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斩忘情刀》 1 打虎 本章节内容出现错误,请联系站长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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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面馆 荒山、野岭,夕阳西下。

方圆十里之内了无人烟,甚至连乌鸦也不往这荒山里飞。

可是,在这了无人烟的地方却有一座无比简陋的茅屋,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座矿山,简陋的茅屋是给活得猪狗不如的矿工们住的。

在这方圆十里了无人烟的地方,本来是不会有人来的,但是,现在、此时,在满天的夕阳下却走来了一个人。

他带刀,脚步沉稳,踏出的每一步的距离都同样的长短,绝对不多出半分,更不会短上一毫。他蓝色的衣衫早已洗得发白,外表虽然冷静,但是眼眸里全是年轻人该有的好奇与兴奋。

他的刀有三尺长,用白色的纱布包裹着,刀柄漆黑如夜。

满天的夕阳照在他那轮廓分明、坚硬如铁的脸上,一丝秀发随着晚风飘荡在他眼前,彷如那漂泊浮萍。

他一步一步地走来,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从何处走来?他走到了这简陋的茅屋前,然后坐了下来。

简陋的茅屋前方有一个又深又黑的洞,里面全是生活的猪狗不如的矿工,此时他们正被皮鞭抽打着催促着挖掘这里的金矿。

他刚坐下,这方圆十里之内了无人烟的地方突然间冒出了十个劲装大汉,个个手拿鬼头大刀,瞬间就把他围住了。

他没有动。坐在简陋的茅屋下,没有站起来,没有开口问,也没有逃跑,只是眼里带着深深的好奇,好像是个孩子见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一般。

“小子,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劲装大汉中一个留着深深的络腮胡子的汉子猛汉问他。

他用一种好奇与兴奋的眼光看着络腮胡子道:“我叫张阳,听说附近有一只老虎专门吃人,所以我来看看。”

他说来看看,但是没有人相信他真的是来看看的,对于一只吃人的老虎尚且说是来看看,态度如此的轻松,好像吃人的老虎并不会吃他一样。最主要的是这里的主人真是一只老虎,巴山五虎之一的老五。

络腮胡子园眼一瞪,怒道:“小子你找死,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张阳笑道:“知道,我不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而且我还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最重要的是我还知道你们都快要死了。”

无论是谁被人咒骂要死都不会太高兴的,所以十个劲装大汉怒骂着挥刀就要往他的身上砍来。但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听得有一个声音从洞中高声叫道:“等等。”

又黑又暗的洞里发出来的声音久久回响,回声还在响,人却已经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的劲装大汉马上就停了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看向山洞,恭恭敬敬地看着山洞外站着的人。

张阳也抬头看去,只见那人带着一把鬼头刀,身穿白色的短褂,手臂上的肌肉鼓起,胸膛高高的挺起来,眼里带着一股冷冷的狠劲。

“我叫王财,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老五,我还有四个兄长,朋友们给面子都称我们为巴山五虎。”他说话的时候每一个子都很有力度,很有威慑,说到五虎的时候还用大手指指着自己的头。

张阳没有说话,他在等着王财继续,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介绍自己。

王财把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然后举起拳头道:“巴山五虎手下从来不留活口,阁下若是不想死那就赶快离开。”

张阳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嘴角一翘微微笑道:“我是来打虎的。”

王财坚硬的脸上突然变色,听到他名号还不离去,证明对方是冲着他来的,明知道他是谁还敢来,那么对方必定是胸有成竹。在王财世界里,没有人能听见自己的名号还敢如此对他说话的,就连蛟龙会的龙头也没有如此对他无理。

王财脸上的神色平定了才又道:“听你的口音是北方人,你是巨剑盟的人?”

张阳否定地摇摇头道:“不,我不是巨剑盟的,我是朔马帮的,你将是我加入朔马帮的第一份功劳。”

王财有些惊讶,他疑惑不定地道:“你是北方人,不加入巨剑盟,却要加入起于西北的朔马帮?为什么?”

张阳笑了笑道:“天下谁不知道北归鸣的战神之名?谁不知道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的威名?谁不知道天下跑的最快的人哥舒宝的名声?谁没有听说过他们三兄弟白手起家的英雄事迹?就连巨剑盟的陆空山也在他们兄弟的手里吃过亏,你说,我不加入朔马帮难道要我加入你们蛟龙会?”

王财道:“有何不可?蛟龙会难道比不上朔马帮?我们龙头英明神武,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有和不可呢?你若是加入,我一定向龙头推荐你。”

天下武林中名门正派早已势不如前,当今之江湖只有这三家威名正盛,三家犹如三足鼎立,相互厮杀,纷争不断。

张阳拒绝地笑道:“你若来朔马帮,我也推荐你,放心,我们帮主很爱才的。”

王财怒,他手上的青筋暴露,眼光冷冷入刀锋,他一字一句的道:“我允许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不然我就让你看见自己的屁股。”

张阳噗嗤一笑道:“这个主意好,你的愿望我一定帮你实现,一定让你看见自己的屁股。”

“小子找死。”老五王财再也忍不住,愤怒地骂了一声,然后又对劲装大汉们道:“杀了他。”

他话音刚落下,十个劲装大汉就一拥而上,手里的鬼头大刀虎虎生风砍向张阳。

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十个劲装大汉都是一流的好手,他们杀过人,心够狠,一个要顶十个用,就连老五王财自己都承认他绝对逃不出十个人同时的围攻。

可是,这十个劲装大汉奔向张阳,当鬼头大刀砍向张阳的时候,他们发现张阳消失了,凭空地消失了。十个大汉没有谁看见张阳是如何消失的,在他们的刀距离张阳还有两寸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张阳,可是,当鬼头大刀砍在张阳身上的时候,他却突然间消失了。

心够狠,也杀过人的大汉们突然间冷汗淋漓,一滴滴像暴雨般滴下来。

张阳当然不可能凭空的消失,就在众人的刀砍向他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拔地而起,以闪电般的速度腾升到了空中,所以,劲装大汉们才扑了个空。

腾升在空中的张阳突然拔刀,刀光一闪。那刀光自上面劈下来,恰如闪电,没有雷声的闪电。刀光一闪,劲装大汉悄然间倒下了三个。

一刀毙三人。

还站在洞口的老五王财脸上骤然间变色,他看得出来,张阳的刀比他快,不但快而且狠,出手绝对不留情,不但狠,而且还很准,一刀能毙三人。

此时,还在半空中的张阳又挥出一刀,刀光又一闪。这一刀划破了这寂静的长空,只听一声惨叫,络腮胡子突然倒下,他身边的两人也同时倒下。这一声惨叫,突然就打破了这寂静的长空,原本了无人烟的地方好像突然间热闹了起来。喊杀声、嘶鸣声、求救声猛然间想起。

张阳在空中连发两刀,两刀就要了六条人命,两刀只在片刻间。

十个人,片刻间就死了六个,剩下的四个早已吓破了胆,正在不停的后退。

他们杀过人,而且还杀的不少,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人如此斩杀。他们都是杀人的好手,一个能顶十个,可是在张阳的面前他们就像是小丑般的滑稽。

四个人不停的后退,直到退到了洞口,退到了老五王财的身后他们才停了下来。

王财阴沉着脸,十个大汉都是他训练的好手,他知道他们的能力,也知道他们的胆量,可是,没有想到片刻间就丢尽了他的脸,他手里的鬼头大刀猛然间挥出。

他的刀挥出,砍向的不是张阳,而是反手砍向了他身后的四人,任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刀不是砍向张阳的,他身后的四人直到死还不明白为什么?

只一刀,一刀就划破了四人的咽喉。他一刀毙四人,好像要和张阳比较一番。

“遇敌不前,临阵后退,该杀。”杀了四人,王财冷冷的说了一声。

老五王财用手擦干了刀上的血迹,然后对张阳道:“你很好,是个不错的对手,我知道你的来意,一定是来找他的,不过你来晚了,他已经被转移了。”

张阳脸色微变,随之恢复如初问道:“他是谁?”

老五王财把鬼头大刀在眼前晃了晃道:“你明知顾问,像你这样的高手谁会派到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来?除非这里有值得你来的目标,而前不久奕空大师就来过这里,我想你一定是来找他的。”

张阳咧嘴笑了一下道:“那么他去哪里了?”

王财讥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即使告诉你,你也回不去了,因为你将要死在我的刀下。”

张阳手里的刀还在夕阳下闪烁着光芒,他想了想忍不住笑道:“我一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王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惊讶地道:“什么?”

张阳这才解释道:“你不是说想看看自己的屁股吗?我把你的头砍下来放在你屁股上你就能看见了。哈哈!”

老五王财顿时大怒,大吼一声道:“我杀了你。”

然后他挥刀奔向张阳。(未完待续)

3 大山小山 老五的鬼头大刀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那像是一种红色的光芒,红红如血。

夕阳是红的,红如鲜血,红如刀光闪烁下喷洒出来的鲜血。

老五怒,但是他不傻更不猛撞,他的刀是杀人的刀,专杀人,杀过无数的人。他杀人的技巧是经过千锤百炼锤检验出来的,是从他杀的每一个人的鲜血中淬炼出来的。

老五的这一刀挥出,看似鲁莽,其实变化的精华就在这鲁莽中,愤怒只是他的掩饰而已,若是谁小看了他,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

刀光一闪,彷如血红一般的刀光一闪。

老五的刀光刚闪过,刀锋就已经逼到了张阳的面前,刀锋刚到,老五的刀和人也同时到了。

张阳手里有刀,但是他的刀没有动,动的是人。

他轻轻一跺脚,身子急速地后退,整个人仿佛如飘来的清风,呼地一声就飘向了正在落下的夕阳,夕阳照在他的背上,金光闪烁,刺得老五一阵恍惚。

就在这恍惚之间,就在张阳急速后退的一瞬间,张阳挥刀了。

刀光一闪,不是红色的刀光,他的刀光不像老五一般如正落下的夕阳,而是一种炽白色的光芒。

老五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快刀光,炽白色的刀光带着一种无可言说的璀璨,老五看见了却躲不开,当他看见的时候刀光已经削中了他的胸膛。

老五感觉到了刀光没入了他的胸膛,一股冰凉的气息瞬间蔓延至他的全身,他想动,却是连一点的力气也没有,他无比的恐怖,因为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对死亡谁不害怕?谁不恐怖?

“你的刀太慢了。”张阳正站在远处,把刀入鞘,然后一字一句的道。

老五脸上惊恐无比,他勉强的发出声道:“江湖中为何没有听过你这一号人物?”

张阳道:“因为你死得太早了,我刚出道。”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一声‘丝丝’声响起,老五的胸膛上骤然间裂开,红红的鲜血猛地喷射出来,丝丝声不断。

噗!老五不甘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才倒下,倒下后双眼还死死地瞪着张阳。

张阳跨过老五的尸体,走到洞口边,看着这又黑又暗的山洞,心里一阵高兴,杀了巴山五虎他就能见夏天朔了,现在离目标更近一步了。

又黑又暗的山洞里有一群瘦骨嶙峋人正在不停的挖凿矿石,不,不能把他们称作是人,因为他们都是被铁链锁住了双脚,每一个人都像是狗一样的被铁链拴住。最主要的是当张阳告诉他们可以走了、你们自由了、你们获救了的时候,他们的眼里全是不信,甚至是漠然,对一切事情都失去了兴趣般的漠然。

有些人习惯了做猪狗,早已忘了自己还是一个人。

张阳的眼睛从每一个人的手上扫过,心里微微失望道:“看来王财没有说谎,奕空大师确实走了,来晚了。”

奕空大师是江湖中最有名的铸剑大师,张阳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的手都不会是铸剑的手,一个铸剑师的手和一般人是不同的,只要你注意查看就能明白。

奕剑大师既然来过这里,那么他一定会留下痕迹的,张阳相信只要仔细的找就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这里是一个铁矿,一个铸剑大师来矿洞,应该是这里有特殊的矿石,所以才会惊动到他。

张阳仔细地查看,可是却是什么线索也找不到,只在一堆碎石里找到几根衣服上刮下来的蓝色丝线。

离开了这又黑又暗的矿洞,离开了这荒山野岭,没过多久,张阳就来到了一个小镇。

镇上有酒家、有茶社、有客栈、有青楼、甚至有巨富的豪宅,但是张阳都没有去,他只是进了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面馆。

那是一家只有一个人的面馆,一个人既是老板也是伙计,还是厨子。整个面馆里只有三个座位,一个被老板常年占据着,所以他的面馆一次只能招待两个客人。这个面馆甚至连一块招牌都没有。

张阳走进面馆的时候天已经全部黑了,街道上已经很少有人了,面馆了里也只有老板一个人独自坐在那张平常木头制成的椅子上。

张阳走进了时,老板只是用他五十年来沧桑的眼神看了他 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理会他,独自默默地抽着他不能离开嘴的旱烟。

张阳也只是向他点点头,然后独自走进了厨房,自己动手煮了一碗这里最独特的鸡丝面,独特是因为有很多的辣椒,红红的辣椒就像是红红火火的人生。

片刻之后,张阳就把面煮好,然后独自坐下吃了起来。

一边吃,他一边道:“你的消息晚了点,奕空大师已经走了。”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也没有看老板,老板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烟雾道:“我知道。”

张阳惊讶,他把刚送到嘴边的面又放回了碗里道:“知道你还让我去?”

老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但是没有吐出来,烟雾好像被他吞进肚子里一般,他缓缓道:“巴山五虎该死,我相信老五已经到地狱门口了对吧?”

说完了这句话,老板转身看着张阳,眼光里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神色。

张阳没有看他,一边吃一边点头道:“他的刀太慢,他喜欢鬼头大刀,所以我就让他去做一个真正的小鬼了。”

老板这才转过身去,又靠在椅子上抽起了他的旱烟。

张阳西里呼噜地把碗里的面吃完,红红的辣椒把他辣的口水直流,大汗瞬间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他端起茶壶,直接对着嘴就倒,水哗啦地流进了嘴里,然后咕噜地又流进了肚子里。

一壶茶喝完,张阳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然后才道:“对了,这个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说完他就从怀里掏出在矿洞里找到的蓝色丝线。

老板接过来一看,用两根手指仔细地捏了捏,良久才道:“这是上庸土家的织布,这种丝绸只有土家才会织。这是哪里来的?像是衣衫上刮下来的。”

张阳额头上的汗还在流,他一边擦汗,一边道:“矿洞里找到的,我看它很的质量很好,矿工们的衣服上是不会有这种丝绸的。”

老板点点头,含着烟斗道:“没错,张种丝绸不要说是矿工了,就是富贵人家也很少有的,因为上庸土家织出来的丝绸很少,每一年都有定量的。”

张阳笑道:“物以稀为贵,土家真会做生意。”

老板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他突然站了起来道:“奕空大师就喜欢穿蓝色的衣衫,并且很讲究,特别是土家特质丝绸缝制的蓝色衣衫。”

张阳不解,摸摸头问道:“这又如何?”

老板道:“这丝线一定是他的,他是一个铸剑师,虽然很讲究穿着,但是,当他发现了一种独特的铁矿石的时候,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去查看,可能就是当时不小心把衣服给刮了。”

张阳也忽然间明白了,他接着道:“他是一个讲究的人,回去之后一定会发现衣服被刮了,所以,他一定会换一件衣服的。”

老板又抽上了他的旱烟道:“他的这种衣衫一定只有一件,因为丝绸太稀少了,所以……。”

老板还没说完,张阳就抢着道:“所以,蛟龙会的人一定不会亏待他的,一定会帮他再缝制一件,他们也一定会去上庸土家求购丝绸的。”

老板笑了起来道:“没错,只要你盯着上庸土家,就一定会找到奕空大师的。”

张阳点点头,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踏步就向外走去,老板却是叫住他道:“等等。”

张阳停下,转过身来嘴角翘起来笑道:“还有什么事?”

老板吐出一口烟雾道:“你现在就走?”

张阳道:“我一向很及时的,你知道的。”

老板点点头,眼神里露出一种冷意道:“注意安全,遇见五虎杀无赦。”

张阳调笑道:“现在是四虎,也是死虎。”

“去吧!让蛟龙会的人知道西北朔马帮的厉害。”老板的声音很坚定。

张阳正要转身走,突然却停了下来道:“我来了三个月了,在你的面馆了吃了三个月的鸡丝面,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弄点其他的食物?”

老板笑道:“你吃不惯?”

张阳苦笑道:“无论是什么食物你连续吃三个月后都会讨厌它的。”

老板道:“可是我吃了三年,我怎么不觉得讨厌呢?”

张阳无语了,不过他用佩服的眼神看着老板道:“你是个列外,凡事都有列外的。”

老板哈哈哈地笑道:“说的好,等你回来我给你摆庆功宴,不过我不想再听到什么五虎的大名,帮主也不想听到。”

张阳很想问问什么时候能见到帮主,但是话到了嘴边就改了,他道:“一定,巴山五虎将会消失在江湖中,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他们的名字。”

他从北方来,只为了见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一面,所以,他加入了朔马帮,希望尽快的立功,尽快的引起夏天朔的注意,希望尽快的见到夏天朔,然后……然后……。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阳就转身独自走向暗夜中,只留下一个远远的模糊不清的身影还在老板的眼中。(未完待续)

4 巴山五虎 上庸,土家豪宅门前的一个小餐馆里,张阳双眼死死地盯着土家那又红又大的门,手里去拿着一块刚出锅的山东大饼。

终于不用吃鸡丝面了,在这里能吃上一口大饼对他来说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南方人不吃饼,还好这个老板是个北方人,一听张阳的口音就热情无比,甚至是张阳想吃他店里没有的烙饼时,他居然把自己留着的晚上吃的烙饼给张阳。

一边吃着他最爱的饼,一边盯着土家豪宅的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老板并没有因为他一直坐着就赶他走,或许只因为他是北方人而已。张阳看着外面,饭馆里却来了两个客人。

张阳只是盯着土家的大门,所以来人长什么样他也没注意看,本来也和他没有关系,只是来人却是喝声震天。

“上酒,上肉,要最好的。”声音太大,震得张阳耳朵嗡嗡直响,可是,张阳忍住了,他不想多生事端,他的目的不是惹事。

饭馆的老板上菜很快,他店里最好的牛肉,最好的竹叶青都上来了,甚至他还把自己珍藏的一壶花雕都拿了出来。但是,来的两个人却是不满意,好像是故意找茬一般怒道:“这什么酒?这也是人吃的?还有这是什么肉?这都臭了,你还想做生意吗?”

老板赔笑道:“客官,这已经是小店最好的酒肉了。”

张阳看着外面,但是心思却是转到了这店里来,暗想:“为什么同样是老板,他们之间的差别就为何这么大呢?”

张阳加入朔马帮三个月了,三个月以来他在西南的那个无名小镇上的无名面馆里吃了三个月的鸡丝面,老板的面馆只卖一种面,他的面馆只能一次接待两个人,但是,张阳从来没有发现谁敢在那里闹事,一个都没有。

这个饭馆的老板和面馆的老板比起来为何总是觉得天差地别呢?人与之间的差别不是身份的差别,是什么呢?张阳一时间想不清楚。

老板一边赔笑,一边道歉:“对不住两位了,我这饭馆太小,这已经是最好的了,真的对不住了。”

老板的赔笑道歉并没消除对方的怒气,相反两人却是更加的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们蛟龙会的名声吗?”

张阳一听蛟龙会,双眼马上一亮,暗道:“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这两人就是来土家给奕空大师买衣服的?”

张阳不再盯着外面,他走到怒气冲冲的两人身边坐下道:“两位蛟龙会的好汉息怒。”

这时张阳才发现两人都穿锦绣长衫,衣服很名贵,但是两人的面貌却是粗鲁不堪,胡子拉碴,甚至眼里都还有眼屎。两人一个高,一个稍微矮点。

两人同时对张阳道:“小子,你想干什么?”

张阳笑道:“两位好汉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请两位喝一杯,在下对蛟龙会的英雄很敬佩、很仰慕。”

两人听有人请客,于是大声叫好,高点的一个道:“以后有蛟龙会的人撑着,你小子走运了。”

张阳暗自笑了笑,对两人恭敬道:“二位英雄,你们看这饭馆这么小,怎么配得上你们呢?要喝酒就该去豪华的,金贵的地方,这种小地方不是两位英雄该来的。”

两人同时道:“可是我们对这里不熟啊,哪里有豪华的酒楼?”

一旁的老板连忙道:“向南走半里有一家酒楼,叫‘望月楼’那是这里最豪华,最金贵的地方。”

张阳一拍手,高声道:“好,就去哪里,我请客。”

张阳说完,拉着两人就往外走,两人却是惊喜连连,一边走一边对张阳道谢道:“兄弟,你真是个实在人,你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以后在江湖上受到欺负就报我们兄弟的名声,在江湖上敢跟我们蛟龙会作对的人不多,兄弟你就放心吧!”

张阳受宠若惊般的道:“张阳在此多谢两位英雄了!多谢两位英雄,还不知道两位英雄怎么称呼?”

“哈哈!”高个的笑道:“张兄弟不用那么客气,我叫大山,他是我兄弟小山,我们都是蛟龙会的好手,就连龙头老大都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张阳豪爽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山兄,小山兄,张阳有礼。”

大山和小山同时抱拳道:“客气!客气!”

一边走,张阳一边问道:“两位兄弟来上庸所为何事?若是小弟能帮的,一定帮到底。”

两人同时摇头道:“兄弟还是不要问了,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这是为你好,五虎若是知道了不但是要杀了你,还会连我们也杀了的。”

张阳一听,大概也能猜到了,于是连忙道:“好,我不问。”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望月楼’。张阳一进酒楼就高声喊道:“小二,快找个好地方招呼我这两位兄弟,好酒好肉尽管上,钱少不了你的。”

张阳故意的把声音喊的很高,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一般,他只是学别人的模样而已,他没有上过酒楼,只是见别人进来都是如此模样的,所以跟着学学。

酒保连忙把三人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然后等着张阳点菜。

“好酒,好菜,只管上,把你们望月楼的拿手菜也上上来。”张阳大款豪爽的样子令大山和小山两人大大的感动。

酒保去上菜,张阳给两人倒上茶道:“两位兄弟办了事之后是回去呢?还是多玩几天?”

大山喝一口茶道:“我们办了事马上就走,可惜了不能和兄弟多玩几天。”

张阳端起茶杯向两人示意,然后一饮而尽道:“在下仰慕蛟龙会多时了,只是一直没有人引荐,不知道两位兄弟能不能帮忙?”

小山一拍桌子道:“好说,兄弟来蛟龙会,我们兄弟定当向五虎推荐,在大龙头面前也一定帮你说说话。”

说到最后他有点不自信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大龙头,只是吹吹牛而已。

张阳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道:“那好,我马上就出发,只是我要去哪里呢?两位兄弟住什么地方?我去哪里找你们?”

大山和小山相互看了看道:“兄弟你明天再走,我们一起,到时候我向五虎推荐你,五虎可是大龙头的爱将,虽然最近才加入蛟龙会,但是五虎的大名在巴山一带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所以在五虎手下也是一样,你说是吧?”

张 阳故作高兴道:“好,五虎的大名我也是早就听说过的了,能见到五虎也不错。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见到大龙头的。”

大山和小山两人同时道:“兄弟放心,你一定会的,有我们兄弟为你撑腰,在蛟龙会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张阳笑道:“多谢两位兄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大山道:“明天,你在这里等我们,明天一早我们来接你。”

张阳大喜,连忙抱拳致谢。

片刻之后,酒保上了酒,还有望月楼拿手菜。张阳马上给两人倒酒,然后才给自己满上,他举起杯道:“敬两位兄弟,这是我张阳起飞的一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两位的大恩。”

说完他就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倒立起来,里面一滴酒也没有滴下来,里面干干净净。

两人看张阳如此的豪爽,也都一饮而尽。

看见两人喝完,张阳连忙夹菜给二人,满脸是笑的陪着两人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三人就酒饱饭足之后大山和小山就要走了,他们要去办正事了,张阳当然也要办正事。

张阳的正事就是跟着两人,确保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确保能找到奕空大师,确保能找到五虎,能杀死五虎。

天慢慢的黑了,每到暗夜来临之时人们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躲避,以为躲在屋子里暗夜就不会来了,可是无论你躲到什么地方,黑夜总是准时到来。

黑夜准时到来,人们躲避不了它,但是却是能制造出了灯光,人类利用了火制造了灯光。

所以,有灯光,有火光的地方就有人。

张阳暗中跟着大山和小山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土家豪宅。

人家姓土,可是宅子却一点也不土,反而很豪华,不但是豪华,而且还大,非常的大。

在张阳的心里,土家的豪宅就是皇宫。当然,他没有见过皇宫的样子。

巨大威严的大门,长长的庭廊、逼真的假山、黄金镶嵌的柱子、还有巨大的六角亭等等。

若是张阳自己来进来,他决定会迷路的。

他自小在乡下长大,只跟着师父进过一次城,住的也是农家白石黑瓦房,何时见过如此奢华如此大气的宅子?

自加入朔马帮后也是和面馆的老板在无名小镇里,此时见了这么大的宅院,他心里暗暗想:“以后定当住如此宅院,不然怎么对得起大好人生?”

这里有高大的树木,张阳轻轻一跃就跳到了一颗梧桐上面藏好,远远的看着大山和小山两人和土家的人交涉。

张阳没有猜错,大上和小山确实是来土家购买蓝色丝绸的。他压住心中的大喜,默默地藏在树上,只等明天跟着大山和小山去见五虎,然后杀虎,最后再把奕空大师请到朔马帮。

如此,他就能见到帮主了,然后……。

张阳没有再想下去,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眼神温柔多情地看着,仿佛看见了一个美丽而多情的少女一般。(未完待续)

5 再杀虎 第二天一早,大山和小山一早来到‘望月楼’,张阳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两人来到,面露兴奋之色,急切地上去打招呼道:“大山兄早,小山兄早。”

大山和小山两人牵来了三匹马,应该是急着赶路,两人同时抱拳向张阳道:“张兄弟,咱们现在就出发,赶路要紧,走吧!”

张阳早已准备好了,只等两人带路,至于要去哪里他不问,问多了就会露出破绽,该问的时候才能问,不该问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能说。

张阳骑着两人带来的马匹跟随着大山和小山一路向南奔驰,至于去想2何处?张阳一律不问。

走了一天,三人终于走到了一个小镇,张阳看见镇外的一块古老的石碑上写着‘古藤集’,张阳是北方人,从来没有听说过‘古藤集’,不过从他们一路走来的方向看来,这里应该离荆湖一代。

进了‘古藤集’,一路马不停蹄,三人直奔这里最大的一家客栈‘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里的掌柜一看来人,立刻笑呵呵地迎上来,胖胖的脸上堆积起来的全是笑容,笑的他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直线,真不知他是否还能看见来的人。

“大山小山来了?快点,大师已经等候多时了。”掌柜显然是仍认识大山和小山的,听他的语气应该也是蛟龙会的人,那么这个客栈就该是蛟龙会的一个据点,张阳暗自惊心,自己是自投罗网了。

大山点点头,然后对张阳道:“张兄弟,你先在这里歇息,我们去去就来。”

说完他又对掌柜的道:“好好的招呼我的这位朋友,我先去见虎爷等人。”

张阳暗道:“虎爷应该就是巴山五虎,只是不知道有几个呢?老五已经被杀,现在就剩下四个,若是四个都在一块就省得再费工夫去找了。”

大山和小山两人急急忙忙地上了楼,剩下掌柜咋呼张阳入座,然后给他上了一壶好酒和几个下酒菜。

张阳对掌柜试探地问道:“掌柜贵姓?”

掌柜的眼睛仿佛永远是眯起来的,他脸上仿佛永远是带着笑容的,他答道:“敝姓张,在来福客栈已经十年了,大家都叫我张掌柜。”

张阳一边喝酒,一边笑着道:“张掌柜,虎爷是不是巴山五虎?我可是很仰慕五位英雄很久了,今天来就是为了见见他们的。”

张掌柜脸色忽然一变,然后小声的对张阳道:“现在已经不是五虎了,五位虎爷走了一个。”

张阳一听,心里一乐,老五是他杀死的,不过他还要装作是不知道,惊讶地问道:“怎么了?虎爷出什么事情了?”

张掌柜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的人才对张阳道:“五爷不知道被谁给杀了,四位虎爷现在正在气头上,谁若是惹他们不高兴,准倒霉。”

张阳道:“四位虎爷现在都在这里?”

张掌柜点点头,然后又道:“你不要说是我给你说的,我什么都没有和你说过,知道吗?”

张阳笑了笑道:“掌柜的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张掌柜这才眯着眼,摇晃着他那胖胖的身体慢慢地走到了他掌柜的位置上去。

张掌柜的话给了张阳很多的信息,巴山五虎剩下的四个都在,虽然有点棘手,但是正好省了很多功夫和时间,对他来说时间才是重要的,他一定要尽快的出头,尽快的得到帮主夏天朔的另眼相看,他必须尽快见到夏天朔。

巴山五虎将会是他名震江湖的踏脚石,也会是他步步高升的阶梯,注定要被他踏在脚下的。

想了想,张阳就开始吃喝,在最后动手前他得填饱肚子,不然就没有足够的体力应敌,还有逃跑,这里应该是蛟龙会的据点,杀了五虎必须尽快逃离,若是被围住了,那么死了也不会有人帮他收尸。

张阳刚吃了七分饱他就停下了,吃得太饱的话不利于行动,会减慢行动的速度的,速度一慢下来,那么就有可能死在这里,张阳还不想死,他还有大好的青春要度过,还有美好的人生要过,还有一个美艳无比的人儿在等着他。所以,哪怕是他很想吃饱,但是还是忍住了。

他刚放下筷子,大山和小山就下来了,看两人的面色,他们办的事情应该很顺利。

张阳马上站起来先开口问道:“事情还顺利?”

明知故问是一种说话的技巧,明知道的事情你还问,这是给了对方一个展示炫耀自己的机会。当然这只限于好事。

大山和小山两人同时笑了,大山一边笑,一边点头客气地道:“还是托你的福,要不是兄弟你请我们喝酒,哪有这么顺利?”

张阳客气地笑道:“那是两位蛟龙会英雄的大名管用,若是其他的人,我怎么会请呢?所以还是蛟龙会厉害。”

他不会把人客气的话当真,特别是敌人客气的话,若是你当真了,那么你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小山插嘴道:“你知道吗?我们把你的事情和虎爷说了,他们要见你,所以你走运了,兄弟若是被虎爷看上了,你将来的机遇可就大了,发达的时候可不要忘记我们兄弟的举荐哦!”

张阳暗道:“机会来得这么快?会不会有诈?”

即使疑惑,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了,他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他哈哈一笑,显得很是兴奋地道:“两位的引荐之功在下绝对不会忘记的,若是真发达了,我张阳一定不会忘记两位兄弟的。”

大山和小山两人也都笑着道:“我们相信张兄弟你,现在就带你去见虎爷们。”

跟随着大山和小山上了楼,然后走到天字一号房门口,大山敲门道:“虎爷,人来了。”

“进来。”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道。

大山和小山向张阳示意进去,显然两人是不用进去的了,张阳只好自己推开门走进去。

门嘎吱地响起,然后慢慢地张开,像是死神张开的一张嘴,正待说出死亡名单一般。

门张开了,门里的巴山四虎正在吃饭。

张阳没有想到他看见四虎时会是这样的情况,他想过四虎正经端坐,想过四虎如老虎般地审视自己,想过四虎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甚至想过自己会死在四虎的手里,可是,他就是没有想过见到四虎的时候会是这样的。

四个人,坐在四个方位,桌上摆满了蔬菜和浆料,还有火红的辣椒。一个小小的火炉上架着一口铁锅,锅里的汤被煮得热气腾腾,不断翻滚的汤水像是他老家的趵突泉一般不停的上涌。

来这里三个多月了,张阳当然知道他们吃的是蜀中一带最常见的火锅。

“坐下来,吃。”说话的是一个圆脸,大大的双眼像是两颗巨大的珍珠的三十来岁的大汉。

张阳没有说话,叫他坐下来他就坐了下来,大山和小山早已离去,门已经关上,此时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我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刚才说话的大汉用手里的筷子指着其余的人一一向张阳介绍。

张阳还是听着,老大夹了一个辣椒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道:“你是不是好奇怎么只有四个人?老五去那里了?”

张阳坐着不动,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年轻人一般的拘谨,这很符合他现在的身份,他拘谨地回答道:“是,不知道五爷去那里了?”

老二、老三、老四三一听,脸上露出一种悲愤,想要杀人的悲愤。

老大把嘴里的辣椒吞下,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他死了,五虎只剩下四虎了。”

张阳装着悲伤,愤怒的问道:“怎么回事?”

老大的头上的汗珠如雨水一般落下,不知道是辣椒辣的还是被火锅人热气熏的,他道:“他被人杀了,只要你给他报了仇,以后你就是五虎,我们就是你兄长,有我们帮你撑腰,在蛟龙会谁都会给你面子。”

张阳暗自笑了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要做巴山五虎,而且还是老幺,最小的一个。

“谁杀了他?谁敢和蛟龙会作对?”张阳故意的问道:“我要杀了谁才算是报了仇?”

老二、老三和老四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有老大在说,他们三人一直在不停的吃着火锅,脸色事儿悲愤,时而大怒。

老大:“端起一杯水,咕噜噜地喝下才道:“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朔马帮的人做的,所以,我们要你潜入朔马帮查出是谁杀了老五,你只要查出来了,即使杀不了他,你也是巴山五虎的一员,我们也是你的兄长,有我们做靠山,你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好?”

张阳笑了,他大声的笑了出来,此时他已经用不着再装下去了,他本来就是来杀人的。

他笑道:“现在已经知道了是谁杀了老五,而且我还杀不了他,所以你们应该为老五报仇了。”

巴山四虎听见了张阳的笑声,个个惊讶地看着他,他们不明白张阳为何突然间如此的大胆,明明刚才还是一副老实人模样的他,瞬间巨变,好像之前的他和现在根本就是两个人一般。

老大稍微缓缓神,他决定再给张阳一次机会,若是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么就凭他刚才的笑声就足够他死八回了,所以他问张阳:“是谁杀了老五?”

张阳站了起来,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我杀了你们的兄弟老五,现在我来就是为了杀你们四个,巴山五虎将会消失在江湖中。”(未完待续)

6 奕空大师 巴山五虎,不,应该是是巴山四虎听到此处,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还不相信张阳说的话,直到张阳再次重复了一遍,老大才颤抖着双手再次问道:“果真是你?”

张阳笑了笑,同时握紧了自己的刀。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还有死去老五号称巴山五虎,他们都是亲兄弟。恭喜发财就是他们的名字,此时,老五王财已经被张阳所杀,可想而知,四虎对张阳有多恨。

恭喜发财只是四个,老大就是老大,他是最大的一个,所以他的名字也叫老大。恭喜发财不但是寄托了他们父母的期望,也是他们兄弟五人毕生的奋斗,此时,老五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原本不明不白,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不但是明白了,而且凶手就在眼前,怎么教他们不怒?

四虎瞬间愤怒,一桌子的火锅瞬间就被掀翻在地上,四虎的兵器也同时出现在手里,都是鬼头大刀。

四个人,四把鬼头大刀,从四个方向把张阳围住。

张阳的手握紧了刀,漆黑如夜的刀柄,破布包裹的刀鞘。

四个人,四把刀同时从四个方向攻向张阳,他们再也没有任何的言语,对一个杀了他们兄弟的凶手,鬼头大刀就是他们唯一的言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四个人动,人未到,刀锋夹带的杀气已经袭来,刮在张阳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虽然疼,但是张阳没有动。

四把亮光闪烁的鬼头大刀袭来,张阳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哪怕是杀气袭来刮得脸火辣辣的的疼。

时机未到时他绝对不能动,哪怕是刀锋已经到了眼前。

四把鬼头大刀,一把劈脑门,一把砍向腰间,一把削向他的双腿,还有一把游离不定。那是老大的刀。

不定就是未知,未知最是可怕,张阳无法预知他的动作,所以他一直都不动。

此时,刀锋已经到了眼前,不动就得死。

没有谁想死,能活着总是比死了的好,张阳当然不会想死。

他动了,动的不是刀,而是人,他的刀没在有把握的时候绝对不会动的。

他人动如燕,轻轻一跃,身子在如燕子般飞了起来,就在刀锋将要劈中他的那一瞬间飞了起来,飞离了包围,飞离了刀光暗影。

四把刀劈空了,虽然他们从四个方向围攻张阳,但是他还可以从上空飞离,瞬间就退到了他们的包围圈。

他轻轻跃起,身轻如燕子般退到了一道门前,然后后退到门里。

客栈里的门当然是一道只能通过一个人小门,不是两扇合拢的那种大门。

张阳向后退,四虎当然要向前,四个人怎么可能同时通过一道只能一次通过一个人的门呢?

张阳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道门就是四虎通向死亡通向地狱的大门。

四个人追击张阳,老四追在最前面,死也是在最前面。

老四的脚步还没有跨过门槛,然后他就看见了一道刀光,炽白色的刀光一闪,彷如璀璨的绚烂的烟火,看见它的时候已经是它最为绚烂多彩的时候了,想要阻止他的灿烂只有在它还没有被点燃的时候。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它最为灿烂的光芒已经照耀在了老四的身。

给你最为灿烂的光芒,却带你走向了死亡。

老四不想死,也得死,血光已经从他脖子上喷射而出了,他甚至听到了‘嘶嘶’的声音。他想要叫、大喊、甚至大哭,可是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喉咙仿佛被塞住了一般。

他身后的老三没有看见刚才的刀光,他不明白怎么回事,见老四没有动,他催促道:“老四,你干嘛?上啊!”

老四没有动,他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老三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一推,然后他整个人就向前倒下去,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下来,地上瞬间被染红。

老三这才发现老四已经死了,他大吼一声就要向前扑去,身后的老大和老二也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老四,愤怒已经使得他们忘记了任何的理智,三个人全部一拥而上。

老三一人冲在最前面,老大和老二两人跟在后面。

张阳的的刀在手,雪亮的刀光闪闪发光,炽白色的光。

刀光一闪,这是他的第二刀,第一刀杀了老四,现在这一刀必定能杀了老三。

老三在奔跑中鬼头大刀舞得霍霍生风,这是他毕生最猛烈的一次攻击,最为迅速的一次冲锋,最为快捷的一次挥刀。

可是,他再快也快不过张阳的刀光,那炽白色的刀光比日光还要炽烈,那一闪烁的光华比他见过的任何事物都要美丽绚烂。绚烂的刀光闪烁,没入了老三的胸膛,一闪而逝。

老三此时终于明白了老四之前的状态,他想动却是没有一丝的力量,想大喊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甚至是想哭也哭不出来。

他身后的老大和老二已经再喊他了,和之前他喊老四一般,因为他们两人都没有看见张阳的刀光,只知道老三和老四两人都着了道,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都不知道。

老大和老二的手同时打在了老三的背上,两人都轻轻的推了推老三,嘴里也都不停的催促他为何不动?

老大和老二这一推,老三如之前的老四一般向前倒下去,正好倒在了老四的背上,鲜血正从老四的背上留下来留到了地上,和老四那还没有干的血迹混在了一起,瞬间就融在一起分不清了。

他们生来就留着相同的血,死了血还混在了一起,果然是一对好兄弟。

这时,老大和老二两人才出现在张阳的面前,两人是并排站着的,站在门外,所以张阳只看见了两半个人,老大的一半身体和老二的一半身体。

张阳的刀还是手里,闪烁的刀光上没有任何的血迹,他的刀杀人,但是从来不饮血,所以他的刀光比普通的刀光要白,要刺眼,要炽烈。

巴山五虎自出道以来,纵横蜀中一带,整个大巴山地区谁不敢给他们兄弟面子,就是加入了蛟龙会之后,大龙头也是对他们理敬有加,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他们何时受过如此的折辱?

巴山五虎的威名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就是一般人见了也都会退避三分的,可是,现在五虎却死了三个,死在同一个人的手里。

巴山五虎的名声是已经没了,现在老大和老二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他们不要名声,不要荣耀,他们要的是报仇,未来兄弟报仇,他们两个在所不惜。

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三和老四,老大和老二两人理智了一些没有再向前冲,只是站在门边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张阳。

张阳看两人没有再冲,于是出言讽刺道:“真是可惜了,五虎死了三虎,这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啊?巴山二虎怎么也没有五虎好听,气势上就要弱了很多。”

说完,张阳开心的一笑,他的这一笑在老大和老二的 眼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江湖中人最要面子,你可以杀了他,可以把他碎尸万段,但是你若是侮辱他,那么他一定会和你拼命的。

老大和老二两人在一瞬间就被张阳给激怒了,巴山五虎的名声要他们两用生命去维护,所以弟兄两不约而同的冲了出来,冲出来的同时大刀已经挥动。

弟兄两人是同时冲出来的,两人侧身同时从小小的门缝里钻了出来,然后同时挥动大刀直奔张阳。

张阳得意地笑了一下,刚才他故意的激怒两人,没想到效果如此的好,两人不但上路,而且还非常的快。

他们来的越快死的也就越快,张阳知道他的刀又该挥动了,刀光又该收割生命了。

他挥刀,用一种独特的动作挥刀,没有人能形容他的这个动作,是美?还是快?不知道?总之老大和老二是不知道的,当他们看见张阳挥刀的时候,炽白色的刀光就已经闪耀在他们的眼前了,他们想躲,但是,当看见了刀光的一瞬间他们就注定躲不开挡不住的了。

就像是阳光,你看见阳光的时候他已经照在了你的身上了。

炽白色的刀光闪过,老大和老二两人同时立住脚,同时停下,同时看着张阳眼里带着恐惧与不甘。

老大用一种恐惧的断断续续的声音道:“你……你师父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快的刀?”

他的话刚刚说完,然后整个人仿佛瘫痪了一把一下子倒下,倒下的时候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突然分开,鲜血斯斯地流出来。

老大刚刚倒下,老二却是一脸茫然的站着一动不动,他没有说话,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眼里的恐惧之色非常的浓烈,浓烈到双眼发红,是真的发红。

双眼发红之后,老二的整个人也就在刹那间倒下,倒在了他的兄弟们的身体上,眼睛红红的睁开,好像是不甘,死不瞑目。

张阳把刀入鞘,然后一脸苍白的走了出来,出来之后他忍不住地吐了,吐的苦水都出来。

直到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完,胃里的苦水吐完,他这才觉得好了些。(未完待续)

7 公主劫道 没过多久,大山和小山走了上来,他们是听到了动静,想上来看看却又害怕虎爷发威,所以一直犹豫不决,直到现在,张阳都把四虎杀了他们两才上来。

看见张阳在吐,两人同时问道:“张兄弟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你的酒量没这么差吧?”

之前他们在望月楼喝过酒,所以两人都知道张阳的酒量不错。

张阳没有回答两人,而是指了指屋里,示意两人进去。

大山疑惑地问道:“虎爷叫我们两?”

张阳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道:“虎爷死了。”

“虎爷死了?”大山和小山两人同时惊讶道:“虎爷怎么会死?整个巴山地区谁不知道虎爷的名字,有谁敢动虎爷,更何况虎爷还加入了蛟龙会。”

张阳笑着对两人道:“我们,我们敢。”

大山和小山惶恐道:“你不想活了?虎爷听见会杀了你的。”此时,他还不信张阳的话,他还不信张阳已经把四虎给杀了,所以提醒张阳不要乱说话。

张阳没有再说,因为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只有事实才能说清,所以,他带着大山和小山走进了虎爷等人的屋子,屋子里一片狼藉。

火锅汤汁洒了一地,四虎已经倒在地上,一个压着一个,鲜血流出来,暗红的鲜血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这……这怎么回事?”大山惊恐地问,他的双手已经在颤抖。

小山比他好不了多少,眼里尽是慌乱之色地问:“谁?谁杀了虎爷的?”

“我们,你和我,大山和小山还有我,我们三个合力杀了五虎。”张阳说的很认真,一字一句,好像他和大山小山合谋了好久一般。

“这……这……是你杀了虎爷的。”大山惊恐道。他害怕了,张阳是他们兄弟带了的,若是让大龙头知道了,那么他们兄弟还有活命的希望吗?他不敢去想。

张阳再次重复道:“我说了,是我们三个杀的。我们将会名震江湖,朔马帮的帮主也会接见两位兄弟,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么样?”

直到此时,大山和小山兄弟才知道他们带来了一个灾星,把朔马帮的人带来杀了虎爷,后果有多么的严重他们两都不敢去想。

张阳看大山和小山呆呆地站着,于是问道:“奕空大师在哪里?”

他真正的目的当然是找奕空大师的,杀五虎只是顺手而已。

大山还在呆着,下意识的回答道:“在天字三号房。”

张阳一听,马上快步走向天字三号房,在门外咚咚咚地敲了三下,然后恭敬地等在外面。

良久,里面才传来一个声音道:“进来。”

张阳推开门,然后就看见穿着蓝色衣衫的奕空大师,他正聚精会神的在磨剑,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个人无论在干什么,当他聚精会神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不然再好的心情也会变得很糟糕

张阳看见如此的情况就走到一旁坐下,没有打扰他,一直默默地看着,不问也不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只是一瞬间,奕空大师终于把剑拭擦干净,然后入鞘。长剑入鞘发出的声音还在回响,奕空大师就开口对张阳道:“你是朔马帮的人?”

张阳略微震惊,不知奕空大师为何知道自己是朔马帮的人?他连忙站起来向奕空大师抱拳道:“在下朔马帮张阳,特来恭请大师到鄙帮做客。”

奕空大师手里还握着刚才磨洗的剑,他盯着张阳道:“你加入朔马帮多久了?”

张阳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问,不过在他的面前张阳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实话说道:“三个月。”

奕空大师一听,笑着道:“很好,你没有骗我,不然你现在就该出去了。”

一个人被称为大师,总有他作为大师的本事,奕空大师的本事是铸剑,张阳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一双厉害的眼睛,居然能看出张阳是朔马帮的人,不但如此,他还看出了张阳只是刚加人朔马帮三个月而已。

张阳惊奇的问道:“大师怎么知道的?”

奕空大师把剑放在桌上道:“从一个人的态度能看出很多的东西,你进来的时候看见我在磨剑,于是就独自坐在一旁没有打扰我,说明你很尊重一个认真的聚精会神的工作的人,你尊重别人的劳动。一个尊重别人劳动的人也决对是一个爱好劳动的人,你是一个刀客,你的劳动就是挥刀,从你的态度我看出了你对挥刀的尊重。”

张阳还沉思在奕空大师的话里,奕空大师接着又道:“你的双手修长而有力,虎口上原本有厚厚的老茧,那是你练刀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但是你一定是用了某种独特的方法把老茧去除掉了,虽然如此,但是行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用刀的高手。你的脚步很沉稳,人也很镇定,眼神更是带着一股自信,你一定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但是像你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并没有留下名号,说明你是个刚出道的人,加入朔马帮的时间一定不会太长。”

张阳不得不佩服奕空大师的观察力,一个人无论是何种大师,他的观察力总要比一般人强。

张阳佩服道:“大师果然是大师,在下佩服。”

奕空大师嘴角一笑,然后一本正经的道:“好了,现在该说说你来干什么了吧?不会真的只是请我去朔马帮做客吧?我的时间有限,没工夫做客。”

张阳此来的目的就是请奕空大师去铸剑的,朔马帮最近得到了一块非常独特的玄铁,想把它铸成剑,可是能被朔马帮的帮主看中的人,世上也只有奕空大师了。

张阳向奕空大师解释道:“我们帮主得到了一块非常独特的玄铁,所以想请大师走一趟,大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鄙帮一定满足。”

奕空大师倒了一杯茶,然后轻押一口茶道:“若是有我没有见过的玄铁,那么不用你请我都会找上门去,但是,如果只是一般的玄铁,那么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去浪费时间。”

大师做事当然有大师的规矩,奕空大师的规矩就是挑战,挑战一切他没有见过没有炼过的矿石及玄铁。

张阳来之前就知道了大师的规矩,他当然明白奕空大师的兴趣爱好。他笑着道:“大师绝对没有见过如此独特的玄铁,因为它是红色的,不但是红色的,而起还发烫,一般人根本就不能接触它,只有功力深厚的人才干触碰,这样的玄铁大师可否见过?”

张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奕空大师突然间就站了起来,不,应该是跳了起来,他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兴奋问道:“果真如此?它是何模样?有多重?有多大?”

奕空大师的一连串的问题张阳 一个也回答不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那块玄铁,他只是个奉命行事的人而已。

看见张阳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奕空大师明显有些失落,不过他马上就收拾好了行李,催促着张阳赶紧上路,他已经等不急了。

张阳看得出奕空大师对铸剑的炽热的喜爱,铸剑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已经不可分割了。

此时,他们想要走,可是这里是蛟龙会的据点,来福客栈的老板、伙计、厨师、甚至是伙夫都是蛟龙会的人,他们已经在大山和小山的带领下把张阳和奕空大师团团围住了。

张阳看着已经恢复了镇定的大山和小山,再看了看胖乎乎的老板,然后笑了笑道:“各位自认为比虎爷等还要强?巴山五虎我都能杀,你们若是想死的就来。”

用死人去吓唬活人,这是人类最先掌握的一种技巧,或许只有人类掌握,其他的动物都不懂用死去的同类吓唬活着的同类,只有人类最为聪明,也最为可笑。

是吓人的人可笑,还是被吓的人可笑?谁也不知道,或许都同样可笑?

胖乎乎的老板眯起眼道:“你若是逃脱了,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我们人多势众,不用怕他。”

老是强调自己不怕的人,内心一定很害怕。

张阳一向很懂这个道理,他看着大山和小山道:“不,你们不会死,因为你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我是和他们两人回来的,是他们兄弟和我里应外合才把巴山五虎杀了,最好把奕空大师请走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指着大山和小山。胖老板知道张阳是大山和小山带来的,此时,他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条光明之路,他立刻附和道:“对,对,对,是你们兄弟两吃里扒外,是你们兄弟把他引来的,一切都是你们兄弟的错。”

张阳乘机怂恿道:“各位的命都是父母给的,没有必要为了他人的错丢了自己的命,这样不值得,只要你们让开一条路,然后把他们两人杀了,就能交差了,不用担心被连累,蛟龙会的大龙头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对吧?”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众人就让出了一条路,张阳乘机拉着奕空大师往外就走,没有人再阻难他们,他们刚走出客栈,就听见一阵的吵闹声音,好像是大山和小山两人的叫骂。(未完待续)

8 红艳楼 一辆马车带着张阳和奕空大师离开了古腾集,驶向长安城,那里就是朔马帮的总部,在那里张阳将要见到夏天朔。

大师当然不能走路,所以张阳找了一辆马车,驾车的当然是他,其他的人他也不放心,只能是他。

奕空大师一听说有一块特殊的玄铁,所以走的很匆忙,忙到连他的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带,张阳一边赶车一边问道:“大师,你的衣物都没有带来,我们要不再回去?”

奕空大师微微不高兴道:“回去干什么?我巴不得早点飞到长安去。”

张阳知道奕空大师对于穿着是很讲究的,他最喜欢的就是上庸土家的蓝色丝绸缝制的衣裳,所以张阳才有此一问。只是大师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于是他不解的问道:“大师不是很讲究吗?大山和小山专门的从上庸土家为你求购了上好的丝绸,现在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很可惜?”

奕空大师坐在车里,对着张阳的背道:“你见过一个铁匠很讲究穿着吗?”

张阳一挥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马背上,马儿踢踏踏的飞奔在天地间,路两旁的树木山峰不断的向后飞去。

张阳道:“这么说来传闻有假?”

奕空大师的声音又在张阳的背后响起,他笑道:“江湖传闻而已,那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张阳眉头一皱道:“为什么?大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奕空大师道:“从一件事情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态度,我沉迷于铸剑天下人都知道,我不想别人用铸剑的名誉和我套近乎,那是对铸剑的侮辱,所以,我就故意告诉别人我喜好土家丝绸缝制的衣裳。”

张阳忽然明白了,接着道:“这样一来别人想要讨好你,他们就有借口了,有理由了,不会再用铸剑的名誉来笼络你了?”

奕空大师道:“关键是给世人一个理由和借口,我不想别人玷污了铸剑,铸剑是我毕生的追求,我希望它是纯洁的,这样铸出来的剑才会是最好的。”

大师的想法果然和一般的人不同,张阳不知不觉中更加的佩服奕空大师了。

张阳驾驶的马车一路飞奔,他们经过了上庸,但是没有停下休息,奕空大师早就等不急了,若是能飞,他一定早就飞到长安了。

所以,在上庸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张阳和奕空大师又连夜赶路,一路向着长安飞奔而去,越往前,张阳的心也就越是激动,他离目标更近了。

天黑没有多久,两人就赶到了无名小镇,若是奕空大师一人,那么他是不会来这里的,但是张阳必须来这里,他是从这里出来的,当然得从这里回去。

马车刚刚停下,张阳就看见了老板,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嘴里叼着烟斗,旱烟被他吸得如星光般的闪亮。

张阳笑着对老板道:“五虎已经死了,奕空大师就在车里。”

老板开心的吸了一口旱烟道:“不错,你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你就好好的吃一顿,然后再好好的睡上一觉,我给你准备了庆功宴。”

张阳道:“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奕空大师必须现在就出发,他很急,一刻也耽搁不起。”

老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然后道:“我知道,你不用管奕空大师了,以后他出了事也不用你负责,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休息。”

张阳怎么可能安心休息,他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机会,绝对不能如此放过,他正想开口争取去长安的机会,可是一个人突然从老板的面馆里出来道:“现在由我来负责,你就安心的休息吧!辛苦了。”

这是一个女人,二八年华,花儿般的季节,她也如花儿般的美丽,即使是在夜里,张阳也能看得清她的美丽,只是总觉得和他心中的人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的。

“你是谁?凭什么你来负责?你有这个能力吗?”张阳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机会,于是问道。

这花儿般年华的女子,也如花儿般的美丽的女子穿一身青色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她眼睛瞪着张阳道:“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听我的命令就行了,一切后果都由我负责,所以,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奕空大师将由我亲自送到长安去。”

张阳还想再争取机会,可是,老板拉住了他,然后把他拉进了面馆里坐下。

他怒气冲冲的问老板:“她是谁?他能行吗?”

老板拍怕张阳的肩膀道:“不要问,问了对你没有好处,如果你不是刚来的,你早就被杀死了。”

张阳更加的愤怒,原本他上长安的机会没了就不高兴,此时动不动就要杀人,他哪里还忍得住,他跳了起来道:“岂有此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怕他?”

张阳知道,老板在这个小镇有多么厉害,他曾经看见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的掌柜在老板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听话。

老板看张阳气愤,于是看了看外面,只见外面的马车早已走了,花儿般年华花儿般美丽的女子也走了,他才对张阳道:“她是公主,是朔马帮的公主,谁也不敢惹她,就连公孙都要对她礼敬三分。”

公孙就是帮主夏天朔最得力的助手,如果说北归鸣和哥舒宝是帮主的将军的话,那么公孙就是他的丞相。帮主夏天朔在没有遇到公孙之前名声虽然响亮,但是势力却是不大。直到公孙的出现,朔马帮就像是大鹏一般的飞了起来,再也停不下来,就连北方的巨剑盟不敢与之争锋。

所以,公孙绝对可以说是朔马帮的二号人物,连他都要礼敬三分的人,张阳想了半天才缓缓道:“你是说她是帮主的女儿?是朔马帮的公主?”

帮主的女儿不可怕,可怕的是帮主只有一个女儿,更加可怕的是帮主的这个女儿的武功还不错。

虽然,帮主有三个儿子,但是女儿只有一个,所以,他平时也最宠爱这个女儿,在朔马帮中,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公主。

老板吸着旱烟,眼里露出了一种慈祥之色道:“她就是芊芊公主,在朔马帮里绝对不能得罪她,不然你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张阳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可惜,大好的机会就这样丧失了。”

老板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安慰他道:“放心,见帮主的机会多的是,要不了多久你一定能见到帮主的,见到帮主之后你一定会对他更加的佩服的。”

老板的眼里带着一种深深的尊敬,即使是在远方,他也对长安城里的帮主同样的尊敬,这是一种心里的尊敬,不是流于表面敷衍。张阳看得出,若是谁敢在他的面前说一句帮主的坏话,那么,老板一定会和他拼命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有些愧疚和一些不安。

不安的时候他总是把怀里的平安符拿出来握在手里,这样才会觉得心里稍微好些。

老板的面馆今天不开张,因为他要给张阳庆功,这是他答应过张阳的,其实他开张与否都不会有人来这里吃面的,因为他的面馆只卖一种面,那就是鸡丝面。

张阳吃了三个月,今天终于不用再吃了。

老板居然为他准备了北方家常菜,还是只有北方人才喜欢吃的烙饼,这令张阳很惊讶。

“怎么样?”老板看着张阳惊讶的表情道:“我知道你是北方人,所以特意为你做的。”

张阳的后背冷汗直流,他左手握紧了平安符,右手拿起一张烙饼道:“我没什么讲究的,只有别老是重复,只吃一样就行了。”

他的心里其实喜欢得紧,但是,表面却是装作是不在意,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一般。

老板吸了一口旱烟道:“我为了你的庆功宴,可是找老赵学了好久才学会的。”

老赵是一个北方人,所以老板去找他学如何做烙饼,显然他对张阳很看中,如此用心的为他准备庆功宴。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平安符,良久才算是镇定了下来,他一边吃着烙饼,一边对老板道:“手艺不错,看来你是真学会了,你天生就是做厨师料。”

老板笑了,他本来就是个厨师,十年前跟了帮主,虽然还是个厨师,但是,他这个厨师和十年前已经完全不同了。在这个无名小镇上,他说一不二,街头混混、巨富豪族、没有谁敢对他不敬,甚至没有谁敢对他有半点的忤逆。

这一切都是帮主给他的,所以,他才会对帮主如此的尊敬,如此的维护。

一边抽着旱烟,老板一边对张 阳道:“听说过三马吗?”

张阳的心里一紧,面不改色的道:“听过,巨剑盟的人,听说在洛阳城里他们最大,一直为巨剑盟守护洛阳的利益。”

老板突然间冷冷道:“我们叫朔马帮,他们号称是三马,你说应不应该杀了他们?”

张阳一愣,有些惊愕,有些发慌,老板继续道:“最主要的是他们三人曾经对帮主不敬,还差点杀了帮主,所以,他们该死。”

张阳这才缓过神来道:“的确该死。”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马上又道:“我明白了,他们该死,他们死定了。”(未完待续)

9 请客 老板说该死,那么这个人就死定了,张阳要做的就是去洛阳,杀了三马。

整个洛阳城若说有谁不知道三马的名声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已经死了,在洛阳城里没有人不知到三马名声有多大,没有谁不知道三马的势力有多大,没有谁不知道三马的武功有多高的。

哪怕是无知小儿也听说过三马的威名,若是哪家小孩哭个不停,你只要用三马的名字来吓唬他,保证他乖乖的,一点也不哭不闹。

那么,三马到底是谁呢?

三马当然不是真正的马,他们是姓马的三兄弟。老大马斌,老二马文,老三马武。三兄弟就是三匹烈马。

在洛阳城里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豪门巨宅,到处都有三马的手下,也是巨剑盟的人。大街小巷的挑夫、车夫、工地上的劳工无不是巨剑盟的人。豪门巨宅的护院、家用的劳工无不是巨剑盟的人,所有的这些人全部掌握在三马的手里,所以,三马就像是洛阳城的土皇帝一般,没有人敢忤逆他们兄弟,更没有人敢有丝毫的不恭。

张阳要杀三马,他必须要先去一个地方,那是位于洛阳的一家小酒馆,小的就像是老板的面馆一般。

暮色苍凉,夕阳西下。

张阳在这夕阳下暮色中走进了洛阳城,走进了那间小小的酒馆,无名的小酒馆。

酒馆的老板很瘦,瘦得他本来不是很高的身体看上去比一般的人要高出好多,一双眼睛透着些许精光,那是一种久久徘徊在市井的狡诈,不留意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张阳不认识瘦老板,他当然也不认识张阳,张阳一进来,他就上前招呼道:“我这里只卖酒,没有任何的下酒菜,客官若是不习惯就请去另一家。”

张阳一愣,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上门的生意往外赶的,今天可是第一次见了。

一愣之后,张阳笑了笑道:“没关系,我就喝酒,喝两杯就走,很快的。”话刚说完他就已经坐下了,老板无奈,只好上酒。

瘦老板指了指他柜台上的几十个酒壶道:“喝什么酒?”

张阳环四周,没有看见其他的人,老板的酒馆里也只有他自己,于是他说道:“听说这里有一种非常特别的酒,它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猛龙过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瘦老板脸色顿时间巨变,马上把酒馆的大门关上,外面已经挂上了打烊的字样,然后才对张阳道:“想要喝猛龙过江得先给酒钱。”

张阳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了瘦老板,那是他经常握在手里的平安符,每到他心不宁静的时候他总是紧紧的握在手里的那个平安符。

老板接过来,在灯光下仔细的看了半天,然后才道:“没错,你就是猛龙?”

张阳道:“不,我只是一只小舟。”

老板笑了,他笑着给张阳倒了一杯酒,然后和张阳开心的聊了起来,直到深夜,直到油灯熄灭,直到东方泛白。

第二天一早,张阳早已离开,瘦老板的酒馆照样开张,一切照旧,好像张阳从来就没有来过一般。张阳不知何时来到了洛阳最大的一家酒楼‘红艳楼’,说是酒楼,其实是青楼。

一个人,在大清早的来青楼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奇怪地连这里的酒保一直在盯着他看。

张阳看着酒保,嘴角微微一翘笑道:“我长的很奇怪吗?”

酒保慌忙的摇摇头,张阳又道:“那你为何这样盯着我看?我既不是大姑娘,也长的不奇怪,你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看呢?”

张阳是老找茬的,这里是巨剑盟的产业,想要杀三马,一定要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这样主动权就会在他的手里,杀人的把握就会大的多。

酒保连连赔不是道:“我是奇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张阳就插嘴道:“你是奇怪为什么大清早的居然有人来‘红艳楼’,我说的对吧?”

酒保连忙点头,他暗自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好奇,现在好像是惹上麻烦了,他想赶快离开,脚步刚刚抬起来,张阳又道:“谁规定了大清早的就不能来青楼了?你们‘红艳楼’有这个规矩?”

红艳楼当然不会有这个规矩,不仅是红艳楼,就是全天下的青楼都没有这个规矩,因为这是常识。

凡是常识,人们往往不会明文规定,就好像天黑了要点灯,天亮了要起床一般的自然,无论是谁都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现在有人居然因为没有明文规定,就要来打破它。

张阳来了也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他来者不善。

酒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阳的问题,他只想赶紧的离开,赶紧的远离张阳,不然的话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还好,此时一个人来解救了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酒保。

“大清早的就您就来了,是不是想姑娘们了?”这句话是红艳楼的老鸨说的,她看见张阳有一段时间了,自从张阳一进门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本来没怎么在意的,没想到听见酒保和张阳的对话时她突然间发现来者不善,应该有点麻烦,于是在酒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她出来了。

“你认识我?”张阳知道老鸨说的话是青楼里的客套话,但是,他还是故意的问:“我们认识?”

“一会生,二回熟,你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的客人,总要认识的。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顾妈妈,你呢?你叫什么?”

张阳不是来交朋友的,他是来找麻烦的,麻烦大了三马才会来找他。

张阳微微一笑道:“红艳楼还开张吗?”

顾妈妈道:“开,当然开,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高兴,什么时候都可以。”

顾妈妈一向知道怎么和客人交流,她一向很懂得男人们的心思,所以,她才会在众人中脱颖而出担任洛阳城里最大最豪华的红艳楼的老鸨。

张阳往一张桌前一坐道:“我现在就很开心,你把所有的姑娘叫下来,我一个一个的看,我要一个一个的欣赏。”

顾妈妈略有些迟疑道:“姑娘们大多都休息了,你看这样好吗?我把红艳楼最大的头牌雪艳给你叫来,怎么样?”

张阳把手里的刀往桌上一拍,碰地一声响,吓的顾妈妈心里一跳,不过她的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般的询问。

张阳坚定道:“我说的是全部,你没有听见吗?所有红艳楼上的姑娘,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顾妈妈脸色变了变,向一旁的酒保使眼色道:“去,把六爷叫来。”

她说的六爷就是红艳楼坐场的,坐场就是负责保护红艳楼安全的,负责解决麻烦的,当然也负责给别人找麻烦,比如一年前红艳楼对面的‘怡红院’就是被六爷找麻烦找到关门的。所以,在红艳楼里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交给六爷,每一个人都相信他能很好的解决眼前的麻烦的。

张阳看着顾妈妈道:“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我说的是姑娘,所有姑娘,不是六爷。”

顾妈妈勉强笑道:“你稍等片刻,一会儿就来,很快。”

她一边说着,一边后退,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六爷应该要到了,她很有经验,这种事情她不知道解决过多少回了,每一次只要她开始后退,六爷的刀就会出手,就会把找麻烦的人砍的血花纷飞。

她一边后退,心里一边得意地笑了,因为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了六爷。

六爷正从楼上下来,她看见的时候还在楼上,现在却是已经到了她的眼前了。

六爷也没有问顾妈妈怎么回事,他不需要问,他的存在就是解决麻烦,问是解决不了麻烦的,他相信只有手中的刀才能解决麻烦,所有,他出刀。

刀是一把大环刀,他的刀刚刚挥出,刀背上的大环就叮叮当当的响起了,六爷喜欢听这种响声,因为每当这种响声过后就会有鲜血喷洒,像是花儿一般,美丽极了,他喜欢看这种血花。

大刀挥出,这是六爷最得意最出神入化的一刀,每一个来这里找麻烦的人不是被他的这一刀砍死就是被砍上,最厉害的一个都被他砍下一根手指狼狈而逃,他相信这一刀绝对会砍翻眼前的人。不但是他相信,顾妈妈相信,酒保相信,就连扫地的老根婶也相信。

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六爷的刀,就像他们相信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来,晚上天还会黑一般。

可是,六爷这一刀并没有把张阳砍死,也没有把他砍伤,更不会把他的手指砍下来。

六爷的大环刀砍向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伸手就抓住了刀背上的大环,他抓住了大环,就这样轻轻的抓在手里,就像是抓住一个小孩子的手一般。

六爷大惊,刀被抓住,他想动,却是怎么也动不了,除非他撒手,放弃自己的刀。

不但是六爷大惊,顾妈妈也大惊,酒保也大惊,就连刚刚起来看热闹的姑娘们也大惊。

六爷从来没有失手过,可是,现在,他的刀就被人家抓在手里,像是住小孩子的手一般的轻松,六爷瞬间就从爷变成了孙子。(未完待续)

10 铁剑老大 六爷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想要撤手,可是面子上又过不去。于是,他通红着一张脸,汗珠滴滴如雨下,胆怯的对张阳说道:“你……你撒手。”

张阳笑了笑,嘴角微微上翘道:“你连刀都拿不稳,还怎么出来混?”

说完,他手一用力,一把大环刀就从六爷的手里飞了出去,直接插在了地上,发出嗡嗡的回响,在红艳楼里回荡着,像是死神的催眠曲。

六爷手里的刀丢了,就像是他的命丢了一般,这是他赖以为生的刀,刀都丢了,他的将来也就丢了。

六爷像是突然间老了好几十岁一般,本来才四十来岁的人,突然间好像变成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他瘫坐在地上,垂丧着一张脸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阳又坐会到了刚才的位置上,他独自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道:“听说了,刚才他们叫你六爷。”

六爷本来想用自己的名号吓唬吓唬他,可是现实好像不太好,人家根本就不买他的帐。于是,六爷只好用他大哥的名字来威慑。

“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张阳刚把茶杯放下就道:“你叫六爷,你大哥难道是五爷?或者是大爷?你大爷的,你想阴我?”

说到了大爷,张阳微微发怒,被人家占了便宜他当然怒。

六爷坐在地上道:“我大哥是三爷手下最厉害、最能打的铁剑老大,你惹了我,我大哥是不会放过你的,三爷也不会。”

三爷应该就是三马,或者是三马中的老三,即使大概知道,但是张阳还是要问道:“三爷是谁?”

六爷一听,以为张阳害怕了,所以马上站了起来道:“三爷当然是马武马三爷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吧!”

张阳向六爷挥挥手道:“你去叫他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他若是不敢来就是我孙子。”

六爷从来没见过敢如此对三爷不敬的人,别人叫他六爷,但是他在三爷面前绝对不敢称 爷,就算是在铁剑老大的面前他也绝对不敢称爷,所以,他觉得张阳要么是在找死,要么就是个疯子。

六爷狼狈的逃走了,顾妈妈尴尬地过来向张阳赔不是道:“爷,不是我叫他来的,他在这里就是个霸王,我们谁也不敢惹他。”

张阳不会和顾妈妈计较什么的,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他们的麻烦,主要是把三马引来,现在既然已经有些眉目了,他当然不会再找麻烦了。

张阳对顾妈妈道:“我要吃饭,我要喝酒。”

顾妈妈连忙道:“马上就来,我们这里有最好的女儿红,还有陈年的竹叶青,最上等的花雕,你 要喝什么?”

张阳道:“烧刀子,街头老陈家烧刀子。”

顾妈妈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她再三的确认了之后才惊讶地吩咐酒保去街头买酒,因为红艳楼根本就没有这种劣质的烧酒,一般的客人都喝不惯那又辣又烈的酒,只有街头浪子们和穷人家的汉子才会喝那种劣质的酒水。

顾妈妈吩咐了酒保,然后对张阳道:“您要吃点什么?熊掌?鱼翅?燕窝?还是……”

张阳笑道:“烙饼,山东的烙饼。”

顾妈妈又一次吃惊,张阳今天已经让她连连吃惊了,她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顾妈妈这次没有再问,直接吩咐伙计去准备。

烧酒如火一般的烧,只有这样烧着的酒他才能入口,只有这样烧着的酒才能让他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这样烧着的酒才能麻醉着他的心,好让他能挥刀杀人。

三张山东烙饼下肚,一斤烧刀子喝下去,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虽然燃烧了起来,但是他的刀还在手上,他的眼神还很自信,他的手也还很稳定。

没过多久,顾妈妈居然把整个红艳楼的女孩子全部叫了下来,张阳有些诧异,他之前这么说完全是找茬,没想到顾妈妈还真这样做了。

红红艳艳、花花绿绿的女子们一个个站在张阳的面前,一个个笑容满面搔首弄姿。张阳的眼光从众女子身上扫过,然后对顾妈妈道:“这就是红艳楼的所有姑娘?”

顾妈妈看着这些个被她调*教得花容月貌的女孩子们骄傲地道:“对,我们红艳楼所有的姑娘都在这里,整个洛阳城没有哪儿的姑娘有我们这里的漂亮。”

张阳突然间指着一个正在扫地的老妈妈道:“我要请她喝酒,其他的人都走,都离开吧?”

顾妈妈再次惊讶,她越发的相信眼前的人一定是个疯子,来到红艳楼不要貌美如花的女子,非要请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妇人喝酒?这样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顾妈妈实在是不想伺候张阳了,不过又怕张阳会迁怒于她,毕竟就连六爷都解决不了的人,她就是再有十个胆也不敢得罪张阳,她挥挥手,红红艳艳的女子们迈着莲步各自回到了屋子里去了。

扫地的老妇人老根嫂是个寡妇,不但是个寡妇,而且还是个无儿无女的寡妇。她在这里扫地已经三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正眼看过她,所有的人从她的面前走过时,要么是看不见她,要么就是想赶紧的离她远远的。因为她又老又丑,而且还没有儿女,没有丈夫,所以,她就像是一个灾星般的活在这里,活在所有人的蔑视与不屑中。

此时,居然有人要请她喝酒,她使劲的恰住自己的大腿,剧烈撕心的疼痛告诉她这是真的,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她实在是想不通,不过她也不用去想,因为她除了一身年老色衰的躯体之外,没有任何的值钱东西,一无所有,所以也就不会害怕未知的事情,哪怕是被骗,还能骗她什么呢?

老根嫂被张要阳请到了桌上,她不问为什么?也不问张阳是谁?更不问喝了酒要她干什么?

因为她一无所有,所以也就不会害怕失去,根本就不存拥有,还怎么失去呢?

张阳给她倒上酒,她就喝,痛快的喝。

顾妈妈在一旁站着,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或者都不是,她只是觉得眼前的人都是疯子。

张阳恭敬的给老根嫂倒满了酒,然后道:“您可知道我为何要请您喝酒?”

老根嫂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杯子里有酒她就喝,杯子里的酒本来就是用来喝的,有酒当然得喝了。她喝完了酒才对张阳道:“不知道。”

张阳道:“你不想知道?”

老根嫂虽然老,年老色衰,但是她的眼里还有年轻人的朝气,还有年轻人的勇气,还有年轻人的年轻的心态。她道:“你说我就听,你不想说我也不问。”

张阳翘起嘴角,微微笑道:“这就是我请你喝酒的原因,你在这里扫地几年了?”

老根嫂不明白张阳的意思,她也不需要明白,她道:“三年了,自从我老伴死了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我无儿无女,更没有任何亲戚和朋友,除了这里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儿?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活着,才能不被饿死。”

张阳又给她倒了一杯酒道:“我看得出来,一个有儿有女的老妇人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做工的,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因为人们总是要面子。”

老根嫂举起杯子道:“是的,我一无所有,所以我不在乎面子,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正因为如此,我才请你喝酒,你一无所有,我请你喝酒别人就不会认为我对你有所企图了。若是请个漂亮的姑娘,那么他人一定会说我好色;若是请一个有钱人,那么他人一定会说我爱钱;若是请一个有权力的人,那么别人一定会说我阿谀奉承。”张阳自己也喝了一杯像火一般在烧的烈酒,然后继续道:“我请你喝酒,别人要么以为我是个疯子,要么以为我是个傻子。”

老根嫂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人,张阳说了半天,她虽然大多能听懂,但是后面这句话她怎么也不明白,于是她问道:“你宁愿别人认为你是疯子或者傻子?”

