嚣张。我师傅那也是一位血姓汉子,在 湖南老家的时候,那也是跺一脚地面也得颤三颤的场面人物,比他庞大彪牛气的多。所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他庞大彪这么不给面子,我师父能痛快吗?斟酒布菜......没把筷子摔在他脸上就算够客气的了。”xiǎo伙子哼道。 提起吃饭时的情形孔庆祥的徒弟还是气愤满胸,可想而知,当时屋里的气氛是如何的激烈。 “呵,那孙鹤堂孙师傅呢?他是中人,双方对立这么强烈,他就没想办法调解一下吗?”我问道。 “孙师傅?你就别提他了。一开始我们觉得永胜武馆在北平开了二十多年,馆主怎么着也得是有些真本事的人物,谁知道这位孙师傅就是个嘴把式,前天去请他出面调解时那叫一个吹,简直是有了骆驼就不吹牛,让我和师傅都信以为真,以为他在北平有多大的面子,能镇得住庞大彪,谁知道人家庞大彪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把眼一瞪,拳头一晃,马上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萎儿了,到最后见管不了了,居然脚底下抹油,自已先溜了,一点儿江湖义气都没有,真不是个东西。” 提起这位和事佬,xiǎo伙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着说着竟骂了起来。 “呵,好,我知道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这种话出去以后可不要luàn说。你师傅初来乍到,正是创业最艰难的时候,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的仇人多堵墙,万一要是传到人家的耳朵里,对你的师傅可不利。”我笑着劝道。的确,凡当和事佬者,要么是辈份高,资格老,德高望众,说出话来有份量,别人没办法不听,要么有实力,有本事,说出话来,别人不敢不听,而这位孙鹤堂孙师傅,既然庞大彪不给他面子,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显然德望远不足以镇住他人;当双方谈崩翻脸时,又不敢站出来制止,恐怕不光是身上的功夫,连胆色也有问题。总听人说‘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看来不仅是天桥的把式,其他地方的也差不到哪儿去,搞不好是见到孔庆祥上mén拜访时带的礼物,不舍得财随水走才自吹自擂,揽下这档子事儿吧? “是,是,江先生您教训的是。我不会luàn讲了。”听我是在替他师傅着想,xiǎo伙子心里非常感激,连声道谢。 “呵,好的,你先回去吧。”该问的差不多都问过了,我笑着说道。 “嗯。”xiǎo伙子站起来出mén,快到mén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扭回头来,“呃......江先生,我师傅会有事儿吗?” 这个当徒弟的,对师傅还真挺关心的呀。 “呵呵,案件还在调查之中,我不方便说什么。不过你要对你的师傅有信心,如果你觉得你师傅不会做这种事儿,那就要相信他。记住,在这种时候,身边人的信任才是对他最大的支持。”我非常认真地说道。 “......噢,我明白了,谢谢江先生。”孔庆祥的徒弟并不能从我的回答里得出自已的师傅会不会有事儿,不过他已经明白,不管结果怎样,他都应该紧紧站在师傅身旁。 xiǎo伙子离开房间,孙大志叹了口气,“唉,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下毒就不可能是玄字号房间里的人了。”他有些失望,因为那个xiǎo伙子说的很清楚,就坐以后,他就一直盯着几个人的举动,孔庆祥的徒弟这样,想必庞大彪的徒弟也是一样,在这样的监视下还能把砒霜洒在菜里,那大概只有第一流的用毒高手才能办到吧? “呵,是的。不过你不应该感到泄气呀,你应该想,这样一来,怀疑对象不是又可以排除几个了。”我笑道。 一个人是否乐观,关键在于从什么角度去看待问题,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一章 庞大彪的口供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庞大彪中毒不久,身体还非常虚弱,所以对他的调查是在天香楼老板给他安排的客房里,在场者除了我、孙大志、负责记录的警察外还有就是他的弟弟庞二彪。 在前边调查的时候,庞家请的大夫已经来过了,屋子里飘着淡淡的中草yào味儿。吃过yào,庞大彪的精神好了许多,半躺半卧坐在chuáng上,脸上多多少少有了一点儿血色。 “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好些了?”我笑笑问道。 “嗯,好多了,查清了是谁投的毒吗?”勉强笑笑,庞大彪问道。 “哦,为什么这样问?你不是一直认为是孔庆祥做的吗?”我有些好奇。 本来就有宿怨,现在又有了利益之争,同桌吃饭中毒,按理说应该对孔庆祥恨之入骨,认定是对方下的黑手,可现在听孔庆祥的口气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否则就不会用这样的问法了。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是孔庆祥下的毒,但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他不会这样做......”庞大彪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哥,您说什么?姓孔的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庞二彪吃惊叫道,他想不通大哥为什么要替对头说话。 “......,二弟,一码事归一码事,不错,孔庆祥在西直mén开馆授徒是咱们的对头,和咱们庞家可谓势不两立,但孔庆祥这个人却也称得上一条汉子,说实话,论武功,他的功力和我在伯仲之间,单打独斗,谁赢谁输并不一定。所以,他要是铁了心非要在西直mén呆下去,大可以按江湖规矩向咱们庞家武馆挑战,犯不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另外,吃饭的时候我和他在桌子两旁对面做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注视之下。刚才江先生说,毒是下在一道叫什么‘翡翠虾仁’的菜里,那道菜我有印象,是跑堂的直接摆在靠近我这边,当时我和他已经快要谈崩,菜上来以后,他根本就没动一下筷子,手一直放在桌子底下,所以,就算他想下毒也没有机会。”庞大彪答道。 不错呀,看不出庞大彪这样的粗人还如此正直,钉是钉,铆是铆,公是公,私是私,分的很清楚,不因和自已的利害有冲突便落井下石,趁人以危。而在这一点上,庞二彪但显得冲动了些,没有他大哥的气度。 “庞师傅真是大度,江某佩服。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孔庆祥做的,那么又会是谁呢?莫非另有仇人想要致你于死地?”我提醒问道。砒霜是巨毒,抢救不及时很容易就会出人命,以这种方法害人肯定不会没有原因,既然孔庆祥身上的嫌疑基本排除,那么从和被害人有冲突过节的人身上下手也是一种思路。 “......,仇人?......,我庞大彪一向做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从接手庞家武馆以来,没有一件事儿不能拿到太阳底下来说。要说因此得罪过谁那肯定是有,不过也到不了非得闹到出人命的地步。”庞大彪仔细想了想答道。 “嗯,那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和什么人有过比较严重的冲突?”我问道。 “比较严重的冲突?......没有,最近这段时间,要说有,也只有和孔庆祥了。”庞大彪答道。 看来,想从这条路上寻找嫌疑者恐怕没有多大希望。 “噢,那在吃饭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我问道。 “嗯......,没有,都很正常,没什么感觉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道翡翠虾仁是怎么上的席,能回忆详细的过程吗?”我问道。 “噢,那是最后一道菜,是天香楼的伙计端上来的,当时桌子上的菜还有很多,只有靠近我这边有一道菜吃的差不多了,伙计见摆不开了,就问我可不可以把那道菜撤下去,我说可以,他就把那个盘子拿走,腾出空来再把翡翠虾仁放下,然后告诉我们菜上齐了,再然后出了房mén就没再进来。”庞大彪答道。 “翡翠虾仁这道菜上桌以后有没有动过地方?”我问道。 “没有。”庞大彪摇了摇头。 “孔庆祥和孙鹤堂都没有碰这道菜吗?”我问道。 “没有。”庞大彪答道。 “哦?为什么呢?”我奇怪的问道:翡翠虾仁那可是孔府名菜,虽然现在在玄字号房间里只是不起眼的一堆垃圾,但刚上桌时肯定色香味俱佳,极有卖相,放着这样一道名菜佳肴不品尝一下儿,这种事情还不奇怪吗? “呵,当时我和孔庆祥差不多已经谈崩,两边火气都很大,孙师傅也气的不得了,再好的菜大概也没有胃口了。天香楼包间的桌子很大,这道菜又放在靠近我这一边,他们俩要吃必须把胳膊伸过大半张桌子,所以就没有吃吧。其实我和孔庆祥差不多,也都是只吃摆在自已跟前的几道菜。”庞大彪笑笑答道。 气氛不对,隔着一张桌子伸过手去夹菜,很容易很人一种捞过界的感觉暗示吧?这样的解释倒也符合当时双方剑把弩张,随时准备反脸动手的情形。 “嗯,这样说来,庞师傅今天的胃口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怎么只有你跟前的菜盘空了呢?”我笑着说道。 “呵呵,这算什么,我的饭量一向不错,一顿饭,少说也可以吃下六个馒头,而且我这个人性子急,不紧作事这样,吃饭也一样,在家的时候,常常是别人刚刚吃到一半,我就已经吃完了......唉,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能有这样的胃口。”忽然想到砒霜的毒性会对胃有伤害,庞大彪的神情有点儿黯然。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二章 排查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刚刚走出客房,迎面董仲平走了过来,“江先生,天香楼里当时出入过厨房,有可能接触到玄字号房间饭菜的人都已经集中起来,现在正在厨房里等着接受调查,您是现在过去还是等会再去?” “就现在吧,孙探长,没问题吧?”随着调查的深入,玄字号房间里的人下毒的可能性也越来越低,相应的,从饭菜做出到端到房间摆到桌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显然成了案情的关键。 “呵,江先生不必客气,这次调查以你为主,我配合就好了。”孙大志笑道,他是摆明了要置身事外,这样,案子破了自然有他的功劳,没破,也没有他的责任,里外里都有他的好处。 天香楼的厨房在楼后的xiǎo院内,是一间三丈见方的平房,正中间有一张宽大的长桌,厚重结实,是厨师mén的工作台,上边摆着面案,菜墩,rou墩等等,靠南边墙下是一溜五个灶台,因为今天不再做生意,所以五个灶台全都熄了火,北边则是一排菜架,左荤右素,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 包括天香楼的李老板,厨房里一共有七个人,其中一位是在玄字号伺候客人的伙计,两位是负责把菜从厨房送到客房的伙计,一个帮厨,两个厨师,一个负责面案,一个负责菜案,而负责菜案的正是刚才见过的那位孔府菜正宗传人魏大厨,至于第六位,则是协助董仲平进行调查的宋进光。 见我们三人进来,李老板迎了上来,“孙探长,江先生,查到凶手了吗?”脸上神情显得非常紧张。 “呵,案件还在调查中,李老板不要太着急,和玄字号有关的人都在这儿了吗?”我笑笑安慰道。 听说还没有破案,李老板有些失望,他知道,案件一天没有查明,他天香楼就难以开张,一天不开张,那就是几百块大洋的损失,他怎么能不着急呢?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问题,最要紧的还是尽量配合,早一点儿把案子查清。 “是,都在这儿了。”李老板答道。 “只有这么几位?”看看屋里的寥寥数人,我有些怀疑地问道:天香楼是一家大酒楼,八个包间再加上楼下大厅要是坐满了客人少数也得三四十桌,只靠这几个人显然是应付不过来的。[..tw超多好看小说] “噢,是这样,孔师傅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最忙的时间,酒楼里就两三桌客人,通常这种时候,酒楼只留下一菜一面两位厨师还有四五个xiǎo伙计值班打点,其他人或找地方去玩,或回住处休息。”李老板连忙解释道。 劳逸结合,一张一弛,这的确是管理之道,否则的话,满酒楼五六位厨师,十多位伙计只伺候两三桌客人,这两三桌客人的谱也未免太大了些,恐怕也只是过去的王公大臣才能享受得起吧? 点了点头,我表示知道了。接过董仲平刚才的问话记录,我粗略地翻看一遍,“谁是伺候玄字号客人的伙计?”我问道。 “是,是我。”一个xiǎo伙子抬头应道,因为紧张,他的口齿显得有些结巴。 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犀利的目光就象手术刀般把他盯得手足无措,低下头去,两只手不自觉地在背后不安地扭动着。 “说一说你在玄字号时做的事都有哪些?”这个xiǎo伙计的紧张属于正常人的正常反应,若非见过大风大làng,又或经过特别训练,善于掩盖内心想法的人碰上这种事情很难不会紧张,尤其是在我的目光盯视之下。 “呃......,我没做什么......象平常一样,先是招待孔师傅到玄字号房坐下,然后点菜,点完菜后就在mén外候着,不大一会功夫孙师傅还有庞师傅就先后到了,然后孔师傅吩咐我可以上菜,我就传话让厨房开始动火炒菜,再往后,xiǎo三,xiǎo伍就把菜送上来了,上完菜,我还是在房间mén口守着。后来屋里边吵了起来,我害怕,不敢再在mén口呆着,就躲到楼梯口去了,再后来,孙师傅气哼哼地下楼走了,孔师傅和庞师傅两个人打了起来,我就跑到前台跟前台掌柜报告情况,前台掌柜叫我快点儿去请老板......”有些啰索,但他的脑子还算清楚,一五一十把从孔庆祥进到天香楼到带着李老板回到玄字号为止发生的情况都讲述了一遍。 “嗯,上菜时的速度很快吗?”我问道。 “开始时比较快,因为主要是一些现成的凉菜,到后边就慢了一些。”xiǎo伙计答道。 “是不是他们两人把菜送到mén口,然后由你进去上桌?”我瞟了一眼另外两个跑堂的xiǎo伙计,然后向他问道。 “噢,上菜的时候,菜是放在托盘里,一个人上有时不方便,因为怕不xiǎo心失手nong洒脏了客人的衣服,所以单间上菜的时候必须是两个人,一个人端着盘子,一个人把菜摆在桌上。”xiǎo伙计答道。 “呃......,是吗?”我向李老板求证道。 “对,对,对,没错,这是我定的规矩。”李老板连忙点头答道。 这个的规矩倒也可以理解,通常而言,凡进包间吃饭的人都是有点身份的人,而且进包间进饭是有单独的包间使用费,所以,其服务规格比楼下大厅高一些很正常。 看来,这个站在mén口的xiǎo伙计应该是没有机会下毒,因为菜在上桌之前都是由跑堂的xiǎo伙计端着,他只有在把菜从托盘上摆到桌上时有机会直接接触盘碟,而那时他的动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若非象我这种经过十多年的苦练才练就的无影手法,怎么可能完成下毒的动作以后而不被发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三章 最后三个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伺候包间儿的伙计可能性不大,接下来要调查的就是两位负责端菜的xiǎo跑堂了。 端菜跑堂,级别就比正式的伙计差一点了,严格说来其实就是xiǎo学徒,换言之,这种级别的xiǎo跑堂并没有固定薪水,酒楼只包吃住,逢年过节给几个零huā钱而已,一般是家里比较困难的人家主动把孩子送到店里,不为赚钱,只求一来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二来让孩子能学mén手艺,而店家呢,几乎没有成本就能增加一个劳力,而且自已从xiǎo看着培养起来的人用起来放心,所以对双方都有好处,故此,尽管这样的作法有雇佣童工的嫌疑,但却是司空见惯,不以为怪了。 这两个xiǎo跑堂的年纪差不多,都在十三四岁的样子,一个个子高些,一个个子矮些,两个人都是稚气未脱,虽然酒楼里出了客人中毒这样的大事儿,他们俩个倒似乎没太放在心上,除了有点怯意,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呵,是你们两个呀。”我友善地笑着问道――上菜的xiǎo跑堂自然不会向管包间的伙计那样一个人单盯着一间,只要有菜做好了,那赶上谁在厨房出菜口谁就得去送,所以,我们那桌的菜也是这两个xiǎo跑堂送过去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嗯。”两个xiǎo孩子点了点头――人的年纪越xiǎo,本能的直觉就越强,他们虽然无法理性地分辨出他人的好坏,却能直觉地感觉出对方是否对自已友善,而这正是我所擅长的地方。 “呵,上菜的时候你们俩是一个一个,还是一起?”我笑着问道。 “有时一个一个,有时候是在一块儿。”高个的xiǎo跑堂答道。 “噢,说说你们给客上包间客人上菜的经过。”我吩咐道:厨房出菜的时间有快有慢,有多有少,少的时候自然是一个接着一个,不会耽误事,多的时候就只能见菜就端,几个跑堂同时一起忙火也很正常。 “呃......,我们跑堂的一般在厨房外边的xiǎo屋子里呆着,厨房里每做完一道菜就招呼一声,然后我们就到厨房的出菜口端菜,上菜的托盘里有标明哪间屋或者哪张桌的字条,我们按着字条把菜送到对应的房间或饭桌上就行了。”矮个xiǎo跑堂答道。 “厨房外边的xiǎo屋子?是mén外靠右的那个xiǎo屋吗?”的确,厨房是在酒楼后边的xiǎo院里,中间是有一间一人多高的xiǎo房。 “是,是。江先生有所不知,厨房是酒楼饭店最重要的地方,为了怕有闲杂人等进入厨房出问题,所以除了厨师和厨房里的打杂帮闲外,其他人未经允许都不可以随便进入,无论是传菜单还是上菜,都有单独的窗口。”李老板怕我不懂酒楼的规则连忙解释道。 “噢,明白了。也就是说,菜离开厨房后到送到客人饭桌之间需要经过xiǎo房,酒楼一层大厅,二楼楼道三处,是不是这样?”我问道。 “是的,是这样。”两个xiǎo跑堂一齐点头答道。 “那么那段时间在xiǎo房里只有你们两个吗?”我问道――虽然那时已经过了饭点儿,一楼大厅里还是有几位客人,至于二楼,当时至少有两个专mén负责包间的伙计守在楼道,在这期间下毒被发现的风险很大。 “不是,当时还有丁然哥,xiǎo崔哥,孙二哥几个。”高个的xiǎo跑堂摇了摇头答道。 “丁然哥,xiǎo崔哥,孙二哥?他们是什么人?”我问道。 “噢,他们三个也是专mén负责上菜端菜的跑堂,不过主要负责招呼楼下大厅的客人。”李老板连忙解释。 很正常,楼上包间儿已经有专mén有经验的伙计负责招待,送菜的人只要把菜安稳的送到桌旁就算完成任务,所以年纪大xiǎo,有无经验关系不大,而桌下散座客人多且杂,因此要求在这里工作的人必须是多面手,不仅能独自端菜上菜,碰到一些突发的xiǎo事情也能应付,年纪太xiǎo就难免力不从心了。 “嗯,当时一楼大厅客人们的菜都已经上完了,所以他们几个就呆在xiǎo房里一边儿聊天儿一边歇着,直到后来听说楼上打起来的时候,才一起跑到前边去看热闹。”矮个xiǎo跑堂补充道。 “看,看什么热闹!有客人打架,你们很开心是吗?!”李老板的脸一沉,他的心情正不好,矮个xiǎo跑堂的话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此时听在他的耳里却显得非常刺耳。 “呃......”凭白无顾挨训,矮个xiǎo跑堂委屈地低下了头,也不敢回嘴,只有自已在心里不服气。 “呵,童言无忌,李老板何必这么较真呢。”我笑着劝道。 这两个xiǎo跑堂的嫌疑基本已经可以排除,首先,以他们两个的年纪不大可能和庞大彪有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其次,砒霜属于巨毒,虽可入yào,但其买卖极其严格,不仅需要有大夫亲笔开出的yào单,而虽每一笔买卖进出都必须详细记录并定期到相关部mén备案,防备的就是有人私自购买用来害人,这两个xiǎo孩子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酒楼xiǎo跑堂,怎么能nong到这种被严格管控的东西? “是是,江先生说的是,是我失态了。”李老板有点尴尬,他本身是一个读书人,平时最好淫诗做对泼墨丹青,以雅人自居,对人很少以恶言相向,若非心情差到极点,断不会和一个xiǎo孩子发脾气。 看来,从菜离开厨房到上桌中间这段时间被人动过人脚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原因莫非真出在厨房里边? 最后还有三个人没有接受调查,一个帮厨,一个面案厨师,一个菜案厨师,到底谁是真正的投毒疑凶呢?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四章 大厨的习惯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随着排查范围的缩xiǎo,未经调查者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魏大厨跑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但此时也是表情僵硬,显见心中忐忑不安。.tw[棉花糖小说网] “魏大厨,玄字号房的菜是你做的吗?”我问道。 “这我不清楚,我只管照着传过来的菜单炒菜。”魏大厨答道。 “噢,那是谁来安排调度呢?”我问道――厨师并不和客人直接打jiāo道,除非象刚才我们那样点了菜单上没有的菜色,需要厨师确认是否做出,否则工作期间他们很可能一直呆在厨房里连mén儿都不出来,所以,只要及时把前边传来的客顾所点之菜炒好就算完成任务,至于顾客是哪间屋,哪张桌并不重要,更何况象天香楼这样的大酒楼,生意忙的时候可能有三四十桌,上百位客人同时吃饭,厨师在忙的四脚朝天,恨不得多长出两只手的时候还要想着哪道菜是哪张桌上客人点的的确是有些为难人。 “是xiǎo崔。”魏大厨扭头示意,xiǎo崔就是那位帮厨。 “哦,xiǎo崔。”转过目光,我打量着xiǎo崔,这是一位大约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穿着很朴实,看起来很老实,“你在厨房主要负责什么?” “我主要就是打下手,比如说前边柜台客人点的菜单来了,单子上有好几道菜,我就要根据厨房里有哪几位厨师,哪位厨师擅长什么,哪位厨师的忙活程度把菜单里的菜拆开分给各位厨师去做,除了分派任务,还要帮着配菜,替厨师把炒菜所需要的各种食材提前准备,并按顺序摆好,另个,菜炒好以后也是由我把菜端到送菜口,通知路堂的伙计把菜上桌。”xiǎo崔答道。 “噢,这样说来,其实你在厨房里的任务也是很重要呀。”我笑着说道。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xiǎo崔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帮厨所要做的事虽无多少技术含量,可若不仔细认真的话就很容易出现纰漏,比如让厨师以短击长,做其不擅长的菜色,又或者张冠李戴,把本应送上三号桌的菜写成送给十三号桌,所以,厨房帮厨的角色多少有点象是大户人家的管家那样,虽然本身并不能直接为主家做什么事情,但没有他们的调度,这个家就可能陷于魂luàn。 “那么你还记得翡翠虾仁这道菜从菜单传到厨房,到菜炒好后jiāo给外边跑堂端走上桌之间的情况吗?”我问道。 “什么?翡翠虾仁?!江先生,您是说我炒的翡翠虾仁出了问题?!”话音刚落,魏大厨的脸色就变了,那道菜是经他手炒出来的,没反应才真有了问题。 “是的,经过检查,我们在这道菜中发现有砒霜的存在,所以,关于这道菜前前后后的经过,都必须详细调查,魏大厨您也不必有心理负担,实话实说,把事情jiāo代清楚了就行了。”我笑笑安慰道。 事情发生在自已身上,这样的安慰显然无法让魏大厨安静下来,不过事实如此,着急也没有用,魏大厨也只有皱着眉头愣怔怔地坐在一旁,呆呆地想着心事。 “呃......,那道菜我有印象,记得好象是玄字号房的最后一道菜吧。这道菜是魏大厨的拿手菜之一,而且当时前边传过来的菜单不多,所以我就把菜牌安排给了魏大厨,安排好菜牌以后,我就把这道菜需要的食材――鲜虾、甜豆、葱、姜、蒜、红椒、等等放在料盘里,再后来我觉得肚子有点儿痛,就和张大厨打了个招呼,出去上茅房了,等上完茅房回来,这道菜已经做好放在菜案上了,于是我就把菜端到送菜窗口,通知跑堂上菜了。”xiǎo崔答道。 “张大厨?”我问道。 “噢,是我,我可以证明,xiǎo崔刚才是去了一趟茅房。”另外一位厨师连忙接话道。 人有三急,所谓屎来刻不容缓,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你去茅房大概有多长时间?”我问道。 “嗯......,因为怕还会有客人点菜,所以我不敢在茅房里久呆,解完手后马上就赶回来的,算起来,前后大概超不过五分钟吧?”xiǎo崔想了想答道。 “五分钟.....,这中间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如果只是下毒,五分钟的时间应该是足够用了。 “呃......,没有。”xiǎo崔稍稍迟疑一下答道。 他这里暂时没有什么线索,我来到魏大厨近前,魏大厨紧张地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呵,魏大厨,不用紧张,几个问题而已。xiǎo崔出去时你知不知道?”我问道。 “不知道。我在做菜的时候是非常专注的,灶台周围三尺范围以外发生的事情我经常是感觉不到。”魏大厨答道。 还真是一位敬业的大厨师,怪不得xiǎo崔因肚子疼要上茅房时是向另一位厨师打招呼而不是向他,大概也是怕影响到他的工作吧? “是,是,是,江先生,魏大厨对厨艺的要求近乎完美,每一道菜对他而言都是一件艺术品的创做,所以在工作时,他的精神是百分百的投入,不许任何人打搅,刚到天香楼时大家还不是太了解,有时会在他炒菜时问一些事,结果被他一通大骂,一开始大家觉得他太苛刻,有些不满,后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并不是故意摆架子针对谁,所以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魏大厨是天香楼的招牌,天香楼还指着他提高档次,成为叫响整个北平城的大酒楼呢,谁不保,也得保住这位台柱子呀!李老板怕我不信,赶紧从旁边chā口说明道。 “是,江先生,我这人就是有这个臭习惯,受不了别人在我炒菜时打扰,为了这得罪过不少人,我知道这个习惯不好,也曾经想改,但改来改去就是改不了。”魏大厨苦笑着补充道。 大凡有特殊本领的人都有特别的地方,或特立独行,或行为古怪,放在文人墨客身上,那叫做名士风流,魏大厨既然是视厨艺为艺术,且在厨艺上达到了很高的境界,有这样的习惯也很然的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五章 新的思路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确定那些食材没有问题了吗?”我回头向董仲平问道――厨房的面积不xiǎo,且中间摆着的工作台非常宽大,上边还摆满了各式或样的厨具和食材,当时在这里的三个人两个是厨师,炒菜时面对灶台,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这几尺范围内,对周围发生事情的反应自然不会太敏感,有心想要下yào,机会应该并不难找,况且,毒也未必一定下在炒好的菜里,放在食材里也一样可以达到目的。(..tw好看的小说)不过若是放在食材里的话,下毒者一定是计算好了时间,否则中毒的人就不会只有庞大彪一人。 “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董仲平答道,他是个老警察,虽谈不上有多出色,但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这方面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吩咐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查过了?真的没有一点儿可疑的地方吗?”孙大志皱了皱眉头问道,查不出下毒的手法和时间,怎么去找嫌犯呢? “是的,李老板,你来解释一下儿。”董仲平认得孙大志,虽然那时不再一个部mén,却也对这位探长的作风有所耳闻,不想和孙大志说话免得怄气,他叫天香楼的老板来应付这个人。 “是,是,孙探长,咱们开酒楼饭店的,最重要的就是食物要干净卫生,不能让客人吃坏了肚子,天香楼是上档次的地方,赚钱靠的是大师傅的手艺和一流的服务,用不着,也犯不着在食材上省,所以无论菜rou蛋鱼,进的都是市面上质量最好的,另外,凡象我们这样的大酒楼,都会有能够验毒的银碗银筷子等物。知道庞大彪是中毒以后,我也怕是有人在食材里动手脚,马上就叫人用银器把所有的食材,配料,调料,水,厨具等等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的确是没有发现哪里有毒。”李老板连忙答道, 他这么说,其他几位天香楼的伙计也纷纷chā言,总之可以肯定,此时厨房里肯定没有有毒的东西。 “江先生,您看这该怎么办?”孙大志挠头了,查到这里能得出的结论就是问题出在当时在厨房里的三个人身上,这三个人都有下毒的机会,谁也无法证明自已的清白,却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谁的嫌疑更大,而更重要的是,根据董仲平刚才的调查结果,这三个人和庞大彪都没有关系,也不存在利益冲突,甚至直到现在,这三个人连庞大彪长得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都不知道,完全找不出下毒的动机,如此一来,这个案子岂不是进了死胡同,再也钻不出来了吗? “别急,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一件事只要发生了,就必定有理合的解释......”我的脑子也在飞速转动,这个案子比我原先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胡xiǎo燕,都是这个好管闲事儿的nv人,什么事儿不好揽,非给我揽这种让人头痛的事,难道她就不晓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吗?口中应付着孙大志的问题,心中却暗暗抱怨着胡xiǎo燕,不过不管怎样,这里的事都必须先有个jiāo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等”我的脑中突然一亮,似乎黑暗之中点燃了一枝蜡烛,虽极其微弱,却有了一个方向。 “孙探长,刚才咱们的调查一直是以投毒者和庞大彪有仇或者有利益冲突,所以才伺机下毒害他?”我向孙探长说道。 “是呀,这是正常的推理,若没有深仇大恨,谁会作出这种会出人命的事呢?”孙大志不解地答道,他不大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我为什么要特别强调。 “整理一遍刚才的调查记录可以得出结论,下毒只可能发生在厨房里的这段时间。如此一来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下毒者怎么能肯定他下毒的那道菜一定会被庞大彪吃到?一桌宴席有十多道菜,菜上桌是由伺候包间的伙计负责,他怎么能肯定那道菜是摆在庞大彪面前而不是别人面前?他又怎么能确定除了庞大彪以外,其他人不会先于庞大彪吃到?”我微笑反问。 “这......,呃.......,是呀,这的确是个问题......”孙大志挠起了后脑勺,他是解释不了这个问题。 “还有,天香楼的运作程序大致是这样的――1、领座伙计把客人带到包间。2、包间伙计点菜。3、点好菜单的jiāo到前台。4、前台登记并将副件传到厨房。5、帮厨接到菜单后依厨房具体情况将菜单分拆jiāo由各位厨师制作。6、菜做好后jiāo给跑堂送到包间。7、包间伙计将菜上桌。李老板,是不是这样?”我问道。 “对,是这样。”李老板点头应道。 “好,从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得知,要想保证一个特定目标的投毒成功,至少需要三个人的配合――包间伙计,前台,厨房。包间伙计,必须保证下毒的那道菜正确的摆在离目标最近的地方;前台,必须通过菜单把相关信息传送给厨房里的内应;厨房,完成下毒的具体行为。此三者缺一而不可。”我说道。 “对,对对,说的太对了,来人,快把前台管事找来!”孙大志眼睛一亮,马上大声吩咐手下。 “呵,慢,孙探长,您未免太过着急了。”我笑着抬手制止。 “呃......江先生,您不是说前台管事和此案有关,为什么不赶快把他找来进行调查?”孙大志糊涂了。 “啊......,不会吧?江先生,前台管事是跟着我七八年的老人,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他,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儿......江先生,您该不会是搞错了吧?”李老板结结巴巴地问道,从感情上他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呵呵,我有说吗?”我笑道。听话听音,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又何必在这里夸夸其谈,直接去找前台管事不就完了? “呃......,不是呀.....”,听我的语气,似乎并没打算把前台管事当成嫌疑者,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越是完美的布局,中间的步骤就越要少,参与的人也同样越少越好,因为步骤越多,参与的人越多,出问题的可能也就越大,投毒害人是可以判死刑的重罪,策划这样的行动需要冒极大的风险。如果是一个人和庞大彪有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可以理解,但另外人肯冒死的风险去帮他,那就很难了。”我笑道。 “......,呃,倒也是,可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要给庞大彪下毒呢?”孙大志叹道,他感觉自已的脑袋有点儿疼。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六章 呼之欲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其实我们可能犯了一个错误――因为庞大彪中毒,我们便觉得下毒者的目标就是庞大彪,所以才会产生有很多难以解释的问题出现,但是,我们要是换一种思路――下毒者不是针对庞大彪,而是在天香楼吃饭的任何一位客人呢?那些问题不就全部迎刃而解了吗?”我加重了语气。(..tw棉花糖小说网)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人的思维是有惯性的,所谓一叶遮目,不见泰山,司空见惯的事情发生太多,就容易按照以往的经验凭直觉做出判断,当然,由于是基于常识的判断,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和事实很接近的,但常识之外还有特例,碰的多了,总会有合情不合理,又或合理不合情的事情发生,类似这样的事情如果还要按照以往的常识去判断,那么很可能会被引入歧途。所以,当感到现有已知的的情况无法解释整个问题时,就应当及时停下来反省一下,是否自已忽略了什么。 庞大彪虽然为人粗鲁霸道,但并非大奸大恶之悲,从某种方面说应该也算得上一位性情中人,这样的人是做不出那种强取豪夺,抢男霸nv的恶行,按理没那么容易和人结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深仇大恨,而且他是武林中人,跟天香楼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也,更不可能跟餐饮界的人结怨。砒霜并非可以随便就能搞到的毒yào,会使用砒霜害人肯定会有原因,而从调查的结果来看,所有涉案人员都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就算是和庞大彪直接有利益冲突的孔庆祥也没恨到那种地步,既然如此,那就要返回来想想是不是做出这种判断的基础是不是就是错的了。 假设这位投毒者是没有特定目标的随意投毒,那么他要做的只是找个机会把毒yào下在菜中,至于送到哪个房间,被哪位客人吃到则完全是听天由命,碰上谁就算谁倒霉好了,如此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投毒是在后面的厨房内而不是在饭桌上! 听完我的分析,天香楼老板的脸绿了――如果我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这次投毒案针对的便不是庞大彪,而是他的天香楼!可想而知,这一次如果不能抓到真凶,那么以后类似的事情肯定还会发生,这一次侥幸庞大彪没死,捡回了一条性命,下一次可就未必能有这样的运气了! “江,江先生,这,这,这可能吗?”李老板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上了。 “嗯......,高,高,不愧是大侦探,没错,没错,如果是没有特定目标的投毒行为,所有疑点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孙大志则是恍然大悟,一挑大指,连声称赞。 有了新的思路,调查的方向也就需要进行调整。 既然可能是无特定目标的投毒案,庞大彪只是运气不好赶巧而已,那么这位投毒者要么是心理变态,要么是专mén针对天香楼或者李老板,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天香楼的声誉必将受损,而直接损失最大的肯定是李老板! “李老板,你有没有什么仇人?”我问道。 “仇人?......不可能啊,江先生,我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本份人,所谓和气生财,对谁我都是和和气气,不敢有半点儿不恭,怕的就是不xiǎo心得罪人,这一点,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不信您可以问问他们,我从来没有跟谁红过脸,吵过架。”李老板急着答道。 “是呀,我们老板的脾气很好,人非常和气,对我们这些伙计也非常好,他不可能跟谁结仇的!”旁边天香楼的员工们也纷纷chā口证明道。 不是和李老板直接有仇......难道说匹夫无罪,怀璧其过?下毒者的真正目的是冲着天香楼? “嗯......,李老板,会不会是有人掂记着你这家天香楼呢?”我提醒道。 “什么?......”李老板一愣,显然,我说的并非没有可能。 “简单的说吧,如果天香楼发生了客人中毒事件,事必会影响到天香楼的生意,而天香楼的生意若是不好,那么会有谁受益呢?”我笑笑问道。 “.......呃,要按您这么说的话,受益的肯定是鸿兴楼和聚友庄了。”迟疑着,李老板答道。 “鸿兴楼,聚友庄?”我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 “噢,江先生你来北平不久,对这块的环境还不太熟悉,鸿兴楼和聚友庄都是这一片儿有名的酒楼,一个从这儿往东过两条街,一个往北隔一个路口,都是经营了二三十年的老字号,开业时间比天香楼还要早。”孙大志连忙介绍道,同时也是向大家表示,他这个警察局的正牌儿探长不光会吃饭,肚子里多少还是有些货的(虽然这些货也是吃出来的)。 “嗯......,三家酒楼距离这么近,又都是知名酒楼,同行是冤家,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天香楼夹在这两座酒楼中间,利益之争大概少不了.......李老板,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曾经和这两家酒楼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点了点头,我向李老板问道。 “不愉快的事情......,都是开mén儿做一种生意的,xiǎo的磨擦当然是免不了,但大多属于激máo蒜皮的xiǎo事儿,也算不了什么,不过要说有什么真的不愉快的事......”李老板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李老板,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请你如实说出来,你应该明白这起案件对天香楼而言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也不会愿意案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拖下去吧。这样吧,这里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你们几位暂时到隔壁房间休息,进光,你带他们去。”从对方的表情,我马上便看出他肯定是有话要说,只不过所要说的那件事可能不太拿的上台面,因此才迟迟疑疑,难以开口,所以让宋进光带着天香楼其他的人去别处休息。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七章 旧隙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闲杂人等离开,厨房里只留下我,孙大志,董仲平,李老板还有另位一位负责记录的警察,一下子少了五六个人,厨房里显得非常空旷。(..tw无弹窗广告) “好了,李老板,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扫视了一遍屋内,我对李老板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社会的地方就有矛盾,开武馆的庞大彪和孔庆祥因利益之争闹到大打出手,同是开酒楼的李老板也一样会面临这样的问题,但开酒楼的终究和开武馆的不同,不是靠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所以刚才之所以不肯讲,大概是不愿意把矛盾公开化吧。 没有了天香楼的人,李老板放心了很多。 “呃,江先生,不瞒您说,要说不愉快的事儿最近还真发生过。魏大厨刚才您也见过了,他原先是鸿兴楼的大厨,我非常欣赏他的厨艺,便出高价把他挖了过来,这件事把鸿兴楼的老板张财气的够呛,还曾经跑到天香楼跟我理论,不过我是光明正大的请魏大厨过来,两厢情愿的事儿,说到哪里都有理,他再怎么生气,只要魏大厨本人乐意他也没辙,结果一番理论后被我噎得够呛,只有灰溜溜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丢下一句话,说这事儿没完,叫我xiǎo心点儿,自求多福。我当时以为他只是说两句狠话出出气,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问道。厨师的名气和水平是饭店酒楼整体实力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所谓千军容易得,一将最难求,一位厨艺高超的大师傅对一家饭店的意义几乎等同于军队中的带兵将军,因为请到一位名厨而把原来藉藉无名的xiǎo店变为食客如织的名店,类似这样的事情并不鲜见,魏大厨是享誉全国的孔府菜的正宗嫡系传人,且上一辈曾在皇宫御厨供职,给皇帝炒过菜做过饭,无论名气还是厨艺,那都是上上之选,李老板把他挖来于天香楼当然有大大的好处,但对失去魏大厨的鸿兴楼而言则不亚于当头一记闷棍,难怪张财会跑来和李老板理论。 “嗯......算起来也没多长时间,大概也就七八天前吧。”李老板想了想后答道。 “那这段时间他有没有什么行动?”我问道。 “那倒没什么,刚开始那几天我也挺担心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所以天天守在天香楼看着,不过过了三四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慢慢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说实话,要不是您刚才提醒,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李老板苦涩地笑笑,是呀,他是这件事的得利者当然可以忘记,问题是人家吃了亏的人会那么健忘吗? “张财是个怎样的人?”我问道。 “张财呀,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长袖善舞,非常会做生意,只不过就是为人也许太过精明,什么事都斤斤计较,虽然家财千万,却总给人以吝啬的感觉,对手下人也是非常刻薄,魏大厨就是受不了他的刻薄,所以即使他把薪资提高一成也不愿意在他那里干。”李老板答道。 对你了解最深的不是你的亲人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张财和李老板互为竞争对手,彼此的了解肯定是最深入,最准确,两家酒楼在同一地区,你家生意好了就是我家生意差了,彼此间少不了暗中叫劲儿,此次主厨大师傅倒戈相向,对张财的打击绝不会轻,张财若真是精明到能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地步,对这样的打击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此次天香楼出事儿,而有问题的那道菜正是出自于魏大厨的手中,难道说这个案件的真正目标是针对天香楼和魏大厨......? 这样的推理在理论上完全说的通! 不过话说回来,单凭这样的怀疑就认定鸿兴楼的老板张财是幕后黑手显然是行不通的。 “好吧,李老板,你提供的这条信息很有价值,您先休息,顺便把魏大厨叫来。” 李老板离开,不大一会儿,魏大厨进到屋里。 “江先生,你叫我?”单独询问和集体调查给人的感觉不一样,魏大厨现在的样子比刚才紧张的多。 “是的。听刚才李老板讲,不久前你是在鸿兴楼做主厨,能讲一讲为什么离开那里吗?”我笑笑问道。 “噢,这事儿呀......,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是离开家乡到北平闯生活,凭手艺吃饭,在哪家做主厨其实都没什么,之所以离开鸿兴楼,主要是觉得在那里工作不太顺心,恰好有一次看戏认识了李老板,觉得他为人不错,天香楼又正好少一位够份量的主厨,所以一拍即合便过来了。”魏大厨答道。 察言观色,看的出来,魏大厨对离开鸿兴楼并没有什么内疚的地方,说话的语气很平稳,用词也很温和,在他看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打工赚钱,这种跳槽对他从事的这种行业来说很正常。 “为什么感到不顺心呢?张财不是给你开出提高一成薪金的条件吗?”我好奇问道。既然是为了钱,多出一成薪金的条件还不够you人吗? “呃......怎么说呢,能多挣些钱当然是好事儿,但赚多少才算是多呢?张财这个人为人太刻薄了,什么事儿他都要管。当然了,酒楼是他的,他要管也没什么不应该,问题是开饭店有开饭店的规矩,厨房里的事儿都是由厨房的大师傅管,就算东家觉得什么地方不妥想管,也得先跟大厨通个气儿,但他呢,每天没事儿就要到厨房转转,这个也管,那个也问,就好象不放心我们似的......”魏大厨答道。 原来是觉得自已身大厨在厨房里的权力被削弱,难怪,难怪。 “......,当然,这些都算是xiǎo事儿,酒楼是他的,他紧张怕出事儿可以理解,我也不会计较太多,问题在于,他居然叫人暗中监视我做菜时的手法,想暗中偷艺。”魏大厨接着说道。 “什么,偷艺?”我吃了一惊。未经许可偷学他人技艺在武林可是大忌,被抓到后轻则狠打一顿,重则可能断手剜眼,厨界虽非武林,不过道理应该是相差不多吧。 “是的。有一次我在炒菜的时候偶然看到一个厨师偷偷拿着个xiǎo本记着什么,炒完菜后,我就把他叫到一边bi着他把本拿出来一看,上边记着我炒菜时的整个经过,再一追问,才知道是张财叫他这么做的,事后张财虽然向我道歉赔理,表示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做了,不过心结已成,从那以后,我就不想再在鸿兴楼做下去了。”魏大厨答道,或许是又想起了当时情形,额头青筋凸起,显见直到此时还是怒气难消。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八章 打杂儿的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有钱难买爷愿意,难怪张财出高价也没办法留住魏大厨,想来没有哪个有真本事的人喜欢总被人盯着做事儿,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位鸿兴楼的老板就是精明的过头,总想少huā钱多办事儿,甚至不huā钱也办事,所以才物极必反,招至别人的反感吧。 不过这些都属于个人品行的问题,和正在查着的案子没有直接联系,我还需要更直接的线索。 “你离开鸿兴楼有多长时间了呢?”我问道。 “......,不到十天吧。”魏大厨答道。 “张财曾经来天香楼和李老板理论,这件事儿你知道吗?”我问道。 “噢,当时我不知道,后来李老板跟我说了。”魏大厨答道。 “你是什么态度呢?”我问道。 “还能什么态度,我跟李老板说了,以后类似这样的事儿没必要跟我说,反正我是不想再见张财的面,我们山东人性子直,到时候谈不拢吵起来难免伤了和气,没必要。”魏大厨答道。 这个山东大汉还真是位性情中人,一是一,二是二,连句含糊应承的场面话都不会说,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直爽性格,他才能成为一位技艺高超的鲁菜大师吧。 “这么说,从那以后,你就没有和张财见过面了?”我问道。 “没有。我这个人除了炒菜以外没什么爱好,就是偶尔到戏园看看京戏,平时就呆在家里,也不怎么出去逛街。”魏大厨答道。 “噢......,你和张财的关系不好,那和鸿兴楼里其他的人关系怎么样?刚刚离开不久,应该和原来的同事有联系吧?”我问道。 “呵,那是。”说到这些魏大厨脸上露出了笑容,“咱们山东人就是爽快,没心眼儿,好jiāo朋友,秦琼秦叔宝,孝母赛专诸,jiāo友似孟长,那就是咱山东的好汉,张财那个人虽然不地道,但下边干活的好人还是不少,象刘基,和赵二,那都是能聊到一起的朋友,就前两天,赵二还来天香楼看我来着呢。” “哦,你刚刚离开鸿宾楼不久就来看你,他就不怕张财生气找他麻烦吗?”我觉得有点奇怪。能做出派自已的心腹偷偷监视,偷学别人厨艺这种事儿的人对手下人的行动肯定非常留意,魏大厨离开鸿宾楼不到十天,和天香楼李老板吵架还不到五天,此时应该正是怒气最盛的时期,正满世界寻机会想要泄火的时候,那些人敢在这种时候来见魏大厨,那得有多深的jiāo情呢? “呵,不会的,赵二是张财的外甥,张财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魏大厨笑道。 呃......这倒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我的心头一动,直觉告诉我,赵二在这个节骨眼儿来看魏大厨绝不会象表面那样简单。 “赵二是什么时候来看你的?”我问道。 “昨天下午。”魏大厨答道。 “是吗?两个人应该聊了很久吧?”我笑着问道。 “是呀,中午厨房里忙完了以后,我就和他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边喝边聊,一直到下午开始上客人时他才走的。”魏大厨答道。 “哦......,他什么时候到的?”我问道。 “大概不到一点吧......嗯,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魏大厨想了想答道。 “不到一点?那个时候鸿兴楼不也应该是正忙着的时候吗?他为什么有空溜出来找你,而且一呆就是一下午?”我不解地问道。鸿兴楼既然是和天香楼一样的知名酒楼,那么在正常情况下天香楼忙的时候鸿兴楼也一样忙,为什么这位赵二会有时间来看魏大厨呢? “呵,赵二在鸿兴楼是做跑堂的,鸿兴楼很大,上下好几十口子,有他一个不多,没他一个不少,而且他是老板的xiǎo舅子,您想,连张财都管不了他,其他人能说什么?他这个人大máo病没有,就是好耍个钱,以前也常有工作时间溜出去玩儿的情况,多少年了,大家早都习惯了。”魏大厨笑着答道。 原来是惯犯,那就不奇怪了。 “一点的时候你应该还在厨房里忙着炒菜,他就在外边等着你忙完了吗?”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天香楼后厨大概到下午两点左右才算基本没事儿,其间一个xiǎo时,会有人老老实实坐在外边等着魏大厨忙完了吗? “噢,当然不是了,我在厨房里忙着脱不开身,就让老于先陪着他。”魏大厨答道。 “老于?老于是谁?”饭点儿时间,天香楼里还会有闲人?莫非这位老于也和赵二一样,是李老板的xiǎo舅子? “噢,老于是天香楼的杂役,主要负责打扫后厨的卫生,饭点时厨房人多事儿杂,所以我们忙的时候就他闲着有空儿。”魏大厨答道。 “打扫后厨的卫生?......这么说他也是可以自由出入后厨的人之一了?”我下意识地重新打量起了厨房。 “没错。”魏大厨点头答道。 “那他通常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打扫厨房呢?”我问道。 “嗯......,没有准谱,一般是看当天的生意怎么样,客人少就早些,客人多就晚些,差不多也就一点半到两点之间的样子吧。”魏大厨答道。 “哦,那今天他是什么时间打扫的卫生呢?”我问道――地面上有的地方有菜叶,有水渍,还有脚印,虽说依一般的标准,天香楼后厨的卫生保持不错,但显然中午这段时间并没人打扫过。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九十九章 耳听为虚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打扫卫生?......今天好象没有吧?......前边出了事儿,谁还有心情做这种事儿呢。”魏大厨摇了摇头,显然他并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魏大厨的回答似乎没有问题,客人中毒,天香楼能不能继续做生意还是没谱的事儿呢,这种情况下还保持一颗平常心,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事。 不过,我却看出问题。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前边出事的?”我问道。 “嗯......,快封火的时候吧?今天客人比较多,封火的时间比平常要晚一些。”魏大厨答道。 “按理来说,封火的时间比平常晚,老于中间应该会来后厨看一眼吧?平时是你们封火后叫他来收拾厨房还是他自已掌据时间?”我问道。 “这我不大清楚,应该是自已看着办吧?这方面的事情一向由xiǎo崔来管的。”魏大厨答道。 原来是这样,我向董仲平使了个眼色,董仲平会意,起身离开厨房,不大一会儿功夫,xiǎo崔便推mén进来,而董仲平并没有在后边跟着。 “xiǎo崔,厨房卫生是由你来负责吗?”我问道。 “嗯,是呀,一般酒楼都是由帮厨打扫卫生,怎么?这应该没有问题吧?”本以为已经没自已的事了,没想到又被叫了回来,xiǎo崔的心情更加紧张。 “呵,不要紧张,就是了解一下儿情况。刚才听魏大厨讲,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叫老于的人帮你,是这样吗?”我笑笑问道。 原来是想了解老于的情况,xiǎo崔稍稍松了一口气,“是,没错,平时都是我和老于收拾厨房卫生的。” “收拾厨房主要都做些什么呢?”我问道。 “主要就是扫地,擦灶台,把luàn了的厨具和食材放回原位。”xiǎo崔答道。 “哦,刷碗,洗盘子之类的事儿不归你们管吗?”我好奇问道。 “不,那些另有专人负责,我们俩只管厨房里边的事。”xiǎo崔答道。 “如此说来,活应该不算很多,为什么要安排两个人呢?”我不解问道,xiǎo崔年轻力壮,扫扫地,擦擦灶台,整理整理食材和厨具对他而言不过是十来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儿,为此还给他再配一个人似乎有点儿多余。 “噢,您不知道,老于原先是天香楼的厨师,一年前有一次烧菜的时候不xiǎo心打翻了油锅,右手被严重烫伤,没办法再炒菜作饭,李老板心眼好,不忍心把他辞退,仍然留下他继续在天香楼干活,明着是打工挣钱,实际上就是给他个闲差养起来,这件事儿天香楼的老人都知道,所以也没有人抱怨他每天只是扫两次厨房的地就能拿到和别人差不多的月钱。”xiǎo崔答道。 看来李老板还算是一位挺有人情味儿的东家,至少不是那种为富不仁,卸磨杀驴的吝啬鬼,比起鸿兴楼的张财,已经可以称之为圣人了。 “平时中午打扫厨房是封火以后你叫老于过来,还是他差不多到点儿就自已过来呢?”我问道。 “是他自已过来。其实活儿也不多,我一个人也忙的过来,只是老于这个人很倔,可能是不想让别人说自已吃闲饭白拿钱,所以每天都是过了一点多钟便主动来到厨房外边等着,即便得了病,只要还爬的起来就不会落下。”xiǎo崔答道。 “哦,知恩图报,老于也是位有心人。对了,今天中午封火比较晚,你上茅房的时候,老于是不是也在院子里?”我点了点头问道。 “在,当时他还问我,大概什么时候封火,我告诉他再过十来分钟就差不多了。”xiǎo崔答道。 “那你回来的时候他是不是还在院子里?”我问道。 “没有,我想他知道离厨房封火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先到别处转转。”xiǎo崔答道。 xiǎo崔和魏大厨都离开了,孙大志凑了过来,这一段时间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听着,只想从我的调查过程中学到两手。 “江先生,你为什么对那个老于非常感兴趣?他没有进过厨房,也就没有下毒的机会,查他有用吗?”孙大志是非常的不解。 “呵,谁能保证他就没有进过厨房?”我笑笑反问。 “呃......,那时厨房里有三个大活人,就算xiǎo崔中间有一段时间出去上茅房,另外两个人可没有离开过,如果这其间老于有进过厨房,他们俩应该知道,但刚才问过他俩,那段时间厨房是不是有别人来过,他们可全答的是没有。到后来xiǎo崔回来,菜已经炒好,他便把菜拿到出菜口让跑堂送到前面,这中间能碰到那道菜的只有两个人。所以依我之见,下毒的人不是魏大厨就是另外那个人。”孙大志自信地说道,他觉得他的推理很完美,以“作案时间”这个硬指标排查凶手,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呵呵,孙探长,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这间厨房的布置格局?”知道用证据推理,有进步,不过差的还是太远了。我微笑着反问。 “布置格局?......没什么呀,和大多数饭店酒楼的厨房差不多呀。”孙大志被问得一头雾水,扭头四顾,仔细看了半天,却还是搞不明白。 “呵,你看,厨房的灶台是在靠近南墙,入口则在北边,中间隔着工作案板,按xiǎo崔的说法,每道菜食材是放在一个托盘里,托盘上放着写有菜名的牌子,厨师在炒菜时是把整个托盘放在灶台边操做,每做完一道就把成品放在身后的案板上,再去做下一道菜,换言之,厨师在工作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身体是背对屋mén的。炒菜的时候厨房里油烟飘散,锅炒luàn响,不定有多吵闹,两位厨师那个时候都在炒菜,注意力都在灶台周围这几尺范围内,就算有人进来,他们也未必觉察得到,而从mén口到放菜的地方不过五六步远,一个人若是做好准备,进屋,投毒,退出,整个过程可以在十几秒中内完成,所以,两位厨师虽说不知道那段时间有人进来,但不等于真的就没有人进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章 动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听完我的分析,孙大志是连连点头,的确,厨房虽是酒楼重地,闲人免进,但终究不同于军事单位,不会设个岗哨把在mén口守着,忙的时候一屋子七八口子十几双眼睛当然没人魂得进来,但当时临近午休封火,厨房里只有两个人在工作,一个人如果手脚利落,十数秒内完成投毒动作而不被人发现并非没有可能。 “只是,他为什么要下毒呢?庞大彪是开武馆的拳师,老于是酒楼里一个普通打杂,这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可能有jiāo集,他为什么要下毒害人呢?”孙大志有些地方还是想不通。 “呵,如果只是谈作案动机的话,事以想到的理由很多,比如,他原先是一位厨师,后因工伤失去工作能力,只能当个打杂。厨师和打杂在酒楼里的身份,地位,收入等等方面的差距不言而喻,不说从天上掉到地下也差不了多少。虽说李老板看在曾经为天香楼出过力的情份上收留下他,但俗话讲,‘升米情,斗米仇’,李老板的好心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却成了怨恨的理由。此外,魏大厨新来天香楼,此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深受李老板的器重,而当年老于没有受伤的时候,其风光未必逊于此时的魏大厨,两相对比,难免会勾起老于隐藏于心底深处的忿恨,因此做出投毒的事情,一可以打击天香楼的声誉,也就是报复李老板对他的不公,二可以把下毒的罪责按在魏大厨身上,泄泄自已的私愤。(..tw好看的小说)”我笑道。 编故事,找理由,这种工作我是最拿手的,若没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么能设下精妙的骗局把那些自已为精明的家伙骗得找不着北?老于是不是真凶此时我并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发挥自已的想象力。 “嗯......,照你这么分析,这个老于身上的嫌疑还真挺大的,不过......因为这就下毒杀人,似乎有点儿太过了吧?真想害天香楼和魏大厨,他完全可以在饭菜里下些巴豆之类的泻yào,即能达到目的,又不至于闹出人命,这样不是更好吗?”孙大志也赞同我的假设,不过他对作案动机还是有些怀疑。 “呵,你说的不错,如果单单只是出于嫉妒,怨恨,老于确实用不着使用砒霜那种剧毒,不过反过来想,吃了巴豆,结果无非就是跑肚拉稀,虽然对酒楼的声誉有影响,但天香楼开了那么多年,类似的事情应该不会没有经历过,所以最多就是恶心一下,赔点儿钱,伤不到筋骨。.tw[棉花糖小说网]”我笑着答道。 “呃......,你的意思是说,老于这么做是想把天香楼搞垮?不会吧?他的心肠真有那么毒?这样做,对他自已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啊!”孙大志也算是警察里的老油条了,经过的案子并不算少,也见过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不过象这种恩将仇报,以怨报德的罪犯,他一样是很觉厌恶。 “呵,不计得失,做事只求痛快的人并非不是没有,况且,他做这件事未必就没有好处。还记得魏大厨说的一件事吧?就在前几天,鸿兴楼的赵二曾经来天香楼找他,当时他正在忙,所以是由老于负责接待,两个人单独相处时间至少在半个xiǎo时以上。这位赵二恰好是鸿兴楼老板张财的外甥,而就在不久前魏大厨刚刚离开鸿兴楼,并且因为这件事,天香楼和鸿兴楼闹得很不愉快。孙探长,你就没觉得这几件事发生的太过巧合了吗?”我笑着问道。 “......,赵二......鸿兴楼......张财......,莫非你怀疑是张财唆使赵二游说老于,许下好处,让老于想办法把天香楼搞垮?”话说的这么明白,孙大志又不笨,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总之,待会儿见过老于以后,事情差不多就可以搞清楚了。”我笑道。 没过多久,老于被董仲平带来了,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相貌很普通,个子挺高,不过总是弯着腰,驼着背,脸上灰méngméng的似乎总罩着一层尘土,头发留的很长,其中一缕耷拉在额前将左眼遮住,两只手chā在口袋里,整个人很人以一种阴郁的感觉。 “姓名?” 这一次是由孙大志来审问。 “于得水。”老于答道。 “你负责厨房的卫生?” “是的。” “今天中午有没有打扫厨房?” “没有。” “为什么?” “他们当时还没有忙完。” “然后呢?” “听xiǎo崔说还得再忙十几分钟,我就先回去歇着去了。后来觉的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厨房,却听说酒楼出了事儿,厨房也封起来不让人进,所以就没去打扫。 “再然后呢?” “我就回去了。” “回哪里?” “睡觉的地方。 “天香楼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有心情回去睡觉?” “我只是一个打杂扫地的,天香楼这么大的产业,不管出了什么事也轮不着我去操心。” 于得水的回答很简单,能用两个字回答绝不用第三个字,说话时,头低着盯住地面,就好象那里有两只蚂蚁在打架似的。 “嗯,对自已的定位还挺清楚的,那我问你,在碰到xiǎo崔到后来再到厨房这段时间有谁和你在一起?”孙大志这是在问于得水的人证。 “没有。”于得水摇了摇头。 “没有?”孙大志追问,这个问题很关键,必须落实。 “没有,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于得水答道。 “菜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孙大志突然问道。 “长官,话可不能luàn讲。我是个老实本份的人,没有证据,您可不能冤枉人。”于得水辩解道,不过,从他的反应中我没有感到害怕的感觉。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零一章 小屋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个老于的嘴很严,想从他嘴里掏出东西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种人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类,曾经风光过,却又在最风光的时候从云端掉下来,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其性格变得孤僻偏激,要降伏他,必须要有真凭实据。 轻轻拍了拍孙大志的肩膀,孙大志回过头了,我俯身在他耳边xiǎo声说道,“你在这里拖住他,我去搜查他的住处,回来之前,不要放他走。” 点了点头,孙大志表示他明白了,问案问出口供的本事他虽然没有,但东拉西扯拖时间的本事还没有吗?这里又不是书馆戏院,客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个酒楼打杂的闲人,他孙大志不开口说可以走,借于得水几个胆子也不敢往外闯。 和孙大志打过招呼,留他下来继续和于得水闲磨牙,我和董仲来走出了房间,于得水的住处并不难,叫来天香楼的李老板,三拐两拐便来到了一间木屋前,木屋非常低矮,像董仲平那样的个子必需低着头进mén儿,否则肯定会在脑袋上撞一个大包。 “李老板,你就让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吗?”推开房mén,屋里边又阴又暗,还散发着一种霉气,说的不好听,就连警察看守所里的看押普通犯人的牢号都比这儿强些。 “就是,李老板,怎么说于得水也曾经给天香楼出过不少力,赚了不少钱,这么对待,似乎过了点儿吧?”董仲平也是直皱眉头,显然是为于得水抱不平。 “哟,二位,这您可就是冤枉死我了。我李德隆怎么说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不要说于得水曾经为天香楼出过不少力,就算他是一个普通的xiǎo伙计,我也不能不讲良心呀!其实天香楼有专mén的宿舍,房室敞亮,干净通风,虽说住的人多一点儿,不过也只是四个人而已,其它方面,和普通客房几乎没有两样。一开始,我也是让于得水住在那里,可是他自已不愿意,非得一个人住。您想,他那时已经不是大厨,我如果给他一个单间儿住,那其他伙计会怎么想?没办法,我只有把这间原来堆放杂物的xiǎo房收拾出来让给他住了。”李老板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想被人误以为是过河拆桥的势力xiǎo人。 “呃?他为什么非要坚持一个人住在条件这么差的地方呢?”我随口问道。 “这我也想不明白,宿舍里除了住的人多一点儿,其他无论哪方面都比这里强,为什么他不愿意住呢?我又不要他的住宿费,就算省,也没必要省在这种地方吧?或许他是因为身上被烫伤的疤痕太难看,不愿意被别人看见吧......”,叹了口气,李老板答道。 这样的理由倒也说的通,没有几个人喜欢把自已的伤疤展示给别人看,尤其是那些伤疤是造成自已由云端掉到地面的原因,只不过,这只是表面的说法,我其实另有别的判断。 走进xiǎo屋,屋里的霉味更重,也难怪,这原先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建造时并没考虑通风的问题,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xiǎo窗,不要说通气,就连采光也成问题,明明是大白天,里边暗阴得就象黄昏日落。 屋里的布置很简单,靠墙处是一张单人xiǎochuáng,一chuáng被子也没叠好,只是凌luàn地摆在上面,chuáng头两条板凳上架着一个老旧的樟木箱子,一边铺着一张旧报纸,旧报纸上放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还有几根吃剩下来的面条,房子的另一角有一张方桌,方桌只有三条腿,靠墙的那边是用碎砖头垫起来的,桌子上大的瓶,xiǎo的罐有好几个,桌子旁边的墙上钉着几根木钉,木钉上挂着几件衣服。 这就是一个单身男人典型的住处,一个字,luàn。 “开始搜查吧。”扫视了一遍室里的情况,我对董仲平说道。 “呃?查什么呢?”董仲平一愣,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几乎一眼就全能看到,有什么好查的呢? “砒霜。”我简短答道。 “砒霜!什么?”两个人都是大吃一惊――酒楼刚刚出了投毒案,我就来于得水这儿来查砒霜,这岂不等于说于得水就是投毒凶手吗?李老板认识于得水多年固然不信,董仲平也觉得太过突然,因为怀疑归怀疑,至少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支持,为什么我就能那么肯定? “对,砒霜。”我再次重复一遍。 “啊?江先生,不会吧?您是不是搞错了?于得水是天香楼的老人,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李老板紧张地问道。 “呵,投毒是一回事,有没有毒yào是另一回事。有砒霜未必投毒,但投毒必须先要有砒霜。”我微微一笑。 “呃?江先生,这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说不能肯定于得水是不是投毒犯,又怎么肯定他有砒霜呢?”董仲平也提出自已的疑问。 我微微一笑,如果什么事都被他们先想到了,那我还魂个什么劲儿? “于得水为什么非要坚持独自住在条件这么差的屋子里呢?他真的只是不愿意别人看到他身上的烫伤吗?”我笑着反问道。 “呃......,难道不是吗?”两个人面面相觑。 “呵,伤疤虽然难看,但于得水又不是nv人,没理由因为这样的原因就放好好好的宿舍不住,非要住这么阴暗潮湿的木板房,原因其实很简单,李老板,我先问你个问题,酒楼饭店在招收员工的时候,如果这个人有病,比如说皮肤病你会收吗?”我笑着问道。 “呃......,当然不会收了......可于得水不一样啊,他是烫伤,那不是病呀。”李老板答道――皮肤病是能传染的,酒楼是吃饭jiāo际的地方,留下这样的员工,那不是自找麻烦吗?万一客人吃坏了肚子,谁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烫伤当然不是病了,可是牛皮癣呢?”我笑着问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零二章 证据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牛......牛皮癣?......”李老板惊住了。(..tw好看的小说) 牛皮癣是一种常见的慢性皮肤病,其特征是在红斑上反复出现多层银白色干燥鳞屑。中医古称之为“白疕”,古医籍亦有称之为松皮癣。西医称为银屑病,俗称牛皮癣,其特征是出现大xiǎo不等的丘疹,红斑,表面覆盖着银白色鳞屑,边界清楚,好发于头皮、四肢伸侧及背部。春冬季节容易复发或加重,而夏秋季多缓解,民间之所以称为‘牛皮’,一是因是有些患者的皮肤因反复发作以及种种治疗后,变得féi厚、暗红,互相融合成斑块,表面呈皮革状,而鳞屑较少,好像牛身上的皮肤,二是此病反复发作,难以根治,其韧性堪比‘牛皮’,一旦染上,几乎就没完全治好的可能。 正是因为这种特点,所以饮食行业对这种皮肤病极为忌讳,一旦发现有员工患上此病,必定开除不用,以免传染开来,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就不解释于得水为什么非要坚持独居的原因为,因为一旦被同室的伙计发现患有皮肤病,就算李老板再怎么念旧,再怎么照顾,也不能不保护天香楼的利益而把他辞退。 “......,尽管于得水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发现在他的颈部左侧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块钱币大xiǎo的斑状皮损,我可以肯定,那是牛皮癣治好后留下的痕迹。而砒霜正是治疗牛皮癣的yào材之一。牛皮癣是慢性病,想把病情控制住不是一天两三能够办到,以于得水现在的状况,不可能三天两头去看大夫,所以,我肯定保存一些砒霜用来治疗。” 敏锐的观察力是我谋生的本钱,别人眼中习以为常的事情在我看来却别有意义。 既然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一个字——搜! 房间不大,有心要找一样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打开那个被当作chuáng头柜使用的木箱,里边杂七杂八塞满了不应时的旧衣物,在重重旧衣物的最下面塞着一个一寸见方的白色xiǎo瓷瓶,瓷瓶口上塞着一个xiǎo拇指粗细的软木塞。 从质地上看,这并非是什么上等级瓷器,只是大街上随便几个铜板就能买到的便宜货,通常被人用来盛鼻烟儿。 一个普普通通的鼻烟壶至于这么仔细地保存吗?如果里边装着的是鼻烟,为什么不随身携带,又或者象其它瓶子那样摆在三腿方桌上? 拔下瓶塞,倒转瓶底在一张白纸上轻轻嗑了两下儿,白色的粉末从里边掉落下来。 “真的是砒霜?”李老板惊得瞪大了眼睛——如果这就是砒霜,那天香楼的麻烦可就大了。 没有回答李老板,我从衣袋里摸出一块银元在白色的粉末上轻轻粘了一下儿,然后举在空中甩了两甩让反应变得更快一些,不大一会功夫,原本闪着白光的银元一角出现了一块黑色的斑点。 “真的是砒霜......!”李老板如遭重击,双腿无力,一屁股重重坐在了chuáng上——这件事,还真是和天香楼脱不了干系了。 “当啷”,也许是李老板的动作在猛了一些,放在chuáng板底下的什么东西被震得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听声音象是刀铲之类的铁器。 董仲平撩起chuáng单,半蹲下去,chuáng底下更是阴暗,除了几双鞋外,便只有一把生锈的菜刀。 “呵,原来是它。”董仲平把菜刀从地上捡起在手里晃了晃笑道。 “唉。”看清是一把菜刀,李老板叹了口气,似乎是勾起了什么心事。 “哦,李老板似乎是有所感呀?”我好奇问道。 “唉,是呀。这把刀我认识,那是于得水当大厨时的专用刀,想当年,他就是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刀功赢得三省厨王的美称,刀法之精纯情,可以以人背为案剁rou,rou碎如泥,而后背丝毫无损,以刀雕刻豆腐观音,观音活灵活现,如真人一般,那份功力,当真是妙绝巅峰,让人探为观止。唉,可惜了,一次意外失手,满满一锅热油浇在整个胳膊上,不仅烫得满身的伤疤,更把手上的经脉烫坏,不要说表现刀雕豆腐的绝技,就连掂炒大勺都没有办法。一代厨王,就这样废了!”看见刀,回想起当初于得水掌厨天香时的风采,李老板不由得连连叹惜。 人背rou案,刀雕豆腐,这的确可以称之为绝活,所谓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这位于得水于大厨,当时也该算得上是厨艺界里的状元吧? 从董仲平手里接过菜刀我仔细端详起来,从外观上看,这把菜刀和普通菜刀的样式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刀身更长一些,刀脊也更厚一些,此外,刀的正面雕着几个字,虽然被锈蚀的厉害,几乎难以辨认,但依稀还能分辨出‘三’‘省’‘王’几个字。 想必这把刀就是于得水夺得三省厨王时的奖品吧? 常言道,红粉赠佳人,宝剑赠壮士,对一位大厨而言,一把合手的厨刀就相当于剑客手中宝剑吧?而现在,刀已锈,手已废,心已颓,怎能不让人唏嘘感伤。 “咦?......”看着看着,我突然发现这把菜刀上的锈迹并不均匀,前半部分明显要浅了许多,特别是靠近刀尖的地方甚至还有些发亮,似乎被擦拭过。 “怎么了?”见我对一把锈了的厨刀如此仔细研究,董仲平和李老板都是大huo不解。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零三章 地下藏宝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来到窗前,对着从窗口透进的光线缓缓将刀身转动,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刀的确是被什么东西擦过,不过擦的不是很仔细――三省厨王四个字是凹进去的,而在‘三’字中间那横的一端,有一块xiǎoxiǎo的褐色物体。[..tw超多好看小说] “是泥。”我轻声说道。 “泥?这应该不奇怪吧?chuáng底下luàn七八糟,把刀放在那种地方,没有一点泥土才让人奇怪吧?”李老板更加糊涂。 “呵,老董,是你老警察,这个问题你来回答吧。”我笑笑答道。 董仲平虽谈不上是多优秀的警察,但从警多年,见识和阅历还是很丰富的,虽说刚开始时也有些疑问,但到我发现刀身上有泥土痕迹时便已明白过来。 “呵,刀放在chuáng下,沾上泥土并不奇怪,但长时间不用,表面上肯定会落满灰尘,可是你看这把刀上的泥土,虽然锈迹斑斑,可上边并不是灰尘,且刀尖处的锈迹很不正常,有些地方露出刀的的本色,这就说明这把刀最近被使用过,至于做什么,很可能是被当做挖土的铲子。[..tw超多好看小说]” “挖土的铲子?他挖土干什么?” 道理李老板是明白了,可是他想不明白,于得水为什么拿他曾经视做宝贝的厨刀去做掘土挖地的勾当?这种作法和煮鹤焚琴有什么两样? “干什么,现在当然猜不到,不过找到挖土的地方,答案自然就揭开了。”我微笑答道。 刀身上的泥土还很新鲜,估计也就是这两三天时间里沾上的,于得水自烫伤以后,性格便变得孤僻起来,而后染上的牛皮癣更使他不敢和人jiāo往,不敢信任任何人,挖土不是种huā种草就是埋藏东西,种huā种草,这样的事情想也知道不可能,而埋藏东西,除了这间矮xiǎo阴暗的木板房,他大概不会相信任何地方。 李老板吩咐伙计找来两盏马灯点上,屋里顿时变得一片光明,我和董仲平一人提着一盏马灯开始在地面上仔细查找,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发现一块铺地的青砖与其他青砖间的缝隙明显要大一些。.tw[棉花糖小说网] 厨刀现在是证物不能使用,好在砖块之间的缝隙比较大,找来一把汤匙chā到缝里轻轻一撬,青砖的一角便高出了地面。 把青砖拿到一旁,下边露出了泥土,用手按了按,泥土很松软,不用问,下边肯定有问题。 向下继续挖掘大约半尺左右,临时充当铲子的汤匙碰到了硬物。 “找到了!”董仲平脸上露出了喜色。 拨开表面的浮土,一个陶瓷的罐子出现在眼前,这是饭馆用来腌制酱菜的容器,不过显然,没有谁会腌酱菜腌到地底下。 酱菜坛子从地下启出,沉甸甸的很有些份量,晃了晃,里边传出硬物撞在坛壁的声音。 “会是什么呢?”李老板问道,他对这个坛子也充满了好奇。 “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钱。”虽然隔着罐子,但我的耳力又岂是常人可以想比。 将坛口盖子揭开,倒转坛底,哗哗啦啦一阵luàn响,一堆银元掉落下来,粗看一眼,至少在两百多元以上。 “啊,真的是钱?!他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钱?”李老板大吃一惊。 “哦,李老板,于得水曾经是‘三省厨王’,名气很大,以他的名气和厨艺,有些积蓄应该很正常吧?”我问道。 “不是,江先生,您不知道,于得水没出事儿以前的确很能挣钱,不过他huā钱的本事也不xiǎo,特别是嗜了上耍钱,左手进,右手出,其实并没有攒下多少,不然的话又何必留在天香楼当杂工。”李老板答道。 的确,两百多块大洋绝对不是一个xiǎo数,一个人过活省吃俭用的话足够五六年的开销,有这样一笔钱,却甘心于住在这种阴暗破旧的木板房内,实在是让人感到费解。 临时调查室里,孙大志还在审着于得水,不过与其说审,倒不如说他在唱独角戏,因为于得水对他的问话始终是有一搭没一搭,有时候给面子回答一句,更多时候则是低着脑袋摆nong着手指。 “怎么样?”俯身在孙大志耳边我低声问道。 “什么怎么样?你也看见了,这个家伙简直就象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从当警察当现在,我审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从来没碰上过象这样让人头疼的家伙。”孙大志抱怨道,不过也真难为他,问不出来东西还得坚持下去。 “你那边怎么样,有进展吗?” “呵,幸不辱命。”笑一笑,我在旁边坐下。 “于得水,三省厨王,想当年也是厨艺界的头路角色,不说名满江湖也称得上是一时翘楚,可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短短数年时间里就沦落成今天这副模样,当真令人惋惜。” 听到‘三省厨王’这四个字,于得水身体明显一震,摆nong着的手指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再坚强的内心也有脆弱的一面,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很多人习惯于把自已包裹在一层坚硬的外壳下,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已的弱点,然而,弱点始终是弱点,它可能因掩饰变得更难以发现,但却不会因此而消失不见。 显然,尽管现在的于得水已经心如死灰,自抱自弃,但曾经的辉煌记忆其实还深深埋在他的心底,一旦被人提及,仍然会感到阵阵刺痛。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零四章 嘴硬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大志脸上露出佩服的表情,他在这里耗了半个多xiǎo时,好话,坏话,威bi,利you,能想到的招他几乎都用到了,可是说到口干舌燥,嘴角白沫都出来的,对方还是不为所动,连个稍稍大点儿的反应都不给,然而我上来只不过短短两句话,于得水情绪上便出现波动,他也是审惯了人的人,知道这是被击中内心要害时的反应而这往往意味着嫌犯内心防线出现了裂隙,常言道,千里之堤,溃于蚁xue,因为这xiǎoxiǎo的裂隙,很可能就此全面突破。(..tw无弹窗广告) “从众人瞩目的名厨变成一位最底层的厨房打杂,你甘心吗?”我接着问道――我知道这样揭人的疮疤很不道德,没有人性,不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这样,才能搅luàn对方内心的平静,露出马脚。 于得水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握在一起的双手因用手太大而青筋凸起,手背上几处被滚油烫伤留下的疤痕也越发显得丑恶。 “甘心?唉,不甘心又能怎样?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还想那些干什么?”于得水缓缓答道,听得出,他是在用力压抑着自已的情绪。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人由低往高,心里总是高兴的,而从高向地,就不那么容易接受了。你真的一点也没有怨恨之心?”我淡然问道。 于得水的情绪更加激动,胸口巨烈地一起一伏,两只手紧紧扣住,那种力度甚至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已的指骨折断。 快了,他就快受不了了! “想想,曾经是厨艺界的王者,厨房里说一不二的大厨,就连酒楼饭店的老板也要给也分面子,到如今只能以扫地打杂为生,哪怕是刚来不久的学徒,都可以吆五喝六,呼来唤去,如此巨大的落差,难道你真能做到心如止水?难道你真的谁都不恨,谁都不怨?......”我毫不留情地继续撕裂他的伤口,就象一名外科大夫站在手术台旁,没有感情,没有同情,没有愧疚,有的只是残酷的冷静。 “别说了!......”一声大吼,于得水猛的抬起头来,原本魂浊无神的眼中突然放出如野兽一般的凶光――那是绝望的怒号,那是无助的反抗。 我纹丝未动,对方的反应正是我想达到的效果,他现在的反应越激烈,越说明他内心的脆弱。 孙大志却没料到刚才还颓废得象一块无用抹布似的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恐怖,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腰上――那是他放手枪的地方,“干什么,你要干什么?!”mén外把mén的两位警察同样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打开房mén闯了进来,一时间剑把弩张,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于得水身上。(..tw好看的小说) “没什么,你们俩继续守在mén外。”我把两位不知所以的警察打发出去,孙大志也恢复了正常,重新坐回椅子上,只是右手还是不自觉地按在腰间,随时保持着警惕。 “解释一下,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取出那个xiǎo巧的鼻烟壶,我轻轻摆在面前的桌案上。 一瞬间,于得水的目光僵住了,那个瓶子就是他的,他怎么会认不出来?瓶子既然在这里,那不等于说...... “你......搜查了我的房间?”于得水颤声问道――他本不应该这么紧张,但刚才的激动使他失去了内心的冷静。 “你是个聪明人,回答问题。”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我淡然说道。 “你......,你们既然已经找到了这个瓶子,还用问我里边是什么吗?”于得水的语音变得慌张起来。 “我知道是什么是一回事,你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你总该不会告诉我,这个被你细心藏在衣箱最底下的瓶子里装着什么你不知道吧?”我正色问道。 细心,藏在衣箱最底下,瓶子......,这种种形容词使孙大志也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xiǎo瓶子很可能是此案的关键证物,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于得水低下头不再说话,他需要时间冷静下来,找到恰当的解释理由。 “不说了?你觉得这有用吗?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查清里边装的是什么对警方而言并不是难事。一旦你拒绝回答,而警方又查出是什么,恐怕你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我之所以给你这个机会,是念你曾经是一位享誉三省的名厨的份上,希望你珍惜这个机会,要知道,时间越晚,对你越不利。”我提高声音强调道。 面对这种性格孤僻冷漠的对手,一旦开始实质性的打击就必须连续不断地施压,直至彻底击溃,否则一旦被对手得到喘息冷静下来,再想攻破防线就难上加难了,所以我在抓住对方突然见到瓷瓶惊慌失措的机会便连连发问,不给对方以冷静思考,寻找应变方法的时间。 “这......是砒霜......”,的确,如果不知道要验什么,想搞清瓶子里装的东西是得huā些时间,但在天香楼刚刚发生客人中毒事件后不久,那就再简单也不过了。于得水曾经是三省知名的大厨,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什么?是砒霜!哈,原来果真是你下的毒!”孙大志顿时是大喜过望,庞大彪所中之毒正是砒霜,现在又从于得水房间里搜出砒霜,那还有什么说的,这个案子就算破了! “不是,那里装的是砒霜没错,可那是我用来治病的。我没有投毒害人,孙探长,你不能随便luàn扣帽子,冤枉好人啊!”于得水不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人,既然他承认瓶子里装的是砒霜,就已经做出不再隐瞒病情的决定――两利相衡择其重,两害相衡择其轻,被赶出天香楼虽然很惨,但与作为投毒犯抓进大牢相比,那还是要好得多。 “治病?......什么病?”孙大志被噎到了。 “既然事到如今,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我有牛皮癣,瓶子里的砒霜是我用来治病的,不信,你们可以去仁和yào店找坐堂的何大夫,他可以证明。”撩起衣服,把身体侧转过来,于得水的腰侧,后背各有几片暗红色的疤痕。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一百零五章 马脚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在我的连续bi问和真凭实据面前,于得水不得不承认自已有砒霜,但有毒yào不等于就会投毒,他强调那些东西是用来治疗自已身上的牛皮癣,和今天发生在天香楼的中毒案无关。 “狡辨,狡辩!砒霜属于政fu严管yào品,市面上很难买到。你藏有砒霜,今天的中毒案偏偏又是砒霜中重,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儿,不是你投的毒又会是谁?!”孙大志给气着了,拍桌子瞪眼,指着于得水的鼻尖厉声喝问。 于得水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他也知道,一旦承认毒yào是自已所有,肯定会被警方列为重点嫌犯而调查。 “也许就是这么巧呀,孙探长,砒霜虽然不好搞到,但也不是肯定不能搞到,我一个普普通通的酒楼打杂能买到,其他人也一样能买到,你凭什么因为有人把毒下到翡翠虾仁里,就说一定是我下的毒?至于是谁投的毒,我也不知道,那不正是你的工作吗?连你堂堂的探长都不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于得水反攻,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于其很不利,严防死守,被动挨打大概很难守住,所以他只有一改先前的沉默,搅luàn审问者的思路。 “你......,!”孙大志气得直翻白眼儿,被查到犯罪的证据居然还如此嚣张,真把自已这个探长当成吃干饭的了! 这样的耍嘴皮子是没用的,终究并没有人亲眼看到于得水进入厨房,把砒霜下到菜里,所以,至少在逻辑上没办法证明他是投毒者,象孙大志这样大吼大叫,对付那些胆xiǎo怕事的人或许有用,但对付于得水这种孤僻自闭的人而言,就象举着大锤去砸绵huā,费力不xiǎo,效果却是可怜,除非是打算屈打成招,否则没有意义。 “于得水,你也不要急着辩解,你说的那些情况,我们自然会一一核实,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你。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够了。”我伸手按住孙大志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发怒,接下来的事情jiāo给我就行了。 张了张嘴,孙大志终于把一口气忍了下来――这里终究不是警察局的审讯室,如果是在那里,还由得了犯人反讽调侃,一句话听不顺耳,早就一个巴掌扇过去了,再敢胡说八道,老虎凳,皮鞭沾盐水,夹棍,有的是招儿往上招呼,到时候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爷家的刑具硬!......然而可惜的是,这儿只是天香楼内的一间普通包间,不仅没有警察局的那些刑具,就算有也不可能使用。反正从这个家伙家中翻到了砒霜,自已可以明正言顺地把他带回警察局慢慢的审,等到了那一亩三分地,看你还怎么嚣张! 孙大志气呼呼地坐了下来不再说话,于得水则又把脑袋低了下去,经过这几个回合的jiāo锋,他已经知道我和孙大志不一样,不那么好糊nong的主,多说多错,不如以静待动,看对方怎么出招儿。 想摆rou头阵?呵,哪儿那么容易过关! 从负责记录的警察那儿把先前的记录要了过来翻看了几眼后我抬起头来,“于得水,把你在后院碰到xiǎo崔以后的行动再讲一遍。” “再讲一遍?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吗?”于得水一愣,白纸黑字,口供记录明明白白地写在记录本儿上,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麻烦你,再讲一遍,可以吗?”我微笑,但却是坚决地说道――编的故事和真实经历过的事情终究不同,砍的没有旋的圆,对同一个问题反复询问,就有可能出现前后矛盾的地方。 “他妈的,让你回答问题你就回答问题,哪儿那么多废话!”孙大志破口大骂,他现在的火气都顶到了脑mén儿,恨不得这就上去左右抡两巴掌――如果不是此时坐在旁边的不是我,而是他警察局的手下,说不定他早就这样干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于得水性格再怎么孤僻,也没办法和权力正面对抗,他只是一个酒楼杂役,而不是政fu大员,**大亨,更抗下去,只有先吃眼前亏。 “......,听xiǎo崔说还得过十几分钟厨房才能完事儿,我就先回住处躺着休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回到厨房准备打扫,没想到厨房mén口站着一个警察,说酒楼有客人中毒,厨房暂时查封等待调查,所以我就回住处继续躺着直到被你们的人叫到这儿来。” 于得水所说和记录本上的口供相差无几,并没有什么出入。 “换言之,从见到xiǎo崔,到被我们的人叫到这里,其间你只见过警方负责看守厨房的那位警察,并没有碰到过其他人?”我问道。 “嗯......是的。”于得水点了点头。 “你在天香楼工作,难道就没想打听清楚天香楼出了什么事吗?”我问道。 “没有。我只是一个打杂,那些事儿轮不到我,知道了也没用,干嘛费那个心。”于得水答道。 转过头来,我向孙大志说道,“孙探长,麻烦你把那位警察叫来。” 自已的手下,自然是随叫随到,孙大志吩咐下去,不到一分钟,一位警察推mén进来,“探长,您找我?” “嗯,江先生有话问你,进来吧。”孙大志点头应到,把警察叫进屋里。 “刚才是你在厨房mén口看守?”我问道。 “是。”警察答道。 “见过这个人吗?”我用手指了一下对面的于得水。 警察回过头打量了一下于得水,然后向我点了点头,“见过。” “能把见他时的过程讲一遍吗?”我问道。 “没问题。接受探长的指示,我负责看管厨房,到厨房的时候,厨房里共有三个人,我告诉他们天香楼出了客人中毒的案件,警方要暂时查封厨房,那三个人便封了火,离开厨房到前厅去了,这三个人离开没有多久,这个人就来到厨房要进去,我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是酒楼杂役,要进去打扫卫生。我于是告诉他因为有客人中毒事件,厨房暂时查封,未经警方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然后这个人就离开了。”警察答道。 “把和他说的那段话重新复述一遍,一个字都不要改动。”我强调道。 “是,呃......,记得我当时说的是‘有客人在天香楼吃饭时中毒,警方办案,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厨房。’” 愣了一下儿,警察还是如实答道。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出去忙自已的事了。” 有了这位警察的证言,于得水,看你还有何话讲!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零六章 失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警察离开,来的时候莫名其妙,走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只是一句例行官话,为什么我会特意把他找来询问,还让人记录在案? 不过,他明不明白并没关系,重要的是我已经得到了自已想要知道的东西。(..tw好看的小说) “于得水,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而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呢?”面向于得水,我微笑问道。 “我回答?......,我没有听错吧?”于得水一愣,似我这样精明的人也会有搞不明白需要向他请教的事情? “你没有听错。调查记录显示,自中午见过xiǎo崔以后,直到来这里接受调查,期间你只见过刚才那位警察一面,这一点你也没有否认。刚才询问那位警察时的情况你也都见到了,他的回答也全部记录在案,白纸黑字明白无误,不知道他所说的是否属实,你有没有补充的地方?”我问道。 “呃......,没有。”眼珠转动,于得水在脑中盘算着,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来我的意图,最后只好点头认可。 “那么他是不是只和你说了那一句话而没再说别的?”一步紧跟着一步,就象一张捕兽的大网在一点点地收紧。 “......,是的。”于得水的回答很谨慎,每个问题都是想了再想,生怕中了圈套。 呵,xiǎo心就能管用吗?我曾经面对的对手之中不知有多少城府高深,生性狡猾多疑之辈,和那些人相比,于得水的道行差得还远着呢!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奇怪了,案件还在调查阶段,案情保密并未公开,知道案件细节的只有有数的几个人,那个警察到了天香楼以后不久便被派去后院把守厨房,并没有参加案件的调查工作,所以他并不知晓投毒详情。所以,他不会,也没办法把这个情况向你说出。当然,天香楼是酒楼,你又做过厨师,猜到毒是被下到菜中并不奇怪,问题是,一桌酒席有十几道菜,你即不是包间伙计,也不是跑堂上菜,怎么会知道毒是下在翡翠虾仁中而不是其他菜中?还有,你说今天中午你没有进过厨房,那怎么知道魏大厨作了翡翠虾仁这道菜?按时间推算,魏大厨做好这道菜时,你应该正在自已的住处躺着休息,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我淡然微笑着问道。 沉重的一击,也是致命的一击,这个问题就象一把犀利的匕首直刺于得水的胸口。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露出这么大的一个破绽,怎么办?怎么解释?! 于得水没办法再强装镇定了,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眼神慌luàn,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手也哆嗦了起来。 “哈,对呀!xiǎo样儿,露馅了吧!快说,你怎么么知道砒霜是下在翡翠虾仁里的?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学过算命,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我这个人什么都信,可就是不信鬼信神!”孙大志却是大喜过望,原本以为打开这个人的嘴巴还得huā一番功夫,没想到如此简单就突破了对方的防线。 于得水只能沉默――既然没有人告诉案件的具体细节,而他又不是算命测字的,不可能算到投毒者把毒下在了哪道菜中,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毒是他下的。开口说话,他能说什么?说是听别人说的?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时候,是哪个人?这样的回答人家只要把人叫来一问,就象那个看厨房的警察一样很快便能揭穿;说是自已猜的?自已没看到菜单,没到过前厅,怎么知道是哪一桌的客人,哪一道菜出的问题?......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说得过去的理由,所以只能把嘴闭上,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把嘴闭上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呵,我想你大概没进过警局,没有领教过警察审案时的手段,连江洋大盗,绿林巨寇都没几个能承受得了,何况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孙探长,我说的对不对?” 不出声就有用吗?以现有的证据,以现在警察办案的作风,还怕不能把案子定成死案吗?屈打成招算什么?黑白颠倒算什么?大牢里有的是冤死鬼,他们能找谁评理去?! “哼,江先生,依我说你也不必再为这种人费心了,证据确凿,事实俱在,这场官司他是跑不了了。等我把他带回去,我敢保证不出两三,他会连他作梦见到哪个娘儿都供出来!” 有口供,有物证,孙大志底气实足,他有足够的信心把此案办成死案,哪怕于得水现在就成了哑巴。 于得水两只手又扭在了一起,这大概是他的习惯,精神一紧张就会这样,也是,监狱这种地方很少有人去过,对监狱的概念很多人也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一些自已的想象,而正是这种以讹传讹的勾勒使得监狱罩上一层阴暗诡异的神秘,仿佛是人间的地狱,一旦进去,就甭想完整的出来。 于得水也没进过监狱,他对监狱的了解也和大多数普通百姓没有两样,他知道,我所形容的那些并非信口胡诌,以自已的情况,应该可以说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他性格再怎么孤僻,也不可能对自已的将来命运漠不关心。 内心通过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岌岌可危,只需再加一把力便可以全面突破。 “于得水,你可以不说,不过你应该清楚,这样做的结果只是把所有的罪名背在你一个人身上,警方不会因为你的沉默就网开一面,不去追究。找到投毒者,已经可以对受伤人一个jiāo待,对大众一个jiāo待,案子查到这里,本来我已经可以收手,把剩下的事情jiāo给孙探长处理,不过我知道,你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原因,而且,事情虽然是你做的,但整件事并非你一人所为,在你背后还另有主使。我之所以劝你把案件jiāo待清楚,是念在你原本一代名厨沦落到此的地步上,简而言之,你只是他人利用的一件工具,我不愿看到你一个人承担下本该不属于你的罪责,而幕后黑手却逍遥法外。”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一百零七章 威逼利诱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还有幕后黑手?!孙大志眼睛更亮了――已经抓到投毒者,这个案子就算有了jiāo代,既然如此,再多几个涉案者有何不好?案子越大,造成的社会影响越大,自已的功劳不也是越大吗? 于得水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显然,我提到幕后黑手的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内心。(..tw棉花糖小说网) 只要再添一把柴了! 压垮骡子有时只需要一根稻草,而现在,差的就是这么一根稻草。 “于得水,或许你觉得你不开口,我们就没办法查到背后主谋,不过你要是这样想,未免就太xiǎo瞧江某了!”微微一笑,我举起手连拍三下,‘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不明所以,于得水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mihuo和慌luàn。 听到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房mén推开,一个警察抱着一个坛子走了进来,坛子很普通,没有任何特别引人注意之处,于得水却象是见到了什么怪物,惊得‘啊’了一声叫了出来,下意识地连忙抬手捂住自已的嘴巴。 又一件证物?大侦探就是大侦探,真是名不虚传,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于得水的反应,孙大志知道这个表面看似普通的坛子,其份量并不比刚才那个xiǎo鼻烟壶轻,否则,于得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把坛子放在审讯桌上,警察转身离开,淡黄色的桌案上摆着一个棕褐色的坛子,强烈的对比下,更显出坛子的神秘。 于得水的反应连孙大志都看到了,自然更不会逃出我的眼睛! 伸出食指,我轻轻在坛壁上弹了两下,“当,当”,两声轻微的闷响,声虽轻,却足以让于得水听清。 “呵,于得水,这个坛子你应该不陌生吧?”我笑着问道。 “这......,这不过是腌咸菜的坛子,后院墙根那儿堆着五六十个,没什么好稀奇的。”头上冒着汗,于得水还在进行着无谓的挣扎。 “呵,既然如此,为什么看见这个坛子时有那么大的反应?”也不点破,我笑着问道。 “这......,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拿一个泡菜坛子出来,这算什么证据?”于得水故做镇定地答道,不过,现在才开始冷静下来不觉得太晚了吗?这样的回答连三岁的xiǎo孩子都méng不过去。.tw[棉花糖小说网] “的确,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酱菜坛子,所以,我非常好奇,为什么你要把它埋在你房间的地下?能告诉我这里边装的是什么吗?”我笑着问道。 “里边装的是......”于得水的脸憋的铁青,他知道我肯定已经看过坛子内部,证据摆在那里,自已再怎么嘴硬也改变不了。 “呵呵,难道是埋的时间太久,自已都给忘了?好吧,那我就把答案给你吧。” 调转坛子,口下底上扣在桌面,一阵沉闷杂luàn的响声过后,我再缓缓把坛子抬起――桌面上,一堆银光灿烂的银元赫然在目。 孙大志的眼睛再一次瞪大――天下熙来,皆为利来,天下攘往,皆为利往,钱这种东西虽然说出来俗气,但却是人在世界上生活下去的必需品,因为它不是万能的,而离开他,也是万万不能的。所谓人生在世,名利二字,白huāhuā的银元面前,真正能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所动者能有几人? 于得水则象泄了气的皮球瘫了下来。 “数过了,这里一共有两百二十块银元。据我所知,你在没有被滚油烫伤之前虽然薪金很高,也赚了不少钱,但好赌成性,所赚之钱大都成为赌场的红利,所以不仅没什么积蓄,反而背了不少债务。烫伤以后,李老板念你为天香楼做过不少贡献,且是在工作时出的事,所以不仅替你治伤,而且还huā钱把你欠赌场的债还清,此后,不嫌你失去工作能力,依然把你留在天香楼做事,当然薪金只能和普通杂役定的一样。而按照你现在的薪水标准,就算不吃不喝,半máo钱不huā,攒下两百二十块钱至少也得两年时间。而你回到天香楼做杂役到现在不过也只有半年左右,那么这两百块钱是怎么来的呢?另外,在你那把厨刀上发现有残留的泥土,土质和你埋钱地方的土质完全一样,而从残留泥土的干燥程度上可以断定,其时间不超过三天。于得水,你平常的活动范围很xiǎo,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天香楼内而很少离开,因此,我们只要调查这三天你都和谁接触过,便不难查到是谁把这些钱jiāo到你的手中。所以,隐瞒是没有意义的,无非是让警方都费一点时间,你自已多吃一些苦罢了,最终,你想隐瞒的那个人还是会被查出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所有的罪则都揽到自已身上呢?如果你主动把事情jiāo待清楚,配合警方迅速侦破此案,孙探长也不是一个不讲人情的人,他不会让你吃亏的,孙探长,对不对?”说到这里,我朝孙大志使了个眼色。 别的本事有多少不清楚,不过察言观色的功夫孙大志却是一流,看到我递过来的眼色他马上便心领神会。 “江先生说的就是我说的,投毒虽然是重罪,不过好在没有死人,如果你肯和警方配合,老实jiāo待背后指使者是谁,我会在结案报告中替你向法官求情,从轻处理。” 硬抗下去,受苦的只会是自已,于得水从来不是一个讲义气,重情谊的人,否则就不可能做出下毒这种事情,既然坚持不再有意义,那又何必和自已过不去呢? 想到这里,于得水抬起了头,“好,我招了。” 终于认输了。 我和孙大志jiāo换了一个眼色,心里松了一口气。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零八章 酒醒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茹男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躺在贝克侦探事务所会客处的沙发上,那样子就象一只慵懒的波斯猫――除了眼珠不是一蓝一绿以外。 “哎哟,头好痛。”两只手掐着太阳xue,李茹男皱起了眉头,在天香楼喝的南路烧酒其味辛而甘,醇香浓郁,据说在瓷杯内倾入少许烧酒,引火点燃,不一会儿烧酒就燃烧干净,故又名干酒、白干酒,由此可见酒性之烈。李茹男刚才光顾喝的痛快,完全没去想喝多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而现在,则是吸取教训的时候了。 “哎,xiǎo姐,你醒了?”守在旁边照顾的春梅连忙走了过来。 “嗯......,这是在哪儿呀?”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李茹男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她的意识还停留在饭桌时的那一刻。 “xiǎo姐呀,早就劝你不要喝了不要喝了,你就是不听,看,喝的连自已的事务所都不认得了!”春梅心疼地嗔道,轻轻扶着李茹男坐起来,半倚半靠在椅子上。 “......,哦,是吗?......,呵,今天是喝的有点儿多......对了,他们呢?”扫视了一遍屋内,李茹男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一边rou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一边向春梅问道。 “胡xiǎo姐回报馆赶稿子去了,江先生,董叔和纪辉去警察局了,进光我让他去买醒酒汤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春梅一一答道。 “噢,知道了......唉,这次脸可丢大了,第一次会餐就喝醉了,真是丢死人了......,喝醉的时候,我有没有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回忆起酒桌上的情景,李茹男后悔起来,董仲平、纪辉、宋进光等人还没什么关系,可人家江大侦探还有胡xiǎo姐都是外人,会给自已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呢? “嘻,还好啦,你喝多了以后睡得死死的,我们把你nong回事务所那么大动静你都没醒,江先生还夸你酒品好呢。”春梅嘻笑着安慰道。 知道自已醉后只是睡觉而没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李茹男这才稍稍安下了心,忽然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咦,你刚才说江先生,董叔和纪辉去警察局了?” “是呀。把你送回事务所后,他们就跟着警察局的车走了。”春梅答道。 “为什么呀?李德林家的案子不是江先生带着进光破的吗?董叔和纪辉去凑什么热闹?”李茹男奇怪问道。 办案不是把罪犯查出抓到就算完了,录口供,作证言都是事儿,她以为是上午破的案子还有一些后续手绪没有办完,所以警察局才派车接人去走程序。 “啊,xiǎo姐,看来你真是睡得太死了,连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太可惜了!”春梅惋惜地叫道,好象李茹男错了过什么惊天大事似的。 “什么太可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茹男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看到春梅的表情不是一般的夸张,也顾不得自已的头还在疼,抓住对方的胳膊便催促起来。 李茹男情急之下手上的力道可是不xiǎo,疼得春梅直咧嘴,“xiǎo姐,xiǎo姐,轻点儿,轻点儿,疼,疼。”, mén响,宋进光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看到屋里的情况笑了起来,“呵,社长,你醒了?” 虽然已经很熟了,但终究是个男人,打打闹闹的样子被人看到总是不雅,李茹男这才把手缩了回来,故作无事地整理着头发和衣服,春梅则rou着被抓疼的胳膊xiǎo声抱怨。 “醒酒汤,刚做好的,趁热喝下去就不会难受了。”打开食盒,从里边端出一个青瓷碗,碗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再拿出一把汤匙,宋进光将之送到李茹男跟前的桌上。 俯下身闻了闻,李茹男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东西呀?”,显然,她对这碗汤的气味很不感冒。 “橘皮醒酒汤,听酒楼的老板说,里边有香橙皮,陈橘皮,檀香,葛huā,练豆huā,人参,白仁等七八种yào膳食材,最适用于饮酒过多后有不良反应的情况。”也真难为宋进光,这么多的材料,他只听过一次便都记了下来。 “有橘皮呀?我说怎么是这种味道。我不喝。”摇了摇头,李茹男把碗推开。 辛辛苦苦买来醒酒汤,没想到人家不领情不喝,宋进光显得非常尴尬,不知所措地望向春梅,希望她能帮着说两句好话。 春梅当然希望xiǎo姐把汤喝了,好让身体尽快恢复正常,但她跟随李茹男多年,知道这位xiǎo姐向来不喜欢桔子的味道,试想,一个连新鲜桔子的果rou都不爱吃的人,怎么可能喜欢用桔子皮煮出来的汤? 狠狠白了宋进光一眼,“那么多种醒酒汤,什么灵芝醒酒汤,八仙醒酒汤,莲子醒酒汤,干嘛非要橘皮醒酒汤?你不知道xiǎo姐不喜欢桔子的味道吗?” 宋进光无言了,他又不是李家的仆役,没有伺候过李茹男的起居饮食,到哪里去知晓李茹男爱吃什么,讨厌什么吗?有心想开口解释,但见春梅直挤眼睛,一愣之下立时明白,春梅这是在想办法哄李茹男。 果然,听了春梅训斥宋进光的话以后,再看见宋进光无奈兼且无辜的表情,李茹男心中的不快不仅没了,反倒生起一股主持正义之心,“春梅,人家买醒酒汤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你这样说人家未免太不厚道了。进光,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管怎么讲,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 李茹男出言帮着下台阶,宋进光心里感到非常温暖,说起来,别看这位社长平常总是板着脸做冷面包公模样,心肠其实还是很好的。 “xiǎo姐,你怎么这样?我也是为你着想,为什么你夸他却骂我,就好象我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似的。”春梅装出委屈的模样抱怨起来。 “装模作样,活该!”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十几年,谁是什么样的性格会不知道吗?李茹男狠狠掐了一下春梅的胳膊笑着骂道。 “嘻嘻,好,既然是人家的好心,那你就应该把汤喝掉了,làng费食粮是不道德的行为,你不是曾经这样教导过我们吗?来吧,我来喂你,早点把酒醒了,免得晚上回去被老爷训话。”两个人打打闹闹惯了,春梅也不生气,端起碗来劝道。 “呃......,不喝。”衡量着被老爸训话和醒酒汤难闻的味道,李茹男踌躇再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把老爷搬出来都不管用,这可怎么办呢?春梅犯了愁,人家父nv亲情,训也不是真训,真正吃苦头的,还是自已这个贴身丫环,情急生智,眼珠一转想出了一条妙计。 “嘿嘿,xiǎo姐,你不是想知道你在天香楼醉后睡着时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可以告诉你,是天香楼发生了投毒案,江先生他们去警察局就是为了这件事。”嘿嘿一笑,春梅拉长声音说道。 “啊?什么?又有案件了?!我怎么偏偏那个时间睡着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茹男的酒顿时惊醒大半,她一直想碰上几件真正意义上的案件,可开业这么多天,接到的总是什么找人寻物捉奸之类的xiǎocase,现在一听,一桩投毒大案就在自已身边发生,自已却一点也不知道,后悔得简直想要打自已的头。 “嘻嘻,想听?真的想听?”春梅一脸坏笑的问道。 “废话,快说。”李茹男急着催促道。 “嘻嘻,那这碗醒酒汤呢?”指一指桌上的瓷碗,春梅就象绑票的强人那样得意地要挟着。 “呃......,好,算你狠,不过话说前边,要是你说的故事不够精彩的话,看我饶的了你!”好奇心终究战胜了对味道的反感,李茹男闭住气,以服中yào汤般的悲壮把碗中的东西全都喝了下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零九章 见面礼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不能说醒酒汤没起作用,不其作用显然有限,至少李茹男回到家中的时候,没能逃过李存舟很少rou沙子的双眼。 “站住。”李茹男想通过春梅的掩护偷偷绕过客厅溜回自已闺房的打算彻底失败,因为李存舟恰恰陪着一个人从后院走来。 “呃......,爸。”没有办法,李茹男停住脚步,怕被老爸发现自已喝酒,不敢抬头,低着脑袋xiǎo声叫道。 李存舟皱了皱眉,虽然看不见nv儿的脸,不过鼻子却能闻到淡淡的酒气,但此时有客人在旁,不便教训nv儿,只好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回来的正好,来,见过陈伯伯。” 李茹男抬头偷眼观瞧,父亲身边站着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中等个儿,略略有些发福的身材,方面大耳,两只眼睛有些发黄,头上戴一顶深灰色的圆顶礼帽,身上穿一件土黄色的马褂,笑容可掬,此时正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自已。 “陈伯伯。”也不知这个老头儿是什么人,反正是长辈,叫一声也是应该的。 “呵呵,好好,李兄,这就是令千金呀?呵呵,真是nv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想当年我离开北平的时候,她还是个满院追着蝴蝶luàn跑的xiǎo丫头,一晃十多年过去,都已经变成亭亭欲立的大姑娘啦。”姓陈的老者笑着夸奖道,眼里满是欣赏和喜爱,不知怎么回事儿,李茹男总觉得这个老头儿看自已的眼神不似是长辈看到后辈的样子,似乎中间夹杂着别的意思,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呵呵,陈兄你就别夸她了。一天到底总喜欢在外边跑,没点nv孩儿家的文静样子,还不够让人操心的呢。”李存舟心里高兴,但嘴上却数落着nv儿的不是,这是大多数父母的心态,别看他们说起自已的儿nv时总是千般的不好,但你若是接口也数落下去,搞不好会得到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呵呵,话可不是这么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自已创事业,不愿意靠家里人的帮助打天下,这也是好事儿嘛,当初你出来闯天下的时候,你的爹妈不也是气得直跺脚吗?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当父母的,还是看开一些比较好。”姓陈的老头笑着说道。 咦,这个老头倒是挺开通的,不象老爸那样是个老顽固。听对方对自已不象一般大家闺秀那样呆在家里的事情持赞同态度,李茹男有了些好感。 李存舟也不是真心说自已nv儿的不是,姓陈的老头儿这样一说,他心里更是高兴,随口吩咐让李茹男到书房等着,自已则和姓陈的老头儿一路说笑,把对方送出大mén外。 “这个老头是什么人呀?”以老爸的身份,很少有人够资格让他亲自送出mén外,李茹男有些好奇,xiǎo声向旁边的春梅问道。(..tw无弹窗广告) “xiǎo姐,我也是和你一起刚刚回来,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春梅答道。 “废话,不知道还不快打听去!”李茹男骂道,这个xiǎo丫头,刚才利用自已的好奇心bi自已喝下那么难喝的东西,现在回到家里,再不好好治治,以后就更无法无天了! 春梅何等机灵,知道xiǎo姐这是在秋后算账,嘻嘻一笑,脚底抹油,赶紧溜掉。 老爸送人未归,春梅打听消息还得有一段时间,呆在院里也没意思,李茹男一个人来到书房。 别看李存舟是一个大老粗,斗大的字认识不了一罗筐,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怕别人说自已没文话,没学问,所以只要有条件,必定想方设法改变形象,希望摆脱那种暴发户的气质,也因此,他的书房布置的格外讲究,靠墙一排紫檀木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册,什么《左传》《春秋》,什么《史记》《论语》,密密匝匝,没有五百也有三百本儿,古人读书,所谓学富五车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那时的书指的是竹简,改成用纸张抄写其实超不过十来本儿,如果这三五百本书真的都能读完,任谁大概都称得起是当代大儒吧?只是若那些人听到每次当李存舟捧起书本不超过五分钟肯定会去拜会周公,不知该怎么评价。靠窗处是一张红木的书案,书案很厚实,木板的厚度几乎可以当mén板去用,上面摆着纸墨笔砚文房四宝,纸是宣纸,墨是徽墨,笔是湖笔,砚是端砚,论价格,四五十块大洋未必买的下来,论质量,那是一等一的好货,只可惜,这些东西通常情况下只是用来摆摆样子,拿出去比新旧,搞不好比杂货店里架价上的还要鲜亮一些。书案后则是一张太师椅,椅背宽而厚,颇为结实,李存舟买这张椅子的时候可是没少huā心思,概因为早已料到坐在上边打瞌睡的时候比读书用功的时候多的多,所以把舒适放在第一位的。 李存舟的书房李茹男经常来,她并不喜欢这里的那些线装古书,而是喜欢这里环境,宽敞明亮,环境优雅,旁边就是xiǎohuā园,春夏之夜,点上一枝红蜡秉烛夜读,夜风吹过,那种感觉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了。 “咦?”眼光一扫,忽然发现除了文房四宝外,书案上还摆着一个黑漆xiǎo盒,xiǎo盒上描金绘凤煞是精致,一看就知出自巧匠之手,价格不菲。 好奇好起,李茹男来到书案前,伸手把xiǎo盒拿起,掂掂份量,里边似乎还装有东西,翻过来仔细查看,盒子的一端凸起一块,似乎可以按下,于是轻轻一按,“啪”,一声轻响,盒盖弹开一条缝隙,接下来把盒盖打开,李茹男眼前一亮,一颗足有鸽子蛋大xiǎo的珍珠就摆在黑色天鹅绒衫垫上,光彩夺目,明yàn照人。李茹男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珍奇异宝也见过不少,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如此圆,光泽如此柔和的珍珠,对珠宝钻石的喜爱是nv人的天性,端详着这颗珍珠,李茹男是爱不择手。 “呵呵,怎么样,喜欢吗?” 不知什么时候,李存舟送完客人回来了,看到nv儿正在把玩那颗珍珠便笑着问道。 “嘻嘻,喜欢。老爸,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好的东西?”李茹男开心地笑道,因为她知道,老爸以这样的口气说话时,就意味着这颗珍珠就是送给她的。 “呵呵,什么哪里搞的。这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位陈伯伯送你的见面礼。”李存舟笑道。 “什么?他送的?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见面礼?” 李茹男一愣,她对钱虽然没什么概念,不过也知道这样成色的珍珠绝对价值不菲,把这样的东西说送就送,里边肯定不仅是礼物这么简单。 “呵呵,谁让我有一位人见人爱的nv儿,他又有一个还没成家的儿子呢。”李存舟笑了起来。 他是笑了,对面的李茹男脸色却阴了下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章 心中有鬼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老爸,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茹男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全没了。她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父亲话里话外的意思?而也正是因为心里明白所以才会不高兴。 “呃......,呵呵,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看到nv儿要耍xiǎo性子,李存舟赶紧改口,免得引火烧身。 “好端端的,干嘛提人家的儿子还没成家的事?你是不是看我烦,想把我赶出家mén儿?”李茹男却是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 “呃......,嘿嘿,你想的太多了,你是我的心头rou,掌上明珠,我爱还爱不够,怎么会觉得你烦呢?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干嘛想那么多呢。”李存舟尴尬地讪笑答道,他虽是**魁首,一方霸主,说话言出法随,别人连个不字都不改说,却偏偏对这个宝贝nv儿一点儿辙都没有。 “骗人,你敢说你没有一点想法?!”把珠宝拿放在桌上,李茹男抓住李存舟胳膊bi问道。 “这个嘛......,嘿嘿,今天你回来的挺早呀。”知nv莫若父,反过来说,知父莫若nv也可以成立的,李存舟知道自已的心思瞒不住nv儿,但又不想惹nv儿不高兴,于是打起哈哈,想把话题岔开。 “不许打岔,快说!”把李存舟推在椅子上,李茹男搂住他的脖子蛮横地撒娇叫道。 “好啦,好啦,我说,我说。”拗不过nv儿的死缠烂打,李存舟只好投降,李茹男这才把手松开, “呵呵,nv儿,说实话,你也老大不xiǎo的了,二十好几,在乡下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缓了口气,李存舟说道,这是他的真心话。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虽是一代枭雄,却也一样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正因为疼爱自已的nv儿,所以才更希望她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李茹男留过洋,受西方思想的影响很大,不想包办婚姻,想要自由恋爱,所谓儿大不由娘,李存舟知道管不了,只希望她能早点儿找到意中人,早点嫁出去,也好了自已一桩心事儿,可谁知李茹男回来以后一mén心思只想着当侦探、完全没有谈情说爱的意思,眼见别人家和自已差不多年纪的人一个个都抱上了隔辈人,要说心里不急哪儿有可能。 “又来,又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事儿您就不要管了。我都这么大人了,婚姻大事,我自已知道该怎么做。.tw[棉花糖小说网]”李茹男不耐烦地叫了起来,怎么说她也是一个nv孩子,性格再怎么开朗,谈论起这种事儿来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真的知道该怎么做?”李存舟笑着问道。 “当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谁的nv儿。”李茹男做了个鬼脸调皮地答道。 “呵呵,也是,我李存舟的闺nv看上谁还不是谁的福气。对了,是不是已经有对上眼的了?什么时候把人带到家里,让老爸见个面?”半真半假,李存舟笑着问道。 李茹男的脸腾的一下儿红了,“老爸,胡说什么呀你!再luàn讲,我可真的不理你啦!”扬起粉拳在李存舟的肩膀上狠狠捶打起来。 李存舟肩宽rou厚,李茹男的xiǎo拳头捶在身上其实和按摩没什么两样,舒坦着呢。 “咦,不对呀,怎么脸红了?莫非你真的有了心上人?”外表粗鲁,并不等于没有心眼儿,以前父nv俩也没少拿这种事儿斗趣,李茹男虽然同样撒娇耍横胡搅蛮缠地胡nong过去,却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因为她知道自已只是打趣,并非强求,所以现在的脸红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她心里有了鬼,被自已无意间点破才慌了神。 “啊!你还说!”李茹男又羞又急,她也搞不清楚自已怎么会突然心慌起来,莫非真象老爸说的那样,在不知不觉中有一个人已经闯进了自已的心底深处?不过现在不是反思自已的时候,先应付过老爸才是当务之急。 又是一通拳头,这一次李茹男情急出手,力道比刚才可是大得多,连李存舟都感觉有点儿吃不消了,不过话虽如此,他心里其实更高兴,因为nv儿越是如此反应,越是说明她心里有人。 “呵呵,好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李存舟笑着连声告饶,他知道,依nv儿的性格,现在这个时候是绝无可能问出答案,反正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把事情搞清。 见李存舟不再说这种羞人的事儿,李茹男这才停住手,可脸上的红云哪那么容易下去,红扑扑的,显出一份nv孩儿家的娇柔。 “呵呵,不说些,那就说说正事儿吧。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已经吩咐下去给你办一场生日宴会,等会儿你把要请的客人列个单子出来,明天我好派人把请帖送去。”把李茹男叫到书房要说的其实就是这件事儿,刚才光顾着和nv儿打趣,差点儿把正事儿给耽误了。 李茹男一愣,用奇怪地眼光上下打量起了老爸,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存舟被盯máo了,低头左右看看,自已的穿着并没什么问题,摸摸脸,好象也没什么脏东西呀,“丫头,怎么了?不认识你老爸了?” 伸手摸了摸老爸的额头,又回手摸了摸自已的脑mén儿,李茹男一脸的不解,“......,咦,没有发烧呀。” 一句话说得李存舟是又气又乐,感情nv儿这是在怀疑自已发神经了呀! “老爸,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年轻人过生日吗?为什么今天改主意了?......嗯......,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端详着老爸的面孔,李茹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下出了结论。 “呃......,是吗?我有说过不喜欢吗?”李存舟装傻反问――中国人过生日很有讲究,通常认为只有上了岁数的人才需要过生日,xiǎo孩子,除了满月百日时图个热闹,谁在意这个?而李茹男受西方文化影响,只把生日当成朋友聚会开心的一个由头。好在李家财大气粗,不在乎huā钱,所以李存舟也任由着nv儿去胡闹,而象现在这样主动张罗,还是第一次。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邀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行为反常,必有异动,装傻就能瞒得过李茹男吗?她可是以侦探为目标的时代青年,心眼儿多的很呢! “我请的客人都可以来吗?”李茹男怀疑地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啦。你个姑娘家家能有多少朋友,难道能多到连咱家的大厅都坐不下吗?”李存舟哈哈大笑――如果她的nv儿朋友多到连他家的客厅都盛不下,他又何至于为nv儿的终身大事儿劳神? “真的?嘻嘻......对了,您让我把请客名单jiāo给您去发,该不会是想借机加什么人进来吧?”听说自已可以请自已喜欢的客人来,李茹男心中大喜,但nv孩子心细,转念一寻思,忽然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呃......,呵呵,你过生日,当爸的也开心是不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玩玩东东,我们几个老家伙找个理由凑在一起乐呵乐呵一下儿没问题吧?”李存舟笑道。 之所以主动替nv儿张罗过生日的事其实也是为了给nv儿找婆家,他知道nv儿反对包办婚姻,追求恋爱自由,自已若是大包大揽替她安排婚姻大事,肯定会引起nv儿的反感,不仅不能成功,还会怄一肚子气,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他心里急,其实有比他还急的,所谓一家nv百家求,李茹男要样有样,要文化有文化,更加上是北方**大佬的独生nv儿,若是把这位千金聚到手,这辈子还有什么可愁的吗?所以自李茹男留学回来以后时不时总有人上mén提亲,把自家的孩子向李存舟推荐。 有人提亲,李存舟自然高兴,问题是nv儿很不高兴,几次碰壁后,他知道用帮里那套作事的办法对nv儿不灵,但心里却始终放不下,久历江湖,他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生怕有人是冲着钱财势力接近自已的nv儿,nv儿读的书是多,接受的教育是高,可社会经验却少的可怜,想问题有时过于天真,真的放手让她自由恋爱,万一碰上另有目的的坏人怎么办? 今天,以前的老朋友陈啸林登mén拜访,又一次提起nv儿的婚事,李存舟和陈啸林的关系不错,碍于情面,也不好当面拒绝,况且人家上mén求亲也是出于好意,无故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陈啸林也是一个老江湖,察言观色,看出李存舟的为难,于是细加询问,这才明白原来老友是担心nv儿不乐意,哈哈一笑之后提出一计――既然李茹男想要自由恋爱那就自由恋爱好了,当父母的不能直接干涉,还不能给双方创造认识jiāo往的机会吗?随便找个由头,让两家的孩子在一起吃个饭,聊个天儿不就行了?双方互相看上了眼固然皆大欢喜,即使谈不到一起,那也是无伤大雅,谁也不丢面子。.tw[棉花糖小说网] 听了老友的建议,李存舟眼睛一亮,马上想起再过几天nv儿的生日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于是当即决定替nv儿把生日聚会做大,把那些年纪相仿,家境相当的年轻人也找来凑凑热闹,说不定nv儿就能看中哪个,了却自已一桩心事儿。 现在,自已的盘算被nv儿觉察,李存舟心里暗自打鼓,生怕nv儿一发脾气,连生日也不过了。 眼珠转了几转,李茹男也动起了心眼儿――老爸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以前反对自已搞生日会除了老观念作怪外,还对自已请来作客的那些同学好友的身份很有意见,觉得那些人配不上自已,此时主动提出替自已办生日会虽说有私心在内,但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自已好,况且就算老爸找一些富家子弟来参加,搭理不搭理他们也是自已的事儿,怎么说这也是正当的社jiāo活动,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好,看在这次是您主动jiāo代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了。”甜甜的一笑,李茹男表现的很大度。 “咦?......”这回轮到李存舟感到意外了。 “咦什么?怎么了?”李茹男不解问道。 “今天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心情很好?”李存舟端详着nv儿还略带红晕的脸好奇地问道。 “嘻嘻,您看出来了?对呀,我现在的心情可好呢。” 顺势坐在老爸地腿上,李茹男开心地笑道,她不是一个心里藏得住事儿的人,有了高兴的事儿,一定要找到人和自已分享。 “哦?因为什么这样开心呢?说出来让老爸也高兴高兴呀?”李存舟笑着问道。 “嘻嘻,您知道吗,今天一天,我们侦探社连着破了两个案子,两个!”右手伸出两个手指,李茹男起劲儿地在老爸面前晃着,得意的样子,就好象刚刚考试拿了全班第一名的孩子在等待父母的夸讲。 “两个案子,呵呵,不错呀。这次是帮谁找到走丢的xiǎo狗,还是发现哪家老爷包养的外室?”李存舟笑着打趣道――的确,以前贝克侦探事务所接到的任务大多属于此类性质,不过一天两件......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什么呀!老爸,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你nv儿就那么没用吗?!”李茹男撅起了嘴,气鼓鼓地把脸扭向一边。 “呃?不是吗?我说错了?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怪了我的宝贝nv儿了,我道歉,我赔礼,不生气了吧?”李存舟笑道,他晓得这是nv儿在耍huā枪,并非是真的在发xiǎo姐脾气。 李茹男哼了一声,随后又露出了笑脸,“嘻,不和您一般见识。告诉您吧,今天这两件案子可不是那种激máo蒜皮的xiǎo案子,一件是酒楼投毒案,一件是预谋杀人案,怎么样,够不够份量?” “什么?快说说,怎么回事儿?”李存舟真的一惊,他是真没想到nv儿能接手这样的大案,而且还能把案子破解。 “嘻嘻,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心下得意,李茹男把自已知道的案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讲述一遍,情节曲折,表演生动,饶是李存舟见多识广,也不由得连连赞叹。 “嗯,不错,不错,这位江大侦探还真有两下子,nv儿,不如这次生日也把他请来让老爸见个面,认识一下?”听完nv儿的讲述,李存舟对一天连破两件大案的江大侦探颇感兴趣,有心想要见上一面。 “没问题,您就是不提,我也想请他参加呢。”李茹男高兴地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赶稿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北方的初秋天黑得很早,九点刚过已是银钩倒挂,繁星满天,街上,除了一个卖馄饨的挑子还在吆喝着招揽生意几乎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街边店铺差不多都已关mén歇业,漆黑之中,却有淡黄色的灯光从一座二层xiǎo楼的一个窗口透出,显得是格外的醒目,假如视力足够好,依稀可以看到楼顶上挂着的招牌《燕京时报社》。 这就是燕京时报社的所在地,而大半夜仍在办公室里挑灯工作的正是记者胡xiǎo燕。 论规模,影响力,《燕京时报》在北平只属二流,有道是‘没伞的孩子跑得快’,正因为如此,所以报社的员工才更加努力。 胡xiǎo燕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为了让报社经营的更好,尽快进入一流报社的行列,每天都是尽心努力地跑新闻,写稿件,希望抓到震憾性的独家新闻,让《燕京时报》在同业中打响字号。 今天的运气不错,连着发生的两个案子自已都有亲身参与,特别第二个投毒案,那可是真正的独家,不会有任何一家报纸的记者会比自已了解的更多,更详细,所以胡xiǎo燕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写出一篇视角独到,内容详实,引起社会大众关注的文章。 报社主编得知胡xiǎo燕跑到独家新闻也非常重视,特意指示责任编辑留下预先留下版面,只等胡xiǎo燕的这边稿件赶完,那边马上排版印刷,明天一早发行,抢在其他同业之前显显自已的实力。 领导的重视,使得胡xiǎo燕身上的使命感更重,向主编汇报完自已今天一天的行程和收获以后,她便在自已的办公桌上奋笔疾书,埋头赶稿,为不耽误进度,她甚至连过了晚饭时间都没有留意。 mén被轻轻推开,一位年轻人从外边走了进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的皮肤很白皙,比起nv人来也未必逊色多少,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厚厚的镜片后是一双略显狭长的眼睛,发型是三七开的分头,油光可鉴,梳理得是整整齐齐,一丝不luàn,上穿一件雪白的尖领衬衫,下穿一条深灰色的西装吊带ku,手里端着一个白瓷茶杯,里边是冒着腾腾热气的黑褐色咖啡。 这位年轻人名叫柳权宇,他是燕京时报的一名编辑,专mén负责报纸社会新闻版面的编排,这次因胡xiǎo燕有重要稿件没有完成,所以他也得留下来加班。其实,除了这篇稿子以外,其他版面都已排好,字数方面的问题和胡xiǎo燕早以说好,多点少点,有经验的排版工自然会选择适当的字体以确保文章的完整,完全没必要让他留在这里盯着,但他还是主动留下了来,一方面固然是出于责任心,但另一方面也不是没有自已的私心在内。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胡xiǎo燕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漂亮nv人,不仅年轻靓丽,而且有文化,有知识,有思想,在报社工作的人大多是站在时代前端的人,柳权宇也不例外,而对于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胡xiǎo燕这样的年轻nv性无疑是最佳的心仪目标。受新潮思想影响很深的年轻人不似过去的文人书生,追求的是自由恋爱,自已的幸福要靠自已把握,所以柳权宇毫不隐藏自已对胡xiǎo燕的爱慕之心,只要有机会就会表现出来,虽然胡xiǎo燕似乎并不领情,完全是以正常同事的态度应对,但柳权宇坚信,只要自已一直坚持追求下去,总有一天能够水到渠成,铁树开huā,赢得美人芳心,所以,遇上胡xiǎo燕加夜班的机会他怎么能够放过?不要说胡xiǎo燕所赶稿件是自已负责的版块,就算不是,他也一样会找借口留下来相陪相伴。 “怎么样?还差多少?”进到屋里,见胡xiǎo燕只是抬了下头又继续埋头写字,柳权宇轻手轻脚走到旁边问道。 “差不多了,把结尾再修改一下儿就好了。”胡xiǎo燕答道。 “哦,咖啡。”把饮料放在胡xiǎo燕案头,柳权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噢,对了,你拍的照片已经洗出来了,看看,效果还满意吗?”他从衫衬口袋中取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真的?呵,太好了,你已经看过了吧?拍的怎么样?”胡xiǎo燕忙接过来,一边掏相片一边问道――她是文字记者,摄影是进了报社以后才开始学习,初学乍练,技巧很不成熟,甚至曾经有过拍了半天照片,回来一看,却原来镜头盖儿没有打开的事情发生,至于拍了下巴没拍脑mén儿,虚影之类的情况更是数不胜数,故此,她对自已拍的照片向来没有自信,而好的照片对文章而言就象是人的眼睛,如果辛辛苦苦写下的稿件却因照片的问题不能做到完美,那岂不是很大的遗憾? “呵,还好,有进步,至少有两张可以用。”柳权宇笑着说道――如果是别的记者,这样底片使用率他早就厉声训斥上了,但因为是胡xiǎo燕,所以即使是不应有的失误也会被当做工作中的huā絮。 “呃......,这是在夸我吗?”胡xiǎo燕把脸一沉,不满地反问道。 “呵,当然是了,总比一整卷底片一张没用上强吧?”柳权宇笑道。 被揭了老底儿也没有办法,谁让那是事实呢?不过有两张照片可用总是好消息,胡xiǎo燕给了对方一个白眼,鼻中哼了一声,低下头忙着检查相片去了。 柳权宇说的没错,洗出来的十几张照片果然是什么样子的都有,或许是拍照时过于心急想抢到最好的镜头,结果按下快mén儿的瞬间手不够稳定,造成影像发虚,这样的成像质量如果印在报纸上,大概会有人以为见到鬼了吧? 所说的两张可用照片是在贝克侦探事务所所拍,在那里不需要怕有人抢镜头,而且被拍摄的对象会很配合地摆出姿式,气定神闲,心中不慌,所以才能发挥出正常水准吧。 看到这两张照片的清晰度不错,取景也算可以,胡xiǎo燕心里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口中连念‘谢天谢地’。 “呵,开心了?”胡xiǎo燕高兴也就是自已高兴,柳权宇也笑了起来,“对了,照片上的是谁?就是你说的那位大侦探吗?外形很上相呀。”从胡xiǎo燕手里把相片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说道。 “谁说的?其实人家本人比照片上要帅得多呢。”胡xiǎo燕一把把相片抢了回去,一边端详着,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呃......,柳权宇心中忽然没有缘由的一沉,他知道胡xiǎo燕现在的笑是发自于内心而也正因为是发自内心,所以格外的mi人――为什么提到那位大侦探时才会有这样的笑容?莫非那位大侦探除了擅长破解mi案外,还有着电影明星般的个人魅力。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服务到家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自由职业的好处就在于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已的时间,想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做全看自已的心情,虽然不似那些按时开工,按时下工的人们那样有安全感,但无拘无束的自由自在才是我的最爱。.tw[棉花糖小说网] 吃过早饭,董仲平、纪辉、宋进光三个到事务所去上班,我则开始漫不经心地在大街上闲逛起来,漫不经心是指并无明确目标,走到哪里算哪里,不过,正是在这种不经心的闲逛中,这个地区的每一条xiǎo径,每一条胡同,以及街边的商铺,大户都牢牢地记在了我的心中。 转悠了两三个xiǎo时,附近周边的环境差不多都逛了个遍,感觉有些累,而且中午吃饭的时间也快到了,于是便坐上一辆黄包车来到华鑫写字楼。 楼mén口有几个人正在闲聊,其中一位正是那位白迟白大侦探,见我坐的车正向这边跑来,于是匆忙几句把那几个人打发离开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哈哈,江大侦探,了不起,了不起!一日破两案,厉害呀!” 羡慕,妒忌,恨,有人的笑是写在脸上,有人的笑是发自内心,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是否自然。[..tw超多好看小说]婴儿的笑是最真实的,因为婴儿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外便几无所求,所以他们的笑是毫无保留的,他们的笑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只是因为觉得开心,而一旦长大,心中有了得失概念,知道了权衡利弊,懂得了自已想要什么,不要什么,笑也就很难单纯起来。 显然,白迟此时脸上的笑容就很难谈到真诚二字,尽管白迟已经很努力地想要表现自已的亲热,但在我这双不rou沙子的眼中只不过是‘徒劳‘二字而已。 “谢谢,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客套应对,逢场作戏,类似这样的xiǎo人没必要招惹。 “呵呵,客气了不是?所谓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一làng更比一làng高,江先生看样子不过二十几岁就能达到如此成就,让我这样魂饭吃的人压力很大啊。”白迟感叹着,摇头晃脑,好不夸张。 这样的家伙本来就是社会的负担,魂不下去更好,至少可以节约几饭白米饭。 “呵,白大侦探言重了,你在这个行业的时间比我长的多,以后很多事情还需要你多多关照呢。”虚伪,真的很虚伪,不过说说就好,反正不论是他还是我都不会当真。(..tw无弹窗广告) “呵呵,哪里,哪里,我算哪mén子的大侦探,唬人的玩意儿。对了,江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做东,咱们好好聊一聊?”白迟笑着答道。 “呵,好呀,改天有时间的话,一定奉陪。”吃饭当然不是坏事儿,特别是别人请客惠钞的时候。 和白迟应酬了几句之后我便来到楼上贝克侦探事务所,没到mén口,还在楼道里的时候便已听到里边欢声笑语,热闹得一塌糊涂。 是胡xiǎo燕? 我的耳朵是隔着骰盅能听清骰子几点的,从笑声中很容易便分辨出其中一个声音。 她来这里干嘛?难道说这位记者xiǎo姐打算长驻这里,做一名编外职员? 推mén进去,果然,事务所里的几个人全没有办公,围坐在会客桌旁正在谈笑,中间的茶几上摊开一份报纸,而几人谈论的重点显然就是这个。 “哎,江先生,你可来了,看到没,你上报纸了!”李茹男最先看到了,马上兴奋地挥舞着报纸叫了起来。 上报纸了?呵,燕京时报的工作效率够高的,而且不仅高,服务态度也很好,因为不用问,胡xiǎo燕现在之所在这里,肯定是为了亲手把报纸送来给我们看。 “呵呵,我说刚才白迟怎么在楼下一个劲儿地拍马屁,原来是消息已经见报了。让我看看胡xiǎo姐的文笔,是不是把我夸成了一朵huā儿。” 笑着在茶几旁坐下,和几个人点头打过招呼,接过李茹男手中的报纸,这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燕京时报居然是用一个整版报道昨天发生的两起案件,粗粗一看,少说也得有七八千字。 抬头诧异地看着胡xiǎo燕,对方此时正不安地望着我,眼睛中即跃跃欲试的兴奋,也有瞻前顾后的忧心,这样的表情大概是担心自已的功力不够,写的不好,怕被我取笑吧? 见我抬头看她,胡xiǎo燕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脸上忽然浮起一层淡淡的红霞,显得娇羞无比,就象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huā。 真是个漂亮的nv人。我心中赞叹着。 李茹男也发现了胡xiǎo燕的反应,心中奇怪之下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对方之所以突然脸红害羞的原因,不知怎的,一股不快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 “喂,你怎么这样看人家nv孩子家,这样很不礼貌的!”她不是一个心里能藏住事的人,心里不快,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表现出来。 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我的样子怎么说也不象是色狼吧?看一眼就被批成了不礼貌,那以后走在大街上是不是得méng上眼睛?不过既然人家发话了,总得给一个答复吧? “呵,干嘛这么说我,我只是觉得胡xiǎo姐脸色略显憔悴,似乎眼睛也有些发肿,该不是昨天晚上熬夜赶稿累的吧?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辛苦你了。”以进为退,我笑着问道。 “啊?真的有那么明显吗?”nv人对自已的相貌最在乎,我这儿话音刚落,胡xiǎo燕已经叫了起来,伸手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化妆镜紧张地查看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李茹男忽然又觉得开心起来,连忙拉着胡xiǎo燕讨论起熬夜对身体的影响,以及出现黑眼圈后用什么办法可以尽快消除。 这两个nv人,别看性格反差很大,说不定还真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 看到两个nv人叽叽喳喳聊得起劲儿,我在心中猜测着。 “哎,对了,后天是我的生日,到时候大家都来参加派对,江先生,胡xiǎo姐,你们也来凑个热闹吧?”忽然,李茹男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生日派对 还得准备礼物。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四章 模糊的照片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huā园里,李存舟正在练拳。 做为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才坐上槽帮帮主宝座的**魁首,李存舟从来不是一个好逸恶劳,喜欢养尊处优的人,年轻时打打杀杀,论拳脚功夫那也是帮里数得上的人物,否则也不可能被前任帮主看中,成为槽帮的接班人。当上帮主以后,jiāo际方面的事多了,需要自已亲自动手的事少了,身体也胖得不成样子了,但他并没有停止练功,只不过年纪大了,身体条件也比不了从前,无法再象年轻时练那种蹿高跃低,以杀伤敌人为主的功夫,所以最近正在醉心于学习太极拳。 太极拳,据传为张三丰所创,此拳易练难成,所谓太极三年不伤人,说的就是这个,概因太极拳属于内家拳,基本功法以“掤、捋、挤、按、采、挒、肘、靠、进、退、顾、盼、定”为主,动作徐缓舒畅,练拳时要求正腰、收颚、直背,垂间,有飘然腾云之意境。清代拳师称“拳势如大海,滔滔而不绝”。同时,太极拳还很重视练气,所谓“气”,就是修练人体自身的精神力,只有修练者的精神力达到相当的程度,才能做到借力使力,顺势而为,四两拨千金的境界。所以,太极拳作为一种技击功法虽然不适合于打斗厮杀,不过做为修身养性,锻炼身体的活动却对李存舟最合适。 huā园里的环境很好,空气清鲜,huā草悦目,微风袭来,更是神轻气爽,宛如处在仙境,一套拳练下来,李存舟额角处微微见汗,全身上下非常舒坦。 旁边有下人送上máo巾和茶水,擦了把汗在竹椅上坐下,品着香茶,欣赏着huā园中的景色,可谓是悠闲自在。 “老爷。”有人在叫,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丫环春梅。 “呃?怎么是你?”李存舟有些意外。 春梅是李茹男的贴身丫环,两个人是自xiǎo长大的玩伴,关系极好,平时总在一起,可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正因为如此,其在李家的地位也非普通下人可比。平常这个时候,春梅都是陪着xiǎo姐在事务所上班,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什么原因。不过看脸上表情是一脸喜色,应该是好事吧。 “是的老爷,xiǎo姐让我送一份报纸给您。”春梅答道。 李存舟这才注意到春梅左手拿着一份报纸——什么报纸?值得nv儿特地叫人送来给自已看? 由于文化水平不高,李存舟平时不怎么看报纸,有什么重要消息自然会有手下人向自已汇报,nv儿对自已的喜好清楚得很,不会没事儿拿报纸来烦自已。 接过报纸,李存舟低头细看,却原来是《燕京时报》,他对这份报纸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北平城的确是有这么一份报纸。 报纸共有八个版面,内容很丰富,密密麻麻的xiǎo字,看得李存舟的眼都huā了,他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干脆直接问春梅要看什么。 “老爷,江先生昨天连破两案,报纸对他进行了专访,中间还提到了我们侦探事务所,xiǎo姐特别开心,所以叫我赶快把报纸送来,让您也一起高兴高兴。您看,就在报纸的第四版上。”春梅来到李存舟身旁,一边说着,一边把报纸翻到那一页。 “哦,是吗?呵呵,这还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儿。我得好好看看。”虽然不是直接对nv儿的报道,但对贝克侦探事务所的正面报道也一样是给自已长脸,李存舟非常高兴,低下头仔细看了起来。 也许是心情的问题,也许是关心所至,文章虽长,李存舟读得却是津津有味儿,一边读,一边还不停地点头赞许,觉得nv儿新找来的这位帮手的确是个人才,有这样的人才帮助,贝克侦探事务所想不出名也难。 “咦?”看着看着,李存舟忽然咦了一声——他看到了那张照片,报纸的印刷质量不是很好,加上拍照者的技术也差强人意,所以照片显得有些模糊,不过大体相样还是看得出来的。 “老爷?怎么了?”春梅好奇问道。 “这个人就是你们xiǎo姐请的那位大侦探吗?”指着报纸上的照片,李存舟问道。 “呃......是呀,就是他呀。怎么了?”春梅答道。 “噢,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侧过头,李存舟不太肯定地答道,他是北方**魁首,这辈子见过的人多了,很多人都是见过就忘,在脑中不会留下半点印象,因为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他huā心思去记。这个人即然在自已脑中存在记忆,应该是有过什么渊源。 “不会吧?江先生是初来北平,从下火车到现在还没到四天,您怎么可能见过他呢?”春梅惊讶问道,她觉得这很不符合常识。 “刚来北平......,他是哪里人?”照片模糊,李存舟也不敢肯定一定见过这个年轻人,只是心中存疑,于是便多问几句。 “嗯.......从口音上听不出是哪里人,反正是南方人错不了,具体哪里,他倒没有说过,不过他是上海皇家侦探社的大侦探,所以有可能是上海人吧?”春梅想了想答道。 “上海......”这两个字就象漆黑海面上的一座灯塔,虽然灯光很弱,但却触动了李存舟心中一段不想回忆的记忆。 心中一震,李存舟再一次把报纸拿到眼前仔细查看,这一次他看的是格外认真,每一个细微处都是看了再看。 “象,象,的确是象。”看的越仔细,李存舟心中的疑问就越重。 “呵,老爷,您对江先生很有兴趣呀?”见李存舟对照片这么仔细的看,春梅笑着问道。 “是呀。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足见是一个人材,我就喜欢这样有作为的年轻人,什么时候应该见个面,好好聊一聊。”李存舟外表粗鲁,其实并非没有心机,心中虽然起疑,但嘴上并没有直说。 “呵,xiǎo姐已经邀请江先生参加她的生日派对,江先生也已经答应了,过两天您就能见到他了。”春梅笑着答道。 “哦?是吗?呵呵,那就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李存舟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果真是那个人,这件事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投鼠忌器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报纸送到,春梅完成任务回侦探事务所去了,待到她的背影离开huā园大mén后,李存舟的面色慢慢变得严峻起来,“来人。(..tw好看的小说)”他沉声叫道。 旁边的下人连忙赶到近前垂首听命。 “去把段举叫来。”李存舟吩咐道。 段举是槽帮后起一代中的佼佼者,头脑冷静,忠心不二,一身功夫,打遍京城无敌手,号称漕帮第一打手,特别练就一手飞刀绝技,二十步内可打香头,百发百中,例无虚发,故江湖人送绰号‘飞刀’段举,李存舟对其非常器重,倚为心腹。 下人离开,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看年纪约在二十五六,中等身材,穿一件黑色对襟短衫,下穿一条黑色灯笼ku,长方脸,立剑眉,鼻梁挺直,双唇紧闭,从左耳到腮帮处有一道长约两寸的浅褐色疤痕,目光冷漠,全无生气,扫视之处,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随之袭来,让人心里发máo,胆子xiǎo的人,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双眼睛。 “帮主,您找我?”来到李存舟身前,段举问道,即使面对李存舟,他依然笔直得象一枝标枪,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投射出去。[..tw超多好看小说] “嗯,你先看看这份报纸。”指了一下儿旁边xiǎo桌上的报纸,李存舟吩咐道。 段举进前一步拿起报纸快速扫了一遍,李存舟也不说话,慢慢等着对方把文章读完。 段举阅读的速度很快,三五分钟,便已把整篇文章看完,把手放下,静静地等着李存舟发话――他不是一个喜欢用嘴说话的人,一个月里说的话,甚至比不上一般人一天里说的多,虽然他不太明白李存舟为什么让自已看这篇文章的目的,但他知道对方肯定会告诉自已为什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开口去问? “照片中的那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对于这位得力手下的性格李存舟非常清楚,他并不介意对方这种冷淡得象一块寒冰似的态度,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人远比那种口蜜腹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可靠得多。 把报纸再次展开,段举仔细观察,看着看着,瞳孔不易觉察地微微一缩,然后抬起头来,向李存舟微一点头,表示自已也有同感。 “说说,象谁?”李存舟问道。 只凭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李存舟对自已的判断并不是很有信心,之所以把段举找来,为的就是把事情搞清。 “......,上海滩碰到的那个人。”沉淫片刻,再仔细地看了一遍照片,段举淡然答道。 果然是他! 段举年纪轻轻,擅长飞刀,眼力极佳,他说象,那就是真的很象了。 点燃一支香烟,李存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缓缓地将白色烟雾吐出。 段举静静地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知道,这是李存舟在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等这支烟吸完了,决定也就出来了。 huā园里异常安静,除了李茹男,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打断李存舟的思路,园中的秋虫还在鸣叫,也正因为如此,更让人感到此时气氛的沉重。 别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在上海时,段举是全程陪同的贴身保镖,李存舟在上海时所遇到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身为北方**魁首,霸主级的人物,居然在上海滩栽了个大跟头,虽说南北两处相隔千里,北方很少有人知道那件糗事,但身为局中人的李存舟怎么可能不记在心上?原本以为,那个让自已栽了个大跟头的人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心中这口闷气这辈子没办法出,可谁知今天突然冒出了这么一条线索,不管是否属实,以李存舟的性格作风,都不可能轻易放过。 香烟慢慢的燃着,李存舟的脑中在飞速的转动,冤有头,债有主,本来这件事儿没什么难办的,既然怀疑那个让自已在同行面前丢尽颜面的人出现在自已的地盘上,那么不管真的假的,马上派人给抓回来不就完了,错了的话大不了给点儿钱当压惊费,类似的事儿以前又没少做过。 可麻烦的是,这位可疑人物恰好在自已nv儿的侦探事务所里做事儿,而nv儿偏偏又非常欣赏这个人的才能,甚至将之视为以后侦探社发展的支柱,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自已把人家抓起来nv儿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肯定会大闹一场,搞得家里激飞狗跳,不得安宁。万一抓错了,那个人并非是害自已丢面子的人,而这个人又因为这件事离开了贝克侦探事务所,那么天晓得一心想成为一流侦探的nv儿会和自已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他可以我行我素,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可nv儿是他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容不得半点儿伤害和委屈,所以这件事一定要谨慎处理,不能大意。 烟吸完了,李存舟慢慢把眼睛睁开。 “你亲自去一趟,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记住,是暗中观察,不要被对方发现。” “如果是的话,要不要马上抓起来。”段举问道。 上海的事情如果说栽跟头,其实不只李存舟一人,段举也曾经和那个人正面jiāo手,以他飞刀段举的身手,居然被对手安全脱身,他是一个很自信的人,尤其是对自已的武功,对他而言,这也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所以,他比谁都更想和那个人再堂堂正正地较量一番,分出个上下高低。 “嗯......,暂时不要动他。那是一个很机警的人,一旦被他嗅出什么风吹草动逃掉,再想找到他就难了。过两天,他会来这里参加茹男的生日晚会,如果真的是他,那时再动手也不迟。”沉淫片刻,李存舟答道。 这一次,他要百分百的成功,绝不能让上海滩的一幕重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六章 监视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段举是一个办实事的人,他的人生信条是――事是做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所以,得到李存舟的指示后,他便马上赶往华鑫写字楼。他并没有带一名手下,一方面他是一个典型的江湖人,做事喜欢独来独往,最反感那种人多欺负人少的怯者行为;另一方面,他今天要去对付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位高手,对付这样的人,鱼鳖虾蟹之类的xiǎo角色再多也是聋子的耳朵――配当,摇旗呐喊,壮壮声势的作用虽有,真正起到的作用其实有限,反可能人多事多,打草惊蛇,反而容易被对方觉察,提前有了准备。 快到华鑫楼时,他的脚步却慢了下来:帮主说的不错,那个人机警非常,自已冒冒然闯进去认出对方是谁不难,难的是怎么做才不会被对方察觉。 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华鑫写字楼,段举是李存舟的心腹,贝克侦探事务所的位置他清楚得很――自已和那个人照过面,而那个人此时是不是正靠在窗口向外观看没人能够保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面对劲敌,自已必须xiǎo心再xiǎo心,绝不能有半点儿疏忽大意。 略一迟疑,他做出了决定,一个字――“等”。 守株待兔是一种笨办法,但对付真正聪明的人,也许只有这样的笨办法才行得通。 他的目光落在华鑫写字楼的对面,那里也有一座写字楼名叫“兴业”,虽不似华鑫写字楼那样高,横向里却宽了许多,做为观察监视的据点再合适也不过了。 拿定主意,立刻行动,把头上戴着的帽子往下按了按,用帽沿亚遮住自已的大半张脸,然后就象一个普通行人那样不慌不忙地走进了兴业写字楼。 在楼外时,他就已经选好了目标――和贝克侦探事务所同一楼层正面相对的那个房间。 所以,进入楼内后他也没费时间去找写字楼的管理处问有没有临街的空房出租,而是径直到来了二层。 这个房间的租户是一家商贸公司,敲开mén,里边的人不少,约有七八个位,有的忙着打电话,有的忙着算账写字,应mén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见不是熟人,还以是来谈生意的客人,于是满脸笑容地招呼段举。 “你们这里谁管事儿。”段举却没心情和人唠闲嗑,开mén见山,直接就问。 “呃.....,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段举冷冰冰的话音,再配合上他总象别人欠着几百块大洋似的扑克脸,任谁也不会把他当成送财童子,听到这样的对话,屋里众人直觉感到来者非善,不约而同把头扭了过来看出了什么事儿。.tw[棉花糖小说网] “回答我的问题。”没有理会对方质问,段举冷冷说道。 漕帮第一打手自然有第一打手的气势,虽然没有做出任何威胁的行为,但那种发自于骨子里的冰冷寒气已经开始在屋内散开。 “呃......,我是这家公司的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迫于段举的气势,那些普通职员没人敢上前搭腔,但公司经理总不能当成缩头乌龟,躲起来不说话吧。 冷眼扫一眼对方,这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刀条脸,肤色有点发黄,似是患有黄胆之类的病。 “你们离开,这个房间我要用。” “啊......,凭,凭什么?” 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自已公司开的好好的,一没违法二没欠债,凭什么说赶自已走自已就得走呢?警察作事尚且要讲个道理,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一进mén就要征用这个房间,这还有没有王法天理?! “把你的损失列个单子,明天到德胜mén内南大街二十六号去取。现在马上离开,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段举冷冷说道,他虽是江湖中人,做事却并非不讲道理,只不过他所讲的道理,一般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接受。 “德胜mén内南大街二十六号?那是什么地方?”公司经理一愣,是个人说个地址就能把自已赶出房间,这生意还怎么做? “哎,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呀,xiǎo张,去找这儿的管理员,让他把这个神经病带走!” 如此过份的要求当然激起了众怒,有公司职员叫嚷着要找写字楼的管理者来解决问题,一级压一级,那个叫xiǎo张的职员资历大概最浅,被人一吆喝,便偷偷靠近mén口,想要溜出去报信儿。 背对房mén,段举对屋里的情况却是一清二楚,手腕一翻,不知什么时候一把飞刀已经出现在他的掌心,随即一道寒光有如利闪,“咄”的一声轻响,电光火石之间,那把飞刀紧紧贴着那个xiǎo职员的手掌chā在mén板之上。 “啊!”平民百姓,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场面?xiǎo职员吓得差点没niào了ku子,满身发抖,站在那里再也不敢动一下儿,其他人也被段举这一招吓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呆若木激。 “德胜mén内南大街二十六号,李家大院,你们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提醒你们,出去以后马上回家,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讲。如果有谁多嘴多舌坏了事,我绝不轻饶!”段举面无表情地说道,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动气,因为这些都只是普通人,和这些人动手,他觉得没有意思,不过,若是这些人成为完成任务时的绊脚石,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之清除而没有半点内咎。 德胜mén内大街,李家大院,这两个地方单独讲出来并没有什么,但将之联系在一起,却有了特殊的含义,虽然不可能是路人皆知,可知道的人也绝不在少数。 “啊,你......,你是漕帮的人!”当经理的,见识比一般人强了许多,想到北平城中那个常人连提都不敢提的地方,他的嗓音都颤了起来。 “知道就好。”冷哼一声,段举把脸扭向一边。他不愿意跟这种人再làng费唇舌。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人世都无百岁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应该说,胡xiǎo燕那篇报道的作用还真不xiǎo,一下午没忙别的,光顾着招待访客了,其中有其他报社的记者,有同一写字楼的同行,还有咨询委托案件的真正顾客,无一例外,都是看到那篇文章后慕名而来, 我对这样的应酬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李茹男却是乐此而不疲。 终于又送了一波客人,李茹男重重地坐回在自已的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张开双臂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今天一天接待的客人比以前一个月都多,贝克侦探事务所什么时候这么红火过?所以累是当然的,但这种累累得开心,累得愉快,如果可能,她希望能永远这样累下去。 “还习惯吗?”捧着一杯热茶进来,李茹男刚才的动作被看了个满眼,我笑着问道——一个nv孩子,平平淡淡,悠悠闲闲的生活不好吗?又不是没有那样的条件,为什么非要把自已搞得紧紧张张,象个上满发条的钟表干吗?何必呢。 李茹男的脸微微一红,她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自已伸懒腰的动作是不是都被对方看了去,真要是那样,自已一直精心塑造出来的干练形象岂不是化为乌有?(其实,她大可不必为这种事情担心,因为她喝醉了躺在长椅上睡觉的样子我都已经见过,和那时的形象相比,伸个懒腰又算得了什么? “还好啦。事务所还从来没有这么忙过,江先生,这都是托您的福呀。”很快恢复了正常,李茹男笑盈盈地答道。 “呵,都已经这么熟了,这样的话就没必要再说了,说了反倒显得生分。”我笑笑答道。 这个回答李茹男很开心,nv人的思维习惯是喜欢以自已为中心,所以,听到那些顺耳的话通常很容易被接受。 “呵,您要这么说就太好了。对了,江先生,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了?”李茹男忽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谈一谈?谈什么? 我稍稍点了下儿头,示意没问题。 “嗯.......,是这样,江先生,不知道您以后有什么打算?”镇定了一下情绪,把语言组织一遍,李茹男抬起头来望着我认真问道,眼睛里的神情有期待,也有担心,就好象xiǎo朋友跟着老爸逛街,看到吹糖人的,想让老爸去买,却又怕老爸不给买的模样。 呃?莫非她是想让我留在贝克侦探事务所? 我是什么人?听到她的问话,看到她的表情,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已经把她的想法猜到了七八成。 “呵,你指的是哪方面。”笑笑反问,我装作不明白对方问话的意图。 “呃......,就是工作方面的事情。您不是打算在北平长住,总得给自已找些事情做不是吗?”李茹男解释道——我可以装糊涂,她却不能,千军容易得,一将最难求,想要请人不难,难的是请到真正有能力的人。 “呵,为什么一定要找事儿做?轻轻松松的生活不是很好吗?”我笑着答道。说实话,昨天那两桩案子侦破的虽然很漂亮,不过终究属于玩儿票的性质,相较于解开别人设下的谜题,我更喜欢充当谜局设计者的角色,看着别人在自已的精心布局中掉入圈套而犹自不知,那种美妙的感觉是别人所无法想象的。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李茹男的意料之外,她原本以为答案无非两种,要么是,要么不是,无论是哪种回答,她都想好应对办法,但现在我既没有答‘是’,也没有答‘不是’,而是把话题岔到另外一个地方,一时错愕,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可是......,您就不想做出一番事业吗?如果您只是普通百姓,平平淡淡的生活当然没有什么,但您不同,您是一位有着很强能力的人,能够做出很多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平平淡淡,轻轻松松的生活,那不是很对不起您所具有的能力吗?李清照曾经写过‘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连封建时期的一位nv流之辈都不愿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您难道没有人生的目标吗?” 不管怎么说,受过高等教育,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认输,李茹男想了想说道,所谓请将不如激将,她想换一种说服方式。 呵呵,拿古人说事?这样就能难住我吗? 没有马上回答李茹男的问题,站起身,我来到办公案的窗前,拨开窗上的chā头,轻轻一推,两扇玻璃窗左右分开,一阵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楼下道路上的车马喧嚣声涌进屋内,令人精神为之一爽。 “昨夜因看蜀志,笑曹操孙权刘备,用尽机关,徒劳心力,只得三分天地。屈指细寻思,争如共,刘伶一醉? 人世都无百岁,少痴呆,老成枉悴。只有中间,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牵系。一品与千金,问白发,如何回避? 昔年孟德,玄德青梅煮酒论英雄,孟德曰:天下英雄,为使君与操尔”。何等豪情,何等气魄!然千年过去,也无非是黄土一抔,正所谓 ‘滚滚长江东逝水,lànghuā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尽在笑谈中。’ 成也罢,败也罢,到最后,其实也不过是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了让别人多些聊天儿的话题,却放弃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不觉得那样的作法是因xiǎo失大,舍本逐未吗?” 李茹男被问住了。她没想到我会用古人诗词来反驳她的论点,心里在佩服我学识深厚的同时也知道了我的态度,总之,想把我拴在这里,帮着她把事务所搞成贝克街十八号那样的业界传奇大概是没有多少指望了。 是他!没错,就是他! 隔着一条街的对面,隐身在窗帘背后的段举右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一个下午的等待终于没有làng费,欲面飞狐!这次,看你还怎么溜!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直觉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哐当”,外间屋一声大响,随后是年轻nv孩儿气呼呼的骂声,却原来是春梅回来了。 “呃......,春梅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粗鲁。”没办法说服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春梅的回来正好解除了她的尴尬,李茹男借机起身一边xiǎo声数落着,一边向外间走去。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春梅虽然是个丫环,但自xiǎo和李茹男长在一起,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牙尖嘴利固然不假,可也绝非随便爆粗口骂人的人,如此失仪,肯定是遇上了什么极生气的事情。 看看去吧。 伸手关窗,正我打算跟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忽然,眼角余光似乎看到对面写字楼其中一个房间的窗帘微微一动,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莫非有人在暗中监视? 现在大约是下午四点,天还亮得很,太阳的位置是在西南方向,并没有直接照在对面写字楼的窗户上,按道理,房间里的人没必要拉上窗帘以避免阳光直射,那么,对面那个窗户窗帘半掩岂不是有些奇怪? 多疑是我的性格,这是干我这一行人的必备条件,如果不是凡事都多一个心眼儿,不要说去设局下套对付别人,自已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未知数。 停了下来,我的双眼紧紧盯住对面的窗口――那里现在静悄悄的,全无一点儿动静。 对面窗旁,段举的眉头皱一皱,对手的警惕性比想象中的还要高――为怕暴露,自已特意躲在窗帘背后透过缝隙xiǎo心观察,谁想即使这样,还是被对方嗅出了味道,怎么办? 人没有透视眼,自已躲在墙后,对方的确不能发现自已,可是,既然已经起疑,以对方的谨慎作风,肯定会来调查一番,就这家公司那些料,怎么可能是那个人的对手,三言两语还不就露了馅?而一旦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人家还会傻傻地呆在那里等着被抓吗? 四下观瞧,一抬头,忽然发现墙边衣帽架上挂着一件长衫还有礼帽――那是这家贸易公司经理的,心中一动,计上心来,马上移步来到衣帽架旁,借着墙壁的遮挡,三下两下把长衫套在身上,再把帽子也换了过来,然后低着头重新回到窗口,拉开窗帘,装成整理东西晃了两晃,然后又回到房间的角落。 看到人影晃动,我松了口气,大概真的是太多心了,如果是暗中监视,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举动,况且,之前我作事的区域以南方为主,刚到北平不久,就算有仇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寻来。 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顺手把窗户关严,我转身离开了窗口。 外边的大办公室里春梅正在生气发脾气。 “太过份了,太过份我,我真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抢了别人的生意,还嬉皮笑脸的装成没事儿人,看他的样子,我就想给他一巴掌!”旁边董仲平和宋进光已经劝了有一阵子,但xiǎo姑娘的气还是没消,激动地比划着手脚,似乎眼前真站着一个假想敌。 看旁边,李茹男的脸色也很难看,柳眉竖起,杏眼圆瞪,高耸的前胸一起一伏,显然正在努力控制心中的怒火,不过看她的样子大概也忍不了多久,或许春梅再加把火,她也会跟着爆发了。 “呵,出什么事了?什么人惹得咱们的春梅发这么大的脾气?”我笑着问道。 “能有谁?还不就是那个‘白痴大侦探’!”春梅恨恨叫道。 白痴大侦探也就是白迟,这座写字楼里大概没几个人对他有好感,所以才会得到这样的绰号吧。 “白迟?他做什么了?” 经过一番询问,事情的大概总算清楚了。 原来,除了给李存舟以外,李茹男还让春梅给其他几位好友送去报纸,故此,她离开李府的时间虽比段举为早,回到华鑫写字楼的时间却要晚了很多,进楼梯时发现鞋带松了,于是蹲在一边整理鞋,说来也巧,这个时候白迟正好送客人下楼,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春梅听的非常清楚,那几个人是来委托调查案件的客人,看到今天的《燕京时报》,本来是想找贝克侦探事务所,谁想到在楼mén口碰上了白迟,被白迟huā言巧语一通忽悠,错以为他那间事务所和贝克侦探事务所是一回事儿,于是便把案子jiāo给了春梅。 白迟抢别人生意的事情华鑫写字楼里的同行大多知道,不过以前贝克侦探事务所很少有生意上mén,所以两家之间并没有因为这种事儿起过冲突,而这一次,事务所的生意刚刚好起来,却让春梅亲眼见到白迟的无耻行为,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出顾不上整理鞋带,马上挺身而出和白迟理论起来。 白迟虽然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到巧被人家当场撞破,但他终究是一个老油条,类似的事情他遇上的不是一次两次,当下也不慌张,摆出一付打死也不认的无赖相,和春梅玩起了所问非所答的游戏,你问东,他偏说西,你说打狗,他偏要骂激,春梅虽然口齿伶俐,斗起嘴来不输于人,但对这种蒸不熟,煮不烂的家伙却是毫无办法,所谓人至贱则无敌,白迟这个人根来就没有羞耻之心可言,春梅一个nv孩子家所擅长的那种讽刺挖苦又怎么可能伤到他?所以一番口角之后,被气得火冒三丈的还是春梅这个xiǎo姑娘。 “呵呵,好了,为这种事儿生气不值得。白迟那种人,除非你想把他整得一辈子爬不起来,否则的话没必要去跟他较劲儿。你越生气,他就越得意。既然如此,又何必丢了生意还叫人家开心?想开点儿吧,气大伤肝,大不了以后找机会整整他。” 我笑了。 怪不得回来的时候见白迟不在自已的事务所里待着,却跑到楼底下和人聊天儿打屁,却原来是为了抢别人的生意――这个人倒是挺激贼的。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一十九章 烦心事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段举也松了一口气。[..tw超多好看小说] 刚才可真悬,幸好自已够果断,反应够快,意识到对方可能起了疑心,马上便兵行险招,换装扮成这间商贸公司的经理在窗口晃了几晃,这才解除了对方的疑心,两位写字楼之间相隔约有三十多步,隔着一层窗玻璃,而且自已戴着帽子还特意低着头,避开脸的正面,对方眼力再毒,也不可能认出自已是谁。 不过话虽如此,这样的事情还是太危险了,对手实在是太过精明,连自已这样的高手都差点儿被发现,如果换成别的人,只怕早就露了馅。 与其在这里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不如趁着没被发觉早点儿撤退,帮主不是说过,过两天那个人便会来李府参加李茹男的生日派对吗?既然如此,反不如守株待兔,静观其变为妙。 想到这里,段举于是决定不再监视下去,马上离开兴业写字楼返回李府。 自从知道nv儿事务所里新来的那个人很可能是让自已在上海时大丢面子的那位,李存舟便没有心情再去管别的事,说实话,他在**打滚这么多年,经过的大风大làng不计其数,风光的时候固然很多,但吃亏上当的次数也不算少,以往,他对这些事情只有一个答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同样,谁让他感到不快,他也会让对方知道那种不快乘以十倍是怎样的感受!正是靠着这种睚眦必报的狠辣作风,他才能在诡诈凶险的江湖中挺立不倒,成为北方**霸主。 但是,上海那一次被骗虽然很丢面子,当时心里也很恼怒,恨不得千刀万剐,把那个人活吃了,可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气已经不必当时那么大了,现在回想起整件事的过程,有时反倒有一种好笑的感觉――是不是自已的年纪大了,不似过去那样好勇斗狠了? 正在反思自已的为人理念是否有了改变,段举从mén外走了进来,“帮主,我回来了。”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任谁也看不出他心理想的是什么。 “哦,什么情况。”李存舟问道。他对自已手下这位得力干将的能力极为相信,他知道,只要是自已jiāo待下去任务,肯定会有一个让自已满意的答案。 “没错,是那个人。”段举答道。 真的是他?!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初费尽心机,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想要找到这个人,结果却是有如石沉大海,全无半点儿踪迹,没想到在自已已经放弃希望,几乎都快要忘记的时候,这个人却自已冒了出来,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接下来怎么做?那个人的警惕性很高,刚才差一点就被他发现我在监视,时间长了,我担心夜长梦多,会被他嗅出什么。”段举请示道。 段举的担心不无道理,对方只是一个人,北平城这么大,如果刻意隐藏,想要在数百万人中找到他,其难度将不亚于大海捞针。 该怎么办呢?是马上采取行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抓起来再说?还是等nv儿的生日派对过后再做打算?北平是漕帮势力的中心,抓个人并非难事儿,可麻烦的是这个人现在和自已的nv儿在一起,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茹男呢? ......,对了,这个人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南方,继续去做他那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却大老远的跑到北平?他和自已nv儿的认识到底是刻意而为,还是真的仅仅出于一场巧合? 不先把这件事搞清楚,后边的事就不好做出决定。 靠在椅背上,李存舟在心里盘算着利害得失,段举则一如既往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答案。 “xiǎo姐回来啦!”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院外忽然传来下人们的叫声,随后一阵高跟皮鞋声响起,李茹男从mén外走了进来,脸阴着,嘴撅着,显然是情绪不高。 “哟,宝贝nv儿,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李存舟笑着问道。 “不要问,知道了你也没办法。”李茹男随口应了一句,一屁股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 “呵呵,在北平城还有我办不到的事儿?有意思,说出来给我爸听听呀?”李存舟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心想,如果连他都办不了不事儿,只怕北平城里就没有人能办到了。 “说了你也没办法,哎呀,你就不要问了!烦死了,烦死了!”被老爸问得心烦,又不愿意把心事说出来,惹不起,躲得起,一跺脚,一扭腰,李茹男干脆回自已房间去了。 为什么有了心事不跟自已讲?以前nv儿可不是这样的呀? 看到nv儿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样子,李存舟心里忽然冒出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难道说自已在好儿心里的份量不象以前那么重了?....... 春梅从外边也跟了进来,她刚才吩咐包车车夫明天的行程安排,所以稍稍慢了一些。 “春梅,xiǎo姐怎么回事儿?侦探社上了报纸,她不是挺开心的吗?”春梅是nv儿的身边人,既然nv儿不说,那问丫环也是一样。 “这......,”春梅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已该不该讲。 李存舟是什么人,春梅的反应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于是把脸一沉,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说!” 一帮之主,何等的气势,春梅在李府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李存舟的作风,那可是说翻脸就能杀人的主,真发起火来,谁敢接着? “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自已猜的,万一要是猜错了,老爷您可不要怪我。”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答应不会怪你。”李存舟的话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嗯......,那我就说了,听xiǎo姐说,今天下行她和江先生谈了一次,想要说服江先生在事务所留下来,可谈话进行的似乎不太顺利,江先生虽然没有直说,不过话里话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这次事务所能上报纸,靠的全是江先生,他要是走了,侦探社怎么办?说不定又会回到原来那样半死不活的样子,xiǎo姐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在烦心吧。”春梅答道。 原来如此? 李存舟懂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章 礼品店的偶遇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李茹男生日的日子到了,这一天李茹男特意给大家都放假,自已则留在家里准备派对。(..tw无弹窗广告) 中国人最重礼节,虽说二十几岁的人过生日在很多人眼中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有钱难买乐意,人家大xiǎo姐喜欢,别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是去参加别人的生日会,空手显然不大合适,但送什么礼物好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李茹男是有钱人家的nv儿,衣食无忧,出过洋,留过学,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什么好玩的没玩过?一般的礼物恐怕很难看得入眼,能够让她喜欢的,应该是那种虽然不值什么钱,却是充满真心的礼物吧?问题是,那样的礼物是什么呢? 站在礼品店玲琅满目的货架前,我忽然感到有些好笑。 何必那么认真呢?李茹男又不是预定的行动目标,不过是逢场作戏,在没有找到适合下手的对象前找点儿事解解闷儿而已,费那么多的心思干嘛? 想开了,事情也就好办多了,转头一看,却见货架最上层摆着一个水晶制成的胸针,晶莹剔透,被阳光照着更是光彩流华,漂亮非常。 “伙计,这个多少钱?”不想在选礼物上huā费太多的时间,看看差不多,我决定就是它好了。 “噢,一块大洋。”伙计答道。 一块钱,对一块水晶而言并不便宜,不过挂上一个‘礼品’的头衔,身价便会水涨船高,利润翻翻。 “包好,漂亮些。”一块银元,没必要去争了,生日派对,好吃的东西肯定不少,把这当成吃饭的饭费,心理也就可以平衡了。 伙计从货架上取下胸huā,回柜台去进行包装,我则在店铺里继续闲逛,随意欣赏着那些礼物。 人影一闪,又有一位客人从mén外进来,“老板,你这儿有没有生日礼物卖?”声音清脆,十分悦耳,显然是年轻nv子发出来的。 咦......,很耳熟呀,好象是熟人。 从货架后探头向外观瞧,果然,mén口处站一位年轻姑娘,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垂在肩上,几络乌而亮的刘海儿从额头垂下,显得鸭蛋型的面孔更加圆润,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好似两潭泉水,xiǎo巧的鼻尖微微向上翘起,下边是两片红润润的嘴唇,身上穿一件粉红色的绣huā旗袍,将完美的身材勾勒得凸凹有致。 哇噻,百里挑一的大美nv呀! 我心里暗自叫道。[..tw超多好看小说]美nv,我自问见过不少,不过象这样素质的还真是不多。 奇怪?为什么感觉这位美nv这么眼熟呢? 心中正在疑问,那位美nv扭头查看店内的情况,和我的视线恰好碰在一起。 “咦?江先生?这么巧,您怎么也在这儿?是给茹男选生日礼物吗?”nv孩儿先是惊讶,后是惊喜,眼睛瞪大,兴奋地叫了起来。 “呃......,你是胡xiǎo燕......?”提到了李茹男,我这才把眼前这位美nv和那位戴着厚厚的黑边眼镜,明明长相不差却总是一付丑xiǎo鸭模样的nv记者联系在一起。 “对呀,就是我呀。”胡xiǎo燕大概也意识到自已现在的模样和平时的打扮有很大的不同,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然后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眼中的那种羞涩感果然和原来的nv记者一模一样。 还真的是她!我心中不禁感叹,nv人,真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动物。 坐货架后走出来到胡xiǎo燕身前,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这位美nv,看得对方心中发máo,下意识地摸着衣服上的衣扣,以为自已的打扮有哪里出了问题,“江......,江先生,怎么了?” “呵,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打扮以后会这么漂亮,称得起是国色天香。”我笑笑说道。恭维nv孩子的话再多也不嫌多,何况眼前这位有着绝对够的本钱。 “呃......,谢谢。”被我这样夸奖,胡xiǎo燕更不好意思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胡xiǎo燕外表上的变化虽大,性格却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美人含羞,凭空又增添了几分柔弱的感觉,能够形容的只有四个字――我见可怜。 “江,江先生......”,胡xiǎo燕被盯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又窘又羞,又甜又涩,千般滋味同时涌上心头,既想让这种感觉继续下去,又怕这种感觉继续下去,心慌意luàn,低下头,蚊子叫一般地喃喃说道。 “呵,对不起,失态了。对了,你的眼镜呢?”微微一笑解开眼前的尴尬,我指了指自已的眼镜,找了一个轻松的话题――胡xiǎo燕的眼睛清澈灵活,看东西时并没有那种视力不好者眯起眼睛的习惯动作,那么那个黑边眼镜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 “噢,你是说眼镜呀?那只是一个道具。”这是正常的话题,胡xiǎo燕的心情恢复了正常,调皮地笑道,别说,那种狡黠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李茹男的特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到底是她新向李茹男学的,还是她本性里就有的呢? “道具?什么意思?”我好奇问道。 “嗯,是这样,其实我眼睛并不近视,只是听人家说,nv孩子做记者,如果形象外表不显得稳重一些的话,很容易会被采访对象所轻视,所以我就到眼镜店买了一付平光眼镜在工作的时间戴着,穿着也刻意选择那些比较厚重严肃一些的。今天是茹男的生日,我在报社请了假,现在是休息时间,所以,所以.....”说到最后,胡xiǎo燕又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变得越来越xiǎo,头也低了下去。 “呵,不要不好意思,很漂亮的。”我笑着说道。 “真的吗?”胡xiǎo燕的头忽然又抬了起来,眼睛里一闪一闪,带着期待和欣喜的目光。 “当然是真的啦。你所欠缺的其实就是‘自信’二字,呵,不管怎么说,希望以后能常常看到你这样漂漂亮亮的模样,那样的话,人生也会变得多彩的多。”我笑着说道。 “是吗?” 胡xiǎo燕轻声自言自语,心中若有所思。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一章 搭讪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知道李茹男家里地址的只有春梅一人,包括董仲平在内,我们谁也没去过她家,故此前一天便已约好,下午四点大家在贝克侦探事务所集合,到时她会派人来接。.tw[棉花糖小说网] 在礼品店买完礼物时间还早,于是胡xiǎo燕和我也没坐黄包车,一路步行慢慢向华鑫写字楼走去。 和上一次同行不同,胡xiǎo燕换了便装以后,性格似乎也变了一个样子,显得特别文静,看人不敢用正眼,动不动就脸红,总是默不作声地跟在旁边,那样子就好象一只胆xiǎo怕事的xiǎo白兔,让人潜意识中有一种怜爱保护的冲动。 纤细,柔弱,美丽,清纯,所谓柔情似水,这样的nv孩子简直就是掉入凡间的仙子,或许只有在人们梦境的最深处才能出现吧? 不说话的感觉其实也是挺好的。 “呃.....,真的是您呀?!” 正在享受着那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微妙感觉,突然有一个惊讶的声音,打破了这难得的意境。 扫兴!谁这么煞风景。 扭头去看,十几步外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很瘦很高,脑袋很大,上边还戴着一顶圆顶宽边礼帽,胳膊下夹着一个七寸见方的xiǎo木匣,看起来就象是一根大号的火柴bāng。 原来是昨天中午碰到的那个专mén街头玩碰瓷的不入流骗子。 看到我,这个骗子显得很兴奋,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纹。 “我就说嘛,能让我管平输得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的人就不可能是普通人,江大侦探,我这里有礼了。”点头哈腰,自称管平的这个骗一个劲儿地说拜年话。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奇怪问道。 “啊,您还不知道呀?您的采访都已经上了报纸了,我可是反反复复看了足足有三遍,刚开始还以为是巧合,后来看了照片,才知道真的是您。江先生,我真是太荣幸了。”管平笑着答道。 原来如此......报纸的力量还真不能xiǎo觑,早上才出版发售,才到下午就已经搞到路人皆知了。 “呵呵,怎么,还在做老本行?”指了指对方腋下夹着的盒子,我笑笑问道。 被我一语戳穿,管平的表情有些尴尬,嘿嘿干笑两声用以掩饰,“嘿嘿,我这样不入流的xiǎo角色,也就能干干这种事儿,魂饭吃而已,不能和您这样的大才比,江先生,您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刚到北平就魂得这样风生水起,以后肯定更是财源广进,大福大贵,xiǎo弟不才,到时候只盼您还能想到兄弟我,您吃rou,我喝汤,多多关照。” 原来是知道我不是一般角色,所以跑过来套近忽,拉关系,想要过好日子。想法不错,也算是有眼力,可惜,就是智力太低,应变能力太差,不然,以后设局时还是可以考虑拉他进来,让他xiǎo发一笔,多了不敢说,至少可以让他半年不必玩这种碰瓷的把戏吧。 “呵呵,好说好说。”随口答声,不过是逢场作戏,应下来也不会失去什么。 “呵呵,谢了,有您这句话,我可就有盼头了。咦,这位xiǎo姐是谁,好漂亮呀!江先生,真是好福气呀,才子配佳人,绝了!”管平却是信以为真,乐得连眼睛都差点看不到了,一转眼,看到站在我身后的胡xiǎo燕,因为反差太大,一时没有认出来,惊讶于胡xiǎo燕的美貌,故意向我挤了挤眼别有用心地笑道。 这样的说法,傻子也知道他意所何止,胡xiǎo燕脸皮本就很薄,闻听之后更是满脸绯红,低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 “不要胡说,人家是nv孩子。对了,你真没认出她是谁吗?”我是没什么,一句话而已,不过总得照顾一下儿人家nv孩子的感受吧? “是吗?我以前见过吗?”管平一愣,认真地打量起胡xiǎo燕,可是怎么想,也记不起自已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清纯漂亮的年轻姑娘,看身上所穿旗袍的用料作功,还有头上所戴的饰物,便知道出身肯定不是普通家庭,他这种搞街头碰瓷把戏的不入流角色本就处在社会的最底层,根本就不可能和这样的姑娘打jiāo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年轻姑娘的模样还真有些眼熟。 “看什么看,讨厌!”就算再怎么喜欢被别人看那也是要分对象的,而无论如何,管平这样的形象肯定不在受欢迎之列,更何况胡xiǎo燕对这个人本就没什么好感,被盯得又羞又气,把头一扭,不满地哼道。 “呃......”胡xiǎo燕这一发脾气,倒让管平想起了什么,“呃......,她,她该不会是昨天那个四眼儿xiǎo妞吧?” “什么四眼儿xiǎo妞!你说什么?!”年轻nv孩子最不能忍受别人当面对自已的容貌的诋毁,即使是胡xiǎo燕这种性格柔顺的nv子,也不例外. “呃......,啊,还真是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眼拙,xiǎo姐,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全当我刚才是在放屁。”这下再也错不了了,管平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位漂亮的年轻姑娘是谁了,想到昨天还想讹人家的钱,今天又当着人家朋友的面说了错话,急得连忙点头哈腰,一个劲儿的赔不是。 “呵呵,好了好了,管平,你也不用再说了,多说多错,有些事越解释越糟糕。我们还有别的事儿,今天就不和你聊了,以后见。”心中好笑,随便说了几句把管平打发走,我催着胡xiǎo燕离开。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二章 礼物的意义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知道说错话得罪了人,管平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我和胡xiǎo燕这才得以脱身离开,走出十几步后,胡xiǎo燕还是忿忿不平,满脸的愠色。 “还在生气呀?呵呵,那个人的嘴的确是比较欠,想开点儿,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漂亮的nv人生气也是另外一种美,很有趣,也很可爱,不过这里离华鑫写安楼已经不远,我可不想让侦探事务所的几个人起什么误会,以为是我把她搞成这种样子的。 “可是那个人真的很讨厌。江先生,您怎么还答应以后会照顾他呢?”nv孩子心眼儿都xiǎo,心里不高兴,哪儿那么容易转好,回头扫了还站在那里的管平一眼,管平忙举手摇晃示好,心里一阵恶心,连忙把头转过不满地抱怨道。 “呵,与人为善,于已为善,这个人虽算不上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没必要那么苛责。不如这样,我讲个笑话,要是觉得有意思就笑笑,把这一页翻过去好不好?”nv人生气的时候,讲道理是最笨的办法,因为她们想听到的只是别人的认同,而不是谁对谁错。 “嗯......,好吧,不过一定要非常好笑的才行哟。”果然,胡xiǎo燕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这个nv人还真够单纯的,简直就是个孩子,这么容易就被哄了。 “呵,那是当然.......嗯,有了,古时候,有一个人赶着一辆máo驴车进城,城mén不够高,máo驴过不去,于是这个人找来锤子和凿子开始把城mén上方的砖石一块块凿下。路过的人都笑话他,‘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傻瓜!你把城mén底下的土铲去一层不就能进去了吗?’赶车人听了悖然大怒,‘你们才是傻瓜!又不是因为驴腿太长了过不去,而是驴耳朵太长!’” “......,驴,有那么高的吗?.....”本以为这个xiǎo笑话很有意思,没想到听完以后,胡xiǎo燕不仅没笑,反倒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口中喃喃自语,表情显得非常mihuo。 ......不会吧?!这只是一个xiǎo笑话,又不是搞调查研究,故事的重点在于赶车人处理问题的思路,而不是máo驴到底有多高! 难道说当记者时间久了,连听故事时的反应都和正常人不一样吗? “......,江先生,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又说错了什么?”发现我的表情很奇怪,胡xiǎo燕不解地望着我问道。 “......,呵呵,没有,你没有说错,只是我觉得你不当侦探真的是有点儿可惜。”无奈的摇了摇头,除了打马虎眼,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答案了。 “真的?江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嘻嘻......”胡xiǎo燕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刚才的怨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笑容灿烂得象是刚刚得到糖果的xiǎo孩子。(..tw棉花糖小说网) 这个单纯的nv人,真不知道她的家里人怎么那么放心,居然敢让她一个人在外边工作! 我无语了。 来到事务所时,董仲平,纪辉,宋进光等人早就到了,三个人闲着没事儿,一边打纸牌解闷儿一边慢慢消磨时间,见我进来,纷纷开口打招呼,我一一点头回应。 “哇噻!江先生,这位是谁?你朋友吗?”纪辉的表情突然一变,条件反射地吹了个口哨,人也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后。 “纪辉,别这么没礼貌。”董仲平也看到跟在我身后进来的胡xiǎo燕,虽然一时也没认出对方是谁,不过终究是几十岁的人了,反应没有纪辉那么夸张,而宋进光亦也是惊讶地半张着嘴吧,久久不能闭上。 胡xiǎo燕顽皮地笑了,她现在的心情很好,特别是纪辉的那声口哨,那分明是对自已相貌的赞美,试问,有几位年轻nv子会不喜欢这种感觉呢? “呵,纪辉,你说的不错,这位xiǎo姐的确是我的朋友,而且她也是你们的朋友。”我笑着说道。连我这样的眼力一开始都没认出来,他们三位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什么?”三个人都愣住了,他们可不记得自已什么时候有过长相如此清纯漂亮的年轻nv性朋友,更何况是三个人都认识。 “呵呵,你们再仔细看看,真的认不出来了吗?”我笑着说道。 几个人更是mihuo,来到胡xiǎo燕身边,绕着圈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胡xiǎo燕也不点破,只是低着头抿着嘴偷笑,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不可以经得起这样仔细的观察,纪辉和宋进光倒也罢了,董仲平却是有过十多年警龄的老警察,细看之下,终于还是认了出来。 “你......,你该不会是胡记者吧?” “嘻嘻,是呀。平叔。”胡xiǎo燕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huā枝luàn颤,看得人眼都huā了。 原来真是熟人,三个人惊讶之极,特别是两位年轻人,更是大惊xiǎo怪,一个劲儿地地向胡xiǎo燕献着殷勤。 “呵,你们俩怎么这么巧碰在一起?”董仲平是长辈,不可能象年轻人那样胡闹,笑着向我问道。 “呵,是呀。刚才在礼品店挑选茹男的生日礼物,谁知那么巧,胡xiǎo姐也在同一家店买礼物,结果就碰上了。”我笑笑答道。 “是吗?江先生,你买的是什么礼物,能让我先看看吗?”纪辉好奇心重,听到马上跑过来问道。 “呵,没什么,一枚胸针而已。”掏出包装精美的xiǎo巧礼盒,我随手递了过去。 隔着玻璃纸,可以看到胸针的样子,纪辉连声称赞,“江先生,这么漂亮的胸针,一定很贵吧?多少钱?” “你猜猜看吧。”我笑着答道。 “嗯,最少十块银元。” 我摇了摇头,“呵,没那么多。” “嗯......,八块......,六块......,四块.....,两块?不会吧?”纪辉连猜几次,我是连连摇头,猜到最后,连他都不敢报价了――他实在想不到,象我这样的大侦探会送价格那么便宜的生日礼物,要知道以他每个月十五块钱的薪水都huā了一块大洋去买礼物。 “呵,有什么不会,其实你还是没猜对,是一块,不是两块。”我笑着答道。 “什么?何我一样?不会吧?您可是大侦探呀,上次李德林的案子,你一下儿就替事务所赚了两千大洋,送得礼物和我这样的xiǎo职员一样,太xiǎo气了吧?!”纪辉难以置信地叫道。 “纪辉,别瞎说,nv孩子的心事你不明白,礼物不在于有多贵重,是不是欢喜才最重要。”胡xiǎo燕替我辩解,那个胸针她在礼品店时就已见过,反正她是很喜欢。 “可是......,无论如何,以宋先生的身份,这样的礼还是太轻了吧?社长那个人很好强要面子,会喜欢吗?”纪辉的确是不能理解nv孩子的想法,半信半疑地问道。 “呵呵,秀才人情纸一张。礼物不在轻重,就看你怎么去演绎了。好了,你们聊。” 把胸针拿回,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随后一个人进了里屋。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秘家庭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完成礼物的深加工,我又回到外屋,三个男人围在一起打牌,胡xiǎo燕则坐在一旁看着。 “咦,胡xiǎo姐,你怎么不一起玩呢?”有些奇怪,和麻将相比,扑克在民间的普及一点也不逊色,特别是随着近来西洋文化的入侵,这种携带方便,huā样多多的游戏更为那些追求新思想,新理念的年轻人所喜爱,胡xiǎo燕是大学生,按理应该会玩,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总比坐着干等有意思吧? 胡xiǎo燕莞尔一笑,“你们玩儿,我看着就好。” “怎么?是不喜欢?”我问道。 “嗯,我总觉得这种游戏是赌博,所以感情上有些不能接受。”胡xiǎo燕答道。 “呃......,胡xiǎo姐,这样的相法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偏激了?” 扑克可以用来赌博的确不假,不过赌博就一定是坏事儿吗?身为千王弟子,这样的理解我是难以赞同。 “嗯,我也明白这么说可能会以偏概全,有失公允,可如果您也象我一样亲眼看过那些因赌博倾家荡产,卖妻卖子的事情,您肯定也会对赌博深恶痛绝的。”胡xiǎo燕表情认真地说道,看样子,她是真的对赌博没有好感。 “呃......,胡xiǎo姐,该不是你家中曾经因为赌博吃过大亏吧?”纪辉好奇问道。他对赌博虽无好感,但也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说到底,还是赌博者的自控力太差,所谓xiǎo赌怡情,大赌伤身,关键在于“适度”二字。 “那倒没有.......,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正在打牌,说这种事会扫兴的。”胡xiǎo燕脸上的表情一暗,似是触到了心事,随即勉强笑笑,把话题岔开。 不是因为赌博吃亏?......难道说所见到的那些悲剧是因她家里的人所造成的? 人在言语中很容易透露出一些信息,所以才有“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这句俗语,如果只是旁观者的立场,胡xiǎo燕此时的回答应该是‘没有’吧。 楼道脚步声响起,不大一会儿功夫,有人来到mén外,“当当当”,敲mén声传了进来。 胡xiǎo燕没有打牌,起身开mén,mén外站着一位中年人,身穿一套深灰色的ku褂,头上戴一顶灰色的鸭舌帽,脸色黝黑,相貌忠厚,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老实人。 “您是?......”不认识这个人,胡xiǎo燕问道。 “您好,您是胡xiǎo姐吧?”对方问道。 “对,是我。”胡xiǎo燕答道。 “是这样,我是李府的管家,奉茹男xiǎo姐之命接几位客人过府赴宴。”中年人答道。 让管家带车来接人,李茹男家境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就殷实! 迎接的人来了,牌也就不打了,拿好礼物,把mén锁好,我们一行人离开事务所下楼。 楼前空地上一前一后停着两辆轿车,每辆轿车旁都站着一个司机打扮的人。 “哇噻,不会吧?咱们社长到底是什么来头?!”纪辉和宋进光两个年轻人吃惊得眼睛都瞪成了包子状,董仲平也是嘴吧微张,有些不敢相信。 ――这两辆都是德国进口的名车,先不说价格几何,单是从德国运到北平的运费,那都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开支。这样的车在全北平加起来恐怕也不会越过两位数,而李茹男家里不仅有,而且一开出来就是两辆! “江先生,胡xiǎo姐,两位请上这辆车,另外三位先生请上那辆车。”管家躬身示意。 客随主便,我和胡xiǎo燕坐上第一辆车,而董仲平等三人则上了第二辆车,随后李府管家坐上第一辆车的副驾驶座,汽车发动,缓缓向前开去。 坐在车里游北平的感觉和坐黄包车完全不一样,有着厚实的车身,街道两边的喧嚣都被隔在了外边,司机的技术不错,车开得又平又稳,行人、车马、店铺,仿佛走马灯一般向后退去。 “江先生,茹男姐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胡xiǎo燕大概也没想到李茹男的家底这么厚,她知道李茹男平时总是坐黄包车上下班,原以为就是一般的富户,而现在所受到的待遇排场显然不是一般富户所能办到, “呵,对这个问题我其实也很好奇。”我笑笑答道。 和胡xiǎo燕一样,李茹男对自已的家庭也是讳莫如深,从不主动谈起,即使在随便聊天儿时偶然提到,也会马上把话题转开,故此,事务所里除了春梅以外,谁都不清楚她家里的情况。 “啊,您也不知道呀?您不是她的合伙人吗?”胡xiǎo燕惊讶道,她觉得,既然两个人都熟到可以一起经营侦探事务所,至少应该做到根知底,相互信任吧? “呵呵,是呀。所以我对这次到她家参加生日派对也很高兴,对了,什么时候你过生日,也请我们到家里聚一聚呀?”我笑着反问道。 不好回答的问题就不要回答,适时的反问往往是化被动为主动的法宝,我这一问,胡xiǎo燕的脸又红了,虽然她是时代nv性,受西方思想影响很大,思想没那么封建,不过被一个男人问到自已的生日,心里还是扑腾扑腾的luàn跳,好似七八只兔子在蹦。 我和胡xiǎo燕在后边天南海北地随意闲扯,前边的那位管家则眼睛紧紧盯着前边,耳朵竖起,似乎精神非常紧张。 怎么回事?只不过是接几位客人回去参加派对,至于那么紧张吗? “呵,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呀?”心中起疑,我开口问道。 “呃......,江先生,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担不起,您叫我秦管家就可以了。”中年人连忙恭恭敬敬地答道, “秦管家,不知茹男xiǎo姐家中都有什么人?”我问道。 “呃......,这个.......”秦管家面露难色,似是有什么顾忌。 “哦?怎么,不能说吗?”我感到有些意外――为什么一提到家里的情况,李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反应,李茹男如此,秦管家也是如此?莫非李家是什么神秘组织的总部?又或者是国家机秘要地所在之处?可若真是这样,为什么李茹男过生日派对要选在家里?北平知名的酒楼饭店多了去了,随便哪里不能设宴请客,何必要冒着泄密的风险? “那倒不是。不过茹男xiǎo姐既然都没对你们讲,大概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吧?主人没有先说,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话。”怕我们误会,秦管家连忙解释。 “呵呵,有道理。”点了点头,我微笑答道。 这位秦管家的嘴很紧,想套出话来并不容易,反正再过不了多久就到地方了,到时候真相自然大白。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四章 森严壁垒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车开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右拐去,这是一条相当宽敞的街道,街道两边的住宅都是高mén大院,显然都是非富即贵,不用问,这儿肯定属于北平城里的高档住所,即算一般的阔人,想在这里买房置地怕也得咬咬牙吧? “这是什么地方?”我随口问道。(..tw棉花糖小说网) 北平城大的很,虽说这几天我已经抓紧时间熟悉环境,却也不可能象老北平那样了如指掌。 “呃......,这里好象是德胜mén内大街吧?”胡xiǎo燕比我要强些,不过坐在车里看外边不比步行,视野要狭窄许多,隔着车窗玻璃向外望望,不敢肯定地答道。 “胡xiǎo燕说的没错,这儿就是德胜mén内大街,你们看,那边灰色的城楼就是德胜mén。”车辆驶入德胜mén内大街后,秦管家似乎松了一口气,话也多了起来。 不过与之相反,在得知李茹男的家就是在这条街上以后,胡xiǎo燕的神情却好象紧张起来,轻轻咬住下嘴唇,似是在想着什么。 “胡xiǎo姐,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见胡xiǎo燕神情有异,我关心地问道。 “呃......,没,没什么。”胡xiǎo燕轻轻摇了摇头。 nv人心,海底针,谁要是以为自已能完全了解一个nv人的内心想法,那这个人一定离有病没多远了。 胡xiǎo燕的神情虽然有些奇怪,不过nv人心情的变化就如七八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好比黛欲葬huā,看到风吹huā落,都能有“侬今葬huā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的感叹,头脑正常的人,谁能理解得了?所以我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一座比其他宅院更显气派的大mén出现在视线之内,mén口,四名身穿黑衣的壮汉chā腰而立,一个个挺胸腆肚,显得比普通宅院的护院保镖多出几分霸气。 摇下车窗,秦管家探出头去挥了挥手。 “有客到,开大mén!” 是自家的车,而且有秦管家带路,守mén的大汉高声叫道,紧闭的大mén随即缓缓推开,汽车在mén口并未停留,直接开进了院内。 “呵,秦管家,贵府的家教很严呀。”我笑着说道。 很显然,mén口那四个把mén的壮汉都是有武功底子的打手,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显然是受过专mén的训练;mén外高声一喊,院mén随即打开,连两扇大mén打开的速度几乎都是一样,显然负责开mén的人也同样受过专mén训练――仅仅是院子的大mén就安排六个人来把守,由此可见此间主人对安全的重视,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只怕也不过份......什么样的家势才会有如此气派?我对李茹男的身家背影更感兴趣了。 车在院子里停了下来,推开车mén,我和胡xiǎo燕以及秦管家都下了车,后边董仲平他们坐的那辆车也开了进来,下了车后,纪辉和宋进光就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东张西望,四只眼睛都用不过来,不时地大呼xiǎo叫,脸上满是惊叹惊讶的表情――这两个人大概作梦也想不到,自已老板的家业竟是如此雄厚,董仲平的表现则比这两位冷静得多,黑黑的脸皮绷得紧紧,看不出什么心情。 “几位,请跟我来。”人到齐了,秦管家带着我们绕过前院,径直来到后院,一路之上随处可见身穿黑衣的壮汉站立守卫。 李家可真不xiǎo,前几天去的李德林家就觉得那儿的院落已经很大了,可和李茹男家一比,简直就是xiǎo巫见了大巫,没的可比,穿房过屋,那种感觉不似在院落之中,倒好象在皇宫大内游玩。 不知道走了多远,柳暗huā明,绿树掩映之下,前边现出一座精致的两屋xiǎo楼,楼上欢声笑话,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年轻男nv嬉笑打闹的声音。 “那里是大xiǎo姐招待客人的地方.”秦管家边走边介绍着情况。 “呵,这次生日派对,来的客人不少吧?”我笑着随口问道。 “是呀。大xiǎo姐的朋友很多,算起来这次的客人得有三十多位吧?”操办生日派对,李茹男也好,李存舟也好,都是动口多过动手,真正具体操办做事儿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三十多位,呵呵,真不少呀。听声音,似乎都是年轻人吧?”望了一眼那座xiǎo楼,我笑着问道。 “是呀。客人中有很多是大xiǎo姐上大学时的同学,以前过生日的时候就经常凑在一起热闹。”秦管家答道。 “是吗?不过听声音似乎有不少男士呀?我记得茹男和胡xiǎo姐好象上的都是培德nv子大学,北平的nv子大学也招收男生吗?”我奇怪问道。 “怎么可能,nv校就是nv校,要不然怎么叫nv校呢。”胡xiǎo燕连忙纠正道。 “呵呵,江先生不愧是大侦探,心思就是细致。有些客人是大xiǎo姐xiǎo时的玩伴,有些是老爷朋友的后辈。”秦管家答道。 绕过一个xiǎohuā园,我们来到了xiǎo楼底下,和楼梯口的xiǎo丫环点头打了个招呼,秦管家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楼里楼外是两个世界,十几位年轻男nv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有聊天谈笑的,有打牌下棋的,有趴在窗口看风景的,不一而论。 “江先生,胡xiǎo姐,你们来啦?!大xiǎo姐,江先生他们到了!” 春梅跑前跑后张罗着,一抬头,看到秦管家带着我们进来,马上喜笑颜开地大声叫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五章 敌意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春梅的叫声是如此响亮,顿时引得许多人转过头来观望,毫无疑问,其中绝大部分目光是集中在我以及随后的胡xiǎo燕身上――俊男美nv,从来都是聚会派对时的焦点中心,这里,也不例外。 眼是心灵之窗,通过一个人的双眼,可以得到许多重要的信息,在投过来的目光中,我可以清晰感觉到种种不同的反应,有惊叹的,有羡慕的,欣赏的,有嫉妒的,有对我的,也有对着胡xiǎo燕的,原因其实也简单,来宾中有男也有nv,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古往今来,盖莫如此。 “嗨,你们来啦!”人最多的一个圈子里,李茹男站了起来向我们招手示意,今天的寿星公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打扮,身穿一件白色的西式连衣长裙,项上系一串ru白色的珍珠项链,项链的最下端是一枚水蓝色的钻石,晶莹剔透,蓝光闪亮,衬出其下的胜雪肌肤,乌黑油亮的长发随意地在脑打盘了个髻,上边斜chā着两根色彩斑斓的羽máo,脸上薄施脂粉,红唇微翘,端庄中透着几分活泼,可爱中带着几许狡黠,在旁边众多男nv的衬托下,更显得如出水芙蓉般的靓丽。 “江先生,胡xiǎo姐,你们请便,” 人带到了地方,任务完成,秦管家告退离开,我们几个则来到李茹男近前。 ”呵呵,李xiǎo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微笑点头,我把用红色缎带精心包装的礼盒递了过去。 “谢谢。”满心欢喜,李茹男高高兴兴地把礼盒接了过去,脸上的笑容甜美自然,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时那种刁蛮任性的样子? 真是漂亮呀。 男装打扮的李茹男就已经非常漂亮,现在换上了nv装,身上的英气固然少了几分,却凭添了几分nv性温柔,所谓柔情似水,这时的nv茹男更让人感到亲切。 能够感到李茹男心中欢喜的人不止是我――直觉每个人都有,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强,有些人比较弱,弱和强也并非一成不变,有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luàn,一个人在对某种事,某个人非常在意时,就很容易产生那种不需理由便能出现的意识,而若是毫不在意,不闻不问,也就不会有那种感觉的发生。 “茹男,这位先生是谁呀,怎么不介绍一下儿呀?”刚才坐在李茹男身边一个劲地献殷勤的人有不少,其中有两个年轻人最起劲儿,两个人打扮的都是出奇的漂亮,一个头发梳得锃亮,也不知用了多少头油,其光亮度比之脚下那双皮鞋也不逊色半分,胡子刮得非常干净,可能脸上扑了太多的粉白得有些过分,倒显得耳朵那里有点焦黄,身上穿一套深咖啡色的英国条子哔叽西装,打了一条大红呢子的领带,从领后面那里不时发出一阵阵浓烈的香水味儿;另外一位的造型也是非常西化,一条竖纹英国布白ku子,一件深棕色皮被心,背心的口袋里将着一只金表,长长的链子软软地耸拉在外边,脖子上带的不是领带而是黑色的领结,五官看起来大体还算端正,只是鼻子有点下塌。(..tw棉花糖小说网)这两个人刚才卖劲儿地讨好李茹男,李茹男却是不冷不热,虽然不失礼仪,但也没表现出特别的好感,他们两个对李茹男的性格都有了解,对这样的反应并不意外,反正大家得到的都差不多。可是我的突然出现破坏了这俩个人的心理平衡,因为李茹男的热情显然远远超过了对他俩的待遇,心中不满,心说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敢抢本少爷的风头?!于是皮笑rou不笑的开口问道,说的话很正常,可话气中明显带着几分嘲讽。 “噢,给你们介绍一下儿,这位是我那家侦探社的合伙人,江一凡江大侦探,这位是孙逸仁,这位是陈东兴,孙逸仁是北平米业商会会长孙卫东的长孙,陈东兴是宝记银号的少东。”听出这两个人的语气很不友善,李茹男心中有些不满,不过这两个人是老爸特意嘱咐要特别招待的客人,而且今天是自已的生日聚会,所以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尽主人的本份为双方介绍。 “原来是孙公子,陈公子,幸会,幸会。”我微笑点头致意。 这两个人都是富家公子,一个家里是开米行的,一个是开银号的,不错,不错,说不定就是以后我的行动目标。 “噢,原来是江大侦探呀?幸会,幸会,不知家里除了侦探社外,还经营什么产业?”陈东兴和孙逸仁jiāo换了一下儿眼色――突然出现的敌人使这两位对手暂时停止了争斗,枪口一至向外,开始向我发难。 江湖上有盘道,问的是师承渊源,以免自已人发生冲突,伤了和气,这两位富家公子现在做和盘道的性质差不多,就是比较家势,财产,社会地位等等,以此判断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对方。 “呵呵,原以为只有做侦探这一行的人喜欢打听别人的情况,没想到两位公子也有这样的爱好,看起来二位很有当侦探的潜质,茹男,你说是不是呢?”我笑笑答道。 xiǎo样儿,不过是两个纨绔子弟,还想摸我的底儿?作梦去吧。 “呵呵,江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他们俩位公子哥呀,吃喝玩乐都觉得累,让他们去当侦探,还不如罚他们不许吃饭呢。”李茹男笑得是前仰后合,一个是米业商会会长的长孙,一位是银号的少东,这样的人会当侦探?笑话。 两个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我这样的回答明白表示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而这也等于不给他们面子,偏偏这样的回答又引得李茹男开心,双重的打击,搁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嘿嘿,江先生送的礼物包装得很精致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茹男,不如马上拆开来让大家也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如何?”李茹男是贝克侦探事务所的老板,如果自已表现得对侦探这一行业不屑一顾,则很容易引起李茹男的反感,所以改变主意,打算从所送礼物上作文章――他们俩个人为了博得李茹男的欢心可是huā了不少心思,对自已准备的礼物可是很有信心。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取其辱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当着客人的面马上打开礼物是西方人习惯的作法,李茹男曾留学英国,思想受西方人的影响很大,至少她并不认为当面打开礼物有什么不妥之处,况且,她也很好奇我会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她,被那两个人一提议,于是浅浅向我一笑,露出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客随主便,今天是李茹男的生日,没必要和这两个家伙斗气,要给的是她的面子。 得到我的首肯,李茹男不再迟疑,马上动手开始拆开礼盒的外包装,旁边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双手,而那两位huāhuā公子更是把眼睛瞪得溜圆,就象暗中准备偷嘴的老鼠。 缎带被解开放在一边,盒子打开,水晶的胸针展现在众人眼前,头顶灯光落在晶莹剔透的huā瓣上闪动出悦目光芒。 “哇,好漂亮呀!”李茹男欢喜地叫了起来――她现在穿着的是一件白色长裙,这枚胸针的色泽和造型简直是为她量身订做。 也许是真的喜欢这枚胸针的造型,也许是配合李茹男的心情,也许是为了给我一个面子,或者说是希望给我留下好感,那些围观的nv孩子也是叽叽喳喳地称赞夸讲起来,一个个眉飞色舞,好象那真是一件天上有,地下无,只有李茹男这样年轻漂亮的nv人才配拥有饰物。(..tw好看的小说) nv友们的夸奖让李茹男更加开心,一张脸笑得别提有多么灿烂,即使是huā中魁首,国色天香的牡丹也难以形容其中一二。 然而,nv士们的夸奖越起劲,李茹男的笑容越灿烂,孙逸仁和陈东兴心中的酸意越浓,这些huāhuā公子的真本事虽然没有多少,但看什么东西值不值钱的眼光却还是有的,那格胸针造型虽然漂亮,但水晶的质地却只能用一般来形容,他们俩个尽管不是行家,也从来不买这种档次的东西,却也清楚知道这个玩意论价格,只怕连自已所送礼物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哟,还真是漂亮呀?不错不错,应该是水晶的吧?孙兄,依你看这得值多少钱呀?”chā嘴进来,陈东兴语带嘲讽地问道。 “呃......这我还真不敢说,你知道,我从来不去那种路边不上档次的礼品店。”孙逸仁故做为难的答道,两个人一问一答,配合得到是挺密切的,这两位没有去天桥说相声,还真是可惜了的。 “啊,不会吧?江先生,这枚胸针您真是从路边xiǎo店买的?”陈东兴装出一脸的惊讶,似是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李茹男的脸沉了下来,她出生在大户人家,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nv孩子对装饰品的关心总要比男人多些,陈东兴和孙逸仁都能看出这枚胸针并非高价之物,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年轻nv孩儿在意的是送礼物的人而不是礼物本身,换言之,如果是自已喜欢的人送的礼物,哪怕只是一根从路边随手摘下的野huā都能幸福半天,而若是讨厌的人,价值千金的珠宝也未必能得到嫣然一笑。 围观的nv孩子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地闭上嘴巴,看看两个huāhuā公子,又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八卦的她们大概已经开始在心里编故事了吧? xiǎo子,早晚我会让你们俩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我淡淡一笑,风度并不因对方的嘲讽有半点变化,“呵呵,那就得问问孙公子了,他怎么知道这枚胸针出自路边xiǎo店。” 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你不是说自已身家高,从来不屑去路边的礼品店吗?那我就要你亲口承认自已说谎。 “呃......”没想到我不答反问,不接自已的招儿反倒一剑先刺过来,孙逸仁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呵呵,怎么不答?我记得刚才你说过你从没去过路边那种不上档次的礼品店,那我就奇怪了,莫非你有千里眼,顺风耳,我去为茹男xiǎo姐挑选生日礼物的时候,你恰好正施展神通观察那家xiǎo店的生意?咦,不对呀,你是北平米业行会会长的长孙,家财万贯,应该没兴趣关注这种赚不了多少钱的xiǎo本儿生意......,奇怪,真是奇怪。”我连连摇头,显得非常mihuo。 “嘻嘻......”这两个人刚才一直在向李茹男献殷勤,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们是想追求李茹男,联系到刚才一连串的行为,傻子也知道他们俩个是把我视为竞争对手意欲联手除之,给我一个下马威,谁想三言两语的jiāo锋之后,不仅目的没有达到,反成了我调侃挖苦的对象,年轻nv孩儿好笑,有几个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笑声一起,孙逸仁更是尴尬,偷眼去看李茹男,李茹男虽然没笑,不过看表情显然只是囤于主人的身份,不便给自已的客人难堪的原因,如果没有这层身份的限制,恐怕早就捂着肚子笑翻了天吧? 旁边的陈东兴暗自庆幸,幸好自已够聪明,没有直接去找我的麻烦而是借用孙逸仁的嘴,要不然,现在被人嘲笑的搞不好就是自已了――哼,让你和我争,活该! 这两个人即是同一条战线的盟友,同时也是追求同一目标的情敌,一方丢脸,另一方感到的只有开心。 恼羞成怒,意识到自已成了其他人的笑料,孙逸仁气急败坏,头脑一热,也顾不得摆什么绅士公子的风度了。 “胡说八道,我虽然没去过那种路边xiǎo店,不过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除了那种地方哪儿会卖,这个东西如果值十块钱,我就从这个窗户跳下去!”厚厚的粉底也遮盖不住他脸上的血色,孙逸仁斗激般地叫了起来。 所有人的头都转了过来,目光中充满了诧异,心说,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李茹男的生日派对上这样无礼的大嚷大叫! 