张阳眉头一皱,然后看着门外道:“世上就是疯子和傻子太少了,所以,聪明的人都知道巴结奉承,都知道爱美色,爱钱财,聪明的人多了,钱财美色总是会少的,巴结奉承的人多了,有权力的人也就多了,然后权力也就不是权力了。”

老根嫂还是不懂,不过她不打算再问了,因为她知道问的再多自己都不会明白的。

张阳请老根嫂喝酒的事情,没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附件的大街小巷,当然也传到了三马的耳朵里。

此时,已经正午,六爷正带着他的大哥铁剑老大赶往红艳楼。红艳楼里的张阳也正在等着他们的到来,其实他等的应该是三马,可是现在还没有惊动洛阳城里的三劈烈马,惊动的只是些劣马而已。

正午的阳光刚从门里退出去,太阳已经到了红艳楼正上方,火辣辣的照耀着红艳楼,火辣辣的照耀着来往的过客,好像要把整个红艳楼烧了一般。(未完待续)

11 阿鬼 六爷回来的时候张阳和老根嫂刚好喝完最后一杯酒,六爷的身后跟一个背着一把铁剑的年轻人,虽然是跟在他的身后的,但是,六爷走在他的前面却是弓着腰的,他就是一个领路的人。

老根嫂已经退走,她喝完了酒就该退走了,她的出现也只是喝酒而已。

六爷把和他一起来的年轻人引到张阳身边,然后恭敬的往后一站,什么话也不说,当然也轮不到他说。

背剑的年轻人走到张阳对面坐下来,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对张阳道:“我叫铁剑,江湖中的朋友们都给我面子叫我一声老大,在整个洛阳城里还没有谁敢不给我面子的,阁下贵姓贵姓?”

张阳端坐着,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刀道:“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叫一个比你更高级的来,你不想死的话就赶快走,不然我当斩断你的腿。”

铁剑老大眉头一皱,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用语言来解决了,看来必须用剑才能解决。

铁剑老大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是想要我巨剑盟帮你办事?你说,只要我能办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妥,我巨剑盟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铁剑老大之所以叫老大,那是因为他讲理,众人都服他,所以才有了老大这个称号。此时,他在做最后的努力,他不想多一个敌人,没有人想多一个敌人。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朋友能多一个是一个。

张阳不是来和他叫朋友的,当然也就不会是来求巨剑盟办事的,他来只为一件事情,杀人。

他要杀的不是眼前的人,所以他一直坐着没有动,一直听着铁剑老大再说,等铁剑老大说完了他才道:“我一不求巨剑盟办事,二不求你铁剑老大帮忙,三不和你商量任何的事情,这里是红艳楼,既然别人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找茬的人当然要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张阳的理由既不高尚也不下流。

铁剑老大勉强的笑了笑,这是他最后对张阳的一笑,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当他对你勉强笑笑的时候就是对你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动武,在洛阳城里敢和铁剑老大动武的人无论是谁都是个厉害的角色。所以,有人对张阳已经另眼相看了,哪怕是他将要死在铁剑老大的手里。

这时候,太阳从一个窗户里照进来,正好落在两人面前的桌上,炽热的阳光正好把两人分开,好像黑白分明一般的分开。

正午过后的红艳楼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客人了,进来的客人们都看着两人,大多人都认识铁剑老大,因为他们大多是常客,不但见过铁剑老大,而且还认识三爷马武。

铁剑老大的剑已经解下来了,黝黑的剑鞘里藏着的是他纵横江湖的利剑,也是一把名剑,因为在整个洛阳城里不知道他这把剑的人不多。

铁剑老大看着自己的剑,眼里带着一种久久的迷恋,好像一个多情的人对他的情人一般的迷恋,他悠悠地对张阳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想从今以后江湖上再也不会有你这一号人物了,因为在我的铁剑下还能活着的人不会用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你绝对不是其中的一个。”

张阳面不改色,眼放精光道:“你的话太多了,要么动手,要么就去把你的主子叫来。”

铁剑老大是三爷手下最能打的一个,在他的铁剑下丧生的江湖好汉不知有多少?敢如此嚣张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敢如此对他的更是没有见过。他本来是个脾气不错的人,但是,现在心里已经微微发怒了,能让他生气的人不多,能让他发怒的人更是没有见过。

此时,张阳的态度、动作、表情。完全就是对他的蔑视。

直到此时,铁剑老大才怒,他怒的后果当然很严重,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铁剑老大一发怒就要拔剑了。他的铁剑只要拔出来,那么必定得见血。

铁剑老大虽然怒,但是他还是保持着镇定,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就恢复了正常,恢复了他杀人时候的镇定与冷漠。

他伸出手,慢慢的把铁剑拔出来,那把握在他手里已经有些年头的铁剑就像是他的手臂般的灵活,仿佛铁剑早已融入了他的身体,早已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铁剑是黝黑的,就像是死亡一般的黑,一股深深的诱*惑从剑身里透出来,仿佛要把人带往地狱。

铁剑出了鞘当然得动,当然得饮血,当然得有它出鞘的动机。

这是铁剑老大最出名也是最为厉害的一招,毒蛇吐信。

一招就足够,铁剑老大一般不会和人动手,若是动手他一般只出一招,也是他最厉害的一招,毒蛇吐信,只要能杀人,一招就足够。

铁剑带着一股黝黑的暗芒刺向张阳,经过桌子上空,经过阳光的照射,黝黑的剑身一闪,在阳光下一闪。即使是黝黑也带着一种闪烁的耀眼的光芒,能带人走向死亡的光芒。

铁剑老大的剑动,张阳的刀也动了。

想要斩杀猛烈攻击过来的毒蛇,必定要拿住他的七寸,铁剑老大的七寸就是他的手腕。

或许,每一个练剑的人的手腕都是脆弱的,脆弱的地方当然是七寸。

张阳的刀出鞘,炽白的刀光斩向铁剑老大的手腕,只有一斩,师父教了他九斩,现在他也只会一斩。有用的刀法,一刀就足够,一斩就能杀敌。

炽白色的刀光划过阳光照射的桌子上空,刀光比这阳光更加的炽白,更加的炽烈,和铁剑老大的黝黑的剑芒相交,霎时间,两种不同的光芒在这阳光下又催生出了一种绚烂多彩的如彩虹一般的光芒。

光芒仿佛一种死亡般的绚烂,整个红艳楼的人们无不被这光芒所吸引,死亡神奇而又可怕的东西,既让人好奇,又让人感到可怕。

张阳的一刀挥出,铁剑老大一剑挥出,两个人都是竭尽全力的一招,都是毕生所学的精华,都是必杀的一招。

针尖对麦芒,锋刃对上剑光。

刀光闪过,剑锋闪过,胜负就在这一瞬间分晓,生死就在这一瞬间决定。

一辈子的努力,一生的苦练都集中在在这一瞬间。

刀光过后,剑锋过后。

整个红艳楼一片安静,一片寂静,死亡一般的寂静。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动作,所有的人也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看着两人。所有的人都看着张阳和铁剑老大两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两人,两人相对站着,各自的手里都握着各自的刀剑。

沉默,生死瞬间的沉默,胜负已经分晓,但是,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谁胜谁负?所以,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想知道谁胜?谁负?

打破沉默的是铁剑老大。

原本两人是相对站着的,但是,铁剑老大突然间坐下,铁剑已经掉在了地上。

铁剑老大的铁剑,相伴了他一生的铁剑,随他杀敌,随他经历风雨,随他奔走在风雪中的铁剑,此时,居然被他就这样丢弃在地上。

一个爱剑的人,一个练剑的人,一个剑客,怎么会把自己的剑丢弃在地上呢?

铁剑老大也不想这样,但是,事实让他不得不如此,因为他右手的手腕上慢慢地冒出了一条红线。

一个人的手上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一条红线,红的是鲜血,线却是刀芒留下来的。

刀,当然是张阳的刀。

铁剑老大坐在桌前,左手握住右手,面色颓丧,比死了还难看,比死人的脸还难看。

“我败了,居然败了?”此时,他还不相信自己会败,不相信自己会败的如此的彻底,不相信自己会连剑都握不住。

张阳也坐了下来道:“败了有什么大不了?你可以重来,无论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我都奉陪到底。”

铁剑老大抬起头看着张阳道:“是你手下留情,对不对?不然的话我这只手早就断了,对不对?”

张阳不想承认,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事实,他道:“是的,我只用了三分力,若是多用一分,你的手就断裂了。”

铁剑老大撕心地道:“你这是侮辱我,为何不杀了我?为何不断了我的手?为何还让我活着?”

对他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是一个剑客,剑客的使命就是挥剑,现在,他的手已经不能在用剑了,他的一生等于是废了。剑客的命就是剑,现在,他连剑都握不住了,那么他还怎么握住自己的命运呢?

张阳没有说话,他低下头,默默地对着铁剑老大的嘶喊,他知道,这是他理亏,虽然是他理亏,但是他必须这样做。甚至,刚才他和铁剑老大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他说谎我为了要迷惑三马,要让他们对自己的实力产生误判。

因为如此,张阳对铁剑老大难免理亏,所以,他只有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嘶喊。

铁剑老大不可能在这里嘶喊一辈子,片刻之后,他用左手捡起他那成名很久的铁剑,然后看了看张阳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杀了我,甚至可以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但是,你居然如此侮辱一个剑客,你死定了,三爷不会放过一个侮辱他手下的人。”

张阳抬头看着铁剑老大道:“我等着他,也等着你,你随时可以找我,把你的尊严拿回去。”

铁剑老大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地走出了红艳楼,好像是走出了这个江湖一般。(未完待续)

12 杀鬼 一座阁楼里,铁剑老大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铁剑还背在他的背上,可是,他却觉得这铁剑比从前不知道重了多少,好像压得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一般。

铁剑老大的前方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手里握着的一对铁胆正在不停的旋转着。突然铁胆一停,他开口道:“他叫什么?是谁的徒弟?是谁的人?”

他问了三个问题,可是,铁剑老大一个都回答不上来,所以,他只有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一句话,他知道三爷的脾气,你越是顶嘴他的火气也就越大。

“你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被他废了右手?那你为什么还回来?你怎么不去死?你不是说过剑就是你的生命吗?现在,你连剑都握不稳了,你还活着干什么?”三爷高声的质问,铁剑老大的心就像是三爷那两颗铁胆一般响动,仿佛要跳了出来。

铁剑老大还是不敢抬头,他匍匐着道:“我活着只是因为我还有价值,我手上的伤口可以看出他的刀法来历,我见过他出刀,明白他刀法的破绽,所以我还有价值。”

铁胆再次响起,三爷语速比刚才快了一些道:“那你看出他刀法的出处了?”

“没有。”铁剑老大声音比刚才低了很多,几乎听不见。

三爷手里的铁胆又一次停下怒道:“饭桶。”

铁剑老大此时居然站了起来,三爷没有叫他站起来,可是他居然自己就站了起来,在三爷面前能如此无礼的人有多少?整个洛阳城里不会超过三个,铁剑老大绝对不是其中的一个。

三爷正在是怒火旺盛之时,他一见铁剑老大如此,正要用他手里的铁胆了结了这饭桶,可是,铁剑老大却把手伸到了他面前道:“您看,这就是他留下的伤口。”

三爷一听,再看了看他铁剑老大手上的伤口,马上就明白了不是他无礼,而是急于让他看见这伤口,这个能看出刀法来历的伤口。他仔细的端详着这伤口,可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是出于哪家门下的刀法。

三爷眉头深深的锁着,连他也看不出这是哪家门下的刀法,所以也就不会怪罪铁剑老大了。

深深的锁着眉头,手里的铁胆不停的转着,脑子里也不停的转着。

良久,三爷才缓缓道:“他在红艳楼干什么?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铁剑老大这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已经保下来了,松松神,他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气势,然后恭敬地对三爷道:“他把所有的姑娘叫去,然后请了一个扫地的老妈妈喝酒。”

三爷惊讶地深深的吸一口气道:“他去了红艳楼就为了请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妈妈喝酒?”

铁剑老大道:“他不要美丽漂亮的女子,不点头牌,不喝美酒,只请了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妈妈喝烧刀子这种劣质的烧酒。他跟那个年老色衰的老根嫂从来就不相识,也没有听说过老根嫂有任何的亲人,当然,她那样的容貌和身份是不会有情人的。所以,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的来历、目的、刀法的出处、师父是谁?等等一切都一无所知。”

三爷手里的铁胆转动的更加的快速,脑子也转的更加的快,不知转了多久,他才慢慢的把手里转动的铁胆停下,然后道:“不,我们知道他是故意来找茬的。你去找阿鬼,阿鬼的鬼刀很快,连鬼都能杀,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铁剑老大当然知道阿鬼是谁,三马手里最秘密的一个杀手,天生的杀手,他不但杀人,据说还杀鬼,连鬼见到他都要退避三舍。知道阿鬼的人不多,整个洛阳城里只有四个人知道阿鬼的存在,另外的三个当然是三马,马氏三兄弟。

据说,阿鬼的存在连巨剑盟的总盟主都不知道,他只是马氏三兄弟私下养起来的杀手,不属于巨剑盟。铁剑老大自从知道阿鬼存在的那一天开始也就不属于巨剑盟了,他也成为了马氏兄弟的心腹。

铁剑老大知道三爷要他去找阿鬼的意思,他是想要阿鬼充分的了解敌人,从他的伤口上看出敌人的破绽,所以才让他去找阿鬼。

…… ……

世上总有很多的人叫阿鬼,叫阿鬼的人都像是一个鬼,这个阿鬼也不列为,他唯一和其他的阿鬼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多了一把刀,一把能杀鬼的刀。据说是能杀鬼,但是,见过他那把鬼刀的除了死人就是鬼。

阿鬼住的地方就叫鬼屋,鬼当然是喜欢住在黑暗的地方,所以,阿鬼住的地方又黑又暗,黑的铁剑老大根本就看不见阿鬼,只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你是说自己连他的一刀都接不下来?”阿鬼的声音也像是鬼的声音一般回荡在这鬼屋里。

铁剑老大虽然看不见阿鬼,但是,他能感觉得到阿鬼的方向,也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似乎还能听到一点点的心跳,鬼怎么会有心跳呢?铁剑老大想不明白,也不会去想,想得太多了死的也就会越快。

铁剑老大道:“是的,我不但接不住他的一刀,现在连我的手已经被他废了。”

说完,他把自己的手举起来,他虽然看不见阿鬼,但是他知道阿鬼一定会看见他的,也会看见他手上的伤口的,也一定能看得出这个刀法的出处,一定会看得出里面的破绽的。

果然,没有过多久,阿鬼就像鬼一般的笑道:“雕虫小技,这点道行就敢来这里撒野,他死定了。”

阿鬼说他死定了的人,铁剑老大至今没有见过谁还活着。得到了阿鬼的答复,铁剑老大笑着走出了这间鬼屋,他实在是不想呆在这里,因为这里不但又黑又暗,而且还很潮湿,让他的心里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他刚刚走出这间鬼屋,刚刚看见外面的太阳,刚刚见到了天日就发现一把刀从他的后背直接刺穿了他的整个身体,直接刺到了他的前胸。

从后背穿到了前胸,无论是武功多么高的人都别想再活着。他实在是不甘,嘴角慢慢的冒出了鲜血道:“为……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没有用了。”这是一个鬼一般的声音,无论是谁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都会被吓的汗毛竖起,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这就是从鬼的嘴里发出来的声音。

铁剑老大不甘地,撕心裂肺的道:“三爷……三爷已经放过我了,他已经绕我一命了,为……为什么?”

后面的鬼声没有再响起,因为他已经用不着说了,铁剑老大的话刚刚说完就瞪着一双大眼面带惊愕地断气了,死不瞑目。

鬼屋中,阿鬼一身的黑衣完全融入了这黑色中,他本来就是个黑暗中的人,永远存在黑暗中的人,见不得光,就算是能见光他也不想见,他习惯黑暗。习惯在黑暗中杀人,在黑暗中观察一切,在黑暗中可以看见一切光明之下看不见的事情,正因为如此,他至今还活着,若是他在光明中,那么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江湖就是如此,只有处在黑暗中的人才能活的更久。

阿鬼就是一个处在黑暗中的人,永远也处在黑暗中。

三爷等人曾经问他为何喜欢黑暗,他说:“我在杀鬼。”

没有人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总之,从那以后知道阿鬼存在的人都说他的刀能杀鬼。所以,阿鬼的刀也叫鬼刀,杀鬼的刀,鬼都能杀何况是人呢?

在黑暗中,阿鬼把他的刀放进了一个漆黑的箱子里,漆黑的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见的箱子就在这黑暗中仿佛根本就不存存在一般。

他的人是在黑暗中的,衣服是黑色的,全身都是黑色的,只有那把刀不是。没有刀鞘的刀即使是在黑暗里也闪闪的发光。

一种冒着寒意的,杀气浓烈的光。

阿鬼把刀放进了漆黑的箱子里,然后关上箱子,把唯一的光亮关进了这个漆黑的箱子里。

之后,阿鬼从漆黑的角落里找来吃的,在漆黑无比的屋子里没有人能看的清他吃的是什么,但是从他嘴里不时发出来的声音能听得出他吃的很香。吃完之后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微微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睁开一丝丝黝黑的光芒。

又黑又暗的屋子没有人能看得出是什么时辰,可阿鬼却知道他该出发了,他好像天生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吃、时候该休息、什么时候该走。

他从漆黑的箱子里取出刀来,然后用一块漆黑的不包裹着刀,没有刀鞘的刀。雪白的刀身被漆黑的布匹包裹,突然间就变成了黑色的刀,像是死亡一般的黑色。

现在,他就该走了,走向死亡。

他打开门的时候外面是黑的,漆黑无比,不过比起他的这个鬼屋来说还是有一点点的亮光的,因为能看见天上的一丝丝暗淡的白。

他是个漆黑的人,走入了漆黑的夜里,走入了死亡的大门。(未完待续)

13 三马齐聚 夜, 红艳楼。

今天夜里的红艳楼没有了往日的欢快愉悦,因为这里坐着一个人,一个多余的人。一个来红艳楼只请了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妈妈喝烧刀子的年轻人。至于他是谁?红艳楼里没有人知道?

因为他在,所以红艳楼不能营业,顾妈妈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了他很多次,可是,他就是不允许红艳楼开门营业。

对哭丧着脸,已经求了他一十三次的顾妈妈,张阳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他决定不松口,他就是来找茬的,要想把三马逼上门来,不下点功夫是不行的,只有当他们感觉到自己在流血的时候他们才会主动上门。

红艳楼一夜的收入是多少?没有人知道,但是,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里处处流淌着黄金白银,若是一夜不开张,不知三马要损失多少?他们一日不来,张阳就会在这里坐一日,他在这里坐一日,这里就会损失一日的收入。

姑娘们不做生意就会没有钱,姑娘们没有钱红艳楼就就没有收入,红艳楼没有收入三爷就会不高兴,三爷不高兴就会有人倒霉,而倒霉的人多半是顾妈妈,因为她是这里的负责人。

其实,自从张阳走进红艳楼时起,顾妈妈的麻烦就来了,也逃不脱了。

姑娘们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找张阳的麻烦,因为六爷和铁剑老大都被他打败了,谁还敢出头?

顾妈妈是负责人,她不能不出头,可是她既没有高强的武功,也没有绝色的容颜,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打动眼前的人,还有什么人能打的过他的?或许要三爷亲自出马了?

顾妈妈其他的本事没有,但是她有一张老脸,她就算是拼了一张老脸也要求得张阳的谅解,她不想失去这里的位置,她不想被三爷杀死,谁也不想死。

“大爷,你就看在这些可怜的姑娘们的面子饶我们吧?我们要生活的,姑娘们也要生活,求大爷放过我们,我给你磕头了。”说着,顾妈妈就要跪下。

但是,她还没有跪下张阳就看着门外道:“你不用跪下磕头了,因为已经有人来帮你了,你的帮手了来了。”

外面是无尽的黑暗,黑暗里看不见任何的人,只有无穷无尽黑夜,无穷无尽的夜空。

顾妈妈往外看去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就问:“哪有人?什么也没有。”

张阳笑了笑,嘴角微微翘起,如月牙般的翘起来。他站起来对着门外道:“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顾妈妈看不见任何的人,但是张阳这么一喊,她仿佛是看见了人一般脖子往外使劲伸延,想要看个明白。

顾妈妈除了黑夜什么也没有看见,她转过身再次道:“没有人,什么人也没有,你是不是看错了?”

张阳看着顾妈妈的身后道:“你转过身看看。”

顾妈妈不用自主的转过身去,然后她就看见了一个令她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人。

那是一个完全黑色的人,穿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他的眼神也只能看见黑色,无穷的黑色。顾妈妈最忘不了的就是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能感到无穷的害怕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见过谁的眼神是如此的。好像是暗淡无光,却又觉得黝黑的像是死亡。任何人只要看见过这个人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别想忘记,就像是人们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死亡一般,或许,他的存在就是死亡。

顾妈妈的表情不知是惊恐还是什么?总之,她手足无措的,嘴里吞吞吐吐地道:“你……你……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来人是阿鬼,能杀人也能杀鬼的阿鬼。

阿鬼没有理会顾妈妈,他用他那带着死亡的眼神看着张阳道:“留下一只手,不然你死。”

阿鬼的话很直接,他不问任何的缘由,也不会问张阳是谁,对于他来说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保住红艳楼的面子,他能容忍的最低的底线就是留下对方的一只手,不然就是一条命。

张阳不会留下一只手,更不会留下一条命,所以他已经准备好了等对方出招。

对直接的人就得用最直接的法子。

顾妈妈已经走到了另一边,张阳就和阿鬼面对面的站着,两人相距不过一丈,一丈就是两人的生死距离。

阿鬼见张阳如此,于是慢慢地把他那漆黑的袋子解开,他的刀就在袋子里,那把能杀人也能杀鬼的刀。

一边解开系着袋子的黑色绳索,阿鬼一边道:“我叫阿鬼,我杀的人没有杀的鬼多,就少一个,再加上你正好相等,你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他的声音也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带着深深的死亡味道。

张阳握紧了自己的刀,嘴角翘起道:“杀鬼容易,杀人难,就怕你自己也变成了鬼。”

阿鬼还在解他的袋子,他的动作很慢,不知道是故意如此还是他的习惯,他虽然是在解系在袋子上的绳索,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张阳的手,握刀的手。

“我杀的鬼多了,难免自己也会变成鬼,这也没什么打不了的,最多就是变成鬼之后再被杀一次而已。”

张阳从他的话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任何的情绪,哪怕是一点惊讶或者一点点的激动,阿鬼就像是一块石头一般,无论如何你都看不出他任何的动作或者表情。

灯火闪烁,照在两人的脸上,一个看不出任何地表情,一个却是嘴角翘起带着一丝丝的微笑。

张阳盯着阿鬼的手,他那正在解绳索的手,那是一双鬼手,在他手里握的刀也应该是一把鬼刀。

这时,阿鬼已经把系在袋子上的绳索解开了,袋子轻轻的滑落下来,露出了一把雪亮的刀,鬼刀。

张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形状的刀,三尺来长,两边开刃,刀刃没有任何的弧度,是一种不规则的形状,不像剑一般的笔直,也不像刀一般的弯曲,锋刃上像是有月牙般的缺口,可是那缺口处却是锋利无比。

这就是鬼刀,一把能杀人也能杀鬼的刀。

阿鬼看了看自己的刀,然后对张阳道:“你为何不拔刀?”

张阳道:“我在等你出刀,你不出刀我如何拔刀?”

是的,当别人不向你出刀的时候你就不能拔刀,这是张阳的想法,出刀和拔刀本来就应该是一件事情,不然还要刀鞘干嘛?因为锋利,所以把刀藏在了鞘里,拔刀,拔出来的就是锋利。

阿鬼内心冷笑,他看过铁剑老大手上的伤口,他看得出对方刀法的快慢,他相信对方的刀绝对没有自己快,若是比他还要快的刀,无论如何他都看不出深浅的。

所以,在阿鬼的眼里,张阳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张阳不动,阿鬼却要动了,他杀人从来不会手软,不会因为别人不动,别人停止了反抗就停手,对他来说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事情和理由可以阻难的。

阿鬼最先动的不是刀,而是手里的几粒碎石子,他一挥手,只听得啪啪声响起。然后整个红艳楼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阿鬼本来就是个黑暗中的人,他动,当然要把闪亮的灯光灭了,这样在黑暗中他的机会就会更多,杀人也就会更容易。

阿鬼无论是杀人还是杀鬼都习惯了黑暗,好像在烈日阳光下他就不能杀人,好像在这闪烁的灯光下他就不能杀人,或许是他内心害怕,杀人只敢在黑夜里进行。

红艳楼陷入了黑夜的一瞬间,张阳就出刀了。

炽白色的刀光从鞘里涌出,瞬间就划破了这黑暗,红艳楼仿佛又处在了光明的照耀下,阿鬼也在这刀光的照耀下。

张阳的刀动了,阿鬼的也动了,两人是同时动的。

两把刀,两个人相距一丈左右,奔着彼此的目的闪电般的飞跃而去。

阿鬼用出了他杀人也杀鬼的刀,,一刀挥出,带着的是死亡的气息,给人的是一种窒息般的感觉,窒息的要死亡,红艳楼的人们几乎都感觉到了这死亡的味道。

一把死亡之刀,一把却是带着炽白色光芒的闪电般的刀。

两把刀,从不同的方向杀向彼此,两种不同的力量瞬间相撞在一起。

阿鬼的鬼刀是没有任何的光芒的,所以,在整个红艳楼里只剩下一道炽白色刀光闪过。

一闪而逝。

刀光一闪就停了下来,整个红艳楼又处在了黑暗中,光明来的快速,去的也快速,好像根本就不存来过一般。

黑夜里听不见任何的打斗声音,也看不见任何的人影。

良久的沉默过后,一盏马灯于这黑暗中亮起来,片刻之后,整个红艳楼又恢复了原来的光彩,原来的辉煌,灯火通明,笙歌奏响。

再看看张阳和阿鬼,只见两人还是像之前那般站着,各自的刀都在的手里,他们好像根本就不存动过一般,就连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和之前一般。

阿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一双深深的暗黑的眼睛。

张阳的嘴角还在翘起,带着一丝丝的微笑。

“他骗了我,铁剑老大骗了我。”阿鬼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仿佛带着一种苦涩的无奈。

别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张阳却是明白的,当他听到了铁剑老大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阿鬼应该是看了铁剑老大手上的伤口,然后再估计了张阳的实力,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那道伤口本来就是张阳故意留下的,他本来是像三马心生大意,然后小瞧自己的。没想到的是,居然被阿鬼看见了,他居然巧合的就如此中计了。

张阳道:“不是他骗你,是我骗了他。”

阿鬼听了此话,然后眼睛闭起,带着一种舒缓解脱的神情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14 小鸽子 无论是杀人或者是杀鬼,早晚都要被杀的。

阿鬼的死三爷既不会怜悯也不会可惜,他觉得就像是丢掉了一只破布鞋一般,死了就死了,早晚都会死的。

他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来,手里的铁胆哗啦啦地响个不停,事情有点棘手,他心里想着,连阿鬼都解决不了的麻烦,看来只聚齐他们三兄弟才能与之一战了。

他了解阿鬼,阿鬼有多大的能力他心里很清楚,可以说整个洛阳城里几乎没有一个人是阿鬼的对手,就算是他们三兄弟若是不联手,那么也不是阿鬼的对手。阿鬼杀人的技巧若是第二,那么整个洛阳城里没有人敢说第一。

就在昨夜,阿鬼刚刚死的时候三爷就给两位兄长送去了信,看时间,现在应该快到了,三马齐聚,无论是谁来了都得给他们面子,就是朔马帮的帮主都曾经在他们兄弟面前吃过亏,总盟主也很器重他们三兄弟,整个巨剑盟最繁华的地方洛阳城全部在他们兄弟的掌握中。

没过多久,两个脚步声就从门外响起,三爷一听就知道是他的兄长到了。

这是一个六角亭,三爷向外看去,只见两个和他很像的人正快步走来,两个人都穿和他一样的灰色衣裳,梳同样的发型,甚至穿的鞋子都是一样的。不过两人的手里都没有铁胆,而是一人带刀,一人带剑。

带剑的是马斌,带刀的是马文。

马五马三爷立刻迎了出去道:“两位哥哥,可是来了,我等得都快疯了。”

他确实如此,虽然在其他人面前他一副稳重的模样,但是,当两位哥哥来到的时候,他就像是个洒脱的汉子般直率,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没有半点的掩饰。

另外两人也是,他们马氏兄弟之所以能闯下今天的名声,那都是因为他们兄弟三人彼此间没有半点的隔阂,相互间不会有半点的争执,因为无论是马文,还是马五,他们两对马斌都非常的佩服敬重。兄弟三人相互寒暄后来到亭里里坐下,马武主动给两位哥哥倒满了茶道:“从小六(小六就是六爷)到铁剑阿大,最后是阿鬼,他们三人都不是对手,阿鬼还为此送了命,连啊鬼都杀不了,所以我才紧急的把两位哥哥找来帮忙,不然的话我们三马在江湖上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马斌把剑放在了石桌上,右手摸着头道:“看来此人不不可小觑,他是冲我们兄弟来的,江湖中想杀我们兄弟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现在我们三人吃住都要在一起,不要给了他可乘之机。”

马武道:“老大,我们要去见他吗?是该直接上去杀了他还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老二马文就道:“让他等,等的失去了耐心,失去了精力,失去了勇气,到时候我们再上,一举擒杀,到时候就是手到擒来了。”

马武道:“那红艳楼的生意怎么办?一天要损失多少钱?”

马斌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有了命多少钱都能赚回来的。”

马武听了两位哥哥的话,也就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感了,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的兄长,从小到大他们两人几乎没有让他失望过,无论是多么强大的敌人在他们兄弟三人的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般,只要他们三人联手,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杀不死的敌人。

杀人得动脑子,就像阿鬼一般的杀人只是最简单的武力攻击而已,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动脑子的人。

马斌看着马武又道:“派个人告诉他,我们兄弟三人请他吃饭,设个鸿门宴,看他敢不敢来。”

老三马武道:“他若是来呢?”

老二怀抱着他的刀道:“来了就让他回不去,敢来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马武微微皱眉头道:“可是,可是……。”

老大马斌接口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三兄弟不是他的对手?你害怕l 。”

老三马武连忙摇摇头道:“不是,不是,老大,我是担心而已,我们该如何布置,以保万无一失。”

马斌笑道:“小三,我知道你的脾气,实话告诉你,我也害怕,自从听说阿鬼都被杀了的时候我确实害怕了一阵,但是一想到我还有两个兄弟,我们还有比他更多的势力,我们想知道他的一切很快就会知道的,他想知道我们却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不过从目前的消息来看,他就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我们用不着怕他。一个人敢在洛阳城里放肆,他当我们吃干饭的。”

老大的话还没有说完,老二忽然接口道:“小三放心好了,我们已经传信去请‘花花道人’了。只要他到来,没有杀不了的人,除非他是三大帮的帮主。”

三大帮当然是朔马帮,巨剑盟和蛟龙会。

老三一听‘花花道人’脸上顿时间喜笑颜开,他见过花花道人一次,在红艳楼里见的,那时候他真怀抱三个女子,嘴里不停的喝着香醇的烈酒。

花花道人是个道士,喝酒吃肉无所不会,他不但喝酒吃肉,而且还好女色,一夜能驭三五个女子不成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女子能承受得了他的征伐。

花花道人不但是那方面的功夫了得,最让马武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剑,他用的是一把木剑,桃木剑。据说,花花道人不杀人的时候是给人家做法事的,也就是所谓的跳大神的。

能用一把木剑来杀人的人,无论是谁都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世上杀人的人被杀的人,用的都是铁器铸成的剑,用木剑的人不是神仙就是与神仙沟通的人。

能与神仙沟通的人谁也不敢小觑。

“花花道人要来?二哥用什么请到他的?他可是不好请的,一般人根本就请不到他的。”

老二马文面露可惜之色的道:“我用我那颗夜明珠和一个女人才请到他的。”

“一个女人?”老三马武惊讶道。他知道,无论多少颗夜明珠也绝对比不上那个女人,虽然他没有看见过老二说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他很清楚花花道人的脾气,一颗夜明珠无论如何 也请不动他,那么唯一能请到他的应该就是那个女人了,他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马文眼里露出一种痴迷的向往,他看了看远方,仿佛看到了远方的那个女人一般道:“对,就是一个女人,当花花道人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就被深深的迷住了,像他那样好色的人,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娘家妇女,但是,当一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立刻就呆住了,足足呆了一两个时辰才醒来。”

马武道:“所以,他就为了一个女子答应了?”

老大这个时候正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道:“应该是还没有答应,因为他看见那这个女人的时候是去年,现在他应该刚刚接到我们的信件,应该刚刚上路。”

老三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已经都一年了,他还记得当初见过的女子?”

“他或许会忘记,但是,只要我们稍稍提醒一下他就会记起来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动那个女子,只是把他养着,因为我们知道有一天她会会有用的,果然,刚刚一年她就派上用场了。”

说话的是老二,他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的全是自信。

老三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两个哥哥,什么样的情况在他们的面前都没有难度,什么样的难题在他们面前都不是难题,什么样的敌人在他们面前都将飞灰烟灭。

老大马斌问两人:“若是花花道人现在出发,那么他还要三天之后才能赶来,来了之后他要先吃一顿最奢侈的宴席,还要红艳楼的头牌相伴,还要大战一夜之后才杀人。所以,我们现在能拖延到三四天吗?”

马文和马武两人坚决的道:“放心,老大,无论如何都能拖延他到三四天后。”

马斌看了看两个弟弟,然后笑着道:“在洛阳城里,我们兄弟就是天,他既然敢向天挑战,那么就把用他的血来祭奠我们失去的荣誉吧!”

兄弟三人在这六角亭里谋算着如何对付张阳,张阳却在红艳楼里独自喝酒,他喝酒是因为杀了人,阿鬼虽然不能算是一个人,但是起码能算半个,半人半鬼的,不知道他死了是下地狱了还是被游荡在外,成了孤魂野鬼了。

张阳他不想杀人,但是,他不得不杀,想起了心中的人,他又不得不杀,杀人就是为了救人,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掩盖不了杀人的事实。

阿鬼留在红艳楼的鲜血刚刚干,人们的脚步踩在上面,刚刚被鲜血染红的地毯上面。此时,红色的地毯早已掩盖了血迹。地毯不但要被人踩踏,还要帮人们演示自己犯的错,可悲。

张阳似乎只有用酒来麻醉自己才能让自己的心稍稍好过点,可是他知道就麻醉的只是片刻,它还会留下后遗症,头会疼的厉害,像要爆炸了般的疼。(未完待续)

15 老陆 红艳楼,正午。

张阳的面前站着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四十来岁的人青衣人,他正恭敬地对张阳道:“这是三位马爷给阁下的请帖。”说着,他就把一个红色的请柬递到了张阳的面前。

张阳疑惑着,他不知道三马到底搞什么名堂,居然请他喝酒吃肉?他可是要杀人的,三马是玩鸿门宴还是真的想请他?难道说三马是想拉拢他?

张阳不知道三马是如何想的,不过既然人家请他了,那么必须得走一趟,哪怕是鸿门宴也得去,若是能找到机会把三马杀了就更加的完美了。

接过请柬,张阳看着眼前的山羊胡子的青衣人道:“请我喝酒,我看是鸿门宴吧?我听说三马的大名才来会一会的,没有想到堂堂巨剑盟的三匹烈马居然如此的胆小?”

山羊胡子听见张阳如此侮辱三马,并没生气,而是自己走到张阳的对面坐下来道:“我相信阁下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你来一定有事,所以,三位马爷只是请阁下去喝杯酒,顺便了解阁下有什么要求,三位马爷一向都是讲理的,只要阁下的要求合理,那么洛阳的三匹烈马一定让阁下心服口服。”

张阳微微一笑,山羊胡子说的话无论你怎么听都很舒服,即使他说了要杀你,你也不会觉得害怕,好像还很期待一般,一个能把坏话说成好话,让人家听到坏消息时还能开心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若是不去呢?会不会被三位马爷杀了?”他是故意问的,明明知道自己要去,想去还故意的问。

山羊胡子眼里闪烁着一道精光,用左手一掠胡子道:“三位马爷不会把阁下如何,只会骑着马来找阁下,到时候阁下即使跑得再快也绝对没有马快。”

张阳嘴角翘起,没有说话,他明白山羊胡子说的意思,他想等三马过来,可是又觉得此去一定会有个机会的,他不能再等了,一个随时等待着杀人的人早晚有一天会疯掉的。

山羊胡子说完话后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然后才起身离去,至于张阳去不去那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已经没有必要在这里逗留片刻了。

山羊胡子刚刚走,张阳低下头沉思着是该去还是不去,一边想着,他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手正拿着茶壶,可是,壶把处一张纸条被卷成了牙签一般,他好奇的拿起了慢慢的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张阳略有所思的看着山羊胡子的青衣人离开的地方,他的背影正好刚刚消失,消失在这闹闹哄哄的红艳楼。

…… ……

看了字条上的字,张阳决定赴宴,哪怕是鸿门宴也要去,机会已经来了。

马氏三兄弟宴请张阳是在今天晚上,在六角亭里。现在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他得好好的休息,以保证今夜有足够的体力,有足够的精神。

叫来了顾妈妈,让她准备了一间上好的房间,备好晚餐,他必须在醒来的时候就进餐。他是去赴宴的,赴的是生死宴,不是去吃喝的,当然要填饱肚子,不然哪有精力杀人。

房间是一间温暖如春的房间,淡红色的帐帘暖进了人的心里,舒适宽阔而又不失温暖的床,无论是哪个男人进来都会迷醉的。

人们的追求难道不是想要一个温暖如春的房间,一个温暖如春的家吗?

张阳一进来,倒在床上就睡,他一睡就能睡着,一般情况他不会失眠,他认为失眠是那些个天天吃喝,吃撑了的人才会失眠,一个人只要有事做,体力上的劳累能治好所有的失眠。

张阳就要入眠,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人突然进来了。他吩咐过顾妈妈的,不让谁来打扰他的,所以他实在是想不通是谁敢来打扰他呢?

躺在床上,他没有起来,想看看进来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进来的人轻手轻脚的向他走来,一股清新的香气袭来,他知道来的应该是个女人。

来人走到了张阳的床边,他睁开眼一看,果然是个女人。一个红色衣裙的美貌女子,她正看张阳笑,笑得如春风般的和煦,好像要笑开了花儿一般。

“你……。”

张阳的话还没有问完,她就笑道:“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一定要好好的休息,我知道你要去赴宴,我是专门来照顾你的,只要你想,无论什么事我都会为你做。”

张阳目瞪口呆的想要问问情况,可是,他话还没有问出口,这个红衣女子就躺了下来,就躺在了他的身边。

她躺了下来,可是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躺着而已,像是一个安安静静的躺在主人旁边的小花猫一般,温驯而没有一丝一毫的武逆。

张阳无奈,只好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小鸽子。”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很软,软的就像是她那乌黑的秀发,此时,她那乌黑的秀发正搭在了张阳的耳边,柔柔的挠着张阳的痒。

张阳笑道:“小鸽子?我看你一点也不像是鸽子。”

小鸽子娇笑道:“那你说我像什么?”

张阳躺在小鸽子的旁边,动也不动的道:“我看你像一只老鹰,会撕破人家脸的老鹰。”

张阳不动,可是小鸽子却动了,她侧过身来面对着张阳娇笑道:“那我现在就撕破你的脸。”

她说着就做了个欲要撕了张阳的动作,可是张阳却是没有动,她无奈地吹吹气,吹到了张阳耳边,挠得他意乱情迷。

“谁让你来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张阳无奈,只好冷冷的问道。他只有用冷冷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火热的心。

小鸽子柔柔的声音又在张阳的耳边响起道:“谁让我来的不重要,我要干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干什么。”

张阳连动也不敢动,冷冷的又道:“我现在就想把你踢出去,踢得远远的。”

小鸽子有些个惊讶地道:“你是不是男人?”

张阳当然是男人,任何一个人看见张阳都知道他是个男人,所以他不回答,不回答也算是一种回答,若是一个女人问你是不是男人,那么无论你怎么回答都不是一个好答案的,所以张阳沉默。

小鸽子又问:“那么我是不是女人?”

张阳点点头,无论怎么看小鸽子都是个女人,不但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一个漂亮到能令大多数男人心动的女人。

小鸽子很惊奇,她又在张阳的耳边柔柔的问道:“我是不是很漂亮?”

张阳点点头,他见过的大多数女人都没有小鸽子漂亮,只有一个列外。

小鸽子微微怒道:“我既然是个漂亮的女人,你也是个男人,那么躺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张阳忽然微微一笑,嘴角如月牙般翘起道:“你哪里都好,我什么都想做,但是,我不喜欢鸽子,特别是小鸽子。”

小鸽子一听,一张娇媚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樱桃般的小嘴翘起来,嘟囔着道:“你……你简直不是人,你是铁打的还 是石头雕刻的?”

话刚刚说完,小鸽子就气呼呼地走了,走的时候还跺跺脚,冷哼了一声才出去。

张阳却是觉得莫名其妙,一个女子无缘无故的跑到你房间里,还无缘无故的躺在了你的身旁,若是平时,他可能早就就范了,可是,现在他不能,他必须保证今夜有足够的体力足够的精力来对敌。

所以,在这么美艳的机遇面前他退缩了,在这鲜艳的诱*惑面前他退缩了。

晃晃脑子,把一切杂念都抛开,然后闭上眼睛就睡,希望不要再有人来打扰他休息。

张阳是个一睡下去就能睡着的人,所以,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一阵轻轻的鼾声就响起。即使是鼾声,也是均匀轻松,富有节奏,绝对没有半点的急促或者是呼吸不畅的情况。

迷迷糊糊中,张阳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群人绑着一个女子,然后对他说:“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放了她。”

张阳不敢违逆,只好带着他的刀去杀人,只要杀了他,他们就能把她放了。

后来,他又梦见了一阵血光闪过,红色的血光瞬间就把整个天地染红,红的就像是人的欲望。

再后来,他又看见了血光染红了那个被绑着的女子,吞噬了那个女子,然后他就大叫着挥刀,把他的刀砍向一片片血红,再然后他就被那像是欲望般血红的光芒吞噬,消失在这天地间。

一阵噩梦过后,张阳被惊吓醒来,一身的大汗,这个温馨的又大又舒适的床已经被汗水侵湿了。

“又是一个噩梦,这噩梦要何时才能结束?”他喃喃自语道。然后看了看天色,时间快要到了,改准备出发了,今夜将会是个死亡之夜,能否从死亡中走出来?张阳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担心也没有用,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勇敢的去面对才会解决一切。

夜色将要来临,面对黑暗,人人都选择了沉睡,只有他勇敢的面对,他将走向死亡。(未完待续)

16 杀马 黄昏,六角亭。

马氏三兄弟坐在石桌前,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名菜,还有美酒。

名菜是色香味俱全,美酒散发着香味,清风吹着就连一两里外的人都能闻到。菜香、酒美。可是三兄弟谁也没有动,都坐着看着前面,看着唯一的一条通往这里的路。

“他会来吗?”最先沉不住气的是老三马武,她的手里的铁胆不停的转着,哗啦啦的响起,就像他那跳动不已的心一般。

老大马斌坚定道:“他一定会来的,我想他的目标可能是我们兄弟三人,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马武有些个焦急道:“那我们兄弟岂不是危险?”

老二马文有些个不快地道:“老三,你耐心点,不要害怕,我们人多势众还怕他?一会儿就在这里埋伏,只要有十张弓弩,凭他本事再高也必死无疑。”

老三这才稍微放心,手里的铁胆转的慢了下来,心跳也恢复正常。

黑夜将要来临,一条通往六角亭的小道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影,在这天地间,黄昏最后的余光的照耀下,慢慢地走向六角亭。

来人当然是张阳,他带来的将是死亡,不是敌人死就是他自己死,出发前他就想过了,今天将会是三马最后的一天,明天的太阳绝对不会照在他们的身上,因为,那时候马氏兄弟将被埋在土里,永远的埋在土里,直到腐烂变成了泥土。

六角亭里摆满了的美酒佳肴,可是没有人动一口,有些宴会的酒菜本来就是摆设。张阳刚刚走到六角亭,马氏三兄弟就站了起来。

站在黄昏最后的余晖中,张阳带着刀,那把破布包裹,刀柄漆黑如夜的刀,刀被铸造出来就是用来杀人的。

张阳今天来也是来杀人的。

刀本不能杀人,但是杀人的刀和杀人的人合并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血光洒出,人命寂灭之时。

“马氏三兄弟?马斌、马文、马武,为巨剑盟驻守洛阳城近二十年,功劳赫赫,江湖上号称三马?对不对?”张阳在六角亭前站住向三马问道。

马斌一抱拳,朗声道:“在下马斌与两位兄弟宴请阁下,请。”

张阳也不客气,一步一步地走上六角亭,走上死亡之地。

黑夜降临,就在张阳走上六角亭之时,黄昏最后的余晖刚好消失殆尽,黑夜刚好到来,死亡刚好到来。张阳毫不客气的走进六角亭,毫不客气的坐下,看着满桌的酒菜佳肴,他丝毫没有动,丝毫没有食欲,虽然是来赴宴的,但是赴宴的却是生死宴。

以人命为食肉,以鲜血为美酒。

张阳刚坐下,马氏三兄弟也坐下,杯中已经斟满酒。

酒在杯中本来就是用来喝的,可是在坐的人没有人喝,是酒不够美?不够香?还是不够甘醇?不,都不是,是不够血腥,不够炽烈。

“请,我马氏三兄弟敬阁下一杯。”马斌端起酒杯向张阳道。

马文和马武也都端起了酒杯等待着张阳的反应,看着杯中的美酒,张阳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之意,然后慢慢地端起酒杯一引而尽。

看着张阳没有丝毫犹豫的喝完了杯中的酒,马氏三兄弟笑着也把酒喝完。

马斌放下酒杯,微微笑道:“阁下如此英雄,不知高姓大名?江湖中没有听说过阁下的大名。”

张阳也放下了酒杯道:“张阳。”

马斌还没有开口,老三马武就高声道:“看来你很张扬啊?”

马武很愤怒,要不是有两个兄长的劝解,他早就想冲上去拼命了。

张阳翘起嘴角微微笑道:“我叫张阳,本来就是张阳。”他故意把张扬说成是张阳,故意听不懂马武说的张扬是何意?

马文拉着马武的衣角示意他稍安勿躁,连忙开口道:“张兄弟,你也是个人才,只要加入我朔马帮,纵横江湖不在话下,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刀,慢慢的道:“今天三位请我来就是为了此事?”

马斌道:“阁下只要加入我巨剑盟,那么过去的事情一笔勾消。”

马斌说的是真心的,只要张阳加入巨剑盟,那么杀了一个阿鬼能算什么呢?一个比阿鬼还要厉害的刀手对他们是大大的有用,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谁?只要有价值,只要能为我所用,没有任何不可。

张阳坚定的笑着摇摇头道:“我只要你们的命,三匹马的命。”

张阳的话一说出口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三马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手中的酒杯突然间一振,哗啦的三声酒杯碎裂声同时响起,三马同时跳起,武器早已在手。

三马已经围住了张阳。

一把刀,一把剑,一副铁胆瞬间杀气腾腾,杀气瞬间就笼罩着张阳。

最为冲动的马斌怒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踏入洛阳城之时就死定了,你若是投降还有一条小命留着,不然叫你碎尸万段。”

张阳道:“那你动手啊?你不敢动手吗?你还等什么?你还怕什么?你不敢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马武无话可说,他憋红着脸怒道:“小子,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喝的是什么?”

张阳也站了起来,站在三马的包围中。

“你难道是傻子吗?是你们兄弟请我来的,是你们兄弟请我喝的酒,我喝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马斌哈哈哈地笑道:“年轻人,你刚刚喝下的是无色无味的软骨散,无论是谁只要喝下这种毒药全身的功力将会在一刻钟之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文接着道:“现在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药效将要发作,你将会死在这里,无声无息的消失,死了都没有一个人知道你曾经来过这个世上,你大好的年华将毁灭。”

张阳听了这些话还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并没有马氏三兄弟期待中的慌张、惊恐不安的表情。

“怎么?你不相信啊?”马武笑着问道。他手里的铁胆哗啦啦的响起来,响的就像是他的笑声一般。

张阳微微摇头,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刀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么你怎么还不动手?”

张阳笑当然有他笑的意思,他一直不动手就是要等待着别人动手。

马文道:“看得出你是一个很想出名的人,是一个想要扬名立万的人,若是人死了那么什么都没有了,我想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识时务,你不会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吧?”

马氏兄弟实在是想不出张阳为何不相信,所以他们兄弟只有等,等张阳的毒药发作。

张阳道:“我叫张阳,我很张扬,一个张扬的人如何识时务?”张阳其实不张扬,只是为了杀人不得不如此张扬而已。

马武又道:“你不仅是中了软骨散,这附近还埋伏着三十个好汉,每一个都是杀人的好手,每一个都杀人无数。

此时,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有股清风吹过这六角亭,吹到众人的面上,像是一股冷冷的杀气一般,

没有月亮的夜空如此的清冷,就像是冷冷的人心,带着丝丝杀意。

马氏兄弟愤怒,没有想到张阳如此的不识时务,他们拍拍手,大声的喊道:“老陆,怎么还不出来?”

夜空清冷,除了一丝丝的清风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响,马氏兄弟口中的老陆并没有出现。

“老陆,老陆,你死哪儿去了?”马氏兄弟三人大声喊叫,可是,夜空如此冷静,除了冰冷的杀气还有什么?

张阳笑着道:“怎么还不动手?你们的埋伏呢?你们的毒药怎么不发作?”

此时,确实是该到了毒药发作的时候了,可是,张阳却还站在这六角亭里,还站在三马的面前,还站在这冰冷的夜空里孤独握着刀。

三马此时发现不对,该毒发的张阳却没有毒发,负责埋伏的老陆却没有出现。

一件事情不对是意外,两件事情不对那就不是意外了,是人为。

马武急道:“不对,大哥、二哥,事情不对。”

“当然不对。”一个声音从六角亭的后面穿过这冷冷清清的夜空传到了马氏兄弟的耳朵里。然后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青衣人慢慢地从黑夜中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长着山羊胡子的青衣人,张阳面上表情不变,可是马氏兄弟却是面色剧变。

马武怒气冲冲的道:“老陆,你搞什么鬼?什么不对了?人呢?埋伏的人呢?”

老陆当然是之前来找过张阳的山羊胡子,也是他替马氏兄弟给张阳下的请柬,他一直是马氏兄弟得力的助手。

马斌此时仿佛明白了什么,他问老陆道:“为什么?你跟了我们兄弟进十年了,为什么要帮助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他实在是不明白,跟了他十年来的老陆为何要如此?

老陆道:“我加入巨剑盟的时间更长一些,你们兄弟三人已经和巨剑盟越走越远了。”

马氏兄弟突然明白了,巨剑盟居然已经容不下他们兄弟了。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未完待续)

17 花花道人 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自古以来无不是如此。

马氏兄弟不但是在洛阳城里嚣张,就是在巨剑盟的大本营邺城那也是很狂妄的,就连总盟主也经忍受不了他们兄弟的态度了,总盟主忍受不了的人要么不是巨剑盟的人,若是巨剑盟的人那么一定得死。总盟主陆空山是个容忍大度的人,无论是谁都知道,即使是他的敌人朔马帮的夏天朔,还是蛟龙会的大龙头都对他的度量佩服无比。

所以,连总盟主都容忍不了的人,那么就该杀。

马氏兄弟三人此时就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小女人一般无助,脸上的惊慌之色显示了他们三兄弟在失去了巨剑盟这个靠山之后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惶恐。

马斌看着跟了他十来年的老陆道:“为什么?我对巨剑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兄弟三人为巨剑盟出生入死,今天你们居然要杀我们,你说还有天理吗?”

老陆掠着山羊胡子道:“不要说你们为了巨剑盟做了多少,要问你们损害了巨剑盟多少利益,现在整个洛阳城都成了你马氏三兄弟的天下了,谁还记得他是巨剑盟的人,你们说说,你们该不该死。”

马氏兄弟三人相互依靠着,马斌作为老大他必须给两位兄弟信心,他指着张阳又问老陆:“他是你的人?”

老陆眼带微笑道:“我不认识他,他不是巨剑盟的人,只是他的出现给了我一个机会而已,你们马氏兄弟死期已经到了。”

马斌看了看自己的兄弟,想到自己为了巨剑盟奋斗了一辈子,如今居然要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他不甘的又 :“你既然把他杯子里的软骨散换了,那么为何不把软骨散放在我们的杯子里,为何还要我们与他相互厮杀。”

老陆又掠着他的山羊胡子道:“他死不死跟我没有关系,若是你们杀了他,那么我就会杀了你们,若是他杀了你们,那么我就杀了他。”

马斌惨笑道:“好,好一招驱虎吞狼,好一招一石二鸟。”

老陆笑了笑没有说话,看了看张阳然后慢慢的向后退,慢慢的退出了这暗夜中的厮杀。直到老陆慢慢的退走了,马氏兄弟才看着张阳道:“你听到了,我们不该相互厮杀,你不该被他人利用的,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只有联合起来我们才能活着,才能活下去。”

张阳的嘴角微微翘起来,然后慢慢道:“要死也该是我把你们兄弟杀了才去死,自从我来到洛阳城的那一天开始你们兄弟就死定了。”

马氏兄弟三人怎么也想不通,他们和张阳没有杀父之仇,没有夺妻之恨,没有解不开的仇恨,他们实在是想不通张阳为何要如此不死不休,为何一定要杀死他们兄弟。马斌无奈地问道:“没有其他可能吗?你很想死吗?为什么?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了我们兄弟三?为何一定要把自己逼上死路,你即使是杀了我们,老陆也不会放过你的,巨剑盟更不会放过你的。”

张阳还是如此坚定的微微笑道:“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兄弟操心,你们该操心的是如何打败我?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马氏兄弟此时忘记了,张阳本来就是他们兄弟请来的,他们兄弟摆上的鸿门宴,今天本来是杀张阳的,可是,现在却是变成了他们兄弟要被杀的结局。从他们开始摆宴的那一刻起,他们兄弟的生命就注定了要灭亡。

想要杀人最好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马氏兄弟就是因为没有做好被杀的准备,所以此时才会那么的惊慌无助,那么的惊恐不安,那么的害怕死亡。决战还没有开始,胜负已经分晓,现在唯一还差的就是一条条生命的消失,一滴滴鲜血的飞洒。

面对死亡时,你选择了害怕你就会死亡,你若是选择了勇敢还有一丝希望,一丝丝活着的希望,只要有希望在,就会有活着的信心。

黑夜,只有一丝微风,冷冷如刀光般的微风。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是有一点点的火光,勉强照耀着六角亭,六角亭里却是蔓延着冷冷的杀气。无边的黑夜中是死寂,为何略微明亮的地方却是蔓延着死亡的味道?为何人们制造的光明总是照耀着死亡?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刀,马氏三兄弟手里的武器也是被握的紧紧的。老大马斌的剑,老二马文的刀,老三马武的铁胆。三个人围住了张阳,他们不得不围住张阳,因为若是想逃走,那么死的就会更就加的快,拼死一战已经是他们最后的选择了,哪怕是他们心中害怕的要死,恐惧的要死,懦弱的要死。

“出招吧!”张阳喊道:“再不出招你们就没有机会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马氏三兄弟能创下如此大的名声,不仅是因为他们武功过人,最主要的是他们兄弟齐心,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兄弟三人生与共,从来没有谁会独自逃生的。死在他们兄弟手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也受过无数的伤,有时候甚至差点丧命,但是,不管多么凶险他们都没有放弃过彼此。

“杀!”马斌一声大喊,首先挥动长剑刺向张阳。他迅速堪比闪电的一剑,角度诡异刁钻的一剑,只一瞬间就已经到了张阳的面前。马斌挥剑的同时间,马文的刀已 泰山一般压顶而来。马武的铁胆后发却是先致,就在刀和剑都还没有到达张阳面前的时候,一颗铁胆已经飞到。

剑、刀、铁胆同时间攻击到,张阳不避不躲,他拨刀。

白色纱布包裹着的刀鞘里闪电般的掠过一道刀光,炽白如阳光的刀光一闪,叮叮叮三声铁器相击的声音同时间响起。张阳一刀先击铁胆,次拒长剑,最后挡开压顶般击来的刀。马师兄同时发动的攻击被张阳挡住,一击落空,兄弟三人同时间向后退,马武的第二颗铁胆飞出,第一颗却是击在六角亭的柱子上弹了回来。

马斌和马文两人的刀和剑在退后中如十字相较,后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见张阳没有攻击,于是又同时奔向张阳。刀剑相交的位置本来是在护手处,人一边向前,刀剑相交的地方也一边向前,直到刀尖和剑尖相交才停止。

刀尖和剑尖相交,马武的第二颗铁胆又被张阳躲避开撞到六角亭的柱子上弹回来,正好弹回到刀剑相交的地方。于是,刀、剑、铁胆相交碰撞,三种不同的武器仿佛融合成了一种,三个人仿佛融合成了一个人。三个人融合成了一个人,三个人的力量合成在一个人的身体里,攻击向张阳的正胸堂。

张阳一刀击退三人的时候并没有追击,因为他知道退却有时候就是一种进攻,于退却中伏击杀戮。三个人的力量合而为一时,张阳的第二刀挥出。

黑暗的夜空中又是一道刀光闪过,炽白色的刀光一闪,仿佛照耀了整个夜空。合而为一的三人和三种武器也发出了一种白色的光芒,但是,在这炽白色的刀光下却是显得无比的暗淡,仿佛就像是那日光下的萤火。

黑暗中的刀光一闪即逝,光明总是短暂的,但是只要还有光明的存在希望就存在。

刀光过后,只有那黑夜还静静地在这里不存离去,离去的是那最为脆弱的生命,人类的生命。张阳站在离马氏兄弟三丈远的地方,站在这夜空中,看着黑暗中的马氏三兄弟。马斌长剑已经断裂,胸膛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虽然浅,但是足以致命。马文的刀虽然没有断裂,但是脖子处一道红色的血线证明他的咽喉已经被割破。马武的铁胆已经不在手里了,他的手已经断裂,腰间一道伤口就是十个马武也会丧命。

咔哒!咔哒!站在黑夜中的马氏兄弟突起间倒下,鲜血沙沙地留下来,染红了黑夜中的大地,不过黑夜好像掩饰了他那血红的颜色,遮住了他那血腥的气味。清风再一吹,,哪怕是再浓烈的血腥味道已被吹得烟消云散。

地上的血腥有黑夜遮掩,空中弥漫的血腥有清风吹散,可是,人手上的血腥却是久久的留着,好像是在嘲笑世人一般,好像又是在警示世人一般。

马氏三兄弟倒下,老陆慢慢的从黑夜中走出来笑了笑道:“死不足惜,狂妄自大。”

张阳没有说话,默默地把自己的刀放入鞘中,让刀鞘掩埋了它的血腥味道。

老陆掠着胡子又道:“刀法不错,你是谁的人?”

老陆对张阳并不是很了解,他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所以,现在由不得多问一句。

张阳的刀刚好入鞘,他抬起头微微笑道:“你说呢?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老陆一愣,瞬间明白了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尴尬地笑了笑道:“可以,你随时都可以走了。”

张阳走到马氏兄弟面前道:“我需要他们的头颅。”说完之后,他捡起马文的刀把马氏兄弟的头颅砍下来用布包裹着,然后默默地消失在黑暗中。(未完待续)

18 商队 红艳楼,当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被张阳仍在桌上的时候,顾妈妈的心仿佛要停止了跳动,她实在是太害怕了。特别是当她看清那三颗人头居然是马氏兄弟的时候,她更是尖叫的对张阳大喊:“完了,完了,巨剑盟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张阳才不会理会顾妈妈的担忧,他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道:“找三个箱子,用最好的香料把他们三个装起来,还有要保证他三个月不会腐烂,要是有一点的异味,那么我就在这红艳楼住上一辈子,若是你们办的好,那么我明天一早就走。”

张阳的话现在谁还敢质疑,自从六爷败退、铁剑老大败退、阿鬼被杀时起谁还敢质疑他的话,何况现在就连洛阳城里最嚣张,势力最大的马氏兄弟都被杀了,谁还敢来质疑他的话?

顾妈妈吩咐了下人去做事,她又给张阳上了一桌酒菜,恭敬的在一旁陪着,不敢有丝毫的忤逆,几乎是张阳说什么,她就满足张阳什么,不敢问,不敢说。

坐在红艳楼的烟花中,张阳问顾妈妈:“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认识不?”

顾妈妈连连点头哈腰地道:“您说,您说。”

张阳是想起小鸽子,不知道她为何会找上自己?不知道是谁她来的?他夹起一个鸡腿道:“小鸽子?你们楼里有这个人吗?”

顾妈妈头都不敢抬起来,好像生怕张阳杀了她一般,她低头道:“有,小鸽子是刚刚来的,是马爷送来的,听说是用来招呼客人的,红艳楼没有人敢动她,不过现在马爷走了,那么小鸽子就该是您的了。”

顾妈妈心里不禁暗自揣测:“难道说马氏三兄弟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才丧命的?”

张阳微微笑道:“既然你说她是我的了,那么您去告诉她让她走,不用留在这里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不会为难她,谁也不敢为难她。”

顾妈妈一阵惊讶,暗道:“难道不是因为小鸽子?”

顾妈妈小心的问道:“爷不要她陪?”

张阳摇摇头,然后独自对着满桌的酒菜开始吃喝,至于小鸽子,他只是好奇的想问问而已,想知道为何而已?现在知道了也就不用管那些了。

桌上的酒菜很丰盛,张阳从来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酒菜,今天见了鲜血,他好想大喝一顿,好想大醉一场,可是,他不能醉,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很重要的人要救。

没过多久,马氏三兄弟的头颅已经被装进了箱子里,用最好的香料熏着,防腐措施也是最好的,绝对不会有半点的异味,保持三个月不烂绝对没有问题。

三个装着人头的箱子放在桌上,无论是谁?无论有多么的饿也吃不下的,张阳当然也吃不下。就在这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人走进红艳楼来不奇怪,奇怪的是一个道人走进来。道人不好好修道却要来红艳楼?这难道不奇怪吗?红艳楼的伙计们奇怪的看着走进来的道人,惊讶的不知所措。

张阳也看着来人,不过他不是奇怪道人为何会来红艳楼,他奇怪的是来人有一种冷冷的杀气,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死亡气息。

“来人啊!看什么看?姑娘们呢?都哪儿去了?”

他这一喊,红艳楼惊呆了的人们马上就动了起来,该干什么的还干什么?伙计忙活着擦桌抹椅,姑娘们忙着招呼客人,顾妈妈在热热闹闹中赶紧的去招呼来的道人。

“道爷,您请,有认识的姑娘吗?”顾妈妈虽然好奇,虽然也惊讶,但是,她还是笑着招呼。

道人一边走,一边道:“我是马爷的客人,江湖中人都叫我花花道人,听说马爷给我准备了个礼物?礼物呢?在哪儿?”

他一说到马爷,顾妈妈的脸上就变了颜色,惨笑着一张脸道:“马爷?哪位马爷?”

道人微微怒道:“在洛阳城里难道还有别的马爷?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马爷的名字?”

顾妈妈的脸色已经僵硬得像是一块石头,她硬着头皮道:“如果你说的是巨剑盟的马氏三雄的话,那么你就不用问了,他们已经走了。”

花花道人更加的不高兴道:“走了?走哪儿去了?”

“他们在这里。”说话的是张阳,马氏兄弟的头颅就在他的桌上,就在不久前刚刚被他斩杀。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花花道人就走到了张阳的面前,看了看张阳道:“你认识马爷?你认识马氏兄弟?”

张阳笑道:“认识,一个时辰前我还和他们喝酒呢?”

花花道人坐下来道:“他们人呢?把我请来又不来招呼我,算什么意思啊?”

张阳给花花道人倒了一杯酒道:“他们来了,只是你没有看见而已。”

马氏三兄弟确实来了,不但来了,而且还就在花花道人的面前,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道名震江湖,为巨剑盟震守洛阳城的马氏三兄弟居然被人杀了,头颅被砍下来就摆放在他的面前。

花花道人更加的怒道:“马氏三兄弟是不想活了吗?我来了他们不来这里迎接也就算了,可是既然来了,那么为何不来见我?”

张阳指着桌上的三个装人头的箱子道:“他们就在这里,看看,估计血迹都还没有干,可能还是热的?不信你打开看看?”

花花道人看着眼前的三个箱子愣愣地道:“他……他们死了?谁杀了他们的?谁有本事能杀了他们兄弟三人?谁敢得罪巨剑盟?”

他不解,惊讶,所以一下子问出了三四个问题,全是他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张阳道:“你看我像不像,你看看我敢不敢?”

花花道人还是不太相信,看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只是眼神里有一种深邃的坚定,不由得人不信的坚定。

“你杀的?你能杀了马氏兄弟?”花花道人一边慢慢的打开箱子,一边说道:“你……真是你杀的?”

箱子被打开,三颗用香料熏制成的人头惨白的脸上像是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看到了这三颗人头,看到了三个人的面孔,花花道人不信也得信了,因为谁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花花道人看了良久才缓缓道:“想不到啊!纵横江湖十来年的马氏三雄,洛阳成里的三皮烈马居然就这样死了。不过人死了没关系,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张阳笑笑道:“马氏兄弟欠了你的债,那么你就该去找他们,现在他们死了,那么你就该去找他们的亲人朋友,找他们 师父徒弟,找他们的上司等等。可是现在你却找到这里来,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花花道人把箱子关上,然后道:“我是马氏兄弟请来的,我来是要杀一个人的,我相信他们请我来杀的人就是你,虽然他们死了,不过我还是有办法把他们欠我的债要回来的,所以,无论他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和我有关系的只是一件事情与一个人。”

张阳听着,暗自揣测可能又要有麻烦了,没有想到的是三马都死了还要给自己找麻烦?早知道如此就该连夜离开的,早点离开就不会遇到花花道人了,不遇到他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

花花道人继续道:“一件事就是杀人,一个人就是你。我现在只要杀了你,我就会拿走属于我的,马氏兄弟欠我的,我拿走了也心安理得,不会有任何的麻烦,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张阳笑笑道:“那么你可以试试,也许你顺利的杀了我然后拿走属于你的东西,也许你被我杀了,什么也得不道,什么也没有了,就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花花道人哈哈笑道:“你威胁我?小子,你太嫩了,道爷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有多,过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 多,你是真活腻了?”

张阳有些个好奇的问:“杀人和走多少路没有关系,和吃多少盐也没有关系,若是如此,那么我天天吃盐岂不是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道人又怒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走不出红艳楼。”

张阳哈哈笑了起来道:“难道说我像你求饶你就会放过我?这样说来的话你岂不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道人虽然怒,但是毕竟是老江湖了,见过世面,懂得分寸,更是识时务,不过他实在是看不出眼前的人到底有什么能耐?他到底用什么本事杀了三马的?

花花道人:“骨头果然够硬,怪不得你能值这个价钱。”

张阳问:“你说说三马给你什么样的价钱?我想知道我到底值多少钱。”

张阳很想知道马氏兄弟用什么价格请来的人,他想知道在马氏兄弟的眼泪他的分量有多大?

花花道人道:“一个绝色美人,还有很多的钱财。”

张阳略有所思的道:“是不是一个叫小鸽子你女人?”

花花道人道:“你见过她了?你为何会知道她的?”(未完待续)

19 波折 张阳知道小鸽子,不但知道,而且还很熟悉,都已经睡到了一张床上,怎么能说不熟悉呢?所以张阳笑着向花花道人道:“就在早上,她还跑我床上来呢?你说她是自己来的呢?还是被这三匹劣马给逼的?”

花花道人看着桌上的三个装着人头的箱子怒道:“他们三人想骗我,想让我们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花花道人当然怒,原本,马斌是把小鸽子送给他作为报酬的,可是现在一听张阳这么说他就明白了点,很明显他被马氏兄弟三人给耍了。

张阳又给花花道人倒了一杯酒才道:“你被耍了,可是耍你的人被我给杀了,你现在要因为我杀了耍你的人而来杀我,你说你是不是很不讲理呢?”

花花道人虽然好色、贪财,但是他做人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被人给耍了还要给人家数钱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他端起酒杯道:“看来我好像不这么讲理,这杯酒向你赔罪。”说完之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张阳想不到花花道人居然给他道歉,赶紧道:“客气了,不知者不罪,阁下也是被骗了而已,在下张阳,初出江湖的小子而已,道人是不用太客气了。”

花花道人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花花道人虽然不算是个君子,也不算是个好人,我贪财好色,酗酒贪杯,但是,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人我能杀,什么人我不能杀,我有自己的原则。”

一个人无论他有多少劣性,只要他还有一丝原则,只要他还有一点点的原则,那么他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花花道人有他的原则,有他的为人处事的原则。

张阳问道:“什么样的人你能杀?我这样的人你要杀吗?”

花花道人笑着道:“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价值,只要有人出价我就能杀,之前本来是有人出价杀你的的,可是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给出的价钱已降了太多了,我即使是杀了你也拿不会原来的价值,所以,我改注意了。”

马氏三兄弟给花花道人出的价是小鸽子,既然小鸽子都躺在了张阳的床上去了,那么即使她再美丽,都已经贬值了。而花花道人是绝对不会降价的,当他开出了价格之后就绝对不会降价的。没有人开价的人他绝对不不会杀,就算你求他,他也不不会动手。

张阳道:“不杀我了?你不杀我,现在我可要走了。”

花花道人的出现让张阳警惕了起来,他决定现在就出发,连夜赶往长安城,否则迟则生变。连夜赶路虽然累了一点,但是总是比呆红艳更加好点的,因为这里全是巨剑盟的地方,全是巨剑盟的人。早点离开早点安心的好。

花花道人道:“可以,你随时可以走,没有人会拦着你,也不会有人敢拦着你。”

当然不会有人拦着张阳,无论是谁带着三个装着人头的箱子都不会有人拦着的,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足以让大多数的人望而生畏。

…… ……

张阳就这样带着三颗人头连夜离开了洛阳城,离开了这血腥满满的洛阳城了。

马氏三兄弟的人头被他装在了三个箱子里,用香料熏过,再用特殊的方法防止腐烂,然后挂在马鞍上,一晃一晃的走向长安城。

他出道的时间并不算是很长,江湖中人听说过他的名字还是从巴山五虎被杀的时候开始算起,可是,即使只出道几个月的时间,他的经历却是丰富得比平常一个混迹江湖十来年的汉字还要丰富,丰富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张阳骑在马上,三个装着人头的箱子挂在马鞍上,箱子和马鞍相互摩擦着发出一种不可言说的声音,他听着像是死亡的声音,像是地底幽魂的声音,像是地狱向他发出的召唤声音。他的刀挂在腰间,在马儿小步奔跑的节奏中敲打着马鞍,发出踏踏声响。他蓝色的长衫被洗得发白,轮廓分明的脸上坚硬如铁,嘴角微微翘起,像是笑,又有点像是哭。

从洛阳到长安,马儿得在北邙山下奔跑,山下的道路两旁不时会有一些小小的酒馆茶社以供行人们歇歇脚。张阳在傍晚的时候走到一处酒馆,准备在这里休息好再上路。

酒馆是建在一座山岗上的,前后十里之内没有人家,远远看来像是个孤零零的小城堡,孤零零的矗立在暗夜将要来临的夕阳中。酒馆的名字叫酒馆的名字很平常,洛阳通往长安的整条路上不知有多少这样的酒馆,就连名字都差不多,要不是叫悦来客栈或酒楼,要不就是叫同福客栈或酒楼,或者就叫迎宾客栈或酒楼。无论是客栈或者是酒楼,总之都是供人休息吃喝的地方,大多都相差不大,大同小异。

而这里不是酒楼,但是它的名字却是叫迎宾酒楼。

张阳走进这家酒馆的时候正是太阳升起,高挂在空中,刚好是正午。酒馆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有的在喝酒,有的在吃饭,有的在休息蓄足体力准备再次上路。走到一个空桌上坐下,张阳把三个箱子放在桌上,三个装着血淋淋的人头的箱子,若是酒馆的老板知道张阳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那么他可能连门都进不了。

“老板!”张阳喊道:“两斤牛肉,一壶酒。”

伙计连忙招呼过来道:“客官还需要其他的吗?”

张阳想了想道:“准备十个馒头,我打包带走。”

伙计听了赶紧去准备,没有过多久伙计把张阳的酒肉端上来了,并且把打包带走的馒头也准备好了。吃完两酒牛肉,喝了一壶酒,张阳准备休息片刻之后再出发。这时,外面来了一行人,差不多十来人左右,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商队。十来个人的队伍,马匹却有三十来匹,全都驼着货物,就连他们的坐骑都驼着货物。

商队的头领进来告诉伙计,赶快准备好吃喝的,他们休息片刻之后就要离去,急着赶路,所以希望伙计快点。(未完待续)

20 又见芊芊 商队领头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灰衣人,瓜子脸上被风雪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刻痕,一双眼睛却是带着久经商场精明与狡诈。他灰色的衣袖下藏着的一双手像是鹰爪般锐利,脚步沉稳而镇定。

他和伙计商量片刻,然后把三张桌子拼在一起,让其他的人坐下,伙计又上了酒肉,才退到一旁。

张阳看这估计这个商队是向长安方向去的,正好和他是同路,所以不免多看了几眼。此时,只听商队那领头的道:“大家赶快吃,吃饱了我们就上路,不能再耽搁了,若是误了时辰,那罪过可就大了。”

其他的人连连点头,一边用手抓起刚上来的牛肉、鸡肉等大口的吃,一边用大碗盛酒咕噜噜的喝。其中一个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的小子对领头的道:“头,你说我们真能见到他老人家吗?他六十大寿是不是很热闹?”

商队领头的刚喝完一大碗酒,嘴里发出嘶的一声,然后深深的吸一口气道:“当然能见到他老人家,六十大寿当然很热闹了,听说很多的人都要来的,到时候你想见谁都可以,赶快吃,吃完好上路。”

小伙子又好奇的问道:“你见过他老人家吗?他长什么样子的?威武吗?”

年轻人总是有无数的问题,对什么都好奇,当然他也有无数的精力,好像不知疲惫一般。

领头的略微不耐烦道:“快吃,等见到他老人家你不就知道了吗?现在赶快吃,今夜要连夜赶路,多吃点。”

张阳暗自思索:“这个商队应该是要赶回长安,还要赶去给人祝寿,只是不知道什么人过寿?”