李茹男心中不快,心想,人家是给我送礼物,值不值钱是我的事儿,你在这儿大叫大嚷算什么事! 看到李茹男的脸色,陈东兴心中暗暗叫爽,心想,没有整到这个姓江的,认孙逸仁这个家伙当众丢脸也挺不错。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打赌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逸仁!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先生是我邀请的客人,你为什么要故意针对他?!”李茹男面寒如水,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虽然那个人是米业行会会长的长孙,在北平城也称得上是名mén望族,根深地固,连老爸也要给几分面子,但要是惹得她不高兴,谁的面子也不给! “呃......,我......我这也是实话实话,不是故意针对他。”李茹男的声音把孙逸仁从亢奋中惊醒过来,这时他才意识到刚才光顾着自已嘴上痛快,却忘了这是李茹男的生日派对,现在闹事不等于搅局吗?不敢惹李茹男发脾气,可他又不愿在众人面前认怂认输,进退两难之下只有结结巴巴的为自已的行为解释,虽然谁都知道那是在狡辩。 李茹男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神情表明她并不认可对方的解释。 好好的一个生日派对,没理由让寿星公不高兴,既然这个家伙如此无脑,居然受别人的挑唆而无事生非,那就让我来替李茹男给他一点儿教训吧! “呵呵,茹男xiǎo姐,不要生气,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应该开开心心才对呀。这位孙公子虽然眼光有点问题,不过人孰无过?大方一点儿,不要放在心上。”我笑着chā口说道,一边安抚着李茹男,另一边却狠狠地踩着孙逸仁。 李茹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毕竟今天是自已的生日,她也不愿意搞得大家不痛快,而且我劝她大方一些,如果还不依不饶,倒显得自已xiǎo家子气了。 孙逸仁脸上却是挂不住了,眼光有问题,不就是说自已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吗?眼角一瞥,却见陈东兴右手挡在嘴前似在偷笑,富家少爷那种好面子的脾气又犯了。 “谁说我没眼光的?!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你有没有胆量和我打赌?!” “打赌?呵呵,有意思,怎么个说法?”这个人居然有胆子向我挑战,还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很简单,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只要能说出这枚胸针值十块大洋,而且还能把为什么值十块大洋的理由依据说出来,我就赔一百块大洋给你,如果没人能说出来,又或者说出的理由不成立,我也不难为你,你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怎么样,敢不敢!”叫嚷着,孙逸仁豁出去了。 “孙逸仁,你别太过份!”李茹男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白,这个家伙今天中午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象只疯狗似的倒处luàn咬! “对,逸仁,别冲动,都是为茹男庆祝生日的,别伤了和气,江先生和茹男是事务所的合伙人,照顾点儿面子。(..tw无弹窗广告)”陈东兴表面劝和,其实也是暗中拱火,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对他而言,无论我或孙逸仁谁丢了脸,得益的都是他。 孙逸仁属于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你越劝他,他就越来劲儿。 “江先生,到敢还是不敢?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你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只要说一声‘对不起’,再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满天云彩散,我绝不再废一句话,怎么样?!” 怎么了,怎么闹成这样? 闹成这样,屋子里的人注意力全集中了过来,有不知怎么回事儿的互相xiǎo声打听着情况,更多的人则是担心的望向李茹男,怕她生气发了脾气,这次派对就搞不成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xiǎo子,这是你自已找的! 我不会让李茹男为难的。 “呵呵,好,你若想赌,那赌就好了,不过我不稀罕你那一百大洋,公平合理,输了,你也一样从窗户跳下去好了。”我淡淡一笑,接下了挑战。 “好,一言为定!”伸出右手,双方击掌为誓。 没想到参加派对还有这么一场戏看,屋里的人们兴奋了起来,一位是米业行会会长的长孙,一位是今天生日派对主角生意上的合伙人,这样两个人斗起来,一定有不少故事可以去挖摒。 “哎呀,江先生这是怎么了?他不是说那枚胸针是一块钱买的吗?这可怎么办呀。胡xiǎo姐,你去劝劝江先生吧。”知情的几个人无不担心,纪辉压低声向胡xiǎo燕说道,希望她能阻止这场获胜希望不大的赌博。 “这......,”胡xiǎo燕迟疑着,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说话能管用吗?现在恐怕只有李茹男有这个能力吧? 李茹男的情绪却突然好了起来,脸上的怒气不仅没了反倒给人以一种狡黠的感觉――她是懂得赌博的人,而且实力不弱,她很清楚,类似我这样的高手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肯接受挑战,必定胸有成竹,既然如此,那就让姓孙的这个家伙受点儿教训好了,反正自已看这个人也不顺眼。 “别人来做评判,想来你未必服气,不如这样,就让你旁边的陈公子作鉴定人,如何?”我笑着问道。 “这......,好,东兴,看你的了。”怎么说也是暂时同一战线上的朋友,总比让不知底细的人要有把握,孙逸仁点头赞同。 “呃,让我做公证?呵呵,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茹男xiǎo姐......”陈东兴也不推辞,马上应了下来,伸手向李茹男讨要胸针。 李茹男有些迟疑,抬头望向我,心里暗自埋怨,难道你看不出这两个人是一伙的吗?让他来做公证人,岂不是与狐谋皮,等着吃亏吗? “呵,没关系,给他看吧。”我笑着眨了一下眼角儿,示意这早在我的预料之内。 没办法,李茹男只好把胸针放在陈东兴手里,心中七上八下,为这场赌局的结果担心。 陈东兴接过胸针马上便查看了起来,他虽不是鉴定珠宝财物的行家,可家大业大,终究也见过不少好东西,东西值不值钱,心里还是有些把握的。 “嗯,这枚胸针嘛,造型倒还漂亮,不过材质不是很好,几处存在瑕疵,做功嘛......,虽不能说差,可离好的标准也很远,如果让我来出价的话......,最多五块大洋。”陈东兴装模做样地点评一番,最后还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很伤脑筋才得出了答案。 屋里众人一片哗然,难道这个赌简简单单就这样输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八章 鹧鸪天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逸仁得意的笑了,这样的结果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他知道,尽管陈东兴和自已有‘情敌’这层关系,可论身份地位家势终究属于同一层面的人,酒rou朋友也好,狐朋狗友也好,总之,不管私下里怎样搞xiǎo动作,大面上肯定还是要向着自已。 “哼......,姓江的,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讲!” 李茹男不满地瞪了陈东兴一眼,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人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可现在木已成舟,她能怎么办? “呵呵。”我泰然一笑,自信的神情让周围的人,不管是关心的,仇视的,看热闹的,都觉得莫名其妙――输了还在笑,莫非这个人喜欢跳楼不成? 陈东兴和孙逸仁面面相觑,他俩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笑。 “笑什么?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不打算认账?!”孙逸仁质问道。 “呵呵,认赌服输,天经地义,我还没有那么不要脸。只不过,你的眼力有问题,我没想到这位陈公子的眼神也一样不大好。”我笑笑答道――跟我斗?你差得太远了! 这一次,陈东兴的脸色也青了起来――赌博中,公证人的作用非常重要,必须不偏不倚才能保证一场精彩的对决,若是公证不正,那起不是说他有眼无珠又或者心中有鬼?如果自已真的是存有偏心故意错判,这样的指责倒还可以接受,问题是这次自已真的没有闭着眼睛luàn讲啊! “江先生,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好,既然你说我眼拙,看不明白这枚胸针的价值所在,那就请你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 “对,别想赖账,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就算你是茹男xiǎo姐生意上的合伙人也一样得守规矩。”孙逸仁跟着叫道,这时候帮陈东兴就是帮自已。 这大帽子扣的,不过也好,现在叫的越响,一会儿你们俩就越没退路。 “呵呵,茹男xiǎo姐。”没理这两个人,我扭头向李茹男笑着问道。 “嗯。”李茹男应道,她盼着奇迹出现,就象上次在赌场那样。 “你这里应该有放大镜吧?有的话就请借给这位陈公子用一下儿,这对他提高鉴赏力会有用的。” “呃......,好的,春梅,去把放大镜拿来!”李茹男一愣,难道说这枚胸针上还有什么不易察觉的奥妙? 听到xiǎo姐的吩咐,春梅马上跑进里屋,不大一会就端着一个红木匣子回来。(..tw好看的小说) 李茹男向以侦探自居,对侦探器材自然很有爱好,放大镜是勘察案件现场的必备道具,所以,光这玩意儿她就收藏了十多个,大的,xiǎo的,高倍的,低倍的,金丝楠木柄的,象牙柄的,与其说是侦探工具,倒不如说是工艺品更恰当一些。 我示意春梅把匣子递到陈东兴面前,陈东兴迟疑一下,看了一眼孙逸仁,这才从里边选了白色象牙柄的那个。 这一次的鉴别比刚才不知谨慎了多少倍,回来翻转的水晶胸针,陈东兴透过放大镜仔细地观查着每一个微xiǎo的细节,突然,他的手抖了一下儿,目光变得僵直,瞳孔放大,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怎么了?”发现陈东兴的表情不对,孙逸仁本以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不过,打死他还是不相信这么个水晶胸针会值十块大洋。 别人也看出事情出现了转机,一个个jiāo头接耳,讨论着会是什么情况。 “这......这上边刻着字。”陈东兴感觉喉咙有点儿发干,定了定神,咽了一口口水这才答道。 “什么?刻着字?!快给我看!”李茹男听到心中一喜,马上伸手就来索要。 陈东兴刚刚才发现,还没来得及细看写的什么,但李茹男伸手来要,他哪敢不依,只有乖乖递上去,扭头一看,孙逸仁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显然,这样的结果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有了陈东兴的提示,李茹男没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刻字的地方,只见在灿烂开放huā朵中的一瓣叶片下有数行细如蛛丝的刻痕,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恐怕她也忽视不见。 “春梅。”李茹男叫道。 “是!”春梅知道xiǎo姐叫她是因为什么,马上从木匣里取出李茹男最喜欢的一柄放大镜递到对方手中。 借助放大镜的功能,原本细xiǎo到几乎难以觉察的字迹渐渐清晰可见。 谁折南枝傍xiǎo丛,佳人丰色与梅同。 有huā无叶真潇洒,不向胭脂借淡红。 应未许,嫁春风,天教雪月伴玲珑。 池塘疏影伴幽独,何似横斜酒盏中? 祝茹男xiǎo姐生日快乐 一凡亲笔 轻启朱唇,李茹男轻声念道,音虽不高,却是声声入耳,读着读着,音声转柔,眼神mi离,却似痴了一般。 “哇,好làng漫,好温馨呀!” “天哪!要是有人送我这样的生日礼物,我肯定会马上幸福到晕倒!” “好词,真是好词,把茹男比成冷yàn孤傲,品格高尚傲雪梅huā,真是太贴切,太形象了!” “茹男,快让我看看!” ...... 这里来的客人大多受过高等教育,尽管其中有些只是把读书当成一种游戏,但听得懂这首《鹧鸪天》的人绝不在少数,特别是最后的落款‘一凡亲笔’,那表明胸针上的题字出自送礼者的手中,对习惯于以感觉判断并喜欢làng漫的年轻nv孩儿来说,此时脑中能够想到的只有两个字――“感动!”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二十九章 暂放一马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对这件礼物还满意吗?”在众多宾客们羡慕,钦佩,感叹,惊讶的目光中,我微笑着向李茹男问道。 “满意,太满意了。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最有意义的生日礼物,我要把它好好保存起来,留做永久的记忆!”李茹男眼中闪耀着点点的晶光,那是激动的泪huā。 家世显赫,自xiǎo就生活在他人的环绕之中,李茹男清楚的很,很多人之所以对她好是因为她的家世,财富和势力,就象那两位油头粉面的huāhuā公子孙逸仁和陈东兴,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因为无论怎样的赞赏和夸奖,其实都和她本人没有关系,所以,她才会放着舒舒服服的大xiǎo姐不做却去开什么侦探社――那不仅仅是出于好玩,更是希望能够摆脱家庭的影响,成为一个真正的自已。 而有形的物体都有价值,但礼物的价值却不仅仅是物体本身,这枚水晶胸针做为饰品并无多少值得称道之处,但上边的这首词却明白无疑地表明送礼者所用的真心――情义无价,那些只要把白huāhuā的大洋扔出去就能换回来的东西怎么能和真心相比? 转过头,我面向错愕中的陈东兴,“陈公子,现在请你再重新鉴定一次吧。” 还鉴个什么定?!李茹男那里都说了,这是她“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最有意义的生日礼物”,自已若说不值钱,没有品味,那岂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不给人家寿星佬的面子吗?况且,周围那些年轻nv性们一个个感动得都快要掉眼泪了,自已还坚持刚才的说法搞不好会被群起而攻之。(..tw好看的小说) 逸仁兄,没办法了,我帮不了你了。 陈东兴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更不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在他而言,只有对自已有利和对自已不利这两种情况,至于别人会怎么样,关他屁事! “没想到,没想到,如此xiǎo巧的一枚胸针上,居然能刻有如此绝妙的好词,先不论这首词的妙处,单是这手精妙的雕功和创意,就绝对不止十块大洋所能比较,更难得的是,这是江先生为茹男xiǎo姐的生日亲手所制,有钱也无处可买呀。” 连声称赞,陈东兴毫不犹豫地改变了自已的立场,而孙逸仁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脸憋的通红,额角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东兴兄,你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他叫喊着,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 “真的很抱歉,逸仁兄,这是事实,我也没有办法。”摊开手,耸耸肩,学着西方人的习惯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不行,我不服,让我看看!”心里大骂陈东兴不够朋友,孙逸仁提出上诉。 这个要求倒也合理,就算要死,也得让人家死个明白,李茹男让春梅把胸针和放大镜一同jiāo给孙逸仁。 孙逸仁接过胸针的手都有些发抖,他知道,李茹男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撒谎,只是他心中不甘,自已huā了数百大洋买的珠宝礼物对方收到时也没见有什么特别欢喜的表现,凭什么这么一个从街边xiǎo店买的便宜货却能得到她的欢心?! 数行xiǎo字透过放大镜的镜片映入眼底,飘逸潇洒的字体有如迎风而舞的舞者刚健而又不失柔和,如此书法,莫说是在一片不过xiǎo指指盖大xiǎo的水晶上完成,就算让自已拿着máo笔在最好的宣纸上书写,怕也很写得比这更漂亮。 输了,的确是输了。 胸针确实是不值什么钱,可上边有上这首词后,自已就没获胜的可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孙逸仁――赌术的修炼艰苦而又单调,为了培养我手上的感觉,师父在训练我时别出心裁,想出了用微雕的方法。 所谓微雕,顾名思意,也即是在极xiǎo的物品上书写雕刻,其中的高手甚至可以在只有米粒大xiǎo的象牙上把整篇《陋室铭》刻下且每个字都工整严谨,故赞之为"细如蚊脚,游刃纵横,技进正未艾也”。正因为这样的特点,所以学习微雕者除了要有特别精熟的书法和国画功底外,临场时更要屏息凝神,集中意念,毫厘千钧,运刀要稳、准、狠,容不得半点迟疑和犹豫。赌术之中,摸牌,掷骰都是最基础的功夫,靠得就是手上的感觉,所谓差之毫杰,谬以千里,些许的偏差,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失误。我练习微雕出于修炼赌术的目的,虽不能说有多高明,不过也是xiǎo有所成,这样的技术水准尽管难入方家法眼,可唬这些动嘴多过动手的纨绔子弟还是绰绰有余的。 拿着胸针的手放了下来,孙逸仁的脸色现在变得苍白――认赌服输是他自已刚才亲口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还是在李茹男的面前,他不可能不认账,所谓耍横耍蛮不耍赖,他今天要是这样做了,以后一辈子在这些人面前都直不起腰,但真的要从二楼窗口跳下去吗?离地一丈五尺的窗台,从下边往上看或许没什么,可是从上往下......腿会不会被摔断? 该怎么办? “好了,胸针验过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陈公子,你是这场赌约的公证人,请你发话吧。”现在知道后悔了?刚才干嘛去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我不招惹别人就已经是在为社会安定做贡献,招我?找死! “这......,”陈东兴有点为难,不过这只是他脸上装出来的表情,因为他也很希望看到孙逸仁摔断腿的样子,只是恐怕未必会有那么理想的结果吧。 什么朋友!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总有一天,这笔账我会讨回来的!都是同一类的人,陈东兴脑子里想的事儿孙逸仁也能猜个**不离十,知道这个家伙指望不上,孙逸仁扭头望向李茹男,希望他能给自已讲两句好话,只要让他别去跳楼,哪怕给对方两百大洋也没问题。 然而可惜的是,他去看李茹男,李茹男却不想看他,见他的眼睛转过来马上把扭到一边理也不理。 “好,好,认赌服输,你们看着,姓孙的不是孬种!”走投无路,时间越长,就越感到别人投过来的目光越象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压力,孙逸仁把牙一咬,把心一横,转身就向窗口走去。 这个家伙,总算还有点血性。 “好了,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认真。”我笑着开口制止。 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今天是李茹男的生日,真要是把孙逸仁摔出个好歹,其他人的心里也不会舒服。反正这个人现在已经得到了教训,以后敢再找事儿,二罪并罚,到时再来个狠的!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章 召见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有了台阶,孙逸仁赶紧就坡下驴,他又不傻,知道这个时候还跟人斗气吃亏的只会是自已,他们这样的huāhuā公子别的特长或许没有,但脸皮的厚度绝对比常人强,干笑两声,挤出笑脸,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呵呵,江先生真是大度之人,孙某佩服,不过既然是赌局,也不能就这样算了,过两天我会到事务所把赌金奉上。” 这xiǎo子,还真够贼的,看这意思,是想借送钱之机到事务所做客,明为送钱,实则是要见李茹男! 心里龌龊的人看别人时也总会往龌龊处想,陈东兴亦是如此(不过,这一次还真没冤枉孙逸仁,因为他心里想的就是这样――李茹男不是那种大mén不出,二mén不迈的传统nv性,父母之命,媒说之言在她那里行不通,若想赢得美人归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对方的好感而以身相许,而要实现这个目的就必须经常见面,如果连人都见不到,攻势怎么展开?反正这个赌已经输了,倒不如化害为利,变被动为主动,让自已多一次见面的机会。) 你多了一次,不就等于我少了一次?不行,不能让你这么如意! 陈东兴脑子转的很快,马上chā口进去,“呵呵,逸仁所说不错,这场赌局我是公证,第一次鉴定时看走了眼,很对不起江先生,也应该负点责任,这样吧,二一添做五,赌金一人一半,你我约好,后天一起到事务所登mén谢罪,江先生,你看可好?” 两个家伙,都不是好鸟! 这两个人的心思哪里逃得过我的眼睛,不过他们俩勾心斗角关我何事,有人钱送钱,干嘛不要。 逢场作戏,我哈哈一笑,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于是满天云彩全散,屋内紧张的气氛随之消散,大家有说有笑,重又恢得到之前的热闹样子。 刚刚闹事,而且还是输的一方,孙逸仁和陈东兴脸皮再怎么厚也觉得有些尴尬,需要时间去调整,知道这个时候去跟李茹男说话肯定不会有好脸色,知趣地跑到一边去和其他nv士聊天儿。 “江先生,真是谢谢你,你送的礼物实在是太让我感动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表示感谢了。”来到我的旁边,李茹男轻声说道,这不是那种例行公事的客套,而是她的真心话。 “呵,你觉得开心,我也很心慰,因为那至少说明我这一下午的辛苦没有白费,至于感谢――你的笑脸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我微笑答道。 “真的吗?”李茹男突然有些害羞,脸上发烧,心里luàn跳,好象有十七八只xiǎo兔子在做运动,不敢抬头,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几倍,若不是我的耳力异于常人,恐怕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呵呵,当然是真的了。你不知道,你笑的时候很温柔吗?”我柔声答道,这倒不是单纯的奉承,李茹男现在娇羞的样子nv人味儿实足,和在事务所时那种刻意装出来的精干完全是两种感受。 “江先生,您......,您可真会说话......”,李茹男的脸更红,心里甜滋滋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只觉得若是时间能永远停在现在,哪怕自已永远不能醒来也没有遗憾了。 这个nv人,该不是对我有了感觉吧? 看到李茹男此时的样子,直觉告诉我对方对我的态度跟以前已经大有不同。 糟糕,没事儿说那么多甜言蜜语干嘛,这不是自已给自已找事吗? 我心中暗骂。 我不是一个道学家,如果面对的是风尘nv子,又或者见惯风月的jiāo际huā,逢场作戏,风流一番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就象在上海时那样,但问题在于李茹男并不是那样的人,她的思想虽然新潮,可终究还是一位单纯的nv孩子,我既然没有和她永远在一起的想法,就不应该造成她的误会,nv孩子的心是纤细的,虽说最终会被这个世俗的世界所污染,但也不该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怎么办呢?这个nv人看我的眼神都和平常不一样了,怎么样才能把悲剧消灭在萌芽中呢? “大xiǎo姐。”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适时的替我解开了难局,回头一看,却原来是刚才离去的李府秦管家。 “什,什么事?”李茹男问道,大概是意识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完全恢复,她的声音略略有些慌张,就象被人惊到的xiǎo白兔。 “呃......,老爷听说江先生来了,想请他过去见个面,聊两句。”秦管家有些意外,他还从没见过李茹男现在这种略带羞涩却是心中欢喜的样子,略微迟疑之后才想起自已的任务。 “噢,老爸想要见江先生,好呀,我这就带他过去。”听到李存舟要见我,李茹男非常高兴,她现在的心情和xiǎo孩子没什么两样,有了好东西就按捺不住要在别人面前显显,老爸不是总说她没有眼光,不知道jiāo一些有出息的朋友,现在把我带过去,看他以后还怎么说! “呃.......,大xiǎo姐,江先生我带过去就好了,这里这么多客人,您离开不大好吧?”秦管家劝道。 “没关系的,都是熟悉的朋友,离开一会儿没关系的。春梅,这里就先jiāo给你了,江先生,咱们走吧。”李茹男兴致上来了别人哪儿拦得住,向春梅打了个招呼,大大方方地便催促着我向楼下走去。 秦管家犹豫了一下儿,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让李茹男一起过去,不过他是仆,人家是主,主人作什么事,他一个做下人的最多只能提个醒,而不能越俎代庖,干涉主人的决定,最终还是没有吭声,紧走几步赶到前边带路。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冤家路窄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穿房过宅,在有如mi宫般的宅院里足足走了有两三分钟,前边出现一座青砖瓦房,mén外,八名身着黑衣的大汉挺胸负手站在两旁,眼神和气势明显比刚才一路上见到的护院强悍许多,显见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战斗力绝不能低估,很可能是这家主人的贴身保镖。.tw[棉花糖小说网] “大xiǎo姐到!”离屋mén还有二三十步的时候,八名黑衣大汉其中的一个高声喊到,中气十足,几乎可以和天桥撂地摆滩唱河北梆子的艺人有得一比。 跟着秦管家走进屋内,屋里很宽敞,青砖的地面,红木的立柱,靠墙处立着紫檀木的珍宝架,上边摆满各种各样有饰物,有huā瓶,有奇石,有雕像,玲琅满目很是惹眼,离着珍宝架七八步远的地方有一张八仙方桌,桌上放着瓜果梨桃四色干鲜果品,干果碟旁是一个白瓷茶壶及几个茶杯,方桌旁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看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身宽体胖,左手rou着一对儿钢胆,右手捏着一个橡木烟斗――我很怀疑这是李茹男从英国带回来的东西,因为那几乎就是福尔摩斯的标志;站着的则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体笔直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剑,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表情,论相貌应该算是不错,只可惜左脸从耳到嘴角处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破坏了整体和谐。 等等,这两个人是谁?!不会这么巧就是那两位吧?! 看到这两个人,我的神经猛的绷紧,这实在是我意料之外变化。 “老爸,我把江先生带来了。”李茹男走在我的前边,她并没有发现我神情的变化,笑盈盈地跑到李存舟旁边邀着功。 是他,没错,就是他,就是那个让我在上海丢了大脸的家伙!本以为离开上海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家伙,没想到今天却自已送上mén来,哈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来冥冥之中自已天意! 李存舟此时的心情非常得意,他有一种猫捉老鼠的感觉,望着刚刚走进屋内的年轻人错愕的表情,他觉得比喝了两斤烧刀子都痛快。 “老爸,你怎么了?干嘛不和我说话?!”见李存舟只是盯着我不说话,而我也就站在那里不动,李茹男觉得气氛有些异样,抓住老爸的肩膀摇了摇,她不解地问道。 莫非她还被méng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想到。 在认出屋里二人是谁时的第一感就是这是一个圈套,因为那两个人看到我时的反应完全和偶然二字无关,而这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没有认出我来,二是早已知道。第一种情况很容易就被排除,因为今天是来参加生日派对,我并没有特意化妆,基本就是本来面目,如果说那位年长者老眼昏huā,一时没有认出还说的过去,但旁边那位年轻人却绝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所以,解释得通的只有第二种了――利用李茹男生日派对的理由把我诓到自已的地盘然后再做文章,而李茹男则是其中关键的一环。想到刚才泪眼莹莹,让人可怜可爱的模样,我在佩服对方演技的同时不由得暗骂自已为什么还会犯这种错误,又一次在nv人身上吃亏,难道这样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不过按理说,戏演到这里就应该可以收场了,幕后的主角都已经站出来了,为什么李茹男还要装下去? 最初的震惊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望着那位老者,我的脑中飞速地转动,思忖着脱身之策。 “呵呵,nv儿,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简直就象仙nv儿一样。”被nv儿从脑中的臆想中唤回现实世界,李存舟拍拍nv儿柔软皙的xiǎo手,疼爱地说道――他并不担心对面的那个人逃走,因为这是他的地盘,mén外那八个精选出来的帮内高手不是吃干饭的,而最重要的是段举也在旁边,如果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让一个人跑了,他这个槽帮帮主也就别在道上魂了。 “切,什么象,根本就是‘是’!”李茹男很开心,搂着老爸的脖子撒娇叫道。 “呵呵,对,说的对,我的nv儿不是仙nv儿还有谁是?呵呵,好啦好啦,没看还有客人吗?大姑娘家家这么缠着老爸,人家看到会笑话的。”乐在其中,李存舟哄着nv儿,抬起头来向我这边示意。 “呃......,那也得怪您,要不是您先说错话,我能缠着您吗?”回头看到我正微笑着望着这边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李茹男脸上又是一红,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责任全都推给了老爸。 “呵呵,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闹也闹够了,是不是该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同事了?”被nv儿冤枉也是一种幸福,李存舟只会感到开心,笑着承认错误,此时的样子,任谁见了都认为这是一位溺爱迁就nv儿的慈祥父亲。 “江先生,我的老爸。老爸,我的同事江一凡。”李茹男这才想起自已的职责,为双方做着介绍。 “呵呵,老听茹男提起你的事情,说你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能干,今天一看,果然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材,难得,难得呀。”李存舟眯起眼来上下打量着我,最后笑呵呵地赞道,听口气似乎是在称赞。 不想马上把事情挑明吗? 难道说他并不想让nv儿知道吗? 看来,这个nv儿在他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他不愿意让自已的nv儿受到哪怕一点儿伤害,如果真是这样,事情或许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也许还有转还的余地。 想到这里,我自信地微微一笑。 “伯父夸奖了,晚辈除了运气好些,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静观其变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即来之,则安之。 这里是人家的家,所谓龙潭虎xue,指的就是这样的地方,既然是蓄意而为,必定有了万全的准备,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盲目行动不仅不智,nong不好会把事情搞得更糟,况且,碰了面一句话没说就想着开溜,胆子xiǎo成这样一辈子也成不了高手。 面带笑容,我是不卑不亢――既然你不把事情挑明,那我也就陪着你演戏,看你倒底能玩出什么huā样。 “你能这样回答倒是有点出乎预料之外,不过这个回答我喜欢,呵呵,年轻人,谦虚点儿总是好的。”李存舟点头笑答,一帮之主自然有一帮之主的气度,如果只会红眉máo绿眼睛的喊打喊杀,他也坐不稳这把jiāo椅。 “前辈面前,怎样的谦虚都是应该的。”我也笑着答道。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李存舟眯起眼睛,似认真又似是开玩笑一般地问道。 话里有话,另有所指吧?他大概是在嘲讽,既然知道在他这样的人面前应该有规矩,有分寸,为什么在上海的时候还敢给他设局下套?那时候怎么就不懂规矩了? 果然是认出了我,老家伙,还真能装。.tw[棉花糖小说网] 从这句话中,我可以肯定对方早就认出了我。 “呵呵,当然,佛家讲‘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出家人只要心中有佛就不必把佛挂在口中,对前辈的尊敬也应如此,偶尔开开玩笑未尝不可,不过最重要的是心里一定要有人。”我笑笑答道。 你话里有话,我就以禅机相答,你讥讽我口是心非,我就答真心难测。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微微一愣,李存舟仰起脸来哈哈大笑,他原以为突然见到讨命的债主,对面这个年轻人就算不被吓得惊慌失措,面色惨白,至少也该心中发虚,词不达意吧?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慌张,反而神态自若,对答如流,如此胆识,如此气度,的确是个人物,怪不得连自已这样的江湖大佬都被他算计到。 李茹男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刚刚见面的两个人会谈这种话题?这似乎不是刚见面的人该聊的吧? “怎么回事儿,你们俩在打哑谜吗?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现在可以肯定,李茹男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她只是被她老爸利用了。 “呵呵,伯父这是在教导为人的道理,机会难得,认真听听,总会有好处的。”我笑道。 如果说先前不让李茹男知道是坏她不xiǎo心露出破绽引起我的怀矣,那么现在人已经见面,也就用不着再隐瞒了,所以,到现在为止对方仍然没有把事情挑明,必定是出于某方面的考虑,我需要善加利用,配合对方继续把戏演下去,不然就象讲故事一样,谜底一旦揭开便没戏可唱了。 “哈哈,茹男,好好听听,年纪差不太多,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人家是巴不得听老人家唠叨,你是一听我说话就捂耳朵,看,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儿了?”李存舟在夸奖我的同时顺便还数落了李茹男几句,这一点我倒是不会怀疑,因为以李茹男的性格,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摆布的人。 “切,人家不过是客气两句您就当真啦!您也太好哄了吧?再说,什么时候您一唠叨我就捂耳朵了?”虽是父nv间的斗嘴打趣,李茹男也不想在我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把嘴一撅,假装生气不依不饶地质问。 “是吗?那前天晚上是谁聊着聊着天儿突然就跑了的?”李存舟笑道, “呃......,那我也没捂着耳朵呀?”李存舟所说显然非假,李茹男一时语塞,没理可讲干脆耍起nv孩子的特权,作个鬼脸开始耍赖了。 “呵呵,好好,是我错了,你没捂耳朵。”父nv两个人斗嘴耍huā枪哪儿有谁对谁错,谁输谁赢,李存舟笑着认输。 和nv儿斗嘴过后,李存舟招呼我坐下,看来他不仅是瞒着李茹男,而且以后也相一直瞒下去,否则没必要这样费心。 简单了聊了几句后,李存舟转移了话题,“茹男,今天派对来的客人多吗?” “多,几十位,可热闹了。”李茹男答道。 “陈家和孙家的那两个xiǎo子还好吧?你有没有难为人家?”李存舟问道。 “老爸,你nv儿就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人吗?”李茹男叫道――今天她在众人面前的表现可是非常淑nv呢。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这两个人的长辈或是李存舟的老朋友,或是漕帮生意上的重要伙伴,就算nv儿不喜欢这两个人,他也不希望影响到以后的合作。 “好什么好呀,我是没有难为他们俩,他们俩却是难为人家江先生,要不是江先生大度,不跟他们计较,谁知道这个派对会开成什么样子。”提到那两个人,李茹男就是一肚子气。 “呃......,怎么回事儿?”李存舟好奇问道――听那两个人的长辈说起自已的孩子时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所以自已才想办法撮合跟自已nv儿的婚事,怎么这两个人和对面这个姓江的较上劲儿了? “是这样......”李茹男于是把刚才在xiǎo楼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过程中难免添油加醋一番,而经她加工过后的故事毫无疑问是站在我这一边,听过之后,只会觉得我是多么的有风度,有才华,而那两个人则成了跳梁xiǎo丑,简直就差在额头上刻下‘人渣’二字。 “唔,是吗?”nv儿眉飞色舞的样子李存舟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揣测,盘算着自已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三章 问答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呵,nv儿,你是今天的主角儿,那边离不开你,我和李世侄一见如故,要好好聊一聊,你先回去照应朋友,等会儿要吃生日蛋糕的时候我跟他一起过去怎么样?”听完nv儿的讲述,李存舟大概是有了打算,于是笑着向李茹男说道。(..tw棉花糖小说网) “呃......,这......”,李茹男并不想一个人回去,但老爸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几十位同学好友聚在那里为自已庆生,自已这个主角儿却中途落跑,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把迟疑的目光投向了我,意思是想让我来决定,如果我说好,她就回去,如果我表示不愿,她就继续留在这里,不去管其他客人有没有抱怨。 老家伙,这是想把nv儿支走再来对付我吧?呵,那就试试好了。 “茹男,伯父说的对,那边离不开你,别冷落了客人。这边我和伯父聊天儿,一会儿就会回去。”我也帮着劝道――对方既然有意把nv儿支开,这个理由不成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既然早晚都要面对,又何必费这种无用功呢?不过,在对李茹男的称呼上我稍稍做了改变,将‘茹男xiǎo姐’后面的那两个字省略,不要xiǎo看这xiǎoxiǎo的改动,没有没这两个字给人的感受可是大大的不同。 “呃......,那好吧。老爸,不要聊的太久......,一凡,一会儿见。”年轻nv孩儿对这种称呼上的变化感觉很敏锐,心中只觉得喜欢,叮嘱了一下儿老爸,怕他会给我出什么难题,然后迟疑一下儿,有些羞涩地向我告别,随后起身,逃也似地快步跑出了屋mén。 屋里于是便只剩下三个人,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李存舟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站在李存舟背后的段举更不说话,没有李茹男的存在,我们也就没必要再掩饰那种对立,彼此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的jiāo锋,如果那也如钢铁一般塑造成形,恐怕整间屋内都已满是火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忽然间,李存舟笑了起来,笑的很是舒心。 我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着对方下边的动作。 良久,李存舟这才止住了笑声,“年轻人,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欣赏你,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我,居然还能踏踏实实地坐在那里象个没事儿人似的。(..tw无弹窗广告)” 说是欣赏,脸上却无半点儿笑意,相反,一双眼中的目光却是越发的凌厉。 一帮之主果然有一帮之主的气势,这付模样,胆子xiǎo点儿的人恐怕直接就吓得瘫在地上了。 好在,我的胆子还没xiǎo到那种程度。 “呵呵,伯父,这话就要看怎么说了。您是茹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长辈,我见到您当然要恭敬有加,不敢有半点儿怠慢呀。”我淡然笑道。 盯着我又是看了半天,李存舟暗自感叹,真是长江后làng催前làng,一làng更比一làng高,不知不觉中,江湖中后一辈的新人已经冒出头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存舟问道。 “知道。”我答的很干脆。 “唔,那么我是谁?”李存舟眉máo一挑,沉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就算不把牙齿露出,老虎依然是老虎,到现在为止李存舟虽没发威,但那不等于他不会发威,说重了碰到了痛处固然会凶情大发,说轻了也可能觉得被人轻视而怒火中烧。 刀尖上的舞蹈,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表演! “首先,您是李茹男的父亲,当然,这是我刚刚才知道的。”微微一笑,我轻松答道。 李存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这个回答没有问题,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其次,您是漕帮帮主,北六省**总瓢把子。”我接着答道。 “为什么把我是漕帮帮主放在第二位说?”李存舟有些意外,对江湖中人而言,漕帮帮主这个身份无疑是极有份量的,那是多少人‘羡慕,妒忌,恨’的至尊宝座,而这个年轻人竟然将之放在其次,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呵,因为我觉得,您在和nv儿聊天儿时的关爱神情远比您作为一帮之主时所表现出来的威严更让人尊敬。”我答道。 “.......,为什么?”这样的说法李存舟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感到很新鲜。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看时xiǎo於菟。江湖广大,位高权重,声名显赫为世人所称道者并不少见,铁血冷手,视生死为常事者亦不少见,但这样的人无论怎样的光彩照人,引人注目,能够得到的只会是他人的羡慕和崇拜追随,而只有以心待人者才会得到别人发自于真心的回馈。刚才,在您和茹男xiǎo姐的对话中,我感到了那种发自于内心的怜爱。我是一个孤儿,我知道那种爱对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所以,在我的眼中,您这个身份远比漕帮帮主更让我感动。”我答道。 “......,嗯,有点儿意思,对了,前边两句我明白,后边两句是什么意思?”李存舟视李茹男为掌上明珠,被称为慈父,他感觉舒服得很,心说,帮会里的那些家伙一个个拍马屁光会说什么帮主英明神武,天下无敌,怎么就不懂换个路数从儿nv情长上下点儿功夫?他学问有限,但也觉得这首xiǎo诗很合自已心意,于是想问个清楚。 “呵,所谓龙行云,虎从风,兴风狂啸者意指猛虎,xiǎo於菟,於菟者,幼虎也,所以这两句话的意思就是――可知山中兴风狂啸的猛虎,尚且频频回顾照看它心爱的xiǎo老虎呢。”我笑着讲解道。 “猛虎,xiǎo老虎,呵呵,不错,不错。”虎为百兽之王,李存舟是漕帮帮主,两相对应,这个比喻可谓是恰如其份,越琢磨越觉得贴切形象,不由得笑了起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四章 高帽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笑声忽地嘠然而止,李存舟的脸突然又沉了下了,“这么说在上海时你知道我是谁?” 喜怒无常,不愧为一代枭雄,这个人精明起来没那么容易对付。 “是的。”我正色达到,该开玩笑的时候就开玩笑,不能开的时候就不能开,这是吃人的老虎,不是养来当宠物的xiǎo猫,不知深浅luàn套近乎,搞不好就会把命丢了。 “知道我是谁还敢算计我,你好大的胆子!”怒喝声中,李存舟左手猛的举起落下,两颗钢胆重重地砸在硬木的桌面上,桌上摆着的茶壶茶碗被震得跳起足有半尺,而钢胆一一半则已深深地嵌进桌面内。 好强的气势! 这位漕帮帮主的功力当真了得,这手钢胆入木的硬功,江湖上能够做到的人大概超不过十个吧? “呵呵。”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宝剑锋自磨砺出,梅huā香自苦寒来,对手越强,情况越危险,越能激发出我的斗志。 李存舟倒还沉得住气,站在他背后的段举却难以忍受了,在这儿想笑就笑,想说就说,把漕帮总舵当成什么地方了?! “放肆,你以为我们不敢动你吗?!”段举喝道,眼中寒光一闪,显是动了杀心。 “呵呵,为什么要动我?堂堂漕帮帮主,北七省**总瓢把子会这样xiǎo气吗?”我微笑答道,淡然而自信的表情和段举杀气腾腾的神情成为鲜明的对比。 我的镇静出乎李存舟的预计,如果说刚才好言好语对方能镇静自若还能理解,但现在自已已大发雷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左手抬起,示意段举先不要冲动,李存舟的眼睛如两道利刃般紧紧盯住了我,“给我一个不能动你的理由。” “前辈,不知道您喜不喜欢下棋?”我问道。 “下棋?......下什么棋?”李存舟一愣,他想不明白,生死关头,这个年轻人突然问自已会不会下棋是什么意思? “围棋,象棋,五子棋,反正就是类似的游戏。”我答道。喜欢附庸风雅的人通常喜欢象文人雅士那样用琴棋书画来表现自已的品味,我赌的就是这个。 “象棋。怎么讲?”李存舟答道。 “既然喜欢下棋,那就好说了。一位棋手,当他遇上一位名气很大,实力很强的,水平很高的人时,他最想做的是什么呢?肯定是想办法和对方下上一盘,胜固欣然,败亦可喜。重要的不是输赢,而是其间那种勾心斗角,机谋相争的乐趣。李帮主是前辈高人,享誉江湖数十年,道上的朋友有谁知道您的大名?晚辈不才,初出江湖不久,méng恩师教诲,学得一点皮máo,偶遇前辈高人,惶恐之际也想试一试自已的身手,看看到底是什么程度,所以才斗胆向前辈讨教,虽有些许不恭之处,实无恶意,前辈贵为一帮之主,气量胸襟人所共知,想必不会为了这点儿xiǎo事向后生晚辈兴师问罪吧?” 高帽没有人不喜欢,问题在于怎么把高帽送出去,不通此道者虽费尽心思,脑尽脑汁,结果却常常不得其法,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反让对方心生不爽,而精于此道者只需三言两语便能抓住重点,一击中的。 我现在用的就是这一招。 李存舟面色阴沉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他的确会下象棋,所谓臭棋瘾大,他的水平虽然很限,远称不上高手,但也正因为如此棋瘾却是极大,闲暇时总喜欢找人来下上几盘,将心比心,我用下棋举例很容易就得到他的共鸣,更关键的是,无形间我把他的思路从江湖争斗引导到游戏玩笑之中,在这种心态下,火气也就没那么大了。 “为什么要接近茹男?你有什么目的?”李存舟忽然改变了话题。 “和茹男xiǎo姐的认识只是一次偶然,我并不知道她是您的千金,如果是,我是不会帮她的忙的。”我如实答道。 “是怕被我知道吗?”李存舟问道。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答道。 “呃.......,还有什么原因?”李存舟不解——难道还有比怕被他发现、抓到报复更可怕的事吗? “师mén规矩,再一不可再二,不能把同一人做两次目标。既然曾经和您jiāo过手,而且还占到了一点便宜,那么除非您主动找到了我,我就不能再针对您打主意。茹男xiǎo姐是您的nv儿,针对她也就是针对您,师mén规矩,不敢违背。况且,晚辈不才,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志气,打nv人的主意,我还没差劲儿到那种地步。”我正色答道。 李存舟对nv儿的疼爱我看得清清楚楚,李茹男在他心中绝对是无价之宝,用什么也不能换取,上海的事儿虽然很丢面子,不过终究过去了已经好几个月,有气也应消去了不少,但nv儿是他的心头之rou,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李茹男就是他身上的那片逆鳞,是绝不能碰触的地方。 “真的吗?”李存舟紧盯着我问道,似是要从我的眼中看出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毫不犹豫,我马上发下重誓,江湖中人最重誓言,所谓千金一诺,一言出口,便绝无反悔可能,否则必会被世人所鄙视,从此再难以抬起头来,如果是激鸣狗盗之辈自然不会在意,可若想在江湖上闯下名头有一番作为,便绝不能担下这种恶名。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五章 往日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存舟沉默不语,而我也只能静静等待,对于说服这样的枭雄人物我并无十足把握,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事事都有把握,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是李存舟还不肯放过,那就只能开打,这里虽说守卫森严,且有段举这样的强敌在伺,可想让我束手就缚也没那么简单。 “我能信你吗?”沉淫半晌,李存舟突然问道。 有mén!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从这一句问话中我看到了希望。 “信或不信,对您而言真那么重要吗?”不答反问,我坦然问道。 信与不信,都只是一句话,想要得到真正的答案,并不在于对方说的是什么,而要看对方做的是什么,江湖多险恶,尔虞我诈之事数不胜数,防不胜防,李存舟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若是那么容易就听信别人的话,怕早已死过几十次了。 笑意在李存舟脸上慢慢浮现出来。 看来这一宝我押对了。 “呵呵,好,够胆色。”李存舟赞道。 屋内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实话实说而已,前辈谬赞了。”我微笑以对。 “你也不必谦虚,能让我李存舟吃亏上当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在南方好好呆着,要跑到北平这里?”李存舟晃了晃手指,表示他并不想听这样的客套话,他想知道的是我北上的目的。 “呵,说起来,其实还是拜前辈所赐呀。”这个问题必须认真对待,如果不能让李存舟解除疑虑,相信我来北平不会对他不利,我才可能在北平呆下去。 “唔,那我倒要好好听听了。”李存舟饶有兴趣地问道。 镜头回到了数月前。 十里洋场,huāhuā世界,二十年代的上海已是繁华非常,大街两旁,店铺林立,叫买叫卖,生意兴隆,大街上,车如流水,马似游龙,虽然天上下着méngméng细雨,但过来去往满眼所见,到处都是人头,其中即有金发碧眼的老外,也有长袍马褂的国人,有腆胸叠肚趾高气扬的富豪老板,也有huā枝招展,香气袭人的少fu,当然,也少不得破衣烂ku,捧着个缺口破碗到处讨钱的xiǎo乞丐,人流中,不时还会冒出几个拎着警棍四处巡逻的警察,每逢此时,那些xiǎo叫huā们便互相吆喝一声,随后收拾起家什一头钻进人流中,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瑞金大饭店就在这繁华街道的中间,三层高,英国古典式风格的建筑即使在周围各种楼宇店铺中也显得极为醒目,mén口,身穿制服的服务生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为每一位进出饭店的客人把mén打开,虽然那笑容在客人转过身后便马上消失无踪。 “嘀嘀”,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饭店mén口,还没等轿车完全停稳,四名站在轿车踏板上的大汉已经跳到地上,两个站在车头,两个站在车尾,四个人背对车身,八只眼睛警惕地快速扫视着四周,腰间鼓鼓,显然别着家伙。 右侧的前mén打开,从里边下来一位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长方脸,剑眉虎目,左耳到腮帮处有一道长约寸许的浅褐色刀疤,目光扫视之处,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随之袭来,令人心中打颤。 下得车来,年轻人从左至右,从右至左快速扫视了一圈,见周围没有可疑之处,于是转身来伸手将后车mén拉开。 这次下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鬓角微微有些发白,身高五尺,腰围却接近四尺,脸上的féirou把眼睛挤得只剩下两条细缝,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给人一种正笑咪咪的感觉。 与此同时,另一侧车mén也被打开,一位七十多岁,满头huā白头发的老者从里边出来,刀条脸,人很瘦,简直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脸上戴着一副黑边眼镜,镜片的厚度几乎和瓶底一样,怀里抱着一个红木xiǎo盒,盒子表面磨得油光可鉴,少说也得用了十几二十年。 “就是这里了?”胖子抬头看了一眼瑞金大饭店的招牌问道。 “是的,他约的就是这里。”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答道。 “嗯,进去吧。”,轻轻点了下头,胖子迈步向大mén走去,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急抢两步赶到前边,而车旁四名壮汉自动分成两组,一组继续守在车旁,另一组则跟在后噗,显见是训练有素。 “几位客人,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大堂经理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非比寻常,要知上海滩乃龙蛇魂杂之地,五行八做,七十二行,帮派林立,**横行,这几位虽然不曾见过,可这付作派不问也知道肯定是在道上魂的,于是赶紧快步迎了上来陪笑问道。 “我们要找一位住在你们这里叫陈天华的客人。”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冷冷说道。 “陈天华?.....,噢,明白,明白。你,过来,带这几位客上去二零四号客房。”大堂经理稍愣一下儿,随后便叫来一位服务生领路。 跟着服务生,几个人顺着楼梯来到二层,拐过一个弯,再向前走了两个房间,服务生停在一个mén口,伸手在mén上轻轻敲了两下儿。 “什么事?”屋里传来一个年轻nv人的甜脆声音。 “请问陈先生在吗?有几位客人找他。”服务生应道。 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房mén打开,一位身着淡紫色旗袍的年轻nv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噢,是李老板,请进,快请进。”看到那个胖子,年轻nv子热情地招呼着,甜甜的笑容,令人如春风拂面,好不舒服。 “呵呵,张xiǎo姐真是漂亮,前天在拍卖会见到时就已惊为天人,今天换了便装,更是如出水芙蓉,清丽无双啊!”一边笑着夸奖,胖子一边走进房内,其他几人也随后跟了进来。 “嘻嘻,谢谢,李老板,您可真是饱读诗书,出口成章,随便说一两句话,就能哄的人开心。”年轻nv子掩口娇笑,头上发钗随着她的动作摆动不止,真可谓huā枝luàn颤。 “哈哈,就算我再怎么有学问,能口吐莲huā,那也得张xiǎo姐长得够漂亮不是?”胖子开心大笑,被年轻nv人,尤其是非常漂亮的年轻nv人当面夸奖,心中不感得意的怕没有几人。 跟在胖子背后的刀疤年轻人微微皱一皱眉,大概是看不惯这种长于jiāo际应酬的风尘nv子,不过这种表情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就又变回原先那副冷冰冰,仿佛谁欠了他八百吊钱的扑克脸。 房间客厅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正靠在窗口眺望雨中的城市,背对着mén口看不到脸,身穿一件银灰色的西服上装,剪裁非常得体,将其匀称的体形勾勒得清清楚楚,右手背在身后,左手中食二指之间夹着一根浅黄色的象牙烟嘴,烟嘴上是一根吸掉近三分之二的香烟还在着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香气。 “天华,李老板到了。”穿紫色旗袍的年轻nv子提醒叫道。 转回身来,那位年轻人瞟了墙上摆着的挂钟一眼,随后微微一笑,“李先生,您可真准时啊。我本以为您会改个时间的。”。 这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当得起俊雅二字,举止大方自然,态度不卑不亢,应该是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只不过嘴角微微向上挑起,给人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哈哈,那是当然。人在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既然说好了下午三点,不要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李某人也一样会到的!”胖子哈哈大笑,笑声中,透露出江湖人所特有的那种豪气。 “呵呵,李老板真是快人快语,我最佩服的就是象您这样爽快的人。请坐。”年轻人抱拳略一拱手,示意几人坐下。 胖子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那位六十多岁,象个老学究似的老者迟疑一下,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刀疤脸的年轻人并没有动,还是站在胖子身后一言不发,就好象是一座石雕的塑像,至于那两名大汉――以他们的身份没资格进屋,此时正守在mén外,虎视眈眈地监视着在楼道里走动的服务生和住宿的客人。 年轻人也在对面坐了下来,那位年轻nv子端来茶水,给三个人各倒了一杯,随后在年轻人旁边坐下。 “呵呵,李老板,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位老先生应该是上海滩最大当铺聚元当的朝奉,有‘神眼’之称的关景元关老爷子吧?”年轻人扫了一眼那位老学究笑着问道。 “不敢当,不敢当,那只是圈内朋友们的戏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老学究连连摆手客气,虽然屋内众人论年纪他为最长,不过他清楚的很,这里无论哪个人都不是他惹得起的。 “关老爷子坐镇聚元当二十余年,鉴定古玩字画何止千百,其间无一走眼,如此功力如果都当不起‘神眼’二字,试问上海滩有谁敢说自已懂古玩呢?李先生,能请到关老爷子来,您的眼力也当得起一个‘高’”年轻人微笑答道,伸出右手大拇指向胖子赞道。 “呵呵,上海滩我不熟,关老爷子也是朋友推荐给我的。既然关老爷子名气这么大,那待会就要请你多费费心了。”胖子笑道。还有什么比戴高帽更让人高兴的事儿呢? “是,是,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关景元连忙拱手应道。 “呵,李老板。您是位爽快人,xiǎo弟做事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如何?”年轻人微笑说道,显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盘道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好,那就请出宝物吧。(..tw棉花糖小说网)”挥挥手,胖子豪爽笑道。 年轻人扭过脸,向紫衣nv子使了个眼角色,紫衣nv子会意一笑,起身离座,轻移莲步走进隔壁内室,望着那如风摆河柳一般款款扭动的柔软婀娜腰肢,胖子连连咂嘴,眼神中带出几分欣赏、赞叹和欲望。 胖子色咪咪的神情对面的年轻人看得很清楚,不过他并没有半点儿不愉的感觉,脸上那种玩漫不经心的淡淡笑意却似乎更浓。 紫衣nv子进到内室后不到半分钟便又返身回来,只不过这一次她手里多了一个黑漆木匣,木匣高有三寸,七寸见方,表面上雕龙刻凤,制作极为精美,匣子的侧面有一个铜扣,上面挂着一把xiǎo巧的银锁。单是一外包装就如此讲究,可想而知装在里边的物品将会是何等珍贵! 紫衣nv子也是非常xiǎo心,步行的速度比刚才慢了至少一半,似乎是生怕自已一个不xiǎo心将木匣掉落地上,使里边的东西受到损伤,看到她xiǎo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多出的样子,除了那位年轻人,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到那个黑漆木匣之上,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紫衣nv子将木匣摆在桌上,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在旁边坐下。 “关老爷子,您是古玩鉴赏界的圣手,业内地位超然。陈某不才,对古玩也颇有兴趣,只是资质鲁钝,难成气候,今日有幸碰到前辈高手,机会难得,不知可否讨教一二,长长见识?”年轻人没有急着去打开箱子,而是向关景元抱拳拱手,微笑问道。 这是在盘道。 江湖之上,五行八作,七十二行,虽mén类繁多,但都讲究师承mén派,所谓有师傅有传授。如果没有拜过师傅,没有家mén,就不准其作艺挣钱,即便挣了钱也会有同行人前来干涉。 盘道,也称携家伙,就是盘问对方的师承路数,看对方有没有资格开业挣钱。以评书为例,同行艺人走进书场,见到生人行艺,便用书桌上放的手巾将醒木盖上,将扇子横放在手巾上,然后瞧这说书的怎么办。如若说书的没拜过师,不懂这些事,来人就把演出道具连同所挣的钱一并拿手,不准这说书的再在这里说书了,说书的如果不干非要继续下去,其他同行便会群起而攻之,将其赶走。艺人称之为“收笸箩”。如果说书的是有mén户有师傅的,遇上盘道的也不能翻脸打架,必须按照本行规矩行事――先用左手拿起扇子,说:“扇子一把抡枪刺bāng,周庄王指点于侠,三臣五亮共一家,万朵桃huā一树生下(说到这里放下扇子,将máo巾拿起来往左一放),何必左携右搭。孔夫子周游列国,子路沿mén教化。柳敬亭舌战群贼,苏季子说合天下。周姬佗传流后世,古今学演教化。”说完末句一拍醒本继续说书,盘道的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如若说书的为人狡猾,说完这套词儿再用máo巾把醒木盖上,扇子横在máo巾上,叫这盘道的拿开,盘道的也得按照说书的动作另说一套词:“一块醒木为业,扇子一把生涯,江河湖海便为家,万丈波涛不怕。醒木能人制造,未嵌野草闲huā,文官武将亦凭它,入在三臣mén下。”说完,拍醒木替说书的说下一段书来才能走。如果盘道的不会这套词儿,并且替其说一段书,不但携不了人家的家伙,还得按规矩包赔说书者一天的损失。 关景元是上海古玩鉴赏第一人,自然不会有人去问他的师承传授,不过年轻人嘴上说的虽然客气,但话里话外显然并不信服,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有些人名气虽大,可真本事却没有多少,所以,年轻人此时提出要求,表面是在向前辈讨教学习,实则是在考对方的学识,看对方是不是有真材实学,够不够资格为这次jiāo易把眼。 对古玩界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不过胖子是江湖中人,知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因此也不chā话,静观事情的发展。 “呵呵,陈先生太客气了。有道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老朽不过是痴长几岁,哪敢以前辈高人自居,只不过在行内呆得久了,见过的玩意儿比一般人多些罢了。讨教实不敢当,大家探讨一下好了。”关景元轻捻胡须笑笑答道。 身为上海最大当铺聚元当首席朝奉,关景元也是场面中人,如果今天被一个年轻人当面叫号而不敢应战,传出去自已就栽了,况且自已在这个圈子浸染四十余年,什么稀世之宝没见过,难道还会怕一个二十多岁的máo头xiǎo伙儿? “那就恕陈某斗胆了。据传瓷器起始于商代,至今已有三千多年,其间能工巧匠辈出,名品佳作更是数不胜数,但不知其中以何最为名贵难得?”年轻人微笑拱手,轻声问道。 “呵,若论名贵难得,自然是官窑的出品了。”关景元捻须笑道,常识性的问题,连当铺的xiǎo学徒都知道,对方显然不会如此xiǎo瞧自已,这只是个话引,接下来肯定会有更难的问题。 “呃,那么何为官窑?”年轻人故做不解问道。 “呵,宋代有五大名窑,‘汝,官,哥,定,钧”,闻名于世,其中“汝,官,哥,钧”为官窑,所制成品专供宫廷,定窑则为民窑。 官窑为五大名窑之一,由官府直接营建,有北宋官窑、南宋官窑之分。北宋官窑据传在汴京,也就是现在的河南开封,后金人入侵中原,宋高宗南渡后在临安,既现在杭州另立新窑,此之谓南宋官窑。”关景元对答如流,神态从容,果然是有真材实学的大家风范,听得那位胖了连连点头,虽然对错不知,但肯定是长了见识。 “嗯,那么官窑出品有何特点,为何珍贵。”年轻人轻轻点头,接着问道――前边两个问题都属于常识问题,,而现在这个问题才是真正在考究对方的学问深浅和眼界高低。 “呵,官窑产品专供宫廷,以宫廷生活用瓷与陈设瓷为主,流传至今一官窑效瓷器有碗、盘、碟、盏、洗、瓶、炉、尊等,样式多种,造型各异,单有瓶为例,有弦纹瓶,直颈瓶,瓜棱瓶,贯耳瓶,胆式瓶,八方瓶,盘口瓶等等。 官窑青瓷闻名于世,北宋汴京官窑青瓷继汝窑烧制,器多仿古釉色有淡青,粉青,灰青等多种色调,釉质匀润莹亮,大纹片,胎骨深灰或紫色,满釉裹足支烧,器底有支钉痕。南宋官窑是北宋汴京官窑的继续但又有发展,早期青瓷产品为薄胎薄釉青瓷,胎薄质细,色黑褐或深灰,釉色以粉青为主,兼有青灰,青黄和炒米黄等色调,釉层薄而润泽,有纹片,满釉支钉装烧,器底有圆形支钉痕,工精质高,惜乎其制作工艺方法早已失传,后虽能巧匠辈出,仿制成风,但终不能再现青瓷神韵。 所谓物稀为贵。宋代官窑瓷器世上极其罕见,原因在于宋代官窑瓷器的为皇室专供,民间不准流通,此外,宋代殡葬习俗中,官窑瓷器不做随葬品,所以在宋代墓葬中很难见到官窑瓷器,故此世存稀少,弥足珍贵。” 娓娓而谈,关景元将官窑青瓷的特点和珍贵之处一一道来,听得那个胖子是连连点头,虽然绝大部分云里雾里,让其不知所谓,如坠五里云烟,但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看起来摇头晃脑,满身酸腐之气的老头绝对是古玩行家,那种对官窑瓷器的了解和自负的神气绝对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高见,高见,关老爷子不愧上古玩行的泰山北斗,果然是学识渊博,陈某佩服。”年轻人拱手行礼,脸上露出敬服的神色。 “呵呵,言重,言重,不过是一点浅知薄见,让方家笑话了。”关景元拱手还礼,嘴上客气,但自得之意溢于言表。 “哈哈,两位就都别客气了,在我这个粗人面前,你们两位都是高人。好啦,讨教也讨教完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开开眼了?”胖子哈哈大笑,开口chā言――年轻人显然已经认可了关景元的鉴定资格,应该肯把东西拿出来让他来看了。 “呵呵,那是当然。” 年轻人把桌上的xiǎo木匣移到近前,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把钥匙chā进锁眼儿然后一扭,非常轻微的一声‘喀嗒”,锁鼻分为两半。 “李老板,关老爷子,请看。”带着微笑,年轻人右手指尖捏住木匣上的铜扣轻轻向外拽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成交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在木匣上,每个人都想知道,木匣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宝物,使得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如此慎重,甚至于连上海滩典当行第一朝奉的名头都不相信,还要自已亲自考验一番后才肯亮出。 年轻人的动作很轻,也很柔,轻柔的就象他拉动的不是一块木板,而是心爱nv友的纤纤欲手。 随着匣盖的移动,匣里的物品终于慢慢露出了真面目...... 浅兰色的天鹅绒底托正中,摆着的是一个瓷碗,碗高约有一寸五分,上大下xiǎo,碗口直径约有四寸,底径约有两寸四分,中沿呈葵huā瓣形,稍向外撇,整体颜色为青色,上面布满纵横jiāo错的暗褐色纹路,整体造型古朴优雅,给人以一种肃穆凝重的感觉。 转过头去,胖子把疑问的目光转向关景元――虽然感觉的出这只瓷碗绝不平凡,但苦于这方面知识太少,他只能等待专家的解说。 在看到匣内物物品的一瞬,关景元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死死盯住那个瓷碗连眨也不眨,有些做作的学究酸气不知抛到何处,身体不自觉地离开椅背探头向前,嘴巴半张,喉咙里发出吞咽口水的‘咕嘟’声。 “看来真是好东西!”见到关景元的反应,胖子心里暗自点头――关景元何许人也?上海滩最大当铺的首席朝奉,古玩界眼睛最毒的鉴定大家,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没玩过?能让他这样失态,可见这只碗的来头还不是一般的大。 “呵,元老爷子,看来您已经瞧出这只碗的来头了?”将匣盖放在一旁,年轻人微笑问道。 “呃......噢,没想到,没想到,陈先生,可否允许我拿起查看吗?”有些失神的关景元被年轻人的声音惊醒,顾不得自已的失态便急着问道,好象此时没有什么事情会比马上把这件瓷器拿在手中细细把玩更重要。 “呵,请便。”年轻人潇洒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人家请关景元这样的古玩界前辈来就是为了掌眼,哪有不让鉴定人不碰藏品的道理? 关景元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马上把随身携带的工具箱打开,先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把自已的两只手擦净,然后这才xiǎo心翼翼地取出瓷瓶捧在手中仔细查看,到后来,更是取出一只放大镜逐寸逐寸检查,每条纹络,每个huā纹都不会放过。 屋内的几个人都在盯着关景元,不要看这个头发huā白的老头子貌不惊人,但他在古玩界的地位可是一言九鼎,举足轻重,他的一句话,往往就能决定一件古玩的真伪,是价值连城,还是被扔到垃圾堆里。 时间仿佛突然间被凝固住了,胖子固然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连他背后站着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也有些不耐,但关景元还是把玩着瓷碗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有对面的那个年轻人还是自信地微笑,似乎觉得关景元现在的反应天经地义,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呼。”轻嘘一口气,关景元终于把瓷碗放下。 “这只粉青葵口瓷碗的确是出于宋代官窑的真品,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可谓是此生无憾了。”关景元叹道。 “呵呵,关老爷子法眼如炬,在下佩服之至。”和紫衣nv子相视一笑,年轻人赞道。 “是真品?不知您是如何断定的?”胖子喜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不过出于谨慎还是xiǎo心问道。(..tw好看的小说) “呵,一般说来,对瓷器的断代和窑口的鉴定不外乎是从其造型、胎质、釉色、纹饰以及制作工艺等方面所具有的时代特征和时代信息来认定,李先生请看,此碗口沿呈葵口瓣形,稍向外撇,圆唇,xiǎo弧腹,削足,粉青釉色,莹润明光,温和淡雅,有如青欲之感。口沿部分,釉汁呈下垂现象,釉层较薄,迎光看上去,略呈紫色,到底足渐厚,露胎处呈褐黑色,此之谓‘紫口铁足’,另外,通体有纵横jiāo错的大开片纹,整个造型古朴典雅,制作精细,实为宋代官窑瓷器中的精品。” 点评鉴定是关景元的专长,见雇主问起,于是摇头晃脑将这件瓷器的特点及自已对其判定的依据一一道来。 “大开片纹?什么意思?”专业领域的东西,胖子有的听的明白,有的听不明白,听到不解处,于是开口问道。 “呃......”,关景元神色稍稍一滞,不知道是说话太多要缓口气,还是没有料到胖子会问这种问题。 “呵,这个问题由我来答吧。”对面的年轻人笑着chā言进来。 “所谓的开片纹是瓷器的一种装饰,最初是由于瓷器冷却时,胎与釉收缩程度不一而造成的缺陷,但匠人却从中感受到一种天然的纹理美,于是索性把它作为特殊的装饰。其方法是,器物出窑后先用草木灰涂抹器表,使灰土进入裂纹中,呈黑色。后开的细xiǎo裂纹呈黄褐色,黑黄jiāo错,故有‘金丝铁线’之称。 开片又分这xiǎo开片和xiǎo开片两种,xiǎo片细碎,叫‘鱼子纹’,大片稀疏,叫‘牛máo纹’‘柳叶纹’‘蟹爪纹’,这都是依纹路的形状而定。 造成瓷器开片的原因有两种,一种为人为,一种为自然。所谓的人为,是指在制胚时在浆胎中配入yào料,这样烧制出窑的瓷器,其开片形似龟裂,开坼都在胚胎里边。而自然的开片,则是瓷器历年即久,表面釉层渐渐内列,或呈鱼子纹,或成牛máo纹。无论何种纹形,开坼都与胚胎无关,开片纹痕不会深入,而仅仅开在釉面上。 自然开片久已有之,而人为开片则始于宋代哥窑。此碗开片深入内胎,由此可知必是出于宋代。 元老爷子,不知在下所说是否有不当之处,还望指点纠正。” 年轻人侃侃而谈,语气从容淡定,给人以一种自信满满的感觉。 胖子听的都傻了眼,他本以为在座众人关景元的古玩知识最为丰富,没想到这位年轻人亦也是腹内锦绣,出口不凡。 “呵呵,后生可谓,后生可谓。想不到陈先生年纪轻轻,古玩造诣就如此深厚,实在是了不起。如果哪天进入典当行,只怕我们这些朝奉都得自动退位让贤了。”关景元笑道。 “嘻嘻,关老爷子,您也太夸奖他了。他只是玩古玩而已,哪儿象您那样功底深厚。坐而论道是挺能唬人的,真要到柜台上去掌眼,只怕赔得连ku子都没啦。”紫衣nv子娇笑chā言打趣道。 “呃......,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儿吗?”年轻人也不以为意,扭过头来故做惊异地问道。 “嘻嘻,没有吗?”紫衣nv子嘻笑反问,一看就是shi宠而骄,在和情郎打情骂俏。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幅浓情蜜意的模样。 “呵呵,元老爷子,请您给估个价。”胖子向关景元说道。他到这里是为了进行jiāo易,不是来看人家年轻男nv亲亲我我的,既然瓷碗的鉴定结果为真,那么现在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嗯......记得三年前,祥福当曾拍过一件宋代官窑瓷器青huā笔洗,最后被一位英国商人以五千五百银元拍得。这件粉青葵口瓷碗品质和那件青huā笔洗基本相当,依我看,五千银元应该问题不大。”略一沉淫,关景元答道。 五千银元,这可绝不是一个xiǎo数。胖子没有马上说话,大概是在心里和计这笔jiāo易是不是很值。 胖子的反应对面的年轻人看得是清清楚楚,“呵,李老板如果一时手头不便的话那就算了。买卖不成仁意在,全当是jiāo个朋友吧。倩文。”年轻人扭头向紫衣nv人使了个眼色,紫衣nv人站起向桌边走了,看意思是要收起瓷碗。 “且慢。呵呵,不就是五千银元吗?李某虽不是家财万贯,倒也不至于拿不出这些。” 江湖人,要的就是一个面子,东西是真品,估价又是古玩界的权威作出,自已如果掏不出钱而让人家把东西收回,等传到江湖上,自已还有什么面子? 胖子从怀中取出支票本,刷刷点点写下一张,然后撕下放在桌面,中指轻轻一弹,支票便顺着桌面滑到对面年轻人面前。 “这是汇丰银行的现金支票,凭这张支票,你可以在全国任何一家汇丰银行支取五千银元。”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分身术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细雨无声,夜幕降临,大部分商铺关mén打烊,收摊算账,工作了一天的人们也大多返回家中,不管这一天是苦是累,是否赚到了钱,也得吃饭睡觉,因为明天还有这样的生活还要继续。没有了商铺伙计的叫卖吆喝还有大街上奔走忙碌的人们,上海滩变得安静了许多,在满天繁星和一轮圆月的照拂下,是点点灯火和更多黑黢黢的阴影,整座都市也如一个辛苦一天的老人沉沉睡去。 但有一处却是例外。 张公馆,位于上海法租界内,这是一座两层xiǎo楼,从外表上看,和临近这里的其他公馆似乎并无太大区别,同样的欧式风格,同样的气派豪华,然而,若是你足够细心的话,就能够发现公馆内外,明处暗处都有穿着黑绸短褂,头戴鸭舌帽,脚蹬软底布鞋的人走动,如果眼力够好,或者距离更近的话,你甚至可以发现这些人腰间的衣服大多鼓鼓囊囊,底下藏着的不是斧头便是匕首短刀。 一座公馆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人保护?其严密程度甚至超过警察局?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座公馆的主人就是上海青帮老大张源寿。 张源寿,原名张源魁,出生于江苏川沙高桥南,四岁以前,父母相继去世,先后由其继父和舅父养育。十四岁到上海十六铺鸿元盛水果行当学徒,嗜赌成性,后拜青帮陈啸北为老头子,在青帮中属‘通’字辈。张源寿为人机灵诡诈,善解人意,行事风格心毒手狠,最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就是‘要么不做,做就要做绝’。就是凭着聪明才智和狠辣的手段,张源寿很快由一名普通帮众成为青帮的头面人物,其势力遍及上海滩的每一个角落,在《新民晚报》最有势力人物调查中,他的名字甚至还排在上海市市长之前。 试问,这样一位在上海滩跺一脚地都得颤三颤的人,他的住所怎么会和普通公馆一样? 今天是张源寿的五十大寿,中国人最重视的寿辰,五十整寿,当然更得要好好热闹一番。张源寿在上海打拼多年,三教九流,五行八做,黑白两道,认识的人可谓数不胜数,得知这位**老大过五十整寿,谁不想来巴结一下儿?就算人来不了,也得准备一份厚礼表表心意,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送了礼,拜了寿,张源寿未必会记住你,但没送礼,没拜寿,张源寿却肯定会记住你!”,而被张源寿以这种方式记住......恐怕没几个人有这样的胆量吧? 所以,今晚前来拜寿,参加寿宴的人很多,mén口迎宾处的贺帖摞起来足有两尺多高,估计数量至少得在三四百份以上。 公馆外人来人往有若闹市,公馆内则是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金发碧眼的洋鬼子,长袍马褂的士绅名流,西装革履的商行买办,huā枝招展的名媛淑nv,满口粗话的**老大,形形色色的人们在公馆大厅中饮酒寒暄,招呼应酬,平时水火不容,怎么看也不可能扯在一起的人们坐在一起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情景,只怕也只有在张源寿的寿诞上才能见到吧? 闹中取静,和大厅内的热闹相比,张公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则要安静的多,茶几两旁分别座着两个人,一个年约五旬,瘦条身材,高颧骨,尖下巴,鼻梁很高,薄片嘴,一双眼睛似潭水一般深邃,另一边坐着的则是一个大胖子,鬓角微白,脸总是在笑,如果脱去马褂换上一件僧袍,活脱脱就是弥勒佛的化身。 “呵呵,张老弟,恭喜你五十大寿,我祝你‘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胖子拱手笑道。 “谢谢,李兄您大老远的跑来为兄弟贺寿,兄弟心里的感动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呀。”瘦高挑笑着答谢道。 不用问,这位瘦高挑的老者正是这次寿宴的主角,同时也是这座公馆的主人,上海青帮老大张源寿,而坐在他对面的胖子也不是一般人(大多数来拜寿的人,张源寿只是拱个手,说一声谢谢也就打发了,而这一位居然能让他请到内室闲坐聊天儿,单是这样的招待就足以说明问题),他就是北方漕帮帮主李存舟,虽然在上海滩这个地方知道他的人不多,但在北平,他也同样是一位跺跺脚城mén楼子luàn颤的人物,不要说是普通的官吏富豪,就连政fu大员,军阀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原因很简单,因为漕帮实际掌握着南北漕运大权,若是得罪了他导致漕运中断,谁担得起这种责任?所以也就不难理解,张源寿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呵呵,来的时候匆忙,不知道今年是老弟你的五十大寿,事先没有准备。听说你喜欢收藏瓷器,老哥淘来件玩意儿,也不知你喜不喜欢。”李存舟笑着挥了一下手,站在背后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年轻人随即把随从手中捧着的木匣取过,轻轻放在茶几上。 “老哥真是有心了。连我最喜欢什么都想到了。呵呵,木匣这么精致,不知里边是什么宝贝?”张源寿眼中顿时放出了精光:到他这种地位,普通的金银珠宝已经没有什么兴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爱,送礼也是一mén学问,不是贵重就能让人家满意。 “呵呵,北宋官窑,粉青葵口瓷碗。”李存舟笑着说道,看到自已准备的贺礼勾起对方的兴趣,他的心里也是非常得意。 “啊......,北宋官窑?那可是传说中的宝贝,整个上海滩也只有三年前被洋人huā五千五百块大洋竞拍走的青huā笔洗一件,您可真是神通广大,这么稀罕的玩意儿竟然也被您给找到了!”张源寿眼中的光芒更盛,一向稳如泰山,遇事不惊的他居然连连搓手,显然是兴奋得有些不由自已。 “呵呵,运气罢了。xiǎo刀,开匣。”李存舟更是得意,这段典故他曾听关景元讲过,现在张源寿也是这样说,更可见这件瓷器的珍贵。 叫做xiǎo刀的年轻人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将木匣上的xiǎo锁打开,再将匣盖撤出然后站到一旁。 瓷碗现身,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炫目的光彩,看到真品,张源寿激动得嘴巴半张,眼睛瞪得溜圆,两只手更是连连急搓,心急的样子就似色狼看到了美nv。 “好东西,好东西......”xiǎo心翼翼地捧起瓷碗,张源寿细细地把玩,虽说并非专家,但久病成良医,收藏瓷器多年,他的见识和眼光可比对面的李存舟强太多了。 “呵呵,好不好,我这个粗人也不明白,反正只要你喜欢就好。”李存舟笑道。送礼有什么比主人喜欢更重要呢? “喜欢,喜欢,我真是太喜欢了。”看得出来,张源寿是真的喜欢瓷器,捧上瓷碗,眼珠就不能够转开了。 “呵呵,关老爷子说送你这个你肯定喜欢的时候我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知道信他信对了。”李存舟笑道。 “关老爷子?您说的是关景元关老爷子?”关景元是上海古玩行的泰斗,张源寿喜欢收集瓷器,对这位老爷子自然熟识。 “呵,是呀。我去收这件瓷器的时候还是他帮忙给把的眼呢。”李存舟答道。 “原来是经过关老爷子的法眼呀,那就更是弥足珍贵了。对了,您来到上海只有几天,什么时候淘的这件瓷器,我怎么不知道呀?”有古玩界的高手鉴别,可见这件瓷器一定是真品了,张源寿笑着问道。 “呵,昨天下午呀。昨天你不是有事儿去华兴行了,自然就不知道了。再说了,给人送礼,怎么能提前让对方知道呢?如果知道了,你现在还会这么开心吗?”李存舟得意地笑道。 “呵呵,倒也是......,咦,您说是昨天下午,大约几点?”正在笑着,张源寿似乎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问道。 “大概两点左右吧。怎么了?”李存舟答道。 “两点左右......,不对呀。两点左右,我在华兴行还看见关老爷子,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难道他会分身术?”张源寿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李存舟如弥勒佛一般的笑脸僵住了,就象带上了一个假面。 分身术?那是只有在神怪xiǎo说中才会出现的东西。 既然关景元昨天两点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不用问,其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莫非自已上当了?! 李存舟的心沉了下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赝品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存舟想到了,张源寿自然也想到了,“李兄先别急,也许当时是我眼huā,认错了人呢。不要紧,关老爷子今晚也来了,我叫人把他请过来不就清楚了。来人!”安慰了李存舟几句,他高声叫道。 房mén打开,从外边进来一名青帮弟子。 “到大厅,把关景元请到这里来。”张源寿吩咐道。 青帮弟子领命而出,没过五分钟,房mén再一次打开,这名弟子带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寿爷,关老爷子请来了。” 李存舟抬眼望去,只见mén口果然站着一位七旬左右的老者,虽然年纪很大,但气色红润,鹤发童颜,腰不弯,背不驼,颌下三络短冉长约数寸,往那里一站,飘飘然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样。 “啊,他就是关景元,关老爷子?不对呀!”李存舟惊得差点儿没站起来,手指着老头大声叫道――除了年纪,很明显,这个人和昨天下午那个人没有半点儿相同的地方。 “呃?......”关景元不知怎么回事儿,被李存舟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站在那里茫然地望着对方,心里合计,这个人是不是出mén前忘了吃yào了? 张源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李兄,看来您是被人骗了,这位才是真正的关景元关老爷子。” 李存舟的一张脸瞬间憋的紫红――人如果是假的,那么这个瓷碗大概也真不了,五千银元打了水漂还是xiǎo事儿,关键的是,自已堂堂一个漕帮帮主给别人贺寿,总上的寿礼居然是假的,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xiǎo刀,怎么回事儿?”到底是一方枭雄,虽然被气得是七窍生烟,但李存舟没有马上发作,而是沉声向自已的手下问道。.tw[棉花糖小说网] 叫做xiǎo刀的年轻人还是如平时一样冷冰冰的,脸上没有半点儿波动:“崔六,人是你接的,回舟爷的话。”也没回头,xiǎo刀冷冰冰地答道。 扑通一声,刚才捧着木匣的那名随从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舟爷,舟爷,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让帮主在别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崔六是六神无主,整个人都木了。 张源寿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旁观,现在是人家漕帮的家务事,自已不便chā手,况且,他也很想知道李存舟是如何被骗的。 “少说废话,把你接人的经过讲一遍,一个细节都不漏下!”李存舟哼道。 “是,是,是,下午一点,xiǎo的听刀爷的吩咐到聚元当接关老爷子,刚到聚元当的mén口,恰好那个假冒关老爷子的人出来,本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一个拉黄包车的跑过来管那个人叫关老爷子,还问他要去哪里。我一听他也姓关,怕错过了,于是上前一问,他说他就是关景元,当时我也没想,只觉得他是从聚元当里出来,拉黄包车的又认识他,应该不会错,所以就把他接走了,可谁知道......”崔六哭丧着脸答道。 “废物!”李存舟骂道。不用问,那个拉黄包车的肯定是和假关景元是一伙的,这两个人守在聚元当mén口,等的就是演这一出戏,可恨崔六一点没有怀疑,连到聚元当里证实一下儿都没有,直接就把李鬼当成李逵带走了。 “呃......,寿爷,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和我有关?”听完这些,关景元更是糊涂,事关自已的声誉,他不能不问个清楚。 “唉,说来话长,关老爷子,还是先请您看看这件瓷器是不是北宋官窑真品。”轻叹一声,张源寿说道。 “北宋官窑?”关景元闻听眼睛一亮,他在古玩行大半辈子,见过的奇珍异宝可谓不计其数,但北宋官窑的瓷器却也只在三年前见过一次而已。 早有帮众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茶几旁,关景元迫不及待地连忙坐下,伸手拿起案几上的瓷碗查看起来。 见关景元开始鉴定瓷器,李存舟暂时不理那个叫崔六的随从,一双眼紧紧盯住关景元的表情,心中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虽然明知九成九以上的可能是赝品,但还是存有一线侥幸,希望人假货真,这种情况就好象赌桌上的赌徒,只要色子不开,总还幻想自已的点数最大。 但事不遂人,关景元眼中那种见到稀世珍宝的兴奋光彩渐渐淡去,而李存舟的一颗心也有如投入水中的石头迅速沉到了湖底。 “怎么样?”张源寿问道。从关景元的反应中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放下瓷碗,关景元答道:“此碗古朴庄重,雍容典雅,釉色淳厚,匀润,开片极富节奏韵味,如水波粼粼,晶灵体透,且xiǎo器大片,纹如鳝血,实为百中无一的高仿真品,其制作水平之高几乎可以luàn真,如果不是表面光泽稍有不匀,连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品。看来这位仿制者对北宋官窑有非常透彻的研究,当得起名匠二字。” 关景元赞叹道。 赝品并不等于就是劣质品,单论制作,有的赝品甚至比真品还要好些,虽然没有看到真正的北宋官窑有些失望,但关景元不得不赞叹制做此碗匠人的手艺。 但赞叹归赞叹,仿的再象,假的也终究是假的。 “哦,为什么会这样呢?”张源寿好奇问道。 “呵,古瓷难仿,一是工艺,二是造旧。瓷器表面都有一层光,年代越短,这层光越亮,年代越长,这层光就越暗。为了让瓷品显旧,造假者一般采用土酸浸泡或用牛皮打磨的方法。土酸浸泡速度较快,但一是时间不好把握,一旦时间长了,把仿宋的变成仿唐的那就没有救了,二是瓷器表面会留有酸味,容易被认出。用牛皮打磨没有这两种缺点,但打磨时全靠匠人手上的功夫,难免会出现不够均匀的地方,比如边角,凹凸处,突出的部分容易磨损,而凹下去的部分则不容易被磨到。这个瓷器就是用牛皮打磨做的旧,如果不是贴近细看,很容易就会打眼。”关景元答道。 “噢......,原来如此,受教了。呵呵,关老爷子,谢谢了。来人,送关老爷子去大厅。”认了人,也知道了是赝品,接下来的事就没必要让关景元再参与了。终究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知道详情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青帮弟子于是将关景元送出mén外,老爷子虽然是满头雾水,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过人老奸,马老滑,怎么会不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张源寿是**老大,他不想说的事情你非要去问,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所以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关景元离开客厅,李存舟双手一抱拳,“惭愧,惭愧,本想送份厚礼让你开心,结果却送了个假的,实在令人汗颜。今天算是老哥失礼,容明天再给补上。” “呵呵,老哥此言差矣,所谓千里送鹅máo,礼轻情义重,这件瓷器是不是北宋官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这份心意,兄弟感激还来不及,哪儿有什么失不失礼。来人,礼物收下,好好保存。”张源寿笑道。 有张源寿这句话打圆场,李存舟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谢了,呵呵,怪不得人说十里洋场内卧虎藏龙,有的是高手奇人,老哥我也算是个老江湖了,自出道以来,吃亏上当的事儿不能说没有,但还没有一次这么丢脸。唉,惭愧啊!”李存舟苦笑摇头。 “呵,话不是这么说。您初来上海,人生地不熟,所谓有心算无心,难免会着一些宵xiǎo之徒的道,算不上丢脸。不过话说回来,您是我张源寿的贵客,不看僧面看佛面,在我这一亩三分地敢打您的主意就是不给我张源寿的面子。您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张源寿笑道。 “呵,如此那就有劳老弟了。”李存舟手笑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上海滩,如果是在北平......哼!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章 千王弟子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月亮是公平的,只要它还挂在空中,只要没被乌云遮住,它就会把月光洒向大地,不分贵贱贫富,不分豪mén苦宅,只要光线能够到达的地方,都会洒上一层清辉。 一辆黄包车在街上飞奔,拉车的汉子膀大腰圆,身强体壮,长期日晒雨淋使他的肤色变得黝黑发亮,虽然拉着车子,但脚步轻盈,没有半点儿吃力的样子,黄包车的车身随着他迈动的脚步有节奏地一起一伏,仿佛在跳着一曲欢乐的xiǎo夜曲。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除了巡夜的警察,便只有无家可归,寻找栖身地的乞丐叫huā。 跑着跑着,黄包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车夫的眼角余光警惕地左右观察一圈,静悄悄的,没发现有可疑的人,于是一转车把,黄包车拐进了一条nong堂。 nong堂里没有路灯,光线更加昏暗,两边的住户里有人在听昆曲,咿咿呀呀,更给夜色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又跑了十几步,黄包车在一家mén前停住,车夫放下车把再次观察了一遍四周,确定没有问题,于是回过身来向车上的乘客点了下头。 轻咳一声,车里的人弯腰下车,七十多岁,身形消瘦,颌下一络山羊胡子,穿一件灰布长袍,头上戴一顶圆顶宽边礼帽,举止稳重斯文,实足老学究的气质——正是昨天下午假冒关景元为李存舟鉴定北宋官窑的那个老头儿。 下得车来,老头儿先四下望了一眼,“你在mén口看着。”吩咐了车夫一句,老头儿迈步来到mén前,伸手在mén板上轻敲三下儿,两重一轻,停了五六秒钟再敲三下儿,这一次是一重两轻,过后五秒再敲四下,两重两轻。[..tw超多好看小说] 院内脚步声响起,随后是一个年轻nv子压低的声音:“章台柳,章台柳,颜色青青今在否?” 靠近mén缝,老头儿答道:“纵使枝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这首词是唐代词人韩翃所做,本是向而失散妻子询问情况的,没想被他们用来做接头的暗语。 暗号对上,呀的一声,屋mén被从里边轻轻拉开,一个年轻nv子出现在mén口——是昨天下午同样在jiāo易地点,被称为张xiǎo姐的紫衣nv子。 把老头儿让进mén内,紫衣nv子探头看了一下外边的情况,和车夫稍稍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后便退了回去,将mén关上,那位车夫取出一条máo巾把身上的尘土chou打几下,然后在黄包车的脚踏板下坐下,后背靠着车座,看样子就象一个拉车累了的车夫在chou空休息,而他的眼睛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跟着紫衣nv子,两个人一起进到房内,这是一间非常普通民宅客厅,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八仙桌,几把木椅和一个柜子外便没有家俱了。八仙桌正上方的灯泡亮着,将方桌上铺着的绿色桌布照得分外鲜明,桌旁,一位年轻人正在摆nong一付扑克,五十四张纸牌在他手中好象活了一般,忽而如孔雀开屏,忽而似蛟龙出水,刚刚明明还在手心,忽一转眼,却从他的袖口中冒出。 听到两个人进来的脚步声,年轻人并没有马上停下,双手突然一扬,五张纸牌激射而出,直奔老者面mén而去。 眼看纸牌就要撞在脸上,老者眼中精光一闪,一反刚才慢吞吞的老朽之态,右手伸出在空中连抓,将五张扑克一一抓在手中,反手捻开一看,却原来是清一色黑桃10,j,q,k,a。 “呵呵,好手法,不愧是南千王杜一山的唯一亲传弟子。”老者一挑拇指,高声赞道。 “呵呵,张老爷子您也是宝刀不老,出手不凡呀。”年轻人微微笑道,嘴角微微翘起,现出一种玩世不恭的洒脱。 这位年轻人姓江,名华天,当然,是真是假,恐怕也只有他自已知道,今年二十五岁。自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靠着乡亲四临的帮助才活了下来。八岁时在村外玩耍,忽然看到一位老者卧倒路旁,于是找来大人,将之救醒。醒来后才知道,这位老者访友回家路经此处,因年老体弱,加之昨晚睡觉时不xiǎo心着了凉,走着走着便晕倒了,若不是被江华天发现,荒郊野外,说不定就此撒手西归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chou丝,更何况人老了,身体恢复就更慢了。于是老者便先留在江华天家中养病,这一养就养了足足有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里,江华天跑前跑后,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草yào,更不用说洗衣擦身,端屎端niào,把老者伺候得无微不至。老者心中感动,又见江华天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便问江华天愿不愿意拜他为师,离开山村,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在和老者相处的两个月里,江华天听了不少山外世界的故事,对那样的生活充满了向往,于是便答应了老者,告别亲朋,离开了山村。 直到此时,老者才把自已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江华天——他就是被江湖上称为百变无形、神算鬼不知的‘南千王’杜一山。 当然,这个时候,江华天并不知道‘南千王’这三个字在江湖中的份量,他只知道,这位看似槁枯的老者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天底下似乎没有什么事他不懂,也没有什么事他不会,特别是杜一山露出一手要几点掷几点的掷色子绝技后,更是崇拜有加,简直如同神人一般。 杜一山闯荡江湖多年,一身千术出神入化,难逢敌手,可惜中年丧妻,膝下无子,至近孤身一人。原本以为就这样孤独地走完一生,没想到临近晚年却收到这样一位弟子,于是倾囊相赠,把一身本事毫无保留地传给了江华天。 江华天天资聪颖,机智过人,加上穷人出身,性格最能吃苦,有明师指点,再加上他自已的刻苦用功,十几年下来,几乎把杜一山的本领学到了九成。 后杜一山去逝,江华天开始在上海滩闯荡,凭着过人的机智,和一身的本领几乎无往而不利,成为上海滩xiǎo有名气的一位老千,因为他年纪轻,样子俊,且精于设局下套,故此江湖上也有一个xiǎoxiǎo的绰号叫做“欲面飞狐”。 设局定计,一个人很难成功,往往需要几个人配合,所谓一个篱笆三棵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老千也是如此。紫衣nv子,山羊胡的老头儿,还有mén外拉车的大汉都是他的合作伙伴。 紫衣nv子叫孙凤娇,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其父嗜赌成性,很xiǎo的时候便被卖到妓院做丫环。十五岁时,老鸨bi她接客,情急之下,趁夜深人静,妓院看管不严时翻墙逃出,走投无路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戏班,班主见她相貌标致,嗓子也不错,于是便把她收留下来在班子里唱戏,几年下来便成了当家huā旦。 然而,世事无常,好人多难,实指望靠唱戏赚一笔钱然后找一个普通人出嫁,相夫教子就此度过一生,却不想在一次堂会中被一个当官的老头看上,借酒行凶,强行将之奸污。从那以后,孙凤娇便性格大变,对有钱有权的恶霸恨之入骨,发誓要报复。 恰在此时,江华天初到上海滩,准备设局对付一个好色贪官,需要一位漂亮nv人做you饵,听说孙凤娇的遭遇后便找到她,两个人一拍即合,开始了第一次合作。 这一次合作大获成功,那名贪官被骗走一大笔钱,却被江华天利用其畏妻如虎的弱点拿捏得苦不堪言,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看到贪官欲哭无泪的惨状,孙凤娇别提有多解气,于是便不再唱戏,而是跟江华天一起做起千行,直到现在。 至于那位老者,名叫周广甫,同样是上海滩的一位老千,以前也曾经和江华天合作过几次,关系算是比较密切,这一次设局骗李存舟,两个人于是再次联手。 骗局成功,五千银元到手,这不是一个xiǎo数,所谓秋后算账,今天晚上就是分钱的日子。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分道扬镳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把五张扑克放在桌上,周广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张老脸堆满笑意――不错,江湖上要讲辈份渊源,长幼有序,不过更要讲的还是实力。虽然论年纪,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不到自已的三分之一,说的夸张点儿,自已吃过的盐比他吃的米多,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长,可这有什么用?吃的饭多,无非是个饭桶,走的路多,无非是个碎催,吹牛摆谱当不了真。要不是有江华天这样的后起之秀设局下套带着自已玩,自已这把年纪大概也只能泡在茶馆酒肆,码头集市靠运气找点儿xiǎo活魂个温饱。 “脱身时没碰到什么麻烦吧。”江华天随口问道,同时右手轻轻一挥,桌上的五张纸牌瞬间便消失不见,其手法之妙,速度之快真当得起‘匪夷所思’这四个字。 “呵,很顺利。”周广甫知道对方是在问自已昨天离开瑞金大饭店后的情况,“那个胖子对我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一个劲儿的谢我,本来还打算派人送我回聚元当,我一想,那哪儿成呀,万一撞上认识的人,那不就漏馅了?又不比年轻时候,演砸了大不了就是一个‘跑’字,再在别说跑,就是走的稍微快点气都喘不过来。”周广甫笑道,这句话倒是没错,他这种把年纪如果还要靠‘跑’过活,早不知道被人打死过多少次了。 “嘻嘻,那您是怎么脱身的呢?总不会还是靠‘niào遁’吧?”倒了杯茶过来,孙凤娇哧声笑问。 “呃......,挺漂亮的一个大姑娘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低俗!”周广甫微微一怔,随后把脸一板斥道。看来自已真的是落伍了,连这样一个半路出家,入行不过一两年的嫩雏都能猜到自已惯用的手法。 “嘻嘻,什么低不低俗,许你用,难道还不许我说吗?”孙凤娇撇了撇嘴答道,说实话,不要看她入行晚,底子浅,她还真看不起周广甫这样的老千,使来使去就那么几招,也就能骗骗没有心机的乡下人和没有头脑的倒霉鬼,怪不得骗了大半辈子连份家业都没挣出,监狱牢房倒是逛的比谁都熟。 “好了,凤娇,别多说了,招不在多,管用就行,niào遁也好,屎遁也好,只要能顺利脱身就行。”江华天出声阻止,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人敌人多堵墙,做老千这一行的,很难说有谁求不到谁的时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必要把关系nong的很僵。 “哼,是呀,有脱身就好,你对他的要求还真够高的。不过也不知道当那个胖子问话的时候,是谁愣在那里不知道该答什么,要不是别人反应够快把话头接了过去,说不定几天的准备就白忙活了。”孙凤娇冷哼了声,悠然说道。 很显然,孙凤娇这番话所指是昨天李存舟在看瓷器时随口所问开片之时,周广甫没有答上,差点儿令李存舟起疑之事。 不过这件事儿要完全赖在他头上其实也有点儿冤枉,他又不是真正的古玩行家,肚子里装的东西本来就少,虽然为了这个局恶补了不少古玩知识,但终究是先天不足,一旦深究起来就漏出马脚。但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短短几天时间内靠死记硬背背下那么多的东西容易吗? 但话说回来,出了纰漏就是出了纰漏,幸亏当时江华天够机灵,看他一愣神,知道忘词了便接话过去,否则,以李存舟那样的江湖人物肯定会起了疑心。 饶是周广甫魂在江湖多年,一张脸皮练的比城厚都厚,但被孙凤娇这样当面挖苦,也一样是心中羞愧,脸上愠色现出。 “xiǎonv娃,你这算什么意思?教训我吗?”周广甫提高声音瞪着对方质问。 “哟,我怎么敢哪!您是谁呀?上海滩千行的老前辈,老辈份高,道行深,不说别的,光牢饭就吃了二三十年,比我的年纪都大,我怎么敢教训您呀。” 孙凤娇也是出身江湖,唱戏时走南闯北,见惯世面,怎么会怕这样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脸上堆笑,故做谦恭,嘴里却是阴声怪气儿,连挖苦带损,没给对方留半点面子。 周广甫被气得山羊胡子撅起,脸上憋得通红,右手指着孙凤娇连连抖动,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好啦,凤娇,别闹了。我说的话还管不管用?!”见周广甫被气成这样,大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过去的架式,江华天厉声叫道,被他这样一叫,孙凤娇虽然意犹未尽,还想再加上几句,但见江华天脸上带着怒容,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呵,老爷子,消消气儿,凤娇她是有口无心,这次生意做的太大,她也是担心出了纰漏,眼见到手的大洋没了才这么紧张的。您老大人有大量,没必要和晚辈动气,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了好不好。”喝住了孙凤娇,江华天又来安慰周广甫。 周广甫虽然被气得半死,但神智末失,他知道,自已只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没有几天蹦达的老头,若不是以前和杜一山一起作过几件大案,算是搭上一点儿关系,江华天也不会对自已这么客气,现在给自已一个台阶下台,自已就该借坡下驴,要是真的闹翻了脸,人家还会站在孙凤娇那边的。 “好,好,华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她计较。哼,到底不是mén里出身,不懂规矩。” 听对方说自已不懂规矩,孙凤娇眼眉一挑又要发作,但江华天脸色一沉,话到唇边又硬咽了回去。 “呵,您是大人不计xiǎo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们这些晚辈都应该向您多学学。”江华天笑着应和道,桌子底下的右手则轻轻拍了拍孙凤娇的大腿,表示自已言不由衷,只是哄老爷子开心而已,所以不论现在说什么,都不要太放在心上。 轻轻一哼,孙凤娇把自已的腿移开――打一拍掌给个甜枣,当自已是三岁的xiǎo娃娃吗? 好使xiǎo性子是nv人的天性,江华天倒也不是太在意,终究现在也不是哄她开心的时候。 “那张五千银元的支票已经兑开,这是您老和大力的那份。”江华天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两张支票递给周广甫。 接过支票,借着头顶上的灯光仔细查看――这是两张汇丰银行的支票,一张的数额是一千,另一张则是一百。 “呵呵,贪财了。”周广甫脸上的皱纹都乐得展开了。 二十年代的上海滩,一名巡警的月薪才十到十三元,巡长也不过十六到十八元,一千银元,相当于一名巡警和一名巡长加起来近两年半的薪金,市场上,一石米才一角四分,一石等于两百斤大米,一千银元如果全买成大米,只怕等自已伸腿咽气的那一天也吃不完。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只靠吃大米度过余生,钱这种东西是来的容易去的快,不是自已辛辛苦苦挣出来的,huā的时候就不会心疼。但不管怎么样,有这一千银元垫底儿,自已至少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上几年好日子了。 “这回案子做的比较大,事主又是**中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这段时间您还有大力最好先回乡下避避,等过两三个月,风头过去了再回来。”江华天叮嘱道。 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设局做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那也是一mén学问,如果只是魂口饭吃,去骗骗无知的市民旅客自然不必huā太大工夫,但江华天是南千王杜一山的衣钵传人,怎可能屑于去做那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专méng无知百姓的事情。他的想法就是:不做是不做,做就要做大的。所以,他下手设计的目标不是巨富豪mén便是显贵高官。而对付这些人,如果不是事先做好周密的计划,保证万无一失,一旦失手,那可就不是简简被人暴打一通送进警局那么简单,所以每一次设局,他都会事先将目标的底细了解清楚才动手。 “呵呵,知道,知道。过两天我就回乡下,对了,你们俩怎么办?”笑呵呵地把支票收进怀里,周广甫问道。面前这位年轻人虽然出手次数不多,但正所谓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一旦出手,必定是大买卖。 “哦,我们也会先避避风头,看看情况再说。至于哪里,现在还没有定。如果您先回来的话,就在街mén右上的角的砖缝里留张纸条,我会找您去了。”江华天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女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钱分完了,周广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间民宅。晚色更暗,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半张破旧的报纸被吹得在空中翻转飞过,宛似一只无声无息的巨大蝙蝠。 “切记,尽快离开上海。碗是送给张源寿的贺礼,那是个懂行的人,这件事瞒不了多长时间,事非之地,不可久留。”送周广甫到了mén口,江华天再次xiǎo声叮嘱着。 “呵,谢了,别看这条老命不值钱,可是我比你更在意。”周广甫张开没剩两颗mén牙的嘴轻声笑道――富贵险中求,想赚多少钱,就得冒多大险,张源寿向以心毒手狠称著,落在他的手里,轻则缺手断脚,重的话,搞不好xiǎo命就得jiāo待,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xiǎo事儿。 “祝您一路顺风。”微微一笑,江华天挥手送别,车夫抄起车把迈开大步,随着脚步声音渐行渐远,一人一车很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关上街mén,江华天返回屋内,见到他进来,坐在桌旁的孙凤娇把身子扭了过去,脸沉沉的,好似腊月的寒冰。 “呵呵,怎么了?还在生气吗?”江华天来到她的身后,两只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头笑着问道,指尖传来的弹性让人感到非常享受。 “没有,谁说我生气了。”肩膀一抖,孙凤娇把江华天的手甩开,头却还是扭在一边。 “呵,没生气怎么臭着一张脸?来笑一个,我最喜欢你笑时候的样子。”转到孙凤娇的对面,江华天弯下腰,侧着头,嘻皮笑脸地说道。 “嘻嘻!这样行了吧?”皮笑rou不笑地摆了个表情,孙凤娇的脸色迅速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江华天哑然,看来,这位xiǎo姑奶奶的气很不xiǎo。 拉过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江华天把对手的左手拉过来放在手心,孙凤娇想chou回去,但这一次江华天已有准备,手掌及时合上,孙凤娇连连用力,但终究没有挣开,于是也就不再白费力气,只是把脸又扭向一旁。 心中好笑,江华天轻轻抚nong着滑腻温润的一只纤纤欲手,“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呢?虽说人老了,功夫也不行了,但再怎么说也是师傅的朋友,让着一点儿,全当是发发善心吧。”江华天柔声说道。 “哼,他是你师傅的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了他就和我耍脸色,我问你,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孙凤娇不满地哼道。 “呵,那还用问,当然是你重要啦。这个世界,除了已经过世的师傅,还有谁比你更重要的?”江化天笑着说道,右手得寸进尺,又搂住了对方的右臂。 “哼,说的好听,还不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谁要是信了你,那才是晕了头呢。” 谁不喜欢听爱听的,孙凤娇虽然还扭着头故做生气,但语气却缓和下来,其中更带着几分撒娇。 “呵呵。”江华天笑而不答,只是右臂收回,把孙凤娇搂在怀里,而孙凤娇也是顺从的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不再说话。 是呀,老千的话可以相信,这不是比相信狼不会吃羊更好笑的笑话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生活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中,试问谁又能对他人真正的坦荡以待,没有半点儿提防之心吗?天天想着怎么样去算计别人,反过来,也同样总会觉得别人会算计自已,表面上合作无间,实际上却是互相利用,一旦沾上利益二字,父子反目,兄弟结仇,什么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类似的故事在学艺的时候,师傅不知和自已讲过多少次了。而师傅离开,自已开始独闯上海滩后,更是亲身体验到人性的贪婪和自私,什么纯朴善良,什么友情关爱,也许有吧,不过也只是那些处在社会最低层,每日为柴米油盐忙碌的贫苦人身上才能找到,一旦有了钱,发了财,还不是一样为富不仁,巧取豪夺!早先,自已还曾经有过靠千术骗取别人的钱财是不是有违天理,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是,自从发现一位道貌岸然,常常在众人面前教导世人应克勤克俭,温良恭谦的中学校长却在背地里玩nongnv学生的事后,他就彻底对这个社会失望了。人,其实不过就是穿着衣服的野兽,除了会给自已的所做所为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外,和野兽有什么不同?还不是同样的弱rou强食......,噢,还有一点不同,野兽的捕食只是为了生存,只要吃饭了,即使眼前有再多的猎物经过也不会瞟上一眼,而人呢?即使拥有再多,只要有可能,还是会想方设法去占有更多,如果算上这个‘贪’字,甚至连野兽都比不上。 所以,除了他的师傅,他谁都不信,他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各怀目的,相互利用,对你好,是因为你能帮我,把你甩开,是因为你失去了利用价值,要想过的好,就得如狐狸一般狡猾,野狼一般无情,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而不是被其他猛兽所吞食。 “现在气消了吧?”轻轻在孙凤娇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江华天在对方耳边轻声问道。 “哼,不消怎么办?难道还把你打出去?”耳根后痒痒的,孙凤娇轻轻耸了一下修长白皙的脖颈,幽幽答道,三分不满,倒有七分嗔怪。 “呵呵,凤娇,已经十点了,是不是该......”,搂着孙凤娇的右手加大的力度,江华天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暧昧了许多。 “讨厌,色狼!”孙凤娇轻声骂道。 “呵呵,是讨厌色狼呢还是因为色狼讨厌?”江华天笑着问道,左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去,都讨厌!一身汗味儿,难闻死啦。”挣开江华天的搂抱跳到一旁,孙凤娇皱着眉头叫道。 “汗味儿?怎么会呢?”江华天抬起胳膊闻闻,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我说有就有!快洗去!”孙凤娇催道。 和nv人讲道理通常没什么用,况且这种事儿也没什么道理可讲,江华天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先去浴室洗澡。 洗澡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江华天便围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客厅里没有人,卧室的灯却已经亮了,同时从里边还传出留声机的唱片声,播得是西洋乐曲,曲调轻缓悠扬,令人浮想联篇。 江华天心中暗笑,这个nv人,表面上推三阻四,其实心里比自已还急,趁着自已洗澡,原来是先布置战场去了。 “宝贝儿......”轻声叫着,江华天走进卧室,灯虽然亮着,但光线却调的很暗,chuáng上,身穿薄纱睡衣的孙凤娇斜靠在chuáng头,身体半曲,一手支腮,一手扶在腰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胸前的钮袢有一个没有扣上,露出下边一片雪白还有一道深深的山谷。 “你可真是个尤物。”咽了一口口水,江华天由衷地赞道,虽然这个身体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一次看到,却总是感到充满了youhuo。 “真的吗?”孙凤娇问道,朱唇轻启,贝齿如欲,柳眉微挑,媚眼含笑,当真是风情万种,能令柳下失神。 “当然啦!”扑上chuáng去,江华天便想动手动脚。 “哎呀,猴急什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欲。”按住对方的máo手máo脚,孙凤娇嗔道。 “呵,那谁在做那事儿的时候一个劲儿叫‘用力的’”手还在动,江华天笑着问道,心里想的则是:都到chuáng上了还装什么蒜,把屋里的气氛搞成这样,难道是为了并坐chuáng头谈心吗? “哎啊,停,停,有点情调好不好!”拼命地挣扎,将江华天伸进睡衣底下的手按住,孙凤娇可怜惜惜地央求道。 美人哀怜,娇喘嘘嘘,江华天心中只觉痒痒,很想不管不顾,来个霸王硬上弓,不过他不是那种喜欢强买强卖的人,否则以他的身手大可以不作老千而去劫道了。 “好,那怎么个有情调呢?”收回手来,暂时压住心猿意马,江华天问道。 从chuáng上跳下,孙凤娇来到chuáng头柜前,那上面摆着两只酒杯和一杯红酒,打开瓶塞,将两只酒杯斟上,再将其中一杯递到江华天面前,“先喝一杯红酒,然后再跳一支舞。” “跳舞?.....,这个时候跳舞?”江华天一愣,喝酒他能理解,因为酒能助兴,但跳舞呢?一个穿着睡衣,一个只在腰上围着条浴巾,这画面也太不协调了吧? “好不好嘛!”孙凤娇撒娇叫道,身体同时扭动,舌尖轻舔上唇,真是mi死人不偿命。 “好!就依你的。”喝就喝,跳就跳吧,反正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江华天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孙凤娇脸上狡黠的笑容一闪即过,随后也把自已杯中的红酒喝下。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三章 被阴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天亮了,惨白的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进到屋里,街上行人的脚步还有xiǎo贩的声音传来,听在耳中,遥远的就象是在天边。(..tw好看的小说) “天亮了吗?头怎么这么疼?”江华天从睡梦中醒来,只觉脑袋里似乎被人在用根细xiǎo的钢针在扎,抬起右手想要去捏,却感到四肢无力,手臂就好象不是自已的似的。 “怎么回事?!”心里打了个机灵,江华天倏地睁开了双眼――直觉告诉他肯定出了问题,否则,以他的身体素质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反应! 旁边的被子掀开着,露出下边粉红色的chuáng单,孙凤娇并不在那里,而且chuáng边放衣服的xiǎo凳上也没有昨晚穿的那件紫色旗袍,侧耳细听,屋里静悄悄的,除了摆着的挂钟摆单调而又机械的嘀嗒外便再没有半点声音。 “凤娇,凤娇?”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试着轻声叫了两下,但是没有人回应。 “可恶!这个婊子!”江华天心中骂道。 头痛,四肢无力,若非生病,必定是吃过miyào一类东西之后的后遗症,怪不得这一觉睡得那么沉,直到天已大亮才醒过来,不用问,肯定是昨天晚上的那杯红酒有问题! 强撑着,江华天从chuáng上坐起,一路踉踉跄跄来到浴室,拧开自来水龙头,然后将头扎了下去,冰凉的水柱冲击着他的额头面颊,同时也刺激着他的神经。 猛地扬起头来,洗手池上方挂着的镜子里是一张英挺的面孔,因冷水的刺激而显得有些发红,水滴从发际鬓角顺着面颊流下,就象是一条条xiǎo溪。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江华天笑了起来。难为自已自诩聪明过人,机灵百变,却终究栽在一个nv人的手下,想想也真是可笑。师父他老人家曾经说过,‘nv人都是天生的骗子,相信她们,总有一天会吃亏’,看来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取过máo巾,把脸上,头上的水珠擦干,经过冷水的洗礼,他的神智已经恢复了正常,头也没那么痛了。 来到外间客厅,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屋子里的情形和昨天晚上没什么两样,只是摆在中间的桌子上多了一张纸。 “还好,总算还留下句话,不算是不告而辞。”江华天无奈地摇头苦笑。虽然还没有看那张留言,但他可以猜到上面会写些什么。说实话,虽然心中有些懊恼,不过他对孙凤娇倒没什么恨意,因为老千的世界本就是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不是你骗我,就是我骗你,这一次自已不留神中了招,只能怪自已道行不够,定力不足。 把压在纸上的茶杯移开,江华天拿起留言。 “华天: 很抱歉,你的人真的很好,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是一个nv人,早晚终究还是要嫁人的。我想要的生活你不可能给我,所以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支票我拿走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就当是你我好了这么长时间的纪念吧。另,不要来找我,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坐在离开上海的火车上了。吻你。爱你的凤娇” 短信到此为止。 拿着信止,江华天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三千九百元的纪念,看来,这段感情还真的是很值钱呢! 将信纸捏成一团扔进烟灰缸,划着一根洋火放在上边,暗红色的火舌由xiǎo变大,迅速将整个纸团包起,随即变成一团灰烬。 不去理还在冒着青烟的纸团,江华天找到自已的外衣,里外翻了一遍,果然,那几张全国通兑的汇丰银行支票已经无影无踪,不过好在孙凤娇还不算太绝情,还给他留下了两两块钱,让他至少不会为今天的早饭发愁。 坐在椅子上,右手指缝夹住一枚大洋轻轻转动,银色的硬币就象活了似的在他手指缝中翻来滚去,忽隐忽现。 江华天不是一个出了事就怨天尤人,自怜自哀的人,他知道,抱怨和后悔解决不了问题,与其将时间làng费在这种事情上,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自已该怎么做。 显而易见,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上海滩这个事非之地,因为说不定现在假古董的事情已经露馅,青帮的人已经开始找骗李存舟的那伙人,所以,先避过这阵风头,然后再视情况重回上海难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路费是个问题。所谓穷家富路,人在生地,衣食住行,要的全都是钱,靠这一块钱离开上海滩虽然不难,但离开以后呢? 看来,自已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趁着风声还不是那么紧的时候快点赚笔路费。 主意打定,江华天右指轻轻一弹,手中的银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曲线落在桌上如风车一般转了起来,最后缓缓停住――没有倒下。 孙凤娇这个nv人虽然谈不上多精明,不过有一件事她没有说错――他江华天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这点儿xiǎo事,难不住他! 上海滩,十里洋场,这是一个被称为是遍地黄金的地方,不仅因为这里的租界区,商铺林立,街市繁华,生意兴隆,更重要的是,这里充满着机会,每天都有一夜暴富的幸运儿出现,但同时更多的人则被撞的头破血流,成为他人的猎物,所以,人们才把到这里谋生叫‘闯上海滩’,盖因为成功者实在太少。不过,就算再少,终究还是有成功的者存在,所以,即使再怎么样的渺茫,也总会有人带着满腔的希望来到这里搏一搏运气,成功了,自然是一好百好,失败了,也只能怪天不佑人,自已没有那个命。 那么什么地方是最容易在最短的时间内暴富的呢?答案很简单――赌场。 赌博之事,自古有之。是人就有贪欲,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如果能够这样,那岂不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情?当然,谁都知道十赌九输,久赌无胜家,靠这个能发财的只能是少之又少的幸运儿,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一些人更狂热地投入到这种行为中――试想,只需投入很少的钱,就能有得到几倍,十几倍,乃至几十倍的丰厚回报,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吗?故此,自古至今,虽然赌博一业向来被视为洪水猛兽之事,无数社会贤达,道德文人都痛心疾首于这种很容易令人倾家荡产,藏污纳垢,增加社会不安因素的行业,但这个行业还是屡禁不止,顽强地发展下来。 天合赌场,正是上海滩十里洋场大大xiǎoxiǎo十数家赌场中的一家,论规模虽不算很大,但历史却不能算短,自开办至今也有七八年了,称得上是间老字号。不过字号虽老,除了外观差点,内部设置还是不错,一层大厅面积足有百多平米,骰宝,牌九,番摊,百家乐,各种各样的赌博方式应有尽有,每一张赌桌旁都围满了赌客,有的面红耳赤,大呼xiǎo叫,有的脸色苍白,动作僵直,有的悠然自得,闲庭信步,有的眼珠luàn转,心神不定,所谓百人百态,在巨额的输赢压力和满桌的筹码youhuo下,每个人的真实一面都曝露无遗。 “四五六,十五点,大,庄家赢!”荷官的叫声响起,随后一根竹制的xiǎo耙子伸出,将摆在案台标志着xiǎo的圆圈内的筹码勾到自已面前。 “他妈的,又输了!”骰宝案前,一个三十多岁的枯瘦男人一拍大腿失望地骂道,额上的青筋鼓起多高,满头的汗水好似刚刚洗过似的,放在面前的筹码只有数枚,看来他今天的赌运不是很好,最多再过两把就会输得精光。 将押对者的筹码分发好后,荷官再一次摇动骰盅,骰子在骰盅中发出哗哗的脆响。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将骰盅放下,荷官大声吆喝,催促着赌客们下注。 枯瘦男人头的上汗更多,额上的青筋也更凸出了,现在他手上的筹码已经不多,再押不中的话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荷官口中还在喊着,投向他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蔑视――这个笨蛋,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连输十三把还在这里硬撑,看你还能撑多久! “妈的,我就不信我的运气总这么背!”被荷官的眼神所激怒,枯瘦男人把心一横,抓起仅有的几枚筹码就要往‘xiǎo’上放去。 “听我的,大”。就在他的手伸在‘xiǎo’的上空还没来得及放下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不高,但却是非常清晰地声音,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一位同样三十多岁,头顶宽边礼帽,唇上留着一抹胡须,鼻梁上架着的一付深色茶镜的中年男人。 “呃......,你是说我?”枯瘦男人mihuo问道。 “呵,不是你,难道会是别人?相信我。”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一种强大的自信。 “......,好,拼就拼了!”反正是最后一把,枯瘦男人原本就拿不定主意,一咬牙,一跺脚,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到了‘大’上。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冤家路窄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买定离手!还有没有下注的?没有了?好,开!”荷官吆喝着,当所有赌客没有人再下注后,这才将手按在骰盅的盖儿上。 “大大大!”“xiǎoxiǎoxiǎo”赌徒们大声叫喊着自已押注的一方,这既是他们的希望,同时也是为自已打气,而那位枯瘦的男人更是紧张地直拍桌子。 “开,双三一个六,十二点,大!”荷官叫道。 “哈,赢了,赢了!”枯瘦男人狂笑着跳了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赢钱,虽然赢的不多,但却是一个好的开始,说不定自此以后,自已就晦气尽去,否极泰来,大杀八方,赚个满盆满钵。 荷官把他赢的筹码推了过去,心说:这个家伙还真是个蟑螂命,居然让他给挺过去了,哼,这一把算你运气好,看你下一把还乐的起来乐不起来! “呵,兄弟,真有你的,谢啦!”筹码堆在眼前,虽然还不到开始时的一半,但总归是在增加,枯瘦的男人是欣喜若狂,意识到这一次是因为后边中年人的提醒才得以扭转霉运,连忙回过身来道谢。 中年人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自信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式的潇洒:“谢就不必了。愿意的话照我说的去押,赢的钱我chou两成。” “呃.....”枯瘦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心中一喜――这个人莫非是以赌为生的高手?如果真是的话,那自已可真就撞上狗屎运了! “好,没问题,就这样说定了。”如果能以付出两成的代价保证每把都可以赢,那可是再划算不过的事儿,反正那些钱也不是自已的。[..tw超多好看小说] 中年人轻轻点了点头,jiāo易达成后便不再说话。 荷官开始了新一轮工作,摇动骰盅,动作娴熟,好似杂耍一般。 中年人并不为荷官huā俏的动作所吸引,两只眼睛紧紧盯住对方的手腕,头稍稍左侧,在赌厅内嘈杂纷luàn的声音中捕捉着骰子撞击骰盅发出的声响。 “砰”,荷官将骰盅重重地墩在桌上。 中年人嘴角微微上挑,一丝轻蔑的笑容一闪即过,“xiǎo”,他低声吩咐道。 “xiǎo!”有高手在背后撑腰,枯瘦男人气势大盛,一扫刚才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的委琐模样,豪气地将所有的筹码全都堆在了‘xiǎo’上。 荷官心中一惊,能在赌场里当荷官的没点儿本事是不可能的,虽然算不上高手,达不到能够完全控制骰盅中骰子点数,但大体上还是不会错的,前边连着开了几把大,这一次,他有意识地摇出个xiǎo,目的就是让别人下错了注。 一次méng对是运气好,两次呢?......荷官的眼睛瞟了枯瘦男人背后站着的中年人一眼。 “开呀,快开呀!”枯瘦男人大声催促着,而其他赌客也吵吵着叫荷官快点开宝。 耗着也不是办法,荷官只有揭开骰盅,“双二一个三,九点,xiǎo!” “哈哈,赢啦,赢啦!再来,再来!”得胜的猫儿猛赛虎,枯瘦男人兴奋得近乎忘乎所以――连续两次押中,先前输的差不多已经赢回,接下来就是白赚了! 这一次,荷官在摇骰时更加xiǎo心,而在摇骰的同时,他的眼角余光则瞄向站在枯瘦男人背后的中年人,这一望心中顿时一紧――虽然有礼帽和茶镜的遮挡看不太清面孔,不过从对方把头微侧的这个动作上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在听骰子碰撞骰盅的声音! 是高手!荷官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重重将骰盅扣在桌上,脚下则轻轻抬起,碰了一下桌脚侧面的一个凸起。 “滴,滴,滴”,声音在赌场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响起。 屋里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声音响起处,那是天合赌场的秘密通信装置――一层大厅的每一张赌桌下都有一个按钮,当出现荷官应付不了的人或事的时候,只要踩下这个按钮,连接到二层办公室的喇叭就会发出报警声,同时,标志哪张赌台的红灯也会亮起,如此一来,办公室里的负责人便能及时赶到现场进行处理。 “出事了?”坐在外侧的是一位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的年轻人,长方脸,剑眉虎目,左耳根部到腮边有一道伤痕问道,却原来是漕帮帮主李存舟的得利手下,被称为‘xiǎo刀’的段举。 “噢,应该是骰宝案出了点事,你先坐,我去看看,。”坐在另一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稍稍有些谢顶的中年人,满脸的横rou,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其正是这间天合赌场的经理朱广源。赌场本就是一个鱼龙魂杂的是非之地,所以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反正也没事,和你一起去看看吧。”段举站起说道――发现被骗,李存舟自觉面子丢尽,他倒不是太在意那五千大洋,重要的是,他堂堂一帮之主,北方**盟主,居然栽在几个骗子手中,这口气若是不出,传扬开来岂不是会被他人讥笑?所以,尽管张源寿已经主动将找到那几个骗子的事儿揽在身上,他还是派出自已的手下参与到寻找之中,而段举选择的蹲守地点就是赌场。 “呵......,好吧。”迟疑一下儿,朱广源同意了段举的要求,这里是他的地盘,从心底里,他并不想让段举在这里呆着,但李存舟是张源寿的贵客,而段举又是李存舟的得力手下,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尽管他瞧不上这个总是一脸死气沉沉的年轻人,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段举虽不喜多言,很少开口,但并非愚笨之人,他看的出来对方表面客气下是对自已的不屑,不过他并没表露出来,因为他做事的方法是靠他的拳头和腰间围着的六柄飞刀,而不是他的嘴。 跟着朱广源走下楼梯来到大厅,没有马上就找骰宝台的荷官询问情况,两个人先是在不远的地方观察这边的情况。 并不难看出出了什么事,因为事情太明鲜了――骰宝台荷官对面,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前边的案台上堆着一大堆的筹码,看数量,往少说也得值三四百圆,每当荷官摇好骰子开始叫众人下注时,这个枯瘦的人都会把一半的筹码毫不犹豫地堆上去,而旁边的赌客则跟着一起下注,他押什么,那些人也押什么。荷官的脑mén在冒汗,不时用袖口去擦:赌场的规矩,每张赌桌都是由荷官做庄,赢了赚,输了赔,亏了钱,荷官是会受罚的。开赌场的就不能怕客人赌的大,客人赌的大,庄家也一定要奉陪到底,否则赌场的声誉就完了,试想,要是一家赌场赔不起赌客的钱,以后谁还会到你这里玩儿? 当然,相对于一般客人,每位荷官手头的筹码都是足够应付的,除了荷官本身控制着骰盅,赢面本来就大以外,那些客人所下之注也是各有不同,有跟庄的,也有跟闲的,如此一来,庄家就算有赔也不会太多。 但是,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有人跟庄家对着干,而且他赌客则跟着这个人一起下注,这样一来,庄家赢了固然是好,可一旦输了,赔的也就大了。 而现在的情况显然就是如此,那个枯瘦的男人押什么,其他人也就跟着押什么,这种现象说明,大家都认为这个人枯瘦的男人鸿运当头,财神附体,钱来了挡也挡不住,跟着这个人下注保赢不赔。 骰盅再开,七点xiǎo,又是那个枯瘦男人赢了,把筹码发给那些赌客的时候,荷官的手已经有些哆嗦。 “见好就收。”枯瘦男人背后的中年男人xiǎo声提醒道。他虽然一直在帮着这个人赌钱,但却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周围情况的观察,朱广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倒没有太在意,因为辖下赌台总是输钱,看场的人下来查看情况很正常,可是,当他看到跟在朱广源身后的段举时瞳孔却是微微一缩,心中暗道不妙,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五章 高手出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不错,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江华天。(..tw棉花糖小说网) 被孙凤娇把身上的钱全都拿走后,他必须马上搞到一笔路费好尽快离开上海滩以避过风头,时间紧张,不允许他象以前那样精心准备,设套布局,而论能最快赚钱的地方,不算抢银行的话,赌场无疑排在首位。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已经败露,不过常言道的好,xiǎo心使得万年船,宁可白费功,不可做错事,所以把自已化妆成一位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后他才出的mén,他的易容之术得自南千王杜一山的真传,加上他维妙维肖的演技,一般人根本不会把这个买卖人打扮的中年商人和那个千mén后起之秀‘欲面银狐’联想到一起。 这一次进赌场的目的不是发财,仅仅是想挣一笔路费,所以他不能做的太张扬,以免引起赌场方面的特别关注,故此他才找了一个赌运不佳的家伙做替身,自已则在背后指点。 朱广源下来他不担心,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足以让赌场的头面人物出场,而只要朱广源不出面,自已等那个枯瘦男人把筹码兑换为现金后就可以拿到自已该得的那部分离开便行了,至于赌场方面会不会找那个枯瘦男人的麻烦,他才懒得去管呢! 但是,段举的出现却在他的预料之外,他不清楚李存舟的手下为什么会在赌场,不过他很清楚,这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绝对是一位高手,自已曾经和他打过照面,虽说当时也有化妆,但高手通常都有一种直觉,难免不会对自已产生怀疑,所以马上离开才是上上之策,好在这个枯瘦男人赢的也不少了,十中chou二,路费是足够用了。 “呃.....,好吧。”枯瘦男人赌得正在兴头,打心底里不想离开,但高参要走,再赌下去自已恐怕又要落到刚才那种输得要当ku子的惨状,只好依依不舍地站起,收拾筹码打算离开。 “呵呵,这位朋友,且慢行一步。”一声干笑,朱广源分开众人走到了赌桌旁。 赌场本就是是非之地,有高手到场子里赚几个钱是很普通的事,碰到这种情况,赌场方往往是不着急出面,先看看对方的意图,如果只是想赚几个钱,就不去理睬,对方赚的差不多了自动离开,大家一团和气,相安无事;如果对方不知见好就收,就让人警告一下,让对方拿钱走人,所谓见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果对方不识好歹非要继续赌下去,或者就是故意来砸场子的,赌场方面的看场高手才会出面应对,双方以赌术一决高下,不过第三种情况赌场方面通常是尽量避免的,一则都是江湖中人,条条蔓蔓,打断骨头连着筋,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麻烦事儿,二则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人家既然敢来踢场子,肯定就有两下子,赌桌之上一争胜负,赌场一方未必便稳操胜券,而一旦失利,不仅赔钱更要赔面子,传出去一说某某赌场被人踢场,这块招牌可就砸了。 现在的情况是那个枯瘦男人虽然连赢数把,但总数也不过才合几百元,对赌场而言不过是九牛一máo,按理说这个时候人家主动撤身离开,表明没有恶意,朱广源就该睁一眼闭一眼放人家过去,全当是huā钱jiāo个朋友,可是此时,段举就站在他的旁边,一张死人脸阴阴沉沉,说不出的让人厌烦,似乎是在说‘切,上海青帮不过如此,连一个不知什么来路的魂魂都敢来打秋风!’朱广源是一个粗人,有什么事都藏不在心里,一时冲动便站了出来,他要给这个敢到他地盘上捞钱的家伙一个教训,同时也让段举知道,青帮之中也有能人高手。 江华天心中一沉――赌场的高手既然出面了,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解决,要是已经拿到筹码,他大可以马上chou身离开,但现在钱未到手,他也只能继续待下去,静观事态发展。 “呃......,什么?”枯瘦男人也是一惊,不解地望向朱礼天。 “呵,看来今天你的手气很壮,不如咱们俩玩一把怎么样?”挥手示意荷官退到一旁,朱广源站在庄家的位置上,荷官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有当家人出面,自已这张台子总算不会亏本了。 枯瘦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赌徒,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高手自有高手的气势,朱广源站在那里,先不说别的,单是那种气势已经压住了他。 “啊......”,心中发虚,枯瘦男人不自觉地扭头望向江华天。 “别怕,跟他斗,不过,就一把。”江华天压伯声音答道。他是南千王杜一山的传人,绝不可以被别人这样叫阵叫住,但是,他也不能把事情搞的太大,搞到最后无法收拾,所以他要一把分胜负,然后不管结果如何,马上离开,现在是大天白日,谅对方不敢在赌场内为难他们二人。 “......谁怕谁,不过事先说好,就一把!”结结巴巴,枯瘦男人鼓足勇气叫道。 朱广源嘴角向下轻撇,他早就算出,真正的高手是站在枯瘦男人背后的那个中年人,不过既然人家不站出来,自已也没必要点破。 围观的其他赌客顿时围了过来,高手对决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特别是朱广源亲自出手,那就更加难得,谁不想来看一看高手风采,立时间几十号人把个赌台围得是风雨不层,水泄不通,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个枯瘦男人身上。 “咦,怎么就这么个样子?委委琐琐,哪儿有高手的样子?” “别瞎说,真人不露像,露像非真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 枯瘦男人的样子很难让人感到高手的气度,特别是眼神游移不定,动作僵直发硬,显见心气不足,这样的人真的会是高手吗?看热闹的赌客们纷纷xiǎo声嘀咕。 本来心气就不足,被众目所视,再听到那些人的议论,枯瘦男人感觉自已就好象赤身裸体站在大街上示众一般更是发虚,连头都不敢抬起。 “怕什么,有所在,谁来了也没关系。抬起头来,拿出个男人样来。”江华天xiǎo声鼓励道。他自然也知道,赌场方面肯定也出这个枯瘦男人只是个傀儡,自已才是真正的要对付的目标,不过事以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是福不是福,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掌握好分寸,搞得和普通的过路高手顺便到赌场赚点xiǎo钱就不会有大问题。 “嗯.....”,听到江华天的吩咐,枯瘦男人总算有了些底气,挺直了身板,总算不象刚才那样委琐了。 “赌大xiǎo,你面前的所有筹码。”朱广源沉声说道,眼中放出两道凶光,本就满脸横rou的脸上更显得狰狞吓人。 “啊.....所有的?......”枯瘦男人哆嗦了,他虽然好赌成性,可却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大的,那可是好几百块大洋啊! “对,你不是只玩一把吗?那就来个痛快。”朱广源狞笑着说道。 “.....”枯瘦男人汗出如雨,刚刚挺直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又委缩了下去,这付样子顿时又引起了周围看热闹的赌客们一阵xiǎo声议论。 “答应他。”江华天xiǎo声说道。朱广源虽然摆出一付凶恶的样子,不过那也只能吓吓一般胆心的家伙,想让他感到畏惧,着得还远着呢。 “......,好,就......,就这样。”枯瘦男人哆嗦地应道。 “呵呵,好,痛快。”朱广源又是一阵狞笑。 朱广源将三枚骰子抛向空中,当骰子还在空中翻转打滚时,他的右手闪电般地抄起桌上的骰盅横着一挥,便将几枚骰子尽数兜了进去,随后手腕猛摇,“哗......”,骰子在骰盅中发出如疾风暴雨般的急促撞击声,就象是一把黄豆从高空扔进一口空的铁锅,根本分不出先后早晚。 “高手,真是高手”,围观的赌徒们无不赞叹,这手功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耍的了的,没有七八年苦功,根本不可能把骰子摇到这种程度。 枯瘦男人完全傻了,他连赌场普通荷官的摇骰都看不出名堂,碰到这样的高手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祈祷身后的这位中年人是一位真正的高手,不然自已可就空欢喜一场,全白忙活了。 江华天没有任何动作,一对锐利的眼睛在茶色镜片后紧紧盯住对面朱广源每一个细xiǎo的动作,耳中收集着每一次骰子撞击时发出的响声,那在常人耳中嘈杂无序的luàn响对他而言则是一个又一个美妙的音符,而他所做的就是将这些单独的音符组合起来,最终成为一首动听的乐曲。 段举也没有动,只是冷眼注视着这场对决。他是高手,但不是赌术高手,不过虽然搞不清朱广源这种摇骰手法有何精妙之处,他知道,站在枯瘦男人背后的那位戴礼帽的中年人绝不一般,他有一种直觉,朱广源不会是这个中年人的对手。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十三点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碰!”一连串眼huā缭luàn,令人目不暇接的huā俏手法后,朱广源将骰盅重重地扣在桌案上。 仿佛被下了符咒一般,大厅里鸦雀无声,静的就连人们的喘息声都能听到,所有人的目头都落在那个枯瘦男人身上。 “请下注!”声如洪钟,朱广源缓缓将右手从骰盅上移开,目光灼灼,好似两道形若有质的电光直刺枯瘦男人的双眼,在这两道凌厉兼且霸气的目光盯视下,枯瘦男人浑身发抖,身体内的血好象被凝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三点。”江华天低声说道。 玩骰宝有两种玩法,一种是押大xiǎo,三个骰子,点数最大为十八,最xiǎo为三,十点以下为xiǎo,十点以上为大。另一种为押具体的点数。从难度上讲,前者押对的机会是一半对一半,而后者则是十五分之一,相差不是一点半点,故此,赔率也不会相同,前者押对,只是把庄家这局所押筹码赢走,而后者押对,则庄家的赔付要多出三倍。 江华天之所以不简单地押大xiǎo而是直接押点数,为的不是那多出来的两倍收益,而是要让对方明白,今天面对的不是一般高手,敢再闹下去把事情搞大,当心收不了场。 “十.....十三点!”枯瘦男人哆哆嗦嗦地叫道,走到这一步他再怎么大胆也没想过,但事以至此,他也只能听从吩咐,把希望寄存在江华天身上。 “什么?”表现上虽然还摆出一付咄咄bi人的样子,朱广源心头却是一震――他不是那些赌场普通的荷官,单论赌术,在上海滩他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否则张源寿也不会把天合赌场jiāo给他来打理。 骰子是他摇的,他自然知道摇出来的是几点,要是连这点做不到,又怎么能称做高手呢? 但是,今天的对手显然比自已更加高明――自已摇的时候还可以借助手感去控制骰子的状态,而对方只是凭耳力便了解了一切!听声辩点虽然高手大多都能做到,但不要忘记,现在摇骰子的是谁!自已磨练几十年的手法竟然无法瞒过对方的耳力,这次jiāo手显然是自已输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朱广源身上。 骰子也摇了,注也下了,难不成不开盅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吗?哪家赌场有这样的规矩?是不是还打算管饭? 赌场虽然是由**经营,但大面上却必须显得公平,公正,所谓认赌服输,既然下了赌注,那么就算在怎么不愿意,也必须照规矩继续下去,江湖中人讲的就是‘信义’二字,信义不在,还有谁还敢到你这里来耍钱? “啪啪啪啪。”没有去揭骰钟,朱广源鼓起掌来,“果然是高手,在下佩服。” 输了就是输了,与其掀开骰钟被众人看个明白,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下来,这样还能保留几分高手的风度。 “啊!对了?!”“真的?”“这个人什么来头,这么厉害?!”顿时赌场里沸腾了起来,赌客们纷纷议论这位能够赢了天合赌场第一高手的人是何许人也,有的是满脸的羡慕,有的是连声的赞叹。 “赢了?真的.....”枯瘦男人整个人瘫软地坐在椅子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和耳朵――自已居然赢了,而且赢的还是天合赌场的高手!三位的赔率,那可是一千多的大洋啊!老天,自已做梦的时候也没梦到有过这么多的钱呀! 段举的眼神愈发的锐利的,从他的位置虽然无法听到江华天吩咐那个枯瘦男人的声音,但从那个枯瘦男人的表情动作不难得知他是被其被后站着的人所指挥――这个中年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请马上把筹码兑换,每百圆一封,另外烦劳准备一个装钱的布袋,谢谢。”江华天此时才从枯瘦男人身后站出,以同行者的身份向朱广源吩咐道――按照一般规矩,筹码兑换应该是赌客自已去做,但现在不一样,他们这边是赢家! 朱广源不动声色,只是对旁边一位赌场的手下轻一摆头,那位手下马上会意,来到案台旁将枯瘦男人的筹码当着大家的面全部数清,“经理,一共是三百二十四”。 “翻三倍,连同本金一共是一千零九十六元,凑个整,总数一千一百元,照这位先生吩咐的装好拿到这里。”朱广源吩咐道。 赢的起就得输的起,开赌场的如果输了钱赖账的话,那生意以后也就没的做了,所以朱广源没有半点犹豫,况且,天合赌场日进斗金,一千多元虽不算xiǎo数,不过也犯不着为此继续斗下去,终究和一千多元相比,赌场的字号更重要。 手下人马上去办,不大一会功夫便捧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中整齐摆着十一封包好的银元,旁边还放着一个黑布口袋,一千一百个大洋的份量并不轻,那个手下捧着托盘显得非常吃力。 “要不要先验一下?”朱广源问道。 “不必,天合赌场是上海滩响当当的字号,我相信你们的信誉。”江华天淡然笑道,在场除了有限数人外,其他人都以为他是那位枯瘦男人的代言人,哪里会想到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高手。 来到桌边,将银元装入口袋,沉甸甸的,还真是不轻。 “大哥,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收拾好战利品,江华天转过头来向那个枯瘦男人问道。 “是,是,走,走。”枯瘦男人此时已兴奋的不能自以,那么多的钱,竟然都属于自已!老天爷,您可算是睁开眼了!走,走,赶快走,到了外边分完账,自已也就是个阔人了! 两个人离开赌桌,在别人羡慕,妒忌,赞叹的目光中向mén口走去。 “朋友,能留下个字号吗?”朱广源突然提高声音问道,久赌无胜家,今天输了只能怪自已经师不到,学艺不精,他认了,但输也要输个明白,总不能当张源寿问他的时候,他只能回答个‘不知道’吧? 江华天停下了脚步,那个枯瘦男人不明所以,下停了下来。 “呵,天合赌场有这个规矩,不报字号就不许离开吗?”没有回头,江华天淡淡问道。他知道,现在赌场里边,当着这么多赌客的面,谅对方也不敢公然动粗,就算要动,也得在他们离开赌场以后。 “呃......,那到没有,我只是想和二位jiāo个朋友。”朱广源被问得一愣,连忙解释道。的确,来赌场耍钱的人做什么都有,其中不乏飞贼巨寇,江洋大盗,这些人往往挥金如土,一掷千金,是赌场的重要客户来源,假如进入赌场也如进入政fu大楼那样先得被人问个底儿掉,那些人还敢来玩吗? “呵,原来如此,我只是个无名xiǎo辈,名号提不提无所谓,至于我这位大哥,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人称‘鬼手’宋七。好了,名也报了,礼也见了,那就青山长在,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江华天随口胡诌两句,随后抱拳拱手,同时脚下轻轻踢了那个枯瘦男人一脚,那个枯瘦男人明白过来,连忙也是拱手作揖,然后两个人大摇大摆离开了天合赌场。 热闹看完了,赌客人纷开,一边议论刚才的高手对决,一边继续耍钱,赌场重又恢复到原来的嘈杂。 “你,再带几个人跟上去,干的利落点儿。”朱广源压低声音向一个手下吩咐道――赌场的钱是那么好赢的吗?只怕你有命挣,没命huā! 手下领命,随后带了三个人匆匆离开了天合赌场,见几个人走出大mén,朱广源的目光重新扫过大厅,细看之下却不见了那个一脸死人相的段举。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七章 撒财童子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离开天合赌场的大mén,江华天和那个枯瘦男人顺着街道向前走去,枯瘦男人是一个劲儿地千恩万谢,简直把他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tw棉花糖小说网)江华天随口应付,眼睛却一直仔细地留意着背后的情况,他知道,赌场只保证赌客在赌场里边不出事,一旦离开赌场大mén,那么赌客是死是活便和他们没有半点儿关系。这一次自已赢了这么多钱,而且赢的还是天合赌场的看场高手,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就完事儿。 这一留意,很快便让他发现了问题:身后隔着二三十步远,有三四个穿着黑色短褂的人一直在跟着,两个人往左,那几个人往左,两个人往右,那些人也往右,不用问,这几个人肯定是没安好心。 “哼,跟我玩这套,太嫩了。”江华天心中暗笑。这种看场打手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吓唬吓唬普通老百姓还可以,但想对付他,那就差的太远了。 怎么把这几个尾巴甩掉呢?江华天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老哥,赚了这么多钱,总该庆贺一下儿吧?我知道前边向左不远有一家不错的饭店,去那里怎么样?” “对对,应该,应该,是应该好好庆贺一下儿!”枯瘦男人满口附和,可不吗,这些钱本来就是人家挣回来的,请人家吃饭表示谢意理所当然,再说,他还想和江华天套套近乎――要是这位大高手肯帮着自已,以后还怕没有钱huā吗? 两个人于是改变方向,向另一条街走去,后边盯梢几人也随后跟了过去。 这条街是一条商业街,店铺林立,行人如织,虽达不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但一眼望去也是哪儿哪儿都是人头。 “钱放好了吗?这里的扒手很多,xiǎo心被偷了。”江华天忽然放慢了脚步,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提醒道。 “呵,你放心,都在腰上拴着呢,那么沉的东西,我就不信有人能偷走。”枯瘦男人得意地笑道。一千一百大洋,按先前的约定分给江华天二百二十元后还有近九百枚,上秤称称少说也得四五斤,这样重的份量坠在腰上想让他完全没有觉察的丢了的确不容易。 “仔细看看,xiǎo心驶得万年船。”停下脚步,江华天关心地提醒道,眼光转处,那几名赌场的打手也在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见他的目光扫过了,纷纷装成正在逛街的闲汉指点着旁边商铺的幌子信口胡说。 被江华天这样一说,枯瘦男人也有点担心,怎么说那也是xiǎo九百块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再看一眼保险。 于是,枯瘦男人探手进入长衫摸摸腰间,“呵,没事儿,都在呢。”枯瘦男人笑着说道,手也从长衫里chou了回来。 江华天脸上忽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老哥,对不起了。” 语气很诚恳,但配上那幅笑容,实在是让人费解,枯瘦男人也是一愣,不明白对方没头没脑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不待枯瘦男人反应过来,江华天的右手如闪电般地伸进对方的腰间,枯瘦男人自以为打的很结实的绳结在江华天灵活的五指下根本就构不成麻烦,只是轻轻一抖一扯便全都开了,前前后后,用时绝对超不过一秒钟。(..tw棉花糖小说网) “啊!你干......?”枯瘦男人大惊失色,他以为江华天要抢他的钱,双手条件反射地向腰上按去,同时大声惊叫。 江华天手法何其之快,哪里可能让他按住,不待对方‘什么’二字出口,他已经把装钱的口袋chou了出来,随后再一扬手,将口袋里装着的银元向天上抛去,零散的银元如天nv散huā一般映着日光在空中划过,没有拆散的则高高飞起,然后重重落下,砰砰几声掉地上,红色的纸封哪里禁受得起这样的强烈冲击,顿时崩裂开来,而银元则四散滚动,以二人为中心形成一片银色的海洋。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街上的行人,旁边的商户,墙角的乞丐,还有盯梢的几个打手一时间全都愣住了,谁也搞不明白这个人在做什么,白huāhuā的大洋满街洒,他疯了吗? “发钱了,谁捡到就是谁的!”江华天大声喊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不是石头子,那是叮当作响,亮闪闪,白huāhuā的银元! 极为短暂的停顿后,清醒过来的人们疯了一般冲上来去捡掉在地上的银元――这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管洒钱的人是不是疯子,反正捡到了就是我的! luàn了,全luàn了,老的少年,男的nv的,大人xiǎo孩儿,足足三四十人扎在一起,你推我搡地弯腰捡钱,有几个人甚至因此而动手打了起来,而远处还有更多的人奔过来加入战群。 “啊!我的钱,我的钱!都别捡,那是我的钱......”那个枯瘦男人万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前一秒钟,江华天还是他的送财菩萨,一秒钟后怎么就成了他的散财鬼使?!自已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这辈子要受到这样的打击!带着哭腔,拼命地喊叫推搡,想把那些抢他钱的人赶开,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他妈的!”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一招,盯梢的几个人全傻了眼。他们的任务是尾随二人到僻静的地方把赌场输的钱抢回来,然后再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到青帮罩着的赌场捞钱的家伙痛打一顿,但是现在呢?满地银元luàn滚,哪儿哪儿都是抢着捡钱的人,就他们这三四个人怎么可能阻止的住,显然,赌场的钱是拿不回来了。 钱拿不回来,那就只有剩下一条:抓住这两个老千,带回赌场让老大发落,否则的话,一人几个大嘴巴肯定是跑不了的了。 但是,三四十号人挤在一起,不要说是过去,就连挤进去都难,怎么个抓法? 几名打手急的是跺脚干叫,但却是一点儿招都没有。 在喊出那声“谁捡到就是谁的”的同时,江华天已经移形换位几前抢出七八步,待到大家冲上来开始疯狂抢钱时,他早就站在人群的外边成为一名看客,看到几个打手大喊大叫想要冲过来却又被人群挤住难动半分时,他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带着几分邪气的笑意。 “几位,辛苦啦,后会无期。”向着那几位打手拱手抱拳,江华天笑着调侃道。 “魂蛋,别走!”“站住,站住!”...... 几个打手拼命地叫喊着,挣扎着,但这样的作法显然无济于事,当散财童子为的就是制造魂luàn,然后伺机脱身,现在魂luàn已成,傻子才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着让人来抓呢! 哈哈一笑,江华天转身潇洒而去,身背后留下的是满地的银元,疯狂抢夺的人群,气急败坏的打手,还有就是瘫坐在地,哭天抢地,大声咒骂的那个倒霉的枯瘦男人。 “高明。” 杂luàn人群的不远处,一双冷漠的眼睛正注视着街上发生的一切。 在朱广源吩咐jiāo钱放人的时候,段举便已经离开了赌场――他虽不好赌,但终究也是江湖人,知道朱广源既然不打算再赌下去,那么便不会在赌场里为难那两个人。天合赌场是青帮的产业,是赔是赚他不关心,他在意的是那个站在枯瘦男人背后,始终戴着茶色眼镜的中年人。 一个人算不算得上一个角色,从这个人的作派谈吐就能看出,当时赌场中那种气氛,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差一点儿的江湖人都会被朱广源咄咄bi人的气势所迫,言行失态,就象那个被当做傀儡的枯瘦男人一样,但是,这个戴茶镜的中年人不仅没有被吓住,反而敢直接反问朱广源的问话,态度不卑不亢,气度潇洒自然,俨然是大家风范,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江湖上靠一两手赌技骗吃魂喝的人! 再看刚才摆脱赌场打手的方法――那可是近千枚的银元!说扔就扔,干净立索,没有半点的犹豫迟疑,视金钱如粪土,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现实中有几个人能做到呢?单冲这份临机的果断处置,这个中年人就值得称赞。 遇高人不可jiāo臂而失之。段举要亲自去会一会。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话不投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抢钱的吵闹声和枯瘦男人的哀号声越来越远,渐渐魂杂于城市的喧嚣中难以辩别,江华天将脚步放慢下来――十里洋场是上海滩最繁华的所在,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在这里一旦失去跟踪目标再想找到,那简直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换言之,自已已经暂时安全了。(..tw棉花糖小说网) ......且慢......,为什么还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呢?莫非刚才一招没有把尾巴甩掉? 人都有第六感,只不过有些人强些,有些人弱些,而江华天就是那种第六感极强的人。 虽然没有看到身后跟着什么行迹可疑的人,但是江华天的直觉告诉他,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已。 “高手,莫非是李存舟的那个手下?”江华天心中想到。天合赌场尽管人员众多,但真正让他感到有危险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下场对赌的朱广源,另外一个则是那个刀疤男,虽然都是高手,这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朱广源身上带出来的是一种江湖人的霸气,是那种‘我的地盘我做主’的霸道,而刀霸男表现的则是一种冷冷的杀气,这种杀气不是那种装出来的狠毒强悍,而是发自于骨子里的坚定――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定会血溅,倒下的不是对手便是自已的尸体。常言道,咬人的狗不叫,从这种意义上讲,刀疤男是比朱广源更难缠的角色。 原本打算摆脱盯梢后回家收拾东西,然后买票坐车,离开上海滩,但现在有人在跟踪,自然不能急着回去了。 想到这里,江华天决定还是先把盯梢的人解决完再说。 脚下加力,江华天走路的速度是越来越快,水浒传中的神行太保戴宗据说一日一夜可行路三百里,真的假的没有知道,不过若按江华天此时的速度,三百里行不行不敢说,但二百里肯定是有了。 被发现了? 见江华天的速度突然变快,段举知道自已已经暴露,对方此举的目的一是摆脱跟踪,二是考究跟踪者腿上的功夫,三是观察跟踪者的人数――想跟上就也得加速,而加了速,就别想再隐瞒自已的行踪。 段举暗自佩服。 他是漕帮头号打手,论功夫,漕帮上下超过万人,他排第二,就没有人敢排第一,以他的身手跟踪盯梢居然被人发现,这还是他自出道以来的第一次。 既然已被察觉,那也就不用再躲躲闪闪的了,段举于是也加快了脚步,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长街上比开了脚力。 人往前走,江华天的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观察身背后的情况,段举这一加速,其身形和周围逛商的行人便有了非常明显的对比。 果然是他! 不愧是漕帮帮主身边的亲信,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南千王杜一山虽以千术闻名江湖,本人其实也是一位武林高手,只不过他行事向来以智取胜,故此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正本领。江华天自幼跟杜一山学艺,不仅学习千术,习武也很下了一番功夫,特别轻身逃遁之术更是看家本事,终究常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万一哪天不xiǎo心演砸了,还得靠这mén功夫逃命呢! 所以江华天对自已脚底下的功夫非常自信,他知道,尽管自已还没有全力施展,一般人也绝对跟不上自已的脚步,普通人想要追上他,此时大概早已迈开步子跑上了。但是这次的跟踪者走路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步态身形和正常时没有太大的差别,由此可见此人的功底深厚,决非易与之辈。 被人跟踪的确不妙,不过走了一段路后,江华天倒不再紧张了,因为他已看明白,跟上来的只有刀疤男一个人。 单靠这样走看来很难摆脱,看来得另想办法了。 段举紧紧盯住前边的背影,心里也是非常佩服,对方脚上的功夫相当了得,这也就是他,换第二个人来,说不定早被甩到不知哪里去了,不过就算是他,此时也是使出了全力才能保持双方的距离不被拉远。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本领,无论去哪里都是吃香喝辣,魂得风生水起,为什么却跑到天合赌场去闹事儿? 段举心中的疑问更重了。 就在此时,前边的人忽然转身,拐进了一条nong堂口。 “不走大街钻胡同,莫非是想借地形脱身?” 来不及多想,段举由行转跑,快步追了进去。 这是一条上海市随处可见的普通nong堂,宽约丈许,两边是低矮的居民住房,阴暗,僻静,和外边的繁华大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蓦的,段举停住了脚步。 大约十几步外,一个人正倚墙而立,双手抱肩,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此时正望向自已,正是自已追赶的那个人。 “朋友,追了这么半天,你不觉得累吗?”江华天调侃地问道。 “你不累,我又怎么会累?”段举冷冷答道。 “呵呵,说的好,有性格。说吧,为什么要盯我的梢?”江华天微微一笑,淡然问道。从对方的回答中他看出这个人和自已原先估计的没错,是一个性格孤僻古怪,但对自已的能力非常自信的高手。 “为什么要去天合赌场闹事?”段举问道。 “哦,你是天合赌场的人?”江华天明知故问。 “不是。”段举答道。 “既然不是,为什么要管这档子事?”江华天再问。 “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段举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他有他的做事风格。 “呵呵,巧了,我恰好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不如咱们先坐下来慢慢聊?”江华天笑道。 一个人在暴怒的时候最容易暴露自已的弱点,江华天正在做的就是这件事,对方表现的越不耐烦,他就越要摆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所谓的气死人不偿命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我提醒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段举冷冷说道。 “呃......,是吗?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江华天还是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 “想要让我动手吗?”段举的语气更加冰冷,周围的气氛也更加压抑。 “呵呵,千别告诉我说你没想过?”江华天笑道。 两个人不再说话,因为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段举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而江华天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犀利起来,人还没有动,双方的目光已经在空中碰撞到了一起,如果目光也是有形物体的话,相信一定能够听到彼此碰撞时发出的轰鸣。 “呜”,一阵穿堂风吹来,扬起一团尘沙的同时还带起一片枯叶,枯叶盘旋飞舞,如同一只孤单的蝴蝶,萧杀而落寞。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章 慢了一步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江华天跑了,段举也没有再追,说到底,他对江华天并没有敌意,天合赌场丢不丢面子又不关他的事儿。终究他的老板是李存舟而不是张源寿。 顺着原路,段举返回天合赌场,一来一回,半个多xiǎo时过去了,赌场里已恢复了平静,除了看场的打手数量明显增多外,其他倒也没有什么。 重新上到二楼,还没进mén,就听到经理室里传出的哀嚎声,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我真的不认识!” “胡说八道,不认识他就那么帮你?你是不是觉的我好méng!给我打!” 啪,啪,啪。‘哎哟,妈呀!我冤枉啊!哎哟.....” 拳头落在rou上的声音,痛苦哀叫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却原来那些追踪的赌场打手抓不到江华天,又没办法从捡钱百姓身上把钱要回来,于是便把这个枯瘦男人抓回来jiāo差。朱广源今天当众栽了个跟头本就没有好气儿,听说正主没有抓到,钱又被人当街luàn洒再不可能拿回,心里这口气还不都发在这个人身上,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通毒打,这位可怜的赌客,发财梦作了不到七八分钟,结果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当真是百口莫辩,冤哉枉矣,可惜,这里的人又有谁会在乎呢? 听明白里边的情况,段举没有进去,转身又离开了经理办公室――他清楚的很,以欲面飞狐那样的人物绝不可能找这样窝囊的人做同伙,毫无疑问,这个家伙肯定是人家临时找来当替罪羊的路人甲,朱广源就算把他打死,也不可能得到有用的情报。无辜的确是很无辜,不过那又能怎样?各人自扫mén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是青帮的事,这个人和自已又非亲非故,没有去管的必要。(..tw无弹窗广告) 走下楼梯,快到一层大厅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急匆匆来到赌场,看见段举连忙奔了过来,“刀爷,快回去,帮主正找您呢。” “哦?出什么事了吗?”来人是李存舟带来上海的一个手下,见是自已人,段举问道。 来人左右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什么人,于是凑近过来压低声音xiǎo说话道:“装成关景元骗帮主的那个人找到线索了,青帮刚刚派出人手去抓。” “哦。”段举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自然有其道理,青帮在上海滩的势力之大常人难以想象,说起找人,的确没有比他们更拿手的了。 张公馆内戒备森严,平时这里的气氛就已经非常压抑,今天则又多了一个更字,每位护院帮众的脸上都是绷得紧紧,隐隐透出一丝杀气,军队里说,士兵的作风就是军队主官的作风,这里虽不是军队,但张源寿的行事风格也一样潜移默化体现在这些人身上,可以说,看到这些人的表现,也就可以知道张源寿此时的心情如何。 跟着带路之人,段举来到张公馆后厅,这是青帮内部专mén用来审问过堂的地方,面积不大,约有三十几平米,正面摆着一张方桌,两把太师椅,张源奉坐在左边,李存舟坐在右边,两边依次排开站着八名彪形大汉,一水全是穿着黑色无袖短衫,将胳膊露在边,一个个横眉立目,咬牙切齿,似乎随时准备扑出去把猎物撕成碎片;大厅中间跪着一个老头,双手被大拇指粗细的绳子绑在背后,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样子,huā白的头发凌luàn不堪,好似一蓬冬日旷野中的杂草,颌下的山羊胡被人揪掉一络,歪歪斜斜,倒象是一把用旧的刷子,脸上看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没少挨揍,特别是左眼眶乌青一团,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只熊猫从动物园跑出来了。(..tw棉花糖小说网) 还真是那个假扮关景元的老骗子。 虽然衣服换了,打扮也变了,但段举还是一眼认出这个人是谁。 看到段举回来了,李存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头一摆,段举心领神会,绕过众人在李存舟背后站好,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鹰一般的眼睛盯着被绑之人足足有五六分钟,张源寿这才冷冷问道。 “......,大名鼎鼎的张公馆,在上海滩魂的,谁会不知道。”翻了翻眼皮,周广甫答道。 “哼,被抓到这里还能这样说话,看来你也是一个老江湖了。既然这样,废话我也就不多讲,省得大家麻烦,说吧,你是谁,你的同伙还有谁,你们是怎么行骗的?谁是主谋?!”冷哼一声,张源寿说道,他以前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不过从这个人被抓到青帮还能表现得如此满不在乎来看,必定是一位老江湖,而既然是老江湖,自然也就明白事败被抓到意味着什么。 “......,被你们抓住,算我倒霉,我认栽,说出来可以,不过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咱们事先可得讲清楚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周广甫反问。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所谓树倒猢狲散,个人顾个人,自已运气不好被人抓住,当务之急是先保住自已这条老命,至于其他人,完全就是自已的筹码,不现在讲条件,等人家把想知道的东西都得到了谁还有空理你? “哼哼,在这里还敢讲条件,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好好教教他,让他知道这里是怎么讲条件的。”张源寿冷哼一声――以青帮在上海的势力,找到另外几名骗子只是早晚的问题,这个老头儿拿这种事儿来要挟,实在是太看的起自已了。 “是!”旁边站立的大汉中有一个大声应道随后站了出来,从墙角处的水桶里取出一根皮鞭来到周广甫身前,水珠从黝黑的鞭身上一滴滴地滑落地面,随后迅速滩开渗了进去。 “哎哎哎,别呀,别呀,我说还不行吗?”好汉不知眼前亏,一见对方要玩横的,周广甫顿时软了下来――这里是哪儿?张公馆,青帮大佬张源寿的家中,在这里不要说是打人,就算杀人有谁能管,人家要nong死他这样一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老头儿还不象辗死个蚂蚁那样简单?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还是识相一点儿的好。 “哼,敬酒不喝,非得喝罚酒。说吧。”张源寿冷哼一声,把手一挥,那名大汉退了下去,周广甫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叫周广甫,参加这次骗局的人一共有四人,我,庞大力,孙凤娇,还有江华天.....” “什么?......”段举心中一动,江华天,刚才在天合赌场闹事的人不也叫江华天吗?难道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四天前,李老板在金鼎轩拍卖行参加拍卖,巧好江华天当时也在场,见李老板出手阔绰,一下子就买了好几件古董,于是便计划设局,骗李老板上当,先是让孙凤娇假装不xiǎo心在李老板跟前掉了东西,然后借机认识,在jiāo谈的过程中无意间透露自已是前清首辅高官后裔,家中存有许多古玩字画,因逢luàn世,家道中落,于是便打算变卖一些古玩,此次来到上海就是为了参加下月初广元当的拍卖会,现在正想找聚元当的关景元关老爷子先给估个价。李老板一听有了兴趣,于是双方约定隔日到瑞金大饭店江华天下榻处验看,如果是真品,李老板愿出高价够买。到了那天,江华天和孙凤娇在瑞金大饭店坐镇,而我和庞大力两人在聚元当mén口演了场戏,让李老板派去接关老爷子的人误以为我就是关景元,再往后的事儿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周广甫把事情前前后后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 张源寿扭过头望了李存舟一眼,询问他事情的经过是不是这样,李存舟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大体过程不错,这个老头儿没有撒谎。 “现在其他几个人呢?”案情问清,接下来就是把其他几人抓住了。 “昨天晚上分完钱后,我们四个人就分开了。孙大力回乡下老家,我本来也想今天下午就离开上海,谁想你们的人来的那么快......,唉,算我倒霉吧。”长叹一声,周广甫连连摇头,心中后悔,假如听从江华天的建议,今天一早起来便离开上海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了。 “江华天和孙凤娇呢?”张源寿追问道,从周广甫的述说中可以得知,这场骗局的主谋是江华天,其他人只是配合行事,所以绝不能放过。 “江华天和孙凤娇在一起,昨天分后的时候听他讲他也会很快离开上海,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机灵的很,搞不好现在已经走了。”周广甫答道。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沉淫片刻,张源寿问道。 “......,没了......,张爷,我可是全都说出来了,主谋不是我,分给我的钱您的人都已经拿走了,我不过就是上海滩上一个魂饭吃的xiǎo老头,您就高抬贵手,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周广甫赔着笑脸哀求道,他这条xiǎo命现在全捏在张源寿手中,对方只要歪歪嘴,自已就等不到明天的天亮了。 张源寿不屑地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了李存舟,“李兄,这个人该怎么办,您一句话。”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逃遁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风势渐弱,无力被托起的枯叶不甘地落向地面,虽然挣扎拼命,却终究无法扭转自然的法则,最终还是仆俯在地上。(..tw无弹窗广告) 不约而同,就在这片枯叶落到地面的那一瞬,对峙中的两人同时出手。 留情不动手,动手不留情,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对方不是善茬,这一动手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所谓南拳北腿,段举的拳法大开大阖,势大力沉,讲究的是一下长,一寸强,双臂轮开好似两柄铁锤,拳未至,风声先到,强悍勇猛之处,给人以一种神挡弑神,佛挡杀佛的霸气。而江华天的招法则是xiǎo巧灵活,迅疾紧凑,动作幅度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是短拳寸劲,快速灵动,正应了另外一句,一寸短,一寸险。 见招拆招,见式破式,两个人各展绝技,一时间斗得是难解难分。 “怪不得敢到青帮的地盘上闹事,的确是有两下子。”段举冷哼道,同时连攻三拳。 “哈哈,你也不赖,难怪敢一个人就跟踪我!”江华天哈哈笑道,连避三拳,同时还以两脚。 “哼,你的功夫虽然不错,但还不是我的对手!”段举哼道,漕帮第一打手的名头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激斗二十几个回合后他已经看出对手的实力如果,虽然也是不可多得的身手,但比自已还是略逊一筹,照现在的情况继续打下去,最多再有五十几个回合,对方会露出败相。 “哈哈,话是不错,论拳脚功夫是你更强,不过我要走,你却也拦不住。[..tw超多好看小说]”江华天笑着答道。明知不敌,还要死战到底的是勇士,烈士,这种人值得赞扬歌颂,不过江华天本人却不喜欢去作勇士,烈士,他的信条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被我盯上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逃掉的!”从江华天的话音中,段举听到出对方有脚底抹油――想溜的意思,于是手上加力,招法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不给对方以脱身的机会。 真玩命呀?! 压力渐大,江华天渐落下风,原先还是有攻有守,慢慢的变成了守多攻少。 形势不妙,及早脱身!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打定主意,江华天开始寻找脱身的机会。 “哼,敬酒不喝,非喝罚酒,看你今天还往哪里逃!” 五十几个回合下来,对手的身法已不似开始时那样灵活,出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耳中还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看来对方的体力已经快用完了,自已只要再加把力,肯定就能结束这场打斗了! 想到这里,段举大喝一声,使出了自已的拿手绝招――连环腿! 拳谚有云“手是两扇mén,全靠腿打人”,腿技在实战搏击中是重磅杀伤性武器,兼融长度、力度、破度为一体,可攻可守,功用全面,而连环腿更是腿法中的杀招,双腿左右开弓连环踢出,足可使对手眼huā缭luàn,难以招架,故此拳法中有‘腿踢连环无人抵’之说。 少林武术为天下武功之最,有‘自古功夫出少林’之说,段举师从少林旁支普济寺住持高僧慧广大师,修习武功十数年,功底极为扎实,特别是少林二十四路弹腿练得更是炉火纯青,连环腿法尤为精妙,每次使出,都是挡着披靡,在他记忆中,还没有谁接住过。 此刻志在必得,段举这一招更是使出了九成功力,左腿直立,右脚抬起直奔江华天左肋。 江华天退步收肘,左掌拢指如刀去格段举的xiǎo腿。 右腿落下,左脚扬起踢向江华天右肩。 江华天再退一步,右臂抬起格挡。 连环腿法,前边两招可虚可实,对方及时做出反应,这两招便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对方反应不够快,那么这两招便可由虚转实,直接将对手击倒。 江华天接住了前两招,但段举并不灰心,因为真正的杀招刚刚开始。 左腿落下,步往前移,同时身体半转,右脚兜心踹出――这一招有个名字,叫做弯弓射虎。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据传汉朝飞将军李广一日夜巡,发现一头斑斓猛虎正向自已扑来,将军于是引弓发箭,一箭将猛虎射死,第二天派人寻找,却原来是一块形似猛虎的巨石,而那支箭的箭头则深深嵌入石头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由此可见其力道之强。 连环腿的最后以弯弓射虎为名,其意指的是这一腿踢出便如李广射虎一般强悍凶猛,即便对手是一块石头,也一样会被踹成碎块。 当然,这样的形容夸张是夸张了一点儿,不过其威力的确是凶猛绝伦,大有利斧开山,飞星坠地之势。 前边两腿已经将左右两边的退路封住,而第三脚势大力沉,来势极快,再想避已无可能,江华天当机立断,吸腹含胸,双掌jiāo叉,手心向外护在胸前向前推去,同时脚尖发力,身形向后跳起。 “砰!”一声闷响,段举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蹬在江华天的双掌上,但想象中的骨折之声并未响起,江华天的身体就象一只灵活的狸猫借着这股巨力反弹竟然窜上了旁边一间民宅的墙头。 “哈哈,佩服,佩服,敢问阁下怎么称呼?”江华天拱手笑道:虽然用巧接住了这一杀招,不过段举的腿劲何等了得,那是踢柏木桩练出来的,双掌前推挡住三分力,身体后纵卸掉三分力,但余下来的四分力也相当可端,借着说话,江华天一边调整内息一边偷眼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脱身的线路。 “飞刀段举。”段举高声答道,和江华天不同,他向来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江湖人作风,不说是不说,说就一定是真话,实话。 “‘飞刀’段举,好,我会记住你的。”点了点头,江华天答道,这个人武功高强,虽然性格孤傲不群,但行事光明磊落,倒也称得起是一位豪杰,如果不是有李存舟那件事儿,jiāo个朋友其实也不错。 “我的名字你知道了,你的呢?”段举问道。 “呵呵,有道是来而无往非礼也,既然你报了名号,我再不说就显得太xiǎo气了。在下姓江名华天,江湖上有一个xiǎoxiǎo的绰号,叫做欲面飞狐。”江华天朗声笑道。 “欲面飞狐?”段举皱了皱眉。 所谓欲面,是形容一个人相貌出众,欲树临风的样子,而面前这个人的相貌虽算不上难看,不过也只能算是正常,离出众二字差得实在是太远了些。 “是不是觉得有点儿名不符实?呵呵,现在你是这么想,不过再过个一两天大概你就不会了。好了,打也打过了,名也通过了,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咱们就此别过,以后有机会再见。”好象看出段举心中所想,江华天哈哈一笑,随后转身几个纵跃便从墙头跳上了民宅屋顶。 “站住,别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段举哪里肯就这样放对方离开,攀墙上房,他是紧追不舍。 要说段举的身手的确很好,单打独斗,论武功,江湖上能胜过他的屈指可数,但说到窜高蹦矮,钻房越脊这种轻身功夫便非其所长,在平地时仗着功底深厚,气脉悠长,他可以跟上江华天脚步,但到了房顶这种地方,他的功底就难以派上用场,脚下用力稍有不当,落点略有偏差便会打滑,如此越过三四间民宅后,江华天的身影已越去越远,回过头来向他招了招手,然后跳下屋顶,融入大街上的滚滚人流之中。 追不上了。 如果对上海滩的环境烂熟于胸,加把劲也许能撵上,然而可惜的很,段举来到上海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没超过六天,不要说是烂熟,能够一个人在大街上转悠而不mi路就已经很不简单。 “欲面飞狐,我记住你了!”停下脚步,望着在隐入人群中江华天的背影,段举在心中暗自说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一章 活罪难免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眼睛斜瞄着周广甫,李存舟的脸色是阴晴不定,从心情上,他很想把这个人大卸八块,一雪心头之恨,不过这里是上海滩,不是他漕帮的地盘,虽说对帮派而言杀死个把个人算不了什么,但人命关天,终究也是种麻烦。自已到上海是客人身份,张源寿的确够义气,给面子,可他也不能不识好歹进退,给人家找麻烦。 周广甫跪坐在地上,嘴巴半张,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浑身上下就剩下哆嗦的份儿了。 张源寿也没急着催促,这件事的正主是李存舟而不是他,他有的是闲情逸致。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李存舟这才开口出声,“本来这件事要你的命也不多,不过昨天是张兄的寿辰之日,杀了你这个老家伙怕冲了喜气。今天我就发发慈悲,大人不记xiǎo人过......” “谢谢李爷,谢谢张爷,谢谢两位爷不杀之恩,我周广甫来生当牛作马,也必定要报达两位的大恩大德!”周广甫一听自已可以不死顿时满脸喜色,忙抢着磕头谢恩,生怕对方改了主意。 “哼,先不要急着谢,我话还没有说完。”李存舟冷冷说道,一听还有下文,周广甫那颗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去,怔怔地趴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你虽非主谋,但若不是你信口胡说,我也不会上这个当,冤有头,债有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李某人做事向来公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断双腿,扔到大街上,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李存舟冷冷说道。 敢把算盘打到自已头上,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啊,李爷,李爷,饶命啊,我这把年纪要是两条腿断了,那不是和让我死一样吗?李爷,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周广甫大惊失色,他在上海滩本就无亲无故,这一次又惹上了青帮,就算有好心人想帮也没有那个胆子,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呵,这么说你是愿意死了。[..tw超多好看小说]那好,我成全你,来人,把他带出去。”张源寿笑道。不过是一个没有多大背景的老骗子,是死是活他才不在乎呢。 “啊,不,不,张爷,不是,我不是那种意思......!”周广甫的一张脸吓得是全无血色,这些帮派老大喜怒无常,做事就是一句话,说杀人那可是真杀人,命他只有一条,这种玩笑他可开不起。 “这么说你还是选打断两条腿了?”张源寿阴策策地笑道,他现在的心情就象逮住老鼠的猫,虽然最后还是一口要把对方吃掉,但之前还得要好好玩耍逗nong一番。 “呃......,”周广甫无奈点头,好死不如赖活着,被打断双腿终究不是必死,总比直接被人绑成粽子扔进黄浦江里强吧? “呵呵,早这样说不就完了,非得找那个麻烦干嘛。”张源寿一挥手,两名大汉上前,一人架起一条胳膊,就象拖死狗一般把周广甫往mén外拖去。 “且慢!”眼见几个人就要来到mén口,屋内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屋里的人全都一愣,两位帮派老大都已发话,谁敢违抗这两位的命令呢? 顺着声音来处望去,却原来是站在李存舟背后的段举。 “xiǎo刀,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替他求情?”李存舟脸上有些不悦――这里是青帮的地盘,张源寿既已发话,他人再阻止就等于不给张源寿的面子,这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帮主,张爷,您两位不要误会,我只是还有一件事需要向这个人问清楚。”段举自然也明白这种行为的后果很严重,连忙站出欠身行礼,说明自已的意图。 “呃......,呵呵,既然这位xiǎo兄弟有事要问,那就问吧。”张源寿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虽然被外人打断自已的命令有些不快,不过他也看出这个人是李存舟的心腹爱将,所以并没有表露出来不满。 “谢张爷。周广甫,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和你一起行骗的江华天是不是有一个绰号,叫做‘欲面飞狐’”。谢过张源寿,段举直接了当地问道。 “呃......,你怎么知道?”周广甫一愣,老千虽然也算是江湖一行,不过向来行事低调,不象一般江湖人那样恨不得把自已的字号顶在脑mén儿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已有多么多么厉害,所以不是圈内人,很难知道他们的绰号。 “好了,张爷,我已经问完了。”周广甫的反问等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是什么,段举没再多说,移步回到原来的位置。 张源寿心中好奇――上海是个大都市,上海滩更是龙蛇魂杂之地,五湖四海跑到上海想闯出个名堂的人每天都有,连自已这个在上海滩待了四五十年的老上海也不可能全都知晓,段举是和李存舟一起到的上海,之前可以说对上海滩全无概念,怎么他会知道江华天的字号? 一挥手,两名大汉遵命将连哭带嚎的周广甫拖出mén外,这里是青帮总部,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土埋半截老千的生死,哭嚎的再响,也改变不了他自已的命运。 哭叫声渐行渐远,终于没有了声音,张源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段举,然后向李存舟一拱手,“李兄,不知这位xiǎo兄弟如何称呼?” “噢,呵呵,xiǎo刀,来,给张爷见礼。”李存舟笑着对段举示意。 段举迈步来到张源寿面前抱拳行礼,“张爷,段举给您请安了。”举止自然大方,态度不卑不亢,看得张源寿是连连点头,暗赞是个人物。 “呵呵,一表人才,一表人才,不过我有一点不明,为什么你叫段举,而李兄却叫你xiǎo刀呢?”张源寿好奇问道。 “回张爷的话,在下幼时在普济寺拜主持高僧慧广大师为师,学习少林武功,慧广大师有一独mén绝技双手六飞刀,双手同时掷出六把柳叶飞刀,二十步内,百发百中,承méng师恩,在下学得一些皮máo,虽远不及恩师的境界,但勉强可以双手发四把飞刀,故此江湖上给在下一下绰号叫做‘飞刀段举’,张爷见笑了。”段举答道。 “呃?原来是师出名mén,李兄,你可真是有福气呀,这样的人才都愿意帮着您,真是羡煞旁人啊!”虽然从身形,举止和气度上便能看出这是一位练家子,张源寿却没想到原来还是少林旁支弟子,正经拜过师学过功夫的。自已手底下虽然能打的人不少,但大多数只是仗着力气大,手够黑,心够狠,碰上真正的高手,一个都不灵,心中更是羡慕。 “呵呵,是呀,xiǎo刀不仅武艺高强,能为过人,更难得的是不好名利,一片忠心。”李存舟笑着答道,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羡慕没用,这个人是我的死堂,你是挖不走的! “哦,忠义双全,那可就更难得了......,对了,xiǎo刀,刚才你问周广甫江华天的绰号,莫非你已经查到江华天的情况了?”话入正题,张源寿好奇问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江华天的绰号叫什么,什么欲面飞狐的?”李存舟也很好奇,此时就算张源寿不问,过会儿他也会另找个机会问清楚。 “不能说是查到,只能说是凑巧碰上了。”段举答道。 “呃?怎么讲?”两个人更加好奇。 “是这样,我想骗子骗到了钱,大多是吃酒玩乐四字而已,于是就到赌场转转,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在天合赌场的时候,恰好遇到一位赌术高手来赌场发财,他没有直接出手,而是暗中指点一名赌客下注,连赢数把。赌场管事出面,想要让其知难而退,没想到不是人家的对手,反被人家赢了。之后,这位高手也没多呆,马上离开了赌场,我见这位高手出手不凡,于是暗中跟踪,结果被他发觉,于是便jiāo起了手......”段举讲道。 “哦,后来呢?有没有抓住这个人?”天合赌场是青帮下边的产业,一听有人去闹事,而且还真把赌场赢了,事关青帮颜面,张源寿连忙急着问道, “那个人身手很好,和我也只在伯仲之间,特别的轻身功夫一流,论武功我虽然稍占上风,但也没办法把他擒住,最后还是被他找到机会跑了,我问他的名号是什么,他回答我说他叫江华天,江湖人称欲面飞狐。刚才听周广甫说此次骗局的主谋也叫江华天,所以这才出声询问,没想到还真是同一个人。现在想来,这位欲面飞狐不仅武功高强,机智过人,而且还是一位易容高手,算得起是一个人物,想要抓住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段举如实答道。 听完段举的讲述,张源寿和李存舟相视一眼,心中都是一惊:段举师出名mén,武功高强自不必说,连他都对抓到江华天没有绝对的信心,那么其他人呢?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二章 闯关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得知江华天是此案的主谋后,青帮的追查更紧了,为了防止主犯逃出上海,脱离自已的势力范围,车站,码头,机场,凡jiāo通要道都安排专人进行蹲守,这些人手里都有根据周广甫的描述制成的画像,鉴于江华天精于易容之术,凡成年人,不管高矮胖瘦都得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信无误后方才放过。这样的做法当然引起来往客商们的强烈不满,不过青帮的人一个个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又有几个人敢站出来反抗呢?生活在luàn世之中,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弱rou强食,适者生存,不肯屈从于淫威者要么强大到将对手击倒,消灭,要么就被辗成齑粉,象那只挡车的螳螂一样。 常得志,名字起的很好,父母的愿意应该是希望他长大chéng人以后能够得遂凌云之志,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不过想法虽好,命运却跟他开了个玩笑,不要说成为大人物,到了今天,也不过才魂到一个五人长的职位,下边管着五个最低层的普通帮众,对于一个在青帮魂了七八年的人而言,这实在不是什么可值得夸耀的事儿。 设卡堵人,帮里边的高层人物自然不可能亲自在每一个关卡把关,真正的具体任务还是只能jiāo给他们这些普通帮众去做,和其他人一样,常得志也参与了这次抓捕江华天的行动,专mén负责上海火车站的旅客离沪检查。 上海是一座大都市,每日里来沪的人很多,离沪的也有不少,每到有车快要进站的时候,车站里外哪儿哪儿都是人,人接车的,有送人的,成千上万或许有些夸张,但高峰时**百人绝对是xiǎo意思。 连同自已在内,常得志这一组一共只有六个人,说实话,要完成这样的工作量实在是有点太单薄,如果那些旅客全都配合可能还好,但问题在于他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军队,任谁一看他们的装束打扮也知道他们是帮派的人,尽管得罪不起,那也是口服心不服,怎么可能好好配合检查?叫抬头偏低头,要打狗偏骂激,这样的情况太多了,再加上也不知周广甫有意还是无意,根据他的描述画出来的人像实在是太大众化了,单只一个上午就抓到六七个长像差不多的,最后仔细一查,结果没一位和江华天有关系,刚开始时,听上头讲谁能抓住江华天赏大洋一百,每个人还磨拳擦掌,心气儿十足的想发一笔横财,同时也露个大脸,可时间一长,架不住精力消耗,再加上大半天劳而无功,慢慢也就懈怠起来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再过半个xiǎo时,上海开往南京的火车就要发车,进站的旅客明显增多,见此情景,常得志打起精神招呼下属继续检查。 “头儿,依我看意思到了就行了,还真给个bāng槌就认真(针)呀?上海这么大,那个江华天随便找个地方一猫躲起不出来,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找得到,再说了,离开上海的路那么多,他就算要走,天能晓得他会走哪条路?想想,人家连北方**的总瓢把子都给骗了,那得是多厉害的角色,咱们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设卡抓人,他会傻到自投罗网闯进来吗?”五名下属中有一位叫做丁三的和他关系不错,也许是真的累了,xiǎo声向常得志抱怨起来。 “去!想找死呀你!叫你查人你就查人,哪儿那么多废话!”常得志脸色一寒低声训斥道——有些事可以想,但却绝不可说,其实他也知道,这样名目张胆地设卡抓人的作法无异抡着铁锤打蛟子,声势很大,费力不xiǎo,可实际却没有多大效果,不过上头吩咐下来这么做,就必定有要这么做的道理,你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发牢sāo,不等于是在指责青帮的高层人物都是蠢货笨蛋,没有脑子吗?这要是传了上去,你有几条命够填的?! “是,是,发什么脾气呀,不就是发个牢sāo嘛。.tw[棉花糖小说网]”碰了个无趣,丁三悻悻地跟着其他几人来到车站入口,开始检查进站旅客。 车站外,一辆黄包车飞奔而来,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停到了车站mén口,车夫放下车把站在一旁,车上乘客略一弯腰,迈步从车上跨了下来,看年岁大约在三十上下,身形匀称,体态刚健,头上戴巴拿马的草帽,鼻梁上加一付墨色茶镜,上嘴唇上有一抹淡淡的胡须,身穿笔挺白色西装,打一条深灰色横纹领带,一支金灿灿的领带夹别在胸前,脚蹬一双黑色尖顶牛皮鞋,鞋面锃光瓦亮,不沾半点儿灰尘,离近了,简直可以拿来当镜子用,下得出来没有急着去取放在车上的行李,而是抬起头来四下环顾一圈,目光犀利,满脸倨傲之色,似乎视他人于无物。 “先生,车站到了,谢您赏。”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没有谁比车夫更清楚的了,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他们如果不懂得这一点,只怕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眼角瞟车夫一眼,这位乘客右手伸进西装左上衣口袋,缩回后二指轻轻一弹,银晃晃,闪亮亮一枚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恰好落在车夫举起的手掌心上——竟然是一枚大洋! “啊,先生,这......,这我可找不起!”拉了几十年的车,还是第一次碰上有用大洋付车钱的主,车夫为难地说道,平常拉活,顶到天儿也就一角两角,这一枚大洋,直接顶他好几天的收入了。 “怎么,我有说要你找了吗?”乘客冷冷答了一句,没再理车夫,伸手提起行李,头也不回地直向车站入口走去。 “谢谢,谢谢先生,您真是个大好人,祝您大福大贵,一路顺风!”得到这样一笔意外之财,车夫感激得是涕泪纵横,冲着乘客的背影一个劲地感激道谢,引得不少人的目光都奇怪地望向他们二人。 “男的这边,nv的这边!” 本来进出站口并没有限制,谁手里有票谁就可以进去,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但为了查找江华天,青帮人为的把站口分为左右两个部分,男的在左边,nv的在右边,几个青帮的xiǎo喽啰手里举起江华天的画像在男客这边挨个检查,可想而知,队伍的前进速度有多慢,简直就象是乌龟在爬。 白西装看着长长的队伍微微皱了下眉,当下哪边的队也不排,顺着中间的空路径直向前走去,完全视青帮帮众的叫嚷为无物。 “站住,**给我站住,长耳朵是出气的吗?”丁三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迎面堵上来骂道。 “你在骂谁?”冷冷地盯向丁三,白西装眼中的厌恶之色溢于言表。 “骂你了,怎么了?不服?不服老子还他妈打你呢!”查了大半天儿的人,丁三的火气也是很大,见这个白西装敢顶撞自已,顿时一股邪火冲了上来,扬起右手,就想给这个人一巴掌。 “反了你了!” 没想到,白西装的火比他还冲,没等丁三的手完全扬起,白西装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拍在他的腮帮子上,啪的一声大响,丁三只觉得眼前金星luàn冒,身子一侧歪,差点儿没被扇了个跟头,下意识地捂住左脸,火辣辣的疼痛这才传了过来,感到嘴里不大对劲儿,伸舌头顶了一顶,却原来几颗槽牙离开了本来应该呆着的位置,同时甜腥之味也从舌尖传来——见血了。 “你......你......!”自从入了青帮,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有别人敢欺负他?丁三一时被扇得晕头转向,指着白西装连声嘶叫,却不知该叫些什么。 “他妈的,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在我面前骂骂咧咧,你还想不想要这条xiǎo命?相不相我一句话就让你们青帮吃不了兜着走!回去告诉张源寿一声,叫他作事收敛一点儿,光棍不斗势力,这世上还有管的了他的人!滚开,别挡老子的路!”不待丁三回过神来,白西装批头盖脸就是一臭骂,随后也不管周围旅客和青帮徒众的反应,径直迈步走入车站mén内,其气势之盛不仅镇住了青帮弟子,连车站的验票员都被吓得呆若木激,直愣愣地望着人家走过面前却连车票都忘了去验。 傻了,全都傻了,白西装走进车站mén口后足足有十多秒的时间,车站外的人都愣在那里没醒过昧来。 这个人是谁?他是什么来头?敢在上海滩大厅广众之下指名道姓叫张源寿xiǎo心一点的人得有什么样的背景?敢称自已一句话就能让青帮吃不了兜着走,莫非这个人是哪位军阀督军的秘密特派员? 终于,丁三醒过神来了,呸了一声,两颗带血的槽牙掉在地上,而另外一颗则还连着那么一点儿rou筋,显然也是保不住了。 “他妈的,我他妈跟你拼了!”xiǎo魂魂的魂劲儿上来了,丁三嚎叫一声,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就向车站mén口冲去,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干掉那个白西装! 不知什么时候,脚底下伸过来一条腿,丁三躲闪不及,扑嗵一声摔在地上,短刀脱手落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把他给我按住!他妈的,你还嫌你惹的麻烦xiǎo,是不是把我们这几个兄弟的命都搭上你才满意。” 伸出腿来的是常得志,发出命令的也是常得志,到底是在江湖上多魂了几天的老人,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有些人是不能惹的,强和弱是相对的,所谓欺软怕硬,这句话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当帮派利益受到来自更强势力威胁时,他们这样的xiǎo喽啰只会被当成弃子而毫不惋惜。所以,挨打就挨打吧,忍下这口气,总比被人家一脚碾死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封信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呜.....!”汽笛一声长鸣,庞大的火车头喷出一股浓重的白雾,拖动着长长的车身向前开动,钢铁所制的车轮和同样是钢铁所制成的车轨在碰撞和磨擦中发出刺耳的声音,将站台上送行人群的叫喊淹没吞噬,火车刚开始的速度很慢,慢得就象是一位老得快要不行的老人拼命喘息着,挣扎着,想要向回家的路上多迈一步,但当车轮转动一周以后,这位老人便似刚刚吸足了大烟似的烟鬼,浑身上下的力气全被激发而出,呐喊着,咆哮着向远处冲去,不大一会便只留下两条光秃秃的铁轨还有稀稀啦啦的几位送客的市民。 丁三坐在车站mén口的一个石墩子上正在骂闲街——生怕这个家伙因被人打完,心里不能平衡,转而把怒气都洒在旅客身上,搞出更大的娄子,常得志叫他不要再管检查的事儿,坐在旁边休息就好了。丁三又非善男信nv,大厅广众之下被人扇了一个大嘴巴,心里怎么可能服气?不过他也明白那个穿白西服的人来头肯定不xiǎo,不是他一个xiǎoxiǎo青帮外围xiǎo喽啰所能对抗,所以被同伴拦下后也就不再去找对方拼命,但正所谓三斤鸭子二斤嘴,越是没有真本事的人越喜欢在嘴上惩英雄,坐在那里指天划地骂个不停,如果不是左半张脸上高高肿起的部分明显勾勒出一个巴掌的痕迹,恐怕不少人还会以为他刚刚做过什么特别露脸的事儿呢。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车站员工制服的人从车站里走了出来,站在mén口,看到几个青帮xiǎo喽啰骂骂咧咧的检查着进站旅客,这个人显得有些迟疑,终究一般良民百姓,没有喜欢和这些地痞流氓打jiāo道,但想想刚才那个人所说的话,还有口袋里那枚沉甸甸的银元,他还是鼓足勇气走了过来。 “对......对不起,请问你们是青帮的人吗?”车站员工有点胆怯地问道。 “干嘛?”抬起头来瞟了车站员工一眼,丁三没好气儿地反问道,现在的他正想找个邪茬打上一架,以出出心中这口闷气,当然,其前提是别再碰上刚才穿白西装那样的横人,这个车站员工畏畏缩缩,身材又不是很高大,倒是一个不错的出气筒。 “呃......,刚才有一位先生要我带一封信给你们。”车站员工连忙表明自已的意图,他知道,和这种流氓地痞打jiāo道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三言两语说明然后马上跑的远远的,因为跟这些人没有道理可讲。 “什么人?!”丁三问道。 “噢,是一个穿白西装的先生。”车站员工形容道。 “什么?!”一听是那个刚刚打了自已的人,丁三腾的一下儿从地上跳了起来,两只眼睛凶光毕露,直似要吃人相仿。 车站员工本就是战战兢兢,丁三的反应又太过突然,吓得他连退两步,脸上的颜色变得雪一般惨白,看来这还真是一位本份人。 “怎么回事儿?”常得志离丁三本就不远,听到那个穿白西装的派人来送信,心中一惊,不敢怠慢,连忙赶过来询问情况。 “常哥,他说刚才那个白西装让他送一封信给咱们。”丁三答道。 常得志比丁三要稳重的多,上下打量了一遍送信人,见这个人从打扮到气质都和普通的车站服务人员无异,这才开口问道,“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送封信,跟自已有什么关系?车站员工一愣。 “快他妈说!”抡起拳头,丁三大声催促着。 “啊......我就是车站的一名站台员,和那个人没关系,他只是在列车快开的时候把一这封信jiāo给我,让我务必jiāo到你们手中,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车站员工吓得一个劲哆嗦,连忙结结巴巴解释清楚,随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常得志伸手接过信来,这是一封很普通的信,信封是牛皮纸的,随便一家杂货店里都能买到,掂了掂,份量很轻,里边的信纸大概不会超过一张。信封背面空白,正面则用自来水笔逍逍洒洒写了几个大字‘张源寿先生代转李存舟先生亲启’。 李存舟......这个名字好熟......对了,不就是那位作客青帮的北方漕帮帮主吗?! 常得志心中一惊,难道这个白西装是漕帮的重要人物?怪不得不把自已几个xiǎo喽啰放在眼里呢。 旁边,丁三抻着脖子想看清楚信上边写着什么,常得志把眼睛一瞪,“看什么看,你认字吗?!”,丁三这才悻悻地退到一边。 “我问你,那个人在jiāo给你这封信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常有志问道。 “......,噢,他告诉我,让我提醒你们一句,如果想扣住这封信不jiāo上去的话不是不行,只要你们的脑袋够大,挑得起这个担子就行。”车站员工想了想答道。 “......”常得志心里打起了鼓——这一封该不是那个人的告状信吧?要真是告状信,丁三,连同自已还有今天在场的几个弟兄只怕都没有好果子吃!有心想收起瞒下来,可万一里边是特别重要的帮务大事,怎么办?封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让张源寿代为转递,换言之,自已若是瞒下来就等于欺师灭祖,一旦事发,那可是最少三刀六dong的重罚! “常哥,到底是什么信啊!”见常得志一个劲发愣,丁三急着问道。 “滚!要不是你,老子至于这样挠头吗?!”常得志骂道,同时心里拿了主意——jiāo上去,自已是公事公办,了不起担个管教下属不严的责任挨几鞭子,总比冒着欺师灭祖的危险强,至于丁三是好是歹......,那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弟兄’。 张公馆的饭厅内是欢声笑语,桌案上,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养海底鲜,什么样的珍馐美味,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张源寿,青帮内部的几位当家人陪着李存舟和段举正在把酒言欢——李存舟大老远从北平跑到这里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给张源寿做寿,更重要的是谈南北两大帮派携手合作,共同发财的事情,虽然出了买古玩被骗这档xiǎochā曲,但正经事儿还是要办的。 一翻讨价还价之后,李存舟笑着举起酒杯,“呵呵,说句粗话,钱是王八蛋,huā了有人赚,这个世界,钱是赚不完的。来,干了这杯,祝我们合作愉快,有钱大家一起挣,有财大家一起发!” 其他众人纷纷站起,一起举起酒杯,口中说着称颂赞扬之话,随后一起将杯中酒一口喝尽,合作的事儿这就算基本定下来了。 正事谈完,大家就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在坐众人都是江湖出身,一身的江湖习气,文人墨客的诗词唱和,对联猜谜一样不懂,最喜欢的就是秦楼楚馆,买醉寻欢之事,这一放松下来,更是吹牛侃山不怕上税,有了骆驼绝不吹牛,杯来盏去,划拳行令,热闹得简直象是开了大戏。 正热闹中,从厅外走进一位管事,俯首在张源寿耳边低语几句,张源寿听后点了点头,那位管事于是离开,过后不久便带着常有志重新进入饭厅。 餐桌旁的众人纷纷停止说笑,把目光转到这个人身上,心中奇怪——这是青帮和漕帮南北两大帮派头面人物聚会的场合,这样一个普通帮众进来干嘛? “张爷......,xiǎo的叫常得志,负责火车站的检查工作,下午碰到一位乘客,他说有一封非常重要的信要让我jiāo给您。这就是那封信。”见到这么多大人物在场,常得志心里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匆匆把早就背了无数遍的说词讲了一遍,随后掏出封来,双手恭恭敬敬地捧在手心举起。 管事上前,从常得志手中把信拿走,然后转jiāo到张源寿手中。 张源寿接来信来低头一看信封上的字,心中暗感奇怪——给李存舟的信为什么要通过青帮,而且还强调必须通过自已的手来转jiāo?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yào? 心中虽有疑问,但这封信讲明是让自已转jiāo给李存舟,现在李存舟就在自已旁边,再怎么好奇,也总不能越俎代庖,替人家把信拆开吧? 想到这里,张源寿随手将信递到李存舟面前,‘李兄,这封信是给你的。” “我的?!”李存舟更是一愣,自已在上海滩认识的人并不多,有谁会给自已留信,而且还是通过青帮来转jiāo呢?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逃之夭夭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接过信,看了一眼上边的字,的确是自已的名字,李存舟于是将信封封口随手撕开,从里边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其他人则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显然对这封奇怪的来信很感兴趣。 一开始,李存舟的脸上还笑呵呵的,没看几行,眉máo便竖了起来,脸色也涨成红色,那种怒气即使是坐在对面的人也能感到,然而,等到他把这封信全都读完以后,他的脸色反而不再那么难看,不仅没有发怒,反倒有一点儿感叹赞赏的感觉。 “李兄,谁的信?”李存舟的表情变化在坐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张源寿的问题既是他自已的,同时也是大家的。 “呵,你看过就知道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李存舟又把信递了回来。 接过信纸展开,张源寿低头仔细观瞧,这是一封很短的信,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个字,字也是用自来水笔所写,和信封上的字体相似,同样的龙飞凤舞,洒脱飘逸。 “李先生: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在离开上海的火车上,至于是哪一趟,我想送信人会告诉您的。对您而言,钱只是一个数字,所以,只要您把整件事看成是一场游戏,我想您也会觉得这个游戏有点儿意思。好了,火车就要开了,我就不再多说了。祝您身体健康,财源广进。 另(麻烦您和张先生说一声,他的人可以撤了,他的确是一个很有朋友义气的人,不过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找一个人实在是太xiǎo题大作了。) x年x月x日,于车上 “呃......,难道这是那个欲面飞狐?!”张源寿的眉头一皱。 如果说这封信真是那个人写的,那也就意味着江华天此时已经坐在远离上海的火车上,而且越离越想,同时也意味着,青帮的抓人布局已经彻底失败,这封信与其说是声明,到不如说是对青帮的嘲讽。怪不得李存舟先是愠怒,后又平静下来,说到底,他的被骗是人生地不熟,有心算无心,虽然栽面儿,但俗话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传到江湖上,别人也只当个笑话一笑了之,而青帮此次在自已的地盘上大张旗鼓,派出千多名帮众去抓一个人,结果还是被人家轻轻松松跑了,对青帮面子的打击只有更大。人都有攀比之心,我栽了跟头,你也栽了跟头,而且栽的比我还狠还重,那自已的心情也就没那么不可接受了。 “除了他,还要有谁写这样的信?”李存舟答道。虽然没有署名,但写信人的身份还需要再猜吗? 张源寿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妈的。”说脏话对江湖中人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张源寿一向自认高明,往往以儒者风范自局,否则也不会喜欢收集瓷器以陶冶情操了,如果不是真的心中发怒,断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在场的其他青帮大佬对张源寿的性格,作风都再熟悉不过了,一见从他嘴里冒出了三字经,知道那封信里写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谁也不敢出声询问。 至于常得志,更是吓得体似筛糠,低着脑袋连抬也不敢抬,心里只是一个劲儿地咒骂丁三,为什么地上的祸不惹非要惹天上的!这下好了,看来那个白西装真是把他们给告了。 “张兄,气在伤身,看开一点儿吧。反正人都已经跑了,生气也没有用。”李存舟反倒劝起了张源寿。 “......,李兄您心胸宽广,xiǎo弟佩服之极,但您是客,我是主,客人宽怀大度不等于主人可以懈怠轻漫。您可以不追究欲面飞狐的下落,我却不能留下一个怠慢朋友的骂名。李兄,见谅了。”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待调整好心情后,张源寿这才拱手答道。 听到这句话,李存舟便也不再多说,因为张源寿已经表明,他现在要处理的是帮内家务事,自已作为外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管。 和李存舟说过场面话,张源寿把脸转回到常得志身上,此时的常得志已是头脑发méng,腿脚发软,若不是知道这里是张公馆,前边坐着的都是帮派大佬,说不定早就瘫在地上了。 “这封信是什么人jiāo给你的?”张源寿问道。 “回张爷,是车站的一个工人,据他讲一个穿白西装的人让他带给我们的。”常得志答道。 “穿白西装的?......,你之前见过吗?”张源寿再问。 “......,见,见过。”常得志心中慌luàn,说起话来也结巴上了。 “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源寿问道。信既然是欲面飞狐写的,那么这个穿白西装的人九成九便是江华天。 “呃......,三十岁左右,穿着非常讲究,头上戴着巴拿马草帽,鼻梁上架着一付茶镜,留着一撇xiǎo胡子,手里提着一个深棕色牛皮箱包.......”尽力回忆着,常得志将那个人的体态特征描述不遍。 “长相呢?”张源寿不耐烦地打断问道,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个白西装倒底是不是江华天,万一是江华天同伙所为,目的是让青帮放弃或放松抓捕行动,从而让真正的江华天有机会逃出上海怎么办? “长相......”常得志干张了半天嘴,还是没能答上来――白西装打了丁三一耳光后停也没停,直接就闯进了火车站,前前后后总共也不过才七八秒的事情,能记住刚才说的那些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源寿的脸色又阴了下来,他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不过那也得分对谁,常得志不过是青帮最底层的一个xiǎo头目,哪里用得着客气。 “快点答话,没听见张爷的问话吗?”常得志身后站着的管事xiǎo声催促道。 “......,呃,回张爷的话,没有看清楚。”在张源寿的气势压迫下,常得志就算想编瞎话魂过去脑子也不听使唤,心慌之下,就把实话讲了出来。 “什么?!没有看清楚!”张源寿大怒,眼睛立时瞪了起来――叫这些人到车站码头守着,此外还特意人手一张画像,要求每个成年男人都必须仔细比对后才可以放行,为的就是怕精于易容术的江华天化妆后魂过检查,从常得志所说的情况看,这个穿白西装的人也属于可疑人物,却为什么没有仔细察看? “唉,真是个笨蛋。”李存舟暗叹一声,心道这个人怎么这么笨,你就不会说检查的人太多,记不起来了吗?说没看清楚,不摆明是自已的失职?难怪这把年纪还只是一名底层xiǎo头目,心眼儿太少了。 “张爷,张爷,不是我们没查,而是那个人太横了,也不排队,直接就往车站里冯,丁三上前阻止,他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大嘴巴就把丁三扇到一边,连槽牙都掉了三颗。兄弟们刚想围上去要个说法,那个人先骂上了。”话一出口,常得志也意识到不妙,连忙抢着解释。 “骂的什么?”压住心头的怒气,张源寿问道。 “他骂的是,‘他妈的,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在我面前骂骂咧咧,你还想不想要一命xiǎo命,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青帮吃不了兜着走!回去告诉张源寿一声,叫他做事收敛一点儿,光棍不斗势力,这世上还有管的了他的人!’我们一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怕万一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给帮里惹事儿,就没敢再查。”常得志学说道,要说他在模仿方面还是很有一点天份,除了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做不出来,语气,动作却还是象模象样。 “他妈的!把这个人给我拉下去,先打二十鞭子!”张源寿终于压不住火了,在上海滩这一亩三分地上,有谁敢这样教训他?江华天是抓不到了,那就拿这个自做聪明的饭桶出气吧! 立刻有打手从屋外冲进来,把常得志拖了出去,常得志一个劲儿地苦苦求饶,但谁会去理他。 看着眼前这一场戏,李存舟表面不动生色,心里却是暗自好笑――搞了半天,人家居然是大摇大摆,直接从青帮设的关卡硬闯过去的,不仅是硬闯,而且还敢先动手打人,打了人不说,青帮的人居然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哈哈,好一个欲面飞狐,真是胆色过人,自已栽在这样的人物手里,倒也不能算冤。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五章 算计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足足半个多xiǎo时,上海的这段往事才基本说完,李存舟听得非常仔细,不太清楚的地方还要追问几句,看来,时间果真是医治一切伤痛的良yào,事情过去近半年后的现在再谈起这件事,感觉就象在听别人的故事,到了有趣的地方甚至还抚掌大笑,段举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一张死人脸没有半点儿生气,但耳朵却是竖起,显然听得也是非常仔细。 “......,所以,我就来到北平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极品雨前龙井,我把这段故事做了总结。 “哈哈,想不到,想不到,你这样精明的人居然会栽在一个nv人手上,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李存舟指着我是开怀大笑。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nv人心,海底针,想要知道她们心里想的什么,那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我附和地叹气说道。 还有什么事比看到曾经坑过自已的人也被人坑更解气?所谓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李存舟虽然没有杀我的意思,不过那并不等于他就会放过我,他是**帮派的帮主,不是天主教堂的神父,想得太过天真,那是要付出代价的。(..tw无弹窗广告) “哦,莫非你对那个nv人并不生气?”李存舟有点儿奇怪。 “呵,有什么好气的。就象刚才我和您说的那样,我一向认为人生就是一场游戏,玩游戏,虽重要的是享受其中的过程而不是最终的结果,这个世界没有平白无故的得到,也不会有一无所有的失去,双目失明的人听力和嗅觉会变得异常灵敏,左腿瘸了的人右腿会变得更加强壮。虽然栽在一个nv人手里很没面子,不过吃一欠长一智,至少从这次经历中我懂得了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的道理。”我答道。 “嗯”,李存舟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 “年纪轻轻,就这么看的开,难得,难得呀。想当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还只会打打杀杀,睚呲必报,结下了不少怨仇,现在想来,很多事其实并没必要一定刀兵相见,换个做法也许会更好,不过往事已矣,后悔也晚了。”被我所说的话勾起了往昔记忆,李存舟也变得感慨起来。 “佛法有曰,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mi,即凡夫,后念悟,即佛,前念著境,即烦恼,后念离境,即菩提。前辈即有所感悟,便没有什么晚不晚的问题。”我说道。 留传千年的佛学经典自然有其道理所在,李存舟虽不能全都听懂,不过也知道我说的这段话是在称赞他想法上的转变,心中很是受用。 “呵呵,说的好,不过真要成了菩萨心肠,也就不要想在江湖上魂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nv人把你的钱都拿走了,你真的能一点都不在意?” “要说一点不在意那是在吹牛,不过钱财身外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算家藏万贯,还不是日食三餐。太过执着,只会给自已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我笑笑答道。 “好,年轻人,好修养,好气度,你这样的人才,早晚会成大器的。”李存舟赞道。 “前辈夸奖,晚辈愧不敢当。”我抱拳笑答。 “呵呵,不要谦虚,你有这个本事的。不过话说回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这样的气度,至少我就做不到。”摆了摆手,李存舟笑道。 这么客气?这不大象是**大佬的作风呀?语出反常,必有所图,要当心了。 “前辈客气了。”暂时无法搞明白对方说这句话的意图,我以静待动,看对方接下来做什么。 “呵呵,这可不是客气,而是事实。钱这种东西,怎么说都不会嫌多的。你可以不把钱当成钱,可要让我把钱不当成钱却做不到。那个瓶子值多少钱你比我清楚。看在你我聊的不错,你又帮过茹男的忙的份上,利息就不和你算了,五千银元,你打算怎么还。”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不过怎么看怎么不象安了好心。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五千银元虽不是个xiǎo数,不过倒也难不住我,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必当如数奉上,一分不少。”我的回答很爽快,在这种问题上和对方讨价还价没有意义。既然被事主抓到了,不要管是不是运气不好,该还的还,该赔的赔,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这里不是法庭,和你商量那叫客气,千万不要以为给你个笑脸,老虎就会变成了猫,至于五千银元,就算没有合适的下手目标,凭我的赌术四九城转上一圈,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呵,我知道钱难不到你。听茹男说你的赌术不错,连朱礼庆都没看出你的手法,朱礼庆号称城东赌王,在赌界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你能瞒过他的眼睛,北平城内能和你斗的大概一只手也数的过来。你刚到北平,人生地不熟,设局布套,应该没那么容易,你该不是想扫荡北平赌场吧?”李存舟笑着问道。他是**中人,杀人放火都是家常便饭,自是不觉得这种搞钱的方法有什么不妥。 老家伙,脑子还挺清楚的。我心里想到。 “前辈真是明察秋毫,晚辈佩服之至。”我拱手说道。 “呵呵,有什么可佩服的,无非是活的年头久了,经验多了点罢了。我相信,以你的赌技两个月赢五千银元到手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那样一来还有什么意思?我漕帮势力遍及北方七省,五千银元于我不过是九牛一máo,有它不多,没它不少。”李存舟笑道。 “呃?即是如此,莫非前辈有意不再追回那笔钱?”我奇怪问道,我是不大相信会有这么好的命。 “当然不是。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少要的,不过有一个前提,那些钱必须是正道得来,不能赌,不能骗,总之,每一分,每一文都必须干干净净,明明白白。”李存舟正色说道。 话是义正词严的正经话,不过从一个**大佬嘴里说出,怎么感觉就那么别扭呢? “如此看来,前辈是已经替我想好了方法,不妨说出来听听?”我微笑问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奇怪的条件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存舟很得意,对他而言,这一切就象是一场游戏,而他则是这场游戏规则的制订者,无论怎么玩儿,有利的一方永远是他,身居高位者,虽喜欢的就是那种可以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 “嘿嘿,很简单,既然你已经自称是贝克侦探事务所的合伙人,那么就接着做下去好了。你欠的钱全从你的薪水里扣除,当然,我会给你留下足够的生活费,怎么样,很公平合理吧?”眯起眼,李存舟嘿嘿笑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的nv儿打白工?”我惊讶问道:这个提议的确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李茹男为人并不吝啬,给员工开的薪水在同行里算是比较高的,不过即便如此,一个月的薪水再高恐怕也超不过一百大洋吧?