没过片刻,商队的人已经吃喝完,正要准备上路,张阳也准备赶路了,早点赶到长就早点安心,不然整天提心吊胆的可不成,时间久了谁都会奔溃的。

把三个装有人头的箱子挂在马鞍上,张阳轻轻一跃就纵身上马,两腿一夹,马儿就小步疾驰,奔向长安方向而去,身后传来商队的吆喝声音,打骂马匹的声音,还有马儿的嘶鸣声音。

张阳骑着马儿,带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在马蹄哒哒声中奔向前方,他刚走了不久,后面的商队就跟上了他,速度之快让他没有想到。他是独自一骑,而后面的商队却是驼着货物的,另外还有十来匹马儿是没有人骑的,想要不落下,完全跟上整个商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丰富的经验是办不到的。

张阳跑的虽然不是太快,但是也不慢,没有想到的是他先出发,商队只一片刻就追上了他。整个商队像是一小队军队一般疾驰,表面上看去是散乱的,但是张阳仔细一观察却发现散乱的众人三个组成一个小队,三个小队组成了一整个大队,剩余的几个人专门管后面无人骑的马匹。马上骑士的骑术绝对比军队里的还要好,坐下的马匹也比军队里的马儿要健壮得多,每一个骑士的鞍上都挂着一把刀,每一个骑士的眼里也似乎带着一把刀。

商队犹如一支军队,所过之处烟尘飞舞,仿佛乱舞群魔,随时准备伺机择人而噬,张阳坐下的马儿一阵惊慌,赶紧朝一旁的小路奔去,像是一只老鼠见了猫一般亡命,他勒紧了马缰都无法控制住坐下疯狂的马儿,直到商队转过一个山头消失不见马儿才安定了下来。

一边抱怨着坐下的马儿不听话,一边赶回原路,向着商队消失的方向走去,张阳却是对这个商队感兴趣了,暗自揣测商队的来历。

此时,正午刚过,太阳开始偏西,摇摇欲坠的落向西方。一路向前,路上全是刚刚经过的商队足印,从商队马蹄上看来他们没有丝毫的停留,因为地下的马蹄印子全是疾驰中留下来的,没有有一个是马儿慢行留下的。

不知走了多久,张阳抬头看天,夕阳已经西下。

张阳策马疾奔,想在日落前找到一家酒馆落脚。马儿哒哒地奔跑,片刻之后奔进了一个山谷,山谷的两边全是悬崖峭壁,马蹄声哒哒的回响着,悬崖上还不时的有些碎石滑落,哗啦啦的声响直教人心寒。

刚进了山谷,张阳猛然间觉得不对,后背阵阵发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他仔细的查看,却发现商队留下来的马蹄印不见了,山谷里没有任何马儿走过的痕迹,要么是乱石,要么就是山洪冲洗过后留下的淤泥。

张阳不禁握住了刀柄,让马儿降下速度来,漫步行走,眼神四处留意,准备应付随时到来的危机。刚走出几十丈,一声洪钟般的大喊响起,在山谷中久久回响。

“站住!”这一声喊是从悬崖上传来的,张阳不由得抬起头往上看去。

只见在悬崖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手握长刀雕塑一般的站在那里,张阳停下马仔细一看,原来是商队中的那个很好奇年轻人,张阳说人家是年轻人,其实他的年纪与之相比相差也不大。张阳暗想:“原来商队在悬崖上去了,怪不得看不见马蹄印了。”

“你叫我?”张阳停下马抬起头道。

悬崖上只看得见这个年轻人,但是张阳知道整个商队都应该在上面,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一路跟着我们?是不是想劫财?你是土匪还是强盗?”年轻人的话里面带着深深的敌意,似乎张阳稍有不敬,微露敌意他就要往下推巨石一般。

张阳笑道:“这么大的一条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难得这条路还是你开的不成?若是如此那么你们才应该是土匪强盗吧?”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商队的领头就走了出来,走到了张阳的视线中把年轻的小伙子往后一拉对张阳说道:“阁下原本是在我们前面的,不知道为何要故意落后我等,而后又一路跟随至此?”

张阳苦笑一下,明白了原来是误会了,于是他解释道:“马儿惊慌,自己跑到了小路上,至于说我一路跟随这就说不通了,因为我本来就是要去长安的,此路好走,便于马儿奔跑,所以我就一路疾驰而来了,并不是说故意跟着你们。”

商队头领道:“我们行商之人一向小心谨慎,还望阁下包含,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张阳不习惯昂着头说话,不过现在也没有选择,他微微勒马,让急躁的马儿停下道:“在下张阳,赶往长安送礼,若是打扰了诸位那么在下向各位赔罪了,还望各位多多包含。”

别人对他客气,他当然也要报之客气,虽然客气不一定就是善意,但礼尚往来还是有必要的。在江湖中总是要讲一个面子问题的,若是不给人家面子,那么你的敌人将会是整个江湖的人。现实就是如此,哪怕是江洋大盗,作恶多段的人也都要讲一个面子,不然的话在黑道中他就寸步难行了。

商队的头领没有带着刀,但是张阳知道他是整个商队中最可怕的一个,他可怕不仅因为他是头领,主要的是他的一双手,比鹰爪还要锐利的一双手。头领向张阳道:“若真是误会,那么阁下先行,我们商队在后,惊扰了张兄弟的马实在是抱歉,到了长安再向你赔罪。”

“客气了!”张阳道:“如此在下就先行一步了,各位保重。”

张阳一夹马腹,马儿小步疾驰向前,马蹄的回响在山谷中无比的清脆,既然是误会那么商队的人就不会往下面推巨石了,不然的话他武功再高也不是对手。

经过这次波折,张阳坐下的马儿跑得更加的快了,他没有丝毫的停留,不然被人家追上又会误会自己了,行商的人小心是正常的,他也不会为此而觉得不妥,若他是头领他也会如此想如此做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夕阳正好下坠到长安城顶上,夕阳的光芒仿佛是金光一般洒下来,看上去无比的美丽,但是张阳知道这美丽维系不了多久就会消失,黑暗将会随之降临。

张阳疾驰着马儿奔向长安城,此去他不知是生还是死,但是他一定要去。他去既是杀人,也是救人。

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都身不由己,他好像就是流浪在江湖中的一条小舟,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

马鞍上的三颗人头将会是他的见面礼物,面见帮主夏天朔礼物,虽然他加入朔马帮已经四个月左右了,但是他还没有见过帮主夏天朔一面,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相信,曾经在马氏兄弟面前吃过亏,遭过暗算的夏天朔是一定会见自己的,即使他不见,那么他的兄弟北归鸣和哥舒宝也会见自己的,他坚信。

一匹马,马鞍上挂着三个箱子,装了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在血色的夕阳中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奔向长安城。西天上的霞光仿佛变成了血光,他将染红整个长安城,血流一地。(未完待续)

21 公孙 长安城里,一座古朴*的宅子,宅子里的仆人们进来很忙,这是他们一年来最忙的时候,每一年都是如此。虽然很忙,但是,谁也没有抱怨活比平时多了,谁也没低估休息比平时少了,谁也没有嫌弃比平时劳累了。因为无论是谁都知道,再过五天就是帮主的六十大寿了。

下人们不嫌劳累,不抱怨活多,不低估休息的时间少,完全是帮主平时待他们太好,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劳累着并快乐着。真心的快乐着。

在整个长安城里能叫帮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五天之后就是他六十大寿,所以,他宅子里的仆人们个个兴奋,干活都拿出了平时三倍的力气和精力来。

张阳来到这栋古朴*的宅子前的时候看着忙碌的下人们不明所以,几乎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就连平时招待客人的管家老夏都忙得不可开交,不时的指指点点根本没有理会和招呼张阳的意思。站在宅子前面,虽然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招呼他,但是他还是不敢往里面闯,世上还没有听说过谁敢闯夏天朔的宅子的,就连死人也没有。

没有人招呼,又不敢往里面闯,张阳只有在这里等着,只有等下人们忙完了,等管家老夏忙完了再来招呼他。

独自一个人站着,看着所有的人忙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好像你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一般,好像你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好像你犹如透明的一般,张阳恨不得逃离此地,但是他不能。

他一定要进入这栋宅院,一定要见到这个宅院的主人,夏天朔。

八月虽然已经很凉爽了,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特比的热,特比是现在,正午时分,骄阳如火一般的烧烤着张阳,汗珠一滴一滴如雨落下。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连马儿也热得烦躁不堪,马背上也湿了,他不得不把马鞍上的三个箱子放下来。三个装着血淋淋的人头的箱子放在地上,一股香气散发在这闷热的空气中,若是行家一闻就当知道这是专门用来防止腐烂的香料的气味,再一猜就该知道这三个箱子里面子装着的是什么了。

刚刚把箱子放下来,他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安抚一下烦躁不安的马儿。

正在这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熟人,应该说是见过一面的人,夏天朔唯一的女儿,夏芊芊,曾经在无名小镇见过张阳。只是不知她是否还记得。

张阳不想再等了,看见她出来就迎上去道:“见过芊芊公主。”面馆的老板和他说过,夏芊芊就是朔马帮的公主,无论是谁都不敢得罪她,就连帮主的智囊公孙都不敢得罪,所以张阳不敢有丝毫的不敬,现在又有事要求她,当然得恭敬点。

芊芊公主还是穿一身青色的裙子,就像是那青青的树叶,她的漂亮的脸蛋就像是盛开的鲜花,花儿般的年龄,花儿般的人。她看了看张阳道:“你是谁?不是府里的人,不过我好像见过你。”

张阳翘起嘴唇笑道:“公主好记性,就见过我一面而已,居然还记得在下。”

芊芊略微怒道:“不要叫我公主,叫我大小姐,不然我打断你的腿,我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你来干什么的?”

张阳一愣,随即道:“是,大小姐,我是来送礼的。”

芊芊看了看地上的三个箱子道:“送礼?过几天再来,我爹的寿宴还没有到,五天之后你再来吧!”

张阳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帮主夏天朔的大寿,怪不得没有人来理会他,看他们兴奋的样子可能他在这里等上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人来招呼他的,因为现在在他们的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比操办寿宴重要。

芊芊还没有等张阳回答又问道:“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张阳道:“面馆,奕空大师,记得吗?”

芊芊用手指指着张阳道:“哦!对了,是了,我记起来了,你跟着老板的,你来这里干嘛?老板知道吗?”

张阳只好向芊芊解释道:“我是从洛阳回来的,刚刚完成任务,所以就赶着过来想见见帮主他老人家。”

芊芊好奇的又看了看地上的三个箱子道:“任务?什么任务?”

张阳指了指箱子,对芊芊道:“大小姐,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芊芊把她那花儿般娇美的脸蛋低下,精巧的鼻子使劲的一嗅,然后惊奇的问道:“怎么这么香?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阳道:“里面转的东西可是一点也不香,我怕会吓到大小姐的,你还是不要看了,你带我去见帮主好不好?”

越是不知道的东西,人们越是好奇,你越是不让人家看的东西,人家越就想追根问到底。

像芊芊这样的年轻少女正是好奇心最重的年纪,想让她不闻不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就想是你想要鸟儿不飞,虫儿不鸣一般困难。

芊芊一听张阳想要见她爹,于是就道:“你不打开给我看看我就不带你去见他,就是过几天之后你也别想见到我爹。”

这是威胁,不过无论是谁对这样的威胁都生不出气了来的,在这样花儿般娇美的女子面前,若是她对你不闻不闻那才应该生气。

张阳想了想道:“大小姐真的想看看,不后悔?”

多年以后,张阳才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不想别人做某件事情,最好不要问他:“你不后悔?”因为只要你问出了这句话,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要去做的,你怎么也无法阻止。

芊芊道:“废话,天下就没有我后悔的事情,把箱子打开。”

张阳无奈,只好慢慢的把三个箱子打开。第一个箱子刚打开,芊芊就忍不住上前一看,然后这栋古朴*的宅子门前就响起了一声惊叫。张阳这辈子只听过两个人发出过这样的惊叫声,眼前就有一个,另一个还远在北方。

啊!芊芊一声惊慌的大叫顿时间把忙碌中的下人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何时?看着芊芊如此惊慌失措的大叫,个个眼含愤怒的盯着张阳,聪明点的人想他一定活不成了,得罪了芊芊公主还能活的好好的他们还没有见过。

芊芊的尖叫声刚刚落下,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间冒出了二十个身穿紧身黑衣汉子,个个手里都带着武器,有刀有剑,有的是长枪,有的是弓箭,有的甚至是连弩。二十个紧身黑衣人瞬间就把张阳围住了,只等芊芊一声令下就要把张阳剁成肉泥。

芊芊年纪小,刚才闻着挺香的东西没有想到居然是一颗人头,所以她才被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惊叫了一声。她是见过世面的人,更是在跟随着他父亲征战中长大的。所以,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挥挥手,然后二十个黑衣人就消失在张阳的视线中了,他们出现和消失都是同样的快,停留的时间只有两息的功夫,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这,这是谁?”芊芊恢复之前的正常,好似没有要责怪张阳一般问道:“是你杀的?”

张阳把箱子盖上,那特殊的香气已经被木箱的盖子掩盖了,然后站起来道:“三马。”

芊芊一听,马上惊喜的问道:“洛阳城里的马氏兄弟?是你杀了他们的?”

张阳点点头,微微一笑表示肯定。

“你杀了洛阳城的三匹劣马?你一个人干的?你怎么杀的?”芊芊突然间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不解,对眼前的人有太多的好奇。

张阳笑道:“带一把刀,遇见了他们三兄弟,然后挥刀就把他们的头颅砍下来了。”

芊芊看了看张阳手里的刀,白色纱布包裹着的刀鞘,漆黑如夜的刀柄,她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和一般人的刀比起来一点也不华丽,装饰更不奢侈。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装饰,就连刀柄都只是用一种黑色的麻绳裹着的,没有名贵的皮革,也没有镶上宝石。

她疑惑地问道:“据我所知,马氏兄弟没有在一块的,你难道一个一个的找上门去?你不害怕他们逃脱了?还有你是如何见到他们的,一般人怎么知道马氏兄弟在什么地方?你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张阳握紧自己的刀道:“不在一起就把他们逼到一起去,见不到他们就让他们见我。我在红艳楼里坐着,他们不见也得见。”

芊芊不明白,她又问张阳:“为什么?他们不想见你,你还有什么办法?”

张阳解释道:“逼他们出来,我坐在红艳楼里一天,红艳楼就一天不开张,一天不开张,他们一天就要损失上前两的黄金白银,你说他们是想见我还是不想见我?”

张阳这样一解释,芊芊就明白了,于是她道:“就这样他们兄弟就来见你了?”

张阳否定道:“不,是我去见他们,因为他们兄弟要请我吃饭喝酒,想要收买我,我不得不去。”

芊芊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就像是盛开的花儿,娇艳无比,直教张阳不敢直视。她笑着道:“他们兄弟想不到的是,你居然杀了他们,是他们出的价不够高还是他们小瞧了你?”

张阳想了想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收买我?”

芊芊还没有回答,张阳又继续道:“因为之前我杀了他们手下最厉害的一个杀手,他们认为我只是个想出人头地的毛头小子,所以就想收买我。于是我就乘机将计就计,让他们觉得我能被收买,所以,等见到他们三兄弟的时候,我的刀已经砍在了他们的头上,他们才明白过来。”

这里,张阳撒了个小小的慌,心里却是一阵忐忑。总觉得不安稳。(未完待续)

22 启明星 有了芊芊的帮忙,张阳很快就进入了这栋闻名江湖的古朴*的宅子,虽然还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的夏天朔,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凡事都要有一个过程,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就好,他相信迟早要见到他的。

古朴*的夏宅里面不像外面那样森严,看似还很热闹,一路跟着芊芊七转八转的,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院。芊芊说这里是帮主招待客人的地方,所以暂时把他安顿在这里,过会儿自会有人来招呼他,交代了张阳不要乱跑,于是就自己走了,只留下张阳一个人在这个小院子里。

张阳自然不会乱跑,他知道,看似热闹的夏宅里不知道藏有多少的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葬身于此,所以,他就安安心心的等待,等待着帮主夏天朔召见。

三个箱子还在这里,三颗血淋淋的人头也还在这里,芊芊对这个不感兴趣,她只要告诉夏天朔就行了,张阳相信此时帮主夏天朔已经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了。

小院是帮主招待客人的地方,现在的客人只要张阳一个人,整个小院空荡荡的,或许再过几天这里就会住满人,可能有些人还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帮主的寿辰。张阳住的是靠院门比较近的一间屋子,屋子打扫的很干净,一尘不染,里面的装饰不奢侈,不豪华,有一股清新典雅的气息,张阳刚刚进到屋子,烦躁的心安静了很多。

张阳的心刚刚安静下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五十左右的锦衣人。

张阳刚开门,这个五十左右的身穿华丽锦衣的人就道:“你就是张阳?”

张阳暗自揣测,难道他就是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他一抱拳道:“在下张阳,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锦衣人一边走进来,一边道:“我姓公孙,帮主让我过了看看,他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见你。”

公孙,在朔马帮里能叫公孙的人只有一个,就像帮主也只有一个那样,江湖中无论是谁都知道,公孙就是朔马帮的智囊,若是没有公孙,那么今天的朔马帮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势力,更不会有这么大的名声。

虽然,公孙的名声很响亮,但是整个江湖中了解他的人不多,恐怕只有帮主才真正的了解他,大家心目中的公孙应该是一个足智多谋的文雅的秀才般的人。但是,张阳眼前的公孙却是个高大威武的人,他果子狸,眉头深锁,一双眼睛仿佛空空洞洞一般,深邃得不见底。

张阳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刚刚来就见到了帮主的智囊,于是连忙行礼道:“见过前辈。”

公孙走到桌前坐下,看着站在一旁的张阳道:“你也是我朔马帮的人,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我军师就行了,朔马帮的人都这样称呼我。”

整个朔马帮,除了帮主之外,每一个人都叫他军师,只有帮主一个人叫他公孙,就连帮主最好的朋友,结义兄弟北归鸣和哥舒宝都称呼他军师。

张阳道:“是,军师。”

公孙的眉头深深锁着,好像锁着无数的秘密,锁着无数的智慧一般,他看了看地上的三个箱子道:“打开,我看看。”

张阳打开箱子,三个箱子里装的是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虽然有防腐处理,更是用香料熏制,但是无论是谁看见了都不会太好过的。公孙用手捂住鼻子,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才道:“果然是马氏兄弟,看来你的本事不小啊?刀法也很不错。”

张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自认为自己的刀法一向不错,虽然他还没有练完师父教给他的整套刀法,但是,自从他出道以来还没有见过谁的刀法比他还快的。

公孙确认了马氏三兄弟的人头,然后让张阳把箱子盖上才道:“你是北方人?为何要加入我朔马帮?听说你只来了四个月左右,居然做出了如此的大事,不但杀了蛟龙会的巴山五虎为帮主找到了奕空大师,还把巨剑盟的三匹劣马给杀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张阳的心不知不觉中咚咚直跳,脸上火辣辣的烧,似乎汗水不停的流了下来,他抬起手想拭去脸上的汗水,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一滴的汗珠,只是他的心太紧张了而已。

“在下仰慕帮主,还有北归战神,所以就加入朔马帮了。”张阳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他的这个理由,不过公孙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

“你可否还有亲人在世?父母、朋友、师父等等?”公孙又问。

张阳定定心神,然后道:“没有了,父母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因为我是生活在乡下山村里,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师父,我的刀法都是父亲教的。”

他说的话像是背出来一般利索,语速也很快,显然这句话已经在他的心里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公孙没有看张阳,他端起茶杯正要喝茶,突然停下道:“你父亲的刀法是谁教的?看你的刀法那么快,为何没有听说过你父亲的名声?”

张阳道:“家父之前在镖局押过镖,见过世面,也学得不少的刀法,但是大多是三流刀客的武功而已,后来因为身体的缘故就归隐了。归隐之后他一心研究刀法,所以才有了今天我的一切,不然的话我现在应该是一个不入流的混混而已。”这时,他的话语才略带一点的感*彩,因为他的心境平和了很多。

公孙深深锁着的眉头忽然展开,面带笑容的道:“不错,你可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他一辈子的心血全部在你的身上了,你现在的刀法是不错,但是还要努力,你是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不然的话以你现在的武功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张阳部明白,公孙为何如此关心他了?他们一共只见过一面而已,为何他好像害怕自己死了一般?他愣了愣正要搭话,公孙却站了起来道:“好了,今天就到这来,我还要带他们去见帮主,你安心的等着,我想等帮主大寿的时候一定会召见你的。”

说完,他提起三个箱子就走了,只留下张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这里。

暂时见不到帮主他不担心,现在张阳担心的是刚才自己的表现,不知道公孙是否看出了什么破绽?也不知道他最后给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的心中有问题的时候总是坐立不安的,张阳就是如此,关上了门然后不停的走来走去,脑海里不断的想刚才说过的话,刚才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想了良久,他苦笑道:“看来自己真不是干这一行的料,应该去找个戏班子的人来教教怎么演戏。”

过去的意见过去,他就是想改变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以后要更加的小心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坐下来倒了一杯茶,茶能使他凝神静气,有助于他思考。一杯茶喝下肚子,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仔细的端详着,心仿佛已经飞到了北方,飞到了那可爱的人儿身上。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师父还怎么样了?希望他们不要有事,不然他就是死了也难辞其咎了。”

一壶茶下肚,又想了好些烦心的事情,张阳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又回到了家乡,嘻嘻闹闹的街道上炊烟在清晨升起来了,远远看去像是飘渺的仙境,这里的人们也想是世外桃源里的人们一般,没有任何的纷争,没有杀戮,没有勾心斗角。小孩子可爱,姑娘们个个漂亮,老人们个个慈祥,妇女们全是持家好手,汉子们个个念家。他和师父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唯一不好的是有一个比他大一岁的师姐天天在他后面吆喝,只要他一想偷懒,那么尖叫声就会响起,比杀猪还要高亢的尖叫声吓得他浑身哆嗦。

原本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只有一个不足的就是师姐了,可是这一切都在一个黄昏被打破了。

那天,夕阳西下。

一个绝色的女子在夕阳下骑着白马来到了这里,张阳的心就在那时候被夕阳下的女子给迷住了。原本这也没什么,美丽的人或事谁不爱?这再正常不过了,不止是张阳一个人的心被迷住了,就连那躺在街头乞食的瘸子都被迷得晕头转向的。但是,在这个绝色美女的身后,一群虎狼般的汉子追来,个个眼冒凶光,个个面露*。张阳当然看不过,所以挺身而出,一刀挥出,血流五步,惊得虎狼般的汉子们骇然后退,不敢再上前。

原本,英雄救美已经是故事完美的结局了,可是,过了几天之后,那群虎狼般的汉子又回来了,这次来他们带来了一个白衣年轻人。他们找到张阳,找到那个夕阳下闯入了张阳心房的女子,然后给那个女子一封信件,一封改变张阳一生的信件。之后,张阳就踏上了这条路,一路南下,然后杀五虎,斩三马,最后到了这里,朔马帮的总舵长安,帮主夏天朔的宅子。(未完待续)

23 觐见 张阳从梦中醒来,是梦也是现实,他希望那是梦,不要成为现实。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无论你怎么想?无论你怎么做?发生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加的坏。

梦里的人是真,梦里的事情也是真,梦里的他也如现在的他一般迷恋上了那个从夕阳下走来的落难女子。为了她不惜千里南下,不惜挥刀杀人。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他刚醒来,就有一个仆人给他送来了吃喝的,令他意外的是,吃的不是多么丰盛,但是,有一样食物绝对是他最喜欢的,家乡的烙饼。他没有想到,在长安城还能吃到家乡的烙饼?是谁给他准备的晚餐?对他的饮食习惯如此的了解,对他的底细是否也了解的清清楚楚呢?

虽然是平时最喜爱的食物,但是,现在那烙饼里好像是被下了毒药一般,张阳一口也吃不下去,生怕真的吃了以后就再也吃不上下一顿饭了。

吃不下饭,张阳只有喝酒,酒居然也是他经常喝的,已经喝习惯了的烧刀子,这又让他大吃一惊。随之又想了一想也就释然了,既然连他的饮食习惯都知道了,那么知道他爱喝什么酒也就不是难事了。他苦笑一下,然后大摇大摆的吃了起来,既然是合可谓的食物,那么就该大吃大喝,想得再多也没有用。

一壶烧刀子,两大张烙饼,一只辣子鸡,只过了片刻就被他消灭的干干净净,除了骨头一点也不剩。他刚吃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敲门声音很急促,可是又不大声。

“请进,门没有杠上。”张阳一边剔牙一边道。

嘎啦一声,门开了,接着碰碰的撞在了墙上,显然是推开门的人没有留力,不知轻重导致的。

张阳一看,原来推开门的是三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三个都是男孩子,穿得一模一样,都是红红的衣服,发髻扎得高高的翘起来,煞是可爱。三个小男孩一般大小,相差不过是一岁而已,门刚被推开就急匆匆的跑到了张阳的面前。

其中领头的一个对张阳道:“你就是张阳?军师说你的刀很快,给我们看看,到底有多快?”

张阳微微皱着眉头,随之一笑道:“我是张阳,你呢?你们是谁?”

“我们是启明星,我们要看你的刀。”三个人同时对张阳喊道。他们说要看刀就像是要吃糖一样,他们一定不会知道看刀和吃糖的区别,若是张阳手里有糖,那么他一定会请他们吃糖,而不是请他们看刀。

张阳手里只有刀,没有糖,他的刀是不会给三个小孩子看的,刀的诞生本来就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用来杀戮的。

张阳好奇的问:“启明星是什么意思?是你们一个人的名字?”他不明白公孙为何要找三个小孩子来试探自己?难道真是想为了看看自己的刀?朔马马帮的智囊不会这么无聊,他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和想法。

“笨蛋!”领头的小孩子道:“去是夏启,他是夏明,他是夏星,所以我们就叫启明星了,你为什么这么笨呢?别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张阳一愣,暗自苦笑道:“难道他们是帮主的儿子?”他是听说过帮主有三个儿子,但是一直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更不知道有多大了。

张阳摸着头道:“你们姓夏,那么芊芊是你们的……”

“当然是姐姐了,笨蛋,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却不知道呢?”这是夏启的话,他身后的两人同时也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样子他比另外两人要大,另外两个一直都是唯他马首是瞻。

张阳还是第一次被小孩子说他笨,并且他还无法反驳了,好像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他想反驳也没法反驳。

他无奈的苦笑着,只好转移话题道:“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要不玩老鹰捉小鸡也行?”

“我们要看你的刀。”三个人异口同声,很坚定,有一股看不到张阳的刀就绝对不罢休的气势。

张阳道:“我的刀一点也不好看,不但不漂亮吗,而且还很难看。”

夏启瞪着双眼,用坚定的口吻道:“你骗人,军师说的话是不会错的,他说你的刀很快就很快,一定是你骗人。”

“对,就是你骗人。”另外的两人简直就是他的跟屁虫,夏启说什么两人都符合,小孩子都是这样的,有自己主见的很少,即使是大人也相差不远,大多都是盲从的跟随。

张阳摸摸三人的头道:“是军师让你们来看的?”

夏启道:“不是,是……。”

夏启的话还没有说完,芊芊就出现在门外道:“你们三个小鬼,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是不是皮痒了?要不要我给你们挠挠?”

芊芊的话刚刚落下,三个人像是见了鬼一般唰的一下子全跑了,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般,跑得一点也不犹豫,速度之快堪比老鼠。

张阳连忙向芊芊施礼道:“大小姐。”

芊芊看着三个孩子消失在小院子里,然后笑道:“这三个小鬼,太调皮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张阳暗自揣测:“难道是她让小孩子来试探自己的?除了她还有谁能指挥三个不明事理的孩子呢?”

“他们很可爱。”张阳嘴里说着可爱,其实心里想着的是可怕。

芊芊露出一中慈爱般的笑容道:“他们是顽皮了一点,也好奇了一点,不过他们都很可爱也很善良的。”

世上没有不可爱的小孩,只是你没有发现他的可爱而已。

至于他们想要看张阳的刀,那只是被有心人利用而已,张阳不知道这个有心人是不是芊芊?不过她现在是最可疑的一个,但是,张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尴尬的站在一旁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我小时候可比他们调皮多了,长大了懂事了就好了。”

芊芊正要往回走,她应该是专门来找三个小孩的,这正好证实了张阳的猜想,她或许真的在试探自己?

走到门口,芊芊突然站住道:“对了,差点忘记了,我爹夸奖你了,他还说要见见你,你准备一下,等候通知。”

听到这个消息,张阳面露兴奋,激动的道:“真的?帮主也知道我了?他怎么夸奖我的?”

他兴奋,不是因为要见到江湖中人人颂扬的大英雄夏天朔,而是因为要见到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他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了,此时,目标就要达成了,他能不兴奋吗?

芊芊看他的样子,以为他是敬仰自己的父亲,像这样的人她见的太多了,每一个人见到她的父亲时都会顶礼膜拜,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兴奋的睡不着觉。

芊芊对张阳道:“我爹说,你是年轻一辈之中刀法最高的人,也是年轻一辈之中武功最厉害的人。他还说,再过几年之后你会超越现在的各路高手,你将会名震江湖。”

能得到夏天朔的夸奖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今江湖上他的武功或许不是最高的,他的智慧或许也不是最高的,但是,他看人的本领绝对是最高的,就连巨剑盟的陆空山和蛟龙会的大龙头都对他的识人之术佩服的五体投地,两人都曾不止一次公开的称赞夏天朔的识人的本领。

张阳能得到如此的夸奖,若说他没有一定的本领的话,就是街头的乞丐也不会相信。他连忙谦让道:“帮主太夸奖了,我哪有这么厉害?我就是比一般人好点而已,比起真正的高手我差的还太远了。”

芊芊微微一笑,如花儿般绽放的脸上娇艳无比,张阳不敢直视,她道:“你不用太谦虚,额爹说的话绝对不会夸大其词的。”

张阳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院外传来道:“芊芊,你在吗?老爷叫你了。”

芊芊一听,连忙向张阳解释道:“那是我姨娘,启儿的母亲,王姬。我先走了,你准备好等我爹召见。”话还没有说完,她人就出了院门,刚出去就有一个美艳的妇人迎了上来,应该就是她说的王姬。

只见两人一阵窃窃私语,张阳离得远,听不见两人说什么?两人说着,然后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之后却是哈哈大笑,搞的张阳不知所措,脸一阵红,一阵白。

暗自想:“难道是她在笑话自己?”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笑的。

两人说了片刻,然后芊芊急匆匆的离去,应该是去见他的父亲,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王姬却是慢慢摇着莲步向张阳的小院子靠近,然后看着张阳突然一笑。她笑得张阳莫名其妙,百思不解。张阳正要开口询问,但是她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远处。

张阳摸着自己的头,头皮都被抓破了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脑子里全是王姬那一笑。

有些诡异的一笑,笑的有些阴沉,有些莫名其妙。(未完待续)

24 猛龙过江 张阳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王姬那诡异的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实在是想不通,不过他没有想多久,因为公孙来了,他还如之前那样穿着华丽的锦衣,国字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眉头深深的锁着。

“跟我走,帮主要见你。”公孙没有多余的话,很直接,也很快捷,说完之后就往外走,张阳只好跟着走。

说见就见,张阳心里还没有任何的准备,刚刚芊芊才来说,此时就要召见他,太突兀了。就像是他很想得到某种东西,想了几十年了,突然之间一觉醒来之后发现那东西就在自己的手里,那种惊愕那种突兀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公孙的脚步不慢也不快,但是张阳看得出他走的很沉稳,呼气很均匀,气息很微弱,只要稍微离远一点绝对听不到他的气息,他的样子绝对不是一个气息微弱的人,因为无论从何处看,公孙都是一个健壮的人,虽然五十左右了,但是一点也显不出他的老态。

他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出了小院门,一直向东,穿过一个六角亭,再经过一个十几丈长的走廊,最后来到一个花园里,一栋白墙黑瓦的建筑前。

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就在里面,不用公孙说,张阳自己都能感觉得到。

“你在这里等着,没事不要乱跑,叫你就自己进来。”公孙郑重的告诉张阳,然后走向那道白漆染过的小木门,正待敲门,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平和中带着坚硬的声音。

“是公孙吗?进来吧!”整个朔马帮,直接叫公孙名字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帮主,其他的人都叫他军师。

公孙躬身推开白色的木门,像是一个仆人一般进去,然后白色的木门慢慢的关上,把张阳的好奇心全部关在了门外,只留下了无尽的幻想和期待。

张阳很规矩,站着一直不敢在附近胡乱游荡,他知道,暗中一定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可疑,有一点点的异样的表现,那么无数的刀光剑影就会往他身上招呼,他就是有九条命也活不成。

所以,他很规矩,站着像是一根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只等着白色木门里的人招呼他。

红日当空,此时正是晌午,太阳最是毒辣之时,只过片刻,他的浑身就全部湿透,或许,火辣辣的太阳还不足以使他全身湿透,但是,他身上的汗水就是流个不停,彷如雨下。

这栋白墙黑瓦的建筑前面有树木,树荫下一定很舒适,但是张阳没有走到树荫下乘凉,不止是树荫,还有其他的地方也能乘凉,比如靠近前墙壁的地方、往后几十丈的长廊都能躲避这火辣辣的太阳,但是,张阳没有去,他在这里,就像是迎着狂风暴雨的石头一动不动的坚挺着,任凭火辣辣的太阳暴晒,任凭雨滴般的汗水流下来。

张阳带着刀,无论走到哪里他的刀都是带着的,现在来见 夏天朔,没有人要求他把刀卸下来,他当然得带着。他的刀鞘被白色纱布包裹,刀柄漆黑如夜。

刀,无论有多么漂亮奢侈的装饰,它的存在都只有一个目的,杀人。

而张阳认为,那些奢侈而漂亮的装饰是没有一点作用的,所以,他的刀看上去非常的简洁,当然也非常的实用。

嘎啦一声,白色的木门打开了,公孙站在门边向张阳招手道:“过来。”

张阳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这白色的木门,门里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门里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敢去想,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停的往下流,脸色被晒得发烫,正好掩盖住了他紧张的神色。

当他的右脚跨上门槛时,一股凉意迎面扑来,正在他脸上不停滑落的汗珠似乎凝结了,他烦躁不堪慌乱的心也安静了很多。他走过公孙的身旁,然后就看见了一股六十来岁的老人,穿着朴素的青衣,端着茶正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看着他。他连忙向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属下见过帮主。”

眼前的人无疑就是朔马帮的帮主,威震江湖的夏天朔。

夏天朔放下茶杯,双手做了一个上托的姿势道:“张阳,赶快起来,在我的面前不用多礼,起来坐,我们坐下说。”

他说话的声音很亲和,就像是邻家大爷一般平易近人,没有一点点的森严,更不会觉得冷漠。张阳也不客气,站起身来走到客座上就坐下,不过他坐下的姿势很笔直,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态度很紧张,很拘束。

“不用紧张,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喝杯茶定定神。”夏天朔看出了张阳的紧张,他很亲切的对张阳道:“你是小高的人,他最近怎么样?”

张阳一愣,不知道这个小高是何人?夏天朔随之一笑道:“小高就是老板,世上知道他叫小高的人一定不多了,你肯定不知道,我这样叫他都叫习惯了。”

张阳恍然,没有想到老板还有这样一个名字,他答道:“老板最近挺好的,就是有些想念帮主,他做的面挺好吃的。”

“哈哈哈!”夏天朔笑着道:“他只会做一种面,做了几十年能不好吃吗?如果是你也一定会做的很好吃的。”

凡事就怕专注,若是几十年只专注一件事情,把它做到绝对,那么一定很了不起。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是,真正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张阳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下,急躁的心才安静了些,夏天朔接着道:“听说你一直想见我,现在见到了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老头子?是不是觉得我没什么特别的?”

张阳道:“帮主亲切,我从来没有想过帮主会如此的平易近人,所以,心里有些震撼。”

夏天朔的样子和他在江湖中名声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他和蔼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威严,语气更是平易近人,待人更加的亲切,和英雄两个字绝对沾不上一点边。

夏天朔呵呵一笑道:“对待自己人都不亲切,不平易近人一点,难道我要对敌人亲切吗?”

站在一旁的公孙也插嘴道:“帮主无论是对什么人都是如此亲和,哪怕是对待敌人也都是客气有礼,所以,现在我们的敌人无不对帮主敬佩万分的。”

公孙就站在夏天朔的身旁,距离夏天朔不过两步的距离,他的样子看上去没有半点的威胁,但是,张阳看得出来,他将会是他行动最大的威胁。

夏天朔看了看公孙,然后道:“公孙,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我记得你从前绝对不会这样的?”

公孙笑道:“帮主,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哈哈哈!”夏天朔笑着,他笑着夸赞道:“你说话的功夫又见长了。”

就在刚才,张阳看得出,夏天朔的身上至少有三处破绽,他有信心能有三种不同的招式刺中他,但是,张阳并没有动,因为公孙就在他的身旁,他是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存在,若是谁忽视了他的存在,那么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公孙恭敬的站在一旁,面带微笑,能得到帮主的称赞无论如何也是件好事。夏天朔看了看张阳道:“你很不错,一个人就能把马氏三兄弟斩杀,很了不起,你给我,给我们朔马帮出了一口气。”

张阳谦虚道:“这是属下的职责,帮主过奖了。”

“不。”夏天朔道:“绝对不是过奖,我很少称赞夸奖他人的,我们朔马帮十八个分舵,七个总堂,无论是分舵的舵主还是总堂的堂主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单身匹马就能把马氏三兄弟给斩杀了,所以,你绝对比他们任何人都有资格做上那个位置。”

张阳不明白,询问道:“什么位置?”

公孙解释道:“帮主的意思是你能做舵主或者是堂主,你比他们都有能力,比他们都有资格。”

张阳连忙道:“不行,我怎么能做堂主呢?我刚加入本帮不过四个月左右,我就是当上了堂主或者是舵主那也不会有人服我的。”

夏天朔笑了笑,笑的很亲切,很柔和,就像是父亲对儿子的笑容一般随后,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他威严,但是,无论是谁都不会不服他。他笑了笑道:“先不说这事,等我六十大寿过后再说,这几天你在长安好好的玩玩,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不知道的地方多问问,不知道的人也多问问。还有,你得再给我准备一份礼物,一份寿礼。”

张阳还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公孙相同道:“还不谢过帮主?你可知道,帮主过寿是不会轻易收礼的,你小子走大运了,好好表现吧!”

张阳这才站起来道谢道:“多谢帮主栽培。”

夏天朔挥挥手道:“好了,今天就到这,你先出去,可以在长安城随意的走动了,记得,多和本帮的兄弟们聊聊。”

张阳略带失望的离开了,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公孙一直都在帮主的身边,所以他只有忍着。不过还好,还有机会,六十大寿一定很热闹,人一定很多,机会当然也会很多。(未完待续)

25 师姐 张阳带着失望离开了帮主夏天朔的房间,一路不紧不慢的回到了原来的小院。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若是公孙不在,他是否有把握、是否有机会刺中夏天朔?想来想去,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何机会?夏天朔虽然面上看去亲和,待人也觉得诚恳,但是,张阳总是看不透他武功的深浅。

看不透,就是深不可测,深不可测要怎样才能把他斩杀于刀下呢?张阳不知道,他不是杀手,虽然他杀过很多的人了,但是,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小镇上对一切事物都好奇,对外界很向往,对世界有自己想法的小子。

他踏入江湖不过三四个月左右。

回到小院,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一个时辰,然后决定出去一趟。必须出去,必须找到本地的联络人,他需要帮助,需要支援。

日头开始偏西了,张阳带着刀,踏出这个小小的院子,然后经过大门。此时的大门处已经是换发一新了,大大的灯笼挂起,每一个灯笼上都有一个寿字,一副奇长无比是对联贴在大门两侧,对联长得张阳看着都头疼,他不是秀才公子,不是文人雅士,对于文字没有特别的喜好,更不会关注。附件还有人在干活,看样子是想要把墙壁也刷新一翻。

走过大门,张阳漫无目的的在长安的大街上游荡着,不时的四处看看,像是在找什么一般。他走过的街道都是那种人很多,很热闹的闹市,他看过的茶社餐厅、酒楼饭馆都是那种一般人都能消费得起的地方,豪华的地方他决然不看上一眼,高贵的场所他决然不靠近半步。

在街道上游荡了半个时辰,终于,他看见了一家酒馆,一家冷冷清清的酒馆。这是一家只有一个人在里面的酒馆,从外面看去,整个酒馆里连老板、伙计何客人一共就只有一个人,可见这家酒馆冷清到了何种程度。

酒馆没有名字,就像他在洛阳之时进去的那家酒馆一般,整个酒馆只有两个座位,一个被老板自己占据着,一个留给客人,但是,这里一向是没有客人的。

张阳看见这家酒馆的时候,就像是赌徒看见赌场一般的兴奋,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故意的装着很平静的样子,他大踏步的走进了这家酒馆。酒馆的老板张阳认识,在洛阳的时候就认识了,他还和之前一样的瘦,眼睛里的狡诈还和之前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他看见了张阳之时的脸色。原来,他不认识张阳,张阳也不认识他,现在却是不同了,两人应该说是很熟悉的,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张阳很肯定他们彼此应该是很熟悉的。但是,老板见到了张阳时整张脸像是被瞬间冻僵了一般,嘴角微微的抽搐着,然后冷冷的道:“你来干什么?”

张阳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不过他还是规矩的答道:“喝酒,你开酒馆我不来喝酒来干什么?”

酒馆的老板脸色一直没有变,看张阳来就像是看见了鬼一般的脸上僵硬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情,他道:“喝什么酒?”

张阳微微一笑,嘴角翘起来,如月牙一般。他道:“猛龙过江。”

酒馆的老板缓缓的站起身来,然后在酒馆外面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之后再把门关上,整个酒馆突然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张阳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一阵阵砰砰响,应该是老板关门的声音。

片刻之后,一盏油灯在黑暗中亮起来,照亮了老板僵硬的脸和他瘦瘦的身子,也照亮了这个黑暗的小屋子。

张阳已经坐下,坐在了这里唯一的一个客座上道:“我见到他了,深不可测。”

酒馆老板一愣道:“谁?”

张阳看着正坐下来的老板道:“夏天朔。”

老板手里的灯啪的一声掉在了桌上,还好张阳机灵一下子就扶住了将要倒塌的油灯。老板道:“结果……结果如何?”他僵硬的脸上泛起一丝的潮红,狡诈的眼里带着期许和兴奋。

张阳默默道:“我没有动手。”

老板的脸瞬间又变色,变成了一种深深的冷漠,眼光也变成了一种带着冷冷杀气的决然。他道:“你没有动手?你想让她死吗?若是你想让她死,那么为何还要来?当初为何要为了她不远千里的来这里受罪?现在你想一走了之吗?你即使不为她想想,你也该为你师父,你师姐想想吧?”

老板瞬间就问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如枯骨一般的手慢慢的变成了鹰爪状,只要张阳说个不字,他就能瞬间抓破他的咽喉,电光火石之间就能把他毙于爪下。

张阳微怒道:“谁说我要走?我说你怎么想的?我只是说没有动手,我并没有说我不动手,我那是没有机会,知道吗?他和公孙一直在一块,两人一直都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我哪来的机会?”

老板一听,脸色才稍微好转,不过面子上过不去嘴硬道:“你若是想一走了之,我陆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不要忘记了北方还有人等着你。”

陆路不提北方的人还好,一提起来张阳就有想要杀人的冲动,他恨不得挥刀杀向北方,把人救出来,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若是真如此,不但是他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北方的人也将遭灭顶之灾。

陆路看出了张阳不善的面色,给他倒上一杯酒道:“只要你完成任务,不但是你,就是连你师姐都能成为我巨剑盟的贵客,你还能坐上山东堂口的位置上,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现在,整个巨剑盟的计划都压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不能出差错。”

一杯酒下肚,火一般在胃里烧着,只有这样烧着他的心才不那么的痛,良久之后张阳才道:“我知道,过几天就是他的六十大寿,我想到时候我能找到机会的,猛龙过江的机会也就能实现了吧!”

陆路点点头道:“如此就好,你来是需要帮助?还是他们有什么计划?”

张阳道:“我需要帮助,寿辰当日,我会送一份礼物给他,我想在这份礼物上做手脚。”

陆路眼珠一转,皱着眉头道:“不行,这么多人送礼,你怎么知道他会看你送的礼物?若是被管家提前发现了,那你岂不是白忙一场了?”

张阳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礼物……”他在陆路的耳边一阵私语,直说得陆路连连点头,眼带微笑。

“如此就好,想不到你脑子还挺灵活的。”陆路道:“礼物我会为你准备好,到时候一定找人给你送去,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完成任务,不要忘记了北方有人。”

张阳笑了笑,然后站起来准备走。

陆路又道:“带上,若是碰到了麻烦也好交差。”说着扔给了张阳一壶酒,他右手向前一抄,酒壶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手心里,然后转身开门离去。身后的陆路眼里露出一股狡诈的神色,嘴角微微冷笑。

张阳离开无名酒馆,漫步在大街上,把酒壶打开,咕噜噜的灌了两口酒,然后踉跄着向前走去,嘴里不断的散发出阵阵酒气,任谁一看就知道他是个醉鬼,正常人都会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他给缠上了就会给自己带来霉运。

闹市很繁华,大白天的一股大酒鬼无论如何也不会引起人们特别的留意的,因为这样的酒鬼实在是太多了。他就向前走了片刻,突然听得一声吆喝,那是久经风雨沧桑的人喊出来的声音,他在吆喝着一群马儿,沧桑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雄厚的回响。张阳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站住了,慢慢的后腿道街道边上,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商队缓缓而来。街道上的人们无不给他让路的,纷纷闪到一旁。

张阳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个商队是他来长安的路上遇见的那个,曾经还误会过他,把他当做是敌人。商队的领头是个五十来岁的灰衣人,五十来岁。张阳斜靠在一堵墙壁上,眼光正好看见骑在马上的灰衣人,只听得他高声吆喝道:“朔马开路,富贵发财。”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商队前方的行人们连忙让到一旁,等这三十来匹马队经过之后才各自忙着赶路,而整个商队的马匹没有一骑随便乱走,全都两匹一排并拢向前,没有丝毫的杂乱,就连那些没有人骑在上面的马儿也丝毫不乱,稳步向前,彷如久经沙场的老马,懂得何时该狂奔,何时该慢行。

张阳暗自道:“难道他们是朔马帮的人?不然为何要叫‘朔马开路’呢?应该错不了,他们是来给夏天说过寿的,之前他就听他们谈起过,现在想想绝对错不了了,不然哪里来这么巧合的事情?”

张阳一路跟随着这个商队,果不其然,他们去的方向正好是朔马帮的总舵,也就是夏天说的宅子方向。

朔马帮的总舵离夏天说的宅子只有一墙之隔,张阳就在朔马帮总舵前躺下,装成醉鬼的模样想看看他们到底是谁?他是否听说过,江湖上是否有他们的名号?(未完待续)

26 肖老西 朔马帮的总舵并不是一个很耀眼、很豪华的地方,这里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一个街道之所。两旁的商贩也和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区别,茶馆、酒肆、饭店、文房四宝的铺子、贩卖衣服的、屠宰场、甚至连铁匠铺都有。一切街道上应有的这里都有。只是,在距离朔马帮五丈之内没有一个商贩,没有一家茶馆酒肆,没有一个闲杂人往那里走。

这里几乎就是禁地。

漆黑的大门不过是七八尺左右,两旁各自摆放卓一匹石雕的骏马。那骏马神态各异,左边的一匹张头仰望,四脚蓄力似要奔了起来;右边的一匹只有一脚着地,一只前蹄踏在一只飞燕上,昂首望天,似乎嘶鸣声震破了长空。

漆黑的大门顶上有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朔马帮’。那个马字写得就像是一匹活生生的奔马,张阳虽然不懂书法,但是他也看得出这三个字写得有多好,世间任何的书法家都不会觉得差,任何的文人都不会觉得有瑕疵,任何雅士都不会说它有缺点,就连不懂书法的张阳都觉得几近完美。

张阳爬在离朔马帮不远的地方,像一个酒鬼似的在地上躺着,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朔马帮的大门,他很想了解里面的一切,很想知道关于帮主夏天朔的一切,很想找到一个空隙钻进去瞧个究竟。

他跟着的那个商队行驶进了朔马帮的大门前,然后把所有的货物全部卸下来,得以解脱的马儿呼噜噜的叫了几声,然后有人把它们牵到了其他的地方,商队的人们也精神焕发的进了那漆黑的大门,大门里是什么?张阳看不清,也不敢离近点观察。

他正思索着如何查看里面?如何知道里面的一切?如何找出一个破绽?突然间,身后有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心里扑通一跳,仿佛一颗石子掉入了一桶水里一般,激起了无数的水花。

他握紧了刀,用醉酒的口吻道:“别闹了,继续喝。”

他身后的人突然间做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动作,这个动作是他这一生最害怕的 一个动作,曾经他为此还偷偷的哭过,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习惯了,但是,他心里却是对这个动作无比的惧怕,无比的害怕。

他身后的人突然间揪住了他的耳朵,一只手就像是一个钳子一般夹住了他的耳朵,他想反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好苦笑着,举起双手大叫投降。

张阳只在一个人的面前叫过投降,这个人就是从小到大一直揪他耳朵的人,他的师姐,他这一生中最害怕的一个人。只是,他不知道,为她会来这里呢?为何会找到他呢?

无论张阳怎么叫投降,他耳朵上的那支铁钳还是紧紧的夹住,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铁钳往前一拉张阳就乖乖的往前走,这一拉一走,张阳一点也不敢反抗,只好任凭她夹着,一路跟随着。

走了一会儿,四下像是没有了任何人影,安安静静的一点人声也听不到了,张阳耳朵上的铁钳才松开了。这时候,张阳才抬起头来,然后就看见了这个令他惧怕了一生的人,她的师姐青青。

青青和她的名字一点也不像,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衫,一张圆脸上全是笑意,得意地笑着看着张阳,然后对张阳说:“小子,你在干什么?像个死鬼一样爬在地上,是不是活够了?”

张阳在她的面前从来只有听的份,没有插嘴的份,除非是她问,现在她正在问,所有,张阳连忙道:“师姐,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阳出来,一直都没有和师父与师姐商量过,因为他知道商量的结果就是他来不了,他一直会在那个小镇里平凡的度过一生,他不甘,所以跑了出来,和那个夕阳下走来的女子跑了出来。

青青圆圆的脸上小眼睛一瞪,然后怒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以为能躲得过我的火眼金睛?自打你出了门,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只是爹不让我跟你来,他说让你吃吃苦头你就会知道错了,所以你才能安然无恙的到了今天,不然的话你姐我早就把你揪回去了。”

张阳苦笑着,在她的面前他只有苦笑着的份,她一看张阳如此脸上就不高兴道:“怎么?难道我一来你就不高兴?见到我你就不高兴了?你是不是要见到她才高兴啊?对了!怎么不见她?为何只有你一个人?”

张阳还没有答话,他师姐青青又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她甩了,是不是她欺负你了?告诉我,你师姐一定给你报仇。”

张阳勉强的咧嘴笑了一下道:“师姐,我来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我和她很好,只是她没有来,她还在北方,在邺城,我完成任务就去找她,所以……。”

“你是不是要赶我走?我就知道,你小子找了媳妇就忘了姐,你别忘了是我把你揪大的,要不是我揪你的耳朵,你能长这么快?你能有这么好的武功?”

确实,张阳的师姐就像是他的娘一般,她比他大五岁,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他,当然他也觉得少不了挨打,这也是张阳害怕她的原因。

张阳无奈的告饶道:“姐,我这里很危险的,随时会送命的,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不然的话我怕你会有危险。”

青青从来不怕危险,在她的心里,危险应该由自己来扛,张阳则躲在她的后,任何的暴风雨都该由她来抵挡,所以她对张阳道:“既然危险那我就更应该留下来了,不然的话你死了也没有人给你收尸,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应该是被狐狸精迷住了心。”

青青说的狐狸精当然是那个在满天夕阳下闯入张阳心里你女子,她也穿红衣,红得就像是晚霞,可是,青青就是不明白为何张阳会喜欢狐狸精身上的红衣而不是自己的。狐狸精叫什么名字?青青至今都还不知道,每一次她一问张阳,他就总是逃避,或者干脆溜之大吉,直到有一天,他居然带着狐狸精离家出走,离家出走也就罢了,可是他居然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出来了。

张阳正要溜,他一听到师姐问她的名字或者是说她的话题他就像溜,溜得越远越好,但是,他刚刚转身,师姐铁钳般的手就突然间夹住了他的耳朵,让他计划落空,只好又苦笑着面对她的怒骂。

青青并没有怒骂张阳,这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不过这可不是好消息,若是怒骂,最多片刻功夫她又会恢复一个大姐的模样,对他关心并且爱护,可是,此时的情况却是张阳从来没有想过的。

只见青青愣了愣,然后喃喃的道:“爹说的对,你长大了,性子野了,想要飞出去了,你自己觉得我们就是个牢笼一般困住了你,所以你才不声不响的离开小镇,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说着,她竟然转身要走,张阳不知所措的看着师姐,他从来没有想过师姐会像今天这样。

“师姐。”他忍不住的喊了一声道。

青青站住,但是没有转身,她害怕张阳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一种失望中带着忧伤、心碎地留下来的泪水。

张阳想了想道:“你先回去,我完成了任务,一定回去看师父和你,这里真的很危险。”

青青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没有说话,魂儿像是丢了一般,她本来想找到了张阳,他一定会乖乖的和自己回去的,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心已经迷失了,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师父还有一个师姐在等着他。青青像是一个僵尸一般的走了,张阳的心也仿佛跟着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师姐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一直是个泼辣大方,大大咧咧的人,不知道今天为何如此的颓丧?带着不解与疑惑,张阳也像是个僵尸一般慢慢走回去,他还要回去完成任务,只要再等上四五天,过了夏天朔的六十大寿他就能完成任务了,即使完不成任务,他也要走,他心里想着,决定了一定要回去看看。

机械般的走回来,经过大门时下人们看他颓丧的样子有些好奇,不过谁也没有多问,然后又机械的走回到了那个小院。他关上院门,像是把自己关在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把整个世界的烦恼全部关在外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着这孤独的 院子,然后默默地走近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门正要关上,一阵吵闹的声音就传来,他停顿了片刻,一群人就远远而来,推开被张阳关上的院门,走进小院子。张阳看见这群人正是之前他一直跟着的那个商队,领他们进来的是夏宅的管家。

管家把人领进来之后一阵吩咐,然后商队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走近了一间屋子,像是要住在这里一般。张阳看了片刻,然后关上自己的门,一个人独自躺在了床上。脑海里全是今天异于以往的师姐的身影。(未完待续)

27 心神不宁 晴空万里,没有一丝的风,好似一片死寂,没有一丝的生机。张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这样他的浮躁的心才能感到点点的冷静。若是在烈日的暴晒下,那么,他可能早就暴躁不安,说不定会做出一些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会说出一些自己心里的秘密。若是有个人不小心的听到了,那么,他将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张阳不想死,没有谁想死。他还有大好的前程,还有一个温柔多情的人在等着他,每每想起,他总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的傻笑。师姐的漠然离去,虽然心里不快,但是,这却是更加的坚定了他的决心,早日完成任务,早日离开这里,早日和师姐师父团聚。

外面很热闹,张阳连一点好奇的心都没有,现在他就像是个老僧一般盘坐在床入定,这样他的心里才稍微安静些。

可是,他对外面不好奇,外面的人却是对他好奇的很。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不得已,张阳只好站起来去开门。门外正在敲门的确是商队的领头,看见张阳,他惊讶道:“这么巧?没有想到在路上遇见的居然是自己人,得罪兄弟之处还望不要见怪。”

张阳哪敢见怪,别人已经诚心的道歉了,他笑着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巧,在下张阳,不知高姓大名?”

商队领头的一抱拳道:“高姓谈不上,敝姓肖,贱名老西,在本帮一直负责商队上的事物,常年在外,一般人没有见过我,兄弟眼生,是刚加入我帮的吧?”

张阳把肖老西请到屋里坐下,然后倒上茶道:“肖老法眼如炬,我确实是刚加入本帮的,之前在老板手下干活,最近在洛阳干了一票大的,这不就来长安了,正巧碰上了帮主大寿,你说我的运气是不是很好。”

肖老西眼睛一睁,惊讶道:“你在老板手下干过?他最近怎么样?过得如何?”

感情肖老西和老板两人还是旧识,张阳道:“很好,我在那里天天吃面,吃得快要吐了,就是不知道他为何受得了,每一天,每一顿都吃面,绝对不会多弄点菜,最多就是给你一壶酒。”

肖老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笑完之后他才道:“老板就那样,抠门,不过他的厨艺可没得说的,他做的面条是帮主最喜欢的,想当年帮主就爱吃他煮的面。”

老板煮的面确实是好吃,但是,无论多么好吃的东西,无论多么美味的食物,若是你连续不断的吃三个多月,那么你一定会厌倦的,一定会感到厌烦的。张阳就连续吃了三个月的面,吃得他想吐。

张阳问肖老西道:“帮主大寿,他会来吗?”

肖老西眼睛一转,略微思索道:“应该会来,说不定帮主他老人家的长寿面还得他来煮,他已经连续十几年给帮主做长寿面了,这次一定也不会列外,除非是有不得已的事情发生。”

张阳忽然间想起了两个人,夏天朔的两个结义兄弟,不知道他们是何等的风采,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来?他问肖老西道:“你一定见过北归战神和哥舒宝,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加入本帮之前就很仰慕他们,真想见一见。”

北归鸣,号称是战神,据说他的一把大关刀至今还没有找到敌手,他一生最崇拜的就是关二爷和他帮主夏天朔,连帮主的智囊公孙在他的面前都不敢有半点的不敬,他的傲骨也如关二爷一般。

哥舒宝,据说,这个天下没有人能追得上他,他的速度比闪电还要快,他的韧性也很厉害,就连千里马都跑不过他,大江南北都有过他的足迹。从烟雨多情的江南到寒风烈烈的北国,从东海之滨道西域雪山之巅,每个地方他都去过,都是用一双脚、两条腿跑出来的。

这样的两个人,他们的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世人不知道的传奇和故事,或许江湖中流传着的他们的故事根本就比不上他们的真实经历的精彩。这样的两个人,怎么教人不仰慕、崇拜呢?

肖老西也崇拜,也仰慕,他的眼神里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些时候和他们在一起的精彩过往的故事,回到了年轻时的奔放潇洒。

肖老西慢慢的道:“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无论如何你也不会了解的,你没有见过他们的风采,无论我如何形容你也不会明白的,只有当你见到了他们,见到了他们的风采,那时候你才会对他们真心的佩服,真心的崇拜。”

肖老西喝了一口茶,瑞瑞嗓子道:“当年,我们都还年轻,脾气也都很冲,谁也不服谁,但是,当外面第一次见到了帮主和北归鸣、哥舒宝的时候,他们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度,那种亲和,那种风采完全的征服了我们,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一颗心全部贡献给了朔马帮,我的一生全部都在为了建设朔马帮而奋斗。”

肖老西闭上眼睛,尽情的回忆着过去的美好,过去的艰苦奋斗的历程,过去的辛酸风雨。

良久,他有道:“虽然,一开始,我们的奋斗并没有迎来多少的回报,兄弟们还死的死,伤的伤,但是,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从来也没有一个人心生退意,从来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低下高昂的头颅。”

张阳刚出道,哪怕是没有见过他们的风采,但是,从肖老西的话语里他也能感受得到。那种热血的澎湃,那种艰难心酸的凄楚,那种刚猛勇毅的男儿风。张阳暗自恨自己晚生了几十年,若是能和他们并肩作战那将会是一件终身难忘的事情。

“后来,后来我们成功了,流过血,死过兄弟,高兴过,爱过,恨过,这才换来了今天的朔马帮,才有了今天风风火火的朔马帮,全天下没有哪一个帮派能和我们相比。”肖老西骄傲地说,然后又问张阳道:“你是不是不服?认为还有巨剑盟,还有蛟龙会?”

张阳并不否认,巨剑盟在北方的势力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蛟龙会占据了整个江南,财富重地,更是不可小觑。但是,肖老西却是笑道:“巨剑盟的陆空山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他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虽然也都是人才,但是毕竟和我们帮比起来还差点,蛟龙会更不用说,它虽然已历三世,但是,正是因为经历了三世,所以,蛟龙会的人大多失去了进取之心,江南的奢靡财富已经腐蚀了他们的心。只有我们说马帮,建立不过二十年,正是巅峰时刻,正是进取之时,帮主也正处于人生最巅峰的时候,你说对不对?”

张阳略微一思索,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好像他说的全部合情合理,都是事实。朔马帮确实是锋芒外露之时,此时的版图横跨整个大西北,势力已至蜀中一代,就连洛阳城,现在也开始被渗透了。而反观其余两派,今年来都是守多攻少,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进攻企图,不是在原地踏步就是在后退。

张阳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表示勉强同意他的观点,肖老西又继续道:“北归战神和哥舒宝都快要来了,据说这次帮主的大寿会有惊喜,你猜猜是什么惊喜?”

这个张阳还真不知道,他不知道所谓的惊喜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寿宴上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寿宴一定是他的机会,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什么惊喜?”张阳问。

肖老西道:“刀,一把奇怪的刀。”

张阳不明白,但是,他心里咕咚咕咚的跳着,因为他就有一把刀,对于一般人来说有点奇怪的刀。

肖老西继续道:“你知道奕空大师吗?他就在本帮,听说帮主找到一种奇特的陨石,奕空大师本来是想铸剑的,可是最后却是铸造了一把刀。这次寿宴上,帮主将会向大家展示这把刀。”

奕空大师铸造的,无论是刀还是剑,它都将是名刀或者名剑。江湖中人,谁不爱刀或者剑?谁没有挨过刀剑?所以,有一把宝刀防身,有一把宝剑炫耀,这几乎是每一个江湖人的梦想,所以,谁都知道奕空大师。

因为,奕空大师铸造的刀剑就是想买也买不着的,绝对是宝刀、宝剑。

张阳当然知道奕空大师,因为奕空大师就是他从蛟龙会的手里抢过来的,为此,他还杀了巴山五虎,若不是途中冒出一个芊芊来,那么,他早就见到夏天朔了,说不定此时早就回到了北方了,早就回到了温暖多情的人儿的怀里了。

张阳不知道的是寿宴时居然要展示奕空大师铸造的刀,这对他来说或许又是一个机会,他一边暗自思索着,一边和肖老西热聊着,不时的听他说一些江湖过往,豪侠风采。

他最想听到的当然是北归战神的消息,他在想,若是他来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未完待续)

28 神秘的王姬 北归战神没有来,甚至哥舒宝也没有来,明天就是夏天朔的寿辰了,如今,两人却是连一点信息也没有,大家都在议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过会这么巧吗?两人同时耽搁了?

帮主夏天朔过寿,北归战神和哥舒宝从来没有缺席过,现在的情况有点超出人们的预料,所以,人们不免议论纷纷,但是,夏天朔却是镇定的告诉众人,他们两个一定会来的,他相信自己的兄弟。即使是他们来不了,那也一定会告诉自己的。所以,他让众人安心的等待,明天,寿宴开始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出现的。

帮主发话,所以没有人再敢议论纷纷,其实,他们议论的后面还有些流言蜚语,只是,谁也不敢乱说出来,一不小心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是不是北归战神和哥舒宝已经背叛了朔马帮,已经背叛了夏天朔?大家也只是想想,甚至连私下也不敢相互传递这样的消息。虽然,帮主出面澄清了一次,但是,种子已经在他们心里面种下了,迟早会有发芽的一天。

张阳心里却是一阵高兴,因为不管北归战神等是否背叛了夏天朔,但是,只要他们来不了,那么自己的机会必定就会多一些。所以,他表面上看是忧心忡忡,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夜深。

明日就是夏天朔的寿诞,也张阳动手的日子,所以,他早早的就回到了屋子里,拒绝了和肖老西的邀请,独自在屋子里喝着插。今天他不能喝酒,若是喝醉了,那么明天一定会影响到自己发挥的,若是有丝毫的疏忽或者缓慢,那么他只有死的份,他不想死,所以,拒绝了肖老西的邀请独自喝茶。

油灯闪烁不定,不时发出一声声炸响,像是破竹一般的响动并没有影响到张阳的心情,相反,他的心里却是兴奋的跳动着,就像是这闪烁不定的油灯。

张阳正准备休息,但是,一个敲门声打扰了他的宁静,他开门一看,来人居然是公孙?

张阳惊讶的道:“军师?这么晚了有事吗?”

公孙笑一笑,国字脸上仿佛很宽阔,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道:“不请我进去喝一杯?”

张阳一愣,不知道公孙来是何意?只好把他请进来坐下,然后道:“我今天不喝酒,只喝茶,军师不要见怪。”

公孙笑道:“理解,理解。”

张阳不明白,他为何理解?自己既不戒酒,也没有喝醉,今天不喝酒只是为了明天更好的完成任务,他理解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明天要干的事情?他的后背突然升起一阵寒意。

张阳勉强笑着,然后给公孙倒了一杯茶道:“军师为何还不休息?”

公孙接过茶道:“兴奋,大好的日子就要到来,所以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可我 又喜好安静,其他的人都太吵闹了,所以就走到你这里来了,没打扰吧?”

“没有。”张阳恭维道:“军师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打扰,你来是我的荣幸,你能和军师喝一杯,无论是酒还是茶,总算是有炫耀的资本了。”

公孙又皱起了他深深的眉头,好似把所有的秘密都掩藏在那里,所以,无论何时,他的眉头总是皱着,就像是一个川字。

“北归战神和哥舒宝至今还没有来,你怎么看?”公孙问张阳。

张阳略微一思索道:“帮主已经澄清过了,他们会来的,我想至今未到一定有他们未到的理由,这个理由一定能令所有人都信服。”

公孙把杯子里的茶微微抿了一口,然后道:“你相信他们会来吗?一个在并州,一个在凉州,恰巧都被耽搁了,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北归战神镇守并州,巨剑盟一步也不敢越界,哥舒宝在凉州,番外蛮夷都无比信服,两人会在同时遭受到意外?会同时被耽搁了下来?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不到一成,甚至是千万分之一成。

张阳疑惑地问道:“你是说有人故意不让他们来,故意拖延他们的行程,故意找他们的麻烦?或许还派人去杀他们?”

公孙笑道:“我可没有说,是你说的。”

公孙笑的很诡异,笑的张阳隐隐觉得他有秘密要说,或许他已经说了,为何呢?公孙总像是遮挡太阳的乌云,张阳无论如何也猜不透他的意思。

张阳稍微安神,然后问公孙道:“军师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公孙道:“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通知你,明天将会有一个‘评刀大会’,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所以特意来通知你一声,因为你也是一个爱刀之人,是吧?”

“你如何知道我爱刀?”

公孙笑道:“哈哈哈!你看你现在手里还握着刀,你还说自己不爱刀?”

刀在张阳的手里,白色纱布包裹着的刀,漆黑的刀柄。最近,他实在是太紧张了,所以,此刻还握着刀,或许,他连睡觉的时候也是紧紧的握着刀的?

“你太紧张了。”公孙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站起来向张阳道别了,直到他完全走了出去,张阳才像泄露其的球一般瘫坐下来,好像整个人的精力全部被抽空了一般。

稍微歇息了片刻,他关上了门,然后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蜡丸,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屋子里有蜡丸,并且还是在桌子上这么明显的地方。他疑惑地把蜡丸捏碎,一张蜡黄的纸条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纸条上只有四个字。

猛龙过江。

张阳的心头如被雷击,一阵阵眩晕使得他连站都站不稳,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看着这张蜡黄的纸条。看着看着,这张纸条仿佛变成了血红色的,被人的鲜血染红的。是他自己的鲜血还是别人的?他看不清。

张阳有一种想要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但是,稍微一冷静之后又放弃了这种想法,若是公孙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么他为何不杀了自己?为何不带着人过来捉住自己?为何还要和自己喝茶?一堆的疑问在他心里打转,最后他才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公孙另有图谋。

他图谋什么呢?张阳没有去想,也来不及去想,此时,他必须得想办法通知陆路,不然,或许明天他就无法离开了。打开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全部都在肖老西的屋子里喝酒,吆喝声响个不停,张阳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开了院门,然后走出了这个小院。

他刚刚出来,就看见了管家,夏天朔的管家。张阳没有和他接触过,也不了解他的为人,但是,当看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张阳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里,暗自思索道:“难道果真暴露了,他是来监视自己的还是恰恰遇到而已?”

管家看见张阳,笑容满面的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张阳勉强笑着,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笑,而是哭,他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管家道:“是啊!今天夜里好多人都睡不着觉,都兴奋极了,大家都知道,明天就是帮主的寿辰,所以大家都高兴的睡不着,呵呵,这样的情况我见了十几年了,年年如此。”

张阳的心稍稍安稳些,他假装漫步在这小道上,他知道,顺着这里往前再走十来丈就会有一条小河,只要到了小河边上,那么无论是瞬间逃离还是把消息传递出去他都能很好的完成。所以,他一边慢慢的向前走,一边听着管家的话。

管家又道:“你是第一次来,以后就会习惯了,帮主对每一个人都很亲切、很随和,大家都尊重他老人家,他的寿辰大家都兴奋的睡不着,呵呵,我也睡不着。”

张阳根本就没有仔细听,管家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听了个大概,他的一颗心全部在前方的小河上,此时,距离目标还有三十丈。

管家见张阳还在往前走,于是就停下来道:“不要走得太远了,我过一会儿就要关闭院门了,你早点回来。”

张阳连忙点头道:“是,是,我一会儿就会来了。”

心里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张阳拍拍胸口暗自庆幸,大步走向前方,二三十丈的距离瞬间就到。看着哗啦啦流淌的小河,张阳把手里的一个木棍扔进去,看着它随着河水飘向远方,飘向下游,他相信这跟木棍一定会被河水带到陆路的手里,他一定会看到这个不利的消息,他一定有办法让自己摆脱现在的不利局面的。

心里稍微平静了些,想着今天公孙带给自己的震撼,他的行动更加的小心了,所以,他不敢在外逗留太久,赶紧往回赶,希望管家还没有锁上院门。

张阳离开后,在这条小河的对岸,一个打扮奢华,风韵妖娆的妇人微微露出她那带着华贵的脸,眼里露出一股狡诈的神色,就像是猎人在跟着猎物之时的狡诈,还有冷冷的杀气。(未完待续)

29 寿宴1 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乌云,只有一股冷风远远的传来,沁人心腑,好像刀的寒气。

张阳早早的就起来了,因为今天是帮主夏天朔的寿辰,今天一定特别的热闹。寿宴过后,还有一个品刀大会,张阳也很期待,奕空大师铸造的刀到底是何等模样呢?

肖老西也起来了,不过他却是一点精神也没有,哈欠连天的,一看就是昨夜睡得太晚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睡,但是,他还是早早的就起来了。

夏天朔的寿辰,这不止是朔马帮的大事,也是江湖中的大事,蛟龙会一定会来人,巨剑盟也一定会来人的,虽然,三家经常闹的不愉快,经常敌对流血,但是,这并不会阻止他们来送上一份寿礼。

张阳没有看见一个巨剑盟的人,也没有看见一个蛟龙会的人,他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北归战神和哥舒宝。若是他们两人来了,那么张阳的计划可能一点也施展不出来,一个夏天朔已经是深不可测了,若是他的两个结义兄弟来了,那么更加的不好对付。

至于公孙,张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总觉得他另有所图,或许会是自己的一个助力?

吃过早饭,张阳四处看了看,到处是忙碌的人们,管家准备着招待客人,伙计们准备着客人的吃食和酒肉。一大清早的整个客厅里就摆满了桌椅,火红的地毯铺上,晶莹剔透的酒杯摆上,只等着客人的到来就满上香醇的美酒。

张阳转了一圈之后就看见了芊芊,作为朔马帮的公主,夏天朔唯一的女儿,她现在正带着三个弟弟在一旁高兴的看着众人忙碌。张阳看得出来,他们喜欢看大家的忙碌,喜欢看这样的热闹,喜欢这热闹中的幸福。可是,这样的热闹能维持多久呢?或许,过了今天晚上,这里将会变成凄惨迷离的地方。张阳不忍心,可是,他不得不如此,他不敢再看芊芊和她的弟弟们,他想逃离这里。

可是,一个稚嫩的声音向他叫道:“张阳,是张阳,我看见你了,快过来。”

正想逃离的张阳站住了,他听得出这是夏启的声音,曾经找过他,想要看他刀的那个夏启,夏天朔的儿子,芊芊的弟弟。夏启跑了过来,用他那小小的双手拉住了张阳道:“你来陪我们玩好不好?姐姐都同意了。”

张阳无奈,勉强笑了笑,然后被夏启拉着来到了芊芊的身边,她此时正把夏明和夏星抱在了怀里,好似在安慰他们两个。张阳道:“大小姐?”

芊芊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事吗?没事的话就陪他们玩玩。”

张阳想说有事,但是他现在不知道该干嘛,嘴里不由自主的说道:“没事。”

芊芊道:“没事就好,我先走了,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玩水,不要让他们打架,注意他们的安全就行了,我一会儿再回来,很快的。”芊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走了,风风火火,像一阵风,又像那风中飘落的话朵,或许,很快她就该飘落了?

芊芊走后,张阳看着三个小孩道:“你们都玩什么?要怎么玩?”

夏启最大,两个弟弟唯他是从,他道:“我们要看你的刀,你的刀呢?”

今天,张阳没有带刀,可是他的心里却是带着一把刀,看不见的刀,他今天决定拔刀。

不带刀,他要如何拔刀呢?

张阳道:“我的刀丢了,小孩子不要随便看人家的刀,知道吗?”

夏启道:“为什么?你们天天带着刀,可是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看呢?是不是很好玩,很好看?”

刀,绝对不好玩,也绝对不好看,若是一个真正了解刀的人,他就会知道刀到底有多么恐怖,多么可怕了。张阳了解到,他用刀,甚至是个非常厉害的刀客,但是,内心深处他却有些讨厌刀。

因为他会刀,懂刀,所以他要拔刀。有时候他在想,若是自己不懂刀,那么现在是不是不会到这来来了,是不是还在北方那个小镇上,还在畏畏缩缩的躲避师姐的吆喝?

张阳珍重地告诉三个小孩道:“刀一点都不好看,甚至很丑,很吓人,小孩子家不能看的,也不能玩的,知道吗?”