一年十二个月,以此计算,想把五千银元还清也得四年多!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呵呵,这怎么能算是打白工?终究你还是拿着薪水的。再说了,我只是说你要还的那五千银元必须从你的薪水里扣,又没说除了薪水外你不能从别的地方搞钱。以你的本事,想必不会为这种事烦恼吧?”李存舟轻松答道,似乎比我本人更有信心,不过他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象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老家伙,你真的要玩吗?――我心中暗骂。 我是一个不喜欢被约束的人,就象诗仙李白所写的那样“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欲杖,朝别黄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若是按对方设定的规则去做,岂不是四年多的时间只能困守在贝克侦探事务所里吗? “前辈,您这可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我看不如这样,除了原本的五千以外,我再多加五千,算是我对您孝敬,时间就定为两个月,您看怎么样?”我略一迟疑,提出我的方案,如果五千银元能换回四年的自由之身,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哦?为什么为难呢?难道我的nv儿就那么不好相处?”李存舟故做不解地问道。 老家伙,你会真的不清楚我在意的是什么吗?明知故问,装的还挺无辜! “那当然不是了,只是我觉得按您所提的方案还完最少需要四年的时间,所谓夜长梦多,这么长的时间万一中间出现什么意外不就麻烦了吗?所以,与其如此,不如把时间缩短,尽快了结此事,于您于我不都轻松吗?” 说李茹男的坏话那是万万不行的,人家父nv两个人之间怎么说都是玩笑,而外人敢多说一句,搞不好就会捅了马蜂窝,别看他现在笑得象是笑面虎,可随时随刻都可能露出本相,变为一头噬人的猛兽。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呵呵,可惜,我不是。”李存舟的表情越发的得意,“我说过了,钱,我有的是,我不在乎你是两个月还是两年或者二十年还,至于孝敬,你愿意多给我倒不会介意。” “呃......,这样做您总该有自已的考虑吧?您也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能有一个充分理由,即使我现在答应您,也不能保证一定会遵守。”我提醒道。 jiāo易是双方的,虽然现在一方占有绝对优势,但另一方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相比于漕帮帮主的赫赫威名,我不过是一个初闯江湖的新丁,兑且我所从事的职业本就不需要什么知名度,就算违约背誓,大不了隐姓埋名,换个身份再来而已。 “说什么!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再敢对帮主不敬,我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段举怒了,北平城里,敢和李存舟讨价还价的人掰着手指就能数得出来,而那些人要么是豪mén望族,要么是军政要员,要么是**大佬,论身份,地位,权势,不知比你一个老千强多少倍,你这样的人也敢和漕帮帮主谈条件,不要命了吗?! 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段举这个人的身手的确很强,不过论起斗智,那就远不是我的对手了,回应他的挑衅并无太大意义,反正我也没想过面对面把他打倒。 还是李存舟沉得住气,把手摆了摆,制止了段举的冲动。 “呵,你说的对。今天你之所以坐在这里要听我的安排,其实就是一个“命”字。如果事先知道茹男和我之间的关系,想要抓住你虽说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也绝不会轻松。你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所以我才会另眼相看,特殊对待,假如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千,以我平时的作风,你现在早就成了huāféi了。” 李存舟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我没有chā话,我知道对方说的并不是假话,他的确有那种能力。 “......,我不清楚你对我的家事有多少了解,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有茹男这一个nv儿,她就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疼她,宠她,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一定要帮她实现。贝克侦探事务所是她的心血,虽然我并不觉得一个nv孩子搞那个有什么用,可是既然她喜欢,我就一定要支持她。不过话说回来,尽管她已经非常努力,但侦探社的生意一直很不景气,本来以我的地位和势力,想让一家侦探社的生意好起来易如反掌,可是茹男的个性非常要强,她想要靠自已的能力搞好侦探社,不许我chā手进去,开业以来几个月,事务所的生意非常惨淡,几乎可以称为mén可罗雀。侦探社状况不好,茹男的情绪也不高,但是为了不让我操心,回到家里她还是强打精神,故意讲一些笑话经我听。知nv莫若父,她的想法我会看不出来吗?她表现的越轻松,我就越觉得心疼.....” 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李存舟虽是**中人,平日里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儿,可谈起了自已的nv儿也和普通的父母没什么两样。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我对这位**大佬的印象有些改变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强买强卖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不管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到侦探社的这几天,侦探社的生意明显转好,而且还上了报纸,茹男很开心,我也很高兴。(..tw好看的小说)不过在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因为听她讲你只是临时帮忙客串,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忙自已的事。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侦探社的生意一直不好,茹男尽管很不开心,但程度终究有限,至少她不会觉得是自已的能力不足,只会怪自已的运气不好。可你来了,而且在短短一天之内连破两案,让贝克侦探事务所出尽了风头,来委托案件的人比以前多出几倍。 没有对比,也就没有好坏,你要是离开了侦探社,侦探社的生意搞不好会又回到原先那种半死不活的状况。而若真出现了那种情况,茹男的自信心将会受到沉重打击,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你必须留在侦探社,jiāo易也好,请求也好,命令也好,总之,想要在北平继续呆下去,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也就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在上海所做的事,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侦探社的事是你招来的,你就必须要负责。现在你听明白了吗?”李存舟说道,他的表情很严肃,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眼神中所传递出来的信息很明确――要么接受,要么毁灭,不会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 话说到这种地步,还有拒绝的可能吗? “舐犊情深,前辈疼爱爱nv之心在下深为感动,不过茹男xiǎo姐既然不希望接受您的帮助,想依靠自已的力量把侦探社办好,如果我遵从您的建议,茹男xiǎo姐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呢?”我问道。 正面拒绝显然是自找苦头,所以我以曲为直,拿李茹男做挡箭牌。 “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这间屋子里只有三个人,段举是我的心腹,对他我是绝对放心,我自然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万一茹男知道了,那只可能是你自已泄漏。茹男生我的气,嘿嘿,没办法,我只能拿你出气。”李存舟嘿嘿笑道,那副表情,活脱脱一个专做没本生意的无赖奸商。 “呃......看来,我是没有办法拒绝您的提议了?”我无奈问道。 “呵呵,为什么要拒绝?这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你没有离开贝克侦探事务所之前,你就是我的人,我可以保证,不管你以前在上海做过多大的案子,捅了多大的篓子,得罪过什么样的人,在北平没有谁敢动你。”李存舟笑道,一帮之主的霸气不自觉地便散发出来。 得,原来五千银元就是买了个保护罩!真要是这样,倒也不能说吃多大的亏。 不过,这么痛快就答应对方的要求,岂不是显得太过容易?上赶着不是买卖,有商有量才叫生意。 “呵呵,前辈,请恕我直言,我觉得这样的jiāo换您占的便宜太大,似乎不太厚道。”我拱一拱手,笑着说道。 “呵呵,我明白,五千银元难不住你这样的人,四年的时间,足够你赚到这个数字十倍百倍的财富。其实,我的目的就是让你帮茹男让侦探事务所走上正轨,让茹男成长起来,可以真正自立,等到了那个时候,你愿意继续留在事务所就留下,想做别的事就做别的事,我是绝对不会阻拦。”李存舟笑道。这个老家伙是一个外表粗鲁心里精明的主,损益得失,他清楚的很。 “唔?是吗?您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把侦探社搞起来,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然。难道你以为我堂堂漕帮帮主,会在意那区区五千银元?”李存舟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好,没问题,那么怎么样才算侦探社步入正轨呢?”我问道,这种问题一定要事先讲清楚。 “嗯......,第一,侦探社可以连续三个月自负盈亏,账面上有盈利;第二,茹男独立侦破三起大案,案子的轰动程度,至少不xiǎo于前几天天香楼的那起投毒案。怎么样,这样的条件不算苛刻吧?”想了想,李存舟答道。 “啊?这还不算苛刻?李帮主,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叫了起来。 连续三个月自负盈亏不是什么难事,以我的头脑,随便搞个huā样还怕招不来有钱的主顾吗?问题在于第二个条件,让李茹男独立办案,而且还是大案――那个nv人,头脑虽说不差,读的书也不少,但社会经验却近乎于零,让这样的nv人能独立破案,天知道哪辈子才能办到。 “呵呵,我觉得很公平了。段举,你说呢?”李存舟笑着扭头向身后的年轻人问道。 “岂止是公平,简直是太便宜他了。”段举冷冰冰地答道。 “得,算我白说。”翻了个白眼儿,我一脸的无奈。 段举既然是李存舟的心腹爱将,说话自然站在他的立场,让段举来当公证岂不是与虎谋皮? “哈哈,既然这样,那事情就这样定了。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茹男那边还等着咱们去吃生日蛋糕,贤侄,咱们走吧。”李存舟是开怀大笑。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花钱的礼物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存舟出动时的排场还真不xiǎo,虽然是在家里,依然是前呼后拥七八位保镖,周围两丈以内,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许靠近半步。 高位者也有高位者的烦恼啊。正是因为手握大权,站立在权力的顶峰,所以必须随时提防有人来个陈桥事变,黄袍加身。赵匡胤之所以会杯酒释兵权,正是因为他就是靠这个夺下的江山。 何苦呢。拼死拼活,夺得了天下又能如何?即使贵为皇帝,就一定比当乞丐时快乐吗? 跟着李存舟,我又重新回到了xiǎo楼,此时前来参加生日派对的人都已到了,xiǎo楼里里外外都是人,楼里传出留声机发出的悠扬乐曲,我对西方音乐了解不多,但也听出这是租界夜总会里最常播放的圆舞曲,似乎叫做“蓝色的多瑙河”,一楼客厅中间摆放的沙发桌椅等物全被搬开成了舞场,七八对年轻男nv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一身洁白连纱裙的李茹男在其中更显得光彩照人,脚步轻盈,身形婀娜,真象白天鹅一般优雅而高贵。 “呵呵,我的nv儿不错吧?”李存舟笑着问道,欣慰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她是今天当之无愧的公主。”我答道,这倒不完全是恭维,参加派对的nv士虽多,论及容貌气质,怕也只有胡xiǎo燕与之一较高下。 “呵呵,说得好。”李存舟心情极好,哈哈一笑,迈步走进楼mén。 强大的气场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那是霸主的气势,虽然不是有意为之,虽然已经有意收敛,但那种强势压力依然辐射到楼中每一个角落。 坐着的站了起来,站着的转过身来开始行注目礼,觉得关系比较近,可以说得上的话的则堆着笑脸迎了过来,有叫李伯伯的,有叫李叔叔的,有叫世伯的,李存舟微笑着一一点头,显得非常和善。 “呃......,怎么回事?他怎么和李世伯一起过来?”人群中,孙逸仁,陈东兴两人面面相觑,李存舟不是一般人,不是他看中而且放心的人,他是不可能允许跟在自已身边不到两尺处的。这个侦探到底有什么背景?! 李茹男却没有那种想法,见我和她老爸一起过来,马上丢开舞伴快步迎了上来,“爹地,您怎么才过来呀,我们都等了半天啦。”场合不同,李茹男的表现也有不同,这声爹地叫得又甜又脆,听得李存舟嘴巴都快合不到一块儿了。 “真等急了?呵呵,一时聊的兴起,把时间给忘了。nv儿,对不起呀。” “嗯嗯,nv儿过生日,当爹地的怎么能忘了,我不依嘛!”摇着李存舟的胳膊,李茹男撒起了娇,大家都知道这是父nv两个人在耍huā枪,也不去劝,只是笑着帮腔,向着的当然都是nv儿。 “呵呵,好啦好啦,爹地知道错了,你说,怎么样才能原谅爹地?”拍着nv儿柔软的手臂,李存舟笑着问道。 “嗯......,那就得看您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啦。”李茹男眼珠一转,一歪脑袋狡黠地笑道,那样子又调皮又可爱,不知道让在场多少位年轻男子心神荡漾。 “礼物?哎呀,nv儿,真的对不起,这几天忙着帮里的事,把给你准备礼物的事给忘了,怎么办呀?”李存舟神色一滞,似是真的忘记了什么抱歉地说道。 “什么?爹地,您怎么能忘了呢?”nv孩子的脸变得还真快,一听没有礼物,李茹男的嘴马上就撅了起来,一脸的埋怨。 也难怪,父母是孩子最亲近的人,孩子过生日,而父亲居然忘了准备生日礼物,恐怕没有谁会感到开心吧? “别急别急,不如这样,我现在马上给你准备一件礼物怎么样?”李存舟连忙安慰,打算另找补救的办法。 “没有诚心。”李茹男的嘴还是撅着,她并不相信老爸真的忘了给她准备礼物, “呃......不想要呀?那就没办法了,还是等下次生日的时候再准备一份有诚意的礼物吧。”李存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似是真打算大事化xiǎo,xiǎo事化了就这样魂过去了。 “不行,我想要!”李茹男一听着急了,摇着老爸的胳膊不依不饶地叫了起来。 “呵呵,一会儿说要,一说儿说不要,想故意为难爹地吗?好在我够心宽,不然非得让你给搞晕了头。世侄,该你啦。”李存舟开心大笑,扭过头来向我说道。 老家伙,还真会做没本的买卖,居然拿我来当生日礼物! 我心中暗骂,不过脸上却还保持着微笑。 “什么?怎么回事?”李茹男望向我,一脸的疑huo不解――不是已经送了水晶胸针吗?怎么还有礼物? “刚才和伯父谈了很久,聊得非常投机,伯父认为我不该放弃侦探事业,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决定继续留在事务所,同你一起把侦探社经营好。”没有办法,虽然是被bi无奈,我却也只能保持笑容,给李存舟脸上贴金。 “什么?真的?”李茹男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爹地,这是真的吗?”她有点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了。 “呵呵,难道你以为我和世侄聊了那么久只是在聊家常吗?”李存舟笑道,也算是从侧面做了证明。 大喜过望,“太好了,太好了!爹地,您真是太好啦!”扑到李存舟的怀里,搂住李存舟脖子,李茹男的开心简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表达。 唉,这父nv两个,一个是老谋深算,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一个是单纯无知的xiǎo白兔,真难为怎么会成了一家人。 看着两父nv开心的样子,我心里是暗自苦叹。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意外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特殊的生日礼物让李茹男开心的无以复加,可看在眼里,却让孙逸仁和陈东兴恨得牙都痒痒,心想,如果连李存舟站在这个人一边,自已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引起注意,不能让这个人把风头全都抢走! 想到这里,两个人不再旁观,jiāo换了一下儿眼色,一齐挤出人群,来到李存舟面前行礼问安,“伯父,您好。” 两个人的行头不错,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倒也象模象样,特别是在李存舟面前,两个人哪儿敢再摆大少爷的谱,满脸堆笑,态度诚恳,恐怕比见到他的亲爹亲妈还要恭敬。 “呵呵,好好,呃......你们俩是......”,李存舟点了点头,迟疑问道:是做大事的人,李茹男生日派对的请柬虽是他安排人送的,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朋友所托,所以对于要请的那些人他其实也没见过面。 “噢,伯父,我叫孙逸仁,我爷爷是北平米业行会会长孙卫国。”“我是陈东兴,我父亲是宝记银号的东家陈田华。” 两个人连忙自报家mén。 不成气候的东西,不提家世背景,恐怕别人连正眼都不会瞟一下儿吧! 我最烦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把上一辈的声名挂在嘴边的家伙,拉大旗作虎皮,离开你爹你爷,难道就活不了了吗?! “......,原来是两位世侄呀。呵呵,听你们俩的长辈提起过,说你们俩一表人才,能文能武,以后必成大器,现在一看,果然是仪表堂堂,后生可谓呀。怎么样,玩的还好吗?”漕帮家大业大,跟米行和银号都有业务往来,所以李存舟对这两个人很客气,不管nv儿能不能看上,总不能为此影响到帮里的正事。 “好,谢世伯关心,我们玩的很好,茹男xiǎo姐对我们俩很照顾,” 这两个人脸皮还真厚,谁都看得出来李茹男对他俩完全是应付的态度,而他俩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天份? “呵呵,好好,年轻人,就应该多jiāo往jiāo往。”李存舟笑着点头说道,一抬头,忽然在人群之中见到一个人,看容貌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几个人背后站着一位身穿粉红色绣huā旗袍的年轻nv子,长圆形的鹅蛋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透着秀气,乌黑油亮的头发披在脑后,在打扮得huā枝招展的众多nv性当中显得格外注目。 这个年轻nv子正是胡xiǎo燕。 我觉得有一点意外。胡xiǎo燕是记者,记者的职业本能是抓新闻,李存舟在北平是风云人物,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很少会公开露面,更不要说接受采访了,所以象今天这样面对面的机会可说极为难得,即使生日派对不便提出采访要求,也应该争取魂个脸熟,为以后的正式采访打好基础,要知道从这种人物口中随便说出一个故事都可能引起社会的轰动,故此,放着这样的机会不争取,却站在其他人的背后有点奇怪――这还是前几天那个为了得到一手资料连警方警戒线都敢闯的人吗?莫非没穿那套工作服,她的行事作风就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李存舟目光所指,许多人也都转过头去,这下子,胡xiǎo燕就算想躲也没地方可躲了,站在她前边的几个nv人知趣地退开几步,把她孤零零地让了出来。 “李伯伯。”没遮没挡,众目睽睽之下,胡xiǎo燕没办法再低调下去了,只得扬起头来轻声叫道。 “李伯伯......?”对朋友的长辈以伯伯相称很正常,问题在于胡xiǎo燕的表情和语气,联系到这两方面的反应,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早就认得李存舟。 “呃......,你是xiǎo燕吧?”胡xiǎo燕的叫声触动了李存舟脑中的某根神经,急转之下不太肯定地问道。 “是的,李伯伯,您还记得我。”胡xiǎo燕微笑着答道,举止端庄,对答得体,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果然认识!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怪不得在来的路上得知李茹男的家在这里时,胡xiǎo燕的神情有点奇怪,原来是那时已经猜到李茹男是李存舟的nv儿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自叹息――当时如果能多个心眼儿,多问一句,或许就能提前做出反应,来个桃之夭夭,至少不会被李存舟bi着签定城下之盟......,唉,世界上没有卖后悔yào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咦,爹地,xiǎo燕,你们认识?”李茹男也非常意外,惊讶地问道。 “呵呵,是呀。说起来那是在三年前,她的爷爷过七十大寿,我去贺寿时在寿宴上见过一面,那时她还是一个非常害羞,一说话就会脸红的xiǎo姑娘,想不到一别三年,转眼就出落成这么落落大方的大xiǎo姐。”李存舟笑着解释道。 “什么?!” 被惊到的何止是我,几乎所有围在近前,听得清李存舟说什么的人都吓了一跳,想李存舟是何等样人,什么人作寿能劳动他的大驾去过府贺寿?那恐怕不是仅仅用有钱来形容的家庭吧? “xiǎo燕,你爷爷是谁呀?”李茹男连忙问道,这恐怕也是在场除李存舟外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呵,茹男姐,这个问题过会儿咱们再聊吧。现在伯父已经来了,是不是该吃生日蛋糕了?”胡xiǎo燕却是不想公开自已的身份,笑着提议把话题差开。 “呵呵,对,对,xiǎo燕说的对,nv儿,蛋糕呢?我可是准备吃第一块呢。”见胡xiǎo燕不想说李存舟也不揭破,顺着胡xiǎo燕的话头说下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章 老谋深算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屋里的电灯关上,光线随之暗了下来,唱机中响起了生日歌的轻快旋律,在人们轻拍手掌,随声低唱的伴奏中,生日蛋糕被推了上来,之所以推而不是端是因为蛋糕实在是太大了――为了让派对办的成功,李家专mén从洋人开的西餐店中请来一位西点厨师,从上午九点就开始忙活,经过七八个xiǎo时的工作,这才把这个半径两尺,高有两尺,三层基座的特大号蛋糕制成,白色的表面上用奶油塑出一朵朵精致的huā朵,正中间则是巧克力写下的生日祝福“happybirthdaytorunan”,沿着外围一圈则chā满了粉红色的生日蜡烛,蜡烛都已点燃,xiǎoxiǎo的火苗轻轻跳动,映衬着周围人们一张张的笑脸,一袭白纱的李茹男如众星捧月中的那个月亮,更显得明yàn无比,光彩照人。 “nv儿,许愿吧。”李存舟笑着说道。 “嗯......”双手合握在胸前,李茹男轻轻闭上眼睛,口中轻声默念,蜡光灯影中,肃穆,神圣,美丽,真如降落凡世的天使。 漂亮呀,真是漂亮。如果有哪位丹青高手将现在的情景描绘下来,无疑,那将成为绝世之作。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李茹男终于许完了愿,轻轻将双眸睁开,脸上现出浅浅的笑容,那份美甜得让人心醉。(..tw好看的小说) 杜甫说:此曲之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而现在李茹男的美,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和这样的美nv天天呆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我忽然觉得,刚刚签下的那份城下之盟似乎也还可以。 “呵呵,许的什么愿呀?”李存舟笑着问道。 “嘻嘻,不告诉您,生日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做了个鬼脸,李茹男调皮的笑道。 “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盼着意中人快点出现?”李存舟逗趣地问道。 “啊?!爸地,你,你不许胡说!”李茹男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粉红,娇中带羞,担心地抬起头了向旁边迅速扫了一眼,然后一对粉拳不依不饶地在李存舟厚厚的肩膀上捶了起来。 旁边的人哄笑一堂,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还能听不懂李存舟语中所指为何吗?孙逸仁和陈东兴还特意把胸脯挺起,后背挺直,想让自已显得更显眼一些,只可惜,条件就是那样,再怎么努力也还是东施效颦,越是卖力越让人觉得可笑。 “呵呵,好啦,爹地不逗你了,吹蜡烛吧。”nv儿的拳头捶在肩膀的感觉只有‘温馨’二字,李存舟开心地笑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李茹男开始吹蜡烛,不愧是江湖儿nv,底气还真足,一口气下来,居然把蛋糕上chā着的二十多支蜡烛一根不落全都吹熄。 仪式完成,吃完蛋糕后,李存舟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生日派对,他知趣的很,有他在这里,那些年轻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玩得痛快的。临离开前,他还特意来到我的面前,“呵呵,年轻人,茹男我可就托付给你了,记住,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唯你是问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是玩笑,也没人敢当成是真的。 “言必信,行必果,请放心,既然答应了您,我就不会反悔。”我微微一笑,反正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问题,先应了下来,以后再看着办吧。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我没有看错你。”哈哈一笑,李存舟离开了xiǎo楼。 看错?先得起到什么是对吧?我心中想到。 楼外,段兴一直站在huā丛旁边,他知道自已的样子,到派对现场只会把气氛搞得紧张,所以并没有进到楼里,只是站在外边等待,见李存舟出来,连忙迎了去过。 “呵呵,你真应该进去看看,里边热闹的很。我看有几个nv孩子模样很不错,要是觉得不错的话,我让茹男帮忙为你搭搭线怎么样?”李存舟笑着说道。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不过他也是真的希望段举能早日成家立业。 “谢帮主,暂时我还没有那方面的打算。”段举面无表情地答道。 “呵呵,年轻人以事业为重当然是对的,不过个人问题也不能老拖着。”知道心腹爱将的性格,李存舟也不勉强,缘分这种东西不是想碰就能碰到的,如果只是想要nv人,以段举的条件那还不是随便一划拉就是一大堆。 段举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帮主,那样处理好吗?”漕帮内部,敢于向李存舟这样进言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个。 “那样?......,噢,你是指江一凡的事吧。”李存舟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对方的问题。 “是。那个人是一个老千,把他留在xiǎo姐身边,会不会对xiǎo姐不利呢?”段举说道。 “呵,你说的不错,那个人的确是一个老千,不过,他并非是一个普通的老千。他的老师是南千王――杜遗山。我和杜遗山虽相jiāo不深,不过对他的才智和人品非常佩服。当年也曾想请他加入漕帮,共谋大业,可惜庙xiǎo菩萨大,终究没有请动。杜遗山才智过人,眼高于顶,为人极为清高,择徒条件极严,宁缺毋滥,当年无数江湖才俊想要拜在mén下,都被拒之mén外。至少先前我没听过千mén中有谁出自他的mén下。江一凡既然能被他看中收为亲传弟子,人品才智必是上上之选。我相信他的眼光。”李存舟答道。 “......杜遗山的大名我也听过,那是前辈高人,文武双全,才智过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是江湖上的传奇人物之一。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杜遗山的弟子那都是江一凡自已说的,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段举说道。 “呵呵,你说的也对,不过我相信他是杜遗山的徒弟,因为他和杜遗山太象了。”李存舟笑道。 “可是即使这样,也没必要让他留在xiǎo姐身边吧?您想重用他,漕帮里有的是重要位子。”段举问道。 “呵呵,强扭的瓜不甜,当年杜遗山就是不喜欢受人的约束没有加入漕帮,江一凡同样也不是那种喜欢受人约束的人,就算勉强强bi加入,怕也是口服心不服。所以我才用生意的方式把他留在侦探事务所,这样一来,道上的朋友都会知道他是我的人,不会再打他的主意。至于以后会不会替漕帮出力,那就得慢慢来了。”李存舟笑道。他有他的打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一章 殷勤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生日派对办的很成功。(..tw无弹窗广告) 看出李存舟对我的态度非同一般,孙逸仁和陈东兴两个人趾高气扬的样子明显收敛了许多――这种靠着家势背景、受他人蔽护者最大的huāhuā公子身上最常见的一种品质就是能屈能伸,即能装大爷更能装孙子,而区别只在于他们面对的是谁。 李茹男很开心,想得到的都得到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吗?今天的生日派对上,她是绝对的明星,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围绕着她在转,欢声笑语,轻歌漫舞,她就象灿烂夜空中的那弯弦月,光yàn照人,与众不同。 至于我,却是忧喜兼之,难以言表,不过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米明日忧,既然事实已成,又何必唉声叹气,徒增烦恼。 派对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多,兴尽人去,客人们这才继续离开,有开自家车的自已开车,没有车的,mén口自然有李家早就安排好的黄包车送行。 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和胡xiǎo燕也起身告辞,朋友有亲疏,亲戚有远近,对我们,李茹男是格外的关心,知道我们没有车,便想让春梅去叫司机。(..tw棉花糖小说网) “不用了。让我来送吧。”孙逸仁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孙兄,你家在城东,不顺路,这个劳还是由我来效吧。”陈东兴笑着chā言道。 这两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心? 我眼角余光一扫,看到旁边的胡xiǎo燕,心里马上明白了。 李茹男眼光太高,身家显赫,能追上手固然是天大的好事,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竞争者众多,成功的可能性极xiǎo,两个人又不是对李茹男情深似海,非卿不娶,看重得更多是李家的财势,故此,独占huā魁固然是好,但若没有成功,却也不会如丧考妣,痛不欲生,既然这样,那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胡xiǎo燕论人模样身材并不输给李茹男,兼且性格柔顺,更有一番淑nv的味道,至于身家如何,现在虽不清楚,不过从李存舟见到她时的反应和对话来看,肯定也不会是普通人家,激不成,鸭也可以,追不到李茹男,把胡xiǎo燕搞到手也不错,娶不聚进家mén是一回事儿,玩一玩总没问题吧?所谓饱暖思**,huāhuā公子喜欢的就是这种调调儿。 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就你们这两块料儿还想打人家正经人家的姑娘,作梦!我虽非良善之辈,却也不会让你们趁心如意,不为别的,就是‘乐意’二字! “两位公子的好意心领了,不过胡xiǎo姐是和我一起来的,送她回家自然也是在下应做之事,不敢有劳二位公子大驾。”我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江先生此言差矣,常言道,一回生,两回熟,虽然今天只是初见,但大家都是茹男的朋友,彼此自然也是朋友,既然都是朋友,那还客气什么。你大概不知道,我那辆车是法国的雪铁龙,造型典雅,车厢宽敞,乘座舒适,坐四五个人绝不成问题。”陈东兴没那么容易放弃,继续纠缠着说道,有意无意间还炫耀着自已的身家,殷勤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铜臭味儿。 脸皮真够厚的,这大概是这个人身上唯一可取的优点吧? “呵,胡xiǎo姐,你看呢?”我向胡xiǎo燕问道。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不过我很清楚这位nv记者的为人,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对这种纨绔子弟有好感,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抛头露面,放着好好的富家千金xiǎo姐不当,非要做什么记者。 “这......”,胡xiǎo燕有些迟疑――我没有猜错,她的确对这两个人没有好感,并不想领他们的情让他们来送,问题是她的性格不象李茹男那样简单直接,敢说敢做,心里不高兴,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当面拒绝别人的好意,(尽管那种好意并非出于真诚)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 她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好意思呀。 “胡xiǎo姐,刚才来的时候见你精神有点不好,是不是人习惯坐车,有些晕车?” “呃......,是呀,我是有点晕车。”胡xiǎo燕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她也是冰雪聪明的nv子,知道这是我在替她找下坡的台阶,连忙点头称是。 “噢,原来真是这样。呵,陈公子的好意看来只能心领了。春梅,你也不必去叫车了,我和胡xiǎo姐坐黄包车好了。”我微笑说道。 有钱又能怎么样?头脑才是最重要的。我就不信你能说放着自家的车不坐,非得送人家nv孩子回家吧?就算你的脸皮够厚,当着李茹男的面敢说出来吗? “这......,那就没办法了。”陈东兴没招了,本以为年少多金,家底丰厚,是个人见人爱风月场上的常胜将军,哪想今天连连受挫,连献殷勤都被人拒绝,实在是失败到家了。 向李茹男告辞后,春梅代她送我们来到大mén外,见离xiǎo楼已经很远,别的客人不会听到声音,于是好奇地问道,“胡xiǎo姐,你真的晕车吗?”显然,她是不太相信。 “嘻嘻,当然不是啦。”胡xiǎo燕笑道,没有了外人,她又恢复了nv孩子的活泼。 “啊,那你为什么说会晕车呢?害得我们家xiǎo姐一个劲儿的后悔。”春梅叫道。 “呀,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那个陈东兴送我回家,所以才不得不那么说,春梅,待会儿你告诉茹男姐,我没有事儿的,让她千万不要担心。”胡xiǎo燕连忙告罪,她讨厌的是那两个人,并不想因此惹得李茹男不安。 “呵,没那么严重。我待会儿会跟她说的。其实那两个人xiǎo姐也很讨厌,不过老爷特意叮嘱不能怠慢,所以才不得不应付。你刚才驳了他们的面子,xiǎo姐也很高兴呢。”春梅笑了,她是李茹男身边最亲近的人,对李茹男的了解比谁都更多。 nv人啊! 为什么总喜欢在这种激máo蒜皮的xiǎo事儿上动脑筋,很有趣吗? 应该是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如意坊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家找来的黄包车卖相都很不错,不仅车子漂亮至少七成新,连拉车的也都是二三十岁的壮xiǎo伙儿,原本打算和胡xiǎo燕分坐两辆车,不过见这种情况,便改变主意共坐一辆,一方面这样可以更好保护胡xiǎo燕路上的安全,另一方面,拉车的人也可以多赚一点儿车费。(..tw无弹窗广告) 拉车的xiǎo伙子车拉的不错,跑得既快又稳,车身随着迈动的脚步有节奏地上上一下颠动,就象春日在郊外树林荡的秋千,只不过此时旁边是昏暗的街灯,天上是点点的繁星。 “胡xiǎo姐,你的家庭似乎非常神秘,能跟我说说吗?”坐在同一辆车上,不说点什么气氛总显得有点尴尬,于是我便开口问道。我并不指望她真能讲出实话,终究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熟到那种程度。 “这......”果然,胡xiǎo燕有些迟疑。 “呵,不好说的话就不要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已的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的。”我微笑说道,虽然夜色很暗,不过我知道她能感觉到我的善意。 “呃......,那倒不是。(..tw棉花糖小说网)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再说刚才李叔叔已经认出了我,对你们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轻轻咬了咬嘴唇,胡xiǎo燕做出了决定,与此同时,她的心情似乎也放松了许多。 秘密就象是一块石头,你越是把它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它就越发的沉重,而一旦决定放下,那么压力也会随之消失,现在胡xiǎo燕的心情大概正是如此吧? “车夫,麻烦你,去虎坊桥。”胡xiǎo燕吩咐道。 “好嘞您哪。” 拉车的xiǎo伙子拖着北平人所特有的那种长音高声应道,随后脚下转向,黄包车改朝南边而去。 此时已接近九点,大街上少有行人,店铺大多早已关mén打烊,整条街静悄悄的半天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车夫奔跑时脚踏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黑灯下火,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一个丁字路口向右一转,眼前一亮,一条格外热闹的街道现了出来,两侧店铺虽然也有关mén打烊的,不过却有几家mén前灯笼高挂,屋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看mén口招牌幌子,酒楼,妓院,赌坊,戏院居多,难怪这个时间还能如此热闹,却原来是玩乐一条街。 “到了,就停在这儿吧。”胡xiǎo燕吩咐道。 黄包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我先下车,然后伸手扶着胡xiǎo燕下车,旁边马上就有招揽生意的伙计迎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想把我俩拉进自已的店里。 “谢谢,我们只是逛逛。”把那些热情得有些过份的人打发走,付完车费,我和胡xiǎo燕顺着人流向前走去。 虽然到北平的时间不长,不过类似这样的地方倒也不是没有见过,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社会的地方就会存在阴暗,所谓保暖思**,普通百姓生活的再怎么辛苦也总有富裕的人存在,衣食无忧以后怎么办?还不就是huā天酒地,吃喝玩乐。有需求就会有供给,有人钱多的想找刺激,自然就会有相应的场所出现,而这条街显然就是这样的存在。 不知怎的,目的地到了胡xiǎo燕反而变得拘谨起来,把戴的帽子压到眉边,头垂得低低的,有意无意地把身子隐在我的背后,似乎是不想被什么人看到。 怪了,至于这样吗?虽说这样的地方并不适合象胡xiǎo燕这样的年轻nv孩儿出现,不过既然是报社的记者,按理她也不必这么不好意思吧? 走得很慢,就象一对情侣在逛马路一般,这种感觉很不错,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吧,nv人,还是这样温温顺顺,柔柔弱弱的好。 就这样走了两三分钟,在一座赌坊前胡xiǎo燕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她的声音xiǎo得就象是一只蚊子。 抬头仔细观看,这是一座颇有些年头的赌坊,大mén上方挂着的金漆荒额有些地方的漆皮都已经剥落,能形成这样的样子,往少说也得有十年以上的历史,借着mén楼上高挂的两盏大红灯笼照出的光线,匾额上“如意坊”三个斗大的方块字清晰可见。 “如意坊?.....,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我奇怪问道。 东西南北,北平城有四大赌王,城东赌王“鬼手”朱礼庆,城西赌王“神算”黄维忠,城南赌王“鹰眼”胡全忠,城北赌王“神耳”段天德。 千mén中人,每到一地,最先要先了解的当然是当地赌业情况,因为高手而言,赌场就象是自家开的银号,随时都是提取现钱的地方,自然不能疏忽。而据我所知,“如意坊”正是城南赌王胡全忠的地盘,当年他就是以如意坊发家,凭借一双锐利的“鹰眼”绝技横扫城南十三家赌场,成为城南赌业的霸主,至今已享誉近四十年,论资格,是四大赌王中最老的一位,如果单论辈份,恐怕朱礼庆见到他也要叫一声师爷。 这里是胡全忠发家的地方,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胡全忠姓胡,胡xiǎo燕也姓胡,难道说两者之间......? “进去吧。”胡xiǎo燕没有回答,只是xiǎo声催促。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顺其自然吧。 赌场于我而言就象家一样熟悉,没什么特别可言,迈步入屋,胡xiǎo燕则紧紧跟在旁边,进来时,更把帽沿压低了许多。 俊男美nv作伴到赌场来玩的并不少见,自古嫖赌不分家,这条街上又到处都是妓院,有钱的富家公子,突发横财的商人大多喜欢找个漂亮的nv人来赌场耍上几把,所以我和胡xiǎo燕进来倒也没引起特别注意。 经营了几十年的赌场虽然在规模上没有那些新兴的赌场大,但那种沉积下来的底韵却不是普通赌场所能相比,荷官们吆喝叫嚷招呼着客人下注,端茶送水的伙计穿来跑去好不热闹。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人捣乱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咦......,xiǎo姐,您怎么来了?” 每个赌场都有专mén负责巡场的眼线,这些人大多是赌场的老人,赌术未必很高,但见多识广,眼力一般很毒,胡xiǎo燕虽然非常低调,不想被人认出,可终于还是没躲过这些人的眼睛。[..tw超多好看小说]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灰色长衫,头戴一顶半旧的黑色礼帽,魂在赌客当中很不起眼。 “呃......,冯叔,今天您当班呀。”躲是躲不开了,胡xiǎo燕只好应声答道,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同时眼角余光还不安地四下张望,生怕有人注意到这边。 “是呀。呃......,xiǎo姐,您这是?......”这位冯叔非常老练,见胡xiǎo燕的样子似乎是不想声张,于是也把声音压低下来,同时瞟了我一眼,眼神中现出几分疑huo。 “我就是随便看看,您不用管我。”胡xiǎo燕脸微微一红,连忙解释。 “......噢,好,那我就忙自已的去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xiǎo姐说了不用管,再不知好歹的揍上去那不是二百五吗?冯叔再怎么好奇,也知道自已不能再追问下去,否则画虎不成反类其犬,惹得人家不高兴。 冯叔知趣的离开,之后会不会向上级汇报那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不过有一点已经很清楚,胡xiǎo燕必定跟如意坊有很深的渊源。 既然已被认出,胡xiǎo燕的表现也变得正常了许多――有时所谓的秘密其实就是一层窗纸,一旦捅破也就没什么了。 “你已经看出来了吧?”冯叔魂入人群,胡xiǎo燕xiǎo声问道,不用说,所问的对象就是我。 这个nv人还真看得起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胡全忠的孙nv?”我反问。 “嗯......,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爷爷是胡全忠?”胡xiǎo燕一愣。 赌场的人叫她xiǎo姐,所以我猜到她是赌场主人的子nv并不意外,但真接点出她的身份,这就难免叫人惊讶了。 “呵,我是大侦探嘛。”微微一笑,我轻声答道――我总不能告诉她赌场本就是我这种人的游乐园吧? “呃......嗯,也是。你们做侦探这一行的人三教九流都要打jiāo道,知道这些也很正常......知道我是赌王的孙nv儿,你会不会讨厌我?”胡xiǎo燕现在的心很luàn,没有心情去细想刚到北平不久的我为什么会对北平赌界的情况了解这么多,她只担心在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后,我对她的态度会不会改变。 “呵,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我微笑问道,目光平和而又温暖。 胡xiǎo燕的头抬了起来,两只漂亮的眼里现出意外的感动――年轻nv孩儿的心是脆弱而又敏感,不管外表表现得多么坚强,内心深处还是渴望他人的关心照顾,从我的笑容和眼神中,胡xiǎo燕觉出我并没有因她有一个赌王爷爷而改变对她的态度,她心里是甜蜜又紧张,“你......,你真的不介意?”她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 “呵,介意什么?介意你的爷爷有你这么一位聪明漂亮的孙nv儿?”我明知故问,装假充愣。 “你......江先生,您可真是个好人。”胡xiǎo燕怎么会不明白我是在装傻?nv孩子提问时在意的往往不是答案,而是回答者的态度,如果回答者的态度让她感到是为自已好,那么答案本身是什么反倒不重要了。 呵呵,我也能算是好人吗?我在心里暗自苦笑。 “喂,发呀,怎么还不发牌呀?是不是要我回去睡一觉再来呀?” 正在胡xiǎo燕满心的感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时,赌场的一角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声音,似乎有赌客嫌荷官动作太慢,正在调侃挖苦。 顺着声音望去,从人群间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一个上穿西服,内衬长衫,打扮得说中不中,说洋不洋的男人,看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xiǎo分头,鼻下唇上留着一抹xiǎo黑胡,大晚上的却带着一付墨色茶镜,将一张脸遮住了xiǎo一半。 “有人要在你爷爷的赌场闹事。”我压低声音在胡xiǎo燕耳边xiǎo声说道。 “什么?怎么会?!”胡xiǎo燕吃了一惊。城南赌王享誉北平赌坛近四十年,不公赌术高超,人所共知,而且辈份极高,mén徒众多,根深蒂固,jiāo友广博,想在江湖之上立足除了实力以外,还要靠一个义字,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有的时候,这个“义”字甚至比实力更重要。胡全忠两者兼备,成名至今已鲜少有人前来踢场,胡xiǎo燕对赌博之道虽无好感,但耳濡目染,这些情况还是知道的。 “呵,那个人表面上虽然咋咋呼呼,好象是一个普通的赌鬼,但你若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双眼有神,精光内敛,挥手之间似无章法,实则干净利落,手指细长,灵活柔软,由此可知,此人必是赌技高手。这种人到赌场如果只是为了求财,没必要跟一个荷官较劲儿,所以我才肯定,他这样嚣张必另有目的。”我微笑答道。 不要看胡xiǎo燕是赌王的孙nv儿,不过论到对赌场的熟悉,只怕十个加起来也比不过我。 “噢,原来是这样......,江先生,您可真是观察入微呀。”仔细观察着那个人的行为举止,胡xiǎo燕由衷地赞叹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四章 胡小燕的老爸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荷官是一个年轻人,在那个人的催促下神情有些紧张,头上冒出汗水,连手也有些发抖。 “去看看吧。”碰到高手来踢场子,我怎么能放过这个热闹,轻声向胡xiǎo燕问了一句,胡xiǎo燕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俩个绕过面前的赌桌来到了那张赌台的旁边。 这张台上赌的是扑克,玩法是二十一点。 二十一点,又名ckjack,据传超源于法国,后流传到世界各地,成为非常流行的一种纸牌游戏。该游戏一般由2到6个人玩,使用除大xiǎo王之外的52张牌,玩家的目标是使手中的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且尽量大。游戏开始后,每人发两张牌,第一张其他游戏者不可见,闲家可以选择‘要牌’‘停牌’‘加倍’,如果两张牌相同,还可以‘分牌’,所有玩家要完牌后庄家开始‘要牌’或者‘停牌’,第个闲家和庄家比大xiǎo,闲家要牌过程中如果出现爆牌(超过21点),则庄家胜(不论庄家后来是否爆牌);庄家要牌时爆牌,则闲家胜(除了开始已经爆牌的闲家);点数大的胜过点数xiǎo的,ckjack胜过其他21点的;庄家和闲家点数相同是算和局(包括同为ckjack)。 除了身为庄家的荷官外共有四个人在玩,穿西装衬长衫者面前的扑克分为两列,一列为a,q,另一列为a,7,9,赌桌对面荷官面前一张牌翻开,是j,另外一张则扣在桌上,不清楚牌面是什么。 闲家分开的两列牌中有一组为aq的ckjack,换言之,庄家已有一张j十点,所以扣着的那张牌只有是a才能打个平手。但穿西装者已有两张a,另外一位闲家也抓到一张a,换言之,余下的牌中只有一张a,所以庄家抓到的可能性不过三十几分之一,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不过话虽如此,这样的情况在玩二十一点时并不少见,够资格下场当荷官的人即使不是高手,最少也是个老手,按理来说不该如此紧张吧? “翻,翻呀!我说,这是玩牌的地儿还是看戏的地儿,xiǎo哥,你打算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穿西服配长衫的人越说越来劲儿,一句比一句更刻薄。 “冯叔,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碰上的那个巡场的中年人离的不是很远,胡xiǎo燕用眼色把他叫来,然后xiǎo声打听情况。 胡xiǎo燕是胡全忠的孙nv,她想知道赌场里发生的事情天经地义,冯叔不敢隐瞒,马上回答。(..tw棉花糖小说网) 原来这个人是天刚擦黑的时候来的,来了以后,先是在场子里四处溜达了半个多xiǎo时以后才坐下来下注赌博,这一坐下来就是一个来xiǎo时没挪窝,一连二十余把连胜,赢得跟前的筹码堆得象是一座xiǎo山,大略估计一下儿,往少说也得有三四百块钱。 刚开始时赌场的人倒也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过路的高手找点零钱来huā,等赢得差不多了自然会走,犯不着惊动上边。谁想这个人赢了几百块后并没有见好就收,注是越下越大,赌的是越来越狠,这才感到这个人来意非善,似乎是冲着踢场而来,于是连忙派人向上汇报,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看场高手赶来处理。 “不清楚这个人的来历吗?”我问道。 我早先的活动区域主要在南方,南方的赌坛高手即使没照过面大多也有所耳闻,不过这里是北平,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赌场的人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 “呃......,这位是?......”第一次见到我,不清楚我和胡xiǎo燕之间的关系,冯叔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我的提问,于是把目光转向胡xiǎo燕。 “噢,这位是江先生,是,是我的朋友,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好了。”胡xiǎo燕答道,只是中间略略迟疑了一下儿。 “噢,江先生。是这样,这个人以前在我们赌场没有出现过,我们现在暂时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冯叔点了点头,脸上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这才答道。 不出我的意料,如果早就知道这个人的根底,如意坊的人也不会等他nong到这个地步才着急派人去请看场高手过来。 正说话间,赌场mén口一阵sāoluàn,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走了进来,前边那人年近五旬,天庭饱满,气宇轩昂,腰背挺直,和二三十岁的xiǎo伙子一般无二,抬手投足,处处显出一种咄咄bi人的气势。 “东家。”见到此人进来,如意坊的伙计们纷纷恭敬地叫道。 东家?胡全忠享誉赌坛四十余年,从年纪上算应该不是他,而伙计们又叫他为东家,换言之,这个人必定也是胡家的人,莫非......我转头望向胡xiǎo燕。 胡xiǎo燕躲到了我的背后,“那是我爸,别让他看到我。冯叔,别告诉我爸我来了。”一边躲,一边还xiǎo声叮嘱着――果然,这个人正是胡全忠的儿子、胡xiǎo燕的老爸胡欲虎 这对父nv有意思,怎么见了面还玩躲猫猫?我心里暗自好笑。 “是,xiǎo姐,我知道了。”冯叔却似乎并不以之为怪,点头应是,然后走到一边,继续他的工作。 胡xiǎo燕的老爸大概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进来以后没有拐弯,径直来到了这张赌台旁,扫了一眼对面的赌客,再看了一眼台面上的牌况,然后吩咐,“翻牌。” 他是赌场的东家,他吩咐翻牌荷官自然得照办,伸手将扣在桌面上的那张牌轻轻翻过,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张黑桃k。 一张j,一张k,加起来二十点,这样的牌点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稳赢,然而,对方手中的是一张a一张q,所以这一把输的是庄家。 “呵呵,今天的运气真他妈好。要什么来什么,赢的我都不好意思再赢了!”穿西服衬长衫的人夸张地笑着,伸手将堆在桌面上的一堆筹码全都划拉到自已的跟前。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明知道赌场的高手到了还说什么‘赢得都不好意思再赢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表示看不起对方又是什么? 显然,一场大战无法避免。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五章 来者不拒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胡欲虎笑了,由于老爷子的高超赌技以及江湖上的地位名声,很少有人敢来如意坊闹事儿,所以,他虽然也练就了一身的赌术,却难有施展的机会――有的时候,上辈人的成就反而会成为后辈的障碍,如果没有这层身份,凭他的身手也许会成就另一番事业吧?到时候江湖上再提到他们父子就不是说“这是胡全忠的儿子”,而是“这是胡欲虎的父亲”。.tw[棉花糖小说网] 千里马在圈里呆久了总想在旷野驰骋,雄鹰在笼中呆久了会想在长空遨游,胡欲虎亦也一样,他需要刺激,需要一个对手,就象一名绝世的剑客,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展现自已绝妙技艺的舞台。 “呵呵,这位兄弟,见你印堂发亮,满脸红光,果然是鸿运当头,财神附体,让兄弟我看得也是技痒难耐,听刚才你的意思是还没尽兴,不嫌弃的话,让我陪你玩一把如何?” 这是正面的挑战宣言。 不敢接受,众目睽睽之下赌场一方固然不能强迫你来赌,但你也只能马上灰溜溜的离开,什么面子也都没了,接受挑战,那就是一场龙争虎斗,赢了固然名利两得,输了,搞不好会连命都给搭上! 穿西装衬长衫的男子也笑了,他刚才之所以那么张扬,目的就是要激出如意坊的高手一较高下,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软下来呢? “嘿嘿,听那些人叫你东家,你应该就是如意坊的主人,‘鹰眼’胡老爷的儿子胡欲虎吧?”穿西装衬长衫的男子嘿嘿两声干笑,忽的把脸色一沉,阴策策地问道。(..tw棉花糖小说网) “你说的不错,正是在下。如此看来,今天你是有备而来,但不知兄弟你姓字名谁,哪里发财,到如意坊来又是为了什么?”如意坊名声在外,知道自已的身份并不难,胡欲虎并不感到惊讶,不过如此一来却已表明此人来者非善,如果不是对自已的赌术极其自信,就是事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使了个眼色,示意手下加强戒备,防止赌场里还有另外的帮手,自已则抱拳拱手,依江湖规矩先问字号。 “嘿嘿,我哪儿来的什么字号,不过江湖上的一个无名之辈,就不劳您胡大爷劳心了。既然想陪在下玩上一把,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讨教了,胡大爷您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想来不会不介意吧?”穿西装衬长衫的人笑道,显然,他并不想把自已的身份曝光。 即在窗边站,就有望景心,此人来意非善,胡欲虎本就没指望简简单单便能套出对方的底细,他早已想好,先在赌桌上将这个人打得服服贴贴,让世人知道没有人可以在如意坊闹事儿,然后对方离开赌场后派人将其抓住问清缘由,江湖上的规矩,认赌服输,道上的朋友知道了也没话可说。 “呵呵,开店做生意,只要进mén,就是朋友。兄弟,想玩什么吧?”胡欲虎朗声笑道。 “呵,果然是世家传承,气度就是不一般。既然你我就站在这张台旁,又何必舍近求远,还是玩扑克吧。不过您是高手,玩二十一点这种游戏未免太xiǎo儿科了,不如改玩唆哈吧。” 穿西装衬长衫的人答道。 “好,正合我意。这几位朋友,不好意思,在下要和这位兄弟玩上一把,几位暂请离席,如想观战尽管旁观。摆台。”既然是要凭本事把对方赢得心服口服,自然是要在对方最擅长的地方将之战胜,高手对自已的能力都有绝对的自信,胡欲虎哪儿会怕对方选择什么。 桌上的其他几位客人被劝离开赌桌,不过这些人并没有离开,谁都知道这样的高手对决普通人一辈子也未必能碰上几次,既然赶上,怎么可能错过呢?包括他们,还有赌场里其他的客人(其中当然也有我和胡xiǎo燕),数十人呈半月形将这张赌桌包围起来,等待着赌局的开始。 桌子也重新经过布置,那个穿西装衬长衫的男人和胡欲虎分坐赌台两端,赌台宽约四尺,长约九尺,正中间站着的则是荷官。 凡能下场工作的荷官都经过严格的训练,熟悉每一种赌博的规则和技巧,并不需要换人,那个年轻人知道自已该怎么做。 “换牌。” 将桌上散落的扑克收起放进一旁的木箱内,荷官拉长尾音大声叫道。 听到指示,早有xiǎo伙计捧着一个红漆的托盘从后台快步赶来,托盘上两行三列,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六付未经开封的扑克。 “请两位验牌。”荷官抬手示意。 xiǎo伙计捧着托盘先来到那个穿西服衬长衫的男人面前,那个男人随手拿起扑克看了几眼,见牌盒上的封口没有做过手脚的痕迹,于是一挥手,表示自已没问题。 xiǎo伙计再把托盘端到胡欲虎跟前,胡欲虎连看也没看,直接就是一挥手――自家赌场拿出的赌具如果都没有信心还要检查,那岂不是会被外人笑话? 双方对拿上来的扑克都没有意见,xiǎo伙计则重新将托盘端到荷官旁边,荷官从托盘里随手取出一付扑克,当着众人的面前撕开封条将扑克取出,xiǎo伙计则把其他几付扑克重新jiāo回后台。 把大王和xiǎo王取出放到一边,荷官将牌面向上然后从左向右轻轻一抹,五十二张扑克整整齐齐地在桌面上排行一行,红的红,黑的黑,煞是漂亮。 “请两位验牌。” 越是高手对决,需要讲的规矩就越多,为防有人在赌具上动手脚,其间每一个步骤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存在任何疑问,如此才能保证赌局的公正,让输的一方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六章 恐先争后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在扑克牌上动手脚大多是在牌的顶端,背面做暗记,比如说在特定的位置上留下刻痕,又或者在huā纹部分加上或删减一些图案,当然,这些暗记会做得非常仔细,一般人根本不会觉查到那些的存在,很多魂迹街头赌档的不入流xiǎo骗子就是靠这种xiǎo道具不知骗过多少人的钱财。(..tw无弹窗广告) 不过说到底这种骗术也只是摆不上桌面的xiǎo技巧,但凡称得上高手的人,有谁会不懂这些伎俩?两个人眼光一扫,便已知道这只是一付普普通通的扑克牌,没有动有任何手脚,于是各自点头,示意可以继续下一步。 双方认可扑克牌没有问题,荷官开始洗牌。 所谓的洗牌就是把牌搀和整理,打luàn顺序以便开始游戏。 解释起来容易,做起来也很简单,但真正做好,做得漂亮就没那么轻松了。任何一个双手健全的人都可以把一摞牌打luàn再理好,只不过理好后的牌是什么样子就只有天才会知道——真正的高手可以在眼huā瞭luàn,如同杂技般的一系列huā巧手法下将牌洗成自已所需要的次序,而这不仅需要数年乃至十数年枯燥且又乏味的艰苦训练,而且还需要一定的天赋和灵性,就象书法绘画音乐雕刻那样,有些人huā费一生的精力最多也只是个匠人,而有些人xiǎoxiǎo年纪就被尊为艺术大师,这种事强求不来。(..tw好看的小说) 台前的这位荷官便是如此,看得出来,他在洗牌这mén功夫上的确是下了苦功,各种手法使用得非常娴熟,双手或张或合,或捻或弹,纸牌在他的面前飞舞跳动令旁人观之而目不暇接,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荷官的水平,这样的表演随便在哪一家稍具规模的赌场里都能找到十几位,普通看客或许会惊为天人,可在真正的高手眼中,这不过是huā架子罢了。 荷官洗牌的时候,满场安静无声,两位对决者固然屏气凝神,集中全部精力盯住荷官的双手动作,尽力将眼中所看到的信息记在脑中,旁观者也同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儿,生怕影响到赌局的进程。 胡xiǎo燕躲在我的身后,从我的肩膀上探出头来观看赌桌上的双方,身体不知不觉地靠在我的背后,尽管隔着几层衣服,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紧张。(..tw棉花糖小说网) 看来,尽管她对赌博非常厌恶,而且对自已生在赌博世家而自卑,不愿向他人提起,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非常在意自已的家人。 握住背后因紧张而有些冰凉的一双柔荑轻轻紧了紧,我用这样的动作告诉她——不用担心,既然有我在这儿,就不会让你的家人吃亏。 牌洗好了,荷官将扑克放进专用的牌盒,这种牌盒的顶部和前端为透明玻璃所制,上边的盖可以打开以便把牌放入,前面的挡板则只有一半,下半部分则是空的,盒子里边有一个斜面的木块,木块的后端则有一个螺旋丝杠伸出盒外,拧动上边的把手可以使木块向前移动,将最前端的扑克一张张地推出,由于盖子合上以后只有前边一个出口,所以能保证盒子里的牌放进去后便无法再动手脚。 “来者是客,这位兄弟先请。”胡欲虎朗声说道。 “多谢好意,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胡爷是主,在下岂敢不识高低,宣宾夺主,还是胡爷先请吧。”那个穿西装衬长衫的人笑着答道。 “呵呵,兄弟客气了,所谓客随主便,既然你承认我是如意坊的主人,那就不应该推辞。”胡欲虎笑道。 ...... 未曾斗技,两个人先斗上了口,胡欲虎和那个人都在想方设法把先派牌的权力推给对方。 “他们俩在做什么?”胡xiǎo燕低声问道。她虽生于赌博世家,对赌博却没有什么研究,在她看来,玩梭哈不就是各拿五张牌然后比牌面大xiǎo决定输赢而已,为什么要这样推来推去? “呵,他们俩位都已看清牌盒中前几张牌的牌面,所以算出谁先拿牌谁第一把必输无疑,所以才想把先派牌的权力推给对方。”我微微一笑,xiǎo声在胡xiǎo燕耳边说道。 “呃......,牌在盒子里放着,他们怎么会知道是什么?难道他们有透视眼?”胡xiǎo燕不解地问道。 “呵,透视眼当然不会有,真有了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他们是在荷官洗牌的时候通过观察荷官的洗牌手法和牌面记住的。”我xiǎo声答道。 “啊?!那么多张牌,离的那么远,怎么可能?!”胡xiǎo燕吃惊叫道——赌台长有九尺,荷官站在正中,对阵双方分坐赌台两端,换言之,胡欲虎和那个人与荷官的距离都在四五尺以上,一张扑克的面积能有多大?五十二张扑克在荷官眼huā瞭luàn的洗牌手法下不要说去记,常人恐怕连是红是黑都分不清楚吧? “那个人是不是能做到我不清楚,不过你的爷爷江湖得名尊称为‘鹰眼’,眼功方面必定有独到之处,令尊既然继承家业,成为如意坊之主,也必定得到胡老爷子的真传,做到这点应该很正常。”我笑笑解释道。 “......,知道会输不是可以不要牌吗?”胡xiǎo燕想了想后问道。 “当然可以不要。不过高手相争,士气为先,不要牌虽然可以避免输,不过这样一来,在气势上未免就弱了几分,所以他们俩个才会争执起来,想让对方先拿牌。”我答道。 “......,原来是这样......,可这样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吧?”胡xiǎo燕问道。如果双方都不肯先拿牌,这场赌局到底还开不开战? “呵,放心,办法总会有的。比如说掷骰子,数单双,解决的办法多了。”我笑道。 赌博之术古以有之,时至今日至少有千年以上的历史,其间高手何止以千百论,如果连这样的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话。 胡xiǎo燕明白了,但同时又产生的新的疑问,“他对赌博怎么这么熟悉?”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七章 稳赢不输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不出所料,既然谁都不愿成为第一个拿牌者,那么必定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同为赌坛高手,办法自然也要从赌上出。 两个人选择的是骰子。 和扑克牌一样,骰子是赌博中最基本的用具,虽然仅是普普通通的几个xiǎo方块,却不知引得多少人沉mi其中,欲罢不能,为此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越简单的东西往往越考究功夫,因为正是简单,所以难有诀窍,如果说有,那就只有两个字“苦练”,一分付出一分收获,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任何偷机取巧的余地。 骰盅被端了上来,檀香木所制,黑漆的表面映着头顶高悬汽灯发出的耀眼白光,显得厚实而又沉重。 骰子就放在骰宝旁边,一共三粒,淡黄色的基底,上面是红色的斑点,象牙所具有的那种独特光泽使其更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骰子一共三枚,点xiǎo者胜,双方所摇点数相同,再进行第二轮,直至分出结果。”荷官大声宣布规则。 骰子用一套,骰盅也是同一个,这种情况下也就没有检查的必要了,因为即使赌具有问题,输了的话也是你的功夫没有到家。 “胡爷,您先请。”穿西装衬长衫的人极有自信,自以为潇洒抬手示意。 这一次胡欲虎不再推辞,摇骰子靠的是手上的功夫,先摇出最xiǎo的点数虽未必一定赢,但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输,而且还可以给对手以巨大的心理压力,既然对方不想要这个优势,自已也没必要客气。 “呵呵,好,那我就现丑了。” 站起身来,将骰盅拿在手中,底向已,口向外,从左至右,从右向左缓缓晃动,表明骰盅中除了空气没有任何东西,展示过后,胡欲虎手上的速度渐渐加快,刚开始还看得清其间的一举一动,及至后来,居然连在一起,现出了一片残影! 胡欲虎的手猛的向下一沉,托盘上的三粒骰子被收入骰盅,随即,如暴雨冰雹一般急促的响声从他手中发出,那是骰子撞击骰盅的激烈声音。 “当!”一声大响,胡欲虎突然停手收势,骰盅重重地扣在坚实的硬木托盘之上,有如一把重锤击在人们耳鼓,回音久久不能消去。(..tw无弹窗广告) 在场的每个人都紧紧盯住桌上的那个xiǎoxiǎo的骰盅――赌场里,这种东西实在太普通了,可是现在,它却是所有目光的焦点! 胡欲虎嘴角露出一了丝笑容,他对自已的技术很有把握,不必开盅,也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形。 “啪,啪,啪,啪”,清冷、孤单的掌声响起,在众人疑huo的眼神中,很有几分讽刺的意思。 “果然是高手,佩服。”赌桌对面穿西服衬长衫男子的双手停了下来,皮笑rou不笑地称赞道。 胡xiǎo燕抬头看我,眼神显然是在问我这是为什么。 “那个人猜出你爹摇出的点数是三点,先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才击掌称赞。”我侧头靠近她的耳边xiǎo声答道。 “呃......,还没有开盅,你怎么知道是三点?”胡xiǎo燕先是一愣,秀眉微蹙,踮起脚尖对着我的耳朵问道,吹气如兰,从她口中呼出的气息拂过耳廓,好不痒痒。 这个nv人,什么时候还没忘了记者的本能!实话我能跟你说吗? “嗯......除了这个理由,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既然不好回答,那就反守为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是不知道多少人用血泪乃至生命才证明的真理。 这一招果然好用,胡xiǎo燕眼珠转了转,也觉得从逻辑上这样的判断很有道理,于是不在追问,继续去看不远处的龙争虎斗。 “呵呵,兄弟,你也不差。”不是猛龙不过江,能够听出自已摇出几点,眼前的对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胡欲虎意识到今天碰到了真正的高手,不敢再有轻视之心,不过话说回来,自已摇出三点已是有赢无输,大不了再摇一把,难不成你还能玩儿出别的huā样? 右手缓缓抬起,骰盅一寸寸的离开桌面,现出了底下的骰子――三点,果然是三点! “好啊!胡爷就是厉害!” “哈,见识了吧?!来之前也不提四两棉huā(纺纺)访访,如意坊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闹事儿的地方吗?!” “傻了吧,现眼了吧!” ...... 掌声四起,围观者虽然以看热闹的居多,但这里终究是如意坊,胡家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地盘儿,支持胡家的那是绝对多数,一见胡欲虎摇出三粒骰子所能形成的最xiǎo点数,立时欢呼雀跃,大声叫好。 胡欲虎脸上现出红光,他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已就象那在千军万马中纵衡驰骋的无敌将军。 但是,事情会这么简单吗?看对面那个人嘴角带着的一丝不屑,我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享受够了人们的呼喊赞扬,胡欲虎这才把两只手伸开并向下压压,让人们安静下来,然后把目光转向对面的对手,右手在骰盅侧面轻轻一推,刷的一声轻响,装着骰钟的托盘滑过长长的桌面,平平稳稳地停在穿西服衬长衫者的面前。 “兄弟,该你了。”胡欲虎沉声说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内行看门道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虽然已胜券在握,但也要给对方一个机会,这是高手的风度,胡欲虎现在的心情也是如此,猫戏老鼠,一口吃掉就没意思了。 虽在对方的地盘,虽然人气都在对方,但那个穿西服衬长衫者一脸的满不在乎,不是猛龙不过江,他既然敢到如意坊来挑事,自然就不会是省油的灯。 同样站起身来,右手平直伸出,缓缓将骰盅抓起,穿西服衬长衫者如胡欲虎一般向周围众人展示,左手猛地向桌面一击,三粒骰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跳了起来,同时右手一挥,恰好将三粒骰子罩了进去,急风暴雨般的响声顿起。 好熟悉的手法。 虽在旁观,但我的注意力却一点也没有放松,所谓内行看mén道,外行看热闹,表面看来这个人摇骰子的动作和胡欲虎一般无二,但从那急促而密集的撞击声中,我读出了别样的内容。 周围的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普通赌客虽然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之处,但那眼huā缭luàn的动作已足以证明此人高超的赌术――他能不能也摇出三点呢? 如果说刚才绝大部分看客觉得胡欲虎必胜无疑,那么现在他们的信心已经在动摇。(..tw好看的小说) “当”,一声大响,骰盅被重重地扣在托盘上。 “嘿嘿,现丑了。”嘲讽的微笑再一次出现在对方的脸上,穿西服衬长衫者缓缓将手抬起。 “啊!......”,惊叹声响成一片――三粒骰子整整齐齐地竖在案上,一粒压着一粒,就好象是被人精心摆成的那样,而最上边的一粒向上的一面正是一个红点! 一点!三粒骰子居然摇出了一点,这手功夫,当真称得起惊世骇俗。 胡欲虎的瞳孔在微微收缩,正因为他也是高手,所以才更清楚这一招的难度,摇骰子是赌术的基本功,易学而难精,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再想提高半点儿其难度都堪比登天,他不得不承认,在摇骰这项技术上,眼前这个人的确比自已更高一筹。 “果然是高手,佩服。”胡欲虎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胡爷客气了。现在怎么说?”拱了拱手,穿西装衬长衫者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 牛什么牛!摇骰的技术你比我强,玩牌就未必了!胡欲虎心中想到:他家传的赌术以眼功称著,而摇骰靠得是手上的功夫,所以虽然在这mén功夫上的较量中落了下风,但他的信心并未失去。 “照着他说的去做。”胡欲虎向荷官吩咐道。 赌场之上,最重信用,一言出口,驷马难追,既然刚才应下来以大xiǎo决定谁先派牌,那么现在就不能改口。 胡xiǎo燕的表情更加紧张,她不喜欢赌博,可此时赌桌一端坐着的却是她的父亲,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荷官派牌,用一根手指将牌盒中的一张牌推到一根长近两尺宽两寸的长形木板上,再用木板把牌分别递到两个人面前,整个过程中的每一步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保证不会有任何作弊的可能。 最先是每人派两张,胡欲虎把牌抓起看了一眼,然后把一张扣在桌面,另一张则翻开向上,翻开的那张牌面是黑桃七。 穿西服衬长衫的人也同样把牌拿起,瞟了一眼,同样一张翻开,一张扣起,他翻开的那张牌面是方片j。 “方片j请说话。” 看过双方的牌面,荷官高声叫道――明牌之后,按规矩牌面大者先下注,牌面xiǎo者可以根据情况选择跟,不跟,加注,跟就是对方押多少自已就押多少;不跟就是放弃此局,不过底金和先押的钱都将归于对方;加注则是在对方下注的基础上另外加注,对方若想继续赌下去,也必须再加相应的赌注,如此一直到双方五张牌拿齐。 “呵呵,第一张牌,意思意思,十块好了。”穿西衬长衫的男人满不面意地笑笑,随手从身前的筹码中拿起一枚筹码扔在赌桌中间。 “只有十块,兄弟你可真是仔细,好,我跟你。”胡欲虎哈哈一笑,也抓起一枚筹码扔了过去。 两位赌术高手的对决,下注却只有区区十块,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大出众人预料之外,想想,就算稍有点钱的赌客怕也不会这么xiǎo气吧?顿时议论声四起,很多人都在xiǎo声讨论此举的意图。 “江先生,您不是说这局谁先拿牌谁会输吗?那我爸为什么还要跟?”胡xiǎo燕也想不明白,xiǎo声向我问道。 “呵,这是常用的战术之一。你爸是想通过跟牌打luàn对方的思路,这后面接下来的牌局做准备。”我轻声答道。 “呃......,我不明白。”胡xiǎo燕眨了眨秀气的眼睛,有些mihuo地问道。 “扑克放进牌盒,牌的排列次序就不会改变,双方都是高手,如果每个人都拿齐五张比输赢,当然是没等开始就已知道结果。现在,你爸明知这样跟牌跟下去肯定会输还要跟下去,为的就是改变派牌的次序,等到判断出下一轮派牌对自已有利时,才停止跟牌,开始下一轮。”我介绍道。 原来是这样......胡xiǎo燕明白了,不过一个新的疑问又产生了,“你刚才不是说双方者知道牌的排列次序吗?如果对方也照方抓yào照样做,那不是永远永远到不了头吗?” “呵呵,在短短十几秒钟内把整把牌记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在要牌的过程中还需要不停计算对后边牌局的影响,哪那么容易就能做到每一把都清清楚楚。这样一轮下去,越往后越容易出现错误,两个人都知道很难在前几轮中将对手打垮,所以现在在做的就是把前边比较容易猜到的牌排除,比拼各自的记忆力和记算力,等到某方记忆出现问题,那时才是真正的决战。”我笑笑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六十九章 梭哈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高手对决,表面越是平淡,背后的争斗就越是激烈,如果象普通赌客那样动不动就脸红脖子粗,拍桌子瞪眼睛跟人斗狠,也就算不上真正的高手了。 赌桌上的战斗进行得异常缓慢,虽然只是试探性的jiāo锋,但双方都非常慎重,尽管给旁人的感觉显得有些漫不经意,可是在行家眼里,那就是大战开始前的战场,愈是安静,就愈是杀机沉重。 “呵呵,总是十几块押来押去没有意思,这回就大一点儿吧,一百。”你来我往四把牌后,穿西服衬长衫的男人哈哈一笑,抓起一把筹码扔在了赌台中间。 在刚才进行的四把牌中,双方各赢两把,只不过这四把牌双方都没有要满五张牌,总是在荷官派出第二或第三张牌时便不再跟了,而所押赌注最高也没超过五十块,输去赢来,双方得失之差都没超过二十块钱,而现在,第一手牌刚刚亮出,这位踢馆高手就把赌注提高到三位数,突然的变化把看客们从昏昏欲睡的沉闷中惊醒过来。 真正的决战开始了! “呵呵,一张xiǎoxiǎo的草huā儿八就叫一百,我没理由不跟。”扫了一眼对方的牌面,胡欲虎笑道,他知道对方的记忆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不尽快分出胜负,那么再往后赌得更多的将是运气和胆量,而高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把获胜希望寄托在谁也无法预料的运气上,所以才突然加重赌注,想要在还有把握的情况下尽快解决战斗――不过,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胡家家传的赌技以眼功著称,胡欲虎虽然天赋有限,达不到乃父‘鹰眼’胡全忠的那种境界,但几十年的修炼,却也是功力深厚,至少他现在还很清楚接下来牌盒中的几张牌是什么,所以他算得很清楚,如果在这把牌中一决胜负,赢的人必定是自已! “xiǎo子,和我斗眼力,你差远了!”胡欲虎心中暗笑,他知道对手肯定是记错了牌,以为这把牌于其有利,所以才突然加重赌注,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却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 “哗啦”,毫不犹豫,胡欲虎将一百块的筹码也扔在了赌桌上。 斗上了! 一百块的赌注不能算少,由此可知,胡欲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也要在这把牌上和对手一决胜负。 赌桌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两位高手眼中放出的目光不再是不屑和无所谓,而是变得象刺刀一般锋利,那感觉仿佛要把桌前的对手一把刺穿,那种浓烈的杀气,就连五六尺外观战的看客都能感到阵阵寒意。 “怎么样,我爸能赢吗?”胡xiǎo燕同样感到这一把牌的不同,紧张的向我问道。 “从牌面上看,应该是你爸这边有利,不过......”我xiǎo声答道,脑中忽又想起那个西装客摇骰时的动作。 “不过什么?”听到前半句,胡xiǎo燕心中稍稍放松,但听到“不过”二字,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因为那只是一种直觉的猜测,懂得不说也明白,不懂的,只会更觉烦恼。 两人面前的牌越来越多,赌桌中央的筹码也越来越高,粗一估算,至少已经达到了七百块。 把面前的牌重新拿起,西装客轻轻将之捻开――已经亮出的牌分别是草huā8,红心8,红心7,方块7,至于底牌是什么,他是不会给任何人看的。 “玩到现在才玩出点味道,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这一把吧。”嘴角漏出一丝不易觉查的嘲笑,西装客放下牌,双手一推,将面前余下的所有筹码全都推了出去。 “哇,摊牌了!” “要分输赢了!” ...... 西装客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这一把上,意思就是告诉对方,这一把自已有绝对的信心,不服,你就把你所有的筹码全都押上,亮出底牌后,不是你一无所有,就是我光身出mén,总有一个赌不下去的;服了,胆xiǎo了,怕了,不跟了,可以,不过对不起,先前押的那些筹码就全都是我的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胡欲虎身上。 他前边的桌面上同样是五张扑克,四张翻开,一张扣着,翻开的四张牌分别是黑桃7,黑桃9,黑桃j,黑桃q,至于扣着的那张,别人同样也不知道。 没有急着回应,胡欲虎把红心7轻轻chā在扣着的那张牌下边,然后xiǎo心翼翼地将叠起的两张牌拿起,再以极慢的速度把盖在底牌上的红心7移开,当底上的那张扑克刚刚露出一点边儿的时候,便立刻又盖了回去。 胡欲虎脸上现出了笑容,他当然早就知道底牌是什么,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再一次确认,他知道,这把牌自已已经赢了。 “呵呵,想要偷激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已的牌面是二对,我就不敢跟下去了吗?笑话,我胡欲虎闯荡江湖数十年,是被人吓大的吗?既然你要摊牌,那我就要看看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双手一弹,胡欲虎把面前的筹码同前一股脑地全扔到了赌桌中央,然后把那张底牌重重地摔在桌面上――红心8。 梭哈游戏中一共有九种牌型,分别为同huā顺、四条、富尔豪斯、同huā、顺子、三条、二对、单对、散牌,由前往后,以同huā顺为最大,散牌最少,胡欲虎手中的牌是五张红心的同huā,那么西装客的牌必需是由一个三条加一个对子所组成的富尔豪斯才能获胜。 但是,草huā10,黑桃10刚才已经出现过,而黑桃7在自已手里,换言之,西装客扣着的那张底牌必须是方块7才能获胜,不过,他记得很清楚,那张底牌应该是黑桃k! “xiǎo子,想唬我,你还嫩了点!”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章 意外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胡欲虎的自信感染到在场每一个人身上,虽然赌技各有高低,眼光各有不同,但谁都看得出这把牌西装男凶多吉少,底牌是方块8的可能近乎于零,更保况这里是如意坊,很多赌客干脆就是胡欲虎的崇拜者,兴奋的表情出现在这些人的脸上。 西装男却并没有被这种气势所压倒,那种嘲讽的笑意又出现在他的嘴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笑得是肆无忌惮,笑得是张扬狂妄。 刺耳的笑声在周围人们的窃窃私语中显得是格外的刺耳,就象是用xiǎo刀刮削玻璃表面一般,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笑什么笑?难道这个人知道自已必输无疑,受到的精神刺激太大而犯了失心疯? 人们望着这个人,眼光中有疑问,有怜悯,有兴灾乐祸。 胡欲虎的双目也紧紧盯着这个人,他也不清楚这个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大局已定,他不信这个人还能搞出什么huā样。 剌耳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西装男这才开口说话,说话的腔调依然是满不在乎的刻薄,“常言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总听人说如意坊的胡欲虎胡爷家传绝艺,独步江湖,谁想今天一见,却也不过如此,实在是令人失望。” “你什么意思?!”胡欲虎的脸气得通红,额上青筋暴露,什么叫‘闻名不如见面’,什么叫‘却也不过如此’,赌输了难道还想在嘴上占便宜?你真当这里是你家的大院,由得你无理放肆,口出狂言吗? 胡欲虎动了气,旁边一众手下比他更加愤怒,大厅广众之下竟然敢对如意坊的主人如此无礼,你是吃了雄心还是吞了豹子胆?!一个个摞胳膊挽袖子,只待胡欲虎一声令下,便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拉到后院先打个半死再说。 “你是不是以为你拿到了同huā就一定能赢我?你是不是认为我拿不到第三张7?嘿嘿,可惜呀可惜,你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冷笑着,西装男伸出右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桌上扣着的那张牌,突然猛的一掀。 静,安静,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看清翻开的底牌是什么,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方块8,那不是方块7还能是什么?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那张牌不应该是黑桃k吗? 如同当头挨了重重一bāng,胡欲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我怎么可能算错?!那张方块8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过于自信的人,其心理承受力反而更脆弱,胡欲虎自学成赌技以来罕逢对手,除对自已的父亲心存敬畏外,其他人谁也不放在眼里,他一直觉得父亲赌技虽高,作事却未免太xiǎo心了一些,或许是上了年纪,没有了雄心壮志,只想安享晚年,守着南城便已心满意足,不打算更近一步,把整个北平赌业掌握在自已手中。 然而今天,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居然赢了自已,而更让人郁闷的是自已竟然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试问,自已还有什么脸面去吹什么牛皮要成为北平赌坛霸主? 胡欲虎的脸色变得惨白,身子一晃,多亏旁边的手下离得不远,连忙伸手扶住,这才没有摔倒,整个人憔悴得似乎一下老了十岁。 “爸!您怎么样了?”父nv亲情,见胡欲虎受此打击,胡xiǎo燕再也顾不得隐藏形迹,惊叫一声冲出人群奔到父亲身边,扶住对方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胡欲虎扭过头来,见是自已的nv儿很为诧异,“呃......,xiǎo燕,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陪着朋友来看看的。爸,先不管那些,您还好吗?”胡xiǎo燕急着问道,对她而言,现在没有什么比父亲的身体更重要的事了。 “呵呵,有你在旁边,怎么会不好?不过是输了一把牌,你爹还撑得住。”胡欲虎不想让nv儿担心,勉强咧嘴笑笑,不过笑容简直比哭都难看。 “爸,回家吧。”拉着胡欲虎的胳膊,胡xiǎo燕只想快点儿离开如意坊,回到家里,让父亲好好休息,不要伤了身体。 “好,好,咱们这就回家。”刚刚输了赌局,胡欲虎也是心灰意冷,或许,只有家庭的温暖才能让他平复心中的伤痕吧? 扶着父亲,胡xiǎo燕和胡欲虎两父nv要离开如意坊回家。 “父nv情深,真是好感动呀。”这本是一个非常温馨的画面,偏偏有一个非常煞风景的声音chā了进来,不用问,此时此刻,会说出这种话的只能有一个人。 胡欲虎转过身,桌子对面的那个人一脸的讥讽嘲笑,那副相貌,说不出的可恶。 拱了拱手,胡欲虎知道这里还需要个jiāo待,江湖上的规矩,输财不能输阵,自已在江湖上并非是无名之辈,不能输了赌局就一走了之,被世人耻笑。 “这位兄弟,胡某拿的起来放的下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这把牌你赢了,该你的都会给你。不过能不能留个字号下来,让胡某知道今天自已是栽在谁的手里?” “呵呵呵,认赌服输,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想反悔,除非你不想再要如意坊的这块招牌。至于我的字号......,输的人没有资格,想要知道,还是请胡老爷子出面好了,只要把我赢了,想问什么都可以。”西装男得意地笑道。 他所说的胡老爷子不用问也知道是鹰眼胡全忠。 “你是故意来找如意坊的碴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胡欲虎眼神一寒,沉声问道――对方这句话显然表明其目的是冲着自已的父亲,而不仅仅是打败自已,给如意坊添点晦气。 “呵呵,把老爷子请出来,你自然就知道了。好了,不跟你们làng费时间了,胡老爷子如果打算出面,在道上发个话就行,我会知道的。”不屑地丢下一句,西装男伸手去收桌上的筹码。 目中无人,太嚣张了! 赌场的人气得是眼睛瞪圆,恨不得把这个男千刀万剐,奈何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事是绝不能做的。 真的就让这个人如此轻松的离开吗? “且慢,这位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玩上一把。”人群之中,一个清朗自信的声音响起。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一章 出头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谁?是谁敢在这时候站出来?连胡欲虎都没斗过的人,谁有这个胆子去惹?莫非这个人脑子有máo病?又或者是东南西北四大赌王那种级数的人物? 众人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声音响起之处。.tw[棉花糖小说网] 人群之中站着一位年轻人,看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上下,身穿一件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脚下一双棕色皮鞋,脸上看,五官端正,气宇轩昂,双目有神,端得是欲树临风,仪表不凡。 “谁?这个人是谁?” “没见过,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xiǎo。” “连胡爷都栽了,他还敢站出来,说不定有两下子吧?” “别胡说,看他的年纪,搞不好人家成名的时候,他连路都不会走呢!” ......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在见识过西装男的表演之后,尽管不满其目空一切的嚣张态度,但也不能不承认这个人的赌技高超。 “江,江先生,您......”,胡xiǎo燕惊声叫道,她万也想不到我会站出来挑战那个西装男。 我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这个西装男太过嚣张,做事不知留分寸,当然,这是他自已的事,是死是活,犯不着我去管,不过事有凑巧偏偏被我碰上,而且更重要的是,胡欲虎是胡xiǎo燕的父亲,所以怪只能怪你自已运气不好吧。 听到声音,胡欲虎心里也是一惊,父亲年事已高,近些年已经不管赌场的事情,呆在家里学棋画画,乐得自在逍遥,天这么晚,绝不会跑到如意坊来溜达,自已又没有派人回去报信儿,更不可能在此时出现,可除了他老人家,又有谁能此时站出来帮自已找场子呢? 待看清站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胡欲虎心里更加糊涂,他可以肯定自已以前并没见过这个人,记忆中似乎也没听说最近北平赌坛有什么年轻一辈的高手出现,难道说这个年轻人是哪家的富家公子,不知其中的深浅,只是一时的冲动便站出来凑热闹? 等到胡xiǎo燕这一叫出声来,胡欲虎更加诧异,莫非这个人还是nv儿的朋友? 看看我,再看看nv儿,胡欲虎用眼神问道。[..tw超多好看小说] “爸,这位是江先生,我来如意坊就是带他来看看的。”胡xiǎo燕连忙介绍道。 “噢,江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原来真是nv儿的朋友,胡欲虎答道,不过眼中的警惕并没有放松,我看得出,那是一位父亲对接近自已nv儿者的警惕,这种警惕与其说是敌意,倒不如说是另样形式的关心。 “呵,世伯不要这样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是一时之事,何必放在心上。”我笑笑答道。胡欲虎的反应是当父亲的正常反应,我并不介意。 我和胡家父nv在这边见礼,那边西服男感到自已被人们冷落,心中顿时不快。 “喂,xiǎo子,你是哪棵葱,站出来人五人六的,算干嘛的?”西服男不满地叫道。 叫我xiǎo子?呵呵,让你嚣张,等会就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我转过头去,脸上还保持着笑容,“这位先生,没有人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论年纪你也应该算是长辈,张口xiǎo子长,闭口xiǎo子短,不觉得有些为老不尊吗?” 西服男神色一怔,他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这个人性格孤僻乖张,虽赌技高超,却不善与人打jiāo道,以硬对硬他不在乎,但这种绵里藏针的口舌暗战则只能是有心无力。 “我读书少,不懂你说的那些玩意儿。我只问你,你是谁?”斗不过嘴便不去斗嘴,西服男叫道。 “呵呵,你问我,我就一定要答吗?那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吗?”我微微一笑,轻松答道。 赌前赌后,胡欲虎曾数次询问西服男的身份,而这个西服男置之不理,回答多有不屑之处,我现在也是在以彼之道,还失彼身。 有人在笑,西服男的嚣张在场很多人都看不惯,只是自已没有本事,不懂去趟这潭魂水,但现在有人站出来替自已说出自已的心里话,那还有什么不敢笑的? 情绪是能够被感染的,在场众人多是看热闹的赌客,他们不在意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关心的只是有没有热闹可看,所谓看出殡的不怕殡大,事情闹得越大越不可收拾才越有意思,刚开始还是几个人在笑,到后来是十几个人在笑。 “嗯,不知道有什么本事,是什么居心,不过这个年轻人够狂,也够胆量。”胡欲虎心里想到——刚刚见识过西服男的赌技还敢以这样的态度针锋相对,这要是不能称之为狂还能是什么?但不知是不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光嘴上利害,实则只会吹牛。 西服男脸色一变,今晚的行动本来非常圆满,哪儿知道跳出这么一个家伙添luàn,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忍下这种气? “野激没名,草鞋没号,不报出你的名号,我干嘛要跟你这个无名xiǎo辈去赌?”西服男冷冷哼道。 “呵呵,我没在意你报没报名号,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莫非你要告诉我你是谁?好呀,在下洗耳恭听。”我笑道。 斗嘴?多少牙尖嘴利,自以为凭三寸不烂之舌,辩才无敌的家伙都被我噎得快要吐血,你这点儿本事又算得了什么。 西服男怎么可能把自已的名字报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刚才他又何必藏着揶着,自已心虚,又怎么去挑别人的máo病,故此被我这么将了一军,西服男张口结舌,却找不到应对的答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二章 献丑了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废话少说!你有什么本事要我和你赌?如果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嚷嚷两句我都得去应付,那我还有时间干别的吗?另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可以满世界走,告诉你,老子没功夫陪你这种二世祖逗着玩儿!”西服男哼道,斗嘴即然不是人家的对手,那还留在这里干嘛?反正今天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何必再节外生枝,伸手去拿筹码,西服男打算这就离开。(..tw好看的小说) 想跑?想的美! “呵呵,可惜,可惜呀可惜。”我冷冷笑道,笑声中透出无尽的嘲讽和不屑。 “你笑什么?可惜什么?”西服男这种人疑心最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而且心高气傲,最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 “我笑是笑你无胆,可惜是可惜你这身身手,也真难为你的老师,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我面带微笑,嘴里边却是一点不留情面,一句句话象刀子一样刺激着对方的心理底限。 西服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江湖人视名誉比生命都重要,被人讥讽为胆xiǎo如鼠,他怎么能受得了。 “xiǎo子!给脸不要脸,胆敢污辱我的师mén,你不想活了吗?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证明你有向我挑战资格,我就接受你的挑战!”西服男是真的动了真气,眼中喷出的怒火简直就要把我烧成灰烬。 可惜的是,眼中的怒火无论怎么样的强烈却也无法引燃一张片纸,所以我还是好好的,一点儿影响也没受到。 我依旧是淡然自若,可胡xiǎo燕却着急起来,西服男的怒火屋内每一个人都感觉得到,赌场无情,她生怕我因为一时的冲动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江先生,不要,不要和他赌。” 我转过头,“呵呵,放心,有赌未为输,真要担心的话,那就为我祈祷吧。”淡淡的笑容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那瞬间的神采让胡xiǎo燕为之愕然。 “xiǎo兄弟,这个人很邪mén,你要当心。”胡欲虎的江湖阅历比nv儿高出何止几倍,从我的眼神中,他知道我来会是那种仗着有几个钱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huāhuā公子,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我和他nv儿的关系,但现在终究是在为如意坊出头。 “呵,谢谢,我知道。”点了点头,我重新面向那个西服男。 “看你摇骰时的手法很特别,大概是独mén秘传的绝技吧?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你和朱礼庆应该是同mén吧?”我淡然问道。 声虽轻,却如平静湖面中投下的一块巨石,顿时击起了轩然**o。 “什么,这个人是福兴赌场的人?!” “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是朱礼庆的手下!” “福兴赌场和如意坊这些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为什么来踢场子?” “朱礼庆这是要干嘛?想要抢地盘吗?” ...... 城东赌王,鬼手朱礼庆,那是和鹰眼胡全忠齐名的赌技高手,北平地区好赌的人有哪个不知,谁个不晓,现在城东赌王的人跑到城南赌王的地盘上闹事儿,这可绝不是可以善了的xiǎo事。 胡欲虎眼中一凛,眼光里透出了杀机,他的手下们也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腰间,握住藏在那里的短刀,利斧的手柄――过路高手踢馆,丢的最多是赌场的脸面,本地竞争对手的所为,那就是在砸人饭碗,断人活路! 西服男的瞳孔在收缩,他是江湖中人,又是赌技高手,他当然清楚江湖同行争抢势力,抢夺地盘时的血雨腥风,刚才无论怎么被激被骂,他也不肯报出自已字号的原因就是不想形成这样的结果,说到底,这里是人家如意坊的地盘,正面冲突起来,吃亏的只能是他。 “你是谁?”西服男再一次问道,此时,他已经再没有半点儿轻视之心――自已摇骰的手法的确为独mén秘传,连胡欲虎那样的高手都没有看出mén路,而这个年轻人却明确地指了出来,由此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没有否认,也就是承认了,本来我只是看这个人摇骰时的手法动作和那次去福兴赌场时朱礼庆的手法动作有些许相似所以才试探一句,谁想一语成真,还真méng对了。 事到如今,这次踢馆的性质也就变了,这件事我就更不能不管了。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有资格和你赌。荷官,麻烦你把骰盅递过来。” 你的身分是我猜出来的,我是谁,有本事你也来猜猜试试。我没理西装男的问话,向站在赌台中间怔怔的不知所措的荷官说道。 荷官愣了一下儿,抬头望向胡欲虎,胡欲虎轻轻点了下头,示意让他照着我说的去做――他已经打定主意,既然这是同城对手来找事,那么待会儿这场赌局的胜负便已不再重要,反正这个人甭想完完整整地离开如意坊。 得到胡欲虎的指示,荷官把骰盅从赌桌旁的xiǎo几上取出递了过来。 我把骰盅放在桌面上,伸手揭开盅盖,下边现出三粒骰子――刚才胡欲虎和西服男以摇骰决定派牌顺序后,骰盅就放在旁边没有拿走。 将骰子拿在手中掂了掂,我抬头望向西服男,“鬼手朱礼庆以手法出神入化著称于江湖,看你刚才所露那招,显然在手技上下过相当苦功。在下不才,班ménnong斧,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话音落下的同时,双手齐动,三粒骰子如三道闪电一般飞入骰盅之内,骰盅急速晃动,骰子和骰盅盅壁碰撞之声似万马奔腾,如暴雨落地,响声不分先后,几乎连成了一片。 胡欲虎眉máo一挑,眼中神采放亮,西服男则是嘴唇紧闭,脸色越来越寒――外行看热闹,内行看mén道,见到我摇骰的手法,听到骰子的声音,他们俩人都已经肯定,这个年轻人绝非等闲之辈。 “当!”重重的,我将骰盅扣在桌面上。 “献丑了。”我面带微笑,右手垂直抬起,下边露出三粒骰子,下边两粒齐齐整整地摞在一起,而最上面的一粒却还在飞速转动,就象是旋转的陀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把握?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是什么手法?神了! 我的天,他是怎么办到的?! 围观的看客们瞠目结舌,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骰子还有这样的玩儿法,这哪是在摇骰子,这简真就是在变魔术! 胡欲虎和那位西服客俱是一凛,他俩都是赌技高手,他俩清楚的很,眼前这一幕是那个年轻人的手法所造成,把三粒骰子摇成一堆固然难度极高,可终究还在人们的想象之中,但此人更进一步,不仅把三粒骰子摇成一摞,而且最上面一粒居然还一角向下在旋转,如此高妙的手法,恐怕连鬼手朱礼庆也未必做得到吧? 骰子旋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下,仍然是一角向下,其余五个角都悬在半空。 “荷官,这应该算是几点?”我向同样在目瞪口呆的荷官问道。 “几点?......”荷官傻了,他在赌场的日子也不能算少了,但这样的情况不要说见,连听都没听过,骰子有六个面,每个面都有点数,任何一个面向上,是几点就是几点,可是现在最上面的这粒骰子朝天的却是一个尖角,这可怎么算呢? 荷官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胡欲虎,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又怕随便下结论会招人笑话,无奈之下只能如此。 “看我干什么,该怎判就怎么判!”胡欲虎哼道。他也算是当事人之一,这种情况下怎么好出面裁决。 “呃......无点。”东家不愿出面说话,荷官也只能大着胆子做出评判――既然骰子向上的角上没有漆点,那就是没点吧。 赞叹感慨之声顿时响起,玩骰子居然玩出了无点,这种事儿说出去谁敢相信呀!问题是事实就在眼前,那粒一角朝天的骰子就在那里摆着,不信也不行啊。 “呵呵,这位先生,现在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和你玩一把?”没有理会周围人们的嘈杂,我微笑着向那个西服客问道。 西服客脸上阴情不定,本以为今天打败胡欲虎已经是大获全胜,哪知道却冒出这么一个赌术高超的年轻人坏了自已怕好事儿,有心说不够资格推掉这场赌战,奈何人家摇出了无点,比刚才自已摇的点数还少,说人家不够资格,那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有心应战?心里却一点底儿都没有,如果人家要以摇骰子一争高低,自已还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tw超多好看小说] 他不答话,人们议论的声音就更多了,有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怀疑这个西装客欺软怕硬,刚才还趾高气扬,天是王大,地是王二,他就是王三,谁来都不在乎,谁知道人家露了一手便给吓成了缩头乌龟。 人有脸,树有皮,又所谓众人所指,不死也伤,这么多人指指点点,西服客的脸往哪儿搁?如果说刚才身份未被揭穿,自已抬腿就走倒也还行,问题是现在人家已经猜到,自已再走那丢的就是朱礼庆的面子。宁可被人打死,不能被人吓死! “好,你打算怎么玩?”把心一横,西服客哼道。 真的要比?哈,有看头,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个晚上能够连看两场高手对决,这样的事只怕很多人一辈子也碰不上。 胡xiǎo燕担心,她对赌博素无好感亦无研究,就象对xiǎo白兔而言,狼也好,虎也好,那都是无法理解的存在,她分不出摇骰手法的高低上下,事不关心,关心则luàn,她只是担心我也会受到她爸爸的打击。 nv儿担心的神情胡欲虎看得清清楚楚,拍了拍nv儿的手臂轻声安慰,“不用担心,不是猛龙不过江,你这位朋友不简单。” “呃......,是吗?”胡xiǎo燕将信将疑,不简单当然是不简单,但这是赌博呀! “怎么玩儿?嗯......,这样吧,既然刚才玩的是梭哈,咱们也没必要再换huā样,接着这把牌咱们再来一把,无论输赢,也只玩这一把,怎么样?”扫了一眼赌桌,我微笑着提出规则。 “你是说一人五张,不看底牌,一把梭哈?”西服客脸色愈加严峻,这种赌法不是没有先例,只不过这样的赌法风险太大,运气的成分更重,所以越是高手越少使用。 “对,很正确。”我微笑答道。 我表现的越自然,西服客的底气也就越弱,此消彼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气场上占到上风。 “我的赌注是桌上所有筹码,你的赌注是什么?”西服客问道。 “不用担心,如意坊这点钱还出的起。” 我是替如意坊出头,胡欲虎自然不能让我为筹码的事操心,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一名手下跑到前台,不大一会儿功夫就端着一个托盘回来,里边整整齐齐摆满了筹码。 筹码的事解决了,西服客再无拒绝的理由,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我也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谁先派牌?”西服客阴沉沉地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由于是一把牌到底,派到自已面前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中间没办法通过变换亮牌来改变派牌的顺序,可以说胜负在第一张牌发出时便已决定,所以这个问题必须要争。 “呵呵,你是长辈,先或后悉听尊便。”脱洒地做了个手势,我轻松地将选择权jiāo给了对方。 “什么?”西服客一愣,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简单就放弃,如果说一般人这样做可以归之于故做豪爽,但这个人却是赌术高手,一举一动必有深意,怎么可能在这种直接关系到胜负输赢的问题上漫不经心呢? “你就那么有把握赢我?”西服客表情阴森的问道。 “把握?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我微微一笑。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冤家牌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样的回答算回答吗? 有没有把握赢你不在于我在说什么,只在于我在做什么。 高手对决,实力固然是致胜的根本,但心理因素也很重要,古时讲,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未战先怯,赌局便已输了一半。 西服客的脸色更加阴沉,所谓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不象胡欲虎,虽然赌技高超不好惹,但终究是明面上的人,习惯弱点自已都一清二楚,有备而来自然胜算高些,可是和这个年轻人的这一战双方的位置则完全调转过了,对方自过刚才的赌局,对自已已有了解,而自已却对对方一无所知,敌暗我明,这场赌战实在是吉凶难料。 不行,这样的心理状态怎么能成?! 西服客意识到自已的信心正在消失,心中一凛,暗叫不妙,知道如果不马上整理心情,鼓起信心,那就真成了凶多吉少! 西服客轻咬舌尖,一阵刺痛迅速传到大脑,杂luàn的心绪这才清醒了一些。 接着用那一把牌赌下去?这个年轻人莫非以为我记不住下边几张牌的牌面?哈哈,要真是那样,你可就打错了算盘!你以为我和胡欲虎摊牌是因为记记力达到极限,怕赌下去没有把握而孤注一掷?哈哈,错了,你是大错特错,你哪儿知道,那一把牌我赢是赢在手法,而不是眼力和记忆力上! 想到这里,西服客的信心象气球一般膨胀起来,他不相信,一个站在人群里的人能比他这个就在赌桌旁的人记牌还记得清楚,何况,除此之外他还另有杀手锏,即算出现失误记得不对,也一样可以施展手段反败为胜。 “好,年轻人,你有种,我佩服。即然你不在意谁先谁后,那我就不客气了,荷官,派牌!”拾起雄心,西服客说了一句场面话,随后向荷官示意,先给自已派牌――在他的计算中,先拿到五张牌的一方牌面更大。 荷官用眼光向我请示,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不反对,于是荷官开始派牌。 由于是一把定胜负,中间不可以加注或者叫停,所以荷官发的五张牌头四张都是正面向上,只有最后一张是倒扣在桌面上。 西服客面前四张明牌分别是红心a,红心k,红心q,红心10,而我面前的则是黑桃j,草huāj,方块7,红心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轻人,勇气可嘉,可惜运气就差了些。看在你敢向我挑战的勇气上,我也不赶尽杀绝,按江湖规矩,投降输一半。”牌面情况和自已预料中的一样,西服客心中大喜,得意洋洋地唱起了劝降歌。 “唉......”围观的看客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泄气地叹息声――看刚才我露的那一手,又见我在赌桌旁镇定自若的潇洒风度,原以为能够看到一场势均力敌的精彩赌斗,没想到胜负的悬念如此简单,心里难免感到失望。 “爸,你......你不是说他不会输吗?”胡xiǎo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连手都抖了起来。 从牌面上看,西服客手中的牌是同huā,如果扣着的那张底牌是红桃j,则整把牌是以a为首的同huā顺,除了以黑桃a为首的顶天同huā顺,这就是梭哈中最大的牌型,果真如此,那就是必胜无疑,另外,即使底牌不是红心j,只要随便一张红心那牌面也能组成同huā,而我这边牌面只是一对j,huā色杂七杂八,加上底牌,最多能组成两对或者三条,而这两种牌形都xiǎo于同huā,换言之,若是有一台能够称量胜负的天平摆在赌台中间,那么西服客那么肯定是压得快到了桌面。 “不着急,再看看。”胡欲虎外表还算镇定,不过心里也有些紧张,他在怀疑,这位年轻人该不会只会玩骰子吧?可如果真是那样,这位年轻人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点吧?牌面都输得快到姥姥家去了,怎么脸上还能笑的出来? 是的,我的确是在笑,西服客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按规矩,既然是先派牌给他,那么先亮底牌的就该是我,当我把底牌翻出时,他就可以视情况而采取相应手段,只要他能使底牌为红心,则此局必胜无疑。 那么怎么保证那张底牌是红心呢? 对“鬼手”同mén的人而言,这并非不可思议的事情。 难道说这场赌局的结果已不可更改了吗? 周围围观的赌客不信,胡xiǎo燕不信,胡欲虎不信,西服客更不会相信。 不过,我信! “呵呵。”我开心地笑道,似乎正在看一场滑稽戏。 笑声把赌场里所有的人都搞mi糊了,西服客则更是不明所以――莫非这个人脑筋真有máo病,赌输了还笑得出来? 我并不在意别人的反应――人在高处最寂寞,绝顶高手的境界,本来就是很少有人能够理解。 “底牌还没有开,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赢?”我停住笑声淡然问道。 “呃......”,西服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不吗,玩梭哈是五张牌,虽然牌面上自已赢面极大,再加上自已的高妙的手上功夫,可以说必胜无疑,但只要底牌未开,就不能宣布谁输谁赢。 “呵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刚才你和胡世伯的赌局中一共玩了五把,第一把,胡世伯拿到一张红心第三把,你拿到一张红心第四把,胡世伯拿到红心第五把,你拿到红心7,红心8,现在,你的四张明牌分别是红心a,红心k,红心q,红心10,而我的明牌里则有一张红心3,一付牌里一共有十三张红心,除了红心j外,其他都已出现。现在牌面上你是同huā,我是一对j,你的确是比我大,问题是,如果你的底牌不是红心j,那么你也只是一单对,谁输谁赢就不好讲了。我分析的对不对?”我笑笑问道。 “这......,那又如何?a,k,q,随便哪一个成对,也一样比你大!” 西服客哼了一声反问道,如果没有这样的手段,他怎么敢到这里挑战! “呵呵,是吗。”我莞尔一笑,“如果我不是一个单对而是三条呢?” 伸出右手中指在底牌上轻轻一挑,扣着的那张牌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然后轻飘飘地落在桌面上。 红心j。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五章 败走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冤家牌! 真真正正的冤家牌! 西服客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白得就象是一张纸,放在桌子上的右手在轻微发抖。 所谓的冤家牌就是对战双方都势在必得的一张牌,有了这张牌便赢,没了这张牌必输,就如这一把牌中,红心j便是双方必争的一张牌,西服客拿到,他的牌面就是以a打头的同huā顺,必胜;我拿到,三条j,必胜。 西服客千算成算就是没算到我有这一手! 这付牌用掉近一半,已经接近他记忆的极限,不过话虽如此,他虽猜不出对方扣着的底牌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红心j,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换了底牌,只是自已没能看出用的是什么手法(在赢胡欲虎的那把牌时他也是这么干的),当然,如果仅是如此倒还好说,对方使手段换牌,自已也可以使手段换牌,赌场的规矩,只要你不能当场抓住做弊,就只认结果不认过程,以自已苦练十数年的手上功夫,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然而,这个年轻人真是够绝的,抢先一步把前几把牌出牌的情况复述一遍,说明十三张红心扑克已出现了十二张,之后再抢先一步把唯一的那张红心j亮出,如此一来,即使自已想换底牌也没办法出手,(换红心摆明了是在出千,而换别的huā色,牌面最大也就是一个双a,比不过人家的三条j),空有一身高超的赌术,却没有施展的机会。(..tw棉花糖小说网) 胡欲虎脸上露出了笑意,他是赌坛高手,又是先前赌局的参与者之一,他怎么会不明白西服客此时的心情?单论认牌记牌这方面的功夫他并不比那个西服客逊色,他很清楚,那位年轻人的底牌绝不可能是红心j。当局者mi,旁观者清,他也想到那个年轻人可能使用手法换牌,所以两只眼一直紧盯在对方身上,连眨也不眨一下儿,可是,以他家传的鹰眼绝技全力施为之下,居然还是没看出对方动了什么手脚,心里不由得暗叹,真所谓长江后làng催前làng,一làng更比一làng强,自已年纪不到五十,研学赌术往少说也得有三十多年,却连人家换牌的手法都没看出,实在是让人汗颜。 旁观的赌客眼光有高有低,水平低的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一个个眼巴巴的等着西服客翻底牌,有水平高的则已看出无论西服客底牌是什么都输定了,开始xiǎo声地jiāo头接耳,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三个,慢慢围观的人们全明白了。 时间好似凝固,西服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动,我也不动,只是微笑着望着对方,耐心等待对方的回应――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坐到天亮? 胡xiǎo燕眼中露出兴奋的亮光,必输无疑的牌局在转眼之间反败为胜,这种从谷底到波峰的起伏跌宕最刺激人的精神,特别关系到自已的朋友,那种感觉更是难以形容,激动得只想跳起来尖叫几声,她第一次感到,赌博原来有这么吸引人的魔力。(..tw棉花糖小说网) 慢慢站起身,西服客伸手把桌上亮着的四张明牌翻过来,“高明”,――这样的举动表明他已认输,反正翻不翻底牌都是一个输,那又何必再多现一次眼呢? “呵,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我也站起来抱拳拱手微笑答道。 “你到底是谁?”西服客冷哼一声问道,在他听来,我说的那一句客套话更笑是在挖苦。 “呵呵,无名xiǎo卒一个,记在心里也是累赘。前辈既然赌兴已尽,何不早点儿回家休息”我笑笑答道。 盯着我看了半天,西服客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他知道从我口中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还留在这里干嘛? 满堂哗然,上mén挑衅的人被灰溜溜打败,还有什么样的结果比这更让如意坊的赌客们兴奋呢?有叫倒好的,有冷嘲的,有热讽的,有干脆直接开骂的,一个赛着一个来劲儿,西服客也没心情去理会,铁青着一张脸,快步走出了如意坊的大mén。胡欲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魂在赌客里的便装手下跟了上去。 “呵呵,江老弟,好样的。”胡欲虎和胡xiǎo燕还有一众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胡欲虎开心的高声笑道,不管怎么说,踢馆的人被打败了,如意坊的牌子保住了,这就是值得庆贺的事儿。至于那个穿西服的家伙是什么来头,是不是朱礼庆那边派来挑事儿的人,这些都是后话,即然那个人已经着了相,只要不离开北平,早晚都会被查出来。 “呵,我和xiǎo燕平辈论jiāo,世伯,您这个‘老弟’二字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应的。”我连忙客气说道,辈份的问题可不能马虎,不然胡xiǎo燕夹在中间怎么算。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她jiāo她的,咱jiāo咱的,两不耽误。”胡欲虎爽朗笑道,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爸!”胡xiǎo燕不满地嗔叫起来――如果我和她爹同辈论jiāo,她岂不是成了我的晚辈?若是陌生人倒也罢了,问题是以后两个人还要常打jiāo道呢。 “呵,世伯,也别那么多讲究了,您直接叫我一凡好了。”胡欲虎正在兴头上,我也不想扫他的兴,但也不想让胡xiǎo燕为难,于是打个马虎眼,把关键的部分模糊。 直接叫名字,这样的做法倒是都可以接受,胡欲虎也就不再坚持。 “呵,一凡,今天可是多亏了有你,不然的话,如意坊的招牌可就让人给砸了。”胡欲虎谢道。 “这您就见外了,您是xiǎo燕的父亲,xiǎo燕又是我的朋友,您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既然碰上了没理由不管。”我笑着说道。 “呵呵,天意,天意,这就叫天意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你还是帮了大忙。走,咱们喝一杯去。”胡欲虎热情地邀请着,一方面是感谢我的帮助,另一方面也是想借请客的机会打听我的细底,终究突然冒出这么一位赌术高超,论赌技完全可以和东南西北四大赌王一较高下的年轻人要说没有一点儿戒心是不可能的。 “呵,多谢胡世伯的美意,不过今天已晚,而且出了这样的事儿,想必今晚您还要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如改日您放便的时候我登mén拜访。”我婉言谢绝。 “噢......,呵呵,这样也好。”胡欲虎一想也是,城东赌王的人到城南地盘闹事,这不是可以忽视的xiǎo事,自已需要马上回家向父亲汇报,商量对策,反正nv儿和这个年轻人认识,而且看样子关系很好,早一天晚一天应该没太大关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六章 城南赌王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西服客离开了如意坊,垂头丧气,真象是一只斗败了的激——江湖上人们关注的是强者,没有几个会有兴趣去看失败者一眼,自已打败了朱欲虎又能如何?明天这件事儿在北平传开,人们谈论的只会是那个年轻人如何把自已赢得灰头土脸,灰溜溜抱头鼠窜的情景。 想到这里,西服客心中说不出来的烦闷,随起一脚,将路边的一块核桃大xiǎo的石子狠狠地踢向夜幕之中,砰,哗啦,声音连响,也不知道把谁家的窗户玻璃打碎,顿时引来一连串的咒骂声,大概是以为谁家的xiǎo孩儿太顽皮,大晚上不好好睡觉砸人家窗户玩儿。 西服客也没心情去和人家普通老百姓较劲儿,加快脚步向前走,忽然心中一凛,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如意坊派来盯梢的人虽然都有武功底子,在一般手下中也算得上是好手,不过比起西服客,功夫就差的太多了,开始时,西服客心恢意冷,脑子里光想着刚才自已是怎么输的,步履缓慢,他们两个跟在后边,借着夜色掩护,到也很难被人发现。而当西服客为发泄心中的怨气luàn踢石子无意中打碎路旁人家的窗户而加快脚步时,他们两个也不得不加快脚步,没练过轻功,又没受过专mén的跟踪训练,步子一快,脚底下难免不发出一点声响,如果被跟踪者是一般人问题倒还不大,但这位西服客却是一位赌术高手,听力远比普通人灵敏的多,立时便意识到有人在背后跟踪。 有人跟踪并没什么好奇怪,被人上mén挑衅,要是如意坊的人毫无反应,那胡家也不可能在城南赌界称王了。 好,算你们俩个倒霉! 西服客心中暗哼——一旦留意,以他的耳力听出跟踪者是几个并不困难,他清楚的很,之所以只有两个人,这还要拜托刚才那个年轻人赢了自已的缘故,否则胡欲虎就不会仅仅派出两个人盯梢,而是跟上来十个八个绑架抓人。 本来自已可以施展轻功,甩掉这两个尾巴也就算了,浓浓夜幕,谅这两个人也没本事追得上自已,可是,谁让自已刚好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正没处可发呢,那个年轻人我没本事应付,你们俩个xiǎo喽啰正好让我出气! 西服客的脚步更快,后边两个人的速度也不得不更快,到了最后,简直就和xiǎo跑没什么两样。 前边有一个胡同,天太黑,也不知胡同口旁的牌子写得是什么,西服客在胡同口稍稍一停,四下看了一眼,后边两个人连忙躲在路边xiǎo树背后,一边喘着气,一边监视对方的行动。 从胡同里出来了四个黑影,手里都拎着家活,看样子不是短棍就是砍刀,“苏爷,怎么样?”,靠前的一位问道。 两个跟踪的人jiāo换了一下眼色,心里暗自紧张——人家早有准备,怕西服客踢馆成功会被如意坊报复,所以提前安排好了接应人手。 西服客没有回答,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先离开这里再说,那些人见他不答也不再问,一转身,五个人又回到胡同里。 人都进去了,听脚步声越来越远,盯梢的两人于是从藏身出跳了出来,加快脚步来到胡同口,刚一探头,忽觉恶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每个人脑袋上就实实在在挨了一bāng子——却原来人家只是耍了个huā枪,明着假装离开,实则留了人断后,两个人全无防备,顿时被打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 如意坊,目送我离开后,胡欲虎和胡xiǎo燕回到屋里,找事儿的被赶走,赌场的生意还得继续做下去。 说了几句场面话,让客人们安心继续玩乐,吩咐手下人多留点儿神,注意有没有人可疑的人出现,自已则带着nv儿离开赌坊乘车回家——刚才发生的事和朱礼庆有关,很可能牵扯到北平赌界的势力格局,事关重大,胡欲虎不敢自已做主,所以要尽快返回家里向父亲汇报。 车开得很快,不到半个xiǎo时便来到一座大宅院前,看大mén的护院见是自家的车连忙打开大mén放汽车进去,下了车,胡欲虎让nv儿先回自已的卧室休息,自已则一个人来到后院。 后院很安静,人上了年纪不喜欢热闹,胡全忠也是如此,两棵枣树之间有一座青砖瓦房,房mén关着,窗户也是黑的。 胡全忠来到mén口,稳了稳心神低声叫道,“爸,您歇了吗?” “噢,是全忠吧?有事儿吗?”屋里传出一位老人的声音,虽语声苍老,底气却是很足。 “是,是如意坊的事。”胡欲虎恭恭敬敬地答道。 “如意坊?如意坊有什么事?”胡全忠有些意外,赌场的事儿他早已jiāo给儿子去打理,七八年里经营的是有声有色,所以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修心养性,下棋写字,安享晚年,而胡欲虎也不想他太过操心,很少在他面前讲赌场的事儿,即便讲也多是开心的事儿,今天一反常态,大晚上,自已都上chuáng睡觉了还来报事儿,看来出的事肯定不xiǎo。 披衣下chuáng,将桌上的油灯点着,胡全忠说了一声“进来吧”,胡欲虎这才推开房mén走了进去。 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紫檀木的八仙桌旁坐着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眉目清奇,鹤发童颜,宛似仙人一般,特别是一双眼睛,其清如水,其亮如电,深邃似无底深潭,犀利似刀锋一般,虽披衣独座,却不怒自威,自有一代宗师的傲然气概。 这就是胡全忠——鹰眼胡全忠,享誉北平赌坛四十余年而不倒的城南赌王!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七章 涵养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爹,打扰您休息了。”胡欲虎先躬身请安。 胡全忠挥了挥手,示意直接进入主题,多余的废话就不必说了。 “刚才有人到如意坊踢馆挑事。”胡欲虎说道。 “哦......,是什么人?” 听说有人到赌场闹事,胡全忠只是眉máo稍稍挑了一挑,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自成名至今四十余年,什么样的江湖争斗,血雨腥风他没有经过见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真正紧张了。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可能是朱礼庆的人。”胡欲虎答道。 “朱礼庆的人?.....确定吗?”胡全忠左手轻捻须髯,沉声问道――所谓同行是冤家,同在北平,又都是吃赌场这行饭的,如意坊和福兴赌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冲突?东西南北四大赌王中朱礼庆年纪最xiǎo,成名也不过才五六年的事儿,属于后起之秀,但也正因为年纪轻,资历浅,所以冲劲儿更足,胃口更大,屡屡主动出击,想要从其他三位赌王的手中争到地盘。[..tw超多好看小说]不过话说回来,其他三位赌王的名头也不是风吹出来的,那也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厮杀拼斗,出生入死才打出的天下,谁也不是白给的,故此朱礼庆虽屡屡发难,成果却是寥寥,没占到什么便宜,时间一长锐气渐消,这两年朱礼庆安静了许多,没有再向城东以外扩张的举动,为什么今天却一反常态,找如意坊的麻烦?莫非他志气未失,雄心仍在,又想一统江湖,成为北平赌坛的霸主? “呃......,这倒不敢肯定,不过那个人手上的功夫极好......”胡欲虎不敢luàn讲,迟疑答道。 “笑话,手上功夫好的就一定是朱礼庆的人吗?”胡全忠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 胡全忠纵横赌坛四十余年,会过的高手不计其数,朱礼庆赌技的确很高,但也没高到独步天下,难逢对手的地步,否则的话,也不至于闹腾了三四年,却还只能在城东地区称王称霸。 “是,是,爹教训的是。”胡欲虎是个孝子,父亲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连忙随声附和。 “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停了一下,胡全忠再问。 “身量不高,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长方脸,留着分头,唇上有一撮xiǎo黑胡,和日本人的仁丹胡有点儿象,穿着有些特别,里边穿一件灰色长衫,外边罩一件栗色西服上装,头戴一顶六成新的黑色礼帽。”胡欲虎答道――胡家家传赌技以眼功闻名,细节观察是最基础的基本功,他回答得很详细。 “......,没听说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结果如何?”想了想,记忆中似乎没有这种模样的后辈高手,胡全忠继续了解情况。 “这个人赌技很高,孩儿无能,输给他了。”胡欲虎脸上微微一红,无论怎么讲,输给别人总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呃......,这个人赢了你?还真是有几分道行。说说,怎么个过程。”直到这时,胡全忠才认真起来――他这个儿子于赌博之道虽谈不上多高的天赋,但在自已的严格督促下却也苦练赌技二十余年,放眼当今江湖,至少也能勉强挤进一流高手的行列,能赢他的人绝不会是无能之辈。 “是,大约是八点半的时候,如意坊派人来报信,说赌场来了一位高手,似乎是专mén来找麻烦的,所以我就马上赶去......” 胡欲虎把赶回如意坊和那个西服客大战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其间还取来赌具,模仿着那个人的动作进行说明,胡全忠听得非常仔细,有不清楚的地方还要反复杂询问再三,直到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疑问为止。 听完讲述之后,胡全忠微闭双目靠在椅背上,样子就象睡着了似的,胡欲虎知道父亲正在思考,也不敢打扰,只有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等着。 时间过去了足足有五六分钟,胡全忠这才睁开了眼睛,“好了,事情我已经听明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呃......,爹,您就没什么吩咐?”胡欲虎心中不解,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从容。 “吩咐什么?”胡全忠反问道。 “如果是朱礼庆的人来闹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事,包括如意坊老店,在南城咱家共有六间赌场,万一他这样闹下去,对咱家的生意会有很大影响的。”胡欲虎担心地说道――父亲把如意坊的管理jiāo给自已,这既是信任也是责任,他没办法不担心。 “是不是朱礼庆的人还不能肯定,稍有风吹草动就大惊xiǎo怪只会让人看笑话。赌场的事既然jiāo给你处理你就自已拿主意,等搞清楚真是朱礼庆搞的鬼再告诉我。”胡全忠答道。 人上了年纪就是看得开,出了这样的事,父亲居然毫不在意,这份涵养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才能修练得到。 心里暗自感叹老人家的涵养功夫,胡欲虎请了晚安后便转身离开,快到mén口的时候忽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又折了回来,“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禀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八章 淡然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什么事?还是如意坊的事儿吗。如果是的话,你看已看着办就行了。”半夜被叫醒,胡全忠已经失去了睡意,拿起桌上的水烟袋点着吸了一口后说道。 “呃......,是跟如意坊有关,不过也不全是,是和xiǎo燕有关。”胡欲虎答道。 “和xiǎo燕有关?......,xiǎo燕出什么事了?”胡欲虎一子一nv,儿子还在上学,nv儿就是胡xiǎo燕,上了年纪的人看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对红尘凡事多已看开,不太在意那些功名利禄的追逐,但对儿孙子nv的事更加关心,胡xiǎo燕是nv孩子,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尤其为胡全忠所喜爱,听说和孙nv儿有关,精神顿时来了。 “刚才那个人来闹事儿的时候,xiǎo燕刚好也在场。”胡欲虎答道。 “哦,她不是一向不喜欢赌场的事吗?对了,昨天听她说今天晚上去朋友家过生日,怎么会跑去如意坊呢?”胡全忠奇怪问道――子承父业,中国传统思想向来如此,胡欲虎的儿子现在年纪虽xiǎo,但大家都知道以后如意坊会jiāo给他来打理,故此虽然胡xiǎo燕不喜欢赌博,不习练赌术,胡全忠却也没有勉强她去学,nv孩子嘛,早晚都得嫁人,家传赌术的精纱处不可外传,既然不必非得继承家业,不学就不学好了。 “朋友的生日派对结束后,她带一位朋友来如意坊看看。”李欲虎答道。 “呵呵,这样很好呀,她能带朋友去如意坊,说明她对赌也不是那么反感了。”胡全忠捻须笑道。 “应该是吧,不过她带来的这位朋友却不是一般人。”李欲虎答道。 “哦,怎么个不一般?”胡全忠有些好奇。 “她带来的那个年轻人是一位赌术高手,虽然年纪不大,赌技之高却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今天晚上如意坊的牌子就算给砸了。”李欲虎说道。 “什么?你是说踢馆的人是被他打跑的?”胡全忠拿着纸捻的手僵住了――自已儿子的赌术在江湖上虽然只是勉强挤进一流,算不上多高,但在赌坛历练二十多年,会过的高手也不算少,眼力还是有的,能够被他形容为匪夷所思,那个人年轻人的赌技肯定非同一般,更何况,踢馆的那个人既然能赢了自已的儿子,赌技便是第一流的身手,而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再赢了那个人,莫非赌术已臻化境,达到赌王级数? “是的。”胡欲虎答道。 “把过程讲一遍。”胡全忠吩咐道, 论资质,朱礼庆已经是万中选一的天才,但即使是他,也是在三十多岁后赌术才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才跻身于四大赌王之列,而听儿子所言,孙nv儿的那位朋友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赌术至少已是第一流的水准,如此看来,这个人岂不是古今少见,百年难遇的绝世天才? 胡欲虎于是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述一遍,胡全忠一边chou着水烟,一边仔细听着叙说,眉头忽紧忽松,显见是听得非常认真。足足讲了十来分钟,胡欲虎这才把情景讲述完毕。 放下水烟袋,胡全忠喝了一口凉茶,整理了一下思路。 “你是说那个年轻人摇骰,不仅让三粒骰子摞在一起,而且使最上边的一粒独角向下立住?” “是的,他把骰盅拿开时,最上面那粒骰子还在转动,最后是当着全场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停住。”胡欲虎答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胡全忠把水烟袋放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伸手把窗户推开,此时已是深夜,外边清冷的空气涌入,将他颌下银髯吹得飘了起来,而老人家对此却似乎全无感觉,仰起头来,望着高高挂在天空中的一弦弯月,给人以一种怅然感怀的感觉。 “爸,您怎么了?晚上凉,您当心身体。”胡欲虎怕父亲着凉感冒,连忙上前提醒。 摇了摇手,胡全忠表示没有关系,心情激动,气温的高低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看父亲的反应,似乎是想起了什了。 “爸,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胡欲虎低声问道。 胡全忠没有马上回答,望着天空足足有五六分钟,这才转过身来。 “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姓江,叫江一凡。”胡欲虎答道。 “xiǎo燕和他很熟吗?”胡全忠继续问道。 “只是一面,不很清楚,不过xiǎo燕似乎很紧张他,只是现在想来,她对江一凡应该也不是很了解。”胡欲虎想了想答道。 “哦,怎么看出来的?”胡全忠问道。 “江一凡站出来向那个人挑战的时候,xiǎo燕非常意外,而且在赌战进行时,她也显得非常紧张。如果她真的很了解那个人,应该不会是那样的反应。”胡欲虎答道。 胡全忠眉头皱起,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又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如果和那个人有关,这倒也不算奇怪。” “什么?那个人是谁?”胡欲虎一愣:莫非父亲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呵呵,现在还不能肯定。总之,人家既然帮了大忙,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谢谢。找机会请那个年轻人来家里坐坐。” 胡全忠淡然一笑,随口吩咐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师兄弟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夜沉沉,星稀月明,万里无云,皎洁的月光笼罩下,北平城就象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沉沉睡着,除了此许几处还有些许灯光之外,到处都是黑暗,到处都是寂静。[..tw超多好看小说] 浓浓夜色中,一辆黄包车在快速移动着,拉车的黄包车夫微微喘着粗气,两支粗壮有力的大脚踏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黄包车后约五六步远跟着两名身穿黑衣的壮汉,两个壮汉一边跑着,一边还不时回头向后看一眼,显得非常xiǎo心。 苏逸生,也就是那个穿着古怪,西服里边衬长衫的神秘赌客,此时正坐在这辆黄包车上闭目养神,他并不担心有人跟踪,不是猛龙不过江,既然敢到如意坊那样的老字号闹事儿,自然事前有了万全的准备,不仅撤离的路线经过精心的选择,而且一路之上有两拨人在暗中接应,有盯梢的也早被干掉了。 说在闭目养神其实也不是很准确,因为他只是眼睛闭着,脑子里却片刻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回想着刚才在如意坊发生的事情。 那个年轻人是谁?他和如意坊是什么关系?看情形,胡欲虎应该也不认识那个年轻人,他为什么要站出来替如意坊挡事儿?还有他的赌术是跟谁学的?自已精研赌术十数年,不敢说无所不知,却也是见多识广,怎么就认不出对方的师承路数呢?论年纪,自已在学赌术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应该还没生出来,他是怎么练成如此惊世骇俗的功夫呢?......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但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起来还真是艺无止境呀! 黄包车的速度渐慢,最后在一个院子的mén口停下――这是大户人家的后院偏mén,不仅环境僻静,而且mén上没有挂灯笼,黑漆的mén板紧紧闭着,就好象猛兽张开的一张大嘴。(..tw棉花糖小说网) “苏爷,到了。”黄包车夫放下手把,chou出一条máo巾一边擦汗,一边恭敬地说道。 迈步下车,苏逸生狼一般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一遍四周的环境,见没有异常的情况,于是挥了挥手,后边跟着的一名壮汉连忙抢步上前,伸手在mén上轻敲三下儿,“当当当”,声音虽然不大,但夜静更深,显得格外清晰。 院内脚步声响起,很快便来到了mén口,“是苏爷回来了吗?”,里边的人压低声音xiǎo声问道。 “是,快开mén儿。”敲mén儿的壮汉催道。 呱搭,滋扭,mén闩拉开,mén板打开,里边看mén儿的人恭敬地站在一旁。苏逸生头也不抬地迈步进院,另几个人收车的收车,关mén儿的关mén儿,用不着他去吩咐。 对院子的情况很熟悉,不需别人引路,苏逸生径直穿过后院来到中院,院子东侧是一排平房,正中间屋子的窗户支着,里边透出暗黄色的灯光,灯光里,一个人正在桌旁练习洗牌,只见huāhuā绿绿的扑克牌在十根细而长的手指间穿绕翻动,仿佛象有了生命一般。 mén是虚掩着的,苏逸生也没客气,直接推开就走了进去,屋内正在玩牌的人似是早知道他的到来,依然不紧不慢地耍nong着扑克,苏逸生也不急着打断对方的练习,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在桌对面坐下,眼睛紧紧盯住在空中翻腾缤纷的扑克牌一眨不眨。 猛的,玩牌人的手腕一抖,扑克同时高高飞起,跃过近八尺的空间撞在屋顶大梁,发出“啪”的一声轻响,随后五十四张扑克如天nv散huā一般四散落下。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象是商量好了似的,桌旁两边坐着的人几乎不分先后同时站了起来,各伸右手在由五十四张扑克所构成的缤纷落叶中或捏或抓,或拍或弹,随着他俩手上的动作,一张张扑克从眼huā缭luàn的扑克雨中飞出落在各自跟前的桌面,整齐地摆成了一行。 扑克一张张地落下,有掉在地上,有掉在桌上,也有掉在椅子上,两个人相对而立,一语不发,浓重的战意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 良久,苏逸生轻轻呼出一口气,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师兄,这一次又是你赢了。”随手一掀,面前扣着的五张牌翻了过来,是以红心a为首的同huā顺。 “呵呵,你的进步也不xiǎo,我差一点儿就要输了。”对面的人微微一笑,随手也是一掀,把他跟着的五张牌翻了过来――是以黑桃a为首的同huā顺。 这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中等个,身材偏瘦,留着三七开的分头,眼睛不大却是炯炯有神,眉头总是微微皱着,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不用问,他就是城东赌王,福兴赌场的主人――‘鬼手’朱礼庆。 苏逸生兴趣索然,一屁股坐回在椅子上,伸手抓起旁边摆着的酒壶给自已斟了一杯,随后一仰脖,直接将满满一杯白酒灌进喉咙,酒性很烈,火辣辣的一道火线从喉头直灌到了腹腔,好不呛人,但苏逸生并没有理会,只是一杯杯地灌下去,如此四杯过后,这才把手停了下来。 朱礼庆也坐了下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自已的师弟狂饮,虽然和这位师弟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他对苏逸生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这是一个脾气古怪,性情乖觉的人,沉默寡言,不喜言词,如果他不愿意,你就是撕开他的嘴也听不到一声吭。 四杯酒入肚,苏逸生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一用力,啵的一声,细瓷酒杯碎成几片。 “怎么,不顺利?”朱礼庆表不动声色地问道。 苏逸生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朱礼庆眉头皱了皱,“不应该呀......,以你现在的赌术,如意坊除非胡全忠亲自出手,应该没有谁是你的对手。不过自胡全忠把赌场jiāo给胡欲虎打理后,他就很少去过如意坊,莫非真那么巧,今天他恰好就在?” 苏逸生摇了摇头,“出手的不是胡全忠,是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怎么可能?!”朱礼庆眼中一凛――这个结果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章 联想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如意坊是老字号,胡全忠经营四十余年,手下数得着的高手也得有七八位,不过这些高手充其量也就是二流水准,实力虽不弱,但也得分跟谁去比。苏逸生尽管在江湖上很少露面,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头,可其的赌技绝对可以跻身于江湖一流高手之列,如果再把一流高手细分,分为强一流,普通一流,弱一流,那么苏逸生大体处在普通一流到强一流之间,状态好,发挥出色时,连自已都没把握必胜,放眼如意坊,除老当家胡全忠外,大概也只有胡欲虎有一拼之力。自已为成为北平赌坛的霸主,对另外三家赌王的关注从来没有放松,如果如意坊真有实力如此强大的年轻高手,没理由自已先前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我也希望不是,可惜,那是事实。”苏逸生叹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逸生虽然自负,却也清楚自已吃几碗干饭,在决定去如意坊打先锋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高手对阵,只争分毫,自已尽管比胡欲虎稍高一些,但一局定胜输也难言把握,所以若是输在胡欲虎手下,郁闷归郁闷,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终究胡欲虎也算是赌界数得是辆的高手,败在他手下不能算是丢脸。 但那个年轻人天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江湖上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如果说自已刚到北平不久,北平道上的事情不太熟悉倒还好说,可朱礼庆在北平住了三十多年,连他这样的地头蛇都没有印象,可见这个人真的没什么名气。而自已偏偏就败在这个人的手下,这个跟头栽的,实在是太结实了。 “什么样子?”朱礼庆问道。 虽然没有问是谁,不过苏逸生知道问的是谁,“个头比一般人稍高一些,大约五尺七寸左右,蜂腰熊背,四肢匀称,穿一件银灰色西装,蹬一双棕色皮鞋,头上戴一顶黑色礼帽,鼻直口正,天庭饱满,地蔼方圆,长相不错,看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的样子,举手投足非常沉稳,舌锋犀利,入木三分......” 朱礼庆双臂抱在胸前,一边听着苏逸生介绍情况,一边在脑中勾勒着那位年轻高手的形象。 “......,有线索吗?”把所有的情况都介绍完后,苏逸生问道,他希望能够知道那个年轻人的底细,如此才能找机会再正正经经地较量一次,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朱礼庆眉头紧皱,头微微地摇了一摇――他搅尽了脑汁,把北平地区所有的年轻高手都过了一遍,但怎么想也想不出有哪一位对得上号。 “他是怎么赢的你?”从相貌,年纪,穿着上找不到线索,朱礼庆想从赌技上寻找头绪。 “先是摇骰子,后是赌唆哈,摇骰子,我摇出三粒摞在一起的一点,他摇出的也是三粒摞在一起,但最上边的一粒却是一角向下,一角朝天的无点.......”苏逸生答道。(..tw棉花糖小说网) “什么?你是说他能让最上面骰子的尖角向上?”朱礼庆脸色大变。 “没错,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苏逸生问道。 “......,我听师傅说过,这一招有个名字,叫做金激独立,他老人家曾经也曾练过,不过最多也只能做到让一枚骰子在平整的桌面上立住。想师傅他老人家是何等高超的赌技也才做到此种地步,而那个年轻人居然能够在摞着的两枚骰子上完成金激独立,如果不是骰子上有问题,那么其在赌术上的才能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朱礼庆的脸越发险沉,他虽自负手上的功夫出神入化,但也知道并未达到师傅盛年时的高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感到那位年轻高手赌技的高妙。 金激独立,好形象的名字,原来这一招早已有之,只是自已孤陋寡闻,眼光太浅。师傅他老人家天纵奇材,见闻广博,不知道还有多少压箱子底的绝招没有传授给自已。同为一师之徒,自已的资质并不比师兄逊色,为什么师傅他会厚此薄彼,对朱礼庆格外器重呢?难道说仅仅早入mén两年,就注定自已一辈子被师兄的光彩所遮盖吗? 听到朱礼庆讲出这段典故,苏逸生一方面感叹于赌术的深奥,另一方面却又对师父厚此薄彼,私传私授感到不满,但现在不是说这种事儿的时候,苏逸生面无表情,心底深处却是激荡澎湃,忿忿不平。 “接下来呢?”人心隔肚皮,作事两不知,苏逸生心中想的什么朱礼庆哪儿会猜到?这位师弟向来就是一张死人脸,今天又输了赌局,这样的表情本就在情理之中。 “接下来是唆哈,一把分胜负......就这样,我没办法去变底牌,所以只能离开。”一五一十,苏逸生又把斗牌时的过程详细讲述一遍。 朱礼庆没有马上说话,右手抚着下巴沉思半晌,良久过后,这才再次开口,“你是说他换了底牌?” “是的。我可以肯定红心j应该在最后几张,根本不可能在那时出现,所以我敢肯定他换了底牌,只是他亮牌在前,我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换的牌,也只能吃这个哑吧亏。”苏逸生说道。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人不仅赌技高超,而且心思缜密,精细过人,是个难得的对手,听完你的讲述,我还真想和这个年轻人斗上一局......”,突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若有所思,似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朱礼庆的反应苏逸生看得很清楚,抬了一下眼皮,冷冰冰地问道。 “我想起了一个人。”朱礼庆答道。 “什么人?”苏逸生问道。 “在你到北平的前几天,福兴赌场有人闹事,闹事的是一个nv扮男装的年轻姑娘,她玩垂帘听政,让一个落魄赌鬼当傀儡,她在旁边暗中指点,连赢连胜。那一天我恰好正在赌场,一时兴起,便出手教训那个nv人,打算让她知难而退。”朱礼庆说道。 “以师兄你的身手,想必那个nv人会输得很惨吧,只是这和今天在如意坊的年轻高手有什么关系?”以堂堂赌王之尊去和一个大姑娘较劲有什么意思,苏逸生很不以为然。 “那个nv人的确输的很惨,赌局也的确是我赢了,不过那只是表面情况,因为在押注的时候,那个落魄赌鬼把大部筹码押在xiǎo上,暗中却将一枚筹码放在十八点豹子,所以,赌局我是赢了,但他却并没输钱。而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察到那枚筹码什么时候跑到十八点的位置上。刚开始,我以为只是意外,故此也没太放在心上,可后来派去跟踪那个nv人的两个手下回来报告,说自已是被那个落魄赌鬼打昏,直到此时,我才知道我中了人家的魂水摸鱼之计,大姑娘只是个幌子,那个赌鬼才是真正的高手。虽然那个人的年纪和相貌和你今天碰到的年轻高手相差很大,但两个人的赌术都是出神入化,我在想,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一伙的呢?”朱礼庆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一章 独白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原来还有这种事儿? 听完师兄的讲述,苏逸生心里忽觉轻松了许多,人就是这样,倒霉时最想听的便是别人也倒霉的事情,似乎如此一来,自已身上的伤也就没那么重了。(..tw棉花糖小说网) 尽管朱礼庆说得轻描淡写,似乎那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不管怎样的修饰掩饰,也掩盖不了吃了暗亏的事实,虽然是老虎打盹,有心算无心,但没有察觉真正的对手是谁,这本身就是失败。 “事后没有去查那个人吗?”苏逸生问道,他知道以朱礼庆的性格吃了这样的暗亏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查了,我派人四下查访,不过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的线索,估计这个人要么是过路打秋风的孤雁,得手之后便远走高飞,要么就是在北平有人接应,否则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朱礼庆答道。 朱礼庆既有一统北平赌界之心,自然对发展自已的势力用心,他清楚的很,想要在赌坛称霸不仅需要高超的赌技,同时也要有实力在背后支持,因为在赌桌上办不到的事,很有可能在赌桌以外办到,虽然那样的做法会令人不耻,但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只要能达到目的,使用什么手段有什么关系? 所以,朱礼庆的地盘虽然是在城东地区,但在城南城北城东地区都有他的人,现阶段,这些人的主要任务就是监视其他三家竞争对手的动态,等到必要时候,那就是他的杀手锏。 为了找到那位神秘高手,他动用了遍布全城的眼线,不过却是大海捞针,没有结果,时间一长,朱礼庆觉得是偶尔路过高手所为的可能性很大,既然不会影响到自已争霸赌坛的计划也就不再放在心上,谁知今晚师弟出马去试探如意坊的虚实时却碰到一位意想不到的高手,这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苏逸生面无表情地问道。他醉心赌术却对称霸赌坛没有太大的兴趣,与其勾心斗角,时时刻刻想着算计别人又或者被别人所算计,哪里比得上闲云野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惬意?所以,他只是尊师命帮助师兄做事,至于朱礼庆能不能统一北平赌界,他并不关心。[..tw超多好看小说] 朱礼庆想了想,“这几天你暂时还是不要露面,在没有搞清那位年轻高手的底细前,我不想和如意坊发生正面冲突。” 起冲突他并不怕,否则的话,他也就不会让苏逸生去如意坊闹事儿去了,只是那位年轻高手的出现打luàn了他的计划,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对方的实力出现变化,如果不管不顾,还按照原先的方案实施,搞不好会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得过去是英豪,一时冲动很可能会造成无法估计的损失。 “这恐怕很难吧?”苏逸生冷冷说道。 “很难?怎么讲?”朱礼庆眼中不快之色一闪而过――他是一个非常精细的人,苏逸生不服自已他怎么会感觉不到,不过这位师弟赌技高超,是自已打天下时不可缺少的先锋大将,所以这样的阴阳怪气的言语,他暂时也只能当成没有听到。 “那个年轻人看出我摇骰子的手法,问过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胡欲虎当时就在旁边,我想再怎么笨,他也不可能一点儿想法没有。”苏逸生答道。 “呃......,没关系,北平四家赌场面和心不和,台面下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只是怀疑没有抓到真凭实据,不怕他们来报复。”朱礼庆想了一想答道。如意坊中他唯一没有把握必胜的人只有胡全忠,余者竖子,包括胡欲虎在内他并不放在心上。 “好,既然如此,那我休息去了。”该说的话自已都已经说过,至于听不听,那是朱礼庆的事儿,站起身来也不道别,苏逸生迈步离开房间,径直往自已的住所走了。 苏逸生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朱礼庆一人,静静地坐在桌前,足足有十几分钟没有动静,远远望去,就好象一座木雕泥塑的石像一般。 慢慢的,他的手抬起,不知什么时候,在他掌心现出一粒象牙的骰子,凝视着这粒骰子,朱礼庆的眼睛变得有些温柔又有些mi茫。 “很累,真的很累,佳瑶,能告诉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还不满足,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对着这粒骰子,朱礼庆喃喃自语,就如对着自已的红颜知已,亲密爱人。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不过我已经不能回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再怎么难走,我也必须向前走下去。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各有目的,为名,为利,为财,为权,在那些人眼里,我只不过是达到目的的工具,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关心我,为我着想,为我担忧。放心吧,只要有你伴在身边,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在意......”渐渐的,朱礼庆眼中的mi茫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狂热和痴mi。 右手攥起,双眼微闭,稍一凝神,随后睁开,两道凌利的寒光从眸中射出,“起!”一声清喝,朱礼庆手腕一抖,掌中那枚骰子跳起落在桌面,飞速旋转如陀螺一般,朱礼庆的眼睛死死盯住骰子一眨不眨。 骰子转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止,一角向下,正是金激独立! “师傅,至少,现在我已经赶上你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朱礼庆轻声说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二章 办公室的问题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huā絮,今非昔比,有李存舟背后作保,我用的着怕谁?反正这几年在北平做不了本行生意,那么低不低调也就没太大关系了,所以,我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既然nong假成真,还得把这个“皇家大侦探”的身份继续演下去,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处理,首先便是办公场地的问题。 贝克侦探事务所租用的是华鑫写字楼中的一个套间,套间分内外两室,外边较大的一间是普通职员的工作区兼会客区,里边较xiǎo的那间则是李茹男的单独办公室。之前,侦探社只有五个人,这样的空间和布置格局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我加入贝克侦探社后的身份是副社长,而且还挂着大侦探的头衔,以这样的身份显然不适合在外间的办公区里工作,如果在里间和李茹男共用一间办公室,先不说男nv有别,多有不便之处,再加一张桌子后连转身的空间都没几尺。 所以当务之急是再租一个房间做为我的办公室。 钱不是问题,李茹男从来没有为这种事儿犯过愁,不要说一个房间,就算把整个楼层都租下来也不是问题,然而,有些事儿不是单靠钱就能解决的。 顶楼最东边的房间mén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管理处”三个字,这里就是华鑫写字楼管理者的办公地,管理处的张经理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半大老头儿,头发有些huā白,背稍稍有点佝偻,鼻子上架着一副玳瑁的黑框眼镜,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永远挂着一付讨好人的笑脸。 “真的,李xiǎo姐,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真的没办法。您看这样好不好,三楼有两间相邻的房子正好空着,不如您把侦探社搬到三楼,这样既可以解决办公面积的问题,而且租金还可以优惠一些,岂不是两全齐美吗?”张经理擦了一下鼻尖冒出的汗珠说道,他感觉得到,对面坐着的这个nv子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笑话,我们xiǎo姐是在乎租金的人吗?”没等李茹男张口,旁边的春梅先叫了起来――优惠下来的租金还不够大xiǎo姐买一件衣服的开销,还真当打发叫huā子,给点好处就完了? “呃......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意思,李xiǎo姐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乎那点xiǎo钱?只是您也知道,您左右两边的房间都已经租了出去,合约没有到期,我也无能为力呀。”张经理的头有点儿大了,他这种角色就象是大户人家的xiǎo媳fu,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还是使唤丫头的命,租户是他的食衣父母,谁他也不敢得罪。 李茹男比春梅要讲理的多,她也知道张经理的难处,不过她是一个非常犟的人,说好听点叫执著,说难听那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只要自已认准了的事,不管有没有道理是不是正确,她都会坚持到底,试问,连李存舟都拿到没招,张经理就更甭提了。 “张经理,我知道您很为难,不过这件事儿还就得请您帮助。现在办公室的位置我是找人看过风水以后才定下来的,风水先生跟我说过三年之内绝对不能搬家,否则会霉运当头,做什么什么失败。所以我不能搬到三楼。”李茹男说着自已的想法。 “这......,不能搬呀?”张经理心中暗自叫苦,心想,你一个留过学喝过洋墨水的人怎么这么mi信?风水地理那套玩意儿是江湖上méng人骗人糊nong钱的玩意儿,上了年纪,没有文化的人还情有可原,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姑娘也这样实在是难以理解。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理由自已还真没办法应付,mi信不mi信是人家自已的事儿,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愚昧吧?自已没疯又没傻,得罪人家干嘛? “......,李xiǎo姐,要不然就租二一三号房间吧,那间房下个月初租期就到了。”张经理提出又一个建议。 “二一三号房间......,是不是就是楼梯口西边最里边的那个?”李若男想了想问道。 “是,是,您说的没错,就是那间,那里很僻静,最合适办公了。”张经理连忙卖力推荐――他现在正愁空下的房间没人租呢。 “切,僻静什么,斜对面就是卫生间,一天到晚人来人往,那种地儿倒找钱也没人会租。我说张经理,您搞搞清楚,我们xiǎo姐不是早跟您说了,租金不是问题,只要您能帮忙把隔壁的房间租给我们,租金可以随便加,至于遭到的损失,我们会给以补偿,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春梅牙尖嘴利,而且当贴身丫头的从来都是xiǎo姐的传声筒,限于身份xiǎo姐不方便说的话通常都是借由贴身丫环的嘴说出,春梅是跟李茹男一起长大的,李茹男一问二一三号房间的位置,她马上便猜到xiǎo姐心里想的是什么。 “呃......”张经理的表情有些尴尬,二一三号房间对着卫生间的情况他当然清楚得很,被人家当面揭穿,这脸往哪儿搁呀。 不过话说回来,他就是吃这碗饭的,类似这样的事情碰到得多了,碰到的多了心理承受力也就强了。 “李xiǎo姐,您的想法我明白,但这件事儿我真的没办法呀。人家一没欠租,二没违规,我也没有权力收回人家的房子啊。”张经理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别当我不懂。什么叫没有权力?不就是毁约吗?跟我签和约时的条件,因出租方的过错造成毁约,出租方除退还租方预付款项外,另要付给租方三个月的租金做为赔偿。我已经说过了,你的损失我会补偿的,这还不够吗?”李茹男的脸寒了下来。她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让她得到的东西,她就越要得到,如果说刚开始和张经理商谈的时候还有别的可能,那么到了现在就非此不可了。 “这.......,李xiǎo姐,这真不是钱的事儿,作生意要讲信用,没有任何原因就撕毁合同,以后谁还敢到华鑫写字楼租房呢?”张经理哭丧起了脸,他知道李茹男是李存舟的nv儿(李存舟担心nv儿在外边受气,暗中派人跟他打过招呼,不过也警告他不许把李茹男的真正身份告诉任何人),知道这位姑奶奶是绝对不能惹的,只能好言相劝。 “好,我也不难为你,你说,怎么样才能把隔壁的房间租给我?”李茹男问道。 “呃......,只要是他们先提出解除合约,我这儿就没有问题。”张经理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三章 恶邻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贝克侦探事务所里,我悠闲地品着huā茶和董仲平,纪辉,宋进光等人聊着闲天儿,办公室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我并不算正式上班,呆在住处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在这里坐坐打发时间也很不错。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声音急且碎,一听就知道是nv士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响动,李茹男回来了――穿高跟鞋的自然是nv人,高跟鞋是泊来之物,价格不菲,在华鑫写字楼里也只有留洋归来,思想新潮,行事高调的李茹男才会穿。 “呵,看来事情办的不是很顺利。几位都要xiǎo心一点儿。”我笑着提醒几人。 “咦?您为什么这么说?”纪辉不解地问道。 “脚步声呀。你听,声音响而急促,显然是心中有气,为什么有气呢?通常是碰到了不顺心的事儿。你们这位社长是性情中人,向来不大会掩饰自已的情绪,气生于内而发于外,所以少不了会发出来的。”我笑道。 有理,有理,两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忙不迭的翻阅卷宗,查看案件,没事儿也要给自已找点儿事儿出来,就连董仲平也捧起本书研究起来。 房mén打开,李茹男从外边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白净的面皮紧绷绷的没有一点笑意,嘴唇抿成紧紧的一条线,果然如我所料一般无二。 见到我在屋里,李茹男愣了一下儿,随即露出了笑容,“江先生,您来了?”,这个nv人,还真是xiǎo孩子脾气,说高兴就高兴,说生气就生气,变得比七八月份的天气还快。 “呵,以后要在一起共事,就不要江先生江先生的叫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我笑笑答道。李存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但这和他的nv儿无关,说实话,如果不是性格太过好强,这个nv人还是很不错的。 “好啊,那以后我就叫你一凡了?”李茹男的心情好了许多,语气中透出几分顽皮。 “呵,当然。不过相应的,我可是要叫你茹男哟。”我微微一笑。 “好啊。这样最好,我喜欢。”李茹男笑道,她感觉心里甜滋滋的,说不出来的舒畅。 “真的,那以后是不是我也能叫茹男吗?”纪辉调皮,chā嘴进来凑趣问道。 “去!想的美,我的名字也是你个xiǎomáo头叫的!”nv人的温柔是要分人对待的,李茹男毫不犹豫,抬手就在纪辉脑袋上凿了一个重重的爆栗,痛得xiǎo伙子吡牙裂嘴,惹得屋内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经这么一闹,李茹男的气也顺得差不多了,没进里屋,就在外间坐了下来,把去管理处和华鑫写字楼jiāo涉的事儿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张经理的意思就是说他不管了?”听完李茹男的讲述,宋进光不解地问道。 “不是不管,他是华鑫写字楼的经理,这种话他不敢说。他的意思是让咱们自已去和人家jiāo涉,人家答应了,他那儿才能办手续。”春梅答道。 “......,这和不管不是一样吗?”宋进光迟疑问道――可不吗,如果人家自已都已经谈好了条件,到你那儿只是改下租赁合同,那跟你打招呼有什么意义? “呃......就你聪明,行了吧!”一时被噎,春梅无言以对,最后干脆给宋进光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全无好气儿的挖苦道。 好心好意帮着分析情况,结果却落个这样的下场,宋进光半张着嘴巴愣在那里,实在想不通自已到底错在哪里。 “嘿嘿,拍马屁拍在马蹄儿上了吧?该。”纪辉偷笑,还做了个鬼脸。 “好啦,你们几个就别胡闹了,没看我正烦心呢?有主意快出,看这件事儿该怎么办。”李茹男气道。这几个年轻人,打打闹闹有他们,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盯不上劲儿了呢?怪不得老话讲,嘴上无máo,办事不牢。看人家江先生,比你们也没大多少,人家怎么就那么沉稳呢?想到这里,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又转向了我这边。 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了?我心中暗笑,看来,这件事还得靠我去解决。 “呵,茹男,你也不用那么生气,在商言商,处在张经理的位置,他那样的回答也很正常。气大伤身,为这种事儿生气,不值当的。”我笑着劝道。 “可是真的很气人啊。我都说了,可以包赔华鑫写字楼的损失,可张经理还是推三阻四,就知道一个劲儿地说没办法,这么无能,还当什么管事人,干脆拿把扫帚扫大街去算了!”李茹男还是忿忿不平,想起张经理那张赔着笑脸唯唯喏喏的样子,心里就感到不平。 “呵,算了算了,你这样咒人家未免有失厚道,而且也解决不了问题,求人不如求已,不如这样,说说隔壁两家的情况,看看咱们自己能不能解决。”我笑着安慰道,李茹男现在的情况就和被惯坏的xiǎo孩儿一样,稍有不顺心,便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似乎自已是天底下最无辜,最不幸的人,这样的性格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侦探?我反正是不大相信。 “董叔,这方面的事您最熟,您来介绍吧。”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董仲平和楼里其他租户的关系最好,李茹男把任务jiāo给了他。 “噢,咱们左边是冠捷商贸公司,是经营洋酒的贸易公司,生意不算很大,七八个人的样子,老板姓杨,为人挺和气的。右边是白氏侦探社,就是白迟开的买卖,加上他,侦探社里一共三个人。白迟的人品你也见识过了,实在不是什么玩意儿。跟他商量,估计十有**行不通,就算他能转让,也肯是狮子大张口,少要不了。依我看不如找杨老板好好商量商量,如果开出的条件合适,也许行的通。”董仲平介绍道。 显然,他的意件是倾向于和杨老板打jiāo道。 “对,xiǎo姐,咱们还是到冠捷那边谈谈吧。我不想看见白迟那个恶心的家伙。”春梅说道,她这话说的倒是真心。 “这......一凡,你看呢?”因为是给我找办公室,李茹男更关心我的想法。 “呵呵,既然不喜欢见到白迟,为什么还要和他做邻居?春梅,我觉得你的思法太软弱了。”我笑道。太容易的事没有意思,遇到困难就绕过去,那不是我的性格。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过门一访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走出贝克侦探事务所的房mén向右一拐不到四五步就是白氏侦探事务所,黑漆的mén关着,旁边挂着事务所的标牌,牌子上的字写得还算不错,工工整整,估计没练过两三个月的书法绝对写不出来。 伸手在mén上轻轻敲了几下,“当,当,当”,“来啦”,屋里传来脚步声,随后房mén拉开,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nv人出现在mén口,浓妆yàn抹,香气扑鼻,廉价香水的气味儿简直能把人撞个跟头。 上下打量着我,样子有些警惕,nv人开口问道,“是来委托案子的吗?” 这会是白迟助手吗?龙找龙,凤找凤,瞎子就爱和聋子凑,这两位倒还真挺般配的。 “呵,我是隔壁贝克侦探社的江一凡,想要拜访一下白大侦探,不知他在不在里边。”我笑笑,把自已的身份和来意表明。 “江一凡......,噢,就是那个前几天《燕京时报》报道,一天连破两起大案的江大侦探吗?”美yànnv人嘴巴张成了“o”字型,原本警惕冷淡的表情也变成了惊讶。 “呵,惭愧,正是在下。”我点头笑道,江大侦探,这个身份在北平看来是低调不了了。 “啊,真的,呵呵,快请进,快请讲。社长,江大侦探来拜访你了。”得知我的身份,美yànnv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样子就象是青楼的老鸨见到了有钱的客人,一边热情地招呼我进去,一边高声向里边叫着。 呵,这么俗气的nv人,大概最合白迟的口味吧?听语气,这两位的关系并不仅仅是一般的社长与职员,搞不好是公私兼顾,两不耽误呢。 我迈步进mén儿――这间办公室的大xiǎo和贝克侦探事务所相差无几,只是布置简单了许多,两张办公桌,一个文件柜,会客用的沙发略显破旧,边角处有些地方露出里边的海绵,整间房子的三分之二是办公区,另外三分之一则被一块柏木的屏风挡住,入口地方的墙上钉着挂钩,上边挂着一顶nv人的帽子和外套。 白迟在屏风里,满脸的笑容,人还未见,声音先传了过来,“稀客稀客,江大侦探过屋拜访,真是三生有幸,蓬壁生辉啊!”,话音未落,人从屏风里转了出来,还是常见的那身打扮,只是没穿外套。 大白天的,躲在屏风后边干什么?该不是怕有找麻烦的上mén,所以先躲起来等搞清楚访客来意才出来见人?呵,当侦探当成这个样子,也算是难得了。 “呵呵,当了邻居多天,今天才来拜访,白大侦探还请不要见怪呀。”我笑着打道。 “哪里,哪里,江大侦探贵人事儿多,哪儿象我这样的庸才有的是大把的时间闲着。请坐请坐,xiǎo翠,把我珍藏的西湖龙井拿出来沏上。”白迟真本事不大,人却很会来事儿,不熟假熟,不亲假亲,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和他有多深的jiāo情呢。 叫做xiǎo翠的yànfu把茶沏好端了过来,茶是不是真正的西湖龙井不好说,不过香味儿的确不错,一开始谈的都是一些不疼不痒的闲白,气氛差不多了,我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呵,白大侦探,这次过mén拜访除了联络感情外还有一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呃......,呵呵,我就说嘛,无事不登三宝殿,江大侦探有那么多案子要破还在百忙之中chou出时间来看我,肯定是有事情。你说吧,但凡是力所能及能做到的,兄弟我肯定不会推辞。”白迟稍稍一愣,随即马上笑着说道,似乎他真有多么豪爽意气似的。 你要是真有那么意气大度,就不会做出抢别人生意,在华鑫写字楼搞得天怒人怨,连打扫卫生的工友都在背后骂街了。 我心中暗笑。 “是这样,我想问您有没有搬家的想法。” “搬家?什么意思。”白迟一愣,他没想到我问的是这种问题。 “呵,我是说,您有没有过把白氏侦探社换个地方的想法。”我解释道。 “换个地方?......呃,您为什么会问这个?”把侦探社搬家,换个地方作事儿,白迟还真不是没动过这方面的念头,尤其是在把案子搞砸,有人上mén来讨说法的时候更是如此,只不过后来类似的事情经多了,慢慢的也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无他,习惯了。 “呵,是这样,不瞒您说,兄弟运气好,刚到北平凑巧破了两桩案子,结果被报纸一登火了起来,如此一来,原先的办公室就显得xiǎo了一些,招待客户多有不便,所以就打算再租个房间,也好松快一些。扩大办公面积,当然是离的越近越好,您也知道,挨着我们侦探社就是您的白氏侦探社和冠捷商贸两家,我一想,白大侦探和咱的关系不错,所以就过来和您商量一下儿,听听您的意思。如果您要是乐意,其他的事情都好办,请放心,兄弟我不是不懂知恩图报的人,肯定不会让您吃亏。”我正色说道。 “这个......”白迟的眼珠开始luàn转,这是在动心眼儿的表现,旁边,那个叫xiǎo翠的妖yànnv人也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支起耳朵在仔细听着。 “......,您这个要求可真是有点让兄弟为难,要说生意火了,客人多了,家业大了是好事儿,我也替您高兴,不过这家侦探社我经营了xiǎo十年,虽说一直是吃不饱饿不死没多大起色,可终究有了感情,实在是舍不得。而且您也知道,现在想在北平城里找到好的办公写字楼有多难,huā销有多大,另外一搬家,电话号码得换吧?广告得重新打吧?原来的客户得一个个通知吧?新的客户得一个个再建立吧?一换地方,几乎就等于重新干起,搞不好连着几个月都得赔钱。江大侦探,您可别笑话我,您是家大业大,不在乎这几个歪瓜裂枣,可我没您那样的本事儿,不精打细算不行啊!”白迟一脸为难的样子。 “呵,说的也是。我也知道这样的要求太过份了一些。不过话说回来,所谓人挪活,树挪死,这里做的不顺心,换个地方说不定财运就来了呢?总之,搬家换地不是xiǎo事儿,您需要仔细想清楚才行。这样吧,您先不要急着回答,三两天后如果觉得可以就给我个信儿,至于损失方面的问题,还是那句话,不会让您亏了。您估个数,咱们慢慢商量。” 不想搬就说不想搬,还摆出那么多理由和困难干嘛?既在窗边站,就有望景心,这个家伙明明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大赚一笔。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装什么大瓣蒜!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五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没有在白迟那里多làng费时间,象他那样的老滑头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亮出底牌,所谓出mén儿没捡到钱包就算丢说的就是这种人,不好好算计赚到最大的便宜也就不是白迟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回到贝克侦探事务所,李茹男几个人都在等消息——刚才我说要找白迟去谈谈的时候,这几个人几乎都是同一个表情,不信!在他们想来,跟白迟打jiāo道无异于与虎谋皮,先不说以他的人性会不会出让办公室,就算出让,也肯定是狮子大张口,对这样的人,即使钱多得闲的打狗也不该给他一máo。 “怎么样?怎么样?他答应了吗?”我刚一进屋,性急的春梅和纪辉已经急着问了起来。 我在椅子上坐下,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喝完了茶还咂咂嘴,似是在回味茶水的馨香,这下子,连李茹男也沉不住气了,“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谈的怎么样?” 我微微一笑,不答反问,“呵呵,你们猜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心中狐疑——按他们对白迟的了解,事情应该不会顺利,可若真是那样,为什么我的表情是那样的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 “江先生,不会吧?白痴那家伙真的答应了?”春梅不可思议地叫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tw好看的小说) “呵呵,可能吗?”我笑着反问,这个xiǎo丫头向来心直口快,口无遮拦,不光是我,其他人也很喜欢开她的玩笑。 “没有呀?......害我白紧张一场。我就说嘛,白痴那家伙xiǎo气贪婪又无耻,最喜欢做那种损人不利已的事儿,您去和他好言好语的商量,只会是làng费时间。”春梅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反应,真不知她是希望还是不希望白迟让出办公室。 “嗐,江先生,您也太能演戏了,看您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肯定拿下来了呢。”纪辉则是非常失望,他对我的能力近乎于崇拜,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办不到的。现在事不如愿,失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我微笑不语,这两个人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好啦,你们俩就别说了,白迟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一凡,你也别介意,他们俩有口无心,不必当真,等会儿我去冠捷商贸公司找杨老板谈谈。”李茹男也略略有点失望,不过她的涵养总比这两个人好些,不想使我尴尬,chā口进来打着圆场。 我心中好笑,我说什么了我?只凭两个反问你们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实在是让我佩服。 “呵呵,先别急,我问你们,是不是你们谈生意的时候都是一锤子买卖,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没有第三种可能?”我笑着问道。 这一问把他们几个问住了。李茹男本就不是做买卖的材料,大户人家出身的她过得一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钱这种东西对她而言更象是一种符号,值不值只在于自已的心情,高兴了,再贵的也是值,不高兴,再便宜也不要。以这样的心态去和别人谈生意,那还不是赔钱赚吆喝的下场?至于春梅还有纪辉,生活常识方面的东西是比李茹男多一些,不过他们平日里的开销大多是以铜板,角为单位,以元为单位的时候一个月里也未必能碰到一次,租用办公房这种少数每个月几十个大洋的谈判经验,他们到哪儿找去? “呃.......,难道是谈成了?江先生,您怎么这么坏!故意耍我们呀!?”春梅瞪大了眼睛,转而叫了起来。 还是董仲平社会经验多些,从我前后的话音中听出了些眉目,“呵,春梅,别那么急。听江先生把话讲完。” 春梅有些不服气,张嘴还想争辨,却见李茹男向自已使眼色,原来xiǎo姐也觉得我话里有话,于是只好把刚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大家都等着我的回答,关子也卖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便把刚才去白氏侦探事务所的经过讲了一遍。 “......什么?他这算什么意思?到底是肯让还是不让呢?”听完以后,纪辉叫道,他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搞不懂白迟的意思。 “这还听不听白?白迟强调那么多难处,问题,其实就是坐地要价儿,想多要点儿钱。他这种人我以前见多了,见利忘义,利令智昏,只要开价儿合适,就连自已的老婆都能卖了。”董仲平哼道,他是打骨子里看不起这样的人。 “那他是想要多少钱呢?江先生,您不会答应他吧?”春梅问道,她是真不想让白迟这种人占便宜。 “呵呵,放心,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最后他能得到的也只有解约金还是搬家费,再多一máo的也不会有。”我笑道。既然在北平这几年做不了老本行儿,那就拿这个家伙解解闷儿吧,这种家伙坑人骗人惯了,也让他尝尝被人坑的感觉吧。我承认我这个人天生就是害人的材料,不过害这种人,我开心。 “什么?这么少?他能肯吗?”李茹男不信,她知道让人家搬走腾房在道理上讲不通,所以她早就做好付出三倍以上赔偿金的预算,用钱来解决问题,这还是对隔壁冠捷商贸杨老板那样知情达理的人而言,而白迟这个人不知道比杨老板贪婪多少倍,解约金和搬家费,那只是本就应得的代价,完全谈不到便宜可言,白迟怎么可能同意? ”呵呵,他会的,而且会非常感激。“我笑道。设局下套,不怕你有多狡猾,只怕你没有弱点,白迟这种人,对我而言只是xiǎo儿科,随时随地都能想出一百种法子去对付。先前没去理他只是因为于已无关,不值得我动脑筋,既然现在有了jiāo集,那就别怪我不够意思了。 “真的吗?”屋内几人又一次的面面相觑,他们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心。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找帮手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北平城里繁华的地方很多,不过贫困的地方更多,‘朱mén酒rou臭,路有冻死骨‘,每一个富豪的背后,都可能有成百上千位穷人的血汗。 时至傍晚,日已西斜,隐隐地贴在山头将落未落,残存的余辉洒在街道上,把人影、树影拉得极长,街边住户家中冒出的炊烟袅袅升起,将天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路边有一间酒馆,是在街市中最常见的那种,mén面不大,就是普通的民房土坯房,也许是建造时间太久,店主人又不太在意修整,外壁刷的白灰差不多都被雨水冲刷殆尽,不少地方露出里边夹杂着杂草的黄褐色陈泥,两扇窗户上糊着的白纸烟熏日晒,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其中一扇还破了一个窟窿,翘起来的窗纸被晚风吹得一张一翕,好象垂延残喘的老牛,mén前挂的招牌估计少说也有十来年没换,墨笔写的大字几乎淡得和木板本色融在了一起,依稀还能看出“春来酒馆”的轮廓。 虽然卖相不佳,甚至可以用破烂来形容,但这家xiǎo酒馆的生意还挺红火,屋子里吆五喝六,划拳拼酒之声不绝于耳,mén口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这就是路边不入流xiǎo酒馆的特点,环境差归环境差,但热闹却也是真热闹,因为来这里喝酒吃饭的大多是社会中下层的劳动人民或xiǎo商xiǎo贩生意人,这些人没有受过多少教育,很多人斗大的字认不出一筐,什么斯文谦让,什么礼貌文明全都不懂,下馆子为的就是图个心里痛快。.tw[棉花糖小说网] 靠墙角的一桌尤其热闹,五六个人围在一张八仙桌旁聊着,正座主位上坐着一位四十来岁,头极大,脖极细,活脱一根大号火柴棍儿的中年男人,摇头晃脑,高mén大嗓,涨着一张因酒精刺激而变得红通通的脸叫的正欢。 “哈,xiǎo六子,你知道个屁!就你干的那点儿事也好意思在这里吹?不就是买盘子顺了人家一个碗吗?大不了便宜两máo钱,到头儿了吧?切,还不够哥哥吃顿早点呢!” 被叫做xiǎo六子的人也喝的不少,脸红脖子粗,舌头都有点打结,“大......,大头哥,是......,我是不灵,可平哥你也没什么好吹的吧?听说您老人家这些日子在西直mén那块玩碰瓷,怎么着?发财了吗?” “哈,那还用说!哥哥做的买卖什么时候差过?随便只要成了一笔,就够你xiǎo子忙活一个月的了。”吹牛又不上税,管平来就是一个嘴把式,此时三两酒下肚,更是信口开河,有骆驼不吹牛了。 “呵呵,大头哥,咱不吹牛行不行,都是街坊临里的,谁不知道谁呀。哎,听人说前西直mén有一位玩碰瓷儿碰到一位行家,被人挤兑得干张嘴说不出来话,最后灰溜溜夹着尾巴跑了那是怎么回事儿呀?”揭底儿怕老乡,旁边坐着的另一位笑着chā嘴问道,问的时候还向其他几个人挤挤眼睛,看管平怎么狡辩。 “呃......,怎么了?怎么了?我问你那有什么?常言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能人背后有能人,好汉背后有好汉,不服高人有罪。碰到人家有本事的人,咱就得服气。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还得放的下,再说了,关老爷厉不厉害?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诛颜良斩文丑,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结果还不是走过麦城?不错,我是有点本事,可和关老爷比起来还不就是个屁!不过话说回来,最少我有胆子去干,再瞧瞧你们,xiǎo偷xiǎo摸,踢寡fumén,扒绝户坟,打瞎子,骂哑巴,哪个好意思把自已做的事儿摆桌面上吹的?怎么?不服气?好呀,不服说出来咱们比比,看谁做的事儿露脸!”想让管平哑口无言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至少不是眼前这几位能办到的。被管平一通连挖苦带损,反搞得几人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哈哈,怎么说?没话说了吧?和狮子打架,最次那也得是藏獒,想和我问嘴,你们还差的远呢!”占到上风,管平更是洋洋自得,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得那叫一个香。 “嘿嘿,那还用说,大头哥您是什么人呀,那是真正见过世面的人,哪儿是我们这种xiǎo鱼xiǎo虾比得了的。不过说真的,俗话说的好,好狗护三家,好汉护三乡,咱们这些哥们儿里数平哥您最有本事儿,星星跟着月亮走,什么时候也带咱们几个做事,您吃rou,让我们也喝点儿汤呀。”xiǎo六子笑道,他们这些人魂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的脾气都很清楚,真的假的都不重要,反正说几句恭维话高不了你也矮不了我,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好说好说,我管平为人最讲义气,等以后有合适的活,肯定望不了你xiǎo子的!”管平大笑,搬着xiǎo六子的肩膀许着愿,至于自已是不是真有那样的本事?他才不在乎呢,今朝有酒今朝乐,明日无米明日忧,管他呢! xiǎo酒馆的房mén一开一合,一个年轻人从外边走了进来,顿时把屋内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这种街边xiǎo酒馆里的顾客大多是下九流人士,虽有些儿xiǎo钱,但也绝算不上富裕,这从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大部分是粗布短衣,宽口布鞋,少有几个穿长衫的也是半新不旧,只差没有缝着补丁,而刚刚进来的这位年轻人则是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头上戴一顶深灰色的圆顶礼帽,打一条暗红色斜文领带,脚下一双黑色皮鞋,不说别的,单是脚下这双皮鞋恐怕就买得下这里所有人身上穿的衣服。 这样的人怎么会到这样的xiǎo酒馆儿里呢? 每个人心里都在这么想。 酒馆掌柜连忙从柜台里绕出来招呼,他心里想,那些客人就着一盆儿拍黄瓜能喝一晚上,十个加起来搞不好也抵不上这一位爷huā钱多。“先生,您吃饭呀?” “不,我找人,你这儿是不是有一位经常来的客人叫管平。”我答道。 要布局就需要人手来帮忙,管平这个家伙虽说不入流,但好歹也是吃这一行饭的,至少经验是有的,这次就当给他个赚钱的机会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任务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管平......,您是找管大头吧?”掌柜的先是一愣,随后迟疑问道――这种地方很少有人互叫本名儿,大部分都是以绰号相称,哥哥弟弟的叫着也亲热。(..tw好看的小说) “噢,呵呵,对,他的脑袋是不xiǎo。”回想起管平那如大号火柴杆儿似的形象,我点头笑答。 知道是管大头,掌柜的就清楚了,“大头,大头,有人找!”,扭过头来,他向着店里大声叫道。 买卖人天天招呼客人,嗓子早就练出来了,这一声又响又亮,不要说屋里,就连屋外隔着几十尺都能听到。 正在跟哥儿几个有骆驼不吹牛的管平聊得正欢,听到叫声这才把酒杯放下,“哥几个,你们喝,我先出去瞧瞧。”打完招呼,从桌边站起,脚步踉跄,晃晃悠悠地从里间走出。 真是个无可就要的家伙,这付模样,实在是太邋遢了一些。 mén帘一掀,我便看清了出来的人是谁,这付尊容,这种精神状态,难怪魂到一把年纪还只能靠在街头碰瓷过日子。 “谁,谁找我?”睁大一双因喝酒而变得有些mi茫的眼睛,管平大着舌头问着。 “是我。”我来到他的跟前。 “你,你是谁呀?”醉眼惺忪地看着我,第一眼没认出来,但只是一瞬便勾起了印象,猛地摇了摇头,又用力rou了rou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似乎是不敢相信我会出现在这里,“啊......,江,江先生,您,您怎么,呵,您真的来找我了!”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脸上红光照人,连酒也醒了三分。 “嗯。现在有时间吗?”轻轻点了点头,我问道。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两个人说话,怕得有十个人在听。 “有,有。江先生,您找我有事儿呀?”管平连忙不迭地答道,他知道,象我这样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他,既然找他,必定就会有好处。 “是的。这里你熟,找个安静点能谈事的地方。”我吩咐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需要自已费心的地方就不要去操心。 “好,好,没问题。江老板,我和朋友有事儿要谈,先借您后边单间用一下儿?!”管平和酒馆掌柜很熟络,这下是做他这一行人的特点,脸皮够厚,逮着谁就能跟谁攀jiāo情。 掌柜的挥了挥手,示意没有问题,所谓和气生财,场面上的人,给人家一个面子没什么亏吃。 春来酒馆是前店后院的格局,前边的房屋用来招呼一般客人,后边的xiǎo院里另有四个单间儿,主要用来招待喜欢安静或包桌聚会的客人。我跟着管平到后边时,四个单间中有三个里有客人,只有最右边的一间是空着的,于是我和管平便推mén儿进去,单间不大,里边的摆设也不多,只有一张直径五尺的圆桌,和五六把高背靠椅以及墙角的一张木柜。 “江先生,这,这里行吗?”管平问道。 “嗯,还行,你先去洗把脸,把酒醒醒。”我并不客气,虽然管平的年纪比我大,但毫无疑问,我才是主导者。 管平虽然喝了不少,不过脑子还很清楚,听我这样吩咐心中暗喜,因为他知道,我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谈,否则的话没必要那么慎重。 洗脸简单的很,这儿是酒馆,洗菜作饭全都离不开水,所以后院墙角单就有一口水井,管平出去打了一桶水,也顾不得凉热噼哩扑通就往脸上泼了几把,然后撩起长衫的下摆胡luàn摩挲两下儿,算是擦干净了。 重新回到单间,管平的精神面貌好了许多,至少现在象是个能谈正经事儿的模样。 “有一个活儿要jiāo给你做,时间大概需要三天,你要扮成一个有钱人家的败家少爷,因为手紧缺钱,想要找人帮忙讨债,做的了吗?”我没有太多心情和这个人联络感情,等对方坐下来后马上开mén见山,直奔主题。 “扮成败家少爷?没问题,没问题,这种活儿我以前也做过,江先生,不瞒您说,早先我家里虽算不上多阔,可也是有房有地有产业的xiǎo康之家,要不是后来天灾**,家里走水,现在我也是吃喝不愁的大少爷,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事不堪回首啊!”管平叹道,这全要扮演的角色触动了他的心事,看得出来,还真不是他在吹牛。 “好,如果有这样的经历最好。这里是十块大洋,明天上午你先到估衣行置办一身行头,理完发,洗完澡,西直mén内箕子胡同有一家‘又一香”茶馆,下午一点咱们在那里碰面。这是你要扮演角色的身世,背景和相关资料,记熟背下,具体要做什么,明天下午我再告诉你。事成之后,你的报酬是五十块大洋。接受吗?”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信封,一个信封里装着沉甸甸的银元,另一个信封里则是几张信纸,我轻轻地放在桌上。 “接受,接受。”看到装着银元的信封,管平眼睛里放出了贪婪的亮光――这个家伙无怪乎成不了大气,区区十块银元就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没志气了。 “东西收好,记住,虽然我让你做的事没有多大风险,即使失手,也不会有牢狱之灾,但在事情没有做成之前,不许你对任何人泄漏,包括你最亲近的人。如果因为你的缘故导致计划失败,不仅这十块大洋我要收回,而且还要算上所有之前的损失。虽然算上这次你我只见过三次面,但以你的阅历应该不难看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把两个信封往管平面前一推,我淡然说道。 “是,是,江先生,我管平虽没多大本事,却也知道道上的规矩,您放心,法不传六耳,我发誓,如果事情从我这里漏出去,就让我折手断脚,不得好死!” 搂过钱揣在怀里,管平指天发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对男女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仰靠在半旧的沙发转椅上,白迟的两只脚跷放在桌子上,鞋油擦过几遍、亮得简直可以当镜子用的一双皮鞋有节奏地晃动着,而他自已则半闭着双眼,右手指缝间夹着一根chou了一半的哈德mén香烟,时不时嘬上一口,显得非常惬意,不仅如此,嘴里边还哼着京戏,‘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luàn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虽然荒腔走板,让人听了得捂耳朵,而他却是乐在其中。 xiǎo翠提着一个暖水瓶推mén儿从个边进来,看到白迟的样子皱起了眉,脸色也沉了下来,“还唱,还唱,你就知道唱!”把暖水瓶在墙角放下,抓起桌上的一本书重重地打在白迟的脚上,白迟没有防备,脚从桌上掉了下来,人也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 “哟,xiǎo姑奶奶,我说怎么啦?怎么这么大的气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mén,被白迟相中且天天猫在同一个房间里的nv人能是什么样?这个xiǎo翠明着是白迟的秘书,实则却是白迟的情fu,两个人早已出双入对,勾搭成奸,若非这样,一个普通职员怎么可能对老板如此无礼? “连着三天没有客人上mén,生意这么差,照这样下去都要喝西北风去了,你还有心情唱戏!”xiǎo翠伸指着白迟的鼻尖儿斥骂道。 白迟却是并不在意,一方面是他的脸皮其厚无比,拿锥子去扎都冒不出血来,另一方面这是来自姘头的指责,打是亲,骂是爱,骂得越狠,他心里就越舒服。 “嘿嘿,xiǎo姑奶奶,用不着那么担心,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我在这里开侦探社这么多年了,连着没生意的时候又不是第一次碰上,这不都过来了吗?放心吧,生意会有的。”嘻皮笑脸,白迟搂着xiǎo翠的肩膀哄劝着。 “切!那是以前。以前你那么魂日子没问题,以后你还魂的了吗?”一晃肩膀把白迟的手抖下来,xiǎo翠嘴角一撇,摆出个不屑的神情。 “怎么就不能魂了呢?我的本事难道你还不了解吗?”男人最不愿意听的就是nv人说自已没本事(包括chuáng上和事业上),在这个问题上白迟必须要争。 “我就是知道你的本事才这样说的。以前你能魂,那是因为别人也没多大本事儿,你靠着捡漏,劫活儿可以méng钱魂事,可现在呢?贝克侦探社来了江大侦探,人家江大侦探是什么人?皇家大侦探,连洋人堆里都有名的大侦探,刚到北平没有两天就连破两个案子,而且还上了报纸,客人多的恨不得把mén槛踢断。(..tw好看的小说)不见高山,不显平原,人家有这样有名的大侦探坐镇,以后谁会来找你这个xiǎo角色!” xiǎo翠倒也不是胸大无脑的huā瓶nv人,心里还有几分心计的,这几句话说出来有条有理,并非胡搅蛮缠。 “呃.....”,白迟挠了挠脑袋,xiǎo翠所说的确不假,以前华鑫写字楼里的侦探社虽也不好,不过大家的本事都差不到哪儿去,今天你运气好接个大案,明天我运气好碰到个冤大头,加上平时送上mén的那些xiǎo鱼xiǎo虾,倒也能过得马马虎虎,可那个江大侦探的出现显然打破了华鑫写字楼内圈子里的均衡,只怕从此往后,那些有油水的大案子都会跑到人家那边,光靠找人讨债之类的xiǎo案子,能把房租挣回来就不错了。 “......,呵呵,没关系,他再怎么厉害,终究也只是一个人,案子多了,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到时候我还是照方抓yào,到楼底下拉人去。”无耻的人有无耻的想法,对白迟而言,只要能赚钱,他才不在意什么理什么名的。 “切,那个姓江的能容你那样抢生意?笑话。昨天人家来找你谈转让房子的事儿是什么意思?表面上是办公面积不够想扩大,实际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把你挤走,否则的话华鑫写字楼里还有那么多的空房可租他为什么不要?就算是为了和原来的办公室近点儿,冠捷商贸同样也在隔壁,为什么不找他们却偏来找你?!”xiǎo翠哼道。 “呃......,就算你猜的是真的,姓江的想把我挤走,可我就是不走他能有什么招?我跟华鑫写字楼签的合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十六个月的时间才到期,我不想搬,他管的了吗?” 白迟迟疑了一下,随后不服气地争辩道,他心里也知道xiǎo翠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可男人的面子使他不能不硬撑。 “切,说的轻松。那个姓江的是好惹的吗?昨天见到后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人是那种不达目的就绝不罢手的厉害角色,你跟人家斗,怎么斗?就靠那一纸合约?现在是给你个机会,好话好说让你出让办公室,到时候看你死不答应,天晓得会出什么招来对付你。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那点儿xiǎo聪明,十个八个捆一块儿也不是人家的对手!”xiǎo翠手指戳着白迟的脑袋说道。 nv人的直觉总是对的,虽然很少能讲出理由,不过十有**和事实相符,白迟真的担心起来。 “那依你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趁着人家还没跟你撕破脸皮,想要huā钱办事,你就跟人家讨价还价好好谈谈,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人家江大侦探财大气粗,随便从手指缝里漏出来点儿就够你吃半年的。只要手里有了钱,你还怕什么,反正有姓江的在,你的生意也好不了,还不如正好趁这个机会找好地方搬家,说不定时来运转,从此就发家了呢。”xiǎo翠眉飞色舞地劝道,显然,这个念头并非她刚刚才冒出来的。 “唔.......,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其实我也不是非憋着不肯让房间的。我昨天之所以婉言拒绝,其实是为了调他的胃口。上赶着不是买卖。我要是一开始就表示可以让出办公室,就没办法和人家讨价还价了。总之,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白迟奸笑着答道。 “你这个家伙!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傻。”xiǎo翠一听也笑了起来,两个人抱在一起,活似西mén庆碰上潘金莲。 就在两个人亲亲热热,要到屏风后的chuáng上快活一时之时,mén口传来了敲mén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八章 剧本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扫兴!”白迟xiǎo声骂道,他现在是精虫上脑,一心只想跟xiǎo翠**一番,突然被人中间打断,脾气能好才怪了呢。 “切,色鬼,没出戏的xiǎo样儿,把衣服整好,现在是上班时间,”见白迟悻悻的急色模样,xiǎo翠又好气又好笑,把探进自已内衣深处的一只禄山之爪抓出来,一边低声讥笑着,一边整理着衣服。 情绪被破坏,白迟也只有作罢,好在刚刚只是开始,还没到脱衣上chuáng打真军的阶段,把衣服整整,把头发理理,不消片刻便又恢复成平常那种道貌岸然的模样。 看看周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xiǎo翠扭着水蛇腰去开mén儿,白迟则先躲在屏后背后,竖起耳朵听着mén口的动静――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没办法,谁让想找他麻烦的人太多了呢。 mén打开,外边站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骨架不xiǎo,可是脑袋更大,看起来很不协调,人很瘦,形容为皮包骨头也差不到哪儿去,面色发黄没有什么油彩,十有**是个大烟鬼,穿着打扮倒是不错,瓜皮xiǎo帽,瑞福祥的绸布ku褂,脚下是步瀛斋的千层底布鞋,除此以外,左手手上戴着一个又粗又大的黄金戒指,明晃晃,亮闪闪,脱下来称称,少说怕也得有二两多重。 说什么来什么,刚才说没有客人上mén,现在就来了个有钱的主顾! xiǎo翠看人很有一套,眼光上下一扫就看出这个人有没有家底儿,脸上顿时堆满了殷勤的笑容,“先生,是来托委案件吗?” 来者正是管平。 “是,请问这儿是江大侦探的事务所吗?”管平虽非一流骗子,但做这一行也有多年,演技还是很不错的,更何况有我量身订做的剧本,表演起来更是驾轻就熟,活灵活现。 “噢,呵,请进请进。”类似的情况这些日子碰到过多次,由于贝克侦探事务所和白氏侦探事务所只有一墙之隔,有些委托案子的客人不熟悉华鑫写字楼的格局,故此会找错地方,敲开白氏侦探事务所的房mén。对此,xiǎo翠从来不予正面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是能méng一个是一个。 对方没有回答管平也没有再问,跟着xiǎo翠便走进房内,屋里,得知来的是生意主顾,白迟早从屏风里出来在办公桌后坐下,拿过一份文件假装在研究。 “白大侦探,这位先生是来找江大侦探委托案件的,请您先接待吧。”xiǎo翠介绍道:虽然知道白迟一直在听自已和那个人的谈话内容,可该做的表面功夫一样也不能少。 放下文件,白迟上下打量着管平,眼神尽量显得犀利,以显示自已的专业素养。 “噢,谢谢。您好,我是白迟,江大侦探有事去上海处理,暂时不能回来,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我会帮您解决的。”站起身,白迟介绍着自已的身份,同时化解对方的疑问,终究他还没胆大到敢明目张胆冒充别人的地步。 管平心中暗骂,什么白大侦探,明明和我一样都是个骗子,怪不得人家设局下套要把你轰走,有你这样的家伙当邻居,搁谁也踏实。 “呃......是吗?那江大侦探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心中明镜一般,管平还是装出失望的表情问道,似乎觉得见不到江大侦探,自已的事情就解决不了。 “噢,这个没有准,他走的时候说可能是两三个星期,也可能是一两个月,总之不好说。您要办的事很着急吗?”白迟问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纠缠在江大侦探的问题上早晚会露出马脚,所以他才要尽快转移话题,让对方无暇顾及。 “这样呀......呃......”管平显得有些为难,一方面似乎是不愿意把事情jiāo给江大侦探以外的人,另一方面则是事情紧急,怕等不到江大侦探从上海回来。 察言观色是白迟的拿手好戏,一见管平的神情,就知道对方担心的是什么,于是挤了下眼角,给xiǎo翠一个信号。 这两个人早有默契,白迟的眼色过来,xiǎo翠马上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呵,这位先生您不要有太多顾虑,白大侦探是和江大侦探合作多年的同事,很多案件都是他们俩联手破获,只不过白大侦探为人比较低调,所以名气没有江大侦探那么大,但他的能力和才智却是有目共睹,白大侦探也是极为推重,很多复杂的案件都会跟他商量。现在江大侦探因私事不能马上回来,既然您已经到了这里,不如就把事情跟白大侦探谈谈,相信白大侦探一定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卖东西有托和没托差别很大,人在某些时候是很容易受到外人的影响,管平似乎也被xiǎo翠的劝说劝动了心。 “呵,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把案子jiāo给我,可以等江大侦探回来。要不这样,您留下联络方式,等江大侦探回来的时候我们再通知您?”知道对方心眼儿活动,只差最后推一把边,白迟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假装要送客出mén。 “呃......还是不要了。既然江大侦探短时间回不来,那就不等他了。白大侦探,这件事就jiāo给您来办吧。”见白迟似乎对自已的不信任有点不高兴,要关mén送客,管平赶紧表明态度,语气中还包含着几分歉意。 “好,请坐,请问先生贵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帮助?”白迟心中暗笑,知道这笔钱已经赚到手了,不过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副公事公办,精明干练的样子。 “噢,我姓张,叫张德才,在磁器口经营百货生意。我有一个朋友叫做杨晋,是专mén跑南北货生意的,前些日子,他跟我说杭州有一批山货非常便宜,问我要不要进货,我一时糊涂就给了他一笔钱帮忙进货,谁知他这一走就全无音信,过了一个月都没有消息。那笔钱是我背着父亲私下里支出,原想只要货到北平,卖出去把钱再补上就没事了,现在他没了影,我可就抓了瞎,按惯例,再过五天就到盘点对帐的日子,那个时间如果我还没把钱补上,肯定会被父亲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杨晋,把货款追回来。白大侦探,您能帮我这个忙吗?您放心,只要能找到杨晋,我愿意付出双倍的酬劳!” 按照我编写的剧本,管平将自已的问题说出,白迟一边听着,一边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至于写的是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已看得明白。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套中套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絮絮叨叨,足足huā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管平才把整件事的经过讲清楚,并非他的口才不行表述能力太差,而是因为他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糊涂人,否则的话,怎么会搞出那么大的亏空? 其实也不必管平讲得多详细,白迟只听了几句便已猜到七七八八,怎么说他也是在侦探圈魂了十几年的老江湖,解决问题的本事虽然有限,但经过见过的却不少。 很显然,此时坐在桌子对面的就是那种眼高手低的典型,自已没有多大本事,却总想一步登天发大财,所以往往不愿踏踏实实的做生意赚钱,而喜欢冒险投机,赚那种一翻就是几倍十几倍的利润,可惜,在做那种决定之前,这种人往往过高估计了自已的能力,低估了事情的风险,只记得‘高风险高收益’,却忘了‘高收益高风险’,这个世界上的幸远儿永远只是少数,结果投机失败,偷激不成反蚀把米。凭着管平介绍的情况,他能够肯定这位客人是碰上了骗子,那个杨晋收了货款后便没了踪迹,摆明了是要把这笔钱据为已有,中国这么大,人海茫茫,真要有心躲到哪里不见,以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生意人怎么可能找到? 虽然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但白迟并没有急着打断对方的讲述,因为他知道,要想把这笔生意拿下,必须要让对方相信自已的能力和专业素养,更重要的是让对方相信自已是站在对方的立场,真正为他的利益用心。 终于等管平把事情讲完,白迟点了点头,“张先生,我想你是被你的朋友骗了。那个叫杨晋的人肯定携款而逃,没打算为你办事。请放心,这种找人讨账的工作是我们私家侦探最擅长的,不管他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他带到你的面前。”这几句话他说得是信心实足,的确有大侦探的范儿。 “好,好,太好了,白大侦探,有您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您要多长时间能够找到杨晋?”管平心中暗骂,杨晋这个人本就是子虚乌有的luàn编,叫这个名字的人在中国或许成千上万,可没有一个曾经拿过自已一máo钱,找?你到哪儿找去!我以为我就够能忽悠人的了,可和你这个吹牛撒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儿的家伙一比,简直就是学徒辈儿的了。 “噢,这个嘛......,现在如果我告诉你多长时间能够找到杨晋那是在吹牛。我是侦探,不是神仙,更不是街边儿摆摊算命测字的先生,要找到杨晋需要huā时间去收集资料,四处打探消息,如果他不在北平,还需要追踪到外地进行调查,这不仅需要时间,并且还要投入大量的活动经费,张先生,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是先xiǎo人后君子,该事先说明的我一定会事先说明,让您来决定是否合作,而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案子接下来,至于办得到办不到以后再说。(..tw无弹窗广告)我白某人不会做那种没有职业道德的事儿,làng费客人的钱财事xiǎo,耽误客人的正事是大。” 这一番话白迟说得是义正词严,正气凛然,俨然是公正忠义的化身,如果不是早知道对方的为人,见到此时的情景只怕会把他当成天上有,地下无的圣人吧? 管平的反应也很精彩,感激,激动,惭愧,种种复杂的感情都现在他的脸上,“抱歉,抱歉,是我不懂你们侦探做事的规矩,问了不该问的话。全都是因为事情太过紧张,再过五天店里就要盘点,再不把钱追回来或把货补上,帐面上肯定会查出亏空。您不知道,二弟对我负责管理店面一直是虎视眈眈,出了这么大的娄子他必定会大做文章,bi我把店铺jiāo出去,真要是那样我可就完了,白大侦探,无论如何您得抓紧时间,把杨晋给找到呀!”就象是抓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管平语气中都带了几分哭腔儿。 嘿嘿,知道怕就好,你要是不知道怕,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从你身上刮钱呢! 看到管平六神无主的样子,白迟是心中暗喜,庆幸自已又捞到一条大鱼。 “张先生,请不要这样。”对方越是对自已寄予厚望,白迟表现的越是道貌岸然。 “......,先告诉我,你给杨晋多少钱?”白迟问道。 “一共是一千五百块大洋。”管平答道。 一千五百块大洋,哈哈,大鱼,还真是一条大鱼! 白迟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按着侦探圈里的行情,追债人可以拿到债款总额的一成做为酬劳,换言之,一千五百块大洋就能拿到一百五十块钱,之前对方又说过这个案子愿意支付双倍酬金,那也就是三百块钱。三百块钱,哈哈,够平时三个月的收入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三百块钱就那么好赚吗?人家说的很明白,是在找到人后才肯付账,找不到人,自已算盘打得再好也没用,万一五天之内找不到,那岂不是作梦娶媳fu――空欢喜一场? 不行,这种赔本儿的买卖绝对不能做! “这的确不是一个xiǎo数。张先生,实话实说吧,对于找到杨晋,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想在五天之内办到,时间实在是太紧了。”白迟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眉头紧锁,似是在认真思考问题。 “白大侦探,无论如何请您务必在五天之内找到,要是晚了,就算找到也没用了,拜托了!”管平配合着央求道,满脸的期待,似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白迟身上。 “呃......,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沉思良久,白迟握紧拳头在桌上一捶,好象是有了主意。 “怎么?白大侦探,您想到办法了?”管平赶紧问道。 “嗯,是的,既然你的案子这么急,我只有请动江湖帮派里的朋友帮忙找人了。以帮派遍布全国各地的势力,就算那个杨晋躲在耗子dong里也一样能掏出来。”白迟胸有成竹地说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白大侦探,我就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管平闻言立时笑逐颜开,连声称好。 “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白迟此时却又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只是什么?”见白迟面露难色,管平的精神又紧张起来,赶紧担心地问道。 “你应该知道,帮派有帮派的规矩,私人jiāo情再好,但请人办事,没点意思表示也说不过去。” 昔年太公水边直钓愿者上钩,白迟现在则是一步一坑,要慢慢把管平拉进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章 就为了钱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管平先是一阵mi茫,似是不懂对方话中的含意,不过片刻之间便回过味儿来――绕来绕去,到底还是为了要钱嘛! “噢,白大侦探,我明白,我明白,皇帝不养饿兵,请人帮忙做事儿,没有点表示怎么可能。只是不知要让您的朋友帮忙需要多少?”管平打蛇顺杆爬,你不是想要讹钱吗?我就配合着你往坑里跳。 对方如此配合让白迟也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这个姓张的若不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又怎么会被杨晋骗走一千五百块大洋? “呵,张先生,您也不要太担心,虽说托人办事需要huā钱,但凭着我们的私人jiāo情,huā费也不会太多......,嗯,一百块银元吧。”白迟想了想答道――讹钱也是要有技巧的,狮子大张口要得太多,搞不好会把人家吓坏,觉得得不偿失,连委托也不敢给了;要的少了,会让人觉得你是在忽悠人,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身价,一分钱一分货,能被少许代价就能收买动手的人,能是真有本事的人吗?所以,这个要价一定要合情合理,既可以体现出要请帮忙之人的身份地位,也不会把客人吓跑。 “一百块呀......这个......”听到对方的报价后,管平的表情显得有点儿为难,一个劲儿地直嘬牙。 “张先生,我说的一百块银元可不是信口开河,本来,凭我和那位朋友的jiāo情,就算一块钱不给,他一样也会帮我的忙,可人家手底下养着一大票弟兄,真正跑腿做事还要靠这些人,所以,这一百块银元真的不能省。”看管平面有难色,怕自已的开价太高吓走主顾,白迟连忙加以解释,让对方知道自已不是趁火打劫,借机生财。 “不,不,白大侦探,您误会了,我不是觉得这一百块银元太多,如果是平时,不要说是一百银元,就是两百三百,我也连眉máo不眨一下儿,jiāo朋友嘛,huā钱是理所当然。但不瞒您说,我的手头现在有点儿紧,一百块银元......还真是有点儿困难。” 管平连声否认,他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没本事却好面子的败家子,所谓人死架不倒,明明陷入困境,却还不忘给自已脸上贴金,所以一方面表现自已对钱的多少不在意,另一方面还要说明自已现在没有支付的能力,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窘态实在是让人好笑,也难为管平能拿捏住其中的分寸,表演得恰到好处。 听完管平的解释,白迟放下了心,心道:有点儿困难就是说还是能拿得出这笔钱,而只要有钱,哼哼,雁过拔máo,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白某人刮钱的本事! 心中虽喜,脸上却没有反映,白迟的表情更加凝重,“......,这个嘛......这就麻烦了。(..tw无弹窗广告)没有一点儿线索,连杨晋是不是在北平都不知道,想要在五天之内找到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几乎没有可能,现在又无法求得帮派势力的帮助,......,张先生,恕我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欲擒故纵,白迟站起起来,做势要送客出mén。 演戏,还挺象回事儿的! 管平心中暗骂,这套把戏是江湖骗子惯用的手段,摆摊儿算命的人用得最多,先用言语忽悠得你似乎马上就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下场不堪设想,然后又让你以为他有独mén的神通能够让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等你真的把他视为救世主时,他再开出条件,索要好处,自然是无往不利,要什么有什么了。至于送客出mén,不过就是个幌子,试想,有谁敢拿自已的命运去赌吗? “这......”管平在椅子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表情尴尬中带着几分怒气,他在等,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唱红脸的出来。 “呀,白大侦探,不要生气嘛,张先生有张先生的难处。万事好商量,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果不其然,xiǎo翠及时chā嘴进来,为双方打着圆场。 白迟轰人出mén儿本就是在作戏,管平亦也是心如明镜装傻充愣,所以这个nv人chā嘴进来便都借坡下驴,重新坐了下来,屋内的气氛也缓和下来。 虽然气氛缓和下来,可终究刚刚发生不快,双方谁都不想先开口,而这个时候,xiǎo翠的作用便体现了出来。 “张先生,您先不要急,其实您可以这么想,如果在五天内找到杨晋,追回货款,补上账面的亏空,您的位子不就保住了吗?而只要位子保住了,一百银元算什么?一千也值呀。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尽快找到杨晋,而要想找到杨晋,就必须得到帮派势力的帮助,而要想得到帮派势力的帮助,就必须先付出一百银元。一边是一百银元,一边是店铺的所有权和源源不断的收入,孰重孰轻您还分不清吗?”轻声细语,xiǎo翠耐心地给管平分析着情况。 “呃......,你说的对,可是......”管平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明白表示自已也知道xiǎo翠说的是事实,只是自已现在的情况太难了。 “呵,张先生,不急,您再好好想想,您是大户人家出身,没有没有也比一般人有钱。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就是一百块银元吗?以您的身家,还怕凑不出来吗?”笑面如huā,吹气如兰,xiǎo翠把youhuo男人的手段全使了出来,其风sāo之处,比之妓院头牌红姑也差不了多少。 酒不醉人人自醉,管平似是被xiǎo翠的连哄带劝,连吹带捧给mi住了心窍,爱美人不爱江山,似乎为了讨得xiǎo翠的欢心,他什么都可以不顾。 “好,一百银元,我可能出!”咬了咬牙,管平下了决心。 白迟和xiǎo翠相视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一百银元到手了――白迟哪儿来的帮派朋友?没错,做侦探这么多年,道上的人是认识一些,不过多是帮派中下阶层的xiǎo角色,帮务大事,不要说去发号施令,恐怕连chā嘴讨论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动用帮派势手去找一个人?开玩笑,傻子才会信呢。 “......不过要想拿到钱,还需要白大侦探帮下忙。”管平接着说道。 “要帮什么忙?”白迟问道。 “是这样,我曾经借给一个朋友三百银元,我也要过几次账,但那个人推三阻四,总找借口拖着不还,我这个人好面子,拉不下脸bi债,结果那笔债欠了一年多成了死账。如果白大侦探能帮我把这笔债要回来,除那一百块外,我愿意再给您五十块作为酬劳。”管平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一章 正戏开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五十块酬劳?!嘿,这买卖不错呀,原以为讹到一百块银元就可以知足了,谁想还另有五十块的外快进账,搂草打兔子,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tw[棉花糖小说网] 白迟此时的心情就象盛夏三伏最热的时候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别提有多痛快乐了。 “好,既然是这样,那就先解决这个案子吧。”毫不犹豫,白迟马上应下了这个委托。 哈哈,贪心不足的家伙,就知道你得钻这个套! 另一旁,管平也是一阵暗喜,之前听说自已要对付的是一位从业多年的私家侦探,心里还七上八下,没有信心,现在一看,事情的进程还是很顺利的,就象江先生说的那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白迟的死xue就是一个“贪”字,只要抓住这个弱点不放,不愁他不钻进瓮中。 “桃李儿的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在其位的你就明那公,细听我来言馁,此事哎,出在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有一个宋老三。 提起那个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一个nv婵娟馁,xiǎo妞哎,年长一十六啊,起了个ru名儿,荷huā万字叫大莲。 名儿叫大莲,真是好容颜,只可叹那二爹娘,爱chou那鸦片烟馁,耽误了,姑娘我的婚姻事啊,断了弦的琵琶谁也不来弹......” 这是北平下层社会非常流行的民间xiǎo曲儿,名字叫做《叹清水河》,内容讲述的是一对年轻男nv私下相好被nv方父亲发现,结果nv的被bi跳清水河自杀,男的殉情也跳了清水河,后有人把这个故事编成xiǎo曲到处传唱,成为北平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xiǎo调。 这首民间xiǎo曲中提到的蓝靛厂火器营位于北平城西北郊区,据记载在清乾隆三十五年,清帝下旨在北京城建了两个专mén演练使用火枪火炮的火器营,一个建在城里,称内火器营,另一个就建在城外西北的清水河畔,称外火器营。至于为什么叫做蓝靛厂,据说当初在南mén外商业买卖中有一个开染布作坊的,这个染坊专以染兰色、靛青色为主,因店主经营有方,价格公道质量又好,远近十里八村都到这里来染布,名声也就越来越大越传越远,故而慢慢也就成了火器营南mén外商业街的代名词了。.tw[棉花糖小说网] 民国后,火器营虽然不再做为演练火枪为炮的练兵场,但这个名称还是传了下来,只是相比于当初的情况已经萧条了许多――其实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因为练兵场选址出于保密和避免误伤的事情发生,通常会选在远离人烟的旷野荒郊,所以先天条件就有所不足,抬眼望去,有时五六里地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红日西斜,天色渐暗,一辆马车在长满杂草的黄土路面上不紧不慢地前进着,马蹄和车轮扬起的尘土被风吹得四散开去,如同淡淡的薄雾。 车上有三个人,一个是赶车的把式,五十几岁的年纪,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瓜皮帽,一边时不时挥起手上的马鞭驱赶马匹,一边口中哼唱着xiǎo曲,唱的正是这曲《叹清水河》。乌篷的车篷内坐着两个人,左边的是白迟,右边的则是管平。 对于赚钱的事,白迟从不放松,他一向坚信,“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拿在手里的现金,永远比口头许诺的支票重要,所以在得知管平有一笔外债,只要追回来就能拿到其中的一半后,白迟的表现甚至比管平本人还要积极,马上问清那个人的住址便跑来要债。 撩开车帘儿,管平从里边探出头来看了看,远处影影绰绰,蓝靛厂村落房屋的屋顶已依稀可见。 “老板,慢点儿。”管平拍拍车把式的肩膀吩咐道。 “是嘞!”车把式响亮地应了一声,左手马缰轻轻一拉,马车前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嘱咐完车把式,管平重又退回车厢内,车厢里,白迟靠在车帮上还在闭目养神――从西直mén到蓝靛厂路程不近,马车颠簸,虽说车厢里边铺着棉被,但时间长了还是很累人。 “快到了吗?”听到管平和车把式的对话,白迟问道。 “是呀。还有大概三四里。”管平答道。 “你肯定他今天晚上在家吗?”白迟问道。 “肯定。每个月的今天他都要到这里和他的姘头私会,错不了的。”管平答道。 “嗯,好,只要今天能把他堵住,我保你一个子儿不少把他欠你的债全追回来。”白迟自信地说道。 从管平那里了解到,今天讨债的对象是一个做瓷器生意的xiǎo商人,没有什么背景,除了有点儿钱以外,和管平的情况也差不多,否则的话两个人也不会成了朋友。对付这样的人,白迟还是很有些心得的,无非是连打带吓,能唬则唬,能吹就吹,神鬼怕恶人,只要自已表现得够狠够凶,吓也能吓得对方乖乖把钱jiāo出来。 马车前进的速度虽慢,但路终究还是有尽头的,当太阳差不多完全没在西山山顶背后时,马车也来到了蓝靛厂的村口。 之所以赶在这个时候进村,为的就是怕来的太早打草惊蛇,把欠债的吓跑了,所以才故意耗到天擦黑时进村儿,这个时候,那个家伙应该正和姘头在家吃饭,两个人一堵,肯定能给对方堵在家里。 车把式收了车钱,自已找地方吃饭去了,管平和白迟两个人步行赶往目的地,偏远xiǎo村村民本就不多,加上天色已黑,大多都回自已家里去吃饭休息,一路走来几乎碰不到一个人。 两个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家农家院前。院子不是很大,里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是这里吗?”见管平停下了脚步,白迟压低声音问道。 “嗯,就是这里。”管平点了点头。 正戏就要开始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守株待兔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没有马上敲mén进院儿,白迟先趴在墙头向里张望――怎么说也是一个老江湖了,虽没什么真本事,经验还有不少(尽管大部分都属于失败的那类),还不知道里边的情况如何,贸然闯进去万一扑了个空,岂不是打草惊蛇,反让对方有了防备?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几只母激转来转去在地上刨食以外便再无一个活物,天已经黑了,但屋里并没点灯,白纸糊的窗户显得有些阴暗。 “怎么回事儿?里边好象没有人呀?”白迟皱了皱眉头――要是追债的目标不在,今天这一趟不等于白跑了? “噢......,或许是串mén儿去了吧?你看,那些激都没关笼子里,乡下人生活节俭,要是出远mén儿,不可能不先把激关起来的。”管平早有准备,马上迟疑地解释道,虽然语气不是那么肯定,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白迟想了想,觉得管平说得的确不是没有可能,心中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大侦探,要不咱们进里边等吧。”管平提议道。 “嗯......,好吧。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白迟想了想,最后点头同意――偏远郊区的xiǎo村子,所谓xiǎo国寡民,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正因为偏僻闭塞,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相互认识,外人进村,想不引起注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如果两个人天黑了还在街上溜达,难免不被人发现,搞个不好,甚至会被人当成坏人抓起来查问,此外,大晚上的在外边呆着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既然如此,倒不如进屋里等着,至少可以不会喝西北风。(..tw无弹窗广告) 打定主意,两个人绕到院mén口,村里人的习惯,除了出远mén,家里一般都不挂锁,两个人很顺利的便进到里边,白迟进去后,还特意把院mén又照原样关好,如此一来,便不用讨债对象发现异常不敢进来了。 屋子的mén同样也没有上锁,推mén进入后,借着天上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出这是一家非常普通的农家住宅,中间是客厅兼灶堂,左右各有两间住房,,右边的屋里的摆设非常简单,典型的一间屋子半间炕,从摆放的家俱看,左边的大概是客房,右边的则是主人的住所,因为在右边的这间房里有一个一人多高的衣柜,这在农村家庭是很贵重的家俱,后边墙上开着一个两尺见方的窗户,炕上有一张xiǎo方桌,桌子不高,连桌腿算上也就七寸左右,上边摆着四个干果xiǎo碟,里边盛着瓜子huā生核桃松子等食品,此外还有一个白瓷茶壶和两个茶杯,用手一端,壶里边还有大半壶茶水。 “呵呵,还挺会享受的。”看到桌上摆着的两个茶杯,白迟心里松了口气,管平告诉过他,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一个独居守寡的媳fu,除她以外,家里并没有别人,现在桌上摆着的是两个茶杯,换言之,也就意味着她的相好的今天来了。 “呵呵,管他呢,有吃有喝,正好先便宜了咱俩。”管平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炕上,先给自已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抓着把huā生嚼了起来。 有茶水解渴,有瓜子huā生磨牙,这次讨债的任务还真挺舒服的。 讨债的人总是比欠债人的有底气,反客为主,两个人也不点灯,就是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一边磕着瓜子闲扯,一边等着房子的主人还有她的相好回来。 有的吃,有的喝,感觉累了还可以靠在被子上躺躺,反正今晚回不了北平城了,既来之则安之,他们俩倒也不用再着急。 心情好,时间过得就快,没感觉过了多久,天就全黑了下来,满天的星斗闪烁,一轮明月有如银盘一般高高挂起,农村的夜晚还真挺漂亮的。 乡下不比城市,一入夜后便很少有人不在家里待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儿,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吃过了晚饭没事就上chuáng睡觉,故此村子里非常安静。 “汪,汪,汪,汪。”忽然院外远处有狗叫声响起。 “可能是那两个人回来了。”白迟的精神为之一振,马上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嗯,应该是。”管平也侧起耳朵仔细倾听,随后点了点头赞同道,的确,狗的叫声是由远及近,方向正是冲着这个院落。 再等了一会儿,脚步声也能够听到了,随着脚步声,似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回事?好象不只两个人呀?”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楚,从杂luàn的脚步声判断,来的人至少在五六位以上。这和先前的估计可是完全不同,白迟有点儿担心――如果讨债的对象只有一男一nv,自已的身手虽不怎么样,但终究也是练过几天三脚猫的功夫,真练过功夫的人对付不了,对付一个做生意的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那个nv人,管平应该能够摆平,所以他对这次讨债才信心满满,一点儿也不担心。可是现在,人家有五六个人,要是玩起横的,自已这点儿本事怕连跑都够呛,可别讨债不成倒挨顿揍,那今天可就赔大发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管平也是满脸紧张地xiǎo声答道,当然,这也是他装出来的,因为所有这一切本就在我写的剧本中。 白迟的心情和刚才几乎完全调了个个儿,刚才他一直盼着欠债的人赶快回来,让自已守株待兔,在屋里堵个正着,而现在,他只盼外边的来人不是冲着这里,欠债的那位千万不要是这几位中的一个。 然而,他的希望注定不会成为现实,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停在院子mén口。 “是这里吗?”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语音冰冷之极,虽未见人,却让人有一种森寒的感觉。 这是什么人? 白迟心中冒出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他知道,一个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绝不会是一个好打jiāo道的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三章 苦命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管平还是摇头,因为怕被外边的人发现,他们俩个并没有在屋里点灯,所以他嘴角边的那一丝嘲笑白迟并没有发现。 心里没有底儿,有点儿后悔接下这件委托,但此时人家已经到了院外,想跑也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呆在屋里看看再说了。 “是,是这儿。”一个中年人的话音也传了进来,听声音有点害怕的感觉,显然是对刚才问话的人极为畏惧。 略停片刻,年轻人再次发话,“进去。” 咣当,院mén被从外边推开,五六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今晚的月亮很圆,而且天上没有什么云朵,所以光线很好,看得很清楚,为首一人是一个二十七八不到三十的年轻人,鼻直口正,剑眉虎目,相貌应该算非常不错,只是嘴角到耳根的一道疤痕破坏了整体的协调,目光锐利,让人想起寻觅食物时猎豹的双眼,身上穿一件黑色的对襟绸布短衫,短衫的钮绊儿没有系着,下边露出一巴掌宽的铜扣牛皮腰带,腰带侧面稍稍凸起,似是chā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排精钢打造的飞刀! 好危险的家伙!这种人,自已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惹到! 尽管离着十几步,而且中间还隔着一张窗户纸,可白迟还是感受到了从那个年轻人身上传来的阵阵危险气息,他知道,这种危险气息只有那种经常面对死亡,且是自已造成的死亡的人所独有的冷静,而这种冷静往往比杀人如麻的杀人狂更会令人心寒。 跟在年轻人身后的是一男一nv,nv的三十多岁出头,虽然身上穿的衣服比城里nv人土气了许多,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男的则在四十左右,长方形的国字脸,唇上有两撇xiǎo黑胡,看穿着打扮象是个生意人,脸上的神情显得非常紧张,nv人搂着男人的胳膊,身子不自由地躲在男人的侧后,眼睛不安地东张西望。 这一对男nv后边跟着三个壮汉,这三个壮汉都是同样的装束,腰间鼓鼓,肯定藏着短刀板斧之类的武器,三个壮汉进来后立刻呈扇形散开,把这对男nv可能逃跑的路线都给封死。 “完了,搞不好这是帮派里的人!” 白迟心里暗自叫苦,他在社会上魂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力还是不错的――最后那三个跟班的站位和架式,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mén的训练,不是那种街市上随处可见的地痞流氓可比。(..tw棉花糖小说网) 连街面上稍横一点儿的地痞都不敢惹,何况是比地痞狠十倍百倍的帮派中人呢?白迟最大的本事是坑méng拐骗,见风使舵,软的欺负硬的怕,最擅长的是踢寡fumén,挖绝户坟,打瘸子,骂哑巴,对付遵纪守法的正人君子,普通百姓有的是招,可碰到不讲道理,只问拳头的主便一愁莫展,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那几个人进来以后并没有急着进屋,带头的年轻人一双锐利的眼睛把整个院子扫视了一遍,“东西放在哪里了?”,他冷冷地问道。 “噢,就在激窝里。”留着两撇xiǎo黑胡的中年人连忙答道。 年轻人转过身来看了中年人一眼,然后冲着站在中年人背后的壮汉略略一扬头,壮汉心领神会,抓住中年人的肩膀朝激窝的方向用力一推,中年人的个子虽然很高,体质却是一般,被这么一推站不稳脚步,踉跄几步差点跪在激窝前。“把东西拿出来。”壮汉喝道。 哆哆嗦嗦,中年人虽然不情不愿,但摄于形势,不得不把手探进激窝一阵摸索,不大一会儿功夫摸出来一个xiǎo木匣。 见东西取出来了,旁边的壮汉劈手把木匣抢了过去,也不管地上趴着的中年男人差点儿吓死,双手捧着木匣递到为首年轻人跟前。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下巴微微向上一扬,示意对方把匣子打开。壮汉会意,腾出一只手来拨开匣盖上的chā棍,然后把匣盖拉开。 年轻人低头看了看匣子里边,确定是自已要找的东西后轻一挥手,壮汉把匣盖合上,然后退到一边。 年轻人的目光重又落在中年人身上,锐利的眼神似是一把利刃刺得中年人越来越萎缩。 “你的胆子很大,居然敢偷帮中的密函,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年轻人冷冷问道。 听到年轻人的问话,中年人吓得身子都软了,“刀,刀哥,饶命啊!看在我在帮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就饶了我吧?来世当牛作马,我也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中年人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看来他很清楚对方这个问话意味着什么。 “废话就不用讲了,说吧,还有什么要求。”对中年人的哀求那个年轻人不为所动,这是一个心如铁石的人,似乎根本不知道情感人情为何物。 “啊!他们不会把老张杀了吧?那我的债怎么办?”不合时宜地管平紧张地叫了起来,声音虽轻,却吓得白迟差点niào了ku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的债,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这要是被那个年轻人发现屋里有人,一不做,二不休,咱们俩个都甭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嘘,不要说话!你还想不想活了?!”白迟xiǎo声叫道,同时紧张地顺着窗缝向外紧紧盯着,生怕刚才的声音被那个年轻人听到。 好在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年轻人站的位置又远,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白迟这才松了一口气。 中年人哀求了半天,却始终无法让那个年轻人动心,见苦求无望,中年人也就不再白费力气了,“刀哥,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求我死以后,您能饶过xiǎo莲。” xiǎo莲就是那个nv人,听到中年人jiāo待后事,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后边站着的两个壮汉马上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伸手把她的嘴捂住,nv人唔唔噎噎拼命挣扎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抱歉,帮主吩咐,凡事知道密函的人都得死。你另提一个要求吧,如果没有,我就送你上路了。”年轻人冷冷答道,右手缓缓举了起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逃命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阎王叫你三更死,哪个敢留到五更?! 年轻人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静得就好象戴着一付面具,从这张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悲恨情仇,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宛似数九寒冬的北风,冷得让人浑身打颤,虽然离着有十来步远,而且中间还隔着一层窗纸,白迟身上的血似乎也被这种森寒的杀气冻得凝固住了,“天啊,我怎么这么倒霉!”他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喊叫。 “啊,不要,刀哥,我求您了,xiǎo莲她是无辜的,您行行好,就给她留一条活路吧!只要您肯放过她,我愿意把所有的财产都送给您!”中年人急了,跪在地上紧爬起步,抱着年轻人的大腿一个劲儿地哀求,至于那个nv人,干脆吓得直接晕了过去,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没有回答,年轻人显然没有兴趣再làng费时间,把头扭向一旁,原先看着那个nv人的壮汉走了过来,一人抓住他的一条胳膊用力扯开,中年人拼命抵抗,但力气终究敌不过两名壮汉,还是被扯到一边。 “你的家人,帮里会送去安家费的,你就安心地走吧。”年轻人说出了最终裁决,而这,也就是这位中年人最终的命运。 “我,我跟你拼了!”困兽犹斗,也许知道今晚自已将必死无疑,中年人反倒豁出去了,拼是死,不拼也是死,倒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一声吼叫,中年人猛地左右一撞,两名壮汉促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中年人趁此机会从地上跳起,一猫腰从墙角抓起一把铁锹,双手抡起,劈头盖脸地就象那个年轻人头顶拍去。 事发突然,惊得白迟心头狂跳,“杀人!真的要杀人了!我的妈呀!”死人他倒不是没有见过,不过那大多是已经死掉,再也爬不起来的人,换言之,那不过就是一堆rou,想开了的话,和猪、狗、牛、羊等等并没有不同,可是现在......,白迟的头皮发炸,手脚冰凉。 但是那个年轻人却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盯着冲过来的中年人,他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就在铁锹那因常年铲地而被泥土磨得闪光发亮铲尖离他的头顶只差不到半尺的时候,他向右前一个跨步,铁锹贴着他的身体呼啸而过砸在了地上,咔的一声,锋利的铲头chā进地面足有两寸多深,由此可见这个中年人在这一击中用了多大力气。 真正的高手是不会把力气全部用在一招上,三分攻七分守也好,三分守七分攻也好,总之每一招攻出都会留下一部分力气用来防备对方的反击或一击不中之后的后续攻击,由此可见,这个中年人并不会武攻,因为他正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劈上――劈中了这条性或许就能保住,没劈到,那么一切就都已结束!那么现在,事情已经可以结束了! 一招劈空,中年人重心不稳,身体向前倾去,而那个年轻人不再给他任何机会,左臂抬起,如铁钳一般的左手五指已牢牢地扣住中年人的脖子。 痛苦的呻淫声从中年人的喉咙深处传出,他丢掉握住的铁锹木柄,双手扣住年轻人的左手拼命掰着,扯着,想要摆脱死神的招唤,但这样的挣扎显然是徒劳无益的,年轻人的左手如磐石般纹丝不动,而他的五指则还在毫不留情地一分分收紧。 中年人挣扎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无力地垂在地上。 年轻人的手并没有马上松开,静静地又过了十几秒中,等到中年人的生命气息完全失去以后才缓缓把收回了左手,中年人的尸体颓然卧倒在地,就象一条装面的口袋。 一个壮汉来到中年人的身边,伸手到对方的鼻前试了试鼻吸,再摸着对方的脖颈动脉处试了试脉搏,然后转过头来向年轻人点了点头,示意这个人已经没气了。 年轻人的脸依然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把头向另外一名壮汉摆了一下,摆的方向正是刚才已经晕倒在地的nv人xiǎo翠――高手有高手的原则,他不想杀nv人。 那名壮汉不是什么高手,自然也就没有高手的顾忌和原则,更何况,他的这位上级从来都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若是稍有一点犹豫,天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壮汉来到xiǎo翠身边蹲下,伸手抬起xiǎo翠的脑袋,右手扣住左边的太阳xue,左手搬住nv人的下巴,停了半秒钟,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同时一扭,“喀吧”颈骨被扭断的声音传来。 “妈呀,真的杀人啦!怎么办,怎么办,就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在这儿,还不得给杀人灭口!”管平的声音在发抖,虽然有些夸张,但此时此刻白迟哪儿看得出来,因为他也很清楚,自已这位委托人说的是百分百的事实,因为那些人既然已经杀了人,就绝不会在意再多杀两个人。 “不行,这里太危险,得赶快离开!”管平慌张地四下张望,一抬头,看到后墙上的窗户,窗户两尺见方,足够一个人钻出去,虽然离地面的距离有点儿高,不过坑边有两张方凳,踩着爬上去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就做,管平马上动手把窗台上的杂物挪到炕上,白迟一看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于是也帮助动手,很快便把东西都腾空。 管平手快,先把方凳摆好站了上去,白迟心中虽急,却也不敢和管平去争,因为院子里的人还没有离开,要是听到屋里有动静闯进来,那可就全完了。 把窗户轻轻推开,管平先探出头去,外边黑咕隆的一片,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快点呀!”白迟在下边xiǎo声催促着,这个地方多待一秒就有一秒的危险,他可不想成为冤死鬼。 “太高了,我怕。”管平xiǎo声答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怕什么,你不敢先让我来,等我跳出去后再接你。”白迟心中这个骂呀,要不是怕被院子里的人听见,他恨不得一把把管平拽下来自已先逃。 “好,那你先来吧。”管平倒也不争,从凳子上下来,把位置让给了白迟,白迟也不客气,马上爬了上去,双手一撑,坐在了窗台上,探头出去一看,底下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难怪管平吓得不敢跳呢。 心一横,眼一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拼了! 白迟咬了咬牙,纵身向外一跃。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用计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扑嗵,哎哟。(..tw无弹窗广告) 后墙窗户比屋内地面高约六尺,屋内地面又比外边的土地高出三尺有余,两相一加,落差就在一丈以上,白迟虽练过几天把式,身上不能说一点儿功夫没有,但这些年来好吃懒作,偷机取巧,那些功夫差不多都还给师傅了(好在本就不高,还不还也差不了多少),这丈许的高度就没那么轻松了,况且现在是深夜,月光虽亮,但终究不能和白天相比,视线不明,在判断上就更容易出现失误,所以这一跳他没能站稳,脚下一软,歪跪在地上,脚跟处传来隐隐刺痛,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什么动静!”,白迟虽然尽量压低了自已的痛叫,但落地时脚与地面发出的响动却不是他所能控制,前院几人显然听到了声音,随后有脚步声向后院传来。 “倒霉!”白迟吓得都快没脉了,从脚上传来的痛感他知道搞不好自已的脚被扭伤了,这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静养几天就能康复,但现在,这xiǎoxiǎo的伤痛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因为拖着这只伤脚,他是绝不可能逃过那些人的追赶。 这里是后院,墙比前院还要高出几尺,尽管墙根处摆着一架梯子,但从前院赶来的脚步声判断,时间肯定不允许他爬上墙头,把梯子挪到墙外,再慢慢爬下去,这样的高度自已若是跳下去,只怕另一只脚也难以幸免了。 回到屋里?显然不可能了,一是近丈的高度以他的身手不借助工具无论如何也攀不上去,二是发现异常之后,那些人肯定会对院子包括屋里进行搜查,躲在屋里只会被人瓮中捉鳖,无处可逃――此时,屋里管平的生死安危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生死关头,他是那种连老婆孩子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何况那只是一个案件委托人。 情急之下,白迟的眼睛四下张望,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堆麦秸堆,心中灵机一动(北方农村在收获欲米高粱之类的家作物时,往往把植物的杆收起来堆在一起,经过长时间的堆放麦杆的水分被风干蒸发,来年就可以当成生火做饭的柴火。) ――既然逃是逃不了,回到屋里藏着也肯定不行,何不使一招声动击西呢?虽然这一招风险也很大,可总好过坐以待毙,呆着等死吧? 想到这里,白迟也顾不得自已脚伤疼痛,拖着伤脚把那架木梯支在墙上,然后一头钻进麦秸堆里,也不管麦秸干枯的枝杈如xiǎo刀一般锋利把露在衣服外边的皮肤划出道道血痕,总之钻进去后就一动不动,缩成一团装死。 脚步声很快来到了后院,顺着麦秸的缝隙,白迟看到赶过来的共有三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个年轻人。 在院中站定,年轻人锐利的双眼如刀锋一般迅速扫视一遍,很快便看到了那架木梯,一摆头,一名壮汉三下两下攀上墙头,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漆黑的夜幕,三四十步外连木桩和人影都难以分清,哪里看得出异常。 摇了摇头,那名壮汉从梯子上跳了下来――这里是农村,地僻人稀,到处都是树木野草土丘矮埂,一个人要是藏起来,不要说他们四个人,就算再来四十个人也不可能找到。 年轻人的眼光一转,落到了屋子后墙上的窗户,窗户向外支着,看上去就象恶魔的眼睛。 年轻人的头又是轻轻一摆,一名壮汉立刻会意离开后院,不大一会儿功夫,屋里传来管平的叫喊和厮打声,不过厮打声很快便停息没有,剩下的只有管平的哀号声。 白迟心中暗叫侥幸,幸亏那个家伙胆子xiǎo不敢第一个跳出窗户,否则的话,此时被人堵在屋里的就是自已了。 没过多长时间,被打得鼻歪眼斜,嘴角流血的管平被那名壮汉掐着脖子,拧着胳膊押了过来,管平的骨架虽大,个子不xiǎo,在那名壮汉的手底下却象是一只待宰的公激,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剩下扑腾两下的份儿了。 把管平押到年轻人的跟前,壮汉松开手,而在松开手的同时,他下边狠狠一脚踹在管平的胯骨上,管平受力不住,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半晌也爬不起来。 年轻人盯着管平并没有急着问话,双唇紧闭,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大哥,饶命啊,刚才的事儿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都没看到,您就饶了我吧!”知道等待着自已的是什么,管平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勉强撑起上半身带着哭腔哀求。 “你觉得,我会信吗?”年轻人的声音还是冷得象一块寒冰,没有半点生机,如同地狱传来的判决。 笨呀,说这种话能有用吗?!――躲在麦秸堆里,白迟心中暗笑,他这种人就是气人有笑人无,只要自已没事儿,就喜欢看别人倒霉,现在仅仅是相对安全一点儿,便又露出本性。 “呃......”,管平一愣,的确,这种情况下人家要是信自已,那才真见了鬼了。 “告诉我,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如果回答的让我满意,或许可以饶你一命。”年轻人说道。 “真的?”一听自已有可能活命,管平惊喜叫道。 “傻子!那是他在骗你呢!说出来你就死定了!”麦秸堆里,白迟急得差点儿没叫出来,恨不得跳出去掐住管平的脖子,他清楚的很,一旦让这个人知道自已是谁,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到自已,杀人灭口。黑帮的势力他是知道的,那绝不是自已这种魂日子的xiǎo侦探所能抗衡,只不过再怎么着急,他到底也没敢动一下。 “你是想和我谈jiāo易吗?”年轻人冷冷问道,从这句话中可以听出他的不耐烦。 “不,不,我不敢......可是如果我说完了,你要是不放我怎么办?”管平虽然怕得要死,但脑子还没有坏掉,他也知道,一旦把事情jiāo待清楚,自已对这个年轻人也就没有价值了(当然,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六章 杀人灭口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你觉得你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吗?”年轻人的语气非常平淡,听不出喜怒波动,但越是如此,越让人感到恐惧。 “......”管平张口结舌,不知做何答付――说有资格,那不是摆明了要挑战对方的尊严;说没有,那自已还有什么好哀求的? 皇帝不急太监急,年轻人还没有发怒,后边站着的壮汉却动怒了,抬腿就是两脚,把管平踢得满地翻滚,惨叫连连,“他妈的,装什么大头蒜,刀哥面前还敢还嘴,**是不打算活了!” 刀哥?......,这个年轻人该不会是漕帮近年来风头最劲的那个‘飞刀’段举吧?!我的天,我怎么这么倒霉! 白迟脑中一闪,一个名字跳了出来,他是侦探,消息灵通是生存的本钱,他虽然没见过飞刀段举,但现今漕帮的头号打手的名头怎么可能没有听过?而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一个天生的杀手,死神的代称,据传死在这个人手中的人少说也得在三位数以上,其中不乏各地有头有脸的实力人物,据说,有一年漕帮吉林分舵和当地另一帮派发生冲突,段举被派去处理问题,结果他只身一人独闯对方老巢,将对方上至帮主,下到看mén护院的打手三十余人一个不剩地全部干掉,经此一役,北方**再也无人敢向漕帮挑衅。漕帮如今在北方**如日中天,稳居霸主地位,除了帮主李存舟的雄才大略,管理有方外,这位超级杀手的恐怖威力也是居功至伟,不容忽视。 要是被这样的狠角色盯上,自已有几条命够丢的?! 白迟一个劲儿地暗骂,只盼那个顾主突然犯了心脏病一命呜呼,又或者打人的壮汉下手太重,一脚丫子把管平踹死,然而,这样的奇迹并没有发生,管平尽管被打得惨叫连连,但活蹦luàn跳,看样子再活个十年八年绝不成问题。 “别,别打了,我说,我说!”管平的生命力没有白迟希望的那么脆弱,而他的意志力也没有象白迟希望的那样坚强,在壮汉披头盖脸连续不断的无情殴打下,他再也坚持不住,哭号地叫道。 段举摆了摆手,打人的壮汉随即停手退到一边,而管平则无力的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 白迟的心沉到了湖底,他知道,只要管平把事情说出,北平他就不可能再魂下去了,漕帮势力之大连手下掌握几十万军队的军阀大帅都不敢轻易招惹,自已这个没名没姓的xiǎo侦探又算得了什么?看刚才的情况,死掉的那个中年人是偷了帮中重要信件,“死掉的人才是最安全的的”,因此李存舟下了必杀令,将所有可能泄漏信件内容的人全部干掉,以保证不会泄密,自已和管平在段举到来之前已经进屋,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俩没有看过那封密信,所以段举肯定不会放过自已,一定会追查下去,杀人灭口。北平是漕帮的大本营,势力强大,耳目众多,一道江湖追杀令下来,一百个自已也不够人家杀的。 段举往前走了两步,在管平身边蹲下,“早这样就对了。说吧,跟你来的是什么人?” “是,那,那个人是我找的私家侦探,姓白,叫白迟......” 白迟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终于还是发生了,管平受刑不过,只好把自已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嗯,这么说,那个姓白的丢下你,自已一个人跑了?”听完管平的口供,段举冷冷问道。 “呃......应该是吧?”管平喘着气答道。 “你说的都是实话吗?”段举问道。 “真的,千真万确都是真的,不信您看,我这里还有和他签的委托书呢!”怕段举不信,管平连忙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哆哆嗦嗦地递给段举。 他码的,姓张的,我咒你八辈祖宗! 白迟气得直骂娘,他不用看也知道,管平现在掏出来的是下午和他签的案件委托协议书,那上面有他的签字还有白氏侦探事务所的地址,有这些线索,不要说漕帮,就连普通百姓也能找到他。 接过委托书,旁边的一名壮汉立刻知趣地掏出一盒洋火划着,借着那一团桔红色的光亮,段举把委托书快速浏览一遍,然后随手放进口袋。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段举冷冷问道――他已经得到他需要知道的事情,现在是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没......,没了。您要问的事我都说了,可以饶过我了吗?我对天发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不会向任何一个人说起!”管平也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生与死就在对方一念之前,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傻瓜,口供都给了人家还想活?!我算是被你这个笨蛋害死了! 白迟此时恨得牙都痒痒,真恨不得扑上去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临死还要拉上个垫背的家伙咬死,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此时处在管平的境地,只怕比人家做的还会彻底吧? 段举没有再理管平,只是轻轻扬了下巴,刚才打人的那个壮汉马上上前一步,从背后扣住管平的脖子开始用力,管平一边痛苦地哀嚎一边拼命地挣扎,但这样的努力全然不益,不过几十秒钟手脚便软了下来,不再挣扎。 “刀哥,接下来怎么办?”另外那名壮汉检查过管平的死尸后回头向段举问道。 “先去承德把密信jiāo给帮主,回来以后,再找那个姓白的侦探灭口。” 段举面无表情地冷冷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走还是留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夜更黑了,不知什么时候,一团乌云飘了过来,将天上的月亮遮在背后,天地间黑漆漆地一片,伸出手来几乎也难以分清手指。(..tw棉花糖小说网) “唰啦”,一声轻响,高高的麦秸动了一下儿,随后又静了下来,再过了足足五六分钟,响声再起,白迟xiǎo心翼翼地从里边钻了出来。 大约在二十分钟前,段举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这间xiǎo院,躲在麦秸堆中的白迟却趴在那里还是一动也不敢动,厚厚的麦秸就象是加了几倍份量的棉被闷得他是又热又痒,好似无数只xiǎo虫在啮咬他的身体,但害怕段举等人去而复返,对死亡的恐惧使他忍住了这些痛苦的折磨坚持了下来,直到四下安静,确定那些人已经走远后,这才慢慢从麦秸堆里爬了出来。 人的确是走了,整个xiǎo院死一般的沉寂,影影绰绰,依稀只能看到一些东西的轮廓,大口喘息着空气,白迟靠在麦秸堆上象一团泥一般动也不能动,他所有的勇气和气力在知道自已暂时安全的那一刻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tw棉花糖小说网) 乌云慢慢的移开,月亮悄悄地露出了半张脸,这个夜晚的精灵不知道见证过多少人世间的丑恶杀戮,也许是看到的太多了吧,所以什么时候都还是那么的皎洁明亮,无忧无喜。 喘息了半天,白迟终于缓过劲儿,一阵xiǎo风吹过,他忽然感到胯下一阵凉嗖嗖寒意,低头看看,光线太暗看不出什么,伸手一摸,湿漉漉的一大片,收回手来放在鼻端一闻,一股浓重的sāo气直冲脑mén儿――却原来刚才太过害怕,被吓得niào了ku子,只是因为精神过于紧张当时没有觉察。 “他妈的。”白迟xiǎo声咒骂道,心中却是后怕不以,幸好自已脑子够聪明,身手还算灵活,及时钻进麦秸堆里藏了起来,否则不知道现在已经躺在哪里成了野草的féi料。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向xiǎo院中间望去,惨白的月光下,一只布鞋歪歪斜斜地扣在那里,而在布鞋旁边的土地上还有一道浅浅的xiǎo沟――鞋是管平的,而沟是他另一只脚的后跟划出来的。 “倒霉,真他妈的倒霉,偷激不成,反失把米,这下可赔大发了!”白迟恨恨想道。 管平死了,委托人没了,佣金也好,办案费也好也跟着全都没了,几百块白huāhuā的银洋就这么没了。管平死不死他不在乎,可眼看到手的钱没了,他怎么能不心疼。 不过眼下看来,这些都还只是xiǎo事,问题在于,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很显然,那个叫段举的年轻人是不可能放过自已的,现在是急着去承德送信,没功夫对付自已,等从承德回来,下一步肯定是要找到自已杀人灭口。 有自已侦探事务所开出的委托书,找到白氏侦探事务所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算自已躲在家里不去事务所,以漕帮在北平的势力找到自已恐怕连一天的时间都用不了,躲肯定是躲不了。那到警局报警,请求警方的保护呢?开玩笑,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做出这种蠢事儿,身为私家侦探,白迟和警察局没少打过jiāo道,他清楚的很,自古**白道就是一道,官和匪本来就是一家,表面上黑白不能两立,私底下穿的却是一条ku子,自已去警局报案简直和送货上mén没有什么分别,或许不用漕帮动手,警察局的那帮人就先把自已干掉然后到漕帮请功领赏。那么huā钱请人疏通呢?xiǎo的事情也许通过贿赂可以通融过去,破财免灾,但这次可是关系到漕帮的帮中机密,谁那么大的脸能当他的和事佬?且先不说有没有这样的人,就算有,以自已的那点家私请得动人家吗?要杀自已的可是漕帮赫赫有名的杀星,要想让这样的人改变主意,那得多大的面子? “唉,看来北平是呆不下去了。” 思来想去,白迟长叹一声。 三十六计走为上,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为今之计,只有逃之夭夭,先离开北平再说,实在不行,就跑到长江以南,离开漕帮的势力范围,至于漕帮会不会继续派人追杀,那就得听天由命了。 算算日期,从这里到承德坐马车的话大概需要一天,换言之,自已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来处理北平的事情,如果后天早晨还不能逃离北平,或许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北平了。 “对,我得赶快回北平。”想到这里,白迟从地上站了起来――跑路是需要钱的,而且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能卖的卖,能换的换,估计能nong出七八百块,时间太短,最值钱的房子恐怕来不用卖,好在东西是死的,丢也丢不了,暂时委托给邻居照看也就行了,xiǎo翠呢......,她要是愿意就带着她一起走,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自生自灭了。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她只是一个相好的呢。” “......,对了,还有探事务所呢!” 想到xiǎo翠,白迟的脑中一亮,突然想起几天前那个姓江的侦探曾经找过自已,提出让自已把办公室让出来,自已一直拖着不回答,就是想估个高价,现在自已必须逃命,办公室自然用不着了,和写字楼解约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那么何不顺水推舟,把那间办公室让给姓江的好了。至于两天过后,漕帮的人找上mén来要砍要杀,那自已就管不着了。哼哼,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就这样定了。 想到这里,白迟又来了精神,脚上的伤虽然不轻,而且现在已经肿了起来,不过好在还没到走不了路的程度,从旁边的柴火堆里找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当做拐杖,他一瘸一点地离开了xiǎo院,摸黑赶往北平城。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八章 千辛万苦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如往常一样,xiǎo翠九点来钟到事务所来上班,她的心情很不错,因为昨天白迟接了个好活,今天可能会拿着一百五十块大洋,白迟的钱还不就是自已的钱?早就看上祥瑞珠宝行里的一枚钻戒,那枚钻戒xiǎo巧精致,晶莹剔透,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戴在自已的纤纤欲手上,肯定能让自已的魅力值增加几个百分点。前些日子让白迟买给自已,他总推托说什么现在生意不好,现金暂时周转不开,自已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办法。可今天白迟有了进账,看他还怎么推托。 想到这里,xiǎo翠心情更好,扭动着水蛇腰,她晃着硕大的屁股扭到了二楼。 咦,怎么这么脏! 走道上有一串脚印向前延伸,黄褐色的泥巴在洋灰地面上显得非常扎眼,xiǎo翠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骂写字楼的保洁人员太懒,待会儿就去找张经理投诉,非得把那个扫地的老家活开除不可。 转过楼道拐角,脚印在白氏侦探事务所的mén口终止,“啊!你,你是谁!”xiǎo翠吓得跳了起来,条件反射般地把原本拎着的坤包握在手中,做出防御的姿式:个人正靠坐在mén板上,衣服破破烂烂,上面满是泥土和草棍儿,脑袋无力地垂在胸前,看样子是累得睡着了,头发上沾着的一根麦秸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地一晃一晃――chā标卖首?莫非有人自卖自身的人跑进写字楼里做生意来了?华鑫写字楼的管理人员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放这种流làng汉进来?! 刚要发脾气,地上坐着的流làng汉也醒了过来,一抬头看到了xiǎo翠,“xiǎo翠,你可来了。”流làng汉欣喜叫道,伸手就要抓对方的胳膊。 “干什么,干什么!不要碰了!”xiǎo翠吓得连连后退,看这个人满手的泥土,被他抓到自已的衣服就没法儿要了。 “xiǎo翠,怎么啦,你认不出我来了?”流làng汉扶着墙费力站起,呲牙咧嘴,显得非常痛苦。 听这个人这么一说,xiǎo翠心里奇怪,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已的名字?定睛仔细一看,这才认出,原来这个落魄到和路倒没有多少差别的人居然是白迟。 “啊,迟哥,怎么是你呀!你这里怎么了?”认出了白迟,xiǎo翠更是被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喜欢装模作样,狐假虎威的白大侦探吗? “唉,说来话长,先别管让些,快开mén儿。”白迟叹道。 昨天晚上离开火器营后他就连夜赶回北平城,可火器营地处郊区,离城区很远,白迟虽然知道大方向,但黑灯下火,东西难辨,走着走着就mi了路,绕了好大一个弯儿天都快亮了才好不容易进了城mén,他从xiǎo到大,什么时候走过这么远的路,受过这么大的罪,等来到华鑫写字楼时累得简直快散了架。进楼的时候看mén人认出是他也不敢拦着,可到了事务所mén口浑身一摸傻了眼,mén钥匙不知什么丢了,仔细想想,可能是昨晚钻柴火垛时掉在那儿的吧?回去找显然不可能,他只好坐在mén前等着xiǎo翠来上班,一晚上没睡,又走了几十里的路,不知不觉就那样睡了过去,直到xiǎo翠的惊声尖叫才把他惊醒过来。 知道是自已的相好,xiǎo翠也就顾不得白迟身上多脏了,赶紧掏出钥匙把mén打开,搀着白迟进到屋里在椅子上坐下。 可算到了可以好好歇歇的地方了,白迟什么都顾不上,先从chou屉里翻出xiǎo翠用来当零食的xiǎo点心狼吞虎咽地嚼了起来――从昨晚到现在,他可是一粒米都没沾牙,肚子空空,五脏庙都要造反了。 “咳,咳,咳......”吃的太急,白迟给噎着了,捂住脖子,脸给憋得通红。 “慢点儿,慢点儿,你这是怎么了?”xiǎo翠连忙倒了一杯昨天泡的,今天还没来得及倒的隔夜茶递给白迟,这才把白迟从被噎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把一满杯凉茶都灌进肚里,白迟总算是缓过劲儿来,肚子里有了点东西,精神也好了一些,长叹一声,真是两世为人啊! 在xiǎo翠的追问下,白迟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尽量简单地讲说一遍,当然,象什么niàoku子之类的糗事他是不会讲的,反之,如从一丈多高的窗户上跳下,故布疑阵,搬梯子假装逃走,实则钻进柴堆藏身等事则夸大了几倍,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搞不好真会把他当成出生入死的孤胆英难。 听完白迟的讲述后,xiǎo翠的脸吓得煞白,她不是豪mén大宅里的千金xiǎo姐或贵夫少fu,知道帮派是怎么回事儿,以前别看白迟坑méng拐骗,得罪过不少人,但那些人找上mén来大不了骂一通,打一通,砸一通也就到头了,――帮派那些人可是说要人命就要人命的主,他们杀人,连警察局的人都不敢管,真要找上mén来,自已也恐怕也会被牵连灭口。 “啊,怎么会这样,迟哥,怎么办呀!” 几分钟前脑子里还想着怎么去说动白迟去买钻戒,几分钟后,不要说是钻戒,连命能不能保证都不知道,xiǎo翠感觉自已就象是从云端扔进了深潭。 “什么怎么办,跑路呀。那些人最快后天回到北平,所以咱们得抓紧时间准备跑路。你先给我打点开水洗个澡。”白迟一路上早把这两天的计划想好了,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很宝贵,半点儿也不能làng费。 “呃,打开水洗澡?那得打多少呀。要不干脆你去澡堂子去洗吧。”xiǎo翠说道,洗澡不是洗脸,一壶开水就能打发过去,白迟脏成这个样子,六七盆水也未必能洗得出来,一趟趟的,还不把她给累死? “不行。澡堂子开mén儿没那么早,等会我还有要事去办,等不急。对了,打完水再去yào铺买一贴治脚扭伤的膏yào。乖,xiǎo宝贝儿,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白迟央求道――段举两天后回来那只是他的猜测,万一人家是连夜兼程,到了承德后调头就往回赶,说不定明天上午就找上mén呢。 “好好好,听你的。真不知道我是哪辈子欠了你的。”xiǎo翠无奈,抱怨一声,拿起水壶离开了办公室。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一百九十九章 改性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白迟急着找我,但我却不急着见他,所谓上赶着不是买卖,急着把生意做成就必须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现在,时间是站在我这一边,如果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岂不是对不起白迟百年难得一见的诚意? 所以,整整一天我都没有在华鑫写字楼露面,白迟急得一天跑到贝克侦探事务所串mén儿二十多趟,搞得最后,春梅干脆连办公室的mén儿都不关上,省得老是开mén儿麻烦。 找不到我,白迟想和李茹男谈转让办公室的问题,本来他以为对付李茹男这样的xiǎo姑娘总比对付我容易些,搞不好能多赚点儿钱,可惜,我早就叮嘱过李茹男,不管白迟今天提出多好的条件,哪怕是倒找钱也不要答应,所有一切,都等明天我来处理,至于白迟要是问我在哪想来找我,就告诉他我接了一件案子去通州调查,最早也得第二天上午才能回来。所以白迟是干着急也没有招,他总不能拿把刀bi着人家吧?况且,以李茹男的泼辣性格,真闹起来谁敢亮刀子还两说呢。 隔天上午,日上三杆之后我才慢悠悠的来到贝克侦探事务所,进mén儿坐下,还没来得及把茶彻上,白迟便闻风赶了过来。 “哟,白大侦探,怎么又来呀,呵呵,您倒是腿勤,也得亏楼房没有mén槛,要不然肯定被你给踢断好几根儿了。”春梅挖苦道。她并不知道白迟这两天遭得是什么罪,只以为这个家伙肯定是憋着借转让办公室的事儿怎么多捞钱,所以没给一点儿好颜色。 白迟很尴尬,好在这样的事儿他经的多了,多了以后也就有了免疫力,这种程度的挖苦他还受得了。 “呵呵,xiǎo姑娘说话挺有意思的,江大侦探,听说你昨天去通州查案去了,结果怎么样,是不是又破了?”装成没有听到春梅的挖苦,白迟直接和我打招呼。 “呵,托福托福,还算比较顺利吧。”我笑着答道――查案是假的,自然怎么说怎么对了。 “那是,以江大侦探的能力,什么样的案子到了你这儿还不是xiǎo菜一碟儿。”白迟笑道。 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很勉强――虽说差着找我是为了和我谈转租办公室的事儿,可几天前刚刚拒绝我的提议,怎么开口还真是个问题。 “呵呵,好了,白大侦探,你我都不是很闲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你来找我不光是为了打个招呼问声好。说吧,有什么事?如果不是太着急的话,我手头还有一件案子要去处理,就不能陪着你了。(..tw棉花糖小说网)”欲擒故纵,明知道对方的意图,我却偏偏不给点破,不仅如此,还作势要关mén送客。 “是呀,白大侦探,江先生现在可是大忙人,每天来事务所想请他帮忙委托的人就没有断了,不象您那里,闲得可以摆张桌子玩儿两人麻将。您请您请,我送您。”旁边的春梅更是煽风点火,连挖苦带损。 白迟的脸有些发红,被春梅这样损偏偏还不能还口,心中的郁闷就别提了。不过话说回来,再怎么郁闷,再怎样的尴尬,他也不能不继续厚着脸皮留下来,因为面子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白huāhuā的大洋吧? “嘿嘿,贵人事儿多,这我也知道,我怎么敢làng费江大侦探的时间呢。是这样,前几天您不是找我商量转让办公室的事儿吗?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了......”白迟不得不赶快结束闲扯,把话题引到正题,一边说,一边还仔细观察我的反应,希望从我的反应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哦,是吗?考虑的结果是什么?”我不置可否地问道――开玩笑,演戏骗人,那可是我的专业,想透过我的表情看出我心里的想法,你的道行差得太远了! 白迟有一点失望,他本以为我听到这个消息会很感兴趣,至少会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然而我的反应却是极其平淡,那种感觉就好象听到谁家的母牛生了一头xiǎo牛似的,这让他有一种挫败感。 “呃......,您似乎对件事不怎么感兴趣,莫非您已经找到新的办公场所?”白迟心急地问道――如果我真的有了新的办公场所,则他那间办公室的重要性自然也就降低了。 “倒也不完全是。对面写字楼的经理听说我正在找办公室,表示他那里正好有地方,楼层不错,而且环境也很好,请我这两天有空过去看看,租金方面他会尽量给予优惠。” 我信口开河地胡扯――业内竞争,有我这样的知名人物入驻对提高写字楼的知名度,减少空房率大有好处,对面写字楼的经理想把贝克侦探事务所拉过去合情合理,并不奇怪。我并不担心白迟去找对面写字楼的经理询问核实――先不说他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就算有,在商言商,关系到两家写字楼竞争的问题,商人说出的话,他能信吗? “啊,对面写字楼?那怎么行。江先生,您可能不大清楚,为什么华鑫写字楼的人气比对面强,那是因为风水。咱们华鑫写字楼坐北朝南,正对着太阳,所以生意才能蒸蒸日上,越来越好。对面的写字楼背对着太阳,整着白天都见不着太阳,生意还不是一天不如一天。听我说,千万不要听对面那个人的话.”白迟赶紧劝道――要是我选择对面的写字楼,他的办公室怎么办呢? “哦,是吗?虽然我这个人不大相信风水之类的说法,相比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更在意见你能开出什么条件。”我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春梅刚刚端来的热茶,然后慢条斯理地问道。 他妈的,果然是个麻烦的家伙!白迟心里暗骂,他知道,他碰上了一个擅于讨价还价的对手,如果时间充裕的情况下,他倒是有信心在这次jiāo易中占到便宜(终究,办公室现在是在他的手里),问题是他现在最多只有半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假如今天日落之前还不能把办公室转让出去,说不定第二天漕帮的人就已经找上mén来。 “呵,这样吧,只要把我付给华鑫写字楼的租金还有押金jiāo给我就行了。江先生,我可是连搬家的费用都没算,够意思了吧?”白迟咬咬牙,开出了报价。 旁边坐着的春梅,董仲平等人听了都是大感惊讶――这会是那个偷机取巧,雁过拔máo,骨头里也能刮出油来的“白痴”白大侦探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突发善心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我的安排,白迟能这么大度?不过话说回来,他想大度就大度了吗?恶人自有恶人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类屁话是说给那些伪道学和善良却又无能的老百姓听的,在我看来,做出恶行就应当有遭到报应的准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不到,白迟,你如果感到不平的话,那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为什么会碰到我这个灾星! “这个嘛......”我拖长了尾音,而且眉头也同时微微皱了一下,表现得有些迟疑,有点儿为难。 白迟心跳加速,气得简直快要吐血了,刚才的报价是他的底限,照那样的条件,在这次jiāo易中他不仅赚不到一分钱,而且还得赔上搬家费――什么时候他白迟做过这种赔本买卖。 白迟谈不上有多聪明,不过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在社会上魂了这么久,天天都琢磨怎么坑人骗钱,怎么会看不出我现在是在故作姿态,压他的报价呢?不过即使知道又能如何?如果时间宽裕,他大可以换华鑫写字楼慢慢商量退租,也可以在报纸上打转租广告,寻找接手的下家,然而非常可惜的是,他现在只有短短的一个下午(严格的说,是不到四个xiǎo时,因为五点以后,华鑫写字楼的高层管理已经下班回家,办不了转租手续,谁会把钱给他?),所以,他能够jiāo易的对象只能是我,做为唯一的买家,他除了迎合以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本钱。(..tw无弹窗广告) “天地良心,江先生,这样的条件我已经没有一分钱的好处了,您该不会还觉得高吧?”白迟的样子此时显得还真有些可怜。 可怜?你现在是很可怜,可以前被你méng被你坑的那些人呢? 欺负人为快乐之本,这句话当然不正确,因为那违背做人的良心,但修改一下“欺负恶心人是快乐之本”,那就不会有心理上的负担了。 而我现在就正在享受这种快乐。 “呵,我明白,你提出的条件的确很合理,而且也很有诚意,不过话说回来,选哪里做办公室是很重要的事,我不能不谨慎行事。我已经答应对面写字楼要chou空看看房,人不能言而不信,这样吧,春梅,你把明天的预约帮我安排一下儿,看看能不能改到后天。”我扭过头向春梅吩咐道。 “是,江先生。”春梅这个xiǎo丫头很机灵,她在贝克侦探事务所的角色类似于秘书,我明天有没有预约清楚得很,但听我这样吩咐,知道其中必有缘故,所以很利索地大声应道。 推掉明天的预约?难道说他是打算明天到对面写字楼去谈租用办公室的事儿?那怎么行!先不说能不能谈成,就算谈不成反回头来还得接受自已的办公室,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天晓得漕帮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杀星现在是不是正在赶回北平的路上。 “别,别,别呀,价钱的问题好商量,江先生,咱们也就甭绕来绕去了。您就开口把您想要的条件说出来吧,我白迟不是那种只认钱不认人的人,买卖之外还有jiāo情,看在隔壁邻居的情份上,您总得给我个面子吧。” 白迟急着说道。借口有另外的选择压低价格是生意场上常用的谈判手法,白迟虽然猜到我可能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本来在这种情况下,点破对方的意图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应对手段,但现在,他可不敢冒着这种把关系闹僵,一拍两散的风险掀开底牌,因为买家只有我一个,我可以赌,他却没有赌的本钱。 “这样呀......,白先生,说实话,本来你开出的价格很合理,我不应该还价,不过你也清楚,我刚到北平不久,手头现金并不是很方便。新的办公室属于我个人所有,于情于理,相关的费用都要由我自已来支付,所以......”我做出很为难的表情说道。 春梅和董仲平听到我的回答后都连忙把头转到一边,事到如今,他们都已猜出我是在故意为难白迟,因为新的办公室说的很清楚,出钱的是李茹男,以李茹男的身家,那一点点押金和房租算得了什么? “没关系,没关系,您出说个价看看。”只要有报价就有的商量,哪怕价钱再低,也总比一分钱拿不到强吧?明天早晨离开北平的火车票自已都已经买好,不管这笔jiāo易成与不成,自已都得离开。 “是这样,我现在能拿得出来的只有一百二十块银元。”我答道。 “什么?只有一百二十块银元?”白迟差点没有从椅子上跳起来――他那间办公室月租金为三十块银元,华鑫写字楼的租出条件是押三付六,换言之,也就是三个月的押金,另外每六个月jiāo一次租金,他是上个月才jiāo完的租金,扣去已经过去的半个多月,这间办公室作价也该二百四十块银元。而对方砍件砍得也真够狠的,直接就是拦腰一刀,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白迟吃惊,愤怒的样子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嘿嘿,趁他病,要他命,给你一百二十块钱已经够意思的了。要不是还得在北平长期呆下去,还得顾忌大侦探的名誉,不要说还给你一百二十块,不把你的家底掏到只剩下条底ku算你是住澡堂子的! “白先生,我知道这样的价格你肯定不能接受,这样吧,不如再等几天。我现在手头有两个案子,委托费很丰厚,等这两个案子结了,我就有足够的现金。嗯......三天,最多三天,怎么样?”我是明知故问――这就是我做事的风格,明明是在坑你,你还得说声‘谢谢’! “呃......,不,不用了,一百二十块就一百二十块,江先生,你是高人,我认了!”一咬牙,白迟说道,他的心在淌血,从他的表情上我看得出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零一章 大功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当消息传到李茹男的耳中时,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已的耳朵――华鑫写字楼里被公认为最贪财,最无耻,最难缠的‘白痴’白大侦探居然会签下条件如此苛刻的房屋转让协议!这份协议与其说是一纸合约,倒不如称之为卖身契更恰当,因为在这份契约中,白迟几乎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唯一的一条要求,就是必须在今天下午四点前完成相关手续,换言之,只要四点以前把钱jiāo到他的手里,其他什么都没有关系。[..tw超多好看小说] 把这份协议反复看了好几遍,一边看,一边还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瞟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惊讶,疑huo和不解。 “这......这真是白迟开出的条件?”放下文件,李茹男怀疑地问道,她的确有怀疑的理由――除非白迟疯了或傻了。 “呵呵。”我轻轻地淡然一笑,并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会有人替我回答的。 “没错,是他开出的。当时写协议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果然,春梅抢着说道,怕李茹男不信,她还模仿着确认协议内容时的情景表演起来,脸上笑得比huā朵还要灿烂。 有春梅的证言,这份协议看来是真的了,只是......“白迟怎么会以这么低的价格就把办公室转让,这不象是他的作风呀,里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能够以这么低代价把房间的使用权拿到手当然是很让人高兴的事儿,不过依白迟的人品,他怎么会做这种亏本儿的生意?李茹男虽然对钱没什么概念,一两百块的差别在她心中和普通人眼中一两块的差别没有多大区别,但这些日子和华鑫写字楼的张经理谈办公室的问题,对房屋出租的行情却有也大概的了解――正常的租用办公室的过程应该是白迟先退租,华鑫写字楼把扣除违约金后的预付房租退还给白迟,然后再把空出来的房间租给贝克侦探事务所。而现在这份协议书则跳过中间那步,由贝克侦探事务所直接把房租jiāo给白迟,把房屋的使用权拿到手,相应的,原先对华鑫写字楼的权利也转移到贝克侦探事务所手中,考虑到和华鑫写字楼所签的租用协议到期后,三个月的押金还要退回租户,所以这就相当于贝克侦探事务所在这次转租办公室的jiāo易中不仅没有付出更大的成本,反而比正常jiāo易多赚了三个月的押金和一个月的租金,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原因,白迟怎么会做这种明摆着吃亏的买卖? “呵,应该有吧。不过那是白迟自已的事。协议是他自已主动签的,并没有谁强迫,等会儿正式成jiāo的时候,还有华鑫写字楼的张经理在旁边做见证人,不管他是怎么想的,白纸黑字,你还怕他反悔吗?” 我心里暗笑。先不说白迟过了今天以后还敢不敢留在北平,就算他胆子够大留了下来,而且也知道所有一切都是我设下的骗局又能如何?他难道敢跑到贝克侦探事务所来找我评理?一个连段举那样的杀神都能请来帮忙的人物是他那样的xiǎo角色敢惹的吗? 不过,这些事我现在是不会对李茹男讲的,这个nv人太争强好胜,总想靠自已的力量把侦探社搞好,却不知利用已有的条件。“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古代先贤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这个nv人不明白?呵,不过话说回来,她是nv子,不是君子,拿君子的标准去要求她,大概是激对鸭讲吧? “真的吗?不过我总有一种不塌实的感觉,江先生,这件事您真的不知道吗?”nv性的直觉,李茹男并不相信白迟的反常行为和我一点儿关系没有,否则的话,我怎么会特意昨天一整天不在侦探社而且还让她对外宣称我是到通州调查案件的。 “这个嘛......,嘿嘿,很重要吗?”我笑了笑后反问道。完全解除李茹男的怀疑是不可能的,我需要一个合情而且合理的说法。 “很重要。”李茹男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执著。 唉,这个nv人。怪不得说nv子无才便是德,nv人太聪明了绝不是什么好事儿,象春梅那样想法简单不好吗? 我心中暗叹。 “呵,要说完全不知道倒也不是。据我所知,他似乎是碰到了一件非常麻烦事情,必须在这两天离开北平,所以他才急着筹措现金,准备跑路,至于具体的情况,恐怕只有他自已才知道吧。” 我并没有撒谎,因为事实也正是如此。不过,我敢肯定,就算李茹男去问,白迟也没胆子说出来,那个笨蛋还没傻到把惹着漕帮被人追杀的事对外人泄漏的程度,除非他嫌活的命长。 “这样啊......,那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 如果真是这样,白迟为什么要做赔本买卖的理由倒也解释的清,李茹男放下了心,nv人所有的同情心却又冒了起来。 “什么落井下石!xiǎo姐,你的心肠也太好了吧。白迟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这种人干的坏事儿数都数不过来,要我说,他被人赶出北平那才叫天开了眼呢!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活该!”春梅叫了起来,她没有李茹男那么多的想法,在她看来,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白迟落到今天的下场,那也是他以前做过坏事的报应。没什么可内疚的。 “是吗?”李茹男轻声说道,她也知道春梅说的对,但心里还是觉这样占人家的便宜不好。 “呵,茹男,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你现在或许是觉得利用别人遇难的时机占人家的便宜不好,不过只要换一个角度想想就不会了――白迟急着跑路,对他而言,拿到跑路的钱比什么都重要,而咱们租下他的办公室,给了他跑路的费用,那不就是在帮他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功德更大吗?”我笑着劝道。 我有点佩服自已的口才,因为照这样的理由,我忽然觉得我就是位悲天悯人的当代圣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零二章 目的和手段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白迟离开了北平――当一个人面对他所无法抵抗的威胁时,除了逃避还能怎么样?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无惧生死者在这个世界上当然是有的,但白迟绝不会是其中的一个,所以他跑了,跑得干净利索,跑得无怨无悔。(..tw好看的小说) 打开隔壁办公室的房mén,我的心情非常平静,前几天迈进这间屋子时,我只是一位访客,而现在,却成了它的主人,这样的角色转换很有意思,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对付白迟这样的xiǎo角色,实在是很难让人有成就感。 但春梅,纪辉,宋进光这些年轻人就不一样了,对他们而言,只要以后不用在华鑫写字楼里再看到白迟那张令人厌恶脸就已经值得放它几串鞭炮庆贺了。 李茹男虽然努力保持着社长的架子,不象另外几人那样喜笑颜开,又叫又跳,但从她那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就可以看出她心中的欢喜。 昨天还在为趁火打劫占白迟的便宜而心中不安,今天进到人家的办公室便乐不可支,nv人呀,还真是口是心非啊! “嗯,这里的家具全都要换掉,白迟这是什么品味,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的赝品也好意思摆出来充mén面......,这里的墙要打穿,安扇mén......,绿色的墙围,这也太难看了,哎,一凡,你喜欢黄色的还是蓝色的?我喜欢浅蓝色的......”,李茹男自顾自地在脑中勾勒着房间的布置装修,那样子简直就是在为自已规划梦境,还不错,临了总算想起这间办公室是给我使用,能顺便问一下意见,只不过接下来说的那句‘我喜欢浅蓝色的’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让我选择吗? “呵呵,浅蓝色,很不错呀。喜欢这种颜色的人大多比较làng漫,崇尚自由,很符合你的性格。”我笑笑答道――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何必给人家泼凉水呢?虽然觉得浅蓝这种颜色用在墙围上显得nv性气重了些,但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nv人喜欢被人哄着,让她高兴也就是让李存舟满意,对自已没有坏处的。 果然,被我这样一说李茹男心情更好,làng漫是nv人骨子里的东西,生活越是优越,年纪越轻的nv人越是如此,所以尽管听到我的回答后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嘴边的笑容却是更浓了。 “是呀,我也喜欢浅蓝色,这让我想起了广阔的大海,蔚蓝的天空!”纪辉双手握在胸前,以诗朗颂般的姿态夸张地说道。(..tw好看的小说) “蔚蓝的天空马马虎虎还说的过去,大海的颜色明明是深蓝色或者墨蓝色的,怎么可能浅蓝色的,纪辉,你是不是搞错了?”宋进光推推眼镜腿儿有些怀疑的问道。他做事认真,不明白的事情一定要问清楚。 “嘿,夸张,比喻,这是修辞,懂不懂?!”纪辉晕倒,象宋进光这么较真儿地活着,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几个年轻人笑笑闹闹,讨论着如何装修的问题,他们这么热衷于此,倒也省了我的事儿,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我则离开华鑫写字楼,坐上一辆黄包车来到西四桶子胡同的一品香茶楼。 茶楼里的客人不能算少,三三两两,有的喝茶聊天儿,有的听书品茗,xiǎoxiǎo的六尺宽,丈许长的xiǎo戏台上,一位五十多岁的说书先生正在讲三国,此时正讲到长坂坡赵子龙单人独骑三进三出,杀得曹操百万大军人仰马翻的经典段落,兴起处,更是手脚齐动,连打再踢,表现常胜将军的无敌风采,惹得看客们叫好连连,不时鼓掌喝彩。 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迈步走上楼,来到楼梯口右手第二个雅间我停下了脚步,四下再扫一眼,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尾随,这才伸手轻轻在mén上敲了三下。 吱呀,一声轻响,房mén被从里边拉开,一个身穿短衣长ku的壮汉出现在mén口,“江先生,您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随后走进屋内。那个壮汉则站到mén外,同时把房mén关上,一举一动非常利落,显见是受过特别的训练。 屋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八仙方桌,四张硬木圆凳,桌上摆着一把浙江宜兴产的红泥茶壶,茶壶旁是四个白瓷茶杯,桌子的右边坐着一个人,头上戴着一顶深灰色的礼帽,帽沿压得很低,将眉máo都给盖住,右手端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见我进来,并没有任何反应,仍然轻轻吹着腾起的热气,慢慢将茶水一口口地喝下。 不需要谁招呼,我来到桌边拉开椅子便坐了下来,伸手抄起茶壶替自已倒了一杯,轻嘬一口,然后闭上眼睛,让这口热茶在舌尖翻滚流连。 “嗯,好茶,雨前龙井,不愧为茶中极品,段兄真的是很会享受呀。”我轻声赞道。 对面坐着的这位正是段举。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令人闻风胆寒,冷血无情的漕帮第一杀手会有这样斯文儒雅的一面。人常说,静极思动,动极思静,或许是经历过太多的杀伐打斗,血雨腥风,所以他的内心深处也在向往着平淡安宁的生活? 没有回应我的问话,段举仍然在慢慢品着香茶,直到将杯里的茶水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完,这才把茶杯放到桌面。 “事情解决了吗?”段举开口问道。这是他的风格,开mén见山,直奔主题,绝不拖泥带水,多说一句废话。 “解决了。白迟已经离开了北平,现在茹男正在原来属于他的办公室里为该怎么重新装修费神呢。”我笑笑答道。 “是吗?”段举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回答只是表明他已经知道了。 “呵,看起来你对这样的结果不是很乐意呀。”看了他一眼,我笑着问道。 “江先生,你处理这件事的手段非常高明,我必须承认,至少,我想不出来这样的计划,不过我必须说,这个手段很不光彩。如果不是帮主指示,我绝对不会帮你这个忙的。”段举冷冷答道。 “呵呵,这我不和你争。每个人有每个人做事的风格,强求不得。重要的是现在茹男很开心,对不对?”我笑着答道。 被我的反问问得神情一滞,段举一时无话可答。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零三章 两公子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和段举见过面通过消息后,我离开了一品香,回华鑫写字楼前又去了一趟春来酒馆,皇帝不养饿兵,既然请人帮忙,就应该有所表示,管平和段举不同,对段举那样的人而言,出钱让他办事等于羞辱他的人格,而在管平看来,这样的羞辱那是越多越好。 又有十块银光闪闪的大洋到手,管平乐得简直成了一朵huā,一个劲儿地连声道谢,感谢我给了他赚钱的机会,有了这十多块大洋垫底儿,只要不再去赌博耍钱,至少可以轻轻松松过他一两个月了。 得过且过,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说实话,有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儿羡慕管平这样的人,虽然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经常要为自已的吃喝住宿烦恼,没有人生目标,简直就是在魂吃等死,但这样的人却是非常容易满足,稍有收获,便能喜笑颜开。‘今朝有酒今朝酒,明日无米明日愁’,倒也不失为一种舒心的生活。 把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我这才返回华鑫写字楼,离写字楼的距离还很远,就看到有两辆颇为气派的轿车停在楼前,两个司机打扮的人坐在mén前台阶上chou着烟,聊着天儿,看起来关系很熟。 什么人这么高调?我心中暗想。 这两辆车的档次很高,虽比不上李存舟家里那部全北平也找不出五辆的德国货,却也是一般人家绝对养不起的高档货。两个司机如此熟络,想必这两部车的主人关系也很近,华鑫写字楼里,有哪家公司够资格引来这样的客户? 下了黄包车,随意扫了一眼mén口的两辆车,然后迈步进楼,还没到贝克侦探事务所,就听到隔壁原先白迟那间办公室里传来非常夸张的笑声。 “哈哈,这间办公室未免也太xiǎo些了吧,看面积,跟我那儿普通职员办公室差不太多。茹男xiǎo姐,要不你把侦探社搬到我那儿去,多了不敢说,比这大两倍的办公室至少能给你找出三间。” “呵呵,孙兄,你该不是在说笑话吧?”另一个声音笑道。 “陈兄,怎么,你怀疑我办不到吗?”前一个声音有些不满。 “呵,不是,不是,我不是怀疑你没有能力找出足够大的办公室,而是环境不对。你想,你们那儿全都是作米面粮食生意的,茹男xiǎo姐开的却是侦探社,这完全不搭界嘛。要我说还是搬到我那儿吧。”后一个声音笑道。 “切,什么道理,我做米面生意的不搭界,你做钱庄生意的就搭界了?开玩笑。茹男xiǎo姐,你别听他的,搬我那儿去,绝对没有坏处。”第一个声音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又劝了起来。 “好啦好啦,你们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间办公室眼下还凑合着够用,等以后侦探社扩建,地方不够用的时候,我再找两位帮忙好不好?”很明显,这个声音是李茹男的。 “......,这样呀,......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事先说好,到时候一定要找我哟......”李茹男婉言谢绝,那两个人都有些失望,不过虽然如此,却还在努力讨好,以表现自已的真心。 孙兄,陈兄?该不会是孙逸仁跟陈东兴那两个huāhuā公子吗?想想也对,那天给李茹男过生日的时候,这两位曾经说过要来华鑫写字楼看看,算算日子倒也差不太多。 这两个家伙,明着是想看看侦探事务所怎么回事,实则是想向李茹男献殷勤,以期得到美人芳心,只不过落huā有意,流水无情,李茹男现在怕是烦死了吧? 心中暗笑,转身来到了隔壁,“呵呵,我说听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孙兄和陈兄两位到了。刚才有事外出,没有迎接二位,实在是失礼失礼。”,我笑着拱手问好。 屋内三人闻声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都转了过来,只不过三个人的反应却是大大的不同,李茹男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好象放下了一付沉重的担子,而孙逸仁和陈东兴则明显有些失望,大概是觉得被我破坏了他们俩献殷勤的机会吧。 “哪里,哪里,江兄见外了,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失不失礼的。”终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虽然心里不高兴,但面子上的功夫却不会少。 “一凡,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李茹男迎上来问道,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和埋怨,柔声细语,听得人心里别提多甜。 那两位公子哥的脸色明显黑了下来,经常在风月场所胡魂的他们怎么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不过那时都是其他nv人对着自已发嗲,而现在,自已却是站在一边,看着自已追求的对象向别人展现风情。 “呵呵,没什么,就是到茶楼见了一位朋友,聊得投机,把时间就给忘了。怎么样,装修的事儿定下来了吗?”我笑着答道――这两位公子哥家里的生意和漕帮关系密切,李茹男不好直接给这两个人脸色,使两家的关系变僵,所以想拿我当挡箭牌,让这两个人死心。呵,利用就利用吧,这样的利用,我也没有什么亏吃。 “是呀,你看,这是我设计的方案,你看好不好。”李茹男马上拿出一张图纸给我来看,也难为她这么用心。 看了一遍图纸,我笑了出来,“茹男,你这个方案的确不错,可照这个方案施工,只怕没个三五天完不了工吧?” “三五天就三五天,做就要做最好的,再怎么急,也差不了这几天。”李茹男倒是挺干脆。 “呵,那样一来,侦探社就要歇业几天了。”在这个设计方案中需要在墙上开mén,侦探社显然不能这边接待客户那边听着工人拆墙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零四章 秋游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李茹男一愣,刚才还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过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当然,主意是另外一回事了),眨眼之间便做出了决定,“没关系,那就歇业几天好了。反正这些日子大家也都很辛苦,养足精神,等装修完了再开工。” 她倒是干脆,透着家大业大,不在乎亏钱,不过也是,亏本都亏了快xiǎo半年了,哪还差这三五天。 “对对对,常言说的好,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茹男xiǎo姐,你的决定太英明了。”没等我说话,孙逸仁便抢着称赞道,这马屁拍的实在也太明显了一些。 被孙逸仁抢了先机,陈东兴暗骂对方脸皮太厚,层次太低,李茹男又不是大mén不出,二mén不迈的xiǎo家碧欲,如此露骨的逢迎之词只会引起反感,看来说到追nv人,还是自已更高明一些。 想到这里,陈东兴暗自得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呵,现在秋高气爽,正是郊外游玩的好时候,茹男xiǎo姐,既然要歇业几天,何不结伴出去玩玩儿?我家在雾灵山有一座宅院,那里有山有水,景色宜人,正是秋游的好去处。(..tw棉花糖小说网)这个建议怎么样?” 雾灵山远离北平,人疏地广,人烟稀少,jiāo通不便,到了那里就等于到了我的地盘,一方面可以显示自家的财力,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地主之便多多亲近美人,虏获芳心,如此一举两得且又不着痕迹的作法才是追求nv人的高招,孙逸仁,这方面你差得远着呢! 听到陈东兴的提议,孙逸仁心中懊恼――陈东兴在乡下有宅院,他孙逸仁家中一样也有,为什么自已没有想到这点,先一步邀请李茹男去秋游参观去呢?不行,不能让这个家伙独占风头。 “对对对,早听人说雾灵山山青水秀,一直想去见识一下却总没有机会。没想到陈兄在那里有一套宅院,正好让陈兄作东,大家一起去游玩一番,好山好山好风光,说不定灵感大发,还能写出几篇传世佳作呢。茹男xiǎo姐,你说是不是?”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直接给对方拆台,让人家下不来台的事当然不能做,不过掺和进去,让对方不能如愿得意还是可以的,你既然想出把人请到自已的地盘上以方便追求的高招,那我也顺便加入进去当个电灯泡,看你怎么施展手段! “这......,怕是不行。办公室装修需要人看着,时间上chou不出来。” 李茹男并不想和这两个家伙靠得太近,但碍于对方的家业和漕帮的生意有往来,也不便当面拒绝,只好找借口来搪塞。 “呵,不就是个房间装修嘛,这种xiǎo事儿哪儿用得着你亲自来监工。要是放心,你就把图纸jiāo给我,我去找人施工,保证等咱们回来的时候,这间屋子和你希望的一模一样。”陈东兴马上表态――装修一间办公室的费用于他而言只是九牛一máo,无足轻重,只要能博得李茹男的好意,让她知道自已肯为她付出就够了。 “这哪儿行,我的侦探社的事怎么能劳烦陈公子呢。”李茹男连声拒绝,她又不是没钱没人需要别人的帮助,特别是这两个人的帮助。 “呵呵,茹男xiǎo姐说的是,陈兄你既然做东道请我们去雾灵山游玩,其他的事就应该让给别人了对不对?大家都是茹男xiǎo姐的朋友,不能厚此而簿彼,只让你一个人出力。这样吧,雾灵山的事你来安排,茹男xiǎo姐,办公室装修的事就jiāo给我来处理吧,你可千万别拒绝,那就等于说不认我这个朋友。” 刚才失误慢走一步,接受教训的孙逸仁这一次没有放过,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向李茹男说道。 真是厚脸皮,还什么朋友,我巴不得不认识你这个人呢! 李茹男心中暗道,不过眼前这个问题怎么解决?不答应?等于不给对方面子;答应?自已又实在不想让这两个人找到接近自已的借口。 怎么办呢?李茹男不自觉地把头转向了我,一双美目中带着求助的神情。 有便宜不占,干嘛给这两个二世祖省着呢?有人自动自愿地站出来当冤大头,这不是很好吗?你老爸以势压人,我暂时没办法对付他,你是他的nv人,那就代他受点委屈吧。 我心里想到。 “呵呵,要我说孙公子提的建议不错,装修办公室这种粗活用不着堂堂一社之长来亲自监督。不如你把图纸jiāo给孙公子,让他来安排施工,然后把平叔留下来照看,这样不就两不耽误了吗?” 李茹男的脸瞬间阴了下来,她不相信以我的观察力会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为什么不帮她说话,想办法摆脱这两个人的纠缠,反而替那两个人说话,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李茹男脸色的变化我当然是看到了,她此时心里想的什么我也猜得到,我有一种恶作剧成功后的惬意。 “对,对,还是江先生聪明,这个提议好,就这样定了!”虽然不知道平叔是什么人,不过只要李茹男答应自已的帮忙那就行了。那两个人马上随声附和,一个劲儿地催促。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没有办法,李茹男最后只有答应下来,只不过在说出同意的同时,眼睛向我狠狠瞪了一下儿,我知道那其中的含义――别跑,待会儿我跟你没完!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零五章 报告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家大院里,李存舟拿着一个大大的喷壶正在给十几盆菊huā浇水,细细的水线在空中织出一片薄薄水雾,被西斜的阳光一照,现出一道七彩的彩虹,身穿居家宽松粗布衣服的李存舟就象普通有钱人家的老太爷,轻松而又闲淡,单看现在的情景,只怕谁也不会把他和北方**最大帮派的舵把子联系到一起吧? 身后三四步外站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身体笔直,直得就象一支随时都可以投掷出去的标枪。(..tw好看的小说) “......整件事的过程就是这样。”段举讲道。 和江一凡见过面后,他便回来向李存舟进行汇报――配合江一凡的事是李存舟吩咐他办的,但具体的过程李存舟事前并不知道。 听着段举的汇报,李存舟并没有马上表态,依然不紧不慢地给huā浇水,直到把所有的huā盆全都浇完,这才把手停下,旁边早有伺侯的下人连忙上前把喷壶接下,并送上擦手的máo巾,刚刚浇完水的菊huā叶绿枝翠煞是好看,虽然季节未到没有开huā,但那凸起的huā骨朵亦也是生机盎然,让人赏心悦目。 “xiǎo刀,听刚才你的意思,似乎是对江一凡作事的手法不太欣赏吧?”擦完手,回到桌边坐下,端起早就沏好的香茶吸了一口,李存舟这才问道。 “是的。”段举答道。他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所以,要么不开口,开了口就一定是实话。 “哦?呵呵,是吗?那如果让你去处理这件事,你会怎么做?”李存舟笑笑问道。段举是他的心腹爱将,论武功,论忠心,论胆量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只是武有余而文不足,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不知变通,假如这个年轻人在武力之外多学学怎么用脑子事,倒不失为一位理想的接班人。 “让白迟把房子让出来。”段举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 “这么简单?”李存舟笑道,和外表给人的印象不同,他是一个外粗里细的人,如果有谁把他当成只会打打杀杀的粗莽江湖人,那么早晚会栽在他的手中。 “白迟是一个贪财却又胆xiǎo的人,只是稍稍一吓,就给吓得逃离北平,对付这样的人,根本用不着费那么多的功夫。”段举答道。 这还真是段举做事的风格,干净利落,直奔主题,能一招解决,就绝不用第二招。 “呵呵,你说的对。我相信照你这样的做法,那个姓白的肯定不敢不把房子让出来。不过这样一来,你能保证他不把事情抖露出来吗?”李存舟笑着问道。 “这......”段举一时语塞。 的确,慑于漕帮的势力,一个没有背景的侦探肯对不敢拒绝转让办公室的要求,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嘴长在人家脸上,除非把人杀了,谁能担保人家不说出来?但为了一间普普通通的办公用房就把人给杀了,既使是杀人无数的段举也觉得有些太过了。 “还有,凭白无故让人把用得好好的办公室腾出来,这种事儿好说不好说,让人知道我漕帮仗势欺人,欺负人家普通百姓,岂不是于我帮声誉有损。而一旦事情闹开,传到茹男耳中,肯定又是一通埋怨,让我这个老爸里外里不是人。”李存舟笑道。这也就是段举,换成别人,他才不会有这样的闲心掰开rou碎了细细分析呢。十年树样,百年树人,培养一个接班人容易吗? “......帮主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知错就改,段举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呵呵,xiǎo刀,你的办事能力能强,只是方法太过简单直接,有时对事情的后就遗症想得不够周全,这方面你还需要多向江一凡学学。你看,他在处理这件事时并不是直接向那个姓白的施加压力,而是演一场戏,让姓白的自已钻进套子里。那个姓白的以为自已无意中知道漕帮的秘密而被追杀,所以主动把办公室让出来。如此,先不说他以后有没有胆子把前天晚上看到的事说出来,就算说出来,别人也只会当他自已运气不好。怪不到咱漕帮身上。万一的万一哪一天事情真相大白,被茹男知道,那也可以推说姓白的胆子太xiǎo,自已把自已吓着,因为后来并没有人真的在追杀他,不是吗?”李存舟笑道。 段举暗自点头,看来这方面的能力,自已确实是比不上江一凡。 两个人正在谈事,李茹男下班回来了,脸寒着,显然不是很高兴。 见她进到院子里,两个人自觉地不再谈白迟的事儿,“茹男,怎么了,听说你扩建办公室的事儿解决了,怎么倒不开心了?”李存舟笑着问道。 “怎么了?还不是您给介绍的那两个家伙,本来心情挺好的,全让他们给搅luàn了。”提起来就气,李茹男一屁股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不满地抱怨着。 “呃?哪两个家伙?”听nv儿的语气到也不是真的很生气,其程度也就是别扭的级别,李存舟好奇的问道。 “还有谁,不就是孙逸仁,陈东兴那两个家伙。今天下午他们俩跑到侦探社里,撺掇我放着着事不干,非得跟着他们去雾灵山秋游。”李茹男答道。 “秋游?呵呵,这不是好事儿吗?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chou点功夫和朋友玩玩闹闹,换换心情,对工作也有好处,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呀。”李存舟笑道。nv儿不喜欢那两个公子哥他也知道,不过一家nv百家求,人家追求自已的nv儿,自已也没理由不高兴。 “老爸!”本想找老爸拆苦,没想反被当成了笑料,李茹男把嘴一撅就要使xiǎo性。 “呵,呵,那你到底答没答应呢?”李存舟连忙打岔。 “哼,都怪江一凡,要不是他从旁边敲边鼓,帮倒忙,把我找的拒绝理由全给戳破了,我才不会答应呢!”李茹男气道。 听到李茹男的回答,李存舟嘴角露出了微笑――自已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自已这个任性的nv儿看来还真是只有江一凡那个年轻人能应付。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零六章 车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雾灵山,位于河北省北部兴隆县境内,地处北平、天津、承德、唐山之间,距北平约有一百四十公里,为燕山脉中段,其主峰歪桃峰被誉为“京东之首”。雾灵山地势高耸,诸多河流由此发源,可谓‘沟沟有流水,遍地是清泉’,因地形复杂,地势又高,故此气候多变,“山下飘桃huā,山上飞雪huā”,“山下阴雨连绵,山上阳光明媚”,真正是“三里不同天,一山有三季”。远处观,山峦重叠,绿波如岚,沟壑幽深,石径萦回,近处看,曲流溪涧,怪石奇峰,烟雾浩渺,如塑似画。春天来时,万物复苏,鸟语huā香,绿柳成荫,姹紫嫣红;夏天到时,山外骄阳似火,挥汗如雨,山内树木葱茂,神清气爽。及至秋天,红叶片片,野果满枝,层林尽染,百果飘香;冬季到来,欲树冰huā,银妆素裹,苍松翠柏,傲立风霜。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沿着蜿蜒崎岖的道路向前缓慢地爬行着,之所以说是爬行,是因为路况实在是太差了――严格的说,有些地段根本就不能算是道路,只不过是长着野草的荒坡,至于那些所谓的道路,也不过是长年行车走马压出来的黄土道,没人维修,没人管理,日晒雨淋,沟坑遍布,这样的路面,不要说开快车,就算以骑自行车的速度前进,那感觉也象是在摇煤球一般。(..tw好看的小说)孙逸仁和陈东兴的车虽是高档货,却也难以适应这样的路面状况,无奈之下,只能以牛车般的速度慢慢地xiǎo心挪动着,就这样还有数次陷进坑里,每次都是费了很大劲儿才nong了出来。 “早知道是这样,就应该坐马车来。”李茹男嘟囔道。 陈东兴的表情有些尴尬,他以前的确去过雾灵山一次,但那是在二十多年前的童年,时至今日,那只是记忆深处一点点模糊的印象,那一次,似乎就是以马车为代步工具吧? “就是,当时我也觉得应该坐马车,可东兴偏说开汽车方便,我也就没提出来。”孙逸仁赞同地说道,能够显示自已高明,贬低情敌智量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陈东兴心里暗骂,什么当时你觉得,你觉得当时怎么不说出来?现在路况差了,坐汽车不舒服了你来精神了,刚才在大马路上飞奔时你见周公去了吗? “呵,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路是难走了一些,但等到了雾灵山庄,你们就会觉得这些都是有价值的了。”没有办法,陈东兴只好以望梅止渴的办法来化解,不过随着车身的重重一颠,他的头重重地撞在车顶上。 车陷在了一个水坑里,也许是魂浊的泥水使精神过于紧张的陈东兴产生错觉,没能判断出水坑的正确深度,也许是回头说话分了他的神,总之,现在汽车右前轮近二分之一的部分卡在里边。 “陈公子,你是怎么开的车?不行的话还是让司机来开吧!”刚才的一颠差点儿也让李茹男的头和车顶来个亲密接触,好在我的反应够快,及时伸出右手拉住她的手臂,这才避免了那一幕发生,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感激之色只是稍稍一闪便消失无踪,旋即便对陈东兴发起了脾气。 这个xiǎo丫头,大概还在为之前我没有帮她说话而不得不参加这次秋游活动而不满吧? 我淡然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nv人呀,你若是真的为她们的喜怒哀乐动了心,那就离弱智没有多远了。 “是呀,东兴,不行咱别逞能好不好,放着好好的专职司机不用,你这是犯的什么瘾啊?” 孙逸仁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没我按着,他的脑袋实实在在地跟车顶撞了一下儿,陈东兴手里抓着方向盘,意外发生时好在有个着力点,所以孙逸仁这一下撞得远比陈东兴为重,摸着隐隐发痛的头顶,他也不满地抱怨起来。 “谁,谁说我不行了......刚才,刚才那是不xiǎo心。” 陈东兴的脸涨得通红,他是又羞又急。以他的家世,自然是有专职司机伺候,问题是,一辆轿车正常情况下只能坐四个人,孙逸仁肯定少不了,而我是李茹男的合伙人,当然也要在一起,所以,他这才放着专职司机不用,把人赶到另外一辆车里,自已却当起了司机。车他当然会开,只不过那只是在城里平坦宽阔的马路了,二把刀的功夫碰上复杂泥泞的路面,开成这个样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啦,别吹牛啦,快把车从坑里开出来,这样呆着很舒服吗?”李茹男没心情听陈东兴为自已辩解,她只想早点到雾灵山庄,不再受这颠簸之苦。 汽车右前轮陷在坑里,车身整个向右倾斜,坐在前边的陈、孙二人倒还好说,但坐在后边的李茹男受到的影响就大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我这边倾倒,要不是紧紧抓住前边的车座,只怕现在已经靠在我身上了。 陈东兴连踩油mén儿,汽车发出如老牛喘气般的吼声,车轮转动,把大片大片的泥水甩到空中,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白废,车身一阵痉挛,最后还是徒劳地卧在原地。 陈东兴的额头上冒汗了,他以前开车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去处理,泥泞的水坑全不受力,他越是狠踩油mén儿加大马力,车轮却是陷得越深越死。 “怎么?不行了?”李茹男问道。 “这个......,好象真的不行了。”陈东兴又试了几次,结果都和刚才一样,无奈之下,他只能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答道,全然没有平时那种倨傲之色。 “啊!那你不早说!现在怎么办?”李茹男气道。 两位专职司机都在前边那辆车上,那两位的驾驶技术比陈东兴强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路况越差,越能体现出双方的差距,此时早已开得远远,看到的只是一个xiǎoxiǎo的黑点儿。 “呵,还能怎么办,先下车看看情况再说吧。” 我笑着说道。 这些公子哥富家nv,吹牛夸口本事不xiǎo,可遇到现实问题,就只剩下团团转的份儿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零七章 小白菜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车身右侧是泥泞的水坑,左边的路面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干燥,不过也仅止如此罢了,李茹男漂亮精致的高跟皮鞋刚刚踩在地面,就有近三分之一的部分陷进黄褐色的泥土里,她皱起了眉头――nv孩子多爱干净,她也并不例外,看到喜爱的鞋子沾上了污渍,心里疼的很。[..tw超多好看小说] 三位男士的处境就比李茹男好得多了,至少鞋跟不会陷到地面里去。绕到汽车右侧仔细查看,情况的确很糟――不只是右前轮陷进了泥坑之中,右后轮的一部分也陷在松软的地面里,难怪陈东兴数次尝试都没有成功,车轮没有着力点,再大的马力也一样的白搭。 陈东兴和孙逸仁面面相觑,想要让汽车离开泥坑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借助外力或推或拉,另一种则是用东西把泥坑垫实,让车轮有着力处。问题在于谁去推,谁去垫?路面如此泥泞,车轮一转,必定甩得推车的人一身泥点,况且,李茹男肯定不能干这种粗活儿,以这辆汽车的重量,仅仅两个人能推动吗?至于把坑垫实,车上并没有带铁锹镐头之类的工具,无论捡石还是挖土,都只能靠自已的一双手,无论是陈东兴还是孙逸仁,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我在旁边只是冷眼旁观,干粗活于我而言并没什么,不过我干嘛要帮这几个人摆脱困境?再说,看着三个出身大户人家,锦衣御食的公子哥和千金xiǎo姐着急发慌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吗? 李茹男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她想发火,不过对这两个人发火有用吗?到最后只怕越骂越气,让自已更气。 虽然李茹男没有发脾气,但她脸上的神情早已表明她此时的心情,孙逸仁表面着急,实则心里暗笑,因为提出到雾灵山玩的是陈东兴,开车的也是陈东兴,所以李茹男就算发脾气,那也是对陈东兴多一些。情敌的利空就是自已的利好,他心里当然乐了。 陈东兴现在的感觉则象是热锅上的蚂蚁,强争开车,本打算在李茹男面前显显本事,抖抖威风,没想反虎不成反类其犬,本事没显出来,却把大家都给陷入困境,孙逸仁的冷嘲热讽倒还好说,终究他们两个属于同一类人,换成他,做的只会比孙逸仁更过分――他担心的是给李茹男留下自已没用的印象,把他当成了只会吹牛皮说大话的废物。 怎么办呢? 挠着后脑勺,陈东兴现在知道后悔把司机轰到另外那辆车上去了,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yào的,就算他财大气粗,身上有的是大洋,却也没办法改变现在面对的难题。 “......,xiǎo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没有娘呀。跟着爹爹,好好地过呀,就怕爹爹,要后娘呀......” 正在几个人没招可想的时候,随着吹来的阵风传来哼唱xiǎo曲的声音,歌声时高时低,高亢时似笛音清澈,直入肺腑,低沉时似月下独语,如哭如泣。 “如此质朴清澈没有半点杂质的歌声大概也只有远离繁华城市的乡下才有。”我轻声赞道。 这是河北民谣《xiǎo白菜》,以前在夜总会里也曾听有些歌nv明星唱过,论演唱技巧,那些歌nv的水平自是更纯熟老练,但比起音质的纯净还有那种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感触,却是那些歌nv没有办法相比的,而更难得的是,唱歌的明显是个男人。 “唱得是很好,可是听起来为什么那么凄凉,让人有一种心里发酸想要流泪的感觉?”李茹男仿佛听入了神,口中喃喃自语,脸上露出mi茫的神色。 “xiǎo白菜是清末四大奇案之一‘杨乃武与xiǎo白菜’中的当事人,原名毕秀姑,其夫患病而死,却被县令诬为与杨乃武通奸谋杀,酷刑之下被屈打成招,定为死罪,后因家人不断上告,兼之朝廷内争,有人想利用此案打击对手,案件这才得以昭雪。这首河北民谣《xiǎo白菜》唱的就是xiǎo白菜的身世......”,讲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李茹男眼中泪光莹莹。 nv人呀,就是眼窝浅,这么喜欢掉眼泪,我心中暗笑,正想挖苦几句开个玩笑,却见两颗眼泪真的从她的眼角滴落,我忽然明白了――李茹男虽生于大户人家,但母亲早亡,父亲又忙于帮派事务,有时难免冷落了nv儿,xiǎo孩子哪里会明白父亲的难处,孤单时自然会思念自已的生母,怕父亲另有新欢,娶个狠毒的后妈,夺走父亲对自已的爱。此时听到这首民谣,虽不知这首民谣的出处背景,但触景生情,感同身受,想起了幼年时的种种凄苦,所以才悲从中来,流出了眼泪。 想到这里,我也没心情去调侃李茹男了,说起来,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陈东兴和孙逸仁也不再围着车轮转了,一起直起腰向歌声传来的方向张望,心中只盼来几个当地农民,那样自已身上带的钱就能发挥作用了。 歌声越来越近,视野中一个黑点儿也越来越大,刚开始只是冒出一个头,渐渐的整个轮廓都露了出来――那是一辆农村常见的马车,车身宽约五尺,车帮高有七寸,看木头的颜色这辆马车使用时间应该不短,少说也在十年以上,拉车的是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看得出来,马的主人对它的照顾非常用心,除了马腿上有溅起的泥渍斑点,身上的máo皮梳理得却是干干净净,溜光水滑,脖子下方挂着一串xiǎoxiǎo的铜铃,马身一动,便发出清脆的声音。 车上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年长的年纪约在五十几岁,穿着一件黑色的粗布衣裳,下襟处缝着一块灰布补丁,脸上皱纹纵横堆垒,有如鱼网一般密集,特别是额头上的几道抬头缠,深得就象用刻刀刻上去似的,一条腿盘在车上,另一条腿搭啦在车边,随着马车的行进有节奏地一摇一摆,左手提着马缰,右手握住一根竹子编成的马鞭,时不时地轻轻一甩一chou,鞭梢便准确地落在马的臀背上,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纯熟和自然。旁边坐着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五官端正,眼睛很大,透着一股灵气,鼻梁挺直,下边是两片薄薄的嘴唇,和这一路上见到的农民不同,他的肤色明显白了许多,比起北平城里的公子哥也差不了多少,身上穿的是一件青色短衫,结实的肌rou将短衫绷得紧紧,盘膝坐在车上,身旁立着一个三尺多高的红漆木柜,木柜侧畔钉着两根牛皮背带。 距离渐近,“吁”,轻声吆喝一声,赶车的老把式把缰绳一拽,马车在离我们还有七八步的地方停住。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零八章 马车比汽车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一辆高级进口轿车,四个穿着打扮非常体面的城里人,这样的情况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旷野荒郊可谓绝无仅有,赶车的老把式打量着一车四人,嘴巴半张,一脸的好奇。 相较而言,那个年轻人的反应就正常多了,因为他望向李茹男的次数明显比看汽车的次数多很多。 “喂,老乡,我们的车陷泥坑里了,帮个忙好不?”如果是平常,陈东兴肯定是不会和这种一身土气乡下农民说话,可现在有求于人,所以也不得不暂时降下身段。 车把式是个憨厚质朴的老实人,哦了一声从马车上跳下来,几步来到汽车前,俯身看了看车轮,再用手里马鞭的鞭梢探到车轮下边试了试坑的深度,这才直起了腰,“你们这是咋nong的,怎么会掉这里去了呢?”,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而且带着很重的河北口音。 怎么nong的?还不是二把刀又想逞能的结果! 我心中暗笑,这位车把式还真是个老实人,说话这么直接了当,或许在他看来,能换自已这**车十几二十辆,不吃草只喝油的汽车居然会陷进这样的坑里爬不出来很有些不可思议,却不知这和汽车马车没有关系,原因只在控制车的人身上。.tw[棉花糖小说网] “一时不xiǎo心,一时不xiǎo心。老乡,帮忙把车拉出来,我给你一块钱好不好?”被一个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的乡下老农民这样数落,陈东兴又羞又恼,恨不得给这个不长眼睛,在自已伤口上撒盐的人脸上来一巴掌!好在他终究受过高等教育,自视清高,不愿意和一个乡下老汉一般见识(当然,如果真的双方撕扯起来,我很怀疑被摁在地下痛扁的会是他自已,虽然那个老汗已经五十多岁。) “什么,你说什么?”老汉闻听一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神情,似是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见老汉这样的反应,陈东兴心里没了底,“嫌少?两块,两块可以了吧?”,他以为对方是嫌酬劳太少。 老汉还是不解,眨着有些魂浊的眼睛,还是一脸的mi茫。 “还嫌少?三块,三块行了吧?”陈东兴有些急,钱于他并不是问题,他是担心旁边的李茹男会觉得自已出手太xiǎo气。 我心里更是暗笑――他以为人家农村老汉象他一样掉进了钱眼儿里,不给好处就不肯帮忙?生活越在底层的人往往越是乐于助人,本来只要说出句好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你偏要拿钱去砸,也只有这种出身于富贵人家,满脑子金钱利益的二世祖才喜欢干吧? 不过我并不打算掺和进去,我知道三块钱对普通农民意味着什么,那或许会是他们半年的积蓄,我没理由人家得到这样的意外之喜,特别是在有人自愿当撒财童子的情况下。 老实的赶车老汉一时搞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给自已那么多钱,在他想来,别人有了困难,自已既然遇上到顺便帮个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收人家的钱,那不是很不道德的事吗?乡下人读过书的很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良心就比受过高等教育的黑。 后边车上坐着的年轻人却是听明白了,起身也跳下了车,“张大叔,人家的意思就是huā钱请你帮忙把车从坑里拉出来,三块钱,不少了。”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老汉身边。 “啥?还给钱呀?这咋行呢?那不成了趁火打劫了?咱庄家人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儿。”张老汉这才明白过来,于是连声拒绝,一张被太阳晒成深棕色的脸上微微发红,似乎是自已的人品受到了侮辱。 缺德事儿? 张老汉的口音虽重,但还不至于听不明白,陈东兴更是显得尴尬,在他们这种人心中,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让张老汉帮忙把汽车从水坑中拉出,就应该付给人家相应的酬劳,可人家竟然把这种公平合理的等价jiāo换当成是对自已的侮辱,到底是谁的人格更高尚呢? “呵,您就别犟了,人家是城里人,有的是钱,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人家着急赶路,张大爷,赶快帮人家把汽车nong出来才是正事儿。”年轻人和张老汉看来很熟,而且口才也很不错,连哄带劝,赶车老汉也就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到马车旁,先将马从车辕上卸下,再把马拉到汽车前边,用绳子把汽车的保险杠拴住,一切准备就绪,陈东兴赶忙钻进驾驶室内,重新发动汽车。 汽车的发动机再一次发出有如老牛般的喘息,张老汉把手中的鞭子一甩,鞭梢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驾,驾!”,随着他的吆喝声,马的四蹄开始迈动,一步,两步,短暂的僵持过后,车轮终于摆脱了泥坑的束缚,向前移动了几步。 陈东兴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自已运气好,碰到这么一个赶车的人,不然,天晓得在这里耗到什么时候。下得车来,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银元来到正在解开绳子的张老汉身边把钱递了过去,“谢了,老乡,这是给你的酬劳。” 看到银元张老汉吓了一跳,他是真没想到城里人这么有钱,沉甸甸的大洋掏出来比他掏铜板还要轻松,“太多了,太多了,这怎么使得。”钱,没有人不喜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张老汉觉得自已的劳动不值这么多钱,慌张地连连摆手,不敢去接。 “呵,老乡,不用不好意思,这是你应得的。那位xiǎo兄弟说得对,这点儿钱对我们来说算不了什么,您要是不收,就是不给我们面子。”我笑着劝道。慷他人之慨,这种顺水人情做起来最爽。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零九章 神猜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对对对,张大叔,您就收起来吧。”坐马车来的那个年轻人也一起劝道,伸手从陈东兴手中把三块大洋拿起,直接就揣进老汉的口袋里。 众情难却,张老汉是个老实人,见大家都劝他把钱收下他也掰不开面子,何况三块大洋对他而言可谓一笔巨款,要说完全不动心肯定是说瞎话,于是连声道谢,满脸的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把钱收了起来。 “呵,老乡,打听一下儿,这儿到雾灵山庄还有多远?”我随口问道。在这种完全没有路标的地方,人的距离感会变得很迟顿,特别是在陈东兴那糟糕的驾驶技术折磨下,能够准确估算出距离目的地的远近那几乎是神人的标准。 “你们是去雾灵山庄呀?”收了我们的钱,张老汉明显熟络了许多,不能不说钱是一种好东西,最起码在大多数情况下能够拉人们之间的距离。 “是呀。”李茹男应声道,她对这个问题也非常关心,因为这关系到还要在陈东兴的车上受多长时间的罪。 “噢,没多远了,再有两袋烟的功夫也就差不多了。”张老汉答道,这是乡下农民常用的计量单位,因为在地广人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农村,很少会有人在意这种问题。[..tw超多好看小说] “两袋烟的功夫?到底是多远?”几个城里人全都mi糊了――里,公里,这些是距离单位,而两袋烟,似乎说的是时间单位,这两者之间怎么个对价关系?是他们的汽车再开两袋烟的时间?还是走行再走两袋烟的时间?又或者是老汉赶的马车再走两袋烟的时间? “噢,从这里到雾灵山庄大概还有五六里路,过不大会儿就能到了。对了,你们是城里人吧?”那个年轻人看出几个人的mi茫所在,连忙替张老汉解释道。 “嗯,是的。谢谢你啦”李茹男感觉心情好多了――五六里路,折磨终于快熬到头了。 xiǎo丫头,这么高兴,你就不照顾一下儿开车那位的心情吗?就算再怎么开心,稍稍掩饰一下儿会死吗?.......不过那家伙想气急败坏的表情,嘿嘿,我喜欢。 看着笑容灿烂的李茹男,再看到陈东兴绷得越来越紧的脸,还有旁边说不出兴灾乐祸,又或者说感同身受孙逸仁,我心里想到。 “呵,老乡,打个商量,我能坐你的车去雾灵山庄吗?”心念一转,我笑着问道。 “行呀,那有什么不行的。你等等,等我把马套上。”张老汉答应的很痛快――仅仅是帮人把车从坑里拉出来就赚到三块大洋,这和天上掉金元宝有什么分别?不要说顺道拉个人,就算让他现在马上掉头去几十里外的县城,他也一样乐意。 唰,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在了我的身上,只不过这三道目光中所包含的感觉并不一样――孙逸仁的是欣喜,因为车里少了我,他就可以更露骨地向李茹男献殷勤了;陈东兴则复杂一些,一方面觉得车里少个人更利于自已的发挥,另一方面又明白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自已糟糕的车技被人家抛弃而造成的挫折感;至于李茹男,则是惊讶和气愤,惊讶的是我为什么会知道人家张老汉的目的地也是雾灵山庄,气愤的是我居然把她一个人丢给那两个心怀叵测的huāhuā公子! “呵,怎么了?”我明知故问地笑着问道。 这两位公子哥虽然对李茹男都是志在必得,但也正因如此,两个人都在的情况下才不用担心谁会做出过份的事儿来,因为另一位肯定会想办法阻止的,而且,李存舟可不是真的吃斋念佛的主,谅这两个人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向李茹男来硬的,更何况李茹男并非弱nv子,她的身手在高手眼中或许属于中看不中用的huā拳秀腿,不过对付这两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还是绰绰有余。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们三个坐在一辆车里会出什么事儿。 “你,你怎么知道人家也是去雾灵山庄的?”李茹男问道,这还是她自那天之后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呵,这里是农村,通向外边的路一般一个方向只有一条,短短四五里远,出现岔路的可能性不大,特别是朝着村落的方向。这位老乡的车是空的,而且车过来时也是悠悠闲闲,不象是急着赶路,所以我判断应该是出外办完事儿后返家途中。老乡,我猜得对不对?”我笑笑答道。以李茹男的性格是绝难先说出和解的话,她肯先开口说话,这已经很不简单,得饶人处且饶人,差不多就行了。 听到我的分析,张老汉满脸的惊讶,“我的乖乖,神了,真是太神了。你该不是算命的吧?怎么说得这么准,比县城里的钱半仙都准!” 不用问,钱半仙肯定是路边摆摊算命的那种人,把我和这种人相提并论,也真难为他了。不过话说回来,摆摊算命和我的老本行其实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靠着脑子和嘴唬人méng人赚钱,只不过一个只是骗骗mi信糊涂的路人,一个是以贪财无义的巨富高官为目标。 “呃......,算你méng上了。那你说说他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也是雾灵山庄的人?”李茹男转了转眼珠,又提出了问题,她知道,一旦开口说了话,这冷战也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只是心里的气还没有发出,我也还没有道过歉,就这样算了很不甘心,所以故意要出难题给我看。 李茹男手所指的是那个和老汉同坐马车而来的年轻人,被李茹男一指,年轻人先是一愣,后又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上下打量着年轻人,年轻人更加腼腆,手脚都有点儿不知道往哪里搁了,连脖子带脸都涨红了一半。 “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xiǎo兄弟应该是走村串镇的货郎,至于是不是雾灵山庄里的人,我想不是的可能性要大一些。xiǎo兄弟,我猜的对不对?”仔细观察一番之后,我笑着问道。 年轻人脸上也露出惊讶的神情,“对呀,没错,您真是太神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一十章 换驾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我又一次露了风头,看在陈东兴和孙逸仁眼里气在他们俩的心里,因为李茹男眼中又出现了那种钦佩,惊喜的目光,而这,正是他们俩个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切,神什么呀,那么大的货箱子就摆在那儿,除非眼睛瞎了,谁猜不出来呀。”陈东兴阴阳怪看地说道,“是呀是呀,我早就看出他是个货郎了。”孙逸仁也在一旁连声附和,就象他们俩真是这么想的似的。 我又不是你们俩的情敌,用得着这样联合起来对付我吗?况且,凭你们两的本事,难道联手就能和我抗衡了吗?呵,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向着有点不快的李茹男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急着说话,我微微一笑,“想不到两位头脑这么聪明,这么难的问题也猜到了。那么能否请教一下儿,二位是怎么确定这位xiǎo兄弟不是雾灵山庄的住户?” 你们俩不是想在李茹男面前显本事吗?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那就看你们自已的本事了! “这......”两个人顿时傻了眼,盯着年轻人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把个年轻人看得心里直发máo,但到最后终究还是看不出端倪,你看我,我看你,想说不知道,拉不下面子;想说知道,可又说不出来理由,左右为难,干脆学起了哑吧。 “要什么理由!你根本就是猜的!”憋了半天,孙逸仁总算憋出了一个理由,“对,没错,你就是猜的。是或不是,反正各有一半的机会。你这次是运气好,猜对了!”陈东杰应声虫一般地跟着叫道,这方面,这两个人的配合还是很有默契的。 被两个人这一叫,李茹男也有些怀疑了――我和他们同坐一辆车到的这里,这两个人也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果说马车上的那个木箱可以做为年轻人是货郎的线索,那么说他不是雾灵山庄的人的理由又是什么呢?“一凡,你该不会真的是méng的吧?”,李茹男半信半疑地问道。 开玩笑,你当我是你们几个吗? 我心里暗笑。 “呵,说是méng,的确有,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luànméng。之所以认为这位xiǎo兄弟不是雾灵山庄的人,主要是从他和这位老乡的称呼中推理而来。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样称呼的吗?“张大叔”,这是很常见的称谓,一般是用在相互认识,并且关系还算不错的晚辈对长辈的称呼上。(..tw好看的小说)而在农村,由于生活比较闭塞,同住一个村子里的人大多拐弯抹角沾着亲戚,所以如果同是雾灵山庄的村民,那么这位xiǎo兄弟的称呼应该是直接叫‘张叔’,叫“张大叔”则表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属于一般的jiāo往,故此,我才说不是同村的可能性更大。怎么样,这样的解释还满意吗?”我笑着问道。 无话可说,陈东兴和孙逸仁都是哑口无言,以他们俩的脑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中居然能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也太玄乎了吧? 玄乎不玄乎那是你的事儿,所谓的神机妙算说白了其实不过是一张窗户纸,只是如果我不点破,这两位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出来。 重新上路了。 汽车里的四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而原本两个人的马车上坐上了四个人。 本来我是想一个人坐马车的,但李茹男不知道动哪根神经,放着好好的汽车不坐,非得也要一起坐马车,说是要体验一下普通家村人家生活的乐趣。陈东兴和孙逸仁自然不乐意这样的结果,但是李茹男非要这样,他们俩也没招可想。孙逸仁本想甩开陈东兴也坐上马车凑热闹,可陈东兴怎么肯干?说到底,他心中真正的对手还是孙逸仁,因为他清楚得很,在他们这种豪mén大户中,儿nv的婚姻只是家族利益维系发展的工具,由不得他们自已作主,所以,他才会明知道李茹男对自已并没有感觉也仍然厚着脸皮死缠烂打。虽然无论才学,智谋,能力,我都比他强过十倍百倍,而且他也能感到李茹男对我比对他的态度明显强得太多,却也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而不是实质上的威胁。 陈东兴的强烈反对,再加上李茹男也不愿意他来凑热闹,孙逸仁最后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坐进汽车,一路颠簸向雾灵山庄开去。 张老汉很快便把马车重新套好,我先扶着李茹男上车,然后一抬腿也坐到车上,张老汉马鞭一扬,马儿打了个响鼻迈开四蹄向前走去。 马车的速度比汽车慢的多,而且张老汉对这条路的路况非常熟悉,再加上几十年赶车经验,所以尽管道路泥泞崎岖却走得非常平稳,那种随着马蹄移动而一起一落的节奏仿佛是秋千摇摆,呼吸着野外荒原带着浓重huā草气味的新鲜空气,享受着迎面吹来的阵阵微风,那感觉别提有多惬意了。 “xiǎo货郎,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呀?”李茹男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没过多长时间就和年轻人聊了起来。 “我呀,我叫孙二柱。是离这儿往南二十里外孙家庄的。”xiǎo货郎答道,他虽然走村串镇贩卖百货,比普通乡下人见得世面多些,但和李茹男这样的都市新潮nv性说起话来还是有些紧张。 “孙二柱?呵,这名字好土气哟。”李茹男笑了起来,这个名字毫无特点,在北平城大马路上扯开嗓子喊一声,说不定得有三四个人回头答应呢。 孙二柱不好意地笑了起来,笑容非常憨厚,完全不象城里生意人的那种油滑,“乡下人不识字,碰到什么就叫什么。”他解释道。 “嘻嘻,倒也是,那你做生意不是得记账吗?”李茹男问道。 “我上过两年私塾,一般记账还能应付。”孙二柱答道。 “只上两年?两年能学多少东西,为什么不多学几年呢?”李茹男不解地问道。 这个nv人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当谁家都和你一样那么有钱,读得起书,上得起学。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一十一章 货郎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也许是常年做生意的缘故,孙二柱比一般的农民要机灵得多,也健谈的多,在最初的拘谨过后,打开话匣子的他还讲起了自已的事情。.tw[棉花糖小说网] 孙二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家中除他以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孙家的家境早先还算不错,有几十亩的田地,虽谈不上多富裕,但基本上能保证自给自足,衣食无忧,也因此,他的父母才能让他上私熟念书。但在八岁时家里不慎失火,三间房子一夜之间变为瓦砾。遭此天灾,孙家家道中落,不得不把田地卖掉一半才勉强度过难关,不过却再也无力支付儿子的学费。 农民以土地为根本,少了一半的田地就等于少了一半的收入,日子过得紧紧巴巴,那几年又恰好连年遭灾,收成不好,无奈之下,家里只好把他送到县里的一家杂货铺当学徒。孙二柱年纪虽xiǎo,不过一是认识几个字,二是为人机灵,很会来事儿,所以很得掌柜喜爱,教了他不少做生意的知识,打算等自已老了以后,就把店铺jiāo给他去打理。 谁知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杂货铺经营的本来是好好的,不知怎的,却被县里一个富商看上了,为了得到这间铺子,富商让人从店里买了大批货物,然后谎称这些货物有假要求赔偿。杂货铺的老板当然不干,和富商据理力争打起了官司,可在这个世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生意人怎么可能和富商去斗?接受了富商两百块大洋的贿赂,最后的判决不问可知――杂货铺被判全额赔付,除此之外,还要接受双倍的罚金。受此打击,杂货店老板被气得一病不起,十几天后便撒手人寰,而店铺也是资不抵债,成为富商的财产。 杂货铺没了,无处可去的孙二柱只有回家,不过多少算是见过世面的他怎么可能甘心再干那种土里刨食的工作,靠着以前在杂货铺掌握的进货mén路,东拼西凑凑了点本钱当起了走村串镇的货郎生意,虽是本xiǎo利薄,但靠着头脑灵活,且能说会道,做生意又老实,童叟无欺,不象别的货郎那样喜欢耍xiǎo聪明占xiǎo便宜,所以很受附近村庄农民的欢迎,时间一长也算是xiǎo有名气,十里八乡,很少有不认识他的,不少人甚至把他当成自已的家人看待,非他卖的东西不买,今天去雾灵山庄做生意,路上恰好碰到进城卖菜回来的张老汉,所以便搭上了他的顺风车。 “哎,那你都卖些什么货呢?”听孙二柱是去卖货,李茹男好奇心起,看着旁边孙二柱一只手一直xiǎo心扶着的货箱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针头线脑,火柴,簪huā之类的xiǎo东西,不值钱的。”孙二柱笑笑答道――他并没打算向李茹男推销商品,因为他看得出来,李茹男身上随便一件首饰的价格都足以买下自已所有的货物还绰绰有余,自已那些卖给乡夫村fu的东西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能让我看看吗?”好奇心上来了,李茹男哪儿肯这样就算了,笑容灿烂请求道,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说不出的俏皮。 如此可爱的攻势,连我都心神一荡,更何况孙二柱呢,再说他本就是货郎,有人想看他的货物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便把箱子换了个方向,把箱盖打开。 这个货箱设计的非常巧妙,前面的面板打开后里边是一层层的chou屉,各种各样不同的杂货就分mén别类地整整齐齐摆在其中,正象刚才孙二柱所说的那样,大多是绣huā针,顶针,什锦线,火柴,荷包之类居家过活常用的xiǎo百货。 “咦,这个chou屉里是什么?”翻了翻那些xiǎo百货,李茹男并不怎么感兴趣,她又不喜欢nv工家务,这些东西做工粗糙的东西自然不会入她的法眼,一转眼,发现最上边的一个xiǎochou屉与众不同单独挂着一把xiǎo巧的铜锁,便好奇问道。 “就是一些头huā,戒指,项链之类的东西,乡下人喜欢的东西,您看不上眼的。”孙二柱答道。 这个货箱里真正值钱的其实也就是这个chou屉里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单独加上一把锁。 “嘻嘻,我还没有看,你怎么就知道我看不上眼呢?”李茹男调皮地问道,她生活在城市,很少见到性格纯朴的农民,刘二柱越是不好意思,她就越想逗nong这个年轻人。 “这......”,孙二柱哪里是李茹男这样古灵精怪的xiǎo妮子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得掏出钥匙把锁打开。 这个nv人,干什么不好,非得欺负人家乡下xiǎo伙子。 看在眼里,我是暗自摇头――又不会买人家的东西,给人家添luàn干嘛?再说,你出mén儿钱向来是由春梅拿着,现在身上是一个铜板没有,就算想买,你拿什么来买? chou屉拉开,里边是十几件金银首饰,欲石配坠儿,不过大多做工粗糙,欲石的质地也很一般,完全上不了档次,大概也只在农村才能有销路。 李茹男出身于大户之家,眼光自然不差,随手拿起几件把玩一番,没有一件能引起她的购买欲。 “哦,这一件不错呀。”挑来挑出,李茹男翻出根欲石凤头发簪,比起其他首饰,这根发簪的品质明显高出几个级别,不仅造型生动,而且欲质温润,几乎没有瑕疵,拿到北平城的欲器店去卖,大概也能卖到一两块大洋。虽然算不了多上档次的的好东西,不过对于专做普通农民生意的货郎,这样的货也算很难得了。 “xiǎo姐,真对不起,那根发簪不卖的。”看李茹男似乎很喜欢那根发簪孙二柱显得有些紧张,连忙叫道。 “咦?为什么不卖呢?”李茹男不解问道――货箱里的东西不就是为了卖的吗?自已看起来象是买不起的人吗? “呃......这个,这个是有人预定的。”孙二柱有点儿结巴地解释着,脸上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有人预订?”nv人的直觉,李茹男觉得孙二柱的反应似乎有问题,盯着对方的脸怀疑问道。 被李茹男这样盯着问,孙二柱的脸变得更红,下意识地把头扭向一边躲避着,说出话来更是结结巴巴。 “哈哈,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孙二柱的窘态让李茹男更加相信自已的判断,追问起来更加起劲。 “好了,李大xiǎo姐,你就别再难为人家了。看,前边应该就是雾灵山庄了。” 这个李茹男,人家自已的事儿凭什么要告诉你?有人委托你调查人家孙二柱了吗?nv人,真是八卦!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迎接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离村庄越近,道路的状况也变得好了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坑坑洼洼,路况好了,马车前进的速度也变得快了一些,马脖子下挂着的一串铜铃发出欢快的响声,似乎连它也知道马上就要到家,所以脚步才变得如此轻快。(..tw棉花糖小说网) 李茹男也不再拿孙二柱打趣,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这里已经是山区,触目所及,到处都是高耸的山峰,初秋季节,满山遍野的树木枝叶有些变成暗黄,有些则还是绿色,浓妆淡抹,气象万千,真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太美了,可惜,照像机在春梅那里,不然我一定都给拍下来。”李茹男赞道。 崇山峻岭的宏伟气势是人工建造的假山假水所不能比的,面对着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创造,有谁会不感到震撼? 张老汉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对于这样的景色早已司空见惯,不会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话虽如此,有人称赞自已生长的地方,而且还是有学问,有见识的城里人,他心中也是很自豪的。 孙二柱则是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是个老实人,并不擅于说谎骗人,李茹男的问题让他很难应付,好在被我一句话把这个好奇心过重的nv人的注意力转移开,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向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嘴角向上微微挑起,露出两排农村人少见的雪白牙齿。 我点了点头做为回应,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xiǎo时候在农村时的邻家大哥,憨厚,朴实,善良,有着一种亲切感。 随着距离的缩短,雾灵山庄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这是一个约有两三百户人家的村落,在山区,这种规模的村子应该算不xiǎo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用土坯垒成,讲究一些用的则是石料,有些人家院里种着枣树和柿子树,快要成熟的果实沉甸甸地挂在枝头,将树枝压得弯弯。 “来啦,来啦!” 离村口还有一百来米便听到有xiǎo孩子的喊声,仔细一看,却原来是有人爬在村口旁的一棵老槐树上通风报信儿的观察哨儿,看到马车离近便高声叫喊起来。 xiǎo孩子的叫声响起不久,有十几个人从村口出来,从衣着上看,大多是普通的村民,不过站在最前面的三个人明显不同,其中两个穿的一样,都是青布的上衣青布的ku子,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脚上也是黑色的布鞋,一看便知属于打手、护院的那类角色,为首一人看年纪在四十左右,穿着一件土黄色短衣,身体微胖,个子很高,稍稍有些驼背。 “啊......,是赵管家。呀,姑娘,他该不是来接你们的吧?”张老汉一惊,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那个穿土黄色短衣的人是谁?不自觉地回过头来向李茹男惊讶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赵管家是谁呀?”李茹男能猜出张老汗所说的赵管家是谁,不过赵管家是干什么的她又到哪里猜去。 “赵管家你都不知道?那是咱庄第一大户陈大老爷的管家呀。”提出这位陈大老爷,张老汉的语气又是敬畏又是羡慕。 这就说的通了。 陈东兴说陈家在雾灵山庄有产业,不问可知,这份产业的所有者肯定也是姓陈,所谓穷在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陈东兴是宝字银号的少东,家财百万,以这样的家境还能保持联系的亲戚自然也不会是苦哈哈的普通农民,雾灵山庄第一大户,合情合里。想必是早到一步的陈东兴见过了这位亲戚,所以这位亲戚便派管家到村口来接其他客人吧? 马车很快就到了村口,张老汉放慢车速,停在众人跟前。张老汉骗腿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恭敬地向赵管家哈腰致意,“赵管家,您接人呀?” “嗯。”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赵管家的眼睛根本就不瞧张老汉,虽然都生活在这远离城市的偏远农村,但人还是有三六九等之分,他是本地首富陈万仁家的大管家,宰相mén前七品官,在雾灵山庄,除了陈家的主子,他就是这片儿地面上说一不二的土霸王,当然不会把一个种地赶车的车把式放在眼里,他现在眼睛盯着的只有还在车上的另外两个人(刘二柱他认得,不过是一个卖货的xiǎo货郎,不在他的关心之中)。 车上的一男一nv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无论穿着打扮还有眼神气质都透着一种洋气,男的目光深邃如潭,似是充满着无穷的智慧,能够看穿所有的一切,nv的则是貌美如huā,七分娇yàn中还带着三分英气。 主动迎上前两步,赵管家语气谦恭地拱手作揖,“请问两位是不是陈少爷的朋友?” “对,我们是陈公子的朋友。请问你是......?”我反问道。 “噢,敝姓赵,是陈家的管家,奉陈老爷的吩咐迎接两位贵客。”赵管家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勤,后边跟着的两名家丁也同样点头哈腰,表现得非常恭敬。 我先从车上下来,伸手递给李茹男,示意让她扶着下车。李茹男白了我一眼,只当没有看到我伸出的手臂,自顾自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个nv人气性还真大,都过去三四天了,怎么气还没消? 无奈地苦笑摇头,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元递给张老汉,“老乡,谢谢啦。” “啊,不,不,这我可不敢收,你们是陈老爷家的贵客,我怎么敢收您的钱呢。”张老汗象是看见了烧红的烙铁,吓得把手缩在背后。 “呵,老乡,一码事儿是一码事儿,我们坐了你的车,就该付给你车钱,收下吧。”慷他人之慨,李茹男还真是大方,她学东西学的倒快。 “不行,不行,这可真的使不得。”张老汗连连摆手,眼睛却偷偷瞄着赵管家。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我马上就明白了,他这是怕让陈家人以为他收陈家客人的钱是不给陈家的面子。 “呵,赵管家,麻烦您说一句话吧。”直接了当,我向赵管家说道。 从心里说,赵管家并不想让张老汉收下这块大洋,这里是农村,三五块大洋就足够买一亩上好的良田,他虽不至于为这一块大洋而眼红,但一个赶车的只是顺路拉了个脚就拿到这么多钱,真不知道这个老头儿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心中暗叹到底是城里人,出手真是大方。 不想归不想,但我既然向他开了口,他也不敢驳我的面子,“张老头,人家诚心给你,你就收下吧,还不快向人家xiǎo姐少爷道谢。”托我和李茹男的福,赵管家看向张老汉的脸也带了几分笑意,虽然那笑容只是浮在脸皮外边。 “是是是,谢谢,谢谢xiǎo姐,谢谢少爷!......”赵管家发了话,张老汉不敢不听,连忙双手把钱接了过去,口中连声说谢。 村口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们一片啧啧感叹声,又是羡慕又是惊叹,羡慕的是张老汉的命真好,凭空赚了这么多钱,惊叹的是亮闪闪的大洋说给就给,城里人真是太有钱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一十三章 首富之家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赵管家带路,我和李茹男向陈家走去,后边看热闹的村民们一路跟着――在这种偏僻的乡村不要说来自北平的客人,就连刘二柱那样的货郎个把月都难得来一趟,此时见到了生人,那感觉就象来了京班大戏一般,两个城里人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显得那样与众不同,特别是李茹男这种留过洋,受过高等教育新潮nv性的一言一行更是与家村封建闭塞的nv性标准完全不同,看到她神采飞扬,顾盼自如的样子,真好似看到神nv、妖精一般(当然,被当做神nv还是妖精那就因人而异的,而其分别,主要在于年纪的大xiǎo和性别的不同),有几个人好奇心比较大的村民甚至想跑到前边回过头来再仔细看看,结果被赵管家眼睛一瞪,不得不又退了回去。 被人围观,李茹男的自我感觉却是很好,有人说nv人是感性动物,习惯于从自身的角度去思考解决问题,因而很容易把自已当成舞台上的主角,被这么多人追着看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颇有些享受,不时向那些追上来或爬上房顶树梢上的孩子们招手致意,惹得那些孩子们一阵阵兴奋地大呼xiǎo叫。 步行了三四分钟,经过了十数个破旧的农家院落,眼前忽然一亮,一堵与众不同的大院出现在我们眼前,不单是因为这座大院的大,院墙的高,更在于砌墙所用的材料――这里是山区,山石和泥土有的是,所以绝大多数家庭的院落是用这两种材料垒成,没钱的用土坯,有钱的就用石头,而这座院子的围墙用的却是一水的青砖。能在这种偏僻落后的农村用得起砖来垒墙,这本身就已显示出此院主人的雄厚财力。 向前再走了二十几步,路一转,我们来到了陈家大院前mén儿,黑漆的两扇大mén敞开着,青条石铺成的两层台阶上一尘不染,一个家丁站在mén口,见赵管家带着客人回来了连忙随在一旁。 看这架式,陈东兴的这位亲戚在本地也应该属于一方霸主的角色,否则不会大白天的在mén口还安排人站岗。不过话说回来也不奇怪,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如果手底下没人没势力,怎么守着这么大的产业呢? “江先生,李xiǎo姐,这里就是陈府,两位请进。”赵管家侧身伸手示意――这是一个很有城府的管家,话不是很多,却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自已应该做些什么。 迈步进到陈家院内,感觉一个字,那就是“大”――农村和城市不同,地皮并不值钱,在北平城里,有个百十平米院落的主少说家里也得有个千八百块大洋的身家,而在这里,随便哪一个村民的院子都远远超过数字。陈家是本地首富,其宅院自是比普通人家大出不知多少倍,房间连着房间,院子套着院子,虽不似李茹男家那样豪华气派,却也是宅深屋高,爽快大气。院子中间有一条石板铺成的xiǎo路直接通向正屋,屋mén口外站着两个服shi的家人,离着很远就能听到从里边传出的爽朗笑声,“哈哈,记得上一次你来雾灵山庄的时候还是个xiǎo孩子,站直了头顶才刚刚到我的胸口,一晃十多年过去,现在长得比我还高出半头,成了大xiǎo伙子了。” “呵,是呀,大伯父,这十多年没见,您的身体还是这么结实呀。记得xiǎo时候您常常把一支手伸在半空,让我当单杠往上爬,想一想就好象是昨天的事似的。”这是陈东兴的声音。 “哈哈,还昨天的事儿呢,老喽,再在这把老骨头不要说伸出胳膊让你往上爬,就连多走几里山路都痛得不行喽。” ...... 听声音,是伯侄二人正是述旧话家长,看来两家人虽然很长时间没有走动,但亲戚这层关系还在。 赵管家先一步进到客厅里,“老爷,侄少爷的两位朋友接到了。” “呵呵,快请进。”豪爽的声音笑着热情地招呼道。 陈家客厅的风格和院落一样,宽大而又敞亮,地下铺着青砖,墙壁涮得雪白,上面挂着字画,靠墙处摆着两个红木的珍宝架,架子上摆满了古玩欲器,真假虽然不知,但宝光闪闪,估计买的时候没少huā钱。正对着客厅大mén的尽头是一张紫檀木的桌案,桌案两边各坐着一个人,右手边是先到一步的陈东兴,左边主位上坐着的则是一位五十几岁的老者,身材颀长,脸庞瘦狭,一双眼睛稍稍扁长,颌下留着两寸来长的山羊胡,身穿一件宽大的淡青色生丝长衫,摆在桌案上的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翠欲的扳指,面容和善,给人以一种德高望重的感觉。 这位老者应该就是这间宅院的主人吧?原以为农村的土财主无非就是钱多一些,可听刚才和陈东兴的对话再见到本人的外貌气质,不仅没有想象中的土气和俗气,反而从其身上能够感受到淡淡的清高和书卷气。 搞不好这个老头还当过官吧? 我心中暗自想到。 屋子里除了这两个人外,孙逸仁、春梅两人也在,分别坐在两边摆放的客座上,见我和李茹男进来,春梅马上站起站在xiǎo姐旁边――主仆有别,这是到别人家作客,李茹男没到的进候她站也好,坐也好都没关系,李茹男即然来了,那她就得站在旁边伺侯,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不管她和李茹男的关系再怎么亲如姐妹,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陈东兴也从座子上站起迎到跟前,“怎么样,坐马车还习惯吗?”他殷勤询问的对象当然是李茹男。 “还好,至少比你开的车要舒服多了。”李茹男一点儿也不留面子地笑着答道,搞得陈东兴尴尬无比。 好在类似的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久病成良医,他现在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儿的主人。”侧过身,陈东兴引领我和李茹男来到那位老者身前,此时老者也站起了身,含着微笑望着刚进来的两个年轻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客房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是我的大伯父,陈万仁,大伯父,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李茹男,江一凡。(..tw无弹窗广告)”陈东兴介绍道。 “伯父,您好,这次来雾灵山游玩多有讨扰,还请伯父多多包含。”我拱手行礼,笑着说道。 “呵呵,哪里哪里,你们是东兴的朋友,就是我陈家的客人,来到我陈家,就是给我老头子的面子,我高兴都还来不及,说什么讨不讨扰。”陈万仁爽朗笑道。 我更肯定这个老头不一般,绝非普通的乡下土财主可比,这样的谈吐和气度,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是做不到的。 一番寒暄过后,陈万仁把目光落在李茹男身上,“呵呵,茹男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听东兴讲,你自已开了一家侦探社,姑娘家家能有这样的作为,实在是不简单呀。” 看来在我们今天没到之前,陈东兴已经提前给他这位大伯写信通过气了,不然陈万仁不会连这种事儿都知道,想必他很清楚自已的侄子正在追求这位颇为时髦的nv子,所以才有此溢美之言吧?因为不要说在封建思想严重的农村,就连受西方文化影响很大的上海,nv性抛头露脸进入社会工作都很难被有一定经济能力的家庭所接受,陈万仁为本地首富,家财万贯,想必不会认为nv人独立自主,自食其力有什么必要。[..tw超多好看小说] “谢陈伯伯夸奖。”李茹男甜甜笑着答道,虽然这只是普通应酬之语,但听在耳里还是很受用的。 简单的寒暄过后,陈万仁吩咐赵管家为客人安排住处。一路颠簸,赶了一天的路,我们几个也感到有些累了,于是向主人家道过谢后,跟着赵管家向偏院儿走去。 赵管家非常干练,对陈家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陈家大院儿地大房多,光屋子就有三十多间,除了家人、仆役、长工住的以外,闲房至少还有十多间,到村口接我和李茹男的时候他就已经叫人收拾停当,三位男士一人一个单间儿,李茹男和春梅则共住一个里外套间儿。 客户所在的偏院位置在主院的东南方向,这是一个椭圆形的院落,面积约有半个打谷场大xiǎo,离mén七八步的地方摆着一盘石碾,碾盘直径接近四尺,上面是一个比汽车轱辘还要大上一圈儿的碾子,沉甸甸的,份量少说在百十来斤以上。靠墙根处一溜摆着三口半人多高的大缸,里边有亮光闪动,仔细看,原来满满的全是水。 “咦,那些缸是干什么用的?盛那么多水干吗?不会是给人喝的吧?” 这种能让三四个成年人站进去都不觉半点儿拥挤的超大号的水缸李茹男和春梅哪里见过,跑到旁边看了再看,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吧,这里又没有自来水,做饭烧水要是每次都得去井边挑,那得麻烦。”转着水缸转了几圈儿,孙逸仁自做聪明地答道。 “啊?不会吧?这水这么脏,上边连个盖儿都没有,用这里的水做的饭,吃了那还不得闹肚子?”李茹男惊讶叫道,她不能接受自已以后几天就喝这种上边还漂着树叶草棍的脏水。 “呵,放心吧,这里的水不是给人喝的,是用来防火的。农村不象城市,有专mén的消防队,救火车,一旦不xiǎo心着了火,很容易就连片成灾。所以大户人家平时会在每个院子里准备盛水的大缸,以便走水时及时扑灭。至于饮水吃饭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类似这样的大户人家家里通常都有自已的水井。”我笑着说道。这种在农村常识性的问题对这些在城里长大的人来说的确很新鲜。 我的房屋在左手第三间,这是典型的北方村舍,所谓一间屋子半间炕,进到屋里,最显眼的就是从这边墙一直接到另一边墙的土炕,这种土炕是用砖头垒成,深向里约有七到八尺,炕底下是空的,有烟道直通房顶,到了冬天,通过侧面的灶口烧柴点火,热气便会把火炕烤得暖暖和和,哪怕屋外大雪纷飞,滴水成冰,躺在炕上也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安稳觉,屋里其他摆设不多,一张长桌,两个xiǎo方凳,桌子上摆着一个白瓷茶壶,几个白瓷的茶碗,一个白铜的油灯,屋里四周的墙上贴着年画儿,什么五子登科,什么天nv散huā,什么连年有鱼,huāhuā绿绿,虽然非常俗气,但俗气的热闹,俗气的亲切。 现在是初秋,离烧火炕的时候还早,不过炕上铺着厚厚的两层炕褥,躺在上面软软的还是很舒服的,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我放松精神,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长途赶路后的安宁。 也许是真的有点累了,似睡非睡之间忽然听到外屋房mén吱呀一声轻声,似是有人推mén进来。 身体没有动,我猛的把眼睁开――多年的江湖生涯让我养成了警觉的习惯,稍有风吹草动便能惊醒过来。 脚步声很轻,很快就到了里屋mén口,挂着的mén帘一角随后轻轻掀起,探进一个梳着两个xiǎo辩子的脑袋,乌黑的头发下边是一张胖乎乎的脸,两颗黑亮亮的眼珠灵活地转动着,神线和我的眼神恰好撞在了一起。 我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那是一个十三四nv孩子的脸,两腮上带有农村孩子所特有的两团红晕,身上穿着的碎huā布xiǎo褂表明她是陈家的使唤丫头。 发现我正看着自已,xiǎo丫头先是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随后见我正在微笑,不象在生气的样子,心里这才稍安,迈步进来,有点惴惴不安地站在mén口,手里端着一个木盆,臂弯处搭着一条雪白的máo巾,木盆里热气腾腾,盛着大半盆的热水,“少爷您好,我是陈家的丫环,给您送洗脸水。” 长途赶路之后,洗把热水脸那是再舒服不过了,我起身从chuáng上坐起,“呵,xiǎo姑娘,以后叫我江先生,不要叫少爷。”我笑着吩咐道。 “江.....江先生?”xiǎo丫头迟疑地重复着――先生?村子里不是教私熟的白胡子老头才叫先生吗?这个人那么年轻,难道也是教书的先生? “呵呵,对了,xiǎo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下chuáng洗脸,我笑着问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一十五章 糖果的价值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我叫胖丫。”xiǎo丫头答道,十三四岁的孩子稚气未脱,面对来自城里的陌生人有些拘谨,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自觉地低着头两只手摆nong着衣角,回答的声音就象蚊子哼一般,也幸好我耳力不错,换成旁人还真未必听得清。 “胖丫?多大了?”我闲拉着家常。 “十三。”胖丫答道。 “来陈家多少年了?”我问道。 “四年。” ...... xiǎo丫头非常老实,问一句答一句,如果换成春梅,只怕问一句答十句,连今天早晨吃的什么都能讲出来。不过xiǎo孩子通常大多有一种直觉,能够感觉到别人的善恶好坏,在我和颜悦色的闲谈中,xiǎo丫头的戒心也渐渐放松下来,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呵,时间不短了,这么说你对陈家的情况很熟了?”聊得差不多了,我这才问道――陈成仁给我的感觉不是一个普通有点钱的乡绅样子,对于这种人我很感好奇。 “嗯,是呀。”胖丫不虞有他,xiǎo孩子比较好强,我一捧她,她扬起头来自豪地答道。 “哦,是吗?那你跟我说说陈家的事吧,我倒要听听,你知道多少。如果答得好的话,这个就送给你。”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块huāhuā绿绿的水果糖在胖丫眼前晃晃。 “这是什么?”xiǎo丫头的眼睛亮了起来,就象看到了食物的xiǎo猫,虽然没有见过这种用漂亮的玻璃纸包裹着的糖果,但本能告别诉她那应该是可以吃的东西,而且是很好吃的东西。 “呵呵,水果糖,甜甜的,有水蜜桃味儿的,有苹果味儿的,很好吃的哟。”我笑着介绍道――我曾经也是象对方一样的农村xiǎo孩儿,我知道对孩子来说什么东西最有youhuo力,对于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办法,没有最好的,只有最恰当的。 口水立刻涌了上来,胖丫舔了舔嘴唇,喉头连动,明显在在吞咽口水,“你,那你问吧。” 在糖果美味的youhuo,xiǎo丫头忘记了紧张,一心只想快点儿答完问题,好把糖块揣进自已的口袋中。 胖丫的语言能力不是很强,而且xiǎoxiǎo的年纪,虽然在陈家四年多的时间,知道的事情也不可能象成年人那么清楚,不过在我耐心的询问和巧妙的you导下,陈家的基本情况还是了解了六七成。 陈家在雾灵山庄是世家,其曾祖据传是清咸丰时期的封疆大吏,一方统帅,后太平天国起事,曾祖受皇命带兵征剿,结果不敌战败,被皇帝一怒之下削职为民,永不任用。其曾祖心灰意冷,于是离开北平,将家迁至雾灵山下,开荒种地,打鱼养羊,学那晋时的陶渊明不问世事,只想享受世外桃园的田园之乐。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家曾祖虽是遭到朝庭贬黜削为平民,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huā银,连一个从四品的知府三年下来都能捞到这么多的钱,他从二品的一省巡抚就更不要说了,再加上他终究是做过大官的人,眼光,见识,人脉,势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短短十数年内,他便把雾灵山庄从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xiǎo山村发展为上百户的大村庄,而他自然也成为本地最大的地主,方圆十几里内的田地,果园,鱼塘,几乎都是陈家的产业。不过话说回来,陈家的家业虽然蒸蒸日上,红红火火,但香火却是不旺,连着几代下来都是独子单脉,只是到了陈万仁这一代才有个两个男丁,而此时距其曾祖迁到此地定居过了已有近百年,两兄弟的父亲不想自已的孩子也象自已一样窝在这偏远山村中当安乐侯,便huā钱买通mén路让长子陈万仁当上兴隆县的县官,把次子陈万义送到北平上学,后在北平开了钱庄。宣统三年,辛亥革命暴发,由南至北,内忧外患,整个封建王朝分崩离隙,摇摇欲坠,陈万仁见时局动荡,继续作官搞不好会引火上身,被革命党人把命革了,成为改朝换代的牺牲品,于是明哲保身,激流勇退,辞去官职,重又回到雾灵山庄修心养性,过着隐居的生活。 陈万仁膝下有一男二nv,长nv陈东莲,今年二十八岁,已经出嫁,婆家是兴隆县内的大户,因其夫暴病早亡,故此孀居家中,誓不再嫁。次子陈东华,今年二十六岁,娶妻唐氏,xiǎonv儿陈东倩今年一十九岁,还待字闺中。此外陈东华和唐氏生有一子,名叫陈广义,去年春天降生,现在还在呀呀学语当中。 陈家府上除了这几位主要人物以外以管家赵普权力最大,据说赵普是陈万仁在兴隆县当知县时的师爷,有学问,脑筋快,见过世面,为人又忠心,是陈万仁的左膀右臂,后陈万仁辞官隐居,便跟着来到雾灵山庄,当了上陈家的大管家。赵普妻子王氏,有一个二十二岁的nv儿叫做赵欲莲,不知怎么回事,至今还没有许配人家,这种情况不要说是农村,就连北京城里也非常少见(当然,李茹男只能算是特例,谁让人家留过洋呢)。 除了这些人外,长住在陈家大院里的还有三十多人,除了长工,老妈子和象她这样的xiǎo丫环外,另有十多个保家护院的家丁,这些人平时的任务就是负责陈府的安全,老爷少爷外出时当跟班,赵管家收账时一般也带着,闲着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打拳踢腿,练习武术。 “对了,陈家还养了六条大狗,站起来比人都高,见到生人就叫,可凶着呢。白天关在狗圈里呆着,晚上熄灯睡觉后就放出来。” ...... xiǎo姑娘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闸,把她所知道陈家的事情差不多都讲了出来,这一说就说到日头偏西,快要落山的太阳把窗纸染成黄色。 “呀,都这时候了!江先生,我得回厨房帮着烧火做饭去了,再晚会挨孙大叔骂的。”看到窗纸上的落日余辉,胖丫这才想到自已还有别的工作要做,连忙叫道,叫的时候,眼睛还盯着桌上的糖果。 “呵呵,好的,这些糖果都是你的了。” 我笑着把糖果放到胖丫的手中――付出这么xiǎo的代价就能得到这么多的信息,值了。 “谢谢江先生!”糖果到手,胖丫开心的直想跳,赶紧把糖果塞进衣服的口袋中,道了声谢,端起木盆欢欢喜喜地一路xiǎo跑离开了客房。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一十六章 陈家家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山区天黑得早,六点不到天色便已暗了下来,并非是太阳落下的太早,而是高耸入云的山峰把阳光挡在了背后,用拉得长长的阴影将整个山村罩住。 家里来了客人,陈万仁当然要有所表现――这些客人来自北平,那都是见过世面人,他陈万仁是一方首富,不能让人家笑话自已土气,xiǎo气,不讲礼节,没有大家气派,所以今晚特意摆下丰盛晚宴,一方面是为客人接风洗尘,一方面是把家人介绍给客人,大家彼此认识,另一方面则是要显示自已的财势,让远在北平开钱庄的二弟知道自已这个当大哥的虽在乡下也活得风生水起,不比谁差。 既然有炫耀的成分在内,陈家在这顿晚宴上可是huā了很大心思,家里高薪从县城请来的两位大师傅从两点多钟就开始忙活上了,炊烟袅袅,锅勺luàn响,陈家的院子那么大,远在偏院的人们都能闻到漂来的炖rou香味儿。 时间差不多了,赵管家亲自到偏院请客人入席。休息了个把xiǎo时,李茹男,陈东兴,孙逸仁几人旅途的疲劳差不多也恢复了过来,李茹男还新换了一件衣服,鹅黄色的西式马甲,淡紫色的西式长ku,乌黑油亮的头发在脑后松松地扎成了一个马尾巴,整个人显得明yàn动人,充满了青春活力,看得陈东兴和孙逸仁两个人眼睛直放亮光,至于陈家上下的家丁丫头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那表情简直就象在看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似的。(..tw无弹窗广告) 陈家很大,会客有会客的地方,吃饭有吃饭的地方,今天吃饭的人多,所以宴席改设在大厅,当然,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讲究,不会象平常人家那样进了屋直接就上桌开饭,而是先在隔壁的房间里喝茶聊天儿,等着开席。 我们几个到客厅的时候陈家的家人都已经到了,陈万仁大马金刀地坐在中间的主座上,手里端着一根两尺多长血红色玛瑙烟嘴儿的烟杆吧嗒吧嗒地chou着,时不时从口鼻中吐出股股烟气,神情恬淡,道貌岸然。 除他以外,屋里还有三nv一男,男的年方二十五六,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面色黝黑,裸露在外边的手臂粗壮结实,青筋凸出,两只手掌非常厚实,指背关节突起处有一排四个老茧,一双眼睛亮而直执,两根短而粗的眉máo向上挑起,给人以一种性急冲动的感觉。[..tw超多好看小说] ――这应该就是陈万仁的儿子陈东华吧?看体型,气质还有手上老茧出样的位置,似乎是一个好武成痴的人,其所擅长的应该是外家刚猛路数,不过气息如此明显外露,武功高也有限。 三个nv人中的两个梳着髻,在农村这是nv子出嫁的标志,年长一些的五官端正,虽谈不上漂亮,但也是有模有样,只是眼角眉梢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似有无限的哀愁,身上衣服的质地很好,颜色却比较暗淡;年纪稍xiǎo一些的有个瓜子脸,可惜却是倒长着,嘴岔很大,嘴角还稍稍有点下歪,眼睛同样也是三角的,体形丰腴,腰粗好似水桶般,和陈东华坐在一起倒真是“郎才nv貌”,般配的很。而年纪最xiǎo的则是十**岁的模样,面容姣好,明眸皓齿,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条黑亮的辫子搭在肩膀上,辨子的末梢系着一根紫色的缎带,上身穿一件藕荷色的长袖短衫,下穿一条深青色长裙,虽是乡下nv子,和城里一般人家的大家闺秀相比也毫不逊色。 不用问,年纪最大,神情有些忧郁的就是陈万仁守寡在家的大nv儿陈东莲,年纪稍轻的则是陈东华的妻子陈王氏,至于最xiǎo的那位姑娘肯定是陈万仁的xiǎonv儿陈东倩了。 见我们进来,陈万仁放下烟袋笑着招呼,他的儿nv也跟着站起来跟我们见礼,寒暄问好,彼此认识以后大家重新坐下闲聊。 陈万仁是长辈,而且是做过县官、见过世面的人,自然非常健谈,他的三个儿nv和媳fu中大nv儿不喜言语,xiǎonv儿有些羞涩,不被问道便很少chā口,儿子陈东华为人豪爽,性格直率,说话粗声大气,实足的莽撞武夫,相比之下,陈王氏倒是口齿伶俐,能言善道,是个泼辣角色。 聊着聊着,聊到了学问方面的问题,得知陈东兴,孙逸仁,李茹男三个人都上过大学,留过洋,喝过洋墨水,陈万仁非常感兴趣,他是参加过会试中过举的举人,不然的话也当不了兴隆县的县官,学问自然不错,好奇之下便有了考究之心。 “呵呵,长江后làng催前làng,一làng更比一làng高,离开席还有一会儿,不如大家玩玩儿文字游戏如何?”陈万仁笑着提议道。 “好呀,我同意!”陈东兴马上举双手赞成,他一直想在李茹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现在陈万仁的提议正好等于给了一个机会,另外,这也是在大伯面前显显自已的本事,让大伯知道他这个侄子并非等闲之辈。 “伯父有此雅兴,晚辈当然是乐于奉陪。”孙逸仁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和陈东兴同为北平城内有名的富家公子,平时明争暗斗的早就习惯,他也想在李茹男面前显显学问,把陈东兴比下去。 “呵,但不知伯父打算怎么个玩儿法呢?”我笑着问道。这种老人家的文字游戏无非就是写诗作对,玩嘛,那就玩好了。 “呵呵,那咱们就作对怎么样?”伸出左手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陈万仁笑着问道。 “好呀,大伯请出题。”陈东兴故做潇洒地举手示意。 “嗯......,有了!”略一沉淫,陈万仁低头看见了手中的烟袋,脑中灵光一闪,“呵呵,我的上联呢只有三个字。”,他笑呵呵地说道。 三个字?那还不是xiǎo意思。陈东兴和孙逸仁相视一笑,觉得这位乡下的老头坐井观天,在这种穷乡僻壤呆的时间太久,未免自我感觉太好了些,以为拿这种简单的问题能难住他们这样的人才。 笑?未免笑得太早了些吧?真以为人家身在乡下就是土包子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一十七章 绝对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呵呵,我出的上联是‘血牙嘴’”,扬了扬手中的烟杆儿,陈万仁笑道。(..tw无弹窗广告) 的确是只有三个字,而且内容也很简单,应景取义,血红色的玛瑙嘴的烟杆儿,费了半天劲儿,就出了这么个对联,陈东兴和孙逸仁心中暗笑――果然是乡下土财主,附庸风雅,自以为多有学问,实则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可笑得很。 “呵呵,这一联就先让xiǎo侄献丑了。嗯.....翠欲簪。”陈东兴抢先答道。 “扑哧”,一声轻笑响起,虽然发出笑声者已经尽量压低自已的声音,但刚才大家都在留意等着陈东兴的下联,屋子里很安静,故此大家听得很清楚,齐齐把头扭向同一个方向。 发笑出声的是陈万仁的xiǎonv儿陈东倩,xiǎo姑娘见大家都望向自已,意识到自已的反应可能不妥,连忙下意识地把头低下,但肩头轻微耸动,显然是笑意难忍。 陈万仁的表情有些不悦,这些人虽然都是晚辈,但同样也是客人,作诗答对只是消遣,这时候笑出声来岂不是让人家没有面子吗? 陈东兴有些尴尬,xiǎo表妹早不笑晚不笑,偏偏在他说出下联的时候笑,难道是自已的下联有不妥之处吗? 孙逸仁和李茹男则有些不解,在他们俩看来,陈东兴的下联虽不算高明,但也是中规中矩,翠对血,欲簪对牙嘴,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说对得不好,显不出什么文采,那也是陈万仁出的上联太过普通,让人难有表现的机会。 我心里却是清楚的很――论知识的广度和眼界见识,生活在乡村的陈东倩当然无法和这些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城里人相比,但在写诗作对这方面却是未必,因为农村学习上的是私塾,教的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之类的古文典籍,而城里上学学的是识字课本,数理化学,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自已连人家所出上联的含意都没搞清楚,难怪人家xiǎo姑娘笑话了。 “呃......,表妹,我这个下联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如果有,还请不吝赐教。”陈东兴拱手相问,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不有所表示。 陈东倩偷眼去看陈万仁,似是怕父亲责怪,她和陈东兴等人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关系并不很熟,刚才一时控制不住笑出声来,现在被人追究,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应对。 陈万仁虽对xiǎonv儿当众失笑有些不满,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因为陈东兴的下联失当所致,xiǎonv儿的反应固然有失大家闺秀的仪典,但也是事出有因,想一想,让这些城里来的人知道民间是卧虎藏龙之地,别以为住在农村的人就是没有开化,没有知识的粗人。 想到这里,陈万仁于是点了点头,“呵,表哥问你,你就回答好了。” 有了父亲的许可,陈东倩这才放下心来开口回答,“表哥,我爹所出的上联是一个绝情对,‘血牙嘴’三字除了表示‘血红色的象牙烟嘴外‘,这三个字还分别表示人身上的三种东西,‘血’,‘牙’和‘嘴’,你所对的下联是‘翠欲簪’字面虽然可以对上,但拆开后却是全不相干。” xiǎo姑娘详细地解说一遍,说到最后忍不住又要笑出来,连忙用手把嘴挡住,笑意盈盈,说不出的乖巧可爱。 陈东兴的笑容却很不自然,说实话,他刚才根本就没有想到大伯出的上联中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早知这样,他就不会第一个站出来抢着答对了。 自已堂堂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被一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xiǎo丫头教育,这面子可丢大发了! 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马上把下联对出才能保住面子,问题是,下联是什么呢?‘血牙嘴’,这三个字分开来对都很简单,可连在一起以后怎么就那么难呢? 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孙逸仁,孙逸仁摊摊手,耸耸肩,还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怎么对出这个看似简单,实则极难的上联。 再把目光转向李茹男,李茹男眉头微蹙,显然正在动脑筋,看来暂时也指望不上。 “这个,这个......”那两位指望不上,就更不要指望我会帮他了,陈东兴搅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答案,而陈万仁还在乐呵呵地等着他的回答,急得他脑mén儿冒汗,连连搓手,一时成了结巴。 “呵呵,不急,不急,这个上联的确是有点难度,慢慢想,慢慢想。”自已出的上联难住了几个人,陈万仁心里暗自得意,生姜还是老的辣,别看你们几个xiǎo辈儿又上大学又留洋,论学问,比自已差得远着呢。 看这三个人愁眉苦脸的模样,显然不可能答出这个问题,几个人试着又对了几个下联,结果不是对仗不工整,就是意境牵强,总之是很难满意。陈万仁也不想过于难为几个晚辈,自已便也对了几个,结果却也还是差不多。 “呵,公公,依我看这是个绝对,要不然不会连您也对不出来。”媳fu陈王氏笑着chā口道,nv子无才便是德,并非所有的nv人都喜欢读书的,这种淫诗作对的场合对某些人而言是乐在其中的雅事宜情,但对某些人而言则是如坐针毡的折磨。 “呵呵,也对,看来这个上联只有暂时留下来,等明年元宵灯会时再拿出来,看看是不是有人能对出来。”手捻胡须,陈万仁笑着点头赞同,虽然自已也没能对出满意的下联,但有这么一个堪称绝对的上联,也足以向他人炫耀自已的才学了。 听到这话,陈东兴,孙逸仁和李茹男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合三人之力居然没能斗过一个乡下老头子,没面子啊! 没有金钢钻,还揽瓷器活,该。 我的心情却很不错。 “陈世伯,不如让我试试如何?”我笑着拱手说道――把露脸的机会让给你们都不能把握,那就不要怨天尤人了。 “哦,呵呵,老朽洗耳恭听。”陈万仁有些意外,连自已都对不出来的对子这个人真能对得上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钱哪得食云吞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呵,献丑了。(..tw无弹窗广告)陈世伯的上联是‘血牙嘴’,我的下联应以‘皮背心’,不知是否妥当?”我微笑答道。 “皮背心......,妙,妙啊!”沉淫片刻,回味再三,陈万仁以手拍案,连声称妙。 血牙嘴是指‘血红色的象牙烟嘴’,而皮背心则是指‘máo皮制成的背心’,这是表面的意思,深里讲,血、牙、嘴分别是人身上的物件,而皮、背、心则分别是人身上的部位器官,字面相对应,字意也相对应,对仗工整,平仄合律,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佳对。 技盖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学问这种东西,不是靠装就能装出来的,陈东兴和孙逸仁相视一眼,心中虽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已上学的时候没在国学上多下功夫呢? “好,这个下联对的好!皮背心......真难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李茹男拍手叫好,眼中露出钦佩的目光,她早就知道我的古文功底很好,过生日时那枚胸针上刻的词就是出于我的手笔,此时出手应对,不过是牛刀xiǎo试,xiǎo露锋芒而已。 陈东倩亦是连连点头――单以此联上下两句来看,下联比上联更为自然,因为前者还要看到陈万仁手中的烟杆儿才能想到“血牙嘴”所指为何,而后者不需联想便知道是什么,xiǎo姑娘的文字功底虽不及乃父,但也是家学渊源,鉴别欣赏的能力还是有的。(..tw无弹窗广告) “呵呵,好好好,江先生不愧是大地方来的人,学问高深,老朽佩服。”手捋须髯,陈万仁笑着说道,看我的目光也大有不同――今天到雾灵山庄的七个人中,春梅,两个开车的司机属于下人,自不必去说,陈东兴是自已的侄子,其父是宝记银号东家,孙逸仁是北平米业行会会长的孙子,至于李茹男,则是北方第一大帮漕帮帮主的掌上明珠,都是家势显赫,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而我虽然挂着一个大侦探的头衔,但那只是一个虚名,不能当吃,不能当喝,所以他也只以普通客人视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通过刚才这个对联,他才发现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 淫诗作对于文人而言虽属消遣娱乐的“xiǎo道”,但对人的才学,急智,应变等等要求很高,尤其象这种刁钻古怪的对子,若非头脑极其聪明者,很难在短短几分钟内答出下联。而我不仅对出了下联,而且下联比他出的上联更加工整得体,不说别的,单论这份急智,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陈万仁是当过县官的人,看人自有其独到的眼光。 “江先生,我这里也有一个上联,一直没有想到合适的下联,不知可否向您请教?”见父亲的上联被我破解,不知是一时技痒还是争强好胜之心被激起,坐在旁边一直少言寡语的陈东莲忽然开口说道,一双忧郁的眼睛抬起扫了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呵,请教不敢当,大姐,请。”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我微笑说道, 陈东莲略一沉淫,低声说道,“有酒不妨邀月饮”。 “好联!”我鼓掌叫好。 陈东莲肩头一滞,抬起头来又一次望向我,眼神中带着几许诧异,几许惊喜,“呃,江先生,请问此联好在何处?” “是呀,老朽也很想听听江先生的高见。”陈万仁也笑着问道。 以对联而言,陈东莲所出上联遣词造句很普通,并没有特别的含意,故此,语境虽比“血牙嘴”为高,但难度却相去甚远,不过是中规中矩,称之为好未免就有点儿过了。 “昔年诗仙李白有诗《月下独酌》,诗云‘huā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能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luàn。醒时同jiāo杯,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此联为‘有酒不妨邀月饮’,其意取之于此,李白之作,情景jiāo融,孤绝寂寞中透着洒脱的意气,而此联则直抒胸襟,似是在开解心扉,语虽平,其深似渊,话虽浅,其意至坚。短短七字,却隐含着无穷深意......” 侃侃而谈,化腐朽为神奇是文人的功夫,想当年明朝科举,八股文要求何其严格,那些应考的举子尚且能凭手中的生huā妙笔写出绝妙文章,我的才学虽然和那时的状元,榜眼,探huā无法相提并论,不过唬人已绰绰有余。 一番话说得陈东莲眼中神采放亮,连习惯性一直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似是心中的一个死结已被打开,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有不同。 “一凡,这个上联真有那么多的讲究吗?”旁边,李茹男偷偷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压低声音xiǎo声问道,这首《月下独酌》她也曾经读过,诗写的的确很好,不愧为诗仙作品,但这个上联论意境显然不能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去比,我这样的夸奖称赞,是不是过分了? “呵,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也许真就有那么多讲究呢。”我微微一笑,同样压低声音不动声色地答道。 白了我一眼,李茹男把头扭了过去,本以为我那样说是有什么理由,谁想只是顺口胡说,méng到哪儿是哪儿,她自然不信我会是那种信口开河不负责任的口舌之徒,但也知道现在不可能问出实话。 “江兄,说了这么多,那你的下联到底是什么呢?”见李茹男和我咬耳朵,举动非常亲密,陈东兴和孙逸仁从凡底冒出一股酸意,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有过激的反应,让人觉得自已太过xiǎo气,没有风度,只好拿对联的事儿来催促。 “呵,我的下联就没有陈大姐的上联那么雅致了。我对的是‘无钱哪得食云吞’。”我淡淡一笑,随后公布了自已的答案。 无钱对有月,哪得对不妨,食云吞对邀月饮,对仗工整,平仄严谨,然而一个是雅到极致,一个却是俗到极点,一个是典型的诗词用语,一个却是再平常不过了民家俗话,放在一起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但细品之下却又是丝丝入扣,严丝合缝。 “好!好一句‘无钱哪得食云吞’,点睛妙笔,化平凡为神奇,江先生真是状元之才呀!”陈万仁连声叫好,众人之中,以他的国学功底最为深厚,很快便体会到此联妙味,连连击掌赞叹。 正在大家对联连句兴致正浓时,赵管家从mén外走了进来,“老爷,酒席已经备好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夜武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晚宴非常丰盛。 雾灵山庄虽然位于山区家村,远非繁华之地,但陈家作饭的师傅却是从县城高价请来的大厨,尽管手艺没办法和北平城各大酒楼饭楼的掌勺名厨相比,但也是百里挑一的厨艺高手。此次陈家设晚宴为来自北平城的客人接风洗尘,那几位可都是吃过见过的主,为了不丢陈家的面子,讨得雇主的欢心,几位大厨可是拿出了压箱底儿的功夫,煎炒烹炸,溜煮熬炖,几十道色香味美的大菜摆在桌上,不要说尝,单是看在眼里也让人口齿生津,垂涎欲滴。几位来自北平的客人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肚子里早就空空如野,虽有蛋糕点心垫底儿,但那些零食终究无法起到正经饭菜的作用,常言道,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这几个人吃得是津津有味儿,连声称赞。 客人吃的满意就是主人家的面子,见大家吃得开心,陈万仁更是喜形于色,其间更是取出珍藏了几十年的家酿美酒佐餐祝兴,他的儿子陈东华文虽不行,喝酒劝酒却是一把好手,划拳行令更是纯熟无比(习武者的眼力和反应速度比常人快得多),而且三杯酒下肚,人也放开了,拉着几位男客拼酒划拳,陈东兴和孙逸仁两个是风月场中的常客,自以为划拳功夫了得,谁知和陈东华一斗,输得是落huā流水,十杯酒中往往被罚喝掉八杯,自酿美酒度数虽然不高,但喝得多了也一样上头,酒酣菜美,不大会儿功夫就晕头昏脑,不胜酒力了。(..tw无弹窗广告) 我自然是安然无恙,一方面我的酒量本就不错,想要醉没那么容易,另一方面,手上的功夫是赌术的基本,我如果不打算输,天底下又有谁能让我输?陈东华找我划拳斗酒,被灌的只能是他。 心里高兴,陈万仁也多喝了几杯,人老了,精力比不得年轻人,陈东兴和孙逸仁酒力发作时,他也是醉眼惺忪,面红耳赤。 晚宴结束时差不多到了九点,弯月高挂,星斗满天,离开客厅,我们返回住宿的偏院,前边,两名下人搀着东摇西晃,连站都站不稳的陈东兴和孙逸仁,后边,我和李茹男跟着――酒她也喝了一些,不过浅尝即止,区区三两杯而已,nv人喝酒,总是要斯文一些。 “哇”,走在最前边的陈东兴把扶着他的下人推到一边,一头冲到一棵杨树下扶着树干就吐了起来,酒和菜在饭桌上时是美味佳肴,可在肚子里转过一遍再吐出来,那气味只能用难闻来形容了,风吹过来,惹得李茹男伸手掩住口鼻,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哈哈,酒量不行,叫你还逞能,这下没话说了吧......”,“哇”,见陈东兴当众出丑,孙逸仁笑着挖苦着,没想到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嗓子眼儿一顶,一阵恶心,连忙冲到另一棵树旁也吐得是一塌糊涂。[..tw超多好看小说] “哈,还说我,你自已不是也一样!”吐了一阵,陈东兴肚子里好受一些,一抬头,见孙逸仁吐得比自已还邪乎,抹了抹嘴角儿,指着对方便笑了起来。 两个醉鬼的表演看得李茹男直皱眉头,明明是斯斯文文,相貌也算标准的两个人,醉酒以后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堪?莫非这就是酒后露真容? 一路上又吐了两回,几个人这才回到了偏院,陈东兴和孙逸仁两个躺到chuáng上便再也爬不起来,鼾声如雷,比死猪还象死猪。 安顿两个人睡下,我先送李茹男回房间才返回自已的房间,进到屋里,先是洗了一把脸,然后躺在坑上,桌上油灯发出的暗淡灯光将屋顶照得影影绰绰,望着顶篷上糊着的多彩图案,我的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曾已何时,我也是偏远贫穷的农村孩子,只是机缘巧遇,碰到了恩师杜遗山,这才离开了农村,踏入了江湖,见景思想,念及往事,真是心朝澎湃,竟是久久不能入眠。 既然睡不着,那就不要睡了,与其躺在chuáng上耗时间,不如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想到这里,我翻身下坑,穿好衣服,推mén来到院内,此时已是深夜,看月亮的方向大概在十点十一点左右,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仿佛给院子罩了一层霜huā似的,远处,雾灵山好似一位沉睡的巨人,黑沉沉地默然不动,涛声阵阵,夜风吹动树木发出的声音就象巨人的鼾声。 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凉新鲜的空气充满胸腔,让人的精神分外清爽,站在这寂静的山区xiǎo院院内,整个人的感觉就象融进了自然。 压压腿,扭扭腰,将身体各处的关节活动开,待到周身关节微微发热,扭动灵活没有滞涩之感时,这才抬手亮式,展开拳脚。 酒意微醺,心随意转,我施展的是一套醉八仙。拳诀有云: 醉者,醉也,号八仙。头颈儿,曾触北周巅,两肩谁敢与周旋。 臀膊儿,铁样坚;手肘儿,如雷电。拳似抵柱,掌为风烟。 膝儿起,将人掀,脚儿勾,将人损。披削爪掌,肩头当先。 步趋儿,东扯西牵,好叫人难留恋。八dong仙迹,打成个锦冠顾天。 汉钟离,酒醉仙。胡芦儿,肩上安。让来让去,得他便。虽则是欲山颓样,也须要躲影神仙。膝儿起,撇两边,起时最忌身手便。牵前踏步,带飞推肩。 吕dong宾,酒醉仙。背上儿,双飞剑。披手披脚随他便,虽则是两手如矢,也须要直利牵拳。反后步,要身偏,偏时要闭阴囊现。从上劈下,石压山巅。 韩湘子,酒醉仙。竹筒儿,手内拈,重敲轻打随他便。虽则是里裹外裹,也须要chā掌填拳。鱼鼓儿,咚咚填,打时谁知扫阴现。去时躲影,来若蹁跹。 曹国舅,酒醉仙。手儿里,拂尘翩。直臂横肘随他便,随他便。虽则是,身步齐进,也须臂膊浑坚。顶肘开,顿肘填,坐时谁知身坐连。臀肘右下,左臂身旋。 何仙姑,酒醉仙。铁爪篱,怀中见,上爪下爪随他便,随他便。虽则是,鸾颠凤倒也须要,侧进身偏。指上爪胜铁鞭,爪时谁知血痕见。长伸短缩,通臂如猿。 蓝采和,酒醉仙。兜的是,huā篮yàn,上勾下挽随他便,随他便。虽则是,蜻蜒点水,也须要,搬开争先。眼儿紧,望下边,望时只怕腿尖现。挽拳挽脚,里进填拳。 张果老,酒醉仙。拿的是,铁栗片,拿来拿去随他便,随他便。虽则是,金丝缠洗,也须要,骨反筋偏。身窈窕,采摘坚,采时离托人前面。拿拳拿掌,后手紧拈。 铁拐李,酒醉仙。倒戴的,金刚圈。左投右撞随他便,随他便。虽则是,黄莺磕耳,也须要,脚管肩先。脚儿弯,好勾臁,勾时郑重人后面。翻身进步,身倒脚掀。 拳脚展开,疾时如暴风骤雨,缓时似重担在肩,醒非醒,醉非醉,万人皆醉我独醒;曲中直,柔中刚,拳无拳,心非心,意无意,无拳之中是真意。 一套八仙拳打完,我立定收式,气沉丹田。 “啪啪啪”,“好”,几下掌声响起,随后,一个nv子的声音传来,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章 比试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扭头看去,一个nv子俏生生地站在院内第三间房屋的mén前,身上穿着淡绿色的短衣,两只莲藕般的雪白xiǎo臂露出一半,脚上套着一双粉红色的绒鞋,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被夜风一吹,其中几络便如丝般飘了起来,月光下,一张清秀的面容更显得白壁无暇——不是李茹男却又是谁? “呵,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我笑笑问道。(..tw好看的小说) “这里的chuáng太硬,我睡不习惯,听到院子里有拳风响动,所以就起chuáng出来看看了。”李茹男答道,移步走到近前。 这种情况很常见,和李家家里的chuáng铺相比,用砖头和泥土垒成的土炕的确要硬很多,不过铺了两chuáng被褥后,有差也不会太大。之所以会睡不着,其实是因为认chuáng,有些人对环境的变化很敏感,气味不对,枕头不对,被子不对,甚至睡觉时头躺下的朝向不同都可能难以入睡,更有甚者,有些人外出长途旅行时甚至要自带寝具,每到一处,第一件事就是把睡觉chuáng铺上的东西全换过来,否则就得彻底难眠了。[..tw超多好看小说]这种情况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只不过有些人严重些,有些人的反应就没那么大,通常生活越优越,对生活品质越讲究的人就越是如此,反之,经常走南闯北,江湖làng迹的人对环境的反应便越不在意。李茹男的情况大概就是如此吧。 “春梅呢?”我问道。 “她呀,睡得死死的,我估计,现在就算把她给卖了她也不知道。”李茹男扑哧一声轻笑出来,想来,春梅此时应该是睡梦正香吧? “呵,也难为她了,跑前跑后,她今天应该是累坏了吧。”我笑笑说道。春梅是下人,李茹男是xiǎo姐,xiǎo姐出远mén,随身带的东西自然不会少,至于拿东西的当然是春梅而不会是李茹男了。 李茹男嫣然一笑,春梅和她名为主仆,实为姐妹,春梅睡得踏实,她并不会觉得不满。 “以前光知道你头脑聪明,没想到你的武功也这么好。是跟谁学的呢?” 如果知道我是杜遗山此生唯一的亲传弟子,就不会有谁对我有这样的能力觉得奇怪了,不过,这却是只有几个人知道的秘密,在北平,恐怕只有李存舟清楚吧? “呵,我的师傅是一位深山隐士,为人低调,不喜张扬。徒不言师名,只怕要让xiǎo姐失望了。”我笑笑答道。 “切,xiǎo气。”李茹男撇了撇嘴,她是帮派大佬的nv儿,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江湖上的忌讳,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要随意打听别人的师承mén户,否则很容易被人怀疑别有居心。 薄叱微嗔,李茹男此时实足一付xiǎonv人的模样,月光之下,更显得任性刁蛮,俏皮可爱,心由念起,我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怎么?你不服气?”李茹男误会了我的笑意,以为我是在笑她不讲道理,眉máo一扬,挑衅似地问道。 “呵,不敢,不敢,我哪儿敢笑话你李大xiǎo姐呢?”看着李茹男认真的样子,我忽然有了一种挑逗一番的心情。 “哼,口是心非。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个nv人?”李茹男哼道。 “呵,想要动手就动手,干嘛非要找借口呢?”我笑道。 我练八仙拳练到一半的时候,李茹男就站在mén口观看,她是李存舟的nv儿,也练过武术用以防身,不过练归练,她一个nv孩子家很难有施展拳脚的机会,就算漕帮上下有肯陪她练手,但又有谁敢真打呢?此时见我夜半练功,顿觉手脚发痒,但她一向心高气傲,开口求我陪她练手的话她是说不出来,所以才会xiǎo题大作,无事生非,没有借口也要找到借口,这样的xiǎo心眼儿,哪儿瞒得过我的眼睛。 被说中了心事,李茹男的脸微微一红,不过好在现在是深更半夜,光线昏暗,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出,又羞又恼,xiǎo姐脾气发作,干脆也不多话,清叱一声,粉拳一晃便扑了上来。 早有准备,我撤步后退顺势让过来拳,同时左掌外拨,右手五指成爪抓向对方的肩膀。 一招落空,李茹男一手去扣我的右手脉mén,另外一只手化拳为指,改点我的前胸,变招干净利落,果然是受过名师的指点。 移形换影,我脚下一点地面,身体如陀螺一般转到李茹男的身后,反背一拳,击向她的后心,李茹男矮身伏地,双手撑地,左腿蜷,右腿直,一招归蹚腿踢了过来,我跳起三尺避过此招,两个人chā招换式打在一起。 必须要说,李茹男的拳脚功夫还是很不错的,举手投足,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动作舒展大方,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漂亮’,要是坐在远处观看,与其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成是在跳舞更加恰当,不过话说回来,练武终究不是练“舞”,越是漂亮的动作往往破绽也就越多,就象下围棋时,满盘手筋luàn飞,妙手层出不穷的对局通常意味着对局双方的实力相差悬殊,而锱铢必争,笨拱愚形不断的棋局却很可能是顶尖高手的作品,原因无他,对手的反击和妙手都在自已的计算之中,而自已的妙手和反击也在对方的计算之中,所以在出手之时便都会避开对方的陷阱圈套,不给对方以施展手段的机会,故此,顶尖高手的对局反不会象一般棋手那样精彩纷呈。 拳脚功夫也是如此,能够在面对面的格斗中表现得漂亮好看,情况只会出现在对战双方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的时候,简而言之,李茹男的huā拳秀腿打得的确是漂亮,不过踢来打去,却始终无法沾到我的身体,因为她所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我的计算之中,时间一长,她的体力便渐感不支,额上汗水渗出,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拳脚挥动的速度也不似先前那样轻灵敏捷。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上房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不打了!”停止了进攻,李茹男气忽忽地叫道,高耸的双峰急促地起伏着,如同东海海面上的波涛一làng高过一làng,看得我赶紧把目光移向一边,免得神经太受刺激。 “为什么不打了?”避免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话题,把注意力转开,我开口问道,同时尽量保持视线的平直――这个nv人漂亮是真漂亮,可惜却是李存舟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怒放的罂粟,欣赏把玩,偶尔开开玩笑问题不大,但若是真的动了心思,那可就是引火烧身,自找麻烦了。 “打什么打!跟着猴子似的躲得那么快,怎么打呀?!”李茹男白了我一眼,气鼓鼓地抱怨着,她不反省自已练的功夫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却赖我的身法太快抓不到,这还真是符合她刁蛮大xiǎo姐的一惯作风。 “呵,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站在原地,让你一拳一脚地往身上招呼?”我哑然失笑,调侃问道。 “当然啦。[..tw超多好看小说]”李茹男一脸的理所当然。 “喔?有谁会那么老实呢?”我好奇问道――我相信她要找拳靶子绝不是难事,但让人心甘情愿地站着挨揍,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有啊,xiǎo刀呀。他陪我练拳时就从来不象你那样东躲西闪的,比你强多了!”李茹男一扬下巴,颇为得意地答道。 “xiǎo刀?你说的是段举?”我有些意外。段举是漕帮头号打手,李存舟的心腹爱将,在漕帮地位不低,以他的身份会当李茹男练功的靶子? “当然,除了他还能有谁?怎么样,很意外吧?哼,人家xiǎo刀别看表面冷冰冰得象块石头,其实你好多了呢,至少不象你那样又油又滑,一转眼珠就是十七八个主意,把人卖了还让你家替你数钱!”李茹男哼道,一张俏脸忽然绷了起来,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nv人心,海底针,心情转变的还真快。 “呵,你是在替白迟打抱不平吗?”心念一转,我笑着问道,回忆起来,到北平以后,大概也只有这件事儿才会引发她这样的评价吧? “我干嘛要替那个家伙打抱不平?!”李茹男气道,想起白迟那奸诈的样子,她心里就直犯恶心。(..tw好看的小说) “呃?如果不是替他打抱不平,为什么这样说我?我真有那么可恶吗?莫非......,莫非你还在为来雾灵山庄游玩的事儿生气?”看来,我还是低估了nv人的心胸,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天,怎么气还没有消下去? “哼,你还好意思说!明知道我不喜欢和那两个家伙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帮他们说话?!”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个nv人还真是在为这件事和我闹别扭。 “嘘,xiǎo声点儿,万一让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我警惕的另外两个房间一眼,把食指竖在唇前轻声嘘道,示意李茹男把声音放低一声。 “听到了又怎么样?我会怕他们吗?哼,反正话已经说出来了,现在我要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这件是没完没了。”李茹男把胸一挺,xiǎo姐脾气还真的发作起来了。 住在陈家大院,说着关于陈东兴的是非,如果被陈家的人听到传开,隔天大家见面时岂不是很尴尬?终究在雾灵山庄还要住好几天,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还是要的。问题是李茹男使了xiǎo性,怕是没那么简单就给糊nong过去。 该怎么过这一关呢? 我眼珠一转,看到墙边立着的一架梯子(北方农村,房顶多为平的,一方面北方雨水少,不怕屋顶积水,另一方面还可在房顶凉晒东西,一举两得),脑中灵机一动,立时计上心来。 “呵,到上边去吧。”我指了指屋顶说道。 “呃?为什么?”李茹男一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似是在怀疑我使用缓兵之计。 “站的高,望的远,登高一步,看到的或许就是另外一番景色,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睡意,不如到屋顶坐坐,欣赏欣赏这山区夜色。”我笑着答道。 望了望满天的星斗,再望了望不远处高耸矗立的雾灵山,李茹男也动了望景之心,转过头来再望向我,眼中却换了一层警惕之意,“你该不是想打马虎眼混过去吧?不要以为我没脑子,想哄我,没那么容易的!”眼睛瞪着,明显是在警告我不许把她当傻子耍。 呵,你说不打马虎眼就不打马虎眼吗?nv人的话,谁信谁是傻瓜。 之所以要请她到屋顶,那是因为屋顶空旷,声音向四周扩散而不是向下,不容易被人听到。 不过这个理由是不可能跟她明说的,因为这个nv人肯定会赌气一定要在院子里把事情说明白的。 我把梯子从墙边搬到屋旁架好,用手晃了晃,非常稳定,退后半步,半弯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展开向前,“李大xiǎo姐,请吧。”我非常恭敬地说道,就象是在舞场邀请舞伴进入舞池的潇洒绅士。 “哼。”李茹男轻哼一声,不过哼声和哼声不同,这次的哼声中并没有怒气,反而带着几分得意。 还说没那么容易哄,不过刚刚做个样子就美成这样,嘿嘿,真是单纯。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二章 秀色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上边的风明显比地面大了许多,刚刚登上屋顶,李茹男的及肩长发便被吹得飘飞起来,露出下面一段曲线优美的脖颈,宛似西洋油画中的天使,清纯而又亲切,yàn丽且不失端庄,美得人惊心动魄,yàn得人目炫神驰。 “哈,好爽啊!” 刚刚进行过激烈运动,身上的热汗还没有完全消去,此时被风一吹,那种感觉就好象盛夏三伏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舒服到从里到外。 我也从屋下来到了屋顶,正所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站在屋顶上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果然和在院子时大有不同,夜静更深,放眼四周,一片浓重的幕色将整个大地笼罩在黑寂中,影影绰绰,近的是房宅民居,远的是树木高枝,风吹动,树枝摇曳,树叶婆娑,似无数舞者在黑暗中舒展着腰肢,更远处则是高高挺立的雾灵山,静立不动,夜太黑,看不清山上的树木奇石,但也正因为如此,更显得山势陡峻,如刀劈斧砍,可称鬼斧神功,时近初秋,耳边不时传来秋虫的鸣唱,声声入耳,有时似少fu思夫,低沉哀怨,有时似壮士出征,高亢嘹亮,中间偶尔夹杂着一两声犬吠,更让人感觉到夜色悠远,天空,无数繁星镶嵌在深蓝色的幕布上,恰似颗颗珍珠闪烁跳动,将一轮明月烘托得越发明亮,数朵云彩闲闲淡淡地飘过,半边是暗的,半边是亮的,浓墨重彩,种种所有,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双臂张开平伸而出,头稍稍向上仰起,李茹男站在房顶边把眼睛闭上,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夜晚清凉的空气进入胸腹,使得她原本就很坚挺的双峰变得更加高高耸起,感受着夜风拂过身体的清凉,倾听着静寂之中的喧闹,她的表情庄严而又肃穆,银色的月光照耀下,有如祭坛上神圣的nv神。 这个nv人,该不会是想起méng难的耶稣吧? 北方农人在夏季纳凉时喜欢夜晚在屋顶休息,故此,大部分平房的屋顶都有用砖头或者石块垒成的矮凳,讲究一些的,甚至还在矮凳中间加一张长条石桌,傍晚时分,和家人一起在屋顶赏月纳凉,夜话家长,不失为一种因地制宜的消暑方式。 这间平房也不例外,虽没有石桌,房顶上同样也有几张矮凳,陈家是大户人家,矮凳垒得也格外讲究,一尺见方,用的全是上好的青砖,怕坐着的人着凉,上边还摆着一块半寸多厚的木板。 在矮凳上坐下,我抬头望着在房顶边摆着造型,享受着晚风清凉的李茹男――都说秀色可餐,秀色可餐,美人在前,能不能填饱肚子不清楚,不过如果有酒的话,一定能多喝几杯。 良久,李茹男这才缓缓将吸进腹中的一口气吐了出来,慢慢把眼睛睁开,“好美呀。”她发自内心地赞叹着。 李茹男长年生活在城市,假山假水再怎么样的精致、bi真,也无法和大自然的杰作相题并论,面对着这天地间魂然一体的美丽景色,有几个人能不感同身受,畅然感怀? 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 坐在旁边的我心中暗自想到。 扭过头来,看见我轻松惬意地坐在矮凳上,李茹男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忽又想起两个人上屋顶的目的,连忙把笑容收起,绷起脸来坐到我对面的矮凳上。 “好啦,现在到屋顶了,可以说出你的理由了吧?哼,我可提醒你,不许huā言巧语糊nong我!”瞪起眼睛,李茹男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不过她此时的心境和刚才在院中时已大为不同,装的再凶也只会让人感到俏皮可爱,就象邻家的xiǎo妹妹在撒娇耍赖。 “呵,我怎么敢呢。”我脸上笑着,心里却在说――不敢才是假的呢! “哼,那就说吧。”李茹男翘翘xiǎo巧的鼻子得意地哼了一声――于nv人而言,良好的态度比事实的真象更重要,很多时候,她们宁愿听世人皆知的谎言,也不要听逆耳的忠言,宁愿生活在美妙的幻梦中,也不愿睁开眼来看一看这现实社会。 “呵,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需要你先回答一个问题,可不可以?”我笑笑问道。 “嗯......,你是不是又想动什么歪脑筋?”李茹男眨了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然后探身靠近,紧紧盯住我的双眼警惕地问道,似乎是想从我脸上的表情看出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距离真的很近,近到连她的呼吸都能感到,吹气如兰,也不知她身上用的是什么香水,淡淡的,却是沁人心裨,令人意荡神驰。 红颜祸水呀!淡定,淡定! 此时闪躲又或者目光游移不定会被对方认为心中有鬼,这样的错误绝不能犯,我强忍着想要伸手在那吹弹得破的面颊上轻轻捏一下儿的冲动,我努力地保持着诚恳的笑容。 仔细盯住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看出问题,李茹男这才重又坐了回去,“好吧,你问吧。”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自已定力够好,不然这一关搞不好真就过不去了。 “呵,我想问你,你觉得这儿的环境美不美?”我问道。 “美呀。”李茹男很痛快地答道。 “这样的美景在北平能不能见到?”我再问 “嗯......,见不到。”李茹男想了想,最后学是点了点头。 “那离开北平来到这里,看到这样的景色是不是很值?”我接着问道。 “......,很值。”李茹男答道。 “呵呵,既然这样,那你的问题我也答完了。”我笑道。 “什么?你什么时候回答我的问题了?喂,你可不许耍赖的!论耍赖,你可是耍不过我的!”李茹男闻听一愣,随后一脸气愤地叫了起来,看来,我若是不说清楚,她就真的要没完没了。 “呵呵,先别急,你的问题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到雾灵山庄玩吗?”我笑着问道。 “是呀。可你刚才只是提了三个问题,并没有回答呀!”李茹男争辩道。 “怎么没有答?你可是亲口说的,‘离开北平到这里,看到这样的景色很值’。既然很值,那还不是答案吗?”我看着李茹男充满怒气的眼睛坦然微笑着。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八卦?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茹男整个人僵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足足十几秒钟,最初的错愕过去后,她的嘴唇微张,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象要说些什么,但翕动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怎么了?被点xue了吗?”我关心地问道,表情要多紧张有多紧张,态度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扑哧”,李茹男终于忍俊不住,笑出声来,笑得是云开雾散,笑得是huā枝luàn颤,“你这个人呀,满肚子huāhuā肠子,一嘴的油腔滑调,早就知道从你嘴里听不到真话!”语气中半是无奈,半是嗔怪,半是得意,似是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呵,怎么?不生气了吗?”我笑着问道。nv人,只要笑了就什么事都好办了。 “哼,人都已经到这儿了,生气管用吗?搞得自已不开心,我才没那么傻呢。”李茹男撇瞥嘴答道。 满天云散,不再装成凶巴巴样子的李茹男变得格外柔顺,或许环境真的能改变心情吧,这静寂幽远,星光灿烂的山村夜色让她想起了xiǎo时候陪着爹妈在huā园里消夏赏月数星星时的情景。[..tw超多好看小说] “你看,那颗很亮的星星就是织nv星,对面的那颗星就是牛郎星,牛郎星两边那两颗稍暗一些的星就是他们俩的孩子,每到农历七月七日的时候,喜鹊就会搭成一座横跨银河的鹊桥,他们夫妻二人就能在鹊上相会,‘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金风欲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仰望天空,李茹男指着天上的星星不停地说着,她现在的兴致很好,指手划脚,眉飞色舞,讲的故事尽管很老套,却是津津有味儿,乐在其中,看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光彩,搞不好是把自已当成七仙nv,想往着自已的牛郎伴在身边。 我坐在旁边听着她的讲解,微笑着,偶尔点点头,给她以继续讲下去的动力——nv人喜欢畅游在自已想象中的梦境里,我又何必去扫她的兴致呢?良宵美景,娇声细语,清风拂面,美人相伴,此时此刻,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哎,对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陈东莲出的那个上联应该很普通,即使像我这样对古文没有多少研究的人也能轻松对出来,为什么你当时长篇大论,说出一大堆道理?是不是对人家陈家大姐有意思了?”也不知想到了哪一出,李茹男忽然扭过头来向我问道,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说认真象是在开玩笑,说在开玩笑,但目光闪烁,显见她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对那个nv人有意思?拜托,别这么八卦好不好!就算我想找个nv人成家立业,凭我的条件也没理由找这么一个死了丈夫的残huā败柳充数吧? 当然,这样直接的话我是不会说的,李茹男是新潮nv性,把寡居的nv人称为残huā败柳,肯定会被她批为封建思想老脑筋。 “呵,别开这样的玩笑。我是那么轻浮的人吗?之所以对那个上联有感触,是因为这个上联很可能是陈东莲潜意识的反映,她本人或许也没有意识到,所以才脱口而出,说了出来。”我答道。 “潜意识的反映?反映了什么?”,我的回答并不是李茹男希望听到的,但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有了疑问一定要搞清楚。 “呵,有酒不妨邀月饮,席间我已说过,这个上联取自于李白的《月下独酌》,这首诗你应该也读过,说一说表达的是怎样的意境。”我提示道。 “嗯......,这首诗描写的是诗人月下独酌的情景。月下独酌,形单影孤,本是寂寞冷落的象征,但诗人运用丰富的想象力,把月亮和自已的身影凑成了所谓的‘三人’,又从‘huā’字想到‘春’字,从‘酌’到‘歌’‘舞’,把寂寞的环境渲染得十分热闹,不仅笔墨传神,更重要的是表达了讨人善于排遣寂寞的旷达不羁的个性和情感。 从表面上看,诗人好象真能自得其乐,可是深究之下,却弃满着无限的凄凉。诗人孤独到了邀月和影,可是还不止于此,甚至连今后的岁月,也不可能找到同饮之人。所以,只能与月光身影永远结游,并且约好在天上仙境再见。这有什么问题吗?你是想说陈家大姐感到很孤独吗?” 所谓的深浅是相对而言,李茹男在古诗文方面虽没有下过特别的苦功,但国学是教育的根本,李白的这首诗又非常有名,故此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提示。 “非常正确。不知你有没有留意到,当我说出此联源自李白诗篇及其意所指时,陈东莲的眼睛明显亮了许多,眼是心苗,反映的是人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所以,从神情的前后变化中,我可以肯定,十有**她是红鸾心动,但限于礼术道德,不敢明确表示,所以才下意识地在对联时显露出来。”我给出结论。 “真的吗?没有真凭实据,你可不能糊说分道。nv人家的名节是很重要的。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人家陈家大姐还怎么活?你不要luàn讲!”李茹男不满地说道,她和陈东莲虽然没有特别深的jiāo情,但同为nv人,她肯定是站在陈东莲这一边的。 “呵呵,你要是不问,我又怎么会说?”我淡然笑道。和nv人较真是很不明智的事情,更何况这种捕风捉影,感觉多过理智的问题。 “什么?你这是在说我太八卦吗?”nv人的感觉有时是非常敏锐的,我不过是随口一句,她就从里边找到了兴师问罪的借口,转瞬之间嘴巴就撅了起来,眼睛也瞪了起来,凶状更甚于方才。 “呃?......呵呵,我有那么说过吗?”怪不得说英雄难过美人关,nv人要是想找你的麻烦,你就是再怎么xiǎo心也是没用的,无奈之下,我只好装儍充愣。 “不许耍赖!这次你别想滑过去!.......”,“汪,汪汪......”,就在李茹男xiǎo题大作要让我好看的时候,黑暗中忽然传来了几下狗吠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夜行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农村多养狗,除上山打猎外,更多是用来看家,防止有人进到家里偷盗,故此,除了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的人家以外,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狗,别分别的,就是狗的种类和数量,没钱的养一两条当地土狗,有钱的则是从城里狗市买来专mén用来看家护院的凶猛狼狗,象陈家就养了这样的狼狗六条,白天关在狗舍以防伤人,入夜以后便放出来自由活动,防止有外人偷偷溜进来行窃(陈家院子够大,分内外两层,外圈并不住人,入夜后内院mén关闭,故此不用担心恶狗伤人。) 狗是感觉很敏锐的动物,稍有风吹草动便能惊起示警,否则的话也不会养来看家,半夜犬吠,并不奇怪――问题是,这几声狗吠声非常清晰,感觉距离不会超过三十几步,而这个距离肯定是在陈家院内。狗放在外院,入夜后除了巡夜的家丁,便不会有人走动,护院的狼狗都经过特别的训练,碰到熟悉的人的叫声和碰到陌生人的叫声并不一样,刚才狗的叫声非常激烈,应是发现异常时在示警,但短短几秒钟后便不再吠叫,显然于常理不合。 “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李茹男不满的叫声响起,转头脸来,看到的是她气鼓鼓的眼睛和撅起的嘴巴――很少有人喜欢被人冷落的感觉,特别是她这种习惯于处在众人关注视线中心的千金xiǎo姐,刚才我觉得那几声狗叫有些奇怪,注意力集中于叫声响起处,一时没有对她的问话及时反应,结果就让这位大xiǎo姐心里不通快了。 “嘘......”,我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李茹男不要说话。 李茹男是一个很聪明的nv人,虽然爱发xiǎo姐脾气,但脑子转的并不慢,看到我的反应,立刻意识到有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便把心中的不满暂时压制下去,抬头四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夜还是很黑,风还是很紧,半圆的月亮刚刚才从一片云朵中钻出来,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树木、房顶、地面还有水塘上,静悄悄得象是熟睡中的婴孩儿。 仔细观察了半分多钟,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李茹男沉不住气了,“怎么了?你是不是在装神nong鬼想转移目标?” 我轻轻摇了摇头,“去看看。”我简洁明了地答道,随后从矮凳上站起。 “什么?”李茹男一愣――我的表情非常严肃,并不象是在开玩笑,莫非真有什么事情发生? “xiǎo心,不要发出声音。[..tw超多好看小说]”我压低声音叮嘱道,然后向刚才狗吠声响起的方向赶去――农村的房子大多连片建造,房与房之间要么是屋顶相连,要么是相距不远,七八尺左右而已,对一般人而言,只要身体正常,胆子够大,用力一跃便能跳过去(当然,跳过去之后的结果就因人而异了,也许一个狗啃屎,也许一个屁墩),距离再远一些的中间也往往有院墙相连,甚至可以说,若是一个人的身手足够好,他完全可以脚不沾地把整个院落从前mén到后mén逛过一遍。 以我的轻身功夫,这样的环境可谓是如鱼得水,窜蹦跳绕,轻如狸猫,快似猿猴,仿佛是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在陈家大院的房顶上快速移动。 李茹男就麻烦了些,她的运动神经不差,甚至可以说比绝大多数人强,但蹿房越脊是一mén功夫,练过没练过差别很大,李茹男想当的是nv侦探,不是想当nv飞贼,自然没有练过这mén功夫,晚上的光线又不比白天亮,遇到跳房或者过墙头的时候,她便不得不放慢速度,xiǎo心寻找落脚点,等到赶到我身后时,我已经在一间屋子的房顶站了有一会儿了。 向地面望去,月光下两条四尺多长,xiǎo头犊般大xiǎo的狼狗正低着头在啃舐着什么,一边啃着,一边从喉咙深出发出哼哼叽叽的声音,似是非常兴奋。 “怎么了?”喘了几口气,等呼吸平稳了一些,李茹男四下都看过一遍后把目光落在那两条狗身上问道。 “有夜行人。”我沉声答道,目光转向静悄悄的陈家内院。 “有夜行人......?”李茹男脸上现出了怀疑神情,不过从她的眼神中我更看到了兴奋:她大概是在为碰到一件新奇的事情而觉得刺激吧? “用rou骨头把看家犬的注意力转移开是夜行人惯用的手法。”我轻声答道――没有哪家哪户会在晚上给狗喂食,更何况现在是十点多钟。 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院落,每一间房屋,耳朵竖起,将每一道最细微的声音也聚拢收听,随着意识的延伸,我和天地仿佛融合在一起,整个人似乎已成为天地的一部分,远处的枝叶晃动,秋虫鸣叫,近处的落叶擦地,乃至于蚂蚁爬动,种种或大或xiǎo,或强或弱的声音在我耳中渐渐形成一首奥妙复杂的乐曲,而在这乐曲中,我仔细找寻着那段不合旋律的音符。 “那边。” 我做出了选择――与其说这是理智分析的结果,到不如说是直觉的判断。 身形晃动,我朝着内院的西向移动,但这一次我的移动速度不再象刚才那样快捷,每前进几步,都要停下来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不放过半点儿珠丝马迹。 李茹男跟在我的身后,意识到可能有刺激的事情发生,她的情绪变得非常兴奋,抿嘴咬着嘴唇,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亮光,就象是贪玩的xiǎo猫一般,屏住呼吸,轻手轻脚。 一间房一间房的巡视,一个院一个院的观察,终于,我在一个房子的屋顶停住了脚步――这是一个独立的xiǎo院,院子不是很大,布置得却非常雅致,墙边搭着一个葡萄架,葡萄架下有一张青石xiǎo桌,沉甸甸的葡萄将藤条坠得低垂下来,随风晃动,在墙上拉出长长的阴影,葡萄架旁的地面上还种着一些huā,月光下分不出颜色,只是或深或浅的一团,屋檐边上则搭着一架木梯,高出屋顶的部分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横倒的“工”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五章 观察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是这里?”见我停下脚步不再往前,李茹男凑到近前在我耳边xiǎo声问道,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痒得就象一只xiǎo手在轻轻搔着,让人非常享受。 我没有急着马上回答,一方面是继续观察以印证自已的猜测,另一方面,则是在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妙时刻――我不是柳下惠,更非是正人君子,送上来的便宜不占,那是呆子。 我有意拖延,李茹男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见我没有反应,只是蹲在房檐边向院内观看,以为我没有听到她刚才的问话,便伸手在我后背捅了一下,“说话呀!”她催促道。 没办法再拖了,不然接下来捅在后背的恐怕不是手指,而是拳头了。 有些遗憾,我轻轻点了下头,“没错,就是这里。”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李茹男的干劲儿倍增,伸手扶住梯子露出房顶的端头,扭身就要下房。 连忙伸手抓住她的左臂,“你要干嘛?”我xiǎo声问道,触手处温软绵滑,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袖,也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弹力。 “下去抓人呀!这么晚潜进来,不是飞贼也是xiǎo偷。”一心只想着做抓贼的英雄,李茹男并没有在意到她的胳膊被我抓在手里,想想也是,作客人家,第一天晚上便抓住一个xiǎo偷,替主人家免除了财产损失,这该多有面子。 “胡闹,回来。”我低声说道,心想,这个nv人性子还真急,听风就是雨,动得比想的快。 “为什么?”李茹男一愣,自她有记忆以来,敢说她胡闹的除了老爸李存舟外,似乎还没有第二个人,不过很奇怪,她此时并不感到气恼。 “先上来再说。”农村的平房虽不算高,屋顶离地面也有一丈三四尺,站在那么高的梯子上,她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感觉吗? 李茹男从梯子重又回到房顶,而我也把手松开,指尖处还停留着那充满青春活力弹力十足的肌体触感,让人回味不已。 回过头来向院子里看了一阵,安静如常,和刚才并没有不同,“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抓贼?”李茹男问道。 “谁告诉你一定是贼?”我问道――先不说是不是贼,即便真的是贼,她这样的抓法人家还不早就闻风跑路了? “这么晚溜进陈家,而且还故意用rou骨头把看家的狼狗引开,鬼鬼祟祟,不是做贼还能是做什么的?”李茹男说道。 “先别急着下定论。你先看看,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会是什么人。”我提醒道。 未思进,先思退,未思成,先思败,这是我之所以闯荡江湖多年,作案无数而鲜有失手的最主要原因,脑子一热便冲上去固然痛快,但痛快之后的结果却未必还是痛快。 “住在这个院子里的是谁?”被我提醒,李茹男重把视线投向院内,借着月光,仔细观看着院内的一草一木。 “......,这间院子虽xiǎo,布置得却很雅致,有huā有草,还有石桌藤萝,依我看,住在这里的八成会是nv人吧?”观看良久,李茹男这才答道。 “没错,这个院子的布置非常用心,也非常有格调,仔细看来,就象一幅静止的图画,能够做出这样的设计,院子的主人必定受过良好教育。陈家虽大,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却绝不会多。你再仔细想想。”我点了点头,给她一点启发――李存舟委托我把李茹男培养成为合格的侦探,否则的话就必须留在贝克侦探社不能离开,所以,这个任务虽然艰难,但为了自已,却也不能不做。 “......,嗯......,独mén独院,又受过良好的教育,那也就是说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只能是陈家的主子,而陈家上下只有三个nv人够这种资格:大nv儿陈东莲,xiǎonv儿陈东倩,儿媳fu陈王氏......,陈王氏和老公住在一起,而且还生有一子,以陈家的条件,不可能让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这样的xiǎo院里。换言之,这个院子里住的是陈家的两个nv儿......?”在我的启发下,李茹男的分析慢慢深入,逐渐接近了事情的真象。 通过房屋的位置还有院子的布置格局来判断每个房间的情况是穿家过户的江湖人物的基本功,如果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搞清这些,便很难确定自已下手的对象,要是一间房一间房,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去碰运气,象陈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只怕忙活一夜,累得吐血还没搜到一半。 这些江湖知识对我而言属于常识,对李茹男而言就是新鲜事了,她能在我的启发下分析到这种程度,也算是难得了。 “好了,不必再说下去了。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下去了吧?”我止住了李茹男的分析。 “......,啊,你的意思这个夜行人进到陈家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为了采huā?这不更严重!不行,我要下去!”脸色一变,李茹男起身又要下屋。 手急,我一把拽住李茹男的胳膊,“我的大xiǎo姐,你就不能别这么说风就是雨好吗?” “救人还能不急!人家那里都要**了,你还在这儿慢慢悠悠的呆着,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李茹男甩着胳膊,想要摆脱我的控制,不过这又谈保容易,我伸手左手把她的另一只胳膊抓住同时用力,使她的几次努力成了无用之功。 “大xiǎo姐,你怎么认定了一定是采huā?采huā之外难道就不可能是偷情?!”把嘴靠近她的耳边,我以最快的语速说道,几络被风吹起的luàn发拂在脸上,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的脖颈处飘至我的鼻端,分不出是香水气味还是处子体香,让人沉醉陶然,意luàn神驰。 “偷情?”这两个字传到耳中,李茹男的反抗停止了,这个可能性出乎她的想象,短时间内她的脑子转不过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六章 偷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你,你说什么?”也许是太过意外,也许是太过气愤,李茹男的声音都有点打结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就算上的是新学堂,就算是出过洋,留过学,受到西方新潮思想的影响很大,但李茹男终究是东方nv性,骨子里对贞操二字还是极其重视,陈东莲是夫君早丧孀居在家的寡fu,陈东倩是待字闺中的黄huā闺nv,无论住在这个院子里的是她们二人中的谁,“偷情”这两个字对其名声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对陈家而言也是无法接受的丑闻,一旦传扬开,丑闻中的当事人还怎么活下去? 所以,李茹男此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或者说从感情上不愿意相信。没错,她是不喜欢陈东兴,甚至可以说有些讨厌,但陈东兴是陈东兴,陈家人是陈家人,从踏入雾灵山庄的那一刻起,陈家人,上从陈万仁,下到端水扫地的仆役,给她的感觉都是非常好。nv人是感性动物,思考问题时喜欢从自已的感受出发,在内心深处,她绝不愿意这样的事会发生在陈家。 “我知道你现在想的什么,所以才叫你不要急着下去。要知道,万一你下去被发现而我的猜想又不幸言中,接下来的事该怎么收场?”李茹男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如果说方才在屋顶观风赏景时她的模样象是一只温顺可爱淘气的波斯猫,那么现在就实足实的一只野猫,以她此时此刻的情绪,我很怀疑她会不会在下一刻一把抓来,用她那修剪得精致漂亮的指甲在我脸上留下五道血痕。 李茹男情绪虽然激动,不过好在还没有失去理智,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抓住她双臂的手并没有松开,所以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从手上传来的触感,我觉出李茹男紧绷的肌rou在逐渐放松,我知道,这是情绪渐趋平静的表现。 的确,揭开谜底是容易的,只要下到院子里,将潜进来的那个人找出抓到即可,问题是抓到后怎么办?是采huā的淫贼或者盗财取物的xiǎo偷还好办,万一真是院子nv主人的相好怎么办?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先不说被撞破欢情的两位当事人会不会把你恨之入骨,即使是陈家其他人对于把丑事揭破的人会有好感吗?这次来雾灵山是为了游玩儿散心,不是受人委托来捉奸破案,陷身其中,实在是很不明智的决定。 “你怎么肯定是偷情而不是采huā呢?万一你判断错误,让人家nv孩子**受辱怎么办?”意识到事情不象想象中那么简单,情绪渐渐冷静下来的李茹男开始分析思索,衡量风险和结果之间的损益得失。 不冲动,冷静下来就好办。[..tw超多好看小说] 说实话,陈家被偷被抢还是偷情盗采跟我有什么关系?所谓朱mén酒rou臭,路有冻死骨,象陈家这样的地方豪mén,一方地主,要说赚的钱干干净净,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就冲豢养的那些护院打手便可知道,陈家在地方上绝对不会是善良守法的顺民,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真正遵纪守法的人在现在这个世界是绝不可能发大财的,因为没等他们真的富起来,早就有一大群豺狼虎豹等着扑上去吃rou喝血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真那么有爱心,去收养流làng孤儿好不好。 不过,这样的话在李茹男那儿肯定讲不通,说出来,只会被她当成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况且,陈家对我并没有怠慢的地方,纵使不给帮助,也不能坐壁上观,看人家的哈哈笑吧?(当然,如果李茹男不在旁边,我或许会那样做,比如找个瓦罐往院子里一扔,把巡夜的家丁招过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架梯子的摆放位置?从格局上看,是正对着院mén,换言之,房檐下边就是这间屋子的房mén。不管刚才的那位夜行人是什么目的,他都没办法扛着这么长的一架梯子在屋顶穿梁越脊而不被巡夜的人发觉,因为从听到狗吠声到咱们赶到这个xiǎo院,中间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分钟,而留给那个夜行人的活动时间绝不会超过一分钟。在高低不平,环境复杂,光线昏暗的房顶上,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而且还扛着一架梯子,除非他是鬼,否则绝不可能办到。所以这架梯子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原来就已经摆在这里了。 那么为什么会摆在这里呢?除非故意,不会有人把梯子摆在屋mén前边。从院子的布置和整洁程度上可以看出院子的主人是一个很细心而且对生活很讲究的人,今晚的洗尘宴大约是九点结束的,院子的主人回来时一定不会看不到这架梯子的。看到了而没有搬开,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梯子是院子的主人故意摆在这里的,目的是方便有人从屋顶上下。而我之所以会找到这里,也正是觉得这架梯子摆放位置奇怪。 此外,飞贼入室行盗,采huā也好,盗物也罢,首先要解决的是进入屋内的问题,为防止被人发觉,一般会先通过mén窗把mi香吹进,将屋里的人mi倒后再进入,而mi香从点燃到yào性发挥作用,视通风情况和体质的不同,中间大概要有半分钟到一分钟的过程,有经验的惯犯通常是等到两分钟以后,确定屋里的人已经mi倒后才会开mén进屋。换言之,咱们俩找到这儿的时候,mi香应该刚点着没有多久,且夜行人还没有进屋。可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并没有听到有人拨动mén闩或者打开房mén的声音――要知道这里的房屋所有的mén都是老式木mén,无论保养的再好,开合时都不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故此可以推断出,早在咱们俩赶到这儿之前,夜行人已经进到屋里了。 采huā盗柳是重罪,特别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偏远山村,一旦被发现,不必送jiāo官府,搞不好会直接被受害人的家属打死。陈家家大业大,在雾灵山庄极有势力,从村民对他家管家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敢到陈家采huā的人要么是初出茅庐的楞头青,要么是艺高胆大的惯犯,如果是前者,现在屋子里应该扭打成一团,多少总该有点儿动静,如果是后者,那么他的行动就不会那么莽撞,下到院子不做任何准备直接就闯进屋里。 所以,我的判断,这位夜行人是这个院子主人的相好,两个人是事先约好半夜私会,而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把刚才的种种疑问解通。好了,大xiǎo姐,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教人真的很累,于我而言,得出这样的判断只是眼睛一扫的功夫,向李茹男讲明白却要说到口干舌燥,好在伏在她的耳边xiǎo声说话时,处子的淡淡体香不时钻进鼻孔让人陶然欲醉,这样算来,应该还是比较划算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七章 女人的执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茹男不说话了。 仅仅通过一架梯子摆放的位置就能推演出来这么多道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简直象表演古彩戏法的艺人,身不动,膀不摇,一伸手,凭空就能变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对不对先放一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这么一大段说词并且还能前后对应,自圆其说就已经很难得了。 头垂着,眉皱着,左手扶在梯子上,李茹男在思考,在衡量,一个平时喜欢凭直觉做事的人因形势所迫不得不动起脑筋,她大概也很郁闷吧?月光如水,照在她光滑白净的脸上,被风吹起的几络luàn发拂过她的面颊飞舞飘动,静静地坐在房顶,好一幅月夜美人图!可惜,我没有妙手丹青,不然的话一定要把此情此景绘在纸上记录下来,多年以后,或许便就成为流传千古的经典画卷。 她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望着陷入沉思中李茹男的侧影,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平静安宁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象风暴中的港湾,象旅途中的客栈,静静地呆在那里,不用动,也不需要动,如果可能,只希望永远停在那一瞬间,让时间不再继续。.tw[棉花糖小说网] 就这样过了不知有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刻钟,沉浸在这平静安宁的氛围之中,时间的感觉也会变得迟顿),李茹男终于抬起了头,“......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万里有一,万一这些都是巧合怎么办?” 她的表情说明她已经认同我的推理,可心里还是担心万一判断错误,使得无辜的人受到本来可以避免的伤害,真要是那样,自已的良心又怎么过意得去? nv人呀,为什么这么天真呢?事情这么明显的摆在眼前还是不愿相信,难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难道只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才肯接受事实?难道她们就不知道事实很多时候是残酷而且丑陋的吗?难道她们就不懂得‘难得糊涂’是人生快乐的基础吗?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如果是采huā淫贼,该干的事早都已经干完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出来,那么结论只能有一个――郎情妾意,高潮过后,还在你哝我哝呢。(..tw好看的小说) 不过看李茹男的反应,如果不让她见到真相彻底死心,这件事肯定会成为她心里的死结,今天晚上绝对别想睡觉了。 但是,见到真相就能心安理得的睡着吗? 我表示怀疑。 “好吧,既然你还是不放心,那就下去看看好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我微微一笑――与其事后落埋怨,倒不如顺着这个nv人的意思让她接受事实的打击。 我同意了李茹男的想法,李茹男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到了只是之后,她就说不下去了,也难怪,认识她也有半个多月了,今天之前,还从来没有听从她口中说出过‘对不起‘这三个字,真不知道这该不该算成一种荣幸。 “呵,不用说下去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不是不信任我,而是担心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的安全。这样想,只能证明你是个心地善良的nv孩儿,我只会更加欣赏,怎么可能会怪你呢?”我柔声说道。 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没必要再惹人不高兴,这个nv人笑起来的时候样子很好看,牵就一下就牵京一下吧。 李茹男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仿佛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她是一个好强的nv人,在别人面前总喜欢摆出一付独立、有主见的样子,但在内心深处,她对自已的能力却并非象在别人面前表现那样的有信心,所以,当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宁肯以蛮不讲理的姿态来掩饰自已的心虚也不愿承认自已的错误,但在这寂静的月夜,面对着我体贴温柔的笑容,她的心也变得放松起来。 “一凡,你......你真是个好人。”她的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好人?我也能算是好人?我心中暗笑。 如果我这样的人都能算是好人,那满大街走的十个里大概得有九个是圣人了。 “呵,好了,感激的话等以后有时间再说,我是绝不会闲多的。现在是该行动的时候了。”我笑笑说道。 “嗯。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李茹男点头问道,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我视为可以信赖的支柱。 “我先下去,如果没有被发现的话,你再跟着下来。如果被发现了,你就马上回客房。”我重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为什么?放下你不管,那怎么可以?!”李茹男一愣,她是漕帮帮主的nv儿,早濡目染,身上自然也有一些江湖人物的性格,江湖人最讲义气,为了一个‘义’字,很多人不惜上刀山,下火海,两胁chā刀,把生死置之度外,两个人来的,而且坚持要到院子里把情况搞清楚的人是她,真出了事,她怎么可能撒手不管,自已跑到安全的地方看热闹去? “呵,怎么?刚还说不是不信任我,怎么一转眼就不算数了?”我微笑着问道。 “呃......,这怎么能一样呢!”李茹男一愣,讲义气怎么和信不信任扯上关系了呢? “相信我。如果我想跑,这里的院墙根本拦不住我,真要是被人发现,大不了翻墙跑路,一个人的目标总xiǎo过两个人,你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让情况变得更麻烦。你的安全就是对我最大忙帮。况且,以我的身手要被发觉也未那么容易。”按住李茹男的双肩,脸对着脸,目光对着目光,我表情严肃地解释道,目光坚定,透露强大的信心。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八章 救美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沉默片刻,李茹男不再坚持,我的自信让她感到一种温暖,因为那不是对她能力的不信任,而是对她的呵护照顾,外表再坚强的nv人内心深处也渴望别人的关心照顾,“那,那你要xiǎo心。”她轻声叮嘱道,有些担心,有些紧张,更多的则是信任。 “呵,我会的。” 点了点头,我给了李茹男一个感谢的微笑。 大话说出去,接下来就得看行动了,吹牛不妨尽情的吹,了不起牛皮吹破脸上发烧,只要脸皮够厚过段时间就没关系,但事情搞砸,那可就不光是面子的问题了。 起身移步来到房檐边,一手扶住梯子稳住身形,然后探出头仔细观察着院里的情况――安静如常,淡淡的银白色月光下有阴影晃动,那是种在墙边葡萄架上藤叶在地面的投影;侧耳倾听,唰唰轻响,那是藤叶被风吹动发出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估算好了距离,我向院里跳去,脚尖落地的同时身体下蹲顺势一滚,将下落的势头化解,仿佛是一片落叶落在地上,无声无息。(..tw无弹窗广告) 之所以采取这样的方法进入院中不是没有考虑,我虽然认定先前的夜行人在屋子里,但正如李茹男刚才说的那样,所谓万里有一,万一那个夜行人并非和院子的nv主人私通,并不是在第一时间进到屋里,而是在还没来得及行动前我和李茹男便已赶到,发觉有人在背后跟踪,于是先躲在墙角阴影隐蔽之处,要和我们比耐心,想等到我和李茹男离开以后再行动。如果真是这样,我要是顺着梯子慢慢爬下,岂不是被藏在暗中的人看得一清?所谓明枪容易躲,暗管最难防,敌暗我明,慢慢下去就等于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偷袭。xiǎo心驶得万年船,我之所以能在江湖上无往不利,得到欲面飞狐的美喻,就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跳下屋顶前我已算准了位置,站起的地方恰好是在墙壁的阴影之中,身体紧贴墙壁,目光环顾,将院内的一草一木都收进眼底,人悄悄,帘外月胧明,除了沙沙作响的葡叶和轻轻摇曳的huā草,没有任何不同。 xiǎo院不是很大,能够藏人的地方不多,huā了半分钟的时间,我将院子整个检查了一遍,包括每一个角落旮旯,不出意料之外,果然没有人。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我挥手向屋顶示意,看到我的手势,李茹男顺着梯子慢慢向下爬,她爬得非常xiǎo心,一凳一凳,踩准了下一凳才抬起另外一只脚,从下往上看,曼妙的身形凸凹有致,赏心悦目。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其实爬梯子也是一样,因为向上时眼睛看得到梯子横档,向下时横档却被自已的腿挡住,脚下无根,心中无底,自然更要xiǎo心翼翼。李茹男虽然huā拳秀腿,有一定的功夫底子,身体素质很好,但上房爬梯这种事儿却是很少做过,没有经验,胆量自然不足。 事情就是这样,越怕什么越容易发生什么,李茹男xiǎo心翼翼地爬过梯子的三分之二,眼见离地面还有三四尺,阶段性的目标在即,精神稍一放松便出了纰漏,脚下踏空,呀的一声轻声尖叫,身子一晃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梯子下一直盯着的我手疾,双臂张开,把李茹男抱住,由于事发突然,我的准备并不充分,脚底下也没有站稳,两个人被同时带得倒在地上,李茹男柔软且又充满弹性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特别是右手大拇指扣住的地方更是软得象是一团棉huā,几乎将我的大拇指完全埋了进去。 时间在那一瞬几乎停止,我不动,李茹男也不动,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式有如木雕石刻一般,风吹藤叶的沙沙声,秋虫的啾啾鸣叫声,都似乎已经不在,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李茹男的砰然心跳,满怀的温欲软柔,鼻端传入的则是淡淡幽香。 “谁?谁在外面?” 李茹男的叫声虽短,声音也不是很高,但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一个nv子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慌张,音量也不是很大,似是不想惊动陈家宅内巡夜的人。 错不了了。 现在是晚上快十一点钟,农村的人睡得早,一般**点前便已上chuáng睡觉,此时早该进入梦乡和周公聊天儿去了,隔着一堵墙还能听到李茹男刚才那一声惊叫,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里边的人根本就没有入睡,现在的精神还好得很。至于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着,理由还用问吗?而且正常情况下被异响惊醒的人一般会在第一时间出声询问,如果不是心虚,怎么可能十几秒钟过后才反应过来? 已经被发现,更不能动了,人都醒了,说不定此时正趴在窗口向外张望,人一动,那岂不是正好被人家逮个正着?幸好我和李茹男摔倒的地方靠近墙根,有屋顶的阴影罩着,只要我们俩不动,不是来到院子里靠近观察,没那么容易发现的。 “喵,喵。”我的反应很快,而且对于夜行人而言,应付类似的情况是基本常识,身体不能移动,我马上学了几声猫叫,希望能够méng魂过关。 屋里又有声音传出,“原来是猫。”,还是那个nv人的声音,听声音,显然是长出了一口气。 院子里的我和李茹男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深更半夜跑到别人的院子里终究不妥,被人撞破,那是需要给人家一个解释的。