“不知道。”夏启不高兴的道:“你骗人,不好看为什么你们天天带着?为什么人人带着刀?你就是个大骗子。”

和小孩子讲理是天下最难的一件事情,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张阳不想争辩,他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想等芊芊来了之后赶快逃离这里。想到今天夜里,他要拔刀,他要把刀挥向这么可爱的小孩的父亲身上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是有一根鞭子在抽打自己,只有逃离这里他才能觉得好受一些。

张阳不知道如何回答,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道:“启儿,你又淘气了?”

来的正是夏启的母亲,王姬,他曾经见过,曾经见过她笑,笑的迷离,笑得有些阴沉有些诡异。

张阳赶紧站在一旁道:“夫人。”

“你是张阳?我听芊芊说过你。”王姬的声音带着些柔弱,不像少女那般清脆,但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听见这样柔弱的声音,不但美,而且令人心碎。

张阳头都不敢抬起来,也不敢搭话,只是点点头。

王姬把夏启等三人打发回去,嘱咐三人赶紧回去找李婶,李婶就是他们的奶妈。三个小孩离去,王姬才看着张阳道:“你有秘密。”

张阳的心仿佛掉进了水里,手心突然间沁出了冷汗,不过他面色上还是保持镇定道:“谁都有秘密,夫人难道没有?”

王姬笑了,她脸上成熟的风韵不是芊芊能比拟的,也不是北方那个等着他的人能比的,张阳只是微微瞟了她一眼,心里却在跳个不停。

“我有秘密,你想不想知道?”王姬的笑声却是得很诡异,在张阳的心里就是诡异。

张阳勉强镇定道:“我知道之后就不是秘密了,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王姬小声的道:“可是我知道你的秘密,我不但 知道你来干什么?还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张阳的脸铁青着,仿佛变成了一种碧绿色,他不知道王姬说的是不是真的?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说错了话,若是王姬诈他?那么他后悔都来不及,所以,他沉默着,等待着王姬继续问。

果然,王姬道:“你要对老爷不利,你不是朔马帮的人。”

张阳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已经陷入了皮肤里,青筋暴露,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勉强笑道:“我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王姬道:“你知道,你也明白,只是你装作不明白而已,不过你放心,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然的话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张阳心想:“难道王姬是巨剑盟的人?难道夏天朔身边的女人是个卧底?”他想不明白,为何王姬不让人来杀自己,难道她很希望我杀了她的丈夫,杀了她儿子的父亲?

一股冷风吹来,张阳浑身颤抖,几乎要忍不住跌坐在地上,不过他还是坚持着站着,他不能问,也不能说,若是王姬只是诈他的,那么他一开口就死定了。

王姬笑了笑然后道:“你会明白的,等今天晚上你就会明白了。”说完,王姬转身就走了,刚走出了四五步,然后她又停下来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北归战神和哥舒宝来不了了,你大可放心。”

张阳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王姬没有回答他的话,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远得几乎听不见张阳的话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还在张阳的心里,模糊的就像是天上的云,看得见抓不着。

是乌云还是彩云?张阳分不清楚,看不清楚,想不清楚。

乌云说来就来,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却飘来了一朵乌云,乌黑的就像是地狱里魔鬼的身影,仿佛正张开了大嘴,等待着人们落入它的嘴里,然后被它吞噬。

满怀着迷惑与不解,张阳又回到了小院子里,他不敢再出去了,仿佛,只有他一离开这个小院子,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般,所以,张阳决定,在寿宴开始之前,一步也不离开这里。

即使是在屋子里,张阳却感觉到一股冷冷的风慢慢的侵入,从门缝从窗口的缝隙,从瓦片之间,从一切可以透进来的缝隙里慢慢的侵入。就像是敌人的探子,正在不停的探取他的一切信息。

一个人,心里有了秘密,有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的时候,内心总是很慌乱的,若是没有一定的耐力,没有韧性,没有忍耐力,张阳可能早就死了。即使如此,现在的他也是感觉到了惶恐,暴躁不安。所以,他把门关的紧紧的,生怕谁不小心闯了进来看见他的样子。

躲在屋子里,心里想着王姬的话,越想越害怕,杀人者毕竟害怕被杀。(未完待续)

30 寿宴2 张阳一直在屋子里躲着,直到傍晚,寿宴快要开始的时候他才出来。这时,小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所有的人都到了大厅里,在那里为夏天朔祝寿。

寿宴将要开始,张阳也向大厅走去,就像是走入一个黑暗的陷阱一般,那里迎接他的将会是死亡?还是他本身就是带着死亡而去的呢?

他没有带刀,也没有带礼物,因为他要送的礼物不是他自己准备的,礼物自然会 有人送到。他向前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重得他的脚步似乎很难提起来,沉重似乎要压块了他的心神。

大厅里很热闹,到处站满了人,大多都是张阳不认识的,只有肖老西和他的商队的人是他见过的,其余的人张阳几乎没有见过,更加谈不上认识了。

张阳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在这里,他相信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他的装扮也不显眼,身份不高贵,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他一坐下来就像是被人群淹没了一般。

想要出其不意,只有在人们最留意不到的地方发出最意外的一击,张阳对自己的选择还是很满意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公孙和王姬两人。张阳实在是猜不透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最重要的是两人都好像知道自己的秘密。

张阳刚坐下片刻,夏天朔的管家就来宣布寿宴正式开始,然后请出了帮主夏天朔。夏天朔穿着华贵的衣服,满面红光,呵呵笑着走出来招呼众人。他面上喜色连连,但是,心里的一层阴影却是抹之不去,因为他的两个结义兄弟没有来,跟了他几十年的兄弟没有来。

他知道,两人不来一定有不来的道理,肯定是有足够的理由。他从来没有想过兄弟会背叛自己,所以,现在他开始暗暗的担心两位兄弟的安危了。带着无比亲和的神色,他向众人敬酒,然后等待着众人向他祝寿。

先向他祝寿的当然是他的属下们,他的家人永远都要排在后面,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敢反对,这也是众人爱戴他的原因之一。红红火火的气氛中,张阳看见了一个熟人,无名小镇上的老板。只见他端着一碗长寿面走来,然后跪在夏天朔的面前道:“帮主,我是个厨子,我这一生只会煮面,所以,我亲手为你煮了一碗长寿面,恭祝帮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夏天朔站起来,把老板扶起来道:“我每一年过寿,最喜欢吃的就是你煮的长寿面了,永远也吃不腻,我还想再吃几十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老板双眼满含热泪,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帮主了,久到连他都不知道最近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所以,他一个四五十岁的人,片刻间就满眼是泪,高兴的激动的泪。

老板站起来,把一碗他精心煮好的长寿面递到了夏天朔的手里,然后服侍着他坐下,看着他吃自己准备的长寿面。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那些个无依无靠的日子里,是帮主把他拉出了无边无际的泥潭,给了他尊严,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从前,他只是洛阳城里,一家酒楼的伙计,白天招呼客人,晚上招呼客人,就连夜里也要起来招呼客人,酒楼的老板根本没有把他当人看,给他鸡的吃食,给他牛的活计,睡得比猫晚,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后来,他遇到了帮主,从此从那个泥潭里走出来,走入了江湖中,成了帮主最得力的干将之一。

夏天朔吃得很仔细,一根长寿面,也是一碗长寿面,不一会儿就被他吃得精光,就连汤水也被他全部喝完,整个碗干干净净,一滴汤水也滴不出来。每每看到此处,老板的心里总是非常的开怀,他知道,帮主不一定是真的很喜欢他煮的面,但是,他还是要吃得如此的仔细,如此的干净,这是对他的尊重,这是他给他的尊严。

所以,老板无比的满足,无比的激动兴奋。老板退到一旁,帮主的手下不止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他能作为第一个给帮主祝寿的人,他已经很满足了,现在该是他退下的时候了。他一向懂得进退,不然怎么能跟帮主这么长的时间?

老板刚刚退下,肖老西就走上前道:“帮主,老西来给你祝寿了,我天天在外,很少能回来看您老人家一回,今儿是个大好的日子,我给您带来了北方的特产,高丽的人参。”

说着,肖老西拿出一个锦盒,双手捧着送到了夏天朔的面前。夏天朔没有接过锦盒,他却是一把拉住了肖老西道:“老西啊!你辛苦了,为了我们朔马帮,你不但要深入敌境,还要给我找寿礼,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的安全最重要,你若是出了事情,那我夏天朔又要少一个兄弟了,一颗人参,无论它有多么名贵也抵不过老西你的一根指头。”

夏天朔对他的每一个手下总是如此的亲和,对每一个人都有他不同的办法,对每一个人也都像是对亲兄弟一般,或许,亲兄弟还不如他们的关系那么亲近。

肖老西红着双眼,他狡诈的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狡诈,全是赤城,全是热泪和感激。他似乎泣出了声来,但是,没有谁敢笑话他,没有谁敢催促他,只等到他安静了下来之后,夏天朔才道:“怎么样?最近北方的日子是不是不太好过?”

肖老西笑道:“帮主放心,北方就是冷了点,其他的都不算个事,巨剑盟的那些个小子,笨的很,只会背着一把笨重的剑到处吆喝,真正有本事的人没有几个。”

夏天朔知道,肖老西是在安慰他,作为一个帮主,他怎么会不知道巨剑盟对朔马帮有多大的敌意,怎么会不知道在巨剑盟的地盘上活动有多么困难?他知道,但是他不能说,因为他若是说了出来,那么肖老西会认为他不信任他了,不在相信他的本事了。所以,无论如何困难,无论肖老西的嘴有多么的硬,他都不会揭穿,他要给他们尊严,给他们信心。

“如此就好,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天下哪有难得住你肖老西的地方?”夏天朔拍着他的手道。

肖老西高兴的笑了,他笑完之后才道:“帮主,今天我要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老人家应允。”

夏天朔意外地道:“你肖老西还有求我的时候?我们是兄弟,你的事情当然是我的事情,你说。”

肖老西低下头道:“我有一个子侄辈的小子想见见你,想和您说说话,不知您老人家的意思……?”

能和夏天朔说上几句话的人绝对不多,肖老西之所以要求帮主,就是因为他知道整个江湖中,能和他说上话的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人,他的侄子无功无名,想要和帮主说上几句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他也只是试一试,根本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但是,夏天朔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就道:“你的子侄辈,那也是我的后辈,我见见自己的后辈和他说说话有什么打不了的,你居然还用求我?你该打。”

他说肖老西该打当然不是认真的,谁也不会把这句话当真,肖老西当然也听得出帮主的意思,他听不出那么他就不是肖老西了。

肖老西一招手,一个年轻人就走了过来,走到夏天朔面前跪下道:“小子肖飞见帮主,祝帮主长命百岁,我朔马帮日日壮大,最好把巨剑盟给掀翻了,最好再把蛟龙会打爬下。”

他的年纪不大,口气却是不小。张阳见过这个年轻人,也听过他和肖老西说话,他对夏天朔很崇拜,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夏天朔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道:“肖飞,你是老西的侄子,那也是我的后辈,老西可不像你有这么大的口气,你该好好和他学学,踏实稳重,知道吗?”

肖飞连连点头道:“是, 小子一定和他老人家好好学,等学好了本事一定把巨剑盟和蛟龙会打得落花流水,见到我们朔马帮就逃命。”

夏天朔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道:“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是,你要记住,江湖中卧虎藏龙,高手之后还有高手,千万不要太骄傲了,这块玉送给你,当你心浮气躁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想想我说的话。”

肖飞赶紧碰碰碰地给夏天朔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恭恭敬敬的接过玉佩道:“肖飞定不敢忘记帮主的栽培,定当好好记住帮主的话,绝不心浮气躁。”

肖老西也跪下给夏天朔磕头道:“多谢帮主栽培,我肖老西不太会说话,只好给您磕头了。”

夏天朔栽培的人,看中的人,将来还不会是他的心腹?肖老西当然感动,他的侄子能被帮主看着,当然是他的幸运,因为谁都知道夏天朔识人的眼睛究竟有多厉害。就连巨剑盟的陆空山也甘拜下风,蛟龙会的大龙头也佩服无比。帮主送给肖飞一块玉,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今后,江湖中知道肖飞名字的人一定比知道他肖老西的多,他的成就也会比他高得多。

如此,肖老西还能不感动?(未完待续)

31 寿宴3 肖老西和他的侄子退下,因为他知道帮主的客人不止他一个,能得到帮主如此的眷顾,这已经是他天大的福分了。退到一旁的肖老西和他的侄子满脸的喜色,说不出的兴奋,就连张阳来到了他们的身边都不存察觉。

之后又是几个人朔马帮的人给夏天朔祝寿,不过这些人张阳都不认识,也没有见过,对他们的情况更不了解。夏天朔总有不同的办法对他的每一个属下,每一个兄弟,他对待每一个兄弟的办法都不相同,但是,每一个人都对他感激涕零,兴奋的无以言表。

张阳暗暗佩服他的感染力,此时突然想起了北归鸣和哥舒宝,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点向往。朔马帮的人祝寿完了之后就是外来的客人了,虽然巨剑盟和蛟龙会都和朔马帮不对头,但是夏天朔祝寿还是要送点礼物的。

巨剑盟来祝寿的人张阳不认识,蛟龙会的人更加不认识,他也用不着认识,他唯一要做的是把自己的任务完成,然后带着梦里的人儿远走他乡,不加入什么巨剑盟什么朔马帮,更不会加入蛟龙会。

这时候,只见一个山羊胡子的人走向前道:“巨剑盟老陆恭祝朔马帮帮主长命百岁。”张阳一看,这真是老陆,曾经在洛阳帮过他忙的那个老陆,穿着青衣的老陆。老陆说话的时候态度高傲,故意的把‘长命百岁、四个字说的很重,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朔马帮的人个个愤怒的看着他,而他却是半点也不动摇,面色一点也不变,继续说道:“我巨剑盟为此大寿,给夏帮主准备了一件礼物,还望朔马帮能笑纳。”说着他拍了拍手,然后外面就走进来了四个抬着一个大木箱子的壮汉。

大红色的木箱放在了地上,老陆走过去,慢慢的掀开了盖子道:“这是我们北方的特产,香薰马肉,送给帮主你过寿,这份寿礼虽然粗陋了些,但是,礼轻情意重,还望帮主笑纳。”

朔马帮的众人突然间个个大喊了起来道:“杀了他,敢侮辱我们帮主,剁碎了喂狗去。”

确实,巨剑盟的这一份寿礼大大的出乎人们的预料,无论是张阳还是肖老西等人都想不到巨剑盟竟然敢如此的挑衅,眼看巨剑盟的老陆就要被众人剁碎了喂狗,夏天朔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咳咳!

就这一声咳嗽,原本大闹着、大喊着要把老陆剁碎了的众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一丝声音也不敢出,一点异响也不敢再发出来,就连呼吸也缓慢了很多,几乎停止。

夏天朔脸色不变的走到老陆的面前,然后微微的笑着道:“巨剑盟的这一份厚礼我先收下了,改天一定要回礼,到时候我就怕你们巨剑盟的人收不下?”

老陆高傲的声音又道:“我巨剑盟威震整个北方,区区一件礼物怎么能收不下呢?就是我送来的小小的礼物也只有帮主你收得下,朔马帮的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半点的能耐,整个朔马帮就一个人而已。”

他一下子就把朔马帮的众人说的一钱不值,只剩下一个夏天朔而已,朔马帮的众人虽然恼怒,个个恨不得杀了他,但是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因为帮主还没有发话,他们在等着,只要帮主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他们就会蜂拥而上,绝对的要把老陆剁了喂狗。

夏天朔呵呵一笑道:“我送的礼物很多的,现在先送给你一个小小的见面礼,这只是我私人送给你的。”

夏天朔的话刚刚说完,就见老板提着三个箱子走了过来,张阳一看,那三个箱子居然是装着马氏兄弟头颅的那三个,里面还装着血淋漓的头颅,巨剑盟的三马,马氏兄弟的头颅。

老板轻轻的把个箱子放在地上道:“这是我们帮主送给你的见面礼,过不来多久,我们定当送上一份大礼,那将是送给巨剑盟的,到时候还望你们盟主能够笑纳。”

老板一边说着,然后一边抽着他的旱烟,烟雾轻轻的喷出来,喷到老陆的脸上,他想要后退去是没有退。他知道三马是怎么死的,却是想不到会到了巨剑盟的手里,他不了解张阳的来路,所以,脸上全是震惊之色。他震惊的不是三马的死,儿是三马的人头为何会在这里?

想了半天,老陆什么也想不出来,他脸色变得僵硬,山羊胡子似乎也僵硬得像是钢针一般,他断断续续的道:“这……这份礼物我收下了,告……告辞。”说着转过身去,急急忙忙的离去了,连地上的礼物也不存带走,或许是故意不带走,谁想带走三颗人头?

他刚刚一走,朔马帮的众人哈哈大笑着道:“你的礼物还没有带,快回来把礼物带走,哈哈哈!”

他们确实解气,刚才所受的冤屈一下子就被这兴奋给冲洗尽了,他们也不得不佩服帮主的镇定与手段,片刻间就把嚣张的老陆给气走了。

老陆像是个雄狮般的进来,却想是个兔子般的逃离,这又无意中令众人更加的兴奋了。

张阳看着老陆离去,心想着:“为何来的是老陆呢?他认识自己的,巨剑盟让他来祝寿,这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巨剑盟的人走了,接下来当然该轮到蛟龙会了,有了之前巨剑盟的捣乱,众人现在对蛟龙会来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蛟龙会来的是个年轻公子,一身的白衣像是天上的白云,他面上雍容华贵的表情微微笑着,对于众人的怒色没有半点的不满,好像根本就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一般。

白衣公子笑着向夏天朔鞠躬道:“蛟龙会不是巨剑盟,我们来祝寿就是祝寿,蛟龙会是好客的,好客的蛟龙会希望和好客的朔马永结为好友。”

他的话语温文尔雅,绝对没有半点敌意,也没有半点的不恭敬。夏天朔还是笑着的,他笑着道:“朔马帮当然是好客的,来的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我们都招待,对待敌人有对待敌人的法子,对待客人朋友有对待朋友的法子。”

白衣公子也笑着道:“蛟龙会孙维恭祝朔马帮帮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递上一份礼单,夏天朔的管家接过礼单打开高声道:“白玉雕马一对、玛瑙镯子一对、大珍珠十颗、海盐三千担、……”

金银珠宝,玛瑙珍珠都不稀奇,稀奇的是海盐,蛟龙会控制了全天下七成的海盐生意,他们送来海盐当然有深意。管家刚刚念完,白衣公子孙维就笑着道:“我们蛟龙会可以把一部分海盐生意给朔马帮,但是我们要的是结盟,两家结盟对抗巨剑盟,不知道夏帮主有什么意见,是否同意?”

孙维的话一说出来,大家都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有的说好,有的说不好,什么样的意见都有,嘈杂中夏天朔一抬手,然后整个大厅又安静了下来,他道:“这是件大事,并不急于一时,孙公子还请在我帮多住些时候,等我们商量好了,就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白衣公子孙维也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所以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孙维刚退下,夏天朔道:“各位兄弟,今天我六十大寿,各位能来就是我夏天朔的面子,帮中兄弟们尽情的喝,醉了就睡在是的宅子里,这里很大,多少人都睡得下,各位都是我的兄弟,千万不要客气。”

夏天朔的话刚说完,众人大叫:“好!多谢帮主,干了,敬帮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杯酒下肚,千万分的喜悦尽在杯中,张阳也一饮而尽,面上僵硬的显出微笑。他刚刚喝完,就发现公孙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拉住他就往人群外走,直接走到了夏天朔的身后。

夏天朔正高兴的和众人说着话,他高声的道:“兄弟们,今天我要给众兄弟介绍一个人,这个人虽然刚刚加入我帮不过四个月左右,但是,他做出来的事情那绝对是令大家佩服无比的。”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大,但是,他的语气很亲和,张阳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亲和的语气,好像是邻家老大爷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个帮主。但是,这个声音却是朔马帮最有权威,最有号召力的声音,因为他是帮主的声音。朔马帮的众人没有谁不喜欢他的声音。天下,没有谁不喜欢亲和的声音,没有谁喜欢一个整天大声吆喝,大声怒骂的帮主,也没有谁会喜欢一个威严得像是一座上山,冰冷得像是极北之地的寒冰一般的声音。高高在上的人虽然能令人畏惧,但是绝对不会令人心服口服。

夏天朔绝对是一个令人心服口服的人,也绝对是一个好帮主,朔马帮的兄弟没有谁不服他的,也没有谁不尊敬他的。

张阳此时已经猜到了,夏天朔是要向众人介绍他。(未完待续)

32 九斩 夏天朔继续对众人道:“刚才送给巨剑盟的礼物就是他带来的,是他深入敌境界,是他单枪匹马的斩下了洛阳马氏兄弟的人头,他就是张阳。”说着,夏天朔把张阳拉到了他的身边,一一向众人介绍。

张阳面上宠辱不惊,但是,心里却是一阵感动,却又一阵惭愧,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将要拔刀砍向夏天朔的头。有时候,张阳真的很想放下手里的刀,可是,现实不允许他放下。

一个手里拿着刀的人总是有无数的理由拒绝放下刀。

夏天朔对张阳道:“你和兄弟们说几句,让兄弟们知道你是如何斩杀三马的。”

夏天朔不提巴山五虎的事情,应该是为了蛟龙会的面子,至今蛟龙会有意和朔马帮结盟,现在若是提起了巴山五虎,那岂不是让蛟龙会很没有面子吗?

张阳微微笑着,嘴角翘起来,像是一个月牙儿,但是,他心里却是冷冷的。他对众人道:“洛阳城里的三匹劣马,作恶多端,我奉帮主之命去解决他们兄弟,刚刚到洛阳的时候,我找不到他们在何处?你们猜我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张阳故意吊着众人的胃口问道:“谁猜得出来?”

肖老西的侄子肖飞今天最兴奋,他说话也最快,他道:“莫不是你找到了洛阳三马的兄弟,你跟踪他们之后找到的?还是你运气好在某个地方刚好碰到他们?”

张阳笑着道:“不是,一个人的运气再好也不能靠运气,凡是都要靠自己的本事,我是让他们兄弟自己来找我。”

众人不解,个个疑惑不已,还是肖飞道:“如何让他们找你呢?难道你自报身份?那岂不是真的落入狼群里了吗?巨剑盟的人能放过你?”

张阳解释道:“肖兄弟,你可知道洛阳城有一个红艳楼,我想去过洛阳城的人都应该知道,或许很多的兄弟都去过那里,对不对?”

肖飞年轻,不仅年轻而且还多金,还是肖老西的侄子,最近几年肖老西跟做帮主发了不少的财,肖飞当然是一个年少多金的人。一个年少多金的人,到了洛阳,若是不去一趟红艳楼,那么大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嗜好,是不是不好女色?是不是好男风。所以,无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你年少多金,那么,到了洛阳就必定会去红艳楼。

众人轰然大笑,肖飞不承认去过也不行,之后红着脸点点头。张阳道:“那么,你们可知道,红艳楼就是马氏兄弟的产业,那里可是日进斗金,你们说我若是在红艳楼里捣乱,让整个红艳楼不能开张,他们兄弟急不急?他们兄弟会不会来找我?”

众人恍然大悟,肖飞又乘机问道:“他们不会让手下的人来吗?不一定要他们兄弟亲自出马啊?”

张阳道:“他们兄弟的手下一个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打伤了两个,打死了一个,之后你们猜怎么着?”

这一次,肖飞学乖了,他们没有抢着回答,而是在等,等别人回答了之后他再发表自己的看法。张阳不免对肖飞多看了几眼,因为这是一个聪明人,虽然年纪轻轻的,只是没有经验而已,但是,他学的很快。

众人摇摇头,张阳只好继续道:“马氏兄弟居然设了鸿门宴,然后派人来请我,我正愁找不到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兄弟这么快就露头了,所以,我就毫不犹豫的去赴宴了,然后挥刀,毫不犹豫的就把他们兄弟的人头割下来了。”

张阳没有仔细的说怎么把马氏兄弟的头砍下来的,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个经过,众人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是,张阳却是退到了一旁,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话若是太多了就会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他觉得自己的话已经太多了,所以该收敛一点。

一个人当知道进退,今天是夏天朔的寿辰,不是他张阳出名的日子,所以,张阳赶紧说完之后把今天的主人翁请上来,他在众人的嗡嗡议论声中对帮主夏天朔道:“帮主,今天是您的寿辰,我也给您准备了一份寿礼,还请您笑纳。”

夏天朔哈哈笑道:“马氏兄弟就是最好的寿礼,你还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我倒要看看。”

张阳准备的是烟花,是江南李家专门制定的烟花,此时,一声爆响,暗夜的天空里突然间传来了一阵阵的五颜六色的彩虹般的烟火,众人不由自主的往外面走去,刚刚走到大厅的门边,就看见了天空中的烟花。

烟花在夜空下绚烂无比,慢慢的,这些绚烂组成了八个大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张阳乘机道:“在下的寿礼不知道帮主是否满意,属下也祝贺帮主,恭祝帮主大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夏天朔大喜,拉着张阳的手,往外走去,走到人中间,然后对张阳道:”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你看来是用心了,今后,好好用心,把我们朔马帮打造得比巨剑盟,比蛟龙会还要好,好要霸气。”

张阳内心跳动着,因为,这是最好的时机,他距离夏天朔最近,他也没有半点的防备,若是突然袭击,不知道是否能得手?张阳有些犹豫,夏天朔对他确实不坏,不但不坏,反而还很好,很器重他,若是真的跟着这样一个人,那么这一辈子也将会是在值得的。

张阳正在犹豫要不要动手,然后,天上的烟花却是燃烧殆尽了,只留下*的气息,慢慢的消散在夜空里。烟火燃烧得很快,气息也很大,不过这气息好像有一股异香,不是*的气味,不是硫磺的气味,或许是故意添加的香气。张阳想,这不愧是江南李家做的,就是连气味都和一般的烟花不同。

烟花烧尽,人们也都回到了屋子里,帮主夏天朔的子女妻妾还没有给他祝寿,今天寿宴的*还没有来,所以,看过了烟花之后众人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

夏天朔没有妻子,他的妻子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只为他留下一个女儿,也就是芊芊。他有三个儿子,可没有一个是他妻子留下来的,都是后来娶的妾所生,三个儿子的母亲分别是王姬、唐姬和如意。没有人知道王姬和唐姬额名,只知道她们姓,没有人知道如意的姓,只知道她的名。

王姬和唐姬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帮主夏天朔知道,至于如意,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本来是芊芊母亲的丫鬟,如今却是成了芊芊的姨娘。

芊芊送了寿礼之后才轮到王姬等三人带着各自的儿子来祝寿。先是王姬,因为她的儿子是最大的人一个,所以由她带头。只见她带着夏启,端着一碗茶走到夏天朔的面前跪下。王姬道:“老爷,我原本是个乡下人,不懂其他的,这晚茶是我教启儿煮的,他学了五十遍才学会,这也算是孩子的一点孝心,请老爷喝茶。”

她和儿子送的礼物既不金贵也不奢华,只是一碗茶而已,但是,这一碗茶却是所有的礼物中最特别的一份,夏天朔一听自己的儿子亲自煮的茶,哪怕是苦得要命他也要喝下。

他笑着,慢慢的端起了茶,深深的吸一口气使劲的闻了闻道:“很香,这是什么香味?我怎么从来没有喝过这样香的茶?”

张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姬笑着道:“这是一种水草的香,一般人不知道,我小时候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想过要用来煮茶,这次还是亲自试验过了几十回,没有想到的是,煮出来的茶和它的香气正好差不多,所以这碗茶就比其他的茶香了。”

夏天朔听罢笑着道:“你用心了,启儿也很好,辛苦你们娘儿两了。”说完,夏天朔把一碗茶全部喝光,然后才让王姬和夏启起来退到一旁去。

之后就是唐姬和如意,张阳心里很乱,所以没有注意到唐姬和如意到底送了什么样的礼物,他的一颗心全部在王姬身上。王姬很神秘,张阳曾经领教过她的厉害,只是,她到底要干什么呢?张阳实在是想不通。

张阳又想到北归鸣和哥舒宝,不知道这两个人能否赶得来,不知道夏天朔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两个结义兄弟都没有来,他心里能好受吗?突然,张阳又想到了公孙,今天为何没有见到公孙?他作为朔马帮的二号人物,应该说今天要出出风头的,可是,他仿佛消失了一般,张阳只见过他一次,就是把他拉到了夏天朔身边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张阳找到管家问道:“见到军师了吗?”

管家摇摇头道:“军师一般是管着帮里的事,这里轮不到他,今天这里是我这个管家的事。”

张阳疑惑的问道:“整个寿宴都是您操办的?”

管家得意的笑了起来道:“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操办寿宴,从前帮主和军师都要过问的,这样一次他们都放手了,都是我一个人操办的。”

张阳深深的皱着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又陇上了他的心头。(未完待续)

33 一刀慑服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张阳正想着公孙的时候,公孙刚好从门外走进来, 他一进来就站在了帮主夏天朔的身后,好像他根本就不曾离开过一般。

张阳看着公孙,他也同样在看着张阳,好像对张阳笑了一下,诡异的笑了一下,张阳不明白什么意思。他怀着迷惑的心情慢慢的向公孙靠拢,他想知道公孙到底在干什么?他想弄明白公孙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秘密,若是知道,为何不把他给抓起来,为何要放任他在这里?张阳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不明白,朔马帮好像就是一个迷一样。不止朔马帮是一个迷,甚至朔马帮里的人们也都是米。帮主夏天朔是个迷,他的两个兄弟至今未见任何踪影,可是他的样子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王姬是一个迷,公孙也是一个迷。

其实,对于别人来说,张阳也是一个迷。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我们都生活在一个个的谜语之中,每一天都在猜明天的样子。

公孙刚刚过来,帮主夏天朔就宣布品刀大会正式开始了,他的寿宴正式结束。

品刀大会品的刀当然是名刀,名家打造的名刀。奕空大师的名字谁不知道?在整个江湖中谁不希望有一把奕空大师亲自打造的兵器?谁不想要见奕空大师一面?

夏天朔刚刚宣布品刀大会开始,奕空大师就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之前,帮主夏天朔的寿辰,奕空大师没有出现,没有人看见他过来喝一杯酒,更不会给夏天朔送一件寿礼,但是,现在,他该上场了,该是他出风头的时候了。

奕空大师如此,没有人敢说他不懂礼,没有人敢说他不敬重朔马帮,没有人敢说他不尊敬夏天朔。

奕空大师只爱铸造,只爱看他人欣赏自己铸造的刀剑,他对于其他的一切都不理不睬,对于一切权威都不惧,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为了自己的世界活着。

檀香木盒里装着的当然是奕空大师亲自铸造的刀,今天的主角,今夜最耀眼的主角,甚至,它比夏天朔还令人期待,比朔马帮还令人向往。人们听说了是奕空大师亲自铸造的刀,他们就早已忘记了是来祝寿的,他们来的目的无一不是为了看看这一把刚刚出世的刀,当然,谁都想把它据为己有。

奕空大师把木盒放在桌上,轻轻的揭开盒盖,然后一把闪耀着炽白色的光芒的刀就映入了众人的眼里,刀光比这屋子里任何灯光都要闪亮,甚至就连天上掉下来的流星也没有它那样耀眼。张阳是个爱刀的人,自然看得出这一把刀的价值,或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把刀能和它相比较了。

夏天朔从檀香木盒里把刀拿出来,四尺来长的刀身,刀柄长一尺左右,刀尖上是平的,虽然是平的,但是它的锋芒谁也不敢小觑,刀背很薄,比一般的要薄很多,但是,它的坚固谁也不敢怀疑。因为这是奕空大师铸造的刀。

夏天朔感叹道:“好刀,好刀,如此神刀,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奕空大师能铸造了。”

夏天朔说完,轻轻的往刀上吹了一口气,只听得一阵嗡嗡响,刀鸣。就这样轻轻一吹,刀就有了反应,刀就有了鸣声,这不是神刀是什么刀?

众人诧异。

夏天朔又道:“大师给神刀起个名字吧,我想如此有灵性的刀必定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奕空大师看着自己铸造的刀,就像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样,有哪一个父亲不想给自己的儿子取一个响亮的名字的?他沉思良久道:“我看就叫‘九斩’吧!”

众人不解,九斩是何意呢?大家都愣愣的等着奕空大师解释。夏天朔道:“大师,九斩是何意?”

奕空大师道:“九是极数,斩是它的功用,我想这样的一把刀,无论是在谁的手里都会发挥出它神奇的力量的,我取名九斩的意思是要警告持刀之人记住,刀是凶器,最好是少用,希望九这个极数能提醒用刀的人,每一次拔刀都要仔细衡量后果。”

奕空大师一解释,众人更加的佩服他的为人了,虽然他是个铸造刀剑的人,但是,他铸造刀剑的本意不是让人拿来厮杀的。一个铸造刀剑的人,他只是爱铸造,他只是爱刀剑,但是,他不是爱厮杀,没有人爱厮杀,但是江湖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厮杀。

夏天朔道:“大师高义,我等江湖中人当谨记大师的意思,每一次拔刀之前都该思量思量,衡量衡量后果。是朔马帮的兄弟该好好记住大师的话,我们不是为了厮杀而厮杀,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拔刀。”

朔马帮的众人连声道:“是,谨记帮主教诲,谨记大师的教诲。”

奕空大师道:“刀剑我已经铸造完成了,我的使命也该结束了,所以,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该走了。”

夏天朔道:“大师不想看看这把刀最后归谁所有?”

“无论是归谁所有都免不了厮杀,免不了杀戮,我还是不看到的好。”奕空大师道:“只是希望持刀人记住了我给刀取名为九斩的用意。”

奕空大师决定了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所以,夏天朔只好让人把他送出去,他铸造了神刀,却不是想看神刀在杀戮的。

奕空大师离开之后,夏天朔才道:“这把刀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块陨石铸造的,当然,奕空大师的功劳没有谁敢否认,陨石虽然好,但是,没有奕空大师的话,那么它就只是一块石头,没有任何的价值。刀是铸造出来了,我想大家都想知道这把刀该归谁所有。”

有人嘴不由心的道:“当然是帮主您了,陨石是您的,是您请来了奕空大师铸造的,谁敢说半个不字?”

夏天朔呵呵笑道:“若是我再年轻二十年,那么这把刀必定是我的,可是,现在刀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只有兄弟们才是我夏天朔的宝刀,所以,这把刀我决定要送给一位帮中的弟兄。”

如此宝刀,谁都想要,谁都不服谁,若是引起了纷争那就不好了,但是,只要是帮主夏天朔说的话,整个朔马帮有谁敢不听呢?

整个朔马帮谁有资格拥有这样一把刀?北归战神不在,哥舒宝也不在,朔马帮里除了帮主本身之外威望最大的莫过于公孙军师了,不过,谁都知道,公孙是文人,送一把刀给他是不合适的。那么到底谁有资格拥有这样一把刀呢?

人人都在等着夏天朔的答案,人人都希望是自己,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拥有这样一把神刀,那么在江湖上也有了防身利器了,大名也会随着九斩神刀传遍天下。

夏天朔缓缓道:“我心中是有一个人选,但是,我知道你们不服,所以,我想若是你们有谁能胜过他手里的刀,那么我就把九斩给他,若是你们不敢或者是胜不了,那么,就闭上你们的嘴,不要不服。”

夏天朔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谁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也没有热觉得他的话过分,因为他即使是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也会用一种非常亲和的语气说出来,无论是谁听了也不会觉得刺耳,只会觉得他说的对,说的有理。

夏天朔又道:“我说的这个人你们也见过,他就是张阳,就是把洛阳三马杀了的张阳,现在年轻一辈中只有他最有资格拥有这把刀了。”

张阳震惊无比,他从来没有想过夏天朔会把九斩神刀给自己,他刚刚加入朔马帮不过四五个月,和夏天朔也没有交情,只是见了两次面而已,他何德何能?

震惊中的张阳呆呆的站着,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震惊中他的羞愧又多了几分,因为接下来他就想要杀了夏天朔,用他的头颅去巨剑盟把他爱的人换回来,把她的家人也换回来。

张阳被拉到了夏天朔的身边,夏天朔看着他道:“你完全拥有这样的资格,这把刀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是你把奕空大师请来的,我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我夏天朔的兄弟,我朔马帮的兄弟,无论是谁做了什么我都知道,是功是过我都记得清楚。”

张阳还能说什么?感动?还是羞愧?他只是呆呆的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一会儿自己是否还有下手的勇气?不知道自己是否会错过今天的一个好机会?

夏天朔把九斩神刀递到了张阳的手里,然后道:“我相信你能搞定他们,你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你能行。”

说完,夏天朔把张阳推到了人群了,就像是把一只羔羊推到了狼群里一般。想要拥有这样的宝刀,就该接受众人的挑战,就该让众人佩服你,不但要佩服,而且还要心服口服。

张阳勉强笑起来,在人群中像是一只羔羊一般的无助,不过他不会后退,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怎么能放弃呢?正好他没有带刀来,现在不就有了一把刀了吗?而且还是快刀,天下无双的快刀。

呆滞了片刻之后,张阳终于决定了先解决众人,然后再向夏天朔发难。(未完待续)

34 变故起 张阳面对众人,像是面对着整个江湖,全天下一般。他手里拿着九斩神刀,他的眼神也像神刀一样锋利,此时,正是他锋芒尽露的时候。什么情况该露出他的锋芒,什么情况该收敛,他一向很明白。

“你们都想要我手里的这把刀,我也很想要,当然也不会认你们拿走它,所以,想要的就放马过来,我张阳都接着。”他的话霸道而而威猛,锋芒外泄,逼得众人为之一退。

众人眼里满是怒火,但是,有人一想到他单枪匹马就把洛阳马氏兄弟给斩杀了,所以,即使是再愤怒也只好憋在心里,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响。

别人不敢,但是有一个人敢,在整个朔马帮除了北归战神和哥舒宝之外,或许只有她敢,那就是芊芊,朔马帮的公主,夏天朔唯一的女儿。在朔马帮,没有谁敢得罪她,虽然她不是男儿,她也没有过人的功绩,但是,她说的话几乎就是事实,她想要做的事情,几乎没有做不成的。

芊芊站了出来,他看着张阳手里的刀道:“我虽然不用刀,但是,只要是宝刀我都喜欢,更何况这是奕空大师铸造的名刀。”

张阳略有些诧异,他想不到芊芊会对他发难,不知道这是她的意思还是夏天朔的意思?他故意对芊芊道:“大小姐想要?那么我就送给你得了,我怎么敢和你争呢?”

芊芊当然不会接受,她若是接受了那她就不是芊芊了,她也就和一般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了,她道:“我想要的东西自己会取,不需要别人送,即使是你真心送的我也不能要,因为我是芊芊,是朔马帮帮主的女儿,我不会以势欺人,要什么都得凭自己的本事,这是我爹告诉我的道理,也是我为人做事的原则。”

张阳笑了笑,他当然不是真心的想送给她,他只是想让她放弃而已,看来这样没有用,必须得用实力说话。他微微翘起嘴角道:“大小姐想要如何?打一场?还是……?”

芊芊手里握着剑道:“只要你能赢过我手中的剑,那么我就不会再打九斩的注意,若是你赢不了,那么九斩就归我。”公平,合理,芊芊做事一定会给你一个公平的环境,公平的较量。

张阳道:“好,只是若是不小心伤了大小姐,那么我岂不是罪过大了,我看不如文斗吧,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失手伤人了。”

众人好奇,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个文斗法?这又不是比学问,我们江湖中人比的就是功夫,就是刀剑上的本领,哪有什么文斗法?”

张阳笑道:“文斗,那是斯文人的斗法,我虽然不是斯文人,但是,为了大小姐的安慰,为了不失手伤人,所以就选择文斗了。”

张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个烛台前,把一根燃烧着的蜡烛去下来,然后走到众人面前道:“看见这只蜡烛了吗?”

众人不解,芊芊也不解,都疑惑的看着他,夏天朔和公孙却是做在一旁像看热闹一样看着他们胡闹。

张阳道:“哪位英雄借刀一用,在下手里的九斩虽然是神刀,但是,绝对不能轻易的拔刀的,所以,借哪位英雄的刀一用?”

肖老西坐在一旁看着他,他身旁的侄子站起来道:“在下的刀愿意借给你一用,虽然不是宝刀,但是也百炼精钢打造的好刀,希望阁下能不辜负它。”

张阳把九斩挂在腰间,把蜡烛放在桌上,双手接过肖飞手里的刀道:“多谢阁下借刀,在下绝不辜负你的刀。”

肖飞笑了笑,然后坐回到了肖老西的身边去了,张阳走到众人面前把蜡烛拿起来道:“各位看好了。”

大家都不知道张阳要干什么?好奇的瞪着眼睛看着。只见张阳慢慢的把肖飞的刀拔出来,把蜡烛往上一扔,然后刀光起,一闪而过。

刀光一闪而过,一闪而逝,蜡烛往上一冲,然后往下掉,刀光过后,张阳一伸手就接住了蜡烛。蜡烛没有熄灭,还在燃烧着,火焰就像是人的生命一般晃动个不停,也像是人的心一般忽闪忽闪的没有个定性。

人心自古难测。

张阳把蜡烛放在桌上,然后把刀还给了肖飞,再次走到桌前看着蜡烛对众人道:“各位可看出什么来了?”

有人不耐烦的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怕死,你害怕被大小姐打死,对不对?你个胆小鬼,我看早点把刀叫出来吧?不然有你的苦头吃的。”

张阳没有理会众人的废话,他突然对着桌上的蜡烛一吹,原本站立的蜡烛突然倒塌,虽然倒塌了,但是蜡烛并没有熄灭,还在燃烧着。

蜡烛倒塌了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一支一尺左右的蜡烛突然间变得像是被切过了一样,不,不是像,而是是。确实是被切过了,一支蜡烛被切成了无数的薄片,薄片还连接在一起,并没散开来。一个大胆一点,心细一点的汉子走到桌前,好奇的拿起了蜡烛。一支被切成了无数薄片的蜡烛居然被他拿起来了,不,应该是提起来的。他用两根手指夹住蜡烛,然后像是提起一个稀奇古怪的玩意一般的提起来。

这时候,众人才看轻轻,原来蜡烛虽然被切成了薄片,但是,蜡烛芯却没有断裂,它还连接着这些碎片,还在燃烧着。大汉更加的好奇,更加的震惊,他仔细一观察,发现每一块蜡烛薄片的厚度都一样,均匀,没有一丝的差别,全部同意薄厚。

大汉看了半天,终于把蜡烛放下,然后道:“高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明的刀法,一刀就能把一支蜡烛切成这样,这要是切在人的身上,那还了得?”

一刀能切开蜡烛,一刀能把蜡烛分成两半,一刀甚至能把还在燃烧着的火焰也能分成两半,但是,这些都不足为奇。张阳的一刀能把整支蜡烛切成无数的薄片,并且每一片的厚薄都一样,最重要的是蜡烛中间的烛芯居然没有断裂。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没有十几年的功力,没有经历过苦练是绝对做不到的,无论你有多么的聪明也不行。

众人不是傻子,都看出了张阳的厉害,也都开始佩服张阳的刀法了,有人不停的连连点头,有人呢不停的连连夸赞。张阳对着芊芊道:“只要你能做到我这样,我就把刀给你,心服口服。不禁是你,在座的诸位谁要是有这个本领,那么我就双手把刀奉上。”

芊芊呆呆的看着蜡烛,半饷才道:“我不如你,刀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张阳暗自松一口气,若是她缠着不放,非要比个你死我活,那么张阳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杀了他不行,不杀人那么他的刀法就会大打折扣了,那就会输的。

芊芊的退却让张阳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最重要的是他通过刚才的表演震撼了在场的众人,也慑服了众人。连朔马帮的公主,帮主的女儿都承认不如张阳了,谁还敢放肆?谁还敢找麻烦?

张阳笑着对众人道:“其实,我这一手只是取巧而已,因为若是真正的对敌,那么,敌人是不会和你玩蜡烛的,各位英雄对敌的经验比我丰富得多了,所以,我就只能用这了小小的伎俩了,各位英雄莫怪,莫怪。”

张阳这是给大家面子,刀拿不到,面子总是要有的,江湖中人,谁不讲面子,谁若是敢不给他人面子,那么将会是你死我活的事。张阳虽然刚刚踏入江湖不久,但是,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众人一听张阳如此说,脸上顿时好看多了,片刻间就仿佛把刀的事情忘记了,该说笑的继续说笑,该喝酒的继续喝酒。张阳这才走到夏天朔的面前道:“帮主,属下这样处理不知道是否合理?”

夏天朔笑着道:“好,很好,没有想到你不但是刀法了得,而且还聪明,能化解这样的问题,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看你了,你的将来不可限量。”

张阳尴尬的笑道:“帮主过奖了,我那些都是见不得台面的东西。”

一旁的公孙突然站起来道:“帮主夸赞的人绝对不会错的,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他老人见会看走眼的?天下间要说到眼光,那我们帮主说是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的,所以,你要相信帮主的话。”

张阳只是笑了笑,他心里不停的思索着看看有什么机会能动手,也思索着公孙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他肯定有事,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张阳一时间想不到,心里总是有不详的预感。

公孙又继续道:“我听说你和老板很熟悉,怎么不和他喝一杯?”

公孙一提醒,张阳这才想起老板,不过他却是没有功夫去找老板,说不定一会儿之后他们就会相互厮杀,到时见了面或多或少会有些尴尬的。不见总比见了好。

公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是故意把自己支开?难得他要对自己动手了吗?张阳决定还是先看看,等等,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公孙一定是有他的阴谋,有他的用意。

想着,随之张阳就告退借口去看老板。(未完待续)

35 王姬的心 老板抽着烟斗,吞吐着烟雾,独自坐在一张桌前,面前既没有酒也没有肉,只有一碗面。一晚有很多辣椒的鸡丝面,张阳走过去,直接坐下,然后就动手吃。

老板面带微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给你准备的,你不是很讨厌吃面的吗?”

张阳一边吃,一边道:“好久没有吃了,还真有点想念。”

一样东西,吃久了讨厌,久久不吃了有怀恋,人就是这样无情,这样喜新厌旧,这样奇怪。

老板哈哈的笑道:“其实,你是喜欢的,只是你重复的次数多了就会觉得讨厌,人若是懂得重复懂得道理,那么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要容易得多了。”

“重复?”张阳不解的问道。

老板深深的吸来了一口含烟,慢慢的吐出来道:“对,就是重复,人生就是在不断的重复中才进步的,每一天都是重复,没有个时辰都在重复,日出而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出,年年如此。在这样的重复中我们在进步,从荒蛮的部落进步成一个城市,一个国家。”

张阳略有所思,深深的点头,但是,他不知道老板是何意?

老板又道:“全天下都在进步,但是,你知道是什么使得全天下在进步的吗?”

“重复?”

老板微微一笑道:“不对,是每一个人的重复,每一个人每一天的重复趋势着我们在进步,农民重复着种地,书生重复着读书,士兵重复着操练,匠人重复着手艺。”

张阳摇摇头,不明所以。

老板微微笑道:“你可知道,现在的农民和那时候的有什么不同?种出来的庄稼有何不同?至今的工匠的手艺有什么不同?书生读的书有什么不同?”

张阳道:“很大的不同,和从前比起来当然是更加的好了,书籍更加的多和深奥了,手艺更加的精湛了,庄稼的收成更加的多了,似乎什么都要比从前好。”

老板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含烟道:“没错,这就是进步,在日积月累的重复中进步。”

张阳恍然明白了,他静静的听着,等待着老板继续说下去,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等待着神的降临一般。

老板继续道:“任何事情,任何技艺,都是在不断的重复中得到了进步,得到了升华。就像我做的面条,我只做面条,不做其他的食物,那么我花在面条上的功夫就会比别人多的多,我重复的次数就比一般人多的多,所以,帮主才会喜欢我做的面条。”

张阳道:“你说的是专,专精一门就会有所成就?”

张阳碗里的面已经吃完,不知不觉的就吃完了,他真的不讨厌吃面,原来好的面条是可以让人回味的?

老板嘴吐烟雾道:“生命是有限的,而世上的事情又太多,若是什么事情都去做,不但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而且还浪费了生命,所以,只要精于一门,那么,你就有足够的时间去重复你要做的事情了,重复的次数多了就会进步,就会升华。”

张阳看着老板,不明白老板到底想要说什么?

老板又道:“你练刀法重复了多少次?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能下苦功的人,也看得出你在刀法上下的功夫,你聪明,而且能下苦功,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你不要辜负了帮主对你的栽培。”

张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里惭愧,可是,他不得不辜负帮主的好意了,因为他注定不属于这里的。

张阳还没有回答,突然间听见一声酒杯碎裂的声响,他转过身去,就看见夏天朔阴沉着一张脸,瘫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一个碎裂了的酒杯就像是碎裂了的心再也合不拢了。

张阳不知道发生了何种事情,老板却早已不在,他一眨眼,老板已经在夏天朔的身边了,还有,肖老西也在。两人扶起夏天朔,看着眼前的公孙。

公孙却是笑意浓浓的看着三人,笑意中带着一种讥笑的讽刺。

张阳忽然明白了,公孙,公孙居然对夏天朔动手了?他不是夏天朔最得意的助手吗?

张阳慢慢的走过去,站在人群的后面,公孙嬉笑着看着眼前的三人,得意,胜利之色堆满了一张脸,和之前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人。他那深深锁着的眉头突然间舒展了,一张狡猾的脸显示在众人面前。

夏天朔的样子看上去是中毒了,整个人坐都坐不住,完全是瘫坐在椅子上,要不是老板和肖老西,那么他早就像泥一般的倒在地上了。

肖老西怒气冲冲的道:“公孙,你干什么?你对帮主做了什么?”

老板道:“你还看不出来,帮主中毒了,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毒药。”

公孙哈哈的笑着,国字脸上笑意纵横,深深的讥笑嘲笑,又仿佛是解脱,仿佛从前的他根本就不是他,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公孙。

“九幽散气,这么偏僻的毒药你们当然没有听过了,这是我专门找人制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怎么样?”公孙问。

夏天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全身没有一丝的力量,就连一根指也动不了,不过还好,他还能说话。他柔弱的道:“为什么?在朔马帮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为何要这么做?”

公孙哈哈笑道:“为何?在你没有遇到我之前,有谁知道朔马帮,若不是我,那么那里来的朔马帮,是我把朔马帮建立成今天这样的。你的那两个兄弟,除了一身的蛮力还会什么,除了一点武功还会什么?要不是我出谋策划,你们三兄弟早就死了。”

肖老西大怒,他叱喝道:“你吃里扒外,忘恩负义,江湖中是容不下你这样的人的,你不得好死。”

公孙没有理会肖老西,他用不着理会,对于他来说现在唯一有资格和他说话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夏天朔,夏天朔缓缓道:“原来你像做第一,你想做万万人之上,可是,你会后悔的,你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就会后悔了。”

公孙大笑,他的笑声肆无忌惮,仿佛刚刚绝提的洪水,要淹没一切,要解决一切,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没有人不想坐万万人之上,没有人想被压在下面永远也抬不起头来,永远之上你的一条走狗而已,我想做人,不想走狗。”公孙道。

夏天朔在肖老西和老板的搀扶下勉强的直起身子来,他道:“做人和做狗不是地位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当你把我当做主人的时候你就是狗,当你把我当做是兄长或者是长辈的时候,你就是人,在朔马帮我有无数的兄弟,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兄弟里面居然混杂着一条狗?”

夏天朔的话就像是刺,一下子刺倒了公孙的心里,一下子就刺中了。公孙笑着的脸上也突然间僵住了,像是一个死人的脸一般,僵硬的没有一丝的血色。

一个人若是自己内心瞧不起自己,那么哪怕他坐上了皇位也不会高兴,不会感到光荣的,因为他的内心已经判定了他的死刑。

公孙勉强的笑着道:“你现在还嘴硬,你的家人全部都落在我的手里了,你的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三个小妾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你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你还有何说的?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张阳放眼看去,确实没有见到芊芊和她的三个弟,可能被公孙抓起来了。

夏天朔道:“你即使是杀了我,那也掌控不了朔马帮的,你难道忘记了我还有两个结义兄弟吗?若是他们来了,那么无论你有多么狡猾,无论你有多么厉害,他们都会和你拼个你死我活的,到时候巨剑盟或者是蛟龙会乘机而来,那么你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北归战神的名字,只要是个人听见了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惧怕或者是敬佩,还有一个神秘的哥舒宝,公孙确实觉得棘手,不过他不是没有办法的。

公孙笑道:“你错了,不是我杀了你,而是其他的人比如巨剑盟的卧底,比如蛟龙会的卧底。”

肖老西冷笑道:“难道这么多双眼睛看见的不是事实?难道他们是哑巴?”

公孙哈哈一笑道:“他们不是哑巴,不过他们将会是死人,死人是不会说也不会听不会看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很快他们就会和你们一起下地狱了。”

肖老西也哈哈哈的笑了,他笑道:“这里这么多的人,你杀得完?你杀得了吗?”

公孙还是很自信,他微微笑着,摇摇头道:“你说错了,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几个而已,就是你带来的那几个,十多个而已,再加上一个老板,真正主事的就你们两个人而已,你没有发现这一次来的大多是年轻人吗?一个主事人都没有来,无论是堂主还是舵主都没有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肖老西猛然间觉得确实是如此,冷汗突然间冒出来,搀扶着夏天朔的手微微一抖。夏天朔仿佛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他笑了起来道:“你算错了一个人,还有一个是我们的人,一个就足够了,我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的为人。”

“你说的是张阳吗?”公孙转过身来想要看张阳,却发现张阳不见了。(未完待续)

36 乘乱逃离 自从芊芊不见了之后,张阳就不在这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要找到她,她一定是落在了公孙的手里了,张阳不是和公孙一块的,他不想做公孙的帮凶。

“找到芊芊和她的弟弟们,或许会给夏天朔一个交代,也算是我对他的报答了,他如此器重自己也算是对他的一点点的报答了。”张阳一边走着一边想。

四周没有人影,只有那些被风吹佛过的树木,落叶纷纷飘舞着,凉风嗖嗖的响起,像是人们内心急促的跳声。顺着长的走廊长,张阳小心翼翼的行走,双耳仔细的聆听着,只要有丝毫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镜和耳朵。

鸟的叫声,落叶的沙沙声,风的鸣叫声他都听得仔仔细细的。走到宅子后面,应该是夏天朔的后宅,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但是,此时张阳管不了那么多,总之,想救人,就得进去。

后宅没有人守卫,这很不正常,正常情况下,夏天朔的后宅应该是守卫森严的,可是,现在居然连一个守卫的人都看不见,这怎么能说的过去呢?

后宅的门房都是打开着的,张阳刚刚走进去,一股刺鼻的腥味就扑面而来,他预感到一定有事情发生了。再向前走了两三步,张阳就看见了几个倒在血泊中的人,看样子应该就是夏天朔后宅的守卫。张阳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发现都死了多时了,没有一点的心跳声。

他不再停留,连忙向前走去,到了一栋厢房前,隐隐听得里面有人的哭泣声音,还有叫骂的声音,他小心的潜到窗户边往里面看。只见芊芊和他的几个弟弟手脚被捆绑躺在地上,她的身旁还有唐姬、如意,可是就是不见王姬。

突然,听得里面一个女子叫道:“两个小贱人,今天我就先让你们下地狱去。”

张阳一听,这不是王姬是谁?难到她也和公孙合谋了?张阳越想越是心惊,天朔的老婆都背叛了自己,还有多少人是和公孙合谋的呢?北归鸣和哥舒宝?

芊芊虽然躺在地上,但是,她的声音张阳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只听她道:“王姬,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不怕我爹杀了你吗?你就算是吃醋也不用这样过分吧?”

显然,芊芊还不知道发生了何时?她还天真的以为王姬吃醋?

王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她笑的得意,笑的肆无忌惮。她笑道:“我说你真傻还是假傻?你难道没有发现外面很安静吗?我告诉你,你爹他活不成了,你们父子到地下相聚吧!”

芊芊冷笑道:“就凭你?你能把我爹怎么着?你一个侍妾而已,你有多大的实力我还不清楚?”

王姬背对着张阳,缓缓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告诉你,我是蛟龙会的人,早在十年前就潜伏到你爹的身边了,只要他一死,我就能完成任务了,蛟龙会的实力你说大不大?”

芊芊不信,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姬会是蛟龙会的人,她已经给自己生了一个弟弟了,即使是叫龙会的人,难道蛟龙会比她儿子还重要?她不甘的问道:“你要杀了我爹,那么夏启怎么办?你杀了他爹,他长大之后你怎么对他说?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王姬不为所动,他道:“启儿将会是朔马帮的新任帮主,他不会知道的,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的,以后,我就是朔马帮帮主的娘,启儿还小,朔马帮由我说了算。”

芊芊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一般,她整个人都像是刚刚从地上爬出来的一般:“原来你想垂帘听政啊!”

王姬喃喃道:“要不是你,我用得着这样吗?若是没有你的存在,那么我儿迟早是朔马帮的帮主,可是,你,就因为你的存在,老家伙居然考虑让你来做帮主,我看他才是疯了,也活够了。”

芊芊道:“就算是如此,你能把我爹怎么样?难道朔马帮的人会听你一个妇人的,北归战神,还有哥舒宝等人,他们那一个会听你的?”

张阳没有动,他仔细的听着,想要弄明白王姬的底细,想要弄明白公孙的底细,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底牌,他们是不是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公孙最危险,他不但和巨剑盟有联系,而且还和蛟龙会有勾结。王姬笑道:“哈哈哈,只要有了公孙军师的帮助,有什么事情办不到?不要说是北归战神和哥舒宝了,就是巨剑盟的人我们也能摆平,你爹是死定了,或许现在已经在下面等着你了。”

芊芊惊恐的心跳个不停,她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自己身边的亲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毒蛇,变成了毒蝎,害人比毒蝎还要狠,比毒蛇害要冷。

王姬继续道:“要怪就怪你好了,因为若是老家伙把帮主的位置让给我儿,那么你也不会遭受如此的折腾,他也不会丧命,本来是大好的事情,可是,他眼里就没有我,我只是一个工具而已,给他生儿子,给他玩弄的工具而已。”

芊芊已经没有话说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父亲没有事情,他相信自己的父亲,在她的心里爹爹一直都是个英雄,从来没有倒下的时候。

芊芊没有等到夏天朔,却是等来了张阳,张阳听得差不多了,然后从王姬的后面拍漂亮一掌,刚好拍在她的后后脑勺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慢慢的倒了下去了。

张阳迅速的解开芊芊的身上的绳索道:“大小姐,你没有事吧?”

芊芊没有说话,刚刚解开绳索她就要往外面冲出去,想要去营救夏天朔,张阳连忙拉住她道:“你干什么去?”

“你留下来,看好他们,若是让他们受了伤害,我打断你的腿。”她没有一丝解释,只是命令。

张阳道:“你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就往外面冲,你这岂不是找死吗?”

芊芊瞪着张阳道:“你不是我爹派来的吗?外面如何了那你告诉我?”

张阳这才明白,原来这丫头当自己是他爹派来营救她的,她以为外面已经被她爹控制了,想出去看看,想出去立功了。张阳道:“不是,我是偷偷溜来的,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公孙要对帮主不利。”

芊芊一听更加的着急,她又要往外冲,张阳又拉住了她道:“你这样出去只会送死,你知不知道现在这里全部被公孙控制了,你爹好像中毒了。”

芊芊怒道:“你看见我爹中毒?你为何不把我爹救出来?为什么?你是不是朔马帮的人?我爹刚刚送你一把刀,一把奕空大师铸造的刀,你说你对得起他吗?”

芊芊一连串的质问张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能回答,他只好劝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弟弟们,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被抓住了,那么就死定了,你要保护好他们,救你爹的事情我自有计较。”

芊芊一想也对,张阳的武功比自己高的太多,连他也要好好衡量,若是自己突然闯进去,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连自己也要陷进去了。

芊芊道:“好,你去救人,我看着他们,若是你救不了我爹,那么我打断你的腿。”

张阳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道:“这里不能待了,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或者马上离开,我去救帮主他们。”

芊芊道:“好,你去救人,救了我爹之后告诉他我们安全,他就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了,他会找到我们的。”

张阳点点头,然后吩咐芊芊把王姬捆好,再把如意和唐姬两人的绳索解开帮他照顾好弟弟。

…… ……

张阳离开之后,公孙就像夏天朔发难,他道:“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张阳是巨剑盟的人,他是来刺杀你的,你现在居然还想他来救你?你说可笑不可笑?”

夏天朔、肖老西、老板三人脸上震惊无比,特别是老板,他惊讶道:“不可能,他不但杀了蛟龙会的人而且还杀了巨剑盟的三马,怎么可能?”

公孙笑道:“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有些事情只要好好想想就会明白的。”

夏天朔豁然道:“我明白了,巨剑盟也想把三马杀了,我听说马氏兄弟在洛阳嚣张无比,而且隐隐有摆脱巨剑盟的意思,看来他们是一举两得。”

老板突然跪下道:“帮主,我对不起你,是我向你推荐张阳的,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个卧底,您责罚我吧,哪怕是杀了我都行,是我害了你。”

夏天朔看着老板,勉强笑了笑道:“只要这一次我们能逃得性命,我就放过你,你还是我夏天朔的兄弟,还是我的朋友,朔马帮还是我们兄弟创建的,同样有你的功劳。”

老板泪流满面,他知道,此时不是流泪的时候,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流泪。

公孙一挥手,宴会里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闪闪发光的大刀,只有肖老西带来的人手里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虽然肖飞手里有刀,但是,其他人没有。

肖飞等十来人被围住了,几十个人团团的围住了他们十来个,对比很明显,强弱分明。

公孙挥手,众人挥刀,血光就要飞溅。(未完待续)

37 牡丹处处有 突然,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听得一阵噗噗响,然后所有的灯光在同一时间全部熄灭。众人突然间陷入了黑暗,一阵阵嘈杂声响起,慌乱声响起,惊叫声响起。

对于公孙的人来说是未知的意外,对于肖飞以及和他的一起的十来个人来说是机会。

就在这混乱中,肖飞带着他身边的十几个人突围来到了夏天朔的身边,而公孙的人却是混乱不堪,显然是没有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灯光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熄灭,是张阳,他刚刚回到这里就看见公孙的人围攻肖飞等,他想都没有想就在地上捡起石子把等打灭了。

在混乱中,张阳也来到了夏天朔的身边,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虽然他对公孙没有好感,但是,他也不会因此而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夏天朔已经中毒,浑身无力,所以张阳只要靠近他就能把他劫走。

不知为何,他突然放弃了直接杀死夏天朔的打算,只要能把他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能用他来交换深陷巨剑盟的她,张阳也就算是完成巨剑盟交给自己的任务了,能把她救出来就好,然后一起远走高飞,不在理会这世俗的厮杀。

张阳厌倦了,刚刚开始就厌倦了。

黑暗中很混乱,所以,张阳跟着肖飞等人混到了夏天朔的身边的时候肖老西和老板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一直都在注意着公孙的人。

张阳刚刚接近夏天朔,就立刻出手把早已中毒,浑身像是烂泥一般瘫在椅子上的夏天朔一把提起就走。直到他走了很远,肖老西和老板才发现夏天朔不见了,然后又在混乱中和公孙的人厮杀了起来。

张阳早已预想好了退路,此时,把夏天朔一把提着,脚步飞快的朝着他的退路,也就是那条小河飞奔而去。

夏天朔虽然浑身中毒,虽然没有办点的力气,但是,他还能说话,还能呼吸,还活的好好的。一边被张阳提着飞奔,他一边道:“想不到,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巨剑盟也舍得让你来卧底,他们就不怕你有来无回?他们就不怕损失了你这样的人才?”

张阳一愣,暗想:“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巨剑盟的人?是一早就知道了还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公孙告诉他的?”

“怎么了?为何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是不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夏天朔的声音又响起道。

张阳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夏天朔的声音很弱,就像是一个长久躺在地上的人,声音也似乎像是在地上一般,他道:“原本我是对你有点怀疑的,后来是一个人说服了我,他说你是可信的人,没有想到的是你和他本来是一伙的。”

张阳已经猜到他说的是谁,他问道:“是不是公孙?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我这一生识人无数,就是看错了他,信错了他,没有想到这一错就是不可挽回的结局。”

张阳道:“我和他不是一伙的,我是我,他是他,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看不起他。”

“哈哈哈!”夏天朔笑了起来,他笑的很讽刺,很凄凉,他道:“你们本来就是同类人,你看不起他?你和他有什么不同?”

张阳道:“我本来就不是朔马帮的人,我加入朔马帮本来就是奔着你来的,他不同,他是你的兄弟,是你的手足,是你的属下,他背叛你我当然看不起他。”

夏天朔笑得更加的凄凉,更加的讽刺,他问道:“难得之前我没 把你当兄弟,没有把你当属下?没把你当手足?我把奕空大师铸造的刀都给了你,谁都看得出来,我对你的信任,我对你的器重,在年轻人中谁能和你比?你说你和他有什么不同?”

张阳突然间沉默,夏天朔的话仿佛是一根针,一下子就刺进了他的心里,他反复的问自己,难道自己和公孙并没有什么不同吗?

脑子里混乱一片,可是他的脚下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飞快的朝着小河的方向赶去。由于附近巡逻的人都被公孙给收拾了,所以,张阳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任何人,顺利的出奇,只片刻的功夫他就来到了小河边上,一艘小舟正静悄悄的停在岸边。

张阳看见了小舟,脚步更加的飞快,心里大喜连连。这是他和陆路约好了的,若是他得手之后,那么就从这里逃离,这艘小舟也是他帮张阳找来的。

这里停一艘小舟已经很引人注意了,所以只有舟,而没有人,还好张阳会划船,技术也不错。把夏天朔放在了甲板上,解开绳索,船桨在水里一划,小小的舟就划进了激流的河水中了。

小舟载着张阳和夏天朔顺流而下,速度很快,只片刻的功夫就把这个宅子甩在了身后,远远的看着身后宅子里亮起了的乱糟糟的火光。

“你师父是谁?像你这样出色的人,刀法一流,在年轻人当中很少见,我想你师父一定不是无名之辈?”夏天朔躺着,话语弱弱的,若有若无。

张阳一边掌舵,一边说道:“我师父就是个杀猪的,我从小和他杀猪长大的,刀法也是那时候练成的。你肯定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夏天朔一愣,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随之他又问:“如此说来你若不是个天才,那么你师父就该是个天才了。”

激流,孤舟,孤舟顺着激流飘荡而去,每每要碰到巨石时,张阳总是能把偏离了轨道的孤舟拨弄正,总是能让他随着激流而下,顺着江水漂流。

张阳对夏天朔道:“你女儿他们是安全的,你不用但是,还有你的三个儿子也很安全,他们现在在一起。”

夏天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躺在甲板上眼睛呆呆的看着天空,良久之后才喃喃道:“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是谁给我下的药?我想公孙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张阳一听,顿时知道他不知道王姬的事情,于是道:“你最亲近的人出卖了你,你想想谁最有可能?”

夏天朔想不到,因为他的思维一直都是在朔马帮内部,不在他的家里,谁会想得到自己的家人会给自己下毒呢?

张阳随之向他解释道:“王姬,你的小妾,蛟龙会的人。”

夏天朔眼睛一睁,喃喃道:“想不到她到现在还没有放下,想不到她还是……”

他们之间似乎有些故事,似乎有些放不下的事情?难道他早就知道王姬是蛟龙会的人了?

张阳没有问他,只是道:“是她在你喝的茶里面下的毒,她给你喝的茶你不会有任何的怀疑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是你儿子,虽然他还很小,但是,正是因为他小才被利用的。”

夏天朔闭上眼,张阳仿佛看见了他的痛苦,心里的挣扎,不甘的挣扎。

张阳仿佛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孽:“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女儿和儿子安全,我不会伤害他们的,若是他们有难我还能帮点忙。”

夏天朔仿佛在点头,仿佛在像张阳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为了他的家人。

“好,你有时候像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有时候又很不耻。可是我不知道为何相信你。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夏天朔道。

张阳点点头道:“你有什么遗言尽管说,我能办到的尽量为你半到。”

夏天朔道:“我要你去告诉北归鸣和哥舒宝,只要你告诉他们芊芊的消息他们就有办法找到她,我相信我的兄弟。”

张阳有些疑惑,夏天朔六十大寿,北归鸣和哥舒宝都没有来,他现在还相信他们吗?张阳不知道夏天朔是怎么想的?他问道:“你现在还相信他们?还相信你的兄弟们?”

夏天朔哈哈一笑道:“若是一个公孙就把我吓到了,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我的兄弟,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不要会去怀疑他,除非他已经背叛了,那么他就不再是我的兄弟了。”

张阳不得不佩服夏天朔的心胸,不得不佩服他的为人,这样一个人,有这么多的兄弟,可是,居然因为他相信错了一个人就落得如此的下场,若是北归鸣和哥舒宝在,那么公孙不一定能得逞,或许得逞了也不会这么轻松。张阳相信他不会得逞。

“我答应你,我一定把你的消息带给他们两个,无论如何,哪怕是我要死了也一定帮你把消息送给他们。”张阳决心帮他。这样自己的心也好受一点。

夏天朔明显有些疑惑,他问道:“你不怕?若是他们两要杀你,那么无论怎么样你都逃不脱的,我的兄弟,哥舒宝可是天下跑得最快的人。”

张阳闭上眼睛缓缓的道:“我不该来的,既然来了,那么就该把事情做到底,我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能偿还一点就还一点了,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阳实在是不该来的,只是,他不能拒绝巨剑盟,因为他心爱的人在巨剑盟的手里,若是他拒绝了,那么来朔马帮的一定会是她,或许她会被送到夏天朔的床上,或许……或许……。

张阳不敢在想,他只想早点结束,早点带着她离开,离开这是非之地。(未完待续)

38 血贱岸上 张阳很顺利,小舟顺流直下,根本就没有人阻难他,仿佛他他已经被公孙遗忘了一般,没过多久,张阳的小舟就出了城,再走四五里路程就能到和陆路约定好的地方了。

夏天朔中的毒不知道药性如何,总之,他一点也站不起来,浑身无力,可是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张阳把小船停下来,他决定先去看看再说,公孙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会不会和陆路有联系呢?若是他们两个有勾结,那么自己岂不是要倒霉了。

夏天朔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就这样把我扔在这里?你不杀我?干什么去?”

张阳解释道:“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把你交给巨剑盟的人,之后你的命运就不归我管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对不起,我先去看看,这里很偏僻,我想不会有人找到这里的。”

张阳实在是不想与夏天朔死,他不会杀他,他下不去手,不知道何时?他早已佩服上夏天朔了,若是没有迫不得已的原因,那么他一定不会为难夏天朔的,或许,他真会成为他的兄弟,他的属下。

夏天朔道:“我情愿你杀了我,我也不想活活的落在巨剑盟的手里,你不是巨剑盟的人?”

夏天朔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里有一点点的光芒闪烁着,只是很小,小的几乎没有人能看见。

张阳道:“不是,我的一个朋友被巨剑盟的人挟持了,所以,在下只好对不住你了,我只想救我的朋友,至于你们朔马帮和巨剑盟的事情我不会管,也管不了。”

夏天朔笑了笑道:“你被利用了,我若是巨剑盟的人,那么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之后再把你的人头送到朔马帮,这样一来两帮火拼的机会就会少很多了。”

张阳道:“你们两帮还会有和平的可能?你们早就开始厮杀了,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死了,你们还能有和解的机会?”

朔马帮,巨剑盟还要蛟龙会三个帮派厮杀的很激烈,近几年来无辜的死难者不断的增多,三帮厮杀的程度也激烈了很多。张阳就曾经见过很多,也杀过一些。

夏天朔哈哈一笑道:“你不了解江湖,江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双方愿意,只要合乎双方的利益,不要说是和解,就是两帮突然间结为亲家都不是难事。江湖帮派的厮杀。都是为了利益,利益均分的时候就是和平的时候。”

张阳在半年前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虽然是他自身愿意参与其中的,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一个单纯的人,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只有一个目的,把她救出火海,然后远离这些个恩怨,远离江湖的血腥。

张阳反驳道:“若是人心不足呢?若是有人想贪图所有的利益呢?一个大帮派,谁愿意把利益和其他人分享?”

夏天朔喃喃道:“以前不愿意,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整个朔马帮的实力都集中不起来,公孙若是想控制朔马帮,那么他一定会找其他帮派帮忙的,不是巨剑盟就是蛟龙会,不然凭他的实力,想要把整个朔马帮控制了,这是不可能的。不说我的两个结义兄弟,就是我其他的一些兄弟他也无法收服的。”

张阳没有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夏天朔又道:“现在,无论是巨剑盟或者是蛟龙会都想从朔马帮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若是公孙和其中一个结盟,那么,整个格局将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张阳不想管这些事情,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夏天朔交给巨剑盟,然后带着心爱的人远走高飞,管他朔马帮还是巨剑盟,都和他没有关系。

不再理会夏天朔的话,他把夏天朔藏好之后独自一个人驾驶着小船向着和陆路约定的地点出发,他相信,现在她已经来了,已经在等着他了,这是他和巨剑盟的人约定好的。

天还朦胧着,隐隐有些白光从东方亮起来,两旁的树木上寂寂无声,四周安静的出奇,张阳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音。

小船顺流而下,没有过多久,东方发白,天快要亮了,张阳无比的兴奋,所有的焦虑不安都被他抛下了,都被他抛在这小河水里面去了,顺着这河水慢慢的流走了。

又过了片刻,火红的太阳突然间从东方滚滚而出,慢慢的照在了张阳的身上,照得他浑身暖洋洋的,心里也暖洋洋的。张阳是向着东方而行的,在太阳照耀的地方,远远望去,他已经看见了一个小码头,已经看见了一个红红的身影。

那是他期盼了很久的人,虽然距离还很远,但是,他一眼就能看见她了,也一眼就能认出了是她,她穿着的还是那一件张阳认为最漂亮,最好看的衣裙。

红红的就像是盛开了的玫瑰。

她叫牡丹,虽然红红如玫瑰,但是她的名字却叫牡丹。她的人也像是牡丹一样纯洁,张阳和她相处了一个月,知道了她的过往,知道了她的家人被巨剑盟挟持,就因为她长的漂亮,想要把她送到朔马帮卧底,想要她迷惑夏天朔。

于是,张阳就替她来了,说好了只要把夏天朔杀了就给他们自由,现在,自由就在眼前,心爱的人就在眼前。

所有的美好都将要实现。

远远的,张阳招手大喊,大喊着牡丹的名字,希望她看见自己,希望她早点安心。

一个月的相处下来,他们彼此之间早已不能忘怀了。

他招手,她也招手了,她看见他了,张阳更加的兴奋,双手一用力,小船飞快的奔向码头,奔向他的希望。

天是蓝的,水是绿的,张阳的心是兴奋的,比浪花还要激荡,比太阳还要热烈,比蓝天还要空旷。他似乎是飞到了天上一般,整颗心都飞了起来。

小小的码头上安安静静的,只有一个红红的女子站在那里招手,她的衣服是红红的,脸上似乎也是红红的,可是她的心却是……。

相距还很远,张阳大喊:“喂!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岸上的人也回应了一声,张阳的心已经飞到上面去了,相隔还有十来丈的时候,他起身,一个蜻蜓点水,瞬间就来到了岸上。

岸上,牡丹穿着红红的衣裙,红的就像是夕阳那么美,美进了张阳的心里。

“牡丹,我回来了,我们可以安心的离开了,我想巨剑盟不会不守规矩吧!”他的人还没有到她跟前,话早就飞出来,迫不及待。

牡丹微微的笑着,没有开口,也没动,但是,张阳看得出她的高兴,她应该高兴。

张阳三步作两步,一下子就来到了牡丹面前,他笑着道:“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美。”

牡丹微微一笑,然后淡淡的道:“人呢?你没有把夏天朔的人头带回来?”

张阳笑道:“没有,不过我把他整个人都带来了,他中毒了一点也动不了,浑身瘫懒,像是一堆烂泥,一点力气也没有,半点功力也用不出来了。”

牡丹笑了,笑起来的时候像是那盛开了的玫瑰,张阳有时候就想她的名字不应该叫牡丹的,应该叫玫瑰。

“伯父伯母都安全吧!巨剑盟的人怎么还不来?”张阳四处看了看,没有看见任何人,陆路也没有来。

牡丹轻轻一拍手,然后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几时个统一服装的汉子手持弓弩刀剑飞奔而出,原来他们离这里远了点,张阳才没有看见。

带头的是陆路,还有一个是张阳在洛阳见过的老陆,两个人带着几十个大汉飞奔而出,然后在牡丹的身后停了下来道:“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张阳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牡丹,只见她挥挥手道:“在船里面,去看看,小心点,据说他全身不能动弹了,我不论死活。”

她的声音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在像是之前那样的美好,也不在像之前那样的清淡。

“你不是牡丹?”张阳呆呆的问道:“你到底是谁?牡丹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牡丹冷冷的话语像是一把刀:“我当然不是牡丹,你有见过红如玫瑰的牡丹吗?”

张阳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刀柄道:“牡丹呢?她在哪里?”

“如果说你说的是那天在夕阳下见到的女子,那么就是我,如果说你要见的是牡丹,那么这个世界上的牡丹多的是,我随便都可以给你找来一千个。”红衣女子的话比刀还要冷。

张阳百思不得奇解,他问道:“我再问一遍,牡丹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子轻轻一招手,然后老陆就闪到了她的身后,恭恭敬敬的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告诉她我是谁?告诉他一切。”

老陆点头道:“是。”

然后转过身对张阳道:“我们大小姐是巨剑盟总盟主的千金,总盟主一共有四子,分别是风、火、山、林,大小姐的名讳是陆剑林,你要找的牡丹已经死了,你也没有见过什么牡丹,你明白吗?或者说你想要见牡丹的话在洛阳城的红艳楼里多的是,随时都可以找到几十个。”

张阳惨笑,他仿佛明白了,他问道:“这么说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不该梦见的人,现在是梦醒了,我就该忘了梦里的人?”

老陆的眼睛一转道:“你是明白人,也是聪明人,事情就是这样,牡丹处处有,而我们大小姐只有一个,巨剑盟主的千金,陆剑林。”(未完待续)

39 青青 无论多么美的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张阳的梦醒来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梦和现实之间是如此的残酷。

夕阳下的美梦成了泡影,梦中的人突然间变得如此的冷漠,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棋子,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心甘情愿的被当成了傻瓜一般的利用。

张阳不甘,他惨笑着,一声高亢的撕裂声响起,震得天空颤抖,风云为之色变。

“这就是现实,梦该醒来了。”老陆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充满讥笑,充满戏谑。

张阳喃喃自语地道:“梦醒了,该醒了,再美好的梦也该醒了,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可是,能忘记梦里的一切吗?能忘记梦里的人吗?”

曾经的点滴回忆在张阳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就像一副副画面,精美绝伦,任谁也忘不了这么美丽惊艳的画面,可是,不忘记又能如何?不忘记又有何用?

北风吹起来,掠起张阳的头发,就像那飘飞着的柳絮,摇摇晃晃不值得自己的命运将要飘向何处去?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刀,九斩,这把刚出世不久,当世最富盛名的名师铸造的刀。刀鞘被他用白色纱布包裹着,所有锋芒全部藏在了刀鞘里,这锋芒能斩段一切,他希望能斩断一切。

老陆向后退了几步,刚好退到了陆剑林的身旁,然后挥挥手,一群锦衣劲装大汉手持弓弩和刀剑迅速的就把张阳围住了。

张阳笑得更加的凄凉,夏天朔的话成真了,自己被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钱,他凄凉的笑道:“是不是要把我的人头送给公孙?是不是用我的头颅来换取和朔马帮的和平?是不是想把夏天朔的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这样就能避免了和朔马帮拼个你死我活?你们还是有害怕的,你们害怕两虎相争,害怕被蛟龙会的人渔翁得利,是不是?”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突然听得派到小船上的人一声大喊道:“没有人,空的。”

张阳大笑,得意的笑了起来,还好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巨剑盟的人,没有把夏天朔直接送过来。

“想不到吧?哈哈哈。”张阳大笑着问道:“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你们预料之中的,耍人的人终将被人耍。”

老陆怒,陆剑林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张阳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她惊讶,她失落。本来是她一手策划的计划,可是,现在情况超出了她的预料,不可控制的预料。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对张阳的愧疚无言以对还是不屑于和张阳说话。老陆怒问道:“你把夏天朔藏在哪儿了?告诉我们,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不然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张阳觉得讽刺,他讥笑道:“现在我还能相信你们?你们还有什么能令我信服的理由?还有什么诺言是你们不能践踏的?”

张阳的问老陆一个也不能回答,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他们之间除了刀剑相向之外还有什么?再也没有任何的言语,再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刀剑能斩断一切,能斩断恩恩怨怨。

拔刀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人的矛盾积累到了极限,除了刀剑相向还有什么能解决?张阳不知道,最起码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拔刀,他不拔刀别人也会拔刀,刀斧相加的时候若是你还不拔刀?那么死就是你唯一的下场。

老陆的手下拔刀,他则和陆剑林慢慢的退出了这杀戮的战场,他们是不忍看自己制造的杀戮场还是他们对这杀戮已经冷漠到了无视的地步了?

他人拔刀,张阳也拔刀。九斩神刀第一次出鞘,第一次斩向它的敌人,第一次将要见血。

弓箭,弩箭同时向张阳袭来,破空的声音响起,喊杀声响起各种声音混在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杀人乐曲,死亡的前奏。

张阳在弩箭到来的刹那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弩箭带着不甘的破空声音落在前方,插在地上嗡嗡作响。张阳整个人却腾空而起,在四五丈的高空拔刀。

九斩神刀在高空中,在阳光下亮出了他的锋芒。刀光闪,炽白过阳光,闪烁如电。

刀光一闪而逝,有惨叫声响起,有呐喊声响起。张阳落下来时正好落在人群里,然后刀光剑影向他飞了,九斩迎上去,一阵丁丁当当声音响起,所有砍杀过来的刀剑只要和九斩接住的全部断裂。

张阳也惊讶九斩的锋利,没有想刀这把刀不但能切金断玉,还能有如此大的效果。一般的宝刀能一刀斩断一把刀就算是不错的了,可是,九斩一刀能断几十把甚至上百把。

刀的锋利助长了张阳的信心,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无论多少的敌人?无论对方功夫再高?张阳都不惧。一刀挥出,炽白的刀光比日光更加的炽烈,你看见刀光的时候已经无法躲避了。

刀光闪过之处,总有断刀断剑落下来,总有人们的嘶喊声音响起。张阳一个人,面对六七十人的阵丈豪不后退,也没有后退的可能。

五六十人围攻张阳,十几个在外面施放弓弩,近围,远攻,近的刀剑,远的弓弩。他们不惧怕误伤,也不惧怕误杀,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张阳。只要张阳死,他们无论是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是一群真正的死士,他们唯一的追求就是死,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

张阳一个人始终实力太单薄了,虽然他的刀快,虽然他的刀无比的锋利,虽然他的武功高明刀法精妙,可是,一个人的实力和六七十个人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双拳始终难敌四手,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人类最智慧的或许就是懂得众人的力量。

一支弩箭破空、疾驰然后插入了张阳的后背,弩箭的贯穿力度使得张阳差点就跌倒在地上,还好最后勉强的站住了,不然若是倒下去了那么可能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弩箭插在他的背上,可是,他不觉得半点的疼痛,因为他的心比这还要疼,早就掩盖了他背上的疼痛。

若是你的心在疼,那么就找一个比心还疼的地方扎一刀,心就不会疼了。

背上的疼痛远没有心里的疼厉害,背上的伤痛也不会有心里的伤痛更加的深刻。张阳忘记了背上的疼痛,弩箭插在背上,挥舞着九斩神刀,一刀一命,一刀断魂。

血液慢慢的流下来,混合着汗水,侵湿了他的后背,慢慢流下一直流到大腿,流到脚后跟,流到了地下。

咻!又有一支弩箭射来,张阳看见了,想要躲避,却是躲避不及了。不知是他的速度慢了还是弩箭的速度太快了?或许是他太累了,心累,身体也累了。他很想躺下,可是他不能,要躺下也不能在这里,躺在这里是他的耻辱。

弩箭射进了他的小腹,离心脏还有一段的距离,为何不射在心上?为何要让心比身体疼痛?

张阳抓住弩箭,一用劲,扑哧一声拔了出来,一股鲜血箭一般的飙了出来,沙沙直响。

张阳不管鲜血的飞流,不管背上插着的弩箭,狂啸一声又挥舞着九斩向前,挥舞着杀戮的血腥向前,只有向前他才能逃离此地。

刀光闪烁,阳光也闪烁。刀光在阳光下杀戮,阳光不是光明的代表吗?不是光明的象征吗?为何要允许杀戮在进行?或许是他太忙录了,或许是……或许是他根本就不理会这些繁琐的事物,只有永恒才是他关注的对象吧?

阳光再亮,再炽烈,杀戮还是进行,弩箭照样纷飞,刀光剑影照样闪烁。

不知过了多久,张阳觉得很久,久得他都要忘记了自己是谁,可是他的心还是疼痛的,人还是忙碌着杀戮的。炽烈的阳光已经到了正中,悬挂在他的头顶上。他向前,前方就是小河,前方就是他来时停靠小船的地方,或许,他能借助小河水逃走?

能逃走就好,他要活着,要报仇,要找回失去的。

张阳的心里生了一股逃生的希望,但是,他的样子却是一副拼命,恨不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样子。

看了看河边,距离十来丈,张阳拼命向前,刀光开路,厮杀声呐喊声送行。

又一支弩箭破空而来,噗的一声射进了他的后背,他借势又向前跃出了一丈,刀光又闪起,一条条生命在这刀光下流失。别人的生命在流失,他的也在流失,鲜血似乎已经把他染红了,整个人仿佛成了血人。

人变成了血人,他的眼前也变成了血红色的,杀戮的血红色。

张阳挥刀,高喊一声,撕裂的心仿佛在这一瞬间碎裂。高喊声响起的同时,他一跃而起,带着闪闪刀光,向着激流的小河水飞奔而去。整个人在空中仿佛变成了飞鸟,红色的飞鸟,红色的带着致命刀光的飞鸟。

刀光从红色的的飞鸟身上发出来,一闪而逝,刀光逝,人的生命也逝去。

张阳刀光落下的时候,他的人也落下,落在了激流的小河水里面,他身上的血色瞬间就然后了整条小河水。(未完待续)

40 置陷阱 小河水湍急,张阳在河里仿佛成了无根的浮萍,身体不受控制,随着这湍急的河水不知要飘到何处去?老陆的人在岸上呼喊着,有人往河里放弩箭,有人高呼着要下水,只是,瞬间之后,张阳随着激流远处,只留下丝丝红色的影子在河水里飘着散不去,好像人心里的仇恨,水无论如何也冲散不去的。

老陆愤怒着大叫道:“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陆的话刚刚说完,一个冰冷清澈的声音道:“不用了,他若是死了就怪他的运气不好吧,若是能活着也算了,这件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猛龙过江的计划已经开始了,我们的事情还很多。”

说话的当然是陆剑林,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情感,仿佛那天上落下来的积雪,寒气可以冻僵你火热的心。

老陆点点头,然后跟着她慢慢的走出了这个小小的码头,向着南方走去,那里还有他们的计划,猛龙过江。

张阳顺着流水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他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何处?突然,阳光像刀光一般劈下来,直接劈在他的头上,他猛然间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棵大树下,阳光刚好透过缝隙照在他的头上。

他背上的插着的弩箭已经被拔出了,伤口似乎已经用药敷过了,而且还用白色的纱布包裹好了,就连小腹上的伤也处理好了。他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想看看自己到底在何处?为何在这树下而不是在河边?难得有人救了自己?

“你醒了?”一个人猛然间从树上跳了下来,轻轻的落在了张阳的旁边。

这是张阳一生中最害怕的一个人,也是最敬重的一个人,他的师姐,把他拉扯大的师姐,也是和他一块玩到大,欺负他到大的人。

“师姐?”张阳惊呼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

他的师姐青青道:“废话,不是我救了你难得这里还有别人?怎么样?被人家骗了吧?是不是不好受啊?”

张阳的心一阵刺痛,他沉默着眼睛呆呆的望着远方,人仿佛到了远方,心仿佛飞到了远方,只是,不知道他的远方是黑暗的还是洁白如雪的?

青青似乎变了一个人并没有揪住他的耳朵,缓缓道:“小子,人心难测,我爹说了不受点骗是不知道人心有多么险恶的,自从那天之后你是着了迷一般的跟在人家身后,爹就说你被骗了,叫我暗中跟着你,不要让你死了。”

张阳苦笑一下道:“那么师父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说明白,若是我早点知道也不至于弄成这样的情况啊?”

张阳苦笑着,仿佛看见了师父那双滴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睛,仿佛看见了他提着刀子在割肉的样子,仿佛看见了他教训自己的模样,眼泪不禁慢慢的流了下来。

青青见了,连忙安慰道:“爹说在迷途中的人只能是他自己清醒过来,他人是唤不醒的,所以就让我暗中看着你,只要你的生命没有危险就不用管你。”

张阳突然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的哭了起来,哭声低低的,几乎是听不见,但是,青青还是听见了,她知道他,了解他,甚至是他一眨眼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干什么?因为他几乎就是她带大的。

他们两个都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父亲,她比他大五岁,就像是母亲般的照顾着他,虽然有时候很严厉,经常揪他的耳朵,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把他照顾得很好。

“好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哭?还不害羞吗?”她训斥他的模样一本正经,可是却不失温柔,张阳突然间觉得师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反而还很温柔。

张阳慢慢的止住了泣声道:“师姐,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一路都跟着我,那么你知道我把夏天朔藏在什么地方了吗?我想回去看看,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想救他一命之后就和他扯平了。”

青青小小的眼睛一眨道:“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就带你去看看,若是他的命好,那么他就死不了,若是他死了,那么也怪不得你,反正没有你朔马帮也会内乱的,你只是一颗小小的棋子而已。”

张阳的伤其实没有多大的事儿,只是流血过多,心里的伤才是他难以愈合的地方,虽然他的表面看上去已经没事了,可是,只有真正受过伤的人才知道这样的伤口想要愈合有多么的困难。

现在,张阳只是想找一点事情做,做起事来就会分心,就会不知不觉的忘记,只有这样他的伤才会好得快一点,他不想闲着,一静下来的时候脑子里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

他道:“师姐,我没事了,伤都好了,没事的,你就带我去吧!一个人躺在这里养伤太难熬了,我怕自己想得太多了。”

青青摸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道:“也好,我带你去,但是,你要记住了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不然我就把你扔下,让野狗把你吃了。”

张阳哈哈一笑道:“师姐不会看着我被野狗吃了的,我知道,若是野狗来了,师姐一定会让我先逃走,然后自己独自断后,我了解你,师姐。”

青青一边把张阳扶起来一边道:“你真的了解我?我告诉你,若是你不听话,那么我把你扔给野狗之后,我就躲在一边看着,我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

张阳一阵沉默,他明白青青的话,他似乎隐隐猜到师姐的意思,可是,他只是……只是把她当成姐,当成母亲般的尊敬,爱戴,他没有想过其他。

张阳沉默着,一瘸一拐的被青青搀扶着向上游走去,只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找他,是不是还有人追杀他,老陆是不是已经走了?一切都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决定了要向前,他不能把夏天朔抛弃在野草丛里,若是真的被野狗吃了,那么可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了。英雄了一辈子,若是被野狗吃了,这岂不是很讽刺?

一路上,青青喋喋不休的道:“会不会有埋伏,会不会还有人在找你,若是他们知道夏天朔的下落,会不会设好了陷阱等你钻进去,那样的话就糟糕了。”

张阳心里也没有底,对于不知道的事情总是很担心,他想想道:“我们先在外面看看,若是有陷阱一定知道的,况且到现在巨剑盟的人都没有找来,我想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掉入了湍急的河里,不死才怪呢?他们一定是这样想的。”

张阳欺骗着自己,安慰着自己,把那股隐隐不安的心思压下。许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去做,错了就尽量的弥补吧,知错能改还有就,有愧疚之心有羞耻之心就还能救。

青青有喃喃道:“朔马帮的人会不会找来?他们为何这样轻松的就让你逃出来了,没事不是故意的,想让你被巨剑盟的人杀了,他们也好对手下的人交代?公孙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啊?”

公孙,一想到他张阳就有一种不自信的感觉,在他的面前好像什么都瞒不住,好像他什么事情都知道一般。公孙很神秘,只是,他能掌控朔马帮吗?若是没法掌控,那么他就没有时间来管自己的事情,或许他认为自己和夏天朔都被巨剑盟的人杀了?可是,公孙是这样的人吗?张阳实在是不知道,实在是不了解公孙。

张阳和青青没有骑马,张阳的伤也不允许他骑马,他们甚至也没有弄一辆马车,徒步前行。青青搀扶着张阳,张阳的刀还在,九斩神刀或许是他唯一的收获,只是,一想到送他刀的人他就有一种深深的愧疚与不安,若是夏天朔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一辈子也将会不安。

走了片刻张阳突然问道:“师姐,师父一个人在北方不会有事吧?巨剑盟的人会不会找他的麻烦?若是因为我的事情让师父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可不行,我一辈子都将会不安的。”

张阳不但担心夏天朔,此时,突然间想起了师父还在北方,不由得担心不已。青青道:“放心吧,我爹不像你这样傻,我来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我一走他就搬到山里去住了,你知道,在山里没有人能找得到他的,还记得我们在山里的时候吧,你一淘气就躲起来,可是无论你躲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你,那全都是爹告诉我的。”

张阳一听师父回到了山里面去了,担忧的心顿时松了下来,他调笑道:“师姐,原来你每一次找到我都是师父帮忙的,不算,回去之后不让师父帮忙,我看看你还怎么找着我。”

青青笑着道:“就你这两下子,你就是躲到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我也能找到,你姐我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你的花招还有我不知道的?你还是乖乖的,不然你耳朵掉下来了可不要怪我。”

一听到耳朵,张阳的心一下子哆嗦了一下,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消息一般,若不是受了伤,他可能早就逃离这里了,和师姐最后保持一段距离,不然的话,那一天耳朵真的掉了下来可不是好玩的。(未完待续)

41 失望的大山和小山 夏天朔躺在野草从里,一动也不能动,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他想过自己会死,会被人杀,头颅会被人砍下来,就像他把敌人的头颅砍下了一样。他想过会被人毒死,尸体腐烂得只剩下一堆烂泥,腐烂的身体上还会长出令人呕吐的蛆虫。可是,他无论是如何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没有人比夏天朔更了解等待死亡的滋味了。他杀人,而且杀过很多的人,有该死的,有误杀的,有的甚至是不得不杀的人。今天他将要被杀,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死法。

太阳高高的挂着,阳光像是一把刀从天而降,有谁能避开这样的一把刀呢?

野草丛里的夏天朔不能,他既不能动也不能还击,他只有等,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知道等了多少时候,突然听得两声脚步声响起,他不知道是何人,心里既期待有担忧。来人若的敌人,那么他担忧自己受到侮辱,来人若是朋友?不会的,他想了想,现在他的朋友都不在,不是远在千里之外,就是有事耽搁了。

片刻之后,他听得一个人洪钟般的声音道:“还好我们兄弟逃得快,不然的话就要被下油锅了,蛟龙会的手段还真是残忍。”

另一个道:“哥,都怪那个姓张的,若不是他利用我们兄弟,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的下场?蛟龙会的规矩虽然残忍了些,但是待遇还是不错的,现在我们兄弟该怎么办?没有钱喝酒,没有钱找女人,这样的日子还怎么活?”

“小山,不要叹气,不要放弃,我们可以投靠其他的帮派,巨剑盟或者朔马帮都行,只要找到一个很好的机会,立一个大功,那么金钱就有了,女人也有了,酒更加不会少了你的。”

原来,两人是张阳在上庸时遇到的大山和小山兄弟两。兄弟两人被张阳害惨了,蛟龙会的人到处在找他们两个,都想要把奕空大师杯劫走的事情怪罪到他们的身上,所以,两人只好逃命,只好远离蛟龙会的势力范围,却是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这里。

夏天朔当然不认识大山和小山,只是听两人的谈话就知道来的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若是能为己所用那就好了,他思索着,片刻之后,一个计策慢慢的浮现在脑海里。

大山和小山兄弟两人正在嘀咕着,不断的责骂着张阳和蛟龙会,两兄弟不停的议论着到底是去巨剑盟还是去朔马帮?若是去了朔马帮会不会遇到张阳?若是去了巨剑盟会不会有出头的机会等等。

兄弟两正议论着,突然,野草从里的夏天朔哈哈的笑了起来,大山和小山兄弟两人一惊,瞬间反应过来,两人相互望了望,然后同时道:“谁?出来?”

夏天朔用足了平生最大的力气道:“你们为何不进来?是不是害怕了?”

夏天朔虽然动不了,但是,他决定要冒险,想要摆脱现在的不利局面,想要绝地反击就必须冒险。大山和小山两人被一激,然后同时道:“谁说我们不敢进来了,我们就要进来让你看看我们兄弟的厉害。”

兄弟两说着,把腰间的刀拔出来,小心翼翼的向着野草丛里走去。刚走几步,他们兄弟两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夏天朔,他们并不认识夏天朔,只是见到他躺在地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很好奇。

大山喃喃道:“干嘛呢?装死啊?装死也不要这样啊,你的眼睛还睁着呢!最起码先把眼睛闭上吧?”

小山道:“哥,他没有死,好像是动不了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咱们的盘缠刚好用尽了,顺手牵羊的事情我最喜欢了。”

小山笑着就要动手,夏天朔哈哈的笑道:“你们两欺负一个不能动的老人算什么 英雄,我看迟早有一天你们兄弟两一定会被蛟龙会的人找到的,然后就会被下油锅,被炸成肉干喂狗。”

小山有些惶恐的道:“你……你认识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

想要做强盗的人,若是被人家认出来了心里难免会害怕的,无论多么强大的强盗都是如此。

夏天朔笑着道:“我不但知道你们是蛟龙会的人,我还知道你们兄弟都被一个姓张的人欺负过,是不是。”

大山和小山反应稍微迟钝点,两人震惊的道:“你……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天朔笑的更加的欢畅道:“我还知道那个害你们兄弟两被蛟龙会的人追赶的人一会儿就要来了,他叫张阳对不对?”

大山和小山几乎以为遇到神仙了,不过还好,两人的脑袋还是清醒的,看见夏天朔动都不动一下,两人的坏心思又冒出来了。

大山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么我们兄弟就不能让你活了,本来不想杀你的,可是,为了不让他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所以,只好对不住你了。”

小山道:“你到了地狱里的时候千万不要怨恨我们兄弟,要怨就怨那个姓张的小子,我们兄弟一定会找到他的,一定要把他下油锅,把他炸成肉干。”

夏天朔哈哈的笑道:“怪不得你们被人家骗了,我看你们兄弟两人若是还这样看待问题,那么一辈子都出不了头,一辈子都只是个小角色而已,若是肯听我的,我叫你们大发财你们就不会发小财,我叫你们成名立万你们就不会是默默无闻的小卒子。”

大山和小山不禁问道:“哦?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啊?”

夏天朔道:“等,等到你们要找的人来了,然后不知不觉得擒住他,然后把他送回蛟龙会,或者把他送给巨剑盟,总之,只要他有价值,那么你们兄弟两的命运将被改写,将会成名立万。到时候,江湖中还有谁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人?想一想都觉得风光。”

夏天朔的话确实很诱*人,大山和小山两人商量了片刻才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是不是在等人来救你,还有,你怎么知道张阳要来这里?”

夏天朔叹气道:“我变成这样全是被他害的,他把我藏在这里之后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想他很快就能回来了,你们兄弟两最好是做好准备,不然的话他若是突然间闯了进来我怕你们两不是他的对手。”

大山小山兄弟两相互看了看,然后不约而同的道:“好像不错,有搞头。”

两人相互点点头,好似已经决定了,夏天朔稍微安心点,刚才虽然冒险,但是,事情还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只要利用好这两人,那么自己或许还有脱身的机会。

大山和小山两人在这野草从里观察了一阵之后,开始在地上装机关和陷阱,看见两人装的机关陷阱,夏天朔暗自骂两人笨。像他们装的机关陷阱或许连野猪都不会往里面跳,或许连最笨的狗熊都知道这是陷阱。

一个坑,上面用野草覆盖,这样的陷阱只能猎杀野兽,是个人就能看得出那些野草是刚刚弄上去的,只要仔细一瞧就能看出不对。

夏天朔无奈,只好对两人道:“你们挖的陷阱或许不错,但是,张阳是个狡猾的人,我想应该弄得复杂一点,让他摸不清虚实。”

大山和小山连忙向夏天朔请教该如何?在夏天朔的指挥下,两人很快就忙碌了起来,没过片刻功夫就把一个半真半假的陷阱弄好了。

太阳快要下山了,落日前的阳光总是比平时美丽绚烂的多,为什么会如此呢?是不是他在惋惜自己的命运?为何要到了最后的时刻才显出他最为美丽的一面呢?

人是不是也一样,要到了最后的时刻才明白生命有多么珍贵?最后一刻才散发出自己最为伟大最为绚烂的人生?

大山小山不耐烦的等待着,他们兄弟两人最不会的就是等待,最不懂的就是等待。现在却不得不等待,因为等待的前方很美好,很光明。

他们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就在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有人的声音,也同时间看到了张阳。

张阳当然是被青青搀扶着来的,他们听到的声音当然是青青和张阳的说话声。张阳一瘸一拐的走着,他的左脚种了一刀,背上中了两箭,还有小腹被射中了一箭,伤势都不是致命的,但是,脚上的伤令他行走困难。

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要急忙的赶来,他不想夏天朔出事,自己造成的错误就该自己来弥补,尽量弥补。

野草很深,晚风刮着,野草就在风中摇摇晃晃的没有个定性,没有一个方向,风往什么地方吹它们就往什么方向倒,没有一点的骨气。

青青搀扶着张阳,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野草丛外面。这里除了风声之外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小河水的声音也被风声掩盖了。

两人没有犹豫,直接走进野草丛里,没过片刻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夏天朔,还有一旁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野草堆。

张阳暗自道:“不好,一定有人来过,是谁呢?”(未完待续)

42 出发 青青搀扶着张阳,两人看着眼前的一堆杂草,杂草旁边有一个看上去很明显的陷阱。几根干草搭在一个陷阱上,看上去很明显,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陷阱。

青青看着张阳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对劲?”

张阳四处环顾,四种除了风声之外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远处的夏天朔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阳道:“有人来过。”

青青惊跳起来道:“谁?在哪儿?”

她这一叫,又一跳,把藏在杂草堆里的大山和小山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小山几乎被吓的马上就跳出来了,因为他总是觉得藏在一堆草里面很丢人。

“不知道,或许走了,或许还在。”张阳不定的道。他慢慢的走道陷阱旁边,往陷阱里踢了些碎石头,哗啦啦的一声响,碎石掉进了陷阱里面,沙沙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

青青虽然搀扶着张阳,但是,她的一只手却是做好了防守的准备,若是情况不对,那么随时都准备后退,带着张阳离开此地。张阳看着眼前的陷阱,喃喃道:“是谁设置的陷阱,为何设得如此的粗糙,这只要是一个人就能看得出这是一个陷阱,或许就连最笨的野猪也不会往里面钻,更何况是人?”

青青道:“或许是附近的猎人挖的,或许是敌人?”

张阳不解,若是附近的猎人挖掘的陷阱,那么为何看见了夏天朔还不管不问呢?若是他的敌人更加不会不管了,看来只有问问夏天朔了。

夏天朔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了,张阳和青青走过去的时候他的双眼紧闭,呼吸都似乎停止了,整个人仿佛死了一般。青青弯腰用手在夏天朔的鼻子上试探了一下,感觉还有气息,她道:“没死,怎么了?昏迷了?是不是毒发了?”

张阳道:“不至于吧?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浑身动弹不了,是不是睡着了?”

夏天朔确实是睡着了,张阳的话刚刚说完,一声呼噜声就从他的嘴里发出来,似乎还很均匀。

“睡着了?这样的环境下也能睡着?”青青问道。

夏天朔刚睡了一会儿就醒来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刚好看见了张阳和青青。他喃喃道:“是不是现在就要杀我了?是不是巨剑盟的人来了?看来是我的死期到了。”

张阳勉强的笑了笑道:“你运气好,看来你暂时死不了了,不过你身上的毒能不能解就是两回事了。”

夏天朔哈哈一笑道:“看来我的运气不错,我的运气不错了,那么就是你的运气不好了,对不对?”

青青道:“他的运气怎么不好了,有我在他的运气就好,他就永远走运,那像你,马上就要死的人了,你还那么嚣张?看我现在就杀了你?”

青青只是吓唬吓唬夏天朔,她并没有杀过人,也不会杀人。

夏天朔呵呵笑道:“小姑娘,她是你的情郎吧?男人有了女人之后运气会好点的,但也会很差的。一个人的运气时好时坏,但是,一个男人若是有了女人之后运气总会有一段时间特别差的。”

青青怒道:“你这是什么道理?一个人的运气怎么会和女人有关呢?”

夏天朔笑了笑没有回答,张阳却问道:“那陷阱是谁弄的?为何在这里挖一个陷阱,这里可是不会有什么大型野兽的?我看这个陷阱连一只兔子也抓不住。”

夏天朔道:“哦!你走之后来了一个老农,他一来就在那边挖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挖的什么?他也没有告诉我,好像也没有看见过我,似乎他的眼神不太好,不过身体还很利索,挖这样一个陷阱没用多少的时间就挖好了。”

张阳疑惑不已,夏天朔的话里满是破绽,显然他隐瞒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如此破绽百出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无论如何也不太可能。张阳更加的疑惑,他示意青青搀扶着他走到了陷阱旁边,他想仔细的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挖了一个陷阱,为何要在这里挖了一个陷阱?难道真的是为了打猎?这里有什么猎物吗?

慢慢的顺着这个破绽百出的陷阱边缘走,慢慢的在靠近那一堆野草,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堆野草里有两个人,两个准备着杀他们的人。

大山和小山两人躲在野草堆里面,大气都不敢出,冷汗慢慢的留下来了,两人手里都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刀,他们随时都准备挥刀砍向张阳。

这时,张阳和青青两人已经慢慢的靠近了,大山和小山两人更加的紧张了,手似乎已经在发抖了,他们杀过人,但是,他们也知道张阳的手段,知道张阳的功夫有多厉害,知道张阳的刀法有多快。

“这么大的一个坑,这得要多少的功夫?这一个人要挖多久才能挖出这么大的一个坑呢?”青青道。

张阳一愣,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站直了身体,似乎感觉到了身后一股寒气,一股杀气,他随之向青青示意,看了看身后的野草堆。青青猛然间似乎也明白了,拉着张阳就要往另一个方向逃离。

野草堆里有什么?张阳和青青不知道,但是,他们两人都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两人慢慢的在远离这野草堆,野草堆里的大山和小山突然急切了起来,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阳离开,所以,两人同时间选择了出手,虽然这不是最佳的时候,也不是最佳的位置,但是,两人不得不动手,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机会也将永远失去。

大山和小山两人同时大喊了一声,两人手里的刀在同一时刻挥出,刺向共同的目的,张阳和青青。大喊声响起的同时,野草突然间被掀飞起来,刀锋就藏在这野草里,杀气就从这野草里肆意散漫。

同时,张阳和青青两人仿佛早有计较,张阳被青青一扔,整个人一下子就向前扑去,瞬间就远离这纷飞而出的杀机,只剩下青青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那来自野草堆里的喊杀声。

青青有刀,张阳是刀客,青青也是刀客,不过她的刀从来不杀人,只杀猪杀鸡。张阳的刀杀人,也只杀人。没有人知道青青杀猪杀鸡的刀有多么恐怖,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张阳一个人知道,因为他杀人的刀法就是从那里学来的。

师父一生的本事都传给了青青,而张阳所有的刀法都是青青教的。

青青的刀短,女子用的刀本来就短,短刀更加的适合女子。

青青两尺长的短刀已经出鞘,刀光一闪,纷乱的野草猛然间一泄,野草堆里突然间就响起了两声大喊大叫。乱草慢慢的落下,野草堆里慢慢的显示出了两个人。

大山和小山从野草堆里冒出来,两人惊恐的脸上说不出是何种情绪,手里的刀已经断裂,两把刀都断裂。

、 青青一刀挥出,片刻间就能斩断了大山和小山的刀,这是刀太锋利还是太快?

青青的刀很锋利,也很快,快得大山和小山连反映的机会都没有。

“好快的刀。”大山和小山两人同时间说道。

刀段,人也停下来了,停在野草堆里面头上堆满了野草,脚下身边也全是野草,样子滑稽极了。

张阳看着大山和小山两人笑了笑道:“原来是你们两人?怎么了?是不是来投靠我的?是不是在蛟龙会混不下去了?”

大山和小山害怕青青的刀,这把刀太快了,他们兄弟两人有自知之明,什么样的人他们惹不起,什么样的人他们不敢惹,什么样的人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他们知道人家本领的,他们都懂得进退。

大山和小山同时道:“你……就是你害得我们如此模样的,我们要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才能回蛟龙会。”

张阳大笑道:“哈哈,还要会蛟龙会?你们不害怕吗?蛟龙会的规矩你们不害怕吗?”

张阳的质问让大山和小山两人无言以对,两人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该如何。

大山和小山两人手里握着断刀,两人瑟瑟发抖,打不赢张阳,说也说不过他,好似他们兄弟这一辈子都欠他的一样,每一次他们兄弟遇到张阳都会倒霉,这一次呢?

刀都断了,这还不够倒霉吗?

张阳道:“你们兄弟两是故意来找我的?我说大山小山,你们为何不早点来呢?若是早点来我定当让你们兄弟两发大财,现在,我你们来的可不是时候。”

大山小山只是碰巧,他们兄弟两人本来只是逃亡的,为了逃离蛟龙会的范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兄弟两人居然逃到了夏天朔的身边,居然和张阳如此的巧合相遇。

大山和小山两人同时道:“你……你怎么了?现在为何不在朔马帮?为何会在这里?他是什么人?”

大山和小山现在还不知道夏天朔是谁?他们若是知道了躺在地上的人是夏天朔,那么早就把夏天朔劫走了。(未完待续)

43 官道在望 大山和小山失望,兄弟两只要遇见了张阳就注定会倒霉。

青青走到张阳面前把他搀扶起来,她的刀早已入鞘,一刀斩断了大山和小山两人的刀之后她就没有再出手了,她不是一个杀人的人,也不懂得杀人。

张阳勉强站起来道:“他就是朔马帮的帮主,威名赫赫的夏天朔。”

夏天朔微微的闭上双眼,他没有想到和张阳一起来的小姑娘的身手如此高明,更没有想到大山和小山两人连还手的胆量都没有,真是笨得可爱。

大山和小山不信,大山惊讶的张大了嘴道:“朔马帮的帮主?为什么他会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他是不是被人点穴了?不会啊?据说夏天朔的武功不错的?虽然比不上他的兄弟北归鸣,但是在江湖上谁能制住他?”

小山插嘴道:“不能信他,他就是个骗子,我们已经上过当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小山是害怕了,张阳曾经像是一个愣头青年,可是却把他们兄弟两人骗得凄惨无比,现在还被蛟龙会追杀,流落江湖全都是拜他所赐,所以,他害怕张阳,发自内心的害怕。

张阳笑着道:“不相信没关系,只是我劝你们兄弟两赶快走,不然的话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候别再说我骗你们了。”

留在这里确实很危险,张阳也得赶快走,但是,他走之前必须先处理好夏天朔的事情。

在青青的搀扶下,张阳走到夏天朔的面前道:“想要活着就得听我的,虽然我觉得对不住你,但是你若是不听我的,老是想办法和我作对,那么我就把你扔在这里,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运气了。”

夏天朔叹气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发现的?”

他说的当然是大山和小山两人想要刺杀张阳的事情。张阳缓缓道:“你越想要我怀疑我就越是容易发现蛛丝马迹,你故意不说那个陷阱是谁挖的,也不说明白只是让我猜测,想要的无非是把我引到野草堆旁边,好让他们兄弟两有出手的机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照着你的思路进行的,可是,当我在陷阱边突然想到了身后的野草堆有些不正常,于是我仔细一听就发现了野草堆里有呼吸的声音。”

夏天朔道:“是我不能动,我也只能这样了,若是我能动的话无论如何你也不会发现我布置的陷阱,就算是最狡猾的狐狸也不会发现。”

青青笑道:“你若是能动的话我们还在这里?早就不知道走多远了,也不会来这里找你的。”

夏天朔又道:“我最想不到的是你的刀法,我看你比张阳还厉害,刀比他的快得多。”

青青傲然道:“那是当然的,他的刀法还是我教的,我的刀法若是没有他的好、快,那么我还怎么当他师姐?”

夏天朔喃喃道:“怪不得,原来你是他的师姐,我看若不是你,他可能死在巨剑盟的手上了,是不是?”

青青惊讶道:“没想到你躺在地上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情况下还能把事情猜对?怪不得你能当上朔马帮的帮主,可是我还是有一事不解?”

“你说。”

青青道:“我听说北归鸣的大刀很厉害,比你的还厉害,他被江湖中人称为北归战神,可是为什么朔马帮的帮主不是他,而是你呢?难道说你比他还要厉害?你是深藏不露?”

夏天朔哈哈笑道:“我自认为武功比不上我的兄弟北归鸣,北归战神的名号他是当之无愧,没有人敢说半句的不服,当一个帮派的帮主不是靠武功的,武功高的人不一定能当好帮主,没有人规定了只有武功最高的人才能帮主的。”

张阳问道:“那你凭什么让帮中的兄弟们敬服?凭什么管理帮中兄弟们?若我他们不服你怎么办?打不赢的情况下你是如何让他们信服你的?”

青青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所以她静静的听着。

夏天朔道:“武力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只会毁灭一个人,但是绝对无法征服一个人的心。”

青青和张阳不解,两人都听着,夏天朔继续道:“征服人心的不是武力,而是心,只有心才能征服心,只有心才会让人的心诚服,以心换心,你相信他,他才会相信你,若是用武力使人屈服,那么迟早会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武力不如他人,你就会恐惧,就会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张阳问道:“你难道没有真心对待公孙?不然他为何要反叛你?为何要杀你?”

夏天朔笑了笑道:“他不是要杀我,他不敢杀我,若是他真要杀我,那么早就动手了,他有很多的机会,你也逃不出来。你以为自己的本事很大能从朔马帮逃出来?是他故意让你逃走的,因为他想让巨剑盟的人来杀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你是个意外,他绝对想不到的意外。”

张阳苦笑着,青青比较直接,她不是很明白,她问道:“这么说你死不了了,现在你怎么办呢?我们是带着你走还是将你留在这里?”

夏天朔不语,他是一帮之主,他不会求别人,他习惯法号施令,习惯指挥他人,从来不习惯被他人管控。即使是他浑身不能动弹也是如此,一帮之主总要有一点帮主的面子。

张阳道:“我们想办法给他解毒,解毒之后我就不欠他的了,然后我们就走,远远的离开,再也不回来,这江湖太危险了,不是我们这种心思单纯的人的世界。”

张阳确实想离开,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不要再去想任何朔马帮任何巨剑盟的事情。

青青道:“他中的是什么毒?怎么解?”

张阳也不知道夏天朔的毒该如何解,但是,他知道解毒必须要找大夫,他不懂医术,那么就找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相信一定能把夏天朔的毒给解了的。

夏天朔笑了笑道:“你们不害怕我的毒解了之后找你们算账?到时候你们就会后悔了,难道你们一点也不怕?”

青青道:“到时候你就找不到我们了,天下如此大,你到什么地方去找我们?”

一个人想要躲藏起来,那么别人是找不到的,这不是小孩子躲猫猫,天下很大,大的你想象不到,大的你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该如何表达。

张阳道:“我们也用不着怕你,你再厉害也不用怕,最多就是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天说笑了笑不在说话,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不过他的运气不错,有活命的机会总之是一件好事,原本想借助大山和小山的力量把自己带离此地的,没有想到的是大山和小山不禁无用,而且还很蠢,还好张阳改变了主意,巨剑盟的人肯定要对他不利,不然的话他可以把自己交给巨剑盟之后就可以走了。

夏天朔的内心很复杂,他不在说话,默默无语的等待着张阳和青青决定自己的命运。

一个人的命运将要被他人决定,无论是好运还是坏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人自己的命运要自己决定,哪怕是万劫不复也该决定自己的命运。可是,世界上有多杀人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呢?

野草比人还要深,随着风摇来摇去,没有半点主见,没有半点骨气。

大山和小山两人看着张阳,恨恨的想要杀了他,可是,一看到张阳身边的青青就再也不敢妄动了。

他们两兄弟领教过青青的刀,可怕而短促的刀光差点就要了他们兄弟两人的生命,所以,他们无论是如何也不敢妄动的。他们都怕死。

世上有何人不怕死呢?只是有些事情比生死还要重要而已。

青青和张阳把夏天说拉到了小船上,这是他们来的时候弄来的小船,张阳之前乘坐的那一艘早已不见了。他们要乘坐着这条小船顺江而下,往前再走四五里就能到达前往洛阳的官道上了,他们将在那里下船,改乘马车。

大山和小山相互看了看,然后大山道:“你们要去哪儿?我们能不能一起去?”

兄弟两人没有船,也没有马,他们急匆匆的从蛟龙会逃出来,什么也没有带,甚至连身上的盘缠都快用完了,所以,想和张阳等一起。

兄弟两人虽然害怕张阳和青青,但是,他们见青青没有为难自己,于是胆子也大了些。

张阳道:“不能,这条船太小了,乘不了这么多人,你们兄弟两还是自己走吧,去长安还是洛阳,或者是江南,西北。随便哪里都行,自己找活路去吧?”

张阳管不了他们兄弟两人,虽然我自己害了他们被蛟龙会追杀,但是,他也不会因此给两人当牛做马的报答。

把夏天说弄上船之后,张阳和青青划着小船走了,只留下大山和小山兄弟两愣愣的相互看着,兄弟两都不知道要去何处?心下一片茫然,前路渺茫。

到底何处是自己兄弟两的归尘呢?恐怕要像这风一样四处流窜了。(未完待续)

44 天地双杀 小舟上,张阳面对夏天朔坐着,青青一人划船,控制速度。其实顺流而下根本用不着划,只要控制好速度,掌握好方向就行了。

夏天朔问:“你们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张阳想了想道:“找大夫,什么地方的大夫最好我们就带你去什么地方。”

张阳说完,然后又对青青道:“你知道哪里的大夫最好吗?”

青青张口就道:“当然是洛阳城的,据说洛阳城的葛大夫的医术是天下第一的,没有他医不活的人,听说连死人他都能救活,你说他的医术好不好?”

张阳对夏天朔道:“你看怎么样?我们带你去找葛大夫,怎么样?”

夏天朔还能说什么?他即使说了也没有用,只好苦笑了一下。张阳看出了他的担心,于是道:“你不用担心,巨剑盟的人大多不在洛阳城了,全部走了,即使还有那也只是些小角色而已,根本用不着害怕。”

夏天朔疑惑的问道:“不在洛阳城了?巨剑盟会放弃这个鱼肉之地?洛阳城的财富在全天下还有那个地方能与之相比?巨剑盟除非是傻了,除非是陆空山他老糊涂了,不然谁会放弃这样一块肥沃的地方?”

张阳道:“你误会了,巨剑盟不是放弃了洛阳,而是暂时没有时间顾及到洛阳城而已,所以把洛阳城的人力抽走了,不过很快就能回来了。”

夏天朔想不到巨剑盟有什么理由要把洛阳城的人力抽走,他感觉到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若是朔马帮此时乘机攻入洛阳城,那么,巨剑盟在洛阳的财产岂不是全部都归自己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由不得他了。猛然间,夏天朔似乎明白了,原来巨剑盟就是看见了这个机会,所以才敢把洛阳的人力抽调一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夏天朔想了半天,终于惊叫道:“他们要对蛟龙会动手了?”

张阳一愣,没有想到夏天朔居然猜到了,能做到朔马帮帮主的人果然不简单,只凭蛛丝马迹就能猜到巨剑盟的目的,夏天朔果然是夏天朔。

“你猜得没错,巨剑盟的人却是是去对付蛟龙会去了,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叫猛龙过江,我想此时巨剑盟的人已经背着大剑渡过大江了,或许已经和蛟龙会的人交手了。”

夏天朔叹气道:“哎!可惜了,若是我朔马帮现在杀就进洛阳城,那么巨剑盟就该吃大亏了。”

青青划着船,嘲笑道:“你自己的生死都保证不了,还想着朔马帮巨剑盟的事情?我看你是被朔马帮绑住了,现在的朔马帮已经不是你的了,是你的那个军师的,你自己送给他的,若不是你相信他,他会得手?”

夏天朔黯然沉默,微微闭上双眼,他是相信错了人,但是,他相信他还有兄弟,只要他的兄弟还在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流水哗啦啦的响着,夏天朔突然间发现自己老了,就像这一直往下流的水,流去了就不在回来了,或许自己的命运真的到头了吧!

“你在想什么?”张阳看夏天朔呆呆的出神。

夏天朔哈哈道:“你听,这水声多么凄凉,为何它们要往下流呢?为何不往上流?”

青青笑道:“这是常理,水当然是往下流了,谁不知道这个道理?你是不是被毒药毒傻了?”

青青不了解夏天朔的想法,其实年轻的人总是不知道老人们的想法的,或许等它们老的时候就能了解了。

张阳略有所思,可是不明白夏天朔是什么意思。

夏天朔继续道:“这水就像人的一辈子一样,流走了的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张阳忽然发现夏天朔好像突然间老了很多,他好像已经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朔马帮的帮主了,只是一个老人,等待死亡来临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割了很多的伤口,染白了他的须发,也磨灭了他的信心。

张阳道:“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夏天朔喃喃道:“人老了之后总是有很多担心的,有人担心的是他的事业,有人担心的是他子女后代,有人担心的是他相守相爱的人,还有人担心的是跟着他多年的兄弟。”

张阳道:“你但是芊芊?还是担心朔马帮?”

一个人老了的时候总是担心很多,只要有得担心的就算不错,有些人老了之后只剩下孤独的自己才叫人担心,而他自己却没有担心的。

夏天朔还担心什么呢?是他的子女还是他的事业,还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夏天朔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芊芊了,其次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生死,不知道肖老西如何了?也不知道小高如何了?”

张阳问道:“你不担心北归鸣和哥舒宝?他们两人可是在你大寿的时候都没有来的,你不担心他们的生死?”

夏天朔哈哈的笑了起来,他笑道:“他们两人我最不担心,若是连他们两人都有危险的话,那么我早就死了,他们最多就是遇见了点麻烦,不会要了他们命的,我了解他们,知道他们的本领。”

世上最了解北归战神和哥舒宝的当然是夏天朔了,若是夏天朔认为他们没生命之危,那么他们就绝对不会有危险,最多就是遇见一点点小麻烦而已。

夏天朔又道:“我担心的是你,担心你若是被他们两个找到了那怎么办?你不会是真的要做缩头乌龟吧?真的要躲起来?我告诉你,我三弟哥舒宝若是想要找到一个人,那么你就算是多到极北之地,或者天涯海角他都能把你揪出来。”

张阳道:“你这是威胁?你想怎么样?想让我们给你做事?想干什么?”

张阳猜测的却是不错,夏天朔就是想让张阳帮自己,虽然他们现在不杀自己了,但是情况随时都会变的,若是公孙突然来了,那么情况就会糟糕了。公孙或许不知道巨剑盟的人并没有把张阳杀了,但是,他迟早会知道的,等他知道的时候就是暴风雨来临的时候。

夏天朔决定要把张阳的行为控制在手里,不然的话,若是公孙来了,他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自己就死定了。

夏天朔道:“不是威胁,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我有女儿儿子,你若是不想后半生被无休止的追杀,那么就该听我的,只要你能帮我办几件事情,我们的恩怨就一笔购销。以后,你无论是带着谁去哪里,我朔马帮都不会管,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朔马帮绝对不为难你。”

条件很诱人,张阳本来就觉得亏欠朔马帮,所以他心动了,他低头思考着。

青青道:“别管他的,我们做我们的,干嘛要听他的,我们只要把他身上的毒解了,救他一命就行了,这样也就不用觉得对不起他了,师弟,你得听我的。”

青青的话张阳当然得听,特别是现在,他答道:“好,听师姐的,我们去洛阳找到葛大夫,请他解了夏天朔身上的毒之后就不管了,然后就走,找师父去。”

青青笑了起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河水倒影出了她那可爱的圆圆笑脸,煞是可爱。

夏天朔叹气道:“你会后悔的,不听我的话会吃亏的,之前就是因为你不听我的,不然怎么会受伤?你不了解帮派之间的斗争,巨剑盟的人既然没杀掉你,也没有杀了我,那么公孙一定会派人来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应付?”

张阳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张阳确实是不怕,他想的是尽早的离开这里,尽早的赶到洛阳去,那么公孙是不敢派人来的,因为他一定和巨剑盟的人有约定的,不然的话巨剑盟的人怎么敢实施猛龙过江的计划。

想要实施猛龙过江,想要突袭蛟龙会,没有一定的实力怎么行?洛阳城里的人力和物力正好能保证他们够用。张阳不知道这个猛龙过江的计划是谁制定的?先联合公孙把朔马帮掀翻,然后在乘机突袭蛟龙会,一般的人想不出这样的连环计来,可能是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的计划?

蛟龙会的人可能还不知道朔马帮已经有了变故,或许知道了也在观望,他们绝对想不到巨剑盟的人不乘机进攻朔马帮而是突袭蛟龙会的。若是让巨剑盟得手,那么这江湖的格局可能真要改变了,巨剑盟或许会有一统天下的实力?

夏天朔又闭上了双眼,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了,他这个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因为他发出来的命令不会有人再听了。

小船顺着小河水,速度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张阳被巨剑盟追杀的那个码头,他们没丝毫的停留,又过了片刻,张阳和青青终于看见了一条宽阔的官道。只要顺着这条官道一直向东,快速的话不用两天就能到洛阳城了。

青青急速的把船往前划去,恨不得赶快飞上那官道,似乎只要到了官道上就能到了洛阳一般。(未完待续)

45 斩手 宽阔的官道上,张阳和青青两人在附近找了一辆马车,把夏天朔弄进车里之后,两人赶着车就向洛阳方向驶去。

红日当空,北风徐徐,官道两旁的树木不断的在后退,青青很开心,挥着马鞭高兴的道:“师弟,你说我们能找到葛大夫吗?我听说他的脾气很怪的,想要请他解毒,不太容易啊!”

张阳道:“无论情况如何也要请到他,若是他都解不了夏天朔身上的毒,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解了,所以,不管他的脾气多么的怪,一定要请到他解毒。”

青青一挥鞭儿,啪的一声空想,马儿跑得更加的快了,她道:“我听说若是他高兴,那么无论有多么远,多么难制的病,葛大夫也会去制,可是,若是他不高兴,那么就算是你跪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理你。”

张阳道:“那就让他高兴,只要高兴了就能把夏天朔救活了。”

青青道:“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高兴呢?”

没有人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葛大夫高兴,他喜怒无常,时而高兴,时而愤怒,你以为他高兴的时候他会哭会大闹,你以为他该愤怒的时候他会高兴的睡不着觉。天下再也没有一个人的脾气像他一样,像他一样怪,怪得连他的家人都不敢和他住在一起。

张阳不知道,青青不知道,但是,他们还是要去,必须找到葛大夫,不然夏天朔就没救了。

夏天朔躺在车里,摇摇晃晃的使得他很不舒服,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他大声喊道:“停车,快停下来。”

张阳道:“怎么了?是不是毒发了?”

夏天朔道:“我要吃东西,我饿了。”

张阳这时候才想起,夏天朔确实是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也该给他填填肚子了,不然毒还没有发作人就饿死了。两个烧饼,一壶水,这就是张阳给夏天朔的东西。夏天朔浑身动弹不了,但是嘴巴还是能吃点东西的。张阳把烧饼搬碎给夏天朔吃了,再给他喝了点水,然后道:“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吃过东西?”

夏天朔咀嚼着烧饼,慢慢的吞了下去才道:“没错,无论是谁这样吃东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的,没有人能忘记这种经历的。”

张阳道:“希望你还有以后能记住这次经历。”

夏天朔哈哈笑道:“生死之事谁也说不定的,或许再过片刻之后我就会死了也说不定,或许我还能活到一百岁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张阳道:“我不该来的,来了不但是害了你,还害了朔马帮的很多无辜之人丧命,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救治好,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你若是不幸死了,那么就怪我吧,你若是能活着,我希望你不要再怪罪我了。”

张阳很懊悔,若不是因为自己被人迷、惑了,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了,都是自己的眼光不好,不但害人还害了自己。

夏天朔道:“你不自信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即使是你受伤刚刚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张阳道:“我没有任何的办法让葛大夫高兴,不知道他会不会救你,只有祈求上天的怜悯了。”

夏天朔笑了笑,他道:“没关系,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混江湖的人总有死的一天的,我早就做好准备了,若是能多活一天当然是好的,活不了就看开点吧!”

张阳正待说话,马车突然停下来了,他问道:“师姐,怎么停下来了?”

青青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拉了拉张阳,张阳往前面看去,只见宽阔的官道上站着两个人,正好堵住了他们的路。官道很宽阔,可是这两个人却是并排站着,相距四五尺左右,两旁也不够马车通过,刚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瘦,矮的胖。

两人手里都拿着武器,又矮又胖的拿着一把大斧头,又高又瘦的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

“有麻烦了?”张阳问。

青青握紧了手里的刀道:“你赶车,我来对付他们。”

张阳不放心道:“师姐,还是你赶车吧,我不会,我来对付他们,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怎么样啊?”

青青怒道:“你已经受伤了,行动不变,你还怕我吃亏?你不要忘记了,你的刀法全是我教的,我都对付不了你去还管用吗?”

张阳哈哈笑道:“我不行你再上,我若是吃亏了你帮我报仇就行了。”他说的轻巧,话刚刚说完,人就跳下车去了。

青青无奈,怒气冲冲的翘起小嘴,想要张嘴,骂张阳,可是又忍住了。

张阳跳下马车,一瘸一拐的走到两个怪人前道:“两位请方便方便,还请让个道。”

胖胖的,矮矮的拿着大斧头的说道:“留下马车里的人,不然死。”

张阳道:“你们是巨剑盟的人?还是公孙的人?”

瘦瘦的,高高的拿着长竹竿的道:“我们不是谁的人,只要你有钱,我们也会是你的人。”

张阳道:“职业杀手?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在江湖上叫什么名号?”

两人同时道:“在江湖上有名号的都不是职业的杀手,只有无名之辈才能做杀手,因为名声总是连累自己。”

张阳一愣,思量一会儿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两位不是爱钱吗?我出双倍的价钱,你让我们过去怎么样?”

瘦瘦的高个子道:“我看你不像是有钱人,你的马车里面除了一个浑身动弹不了的人之外,只有一个水壶和一袋烧饼,你的身上更是没有一分钱。”

张阳尴尬的一笑道:“身上没有,但是我家里有,我去家里取来给两位。只要两位让个道就行了,不然我去不了家里,就取不到钱财送给两位了。”

胖子和瘦子两人不为所动,竹竿指向张阳,斧头指向张阳,杀机突起,北风烈、冷。

张阳紧紧的握紧了手里的刀,他知道这两人应该是公孙请来的杀手,想要到洛阳去,想要把夏天朔的命救活就必须闯过去,必须毫不犹豫的闯过去。

长长的竹竿突然动了,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顾忌。突然间毒蛇般蹿出来,一根竹竿仿佛活了一般,忽而左,忽而右,片刻间就向张阳试探了几十招。

张阳没有动,只是手里的刀握得更加的紧了。九斩神刀,刚出鞘饮血不久,难道现在又要出鞘了吗?为何刀总是要出鞘杀人?为何人总是要杀人?

瘦长的高个子没有在动了,矮个子的胖子却是挥舞着斧头向张阳砍来。斧头虎虎生风,绝对不是试探,猛烈的比老虎还要威猛,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砍向张阳。

张阳还是没有动,因为斧头还没有到他的头顶,可是,就在这时,长竹竿突然动了。

在张阳的眼里,这根竹竿就是一条毒蛇,一根竹竿,在瘦子的手里就变成了可柔可刚的武器,柔软时像毒蛇,刚硬的时却是一杆长枪。

在斧头还没有砍到张阳头顶的时候,竹竿后发先制,猛然刺向张阳的门面,一片竹竿的身影已经把张阳的上身全部笼罩。张阳的脚步一瘸一拐,行动不便,可是,他的手还在很稳定,力气也很足。

手稳,力足,他就拔刀。

刀光起,炽白色的刀光一闪,霍然间劈向那向他袭来的竹竿。

刀光一闪即逝,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可是,那向他袭来的竹竿却是突然间凭空分裂开来。竹竿一分为二,从张阳的两只耳朵旁边刺过去,就差一点就能把张阳的头刺穿了。

竹竿很长,但是,就在竹竿分成两半的时候,又突然间在张阳的眼前断裂下来。一根长长的竹竿,就这样一截一截的断裂在张阳的面前。除了之前被分开的两尺长左右,之后向他袭来的竹竿全部断裂,每一截都是一尺左右。

竹竿还没有断裂玩,斧头已经压顶而来,彷如泰山般的气势,若是要接住这一斧,不知要费多大的力气?

张阳没有接,他挥刀,刀光又起。

又是迟白色的刀光一闪。

刀光山过之后,那劈来的斧头还没有到达张阳的头顶就突然落下来,碰的一声掉在他脚下,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瘦瘦的高个子和矮矮的胖子,两人同时间后退,武器已经丢失,两人一击不得,迅速的后退。他们来的及时,退的迅速,张阳脚下不便,也追赶不及,只有眼看着两人同时间后退,若是他的脚没有受伤,那么最起码要留下一条命来。

瘦子和胖子两人并没有跑远,就在距离张阳十来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手里一个拿着一小截竹竿,一个拿着一截木棍,应该是斧头上的,被张阳削下来的。

“两位还不让路?”张阳问。

胖子道:“我们天地双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除非我们死,或者我们把马车里的人杀死,不然的话休想从我们面前过去。”

张阳摇摇头,暗自可惜,这两人若是不后退,那么就注定要死在自己的刀下的。(未完待续)

46 哥舒宝 天地双杀不进攻,张阳也不敢进攻,他脚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稍微不慎就会露出破绽,一有破绽就会被对方察觉到,死亡就在所难免了。

张阳不怕死,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死的不值得,死亡虽然没有价值,但是,最起码得轰轰烈烈,像个男人般死去,而不是默默无名的死在这无人的官道上。

青青在车上看着,不耐烦的跳了下来道:“我来,你的腿脚不便,等我把他们赶跑了之后再走。”

张阳像反对都不行,青青已经拔出她的短刀,慢慢的走向天地双杀两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个天一个地。

天地双杀的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但是,张阳却不敢小看他们,只得对青青道:“小心点,这两个人不简单,刚才明明占下风,现在还不后退,一定还有什么拿手的本领没有用出来,师姐,你注意点。”

青青叱呵道:“上车去,你不好追赶,坐在车上看好了夏天朔,不要让他们把人给抢走了。”

张阳一瘸一拐的走到车上,亮眼死死的盯着现场,生怕师姐不小心着了道。

张阳只得,青青的刀法是很快,武功也很高,比自己要高得多,但是,她心思单纯,没有任何的江湖经验,一不小心就给人家骗了,所以他心里格外小心。

青青慢行,短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青青的光芒。青青的刀,青青的光芒。

天地双杀,胖子在前,瘦子在后,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恍惚间,两人似乎合二为一,矮的似乎不在矮,瘦的似乎不在瘦,两个人的身体似乎合并在一起,所有的缺陷刚好相互弥合,所有的破绽刚好相互抵消。

青青突然间停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慌与迷乱,正如一个迷了鹿的小兔,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张阳耸动,他看得出来,天地双杀一定是有某种相互配合的杀招,两个人的优点聚在一起发挥出来的将会是百倍不止的威力,两个人的缺点聚在一起却是刚好相互抵消了,相互弥合了。这没有几十年的练习是做不到的,没有心意相通也是无法做到的,没有辛苦的锤炼也是做不到的。

青青没有动,天地双杀也没有动,他们再等,等待着青青向前,等待着青青露出破绽,等待着一举将她击杀。

“退回来。”张阳喊道。

青青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她略微思索就找到了一个法子,她认为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认为是一个有用的办法。

青青一跺脚,激起地上的泥沙,泥沙飞溅,向着天地双杀袭击而去,青青同时间也挥刀袭向天地双杀。

泥沙在前,青青在后,刀光却是超越了泥沙的速度,一闪就劈刀了天地双杀的面前。

可是,天地双杀却是突然间消失了,两个人,同一时间,凭空的消失了。青青脸色巨变,飞起来的身体猛然间停下,和飞溅的泥沙突然间拉开了距离。

张阳远远的就看见,天地双杀两人消失的原因,他们同时拔地而起,速度快得青青没有看见,张阳也是离得远才勉强看见的,若是他处在青青的位置上,那么,同样是什么也看不见。

很多的事情都是这样的,旁观者永远比当局者清醒得多。

张阳想要大喊,可是又害怕影响到青青的发挥,索性闭嘴,只是整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青青看不见天地双杀,失去了目标,脸色虽然巨变,但是,她的行动却是一点也不慢,她就在片刻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后退。

青青急速后退,整个人像是流星一般一闪而过,当泥沙刚刚落地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退出了十来丈的距离,远远的离开了天地双杀的攻击范围。

她的脚步刚刚着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就破空而来,全部袭击在她刚刚退离的路上,若是她再慢上片刻,那么整个人就全部被钉成刺猬了。

略微送了一口气,青青心惊胆战,毕竟她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不知道人心的险恶,更加不知道人到底有多少的聪明用在了杀戮上面。

天地双杀一击不成,两个人又后退到刚才的位置上面,距离青青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青青一刀斩杀了。

杀手本来就是如此,他们或许没有高深的武功,没有精妙的刀法,没有绝妙的轻功,但是,他们杀人的技巧绝对是世上第一的,无人否定。

青青不甘心,天地双杀就像是两条死缠烂打的野狗,赶不走,杀不了,若是不小心还会被他们咬上一口,若是不小心让他们咬到了,那么他们绝对不会松口,直到把你咬死为止。

张阳道:“师姐,退回来,两条野狗而已,用不着生气,气坏了身体我怎么向师父交代?”

生气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敌人的面前生气,因为生气之后就会有破绽,有了破绽就会丧命。谁也不想死,谁也不想因为生气之后被敌人抓住破绽一举击杀。

青青翘起小嘴,生气的模样煞是可爱,张阳却觉得可怕,这是致命的可爱,没有人会觉得这种可爱很可爱,是个人都会觉得很可怕。

张阳突然间动了,整个人忍着伤口上散发出来的剧痛,下车,拔刀,挥舞,一气呵成。

刀光是劈向天地双杀的,他只有用先发制人,只有这样才解除青青的危机,因为天地双杀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全力攻击破绽百出的青青的。

青青生气,但是她并不知道危机来临,因为她还没有看见天地双杀出手,若是她看见了那就晚了,幸好天地双杀也还没有出手就被张阳抢先了,不然她真不知道会如何。

张阳腿上的伤剧烈的疼痛,这疼痛影响了他的速度,他的速度虽然慢了些,但是刀的速度并不慢。

他的手还稳定,出刀的速度一点也不受影响,刀更是奕空大师铸造的宝刀,九斩神刀的威力张阳早就见识过了。巨剑盟的人就是被他这把神刀打翻的,要不是他有这样一把神刀,早就死在巨剑盟的手中了。

刀光闪起,炽白色的刀光在阳光下无比的炽烈,似乎这阳光还不及它万分之一的光华,没有它的炽烈,没有它那样绚烂多姿,没有它那样光彩夺目。

刀光一闪而逝。

任何绚烂的多姿的,美不胜收的东西总是在最耀眼的时候远离人们,远离一切想要抓住它的人们。

任谁也抓不住这样的刀光,最绚烂的时候也是在它刚刚消失的的前一刹那。

刀光闪起的同时,天地双杀动了,不过他们攻击的不是张阳,而是青青,他们并没有看见张阳的行动,他们一心一意的只注意青青,只要她有任何的破绽就立即行动。

可是,他们的行动却是晚了一步,张阳已经抢先在他们之前行动了,他的刀光已经飞出,已经掠过天地双杀的面前,就像是那飞逝而过的时光,当你看见他到来的时候已经无法避免了。

天地双杀把藏在全身上下的三百六十五种暗器全部打向青青,可是,刀光一闪,就已经削在两人的身上,他们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

手一抬起来,打出去的暗器就全部偏离了预定的轨道,力度也失去了大半,根本就无法保证能打到青青面前。

刀光闪过,一闪而逝。

天地双杀打出的三百六十五种暗器全部掉落在青青面前,只差一步就又能把她刺成一个刺猬,即使刺不成刺猬,也会把她刺一个大大的窟窿。

暗暗心惊的青青抬头看去只见张阳不知何时已经飞身下马,手里的刀早已出鞘,但是他整个人却是跪在了地上,脸上全是汗水,一滴一滴的正在往下流。

而另一边,天地双杀两人却是突然间一声大喊,两人同时抱住自己的手,左手抱着右手,脸上的痛苦并不比张阳少,显得比张阳还要痛苦得多。

他们当然比张阳要痛苦得多,因为他们的手猛然间断裂开来,两个人两只手,两只右手。就在刚才,两个人同时下意识的抬起了右手想要挡住张阳的刀光,可是,即使是远在四五丈开外,张阳的刀光还是斩断了两人的手。

张阳却是被退上的伤扯动了,整个人不得不跪在地上,腿上的伤又发作了,刚才剧烈的运动使得伤口裂开来,痛得撕心裂肺。

青青连忙跑过来搀扶起张阳道:“谁叫你乱动的,我不是叫你不要动的吗?不是叫你在马车上看着的吗?”

张阳苦笑着道:“师姐,我看他们可恨,所以忍不住想教训他们。”

他没有明说,因为他知道师姐的脾气,知道她倔强得很,不愿意别人帮他的忙,所以,只好找一个借口了。

青青微微怒道:“下次不许这样了,这次就绕了你了。”说着就把张阳扶到马车上坐着,然后走到天地双手面前。

天地双杀两人的右手都已经断裂,两人死死的用左手抱住右手,疼得汗水直流,青青道:“滚吧,不要让我们再见到你们,不然下一次要砍你们双腿。”

天地双杀两人没有吭一声,虽然汗水直流,但是两人的嘴却硬得很,青青一发话,两人就抱着断手走了。(未完待续)

47 醒来 天地双杀两人逃走后,张阳终于支持不住,一下子就晕倒过去了。青青急促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了片刻之后,只好赶着马车疾行而去,希望早点到达洛阳城,早点找到葛大夫,不但能治好夏天朔,重要的是能把张阳治好好。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车轮摩擦发出的声音令青青请很不舒服,车上两个病人,她一个弱女子,没有行走过江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好两人,只好把马车赶得飞快。

可是,她精力过剩,马儿却是受不了,走了半天之后,马儿气喘吁吁地就不想走了。这是她和张阳在农家买来的马车,马儿也是农家养的,根本就没有多少膘,能奔跑半天不休息已经是很不错了。

青青无奈,只好等马儿自己慢慢的走,若是在抽它几鞭子,可能它就要造反了,到时候青青可就无法了。

马儿又慢慢的行走了一个时辰,青青终于看见了一家酒馆,外面还有些马儿正在吃草料,显然是过路的行人在这里休息,顺便也让马儿吃饱。

青青请没有赶马儿,它自己就直接就往那酒馆门前走去。刚到门口,酒馆的酒保就迎上来了,笑盈盈的道:“客官,住店还是休息?”

张阳还没有醒来,夏天朔不能动弹,青青不好离开马车,不然的话会出什么问题她就无法预料了。她道:“我不离开马车,你给我喂喂马儿,再来点吃的。”

酒保点头,连连道:“好的,您请稍后,很快就来了。”

片刻之后,酒保给马儿弄来了草料和水,也给青青炒了几个小菜,带到了马车上,她就直接在马车上就食了。

这家酒馆是开在一个小山岗上的,前后十里之类都没有人家,若是张阳醒来,那么他一定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曾经在这里休息过,曾经在这里遇见过肖老西。

青青正吃着饭,夏天朔喃喃道:“我饿了。”

夏天朔不能动弹,青青只好喂他慢慢的吃,可是,刚吃了一半,夏天朔就道:“我要喝酒。”

青青道:“你中毒了,我不是大夫,不知道能不能喝酒,若是喝酒使得毒提前发作,把你毒死了怎么办?”

夏天朔哈哈笑道:“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没有了酒,我宁可死了。”

青青瞪着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小脸微微怒道:“为什么男人都爱喝酒?我怎么不觉得好喝呢?辣得呛人,而且还像火一样烧得嘴难受,你们为什么会觉得酒好呢?”

夏天朔哈哈的又笑道:“那是你不是男人,若是你是个男儿,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有些事情女人永远都不会懂的,只有男人才会了解。”

青青不懂,她从来不喝酒,她一直觉得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看见这么多人喜欢酒,她总是很迷、惑。

夏天朔要酒,青青只好又叫酒保送来一壶酒,她提着酒壶就往夏天朔的嘴里倒,然后道:“喝酒死了可不要怪我,我提醒过你的,若是真的毒发了,那我就罪大了,师弟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夏天朔喝了一口酒,精神似乎好多了,眼睛也亮了些,他看着青青道:“姑娘,你请我喝酒这个情我记住了,若是我死不了,那么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会给你一个要求,你随时可以要求我做任何的事情。”

青青道:“等你的毒解了再说吧,现在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给人家承诺,谁会相信你的承诺啊?”

“我相信。”这句话既不是张阳说的,也不是夏天朔说的,青青听见这个声音似乎是在眼前,可是,眼前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她再也没有看见任何人了。她握紧手里的刀,聚精会神的聆听了一会儿。

可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夏天朔却是笑盈盈的看着她,似乎刚才那句话是他说的一般,可是,青青听得很清楚,那绝对不是夏天朔的声音。

“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马车外面,马车里面,青青什么也没有看见。

外面,马车的四周没有人影,只有酒馆里有人,马车距离酒馆还有一段路程,大概二十多丈,这样的距离无论是谁也不可能瞬间就消失。马车里面,张阳昏迷躺着,夏天朔清醒也躺着,浑身不能动弹。

青青看着脸上带着喜色的夏天朔道:“你认识刚才的那个人,你听得出他的声音,对不对?”

青青找不到人,只是突然间觉得夏天朔不对劲,所以疑惑的问。夏天朔没有否认,他居然承认道:“对,我听得出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我也认识他是谁,你想知道?”

青青当然想知道,她还没有回答,猛然间就发现马车外面站着一个人,正盯着她看。青青慢慢的转身,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胖乎乎的人,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胖乎乎的人比她高一点点,比天地双杀的胖子还要胖,也比那个要高。他那圆脸上堆积着的肉亮锃锃的,好似在上面刷了油一般,两只胖乎乎的手自然下垂,他那手指似乎已经不能弯曲了,他穿着的是以件宽大的黄袍,就像是道士穿的道袍一般。

青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怪,这样胖乎乎的人。

“你是谁?想干什么?”青青戒备的问。

“你刚才不是要见我吗?我这不是出来了,你见了我又要问我是谁?你说你是不是很奇怪啊?”胖乎乎的人道。

“你干嘛要偷听我们说话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青青娇喝道。

胖乎乎的人道:“偷听?你错了,我只是从你们马车边上走过而已,难道这条路是你家的?不让别人走?”

青青不相信,若是别人从她身边走过她还不知道的话,那么她岂不是太蠢了点,连这点戒备心都没有怎么敢出来走江湖?她一直都仔细的聆听着,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人。只是,……

青青有太多的不解,不知道胖乎乎的人是如何听到他们说话的?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有何目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并不代表不存在,就像你不知道刚才是不是有人走过,刚才是不是有人不小心听到了你们说话,很显然,你认为没有,但是,事实是有。”胖子又道。

青青突然间想,难道眼前这个胖乎乎的人轻功比自己要高得多?不然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他从身边走过呢?怎么会让他听见自己和夏天朔的说话呢?可是,眼前的人无论如何看也不像是一个轻功高明的人。你若说此人武功高强,刀法厉害,剑法高明,甚至说他会铁砂掌,童子功等等,青青都不会怀疑,但是,若说他的轻功高明,那么青青无论如何也相信不起来。

看青青还疑惑不解,胖乎乎的人突然间一闪,整个人就在青青的眼前消失了。青青张大了嘴,惊讶得忘乎所以,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事情。

她一眨眼,胖乎乎的人又突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像他从来没有动过,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这么胖的人居然把轻功练到这样的境界?”青青惊讶的道。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你没有见过而已,若是你见得多了,那么你就不会这样大惊小怪了。”胖乎乎的人道。

青青问:“你……你到底是谁?”