问题是这个解释怎么给? “原来是一场虚惊。” 这次传出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想不通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男人的声音?屋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看来,我的推理十有**是正确的。 “切,瞧你那点儿胆,想偷鱼还怕腥。”nv人以为刚才的响动真是猫nong出来的,胆子便大了许多,语气又柔又媚,风sāo入骨,中间还带着几分娇嗔。 “呵,笑话,我怕?我会怕吗?那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吗?对了,你真的把院mén儿关好了吗?” 同样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中感觉不会一样,对外人而言,情人间的对话能让人rou麻到身上起激皮疙瘩,而情人之间却是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放心吧,mén是我亲手关的,为了保险,除了mén闩外我还特意用锄头把mén顶住,不会有人进来的。”nv人答道。 “嘻嘻,你可真细心呀。”男人笑道。 “切,那还不是为了你......”nv人的语气更加发嗲了,再往后两个人的对话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咿咿呀呀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李茹男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而,而从手上传来对方心跳的频率也是同样如此,显然,李茹男猜得到屋里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使两个人发出这样的声音。[..tw超多好看小说] 情况已经清楚了,又不是陈家的人,没理由去管人家的家事,听屋里响动,估计没个十几二十分钟完不了事儿,于是我和李茹男悄悄爬起,顺着木梯上到房顶,避开巡夜的家丁,沿原路回到居住的xiǎo院。 没有回到地面,两个人在屋顶的矮凳上坐下,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要是谁还能有睡意,这个人的神经就真可以称为大条了。 李茹男的神经显然没那么粗的线条,事实上,从离开那个xiǎo院的那时起她就一直没有出声。 坐在矮凳上,右手手肘支着膝盖,手掌托着腮,李茹男眼睛怔怔地望着回来时的方向发呆。 刚才的事情对她来说太刺激了吧?想想也是,豪mén千金,黄huā大闺nv(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她是黄huā大闺nv,这种问题太少儿科了),这大概还是第一次亲身见证男nv间的欢爱吧? 是huā总是要开的,是种子总会发芽的,是疖子总会出头的,这样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的。(..tw好看的小说)少nv爱怀春,李茹男想必也没少有过对自已未来生活的憧憬吧?在她的想象中,爱情应该是甜蜜的,感觉应该是美妙的,气氛应该是làng漫的,然而这一次亲眼见证的一切显然和她想象中的差距很大,没有甜蜜,不是美妙,更谈不上làng漫,相反,给人的感觉却是龌龊和难堪,精美的瓷器有了裂纹,无瑕的美欲现出了斑点,完美的梦境就象多彩的féi皂泡破裂炸开,变成了一团雾气。李茹男此时的心情应该很mi茫,mi失,mihuo吧? 月亮从云朵中探出头来,一抹银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头部的部分恰好落在我的身前,鼻尖,嘴角,还有飞扬的长发,清冷,孤单,竟然还有几分凄凉的美感。 我见犹怜,看看地上的侧影,再看看李茹男沉思中的面庞,我心里突然跳出了这个成语。 夜深了,风也更大了,李茹男的双手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她夜半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衣,nv人穿的衣服面料柔且薄,经不住夜风长时间的吹袭,刚才要去抓贼,精神紧张,注意力集中,倒不觉得如何,现在人静了下来,便感到夜风的寒冷。 这可不行!李存舟事先有吩咐,她这个nv儿是她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别的事儿都好说,可要是让他的nv儿感到委屈,受到伤害,就绝不会有我的好果子吃!万一她要是吹了风,着了凉,感冒发烧,明天起不来chuáng,等回北平以后,岂不是要算我的后账? 脱下外衣来到李茹男身后,轻轻将衣服披在她的肩上,李茹男身体一震,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低头看看身上的外衣,扭头看到我站在身后,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嘴角翘起,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她柔声说道。 “夜深了,回房休息吧,明天还要爬山,睡眠不足会影响情绪的。”微微一笑,我轻声劝说道。 扭过了头,李茹男把目光又转向刚才望着的方向,“你说她为什么会偷情呢?”她幽然问道,看来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把这个问题想通。 “呃?怎么说呢?”对这种问题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会一样,我的答案和李茹男心里所希望得到的答案未必相同。感情的事没有对错,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所以,碰到这种情况反问比实话实说更为保险,至少不会惹得对方反感。 “不知道那个xiǎo院住着的是陈家大姐还是二妹,以她们两个的条件,为什么要偷情呢?一个是孀居在家,一个是待字闺中,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去追求,却这样偷偷摸摸的象作贼似的?”李茹男说道。 有爱就去追求,有梦就去追逐,她还真以为这儿是英国,有什么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呢。 “茹男,你是大户人家儿nv,你爸对你也是关心备至,疼爱有加,视为掌上明珠。可以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你想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得到他的支持吗?当他不让的时候你会怎么做?”我问道。 “我?......不会的,我爸不会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的。”李茹男一愣,条件反射般的答道。 “呵,真的吗?那陈东兴和孙逸仁呢?”我笑着反问。 李茹男脸色一滞,随后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切,不理你了!”,伸手把披着的衣服扯下来扔在我的身上,然后一扭腰肢,下了梯子回屋去了。 呵,nv人呀,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我无奈苦笑。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三十章 体质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喔喔喔!”雄激一唱天下白,天刚méngméng亮,整个雾灵山庄的公激约好了似的一起叫了起来,东一声,西一声,就象比赛谁的嗓mén更大一样,几只麻雀落在屋顶叽喳作响,似是在闲话家常的xiǎo儿nv。 穿衣下地来到院内,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深吸一口气,清凉的感觉从内爽到了外。东方天空的最远处现出一抹鱼肚白,将上面的几朵云被镶上一圈微带粉红的白边。 弯腰压腿,舒展筋骨,准备活动完成后开始练功,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要想保持敏捷的身手,那么长时间的练习是绝不可少。 我练的是少林长拳,这是少林武术的入mén功夫,动作简单,舒展大方,最适合刚开始学习武术者修习,虽算不上什么高妙的功夫,但练到熟练,却也有着极强的威力,就象真正的高手出招,表面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劲力内蓄,不发则以,发之即伤。 吱呀一声轻响,xiǎo院的木mén推开,一个xiǎo丫头从外边走了进来,两只手拎着一个对她而言很大的木桶,桶里盛满了热水,热气腾腾,应该是刚烧开没多久,水桶很沉,xiǎo丫头拎着非常吃力,一晃一晃,不时有水滴溅到地上,看到我在院子里练拳,便把木桶放在地上等着,同时活动着累得有些酸疼的手腕。[..tw超多好看小说] 我停住招式,“呵,xiǎo姑娘,早呀。”我笑着向xiǎo姑娘打招呼。 “江先生,早上好。”xiǎo丫头很守规矩,老老实实地请安问好。 我早起是因为习惯如此,xiǎo丫头早起却是因为责任,自古以来,丫环、下人肯定比主人起的早,睡的晚,这么大一桶热水,烧开想必huā费的时间不会短,十三四岁的xiǎo姑娘正是吃得饱,睡得着最贪睡的年纪,真难为她xiǎoxiǎo年纪就要受这样的苦累。 李茹男和春梅也起来了,李茹男昨晚显然没有睡好,眼圈儿有点发肿,头发很随便地用一根蓝色丝带系在脑后。 “早。”我向李茹男主动打招呼。 “哼。”李茹男从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将我的招呼当成耳边风。 微微一笑,我无奈自嘲地摇了摇头――看来昨晚最后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惹到了她。 春梅奇怪地看着我,又扭头看看李茹男,心里纳闷儿――这两个人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昨天晚上洗尘宴回来的时候有说有笑,自已还以为没事儿了呢,怎么一睡醒来又闹起了别扭,而且看情况,似乎比离开北平时更加严重。 悄悄凑到我身边,春梅xiǎo声问道,“江先生,xiǎo姐怎么又生你的气啦?” “呵,我怎么知道呢?”去看李茹男,得到的回应是一个白眼,我唯有苦笑作答。从春梅的问话可知,昨天晚上她应该睡得很熟,并不知道李茹男半夜曾经偷溜出去。 眨着黑白分别的眼睛,春梅是满脸的疑huo,李茹男的确很爱发脾气,不过这并不等于喜欢luàn发脾气,一大早这么大的起chuáng气,肯定不会没有原因。 “真的?”春梅对我的回答表示怀疑。 “春梅!你干嘛呢!给我打水洗脸。”见春梅在向我问东问西,李茹男不满地叫道。 “啊?噢。”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春梅可不想成为两个人冷战的牺牲品,转身跑回屋内取出脸盆香皂máo巾等物,将胖丫提来的热水倒进盆里,服shi着李茹男洗脸净面。 洗过脸后,李茹男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此时日已东升,一轮火红的太阳将将高过树梢,淡红色的阳光在她白皙的脸上涂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更显得英姿飒爽,娇俏动人。 “喂,xiǎo丫头,看什么呢?”春梅嘻笑问道,却原来是那个xiǎo丫头看着李茹男的样子傻傻的愣住了,城里新潮nv性的作派习惯是她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也难怪她会看傻了眼。 “呃......”xiǎo丫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涨得通红,面对来自城里的nv人,尤其是这样漂亮的nv人,她心中有一种无形的自卑感。 “呵呵,xiǎo丫头,真老实。”捏捏xiǎo姑娘圆圆的脸蛋,李茹男笑着说道。 笑得如此灿烂,这个nv人真的是心情不好吗? 旁边的我望着李茹男笑意盈盈的模样,心中感慨nv人心情的变化多端。 “呵,不是胖丫负责这里,怎么换成你了?”我随口问道。 “噢,一大早起来就没看到胖丫,所以赵管家就让我先来伺候各位客人。”xiǎo丫头答道。 没过多久时间,陈东兴和孙逸仁也先后起chuáng出来,昨夜宿醉留下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除,手掐着两侧的太阳xue,应该是头痛未消。 看到李茹男在院子里正和陈家安排服shi客人的xiǎo丫头调侃打趣儿,于是强打精神故做潇洒,和李茹男谈笑说事。 “陈公子,孙公子,两位的气色不大对劲儿,是不是生病了。”望闻问切,人的身体壮态是可以通过脸上的气色看出来,我见这两个人脸有潮红且目光无神脚步发飘,于是开口问道。 “呃,是有点儿不大舒服。”陈东兴rou着太阳xue说道。 “会不会是昨晚睡觉不xiǎo心着了凉?”我问道。 这两个公子哥,平日里来酒色财气早就淘空了身子,昨天长途颠簸疲劳不堪,晚上又逞能斗酒喝了个酩酊大醉,身体出现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也许吧。”两个人不能肯定。 “快通知赵管家,就说陈公子和孙公子身染微恙,让他尽快请一位大夫过来。”我向xiǎo丫环吩咐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三十一章 游山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有钱好办事,xiǎo丫环离开后没有多久,赵管家便赶了过来,跟在他背后的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留着山羊胡,背着个漆面斑驳的老旧yào箱的老头,也许是时间紧张赶得太过匆忙,老头连头发都没来的及梳理,luàn蓬蓬得就象一堆杂草。(..tw棉花糖小说网) 医生的诊断和我的估计基本一致,陈东兴和孙逸仁二人旅途劳累,水土不服且饮食不当,寒邪入体,所以才会头痛发烧,咽喉肿痛。 “钱大夫,这病严不严重?”赵管家关切地问道。客人在陈家生病,职责所在,他这位陈府大管家哪儿不着急? “噢,重倒不重,只要静养几天,再服两剂汤yào即可全愈。”捋捋胡子,钱大夫慢条斯理的答道。 “好,好,不重就好。”知道两位客人不会有大事,赵管家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静养?那怎么行!我还要陪李xiǎo姐到雾灵山游玩呢!钱大夫,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马上好起来?钱不是问题,有什么好yào你尽管开!”一听要静养几天,陈东兴着急了,他千万百计撺掇李茹男到雾灵山,目的就是拉近距离,制造机会,获得美人芳心,若是病在chuáng上不能游山玩水,岂不是偷激不成反蚀把米,替他人做嫁衣裳? “对,钱大夫,帮帮忙,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tw棉花糖小说网)”孙逸仁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如此,也忙着请求道,对他们两个来说,钱根本不会是问题,况且现在是作客陈家,以陈家在本地的财势和地位,也不可能会让他俩掏钱。 “什么?两位公子还想上山游玩?这可万万不行,两位所感虽非大病,但伤风感冒,身体正虚,山上的风比山脚下大得多,而且爬山最耗体力,以二位现在的身体状况勉强上山,很可能会病上加病,那就不好收拾了。” 钱大夫听了连连摇头,给有钱人看病需要格外xiǎo心,因为给这种人治好了病固然可以得到数目相当可观的诊金,治不好,别说诊金,说不定连医馆儿都得给砸了,所以他不敢有半点儿大意,宁肯把问题说得严重些,也不愿出现纰漏,被陈家人所记恨。 “啊,这,这怎么行?!钱大夫,真的一点办法没有吗?”陈东兴有点傻了,追nv人当然重要,不过自已的身体更加重要,他这种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什么时候都把自已放在第一位,而且永远不会忘记,冒着病情加重的风险上雾灵山,他肯定是不会干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chou丝,得了病,最好的方法是慢慢调养,yào石之力只是辅助,勉强行之等于拔苗助长,短时间内是有效果,但对身体的伤害反而更大。”钱大夫解释道。 “是呀。陈公子,上山游玩又不是什么急事,雾灵山就在那里也跑不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病养好,所谓病向浅中医,治病的事着急不得,只要身体好了,以后机会有的是。”我笑着劝道。 其心不正,其行必异,这两个huāhuā公子根本配不上李茹男,这不,连老天爷都不帮他俩的忙。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钱大夫留下两份yào方便离开了陈家,抓yào熬yào的事自然有李管家安排下人去做,至于我,李茹男,春梅三个,则按照原先的计划,吃完早饭后便出发上山游玩。 赵管家安排了两位当地人做向导,一位四十多岁,常年在雾灵山上打猎为了,对雾灵山上的一草一木可谓了如指掌,身体虽不强壮却是筋骨结实,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久经风雨,极有山林野外生活经验的人。另一个则是二十左右出头的xiǎo伙子,身高体壮,专mén负责给我们背着饮水、食物,水果等物。 李茹男对于陈东兴和孙逸仁因病不能爬山显然很开心,虽然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表现出来,免得刺激那两个人难受,但眼角眉梢都带着难以掩饰笑意,就连看向我的眼神也不似一早起来时那样的爱搭不理。 离开陈家,由那位猎人领先带路,我们向着雾灵山前进,此时早已日上三竿,年轻力壮的村民大多下田耕作干活,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一起chou烟唠嗑,至于xiǎo孩子们则叫叫嚷嚷,在村子里奔来跑去,玩得不亦乐忽。 “拨郎拨郎”,远处一阵清脆的声响传来,那是货郎摇动拨郎鼓招呼生意的声音,听到拨郎鼓的声音,xiǎo孩子们停止了追逐打闹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跑去,而在家里忙活家务的大姑娘,xiǎo媳fu,老太婆也纷纷出mén去挑选货物。 “咦,那该不会是孙二柱吧?”李茹男手搭凉蓬向那边张望,透过人群的缝隙可以看到一个年轻xiǎo伙子正张罗着招呼买卖,虽然看不太真切,但依稀似是昨天来雾灵山庄路上碰到的那位xiǎo货郎。 “呵,没错,就是他。”我答道。象这样专跑偏远山村做生意的xiǎo货郎并不太多,往往个把月才会来一次,而且货郎之间大多有默契,你到这里做生意,我就不会跑过来抢生意,孙二柱既然来到雾灵山庄,这里出现第二位货郎的可能性就不大。 “二柱子,唱一个吧!”有人在人群中向xiǎo货郎叫着,其他围着的人也跟着起哄叫了起来。 “好,那就来了个。”孙二柱满脸红光,被大家这样围着捧着,他的心情也非常不错。 “一个货箱两肩扛,每朝每日走四方。拨làng鼓,叮咚响,针线huā生一样样,日头出,天又亮,叫卖声里生活忙.....” 嗓音高吭响亮,词句通俗易懂,听得围拢的众人连声拍手叫好,几个调皮的xiǎo孩子还扯着嗓子跟着学唱。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三十二章 选景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哇,xiǎo姐,这个xiǎo货郎的嗓子真好,都比得上京戏班里的名角儿了。”春梅被货郎的歌声所吸引,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仔细欣赏。 “绕梁三日,余音在耳。这样的人才真应该到北平城去闯荡闯荡,说不定一举成名,真成了名角儿。” 李茹男对孙二柱的印象不错,而且她对真正有才能的人一向都很欣赏,我一点都不怀疑,等回到北平后她会向认识的演艺界朋友推荐这位土生土长的乡间歌手。 我们看到了孙二柱,孙二柱也看到了我们,终究在偏僻山村,我们三个的穿着打扮和当地人的反差太大了。 “江先生,李xiǎo姐,早呀!”孙二柱热情地挥手打着招呼。 “呵,早呀。看起来生意很不错呀。”我笑着应声道,几个人也来到货摊旁边,别说,孙二柱的货箱看起来不是很大,里边装的货物还真不少,不仅所有拉开的chou屉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xiǎo玩意儿,而且还不知道从谁家里借来两张矮桌摆放货物,他站在半月型的临时货摊中应付着问东问西,挑三拣四的大姑娘,xiǎo媳fu还有絮絮叨叨,买个顶针也能聊上半个xiǎo时的老太太,虽然忙得不亦乐乎,却是有条不紊,接一问二照顾三,让每一位光顾xiǎo摊的主顾都不会感到被冷落。[..tw超多好看小说] “马马虎虎,马马虎虎。”孙二柱满脸笑容地答道,就象出色的演员站在舞台上面对台下众多观众时会变得非常兴奋那样,孙二柱在货摊上的表现也是神采奕奕,给人以一种尽在掌握中的自信感。 “哈,这么多人买你的东西还说马马虎虎,太假了吧?”李茹男笑道。 “呵,李xiǎo姐说笑了。对了,你们这是要上雾灵山玩吗?”孙二柱笑笑答道,有过昨天马车上的聊天儿经历,他知道这个漂亮的城里nv人舌锋犀利又好作nong别人,所以把话题转移是最好的方法。 “是呀,对了,你有什么好的介绍。”李茹男问道。她是第一次来雾灵山,对雾灵山并没有什么概念,自然是希望听到别人的推荐,免得宝山空入,大老远跑来却没有看到雾灵山境色最美的一面。 “噢,这个呀......雾灵山我倒是爬过几次,依我看来,歪桃峰、七盘井、莲huā池、仙人塔、龙潭瀑布、清凉界碑这些地方的景色都很不错,此外还有鹰嘴岩、天尊峰、万丈崖,总之,雾灵山上的美景数不胜数,要想全都逛一遍,只怕少说也得huā上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孙二柱想了想答道。 “什么?有这么多景点呀?xiǎo姐,咱们的时间不够用啊。”春梅叫道。 此次来雾灵山游玩,主要是利用办公室扩建装修的空闲时间,听负责施工的工头讲,全部工程完成需要大约四天时间,所以这次出游计划的预定时间是五天,除去来huā在路上的两天外,用来游山玩水的时间只有三天。原先以为这样的时间安排已经足够用了,谁想到了目的地后才发现雾灵山远比想象中的雄伟壮丽,但已排好的日程却不能更改了。 “大呼xiǎo叫什么,正是不够用,所以才要问人呀。xiǎo货郎,说了这么多个景点,到底哪个最好呢?”李茹男白了春梅一眼,转而向孙二柱再问。 “呃......,呵,李xiǎo姐,您这可真有点难为我了......对了,你们是打算在山上过夜还是晚上回山庄呢?”孙二柱挠了挠后脑勺,所谓各huā入各眼,对于景色的看法因人而异,他觉得好的未必别人也觉得好。 “过不过夜有什么关系呢?”李茹男不解问道。 “呵,关系可大着呢。雾灵观日那可是非常有名的景色,而观看日出的最好地点则是在歪桃峰。歪桃峰号称京东第一峰,山峰高耸,景色宜人,日出时峰峦叠翠,林海如涛,要多美有多美。”孙二柱介绍道。 “是吗?你的意思要看雾灵日出就必须住在山上吗?”李茹男问道。 我好笑。 她真以为雾灵山是崇祯皇帝吊死的景山山头,十几分钟就能上下一个来回吗? “是呀,李xiǎo姐,歪桃峰是雾灵山的主峰,从山脚到山顶,就象我这样爬惯了山的本地人走xiǎo路也需要两三个xiǎo时,住在山下想看日出,就得凌晨三点起chuáng,摸黑赶路上山,不仅时间太赶,而且山路崎岖,非常危险,所以要看日出,一般都会住在山上,那样五点来钟起来就可以观看日出了。”带路的向导姓周的猎人答道,他是雾灵山上的猎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差不多有两百多天是在山上度过,对雾灵山的了解他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他既然说了要看日出最好住在山上,那就是真的最好住在山上了。 “这样啊?那怎么办?xiǎo姐,咱们没有带过夜的用品,要不要先回陈家,做好准备后再上山?”春梅心急的问道。 的确,山上夜寒风大,象周猎户那样长年在山上习惯了风餐露宿的人能够随便找个山dong忍忍就过去了,但她们两个nv孩子怎么可能受那样的苦?终究,她们到雾灵山的目的是游玩而不是搞野外生存训练。 “噢,那倒没有必要。歪桃峰半山腰处有一座道观叫飞云观,道观的青云道长很好客,你们可以住在那里,从那里出发最多只用半个xiǎo时就能到山顶了。”孙二柱说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三十三章 青云道长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听过孙二柱的介绍,李茹男对雾灵观日来了兴趣。 日出,也就是太阳从东方地平线下升起的那一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样的情景每天都在出现,周而复始,从古至今,也正因为太过平常,所以很多人也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不仅没有心情去欣赏日出的景色,反而抱怨连连,因为升起的太阳使自已没办法再赖在chuáng上睡懒觉。但一huā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平常的事情并不意味着平凡,只要有心,就会有新的感悟。 李茹男并非是喜欢早起的人,但日出她却的确看过,那还是她去英国留学乘船在大海上的时候。她是北方人,那之前并没有出过海,所以晕船的反应非常强烈,刚开始的几天吐得昏天黑地,晚上根本就睡不着觉,于是来到甲板想吹吹海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让头脑清醒一些,结果恰好看到海上日出景象,大自然的神奇使她惊叹不以,趴在船舷上足足看了半个多xiǎo时,以至于连脚麻了都不知道。 不过,海上的日子终究短暂,后来晕船的情况渐渐好转,再后来回到了陆地,她的生活规律便也恢复了正常,而日出的壮观也成为她美好记忆中的一部分。 现在,听说雾灵山上的日出别有一番风景,立时勾起了过去的回忆,当下决定,一定要好好体验一下雾灵观日的感觉,看看和海上那次有什么不同。 她是这次秋游的重点人物,可以说所有的安排都是以她为中心制订的,她既然想要在山顶看日出,其他人有谁会反对呢?况且,既然是雾灵山的特色景致之一,看一看又没有坏处。至于陈家安排的那两个当地村民,所谓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当然是我们要到哪里就往哪里带路了。就这样,我们调整了游览路线,把飞云观做为今天的最终目的地。 于是,告别孙二柱,我们一行五人在周猎户的带领下离开雾灵山庄向雾灵山前进。 山的雄伟,只有在真正面对时才能感受到,雾灵山庄位于雾灵山脚下,那时就已觉得山势奇峻,高不可攀,而随着距离的缩短,这种印象则更加深刻,一路走来,几丈,十几丈,有如墙壁般陡峭的山峰随处可见,矮一些的山峰上爬满了爬山虎之类的藤蔓植物,比人的巴掌还要宽大的叶蔓将浅褐色的崖壁遮盖得密密实实,初秋时节,有些叶子已经变成了黄色,而更多的则还是深绿,黄色点缀在绿色色的背景下,被风一吹,片片晃动,就象波光粼粼的湖面被谁竖立起来;高的山峰藤蔓爬不了那么高,绿色的裙脚以上便露出嶙峋的岩面,风吹日晒,岩石的表面大多变成了深浅不一的褐色,象老人脸上的老人斑,干燥突兀,触目惊心,一些杂草和灌木顽强地从岩石间的缝隙里伸出枝条,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着它们的生命力。 更多看到的还是树木和野草,和北平城内那些会园里人工养育的huā草完全不同,这里的野草简直以用野性来形容,一蓬蓬,一丛丛,一人多高,密得象北平名犬哈巴狗身上的máo发,连风也难以吹透。酸枣、荆棘之类的低矮灌木在山坡上放眼皆是,尖利的枝条上挂着一颗颗浑圆的果实,青的,红的,黄的,桔黄的,把整棵树装点得五光十色,有如西方过圣诞节的圣诞树一般炫丽多姿。 碗口粗的在这里几乎不能称之为树,因为目光所及,哪儿哪儿都有合抱粗细的树木存在,粗壮的树干还有从地面凸起的遒劲树根,也不知生长了几十年还是几百年。 云雀在歌唱。这种比麻雀大不多多少的xiǎo鸟有着一个永远不知道疲劳的歌喉,时而高,时而低,啾啾叽叽,拣起一块石子扔过去,扑腾腾一大片飞起,瞬息间便划过空中,飞到另一片茂密的树丛中去。间或有一两只野兔在草丛中探出头来,用黑亮亮的眼睛盯着这一行五人,盯着盯着,突然猛一调头,在草木枝叶的隐蔽下转眼间便杳无踪迹。 山路漫长而又崎岖,我们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春梅这个xiǎo丫头此时此刻完全表现出她年轻少nv天真烂漫的一面,不时的大呼xiǎo叫,一会儿去抓飞在空中的蝴蝶,一会儿又跑到路旁摘几朵野huāchā在头上,在她的带动下,李茹男的心扉也完全放开,跟着她一起打打闹闹,嘻嘻笑笑,开心得如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 刚开始,周猎户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在前边带路,到了后来,见两个nv孩子玩得开心,走得太慢,于是不得时不时放慢脚步,等着她们俩跟上来,到了后来,则干脆从队头变队尾,由着这两个nv孩子在前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山上看得到好走的路大多时都只有一条,有他在后边跟着,没那么容易走错方向的。 时间一长,大家渐渐也就熟了,周猎户虽不是善聊的人,但在我的引导下渐渐也打开了话匣子。他是土生土长的雾灵山人,从爷爷那辈开始就在雾灵山上以打猎为生,几十年来的打猎生涯,即有过徒手和野狼搏斗的经历,也有过山中mi路,无粮无水,靠一把猎刀转了三四天才走出森林的经历,即有捕到猎物时的狂喜,也有被野兽咬伤差点命丧荒野的惊险,其经历如果全部写出来,肯定是一本非常精彩的xiǎo说。 走着走着,前边的李茹男和春梅忽然停住了脚步,顺着她俩的目光向前望去,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健步如飞迎面走了,看年纪应在六十以上,huā白的头发盘在头顶,横chā一根牛骨发簪,上戴一顶扁平的魂元天师帽,身穿一件青兰色的道袍,脚穿白布袜,登一双厚底云鞋,脸上看,鹤发童颜,满面红光,尺许长的一把须髯在胸前飘洒,目光清澈而深邃,身背藤筐,右手握着一把马尾拂尘,山路虽然崎岖难行,但他走来却是即快且稳,风吹衣动,银髯飞起,真如得道的神仙相仿。 “哇,是老道呀!” 道士这种职业在北平城里已经很少见到,春梅惊喜地xiǎo声叫道。 “别没礼貌,这位道士看起来不一般。”李茹男xiǎo声训斥道。 深山多隐士,修道之人讲究的就是清心寡欲,远离凡尘,如果真能见到一位得道高人,这次秋游就真可谓不虚此行了。 “青云道长,又要到山下去作法事呀?” 隔着还有很远,周猎户便恭恭敬敬地站好行礼问候。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三十四章 高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青云道长?听孙二柱说,歪桃峰半山腰处的飞云观观主的道号就叫青云,难道真这么巧,还没到飞云观就先见到观主了。 青云道长人很和气,单手打稽,微笑作答,“呵,周施主这次你就可没猜对了,贫道此次下山是应朋友之约去兴隆县参加一个诗友会,无非是饮酒赏菊,谈诗作赋。哦,这几位施主穿着不俗,气质不凡,莫非是远道而来的贵客?”青云道长看来和周猎户相识已久,关系相当熟络,而他说出来的话也是斯文有礼,显示出良好的个人修养。 “这几位是陈家的客人,昨天才刚到的雾灵山庄,赵管家让我当向导带他们到山上游玩。噢,对了,他们还准备今天晚上住在飞云观,好明天早晨去看日出呢。”周猎户介绍道。 “呵,好呀,欢迎欢迎,贫道青云这厢有礼了。”听完周猎户的介绍,青云道长把目光重又落在我们身上,单掌竖起,右手拂尘尘尾搭在左手手腕上,依依点头致意。 “道长客气,晚辈还礼了。在下江一凡,这位xiǎo姐是李茹男,早听村民讲青云道长德高望众,道法高深,心中便有瞻仰拜访之意,现今得偿所愿,得见真容,实在是三生有幸。.tw[棉花糖小说网]”以礼相待,对方以稽首作礼,我同样也以稽首回应,至于所说话语,也不过是江湖套话,随便用在谁身上都没有问题。 “切,厚脸皮,什么早听说,还不是今天早上才听到人家的名字,信口胡说,连脸都不红一下儿。” 李茹男撇了撇嘴,鼻子里轻哼一声,xiǎo声对春梅说道。 这个xiǎo丫头,爬了半天山路,气儿还没有消吗?见面寒暄,不过是基于一种礼貌,有必要非得当面揭穿,想让我下不来台吗? 这样的话语让春梅也不知该如何回答,xiǎo姐说的当然是事实,但这个时候说出来显然很不合时宜,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显得非常为难。 李茹男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已足够让青云道长明到――当然,她本来就是说出来给他听的。 我耸了耸肩,向青云道长施以无奈的一笑,“抱歉,她和我正闹别扭,还请道长不要见怪。” 既然你让我当众下不来台,那我也要把你拉下来当垫背。 李茹男的眉máo一挑,鼻子里又是轻轻一哼,随后把脸扭向一边,摆出一付‘这个人我不认识’的架式。 “呵呵,不见怪,不见怪。年轻人嘛,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不吵不闹,反倒奇怪了。”青云道长捋着胡子笑道,笑容宽厚仁和,颇有长者之风。 这个老道,大概是误会我和李茹男是情人关系了,这倒也不能怪他,李茹男的容貌固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huā,我的卖相却也不差,虽不敢比潘安宋欲,至少也够子都嵇康那个级别,两个人站在一起,俊男美nv,郎才nv貌,被误会再正常不过了。 “呵,道长,您大概是误会了。我和这位xiǎo姐只是生意上的伙伴,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马上解释,因为我知道,我不说李茹男也一定会说,从我口中说出来总比从她口中说出来面子上好看一些。 听见我的解释,李茹男扭了头来瞪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 “是吗?呵呵,那是我搞错了。贫道还要下山赴会,不能和各位施主闲聊了。我这次去兴隆县可能要盘恒三五日,在此期间,我把飞云观的事务jiāo由弟子道虚负责,诸位借宿飞云观,他会妥善安排。雾灵山山势奇峻,风景秀丽,值得游玩的地方数不胜数,诸位如有雅兴,不妨多住几日,到时也好让贫道尽尽地主之宜。” 李茹男的反应青云道长看得是一清二楚,他的涵养功夫很好,也不去深究其中的真伪,微微一笑,向我们叮嘱道。 “道长盛意,晚辈感谢非常。在下不才,对道学很有兴趣,如有可能,也希望有机会当面聆听道长教诲。”我也笑着答道。 “呵呵,那就再好不过去,陈施主乐善好施,与贫道相识已久,他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所谓闻道不分先后,贫道虽痴长几岁,却也不敢担江施主‘教诲’二字,江先生年纪轻轻,难得对道学也有兴趣,若能烛炷夜谈,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青云道长笑道。 “呵呵,希望如此。”我也笑道。 和众人一一点头致意,青云道长向山下走去,他走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树木山石背后。 “这位青云道长不简单呀。”望着青云道长慢慢消失的背影,我自言自语道:青云道长走得虽快,却是急而不忙,快而不luàn,全身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协调自然――这样的动作,只有练过轻功的人才能做到,象周猎户,走山路时的速度尽管也很快,却绝不会给人以那种举重若轻的从容姿态。 “哪里不简单了?装模作样,故作神秘。”nv人发脾气是不需要理由的,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李茹男今天似乎打算在每一件事上都跟我作对,却忘了在刚刚看到青云道长的时候她自已也是这么和春梅说的。 “xiǎo姐,你怎么了?这么说江先生,不太好吧?......” 连春梅都觉得xiǎo姐的做法有些过份,xiǎo心翼翼的为我打抱不平。 “你是想说我不讲理吗?”李茹男脸色一寒,春梅吓得连忙收口住声,不敢再多言语。 城mén失火,殃及池鱼,春梅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苦笑摇头――这俩个人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姐妹情深,打打闹闹惯了,倒也不必为她俩的关系操心。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一章 飞云观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山中方一日,世上几十年,山中的一日当然不可能真的等于几十年,太阳还是那颗太阳,照常升起,照常落下,并不分山中山外――这句话只是形容人在好山好水的环境下精神放松,心情愉快,不去留意时间的流逝,一天和几十年自然也就没有多大区别了。 爬山很累,景色很美,有美丽的景色做为回报,累也就变成了一种享受,所谓痛并快乐着,两者之间的关系有时还真是这样,李茹男虽然平常喜欢运动,身体素质不错,但有前少走山路,时间一长也累得额头渗汗,气喘嘘嘘,而春梅则更加不堪,不时停下来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叫嚷着‘累死了,累死了’,不过每到一处景点,两个人便又变得活力四射,又是拍照,又是留念,忙得不亦乐乎。 相形之下,两位本地山民的表现就好得太多了,背了几十斤重的东西依然是健步如飞,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能不让人叹服。 山路我也不是常走,不过我是有轻功底子的人,懂得如何调整气息,分配体力,所以情况还好。 在周猎户的引导下,我们一行五人看到了鹰嘴岩的突兀传神,见识了万丈崖的险峻奇伟,山川的壮丽令人心潮澎湃,自然的风光使人烦恼全消,也许满山遍野的绿色真能净化人的心灵,也许是飞翔遨游的鸟雀真能放松人的精神,李茹男对我的怒气似乎消了不少,至少在几处比较难走的路段上面对我伸过来的手没有甩开,尽管接受完帮助之后仍然是连个感谢的笑容都没有,但我知道,那只是早晚的事情。 游玩到下午,见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几个人向雾灵山的主峰――歪桃峰前进,爬山真的很耗费体力,尤其是对几乎没有山区生活经验的人而言,为了不至于在游山的第一天因过于劳累而影响到明天观看日出的计划,所以早点赶到飞云观休息是最明智的决定。 飞云观住于歪桃峰的半山腰,远远望去,一道青石砌成的xiǎo径尽头现出一堵灰色的院墙,十数株古槐沿墙而生,用浓密的树冠将其后的道观遮盖起来,只留出几道缝隙露出画角飞檐,一道xiǎo溪从旁边潺潺流过,清亮的溪水在午后日光的照耀下闪出点点亮光。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huā。 虽然现在是初秋而不是深秋,虽然是古槐而非枫林,但此情此景和唐代诗人杜枚诗句中的意境何其相似。 不能不佩服当年在此选址建造飞云观的那位道长的眼光,在如此山青水秀,清静幽深的地方修练道法,真要成仙,怕也比别处快上几分吧? 道观mén外有一个xiǎo道童正在打扫地上的落叶,身上穿的道袍尺码明显不对,松松城垮垮,活象个面口袋,不多的头向在头顶勉强盘了个髻,chā了根筷子算是发簪,手里拿着的扫帚甚至比他的个子还要高出半尺,一下下,扫得非常认真。 “道的,先别扫地啦,快去告诉你的大师兄,有陈家来的客人来啦!” 山路崎岖盘旋,直线距离隔着不过十几丈,走过去却可能要huā上十来分钟的时间,周猎户扯开嗓子大声向xiǎo道童喊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半晌才渐渐消失,让我很怀疑那个xiǎo道童是否有必要进院去通传。 停止扫地,xiǎo道童向我们这边望来,认出前面带队的是周猎户,大声应了声‘哎’,然后丢下扫帚,转身撒脚向观内跑去。 “嘻嘻,这个xiǎo道童还挺好玩的,看样子也就七八岁吧?”xiǎo道童有些稚气笨拙的动作让李茹男妨俊不禁。 “是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xiǎo的道士呢。”春梅笑道赞同道。 “呵,没错,道的是观里年纪最xiǎo的,过了年才刚到七岁,他上边还有三位师兄,分别是道虚,道玄,道明,道虚是大师兄,青云道长有事外出的时候,道观里的事一般都由他作主。”周猎户介绍道。 “这么大的一座道观只有五个人吗?”我问道。 虽然有树木遮挡看不清全貌,但从院墙的长度大致可以推算飞云观占地面积不会太xiǎo,四五百平米肯定是有了。 “那倒不是。除了他们五位真正出家的道士外,还有三个帮工,负责做饭,扫卫生,修理房屋等等,另外观里还有专mén的客房,供上香还愿的香客还有到雾灵山上游玩的散客住宿,人多的时候,可能有二三十位呢。”周猎户答道。 道观寺院,一般都是靠信众的布施生活,但象飞云观这种位于深山中的道观,香火肯定不会特别兴旺,把道观当成客栈经营,从游客那里收取一定的钱财做为维持道观的经费,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办法。 绕过山弯,又走了几十米,这一次,飞云观算是真真正正到了眼前,灰色院墙,半圆形的拱mén,mén口一左一右两头半人高的石头狮子,两头石头狮子中间站着一高一矮,一大一xiǎo两位道士,xiǎo的就是刚才跑去报信儿的道的,大的则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道长,身体微胖,满脸堆笑,给人以一种商人似的市侩感。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三十六章 意外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青云道长道骨仙风,给人以世外高人之感,没想到他所收的掌mén大弟子却是如此是俗不可奈,全无出家人的清静无为,与世无争的率性洒脱,实在是让我有些失望。 不过话说回来,修道虽为求仙,但修道的终究是人而不是仙,神仙可以吃风喝露,人却还得要靠吃五谷杂粮生存,和那些有名的道观相比,飞云观虽不算大,但七八个人的吃喝用度还有房屋的修葺养护huā费不会是个xiǎo数,所以象这样的俗人想来也是不能少吧? 所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有钱的人衣食不愁,闲来无事,便容易寄情于那些虚无飘渺的事情,陈家是名mén望族,当地首富,平日里大概没少给飞云观供奉香火,这位道虚道长如此郑重地出来迎接我们,想必是沾了陈家的光吧。 “无量天尊,贫道道虚欢迎各位施主。”道虚前行几步向众人行礼问好。 众人纷纷还礼,“此次雾灵游玩要在贵观讨扰几日,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呵呵,与人方便,于已方便,出家人一心向善,自当如此。”道虚虽无其师的仙风道骨,但口齿圆滑,果然是长于世俗jiāo际的人才。 周猎户和道虚也是老相识,打过招呼后为双方进行引见,得知我们是陈家的客人,而且来自北平,道虚态度更加热情了――以他的眼光,不难看出我和李茹男都不是缺钱的人,到时候给的住宿费,伙食费肯定少不了,这样的客人有一位能顶得上普通香客十个,更何况招待好了,这几个人回去跟陈家一说,陈家大老爷一高兴,逢年过节时的香火钱说不定会翻上一翻呢。 周猎户是飞云观的常客,上山打猎的时候常常会在观里借宿,观里有时缺什么东西也常常托他去采办,故此不用道虚招呼,进观以后自已便带着那位负责背行李的山民去客房找地方休息去了。 对我和李茹男,道虚自然不能象对待周猎户那样漫不经心了,为了表示对客人的重视,道虚亲自带着我们几个参观飞云观,一方面是介绍飞云观,一方面也是探听我们的根底。 雾灵山本名伏凌山,曾叫过孟广硎山、五龙山,到明代时因大乘天真圆顿教第三代祖天真古佛将此山作为“求道灵山”,加之此山常年有云雾缭绕其上,始称雾灵山。飞云观也正是建于那时,据传明朝崇祯年间,工部尚书谭德永因朝庭**,战luàn频繁,民不聊生,而自已人微言轻,数次上表奏章以期改革时弊,整治**,却被权臣所忌,屡遭打压,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报国之mén,心恢意冷,于是辞官归乡,醉心道学,自号为玄德真人,饮酒作诗,谈经论道,过着四海游历,闲云野鹤的逍遥生活。(..tw无弹窗广告)有一日慕名来到雾灵山,行至此处见山青水秀,鸟语huā香,空谷幽静,觉得这里是远离尘世,求仙问道的圣地所在,于是便散尽家财,历十年之功方才建成此观,时至今日,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工部为旧时六部之一,为掌管营造工程事项的专mén机关,谭德永曾为工部尚书,在建筑施工方面有着非常深厚的造诣,飞云观是他的最后之作,集中了他的全部心血和精力,故此无论从设计到施工,从材料到工匠,都是上上之作,所以历经三百多年的历史,飞云观依然屹立至今。 飞云观是利用山腰处的一块平地而建,山mén三道。进mén是一块长方形的空坝,靠墙处种着一排槐树,据道虚说,这些树是飞云观建成时所种,也就说全都是三百年的古槐,一棵棵足有chéng人对搂粗细,枝繁叶茂,浓密的树荫几乎将整个院落罩住。空坝的尽头是第二道山mén,地基比山mén高出两尺有余,而且修得也更考究一些。再进去以后又是一片长方形的空坝,中间是一条青石铺成的甬道,两侧种着一些柏树,看树龄,恐怕也得有一两百年的历史。再进去是大殿,殿基有三尺多高,殿是三楹,两头都有便mén。再往里,空坝更大,树木更多,东西两侧都是配殿;西配殿之西北隅是一个大院,是道士的住处、客厅以及解签问询之处。坝子正中是一座八卦亭,八卦亭修得非常精致,亭基高有五尺,六道石阶上去,全亭除了瓦桷,纯是石头造成,雕纹绘huā,中间供的是一尊坐在板角青牛背上的老子雕像,老子颔首微笑,面容栩栩如生。八卦亭北就是正殿了,大大的五楹那家在一片六尺来高,全部用石条砌就的大露台上;殿的正中供了三尊雕像,上手是太上老君,下手是元始天尊,中间的是通天教主,三者并称为三清。殿内中除了两壁配塑的十二mén徒肖像外,当面的左右还摆着一具青铜铸成的山羊,羊的个头和真羊相仿佛,据传当年谭德永便是跟踪一只受伤的山羊找到这个地方的,所以在建造飞云观的时候便塑造此像用以纪念。正殿后面空坝不大,另有一间较xiǎo的殿,殿名观音,踞在一片较高的月台上,再由月台两侧绕过去又是一殿,三楹有楼,楼下是斗姆殿,楼上是欲皇阁,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四丈多高,人工造成的土台,土台四周围有石栏,升以石阶,台上各有xiǎo殿一座,东边名为降生台,西边名为得道台,穿过斗坶殿,相距一丈之远又是一座九尺多高的石台,以地势而言,算是全观中的最高处,台上一座高阁,祀的是唐祖李渊的塑像,再往后,地势又低了下去,同样是一个院子,以面积而论,这里是飞云观内最广的地方,住房也是最多,是飞云观对外接待客人的地方。 道虚人虽市侩,口才却的确不错,也许是常做类似的工作,讲解的不仅详细入微而且绘声绘色,以这样的口才,到北平城的xiǎo茶馆里说书也够资格了,李茹男和春梅两个人也非常配合,问东问西,给了道虚足够的发挥空间。 走着走着,来到了接待外客的地方。 “三位施主,这里就是你们今晚休息的地方,两位nv施主住在“宇”字号房,江施主住在“宙”字号。如有什么需要,尽可提出。”道虚安排道。 我心中暗笑――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是客店惯常用来管理客房的办法,想不到道虚拿来管理道观,看来他要是下山做生意,说不定真是一把好手。 “吱呀”,一声轻响,天字号的房mén推开,一个人端着一盆水从里边走了出来,哗的一声泼在地上,一抬头,正好和我的目光碰在一起。 “是你......?”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三十七章 故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倒水的是一位中年人,年纪大约在三十五六左右,中等个儿,相貌并无特别的地方,除了嘴唇上面一撮黑亮的仁丹胡,人虽平常,打扮却很另类,上穿一件土黄色的西服,里边穿的则是一件淡青色的长衫,半中半西,不土不洋,如此造型,任何人只要见过一次,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tw棉花糖小说网) ――西服客,那天晚上在如意坊闹事的神秘高手,他怎么会出现在飞云观? 西服客也是一愣――身为赌术高手,眼力、记忆力不只是好,而要是特别的好,论眼力,可以在短短数分钟内把魂在一起的红xiǎo豆和赤xiǎo豆分开,论记忆力,可以记住自已洗过一摞扑克中每一张牌的位置,而这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高手所应具备的实力,西服客能够在面对面的赌战中赢了胡欲虎,其赌技已足以列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这两项功夫自然不会弱,所以,在我认出他的同时,他也同样认出了我。 一愣之后,西服客眼中露出了敌意,眼睛盯住,就象是盯住了杀妻夺子,不共戴天的仇人。 nv人的直感是敏锐的,西服客所流露出的敌意很快便被李茹男和春梅感觉到了,两个人四只眼睛也一齐向西服客投入。 “呵呵,苏施主,睡好了?”道虚笑着向西服客打着招呼。 “......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西服客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在李茹男和春梅身上迅速扫过,然后扭身进屋,碰的一声,房mén在他背后重重关上。 “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怎么跟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李茹男不悦地嘀咕道――西服客的房间和我们几个所处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李茹男并不能分清他盯着的主要目标是谁,只觉得这个人不仅无礼而且非常不懂通人情,人家道虚道长怎么说也是飞云观里除青云道长外的二号人物,人家主动向他打招呼,他怎么能爱理不睬,象没有听到似的。 道虚也有些尴尬,被人无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高兴,不过他终究是一个长于接人待物的人才,情绪很快便调整过来,“呵,这位苏施主性格孤僻,素不喜欢和人jiāo谈,倒也不是对几位不满,李施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性格孤僻或许是真的,不过要说不是对我不满,那就肯定是假的了,他们几个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在如意坊发生的事情,自然不会明白这个人眼中突然喷发出来的敌意,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向他们解释。 “道虚道长,这位苏先生是什么人?听道长的语气,似乎他在飞云观的时间很长呀?”我问道。 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虽然并没打算和这个西服客为敌,但从对方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却是把我当成了敌人。既然如此,我当然要早做防备,多了解一些对方的底细。 “噢,这位施主姓苏名逸生,是家师青云道长出家前的俗家弟子,虽不是长住观内,不过长则两三年,短则几个月,总是要在观里住上一段时间的。”道虚道长答道。 “青云道长原来是半路出家,他原来是做什么的呢?”李茹男好奇问道。 “惭愧,家师在飞云观出家时我还只是一名普通商人,因生意失败,走头无路想跳河寻短见,恰好家师路过将我救起,可怜我的遭遇,便带我回来青云观,收我为弟子。对于出家前的事情家师很少提及,而我身为弟子也不敢随便询问。”道虚答道。 江湖多恩怨,遁入空mén或投身玄mén是很多江湖人物在厌倦江湖生涯时喜欢选择的归宿,所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人一出家,以前的江湖恩怨便可一笔勾消,从此闲云野鹤,自在逍遥了。 青云道长身负上乘轻功,武功必定不弱,年少之时,肯定也是一位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那个西服客是他出家前的徒弟,也不知跟他学的是什么功夫,如果是赌术,恐怕这位青云道长至少也是胡全忠那一级数的人物。 “咦,既然这位苏逸生是青云道长以前的徒弟,而您现在也是青云道长的弟子,算起来,你们应该也算是师兄弟,可为什么他对您的态度那么冷淡呢?”春梅不解地问道。 “这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春梅是够直率的了,直衰到让别人下不来台自已都不知道。道虚一时间找不出适合的答复,一个劲儿的直拉长音。 “春梅!别这么没礼貌!”李茹男xiǎo声斥责道――人家既然是师兄弟,关系是好是坏也就是家务事,自已几个只是临时到飞云观借宿一晚的游客,没理由去管人家的家事。 春梅意识到自已失言,连忙下意识地伸手把嘴掩住,憨态可掬,就是想让人生气也气不起来。 “呵,对了,听刚才您问苏逸生是不是睡好了,莫非这位苏先生喜欢黑白颠倒,白天睡觉?如果是这样,那他的习惯可真是很特别呀。”我笑着chā口问道,顺便给道虚一个台阶。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都有些偏西,看日头,估计可能有四点来钟,睡觉能睡到这个时间,大概很难用‘懒’这个字来形容了。 “呵呵,当然不是了。苏施主是今天早晨才到的山上,也许是旅途疲劳,所以才睡到现在吧。好,几位在雾灵山上游玩了大半天,想必也很劳累了,请进房休息,晚饭好时自有人来通知,贫道就不打扰几位了。”道虚也是就坡下驴,叮嘱了几句,转身告辞离开了后院。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夜访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出家人吃素为主,飞云观是道观,自然也不会例外,所提供的饭菜多为瓜果蔬菜,少见油星,唯一可以勉强称为荤菜的只有一个炒激蛋,或许在道家看来,只要没有破壳成形,就不能算是生灵吧。 李茹男和春梅饭量虽然不大,不过在山上逛了大半天,体力消耗很大,如此清淡的食物显然难以满足她俩的胃口,不过好在上山之前准备了很多rou脯熏肝之类的零嘴,只要回到屋里关上mén儿自已享受,别人也不会去管。 飞云观的伙食很一般,不过酒却很有特色,清清亮亮的淡红色,含在嘴里,清凉爽口,稍稍有点儿酸涩,虽多饮却不会上头,据说是用雾灵山上土生土长的野酸枣以秘法酿制而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很多来飞云观住宿的人,为的就是有机会品尝这种山野佳酿。只可惜飞云观不是酿酒作坊,所酿之酒仅为自用,数量有限,并不对外销售,否则的话定能财源滚滚,大发其财。 山上的生活很单调,而且入夜以后温度比山下低了许多,李茹男和春梅是真的累了,吃过晚饭后很快便上chuáng休息。 我也一样感觉有些累,不过却不敢象李茹男那样安安然的睡潮――有的时候,缺少危机意识也是一种幸福,因为这样的人吃得饱,睡得着,无忧无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活得写意,活得轻松,活得自在。只是可惜,如此的安然生活这辈子我可能都无法体验到,因为,那不是我的生活方式。 住在天字号那个叫苏逸生的人身份不明,他去如意坊闹事的目的也不清楚,虽然我推算和北平城内赌坛势力纷争有关,但终究也只是我的推算,并没有真凭实据。然而不论他或他背后的势力真正目的是什么,我在如意坊的出手肯定破块了他们的计划。今天在飞云观的相遇是一场意外,于情于理,那个苏逸生都不可能没有行动。 在窗台,mén口我各摆了一个茶杯,茶杯的位置选得非常巧妙,只要mén窗稍有摇动,便会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布置好简易的报警机关后,我从随身的行李中取出一根蛇皮软管,软管拇指粗细,两头镶有铜制套头,不用的时候盘在一起不过烟盒大xiǎo,用的时候展开足有一丈有余。.tw[棉花糖小说网]将蛇皮软管的一端从房顶的气窗探到窗外,另一端则垂在chuáng头,这样一来,即使有夜行人使出mi香之类的手段,也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做好了防范工作,没有躺在chuáng上,我把屋里的几把椅子并排摆在一起,再将chuáng上的褥子铺在上边,chuáng上,用多余的被子伪装成有人睡倒的样子,至于我则和衣躺在椅子上,如此一来,屋内熄灯后便是漆黑一片,窗外的人眼力再好,也无法看清屋里的情况,既然看不清屋里的情况,自然也就没办法发放暗器害人了――xiǎo心再多也不会多,疏忽一次就足以致命。 山上的风很大,到了半夜,风吹得就更厉害了,月光将晃动的树影映在窗纸上,张牙舞爪,宛似凶猛的野兽又如愤怒中的恶魔。涛声阵阵,那是漫山遍野林海的呼号,嗥声时起,那是真正的猛兽在巡视觅食。 沙沙轻响,在风涛声中,这样的响声轻微得几乎无法听到,其程度,或许连一片树叶都比不上,不过,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而我,却是连骰盅中骰子摇出几点都能分辨的高手,我很清楚,那是夜行人踮起脚尖潜行的结果。 没有动作,我只是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悄无声息地掀开,并将鞋子轻轻穿好。 脚步声在房mén外停住,静了一会儿,“啪啪啪”,传来三下轻微的叩mén声。 不是夜袭而是夜访,如此看来,这位苏逸声虽然为人孤僻古怪,行事作风倒不失为堂堂正正。 敲过mén后,脚步声随即离开,看来,对方是并不想在屋内见面,或许是怕墙外有耳,被人听到吧? 我翻身下地,移步来到mén边,顺着mén缝向外望去,院落中,一个黑夜人在月光下负手而立,面向高山,背朝房mén,头微微向上昂起,给人以一种狂傲的自负。 把mén口的茶杯移开,我把房mén拉开,‘呀’的一声轻响,声音不是很大,但以对方的耳力,已足以知道我接受了邀约。 苏逸生没有回头,拔腿便向院外走去,我随手把mén带上也跟了过去。 苏逸生对飞云观的情况很熟悉,七拐八拐,不大多时就来到道观的一角,墙角处码放着一些杂物,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跳上杂物几个纵跃从墙头跳了下去,整个动作干净利落,全无拖泥带水之处。 “这是想要考究我的功夫了。”我心中想到。 飞云观是道观,虽是夜晚,山mén却不会关闭,夜深人静,只是想到观外找个不会被人听到的僻静处大可以大mén出去,用不着这样窜高跳低,学猴子耍戏。 这样的考题难不住我,脚尖点地,在废弃的箱子上稍一借力,我便纵身跳上了墙头,举目向下观望,不远处苏逸生也正在向这边看着。 有心卖nong,我没有直接跳下,而是腰眼别劲儿来了个燕子翻身,身体翻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坚实的地面。 苏逸生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自佩服――飞云观墙高一丈五尺,月光昏暗,普通人不要说跳,就连站在墙头向下看都会头晕目眩,心跳加速,这个人能够以这样的动作跳下来,而且还潇潇洒洒,轻松得就象从自家chuáng头下来一般,如此的从容,足以说明此人身手的了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五章 激斗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见我落地,苏逸生转身便走,现在已在观外,他便不再潜踪匿行,而是展开脚力在山路急疾,不用问,他这还是想考究我的功夫——翻墙越脊,窜高跳低重要的是技巧、经验,长途急疾,比的是内息功底,前者有huā巧可取,而后者则是实打实的比拼,没有半点虚假可做。[..tw超多好看小说] 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我毫不迟疑马上便跟了上去,对方快,我快,对方慢,我慢,中间始终保持着三丈左右的距离,即不缩短,也不拉长。 夜更深,银灰色的月光下,两道黑影在山间xiǎo路上疾行,崎岖的道路似乎对这两道身影造成任何影响,反而为两人展现身手提供了绝佳的舞台。风声呼呼,雾灵山上漫山遍野不见尽头的森林有如无数恶魔野兽在呼嚎咆哮,挥舞着他们的爪牙,星光灿烂,数不清的繁星似是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场没有声息的激战。 苏逸生停住了脚步,通过这一路的较量,他心里有了一定的底数,但同时也更加感到对手的强大——对方和自已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三丈左右,这就表明对方并非全力施为,而是有所保留。自家事自家知,为了试探对方的功底深浅,他刚才至少使出了八成功力,其中一段,更是将功力提高到了极致,但仍然无法把距离拉开半步。明明拥有追上自已的实力,却隐而不发,让人莫测高深。 对方停住了脚步,我也同样停了下来,试探是双方的,他在试探我,我又何尝不是试探他?这个苏逸生,不仅赌技可列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以其刚才显示出来的敏捷,速度和体力,武功肯定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停步处是雾灵山半山腰处的一道悬崖,对面是高耸入云、如墙壁一般陡峭的一座山峰,下面是黑漆漆如墨染一般深不见底的深谷,头顶,是天鹅绒般的无际夜空还有点点繁星及一轮明月,月光下,苏逸生负手而立,胸口在微微地一起一伏,目无表情,两只如狼般凶狠的眼睛在夜色中发出bi人的寒光。 我缓步向前,在离他约有五六步距离的地方站定,微笑着望着对方,眼中没有恐惧、胆怯,也没有敌意和威吓,相反的,却带着一些淡淡的笑意。 这就是自信!只有相信自已能够面对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无论那事情是喜是悲,是愁是忧,都有足够的能力去解决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姿态。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jiāo锋的只是各自的目光,一个寒冷如冰、凶狠似狼,一个如春风化语、平淡如水。(..tw无弹窗广告) 无声的对抗最终以对方的放弃而告终,所谓刚不可持,柔不可久,想保持强大压力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处于主动攻击态势的一方既然无法在气势占到上风,改变策略便是很自然的选择,除非他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子。 苏逸生不是傻子,所以他没有继续坚持。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尖利,阴寒,带着一种刚刚才从坟墓里钻出来似的诡异。 “呵,在向别人提出问题前,是不是应该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呢?”我微笑着反问道。 “你在找死!”苏逸生眼中的杀气渐盛——性格孤僻的人大多偏激,行事好走极端,稍不顺自已的心意便动辄以武力相威胁。 “呵呵,死很可怕吗?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máo,到头来无非是一抔黄土而已。只不过,你真有那种本事吗?”我笑道。 怒气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和反应,看对方的架式反正今晚怎么样都会大打出手,那么为什么不把主动权掌据在自已手中。 我的态度显然把苏逸生惹火了,不再说话,他的拳头在握紧,隔着那层黑色的夜行衣,我甚至能够感到血的沸腾。 “呵呵,来吧,早知道全是这样的结果,又何必走刚才那些过场。”我笑道,同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呀!”一声怪叫,苏逸生向前几个垫步腾空跃起,十指弯曲有如钢钩,双臂展开,好似一只展翅的秃鹫。 鹰爪功?! 我心中一凛。 鹰爪功,又称鹰爪翻子行拳或鹰爪行拳、鹰沼连拳,属象形拳的一种,mén派众多,主要有南北之分。南派多以拇、食、中三指,北派多以四指并起而拇指弯曲。其起源有多种说法,有说是南宋名将岳飞所创,有说是少林祖师达达摩所创七十二绝艺之一,总之历史渊源悠久,难以考证。 鹰爪拳是吸收鹰的形、意和击法发展而成的一种拳术,以模仿鹰爪抓扣和鹰翼翻旋的动作为主,出手快猛凶狠,功力强者,手断钢条,捏石成粉。近代最有名的鹰爪高手为清朝末年的陈铁志,又名陈长泰,江湖贺号鹰爪王,一身武功刚猛雄劲,出手疾如闪电,指劲雄浑,坚如铁石,故人称“铁指陈”,其人出身低下,只是莽夫一名,早年惟利是图,恃强凌弱,沦为朝庭犬马,后洗心革面,抵抗外侮,为‘广东十虎’之一。 鹰爪功为外家武功,以攻势凌厉而见长,即使防守,也是防中带攻,刚猛凶狠。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一见苏逸生出手的姿态,就知道他在这mén拳术上下了不少于十年的苦功。 面对强敌,我也不敢大意,撤步后退,以咏春拳相迎,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所谓逢强智取,遇弱活擒,硬打硬抗,以命相搏,那不是我所喜欢的方式。 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苏逸生出手狠辣,我毫不怀疑他想要我命的决心,只不过想要碰到我又谈何容易,闪展腾挪,我的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苏逸生出手再狠,碰不到人也是白忙?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外家功夫的特点就是以气势取胜,气势盛,则招术威力平添三分,气势弱,则招术威力倒扣三分。 连续强攻十数招却不见成效,更麻烦的是,连真正格挡招架的情况几乎都没有出现,自已的力量好似泥牛入海,没有着落,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很让他别扭。 气势一弱,他出招的速度也不似先前那样快猛迅捷。 机会! 就再苏逸生的右爪再一次劈面抓来时,我找到了对手的破绽。 身形急转,如一道旋风般我由他的正面转到了侧面,同时左手并指如刀戳向他的肋下。 苏逸生躲闪不及,连忙屈臂弯肘护住软肋。 等的就是你这一招! 在他左臂落下的瞬间,我的右掌击向苏逸生的肩膀,这一次他再也没办法闪避防守的,无奈之下只能运气于肩,硬接我这一掌。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章 同门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啪”,掌落肩上,发出一声闷响,苏逸生身子一晃,顺势向前蹿去。(..tw无弹窗广告)这一掌的力道不是很重,但也打得他一阵气血翻涌,转过身来,眼中的凶气更盛,有如一只受伤的猛兽。 好整以暇,我把因激斗而变得有点凌luàn的头了用手指梳理了梳理,顺便还整理了一下衣服。 “呵呵,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好不好?我并没有把你当做敌人,你又何必把我当成敌人呢?莫非你觉得多一个象我这样的敌人很有意思吗?”我微笑问道。 苏逸生没有反应,他的肌rou还在紧绷,他的目光依然凶狠,不过,我感觉得到他内心深处的动摇。 刚才那一掌并没有伤及筋骨,他还有足够的战力继续战斗下去,但是,继续斗下去有意义吗? 外家功夫以攻势凌厉凶猛见长,而相对应的则是体力的耗损加大,即然在刚开始的打斗中没有占到上风,那么继续打下去也很难得到便宜,反会因体力耗损的速度更快而处于不利。 对方是自已生平仅见最强的对手,无论是赌术、轻功还是脚步,对方都比自已更强,至于强出多少,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使出全力,自已也没办法确定说出。[..tw超多好看小说] 有这样的人做为对手是一种幸运,因为那会是自已奋斗的目标和前进动力的所在。 有这样的人做为敌人则是一种悲哀,因为自已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一次次失败和一次次的打击。 ‘即生瑜,何生亮’,想当年,面对着诸葛亮的神机妙算,莫测高深,江东主帅,一代人杰也只能发出这样的感叹。 我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不着急,也不紧张,因为我已经摸清对方的深浅――这的确是一位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不过想要对我造成真正的威胁,未免就差了那么一些。 慢慢的,苏逸生紧绷的肌rou放松下来,他的战力犹在,但战意却已失去。 双臂jiāo叉摆在腹部,左拳右掌,拳心朝内,掌心向外,“东南西北八方游,百十万亿不回头。” 盘道。这是苏逸生以江湖切口表明自已的身份,所谓‘百十万亿’,中间单独缺个‘千’,其意表明自已是千mén中人,这是千mén正宗秘传的盘道‘切口’,一般的xiǎo角色根本就不知道。 果然是千mén中人,而且还是正根正枝,并非那种半道出家的碰子。 对方即以江湖规矩表明身份,我自然也要以江湖规矩应对。 右拳左掌,拳心向外,掌心向内,“三人同行必有师,相逢何必曾相知。” 同样是千mén正宗正根的盘道切口。 苏逸生的脸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 千mén是江湖mén派中一个非常神秘的mén派,以赌博、骗术为业,与其他mén派喜欢图大图强,广收mén徒以扩张mén派势力不同,千mén择徒极严,一方面是因为千mén所做之事大多不能见光,不能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另一方面则是千mén所修习的技艺需要极高的天份,不是随便抓个人就能做。练拳练脚,即使练不成高手也能强身健体,落个筋骨结实,但千术练不到家,可能就要以监狱为家了。 当然,正所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千术这一行易学难精,就象下棋一样,说白了无非就是提子围地那么简单,正常智力的人用不了半个xiǎo时就能把规则下法搞懂,摆开棋盘抓起棋子就能大战一场,但多少人费尽心力,熬到白头,却还是停留在贪吃贪得的初级阶段。故此,江湖上有不少人打着千mén的名头招摇撞骗,也有一些被淘汰的千mén子弟自立mén户,广收mén徒,因此,千mén的分支近派远比正mén正宗在江湖上的名气要大得多。也正因为如此,真正的千mén子弟碰到一起的情况可说是微乎其微。 左手攥拳摆在胸前,大拇指向上挑起,右手握住左手大拇指同时右手大拇指也向上挑起,“竹子开huā节节高,瓜缠藤蔓日斜照?” 苏逸生这是在问我的师承来历。 摆出和对方相同的手势,只不放在下边的左手不是握拳,而是张开,“五湖四海任逍遥,大道朝天独木桥。” 苏逸生的手放了下来,我所做的手势和切口表示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我和他虽是同mén,但绝不会是同一个师傅。 到了这个地步,盘道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再问。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事关敌友,你必须回答。”苏逸生说道。 “请说。”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江湖的规矩,若非事情关已,不能挡人财路。 “你跟如意坊是什么关系?那晚发生的事是有意还是无意?”苏逸生郑重说道。 “胡全忠的孙nv叫胡xiǎo燕,她是我的朋友。”我简单明了地答道。苏逸生的问话表明他是有计划对付如意坊,我虽和如意坊没有jiāo情,但若是直说,他肯定会继续对付如意坊。 苏逸生的瞳孔不易察觉地缩xiǎo――对方是千mén嫡传弟子,换言之,千mén作事的招术和办法这个人差不多都了如指掌,表明胡xiǎo燕是自已的朋友,那也就是说对方不会坐视如意坊的事不理,真要是这样,原先的计划就不得不改动了。 “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nv人呢?”苏逸生再问――明着问肯定不会有结果,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判断我和胡xiǎo燕关系的深浅。 对方的目的又哪里逃得出我的眼睛,我微微一笑,“那个人是我的目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而且,她也不是你可以打主意的对象。” 这是警告,同时也是事实。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一章 早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踏踏踏踏”,脚步声传来,一前一后,应该有两个人,声音最后在我的房mén前停下,随后响起轻轻的扣mén声,“江先生,江先生,时间差不多了。”这是周猎户的声音。 看日出,看日出,看的就是太阳从地平线上跃出的那一刻,所以,等天已经亮的时候就太晚了。周猎户是陈家安排当向导的人,换言之,日程安排及执行都由他具体负责,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话虽有点粗俗,但说的却是事实,周猎户哪儿大意,哪怕是我们随意开的一个玩笑,他也要当成真的去听。 “好了。”我应了一声,翻身下chuáng。 昨晚和苏逸生在观外见面,我既已表明千mén弟子身份,并明确说出李茹男是我的目标,苏逸生便不再纠缠,因为这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先到先得,同一个目标,后下手的一方必须让位于先下手的一方,除非先下手的一方需要后下手一方的协助帮忙才能成事,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以先下手的一方为主导,所以,我讲明李茹男是我的目标,换言之就是表示我现在正在做事,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他还要找我的麻烦,那就是故意和我做对,砸我饭碗,犯了江湖大忌。如果是普通的江湖利益争斗倒还好说,问题在于这是同一mén户之间的事情,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既然不再斗下去,那么双方的关系暂时就是是友非敌,至于以后怎样,那就是以后的事了,回到飞云观的时候,大概是三点多钟,夜静更深,还是没有任何人发觉。回来后xiǎo睡不久,周猎户便依约赶来叫起。 简单的梳洗整理后,我推mén走出客房,mén外夜色依然,只是风似乎xiǎo了一些,月亮懒洋洋地躺在云朵里,好象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太阳来接管照亮大地的任务而放松了神经。 李茹男也出来了,她新换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头发只是随意的用一根桔色发带系在脑后,也许是因为起的太早,她的瞌睡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睛似睁非睁,慵慵懒懒,象一只正在打盹的波斯猫。 “早呀。昨晚睡得还好吗?”我笑着向她主动打招呼――新的早晨就是新的一天开始,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说不定这个nv人的对我的态度会有所转变吧。 “还好啦。连梦都没有一个,一觉就睡到这个时候,要不是有人敲mén,说不定会睡到日上三竿呢。”李茹男答道。或许是马上就要看到传说中的日出美景,她的心情非常好。 “呵,真要睡到日上三竿,你要看的就不是雾灵日出而是雾隐夕阳了。对了,春梅呢?”我笑着打趣道。 “春梅呀,她说她的腿很疼,我就叫多睡一会儿,不用陪着我去看日出了。”李茹男答道。 “哦,是吗?那你怎么样?要是疼的话不要勉强,今天休息,明天再去看日出吧。”我关心地问道――出现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意外,对于很少进行体力活动的人来说,爬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正在爬的时候由于精神兴奋,可能不会感到很累,而当睡过一晚,爬山时绷紧的神经和血管放松也来,酸痛也就必不可免,象李茹男这样第二天早晚还爬的起chuáng已经算很不错了。 “用不着,我才没那么娇气呢。”李茹男哼道。要说腿疼,她其实和春梅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她是争强好胜的性格,说好的今天去看日出,就算爬她也要爬到歪桃峰峰顶,总之,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在我面前显出软弱的样子。 漂亮的nv人,就算是发脾气的时候也很漂亮,未施薄粉,素面朝天的李茹男有着别样的可爱,让人有一种揽在怀中好好欺负一番的冲动,一时间,我的眼睛盯在她的脸上几乎忘记了转动。 nv人的感觉是敏锐的,尤其是对异性的目光,李茹男意识到我的注视,脸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旋即猛的又抬起头来,把眼睛瞪起,“你看什么呢!” 大家闺秀应该是这种反应吗?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红着脸低着头,手捏着衣角忸怩的摆nong吗?以这样的方式回应,恐怕十个人里也找不出一位吧?如果是胡xiǎo燕碰到这样的情形会怎样呢?我心里突然冒出胡xiǎo燕娇xiǎo柔弱的样子,说起来,虽然这两个人都属于新潮nv性,但反差其实还是蛮大的。 “呵呵,老周,现在可以出发了吧?”对李茹男的问题最好的应对就是不要去回答,因为无论怎样的答案都可能成为对方借题发挥的理由,所以,王顾左右而言他,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正道。 “是的。现在出发,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到了山顶再过一袋烟的功夫太阳就该出来了。”周猎户答道。 “哈,那还等什么,出发!”一袋烟的功夫并不是很长,经过昨天大半天的游山玩水,李茹男也明白了乡土民间这种计时单位的意思,总之,就是形容时间很短,一眨眼就到的意思,她可不想费了半天劲儿,起了个大早却赶个晚集,只看到个日出的尾巴。 于是,依旧是老周带队,我和李茹男在中间,另一个背杂物的山村拖后,一行四人向山顶走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二章 日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有一种说法,‘黎明前的夜是最黑的’,这种说法是否有科学依据我并不清楚,但显而易见的是,现在的天真的是更暗了。 不知什么时候,风又大了起来,清凉的空气有如实质般地迎面扑来,不论你想或不想,愿或不愿,都得将它们吸入口鼻,进到胸腑,让人从里到外的清爽。山路崎岖,忽而左,忽而右,有时被快要收工的月亮照得如落雪般的耀目,有时又被树木的阴影所遮蔽,成为更加黑暗中的一道缝隙。 周猎户走得很快,对于常年生活在雾灵山上的他来说,这座山上的每一条路就象他手掌上的纹路般熟悉,黑夜还是白天,对他几乎没有影响。 李茹男在咬牙坚持,腿上的酸痛使她的动作都有些变形,不过她还是一声不吭,因为她知道,周猎户之所以走得这样快,是因为日出不会等人,如果不能及时赶到山顶,今天的早起就失去了意义。 “你还行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看到她有时因腿疼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我好心问道。 “不用!倒是你,走得那么慢,象乌龟爬似的。要是因为你害得本姑娘看不到日出,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虽然腿上酸痛,但李茹男的心情不错,撇了撇嘴,居然指责起了我。 “唉,真是好人难当啊!”我无奈叹道。如果说我的速度是乌龟在爬,那她的速度就可以用蜗牛在蹭形容了,难得好心表示一下关怀,谁想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哼,你是好人?真是好人的话,就替我拿着相机!”李茹男哼道,随手从脖子上摘下相机向我递过来。 李茹男的相机是德国货,相机的性能那是没的说,但相机的份量也同样很可观,挂在脖子上时间长了肯定碍事儿,不过依我看来,这更象是缓和关系的一种借口。 “呵,当好人原来是这么简单,那如果背你上山,是不是就可以成为圣人呢?”我接过相机笑着反问道。 “那你想当圣人吗?”李茹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亮光,活象一个顽皮的孩子。 “嘿嘿,当圣人会很累的,等下次吃饱了饭的时候吧。”我笑着。让我上当没那么容易,李茹男身材虽然苗挑,但**十斤的份量还是有的,想拿个圣人的虚名哄我当苦力,没mén儿。.tw[棉花糖小说网] “切,就知道会是这样!”李茹男不满地斥声道,扭过头去继续走路。 这个nv人呀!我发现,相处的时间越长,这个nv人对我的尊敬似乎也越少,时不时的还发点xiǎo脾气,使点xiǎo性子,莫非真的是距离产生美,人熟了,就没有道理可言了? 经过近半个xiǎo时的跋涉,我们一行人终于登上了雾灵山的主峰――歪桃峰。 “还好,总算没有错过。”周猎户松了一口气――虽然李茹男拖慢了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好在他先前已经估计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有意比正常时间提早了一些。 “哇噢!好美啊!” 面向群山站在一块凸出的巨石上,李茹男把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好美啊......好美啊!”,回声在群山之间滚荡冲击,久久才平静下去,山风凛冽,将她束发的丝带吹得好似有了生命一般飞舞飘扬。 你在窗台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 李茹男在为眼前的风景而陶醉,却不知道,她本人也成为风景的一部分。 相机在手,世界我有,抓住这个时机,我迅速举起相机,按下快mén,将这份美丽永远地记录下来。 夜色在退却,黎明在接近,月亮缺少了子夜时分的皎洁,白还是很白,却没有了亮光,没有繁星的点缀,孤单单地挂在天空,淡得几乎要和天空融在一体。云出来了,一团连着一团,一片接着一片,形成一个由云雾所造成的海洋,而山峰就在这云海中露了出来,远处的,近处的,如同一座座岛屿,远处的飘渺模糊,近处的反而是黑成一片,山石耸立,棱角分明,象是用剪刀剪成的一般。最远处,天与地的jiāo界处现出一线微红,红色很浅,浅得就象少nv脸上的那抹红霞,早起的鸟儿已经开始在鸣叫,叽叽啾啾,似是在为盛大的聚会而展示歌喉。 那抹红色越来越浓,其中的一点则是格外的鲜明,而红色下面则是灰色,红色越yàn,灰色越暗,云雾更加的弥漫飘渺,山峰越发的奇峻挺拔,如梦如幻,似梦似真,涛涛云海在风的作用下翻腾着波涛,一làng接着一làng,一波跟着一波,身处最高峰上,云海就在脚下流动,‘昔闻海上有仙山,虚无飘渺云海间’,海上的仙山不知有谁见过,眼前的仙山却明明白白。 红色在扩大,灰色则变成了淡青,淡青衬着红色变成了粉红,而粉红色下则暗藏着熊熊的火焰,这火焰压抑不住地变得强大,渐渐的,一个红彤彤的火球慢慢升起。火球升得非常慢,好象下边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在撕扯着不让它升起,但火球不屈不挠地挣扎着,努力着,虽然艰难,却依旧一寸寸,一分分地向上攀爬,终于,那根无形的绳索终于经受不住火球对自由的追求而绷断,于是那个火球奋力一纵,便将所有阻拦它的云层冲破,跳到所有淡青色的上面,以火球为中心划一条线,上面是鲜红的一片,下面则还是青灰,那一瞬间,青的更青,灰的更灰,云雾似乎淡了一些,有如一幅水墨的画卷。雾灵山,雾灵观日,云海中的雾灵山,果然是山如其名。 “太美了!春梅要是知道,一定会后悔死的!”霞光映在李茹云的脸上和身上,将她映得象是画中的仙子,她欢笑着,叫嚷着,跳跃着,象是个孩子。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三章 异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在山上又住了一个晚上,我们这才离开了飞云观,李茹男原本打算把雾灵山上的所有景观都游逛一遍,但经过两天的时候,她才不得不无奈地承认,自已原先的计划过于天真,因为那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全的任务,至少不是她在短短两三天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任务。(..tw棉花糖小说网)所以,尽管遗憾,时间到了也只有依依不舍的离开,一边走一边也不闲着,把所有剩下的底片统统用掉,周猎户和那个山民则很开心,因为这趟活儿完成以后,他俩就可以从陈家那里得到相当丰厚的酬劳,而更重要的是,他们是陪着从北平城里来的人游雾灵山,那得是多长时间向亲朋好友吹牛的资本。 下山要比上山轻松得多,不需要费力,只要把腿抬起,身体就自动向下移动。‘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huā’,心情好,连带着身体上的疲劳也不见了,连体力最弱的春梅也不再皱着眉头总是叫累了。 一路顺风顺水,除了几只突然蹿出来的野兔便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没到中午,我们一行五人便已踏进雾灵山庄的村内。 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从进入村口的那一刻,我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感觉,说不清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是什么,但它的的确确的存在。 农村的生活很单调也很有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太阳当空,时间已近正午,按道理,家家户户都该生火作饭,满村炊烟飘散了,但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炊烟不能说没有,却是稀稀疏疏的几处,满村luàn跑,不到吃饭时候不会回家的半大孩子们也见不着踪影,虽然是农村,未免也太安静了吧? “哗啷哗啷”,铜铃清脆的响声传来,没隔多久,一辆马车从一个丁字路口转了过来,赶车的把式没有坐在车上,而是一手拉着马缰在前边带路。 “拴柱他爸,这时候了还出去呀?”离得还有很远,周猎户便熟络地打起招呼。 “呵,是呀。崔村的王老爷叫我给他们家拉车老欲米。哟,江先生,李xiǎo姐,是你们呀?”赶车的把式原来是我们大前天来雾灵山庄时碰到的那位张老汉,认出是我们,连忙笑着问好。(..tw无弹窗广告) “是呀。这都中午了还要出mén,辛苦啦。怎么不吃完饭再走?”李茹男笑着问道。 “呵,庄稼人,吃苦受累的命,没什么辛不苦,这不,有干粮,有水壶,路上吃点儿就行了。”指了指车上放着的xiǎo包袱还有盛水的葫芦,张老汉笑道,和富人相比,穷人往往更容易听天由命,服从命运的安排,有人觉得,这样的人生或许太过消极,太过被动,但从某种角度,知足常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对了,村子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感觉好象有点奇怪呀?”我随口问道。 “有什么奇怪的?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李茹男不解问道,对于她这种从来没有乡村生活经历的人而言,的确是很难觉察到那些异常的地方。 “是呀,听说陈家死了一个人,很多人都跑去看热闹。”张老汉答道。 “什么,死了人?!”刚刚从山上下来的几个人都是吃了一惊。 果然是出事了,而且还不是xiǎo事儿,人命关天,一出还就是大事儿。 “死的是什么人?怎么死的?”李茹男连忙问道,已经放下多日的侦探热情被激发而出――贝克侦探事务所开业这么多天,接到的多是一些寻物找人捉奸之类芝麻绿豆的xiǎo案子,好不容易碰到个投毒害人的大案子,结果却因自已酒喝得太多而错过了机会。本以为这次到雾灵山只是游玩度假,却没想到会有死人的事情,如果不是正常死亡,说不定就有自已发挥才能的机会。 “噢,听说是一个xiǎo丫头,怎么死的不知道,听人说是今天早上在柴房里被发现的。”张老汉答道。 xiǎo丫头,又是在柴房里被发现,这两个信息加在一起,便现出可疑的味道。 在张老汉那里得不到太多的消息――陈家在本地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封锁消息,免得被外人说三道四,家丑外扬。以他家的家势一旦下了封口令,又有几个人敢信口直言,说出内情的?当然,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特别是在亲戚关系错综复杂的农村,想要完全保密谈何容易,只不过在时间和真实性上就不好说了。 和张老汉分开后,我们加快脚步赶往陈家,一路上不时碰到看完热闹回家的人们,民以食为天,看热闹终究不能把肚子看饱,而陈家,也绝不可能为这种事情管饭的。 很快来到了陈家大院外,mén前还有一些好奇心特别重的村民围观,陈家大院的大mén则是紧紧地闭在一起,mén外,四名家丁左右站立,一个个chā腰挺胸,脸绷得象是十二月份的柿子,又僵又硬,又冷又涩。 远远的看到我们几个人走来,四名家丁中的一位扒开mén缝向院里说了几句,随后不大多时,院mén打开,赵管家迎了出来。 “江先生,李xiǎo姐,游玩回来了?” “是的。赵管家,mén口围了这么多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茹男快言快语,抢先问道。 抬眼扫了一下mén外聚集着的人们,赵管家叹了一口气,“唉,一言难尽,李xiǎo姐,江先生,先进去再说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四章 案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陈家大院里的气氛很压抑,本来高mén大院就容易给人造成这样的感觉,而现在的情况则更要用糟糕来形容――高高的院墙和树木在将午间灼热的阳光遮住的同时,也将阴影投放在院内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没有人走动,即便偶尔碰到几个干活的家丁仆役,也都是表情严肃,不苟言笑,脸上似是挂着一付面具,让人看在眼里觉得连空气里都带着几分寒意。(..tw无弹窗广告) 周猎户还有那位帮忙背东西的村民自然有人去照应,我们三个则跟着赵管家穿过庭院,来到饭厅。 出了天大的事,饭该吃还是要吃,事该做还是要做,陈家家大业大,每件事都有专mén的人负责,只要主家没有特别发话,这些人就会按照平常的日程继续自已的工作。 也许是对大家的心情有所了解,厨房的大师傅特意准备的是一桌比较清淡的午餐,没有大鱼大rou,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蔬菜瓜果,但即使如此,坐在餐桌旁的人们还是兴味索然,举筷夹菜,大多也只是应个景罢了。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尽相同,陈万仁的表情无惊无喜,他的举止依然是斯文得体,透着一份士绅长者的从容,或许是经历过太多的风雨,或许是身为陈家的掌mén人,任何人可以慌张无助,可以唉声叹气,可以躲避不管,象驼鸟似地把头钻到沙土底下就万事大吉,而他却不可以,因为整个家族都需要他的支撑,所以他绝不可以显出半点儿的疲惫和软弱;儿子陈东华的神经则要大条的很,满桌人中只有他一个吃得最起劲,他粗人一个,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瓜果蔬菜虽不合他的胃口,却依然不停地往嘴里塞;他的媳fu坐在旁边,不时地转动着一对xiǎoxiǎo的眼睛偷偷扫视着其他人,与陈家发生的事情相比,她象是对陈家众人的反应更感兴趣;陈东莲低着头,脸上全无表情,夹起一片藕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真的很慢,慢得就象没有在吃东西;陈东倩,脸上的泪痕犹在,眼圈还是红的,眼中莹光闪动,似是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至于陈东兴,孙逸仁,他们俩个是陈家的客人,主人家出了人命和他们并没有关系,自是没有那些负面情绪,不过客随主便,主人家的情绪不好,他们俩也不能表现得太过轻松,终究他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人情礼貌还是要讲的。(..tw棉花糖小说网) “老爷,江先生还有李xiǎo姐回来了。”进到餐厅,赵管家恭敬的向陈万仁禀报。 陈万仁闻声转过头来,见我和李茹男已经站在mén口,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呵呵,怎么样,这几天玩的还好吧?” “还好,雾灵山山美水美,景色迤俪,可说是不虚此行,唯一可惜的是这次休假时间太短,来不及把所有的景点都逛过一遍。”我笑笑答道。 “呵呵,这个好说,雾灵山在那里又不会跑,这次没有玩够,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应该还没有吃中午饭吧?来人,添两付碗筷。”陈万仁吩咐道。 仆人们马上行动起来,端净面水的端水,递máo巾的递máo巾,有事可做,他们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洗完手后入席坐下,我和李茹男和大家一起吃饭,有了新人入席,餐桌上的气氛稍稍好了一些,陈万仁找话题聊天儿,陈东兴和孙逸仁两个因病没有上山的人也问东问西,想要知道自已都错过了什么,李茹男和我则暂时把心中的疑问放下,先满足他们的求知欲。 “爸,我吃好了。”陈东倩的情绪很低落,没有心情参与我们的雾灵两日游回顾,放下碗筷,向陈万仁说道。 “噢,吃好了就先回房休息吧。”陈万仁点点头吩咐道。他知道nv儿此时的心情不好,留在这里只会更加难受。 “是。”陈东倩起身离座,离开了餐厅回自已的住处去了。 讲话是需要讲究时机的,不懂分寸想起就问,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被人认为没有礼貌。而现在,陈东倩的离开正好是开口的机会。 “呃......,陈xiǎo姐看起来情绪不是很好,是出了什么事吗?”目送陈东倩的背影走远,我回过头来向陈万仁问道。 陈万仁微微松缓一些的面容又冷峻起来,“唉”,他叹了口气。 “陈伯伯,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听人说家里出事了,是不是真的?”见话题已经接上,李茹男压抑很久的好奇心再也忍耐不住,连忙接着问道。 “唉,一言难尽。媳fu,你来说吧。”陈万仁苦笑摇头。他是当过县长的人,家里死个下人不会让他慌神luàn了分寸,不过恰好家里来的客人,出了这样的事,他自觉很没有面子,不愿意太多提及,儿媳fu口齿伶俐而且好传闲话,由她来讲是再好不过了。 他的儿媳fu对于公公jiāo待的这项任务倒是非常乐意,马上便讲了起来。 原来,自我和李茹男上雾灵山那天,负责伺候北平来的客人的xiǎo丫头胖丫便失去了踪迹。一开始陈家的人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xiǎo孩子好玩儿,不知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等中午吃饭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可是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仍然没有见到胖丫,这才有些着急,于是派人四十寻找,找了一天也没有结果。一想可能是回自已家了,第二天叫人去十里外的崔村胖丫家里去打听,结果胖丫昨天并没有回来。这里是山区,偶尔会有猛兽出没,一个十几岁的xiǎo丫头会不会是出了意外?类似这样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于是,不仅是陈家的人着急,崔村胖丫家里的人也着了急,两边都派出不少人四下寻找,但找来找去,却依然是石沉大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 今天早晨,因为要烧火做饭,陈家的一位下人到柴房搬柴,刚刚把一捆柴抱起,却发现一只xiǎo孩子的鞋掉在地上,看样子,象是胖丫经常穿的,于是连忙把柴堆搬开,仔细寻找,这才发现胖丫被埋在柴堆底下,人早已死去多时。 事情的经过大体就是这个样子。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五章 毛遂自荐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被埋在柴堆底下?......” 一条很重要的信息。[..tw超多好看小说] 胖丫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xiǎonv孩儿,以她的能力,绝不可能只靠自已就能完成钻进柴堆,且又能把柴堆盖在身上藏好,以至于在两天的时间里,一天三次需要来柴房搬柴做饭的下人们都没留意。 正常的死法绝不会是这样。 而且说到底,胖丫在陈家终究只是一个伺候人的xiǎo丫头,如果是正常死亡,比如得了急病,又或者意外摔伤、磕碰,自杀之类的原因,以陈家的地位是不会太放在心上的,无非就是给胖丫家里多少钱的问题,而无论多少,也只是九牛一máo(虽然这听起来很残酷,但却是事实,因为我很怀疑,在这偏远的山村,一个十三岁的普通xiǎonv孩子的命是否能值五十块大洋)。 换言之,胖丫的死很可能是他杀!如果事实果真如此,谁杀的他?为什么杀他?这些便都是问题。人命关天,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知道家人是否牵涉其中前,有几个人能心安理得,当做没事呢?如此也就不难理解,那些家丁仆役一个个精神紧张,人人自危,因为事情一天没有搞清,他们就也得背着杀人疑凶的嫌疑。 “这么说,胖丫的死有很多疑点,可能是他杀案件了?”李茹男的眼中放光,就象是看到了食物的猫,不用问,她肯定是觉得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 “是呀,胖丫那个xiǎo丫头平时看起来虽然有点儿笨手笨脚的,不过人倒是挺老实的,不然xiǎo姑也不会那么喜欢她,这不,知道她死了以后,哭了足足有一上午,连眼睛都哭肿了。”陈唐氏答道。 “那胖丫的直接死因是什么呢?”李茹男问道。 “呃,这我就不知道了。”陈唐氏摇了摇头,她虽然是个喜欢说是非的nv人,胆子却不是很大,让她去看死人的尸体,那简直是要她的命。 “茹男xiǎo姐,你该不会是想查案吧?”见李茹男问得这么详细,陈东兴问道,陈家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却是清楚得很――一个开侦探事务所的人碰到了人命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还用问吗? “怎么,不可以吗?”李茹男反问,她觉得这样的事理所当然,正常人在这种情下的反应难道不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吗? “呃......,当然不是。只是大伯已经派人向县城报案了,下午县里的警察就会赶来处理,咱们这次来大伯家是作客的,chā手这件事似乎不太妥当吧?”陈东兴有些迟疑的说道,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说到底,这是大伯的家事,自已几个只是来游玩散心的,没必要惹事上身。.tw[棉花糖小说网]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是来作客的,但主人家出了事,我们又怎么能坐视不理?陈伯伯对我们关心备至,关怀有加,如果没有能力倒也罢了,问题是有这个能力而不闻不问,那样做还是人吗?”李茹男怎么可能放弃,她等待这种机会已经很久了――杀人案,那可不是想找就能有的大案子! 陈东兴无语了,在这个家里,能够拒绝李茹男过于旺盛好奇心的只有陈家族长陈万仁,他虽然也是陈家人,却是另一mén的亲戚,主人家不表态,他也不能说的太多,况且,李茹男真的想那么做,他敢正面劝阻吗?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只是李茹男的追求者,而且还是其中之一,惹得李茹男不高兴,他还打算赢得美人归吗? 我并不打算制止。 说实话,陈家发生的命案我并不关心,因为那不会牵连到我身上,叫胖丫的xiǎo姑娘虽然死得有些奇怪,不过那又如何?这个世界比她死的更冤更惨的人有得是,都去关心,我还过不过自已的生活了?这次到陈家是来作客人,换言之,即使把案子破了,抓到了真凶,也不可能有酬劳可拿,反之,万一不巧,凶手是陈家的家人,那岂不是自讨没趣,凭白多个仇人吗?我并不在乎多一个仇人,因为和我有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在意的是多个仇人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好处。 基于同样的理由,我也不会阻止李茹男的参与,这个丫头,想当大侦探都想疯了,难得碰上这样的大案子,我要是阻拦不让,她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对她这种性格的nv人,偶尔开开玩笑,逗逗咳嗽,惹她发点儿xiǎo脾气,耍耍xiǎo性子无伤大雅,但要真惹急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李存舟,她的那位漕帮老大老爸可不是吃素的主,总之,除非我不打算在北平继续待下去,否则绝不会惹这位大xiǎo姐动真气的。 “呃......李xiǎo姐,你说有这个能力而不闻不问,是什么意思?”陈万仁表面看似平静如常,心里又怎么可能不为这件事烦心呢?听到李茹男的说话,条件反射般地问道。 “陈伯伯,您忘了,我是贝克侦探事务所的持牌人,同时也是一位侦探,查案破案就是我的工作。现在您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陈伯伯,请您允许我对这个案子进行调查,查明事情的真相,抓到凶手,让死去的冤魂得到安慰。”李茹男表情认真地请求道,她知道,只要陈万仁同意让她调查案件,这里就没有人能阻止。 “噢,呵呵,瞧我这记性,东兴是说过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nv侦探。不过你终究是陈家的客人,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扫了你们游玩的兴趣我已经感觉很不好意思了,又怎么好再让你费心费力。而且警察很快就会到了,这种事情就jiāo给他们做好了。”陈万仁笑笑答道。 “陈伯伯,您就不要客气了,警察有警察的查案方法,侦探有侦探的查案方法,多一个人调查,对案情的早日侦破总是有好处的,我可以向您保证,绝不会影响到警察的工作。陈伯伯,您就同意吧,不然,我心里会感到不安的。”这样的机会李茹男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看出陈万仁的态度并不是非常坚定,所以尽力争取。 “爸,李xiǎo姐既然这么热心,您就答应她好了。李xiǎo姐是北平城里的侦探,一定很有本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反正他们几位这几天也没办法离开,早点把事情搞清楚,不也是件好事吗?”陈唐氏笑着chā口道。 出了人命案,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所有有嫌疑的人都不能随便离开,陈东兴、孙逸仁当时住在陈家,也存在犯案的嫌疑,所以暂时不能返回北平,他们不能走,我和李茹男自然也不会离开,这一点陈唐氏还真没有说错。 “......,嗯,既然这样,李xiǎo姐,那就麻烦你了。”想了一想,陈万仁也就不再坚持。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六章 警方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所谓瘦死了骆驼比马大,本地首富,而且还是原先兴隆县的县长,陈万仁的家里出了事儿,谁敢等闲视之?上午派人到县城报案,中午吃过晚饭不久,一前一后便有两辆汽车风尘仆仆来到雾灵山庄,随车而来的除了报案的家丁还有六名身穿制服的警察。(..tw棉花糖小说网) 村口早有陈家安排的人望风,见县里的警察到了,马上跑回家中报信儿,赵管家得到消息,一方面向陈万仁通禀汇报,另一方面则叫人大开院mén,卸下mén槛,让汽车直接开进院内。 带队的是一位警长,年纪在四十几岁左右,中等身高,体形偏瘦,上宽下窄的‘甲’字脸,额头数道皱纹深得象是刻上去似的,颧骨高高凸出,好似皮下倒扣了两个xiǎo酒杯,唇上留着几十根胡须,修理得非常细心,齐齐整整,有如刷墙用的排笔一般。 下得车来,警长双手chā腰环顾左右,看似疲惫的眼中不时闪出犀利的精光。 这应该是一位有些道行的老警察,可惜的是属于那种只会埋头做事,不懂逢迎拍马,欺下瞒上等伎俩的老实人,所以年过四十,还只能留在xiǎo县城里当个xiǎo警长――陈万仁自持身份,不愿意降尊屈就,亲自出屋去迎接一个警长级别的警察,我们是客人,陈万仁不动,我们自然也不便去打招呼,从敞开的大mén望出去,这就是这位警长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 赵管家上前,把这位警长迎进屋里,至于其他的警察,则暂时留在客厅外面听命。 钱和权、真是好东西啊! 当一个人拥有这两样东西的时候,连代表着国家权力象征的警察都要低声下气,温顺得就象婆婆面前的xiǎo媳fu! “老爷,县里的孙警长到了。”赵管家禀报道。 陈万仁当然早就看到警察的到了,但直到赵管家通禀以后,这才放下正在吸着的水烟袋,抬起眼皮扫向对方――不为别的,就为摆老爷的派头,从气势上先压住对方。 “陈老爷子,您好,我是兴隆县警察局重案组组长孙福堂,奉命来贵府调查命案,希望能得到贵府的协助。”孙警长挺直他那并不怎么强壮的身体,向陈万仁说明自已的任务。 “哦,孙警长,辛苦你了。张局长近来怎样?是不是还经常咳嗽?”陈万仁点了点头,算是和对方打过招呼,随即问起对方顶头上司的情况,一方面表示自已和兴隆县警察局局长的关系很好,别一方面也是有意无意地警告对方自已的影响力,查案的时候xiǎo心一些,不要把他当成只是有钱的冤大头,想怎么打秋风就怎么打秋风。 “谢陈老爷子的关心,我们局长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孙福堂答道,他是老警察,自然听得出对方的弦外之音。 “呵呵,那就再好不过了。县城到这里路程不短,一路舟车劳顿,弟兄们都辛苦了。这个时间来,大概是还没来得及吃中午饭吧。赵管家,吩咐厨房马上生火做饭,招待各位警官。”恩威并施,这才是高明的驭人之术,前边既然已经给了下马威,后边自然要给个甜枣尝尝了。 “呃......,陈老爷子的好意,孙某心领了。不过公事为重,我们还是先调查案件吧。”吃大户,吃苦主,这种事再常见不过了,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féi,吃公家饭的光靠每个月那点儿薪水,怎么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不过,陈家的便宜是那么好沾的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万一查出一些不利于陈家的疑点,该怎么查下去就是个问题了。 “嗯,孙警长公而忘私,堪称公务员的楷模......,好吧,公事为重,案子的事就麻烦你了,希望你能尽快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意思到了也就是了,陈万仁也不勉强,表情严肃地叮嘱道。 “是,陈老爷子请您放心,职责所在,孙某断不成了有半点儿懈怠之心。请您派人带我们到案发现场吧。”孙福堂答道。 “嗯,赵管家,你带孙警长去柴房吧......”,陈万仁正要吩咐赵管家去做事,忽然从旁边传来轻轻的咳嗽声,转头望去,却原来是李茹男在向自已正挤眼睛,这才想起,自已曾经答应人家调查此案。 “......,噢,孙警长,有件事需要先向你说一下。”陈万仁是有头有脸的人,说出去的话不能不算数,赶紧叫住正要转身出mén的孙福堂。 “陈老爷子,你还有什么吩咐?”孙福堂恭敬的问道。 “是这样,先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茹男xiǎo姐,这位是江一凡先生,他们俩位是北平城贝克侦探事务所的负责人,也是我侄子的好朋友。事有凑巧,前几天恰好来雾灵山秋游,就住在我家。今天上午刚从雾灵山上游玩归来,得知我家出了人命案,所以想要参加案件的调查。本来我不想麻烦他们,不过他们俩一片诚意,我也不好拒绝。如果孙警长觉得没有问题的话,我想让他们帮帮忙也可以吧。”陈万仁说道。 “这......,既然是陈老爷子的意思,那就这样办吧。不过事先说好,案件调查的时候要以警方为先,两位的调查不能影响到警方的正常工作,否则会让我很为难的。” 孙福堂迟疑了一下儿,心想,这算是什么事!既然请来私家侦探,那就是想私下自已解决,既然如此,干嘛还跑到县里报案,把自已这样的正经警察当成什么?! 不过不满归不满,他却是不敢当面拒绝的,人家事主家有的是钱,爱请多少侦探就请多少侦探,自已管得着吗? “孙警长,希望合作顺利。”李茹男哪儿管他乐不乐意,只要让自已参加案件调查就够了,反正她也没指望这个警察会帮自已。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七章 重要线索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柴房在后院的一个角落,距离和厨房不是很远,发现胖丫的尸体后,陈万仁命人守在mén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他是当过县长的人,在他当官的那个时代,县长还被称为父母官,行政、司法大权一手独揽,县里出了案件,他也要负责查办,审理,故此明白保护好案发现场,不使现场破坏,线索丢失的重要性。(..tw好看的小说) 见赵管家带着警察还有我们过来,把mén的家丁连忙站到一边。 “有人进去过吗?”赵管家问道。 “没有。您看,锁还挂得好好的呢。”家丁答道。 柴房只是堆放柴草杂物的地方,里边无非是一些稻杆麦秸木头之类的东西,对日常生活很重要,本身却值不了几个钱,没有人打那些柴火的主意,所以柴房的mén通常都是开着,谁都可以自由进出,而发生命案以后,为防止有人进去破坏现场,陈万仁不仅派人把守,还特意在mén上加了一把锁,这样一来,即使是把mén的家丁也没办法进去,至于开锁的钥匙,则由赵管家亲自保管。 柴房的锁被打开,赵管家伸手一推,吱呀,很少活动的mén轴发出轻微的响声,或许因为大家都知道正有一个十三岁xiǎonv孩的尸体躺在里边,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tw超多好看小说] “张警官,你们请进。”赵管家很懂分寸,现在是警方查案,一切以警方为主,自已要做的就是从旁协助,而不是对人家发号施令。 陈家的柴房很大,到处堆满了柴草,因为并非为了住人,所以平时不会有人打扫,窗台、墙壁、地面,哪儿哪儿都是灰尘,靠东边的柴堆被翻得七凌八luàn,一只赤裸的xiǎo脚丫就从那里伸了出来,表面呈暗灰色,一动不动,冷眼看去,几乎和旁边的柴木没有分别。 没有急着进去,孙福堂站在mén口仔细观看着屋里的情况,看到地面杂luàn的草木树枝时,眉头不由的皱了皱。 “地下怎么这么多脚印?”他向赵管家问道――脚印是查找凶犯的重要线索之一,很多案件就是靠犯人在案发现场留下的脚印顺藤摸瓜而侦破的,但现在柴房的地面不是脚印太少,而是太多了,luàn糟糟的,其中一些干脆就重叠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原来的模样。歧路亡羊,线索太多,反而成了没有线索。 “噢,最早发现胖丫的阿四胆子很xiǎo,看到胖丫死了人都吓傻了,光知道拼命尖叫,结果把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惊动了,大家都跑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就成了这样样子。[..tw超多好看小说]”赵管家答道。 陈万仁有学问,有见识,懂得保护案发现场的重要性,可陈家那么多的下人仆役却没那种意识,这种事,抱怨也没有用。 现场被破坏到这种程度,再谈保护也没多大意义,孙福堂不再说话,迈步进屋,来到柴堆旁边,我和李茹男同样也跟了过去。 柴堆上,躺着胖丫的尸体,没穿外衣,身上是一件深色的粗布短衣,短衣已经穿了很久,被洗得颜色都有点发黄,有几处破了的地方还打着补丁,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就象睡着了似的,但头却向右夸张地扭着,几乎和肩膀平行,如果没有底下柴木的支撑,说不定会扭到后边,她的两只手臂摆在胸前,十指弯曲,似是要抓住些什么。 李茹男把脸扭了过去――这个nv人,一心想当大侦探,象福尔摩斯那样成为传奇性的人物,但她本人却从没见过死人的尸体,本以为自已可以象xiǎo说描写中的侦探那样可以理智冷静地向对案发现场,chou丝剥茧,寻找线索,精心推理,进行破解案情,将犯人绳之于法,可当真正面对胖丫的尸体时,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已并非想象中的坚强。 望着胖丫早已变得僵硬的身体,我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几许唏嘘。人的生命真的是非常脆弱,我还记得三天前她拿到糖果时欢喜雀跃的模样,那种发自于心底的天真笑容,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但事隔仅仅三天,这个天真朴实的xiǎo姑娘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而且再也不能醒来――是谁,这么残忍冷血,对这样一个柔弱的xiǎonv孩儿居然也下得了手。 站在胖丫身旁,孙福堂低头仔细观察半晌,他是警察,吃的就是这行饭,自然还会那么多愁善感,对他而言,这就是一具尸体,和以前侦办案件中的受害者没什么两样。 “开工了。”扭过头,他向后边的警察吩咐,几个警察于是忙碌起来,拍照的拍照,绘图的绘图,取证的取证,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孙福堂是位有能力的警长,他带来的手下也不是只会吃饭的饭桶,人虽不多,却是忙而不luàn,井井有条。 “......,体表无明显伤痕,死因,颈骨系被外力扭断,死亡时间,估计在四十八至六十xiǎo时之间,死前有搏斗迹象,右手食指指缝中有黑色丝状物,有可能是某种纺织品的纤维......”,一名警察一边检查着胖丫的尸体,一边高声汇报自已的发现,旁边另有警察将情况记录下来。 “黑色的纺织品纤维?让我看看。”这可能是一条调查线索,孙福堂在那名警察旁蹲下,那名警察则xiǎo心翼翼的把刚刚从死者指甲缝中取下的纤维用镊子举到他的面前。 “这会不会是从凶手身上撕扯下来的?”仔细观察着那几缕纤维,孙福堂自言自语般的问道。 “有可能,死者死前应该有过激烈的反抗挣扎,左手无名指,右手中指的指甲端部断裂,从断裂的情况看,应当中用力过猛所至,而这缕纤维可能就是那时从凶手的身上刮下来的。只可惜这段纤维太短,很难判断是什么材质。”那名警察答道。 “是呀。看来这只能做为辅助证物,没办法做为调查目标了。”孙福堂稍稍有些失望――如果扯下来的是一块又或者是一片,警方就可能通过查找穿同色衣服的人身上是否是新撕开的口子或孔dong来寻找嫌疑对象,但仅仅这么一根短短的纤维,可以说稍不认真看不到它的存在,怎么找,怎么查? “不,我倒觉得这应该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李茹男总算是能够正面死者的尸体,听警察报告说找到了可疑物,便也靠近查看。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八章 侦探的感觉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福堂的瞳孔不易觉查地收缩了一下,那是心中不满的潜意识反应。 从内心深处,孙福堂很不喜欢我们这两个跟在身边东张西望的家伙,警察是干什么的?专职不就是抓差办案吗?狗都跑去抓耗子了,那还要猫干嘛。 不过尽管心里不爽,外面上他却不会表现出来,他是警察,看人识人的眼光要比一般人高出许多,看到李茹男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有权有势大户人家的千金,衣着时尚,气质高傲,这种气质绝不是普通家庭人家所能培养出来的,再听陈万仁说这是在北平城拿照执业的侦探社的负责人,也就更加肯定对方的身份不同一般。陈万仁说其是恰好到这里游山玩水,事情真有那么巧吗? 孙福堂虽然不是擅长逢迎拍马拉关系的人,但也不至于傻到去做那种自找苦头的事情。 “哦,李xiǎo姐,你有什么想法吗?”孙福堂问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北平八大祥之一‘瑞蚨祥’绸布庄的独家专营,被称为‘张李恨’的绸缎。”李茹男这句话虽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但从她的语气和表情不难看出,她对自已的判断有着百分百的信心。 孙福堂是兴隆县的警察,从来没有去过北平城,享誉北平,大名鼎鼎的八大祥绸布庄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概念。 发觉孙福堂的眉头皱着,李茹男大概也猜到了对方的疑huo,一个分不出麦苗和杂草区别的农夫不可能获得好的收成,一个没听说过‘瑞蚨祥’的警察又怎么能明白这根布丝的重要? “瑞蚨祥,开业于清光绪19年的绸布店,是京城‘八大祥’之首,专营绸缎及服装制作生意,是享誉海内外的老字号,在北京城流传多年的歌谣中唱到‘头顶马聚源、身穿瑞蚨祥、脚踩内联升’,就是指马聚源的帽子,瑞蚨祥的成衣,内联升的布鞋,穿着这三样是一个人身份,地位,品位的象征,由此可见,瑞蚨祥的名气之大。”李茹男进一步讲解,能够在一名老警察面前如此侃侃而谈,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噢,原来如此......,所以呢?”孙福堂再问――这个城里nv人想不到还真有两下子,听听她的分析,或许对案情的调查会有帮助吧。 “瑞蚨祥的绸缎、服装非常有名,但价格高也同样有名,就拿‘张李恨’这种绸布来说,其薄如翼,其黑如墨,虽洗而不脱色,故称之为‘张李恨’,张李者,三将军张飞,黑旋风李逵是也,以他们两个做为这种绸布的名称,就是形容其颜色的特殊、难得,据说其染制工艺极为复杂,有四十余道之多,稍有失误就会失败,就算是经验最丰富的老工匠,十次中最多也只能成功三次,所以价格极为昂贵,每匹售价最低在二十块大洋以上,即便如此,也常常是有价无市,想买也买不到。所以,如果这根布丝如果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那么这个凶手当时肯定是穿着一件材料为‘张李恨’衣服,而符合这种条件的人,在这个地方我相信绝不会太多。”李茹男答道。 听完李茹男的分析,孙福堂没有马上回答,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但这个结论却绝不好下――首先,这条布丝是否是所谓的‘张李恨’只是李茹男一面之词,这才需要拿回县城找相关方面的专家进行研究确认;其次,假如这真的是‘张李恨’,那么疑犯的指向显然是冲向陈家人,因为以‘张李恨’的价格,雾灵山庄里也只有陈家的几位主子消费得起,陈万仁是地方上有头有脑的人物,虽然现在过着退休的生活,但在兴隆县还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自已把陈家的陈家做为杀人凶手进行调查,错了固然会引起陈万仁的不满,就算对了,常言道‘胳膊肘不向外拐’,也难保人家不心生怨怼,以后有机会就给自已xiǎo脚穿。 “......,另外,凶手可能是一位男性。死者的直接死因是颈部骨折,从刚才这位警官的验尸结果分析,颈骨是被一下扭断的。死者尽管只是一位十三岁的xiǎonv孩儿,力气有限,但一下就把她的颈骨扭断绝非一件轻松的事情,这不仅是力气大xiǎo的问题,而且还有对人体骨骼了解程度的问题,不懂这些,力气不可能使得恰到好处,仅仅颈骨扭断,而颈部肌rou没有被扭伤痕迹。所以,我判断凶手是一位成年男性,而且是一位练过武术的男性。”说完那些,李茹男还不知足,或许是很享受到那种侦探的感觉,她的表现欲被勾了起来,一连气儿接着说了下去。 这个nv人,还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人家孙警长没去过北平城,不知道八大祥的事,搞不清楚那根布丝的问题很正常(话说回来,除了专mén做绸缎生意的人,有几个正常男人会对绸缎熟悉到只凭一根线头就认出其产地,商家?),但人家当了少说十几年的警察,就算笨,难道会笨到从死者的死因判断不出凶手的情况吗?这对警察而言,应该算是最基本的能力吧。 真是好出风头的nv人。 我暗自摇头苦笑,当然,这个动作不能会让李茹男看到。 孙福堂的涵养不错,尽管李茹男所说的很多东西都属于一般性常识,但他还是忍住,没有打断或者反驳。 柴房的调查进行了大约有半个xiǎo时,除了刚才发现的那些,并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该标记的标记,该收起当证物的当证物,孙福堂告诉赵管家把胖丫的尸体收殓,柴房暂时查封,在没有结案前不得使用。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四十九章 回现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现场调查完后,接下来就是对证人的询问。[..tw超多好看小说] 最先发现尸体的阿四是陈家的一名杂工,主要负责院子里的卫生打扫以及砍柴挑水之类的粗活,年纪约在三十左右,人很老实,穿一身打满补丁的土布ku褂,被带到我们面前还没有问话,身体已先哆嗦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孙福堂问道。 “天刚méngméng亮的时候。”阿四答道。 厨房生火做饭,无论是熬粥还是准备洗脸水,都需要柴草,所以阿四起chuáng的时间比其他仆役更早,当别人还在为离开枕头而挣扎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往厨房搬运柴草了,早上要用的柴草搬完以后,接着就是拿把扫帚扫院子,这样的模式,除了偶尔下雨的日子从没变过。 “天刚méngméng亮,也就是说早晨五点半到六点左右了?”调查笔录是不能用这类模棱两可的词,孙福堂要把时间量化。 “这......,你说是就是吧。”乡下农村的生活节奏很慢,连带着人们对时间的概念也不是很强,搞不好这个阿四连“xiǎo时”这个时间单位等于多久都mimi糊糊呢。 孙福堂眉头皱了皱,乡下人,有钱读书受过教育的人很少,不少人甚至连自已的名字都写不出来,和这样的人jiāo流沟通,有时实在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 “说一下发现尸体的过程。”孙福堂吩咐道。 “今天早晨,我和平时一样,天没亮的时候就起来了,先把厨房的水缸挑满,然后就去柴房抱柴火。早晨厨房一般要烧三捆柴,抱第二捆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亮了,我觉得脚底下踩着了什么东西,感觉和柴火不一样,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只粉色的鞋子,样子还有八成新。我当时心里就一跳,因为这认得这,这只鞋是胖丫的,因为胖丫的脚比别的xiǎo孩儿都大,所以她的鞋也做得也要宽一些。粉红色的那双鞋是上个月她娘给她新做的,她特别喜欢,刚穿的那几天逮着谁让让谁看,我故意逗她,说鞋太féi,太难看,惹得她直跺脚发脾气,足足三天时间没有理我,后来我用野huā编了个huā冠她才把气消了,所以我对这只鞋印象特别深刻,一眼就认出来了。想起这两天胖丫失踪,大家找遍了雾灵山庄还有附近十几里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心想她该不会就躲在柴房里吧?想到这儿,我连忙把柴堆上边的柴火搬到一边,搬了三四捆后,就见到了娃儿的脸,刚开始我还以为她睡着了,谁想刚一推她的肩膀,她的脑袋就忽悠一下儿扭到了后边,吓得我魂都没了,连滚带爬地跑到柴房外。”阿四复述道。 “这么说,发现死者时你是一个人?”孙福堂问道。 “是。警官老爷,您,您该不会怀疑胖丫是我害的吧?不是,警官老爷,真的不是我!” 以为孙福堂把他当成杀人凶手,阿四吓得叫了起来,鼻涕眼泪直流,连脸都吓白了。 如此胆量,就算他说自已是杀人凶手恐怕也没有人信,如果真是,那他的演技就实在是太出色了。 “我说过你是凶手了吗?”孙福堂是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胆xiǎo怕事,自已不过是依例调查,至于吓到这种程度吗? “呵,阿四,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想知道发现腾丫遗体前后的情况。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情况如实说出来就行了,只要事情不是你做的,孙警长是不会冤枉你的。”也许是看阿四吓成那个样子太可怜,李茹男chā口安慰道。 越俎代疱!真冤枉也好,假冤枉也罢,现在是调查阶段,也许这正是人家孙警长的惯用手法之一,你只不过是在协助调查,多这个嘴干嘛。 我心中想道。 李茹男是nv人,同时又是陈家的客人,在阿四眼里就等同于陈府自已的人,有了这层关系,他更相信李茹男说出来的话,情绪于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说你发现胖丫后被吓得跑出柴房,然后呢?”孙福堂再问。 “然后,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出了柴房mén口,站都站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叫救命。厨房的老张还有老李听到叫声跑来,后来xiǎo红xiǎo青她们也跑了过来.......”他说了一大串的名字,听称呼,大部分应该是陈府的下人和家丁。 太多的人名,自然有负责记录的警察记在本儿上,而我并没有心情去记那些东西,站起身来,我推开mén离开了作为警方临时办公的客房。 虽然已进入初秋,但下午的太阳还是很大,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特别是在查看死者的尸体并调查证人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伸展开手臂,迎着刺眼的目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的精神也清爽了许多。 移步来到柴房所在的院落,这里已经被警方划为禁地,院子中间用绳子隔开,柴房那边任何人不许进入,两名陈府家丁则坐在绳索旁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柴房,见我进来,连忙站起来,“江先生,您要再看柴房吗?” “噢,不是。你找把梯子,我要到房上看看。”我吩咐道。 其实用不着梯子我也可以非常轻松上到屋顶,只不过大天白日,我没必要展露身手给别人表演看。 我是警方许可参与案件调查的人之一,这件事情赵管家早已向下人们通知过,所以我的要求就等同于警方的要求,一名家丁马上离去院子去找梯子,不大一会儿就扛着一架梯子回来。 “江先生,您是要上哪间房?”家丁请示道。 我环顾四周,见这个院子里厨房最高,于是让他把梯子架在厨房房檐。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十章 方位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上到屋顶,眼界顿时为之宽广,这里虽不是雾灵山庄最高的建筑,但也属于较高的之一,站在上面,整个陈家大院的面貌可谓尽收眼底,不仅如此,连周边附近的部分街道住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望得越远,看得越清,越是感叹世事的不公,在这远离城市的偏远山村,贫穷和豪富是如此的悬殊,一道高墙内外,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墙内,红砖绿瓦,气派奢华;墙外,泥屋草房,破败衰败。 朱mén酒rou臭,路有冻死骨。 有的人生下来口中就含着金汤匙,有的人一辈子就得吃苦受贫。公平吗?不公平。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不要想着去问为什么,因为那就叫命! 环顾四周,陈家大院的格局平面图大体已经印在了我的脑中,只不过,在这张平面图上只有几处标着名称,如会客厅,饭堂等等,但很多地方的名字还空着。 “喂,你上来一下儿。”我向院子里两位家丁中年纪老些的说道。 那位家丁应声回答,然后顺着梯子爬上屋顶,“江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你对陈家大院的环境应该很熟悉吧?”我问道。 “呵,是呀。我到陈家当护院有三年多了,陈家大院里里外外,除了几位主子的住处寝室,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家丁答道。 “好,那你告诉我,胖丫住的地方是哪里?”我问道。 “噢,胖丫呀,就是那间屋子,房顶上有一个高梁垛的那个。”家丁倒不是吹牛,对陈家的情况了如指掌,马上指出相应的位置。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平房,在陈家大院数十间屋子里,一点儿也不起眼。相隔有一段距离,而且中间隔着几排房子,所以那间房子的下半部分看不到,不过依稀可以看到有下人打扮的人进来出去。 “似乎住了不少人,你知道有多少吗?”我随口问道。 “里边是通铺,少的时候四五个,多的时候七八个,最近嘛......xiǎo青,xiǎo红,xiǎo绿,黑妞,加上胖丫,有五个人吧。”家丁答道。 五个人,以那间房子的规模而言,住得可说是非常宽松,由此可见,陈家对下人的待遇应该算是不错了。 “你说的xiǎo青,xiǎo红,xiǎo绿,黑妞都是什么人?”我问道。 “噢,她们和胖丫一样,都是陈家的丫环下人,野妞和胖丫一样大,都是去年进的陈家,xiǎo青,xiǎo红,xiǎo绿比她俩来的都早,有五六年吧。”家丁答道。 “中午回来的时候,我见陈家二xiǎo姐哭得很厉害,她和胖丫的关系很好吗?”我随口问道。 “是的。不瞒您说,陈家上下,就属二xiǎo姐对下人最好,不象大xiǎo姐那样冷冰冰的,也不象少夫人那样动不动就骂。胖丫年纪xiǎo,人又有点儿憨,所以特别招二xiǎo姐喜欢,常把她叫到自已的闺房里聊天儿玩游戏。”家丁答道。 问话的技巧就是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在不经意间便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东西。 “胖丫常去二xiǎo姐的闺房吗?”我问道。 “是呀。有时候白天,有时候晚上。上个月赶上我晚班寻夜,十天里就碰到过三次。”家丁答道。 “哦,十天三次,是够多的了。你们的晚班应该很晚吧?从几点到几点?”我问道。 “晚上八点开始,直到第二天早晨七点。”家丁答道。 “八点到七点,也就是十一个xiǎo时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很辛苦吧?”我笑笑问道――适时的表现一下关心,是获得对方好感的不二法宝。 “嘿,刚开始几天是有点儿,不过后来就习惯了。其实上晚班比上白班轻松的多,只要每隔一个xiǎo时在院子里转一圈儿就行了,转完了回到mén房喝酒,聊天儿,玩骰子,一晃天也就亮了。”家丁答道。 “呵,倒也是。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有的吃,有的喝,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过话说回来,胖丫这个xiǎo姑娘胆子倒是挺大了。晚班巡夜,第一次也有九点,夜静更深,一个十三岁的xiǎo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她不怕吗?”我问道。 “呵,当然不是了。胖丫胆子很xiǎo的,不过二xiǎo姐的院子和她住的院子紧挨着,出了这个院就进那个院,所以不至于害怕。”家丁答道。 “是吗?那二xiǎo姐的闺房是哪一间呢?”我问道。 “就是那间。”家丁举手指向另一间屋子,果然是紧挨着丫环们住的xiǎo院。 “呃,呵,我还以为那是大xiǎo姐住的地方呢。”我笑着说道。 “呵,大xiǎo姐的房子在那边呢。”能指点出我的失误,这个家丁很开心。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十一章 村外小谈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喂,你们俩在上面干什么呢?”正向那个家丁了解陈家大院的情况,院子里有人在大声叫嚷,低头一看,却原来是李茹男。 “呵,在屋子里呆久了,心情难免沉闷,登高望远,吹吹风,放松一下精神。怎么样,你要上来吗?”我笑着问道。 “切,我没你那么不负责任!案子没破还有心思跑屋顶上看风景,你还真有职业道德!”李茹男不满地哼道。 这个nv人,碰到一件象样的案子就兴奋成这样,还xiǎo呀?!我心里暗笑。 “呵呵,xiǎo姐发脾气了,不能再偷懒了。谢啦。”向那个家丁做了个无奈的苦笑,我从屋顶回到了院内。 院子里,李茹男的脸寒得象是一块铁板,都说人在工作的时候是最美丽的,为什么我却没有这种感觉呢? “呵,怎么,阿四的口供问完了?”我陪着笑脸问道。此时此刻,李茹男正沉浸在做大侦探的兴奋中,这时候扫她的兴致,实在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早问完了。喂,我有话要跟你说,跟我走。”扫了一眼周围,见有几个陈家的下人还在旁边,李茹男暂时压住火气,没有马上发作,低声说了一句,扭头向院外走去。 有话要跟我说?是讨论案情还是讨论我的工作态度?呵,这还真不好猜。不过,不论是关于哪方面的问题,一个安静的环境都是必要的。 陈家大院很大,但李茹男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很熟,最熟的地方是偏院客房,可问题在于要是回那里,陈东兴和孙逸仁这两个活宝肯定会没事找事跑来搭讪,平常没事儿的时候关系还不大,但现在自已有正事儿要做,谁有闲心去应付那两位公子哥。 所以,最好的地方就是离开陈家,走出雾灵山庄,天遥地阔,山庄外的地方大得很,到了村外,不要说是聊天儿,就算你扯开嗓mén大喊大叫,恐怕也没有人能听到。 沿着山庄外的道路没走多远,路旁十几步外的田间有一块山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山上剥落滚在这里,山石体积巨大,看重量少说也有三四千斤,农民拿这么大的石头没有办法,所以只好放在那里不管了。 对农人而言,这块巨石应该是很碍事的东西,但对路人而言,却是相当不错的休憩所在,身边是一望无际的层层麦làng,背后有郁郁葱葱的山峦遮挡日光,再加上微风袭袭,除了一个‘爽’字,大概很难找到别的形容词了。 在石头上坐下,李茹男的脸还是寒着,一句话也不说。 “呵,怎么?心情不好?”我明知故问,顺便在她旁边坐下。 “谁说的?我心情很好,嘻嘻,好的很呢!”白了我一眼,李茹男恨恨说道,她这个样子要算是心情好,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坏心情。 “呵呵,开心就好。看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谁又得罪了你呢。”我笑道。 “你!”李茹男为之气结,还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自已大老远把对方拉到村外,摆明了就是想发泄心中的不满,没想到自已这边气得快要爆炸,人家那边还呆呆得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杏眼圆瞪,柳眉倒竖,漂亮的nv人在发脾气的时候也别有一种味道,只不过再这样逗下去,我怕会nong出人命。 “呵,好啦,不气你啦。说吧,是不是觉得那个孙警长很不配合?”不想惹火上身的最好办法就是把火引到别人身上,抢在她开口说我为什么不用心查案之前,我先把话题引到她肯定关心的事情上。 “咦?你也看出来了?”被我点中了心事,李茹男非常惊讶,对我的气恼无形中便消去了大半。 用得着看吗?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状况。 李茹男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大案,心情特别的兴奋,这一兴奋,就难以控制自已的情绪,喜欢对案情发表意见,说出自已的看法。孙福堂和北平城里的那位孙大志不同,前者虽然也知道江湖险恶,有些人不能得罪,有些人必须巴结,但内心深处还有着清高的一面,他知道李茹男是陈家的座上客,而且人又来自北平,身份显然不一般,所以当面顶撞之类的事尽管不会做,但在一些问题上唱唱反调,挑挑máo病总是可以的,以他十几年的实际办案经验,对付李茹男这种只有理论知识(还是看侦探xiǎo说得到的),没有实际经验的所谓侦探,那还不是游刃有余,轻松自如,李茹男性子虽急,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孙福堂所指出的那些问题往往切中要害,并非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原以为清晰无比的分析被人驳得千疮百孔,自已还偏偏没有办法将之驳倒,她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所以才离开临时的案件调查室,出来想找我发发牢sāo,顺便研究一下案情,看看能不能激发灵感,找到新的调查方向。谁想找到了我,却发现我和一个陈府家丁在屋顶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开心得很,顿时火往上撞,把我从屋顶上叫下来拉到村外要兴问罪之师――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倒是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会被李茹男牵怒于身的只会是她觉得亲近的人,以前这个角色通常是由春梅来扮演,这一次爬山太累,春梅回来后躺在chuáng上就不想起来,于是这个光荣的任务便落在了我的身上。 只是,这样的荣幸应该感到开心吗? “呵,那个孙警长是个老警察,看做事的态度,能力应该算是不错,想想,孙大志那样的只会唬人吹牛的草包都能在北平魂上警长,年纪差不多,他却还只能呆在兴隆县这么个xiǎo县城,虽然称呼都是警长,但无论收入,权力,名气,差得何止一点儿半点儿,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样的人,心中有怨气在所难免。你出过洋,留过学,懂得比他多,就气量大点儿,全当看他可怜好了。”我劝道――和孙福堂又不熟,离开雾灵山庄后,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话损点儿就损点儿吧,谁让他现在不在旁边。 听了我的劝解,李茹男心情好多了,我把孙福堂说成那样,连她都觉得有点儿过份,“你也别那么说人家,其实细想起来,孙警长有些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不过大家一起合作办案,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总是阴阳怪气的敲边鼓,他的心眼儿怎么比nv人还xiǎo气呢!” 气还是气,不过至少不象刚才那样如点燃的炮仗,随时都可能爆炸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十二章 立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呵,既然你也说那个孙警长说的话中有可取之处,那还生什么气?买东西还得huā钱呢,学到东西让人家心里痛快痛快,就当是jiāo学费好了。.tw[棉花糖小说网]说到底,这里是他的管辖范围,守护自已的地盘是人的本性,咱们是外来人,管的又是原本应由他来负责的事情,这样的反应已经算很不错了。”我笑着说道,想想孙福堂也真是挺不容易,本来在陈家这样的地方望族查办命案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身边再跟着这么一位不知道应该算是监军还是还是钦差的nv人指手划脚,心里能痛快得了才怪呢。 李茹男没有答话,把脚收到巨石上,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抵在上面,眼睛盯着远处的山峦怔怔发呆。 “怎么?有心事?”我柔声问道。 不说话的李茹男有着一种恬静的美,看在眼里,让人心中隐隐发痛,有一种无条件关心疼爱的冲动,这样的神情,自认识她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凡,我知道你这个人绝顶聪明,什么事儿都是一看得很透,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侦探?你要实话实说,不要怕我不开心故意哄我。”李茹男忽然扭过头来,表情非常认真地望着我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忧郁,还有几分落寞。 “呃......”,李茹男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这个nv人不是一向都很自信,怎么突然之间对自已失去了信心? 我奇怪地看着李茹男,琢磨着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适合,当然适合了。你要是不适合,天底下还有谁适合?” 李茹男眼中的犹豫告诉我,她刚才的话是认真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无论再怎么坚强的人,也不可能永远保持旺盛的斗志,她现在正处在那个阶段,就象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时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对她的未来发生影响,所以,我也不能不认真对待了。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心话吗?......算了,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是真的。”李茹男眼中的神彩亮了起来,但片刻过后,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显然,她是觉出我是在哄她开心――nv人的直觉,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 看来,想让李茹男振奋起来,还得要费一番唇舌了。 “呵,你该不会因为被那位孙警长说了几句就灰心丧气了吧?”我笑着问道。 “问题是人家说的的确有道理,有些事情,我的确是没有想到。.tw[棉花糖小说网]”李茹男答道。 因为案件调查不顺利,进而怀疑到自已的能力,这对生活上一向顺风顺水的李茹男而言的确是很自然的事情,就象温室里的huā朵,稍遇风雨便会枝叶凋凌,反不似野生的huā草经得起折腾。 “例如呢?”我问道,心yào还需心yào医,想要让她开解心结,首先就要知道心结产生的原因。 “就是杀人的目的。我觉得,这是一起预谋杀人案,因为杀人者对陈家的情况显然非常熟悉。从死亡时间推断,案发时是前天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正是一天之中天最黑的时候,那天晚上咱们俩在屋顶的时候不也看到,整个陈家大院除了mén房家丁呆的地方有灯光,其他地方全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只有天上的月光和星光照着。试想,如果不是对陈家的情况非常熟悉,怎么可能在这么多房屋里找到柴房的所在,并把尸体藏在那里?还有,如果是外人的话,杀完人后根本没有必要huā心思去藏尸体,反正是要一走了之,干嘛费那么大力气,把人藏在那么高的柴垛底下――照阿四所说,那堆柴垛原本有五尺多高,要不是这两天烧火做饭用掉了不少,今天早晨他也发现不了胖丫的尸体。藏尸体的目的是为了延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为自已争取逃离现场的时间。那样的话,凶手只需把尸体往柴堆靠墙的犄角一扔便已达到目的,何苦费那么大的力气?所以,我认为是陈家的人,杀完人后,把尸体藏在柴房,等以后找机会转移出村外,往山沟里一扔。雾灵山这么大,等找到的时候,她的尸体说不定早就被狼吃了,到时这件案子也就成了无头案,永远也无破开的那一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凶手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转移尸体,就已经被阿四发现了。你说,你说的有没有道理?”李茹男问道,她很期待着我的赞同。 “......,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种可能的确存在。那孙警长怎么说的?”我点了点头问道,大胆假设,xiǎo心求证,既然案情未明,多几种假设总没有坏处。 “孙警长先说的也是你那套词儿,然后就开始挑起刺儿来,他问,如果是陈家的人,为什么要藏尸于柴房?柴房里堆满了柴草,的确是藏人的好地方,不过柴房的mén平时不关,随便谁都可以进去,另外,一日三餐,陈家好几十口子吃喝用度,每天柴草的消耗量都非常大,凶手怎么知道先用哪一个柴垛?万一阿四先搬的是藏尸的那个柴垛,岂不是第二天就会被发现?陈家户大宅深,空置的闲房少说也有十好几间,如果真是熟悉情况的陈府家里的人,为什么不把尸体藏在那些空房里?赵管家讲过,那些没人住的闲房通常每隔半个月才会打扫一遍,而上一次打扫是在三天之前,换言之,凶手若是把尸体藏在闲房里,岂不比在柴房安全的多?凶手能把尸体藏得那么仔细,显然是一位心思慎密,行事xiǎo心的人,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倍功半的事?”李茹男模仿着孙福堂的样子讲述不久前发生的争执情景,活灵活现,学得还真有七八分相似。 “呵呵,孙警长的话倒也没错,对于熟悉陈家情况的人来说,把尸体藏在闲房的确比藏在柴房更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现在是初秋天气,气温较高,尸体存放时间长了,会发出异味儿。柴房每天都有人进出,虽然未必看得到尸体,但味道却没办法阻住,以凶手的心思,应该会考虑到这个问题。”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位孙警官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不是魂饭吃的草包饭桶。 这个也同意,那个也赞成,我的立场让李茹男的无名之火又点燃起来。 “喂!你到底是站哪儿边的?!”狠狠在我肩膀上打了一拳,李茹男恨恨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十三章 疑点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茹男虽是huā拳绣腿,所练功夫大多中看不中用,不过或多或少,功底总还是有些的,这一下气恼出手,打在肩膀上还真有点疼。 “李大xiǎo姐,干嘛这么激动,很疼嗳。”我捂着肩膀苦着脸问道,这个时候如果还装成没事人,接下来说不定就是一脚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想火上浇油,让自已吃苦。 “疼!活该!谁让你没有立场的!对了,我觉得你对这个案子很不用心,查看现场的时候东张西望,漫不经心,询问证人的时也是一言不发,后来干脆跑出去爬到屋顶看风景,你是不是觉得,这件案子没有委托费可拿,所以就听之任之,不管不问?!”这下可好,连刚才的不满也被勾了出来,据说nv人的思维是非线性的感性过程,常常从一点直接跳到另一点,中间不需要任何理由,居然从我到厨房屋顶的事断定我是嫌没好处可拿便放手不管。 这个nv人,有时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呵,大xiǎo姐,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厚道,在你眼里,我真是那么的不堪吗?”我苦笑问道。 “哼,反正差不多。”怒气中的李茹男并不想讲理,她现在只想发泄,只想出气,而我非常不幸,恰好当了她的出气桶。 “大xiǎo姐,麻烦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承认我这个人喜欢钱,不喜欢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不过,这不等于我对这起案件不闻不问吧?” 我苦笑解释,这个问题不说清楚,回去以后,搞不好她会向她的黑帮老大老爸告状,跟那个笑面虎的老头打jiāo道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能少的话,还是尽量少点吧。 “我听你编故事?!哼。”把头扭向一边,用手把两只耳朵捂住,李茹男摆明了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的样子。 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我是那么听话的人吗?捂住耳朵就听不见了吗?你当你的手是隔音罩,把所有的声音都滤掉吗? “那好,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到屋顶上呢?”我问道。我知道,李茹男这个人好奇心很重,劝她乖乖地听自已的话未必有用,反不如把她的注意力引开更容易见到效果。(..tw棉花糖小说网) 李茹男没有答声,不过我发现,她捂住耳朵的双手比先前松了一些,手与脸之间露出一道xiǎoxiǎo的缝隙。 “呵,胖丫是一个十三岁的xiǎonv孩,而且据陈家下人说,她是一个胆子很xiǎo的nv孩子,死亡时间推算是在前天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在那个时间不好好睡觉,离开寝室的呢?”既然你不是真的不想听,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我微笑问道。 “呃......,是呀......,为什么呢?难道是凶手把她叫出去的?”和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李茹男怎么可能不关心,不知不觉中,她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脸上现出了思索的神情。 “胖丫住的是丫环下人们的房间,当晚至少有五个人同屋,除一个和她的年龄相差不大,其他几个都是成年人。丫环的住房,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从里面反chā的,xiǎo孩子睡觉通常比较沉,如果凶手是从屋外叫醒胖丫让她出去,那么很可能会惊动其他几位。我没问过那些丫头,不能肯定有人那晚是否听到什么,不过这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胖丫失踪两天,有的话应该早说出来了。”我答道。 “那是不是先前约好,过了半夜,胖丫自已开mén出去的呢?”李茹男想了想后说道。 “这种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问题是,我们发现胖丫穿的衣服显然是睡觉时穿的内衣,依常识,如果是事前有约定,她为什么不穿好外衣出去?现在已经是初秋,过了半夜,气温还是有点冷的,对不对?”我问道。 “是......,或许她觉得出去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就没穿太多衣服?”李茹男猜测,这个时候,她已经把正在生我气的事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呵,谁会约一个十三岁的xiǎonv孩儿深更半夜跑到院子里只是为了说几句话?你在勘察现场时推断凶手是一个练过武功的成年男人,他能以什么理由让一个胆xiǎo怕事的xiǎo姑娘深更半夜和他约会呢?”我笑着问道。 “呃......,那你说是因为什么呢?”李茹男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向我请教。 终于有求到我的时候了? “呵,刚才好象有人说我对这个案子因为没有油水可捞,所以不闻不问,听之任之,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我把脸扭向一旁,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摆明了不先恢复名誉,就绝不开口的样子。 “你?!”李茹男一愣,关键的时候人家不说了,这种感觉就象听书听到了一半,上不上,下不下,最让人难受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xiǎo气!”急恼之下,又是一拳捶在我的身上,不过比先前那一下的力度xiǎo太多了。 “呃?xiǎo气?这就叫xiǎo气吗?唉,看来我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已了。你慢慢想,我回屋面壁去。”叹了口气,我起身作势要回雾灵山庄。 “啊?!不行,我不许你走!” 李茹男急了,情急之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 “喂,大xiǎo姐,我又不是凶手,你抓着我有什么用?” 我心中暗笑――跟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这也算是伤?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李茹男明白我是在卖关子,要的是让她服软认错,说一声‘对不起’,只不过,这三个字虽然简单,但以李茹男的性格,又哪儿那么容易服软?可她不服软,我又怎么会给她答案?又急又气,李茹男干脆耍起赖来,抓住我的胳膊死活就是不撒手。[..tw超多好看小说] 被抓着就被抓着好了,李茹男此时的‘气’和刚才的‘气’并不一样,我不用担心她会为这向她老爸告状。 柔若无骨的纤纤欲指抓在胳膊上并不会让人感到疼痛,至于因心急而涨得有些潮红的脸则另有一种you人的美丽。 不能阻止,那就享受吧,此时此刻,我倒希望她不要太早认错了。 “驾,驾”,正在我和李茹男僵持不下,比拼着谁更有耐心的时候,耳边忽传来车把式驱赶牲口的吆喝声,而在车把式的吆喝声中,隐隐似乎还有nv人的哭泣声,声音嘶哑,断断续续。 不约而同地扭头向声音传来处望去,大道上,一辆马车正快速奔来,车轮滚滚,在乡间土路上扬起一股烟尘,虽然如此,赶车的把式似乎仍嫌速度太慢,不时挥动着马鞭。车是农村常见的平板大车,除了赶车的把式外还有四个人,看衣着都是普通农民,三男一nv,一个头发huā白的老头,一个十七八岁的xiǎo伙子,另外一男一nv是四十几岁的中年人,nv的靠在男的身上,手捂着脸,我们听到的哭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另外几个人虽不似她那么失态,看神情也是十分伤心,特别是那个年轻人,双眼红肿,泪痕还挂在脸上。 马车的速度很快,从出现在视野到驶进雾灵山庄,中间甚至没超过一分钟,车辆过后,扬起的尘烟很快便被秋风吹散消失,除了路面上多出的两道车辙印,一切便恢复为原样,田野还是田野,山峰还是山峰。 “好了,不要闹了,咱们该回去了。” 注意力被那辆马车所吸引,李茹男的手放松了一些,趁此机会我把手收了回来,一抬腿,从巨石上跳了下来。 “喂,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在胡闹!”李茹男一愣,旋即也跟着跳下巨石来抓我。 只不过这一次我可没那么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让她抓,身形一晃,避过她的五指绕到她的身后,右手按住她的右臂,左手抓住她的手肘。双臂被制,一时间动转不灵,情急之下,李茹男抬右脚踢向我的xiǎo腿,想趁我闪避的机会摆脱控制。(..tw棉花糖小说网)但正所谓棋高一招,处处受制,她的拳脚功夫跟我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些,她右肩一抬,我就料到她要用腿,没等她的脚抬起,我先曲膝顶在她的腿侧,有些一顶,她支撑腿站立不稳,自然也就没办法抬脚发力了。 “放开我,放开我!”李茹男挣扎着,反抗着,活象是一条刚刚被钓离水面的美人鱼,为了不让她有机会摆脱控制,我只能把她揽在怀中,连肩膀带胳膊一起夹住,这下她就真的一点儿也动弹不得了。 “哼!有本事你就这样一直抓着我!”挣了几挣,完全没有效果,李茹男也就不再做无用之功,只有气哼哼地威胁我。 “呵,大xiǎo姐,只要你答应我松开以后不再动手打人,我就松开手,怎么样?”我笑着问道。 “哼,威胁我?!本大xiǎo姐不吃这一套,我就要打人,怎么样,怎么样!”大xiǎo姐的脾气发了,李茹男知道我不能拿她怎么样,吵得反而更响了。 “呵,那你说,怎么样你才不再打人呢?”怪不得说nv人不能惹呢,耍起蛮来,还真让人有点儿头疼。 “除非你告诉我胖丫为什么会半夜出来!”李茹男想也不想就说道,其理直气壮哪里有半点儿求人解huo态度。 “唉,真拿你没办法。其实你只要不去想得过于深奥,很容易就猜到为什么。”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不把答案告诉她,她会一直纠缠下去,让我什么事儿都办不了。 “呃......什么意思?”李茹男一愣,难道自已真的是想得太过复杂,反而犯了只见树木,不见泰山的错误? “人有三急,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我笑笑说道。 所谓三急,是屎急,niào急,屁急的简称,当然,具体的内容各地说法不一,但大多是指饮食生理方面的问题,他人面前直接说起有时会觉得不雅,故以三急代称。 “三急,你是说......,你怎么会想到是这个的呢?” 话不说不明,事不点不穿,有时候,解开问题只需要换一个角度,便能峰回路转,水落石出。 李茹男头脑不差,只是实践经验太少,所以思考问题过于自我,以至于搞错方向,现在经我提醒,马上便恍然悟通,不过,这个结论尽管最符合常理,但也只是众多推测中的一个,为什么我会那么自信呢? “这就是我为什么上房顶的理由了。陈家很大,院子里看不到的情况,在屋顶就一清二楚了。胖丫所住的那个院子里没有厕所,内急的话,需要到其他院子去方便,而最近的一个,就是柴房所在的那个院子。另外,胖丫穿的内衣是深色的,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ku裆部分有一片的颜色更深一些,看色泽和形状,应该是niào渍。胖丫是一个很勤快的xiǎo姑娘,她穿的内衣虽旧,洗得却是非常整洁。所以,那片niào渍不会是以前留下,而是案发当晚,xiǎo姑娘被害时被吓得xiǎo便失禁造成。怎么样,这个答案还满意吗?”我微笑问道。 “嗯......,还算满意。”转了转眼珠,李茹男答道。 “呵,满意就好,那还打人吗?”我问道――nv人耍赖不需要理由,所以我一定要先问清楚了。 “哼,你要早说出来,我又干嘛打你!还不放手,你捏的人家很痛知不知道!”猪八戒倒打一耙,李茹男哼声催道,听这意思,合着她打我还是我自找的! “真有那么疼吗?”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就不要再在这种xiǎo问题上较真了,见好就收,我于是把手放开。 李茹男白了我一眼,低下头把左臂的衣袖捋开,在其白如雪,吹弹得破的xiǎo臂肌肤上赫然有几个红红的指印,证据确作,无可辩驳,那是我给nong的。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十五章 家属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我傻了眼,刚才只想着不让李茹男打到我,手上的力道难免大了些,出现这样的后果,我是责无旁贷。 把带着指痕的手臂伸在我面前,李茹男也不说话,只是板着脸盯住我,摆明姿态,就是要我给一个说法。 怎么说?说我不xiǎo心nong伤了她?口供都有了,这下她还不更有理了? 低下头,把她的xiǎo臂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我点了点头,“光滑白晰,嫩得象豆腐似的一捏就能捏出水来,大xiǎo姐,你的皮肤真好,是不是有什么护肤秘诀?” 不回应不行,回应又会陷自已于不利,王顾左右而言他,这就是面对难局时的自保秘诀。 “什么?!”李茹男眼瞪了起来。 “怎么?你不是让我看你的皮肤好不好吗?”我一脸mihuo地不解反问。 李茹男盯住我的眼睛,仿佛在看着不可思议的怪物,而我呢,则满脸无辜,继续装着糊涂。 目光对着目光,眼神对着眼神,她不停止,我也不收回,就这样相互盯视着足足的一分多钟,李茹男终于坚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huā枝luàn颤,云开雾散,空气中的紧张瞬间消散于无形。(..tw好看的小说) “你呀,哼!就会气我。”白了我一眼,李茹男恨恨道,不过此时的语气与其说是抱怨,到不如说是撒娇更确切些。 “呵,气你,我怎么敢呢?”既然撒起了娇,也就是不再计较,避过一劫,我也是暗自庆幸。 “不是气我,那你干嘛不早告诉我胖丫半夜离开房间的原因?”李茹男问道,语气中透出几分不满。 “唉,真是好人难做啊。我那是在帮你呀。良苦用心,却被人误会,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我!”我叫起屈来。 “帮我?不告诉我还叫帮我?你当我没脑子吗?”李茹男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天地良心呀。之所以没急着把发现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独立思考,靠自已找到疑点。茹男,你很聪明,也很有想象力,所欠缺的就是实际的办案经验。如果太早把答案告诉你,会让你养成依赖于他人的习惯,那样到什么才能成为真正的侦探?”我语重心长地说道,表情严肃,语气诚恳,十成十的真情表露。 “真的?”李茹男将信将疑。 “我说是真的,你会信吗?”紧紧盯住近在咫尺的一双乌黑闪亮的双眸,我把语速放慢,非常认真的问道。 “这......”,李茹男迟疑了,我的语气和眼神使她感到一种压力,信,还是不信,选择只有两个,但说出口,却并不容易。 “唉,真是失败。”叹了口气,我脸上现出苦涩的微笑,失望之意一表无余,转过身,摇了摇头,我向雾灵山庄走去。 李茹男心里没来由的一痛,要说她的气全消了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看我不开心,她却觉得自已的心更沉。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又没说不信你!”跺了跺脚,李茹男追了上来,拽着我的胳膊叫着。 欲擒故纵,这一招还真管用,刚才还得让我去哄,现在反过来赶着哄我,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离陈家大院还有百来步的时候,见陈家mén口又聚了一大堆人,刚才离开陈家的时候,围在mén口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不少,不知什么原因,现在又聚一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又出事了?”李茹男停住脚步,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是出事了,是胖丫的家属到了。”我答道。刚才在村外,被李茹男一路追着说好话,什么面子都捞回来了,现在进了村子,有人在了,也该给人家大xiǎo姐点儿面子了。话说回来,能让李茹男那样低声下气的说软话,搞不好连她的老爸李存舟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胖丫的家属?你怎么又知道?”李茹男怀疑的扭头望着我,刚才两个人一直都在一起,为什么我知道的事就比她多? “刚才过去的那辆马车上有老有少,应该是一家人,其中的中年nv子哭得死去活来,其他几位亦也是愁容满面,悲痛欲绝,赶车的把式快马加鞭,车已经很快了,还在不停吆喝,这样的情况,十有**是在奔丧。胖丫的尸体是今天早晨才刚发现,陈家就算再怎么封锁消息,于情于理也不能不向死者家属报信。”我答道。 我们两个加快了脚步,走得越近,越加证明了我的判断――nv人的哭声,男人的吵闹声从人群中传出jiāo织在一起,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响过一声,听声音,似乎是胖丫家的人急着要进去看胖丫,而陈家看mén的家丁没有接到上边的指示不让。 “怎么这样?人家的孩子死了,为什么不让人家进去?”在人群背后,大致看明白发生的事情,李茹男不满气道,抬腿就想挤进人群。 这个nv人,刚才劝了半天,让她做事不要那么冲动,怎么事到临头,还是脑袋一热就往前冲!亏得我手疾,一把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这才没有再次闯祸。 “你拉我干嘛?”回过头来,李茹男错愕问道。 “这是陈家的家事,你现在站出来,等于在打主人家的脸。”在她耳边,我压低声音提醒道。 “......”,李茹男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可不吗,自已是陈家的客人,而且还是那种没有深jiāo的客人,站出去训斥人家的家人,就算占理也不会让人觉得别扭。 “喂,可以把手松开了吧。”低下头,看到我把她的一只柔夷xiǎo手紧紧握在掌中,李茹男的脸忽的一红,蚊子哼一般地xiǎo声说道。 “啊?噢......对不起。”我这才意识到抓着她手的时间似乎太久了些,连忙把手松开,手指尖处传来的滑腻触感也随之消失。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同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我松开手后,李茹男安静了许多,大mén前哭闹的胖丫家人声音更大,但她心思却明显已不在这几个人身上,眼睛低垂盯着地面,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tw无弹窗广告) 想什么都好,只要别再冲动闯祸就好。 我们到时,胖丫的家人已经闹了有一段时间,看mén的家丁没有权力做出决定,所以尽管看着几个人哭哭闹闹很可怜,却也没有办法,因为开mén放他们进去的代价,很可能就是自已的饭碗――善心易起,善事难为,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管他人的死活。 侧mén开了,赵管家走了出来,见到说话管用的人到了,哭得快要晕倒的胖丫妈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搀扶着自已的儿子,连滚带爬扑到赵管家跟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赵管家,赵管家,我们家胖丫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赵管家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被一个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nv人抱住自已,他怎么可能高兴呢?看他的样子,说不定正在为自已七八块大洋一件长衫被带脏了而心疼呢。 “警察正在调查,你不要吵闹,陈家是有头有脸的地方,到时候会给你一个说话,先跟我进来。”把胖丫妈的手拔开,赵管家带着他们几个进入陈家。 让死者的家属堵在mén口哭闹好说不好听,反正这种事儿最后也是拿钱来解决,而对陈家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人进去了,热闹没的看了,村民们三三两两各回各家,没过多久,陈家大院mén前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森严。 “可以进去了。”见李茹男站着不动,我在旁边提醒道。 李茹男没有反应。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我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啊!”这次李茹男有了反应,不过这反应也未免太大了些,居然身子一震,叫出了声。 “怎么了?”我关心的问道。 “噢,没什么......,咦,人都哪儿去了?”李茹男的脸又是一红,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这才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 “好了,别叫了,大天白日的,怎么跟丢了魂似的。”我笑着调侃道,这么多人来来去去,居然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真难为她的一双眼睛长得还挺漂亮。 “讨厌。”非常意外,李茹男只是xiǎo声说了一句,便径直向陈家走去,如果照她平时的作风,我这样说她,不动手打人,最少也会反唇相讥,挑点儿我的máo病把面子找回来,但这次她仅仅说了句讨厌――如此nv性化的反应,还真是让我意外。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怎么她就能转化得如此自然?nv人啊,还真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动物。 死者的家属到了,自然是先去看人,胖丫的尸体暂时放在一间空房,青砖地面上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面躺着胖丫,双眼紧闭,两只手还保持着被发现时弯曲的姿式。 看到nv儿的尸体,最后的一丝侥幸的希望也化为泡影,胖丫的母亲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其他几个人一边摇着她,一边哭着胖丫,整个luàn成了一团粥。 看到几个人悲痛欲绝,哭得死去活来的情景,孙福堂把脸扭向一旁,他虽是警察,见惯了生死离别,但此情此景,还是让他有一种鼻根发酸的感觉。 连摇带晃,胖丫她妈终于悠悠醒来,眼睁开,nv儿那早已僵硬的身体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胖丫呀!你怎么这么xiǎo就走了呢!你不是说等长大以后要嫁个有钱的城里人,让娘天天都能吃大米白面,吃红烧rou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你起来,你倒是起来啊!......”,扑在胖丫身上,她已经哭到眼中无泪,完全是在声音嘶哑的干嚎。 “死生有命,节哀顺便吧。”孙福堂安慰道,他并不大会劝人,能说的也只有这两句了。 转过头来,看到孙福堂身上的警服,胖丫娘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警察老爷,我们家胖丫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胖丫娘的精神有点陷于歇斯底理,她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知道自已的nv儿是怎么死的,陈家派出报信儿的人只是一名普通家丁,知道的也只有一点皮máo,所以她只知道nv儿死了,其他的都不清楚。 对于一个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的nv人,孙福堂也没有好的办法,而且对方是被害人的家属,了解案情也是应该的。 “初步调查,你的nv儿死于他杀,系被人扭断颈骨而死。”孙福堂答道。 “谁,是谁害死我nv儿的?!警察老爷,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求求您了!”得知nv儿是死于非命,胖丫娘更是情绪激动,用力摇着孙福堂,想要知道凶手是谁,自已就去拼命。 案子没有侦破之前,案件的细节是不能向外透露的,这是办案常识,孙福堂是老警察,自然不能犯这种错误,但得不到凶手的名字,胖丫娘又怎么可能罢休,死死拽住孙福堂的胳膊一个劲的哀求。 “放手,放手!孙警长是什么人,怎么能由你这样胡闹!把她拉开!”赵管家一直陪在旁边,一看照这样闹下去万一把孙警长nong伤了怎么办,于是一声吩咐,两名家丁冲过来,不由分说,把胖丫娘从孙福堂旁边架开。 “警察老爷,我娃儿死的好惨,求你了,求求你告诉我是谁害了她啊!”虽然被强行架开,胖丫娘还在叫喊哀求,声音凄惨,令闻者无不落泪。 李茹男的眼圈红了,实在看不下去,扭头几步冲出mén外,我连忙跟了出去,左右一看,她正站在一丛huā草前在抹眼泪。 nv人呀,真是水做的啊。 默默来到李茹男身旁,掏出手帕递在她的面前,李茹男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临了还醒了把鼻涕,醒完以后刚想把手帕还给我,忽然意识到站在旁边的是我而不是春梅,手帕也是我的而不是她的,想到自已刚才是用我的手帕醒鼻涕,忽觉得不好意思,手停在半空,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我可就这么一块手帕,你该不会想占为已有吧?”我故做担心的问道。 “切,xiǎo气鬼,喝凉水!回去以后,送你一打!”忍俊不禁,李茹男脸上泪痕犹在,所谓梨huā带雨,yàn丽中带着羞涩,让人又疼又怜,做了个鬼脸,她随手把手帕塞进自已的口袋里,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这种心情,不过这是本能的反应,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哭过了,心情好些了吧?”我笑笑问道。 “嗯。你是不是笑我太感性了?”李茹男点了点头问道,活象个乖乖nv。 “呵,你是nv孩子,感性是正常的,我不会因为这个笑你。好了,既然心情好了,那就该做事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十七章 开工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做事?做什么事?”李茹男一愣,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做事? “当然是查案了。难道你不想早一点查清案情,抓住凶手,为胖丫申冤报仇?”我答道。 “呃......,你对这个案子不是一直很消极,怎么突然主动起来了?”李茹男有些不解,她不怀疑我对胖丫这件案子有自已的想法,但之前,我却是一语不发,所有的想法都存在自已的脑子里,如果不是她追问得紧,还使出nv人所独有的耍赖功夫,我甚至连胖丫半夜为什么离开卧房的原因都会说出――事有蹊跷,必有妖孽。 “因为,我不想看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淡淡一笑,扶住对方娇柔的双肩,我轻声说道。 “什么?”李茹男的瞳孔突然放大,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芒,“你是说,你不想看我伤心难过的样子?”她追问道。 刚说的话是不是太暧昧,引起了她的误会? “噢,确切的说,刚才你哭的时候样子的确是有些难看。”我保持原先的表情,微笑着说道。(..tw棉花糖小说网) “......,”李茹男眼中的神采僵住,继而变成了愤怒,“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巴掌把我的手拍到一边,她恨恨说道。 能够骂人,看来她的心情是真的恢复了,我还是比较习惯现在这个样子的李茹男。 离开停放胖丫遗体的院子,我和李茹男重又回到了发现她的院子,此时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厨房里的人开始忙活生火做饭,黑色的炊烟从屋顶烟囱冒出,越升越高,最终被风吹散,消失在空气中。 惨案发生,但生活还要继续,对陈家而言,死去的只不过一个xiǎo丫头,麻烦自然是麻烦,不过也仅止如此而已。 “到这儿干嘛?柴房已经被来来回回地毯式地查过三遍,就连一根头发丝也不会放过,查得这么仔细,难道你还能再查出什么?”李茹男不解问道。 心情好了,就又开始针对我,难道哄她开心反倒是错吗? “那么多人查了三遍,我当然不认为自已有本事看到更多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要查的是柴房?”我微笑着反问道。 “不是柴房?那是哪里?”李茹男奇怪问道。 “柴房只是凶手藏尸的地方,并非第一现场,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地方。”我答道。 “呃?你怎么知道?”李茹男问道。 “你也看过掉在柴房里的那只鞋了,鞋的后跟靠上部分沾有一些泥土,而鞋子其他部分的泥土则只在鞋底,这说明,凶手是先在其他地方行凶,杀人害命后曾经拖着被害人走过一段路,鞋根上的泥就是那时从地面上刮到的。”我答道。 “呃......,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道理。可是怎么查呢?陈家这么大,那些泥土也很普通,这里是农村,到处都是泥土地,没有一点儿线索,怎么查?查哪里?”李茹男仔细回忆一遍,赞同我的判断,心中懊恼为什么同样看过那只鞋,自已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再想想,那些泥土真的是非常普通,在农村居住,鞋上沾到泥土再正常不过了,换言之,这样的线索就算知道了又有多大意义? “呵,没错,陈家这么大,没有目标的luàn找,的确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不过并不是一点头绪没有。还记得我问你胖丫为什么会深更半夜的出来吗?”我笑笑问道。 “......胖丫是去厕所解手,这个院子的厕所是离她住的地方最近,也是下人们常用的厕所......”李茹男喃喃自语道。 “胖丫是一个胆子很xiǎo的xiǎo姑娘,人有三急,半夜起来是不得已的事情,她不可能有闲心四处luàn逛,肯定是直接去自已最熟悉的地方解决问题,好快点完事回去。所以,我们只需要从厕所出发,逆向往她住的院子查去,注意寻找地面上有无拖拽痕迹,便有可能找到案发第一现场。”我答道。 “可是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那些痕迹还会在吗?”李茹男担心的问道。 “在不在,找过再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的时候,运气是比实力更重要的东西。”我笑笑答道。 “为什么不告诉孙警长,让他们帮忙来找?他们人多,找起来也快些呀。”李茹男不解问道。 “很简单,我不信任他们。”我答道――孙福堂象是个能干的人,但他的那些手下就不好说了,再说,人多手杂,所要查找的又是很不起眼的一道拖痕,jiāo给那些警察去找,别没有找到证据倒把证据给毁了。 “那你又让我找?这么说你很信任我了?”李茹男脸上忽又现出了喜色。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不知道你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回北平以后,依我看,还是找一位西洋大夫给瞧瞧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端详着对方的脸,我仔仔细细看了足有半分多钟,这才开口说道。 “去!你才有病呢!”本以为会听到一句“是的,我信任你”,满足一下自已的虚荣心,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回答,虽知道我是在故意逗她,李茹男还是气得眼中冒火,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很怀疑如果不是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她会不会扑上狠狠咬我一口!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五十八章 痕迹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搜查是从柴房mén口开始的,事先,我先画了一张陈家大院的平面草图,在图上标出从胖丫所住的房间到柴房之间的线路,我和李茹男则相隔五尺,一左一右沿着这条线向前查找。 我们查的非常仔细,任何一点可疑都会停下来检查再三,直到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时才继续向前,这样的行为当然引得陈家的一些长工家丁侧目,不过他们都知道我俩是在协助警方办案,所以虽在背后指指点点,胡猜luàn想,却也不会影响我俩的调查。 柴房所在的院子离胖丫的住处并不是很远(如果很远的话,这里也不会是丫环下人们常来方便的地方),中间隔着只有两个xiǎo院,在经过第二个xiǎo院的时候,李茹男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一凡,你快过来看看,是不是这里?!” 她所站的地方种着一排低矮的柏树树墙,树墙高有三尺,约到chéng人腰侧,修剪得非常整齐,绕过树墙来到李茹男旁边,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在树墙和院墙之间约三分之一的地面上,果然有一条半尺多长,一寸来宽的浅沟,沟极浅,最多不超过半分,若不是有心去找,几乎难以觉察到它的存在。 没有急着靠近那道浅沟,我原地蹲下,目光以浅沟为中心向外展开,一寸寸,一分分,不放过任何一点微xiǎo的痕迹。(..tw棉花糖小说网) 见我蹲下,李茹男也跟着蹲下,这个可疑痕迹是她发现的,如果真是案发第一现场,对案件的调查肯定大有帮助,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兴奋,“是不是这里?”她xiǎo声问道。 “可能性很大。你看,这里有两个脚印非常奇怪,一个非常完整,一个则只有半个脚掌,从两个脚印的距离以及脚印和树墙的距离上看,应该是一个人半蹲在树墙背后,完整的这个脚印长有尺许,很明显是成年男性的,脚印的边缘还很清晰,应该是近两天所留。咦......”一边分析着现场所留的痕迹,一边目光搜索着蛛丝马迹,忽然,一个非常奇怪的印痕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个长约四寸,前粗后细的xiǎo沟,沟最深的地方约有一分,宽约两指,这个部分以下迅速收窄,和nv人用来织máo衣的衣针相仿佛。xiǎo沟是在一个脚印的中间部分,看情况,是什么东西被人踩进土里后又被谁扣了出来。 “茹男,你看这个痕迹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呢?”指着那道xiǎo沟,我向李茹男问道。 左左右右仔细查看着那道xiǎo沟,李茹男眉头微蹙,显见是在用心思考,“会不会是树枝?”她猜道。 “这周围并没有其他树木,而这排柏树树墙又没有这么长且这么直的枝叶,而且如果是从这排柏树上掉下来的,被踩到的同时,树叶也会印在地上,但这个印痕顶端较宽的部分形状,显然不会是柏树的树叶。”我否定了她的猜测。 “不是树枝?......会不会是发簪呢?宽的部分是头饰,后边细的部分是chā头......嗯,越看越象,肯定错不了!”李茹男轻咬嘴唇,侧着头又仔细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兴奋叫道。 “发簪......,嗯,可能性很大。踩在这个痕迹上的脚印和那边那个完整脚印大xiǎo、形状基本相同,应该是同一个人所留,换言之,很可能是那晚凶手在这里袭击胖丫时,发簪或者其他形状类似的东西掉在地上,然后被凶手踩在地下,其后,凶手,或是其他人发现这里掉了东西,于是便拾起捡走。”点了点头,我表示赞同对方的看法,进而推演着案件的发展过程。 “但是,那个人会是谁呢?如果真的是凶手拾走的,那么只要找到和这个印痕吻合的发簪,案子不就破了吗?”想到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案件可能很快就会破解,李茹男高兴的眼睛直放光。 “呵,不要开心的太早。虽然不能排除凶手事后捡走的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很xiǎo。”一会自怨自艾,怀疑自已的能力,一会儿又兴高采烈,阳光灿烂,真不知该鼓励还是该打击她。 “为什么?”虽不能说我是当头泼她一盆冷水,不过自已所希望一帆风顺的愿望被人否定,心里也绝不可能高兴的。 “案件发生的时候是在深夜,凶手半蹲在这里显然是为了躲避晚上出来上厕所的胖丫,而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niào急赶时间,胖丫没有走中间的正路,而是超近走树墙和院墙中间的近路,不想阴差阳错,正好撞上了凶手。凶手避无可避,怕胖丫叫喊招来巡夜的家丁,于是杀人灭口,出重手将胖丫杀死。就在那个时候,发簪掉在地上,被他踩进土里。可以想见,当时的光线很暗,而且这里又有院墙和树墙的遮挡,光线肯定更加昏暗,否则凶手也不会选择藏在这里了,发簪长只有四寸,这里的土质又非常松软,以当时的情况,凶手很难感觉脚下踩到什么,即使有感觉,也会以为是柏树上掉下来的树枝,不会当时就捡起来,因为以当时的光线,除非有其它光源,凶手根本看不清发簪的具体位置,只能用手摸索,那么这个脚印的表面部分就不会如此整齐,不留一点擦痕。 这里是陈家大院内的通道,换言之,谁都可以在这里走来走去,如果是陈家内部的人,依常理,即使不xiǎo心被胖丫撞上,也没必要做出杀人灭口这么极端的事情,只要随便编个理由,比如说也是去上厕所就能魂过去。所以,我估计这个凶手是外人的可能性更大。而凶手若是外人,案发后发现东西丢了回来取回东西,没理由不顺手把这几个脚印给破坏掉。”我分析道。 案情推理是跟着证据走的,这不是写xiǎo说,可由得人天马行空,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李茹男虽然不是百分百的的同意,但也不能不承认我的分析最可能接近事实真象。 “......,不是凶手,那又会是谁呢?” 如果真有发簪之类的东西掉在案发现场,那么不管是不是和案情有关,都必须要找到,李茹男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呵,谁拿走发簪的我不知道,不过该向谁问却是不难。”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站起来笑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五十九章 厚此薄彼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和丫环们的住处一样,陈府里的家丁、长工、杂役大多也是几个人住一间房,我和李茹男的脚迈进下人房的mén槛时,屋里一共有三个人,两个盘腿面对面坐在chuáng上玩扑克,一个则在面对着墙壁在睡觉。(..tw好看的小说) 李茹男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不难理解,一群单身汉的住处能有什么好的环境,脏、luàn、差,这三个字用在这里是再恰当不过了,桌子上的茶杯七倒八歪,地下的鞋有扣着有倒着,至于chuáng上的被子,大部分只是松松垮垮地堆在墙角,而盖在那个人身上那条掀开的一角,白色的被里竟然镶着黑边,至于房间里的味道,则更是不敢恭维,有东西反潮的霉味儿,有汗脚的臭味儿,有劣质烧酒的呛味儿,种种味道掺杂在一起,不要说李茹男这种爱干净的nv人,就连我都暗自摇头,佩服住在这里人的忍耐力。 感觉到有人进屋,打牌的两个人一齐把头扭向mén口,原以为是同住一起的其他杂工,没想到却是我和李茹男两个,连忙慌手慌脚丢下扑克从chuáng上跳到地下,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江先生,李xiǎo姐,”两个人结结巴巴地叫道。 chuáng上躺着的人也醒了,抬头一看,见是我俩更加紧张,连忙从chuáng上坐起,刚想下地,忽又想起自已身上只穿着内衣,连忙用被子把身体挡住,想动又不敢动,表情非常尴尬。 “阿四,我们有些问题需要向你了解,你们二位暂时请到院子里坐坐,另外帮忙,在我们没有问完话前,不要让人进来。茹男,你也先回避一下,让人家把衣服穿上。”我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知道我们俩是在调查案情,那两个下人不敢违命,穿好鞋,双双出屋在mén口前的台阶上坐下,乖乖地当起了临时的mén卫,阿四也趁着李茹男暂时到mén外回避兼且监督那两个下人是否是在不会听到屋内谈话声音的安全距离之外的时间胡luàn把外衣穿上,再把被子胡luàn叠好,摞在墙角的那堆被子上。 “进来吧。”等阿四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把李茹男叫了进来,那两个下人看来很老实,应该没胆子在我们没有发话之前敢悄悄溜过来偷听,况且,以这两个人的粗手笨脚,想靠近房间而不被我发觉,根本是天方夜谭。 阿四很紧张,刚才他已经被警方调查过了,当时我和李茹男也都在场。陈家大院的人很多,全部查问一遍,恐怕也不是一天之内能够完成的工作,刚刚才问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又问,难道说是查到什么,把自已当成凶手? “呵,不要紧张,坐。”我指了指chuáng,示意他先坐下,我自已则在chuáng边坐下,至于李茹男,chuáng她是不会坐的,因为那里离某些气味的源头实在是太近了,所以她干脆拉了一把凳子坐在mén旁,有从mén缝里吹进来的新鲜空气,这才感到好受了一些。 “呃,江先生,刚才问话的时候,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您还要问我什么?”阿四战战兢兢的问道,这实在是一个胆xiǎo怕事的人。 “呵,你真把知道的事全说出来了吗?”我微微一笑,随手把桌上翻倒的茶杯一个个扶正,同时漫不经心的问道。 “呃......真的,我真的全说出来了,江先生,我真的全说出来了!”阿四脸色大变,吓得叫了起来,看意思,我要是不信他,他会连跪在地上磕头那种事儿都做出来。 “呵,阿四,你是个老实人,我不想吓你。不过你不要把我和那些警察当成一回事,你的话能骗过他们,你不要想骗过我。”我微微一笑。 “啊!”阿四的脸都白了,再也在chuáng上坐不住了,扑通一下,真的跪在了地上,“江先生,我不是凶手,杀胖丫的人不是我,江先生,您要相信我,相信我啊!”,他连声叫着。 “呵,我有说过你是杀人凶手吗?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你只要照实回答就可以了,不需要这么大的反应。”我笑道。这个阿四比想象中更容易对付。 阿四重新坐回chuáng上,头低着,两只手不安的在身前扭着,显见是六神无主,脑子里luàn成了一锅粥。 “我问你,你在陈家的工作是什么?”我问道。 “杂工,砍柴,烧火,扫地,种huā,什么事都做。”阿四答道。 “陈家的杂工有好几个,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分派的?”这些问题都是刚才调查时问过的,我并非不记得,而是借这些问题松缓阿四紧张的神经,为关键的问题做准备。 “我主要负责是厨房还有旁边的几个xiǎo院,如果有事来不及的话,赵管家会叫其他杂工来帮忙,其他人有事的话也差不多是这样。”阿四答道。 “哦,是这样呀。那厨房往南第二个院子前的通道是不是也归你打扫呢?”我很随意的问道。 “呃?”阿四纠结着的两只手停住了,这是内心过于紧张时下意识的反应,虽然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我可以断定,他现在已是额头冒汗,心跳加速。 我扭头向李茹男望去,后者眼中现出佩服的神色,右手竖起大指,悄悄向我晃了晃。 呵,xiǎo丫头,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是,怎么了?”阿四答道――这种事否认也没有用,我既然特意来问,自然是已有了解。 “那我再问你,这几天,你有没有在那里扫地?” “呃......,有。”阿四答道,这同样也是他没办法否认的事。 “那我就很奇怪了,在那条过道两旁各有一排柏树矮墙,为什么靠东边的树墙后你有打扫,而靠西边的树墙后就没有呢?” 我问道。 象被一把钢刀直chā胸口,阿四知道自已麻烦大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章 逼问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我......,我不知道......,我扫那儿的时候向来只扫中间的过道部分,树墙后边一般不会去动的。”阿四结结巴巴的答道,头埋得更深,手又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 长于说谎的人和不会说谎的人分别很大,比如我,说谎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有时候,甚至连自已都会被自已编的故事所感动,而阿四呢,他这个样子,不要说我这样精明的人,即便从大街上随便抓一个智力正常的普通人,也能觉出他有问题。 “阿四,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这样的谎话说出来,你自已信吗?”李茹男厉声质问,如果对方是个高智商,高素质的人也就罢了,如此拙劣的演技还敢拿出来糊nong人,实在是太拿豆包不当干粮了。 阿四吓得一哆嗦,他知道自已不是说谎的材料,说得越多,错的越多,不过笨人也有笨办法,既然多说多错,干脆把嘴闭上,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任李茹男怎么质问,他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茹男,冷静。(..tw棉花糖小说网)”我向李茹男摆了摆手,示意她的情绪没必要激动,这样的人,由我来对付就够了。 转回头面向阿四,从他的反应中我可以确定,我想要找的东西就在他的手里。 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凉茶,我伸手递到阿四面前,“来,喝口水。” 阿四接过茶杯喝完,他的手哆嗦得很厉害,一杯茶huā了足足半分多钟才勉强喝完。 我耐心的等他把茶喝完,接过茶杯,放回桌上,“阿四,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来找你――用来扫地的扫帚是竹子做的,扫在地上,会留下一道道的痕迹,只要用心去看,并不难分辩出来。树墙的长度约有两丈,在东边树墙和院墙之间的地面上,我们发现由南朝北的方向五尺左右有这样扫过的痕迹,西边树墙和院墙之间则全部都有扫过,这也就是说,不管以前你扫地的习惯是什么,近几天,你一定曾经扫过树墙后面的部分,否则的话,那些痕迹就早已消失了。[..tw超多好看小说]现场的情况我们已经拍照留证,你否认也没有用。我现在要你解释的就是,为什么另外那一部分你没有扫?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冷静的,慢慢的把一条条分析讲出来给他听――这个人不可能是凶手,他也不大可能是凶杀案发生时的目击证人,我所需要的,是他在凶案第一现场拿走的那件东西,所以,吓是一定要吓的,但必须要注意分寸,象阿四这样人老实是老实,可一旦钻进牛角尖,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吓过了头,他反而会什么也不说了。 阿四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以他的智商,不说实话根本编不出合情合理的故事来解释,但要说出实话,他自已也要担责任,他怕,他真的很害怕。 李茹男心中着急,站起来又想发火,我连忙伸手把她拦住。 “阿四,知道为什么是我俩来问你而不是孙警长吗?”我微笑问道。 阿四虽然还是低着头,但搅着的手指却停了下来,显然,这句话他听进了心里。 “你是个老实人,我也知道你不会是杀害胖丫的凶手。我们要抓的是真凶,而不是不相干的人。孙警长代表的是官方,他来找你,也就等于把你做的事情大白于天下,而一旦事情传扬开来,就算警方不追究你的刑责,你也不可能在陈家继续待下去,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否则的话,你也不至于吓成这样,什么都不敢说了。” 顿了顿,我给他一点消化思考的时间。 “我知道,你在那里曾经捡到一件东西并收了起来,我怀疑这件东西和胖丫的命案有关,所以一定要找到。我们现在来找你,是给你个机会,jiāo到我们手里,我们可以不把你隐藏证物的事情宣扬开,只说是我们自已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这样你还可以继续待在陈家。但如果你执mi不悟,还是这样不配合,我也只好向孙警长实话实说,让他以官方身份来搜查证物。陈家虽大,但终究还是有界限的地方,只要征得陈老先生的同意仔细搜查,肯定是能搜出来的。问题是到了那个时候你怎么办?私藏证物,妨碍警方调查,不说依照法律会被判刑关起来,陈家的家法恐怕你就很难熬过去。” “我不会bi你,我只是把事情说清楚,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和我们合作,把捡到的东西jiāo给我们,要么继续保持沉默,等会儿让孙警长来找你。至于走哪条路,你可以自已选择。我从一数到十,到时候你如果还不说话,我就当你拒绝合作。” 说不会bi人,可这样的行为如果不算是bi人,那这个世界上还有bi人的事吗?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把自已说成悲天悯人的圣人一般,天底下还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吗? 坐在mén口的李茹男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话说回来,对付阿四这样的人,可能还真只有我这招管用。 “一,二,三,四......” 我开始报数,冷冰冰的声音在屋中回响,在这机械的,没有半点感情的报数声中,阿四再也坐不住了,屁股下象是塞进了一块烧红的铁板,即使低头头无法看到脸上的表情,冒出来的汗水却滴落在腿上,把ku子洇湿了一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一章 证物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七,八,九,十,好,茹男,麻烦你请孙警长过来。” 最后一个数字报出以后,没有任何犹豫,我马上向李茹男吩咐道。 真的要告诉孙福堂吗? 内心里,李茹男并不想和孙福堂合作,倒不是她对警察有什么偏见,而是孙福堂曾经给过她脸色,很少有nv人不记仇,所以她憋着一口气,想在孙福堂之前把案子破了,到时候看孙福堂在自已面前还有什么面子!把阿四jiāo出去,虽不能肯定案子因此而破了,但警方的资源和权力远比自已大得多,最起码孙福堂有权扣人、抓人,审人,而私家侦探做这种事就有违法的嫌疑了,所以,一旦人jiāo出去,孙福堂会比自已更有可能得到新线索,这岂不是替人做嫁衣裳的行为吗? 她还在犹豫,阿四却挺不住了,普通老百姓对官府都有一种本能性的畏惧,所谓生不入公mén,死不入地狱,在那些没有见过市面的农民心里,官府几乎就是和地狱同样恐怖的存在,被抓进去,就算不死也会被扒掉一层皮。 “不,不要!,我说,我全说!”阿四的精神濒临崩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心中暗自叹道。 赌场上最怕碰上的是什么对手?不是赌术有多高,也不是赌本有多厚,而是对手根本不在乎输赢,现在的情况恰恰正是如此,我对而言,通过孙福堂拿到情报和自已直接问出情报并无区别,对他而言,向我坦白还是被孙福堂审出案情,却是天差地别,所以,我赌得起,因为无所谓输赢,他却输不起,因为一旦输了,国家的王法,陈家的家法,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他所能承担得起的,如果现在面对的是孙福堂,他或许还能咬牙坚持下去,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要嘴硬不说,而孙福堂又找不到证物,他就有可能méng魂过关,但现在,他还有第二种选择――兵法上的围三缺一,故意留出一条出路来瓦解敌方的斗志就是同样的道理,否则反可能bi虎上山,拿命和你拼。 肯jiāo待就好。 阿四属于那种典型的农民,思想愚昧、自私、有些xiǎo聪明,却又胆xiǎo怕事,这样的人心理防线一点被破,便是整条防线的溃败。 事情的经过和我的猜想差相不多。 前天早晨,阿四和平时一样,天不亮就起chuáng干活儿,先把厨房的水缸挑满,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扫地,扫完院内,再扫院外的过道,扫完东边,再扫西边,扫到树墙那部分的时候天已大亮,太阳光斜照在地面,原先阴暗的地方也亮了许多,扫着扫着,不经意间,阿四忽然发现树墙靠近树根的地方似有什么东西反光,心里好奇,便停下扫帚蹲下去查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却原来是一支凤头翡翠发簪。他是农民,分不出首饰的贵贱好坏,不过在陈家当杂工这么些年,却也见过陈家的nv眷打扮得huā枝招展外出,这支凤头翡翠发簪看起来并不比那些逊色,该不会就是陈家的哪位nv主子不xiǎo心掉在这里的吧? 想到这里,阿四的心砰砰luàn跳,连带着血压都高了,真要是陈家nv眷的首饰,肯定非常值钱,再看发簪,更觉手工精巧,欲质滑润,所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心里顿时起了贪没之心,四下看看,虽天色大亮,已有人开始忙碌,不过有树墙挡着,没有谁留意这边,于是偷偷把发簪塞进口袋。 做贼心虚,发簪藏在身上,阿四总觉得周围的人看自已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说起话来,总好象探问自已的虚实,是不是偷了主家的东西,而且他也怕丢了发簪的那位主子想起是在哪儿丢的找来,也不敢在树墙后呆着,连地也没扫,直接就扫别的地方去了,而且连着两天,树墙背后那块地儿也成了他的心病,不要说再去打扫,就连路过时也会目不斜视,加快脚步,赶快过去,生怕被人看出问题,起了疑心,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我发现了疑点,找上mén来。 人算不如天算,阿四这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胆xiǎo不得将军作,起了贪念却又没有足够的胆量,这种人一辈子也甭想发大财,假如他不是那么胆xiǎo,完全可以借扫地的机会把树墙后边的地面打扫干净,那样一来,不要说我不可能找到他头上,就算发簪的主人想起东西丢在那里找上mén来,他也大可以推说自已没看到就能糊nong过关,终究那个地方属于公共通道,他只是经常经过的人之一。 “江先生,我知道的可都全说出来了,您可要说话算数,不要告诉孙警长,那样我的后半辈子可就完了!”阿四苦苦哀求,秘密说出,也就等于把自已的把柄jiāo在我的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是生是死,全看我的心情了。 “予人方便,于已方便,你既然肯合作,我也没必要陷你于不义,而且,那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发簪在哪里?你只要jiāo出来,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我笑笑答道。 “是,是,我jiāo出来,我jiāo出来。” 阿四别无选择,爬到炕上来到墙边,踮起脚尖,伸手探到房顶横梁处摸索一阵,不大一会儿摸出一个破布卷。 “江先生,这就是那支发簪。”把布卷放在桌上,阿四全身象是散了架一般的无力。 证物出现,李茹男也管不了屋里的气味难闻,几步来到了桌边,伸手把布卷打开,里边包着的东西露了出来。 “咦?!”李茹男惊讶出声――里边的东西她认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二章 嫌疑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是一支翡翠发簪,长约四寸,通体碧绿,顶端雕着一只凤凰,凤头高举,羽翼飞扬,雕功精细,栩栩如生,特别是一对眼珠,生动传神,仿佛会动一般。 “这不是......”拿着这支发簪翻过来,掉过去仔细看了几天,李茹男确定自已没有看错。 这么沉不住气,你该不会打算在这里说吧?! 没等她后边半句话出口,我用膝盖在她腿上轻轻撞了一下儿,条件反射,李茹男下意识地转头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撞她,却见我向对面的阿四微微扬了下下巴,马上意识到这里不是讨论案情的地方,连忙把嘴闭上。 “阿四,发簪我们拿走了,我会告诉孙警长是我们在树墙后发现的。孙警长或许会找你来询问情况,该怎么回答你自已先想清楚,如果说漏了被他看出破绽,吃苦头的只会是你自已。”随口叮嘱了两句,在阿四的千恩万谢中我和李茹男离开了这个房间――我们是协助办案,并非是孙福堂的下属,事情曝光,他并没有指责我们俩的权力,更没有追究我们俩责任的能力,所谓有恃无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又一次上到厨房所在的屋顶――讨论案情又不想被别人听到,在陈家大院,屋顶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不仅视线良好,而且只要你不扯着嗓子大叫,院子里的人绝不可能听到。 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后,李茹男迫不及待的把发簪拿了出来,“一凡,你还记得咱们来雾灵山时半路上碰到的那个xiǎo货郎吗?”她兴奋地问道。 “当然记得,孙二柱嘛,咱们前天上雾灵山时不还碰到过他吗。怎么了?”我答道,不过才去两天时间,我的脑子没那么差。 “我看过他的货箱,在装首饰的匣子里,也有一支凤头翡翠发簪,无论尺寸,雕功还有翡翠的质地几乎一模一样!”李茹男口中说的是几乎,但她的表情,却是十拿九稳,确定无疑。 “你能肯定?”来时路上,李茹男翻看孙二柱的货箱时我虽然也在旁边,不过对于一个乡村货郎的货物我并没有多大兴趣,那支发簪在他的货里尽管算得上是最上档次的,但从鉴赏的角度,在大城市的珠宝欲器店,最多勉强排为三流货色,所以粗粗扫过一眼,便没再仔细去看。.tw[棉花糖小说网]反之,李茹男当时闲得无聊,用那支发簪为借口开孙二柱的玩笑,看得应该比我仔细得多。 “嗯!”李茹男用力点了点头。 应该是错不了了。 李茹男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珠宝首饰多得连自已都搞不清楚,常言道,久病成良医,珠宝首饰见得多了,她的鉴别水平自然也不会低,这支欲簪的用料并非顶级,而且手工制做的东西,总会有些与不同的地方,李茹男既然有把握确定这同一件东西,八成就是真的了。 莫非孙二柱是杀害胖丫的凶手? 这还真不好说。 孙二柱是一位走乡串镇的xiǎo货郎,胖丫是陈家大院里的一名普通xiǎo丫环,按道理,这两个人之间不应该存在特别的jiāo集,陈家大院也不是市集,由得他一个xiǎo货郎随便进,随便出的。他有什么理由深更半深跑时陈家?孙二柱年纪不大,身体也很好,但我可以肯定,他并没有武功底子,陈家大院高mén大院,有看家的恶犬,有守夜的家丁,他是怎么通过戒备森严的外院进入内院呢?另外,来时路上李茹男曾拿那支发簪调侃孙欲柱,孙欲柱说发簪不卖,是留着送人的,问是送谁,他又不肯说,但从他当时窘迫的表情上,不难猜到是送给相好的nv人。胖丫今年十三岁,孙二柱二十出头,一个是还没有长开的黄máoxiǎo丫头,一个是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xiǎo伙子,如果说这两个人之间有男nv私情,那就真的太让人难以想象了。况且,哄胖丫那样的xiǎo姑娘开心用得着下这么大本钱,送一支翡翠发簪吗,几个大子儿一包的糖块就能让她开心得又蹦又跳,一支翡翠簪,那得卖多少xiǎo百货才换得回来呢?如果说是夜入陈家为的是偷窃财物,他要是真有那样的身手,又何至于当一个xiǎoxiǎo的货郎呢?还有,胖丫遇害的那天上午,我和李茹男上雾灵山游玩,出发的时候还在路上碰见他出摊卖货,言谈行为没有一点异常的地方,他若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不想办法赶快离开事非之地?如果是怕太早离开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在演戏,那他的演技真的只能用‘精湛’两字来形容,都快赶上我了! 看来,这个问题只有孙二柱才能回答了。 “接下来怎么办?去找孙二柱吗?”见我沉默不语,李茹男问道,她是行动派,此时已是跃跃欲试了。 “呵,有别的选择吗?”我笑笑答道。 不管孙二柱是不是和凶杀案真的有关,既然发簪出现在凶案现场,他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咱们马上去找。”李茹男这就要行动。 “不,我是咱们,而是孙福堂。”我笑着制止道。 “呃......为什么?”李茹男一愣,一解地问道――如果事实证明这支发簪真是孙二柱的那一支,那么孙二柱便是此案的最大嫌疑人,那么抓到他的自已,岂不是破解此案的最大功臣?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农村,有些事还是jiāo给警方出面比较好。”我答道。 凡事都有个度,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而不同警方沟通,就真的太目中无人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三章 矛盾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当李茹男把发簪jiāo在孙福堂手中的时候,孙福堂的表情显得非常古怪,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nv人还真有两下子,不仅先于自已找到了案发第一现场,而且还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都说nv人的容貌和智商成反比,长得越漂亮,头脑也就越简单,怎么这个nv人长得不赖,脑子却比自已还好? 李茹男很得意,一个xiǎoxiǎo的县城警察,还敢看不起自已!现在怎么了?不说话了?事实面前,不服不行了吧! “......,你是说,这根发簪是一个叫孙二柱的xiǎo货郎的?”沉默半晌,孙福堂问道――不管他对李茹男个人有什么看法,线索就是线索,他不能因为自已的个人感觉而影响到案件调查。 “对。”李茹男答道。 “你怎么肯定这不是陈家人遗失在那里的?”孙福堂问道。 “什么?”李茹男一愣――她看过这支发簪,先入为主,所以根本就没考虑这个问题。 “......,这明明就是孙二柱的!你看,发簪的颈上有一个芝麻粒儿大的浅棕色斑点儿,这是欲石里边魂入的杂质,每块欲都不会完全一样,我可以肯定!”李茹男答道。(..tw好看的小说)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这支发簪很普通,造型也很一般,类似的发簪,我以前也曾经见过。”孙福堂说道。 的确,欲是普通的翡翠,造型是民间常见的丹凤朝阳,以此为题材的发簪首饰何止百千万。有相似的并不奇怪,问题是在现在这种语境中孙福堂提出这个问题,这不是在激蛋里挑骨头吗?就算真可能有两支翡翠相似到连材料中的杂质也一样(真正的造假高手连千多年前的皇帝欲玺都能仿造出来,何况只是一支普通发簪,北平城硫璃厂这样的高手不敢说多,至少不会低于两位数),难道你就不去找孙二柱了吗?既然总得要去,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冷眼旁观,这些道理孙福堂不会不知道,之所以这样,大概是因为自已一个专mén查案办案的警察居然比不过一个私家侦探(还是个nv的),他心理上还转不过这个弯儿。.tw[棉花糖小说网] “喂,你什么意思你?!”李茹男可没有我那么好的脾气,不平则鸣,觉出孙福堂是故意找碴,她的脸立时阴了下来。 “李xiǎo姐,我只是在就事论事,你不要想太多。”孙福堂只是在发牢sāo,并没打算和李茹男发生正面冲突,但他也是一个要脸的人,李茹男这样的态度,如果他不有所反应,以后怎么去管手底下那班兄弟? “什么叫不要想太多?!我都说了,这支发簪就是孙二柱的那枝,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说什么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你当我在干嘛?捣luàn吗?!”李茹男真的火了,能力不足被人瞧不起,她虽不开心但也勉强可以接受,所谓技压奴婢手,艺盖当行人,实力不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但这次不是能力的问题,摆明了就是歧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要也能忍下来,她也就不是李茹男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脸也就等于撕破了,怎么说孙福堂也是一位警长,当着手下人的面,他也不可能服软。 “捣不捣luàn,自已心里知道。私下勘察却不向警方报告,破坏了现场算是谁的?!”孙福堂阴阳怪气的说道,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 “你!哼,动不动就拿警察的身份唬人,吓谁呢!连案发现场和藏尸现场都搞不清楚,还有脸在这儿说东说西,真当自已是个人物了!”撕破了脸,李茹男哪儿会管孙福堂是什么身份,先自已说痛快了再说。 “喂,怎么说话呢你!告诉你,警察有警察的查案方式,用不着别人来教。”被说到了痛处,孙福堂也火了。 合作办案,合作成这样也真难得,这样吵下去很有意思吗? 旁边做事的警察都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事情的发展,屋外一些经过临时办公室的陈府家人也停住脚步,向屋里观望。 看来,还是得让我来调解了。 “茹男。”我轻轻拉了一下李茹男的胳膊,让她先压压火――不管她是不是有理,我肯定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孙警长,警方办案有警方的规矩,我们只是在尽我们的能力协助,据物已经jiāo给你了,该怎么做您自已拿主意,我们不会干涉。不过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我们的职业是私家侦探,我们是接受陈老先生的邀请调查案件,我们也有我们私家侦探的办案方式,如果有什么地方有冲突,希望您能够见谅。好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我们要去见陈老先生,向他报告我们的调查进度,这应该不会影响到您的调查吧?”我微笑问道。 说到底,警察也只是一种职业,私家侦探虽谈不上多高尚,多了不起,却也不比警察卑微,跟我们阴阳怪气没有用,陈万仁那边满不满意才是关键,与其làng费唾沫在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上,倒不如直奔关键,看到时候谁更快。这里是雾灵山庄,是陈家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真做起事来,陈家在地方上的实力哪儿是你区区几个警察所能比较的。 “这......,那是你们的事,请便。”事情扯到了陈万仁,孙福堂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他不知道我和李茹男的背景,火一时上来也就顾不得别的,但陈万仁是谁他清楚得很,服不服气是一回事儿,这位前县长的虎威绝不是他一个xiǎoxiǎo的警长敢去触动的。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四章 告状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对这件案子,陈万仁很上心。死一个xiǎo丫环在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无非是huā几个钱抚恤家属的问题,在农村,或许连一买一头牛的钱都用不了,以他的家产,九牛一máo都算不上――问题在于这是凶杀案,而且还发生在内宅,案子一日不破,凶手一日不被抓住,陈家就一日不得安宁,今天死的是一个xiǎo丫环,谁知明天噩运会不会落在自已头上? 所以,一听我们有最新的案情进展要谈,马上便在书房和我们见面。 汇报当然还是由李茹男来进行,作为一名侦探文学的爱好者,她在叙事描述还有气氛渲染上非常有自已的特点,所谓文似看山喜不平,在她的描绘中,原本平淡的故事变得扑朔mi离,听得陈万仁是眉头频锁,而当李茹男讲到她把找到的证物jiāo给孙福堂,孙福堂的态度却是非常消极时,陈万仁的表情明显变得很不愉快。 “胡闹,我的家人怎么可能会做杀人害命这种事!来人,把孙警长请来。”如果那个发簪真是陈家的,也就等于说他的家人和这起命案有关,他是豪绅地主,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猜疑,有凭有据也就罢了,但人家已经讲明发簪是一个货郎的,还这样无端猜测算什么道理? 话吩咐下去,不大会儿功夫,孙福堂便来到书房,见到我和李茹男马在屋里,马上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单看李茹男带着讥讽的冷笑,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陈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哦,听茹男讲,她找到了凶案第一现场,而且发现了一件非常关键的证物,现在证物在你那里,不知道能否让老朽看看?”陈万仁终究是一个有身份、有涵养的老人,心中虽然不快,但表面上还保持着应有的分寸。 “噢,当然可以了。我本就想把这件证物拿给陈老先生鉴别,看是否是府上的东西。”陈万仁当面提出的要求,孙福堂没办法拒绝,既然不能拒绝,那就索性表现得主动一些好了。 取出凤头发簪,孙福堂双手递在陈万仁面前,看到这一幕,李茹男的嘴角撇了撇,鄙夷之色一览无余――牛,这时候怎么不牛了?看人下菜碟,还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xiǎo人! 接过发簪,取出老huā眼镜,陈万仁仔仔细细的查看,他出身世家,家学渊源,又曾经是兴隆县的父母官,对珠宝欲器的鉴定自然有一定水平,这件发簪又是这件凶杀案的关键证物,所以他看得格外认真。 查看良久,陈万仁轻嘘一口气,伸手把老huā镜摘了一下,“孙警长,这不是我们家的东西。陈家虽算不上豪mén巨富,但这种三流货色还不至于放在眼里。”他的表情倨傲,声音虽不算高,却透着一种骨子里的自负。 的确,最多不过卖几块银元东西,在他这样的人眼里当然毫无价值,不要说买,白送给他也不会要。 这就是真正有钱,有身份的人,那份骨子里的傲气,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是,是,我就知道这不是府上的东西。”孙福堂满口称是,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心中还存疑问,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没凭没据胡猜luàn想,陈万仁可不是什么善男信nv,那是会咬人的。 “哼!”李茹男不屑的轻哼一声――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还用得着到这儿听陈万仁训吗? 孙福堂有些尴尬,他能不知道李茹男这是在嘲笑他吗?不过那又能怎样?难道当着陈万仁的面发脾气吗? “即然这支发簪不是我陈家的东西,那就肯定是凶手的,孙警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警察对普通百姓而言有如煞神,避之犹恐不及,可对陈万仁这样的太平绅士,一方地主,只不过是跑腿办事的碎催,无非是级别高低的不同。 “噢,李xiǎo姐讲......”,孙福堂抬头瞟了一眼李茹男,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提到这个nv人,问题是想要把事情说清,却又没办法不提到李茹男。 李茹男把头扭向一边,只当没有听见。 “李xiǎo姐讲,两天前,在雾灵山庄的路上,她曾经碰到过一个叫做孙二柱的串乡货郎,这个货郎的货箱里就有这样一支发簪。前天上午,也就是胖丫遇害的那天,孙二柱还在雾灵山庄摆摊卖货,所以他有很大的嫌疑,所以,接下来要做的是找到这个人协助调查,把事情调查清楚。”孙福堂接下来说到。 “哦,也就是说要把那个孙二柱抓起来了?”陈万仁倒是直接了当,所谓协助调查,那只是客气的说法,不采用强硬手段,谁愿意惹事上身.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孙福堂答道,陈万仁是做个县长的人,自已那套官话瞒不了人家。 “好。抓人这种粗活,就不用刘警长操心了。来人,叫东华到书房来。”对警方的办事能力陈万仁很不满意,查了一下午的案,结果让人家来度假的私家侦探抢了先,抓人的事让警方去做,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 东华也就是陈东华,陈家的长子,长得五大三粗,十足的粗人一个,人还没进到书房,声音已经先到了,“爹,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东华,两天前,有一个叫孙二柱的xiǎo货郎到咱们村,这个人可能和胖丫的死在关,你现在就去找到这个人,把他给我带回来。”陈万仁吩咐道。 “爹,放心,这件事就jiāo给我了,那xiǎo子跑不了!”粗人就是粗人,陈东华根本不管事情怎么回事,只要是他爹的话,他就照做不误。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五章 货郎的口供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陈万仁越俎代疱,派自已的人去抓孙二柱,孙福堂心里虽然不快,却也不敢拒绝,而且事实上,雾灵山庄是陈家的势力范围,说道找人抓人,还真没有谁比陈家更快。(..tw棉花糖小说网) 一声令下,十多名陈府家丁在陈东华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离开陈家,在雾灵山庄搜了起来。 农村不同于城市,人员稳定,很少和外界流通,有外人来到村子,用不了半天时间,半个村子的人差不多都能知道,警察去找人,出于自保心理,那些老实怕事的农民未必肯说,但陈家大少爷亲自带队抓人,谁能不怕?警察再牛,过一段时间总会走的,陈家却是本地望族,惹得陈家人不高兴,那就是惹到一辈子的麻烦,如果不是关系到切身利益,谁会为一个外人死抗?所以陈东兴眼睛一瞪,很快便查到了孙二柱的下落――所谓一客不烦二主,坐着张老汉的马车来到雾灵山庄,孙二柱也就暂时住在张老汉家,农村人闲房多,随时多住几个人算不了什么,孙二柱是买卖人,嘴甜会说话,而且吃饭给饭钱,住房给房钱,张老汉当然乐意。 二话不说,陈东华马上带人直奔张老汉家,不由分说破mén便入,见孙二柱正在院子里帮着张老汉的媳fu搓老欲米,也不废话,几个人扑上去就扭胳膊按腿动上了手,孙二柱不明所以,一边大声质问一边拼命挣扎,所谓一人舍命,众人难敌,孙二柱怎么说也是二十几岁的年轻xiǎo伙子,这一拼命,一时半会儿几个家丁还真按不住他。 陈东华一看急了,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xiǎo货郎,成何体统,说出去丢不丢人!于是叫住众家丁,自已冲上去就是一个冲天炮。他自xiǎo习武,陈家有的是钱,请不到真正高手,有名的武师还怕不肯上mén传艺吗?几十年下来,功夫不说有多高明,一身的蛮力还是很可观的。孙二柱只是年轻力壮,应付几个普通护院家丁马马虎虎,碰上陈东华这样的练家子就完全没戏可唱了,当面一拳,立时被打得仰天倒地,口鼻喷血,失去了反抗能力,余者家丁借机扑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拳打脚踢,孙二柱身体再怎么结实,也经不住这样的暴打luàn踢,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昏了过去。 总算陈东兴还记得他爹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见孙二柱昏死过去,他叫住自已的手下,从张家翻出根绳子,把孙二柱五huā大绑,绑得象个粽子似的给扛回陈家,至于张老汉的媳fu,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就给吓傻了,人给抓走了半天,还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没有回过神来。 人被带回陈家,陈万仁决定要亲自过问,他现在对警方的查案能力很不满意,而且退隐这么多年,他也想再体验一下当官的感觉。 审讯的地点就选在后院一个比较大的空房,参家审讯的人除了陈万仁外还有我和李茹男,当然,孙福堂也肯定在场,他代表着官方,陈万仁就算不喜欢这个警察,也不能把他排除在外。 人被押进屋内,此时孙二柱的神智已经清醒,但刚刚经过一顿殴打,身体却是非常虚弱,无力地坐在地上,满脸惊慌恐惧的神情。 没有马上问话,陈万仁先是给孙二柱相面,这是他的习惯作法,所谓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品质,往往可以从他的外表上显示出来。 说起来,这个xiǎo货郎的长相不错,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虽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淌血,但也当得起一表人材这四个字,单看外表,真的很难想象会是能做出杀人害命那么残忍事情的凶手。不过,这个人被突然抓到这里,恐惧害怕的反应属于正常,但在和自已的目光接触时,他的眼睛会不自觉地转到一旁,表情也变得更加慌张,由此可见,必定是心中有鬼! 陈万仁得出了结论。 “你叫孙二柱?”陈万仁打破沉默,突然开口问道。 “啊......是,我是孙二柱。”孙二柱一惊,有些结巴的答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陈万仁再问。 “知......知道。您是陈老爷。”孙二柱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陈万仁,当目光和陈万仁的眼神碰在一起时,又如触电一般地马上低了下去。 “你见过我?”陈万仁是作过县官的人,审案的经验非常丰富,从孙二柱的反应上,他的直觉告诉他,孙二柱肯定有问题。 “见,见过。”孙二柱答道。 “哦,什么时候?”陈万仁面无表情的问道――他是陈家的大老爷,不会有事没事象一般农村老农那样常在村里串mén儿,聊天,晒太阳,孙二柱怎么会见过他? “去年年底,您家有人要买针线,绢huā,就让我带着货箱进院让她们慢慢挑选。快要离开的时候,恰好您送一位客人出mén。”孙二柱答道。 “哦,只有那一次吗?”孙二柱的回答倒也合情合理,陈家平常所用的东西虽然大多是从县城直接采购,但难免有一时断缺的时候,如果用量不是很大,不值得单独派人去县城采购,那么正好有货郎在村里卖货,叫进院里买一些急用也很正常。 “是,一次,真的只有一次。”孙二柱连忙答道,头稍稍抬起,马上又低了下去。 一次?真是一次才怪了呢! 人在表现自已诚意时,正常的反应是直视对方的眼睛,所谓眼是心灵之窗,这种反应就是希望对方通过自已的眼神而相信自已所说的事情,孙二柱抬头的那一下就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而之后突然把眼光避开,不敢正视陈万仁的眼睛,也就是心里没底,怕对方看穿自已的内心。 单凭一根发簪就认定孙二柱是杀人凶手或许有些武断,不过他现在的反应,很难不让人从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六章 狡辩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雾灵山庄?这几天住在哪里?”陈万仁开始询问和案件有直接关系的问题。 “两天前的下午,到了雾灵山庄后,就住在村东赶车的张老汉家里。”孙二柱答道。 “那么两天前的晚上,确切的是,是前天凌晨两点到五点,这个时间你在做什么?”陈万仁问道。 “凌晨两点到五点......,当然是在房间里睡觉了。”孙二柱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答道。 “谁能证明?”陈万仁再问。 “这......,张老汉一家人都可以证明。”孙二柱答道。 时间在凶杀案中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要素,没有作案时间,其他都是假的,如果孙二柱那段时间真的在张老汉家睡觉,他就绝不会是凶害胖丫的凶手。 陈万仁轻捻胡须,心里暗自琢磨。 “你是和张家人睡在一起吗?”说起审问经验,自然还是孙福堂更多一些,见陈万仁思路一时有阻,便开口问道。 “呃,那倒不是。我睡在东屋,他们两口子睡在西屋。”孙二柱答道。 “如此说来,入睡以后,你在西屋做什么,张老汉夫fu并不能知道,对不对?”孙福堂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这......,对。”孙二柱愣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无奈的答道。 “换言之,在前天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你并没有真正的时间证人证明你在张家睡觉。”孙福堂得出了结论。 “呃......,这么说是没错,可是,那时候我真的在张家睡觉啊!”时间问的如此仔细,而且对有没有证人如此强调,孙二柱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陈家刚死了人,现在就把自已抓来,审问的人里还有穿制服的警察,难道他们把自已当成了杀人凶手?想到这里,孙二柱脸色大变。 “是不是真的在张家睡觉,我们自然会查,你在这里大喊大叫也没用。我问你,你认得这件东西吗?”孙福堂向旁边使了个眼色,一名警察来到孙二柱跟前,把那支翡翠凤头发簪出示给他。(..tw无弹窗广告) 盯着发簪,孙二柱仔细端详,他想拿在手里看得更清楚些,但那名警察把眼一瞪,吓得他赶紧把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 “不认得。”踌躇再三,孙二柱摇头否认。 不认得?参与审问的几个人jiāo换了一下眼色,对孙二柱的怀疑更加重了几分――在陈万仁这样的地方豪富眼中虽难入法眼,但在孙二柱这样的乡村xiǎo货郎的货品中,肯定属于高档品,孙二柱不可能不特别在意,这支发簪或许真不是他那一支,可能让李茹男如此肯定确信是同一支,那么这支发簪至少在欲质,色泽,造型,雕功等方面极其相似,孙二柱并不是把发簪拿在手中仔细查看,以那样的距离,不可能分出连对珠宝首饰有相当研究的李茹男都分辨不出的细节,正常情况下,孙二柱应该回答“眼熟”或“看不清楚”,要求拿在手中仔细研究,但他的回答居然“不认得”,欲盖弥张,刻意掩饰,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你在撒谎!”李茹男直接了当地大声说道。 “呃......”,主审的是陈万仁和孙福堂,我和李茹男则是在侧座旁听,孙二柱被抓来受审,慌luàn紧张,光注意两位主审,没有留意到我们俩个,李茹男一说话,他的眼光这才转到我们身上,马上认出了我们俩个,脑中一闪,想起在来这里的路上,李茹男曾经见过这支发簪,顿时心里一凉,脑中一片空白。 “这支发簪大前天来雾灵山庄的时候我在你的货箱里见过,你敢说没有吗?”李茹男严词质问。 “这......”孙二柱无言以对――否认是没有意义的,先不说当时同车有张老汉和我在场,就算没有我们二人,一个是走村串乡的xiǎo货郎,一个是从北平来的大xiǎo姐,谁的话更让人相信,傻子也知道。 无声即是默许,孙二柱不吭声,也就是没有否认李茹男曾在他的货箱里见过这支发簪的事实。 “孙二柱,李xiǎo姐既然曾在你的货箱里见过这支发簪,也就是说这支发簪是你的。为什么否认见过这支发簪?别告诉我这支发簪太便宜,便宜到你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冷哼一声,孙福堂嘲讽的问道。他在心里几乎已经将这个人和杀人凶手画间上了等号。 孙二柱脸色苍白,他脑子又不笨,虽然人家查案查到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拿出发簪审问自已,这支发簪肯定就和案件有关,自已若是不能合理解释这个问题,这些人就绝不可能放过自已。 “这......,发簪的样子都差不多,这一支未必就是我的那一支。”承认是惹祸上身,否认又难以自圆其说,孙二柱眼珠连转,终于憋出这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还真是个问题。 这只是一支非常普通的欲簪,上面并没有刻谁的名字,之前仔细看过的人只有李茹男一个,依她的口供把孙二柱列为嫌疑没问题,但因此认定一定是他的,未免就牵强了些。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七章 刑讯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刁民!在我面前还敢huā言狡辩!来人!”陈万仁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叫道――一个xiǎoxiǎo的货郎敢在自已面前撒谎,把自已当成那些七老八十,愚昧糊涂的乡下老农民吗?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要是不让你尝尝厉害,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mén外守着的两名陈府家丁闻声马上冲了进来,这两个人是从十几名家丁中特别挑选出来的,膀大腰圆,横rou满脸,袖子高挽直到肘弯,露出bāng槌一般粗壮结实的手臂。.tw[棉花糖小说网] “给我教训一下儿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陈万仁吩咐道。 “是!” 吃着陈家的饭,就得听陈家的话,陈家huā钱养活他们这些人,就是让他们做这种粗活的,东家让他们往东,他们就不能往西,东家叫他们打狗,他们就不敢去骂激,陈万仁吩咐下来,两名家丁马上动手,一个象拎xiǎo激一般把五huā大绑的孙二柱拎起来,另一个则抡起巴掌左右开弓,嘴巴象不要钱似的落在孙二柱脸上。 “啪,啪,啪,啪......”,家丁是干什么的?不劳不做,吃的就是这一碗饭,每天除当班站岗,巡经守夜外,就是打拳踢腿,抛石锁,打沙袋,虽大多半路出家,练得又是最粗浅的笨功夫,一辈子也成不了高手,但扇一个被绑得象只粽子且又被人抓住胳膊连动也动不了一下儿的普通人,那还不是掌掌到rou,毫不含糊? 和刚才的挨打不同,那时孙二柱还可以双手抱头,蜷缩起来,以尽量减轻受到的伤害,而现在,他却是连半点儿防御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嘴角再一次破裂,鲜血又流了下来,没过多久,他的脸已经肿得连五官都变了形,但孙二柱却咬牙忍着,一声也不吭。 李茹男不忍的把脸扭向一边,她虽然气这个孙二柱不说实话,证据面前还要狡辩抵赖,负隅顽抗,但她终究是一个nv人,眼见一个眉清目秀的xiǎo伙子一转眼就被人打的不chéng人形,不由得生出恻隐之心。 孙福堂则是面无表情,审问犯人就是这样,所谓人是苦虫,不打不招,那些做奸犯科的罪犯有几个不是穷凶极恶的死硬分子?跟那些人柔声细语的讲道理,哪辈子才能把案子破了!扇耳光,这种程度的用刑不过是xiǎo儿科,回到兴隆县警察局的审讯室,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夹棍,烙铁,哪一样不比这个更狠更毒?司空见惯,自然不会把这当成一回事儿。 他为什么要这么强撑着呢? 望着孙二柱紧紧咬住的牙关,还有眼中执拗的眼神,我知道孙二柱没那么容易松口。 对于孙二柱是不是杀害胖丫的真凶,我是有一点怀疑的,胖丫是颈骨被扭断致死,手法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由此可以推断,凶手必定是一位功夫高手,因为单靠力气大扭断颈骨不难,难的是手法如此利落,没有练过的人是很难做到的,换言之,孙二柱若真是凶手,以他的身手,会那么容易被陈家人抓回来? 当然,我也不认为孙二柱和这个案件无关,首先,那支发簪看情形应该是他的,既然出现在凶案现场,他就摆脱不了嫌疑;其次,他曾经进过陈家,对陈家的环境有一定的了解;另外,时间证据对他也不利,到雾灵山庄的当天晚上陈家就发生命案,而张老汉一家只能证明孙二柱当晚是住在他家,却不能证明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他有没有离开张家去陈家犯案。所以,这也是我在发现发簪以后将情况告知警方的理由,因为不管他是不是真凶,他都必须给出一个发簪出现在那里的理由。 