胖乎乎的人哈哈的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赘肉颤动着,晃来晃去的。他笑道:“你看我像谁?”

青青不知道江湖中有些什么人物,她出来只是为了找张阳,不然的话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在江湖中行走,永远都和父亲生活在大山里,最多就是到附近的小镇上走走,买点胭脂水粉而已。

所以她当然猜不到眼前的人是谁。她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还能像谁,当然是像你自己了,可是,你到底是谁呢?”

胖乎乎的人道:“你说我这个人什么本领最厉害?”

青青道:“若是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一定会说你最擅长吃,可能天下间没有任何人吃得过你,可是,现在我知道,你最厉害的一定是逃跑,你跑路的功夫是天下最厉害的。”

胖乎乎的人大笑,似乎天下再也没有这么开心的事情了,他笑着道:“有趣,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有趣的人,居然把轻功说成是逃跑、跑路?哈哈哈!果然不错,好像真是如此?”

青青故意道:“只有整天想着逃跑的人才会把轻功练得这么厉害,你是不是怕死?”

胖乎乎的人并没有生气,他道:“天下谁不怕死?难道你不怕?你若是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青青镇定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杀人总要有理由吧?”

“因为我叫哥舒宝,我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的兄弟,你师弟劫走了我大哥,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

青青恍然间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夏天朔的兄弟,号称是世界上得最快的人,可是他怎么会长成这样子呢?无论青青怎么想也想不到,一个号称是天下间跑得最快的人居然这么胖,他的样子看上去一点也跑不快,相反还很笨拙。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青青觉得事情麻烦了,想不到哥舒宝来得这么快,北归鸣是不是也来了?(未完待续)

48 滚滚尘烟 天下没谁规定胖子就跑得不快了,也没有人规定一个跑得快的人不能是个胖子,所以,哥舒宝是个胖子也就不足为奇了。奇怪的是他来了,可是青青没有看见北归鸣。

青青握紧了手里的刀,青青的短刀,青青如柳叶。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你的刀再快也没有我快,我是天下跑得最快的人,同样是天下刀法最快的人,没有人能比我快。”哥舒宝的话带着笑意,像是玩笑,可是,青青绝对不敢当这是玩笑。

青青不敢动,哥舒宝也没有动,他眯起来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一点眼眸,成了一条直线。他缓缓道:“你为人还不错,刚才请我大哥喝酒,所以我就不杀你了,至于你师弟,那是罪该万死,要不是他,我朔马帮怎么会这样?”

青青自己不怕死,若是要用她的生命来换张阳的命,她也毫不犹豫,可是哥舒宝的意思是张阳死定了,必须死,那么,青青就不得不拼命了。

青青握紧了手里的刀道:“你的速度再快也没有用,因为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一定先杀了你大哥,若是你能放过我师弟,我就放了你大哥。”

哥舒宝一愣,眯起的眼睛猛然睁开道:“你敢?”

青青不为所动,冷冷的道:“你试一试,看我敢不敢,反正早晚都要死的,不如拉一个垫背的,能有朔马帮的帮主陪葬也值了。”

哥舒宝颓然后退了几步,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想怎么样?”

青青道:“我刚才说了,只要你放过我师弟,那么一切都好商量,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师弟平安。”

哥舒宝略微思索道:“我可以放过他,不过有一个要求。”

青青听着,手里的刀握得更加的紧了,她绝对不能放松片刻,稍微不留神就会给他有机可乘。

哥舒宝道:“我要用你的命来抵他的命,一命抵一命,我想这很公平,可是你不会答应的,你不会为了用自己的命来抵他的命的,对吧?”

青青一呆,眼里冒出一股柔情,她看着躺在车里的张阳,左手缓缓的抚摸着他的头,小时候的一幕幕慢慢的显现在她眼前。

良久,青青才道:“我愿意,只要你放过他,你无论要我怎么样都行。”

哥舒翰宝一愣,他没有想到青青居然回答的如此的干脆,如此的毫不留恋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另一个人。

这时,马车里的夏天朔突然开口道:“算了,没有必要要人家的命,再说了又不是他害我这样的,害我的另有其人,他只是一颗棋子而已,现在这颗棋子有自己的思想了,想要摆脱下棋的人。”

哥舒宝一听到夏天朔的话,连忙道:“大哥,你没事吧?”

夏天朔的声音很弱,若有若无的道:“暂时还死不了,你要是晚来几天可能就要死了。老二呢?他怎么样了?你们两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能不能解决?”

哥舒宝道:“二哥还在路上,我脚程快,所以先来一步,麻烦都解决了,虽然有些烦人,但是现在都过去了。”

夏天朔略微送了一口气,仿佛天大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仿佛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了。哥舒宝的话给了他很多的信息,也让他安心了不少,现在该担心的是他自己了,可是再担心也没有用,他连动都动不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的两个兄弟了,他相信他们能办好。

夏天朔又对青青道:“姑娘,刚才你请我喝酒,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放心吧,他们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你师弟的,你还是让他进来吧,他不看看我是不会安心的。”

青青没有选择,现在她只有相信夏天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夏天朔的话,不然的话她自己和张阳都活不了。哥舒宝的实力不是她能抗衡的,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一种平常人不可预知的境界。

哥舒宝终于进了马车,青青下了车,让他和夏天朔两人相见,张阳当然也被她带下了车,她不能让张阳留在车里,唯有在自己的身边他才安心。

张阳刚刚被放在地上,却是被惊醒了过来,他只是伤口裂开了,用力过猛突然晕厥,生命不会有危险。

“你醒了,师弟,怎么样?还疼不疼?”青青惊喜的看着悠悠转醒的张阳道。

张阳张了张口,喃喃道:“我们在什么地方?”

青青道:“这是一家酒馆门前,你没事就好了,我们马上走,离开这里,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把你的伤给治好。”

青青是个急性子,她说着就要抱起张阳走了,张阳连忙道:“夏天朔呢?我们不能不管他,是我把他害成这样子的,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给他解了毒我才安心。”

青青指了指马车道:“他的兄弟来了,现在用不着我们了,现在不走一会儿就走不了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青青想赶紧离开,她不想再和江湖中任何人打交道了,她觉得很累,想要逃离江湖,和张阳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再也不用烦恼。

张阳好奇道:“谁来了?北归鸣还是哥舒宝?”

他抬眼望去,只见马车上一个胖子在和夏天朔说话,胖乎乎的人怎么也觉得不像是夏天朔的兄弟。

青青道:“他就是哥舒宝,夏天朔的兄弟,北归鸣也快要来了。”

张阳诧异道:“他?哥舒宝?怎么会?哥舒宝不是自认为轻功第一,天下跑得最快吗?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青青道:“我看也不像,可是他就是哥舒宝,跑得也很快,快得超出你的想象。”

张阳很早就听说过哥舒宝和北归鸣还有夏天朔他们三人的故事了,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他们三人模仿三国时候的刘关张三兄弟,桃园结义生死不弃。

张阳一直很佩服北归战神,一直想见一见,今天北归鸣虽然没有来,但是,哥舒宝来了,他也很想见上一见。

青青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愿,阻止道:“他们想要杀了你,我们还是赶快走的好,趁他们现在没有顾及到我们,走得越远越好。”

张阳却笑道:“他是天下跑得最快的人,轻功之高无人能及,你认为我们能逃得了?我看还不如在这里等着,我到时想看看传说中的哥舒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张阳不能逃,不说他能不能逃脱,就是逃脱了那总有一天也会被哥舒宝找到的,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世?他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本领,他也不想一辈子被人家追赶着到处逃,像野狗一般的亡命天涯。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张阳不想逃避,即使是死他也不能逃避。

青青道:“能躲得了一时也好,不然在这里等着被他们杀死?现在北归铭还没有来,若是他来了就更加的跑不了了。”

张阳道:“师姐,我们不跑,就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做错了的事情我自己要承担,就像小时候一样,我犯了错无论逃到什么地方你总是要把我揪回来的,错了就该承担责任。”

青青说不过张阳,她只是不想看见张阳被害,虽然张阳有很多的事情错了,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师弟,自己怎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有危险呢?

青青无奈,只是摇摇头,愁容慢慢的爬她脸上。

夏天朔和哥舒宝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张阳和青青没有去听,只见两人嘀咕了一阵子之后,哥舒宝终于跳下马车向张阳走过来了。

张阳这时候才看清哥舒宝的样子,胖乎乎的脸上堆积着厚厚的肥肉,一双眼睛几乎是看不见,直接眯成了一条直线,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路的?

两条腿更是胖的吓人,走路的时候两腿张开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八字,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笨拙的鸭子在走路。

不能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天下轻功最厉害,自认为没有人能跑得过他的人。没人能想象他跑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也没有人能想象他能跑得有多快?

“张阳,你不跑,不怕死?”哥舒宝人还没有走到张阳面前,话就从他肥肥的嘴唇里说出来。

张阳勉强笑道:“怕,谁不怕死?但是我跑得过你吗?你不是天下跑得最快的人吗?我无论跑多远也会被你追上的。”

哥舒宝哈哈笑道:“你很识时务,懂得进退,也不是个怕死的人,可惜了,你为什么要是我朔马帮的敌人呢?”

张阳苦笑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你想怎么样?”

青青面带怒容,手里握紧了刀护在张阳面前,只要哥舒宝敢动手,她就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张阳,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保护张阳的,虽然有时候难免揪他耳朵,但是,谁要是敢揪张阳的耳朵她一定要拔刀砍向对方。

张阳道:“师姐,没事,你先后退,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你站在一边就行了,有你在这里他还能怎么样?”

青青一听,狠狠的瞪了哥舒宝一眼,然后才慢慢的退到一边。(未完待续)

49 瘦黑子 哥舒宝微微一笑,他那眯成一条直线的眼睛像是突然间隐蔽了起来,让人看都看不见,看不见他的眼睛,你就很难猜测到他的想法。他笑道:“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乖乖的在这里别动,有一个人想要见你,你的死活必须等她来决定。”

张阳猜测,难道是北归鸣?现在他能猜测到的唯有北归鸣了,其他的根本就想不到还有人能命令哥舒宝。只是,北归鸣不是夏天朔的兄弟吗?为何自己的生死要他来决定?夏天朔就在这里,难道他还做不了主?

张阳疑惑的问:“是谁?”

哥舒宝并没直接的回答他,略有深意的道:“你会知道的,再等等,过不来多久你就知道了。”

无法理解哥舒宝到底在想什么,张阳也无奈,他只有等,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也就安心的等吧,他倒是想看看哥舒宝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烈日像一把刀一样劈下来,晒得张阳浑身是汗,青青把他扶到一颗树下面,问:“你饿了吗?我给你买点吃的。”

她一说,张阳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两声,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一般,她笑了笑直接跑到酒馆里弄了点吃的,还给张阳带了一壶酒。

张阳诧异的道:“师姐,今天是怎么了?有酒?”从前,张阳从来不敢在她面前喝酒,因为只要她一发现他喝酒,那么他的耳朵就要遭殃了,所以,张阳很诧异,很惊讶。

青青悠悠道:“喝吧,过了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喝得上酒了,所以你就当是最后的一壶酒吧!”

张阳一愣,确实是生死不知,不知道朔马帮的人要怎么处置自己,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接过酒壶就喝。该喝的时候他就喝,该吃的时候他就吃,他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影响到自己正常的饮食,若是肚子都没有填饱,怎么会有力气面对以后的不幸?

烈日下,四周一片安静,哥舒宝不知道在马车里和夏天朔又说了些什么,现在张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是继续赶往洛阳找葛大夫还是等北归鸣来了再说?酒馆里偶尔传来一声声的吆喝,好像是划拳的声音,还有酒保在一旁助兴,甚至还听见了老板哈哈大笑的声音。可是,这些声音在这烈日下却是显得无比的脆弱,若有若无。

烈日的烧烤,似乎把声音也烤得小了很多。

突然,这烈日下传来一声声马蹄,自西面而来的蹄声似乎不受这烈日的影响,马上的人呢?难道马上的人也不受烈日的影响?在这暴晒的阳光下也能骑行?

张阳放下酒壶,看向西面,一阵阵烟尘滚滚而来。哥舒宝也下了马车看了看,然后面色一僵,跳上马车就要走。

青青和张阳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何时,想要问问哥舒宝,可是,马儿已经迈开步伐,突然加就疾驰而去了。

“怎么?”青青疑惑的问。

张阳摇摇头,不明所以,只是看了看西方,略有不安,隐隐觉得似乎有事要发生了。

烟尘滚滚,像是那黑夜里疾驰而来的死神,就在张阳和青青莫名其妙的时候,刚刚离开了的哥舒宝却是突然间又折回来了,马车停在了张阳和青青的面前。

哥舒宝跳下马车道:“看好我大哥,若是有个好歹,那么你们都得死。”他一说完就走了,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张阳和青青,事实也不容他们拒绝。

哥舒宝刚刚走出去,滚滚而来的烟尘就突然间停在了离他十丈左右的地方,烟尘在烈日下笼罩着这小小的酒馆,张阳隐隐看见那烟尘里有一排整齐的人,像是军队。

浓浓烟尘久久不散,像是笼罩在张阳心里头上的隐忧,像是悬挂在他头顶上的锋利的剑。

一阵风吹过,带着些冷冷的杀气,突然间把这浓浓的烟尘吹散了开来。只见那烟尘散开之处,三十几辆马车停在那里,每一辆马车上都用铁链捆绑着一个人,每一个被捆绑着的人都垂头丧气的,浑身都是被鞭打过的痕迹,衣裳上还有血迹。

张阳看见,前面三辆马车里的人,那是肖老西和老板,还有肖老西的侄子肖飞。他们虽然垂头丧气的,看不见脸,但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张阳却是很熟悉,他们的身形也很熟悉,是他们绝对错不了。

“公孙来了。”张阳喃喃道。

青青站到了张阳的面前,做了一个护住他的姿势道:“我没有看见他,这些都是他的手下?马车上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捆绑着他们?”

张阳道:“那些是夏天朔的人,公孙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没有杀了他们,他这是想干什么?”

张阳猜不透公孙的心思,他不理解他那样的人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想法。

每一辆马车上都捆绑着一个人,而驾驶马车的人却是个个凶神恶煞,手里都带着锋利的刀,马车形成辆排,前一排是三辆,车上的就是肖老西和老板以及他的侄子肖飞。

后面并排的马车上的人张阳不认识,想来应该是肖老西带去的那十来个人。马车的前面是一排骑士,黑衣铁甲,似乎是军中之人,他们的神色,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像是久经沙场的军人,不但懂得如何杀人,也懂得如何更加省力省时的杀人。他们个个都带着弓弩和腰刀,骑在马上纹丝不动,面色严肃镇定,带着些许的杀气。

前面是骑士,后面还是骑士,后面的张阳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发现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武器,有的是长枪,有的是大刀,还有长矛等等骑兵用的武器。

这就是一只军队。

张阳想不到,公孙居然组织起了一只真正的军队,在江湖上能有这样一股实力,那么无论是谁都将惧你三分,无论你走到何处都会受到人们的尊重与敬佩。

青青喃喃自语:“这难道是军队出征了?看样子不像是江湖中人,有这样的实力,无论你武功再高,刀法再快都逃不过他们的追杀,就凭前面的那群骑士,手里发出弓弩的时候有多少人能抵挡?”

张阳道:“看来我们都小看了公孙了。”

哥舒宝胖乎乎的身体站在众人面前,丝毫不见他畏惧,眯成了一条直线的眼睛里发散着精光,嘴角带着不屑的讥笑,仿佛是在取笑公孙胆小。

一匹白色大马哒哒的走了出来,马上的骑士黑衣铁甲,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冷冷的令人窒息。

“你就是哥舒宝?”骑士的语气也很冷,很无礼。

哥舒宝没有答话,只见他一跺脚,胖乎乎的身体突然间不见了,好似凭空消失在这天地间,好似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般。马上的骑士大惊,慌张的四处张望,他略眨眼,一个胖乎乎的身体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没有反应古来的他猛然间就从马上跌倒下来。

砰的一声响,黑甲骑士掉到了地上,狼狈不堪的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慌张的拔出腰间的刀胡乱的砍向前方。

可是,他的刀砍过的地方全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一只蚊子也没有。

再看哥舒宝,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到了他原来站的地方,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好像刚才把黑甲骑士弄下马来的不是他,好像他连动都没有动过一般。

黑甲骑士慌乱了一阵之后,终于稳住了步伐,然后才慢慢的看清了哥舒宝还在原地,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以为自己看错了,眼花了。

使劲的摇摇头,然后把刀入鞘道:“见鬼了,难道大白天的有鬼不成?”

青青是看见了哥舒宝的动作的,她听见了黑甲骑士的话,不禁笑了起来。呵呵的笑声传到了黑甲骑士的耳朵里,他怒道:“谁?谁敢嘲笑我,有本事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青青嘲笑道:“人家就在你面前站着,你自己看不见?难道你是瞎子不成?”

哥舒宝也笑了起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人看上去很威武,很有杀气,没有想到却是个平平凡凡的人,连自己略施的小计都看不清。

“你不叫我吗?我就是哥舒宝,你有何指教啊?”哥舒宝不再戏弄他,直接问道。

黑甲骑士突然间笑了起来道:“好,我找的就是你,现在你就束手就擒,不然我就把车上的人全部杀了。”

哥舒宝冷笑道:“想威胁我?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在你杀了他们之前,我一定先杀了你,你信不信?”

黑甲骑士哈哈笑道:“天下谁有这样的快的速度?你离我十几丈,我只要一挥手,车旁的人就会把他们杀了,你就算是救得了一个两个,但是,这是十几个人,你能救得下来?”

哥舒宝微微沉思道:“我不用救这么多,我只要救几个就行了,其他的你杀吧,杀了也不关我的事情,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只要他们死了,无论死多少人,我都要你陪葬。”

黑甲骑士嘲笑道:“就凭你?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多少人?有少弓弩?只要一起向你发射,我看你怎么躲?不把你射成刺猬才怪?你若是还想活着,那么就最好是乖乖的听我的话,束手就擒。”

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叫他束手就擒,那就是夏天朔。(未完待续)

50 想不到 哥舒宝怒了,刚才只是戏弄了黑甲骑士,现在他怒了,他动了杀心,必须杀人立威,先镇住来人,不然一个无名小卒都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哥舒宝可就丢人了。

他一跺脚,人又动了,可是,黑甲骑士却是还没有看见,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发现哥舒宝消失了。

黑甲骑士又喃喃自语的道:“眼花了?”说着他抬手想揉揉眼,手刚刚抬起来,却是猛然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突然间又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整个人又跌倒在地上,四肢朝天仰面躺在地上,屁股上传来一阵阵的剧痛,撕心裂肺。

突然,他眼前一黑,然后就看见一张胖乎乎的脸从天而降,刚好遮住了照射下来的太阳距离他只有两尺。

“你……你要干什么?”黑甲骑士认出了这张脸,正是刚才和他说话,在他面前消失的哥舒宝。

哥舒宝笑起来,黑甲骑士几乎是看不见他那眯成了一条直线的眼。哥舒宝一咧嘴道:“你太嚣张了,我教训教训你,以后做人老实点。”

哥舒宝说完之后,肥肥的手掌扬起来,啪啪啪的就扇在了黑甲骑士的脸上,三声响过,黑甲骑士的牙碎了一嘴,血流得满嘴都是,咸咸的喷了出来。刚喷出一口血,黑甲骑士就发现地上不仅有血迹还有碎牙,他一张嘴,就知道所有的牙齿全部都掉光了。

黑甲骑士何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泪水在眼里一转就掉了下来,眼前的哥舒翰却是消失不见了。

哥舒宝又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他离开,消失然后到回来,只用了片刻的功夫,若不是要打黑甲骑士耳光,要打碎他满嘴的牙,那么他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走个来回。

“找个会说人话的出来,要不然我就把你们的嘴全部打烂,跟他一个下场。”哥舒宝冷冷的说。

他的话刚刚说完,人群中出来了一个人,这人也是黑衣,但是,他没有穿铁甲,一脸的消瘦,像是个常年吃不饱的样子,骑在马上的时候也像是随时都会落马一般。

他在摇摇晃晃中策马上前道:“大名鼎鼎的哥舒宝难道只会为难一个无名之辈?”

哥舒宝看见这人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不过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任谁也没有看见他眼里的杀意。

“瘦黑子,你忘恩负义,难道忘记了大哥是如何对你的吗?你现在居然要给公孙做狗?”

黑衣人脸色不变,身体在马上摇晃着,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他道:“恩义?那是对你有恩义,他何时对我有恩义了?我给他办事,他给我钱,现在有人给的钱比他给的高,我当然是选择钱多的一个了,难道我傻?”

哥舒宝大怒,若不是他知道眼前的人有多厉害,若不是他熟悉他的为人,那么他一定会冲过去打烂他的嘴的。

瘦黑子仿佛还没说够,继续道:“只有你和北归鸣才会这么傻,他都要死了还要给他卖命,他能给你什么?我看你还是吧他叫出来,我在公孙先生面前替你说句话,他是个重英雄的人,你过来一定会过得开心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像以前那样憋着了。”

哥舒宝从来没有像这样大怒过,他冷冷的道:“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若不杀死你,那么我到了何处都不会开心的,杀了你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瘦黑子叹气道:“我就知道你是铁了心了要跟着他,看来你是不识时务啊,你看我这里有多少人?他们个个是好手,比军中的精锐还要厉害,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还有,你不救他们了?肖老西,老板,这些都是你从前的战友,你不是最讲义气的吗?”

哥舒宝肥肥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却是握不紧,但是,他肥肥的手上却是青筋暴露。如此肥的手,居然暴露出了青筋,可见他有多么的愤怒。

他想要动,可是,去害怕瘦黑子把肖老西等人给杀了,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丢下自己的兄弟,肖老西,老板都是和他一同吃苦,一同奋斗过的兄弟,共患难过,也共富贵过,所以他绝对不能看着兄弟们被害。

“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放了他们,只要你放了他们,无论怎么样我都依你。”

瘦黑子哈哈笑道:“哥舒宝,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若是我说了你做不到,那么你岂不是失信于人了?”

哥舒宝道:“你说。”这两个字像是有千斤重,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牙齿几乎要被他咬碎了。

瘦黑子诡异的一笑道:“把夏天朔交出来,只要交他出来我就放了他们,一个人换十几个,你不吃亏,还赚了,况且夏天朔还中毒了,天下没有人能解这毒,除非是配置解药的人,他死定了。”

哥舒宝怒气冲冲的道:“不可能,若是要我为了众兄弟而出卖大哥,那么我绝对做不到,能出卖自己大哥的人同样也会出卖自己的兄弟,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同样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大哥。”

瘦黑子又笑了,他哈哈哈的大笑了三声,道:“我看你是舍不得,你大哥本来就要死的了,用一具尸体换十几个活人,难道你还不满意?难道你是根本就不关心兄弟们的死活?你根本就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你不配做他们的兄弟。”

哥舒宝大怒,他就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就要一拳把瘦黑子打死,他有这样的信心,但是,肖老西和老板可能就要被他给杀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心中的怒火,哥舒宝转身看了看张阳和青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瘦黑子又道:“怎么样?考虑考虑?”

哥舒宝此时虽然还怒着,但是已经恢复了镇定,他笑了笑道:“你先放了他们,我就把他交给你。”

瘦黑子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听错了,他不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答应了?”

哥舒宝点点头道:“是的,我答应了,反正大哥的毒解不了的了,能用他的尸体换回几个兄弟,我想他会同意的,他同意了我就能把兄弟们救回来了。”

瘦黑子摇摇晃晃的似乎要从马上摔下来了一般,他略微沉思道:“我不相信你,你的话我不信,谁知道你会耍什么鬼主意呢?”

瘦黑子虽然和哥舒宝相识,但是却不太了解哥舒宝的为人,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而已,至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就不了解。不了解,他心里就会有害怕,就会有堤防。

哥舒宝大笑,眼里全是讥笑与嘲讽,他道:“懦夫,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怪不得你这么快就找了个新的主人了,一块骨头就让你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你还像是个人吗?跟一条狗差不多。”

哥舒宝的嘲弄让瘦黑子羞愧不已,恼羞成怒的他张红着一张脸,断断续续的道:“你……你欺人太甚了,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哥舒宝大笑道:“好啊,你想杀了我,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长进了,你的狗嘴是不是能咬人了?不要像个懦夫,有本事你就过来。”

瘦黑子听他这样一骂,张红着的脸更加的通红了,像是猴子屁股般。

哥舒宝继续道:“懦夫,死狗,有本事你过来杀了我,我若是还手了那就是你孙子,敢不敢过来,不敢就给我从马背上滚下来。”

“滚下来”三个字哥舒宝说得太重,声音也在这一刹那放大了数十倍,响声震天,死寂般的阳光似乎都为之一颤。

他的话刚刚落下,马背上的瘦黑子摇摇晃晃的身体突然间不受控制,一下子就跌倒了下来。整个人跌倒在马腹部下,砰的一声,振起了一阵灰尘。

哥舒宝笑得更加的开心,他一边笑着一边骂道:“狗就是狗,即使是骑在了马背上也会滚下来的,你就活该一辈子是一条狗,是狗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做一条胆小如鼠的狗呢?你还活着干什么?你怎么不去死啊?”

哥舒宝的话刚刚骂完,地上的瘦黑子已经爬起来了,整个人狼狈不堪的模样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他爬起来,怒火交加的道:“想激怒我找你拼命?我即使是怒气冲天也不会上你的当的,你就等着给肖老西他们收尸吧,等我抓住你的那天我一定要你学狗叫,学狗爬,看看到底你是狗还是人。”

哥舒宝笑着的一张大脸突然间阴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瘦黑子居然如此沉得住气,本来是想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对自己出手,那么自己就可以挟持他放了肖老西等人,可是,现在计划泡汤了。

每一个人都不可以小瞧他人,对待每一个敌人都要用最大的力量来对付他,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人不能连狮子的智商都没有。

哥舒宝一阵后悔,现在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唯有眼睁睁的看着他杀死肖老西等人了。

哥舒宝最不耻的就是看见自己的兄弟陷入危难却见死不救,可是,他现在就要这样做了,他不敢想象以后会有多么讨厌自己。(未完待续)

51 更想不到 瘦黑子强忍着愤怒,即使是他很想上前把哥舒宝杀了,即使是他真有本事杀了哥舒宝,他也不能,因为他有任务要完成,他有计划要完成。

瘦黑子嘴角带着邪笑,他一挥手,骑在马上的骑士们弩箭突然间对准了马车上的人们,雪亮的弩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冷冷的逼得人的心都要碎裂了。

“我数三声,你若是不投降,不把夏天朔交出来,那么他们就死定了。”瘦黑子不理哥舒宝的愤怒,直接道。

哥舒宝阴沉着脸,宽大肥硕的脸上一阵铁青,眯成直线的眼里射出一股寒光。

“一。”这个声音就像是催命符,当瘦黑子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哥舒宝就知道死神将要来临。

“他们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不是最讲义气的吗?是不是要放弃自己的兄弟啊?”瘦黑子嘲笑,得意之极。

哥舒宝胖胖的手上暴起一根根的青筋,似乎要跳出来,似乎要从他的手里爆出来跳起来杀人一般。

“二……。”瘦黑子的声音拖得很长,不断的提醒着哥舒宝,不断的催促着他,就像是死神,是催命的鬼。

哥舒宝没有动,他虽热很愤怒,虽热很想杀了瘦黑子,虽热很想救下兄弟们,但是,他不能动,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一根他最尊重的人——夏天朔。他不会为了其他的人而牺牲夏天朔的命,若是要他的生命,他随时都可以给,但是,想要他大哥夏天朔的命,那么就不行。

瘦黑子嘿嘿一笑道:“看来你是抛弃他们了,也好,我就成全你们吧,等你们死了之后下地狱去找哥舒宝的麻烦,因为他很快就会随你们来的,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尽快来找你们。”

瘦黑子是对着马车上的众人说的,虽热马车上的众人都垂丧着头,头发完全遮掩住了他们的脸面,但是,哥舒宝能想象得出他们有多么失望。

手黑子一挥手道:“三,杀了他们。”

他的话刚刚说完,哥舒宝就闭上了双眼,不忍看着兄弟们的血流出来,他发誓一定会为兄弟们报仇,只有如此他的心才能稍微安静些,不然他就忍不住冲出去的。

咻!一声声箭声想起。

箭声没入人的身体之时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哥舒宝听过无数这样怪异的声音,每当这种声音想起的时候他就知道生命在消失。

啊!啊!杂乱的叫喊声响起,哥舒宝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这是人在绝望之时,无比疼痛之时喊出来的最后的生命回荡之声,最后的存在的证明。

生命是多么的脆弱,只这样一喊一叫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再也回不来。

惨叫声响起,哥舒宝实在是忍不住睁开双眼,睁开一条直线。他一睁眼,看见的不是兄弟们倒下,不是兄弟们惨叫而是马上的黑甲骑士们。

马上的骑士们个个中箭跌倒落了下来,还没有断气的惨叫不断,呼喊不断,不断的在地上挣扎着,对生命最后的留恋都在这挣扎里。

哥舒宝惊讶得睁大了他的眼,睁得像是铜铃一般,圆圆的眼珠子瞪着眼前,不敢相信的模样。

不止是哥舒宝不相信,就是张阳和青青也是同样如此。

青青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张阳像哥舒宝一样瞪大了眼睛,表情却是被惊呆了。

“怎么回事?”最先忍不住问的是青青。

张阳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摇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援兵来了?”

青青问:“援兵?谁的援兵?”

张阳突然间想起来了道:“是不是北归鸣,传说中的北归战神来了?”

北归战神,只听得其名却是不见其人的英雄人物,张阳很早就想见上一面,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难道说来的真是他吗?

哥舒宝呆住了片刻之后也忽然间明白了,他高声道:“二哥来了?二哥你怎么这么快?我以为你还要等明天才能来的?”

他没有看见一个人,可是他说的却很自信,他相信是北归鸣来了。瘦黑子惊慌失措的找了一匹马儿当作是掩体,惊慌的道:“是谁?出来,不要躲在暗处伤人,有本事出来一较高下,别像一只老鼠一样躲起来。”

咻!咻!咻!

回答他的是一阵阵的箭声,还有一声声惨叫,一声声呼救。

瘦黑子怕死,他听见刚才哥舒宝的声音就知道了,北归战神来了。瘦黑子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见到北归鸣,他知道北归鸣对待叛徒的手段,也听说过很多叛徒的下场。他的身体一抖,几乎要站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就跌倒在地上了。

哥舒宝看见了瘦黑子,笑了起来道:“刚才是谁说就数三声,三声过后就要我兄弟们的命的?”

瘦黑子勉强咧嘴一笑,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误会,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哥舒宝也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几乎是看不见他的眼珠。“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要我的命还是要我兄弟们的命?亦或者是要我大哥的命?”

瘦黑子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他所有的手段,所有的底牌都没有了。

“我……我……我。”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一下子跪了下来,整个人是五体投地,哭喊着叫饶命。

哈哈哈!哥舒宝开心极了,之前的怒气全部消失,看着眼前的瘦黑子,他简直开心得能吞下一整只牛,五只烤全羊。

“三爷,饶命,饶命,我也是一时不查才被公孙利用的,你就大人不忌小人过,饶了我吧,求求你了。”瘦黑子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哭声震天,若是没有看见他之前的作为,张阳都要觉得他很可怜了。

哥舒宝显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对他的求饶没有丝毫理会,只是冷冷的道:“你就等着我大哥发落吧,要是他不在这里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还有我二哥,他来了我想你想死都死不了,等你不想死的时候却是不知不觉的就死了。”

北归战神对待叛徒的凶名瘦黑子是知道的,他就是死也不想见到北归鸣?据说,北归鸣对待叛徒之时,总有你想不到的办法,你想死的时候他有无数的办法让你死不了,你想活的时候他有无数的办法让你痛苦的死去。肉体上的疼痛还是其次,据说他能把一个人的精神折腾的崩溃,把人折腾得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瘦黑子不敢想,越想越害怕。

“你……你要把我交给北……北归鸣?”瘦黑子断断续续的道。

哥舒宝眯着眼睛笑道:“没错,既然我二哥来了,那么就该把你交给他,对付你这种人他最在行了,我不太懂。”

瘦黑子的眼里突然出现一种绝望的神色,似乎是比死亡还要让他感到恐惧。他突然间跳了起来,然后拔出自己腰间的刀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哥舒 宝一愣,然后身子一闪一晃,瘦黑子手里的刀就已经在他的手里了,他再伸手在瘦黑子的身上拍了一下,止住了瘦黑子的穴道,令他动弹不了。

“为什么?你连死都不让我死?”瘦黑子虽然动弹不了,但是嘴里还是能说话的。

哥舒宝哈哈笑道:“我说过了,要把你交给我二哥,你怎么就记不住呢?难道我说的话不算数?你要我食言?”

瘦黑子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一生算是毁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背叛了,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世上的事情都是这样,当你后悔的时候已经晚 。

张阳和青青两人却是没有看瘦黑子如何后悔的,他们在意的是北归战神,他们很想看看传说中的北归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如此响亮的名声呢?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如此威名赫赫的时候对夏天朔心悦诚服呢?

有些人,注定就是传奇。

北归鸣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被称为战神的人。

北归鸣还没有出现,先出来的却是一个令张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夏天朔的女儿,夏芊芊,朔马帮的公主,夏天朔的掌上明珠。

张阳呆了呆,不可思议的看着芊芊慢慢的向夏天朔的马车走来,他和青青就在这马车旁边。

青青发现了张阳呆立的表情,拉了拉他的袖子才把他的魂从呆立中拉了回来。

青青道:“怎么回事?难道来的不是北归鸣?”

张阳摇摇头,他记得救了芊芊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出现,至于北归鸣,此时早已被他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芊芊走到了张阳面前,然后看着他和青青道:“多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会报答你的,但是,在报答你之前我一定要先和你算算账,你等着。”

她的声音很冷,张阳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的冷漠,她的声音就像千年的寒冰,一下子就刺入了张阳的心房,令他不得安生。张阳隐隐有一种感觉,恐怕一辈子都要和她揪扯不清了。

北归鸣没有见着,却是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张阳很尴尬,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北归鸣来了之后自己就死定了,现在能活着总算是好的。这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未完待续)

52 青青的刀光 哥舒宝一个闪身,急促的来到了芊芊的身边问道:“大侄女,你二叔呢?他没有来?”

看见芊芊带着人来了,却却是没有见到北归鸣,哥舒宝多少有些失望,于是显得很急促。

芊芊指了指前方道:“三叔,二叔来了,你看。”

哥舒宝顺着芊芊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北归鸣,张阳和青青也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魁梧的汉子身背着一把关公刀,慢慢的向他们走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北归战神吗?张阳暗想。只见北归鸣慢慢的走进,他的面目也出现在张阳的眼里。精致的肌肤如少女,可是他的眼神却是锐利如刀锋,身体魁梧壮硕,脚步轻盈而又不失沉稳,胡须修剪得光滑整齐。

这样的一个人就是北归战神。

北归鸣大踏步走过来,哥舒宝笑眯眯的迎了上去,高兴的叫道:“二哥,你终于来了,这一次怎么这么快?我以为你要明天才来的。”

北归鸣正色道:“我若是再来慢点,那么你岂不是有难了?我来的正是时候。”

哥舒宝尴尬的笑了一下,刚才他确实是有难了,若不是北归战神来了,那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可能要眼睁睁的看着肖老西等人被活生生的杀死的面前了。

北归战神面无神色,眼光锐利如刀锋般横扫过张阳的脸,张阳似乎觉得像是被刀从脸上刮过一般,疼得火辣辣的。

“你就是张阳?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没有想到我三兄弟居然载在你的手里?”北归鸣的话张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有默默的看着他不说话。

“你是无话可说了还是羞愧难当了?为何不说话?”北归鸣不依不饶的追问。

张阳也面不改色的道:“我无话可说,你想怎么样?”

北归鸣剑眉一跳道:“很好,看来你还是有担当的,你的生死不由我决定,我答应过别人的,让她决定,你想活的话就求求她。”

张阳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估计可能是夏天朔,应该只有他了,不然的话还有谁能命令北归鸣这样的人呢?

北归鸣冷冷的扫了张阳一眼之后就走向夏天朔的马车去了,芊芊正好等着他,两人一同去见夏天朔。

张阳和青青又被哥舒宝驱赶到一边去了,至于夏天朔和他们说些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见他们不时的议论纷纷,不时的朝张阳和青青看看。

他们在议论着,北归鸣带来的人却是把马车上的人救下来,可是,肖老西和老板等人似乎是昏迷了,乱糟糟的头发遮掩着脸,整个人都昏睡在地上。肖老西如此,老板如此,肖老西的侄子肖飞也是如此,其余的人同样是如此模样。

北归鸣等人说着,芊芊像是几年不见自己的父亲了一般,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哭泣了,张阳和青青离得很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青青只是担心,夏天朔到底要把张阳如何呢?现在她就是想走也不能走了,张阳不走她就走不了,即使走了也会被哥舒宝追上的。

良久,北归鸣等人和夏天朔说完了,然后走向昏迷不醒的肖老西等人。

肖老西,老板还有肖老西的侄子肖飞等人个个昏迷,身上血迹斑斑,光看样子就知道他们一定受了很多的罪,不知道公孙是如何折磨他们的?

北归鸣和哥舒翰还有芊芊三人同时走过去。

三人走到他们面前蹲下,北归鸣蹲在肖老西面前,哥舒宝蹲在老板面前,芊芊在肖飞面前。三人都同时用手去 扒开他们脸上乱糟糟的头发。

三只手,同时伸向三个人的脸面,三只手同时扒开乱糟糟的头发。然后三个人同时间愣住了。也就在他们三人愣住了的同时,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同时间暴起。

躺在地上的三个人虽然手里没有兵器,但是,三个人的手却是比兵器还要锋利。三个人的手突然如锋利的刀削向北归鸣哥舒宝和芊芊。

这个变化令谁也没有想到,就连被哥舒宝制住的瘦黑子也没有想到。

肖老西,老板都是和北归鸣等人并肩作战过的老兄弟了,可是,为何突然间就暴起呢?为何突然间就发难了呢?

北归鸣不愧是北归鸣,就在这一的距离,在这一突发的情况下,那突然向他袭来的手被他轻轻一档,然后那‘躺在地上’的人就真的躺在了地上。连北归鸣是怎么动的?有多么快的动作都没有看到,那个向北归鸣攻击的人就躺在地上不动了。他脸上乱糟糟的头发被扒开了,可是,那不是肖老西,绝对不是。虽然,北归鸣很久没有见到肖老西了,但是,他的记性一向很好的,肖老西和他的关系也很不错的,他怎么会记错呢?

哥舒宝的速度是天下最快的,所以,无论别人有多么的快,多么的出其不意,他都能成功的避开。现在也一样,就在‘老板’向他攻击的时候,他一跺脚,整个人突然间就不见了,所以,‘老板’的攻击一点的也没有伤害到他。

‘老板’攻击他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头发已经披在了肩上,露出了他那阴冷奸笑的脸,可是,这绝对不是老板的脸。

肖老西不是肖老西,老板不是老板,那么,肖飞当然也不是肖飞。哥舒宝和北归鸣同时反映过来,两人同时间向肖飞和芊芊奔去,但是,已经晚了。

芊芊已经被不是肖飞的肖飞制住,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喉咙,还在垂着的脸看不请模样,但是,他的嘴里冷冷的道:“不要动,再动一下我就捏碎她的喉咙,你们难道想她死吗?”

北归鸣和哥舒宝两人同时停下了,两人都不想芊芊死,芊芊的命比他们两人的命都重要。

“哈哈哈,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北归鸣也有今天,可惜刚才没有制住你们两个。”说话的是刚才攻击哥舒宝的那个人。

北归鸣和哥舒宝两人同时看向那人,那人继续道:“可惜了,没有想到那样的情况下你们兄弟两还能化解危机?真是名不虚传啊?”

北归鸣脸上带着一股冷冷的杀意,眼睛就像刀锋一般盯着眼前的人,他道:“你们把肖老西等人怎么了?他们若是有分毫的差池,那么无论是天眼海角我也要把你们给杀了替他们报仇,我北归鸣说的话从来没办不到的。”

那人奸笑着道:“我完全相信北归战神说出来的话,我丝毫也不怀疑你能做的,但是,现在你们得听我的,不然我就让她马上死去,我想这不是你愿意看见的,也不是你想看见的吧?”

哥舒宝怒气冲冲的就要冲上去,可是却被北归鸣拉住了。他可以马上就冲上去杀了眼前的人,但是,他不能为了杀人而不顾芊芊的死活。

“你是谁?说出你的名字,让我死也死的明白,让我知道我北归鸣是载在谁的手里的?”北归鸣拉住哥舒宝道。

那人奸笑道:“我的名字听了会脏了你北归战神的耳朵的,我看还是不要说的好,以后我们也不会相见的,过了今天我就会在江湖中消失,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消失。”

哥舒宝不了解,若是自己和二哥都死了他为何要消失?自己和二哥活得好好的那么他害怕是正常的。江湖中还没有人不害怕他们兄弟追杀的,即使是巨剑盟的陆空上也不敢让他们兄弟两去追杀他一个人。

北归鸣道:“敢做不敢当,江湖上似乎没有听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像你等这样不要脸的人应该早就死光了,为何你还活着?”

那人奸笑的更加的放肆道:“你不用激怒我,我不会中计的,我不是英雄也不是豪杰,我做事从来就不讲手段,无论是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助我完成任务我就会采用,哪怕是要我杀一个婴儿也在所不惜。”

无耻,北归鸣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一个人多少总会给自己留点面子,留点余地的,可是,眼前的人却不是如此。他不但不给自己留余地,也不给他人留任何的余地,不但不给自己留面子,也不给他人任何的面子。

这样的人是北归鸣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他的武功一般,可是,他无耻的功夫却是全天下第一的。

一个人的本事,无论是什么样的本事,只要是天下第一,那么总会令很多人顾忌的,也会令人们无所不适的。

北归鸣就不适应这样的敌人,他没有遇见过的,没有对付过的,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人。所以,他略有些慌张,但是谁也没有看出来。

“你想怎么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北归鸣都不相信是自己说的,他从来不向任何人妥协,但是,这句话问出来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的态度松软了。

“不想怎么样,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们兄弟两人自废武功,只要你们两人的武功废了之后我保证放了她,这样漂亮标准的人我怎么舍得杀了呢?”

北归鸣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怒过,他和哥舒宝两人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过人家的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

北归鸣的眼光若是刀,那么刀锋不知道射出去了多少回,杀了多少人了。(未完待续)

53 逼毒 北归鸣和哥舒宝怒不可揭,可是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使得问题更加的复杂化。

要北归鸣和哥舒宝自废武功,这是何等荒谬的事情,可是,如此荒谬的事情却发生在眼前,任谁也不信。不信归不信,事实却都是事实。

为了芊芊,北归鸣和哥舒宁愿自废武功,但是,他们绝对不相信眼前的人,没有人是傻子。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哥舒宝无奈的问。

那人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脸的奸笑道:“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不需要你们相信,我只要你们自废武功,只要你们没有了武功我才会觉得安全,我觉得安全了就会放了她,她对我没有什么用。”

老虎是绝对不会和狐狸谈判的,北归鸣是老虎,哥舒宝也是老虎,可是,他们现在不得不和眼前的人谈判,因为芊芊,他们大哥唯一的女儿,他们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哪怕是死也不能。

芊芊在一只干枯瘦如鹰爪的手掌下挣扎,可是她却是像一只小鸡一般的无力,抓住他的那个人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乱糟糟的头发还遮掩着他的脸,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不要动,你再动一下我就拗断你的脖子。”这个声音沙哑得不像是一个人说出来的话,不知道他是故意如此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若是他故意如此,那么他是害怕别人听出自己的声音吗?故意要掩饰自己的声音吗?芊芊不敢去想,只是她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不能再差了。

她想说话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话语刚刚到喉咙处就被那干枯冰冷的手给捏住了,又生生的咽下去了。

哥舒宝看见芊芊的情况,连忙怒道:“她若是有半分的损伤,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抓住芊芊喉咙的那人头也不抬起来,乱糟糟的头发垂吊着,完全遮掩了他的脸,从那一头的乱发里发出一个沙哑沧桑的声音道:“你最好也不要动,不然她马上就得死去,我知道你很快,但是,我有足够的把握在你杀了我之前让她先死。”

哥舒宝愤怒、无奈,一身的力量使不出来,焦躁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乱窜,似乎片刻之间就要爆发了一般。

“我的话不想在说第二遍,我数三声,你们两个若是还不自废武功,那么我们就杀了夏天朔的女儿,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我们不怕死,就怕死的不知道,有夏天朔的女儿陪葬那就太好了。”那人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刺,每一根刺都刺在了哥舒宝和北归鸣的身上、心里。

“一。”又是这声音,催命一般的响起,虽然他和之前瘦黑子说的话一点也不一样,但是,哥舒宝却是绝对两个声音都是从同一个人的嘴里发出来的。死神的嘴里。

“二。”北归鸣从来没有遇见今天这样的情况,一个催命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不断的响起,他想躲却是怎么也躲不开,也不能躲。

“三。”北归鸣和哥舒宝还没有动。那人又道:“时间到,两位动手吧,不然我就动手了。”说着,他一挥手,抓住芊芊的那人就要动手。

北归鸣和哥舒宝同时道:“等等,我这就动手。”

两人无奈,无奈的举起手就要拍向自己的膻中穴,就要废了自己的武功。

作为江湖中人来说,没有了武功就是一个废人了,今后无论是谁都能欺凌他们,无论是谁都有本事欺凌他们,无论是谁都有胆量欺凌他们。

一个没有武功的江湖人是活得不会太久的,不是被欺凌受辱之后自杀就是被仇家所杀。

江湖很残酷,生死就在瞬间。

哥舒宝和北归鸣两人就要动手,曾经的英雄,曾经风云一时的豪杰,此时却要动手废了自己的武功。这是何等的悲哀?

“等等。”一个软弱的声音传来,声音是从马车里传来的,马车上拉的是夏天朔,他虽然不能动弹,但是,他能说,声音虽然很软弱,可是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

“你们不能死,要死也就让芊芊替你们去死吧,她是晚辈,她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她是我的女儿,我了解她,若是你们为了救她而死了,那么即使她被救下来,她也将会身不如死,难道你们两个想看见她身不如死的样子?”夏天朔的话带着些许怒气从他那软弱的话语里传出来。

哥舒宝惊讶,北归鸣惊讶,抓住芊芊的人惊讶,还有在一旁奸笑着的人也惊讶,甚至连张阳和青青也惊讶无比。没有人可以放弃自己从子女,可是,夏天朔却是放弃了,他为了不使自己的兄弟遭受到侮辱,为了不使自己的兄弟的武功被废,他放弃了。

芊芊的眼里并没有泪水,她似乎很了解父亲的想法,她似乎很支持父亲的注意,若是为了自己而使得两个叔叔的武功被废,那么她活着也不会开心的。

北归鸣和哥舒宝同时感动的道:“大哥,不可,我们一定要把芊芊救回来。”

夏天朔缓缓道:“难道我的话你们两个都不听了吗?若是如此我现在就咬舌自尽,我现在就死在你们两个的面前。”

哥舒宝和北归鸣两人几乎是泣出声来了,两人同时又道:“大哥,不可,我们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吗?你千万要保重,等我们兄弟杀了眼前的敌人再带你去把毒解了,然后我们兄弟三人再杀进长安城,把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宰了,报仇。”

哥舒宝和北归鸣两人的怒火已经到了顶点,两人忍了很久的怒气似乎都能杀死人。

刚才威胁他们的人害怕了,抓着芊芊喉咙的人也害怕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夏天朔居然放弃了自己的女儿,居然毫无顾忌的就放弃了,使得他们的计划一点也行不通了。

怎么办?杀了这女的吗?可是他们不想死,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的,本来万无一失的,可是,事情出乎预料了。

芊芊喉咙上干枯的手在抖,她感觉得到他害怕了,她感觉得到他并不想死。

一丝希望出现在芊芊的眼里,一丝喜色和一丝忧虑时隐时现。

芊芊的咽喉处,那颤抖的手突然间一紧,本来已经有一丝希望了的芊芊突然间又陷入了绝望,脸上瞬间通红,气被憋在喉咙处上不来,只要再过片刻她就会慢慢的因为窒息而死去。

北归鸣怒火中烧的攻击眼前的人,他再也顾不上芊芊的命了,只想把这怒气全部撒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他一动,眼前的人也动了,只见黑影一闪,一个箭步窜到了瘦黑子的身边,然后轻轻踢出已交,瘦黑子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激射而出的箭直奔北归鸣。

北归鸣动,大刀挥出,刀光一闪,那还没有飞到他面前的瘦黑子突然间临空一泄,整个人一下子就停止在空中,然后猛然间就分成了两半。一个人,突然间从空中分出了两半,血迹纷飞泼洒而下,像是雨,血雨。

等到血雨过后,那个奸笑不已的人却是不见了,气的北归鸣浑身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哥舒宝却向着芊芊的方向奔来,他的人虽然胖乎乎的,但是,知道他名声的人谁也不敢小瞧的的速度,谁若是小看了他,低估了他的速度,那么只有死一条路。

抓住芊芊的人的头虽然没有低着了,但是,他整个人用芊芊当在面前,哥舒宝是很快,但是他却不能直接杀了芊芊,要是如此,他会一辈子睡不着的。

他一晃身,整个人突然间就出现在那人的后面,可是,当他要攻击那人的时候,芊芊却被那人拉过来一挡,若不是哥舒宝的速度够快,那么芊芊就要遭殃了。

哥舒宝投鼠忌器,浑身的速度与功夫用不到点上,救人不成,不管芊芊的死活攻击又不成,他气得直跺脚,胖乎乎的身体微微颤动着,肥肉还在晃动,眼里却是无比的无奈。

“有本事你放了她,我们大战三百场,是英雄就和我单挑。”哥舒宝只好大骂。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想要活着的人而已,我想活着,你们却是不让我活下去,我能怎么办?”沙哑的声音沧桑无比,但是,哥舒听得出这个声音是伪装的,不是他原来的声音,他似乎是在掩盖自己的身份。

“我放了你,只要你放了她,我就答应你让你走,我哥舒宝说话从来没有食言过,你该相信我。”哥舒宝无奈,只好放了他,他相信只要是他想要找的人总会找出来的,今天放了他可以明天去找他,他相信自己的速度。

“我谁也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你们既然不让我活了,那么我就让她给我陪葬吧!”那人说着,瘦枯的手又一用力。

哥舒宝暗自大叫不好。

可是,突然间闪过一道刀光,青青的刀,青青的刀光。

刀光一闪,那只干枯的瘦骨嶙峋的手的手腕处猛然间断裂,刀光过处,手腕凭空断裂。芊芊突然间觉得一松,憋在咽喉处的气一通,整个人随着那只手上的力量的消失而往后倒了下去。她刚刚倒了下去,就听见一声狼一般的嚎叫,惨烈的嚎叫,然后血迹落在了她的脸上。

青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来到了一旁,趁着哥舒宝和那人说话的机会,一刀挥出就救了芊芊。

青青的刀,青青的刀光救人的时候总比杀人的时候多。她从来没有杀过人,这一次是她的刀第一次见血,也只是斩断了一只手而已。

如此就已经足够,人已经救下。(未完待续)

54 胡笑 惨叫的声音刚过,断手随着芊芊的倒下掉到了地上,那乱糟糟的头发猛然间扬起来,露出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年轻秀气,甚至是刚刚成年不久的脸面,还带着些许稚气。张阳见过这张脸,芊芊也见过这张脸,但是,哥舒宝和北归鸣却是没有见过。

肖飞,这个不是肖飞的人居然是肖飞。无论是谁也没有想到,原本,肖老西不是肖老西,老板不是老板,肖飞也应该不是肖飞的,但是,肖飞就在眼前,活生生的在这里。

芊芊站起来看着肖飞不可置疑的道:“怎么是你?你……。”

哥舒宝惊讶的问道:“他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芊芊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道:“肖飞,肖老西的侄子,我也是在爹的寿宴上见过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哥舒宝皱着眉头,北归鸣听也见了,他插嘴道:“肖老西呢?是不是已经被杀了?”

被归鸣当然是问肖飞,肖飞抱着断了手的胳膊,痛得在地上打滚,嚎叫的声音已经不在沙哑,没有掩饰,显得稚嫩得多了,也心虚得多了。

一个人无论怎么掩饰,他的懦弱总会有暴露的时候的,懦弱的人不应该掩饰,而应该想办法战胜它。

肖飞显然没有做到,之前,他还是被夏天说称赞的少年英雄,朔马帮的未来都绝对少不了他,人人都羡慕的少年,可是,现在却是片刻间就成为了叛徒?何等的荒谬?

芊芊一脚踢在肖飞的身上,狼嚎中的肖飞突然间安静了下来,用衣服把断手臂裹住,点一下穴道止住了血继续流。

“肖老西呢?你叔叔呢?你不会连自己的叔叔也杀了吧?”没有人相信肖老西会背叛,虽然肖飞背叛了他们,可是,哥舒宝和北归鸣了解肖老西,他们并肩作战过,一同睡过地板,一同杀过人,甚至一同去过青楼。

肖飞低着头不敢看众人,弱弱的道:“不知道,我……我也没有看见他,他们用叔叔的命来威胁我,所以我才来的,我本来是宁死也不从的,可是他们说要是我不来就杀了我叔叔。”

北归鸣叹气道:“没有想到肖老西养了一个软骨头的侄子,真是给他丢人了,往他英雄一世却是全都毁在他侄子的身上了。”

北归鸣闭上眼睛,似乎慢慢的想起了和肖老西一起经历过的苦难日子,当初,他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豪气,没有想到几年不见之后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种感觉了。今后,无论肖老西在什么地方他都不会快活的了,北归鸣知道,他了解他,若是他知道自己的侄子做了什么事情,那么他宁肯自杀也不会来见他们的了。

一个人活着,总有一些事情是比生命还重要的。

青青走到了张阳的旁边,自从救了芊芊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留在那里,她不属于那里,她总是觉得自己和他们有某种不同的地方,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和张阳也有些不同的地方。

张阳道:“师姐,你的刀更加的快了,也更加的准了,看来我这一辈子都赶不上你的了。”

青青笑了笑,她圆圆的脸上笑起来的时候很想一个圆圆的苹果,两个酒窝似乎比一般人的要大得过,也可爱得过。

她从来就不想拔刀,从来都不想用手里的刀砍在任何人的手上,可是,有时候为了救人不得不如此,她很讨厌这样,却不得不这样。

青青勉强笑着道:“你有了宝刀之后,我就赶不上你了,等你的伤好了之后一定比世界更快更准。”

张阳手里握着的是九斩神刀,是夏天朔送给他的刀,他想以后这把刀应该不会属于他了,应该是芊芊的,或许是哥舒宝的,或许是北归鸣的,但是绝对不会是他的了。

哪个少年不爱宝刀,不爱名马?

张阳是少年,正在冲动的年纪,也是梦想起飞之时,爱刀当然正常。

张阳和青青远离北归鸣等人,却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北归鸣等人把肖飞带到了夏天朔面前,把肖飞的事给他一说,这个一直以来都保持着镇定的老人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急剧的咳嗽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是毒发了还是在为肖老西担忧?

芊芊连忙询问道:“爹,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北归鸣一下子抢上前来,把住夏天朔的脉搏仔细的感受着夏天朔脉搏的跳动,片刻之后他急道:“不好,大哥是听到了肖飞的消息之后急火攻心了,毒素正在加剧侵入他的心脉,若是不赶快救治只怕大哥有生命危险。”

哥舒宝问道:“之前不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北归鸣道:“之前是大哥用功力勉强镇压着毒素,此时一下子急火攻心,毒素就乘机侵入了心脉了,得赶快救治,要是能找到解药就好了,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芊芊听了也是慌乱的不知所措,夏天朔咳嗽了一会儿之后缓缓道:“我本来是想去洛阳找到葛大夫的,可是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功力把毒逼出来,我一个人的功力不够,需要你们两个帮忙,也幸亏你们赶来了,不然我恐怕就得死在这里了。”

哥舒宝睁着眼睛道:“大哥,你快说怎么帮你,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兄弟三人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早点把你的毒解了我们也安心啊!”

北归鸣也附和道:“是啊!大哥,你说该怎么办?”

夏天朔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现在,你们把功力传到我的身上,我利用你们的功力应该能把毒给逼出来,这是唯一的法子了,若是我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是没有把毒逼出来,那么你们两个同事撤手,我……我也就……。”

他不说,北归鸣和哥舒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们也不会放弃,只要大哥还活着,他们就要尽力的救治。

“芊芊,你为我们护驾,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不然的话不但是我的毒不能解了,而且还有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两位叔叔。”夏天朔对芊芊道。

芊芊点点头,镇定的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任何人靠近你们。”

马车上的空间狭小,时间又紧迫,来不及找一个隐蔽的场所,北归鸣和哥舒宝两人把夏天说抬下来,就在空地上盘地而坐,就连不能动弹的夏天说也是盘地而坐的。

然后,北归鸣和哥舒宝两人同时运功,把功力源源不断的从夏天说的手掌上输进去助他逼毒。

芊芊护驾,把她带来的五十来人招呼过来围成一圈,把三人围在里面,任谁也进不去打扰他们。

这里虽然是荒郊野外,但是正好是在这里唯一有人的地方,这个酒馆里还有路人,也有江湖中人,大家看了不免好奇,纷纷想问是在干什么?眼尖的人已经知道了个大概,经验丰富的人看见芊芊以及她带着的五十来人都觉得不好惹,所以聪明的人已经远远的走到一边去了,只有那些个不知所谓的无惧无畏的人们才会想走近看看到底在干什么?

但是,刚刚走到距离芊芊一丈远的时候,芊芊一挥手,众人整齐的拔刀,整齐的把手里的刀举起来,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芊芊冷冷道:“谁敢走近一丈唯有死路一条,不想死的走远一点。”

想要看热闹的人大多没什么本事,看见如此阵势早就吓傻了,此时却已经跑远了,只有一丈开外的张阳和青青两人还在。

肖飞不知道是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张阳和青青一直没有看到,想来是被处理了。

烈日在天上似乎是不愿意离开,久久的停留在正中,照射着这大地,似乎要将这大地烧烤。

北归鸣和哥舒宝两人的身上已经冒起了一阵阵白气,汗水早已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可是他们没有去拭擦,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拭擦,不然他们就会前功尽弃,不但救不了夏天朔,反而还会把毒素引导到自己的身体里,那样就危险了。

芊芊一脸的焦急,冰冷的脸上也全是汗珠,一滴滴的滴下,滴落在大地上似乎都能听到声响,四周一片寂静,连人的心跳都能清晰的听见。

大地在腾腾升起热气,夏天说也同样如此,毒素在他的身体里停留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这是一种未知的毒药,是公孙自己配置的,只有他才知道毒药的性能,这样运用功力去逼毒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若是能等,他宁愿在躺着丝毫不动弹的等个三五个月。可是,时间不等人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因为担心肖老西突然间急火攻心而导致毒素开始蔓延。

热腾腾的大地上,本来是一片死寂的,可是,就在这一片死寂的大地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刚才逃离的那人,另一个却是个白衣公子。

张阳都不认识这两个人,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声,当然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芊芊同样不知道,就连哥舒宝和北归鸣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她了。

看见有人来,芊芊更加的心急。(未完待续)

55 诛奸 “胡笑兄弟,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啊!”白衣人向一旁的人道。

胡笑的脸似乎永远是奸笑着的,他去而复返只是因为白衣人,白衣人叫他回来他就回来了,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发展得如此的好,原本他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却是太好了。

胡笑奸笑道:“这一切都多亏了白兄你的谋划,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情况呢?若不是白兄坚持回来,我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也就无法交代了,还是白兄厉害。”

白衣人哈哈笑了笑,风轻云淡的抬抬手道:“胡兄过奖了,我也只是在你们公孙帮主的谋划下顺势而为,若不是有你们之前的牺牲,我怎么说也只是放空话而已,我们是相互弥补。”

胡笑奸笑,他似乎永远在奸笑,奸笑已经成为了他标准性的笑容。开心的时候他奸笑,不开心的时候他也奸笑,甚至是临死之前他也要奸笑。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传说中的北归战神到底有多么厉害,跑得最快的哥舒宝最好是赶紧逃命,不然他跑得再快我们也能把他杀了。”胡笑奸笑道。

白衣人微笑道:“胡兄请,立功的机会我是给你了,你可要珍惜,眼前的这个女子你不会害怕吧?若是如此我可就看错人了?”

胡笑奸笑道:“怕?我何时回怕一个女子了,要说怕女子的话,应该是在床上的时候,现在这种情况谁会怕一个黄毛丫头了?”

胡笑奸笑着向芊芊走来,芊芊怒,娇美的脸上顿时冷若冰霜,寒气逼人,眼里的杀气浓烈得远在一旁的张阳和青青都感觉到了。

芊芊手里有剑,她的手握紧了剑,只要胡笑走进他一丈之内,她就拔剑,剑拔出来了必定会见血的,不是敌人的血就是她自己的血。

“站住,再向前一步就是死。”芊芊的声音冷冷的,比冬天的风雪还要冷,似乎要冻死人。

胡笑奸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给我什么报酬?要不你脱光了让我看看,这样我或许会考虑站住,或许会考虑退走,怎么样?”

芊芊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的无耻,如此的不要脸,如此的奸诈。一道寒光从她的眼里射出去,可是胡笑还是奸笑着向她走来,一点也不害怕她寒冷的杀气,一点也不动摇他向前的意志。

芊芊见此情况,一挥手,她身后就分出一队人来,一队十个壮汉,个个手里握着大刀,个个精神饱满,个个杀气腾腾。这是北归鸣带来的人,都是经历过血雨洗礼的人,都是杀人的人,都是会杀人的人。

芊芊一挥手,十个壮汉就向胡笑走去,十个人,发出的却是同一个脚步声,十个人的动作统一整齐,就连脚离地时的高度都是同样高低。

张阳和青青在一旁看着这十个统一整齐的壮汉,心里无不佩服北归鸣的能力,居然把人训练到如此地步,这人还是人吗?这简直就向是杀人的机器。

胡笑奸笑着,但是,看见十个人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勉强保持着脸上的奸笑,不敢后退半步,他知道,身后还有人,他不能后退。

白衣人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的,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似乎他很有把握能把芊芊以及她身后的五十人解决掉。

十个人,十把刀,一字排开向胡笑走去,大刀在眼前晃晃发光,光芒照耀在胡笑的脸上,冷冷如寒冰。

芊芊没有动,她必须守着这里,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若是有人打扰了夏天朔等人,那么他们三人都要死,现在一切的重任都压在了她身上,压得她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张阳在一旁道:“要不要去帮帮她?我看她很紧张,似乎对敌经验不是很好,可能会吃亏的。”

青青微微怒道:“救她干嘛?他们还要杀你,你现在不逃走就算了,还要帮他们?最好是他们相互残杀,然后全部死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走了,走的远远的,去找爹,然后再也不来这个什么破江湖了,天天喊打喊杀的,为什么?他们不累吗?”

青青确实是愤怒,可是她的愤怒只能压在心里,只能微微表露一下,她即使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丢弃张阳不理不管。张阳已经是青青的天了,离开了他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她已经习惯了和他在一起。

张阳笑道:“师姐,人家是女孩子,你看看那个胡笑多可恶,一脸的奸笑,你不会看着不管的吧?锄强扶弱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吗?行侠仗义不是你最羡慕的行为吗?”

青青翘起她的小嘴,哼了一声就走了过去,张阳开心的笑了,嘴角也翘起来,弯弯如月牙儿。

胡笑奸笑着,忽然拿出两个黑色的拳头大小的球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芊芊虽然看见了,可是她没有见过那东西,不了解是什么即使有疑惑也没有任何的顾忌。

胡笑奸笑一声,然后把两个黑色的球体扔向十个壮汉,只听得噗噗两声向,然后一阵黑烟突然间冒起来,浓烈的烟雾挡住了十个壮汉的路,看不见前方,呼吸困难,急促中十个人阵势打乱。

胡笑乘机闪身向前,手指在黑烟中一阵乱点,十个壮汉瞬间就被他止住了穴道,个个动弹不得,虽然动弹不得,可是,个个都憋红着一张脸。那是因为他们呼吸到这黑烟,被呛得喘不过气来,整张脸已经被憋的通红。

黑烟散尽,胡笑奸笑着看着眼前的人道:“怎么样?这个味道怎么样?”

芊芊怒火交加,就要拔剑向前,可是她还没有动,又有一队壮汉整齐的走了出来,同样的大刀,同样整齐的步伐,但是,不同的是他们个个都用水大湿了一块块白布蒙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看见这队人走了出来,芊芊又忍住了没有动,若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么她早就冲上去了,现在只有忍着。

脚步声踏得蹦蹦响,十个人人的脚步声响就想是一个人的,脚步踏过的地方,烟尘被震起来,在这烈日下久久不散。胡笑略微慌张,但是,他脸上还是奸笑不已,谁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么奸诈,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当然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北归战神训练过的人,无论是遇上了谁都不会后退,无论是多么厉害的角色遇见了他们都只有后退一条路走。他们的进攻只有一个动作,十个人一个动作,无论是谁也不能同时接下这是个人一同进攻的一招,唯一的办法就是躲开。

胡笑不想躲开,他看得出来着是个人有多么厉害,他们的眼里全没有一丝的惧色,他们攻击的动作是同样的,同样的出奇,没有经历过长久的磨练是达不到这样熟练的。

一般的人,无论你多少人一起攻击他人,动作总有先后,有快慢,这样就能不断的躲避不断的进攻,可是,这十个人却是统一的。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统一行动,这样你即使躲避了一个,还有九个,你能挡住一个的攻击还有九个的攻击一同来到,所以,无论是谁遇见了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都要后退。

胡笑手里没有拿着刚才扔出去的黑色球体,却是突然间多出了一个更加大更加黑的球体。刚才是两个,现在只有一个,但是这一个的威力绝对要比刚才的大,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

这个黑色的球体上还有一根线,胡笑奸笑着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那根线。

嘘嘘嘘!一阵响动,芊芊认得出,这是军中用的霹雳弹,她没有想到胡笑居然有军中之物?芊芊认识霹雳弹,当然知道霹雳弹的厉害,所以她大叫一声小心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上手捂住了耳朵。

轰隆!一声巨响,一片血肉横飞,一片飞沙走石,一片烟尘铺天盖地。

血肉横飞过后,烟尘散尽之后。芊芊爬起来,一眼看去,刚才的十个壮汉全部被炸倒在地上了,满地的血迹还有一些残肢断臂,。

芊芊不忍,想吐,可是她忍住了,她是个坚强的女孩,现在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她还站着,她还有人,一下子牺牲了二十个人,即使是冷血无情的人看了也会觉得不忍的。可是,不忍归不忍,该做的事情还要继续做下去。

胡笑仿佛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他还在奸笑着,对于眼前的残肢断臂似乎看不见,似乎不是他炸的,似乎刚才死去的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小姑娘,看见了吧?若是不想被炸成这样,那么你就乖乖的把衣服脱光,让我好好看看,那么我或许会考虑考虑,我会怜香惜玉的,你放心。”胡笑的奸笑声就像是那地狱里发出来的催眠符,芊芊冰冷着脸,握紧了手里的剑。

身后的人又要出列,但是,芊芊一挥手拦住了他们,现在她该见识见识这个奸诈无比的人了,她要把他斩杀在自己的剑下。

倏!的一声,芊芊的长剑出鞘,剑光寒冷如冰雪,杀气逼人。(未完待续)

56 白幕衣 长剑出鞘,在烈日下闪烁着光芒,芊芊奔向胡笑。

芊芊的剑,银白色的剑光。

拔剑,狂奔,剑光闪烁只在一瞬间,一瞬间就到了胡笑的面前。胡笑略微后退,向左偏移,一个侧步就让开了芊芊的这一剑。然后一挥手,袖子带起了一阵狂风,袭向芊芊的剑。

剑是在胡笑的侧面的,他一挥手,袖子卷起的狂风就把芊芊的剑卷得偏离了 原来的轨道。芊芊似乎是站不稳一般,一个踉跄向差点就跌倒在地上,胡笑看准了机会,趁芊芊疏忽的一瞬间欺身上前,两手如鹰爪一般抓向芊芊的手腕。

芊芊大急,毕竟她的对敌经验太浅,慌乱中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体却是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芊芊一退,正好给了胡笑机会,他穷追猛打,一点机会也不给芊芊,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给她留着。所以,芊芊后退之后又后退,胡笑猛攻,芊芊猛退,一点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眼看,芊芊就要被逼到绝境,就要被胡笑擒获,胡笑奸笑。

奸笑中的胡笑心下大块,只要抓住芊芊,那么无论北归鸣等人再怎么厉害都会投鼠忌器的,有一个护身护在身边无论他怎么做都是赢家。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刀光闪起,青青的刀,青青的刀光。

青青的刀光闪过,胡笑瞬间被吓得连忙后退,早就把芊芊忘记得一干二净了,他急促的后退中看见了青青,也看见了青青的刀。

青青的刀是短刀,青青的短刀,刀身是青色的,刀锋也是青色的,当然刀光也是青色的。

青青的刀就像是她的人,不但快捷而且从不拖泥带水,她的刀光也如她的人带着青青的秀气,要人命的秀气。

当然,青青的刀还从来没杀过人。

“真不要脸,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还好意思活在世上吗?”青青见胡笑后退躲过了她的刀,于是大声的骂道。

胡笑奸笑,奸笑着道:“江湖中最可怕的永远是女人,女人的心要是狠起来的时候比男人要狠百倍,所以在江湖中你若是同情女人,那么迟早会死在女人的手上的,我从来不同情女人,也从来不对女人有任何的谦让,江湖中没有男女之分,只要武功的高低。”

芊芊已经摆脱了危险,看见青青又救了她一次,她走过青青身旁的时候道:“我又欠你一命。”

青青对芊芊无论如何也没有好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女人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都不会有太大的好感,除非那是你多年的闺蜜。

青青不咸不淡的道:“你不是欠我的,是欠我师弟的,是他让我来救你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

芊芊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再说话,而是后退到一边去,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守护好夏天朔等人。

青青握着短刀,面对着胡笑道:“你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若是在过片刻,那么我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胡笑奸笑,脸上的奸笑无论是谁看见了也都会觉得讨厌,无论是谁看见了他的这一张脸都知道他绝对不是个好人,一个好人的脸上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笑容的。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若是太爱管闲事了之后就嫁不出去的。”

青青怒,她最容不得别人说她嫁不出去了,虽然她的年纪是大了点,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可是她却还觉得自己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她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她老,说她嫁不出去。

一个女人愤怒起来的时候是很可怕的,千万不要惹女人愤怒。你可以让她生气,可以让她觉得哭,但是,千万不要让她愤怒。

女人的愤怒堪比发疯的牛。

青青怒,于是她挥刀,青青的刀光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胡笑看见青青这刀光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脸上带着的是一丝丝的犹豫,他害怕了。

胡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刀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刀法。

青青的刀不是从上面劈下来的,也不是从侧面削过来的,更不是刺出来的。

青青的刀是自下而上的,你只能看见她的刀光从下面往上劈砍,无论她出了多少刀,无论她的刀法有多么快,你都只能看见她的刀光是自下面发出,然后像是青青一头发丝轻轻的掠过。

胡笑大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如此不可思议的刀法,他在大惊中极速后退。

奸笑奸诈的人是缺乏勇气的,面对着未知的事物他们总是第一个后退的,面对着未知的危险,他们总是第一个逃离的。可是,事实告诉我们,面对任何危险的时候逃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的面对,勇于向前。

胡笑是个奸诈的人,他不了解青青的刀,没有见过青青的刀法,他觉得不可思议,觉得高深莫测,所以他只有逃离。若是他奋起向前,那么以他的修为,以他的武功不一定会输给青青,他只是对陌生的事物感到害怕而已。

青青的刀光闪过,在烈日下闪烁着青青的光芒,光芒过处,青青的刀就带起了一片青青的刀影。

芊芊看见这刀光,看见这青青的刀影,就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她知道,自己又逃过了一劫,全都是拜青青所赐。

胡笑退,青青愤怒着向前,青青的刀光也向前,就在烈日下带着青青的怒火劈向胡笑。

胡笑后退的很快,但是,青青的刀光更加的快,刀光掠过胡笑的脸庞,青青的刀光凉凉的,就像是寒冰一般,几乎是刺进了胡笑的肌肤里。

胡笑还在后退,青青的刀光又追了过来,这一次,青青的刀光逼近了胡笑的胸膛,他似乎感觉到了胸膛一凉,然后再看胸膛的时候就发现一道红光从胸膛上射了出来。

青青的刀是青青的,红光当然不是青青的刀光,那是胡笑胸膛喷射而出来的新鲜的血光,血光中还带着腥味,弥漫在这烈日下令人想要呕吐。

青青的这一刀闪过之后再也没有出刀了,她把青青的刀收起来,收入鞘中把刚才感染到的血迹全部关闭在刀鞘里。

刀鞘的作用是用来藏刀的还是用来藏刀上的血迹的?没人知道,但是无论是谁的刀带了血迹之后入鞘再出来的时候,刀就会是雪亮的,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血迹一般。

青青的刀也不列外,只是她的刀拔出来的时候是青色的,青青的青色。

胡笑的胸膛喷射着血光,他再也笑不出来,甚至哭也哭不出来。他惊恐,死亡会使得每一个人都惊恐不安,胡笑也不列外,特别是像他这样奸诈的人,不仅怕死,就连身受重伤也是害怕的要命的。

此时,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胡笑的身上,他从来就没有入现在一般如此的接近死亡,对死亡有如此直接的感受。

当你最接近死亡的时候就是你要死的时候,胡笑显然很明白这个道理,此时他猛然间回顾了自己的一身,他发现自己这一辈子做了些什么事都忘记了,全部忘记得一干二净,什么都记不得。

胡笑脑子一片空白,一个人在死亡之前对自己的一切都忘记了,这是悲哀还是幸运?他是忘记了自己做过的恶还是忘记了自己做过的善?他是没有做过善事吗?

胡笑突然发出一声撕裂的惨叫,然后整个人随着这一声惨叫倒下,就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烈日腾腾的照射着,片刻之后,一滩血迹全部干了,变成了深黑色的像是泥又像是血。

青青忍不住呕吐,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见过如此血腥的事情,第一次亲手送走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对于善良的青青来说怎么都觉得不适应。

芊芊到时没有这样的感觉,她看见过的死人太多了,虽然她对敌的经验不丰富,但是,她自小和父亲在血泊中长大,对于这样的场景来说太常见了。

芊芊走到青青面前道:“习惯就好了,现在不适,过一会儿就好了。”

芊芊本来想安慰青青的,但是,青青却是冷冷的道:“习惯?你要我习惯杀人?是你已经习惯了吧?我没有想到一个人居然习惯了杀人,这要有多么冰冷的心才会如此啊?”

芊芊愣了愣,然后没有再说话,现在说什么也 没有用,她知道青青此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经历过,感受过。

青青呕吐了半天,芊芊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不忍。

突然只听一阵阵惨叫,芊芊大惊,猛然间意识到不好,转过身看去,只见护卫着北归鸣等人的大汉们一个个倒下,嘴里还不停的大叫着,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芊芊急忙跑过去扶住一个倒在地上的大汉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大汉一边惨叫一边道:“刚才,刚才白衣人……白衣……。”他刚说到白衣人就倒下了,断气了,芊芊惊慌的看了看四周,却是不见了刚才的白衣人,他去了哪里呢?

青青没有吐了,她看着倒下去的大汉们个个惨叫如杀猪般的嚎叫,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似乎很痛苦,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中毒了一般。

可是,这哪里来的毒呢?空气中又没有任何的异味?(未完待续)

57 青青中毒 张阳距离比较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众人发生了何时?自己又是行动不便,因此他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看着。

青青和芊芊两人都不明白,但是看见众人全部倒地,原本被包围在中央的夏天朔三兄弟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三人都是盘地而坐,手掌相对,浑身都在冒着丝丝白气,看样子正是紧要关头。所以芊芊和青青已经顾不得倒地的众人了,连忙赶到了他们身后以防不测。

可是,这里除了倒地的众人在灿烈的叫喊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刚才在一旁的白衣人不知去了哪里?难道这些倒地的大汉都是被他动的手脚吗?

“他们好像是中毒了。”青青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道。

芊芊很紧张,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白衣人就像是鬼魅一般令人防不胜防。“是中毒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中毒的?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下毒的?”

芊芊想不通的还有既然这么多人都中毒了,那么她们为何没有中毒呢?若是白衣人下的毒,那么他为何不对自己动手呢?

有一丝风吹过,这烈日的天忽然间有了一丝凉意,芊芊和青青两人的心里虽然紧张着,但是这风吹来的时候却是觉得一阵的轻松,真想坐下来休息休息。

可是,两人都知道自己不能坐下来,若是她们再坐下来,那么背后的三人就危险了。

青青虽然不愿意救他们,可是既然她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阻止,就不会后悔,既然决定了就要把事情做好。

风吹过,带来凉意,也带来了一个笑声。

“哈哈哈!”一个人随着吹过来的风笑着出现在青青和芊芊的面前,正是刚才不见了的白衣人。

“两位?害怕吗?若是不想像他们一样躺在地上狼嚎,那么就乖乖的听我的话。”白衣人笑着,风吹起了他白色的衣袂,一丝乱发随风漂到他眼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可是,芊芊和青青都知道,这个佳公子有时候比毒蛇还要毒。

“是你把他们毒倒的?”芊芊冷冷的问。这是北归鸣的亲身护卫,几乎是跟随着他战斗了一生的亲随,现在全部被毒倒了,芊芊很难过,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白衣人微微一笑,就像是这烈日下的凉风,看上去很舒坦感觉也很不错,但是,若是谁想要亲近他,那么他就会变成冬天的寒风,会刮得你瑟瑟发抖甚至会冻死你。白衣人脸带笑意道:“不不不,你说的不对,不是毒倒,而是我让他们休息休息,你看这样炎热的天他们站着不累吗?所以他们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他们休息的,躺在地上总比站着被烈日暴晒要舒坦得多,你们说是不是啊?”

芊芊双手紧紧的握住剑,他以为胡笑已经很无耻了,没有想到眼前的白衣人却是更加的无耻,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得多,刀削斧凿都不一定能把他厚厚的脸皮砍破。

青青听着,她现在自认为就是一个帮忙的,她不关心其他的,只要能保证这几个人活着就行了,多余的事情她已经不愿意管也不愿意问了。

芊芊问道:“他们是怎么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赶紧把解药叫出来。”

她明知道这样是无用的,但是她还是要问,还是要解药,她很想知道眼前的大汉们是怎么中毒的?

白衣人的手上没有带任何的兵器,两手芊芊如女人,不但是修长而且肌肤还白嫩彷如春葱一般。他看着自己的手道:“我一挥手他们就倒下了,是不是很奇怪?”

他一边问,随之又回答道:“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我的手里多了几根绣花针而已,这针上又多了点药味,只有洛阳的葛大夫才会配制的药,当然解药也只有他才有。”

芊芊顿时间明白了,原来是毒针,白衣人在自己和胡笑交手的时候用毒针偷袭了北归鸣的手下,没有想到这些威武的壮汉却是死在了一根小小的毒针下。

“你到底是谁?”芊芊怒气冲冲的问。

白衣人在风中笑着,笑得很得意,笑的很开心,似乎世界上已经没有事能比这令人开心的了,他笑着道:“我是谁?你们既然不知道我是谁,那么我为何要告诉你们呢?保持一点神秘岂不是很好吗?”

突然,青青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白衣人道:“我之前听说你姓白?而且你还有一手发毒针的绝活,不然怎么可能在片刻间就把这么多人全部击中?那么据侧退出就不难想象你的身份了。江湖中符合这个条件的并不多,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也不多,只有一个。”

青青的话刚刚说完,芊芊就惊讶的叫了起来道:“你是白幕衣?江南白家最出名的年轻一辈,也是最近江湖中公认的最善于使用毒针的人?”

白衣人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被猜出来了,微微一愣之后他又笑了起来道:“没有想到你的眼力还不错,居然认出了我,不过可惜了,你即使是认出了我的身份也对我没有任何的威胁,我手里的绣花针同样还是要你的身上飞来的。”

白衣人是对青青说的,青青脸色不变的道:“玩绣花针可是我们女人的绝活,难道你比我们还要像女人不成?我倒想看看哪个男人敢在女人面前耍绣花针。”

青青说着话,眼睛瞪着白幕衣,圆圆的眼睛在她那圆圆的脸上特比的可爱,但是她的眼神却是一点也不可爱,只有张阳知道她不可爱的时候有多么可怕。

白幕衣,江南白家公认的接班人,也是江湖中最善于使用‘绣花针’这种武器的人,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多么有风度的人,没有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多么可怕的人,据说他一双芊芊弱质的手里有不下一千枚绣花针,每一枚针上都有最新最毒的毒药,想要找到解药也很困难。最近他绣花针上的毒药就是洛阳城的葛大夫最新研制的一种新毒,据说现在葛大夫都还没有研制出解药来。

白幕衣没有因为青青的嘲笑挑衅而愤怒,他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但是在芊芊的眼里看来他的微笑就像是胡笑脸上的奸笑一般令人作呕。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看见了当然不会作呕,可是当你了解他有多么可怕,有多么不要脸之后就知道他脸上的笑不但能令人作呕,而且还能要人的命。

“不是只有女人才会用绣花针的,也不是只有男人才会用笨重的斧头作为武器的,天下没有人规定男人就不能用绣花针了,正因为别的男人都耻于用修好针作为武器,所以我练起了才会更加的有动力,你不觉得做一件别人不屑的事情很有挑战吗?”白幕衣微微笑着道。

青青向前一步,手里握紧了她的刀,青青的短刀。

“好,既然你这么有兴趣,那么就让我看看你这个阴阳人练的绣花针有多么厉害,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怕?”青青娇喝着道。

听到‘阴阳人’三个字的时候,白幕衣的脸色一变,像是一块极度扭曲了的面饼,原本微笑着的脸上突然间就僵硬如铁,在僵硬中扭曲着。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没有一个人是心如铁石的,没有谁会一辈子都只保持一种面容,没有人会一辈子都风度翩翩的一点也不会愤怒。那是因为人们还没有找到他心中的秘密隐私。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当你的秘密被他人揭穿了的时候,无论你是个多么的处之泰然临危不动的人都会像白幕衣一般扭曲着脸的。

白幕衣当然也有他自己的秘密和隐私,青青的一句话无意中说中了他的隐私,说中了他的秘密,让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少女,赤、裸、裸的站在这里被一众人看着,个个的眼里都冒出了贪婪的目光。

所以,本来风度翩翩的白幕衣,本来临危不乱的白幕衣,本来微微笑着的白幕衣突然间变色,这是青青和芊芊都不存想到的,两人都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为何如此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一般。

“你会为了刚才这句话而后悔的,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失望。”白幕衣冰冷着脸,杀气腾腾的看着青青。

青青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变了一个人,但是大敌当前容不得她多想,只好打起精神来对敌。

风还在刮着,好像比之前大了些,好像比之前冷了些,在这烈日下,芊芊突然间觉得有点冷。

张阳已经挣扎着站了起了,他正在努力的向这边走过来,在风中走来。

芊芊握紧了长剑,想着自己和青青比起来不止差了一点,而是差得太多,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天之娇女会比别的女人差,会被别的女人相救,而且还救了两次。

芊芊生来虽然都是在随着父亲的征伐中长大度过的,但是,她一直都是别人眼中的公主,别人眼中的最出色的的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了。

父亲受伤,两位叔叔在替父亲疗伤,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未完待续)

58 挥刀 白幕衣缓缓向前,他脸上所有的微笑都已经变成了阴沉,是什么刺痛了他的心?难道只是因为青青的一句话而已?原本风度翩翩的白幕衣此时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人,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认识。

青青握刀,青青的短刀,青青如她的秀发,如她的眼眸。

芊芊护住夏天朔等人,张阳在挣扎着向这里赶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到白幕衣的时候他就有这种预感了。这是一种天生的与生俱来的感觉,就像是狼发现了危险一般。

张阳的腿脚不便,后背后小腹上的伤也没有好,所以,他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刺痛,伤口还没有愈合又冒出了血迹,但是,他没有丝毫的停留,手里的刀握得更加的紧了,心已经更加的坚定了。

烈日下刮着冷风,给人的却不是凉爽,而是寒冷,冰冷刺骨一般。

青青的刀是冷的,她的心也冷了,她原本是个单纯的姑娘,可是几天的时间里她就变成了一个江湖女侠,看似快意恩仇,其实所有的痛苦只有她的心里才知道。

女人,本该拿着绣花针,在锦绣上秀出一对对鸳鸯,可是她手里拿着的却是刀,杀人的刀,原本不杀人的她已经不得不杀人了。

江湖就是如此的残忍。

白幕衣冰冷着脸,再也没有一丝微笑,无论是谁要杀人的时候都难免笑不出来的,他也不列外。

白幕衣走到距离青青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两只比女人还要纤细,比女人还要白嫩的手垂在两腿旁边,青青死死的盯着这两只手。

这是江湖最漂亮的男人的手,也是最可怕的手。

有时候,美丽和漂亮往往都是一体的,在你最接近美丽漂亮的时候也是最接近死亡的时候。

风是从白幕衣的身后刮过来的,他的头发随风飘起来,隐隐遮住了脸,衣袂飘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凄迷无比。

青青还是再盯着白幕衣的手,即使是乱发遮住了白幕衣的脸,遮住了他的目光,他的手还是没有动,人也没有动分毫,整个人似乎就像是一颗生根在这里的大树,树枝胡乱的晃动着,可是他的根,他的树干还是纹丝不动,一点也不受影响。

白幕衣不动,青青找不到他的破绽,自己也不敢动。

高手过招,往往都是后发先致,往往都是一击致命,青青找不到破绽也就不敢动。

张阳还在挣扎着向这里赶来,他似乎已经看见了青青被白幕衣的毒针刺中,然后倒在烈日下的样子,他的心很焦急,急得他都忘记了身上的痛楚,连伤口流出来的血迹都没有发现。

芊芊握紧了剑,一边护着夏天朔等人,一边想着青青的武功,和自己一比较,无意中又加深了对自己的不满,对过去自己没有苦练的后悔。

风吹,吹过青青的面目,一道闪亮的银光随着这风向青青袭来。

白幕衣出手了,他的手随着风一摆,一道闪亮的银光就发出,几十根毒针随着风向青青袭击而去。

这就是江湖中传说的白家绣花针,也是江湖中最可怕最歹毒的暗器之一,白幕衣当然也是江湖中最出色的年轻人之一,据说,至今他还没有失手过,他的毒针从来就没有浪费过。

风是无迹可寻的,风是无法阻挡的无法躲避的,白幕衣的针就像是风,随风而来,随风入侵。

风吹到你身上的时候你如何阻挡如何躲避?

青青没有阻挡,没有躲避,银光一闪,她的刀已经出鞘,青青的刀,青青的刀光。

刀光一闪,迎着那银光劈过去,自下而上,逆风而去。

刀光闪过,银光闪过,风刮过。

然后突然停止,一片寂静,烈日下的死寂,一切生命都似乎已经停止,一切生机都似乎已经寂灭,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已经静止。

青青的刀还在手里,青青的刀,青青的青色。

白幕衣的手还是垂在两腿旁,芊细修长的手指,白嫩如玉的手指。

白幕衣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微微的笑容,就像是春天带来的一缕暖意,可是没有见过他出手的人是不知道他这笑容下隐藏着的是多么可怕的寒冷,是多么危险的杀机。

青青知道,刚才她就感受到了,现在她已经领略到了。

大部分随风而来的绣花针都被青青的刀光削落,大部分杀机都被她化解,可是,有一根针就像是划破了时空,不知道从什么样的角度,不知用了多么快的速度飞到了青青的身边,在青青那圆圆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的情况下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针,只要一根就足够了。因为白幕衣知道,这根针里有这个世界上最新的毒药,至今还没有任何的解药,连他自己也没有解药。

毒针刺入了青青的小腹,瞬间就散发到了她的全身,若不是她功力深厚,此时早已经像躺在地上的大汉们一样倒下了。

毒针此人了青青的身体时,张阳已经挣扎着来到了一旁,此时看见青青的面色,已经知道来迟了一步,急促中忘记了身上的痛楚飞奔向青青。

在青青将要倒下去的时候张阳终于到了她的身边,用自己受伤了的身躯搀扶住了青青。

“师姐,你怎么样了?”张阳焦急的问。

“毒,中毒了。”青青不敢再多说,生怕一说话那毒素就会蔓延至全身,侵入心脉,若是毒素进入了心脉,那么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放心,我一定把你的毒解了,你会没事的,不要说话,护住心脉。”张阳镇定着吩咐,然后把青青轻轻的放下坐在地上,撑着疲惫的,满身伤口的身体站了起来,手里握紧了他的刀。

九斩神刀。

白幕衣看见张阳走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身上的伤,所以他一直没有动,对于他来说张阳已经威胁不到他的了,他看得出刚才张阳已经用了全身所有的力量,现在就算是让他拔,让他三招他都不一定能砍中自己,所以他一直看着,没有乘机击杀张阳。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打她,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下大祸了?”张阳面无表情的道。

白幕衣嘲笑着道:“大祸?就你?我看你自己先照顾好自己吧,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或许还有资格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可是现在的你就像是一条死狗一般,我想要杀你的话一挥手就行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夏天朔,你不要惹怒我。”

张阳慢慢的道:“可是你已经惹怒我了。”

白幕衣微微笑着,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中,好像所有的人都会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白幕衣伸出他那芊芊弱质的手,仔细的瞧着道:“我的这双手虽然看上去很漂亮很美丽,但是,你应该知道了解我白家的绣花针,也应该知道我白幕衣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不了解也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声。”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刀,然后一字一字的道:“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更不知道白幕衣是谁。”

白幕衣失声笑了起来,不只是嘲笑他自己的名声还是嘲笑张阳的无知?

“那你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失手过?”

张阳的眼光坚定,手稳定,脚步虽然虚弱不堪,身上虽然流着血,但是,只要是他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放弃,更何况这里还有他的师姐,把他带大的人,也是他自小就一直依赖的人,他怎么可能放弃?

张阳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手里有刀,你惹是再上前一步,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幕衣愕然,不解,他想了想才道:“据我所知,你不是朔马帮的人,而且和朔马帮还有点过节,难道你真的要为了朔马帮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张阳当然不会,朔马帮如何?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想弥补自己做错了的事情,现在他不是为了朔马帮,而是为了自己。

每一个人都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必须不能放弃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一丝底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

张阳道:“你呢?你不蛟龙会的人,也不是巨剑盟的人,和公孙更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是为何?为何要和他们过不去呢?”

白幕衣一愣,没有想到张阳会反问自己,不过他随之一笑道:“我白家做事情一向很公道,一分钱一分货,白家的信誉也不错,我不想白家的声誉毁在我的手上。”

张阳明白了,白家是收了公孙的钱,只是不知道公孙给了白家多少钱,他又有多少钱给白家呢?江南白家的名声很大,江湖中人都知道白家的规矩,一分钱一分货,不论是何事,只要白家收了钱就必定会帮你把事情办到,这也是白家立足江湖的资本。白幕衣当然不会毁了白家的名声,但是张阳照样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江湖中有很多规矩,有很多原则,每一天每一刻,规矩和规矩都在碰撞,有人遵守,有人破坏,有规矩和原则相互碰撞,有原则和原则相互不容,有了这些,当然也就会有了厮杀。

江湖就是如此,血腥厮杀。(未完待续)

59 花花道人来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烈日下的一切都似乎已经死亡,没有一点生机。

张阳摇摇晃晃的站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他身后的青青痛苦的大汗流个不停,但是她没有一声的喊叫,咬着嘴强忍着疼痛。

芊芊一动也不敢动,聚精会神的守护着自己的父亲和两位叔叔,生怕不小心就被白幕衣得逞了。

烈日下腾腾升起的热气像是火一般的热,烤得众人都汗流不止,连白幕衣也一样,他那白色的衣衫已经湿透了,黏糊糊的有些难受,他很想动一动,但是他没有动,也不敢动。

张阳的人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但是,他手里的刀握得很紧,双手也很稳定,最令白幕衣感到害怕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在这烈日下似乎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杀气。

白幕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随时都会令人心寒,让人感到害怕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必再说,现在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只有他们各自手里的武器,张阳的刀,白幕衣的毒针。

白幕衣不会退,张阳当然也不会退,两个前进的人相互碰撞,刀锋对针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江湖中的事情,当然是江湖上的办法解决。

什么是江湖上的办法?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这就是江湖上公认的办法。

死寂的烈日下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大战,可是看样子无论是怎么算张阳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他不但受了很重的伤,最重要的是他伤的还是腿脚,行动上受了很大的影响,想要避过白幕衣的毒针那是很困难的。

一般人都很难避开白幕衣的毒针,何况是张阳这个腿脚受了伤的人呢?

白幕衣决定不再等了,他本想等张阳自己摔倒,因为张阳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马上就会摔倒的人,摇摇晃晃的样子好像是轻轻一吹就会倒下,在这烈日下应该坚持不了多久的,可是白幕衣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自己就会受到影响的。因为他浑身是汗水,衣服全部湿透,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白家是富有之家,白幕衣能乘凉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在烈日下暴晒的,也从来没有在烈日下暴晒过,所以他不是很习惯这么毒辣的烈日。

烈日当空,酷热正浓。

就在一切都似乎已经死了的情况下,白幕衣动了,在烈日下挥动了他那芊芊弱质的手,江湖中最可怕的毒手之一。

千万不要被美丽的东西吸引,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像白幕衣的这双手,比大部分女人的手还要漂亮得多,可是这却是一双可怕的手,可怕得要命的手。

白幕衣一动,绝对不留半点情面。他的手一挥,把他随身携带的所有的毒针全部打了出去,一瞬间,满天的银光闪动,在烈日下显得更加的闪亮。

白幕衣的这一手满天花雨是他最厉害的一招,也是他使尽了浑身的力气,集中了全部的精力才发出来的一招,他的这一招从来没有失手过,自己他在江湖中行走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的这一招下逃生过。

张阳的样子看上去无论如何也接不住这一招的,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白幕衣甚至认为张阳连他的一般的招式都接不住的,他之所以要发出这最厉害,最要命的一招,只是他不想给对方一点点机会。

银光闪动,在烈日下飞奔向张阳,张阳无论如何躲避都要被这一片银光给打中,无论如何闪躲也会被毒针刺中,眼看,毒针已经到了他面前,快速的令他根本来不及拔刀阻挡。其实他拔刀也阻挡不了,白幕衣的这一招几乎是没有死角的。

张阳没有闪避,没有躲避,就在银光一闪之间,他突然倒下,摇摇晃晃的他突然间就倒下了。白幕衣睁着大眼,有些不信又有些兴奋的脸上带着笑意。

张阳倒下的时候非常的快,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站立太久了,被烈日照射得晕厥了过去的人,也不像是一个被毒针射到倒下去的人,白幕衣没有留意到这点,他虽然觉得有些不信张阳就这样倒下去了,但是,他对自己的毒针自信无比。

所以,他笑了,笑得很开心,带着微笑慢慢的走向已经倒下的张阳。

张阳倒在地上,手里的刀还握着,手还很稳定,眼睛透出些许的精光。烈日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微微闭上双眼,感受这大地的烧烤,感受着烈日的暴晒,感受那慢慢向他走来的脚步声响。

白幕衣慢慢的向张阳走来,张阳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似乎过了一千年,每一步都似乎比那千年的历史还要沉重,张阳的心也很沉重。

张阳的心再跳,跳得很厉害,他几乎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感受到了大地似乎被他的心跳震动着,似乎在颤抖。

白幕衣走到距离张阳两尺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微微笑着,风度翩翩的样子看上去绝对不会想到他手里能发出那满天花雨的毒针。

“我劝解过你的,不要怪我,是你自己找死,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的,可是现在即使是我想你活着也不能了,因为你中的毒就连我自己也解不了,这世上还没有解药。”白幕衣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惋惜,带着些许的怜悯,

说完这句话之后,白幕衣又向前走了一步,刚好走到张阳的身边,张阳的眼睛睁对着他的脚步,但是,张阳并没有睁开双眼,并没有去看他的脚步。

张阳的手紧紧的握着刀,刀距离白幕衣很近,近得似乎已经插入了他的身体里了。

白幕衣惋惜的长叹了一声,然后准备离开这里,准备把最好一个麻烦解决了,然后把夏天朔的脑袋取下来送到长安去给公孙。

突然,就在白幕衣脚步刚刚抬起来的时候,一阵刀光闪过,雪亮炽白的刀光,在烈日下一闪,一闪而逝。

刀光闪起的同时,白幕衣已经感觉到了异样,刚刚抬起来的脚步猛然间又在地上一点,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衣阵风一般飘了出去,远离张阳,远离这里。一瞬间就已经飘到了三丈开外,在三丈开外稳稳的落下,风度翩翩的站在烈日下,看着张阳。

刀当然是张阳的刀,刀光当然是张阳挥出来的刀光,躺在地上的人不一定不能挥刀的,就像是一个人躺着也能吃饭一样。江湖中人,挥刀挥剑就像是吃饭喝酒一般,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只要你饿了就能吃,只要是渴了就能喝,能吃得下,能喝得下。

当然也能挥刀。

白幕衣惊讶不已,他没有想到张阳居然还能挥刀,没有想到张阳还敢挥刀,没有想到张阳还不放弃挥刀。

“你,你难道没有被我的毒针刺中?”白幕一的脸上满是不信的问。

张阳慢慢的挣扎着,慢慢的站了起来,他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还如之前一样,摇摇晃晃的,一点也不详一个能挥刀的人,当然也不像一个中了毒的人。

张阳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把刀转过一个面来,白幕一就看见了刀鞘上一排闪闪发光银针,闪闪的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白幕衣千万个不信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确实,他实在是想不通,张阳的样子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去的,行动不便,无论如何躲闪都会被刺中的。

张阳喃喃道:“你的毒针有一个破绽,那就是最下盘,虽然最下盘也有无数的毒针飞来,但是,我只要用刀鞘一挡就能把你最下盘的那些毒针全部挡住,虽然我行动不便,躲闪不及,但是,我根本就不躲闪,在你的毒针还没发出来,将要发出来的 时候我就倒下去了。”

张阳说得随便,但是,白幕衣知道,想要在他的毒针未发将发的时候突然倒下去,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起码应该能判断他什么时候出手,出手的角度如何,出手的方位如何等等。后发先至,谁都会说,但是能做到的人太少。

张阳无疑是其中一个,无疑能做到后发先至。

虽然,他的脚部方便,但是,他的手里还有刀,虽然他没有拔刀,但是挡住脚下一片飞来的毒针根本不用拔刀。

白幕一的脸上早已没有了笑容,全是僵硬如铁,铁青着的脸上一阵扭曲,他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了暗器,他恨,恨自己不小心,恨自己为什么要把所有的毒针全部打完呢?

烈日下的一切又似乎恢复了死寂,这种闷沉沉的死寂让白幕一实在是受不了,他必须离开,必须放弃这次行动。

勉强保持着风度,白幕一慢慢的转身,刚刚转过身去,他的脸色就变成了一阵惨白。

他不担心张阳会在他背后出手,他看得出来张阳的脚步想要走到他背后来出手那是很困难的。微微喘一口气,白幕一慢慢的迈开了脚步,慢慢的走了,慢慢的消失在张阳的眼前。

刚刚转过一个弯,张阳再也看不见了他,白幕衣整个人突然间一下子倒了下去,一股鲜血从他的脚上慢慢的流出来。刚才他虽然后退很及时,但是,张阳的刀还是砍在了他的脚上,虽然不是致命的伤,却是可以令他丧失颜面,丢白家脸面的伤。他绝对不能让人看见他自己受了伤,还好刚才他暗中运功止住了伤口并没让它有流血,直到他走到了这里,血才流出来。

烈日,烧烤,片刻之后,白幕衣消失在这里,他留下的血迹也被这烈日烤干了,慢慢的变成了深黑色。(未完待续)

60 救人 夕阳西下,张阳躺在夕阳下,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丝凉风吹拂过,略过他的脸面,凉凉的有一股快意。

芊芊走到张阳面前,看了看他,然后道:“没事吧?”她语气中有些许的关心,但是整张脸却是淡淡的有一股冰冷的感觉。

张阳笑了笑,嘴角翘起来,弯弯如月牙儿。他笑着道:“还死不了,你爹他们没事吧?”

芊芊的内心很矛盾,张阳救过他,不止一回,可是,他又害自己的父亲中毒,把整个朔马帮害得分崩离析,她不知是要感激他还是要恨他。

“谢谢你!”想了半天,芊芊勉强说出了这三个字。

张阳一愣道:“你不杀了我,我就很感激你了,你再谢谢我的话我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芊芊没有再说话,能说出谢谢两个字她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了,她暂时不想和张阳说任何话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看着自己的父亲,盼望他赶快好起来,赶快带着他杀进长安城,然后把公孙嚣张的气焰给灭了。

青青躺在地上,运功护住了心脉,她不敢乱动,甚至连说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因为稍微一动就会促进血液的流动,血液流动过快的话她的命也就越短,她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等来解药,她相信张阳会给她找来解药的,虽然他现在已经受了伤。

张阳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青青的面前,用尽全身的力量才把她抱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马车,他要带着青青赶到洛阳,只有到了洛阳城,找到葛大夫才能救青青,他不想师姐因为他而死在这里,不然的话他还有何面目去见师父?

张阳每走一步都像是钻心的疼痛,不但腿脚上的伤疼痛的厉害,就连背上和小腹之间的伤口都已经裂开了,血迹已经侵出来了,染红了他那件青色的衣衫。每一步都很沉重,但是他不能停下,停下一刻,青青的生命就消失一刻,他必须争分夺秒,必须要在毒发之前找到葛大夫,不然青青就没救了。

夕阳有些萧索,有些苍白,就像是此时的青青,生命似乎要到最后的尽头了。张阳从来没有发现过,青青那圆圆的笑脸在夕阳下回有这么美丽,就像是夕阳一般的美丽。

夕阳虽然美丽,可是谁都知道夕阳来临的时候距离黑夜也就不远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张阳终于走到了马车上,把青青轻轻的放下,放在马车里面。青青想要开口,但是张阳连忙阻止了她道:“不要说话,师姐,你现在说一句话,你的命就多流失一分,所以,最好不要说话,不然的话师弟我可救不回你的命了,师父会打断我的腿的。”

张阳说完,坐在马车上,拿起手里的鞭子就要赶车。芊芊突然间来到了马车前面道:“这是我们的马车,你不能用,你也不能走,我爹还没有发话,你的命是我爹的,只有我爹才能决定你是走还是留。”

芊芊知道青青受了伤,也知道她中了毒,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没有脱离危险,生死不知道,所以她就忍不住要把张阳留下来,必须等到她爹脱离危险了之后才能让他走开。

张阳的脸色变了,本来还觉得亏欠了芊芊的,把夏天朔害成这样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更何况,若是没有他张阳也会有一个李阳或者王阳的,那本来就是他们朔马帮之间的内讧而已,如今青青已经为了他们自己身中剧毒。可是,芊芊居然不让他走,不让他去找大夫救治青青,若不是青青,那么她已经死了,她怎么就这样铁石心肠呢?

张阳冷冷的道:“她是不是救过你?”

芊芊低下头,微微的点了一下表示认可。

张阳又道:“她是不是因为你而受的伤,是不是因为你而中的毒?若不是为了你,她为何要冒险与白幕衣一战?”

芊芊的头更低了,她没有说话,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阳有道:“可是,她中了毒你居然不让我带她走,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呢?”

芊芊猛然间抬起头来道:“我铁石心肠?你的心可是比我更加的狠,我爹如此的器重你,可是你却要背叛我们朔马帮,要不是因为你,我爹会变成现在的模样?要不是因为你,公孙他敢动手吗?”

芊芊被张阳骂混了头,原本对张阳还有一丝愧疚,现在全变成了恨,张阳所有的都是不好的,张阳的一切都是不应的,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不对的。

张阳冷哼一声,不在理会这样的女人,他决定赶车走,立刻走,多耽搁一刻钟,青青的命就会多流失一分。

啪!马鞭打在马的身上,马儿迈开步伐哒哒的向前走去,芊芊怒气冲冲的走到张阳面前,手里的剑握得很紧,手背上已经是青筋暴露,随时都准备拔出剑来。

张阳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不想死,不想你爹和你的叔叔们没有人照顾,那么你就拔剑吧,我保证你会死得很快,一点痛苦也没有。”

芊芊一愣,手微微一松,她不是害怕,不是怕死,她是想到张阳说的若是没有人照顾,那么父亲和两位叔叔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若是有人打扰,那么他们三个就死定了。

芊芊愤恨着咬了咬牙,用一双想要杀死人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张阳的马车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直到和夕阳完全消失在她的眼里才转身去照看夏天朔等人。

黄昏,夕阳已经西下,天边慢慢的显出了暗夜前最后的一丝美丽,黄昏的美丽。

人的生命是不是也像这黄昏一样呢?虽然是美好,但是往往会在最美好的时候消失,这是上天故意如此捉弄人吗?

张阳想问上天,可是上天无语。

马车向前,前面就是洛阳城,到了洛阳城,找到葛大夫之后就能救青青了。张阳不再多想,集中精力赶马车。

忽然,一匹马自东方而来,马上一个黄衣道人正在不停的饮酒,不停的食肉。远远的,张阳就看见了那道人大口的食肉,大口的喝酒,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出家的道人。

黄袍道人,白色的马。白马走得并不急,慢悠悠的略显慵懒,马上的道人的模样却是像是一个饿死鬼,不但吃肉快,喝酒也很快,好像他的酒壶里装的不是酒,而是水一般。

慢悠悠的马儿走过张阳面前,张阳这才看清了这个黄袍道人,没有想到的是张阳居然认识这个道人,在洛阳城里认识的,杀马氏兄弟的时候在红艳楼里见过。

花花道人,张阳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花花道人却像是没有看见张阳一般,只顾着自己吃喝,连瞧都没有瞧张阳一眼,他坐下的白马也像他一样,看见了张阳这匹拉车的马也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一个人如此尚且能说得过去,可是一匹马儿居然也像主人一样,这就令张阳有些惊讶了,没有想到花花道人居然有如此好马,这马岂不是要成精了?

马蹄声达达响,张阳不想和花花道人有太多的交集,所以马儿走过了就走过了,本来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的,就像是每一天在街道上遇见的路人一般,本来谁也不用记住谁的。

可是,就在张阳以为花花道人和他只会是路人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听见一声高喊道:“等等。”

张阳不想等,可是却不得不等,他知道花花道人若是想要追上他,那么除非是他脚上没有任何的伤,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没有丝毫伤口,不然的话他没有半点信息甩开他。

张阳勒马停下,然后才慢慢的,不急不缓的道:“你叫我?”

“你从长安来的?”花花道人似乎没有认出张阳,这令张阳多了一丝侥幸。

张阳道:“是的。”他生怕花花道人听出了他的声音,所以故意的压低了点。

花花道人在张阳的马车后面又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胖子和一个背大刀的人?”

张阳一愣,猛然间明白了,花花道人没有认出他来,看来是找人,他问的应该是哥舒宝和北归鸣,可是,他们之间有交情?还是他本来就是为了他们来的?

“看见了,就在前面一个山丘上的酒馆门口。”张阳不想撒谎,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说花花道人也会找到他们的,他若是撒谎了,若是花花道人认出了他那就会有变数了。

“多谢。”花花道人一听,立刻答谢了一声,随手一抛,一锭银子已经落到了张阳的手里。

张阳愣了愣,等到花花道人走了好远才故意道:“谢谢!谢谢!”

他故意做出那种店家小二得到打赏时的声音,生怕花花道人疑心他,所以要等他走远点才说,不然的话有可能会被他听出了破绽。

花花道人的马儿不再慢悠悠的,而是一阵疾驰,片刻间张阳就听不见了马蹄声。

张阳暗自想道:“花花道人找他们干什么呢?难道是有人出价请他来杀人的?若是如此那么就糟了,夏天朔等人有危险,要不要救他们呢?

张阳拿不定主意,他决定去问问青青。(未完待续)

61 自救? 马车里,青青轻轻的躺着,张阳掀开门帘,黄昏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原本红红如胭脂的脸色早已变成了惨白色,张阳不禁一阵心痛,为了自己居然让师姐伤得如此重?现在是生死不知,是否活命都不知道,自己真是不该啊!

张阳看着青青的眼睛,缓缓道:“师姐,有一件事情我现在不能决定,你听听,若是认为我该去那么就眨两下眼,若是认为我不该去,那么就眨三下眼。”

青青不能随便乱说话,听见他的话之后就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等着他继续。

张阳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又有危险了,你说我该不该去救他们呢?就是夏天朔等人,刚才向我问路的那个人我认识,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人,我想他是收到了公孙的钱,受公孙委托来对付他们的。”

张阳说完之后看着青青的眼睛,见青青没有反应,于是又继续说道:“他向我打听北归鸣和哥舒宝,我想他是来找他们的,夏天朔等人有麻烦了。”

张阳还没有等青青反应又急忙道:“师姐,你说我该去救他们吗?你若是同样我去救他们就眨两下眼睛,若是不同意就眨三下。”

青青圆圆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眼皮翘起眨了两下。

张阳有些惊讶的问道:“可是,师姐,你的伤拖延不得啊?”

青青没有说话,她不能说话,只好不停的眨眼,眨两下之后停顿一会儿又接着眨两下,如此重复着表示她的意思。

张阳轻轻抚摸着青青的额头道:“师姐,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没有谁的心胸有你的大,没有谁的心肠有你的好,我们这就回去,回去看看顺便再救他们一次,这次之后我就不欠他们了。”

马车转回,又向来的方向疾驰而去,黄昏的余光照在张阳的脸上,映出了他那英俊而坚毅的脸。

芊芊很愤怒,愤怒张阳的离去,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一种失落感,她曾经想过有很多的理由可以留下他,也想过很多的办法留下他,甚至想过如何让他永远在朔马帮里。

青青中毒,这不是她愿意看见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总有一丝窃喜,她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应该,可是一个人的心总会有很多不受自己控制的想法的。

芊芊暗自发誓,等父亲身上的毒解了之后一定要去把他找回来,她已经想了很多的理由和借口,其中最最合理的就是他曾经背叛了朔马帮,害得她父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芊芊瞪着张阳离去的方向,张阳早已离去了,马车的声音早已听不见了,可是她还是死死的瞪着那里,久久不愿意回头。

黄昏,一天最美好,也是最凄美的时候。

就像是人一样,很多英雄人物都是在他最美好最得意的时候离开了人世间,黄昏之后就是黑夜。

黑夜还没有来临,芊芊就听见了一匹马从东方疾驰而来,从刚才张阳离去的地方疾驰飞奔而来。看见马上的人影的时候,芊芊就知道来的不是张阳,本来她还有一丝幻想的,可是看见马上的黄色道袍之后她的心就沉下来了。

此时,正是最要紧的时候,任何来人都有可能是敌人,任何靠近她的人都有可能是要对她爹不利的人,所以,芊芊的一颗心已经沉了下来。

马儿飞奔,卷起漫天的烟尘,在这黄昏下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迷茫,青青的迷茫。

白色的马儿,黄色道人。

从芊芊听见马蹄声,再到她看见人影,现在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一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乎是在一个眨眼之间就到了她面前。芊芊的本来已经沉下去的心现在就像是陷在了沼泽里,这人的马术简直是太好了。

朔马帮是以贩马起家的,朔马帮的人每一个的马术都很好,最后的还要数北归鸣,芊芊见过北归鸣的马术,可是,眼前这个黄袍道人的马术比北归鸣居然还要好。这就是芊芊本来已经下沉的心像陷入了沼泽一般的原因。

“站住。”其实不用芊芊大吼,那白马自己就在疾驰中突然停顿,就像是那飞驰在空中的鸟儿突然停在空中却又不落下来一般。马儿停顿,马上的黄袍道人却是不知何时已经下马,已经站在了芊芊的面前。

芊芊更加的怒,此时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她那敏感的神经,任何想要靠近她的人都被她无意中认为是敌人。

花花道人已经看见了北归鸣等人,也看见了夏天朔和哥舒宝等人,他看见眼前的芊芊只是焦急的道:“让开,不然的话我不客气了。”

芊芊怎么可能让开呢?她的身后就是自己的父亲和两位叔叔,若是她让开了那么他们就危险了。

花花道人不想动手,他急促的道:“我是他们的朋友,你若是不让我过去,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可不要后悔。”

芊芊冷笑一声道:“这个借口也太烂了吧,不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告诉你,我就是夏天朔的女儿,你说你是我爹的朋友,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怎么没有听他们说过你?你到底是谁?”

花花道人一愣,看了看芊芊道:“你就是夏天朔的女儿?他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女儿,怎么这么刁蛮,怎么这么不讲理?”

芊芊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听见花花道人的话更是愤恨,手里握着的剑就要拔出来给眼前的人一个教训。就在这时,张阳和青青来了。

马车停在了一边,距离芊芊有十来丈远,看见这辆马车和马车上的人,芊芊的心突然见安静了下来,似乎看见了这辆车就一切都解决了。不知从何时起,芊芊似乎依赖上了张阳。

张阳的存在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似乎只要有她在,一切的事情都能解决,所有的危险都能化解,所有的不幸都会过去。

张阳没有下车,只是把手里的刀亮了出来,然后对着花花道人道:“好久不见,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花花道人一心都在夏天朔等人的身上,没有仔细看张阳,此时听张阳这样一说顿时仔细瞧了瞧。然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怪不得之前总觉得你眼熟,没有想到居然是你?”

张阳笑了笑问道:“道人这次是受了谁的钱?是杀一个还是三个?”

花花道人道:“这次不杀人,只救人,价钱已经给了,所以这次我不担心收不到钱,既然已经收了钱我当然要把人救回来,若是人死了那么我的名声可就要砸了。”

张阳一愣,花花道人不是来杀人的,是来救人的?一个杀人的人,他突然间说是来救人的,可是这怎么能相信呢?张阳沉思片刻,然后道:“你来救人?你还会救人?”

花花道人哈哈一笑道:“天下再也没有谁比我更懂得如何救人了,我若是说一个人死定了,那么无论是谁都救不活他的,我若是说一个人还有救,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能把他救活。”

张阳还是不太相信,可是他想不通花花道人为何要这样说,他了解的花花道人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在红艳楼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你不信?”花花道人突然道:“你身上的伤若是不赶快救治的话我包你一辈子都只能坐在椅子上了,再也站不起来,还有你马车里的人,若是不赶紧解毒,那么很快就会死去。”

张阳大惊,能看出他的伤不难,可是,青青在马车里面,花花道人根本就没有看见他就能发现她的伤,并且还知道她是中了毒。

张阳再也不疑惑,对芊芊道:“你还是让他过去吧,我想他是来救人的,你爹的毒或许他能解。”

张阳这样一说,芊芊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张阳,然后看了看花花道人,想了片刻才道:“你不是说你能救人吗?那么你先把她治好,只要你把她的毒解了我就让你进去,让你去救治我爹。”

这是芊芊唯一能想出来的法子,拿青青来试验,若是花花道人能解了青青身上的毒,那么她就放心了。

张阳倒是没有反应,只要能解了师姐身上的毒,无论如何他都能答应,只是花花道人道:“我从来不无缘无故的杀人,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人,想要救她必须给我三万两。”

花花道人有花花道人的规矩,无论是谁也不能让他的规矩成为摆设,无论是谁找他办事只要价钱合理,那么他就会答应,只要他喜欢他什么事情都会做。

芊芊虽然现在拿不出这么多的银两,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花花道人走到张阳的面前,张阳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他知道再耽搁片刻,青青的命就会流逝一分,他不想青青为此丧命。

花花道人对张阳说道:“想要解她身上的毒,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把她扔进水里去,然后在水里泡上半个时辰,再用功力行走一个小周天就能把毒解了,哦!对了,在水里的时候千万不能穿任何衣物,更不能被任何人或者是任何事物打扰,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张阳疑惑,不知道这样的解毒方法是不是真的,花花道人看他的样子顿时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于是又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毒药就是我配置的,至今没有任何的解药,想要解毒只有这种方法。”(未完待续)

62 逼毒 张阳记得白幕衣说过他的毒针上的毒是葛大夫配制的,现在花花道人却说是他配制的,于是他反驳道:“你撒谎,这毒药是葛大夫配制的,你怎么肯能懂得这么多呢?”

花花道人哈哈一笑道:“我就是葛大夫,葛大夫就是我。”

张阳愣住了,花花道人就是葛大夫,葛大夫就是花花道人?这就好比一个屠夫突然间说自己是某高僧一般,花花道人杀人,葛大夫救人,可是这两个人居然是同一个?

花花道人还没有等张阳回答,于是又道:“我即杀人,也救人,可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我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价值。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价值,我杀的人当然要符合他价值,所以价钱不到位,那么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会杀人。救人同样如此,价钱到位了那么我一定能救,一定会救,价钱不到位就算是在我眼睁睁的看着我也不会救治任何人的。”

救人的时候他叫葛大夫,杀人的时候他叫花花道人,其实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都只是他的一个职业而已,只是他生存的一种手段而已。

张阳等他说完才问道:“现在你是葛大夫还是花花道人?”

花花道人又一笑道:“无论是葛大夫还是花花道人都如此,已经有人要替你们付钱了,所以你不用担,我答应了要救她,我说的办法就错不了。”

张阳没有选择,本来他就是准备去找葛大夫的,现在既然葛大夫已经在这里了,那么他说的话无论是对还是错自己都要试一试,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唯一的希望。

这附近没有一个合适的疗伤场所,或许酒馆里面有,但是,张阳很害怕被别人打扰,他必须要找一个帮手,必须要找一个姓得过的人。

芊芊焦急的等待着,眼看张阳被花花道人说服,可是青青的伤还是没有好,她不敢冒险,不敢让花花道人去看自己的父亲。

一个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是很排斥的,即使是知道眼前的情况很糟糕, 能用勇气走向未知方向的人确实很少。

花花道人已经来到了芊芊的面前道:“他相信我了,只是解毒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解的,若是你不想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你面前,那么就该让我进去看看,让我看看你父亲中的是什么样的毒,能不能救,有没有希望。”

芊芊拿不定主意,此时她真的希望有一个人帮她拿主意,有一个人告诉她该怎么做,可是有谁会帮她呢?她又能相信谁呢?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相信你,可是……。”芊芊语无伦次。

花花道人叹气道:“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可是你要相信我,现在只有相信我,不然的话可能就晚了,时间就是生命,你不想耽搁你父亲的生命吧?”

芊芊想了半响,慌张不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镇定,微微的点点头,好似心中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下了一般。

芊芊点头,花花道人再也不迟疑,瞬间就窜过芊芊的身边,向北归鸣和夏天朔等人疾驰而去,救人如救火,稍微有迟疑很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芊芊也跟着赶了过去,不看着她是不会放心的。

夏天朔,北归鸣和哥舒宝三人盘膝而坐,夏天朔的左手对着北归鸣的两只手,右手对着哥舒宝的两只手,一阵阵青烟白雾从他们头顶冒出来,三人的脸上都是一阵潮红,

花花道人走到三人面前,眉头紧紧的皱着,面带沉色,他蹲下来伸出右手,用食指往夏天朔的颈部慢慢的点去。食指接触到夏天朔的颈部之后,他并没有把手指收回来。芊芊看得不出他在干什么,也不敢多问,生怕自己会打扰到他,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扰到父亲。

花花道人微微闭起双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睁开双眼,慢慢的把手指收了回来。

芊芊见状,急忙的问道:“怎么样?我爹没事吧?”

花花道人没有说话,盘膝而坐的夏天朔等三人还是没有动,和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花花道人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默默的走开,芊芊只好跟随着。走到两三丈开外的时候,芊芊又忍不住问:“你说,我爹到底怎么样了?”

花花道人叹气道:“姑娘,不是我不尽力,而是我没有任何办法,若是再早一时半刻的话我或许还有办法,我来晚了点,就差一点点。”

芊芊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到,似乎她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黄昏,黄昏也在慢慢的离去,黑夜慢慢的笼罩下来,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把整个人世间拢入他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芊芊才喃喃的问了一句:“这么说我爹是没救了,是不是?”

花花道人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芊芊实在是弄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急促的问:“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救?”

花花道人道:“没有人知道,只有夏天朔自己知道,只有靠他了,若是他的意志够坚定,运气够好那么或许有救,若是他运气不好,那么谁也救不了他。”

芊芊还是不明白,怒着问道:“你不是大夫吗?你不是天下最有名的大夫吗?还有你救不了的人?”

花花道人没有说话,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他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对于未知的毒物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了解的,他只是没有时间而已,不是解不了这个毒。

每一个人都在和时间赛跑,但是又有谁能跑得过时间呢?

花花道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他刚才若是能早片刻,那么夏天朔身上的毒还没有侵入心脉,他还有办法控制,可是,现在夏天朔的毒已经进入心脉了,靠外力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了,只有靠他自己了,靠他几十年的功力,或许他功力深厚能逼出毒素,或许他自己会命丧黄泉。这就不是花花道人能控制的了,只有靠他们自己了。

芊芊焦急的说,她的心已经完全乱了:“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救我爹,只要你说,无论什么我都愿意,无论你要我干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救我爹。”

花花道人叹气道:“不是我不想救他,若是我早来片刻,那时候他的毒还没有侵入心脉,我还能控制,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能找到解毒的法子,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已经无法控制毒素的蔓延了,只有他自己才能控制。”

芊芊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要跌倒在地上,她垂丧着脸又道:“若是我没有阻难你,你是不是就能救我爹了,我不是因为我阻难了你一会儿,耽搁了时间,所以才会如此的?”

花花道人没有说话,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他不想说出来,但是她既然已经猜到了就没有必要骗她,什么样的后果都由她自己去承担吧!

花花道人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而已,和夏天朔既没有半分交情也没有半分恩情,他拿了北归鸣的钱,来救人,现在人救不回来了,那么钱当然不应该拿了。所以,花花道人从怀里拿出一大叠银票来,从中拿出两张之后把剩余的全部给芊芊。

“这是北归鸣给我的报酬,我现在还给你了,剩下的三万两是另外的报酬,刚才你答应过的,现在我从中抽出来就行了,你不用另外给了。”花花道人一向是一分钱一分货的,既然救不了人家当然该退钱,这是天下最简单的道理,谁都能明白。

芊芊默然的接过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只觉得这银票似乎很重,她似乎拿不动,似乎要把她压倒了一般。

花花道人把三万两银票揣在怀里,然后走过芊芊的身旁,走到他的白马面前,轻轻一跃就上了白马的背上,然后对着芊芊道:“告辞。”

芊芊连反应都没有,整个人似乎已经呆住了,似乎变成了一个不会动的雕像了。花花道人还没有走,张阳却是一瘸一拐的来到了他的马前。

“你要去哪里?”张阳问。

花花道人咧嘴道:“杀人。”

张阳一愣,随之突然明白了,然后道:“你说的那个法子真的管用,白幕衣毒针上的毒药真是你配制的?”

花花道人道:“没有错,只是不知道你为何惹上白幕衣了,据我所知白幕衣的为人处事和我差不多,他的原则和我的一样,拿钱办事。”

花花道人一看见青青,他就知道青青中的是什么毒,这中毒药他只给白幕衣一个人配制过,其他的人根本不会有这种毒药的,所以他一看见青青就知道了白幕衣来过。

张阳微微笑道:“你们都拿钱办事,你杀一个人和救一个人的钱哪一个更多一点?”

花花道人哈哈一笑,然后道:“这就要看是什么人了,每一个人都是有价值的,每一个人的价值都是不同的,有人高贵有人低贱,有的价高,当然也有的价低了。”

花花道人说完之后,两腿一夹马腹,马儿绕开张阳缓缓向前,不急不慢,缓缓的消失在黑夜里。

黑夜已经来临,这四处只有这里的酒馆能落脚,花花道人却要连夜赶路,看来他的生意倒是很多(未完待续)

63 不巧 黑夜像是一个浑身黑衣的人,伸开双手拥抱着大地,把所有的一切都抱如他那黑色的怀抱里。

张阳看着花花道人的离去,直到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了的时候才转身对呆立在黑夜中的芊芊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你爹会没事的,他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他。”

张阳此时唯有安慰她,此时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帮助夏天朔,只有靠他自己了,芊芊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想通而已,需要别人安慰她,需要别人关心她。

芊芊喃喃自语的道:“是我,是我害了爹,要是我不阻难花花道人,那么我爹就会好起来了,他身上的毒现在已经解了,都怪我,我该死。”

话还没有说完,那不停转着的眼睛里就掉下了一滴滴泪滴,如黄豆般大小的泪滴流过她那娇柔的脸颊,从她那尖细滑嫩的下巴流下来落在地上。

张阳见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是一个懂得安慰别人的人,想了半响他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要是想你爹现在就死那么你就快哭吧,要是不想看见你爹死去,那么就赶快去看看,你要相信你爹,以他的功力应该能够把毒逼出来的,难道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信了吗?”

说完之后,张阳就走了,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青青的毒还没有解,虽然说已经有办法解毒了,可是只要她的身上的毒害没有解掉,张阳的心就不会安稳。

青青躺在黑夜里,马车上没有灯光,所以她什么也看不见,黑夜使得她感到一阵害怕,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未知的害怕。她想要挣扎着起来,可是一想到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就不敢乱动了,只好期望张阳快点回来。

她刚刚这样一想,张阳就回来了,看见了张阳青青的一颗跳动不安的心也算是稳定了,只要有张阳在她什么都不害怕,哪怕是现在就死去她也是觉得值得的,因为能死在张阳的怀抱里一直都是她内心深处的念想。

“师姐,我们该走了,今天夜里我就把你身上的毒解了,放心吧!你会好起来的。”张阳说完之后抱起芊芊走向这里唯一的酒馆。

酒馆还亮着等光,偶尔有些客人还在喝酒,估计都是准备在这里住宿的,已经天黑了没有人愿意赶路,虽然说现在他天还不是很冷,晚上睡在荒野之外也不会冻死人。但是有一个暖和的床铺,有热乎乎的食物谁也不想露宿荒野。人都是往好的地方走的,有女儿红喝就不会选择那低劣的烧刀子,有马车坐就不会折磨自己去走路,同样有住宿的地方谁会愿意跑到荒郊野外去呢?

看见张阳抱着芊芊走来,酒馆的酒保连忙迎上来。酒保还没有开口,张阳就先抢道:“我要一个安静的房间,还要一大桶水,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酒保不明情况,看了看青青又看了看张阳,脸上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嘴里却是连忙道:“好,保管二位满意,请随我来。”

张阳倒是没有注意到酒保的表情,也没有想得太多,只是他一走进这酒馆,就发现里面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有的眼里却是露出了一股佩服的表情,有的却是羡慕嫉妒。

张阳略一想就明白了,看来众人都误会了他,他不禁笑了笑,小声的对青青道:“师姐,你看看我们这像什么样子,人家都以为我们两寂寞难耐了。”

这时候还调戏师姐,张阳只是想让她能开心点,不要抱有太多的杂念,不要胡思乱想。青青一听他这样说,脸上顿时红了起来,若是平时她一定揪住张阳的耳朵,一定要他求饶才放过他,可是现在自己却是一点也不敢乱动,只好红着一张圆脸,像是个红红的苹果一般。

跟随着酒保一路从众人面前走过,一路都是好奇而又惊讶的目光,张阳并没有解释什么,别人对他的误会他完全不介意,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

酒保给张阳和青青找的房间是在楼上,果然是一间很安静的房间,虽然小了点,但是在这样的地方能有这样一间房间已经算不错了,楼下的众人或许会挤在一大间屋子里面,相互闻着各自臭烘烘的脚丫。

人该学会知足,懂得知足的人总是要快乐得多。

没过片刻,酒保就弄来了一大通水,然后笑眯眯的关了门之后就走了。

四周很安静,张阳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此时他的心里总有一些尴尬,虽然他是师姐带大的,但是要和师姐赤、裸相对却是有些不知道所措了。

以后,以后师姐怎么办?她的清誉要被自己毁了吗?

可是生死关头,若是……,难道要去找芊芊来帮忙?张阳并不信任芊芊,他知道芊芊也不信任他,要她离开夏天朔等人是不可能的,除非现在夏天朔突然好起来,全身的毒都解了,不然的话这是不可能的。

“师姐,现在是生死关头了,葛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的,你不会怪我吧,我……。”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青青不敢乱说话,张阳不知道说什么,时间在慢慢的流逝,生命也在慢慢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阳猛然间站了起来,然后抱起青青走向浴桶,几乎是闭上眼睛的把青青的衣衫除去,一丝不挂的全部除去,然后把青青放在了水桶里。

张阳觉得时间好慢,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是他却是觉得像是过了好几年,直到把青青全部放入了水桶里,水淹没到了她的脖子,张阳的心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比面对几十个敌人还要困难,比被人家追杀的时候还要困难,比自己掉落到水里昏迷不醒时还要难。青青的脸上红红的,张阳现在都还不敢去看她的脸,他能想象得出她脸上的表情。

他想,师姐一定是很愤怒,一定是想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的表情。可是他从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青青如此模样,当然现在他并没有看,他若是不看,那么将会错过这最美好的最漂亮最诱人的脸面。

事实上,张阳错过了,他一直都没有看,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知道的时候却是后悔无比。

浴桶里的水是热的,还冒着一阵阵白气,张阳不敢去看青青,他的心跳得很快,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水,脸也很红。

毕竟他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葛大夫说过,要在水里泡半个时辰,之后再运功进入她的身体里,行走一个小周天之后毒素就会被逼出来了。张阳记得很清楚,他不希望青青出事。

现在,张阳最担心的还是有人会来打扰他,若是被他人打扰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张阳又把酒保叫来郑重的吩咐了一番,还把身上最后的银两全部给他。如此他还放心不下,于是又告诉酒保,若是被他人打扰了那么一定要杀了他,如此威胁和利诱连番上阵自己的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张阳准备开始给青青逼毒。

门窗都已经关上了,张阳还不放心,于是把灯也给灭了,整个屋子突然间就陷入了黑暗中。

如此黑暗也好,张阳暗自想,这样就不用害怕看见青青身上不该看见的东西了,也不会觉得太尴尬了。

走到浴桶面,张阳对青青说道:“师姐,我要开始法功了,你准备好不要反抗,这样会好一点,若是有个差池那么我就难辞其咎了。”

张阳站在外面运功,他是不用进入水里的。自那丹田之内升起的功力慢慢的积蓄到两只手上,然后把手伸入水里贴在青青的后背上。

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张阳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也不敢胡思乱想,还好灯光是灭了的,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何等模样。

功力自他的双手发出,慢慢的自青青的后背进入,然后再进入她的经脉里面,顺着经脉行走,进过一个个穴道,也是经过一道道的困难。

没过片刻,张阳的全身就已经被汗水侵透了,源源不绝的功力输出去,就像是泥入大海,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也不知道是否管用了,只觉得青青的背上的温度在不断的提升,似乎也有汗水流下来,只是她的身体是在水里的,张阳的感知不知道对不对?

黑夜,一切都似乎已经睡了,只有那偶尔传来的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酒楼的伙计都似乎已经休息了,至于酒楼里的客人当然早已休息了,因为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赶,谁也不会熬夜,谁也不想在明天带着一身的倦意赶路,来这里的人都是路过休息的,没有人是来寻欢的。

这黑夜中,这四周无人的酒楼,这时候本来是不会有人来的,但是,一阵阵的敲门声音突然间吵醒了酒保。

酒保自那睡梦中惊醒,然后暗自骂着是谁还在如此深夜来投宿,带着满脸的疲倦与哈欠去开门。

门外来的是两个男人,酒保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因为他们仅身带武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脸上露出的一股江湖味令酒保一眼就看出来了。

接触的人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久而久之,酒保的眼神却是雪亮得很,他看人一向很准,是不是江湖中行走的人他一看就知道。(未完待续)

64 青青凋零 门外的来人穿着都很名贵,锦绣长衫,衣服上没有半点皱褶,看样子是新买的衣服。可是两人的模样却是一点也和这衣服配不起来,一高一矮,面貌粗鲁,胡子拉碴,说话的声音响彻天际。

若是张阳在这里,那么一定认得出来,这两人就是大山和小山。

兄弟两人落魄江湖,被蛟龙会的人追杀,两人只好一路向北方而来,这不刚好感到这里,今夜准备在这里休息。

“我们要两间上房,还要好酒好肉,越快越好,都累死老子了。”说话的是小山,他的话刚刚出口,酒保就忍不住想要笑。因为他穿一身的锦衣华服,可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粗鲁不堪。

酒保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才道:“两位客官,上房已经满了,现在只剩下一间下等房了,两位若是不嫌弃那就请进。”

酒保的话刚刚说完,小山就怒道:“什么?满了?叫他们出来,把上房让给我们兄弟两,我们兄弟两有的是银子,不缺你钱。”

酒保还没有见过像小山这样不讲理的人,来这里休息的人们有的虽然很高贵,但人家却是礼仪周到,不会让人难堪,也不会勉强他人做不愿意的事情。现在大半夜的,任谁都不会愿意换房间,更何况换的还是下等房。

酒保为难,勉强笑着道:“客官,现在深更半夜的,打扰人家休息不好,我看两位还是将就一夜吧,过了今夜,我保证给两位最好的上房,伺候两位保证是最周到的,给两位上的酒肉也保证是最好的,怎么样?”

酒保的态度很好,没有半点刁难的地方,一切都是合情合理,但是,大山和小山兄弟两却是不依不饶。

大山一直没有发话,小山又怒道:“你连问都不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呢?说不定有人愿意换房间,若是他人不愿意你来告诉我,我看谁敢欺负我们兄弟两。”

酒保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他知道自己又要被骂了,每一个都是客人,谁都得罪不起,只好一个个的问,挨骂就挨骂吧。酒保叹息一声,让两人先等等,然后自己才上楼去挨个询问。

酒保刚上楼,没有想到的是小山也跟着他上来了,他心下一喜,这样一来他挨骂的机会就少了,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他身上推,自己只是被他胁迫的而已。想到此处,酒保加快了脚步,再也没有之前的为难,上楼来对着天字号房间挨个敲门询问。

敲门的声音,客人不耐烦的叫骂声音,还有小山的声音,酒保的声音一个个全部传到了张阳的耳朵里,虽然他听见了这些声音,可是他的心没有在这里,现在正是最紧要的关头,一个分心就会前功尽弃,青青也就就不回来了。

张阳不关心这里,可是,事情却找上了他,不知为何,小山听见人家不耐烦的声音,和客人吵了几架,一个人也不愿意换房间的,人家门都没有开,人都没有起来,只是躺在床上大骂。

小山却没有闯进去,和别人对骂几句之后又让酒保敲另一间的门。

酒保没敲一扇门都硬着头皮,敲完门之后他就捂住耳朵,小山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吵得他耳朵嗡嗡直响。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响起,小山那大嗓门也喊起来:“开门!开门!快起来!”

然后又是一阵争吵,小山的声音固然很大,气势也很足,但是,人家连门都不开他也只有在外面大喊大叫。若是要让他闯进去,他却是不敢。

门一间一间的敲,同样的话小山和酒保说了好几遍,同样的骂声他们也听了好几遍。

终于,他们的手敲打在了张阳这间房屋的门上了,此时的酒保早就忘记了张阳对他的千叮咛万嘱咐,敲起门来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正要打扰人家的又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后的人。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不疾不徐,张阳却是不敢回话,只希望他们赶快走。

敲了半响,里面没有人回答,小山怒气冲冲的对酒保道:“哦,你骗我,明明这间屋子就没有人住,你却故意说住满了,怎么?是不是以为我没有钱给你啊?”

酒保赔笑道:“客官误会了,或许是里面的人睡着了没有听见,这里是有人住的,若是没有人住我怎么会不让你住呢?开店就是为了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

酒保这样一解释,小山一想也对,于是叫酒保继续敲门。

张阳很想开口,但是他不能,若是他开口说话,一分心就会导致真气走岔,后果就会很严重,不但青青救不回来,就是他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张阳听得出外面的声音,小山的声音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只是就听见小山一人,不知道大山是不是来了。没有想到大山和小山与他的恩怨还没有了清,从上庸一直纠缠到了这里,虽说当初是自己 骗了他们兄弟两人,可是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蛟龙会误会而已。可是,现在他们居然来了,一来就要了他的命,来的最不是时候。

张阳很急,但是再急也不能这时候收功,眼看青青的毒就要解了,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门外的敲门声就像是是地狱里来的催命鬼,不停的催促着青青去地狱报道,张阳绝对不能让青青离开。

“好啊!你果然是骗我的,我就说里面没有人吗,你居然还要嘴硬,信不信我告诉你们老板,让他赶走你,你居然想自己独占这间客房?”小山等不急了,他听见里面没有半点的响动,于是愤怒着对酒保道。

酒保也是急了,他敲门的动作更加的快了,嘴里还不停的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明明有人住进来了的,我还记得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你说他们会不会……。”

小山不想在听酒保解释了,他一边去撞门一边吼道:“会不会怎么?一男一女能怎么样?”

酒保眼见着他撞门,想要拉住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门‘砰’的一声被小山撞开了。

屋里漆黑一片,还好酒保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小山抢过酒保手里的灯笼往屋子里走去,然后就看见了张阳正站在一个浴桶外面,双手正贴着青青的后背。还好,浴桶够大,小山并没有看见青青的身体,只是看见了一个头颅。

小山愣住了,提在手里的灯笼突然掉在了地上,啪嗒的一声,灯笼里的火光突然间熄灭。小山见过青青,不但是见过,最主要的是他在青青的手里吃了大亏,现在一见到青青,整个人都被吓住了。

“哎呀!是他们,糟了。”小山大叫一声就往外跑,嘴里连忙又喊道:“大山,快来,快来,不好了。”

楼下的大山听见呼声,急速上楼,蹬蹬响起的脚步声传到张阳的耳朵里面,心里无比焦急的他却是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小山刚才被吓了一跳,他以为青青和张阳在这里等他,想捉住他。他对张阳的奸诈是有很深的印象的,对青青的刀法更是有不可磨灭的印象。所以,一看见了青青和张阳,他就被吓得丢掉手里的灯笼就向外跑。

由于他丢掉了手里的灯笼,灯笼在地上熄灭了,所以现在整个酒馆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小山刚刚跑出来就撞到了酒保,酒保那承受得了他这一撞?被他撞倒在地上叫喊不已。

大山跑上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黑暗,听见一个叫声,所以他向着叫喊的地方跑去,一拳就打向在地上喊痛的伙计。他的拳头刚打在伙计的身上就听见小山道:“不是他,是……是……里面,他们在里面。”

小山一阵惊慌,话都没有说清楚,但是大山仿佛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于是飞起身来一拳就击向屋子里面的张阳。

漆黑一片,大山看不见,但是他能听见着了有人的呼吸声音,而且这还是两个人的声音,非常的急促的呼声。

若是大山看得见,那么就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张阳,可是,现在他不明情况,小山又没有说清楚,他还以为这是一家黑店,小山遭到人家的暗算了。

大山的拳头穿过黑暗,穿过酒保疼痛的叫喊声音,一拳击在了张阳的背上。

张阳本来腿脚就不便,伤还没有好,现在又不能动弹,只好挨了大山的这一拳。

大山的拳头打在了张阳的背上,刚好打在他的伤口上,但是张阳却是不觉得疼,因为他的心比这里还要疼,他知道青青已经无法挽救了,就在大山的拳头打在他背上的一刹那。

大山的拳头威力不小,但是张阳却不觉得丝毫的疼痛。

葛大夫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响着:“千万不能被打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阳现在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后果了,一股鲜血已然从他的嘴里喷射了出来,灯笼不知道何时被酒保找到,在他的手里亮了起来,照亮了黑夜,照亮了整个屋子,也照亮了张阳刚刚喷射出来的血迹。

红红发亮的血迹。

生命将随着他喷射出来的这口血迹慢慢的流逝。(未完待续)

65 武功尽失 黑夜拥抱着大地,这个小小的酒馆里却有一丝丝的灯火,可是,张阳的眼睛看见的却是比黑夜还要黑。

青青的生命已经开始枯萎,毒素开始蔓延到她的全身,心脉脾肺,甚至是她的脸上。张阳垂丧着脸,刚刚喷出来的鲜血洒在地上,殷虹得渗人。

灯光照耀着他的后背,大山和小山两人面面相觑,此时大山早已看清了青青和张阳,早已认出了这就是令他闻风丧胆的张阳,之前挥舞拳头的勇气早已被吓走了,只剩下瑟瑟发抖的模样。

“你们该死。”张阳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声,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拔出了手里的刀。

九斩神刀变成了他的怒火,在夜空中,在灯光下一闪,炽白的刀光绚烂无比,眼看就要取人命于此。

突然,浴桶中的青青微弱的喊了一句:“停下。”声音虽然微弱无比,但是张阳还是听见了,于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砍到大山身上的刀突然间消失,仿佛根本就不曾出现过一般。来的绚烂多姿,快速赛过闪电,却的无声无息。

刀光消失,张阳的人已到了青青的身边,他一挥手,一床被子就飞了过来,一只手托起青青柔弱的身体,一只手用被子裹住了青青的身体。

“师姐,怎么了,哪里难受?”张阳已经愧对青青了,此时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两人心里都明白清楚,她身上的毒已经蔓延开来,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青青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丝丝无比温和无比柔和的神色,她用只有张阳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低的诉说道:“我不行了,师弟,我快要死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听话。”

听话?听谁的话?张阳没有问,也不用问,越是问也就会越是伤心。

张阳泣声道:“都怪我,师姐,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就不会这样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师父,我该死……。”

不知何时起,张阳就没有哭过,或许是第一次懂得男女之别,或许是第一次挥刀杀人,或许是第一次和师姐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现在他却是泪如雨下,在青青的面前他始终像是个孩子,随时都要她保护,随时都要她操心,要不是因为自己,师姐怎么会来呢?怎么会染上这江湖中的血雨腥风呢?怎么会被中毒呢?怎么会丧失生命呢?

张阳痛恨不已,痛恨自己无用,不但保护不了师姐还让师姐丧失了生命。

青青的话很低,低得几乎听不见,而且有时候还断断续续的。她又道:“师弟,不怪你,你是我师弟我保护你是应该的,你不要自责,我走了之后好好活着,多留点心思,不要被人家再骗了,江湖中的人心狠手辣,更是狡猾不已,你要当心了。”

有风刮过,张阳的心似火被刮起阵阵寒意,眼铮铮的看着师姐在自己的怀里挣扎,眼铮铮的看着他死,这种痛苦谁能懂得,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这是什么痛的。

青青低低的诉说还在继续,张阳还在听着:“我死了之后你把我火化了吧,等哪一天你回去了就把我交给爹爹,把我埋在山顶上吧,我想每一天都看着日出,看着太阳。”

张阳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胸前的衣衫,身后的大山和小山还有伙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看得出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他们都感觉得到有些不详的预兆。于是,三人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去,都想逃离此地。

张阳本来已经是沉迷在疼痛中的了,早已把三人忘记了,可是,他们忘记了张阳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灯,唯一的灯光就是酒保手里的灯笼散发出来的。于是,三人一退张阳马上就发现了灯光的变化,也就知道了三人的意思。

“站住。”大山和小山从来没有听见过如此凄迷悲惨的话,这悲惨中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似乎你若是不停下,那么地狱的恶鬼随时都会把你撕得稀巴烂。

三人都不敢动了,本来已经迈开了的脚步又慢慢的放回来了,大山和小山的心里咚咚咚的响个不停,他们两人对张阳有一种天生的恐惧,从巴山五虎被杀之后就有了。

“我不让你们动你们就不能动,谁动谁就死。”张阳的话很冷,比寒冬要冷得多,比刀锋要冷得多。

青青虚弱无比的道:“师弟,算了,怪不得他们,这是命,既然老天要我这时候死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你不要迁怒任何人,他们也被你骗过,我看就相互抵消了吧。”

青青说的任何话张阳都不敢再反对了,即使是他很想杀了大山和小山也不会是现在,现在青青既然已经发话了那么他就必须让他们离开。至于以后,那谁说得清呢?

“滚。”张阳终于对大山和小山和酒保怒吼了一声,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三人就已经逃离了,带着灯笼逃离了。房间里又剩下一片黑暗,张阳有些不习惯,想要去把油灯灯点燃,可是,青青却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师弟,抱紧我,我好冷,好冷,不要走,我不想看见灯光,不想你看见我难看的样子,就让我在黑夜中离去吧!”青青的话颤抖着,她似乎真的很冷,全身都开始颤抖,可是手却是紧紧的握住了张阳的手,生怕张阳会离她而去。

张阳没有动,就这样在黑夜里紧紧的抱着青青,哭泣的声音早就消失了,泪水似乎已经流干了,可是心里却像是在滴血,像是被刀割了一下,血液正慢慢的流下来。

黑夜中,张阳感觉到青青还在颤动,这是她的生命最后的反抗,最后对这个世界不舍的倾诉。这也是张阳唯一感知青青还在还没有走远的事情,只要她还在颤动他就还有一丝安慰,若是她再也不会动了,连颤抖都没有了,那么他的心也会随之死亡。

其实,他的心已经开始死亡,因为青青的颤抖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几乎已经感知不到了,张阳却还自我安慰的认为她还在动,还在颤抖。

生命,颤抖,如果你只有颤抖还在证明着你的存在,证明着你还活着,你会如何颤抖?

太阳慢慢的爬上了窗户,像一把刀一把从窗户的缝隙里劈进来,直劈到张阳的身上,劈到青青的身上,这太阳比刀还要狠,一劈就劈去了两个人的希望,一个人的生命。

张阳和青青的希望,希望回家,回到那青青的大山中,回到师父的膝下,回到那无忧无虑的日子里。现在一切都已经破灭,唯一能留下的知识青青这还未冷却的尸体。

太阳,光明炽热的太阳却是照不热青青慢慢冷却的身体,生命已经在她大山身上消失不见了。

外面慢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人声,昨夜被大山和小山折腾得怒气冲冲的人们纷纷起床,有的急着赶路,有的悠闲的下楼吃点早餐再上路,有的却是找老板理论为何大半夜的还要打扰他们休息,老板只好赔不是,一张脸上无论你怎么骂他都笑眯眯的道歉,如此人们也不好纠结太多,只好作罢。

张阳把青青的衣服给她穿上,趁着身体还没有冰冷前把青青最漂亮的衣衫给她穿上,张阳的眼里滚转着泪水,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看着青青青色的长裙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从前,青青穿着新衣衫都会到他面前来炫耀一番,希望张阳多多赞美她,若是敢不从她就会揪住他的耳朵不放,所以,每一次无论她穿什么样的衣服张阳都会说好看。

往事一幕幕涌上来,强忍住的泪水却是像泄了闸的洪水涌了出来,直流个不停。

“我该怎么向师父交代?”张阳不禁是悲伤青青的离去,最主要的是师父一大把年纪了,如今青青又走了,他该有多么难过?一想到这里他就连回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阳终于把青青的衣衫全部给她穿上了,似乎她又回到了从前那样,泼辣,可爱,有时候很凶,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不讲理,有时候很懂得明辨是非。

强忍着心中和身上的疼痛,抱起青青,张阳慢慢的向外走去,他要找一个地方,要把青青火化了,把她的骨灰带回去埋葬在那山顶上,青青的山,青青的坟,长上青青的草,让她看见太阳,看见日出时的金光,看见日落时的彩霞。

怀抱一个女人进出是非常能吸引人们的注意的,更何况张阳怀抱的还是已经死了的青青呢?