孙二柱在来时路上曾经说过,那支发簪是他打算送人的,至于送给谁,他却没有说,看外表,孙二柱不象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如果凶案不是他做的,那么他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完了?是丢了,是送人了,还是被人买去了,警方自然会去查最后拿到那支发簪的人,陈家冤枉了他,以陈万仁的行事作风,应该给他相应的赔偿,委屈是委屈了些,但谁让陈家财雄势大,他惹不起呢。他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在维护那个他送给发簪的人。 那个人是谁呢? 扇耳光扇不死人,但扇人也是要huā力气的。几十个耳光过后,家丁也累了,耳光声也没那么响亮了,陈万仁这才叫两个人退在一边。 没人扶着,孙二柱根本无法站立,扑通一声坐倒在地,那几十个耳光不仅把他打得口鼻出血,而且耳中嗡嗡做响,眼前金星luàn冒,半晌回不过神来。 “孙二柱,招是不招?!”陈万仁沉声喝问。 孙二柱无力地低着头,喘着气,他怕,他很害怕,他知道陈家既然找到了自已,就不会轻易放过,但他更知道,如果自已说出实话,受得苦只会更大。 “孙二柱,我劝你还是早点招供的好,隐瞒狡辩是没有用的,早招供早安生,你要是实话实说,又何必受这皮rou之苦呢。”孙福堂劝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是审讯时惯用的手法,陈万仁扮了白脸,他就扮起了红脸。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警官,您总不能bi着我说谎吧。”孙二柱委屈地说道,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敬酒不喝喝罚酒,用鞭子,给我狠狠的打!”陈万仁火往上起,人证物证具在还敢嘴硬,这样的刁民,不打怎么会老实,他倒要看看,是他陈家的家法厉害还是你孙二柱的骨头硬! 孙二柱的脸都白了,他不是江湖中人,也并非大奸大恶亡命之徒,这样的阵仗他哪里见过?恐惧再加上伤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鞭子拿来了,三尺多长,四股牛皮编绞而成,一尺左右的硬木把手,因经常使用,本把中间部分的红漆被磨得油光发亮,象打过蜡一般,鞭子泡在水桶里,一名家丁提起皮鞭,手腕一抖,在凌空甩了个鞭huā,啪的一声脆响,鞭梢末端的水珠被击成了一蓬水雾,在孙二柱面前不到二尺的空中缓缓落下。 孙二柱的脸色更白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八章 怀柔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说,还是不说?”陈万仁沉声喝问。 孙二柱怕的要死,这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但最后还是用力地摇了摇头,“陈老爷,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您不信,就是打死也没用啊!”他这是打定主意不说实话了。 陈万仁真的有点儿动气了,他原以为凭自已的威严对付这么个xiǎo货郎还不是易如反掌,谁想孙二柱是个犟种,吓成了这样还不肯招供,这要是传出去,岂不会成为人家的笑柄? “打!给我狠狠的打!”从牙缝中,陈万仁挤出这几个字。 奴随主意,陈万仁如此的情绪外露,打人的家丁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这个时候,正是表现自已忠心的好机会! “嗖”,“啪”,“啊!”,鞭梢在空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啸声,随后准确地落在孙二柱背上,瞬间衣服碎裂,一道触目心惊的血痕在孙二柱惨叫的同时浮现出来。 皮鞭一下接着一下,打人的家丁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鞭子抡成了一道道弧线,惨叫连连,没过多久,孙二柱的后背便血迹斑斑,惨不忍睹,连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还没到第十鞭,孙二柱挺刑不过,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打人的家丁见状停住手,俯身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抬头向陈万仁报告别,“他晕了。” “泼醒他!”陈万仁吩咐道。他不是没有审过真正难搞,穷凶极恶的坏人,哪一个不比孙二柱能熬?他就不信,一个xiǎoxiǎo的货郎还能再熬多久。 一瓢凉水泼在孙二柱脸上,身体一个机灵,孙二柱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无神,目光呆滞,好象刚从地狱里回来一般。 “说,还是不说?”陈万仁再问。 喘息着,孙二柱艰难地抬起头,“陈老爷,我已经说过了,是您不信啊!” 被打成了这样还在坚持,看来孙二柱的问题真的很大。 陈万仁气得手都有点发抖,“打,给我往死里打!”,气怒之下,他已经忘了孙二柱并非是他当兴隆县县长时审的那些江湖飞贼,汪洋大盗,以孙二柱的身体状况,很难承受太重的刑罚。.tw[棉花糖小说网] 孙福堂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有出面阻止,他当然有这方面的常识,不过,陈万仁正在气头上,他并不想为了保护一个可能的杀人犯而开罪陈万仁,反正陈万仁在兴隆县财雄势力,手眼通天,就算孙二柱真的受刑不过死了,有那支发簪当证据,陈万仁有的是办法应对。 穷人的命真的就这么不值钱吗?不错,孙二柱和这件凶案难以摆脱干系,但那也只是一种可能,如果真的挺刑不过而死,岂不是死的很冤枉?而且,死人口中无招对,他要是真的死了,线索也就等于断了,案子还怎么往下查?不仅孙二柱死的冤枉,胖丫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 “等一下。”我出声制止了正要再一次挥动皮鞭的家丁。 家丁停住了手,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投向陈万仁――他是陈家雇的家丁,只听陈万仁的命令。 “江世侄,你有什么话要讲?”陈万仁心中有些不快。 “呵,伯父,暂息雷霆之怒,为了这么个疑犯,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当的了。”我笑笑说道。陈万仁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去讲道理只会越讲越僵。 听完我的话,陈万仁的气消了一些,仔细想想,为了这么一个xiǎo货郎而动怒,还真是有些**份,看来自已修心养性的功夫还不到家。 “嗯,你说的不错,可是这个这伙......”,指着孙二柱,陈万仁给自已打着圆场,但看到孙二柱趴在地上的身体,他心头的火又止不住地往上涌。 “呵,伯父,您大人有大量,不必为这种xiǎo事儿生气,让我来试试好了。”我连忙打断他的话――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对面子看得更重,气恼之时难免会说出一些不太妥当的话,未必是其真实的想法,但话一出口,驷马难追,为了面子,宁肯继续错下去,也不会改正,所以,我不能让他在气头上说的太多,免得到时难以收拾。 点了点头,陈万仁示意由我自已看着办吧。 端起茶杯,我来到孙二柱身旁蹲下,我让家丁退到一边,那顿皮鞭没能摧毁这个年轻人的心理防线,再动刑罚的意义也就不大,人对痛苦的承受力有一个极限,一旦过了那个点,痛苦也就不在是痛苦,反而会产生一种快感,所以真正的刑讯高手是不会让被刑讯者很快还到那个极限点,而是非常xiǎo心地控制着痛苦的程度,尽量延长其间的过程――恐惧不是对已经发生并成为现实的事情,而是对未知事物的想像。 伸手把孙二柱扶起,我微笑着望着对方,孙二柱则是满脸的紧张,眼中惊恐而又慌张,他不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他。 把茶杯放在他的唇边,我没有说话,只是用柔和的目光示意让他把水喝了。孙二柱刚刚受刑,又喊叫了半天,身体非常虚弱,急需水份的补充,试探着稍稍抿了一口,见我没有其他动作,这才大着胆子把茶水一滴不剩,全都喝了下去,因为喝得太急,水呛到气管,顿时咳了起来。 “唉,何苦呢。”我轻轻拍着孙二柱的后背,帮他止住咳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事实面前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激烈的咳声告一段落,孙二柱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感激的望着我――一个人在受尽折磨,孤苦无助的时候,他人一点点的善意都会被无形放大,就象溺水的人,就算明知道没有任何作用,也会拼命抓住浮在水面的一根稻草,孙二柱的情形正是如此。(..tw棉花糖小说网) 真是个单纯的年轻人! 我心中叹道――如果他知道当初就是我提议把找到发簪的事告知警方,他也就不会吃这些苦头了。 “孙二柱,我知道,你之所以不承认这支发簪是你的,是因为你想隐瞒什么。我不知道你想隐瞒的是什么,不过真要是那样的,你也该实话实说,而不该说谎――那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陈老先生刚才之所以动怒,不是因为你不肯说实话,而是你在撒谎骗人。” 盯着对方的眼睛,我语气柔和的说道。 不去追究孙二柱是不是凶手这个问题,而只针对他是不是说谎这个细节,这就是我所采取的策略。 一席话说得孙二柱哑口无言,他并非是说谎成性的坏人,严格说起来,其实还是一个很善良、单纯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把信义看得比自已还重,宁肯自已méng冤受罪,也不愿让别人因自已受到伤害。[..tw超多好看小说]现在,知道因为自已不说实话而让有些人感到不快,潜意识里就有了一种负罪感。 当然,这一招也只能对孙二柱这种心地纯朴的人有效,如果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惯犯,又或者城府极深,也就如拿痒痒挠打老虎,全无用处了。 一边坐着的陈万仁则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不是因为隐瞒,而是因为欺骗!这个说法好,不着痕迹的就替自已解释了刚才失仪的一幕,自已暴虐的行为经这样一讲,就成了对欺骗不能容忍的正常反应,如此善于揣测他人心意,并能做到不着痕迹便替他人解围,这个人若在官场,前途定然难以限量。 “江,江先生,我,我真的没有撒谎。”孙二柱口中还在坚持,但他的目光却在闪避,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看出,他不知道自已的坚持是对是错。(..tw好看的小说) “呵,好吧,既然你不想承认,我也不勉强你。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另有一支发簪和你那一枝完全一样,**彩那么难中都有人中,何况是普普通通的一支发簪。不过这样一来,你就必须要回答另外一个问题了――你的那支发簪在哪里?只要你能回答这个问题,这件案子就和你无关了。”我微笑问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不知道这支发簪的问题,那么就回答你自已那支发簪的问题好了,你总不能推托说连这也不知道吧? “呃......,还在我的货箱里。” 孙二柱一愣,要知道,一个谎言,往往需要用十个谎言去圆,他不是我这样的职业编故事者,事前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走一步看一步,没有想的那么深远,这种程度的托词,在我这种职业者的眼中,自然是漏dong百出,不堪一击。 “呵,这倒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货箱应该还在张老汉家里。雾灵山庄就这么大,派人去张家一趟,把货箱取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自然真相大白。你觉得这样的回答能拖多久呢?”我微微一笑,抬头向陈万仁望去,陈万仁会意,点了点头,右手向mén口站立的家丁挥了一下,一名家丁马上出mén离开。 陈家的人办事效率很高,没过十分钟,孙二柱的那个货箱便摆在了孙二柱面前。 “你的货箱,你自已最熟悉,来吧,你自已来找。”让家丁解开孙二柱的绑绳,我淡然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孙二柱身上――假如孙二柱从货箱里拿出了和被当做证物一样的发簪,那么我们就是闹了一个天大的乌龙,不仅搞错了调查方向,而且冤枉了孙二柱,虽说冤枉了一个普通xiǎo货郎没什么了不起,无非赔点医yào费就能打发,但对心情上总是一种打击。特别对于李茹男,本以为找到了关键证据,能够马上把案子漂漂亮亮的破解,结果却阴差阳错,成了一场幻梦泡影,肯定很失望吧? 孙二柱的手在发抖,一方面是身上的伤痛,另一方面是精神上的压力,货箱里有没有那支发簪别人不清楚,他自已却是再明白不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货箱一旦打开,是真是假,便一清二楚了。 他不想打开货箱,但这由得了他吗?不打开,只能说他心虚,而且他不打开,难道人家就不会自已打开吗? 扣住货箱上的一个把手,仿佛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般,孙二柱终于把暗匣chou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个匣子里――长的短的,金的银的,各种样式,各种造型的首饰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少说也有十几支,但却没有一支是翠绿的翡翠簪! 屋里的人几乎都暗自松了一口气,除了孙二柱――大概没有人盼着里边有另外一支翡翠簪。 “孙二柱,你还有什么解释?你该不会推说刚才派出取货箱的人把发簪私吞了吧?”我微笑问道――就象高手和低手之间的对弈,低手苦思冥想,搅尽脑汁想出的招法对高手而言或许只不过是一瞥之间的事,这样的对弈虽然不会有成就感,但却不失为一种放松精神的游戏,我知道这对孙二柱并不公平,不过若没有我的不公平,等待他的或许就是更大的不公平了。 孙二柱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他是货郎,不是魔术师,他没办法无中生有,凭空再变出另一支发簪。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章 开口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啊,怎么不在了?真的不见了?!”突然,孙二柱惊声叫起,似乎刚刚清醒过来,手忙脚luàn,在货箱里luàn翻,杂七杂八的货物有不少掉在地上他也不管。 观看的几人面面相觑――莫非孙二柱真的才知道自已的发簪不见了?真要是那样,也许他真的和这件案子无关。 看着他的表演,我不动生色。对业余者而言,孙二柱的表现可以称为出色,但在我这样真正的专业眼中,其动作太过造作,其表情太过夸张,其言语太过太过直接,总之一个字――‘假’! 再怎么翻也没用,就算把箱子拆了也一样,凤头翡翠发簪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孙二柱目光呆滞,颓然瘫坐地上,好象三魂七魄都已离他而去。 “发簪呢?”明知故问,我淡然问道。 “......,没了,没了,我明明就放在暗格里,怎么就不见了呢?!”孙二柱喃喃道。没有凤头翡翠发簪,空口白牙,他说什么也没用,这嫌疑,铁定是洗不脱了。 “别急,你最后一次看到发簪是什么时候的事?”人家演戏演得认真,太早戳破就太煞风景了,我就当他说得是真的,看他还能撑到什么程度。 “就是来雾灵山路上的时候,当时江先生您也在场呀,那之后,这个暗格就再没打开过。”孙二柱答道。 呵呵,有趣,这个孙二柱脑子不笨,居然想到了这一招,猪八戒倒打一耙,这一招既解释了凤头发簪不见的原因,还暗中影射李茹男冤枉诬告。 “什么?你什么意思?”李茹男怎么会听不明白话中的含意,顿时心中大怒,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手指孙二柱怒声斥道。 陈万仁也是脸色一寒――李茹男是自已的侄子带来的客人,人家是北平大户人家的nv儿,穿的戴的,无一不是精品上品,随便拿出一件饰物,少说也值几十上百块大洋,人家会贪你个xiǎo货郎的三流货色?“孙二柱,你给我老实点!再敢信口雌黄,诬告好人,我陈某人绝不轻饶!”他厉声喝道。 孙福堂面无表情,冷眼旁观,他当然不相信以李茹男的身份、气质会去做偷人首饰的事情,不过见到这个张扬的nv人被人冤枉,心中却是暗自发笑。 “我又没说谎,事实就是这样啊!”孙二柱叫着委屈,话已出口,他就只能硬挺。(..tw好看的小说)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孙二柱这一招固然是困兽犹斗,死中求生,但不能破解,案子也就没办法审下去。 “呵,孙二柱,你觉得这样说有用吗?你应该记得,当时车上除了你和李xiǎo姐外,还有我以及赶车的张老汉,我可以证明,看完以后,李xiǎo姐把发簪还给了你,你亲手把发簪放回暗格并关好。当然,你也可以说我和李xiǎo姐是一伙的,说话自然向着她,但张老汉我们非亲非故,总不会偏坦李xiǎo姐吧?只要把他找来一问,事情也就明白了。不过那样一来,你可就多了一条诬告之罪,你真的希望那样吗?”我微笑问道。 孙二柱眼珠luàn转,显见内心正在进行激烈斗争,他也知道自已的这番托辞人家不会相信,他只想争取点儿时间,好让自已想出对策。 “呵呵,想用缓兵计,给自已多争取点儿时间吗?不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你应该明白,无论做什么事,有一得必有一失,有好处,就肯定要付出代价。你应该不知道这位李xiǎo姐是谁吧?呵呵,我可以告诉你,她的父亲过生日时,上mén送礼贺寿的客人超过三百以上,其中包括北平市市长,市警察局局长,税务总长,全市各行业行会会长,此外还有各帮各派的mén主、帮主,当然,这么多人你没必要知道是谁,你只要明白,一旦nv儿被人诬告的消息传到李xiǎo姐父亲的耳中,你要面对的将会是什么。”我淡然说道。 啊!这位李xiǎo姐的背景竟然如此深厚?!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富豪人家的子nv,没想到不仅是钱,而且还有势,连北平市长,警察局长都要过府道贺,那可不是光有钱就管用的。 陈万仁和孙福堂看向李茹男的眼神都变了,特别是孙福堂,一个劲儿的后怕,早知道这个nv人惹不得,就不该没事挑事儿。 孙二柱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万也想不到,这位来自北平的xiǎo姐是这样的背景,想想,连陈万仁这样一个偏远地区xiǎo县退休县长的权势都如此庞大,那么连北平市市长都要巴结的人物的权势又会如何呢?这样的人要自已死,那岂不是比辗死只蚂蚁都容易呢? “呵呵,不要误会,我不是想用权势来压你,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李xiǎo姐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事实就是事实。问题是,你这样一来,势必要把张家一家牵连进来,因为发簪既然是在这两天丢失的,那么张家人窃取的嫌疑自然最大,为了查案,他们一家人势必要接受审讯查问,如果是他们偷的,自做自受,罪有应得,自然无话可说,可若他们没有做过,岂不是很冤枉?审问的情况你刚才也见识过了,你真的忍心让张家一家人无端受苦?孙二柱,看的出来,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如果张家人被屈打成招,冤枉入狱,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果孙二柱真的还是死咬不放,任由无辜的人吃苦受罪,我就真的不打算帮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孙二柱低下头去,他的良心在折磨着他――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他如果死咬东西丢了,那么张家一家人肯定会被抓来问话,他们又没偷过自已的东西,肯定不会承认,那么自已刚才所受的酷刑必定会落在张家人身上,自已年轻力壮,尚且难以承受,张老汉上了年纪,就更不要说了,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已家辈子也不会安心。 “那支发簪是我的。” 孙二柱终于开口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一章 认罪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承认了?不错,这就是进步。(..tw好看的小说) 陈万仁,孙福堂,李茹男暗自松了一口气。 承认了发簪是他的,也就是说调查的大方向没错,接下来便是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事了。 “很好,实话实说,这才是明智的选择。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告诉大家,这支发簪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呢?”我轻轻拍了拍孙二柱的肩膀以示鼓励。 “因为......,因为,我就是杀人凶手!”孙二柱紧咬着嘴唇,这样的后果他早就想到,承认了发簪是自已的,就必然会面对这个问题,与其否认而被严刑审问,索性不如痛痛快快的全都认下来好了,至少可以免受皮rou之苦。 “你就是杀人凶手?......” 孙二柱如此爽快的认罪倒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以他刚才的表现,我原还以会再耍什么huā样呢。 “好,肯招供就好。”陈万仁笑道――他是陈家的家长,陈家出了人命案,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xiǎo丫环,但也终究是一个事儿,现在凶手认罪,对内,可以安抚家人,不再人人自危,胡luàn猜疑,对外,也算有个jiāo待,给胖丫家人一个说法。[..tw超多好看小说] “你真的是凶手?你为什么要杀害胖丫?”案子破得如此轻易,连李茹男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望着孙二柱那并不能称之为强壮的身体,还有被打得有些变形的脸,她甚至怀疑自已是不是听错了。 “我......,那天,我来到雾灵山庄,半夜失眠睡不着觉,就出来在村子里随便转转,想等转累了再回去睡觉。后来转着转着,就到了陈家后院院墙,那里长着一棵树,那棵树的树冠很大,其中一根树杈正好伸在墙头。鬼使神差,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突然冒出一股邪念,想翻进院去转转,万一运气好,能偷到什么价钱的东西,就有本钱在县城里租房开店做生意,再不用辛辛苦苦走乡串村的卖那些赚不了几个钱的便宜货了。 于是,我爬上那棵树,顺着树杈攀上墙头,翻进院内,院子里很黑,我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东一头西一头的luàn找。(..tw无弹窗广告)正找着,忽然发现前边有人走过来,我就赶紧躲起来,想等那个人过去后再接着碰运气,谁想没有藏好,被那个人发现,还叫了起来。她一叫,我慌了神,怕招来别人就麻烦了,情急之下,就把她的脖子扭断了,当时太过紧张,等人断气了,我才认出她是胖丫。 杀了人,我吓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摸过来的路上有一个院子的mén是开着的,里边有一间柴房,mén也没有锁,我就把胖丫的尸体搬到那里藏了起来,再然后顺着原路从后墙翻出院外。离开陈家后,我不敢再luàn转,直接回张家上chuáng睡觉,那时张家的人都还在熟睡中,一点也没有察觉。江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张家人和这件事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一家都是本份的老实人,您可千万不要冤枉他们!” 把案件的发生经过讲述一遍,孙二柱哀求道。 临时起意,入院行窃,事情败露,杀人灭口,整个过程清晰合理,符合大多数案件的特点。 “张家人的事,我们会去核实的,你可以放心,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们不会为难他们的。不过有一点我有些奇怪,你半夜失眠睡不着在村子里luàn逛,虽然少见,但也不是讲不通。可为什么你大半夜的闲逛,还把发簪带在身上?你不是一直把它放在货箱的暗格中仔细保存吗?”我问道。 “这......,”孙二柱一愣,是呀,发簪不是鞋子不是帽子,他也不是nv人,大半夜的在村子里随意闲逛,为什么要从货箱里拿出来带在身上,这之间并没有必然的逻辑。 “......,噢,这是我的习惯,您也知道,这支发簪对我有特别的意义,并不是要卖的货物,放在货箱里,只是为了保藏安全。于我而言,什么东西都可以丢,但这支发簪绝不能丢。而那个时候,我不可能背着个沉甸甸的货箱到处luàn转,所以,我就把发簪取出带在身上,随身保管。后来回到张家,发现发簪丢了,急得我差点儿没疯了。仔细一想,应该是丢在陈家了。想要去找,一是心虚不敢,二是陈家那么大,当时又是深更半夜,也不知丢在什么地方,想找也没办法找。”孙二柱答道。 这个回答虽然有点牵强,倒也勉强可以自圆其说。 我不置可否。 “哼,一派胡言!”陈万仁冷哼一声。 “......什么半夜睡不着四处luàn逛!黑灯下火,随便逛逛怎么那么巧就逛到我陈家的后院,又偏偏那么巧,又碰到一棵树枝探在院墙上的树?!一次叫巧合,两次还是巧合吗?你根本就是以货郎做伪装的惯盗,以做生意为由,走村串镇,到处踩点,一有机会,便入室行窃,盗取钱财。这一次是不xiǎo心被胖丫无意撞破,所以才狗急跳墙,杀人灭口,不然不知我陈家会遭到多大的损失。孙警长,这个人肯定是个惯窃,做过的肯定不只这一个案子,你一定要严查下去!” 到底是做过官的人,联想就是丰富,陈万仁义正辞严,虽然退隐多年,却还是官威森然。 “是,陈老先生您放心,职责所在,我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孙福堂认真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二章 疑点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二柱招了供,案件调查也就算告一段落,既然凶手有了下落,对上对下,对内对外都有了jiāo待,也就没有必要废寝忘食的敬业了,来日方长,再急也不急在这一两天。[..tw超多好看小说] 虽然有了口供,但一些细节和证供还需要核实确认,这些都需要时间,所以,审讯结束后,警方并没有马上带孙二柱返回县城,而是暂时在陈家住下,这里的闲房很多,不要说五六个人,就算再多个五六十也不成问题。至于孙二柱,陈家有专mén用来关人的房子,窗上安着铁条,mén上挂着铁锁,此外还有一个家丁在mén外看守,除非孙二柱象孙悟空那样会七十二变,化身为一只苍蝇,又或者如土行悄那样能钻地打dong,否则绝不可能逃出升天。 晚餐只是应酬了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会有心情大吃大喝,陈家的nv眷没有出面,陈万仁也只是出来应了个景,打个招呼后便托词离开,只有陈东华这个粗人没心没肺,依旧是大碗喝酒,大块吃rou,和孙福堂等一班警察称兄道弟,聊得不亦乐乎。 一班警察,而且还是xiǎo县城的警察,其素质文化能有多高,刚开始还有些分寸,三杯酒下肚,脑子一热,嘴上就没有把mén的了,一群粗人凑在一起能聊些什么?一是nv人二是耍钱,我倒不觉什么,李茹男就难以接受了。 道不同,不同为谋,和这些粗人没有共同语言,坐在旁边听着也是生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一走了之,她离开了,我也不可能继续呆在,跟着她也离开了饭厅。 李茹男似乎心事很重,路走得很慢,低着头,随脚踢着路边的xiǎo石子――真的有些心疼,十几块银洋一双的鞋这么毁,败家啊! “怎么?不开心吗?”紧赶两步追上李茹男,我关心的问道――不只为了了解她的心情,同时也是为了挽救那双价格不菲的鞋子。 没有说话,李茹男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开心?案子破了,不是应该高兴的吗?”我奇怪问道。 李茹男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凶手落网,死者冤伸,我应该感到放松才对,但不知怎么回事儿,我心里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怪怪的,可让我说,我又说不上来。” nv人的直觉啊! 如果她的头脑也象她的直觉那么敏锐,跟她呆在一起还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你是不是在同情孙二柱?”我问道。 “同情?......有点吧。不过......胖丫只是个十三岁的xiǎonv孩儿,他竟然也下的去手,这么残忍的行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原谅。”迟疑片刻,李茹男决然答道,她虽然同情心泛滥,但终究还是有底线的。 “即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烦心的?罪人伏法,开心虽不至于,至少用不着难过吧?”我笑笑问道。 叹了口气,李茹男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好,“看孙二柱的面相,多老实的一个人呀,居然是一个惯盗,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同样一个人,人前人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呢?” 这是不是在影射我?孙二柱这样的人都能让她发出这样的感慨,如果知道了我的真面目,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呵,你大可不必这样悲观。你不是常说,nv人的第一感通常都是正确的。或许,这一次你的直感也没有错。”我笑道。一边认为自已的判断是正确的,一边又怀疑自已判断的基础是错误的,nv人是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思维方式,无端给自已制造感伤的理由?‘侬今葬huā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如果现在天还没有全黑,光线还比较够用,我真怀疑是不是林妹妹附上了她的身。 李茹男眼神突然一亮,转头望向我,旋即又迅速暗了下去,“算了,知道你是在哄我开心。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 主动道谢?......自认识她以来,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看来,她的心情真的是很低落。 “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在哄你开心吗?”迈前一步,我站在她的对面,非常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刚刚还象是在开玩笑,突然变得这么认真,李茹男被吓了一跳,不解地抬头望着我,眼睛眨也不眨,里边写满了疑huo。 伸出双手按在李茹男的双肩,相比于语言,这种直接的肢体动作更容易传递一个人的信心。 “孙二柱的确招认是他杀害了胖丫,但他说的就是事实吗?”我问道,表情严肃,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呃......”李茹男一时不能理解我话中的含义,怔怔的望着我,等着我接下来的解释。 “以现有的证据,我不能肯定孙二柱是否杀害胖丫的真凶,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讲的并不全是实话。” “那支凤头发簪对他非常重要,所以他才会特意锁在货箱的暗格在xiǎo心保管。半夜失眠外出散步是一时兴起,为什么特意把发簪取出带在身上?常理而言,深更半夜,发簪放在货箱里要比带在身上安全的多,除非他信不过张家一家人,怕他们会趁自已不再,偷拿自已的东西。但若真是这样,他又为什么非到村子里散步?你我虽没去过张家,但这儿是农村,家家户户都有院落,想必张家也是如此,散心的话,只在院子里转转、坐坐不行吗?孙二柱是走村串镇的xiǎo货郎,借宿农家的经历肯定不少,以他的精细,既然信不过张家人,又怎么可能丢下货物不管?再说,农村不比城市,后半夜熄灯后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谁会闲得没事luàn转?至于说他是惯盗,那就更是个笑话,有哪个贼会在作案的时候特意带上自已最重要的东西?此外,若真是惯盗,开mén撬锁,攀高爬低的工具就一定有准备,但他身上没有,货箱里也没有,那些是盗贼吃饭的家伙,他不可能随便luàn放的。还有,杀人大案,做了这样的案子,他为什么不马上离开?就算怕走得太急会被人怀疑,第一天不走,第二天还不走吗?怀疑说到底也只是怀疑,他并不知道你我是私家侦探,也不可能事先估计到咱们会chā手调查,就算警方找到了那支发簪,也无法肯定和他有关,只要他离开了,这很可能就会成为一桩无头公案,最终不了了之。” “所以,无论是半夜进入陈家的借口,还是案发后的反应,孙二柱的口供都有很多疑点,难以自圆其说。”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三章 无中生有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一叶遮目,不见泰山,太过执着于某个方面,就很容易被自已脑中已形成的观点所左右,而看不到那些显而易见的不同。(..tw无弹窗广告) 起先,李茹男因自已发现关键性的证物而欣喜若狂,再其后,因孙二柱的huā言狡辩而气恼,再其后,又为案情落实,证明孙二柱真是没有人性的残忍杀人犯而感伤,自始至终,都在带着强烈的个人情感面对这个案件,对有些情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并不奇怪,不过这并不表示她的脑筋不够用,当案件调查告一段落,当神经放松下来的时候,她也开始在反思。 “......你说的是很有道理,可刚才审问孙二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讲出来,把他的谎话揭穿呢?”李茹男对我的疑问表示赞同,不过这又引出了她另一个疑问。 引火上身?我在做的是不是就是这种事儿?难道告诉她,从始至终,我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面对这个案子吗?实话实说,那不等于告诉她我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吗?无数事实证明,和nv人说实话,没有什么比那更愚蠢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呵,当时揭穿他有用吗?你也看到了,我揭穿他否认发簪是他的谎言,他就马上把矛头指向你,企图魂淆视听,反咬一口,当我指出,只要找到张老汉对质,马上真相就会大白时,他又大包大揽,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已身上,由此可见,他肯定是在想保护着什么,在他看来,他要保护的东西比他本人更重要。所在,他宁肯自已把杀人的罪名揽过来,也不愿意这件案子继续深查下去。在这种情况下,我即使戳穿他的谎话又能怎样?还不是bi着他再编另外一个谎话来骗人?――一个人,连死都可以坦然接受,试问还有什么可以bi他说出实话呢?” 我反问道。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样的道理孙二柱不会不懂,更何况死的还是陈家的丫环,一旦案件做实,孙二柱肯定有死无生,明知是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把事情揽在自已身上,除了说明已存必死之心外还会有别的解释吗? “嗯,倒也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不是凶手的?”仔细想了想,李茹男接受了我的解释。 “要我说实话吗?”我笑笑问道。 “当然,不然问你干嘛!”白了我一眼,李茹男哼道。 “呵,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孙二柱会是真凶。”我笑道。 “什么?”李茹男惊讶叫道――要说审问过程中发现疑点而判断孙二柱不是凶手很正常,但怎么会一开始就没怀疑呢?现场遗留的发簪连孙二柱自已也都承认是他的了,这样的证物难道还不够被列入嫌疑之列? “孙二柱虽然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但明显没有练过武术,他很xiǎo的时候就被送到兴隆县学做生意,靠的主要是脑子,很少体力劳动,所以他的皮肤比大多数当地人都白皙,骨架虽有,肌rou却不是很结实,特别是那双手,手指细长,手掌很薄,是非常典型不事体力劳动人的手,以这样的手而能做出扭断活人颈骨这样的事,除非他是修练内家武功的高手――显然,他没有那样的条件。所以,一开始我就不认为胖丫是他杀的。等把他的货箱拿来后,我就更加肯定这个盘断了。”我答道。 “更加肯定?你是说,你在他的货箱里发现了什么证据?......不对呀,他翻货箱的时候我也一直盯着看,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货物还有个人用品,没有奇怪的东西呀?”李茹男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同样的东西,为什么她就看不出问题。 “呵,你说的对,货箱里没有特别的东西,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排除孙二柱是杀人凶手,至少是直接杀人凶手的嫌疑。”我微笑答道――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有的时候,没有比有更重要。 李茹男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解地眨动着,‘货箱里到底少些什么呢?如果是作案的工具,对方先前已经说过,没必要现在再强调,可指的不是工具,又会是什么?‘,她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还记得在柴房勘查胖丫尸体的时候,在胖丫的指甲缝隙中发现了一些布料的纤维,你判断,那是一种被称为‘张李恨’的上等绸布的纤维,是胖丫临死前拼命反抗,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我对绸布之类的东西没有研究,以前也没见过‘张李恨’是什么样子,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张李恨’是一种非常高档的绸布,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我们和孙二柱是坐一辆马车到的雾灵山庄,他随身的行李,只有那个货箱,他把所有的货物和个人换洗的衣物都装在货箱里,换言之,先不管他有没有钱买‘张李恨’那种布料做成的衣服,就算有,又或者不是衣服,只是一块用来méng头遮脸的手帕,那么不在身上就应该在货箱里――胖丫指缝中的布丝只是短短一截,布料上留下的痕迹不会很明显,除非刻意去找,否则他很难发现,而且就算发现了,他也不能肯定那个破损是被胖丫所抓。‘张李恨’如此高级的布料,不管做成的是什么,以他xiǎo货郎精打细算的勤俭作风,是不可能仅仅因为xiǎoxiǎo的一点缺损就把东西丢掉。但他把货箱翻了个底朝天,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有哪一块用布做成的东西有象你所形容‘张李恨’的模样,对不对?”我向李茹男微笑问道。 “‘张李恨’......,对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哼,明明是我的发现,却被你用上了,可恶,你太可恶了!”一语点醒梦中人,李茹男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到自已的发现自已没有用上,却别人抢了先机,她心中又是开心又是气恼,心情复杂难以表述,挥起粉拳打向我的肩膀,也不知是在发泄怨气还是在为自已邀功。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四章 碰运气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挨几拳问题不大,重要的是,李茹男低落的心情得到了有效释放,看到她的脸上重又现出以往常见的那种自信表现,我也觉得轻松了许多。.tw[棉花糖小说网] “......嗯,不过,如果孙二柱不是真凶,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案情细节?象柴房里藏尸,象后院用来翻墙的大树,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莫非他是那天晚上咱们发现的那个夜行人?......”,对案情有了新的认识,李茹男的思路展开,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突然一个念头从脑中跳出,话刚出口一半,便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已的嘴,紧张地向周围张望,怕,直到确定没人偷听,这才稍稍放心。 孙二柱如果真是那晚我们发现的夜行人,也就是说陈府有nv眷与他私通,在警方没到以前,胖丫死在柴房的事已经传得尽人皆知,陈万仁虽下了禁口令,不许陈家上下的人对外提及,可要是孙二柱和陈家某个人关系非同一般,这道禁令也就失去了作用,孙二柱完全可能从那个人的口中得知胖丫的死状和被发现的经过,同样,这也可以解释他怎么会知道潜入陈家大院的方法和线路,还有为什么宁愿自已担下凶人杀手的罪名,也不叫冤喊枉,为自已辩解的问题――他是担心继续调查下去,自已和那个陈家nv人的奸情被查出,自已能不能洗脱杀人罪名还是未知之数,亲密爱人的青白已先被玷污。陈家是有头有脸的大mén大户,陈万仁更是当过官的的地方绅士,他肯定不能允许自已家中出现这样的丑闻,天晓得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只是对付自已,那是罪有应得,没什么好抱怨的,但如果自已的情人因此受到责罚,甚至依族例被浸猪笼,自已岂不是万死也不能赎其罪?陷于情感中的男nv智商等于零,在他们的眼中,对方的幸福往往比自已的生命更加重要。这样的做法对还是不对?千人千面,没有人知道正确的答案会是什么,大概正因为如此,所以古人才会有‘恨人间,情为何物’的无尽感慨吧。 “知道不能luàn说还说出来。幸好这儿只有我,要是传到陈家人耳里,看有没有人跟你拼命!”我故做严肃的教训着李茹男。[..tw超多好看小说] 吐吐舌头,李茹男顽皮的做了个鬼脸,漂亮的nv人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做错了事,耍赖也好,装可爱也好,别人很难狠得下心去追究(当然,这一招也只有漂亮的nv人使出有效,换成东施那般的极品,只怕没事反会而生出事来)。 “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幸好我只是你的搭档,不是你是家人,不然的话,早晚会被你给气死。我现在有些佩服你爸爸了,难为他养了你这么多年,心宽体胖,总是乐呵呵的。”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嘻嘻,那当然,有我这么聪明伶俐,漂亮可爱的nv儿,他想不开心也难呀。”是不是玩笑李茹男根本不在乎,她只当是实话在听。 随走随聊,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我们住的xiǎo院外,院里,陈东兴和孙逸仁正在下象棋,这两位公子哥,知道陈家出了人命案后恨不得马上离开雾灵山庄,不想把晦气染招惹上身,若不是警方办案,要求没有结果之前任何人不许离开,且李茹男热心参与案件调查不肯离开的话,说不定早就告辞回北平了,所以,别人忙着查案时,他们俩却留在xiǎo院中吃喝玩乐。逍遥自在。 “看着就头疼。”李茹男xiǎo声嘀咕着,她知道,自已只要进了xiǎo院,这两个人肯定会放下棋跑来献殷勤,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自己一mén心思都在想着怎么查案,哪儿有功夫理这两个闲人。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们俩对你一片痴心,多多少少,你也该给他们一点儿希望。”我笑道。 “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翻脸?!”李茹男的脸瞬时阴了下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不能玩笑的部分,她也不例外,她绝不会拿自已的感情开玩笑。 “呵呵,别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被那两人个人纠缠,回去以后马上休息,九点钟换好颜色暗些的衣服,今晚上咱们有事要做。”我连忙解释道。 李茹男一愣,转而兴奋起来,“什么事?”,她知道。我叫她晚上出来,肯定是和胖丫的案子有关。 “碰运气。”我笑笑答道。 “碰运气?”李茹男疑huo的重复道――莫非象大前天那样,我是想抓那个夜行人?没道理呀。如果那晚的夜行人是孙二柱,那么孙二柱此时已被陈家关了起来,chā翅难飞;如果那晚的夜行人不是孙二柱,陈家出了人命案,连县里的警察都来了的这件事,整个雾灵山庄除了吃奶的孩子,没有人不知道,那个夜行人难道疯了,非在风头最紧的时候夜探陈家?当然,这种事也不能说绝对不会发生,但把希望寄托于这种事情上,运气恐怕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了。以她对我的了解,她绝不相信我是喜欢靠运气做事的人。 “对,碰运气。”我点了点头。我不是神仙,而且我现在是解谜者而不是布局者,有些事,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没有绝对的把握,不推到运气头上还能推到哪里? 李茹男眼珠转了转,显然,碰运气的说法她并不相信。 “呵,别想太多。我现在不告诉你理由,是怕你休息不好,影响到晚上的行动。记住,好好休息,虽然是在碰运气,不过中标的概率,至少在七成以上。”拍拍她的肩膀,我微笑着说道,随后转身,迈步走进院内。 是怕我休息不好?...... 一种暖意从李茹男的心底涌起。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守株待兔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一个nv人如果真的想拒绝他人的纠缠有的是办法,具体怎么做的我虽然不知道,不过晚上九点,我依约来到李茹男所住的房间,轻轻在mén上敲了两下以后,她便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tw好看的小说) 青布ku褂,软底便靴,长发盘起,并用一块青布包好,腰间系一条暗红色腰带,上边chā着一柄一尺二寸长的防身短剑。 只不过是出来玩个四五天,居然还带着这种夜行人的装备,怪不得光行李就装满了两个大号皮箱——至于这么夸张吗?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没有那样的本领放在一边,但在行头上,绝不能含糊。有钱人呀,这个,还真没法比。 “xiǎo姐,真的不用我跟着吗?”后边,春梅xiǎo声问道。看表情,她是真的很想一起夜探陈家,不用问,李茹男肯定把碰运气的事告诉了春梅,看来,我没把真正的理由告诉她是正确的,nv人,真不是适合保守秘密的对象。.tw[棉花糖小说网] “不是说好了不用吗?好啦,别啰嗦了,万一把那两个家伙惊动了又是麻烦事儿!”李茹男把春梅推了回去——查案不是打狼,人越多越好,春梅不懂武功,秘密行动,多她跟在旁边反而会成为累赘。 “嗯,好吧。xiǎo姐,你可一定要xiǎo心啊!”扭不过李茹男,春梅也只好作罢,乖乖的呆在屋里看家。 陈东兴和宋逸仁并没有觉察到我们的行动,这两个人,吃的饱,睡的着,倒是天生的好命。 晚上九点时分,天已经很黑了,灰méngméng的云层将月光遮住,只在缝隙间露出几颗无足轻重的xiǎo星星,初秋季节,晚上的风比白天更显强劲,吹得砂尘飞扬,枝叶luàn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样的日子,还真是夜行人最喜欢的那种。 乡下农村,入夜以后就很少有人喜欢出来,特别在发生命案以后,陈家的人更是人人xiǎo心,除了守夜的护院家丁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为防范类似的情况发生,陈家加强了夜间巡逻,不仅把巡逻时间缩短到每半个xiǎo时一次,而且当班家人也不许象以前那样懒散,休息的时候不允许喝酒。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程度的安保体系也就是吓唬吓唬那些不入流的xiǎo偷xiǎo摸还行,碰上真正的高手,便纯属聋子的耳朵——配当了。 施展夜行人的功夫,蹑足潜行,我和李茹男避过家丁的巡逻,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一个xiǎo院的墙外——经过下午的调查,我对陈家大院的格局可谓了如指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早就有了全盘计划。 “这是哪里?”见我停下,李茹男知道是目的地到了,我曾经说过,会告诉她今晚行动的目的,现在周围无人,正是提问的时候。 “这儿是陈家关人的地方。孙二柱就关在这个院子里。”我压低声音xiǎo声答道。 “关孙二柱的地方?今晚咱们就是要盯着他?”李茹男不解问道——为防杀人凶手逃脱,陈家特别安排了精兵强将看守牢房,守在mén外的两个人中有一位是陈家的教头,专mén负责训练家丁,一身功夫虽谈不上多了不起,不过寻常三五个人近不了身,另外,牢房所在的院子就是陈府家丁住宿的地方,十多位家丁就在离牢房十几步远的另一个房间睡觉,牢房出了事,最多用不了半分钟,大批人马便会赶到,这样的严密守卫,用得着自已来当义务的保镖吗? “盯的是他,但等的却是来救他的人。”我答道。 “救他的人?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救他?”李茹男不解问道。 “他对那支发簪那么在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要送给情人的礼物。他能把潜入陈家的线路说得那么清楚,说明他曾经按这条线路走过,他是xiǎo货郎,除非有陈家人带着,否则连mén也不会让进,而陈家人绝不可能带着他走那条线路的,换言之,他是偷偷潜入陈家的。那么,是什么使他冒这种风险进入陈家呢?原因无非两种,要么为财,要么为情,总之,不会是半夜睡不着觉而撒癔症。 为财的可能性不大,理由先前已经说过,排除掉这种可能,答案也就很明显了。 为了情,孙二柱宁愿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也不肯供出那个人,由此可见,这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同时也说明,那位情人身份特殊,出于某种原因,两个人的私情不能见光,他的情人不能站出来替他作证辩解。明天,警方完成相应的手续后就会把他押往兴隆县看押,这也就是说,想要救孙二柱,却又不能通过光明正大的方法,那么能做的就只有半夜劫牢,放孙二柱逃生了。 当然,或许两个人的感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深,或许只是孙二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又或者那个人有心无力,没有相应的能力,只能听天由命,听任事情的发展而无能为力,所以,我不能肯定今晚会不会出事,这也就是我跟你说要碰运气的原因。总之,今晚赌的就是两个人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果那个人没有出现,就只能怨孙二柱的命不好,看错了人,用错了情。” 情之为物,唯恍唯惚,我虽然不相信什么海枯石烂,为君生,为伊死之类的所谓爱情,以为那只是男nv头脑发昏时的自我麻烦,但我知道有人信。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六章 等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既然是监视而不是看守,距离就很有讲究,太近的话,观察范围有限,容易出现死角,距离过远,观察范围广了,反应上就会慢了半拍。(..tw棉花糖小说网) 我选择的蹲守点是院外的一树大叶杨树的树上,这棵树的树龄少说在三十年以上,树高几丈,对搂粗细,树冠茂盛,伸展开来,方圆三四丈内都在其荫蔽之下,初秋不久,树上的枝叶还很多,不要说夜晚,就算视线最好的白天,上面藏几个人也很难被发现。这棵树所在的位置位于牢房侧面,和牢房直线相距约有五六丈,基本可以同时看到牢房mén口和后窗的情况, 牢房的后边是一条过道,此时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动静,牢房的mén口则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把茶壶,两个茶碗,还有两个竹编的笸箩,里边装着huā生,瓜子,红枣,苹果之类干鲜果品,两个比一般人高一头粗一圈的壮汉在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借着chā在mén梁上两个灯笼的光亮一边聊天儿,一边嗑着瓜子huā生磨牙,距离较远,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又不是很大,高一声低一声,听得也不是太真切,大体而言,就是抱怨那个不知死活的xiǎo货郎自已找死也就罢了,非要跑到陈家闹事,害得自已两个大晚上的也不能好好睡觉,不得不守在这里熬鹰,冲这个,这个xiǎo货郎就应该碎尸万段,虽百死也难赎其罪。 几十年的大树,树上的枝杈很多,但方位适合且坐着舒服的位置并不太多,选好地方坐下,我和李茹男这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尺,中间只隔着一根粗壮的树杈,风吹而动,把阵阵幽香送来,条件反射,不由自主,我的鼻孔chou动两下。 “怎么了?”这样微细的动作也被李茹男发现了,有的时候,nv人的直觉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你擦香水了?”我问道。 “是呀。法国产的玫瑰香水,是我在巴黎旅游的朋友特意带给我的,怎么样,还好吧?这可是在国内huā钱也未必买得到的呢!”李茹男很开心,nv人大多喜欢那种被重视的感觉,能感觉到她身上气味的变化,至少说明我对她是很在意的。 “法国货?的确很好,不过夜间行动,这种香气很容易暴露自已的行踪,是夜行人的忌讳之一,以后可不要犯这样的错误。(..tw无弹窗广告)”我答道。 “呃......”,情绪本来很好,没想到会揍了这么一瓢冷水,李茹男的嘴马上撅了起来。 “怎么?生气了?不会吧?”树上光线再怎么暗,我也能感觉得到对方情绪的变化,现在正在进行秘密监视,这样的距离,xiǎo声说话虽不至于被院子里的两个人听到,但要是李茹男发起了脾气,那就不好讲了。 “没有,我怎么会生气,你说的是事实,是我经验太少,人太笨,做了错事,有什么理由生气。”李茹男哼道。 这种态度不是生气,那还有什么可以叫做生气?如果不是顾忌院子里的那两个人,她仅仅会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反应吗? 都说伴君如伴虎,nv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相同的是两者都是喜怒无常,他人几乎无法预测,不同的大概只是所造成的后果吧? “呵,别这样,这种香水香气淡雅,很合你的气质,只是不适合今晚的行动,如果换个场合,比如舞会,又或者游园,我会很喜欢的。” 长夜漫漫,今晚有没有事发生,又或者事情什么时候发生都不清楚,守着个闹别扭的nv人,实在是很不明智的事情。 “切,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假不假呀!”李茹男撇撇嘴。 “呵呵。”我笑笑,没有接碴,因为我知道,相比于我的回答,她更在意的是我的态度。 夜很静,天上的云层很厚,由于看不到月亮的位置,时间的观念也变得模糊起来,四周围,除了风吹树叶发出的声音,几乎再没有动静,院内,看守犯人的两个人除了其中一位因喝茶太多跑到墙角阴影处解决生理问题以外便再无其他动静,聊到后来无话可聊,一个把凳子靠在墙上抱着胳膊想心事,一个则无聊的拿破锣里的瓜子在桌子上摆图画,是牛是马看不清楚,当然,是猪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哎,咱们这样等得等到什么时候?”等待是一种很需要耐性的事情,特别是在不一定有结果的时候。最初的新鲜感很快便在漫长的等待中消磨怠尽,李茹男不时的在树上变换着坐姿,这说明,她已经有些着急了。 也难怪,树上再怎么舒服的位置也不可能好过专mén用来休息睡觉的chuáng铺,大晚上的不让她好好在屋里呆着,非把她抓来当夜猫子,我是不是有点太不懂惜香怜欲?不过深究起来,这似乎也不能怪在我的头上吧?要不是她非要一mén心思的想当福尔摩斯,要不是她那个**老大的老爸太过宠她,想尽办法也要满足她那近乎于儿戏的梦想,我又何至于如此急功近利,让她吃这种苦,受这种罪? 这么一想,倒也不觉得自已应该有负罪感了。 “呵,如果我估计的不错,应该不会太久了。”从口袋中取出怀表看了一下儿,我笑笑答道。 “喂,你到底知道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的笑容越自信,李茹男越觉得自已被méng在鼓里。 “呵,这一整天,你和我几乎都在一起,我知道的你也一样知道,不是吗?”我笑着反问道。 这话并没有错,除了和孙福堂一起审阿四,以及吃过晚饭回房休息到九点出发这段时间,我和李茹男一直相距不超过五步,理论上,我能看到的她都能看到,她能看到的我也都能看到,当然,至于从表象下还能看到多少东西,那就不好说了。 彷佛是为我的话做注解,黑暗中,一点亮光向这边走来――那是夜间行走用来照明的灯笼所发出的光亮。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七章 自信也需要理由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来的是一位年轻nv子,看年纪约在二十上下,距离稍远,灯光又不是很亮,面目看不大清楚,不过体态轻盈,身材苗条,想必长相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身上穿一件团huā短褂,下边是一条桔色长裙,左手提着一只白纸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一个‘陈’字,右手则提着一个三层食盒。 “这个nv人是谁,好象没见过呀?” 虽看不太清楚相貌,但李茹男可以肯定自已以前没有见过这个nv人,陈府这么多人,只住了不过两天,按理说有没见过的人倒也不奇怪,只是这个nv人穿着的是团huā短衫和长裙,这不是一般下人所会有的打扮,能这样穿着的人,在陈家一定有相当的地位,问题是,来到雾灵山庄的第一天,陈万仁设酒宴为我们接风洗尘,当时陈家的家眷我们都已经见过,那么,这个nv人会是谁? 李茹男扭头看着我,似乎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呵,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诸葛亮,天上事知道一半,地下事全都知晓。(..tw棉花糖小说网)”我笑笑说道。 “切,你还有不知道的事情?!”李茹男冷哼一声挖苦说道。 这个nv人,还真是记仇! “呵,知我者,茹男也。我虽然没见过这个nv人,不过猜猜倒也不是不行。这个nv人的穿着不象是下人,但洗尘宴上又没有出现,不是陈家的家人,那么很大的可能,她就是管家赵普的nv儿赵欲莲,赵普是陈万仁早年在兴隆县当县官时的幕僚,陈万仁退隐后主动跟随当了管家,所以其在陈家的地位不是普通的管家能比,他的nv儿有这样的待遇,也并不奇怪。”我笑笑说道。 赵管家的nv儿? 李茹男眼中一亮――能让孙二柱宁愿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也要保护的人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丫环下人,那些人和他偷情被发现后,了不起就是挨通打然后轰出陈家,虽然后果也很严重,但终不值得拿命去搏,但对象若是赵管家的nv儿那就不同了,所谓宰相mén前七品官,陈家在本地是名mén望族,赵普身为管家,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出了未出嫁的黄huā大闺nv跟人通奸偷情的事,那问题就可大可xiǎo了。 “哼,说不认识,还不是调查过人家,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神神秘秘,一点儿也不诚实。” 诚实的代价换回来的却是不诚实的评语,对这样的回应,我只能表示无奈。 “哎,你怎么猜到她会这个时间出现?”发完牢sāo,好奇心又让她马上凑过来提问,态度变化之快,用翻脸如翻书简直都不足以形容。 “你不是说我这个人不诚实吗?不诚实人说的话你也信?”我以不能理解的目光问道。 “诚不诚实是你的事,相不相信是我的事,怎么?不行吗?”李茹男以理所当然的表情毫不在意地答道。 唯nv子与xiǎo人难养也。 我现在是知道孔老夫子的智慧了,因为这两者之间的共性就是从来不去管什么逻辑,道理,在意的只是最终的结果和自已的个人感受,跟这样的人较真,有气的只会是自已。 “首先要说明的是,第一,我并没有对她进行过调查,第二,我也不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出现。我刚才所以说不会等太久,是基于常识的推断――看守孙二孙的两个人是陈家挑选出来的高手,其中一位还是拳术教头,功夫有多高不敢说,至少不会是普通武师正面jiāo锋三下两下就能解决的,加之牢房离家丁们的住处很快,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内马上解决,让他们出声示警,一旦陈府家丁赶来增援,那么,不要说救人,就连自已能不能顺利逃脱都是个问题。所以,除非是对自已的身手非常自信的江湖一流高手,是不会选择这种风险极大的方法,比如,象你老爸的那位得力助手――飞刀段举,让他来救人,八成就会这样,神挡杀神,佛挡弑佛。不过,有他那样身手,而且手够黑,心够狠的人终究不多,至少陈家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物。 不能力敌,便只能智取,而智取的方法,最容易想到也就是下yào了,只要想办法让看守牢房的两个人失去知觉,那还不是想怎么摆nong就怎么摆nong。 那么什么时候下yào呢?太早不行,孙二柱身受鞭伤,行动不便,太早行动,陈家的人还没有全都睡熟,容易被人发现;太晚也不行,凭白无故,大晚上的送来吃喝,很容易使看守的人产生怀疑,计划难以顺利实施。 所以,如果打算用下yào的方法救人,十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可能性最大,第一,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已进入梦乡,不容易被人发现,第二,离晚饭时间过去近四个xiǎo时,正常情况下,人的肚子多少总会有点饿,以送夜宵的借口在食物中下yào最不容易被引起怀疑。 不过,说到底,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事情是否如此,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设局计划,可以说是我的专长,随便动动脑筋,我就能想出不下十种救人的方案,我不知道孙二柱的那位情人是否具备同样的头脑,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论有多么巧妙的计划,除非有本事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晓的有牢房底下挖出一条暗道,就别想顺顺利利把人nong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八章 酒无好酒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咦?她后边好象还跟着一个人!”李茹男忽然xiǎo声叫道,伸手指向提灯nv子身后不远的地方,仔细一看,果然有一个人偷偷跟在后边,这个人全身黑衣,黑纱遮面,加之躲躲藏藏,猫着腰贴着墙根阴影之处移动,若非前边nv子所提灯笼发出的一点微光,几乎很难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是个nv人。而且是个有武功底子的nv人。”我xiǎo声说道。 黑色的面纱可以遮住一个人的面貌,但一个人的身形却不是一层薄薄的外衣所能办到,夜行人为求行动方便,衣着总是以贴身紧凑为主,从体型线条上,不难判断出此人的性别,至于武功底子,猫腰行走虽不算难度多大的动作,但象这个人那样灵活敏捷,毫无滞涩之感,没有练过功夫的人是很难做到的。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莫非这个黑衣人才是孙二柱的情人?”李茹男xiǎo声说道。 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注意眼前事情的动象――单独送夜宵人的出现又或者夜行人的出现都在意料之中,但两个人同时出现,就有些难解了。.tw[棉花糖小说网]先前判断,孙二柱要庇护的情人是陈家大院里的人,换言之,这个人对陈家大院环境的了解肯定要比我这个外来人更深,连我都知道牢房的所在处,那个人没理由要跟着送夜宵的人才能找到,此其一也;夜行潜踪而来,应该做的是破mén硬抢的打算,如果那样,其动手的时间应该是在后半夜,那时是守夜的人最疲倦,精神最容易懈怠,也是偷袭成功机会最大的时候,莫非这位夜行人真有段举那样的身手,有十足的把握在一瞬间解决两个家丁而不惊动他人?此其二也。 莫非这两个人是一伙的? 到了mén口,打着灯笼的年轻nv人并没有停下,直接迈步走进了院内,而她身后跟着的那位夜行人则转到一处墙垛下,三两下便爬了上去,利用墙砖的缝隙稳住身形,悄悄探出半个脑袋观察院子里的动静。 “哟,xiǎo莲姐,怎么是你呀?”听到院外传来的脚步声,两名看守牢房的家丁不约而同时抄起靠在桌脚的钢刀,待得人进了院子,认出是自已人,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放下钢刀,笑着和来人打招呼。 “是呀。张大哥,陈大哥,我爹说你们二位看守犯人辛苦了,叫我给你们送点夜宵慰劳慰劳。”年轻nv人笑着来到桌旁,随手把灯笼放在一边,然后把食盒打开。 “赵爷真是没的说了,这点xiǎo事都还惦记着我们,谢谢,谢谢。”瓜子huā生那类东西用来磨牙打发时间没问题,但肚子饿了,还是真正的饭菜才顶事儿,半夜十点多钟,晚饭吃的东西消化得七七八八,正是五脏庙快要闹事的时候,见到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个人被馋得口水直流,一个劲儿的道谢,连忙把桌子上的huā生壳,瓜子皮扫到地上,腾出地方摆放饭菜。 这顿夜宵还真丰盛,荤的有炖激,有烤鸭,素的有青菜豆腐,土豆尖椒,除此以外,还有一壶酒。酒壶不大,估计也就能装半斤白酒。 “晚上厨房不方便,能做的也就这些,两位大哥不要介意,我爹说,等明天把犯人安全送到县城,再给你俩单置一桌酒席。还有,怕喝多了误事,没敢给你们俩多带,就打了四两白酒,你们二位多担待,明天的酒席,你俩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管饱。”熟练的把饭菜杯盏在桌上摆好,年轻nv人一边和两个人说笑着。 “呵呵,明白明白,赵爷想的真周道,说实话,大晚上的守在院子,没点酒喝,真的很难熬呢!”一个看守笑道。 当家丁的多半是粗人,粗人少有不好酒的,这四两白酒对他们的酒量而言最多也就是漱口水,不过了胜于无,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xiǎo莲姐,不如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另一个家丁笑着邀请道。 “呵,不啦。nv孩子家家,晚上吃东西,很容易变胖的。二xiǎo姐身体不舒服,我还得到她那里坐坐呢。”年轻姑娘笑着婉言拒绝。 “是呀,那倒也是,二xiǎo姐对胖丫一向很好,胖丫突然就这么没了,她那么心软的人,一定会很难过吧。xiǎo莲姐,你要好好开导开导她,太难过了,会伤身体的。”一位家丁叹道。看来这位二xiǎo姐对陈家的下人很好,颇得下人们的好感。 “呵,这个不用我说知道。好啦,我走了,吃完了桌子不用管,明天早上我来收拾碗筷。”年轻nv人笑着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提着空了的食盒离开了这个xiǎo院,出mén以后,扭头向墙头黑衣人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然后加快脚步,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送夜宵的年轻nv人离开,墙上趴着的黑衣人却是一动不动,至于看守孙二柱的两名家丁则迫不及待地大吃起来,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rou,吃得好不痛快。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茹男有些纳闷儿。 如果说送夜宵的年轻nv人和跟在后边的黑衣人是一伙的,为什么她就这么真的离开,而不是守在院外,和同伙等酒菜里的miyàoyào性发作再一起进院救人?如果说这两个人不是一伙的,那出mén后望向墙头的那一眼又是什么意思?虽说现在深更半夜且又是个阴天,但mén口到黑衣人的距离最多不超过两丈,二十多年的年轻nv人,视力再差,也不至于完全看不见那么大一个活人吧? “呵呵,我知道了。”我笑笑说道。如果说之前还存在疑问,那么,送夜宵的nv人下意识的回头一撇已经让我对她们的整个救人计划了然于胸。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七十九章 配合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毫无疑问,这一先一后两个人是同一伙的,送夜宵的人在明,是做准备工作,为后边的黑衣人行动创造条件,后边跟着的黑衣人则是整个救人计划的具体执行者。[..tw超多好看小说]简而言之,前者负责把看守牢房的守卫用miyào晕倒,后边的黑衣人则负责闯入牢房把孙二柱救出。 用mi倒看守救人的方法好处在于风险xiǎo,容易控制,不易被人发现而失败,但其不利之处则是第二天一早发现人跑了以后,送夜宵饮食的人必定会受到怀疑,所以,采用这种方法救人者要么心够黑,手够狠,杀人灭口,救人的同时顺手把两个看守干掉,要么就是一走了之,直接和孙二柱远走高飞,离开陈家。但要是不能离开陈家,却又必须救出孙二柱呢?这种一明一暗的搭档配合就是两全齐美的方案了。 下yàomi倒看守的人在把夜宵放下后马上离开,然后找个借口和陈家某个人呆在一起,这样便有证人证明在犯人逃脱时自已并不在现场,嫌疑自然也就洗脱了,而黑衣人在看守的两名家丁晕倒以后把人救出,只要把桌上放了miyào的酒壶酒杯换成同样款式的替代品离开,没有被人下yào的证物,这两位家丁就真的百口莫辩,只能自认倒霉,怎么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睡得象只死猪的呢。(..tw棉花糖小说网) 我把我的分析说出,李茹男连连点头,的确,有人配合比自已一个人单枪匹马行动有着太多的好处了,只是...... “不对呀,就算把下yào的酒壶酒杯拿走了,但再好的miyào,人醒了以后还是会有头痛,恶心之类的反应,瞒不过内行人的眼睛,孙福堂那家伙人虽不怎么样,但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也办过不少案子,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只要找个大夫给两个人一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miyào这种东西我听人说过,中了miyào的人如果不被人用冷水泼醒,可以昏睡很长时间,yào性厉害的,两三天都有可能。当然,这两个人不会晕那么久,明天早晨便会被人发现救醒,但这样一来,前边下miyào的人嫌疑不是就洗脱不掉了吗?她总不可能一晚上都缠着一个人不睡觉,让那个人证明自已没有时间犯案救人吧?” 这个疑问不错,救人是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换言之,除非出现意外被人撞破,只有在明天早晨陈家人才会发现人跑了,至于具体在什么时间,除了计划救人的二位,没人能确定(我和李茹男在她们的计划之外,如果知道我们俩正在牢房的不远处守株待兔,她们就不会采用这样的方案了)。没人能确定,而下miyào的赵欲莲又不可能缠着一个人一夜不睡当自已的时间证人,完全摆脱嫌疑也就不可能了。 这个李茹男,还是很有些脑筋嘛。跟我在一起这些日子,思考问题比以前细腻严谨多了。 “呵,如果她要找的这位时间证人就是跟在她背后的这位黑衣人呢?”生姜还是老的辣,李茹男的头脑是比以前进步不xiǎo,但比起我来,还是差得很远呢。 “啊!你是说......,孙二柱要保护的人是陈东倩?......”李茹男惊讶叫道,要不是我及时制止,说不定就被正趴在墙头密切观察院里情况的黑衣人听到了。 “对,你想,就算有证人证明自已没有时间去救人,但送夜宵给看守的终究是赵欲莲,排除嫌疑只是因为缺少证据,在没抓到真正的劫牢者前,要说不会有人怀疑,那就是自欺其人了。换言之,在整个救人方案中,处在明处的这个人风险要比暗处的更大,常理而言,如果赵欲莲是主谋者,是最重要,最需要保护的人,那么就应该在暗中行动,而不是站出来把自已暴露在怀疑对象之中。由此可见,现在趴在墙头的这位黑衣人在陈家的地位应该比她更高,更不能被人发现和孙二柱有关。赵欲莲是管家的nv儿,陈家大院中,身份地位高过她的屈指可数,无非是陈万仁,长nv陈东莲,次nv陈东倩,陈东华和他的妻子陈唐氏这几个人,陈万仁,陈东华和陈唐氏这三个人自然可以排除,那么能让赵欲莲这么做的只剩下陈东莲和陈东倩两个。陈东莲二十八岁,孀居家中,陈东倩一十九岁,待字闺中,从几次见面的感觉中,陈东莲性情沉稳,也许是早年丧夫的原因,郁郁寡欢,不苟言笑,而陈东倩年少青春,活泼天真,很招人喜欢,这从陈家下人的闲话中也可以知道。赵欲莲今年二十二岁,从年纪上和陈东倩相仿,身份也是亦主亦仆,而且两个人都没有嫁,于情于理,这样两个人不成为要好朋友简直不可想象。刚才她说去二xiǎo姐那里时,两位家丁一点也不奇怪,还嘱咐她要好好开导二xiǎo姐,由些可见,她们俩的关系一定不是一般的好。孙二柱已被警方视作杀人真凶,救他逃生,那是要担很大的责任的,不是绝对信任的人,是不可能与之配合行事的。 另外还有一点,孙二柱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家世清白,为人老实本份,这样的年轻人,陈东莲那样有过婚姻不幸的寡fu应该很难看在眼里,相反,模样俊俏,能说会道,而且还有一付好嗓子的孙二柱在很少出mén,对姻缘抱着许多美丽幻想的xiǎo姑娘来说,应该有着非常致命的吸引力,少年少nv,排除身份家势上的巨大差距,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两个人成为一对一点儿也不奇怪。” 布局构思,需要的往往就是一条线路,在确认了这条线路后,相应的布置和设计才会产生,发现孙二柱的情人很可能就是陈家二xiǎo姐后,以前很多不能解释的问题转眼便已解开,就象以刀破竹,一通而百畅。 李茹男不再说话了,眼睛盯着此时正趴在墙头的黑夜人若有所思,她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nv人,对婚姻恋爱,也有着自已的幻想和期盼,触景生情,见到陈东倩为了自已的幸福而不惜以身犯险,身败名裂,是惋惜,是感叹,是赞赏,是痛恨,大概也只有她自已知道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章 保留变化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菜多酒少,对看守牢房的两位膀大腰圆的壮汉而言,这区区四两白酒也就是润润嗓子的程度,三口两口,桌上的饭菜没下去一半,酒壶里已是空空如野,点滴不剩。.tw[棉花糖小说网] “哎,今天这酒劲儿好象比平时的大呀,才两杯下肚,头就有点儿晕乎乎的?” yào性的发作需要时间,又过了三四分钟,坐在左手边的家丁有了反应,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伸手去捡,连着两下儿都没有抓住。 “呵,没出息,早就说你酒量不行你还不服,怎么样,二两酒就现了原形......”,右手坐着的家丁还在笑话自已的同伴,忽觉脑袋一沉,天旋地转,一阵晕眩袭来,说还没有说完,便趴在桌上晕晕睡去。 “哈,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如我呢!......”另一位家丁见状正要挖苦一番,没想也没好到哪里,同样坚持不住,歪倒在椅子上。 “嘿!真让你给méng对了!”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昏倒,要说没有古怪鬼也不会相信,意识到行动就要开始,李茹男压抑不住兴奋xiǎo声地叫道。 “喂,什么méng?你不就能对他人的智慧给予一点最起码的尊重吗?”完美的推理,正确的行动,居然被人用一个‘méng’字就给概括了,这真是事可忍,孰不可忍!我不满地质问道。 “嘻嘻,你自已还也是说今晚有没有事要碰运气,碰运气不就是méng吗?”黑暗中,李茹男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狡黠地笑道,一副‘我就是这样,有本事你吃了我’的耍赖模样。 唉,没辙呀。 我无奈摇头。 江湖上讲究的是‘耍奸耍诈不耍赖’,狠也好,毒也罢,只要这个人认赌服输,错了就能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已错了,那么这个人就总会有办法去对付,但对那些反复无常,惯于耍赖不认账的人,谁碰上了也没招。 看守牢房的两个人失去了意识,埋伏在墙头黑衣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双臂用力一撑,整个人便攀上了墙头,随后身形一飘跳进了院内,整个动作轻盈灵活,如同黑夜里的一只狸猫。 进入院内,黑衣人先是将身形隐在墙角阴影处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静了十几秒钟,确定没有人发现院里发生事情,这才移动脚步来到牢房mén口,试着轻轻推了推那两个人的肩膀,两个人晃了晃,还是保持方才的样子,睡得象死猪一般,看情况,就算此时撤掉椅子摔在地上也未必醒得过来。 一番翻找,黑衣人很快从左边家丁身上搜出牢房大mén的钥匙把mén锁打开,四下看了一眼,便钻进了牢房内。 “现在动手吗?”李茹男xiǎo声问道――人都进到牢房里边了,只要把mén口守住,扯着喊子大叫一声,正在巡夜和不远处房间休息的家丁们便会闻声而至,把牢房围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无论黑衣人还是孙二柱都将chā翅难飞,无路可逃。 “你真的很想抓住她吗?”转过头,我望着黑暗中的李茹男非常认真的问道。 “呃......,什么意思?”被我问的,李茹男有些迟疑。 “这儿是农村,陈万仁是非常要面子的老年人,一旦事情揭露,陈家二xiǎo姐和孙二柱的关系被大白于天下,你应该想象的到这两个人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吧?你真的希望他们俩个会被装在猪笼扔进河里吗?”我问道。 在做出一项决定之前,必须要全面考虑其所造成的后果,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不能光看到得到的好处,还要看到好处以外的问题,十全十美的决定是不存在的,一个人是xiǎo聪明还是大智慧,其分别就在于是否能够理智地对待眼前利益的youhuo而将眼光放得更远。 “这......”,李茹男陷入了矛盾,她很想把这件案子破解,从而证明自已的能力,但她并不想因为自已的好大喜功而使两个真心相爱的年轻男nv陷于困境,更有可能因此而命归黄泉,她是留过学的人,思想比大多数国人都要开放,所以她并不觉得一位大家闺秀和千金xiǎo姐和走村串镇的xiǎo货郎相恋有什么不对,内心深处,她甚至有点羡慕这位陈家二xiǎo姐能有这么爱惜自已,宁肯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也不肯伤害到心上人分毫的爱人,她甚至在想,自已要是有这么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哪怕是立刻死去也终生无憾。 “陈家二xiǎo姐和胖丫的关系非常不错,就算是她和孙二柱的事情被其撞破,也没必要采取杀人灭口那样极端的做法,所以,无论是孙二柱还是陈东倩,都不大可能是杀害胖丫的凶手。至少其他,那是陈家的家事,我们不应该过问。我们今晚要做的,就是问清那支发簪为什么会在胖丫遇袭被害的现场出现,而这些问题,真要把事情闹大,把两个人抓起来反倒更不容易得到答案。”看出李茹男的犹豫,我替她寻找出坐壁上观的理由。 箭只有搭在弦上时的威胁最大,一旦射出,威力也装随之消失。 不把这两个人的私情揭开,其道理也在于此,谜底揭开,人们所能做的便只有面对,所以,保住这个秘密也就是为自已留下另外一种变化。 如果李茹男知道我现在想的是这个,她会不会骂我太冷酷,太没有人情味儿?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官冕堂皇的道理真的就不是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一章 逃出陈家大院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黑衣人的动作很快,进入牢房没用超过半分钟便又从mén口探出头来,在她后边跟着的正是孙二柱――下午,孙二柱受刑虽重,不过那都是皮rou之伤,并未伤筋动骨,且鞭伤大部分都在后背,上过伤yào后疼还是很疼,但行走xiǎo跑却问题不大。 警惕地观察四周,此时已经接近半夜十点半,夜静更深,万籁俱静,除了秋虫的鸣叫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轻响,便再没有其他动静。 把牢房mén关上,把锁也重新挂上,黑衣人把牢房的钥匙又塞回晕到家丁的怀中,一切布置停当后,她摆头示意,与孙二柱二人一前一后,xiǎo心翼翼地离开院落,在黑暗的掩护下向东边潜去。 “咦?你不是说她会把桌上的酒杯和酒壶换走吗?”两个人在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都分毫不差地落在我们的视线中。 “呵,这又不是我在设局。”我摇头笑道。 如果是我主持布局,肯定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物证,而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陈东倩和赵欲莲两个人虽然聪明,懂得不能力敌便要智取的道理,可终究经验太少,对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考虑不足。 细节决定成败,这两个nv孩子如果闯荡江湖,做和我一样的营生,只怕不出半个月便会被人抓到吧? “你跟着,不要惊动他俩,我去处理一下,随后就会赶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既然要保住这两个nv人的救人行动,我也只有参与进去了。 “嗯,快点儿呀。”李茹男并不担心我追不上,xiǎo声叮嘱了一声,便手攀树干悄无声息地滑落地面,跟在那俩个人身后三四丈远处潜行而去。 李茹男去追人,我也没有闲着,一纵身,便跳上了院墙墙头,再一纵身,便如一片落叶轻飘飘落在院内,迅速抓起桌上的两个酒杯还有酒壶来到墙根――和农村大多数的院落一样,这个院子里也有用来防火救的大缸,里边盛满了水。 把酒杯和酒壶浸入水中涮了涮,取出来后,将里边多余的水甩了甩,再用手帕擦干,这才重又放回桌上,放回之前,还特意用这两个人的手在杯上,壶上按了几下,经过这样的处理,虽不如把东西换过那样万无一失,但以兴隆县警察的刑侦水平,想要查出miyào的残留痕迹近乎于天方夜谈。 收拾好残局,我离开xiǎo院向东边追去――陈家大院的整体布局就在我的脑子里,在黑衣人带着孙二柱向那个方向走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他们的逃跑线路。 事情果然和我料想中的一样,孙二柱不懂武功,而且背后有伤,行动本就不比平时方便,再加上心虚胆颤,生怕被别人发现,且还要躲避夜间巡逻查夜的家丁,所以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追过两个院子,我便追上了跟在他俩后边的李茹男。 跟着这两个人东拐西拐,黑衣人选择的是一条非常隐蔽的路线,这条路线莫说深更半夜,就是大白天也很少有人经过,也只有常年生活在这里的有心人,才会知道这样隐蔽的路线。 路线的尽头便是陈家大院的外围院墙,这道院墙远比内院的那些高得多,想要翻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伏在房旁视线死角,等一波巡夜家丁在视线中消失后,两个人快步来到墙边,黑衣人从腰后解下飞搭百炼锁向上一挥,(这是夜行人必备的工具,简单的说,就是一条用五金打造的锁链,长从两丈到四五丈不等,锁链外边包着一层经过特别处理非常耐磨的绒线,锁链的顶部系着一把四齿钢钩,钢钩外翻,形似船锚,表面上也包着皮革,只露出四个尖端,使用时把系着钢钩的那一端抛向目标,然后xiǎo心扯紧,让钢钩钩住目标即可,不用时盘成一团系在腰间,必要时还可以当做武器来用,实用的很。),用力拽了拽,钩得很稳,很结实,于是抓住锁链,脚蹬墙面,双手迅速jiāo替,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攀上了墙头。 在墙头上坐稳以后,黑衣人伏身趴在墙头静心观察,见巡夜的人走得已远,短时间不会再回到这里便向下打了个手势,孙二柱于是也抓住锁链向上攀爬,不过他的动作就比黑衣人笨拙的太多了,好在上边有人帮着使劲,费了五牛二虎之力,终于还是爬到了上面。 “真是笨死了!”孙二柱那里用力,这边李茹男也在心里着急,看着xiǎo货郎吃力的样子,她简直有冲过去从下边托一把的心情。 “呵,看人说话不腰疼,还是想想你待会儿怎么爬上去吧。”我笑道,陈东莲和孙二柱翻过墙后肯定不会把飞搭百炼锁留下来,李茹男身上并没有带这种专mén用来攀爬的工具,这里周边又没有可供攀爬的附助物品,我不知道李茹男有什么高招(出了胖丫这件事,陈家对安全的要求更高,把外墙内外,所有可能被人利用攀爬翻墙的树木,建筑能砍的砍,能拆的拆,实在不能动的,也在上边布置了铁钉倒刺之类的东西,并被列为重点巡逻对象,否则的话,陈东倩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逃生了。 “呃......,那你能不能过去?”李茹男一愣,确实,刚才光顾着替孙二柱使劲了,却忘了没有工具,这堵高墙对自已而言也几乎是天堑的所在。 “呵,那还用说,这种墙防的是普通的xiǎo偷xiǎo摸,对我这样的高手,那只是一个摆设。”我笑笑答道,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切,吹牛,厚脸皮,有你这样自已吹嘘自己高手的吗?”李茹男不服气地xiǎo声斥道。 “呵,我的脸皮再厚,也厚不过明明只是个侦探xiǎo说爱好者,却bi着别人必须叫她大侦探的某个人吧?”我趴在她的耳边笑着xiǎo声说道。 “你!讨厌,可恶!”李茹男气得牙根痒痒,可我说的又是事实,想要反驳却是无话可说,气恼之下,右手二指成钳型伸向我的腰间,想用nv人最惯用的手段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一招动作极快,好在我在说出那句话时便已有了准备,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嘘,他们下去了,该咱们了。” 墙头,陈东倩和孙二柱的身影都已不见。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二章 怨离别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来到墙边,李茹男有点傻眼,做为整个安全保护体系的第一道防线,陈家在建起这道院墙时可是没少下本钱,磨砖对缝,整个墙面平整得象是镜子,虽时日久远,有些地方砖缝的灰泥松动脱落,但不借助工具攀爬上去,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tw棉花糖小说网) “怎么办呀?”李茹男懊恼地xiǎo声嘀咕道,她很后悔,飞搭百炼锁她不是没有,只不过这次到雾灵山庄是来秋游散心的,根本就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情况,所以并没有带在身边,面对这么一堵一丈两三尺的高墙,急切之间她是一点招都没有,夜色漆黑,星光惨淡,一旦陈东倩和孙二柱两人离远,就算自已搬来梯子翻过去墙,怕也早就逃之夭夭,无迹可寻了。 呵,不是你笑话孙二柱的时候了?――我心中暗笑。 “把你的腰带解下来。”我说道。 “什么?”李茹男一愣,叫一个年姑娘把腰带解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呵,你不想追他们俩个了吗?”我微微一笑――这种时候不摆你一道还等什么时候? “呃......,哼,要是追不上,看我饶的了你!”虽不知我要她的腰带是做什么用,但她知道,在这种时候我是不会耍她玩的,两相权衡,李茹男终于做出决定,恨恨地哼了一声,三下两下把系在腰带解开递到我的手中,同时嘴里还不忘威胁两句。(..tw无弹窗广告) 接过腰带,我两头拉开试了试力道,李茹男这条腰带长有五尺,是用上等布料所制成,握在手中虽很柔软,实则却是非常结实,估计吊个一百五六十斤的重物也不会断裂。 退后几步,把腰带暂时缠在左臂上,目测好自已和高墙之间的距离,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向前冲去,及至墙根也不减速,左脚在墙面上用力一踏,转前冲之势改为向上,两脚jiāo替,在上冲之势接近尾声之时,双臂探出,刚好扣住墙头,收腹抬腿,前后不到两秒,我已稳稳地坐在墙头。 墙下,李茹男惊讶地半张着嘴巴,半天也合不起来――她知道我的身手不错,却没想到会高到这种程度,这样的一身功夫要是去做飞贼,还有人能抓得到吗?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上来!”我把腰带顺着墙头放下,同时xiǎo声催促着李茹男,能训这个nv人‘傻’‘愣’的机会不多,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你!......,哼,以后再跟你算账!”李茹男脸一寒,随后意识到现在不是闹脾气使xiǎo性的时候,抓住垂下的腰带爬上了墙头。.tw[棉花糖小说网] 外院院墙是一道坎儿,过了这一关,前面就再无阻碍,陈欲倩和孙二柱逃跑速度明显加快,两个人一路不停,直到离开雾灵山庄两里多地,这才一屁股坐在路旁山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足足两三分钟之后才缓过劲儿来。 把méng在头上的黑巾扯掉,下面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孔,两眼大大,鼻梁xiǎo巧――不是陈东倩还会是谁? 在离两个人十来步远的地方,我和李茹男隐身在一丛蒿草背后观看着这一对苦命鸳鸯。 “二xiǎo姐,谢谢你,谢谢你冒这么大的险救我。”拉住陈东倩的手,孙二柱感激地说道。 “不要这么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呢。”陈东倩温顺地把头靠在孙二柱的肩上柔声说道。 “二xiǎo姐,你......你对我可真好。”一股温意从心头升起,孙二柱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把身边娇xiǎo柔弱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里,而陈东倩也乖巧地倚在情郎的怀中,任由对方的爱怜抚慰。 此时无声胜有声,此情此景,是何等温馨làng漫的画面,我想,每一个年轻nv子的心中,都曾经有过这样的梦想存在吧?至少,我能感到身边李茹男的呼吸正在变得急促,眼中隐隐有莹光闪动。 “对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胖丫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làng漫的气氛维持了四五分钟,陈东倩猛地惊醒过来,从孙二柱怀中挣脱而出,非常严肃地向对方问道。 严刑拷打也无法得到的口供,在有些人那里却是轻而易举,对于心爱之人的疑问,孙二柱根本就没想过隐瞒。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那天,我来到雾灵山庄,在张大叔家里住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胖丫,让她告诉你我来了,另外,我在县城时见到一只凤头翡翠发簪,非常漂亮,我想起你说过你xiǎo时候曾经也有过这样一支发簪,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为了这你还哭了一晚上,把眼睛都给哭肿了,所以我就买下来想送给你,当时也托胖丫带给你。谁想不知怎么回事,胖丫那晚就出了事儿,而那支发簪也被人认出,结果就把我抓了起来,严刑bi供,bi我承认是杀害胖丫的凶手。我受刑不过,又不能说实话,所以便屈打成招,承认自已是杀人凶手了。”孙二柱答道。 “什么?你,你怎么这么傻呀?你难道不知道承认是杀人凶手会被判死刑偿命的吗?”陈东倩焦急地叫道。 “呵,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一旦我把实话说出,你就会被赶出家mén,甚至被浸猪笼,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受到伤害。”扶住陈东倩的双肩,孙二柱憨厚地笑道,语方虽很纯朴,但正是这样的纯朴,对涉世未深的少nv才更有着难以抵抗的魔力。 “傻!你怎么这么傻呢?你难道不知道,我宁厚和你一起去浸猪笼,也不愿意你被这样冤枉吗?”陈东倩哭了起来,扑在孙二柱身上又捶又打,孙二柱只是把她的腰搂住,一声不吭,任由对方情感的发泄。 良久,陈东倩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抹了一把眼泪,她从腰间解开一个xiǎo包袱塞在孙二柱手中,“我没有多少现钱,这里的珠宝首饰你拿到城里去卖,应该够你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安定下来,你快跑吧,离开兴隆县,有多远跑多远。”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三章 煞风景的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三十六计走为上,碰到无法解决又无法面对的难题时,走,的确不失为一种可行的办法。(..tw无弹窗广告) 兴隆县是陈万仁的势力范围,虽已隐退多年,但余威犹在,孙二柱留在兴隆县,早晚会被抓到,他即不能说出实情,又无法证明自已的清白,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判死刑,为胖丫抵命,想来,这两个人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个吧? “你,那你怎么办呢?你把我放跑,你爹肯定要追究的。而且这件事警方已经介入,他们也不可能不管。”孙二柱担心的问道。 “你放心,今晚的事儿除了欲莲姐没人知道,她绝不会出卖我的。怎么说我也是陈家的二xiǎo姐,没人真凭实据,没人会怀疑到我身上。你快走吧,先找地方安定下来,等过几个月,风声不那么紧了你再托人传信给我。”陈东倩说道。她当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完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爱郎远走高飞,逃离险境,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还是不走?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并不仅仅是得失利害的问题,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情之为物,惟恍为惚,无论怎样精明的人,一但被‘情’这个字缠上,都会患得患失,变得优柔寡断。 “不,我不能走,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下来面对这些风险。二xiǎo姐,咱们一起走吧,走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会做生意,有这些首饰当本钱,咱们可以开个xiǎo店,我卖东西你管账,咱们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抓住陈东倩的肩膀,孙二柱动情说道。 对情人而言还有什么样的话语比这更能感动?陈东倩的眼泪瞬间便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下来。 “别傻了。我不走,只是警察抓你,时间一长,风头过了,也就没事了,我要是跟你一起走,就是我爹抓你了,他的脾气我知道,死硬死硬,生起气来,谁也劝不了。”陈东倩还没有失去理智,这次救孙二柱是临时起意,仓促行事,事前并没有周密的计划和周详的准备,否则就不会连充足的现金都没有而要拿首饰珠宝当盘缠了。 “可是你......,”,孙二柱又何尝不知道陈东倩说的是事实,在陈万仁心中,一个使唤丫头的死活和陈家的声誉相比根本无足轻重,杀死胖丫的凶手跑了,他最多出几十块大洋来悬红,拐走他的nv儿私逃,很可能会发动他在兴隆县所有的资源去抓捕,这其间的差别,傻子也能都知道,但明白归明白,他又怎么可能自已逃生,放心让陈东倩一个人面对一切? “好了,不要说了。(..tw棉花糖小说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那个姓孙的警察也就那么回事儿,未必有本事查到我身上。”陈东倩安慰道。 “这......,姓孙的警察是没什么,但那位从北平来的江先生却不好对付,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好象已经知道了什么。你一定要xiǎo心呀。”孙二柱知道劝不了陈东倩和自已一起私奔,只好细心叮嘱,希望自已的嘱咐能让爱人渡过难关。 “嗯,我知道。你也要当心,千万不要被警察抓住,安定下来以后,要快点托人送信给我。” 正所谓‘相见时难别亦难’,两个人都知道分手是必然也是必须的事,但越是如此,两个人越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叮嘱不完的事儿。 “很让人感动,是不是?”我在李茹男耳边轻声问道,她专注的目光还有眼中莹莹的光亮告诉我,她是真的很同情这对苦命鸳鸯。 “是呀,他们俩,真可怜。”李茹男点了点头。 “唉,可惜,这么感人的画面,偏偏要多出咱们两个煞风景的人。”我轻叹一声,无限无奈地说道――就这样让孙二柱走了,我的计划怎么办? “呃?......,你这话什么意思?”李茹男一愣,偷听人家情人间的对话的确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但要说煞风景?似乎没有必然联系吧? 只是偷听当然算不上煞风景,问题是,大半夜不好好躺在坑上睡觉跑到这里,难道仅仅看一场伤别离的离别戏就够了吗? “féi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月红莲夜,两处沉淫各自知。” 朗声淫诵,我在杂草丛后站起了身,李茹男先是诧异我的突然现身破坏了她心中的美好画面,但我既然已经站出来,她再藏着也失去了意义,只好也随后站了起来。 “啊!你们是谁?”那两个人被吓得大惊失色,荒郊野外,深更半夜,居然有人在离自已不过十来步远的地方淫诗诵词,是人?还是鬼! 唰的一声,陈东倩从腰间拔出防身短剑横在胸前警惕地对着我们,精钢打造的剑身在黑暗中反射出森寒的光茫。 “呵呵,二xiǎo姐,剑还是收起来吧。你应该明白,既然我们俩能出现在这里,那把剑有没有都没有任何意义。”我笑道,笑声中透出强大的自信。 “你......,江先生,李xiǎo姐?......” 事发突然,视线又不是很好,一开始,两个人并没有认出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是谁,待到我和李茹男走近,认出我们俩正是从北平来的客人时,这两个人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高手都有气场,气场的强弱随实力的高低各不相同,有些人的气场外露,任何时候都能让人感到,如飞刀段举,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他出现在那里,就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有些人则善于隐藏,只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展露,比如说我。 我没有刻意隐藏身上的bi人气势,让对方服从只有两种方法,一是信任,二是恐惧,但无论哪种,实力才是最根本的基础――没有这个,一切都是枉然。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四章 恋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二柱的身体在发抖,毫无疑问,他和陈东倩先前的对话百分百都被别人听去,换言之,两人之间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而这些情况一旦传到陈万仁耳中,那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陈东倩的脸色铁青,嘴唇咬得紧紧,相形之下,她的表现倒比孙二柱更镇静一些――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子nv,底气不是普通人家的弱质nv流所能比的。 她并没有把短剑放下,反而握得更紧,nv人狠起来,往往比男人更疯狂,我想,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正在盘算的大概是干掉我和李茹男的把握有几成吧?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还真是一个死心眼儿的姑娘,也难怪会做出这种不顾mén地悬殊,违背家族意愿的爱恋行为。 看来,不拿出点儿真本事是很难震住这个为了追求自已的幸福而不惜一战的nv人了。 向前的脚步没有停止,右手以常人难以发觉的速度轻轻一抖,陈东倩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感到右手手肘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儿,整个右前臂从肘弯到指尖都麻了起来,五根手指完全不听自已大脑的控制,短剑从她的手中滑落,锋利的剑尖chā入地面足有两寸多深。 陈东倩脸色大变――凭直觉,她知道我不好对付,但正所谓xiǎo马乍行嫌路窄,雏鹰展翅恨天低,她自xiǎo在家习武,并没有在江湖上闯荡历练过,只觉得家里请的那些武师教头和自已比试都赢不了,便以为自已的功夫有多高,却不知那些武师是因为她陈家二xiǎo姐的身份不敢真的使狠,故此,虽被我和李茹男的突然出现而心中大惊,但斗志未失,还想凭武力控制住事态,然而,jiāo手战还没开始,自已的武器便被打落掉地,而自已却连怎么回事儿都没搞明白,再怎么没经验,她也知道双方实力上的差距绝不是言语所能形容。(..tw无弹窗广告) “呵,不用这么紧张。如果我要抓你们,就不会等你们到这里才现身,还有,如果我想抓你们,你们就算逃出这里也没用,警察找不到,你的父亲找不到,不等于我也找不到。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没意义的事不要去做,否则,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微笑着,我停下了脚步,我和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约有三步,在这个距离上能在我眼前玩出huā样的人,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捂住右手手肘,陈东倩强装镇静的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不要把我和那些警察当成一回事,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怀疑过孙二柱是杀人凶手。(..tw好看的小说)我只是奇怪,你和孙二柱无论从身势地位还有学识性格上几乎都没有一点jiāo集,你们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我问道。 “你,你要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爹吗?”陈东倩警惕的问道。 “呵,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力吗?就算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只要把你和孙二柱同时带到陈老先生面前,对你们两位而言,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吗?”我微笑反问。 很残酷吗?但这就是事实,我并非喜欢把自已扮成一个恶魔的样子,但若不让这两个人搞清什么状况,这两个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合作。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两个人相视一眼,彼此心中都已明白,秘密即已不再是秘密,继续隐瞒下去也就失去了意义。 事情还要从年初说起,一时心血来潮,陈东倩在那段时间mi上了刺绣,而当时陈家的针线虽多,却多是一些用来缝补衣服的普通东西,陈东倩嫌那些针线样式huā色太少,不过鲜yàn,绣不出自已想要的图案,恰好孙二柱卖货来到雾灵山庄,便被陈家的下人带进府内,采买针线。 本来,买针线这种xiǎo事用不着陈家二xiǎo姐费心,但正所谓有钱难买乐意,谁让当时陈东倩正mi上刺绣了呢?听说家里来了卖针线的货郎,便跑来亲自挑选。 陈家是本地望族,财大气粗,出手阔绰,碰上这样的大主顾,自是拿出百分百的力气推销。他的口才本就不错,这一卖力,更是舌绽莲huā,吹得是天huāluàn坠。陈东倩是大家闺秀,mén风很严,所谓大mén不出,二mén不迈,除了逢年过节赶集逛庙会,拜访长辈,走动亲戚,几乎很少出mén,家里的仆役下人对她毕恭毕敬,除了几个特别亲近,其他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更何况讲笑话呢?孙二柱虽然没上几年学,但终究是读过书的人,和那些普通农民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说的那些笑话尽管有些粗俗,不够雅致,但对陈东倩这种很少接触外面世界的少nv而言却有一种新鲜的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从那次采买针线后,陈东倩对孙二柱产生了好感。反过来,陈东倩的单纯天真,聪明活泼也在孙二柱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恋爱中的男nv是盲目的,没有去想什么家势地位,没有去想什么mén当户对,完全是一种冲动,两个人就这样喜欢上了对方,自那以后,孙二柱来雾灵山庄的次数更频繁了,而陈东倩虽不能经常出mén,却也叮嘱下人留意村子里的事情,知道孙二柱来了以后,便想方设法见面,或以买东西的借口把人带进后宅,或找借口偷偷溜出幽会,这种偷偷摸摸的感情,使两个人更感刺激,更加沉mi,终于如胶似漆,海誓山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再也无法分开。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一次两次不显,时间长了,两个人的事情不可能不被人察觉,赵欲莲是陈东倩最亲近的朋友,胖丫是陈东倩最喜欢的xiǎo丫头,这两个人都是她的死党,知道她和孙二柱的恋情后不仅不反对,反而想方设法为他们俩创造条件,制造机会,有了她们两人的帮助以后,陈东倩和孙二柱的地下恋情更加方便,在出事之前,演出过好几次西厢记中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之所以他对潜入陈家的路线那么清楚,就是这样的原因。这一次也不例外,到了雾灵山庄后,孙二柱便找到胖丫,想让她传递消息给陈东倩,好约好时间见面,却没有想到胖丫出了事儿,还把自已给牵扯了进去。 赵欲莲是陈府管家的nv儿,进出陈家比陈东倩要放便的多,胖丫的尸体被发现后的情况,就是她找机会告诉孙二柱的。而孙二柱被抓进陈家的事,也是赵欲莲第一时间告诉陈东倩的。不相信孙二柱是杀人凶手,又提心孙二柱会被冤枉受罪,两个人一商量后决定铤而走险,趁人还没离开陈家时把孙二柱救出,再往后的事,大家都已知道,就没必要再说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五章 义务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故事并不复杂,无非是怀春少nv碰上了多情少年郎,这样的故事,古往今来,上下数千年中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皆大欢喜的喜剧固然不少,但悲剧却只有更多。 “你们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吗?”我问道。 我不怀疑这两个人的诚意――我并没有说入夜后便开始监视牢房,如果陈东倩心存侥幸有意隐瞒,就不会把赵欲莲知情并且同谋的事也讲出来,反过来说,陈东倩这个nv孩子聪明是挺聪明,但江湖经验却还是太少,被人一吓,便失去了方寸,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讲了出来。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二柱哥被冤枉杀人,他又没办法证明自已的清白,被抓到县城,只有死路一条。”望向孙二柱,陈东倩伤心无奈的心情溢于言表,她何尝不知道一旦爱郎走上这条亡命天涯的道路,很可能今生再无见面的机会,但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孙二柱被冤枉死呢? 孙二柱无话可说,他只是一个xiǎo货郎,xiǎo聪明是有的,但碰上这种事,反还不如陈东倩更有主见,除了更紧地握住陈东倩的手,用行动表示自已的决心,他也不知道自已该何去何从。 看到这一对痴男怨nv的无奈,李茹男的心情很沉重,就象有一块石头压在那里,让她喘不过气来,“对不起,要不是我,二柱就不会卷进这件案子,也就不会被冤枉杀人。” 陈东倩凄然一笑,事情已经这样了怪这怪那,有用吗?“不要这么说,你是侦探,发现疑点当然要追查到底。要怪,也只能怪造化nong人,如果我不是大户人家的nv儿,就能和二柱哥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陈东倩越是表示不会怪自已,李茹男越觉得自已的错误越重,好好的一对恋人,就是因为自已的不冷静,自已的好大喜功陷入绝境,她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喂,你倒是说话呀!”四个人,三个难过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却有一个站在旁边冷眼观看,好象什么事儿都和他没关系似的,李茹男心头一股无名业火冒了出来。 “呃?让你想让我说什么呢?”我奇怪的问道。 “别当没事儿人似的,要不是你说要通知警方,我也不会把发簪jiāo给孙福堂,孙二柱也就不会被冤枉,总之,这件事你也有不能抵赖的责任,你不想出办法解决,回到北平,我就向我爸告状,说你欺负我!” 不讲理,真是太不讲理了!当初不知道是谁发现发簪后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是谁为了和孙福堂争功气得青筋都露了出来? 没见过这么当私家侦探的,查案就查案,怎么把自已也给扯进去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李茹男什么时候又讲过理?对她而言,道理不道理的,只是她东意又或者不乐意的借口吧? 李茹男这个nv人说的出,做得到,我可不想去跟她那位黑帮老大的老爸讨论什么是侦探本分的问题。(..tw无弹窗广告) ”呵,三十六计走为上,跑,的确是一种办法,问题是,这种办法真的可行吗?”我向着抱在一起难分难舍的一对男nv微笑问道。 “呃......”,三个人都是一愣――话当然是没题,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说,怎么总有那么一点儿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离乡背井的逃亡生活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样简单,人离乡贱,江湖险恶,背负的杀人罪名,每日每夜都在担心警方的抓捕,吃不敢吃,睡不敢睡,这样的生活,连很多惯走江湖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孙二柱只是一个普通货郎?只怕还没被警方抓到,自已就先已精神崩溃。另外,二xiǎo姐,我没看到你jiāo给孙二柱的包袱里都有些什么,不过依常识,判断,大概是首饰珠宝之类的细软。以陈家的财力还有你二xiǎo姐的眼光,想必那些首饰价值不菲。你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变现换为路费盘缠,但你想到过没有,当铺大多和当地警察局挂着钩。很多重大案件就是案犯在当铺销脏时被警方掌握线索而被捕告破。你们可以想想,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拿着价值可观的珠宝首饰急着变现,当铺的朝奉会怎么想?只怕前脚刚刚走出当铺大mén,后脚警察就已经到了......” 我并没有理会三个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陈东倩和孙二柱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两个都没有江湖经验,也没有和当铺打jiāo道的经历,自然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想到逃亡之旅馆是如此的危险而多难,心中更是凉了半截。 “......就算是侥幸没被发现,逃出了兴隆县,孙二柱,你就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吗?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能跑,你的家人呢?抓不到你,警察就会找你的家人要人,你是个货郎,知道的事比一般人多,警察怎么查案,你应该很清楚,你真的忍心让你的家人受罪吗?我们知道你没有杀人,你的家人会相信你没有杀人,但你的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呢?他们会象你的家人那样相信你吗?人言可畏!所谓千夫所指,不死也伤,生活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你的家人能抬得起头吗?” 晓之以利,动之以情,人生在世,不仅只有男欢nv爱这一种情,百善孝为先,农村封建闭塞,接受新观念的冲击少,但也正因为如此,对孝道更加看中,孙二柱被我这样一说真是心如刀搅,想着一家人在村人的鄙夷的目光下低着脑袋下过活,他的眼泪便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你就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你们看见人家正难受吗?让你给人家出主意,你说这些干嘛!”李茹男扯了我一把,不满的xiǎo声说道。 人家所谓的搭档是相互配合,优势互补,为什么我的这位搭档不仅不帮忙,关键的时候还总喜欢拉后腿呢?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六章 爱情与亲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江先生,您是高人,您就给我们指出一条明路吧!只要东倩不受到伤害,我的爹妈不被人戳脊梁骨,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孙二柱也绝不后悔!”抹了一把眼泪,孙二柱下了决心,如果让他不管情人的死活,家人的名声独自逃生,他宁肯死也不愿意。.tw[棉花糖小说网] “二柱哥!......” 孙二柱说出这样的话也就表示他放弃亡命天涯的机会,那么接下来,必将面对兴隆县警方还有陈家势力抓捕,其结果,必定是九死一生,几乎没有侥幸的可能,想到情郎会被关进大牢和那些杀人放火,抢劫造反的江洋大盗,凶徒恶霸关在一起,受尽折磨,陈东倩顿觉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投身在孙二柱怀里,哭成了个泪人。 一对情人搂在一起哭做一团,李茹男也是心中发酸,陪着一起掉泪,看着这三个人的模样,我真不知该做何反应――一起哭吧?感觉有点儿滑稽;无动于衷吧?似乎又有点太不近人情。(..tw好看的小说) “咳,咳!”干咳两声,我打破了眼前这种悲悲切切的气氛,或许,我就是那么一个煞风景的人吧,总在别人情感宣泄最投入时chā一杠子。 的确是很煞风景,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把这三个人从悲切中唤醒过来。 “好啦,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哭成这样,难道孙二柱不逃,就一定是死吗?”我笑笑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笑的出来?莫非......? “快说,你是不是有办法了?”李茹男急着问道,对面的两个人也是停住泣声,满眼期待地望着我。 一对年轻男nv的终生幸福就掌握在我的手中,还真是有点儿压力呀。 “呵,既然你们两个的关系不能见光,二xiǎo姐不能站出来做证,那么孙二柱身上的嫌疑便不能洗脱。换言之,我们没有办法证明孙二柱的清白。所以,必须另辟蹊径,走另外一条路――推理可以有无数,嫌犯可以有很多,但事情的真相却只有一个,只要抓住真正的凶手,那么孙二柱身上的嫌疑也就自然洗脱,至于先前的证词证言,完全可以推为受刑不过,屈打成招,发簪的事,也可以推托为和胖丫关系不错,xiǎo孩子喜欢,让她暂时拿去玩几天,虽然这样的推词很难让人认同,不过真凶若是已经落网,没人会有兴趣管这种闲事。[..tw超多好看小说]”我淡然说道。 会下棋的都知道,棋有不下之下,不救之救,偏执于某个局部,非要救出某颗棋子,有时会无所措手,越救越遭,反之,先行他处,另抢大场,待其他地方发生变化后,原先难以解决的难题反可能成了无关轻重的细枝末节,随便怎么处理都无所谓。 歧路亡羊,mi宫里的道路千条万条,想要知道哪些道路正确非常困难,因为需要一条条的去摸索,排除,但若要证明哪些是错误的,只需知道正确的是那一条就够了。 抓到真凶就行了?! 几个人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真凶是谁?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陈东倩激动地问道。 “真凶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应该向谁去问凶手是谁。”我摇了摇头,微笑答道。 “向谁问?” 都知道谁知道凶手了,那跟知道谁是凶手差多少?找到那个人,问出答案,再把真正的凶手抓信不就行了吗? 三个人异口同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发问。 “二xiǎo姐,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你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了洗脱孙二柱的冤屈,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再所不惜?” 我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非常郑重。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我整个方案基础,假如陈东倩在这个问题上存在半点犹豫,那么这个计划不说也罢。 “是的,我愿意!”陈东倩想也不想,直接答道。 “不,不可以,江先生,如果为了救我而使东倩受到伤害,我宁愿为胖丫抵命!”孙二柱激动地叫道。 爱情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拿自已的生命去维护?就算他们俩能过得了眼下这一关,然后呢?陷入感情漩涡的这对男nv,到底演出的是一场喜剧还是一场悲剧? “你放心,我所说的伤害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一种,在说出计划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二xiǎo姐,杀害胖丫的凶手虽未必是你的家人,但肯定和你的家人有关,而要抓住这个凶手,也势必对你的家人造影响。这也就是我明知孙二柱不是凶手,却不在审问时把他供词中的破绽点出,也不把自已的疑问向警方或者陈老先生提出的原因。做为侦探,解开案件,抓住凶手是我的本份,做为朋友,维护陈家的声誉和利益是我的义务,我不想放过真凶,但我也不想使陈家的声誉受到致命打击,我可以竭尽所能,尽量使事情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并不能保证事情的进行能如我想像顺利,所以,我才会非常认真地提出这个问题,而你,也需要认真回答,不要因一时冲动而做出后悔终生的决定。我和茹男始终是局外人,早晚会离开这里,而陈家还要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你,一定要想清楚。” 陈东倩的脸色变得苍白,我说的很清楚,一边是孙二柱,另一边是她的家人,想要维护一方,就必然会牺牲另一方,何去何从,对这位纯情少nv而言,的确是一道难以选择的难题。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追究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孙二柱跑了的事儿没到天亮就被发现了――天还没亮的时候,一个被niào憋醒了的家丁出来方便,在墙角解决完问题后无意中一回头,发现看守牢房的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打盹儿,桌上还摆着不少没有吃完的饭菜,便凑过去打招呼,一方面是吓吓两个值班时还敢偷懒睡觉的同伴,另一方面也是睡了一夜,肚子饿了,想蹭点儿吃喝再回屋上炕睡个回笼觉。没想到连叫几声也没反应,伸手推了推,两个人还是如死猪一般呼呼大睡,当时就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不敢自作主张,跑回屋里,把家丁中管事儿的人叫来。管事儿的头来了,一看两个人睡成那样顿时气不大一处来,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一人半瓢,没头没脑儿的就浇了上去。被凉水一激,什么样的miyào也给解了,两个人一个机灵,从昏睡中惊醒过来,正想破口大骂哪个天杀的家伙那么损,一抬头,看见管事儿的人正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已,顿时吓得什么也不敢说了。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这两个人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自知失职,除了低着脑袋挨训外,什么也不敢说。骂痛快了,起chuáng气发泄得差不多了,管事的人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儿,叫两个人打开牢房,看看犯人怎么样了,结果把mén这一打开就傻了眼,满地稻草上,除了一堆被人用刀割成几截的绳子外,却哪儿有孙二柱的影子? 杀人凶嫌逃走了,这可不是xiǎo事儿,管事的人哪敢隐瞒,一方面把所有还在睡梦中的家丁叫起来满院子找,另一方面赶紧向管家赵普禀报。 得知孙二柱跑了,赵管家也是大吃一惊,戒备森严的陈家大院哪儿是雾灵山庄第一人家,人家前两天跑进来偷窃杀人,今天又从严加看管的牢房中跑了,简直比逛自家后huā园儿还要轻松。跑了个xiǎo货郎算不了什么,但这个脸陈家可丢不起。 陈家的事儿,赵普差不多可以当半个主,当下发号施令,组织人手,一方面继续在陈家大院搜索寻找,另一方面派人守住雾灵山庄通往其他各地的路口,防止孙二柱远逃。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住在陈家大院的人怎么可能不被惊动,没过多久,陈万仁,孙福堂等人便也知道出了什么事,抓人追捕的事情有陈东华去负责,他们两个则到牢房查看现场。(..tw好看的小说) “出什么事了?听家丁说孙二柱跑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明知故问,我和李茹男也随后来到了xiǎo院,站在两个人的背后,茫然地望着眼前luàn糟糟的一切。 “哼,两个蠢货,看守犯人时居然敢睡觉!”陈万仁恨恨哼道。 那两名家丁此时正跪在地上,身上五huā大绑,低着脑袋,战战兢兢,满脸的惶恐和委曲――当班的时候犯人跑了,而他们两个却在牢房mén外睡得如死猪一样,谁敢说他们俩和犯人不是一伙的?所以,赵普在得知孙二柱跑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两个看守绑起来。看身上的衣服不少地方沾着灰尘泥土,估计在我和赵茹男赶到之前,这二位没少吃苦头吧?无妄之灾!说起来,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挺倒霉的,没招谁,没惹谁,没做什么坏事儿便被人绑起来一通胖揍,冤,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睡觉?真的吗?依我看,大概是好酒贪杯,醉酒误事吧?”我扫了一眼还没有收拾的桌子,别有深意的说道。 “哼!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陈万仁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偏偏还是在家里有客人的时候,这不是给自已添堵吗? “不是,江先生,我们俩真的没有多喝,酒总共只有一壶,两人一分,连二两都不到,哪里会喝醉啊!”一个家丁连忙辩解,另一个也连连点头。 “呵,不是喝醉?......莫非,莫非你们俩想说你们俩是中了别人的套,有人在酒里下yào吗?”欲固取之,必先与之,陈万仁和孙福堂都不是糊涂人,早晚会想到这一点,与其让他们俩怀疑,倒不如由我先提出来。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一齐投向了桌上的酒菜。 “茹男,麻烦你了。”我向李茹男示意道。 “嗯。”李茹男点了点头,来到桌边,掏出手帕垫在手里从桌上依次拿起酒杯,酒壶先是在清晨的阳光下仔细观察,然后又凑到鼻前嗅了嗅。 “没有特别的气味,不象下过yào。”检查过后,李茹男转过身来说道。 这自然是在演戏,不要说酒杯酒壶被我用水涮过一遍,连上面的酒气都淡到几乎难以分辨,何况其中miyào的气味,更何况就算真有奇怪的气味,李茹男也不会说出来。昨天,在鉴定凤头翡翠发簪时她的表现已经给别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孙福堂信不信不好说,但陈万仁肯定不会怀疑的。 陈万仁的脸色更难看了。 “啊,这......”两个家丁是有口难辩,酒里要是没有miyào,那所有的责任便只能落在他们两个头上了。 “酒菜是谁送来的?”我问道。 “是......,是赵欲莲。”有些畏惧地偷偷望了一眼管家赵普,其中一个家丁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话说出,就等于得罪了这位在陈家几乎等于半个主子的人,就算今天这件事能过关,日后也肯定没有好果子可吃,只不过火烧眉máo,先顾眼前,现在管不了那么长远的事儿了。 “什么?”赵普的眼瞪了起来,说他的nv儿送酒菜,那岂不是暗示说是她的nv儿放跑了孙二柱吗?好大的胆子!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八章 证据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话已出口,收回是不可能的了,两名家丁只有壮着胆子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陈万仁的表情阴沉不定,孙福堂则是不动声色,冷眼旁观,至于管家赵普,则是又羞又气又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两个家丁身上恐怕早被戳了几十个窟窿了。 听完了两位家丁供述,我没有表态,严格说来,由于赵欲莲的特殊身份,在没有确定是否和孙二柱逃跑事情有关之前,这应该算是陈家的家事,在陈万仁没有表态之前,我不能反客为主,越俎代疱。 “赵普?”陈万仁沉声叫道――赵普在陈家虽属下人,但跟着他十多年,精明能干,为人忠心,是他的心腹智囊,左膀右臂,他绝不相信赵普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儿,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不管不问也不可能,终究,人是在他陈家丢的,于官于私,他都必须给孙福堂一个jiāo待。 “是,老爷。”赵普垂首答道,他猜得到陈万仁要问什么。 “你有什么解释?”陈万仁问道。 “老爷,欲莲那孩子是您看着长大了,她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这两个人根本是在胡说八道,信口雌黄,老爷,您一定要秉公而断,还我一个公道。”果不其然,赵普矢口否认,不仅如此,还反咬一口,可以想见,如果这两位家丁不能证明赵欲莲和孙二柱跑掉有关,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惩罚。 点了点头,陈万仁命人去把赵欲莲叫来,不大一会功夫,赵欲莲便跟着家丁来到院内,也许是起来的有些苍促,头发梳理得不是很齐整,脸上没施脂粉,眼圈儿有点发肿,看起来有些憔悴。 看到院子里的阵势,赵欲莲先是一惊,显得有些害怕,来到陈万仁面前,请安问好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欲莲呀,我问你,桌上的这些饭菜是晚天昨上你送来的吗?”陈万仁问道。 “是呀。”赵欲莲答道。 “谁让你送的?”陈万仁问道,同样是下人,家丁和赵欲莲的身份差得远了,就算要送夜宵,也没必要她自已动手。 “是我爹呀。”赵欲莲答道。 “什么?是我?”赵普听了一愣,他不记得自已曾经吩咐过。 他的反应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陈万仁面色一沉,心想,莫非其中真有隐情? “是呀,爹,您忘了?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说抓到了杀胖丫的凶手,一定要严加看管,千万不能出事儿,您告诉我张大哥和陈大哥两个人会整夜看管,不会出事儿。我就说,一晚上都不能睡觉,真是太辛苦了,应该慰劳一下儿。当时您点了头,我以为您的意思也是这样,我就叫厨房准备了点酒菜送来了。爹,有什么不对吗?”赵欲莲不解的问道。 “呃......,欲莲昨晚好象是跟我说过这件事儿。”赵普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儿,只不过当时自已脑子里全是第二天怎么把孙二柱送走,怎么打发胖丫家人的事,并没有没放在心上,也许真的同意nv人去慰问两名看守的事儿,再说了,胳膊肘向里拐,自已的nv儿,自已当然要向着了。 陈万仁一时无语,既然这件事是赵管家吩咐的,赵欲莲从中捣鬼的可能性也就更xiǎo了,只不过如此下结论,别人必不能服,但怎么开口问呢?问赵欲莲是不是在酒里下miyào放跑凶手?那不等于说自已怀疑人家xiǎo姑娘和孙二柱有私情吗?赵欲莲可是还没有嫁人的黄huā大姑娘,很xiǎo的时候就跟着赵管家生活在陈家大院,完全可以说自已是看着她从一个拖着鼻涕满地跑的xiǎo孩子一天天长大成到现在,感情上和自已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这种话又怎么好问出口呢? 看出陈万仁的难处,我心中暗笑,这种情况,正是让我这个外人表演的时候。 “咳,赵欲莲是吧?”轻咳一声,我开口问道。 “嗯,是我。”赵欲莲点头应道。 “孙二柱跑了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我问道。 “嗯,是,刚才来的路上,xiǎo彭已经告诉我了。”赵欲莲答道――她当然不是今天早晨才知道,不过谁会在这个时候说实话呢? “很好,那就好说了。从个人的角度,我相信你不会帮着杀人凶手,不过既然昨晚你也来过这里,而且还给两位看守送来吃食,从程序上,我必须一个问题――离开这里以后,你去了哪里?”我问道。 “昨天晚上呀?送完夜宵后,我就去了二xiǎo姐那里,二xiǎo姐因为胖丫的事儿很伤心,一直在流眼泪,我怕她哭坏了身子,就陪着她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看天太晚了,二xiǎo姐就留我在她那里住下了,一是怕再出了象胖丫那样的事,二是想有个人陪着。夜里哭醒了好几回,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mimi糊糊睡着,没过多久,就听见外边吵吵闹闹,有人跑来跑去,又被惊醒了。不信您看,我的眼睛还肿着呢。”赵欲莲指着自已的眼睛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八十九章 无辜者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这还真是货真价实的铁证,没有哪个年轻漂亮的nv孩子喜欢自已眼圈发青,眼皮发肿的憔悴模样,只不过,这种憔悴到底是因陪二xiǎo姐聊了一晚上的天儿还是担心救人不顺利而操了一晚上的心就只有她自已才晓得了。(..tw好看的小说) “噢,要是这样事情就好说了。陈老先生,欲莲姑娘即然说她昨晚陪着二xiǎo姐,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入睡,换言之,那她就没有时间回到这里把孙二柱放走。如此,请陈老先生传话,把二xiǎo姐请来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吗?”点了点头,我向陈万仁建议道。 陈万仁本也不相信赵欲莲会和孙二柱有私情,敢私放孙二柱逃生,但孙福堂在场,我和李茹男也在场,他不能做出公正的样子,只凭自已的直感就做出决断,免得传出去被外人说自已偏听偏信,武断自愎。现在,既然自已的二nv儿可以证明赵欲莲的清白,等事情水落石出,看这两个奴才还有何话讲! 立刻传下话去,五六分钟后,陈欲倩也来到了院内。 不用问话,只是看见陈欲倩的模样,在场的众人大半便已对赵欲莲刚才所讲信了**分――如果说赵欲莲此时的模样叫做憔悴,那么陈欲倩就要得要再加个‘更’字,赵欲莲只是因睡眠不足而眼圈儿发黑,而陈欲倩的两眼干脆就是肿着,稍有生活常识的人便知道,那是长时间流泪哭泣的结果。 “东倩,昨天晚上,欲莲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陈万仁问道。 “是呀,怎么了?”陈欲倩不解的反问道。 “不用问那么多。你是不是能肯定欲莲真的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中间没有离开过?又或者你睡着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出去?”陈万仁强调道。 “嗯......肯定没有。昨天晚上,欲莲和我就在同一个炕上说心事,直到激叫头遍,才mimi糊糊睡着,后来过来没多久,她就被您派来的人叫走了。那之前她要是出去过,我一定记得。”陈东倩仔细想了想后答道。 不能不说,nv人大多都是天生的演员,陈东倩虽没受过专mén的训练,但其表演也是非常到位,无论是语气,用词,神态,火候,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是亲眼见证过她的所做所为,恐怕连我都会相信她说的都是实话。 赵普长出了一口气,有陈家二xiǎo姐当证人,谁还敢诬陷自已的nv人放跑了孙二柱,一块石头落地,心中的另一股火又冒了出来,上前两步,来到陈万仁跟前,“老爷,二xiǎo姐证明我nv儿没有私放杀人凶手,这两个人根本就是诬告陷害,推卸责任,冤枉好人,老爷,您要替我做主啊!” 他这一扇风点火,顺水推舟,陈万仁的气就更大了,本来杀人凶手逃跑,这两个看守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此时不说磕头求饶,请求宽恕,反而推卸责任,胡luàn咬人,如果不狠狠制蔡,一对不起跟了自已十几年的下属,寒了人心,二显不出自已的家法森严,被外人笑话! “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家伙拖下去,每个人先chou三十鞭子,然后关起来,等抓到孙二柱后再一并处置!” 陈万仁这一动怒,谁敢站出来替两个家丁说话?几名家丁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不由分说,把两个人摁在地下就是一通皮鞭,chou得两个人鬼哭狼嚎,死去活来。 两个倒霉鬼被拖下去了,没谁关心他们日后的死活,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 经过这一闹,赵欲莲身上的嫌疑被彻底洗脱了,两个看守的下场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谁那么不开眼,还敢太岁头上动土?况且,赵欲莲有陈家二xiǎo姐做证,怀疑赵欲莲,就等于怀疑陈二xiǎo姐,在陈家敢传二xiǎo姐的闲话,那不是自已找死吗? 至于孙福堂,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的不再怀疑,不过象这种地方豪mén的家事,一个xiǎoxiǎo的警察谅也不敢说三道四。 当务之急,是尽快把孙二柱抓回来,眼下没有时间去追查家里是不是有了内奸,陈万仁吩咐赵管家把雾灵山庄的村民都召集起来,将其中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分成几队沿着几条向外的道路追赶。陈家在雾灵山庄财大气粗,势力庞大,一般村民谁敢不听,况且陈家发话,谁抓到了孙二柱,不仅可以免去三年的田租,还会另赏十块大洋,于是一呼百应,打狼似的一大帮人便冲了出去。 人无头不走,马无头不行,虽说发动村民四处追捕,但陈家也要派人带队,这样一来,陈家的护院家丁少了足有三分之二,更显出陈家的户大宅深。 孙福堂也走了。 陈家派人抓人是陈家的事,做为警方,也有自已的事情要做,杀人案是大案,更何况是在陈家发生的事情,现在案件有了眉目,他必须回去向上司汇报,同时发布通辑令也需要局长的签字盖章。 这里是农村,地广人稀,一个人真心要藏,随便找个草堆一猫,想要找到谈何容易?百十多人撒出去,就象往大海里扔一把石子,连个影都见不着。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这种大海捞针似的追捕只能是靠运气,只有等孙二柱沉不住气,又或者因没吃没喝不得不冒险进村找食物而暴露行踪。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章 闹鬼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天黑了下来。(..tw无弹窗广告) 陈家宅大院深,入夜后本就非常安静,出了胖丫这件事后更是人人自危,非不得已便呆在自已的房间,不愿在户外多留,另外,陈家家中的一些家丁,长工外出去抓孙二柱未归,留在家里的人比平时少了近一半,更显得陈家大院的阴森肃穆。 表面上,陈东莲和平时并无不同,深居简出,不苟言笑,每日里读书写字,养huā绣草,不闻世事,心中却似象是长了草,没有旁人在身边的时候便愁眉紧锁,坐卧不安。 桌上的油灯没有熄,豆大的火苗象静止了一般几乎动也不动,躺在炕上,眼睛望着被微弱灯光映得阴暗发黄的屋顶,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呜......”时至半夜,秋风渐紧,一声声,似冤鬼哀号,一阵阵,如怨fu泣夫。 下意识的,陈东莲把盖在身上的薄被紧了紧――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怕。(..tw好看的小说)所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个人心中有鬼,看到什么都会疑心是对自已而来。 “啪嗒!”,一声轻响,似是什么东西撞在窗棂上。 该不会是那个人来了吧?......,不对呀,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他胆子再大,也不会在风头正紧的现在还偷溜进来吧? 唉,看来自已是太多心了。 想到这里,陈东莲算是稍稍安了点心儿,但同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儿。 桌上油灯的火苗无风自动忽然跳了两跳,颜色也随之改变,从桔黄变为淡青,再从淡青变为浅蓝,火苗也越来越xiǎo,从黄豆变成了绿豆。 啊!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突然的变化吓得惊得陈东莲身上的汗máo孔都竖了起来,手脚冰凉,想动,动不了,想喊,却又喊不出声。 “啪嗒”,又是一声轻响。(..tw好看的小说) 身体不听使唤,好在眼珠还能活动,陈东莲仗着胆子把目光转向窗户。 室内的灯光暗了,就显出窗外的月光亮了,几片树叶的影子映在雪白的窗纸上摇曳晃动,而在这几片树叶的影像中,赫然是一个人影――那是一个xiǎonv孩儿的影子,脸蛋浑圆,头顶上,梳着一根冲天的xiǎo辫。 “胖......,胖丫!”陈东莲身上的血似乎都已经凝固,她想惊叫嘶喊,可喉咙里却象塞进了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只是如蚊子般的哼声。 鬼,鬼,是鬼!是胖丫的鬼魂来找自已算账来了! 陈东莲脑中一片空白。 “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声音传来,是xiǎonv孩儿的声音,悲惨,凄凉,无助,哀怨,带着无限的恨意,时断时续,时高时低。 胖丫,不会错了,真的是胖丫的鬼魂来找自已报仇来了! 陈东莲绝望了。 她也曾经练过武,虽然出嫁以后便再没坚持,但也并非手无缚激之力,然而现在,她的身体却完全不听自已的使唤,不要说从chuáng上坐起自卫,甚至连动一下手指头都沉重得象是灌进了铅。 ――除了鬼魂,还有什么可以让人变成这个样子?!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还我的命来,还我的命来......”nv鬼的声音渐渐变得凄厉,窗上的阴影也更加清晰,‘滋呀’,关得好好的窗户发起微弱但却刺耳的声响,在陈东莲惊恐的眼中,窗户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开启,而随着窗户的开启,一股浓重的怪味儿从窗棂缝隙处钻了进来。 这就是腐尸的气味吧? 陈东莲没有时间去想,她拼命的挣扎,想从僵硬中恢复过来,叫也好,逃也好,总之,她还没有活够,她还不想死! 或许是求生意志所使,又或者那股腐尸的难闻气味刺激,身体虽然还不能动弹,陈东莲感到喉咙中堵着东西的感觉好了一些。 “不要,不要,胖丫,你,你不要找我,不是我害死的你!”声音还是很微弱,但终究可以发出声音了,陈东莲拼命地叫道,希望能够制止胖丫的复仇。 “不是你,我也不会死!那个人跑了,我要找你抵命!”鬼魂的动作只是稍稍一停,接下来窗户依然开启,而鬼魂的声音也越发的森寒。 “不,不,冤有头,债有主,你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想的!我,我给你风光大葬,我给你家一大笔钱,求求你,放过我吧!”陈东莲叫道, “我不要钱,我要报仇,我只要你的命!”鬼魂并不为陈东莲许的愿所打动。 “不,不,你要报仇,去找杀你的人!”陈东莲的精神已经崩溃,她没有和鬼打过jiāo道,她只知道,自已就快要死了。 “他是谁,在哪里?!告诉我,就放过你!” 鬼魂似乎更在意自已的血海深仇,二选一的选择题,陈东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苏逸生,他叫苏逸生!”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一章 穿帮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苏逸生?不会这么巧吧?” 伏身在窗台下的我心中一震。 人死如灯灭,这个世界当然不会有鬼魂的存在,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mén鬼不惊,一个人会怕鬼,往往是人心中有鬼。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正是我导演的一出好戏。 我注意到,陈东莲手腕上常常戴着一串佛珠,佛珠表面光滑发亮,显是长年捻动所致,由此可以断定这个nv人相信鬼神之说,故此才布下这个局――陈东倩是她的妹妹,时常到她的住处闲聊谈话,趁其不备,将晚上用来照明的油灯灯芯换成做为手脚的(用磷粉浸泡过的灯芯随着灯盏中的油面下降渐渐露出,当烧到磷粉部分的时候,就会变成青色的火苗,这是江湖骗子的常用骗人手法之一,表面神奇,实则一点就透),另外,陈家饮食方向的事情通常都是由赵欲莲安排,因为家里连续发生事故,大家没有心情会餐,多是由下人把饭菜送到自已的住处去吃,所以在陈东莲的晚饭中投放miyào自然不会是什么难事儿(这么做的原因,一是让陈东莲误以为真的是鬼魂索命,二是免得她惊恐之中大喊大叫,把巡夜的家丁招来。至于胖丫的扮演者,正是陈东倩本人,一是她的脸庞较xiǎo,和胖丫的脸形近似,容易化妆,二是她和胖丫的关系最近,熟悉胖丫说话的语气,动作和神态。深更半夜,隔着一层窗棂纸,又只是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惊恐这中的陈东莲根本分辨一个影子是真是假,是人是鬼),至于我和李茹男,则伏身在窗下,窗户自动开启,还有让陈东莲误以为是尸臭,实则是miyào解yào的气味便是我俩所为。 昨晚,这个计划提出的时候,陈东倩是百般不愿,一方面,她不相信自已的姐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另一方面,她也不愿意让自已的亲人受到伤害,只不过,亲情最终还是没有敌过爱情,在姐妹情重要还是情郎的生死更重要的选择上,她还是选择了后者――在听过我和李茹男讲述的案发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后,她的立场动摇了。 计划展开的初始阶段,陈东倩还有些犹豫,她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希望尽快查出真凶的线索,将其绳之以法,还爱郎一个清白,另一方面,又不想这件事真的和自已的姐姐有关,为了救自已的爱郎,使姐姐的名誉受损,所以表演的有些不够水准,好在屋里的陈东莲被突然出现的异象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没能看出破绽,及至后来,陈东倩渐渐进入角色,就更难被识破了。(..tw无弹窗广告) 听到陈东莲的叫声,陈东倩整个人都僵住了,心头百感jiāo集,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喜得是杀人凶手真的有了线索,自已的爱郎很快就能沉冤得雪,不必提心吊胆,东躲西藏,悲的是,没想到一向端庄淑德,恪守fu道的大姐怎么会暗中和男人有染?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惊喜jiāo集之中,陈东倩忘了自已正在演戏,焦急,紧张地叫出了声。 “呃......,你,你不是胖丫......xiǎo妹,是,是你吗?”自已亲妹妹的声音陈东莲怎么会听不出来,听到这句话,她先是一愣,随后大着胆子颤声问道。 演砸了。 人家已经起了疑心,再想用这种方法套话是不可能了。 陈东倩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怎么个回应。 从地上站起,我把李茹男也叫了起来,“别蹲着了,穿帮了,进去吧。” 李茹男很懊恼。我把计划合盘托出时,她便跃跃欲事,想由自已来执行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刺激的那部分――装鬼吓人,但我以她的个子太高,北平话音太重,容易被人看穿为由否决了,为此,今天白天没少给我脸色,现在陈东倩果然把戏演砸了,她不去怪二xiǎo姐出了失误,却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哼,要进你就进呀,干嘛非拉着我!” 这样的态度真是叫我哭笑不得,“呵,我的李大xiǎo姐,怎么说人家是nv眷,我就这样进去合适吗?” “呃......,哼,算你有理。”一想也是,陈东莲现在躺在chuáng上,身上只穿着贴身内衣,虽然刚才在套话的时候把解yào从窗缝吹了进去,但四肢的麻痹没那么快就能消失,连能不能自已把外衣穿上都是个问题,让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进去,的确是不太妥当,于是哼了一声,拉着陈东倩绕到mén口去开mén,我则暂时留在院子里等着,直到李茹男喊了一声“可以了”,这才进到屋里。 屋里,陈东莲已经穿好外衣坐在炕上,头发没有梳理,显得有些凌luàn,脸色发白神色慌张,脑袋垂着,两只手紧紧地扣在一起,用力之大,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桌上油灯的灯芯已经换过,桔黄色的火苗足有一寸多高,将屋里照得非常亮,陈东倩也坐在chuáng上,和她的姐姐侧对着面,头上梳着的冲天锥也解开了,一头黑亮的秀发披在肩上,她的手里摆nong着系发辫的绒绳,嘴紧紧抿着,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李茹男没有坐,她双手抱肩靠在靠墙的方桌旁,一双大而亮的眸子一会儿看看陈东倩,一会又看看陈东莲。 见我进屋,陈东莲下意识的想要起身下炕,但身子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行动,抬起望过来的目光十分复杂,说不清是怨恨,后悔还是其他什么。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不能说漂亮,但陈东莲至少也称得上清秀端庄,怎么看也不象是那种偷人养汉的淫荡nv人,为什么会在她身上这种事儿呢?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性啊,真是最难捉摸的东西。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二章 苦命的女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在桌旁坐下,我没有马上问话,说真的,这第一句话真的很说难出口。 陈东莲的头垂得更低了,又羞,又急,又怕,又气,种种想法在她的脑中搅成了一团luàn麻,她没脸见人,如果可能,她甚至想一头撞死,就用不着面对这种种烦恼了。 屋里的气氛很尴尬,尽管在开始这个计划之前,我们已经想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但真的发生了,还是很让人棘手。 “大xiǎo姐,事情既然已经暴露,我想,你也就不必再瞒着了。真相早晚会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告诉我们,至少比面对警方的质询好一些。我们的目的是抓到真凶,让胖丫在天之灵得到安慰,并非是要针对你,如果你把真相说出,或许我们还能帮到你。” 再难开口也要开口,总不成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到人家寡fu屋里扮泥像玩吧? 陈东莲以难以觉察的幅度轻轻点了下头――狡辩是没用的,有三个人听到自已刚才所说的话,一个是自已的妹妹,两个是临时住在自已家的客人,事情闹大,有多少人会相信自已是清白的?好事不出mén,坏事传千里,难不成真要闹到世人皆知,无法收拾的地步? “苏逸生是谁?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陈东莲绞动的手指停了下来,万事开头难,第一步迈出,谈何容易。 陈东倩轻轻抓住姐姐的手紧紧握住,不知不觉中,她的眼中已经满是泪huā,别人不知道,她是陈东莲的亲妹妹,姐夫过世,姐姐的苦她会不知道吗?想到自已和孙二柱真心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再想到姐姐三十不到就在守寡,不由得悲从中来,鼻根一酸,扑簌簌两串泪珠就滚落下来。 陈东倩这一掉泪,陈东莲的情绪也控制不住了,“老天爷呀,上辈子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命怎么这么苦啊!”,姐妹两个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李茹男扭头望向我,她原以为陈东莲是一个不守本份的nv人,胖丫虽非直接死在她手,但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根本不值得同情,可现在看着姐妹两抱头痛哭的样子,似乎也是有着难以启齿的苦衷。 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李茹男不需要做任何事,静静地等着就可以了。一个nv人,突然碰到这种足以导致身败名裂的事情,痛哭流涕是很正常的反应,如果无动于衷,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面对,反而是会让人感到头痛。至于哭声,好在两个人并非歇斯底里的哭嚎,隔着砖墙还有xiǎo院,巡夜的家丁应该听不到。 流泪有助于消除人的负面情绪,哭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眼泪流够了,两个人心里的委屈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抬起手来抹去眼角的泪水,陈东莲开始讲她的故事。(..tw好看的小说)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说起来,陈东莲真的可以算做一个苦命人。 陈东莲出嫁很早,在十七岁的时候便成了有夫之fu,婆家是兴隆县一个经营yào材生意的商人,家境殷实,在兴隆县里算得上数的着的人家,那时陈万仁还在兴隆县当县长,和对方关系不错,有时还需要借助对方在地方上的影响办一些事情,恰好对方也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儿子还没有成家,于是两个人在一次酒宴上一拍即合,结为儿nv亲家。 一言出口,驷马难追,双方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虽是酒后戏言,但当着许多人的面,收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陈东莲连对方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便被嫁过了mén。等过了mén儿才知道,她的那位新郎原来是一个弱智,二十多岁的人,其智力仅仅相当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却原来是xiǎo时得过急病,连续高烧两天两夜,烧得是气息奄奄,命若游丝,其父遍请方圆百里的所有名医救治,huā费钱财数不胜数,终于将他的命保了下来,但脑子烧坏,智力也就停留再那个时候再也无法成长,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嫁激随激,嫁狗随狗,反正以婆家的家境也不需要指着这个独生子支撑,一辈子当xiǎo孩子养着也养得起,问题是,这位夫君不仅脑子有问题,连生理上也有máo病,成亲数月,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十七岁的少nv,正是对未来充满着无数美妙憧憬的年纪,哪里想得到,自已的一生仅仅因为父亲酒后的一时冲动,便成了一场悲剧,天天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嫁出去的nv儿,泼出去的水,陈万仁事后虽然对自已一时冲动造成的后果后悔万分,但他是一县之长,为了官声信誉,他不能悔婚,而婆家自觉对不起陈东莲,又不想让陈家找到口实毁婚,便对她事事迁就,处处退让,陈东莲自知无力改变自已的命运,于是醉心于赌博,醉生梦死,打算就这样魂魂噩噩度过一生算了。 苏逸生就是那段时间认识的。 苏逸生那时刚刚从日本回国,其装束西服衬长衫,不中不西,不土不洋,这样的打扮在北平、上海那样的大城市都非常另类,更不要说兴隆县这样的xiǎo县城了。也许这就叫孽缘,赶巧那天陈东莲在赌场里赌运不佳,身上带的现钱输得七七八八,赶巧苏逸生到赌场打听师父下落,不知是见一个年轻nv人被赌场里那些粗鲁男人戏谑生出正义之感,又或者是想显显身上,bi赌场里的头面人物出来打听消息,总之,他出手帮着陈东莲连赢十七把,不仅把输掉的钱全都赢了回来,而且还把本钱翻了一翻,赌场的人虽然不满,但知道陈欲莲是县长的长nv,不敢得罪,只有任两个人玩得开心。 那时的苏逸生很年轻,相貌虽不算出众,但也称得起端正,至于赌术,陈东莲眼中更是出神入化,神乎其技,其特立独行的性格,对于感情生活极度匮乏的她而言更是致命的youhuo。所谓男追nv,隔万里,nv追男,隔层衫,两个人就这样勾搭在了一起。陈东莲脾气不好,在婆家没人敢惹,苏逸生一身的功夫,高来高去如履平地,两个人暗中jiāo往数年,竟然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年兴隆县闹瘟疫,短短不到三天就死了两百多人,病倒者更是不计其数,一时间兴隆县内人人自危,不晓得什么时候病魔临身。不知道是利欲薰心还是错搭了哪根筋,值此多灾之季,做yào材生意的婆家本该施医赠yào,救人于水火,公公却想借机生财,大发利市,从外地低价购进假yào高价抛售,使得不少人服过yào后病情更重,更有人因此而死去,事发之后惹起众怒,连带省里派人下来追查。为求自保,陈万仁只得丢车保帅,大义灭亲,陈东莲婆家的万贯家财便被罚得倾家荡产,片瓦不留,公公更被抓进大牢问罪,连探视也不可以。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陈东莲的丈夫也恰在此时染上瘟疫,不治而死。于是陈万仁顺理成章的把nv儿接回家中,断了这mén亲戚。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三章 案情真相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天作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 陈东莲的婆家趁瘟役之时屯积yào材,以假yào谋利,赚这种伤天害理的昧心财,受到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家败名裂,身陷囹圄,那遭的是天谴,怨不得旁人。想其公公有这么大的胆子,大概少不了有县长亲家在背后撑腰吧?一县父母,权力何等之大,如果没有他的默许,给陈东莲公公一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吧?一看事情败露,激起民愤,便马上划清界限,抓人抄家,来个铁面无私,大义灭亲,陈万仁还真是个拿得起放的下,做得了大事的人,只可惜,原本一个如huā似欲的大姑娘无端成了其中的牺牲品,陈东莲的不守fu道,偷人养汉固然有其不齿之处,但若没有陈万仁的酒后luàn点鸳鸯,或许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话说回来,苏逸生曾经去过日本,这还真让人有些意外,仔细想想,他那身不西不中,不洋不土的打扮,的确不是一般中国人所能接受的,还有那撮仁丹胡,倒真有几分日本男人的作派。这个人一身赌技不逊于四大赌王,论武功身手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人物,行事诡异,其背景必不一般,陈东莲和他牵扯在一起,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孽缘。[..tw超多好看小说] 歇了口气,陈东莲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陈万仁及时划清界限,严查亲家,以示自已的清白,但政治斗争何等残酷血腥,兴隆县虽非富裕之地,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huā银,有多少人都盯着县长宝座?亲家违法犯罪,引起众怒,这样的大好机会那些政敌怎么可能放过?纷纷发动各自的关系,请求上级严查案情,借机要把陈万仁从县长的位子上拉下来。 陈万仁何等精明,那些政敌的所做所为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看出,此时正在风头之上,自已若是死赖在县长宝座上不动,必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rou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那些人的能量不xiǎo,此时一起联合发难,自已未必顶得住,而政fu高层一旦决定严加追查,终究自已和假yào案首犯是亲家关系,到时不仅官位难保,说不定还会官私缠身,被追责问罪,恰时局不稳,南方北方都闹革命,到处都在打仗,不知什么时候会闹到这儿来,权衡利弊,他决定明哲保身,急流勇退,主动引咎辞职,一来可以落个清廉自重,爱惜羽máo的名声,二来可以避开风头,以免引火烧身。那些政敌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县长宝座,而非要把陈万仁问罪入狱,替百姓伸张正义,陈万仁既然肯主动把县长的位置让出来,自然不会赶尽杀绝,终究陈万仁并非善男信nv,bi虎跳墙,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所以陈万仁顺顺利利地体现离职,回到雾灵山庄过起了闲云野鹤的自在生活。 他回了雾灵山庄,陈东莲自然也要跟着回去,本以为自此以后便会和苏逸仁音信远隔,再无见面的日子,谁想几年前跟着父亲到飞云观上香还愿,却意外的碰到了住在飞云观的苏逸生,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的师爷就是飞云观的观主青云道长。 再次重逢,两个人更觉这是天意,**,旧情重燃。雾灵山庄虽不比兴隆县内约会的机会多,但苏逸生一身的功夫,却也难不住他,时常趁着下山办事的机会潜入庄内和陈东莲约会,每次都是半夜来,天不亮就走,人不知,鬼不晓,数年下来,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这一次的情况也是如此。 那天晚上,苏逸生从北平办事回来,半夜潜进陈家幽会情人,一夜恩恩爱爱自不必说,眼看快要天亮,苏逸生便起身离开。经过那个有两排树墙的过道时,恰好有巡夜家丁经过,于是他便隐身树墙后避过巡查,正打算离开,不想却被niào急急着上茅房而抄近路的胖丫撞见,胖丫受惊大叫,怕被她的叫声把巡夜家丁招来,苏逸生便下重手将胖丫的颈骨扭断,随后回到陈东莲那里,把事情跟她说了。陈东莲虽跟胖丫没多深的感情,但那终究是一条性命,又气又急又怕,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责怪苏逸生也没有用了,于是便和苏逸生一起把胖丫的尸体nong到柴房藏起来,然后苏逸生连夜上山回飞云观,陈东莲则回去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说到这里,事情基本便清楚了。 我对陈东莲的供说并不怀疑,一是事情即已败露,连勾搭成奸的经过细节都说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再撒谎骗人了,二是她所说的事情和我跟李茹男上山游玩时见到的情况大体可以对得上号――苏逸生连夜上山,第二天上午青云道上便下山到兴隆县参加赏huā诗酒会,下午到飞云观时,苏逸生刚刚起chuáng漱口洗脸,显见是因头晚睡眠不足而补睡觉。至于处在飞云观第一天的晚上,苏逸生为试探我而半夜将我引出观外,他身上穿的那身黑衣布料便非常讲究,我以前没见过‘张李恨’,不能断定他那身行头就是‘张李恨’所缝制,现在看来,十有**,胖丫指甲缝中的那根布丝便是从那件夜行衣上扯下来的。 “真的,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要不是被胖丫撞见,逸生他是不会杀人的。江先生,李xiǎo姐,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我就是当年做马,下辈子也会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事情说完了,陈东莲从chuáng上一出溜跪在地上,向我和李茹男苦苦哀求,陈东倩站在她的旁边,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同为被感情折磨的苦命nv人,她对姐姐的出轨行为非但没有痛恨,有的只是深深的同情,如可能,她绝不愿意姐姐再受到伤害,但是,放过了苏逸生,自已的孙二柱怎么办?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四章 正义的代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真的是很棘手啊。 我能猜到杀害胖丫的真凶是那晚潜入陈家的夜行人,但却无法猜到那个夜行人会是苏逸生。 山不亲水亲,人不亲艺亲,和苏逸生虽谈不上什么jiāo情,,可终究同属千mén中人,虽说他杀人害命,犯下重罪,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人在江湖,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已身上干净,问心无愧?早知道会是他,我也就不趟这趟魂水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一个人再怎么精明,也没办法掌握一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想撤身而退显然已不可能――说来说出,还是李茹男这个nv人,要不是她自告奋勇,主动跳出来破这个案子,我又何至于管这档子和我半máo钱关系没有的事儿! 扭头望向李茹男,此时的她也是眉头紧皱,满脸的不忍和为难――她是留洋归国的学生,思想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很大,本身就反对包办婚姻(不然以她的条件说不定早已是孩子妈了),所以,她对陈东莲的遭遇很同情,但是,做为一名立志成为大侦探的侦探文学爱好者,在她头脑中,犯了罪就一定要绳之以法的理念同样根深蒂固,和苏逸生不同,孙二柱是无辜受冤,为之隐瞒还能说得过去,而苏逸生根本就是杀人犯,如果因为同情苏东莲而放过杀人凶手,岂不是对死者的不公?隐瞒不报,任凶手逍遥法外,自已岂不是跟凶手同流河污,成为杀害胖丫的同伙共犯? 我到底该不该在李茹男面前继续保持公正公平的正义形象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是按照真正大侦探的执着精神一查到底?还是象真正的江湖人那样趋利避害,各人自扫mén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二xiǎo姐,帮忙把你姐姐扶起来,事情可以慢慢商量,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暂时我只有以‘拖’字诀稳住陈东莲。 流着眼泪,陈东倩把姐姐搀扶起来,重新坐回炕上。 她们俩姐妹在屋里流泪,我则把李茹男叫到了屋外。 院子里很静,不知什么时候风把满天的阴云吹散了,清冷的月光洒下,让这秋日的夜晚更显萧瑟。 在石凳上坐下,李茹男眉头还是没有展开,人有执念,便容易产生烦恼,假如她头脑中那种虚无漂渺的所谓正义感不是那么强,此时何至于伤神费心。 “你有什么想法?”在李茹男的对面坐下,我轻声问道,月光下陷入沉思的nv人有着一种惹人怜惜的柔弱,这在一向自认坚强的她身上还真不多见。 李茹男的头抬起,望了我一眼,随后又低了下去,“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们两姐妹太可怜了。” 可怜?当然是可怜了,不过,这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有谁不可怜?生长在富贵之家,享受着锦衣御食,使奴唤婢的生活,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儿代价和付出呢?痛苦和快乐是相对应的,没有痛苦,又怎么会有快乐呢?幸福是一种感觉,痛苦也是一种感觉,同样都是感觉,有什么理由只享受前者而拒绝后者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世人的那点心机动作,看在老天爷的眼中大概只是莞尔一笑吧? “你的意思是不再追查下去?”我需要得到的是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不行,不可以。”李茹男一愣,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显然,她的心里完全没有想过放过凶手的念头。 看到她的眼神,我忽然想起了xiǎo时候,那时候年纪很xiǎo,对什么都很好奇,一次,邻家哥哥捉来一只xiǎo麻雀,羽máo刚长齐,很可爱,于是喜欢得不得了。后来,邻家哥哥家里养的驴摔断了脚,请来兽医打上架板裹上yào,养了十几天就好了,两个xiǎo孩子觉得很神奇,于是把xiǎo麻雀的腿折断,也象兽医那样用木棍和布条把断了的腿绑好,希望能象那头驴一样很快长好,可是,神奇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断掉的腿不过半天时间便变得枯干僵硬,而xiǎo麻雀终究再也没有站起来――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和邻家哥哥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而悲剧就是在两个xiǎo孩子天真无邪的期待中发生了――李茹男现在的执着是不是这种儿时天真幼稚想法的一种翻版呢? “你如果担心孙二柱的话,完全可以把他带回北平,漕帮经营的产业很多,正当生意也有不少,有的是地方安排。”我试着提醒劝说道――漕帮势力遍及北方六省,帮派中人,杀人放火不过是xiǎo儿科,孙二柱若是得到漕帮的庇护,借兴隆县警察局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派人到北平城去抓人,而对李存舟而言,孙二柱所背负的命案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xiǎo事儿,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有李茹男从中说话,收入漕帮还不简单。 “不,孙二柱既然没有杀人,为什么背井离乡,连自已的家都不能回?还有,胖丫难道就这么白白死了?她的冤屈怎么能这么算了?昨天也难道没有看见她的家人多么哭得那么凄惨,你能忍心让她冤沉海底,死不瞑目吗?”李茹男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茹男,冷静些,陈东莲已经表示会厚待胖丫家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人已经死了,就算把凶手正法,也不能挽回胖丫的生命,既然这样,让她的家人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不好吗?”我劝道。 “......,不,道理不是这样讲的。这样的说法,不等于是用钱买命吗?不错,我是很可怜陈家姐妹两的遭遇,但这不是纵容罪犯的理由,我不能明知有人méng冤含屈而不闻不问!”李茹男猛一甩头,眼中的目光执着而坚定。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人算不如天算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一个陷于自我梦想中的nv人是无法被说服的,因为在此种状态下,她们需要的不是理智的建议,而是无条件的支持,为了实现自已心中的理想,她们不会去想实现这个理想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陈东倩是这样,陈东莲是这样,现在的李茹男又何尝不是这样? “呵,好吧,既然这样,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尽人事,听天命,如果这就是她们姐妹俩的命,我们也只能说声抱歉了。[..tw超多好看小说]” 笑了笑,我说道。不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我没必要为这种事破坏这段时间在李茹男心中树立的正面形象。 重新回到屋里,陈家姐妹刚刚应该是又哭过一回,眼圈红肿,象是熟透了的李子。 见到我和李茹男进来,两个人止住悲声,一起望向我们,目光中充满着期待和忐忑,似是法**等待最后判决的被告。 真的有些不忍,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总得有人担起责任,就象舞台上的大戏,有了开头,就一定要有结尾,不管那个结尾有多么悲凄。 “大xiǎo姐,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你的遭遇很令人同情,我们也认为胖丫的死只是因为意外,但无论有多少理由,杀人终归是事实,我们是侦探,不是法官,苏逸生有没有罪,会不会受到律法的处罚,那是执法部mén的事,我们无权做出决定。所以,我们做出的决定是――既然胖丫是死在苏逸生之手,那么他就应该站出来接受司法的审判。所以,很抱歉,我们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当然,此事事关陈家的声誉,我们会谨慎处理,不会马上通知警方,但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早晚会被查出的。我的建议,大xiǎo姐,你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主动向你的父亲把事情说出,这件事的走向如何,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即不想破坏在李茹男心目中的正面形象,又不想背上一个同mén相残的骂名,最好的办法就是撤身而退,把责任推给别人――陈东莲和苏逸生的奸情是陈家的家事,胖丫的死是公事,做为侦探,只需要把案情查清,并告之委托人就行了,至于抓不抓苏逸生,那就是陈万仁的事了。(..tw好看的小说)只要不是我亲自带人去抓人,同mén相残的事情就不能赖到我的头上。 听完我们的决定,陈东莲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仿佛身上的活力被瞬间chou走――从发现胖丫的鬼魂是妹妹假扮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事实上,从那天苏逸生杀人后逃走,她的脑中就想过这样的结果,只是,那时还能用事有万一,万一查不出是苏逸生所为来安慰自已,而现在,想象已经变为现实,连安慰自已的侥幸都不存在,这种精神上的打击远比当头一bāng更沉更重。 现在是深更半夜,陈家的人除了巡夜的以外都在睡觉,有什么事也只能等明天天亮以后再说。于是安慰了陈东莲几句后我便和李茹男离开xiǎo院,回客房休息去了,至于陈东倩则留在姐姐的房中,一方更是姐妹俩同病相怜,有无数的心理话要讲,另一方面也是怕陈东莲遭逢打击,一时想不开而做出傻事儿。 一夜无话,李茹男睡得怎么样我不清楚,反正我是睡得很安心――以我的估计,明天陈东莲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乃父陈万仁后,老头子生气发怒是免不了的,不过他是一个很爱面子,也很有城府的人,发过脾气后很快便会冷静下来,寡居家中的大nv儿偷人养汉,这样的丑事传出去肯定会沦为人们的笑柄,陈家苦心经营的威严将荡然无存,自已,连带着陈家的人在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所以,陈万仁肯定是想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最好不被外人知道。那么接下来的做法很可能是先找到我和李茹男,请求我们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另一方面则严家看管大nv儿,不允许她再见到苏逸生,甚至因此把陈东莲送到外地亲戚家都有可能。至于孙二柱,当成杀人犯发通辑令去抓显然不可能,因为李茹男绝不会答应,但公布真相,还孙二柱一个清白显然也不可能,双方妥协的结果,大概会是让陈万仁动用他在兴隆县的影响力将通辑令扣住不发(不用担心陈万仁做不到这点,要是连这点能量都没有,他也就白在兴隆县当了五六年的县长了。最后是胖丫一家的安排,不服是肯定的,但不服又能如何,一无钱,二无势,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以陈家的势力会怕吗?农村的xiǎo丫头命贱,了不起百八十块大洋就能封住胖丫父母的嘴。如此一来,各各方面都有了jiāo待,李茹男也就不会再坚持下去了――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人家本家都不追究了,你一个临时借宿的客人还较什么真?况且,这里是陈万仁的地盘,他要是打定主意把事情捂下去,李茹男也一样没咒可念,如此时间一长自然大事化xiǎo,xiǎo事化了。冤不冤?很冤;气不气?很气,但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少吗? 雄激高唱,天色渐亮,不知不觉间,清晨的阳光再一次普照在雾灵山庄的土地上。 高兴也好,难过也好,新的一天总会来临。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冲进院子,跑到我所住的这间房子的窗口,一边喘着气,一边伸手在窗户上敲着。 “谁?”早在脚步声进入院mén时我就已经醒了,看窗纸上的影子,外面应该是个nv人。 “赵欲莲,江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外面的nv人慌张地xiǎo声叫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六章 私奔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什么事能让一个nv孩子大清早天刚méngméng亮就跑到客房报信儿?该不会是和陈东莲有关吧?! 我迅速披衣下炕,来到外间把房mén打开,满脸慌张的赵欲莲此时的气还没有喘匀,手扶着mén框,眼睛不安地望着另外几间客房――她是担心自已的兴动把另外几位客人招来。(..tw无弹窗广告) “什么事。”我xiǎo声问道。 “大xiǎo姐跑了。”赵欲莲答道。 好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趟哪儿是度假,简直比演连本大戏还累。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天早晨,负责伺候陈欲莲的丫环发现大xiǎo姐房子的房mén跟平时不一样,是虚掩着的,以为大xiǎo姐今天起的比平时早,便进到屋里打算收拾,却见炕上还躺着人,大被méng头,盖得严严实实。丫环一见,以为大xiǎo姐还在睡觉,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光四下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柜mén打开,chou屉拽开,衣服杂物扔得到处都是,简直象是被人洗劫过似的。.tw[棉花糖小说网]丫头胆xiǎo,吓得连声惊叫,把早起的下人和看家巡院的家丁招来了一大帮,其中就有赵欲莲。 昨晚的事赵欲莲也有参与,只不过她只负责前期准备工作,并没有参加晚上的具体行动,听说大xiǎo姐出了事儿,便第一个冲进屋里,把被子掀开,这才知道下边盖着的不是大xiǎo姐赵欲莲,而是二xiǎo姐赵欲倩,嘴里被手帕塞得结结实实,双手双脚也被绳子左一道右一道绑得比棕子还象棕子。 喝止其他人在院子等着不许进来,赵欲莲把二xiǎo姐的绑绳松开,堵嘴的手帕也取下,问陈东倩发生了什么事,陈东倩告诉她,昨天晚上,大xiǎo姐趁她防备偷袭,从背后把她打绑起,然后收拾了一些衣物和首饰细软便跑了,临走之前流着眼泪跟自已说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苏逸生,所以只能离家私奔,做一个不孝之nv,此一去可能便再无相见之日,父母的养育之恩,只有等来世再报了。(..tw无弹窗广告) 大xiǎo姐离家出走,二xiǎo姐被绑在炕上,人多嘴杂,出了这样的大事,显然不可能不惊动陈万仁,陈东倩知道父亲一定会追问到底,怕自已没办法应付,便叫赵欲莲趁事情还没传到父亲耳中时赶紧跑来告诉我,让我早做准备。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陈东莲还真是一个烈性nv子,骨子里比乃妹更有担当,离家私奔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原先打的如意算盘也就完全作废,想要大事化xiǎo,xiǎo事化了已无可能。 李茹男也起来了。看的出来,她昨天晚上也没睡好,眼睛有些浮肿,大概,她也在为自已坚持的所谓正义将造成的后果而反思吧? 得知陈东莲跑了,李茹男也是大吃一惊,她不明白,一个杀人凶手怎么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能够让陈东莲放着陈家大xiǎo姐不做,而宁肯亡命天涯。 很快,陈万仁派人过来了――不出意外,大xiǎo姐出事儿的事很快传到了他的耳中,他城府再深,涵养再好,也不可能象对待胖丫之死那样慢条斯理,不慌不忙,马上起chuáng穿衣,连洗脸梳头都顾不上便来到陈东莲所住的xiǎo院。为什么不在自已的房间而在大姐这儿?为什么姐姐不见,自已被绑起?陈东莲去哪里了?所有这些问题都只有陈东倩来回答,陈东倩知道事情已无法再隐瞒,又怕自已说错了话让事情变得更糟,便只把我和李茹男招了出来,说只有等我们俩到场以后才能说,于是,陈万仁马上派人相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东莲跑的倒是坚决,留下一大摊子luàn事儿还不是得让别人解决。 跟着家丁来到陈东莲住的xiǎo院,人还没跨入院mén便已能感到院内紧张的气氛――陈家留下来的护院家丁几乎全集中在这个xiǎo院,一排丫环下人被押在墙边,一个个神情紧张,不知等会儿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进入正屋,八仙桌旁坐着的是脸色阴沉的陈万仁,头上没带貌子,huā白的头发有些蓬luàn,左边摆在桌上,有些枯瘦的五指捏成了拳头。管家赵普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垂下放在腿侧,眼睛盯着陈万仁放在桌面上的手,两唇紧闭,一言不发。他们对面五尺左右跪着的是陈欲倩,头深深地垂着,可以想见,在我们没到之前,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见到我和李茹男进来,陈万仁并没有什么表示,陈家家里出了事,唯一的知情人不对他这个家长说,却非要把两个外人牵扯进来,他要心里痛快才叫咄咄怪事了,而陈东倩则松了一口气,望向我们的目光中除了求助,还有一些歉意――如果不是她的大意被姐姐偷袭,也就不会有眼下的问题了。 “陈老先生,您找我们?”扫视完屋里的情况,我冷静地问道。 陈万仁没有马上回答,眼睛盯着我们俩足足一分多钟,这才点了点头,“江世侄,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语气森然,充满了浓重的敌意。 院外的那些家丁该不就是为我准备的吧? 呵,惹火烧身,这是何苦呢。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七章 真相总是痛苦的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遮着掩着了。 “陈老先生,请把左右摒退。”我淡然答道,不卑不亢。 陈万仁眼中寒光一闪,旋即又恢复了冷静,右手一挥,除了管家赵普外,屋里候命的下人都离开了房间,和院子里的其他人呆在一起。 不相干的人离开了,接下来就是最难的部分了。 “陈老先生,所谓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希望听完我说的事情,您能保持冷静,不要太激动。” “杀害胖丫的人,并不是孙二柱,而是另有其人。此人姓苏,名逸生,乃是一位江湖人,赌术高超,武功亦属一流,五天前的晚上,苏逸生潜入陈家,不慎被胖丫发现,情急之下杀人灭口,并将尸体藏在柴房后逃走。现在,可能还在雾灵山上......” “江湖人?”陈万仁听了一愣,他走的是从政之路,对名声格外重视,当县长时为公务不能不和江湖人往来,但也是能免则免,退隐之后,更是闲居家中,不问世事,怎么会有江湖人来寻事? “对,您或许会问,江湖人怎么会半夜潜入陈家?夜入民宅,无非是偷财取物,盗柳问huā。(..tw棉花糖小说网)问题是前者陈家并没有丢失贵重财物,而后者,胖丫并未遭受凌辱侵犯,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以尽量平稳的语气问道,以使现在的讲述更象是单纯的案情分析。 “对,这个人潜入我家的目的是什么?”陈万仁被我的讲述带进了故事中,不自觉地接声问道。 “陈老先生,大概你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是来找您的大nv儿,陈东莲的。”最难说出口的就是这句话,但不管怎么难,这句话最终还是要讲出来。 “什......,什么,你说什么?”瞬间,陈万仁的脸色变了,他的城府再深,涵养再好,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也无法保持冷静,诧异,气愤,乃至怒火,全从他猛然瞪得溜圆的眼中显现出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似是一头正要发威的老虎。他的身手,赵普也是身子一颤,显然也是没有想到我说的会是这个,两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抬盯紧盯着我,只待老爷一声吩咐便冲过来。 “陈老先生,您先不要激动。(..tw棉花糖小说网)我和东莲xiǎo姐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会没有根据的就诬她清白。事实上,我所知道的这些事都是她新口所说,而当时,茹男xiǎo姐还有欲倩xiǎo姐都在旁边。”我冷静地说道。 陈万仁的身体僵住了,就象被人点了xue道。他作风**,思想守旧,但并非没有头脑――没错,我只是来雾灵山游玩,临时借住陈家的客人,和陈家的人并没有利益上的瓜葛,没理由给陈家人身上抹黑,而且,就象李茹男和我是一道的,说话会向着我,可自已的nv儿呢?刚才陈东倩自已怎么bi问也不肯说话,而现在,当外人说自已的姐姐与人偷情私会时,表情也是严肃而非气愤,由此看来,这个姓江的所说十有**可能是真的。 想要站起,忽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扑通一声,陈万仁晕倒在地。 “老爷!”“爹”,赵普和陈欲倩吓得连忙扑上去,连摇带晃,怕陈万仁真的就这样一口气上不来到那世去了。 我连忙也来到陈万仁身边,伸手握住他的脉mén号了号脉,再翻开眼皮看了看瞳仁,知道他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昏厥过去,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于是着手救治,用大拇指掐着他的鼻下人中,过了不久,陈万仁一声闷哼,幽幽转醒,短短的两三分钟之间,整个人似是苍老了五六岁。 大家一起动手,将陈万仁抬进里间在炕上躺好,赵普到院外,叫人马上送来一碗红糖水,扶着喝了大半碗,陈万仁这才缓过神来。 “江先生,知道什么你就说吧。不用担心,我挺得住。”陈万仁的脸色很难看,但他终究是见过大世面,经得住打击的人,虽然心luàn如麻,却不失冷静,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的确是个人物。 见到陈万仁的反应,我暗自赞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打击中清醒过来,并冷静地了解事情细节,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太多,同时,我对陈东莲的未来更添几分担忧,因为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往往同时也是冷酷薄情之人,家族的名声和父nv的亲情,很难料到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事情要从那天我和茹男住进您家的晚上说起.......” 我将那天晚上月上练拳发觉有人夜探陈府,追踪之下得知是男nv幽会的事情,直到今晚请陈东倩假扮胖丫,诈出口供的事情一一说出,当然,偷放孙二柱的那一部分自动隐去不提。 “......,刚开始,我不清楚那个xiǎo院是大xiǎo姐的,到后来调查胖丫案件时才知道,从柴房到大xiǎo姐的院子,那条甬道是必经之路,而且从现场留下的脚印分析,凶手也是从大xiǎo姐的院子方向过来,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判断,真凶很可能就是那晚的夜行人。不过这件事关系到大xiǎo姐的清白和陈家的声誉,所以我没有向警方透露,而是暗中调查。请二xiǎo姐假扮胖丫的鬼魂,这才套出大xiǎo姐的实话,供说那个叫做苏逸生的夜行人是杀害胖丫的真凶。了解完整个经过,时间已接近后半夜,于是我们决定留下二xiǎo姐陪着大xiǎo姐,等今天找到机会,让大xiǎo姐自已向您把事情说出。不想她会制住二xiǎo姐趁夜私逃。唉......” 事情讲完,我轻叹一口气――nv人呀,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如果照我的安排去做,顾及家族的脸面,或许陈万仁会忍下一口气,放苏逸生一马,而现在她这么一跑,陈家的面子已经丢了,陈万仁还肯善罢干休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八章 要求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陈万仁的反应在意料之中。(..tw棉花糖小说网) 所谓好事不出mén,坏事传千里,如果事情没闹大,他的忍耐还有意义,但陈东莲私奔闹得尽人皆知,就算现在知道内幕的只是有限几人,但过不了两天,陈家大xiǎo姐不守fu道,孀居在家却偷养汉子的事儿便会传开。面子既然肯定保不住了,那口恶气忍不忍还有什么用?陈万仁不是那种唾面自干的圣人,谁让他一时不痛快,他就一定会让那个人一辈子不痛快。 陈东华被找了回来,父子两人在旁间里密谈了五六分钟,随后便怒气冲冲地带着十几名家丁拿着棍bāng绳索上了雾灵山,不用问,是到飞云观抓人去了。 陈家是本地的地头蛇,抓人这种粗活儿就用不着我参加了,况且,我也不想背上一个同mén互残的恶名,尽管这层关系别人并不知道。陈家人多势众,地形熟悉,但苏逸生一身功夫也不白给,双方动起手来必有一番恶斗,至于抓不抓不到人,应是未知之数。 这一天显得格外的漫长,陈万仁的怒气在陈家大院住着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下人因端茶时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儿,便招来陈万仁的一通臭骂,最终被罚不许吃晚饭,这样一来,更是人人自危,连大气儿也不敢说,生怕一个不xiǎo心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成为陈万仁发泄怒气的对象。(..tw无弹窗广告)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抓人的队伍回来了,十几号人,有人抱着胳膊有人拖着腿,大部分鼻青脸肿,连陈东华也身上挂huā,左臂受伤,用一条布带吊在脖子上,其形象可谓之惨。 苏逸生和陈东莲在队伍的中间,两个人都是五huā大绑,陈东莲还好些,除了头发蓬luàn,衣服不整外人还算正常,苏逸生就受了大罪了,鼻子被人打破,鼻血把胸前的衣服染红一片,半边脸青紫肿起,挤得左边的眼睛成了一条缝,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来腿上也受了伤,身上穿的那件西服领子被扯掉了一半儿,里边的长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上边沾满了泥土,本来他不中不西,不土不洋的打扮就让人觉得非常另类,现在这付模样更是狼狈,不过虽然这样,江湖人终究是江湖人,人倒,架子不能倒,昂着头,挺着胸,没有半点儿害怕胆怯的意思,身上的伤倒似是勋章般的光彩。 人被带进了后院,由陈万仁亲自处理。这是家事,陈家并不希望外人介入,而我也乐得置身事外――陈东莲是和苏逸生被一起抓住的,事情便已经没什么难点了,苏逸生是江湖人,江湖人讲究的是敢做敢当,既然被逮到了就不会否认,否则,便会被人讥笑胆xiǎo怕死,不够光棍儿。 审问并没有用多少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被打得遍体鳞伤苏逸生便被两个人架着拖进牢房,这一次,陈万仁接受教训,看守牢房的家丁布置了四个,无论饮水还是吃食都由指定的专人负责,而且规定四个人不许同时吃喝,必须轮流进行,前一个人吃喝完后十分钟没有异常才能轮下一个人开始。 人已被抓住,案子就算是结束,用家法处理也好,用国法处置罢,这是陈万仁自已的事,我们几个到雾灵山本意是为了游玩,按原先的计划前天就应该返回北平,只是因为出了胖丫的案子,所以才停留至今。现在案子已破,我们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向陈万仁请辞,打算明天就离开雾灵山庄。陈万仁此时被家事闹得正头疼,无心挽留,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客气话,便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怎么说也是同mén,苏逸生这一次落在陈万仁手里,是死是活难以预料,此次过后,恐怕再无见面之日,于情于理,还是见一面吧。 别人在整理行李,准备明早出发的时候,我来到看押苏逸生的牢房,看守牢房的家丁知道我是是调查胖丫凶案的人之一,以为我是有案情方面的事要问苏逸仁,也没多说废话,打开牢房,让我进去探望苏逸生。 走入牢mén,先就是一股霉烂的气味扑面而来,屋里又黑又暗,只在墙跟儿石台上点着一盏油灯,油灯的火苗只有黄豆般大xiǎo。 牢房里没有chuáng,只在地上铺了一些稻草,也不知这些稻草什么时候就铺在这里,有些已经腐烂发霉,苏逸生则躺卧在这堆烂草之上,听到房ménmén锁响动,扭头扫了一眼,随即手撑地面,靠着墙壁坐稳。 “呵,好一个大侦探,今天我苏某落到这个下场,还要拜你所赐。怎么,是来看笑话还是享受胜利者的快乐?”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冷笑,苏逸生冷冷说道。 看来,陈东莲把知道的事情都跟他说过了。 “你搞错了,我并没有想要对付你,事实上,在昨天晚上设局套话之前,我并不知道那晚和陈东莲幽会的男人是你。另外,陈东莲应该告诉你我劝她自已跟他的父亲把事情说清楚吧?如果那样做,陈万仁很可能为了顾全陈家的声誉而把事情压下去。可惜,她太冲动的,我没料到她会打昏妹妹连夜私奔,这样一平,陈万仁势成骑虎,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行了。总之,这是一个误会,和你失手杀死胖丫一样。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若是因此迁怒于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你即为千mén弟子,就不会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返回北平,看在同mén的情份上,我可以答应你办一件事,你说吧。”我笑笑问道。每个人在讲述事情时总会下意识地站在对自已有利的角度,陈东莲和苏逸生说的事情内容我可以猜到,但怎么说的,却不是我能想到。 “你不是在耍我?”苏逸生瞳仁收缩,有些怀疑我的诚意。 “呵呵,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做不到的事,我就不会答应。我没有办法让你信我,这只是一个机会。”我笑笑答道。千mén中人说的话说自已值得被人信任,恐怕连带这个人自已都会感到可笑。 “......,好,我就信你一次。明天,你到兴隆县,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的师傅,让他想办法来救我,只要你把话传到,不管结果如何,你我之间的账一笔勾清。”沉默片刻,苏逸生提出了自已的要求。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二百九十九章 赏菊诗友会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苏逸生只是要传一个口信,并非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过huā半天时间绕个弯儿而已,看在同mén的份上,这点儿xiǎo忙还要是帮的。(..tw棉花糖小说网) 第二天告辞离开雾灵山庄,李茹男,春梅还有那两位公子哥分坐两辆汽车上路,我则独自一人另雇马车赶往兴隆县城,至于理由,实话自然不会讲了,只说是去看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耽搁几天,最多比他们晚两三天就会回到北平。李茹男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没理由不让,至于那两位公子哥,则巴不得我这朵眼前huā儿离得越远越好。 兴隆县,地处河北省东北部,承德南部,长城北侧,燕山山脉绵亘于全境,山高坡陡,河谷纵横,地势北高南低,秦汉时为俊糜县,汉武帝时为右北平郡辖区,东汉时设俊麻县,元朝时曾设置半壁山巡检司,隶属于遵化州。清顺治二年(1645年)划兴隆方圆800平方公里为马兰东陵后龙风水禁地,封禁270余年,民初方才开禁,一时商贾云集,买卖兴隆,形成集镇,又因四周环山,故被时人称为兴隆山,因山得名,县名亦称兴隆,又有一说,兴隆山在兴隆街后山,恰如屏风,为清皇陵后龙地,以兴隆为名,取‘龙依此而兴’之意。(..tw无弹窗广告) 并不急着赶时间,坐着马车,虽是一路颠簸,但山青水秀,处处是景,和赶车的老乡随便聊着本地的风土人情,家长里短,倒也不会觉得沉闷,如此慢慢悠悠的快到中午,便来到兴隆县政fu的所在地。 偏远山区的xiǎo县城当然没办法跟大城市相比,不过比起周围农村,那就非常的繁华了,街上人来人往,做买做卖,主干道上,并不比北平周边近郊的地方逊色多少。 兴隆县城面积并不是很大,随便找个路人一打听,便找到了兴隆商会的所在地――位于兴隆县城北部的一处大商铺,青砖灰瓦,mén前铺的是整齐的青石板路,气派,能形容的就是这两个字,mén前车水马龙,不时有运送货物的马车进进出出,商会的伙计跑里跑外,忙得不可开jiāo,一个管事模样的xiǎo老头手里捧着厚厚的账本正在盘点验收货物。(..tw好看的小说) 问人就要问管事的人,我径直走向那个xiǎo老头儿。 xiǎo老头儿感到有人朝自已走来,扭头一看,是一个并没见过的年轻人,看穿着打扮不似是生意人,而举止气质则明显是大地方来的,当下不敢怠慢,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着问话,“先生,您有什么事儿?” “呵,请问这里就是兴隆商会吧?”我问道。 “是呀。”老头答道。 “是不是有一位青云道长住在这里?”我问道。 苏逸生说青云道长下山到兴隆县办事,这几天会住在兴隆商会,到这里来找,就算见不到青云道长也会打听到他的行踪。 “呃......,请问先生和青云道长是什么关系?找他有什么事儿?” 人老精,马老滑,能在兴隆县最大的商会做事,xiǎo老头就不会是一个没有经验阅历的人,听我打听青云道长的行踪,他没有急着马上回答,而是反过来问我的来意。 这样的回答,也就是说他的确知道青云道长,看来我是问对了人。 “呵,受朋友之托,带一句口信给青云道长。”我笑笑答道。 “噢......,能问一下儿您这位朋友是青云道长什么人吗?”xiǎo老头很警惕,不把事情问清,他是不肯说出青云道长的所在。 “这位朋友是青云道长的徒弟,姓苏,烦请老先生代为通知道长一声。” “姓苏......,是不是苏逸生?”xiǎo老头略一迟疑,细心地问道。 “对,就是他。”我答道。青云道长入主飞云观多年,想必经常会带着得意弟子到兴隆县走动,以苏逸生那种另类造型,认识他的人肯定不会太少。 “呵,原来是苏先生的朋友。那就是自已人了。青云道长这几天的确是住在商会,不过现在并没在里边,如果事情不是太急的话,可以下午四五点钟再来,那里他应该就回来了。”xiǎo老头警惕解除,笑着答道。 “呃?是吗?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这件事很急,不能拖的。”我不想在兴隆县耽搁太久,况且,我既然已经答应苏逸生通知他师父想办法救他,就不能故意不尽心尽力――能教出苏逸生那样的徒弟,青云道长就绝不会是泛泛之辈,或许他真有办法救苏逸生活命也不一定。 “噢,这样呀......,是这样,青云道长是去醉云轩参加金秋赏菊诗会,如果您真的很急的话,可以直接去城西醉云轩,先从这儿往南过两条街,然向一直往西,走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看到,很好找的。”xiǎo老头热心地指路。 “呵,那就多谢了。” 谢过xiǎo老头儿,我按着他所指引的路线向城西找去,县城不大,从最东头走到最西头也不过十来分钟,找到醉云轩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儿。 所谓的醉云轩实际上就是一座酒楼,说是酒楼,其实也不是非常贴切,因为真正的酒楼是以吃喝为主,靠的是大师傅的厨艺和酒楼的名气,而这座酒楼mén口招揽生意的却有几个是浓妆yàn抹的nv人,风sāo的举动和露骨的言语,简直和妓院没有多大的区别。 金秋赏菊诗会?名字很雅,不过在这种地方开,恐怕雅也不到哪儿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章 打断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还没到mén口,招揽生意的nv人就已经迎了上来,浓重的香粉味儿顶风隔七八尺都能闻见。 “金秋赏菊诗会是不是在这里开?”没等她们开口,我先抢先发问。 “噢,您是来参加诗会的呀,怎么这么晚才到!里边都开始半天了,xiǎo翠,快带这位先生进去。” 看我衣着鲜挺,仪表不俗,口音也不是本地的,这几个人以为我是来参加诗会的客人,热情地分出一人带我进去,反正我的目的是见青云道长,误会就误会好了。 醉云轩分为前后两院,前院是酒楼,后院则是huā园,一道院墙之隔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前院是凡尘俗世,huā天酒地,后院则是禅堂huā木,曲径通幽,站立其间,似是置身于菊huā的海洋,墙上摆的是huā,地下种的是huā,架子上放的还是huā,红的,粉的,黄的,紫的,绿的,五颜六色,多得数不胜数,似绣球,似火焰,似垂丝,似泉涌,各种各样的造型让人眼死缭luàn,眼中,看到的全是菊huā,鼻中,组嗅到的全是huā香。 难怪会选在这里开金秋赏菊诗会,这里的huā没有一千少说也有八百,不要说种植,单是把这么多盘huā从院外搬到院内都是一件相当可观的工程,金秋赏菊,倒也贴切。 院中有一片水塘,水塘边有一木亭,飞檐六角,红漆四柱,水映倒影,背衬蓝天,景中有画,画中有景,即有南方建筑的秀气婉约,亦兼有北方建筑的豪放大气,显然是出自名家匠人之手,xiǎo亭之中围坐七八人,饮酒赏huā,高谈阔论,或眉飞色舞,或激昂慷慨,摇头晃脑,或眉头紧锁,看穿着打扮,有商贾巨富,有乡绅地主,有官僚学者,xiǎo亭之中人虽不多,却是集中了兴隆县内各行各业的头面人物,如此诗会,与其说是以赏菊为名的诗词唱和,到不如说是兴隆县内各界名流的碰头联谊会更加恰当。 “满园huā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呵呵,各位,现丑了。”一位身材矮胖,脸形滚圆的中年人从座位上站起,抱拳向其他人客气后淫诗一首,诗句念罢再次拱手客气,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显见对自已所做的这首诗非常满意。 “好好好,满园huā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佳句,佳句,贴切应景,实乃可遇而不可求的佳句!”有人击节叫好,连声称赞,众人也是连连点头,夸奖此诗的妙处。 淫诗做对,文人雅事,看意思,他们大概是以菊huā为题分别做诗,以助情趣吧?诗做的好,饮酒一杯以为嘉奖,诗做的不好,罚酒三杯以为惩罚,好与不好都有酒可喝,只是罚与不罚,面子上大不相同。 “咦,不对,不对,吴兄,你这首菊huā诗似有不妥之处。‘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在座诸位中只有青云道长满年白发,莫非你是在借题发挥,暗中拿青云道长取笑?”忽有一人似是发现了什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起来,怀疑此诗是否真的另一有所指――所谓诗会本就是一种比拼脑筋,学识,反应的地方,真未必是真,假也未必是假,只在于你怎么去理解。 矮胖子一听有点着急了,青云道长是出家之人,德高望重,名声在外,信者广众,他怎么可能动这种歪脑筋去得罪人呢?涨红着脸连连辩白。解释说自已绝无此意,别人哪儿肯听他的辩解,看他急得连青筋都凸起来了,只觉好笑,而被怀疑无辜遭讽的青云道长则是手捻长冉只是微笑也不发话。 这些人呀......还真的是闲得无事可做。我心中暗笑。 跟这些附庸风雅的人呆在一起,一定是件很难熬的事情吧? 还是早点把事情办完,早点起程返回北平好了。 想到这里,我决定不再拖下去等机会。 “土huā能白又能红,晚节犹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缓步前行,随走随淫,声虽不高,却声声入耳,淫罢之时,我的脚步刚好踏在xiǎo亭的最后一级台阶上。 谁,是谁突然在私人聚会上冒出来,而且当着兴隆县这么多饱学之士面前淫诗搅闹,这不是班ménnong斧,孔夫子mén前卖三字经吗?亭内众人也顾不得和那个姓吴的矮胖子打趣斗闷,齐刷刷的把目光全都投射到我的身上,发现不是兴隆县里自已认识的人,顿时面面相觑,用眼光向别人询问知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青云道长也有些mihuo,那天我和李茹男上山的时候曾经跟他碰过一面,时间虽短,但以他的眼力是不可能认不出来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疑问在他的脑中,但青云喜怒不行于色,眼中困huo只是一闪即过,依旧是一张微笑的面孔。 “呵,不好意思,打搅各位的雅兴了。江某受友人之托,要向青云道长传一个口信,恰好听各位在淫诗唱和,一时技痒,便唐突造次,失礼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我的目的是停下他们的斗嘴,把注意边转移过来,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不满,我才不在乎呢。 原来是找青云道长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青云道长的面子上,这些人便把不满暂时忍了下去。 “呵呵,江先生是吧?五日前一别,没想到今天还能见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但不知是哪位托你带信给我?是观里的事情吗?”点到了自已的名字,青云道长也就不再坐壁上观,起身施礼,笑着问道。 “呵,也可以算是观里的事吧。能借一步说话吗?”我笑笑答道。 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已的亲传弟子惹了官司是不是还能如此从容淡定。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零一章 北千王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既然是观里的事,那便是人家的私事,我这样说,也就是表明这件事不方便公开。[..tw超多好看小说] 青云道长略一迟疑,旋即转身向在场众人拱手示意,“呵,各位,贫道告假,去去就回。” 能获邀来这儿参加金秋赏菊诗会者无不是兴隆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哪儿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纷纷拱手还礼,表示没有关系。于是青云道长离席,带我向huā园另一端走去。 兴隆县很xiǎo,但醉云轩的huā园很大,曲径通幽,亭台处处,假山流水,蝶舞蹁跹,美,就一个字。 青云道长对这里的环境似是非常熟悉,左转右拐,不大一会儿就绕到了另一处建于假山腰的xiǎo圆亭,这里视线良好,站在亭内,整个huā园尽收眼底,十数丈外,便是赏菊诗会的所在处,一干诗人sāo客饮酒谈诗,不时有笑声远远传来。 这的确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谁都能看到这里,也就是这里哪儿都能看到,有人靠近,想不被发现几乎没有可能。[..tw超多好看小说] 到了亭子,青云道长左右看了一遍,见没有闲杂人等,这才转过身来。 “江施主,现在可以说了吧?”和刚才在众人面前时不同,青云道长的脸色显得非常凝重――不愧是老江湖,嗅觉真是灵敏,从我不愿当众说出来意便猜出不会是好消息。 “道可道,非常道。”我双臂在身前jiāo叉,两手紧握成拳,右手大拇指挑起,同时口中说道。 青云道长微微一愣,显得有点错愕,不过只是一瞬便恍过神来,同样双手在身前jiāo叉,两拳紧握,姿式和我一样,只不过挑起的是左手大拇指,“名可名,非常名。” 这两句是道家经典《道德经》的开篇之句,是道家精义所在,意指‘可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规律道理,就不是永恒不变的道理规律,而事物可以叫得出的名字,也就不是永恒不变的名字,因为事物会消失,名字也就会跟着消失’。 但同时,它也是千mén的专有切口,用来表示身份。 切口正确,且手势也对,这也就证明,眼前的青云道上是货真价实的千mén中人。 “晚辈给前辈见礼。”依江湖规矩,后退两步,我向青云道长重新行礼。 青云道长并未客气,实受了我这一拜――刚才不知我的身份,自然要以礼相对,现在知道对方是自已mén内晚辈,长幼有序,当然就要有长辈的架子。 “你是谁,师从何人”青云道长问道。 “回前辈话,晚辈江华天,现化名江一凡,家师杜遗山。”我恭敬答道。 “杜师兄?你是杜师兄的弟子?”青云道长非常惊讶,惊叫出声,他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同mén师兄的弟子。 “正是。敢问前辈可是号为北千王的凌沧海凌师叔?”我恭敬问道。 三十年前的江湖上有两位千王,一位是我的授业恩师,号称为南千王的杜遗山,另一位则是号为北千王的凌沧海。两位千王同出一mén,师从上一代千mén掌mén,被称为百变狐狸的胡亦阳,后胡亦阳年老多病,终于不治而死。按江湖规矩,大师兄应接受掌mén之位。但凌沧海不服,认为掌mén之位关乎mén派兴衰,应由实力强者接任,经江湖前辈调停,决定以赌技一较高下,三局两胜,胜者接任掌mén,败者离开千mén,但永不许再回长江以南。于是两位师兄弟在嘉兴风雨楼比试较量,第一局斗牌九,杜遗山胜,第二局斗麻将,凌沧海胜,在最关键的第三局斗骰子中,凌沧海摇出三骰十八点,本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想杜遗山技亮一筹,用内力将三粒骰子震成两半,反以二十一点胜出。认赌胜输,凌沧海无话可说,气恼之下离开江南北上闯荡,勤学苦练,终也成一代高手,名气之盛,直bi其师兄杜遗山,被江湖人并称为南北两大千王。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当年参与调停的几位千mén前辈,几乎没有听过,所以很多人都奇怪,以江湖人好名好斗的性格,为什么南北两大千王成名数十年却相安无事,即无jiāo往也无争斗,却不知这两位是出自同一师mén的亲师兄弟。 “没错,正是老夫。”青云道长答道,脸上生出一股倨傲之色,但维持了不过几秒,便又消失而去,“北千王,呵,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是一个出家修行的道士而已。”他慨然叹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怅然。 “师兄他现在还好吗?”愁怅过后,青云道长收拾心情问道。 “家师在四年前已经驾鹤西去。”我答道。 “去了?!”青云道长脸上的肌rou不由自主地chou搐了一下,显然这个消息对他触动很大。 “四年前......,师兄比我年长三岁,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善终了,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去见他了。” 人上了年纪,难免就容易触景伤情,虽是曾经不共戴天的对手,但几十年过去,曾经的仇恨已消失得差不多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出家之人,连生死都看得了淡,尘凡俗世的争斗,想来此时大概只会淡然一笑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零二章 负荆请罪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你见过逸生了?”感慨过后,青云道长问道――千mén中人,行事低调,很少以真面目示人,故虽名满江湖,被尊为北千王,但真正知道他底细的人却没有几个,更何况十数年前,他自觉年事已高,看破红尘,便金盆洗手,随出江湖,出家在飞云观做了老道,从此闲云野鹤,与事无争,就连飞云观的其他出家道人也不知道他竟然就是纵横北方数十年,做下无数大案的北千王,我既然能找到这里,而且还主动以千mén切口盘道,便只可能是他的得意弟子透露的消息。(..tw无弹窗广告) “是的,就是他让我带话给您。”我答道。 “哦,是什么话呢?”青云道长有些奇怪――他记得我是跟一位北平城的富家千金到雾灵山游玩,见到苏逸生应该是一场意外,按理说,我和苏逸生虽属同mén,但以前终究没有见过,如果不是有什么必不得以的原因,肯定不会自做主张,不经自已同意便自暴身份,泄露自已的行踪。 “苏师兄出事了。他摊上了人命官司,现在关在雾灵山庄的陈家大院。”我答道。 “逸生摊上了人命官司?怎么回事?”青云道长眉头微微一皱,看来,苏逸生并没有把他在陈家杀人的事告禀告他的师父。 “是这样,苏师兄和陈家守寡在家的大nv儿陈东莲有私情,五日前的半夜,他潜入陈家与陈东莲私会,不想离开时被陈家的xiǎo丫环胖丫发现,怕事情败露,不得以杀人灭口。”我简单的把案件过程讲说一遍。 听完我的讲述,青云道长没有马上说话,轻捻胡须,双目微阖,似是睡着了一般。 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如此沉得住气,不愧是千mén前辈――已经发生的事情,生气发火着急不仅无计于事,反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青云道长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这位师叔既然和我的师父齐名,号为北千王,当年争夺千mén掌mén只以一招败落,自然不会是làng得虚名,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高招救自已的徒弟脱险,我也好趁机开开眼界,学上几手。 青云道长的眼慢慢睁开,“唉,逸生这孩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忍得过去是英豪,早就劝他大丈夫行走江湖,逢场作戏无妨,但陷入情网早晚都会出事,没想到他还是犯了江湖大忌,唉。”轻轻摇了摇头,青云道长叹道。 与寡fu偷情,好说不好听,青云道长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但苏逸生终究是他的徒弟,他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我不置可否,只在旁边默不作声,静观事情发展。 “......,不过话说回来,雾灵山庄陈家我也常打jiāo道,家主陈万仁曾为兴隆县县长,学识渊博,为人精明,的确算得上是一位人物,不过为人刚愎 自用,自视甚高,并非可以深jiāo之人。他的儿子陈东兴纯粹是莽汉一名,只会打打杀杀,不堪大用。逸生虽然不材,但跟着我二十多年,多多少少还是学了些东西,意外杀人固是不当,但他既然第二天还能上山见我,肯定是有了万全的安排,以陈家人的能力,应该是查不到他的......,人命案可以私了,但不可能不报官,是哪位警长负责侦办此案?”做出决定之前,青云道长先是分析情况,不能不说,他的分析非常到位,几乎和事实完全一样。 “孙福堂,孙警长。”我如实答道。 “孙福堂?......噢......,想起来了,县警察局的确有这一位警长,我也曾和他见过一面,聊过几句,这个人外冷内热,不擅jiāo际,在警察局过得不是很得意,但能力不错,论才干,在兴隆县这样的xiǎo地方也算得上是一位很优秀的警长了。只是......他真有本事破解逸生做的案子吗?而且,逸生这几天应该是住在飞云观,人要是他抓的,前天在街上碰面时,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和我说一声。但他并没有说......,案子不是他破的!是谁?!”青云道长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问道。 前辈就是前辈,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连这都猜到了。 “不敢隐瞒师叔,查出他是凶手的人正是晚辈。”我答道。 以北千王的本事,查清事情的经过只是早晚的事情,隐瞒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何必隐瞒呢? “是你?......”青云道长一愣,他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怀疑――虽然再也没有回过江南,但对师兄的事情他还是很留意的,师兄择徒极严,宁缺毋滥,年近六旬方收下一名弟子做为衣钵传人,也就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能被南千王看中的人,资质怎么可能差?自已出家之后对江湖上的事虽不再象以前那么关心,但也听说南方出了一位后起之秀,好几桩轰动全国的大案子都和这个人有关,当时自已脑中也曾经闪过一念,以为会是师兄的传人所为,但听人说那几桩大案中并没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参与,所以才否定的那个猜测,而现在见到本人......还真不好说。 “是这样,我和朋友到雾灵山游玩度假,暂时寄住在陈家,陈家发生命案,出于情面,便chā手参与调查,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是苏师兄所为,只猜到是陈东莲的情夫所做,于是便设局,让人假扮死者归魂恐吓陈东莲,陈东莲中计,说出那夜的事情经过。当时在场的另有两人,一个是陈家的二nv儿陈东倩,另一个则是那天山上您见到的那位姑娘。知道是苏师兄所为后,我本想大事化xiǎo,xiǎo事化了,让陈东莲向其父主动坦白,陈万仁为顾全陈家的名声,或许会不再继续追查下去。可万万没有料到,陈东莲竟然打晕其妹,半夜私逃。天亮后,事情被宣扬开来,陈万仁无路可退,只有派人去挖苏师兄。本来以苏师兄的身手要是一心要逃,陈家人也拿他没办法,但他不肯抛下陈东莲,执意要把她也带出逃命,久斗之下,终于体力不支,被人打伤左腿,失手被擒。所以说起来,苏师兄被抓,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还请师叔责罚。”我正色说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零三章 意外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责罚?怎么责罚?凭什么责罚?仅仅凭师叔的辈份吗? 青云道长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呵呵,不知者不怪。你和陈家有地主之谊,之前既然不知是逸生所为,帮着陈家追查命案于情于理都无话可说,我又怎么能怪你呢。说到底,还是逸生不争气,犯下了江湖大忌。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已做了错事,怨不得旁人。” 真的是堪透生死,看破红尘了吗? 这位以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师叔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得道成仙了吗? 我不能肯定。 苏逸生赌技高超,在如意坊露的那一手和东城赌王朱礼庆一脉相承,如出一辙,苏逸生既是北千王的徒弟,朱礼庆搞不好也是千mén中人。 青云道长如果真的是看破红尘,心如止水,不问世间俗事,为什么苏逸生前些日子会到北平,而且还到如意坊找胡家人的麻烦?另外,苏逸生前脚刚回飞云观,后脚青云道长就下山赶往兴隆县――金秋赏菊诗会今天才是正日子,兴隆县到飞云观不过是半天左右的路程,用得着提前五天就动身吗? 不过,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影响到我,又何必去操那个心。 “师叔大度,晚辈感激不尽。此间事情已了,晚辈要返回北平,不知师叔有何吩咐?”话已说清,事已办完,青云道长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想救人,自然就会有救人的办法,犯不着我去多管闲事。 “哦,既然你还有自已的事儿,那我也就不留你了。师兄一世英名,享誉江湖数十年而不倒,及至晚年才收下你一位弟子,想必对你寄予了无限期望,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辜负师兄对你的期望。”点了点头,青云道长以长辈的口吻叮嘱道。 “谢师叔教诲,晚辈谨记心中。”我躬身谢礼。 离开醉云轩时已过中午,我先找了个饭馆把午饭吃了,所谓无事一身轻,吃饱了饭,没什么急事可做,要了壶茶,把店xiǎo二叫来坐下聊了会儿天,等日头不是那么大了,这才离开饭馆,按店xiǎo二所说,往城南市集处走去――那里是兴隆县的车马市场,南来北往的赶脚马车没活时一般都在这里等生意,我要回北平,自然要到这里找顺风车。 路上行人很少,道路显得非常空旷,这种情况和北平有点相似,北城发达,南城经济相对就落后一些,不仅平房居多,而且大多显得破落。 不过也有例外,路东有一座两层xiǎo楼,青砖青瓦,看墙砖的颜色,估计建起没超过两年,院墙高耸,mén口站着个穿黑色制服的警察,也许是站岗站累了,警察把后背靠在墙上,一支脚戳在地上,另一支脚支在墙围,嘴里叨着半截香烟,身旁挂着的一块牌子倒是崭崭新――兴隆县警察局。 原来这就是兴隆县警察局,也就是孙福堂办公的地方。呵呵,也不知陈万仁是不是把抓着苏逸生事通知给他。 走过警察局mén口的时候,我向院里扫了一眼,却见到院子里停着一辆轿车,车身宽大,通体黑漆,一看便知,这是从德国进口的原装货,就连北平城里也难得看到,想不到在兴隆县这样僻远县城的警察局里居然也有,这真是庙xiǎo菩萨大,看来无论在哪个地方,警察局都不会是清水衙mén。 等等...... 无意中眼光扫到车后挂着的车牌,我的心中一动――京字103,这不是我们来雾灵山时所坐陈东兴的那辆车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陈东兴,李茹男他们不是已经回北平了吗?兴隆县和北平城是两个方向,他们坐的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事不能不问清楚。 我改变方向,向警察局mén口走去。 发现有人要进警察局,mén口站岗的警察算是有事了,“哎,站住站住,干嘛呢你,问价了吗你就进,你当这儿是菜市场吗?”,把chou得只剩下个屁股的烟头儿扔在地上,那个警察拦在mén口叫道。 “呵,这位兄弟,请问这儿是不是有位孙福堂孙警长?”不过是个看mén儿的,没必要跟他较劲儿。我直接把孙福堂搬出来――就算孙福堂在警察局不得志,但终究也是一位警长,比这种mén口站岗的普通警察不知高出几个级别,打大旗做虎皮,吓唬人是足够了。 果然,一听我是来找孙福堂的,这个警察的气焰果然收敛了很多,说话也不是那么冲了,上下仔细打量我了一遍,这才发现我的衣着打扮绝不是那种没钱没权,被人欺负了到警察局告状评理的究鬼。 “呃......,是,是有,你是?.......” “前几天在雾灵山庄和孙警长有过数面之缘,今天办完了事要回北平,所以顺路来兴隆县道别。”我笑笑答道。 “噢,原来您是孙警长的朋友,请进,请进,孙警长就在二楼办工,上了楼往左转第二个办公室就是。” 这就叫朝里有人好办事儿,一听我真是孙福堂的朋友,看mén的警察马上就变成了叭儿狗。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零四章 报案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把mén的警察不再阻拦,进入警局里边也就不成问题,终究是偏远县城的xiǎo警局,和上海、北平那种地方没法比,这一点从警察们的穿着上就能看出,不仅制式不统一,就连颜色也是有深有浅,各不相同,好的是真好,差得也真差,看来,警察局里也同样是个xiǎo社会,有魂的好的,也有魂得差的,从穿着服装往往能够反应出一支队伍的精神面貌,连最基本的服装都无法做到整齐化一,可想而知,对兴隆县警察局的整体办事能力不必抱太多期待。 上二楼之前要先经过一楼大厅,这里是警察局办理一般事务的地方,上户口,咨询问题,报案等等都在这个地方,大厅面积不xiǎo,往少说也有百多平米,中间用半人多高的木板分成数个隔断,每个隔断上边都挂着黑漆的牌子,有写着咨询处,有写着接案处等标志。大厅里的人不是很多,连警察带来办事的普通百姓加起来总共不超过十个人,其中,报案处前站着的一位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身上穿着一件灰褐色的西装,西装的质地不是很好,属于常见大路货,衣服皱褶,还有几处沾着泥土和血渍,脸上看,左颊处靠近腮帮的地方有一块非常显眼的淤青,显然是被人一巴掌煽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就是陈东兴家的司机! 开车的司机在这里,而且还被打成这样,不用问,肯定是出事了。 顾不得上楼去见孙福堂,我紧走几步来到报案处,“xiǎo张,你怎么会在这儿?出什么事了?!”我大声问道。 司机xiǎo张正在满脸焦急的向接案警察诉说情况,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已的名字,下意识别地把头转了过来,认出是我,当真是又惊又喜,“江先生,江先生,不好了,少爷他们被人绑架了!您快想办法救他们吧!”,他激动地跪在地板上,抓住我的手带着哭音叫道。 真的是出大事了! 我的心中一震――陈东兴,孙逸仁被不被绑我并才懒得去理,但李茹男呢?她出了事,我怎么向李存舟jiāo待呢! “快说,怎么回事?!”我抓住xiǎo张的肩膀连声追问。(..tw好看的小说) “喂,喂,吵什么吵,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显你们嗓mén儿大是不是?!” 接案的警察见这两个人把自已甩在一边不理,觉得丢了面子,把手中的笔在桌上重重一拍,大声训斥道。 我的心头火起,一个xiǎoxiǎo的警察也来训我!搁在平时,我可能一笑了之,没必要和这样的xiǎo角色一般见识,但是现在...... “你给我闭嘴!”怒喝一声,我狠狠地瞪向那个警察,丝毫不掩饰我心中的怒火。 那个警察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大,从当了警察以来,除了上司以外,他大概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训过,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做何反应。 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先是错愕,后有几个警察过来,看意思是想替自已弟兄撑腰。 “你们的警察局长在哪儿!”既然已经闹起来了,我也就不再客气,这些穿官衣的人我清楚的很,软的欺负硬的怕,你跟他们越客气,他们就越嚣张,但你要是横起来,他们反倒该成了软茄子。 我这一先发制人,搞得几个警察含糊了起来,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底细,但见我穿的讲究,口音又不是本地人,说话的口气又如此强硬,似乎连他们的顶头上司也没放在眼里,呼来喝去,就好象叫杂货铺里的xiǎo伙计似的,当警察的,常跟社会上的各色人等打jiāo道,看我这架式,就知道这绝不是好惹的角色,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站出来。 都不说话就完事了?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我的目光又回到那个接案的警察身上,犀利的眼神盯得这个警察浑身发máo,哪里都不自在,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半张着嘴,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 “你们局长在哪儿?!”对一群人说话和对一个人说话,其效果不可能一样,所谓法不责众,人多了都不办事,但现在我针对的是具体一个人,如果他还敢装聋作哑的话,出了什么问题后果便会全落在这个人身上。 “局长......局长去醉云轩参加金秋赏菊诗会了。”这个警察没办法躲了,结结巴巴地答道。 金秋赏菊诗会?没想到,兴隆县的警察局长还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主。 “知道在哪儿,还不快给我找去!告诉他,如果他还想继续当这个兴隆县警察局长,就给我有多快就多快回来,听清楚没有!”我大声训道。 “是......,是,听清楚了。”听我这样一说,那个xiǎo警察吓得差点没niào了ku子――警察局长说抹掉就抹掉,眼前这位得是怎样吓人的背景? “听清楚了还傻站着干嘛,快去!”我骂道,就象训三孙子似的。 “可,可我正在当班.....”xiǎo警察喏喏说着,他今天的职责是在办公大厅接案,无故而离开,会挨上司骂的。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我的眼神一寒,吓得xiǎo警察一哆嗦,下意识的把目光望向那几个级别高一些的老警察,几个老警察jiāo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位点了点头,xiǎo警察这才象得了大赦似的飞一般地跑出了警察局的大mén。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零五章 绑架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警察局长很快就回来了――xiǎo县城有xiǎo县城的好处,城东头放个大点儿的炮仗,城西头都能够听见,只要不是故意玩躲猫猫,离的再远,十来分钟也足够找到。 警察局长很不高兴,谁被从当地有头有脸人物的聚会中被叫出来心情都不会痛快,但听报事的xiǎo警察讲那个人说话非常横,甚至还发出威胁,说可以随时让自已的官位不保,背后顿时就冒出了冷汗――县警察局长,在兴隆县这一亩三分地上的确不能算xiǎo,但那也得分对谁说,至少兴隆县内有五六个人就不是自已惹得起的,而那个要自已必须马上回去的年轻人又肯定不是本地人,该不会是微服暗访的大官儿吧? 事关自已的仕途前程,警察局长哪儿敢怠慢,马上告辞离开醉云轩,赶来警察局来看看情况。 进入警察局的一楼大厅,明显感到气氛的紧张,那些平日里吊而郎当,总是松松散散,懒懒洋洋的警察们一个个都在非常认真地工作,实在没有事情可做的人也翻出不知哪辈子的档案文件趴在桌子上似模似样地研究――这帮人,如果平时也是这样的工作态度,他这个警察局长就不会被县民们骂成‘饭桶’了。 不用问,这帮家伙肯定是怕被人抓到máo病,丢了饭碗,想自已堂堂一局之长,这帮人的顶头上司,平时来到一楼大厅,有些家伙也是该做嘛就做嘛,并不照顾自已的面子,由此可见,那个外地年轻人的气场有多强,即使现在没在一楼大厅,也能镇得这帮家伙大气儿都不敢喘,和自已比,这差距也显得太大了点儿吧? 警察局长心中更是打鼓,从手下这帮人的反应就能知道待会儿自已要见的那位肯定是位厉害角色,也不晓得对方是不是故意来找自已麻烦的,要真是,自已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人在哪儿?”不自觉的,他问话的声音也比平时低了好几度。 “在楼上,孙警长的办公室。”有人答道。 警察局长心头一沉――孙福堂在兴隆县警察局人缘并不好(当然,是指警长以上级别的相对高层,不包括那些普通xiǎo警察),只是因为在破案查案方面的确有两下子,碰上疑难案件离开他就破不了,所以自已虽不喜欢,却也只能留着,但态度上自然不会太好,这个家伙,该不会趁着个机会给自已上眼yào吧?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局长的架子了,来不及换制服,离开一楼大厅,三步两步就跑到楼上孙福堂的办公室。.tw[棉花糖小说网]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两个穿制服的,一个是孙福堂,一个是做接案记录的普通警察,另外两个则是穿着便装,一个坐在桌前正在那孙福堂述说情况,另一个则站在窗前,双臂抱在胸前,眺望窗外的街景。 就是这个人了――真觉告诉他,窗口抱肩眺望街景的那位就是说随时能让自已官位不保的主,看情况,案件笔录还没结束,孙福堂应该还没机会和这个人深谈,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希望自已赶来的还算及时。 当当――还是第一次,他在进入下属房间之前敲mén。 我回过头来,心中一叹,矮矮胖胖,正是在金秋赏菊诗会上摇头晃脑的矮胖子――这样的酒民囊饭袋,实在是没必要指望太多。 警察局长也是一愣,心中大惊――这个年轻人不正是中午在金秋赏菊诗会上找青云道长的那位吗?坏了,坏了,那时自已对这位不素之客态度可是很不友善,该不会被找后账吧? “局长。”终究是上下级的关系,按规矩,孙福堂连忙站起叫道。 “嗯,这位是?”警察局长应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孙福堂给介绍。 “噢,局长,这位是从北平来的江一凡江先生,江先生,这位是我们兴隆县警察局局长马加爵马局长。”孙福堂依次介绍道。 这算什么介绍?故意耍我不是?光说是从北平来的,却不说这个人的身份背景是什么,你这安的什么心?成心让我犯错是不是?! 马局长心中暗骂,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噢,原来是江先生,刚才在诗会上多有不敬,还请您不要介意。”马局长满脸堆笑地说道,希望能把自已中午的过失尽量弥补。 对这样的饭桶没必要太客气,反正自已又不会长留此处。 我面无表满,“马局长,没必要管那些xiǎo事,找你回来,是让你解决事情的――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大天白日竟然有人公然绑架,你打算怎么解释?” “呃,我.......,孙警长,这是怎么回事?”面对我的质问,马局长更加心虚,好歹自已也是一县的警察局长,在自已下属的面前一点儿也不给自已面子,这位得有怎样的背景?! “是,局长,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江先生的几位朋友游完雾灵山返回北平,在途经青石峪时,发现路上有断树阻路,于是停车去搬开断木,不想就在那时,从路边草丛里跳出十几个méng面强盗,手中各持刀枪棍bāng,将他们劫持而去,只留下这位姓张的司机报信,说是让他返回雾灵山庄,叫陈家人把昨天抓的人放了,再准备两千银元赎人,时间地点,他们会另行通知。” 孙福堂答道。 雾灵山庄,陈家人......马局长的头大了。绑票和陈家人扯上了关系,这事情肯定xiǎo不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零六章 如临大敌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陈家,陈家抓了什么人?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孙二柱的xiǎo货郎?这个xiǎo货郎有什么背景,居然能让人做出绑架勒索之事?!”马局长定了定神问道――陈家胖丫一案孙福堂之前向他做过汇报,而且还请他签属了在全县缉拿杀人凶犯的悬赏布告,后陈家虽派人通知孙福堂真凶另有其人,不用再抓孙二柱了,但孙二柱不过是一个xiǎo货郎,他的死活没人特别放在心上,故此孙福堂没有马上汇报,而是打算等马局长参加完赏菊诗会回来再说。 “呃,局长,陈家昨天抓的不是孙二柱,而是一个叫做苏逸生的人。他和陈家大nv儿有私情,因被丫环胖丫发现而杀人灭口。现被陈家抓住被关了起来。这个苏逸生是一个江湖人,一身武功非常了得,陈家派去抓他的二十多个人几乎各个有伤,连陈东华也挂了彩。今天做出绑架行为的人,很可能是苏逸生的同伙。”孙福堂连忙补充汇报。 “啊?江湖人?......我早就说,孙二柱不过是个xiǎo货郎,怎么可能有胆子在陈家杀人,怎么样?!”马局长一愣,随即以一种先知先觉的语气教训起孙福堂。(..tw无弹窗广告) 这话你说过吗?悬赏布告上警察局长的签字可是白纸黑字摆在那里,不信人家是嫌犯,你通辑人家干嘛?装什么事后诸葛亮,你就是一头猪! 孙福堂表面上保持沉默,但心里却是在暗自咒骂。 这个蠢货!把你叫来,不是让你耍威风来的。 马局长那付自得的样子很让我反感。 “马局长。”我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现在不是陈家抓了谁没抓了谁的问题,而是有四个人被绑架的问题。我提醒你,这四个人当中有一位是北平米业行会会长的大公子,有一位是记银号的少东,至于两位nv子,一位是丫环,一位是xiǎo姐,xiǎo姐姓李名茹男,她你当然不会知道,但是她的父亲你多多少少应该听过,李存舟,漕帮帮主,北六省**总盟主。李茹男是他的独生爱nv,掌上明珠,现在在你管辖的地面上出了问题,你打算给个什么样的解释?!” “什么?漕帮帮主,李存舟?!......”听到这个,马局长有要晕倒的感觉。(..tw棉花糖小说网) 再怎么无能,他终究也是一县的警察局长,所谓官匪一家,沆瀣一气,在这个位置上,怎么可能和**完全不打jiāo道?连兴隆县本地的**他都不敢轻易去招惹,而这位李存舟是北方**的魁首,他要是动了肝火,把气撒在自已身上,先不说那些江湖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快意恩仇,视王法为草芥的作风,单是动用社会关系,往自已的上司那儿告个xiǎo状,自已头上的这顶乌纱帽肯定就保不住了,怪不得这个年经人那么嚣张,敢说随时可以让自已丢官罢职,是呀,自已在兴隆县是xiǎo有些势力,但和漕帮帮主一比,那简直是萤光之于日月,滴水之于沧海,九牛一máo,根本不要去想! “马局长,希望你对这起案件有足够的重视,你应该明白,万一茹男xiǎo姐出现任何意外的话,兴隆县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你也会受到有什么样的影响!”我又加上一句,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似两把冰冷的钢刀,刺得他冷汗淋漓,心惊胆颤。 “是,是,我,我明白,江先生,这件事,我会马上向县长汇报,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和手段,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茹男xiǎo姐救出。”事情太大,马局长知道凭自已的能力难以妥善解决,打算上报更高一级,别让自已一个人抗这颗雷。 “那是你的职权范围,我管不着,我现在要求两点,第一,马上派人去雾灵山庄,以官方的名义通知陈万仁,在绑架案没有解决前,不能以私刑处置苏逸生;第二,立刻派人连夜赶往北平,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漕帮。有问题吗?”我毫不客气地问道,语气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在下达命令。 “没,没问题。孙警长,前几天你刚去过陈家,通知陈万仁的事儿就jiāo给你了,至于通知漕帮的事情,烦请江先生写一封信,我马上派人连夜送达。” 马局长哪儿敢怠慢,这两件事情如果都做不到,他的警察局长也就真的别想保住了。 激飞狗跳,兴隆县警察局luàn成了一锅粥,为了自已的仕途前程(也可以说为了自已这条命),马局长真的着了急,命令县里有警察一律放下手头的工作,全部投入到绑架案的调查当中,有去勘查现场的,有去走访附近村店打探消息的,有到各主要路口设置检查路卡防止绑匪外逃的,一个个都是精神紧张,如临大敌,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以局长的作,如果他过不去这道坎儿,就一定会拉几个垫背的人来陪绑,谁也不想自已当那个倒霉蛋。 写完信,让马局长派人送往北平李家大院,我离开了警察局。我对兴隆县警方的能力并不抱多大希望,之所以以李存舟的身份压他们做事,为的是用警方的势力限制绑匪的行动范围。对方提出的要求有释放苏逸生一条,换言之,人质的安全暂时不会有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谁做的这件事。 苏逸生是昨天下午抓回陈家的,李茹男他们被劫是在离雾灵山庄不到十里的青石峪,显然,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问题的关键必定在苏逸生身上,追查那些人的资料,我必须尽快返回雾灵山庄,而在那之前,我需要再拜访一个人――青云道长。从时间上看,我中午见到他的时候,绑架案已经发生,所以可以肯定,这件事并不是他策划的,但他在兴隆县隐居近十年,对兴隆县的地下世界一定了如指掌,或许能提出什么有价值的资料。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零七章 明了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醉云楼的金秋赏菊诗会已经结束了,于是我便来到兴隆商会,与中午第一次来时相比,兴隆商会要冷清一些,几个扛脚搬货的伙计在墙脚背阴处聊天休息,对他们而言,日子就是一天接着一天,只要一日三餐有处着落,晚上有能睡觉的地方便已经很知足了。(..tw无弹窗广告) 进入商会,中午见到的那个管账xiǎo老头儿正趴在柜台上算账,抬头一看认出是我,连忙把笔放下,“呵,是来找青云道长吗?”他笑着问道。 “是的。他回来了吗?”我点了点头问道。 “刚回来没多会儿,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丁贵,带这位先生去见青云道长。”xiǎo老头儿很识趣,也不多问,马上叫人领路。 所谓的商会不仅是做生意的地方,同时也具备一定的招待住宿功能,只不过和普通客栈不同,商会接待的客人以生意人为主,生意人大多有钱,条件自然也比一般客栈好上许多,后院不仅很大,而且种huā养草,幽静雅致,比一般的住家还要讲究许多。 青云道长的住房是斜对着院mén的一个房间,叫开房mén,青云道长看到站在伙计背后的是我有些意外,“呃?江施主,你不是回北平了吗?”当着外人的面,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呵,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道长指点mi津。”我笑笑答道。 “噢......,呵呵,江施主聪明绝顶,指点mi津不敢当,不过若是想听听老朽拙见的话,那就请屋内叙话吧。”青云道长淡淡一笑,侧身示意,让我进屋。 谢过伙计,我随青云道长进到屋内,这个房间的布置非常简朴,但打扫得非常干净,一尘不染,chuáng上摆着一个摊开的xiǎo包袱,里边有几件换洗的粗布衣服。 回头向窗外看看,领路的伙计已经离开了xiǎo院,院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影。 “师叔,你这是要去雾灵山庄吗?”我问道。 “是呀。逸生虽然做事荒唐,筑下大错,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徒弟,我不能撒手不管。陈万仁常去飞云观上香,我和他多多少少也算有几分jiāo情,凭这张老脸去说说情,治一服不治一死,希望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能高抬贵手,给逸生一条活路。”青云道长答道。 把苏逸生送到兴隆县警察局问罪他并不担心,查案,核实,上报,宣判到执行,这一套官面程序走下来少说也得huā上三四个月,有的是时间让他想办法捞人,他只怕陈万仁恼羞成怒,以族例来处置――依族例,类似这种偷人养汉的行为一旦被发现,下场就是浸猪笼(所谓的浸猪笼就是把人绑起塞进装猪用的藤枝编成的笼子里,然后把人连笼子一起扔进水底,一柱香过后再捞出来,如果人没死,那就是天意不再追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全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人死了,那也是天意,谁也不能追究)。这样的做法虽然于法不合,但在农村却是司空见惯的常事,官府也管不了。 “对了,为什么急着见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和逸生有关吗?”青云道长问道。 “是的。今天上午在青石峪,和我一起来雾灵山游玩的几个朋友在返回北平的路上被人绑架,一行六人,只有两名司机被留下报信儿,绑匪提出的要求有两个,一是让陈家放人,二是用二千银元赎人。现在兴隆县警察局已经立案,正在全力追查绑匪的下落,我来见您,就是想了解一下儿逸生师兄在本地是不是有道上的朋友,这件事是不是他们做的。”我直接了当地问道。 “绑架要挟?......,谁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该不会是怀疑是我指使人做的吧?”青云道长眉头微蹙――救人这种事不能太高调,中国人最看中的就是面子二字,事情没有闹到不可收拾,便总有办法可想,现在这一绑架,等于是在明目张胆地向陈万仁叫板,以陈万仁的作,他会妥协吗?所以,这样的做法与其是在帮苏逸生,倒不如说是好心办坏事,bi虎上山。 “不,师叔您误会了。绑架是在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发生的,而您是今天中午听我说才知道的消息,所以绝不可能是您安排的行动。而且,以您老人家的道行,肯定也不会做出这种饮鸩止渴,后患无穷的事情。”我答道。想要得到青云道长这样的千mén前辈帮忙,最好的方法就是实话实说。 “呃?为什么这么说呢?”青云道长问道――前面我说的理由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那是事实,但后边接下来说的这两句就大有文章了。 “被绑架的四人中有一位是漕帮帮主李存舟的独生nv儿,绑架她,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北方的**势力。李存舟不是陈万仁,没有谁会愿意正面面对这位北六省的**霸主的。”我正色说道――青云道长或许和这件绑架案无关,但很难说他不知道绑架者是谁。所以,我必须说出李茹男的身份,让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 “李存舟......,那天和你在一起的nv娃娃就是他的nv儿吗?”果然,青云道长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惹恼了北方**霸主,兴隆县很可能会陷入一场腥风血雨的劫难中,这件事真的是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对,就是她。”我答道。送信的人已经出发,不出意外的话,李存舟后天就会赶到兴隆县,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 “.......,原来是这样......呵呵,那个nv娃儿不错,不愧是师兄的衣钵传人,比逸生强太多了。”不知想起了什么,青云道长笑了起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零八章 线索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大概他是以为我对李茹男别有目的,所以才会如此反应吧?以一般人的想法,和北方第一大帮帮主的nv儿能走得近,肯定会有大大的好处,如果能成为李存舟的乘龙快婿,那下一任帮主的位置就可能落在我的头上,江湖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羡慕的吗? “师叔您想得太多了。.tw[棉花糖小说网]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尽快妥善解决此事,不然被李存舟迁怒身上,麻烦可就大了。陈万仁再怎么不好说话,但他终究是本地地主,守法良民,要以私刑族法来处置苏师兄弟,也是要下很大决心的,所以苏师兄落在他的手里,未必一定会死,但李存舟不同,那从来都不是一个把王法放在心上的人,万一李茹男有半点闪失,所有和绑架有关的人,包括苏师兄在内,都将会受到漕帮的追杀。到那时,兴隆县内必定是一番腥风血雨。望师叔指点mi津,化解这一场惨剧。” 我没有纠正他的误会,因为我知道纠正也没有用,这种事儿除了当事人,没有谁会信的。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尽快找到绑架李茹男那帮人的线索。 手捻须髯,青云道长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似是在欣赏天上的白云,我知道,他这是在权衡利弊,评估形势,所以也没有催促,在一旁耐心等待。 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青云道长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一凡,本来这件事我是打算亲自去雾灵山庄述说厉害得失,劝说陈万仁把逸生送jiāo官府再另想办法解救的,但现在发生了劫案,我倒不方便出面了,因为会被陈万仁误会我在耍他。所以游说陈万仁这件事,少不得要麻烦你了。”他缓缓说道。 “师叔不必客气,苏师兄是我的师兄,能帮到他的事,我是不会推辞的。” 现在,苏逸生的生死已经和李茹男联系在一起,我就算不想趟这趟浑水也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拒绝青云道长的请求了。 “呵呵,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自退隐江湖,在飞云观出家之后,我对江湖之事便已不再过问,每日念经打座,纵情于风光山水之乐中。逸生十余年前曾随友人到日本,游历三年方才回国,双辗转数年,方才找到我,中间的认识了哪些人,jiāo到了哪些朋友我并不清楚,至于这些年,他也只是隔个三五个月才到飞云观住上几日,请礼问安。我已是化外之人,不问世间俗事,逸生闯荡江湖已有二十余年,做什么事有他自已的打算,我并不过问......,唉,说起来也是我对他太过放心,所以才惹上这种事情。” 说到这里,青云道长长叹一声。 这话我只能信一半。 要说他不知道苏逸生和陈东莲的私情,这我信――陈家是飞云观的大主顾,逢年过关,总会送上大笔的香油钱,所以于公于私,如果知道自已的徒弟和飞云观最重要的饭东的寡居nv儿不清不楚,肯定不会不闻不问,要么正经八摆的想办法促成一段姻缘,要么就bāng打鸳鸯,禁止两个人的jiāo往,他是北千王,真要想阻止什么事发生的话,有的是办法。 但要说他对苏逸生的事一无所知,我是绝对不信。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他如果真的是看破红尘,堪破生死,将凡世间的一切俗物都视为过眼云烟不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大老远的跑到县城参加一众官吏商贾所办的所谓金秋赏菊诗会?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的后话。 “......,当然,要说完不知道他的事情,倒也未必尽然,平时闲来聊天儿,曾听他讲,他和赵王庄的赵氏兄弟不错,经常到赵王庄作客,那赵王庄和雾灵山庄相距不过十里,或许这件绑案和赵氏兄弟有关也未可知。” 这可是一条重要线索。 青云道长是什么人?如果不是觉得疑点很重,他是不可能随便指认的。 “呃......赵氏兄弟是什么人?为什么师叔会怀疑他们呢?”我问道。 “噢,赵氏兄弟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叫赵尚东,弟弟叫赵尚西,两个人自幼习武,一身功夫相当不错,性格豪爽,江湖上jiāo友甚多,六年前,赵尚西在兴隆县采办货物时和当时的警察局局长孙力的儿子发生冲突,结果失手把孙力的儿子打死。孙力把赵尚西抓住关进牢房百般折磨,要让赵尚西为自已的儿子抵命。赵尚东得到消息以后,趁夜潜入县警察局,大闹牢房,杀死三名狱警,将弟弟救出,随后弃家不要,占山为王,当了强盗,他俩作事很有原则,只抢过往客商,从不打劫附近村庄百姓,有时抢到的东西太多,还会分发给那些生活困难无依无靠的孤儿寡fu,所以虽是强盗,却并不被当地百姓所痛恨,官府数次派人围剿,但雾灵山地形复杂,山深林密,加之又有老百姓通风报信,所以数次围剿,最终都是以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时间长了,再加上并没有祸害当地百姓,官府也就不再管了,发展到现在,他们两兄弟手底下已经有二十多号人马,官府就更管不了了。听刚才你讲的绑架经过,其中的手法和赵氏兄弟很相似,所以我才会怀疑此事和他们有关。”青云道长答道。 这也叫不问世事! 赵氏兄弟的底细了解得如此详细,听完案发经过便马上锁定目标,要说不熟悉兴隆县内的江湖事,怎么可能? “多谢师叔指点。” 他是不是真的金盆洗手,退隐江湖我并不感兴趣,重要的是,线索有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零九章 森严壁垒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离开了醉云轩,我坐xiǎo张的汽车返回雾灵山庄,青云道长并没有跟我一起回去——虽说绑架要挟是非常简单低级且后患无穷的办法,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简单低级的办法往往见效也最快,绑架李茹男等人的绑匪或许还不知道自已闯下了怎样的大祸,但事情既然牵扯到李存舟的nv儿,至少在绑架案没解决完前,苏逸生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他和苏逸生之间的师徒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包括飞云观里的道士也只是猜测而已,他是淡出江湖的人,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这之间的关系但凡能不公开,还是不公开的为好。 雾灵山庄里的气氛明显比上午离开时严峻了很多,先一步赶到的孙福堂带来了不少警察——虽不知绑匪是谁,但绑匪的目的显然是冲着苏逸生,那么,保住苏逸生不出事儿便是此时的重中之重,陈家家丁虽然不少,但这几天连连出事,说明原有的安保力量远不足以保护陈家安全。 村头有人,村尾有人,进出村子的每一个路口都有警察和陈家家丁共同设置的路卡,每一个进出雾灵山庄的人,都只有在确定是雾灵山庄的住户,并说明自已出行的理由外外才会被放行,那些被盘查的人当然不会高兴,但那又能怎样,官府和陈家人现在站在一起,普通百姓谁惹得起? 来到陈家,这里更是如临大敌,院子里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之森严比起皇宫禁地也差不到哪儿去,每个人的精神都是高度紧张,大部分家丁都是随身带着防身的短家伙,至于把守院mén等处关键位置的那些,更是拎刀拿棍,双眼圆睁,眼皮连眨都不眨一下。 回到陈家,首先要见的就是陈万仁,事情发生这样的变化,也是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他万也想不到,这个苏逸生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有人敢用绑票的手段来威胁他,是可忍,孰不可忍,陈家是本地的豪mén旺族,他陈万仁更是曾经做过兴隆县县长的退休官僚,欺负人居然欺负到他的头上,真以为他陈万仁是泥捏得,面做的吗?! 面临难局,陈万仁显现出他曾在官场长年打拼的经验,虽慌不luàn,虽怒不急,又或许,这样的难局让他可以暂时从烦心的家丑中暂时解脱出来,此时的陈万仁冷静,镇定,除了因睡眠不足显得有点憔悴外,和平时并没有太大的不同。[..tw超多好看小说] “江世侄,你到了。” 对于我的到来,陈万仁并不感到意外,看来,孙福堂之前已经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向他讲过了。 “是的。陈世伯,您现在还好吧?”我请安问候。事再急,礼数不能luàn了。 “呵,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从嘴角挤出一丝有些无奈的苦笑,陈万仁答道。 的确,事情到了这一步,好还是不好,不都得应对下去吗? “苏逸生怎么样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也就没必要再多费唇舌了。 “他,吃的饱,睡的着,还有外边还有十多个人寸步不离地保护,活得不知道有多自在了。”陈万仁冷哼一声,他虽然气得恨不得马上叫人把苏逸生luàn棍打死,但他却不得不佩服苏逸生的胆色,普通人若是遇上了这样的事儿,早就吓得惊慌失色,痛哭哀嚎,跪地求饶,就算有点儿骨气的,也是意志消沉,自暴自弃,但苏逸生却不仅没有认错服软,求饶讨活的意思,反而是该吃吃,该喝喝,根本是满不在乎。江湖人,陈万仁以前不是没打过jiāo道,但那时都是公事公办,好对付也罢,难对付也罢,并不会太放在心上。而现在,事情就发生在他自已身上,他不可能象以前那样以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旁观者心态来面对苏逸生,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心中更加气恨。 陈万仁心中的恼恨我能够理解,事实上,如果他真以族规将苏逸生和自已的大nv儿处死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陈世伯,我知道您现在恨不得马上让那个人死,不过我希望您能以大局为重,在被绑架的几个人没有安全之前,不要对他动手。” 我答应过青云道长为苏逸生求情,现在的这番话,也算是完成对他的承诺吧。 “呵,放心,事有轻重缓急,我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也还没有老糊涂。陈家的名声固然重要,但人的生命更加重要。孙警长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我。他们几个既然是因为我陈家的事而遭难,我陈万仁就不会坐视不理,当做没有发生。我已经传下话去,不论是谁,只要知道劫匪的一点下落,我都会給予重赏,绝不食言。你放心,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息传来。”陈万仁自信地答道。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要看警察局代表着官府,但在农村,家族的势力根深蒂固,远比官府更加强大,警察得不到的消息,不等于他陈家就得不到。 “谢谢陈世伯,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对了,陈世伯,您以前做过兴隆县县长,不知道对赵王庄了不了解?”我问道。 “赵王庄.....,赵王庄在雾灵山庄以北,路程大概有十里左右,庄里的人不是姓赵就是姓王,所以叫赵王庄。赵王庄不是很大,全村也就百十户人家,因为是在山脚下建村,村里的人多以打猎为生,民风彪悍,好勇斗狠,经常和其他村庄发生争斗。雾灵山庄以前也曾和赵王庄发生过数次械斗。自我归隐退休以后,严格限制本庄村民和赵王庄发生冲突,近些年倒是平静了许多。怎么,江世侄,为什么突然问起赵王庄,莫非绑架案和赵王庄有关?”陈万仁老谋深算,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随便luàn打听事情的人,既然问他这个问题,就必定有我的理由。 “呵,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听说赵王庄有两位赵氏兄弟,现在在雾灵山上当土匪,所以想了解一下情况。”我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噢,你说的是赵尚东,赵尚西两兄弟?嗯,这两个人占山为王,聚啸山林,专以打劫过往行客为生,这件事如果是他俩所做,倒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两个人怎么会跟苏逸生扯上关系呢?”陈万仁眉头锁紧,显然,他对赵氏兄弟的事情也有相当的了解。这倒也在情理之中,想那二人落草之时陈万仁虽已退隐闲居,但赵王庄和雾灵山相距不过十里,赵氏兄弟杀官造反,在兴隆县是何等轰动的大事,以他兴隆县前县长的身份和关系,知道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内幕消息再正常不过了。 “我听人说,这赵氏兄弟农民,虽胸无点墨,但性情豪爽,急功好义,专好打抱不平,江湖之上,也颇有几分侠名,苏逸生是江湖人,他们之间如果真有jiāo情,那这两个人的嫌疑就很大了。不过,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倒也不必忙着下结论。我这次急着赶回来,就是想当面问清苏逸生,他和赵氏兄弟之间是什么关系。”我答道。 青云道长不想把他和苏逸生之间的关系暴露,我也就不便把他的话对陈万仁直说。 “嗯,也对,这件事必须查问明白。老赵,你就带江贤仁去见见苏逸生吧。”点了点头,陈万仁同意了我的要求,于是,管家赵普带路,我们两人来到看守犯人的xiǎo院。 所有的风波都是因苏逸生而起,连外边的大院都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得比军队差不了多少,而看守犯人的xiǎo院,则更是重中之重,不大的院子里,居然有七八个人站岗,不要说屋前屋后,就连房顶屋上也有两个拎着刀的家丁把守,整个牢房不说固若金汤,却也是壁垒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出现一点纰漏,陈万仁吩咐,任何人进教入这个院子都必须得到他的批准,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就连陈家的家人也不许探看苏逸生。 推开牢房的木mén,里边的情况和昨天来看时差不太多,满地luàn草堆里,苏逸生倒在墙跟的一角,身上虽没绑着绳子,换上的却是全新的手铐脚镣――看情形,这是孙福堂从县警察局大牢带来,专mén为汪洋大盗,杀人要犯定制,坚固结实,没有钥匙,即使是一流的神偷飞贼,没有半柱香的功夫也很难打的开。但也正是因为坚固结实,这种镣铐的另一个特点就是笨重,整套加起来上称一称,至少在二十斤以上,不过,凡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必定是重罪犯人,谁会在意他们感觉是不是舒服。 苏逸生的气色还好,和陈万仁说的一样,完全是毫不在乎的态度,背靠在墙上,嘴里还哼着xiǎo曲儿,也不知是在苦中作乐,还是知道有人进来探监而故做姿态。 “苏逸生。”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表情淡然――旁边站着赵普监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停止的哼唱,苏逸生翻了翻眼皮,“哦,是你呀。你不是返回北平了,怎么又不走了?”,把脑袋扭向一边,他爱搭不理地问道。 盯着苏逸生仔细看了足足有半分多钟,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赵管家,绑架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吗?”我向赵管家轻声问道。 “没有。”赵普点了点头答道――绑架案发生以后,开车的两位司机一位跑去县城报案,另一位则返回雾灵山庄向陈万仁报告,陈万仁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加强了对苏逸生的看守,到现在,除了孙福堂曾经进到牢房确认他的伤势并带着特制的刑具以外,还没有其他人见过苏逸生。 我转回头来重新面对苏逸生,“你的朋友为了救你,绑架了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帮你传那个口信,没有谁能从我身边把人绑走。所以,虽然你和这桩绑架案可能无关,但你必须得给我一个jiāo待。” 苏逸生的眼皮猛地睁开,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非常突然――他知道,如果我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那么想要搭救他的这些人绝不会是师父的安排,首先以青云道长的行事风格,他是不会用这种笨方法来救人,北千王,千mén中的一代翘楚,靠的是灵活多变,层出不穷的计策骗术而享誉江湖,绑架劫人,是千mén中人最轻蔑的毫无技术含量的土匪行径,除非是其他方法都行不通,青云道长肯定是不会考虑的。再其次,我说是因为替他传递口信,所以才和朋友分开,而青云道长今天应该还在县城里,换言之,就算师父得到消息后马上行动,安排人去劫人,也肯定来不及追不上人家的汽车。 不是师父,那会是谁做的这件案子呢? 江湖人讲的是一个“义”字,打不怕,骂不怕,怕的是被人说自已没有‘义气’,我说的清楚,之所以朋友出事,是因为帮他办法而和朋友分开,否则,那些绑匪便不可能得手,这句话对别人而言也许只是推卸责任的大话,但他知道,我说这句话是有足够的底气――以我的身手,没个二三十号人马根本没可能占到便宜,至于设套偷袭那类把戏,对千mén中人而言根本就是个笑话,有本事设局把千mén高手都méng过的人,又何必当什么劫匪。故此,在道义上,他的确是欠着我的。 “你的朋友因我而遭险,我很抱歉,不过你也很清楚,从昨天开始我就一定被关在这间屋子里,谁做的这件事我并不知道,而且无论是谁做的这件事,也都是为了帮我。江湖道义,我不能害我的朋友,所以,就算我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我也不会说出来的。”沉默半晌,苏逸生说道。 “你!都被关起来了还这么嚣张,你是不是还没挨够揍!”我还没有什么表示,赵普已被气得火冒三丈――就为这么一个luàn七八糟的江湖人,好好的陈家被闹的激飞狗跳墙,连到陈家作客的人都受到连累,万一陈东兴有个三长两短,老爷怎么向在北平的兄弟jiāo待?盯着苏逸生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心烫的无赖模样,他真想抬腿踹上几脚。 “呵,你可以试试呀。”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苏逸生挑衅般地说道,虽然身上有伤且满身刑具,他却也不会把一个管家看在眼里。 赵普额上的青筋突起,在陈家,除了陈万仁外,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拳头握紧又松,松了又紧,我几乎都能听到他骨节发出的声音。 “赵管家,不要动气,和他这样的人生气是没有用的。”我劝住了赵普,苏逸生这种人吃软不吃硬,把他给打急了,就真的问不出来线索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一章 心防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赵普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心想,要不是老爷有吩咐,在绑架案没有解决之前,不要对苏逸生动刑,否则以他现在的态度,早就给打得爬不起来了。 赵管家口服心不服,不过,这都不是我所关心的事。 “江湖规矩,你懂我也懂,你不能说的事,我也不会bi你,简单点儿吧,我就问两个问题,第一个,赵王庄的赵氏兄弟和你是不是朋友,这不为难你吧?”我说道。 问话是一mén学问,同样的问题,不同的表达方式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就象 洋人传教士的一个笑话――一名教徒问牧师,祷告时可不可以吸烟,牧师理所当然地回答,“不可以”,另一名教徒问的则是,吸烟时可不可以祷告,牧师想了半天,最后只有回答,“可以”。因为身为牧师,他没有办法否定教徒对上帝的虔诚之心。 我的问题也是如此,如果问他赵氏兄弟是不是绑架者,他肯定不能回答,但我只是问他们俩是不是朋友,苏逸生就没有不说的理由了。 “对。没错,他俩是我磕头拜把子的异姓兄弟。(..tw好看的小说)怎么了?”既然我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必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自已否认也没有意义,所以苏逸生很痛快的便承认了下来。 “好,第二个问题,怎么样能找到他们。”点了点头,我继续问道。 雾灵山山深森密,地域广阔,地势复杂,所谓狡兔三窟,为了安全起见,山上的土匪往往有几个藏身之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转移驻地,以免被官府或仇家盯着包了饺子。所以,就算是自已的人,离开山的时间稍微久些,也未必知道团伙的具体行踪,但土匪要想生存,光躲起来不被人找到也不行,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抢劫当地百姓容易是容易,但一来油水不多,二来容易激起民愤,招来报复,而且雾灵山上的土匪多是本地人,沾近带故,抢周边附近的村镇,老百姓的唾沫就算他们听不到看不见,他们的亲人家属也受不了。故此,打劫过往商旅便成为雾灵山上土匪最常做的事情,而打劫过往客商就必须有非常及时的情报网,能够及时把消息传递到土匪头子手中,这样他们才能有的放矢,不会徒劳往返。(..tw无弹窗广告)那么消息的来源的?大多是在旅店,客栈,饭馆设下的暗哨,甚至有些客栈饭店干脆就是山上土匪出钱出人开起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搜集过往游客的信息资料,我向苏逸生问的,就是赵氏兄弟设在山下的眼线在哪里。 苏逸生沉默着。我打赵氏兄弟是什么目的,他心里一清二楚,这件事如果真是赵氏兄弟做的,自已若是说出了联系方法,那岂不是引狼入室,害了朋友? 但话又说回来,对方是因为替自已传话才使得朋友被劫,自已如果放着不理,道义上又说不过去。左右为难,自已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的沉默在意料之中,事实上,如果他马上就痛痛快快地开口回答,我倒要怀疑其中的可信度了。 “不要以为我是要害你的朋友,我是要救他俩。还记得那晚你问我跟我在一起的那位姑娘是谁吗?当时我回答,那不是你可以打算计的对象。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那位姑娘是李存舟的独生nv儿,而在这次被绑架的四个人中,就包括这位姑娘。别人或许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但你是江湖人,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要说那位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身上油皮被蹭破半块,你的朋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让兴隆县警方已经连夜派人到北平报信儿,不出意外的话,最早后天下得,最晚大后天上午,漕帮的人就会赶到兴隆县。如果不能在那之前把事情解决,等到漕帮的人参与进来,就不会象我这样好说话了。” 我加重语气,非常郑重地说道。 苏逸生眼角的肌rou不自觉地chou动了几下,他意识到,这件事可能真的闹大了。 漕帮是北方第一大帮,和官府不同,他们是**,土匪不怕官府的围剿,但江湖帮派就不能当成没事儿了。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那也只是在通常情况之下,和称霸北六省的第一大帮想比,只有二三十人的xiǎo土匪团伙还不就是只蚂蚁,一脚就能给踩个稀烂。 “你的朋友帮你,那是江湖义气,值得钦佩,但既是朋友,你又怎么忍心让你的朋友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当然,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件事是不是赵氏兄弟所做,但不管是不是,这件事都必须查个清楚,我去查,至少还有个回转余地,漕帮的人去查,那就是刀兵相见,性命相搏了。孰重孰轻,你应该算的清楚。总之,如果你真的是为你朋友好,就把联系赵氏兄弟的办法告诉我,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切都按江湖规矩去做,如果事情和他们无关,就绝不会伤到他们。”我非常严肃的说道。 苏逸生抬起头来望着我,似是在判断我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旁边的管家赵普则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明白我跟苏逸生说的是什么。 “你或许还在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和赵氏兄弟的关系吧?”看出苏逸生的心眼儿已经开始活动,再加一把劲儿他就会开口了。 苏逸生没有答声,但他的眼神显然表明他很关心这个问题。 “是你让我传信儿的那个人告诉我的。”我淡然答道。 青云道长既然肯把这件事告诉我,也就表明了他对这起绑架案的态度。 苏逸生作出了决定――他可以怀疑我的信用,但师父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自已照着去做,不会有错的。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二章 野茶馆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茶馆有很多种,高雅的有象欲楼春,荔香园,所谓“xiǎo轩数盈,位置雅澍,楠桌几椅,鼎彝杂列,夕阳将坠,座客常满,促膝品茗,乐正未艾”,只不过这样的高雅之处也只有北平城里才能找到,享受得起的,至少也是生活在社会中上阶层的有闲有钱人士,至于绝大多数,还是以兼营饭点的二荤铺式茶馆为主,类似于早点摊,除卖茶水外,还经营蜂糕,rou馒头,烂rou面之类的饭食,档次虽低了一些,但经济实惠,好吃不贵,非常适合一般市民的消费水准。(..tw无弹窗广告)至于比这种茶馆档次还要低一级的,那就要算是路边的野茶馆了。所谓的野茶馆称之为“馆”其实并不是很贴切,因为被称为馆,至少要有一间屋子,而常见的野茶馆往往是在路边几棵相邻的大树间用苫布搭起一个可以遮阳避日的大棚了事,故此叫做茶摊其实更恰当。 汤记老茶就是这样的一个野茶摊儿。 jiāo道口是一个三岔路口,如果从山坡高处往下看,其形状类于是英文字母“y”,三岔的方向分别朝向北平城,兴隆县,再就是雾灵山主山脉。(..tw无弹窗广告)在通向雾灵山的兴隆县两条支路所形成的夹角平地上长着几棵粗有一搂的大叶儿杨树,杨树之间有一块大约三四丈见方的空地,在空地上支着五六张方桌,方桌旁摆着几张条凳,方桌和条凳都是用当地最常见的槐木所制,很简陋,但也很实用,过往行路客人走得累了,可以停下来喝喝茶,歇歇腿儿,饿了的话可以买两个rou馒头垫垫肚子,时间富裕不急着赶路的话还可以要一碟瓜子或者huā生慢慢磨牙。 茶摊儿的经营者是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汤记老茶,丈夫自然是姓汤,这是一个非常和善的老头儿,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是乐呵呵的,人虽很瘦,但身子非常硬朗,挑着满满的两大桶茶水走五六里路,身上连汗珠也不冒一颗,不要看是乡下人,却是能言善道,很会聊天儿,不仅如此还会说书,兴致来了,摆开桌子,讲几段三国演义或水浒英雄,倒也是绘声绘色,招来茶客们的阵阵掌声。 日上三竿,yàn阳高照,和平时一样,汤老头儿出摊卖茶,摊子摆出来还没多久,就已经有两三个赶脚的客人在桌旁坐下,水还没有烧开,汤老头儿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跟客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从昨天下午开始,各个路口都有警察设卡,而且查得特别严,我到宋庄去看三大爷回来,在黑石湾那儿被堵着了,足足耗了一袋烟的功夫才好不容易查完放行。老汤头儿,消息灵,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呵,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人说,昨天上午有人有青石峪被人绑票了,警察设卡,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老汤头儿不太确定地答道。 “绑票?青石峪?那里是赵家兄弟的地盘,该不会是他们两兄弟下的手吧?” “呵,那谁说的准。”老汤头儿笑笑说道。 “......,这兄弟俩现在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听说上个月在猫儿沟那件案子也是他们做的,满满一车上好的杭州丝绸被他们一锅端,全都给拿走了,货东还挨了一刀,左胳膊差点就没有剁下来,手真狗狠呀。” “喂,别胡说,那两兄弟最记仇,万一这话传到他们耳朵里,非得找你算账来。” “呵,怕什么,这里不就咱俩还有老汤头吗?我不说,你不说,老汤头不说,赵家兄弟到哪儿知道去。老汤头儿,你说对不对?” 听着两个人的闲侃,老汤头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把话接过来。 “踏踏踏踏”,马蹄声急,一骑由远而近,骑在马背上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上穿灰色双排扣西服,下穿青色长ku,脚上是一双黑帮高腰薄底快靴,脸如冠欲,目似朗星,眉宇间带着几分放làng不羁的洒脱。 正在聊天儿的两位茶客不约而同地望着越来越近的一人一马,老汤头虽然不象他们两人那样明显,依旧低着头在烧水,但眼角余光却也紧紧盯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在这乡下农村,穿洋人衣服的人本就不多,穿洋人衣服还能穿得如此得体漂亮的,那就更是凤máo麟角,不需靠近,便可以看出这个年轻人不会是这周围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弟,因为那种帅气洒脱的气质绝不是乡下土财主所能调教出来的。 这匹马的速度很快,从出现在人们视线中到来到茶摊边没超过半分钟,“吁!”,手勒丝缰,马背上的年轻人轻声喝止,跨下骏马前蹄离地,后腿站立,发出唏溜溜一声嘶鸣,然后四蹄落地,踏踏踏踏,向侧移动几步,这才站稳。 好俊的骑术! 正在烧水的老汤头儿心中暗自喝了声好。 让疾驰中的骏马在短短数秒钟内停下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最起码,他自认自已没有这种本事。 马上的年轻人目光四处扫了一遍,先是挂在树上‘汤记老茶’的幌子,然后落在添柴烧水的老汤头儿身上,注视片刻,随后片腿从马背跳落地面,整个动作干净利落,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自然感。 老汤头儿心中又是一动,这个人身手如此敏捷,莫非是练家子?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三章 接头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没有理会别人注视自己的目光,年轻人自顾自地来到一张空着的桌子旁坐下。也许是有陌生人出现的原因,另外两个客人没再继续聊天儿,把胳膊支在桌子上等着水开上茶。 年轻人四下又看了一眼,随后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桌面上摆nong起来――共有四个茶杯,三个向下倒扣排成一个品字,最后一个则杯口向上架在这品字中间,摆完之后,直身坐好,环顾左右,似是在欣赏周围的风景。 “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没事儿玩人家的茶杯干嘛?这么一nong,以后来的客人还怎么喝茶?”另外桌上的两个客人看到这个年轻人的举动,心里想到。 年轻人的举动老汤头儿也同样看在眼里,没动声色,他继续烧着开水。 水很快烧开了,老汤头提着水壶,先给那两个人把茶沏上,这才来到年轻人桌旁,“呵,这位客人,面生的很,是哪个村的呀?”一边沏茶倒水,老汤头儿一边和客人搭着话。 “呵,您搞错了,我不是本地人,只是路过。”年轻人笑笑答道。 “我说呢,我在这儿摆茶摊七八年,十里八村的人很少有不认识的。不知道您是从哪里来呀?”老汤头儿问道――所谓和气生财,路边摆茶摊的人喜欢和客人聊天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个 年轻人淡然一笑,“从来处来。” “呃?那是到何处去呢?”老汤头儿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当然是到去处去了。”年轻人答道。 精神病是不是也会传染?这个年轻人不正常,怎么连老汤头儿说话也这么古怪?什么叫‘从来处来’?什么又叫‘到去处去’?这是老和尚问禅打哑谜吗?旁边喝茶的两位客人听得是一头雾水。 “呵呵,茶刚沏上,水很烫,您慢慢喝,要不要来碟瓜子?”切口对上了,老汤头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过现在旁边有人不方便说话,先等一等再详谈。 要了一碟瓜子,一碟huā生,年轻人悠闲地品着茶水――乡下路边摊上能有什么好茶,不过是解渴消暑之物,但心远地自偏,若是有心,就算是白开水也可以品出味道。 那两位客人只是赶路累了,喝壶茶,歇歇脚,缓过劲儿来自然是付钱走人,乡下茶摊,不是赶集逛庙会的日子本来客人就不会太多,xiǎo树林里于是只剩下两个人。 老汤头儿把灶里的柴火nongxiǎo一些,向两边路上望了望,见没有人走动,便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木灰,来在年轻人的对面坐下。 “呵呵,xiǎo兄弟,敢问怎么称呼?” 年轻人淡淡一笑,抱拳拱手,‘前辈客气了,在下姓江名一凡。” 老汤头儿同样还礼,“呵,原来是江兄弟,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联络暗号?”老汤头儿皮笑rou不笑,非常警惕地问道――他这里是雾灵山上赵氏兄弟安排在山下的眼线,任务就是搜集消息情报,其职责类似于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名好汉中的旱地忽律朱贵,只不过人家家大业大,开的是客栈酒馆,他开的则是路边茶摊。 “在下有事要和贵寨当家人商量,至于你们的联络暗号,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我答道。 “哦,是哪位朋友呢?”老汤头儿问道――他这里是山上赵氏兄弟一伙强盗对外的联系通道,如果不问清底细,随便什么人要见赵氏兄弟自己就带上山去,他们一伙早不知道已经被剿灭多少次了。 “苏逸生。”我答道。 “苏爷?他不是被陈家人抓起来了吗?!”老汤头儿眼神一寒,条件反射般地右手伸向自己的后腰――当土匪强盗,那是把脑袋拴在ku腰带上的玩命营生,一旦被官府抓到,轻则几十年的苦狱,重则丢命掉脑袋,所以做这行的戒心都非常强,因为不强的早就见了阎王。 “呵,你不用那么紧张,如果真要对你不利,也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了。”我坦然笑道。所谓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一个接头传信的老头儿,并不会放在我的眼里。 听完我说的话,老汤头儿的手收了回来,但眼中的警惕之色并未消除。 “你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见我们当家人?” “呵,苏逸生被抓,你们绑架陈家的客人应该是为了救他。我此行的目地就是解决这个问题。你可以放心,我代表的即不是陈家,也不是官府,而是漕帮。” 我微笑答道。 “漕帮?......,这件事和漕帮有什么关系?!”老汤头儿的脸色变了。 “既然我说是和漕帮有关,那自然就是和漕帮有关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呵呵,莫非你有权替你们的两位当家人做决定?”我笑道。 什么事都让你知道了,我还跟赵氏兄弟谈什么?干什么的就吆喝什么,当好你自已的联络官就行了。 “你不说出和漕帮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向两位当家人通报?”老汤头儿知道,和漕帮沾上关系就绝不是什么xiǎo事,和帮众数以万计,势力遍及整个北方六省的漕帮相比,赵氏兄弟这点儿势力根本就是个屁,他哪里敢大包大揽,自做主张,万一我不是吹牛骗他,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 “呵,好吧,既然你信不过我,我也没必要向你多做解释,就此别过,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微微一笑,我起身离座,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元在老汤头儿眼前一晃,然后轻轻摆在桌面,当手掌离开桌面时,银元已经成为桌面的一部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四章 土匪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老汤头儿的脸都绿了。(..tw棉花糖小说网) 桌子是他用了七八年的东西,用得虽不是什么上好木料,但那终究也是木头做的,这个年轻人不动声色,只是随手一按,便将银元平平整整嵌进桌面,如此功力,连山上的两位当家人都未必做得到,由此可知,此人绝非寻常之辈。漕帮人多势众,高手如云,搞不好,这个年轻人真是漕帮的,万一因自已的拒绝而激怒漕帮,这个责任自已真的担当的起吗? “呃......,江兄弟,性子怎么这么急?有话好商量嘛。”能被赵氏兄弟选中当情报联络官,老汤头儿自然也是一位八面玲珑,心思缜密,懂得轻重缓急之人,权衡利弊之后,他也不敢把话说绝,马上换上一付笑脸紧走几步劝说道。 “哦,那你有什么提议吗?”我停下脚步,微笑问道――我来到这里是干什么的?当然是见赵氏兄弟,人还没有见到,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刚才的作法,不过是欲擒故纵,bi对方马上表态。既然对方松了口,我自然是借梯下楼,乐得商量了。 “这......”老汤头儿感到很为难,一方面,他对我的身份来意不明,不敢直接带到山上见当家人,另一方面又怕我真有紧急要事,万一耽误了,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 “事情太大,我不敢做主,这样吧,我马上向两位当家的通传消息,见与不见,由两位当家人决定,你看怎么样?”老汤头问道。 “什么时候能有回信儿?”对一个负责打探消息的xiǎo头目而言,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底限了。 “很快,中午过后就差不多了,最晚也在太阳落山之前。”老汤头儿怕我不同意,赶忙解释道。 让人这个马上带自已上山可能性不大,终究赵氏兄弟绑票是为了救苏逸生的命,并非是要对李茹男不利,在事情还没发展到必需用武力解决的时候,就不能把人bi得太紧,要知道土匪之所以被称为匪,就是因为身上的匪气,赵氏兄弟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听很多人的介绍,这两位应该属于那种有勇无谋的莽汉,很容易热血上头,冲动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和前警察局长的儿子发生冲突,失手杀人了。所谓bi虎跳墙,我如果用武力强bi老汤头带路上山的话,先不说他会不会带正确的路,就算带到赵氏兄弟那里,这两个人也可能赌气,觉得我没把他们哥俩放在眼里,反会对李茹男等人不利。 “好吧,我可以等。中午过后,我会过来听信儿,记住,太阳落山之前若是没有回信,后果你们自负。” jiāo待过后,我飞身上马,脚跟一磕马肚带,战马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身影便消失在远处的土丘背后。 望着远处的一人一骑消失在土丘背后,老汤头儿叹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异常沉重――为了救苏逸生,赵氏兄弟不惜违反自已定下不抢本地人的山规,绑架陈家客人。陈家是本地望族,五里八村,有很大的影响力,与这样的家族结怨,本就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不过既是山贼土匪,想完全不与本地人结怨也不大可能,做也就做了,大不了以后更xiǎo心也就是了,但现在,怎么把漕帮的人给招来了呢?自已是专mén负责打听消息的探子,耳目也算灵通了,为什么以前没听过陈家和江湖帮派有联系?苏逸生可是个有胆色的人物,否则两位当家人也不会和他成为过命的朋友,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把赵氏兄弟一伙的秘密联络点和联络方法供出来,而这个年轻人居然就问了出来!都说漕帮人多势众,帮内高手如云,能人辈出,看来真不是吹的。 叹罢了气,他转身来到茶棚旁,从放杂物的柜子里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炭笔,略一思索,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写完之后把纸条卷成一个细细的纸卷,然后从草丛里拎出一个柳条筐,探手进去一阵摸索,等缩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尾信鸽,信鸽腿上拴着一个xiǎo竹筒,汤老头儿把纸卷塞进竹筒,扭头看看,见四下并无旁人,于是双手举起向天上抛去,扑愣愣,信鸽双翅展开,在老汤头儿的头顶转了两圈,然后调头向雾灵山上飞去。 望着鸽子越来越xiǎo,最终变成一个xiǎoxiǎo的黑点再也看不到了,老汤头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该做的自已都已经做了,往后怎么发展,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树林在雾灵山上是最常见不过的了,在半山腰处就有这么一处树林,树林很茂盛,已至初秋,树叶大部分变成了黄色,有些却还绿意未消,风吹叶动,波光闪闪,岂止漂亮二字所能表示。 树林深处有几间xiǎo木屋,木屋很简陋,基本可以用拼凑二字来形容,木屋围着的中间是一块空地,空地上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又被人用碾子压过了不知多少遍,平整结实,连块超过xiǎo指甲盖大的碎石都没有。 空地边上,或坐或立围着十来号人,一个个穿得五huā八mén儿,各有不同,既有锦袍丝褂,也有兽皮短衣,有的人蓬头垢面,象是十多天都没洗脸,有的一表斯文,大秋天的,手里还象模象样的拿着把纸扇没事儿就扇两下。 空地里一个人正在练刀,练刀的是一位身形粗壮的大汉,虎背熊腰,脸黑如炭,虽已入秋,却只穿着一件无袖的对襟短褂,纵跳腾挪,刀光闪动,虎虎生风,端得是彪悍凶狠,每发一招,必是大喝一声,声如霹雳,有似猛虎下山,舞到酣时,更是刀走连环,将浑身上下都罩在一片光团之中。 “好,好啊!” 掌声不断,围观的人群中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五章 信息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练罢多时,练刀的汉子双脚点地向空中高高跃起,口中霹雳般的一声怒吼,双手反握刀柄,刀尖向下狠狠向地面chā去,咔的一声,雪亮的钢刀如chā豆腐一般深入地面足有一尺多深。.tw[棉花糖小说网] 刀chā入地,掌声雷动,围观的人们嗓子都快喊哑了,练刀的汉子得意非常,一张黑灿灿的脸上满是目空一切的骄傲,站起身来,也不拔刀,昂然走到旁边的方桌旁,接过别人递上来的一碗茶水,一仰脖,咕咚咕咚便喝了下去,空地中那把钢刀刀把上系着的红绸被山风吹得横起飞扬,场面煞有气势。 “二当家,您这刀算是练绝了,最后那一招叫什么来着......虎入深山,嘿,那叫一个高,这一刀下去,不要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老牛也得给钉在地上爬不起来!” 摇纸扇那位笑着凑上前来奉承道――这是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男人,三十几岁的年纪,穿一件灰色的长衫,歪戴着一顶瓜皮xiǎo帽儿,明明獐头鼠目,一付鼓上蚤时迁的模样,偏偏故做洒脱,要装出诸葛孔明的派头,结果不论不类,给人的感觉却只是滑稽可笑。(..tw无弹窗广告) “哈哈,那还用说,这趟五虎断mén刀那是咱们赵家祖传的把式,传到我这辈儿已经是第十二代了,哪一招哪一式不是千锤百炼,不是咱吹牛,论把式,兴隆县里咱赵家兄弟不敢说自已是数一数二,但要单论刀法,咱赵家兄弟要说自已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说是第一!”黑脸汉子听得是越发得意,嘴撇的都快咧到腮帮子上去了。 “哈,那是,咱当家的是什么人,那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要不是改朝换代没了武举考试,两位当家的去了,肯定状元探huā,全都给包圆了。 众人luàn嚷嚷着吹牛拍马,把黑脸汉子捧得是天上有,地下无,当真是有骆驼不吹牛,哪儿管什么rou麻不rou麻。 这里,就是雾灵山上土匪赵氏一伙的据点之一,耍刀的黑脸汉子便是赵氏兄弟中的老二赵尚西,而那个长相猥琐摇着纸扇的则是这伙土匪中的军师,名叫宋连书,本来家境不错,家中有地有田,算是个中农,父母起这外名字,是希望他多读书,读好书,长大以后考举功名,光宗耀祖,谁想他却是烂泥扶不上墙,吃喝玩乐,什么都好,就是不好学习,年纪大些,又染上了嫖赌恶习,父母管教也没有用处,终于把好好的一个家给败光了,父母二人气得一病不起,最终撒手而去。宋连书这下更是逍遥自在,仗着读过书,脑子比一般人活,坑méng拐骗,什么样的坏事几乎就没有他没做过的,没有背景,没有真本事,对他这样的人而言,被人识破抓到官家治罪那是再寻常的事了,不过他犯的大多是一些xiǎo案子,被抓到了,无非是关个十天半个月便又给放出来,次数一多,他和管牢房的警察倒成了熟人,进进出出,就好象回到自已家里似的。那一次,赵尚西摊上人命案子被抓进监牢,正好和他关在一个号子里,宋连书得知他杀了警察局长,佩服他的胆量,对他照顾有佳,使赵尚西非常感动,当夜赵尚东劫牢反狱的时候,便顺手也把他救了出去。宋连书无家无业,光棍一条,一想到哪儿反正都是魂,于是便跟着他们二人上山当了土匪,虽手无缚激之力,但一来土匪之中识文断字之人不多,二来他脑子里也的确有些鬼主意,靠着他的计谋不仅连做几件案子,抢了不少钱,而且避过了数次官府的围剿,由此奠定了他在这个团伙里三当家的身份,不过相对于‘三当家’这个称呼,他更喜欢别人叫他为‘军师’。 正在一群人叫叫嚷嚷闹得开心的时候,有人偶一抬头,发现远处天空飞来一物,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只白色的鸽子。 “哎,快看,山下来信儿了!”那个人大声叫道。 鸽子越飞越近,渐渐来到了林中空地上方,盘旋几圈,落在了其中一间木屋的房顶,早就有手脚麻利的土匪搬着梯子爬到房上,伸手把鸽子抓住,然后跑回空地将之jiāo给宋连书――论地位,自然是赵尚西更高,不过这个大老粗除了自已的名字,可说是斗大的字识不了一萝筐,jiāo给他反正也是要转给宋连书,所以也就没必要多过这一道手续了。 接过信鸽,宋连书把纸卷儿从竹筒里取出,随手把鸽子jiāo给别人,自已则展开字条观看,其余众人自知身份不够,知趣的跑到另处该干嘛干嘛去了,只有赵尚西还留在原处喝着茶水。 字条看罢,宋连书不自觉地把扇子放进嘴里咬了起――这是他的习惯,碰到了比较头疼的事情就会如此,也幸好扇子只是他装酷摆造型的道具,坏了也不心疼,而以他的品味,用的也是那种一个大子儿能买好几把的便宜货,要不然,单是这笔开销就有够瞧的。 “哎,军师,写的什么呀?”宋连书喜欢装酷摆造型,他的习惯山上的土匪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更不要说和他经常在一起的赵家兄弟了,见他又咬起了扇子,赵尚西放下茶碗开口问道。 “老汤头儿来信,说山下来了一个人,说要见两位当家的。”宋连书答道。 “是什么人?”赵尚西问道。 “姓江,叫江一凡。”宋连书答道。 “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见我们?”赵尚西问道。 “这个人自称漕帮,到于为什么,可能和咱们刚刚绑票的那几个人有关。”宋连书答道。 “漕帮?漕帮的人跑到这儿干嘛?”听到宋连书所说,赵尚西也是一惊,漕帮的大名他当然听过,不过兴隆县地处偏僻,并非是什么大地方,漕帮势力虽大,却也不可能把手伸到每个地方,至少,作为本地的坐山雕,地头蛇,他没听说过兴隆县有漕帮的人在活动。 “不清楚,不过老汤头儿信上讲,这个人很强硬,说要是不见面,后果由咱们承担,老汤头儿已经跟对方说今天晚上之前给回信儿。”宋连书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六章 带路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后果由咱们承担?嘿,好大的口气!何着拿咱们赵家兄弟当回事儿!”一听这话,赵尚西的火爆脾气给点着了,人争一口气,佛为一柱香,他是个没有城府的粗人,性子直来直去,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 “是啊,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漕帮势力是大,但兴隆县地面,那是咱的天下,哪儿由得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真本事想要在土匪窝里活的滋润,吹牛拍马,察言观色那是最起码的功夫,宋连书也是一样,见二当家不高兴了,他也一样义愤填膺,似乎比直接骂他老娘反应还大(问题是,他的老娘就是被他自已气死的)。 人就是这样,气越憋越大,火越拱越高,赵尚西本就是个炮仗脾气,沾火就着,被宋连书这一扇风点火儿,更是气得两太阳冒火,七窍生烟。 “娘的,军师,告诉老汤头儿,叫他把人带上山来,我倒要瞧瞧,到底是怎么个三头六臂了不起的主儿!”赵尚西哼道。 “这......”,宋连书到底是读过几天书,肚子里的弯弯肠子要多一些,听赵尚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直觉感到有些不妥。 “怎么了?”越是不喜欢动脑子的人越不想动脑子,总习惯于将分析判断这种事jiāo给别人去做,赵尚西就是一个不喜欢动脑子的人,做事只凭自已的感觉好恶,所以才会把宋连书视为智囊,对他的话言听即从,很少有不听的。 “嗯......,咱们刚刚劫了陈家的人,整个兴隆县都轰动了,到处都在抓咱们,此时正是风口làng尖的时候,咱们可大意不得。这个人来路不明,如果真是漕帮的人,就肯定不会是一个人。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把人带到山寨,搞不好会被漕帮的人跟踪,咱们的山赛虽说够隐蔽,但万里有一,万一被人摸上了mén,那咱的麻烦可就大了,这不能不防。”宋连书答道。 “呃......,倒也是......不过咱也不能不见,不然,还不让漕帮以为我赵家兄弟胆xiǎo怕了他们不成!”赵尚西稍稍一愣,旋即摇摇脑袋大声说道,他是那种宁肯被打死,也绝不能被吓死的人。 “见当然是一定要见,不过,咱不能在山寨见,依我之见,不如在山下找一个地方见面,咱们事先先在周围按排好人手,漕帮来的人要是多,咱们就脚底抹油,一走了之,对方如果来的只有一个,那见面就见面,不怕他耍huā招,您看怎么样?”宋连书想了想后说道。 “好,就照你说的办。”赵尚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宋连书的提议。 约摸着下午两点,我再一次来到汤记老茶,这个时候茶摊的生意明显要比上午好的多,五六张桌子几乎全满了客人,老汤头儿忙里忙外,忙得是不亦乐乎,此外,他的老婆和儿子也来帮忙,端茶递水,烧火做点心,有说有笑,看来也是做惯了生茶水生意。 远远听到马蹄声,老汤头儿的耳朵就竖了起来,见我来到茶摊前翻身下马,连忙乐呵着迎了上来,“呵,江老弟,你来啦,坐坐,顺子他妈,快给江老弟上茶。” 抹桌子擦凳子,老汤头儿把我请到靠边上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一边吩咐着老婆给端茶上点心,我微笑着点头回应,装成是真的茶客模样和老汤头儿闲扯着,旁边的茶客见我这种装束派头的人也来光顾路边的野茶摊儿刚开始也有些好奇,不时拿眼睛往这边看,但时间一长,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各聊个的,不再东张西望。 见周围的人不再注意这里,我压低声音xiǎo声问道,“怎么样,有回信了吗?” 老汤头儿警惕地望了一眼四周,见确实没有人注意这边,于是借着递瓜子的功夫把头凑近xiǎo声答道,“往西两里,路东边有一片xiǎo树林,你过一盏茶的时间再走,我带你去见二当家。” 不出所料,漕帮的旗号亮出来,就算是雾灵山上的土匪也得掂量掂量。 我不动声色地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已听到了。 话已传到,老汤头儿又忙着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倒了一圈茶水后回到灶旁,伸手把系在腰间的围裙解下,“顺子他妈,瓜子huā生快没了,我回去拿点来。”他对着老婆大声说道,与其是为了让他老婆后见,倒不如说是让喝茶的客人们听到。 “快去快回呀。”两夫妻显然事先已经沟通过,老婆子也不多废话,随口叮嘱一句,让人只以为是很平常的存货不够,茶摊老板回去补货了。 打过招呼,老汤头儿背起一个柳条筐,沿着道路西边走去。 我悠闲地继续喝茶嗑着瓜子――既然已经接上了头,接下来就是随机应变,顺其自然的事了。 一盏茶的功夫并不是很久,很快茶已喝干,盘子里的瓜子也嗑得七七八八,没剩几粒。掏出怀表看了一起,时间过去了大概一刻钟左右,算来老汤头儿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于是我掏出两个铜板扣在桌上,向看摊儿的老太婆打了个招呼,牵马来到路上,翻身上马,向西边驰去。 两里左右的路途,对马而言只是一撒欢儿的事,不大一会工夫,果然看到在路东边约三四十步外有一片树林,一个人站在树林边上向我挥手示意,让我过去。 把马匹的速度放慢,我靠近树林,挥手的人正是老汤头儿,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上还戴着一顶快把脸遮住半个的大草帽,要不是我的眼力够好,很难想象到这个一身精明干练之气的人会是刚才在茶摊上总是笑呵呵的那xiǎo老头儿。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七章 见面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树林里还有两个人,一辆乌篷马车,两个人都是普通农民装束,一个人手里还攥着根长长的马鞭,似是专mén负责赶车的。 “呵,江老弟,山上传下话来,要我带您去见二当家的。您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多,您是第一次来,有些事不能不讲在前边,还请不要见怪。”这里离大道距离不近,而且还有树木遮挡,不用担心被不相干的人听到,老汤头儿也就不再装什么茶老板,显出一身的草莽江湖气。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什么,尽管说吧。”我无随谓地淡然答道。 “是这样,一会儿您把马jiāo给这xiǎo兄弟,他会妥善照顾。您受点儿委屈,咱们坐车进山,而且,您的眼睛得用布罩着,怎么样,可以吗?”老汤头儿用商量的语气笑着问道。 不用问,这是怕我记住来回的路线,查到他们的巢xue,所以才要坐在车里,且把眼睛méng上,如此一来,只要在去老巢的多绕几个弯儿,被méng着的人也就难以记清道路了,至于把马jiāo给别人,那是担心老马识途,这是土匪惯用的伎俩,并不稀奇。 “呵,客随主便,请吧。”笑了笑,我把马缰jiāo给了那个没拿鞭子的人。 “呵呵,好,果然是英雄气概。”老汤头儿赞道。眼不能视物,对很多人而言会感到危险和恐惧,但我不以为意,谈笑风生,显见是不把这当成一回事儿,果然是江湖中人,对道上的规矩清楚得很。 撩开马车的篷布,里边布置的很简单,只有两张xiǎo方凳摆在两旁,我跳上马车,在靠里边的方凳上坐下,腿伸开,后背靠在车篷的支架的立柱上,倒也还算舒服。 老汤头儿叮嘱了那个看马的手下几句,随后也上到车上,在另一张方凳坐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呵,江兄弟,对不住了。”他满脸堆笑地问道。 “请吧。”我淡淡一笑,把眼闭上,任由他用黑布把我的眼睛罩上。车篷里的光线本来就比外边暗很多,再méng上一块黑布,再好的眼神也不可能看到车篷外的动静。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老汤头儿吩咐发车,但听得马鞭声响,车轮滚动,马车离开了树林上了大道。 马车的速度不是很快,赶车的把式悠闲地甩着鞭子,偶尔还吆喝几声,单看表面,只会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人出远mén儿回家。(..tw好看的小说) 闲坐无事,老汤头儿没话找话,和我搭讪起来,必须得说,这是一个做情报工作的老手,不仅善谈,而且脑筋反应很快,话里话外,总在有意无意地探着我的底儿。不过,想从我眼里套出话来又岂是容易的事,jiāo锋几次之后,彼此都知道想从对方嘴里得到自已想要的东西并不容易,于是也就不再做那种无用功,天南海北,有骆驼不吹牛地胡侃起来。 拐过几次弯儿,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车的颠簸程度也大了起来,估计应该是已进入山区,开始走山路了,山路崎岖,有些路段平稳,有些路段崎岖,平稳的地方和山下差不太多,崎岖的地方甚至要车把式跳下车在前边拉着马走过。就这样,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汤爷,到了。”车把式在外边叫道。 “噢。江兄弟,辛苦了,您在车上稍候,我先去通禀一下儿。”应了一声,老汤头把我头上绑着的黑布解下,随后跳下了车,向山上跑去,动作灵活,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树木草丛之中,单凭背影,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五十多岁月的老头儿。 坐在车帮上,我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下午三点五十五分,路上huā了近两个xiǎo时,看来这里应该是雾灵山的半山腰了。 举目四下观看,这里是一个山谷的谷底,山谷不算很深,两边土坡高有七八丈的样子,坡上长满了野草灌木,有些已经枯黄,有些还是绿色,山谷里的风很大,吹得草叶倒伏,树叶摇曳。空旷,安静,远处的山峰,近处的山石,空荡荡的山谷中只有身后的马车和那个赶车的把式,此情此景,不能不让人生起人是如何渺xiǎo的感慨。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老汤头儿回来了,跟在他后边有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黑脸汉子,矮壮而结实,背后背着一柄把上拴着红绸的单刀。紧跟在黑脸汉子身后是一个麻杆似的中年人,獐头鼠目,走起路来头总是向前一探一探,就象是京戏《十五贯》里的娄阿鼠似的。跟在这两个人后边的打扮各不相同,有肩上扛着红樱枪的,有手里拎着大片刀的,应该是喽啰跟班类的xiǎo角色。 离开马车,我向前几步,来到一处相对比较平坦的地方站住。 人越来越近,很快就来到七八步外,一行人停住了脚步,充满敌意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我的目光毫不示弱地还了回去——跟这种草莽英雄打jiāo道,首先在气势上绝不能输,一旦让对方有软弱可欺的感觉,就很难在随后的谈判中抬起头来。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的目光所视,正是那个带头的黑脸汉子。 俗话说,眼是心苗,一个人的眼神,往往能够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这个人目光凶狠而暴戾,应该是一个性如烈火,脑筋简单的家伙。 双方都不说话,只是彼此对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无声的较量,谁先把目光转开,甚至眼皮眨一下,那就等于是输了一阵。 不过,比这个,对方显然是打错了算盘。赌术高手的手法快到可以在眼皮眨动的一瞬间将桌上的牌翻转三次,所以,眼皮不眨那是必须要练的赌术基本功之一,修为高者,可在烟熏火燎的房间内眼皮动也不动地呆上半个多xiǎo时,相比之下,和人对视那还不是xiǎo菜一碟?这个黑脸汉子虽然是个练家子,意志力要比一般人强很多,但跟我比这个,那就纯属是关公mén前耍大刀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八章 讲条件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黑脸汉子快顶不住了,他的双眼发干发涩,还开始发起痒来,如果说发干发涩还可以用意志力来坚持,那痒起来的滋味儿就真的是难以抵抗了,那种感觉就象有人往眼睛里吹细面砂子,两只眼皮忍不住的要往一块儿凑,如果再用手rou一rou才更好。 但是,再在可以那么做吗?对面的年轻人双眼正在盯视着自已,一双漆黑如星的眸子直直地正对对已的目光,这种情况下,不要说去rou眼睛,就是眨一下那也是输啊! 黑脸汉子的心气还在,但生理上的反应却是他难以克制的,他眼角开始chou动,那是眼框边的肌rou太过疲劳的自然反应。 望着正是努力坚持的黑脸汉子,我是泰然自若,这种程度的对抗于我而言只是xiǎo菜一碟,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我倒要看看,这个黑脸汉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瘦高汉子看出事情不妙来了,他知道能代表漕帮出面的人肯定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却没想到会强到这种程度,二当家的性格粗鲁凶狠那是出了名的,那真的是属狗的脾气,说着说着,一句话不对付就能拔刀砍人,眼珠一瞪,胆xiǎo的主能当场吓得niào了ku子,而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不仅没有被吓倒,反而针锋相对,同样以目光还击,看这意思,二当家还真瞪不过人家,这就快见结果了。 不行,二当家是带队的,他要是输了,自已这方面的气势就弱了三分,那还拿什么镇住对方?!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老汤头儿,他就是要拜山的客人吗?怎么还不快给介绍!”瘦高汉子向老汤头说道,明着是训斥下属不会办事没有眼力见,暗中却是在为二当家解围。 老汤头儿是老江湖,哪里会不明白军师的意思,连忙向前几步走到双方中间,“呵,二当家,这位就是拜山的客人,漕帮的江一凡江兄弟,江兄弟,这位是我们的二当家,赵尚西,这位是我们的三当家,也是我们的军师,宋连书。” 有老汤头儿在中间这一chā话算是解了赵尚西的围,趁着机会,赶紧狠狠眨了几下眼。 “呵,二当家,三当家,江某这边有礼了。”装做没有看见赵尚西的窘态,我抱拳拱手,依江湖规矩向两人见礼。.tw[棉花糖小说网] “好说,好说。”宋连书向来把自已当成雅人,肚子里没事儿就琢磨算计人,表面上的礼数却不会差,也抱拳还礼,算是礼上往来。 赵尚西却是粗人一个,肚子里藏不住事,在刚刚的jiāo锋中输了一场,心里正在恼怒,也不还礼,只在鼻中哼了一声。 土匪就是土匪,这也就是我,如果换成段举在这儿,只怕马上就要血溅五步,不把人脑子打成猪脑子就算是轻的。 “二当家,三当家,江某此来为的就是昨天在青石峪发生的绑票案,请问,那件案子是不是出自贵山寨手笔?” 开mén见山,没有多余的废话,我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当然,十里八乡,这方圆几十里,除了我赵家兄弟,谁做的了这样的案子,怎么着,是不是想抓我们兄弟?!”赵尚西也不否认,也上就承认了下来,眼睛一瞪,挑衅般的反问,看他这意思,是想找借口打上一架,把刚才丢了的面子找回来。 “呵,抓不抓你们,那是官府的事儿,漕帮是江湖一分子,过得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会没事找事儿,和江湖朋友找别扭。我不管你们绑票是什么目的,我只想问,你们在做这趟买卖的时候知不知被绑几人的底细,晓不晓得他们和漕帮的关系?”我淡然一笑,对对方挑衅的语气视而不见,继续自已的提问。 赵尚西一愣,要人就说要人,抓人就动手打架,问这些问题干嘛? 宋连书脑子比他多几个转轴,明白了这个问题背后的问题――如果事先不知道那几个人的背景,那土匪绑票,天经地义,事情只是一场误会,而如果事先知道几个人的背景还要动手,那就是明知故犯,要和漕帮做对了。虽然事情的结果都是一样,四个人被抓到山上失去了自由,性质却大不相同。 “呵,江兄弟,我们之所以绑架那几个人,为的是雾灵山庄的陈家抓了我们的朋友,而那几个人是陈家的客人,抓他们是为了bi陈家放人,至于这几个人是什么背景,我们事先并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为了救我们的朋友,说不得也得照样去做。怎么样,我的解释够不够清楚?” 怕赵尚西把话说错,宋连书抢过话头答道。 “嗯,解释的很清楚。”我点了点头,宋连书所说的前半截我信,苏逸生被陈家人抓起来只是前天才发生的事情,短短一天的时间之内,其中还包括一个晚上,这伙土匪不可能把几位外地来客的身份搞得清清楚楚,真有那样的本事,也就不必委屈呆在雾灵山上当什么土匪了,而后半截,那就纯粹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吹牛皮了――在北方,没有会明知道会招惹漕帮上mén还敢做出绑人勒索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会嫌自已命长的。 “好吧,既然事情是出于一场误会,我们漕帮也不是仗势欺人,不讲道理的帮会,只要你们马上把人放了,大家就是朋友,你们要的赎金,我们会如奉上,全当是jiāo朋友的见面礼。至于你们和陈家的恩怨,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漕帮不会chā手介入。怎么样,二当家,三当家,给不给漕帮这个面子吧?”吹牛不犯法,我也不会点破,我所想要的,就是尽快让被绑的人脱离危险,恢复自由。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赵尚西是越听越气,对他而言,这样的要求简直是一种侮辱!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一十九章 说了也白说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我的脸阴了下来。 土匪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问题是对谁有这样的反应――如果说上山之前,我想的只是把李茹男救出来,这伙土匪爱干嘛去就干嘛去,我才懒得去管他们的死活,但现在,就冲这一句话,就别想那么简单了事了。 “你是说,人你不打算放?”我冷冷问道,眼中射出两道森冷寒光。 “对!”赵尚西蛮横地叫道,双手叉腰,一脸的凶相,身后站着的几个xiǎo喽罗见状也是狐假虎威地跟着叫嚣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大有马上就要翻脸动手的意思。 我轻轻点了点头,“好,不放也由得你,不过,你不放的理由是什么,我想听听。” “理由......,什么理由!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着?!”被我这样一问,赵尚西打了磕巴,他做事一向冲动,往往是做了再说,真让他一二三讲出个道道来,还真是太难为他了。 看你不顺眼?......这样的理由也能算是借口?显然,跟这个二当家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把目光连转向了宋连书,“三当家,是不是想让我就这样原话向帮主说?” 赵尚西的话,宋连书听得是一清二楚,心中一个劲儿的骂,土匪就是土匪,没见识,没眼光,没气度,没内涵,漕帮那是江湖上的大帮大派,会因为这样几句话就缩回去了吗?而且,这样的回答等于摆明了车马,告诉人家自已就是要找漕帮的麻烦,和漕帮做对――江湖虽luàn,却也有一个“理”字摆着,漕帮那样的大帮派如果平白无故对付他们这样只有几十个人的土匪强盗,是会被江湖人耻笑的,因为那叫欺负人。但是,如果是你自已跳出来挑战漕帮,那么人家的还击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传到江湖上,人们也只会说你自不量力,螳臂挡车,死的活该了! 总而言之,有些事是只可以做而不可能说,有些事是只可以说而不可以做,而再在的问题显然属于前者。 “呵,江兄弟,我们二当家是个急性子,没有把事情讲清楚。”宋连书咧着一嘴参差不齐的黄板牙笑着打着圆场,赵尚西瞪了他一眼,随后把头扭向一边,显然是不满意宋连书在对方面前说自已性子急,但他也知道自已说的理由实在上不得台面,玩嘴皮子这方面的事还是得jiāo给宋连书。 “呃?那就讲三当家把理由再讲一遍吧。”我淡然说道――管你说的是什么理由,这个梁子已经结下,雾灵山上赵氏兄弟这伙土匪的好日子算是已经魂到头了。 “呵,江兄弟,你也知道我们是占山为王的,说好名点,那叫绿林好汉,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土匪强盗,绑票劫道,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然,这票案子在做的时候,我们不知道那几个人和漕帮有关系,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再拿这个说事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本来,看在漕帮的面子上,放人算不了什么,赎不赎金的根本算不上是事儿,问题是,我们已经向陈家开出了放人的条件,就是必须把关着的苏逸生放了,只要陈家肯放人,其他什么事都好说。如果现在把人放了,知道的人说我们尊重漕帮的江湖地位,给漕帮的面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怕了他陈家,以后在雾灵山,谁还会把我们说的话当回事儿?”展开三寸不烂之舌,宋连书想要在道义上占到上风。 “所以呢?” 对宋连书的说法,我并不在意,既然已经决定要让这伙土匪为他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那么又何必为对方的强词夺理而动气呢? “呵,所以,我们想法也很简单,既然漕帮已经出面,于情于理,这个面子我们不能不讲,不能不给,我们可以保证,关在山上的四个人我们会好吃好住好招待,不会让他们吃半点儿苦,而且不论陈家放不放人,我们都不会撕票,当然,如果陈家不放人,我们这边也不能放人,如果你们想救他们四个回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劝陈万仁把人jiāo出来,这样皆大欢喜,岂不是最好的结果?”摇头晃脑,宋连书自已为得意地喷着唾沫。 好一个皆大欢喜,做出了这样的事,还想皆大欢喜?真以为李存舟是泥塑的菩萨,只会笑嘻嘻的摆架子吗? “好,话我已经传到了,你们的理由我也会传过去,事情会怎么发展,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不过在下山之前,有一个要求,不知二当家可否答应?”淡淡一笑,我既不反对,也不赞同地说道。 “有什么话就说!”宋连书那一通道理赵尚西早就听烦了,只是现在当着外人,不好向自已人发脾气,见我向他问话,便不奈烦地叫道。 “呵,听传闻,赵氏兄弟武功高强,是兴隆具数得着的高手,在下不才,想要讨教一二,长长见识,二当家肯不肯赏这个面子呢?”我冷冷说道,话很客气,但语气中充满了咄咄bi人的气势。 “哈,要动手,老子等的就是这句话,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废那么多唾沫干嘛!”听到要动手打架,赵尚西的精神头上来了,这个粗人,三天不和人干仗,连骨头缝里都痒痒。 有热闹可看,那些xiǎo喽罗们叫嚣得更加猖狂,宋连书虽不愿把事情闹到无法收场,但一来赵尚西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有架不打,那简直是要他的命,自已此时出言阻止,肯定会被臭骂一通,费力不讨好,另外,他也想知道大名鼎鼎的漕帮到底有怎么样的能人,所以也没再说话,只是一边旁观。 场地就是这里,其他人退后几步,让出谷底相对比较平坦的一块空地做为打斗的场地。 我把外衣脱下,随手挂在旁边一丛矮xiǎo的灌木上,活动了活动筋骨,然后抱拳拱手向向赵尚西,道了声“请了!” 赵尚西自大狂傲,自视很高,见我没有拿兵器,他也没有拔刀,拱手道了声请,两个人就在谷底动起手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章 醉翁之意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赵尚西性情急躁,好勇斗狠,武功走的也是大开大阖的外家刚猛路数,一出手就是急章,两只钵盂大xiǎo的拳头横扫竖砸,当真是凶狠无比,挨上一下,轻则骨断筋折,落下残疾,重的话,说不定就此一命呜呼,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tw无弹窗广告) 怪不得赵家兄弟在此地xiǎo有名气,的确是有些真功夫,要说有多高明倒也未必,但寻常七八个壮汉大概是近不了身。 功夫的确是不错,不过那得分和谁去比,以这样的武功想要赢我,那就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儿了。 我一边格挡闪避对方的攻击,一边观察着对方招数的路数,七八个回合过后,赵尚西的拳脚功夫我已经是了然于胸。 外家功夫的特点就是利攻不利守,长于短时间内的爆发,弱于长时间的僵持,又所谓盈不可持,弱不可久,攻击犀利固然是犀利,可一旦短时间内见不到效果,锐气受挫,攻击的势头自然就下来了。 赵尚西打定主意,要在这个回合的较量中打倒我,好挽回刚才失去的面子,所以开打之后就是不留后手的全力猛攻,十几回合不见成效,提着的一口气便已接近极限,他心里清楚的很,一旦这口气松下来,自已的一轮的攻势就算完了,所以尽管胸口发闷,两臂酸车,却还是紧咬牙关,一拳快似一拳,一腿快似一腿,希望在这口气没泄之前至少也要打到我一下,如此才不会失去了气势。(..tw棉花糖小说网) 围观的那些土匪喽罗虽不懂武功,却也不是全无眼力,知道现在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一个个扯开了嗓子拼命地呐喊助威,希望自已的二当家战服对手,为雾灵山上的土匪争光露脸,就连自视文雅的宋连书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紧张,激爪子似的右手握的紧紧在空中挥舞着叫喊。 差不多了,该收手了,再打下去,只怕赵尚西自已就坚持不住了:跟他动手,我的目的并非是要打败他,挫压山上土匪的嚣张气焰,而是另有目的,并非一定要让赵尚西当众出丑――以赵尚西的性格,当着手下众人的面丢了面子,说不定就会下令一拥而上,以多为胜,我虽不怕他们人多,但这样一来,就会影响到我原先所定的计划。 打定主意,我看好时机,趁对方一脚踢来稍稍高些的破绽,猛地一个滑步贴身而上,抬手在他脚后上顺势一抬一推,赵尚西单足站立不稳,被推得连连向后直蹦,好在这块地方比较平坦,没有洼坑土坡,再加上他桩功不错,连蹦几下之后卸去劲力,虽是狼狈不堪,但总算没有跌倒丢丑。 “呵呵,二当家,好俊的功夫,江某佩服。” 我抱拳拱手,朗声笑道,在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前,先用套话把场面压住。 “你!......”赵尚西满脸憋的通红,他是又羞又恼,羞得是当着手下人的面,自已又一次输了,恼的是,自已费了半天劲儿,连对方的衣襟还没碰到一下儿,对方只是还一次手,就把自已搞得如此狼狈。 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拳脚功夫对方比自已高明太多,再打下去,自已绝讨不到半点儿好处。 有心拔刀相向继续再斗,但一来对方身上并没有带着兵器,二来一输再输,自已锐气已失,动刀的话也未必有用,三是人家已经收手说起了场面话,自已非要动刀,岂不是授人以柄,被人看成是输不起? 赵尚西是个粗人,头脑反应慢,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都傻住了,他们没想到,胜负会在一瞬间便分了出来,刚才明明一直是赵二当家在进攻,打的那个年轻人东躲西闪,占尽了上风,怎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二当家就被人家打得差点摔个跟头?变化太过突然,大家一时都反应不过了,谁多人的嘴巴还大张成个“o”字,两只手举在空中还没有落下,样子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还是宋连书反应快些,做为这个土匪团伙的智囊,此时正是体现他存在价值的时候。 “呵呵,好,好,江兄弟是武功高强,二当家也是拳脚功夫了得,两个人一位是下山猛虎,一位是出水蛟龙,这一场龙争虎斗,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终生难忘。”来到场内,宋连书满脸堆笑的说道,不提谁输,也不说谁赢,两面讨好,尽量缓和着气氛,因为他知道,在自已这些人中,赵尚西的功夫那是最好的,如果他都没讨到好处,别人上去就更是白给。至于不顾江湖规矩一拥而上的群殴,先不说以对方表现出来的身手是不是能打过人家,就算打过了,那也等于已方先坏了江湖规矩,再往后,也就怨不得人家漕帮不按江湖规矩办事了,而不按江湖规矩办事的话,他们这几十号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漕帮? “呵,二当家,三当家,话已传到,在下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就不再làng费两位当家的时间了,就此别过,如有回信,咱们再行联络。”我告辞说道。 “好说好说,江兄弟一表人材,文武双全,宋某钦佩之至,此事过后,还希望能与江兄弟jiāo个朋友,大家多亲多近。”宋连书笑着说道――如果和漕帮搞好关系,以后到漕帮魂日子,那不是比在山上当土匪强太多了吗?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人不为已,那是天诛地灭呀。 “呵,如此最好。”我笑笑答道――这个家伙,想的倒美!以赵尚西的脾气和头脑,知道苏逸生被抓后想去救人应该是明火执杖闯进陈家,哪会弯弯绕的搞什么绑票jiāo换,所以,这个主意八成就是宋连书出的。如果说赵尚西该死,那这个宋连书就该千刀万剐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一章 发难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会面就这样结束了。.tw[棉花糖小说网] 既然对方不肯放人,而我又不可能把苏逸生变出来做jiāo换,那么谈判自然不会有结果,这种情况并不意外,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还是由老汤头儿送我下山,不过这一次,我的眼并没有被méng上――上山时是怕我知道路径,通过什么特别通知别人会见的地点,现在人已经见过了,几位当家人会马上离开那里返回山寨,那么即使让我记住到这里的路也没有关系,反正人都不在了。 见过我和赵尚西的打斗,老汤头儿对我更客气,他是专mén负责打探搜集情报的人,眼光见识自然比一般人要高些,虽然对我怎么把赵尚西搞得那么狼狈的事也没看清楚,但他能肯定我绝没有施出全力。 不是猛龙不过江,漕帮不愧是江湖上的大帮派,一个打前哨的年轻人都如此了得,那漕帮的真正高手将会是怎么样厉害?!这一次,赵家兄弟怕是真的惹上了不能惹的麻烦。 ”呵,江兄弟,好俊的功夫,不知道在漕帮担任什么职务?”两个人坐在车里很无聊,老汤头儿没话找话搭讪道,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就算是找话解闷,也没忘了打探我的底细。[..tw超多好看小说] “呵,你猜呢?”从车篷车帘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外边的情况,我一边估算着时间和车辆此时的位置,一边随口应付着老汤头儿。 “呵,以江兄弟的身手和胆识,那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让我来猜,最少也得分舵舵方之类的职位才对得起江兄弟的这身本事。”老汤头儿笑着说道。 江湖帮派在都有严格的职务分级,最高的自然是掌管帮内所有事务的帮主,另有长老一职,主要是由帮中长辈担当,地位极高但通常不问帮中具体事务,只在出现对帮派有重大影响事件,比如说重要的人事变动,又或者与其他帮派发生冲突、火并的时候才会站出来。另外还有护法之职,有为两人,有为四人,有为六人,最多不会超过八人,护法可说是帮主的最得力帮手,也是最信任,最倚重的人,主要负责的就是帮派内具体事务的管理。其下还设有堂主或者舵主,相当于统管一方的负责人,其性质类似于县长,管区里的所有务都由其负责,至于分舵舵主,则是舵主下的一级,因帮派规模大xiǎo不同,舵主一职的身位地位也不相同,比如说漕帮的一个分舵,管的可能就是三四个县城的地盘,故此,老汤头儿猜我是分舵舵主倒也正常。(..tw无弹窗广告) “呵呵,兴隆县有漕帮分舵吗?”扫了眼车外,我转过头来向老汤头儿微笑问道。 “什么?”听到这话,老汤就是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已不是漕帮的人,不知道漕帮在兴隆县设没设有分舵并不奇怪,但对方是代表漕帮上山传信,就应当是漕帮中人,而且以那样的身手和敢只身独自上山的胆量,在漕帮里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他怎么会不清楚兴隆县有没有漕帮呢?莫非是...... 老汤头儿心头一震。 “你,你不是漕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伸手向腰间藏武器的地方摸去,老汤头儿警惕地问道。 “呵,你猜对了一半,可惜,就是这一半也晚了。”我淡淡一笑,眼中闪出一丝戏谑的精光。 老汤头儿心中暗叫不好,对方既然当着自已的面说破身份,也就是说对方不打算在自已面前再装下去,换言之,对对方而言,自已已失去了利用价值了,而没有利用价值的后果会是什么? 老汤头儿是赵家兄弟安chā在山下的眼线,一旦身份暴露被官府抓住,往少说也得是关二三十年的苦牢,故此,他的警惕性一向很强,意识到情况不对,老汤头儿把心一横,从腰中拔出一把雪亮亮寒森林,刀刃达半尺多长的匕首朝我的前胸扎来。 连赵尚西都不是我的对手,一个负责打探情报的半百老头儿就更不用说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老汤头儿的手臂身直,我的左手已经搭在他的右手脉mén之上,稍一用力,老汤头儿感到右边半个身子都麻了起来,完全不听自已的使唤,五指一松,匕首拿捏不信,掉在了车板上。 “你!......”老汤头儿惊叫出声,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呵,真的很抱歉。”微微一笑,我的右手扬起,并指如刀,一掌切在他的颈窝,老汤头儿连哼也来不及哼一声,双眼眼皮向上一翻便昏了过去。 车厢里的响动被赶车的那个土匪听到,撩天车帘,他把头探了进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问道。 “呵,好事,因为你可以休息了。”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微笑着的脸,而与此同时,一道劲风袭来,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脖子已经被一只手掐住,劲力传来,好似一道铁箍勒得他两眼翻白,求生的本能,他的双手拼命去掰掐在脖子上我的右手,但这样的挣扎只是徒劳,没过多长时间,便神志模糊失去知觉,软软地倒在车厢内。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车上,雾灵山上不缺的就是树木,一左一右,老汤头儿和那个土匪被并排绑在道边相距五六步的两棵树上,绑他们的绳子是原先车上控制马的缰绳,左一道右一道,绑得是结结实实,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你,你倒底想把我们怎么样?”到底是老土匪,虽被抓住凶多吉少,老汤头儿反而不再惊慌,瞪着一双眼睛向我质问。 “呵,放心,你们和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对付你们,我没那种闲心。这里地处路边,就算今天没人经过,明天后天也总会有人路经过,到时,总会有人把你们救下来。一个人不吃不喝,四五天还是撑得过去的,只是山上风大,晚上可能会辛苦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至于会不有碰上野兽,呵呵,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笑着安慰着两个人,我撕开两个人的衣服,用碎布把他拉的嘴堵住,最后再用剩余的绳子把两个人的嘴勒住,使之无法大叫出声。 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部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追踪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动手发难的地点是我特别选择的地方,这里位于山路的拐角处,数棵茂盛的大树似堵墙一般横在路边,马车停在这里,山上的人除非长了透视眼,根本无法看到路上的情况。 老汤头儿和那个赶车的xiǎo喽罗被绑得很紧,靠他们自已的本事是绝不可逃脱,此时是午后四点左右,这个时间通常不会有人再上山,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俩会被人发现,至于明天会不会被人发现解救,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事情了。 以路边的树木和山石为遮蔽,我潜踪匿行,回到了刚才和赵尚西见面的地方,这里此时已是人去楼空,静悄悄的山谷中除了偶有几只飞鸟经过外,便只有风吹草动发出的沙沙声,举目向山上观望,再无一丝动静。 确定山上无人,我快速来到方才打斗的平空,低下头来,仔细地在地面上寻找――之所以向赵尚西挑衅,为的就是在打斗之中在他鞋底安装追踪装置,一个中间为圆形铁片,中间chā着要根铁棍的xiǎo玩意儿,一端呈枣核状,尾带倒钩,另一端且是锥形,其大xiǎo和形状,类似于把两个图钉背靠背粘在一起的模样。.tw[棉花糖小说网]就在刚才托住赵尚西的脚将之推开时,我以巧妙的手法将之摁在他的鞋后跟上,这样一来,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xiǎodong,xiǎodong很细很浅,不过比绣huā针粗不了多少,不要说被发现,就是告诉你地上有,一般人huā个三五分钟也未必能找得到,不过,那是对一般人而言,我是谁?正宗嫡系,千王弟子,这种程度的考验,无非是xiǎo菜一碟儿。 很快,在地上杂luàn的脚印中我找到了赵尚西的那个,他是习武之人,而且练的是以硬对硬的外mén硬功,下盘功夫有相当火候,脚印要比一般人深些,再加上鞋跟处那个并不起眼的xiǎodong,百分百不会有错。 这一招,就叫做欲擒故纵。 选择在这里谈判,也就是说对方在这里做出了完妥的安排,虽然出来见面的只有五六个人,但不能保证是否另有埋伏,也就是说抓住他以jiāo换人质的想法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而是中间的变数太大,难有成算,所以,我的计划是跟踪赵尚西找到匪巢所在,待查明人质的情况和匪巢的防卫状况再做决定。 坐车下山走了约有七八分钟,处理老汤头儿两个人huā了约两三分钟,再加上返回此处,赵尚西等人大致离开约有二十分钟,山里天黑的早,过了五点,天色便会昏暗下来,换言之,我必须抓紧时间,在太阳西沉之前赶上那些人,不然等天黑以后,就没办法靠脚印追踪了。 伏下身,施展多年练就的轻功,沿着地上脚印的方向追去,山路崎岖,不过对我而言,那都算不上什么麻烦,除了在岔路口停下来寻找脚印,确定追踪的方向外,我的身形迅捷,就象是一头山没于深山密林的豹子。 赵尚西等人根本没有想到自已会被跟踪,在他们看来,雾灵山就是他们的家,巍巍高山,莽莽林海,就是他们的天然保护,这里复杂的地形,不知多少次帮忙他们避过官府的围剿,仇家的报复,在他们想来,只要隐身在这座大山之中,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故此,这些人一边走一边扯着闲篇,有一个土匪兴致来了,还扯开嗓子唱起了山歌,可惜,歌喉欠佳,唱到一半便招来赵尚西的一通笑骂,可想而知,行进的速度能有多快。 所以,还没等太阳偏向西边,我已经追上了这些人,为防被对方觉查到,我远远跟在后边三十多步远,神不知,鬼不觉,就这样来到了土匪的营地。 没有急着潜入土匪营地,我先找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借着树荫的掩蔽,仔细观察着营地的情况。 也许是藏身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这些土匪们的警惕性不是很高,除了在通往山下的路口有一个土匪放哨外,并没有其他人在警戒,这个时间正是晚饭的时候,围栏里的几间木屋中,只有一个木屋mén口坐着一个怀里抱着根红缨枪的土匪,其他人似是在另一间最大的屋子里吃饭,吵吵喊喊,隔着四五十步,都能听见从那里传出的叫骂哄笑声。 看来,人质就关在那间屋子里。 确定好了位置,也就用不着急了,现在天还很亮,不是动手救人的时候,我在脑中把整个匪巢营地的布局情况记了下来,然后找了个比较粗壮的树叉尽量舒服地靠好,取出当做干粮的牛rou干和水囊,一边吃着,一边监视着营地里的情况。 晚饭吃完了,土匪们三三两两从屋里出来,有的在空场里比划着打闹,有的坐在一边扯闲篇,粗略的数了一下儿,包括赵尚西等人在内,大概有三十多人左右,不过奇怪的是,赵尚东似乎不在这里,虽然我并不知道他长的是什么样子,不过赵尚东是这伙土匪的大当家,从别的土匪的态度上,肯定是不难认出。赵尚西,宋连书,他们俩个吃完饭都到空场里和别的土匪吹牛打屁斗闷子,没理由赵尚东会自已一个人关在屋里发呆。 有人提着篮子往关押人质的屋里送饭,进去不大一会儿,屋里就传出李茹男高八度的骂声,这个nv人似乎并不因被土匪绑票而有半点儿恐惧害怕之意,骂得是又狠又毒,简直是把土匪当成了三孙子了。 听出是她的叫骂声,我的心里更踏实了――底气这么足,大概是没吃什么苦头。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三章 潜入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半圆形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样子就象被人咬过一口的烧饼,孤孤单单的,让人有一种凄凉的感觉,星星是有的,稀稀疏疏,如同吃烧饼时不xiǎo心从上面掉下来的芝麻,云是灰黑色的,边缘处却是惨惨的白,慢悠悠地飘荡着,似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自家xiǎo院闲逛,近处的树林,远处的山峰,都成了黑色的剪影,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有一个似清晰又似模糊的轮廓,有风吹过,涛声阵阵,中间间或有一两声夜鸟哀鸣,声声凄厉,使人更觉阴森。山中的夜景很美,那是静寂中蕴藏着力量的美,高耸的雾灵山就象是一位沉睡中的巨人,沉静而安祥,只是不当当他醒过来,动起来时,将会是怎样一务景象。 山里人的生活很单调,入夜之后,除了凑在一起耍钱赌博外便无事可做,土匪大部分都回到几间木屋里进行这种他们永远也不会厌倦的爱好,月光下,只有把守营mén和看守人质的两个地匪呆在各自的岗位上无聊地数着星星。 我离开了藏身的那棵大树,借着浓浓夜色的掩护向营地靠近,这条线路早在天还早着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好,正好处在mén口哨兵视线的死角,以我的身手动作,不要说是在半夜,既使是在白天,他也未必能够发现――当然,这条路线也不是一般人所能走的,近乎墙面般的垂直峭壁,没有飞檐走壁,敏捷如猿猴狸猫般的本领,怕也只能望而兴叹,徒呼奈何。 借着崖壁上横生的灌木山藤,我悄无声息地攀到了位于半山腰中的土匪营地,说起来,这里还真是一块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只要守住营前那条山路,便可以确保营地的安全,大概这就是赵家兄弟选择在这里建立营地的原因吧?只不过,这样的营地对付官方那种明火执杖的正面围剿有用,碰到象我这样有高来高去功夫的江湖人物,便是纸糊的灯笼,不是问题的地方也成了问题。 攀到崖壁顶端,我探出头去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距离近了,营地里的情况也更清楚了,房间里土匪们的叫嚷笑骂声不断传来,营地里唯一处在执勤状态的两个人一个在营地mén口,距这里有三十多步的距离,以现在的视线条件,不可能看到这儿的情况,另一个是关押人质房间mén口的土匪,从他的位置看到这里倒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潜入营地,第一关要过的就是他。 看守人质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土匪,看年纪,大概也就十**岁到头儿,或许正是因为年纪xiǎo,没有资历,所以才被指派当看守。年轻人心性好动,听着其它屋子里传来土匪们因赢钱或输钱而发出的或得意或懊恼的叫嚷声心里痒痒得不得了,想跑到别的房子mén口去看那些人的赌博,却又不敢擅离岗位,怕被管事的当家人发现挨训,急得是抓耳挠腮,坐卧不安,样子非常好笑。 左手扣住崖壁,双脚脚尖蹬在凸出的石壁上将身形稳住,我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块鹌鹑蛋大xiǎo的石子,这块石头有个名堂,叫做问路飞蝗石,是江湖上夜行人必备的道具,其作用主要是在潜入院落时探看院落里的情况,弹出落地之后发出声音,如果有看家的狗或者人还没有睡着的话,会被惊动起来查看情况,如果没有反应,夜行人就知道没有危险,可以进到院内了。当然,这种xiǎo石子也可以被当做暗器来使用,虽然攻击力有限,不打在xue道上最多只是起个包,疼固然是很疼,却不会造成多重的伤,但胜在材料好找,遍地都是,随时都能补充,所以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心疼的。 找好时机,趁着那个看守又一次伸长脖子向正在赌钱的那个房屋张望时,我把问路飞蝗石在大拇指和中指间扣住,然后右指一弹,石子划过十来步的距离,准准地撞在土匪练功时用的木桩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声音不大,但足以引起那个看守的注意。 看守一愣,扭过头向木桩那边张望――石子撞在木头上的声音他还是分辨得出来的,问题是,他想不明白,那根木桩好好的就竖在那里,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出现呢? 虽然奇怪,但他并没有叫嚷叫人,一个xiǎo土匪,哪里会有那么高的警惕性,猜到这是江湖人常用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提着红樱枪来到木桩前转了几圈,还蹲下去在地上仔细查看,最终找到了那棵石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随手把石子丢到一边,重新回到房前的木墩坐下。 趁着这样的时机,我攀上了崖顶,急行几步,将身形躲藏在一个房间的阴影处,等那个看守重新回到岗位时,我已经绕到了那间看押人质的房屋后。 夜静更深,营地里没有人走动,房屋背后,更是静悄悄的只有秋虫在叫。我把身体贴住墙根,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以尽量不让那些秋虫受惊停止鸣叫,经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来到了房屋后的窗下――这间房子应该是土匪专mén用来看押人质的屋子,窗上安的不是木制窗棂,而是大拇指粗细的铁条,铁条与铁条之间的距离约有半尺左右,除了几岁大的孩子,绝没有人能从里边钻出来。 静了一静,见营地里没有什么异常,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飞蝗石,顺着一人多高的窗户缝隙塞了进去,“啪嗒”,一声非常微弱的响声传出,随后,我听到吱呀一声轻响,那是人被惊醒翻身时chuáng铺晃动发出的声音。 chuáng铺晃动的声音只是一响便停,显然,刚刚被石子的响动惊醒的人一时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正在判断是自已睡梦中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 我又塞了一颗石子进去,这一次,里边的人确定不是自已在做梦了,从chuáng上爬起来到窗口,里边的人压低声音xiǎo声问道,“是谁?”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四章 传声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呵,你希望是谁呢?”我轻声笑道。(..tw好看的小说) 看守在房子的另一边,中间相当于隔着两堵墙和五六步的距离,所以不用担心这样的对话会被那看守听到,除非那个看守有京城赌王,‘神耳’段天德的耳力,不过话说回来,他要真有那份本领,又何至于上山落草,当个最低等级的xiǎo土匪? “一......,一凡,是你?真的是你?”又惊又喜,隔着一堵隔,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李茹男那不敢相信自已耳朵的表情。 “呵呵,是不是很感动?”我笑道。被土匪囚禁两天一夜,大xiǎo姐应该积了一肚子的怨气。不过听她说话的语气,应该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而只要人没有事,事情就不算太坏。 “呃......,感动个屁,你怎么这时候才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土匪害死才开心?”李茹男一愣,意识到真的是我来救她来了,原本在土匪面前装出来的坚强瞬间化做无穷的委屈,嘴里凶巴巴骂着,到了后来,声音里却带着哭腔。 “呵,好啦好啦,是我不好,是我来的太晚,让你受这么多苦,都是我的错。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澄清,你被土匪绑票,我怎么会开心呢?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那么的不堪,那么没有人性?” 难得李茹男会骂脏话,看来,她是真的感到无助和委屈,也难怪,她这样的大xiǎo姐,自出生来到人世时起,便生活在众人的关怀呵护之中,长大以后,虽也有遇到不如意时,但最终都会有人替她解决,而这次被土匪抓到山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千金大xiǎo姐,被这样一帮粗俗野蛮,只知打打杀杀,丝毫不懂怜香惜欲的粗人关在这么破破烂烂的一间屋子里,怎么会不感到无助,凄苦和害怕?nv人终究是nv人,平时再怎么装出一付坚强的模样,遇到真正的危险苦难,难以迈过去的mén槛时,还是希望有一个坚实的肩膀可以倚靠。 “哼!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不是真那么想的!”李茹男哼道。 怨中有气,气中有怨,似是在撒娇报怨,又似是在无理刁难,此时的心情,搞不好她自已也搞不清楚吧? “呵,好啦,我的大xiǎo姐,咱现在不闹好不好,正经事要紧。(..tw无弹窗广告)”虽说隔着两堵墙,后窗说话,前边的看守未必听得到,但声音大起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哼,谁跟你闹了!要不是你先说什么感不感动,给自已邀功,我会那样吗?”李茹男也知道现在不是诉苦抱怨的时候,哼了一声,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呵,屋里只有你一个吗?”我问道。 和李茹男说了这么半天,屋里并没有其他动静,如里另外三个被绑架的人也在这里,没理由一点反应没有。 “对,原本我们几个都关在一个山dong里,中午的时候,他们就把我一个人带到这里。”李茹男答到。 看来,是我通过老汤头儿传来的信息起了作用――得知漕帮chā手此事后,土匪再怎么笨也会想到被绑的人中有和漕帮有关的人,肯定会追查几个rou票的身份,如此一来,就算李茹男和春梅嘴紧不说,孙逸人和陈东兴那两个huāhuā公子也肯定经不起土匪凶神恶煞般的恐吓,把李茹男的身份说出。既然知道李茹男是漕帮帮主的nv儿,自然对她也会是另眼相待,因为她就是自已这边的王牌,所谓投鼠忌器,有她在手,漕帮就不敢bi得太过份,总还会有回旋空间,而她要是有了事,或者跑了,没有了这个顾忌,那漕帮还怕什么?大天白日的械斗杀人,漕帮那样的事做得多了,剿山灭寨,杀几个强盗土匪,那还不是xiǎo菜一碟。土匪劫人绑票,居然绑到北方**盟主头上,这个理,无论**白道都别想找回公道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于是决定将人质分别关押,份量最重的则直接关在土匪营地之中。本以为这样的安排万无一失――漕帮的人要是真敢打上山来,李茹男就是最后的挡箭牌。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找到他们的营地并秘密潜入进来吧?或许这帮土匪对漕帮的实力还是估计太低,又或者对于自已的能力自信太高,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营地口只设下一名岗哨――不过话说回来,一帮乌合之伙的土匪,怎么可能象训练有素的军队那样有着严格的管理和纪律呢。只要不是威胁近在眼前,恐怕他们根本无法把脑子里的那根弦绷紧吧? “记得那个山dong在哪里吗?”我问道。 “不记得。他们把我转移到这儿的时候眼睛上méng着布,我什么都看不见。”李茹男答道。 狡兔三窟,那个山dong大概是这伙土匪的另一个据点儿吧。他们把人质分开,也是担心被人一网打尽,彼此有个照应吧? “离这里远吗?”我问道。 “不清楚,看不到路,东拐西拐的,有时候象是在绕圈子,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算起来,少说也有半个多xiǎo时吧。”李茹男想了想答道。 半个多xiǎo时的山路,在这地形复杂的深山中根本就无法判断具体位置所在,不知位置,就更谈不上救人了。为今之计,就是先把李茹男救出,至于其他三个,也只有从长计议了。 主意打定,我心中已有了计划。 “茹男,你再忍耐一下,现在动手时机太早,等他们睡着以后,我再过来。” “嗯,知道啦。你要快点呀,这个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待。”李茹男轻声应道,语气幽幽怨怨,楚楚可怜,听着让人心中荡漾,真有一种不顾一切去呵护疼爱的冲动――这才象是nv孩子本来该有的模样嘛。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五章 酒后真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我并不清楚这些土匪的惯有作息时间,此时动手,解决看守和营地大mén口的哨兵难度虽然不大,但院子里见不到这两个人,难保不会被其他到院子里的土匪发现,虽说趁着夜色的掩护,凭我的身手逃出营地不是问题,可不能把李茹男顺利带出去,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我必须保证百分百的成功,没有十足的把据,宁肯继续等待下去也不能贸然冲动误事。 既然已经潜入营地,而动手的时机还不够成熟,那么,何不趁此机会查看清楚营地内的详细布局?虽然对营地的大体格局我已经了然于胸,但那终究是在相距几十步外的地方,有些地方是没办法看到的。 营地里很安静,在山中生活,物质方面难以象山下那样方便,所以,若大的一个营地中只在中间空地的一角所树的标子上挂了一盏气死风灯,其光亮马马虎虎也就能照亮周围十几步的范围,再远的地方,则是影影绰绰,被周围树林的阴影所笼罩。 还有什么比这对夜行人更有利的吗? 借着房屋,树木,草丛等所形成的自然死角和暗影的掩护,我沿着营地的外围由外及内xiǎo心的探查摸索,很快便把营地内的情况大体了解清楚,知道土匪们的所在位置以及正在干些什么。(..tw无弹窗广告) 最后一个房间,房子不是很大,看起来象是土匪内身份比较高的人单独居住之处,屋里点着灯,昏黄的灯光从窗口透射出来。 可能是赵尚西或者宋连书住在这里吧?我猜想到。 潜到这间屋后,手扒窗口,我悄悄把头探出向里观瞧,果不其实,里边有两个人正坐在一张xiǎo方桌旁喝酒吃rou,左边的是赵尚西,右边的是宋连书,看样子两个都已经喝了不少,赵尚西的脸红得好似关公,宋连书则是煞白煞白,两个人的舌头一个比一个大,尽管如此,他们俩个却似是越喝越来劲儿,你一杯我一盏,看意思,没有一个先喝趴下,这顿酒就完不了,至于所聊的内容,大多是一些过去打家劫舍,无限风光的往事。 喝着喝着,赵尚西突然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撴,也不知是动了哪根神经。 “哼,娘的,真是越想越气!”他忿忿不平地哼道。 对面的宋连书吓了一跳,瞪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望向赵尚西,”二当家,您这又是想起了哪一出呀?” “什么哪一出,还不就是下午见面的那个xiǎo子,想着就憋气!”赵尚西骂道。看来,下午打架吃了暗亏,直到现在他还是耿耿于怀,难以忍受。 “呵,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二当家,其实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关羽关云长,那是武圣人,过五关,斩六将,斩颜良,诛文丑,够本事的吧?不也有过走麦城的时候吗?二当家你不过是一时不xiǎo心吃了点暗亏,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再说了,你的功夫主要是在家传的刀法上,那个人拳脚功夫是不错,不过真的动手用上兵器,他末必就是您的对手。”宋连书笑笑劝道。 这几句话说得赵尚西开心窝里去了,所谓人活一口气,佛为一柱香,很多时候人想不开,就是因为心头一口气消不下去。这口气在,芝麻绿豆大的xiǎo事也能闹到惊天动地,这口气消了,山崩地裂只当是土地公打呵欠。关羽使的是青龙偃月刀,武林之中被奉为使刀的祖师爷,尊称为刀圣,俗语有说,关公mén前耍大刀,鲁班mén前掉大斧,孔圣人跟前卖三字经,由此可知,关羽之于使刀者,地位是何等的尊崇,宋连书把他比成关羽,如此一来,连他的失败也变成无数光彩事迹中一件微不足道的xiǎo事。 “哈哈,说的好,不是我吹牛,如果动起刀来,那个xiǎo子要能在我面前走十个回合,我‘赵’字可以倒过来写!” 窗后的我暗自冷笑,刀,只有你会吗?越是半桶水的人越喜欢吹牛,所谓夜郎自大,xiǎo国第一不敌大国第三,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总觉得天是王大,地是王二,他就是王三。这种人,不真正吃点儿苦头,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已算是哪根葱。 “呵呵,二当家的刀法,那是咱们兴隆县的头份儿,除了大当家,谁比的了!只不过话说回来,有一件事我总是想不大通,大当家那里我又不好问,不知二当家你能不能回答。”大概也是多喝了几杯,宋连书的顾忌比平时少了许多,清醒时不敢说的话,此时也敢说出来了。 “什么事,你说吧。”赵尚西也是喝得头大,所谓酒后吐真言,在酒精的作用下,本就大条的神经更是全无并点约束,真正是有问必答,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呵,二当家,那个苏逸生到底和咱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大当家一定要救他?不是我宋连书不讲江湖道义,如果从山下传来的消息没错的话,苏逸生是勾引陈家的寡funv儿,还杀了人家家里的丫环才摊上了人命官司,这事儿说出去,到哪里都不露脸。咱们赵家军和他陈家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跟本就犯不着趟这趟浑水,这次为了救苏逸生破了咱们定了六年的山规,等于和陈家结下了梁子。虽说咱们不怕他陈家,但陈家在兴隆县终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家大业大,光护家丁就有好几十,跟他们结仇,以后咱们在兴隆县的活动肯定会受到影响,大当家英明神武,做事一向有胆识,有分寸,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冲动,头晚接到消息,第二天就动手绑票劫人,和陈家当面锣对面鼓的硬干?”宋连书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也正是我想听的,我屏住呼吸,静静地守在窗口之外。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六章 动手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噢,这事儿呀,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说实话,那个姓苏的我也没见过几次,问我哥,他也不肯说,只说姓苏的这个人本事很大,身份很复杂,是个很有背景的人,和他搞好关系,以后肯定会大有好处的。(..tw无弹窗广告)不过话说回来,姓苏的的确是有两下子,特别是玩骰子,那叫一个绝,闭着眼睛随便扔,要多少点儿就是多少点儿,娘的,简直神了!”赵尚西拍着大腿叫道,大概是想起苏逸生的精彩表演而感叹吧――也难怪,对这样的粗人来说,生活就是练武打架,吃喝赌博,苏逸生的赌术放在赌界那也是一流高手,更何况是这些没有见过真见大场面的土匪呢,随便露两手,也够他们琢磨个十年八年的了。 “想多少点就多少点?怎么可能。呵呵,二当家,你大概是被他méng了吧。兄弟我好赌,以前在兴隆县魂日子的时候,没少在赌场里呆着。据我所知,大凡玩骰子要几点是几点的,都是在骰子上做文章,有灌水银的,有塞铅块的,虽说想达到要几点就是几点的程度并不容易,但也没您说的那么神,多练就行了。(..tw好看的小说)”宋连书显白着自已的江湖知识,摇头晃脑地评说道。 对宋连书的评论,赵尚西很是不满,“屁话,这种事儿我能不知道。骰子就是平时我们耍钱时用的骰子,看他扔的那么准,当时我也不信,以为是他偷偷换了,就当着好几个人的面把几个骰子全给捏碎了,结果就是普通的牛骨骰子,没动过半点儿手脚。”赵尚西骂道。 “嘿嘿,那是,那是。是我疑心太多了。”被赵尚西臭骂,宋连书有些尴尬,这次装学问没装成功,没想到赵尚西也知道这种赌博xiǎo把戏。 一对儿没见过市场的土包子,堂堂北千王的入室弟子,对付你们还用得着水银骰子那样的道具吗? 喝醉酒的人说话没有重点,想到哪里就是哪里,被宋连书这一打岔,两个人又转而聊起赌博上的事去了,不过刚才简单的几句话中已经透露出不少有用的信息:第一,除了大当家赵尚东外,这伙土匪中没人知道苏逸生的真正底细。其二,赵尚东要搭救苏逸生并非是出于江湖义气,而是双方之间存在某种利益关系。其三,青云道长和这伙土匪没有jiāo集,很可能他和苏逸生间的师徒关系赵尚东并不知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其他几间屋子里的土匪们也许是钱输得差不多了,赌局散了,纷纷回到自已的住处躺下睡觉,没过多久,营地里便变得非常安静,如果说有,也只有一些土匪的打鼾呼息声。 时间差不多了,虽然赵尚西和宋连书两个都还没有睡,但两个人会喝到什么时候根本没谱,李茹男那边等了快两个xiǎo时,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又在骂我丢下她不管了呢。 轻手轻脚离开赵尚西的房间,我又潜回关押人质的地方,先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和刚才来时基本没有大的不同,只是现在那个年轻看守的精神大不比刚才,坐在屋mén口的台阶上,把红缨枪揽在怀里,后背靠在mén框上,脑袋垂着,也不知是不是在打盹儿。 来到后窗,如此烙制,我往窗户里丢进一颗石子。 “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果然,里边马上传出李茹男的抱怨。 “呵,我得等那些土匪上chuáng睡觉呀。”我解释道。 “那你就不会过一段时间过来跟我说一声吗?你不知道一个人关在这么一间xiǎo黑屋里有多害怕吗?你不知道人家多担心你会不会出事吗?”李茹男一肚子的委屈并算找到了发泄对象,全都冲着我来了。 “呵,好啦好啦,我的大xiǎo姐,有什么抱怨,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由着你说。现在我去解决前边的看守,很快你就自由了。”我笑道,感觉现在不是在土匪窝里救人,倒象是张生夜会崔莺莺。 离开后窗,顺着墙根我绕到了屋前,看守还是如刚才那样靠着mén框打盹,远处望去,看守营地大mén的哨兵和这里中间隔着操场还有几棵xiǎo树,不发出大的动静,应该不会留意到这里发生什么事儿。 高抬腿,轻落足,屏住呼吸,贴着墙根,我一点点地靠近牢房mén口,眼睛紧紧盯住那个看守,右手握住从老汤儿身上得到的那柄匕首――我并不想杀人,但如果这个看守不合时宜的醒过来,那就只能怪他自已的命了!我的飞刀虽没有段举那样的威力十足,但在这五六步的距离内,一样可以做到指哪打哪儿,一刀致命。 土匪并没有醒来,这是他的运气,当我站在他的身旁时,甚至可以听到他发出的轻微鼾声。 我松了口气,右手反转刀柄,重重地向那个看守后脑勺拍去,同时左手抓住抱在他怀里的红缨枪,防止他失去知觉后掉在地上,发出声音。 这个看守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袭击自已,或许营地mén口设的那个哨兵反而让营地里的土匪放松了警惕。 无声无息,看守软软地倒了下去,我的下手很有分寸,这样的力度死肯定是死不了,不过不躺个十几二十分钟,绝不可能自已醒过来的。 把匕首chā回腰间的刀鞘,我在看守身上快速地摸索一遍,很快便在他的腰带上摸出一把钥匙,转身来到mén口,把钥匙捅进mén上铁锁的ch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轻响,锁开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七章 温存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拉开mén,李茹男就站在mén口,两天不见,她的样子变化之大让我差点儿不敢认了,借着月光仔细观瞧,她的头发蓬luàn,上面粘着几根草棍,面色发灰,脸颊左右还各有一条微微发白的痕迹,不用问,那是眼泪的痕迹。.tw[棉花糖小说网]看到我,李茹男又是激动又是委屈,一头扎进我的怀里,“你个坏家伙,怎么这么晚才来!”不光是哭,她的拳头也如雨点般捶在我的肩上,后背,似乎她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因我所致。 我苦笑着,无奈地承受着,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千金,好端端的被人绑架关起来两天,孤助无援,伤心绝望,不定有多害怕,发泄出来也好,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把李茹男抱在怀中,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什么样安慰的话语都比不上这种默默的陪伴更让人感到温暖。 情绪就象洪水,发泄出来,人也就变得平静了,李茹男的委屈和不满慢慢发泄得差不多了,不再象一开始般强烈,把头埋在我的肩膀,只是无声地chou泣,偶尔不知又想起什么,哼一声,突然再捶一拳,然后再把头埋下,接着chou泣。 柔软温暖的身体就紧紧地贴在我的怀中,我的左手轻轻抚着那还在轻轻chou动,柔若无骨的浑圆肩头,右手揽在李茹男腰上,我能感觉得到她吹在我脖颈的呼吸,还有那在急速跳动的心跳。 我的手臂略微用力,把怀中的nv人更近的贴近自已。 李茹男并没有反抗,相反的,原本捶打我后背的两只手放了下来,搂住了我的后腰,她的头垂的更低,埋的更深,似乎想要钻进我的怀中,与之融合为一体。 幽香阵阵,鼻端传来少nv身上所特有的香气,那香气若有若无,却又让人铭记肺腑。 nv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生物? 这种问题,大概是我永远没有办法回答的。我只知道,眼前这个nv人让我有一种不惜付出一切也要好好保护的冲动。 低下头,我在怀中nv人的耳垂上轻轻一吻,好似被电流击中一般,李茹男的双臂猛的一紧,呼吸停止,心跳停止,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动不动。 “对不起。我......,我”,一时的冲动,我不知道李茹男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多少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尽管我并没有要轻薄她的想法。 “不要说话,抱紧我。”蚊子一般的声音从怀中nv人口中传来,如果不是我的耳力极佳,甚至没办法分辨出她说的是什么。 李茹男的手臂抱的更紧,侧过脸来,让头枕得更舒服些,mén口射入的月光照在她还带着泪痕的脸上,上面却带着甜甜的笑意,天真而又无邪,就象是刚刚得到心爱玩具的xiǎo孩子。 “好了吗?这儿是土匪的老巢,咱们是不是该先离开再说?” 怀着抱着如火一般热情,水一般温柔的nv人感觉的确很好,不过我还没有失去理智,还知道现在不是温存放松的时候。低头伏在李茹男的耳边,我xiǎo声地提醒道。 “一会儿,就一xiǎo会儿,求你了。”眼睛闭着,李茹男撒娇一般地央求着,被人抱在怀里关心呵护的感觉真好,她甚至觉得,这一次的被绑架很值。 nv人呀nv人,难道她们真的是靠感觉而生活的呢? 怀抱着李茹男,看着她脸上满足的表情,我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 吱呀! 院里突然传来房mén开合的声音,随后,一个醉醺醺的公鸭嗓传了过来,“二当家......你醉了,咱,咱们明天接着......接着喝!” 原来是在赵尚西屋里喝酒的两个人喝得差不多了,赵尚西是个粗人,能吃能喝能睡,酒劲儿上来,倒在chuáng上就打起了酣。宋连书喝得比他少些,多少还算有点清醒,见赵尚西睡过去了,就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三摇地要回自已的住处。 不好!怕什么来什么,我连忙松开搂着李茹男腰肢的右手,把房mén虚掩关上,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向外观瞧,李茹男也从温存中清醒过来,靠在我的身边,观察着院中的活动。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大着舌头哼着窑曲儿十八摸,宋连书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来,看来,到他的住处,中间需要经过这间专mén关人用的牢房。 “茹男,等会儿万一被他发现,我动手把他干掉,你什么都不用管,直接往营地mén口那边跑,那里只有一个哨兵,不要理他,冲出去就行......” 被打晕的土匪就倒在mén外,宋连书虽说喝得晕晕乎乎,但很难说不会发现这里的异常,一旦叫起来,整个营地都会被惊动,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在事情发声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些正在睡觉的大批土匪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冲出营地。 “嗯。”李茹男点头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夺路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宋连书晃呀晃的越晃越近,手里还拎着个酒壶,一边晃一边还不时地往嘴里灌,短短的二三十步的距离,足足晃了五六分钟才靠近了牢房,醉眼惺忪,夜色昏暗,看到地上躺着的土匪,脑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呵......,xiǎo子,干,干嘛呢你。有好好的地方坐着,干嘛躺......躺地上,是不是,你.....你敢喝多了?” 一边笑着骂道,他一边用脚去踢那个土匪的屁股。 “动手!”轻喝一声,我猛地把房mén拉开,向宋连生冲去——照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宋连书看出问题,与其等他发现不对劲儿而叫嚷起来,倒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被开mén的声音惊动,宋连书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我的动作太快,双方之间的距离又近,不过只有三四步左右,等他意识到事情不妙,张嘴要叫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右手握紧成拳,带起一道劲风直奔他的胸腹jiāo接而去。 “啊!”宋连书本就是个嘴把式,真打实斗,连普通土匪都比不过,不要说现在喝醉了酒,反应比平常要慢半拍,就算他头脑清醒,而且是全神防备时,也一样避不开我这蓄势已久的雷霆一击,一声惨叫还没发出一半,人就被击得横飞而起,在空中足足滑行了一丈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人还没有落地,肚子里刚刚吃下的那些野味山珍和着胃液先喷了出来,又酸又臭,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tw好看的小说) 在我动手的同时,李茹男也窜出了牢mén,按我的叮嘱,也不管宋连书的死活,撒开腿直奔营地大mén冲去,而我一拳把宋连书打飞之后看也不看他一眼,紧紧跟李茹男身后——快!现在最重要的一个字就是行动要“快”,要在营地里的其他土匪被惊动前冲出营mén,至于宋连书......就算命硬死不了,不在地上躺个三两分钟是绝无爬起的可能。 营地mén口放哨的土匪听到营地里边传出的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时间又过于短暂,他一时搞不清楚是出了什么事,坐在营mén口边的木墩上正竖着耳朵纳闷,心想该不该进营里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李茹男便冲到了营地mén口,哨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一道黑影带着疾风已经冲了过去。 “啊,是谁!站住”哨兵这时才反应过来,端起红缨枪叫嚷着拔腿要追,却没想到后边的我恰好赶到,也没客气,右脚抬起,照着他的大胯后边就是一下儿,哨兵注意力全在前边的李茹男身上,完全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这一脚踹得是结结实实,没有半点huā巧,哨兵站立不稳,向前踉跄几步,终于还是没能消除力道,扑嗵一声一个狗啃屎,摔得趴卧在地上,脸和地面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估计鼻梁骨和大mén牙很难保住了。至于那杆红缨枪,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去了。 趴在地上,哨兵本能地双手支地想要爬起来,我后发而至,左脚在他后腰上重重一踏,直接从他头顶跃出了营地大mén,跟着前边李茹男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快,快来人呀!有人跑啦!” 反应再怎么迟顿,哨兵也知道营地里出事了,虽然腰腿受创,一时爬不起来,嘴唇磕破,鼻血长流,但也顾得不那么多,扯开嗓子哭丧似地大声叫了起来。 夜晚寂静,这鬼哭似的叫声格外的瘆人。很快,睡梦中的土匪们被纷纷惊醒,穿着穿衣提鞋,有拎着刀的,有拖着枪的,从各自的屋里跑出来,东张西望,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情况,有看到一片狼籍中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xiǎo土匪还有宋连书忙着去抢救,有跑到营地mén口去看是不是官府的人夜袭山寨,也有人跑去二当家的房子去报信儿。 宋连书是被我重手击中胃部,剧痛之下疼晕过去的,土匪里上了岁数,懂得一点急救方法的人,摩挲前胸,捶打后背,掐人中,rou肚子,过了半晌,宋连书才悠悠一口气喘了出来,“哎哟,妈呀,疼,疼死我了。”被刚才一击,他刚才喝到肚子里的酒水吐出了一大半,再被其他土匪一通折腾,酒差不多都醒了,捂着肚子,他觉得里边翻江倒海似的绞疼,心知自已爱了内伤,怕是没有三五个月甭想好得了。 赵尚西把被人叫醒来到院内,他的样子有些滑稽,满脸通红,额角处还粘着几片茶叶,却原来他睡得太死,去叫他的土匪推了几下儿没起作用,情急之下,见旁边桌上摆着一壶凉茶,便抄起来泼在他的脸上,被凉茶一激,赵尚西这才醒了过来,一个巴掌,把泼他茶水的的土匪打了个五眼青。其他土匪连忙解释,晕晕乎乎他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便被众土匪们簇拥着来了院内,恰看到宋连书悠悠醒来。 “军师,怎么了这是?”看到宋连书的惨状,赵尚西一个机灵,酒醒了大半——宋连书是山寨里的三当家,除了他和他哥,就数宋连书的地位最高,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他打成这样? “二,二当家,不好了,rou票跑了!”宋连书叫道,他知道轻重缓急,李茹男是他们手里的底牌,底牌没了,拿什么和漕帮斗?漕帮是江湖帮派,即非官府,也非平民百姓,更不是什么善男信nv,漕帮帮主的掌上明珠在手,对方投鼠忌器,多少还可以保持点主动权,现在人质没了,人家还会跟你客气吗? “什么?!”如果说刚才看到宋连书的惨样只是酒醒大半,那么现在则是连没完清醒的那一xiǎo半也彻底醒过来了,三步并做两步冲进牢房,当是是早已人去屋空,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二当家,快,快带人去追。人跑得不会太远,马上追,应该能追上!”宋连书大声叫着,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二十九章 逃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土匪营地里luàn成了一锅粥,吵吵嚷嚷,有赶着去拿火把的,有急着集合清点人数的,还有忙着把受伤的几个人抬进屋里救治,赵尚西此时没空去管宋连书的伤势如何,回屋抄起他的那把大片刀带着二十多个人明火执仗,沿着山路直追而去。 宋连书说的不错,我和李茹男的确没有跑得很远――此时已是深夜,山中不是城市,没有路灯之类的照明设备,只靠着天上的月光,很难看清山路的路面情况,而我们又不能象追兵那样,可以找起火把照明道路,加之无论是我还是李茹男,对这附近的环境都陌生的很,不似当地土匪那样,熟悉到几乎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地步,我的情况还好些,终究受过专mén的夜间潜行训练,而李茹男则完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心急脚快,一不xiǎo心踩在一个xiǎo土坑里,哎哟一声惊叫,身子一晃,好悬没有摔倒,话虽如此,却把脚踝扭伤了,当时疼得huā容失色,额头冷汗直冒。 屋漏单逢连阴雨,破船偏遇顶头风,越在这种紧关节要的时候,偏偏就越容易出现意外。 “怎么样?伤重不重。”我冲到李茹男的旁边,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争切地问道。 “没事!”咬着牙,李茹男坚强地答道,在这紧张的时刻,她不想成为我的累赘。 “什么没事!让我看看!”不由分说,我把李茹男扶到路边坐下,脱下她的鞋子查看伤势,光线太暗,一时难以看清楚,于是干脆用手去按压她的脚踝,以确认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李茹男眉头微蹙,她的脚很疼,但那种疼远比不上她对自已这么不中用的责骂,她不想再被土匪抓回去,更不想因为她的缘故使得来救她的我也落在土匪手中。 “别管我了,你快跑,他们知道我是谁,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李茹男推着我的肩膀催促道。 “别傻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没有理她的推搡,我低声吼道,追兵已经出发,从这里都可以看到十几支火把在急速的移动,最前面的那支,离这里最多也就六七十步,耳边甚至都能依稀听到土匪们的咒骂叫嚷声,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马上行动,我没办法柔声细语,慢慢哄她劝她。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声色俱厉地大声和她讲话,李茹男一愣,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我,似是被吓住了一般,嘴唇翕动两下,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把嘴巴撅起,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情去管李茹男想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逃离险地,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治疗她的脚伤,经过刚才的简单检查,可以判断她只是扭到了脚筋,没有伤到骨头,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追兵更近了,最前头的土匪相距也就三四十步,土匪们的叫骂声甚至喘息声都能听到。 “快,我背你。”转过身,我对李茹男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 李茹男的嘴巴还在撅着,不过我感觉不到她是在生气,非常听话地伏身趴在我的背上,两只手臂非常自然地搂住我的脖子,隔着一层衣服,我感到有两团非常柔软的东西紧紧贴在我的后背。 这个nv人,身材还真是够辣的。 条件反射般的,我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现在不是想这种事儿的时候,双手抄起李茹男弹性实足的双腿,我站起身来沿着山路向山下急奔。 以我的轻功,在夜晚的深山中想要摆脱这些土匪可以说易如反掌,但背上背着一个人,情况便大有不同。李茹男虽然身材苗条,体重不是很重,但也总得有个**十斤,更重要的是,背着一个人,两只手腾不出来,一些借劲儿的技巧抄近的技巧便也无法使出,如此一来,便和那些土匪追击的速度相差无几,一时半会儿,我甩不开他们,他们也追不上我。 不行,照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们追上的。 我一边跑,心中一边盘算――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这些土匪走惯了山路,体力都很好,没那么容易被落下,而我背着一个人,体力的消耗比他们快得多,时间短的时候还显不出来,等时间长了,麻烦可就大了。 转过一个山腰,一抬头,发现前边十几步远处,路旁有一个xiǎo土丘,土丘上长满了灌木杂草,足有半人多高,心中灵机一动,“茹男,我先把你藏在那里,等把追兵引开后,我再回来找你!” 背后有山腰挡着,那些土匪暂时看不到我的动作,此时不赌,以后就未必有这样的机会了。 “嗯,你要快点!可不许丢了我不管!”刚才还催着我快点自已跑路不要管她,现在又怕我丢了她不管,nv人的想法还真是难以琢磨。 “放心,丢了你,你爹那关我先就过不去。”我笑着答道,猛吸一口气,几个健步冲到那个土丘旁,转身把李茹男放在草丛里,李茹男也暂时顾不得脚痛,向草丛更深处钻去,而我则又跳回路上。 经过这一耽误,追兵离得更近了,前后相距不过十七八步,火把照耀下,为首之人正是土匪的二当家赵尚西。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五章 脱身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十几步的距离,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身影,这时候接着跑,搞不好会让对方起疑――那个nv人在哪里?虽然以赵尚西的智力未必会想到这一层,但难保身边那么多土匪有哪一位会起疑心。 既然现在马上接着跑可能会对李茹男造成不利,我索性也就不跑了,随手从路边捡起几块碎石握在手里,站在道路中间等着追兵的到来。 追兵的速度很快,十几步的距离,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眼前,没有想到我会站在路中间候着,这帮人也吓了一跳,怕有什么埋伏,连忙止住脚步,下盘功夫好的,比如象赵尚西还可以在急停之下稳住身形,但后边土匪中的绝大部分却没那种本事,有站得住的,有站不住的,乒乒乓乓撞在一起,哎哟妈哟的叫起响成一串,有几位则干脆摔在地上,成了滚地葫芦。 我面带微笑,注视着这帮乌合之众的丑态,同时调整着呼吸,尽快恢复着体力。 “是你......”,离得近了,赵尚西这才看清拦路者是下午在半山腰见面的那个年轻人,大吃一惊,心说,他是怎么找到山寨的?难道说老汤头儿出卖了自已?! “呵呵,是我。(..tw无弹窗广告)怎么,没想到吗?”我微笑反问。 “你......是你把人劫走,把军师打吐血的吗?”赵尚西还是不敢相信,我一个人居然敢深入虎xue,做出那样的事情。 “那个瘦猴子真的吐血了吗?呵,那就真对不住了,怪我怪我,手上的力量没有控制好,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身体也未免太单薄了点儿吧?我本以为能少上三当家,再怎么样身手也不会太差,没想到连一下也抗住,直接就给打飞了,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失望呢。” 我笑道,反正今天晚上的事情不会好说好算,那又何必否认呢?挖苦人也是一种乐趣,尤其对赵尚西这种脾气暴躁的家伙。 赵尚西气得脸都青了,自已四十多号人的营地,让人家一个人来去自如,不仅把rou票救走了,而且连山寨的三当家都给打到吐血,这脸可丢的实在是太大发了,这要是让对方跑了,还吹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在雾灵山这一亩三分地上,赵家兄弟谁都不怕?人家一个人就把山寨闹得人仰马翻,真等漕帮的大队人马到了,雾灵山还有他赵家兄弟立足的地方吗? “少说风凉话,那个nv娃子呢?”有土匪在旁边叫道――土匪里也有明白人,三当家被打事xiǎo,人质丢了事大,没了这张王牌,拿什么去和漕帮去斗? “对,那个nv人呢?”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尚西也连忙叫道。 “她呀,她正在下山的路上。怎么?是不是想把她再抓回去?呵呵,没问题,只要你们能过了我这一关就行。”我笑道。 这下子,傻子也能看出我在这里挡着的目的就是要拖时间,让李茹男有更多的时间跑得更远,要知道这里是山区,而且是夜晚,山深林密,道路众多,就算土匪们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一旦被那个nv人逃离视线之外,也一样如大海捞针,再也没有追上的可能。 想到这里,赵尚西不再废话,他本就不是一个长于口舌之争的粗人,事已明了,更不搭言,骂了声粗口,抡起钢刀就向我扑来。 所谓刀如猛虎,剑似游龙,刀法本就以刚猛气势为本,赵尚西性情鲁莽,好勇斗狠,此时又正在火头,急欲将对手打倒好去追人,更是把这套五虎断mén刀的凶狠之处表现的淋漓尽致,我手中只有一把三寸防身匕首,无法与之正面硬抗,只是靠着身形灵动,脚步移动迅速且战且退,慢慢消耗着对方的体力。 “二当家,加把劲儿,那xiǎo子快不行了!” “二当家,快用绝招啊!追人要紧,另跟这xiǎo子耗时间!” ...... 赵尚西这个人自大惯了,那些土匪都知道他的脾气,他没吩咐之前,谁也不敢自做主张,上来帮忙,都只是在摇旗呐喊,跟在后边替赵尚西打气加油。 就这样且战且退,不知不觉中便退了几十步,赵尚西刀法虽然不差,但身法比我差得太远,山中xiǎo道很窄,勉强只能容两人并行,他的刀招术再狠,却也只能从正面攻击,伤不到我半根汗máo。而那些土匪也随着我们俩的打斗慢慢向前移动,渐渐地远离了李茹男的藏身之处。 差不多了,该是脱身的时候了。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而赵尚西因久攻无果而后续乏力显出疲态,我决定不再纠缠下去,陪这帮人玩了。 看好时机,趁着对方一刀力劈华山当头劈来之时,我顺势脚尖点地向后纵出一丈多远,人在空中的同时一声大喝,“看暗器!”,随后右手一扬,几枚石子激射而出,奔向赵尚西的面mén。 练武者讲究的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我先有示警,赵尚西已有防备,见我右手一扬,几个黑影急奔而至,急切间也看不出是什么暗器,不敢大意,连忙一个铁板桥,双腿不动,身体向后仰去,但觉得数道尖锐的啸声擦面而过,心中暗道好险,好险。 他是躲过去了,身后边摇旗呐喊的那些土匪就倒霉了――事实上,我的目标就是那几个站在前边举着火把的家伙,赵尚西不躲,脸上就得起几个包,躲开了,他的手下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哎哟!”“啊!” 几声惨叫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响起,有人手腕中石,有人脸上遭殃,哭爹喊娘,火把掉了一地,人也luàn做一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趁着对方正luàn的时候,我运起轻功转身向山下奔去,三晃两晃,身形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直起身来,赵尚西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luàn做一团的手下,再一回头,只看到我的一个背影,顿时是气得哇哇大叫,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带着手下向山下追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运气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躲在路旁土丘背后的灌木丛中,李茹男感到从脚踝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肌rou扭伤就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未必很疼,但过一段时间以后,血液因流通不畅而在受损血管部分淤积积累,对神经的压迫越来越大,而这个时候,才是最疼的时候。 月光太暗,这里又是在灌木丛中,看不清伤情怎样,伸手去摸,只觉触手处又软以涨,肿得象个发面馒头似的,试着用了用力,钻心的痛感袭来,疼得她的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江一凡,江一凡!你到底死哪里去了!”夜静更深,月明星稀,树木山林,险峰怪石,暗夜中的种种宛似怪兽妖魔,潜伏着,晃动着,低吼着,仿佛每时每刻都会扑上来撕咬吞噬,害怕,委屈,担心,失落,种种情感同时涌上心头,李茹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没有任何回应,风在吹,云在飘,山还是山,树还是树,岭还是岭,寂静的黑暗中,只有满山林木永不停息的涛声和偶尔夜鸟的啼叫,阴森,恐怖,沉重。后半夜的山中很冷,无孔不入的寒气从ku脚,衣领,袖口钻进来,李茹男蹲坐地上,双臂抱膝,把身体缩成一团,以尽量减少热量的散发,但还是冷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tw好看的小说) “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 一个人处在孤立无援的绝望时刻难免会胡思luàn想,这一刻,李茹男想到了死。 不行,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有恋爱,结婚,很多美好的事情我都还没有经历,我不能就这么死! 李茹男心中呐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是跑得太远,在山里mi了路,找不到这个地方?还是被那些土匪追上被抓了起来?...... 起先,李茹男并不担心江一凡会出事,她所认识的江一凡是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会,聪明绝顶的人,不仅脑筋灵活,学识渊博,而且见多识广,而且身手一流,除了偶尔喜欢把自已气得牙根痒痒以外,简直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她不相信,以江一凡的本事,那些土匪能抓住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不错,江一凡的本事是大,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帮土匪生于此,长于此,对这里的环境地理熟悉得就象自家坑头儿,再加上人多势众,万一不xiǎo心跑进了死路,肯定会吃大亏的!......为了救自已,人家一个人只身犯险,危急时刻又挺身而出,把土匪引走,这是怎样的品格呀!想想自已刚才还怨人家把自已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理不睬,简直是太不应该了! 想到后来,李茹男自责起来,但比起自责,她更担心会不会真的出事儿。 “不管了!不能这样死等下去!” 四处漆黑,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很容易失去时间观念,所谓度日如年,又冷又疼又担心又害怕,此时的每一分钟对李茹男而言就象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她本就不是一个非常有耐性的人,到最后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见四下寂静无声,无论是逃的人还是追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于是把牙一咬,忍着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钻出草丛,来到山路上。 山路只有两个方向,要么下山,要么向上。上边路的尽头是土匪的营地,自然不会选择,所以只有向下一个方向。 走起路来,脚上的伤处更疼,这样的走法,很可能会使伤上加伤,但李茹男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在路旁折断一根稍微粗一点的树枝当拐杖,她以最快的速度向山下走去,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前面是不是有人声或者脚步,因为那既可能是江一凡回来找她,也可能是土匪们回返山寨。 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下山方向,却不成想身后出了问题――两只火把,三个人,正向山下走来,虽然前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比脚上有伤的李茹男还是快得太多。火把的光亮及远不及近,你从远处看到它很容易,但火光能够影响到的范围也不过是方圆七八步的范围,李茹男背对着这几个人,全部听力又集中在前边下山的方向,等感觉背后有火把的光亮照到时,双方的距离只有不到十步,那几个人已前发觉前边有人。 “喂,前边是谁?二当家他们呢?”一个又尖又细的公鸭嗓叫道。 “糟糕!”李茹男心头一沉――这个声音她再清楚不过了,山上土匪中,除了宋连书,再没有谁会有这种难听得让人有用手掐住对方脖子冲动的人了。 事实的确如此。 宋连书被我一拳击中腹部,当时伤得很重,一时爬不起来,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跟着赵尚西一起下山追人,但打打杀杀,做他们这一行的受伤挂彩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山上常备治疗内伤外伤的yào品,内服外敷,再静躺一会儿,他也就慢慢缓过劲儿来了,见过了这么长时间,二当家还没有回来,他也待不住了,便带上两个土匪当保镖,打算去迎迎二当家。谁想没有追上赵尚西,半路上却碰到了李茹男,双方还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光线又暗,他又是从亮处往暗处看,故此一时分辩不清,还以为那是先前追人掉队的土匪,所以才大声询问。 “怎么办?”一时间,李茹男身上的血几乎都凝固了――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自已脚上有伤,这样的距离,不出二十步,肯定就会被对方追上;藏,也同样是来不及了,人家已经看到自已的背影,自已动作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快过人家的眼睛。 “拼了!” 李茹男把心一横,停住了脚步,右手倒转,反把紧紧握住掌中的树枝。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二章 无赖战法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双方的距离在接近,李茹男停住了脚步,宋连书几个并没有,见前面那个人站在路中间即不回身也不答话,心中很不满意,“喂,说话呀,哑巴了你!”他骂道,脚下步子加快,想要看看哪个家伙这么不懂规矩,敢把他三当家的问话当成耳边风。 没有回头,李茹男听着背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判断着双方之间的距离,她很清楚,以自已脚上的伤势,一旦攻击失败,想要解脱困境几乎便没有可能,所以,她必须把握住第一次机会,争取一次将这几个人全部解决掉。 随着双方距离的缩短,宋连书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nv人的体形终究和男人有很大不不同,所穿的衣服也不一样,刚才双方的距离较远,视线不好,兼之李茹男又是背对着他,所以一时没能认出来,现在两者之间只有不到五步,再觉察不到问题,那他就真成了瞎子了。 下意识地,宋连书停下了脚步,“你,你是谁?”他警惕地问道。 不好,被认出来了! 此时双方的距离比李茹男所希望的要远一些,但对方既已有了疑心,再等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拼就拼了! 李茹男猛地转身向宋连书冲去,手中当做拐杖的树枝挂着呼啸的风声直奔对方的顶梁――这根树枝粗细和xiǎo号的激蛋也差不了多少,李茹男又是蓄势而为,这一下要是真的直接打在宋连书的头顶上,就算不能把头盖骨打碎,当场毙命,也肯定因脑震荡而晕倒,至于醒过来后会不会变成白痴,那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不过,双方的距离终究还是远了点儿,而且宋连书之前已起了疑心,见前面那个人突然冲过来,举起棍子向自已头顶就砸,吓得惊呼一声,本能的缩脖低头,双手举起护在头上。 “砰!”一声闷响,随后是宋连书痛苦的哀嚎,虽逃过了头顶开huā的劫难,但他终究只是一个靠耍嘴皮子动歪脑筋过活的普通人,如果是一身蛮练功夫的赵尚西,李茹男这一棍子打在胳膊上大概和挠痒痒差不多,可惜,他不是赵尚西――赵尚西的胳膊可能比他的大腿都粗。所以,结果就是他的左臂在和木bāng硬碰硬的正面jiāo锋中毫无悬念地断了。 “可惜!”李茹男心中暗自惋惜,她本想打倒宋连书,剩下两个土匪失去了带头人,就会好对付一些了,没想宋连书运气好,虽然受伤不轻,人却没有倒下,刚想再靠近一步再次攻击,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儿没自已摔倒,连忙用棍子支地稳住重心,而突袭进攻也就到此为止。 跟在宋连书身边的两个土匪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吓得是目瞪口呆,宋连书虽遭重创,但脑子还算清醒,抱着胳膊,呲牙咧嘴的连退几步,躲到那两个土匪身后,这才敢仔细去看袭击自已的人是谁。 “啊!是你!”看清是李茹男,宋连书是又惊又喜还带着几分害怕,惊的是李茹男居然不跑还敢返过来袭击自已,喜得是如果把她抓住那就是大功一件,害怕的则是担心对方会不会有帮手在旁边埋伏,自已这边满打满算才三个人,而自已胳膊就算没断也派不上多大用场,真有埋伏,倒霉的怕只会是自已吧?! “是你姑奶奶我,怎么样!”拄着木棍,李茹男骂道,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那就拼了,想让自已老老实实回去,没mén儿! 宋连书东张西望,见周围没什么动静,而且也没有人再出现,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再看到李茹男拄着木棍的样子,情况大致也猜到了几分,暗自侥幸,心道幸好对方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不然刚才这次突然进攻,只怕自已有十条命也不够扔的。 “嘿嘿,李大xiǎo姐,何必这样呢?我们请你上山,也不过是想要几个xiǎo钱而已,你又可必大动干戈,让大家都麻烦呢?我们是贱命一条,死也好,活也好,都没啥了不得的,可你是金枝欲叶,大家千金,伤着了,碰着了,那多不划算呀。要我说,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好吃好住,等这里的事儿完了,我们再送你下山,岂不是对大家都方便?” 虽然被李茹男伤成这样,宋连书却不敢对对方发脾气,忍着胳膊上的疼痛,他赔着笑脸劝道。 “呸!谁跟你方便,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还不赶快滚回去,敢动我一下儿,我爹饶不了你!”李茹男骂道。 宋连书干笑两声,他当然不能放李茹男就这样回去,漕帮的确可怕,但赵家兄弟就是好说话的主吗?放跑了人质,这一关自已先就过不去。 “嘿嘿,话已说道,既然李大xiǎo姐不愿意配合,那就怪不得宋某无理了。弟兄们,给我上,抓住了她,你们俩我每人赏十块大洋!”一声令下,他自已却往后又退了两步,免得不xiǎo心被李茹男冲过来,把自已倒当chéng人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宋连书许下重赏,两个土匪胆气倍增,各挺手中的红缨枪,成犄角之势向李茹男bi近,李茹男脚上有伤,行动不便,立在原地,把木棍横在胸前,严加防范。 “喂,抓人归抓人,可不许伤了她,伤了皮,见了血,我扒了你们的皮!”突然想起了什么,宋连书对两个土匪大声叫道。 呃?......,两个土匪面面相觑,有点儿傻了眼――人家能老老实实的让你抓吗?不能伤,不能碰,何着只有人家打自已的伤儿,自已还不能还手?这怎么抓呀?! “两个笨蛋!没看到她脚上有伤吗?你们俩就是跟她耗,耗到她没劲儿了,不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宋连书骂道。 两个土匪这才恍然大悟,利用红缨枪枪身长的优势,隔着相当的距离向李茹男进攻,李茹男反攻过来就往后退,李茹男停下脚来就继续向前,李茹男追追不上,反击的话,自已的木棍又比人家的短一截,根本就够不着,气得她是连声大骂,骂对方卑鄙,但那两个土匪打定主意,反正就不跟你拉近距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三章 救驾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胜券在握,宋连书心中暗喜欢,虽然这个nv人凶悍异常,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很难制服,但以一敌二,照这样的情况慢慢拖下去,早晚会力尽气竭,束手就缚。(..tw无弹窗广告) “哈,兄弟们,加把劲儿,她就快不行了!左边,对左边,别让她跑了!” 冲上去帮忙的本事没有,躲在一边出主意喊加油却是他的强项,抱着胳膊,宋连书不停地叫喊,指挥着两个土匪守住李茹男可能夺路而逃的方位。 可恶!就属这个狗头军师最可恶! 李茹男心里别提有多恨这个猥琐的男人了――如果实打实拼,那两个土匪未必是她的对手,虽说是huā拳秀腿,好歹她也是正经学过功夫的人,招数上比这两个土匪强得太多,要是没有宋连书在旁边指点,这两个土匪一上来就抢攻,说不定早被她打倒在地,顺利脱险了。而现在,两个土匪总是在够不着的地方晃悠,自已又因为脚上的伤难以主动出击,如此一来,便成了单纯的体力消耗,而和两个在山里生长的土匪比拼体力,显然不是自已的强项。 “哈哈,兄弟们,就这样耗下去,看她还能撑多长时间。”宋连书又一次得意地叫嚷着。 宋连书得意的样子把李茹男气得火冒三丈,把心一横,也不管扎向自已的两枝红缨枪,双臂用力一抡,把手中的木棍向宋连书砸去。 宋连书万也没想到李茹男会有这一招,面对两枝红缨枪的攻击,居然敢把唯一的防身武器掷出(他忘了,是他下令不许那两个土匪真的伤到李茹男,李茹男就算主动上前往枪尖上撞,两个土匪也只有赶快收枪后退),说时迟,那时快,眼前只觉黑影一闪,木棍已飞到眼前不足两尺,吓得他忙一缩头,但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躲过去,棍子的一端擦过他的左侧腮帮连带着耳朵――这根木棍是李茹男从路边xiǎo树上掰折的,她手头没有工具,并没有对断面进行任何处理,所以棍梢处一棱八杈,满是木刺,这一下虽没有打正造成重伤,但也在宋连书脸上划出一道血槽,耳廓也被豁开一个口子,伸手一摸,满掌的鲜血,伤处更是火辣辣的生疼。 突然的状况,前边动手的两个土匪也始料未及,对方手里没了武器,他们俩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再看宋连书满脸血污的样子,一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妈的,你这个nv人,敬酒不喝喝罚酒!敢伤我的脸!......,你们俩个还傻站着干嘛,还不给我把她抓起来!我要毁了她的容,让她变成丑八怪。” 宋连书自以为一表人材,对自已那张脸最为在意,虽然看不到脸上的伤势怎样,但手上的感觉绝不会浅,伤疤肯定会留下来了,想到自已平整光洁的面容平添一道难看的疤痕,他是又气又急,再没有刚才的理智,恨不得抓住这样nv人,在她脸上也划几个口子。 李茹男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她打定主意,要和对方拼到最后,绝不会束心被缚,任对方肆意妄为。两名土匪倒有些迟疑――刚才对方手里有武器,自已攻击时对方会用木棍格挡,只耗力气,不会受伤,而现在,对方赤手空拳,自已的枪扎过去肯定是空手入白忍,拿手去抓枪杆,一个不xiǎo心就会受伤,别看现在宋连书叫嚷的厉害,那只是他因被毁容而一时失去了理智,等清醒过来,不定会怎么样呢。为怕伤人,把枪放下空手去抓?......似乎又没有这种道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个声音忽然从李茹男背后响起,“呵呵,三当家,何必那样气急败坏呢?你是占山当土匪的,又不是舞台上演戏的戏子,脸上有道疤,说不定会给你增加点儿好汉的气势,这样不是挺好吗?” “江一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李茹男欣喜若狂――这个人没有丢下自已不管,终于赶回来了救自已了! 回过去,一个身影正由不远处缓步走来,面带微笑,好整以暇,说不出的洒脱自如,不是江一凡又会是谁?! 宋连书僵住了,他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间赶了回来。他清楚得很,我的身手连二当家赵尚西都不是对手,自已三个,面对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一碟菜! “快,快把那个nv人抓住!”一愣之下,他反应了过来,为今之计,只有马上控制住李茹男并以之做为人质,才可能使对方投鼠忌器,耗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转悠的赵尚西赶来,他急忙喊道,由于过分紧张,连声都破了音。 两名土匪也意识到情况的变化,三当家的反应说明正在走来的这个人非常可怕,等对方赶到近处,不要说抓人,连自已能不能活都不敢说呢!于是各挺手中的红缨枪向李茹男冲去,希望在我没有赶到之前把李茹男控制住。 只是,既然我会出声说话,而不是到了跟前才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自然是早有绝对的把握。 两名土匪刚刚做出向前攻击的姿式,我的右手已经扬起,两枚墨欲飞蝗石电射而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两名土匪只觉额头砰的一声,登时是眼前金星luàn冒,疼得是彻骨铭心,而这一次的攻击自然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完了! 宋连书心中暗叫不妙,两个土匪没能把李茹男抓住,而那位漕帮的年轻高手离李茹男已不到两丈,换言之,等两个土匪缓过劲来再次冲上去抓人时,对方已经能够直接出手替李茹男接招――两个土匪对付李茹男一个nv人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对付这样真正的高手,那还不是rou包子打狗,有去无还! 怎么办?人是抓不到了,学是保命要紧! 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这儿,宋连书也顾不得那两个被石子打得昏头晕脑的手下,一转身,撒开脚步就狂奔起来,别看他干瘦干瘦,这一玩命跑起来的速度还真是不慢,三晃两晃,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没了踪影。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四章 策反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当头儿的跑了,两个土匪反应过来也调头想跑,只不过,他俩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因为我已经来到李茹男身边。(..tw棉花糖小说网) “我手里现在只有一把匕首,如果二位非要跑,你们猜我会把它往谁的身上扔呢?”明亮亮的匕首在我的掌中晃动,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寒光。 两个土匪不敢动了,脑mén上的大包已经说明面前这个年轻人手上的准头和力道是何等的惊人,那还仅止是两枚石子造成的后果,如果飞过来的换成是这把匕首,那还有命在吗? 两个土匪没有胆量去赌我会不会出手杀人,要知道他们俩都是土匪强盗,被人杀了,杀人的人不仅没罪,而且还能到县警察局去领赏钱,手中拿着的红缨枪虽比对方手中的匕首更有威力,但在根本不在同一级别的对手面前,那只不过是一种摆设罢了。 两个土匪逃不敢逃,打又不敢打,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样子既可笑又可怜。 “把枪扔在地上,背对着背蹲着,手抱着脑袋,头低下去,谁敢luàn动,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我冷冷地吩咐道。(..tw无弹窗广告)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面对根本无法抵抗对手,两个土匪完全丧失了斗志,照着我的吩咐把红缨枪扔在路边,背对背靠在一起蹲着,双手抱头,把脑袋深深扎在腿中,怕被我找碴,不要说抬,连动也不敢一动。 制服两个土匪,暂时安全了,我转过身来扶住李茹男的肩,“怎么样?你还好吗?”我微笑着问道。 刚才还勇猛凶悍得象是一头雌豹的nv人瞬间变得柔弱无比,李茹男直接就扑在我的身上,“你,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那些人抓住了呢!”紧紧搂住我的腰,脸上带着笑,泪huā却从她的眼眶中闪现,她丝毫也不掩饰自已的欣喜与委曲。 “呵,就凭那些人,怎么可能抓得到我?”我微微一笑,把李茹男揽在怀里柔声说道,月光如水,此情此景,大概也当得起才子佳人四个字吧? 引赵尚西离开李茹男藏身的土丘以后,我保持着和追兵的距离带着他们跑了足足有五六里山路,见离得够远了,这才全力施展轻松,趁着山路转弯,视线受阻的机会,纵身攀上路旁一棵大树上,赵尚西没有看到,带着土匪顺着山路继续追了下去,待到他们离远,我这才跳下路来顺原路返回——对别人而言,黑夜在完全陌生的深山中跑五六里山路,肯定早就转得晕头昏脑,难辨东西,不过,对我而言这却完全不是问题,千王弟子,如果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那在江湖上怎么魂? 快到地方的时候,听到李茹男的叱骂和宋连书的喊叫,我心里一惊,知道李茹男被土匪发现,连忙加快脚步赶去,及至近前,这才扬声示警,吓跑了宋连书,制服了两土匪。(..tw棉花糖小说网) 此地并非久留之处,宋连书跑了,很难说他不会带着更多的人再回来,而前边赵尚西追不着人,也肯定会返回山寨,所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离开这里,山高路险,林海茫茫,除非商量好了,否则再和对方大部队碰上的机会微乎其微,而如果赵尚西抖机灵,派土匪在下山的各个路口埋伏,以他手下那几十号人马,就算倾巢而出,也未必全能守到,而且,力分则弱,兵力分散的太厉害,不要说拦住我,说不定连把守路口的土匪也会被我收庄包圆。 由于上山时我是坐着车而且méng着眼,我并不清楚下山的路,不过这并不要紧,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你们俩是想死还是想活?”把两个土匪叫过来,我沉声问道。 “活,当然是想活了!”两个土匪抢着答道——废话,好死不如赖活着,真要是不要命的话,刚才也不会举手投降了。 “好,想活就好办。听着,李xiǎo姐是谁,大概你俩也都知道了,你们俩只是山寨里的xiǎo喽啰,绑票的事你们有责任,但也由不得你们。这一次,如果你们俩能帮我把李xiǎo姐安全送到山下,我可以保证你们俩不仅没罪,而且有功,要钱给钱,要地给地,如果担心得罪了赵家兄弟,兴隆县呆不下去,我可以安排你们俩到北平讨生活,做xiǎo买卖也好,种地也好,总之,比你们在山上当土匪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强。怎么样,愿意还是不愿意?”晓之以利,动之以情,胡萝卜加**āng,我是恩威并施。 “好,好,当然好。有法子,谁愿意当土匪......,只是......,只是我们俩都是土匪,都打过劫,犯过案,下了山,会不会被警察抓起来关进大牢?”两个土匪有点儿犹豫。 “就这点儿xiǎo事儿?呵呵,放心吧。李xiǎo姐是漕帮帮主的独生爱nv,掌上明珠,你们帮李xiǎo姐脱险,你们的事就是漕帮的事,你们觉得,以漕帮北方第一大帮的势力,会保不了你们吗?”我哈哈笑道。 漕帮是江湖帮派,内部龙蛇魂杂,江洋大盗有的是,两个xiǎo土匪,不过是酒桌上的huā生米,连盘菜都算不上。 两个土匪jiāo换过眼色,随后一齐点头,“好,我们帮李xiǎo姐脱险!” 有了这两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他们天天就生活在雾灵山上,对雾灵山上的每一条路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相差不多,当即砍下路边生长的野藤,把两枝红缨枪的枪头卸掉,将枪杆当做抬杆,中间用野藤盘绕,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虽不似正经的滑竿那样舒服,抬个人却也不成问题。山里人体力好,李茹男身体又轻,两个土匪抬着她在前,我跟在旁边照应,一行四人迅速顺着一条xiǎo径朝着和刚才赵尚西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去,月色依旧,山林如故,四个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五章 安全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有了两个反水土匪的帮助,下山的过程相当顺利,事实上,以雾灵山的复杂地势,想要挡住熟悉情况的本地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当年兴隆县为了剿匪平寇曾经动用上千人的军队封锁都无济无事,更何况这伙土匪只有三四十人,再怎么熟悉地形,也没办法把所有下山的xiǎo路全都派人把守,正所谓龙归大海,虎入深山,一旦失去了目标,再想找到我们这只有区区四人的xiǎo队伍谈何容易。 经过了大半夜的跋涉,天méngméng亮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山下。两名土匪是本地人,家就在赵王庄,以前当土匪,怕家里受到牵连,所以不敢回去,就算回去也是偷偷摸摸,怕让别人知道报官,不过现时不同同往日,既然以后要改邪归正,不再当土匪,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所以,我们一行四人趁着天还没有大亮,悄悄进入赵王庄,在其中一个人的家中暂时休息。 那个土匪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大清早的,见儿子带着好几个陌生来是又惊又坏,待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有儿子打算不当土匪去北平谋差事的想法,心里是又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北平离这里路程不近,以后想要见面就更难了,高兴的是,儿子改做正行,总好过以前那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为了不走漏消息,另外那个土匪也没回家,马上生火烧水,准备早饭,我也有时间对李茹男的脚伤进行处理。她的脚伤原本不是很重,只是因为受伤后没有好好静休,而且还跟人家动手打斗,所以才伤上加伤,浮肿得吓人,轻轻一碰,就疼得直皱眉头。 “就说你,好好的躲在土丘后边不就行了,你不出来,就不会被他们发现,不被他们发现,也不会伤得这么重,看这意思,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好利索了。”用温水把伤处擦净,我一边往上边轻轻涂抹着yào膏,一边轻声地责怪道。 这儿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村家庭,这里并不富裕,(当然,如果生活条件很好的话,谁会没事儿跑山上当土匪呢),并没有专mén治扭伤的yào,而要是请大夫,则要跑七八里的路到别的村子去请,真是那样,我还不如直接把李茹男送到县城。所以,我用的是民间治疗扭伤的土方――取一块鲜姜,在石板上磨成姜泥,把姜泥在扭伤处敷好,再用干净的软布仔细扎好。 李茹男老老实实地坐在坑上,由着我摆nong她的伤脚,伤处很痛,敷上姜泥后凉嗖嗖的,感觉上有舒服了一些。但听我这样一说,不由得委屈起来,“还不都是赖你!说跑就跑,也没说什么时间回来!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丢了我不管,又冷又疼又害怕,我难道还一直傻等在那里。” “呃......,这么说话就有点儿没良心了吧?我大半夜的不好好的找个地方睡觉,自已一个人跑上土匪窝里把你救出来,何着就是为了把你丢在山里不管,让你吃苦受罪,挨冻害怕?” 救了人还要落埋怨,这可到哪儿说理去。 “哼,那谁知道。反正当时我就是那么想的,要怪,只能怪你那么晚才来,害得人家受那么多的罪。”李茹男哼了一声,脸上却露出顽皮的笑容,似乎我被她抱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唉,真是好人难当啊,下次再出这种事儿,我就躲起来睡大觉,看到时候你等谁去。”对于本就没打算讲道理的人讲理实在是一件很笨的事儿,我把伤处包扎好,叹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敢!” 娇叱一声,李茹男挥拳捶来,被我手疾,一把攥住手腕,连挣两下,却哪里挣脱得开,我盯着她微笑着,看她还有什么招术可用。 四目相对,李茹男刚开始的时候还气势汹汹,但过了没有多久,忽然腮边红霞升起,手软了下来,头低了下去,眼睛也不敢再直视我了。 “你......,再出了事,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她的声音xiǎo的就象是蚊子在叫,另一只手不安的捏着衣角。 “什么?”世界上最难捉摸的就是nv人的心,刚才气势汹汹挑我的máo病,怎么一眨眼,就变得如此娇羞柔弱? “我是说......我是说......,算了,不说了!”满脸涨红,好似一块红布,憋了半天,李茹男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到最后,干脆扭过头去,把脸朝着窗外,胸口起伏,不停地咬着嘴唇。 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呵,这个nv人呀...... 我的手轻轻盖在了她的手上,动作轻柔,柔和的就象是在抚摸最珍贵的美欲。 李茹男的身子微微一颤,仿佛触电一般,但是她的手并没有缩回去,只是头垂得更深了。 “我怎么会觉得我会丢下你不管呢?”我轻声反问,目光温柔而又坚定地望着她低垂下额头上稍稍有些凌luàn的刘海儿。 “真的?!”李茹男的头抬了起来,眼中是惊喜而又忐忑的眼神。 “呵,当然是真的了,你不相信我吗?”我微笑问道,望着她的目光更加柔和。 笑容在李茹男的脸上慢慢绽放开来,甜甜的,有一点羞涩,更多的则是欣喜满足,眼中波光流动,更显明眸皓齿,娇yàn动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六章 追兵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早饭吃的很简单,无非是稀粥就着咸菜,此外还另煮了两个激蛋,专mén给我和李茹男两个客人,算是对客人的特别照顾。不过也由此可见,当土匪也不是什么能发大财的营生,至少,对于那些喽啰外级别的xiǎo土匪是这样,就象所有的行业那样,能够魂得好的人永远只会是少数。 吃完早饭,天已大亮,这里终究是赵王庄,赵家兄弟的地盘,村子里肯定有赵家兄弟的眼线,时间呆的长了,难免不会走漏消息,被赵家兄弟知道,所以,早饭过后,我就让老两口出面,到村里熟识的人家租了一辆马车,只说是到县城去走亲戚,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更何况真金白银,所付的资费比以往的行情多出近五成,而且还是先付,就算奇怪对方家中什么时候在县城里有了亲戚,也不过随口问问,被老两口敷衍两句,便不再多事。 马车进院,我把李茹男抱到车上坐好,自已也跟着坐上车,两名反水的土匪则临时充当车夫的角色,一行四人离开赵王庄,往兴隆县的方向赶去。 车行五六里,后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回头望去,四五匹马正以疯狂的速度追了上来,为首之人矮壮结实,背上背着一把钢刀,刀柄上系着一块红绸,马疾风劲,红绸飞扬,显得是非常彪悍,其后跟着的几匹马上也都是提刀拿bāng的大汉,一个个气势汹汹,满身的杀气。 “啊!不好,是二当家追来了!” 对追上来的这些人两个土匪再熟悉不过,尤其是为首之人,那标志性的红绸环首钢刀,离的再远,他们也认得出来。 “妈呀,怎么吧呀,这下玩了!”另外一个土匪更是吓得面无血色,赵尚西性如烈火,为人凶狠,现在追来,肯定是得到消息,知道是自已两个帮助李茹男逃跑,被他追上,肯定是一刀两断,不会有别的可能。 事情也的确如此,昨天夜里赵尚西忙活了一个晚上,结果什么都没得到,待到后半夜宋连书二次带人下来,这才知道自已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有心想回去再追,但宋连书劝住了他,因为那根本没有半点可能,与其漫无目的地满山去找,倒不如在几条下山的路上埋伏,虽然机会也很渺茫,但瞎猫还有碰到死耗子的时候,说不定真能撞上大运呢。赵尚西一想也是,于是按照宋连书的建议,把手下分成三组,分别在三个主要的下山路口把守——对手太厉害,人手分的太散,不仅网不住大鱼,搞不好还会被人家吃掉,所以,那两个路口都派了十几个人去,到于赵尚西带队的这路,他对自已的刀法非常自信,所以只带了四名手下。守到天光大亮,也没见到一个人影,正打算回去,却见安chā在赵家庄的眼线匆匆忙忙往山上赶,一问之下,才知昨晚第一次失踪的两个土匪今天早晨回赵王庄了,跟他俩一起回去的还有一男一nv,吃过早饭以后,几个人便雇了一辆大车去往兴隆县,这个眼线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便来山上送信,却不想刚一进山就碰上了赵尚西。 如果是宋连书在旁边,听说人已经赶去兴隆县了,就会自认失败,集合队伍回山转移营地,然后再另谋对策,但赵尚西不是宋连书,他脑子里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白忙了一个晚上,他的肝火正盛,想也不想,就带着手下冲进郑王庄,从一个大户人家家里抢了几匹马便追了上来。骑马的速度比马车自然要快,经过七八里的追赶,终于见到了我们这辆车的影子。 “停车,停车,他妈的给我停车!”扯开嗓子,赵尚西一边快马加鞭,一边高声叫骂着,后边的土匪也跟着一起大声吆喝。 停车?可能吗? 不用我吩咐,两个知道被追上就等于没命的土匪拼命地赶着马车往前冲,虽然他们也知道以双方的速度,没看到兴隆县之前,马车肯定会被赵尚西追上,但蝼蚁尚且贪生,他俩又怎么肯就这样束手待毙? 不过,无论再怎么拼命,马车的速度也没办法和马的速度相比,双方的距离还是在一步步的接近。 “怎么办?”李茹男下意识地抱住我的胳膊问道——她不是一个那么听话的人,前天被劫持的时候,她也曾反抗过,拳打脚踢,几个土匪还真拿她没辄,赵尚西看不下去上前动手,结果没出三招,便把她打倒,不服,起来再打,没出三招还是这样,没办法,双方的武功相差太悬殊。好在赵尚西自负英雄,不愿欺负一个nv流之辈,所以并没有下狠手,李茹男也没有因此而受伤,不过话虽如此,李茹男对这个凶狠的汉子却是有些害怕。 “呵,放心,有我呢。”我笑笑答道。 情况虽然危急,但我并没有luàn了分寸,土匪虽然追来,但人数并不是很多,除了赵尚西比较扎手外,余者并不足惧,即便不能将之击退,坚持一段时间问题不大,这里是通向兴隆县的大道,来往行人很多,因为李茹男被绑票的事儿,兴隆县方方面面都被惊动起来,大道上这一闹,很快便会引来官家的人出现,到时候,赵尚西再怎么魂也得知难而退,落荒而逃。 下山时抬李茹男的两根红缨枪还在身边,虽然没有枪头,但这终究是正经东西,无论长度,份量,弹性都比一般的木棍强了许多,拿在手中捋了一捋,颤了几颤,还算是比较顺手。 打就打吧。 虽说斗力不如用巧,不过再怎么样的巧妙终究也需要以实力为后盾,第一次较量,是为了安chā跟踪物品,第二次打斗,是为了转移目标,两次打斗都没有真正施展,这第三次,是该让赵尚西知道知道厉害的时候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七章 开打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马车只能在大路上跑,而骑马就没必要一定是在大路上了。 赵尚西这伙人是专以拦路打劫为生的土匪,追截过往客商很有经验,看到目标后马上分为两组,一组继续衔尾紧追不舍,另一组则离开大道,裁弯取直,取近路赶到前边拦截。 终于,抄xiǎo道的那拨土匪先一步到了前边,跳下马来,迅速利用大道两旁的树木在中间拴上一道绳索,绳索不高,离地大约只有两尺左右,这样的高度,由于有马车的拖累,既不怕马跳过去,也不怕被高速奔跑的马撞断后继续逃。 赶车的也是土匪,对这样的招术也是mén清,远远看到两个人在路上拴绳子,估算以现在马车的速度没可能在对方绑好绳子前冲过去,于是赶紧拉住缰绳,把车速减慢――以这样的速度撞上绳子,马车必翻无疑。 车在离绳子两丈多远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没过半分钟,后边跟着的赵尚西几个也赶到了,几匹马绕着圈把马车围住,马上土匪各自把武器亮出,口中发出各种刺耳的怪叫声。 “你们俩只管保护好大xiǎo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我低声吩咐道。 “是。”两个反水的土匪应声答道――保护好李茹男,也就是保护好自已的性命和前途,保不住李茹男,他们俩的命也一样完了。 叮嘱完两名反水的土匪,我把从老汤头儿缴获的匕首jiāo到李茹男手中,“呆在车上,保护好自已。”我柔声说道。 “嗯,你要xiǎo心。”李茹男用力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答道。 “哈哈,放心,这样的蟊贼土寇,还没放在我眼里。”朗声笑道,我从马车上站起,“赵尚西,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mén自来投,土匪绑票,天经地义,绑架的事,于我而言,只要把人救出,并没打算追究你们的责任,论理,既然我已经把人救到山下,你就该认赌服输,老老实实的呆在山上,等着继续跟漕帮jiāo涉,偏偏你这个人不识好歹,非要追过来纠缠。看在同是江湖人的份上,我好言相劝,马上带着你的人返回雾灵山,该给的钱,漕帮自然会短了你们的,如果不识好歹,还要再纠缠下去,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不给你们留后路了。” 架肯定是要打,但时间也一样要拖,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那才是好把式。[..tw超多好看小说]对我而言,能把时间多拖一分钟,就不会只拖五十九秒,因为时间拖得越久,援兵来到的可能就越大。 “谁他妈的要你给留后路了!如果你是当面锣对面鼓动,把我打趴下,从我面前光明正大的把人抢走,我赵尚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要怪只能怪自已经师不到,学艺不精,打不过人家谁也怪不着。可是你怎么做的?白天说的好好,等我们提出的条件带回去,等李帮主到了以后再谈,结果怎么的,趁着我们不备,偷偷摸进山寨打伤我的人,把rou票放走,你这事儿做的光棍儿吗?偷偷摸摸,算得什么英雄好汉?!我呸!废话少说,马上把人给我jiāo出来还则罢了,敢说半个不字,我把你活劈了!”勒住马,右手擎刀,左手指着我,赵尚西是破口大骂。 “呵呵,难为你也算是个当家人,兵不厌诈知道吗?你既然绑了我们的人,那你我之间自然是敌非友,既然不是朋友,还讲什么光明正大不光明正大?再说了,你说我救人的时候不是当着你的面,那你绑票的时候又当着我的面了吗?你把他们抓起的时候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已身不正,岂能正人?你自已既不是光明正大的从我面前把人劫走,我又为什么救人的时候还得告诉你一声?你如果能把这个理说清楚,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的要求。” 我笑了,粗人也有粗人的道理,只不过你的道理碰上我,就注定一辈子也讲不通。 “这......,斗嘴我斗不过你,总之一句话,人你放是不放?!”赵尚西被质问得是哑口无言,一肚子的不服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后恼羞成怒,干脆也不讲什么道理了,瞪起眼睛,耍起狠来。 “呵,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嘛!”我笑道,“不说话说回来,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呢?你想,如果我肯把人jiāo出去,那昨晚我又何必费那么大劲儿把人救下山呢?既然救下来了,我又怎么可能再把人jiāo回去,那不是白忙活了吗?二当家,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很不应该呀。我劝你最好还是回去请个大夫,检查一下儿自已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二当家,你这是病,可不能忘了吃yào呀。”我语众心长,故作关心地劝说道。 扑哧一声,身后的李茹男掩嘴嗤笑出声,周围的那些土匪也是表情古怪,想笑而又不敢出声,只有咬着嘴唇强忍着,那样子,别提有多痛苦了。 赵尚西脑子反应是慢,不过他并不是傻子,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的,“他妈的,敢戏nong你二大爷。老子要你的命!” 不再废话,赵尚西一提跨下坐骑向我冲来,右手钢刀高高举起,看样子真是想一刀把我解决掉。 不过,想要一招之内把我打倒又谈何容易? 不等他赵尚西冲到跟前,双方距离还有两丈左右的时候,我脚尖一点车板,不避反进,腾身跃起,身体如“一”字展开,单手握住枪杆的一端直向赵尚西腰腹捅去。 马上打斗不同步下,赵尚西钢刀高举,胸腹部就露出了空档,如果是在平地,他可以用步法侧身避开,而现在胯下难的是马,再怎么灵活,也无法做到闪躲自如,虽没有装枪头,但枪杆袭来急如闪电,捅在腰上就算捅不进去,只怕少说也要断两根肋骨。 赵尚西虽然拙嘴笨腮,不擅言辞,脑子也有点儿一根筋,不过打架动手却绝不含糊,眼见回刀格档已然不及,当机立断,双脚摘蹬,身子向后一仰来个后翻,虽然滚落马下,但也避开了我这一枪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八章 援兵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落地站稳,趁着赵尚西刚刚落马还来不及进攻的机会,我棍jiāo左手,右手探进口袋,将里边还剩下的五颗墨欲飞蝗石掏出来向围在马车周围的其他土匪打去――对赵尚西这样的高手,飞蝗用处不大,是多只能起到sāo扰作用,即便打上,也很难打中要害,反之,对那些普通土匪而言,这五枚石子所造成的伤害就相当可观了,那些土匪和我的距离近者不过两丈,远者不过四丈,是飞蝗石最能发挥威力的范围,那些土匪只以为我在和赵尚西对手,却没想到我的目标是他们,待得反应过来想要避闪,却又哪里来的及,哎哟妈哟叫声连连,有捂着腮帮子,有捂着鼻梁子,有捂着后脑勺,疼得是呲牙咧嘴,luàn作一团,有两个人更是被打得从马上掉了下来,摔的是七昏八素,一时难辨东西。.tw[棉花糖小说网] 刚一jiāo手,自已就被bi落马,而几个手下也是伤的伤,摔的摔,这样的结果气得赵尚西是哇哇暴叫,气恼我为什么不向他进攻,却先对付那些xiǎo土匪,兵对兵,将对将,太不够光明磊落。 呵,我管你那个,这种时候,谁还和你讲什么规矩不规矩,怎么有便宜就怎么来吧! 飞蝗石打完了,赵尚西也从地上爬起来了,一抡大刀,力劈华山,当头就砍。(..tw好看的小说) 手中枪杆只是普通土匪用的,质地虽说还可以,但终非上等材料,赵尚西那把刀用的乃是百炼精钢,虽算不上神兵宝刃,却也是能削铜断铁的利器,硬挡硬架,搞不好会被劈断。 转身撤步,避过锋芒,手中枪杆一抖,拨草寻蛇,点向对方的左肩。 赵尚西一刀劈空,刀尖向下,刀背向外,使了一招裹脑缠头,将枪杆磕出后顺利抡起再砍向我的手臂。 我人往右走,枪杆回挑,戳向他的脉mén,两个人就此拆招换式,打在一起。 赵尚西力大刀快,武功走的又是刚猛一路,仗着手中的武器占优,猛冲猛打,势不可挡,想要把他解决,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我把手中枪杆当做齐眉棍使用,施展五郎八卦棍与之相抗,据传,宋代扬家将以枪法闻名,杨五郎杨延德随父征辽,征战之中,因受奸人所害,几位兄长战死,父亲撞死李陵碑前,延德伤心欲绝,时有高僧智光大师出现,点化五郎,在五台山挂单出家,因佛mén不可动刀枪,故五郎将长枪改为木棍,又将杨家枪法融入棍法,这才创出闻名后世的‘五郎八卦棍”,此棍法变化多端,灵巧灵动,既有枪法的百变无形,神出鬼没,又不失棍法的横扫千军,气势磅礴,施展开来,实中有虚,虚中有实,满天满地,到处都是棍影,搞得赵尚西难以分辨,只能把刀舞成一团,护住周身上下,欺我手中枪杆不敢碰他的刀刃而步步向前。.tw[棉花糖小说网] 这样的打法我的确暂时拿他没有办法,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不管不顾,埋头硬攻的打法非常消耗体力,赵尚西虽然体壮如牛,但终究也是凡人一个,我围着他满场游斗,倒要看看他的力气能保持这种打法到什么时候。 这里是通往兴隆县的大路,过往的行人并不少,看到前边有人打斗,知道是土匪在拦路打劫,胆xiǎo的扭头就跑,怕被牵连遭殃,胆大的也是躲得远远的xiǎo心观瞧,看个热闹。 正在这时,从县城方向来了一队人马,人数约在十二三人,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腰间鼓鼓,显然是带着家伙,为首之人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表情冷漠,目似刀锋,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左腮从嘴角到耳畔有一道长约寸许的浅褐色疤痕,人在马上,身体挺直就如笔杆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发现前边大路上有人在打斗,这些人并没有驻足观望又或者转头回避,而是速度加快直冲近前。 十几匹马同时奔跑的声势非同一般,打斗之中,我偷眼观瞧,一眼便认出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不是飞刀段举又是何人?!心里顿是一松――援兵即到,那么现在不是保不保证李茹男安全的问题,而是怎么抓贼的问题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有人来了,看到这伙人的气势,几个土匪惊得是面如土色,所谓贼人胆虚,虽不知这伙人是什么来头,但也知道肯定于已不利。 “二当家,风紧,扯呼!”几个土匪大声叫着,提醒赵尚西形势不利,自保快跑。 赵尚西扭头看到十几骑马冲了过来,心中咯噔一下儿,他是本地占山劫道的土匪,对附近周边比较有势力的家族帮派都很了解,只看这伙人的整齐划一的装束还有行进间所显现出来的气势,便知道不是本地那些家族帮派所能拥有――本地没有,那就是从外地来的,而外地来的,除了漕帮,谁能有这样的排场和阵势?! 形势比人强,赵尚西再怎么鲁莽冲动,好勇斗狠,却也知道想把人质抢回的可能没有了,“风紧,扯呼。”大吼一声,猛劈两刀,将我bi退,赵尚西跳出圈外向他刚才所骑的那匹马奔去。 想追就追,想跑就跑,有这么美的事吗?追不追由你们自已,跑不跑的了,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手腕一翻,一张扑克平飞而出,直奔赵尚西前面的那匹马,在赵尚西离马还有两三步的时候,扑克先一步击在马股之上,薄薄的纸片在我的劲力催使下,其边缘不输于利刃,在马股上割开一道足有一指深的口子,马儿吃痛,一声嘶鸣,连人立再尥蹶子,带着铁掌的马蹄四处luàn蹬,这也就是赵尚西是练武之人,反应极快,一侧身躲过了马的一蹶子,换成旁人,这一蹶子要是蹬上了,少说也得飞出七八步,能不能把命保住都说不定。 不过虽然躲过了这一劫,但逃跑的机会却也没了,不等他抓住马缰把惊马制伏,我的枪杆便已袭到,这一次我的目的是把他拖住,等段举等人赶到,所以棍法不再虚虚实实,虚招多过实招,而是挑砸刺扫,用的全是进手的招术。 赵尚西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上马逃跑的想法,转回身来应付我的进攻,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急如雨点般的碰撞声,我手中的枪标被钢刀削去了近三分之一,而段举的马队也冲到了跟前。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亮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xiǎo刀!快,快去帮忙,那些人都是土匪,一个也不要让他们跑了!”援兵到了,李茹男也顾不得脚上的伤疼,从车上站起来一边拼命地挥着手臂,一边向段举大声叫道。 “是,xiǎo姐!你们四个留下来保护xiǎo姐,其他人跟我上,一个也不许放跑!”段举是漕帮头号打手,单打独斗,帮派械斗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头脑非常清楚,十几名帮众分成两拨,一拨守在马车旁防止土匪困兽犹斗,拼死反扑,另一拨则在段举的指挥下拉开距离,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整个战场围在其中。 段举所带都是漕帮精锐,虽不能说个个都是百里挑一高手,但也都是从无数次拼杀打斗中生存下来的好手,和赵尚西手底下那些放下锄头拿把刀就当起土匪的人相比,实力差的何止是一星半点儿,以一敌二那些土匪都未必顶得住,更何况现在人数对比也处于绝对下风,双方刚一jiāo手,几个土匪便被打倒在地,马上跪地求饶的到还好说,不过是挨上一脚,给几个巴掌,那些敢负隅顽抗,还想拼命的,无不是被打得断手断脚,血流满身——这帮人在漕帮就是专mén负责帮派冲突,打仗杀人的,手一个比一个狠。 段举并没有理那些土匪,兵对兵,将对将,他对那些xiǎo喽啰并不感兴趣,那些人也不值得他去动手。 驱马缓步靠近,先停下来看了看我和赵尚西的打斗,很容易便猜出这个使刀的壮汉是这伙土匪的头子。 “江先生,你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儿就jiāo给我吧。”段举开口说道。先不说他此行的目的是搭救李茹男,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单是做为武者,见到这个土匪如此彪悍,就不会轻易放过较量一下的机会。 猛一扬手,手中剩下不到一半的枪杆向赵尚西面mén掷去,赵尚西侧身挥刀,将枪杆磕出三丈多外,但我也借机向后一纵,跳出圈外,“段兄,这个人是这伙土匪的二当家,春梅现在还没有脱险,这个人务必留下活口,还请段兄不要下手太重。”我向段举提醒道——这个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星,出手极重,如果人已经全都救出,赵尚西死不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春梅此时还被关在山上不知什么地方,赵尚西活着可以做为谈判的条件,死了则可能激怒赵尚东,撕票泄愤。 “嗯,知道了,我有分寸。”轻轻点了下头,段举的脸上依旧是冰冷得如同一块寒冰。 有段举去对付赵尚西,我也就没必要再操什么心了,来到马车旁,“茹男,怎么样,还好吗?”我微笑着问道。 “我很好,你怎么样?那个土匪头子很厉害,你有没有受伤?”李茹男关切地问道。 “呵,想要伤到我,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我抬了抬手臂挥了几挥,笑笑答道。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儿的。打了半天,你肯定也累了,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李茹男开心地笑了,非常自然地把我拉过去在她旁边坐下,还把盛水的葫芦递过来让我喝,把留在马车旁负责保护的几位漕帮打手看得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这真的是我们那个高高在上,闲人不得靠近的大xiǎo姐吗? 另一边,打斗还没有开始。 和我打了半天,就算赵尚西力壮如牛也不可能一点感觉不到疲劳,段举自负身手,并不想占他这个便宜,骑在马上,只是冷冷地盯着对方,给对方以调整呼吸,恢复体力的时间。 赵尚西却并不领这个情,现在周围已经被漕帮的人控制,自已的马早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里不是山区,又是在大天白日,两条腿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四条腿的追击,双拳难敌四手,恶虎斗不过群狼,今天自已肯定是跑不了了。所以,与其再动那个没用的脑筋,到不如和对方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赚一个。 “什么人?报上名来,赵爷刀下不死无名之辈!”刀指段举,赵尚西高声叫阵。 “飞刀段举。”段举不动声色,冷冷答道。 “飞刀段举?......,你就是号称漕帮第一打手的飞刀段举?”赵尚西一愣,人的名,树的影,北方江湖上,见过段举的人不多,但没听过他的名字的人更少,赵尚西没想到,在自已面前这个冰冷的如同一块石头的年轻人居然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号杀神。 “识相的就自已弃刀伏绑,不要让我动手。”没有正面回答,段举下答最后的通碟。 “......,哈哈,哈哈,就算你是飞刀段举,赵爷也没放在眼里,想让我弃刀投降,瞎了你的狗眼!”得知对方真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飞刀段举,赵尚西反而斗志大增,想他不过是雾灵山上的土匪,离开兴隆县,知道他名字的能有几个?如果今天能把段举打败,就算最终寡不敌众,或被擒或被杀,那名字也肯定传遍江湖。 并没有动怒,段举的表情还是一如即往的冰冷,“既然你不肯认输,那我就打到你服。” 伸手向腰间摸去,手指一按绷簧,呛啷一声,如龙淫虎啸,一柄折铁弯刀拔出鞘外,斜指向天,刀头微颤,雪亮的刀身有如一汪秋水。 “好刀!”赵尚西不由自言,脱口叫道。 段举这把刀名为百胜,取自百战百胜之意,乃是明代兵器打造名家卢南阳huā费十年时间打造而成,名家名器,真正可以当得起一个“宝”字,刀身长两尺七分,可软可硬,平时不用,可以围在腰间当做腰带,等到用时,迎风一抖,什么削金断欲,什么吹máo利刃,什么杀人不见血,完全不在话下,赵尚西虽然没什么学问,但他就是练刀的,自然能够看出刀的好坏。 “败在这柄刀下,你应该没什么可报怨的了。” 冷哼一声,段举飞身而起,身刀合一,仙人指路,一道寒光直奔赵尚西而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章 就擒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赵尚西挥刀格档,他本想趁对方人在空中,无处借力而以蛮力正面硬撼,就算不能把对方手中的刀磕飞,也能使对方的身体失去平衡,如此,自已就可以顺势抢攻,占得上风。 他的想法很好,但段举是什么人,哪儿那么容易就被别人抢到先机,就在两刀马上要碰到一起的瞬间,他的手腕偏转,把刀横了过来——百战是一把软刀,其特点就是刀身极薄,近护手处最厚的地方也不超过半指,越往刀尖处越薄,其顶部几乎可以纸片相比,这样的构造决定了这把刀可软可硬,直劈正砍时,切金断欲,如削朽木,侧面相jiāo时,则毫不受力,比柳枝还要柔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可以围在腰间而不被人发现。 两刀相碰,并没有出现赵尚西预计的那种结果,百战刀的刀身弯转,从赵尚西的刀身滑过,然后再次弹直,继续向赵尚西头顶而去。 赵尚西大吃一惊,他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碰到这种软刀,完全没有经验,没想到对方的如此轻惕的就突破了自已的防御攻入内mén,吓得差点儿魂都没了,好在长年练武,身体对危险已经形成条件反射般的直觉,低头缩身,撤步后退。(..tw棉花糖小说网)他的反应不可谓之不快,但饶是如此,仍然没有完全避开,百战刀的刀尖紧贴着赵尚西的头皮划过,把他那一篷luàn糟糟的头发削去一片,飘飘悠悠,被风一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嘻嘻,好玩!”李茹男笑出了声。 头顶平平整整,四周却还是luàn糟糟的一篷,这付样子,就象是头顶着一本书似的,的确是很有喜感,只不过,当事人的想法不会是这样吧? 赵尚西连退几步,一手持刀横在胸前防备,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头顶,凉嗖嗖的,好不吓人,好在没有流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这个段举,出手总是这么狠吗?” 我在旁边叹道。已经提醒他这个人很重要,能活捉绝不能要命,段举的刀还是奔着人家的脑袋招呼,难道赵尚西是属孙猴子的,削掉一个还能再长一个出来? 段举一招占得先机更不废话,手中百胜一抖便攻了过去,百战是软刀,轻且薄,这样的武器利攻而不利于守,而段举的武功走的又是快、狠的路数,这一抢攻,简直是满天刀影,处处刀锋。 赵尚西因没料到段举的武器如此奇异,刚一动手就吃了xiǎo亏,气势受挫,他练的五虎断魂刀本是以气势取胜,心气儿一弱,威力就先减了三分,再加上之前已经和我斗了半天,体力消耗很大,碰上段举这种只攻不守,无孔不入的打法,顿时是手忙脚luàn,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斗到酣处,段举猛地大喝一声,“躺下!”刀里加脚,上面一晃,下边一记扫蹚腿,赵尚西手忙脚luàn,顾得了上边顾不了下面,躲避不及,扑嗵一声摔倒在地,钢刀脱手,扔出四五尺远。 “绑了!”抢前一步,段举刀尖搭在赵尚西的脖子上,赵尚西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自已的脖子再硬也硬不过刀锋,没敢再动。 两名漕帮帮众上前,掏出绳子单三扣双三扣,摁住赵尚西的脖子把他绑得是结结实实,赵尚西刚一挣扎,噼啪两个大嘴巴就扇了过去,嘴角破裂,鼻血长流,这下赵尚西不再反抗,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时候还耍横,吃亏的只能是自已。 制伏赵尚西,段举归刀入鞘,返回马车,那些土匪自然有手下人看管,用不着他去吩咐。 看到我和李茹男肩并肩坐在一起,段举稍稍有些惊讶,不过眼中的疑huo只是一闪即过,马上就又变成了平时那种古井无波的平静。 “大xiǎo姐,你受惊了。”他说道。 “还好啦。我爹呢?”有惊无险,转危为安,李茹男的心情很好。 “帮主他正在兴隆县坐阵。大xiǎo姐,我先送你去见帮主吧。他对你非常担心。得到消息便连夜赶来。”段举答道。 前天在兴隆县警察局得知李茹男遇到土匪,第一时间我便叫警察局长派人到北平送信,一听是北方第一大帮帮主的nv儿出了事,警察局长哪里敢怠慢,马上便叫人骑快马带着我的亲笔信赶往北平,到了北平,但凡当警察的,有几个不知道漕帮帮主的所在处?所以很容易便把信送到了。看到信后,李存舟心中大急,他只有这么一个nv儿,一向是视为心头rou,掌上明珠,哪里还能呆得住,马上吩咐下去,命段举带帮中精锐先行出发,自已则带着大队人马随后跟上,经过长途跋涉,在昨天晚上来到了兴隆县。北方**霸主到了兴隆县,顿时是闹得激飞狗跳墙,**也好,白道也罢,全都闻风而动,巴结也好,担心也罢,全都是人心慌慌。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得知事件的源头是从雾灵山庄陈家的命案开始,便让警察局长给个说法,警察局长于是派人到雾灵山庄把孙福堂招回,让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孙福堂回来后,把案情的经过讲过后,说到我怀疑是赵王庄赵家兄弟做的案子,已经赶去赵王庄调查。李存舟知道以后,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让段举带人到郑王庄接应。没想来得早不如来的巧,离开县城不久,就碰到了我们,这也算是吉人天向,该着赵尚西倒霉吧。 围即已解,土匪也被尽数抓到,虽然春梅还有那两位公子哥没有救出,但那是下一步的事情,有了赵尚西做筹码,后边的事就好办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送李茹男去见她的老爸。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临时分舵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兴隆县最大的旅店‘四方客栈’被漕帮整个包下,所有的客人都被客栈老板央求着另找别外栖身,不仅店钱饭钱全免,连行李搬送,都是店里义务帮忙――其实,根本用不着客栈老板如此央求,北方第一大帮,北六省**霸主要住在这里,普通人有几个敢呆在和他相距不过十几步之远的地方?那些身穿黑衣的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看人的眼神就好象谁都是敌人一般,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讲,但那种腾腾杀气的感觉,除非傻子,否则没有谁会搞错。自已身为住客的权利重要,还是自已的性命重要?相信很少有人会做出另外的选择,总之,现在的四方客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是漕帮的人,就连四方客栈的老板、伙计也被限定只能在固定区域内活动,从食材的采购,到烧水做饭,全部由漕帮自已的人负责,简而言之,这里已经成为漕帮的临时分舵。 想请李存舟到自已名下宅院落脚的人很多,这个世道,势力就是钱,就是权。不错,李存舟是**魁首,但他的影响力却绝不仅仅限于**,如果攀上这棵大树,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李存舟并不领那些人的情,nv儿在兴隆县出了事儿,他看这里的人没一个顺眼的,在四方客栈住下后,除了兴隆县地面上的几位主事官员,警方,还有当地帮会组织首脑的拜访,其他人一概拒之mén外。 尽管兴隆县方方面面都在他面前做出保证,要尽一切努力,不惜一切代价搭救李茹男脱险,但李存舟半不满意,他想要的是见到自已的nv儿,什么全力保证,什么赌咒发誓,在他看来简直和放屁没什么不同――nv儿平安,一切好说,nv儿万一要是受到什么伤害,他就让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得到的消息很多――这么多人都在为这件案子奔波,真消息,假消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多得数也数不过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要是一般人,早都搞得头大了,但李存舟是什么人?那是管着漕帮上下数万帮众的一帮之主,那是从帮派最底层一步步爬到现在个位置,经过无数争斗打杀,明争暗斗才得到现在的地位,什么样的大事没见过,什么样的艰难没经过?所以头绪虽多,却是虽忙不luàn,坐镇四方客栈之中调派人手,核实情况,查找线索,只不过兴隆县说大不大,说xiǎo不xiǎo,事情没那么容易全部理清。.tw[棉花糖小说网] 所以,李存舟很生气,就在不久前,刚刚才赶来汇报最新调查进度的兴隆县警察局长骂了出来。警察局长,在兴隆县里大xiǎo也是个掌实权的官儿,平日里向来是别人巴结拍马的对象,但被李存舟指着鼻子臭骂,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低着脑袋,象三孙子似的灰溜溜离开了四方客栈。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回来了。 还没到兴隆县,段举便叫人先走一步赶回四方客栈送信儿,得到消息,李存舟大喜过望,马上亲自来到店mén口迎接,六七十名帮众沿道路两边站成两行,直接把整条街道给封了,路上行人虽有不满,但这样的阵势又有谁敢说半句闲话,要么绕路拐弯儿,要么就站在一边乖乖等着。 县城并不是很大,没过多久,一行人便出现在街口,最前面的是四名开道的槽帮打手,中间是一辆农村常见的两轮平板马车,车上坐着的是李茹男,我,还有两个赶车的土匪,两名土匪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看漕帮的人从街头一直排到街尾,穿着统一,装备一致,全都是黑衣黑ku,腰别短刀利刃,昂首挺胸,一个个精干强悍――这哪里是什么江湖帮派,简直比军队还要军队,所谓管中窥豹,由此一点就可以得知漕帮北方第一大帮的名头绝非是吹出来的,赵家兄弟那几十号人马和人家一比,简直就象是乞丐之于龙王,根本就连斗一斗的资格也没有,两个人暗自庆幸自已选对了立场,不然这辈子肯定完了......,紧跟在马车后的是段举,这个杀神,永远是一付冷冰冰的模样,再往后,是被抓住的几个土匪,每个人都是五huā大绑,用一根绳子串在一起,除了最前边的赵尚西扬着头,挺着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以外,其余土匪都是耷拉着脑袋,全无半点生气。这几个土匪两旁各有一个漕帮帮众看押。 “爸,爸!”远远看到李存舟在客店mén外迎接,李茹男从车上挺直身体,挥着手开心地大声叫着。 “呵呵,nv儿。”李存舟脸上绽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迈步向前,向马车迎去。 父亲主动上前迎接自已,身为nv儿,又怎么可以踏踏实实的坐在车上等着?李茹男抬腿从车上下来就往前赶,却不想脚刚一沾地,痛感传来,哎哟一声轻呼,疼得眉头皱起,身子也弯了下去。 “当心!”我连忙跟着跳下车,伸手扶住李茹男的胳膊,搀着她一拐一拐地向李存舟跑去。 看到李茹男下车的那一下,李存舟心里一沉,下车时不xiǎo心崴脚还是脚上原本有伤他分得出来,脚下加快,赶到了李茹男跟前,李茹男伸开双臂,直接就扑到李存舟的怀里,“爸!”,她叫着,眼中的泪哗地就流了下来,趴在李存舟肩膀,又是开心,又是委屈。 “呵,好啦,好啦,爸爸来晚了,没事儿了,没事儿。有爸爸再这儿,没有能再伤害到你。”轻轻拍着nv儿的后背,李存舟轻声安慰,慈祥的样子,有几个人会联想到这就是北方的**霸主呢?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处罚还是奖励?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哄着nv儿,李存舟的头转了过来,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当初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他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和掌有生杀大权的人打jiāo道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做对了一万件事得到的功绩,有可能只因为一次错误便一无所有,更甚至招到杀身之祸。 “李帮主,这次大xiǎo姐出事时我不在旁边,是我没料到兴隆县的治安情况这么糟,责任在我,我无话可说。帮主如果因此责怪于我,我不敢有任何怨言。”以退为进,我主动把责任都揽在自已身上――nv儿安全回到身边,李存舟现在正是心情最好的时候,这个时候把事情揽到身上,一方面可以表现自已是有担当,负责任的人,而不是那种有功就抢,有过就推的xiǎo人,另一方面受到责罚的可能也最xiǎo。至于会不会投机失误,押错了宝,呵,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不过,有李茹男在旁边,还怕她不替我说好话吗? 果然,没等李存舟开口,李茹男已经搂着他的胳膊抢着替我辩解了,“爸,您不要怪一凡,这件事儿真的不能怪他。(..tw棉花糖小说网)当时他到兴隆县办事儿,他是人又不是神仙,再怎么聪明,也不可以猜到有人会在半路劫我们。要是真知道有人要对我们不利,他绝对不会放心让我一个人走的,对不对?” 最后这句话,李茹男是对着我说的,一边说,一边还眨着眼睛,摆明了是要帮我。 这么近的距离,李存舟又不是七老八十,耳聋眼huā,哪里会觉察不到nv儿的xiǎo动作,扭过去瞪了她一眼,显见是不要她在自已问话的时候打岔,李茹男顽皮地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把李存舟搞得是哭笑不得。 李茹男给了台阶,我怎么可能不用,“是的,大xiǎo姐,对我而言,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李帮主,请相信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正色说道。 转回头来,李存舟上下重新打量了我一遍,“我相信你说的话,但茹男这次遭难,终究和你脱不了干系,说吧,你打算怎么办?”绷着脸,他沉声问道。 问我怎么打算?......,我想说最好大家各奔东西,谁也别管谁了,问题是可能吗? 这种问题,回答的太快会让人觉得做作,回答的太慢会让人觉得没有诚意,因为问这种问题,其实要的是回答者的态度,而非是回答的内容。(..tw好看的小说) 我迟疑着,没有马上回答,心里盘算着怎样应对。 “爸,我这次从土匪手里逃出来,全靠一凡不顾自身安危,深入虎xue,力斗贼人才能做好,他就算有什么过失,这些也足够弥补了。爸,您就不要为难一凡了。” 大厅广众之下,以李存舟的身份,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要执行,生怕我的回答不能让老爸满意而被责罚,李茹男摇着李存舟的胳膊撒起了娇。 “乖nv儿,别闹,老爸有分寸。”李存舟轻轻拍了拍李茹男抱着自已胳膊的手臂,靠近nv儿的耳朵xiǎo声说道,同时嘴角浮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呃......,嗯。”知父莫若nv,看到李存舟的笑脸,李茹男马上明白老爸这是在作戏给别人看,不会真的要把我怎么样,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大xiǎo姐受难,江某责任难逃,不过让我自已来决定怎么受罚,未免有不公之嫌,李帮主,既然惩罚是为大xiǎo姐出气,不如就让大xiǎo姐决定怎样?上刀山,下油锅,只要能让大xiǎo姐满意,江某无有不从。” 沉淫片刻,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我义正词严地高声答道。 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出乎在场每一个人的预料,谁也想不到,我会把这个难题推给了李茹男,一个人面面相觑,心道,这个人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钻李存舟话中的空子。 李存舟也一时愣住,这一招他的确没有想到,不过话说回来,对方说的也的确可以自圆其说,处罚的目的如果是让nv儿满意,那么让nv儿自已来决定显然是再正确不过的了。虽然那并非自已提出这种问题的初衷,但自已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不行吧?那样一来,岂不是让世人觉得自已并不在乎nv儿的感受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脸色数次变化,最终,李存舟笑了起来――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确是个人才,轻轻松松就把自已设下的陷阱跳了过去,自已原本打算利用这个由头迫使对方进入漕帮,为自已做事,无论对方怎么回答,激蛋里挑骨头,借口总能找得到,但现在,人家不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推给nv儿,而自已又不可能回绝这样的要求,自然也就没办法借题发挥,达到自已的目的了。如此一来,也就等于碰了个软钉子。不过这个软钉子碰的却是非常舒服,非常开心,让他心里非常痛快。 这样的笑声,谁听了都知道李存舟已经不打算再追究我的责任,不自觉的,连呼吸都觉得松快了一些。 笑罢,李存舟带笑意,向我点了点头,“呵呵,好,好,年轻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有胆识,有头脑,有眼光。” 我抱拳拱手,“谢帮主夸奖。” 再次点了点头,李存舟把脸转向了李茹男,“呵呵,乖nv儿,你也听见了,说吧,你打算怎么罚他呢?老爸提醒你,漕帮的规矩,一罪不二罚,机会只有一次,错了可就没有改哟。”他笑着提醒道。 李茹男此时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把处罚权主动jiāo给自已,由此可见自已在人家心中的地位,而这,远比得到什么奇珍异宝更让人心动。 “嘻嘻,老爸,您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的,让我好好想想......,嗯,有了,我的脚扭伤了,就罚他背我进去吧。”转了转眼珠,李茹男拖长声音,顽皮地笑道。 这也算是处罚?!天晓得,在场不知多少人能和李茹男说一句话可以得意到三天合不拢嘴,而这个人居然可以名正严顺背着她,这到底应该算是处罚还应该算是奖励呢?同样是人,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呢?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三章 狂的代价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真也好,假也罢,对于我的责任追究总归算是过去了,谁都看得出来,李茹男是站在我这一边护着我,没有哪个人会傻到为这种事站出来追问什么公不公平。 把李茹男jiāo给我扶着,李存舟来到段举面前,此时段举早已从马上跳下,如标枪一般笔直地站在那里。 伸出右掌,在段举的肩膀重重一拍,段举的身体微微一晃,但仍然是站得笔直,“干的好。”李存舟称赞道。 没有任何表情,段举略略把头低下,如果别人是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对帮主的不敬,但两个人相处多年,段举的性格和作风李存舟再清楚不过,并不会感到不快。 再拍了拍段举的肩膀,李存舟的目光转到被绑着的几个人身上,“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这些人身上的武器虽然都被缴走,但身上的匪气又哪有那么容易去掉,李存舟身为漕帮之主,**大亨,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江湖人物,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绝非善类呢? “禀帮主,这些人是雾灵山上的土匪,我们赶到时,这伙人正在围攻大xiǎo姐和江先生。”段举跟在后边说明道。 “哦,原来是这样。”李存舟的脸阴了下来,凌厉的目光再扫一遍,很快便定格在绑在第一位的赵尚西身上――别的土匪在自已的目光下都禁若寒蝉,吓得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只有这个人,还凶巴巴地瞪着眼睛,一脸‘你能把爷怎么样’的表情。 迈步来在赵尚西近前,李存舟上下打量着对方,赵尚西则是毫不示弱,同样瞪着眼睛盯着他。 “你是谁!。”李存舟沉声发问。 “你又是谁?!”赵尚西把眼皮一翻,撇着嘴反问道。 李存舟的瞳孔不易觉察地收缩着,敢和他这样讲话的人,从他当上漕帮分舵舵主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如此大胆,当真是无知者无惧。 “谁替我告诉他。”漕帮帮主的面子,又岂是谁都可以蔑视的呢?!李存舟鼻中一哼,冷冷说道。 立刻,旁边跟着的贴身打手冲了上去,抓住赵尚西的衣领左右开弓,轮圆了就是几个大嘴巴,这些人是李存舟的贴身护卫,属于漕帮精锐的那类人物,论身手,在江湖上少说也排得进三流之列,对李存舟更是无比忠心,此时见这个土匪胆大包天,居然敢对帮主无礼,下手怎么可能留情,几个巴掌下去,顿时是口鼻出血,腮帮子肿起多高,红彤彤的全是巴掌印子。 赵尚西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先几下还能忍着,到后来再也忍不下去,牛眼一瞪,大吼一声,双手被绑不能动弹,把头一低,狠狠撞向打他之人的胸口,那个人一时不防,被顶了个正着,腾腾退后几步,差点没有摔倒,好在赵尚西和另外几个土匪被绳子绑在一起,身体动作稍大,都会被绳子扯住,力量没办法完全发出,不然这一下儿,搞不好会把那个人撞得口喷鲜血,受了内伤。 见此情景,李存舟心中大怒,都这个样子了,这个土匪还敢这样,由此可见没有被抓时是何等的凶悍,眼中杀气暴现,右掌随之抬了起来。 “帮主,手下留情,春梅还在他们手上!” 看到李存舟的反应,我心中暗叫不好,以李存舟的身份和势力,不要说赵尚西是绑架他nv儿的土匪,就算是无辜百姓,也一样是杀了白杀。赵尚西死不足惜,只是这样一来也就等于bi虎跳墙,把还没落网的赵尚东bi到鱼死网破的绝路上,连忙高声提醒。 听到我的叫声,李存舟犹豫了一下,但他的手既然举起来了,就没有轻轻放下的道理,仅仅是在空中一顿,便跟着落了下去,熊掌似的巴掌切在赵尚西肩头,赵尚西身子被绑,又受其他土匪的牵连无法闪避,只有运气于肩,硬接赵尚西这一掌,但听得‘喀吧’一声,肩胛骨竟然被生生劈断。 好厉害的大刀金刚掌! 旁边看着,我心中倒吸一口冷气。 别看李存舟胖得象头大狗熊似的,身上还正经是有真功夫。不说别的,赵尚西练的是外家功夫,讲究的就是硬接硬架,真打实拼的硬功夫,所谓未学打人先学挨打,护体气功即便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也肯定有相当的火候,而李存舟能够一掌将对方的肩胛骨劈断,可见掌上的力道有多重。想想也是,一个从漕帮最底层一步步打拼直到坐上帮主宝座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真材实料?头脑起到的作用固然是第一位,但若是没有一身强横的武功护身,只怕还没等爬到可以只动头脑便可办事的时候,早已被人先给干掉了。 受此重创,赵尚西倒也硬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疼得直往外冒,但紧咬牙关,却是连哼也不哼一下儿。 “押下去,严加看守。”李存舟吩咐道。 旁边早有帮众一拥而上,将一干土匪推推搡搡押进四方客栈,而赵尚西被李存舟打断肩胛骨,巨痛之下,想横也没办法横起来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四章 讨论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兴隆县里最好的跌打医生请来了,其实李茹男的脚伤并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她既然是李存舟的nv儿,不要说脚是真的受了伤,就算是打个喷涕,一样会有人忙得激飞狗跳墙。 兴隆县县城很xiǎo,从城这头走到城那头,步行十五分钟的时间也足够用了,李茹男脱难回来,土匪头子被漕帮抓住,这种重量级的消息那还不是转瞬间便传得尽人皆知,许多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惊叹于漕帮的厉害,官方的,民间的,白道的,**的,明里暗里,兴隆县内那么多的势力忙活了两三天都没有结果,结果人家到了短短只有半天就把人救回来了,漕帮北方第一大帮的名头当真不是吹出来的。 县城里的官私两面,名流士绅,但凡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到四方客栈问安道贺,如果说之前因李茹男生死未明,担心李存舟牵怒于已而心存疑虑的话,那么此时不去巴结还等待何时? 一时间,四方客栈mén前成了兴隆县内最热闹的街道,每个人前来拜访都不可能空着手,什么人参鹿茸,什么犀角牛黄,管它对治脚伤,压惊养心有用没用,反正怎么贵重,怎么能显示诚意就怎么来。 nv儿回来了,李存舟的心情也的确好了许多,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主动来问候探访,怎么说也是一番好意,所以也就不象刚来时一概回绝,有些身份比较重要的,甚至还亲自接待,虽只是寒暄客套几句,前后用不了三五分钟,却也让那些人心huā怒放,自感身价倍涨。.tw[棉花糖小说网] 李存舟的精力自然不会全都放在应酬jiāo际上,不错,nv儿是回来了,但nv儿的贴身丫环却还在儿狼窝之中,春梅虽只是一个下人,但自xiǎo便和李茹男在一起,名为主仆,实则比很多亲姐妹的关系还要亲密,所以,如果丢下春梅不管,李茹男是绝不会答应的。而且,不管春梅身份高低与否,她都算是漕帮的人,丢下她不管,丢的是漕帮的面子,他贵为帮主,没来兴隆县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就不能虎头蛇尾,留下话柄让人笑话。除此以外,陈东兴,孙逸仁是陪自已的nv儿到雾灵山游玩,这俩个人的家族在北平都是有钱有势,称得起有头有脸,和漕帮也一直有生意往来,现在出了事,自已要是只把自已的nv儿救出来便不管别人的死活,难免会被人背后议论指谪,好说而不好听。 所以,待nv儿看完脚伤,重新上yào包扎,上chuáng休息以后,他便开始审问土匪,了解土匪人员构成,数量,活动地区,据点等等以及其他三个人质的情况。 赵尚西一如即往的张狂,审问中不仅不老实招供,还屡次三番破口大骂,其结果自然是招来一通痛打。李存舟知道这样的亡命之徒没那么容易就犯倒也不急,吩咐手下留一口气,只要人不死,怎么狠怎么折腾就是了。 至于其他几个土匪,自然不会象赵尚西那么顽固了,其实他们也没有太多顽抗的必要,因为先已有两个土匪反水,这是他们亲眼见到的,他们就算不说,那两个反水的土匪也会说出来,与其受尽皮rou之苦却什么都保不住,倒不如把自已知道的那些说出来,至少可以少挨两顿鞭子。 虽然都是最底阶层的土匪,太多的秘密并不清楚,但正所谓人多嘴杂,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这么多人的口供凑在一起,大体也知道了整件事的过程――苏逸生被抓的当天下午,山下有人飞鸽传书,将情况告知大当家赵尚东。赵尚东马上招集土匪开会,商议搭救方案,排除和陈家正面冲突强攻陈家大院后,决定用他们最擅长的拦路抢劫,在陈家的人押送苏逸生去兴隆县的路上动手,但当天晚上又有人送来消息,说陈万仁有可能不会送官,而是打算用族规处置,还有暂近在陈家的几位北平来的客人第二天会离开,让赵尚东快想办法,实在不行,强攻陈家大院也再所不惜。 强攻陈家,自然是下策中的下策,先不能能不能救出来,就算能救出来,恐怕也是两败俱伤,元气大伤,几年也缓不过劲儿来。所以赵尚东最终决定还是用老本行,绑架陈家的客人,bi迫陈万仁妥协,把苏逸生放了。于是连夜下山,在回北平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最终堵到了李茹男几个并绑架成功。将人质掳到山上后,赵尚东没有留在山上,而是在下山和人接头并打探消息,了解事态进行程度,赵尚西和三当家则留在山上,负责看守人质,等待下一步行动指令。 情况大致了解清楚,接下来就是行动方案的确定了。 李存舟把带来的几位漕帮重要干部招集在一起开会,我在他们忙着审讯土匪,了解情况的时候chou空睡了一觉,把昨晚睡眠补上,醒来后,也被叫去参加旁听。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全程参加了审讯,李存舟先是命人把已经了解到的情况向大家做了介绍,然后让大家提出解救人质的方案。 总体而言,方案分为两种,一种认为应该趁热打铁,抓紧时间,利用抓到的几个土匪做为向导,分兵几路进山,在解救人质的同时,把土匪的几处藏身地都给端了;另一种则认为进山剿匪成算不大,因为赵尚西被抓的消息根本不可能封锁得住,山上的土匪肯定会提高警惕,漕帮这次来兴隆县的人虽然不能算少,但分兵几路,力分则弱,反容易被对方各个击破,而若是集中力量一个据点一个据点的去扫荡,雾灵山山势连绵,地形复杂,对方只逃不战,已方也没有办法,而且这样做也难保人质的安全,所以,还是应以谈判为主,利用手里的赵尚西做筹码和赵尚东讲条件,争取先把人质安全解救出来,然后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对付这伙土匪了。 两种方案各有道理,也各有不足之处,几位漕帮干部各自分成两派,争得是非常激烈,李存舟则坐在中间,身子靠在太师椅上,眼睛似睁非睁,手里rou着两颗钢胆,只听而不发言。 两种方案的支持者争论不休,谁也无法说服另一方,最后干脆也就不争了,全都停了下来,等着李存舟拍板定案。 感觉屋里突然静了下来,李存舟睁开了眼睛,“咦,怎么不说了?”他似是不解地问道。 “帮主,能想到的我们都说完了,请帮主决断。”一位漕帮干部答道。 “噢,这样啊”,按住太师椅的扶手,李存舟变换了下坐姿,将身体坐正,就在大家以为他要下达命令的时候,他的眼睛却向我这边望来。 “一凡,他们说了半天,你也说两句吧。”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五章 答案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本想漕帮的人到了以后,就可以袖手旁观,当个打酱油的,陪着李茹男把脚伤养好,等春梅几个救出来后,便返回北平,继续去当那个什么侦探,但李存舟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本是漕帮的内部会议,却偏要把我叫来旁听,旁听也就旁听吧,还要让我发言――当着这么多槽帮干部的面,这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以李存舟的见识阅历经验会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不过话虽如此,李存舟既然开口问了,我也不可能不回应,他是漕帮的帮主,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前,我不能丢了他的面子,况且,陈东兴,孙逸仁那两个家伙是死是活我可以不管,但春梅是李茹男最亲近的姐妹,我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她的死活安危? 漕帮干部们的目光都盯在我的身上,有好奇,有不屑,有麻木,并不是所有的人以前都知道我,够资格坐在这里议事的人绝不会是无能之辈,无能之辈也魂不到这个位子,四方客栈mén前那一幕尽管这些人也不是人人都亲眼见到,但多多少少总会有所耳闻,不是瞎子聋子,都看得出李存舟对我另眼相看,而李茹男的立场则更是明确,他们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呆在这里,和自已这些在漕帮打拼几年十几年,为漕帮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平起平坐? 看来,不拿出点儿真本事,是不可能让这些人服气的。 微微一笑,我扫视了一圈众人,“呵,各位的讨论刚才我都听过了,两种方案都有可取之处,但也各有各自的不足。简单说来,第一种方案强调的是兵贵神速,如能成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救出人质,将匪徒剿灭,但山深林密,敌暗我明,兼之狡兔三窟,且已有提防,成功的机会不会很大。至于第二种方案,稳妥则是稳妥,但时间必会拉长,三五日内,也难说会有明确结果。帮主日理万机,不可能在兴隆县停留时间太久,而和雾灵山上的土匪草寇谈判讲条件,对漕帮北方第一大帮的名声也是一种污损,所以,做为缓兵之计不错,但把希望全放在其上,则未免被动了些。” 几句话说罢,有人点头赞许,有人皱眉思索,有人则是一脸的不屑,“这不行,那也不好,你倒是说出个好的主意呀。站着说话不腰疼。” 帮会中人粗人居多,有涵养的人没有几个,觉得不对自已的脾气,前一分钟还称兄论弟,后一分钟就能挥刀相向,总之,在这个世界里讲的是真真正正的实力,没有真本事,别想得到别人的尊重。 李存舟没有制止那些干部的质疑,他也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斤两,在没有他的帮助下,让这些只认拳头的人信服。 呵,考我是不是? 我并没有把这些人的责问质疑放在心上――千mén弟子,玩的就是心眼,斗的就是脑子,比这个,你们这些粗人差的远了。 “各位,稍安勿躁。在说出我的方案之前,我想先问各位几个问题。”我稍稍提高声调,声音虽然不大,但大嘈杂的争吵中却是非常清晰。 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表演,尽管每个人想要看到的未必是同样的结果。 待到大家完全安静下来以后,我清了清嗓子,“第一个问题,这伙土匪中能够主事的人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是一愣――这也算是问题吗?刚才介绍背景资料的时候不是说得清清楚楚,这伙土匪共有三位当家人,赵尚东、赵尚西兄弟俩,此外还有一个三当家宋连书,在兄弟俩不在的时候可以发号施令。 “你是不是在耍我们,谁不知道是赵家兄弟还有一个姓宋的军师!”有人叫道,同时引起一些人的共鸣,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呵,那么,这三位当家人现在都在什么地方?”没理会那个人话中的不满之意,我接着问道。 “赵尚西押在四方客栈后院儿,宋连书在雾灵山上,至于赵尚东,不是说他下山打听情况,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有人没好气儿地说道。 “呵,很好,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了。请各位思考一下,此时此刻,如果想知道事情的最新进行情况,兴隆县内什么地方才具备这样的条件?”我微微一笑,目光巡视着在座每一位漕帮干部。 “呃......”包括李存舟,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他们的头绪都放在如何把那伙敢于挑战漕帮虎威的土匪消灭,把人质安全救回上,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赵家兄弟在绑架时,并不知道茹男xiǎo姐的身份,他们的目的是想利用手中的人质bi迫陈万仁放人,所以,刚开始时,他们的注意力主要是集中在雾灵山庄陈家,但是,绑架案发生后不久,整个兴隆县都惊动起来,黑白两道,都在追查绑架的线索,在知道绑架案后,第一时间我就通知兴隆县警方茹男xiǎo姐的身份,以赵家兄弟的情报网,应该很快便能知道。事情到了这步,除非是傻子,也会明白现在的重点不是雾灵山庄陈家放不放人的问题,而是漕帮将如何反应的问题。” 我停了一下,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每个人都在仔细听着,包括先前明显表示不屑的那几个。 “......,漕帮的先头队是在昨晚到了兴隆县城,大队人马是在今早到达,来的人总数在一百以上,这样规模和声势的队伍如果都不知道,赵家兄弟也就不会在兴隆县存在这么多年了。那么,在知道这些以后,在山下负责观察情况的赵尚东会怎么做?他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情况,了解漕帮的最新动态,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会是哪里?”加重语气,我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若有所思的面孔,一字一顿地问道。 “在哪里?......”有些人想不出来,有些人想到了,却又不敢说出来怕人笑话,一时间人们面面相觑,都等着别人揭开谜底。 “呵,我知道,有几位已经想到了。不错,兴隆县城,就是兴隆县城,只有在兴隆县城里,赵尚东才可以直接监视漕帮的动态,每一个行动,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向山上土匪下达命令。如果我猜的不错,或许他就在离四方客栈不远的地方正在盯着这里。” 我公布了答案。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六章 从容谈兵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什么?赵尚东就在附近!”一句话出口,顿时是掀起了轩然**o,几个性急的主儿摞胳膊挽袖子,这就打算带人出去抓人。(..tw棉花糖小说网) “急什么急!一个个,跟着我又不是不第一天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李存舟见此情景心中不快――一群粗人,点火就着,人家那儿还没把话说完,这儿就喊打喊杀要去抓人,还嫌事儿不够luàn吗?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李存舟这一发话,那些人全都老实了下来。 镇住了手下那些干部,李存舟重用把目光转向了我,眼中多了几许赞赏,“一凡,分析的不错,继续。” “......,呵,帮主英明。不错,赵尚东很可能就在四方客栈附近,但兴隆县城虽说不大,却也有几千户人家,数万人口,强龙不压地头蛇,漕帮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赵尚西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谁也不认识,大张旗鼓的去抓,先不说抓得到抓不到,肯定是闹得人心惶惶,四邻不安,惹得天怒人怨,于漕帮声誉为有损。况且,漕帮虽然势力强大,但终属是江湖帮派,这种搜城抓人的事,属于警察局的职权范围,越俎代疱,太过张狂,终究不妥。但话又说回来,赵尚东是绑架茹男xiǎo姐这伙土匪的大当家,如果能抓住他,事情就等于解决了大半,三当家宋连书我打过jiāo道,那个人有点xiǎo聪明,但胆xiǎo如鼠且贪财好色,自私自利,土匪之中,不服他的人很多,只是因为得到赵家兄弟的信任才当上三当家,所以,一旦赵家兄弟落网,以宋连书那种人的性格,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自已就会投案自首,以求活命。这么说并非没有理由,昨晚潜入匪巢时,我曾听到宋连书和赵尚西的谈话,宋连书本人对赵尚东为什么要救苏逸生很不理解,而且在知道茹男xiǎo姐的身份后,更有畏惧之心,因此,在抓住赵尚东以后,只要许下条件,jiāo出人质就不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便可能兵不血刃,把其他三位人质解救出来。”我继续分析道。 “呃,江......”被李存舟训过,与会的漕帮干部们收敛了许多,不似刚才发言时肆无忌惮,想说就说,有一个干部见的说得头头是道,却偏偏没有提到具体的方案,心中不快,想要出言质问,却又搞不清我的身份,一时结巴了起来。.tw[棉花糖小说网] “呵,您可以叫我名字,江一凡,也可以叫我江侦探。有话请讲。”我笑笑说道。 “呃,江侦探,你说了那么多,意思不就是要抓赵尚东吗?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没学问,想不出你说的那么多道道儿,但也知道那个赵尚东一定要抓。可刚才你又说了,抓赵尚东会闹得兴隆县激犬不宁,还会和兴隆县警方闹掰,我就不明白了,抓人就是抓人,管那么多干嘛,前怕狼,后怕虎,还做什么大事?咱们不动手去抓,难道赵尚东会自已送上mén来?”那个漕帮干部说着说着还激动起来。 “对,说的对。雾灵山太大,抓个人象大海捞针,咱是有劲儿没处使,兴隆县,鼻屎大的这么一个地方,守住城mén,挨家挨户的搜,我就不信搜不出来!” ...... 抱有同样想法的人看来不少,有一个带头说出,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这一次李存舟没有出言制止,那个干部的态度虽然不好,但提的问题却很实在,要知道分析情况,找出别人计划中的不足之处是一回事儿,自已实际去做把问题解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历史上从来不缺夸夸其谈,舌锋无敌之辈,如战国时赵国的的赵括,三国时蜀国的马谡,前者纸上谈兵,结果长平兵败,四十万赵军被秦军坑埋,后者镇守街亭,山上建寨,结果bi得诸葛亮兵行险招空城弹琴,险险当了司马懿的俘虏。我前边分析的都很好,但分析的再好再透彻再准确,那也就是当师爷的材料,如果没有抓到赵尚东的主意,一切都是白搭。 “呵,问题题的很好。不过我想问你,赵尚东为什么不会自已送上mén来呢?”我看着那个带头提问的人微笑着问道。 “自已送上mén儿来?......哈哈,哈哈,江侦探,我不是听错了吧?赵尚东又不是傻子。”先是一愣,那个人满脸的诧异,左右看看,其他几个人差不多也是同样的反应,显然,每个人都觉得除了脑子有问题,不可能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笑声是可以被感染的,一个人在笑,其他几个人也笑了起来,笑声中大多充满了讥讽,似乎是在笑话我是个读书读到脑子坏掉的书呆子,居然连这种xiǎo孩子都不干的傻事都相信。 我也笑了起来,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呵,对赵尚东你们了解多少?”待到笑得差不多了,我突然问道。 “呃......”,满桌的人都愣住了,赵尚东是什么人?不就是个土匪头子吗?这还有什么可了解的? 这些人的反应完全在预料之中,讲打讲杀,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狠,斗起脑筋,这帮人绑在一块儿也不是我一根指头的对手。 “赵尚东为什么会当土匪?究其原因,是赵尚西失手打死了人,为了救自已的弟弟,所以才挺而走险,砸牢反狱,杀死警察,上山当了土匪。由此可见赵尚东是一个很讲兄弟亲情的人,为了这个弟弟,没有什么事儿他是不敢做的。现在,赵尚西就掌据在咱们的手中,而赵尚东肯定已经知道这个消息,那么各位,你们觉得他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兄弟受罪吗?”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刚才笑声最响的那几个人的脸,看着他们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凝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七章 欲擒故纵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你......你是说赵尚东会潜入四方客栈,把他的弟弟救走?”那些人渐渐明白了我的意图。 “救肯定是要救的,但会不会是这样的救法?那倒未必。”我笑笑答道。 作为一个高明的策划者,除了要有异想天开的头脑,还必须要有慎密的思维,算无遗漏的细心才行,要知道,无论怎么样的奇思妙想,最终还是要接受实践的检验,当面对的对手是人而不是只会按照预设程序进行的机器时,情况都远要比想象中复杂。 “人就关在四方客栈,他不到四方客栈来救他还能到哪儿去?”有人不解的问道。 这一次,连李存舟都觉得难以理解,“一凡,你是说赵尚西还有别的办法?.......除了老老实实把人质放了和硬抢两条路以外,他还有别的选择?” 救人无非是软硬两条路,赵尚西是土匪头子,而且这次得罪的又是漕帮,在兴隆县,还没有够资格威胁李存舟的人,软的那一条路肯定是行不通,而动硬的,除了到四方客栈来抢还有别的去处吗?难道赵尚东会天真的认为,李存舟会没事人似的把他的弟弟给放了?要知道,李茹男还在山上的时候,李存舟可能会投鼠忌器,有所妥协,但现在李茹男已经安全了,以一个丫环和两个并无血缘关系的富家公子的命来要挟他,份量显然是差得太远。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会想不到吗? “呵,回答这个问题,还是要从分析赵尚东这个人入手。刚才已经讲过,他之所以落草为寇,是因为赵尚西因口角冲突,失手打死前警察局长的儿子所致。在知道走正常渠道其弟必死无疑,且警察局长吩咐手下在监牢百般虐待赵尚西,只怕不等开庭审理,走完整个司法程序,人已经先完了。所以他huā钱买通狱警,深夜带人潜入牢房,里应外合,杀死看守,劫走赵尚西。 从整件事的过程来看,赵尚东不仅是一个重情感,有担当,有胆色的人,而且头脑清楚,有勇有谋,并非是他兄弟那样的莽汉。此外,在绑架茹男xiǎo姐这件事上,也说明他是一个会用脑子做事的人,知道明着斗不了陈万仁,救不了苏逸生,便另辟蹊径,想出绑架陈家的人bi迫陈万仁就范。平心而论,如果被绑的不是茹男xiǎo姐,没有惊动漕帮,而是其他什么大富人家的子nv,说不定真有可能成功。(..tw无弹窗广告) 从以上这两件事能得出什么结论呢?对赵尚东而言,第一,赵尚西是一定要救的;第二,除非万不得以,他不会硬闯四方客栈。第一个结论大家都不难理解,第二个结论,则是基于两点理由,首先,赵尚东此次下山的主要目的是探查情报,所以身边的人手绝不会太多,其次,除了赵家兄弟外,这伙土匪中并没有什么硬手,对付普通大户人家的平民百姓是足够了,但这次李帮主亲自来兴隆县处理问题,身边所带都是帮中精英,赵尚东不是傻子,知道自已手下那些人根本不是对手,来四方客栈抢人,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那么他会怎么做呢?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作法会象上次劫牢那样,先想办法买通线人,了解客栈内的情况,作息规律,以及防范安保布置,几个土匪关押位置等等情况,然后再制订相应的方案秘密潜入,力争在神不知,鬼不晓的情况下悄悄把人救走。各位以为然否?”我向众人问道。 这个设想合情合理,那些漕帮干部听了以后不住点头,觉得雾灵山上这些不入流的草寇除了用这种办法,根本没有可能从四方客栈把一个大活人救出去。 “哼,他要是真这么想,那就是瞎了他的狗眼。我漕帮兄弟那都是讲义气,守信义的汉子,这次来兴隆县的都是跟随帮主多年,对帮主忠心耿耿,肯为帮主上刀山,下油锅的亲信,想让他们反水,作梦!”刚才叫嚷最凶的那位漕帮干部又叫了起来。其他干部也是纷纷发言表忠心,确定自已的手下绝不会被人收买,出卖漕帮的利益。 不要,嫌少,不当,嫌xiǎo――我心中暗自冷笑,什么忠不忠心,狗屁!我不怀疑这个世界有真正忠诚无比的人存在,但那终究只会是少数,否则的话,刘关张的兄弟情谊也就不会被世人所敬仰了。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十根手指头伸出来都不会是一般齐,漕帮这么多人,哪儿可能真如铁板一块,无懈可击。 不过,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在这里说,忠言逆耳,食yào苦口,说这种话,那是会得罪人的。 “呵,说的好,我对漕帮的情况知之不多,赵尚东有没有本事买通线人我不能断定。就如众所说,他要是买通不了线人,不知道四方客栈的布置安排,而他又没能力硬闯客栈怎么办?......只有静观其变,再想别的办法。 换言之,正是因为漕帮众人上下一心,忠于帮主,所以才使得赵尚东无处下手。对漕帮而言这当然是好事,可问题是,如果赵尚东迟迟不动手,我们怎么抓到他呢?” 我微笑着提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漕帮众人面面相觑――是呀,漕帮兵强马壮,纪律严明,防守严密,而且有段举这种江湖上杀神级的高手存在,赵尚东敢进四方客栈救人,除非是吞了熊心吃了豹子胆。可是他不进客栈救人,而漕帮的人又不知道他的模样,人都找不到,又谈什么抓人? “一凡,你的意思是将计救计,让人假被买通,引赵尚东动手?”李存舟问道。 “呵,这个方案我也想过,但有两个问题不好解决,一是我们不知道赵尚东要买通的对象是谁,二呢,不是我对漕帮的弟兄不敬,讲到打打杀杀,以命相搏,漕帮的弟哪一个都不含糊,但说到逢场作戏,méng人骗人,那就未必在行了。不过,帮主说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想要抓住赵尚东,就要先给他一个可以行动的机会,所谓欲擒故纵,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我胸有成竹地答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八章 设局 吾网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钓鱼?怎么个钓法?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在我的身上。[..tw超多好看小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红嘴白牙,会挑别人máo病的人有得是,但漕帮是江湖帮派,不是大学讲堂,光会说没用,拿不出管用的招来,谁会服你? “怎么给他这个机会?难道说,让我们把漕帮的兄弟都派出去?”有人提问。 “呵,这也是一种办法,不过这样的作法太过明显,很容易被别人看穿,因为漕帮帮主坐镇哪里,哪里就是漕帮的临时总舵,临时总舵,怎么会突然放松守卫?要知道,赵尚东能够调动的人手最多也就四五个,漕帮留守的人再少,也不是他所能对抗的。而要是把人手减少的太多,空城计的故事想必各位都听过,正因为太过容易,所以司马懿反而不敢进城,同样道理,赵尚东也不敢进四方客栈。简而言之,我们不能为了引赵尚东上钩去做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情。”我笑着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那你有什么高招?”有人耐不住性子叫道。(..tw无弹窗广告) “呵,我的办法说出来其实很简单,既然四方客栈是漕帮的临时总部,那么无论我们在这里做什么,赵尚东都会xiǎo心万分,不敢轻易行动。而赵尚西是土匪头子,又是此次绑架茹男xiǎo姐的主犯,无论从哪个角度,我们都不可能放松对他的看管,那么,如何合情合理,既减弱对赵尚西的看管,又不会引起别人的疑心呢?呵,不要急,我马上就要谈到这一点。”一个性急的主刚想开口,在他嘴吧张开之前,我抢先一步抬手示意――这个时候,正是树立自已形象绝好机会,所谓听书听‘扣儿’,听戏听味儿,要的就是这种钓人胃口的感觉。 当然,钓人胃口也有个度的问题,所谓过犹不及,总是钓人胃口的话,看客是会砸馆子的。 “......,抓差办案是什么人的事呢?我们其实可以换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不错,土匪绑架茹男xiǎo姐,每个人都觉得漕帮抓赵尚西是天经地义的事,但除了漕帮以外,另有一个组织也有足够的理由抓他,而这个组织就是警察局。”我微笑着说道。 “警察局?就那群废物?呵,笑死我了,就那帮人,不是我瞧不起,靠他们自已,给他们一年的时候也甭想抓着到人!”有漕帮干部不屑地哼道, **白道,互为依存又互不相融,没有**就没有白道,没有白道,也就没有白道,甚至可以说,所谓的白道就是最大的**,两者唯一的不同,就在于白道做事可以打着正大光明的旗号,所以,**的人看不起白道的人再正常不过了。 “就是,就那帮废物,不是吹,我手底下随便挑十个兄弟,就能把那个破警察局扫平了!” ...... 看来,有这样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 “几位,说的好,不错,兴隆县的警察的确很不成气候,但也正因为如此,赵尚西如果jiāo到他们的手中,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谓官匪一家,这伙土匪在兴隆县活动这么多年,要说警察局里没有内线,有可能吗?呵,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我是不会相信的。” “对兴隆县警察局,赵尚东比四方客栈肯定要熟悉的多,因为就在数年前,他还曾带人闯进去劫狱杀人,如果把人关在那里,赵尚东至少不用huā很大的精力去搜集情报。” “所以,我提出的建议是,把赵尚西jiāo给兴隆县警察局看管,然后漕帮的人在警察局内暗中埋伏,守株待兔,坐等赵尚东上钩。或许有人会问,漕帮把人抓住,平白无故为什么要jiāo给警察呢?这样的做法,难道赵尚东不会起疑吗?” “的确,如果主动把人jiāo出去,不要说赵尚东,就连街上卖糖炒栗子的老头儿都会觉得奇怪。所以,这件事需要警方的合作,让警方主动出面到四方客栈要人,至于理由,应该不难找到,赵尚西在兴隆县做土匪这么久,犯案无数,警方要求协助调查,完全在情理之中。就象刚才我所说的,警察局里肯定有赵尚东的眼线,这方面的情况不用担心他不会知道,当然,前提是一定要保密,但这个保密去又是有限度的保密,比如,关于要用赵尚西做钓饵的事,除了警察局长,不能透露给任何人,而警察局要人的理由,则完全可以公开,为了增加对赵尚东的压力,甚至可以说警方和漕帮讲好条件,赵尚西在警察局只关两天,把以前所犯案件落实之后,第三天就要jiāo还漕帮。这样,就bi得赵尚东必须在两天内采取行动,终究对他而言,从县警察局的牢房里救人,要比从漕帮手里救人要容易的多。至于警察局长以外的警察,则半点也不要透露。我们也没必要在警察局内埋伏人手,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赵尚东的内线是谁,短时间也很难查出这个人是谁,兴隆县警察局不大,有陌生面孔出现,很容易引起疑心。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找一个可靠的本地人做内应,想办法让他魂进牢房,关在赵尚西旁边,等赵尚东动手的时候发出信号,到时,埋伏在警察局外的漕帮人马再闻风而动,定能让赵尚东无路可逃。各位以为这个办法怎么样?” 与会的大部分漕帮干部听得都傻了眼,以他们的头脑,哪里会想的到这样的计划――把赵尚西jiāo给警方关押,说出这几个字不需要huā多少功夫,但背后的分析、推理以及谋划,却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合作 听说漕帮有人登mén拜访,马局长连忙亲自到一楼大厅迎接,下楼之时,他的心里还在七上八下,不知是福是祸。 李茹男获救,赵尚西被抓的事他当然早已收到消息,心中是即喜且忧,喜的是李茹男脱险,总算对李存舟有个jiāo待,忧的是漕帮之中真有能人,自已在兴隆县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局长,明里暗里也收过那伙土匪的不少好处,现在那伙土匪的二当家落在漕帮手里,会不会供出以前自已收受好处的事情呢?坐在办公案里,他是坐立不安,有心去四方客栈探听消息,却又怕打草惊蛇,反被李存舟怀疑自已和绑架案有关,管不,没那样的胆量,不管,心里又真的害怕。现在,漕帮派人来警察局,也不知是不是从赵尚西那里问出了口供,来找自已兴师问罪。但怕也好,不怕也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兴隆县城这么大点儿的地方,自已再躲能躲到什么地方去?难道也学赵尚东上山当土匪吗? 兴隆县城本就不大,再加上漕帮人马到来,普通百姓固然是人心惶惶,街面上的xiǎo偷xiǎo摸xiǎo魂魂们也收敛了许多,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犯案,不xiǎo心惹到了漕帮。所以今天警察局里特别清静。 我坐在大厅里,品着茶水――普通到警察局办事的人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但正所谓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前天报案的时候,那些xiǎo警察都已经见识过我的强势,今天再来,那些个欺软怕硬的家伙还不是紧着巴结,比伺候自已的亲爸还上心。 见马局长xiǎo跑似的来到近前,我把茶杯放在一边站起身来,“马局长,别来无恙,这两天过得可还好?”我抱拳拱手,微笑问道。 “呵,谢谢,谢谢,劳您费心了。江先生,听说昨晚您只身大闹匪巢,救出茹男xiǎo姐,活擒赵尚西,立下了汗马功劳,真称得起是人中俊杰,盖世英豪,马某钦佩之至。”马局长连忙还礼,在我面前,他哪儿有胆子摆什么当官的谱。 “呵,份内之事,算不了什么。马局长,现在是否方便,有些事情需要和您商量。”我笑笑说道。 “噢,方便,方便,江先生,请。”马局长自然知道我到警察局绝不会是为了聊闲天儿,连忙把我请到他的办公室。 穷庙富和尚,何况警察局又不是什么清水衙mén,马局长的办公室那是相当的气派,到了办公室,马局长并没有坐回他那把豪华的高背红木办公椅上,而是和我在专mén招待客人的茶几两旁分别坐下,有人奉上茶水,是五块大洋一两的名茶碧螺春,一壶在案,满室清香。 “呃......,江先生,不知有何事指教?”寒暄几句后,马局长话入主题。 我抬眼扫了一下四周,几名马局长的心腹手下还在旁边陪坐。 “呵,马局长,要谈的是一件私事,可否请......”我有意把声音拉长。 “噢,明白,明白。”马局长久在官场,这方面的经验何等丰富,哪里会听不出我的话外之意,向几个坐陪的警官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知趣地起身离开。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马局长再次向我发问。 我微微一笑,“马局长,请吩咐下去,在二楼楼道内派人看守,任何人不许靠近这间办公室三丈之内,有事情要经过这间办公室,也要从楼下绕过。” “啊?!江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密,需要做到这种地步?”马局长的神情滞了一滞,以私事为借口把闲杂人等支开的作法很普通,但连楼道里可能路过办公室的人都提防,未免也xiǎo心的太过了吧? 看得出来马局长的疑心,我微微一笑,“马局长,这一次来,要谈的是赵尚西的事情。警察局里人多嘴杂,事关重要,我不想有任何疏忽。” “好,好,明白,明白,呵呵,江先生真是精细之人。” 马局长心中有鬼,有些事是可以做却不可以说的,他现在并不知道我要谈的是什么,也担心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被人听到,于是按照我的吩咐,叫来两个信得过的警察守在楼道。 做过这些安排,就不用担心我和马局长的谈话会被人听到了,除非有人能从外边爬到二楼的窗口――大天白日,会做出这种事儿的人,连我也得说声佩服了。 “马局长,漕帮打算用赵尚西做钓铒,引赵尚东上钩,而实行这个计划,需要警方配合。”我开mén见山,直接表明来意。 “抓赵尚东?......赵尚东是土匪头子,作恶无数,天怒人怨,是兴隆县的一大祸患,也是兴隆县的头号通辑要犯,只是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身手了得,而且为人狡诈,生性多疑,数次抓捕都是功亏一篑,无功而返。漕帮肯出手抓捕赵尚东,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警方自当全力配合。” 马局长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看这意思,赵尚西还没把曾经向他行贿的事供出,至于抓赵尚东的事,他身为兴隆县警察局局长,自然不可能推托了。 “呵,警民合作,有了马局长的配合,这个计划便已成功了一半。”我笑笑答道。 “呵呵,说的好,警民合作,警民合作,但不知应该怎么个合作法?”马局长也笑道。 “很简单,你只需要以调查案件的理由把赵尚西关在警察局的牢房里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不劳马局长费心,漕帮自会安排。”我答道。 “把赵尚西关在我们这里?......就这么简单?” 马局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能当上一县警察局长的人自然不会是完全没有脑子的草包,口头说配合那是基于自身职位的官腔,实际做的时候,就得要想清楚了。漕帮固然是得罪不起,赵尚东却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李存舟早晚会返回北平,而赵尚东却不会离开兴隆县,万一什么时候摸进城里把自已脑袋摘走,那就吃什么也不香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章 如意算盘 “呵,莫非马局长有更好的建议?江某愿洗耳恭听。(..tw棉花糖小说网)”看到马局长的反应,我便知道对方正在打自已的xiǎo算盘。 “呃......,呵呵,江先生误会了,我哪儿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我只是觉得,赵尚西身份特殊,又是本次绑架案中的主要涉案人,现在茹男xiǎo姐虽安全脱险,但尚有三名人质还在土匪手中,漕帮把此人jiāo给警方看押,莫非李帮主打算离开兴隆县?”马局长眼珠连转,试探问道。 这个家伙,还想从我这里套话,如此微末道行,简直是班ménnong斧。 “呵,漕帮势力遍及北方六省,帮内事务众多,李帮主日理万机,自是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解决。而事情解决的标志有两个,一、人质全部安全返回;二、参与绑架的土匪头目全部落网。在这两件事没有结束前,李帮主是不会离开的。简而言之,此事在短时间内必须有个结果,因为这不仅仅是一桩普通的绑架勒索案,同时也是对漕帮声誉的挑战。江湖之争,无非“名利”二字,毁漕帮声誉,就是砸漕帮的饭碗,而砸人饭碗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呢?不想也能知道。(..tw无弹窗广告)所以,马局长不用想的太多。” 话说的很清楚,马局长心里的压力越发沉重,李存舟不离开兴隆县,事情就不会轻易了结。 “呵呵,好,好,太好了,说实话,这伙土匪狡滑凶悍,真的是很难对付,单靠我们警方的力量,想要抓住他们真的是希望渺茫,但有了漕帮的帮助,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嗯......,不过江先生,话说回来,漕帮兵强马壮,帮里高手如云,赵尚西关在你们那里,不是更安全吗?赵尚东不来则可,来了那还不是飞蛾,自取灭亡?关在你们那里比关在警察局里还要保险,何必多费一道手续呢?所谓一动不如一静,象赵尚西这样的重犯移动的次数越少,那伙土匪救他的机会也就越少,不是这样吗?” 人押在自已这里,出了事就是自已的事儿,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漕帮,拿自已的警察局当抓人的战场,天晓得会折腾成什么样子。 胆xiǎo的家伙,这辈子,也就在这个位子魂下去吧。我心中暗笑。 “马局长,您也说了,漕帮兵强马壮,帮内高手如云,您都知道想从漕帮手里直接救人几乎没有可能,赵尚东又不是傻子,他当然也能想到这点。[..tw超多好看小说]所以,这才是我们要把赵尚西转jiāo给警方审问看押的原因。赵尚东曾经劫过牢,对警察局的情况很了解,而且,马局长,赵尚东在兴隆县经营多年,要说警察局里没有他的眼线,恐怕您也不会相信吧?”我淡然地望向马局长,脸上带着笑容,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我开始施加压力――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拿对付普通老百姓的那种踢皮球应付我,你找错了人! 马局长的脸忽的一阵青,忽的一阵白――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在暗示兴隆县警察局里有人私通土匪吗?漕帮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呃,江先生,此话从何说起?这种笑话可不能随便说。兴隆县警察局上上下下近百人,虽不敢说人人廉洁奉公,恪尽职守,但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至于私通匪类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的!江先生,无凭无据,你可不要信口开河。”马局长义愤填膺地说道,自似对我怀疑他的手下非常气愤,不过我的直觉,他的底气并没有象他的表演那么足。 “呵呵,马局长,我这么一说,您这么一听,至于是真是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又不是我想怎么编就能编出来的。不过有一点我希望马局长千万要记住,‘赵尚东’漕帮是一定要抓,帮,是漕帮的朋友,不帮,就是漕帮的对头,路只有两条,选与不选,是您自已的事。至于更重的话,我不是不能说,只是一说出来,只怕马局长就没办法吃好今天的晚饭了。机会只有一次,马局长要是不愿意,尽可以说出来,最多也就是我们自已另想办法,当然,以后再也不会麻烦到您。”我微笑说道。 “再也不会麻烦到我?这......这是什么意思?”马局长又不是傻子当官这么多年,好赖话他会分辨不出来吗? “呵,贵县盗贼横行,治安状况如此之差,连来往游客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试问,身为兴隆县警察局的局长,您会一点责任没有吗?您觉得,您在这个位子上还能坐几天?而您要是不在这个位子上了,我们又何必再来麻烦您呢?”我淡然答道,就象是大学讲堂的教授回答学生问的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啊?什么?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马局长脸色大变,什么都可以玩笑推搪,但自已的官帽,那可是绝对不能开玩笑的事情。 “有这个必要吗?让一个人上位不容易,但让一个人下位,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莫非您想要试试?”我故做惊讶地问道。 “呃......”,象是在开玩笑,又象是在说正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搞得马局长头晕脑胀,他知道,漕帮利用警察局设套抓赵尚东对他而言未必是好事,但他真有胆子说‘我不愿意吗’?就象对方说的那样,让一个人坐上他现在的位子需要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需要摆平各个关节的的物,就算以漕帮的势力,也要huā费不少的心思,但让一个人下来,那真是简单得太多了,不说别的,漕帮里敢玩命的狠角色多着呢,就说眼前这位,居然能从山上土匪老窝里把一个大活人救回来――杀人会比救人更难吗?自已这条命要是丢了,警察局长的椅子还能坐着吗? “呵呵,玩笑了,玩笑了,江先生真是幽默,刚才我不是说过,警民合作,保一方平安吗?抓赵尚东本就是警方的责任,我怎么可能拒绝。”权衡得失,马局长终于表态――相比于李存舟这样的北方**霸主,赵家兄弟只是两只蚂蚁,大不了还是老办法,阳奉阴违,表面配合漕帮,暗地里把消息泄漏出去,赵尚东知道是个陷阱,不到警察局来救人不就得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讲理 下午四点半,马局长如约带人来到四方客栈,这次行动专为做戏,所以行事非常高调,二十多名警察列队而行,场面可谓壮观,周围附近的住户商铺无不探头观望,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普通警察都被拦在客栈mén外,只有马局长和两名副手允许入内――客大欺店,店大欺客,兴隆县内,能让警察如此老实的地方还真是不多。 李存舟亲自出面接待,一切如先前安排的那样,客套话过后,马局长提出要人的要求,李存舟先是不答应,然后马局长提出种种理由来说服他,再往后,李存舟与之讨价还价,最后双方答成jiāo易,赵尚西可以暂时jiāo给警方,但时间只有两天。 事情谈妥以后,两名副手跟着漕帮的人到后院提人,马局长则留在客厅等候。 周围全是漕帮的人,李存舟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马局长。”他沉声说道。 “呃,李帮主。”刚才的事情是在演戏,马局长所以才有胆子跟李存舟据理力争,现在其他两个警察离开,现在不是演戏,他哪儿还有胆子继续打官腔。 “一凡把事情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再多的我也没什么补充。我只再强调一点,赵尚东我是非抓不可,如果有谁敢在中间捣鬼,我绝不会放过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李存舟表情绝对不象是在玩笑。 “明白,明白。”马局长连忙点头。 “你真的明白吗?”李存舟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盯得马局长心底发虚,全身发máo。 “呃......,李帮主,您的意思是......?”他不敢luàn猜李存舟的意思,要知道言多语必失,说的多了,不定哪一句可能惹得对方不高兴。 “马局长既然还不明白,一凡,你就替我再讲清楚一些吧。”盯了马局长片刻,李存舟收回目光,向我示意道。 这个老狐狸,我又没拿漕帮的huā红,怎么把我当成了发言人?就算没有照顾好你的nv儿,但后来不是把人也救回来了吗?下回再要这样,非得管你要辛苦费不可! 点名点到我的头上,不站出来说话自是我行,我微微一笑,“呵,所谓响鼓不用重锤,赵家兄弟地兴隆县横行作恶这么多年,警方屡次围剿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由此可知,警察局内部很可能有内线,这个内线是谁,现在我们并不清楚,不过想来,也无非是为了钱财而已。(..tw棉花糖小说网)帮主的意思,漕帮要抓的是赵尚东,警察局里有他的内线也好,没他的内线也好,漕帮并不在意,只要抓住了赵尚东,就算知道那个内线是谁,也不会追究,至于马局长您要怎么处理,那就是您自已的事儿了。” “.......,呃,原来是这样,明白,明白,帮主英明,马某自当xiǎo心。”原来是这个意思,马局长松了口气,官匪一家,这本就是公开的秘密,漕帮是江湖帮派,说白了,就是吃偏mén饭的,怎么会不明这里的奥妙?不过话说回来,早不说,晚不说,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 “......抓捕赵尚东的这个计划非常秘密,漕帮之内,知道的人也不超过六个人,至于警方,也只告诉了您一位。所以,一旦消息泄露,有问题的便只会包括你、我、以及帮主在内的这七个人里。马局长,您是个明白人,再深的话,应该没必要让我再说下去了吧?”我别有意味地微笑着向马局长问道。 “啊......”,马局长的脸都青了。 这话还不够清楚吗?知道整个计划的只有七个人,其中六个是漕帮自已人,唯一一个外人就是自已,换言之,计划泄露,那个唯一会被怀疑的人便会是自已!而背后更深的潜台词便是――如果这次没有抓到赵尚东,不管是不是自已从中做过手脚,李存舟都会唯他是问! 这是什么道理!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讲理,能讲吗?如果可以讲的话,还会叫做**吗?人家先说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就是告诉自已他们知道自已和赵家兄弟有牵连,后又暗示,计划失败要拿自已问罪,这岂不是摆明了告诉自已,要么是赵尚东倒霉,要么自已完蛋? 幸好自已还没有把漕帮的计划发散出去,不然这麻烦可就大了! “江先生,不用再说了,马某心里明白。李帮主,请您放心,我会全力配合,务必将赵尚东绳之以法。”马局长拍着胸脯许诺道――人家既然没打算讲理,表白洗脱自已也就没有意义,所谓黄泥落在ku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想躲是躲不了的,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烧香许愿,但愿赵尚东真的在兴隆县城内,真的会来劫牢。 “如此最好。” 李存舟脸上重又有了笑模样,不过看在马局长的眼里,只觉得背后发凉。 赵尚西在大队警察的押解下离开了四方客栈,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议论纷纷。 “你觉得这个马局长可信吗?”望着离开的警察队伍,李存舟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呵,可不可信其实都没有关系。”我淡然答道。 “哦,怎么说呢?”李存舟扭过头来不解地望着我问道? “呵,如果他可信,自然不会对咱们的计划有影响,如果不可信,他会把我们告诉他的方案告诉赵尚东,相比于关在四方客栈,警察局的牢房终究要容易对付的多。这是他救出赵尚西唯一的机会,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天,所以,以赵尚东的性格,也会将计就计,没有办法也要想出办法来。”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二章 买醉遇险 赵尚西,这个烫手的山芋就这样jiāo到了马局长的手中,不管他愿不愿意,事实就是如此。 很多不知情的警察对他都刮目相看――敢从李存舟那里要人,而且还把人真要了出来,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面对众多属下的吹捧,马局长是哭笑不得,这样的风头,如果有可能,他宁愿jiāo给别人去出。 心中忐忑,但事情还得要做。按照约定,他不需要做特别的事情,只要按正常的程序进行,赵家兄弟在兴隆县盘踞多年,做过的案子数不胜数,既然人已经到案,甭管是怎么来的,那些案子也就算有了着落,马局长马上吩咐下去,命手下警察加紧时间审问,有没有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人知道自已在做事。 审问这种具体工作,用不着他一个局长盯在旁边,坐在他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里,他抱着胳膊,满脑子的心事,不知不觉到了下班的时候,心中烦闷,他决定今天不回家,到醉云轩买醉散心。 醉云杆是个风月场,越到晚上越是热闹,警察局长,在兴隆县里那也是个人物,虽不是直接管着酒楼茶肆的部mén,但也是得罪不起的婆婆之一,见马局长到了,老鸨子哪儿敢怠慢,热情招呼,连忙让马局长的老相好xiǎo翠转台来招待马局长。 xiǎo翠是个二十多岁的nv人,长得娇xiǎo玲珑,狐媚风sāo,说起话来,是又柔又软,嗲声嗲气,简直能把骨头酥倒,见到了xiǎo翠,马局长是烦恼全消,到了单间,把美人揽在怀里喝酒吃菜,打情骂俏,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当当。”有人在mén外轻轻敲mén。 “什么事?!”马局长正被xiǎo翠哄得神魂颠倒,听到有人打扰,没好气儿地问道。 “上酒。”mén外之人答道。 “进来吧。”原来是酒楼的伙计,马局长没有多想随口答道。 mén推开,酒楼的伙计进来,手里端着红漆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青瓷的酒壶,伙计身上穿的是醉云轩的制服,上身清色的短衫,下边黑色的长ku,这个伙计的身形高大,端着托盘的两只手臂粗壮结实,肌rou如铁块般的坚硬,强壮的身体把衣服绷得紧紧,给人以一种快要撕裂的感觉,自进mén以后,伙计的头便一直垂着,让人难以看清他的五官相貌。 “咦?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相貌看不清楚,并不等于瞒的过熟人,xiǎo翠是醉云轩的头牌,醉云轩的伙计是专mén儿伺候客人的人,她怎么会不熟悉,一看这个伙计的身板儿,就知道不是醉云轩的人。 “什么?”马局长一愣,心中一凛,身为警察局长,再怎么草包也见过不少的案子,和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打过jiāo道,警觉之心比一般人总要强一些,刚才这个伙计进来的时候他就感到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听xiǎo翠这么一说,马上便反应过来――这个伙计身上穿的衣服明显不合身,醉云轩是个讲排场讲档次的地方,怎么省,怎么会省在伙计的衣服上? 那个伙计的动作极快,托盘放在桌上,一个健步便来到xiǎo翠身边,右掌举起在xiǎo翠的颈窝处猛击一下,xiǎo翠哼也没哼,便晕了过去。 “你是谁,要干什么?!”马局长大惊失色,刚要起身,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已抵在他的咽喉。 “不用紧张,马局长,我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伙计慢慢把头抬了起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目光紧紧盯住了马局长。 “你,你到底是谁?”强作镇定,马局长的声音有点发抖。 见马局长不会大声叫喊,那个伙计慢慢把短刀收了回去,但并没有chā回腰间,而是直接摆在桌子上,他自已则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已给自已倒了一杯酒,一仰脖,便倒进了口中。 马局长盯着对方的动作即不敢动,也不敢喊――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亡命之徒,刚才打晕xiǎo翠,出刀制住自已的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必定是一位高手,别看现在刀不在对方手中,自已要是敢有异动,只怕不等外边的人闻声闯进来,自已早先走一步见了阎王。 一杯酒喝完,伙计重新把目光落回在马局长身上,“马局长,你我并没有见过面,但我的名字你肯定记得,我姓赵,名尚东,现在关在警察局里的赵尚西是我的兄弟,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赵尚东!这个人就是赵尚东! 马局长的脑袋嗡了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 真让那个姓江的猜对了,赵尚东真的就在兴隆县县城内! 这个家伙真是胆大包天,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居然敢留在城里,还敢在醉云轩这种地方胁迫自已这个警察局长! 江湖人,真是惹不起啊!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二选一 “你想让我把赵尚西放了?”马局长颤声问道。(..tw无弹窗广告) “可以吗?”赵尚东似笑非笑地望着马局长,脸上带着一种戏谑的表情。 “不行,这不可能。”马局长连连摆手,象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 “哦,为什么呢?警察局里不是你最大吗?”赵尚东还是原来的表情,既不急,也不恼,倒象是在和马局长讨论问题。 “呃.......”,马局长心中暗骂,废话,这不是明摆着吗?自已官再大,也不可能为所欲为,如果象以前那样的xiǎo喽罗还无所谓,只要钱给到位了就没人去管――现在这个可是赵尚西,先不说漕帮那些人正憋着拿赵尚西作饵抓人,就算没有漕帮掺和在里边,光兴隆县里就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已?抓不到赵尚西,可以推之于不是‘警察无能,而是土匪太狡猾’,抓到了赵尚西,而人却在监狱大牢里离奇失踪,他这个警察局长怎么向上级jiāo待,怎么向百姓解释? “赵大当家,警察局里我是最大,可也不是什么事我都能做主啊。你兄弟是重犯,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很多人在盯着,我就算想偷偷把他给放了,也不可能瞒过那么多人的眼睛啊。”马局长苦笑道。 “嗯,倒也是。不过,那是我该考虑的问题吗?”点了点头,赵尚东的前一句回答非常通情达理,让马局长松了口气,不过接下来的第二句话,则让他想哭的心都有。 是呀,赵尚东是什么人?那是土匪!指望土匪讲道理,还不如盼着狼不吃羊更现实些。现在赵尚东想要的是自已的兄弟怎样脱离险境,别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唉,赵大当家,话不是这样说,警察局作事有警察局的规矩,我的职位虽高,却也不能自已跑到牢房里把人放了。如果是普通犯人,还可以用偷龙转凤,诈死瞒名之带的办法把人nong出去,但你兄弟的身份特殊,这样的办法一是难以瞒过别人的眼睛,二是时间上也来不及呀。”马局长耐心解释道。 所谓的偷龙转凤,就是冒名顶替,找另外一个人来代替正在坐牢的人,这样,牢里的人犯总数目不变,也就没有管了,至于所找来代替正主的人――luàn世之中,有的是吃不饱饭,养不起家的人,只要谈好价钱,不要说蹲几年大狱,就连代人受死也一样找得到。而所谓的诈死瞒名,则是让犯人假装得了急病,抢救不及时而死,这种做法需要和狱医狱警串通好了,中间一个环节出错,就会前功尽弃。 以前赵尚东的人不xiǎo心失手被人抓着送到警察局,赵尚东托人huā钱疏通,马局长就是用这两种办法放走过那些人,但这一次不同,赵尚西是重犯,找人替代是绝瞒不过去,而诈死之计,肯定会被人要求严格检查,‘尸体’也得要遵循特别的处理程序,不能半夜往郊外luàn葬岗子一扔了事。 “你说,怎么才能把我弟弟放出来。”赵尚东这次主动现身来见马局长,要的是一个结果而不是听马局长的诉苦,他是被通辑的要犯,此时又得罪了漕帮,可谓是身处险境,醉云轩是公众场所,多呆一分钟便多一分钟的危险,他不想把太多的时间huā在那种无意义的口水之中。 “这......,这真的很难,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办法,赵大当家,这事儿急不得,还是从长计划吧。”马局长皱着眉头,故做为难地答道。 “从长计划?哼,说的轻松。我等了的,漕帮的人等的了吗?李存舟等的了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弟弟只在警察局里关两天,两天过后,你就要把人jiāo还给漕帮,人都不在你警察局了,你还计划个屁!”赵尚东的脸色突然一变,眼中杀气陡然而生,那凌厉的眼神刺得马局长身上的激皮疙瘩全冒了出来。 “啊?你,你这也知道?”本想糊nong过去今天,只要熬过两天,人不在警察局,赵尚东就不会再找自已了,却没想到赵尚东的消息如此灵通,连细节方面的一些问题都知道,看来漕帮姓江的那个人说的没错,自已身边真有赵尚东的眼线! “我知道的不只是这些。今天下午,先是漕帮姓江的那个人到警察局见你,你们在你的办公案密谈半个xiǎo时,不让任何人靠近房间,姓江的离开过后半个xiǎo时,你就带人到四方客栈要人,我说的对不对?” 紧紧盯住马局长,赵尚东清清楚楚地问道。 “呃......,是,你说的没错.......”,马局长现在可以肯定,自已手下的确是有赵尚东的眼线,否则不可能每个细节都描述的如此准确。 “是漕帮让你把人要走的?”赵尚东的眼神更加锐利,语气也更加寒冷。 “啊......,这个.......” 马局长紧张得头皮发麻――赵尚东和赵尚西虽是亲兄弟,但两个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赵尚西是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好勇斗狠的莽夫,而赵尚东则是头脑冷静,胆大心细的精明之人,自已今晚真能应付得过去吗? “......你的反应已经把答案告诉了我。说吧,漕帮的计划是什么?” 盯着马局长慌张失措,躲躲闪闪的双眼足有十几秒钟,赵尚东淡然说道。 果然,果然瞒不过这个人! 马局长暗自叹道。 能把漕帮的计划说出来吗?那个姓江的说得很清楚,计划失败,泄密的只会是他,漕帮会拿他来承担责任,那样一来,不要说自已的前程,就连命保得住保不住都难讲! 不说行吗?赵尚东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明晃晃的短刀现在就摆在眼前桌上,不说,明年今天可能就是自已的祭日! 左也为难,右也为难,急得他额头汗出一片。 赵尚东似乎早已看出他心中所想,伸手从腰里摸出一个布包掷在桌上,声音沉重,一听就知道是满满一袋的银元。 抓起摆在桌上的短刀,赵尚东用刀向桌面扎去,咚的一声,刀尖扎入桌面足有一寸多深,和那袋银元并排横在一起。 “二选一,我只数三下。” 赵尚东冷冷说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不成功的抢劫 天亮了,兴隆县城渐渐热闹了起来――不管怎样的危机重重,生活该继续还的还是要继续。.tw[棉花糖小说网] 兴隆县里最大欲器店‘和记’的mén板卸下,伙计们有的拿着抹布、掸子打扫店面,有的拿着扫把清扫店前的街道,店铺掌柜来到柜台,掏出钥匙把chou屉打开,取出账本核对着前一天的账目还有柜台里的找零余款,一切都和平常的日子一样,没什么不同。 街上来了两个人,年纪都是二十已过,三十不到,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身上所穿着谈不上多鲜亮,却也是体体面面,象是城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等富裕人家子弟,两个人把手chā在口袋里东张西望,边走边聊,似无所适事只是在闲逛,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和记’前,两个人停下脚步,往店里看了两眼。 “吴哥,嫂夫人这几天不是总说心神不宁,晚上睡不踏实吗?听说欲石能够镇宅辟邪,不如请一件回去,说不定真能管用呢?”高个的对矮个的人说道。 “呵,还是兄弟你想的周到,走,进去瞧瞧。”矮个的点头应道,于是两个人迈步走进店内。 刚一开mén儿就有客人进来,店里的伙计连忙放下手中其他活计迎上来招呼。 两个人把伙计端上来的欲器看了一遍,不是闲这个成色不好,就是嫌那个做工太粗糙,总之,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褒贬是买主,掌柜的一看,知道这两个是真想掏钱的主,便离开柜台,亲自招待客人,“呵,两位,是不是对这些货不太满意?” “是呀。你们‘和记’在兴隆县里也算得上是大字号,怎么就这么一点儿货?”高个男人有些不满地问道。 “呵,这位客人,您是行家,摆在铺面上的这些货只是招揽客人的幌子,真正的好东西怎么可能摆在外面呢?xiǎo崔,去把后柜里锁着的上品欲石拿来给两位客人看看。”掌柜的笑着说道,吩咐伙计把店里存的好货取来,自已则陪着两人谈天说地,顺便摸清对方的家底,以决定自已过会儿该怎样报价。 不大一会儿,伙伴端着一个托盘从后边回来,托盘里铺着一块红色的丝绒布,上面摆着二十多件各式各样的欲器,有发簪,扳指,手镯,项链等等等等,琳琅满目,果然是比刚才伙计推荐的大路货档次高了许多。 两个客人jiāo换了一下眼色,一个拿着一件翡翠手镯和掌柜讨论物价的成色,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已身上,另一个则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布口袋,避开人们的目光偷偷撑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站起,双手一兜,把桌上的托盘连同里边的欲器全都罩了进去,再腾出右手抓住袋口的盘边将之chou出扔在一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超过两秒钟,欲器店掌柜只感眼前一hu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一托盘的欲器已经被人家悉数装进布袋。 “走!”东西到手,拿口袋的那个叫了一声,转身蹿出店外,撒脚就往西边奔去,另一个人也是早有默契,紧跟着同伴也冲出店mén,撒脚狂奔。 欲器店的掌柜和伙计一时发愣,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抢劫,这是抢劫啊! “抢,抢劫,快,快给我追!”一托盘的上等欲器,不说卖多少钱,单是进货成本就得上百块大洋,这样的损失掌柜的还能不着急,扯着嗓子跳着脚叫伙计去追。 店里的伙计都是十七八岁的大xiǎo伙子,先还没搞清怎么回事,愣在那里发呆,听掌柜的一喊这才反应过来,三四个人冲出店mén,一边叫喊着一边猛追。 现在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两个人跑的也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奔到了街头,眼看就要拐弯,就在这时说来也巧,几个警察正好从那里拐了过来,听到后边追赶的欲器店伙计叫喊,再看到前边狂奔的两个人,于是不由分说扑了上去,把两个人死死按住,两个人拼命挣扎,奈何警察人多势众,两个人压住一个,再怎么挣扎也白费力气。 这个时候欲器店的人也赶到了,先是店伙计,后是气喘嘘嘘的掌柜。 “警......警官!这,这两个人抢了我店里的东西!”掌柜的向警察说道。 “是不是这些?”一个警察从地上捡起装欲器的袋子向掌柜的问道。 接过布袋,掌柜的马上打开检查,有几件欲器因为碰撞出现细微的裂痕,心疼的老头儿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是,是,没错,这就是他们刚抢的......,对了,还有一件在那个人身上!”想起来抢劫时另一个人手上还拿着一件欲器,掌柜的叫道。 有警察马上搜身,没费什么事儿便从另一个人身上搜出了那个翡翠手镯。 “是这个吗?”警察向掌柜的问道。 “对,就是这个!”掌柜的连忙把手镯捧在手中,紧张地连连点头。 警察转回身来来在两个抢匪跟前,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妈的,年轻力壮,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抢劫。怎么样,人脏俱获,有什么想说的吗?” “切,有什么好说的,算老子点背,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你们给撞上了。不就是进局子,走呗!” 两个劫匪满不在乎,撇着嘴,一副概不赁的样子。 “呵,看来是老手呀。好,认赌服输,认命就好。你,带着这些东西跟我们到警察局落案去。” 向两个人挑了挑大拇指,几个警察押着他们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欲器店掌柜的吩咐伙计先回去把店关了,也跟在后边一起去了警察局。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五章 内应 警察局的监狱就设在警察局大楼后面的院子里,和办公大楼只有一墙之隔,作为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这里的守卫可谓森严,青砖垒成的围墙厚有两尺,高近两丈,内侧一丈七尺左右的地方钉有铁桩,上铺木板,成为两尺半宽通道,从这里,看守牢房的狱警可以从院子的一端迅速到达另一端。院子的四个角落各有一个岗亭,每天二十四xiǎo时,不分昼夜都有警察在上边站岗,整个院子只有正面一个大mén,大mén为柏木所制,厚达七寸,外包铁皮,笨重结实,每次开漳,都需要三名警察一起用力去推,所用的mén闩是一根半尺见方,五尺多长的方木,一旦mén闩上好,恐怕只有运货的大卡车才能撞开。 进入监狱的手续非常严格,除了警察局的几位警长,普通警察未经批准都不准入内(当然,制度上是这么定的,至于执行上的问题,那就另当别论了)。 监狱的主体就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平房,中间是四尺多宽的过道,过道两旁是用碗口粗的木栅栏分隔开的八间牢房,每间牢房面积约有二十几平米,靠墙处是五尺宽的大通铺,通铺前的地上铺着稻草,最里边的墙角摆着一只马桶,除此以外,便再没有其他东西。 兴隆县城不大,但兴隆县却不xiǎo,下辖三百多个村镇,人口几十万,各种案件自然少不了,所以这里关着的人可谓人满为患,每个号里最少都有十几个人。牢房里没事可做,有的躺在通铺上睡觉,有的坐在一起闲聊天儿,有的则一个人背靠在墙上默默的想心事,空气中弥散着一种腐烂夹杂着niàosāo恶臭,闻之令人欲呕。 牢房的编号是按天干地支排列,东边是甲乙丙丁,西边是戊己庚辛,几间牢房里的情况大体差不太多,只有丙字号是个例外――一个人躺在铺上,手上带着铐,脚上拴着镣,相比于犯人,牢房的面积很xiǎo,但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这个人五尺之内,甚至没有人敢把视线停留在这个人身上太久。 马桶是牢房里最难闻的地方,通常,从一个人和马桶距离的远近可以判断这个人在牢房里的地位(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即便同是犯人,人和人也不会是平等的)一个人鼻青脸肿的家伙却坐在马桶边上半步不敢离开――牢有牢头,狱有狱霸,一天前,这个人还是这个号里的老大,一天后,却成了人人都可以踹上几脚的倒霉鬼,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躺在chuáng上那个人的到来。 赵尚西是昨天快入夜的时候被关进来的,新人进号,按规矩原先的老大要给个下马威,或打或骂,让新人知道谁是这里的老大,以后要听谁的话,所以这个老大也按方抓要,想给赵尚西一个厉害,让他放老实一些,谁想赵尚西根本就不理他那一套,没说两句便翻了脸,原来的老大一看那还了得,心说治不服你,以后谁还听我的话?!于是带着几个人一起围殴赵尚西。本以为赵尚西脚上有镣,手上有铐,几个人收拾一个还不是轻而易举,却哪里晓得没了牙齿的老虎也是老虎,再怎么落泊,也不是他这样的xiǎo猫xiǎo狗所能欺侮的,一番打斗,几个人被打得哭爹叫娘,没了命的叫饶命,而狱警对这种事儿早已是司空见惯,只要不出人命,根本就不会管这种类似于争夺猴王地位似的打斗。 所以,打斗结束了,新的老大也就产生了,拳头大就是道理的道理在这里又一次得到证明,谁敢不服,除非他的骨头够硬,经得住赵尚西的一对铁拳。 监狱的大mén打开,一个狱警带着两个犯人走了进来,两个犯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不错,进来以后,不象大多数初进牢房的人那样畏畏缩缩,恐惧害怕,而是大大咧咧,左顾右盼,两双眼睛四处luàn瞧,那样子就象在逛大街似的。 三个人在丙字号牢前停下,狱警掏出钥匙把mén打开,“进去吧,二位”,看这两个人的样子,就知道是那种把监狱当家的主,对这种人,狱警一般是不会刁难的。 “谢警官。”两个人很懂牢里的规矩,在这里,狱警不找你的麻烦就是照顾,虽说以狱警的级别远当不起那个“官”字,不过叫一声给人家带个高帽,心里舒服舒服总没有坏处。 狱警离开,两个人没有急着找地方坐下,而是先查看四周的情况,除了铺上躺着的赵尚西,其他犯人也都瞧着他俩。 “各位,辛苦辛苦,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大家既然关在同一个号里,那就是缘分。我们兄弟俩个初来乍到,还请各位朋友多多照顾。”高个的那个抱拳作了个罗圈揖,这叫拜一拜,不见外,礼多人不怪。 这样的作派,说明这两个人是江湖人,牢里关的大多是平民百姓,直觉知道这两个人和自已不是一路的,大多面无表情地把头扭过去,刚才干什么还干什么,想多事。 没有人理会,这两个人也不尴尬,见谁都点头,慢慢凑到通铺前,一个在中间坐下,挡住别人的视线,另一个则来到赵尚西旁边。 “二当家,二当家!”矮个的那个人压低声音xiǎo声叫道。 听到叫声,赵尚西猛的把眼睁开,“咦?怎么是你?”他惊讶叫道。 这一高一矮两个人都是赵家军的土匪,高个的叫金德利,矮个的叫吴智明,两个人跟随赵家兄弟多年,脑子活,人也精明,可以说是土匪里的骨干,前几天绑架李茹男后,这两个人跟着赵尚东在山下办事,不知为什么,今天会在监狱里见到,莫非是哥哥出了事了?” “嘘......二当家,xiǎo声些。您受苦了。大当家没事儿,我们是奉大当家的指示魂进来,里应外合,劫牢反狱。”吴智明xiǎo声说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招破一招 是大哥派进来的内应,这也就是说大哥没事儿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尚西心情大快。知兄莫若弟,如果说这个世界让有谁能让他这个愣头青绝对信服的,那就只有他的这个哥哥了,别看两个人相差不过几岁,在武功上也是各有擅场,难分高下,但论起头脑,十个他加在一起比不上他哥哥,现在有他哥在外面想办法营救,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类似的事又不是没有干过。 “什么时间动手?” 瞟了一眼同牢里的其他犯人,那些人虽觉这两个人刚一进来就找赵尚西说话,赵尚西却没有发脾气而有些奇怪,但摄于赵尚西的凶狠暴躁,谁也不敢多话,见他望过来,一个个连忙把头低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赵尚西这才压低声音在吴智明耳边xiǎo声问道。 “大当家说,您关在警察局里只有两天,所以今天晚上必须动手。过了半夜,大当家会在警察局后巷接应。”吴智明答道。 “好,太好了。对了,这些零碎怎么办?”用眼光往身上的手铐脚镣扫了一下,赵尚西问道――他是重犯,自进监狱以来,手铐脚镣不许离身,而且,他所带的镣铐是警察局专为江湖大盗所特制,不仅份量加重,而且用料上成,赵尚西虽力大如牛,又练有硬气功,却也没办法将之绷断。[..tw超多好看小说] “嘿嘿,二当家,这您就放心吧,上山前咱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两把锁吗,难不住咱。”吴智明嘿嘿一笑,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才掀开衣角,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指甲对在一起,在衣角的顶端掐住,然后向处一拽,显出半寸多长的一段铁丝,却原来这位吴智明在上山当土匪之前是一位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开锁的功夫相当了得,只要一根铁丝在手,兴隆县里还真没有关得住他的地方。 “呵呵,我差点给忘了你xiǎo子的老本行了。”赵尚西心情大好,笑着骂道。 “呵,对了,二当家,您进来的以后,这个号子里还进过人吗?”能被赵尚西骂,说明对自已有好感,吴智明笑了笑,接着问道。 “呃,进去,就是那边靠墙右边数第三个,怎么了?”赵尚西用眼光示意着方向。 吴智明顺着赵尚西的目光望去,靠墙右边数第三个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即破且旧,面黄肌瘦,浑身上下没有四两rou,一双手象激爪子似的皮包着骨头,十根指尖呈黄色,整个人没精打采,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烟枪。.tw[棉花糖小说网] 认准了目标,吴智明这才转过身来,“大当家打听清楚了,漕帮把您jiāo给警察局关押是一条计,是想引大当家来救您,到时候好一网打尽。所以大当家决定要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机会把您救出来,让漕帮的人吃个哑巴亏,别以为咱兴隆县没能人。据可靠情报,槽帮的计划是在犯人中安chā眼线,警察局外布置人马,牢里边一有动静,安chā的眼线就发出暗号,看到暗号后,埋伏在外边的漕帮人马就会把警察局团团围起,来个一勺烩。所以这次逃狱的关键就在于控制他们的内线,不让他发出信号。” 听完吴智明的说明,赵尚西的眉头拧了起来,“什么?你是说那个大烟鬼是漕帮的眼线?!” “是的。大当家说,您是今天上午才被抓到县城的,漕帮不可能事先就定下这个计划,所以内线只可能是昨天下午以后才派进来,而在您关进来确定牢房号后再进来的人嫌疑最大,所以,等要行动的时候,不仅比您晚进来的人要控制住,昨天下午以后进来的也不能放过。”吴智明答道。 “哼,这个好办,我先把这个烟鬼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看他到时候怎么通风报信儿!”赵尚西哼了一起,这就要站起来找碴打架――他这种人要打架其实哪儿需要什么理由,打就打了,你能把他怎么着? 吴智明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别呀,二当家。时机还没到。这个时候您把他打了,漕帮的人就知道自已的计划泄漏,会另想办法的。” 赵尚西闻听一愣,想一想,也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又坐了回去,“哼,算这xiǎo子命好,晚上再说。” 事情即已讲清,两个人便不再多说,赵尚西继续闭着眼睛养精畜锐,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吴智明和金德利则没话找话,和其他犯人聊闲话,拉家常,一方面打发时间,另一方面打听牢里的情况,谁犯了什么事,因为什么进来,什么时候进来等等,这两个人都是能说会道之人,而且常蹲监狱,方方面面都很熟悉,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想要得到的情报都搞到了手――不出赵尚东所料,除了那个大烟鬼,赵尚西来之前最后一个进号的犯人也是在两天之前,三对一,还怕搞不定个大烟鬼吗? 接下来的事情很正常,赵尚西被带出去落实案件,他是土匪头了,犯案无数,反正被抓到了都是个死罪,也不在乎警察局是不是借机结案,把不是他做的案子也安在他的头上,所以审他的警察也不难为他,好言好语,好烟好茶,只要哄得他心里痛快,肯在审讯记录上摁手印就行了。 至于吴智明和金德利两人,他们两个人本就是主动进监狱来接应赵尚西的,对所犯案件自然是满口承认,非常配合。这件案子人脏俱获,审问不过是走过场,两个人既然全都招认,警察也就没必要动刑打人,顺顺利利完成过场后,两个人被送回牢房,等着走后边的程序。 吃完饭,犯人们闲聊的闲聊,发呆的发呆,很快,天黑下来,牢房的mén口墙上的油灯被点着,豆大的火苗发出昏黄的亮光,使黑暗的监牢变得越发的阴森恐怖。 十点中,哨声响起,一个狱警挨mén挨户地巡视着牢房,呵斥着还在聊天儿的犯人躺下睡觉,没多大一会儿功夫,整个牢房中的犯人大多数都进入梦乡,或大或xiǎo,或尖利或低沉的鼾声此起彼伏,此外便再没有别的声音。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七章 行动开始 夜静更深,弯月如钩,除了几处风月场所还有人在huā天酒地,纸醉金mi,兴隆县县城内大部分地区都已沉沉睡去,大街之上,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警察局的后巷是一条死胡同,即使在白天也很少有人经过,时值夜半,黑漆漆的更是瘆人,因为少有人来,附近的居民把这里当成放置暂时用不着东西的地方,堆放着一些破桌子,烂椅子之类的物件儿。 三个人贴着墙根溜了进来,每个人都是黑衣黑ku,全身夜行衣靠,其中一个人背着一卷绳索,三个人利用巷内杂物作掩护,避开墙头巡逻放哨的警察,悄无声息的潜到巷子的最深处,有月光的阴影处藏住了身形,离他们不到三丈远的地方,就是其中一个岗哨的哨位。 三个人藏好身形不久后,头顶传来脚步声,四个警察从院内的梯子爬上墙头,按顺时针的方向绕院一周,每到一个墙角便停下来问问情况,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然后jiāo接换岗,完成了例行的程式后,原先站岗的四名警察也正好回到上来的地方,顺梯下去,列队返回宿舍睡觉去了。 换完岗后,夜又静了下来,墙头上的看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取了支烟叼在嘴上慢慢地吸着,眼睛则谨慎地四下张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定真的没有可疑的情况后,屈指一弹,将还剩下大半截的香头丢进后巷,烟头撞在墙上爆出一篷xiǎoxiǎo的火huā,然后跌落地面,暗红色的亮光越来越暗,直至熄灭。 见到墙头上的警察发出的信号,墙下藏着的三个人马上行动,其中背着绳子的那个把绳子取下,向上用力抛去,嗖的一声轻响,绳子的一端便搭上了墙头。 墙头上的警察一脚踩住绳头,表面装成没事儿人似的左右张望——每个岗哨之间的直线距离在三十步以上,在这样的夜晚,能够看到的只是一个大概的影子,除非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里,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现这边发生什么事情。 观察了半分多钟,见其他几处的岗哨没有动静,这个警察蹲下身,从脚底下把绳子拾起,再牢牢地绑在岗哨处的垛口上,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以后,再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后,拉着绳子轻轻拽了两下,得到信号,墙下面的三个人先后顺着绳子攀上了墙头——这几个人的身手都很灵敏,爬墙之时全无声息,上了墙头便迅速蹲下,有哨位旁的墙围做掩护,当真是人不知,鬼不晓。(..tw好看的小说) “怎么样,有没有异常。”最后爬上墙头的赵尚东向那个警察xiǎo声问道。 “没有,我都查了,这两天监狱里进的生人只有一个,我见过,是一个大烟鬼,浑身上下没有四两rou,那两位兄弟已经知道是谁,不难对付。”那个警察低声答道。 “嗯,警察局里呢?”赵尚东再问。 “和以前没什么不同。”那个警察答道。 点了点头,赵尚东四下观察,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异常。 “行动!”他低声向两名手下下达命令。 两名手下马上动手,把垂在墙外的绳子拽上墙头,再轻轻的放到院子内侧,然后顺着绳子,三个人悄悄滑了下去。 与此同时,丙字号里的三个人也开始了行动——监狱哨兵晚上每两个xiǎo时换一班岗,每半个xiǎo时巡一回逻,所以,牢房内外的行动配合必须精确,稍有差错会引起大luàn,招来伏兵,而院墙上警察换岗,正是相约开始行动的暗号。 睡觉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布置,吴智明和金德利就一左一右睡在那个大烟鬼两边,那个大烟鬼直觉感到不大对劲儿,想要换个位置躺着,但赵尚西把眼一瞪,鼻子里一哼,吓得他胆颤心惊,动也不敢动弹。 哨兵换岗的时候已是半夜十二点,这个时间,牢房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睡熟,听到窗外传来哨兵jiāo接哨位时的声音,吴智明和金德利悄悄睁开了眼睛,假作翻身,目光越过那个大烟鬼的头顶jiāo换了一个眼色,轻轻点了点头,两个人同时出手,一人一边按住那个大烟鬼的胳膊,同时伸腿压住大烟鬼的两条腿,吴智明的右手掐住大烟鬼的脖子,金德利的左边则捂住大烟鬼的嘴。 大烟鬼突遭袭击惊醒过来,黑暗之中一时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脖子上象戴了一个铁箍,勒得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求生的的本能,他开始拼命挣扎,然而吴智明和金德利是赵尚东手底下的得力干将,非是一般土匪所能相比,身上的确是有一些功夫,两个人有心算无心,一出手就控制住了他的周身四肢,他一个被大烟淘空了身子的人哪里挣脱的开,不要说把吴智明的手扒开,就连动都动不了一下儿,没过一分钟,便力竭气绝,晕死过去,而近在咫尺睡在旁边的几个囚犯竟然都没有察觉。 见人晕死过去,吴智明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赵尚东事先盯嘱过他俩,这一次的主要目的是把赵尚东救出,能不伤人尽量不要伤人,特别是漕帮安chā在牢房里的内线,能制一服,不制一死,只要不让对方有机会发出暗号,引来漕帮的伏兵就行了,也幸而如此,这个大烟鬼才得以留得一条命在。 掐晕了漕帮的眼线,看情形,估计没半个xiǎo时醒不过来,两个人xiǎo心翼翼地从铺上爬起,一个来到牢房mén前,监视着牢房看守有没有过来巡视,另一个则悄悄来到赵尚西旁边。 赵尚西当然没有睡着,不过他并没有坐起来,因为他身上有手铐和脚镣,稍一动弹,铁链luàn响,很容易惊动别人。 吴智明来在赵尚西身边蹲下,从衣角摸出铁丝捏在手中,再脱下衣服将赵尚西脚上的铁链裹住,只把锁眼儿留出,然后将铁丝顶端弯了个xiǎo钩探进锁眼儿开始开锁。 开锁一是项技术活,凭的全是手上的感觉和对锁结构的了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特制镣铐的锁虽然比普通的锁复杂一些,但万变不离其宗,其原理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拨nong了五六分钟,‘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八章 里应外合 有衣服裹着脚镣,吴智明手上的动作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赵尚西的双脚恢复了自由。 相比于脚镣,手铐的难度就更大了一些,不过这并没有难住吴智明,多huā了三两分钟,赵尚西的两只手也从束缚中解脱了出来。 活动了活动手腕――对他而言,手铐脚镣的份量倒算不了什么,但长时间带着这么个碍事的玩意儿,没人会感到舒服。 把手铐脚镣放在一边,吴智明轻手轻脚来到牢房mén口,此时离狱警下一次查牢还有十来分钟的时间,他们手里没有表,没办法准确估算时间,吴智明不敢làng费半点儿时间,马上让金德利握住牢mén上的铁链使之不会出声,自已则把铁链上的锁托起,从栅栏之间探出手去开锁。牢mén上用的只是普通的铁锁,这种锁对吴智明来说非常简单,完全没有挑战性,最多不过十几秒钟,这把锁也被打开了。 屏住呼吸,静了五六秒中,侧耳倾听,牢房里除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并没有其他的动静,两个人这才相互配合,把铁链从mén上小心取下,放在一边。 赵尚西此时也来到了牢mén口,一手抓住mén框,一手向上托着,两只手同时用力,‘吱呀......’,随着mén轴摩擦发出轻微但又刺耳的声音响过,三个人先后溜出了丙字号牢房,来到了通道之内。[..tw超多好看小说] 监牢里的布局他们三个都很清楚,白天提审的时候,他们把进出的路线都仔仔细细记在脑中,特别是吴智明,他原本就是飞贼,踩点记路是基本功之一,兴隆县警察局又不是多大的地方,一趟就足够用了。 ――监狱的关押区分为内外两个部分,里边是牢房,所有的在押犯人都在这个区域,而外面的部分,则是看守们的办公区,两个区域中间是一道铁栅栏mén,每根铁条都有拇指粗细,mén上挂着一把大锁,钥匙只有一把,就挂在mén旁两尺远的墙壁上。办公区和正mén之间也用铁栅栏隔开,中间开的小mén儿只能从里边打开,平时这扇mén都是关着的,无论提审还是关押人犯,都必须在旁边的小窗口办理完相应手续,里边的狱警才会把mén打开。 三个人贴着墙根蹑手蹑脚来到关押区和办公区之间的闸mén旁,将身形掩藏在mén旁墙后,小心翼翼地控头向里观看――现在是晚上,办公区里只有四个狱警值夜班,一个守在灯下捧着本小说在看,一个趴在桌子上打嗑睡,另外两个则低着头玩象棋。 三个人jiāo换了一下眼色,把头收回去,在墙后藏好――mén上的那把锁虽然难不住吴智明,但开锁时发出的响动很难说不会惊动那几个狱警,而一旦被狱警发觉,先不说他们会按下警铃招来增援,单凭这道铁mén便足以使三个人前功尽弃。 但想要从监狱逃出去,这里是唯一的一条 路,那么怎样才能闯过这一关呢?那就要看外边的行动怎样了。 等了没有三分钟,监牢mén外传来脚步声,mén打开,三个警察从外边走了进来。 脚步声很大,开关mén的声音也不小,几个警察全被惊动了,包括趴在桌上睡觉的也不例外,一齐抬头看着这几个警察。 “提人!”来到办公窗口,走在最前边的警察把一张提审单递进里边。 “大晚上的,怎么这个时候还提人?”一个狱警接过提审单,一边在记录簿上做着记录一边随口问道。 “呵,上支下派,事主追的急,上头催得紧,咱们这种底下跑腿儿办事的人还能怎么着。”外边的警察笑着答道,他的帽沿压的很低,把一张脸遮住了近三分之一,另外两个警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进来以后,一个低着头,一个把脸转向一边,谁里边的狱警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呵,这倒是实话。官大一级压死人,哪儿不是这样。对了,办的什么案子,至于这么拼命吗?”办手续的狱警笑着问道。 “......,呵,案子刚接手,我也不大清楚。”窗外的警察迟疑了一下,随后笑笑答道。 “呵,跟我还保密。”警察办案,就算是内部人士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办手续的狱警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把提审单上的信息记录在案,然后把单子jiāo给刚刚睡醒的那个狱警,让他进牢里提人。 晚上提人审问这种事儿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那个狱警按单办事,也没多想,从墙上摘下钥匙,打开闸mén,躲在mén内两侧的三个人把身体贴得更紧,赵尚东的右手举在脑后,做好了动手准备,与此同时,办公区外三个警察的手也悄悄伸到背后。 “哐啷”,铁闸的mén打开,发出很大的一声声响,那个狱警迈过mén槛,向里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赵尚西一个箭步蹿到他的背后,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那个狱警的肩膀,右掌立起如刀,重重地劈在他的颈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狱警便晕了过去,人晕了,手里开牢mén的钥匙串也攥不住了,哗啦一声,掉在地面上。 钥匙拿在手里发出的声响和掉在地上发出的响动并不一样,那三个狱警现在都很清醒,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把头扭向了通往关押区的闸mén,“小张,怎么了?”其中一个问道,而且从椅子站起来想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办公区外的三个警察就在此时同时发难,三把飞刀隔着栅栏激飞而入,分别掷向三个狱警,正所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双方的距离最远的也不过四五步,这样的距离,兼且狱警的注意力都被关押区的异样响动所吸引,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袭击自已,哼也来不及哼一下,便倒在地上。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五十九章 鱼死网破 里边的赵尚西三人偷袭得手,马上冲进办公区,吴智明从桌上的钥匙串里很快便找到开外边闸mén的钥匙,三下两下,铁制闸mén上的三道锁全部打开,里外六个人会合在了一起。.tw[棉花糖小说网] 为首警察摘下了帽子,下面露出的是赵尚东的脸。 “哥。”赵尚西兴奋地叫着,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哥来晚了,你受苦了。”抓住赵尚西的肩膀,赵尚东也是非常激动,做他们这行的,每天都是把脑袋别在ku腰带上过活儿,今天见得着面,明天就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没有机会。 “没什么,这点儿苦算什么。”赵尚西傻笑着,也只有在赵尚东面前,他才会象是个憨憨的孩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再过十分钟就要查岗了,行动要快。” 如果只是县城的警察,赵尚东并不怕,合六个人的力量,大不了杀条血路冲出去,问题是现在漕帮的人就埋伏在离警察局不远的地方,一旦打斗声音把漕帮的人引来,那就真成了chā翅难飞了。 不敢在监狱里多停留,赵尚东三个穿着警服在前边探路,赵尚西三个拉开两三丈的距离跟在后边,六个人趁着夜黑,悄悄地溜回到刚才进来的地方。(..tw棉花糖小说网) “喵,喵。”把手拢在唇边,赵尚东学了两声猫叫,不大一会儿,墙上岗楼的狱警便把绳子顺着墙根顺了下来。 赵尚东抓住绳子用力拽了两下儿,绑的很结实,“快。”他转过头低声催促道。 几个人都知道赵尚东的脾气和作风,也不推让,依先后到达墙根的次序向墙上攀爬,第一个上到墙头之后四下观察一下,见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学了两声猫叫,告诉下边几人可以上来了。 下面五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是逃出监狱的最后一关,只要翻过这道墙,整个脱狱计便几乎可以说已经成功――兴隆县城不大,离开监狱,按照事先计划好的逃跑路线,他们用不了五分钟的时间就可以逃出城外,而只要到了城外,那就是虎入深山,龙归大海,天大地大,海阔天空,再想抓到他们,谈何容易,监狱查岗还有大概七八分钟,以他们的身手,翻过这道墙用不了两分钟,换言之,胜利在望! 但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砰!” 似是春节时放的大号炮仗,一声大响,从牢房后墙的地方炸响,在这万籁俱静夜晚,声音更是格外的清楚,不夸张地说,恐怕连住在城mén口的人都能听到。 “什么?”七个人,包括墙上的两个都是大吃一惊! 漕帮的内线不是已经除掉了吗?四个狱警也全被干掉,这一声炮仗响是怎么回事儿?莫非里边还有别的内线?不对啊,昨天入狱的可疑者只有一个,怎么还会有第二个人呢?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反思这种问题的时候,随着炮声的响起,警察局附近人影绰绰,火把晃动,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向警察局包抄而来。 “快!”赵尚东虽慌不luàn,既然劫狱的事情已被发现,他也就不再顾忌被其他哨位的狱警发现,大喝一声,退后五六步,然后向猛地向前冲去,及至墙根,左脚蹬地,右脚抬起踏在墙面,身体腾空而起,双脚在墙面上连点,两三个jiāo替,手已经扣住了墙内侧的沿道边缘,身体在空中略一停顿,双手jiāo替,改为背对墙壁,再然后收腹屈臂,头下脚上,人便翻上了墙头,随后,赵尚西有样学样,也攀上了墙头,另外三个人的身手没这么厉害,没办法以赵家兄弟这的动作攀上墙头,只能继续由绳子往上爬。 反应最快的是狱警,终究这里监狱,那些睡觉休息的不算,站岗值班的总还有十来个是清醒的,那么大的响动,就连熟睡中的人都能吵醒,更何况是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却知道肯定是出了事儿,拉警报的拉警报,开灯的开灯,叫人的叫人,整个监狱都折腾了起来,有人听到赵尚东的喊声还有几个人攀墙时的影子,便向这边跑了过来。 人在墙头,赵尚东右手连挥,数把飞刀激飞而出,跑在前面的几个狱警纷纷中招,黑暗之中尽管未必击中要害,但有几个警察不怕死?叫喊的声大,往前冲的人却少。 趁着这个时间,另外三个人也先后攀到了墙上,事情既然败露,站岗的内应在警察局也待不下去了,七个人跳下墙,顺着后巷一路狂奔,想在外围漕帮的包围圈合拢之前突围出去,以他们七个人的实力,如果不是正面碰上漕帮精英级高手的阻击,这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总之,现在双方比的就是一个速度。 不过,他们的速度显然还是不够快,当几个人离巷口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巷外灯火通明,十几个漕帮帮众已经把巷口封住。 “能跑就跑,老地方会合!” 这种时候没什么好说的,就一个字,“拼”,狭路相逢勇者胜,冲破这道包围圈未必能逃生,但冲不破就肯定是死! 七个人中除了那个做内应的警察弱些,其他几个都有功夫在身,特别是赵尚东赵尚西兄弟,简直如两头出笼的猛虎,赵尚东一口单刀,赵尚西则拎着一棍警棍,连劈带砍,当真是势不可挡,不过漕帮帮众的斗志远非兴隆县的警察所能相比,尽管被打得东倒西歪,伤肢断臂,但仍是死战不退。赵家兄弟虽然勇猛,可面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突破重围。 整个兴隆县警察局才多大的地方,漕帮虽是四面设伏,但这边赵家兄弟稍被阻拦不过半分多钟,其他几路人马便也赶到,里三层,外三层,将七个人围在道路中间,另有从警察局里追出来的警察赶到,看到大街上明火执仗,几十个人将六七个人围在中间打的正热闹,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也不敢冲上去制止,一个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所以,只等着更高级别的警官到场再听指示。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六十章 逃无可逃 “停手!”一声大吼,如平地春雷,震得在场众人的耳中都是轰鸣。(..tw好看的小说) 不好!漕帮真正的高手到了! 赵尚东心中一沉。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一声断喝中气实足,音传悠远,没有相当的内力修为根本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气势。 正在打斗中的漕帮帮众听到喝声如潮水般地退了下去,重伤者有人抬到后边紧急抢救,轻伤者则和其他人一齐组chéng人墙,留下两丈左右的距离继续将几个人包围在中间,所有的行动秩序井然,训练有素,显示出极强的组织性。 漕帮的人退后结阵,赵尚东等人也背靠背结成圆阵,严阵以待,此时赵尚西已抢到一把单刀握在手中,虽比不上他原来那把顺手,但一刀在手,胆气大增,瞪着一对牛眼恶狠狠地盯向喝声发出的地方。 人群向两旁分开,五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火把亮光之下看得非常清楚,第一位是一个神情冷漠、脸上带疤的年轻人,跟在他后边的则是另外一个年轻人,身穿灰色西服套装、面念微笑,其后三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样貌各有不同,胖大的魁梧,瘦小的精神,浑身上下的杀气,一望便知,俱都是久经阵仗,能打能杀的高手。 赵尚东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在兴隆县潜伏多日,专为打听情报,漕帮到了兴隆县这么大的事儿他能不知道吗?特别是得知弟弟被漕帮的人抓到,更是想方设法打听情报,找寻搭救赵尚西的办法,虽说漕帮纪律严明且初来兴隆,外人难以接近,但以赵尚东的本事,如果连此来槽帮重要人物是谁都搞不清楚,他也就别打算在兴隆县地面上魂了。而以他现在了解到的情况,那个走在最前边,脸上有一道疤痕的年轻人是漕帮后起一辈中的翘楚,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听之胆寒的头号杀神――飞刀段举,后边紧跟着的那一位底细虽不大清楚,但就是他夜探雾灵山,救走李茹男,并擒住自已弟弟的人,无论胆识、头脑还有武功肯定都是一等一人物,至于后边跟着的三个人,则漕帮总舵的护法,在江湖上也都是叫得响字号的一流高手,无论谁的武功,都未必在自已之下,自已这边七个人,也只有自已和赵尚西有一拼之力,其他几个弟兄虽然勇悍够狠,不过面对真正的高手,光靠这两点完全没有用处。 五个人走入圈内,一字排开站好,段举冷冷地盯住赵家兄弟――其他那也个土匪,根本不值得他多瞧一眼。(..tw好看的小说) “你,就是赵尚东?”段举问道。 “正是在下。尊驾如何称呼?”赵尚东刀尖指向段举高声答道――这还真是个人物,虽然身陷困境,但音不抖,语不颤,心不慌,很有大家风范。 “段举。”段举冷冷答道。他不需对自已做什么介绍,北方**,没听说过他名字的人通常没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原来是段爷,赵某久仰大名,有礼了。”赵尚东调转刀头抱拳行了个礼――这次李存舟带来兴隆县的人马都是漕帮的精锐,先前拦住他们去路的那些帮众虽然敌挡不住赵家兄弟的勇猛,但也不是他们三两下就能轻易打发走的炮灰,打斗之中固然伤亡惨重,他们几个体力消耗却也很大,马上就要和真正的高手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所以他需要时间尽快恢复体力。 段举没有任何表情反应,“赵尚东,你们已经chā翅难飞,放下武器,束手就缚。” 赵尚东哈哈一笑,“不错,赵某棋差一招,身陷险境,不过想让我们就这样认输,未免也太儿戏了一些。久闻段爷武功高强,江湖上罕逢敌手,尤其是一手飞刀绝技,使得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赵某不才,练过几天庄稼把式,也练过几天飞刀,马马虎虎,自觉还说得过去。说评书的讲,得遇高手,岂可jiāo臂而失之,难得碰上段爷这样的高人,赵某斗胆,想要讨教几招,长长见识,不知段爷肯赏这个脸吗?” 这是当面叫阵,段举哪里会怕,“好,既然你不肯束手就缚,那就动手好了。”他冷冷答道,伸手就要去chou腰间折铁宝刀。 “等等!”赵尚东连忙制止。 “你还有什么话说?”段举手停在腰侧,沉声问道。 “呵,段爷是江湖上的头面人物,我赵尚东虽没什么名气,大大小小却也是赵家军的大当家,你我动手,总不能无缘无故没个说法吧?”赵尚东笑道。 “什么意思?”段举有些不快,眉头皱了皱,动手就动手,废那么多话干嘛! 看来,这个赵尚东是别有居心,想用话套住段举吧?段举这个人武功极高,心也够狠,也非常有决断,但性格太直,耍起心眼儿,未必斗得过这个赵尚东。 “呵呵,段兄,人家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无非是单打独斗,他赢了就得放他们这些人全都出城,他输了,就全放下武器任由你来处置。怎样,大当家,我说的对吗?”呵呵一笑,我出声问道。 赵尚东微微一楞,他打的的确就是这个算盘,因为现在漕帮大队人马已到,其中至少有五个一流高手拦在面前,以他们七个人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闯出重围,唯今之计,只有话套住对方,按江湖规矩单打独斗,挑战对方的最强高手,虽然胜算不大,但万里有一,或许自已运气好,能侥幸赢个一招半式。江湖上讲认赌服输,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自已能打败段举,漕帮就不能再难为自已几个,至少今晚不能。但他没想到,自已的话还没有出口,心里的想法便已被人看穿,漕帮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有的是高人,远比自已想象中更难对付。 “兄台怎样称呼?” 赵尚东警惕问道――斗力,很简单,凭的是各自的真功夫,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容不得半点儿huā巧,但斗智就不同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一次疏忽,就可能满盘皆输,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何必问我,你的兄弟对我的印像应该还很深刻吧。”我笑道,用手指了指赵尚东旁边的赵尚西,后者正瞪大了一对牛眼盯着我,眼里全是愤怒的怒火,咬牙切齿,简直是恨不得扑上来一口把我咬死。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天意 赵尚东转头望向自已的弟弟,“哥,这个人姓江,就是他,就是他假意谈判,偷偷摸进山寨把人给救走了的!”赵尚西知道哥哥要问什么,抢先答道。 “原来是江兄弟,失敬,失敬。”赵尚东拱手笑道――我并不是漕帮中人,今日之前,漕帮里知道我这个人的人仅限于几个,故此,对我这个在此次绑架案中起到非常重要作用的人物,他的了解反不如比段举更清楚。 “好说,好说。大当家,你扯这么多事,无非是拖延时间,恢复体力,寻找逃跑的机会,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终究是兴隆县城,时间拖的越久,包围也越严密,你们能逃走的机会也越渺茫,莫非你真以为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我笑笑答道。 赵尚东也笑了,“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江兄弟如此机智,这样的小huā招自然瞒不过你。只不过想让我们兄弟就这样不战而降,也未免儿无趣了些,打总归还是要打,但那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向江兄弟请教,不知可不可以?”他也知道久拖不利,但现在包围圈已经形成,他也只能顺其自然,走到哪步算是哪步了。 “赵兄请问。”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兴隆县城就这么大点的地儿,这里闹的这么热闹,方方面面肯定都已惊动,既然如此,又何必虎头蛇尾,玩就玩个痛快好了。 “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们营地的?”赵尚东问道――这支队伍是他一手拉起来的,对队伍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为了防备被人跟踪找到营地,他定下严格的规矩,返回山寨时,要留下一个暗哨断后,其他人先向别的方向走两里,然后原地休息,等断后的人确定没有人跟踪并赶上来后,这才转向真正的目的地,这样的做法可以保证,无论是直接跟踪前边的大队,或者跟踪断后的人都会被发现,他很奇怪,我是怎么避开这道双保险而找到他们的营地?靠运气瞎méng是绝不可能,除非自已的手下有人当了叛徒。 “呵,这个问题很简单。二当家,你的靴子还没有换吧,抬起鞋底给你大哥看看他就明白了。”我笑笑答道。 赵尚西一愣,不明所以,警惕地抬起脚,这才发现靴子后跟处露出的一小截钉子头儿,于是伸手掐住露在外边的部分一用边,特制的两头尖钉便被揪了出来。 “这是什么?!”把两头尖钉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便,赵尚西气愤地吼道――他万也想不到,历经那么多次搜剿都没有被发现的秘密营地居然就败露在这么一根小小的铁钉上,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忿恨。 “呵,叫什么名字重要吗?如果第一次见面前,你不那么冲动和我动手,我再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把它扎在你的靴子后跟,不是吗?”我微微一笑。 “呃......!你是故意的,是你故意激我的!”赵尚西是欲哭无泪,想到因为这么小小的疏忽使得这么多人,包括自已的哥哥陷入如此险地,他就象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把责任和怨气都推在我的身上,似乎这样一来,就可以安心一些。 “呵呵,我让你和我打你就打,我还让你把茹男小姐还有其他几个人放了,你怎么就没答应呢?二当家,江湖人,赢的起就要输的起,吃一欠,长一智,你大可以把这当成一次教育,那样心里就好受多了。”我笑道。说实话,我现在倒有点儿喜欢这个粗莽的汉子,和这种人打jiāo道,至少不需要费太多的心思。 “你!我和你拼了!”赵尚西是气得两眼冒火,他不是擅于口舌之辩的人,满肚子的闷气无从发泄,大喝一声,就要冲过来拼命。 “别冲动!” 赵尚东一把抓住弟弟的胳膊把他拽了回来――面对漕帮众多高手,七个人中只有他两有一拼之力,现在敌众我寡,贸然出击,一旦被对方分割包围,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只怕过不了一时片刻便会被各各击破。 这也就是赵尚东,换个别人,还真拉不住正在火头上的赵尚西,见是哥哥拽着自已,他虽然不愿,却也强忍下这口气,退后半步,狠狠地盯住了我。 “呵,呵,江兄弟,高,实在是高,赵某佩服,今天算是长了见识。”呵斥下了赵尚西,赵尚东又变回方才的笑脸,挑起大拇指称赞道。 “呵,不必客气,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上不得大台面。大当家不是说几个问题吗?有的话请快说,说完了早打早收工,天亮前说不定还能再睡一觉呢。”我只当没有看到赵尚西恶狠狠的眼睛,泰然自若地和赵尚西调侃着。 “这次劫牢我自认为计划得非常周到,该注意的都注意到了,请问我到底漏算了哪里?不搞明白这个,今天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服。”赵尚东说道。 “这个呀......,呵呵,应该说你并没有漏算,只能说是天意。你即然向我问这个问题,换言之,也就是你知道这个守株待兔之计是我提出来的,那么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呢?你不用说,我猜得出来,我不会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来,你当然也不会说出来。不过,既然你会想到从那个人那里了解整个计划的细节,我难道就会对那个人完全放心吗?细节决定成败,所以,在告诉那个人整个计划的时候,我有意做了一个小小的隐瞒――那个人应该告诉你我们是在囚犯里安chā眼线,等你们劫牢时发出信号,通知外边埋伏的人,所以,你应该很容易想到,安chā的眼线只会是当天下午到你弟弟进入监狱的犯人,当然,我们也的确是这么做的,那个大烟鬼不知是死是活,不过,那显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不可能想到,真正的眼线其实早在牢房里,时间早在抓到你弟弟之前!那个人是本地人,如假包换的本地人,他进监狱,是为了躲一件案子,除了我和另外三个人外,谁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包括警察局里的人。我也不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总之,这个人的存在导致你劫牢计划的失败,而这不是你可以算到的部分,所以,这可以说是天意如此。我解释得够清楚了吗?” 我微笑问道。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六十二章 打击 赵尚东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的确,这不是他能计算到的部分,他再怎么精明,也不会想到初来兴隆的漕帮人脉如此之广,居然早在赵尚西被抓之前监狱里已有线人,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呵,高明,棋差一招,满盘皆输,这一次赵某输的无话可说。(..tw棉花糖小说网)” 拿得起,放的下,赵尚东比他弟弟要理智的多。 “你不觉得冤吗?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牢房里早有我们的人,你的营救不是几乎已经成功了吗?”我好奇地问道。 “呵,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可冤的。以江兄弟的精明,既然已经想到计划可能会泄漏,那么即使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也肯定会想出别的应对办法,我又何必自欺其人。”赵尚东坦然笑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没必要给自已找借口,拿的起来,放的下去才是真正的英雄大丈夫。 时间拖到这个时候,马局长也终于赶到了,事实上,今天晚上他根本没有睡着,他虽不知赵尚东动手的具体时间,但明天下午人就要jiāo还漕帮,要动手只会是今晚。他把自已知道的都告诉了赵尚东,也不知道能不能得手。他的心里非常矛盾,既怕赵尚东真的去劫牢,又担心赵尚东不会去劫牢,前者,万一被漕帮抓住,自已的事儿赵尚东会不会供出?后者,那个姓江的年轻人讲的很清楚,赵尚东不来,漕帮就唯他是问,算起来,最好的结果是赵尚东劫牢失败但人却跑了,这样,自已方方面面就都有的jiāo待了......问题是,这样的好事有可能吗? 翻来复去,mimi糊糊到了半夜,忽然听到城里传来一声炸响,吓得他机灵一下,连忙披衣下chuáng趴在窗口向外张望,但见警察局方向火光通明,隐约传呼喝打斗之声,心知赵尚东真的动手了。身为警察局长,负责兴隆县一县的治安,这样的大事,别的人可以不去,他却不能当做没有听到,再怎么担心,也只能硬着头皮赶去现场。 到了现场,他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十几支火把把半条街照得如白昼般通亮,三四十名漕帮帮众各持武器把七个人团团围在中间,清清楚楚,站在前边的那两个人正是赵家兄弟。 完了!这兄弟俩是跑不了了! 他面如土灰,嘴唇哆嗦,想要发号施令,脑子里却空空如野,连半句话也想不起来。 孙福堂见局长到了,连忙小跑上前,把事情的经过汇报一遍,马局长越听越是心惊――李存舟果然是不相信自已,从一开始就防着自已和赵家兄弟有勾连,早知道是这样,昨天自已真该偷偷派人传信给李存舟,告诉他前晚赵尚东找过自已!......不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卖后悔yào的,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看来,兴隆县警察局长这把jiāo椅,自已是坐不了几天了。 不提那边马局长提心吊胆,为自已的前程头疼,这边双方已经动起手来。 被我从中一搅和,赵尚东想激段举以两个人的赌斗决定七个人生死的算盘算是落空了,段举争强好胜,心高气傲,但并非没有头脑之人,如果赵尚东先用话把他套住再提出一战赌输赢的条件,十有**段举会应下来,可是在赵尚东还没来得及把话套住时,我抢先一步把他的意图点破,段举自然不会上当,终究抓赵家兄弟不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事关三名人质的生死,他不能因自已的义气影响了正事儿。 我说出来的条件很简单――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见李存舟,我们不会伤他和他的弟兄弟一根毫máo,至于再往后,那就是李存舟的事了。 严格的说,这并不能算是条件,因为这样的承诺并没有相应的保证,不过我告诉赵尚东,谈判讲条件需要的是本钱,赌桌上没有本钱,你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赵尚东碰了这个钉子,心知耍心眼儿是过不了今天这一关了,自已心中所想几乎都在对方的算度之内,耗下去只会挫伤自已这边的士气,说了半天,自已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听着,待会儿我飞刀出手,大家一起往东边冲,谁都不要回头,冲出去一个算一个。”压低声音,赵尚东向背后几个下着命令。 ‘嗯。’几个人用鼻音表示知道了,敌我实力悬殊太大,硬抗下去只有全军覆没,现在只有拧成一股绳,集中力量向一个方向突围,拿命去拼,至于能不能逃生,那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命令传下去之后,赵尚东重新抬头笑了起来,“呵,难道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吗?”他的左手倒提着单手,右手很自然地垂在身侧,似是在做最后的谈判努力。 “听着,待会儿我飞刀出手,大家一起往东边冲,谁都不要回头,冲出去一个算一个。”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然地重复道。 “什么?!......”,几个土匪全是一愣――刚才大当家的话他怎么会听的到?脑子一走神,绷紧了的神经顿时luàn了起来。 “啊!什,什么意思?”赵尚东更是大吃一惊――自已刚才的声音压的极低,低到只有身边三四尺内的人才能听到,而这个姓江的离自已的距离至少有两丈,他怎么可能听到自已说的是什么,而且还一字不错,一字不漏?至于要摸飞刀的手也停了下来――计划被人喊破,已经失去了偷袭的意义,此时背后几个兄弟的心肯定luàn了。 “呵呵。”我微微笑了笑,“有一种听人讲话的方法叫做‘读唇术’,很多听力有障碍的人都会这个,我这个人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最喜欢,没事儿的时候也学过一些,很对不住了。” 气不气人? 赵尚东的斗志象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赵某今天算是认栽了,败在漕帮的手下,我无话可说。” 单刀出手掷向地面,锋利的刀尖chā入地面足有半尺,刀身微微颤动,映照着周围的火光,发出刺眼的亮光。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六十三章 碰壁 赵尚东投降了,这是非常理智的选择――硬拼,拼不过,取巧,没机会,所有的路都被堵住,困兽犹斗,其结果只会是全军覆没,‘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那是赵尚西的想法,他所想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tw[棉花糖小说网] 赵尚东投降了,其他人怎么办?几个土匪都是唯他马首是瞻,他放弃了顽抗,那几个人也只有乖乖的把武器扔在地上,赵尚西虽是极不情愿,但在赵尚东的催促下,终于还是把抢来的单刀丢在一边。 段举使了个眼色,早有帮众取出准备好的绳索上前把几个土匪左一道右一道,绑得是结结实实。 我来到马局长跟前,“马局长,辛苦了,此次贼匪成擒,您是居功至伟,帮主面前,我一定会如实禀告。” 马局长原本一张油光发亮的胖脸此时已是全无血色,他听出我话里有话,似是别有所指,但此时此刻却又没办法解释,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呃......,江先生,赵尚东劫牢反狱被抓,按规矩应该jiāo由警方处置,所以,请将人犯jiāo给我们。”情急之下,他心生一计,打算先和赵尚东统一口径,让他不要把自已泄露消息的事告诉漕帮。 “哦?......”马局长板着脸,摆出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我没有急着马上回答,微笑地望着对方,头轻轻地点了几下。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马局长喜出望外,他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我答应了什么?”我哑然笑问。 “答应把人jiāo给警方处理。”马局长一愣,刚刚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呵,马局长,我想你可能搞错了几件事。第一,我并不是漕帮的人,尽管我现在的确是在帮漕帮做事。现在,抓到赵家兄弟的是漕帮,不是我,我没资格替漕帮做任何决定,更何况是抓人放人这么大的事情。第二,这里是警察局外,是兴隆县的大街,警察局内的事,您马局长想怎么做,喜欢怎么做都没问题,由得您乐意,但在大街上,就由不得您发号施令了――试问,一个连关在牢房里的犯人的安全都没办法保证的地方,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做这做那?” 我反问――赵尚东已经落网,这个马局长也就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不用给他留什么面子,损也就损了,骂也就骂了,看他能怎么着。 “什......什么?”马局长被噎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警察局好几十位警察就在自已背后,从普通警员到高阶警长全有,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被人这样连挖苦带损,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呵,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赵家兄弟是李帮主要的人,如果马局长真想chā手进来,只要到四方客栈和李帮主说一声就行。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劝您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卷进去容易,想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蠢家伙,李存舟要的是赵家兄弟,又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兴隆县警察局长,人到手了,谁还有心情理他这样的小角色,不过他要是不知好歹非要没事找事儿,李存舟大概也不会介意顺手把他头上戴的那顶帽子摘了。 去找李存舟要人?......那不是老鼠向猫问道吗?借马局长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向李存舟提要求。 就在这时,段举走了过来,他是武学高手,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虽然监督着手下帮众捆绑土匪,但这边的对话却也听到了一些。 “有什么问题吗?”他冷冷的目光盯在马局长脸上,无形的杀气发散而出,江湖头号杀神的威摄不是吹出来的,凌厉的目光如钢刀一般刺得马局长浑身上下的汗máo全都竖了起来。 “没,没问题了。” 马局长连忙摇头,他心里虽然清楚,对方再怎么狠,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手攻击他这个警察局长,但明白归明白,怕却还是会怕,胆量这种东西,不是想有的时候就能有的。 继续盯着马局长,段举的眼睛并没有马上离开,直盯得马局长心中发máo,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他才把头扭开,“江先生,走吧。” 段举离开,我向马局长点了下头,“天就快亮了,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去处理,马局长,福祸相依,该怎么处理,您可要多多三思。” 如退潮一般,漕帮的人押着赵尚东等人返回四方客栈,留下几十名警察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墙头mén后,一些胆子够大偷偷看热闹的百姓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下子以后几天有的聊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六十四章 重回雾灵山庄 再一次来到雾灵山庄是在三天之后――事情的发展很顺利,赵家兄弟被抓,雾灵山上的土匪群龙无首,三当家宋连书的威信是建立在赵家兄弟的支持上,现在靠山没了,那些土匪有几个还肯听他这么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的话?正所谓树倒胡狲散,消息传到山上,当晚就有人开了小差。(..tw好看的小说)人心散了,队伍没法儿带了!宋连书不笨,他知道自已有多少斤两,出个主意,耍个心眼儿问题不大,真带着几十号人在这深山老林生存下去,那不是要他的命吗?他要真有这个本事,何至于几年前穷困潦倒,总被人关在大牢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宋连书从来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既然撑不下去,那就及早脱身为妙――造成这次麻烦的原因是惹到了漕帮,而惹到漕帮的原因又是绑了人家的人,那么,把人质放了不就行了?赵家兄弟被抓,主犯落网,人质又都安全返回,漕帮还会跟自已这些不入流的土匪较劲儿吗? 所以,没等漕帮的人找上mén来,宋连书就把春梅,陈东兴等三人送到山下,自已则带着七八个还肯跟着自已的土匪躲回山上,打定主意,什么时候漕帮离开兴隆县,什么时候再做生意。 人质安全返回,除了人瘦了些,精神憔悴了一些以外倒也没受太多的苦,好好吃了一顿,再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以后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此时,经过精心调理治疗,李茹男的脚伤基本不碍事儿了,除了不能做跑、跳之类比较激烈的动作外,行走坐卧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人救回来了,土匪头子被抓到了,这里的事情等于已经解决了,李存舟身为漕帮帮主,需要处理的事很多,不可能在兴隆县待得太久,既然nv儿的脚伤已无大碍,他便决定这两天就起城返回北平。 赵家兄弟最后还是jiāo给了马局长――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是江湖械斗,伤就伤了,死就死了,但人是在大厅广众之下抓到的四方客栈,李存舟既不需要杀人立威,又没打算养这两个人终老,自然是jiāo给警方处理了事。 绑架案结束了,陈家那边的事儿却还没有完,事情是因苏逸生而起,不把这个问题解决,也对不住陈万仁担心费神好几天。 赵家兄弟被抓的消息早已传到陈家,这一次来,雾灵山庄的戒备情况明显比上一次放松了许多,警察设的哨卡还在,却只有一名警察在岗哨上,其他的则都是陈家组织起来的雇工――对很多农民而言,不需要工钱,只要管一日三餐管饱便很开心了。 跟我一起来的还有孙福堂,他此行的任何是负责押送苏逸生回县警察局(由于绑架事件,陈家的事情也闹得尽人皆知,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警察局就算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可能了,县里不少有头有脸,有身份地位的人过问此事,要求警方秉公而断,不能以乡村族例陋习草菅人命――也不知这是不是青云道长的努力,总而言之,马局长抗不住那么多人的压力,只有向陈家要人。 来陈家这么多趟,我们俩都成了熟客,也不需要里边回话,直接就被让在客厅落坐,等了没多久,陈万仁带着管家赵普出现在客厅mén口。 “呵,江世侄,孙警官,你们来了?”陈万仁的气色明显比前几天来时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时间过了几日,心里的火气被冲淡了一些,又或者事情已经闹大,人反而更容易看开,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真到了事事烦心的时候,反倒不会烦了。 “是呀。陈伯伯这几天过的可还好?”我笑着回答问安,孙福堂也点头示意。 “呵呵,烦江世侄挂记了。我老头子吃的饱,睡得着,有什么好不好的。对了,听人说,这次赵家兄弟被捕落网,江世侄你是居功至伟,不知是也不是?”陈万仁笑笑答道。 “匪首落网是大家的功劳,我不过是出了个主意,真正出力的还是漕帮的各位弟兄弟,另外,警方在这件事上也是功劳不小,比如,如果没有孙警官从中帮忙,赵尚东也没那么容易掉进圈套。”我笑道。功劳这种东西,除了对有野心的人有意义以外又何必看得太重。 “哦,是吗?”陈万仁望向孙福堂,投以求证的眼神。 “呵,江先生是客气,我只是替江先生传了个口信,带了一样东西,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了什么,哪比得上江先生运筹帷幄,决胜于指掌之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狡滑勇悍如赵尚东那样的顽匪,居然被江先生bi得无路可逃,不得不弃刀投降,时至之日,当时的情景还常常在脑中闪现,令人感慨不以。”孙福堂笑着答道。 “真的吗?”陈万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所谓事越传越神,那晚兴隆城内看到抓捕赵家兄弟过程的人很多,有人离的远,有人离的近,各自看到的,听到的各不相同,讲述起来也是各有各的不同,传播过程中每个人又都有自已的添油加醋,传来传去,到最后可能连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已曾经做过那些事,雾灵山庄离县城十几里地,陈万仁这几天又没有去县城,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故此对那些传言将信将疑,此时事情的当事人就在这里,由不得他不信。 “呵,好好,快讲讲让老朽听听,这样的事情,可比听书看戏有趣的多了。” 拉着我们俩人坐下,陈万仁催着要听那晚发生的事情。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六十五章 无心插柳 讲述故事花了大约半个小时,陈万仁听得很仔细,一些不是很明白的地方还会特意再问一遍,孙福堂是警察不是说书先生,虽没办法把那些情节描述得活灵活现,生动有趣,但条理清晰,事实清楚却是他的强项,讲解过后,陈万仁是连连点头,赞叹不已。(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高,高,实在是高。江世侄的这一招守株待兔颇有当年太公渭河畔直钩垂钓之妙,步步玄机,处处设局,难怪以赵尚东那样的精细狡诈最终还是自投罗网,束手就缚。唉,要是江世侄能早来兴隆几年,兴隆百姓也就不会被匪患折磨这么久了。” 这话是在夸我,但孙福堂的表情就有点尴尬了,抓贼办案,这本来是警方的责任,谁想却被外人抢了功劳,虽说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可身为兴隆县警察局的高阶警官,他怎么会感到光彩。 看出孙福堂的尴尬,我转移了话题,实话实说,这次抓住赵尚东,孙福堂的起到的作用相当重要,如果没有他在中间穿针引线,传递消息,想瞒过赵尚东安插在监狱的内间也没那么容易。 “呵,陈世伯,我和孙警官这次来雾灵山庄有两件事,一是向您告知绑架案的进展情况,二是押送苏逸生到县城,接受正常的审判裁决。(..tw无弹窗广告)不知世伯意下如何?” 听到我说出的来意,陈万仁稍稍一愣,不过神色马上恢复正常,看来经过这五六天的缓冲,他的情绪已不象当初那样激动了。 “陈老先生,苏逸生的案子现在已经传开,很多人在盯着这件案子如何了结,警方所受压力很大,所以马局长希望陈老先生能以大局为重,把苏逸生交给我们来处置,我们保证,一定会依法办案,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既然把话题提出,孙福堂也就借机代表警方表明态度,本以为陈万仁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少不得要费一番唇舌,谁想陈万仁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起来,“呵呵,孙警官何必如此严肃?陈某虽然老迈,但也是识书懂理,遵纪守法的乡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老朽清楚的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家规再大,也大不过国法,我原本打算这两天就亲自带人把苏逸生押送县城,交给警察局,但匪患未平,担心路上出事,所以才耽搁了下来,现在既然孙警长亲自来敝庄提人,正好省了老朽的事,所以倒是应该老朽说声‘谢谢’才对。(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这几句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分寸适当,完全是一派太平绅士,仁厚长者的模样。 如此轻易就肯把苏逸生放出来?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首先,陈万仁的性格绝对不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仁厚长者类型,这是一个城府很深且心冷手狠,精于算度,敢于取舍之人,这从他对大女儿亲家一家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有利用价值时就是坐上佳宾,利用人家的财力和资源大发其财,待到事情败露,上司追纠,民怨沸腾时马上划清界限,丢车保帅,毁婚绝交,铁血冷面,全无半点怜悯之心,这样的人如果说会突发善心,那简直可以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一般令人不可思议。 其次,就象青云道长有能力活动兴隆县内有势力,有威望的人出面向他实施压力,但陈万仁终究是当过县长的人,不是一般的地主富豪所能相比,想要压得他态度完全改变,谈何容易?就算真的迫于压力而不得不放人,也没必要如此和言悦色,惺惺作态吧? 不过话说回来,肯放人总不会是坏事儿,苏逸生怎么说也是同门师兄,虽然做出通奸杀人的勾当,即使被判死刑也是罪有应得,与人无怨,但要是死于族法私刑就未免可惜了些。 公务在身,不敢耽误太久,我和孙福堂在管家赵普的引领下前往后院牢房,正行走间,忽然前边人影一晃,却原来是陈东倩和赵玉莲两个人。 “江先生,你怎么来啦?”看到我,陈东倩惊喜地叫了起来。 “呵,我是陪孙警官来提苏逸生去县城的。二小姐这几日过得可还好,看样子可是有点憔悴呀。”我笑着说道。 想也知道,短短这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陈东倩的精神要是很好那才叫见了鬼了。 有陈东倩跟着说话,我的脚步就比孙福堂和赵普慢了一些,他们俩也没在意――主子的事儿,本来就不是下人该管的。 随便说了一些天气身体之类的闲磕儿,见和前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差不多了,陈东倩看看四周,紧张的小声问道,“江先生,二柱哥他怎么样了?” “呵,过的很好。这一次抓赵尚东,他立下了大功。李帮主已经答应把他带到北平做事儿,等过个两三年,混出个名堂,就能回来向你爹求婚了。”我笑笑答道。 那天孙二柱被陈东倩救出陈家大院后,因为知道警方还有陈家必定会到处抓他,一时不知该往哪儿去,于是我告诉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家抓你是为了把你关进牢里,那你就先一步进到牢里,这样人家就找不到你了。所以,孙二柱按照我的吩付直接赶到县城,天亮以后故意找人打架闹事儿,被人扭送警察局,结果判处拘留十天(当然,用的是化名)。本来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一方面当时我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找出真凶,躲在牢里可以避风头,另一方面即便被人查出,那也是人在警察局,总比落在陈万仁手里强。没想到却有无心插柳,在抓赵尚东的时候用上了――在决定拿赵尚西当诱饵抓人时,我便找到孙福堂,把事情的经过说出,孙福堂虽然能力有限,却是一个非常正直的警察,听我说完整个经过后很同情这对小儿女,于是我让他以复查案件的名义提审孙二柱,把计划告诉他,并偷偷给了他一个不需要用火点就能炸响的信炮。那天赵尚西等几人逃狱的时候他其实就在同一间牢房里盯着,等那三个人干掉看守和赵尚东离开大门后,他就拉燃信炮从牢房的窗户扔到窗外,把信息告诉在周围埋伏的伏兵。立下这样的功劳,李存舟自然不会亏待他,听我讲完他的故事,又有李茹男在旁边敲边鼓,便答应把孙二柱带到北平,在漕帮的正行生意里找个差事儿给他做,不管大小,肯定是比他当的乡下小货郎强多了。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 第三百六十六章 伤 知道孙二柱的情况以后,陈东倩很开心,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已的父亲最重mén当户对,孙二柱如果留在乡下当小商贩,想要发财赚大钱,运气再好没个十年八年那是休想,问题是自已的父亲能让自已等那么久吗?北平是大地方,发达的机会比兴隆县这种地方要多的多,如果两三年内真能魂出个模样,说不定父亲真能同意两个人的婚事。不过想到北平离兴隆县这么远,来回一趟就得huā两天时间,以后再想见到情郎恐怕就更难了,想到这里,又悲从中生,黯然神伤,眼圈红了起来。 看到对方的模样,我还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其实这件事还不好解决,只要隔段时间让李茹男以个人的名义邀请她到北平去玩,以李存舟的地位和势力,还用怕她的老爸会不允许吗?而到了北平以后,那还不是由得他们两个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吗? “真的?”听到我的劝解以后,陈东倩惊喜的叫了起来。 “呵,当然。不过是举手之劳,茹男她对你们俩境遇非常同情,也希望你们俩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这个忙她肯定会帮的。”我笑道。 “太好了......,是呀,茹男姐真是个好心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谢她。” 小姑娘开心得无可无不可,灿烂的笑容比之盛开的鲜huā还要yàn丽,看到陈东倩兴奋得直想要蹦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偶尔做做月下老人的角色倒也不错。 陈东倩得到她想得到的消息后便返回她自已的闺房偷着乐去了,我则加快脚步跟上孙福堂和赵普二人。 “江先生,跟二小姐聊些什么呀,看她的样子好象很开心呀?”距离远了,声音听不清得人的表情和动作却看得到,这几日陈东倩一直是愁眉不展,全没有往日的欢笑,赵普是看着她长大的陈家老人,对这位二小姐非常关心,见她开心,心里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呵,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她,茹男小姐回去以后会邀请她到北平去玩。.tw[棉花糖小说网]”我笑笑答道:这些话不久后便会传到陈万仁耳中,这样一来,到时李茹男的邀请信送到陈家时,他也就不会奇怪了。至于李茹男会不会写信邀请――如果连这种事都搞不定,在江湖上我还有什么好魂的? 三个人很快来到牢房所在的小院,这里的戒备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密,由陈府家丁还有警察组成的几道防线将小小的一间围得是严严实实,不要说是一个大活人,就连一只耗子都甭想溜的过去。 “列队!” 在这里,孙福堂就是级别最高的警官,一声令下,院子里的警察全都排队站好,数一数,一共是十二人的一个小队。 “弟兄们,这几天辛苦了吧?”孙福堂问道。 警察们纷纷诉苦――陈家的伙食待遇的确不错,问题是乡下的娱乐活动就少得可怜,天黑了,除了上坑睡觉就没什么事儿好做,对于这些吃喝嫖赌惯了的家伙,的确是难熬了一些。 “呵,好啦好啦,苦日子到头了。今天只要把犯人安全押回县城关进牢里,马局长天香楼请客,大鱼大rou,好酒好菜,尽情的招呼,而且还有三天大假,到时候一醉方休,谁可都不许装熊。”孙福堂笑着宣布道――皇帝不养饿兵,苏逸生不是普通犯人,因为他,兴隆县这些日子闹出多少事儿,此次押送犯人到县城,无论如何不能再出问题了。 有宴席吃,有大假放,这样的好事儿可不是天天都有,警察们那还不高兴,一个个连声叫好,眉开眼笑。 让警察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我们几个则来到牢房mén口,赵普让家丁把mén打开,mén刚一开,一股酸腐夹杂着血腥的气味便涌了出来。 血腥味?怎么会有血腥味? 陈家的牢房并非警察局的监狱,用到的时候并不是很多,有腐臭味儿不奇怪,但血腥味儿怎么会这么重?莫非这几天,陈万仁又对苏逸生动了私刑? 进入牢房,里边的情况和上次来时没有大的不同,苏逸生蜷缩地倒在墙角,两只手抱在胸前,脚腕上加重的特制镣铐异常醒目。 “喂,起来吧。要换地儿了。”赵普叫道。 苏逸生抬起头来瞟了一眼,一双眼里满是愤怒和仇恨,随后又把头低了下去,一声不吭,爱搭不理的象是睡着了似的。 不大对劲儿呀? 苏逸生是江湖人,认赌服输,敢做敢当,事儿犯了被人抓住,认栽受罚,没什么可说的,愤怒或许会有,仇恨怎么可能? “把他拖出去!”赵普哪儿管苏逸生的态度,吩咐一声,两名家丁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苏逸生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往外拖去。 “等等!” 苏逸生的身体展开,刚才抱在胸前的两只手露了出来,但见两只手上左一道右一道绑着厚厚的一层绷带,绷带上血迹斑斑,令人触目惊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来到苏逸生跟前,我沉声问道。 第三百六十七章 毒 “怎么回事?你看不出来吗?”苏逸生冷冷答道,与其说是回答,倒不如说是控诉更准确。[..tw超多好看小说] 重新再看那两只手,弯曲、僵硬,露在外边的几根手指肿得如胡罗卜一般,颜色灰中带黑,惨!也只有这个字能形容了。 我能够理解苏逸生此时的心情了。 手伤成这个样子,就算养好,也肯定会对手上的经络,骨骼造成影响,如果苏逸生是普通百姓,从事的是种田做工,做生意跑小买卖,这样的影响也许不会很大――但他是一位赌术高手,而且是一位以手上功夫见长的赌术高手,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点点的失误,都会造成难以预料的结果,所以,凡是靠赌为生的人,对自已的一双手都非常在意,其程度,甚至重于自已的生命,换言之,苏逸生苦练了几十年的功夫虽不能说毁之一旦,此生却再也无法达到一流境界。.tw[棉花糖小说网] 不用问,这肯定是陈万仁的主意了。 怪不得肯如此轻易的就把苏逸生放过,却原来他早就做了他更绝更彻底的报复。 命只有一条,死也就死了,没有就没了,两眼一闭,什么繁华世界,锦秀人生,不过是南柯一梦,所以,才会有‘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豪言壮语和‘砍头只当风吹帽’的洒脱。 但死不了呢? 人之所以会感到痛苦,是因为得不到想要的,失去了不愿失去的,正因为活着,头脑还能够思考,所以才会有喜怒忧思悲恐惊等种种情绪。 陈万仁知道苏逸生是江湖人,江湖人并不怕死,因为富贵险中求,若是没有那种刺激和风险,江湖也就不是江湖了。 陈万仁这些日子受到的压力肯定很大――他要执意以乡规族例将苏逸生浸猪笼别人也没办法阻止他,但那些求情的人得不到回应,肯定不会感到愉快,他虽然不打算再从政作官,可身为地方上的知名乡绅,他不可能从此真的与世隔绝,六亲不认,刚开始时,陈万仁的头脑发热,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而绑架案的发生等于给了他足够的时候去冷静思考。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佳良yào,尽管两三天的时间远不够让他平熄心中的怒火,却至少能让他开始理智的思考。不错,把苏逸生浸猪笼是可以出气,但奸夫淫fu,哪儿有光处死奸夫却放过淫fu的?想想这个nv儿虽然做出有辱mén风的丑事,丢尽了自已的脸面,但那终究是自已的nv儿,几十年的养育,怎么可能一点儿感情没有? 但把苏逸生jiāo给警方处置,他又怎么可能甘心,然而,胖丫被杀案是在警方立了案的,绑架问题解决以后,警方必来陈家要人,而他又没有长期把人关在自已家中的理由和权力,放人是必然的,怎么办? 牢房设在陈家,但此时是陈家和警方共同看押,陈万仁也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所以,在得到人质安全返回以后,他便决定借坡下驴,既然不能把苏逸生浸猪笼,那么不如索性主动把人jiāo出去,还能落个遵纪守法的好名声,不过,也不可能让苏逸生好受,从那么多人找上mén来讲情,还有人动用权力来施压的情况来看,肯定有人,而且是有相当能量的人在设法营救苏逸生,他是当过县长的人,对官场的黑暗**再熟悉不过,苏逸生犯的案子是杀害胖丫,那不过是一个乡下小丫头,无钱无势,这种案子只要有人在背后运作,把钱huā到了位,便不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绝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于是想到了这一招,叫人用bāng槌把苏逸生的一双手掌捣烂。 完了。 我心里暗自叹道。 这样的伤情,就算有妙手神医及时施救,能恢复原有功能的七八成已属奇迹,更何况苏逸生双手被毁之后只是用破布裹了裹,连伤yào都没有敷,错过了救治的最关键的时机,神仙来了也没招儿。 看孙福堂,孙福堂的眉头微皱,显见对陈万仁下手这么狠有些不满,不过他和苏逸生又没有渊源,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个杀人犯,而且是一个非常麻烦的杀人犯,所以也就是心中不快,并没有说什么。 至于赵普,一脸的泰然,想来也是,发号施令的是陈万仁,具体执行安排的人肯定是他,奴随主意,以他对陈万仁的忠心,要是觉得陈万仁的决定不对,那才是稀奇的事了。 去找陈万仁理论是没有意义的事,事情已经这样,就算能说得陈万仁哑口无言又能如何,还不是于事无补,徒然伤了和气。 “好了,走吧。” 我退到了一边,两名陈家家丁架着苏逸生走出牢房。 第三百六十八章 访客 押送苏逸生的事很顺利,一路无惊无险,轻轻松松回到了县城,把人送进警察局,我的任务也就算结束了。.tw[棉花糖小说网] 回到四方客栈,先是向李存舟把去雾灵山庄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然后便去看望李茹男,她的脚伤早已不妨事儿了,闲着无聊,正在和春梅下棋解闷,春梅的棋艺远不及小姐,所谓陪太子读书,有时李茹男干脆替春梅往棋盘上摆棋子,简直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 见我进来,李茹男非常开心,春梅也是如释重负――下棋对喜欢的人来说是游戏,是娱乐,但对不喜欢的人而言,那就是折磨,但非常不幸的是,春梅对这种智力游戏真的是没多少兴趣,有人解围,她是乐得轻松。 李茹男玩的是国际象棋,黑白格子的棋盘,雕刻得非常精美的棋子,这副棋具是她在英国留学时买的,相当漂亮。(..tw棉花糖小说网) 象棋,围棋,我玩的都不错,但国际象棋是洋人的玩意儿,用到的机会不多,所以并没有研究。 一听我没有玩过国际象棋,李茹男的兴致更高,拉着我,非得让我陪她玩儿。 玩就玩好了,她兴致这么高,何必惹她不高兴呢? 刚开始的时候,我连国际象棋的规则都不清楚,对弈的结果可想而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李茹男连吃几个大子,输的是稀里哗啦,难得在一件事情上占到我的上风,她是乐不可吱,笑成了一朵huā儿,春梅在旁边看着也是掩口偷笑。 不过,棋同一理,这种博弈性质的智力游戏规则尽管都不一样,但棋理却是相差无已,基本质在于计算,规则的熟悉对我而言不是难事,两三盘后,便已经了然于胸,于是接下来的对局开始有攻有守,李茹男再想顺利赢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在因低级失误连输两盘以后,李茹男把棋子一抹,嘴吧撅了起来。 “呃......,”nv人的心情变起来还真快,刚还兴高采烈,瞬间便变得一脸阴云,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嘻嘻,江先生,你又惹我们家小姐生气啦!”春梅笑着揶揄道,她见惯了李茹男使性子,平时都是她要伤脑筋想办法去哄,这一次可以坐壁上观看热闹,心情当然好得很。 “生气?哎,她为什么生气呀?”我小声向春梅问道。 “谁让你赢的。”春梅兴灾乐祸地笑道。 说的是玩儿,怎么玩着玩着就认真了?再说了,我只不过是赢了两盘,前边三盘连输的时候她怎么就笑的那么开心?nv人难道跟小孩子一样,喜怒哀乐全是直觉反应? mén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人敲mén。 “谁呀?”春梅大声问道。 “春梅姐,我是李风,江先生是不是在里边?”mén外的人问道。 “江先生,在呀。”李风是漕帮的帮众之一,负责四方客栈前mén的守卫,春梅于是起身把mén打开。 进到屋里,李风先向李茹男问好,然后转身向我,“江先生,mén外有一位道士要见您。”他说道。 道士?什么道士?难不成是青云道长? “他有说他是谁吗?”我连忙问道。 “他没有说,他说您知道他是谁,他在天香楼二楼的雅间等您。”李风答道。 “好啦,你回去做事去吧。” 能这么说话的人,也只有青云道长了,我把李风打发走了。 “那个道士是谁?”李茹男也不假装生气了,好奇的向我问道。 “可能是青云道长吧。”我答道。 “青云道长?......是不是那天咱们上雾灵山时碰上的那个老道?”李茹男问道。 “对,应该就是他。” “......,怪了,他找你来干嘛?”李茹男有些奇怪,那个老道士道骨仙风,人倒是不错,不过彼此之是一面之缘,在路上聊了几句,谈不上什么jiāo情,为什么会突然找来?而且找归找,既然人都到了客栈mén口,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进来谈?难道会怕四方客栈这么大的地方没有可以见客的地儿吗? “呵,我又不是半日仙,怎么会猜得到,总之,到天香楼去一趟就知道了。”我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向mén外走去。 “快去快回,回来咱们继续玩棋。”李茹男急着叫道。 “还玩?不怕输了吗?”我笑着问道――李茹男的棋艺也不过是初学者的水准,既然我已经掌握了国际象棋的规则,她也就没什么机会了。 “哼,你就不会让着我吗?”李茹男翘翘鼻子哼道。 第三百六十九章 怒火 天香楼是兴隆县城数的着的几家酒楼之一,虽算不上多老的字号,但也是有些年头,最有名的招牌菜是秘制烤全羊,色香味美,远近驰名,隔着一条街甚至都能闻到羊rou的香味儿。(..tw棉花糖小说网) 来到二楼的单间,房间的mén虚掩着,从mén缝可以看到里边临窗摆着的一张方桌,桌边坐着一位身着道袍的道士,鹤发童颜,颌下长髯飘洒,神态泰然,手捧一个白瓷茶杯,品茗独坐,临窗赏景――不是青云道长却又是谁? 轻敲两下房mén,我推mén而入,“师叔,您找我?”我问道。 青云道长转过头来,“呵,来了。坐下来吧。”他笑笑,伸手示意。 我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师叔,有什么事吗?” 这位师叔表面闲云野鹤,逍遥人生,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真正的闲人,这次找我肯定不会是为了聊天儿叙旧那么简单。 “你就要离开兴隆了,师叔给你饯行。.tw[棉花糖小说网]”青云道长笑道,举起酒壶很自然地替我把面前的酒杯斟满。 “师叔真是消息灵通。”我笑笑赞道。 “呵呵,绑架案的事情你办的很漂亮,我没想到你能在短短两天之内就把漕帮帮主的掌上明珠救回来,而且顺手还把赵尚西给抓住了,正所谓长江后làng催前làng,一làng更比一làng高,后生可谓呀。来,为师兄有你这么一位青出于蓝的传人干上一杯。”青云道长端起酒杯,感慨说道。 “师叔过誉,晚辈资质鲁钝,只是运气不坏,碰巧而已,哪比得上先师运筹帷幄,算无遗漏,青出于蓝实不敢当,能有先师七成造诣,晚辈已是惶恐。”我连忙客气答道。 青云道长听后不以为然,把手晃了两下儿,“呵呵,不然,不然,我和你师父相识多年,他有多少本事我清楚的很,若说你现在的本领超过遗山师兄,的确有些夸大,但我敢说,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绝没有现在的修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tw棉花糖小说网)” 他为什么总是在夸我?难道真为了给我饯行?他能猜到我很快就要离开兴隆并不让人意外,因为一、人质都已安全脱险,二、匪首赵氏兄弟均已落网,三、引起此次绑架案的人也被关进警察局的大牢,换言之,所有的事情都已告一段落,就算还有一些激máo蒜皮的小事,也不值得堂堂的一帮之主留在这里处理,所以李存舟肯定会很快离开,而李茹男和我也必然会随行返回北平,这些情报几乎兴隆县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如果算不出我会很快返回北平的结论,他也就不是能和我的师父分庭抗礼的北千王了。 “呃,师叔,不知您见过逸生师兄了吗?”想到这里,我把话题转移。 “逸生呀,呵,我还没有。不过人既然已经进了警察局,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出来。”青云道长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从他的反应上我可以断定,这几天他并没有闲着,必然做好了一系列安排,所以才不急于去见苏逸生,因为他已胸有成竹,有十足的把握让苏逸生从牢里出来......他的确有这个本事。 “师叔,呃......,有一个坏消息,我不能不告诉您,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事情迟早会被他知道,与其让他从别的渠道听到消息,倒不如我直接告诉他。 “哦,什么样的坏消息?”青云道长眼眉微微一挑,他是老江湖,嗅觉非常敏感,见我表情凝重,语气严肃,知道我说的事绝不一般。 “是这样,苏师兄的手可能废了。”我望着对方,沉重地答道。 “什么?!” 一瞬间,青云道长的两眼突然瞪大,放在桌上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后背也无形中挺直,象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是这样,今天我去雾灵山庄陪孙警长押送苏师兄到警察局,到了陈家才发现,他的双手被打得筋骨碎裂,怕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是痊愈无望了。”我答道。 青云道长的眼中射出两道寒气――那是杀气,他的胸口一激烈地起伏,那是怒火在猛烈燃烧。 我感觉的到他心中的怒火,那怒火就象是地底深处的岩浆,一旦喷出,必有人被焚成灰烬。 这就是昔年名震江湖的北千王! 天子之怒,伏尸百里,流血千里,士之怒也,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现在,青云道长的的确确是在发怒,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足足过去了一分多钟,青云道长紧握的右拳慢慢松开,眼中的杀气也渐渐退去,脸是的潮红仍在,但呼吸已变得正常。 不愧是前辈高人,能从震怒中迅速平静下来,这份功力就值得钦佩。 “是陈万仁做的吗?”他轻声问道。 “我没有问。不过,以苏师兄当时受到的严密防护和他的伤势,恐怕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做得到。”我答道。 以青龙道长的能力,这样的问题不难查到答案,我说不说,早晚他也会知道。 把目光投向窗外,青云道长长叹一声,“唉,这就是他的命吧。” 第三百七十章 到家了 回北平在路上huā的时间要比去兴隆县时多的多,nv儿长大了,难得有时间和她一起出mén,全当是游山玩水,李存舟是走走停停,一天的路,足足走了三天才到。 到了北平,李茹男回家休息,我则回贝克侦探事务所――比原先预定的时间晚了六七天,也不知道董仲平,宋进光,纪辉他们怎么样了。 装修工作早已完成,mén换成了新的,非常漂亮,非常气派,mén上挂的招牌也是重新订制,白底黑字,书法名家所写,别具风格。 开mén儿的纪辉,见是我,小伙子高兴得直蹦,“江先生,您可回来啦!”里屋呆着的宋进光和董仲平闻声也跑了出来,关心地问这问那。 装修工作是在我们离开北平后的第三天完成的,空了一天的时间让房间通风,让油漆的气味散尽,让墙上刷的白灰干透,隔天这三个人便按原定的计划开工上班,起先两天,我和李茹男没有回来他们倒也没太在意,因为知道我们这次到雾灵山是游玩去的,时间上不会把握的很紧,玩得高兴了,多个一天两天很正常,反正李茹男开这家侦探社是出于兴趣,并没打算一定要赚钱,但时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一连过了五天还不见我们的影子,他们几个心里可就犯嘀咕了――这可比原先说好的时间多了一倍,侦探社到底还干不干?因为连续破了几桩大案,再加上报纸上的报道宣传,重新开业以来上mén的客人很多,每天至少都有四五位,其中不乏一些酬金相当可观的委托,但他们三个人只是事务所的普通职员,没我和李茹男在,他们不敢去接,怕到时完成不了委托担责任,见财化水,眼睁睁看着客户失望离开,怎么会不着急? 于是,他们便到李家打听情况,想知道李茹男何时回来,但李家的人嘴很言,什么都不肯说,想见李存舟,管家说李存舟有事外出,并不在北平。 见李家的人是这样的反应,几个人更着急了,他们是侦探社的职员,董仲平更是当过多年警察的老江湖,打听消息是他们的本行专长,于是开始四下打听消息。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漕帮这么大,人员那么多,总有一些人嘴不是那么紧,保密意识没那么强,况且,李存舟带着上百号人马赶往兴隆县,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被人发现,所以很快他们便了解到了,想到我和李茹男游玩的地方在兴隆县境见,而李存舟去的地方也是兴隆县,还能感觉不到是我们出事了? 想贝克侦探事务所惨淡经营这么长时间,只是最近才步入正轨,有了名气,也有了客户,眼看着就要赢利赚钱,有了盼头,有了干劲儿,但当家人却出了事!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侦探社肯定要散,几个人又得去另寻饭辙,问题是,到哪儿还能找到这么轻松,收入还很不错的工作? 急呀,几个人是真的心急,不过急也没有办法,李存舟亲自去兴隆县处理,如果连他都不管用,他们三个去了不更是白给吗?所以,再怎么急,他们也只有继续留在事务所里耐心的等待。(..tw棉花糖小说网) 此时见我回来,身上身下一点问题没有,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大半,待听我说李茹男和春梅先回家休息,明天会来事务所上班,悬在一半的心更是完全落地,长出了一口大气。 少不得要讲述一遍这次为什么会晚回来的原因,从陈家发生命案,到抓获真凶,到返回北平的路上被人绑票,到上山救人抓住赵尚西,到监狱设局匪首落网,一路道来,听得三个人是完全入了神,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儿,听完之后担心之余,又叹息自已当时留在北平,没能亲眼见证,亲身经历这一连串惊险刺激的事情。 “呵,你们呀,真是看出殡的不怕殡大,被土匪绑票,是那么值得羡慕的事吗?等明天春梅来了,你们俩要是也这样的反应,看她不把你们俩打的人头成了猪头。”我笑道。 事后说起,这一连串的事情只是个故事,听得再怎么惊险,也无法体会当事人当时的处境,就象很多赌徒无比羡慕高手在赌桌上风光无限,却不知这无限风光的背后有着多少的辛苦和多少的危险。 “哈,江先生,您放心,我们俩才没那么笨呢。”纪辉向宋进光挤着眼睛说道,不问也知道,他现在脑子里肯定想着怎么拿这件事逗春梅发脾气呢。 “对了,离开这么多天,事务所没出什么事吧?”聊完了兴隆县那边的事,我问董仲平问道。 “这里能出什么事。就是你们俩不在,我们不敢随便接案子,好几件油水很大的都跑掉了,真的是很心疼呀。”董仲平笑笑答道。 这样的老实人,也许做不了什么大事,但也不会做出格的错事,谨小慎微,创业少有功绩,却也不会有大的失误,是个极好的守业人,有他在,出mén在外心里可以很踏实。 “呵,不用心疼,钱这种东西,赚是永远赚不完的。不过就是几件油水大的案子吗,用不了几天,会有更多的委托主动上mén,到时候,就不是有没有生意的问题,而是咱们想不想做的问题了。”我笑道。 “真的?哈,江先生,你这么有信心?”宋进光听得是两眼冒光,兴奋的问道。 “呵,那还用说。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连漕帮帮主都惊动了,你想消息可能瞒得住吗?相信用不了一天时间,北平城内的各家报纸都会竞相做出跟踪报道。以李存舟的立场,抓住土匪jiāo给官方处理,对他的形象和漕帮的形象都是正面的,所以他至少不会阻止。如此一来,消息传开,也等于变相给咱们贝克侦探事务所打了个广告,让人们知道事务所的法人是李存舟的nv儿。虽然这样的结果茹男未必乐意见到,不过这不是她所能控制的――试想,当那些委托人知道贝克侦探事务所的背景实力如此强大,还担心没有人来上mén委托吗?当然,肯定有些人因为这样的背景而不敢上mén,不过这样的人大多是那些没有多少油水可言的普通案子,做十件未必比得上一件大案得到的费用更高,所huā的精力却只有更多。所谓有一得必有一失,有一失必有一得,mén庭若市,未必就表示赚钱。”我笑道。 纪辉听明白了,“对,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叫道。 “去,小孩子说话没把mén儿的,什么叫三年不开张?咱们是侦探社,又不是古董店......噢,对了,江先生,说起报纸我想起来了,这几天胡小姐来过好几次,看样子好象是有什么事儿,不过她没说,只是说您要是回来尽快通知她。”董仲平呵斥着纪辉,转过头来向我说道。 胡小姐?指的当然是胡小燕了,她会有什么急事,至于几天内找我好几次? 第三百七十一章 报社找人 把行李放回住处,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我又出了mén――胡小燕找我找得那么急,应该不是为了采访兴隆之行的原因,以她和李茹男的私jiāo,绝不用担心怕挖不到独家新闻,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也只有见到本人后才会清楚。(..tw无弹窗广告) 坐着黄包车,不大会儿功夫就来到了《燕京时报》的办公处,付过车资,我迈步走进报社大mén。 报社不大,分上下两层,二楼是报社内部办公的地方,一楼则是接待访客,办理一般对外事物的地方,因为是下午刚过不久,报社里的人不是很多,除了一个四十多岁,戴着厚底眼镜老学究似的人趴在书桌上记录两个要登寻人启事的客户资料外,便再无一人。 我在旁边候客的长椅上坐下,一边打量着报社的布置格局,一边等着那边的报社员工把手头的工作办理完。 那个老学究做事很认真,问的非常仔细,每写完一行字,都要再重复一遍,让两个人确认无误外才再继续下去,短短一个不到五十字的寻人启事,居然huā了十多分钟还没搞完,真不知道他是真的认真,还是怕事情干完了以后闲着太无聊。 算了,不等他在那里磨机了。 两个登寻人启事的人为了更快的找到人自然愿意配合对方,尽量把细节描述的更详细准确,我却没有心情等着他们三个为了穿的衣服上到底是四个钮扣还是五个钮扣之类问题反复研究而làng费时间了,于是自已起身直接上楼。 二楼共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mén口都挂着白漆黑字的铭牌,最里边的是主编室,主编室的旁边是财会室,对面的则是编辑室,主编室和财会室的mén都关着,只有编辑室的mén是半开着的,从敞开的mén口望进去,里边有三个人正在工作。 我轻轻敲两下房mén,屋里的几个人抬起头望了过来。 “对不起,打扰了,请问胡小燕胡小姐在吗?”我问道。 “胡小燕?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 听说是找胡小燕的,三人之中年纪最轻的那个明显更关心,把手里的笔放下站了起来。 “噢,是这样,我刚才外地回来,听侦探社的同事说这几天胡小姐数次上mén询问,不知是不是有急事,所以来报社找她问问。”我笑笑答道。 这个年轻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之极,也许是我的嗅觉太过灵敏,隔着三四步就能闻到雪huā膏的气味儿,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鼻子有点塌,留着三七开的分头,上面抹着发蜡,梳理得一丝不luàn,下穿黑色西ku,褐色皮鞋,上穿一件马甲,马甲左胸的口袋外垂下一条金黄色的细链,估计口袋里装的是一块不会太便宜的怀表吧? 燕京时报还真是有点儿意思,既有楼下那种古板严谨的老学究式人物,也有这种追求时尚追求到不伦不类的新潮青年,也难怪胡小燕会在这里工作,想来,不论什么样的人在这里都能找到对脾气的人吧。 “请问先生贵姓。”记者外出采访扑空,把人约到报社来谈很正常,那个年轻人的警惕放松了一些。 “免贵,姓江,江一凡。”我答道。 “江一凡?你就是江一凡?!” 三个字刚一出口,屋里的三个编辑都是吃了一惊,前后态度明显不同。 我点了点头。 可以理解,他们是《燕京时报》的编辑,《燕京时报》上的所有文章都是由他们组织,整理,排版,校对,对报上所刊文章自然非常熟悉,前段时间不久,他们的报纸刚刚登过胡小燕的专访,特别是关于天香楼投毒案的部分,由于是她亲身全程跟踪在场,是如假包换的独家消息,所以那一期的报纸销量大涨,比平时多卖出去了近三成,为此,报社主编还特意摆酒庆功,给胡小燕发了十块大洋做为奖励――以胡小燕的身家自是不会在意这十块大洋,但被主编当众表扬,那几天的心情可是非常好。所以,他们对我的名字有印象并不奇怪。 “原来是江先生,快坐,快坐。我是小燕的同事,也是她的朋友,柳权宇,负责时报的社会新闻版面,小燕出去采访新闻,估计很快就要回来了。”柳权宇变得非常热情,招呼我坐下,还忙着找杯子彻茶倒水,勤快的很。 这个年轻人的反应有些怪。 我直觉的感到――热情是真的热情,不过热情的背后似乎有一点作做。常理而言,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提起和当事人的关系时,要么说是同事,要么说是朋友,很少会有人把这两种关系都讲一遍,为什么他会反其道而行之?莫非是他对胡小燕有仰慕之心,所以对胡小燕的男性朋友有一种潜意识的戒备之心,讲到同事的关系后,才要加上一句“也是她的朋友”,以竖起一道防护网,把胡小燕置于自已的保护圈内,让别人知难而退,不要有妄想之心? 第三百七十二章 心情不错 做新闻媒体的,消息比一般人要灵通的多,柳权宇的知识面很广,谈吐也很有分寸,虽然有那么一点知识分子的书生气,但总的来说并不会让人反感。 报纸编辑的工作,说忙是很忙,说轻松也真轻松,简单的说,也要完成了自已负责的版面,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会去管你,今天要登的稿件柳权宇基本已经定好,剩下的就是排版之类的简单工作,所以他并不忙做事,而是陪着我闲聊说话,尤其是对胡小燕和我认识的过程还有后来的数次见面的情况感兴趣。 就这样,聊了大约不到半个小时,外边忽然传来楼梯声响,柳权宇脸上喜色现出,“是小燕回来了。”他马上站起来快步走向mén口。 这个年轻人,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人还在楼下,只听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来者是谁,这本事,除了非常熟悉且非常关心的对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他要是对报社里的每个人都能达到这种程度,或许胡小燕的爷爷可以考虑收他当传人了。 上来的果然是胡小燕,样子有点疲惫,或是是采访不太顺利的原因吧,脸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赵部长没有接受采访吗?”柳权宇殷勤地接过胡小燕的采访包关心问道。 “可不是吗!你说怎么能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人!电话里明明约好的,可以给我十分钟的采访时间,结果让我在会议室外等了快一个小时,最后秘书出来说了一句‘对不起,部长另有公务’就给打发了,那傲慢的样子,就好象我们记者是讨饭的乞丐似的,真是气死我了!”胡小燕一边上楼一边抱怨着,看来她是真的很生气,气别人对她职业的不尊重。 “他真这样?太过份了。小燕,你也别生气,这几天咱们就专mén盯上他了,到时候把他收受贿赂,bi人强拆房屋的事情登出来,叫他知道知道无冕之王的厉害!”柳权宇安慰着胡小燕。 “对,就这样!明天我就去找那几个苦主,非得挖出他受贿的证据来!”胡小燕气道,看来,她这次采访受到的打击真的很大,进到屋里,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端起桌上的一个茶杯,也不管里边的茶水早已凉了,一口气就喝下去了大半。(..tw棉花糖小说网) “呵,几天不见,你的气性可大多了。”我笑着说道――这个nv娃子,进屋后见顾着生气,也没发现编辑室多了一个人,我要不主动出声,谁知道什么时候她才知道。 胡小燕闻声一愣,连忙转过头来,这才发现我正微笑地望着她,当时是又惊又喜,高兴得眉展颜开,早把不开心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呀,江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呀?”她从椅子上跳起,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跟在胡小燕后边进来刚刚把采访包放好的柳权宇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脸色也有些发阴――任谁都能感觉得到,胡小燕此时的心情不是见到采访对象又或者普通朋友的那种开心,而是发自于内心的惊喜,这种发自于内心的惊喜足以让苦苦追求,却始终只被视之为普通同事的年轻人把醋罐打翻。 “呵,半个小时前吧。”我答道。 “半个小时,这么长时间,你等的着急了吧?真不好意思,我刚才出去采访去了,要知道你会来,我就不出去了。”胡小燕非常歉疚地说道,通常,这样的说辞只是一种客套礼貌,但此时她的表情和口气,没有谁会怀疑她不会真的这样去做。 “呵,没半系,有这位柳编辑陪着聊天儿,我一点都不无聊。”我注意到柳权宇的表情更加阴沉,便笑着把他拉进来,免得他觉得自已被无视而更加郁闷。 胡小燕听到后把脸转向柳权宇,“权宇,谢谢你呀。”她笑盈盈地感谢道。 柳权宇脸上的阴云瞬间散开,有胡小燕的这句感觉还有灿烂的笑脸,他觉得什么都值了,“呵,不用谢,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应该的。” 他希望胡小燕能再夸自已几句,然而这个希望并未能成为现实,胡小燕又转向了我这边。 “对了,你是今天刚回到北平的吧?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胡小燕此时的样子象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完全不在意屋里其他人惊讶好奇的目光。 “呵,放心,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给”,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两寸见方的锦盒递了过去。 “嘻嘻,谢谢!”胡小燕接过锦盒甜甜地笑道,笑得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急不可待地就把锦盒打开,“呃......,这是什么?”她错愕地问道――锦盒里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对核桃,平底端肩,矮.圆.féi,显得饱满醇厚,宽边藏尖,显得庄重脱俗,短小温润,形体优雅,色呈暗红,非常漂亮,更难得的是两个核桃的huā纹色泽几乎一模一样。胡小燕当然认得出这是专mén用来把玩的山核桃,只是玩核桃通常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她一个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少的nv孩子,送这种礼物给她,未免有些luàn点鸳鸯了。 “呵,这是送给你爷爷的。你不是说他想请我到家里去吃顿饭吗?一直没有时间去,很不好意思,这对狮子头算是我一点心意,请他老人家不要见怪。”我笑道――送nv孩子山核桃,我怎么会那么没品味?只是看她那么开心,所以才故意逗逗她。 “哼!你这么有礼貌,谁敢见怪你呀!”胡小燕哼道,她的嘴撅起,象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这样的反应当然是假的,不过小nv儿的憨态着实可爱,令人忍俊不禁。 第三百七十三章 拜访前辈 “呵,好啦,别撅嘴了,开玩笑啦,这才是你的。”我取出另外一件礼物递了过去。 “嘻嘻,我就知道。”胡小燕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又灿烂了起来,嘻笑着把礼盒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是一个粘土做的娃娃,穿着红肚兜,梳着冲天辫,胖胖的脸蛋,滚圆的胳膊一,大大的眼睛,天真的笑容,色彩鲜yàn,憨态可掬。“呀,真可爱。”胡小燕把娃娃托在掌中,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不过是一个泥人,至于这么高兴吗? 旁边柳权宇看在眼中心里直冒酸水儿――那对山核桃的品相极佳,而且两个的大小、纹路几乎一模一样,只怕是几千个核桃中才能找出这样的一对,他虽对文玩市场没有多少了解,但也想象得到这样的一对狮子头肯定价格不菲,在北平,没个几十块大洋绝不可能买的到,而那个泥娃娃虽然造型可爱,手工也还算精细,但再怎么看也是民间艺人的手艺,顶天也不过两三máo钱,胡小燕对贵重的文玩核桃并不在意,对这个不怎么值钱的泥人却如此开心,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对核桃是送给她的家人,而泥人是送给她自已的?原因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还有,自已和胡小燕同事这么久,无论怎么算,也肯定比这个当侦探的时间早,自已屡次想去见胡小燕的家人都被婉言拒绝,为什么这个人会被邀请?凭什么,他凭什么? 柳权宇的脸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我看得是清清楚楚,知道他是在吃醋,不过,那关我什么事儿? “呵,喜欢吗?”我笑着问道――对家境出身好的年轻nv孩儿而言,礼物重在心意,而不是礼物的价格,huā了心思准备的礼物,即使是从路边摘的一朵野huā,也比价值千金的钻戒首饰更开心。 “喜欢,谢谢!嘻嘻,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样的小泥人的?”胡小燕开心的问道。 “呵,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是一个性格很温柔,很善良的nv孩子,我想,性格温柔善良的nv孩子大多喜欢比较可爱的东西,所以,看到这个泥人的时候我就想你可能会喜欢,所以就买了下来。呵,总之,你喜欢就好。”我笑道。 “喜欢,我真的好喜欢,谢谢,我好开心,嗯......,你送我礼物,我该怎么感谢才好呢?......,对了,今天晚上到我家吃饭好不好?爷爷看到你送给他的礼物一定很开心。”nv孩子有几个不喜欢被人夸奖为温柔善良的?胡小燕脸羞得象刚开的桃huā一般粉红娇嫩,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呵,好呀。” 鹰眼胡全忠,那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人物,既然现在没什么事,去拜访一下也是应该的。 “太好啦,那咱们可就说定了,这样吧,下午五点你来接我下班好不好?” 我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她的邀请,胡小燕欢喜的简直要跳了起来。 “呵,没问题,那我先回去了,五点钟,我准时到。” 把我送走,胡小燕返回编辑室,刚一进mén,柳权宇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小燕,你真的要请他去你家吗?”他急着问道。 “当然啦,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胡小燕不以为然地答道,拨开柳权宇,回到自已的位子坐下,把刚刚收到的小泥人捧在手里,伸出食指轻轻戳着小泥人的鼻子,于是小泥人在桌子上前后晃了起来,头一点一点,更显得可爱,惹得胡小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请他去你家?”柳权宇更急,追过来催问道。 “我请江先生去我家怎么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胡小燕一听不高兴了,请什么人不请什么人去自已家那是自已的事,柳权宇不过是报社的同事,有什么资格管自已?! “你!......”柳权宇为之语塞,的确,他是胡小燕的什么人,凭什么去管胡小燕的私事。 颓然地坐回自已的办公桌,柳权宇点上一根烟闷头chou了起来,这里是办公场所,而且还有另外三个同事在场,他再怎么不高兴,也不是追根究底的地方,除了生闷气,他什么也做不了。至于另外三个编辑,同在一间办公室里工作,哪儿会不知道柳权宇在追求胡小燕,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胡小燕对那个姓江的侦探很好,柳权宇在吃醋生气,彼此心照不宣,暗自偷笑,只是谁都不说出来。 胡小燕却不在意柳权宇生不生气,她现在很开心,不想被别的事破坏了心情,摆nong了玩偶半天,这才到电话机旁,拨通家里的电话,把消息告诉家人。 第三百七十四章 醋海翻波 四点五十五分,我再一次来到《燕京时报》报社,这一次没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二楼,快到下班时间,报社的员工大多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收拾完没事儿干的人则和别人聊起闲天儿,打这最难熬的几分钟。【叶*子】【悠*悠】 胡小燕已经换过了衣服,脱下工作时常穿的那件素色衣服,换上的是一件翠绿色的衣裳,xiong前别着一支墨欲蝴蝶xiong针,更显得肤白胜雪,清秀端庄。 柳权宇则坐在对面,他也穿好了外套,处于随时都可以出的状态,两只手支在桌子上和胡小燕找话搭讪着,但胡小燕的心思明显不在他这儿,嘴上随便应付着,眼睛却总往门口瞟,见我进来,马上便举手招呼,完全不管对面年轻人失落的表情。 “可以走了吗?”我笑着问道。 “可以啦。权宇,明天见。”胡小燕拿起小巧的坤包向柳权宇打个照呼便脚步轻盈地向门外走来。 编缉室里的那三位编缉心里清楚,其他下午不在的人却不知情,忽见有人来接胡小燕,而胡小燕的反应又是非常开心,都是一头雾水,待我和胡小燕离开门口后马上就炸了营,一个个jiao头接耳,开起了小会儿。(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不要以为有文化的人就不会八卦,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没文化的人传闲话直来直去,说的简单,听的明白,而有文化的人传事总喜欢拐几个弯儿,还要吊吊听众的胃口,从而得到更大的满足感,而这个的过程无形中也成了一个再加工创作的过程,经过这种加工创作,哪怕是一件再普通的事情都能变成传奇故事。 几个编辑记者聊得是神神秘秘,绘生绘色,柳权宇听得却是xiong口气闷,心如刀绞——凭什么,凭什么自已喜欢这么久的女人如此简单就被那个人抢走?论相貌,论学历,论职业,自已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侦探,苦苦几个月的嘘寒问暖,关心倍至,朝夕相处,难道还抵不上只有几次见面的人送的一个泥人更让人心动?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比自已更爱这个女人? 几个编辑还有记者小声谈论时的目光似在有意无意地望向他这里,那一道道瞬间闪过的目光似一把把锋利的钢刀划过他的身体,割破他的肌肤,刺入他的血管,使得他浑身鲜血淋漓,痛不欲生。(..tw棉花糖小说网) 猛地,他站了起来,动作之猛,连桌上放着的一摞稿纸都被碰到地上,那几个正在八卦的报社同事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朝他望来,却见柳权宇一张脸白得象纸一般,上牙紧紧咬着下,额头两侧青筋凸起,两只手紧握成拳,呼吸急促沉重,如同一头受伤的野狗,顿时是吓的闭住了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一点声音。 狠狠地瞪了几个八卦同事一圈,柳权宇抓起自已的手提包,迈开步,噔噔噔走出了编辑室,然后脚步声响,下到了一楼。 听到人到了一楼,几个报社编辑记者才松了一口气,“小柳这是怎么回来,怎么突然那么大脾气?” “废话,亏你还是记者!这么长时间就没现他对胡小燕很有意思?追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胡小燕对他比别人更好,结果人家下午来了,只送了一个小泥人就被邀请去家里作客,他不吃醋才怪了呢!” “呃......,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个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胡小燕别看在咱们报社非常低调,但她的言谈气质,我总觉得不象是小户人家出身。几位有没有注意,她在咱们报社工作时穿的衣服都很朴素,不显山不1u水,但一些随身的小物件儿却都是好东西,象手帕,镜子,估计比她穿的衣服还值钱。另外,几次报社聚会吃饭,看她吃饭时的动作非常优雅,显见家里的条件很好,不然不会是那种吃相。所以,我一直在想,胡小燕会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呢?” “......,有道理,有道理,要真是这样......,那小柳可悲剧了。他的家里条件虽然不坏,但也只能算是中等人家,胡小燕要真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肯定看不上他。可怜他对胡小燕一往情深,怕是落hua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奈落hua,白白伤心一场了。” “嗐,这就是命,事事皆天意,半点不由人,情这个字,多少人都勘不破,更何况他还是局中人,就更看不到了。依我说,咱们还是找机会劝劝小柳,别让他太执着了,不然早晚出事儿。” “对,同事一场,咱们是该帮帮他” ...... 不提楼上几个编辑记者闲扯,柳权宇急步跑出报社,站在门口四处观望,但见远处一辆黄包车正在向东边移动,车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胡小燕和那个姓江的侦探,当下也顾不得别的,马上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不问价钱,只叫追上前边那辆黄包车,追上了,车资加倍! 有这样的好活儿拉黄包车的还不乐意?先拉车追人,等追到了,车费要多少还不是自已一句话?抄起车把,拉开双腿就在大街上狂奔起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 被发现 跟踪是一门儿学问,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能管用的事儿。初次做这种事的人往往会犯两种错误,一是怕被对方现,双方距离拉的太远,结果三转两绕,就跟丢了对象,另一的情况则是怕把对方跟丢,所以距离拉的很近,结果很容易便被对方现,这中间的分寸把握非三言两语所能讲清,只有经过长期的实践bp;拉黄包车的只管听客人的吩咐,客人让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柳权宇这种向来自认斯文的人什么时间做过盯梢跟踪这种事儿呢?如果跟踪的目标只是胡小燕这种少走江湖的大家千金问题还不大,但非常可惜的是,此时坐在胡小燕旁边的是我――没拐过两条胡同,我就有了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出自于常年行走江湖所造就的直感,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原因。 “车夫,下一个胡同口出去后先在路口边停下来。”踩了一脚串铃儿,我吩咐道――如果后边有人跟踪盯梢,那么此时回头观察肯定会被对方现而做出相应的对策,所以我决定用最笨,也是最有效的一招,守株待兔。.tw[棉花糖小说网] “是嘞。”客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黄包车夫应了一声,埋头继续向前跑。 “怎么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吗?”胡小燕不解问道。 “不是。呵,看车夫跑得i辛苦,让他停下来缓缓劲儿。”我笑笑答道。 “缓缓劲儿?真的吗?”胡小燕下意识地望向车夫,这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车夫,虽不能算年轻力壮,但也绝不是老弱病残,车走的不算很快,类似于小跑的度――这样的度下,只是在起跑的初始阶段比较费力,一旦车跑动以后,靠着惯i的作用实际并不需要再费多大力气,所以这个车夫并没有显出吃力的样子(虽然车上坐的是两个人,但胡小燕身材娇小,体重顶天也就一百来斤,加上我,比寻常的胖子也重不了多少),胡小燕是当记者的,脑子反应比一般人快得多,想得也多,马上意识到我是别有他意。 “呵,真也好,假也好,让人家休息一下儿不好吗?”我淡淡笑道――在不能确定背后是否有人跟踪之前,我不想让她担惊受怕。(..tw好看的小说) 黄包车继续前行,又跑了二十几步便到了胡同口,车夫绕过胡同口又走了两三步停了下来,“先生,停这儿行吗?”他问道。~ “可以,你先歇着,咱们在这儿呆会儿。”我答道。 车夫倒也听话,在墙角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摘下别着的巾擦着汗,他还真的歇起来了。 胡小燕的疑心更重――要说有什么事,比如说内急上厕所,又或者要买什么东西,车既然停下来了,就应该赶快去办,可对方为什么还踏踏实实地坐在车上,一点儿动的意思都没有呢? 她不解地盯着我的脸,我了脸,“呵,怎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你......”被我这么盯着,她倒不好意思起来,把头垂了下去。 就这一耽误,前后不过三四句话的功夫,后边跟着的黄包车也到了,没想到刚才正在跟着的黄包车就在胡同口旁停着,后边这辆黄包车的车夫吓了一跳,有心想马上停下来,但事前没有准备,突然刹车又哪里可能停的住,直冲出去五六步才站住了脚跟,车上的柳权宇好悬没从车上栽下去,多亏车有扶手,而扶手也够结实,不然真就悲剧了。 “啊!权宇......怎么是你?”那么大的一辆黄包车在旁边冲过去胡小燕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一抬头,正看到柳权宇狼狈地抓住车扶手和惯i做斗争,不由得意外叫道。 柳权宇非常尴尬,他只想跟着胡小燕,找到她家的所在,然后再想办法认识胡小燕的家人,从而曲线救国,先取得胡小燕家人的认可,再想办法打动胡小燕的心,却没想到这次的行动如此失败,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被人家逮个正着。 “呃.......这个......呃......那个......”。 这不是一个很会说慌的人,而且事突然,他心里没有任何准备,总不能说是“跟踪你”吧,给憋的是满脸通红,冷汗直冒。 “呵,柳编辑,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忘了ji待?” 现跟在后边的人是柳权宇,我心里明白了大半,心中好笑这个冲动的年轻人不知所谓,但也给了他一个台阶。 “噢,对,对,小燕,江会长下午打来电话,说可以接受你的采访,你不要忘了。”象抓住了救命稻草,柳权宇连忙借坡下驴,临时找了个事说道。 “这个,主编已经告诉我了呀?”胡小燕奇怪答道,她记得当时说这事儿的时候柳权宇好象也在旁边。 “呃......,是吗?呵呵,那是我想太多了。”本来就是临时找的借口,哪里会想的那么周道,见胡小燕的反应,这才想起主编到编辑室通知胡小燕时他也在场,但现在改口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尴尬地笑笑,心中暗骂,自已怎么那么没脑子。 “呵,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回家吧。”胡小燕感觉出柳权宇有什么不对劲儿,但这是在马路上,她也不方便问,便笑笑谢道。 “好,那......那咱们明天报社见。” 跟踪被人现,柳权宇的心思全1u了,哪里还敢多呆,吩咐车夫调转车头,向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第四三百七十六章 摸底 来的快,去的也快,没用五六秒钟,柳权宇坐的那辆黄包车便转过胡同,不见了踪影。 “这个人......怎么这么怪呀。”胡小燕被搞得莫名其妙――这样的消息,即便自已当时没有听清,明早报社晨会时,主编在安排当天计划任务时也会再提道,根本用不着柳权宇特意追上了叮嘱。 “呵,别管他了,咱们走吧。”我笑笑说道,柳权宇这种人脸皮薄,胆子小,既然被发现,否定是不敢再跟了。 黄包车继续前行,一路无话,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一户宅院门前,二人下车,付过车资后,我们走进大院,早有家院飞也似地跑到后院通知胡家的主人,待我们两个到了客厅的时候,已经有一位老者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等在那里,老者年已古稀,须发皆白,额上皱纹深如斧刻,一对眸子却是极其有神,烁烁放光,宛如两盏明灯相仿,身穿一件浅灰色长衫,下穿一双千层底敞口布鞋,衣着虽不华丽,却是神采内敛,不怒自威,有着一代宗师的傲然气势。 “爷爷,妈。”胡小燕亲密地叫道,由此可知,那位中年妇人是她的母亲,而那位老者,则必定是她的爷爷,享誉北平赌坛四十余年而不倒的南城赌王――鹰眼胡全忠。 “呵呵,回来啦。”胡全忠慈爱地笑道,他觉得,自已这个孙女儿比平日格外乖巧可爱,连叫自已的时候,也比平常更甜更娇。 “燕燕,这位是......?”嘴里应着,胡妈妈的眼睛却是一直盯在我的身上,脸上挂着笑意,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显出了两三条,声音也是格外的关切,热心。 “妈,爷爷,他就是我说的那位大侦探江一凡江先生,江先生,我爷爷,我妈。”胡小燕连忙介绍道,她的脸微微有点发红,面如桃花,显得格外娇羞。 “爷爷好,伯母好。”我叫道。 “呵呵,好,好。坐坐。”胡全忠和胡妈妈连连点头,请我坐下。 “爷爷,您看,这是江先生专门从兴隆县带来孝敬您的礼物。”还没等几个人坐稳,胡小燕便迫不及待地从自已的包里取出下午我交给她的锦盒,献宝似地跑在胡全忠的身旁,搂着老头儿的脖子,把锦盒递在他的面前。(..tw无弹窗广告) “呵,难为还有小朋友还想着我这个老头子,谢谢啦。”胡全忠很高兴,到了他这把年纪,很多事情都已看开,后辈子女过得好,他就觉得开心,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礼物是什么并不要紧,重要的是人家晚辈心里有自已 打开锦盒,两枚核桃露了出来,胡全忠是识货之人,见到这对文玩核桃是爱不释手,握在手中转了两圈,口中连连赞叹。 老爷子高兴,做晚辈的心里也开心,胡小燕固然是乐得象一朵花儿似的不住向爷爷讨教文玩核桃的知识,胡妈妈也在旁边不时地插话帮腔,讨老爷子的欢心。 “伯母,不好意思,这次来您家拜访是临时决定,没有来得及专门准备您的礼物,这颗珍珠成色一般,希望伯母不要见怪。”取出另一个锦盒双手递给胡妈妈,我诚恳说道――这一次去兴隆县我的收获可是不少,特别是那也警察局的马局长,因为曾向赵尚东通风报信,怕李存舟日找后账,当真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为保住自已头上的这顶官帽,他可是没少花心思,跟李存舟直接说不让话,他只好去找能跟李存舟说得上话的人,而在他所认识的人中,也只有我最熟,所以便托在了我的身上。我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喜欢不计报酬助人为乐,既然有求于我,那我还能客气,反正这个家伙的钱也多是贪污受贿所得,不卡白不卡,不刮白不刮,而这个家伙的家底儿也真的够厚,好玩意真的不少,要不是李存舟不能在兴隆县多呆,我非得把他的财产榨出一半以上不可。这对文玩核桃还有珍珠,就是这次兴隆之行的收获,来的容易去的快,倒也不会心疼。 “哟,还有我的礼物呀,呵呵,让我看看,哟,真漂亮,燕燕,你瞧,要是镶在我那枝凤头金钗上是不是漂不漂亮?”胡妈妈亦是非常高兴,拿着珍珠在头上比着,还叫胡小燕为自已参谋。 爷爷和妈妈对所收到的礼物非常满意,胡小燕非常高兴,和大多数年轻女孩儿一样,她不介意送给自已的礼物是不是很贵重,却很在意家人的看法,见我送的文玩核桃和珍珠很讨爷爷和妈妈的欢心,自已也觉得脸上有光。 说笑一阵,胡小燕回房间去换衣服,胡妈妈说去厨房看晚饭准备的情况也离开,客厅里便只剩下我和胡全忠二人。 “呵,小朋友,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闲着无事,不如手谈一局如何?”胡全忠笑着问道。 “呵,前辈即有雅兴,晚辈怎敢不从,只是晚辈对弈棋一道只是略通皮毛,所学有限,难登大雅之堂,怕是会让前辈见笑了。 弈棋又称手谈,所谓棋如其人,通过一个人弈棋时的表现,可以了解一个人的性格,作风,喜好,智力,城府等等多方面的信息,而这种反应在棋局上的信息是很难被掩饰,隐藏的,胡全忠号为鹰眼,在察人观物方面必有独到之处,想通过弈棋来考察我在情理之中。 当然,围棋我会是会,下的应该也不算差,不过要学要练的东西很多,在这方面下的功夫便不是很多,胡全忠年近七十,且早已是半退休状态,把赌坊的事情交给儿子打理,自已则蜗居家中,过着修心养性的隐居生活,有的是大把时间放在书画琴棋之上,所以赢他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赢也好,输也好,就当陪老人家开心解闷儿好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观棋知人 下棋是讲情调和品味的事情,尤其对胡全忠这种把弈棋视为修心养i手段的老人家更是如此,所以讲究也就特别的多,客厅是会客聊天儿的地方,对弈手谈,自是书房才够安静。(..tw好看的小说)【叶*子】【悠*悠】 所谓客随主便,胡全忠请我到后院书房,我自是不会拒绝,要知道,请初次上门的客人到内宅,这本身就是一种友好的表示,拒绝的话反会被视为不懂礼貌。 胡家的宅院不算很大,但也绝不算小,其实,以胡家的财力,比这再大两三倍的宅子也买得起,不过胡忠全觉得这块地是旺家旺业的风水宝地,所以才一直住在这里,从没打算搬家。 老人家大多i信,特别是做赌术这一行的人,对运气风水之类的事情更加在意,就象渔民吃鱼时从不翻转鱼身,因为忌讳‘翻’字,戏班子的人从不打纸伞,因为‘伞’‘散’读音相似,怕戏班散伙,大家没有饭辙之意,当然,谁都知道翻鱼和翻船,打伞和散伙儿完全没有关系,但人们的心理就是这样,没什么可笑的。 胡全忠的书房布置的非常雅致,东西不是很多,无非是一张书桌,两把木椅,书架盆景等物而已,屋内墨香淡然,显示出这间书屋并非仅是摆设,而是常有人在这里泼墨练字绘画,墙上挂着数副山水字画,笔力沉稳雄健,气势磅礴,应是出于一人之手。 老爷要和客人对弈手谈,早有仆人把棋具备好,另燃着一壶香料,清烟袅袅,沁人心脾。 “呵呵,小朋友,请吧。” 胡全忠笑笑,在棋盘旁坐下,我也在他对面坐下。 初次对弈,胡个忠是前辈长者,而且是主人,自然是上手,而我是晚辈,所以执黑先行。其时,国内围棋水平不高,所谓国手受日本二流棋手二子尚难取胜,受此冲击,国内围棋的下法也出现变革,以前的座子制,也就是下棋之前先在棋盘对角星位各部同色棋子的方式取消,且白先黑后的次序改为黑先白后,所以这盘棋我们也没有摆座子,而是从空枰开始。 我以日本棋手擅长的小目布局开局,而胡全忠应以对抗的是传统的星位开局,老人家的棋风非常火爆,能冲则冲,能断就断,典型的战斗风格,而且对于角部定式局部作战很有研究,让人很难应付,而且思路敏捷,算路精准,出手迅,只看棋局不看棋手,真的很难相信这会是一位古稀老者所能做到的。[..tw超多好看小说](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开局不过三四十手,我的一个大角便被对方侵入,一块棋被一分为二,遭受严厉的攻击,形势非常危险。 虽然这盘棋只是为了陪老人家解闷儿,输赢都无所谓,但一旦人在局中,那种不甘坐以待毙的争雄好胜之心自然而然便显见了出来,眼见继续在这个角上纠缠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凑着对方的攻击节奏,把对方的弱点补住,如此一来,自已安全是安全了,但大局已定,再无争胜的可能,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管两团孤子的死活,脱先挂角,抢占大棋,放手看对方怎么个攻击法。 对于我这种放着明显弱棋不补的舍命战法胡全忠显然是没有料到,震惊之余有点火气上涌――这就是围棋的神奇之处,棋手的喜怒哀乐都能够体现在棋局之上,当对手走出无理之招的时候,心中自然而然就会升出一种要惩罚对方对自已的攻击力量无视的冲动。 胡全忠破眼强攻,马上对我的两块弱棋展开急风暴雨般的攻击,把我攻得是手忙脚1u,难以招架,最终的结果,以付出一条小龙的代价跑出了另外一条龙。 然而,围棋的深奥之处又一次显现了出来――如果他不强攻,那么我的两块弱棋都不敢随便出动,因为会怕另一条龙会受的缠绕攻击,但现在,一块棋死了,也就等于甩下了一个包袱,再走另一块弱棋的时候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反之对方,吃住一块棋尽管实地大涨,但一是失去了进攻目标,没了明确的行棋方向,二是百足之虫,虽死不僵,那几个子虽然活不出来,但气却很长,一旦黑棋外边变强,就可能强行分断对杀,复杂之极,白棋很难说就一定封得住,尽管现在还不成立,可终究是一块不得不防的心病,所以全局的形势尽管白方实地占优,但从全局看来,黑棋竟然意外的不坏。 胡全忠轻轻地摇了摇头,眉皱了皱,他对这样的结果也没有想到,明明自已大优的局面,怎么吃掉一块棋后优势反而不明显了? 不过纳闷儿归纳闷儿,围棋是手谈,就算对局时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得等棋局结束后再去慢慢探讨。 形势既然不见得有利,那么就得继续去拼! 受另一角上难言成功的战斗影响,胡全忠对我脱先挂角的棋子动了最猛烈的攻击,他要在这里确立决定i的胜势。 白棋泰山压顶般的攻势,根本容不得我有半点懈怠放松的余地,最强的攻击必然招至最强的反击,这种情形就象用斧子劈石头,不是石头被劈成两半,就是斧子被崩个缺口。 再冲之后跨断――只求自保的话会被封锁在边路,使白棋中腹突然围出一块大空,所以,与其委屈求全,不如放手一搏,黑子被分为两块固然危险,但白棋同样也是弱棋两块,战斗的结果取决于双方的计算力,至少,我不应该有怕的理由。 “呃.....”看到这强硬的一手,胡全忠脸色突然变了,这不是因为对方走出自已意外之招的表情――刚才脱先的一招应该比这一步棋更加意外,也更显无理,但他的表情也只是微微一愣,全不似这般明显。 “你......,你和遗山是什么关系?”他不再看棋,抬起头来望向我。 第三百七十八章 往事重提 什么?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以前没有来过北方,更没有在北平地区做过案子,虽在如意坊斗苏逸生时露过身手,但当时胡全忠并不在场,他不可能只从别人的口头转述便猜出我的师承――要知道赌技达到相当水准,其精妙之处只在毫厘之间,细微玄妙之处即便是亲历其境也未必能够看出,何况只是道听途说呢? 而今天,从见面到现在,自问没有做出过显露身手的事情,我并不是以棋为生的棋手,玩的虽不能说很差,但也远谈不上独特的风格,从棋局推测我的人品,智力等等并不奇怪,可要说由此看出我的身份,那就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了,况且,这句问话并没有任何关联之处,没有任何铺垫前兆,实在是令人费解。 “呃......,前辈何出此言?”我不动生色地反问道,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胡全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起水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将烟喷出,似是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我没有催,只是默默地等着――先师杜遗山的确来过北方,而且和北平的江湖人物有过交往,李茹男的老爸李存舟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胡全忠在北平那也是响当当的字号人物,自三十岁在赌坛展露头脚便一直屹立不倒,算起来先师来北平之时,正是他精力尚壮,意气风发之际,两个人真的有过交往也说不定,所以,我不怀疑他认得师父,只是奇怪他是根据什么怀疑我和师父之间有关系。 沉默良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回在棋盘上――此时,他已经没有对弈交锋的兴致,脑中有的,只是深藏已久的记忆。 “......,十七年前,日本赌王森田城一打着互好交流的名义周游中国,每到一处便设下擂台,遍邀当地赌坛高手登擂交手,挑战全国,欺我中华无人。那森田城一虽为人自大,目空一切,但赌术也真的是非常了得,自上海登陆中国,一路北上直至北平,三月之内,连战四十余阵,竟无一人能胜他一场,更有好事者在报上发表吹捧文章,称其为赌王之王,而森田城一更加张狂,口出狂言,说什么悠悠大国,居然找不到一个能让他称之为对手的人,实在是可悲可叹。” 讲到这里,胡全忠又是一声长叹,大概是想起了当年日本赌王鄙夷蔑视的脸色和刺耳难听的嘲讽。 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这终究是十七年前的事情,许多人都是道听途说,越传越乱,越传越奇,到了最后,都有了演义传奇的意味,搞不清楚真正的过程如何,现在看胡全忠的语气神态,他应该是这件事的亲历者。能亲耳听到当事人讲述当年发生的故事,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那时,还没有所谓的四大赌王,北平赌坛成名的高手只有我,黄维忠还有段天德。那黄维德号称神算,精于计算,百无一失;那段天德号称神耳,耳力之强,得天独厚,无人能及,至于我,因眼神还算可以,被称为鹰眼。森田城一一路北来,人未至,消息早已传到北平。我三人同为赌坛中人,平时虽少有摩擦不睦,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识得大体,听闻此人口放狂言,欺我中华无人,无不气愤,相约此人不到北平则罢,若到北平,必将战而胜之,打掉他的嚣张气焰,彰我中华大国国威。” 讲着讲着,胡全忠的脸泛潮红,声音渐高,呼吸变重,胸口起伏加快,显然是触动了感情。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胡全忠现在年近七旬,提及往事尚且如此激动,可想而知,当年眼看国内众高手被岛国倭人打得是溃不成军,望风而逃,心中会是怎样的义愤填膺,怒发冲冠。我虽从不认为以赌为生的人会有多么高尚,但对胡全忠这样的爱国气节,也只能说一声钦佩。 “......,森田城一果然来到了北平,头天休息,第二天便在城东山城株氏会社设下擂台。我,黄维忠,段天德相约一同前往,要和森田城一一决雌雄。那森田城一却是非常狡滑,大概在来北平之前已经听说过我们三个的名头,心中无底,没有马上应战,而是借口初到北平,水土不服,饮食失当,身感微恙为名,把赌局押后。三天之后才给与回应,答应与我三人的赌战,但提出要求,要三局决战,两胜为赢。 由于先前的避战之为,我们以为森田城一怯战败输,所以才提出这样的条件,想也没想便同意了下来。谁想那森田城一并非真的怯战,而是另有盘算,他知自已单论眼功,听力,计算未必是我三人的对手,一盘决胜,凶多吉少,也以才先行示弱,让我三人起了怠慢之心,然后再提出三战两胜之法,以总分决胜。 可惜的是,当时我们太过自信,以为必胜无疑,所以根本没多想,只想早战早完,打发这个东洋人回日本了事。 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森田城一赌术非常全面,虽然单论某一方面的功夫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但其他方面的功夫,我们三个人却又并不比他更强。就象田忌赛马一样,三天三场三局的对决中,他以上马对中马,中马对下马,下马对上马之策应对我们三人的挑战,我们三人虽然在对决中各有一局获胜,但另外两局却输给了他,最后的结果,还是他赢了。唉!” 又是一声长叹,胡全忠无限的苦痛感慨。 身为赌王,自是在赌桌上摸爬滚打无数次,经历过无数次的打击失败才能熬出头来,但这一次对森田城一一战的失利,显然对他的打击是特别的沉重,于森田城一而言,这次赌战固然是合理运用战术,化不利为有利的快心之胜,但于胡全忠等人则不啻于一剂苦药――如果他们不是中了对方的示弱之计,产生骄傲之心,自以为必胜而放松警惕一定要坚持一局定胜负,那么以他们三个各自的专长,让森田城一败走北平几乎是必然的(事实上,三天三场三局的赌斗中,他们在适合自已专长的那局中都赢了),前世不忘,后世之师,这,就是血与泪的教训啊!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为国争光 胡全忠,黄维忠,段天德,那都是赌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样的人做事就得要顾及脸面,不会象下三滥的市井之徒那样输了就死缠烂打,翻脸耍赖,所以,尽管这次赌战输得并不服气,但三个人也不得不承认森田城一赌技一流,综合实力的确在三人之上,即然这一战输了,再怎么不甘心,却也不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再次挑战,一方面这样的作法有失赌界大亨的气度,另一方面,再次挑战怎么样赌法?要求一局决胜显得底气不足,被世人笑话,三局定胜却又没有把握,再战再输,岂不更被人耻笑。[..tw超多好看小说]至于用江湖争斗的方法暗中将森田城一除去,以三人的势力和实力当然可以做到,但森田城一是日本人,此次中国之行他是大张旗鼓公然向中国赌坛高手挑战,若是暗中下手毁掉对方,先不说会引起国际纠纷,就算成功了,也会被日本人讥笑中华无人,正大光明地斗不过,只能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害人。 北平城内赌界三大高手悉数败战,另有北方其他各省的赌界高手闻声到北平挑战,但这些高手虽各有擅场,为各地一方之雄,可论及实力,并不比三大高手更强,结果挑战者虽多,却是无一成功,森田城一连战连胜,气势更盛,连胜十人过后,再无一人敢出头挑战,森田城一嚣张以极,扬言在北平再坐镇一月,届时若再无人能赢,便打道回府,返回日本。而在华日本商人更是得意无比,为日本赌王称雄中华而欣喜若狂,共同集资一千银元,打造了一面‘赌王之王’的金牌,准备在一月后无人挑战,森田城一荣归东瀛时将之赠送,以贺其不世之功。 ‘赌王之王’,这面金牌本身值多少钱在赌界大亨眼里算不了什么,问题是这面金牌若是被森田城一带回日本,那就是国人的耻辱,士可杀而不可辱,关系到中华民族的尊严,消息传开,各届人士无不气愤填膺,怒火满腔,其间各种报纸也是连续报导,成为当时最热新闻,奈何森田城一赌技高强,国内高手虽不乏满腔热血之辈,奈何技逊一筹,有心无力,对其无可奈何。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二十天,眼见还有十天,森田城一就可以高奏凯歌,返回日本,北平城内各界人士无不心情沉重,唉声叹息,而身为赌界中人,胡全忠更是觉得脸上无光,闭门家中,不愿见人。 一天晚上,他正在书房休息,正烦闷间,仆人忽来通禀,说门外有一位老者登门拜访。此时胡全忠正为森田城一之事而烦心,无心见客,便吩咐仆人婉言回绝。(..tw无弹窗广告) 仆人出去不久又返了回来,说那个人坚持要见胡全忠,自已怎么说也不管用。胡全忠气恼,骂仆人没用,连个拒绝人也不会,不过骂归骂,人见面还是要见。于是让人把那个老者带到客厅会客,见面之后,胡全忠便觉对方气质儒雅,气度不凡,言谈举止,无不透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自信,马上就意识到这位客人绝非普通人,当下便没了懈怠之心,以礼相待,通名报姓之后,才知道此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南千王――杜遗山。胡全忠虽在北方,从未见过南千王,但杜遗山名满天下,一般普通百姓可能不知其名,可胡全忠是江湖中人,怎么会不知道杜遗山的大名,此时意外见到,当真是惊讶非常,马上命人奉茶备宴,热情款待。席间杜遗山出口成章,见解独特,谈古论今,了如指掌,听得胡全忠是连声赞叹,自愧不如,本以为自已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即便称不上当世鸿儒,也算得上学富五车,及至今天见到杜遗山,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酒足饭饱之后,胡全忠请杜遗山至后院书房议事,屏退左右之后,杜遗山方表明来意,却原来他此次北上北平,为的就是森田城一之事,盖因森田城一在上海设擂挑战时,他正在杭州进行一项计划,那时信息传递并不通畅,上海又是森田城一中国行的第一站,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所以等消息传到他耳中时,森田城一已离开上海,杜遗山觉北方赌坛高手众多,自已身为南千王,若贸然到北方,难免会引得北方江湖人物的不满,觉得自已手伸得太长,捞过了界,看不起北方的群雄,故此,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并没有离开南方,但对森田城一的消息则注了意。后听说森田城一使计赢了北平赌坛三大高手,并发表声明,一月后将返回日本,便再也呆不住了,他是江湖人,更是中国人,身为国人一员,他不能容忍日本人在中华大地耀武扬威,横行无忌,如果说是自已不擅长的领域,倒也只有生气而没有办法,但森田城一是以赌挑战国人,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所以当下放下手头其他事情,北上北平要会一会日本赌王。他以前没来过北平,又不想行事太过张扬,听说胡全忠为人正直,在北平德高望众,人脉很广,便慕名拜访,希望能通过胡全忠安排和森田城一进行一场较量,他是千门中人,行事不喜高调,所以最好是暗中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要让森田城一知难而退,停止挑战,拒受金牌,返回日本也就可以了。 听说杜遗山要会战森田城一,胡全忠是举双手赞成,但听说杜遗山想对决不公开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少,却有些为难,因为森田城一这一次中国之行,就是为了打击国人自信,扬大和民族的声威,所以做事为求高调,声势闹得越大越好,想要安排不公开赌局,怕是不易。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自已的能力办不到,自然有能办到的人,事关国人尊严,胡全忠也不再去管什么长幼辈份的礼数,亲自上门找到李存舟,请他帮忙安排此事。 李存舟那时接掌漕帮不久,正在建功立业,树立威望之时,极需江湖各位前辈的的支持,胡全忠主动找上门想求,而所求之事又是关乎国人荣誉的大事,当然是倾全力相助。 漕帮是北方第一大帮,漕帮帮主亲自出面到日本株市会社交涉,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漕帮帮主的面子日本人却是不能不顾的,加之此时森田城一连胜之后目空一切,根本不把中国的赌坛高手放在眼中,不怕李存舟请来的神秘高手是谁,反正谁来他也不在乎,所以隔天后,日本方面答应下来,赌局两天后在城西郊外漕帮名下一间酒楼私下进行,除对战双方之外,现场只有李存舟,胡全忠二人,日方则只有日本山城株事会社社长山城隆介以及日本驻华使馆馆长山本宏彦和荷官一位共五人。 第三百八十章 百算一失 为体现此次对决的公正、公平及权威,让赢的人堂堂正正,让输的人心服口服,双方商议决定,依照上次和北平三大高手的先例,采取三局两胜的方式,先胜两局者为赢家,对决的项目依次为抽对,二人麻将和掷骰子,眼、耳、手,脑,比拼双方赌技全方面的高低。 第一局比赛是抽对,所谓的抽对是将两副全新的扑克牌充分洗开后牌面向下扣在桌上摆成两个九乘六的方阵,对决双方各对其一,待双方准备好后,荷官敲响金钟,发出信号,听到信号后,双方同时开始翻牌,要求每次必须掀起两张,两张必须是同一牌面,比如说方块4和黑桃4,正确的话,两张牌收起放在一旁,继续翻下一对,如果所翻牌面并不相同,比如说草花j和红心k,则要将两张牌重新扣好再接着翻下去,直至所有扑克牌分对排摆正确,至于胜负,则以谁先摆好并敲响各自桌边金钟为准,钟声先响者为胜。 见对手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森田城一跟本就没放在眼里,那时他年纪三十有五,对以赌为生的人而言,正是精力、体力、技术等方面最巅锋的时候,加上之前的连战连捷,有骄傲自大之心也很难免。[..tw超多好看小说]而杜遗山的真实年纪其实也不算很老,但他身为千门中人,精于易容变妆之术,很少以本来面目见人,此次决战,他知以日本人性格,如果失败后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找他的麻烦,所以是易容前往,扮成一个六十多岁,其貌不扬的老头儿,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森田城一这样身轻百战的赌坛高高手也看走了眼,错把李逵当成了李鬼。 比赛开始,本以为可以轻松取胜的森田城一被打了个错手不及——就在他的手指夹起最后一张牌将之翻开,马上就可以抄起桌边的小锤去敲击金钟的时候,‘当’,异常清脆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已然响起! 森田城一愣住了,他万也没有想到自已会输!抽对这种方式比的是对决双方的眼力,记忆力,专注力还有手法技巧,运气的成分固然是有,但决定性的还是个人的实力,容不得半点儿虚假,自已的手指刚刚碰到最后一张牌,而对方已然把钟敲响,中间的差别或许连半秒都不到,但对高手而言,这几乎是难以跨越的一道天堑! 这个老头儿的赌技绝对不会逊于自已! 至此,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有了第一个回合的较量,森田城一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有半点怠慢之心。 第二局比的是二人麻将,游戏规则为荷官将一付麻将倒扣在一张圆桌上,然后将之搅乱,但搅动的过程中,不允许有一张麻将翻过来或离开桌面,完全搅乱后,将所有的牌移到圆桌中间,待双方选手准备好后发出信号,双方便一同出手从散乱的牌中摸出十四张,中间的过程不允许露出牌面,完全靠手指的触感辩识牌型,摸到自认为有用的牌后,将这张牌放在一边,待到双方各自拿够十四张时则终止摸牌,比赛的输赢以双方所摸的十四张牌组成的番数更大为准,假如双方的牌面番数一样(尽管这种可能性极小),则以双方所用时间少者为胜,如果双方都是散牌,够不成和牌(对赌王级别的高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则算双方平手——丢不起这种脸! 这是三局对战中的第二局,对森田城一而言,这是背水一战,此局若胜,则可以扳回一城,同对方进行最后的决战,若是败了,则比赛已经结束,所以,这一局森田城一是志在必得。 和第一局类似,二人麻将对是对阵双方眼力,记忆力,手上功夫的全面考量,同时也是对双方脑力,计算力的较量,因为,这不是光自已能不能摸到一副好牌的问题,同时还要算清对方可能组成什么牌型的问题,一旦意识到对方所要组成的牌型比自已的更大,则必须加以干扰,狙击,比如说把关键张抢先拿在自已手中,宁肯自已的牌面不理想,也不能让对方组成好牌。不过,话虽然说的简单,实际做起来却谈何容易,在短短的半分钟内把散乱的麻将牌一张不错的摸对并组成和牌已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更何况还要时时留意对手的动作,通过对方摸到的牌判断对方要组的牌型并加以破坏,一心二用,这已经不是用一个‘难‘字所能形容的了。 比赛开始。 正所谓静如处子,动若脱兎,随着荷官手中的小锤落在钟上,刚才静静坐在桌旁的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四只手在桌面上快速划动,摸弹挑捏,手法曼妙,速度之快,以至于观战之人目中成为四道残影。 战至中局,森田城一猜出对方要组条子的清一色一条龙,便连摸三张八条,三张五条,三张三条,三张两条在手,心想,剩下的四张单牌全被对手摸到的机会怕是千分之一都不到,就算临时改变牌型,改摸别的牌做清一色,也不会大得过自已的清一色对对和,了不起打个平手,而自已成牌在先,这一局是有赢无输了! 转瞬间,森田城一十四张牌已经摸齐,收手抱臂而坐,目光炯炯,显示出必胜的决心。 杜遗山却是不慌不忙,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伸手,从牌池中掂起最后一枚骨牌,轻轻地放在自已的身前。 荷官开牌,森田城一的牌型果然是条子的清一色对对和,对对和六番,清一色二十四番,总计三十番。 自已的计算没错,森田城一确定自已有赢无输,心中轻了一口气。 然而,他高兴的却是太早了——杜遗山轻轻一拍桌面,内力传至,倒扣在桌面上的十四张麻将齐齐跳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然后稳稳地落在桌面,森田城一定睛一看,顿时是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三张一条,三张九条,二,三,五,六,七,八条各一张,四条两张,这种由一种花色序数牌组成的特定牌型被称为‘九莲宝灯’,不计清一色,却是八十八番。 森田城一千算万算,想尽办法和对方抢同一花色牌张,为了就是不让让对方做出大牌,可人算不如天算,所谓百密一疏,他偏偏漏算了这一牌型。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不服不行 漏没漏算是森田城一自已的事,赌桌上认的是最后的结果,而不是形成这种结果的过程,没人在意是不是出千耍诈,只要你有本事瞒天过海,让别人发现不到你动的手脚就可以了。 森田城一不相信对手的运气那么好,能在短短不到三十秒钟,在自已的故意干扰狙击下能作出九莲宝灯这种万中无一,类似于从百丈高峰顶端扔下两枚石子击中同一只蚂蚁那样概率的奇特牌型,而如果不是,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对方出千换牌! 旁边观战的李存舟和胡全忠均是面露喜色,因为三局两胜,此局拿下,便是杜遗山大获全胜,日本人输了,而日本一方观战的日本山城株事会社长还有日本驻华大使馆馆长两位则是满脸铁青,他们俩今日观战,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一场精彩绝伦的高手对决,却没想到事与愿违,精彩绝伦的高手对决固然没错,可赢的人却是一个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些土气的老头儿,这对一向自许为最优秀民族的日本人而言,实在是颜面大失。 看到已方两位观战者铁青的面孔,森田城一简直是无地自容,恼怒之下,竟提出要求要验牌! 所谓验牌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对决开始前由对阵双方,或者双方指定的助手检查赌博用具,以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另一种则是在对决进行中或进行后,一方怀疑赌具存在问题,要求重新检验,以确定是否有人暗中使出手脚,影响赌战的公正。(..tw棉花糖小说网)赛前的验牌属于正常惯例,没什么好说的,但后一种意义上的验牌则没那么简单,因为那意味着对赌局组织者又或者对对手人格、信用的置疑,换言之,如果真的发现赌具有问题,或张数不对,或花色不符,又或者有重张,则表明这场赌局失去了公平性,动手脚者,轻则斩手斩脚成为残疾,重的话,甚至会丢掉性命,但若是仔细检查后,赌具没有问题,没有人出千捣鬼,那么提出验牌的人将颜面大失,被他人所耻笑,无颜在江湖立足。故此,凡高手,若不是有十成把握,轻易不会提出赛后验牌的要求,如果怀疑对方出千,而自已又不是当场发现,便会自认学艺不精,本事不到,技不如人,认赌服输。 听到森田城一提出验牌要求,李存舟和胡全忠都是大吃一惊,特别是胡全忠,他号为鹰眼,眼力之强天下无出其右,以他眼力之强,兼且全心观战都没有发觉杜遗山有出千的动作,森田城一当时还要兼顾自已的组牌和牌,怎么会认定杜遗山出千?不过话说回来,杜遗山号为南千王,真要有特殊的独门手法出千而不被他人发觉也并非没有可能,森田城一在双方亮牌,胜负已定的情况下要求验牌,虽然是输得恼羞成怒后的冲动之举,但万一被他蒙对,验牌时真的发现牌有问题,杜遗山岂不是一世英名尽失? 当下,不等杜遗山表态,胡全忠抢先提出抗议,要求森田城一说出要求验牌的理由,不能无原无故地怀疑杜遗山的赌品和人格。(..tw棉花糖小说网)李存舟自然是站在杜遗山这边,所谓好输不如赖赢,在他的立场,只要不是被抓到现形,他才不管杜疑山是靠赌技还是千术赢的,反正只要是中国人赢了就行了。 山城隆介和山本宏彦不用问,当然是支持森田城一了,尽管以这两个人对赌术的了解,就算杜遗山讲明了当着他们俩的面施展千术他们也发现不了,但他们俩不能接受日本赌王会输给中国人这个结果,所以但凡有一点可能,也要去争取翻盘。 双方据理力争,争执不下,森田城一固然有提出验牌的权力,但他终究不是亲眼所见,没有真凭实据,如果只是胡全忠倒还好说,问题是李存舟就在当场,漕帮帮主的面子可不是想说不给就能不给的。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问题推到了杜遗山身上,李存舟摆明立场,杜遗山同意验牌就验,杜遗山不愿意验牌,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这里是漕帮的地盘,他是漕帮的帮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惹急了眼,他才不管什么大使不大使的呢。 杜遗山微微一笑,同意可以验牌――有李存舟在这里撑腰,他不怕日本人能怎么着,不过不同意验牌,就等于心中有鬼,赢得不清不楚,不能让人信服,他杜遗山何等样人,能让一个小日本唬住吗?他这次来,不仅是要赢,而且还要赢得对方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验牌开始,所有人都离开赌桌五尺开外,包括对阵的双方,只有荷官一人留在桌旁,双手的袖子高高挽起,把手臂露出大半截并反复向众人翻转数次以表明自已没有藏牌,然后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大拇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攥起,只用中食二指夹起骨牌,把同花色依牌面大小从小到大整齐的摆在桌面上。 荷官的动作很慢,每一个动作都力争让桌前几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会有半点疑问。但动作再慢,骨牌的数目终究有限,随着排列摆好的骨牌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明晰――万字,从一到九,三十六张;条子,从一到九,三十六张;筒子,从一到九,三十六张;四风,东南西北,十六张;三箭,经中,绿发,白板,十二张,全副牌共计一百三十六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每张牌的花色数字,也是半点儿不差。 摆好牌,荷官退到一旁,不需要他开口宣布什么,这一百三十六张牌已经够清楚的了。 三个日本人都是脸色铁青,日本驻华大使冷哼一声,也不管别人,扭头离开了房间,山城社长见大使离开,也是把袖子一甩跟了出去,连森田城一看也不看一眼。 成王败寇,日本人就是这样的作风。森田城一羞愧恼怒的无地自容,默默向杜遗山鞠了个躬,跟着山城社长也离开了房间――他还是不相信杜遗山真摸出九莲宝灯,但验牌的结果如此,除了叹服人家的手法高妙以外,他找不到任何借口抱怨。 输就是输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棋中的话语 巅峰对决结束了,依照赛前约定,森田城一第二天下午便灰溜溜的离开北平,返回日本,和来北平时几十位在华日本各界人士前呼后应的风光相比,离开时只有山城株市会社专职负责接待客户的两名中级职送行,其状可谓清冷凄凉,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赌战输了,森田城一虽然感叹于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却也无可耐何。 ‘赌王之王’的金牌自然没有送出,因为这场对决并非公开进行,直接参与的人固然很少,听到消息的人同样不多,很多人甚至是在三四天后,才知道森田城一离开了北平。小道消息自然不少――那么张狂的日本赌王突然悄无声息地离开北平,倒底是因为什么呢?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这场赌局进行的再怎么秘密,也不可能一点儿不被外人知道,比如山城株事会社的职员,比如负责赌局安全保密工作的漕帮帮众,他们虽不可能知道杜遗山的真正身份,但却知道森田城一在离开北平的前一天曾经和山城社长,山本大使,李存舟,胡全忠还有一个从没见过的老头儿进入郊外一家酒楼,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酒楼的大门,大约半个小时候,山城社长,山本大使怒气冲冲地从酒楼里出来,没等森田城一,便直接坐车返回北平,以至于满脸阴沉的森田城一无车可坐,只有上漕从附近农家雇了一辆毛驴车才在一个小时候回到北平。 在郊外的那间酒楼发生了什么?那个从没见过的老头儿到底是谁? 只有李存舟和胡全忠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基于和杜遗山的约定,他们俩是守口如瓶,无论谁来询问,都是笑而不答,摆明了可以任由你们去猜的意思,但当有人传闻是他们俩请来的神秘高手打败日本赌王时,两个人的反应明显更是开心,并不否认,所以这个传闻最为大家所接受,而且也乐于被大家所接受――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不可一视的日本赌王被中国人打败落荒而逃的情景非常遗憾,但中国人赢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战胜了森田城一,杜遗山并不想在北平多待,虽然李存舟对他的学识和智谋佩服的五体投地,许下重金想把他留在漕帮,但他坦言自已闲云野鹤惯了,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受什么约束,婉言谢绝了李存舟的好意,只在胡全忠家住了三天,便离开北平,返回南方。 这段掌故,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才讲完,说了这么多的话,胡全忠却是一点也没感到累,精神反而显得更好了。 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在心里想道。 十七年前,算起来就是第一次见到恩师的时候,那时自已还只是乡下贫苦山村里的一个孤苦无依,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艰难度日的孤儿,恩师路过山村,不慎感染风寒,病倒路旁,恰好被自已遇到,所以才成就了一场师徒情份,从时间上来讲,应该说得通。另外,胡小燕是胡全忠的女儿,自已和李茹男的关系他应该也有所了解,既然知道这层关系,那么就会知道自已是有能力向李存舟直接求证当年的事情的经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以胡全忠的江湖阅历,就算有心骗自已,也没必要编这种很容易就被揭穿的故事。 另外,森田城一当年游历中国,挑战国内赌坛高手的时候虽然自已还是个不懂事的乡下孩子,但这件事也是有所耳闻,记得似乎有一次从外边听人说起,还转回头向师父学说,问是不是确有此事,师父则是抚髯而笑,淡淡然把话题转开,当时自已年纪小,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再在想来,师父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有自豪的成份在内,若是当年打败日本赌王,并将之赶回东瀛之事是出于他的手笔,那么他当时的表情就在情理之中了。 “前辈,这个故事的确精彩,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 就算确有其事,可那时杜遗山还没有碰到自已,更不可能向胡全忠谈到自已的事情,从这个故事中根本推导不出自已和杜遗山的联系。 胡全忠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这样的问法等于已经承认他的猜测是对的,只是怀疑他猜测的依据。 “呵呵,所谓得遇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南千王身怀绝技,赌术更是达到化境,胡某穷一生之力钻研赌术,既遇高人,当然是虚心求教,哪儿会轻易放过。和森田之战结束后,杜遗山在这里住了三天,三天之内,我推去一切杂事,白天专心陪着他游山玩水,寻访古迹胜地,晚上则青梅煮酒,讨教学问。虽然我并非千门中人,依门规,千门中的绝技妙法杜兄不能传授于我,但表演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却没有问题。那日,你在如意坊对战神秘高手,斗骰子的时候,对方摇出三粒一点,而你则摇出三粒无点,这一招,遗山兄也曾表演给我看,叫做金鸡独立。我没在现场,不能肯定你摇骰子时的手法是否和遗山兄完全一样,但听玉虎所描述,应该是差不太多。 当然,单凭这一点就断定你和遗山兄有渊源未免太过儿戏,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一手虽然精彩之极,却也不能说只有千门才有,或许另有别的门派有此手法,胡某孤陋寡闻,没有听过见过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一局棋,却让我肯定了自已的猜测――遗山兄天纵奇材,不仅赌技高超,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三天相处之日,我二人也曾静坐手谈,其中一局,我所使出的招法便是刚才对你所用之招,那一招是我自已的研究心得,并不见之于前人棋谱,当时,遗山兄也是第一次见到,遇此凶招,他经深思后以断对断,将之化解,而所采取的应招,完全和你相同。小朋友,恕我直言,以你的年纪,棋下的的确不错,计算精准,胆色过人,但在局部技巧上的火候却还远远不足,以你先前表现出来的棋力和思路,这种以断对断,以攻对攻的招法是不可能下出来的,就算下对了一招,也不可能招招全对,分毫不差。所以,我才肯定,你一定是以前见过这样的招法,是有人教过你拆解的办法,对不对?” 胡全忠笑道。 第三百八十三章 安心 胡全忠猜的一点儿没错,那一招的确是师父传授的。 因为时间、精力和兴趣的问题,我在围棋上花的功夫不多,不过我的记忆力很好,凡经过、学过的事几乎都能做到过目不忘,所以,尽管没有过深入研究,但碰到类似的招法,且自已又没想出更好的应对方法,自然而然便把记忆中的师父讲过的招术使了出来。 没想到,就是这棋盘上不经意的一招,便露出了问题。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不需要再怀疑了,以棋认人,这样的理由不是编能就编出来的。自已的师父自已知道,那是一个外表随和,骨子里却是极其清高的人,他能住在胡全忠家里三天,而且还和胡全忠交流赌术,并纹枰对弈,足以说明他对胡全忠的态度,而能被师父看重并与之交往的人,必定是可以信任的人。 “既然前辈说得这么明白,我也就不再隐瞒。”我站起,重新施礼,这不是以胡小燕朋友的身份拜见她家中的长辈,而是以江湖后辈的身份拜见江湖前辈。(..tw棉花糖小说网) 胡全忠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 他和杜遗山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却是非常投契的朋友,他知道,千门是一个非常独特而且非常神秘的门派,门丁虽然不旺,却是择徒极严,宁缺毋滥。眼前这位年轻人即然能施展金鸡独立那样的绝技,且杜遗山会把和自已对弈时的招法拆解告知,那么这个年轻人必是千门中人,而且和杜遗山的关系很近。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念旧,想到能得到十几年不见老友的情况,他心里真的是非常感慨。 “......,徒不言师名讳,前辈所说正是晚辈恩师。” 身份表明,胡全忠笑颜展开,名师高徒,十七年前,杜遗山挺身而出,力斗日本赌王,为国人争光,十七年后,杜遗山的弟子出手相助,帮如意坊解决了麻烦,说起来,这对师徒和胡家还真的很有缘分。 “......我的身份在北平现在只有李帮主,段兴知道,其他人,包括茹男,还有小燕都不知道,还请前辈保密,不要告诉别人。”我说道。 胡全忠连连点头,千门中人行事低调,这一点,早在杜遗山身上他就已经领教,想南千王名满江湖,天下皆知,却从不张扬,神龙见首而不见尾,从不主动向外人透露自已的身份,而眼前的年轻人也是如出一辙,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呵呵,放心,我知道你们千门行事的作风,不会随便所说的。对了,遗山兄现在怎样,十七年不见,身子可还硬朗?”胡全忠笑道。 “谢前辈关心。家师五年前已经过世。”我答道。 “什么?遗山兄已经走了?”胡全忠神情一滞,心情非常沉重。 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两个人年纪相仿,杜遗山比他不过只长数月而已,这个年纪过世,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生老病死,人生大事,无论怎样的圣者先贤,都迈不过去这道坎儿,想自已也已年过七旬,不知什么时候一觉醒来,便到那世去了,因人及已,不由悲从中来,感慨万千。 就在此时,门外脚步声响,过了不大一会儿,一身家居休闲装束的胡小燕进来了,没有多长的功夫,她不抽空洗了个澡,头发还没有干透,湿漉漉,黑亮亮,更显得肌肤胜雪,娇巧俏丽,此外身上还洒了香水,淡淡的,让人如同置身于春天的花园之中。。 “爷爷,您又拉着人陪您下棋了。”她跑到胡全忠身边,亲热地揽着老爷子的肩膀抱怨地说道,小女儿的神态一览无余,虽是在抱怨,却听得人心里非常舒坦。 “呵呵,小丫头,你跑去梳洗打扮,你妈去准备晚饭,如果不是我陪着,人家还不得闷坏了?不知感谢,路过来就抱怨,对爷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胡全忠笑道。现在,他的身份不是江湖前辈,赌界大佬,而只是一个慈祥善良,溺爱孙女儿的老头儿。 “嘻嘻,我怎么会抱怨您呢?感谢还来不及呢!对了,江先生,爷爷没有难为你吧?他最喜欢的就是说教,讲他过去的事情,你不会烦吧?”胡小燕撒娇哄着爷爷,那边刚刚哄得胡全忠开心,这边扭过头就向我道歉。 “呵,怎么会?爷爷见多识广,知道的掌故很多,听他讲过去事情,非常有趣,而见收获颇多,怎么可能会烦呢?”我笑着答道。 胡小燕在旁边,我和胡全忠之间的称谓也随之改变,不过感觉上,胡全忠似乎更喜欢这样的称谓。 “真的?那太好了,爷爷总说没人陪他,闲着没事很无聊,你要是喜欢听他唠叨的话就常来陪陪他吧。”胡小燕笑道,眼睛很亮,闪着欣喜的色彩――能够让她爷爷看着顺眼的年轻人不多,能被爷爷所接爱,也就等于被全家人所接受。 第三百八十四章 烦恼 贝克侦探事务所重新正式开业,其景象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火爆! 从早晨九点开门以后,登门询咨,委托办理案件的人就几乎没有断过,常常是里边的客人还没谈外,外边已有两三个客人在等着了,生意之好,惹得同一间写字楼里的其他同行眼睛发蓝,心里发酸,恨不得半道跳出来把客人截几个去自已的办公室才好,问题是一,那些客人来委托案件冲的就是贝克侦探事务所江大侦探的名字,别的侦探事务所根本不在考虑之内,拉未必拉的过来;二,做侦探这一行的,打探消息是看家的本事,以前贝克侦探事务所生意清淡,那些人没放在心上也就不会下功夫去挖贝克侦探事务所的背景,而现在贝克侦探事务所火起来了,并且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哪里可能还沉得住气不去调查了解?李茹男行事低调只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是靠父亲的庇护才能生存,又不是脱离父女关系,自已一个人另起炉灶单过,所以没费多大力气,这些包打听们便查到她是漕帮帮主的独生女儿――试问,谁还敢抢她开的侦探事务所的生意?没有生意,最多是丢了饭碗,还可以想办法另谋生路,但命只有一条,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这些人尽管眼红的要命,却没有一个人敢寻衅滋事,找贝克侦探事务所的麻烦。.tw[棉花糖小说网] 不过,一枝独秀不是春的道理我清楚的很,钱这种东西挣是挣不完的,案子也不是今天破了明天就没有了的,我既不是指着当侦探赚钱发达,又何必把自已忙得手忙脚乱呢?贝克侦探事务所人手就这么几个,李茹男纯属票友,懂的东西不能说少,但真正查案破案却是最好不要报太多的期望,纪辉和宋进光两个人干劲儿很足,也很敬业,但一个人冲劲有余,理智不足,作事全凭一时冲动,另一个则是理智的过份,反成了谨小慎微,胆小怕事,做为具体办事的普通工作人员问题不大,独挡一面怕是还得要经过两三个的磨炼摔打。至于春梅,那是专门陪着小姐的小丫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能随便指派任务。所以总算起来,也只有董仲平可以信任,能够独立办理案件。现状如此,这么多的案子反正也不可能都接下来,所以我只选择那些酬金丰厚,社会影响力大,案情也比较复杂有趣的案件接下来,至于那些什么催款找人,捉奸偷情的案件大多推给其他侦探社去做――当然,也不是白让那些侦探社得到生意,凡是这里介绍过去的,都要给贝克侦探事务所一笔介绍费,费用不多,但规矩绝不能少。[..tw超多好看小说]如此一来,无形之中贝克侦探事务所成了这座写字楼中其他侦探事务所的衣食父母,谁多人干脆就是等着贝克侦探事务所赏饭给他们吃。这样的经营方式,在没有多投入一分钱的情况下,贝克侦探事务所一个月的收入竟然不比一间中等规模的米面粮油店差,当李茹男拿着账本喜滋滋地跑到她爹面前炫耀时,李存舟乐得连嘴都快合不上了――他当然不会在意事务所赢利所得的这些钱,而是开心女儿长大了,有了可以自食其力的能力。 时间过去了半年,这半年的生活和我以前的生活相比可以称之为平淡,侦探的工作对我而言已经不能算是什么挑战(真正复杂难解的奇案大案不是那么容易就碰到),有时甚至会觉得无聊,是不是该偷偷溜回南方,找几个为富不仁的家伙解解闷儿?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子里一晃而过,并不会停留太久,因为我知道,重新走回那条老路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这不仅是因为人的惰性问题,而且还有感情上的问题。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已看穿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以为那不过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原始需要,逢场作戏,偶尔玩玩乐乐没什么,投入真情实意就未免太傻了一些,但在这半年的生活中,我不得不承认,我正在做着自已以前认为很愚蠢的事情。 李茹男,胡小燕,这两个女孩子对我很好,我不是傻子,心里清楚得很,这种好不是那种同事,又或者普通朋友意义上的那种好,而是喜欢,发自于内心深处的喜欢。一个娇蛮任性,活泼可爱,一个文静清秀,善解人意,说实话,无论哪一个都是男人心中的理想伴侣,得到其中任何一个的欢心,都是值得骄傲庆幸的事情,可问题是,当这两个人同时对自已有好感的时候,问题就非常微妙了,这不是理智能解决的问题,而是情感的问题。 我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吗?在和李茹男对面相坐的时候,我的脑中时常闪过胡小燕的样子,在和胡小燕相处的时候,李茹男的影子也总会跳出,我知道自已对这两个女孩子都很喜欢,但我真的不知道对哪一个喜欢的更多些,更深些,事实上,我甚至不敢去深想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一旦有了答案,必定会反映在同她们相处的表现上,那样的结果等于必然有一个女人受到伤害,而我,不忍心她俩之中有任何一个伤心难过。我知道,这个问题早晚一定会要面对,而越晚面对,受到伤害一方的伤也会越痛,但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去面对。 两个女孩子之间似乎也知道这些,但她俩之间的相处却是非常融洽,一有空就相约游玩,购物,看戏吃饭,到彼此的家中向对方的长辈请安问好,有的时候,甚至让我以为她俩根本就是亲姐妹,如果不是偶尔在和谁而没和谁在一起时另一方有时会突然对我发莫名其妙的小脾气。 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面对自已的感情问题,自已并不比那些痴男怨女更高明。 娥皇女英?有没有这种可能存在? 有时,我真希望活在上古时代,又或者这两位都不是新时代女性,脑子里没有受那么多西方女性人格独立思想的影响,这种烦恼就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