酒馆里的人们每一个都很好奇,可是没有一个人来和张阳搭话,任何人都看得出他那冰冷的眼神里带着的不善,没有人想找麻烦,没有人想找不快。

在众人的惊讶中走出酒馆,张阳没有去看还在守护着夏天朔等人的芊芊,事实上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芊芊的存在,忘记了夏天朔等人,他现在的眼里只有青青,轻轻闭上了眼的青青。

慢慢的走向一旁的荒地,张阳找了些柴火,把青青放在上面,送她离去。(未完待续)

66 留下 火,熊熊的烈火在燃烧,这烈火能毁灭一切,却灭不了张阳心中的悲鸣。

青青的离去让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一般,整个人似乎变成了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没有了知觉。大火烧烤着他的,一丝乱发被这熊熊烈火烤得弯曲卷成了一团,张阳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完全没有丝毫的反应,外表的疼痛外怎么抵得上内心的悲伤呢?

若不是芊芊急忙的赶来把张阳拉出来,那么他或许已经被火烧死了,随着青青而去了。

“你,你没事吧?”芊芊虽然没有看见青青是怎么离去的,但是看见青青在这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她就明白了张阳的心有多么痛。

张阳没有反应,芊芊又继续道:“她怎么走的?不是说已经有解毒的方法了吗?为何会这样?是不是那个葛大夫骗了你?”

张阳这时候才摇摇头,双眼布满了血丝,比这火光还要红还要烈的血丝。

熊熊的烈火总有燃烧殆尽的时候,等到火光熄灭的时候,张阳才强忍着悲痛把青青的骨灰收集起来。

夕阳西下,又是一个夕阳西下的日子,张阳从早上一直忙碌到晚上,然后才把青青的骨灰收集完毕,悲痛中的他早已忘记了饥饿,忘记了时间,直到青青的骨灰收集完毕之后肚子才咕咕的叫了两声,抗议着张阳对它的不公。

身上有伤,心里有伤,张阳似乎变成了一个被伤痛围绕的人,但是,他没有被这伤痛击倒,夕阳西下的时候他收集玩青青的骨灰,然后走进小酒馆。

酒馆里的人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些了,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多呆上几天的,在这里休息的人全部都是过客。

其实,谁不是这世间的过客呢?

看见张阳走进来,酒保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很想躲开,当他看见张阳火化了青青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他不敢见张阳,正想躲开张阳,可是,张阳却叫住了他道:“我要吃的,能填饱肚子的,越快越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阳就再也没有看酒保一眼了,这让酒保的心稍微安定了些,然后急忙到厨房去了。

饥饿有时候也会让人忘记悲伤的,张阳暂时把悲伤放下,他要活下去,活下去就要吃饭,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把青青带回去,把她埋葬在山顶上,让她每一天都能看见日出日落。

片刻之后,酒保给张阳端来了一盘牛肉和一笼包大子,张阳饥不择食,根本就不顾任何形象,一手抓包子,一手抓牛肉就往嘴里塞。无论是包子还是牛肉,对他来说都只是填饱肚子的东西而已,若是泥沙填进肚子里面的能让他活着他也会坚定的把泥沙填进肚子的,现在他对于食物早已失去了对味道那一层次的要求,唯有填饱肚子才是他对食物的要求。

若是不用吃任何东西就能活着的话,张阳一定不会要这食物,无论它有多么的美味。

犹豫吃得太急了些,张阳突然间被包子噎着了,急忙的想要找水,却发现者桌子上没有水,他正要大发雷霆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端着一碗水递到了他的面前。

张阳看都没有看一眼,就一把抢过这碗水,然后急匆匆的灌进嘴里,一碗水下肚之后被他才舒缓了一口气抬起了头来,然后就看见了芊芊正站在他面前略带怜惜的看着他。

张阳只看了芊芊一眼,然后又抓起了食物往嘴里塞,似乎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一般,他是把一切的悲伤都发泄在这食物上面,只有吃光了它们他的心才稍微好点。

“我爹叫你。”芊芊虽然可怜张阳,但是她不会忘记是他把自己害成这样的,是他把父亲害成这样的。

“夏天朔好了?”张阳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叫夏天朔的名字,这是他从前的时候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哪怕是夏天朔被他带出来的时候 也是恭敬有佳,现在却是张口就叫夏天朔。

没有一个人愿意别人在他面前如此不敬重自己的父亲的,特别是芊芊这样年纪的人,无论外表多么淡然冷漠,但是心里却是比火还要热的。

一颗火热的心怎么能忍受他人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呢?芊芊很想打张阳一顿,但是一想到青青刚刚离去她又忍住了。

“你的命是我爹的,他要你过去你就得过去,现在就得去。”说完这句话之后芊芊就走了。

夕阳落下,大地又被黑夜笼罩,夏天朔被北归鸣和哥舒宝两人团团围住,此时他身上的毒已经全部解除,生命已经没有任何的危机,但是他一身的武功却是全部废了。

三个人,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虽然是把毒素全部逼出来了,但是,夏天朔的一身功夫却是全部废了,现在的他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大哥,您放心吧,就算是武功全失,这不还有我们兄弟吗,二哥的大刀本来就很厉害,天下间能接的住他的刀的我看就只有巨剑盟的那个老儿了。”哥舒宝安慰夏天使朔,他害怕夏天朔一时间想不通。

对于一个江湖中人来说失去了武功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就等于成了一个废人。

夏天朔笑了一下道:“你看我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人吗?我一直以来武功方面就赶不上二弟和你,但是我还是成为了你们的大哥,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哥舒宝憨厚的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完全被那肥肉挡住了,只剩下一条直线。他道:“那是因为大哥为人仗义,为人亲和。”

夏天使朔道:“在江湖中行走,不能不讲规矩,不能不讲义气,不能不讲诚信,若是一个不讲任何诚信与义气的人,哪怕他称霸了整个天下,那也不会长久的,迟早会被另一个不讲诚信的人把他给杀了的。”

哥舒宝和北归鸣都知道夏天朔说的是谁,他们都对他恨之入骨,若不是因为他,整个朔马帮就不会四分五裂了。

北归鸣微微闭起双眼道:“大哥,带我们杀回去吧,把公孙的狗头取下来,这样的叛徒早就该死了,您这么相信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一定一刀把他的头颅砍下来。”

复仇是每一个人都要做的事情,除非你没有仇恨,没有仇人。

能放得下仇恨的人只有圣人,天下有多少圣人呢?几千年下来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夏天朔看了看东方,然后道:“还不是时候,我们现在不占任何的优势,朔马帮的年轻一辈几乎被他给控制了,老一辈的又胆小怕死,更怕是,他们宁愿少一事,绝对不愿意多一事,这或许是大部分老人的心思,很难改变的,除非你占据了绝对优势。”

哥舒宝跺跺脚,他那肥胖的身躯微微颤动着,他怒道:“那要什么时候?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夏天朔看见了芊芊正走来,他道:“时候快要到了,不过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哥舒宝和北归鸣也看见了芊芊,只见她带着一身的怒气走了过来,哥舒宝立刻笑眯眯的道:“大侄女,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小子欺负你了,我去帮你出气,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才怪呢!”

他正要去教训张阳,夏天朔却是连忙出声阻止道:“三弟,不要胡来,听芊芊说说情况再说。”

芊芊怒道:“他,他居然叫爹爹的名字,太放肆了,若不是看在他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早就撕烂了他的嘴。”

夏天朔笑了笑道:“名字取来本就是让人叫的,叫我的名字怎么了?那是他的自由,除非你不取名字。”

哥舒宝却是不能忍,他急道:“大哥,那小子太放肆了,我教训教训他,放心,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哥舒宝正要动,他已经顾不得夏天朔的阻难了,刚转身要往酒馆而且,却发现张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 身后,正握住一把刀冷漠的看着他。

哥舒宝的轻功虽然很厉害,但是对敌的武功却是差了一点,张阳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他都未察觉到,只是他少了一种对危险的预感。

“你想教训我?”张阳的一张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是一张死人的脸。无论是谁,刚刚死了一个至亲之人都不会有一个好脸色的。

哥舒宝何时被人这样小瞧过,他胖乎乎的脸上堆积着的肥肉颤动着,眼睛眯起来,然后道:“是的,我就是要教训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叛徒,无耻的小人。”

他嘴里说着,但是手上并没有动。

张阳对他的辱骂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平淡的道:“想要教训我就放马过来,我正好想杀人,正好想发泄发泄我的怒火。”

哥舒宝怒,笑意浓浓的脸上突然一变,整个人就要跃起,就要攻向张阳,可是,夏天朔却是突然道:“三弟,你退下来,不要动。”

哥舒宝不得不听夏天朔的,强忍着愤怒退了下来。(未完待续)

67 五十五个人 张阳看着夏天朔,这个他曾经很想杀死的人,也是因为自己才会让他丢失了自己创建的朔马帮。

夏天朔的面上很随和,给人很亲近的感觉,他缓缓的对张阳道:“我听说了,那个小姑娘走了,我还欠她一个承诺,你既然是她的师弟,那么这个承诺就给你吧!”

张阳没有说话,他害过夏天朔,但也算是救过他们的,并且为了救他们还把青青的命丢了,他自认为现在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既不欠他们的,他们也不欠自己的。

夏天朔继续道:“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承诺,只要我夏天朔能做得到的一定全力以赴帮你完成。”

张阳这才道:“你不欠我的,我救过你们,也害过你,我们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谁也和谁没有关系。”

想要离开,必须解决和夏天朔之间的关系,不然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夏天朔一愣,没有想到张阳会这么说,他略微一想,然后道:“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没有谁欠谁的,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就这样一笔勾销吧!不过我还欠一个人情,那就是青青的,你既然是她的师弟你就该承受这个人情。”

张阳面无表情的道:“那和我也没有关系,你欠人家的情就还给人家,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张阳转身就要走,夏天朔却是叫住了他道:“你就这样走?我看你全身都是伤,你这样走不出一里路就会被绿林中人盯上的,到时候你怎么办?我看你还是等伤好了之后再走吧!”

夏天朔似乎很关心他,可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他头也没有回淡淡的答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夏天朔道:“怎么没有关系,你既然带着了青青的骨灰,那么就和我有关系,我欠她一个人情,既然她已经走了,只剩下这点骨灰了,那么我就不能看见你把她的骨灰泼洒在这里,必须要找一个地方把她葬了,不然我怎么安心?”

张阳突然转过身,瞪着夏天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想留下我还是要留下我师姐?”

夏天朔笑了,他不笑的时候就很亲切,笑起来更加的亲切,彷如那春风般令人感觉很舒适,或许这就是夏天朔的魅力?诚恳待人,绝对没有半点虚假,随和,平易近人,他对任何人都很亲切,哪怕是街头要饭的乞丐。

“我不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我只是提醒你现在走了的话你活不长的,那么你如何保护青青的骨灰?”

张阳沉默,他确实没有想到这里,他只想离开,远远的离开,然后带着师姐的骨灰回去,回到他们最初来的地方,哪里没有这么多的血腥,没有这么多的人。

为什么人多了就会有数不尽的血雨腥风呢?

夏天朔道:“留下来吧!我请你留下来,我现在需要你,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张阳从来没有想过夏天朔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只是为了他人的安全就如此,这太不符合一帮之主的做派了,在张阳的想象中一个帮主最起码应该是很威严的,夏天朔谈不上威严,只是让人觉得很亲近,似乎每一个人都愿意与他亲近,愿意与他交朋友,愿意成为他的兄弟。

张阳直到此时才知道夏天朔本人的魅力到底有多么大,哪怕是他的敌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魅力过人。

张阳浑身是伤,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是皮肉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个不小心就会又重新裂开,重新裂开了的伤口是很难再愈合的,即使愈合了也会留下很大的伤疤。

夏天朔正等着张阳的回答,他看中的人绝对错不了,像张阳这样的人应该在江湖上留下自己的名号的,他一定要把张阳留下,现在的朔马帮急需这样的人才。

夏天朔看人的本领是天下第一,虽然看错了一个人,但是却是看对了一众兄弟。

张阳终于开口道:“你们呢?你们要去什么地方?现在就要杀进长安城?杀回去?”

夏天朔笑了,张阳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证明他心中还是有热血的,他并没有被击倒,他有野心,江湖上的人谁没有野心呢?只是各自的目的不同而已,夏天朔最拿手的本领就是把这些目的各自不同的人们统合在一起,然后向着同一个目的而去。

“不,我们要去洛阳,现在我们急需一个落脚的地方,洛阳是个好地方。”夏天朔道。

张阳似乎明白了夏天朔的意思,现在巨剑盟在洛阳的人都被抽调走了,去对付蛟龙会的人去了,洛阳正是虚弱的时候,现在拿下洛阳也是最简单的时候,但是……。

张阳问:“之后呢?巨剑盟和公孙两面夹攻,你们怎么办?”

夏天朔哈哈一笑道:“我有的是办法,公孙不足为虑,我了解他,虽然有些聪明,但是却是一个没有大智慧的人,唯一要对付的是巨剑盟,这才是我夏天朔一生的大敌。”

夏天朔刚刚被公孙暗算,现在却说公孙不足为虑,若是他人说的,张阳一定不会信,但是这话从夏天朔的嘴里说了出来,他却是不得不信。夏天朔总有一股让人信任的精气神,总能感染别人。

张阳想到巨剑盟,想到把自己骗到朔马帮的那个女人,他的心就开始痛,若不是因为她,青青一定不会来这里的,不来这里她就不会死了。想到此处,张阳决定要给巨剑盟一个教训,哪怕是很小的教训也要出一口气。

“我只有一个要求,对阵巨剑盟的时候我一定要上,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张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证明了他的决定,夏天朔笑了,笑着点点头。

然后才道:“放心,巨剑盟是我的生死大敌,我就算是和蛟龙会的人媾和也不会放过巨剑盟的,我这一辈子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败巨剑盟,灭了巨剑盟。”

张阳才不管夏天朔和巨剑盟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和巨剑盟的人对阵上,只要把那个欺骗他的女人找出来,他不惜一切。现在留在夏天朔身边养好了伤,然后把巨剑盟闹一个天翻地覆之后就走,带着青青的骨灰远走,远远的离开这江湖,回到他们最初来的地方。

哥舒宝眼见张阳留下来,不解的问夏天朔道:“大哥,他可是……他可是害得你这样的人啊,怎么不杀他就算了,还要把他留下来?”

夏天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问北归鸣道:“二弟,你可知道我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

北归鸣一般的时候是不说话的,话少,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说话,他道:“大哥,没有他公孙照样是要反的,他只是一颗被人家利用的棋子而已,您是觉得他是个人才,想把他留下来,特别是现在我们正缺人手。”

夏天朔点点头道:“没错,还是二弟了解我,在年轻一辈中我们基本上没有人才,原本我看见一个非常不错的,没有想到的是他……。”

北归鸣插嘴道:“大哥说的是肖老西的侄子?”

夏天朔沉默的点点头,然后叹气道:“可惜了,肖老西居然有这样一个侄子,若是他知道了一定会羞愧得要死的,我真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

哥舒宝道:“他可能早就知道了,或许就是他受意的。”

夏天朔怒斥一声道:“胡说,三弟,千万不能怀疑兄弟,肖老西跟了我们二十几年,我了解他,还有小唐(老板),他们一定受了很多苦,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夏天朔看着远方,似乎看见了肖老西和老板两个人被公孙绑在柱子上,似乎正被公孙用鞭子抽打。

哥舒宝把头垂下,略微后退,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知道大哥的脾气,知道大哥的为人,心想等见到肖老西之后一定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张阳在一旁听着,夏天朔最让人感动的地方就是只要你是他的兄弟,他就信任你,只要你是他的手下,他就信任你,只要你是他的朋友,他就信任你。

张阳实在是想不通公孙为何要背叛这样的帮主?或许是权力的诱、惑吧?

天完全黑了,夏天朔吩咐哥舒宝去酒馆找空房间,今天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赶路的了,即使是洛阳城里全部是黄金他们也要休息,因为夏天朔和北归鸣还有哥舒宝都劳累了一天一夜了,况且夏天朔的毒才刚刚解开。

张阳又回到了昨夜他休息的房间里,青青不在了,只有他一个人,昨夜青青还在,一天的功夫,一瞬间的事情,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走了,生命也没有留下来。

张阳心有感触,觉得生命好脆弱,一点点的毒素就要了一个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他的伤口还没有好,所以他只好躺着一动不动的,只等着明天,明天赶快上路,赶快到洛阳城里去,赶快见到巨剑盟的人。他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巨剑盟的人身上。(未完待续)

68 夏天朔请客 第二天一早,张阳早早的就被叫醒来,天刚刚亮就要上路了,从这里去洛阳的路程虽然不远,但是有张阳这个伤者以及夏天朔失去了武功,所以,他们还是要早点赶路,不然天黑前还到不了洛阳城。

张阳受了伤,当然不能走路,也不能骑马,只好坐车,和夏天朔坐同一辆马车。他们也只有这一辆马车,北归鸣骑马,芊芊赶车,至于哥舒宝,则是做他最拿手的事情,跑,他要跑去并州,把北归鸣的旧部带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夏天朔很高兴,不止是因为他还活着,最主要的是张阳,有了张阳这个人他似乎比得到任何东西都要高兴。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留下来吗?”夏天朔问张阳。

张阳堂着,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夏天朔,他的手里紧紧的握住了两把刀,一把是青青的短刀,一把是他自己的九斩。

“还人情?你不是说你欠了我师姐一个人情吗?”

夏天朔哈哈一笑道:“没错,但是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我看中的人绝对不会错的,你是一个天生的刀客,刀客的日子不应该埋没在深山里面,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你有野心,混迹江湖的人没有一个没有野心的。”

张阳淡淡的答道:“我只是想出一口气,还有若是有机会的话就找到白幕衣给我师姐报仇,一个巨剑盟,一个白幕衣,这就是我最大的敌人,消灭他们之后我就走。”

夏天朔叹气道:“身在江湖中的人个个都想要离开,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离开,你也不列外。”

张阳不懂,只要想离开的,没有谁离不开,真正离不开的是他自己的野心,是他自己的虚荣心,想要在江湖上混迹一个名头,想要在江湖上打拼一个大好的前程,若是一个人没有这么多的杂念,那么怎么会离不开呢?

夏天朔继续又道:“你才刚刚踏足江湖,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明白了,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只有你自己经历过了才能体会得到。”

张阳沉默,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面听着夏天朔絮絮叨叨实在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还好,夏天朔并没有说太久,发现张阳不愉之后他就转移了话题。

“你去过洛阳,你该知道洛阳城里巨剑盟有哪些势力吧?”夏天朔问张阳。

张阳闭上眼睛慢慢的回忆道:“洛阳城里面,酒楼青楼,茶馆旅社,车夫轿夫,甚至是大户人家的护院,绸缎庄粮食铺,这些全都是巨剑盟的产业,也全都是巨剑盟的人在经营,想要瓦解这样的势力太难了,就是官府也不好管。”

夏天朔微微沉思,片刻过后,他的两眼一亮,缓缓道:“有一个地方不是巨剑盟的势力,也没有巨剑盟的人。”

张阳惊讶的问:“哪里?”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地方没有巨剑盟的人,像巨剑盟这样霸道的势力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不愿意去的呢?

夏天朔微微笑到:“街头的乞丐一定没有巨剑盟的人,巨剑盟一定瞧不上他们,一定觉得他们没有任何的价值,没有任何的作用。”

张阳眼睛一亮,喃喃道:“天下没有一样东西是无用的,只要存在就有他的价值。”

一群乞丐能有什么用呢?张阳虽然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像夏天朔这样的人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用处,而且一定会用得很好,也一定会用在最要紧的地方,一定会给巨剑盟最要命的一击。

夏天朔道:“乞丐,不要小看了他们,他们的能量大的很,谁要是小看了他们,那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像一些骄傲自满的皇帝,他们就是被乞丐拉下马的。”

巨剑盟在洛阳城的势力虽然空虚,但是也不能小瞧,夏天朔毕竟不是从前的夏天朔了,他没有了朔马帮的他势力大减,现在身边只有两三个人,无论怎么看都对洛阳构不成威胁,但是,谁能想得到现在他正在谋划怎么夺取洛阳城里的势力呢?

恐怕,就是巨剑盟的陆空山也想不到?

张阳问:“你要怎么用乞丐把巨剑盟的势力从洛阳城赶下了,怎么样在洛阳城里立足?”

夏天朔没有回答他,这种机密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告诉别人的,就算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列外,因为这是他唯一比他们高明的地方,唯一能让他们服从自己的本领,若是说出来了,那么岂不就像是猫教会了老虎爬树一样?

张阳见他沉默不语,想一想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又问:“北归战神还有多少实力?哥舒宝能带回来多少人?”

夏天朔这次却是没有隐瞒他,直接爽快的道:"五十个,只有五十人,这是我剩下的最后的底牌了,唯一的能使我翻身的机会就靠这五十个人了?”

张阳若不是受了伤,他早就跳起来了,他惊诧的问:“五十人?才五十个人怎么能翻身?光凭公孙收复的你原来的旧部就不下五百人,再加上一个巨剑盟,你怎么应对?”

夏天朔面不改色,镇定的道:“不是我,是我们,再加上你刚好是五十一个人,再加上我和芊芊还有舒宝还有二弟一共是五十五个人。有了这五十个人我就不用害怕,无论是巨剑盟还是公孙,即使再加上蛟龙会的人我也不惧,因为这全都是我相信的人,全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只有我最差,可能两个人就能要了我的命。”

他说着感觉很轻松,似乎他在说的不是五十五个人,而是五千五百个人,张阳却是觉得凶多吉少,他认为这是在赌,而且还是赌赢的机会很少的一个赌局,可是夏天朔好像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既然夏天朔都信心满满,那张阳也就不在多问了,夏天朔都不害怕自己还怕什么呢?他有儿有女,儿子甚至还没有长大,只有芊芊成人,他都不担心自己一个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似乎被夏天朔感染了,张阳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突然,张阳想起了夏天朔的儿子,他问:“你的两个儿子都安顿好了?我之前救他们的时候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现在芊芊已经在这里了,那么证明夏天朔的儿子应该是安全的。

夏天朔道:“这还有多谢你,若不是你的话他们一定是凶多吉少,就是因为你救了他们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纠结你对我的不礼,自听说你救了他们之后我就一直感激你,这是一个父亲的感激,不是夏天朔的感激,希望你能理解。”

张阳如何不理解?天下父母心谁不一样呢?无论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他对待子女的问题上那颗父母心却是天下共通的。

张阳只是确认一下,既然已经没有事了,那么他当然不会多问的,无论是谁也不会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他人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从早上一直走到了中午,若不是因为张阳的伤,那么他们早就快到洛阳城了,现在却是还在这官道上慢慢爬行。

哥舒宝没有在,北归鸣一向不说话,芊芊也很少说话,所以气氛多少有些紧张,人也显得无聊。北归鸣一般不说话,他说出来的话一定是有用的话,他干出来的事也像他说出来的话一样有用。他和哥舒宝两人的性格一点也扯不到一块去,可是两个人却是要好的兄弟。

哥舒宝说的话大部分没有用,多是废话,但是他做事和北归鸣一样,都是有用的事情,无用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北归鸣这时候走到马车边上道:“大哥,休息一会儿吧,反正我们去早了三弟也不一定能赶来,现在在您应该饿了,休息吃点东西。”

夏天朔点点头,他确实是饿了,也该休息休息了,最主要的是他从来不驳二弟的面子,因为他说的都在理,他说的都对,不想三弟,说的多是些废话。

太阳很烈,夏天朔走到一颗树下,北归鸣和芊芊已经给他找了一个坐的地方,一壶水已经递到了他的手里。夏天朔却没有喝,他把这壶水递给了张阳,张阳愣了一下然后坦然的接过来就喝。

芊芊却是不服的盯着他,虽然张阳救过她,但是对于她来说恩是恩,仇是仇。有恩就该报恩,有仇就该报仇。若不是夏天朔在这里,那么她早就和张阳打起了来了。

夏天朔坐下,然后对北归鸣道:“你给张阳说说我们最后的底牌,最后的五十个人的情况。”

北归鸣虽然差异,但是却没有反对,他微微迟疑后就躬身道:“是,我一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他。”

夏天朔点点头,很满意,他最满意北归鸣的就是这点,不像哥舒宝一般啰嗦,虽然哥舒宝对自己也是无条件服从的,但是他的话太多,人的脑子转的也不太快。

北归鸣对张阳道:“这五十个人全部是从生死环境中历练出来的,他们的杀人技巧生存能力绝对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绝对忠诚,绝对服从,因为他们都是孤儿,都是大哥收养才活下来的,不然的话他们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一个阴沟里了。所以,他们的忠诚没有一丝可疑,当然,他们的杀人技巧也绝对厉害,因为他们都杀过人,而且杀的都是江湖上排名靠前的高手。”

张阳倒吸一口冷气,没有想到夏天朔最后的底牌居然如此的犀利。(未完待续)

69 阿勇 夕阳西下,哥舒宝还没有把五十个人带来,张阳等人就已经到了洛阳城外,眼看灯火辉煌的洛阳城就在眼前,北归鸣停了下来,策马来到夏天朔的身边道:“大哥,要不要进城,现在三弟还没有来。”

夏天朔略微思考,沉吟片刻,他转身对张阳道:“你说呢?”

张阳躺在马车上,懒洋洋的道:“当然进城了,现在天黑了,若不进城难道在这里过夜?露宿荒野可不好,现在潮气太重了,若是经常露宿荒野那么迟早会得风湿的。”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一旁的芊芊就愤怒的道:“你……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三叔还没有来,就我们几个人怎么进城?巨剑盟的人虽然大部分不在了,但是留守的人也不会差,你是想我们送死?”

张阳没有说话,夏天朔阻止芊芊道:“你先退下,进不进城我心里自有主义。”

芊芊翘起红红的嘴唇,嘟囔着退到一边,夏天朔又对张阳道:“说说理由。”

张阳还是像之前一样,整个人就躺在马车上,连头也没有抬起来看他们一眼,只是他的声音慢慢的从马车里传来道:“没有人能想得到你会来洛阳城,也没有人知道你的伤好了,说不定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现在的洛阳城就像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大姑娘,任你摘取,你就是大摇大摆的进了洛阳城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来了,除非你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巧好遇到一个认识你的人,恰好这个人又是你的敌人,不过我想这样巧合的事情一般很难遇到。”

夏天朔听完张阳的话之后哈哈大笑,然后道:“说得不错,有谁想得到我在此时还敢来洛阳城呢?在洛阳城里认识我的人不多,但是没有一个是我的敌人,是的敌人一般连我长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就进城。”

夏天朔说完之后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芊芊焦急的跟了过去,北归鸣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只要是夏天朔决定了的事情,他都绝对不会反对,执行起来也绝对不会拖泥带水。这就是北归战神,夏天朔手下最能大的人。

马车慢慢的前行,马儿似乎知道自己该去何处,不紧不慢的跟着夏天朔等人,张阳没有下车,他现在能坐车就绝对不会走路,因为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他必须尽快把伤养好,他有预感巨剑盟的报复很快就要来了。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把洛阳城里的势力清楚,但是他知道,巨剑盟的人若是知道洛阳城被夏天朔占领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暮色苍凉,苍凉的暮色笼罩着大地,把整个大地揽入了他黑色的怀抱。即使是黑色的怀抱,但是人们却愿意在这黑夜里安静的睡。

现在还没有到人们睡的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这是一切寂静前的繁杂,一切熄灭前的热闹。

张阳的马车慢慢的跟随着夏天朔等人,不久之后他们来道了整个洛阳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要说洛阳城最热闹的地方,无论是谁都知道那就是红艳楼。

红艳楼当然是巨剑盟的产业,张阳曾经为了逼出马氏兄弟在这里做了几天,在这里杀了几个人,现在他又来了,不过今天他不是主角。

马车在红艳楼门口停下,张阳挣扎着下车来,然后跟着夏天朔等人进了红艳楼。

这时候的红艳楼最是热闹,生意最是红火的时候,老鸨子忙活着,姑娘们更加的忙活着,连伙计龟公也没有停歇的,就连扫地的老妈子们也忙得晕头转向的。

张阳跟着夏天朔和北归鸣还有芊芊,芊芊已经打扮成男人了,看上去很清秀,刚刚进门就引得姑娘们不停的对她抛媚眼,吓得她赶紧地下头紧紧的跟随在夏天朔的身边。

走到一张空桌上坐下,即刻有伙计上来询问道:“各位客官,想要什么尽管说,在红艳楼没有您买不到的,只要您有钱一切都不成问题,包括楼上的姑娘们。”

不用他说,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规矩,但是他还是要把所有的细节都说一遍,因为这是他的工作,是他赖以生存的活计。

夏天朔道:“先来点吃的,把你们楼上的拿手菜全部上来,还有最好的酒最好的肉。”

活计点点头有问道:“要不要姑娘们陪呢?”

夏天朔道:“不用,你们这里能不能请客,我的意思是说我要在这里请客,请很多人,你们的食物备了多少?酒肉有多少?够不够?”

活计一听就是大生意,他高兴的道:“够,当然够,无论你要请多少人都行,我们这里的规矩就一条,只要有钱就行。”

夏天朔笑了,笑得很开心,他道:“好,你先去准备,越多越好,等一会儿我的客人到了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慌手慌脚的,希望不要吓到你们。”

活计开心的走了,夏天朔却对北归鸣一阵耳语,张阳没有听见,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说完后北归鸣就走了,只留下芊芊他们三人。

夏天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对张阳道:“你知不知道我要请谁?”

张阳不知道,他一直和夏天朔在一起,想来应该是要请他在洛阳城的朋友。“你有朋友要来?”张阳反问。

夏天朔看向门外道:“是的,我的朋友,也会是你的朋友,他们来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吃惊,我想你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朋友,不过我敢保证他们绝对是很好的朋友,因为他们不会出卖你。”

张阳百思不得其解,夏天朔故意卖关子他也不好问,只好等,一会儿来了不就知道了,想来北归鸣应该就是去请客了。恐怕巨剑盟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夏天朔居然跑到红艳楼来请客,居然大摇大摆的在这里喝茶?

片刻之后,活计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菜肴,还有香气四溢的美酒,张阳忽然想到自己在这也请过人喝酒,那时请的是个最不起眼的老妈妈,一个低头扫地的老妈妈,夏天朔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呢?他来是为了找茬的,夏天朔来却是不想走了,那么他一定会把巨剑盟的势力瓦解的,不然他怎么在这里生存?

要请客,请的当然是他能依仗的人,在洛阳城里有什么人是他能依仗的呢?张阳忽然又想到他说过的一种人,乞丐,难道说他要请洛阳城里的乞丐喝酒,不但是喝酒,而且是大鱼大肉,恐怕从今以后洛阳城的乞丐就要变成他夏天朔的人了?张阳心中不禁感慨,夏天朔果然是大手笔,以来洛阳城就要给巨剑盟一个最意想不到的惊喜。

张阳喝着杯中的酒,等到活计走开之后他对夏天朔小声的道:“你要请整个洛阳城的乞丐们喝酒?”

夏天朔一愣,没有想到张阳居然知道了,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阳笑了笑道:“我也干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我请的不是乞丐,只请了一个人,也是在这里。”

夏天朔想了想道:“我想起了了,你来过这里,是不是为了逼出马氏兄弟?你请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阳四处看了看,但是没有看见那个扫地的老妇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看见顾妈妈,这里的老鸨都换了,活计好像也换了。张阳略微想一想就明白了,原来这里是马氏兄弟的天下,自从他杀了马氏兄弟后,巨剑盟当然要把马氏兄弟的旧部给换了。

“我请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老妇人喝酒,当时把这里的人们惊呆了,我想一会儿当一大批乞丐们来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想一想都觉得有趣。”张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夏天朔的杯子也是空的,他顺便给他添满。

夏天朔道:“我请客和你请客是有根本的区别的,你只是为了逼出马氏兄弟,我却是想在这里不走了。”

夏天朔的话刚刚说完,张阳就看见北归 鸣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几十个身着破烂的乞丐,他们有的很小,只有十来岁,有的很老足有六十几岁了。不过无论他们是老还是小,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面黄肌瘦,整个人就像是一根干枯了的木柴,瘦得皮包骨头。

他们刚到门边,就有几个壮汉拦住了他们,可是北归鸣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他走过壮汉们身边的时候轻轻跺脚,几个壮汉就东倒西歪的倒在了一旁,他则是毫不停留的带着十几个乞丐向夏天朔等人走来。

“大哥,他们来了,这几个是带头的,其他的要点时间,我想最多半个时辰就应该能来了。”乞丐也是有组织的,北归鸣只找到最有权威的几个乞丐,其他的事情用不着他去操办,他们都会自己安排好的。

夏天朔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北归鸣坐下,同时也让乞丐们坐下,就坐在他的身边,他亲自给他们倒酒,亲自给他们添加食物。

十几个乞丐见到食物,什么都忘记了,除了吃,唯一能让他们满意的事情就是吃。

夏天朔也不怪他们无礼,他清楚他们的处境,更是明白他们的心情。

乞丐们在吃,活计却是沉着脸过来了,不但是他过来了,老鸨子也来了。

张阳笑了笑,等着看热闹,今天应该是红艳楼最热闹的一天了。(未完待续)

70 交锋前 红艳楼的伙计趾高气昂的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老鸨,红艳楼现在的当家人,有了老鸨做镇,伙计当然要表现得威武不屈,当然要在老鸨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你们干什么的?怎么进来的?赶快出去。”伙计的人还没有到,话就传了过来。

十几个乞丐们相互看看,夏天朔安慰他们道:“继续吃,不要管其他人,今天是我请客,放心的吃。”乞丐们一听,马上有动手,漆黑的手毫不顾忌的抓起肉食就往嘴里塞。

夏天朔转身对伙计道:“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是不是嫌弃他们啊?”

伙计一愣,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是夏天朔请来的,他还以为是来要饭的,还正在奇怪怎么守门的人们会放他们进来呢?原来如此。

伙计语塞了,憋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好老鸨走上前来给他解围道:“既然是有人请客,那么就让他们在这里吃吧,只要有钱,我们红艳楼都欢迎。”

夏天朔笑了笑道:“我请的不止他们几个,还有很多,很多和他们一样的人,不知道这红艳楼能否容得下他们?”

老鸨惊呆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人,今天来了十几个乞丐已经是丢了红艳楼的脸面了,若是在来一堆人,那么还了得?

“你……你请了多少人?”

夏天朔看见老鸨如此神色,笑得更加的开心道:“不多,不多,只是把洛阳城里所有的乞丐都请来了而已,洛阳城的乞丐虽然有一定的数量,但是比起天下的乞丐来说还是不够多。”

老鸨整颗心彷如掉到了万丈深渊,整个人差点站立不住,要不是后面的伙计手快那么她就倒下去了。

“你……你难道想请天下的乞丐来这里吃一顿?”老鸨不知道为何会问出这句话来,她只知道今天的事情麻烦了。

夏天朔微微笑了笑道:“有何不可?只是这全天下的乞丐要赶来这里却需要一些时间,整个洛阳城却是要不了多久,我想等到明天这个时候就吃得差不多了。”

一天的时间确实够了,洛阳城的乞丐们大多是集中在某个地方的,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了这个信息,那么就会有一群人赶来。夏天朔不担心自己的钱袋子,因为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分钱,只有一句话,一个字,吃。

老鸨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她明白了今天麻烦上门了,他们是来找茬的,看来是有人知道了些秘密想要趁机捞一把。她挥挥手,示意伙计离开。这时候伙计也知道该干什么,因为这样的情况他见过,有一次来了一个找茬的,老鸨也是这样示意他的,之后他就去把阿勇请来了。

自从铁剑老大死了之后,巨剑盟又找了一个打手来看着这个会下蛋的金鸡,整个红艳楼就是巨剑盟的一只下蛋的金鸡,谁若是想要红艳楼不好过那就是要巨剑盟不好过,所以,花一定的价钱请来阿勇是值得的。

自从阿勇来了之后,红艳楼一共是发生了六十五起纠纷,其中有一半是阿勇解决的。阿勇解决纠纷的法子只有一个,他也只会一个法子。

伙计很快就把阿勇请来了,阿勇拿了钱,当然来得快,要不然他还怎么混迹江湖?

“就是他们,闹事找茬的就是他们。”伙计有了阿勇做后盾,顿时间又有了勇气,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趾高气扬的样子彰显着他的存在。

阿勇光着头,但是他不是和尚,上面没有戒疤,他的怀里抱着一根短棍,来红艳楼之后,他解决所有的纠纷都是用这根短棍的,没有一个人不服他这根短棍的,不服的人要么是断腿,要么是断手,有的甚至丧命。他的法子只有一个,但是很有效,红艳楼的人们都对他敬佩不已,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出面就没有解决不了的纠纷。

阿勇看着夏天朔,然后又看看张阳和芊芊以及北归鸣,他缓缓的道:“你们是来找茬的?”

夏天朔笑着道:“不,我们是来请客的,难道红艳楼还不让人请客吗?”

阿勇微微皱眉,然后看了看老鸨。老鸨立刻解释道:“他们……他们要请整个洛阳城的乞丐来这里喝酒吃肉,你说……你说这像什么话吗?”

阿勇顿时明白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动,他又看了看夏天朔,夏天朔刚好也看向他道:“乞丐不是人吗?你们这里有规定乞丐不能来吗?我来的时候只听你们的人说只要有钱,无论是谁都能来,现在我们还没有吃完,还没有说不给钱,你怎么知道我们不给钱了?难道红艳楼还规定了先给钱才能吃饭?”

夏天朔的话很在理,阿勇向前走了一步,但是,他刚刚跨出脚步就有一只脚在他的腿上轻轻的一踹,他的整个人差点就站立不住,差点就倒了下去。

一步的距离尚且如此的难,阿勇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他抬起头来然后就看见了北归鸣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却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严,说不出的刚猛凌厉。

阿勇怀里抱着的木棍还没有出手,他还想试一试,于是他主动后退了一步,然后木棍猛然间出手。可是,就在他的木棍将要出手的一刹那,又有一只脚在他的脚步上轻轻一踹,然后他的整个人就后退了四五步出,一直退到一根柱子上面才停了下来,而木棍却还在他的怀里环抱着,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动过。

阿勇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慌,这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高手,这是他出道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他还不想放弃,因为他是吃这碗饭的,若是放弃了那么以后可能连饭碗都没有了。

他还想要动,可是他还没有动,北归鸣的声音就传来,向他问道:“我们有没有坏这里的规矩?”

阿勇只好摇头,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坏规矩,因为制定规矩的人是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在这里请整个洛阳城里的乞丐来吃饭。

北归鸣又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安心的吃饭了,希望不要有人打扰我们。”说完之后他就转身坐下了,然后连看也不看老鸨等人。

老鸨和伙计却是期盼般的看着阿勇,希望他赶紧把人赶走。

阿勇叹气一声道:“他们不是来找茬的,是来请客的。”

阿勇说完后不理老鸨和伙计,把惊讶无比的伙计等人仍在这里就走上楼去了,楼上有他自己的住所,有他自己的天地。

老鸨和伙计两人惊讶的看着阿勇的离去,惊讶的看着夏天朔等人欢笑的吃喝,惊讶的看着十几个乞丐的狼吞虎咽。令他们两人更加惊讶的是,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一堆乞丐,起码有五十来人,由一个领头的到夏天朔的身边说了几句,然后几十个乞丐们就找空座位自己做了下来。

夏天朔这才对老鸨道:“快上酒上肉,我的客人们可是等不急了。”

老鸨焦急着,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她的顶头上司早就不在洛阳城了,整个洛阳城里她能调动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阿勇,可是阿勇只是用钱请来的,现在阿勇不动她可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老鸨垂头丧气的挥挥手,伙计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到后厨去看看希望能有些东西来打发这些个叫花子。

夏天朔哈哈大笑,似乎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他对张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过瘾?我想等不到三弟来我们就能把整个洛阳城占了,把巨剑盟的人全部清除。”

张阳正喝完一杯酒,他道:“其实现在的洛阳城里巨剑盟的人还是很多的,只是都比较散,没有一个人能把他们集中起来,若是有一个领头的人,那么我们的情况可就要遭了。”

夏天朔道:“都是些虾兵蟹将,这些人我看将来能为我所用,尤其是刚才那个,他手里的那根木棍很不简单,他的人也很识时务。”

夏天朔说的是阿勇,他们都不知道阿勇是谁,只是刚才见了一面他就看出了这个人不简单。张阳向老鸨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老鸨这时候可不想惹他们不高兴,只希望伺候好他们,让他们早点离开这里。她道:“他呀!他只是我们花钱请来的,他叫阿勇,脾气古怪,但是他的木棍却是很厉害,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请他的。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张阳等人也知道她想说什,见她如此模样,都忍不住想笑。

夏天朔道:“你没有动手那是他识时务,是他有眼光,不像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

老鸨不敢反驳,勉强的笑了笑,尴尬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丝的笑容,可是她笑起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老鸨的面色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因为这时候门外又来人了,来的还是乞丐,还是被人请来的乞丐,他们来吃喝都不用给钱,都有人帮他们给钱。

老鸨此时早已忘记了钱的事情,若是可以,她宁愿不要钱了让他们马上离开。(未完待续)

71 北归战神之威 第二天一早,整个红艳楼上站满了乞丐,整个洛阳城的乞丐们全部来了,全部到这红艳楼来吃肉喝酒,有人请客谁还不来呢?对于他们来说平时能有一个馒头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今天居然有人请客大吃大喝,谁还会错错过这样的机会?

乞丐们的春天来了,可是红艳楼的冬天却是到了。而且这还是百年不遇的寒冬,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红艳楼没有人敢出头,因为连阿勇都退缩了谁还敢来呢?巨剑盟的人或许已经接到消息了,不过他们没有多少人马,即使有人现在也来不及了。

夏天朔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整个洛阳城的乞丐全部来了,红艳楼的厨师们忙活了一夜,没有丝毫的休息才勉强凑够他们的吃食,还好夏天朔没有要求他们把饭菜完全做得像他自己吃的一样。

经常来红艳楼的人们都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可算不上是热闹,而是胡闹。他们讲究体面,穿着考究,不是绸缎做成的衣服不穿,不是美酒佳酿不喝,不是名贵的肉食不吃,他们何时见过这么多的乞丐汇聚在一切?令他们感到更加不适应的是每一个乞丐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肥羊一般,好像他们随时都会动手把自己吃进肚子里一般。所以,知趣的人就赶紧的离开,享福虽然重要,但是生命却是更加的重要。

夏天朔站起来,端起一杯酒,高声的道:“各位,今天我请客,尽管吃,吃饱了还能打包带走,谁要是吃得不尽兴的我可饶不了他啊!”

他刚说完,众人哈哈大笑,笑完后他又接着道:“没有人天生就是乞丐的,若不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谁愿意做乞丐?难道你们想吗?”

众人沉默,夏天朔的话刺痛了他们的心,哪一个乞丐没有一个难以言说的过去呢?哪一个乞丐没有一个美好的过去呢?若不是逼不得以谁愿意做乞丐?谁天生就是乞丐?

过了良久,终于有一个乞丐道:“我们都不愿意,可是都活不下去了,要不然谁愿意做乞丐?不禁要受人冷眼,还有受人打骂,最主要的是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们。”

众人已有微微的泣声,呜呜的泣声令人感动不已。

夏天朔又道:“没错,谁都不想做乞丐,现在,若是有人愿意跟随我,那么你就不再是乞丐了,你是我的兄弟,我有饭吃你就有饭吃,我有酒喝你就有酒喝,我饿肚子你才会饿肚子,有没有人愿意?若是有人愿意的话就留下来不要走了,若是谁不愿意那么吃完饭后就走吧!我绝对不勉强,这是自愿的。”

夏天朔说完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众人,等待这众人的回答。

夏天朔的目标很清楚,现在他的实力不足,那么他就要招募人手,这些乞丐虽然身子很瘦弱,但是他们都有一颗坚定的心,不然早就饿死了,能活着的乞丐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夏天朔在招募人手,而巨剑盟在洛阳城里的分舵处却是惶恐不已,有人已经接到消息说在红艳楼的人就是夏天朔,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见的。

作为留守在洛阳城分舵的徐剑,他只是巨剑盟刚刚提拨起来的一个小小的分坛主而已,他的武功不高,只是懂得经营,懂得算账,所以才被提拨。原来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兵,只是马氏兄弟死后他才被提拨起来的,可以说他现在才刚刚上任。巨剑盟的人被带走了,只留下一些老弱残兵,他是作为留守的头领。

作为留守的主要负责人,若是在巨剑盟袭击蛟龙会归来之后整个洛阳城北夏天朔所掌控,那么他一定是活不成的了,所以他现在很焦急。

一个浑身劲装的汉子突然跑进来对徐剑道:“启禀坛主,现在的红艳楼全部是乞丐,全部都被他人所掌控了,我们探查消息的人根本进不去。”

徐剑皱着眉头道:“你们不会装成乞丐吗?”

“启禀坛主,不能,因为乞丐们都相互认识,若是有一个陌生人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我们试探过几次都没有成功。”

徐剑深深锁着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道:“夏天朔带了多少人?”

“不知道。”

徐剑大步在厅堂里走来走去的,整个人焦急无比,汗珠一滴滴的落下。

“坛主,要不要动总盟那边派来的人?他们可是在这里吃喝了半个月了,若是不给他们一点事情做兄弟们都不太满意了。”

徐剑沉思着,总盟派来的七个人,说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动的,虽然只是七个人,但是徐剑知道他们的实力,就是用一根手指头也能把自己击倒,他相信以他们的实力若是趁夏天朔立足未稳的时候突然袭击,那么很有可能把夏天朔赶走的。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夏天朔身受重伤,而且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好,就叫他们去,告诉他们这一次的敌人很危险,是整个巨剑盟最危险的敌人,若是他们能擒杀对方那么一定会被被总盟主看中的,他们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要他们自己去争取吧!”

徐剑下了决心,他不是一个擅长武功的人,他最擅长的是算账,也是因为他算账的功夫了得,所以才被巨剑盟的大小姐陆剑林提携至此,不然的话以他的武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坐到现在的地位?

总盟来的七个人是跟随着大小姐来的,自从来了之后他们就没有出过门,一直以来都住在分舵的一间小院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徐剑只见过他们一面,见了一面他就再也忘不了他们的存在了。无论是谁见到七个用大剑的人都不会忘记他们的,他们的剑不但大,而且还非常的长。有六七尺长,一尺多宽的巨剑。看到了他们无论是谁都会想到巨剑这两个字,直到徐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才忽然间明白了巨剑盟这个名字的含义。他相信,无论是谁要对上他们七个人,七把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夏天朔已经是身受重伤了,至于他的兄弟们那就太好对付了,只要能把夏天朔的人擒住还怕他们不束手就擒?

徐剑的想法很好,他也相信自己的想法和相信那七个人,七把巨剑。

红艳楼无比热闹,不过今天的热闹全都属于洛阳城的乞丐,没有人离去,没有人想继续当乞丐,人人都知道活着不易,像个人一样的活着更是不易,现在有人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因为他们把今后的一生都全部交给这个人——夏天朔。

很多乞丐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在,但是也有很多乞丐很久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名字了,可是,无论他们是什么时候听见这个名字的,这时候他们都对这个名字无比的崇拜,对这个人无比的敬仰佩服。他让他们像一个人,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有尊严,有血性。今天之后,他们就不在是乞丐,而是朔马帮的人,是夏天朔的兄弟。

夏天朔无疑是一个非常具有某种神秘的能号召人们的力量的人,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几百个乞丐全部诚服,全部效忠于他,全部都可以为他去死。

张阳不得不佩服夏天朔,即使是他的武功全部失去了,即使是他被公孙出卖,现在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众人都留下来,北归鸣就有得忙了,他不但要从中选出几个带头的,而且还要教会他们如何遵守规矩,规矩当然是他制定的,他就是一个天生的战神,他规定他们如何行走,如何握刀,如何配合攻击,如何保护他人和保护自己。

若是在军中,北归鸣定当是一个了不得的将军,一定是个战无不胜的将军。

芊芊跟着北归鸣学习,学习一切她好奇的东西,学习一切她认为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同时她在不知不觉中和众人相互认识了解,和他们都相互熟悉无比。张阳知道,这是夏天朔教会她的事情,现在夏天朔自己不做要让她做,显然是在培养她。或许夏天朔在为自己的将来自己的后代打算,不然不会培养芊芊的。

夏天朔很悠闲,张阳问他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们的人自己找上门来?”

夏天朔缓缓道:“他们一定会来的,而且好、来得很快,若是我们找上门去的话情况一定不会有这么好的,因为我们不熟悉他们的地形,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少实力,有多少建筑等等我们都不知道,要找出来是很费力的,所以我就让他们自己来。”

张阳很明白这个道理,他曾经这样做过,他问:“之后呢?击败来人之后我们要如何掌控洛阳的势力,如何让洛阳的人为我们所用呢?他们可都是巨剑盟的人,想要征服他们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夏天朔道:“想要征服他们就必须有自己的心腹,我的心腹有了,你看看他们是多么的兴奋,充满了好奇与上进,这样的人最适合做心腹,最主要的是他们都不是巨剑盟的人,他们是朔马帮的人。”

夏天朔就是这么自信,即使是落魄至此也是信心百倍,或许这就是北归鸣等人愿意跟孙他的原因。(未完待续)

72 选择 几百个乞丐已经换了衣服,统一的青色短衣,现在无论是谁也看不出他们是乞丐,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是乞丐,而是夏天朔的兄弟,是朔马帮的兄弟。他们每一个人都将为此感到自豪,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欢喜之色,此时的他们才像是一个活着的人。

衣服换了,手里有了武器,心里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脸上尽是兴奋之色。这就是现在朔马帮的骨干,虽然他们曾经是乞丐,曾经为了一口吃食丢弃了自己的尊严,但是现在的他们已经找回了这尊严,是夏天朔给他们找回来的。

芊芊也很兴奋,忙碌着帮众人选出一个领头的,也忙碌着在众人心中建立她自己的威望,虽然她不是一个活泼的人,但是张阳看得出众人都很尊重她,着不仅是因为她是夏天朔的女儿,最主要的是她从来不嫌弃他们,从来没有小看他们,她把他们当人看。

就在众人忙碌着的时候,红艳楼却是来了不速之客。来的当然是七个人,七个背着巨剑的男人,每一个的年纪都相差不大,在三十左右,正是一生中最顶峰的年龄,无论是他们的心智还是身体都是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候。这时候的人,万丈雄心,身体健壮得比得上牛,心地高傲。

他们刚刚走进了,夏天朔和张阳就看见了他们,北归鸣和芊芊当然也看见了,在这红艳楼里没有一个人没有看见他们。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七个人同时走进了红艳楼,七个人都背着相同的剑。无论是谁看见了他们背上的剑都会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巨剑盟,事实上众人想的也并没有错,他们就是巨剑盟的人。

七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红艳楼的人们没有一个拦截他们,夏天朔的人同样也没有,因为大家都在看着夏天朔,夏天朔没有发话前谁也没有乱动。只有北归鸣向着七人走去,张阳很想看看传说中的北归鸣到底用什么方法打发这些人呢?若是他连这些人都解决不了,那么推就不是北归鸣,就不配战神的称号。

北归鸣走到七人的面前,七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北归鸣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他淡淡的道:“今天这里不开张,想要吃酒的明天再来,想要女人的也明天再来,想要闹事的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七个人中走出一个,看样子像是带头的,他微微笑道:“为什么?为什么一辈子都来不了?”

北归鸣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道:“因为谁在这里闹事我就把谁杀了,无论是谁来了也一样,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我不想在这大好的日子杀人,可是要是逼不得已的时候杀人就是我最拿手的本领。”

“杀人我们也很在行,要不我们比试比试?”

北归鸣叹气道:“看来怎么劝你们也不会听我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们,我想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死人更加听话的了。”

七个人,七把巨剑,七张冷漠的脸,无论是谁看见了这七个人都会有一种寒意,不知不觉中会被他们的寒意侵蚀。可是北归鸣不会,因为他是战神,北归战神的大名谁都听说过,只是很少有人见过他而已。

芊芊早已把北归鸣的大刀送到了他的手里,寒光闪烁的大刀透出的寒气比七个人的寒气还要冷。北归鸣轻握着自己的刀,然后缓缓道:“你们还有一次机会,要是现在离开我就绝对不会追究,要是很想死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北归鸣了?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北归鸣到底有多么厉害?”

北归鸣微微闭上双眼,慢慢的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背剑的人笑了一下道:“传说不一定可靠,比如传说中夏天朔是何等的英雄,可是他居然被自己的手下给暗算了?传说他很会看人,可是连自己的手下都看不出是奸还是忠,这岂不是说传说是不可靠的?那么你就不要用自己的名声来吓唬我们了。”

“好!”北归鸣居然称赞道:“那么请问七位怎么称呼?我想我若是死了你们手里了也该死的明白,若是连杀死 自己的是谁都不知道的话岂不是很冤枉?”

“我们只是七个奴隶而已,根本没有名字,若是你阎王问起你来,那么你就告诉他说是七个剑奴杀死你的,如此他就该知道我们七个人是谁了。”

剑奴,这样的七个人居然自称是剑奴?那么世上还有谁配称为剑客呢?恐怕只有巨剑盟的哪一位了。

北归鸣的双眼是闭着的,很少有人知道他闭眼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杀人。现在不是晚上,现在他也不累不困,所以,他闭起了眼睛就是准备好了杀人。

夏天朔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杀人的时候要闭上双眼,他回答说自己不想见到血腥飞溅的场面,自己会被那场面吓着的,所以最好不要看。

红艳楼很安静,人虽然很多,但是没有任何时候有这时候安静。个个都屏住呼吸,个个都想看看这精彩的时候,这样的时刻并不是常见的,或许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七个人并排站着,七把巨剑已经握在了他们的手里,无论是谁看见了这七把巨剑都会有一种渺小的感觉,仿佛自己在这剑的面前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仿佛那就是天神降临时的护卫。

北归鸣却是不觉得渺小,因为他本身就是神,战神。

风吹过,从红艳楼的门外吹来的风正好迎着北归鸣的面吹拂,正像是从七个人的身上吹来的,因为他们七个人就站在门边,正好堵住门。所以风就像是从他们的身上吹来的,他们的本人也像是风。

七个人随着风的吹拂而动,像是这风一般的动了。风是无迹可寻的,他们的动作也是无迹可寻的。人影晃动,众人看不清七个人谁是谁。也看不清他们的动作,更看不清他们的剑在何方。

看不清在何方,那就有可能在任何的地方,这样的剑是可怕的,因为你根本想不到他的剑到底会攻击何处?到底会在什么角度出现?到底要用多大的力度攻击你?

北归鸣没有动,他手里的刀还在手里,丝毫也没有受到七个人的影响,他的双眼还是仅仅的逼着的,面上露出的是骄傲无比的神色与表情,这是战神的表情。

七把巨剑在不断的变化中积聚在一起合二为一,七股力量合拢在一起变成一股,七个人似乎也变成了一个人。没有常年累月的练习是不可能有这样的配合的,可以想象得到他们经过了多么艰辛的努力才能配合得如此的天衣无缝。

人与人之间最难的就是配合在一起,一般的情况下两个人相加的力量绝对比一个人多不了多少,绝对不会是一个人的两倍,但是他们七个人配合相加的力量绝对不值是一个人的七倍,或许是七十倍。

北归鸣静静的倾听着,他的耳朵似乎比眼睛要还要明亮,似乎耳朵能看见一切,虽然他是闭着眼睛的,但是这并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闭起眼睛来杀人。

寒气凛凛的大刀透出一股冷气,杀机浓烈得让张阳都绝对有些冰冷,众人也不禁打一个寒颤。

突然,刀光起,北归鸣的刀光划破空间,闪亮无比的刀光一闪而逝,刀光是在巨剑聚结在一起的时候发出来的,是在七把巨剑汇聚,七个人变成一个人的的时候发出来的。破空的刀光一闪而逝,就如流星一般划过天空一闪就消失。

流星是永恒的,这刀光也是永恒的,珍贵的东西总是少,璀璨的东西总是短暂的。

刀光一闪之后就消失了,七个人就突然间停下来了,北归鸣也停下来了,他很少动手,动手的时候也不会太久,一招就能解决的敌人他不会用第二招,因为他知道一招若是解决不了的敌人那么第二招也是无用的。

高手相争,一招就能定胜负,一招就能决生死,所有的智慧与光芒都集中在那一招里面,所有的精华与绝杀都在那一招里面,若是那一招还不能解决敌人,那么再多的招数也没有用。

北归战神至今还没有败过,若是败了他就不是战神了。这一次同样不会列外,七个人的巨剑突然间断裂,七个人的胸膛突然间爆射出一股鲜血,七把剑是同时断裂的,七个人的胸膛也是同时爆射出鲜血的。

七股鲜血飞溅而出,刚好溅到北归鸣的脚边上,就差一点点就能把他青色的布鞋染红。

鲜血爆射良久才停止,停止之后七个人就同时间倒下,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倒在了他们自己的血泊中。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血腥无比的江湖,江湖中的人对于这样的情况可是见得多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处理得多了,无非是死人,而已,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自己活着就好。

活着,多么卑贱而高尚的目标,可是有多少人却是连活着也困难的?(未完待续)

73 被纠缠上了 七具尸体倒在红艳楼,七把巨剑倒在红艳楼。巨剑盟的巨剑,巨剑盟的人,巨剑盟的红艳楼。

张阳看着血泊中的七个人,微微叹息道:“多么珍贵的生命,片刻间就丧失了,人的生命为何如此的脆弱呢?”

夏天朔也叹息道:“人与人之间总是有说不尽的恩怨利益,有了这些就会有无数的争夺,有了争夺就会有杀戮,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就连当年的圣僧玄奘法师从西天取来了真经想要普度世人,可是又有多少世人愿意放下一切呢?”

夏天朔叹息着,北归鸣的双眼还是闭着的,他也微微叹息着,是在感慨自己杀的人太多了还是在感慨他人的生命太脆弱了?他收起自己的刀,北归战神的刀,刚刚饮血的刀,刚刚取走了七条人命的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七个人,是不敢看还是不愿意看?

芊芊挥挥手,顿时有几个人过来把倒在血泊中的人抬走,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把打乱了东西收拾走。片刻之间,红艳楼又恢复了之前的场面,众人该喝酒的喝酒,该吃饭的吃饭,该大笑的继续大笑。

地上的血迹有人清理,可是北归鸣刀上的血迹呢?又有谁能清理他刀上的血迹?即使清理了刀上的血迹,可是他手里的血迹呢?征战几十年来染了多少血迹?要见过多少人流血之后才在杀人的时候闭上眼不敢去看敌人一眼?战神的光荣,战神的荣耀谁都想要,谁都能想象到他的意气风发,可是有谁知道他在默默的承受着血淋淋的痛苦呢?

巨剑盟的人被北归鸣一刀就解决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徐剑的耳朵里,不过徐剑的反应似乎不太大?是他很有把握很自信还是他已经麻木了?手下的人不敢问,总之见到徐剑的时候他正喝茶,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还是安安静静的喝茶,一点反应也没有,一点慌乱也看不出来。

徐剑见手下的人还没有退走,于是他慢慢的放下酒杯道:“还有事?”

手下的人犹豫了片刻道:“坛主您不惊讶?难到说你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北归鸣的对手了?”

徐剑微微笑了笑道:“天下间能与北归鸣争锋的人不多,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他们七个人无名无姓怎么可能是北归鸣的对手呢?”

手下微微低的着头猛然间抬起来道:“可是……。”

徐剑打断他的话抢先说道:“可是我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对吧?”

手下重重 的点头道:“是的,为什么坛主明知如此还要让他们去送死呢?”

徐剑看了看外面,仰起头来道:“你可知道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为什么会被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徐剑被提拔上位很多人都知道的,有些兄弟开始的时候还不服他,可是他靠自己的魅力慢慢的征服了众人,靠自己独特的运算能力得到了在众人的赞许。

手下道:“知道,您之前还是个无名小卒,若不是大小姐提拔你的话你现在或许还是个无名小卒,这和您让他们去送死有什么关系呢?手下确实不解。”

徐剑道:“我一个无名无姓更是没本领的人为什么会被提拔?为什么会被留守在这里?你真的不知道?”

手下摇摇头,他是在是不明白,实在是不懂。

徐剑看了看他又道:“因为……。”他越说越小声,手下几乎听不见,于是就凑近前去。

“您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徐剑诡异的一笑,然后在他的耳边道:“因为我想他们死,他们若是不死的话我就得死,他们死后我才能活,包括你,你死后我也才能活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刀就从他的手里慢慢的插入了手下的腹部。

手下惊讶的连疼痛都忘记了,整个人张大了一张嘴,眼睛快要瞪出来了,鼻子不断的呼着气。

徐剑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才缓缓的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大小姐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既然提拔了我还在我的身边安排一个眼线,这岂不是看不起我徐剑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为了她而丧命呢?夏天朔来了,整个洛阳城的势力都将被他收服,到时候我这个留守在洛阳城的负责人起步是罪责难逃?岂不是刚刚上任就要被处死?我不想死,特别是不想为了一个根本看不起我的人而死。”

徐剑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下就已经倒了下去,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直到他倒下了,断气了之后,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死不瞑目。

手下刚刚倒下,然后一个人就慢慢的从徐剑的身后走了出来,一个双手怀抱着一根木棍的人,若是有红艳楼的人看见了他,那么一定会认出他来的,他就是天天保护着他们的阿勇。

“他恐怕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得这么快吧?”阿勇不紧不慢的走来,缓缓开口道。

徐剑没有回头,看了看地上的手下道:“他其实是个很称职的手下,可惜了他不是我的手下,而是那个女人的。”

阿勇走到了徐剑的旁边,也看着地上的人道:“女人的心眼就是小,心胸不够宽阔,这和男人比起来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啊!她虽然聪明,才智过人,但是毕竟还是缺少一点男人的心胸,要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放弃她的。”

徐剑道:“巨剑盟的斗争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只要是个明白的人就能看得出来,风火山林四个人现在可是势如水火,谁也不想让谁,谁都想要坐上总盟主的位置,可惜了她一个女人家怎么会有这样的雄心呢?有这样的雄心可是却是没有一点的胸襟,可惜了,可惜了。”

徐剑摇摇头,暗自叹息,若是巨剑盟来的不是一个女人,若是提拔他的不是一个女人,那么他或许不会背叛巨剑盟,其实他这也算不上背叛,只是自己选择了一个自己的前程而已。世上有多少人不是如此的?谁都想找一个好的前程,为了这个前程偶尔背弃一两次又有什么不可?徐剑暗自对自己说,暗自安慰自己。

阿勇怀抱木棍微微叹息道:“每一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前程,每一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前程,不是吗?我们没有错,我本来就不是巨剑盟的人,只是被他们雇佣的而已,你其实也算不上巨剑盟的人,只是一时运气来临被你撞上了而已。”

徐剑突然问:“你为什么要选择夏天朔?为什么看好他?他现在可是什么也没有了,连老巢都被公孙占了,现在投过去会不会……。”

阿勇道:“我见过他,佩服他的为人,当然最主要的正是因为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我们现在投过去正好是雪中送炭,正好是在他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投过去了。”

徐剑点点头,若是没有想到这点他也不会投效夏天朔的,最主要的是他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可以预见的情况就是夏天朔占据了洛阳城,把巨剑盟在洛阳城的势力全部连根拔起,然后作为留守在洛阳他的命运就是被处死。

中午,徐剑和阿勇两人来到了红艳楼,见到了夏天朔,见到了张阳,见到了北归鸣和芊芊。

夏天朔看着两人道:“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武功尽失,甚至连一处容身之地也没有,这样你们两人还愿意跟随我?”

徐剑恭敬道:“天下谁人不知道您的为人,我想您的兄弟们跟随您也不是因为您的武功有多高,更不是因为您多么富有,而是因为您的为人,您对兄弟讲义气,对手下关心信任,我想这是谁也比不上您的。”

阿勇也同意徐剑的说法,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夏天朔微微笑了笑又道:“洛阳城的势力你们了解多少?能控制多少?巨剑盟在这里还有多少力量?”

他这样一问就已经表示同意了,今后,徐剑和阿勇两人都是朔马帮的人了,都是夏天朔的兄弟了。

徐剑和阿勇开心的笑了笑,然后两人立刻给夏天朔介绍巨剑盟在洛阳城里的势力,以及自己掌握的力量,有多少是可以直接归属朔马帮的,有多少是不可信任的,有多少是可以争取的等等。

令夏天朔没有想到的是徐剑,徐剑功夫不怎么样,但是他的推算能力特别的强,心算很快,就连那些自认为是数数高手的人也不一定赶得上他,这令夏天朔高兴不已。他不缺功夫高深的人,不缺武夫,缺少的就是像徐剑这样的人才,看见了徐剑,夏天朔就觉得自己的两只翅膀已经长出来了。

阿勇当然也不差,武功虽然比不上北归鸣,但是他懂得进退,同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夏天朔高兴得多喝了几杯,今天是他落难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了,所以大家都陪他多喝了几杯,至于在洛阳城里的巨剑盟的势力,当然有徐剑和阿勇两人负责,他们刚刚投效过来,当然要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当然要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未完待续)

74 久久不来 有了徐剑和阿勇,夏天朔几乎在一夜间就控制了整个巨剑盟在洛阳城的势力,几乎没有费半点的力气就得到了巨剑盟在洛阳城聚集起来的财富。有了这些,朔马帮又将重新崛起,重新开始征战江湖。

哥舒宝也回来来,张阳没有看见他带回来的任何人,他是一个人回来的,不过夏天朔对他的这一趟很满意,似乎他带来的人们超出了夏天朔的预期。

至于他带来的人在什么地方?张阳不知道,也没有问,知道的只有夏天朔和他,这是夏天朔最后的赌本,是夏天朔赖以生存的最后力量,所以他当然不会轻易示人,只会在最要紧的时候才把他们亮出来。

这就像是一把宝刀,永远藏在鞘里,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亮出来,杀完人的时候就得藏起来,因为它太锋利了,也因为它太宝贵了。

人们总是喜欢把好东西藏起来,只有在最危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巨剑盟的势力被瓦解,已经过去十天了,巨剑盟还没有一点反应,长安的公孙也没有人何的反应,这让夏天朔多少有些不耐烦,他正憋着一口气等着他们上门来,可是两方都没有丝毫的动静这让他有些想不通。

红艳楼已经十多天没有开张营生了,楼上的姑娘们是敢怒不敢言,在不开张她们可是都要饿死了,所以,看似平静的红颜楼却是隐藏着一股子戾气,隐藏着姑娘们的怨气。谁若是让谁活不下去了,无论是谁都会有怨气的,姑娘们如此是很正常的,只是夏天朔忘记了而已。

这天,红艳楼照常没有营生,老鸨阴沉着脸微微瞟了一眼夏天朔等人,心里暗自算计着他们什么时候离开,若是再不离开的话红艳楼的姑娘们可就要造反了,她这个妈妈可是再也管不了了。

张阳看见了老鸨不悦的眼神,似乎明白了她们的心情,于是对夏天朔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不走了?”

夏天朔道:“这里就是朔马帮,我们还能去哪儿?我将把这里打造成朔马帮的根基,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走了,这里就是朔马帮的总舵了。”

张阳问道:“可是这些姑娘们怎么办?必须要有一个稳妥的安置吧?”

夏天朔一愣,然后微微笑道:“我居然忘记了她们,不该,现在立刻安排。”

夏天朔只说话不动手,动手的当然是北归鸣,刚刚依附的徐剑和阿勇还在处理巨剑盟的残余势力,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北归鸣的身上了。夏天朔的话刚刚说完他就开始行动,他一向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不像哥舒宝一样,他是一个多动的人,一向是多做少说,能不说就不说。

他当然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人,事实上他处理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没有出什么错,他处理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很满意,不仅是夏天朔满意,就连姑娘们也很满意,这一次也不会列外。

北归鸣把众人集合在一切,然后抬出一个箱子道:“你们都是被逼不得已才从事这样下贱的工作的,所以,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这里有令你们一生也花不完的银子,只要你们只要领上一笔银子之后再也不用做这下贱的工作了,从今以后自己好好生活,是嫁人还是如何由你们自己选择。若是谁还想继续从事这下贱的工作,那么就留下来,我重新给你找一家青楼,保证不会有人欺负你,该是你的钱财绝对少不了你。”

姑娘们面面相觑,似乎是自己听错了,似乎以为自己在做梦,相互看了良久才有几个胆大的诺诺切切的问道:“您说的是真的?真的让我们从良,还要给我们一笔安家费?”

北归鸣面无表情的道:“我北归鸣从来不说谎,我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要做到,现在你们自己选择吧!”

有了北归鸣的保证,姑娘们顿时间相信了,突然间咋下了的幸福似乎把他们砸晕了,众人在晕晕乎乎中领取了自己的一笔安家费,然后收拾好行李走出了这个令她们伤心的地方。

所有人都走了,连老鸨也走了,可是张阳还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里有女人不奇怪,奇怪的是现在还没有走的女人,更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张阳似乎认识。

张阳看了看她,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不走?我们似乎见过面。”

女人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女人笑起来都很好看,可是她笑起来绝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她笑起来的时候两个酒窝非常的明显,非常的漂亮,嘴巴也很甜,说起话来的时候绝对悦耳动听。

“想不到你已经忘记我了,可怜我还天天惦记着你。”

张阳尴尬的笑了笑,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何时见过这个女子了,所以他只有尴尬的笑着道:“你认识我?我们真的见过?”

女人又幽怨道:“我叫小鸽子,你想一想是不是记起来了?是不是还记得我?”

张阳脑子一转,想了想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我真的见过你,不过那时候是在晚上,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

此人就是张阳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女人,小鸽子,也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所以花花道人才没有为难他,要不然的话他恐怕要和花花道人拼一个你死我活了。

小鸽子又笑了起来道:“你果然记得我,我就说了你一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要不然怎么会觉得我眼熟呢?你说是不是?”

张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直接问道:“你怎么还不走?他们都拿了一笔安家费走了,难得你没有拿到吗?”

小鸽子叹气道:“老鸨朔我在这里没有接客,只是负责弹弹琴,唱唱歌,所以就没有给我安家费,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

北归鸣发的安家费是直接给老鸨的,虽然她不敢贪图一分钱,但是想要收拾一个不接客的女人还是很容易的,更何况小鸽子好像一点也没有找她麻烦的意思,好像她一点也不在意这一笔安家费。所以,老鸨就心安理得的贪了小鸽子的那一笔钱,然后早早的就离开了,现在要找她的话很难了,不住地她已经躲哪儿去了。

张阳问小鸽子道:“你是不想走还是走不了?”张阳看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走不了的人,要是她早点说那么北归鸣怎么会让老鸨离开呢?即使现在北归鸣也会她一笔钱财的,她为何不去找北归鸣呢?

小鸽子脸上的酒窝很迷人,笑起来的时候更迷人,她笑着道:“看见了你我就不想走了,有你这样的英雄保护着我怎么舍得离开呢?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你的人、。”

张阳惊讶的连连后退道:“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话也不能乱说,要是被别人误会了怎么了得?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小鸽子还在笑着,她道:“我就是要所有人都不敢取我,让所有人看见我都有顾忌。”

女人是心思实在是很难理解,张阳宁愿去杀十几个江洋大盗也不愿猜测一个女人的心思,他自认是个不笨的人,可是在女人面前他简直就是天下第一个笨蛋。

他问道:“为什么?难道说你想出家当尼姑?”

小鸽子马上板着脸道:“你才想当尼姑,你全家都是尼姑。”

张阳笑着又问道:“那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小鸽子低下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没有人敢取我的话我就懒上你了,这样一来你就跑不了了。”

张阳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假装没有听见她说什么,独自背着手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对北归鸣道:“她还没有领到钱,是不是你把她的钱贪了?”

北归鸣很少说话即使是别人误会了他他也很少反驳,他从怀里掏出一颗珍珠道:“我全身上下就这点东西值钱,你给她吧!”

张阳想不到北归鸣居然如此慷慨,拿自己的财务当石头随便就给了别人,看来在他的心里任何的财务都没有事情重要,他只要是能用财务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吝啬,哪怕是这件小事根本就用不着那么多财务,只要能解决事情他就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

张阳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小鸽子突然跑过来道:“他撒谎,我的钱财全部给他了,他还想再要一份。”

张阳张着一张大嘴,不知所措,北归鸣当然不会相信小鸽子说的话,他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然后微微的笑着看着两人,小鸽子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低声道:“其实,其实是我想给他的,我的所有都可以交给他保管的。”

小鸽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阳就知道麻烦上门了,果然,夏天朔直接发话要张阳帮她保管好财务,若是丢失了就养人家一辈子。张阳有苦说不出,一张脸像是蜡人的脸,没有一点的表情,眼中尽是无奈。

男人遇见女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她讲理,这就是张阳现在的体会,很深刻的体会,血淋漓的教训。(未完待续)

75 掌权 张阳行动不便,不过现在有一个人照顾他了,虽然老是一瘸一拐的,但是他却是整个红艳楼里面唯一成双的人。现在红艳楼已经不叫红艳楼了,夏天朔把红艳楼改成了朔马帮,这里就是朔马帮的总舵,将会是朔马帮的根基之所。

巨剑盟在洛阳城势的力已经被全部瓦解了,虽然现在还没有遭到巨剑盟的报复,但是谁都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是多么的安静。大家都在憋着一股劲儿,等待着巨剑盟或者公孙。公孙把夏天朔赶走之后现在还叫朔马帮,夏天朔现在在洛阳城又重新建立了朔马帮。天下有了两个朔马帮,一个在长安,一个在洛阳。两个朔马帮水火不容,但是现在却都是安安静静的,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距离夏天朔来洛阳城已经有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能做很多的事情,也能发生很多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们却是安安静静的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是最令夏天朔想不通的事情,他宁愿现在巨剑盟和公孙马上杀过来,宁愿马上杀个你死我活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

红艳楼已经变成了朔马帮的总舵,现在这里俨然一片森严的模样,和之前的红艳楼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天地。这天,夏天朔把众人召集在一起商讨如何面对巨剑盟和公孙的报复。

北归鸣在座,哥舒宝在座,芊芊在座,张阳在座,当然还有夏天朔新收的徐剑和阿勇。夏天朔站着,缓缓的对众人说道:“各位,谁能猜得出巨剑盟到底打什么算盘?谁能知道巨剑盟的人什么时候来?为什么我们来了一个月了他们却是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夏天朔的话很直接,他不懂的就明明白白的问众人,不会因为自己不懂而觉得羞耻,不会因为自己不懂而感到在手下面装懂。他就是这样已经人,一个能令所以人尊敬觉得他亲近,佩服他为人的人。

没有人说话,因为谁都不知道,谁都像夏天朔一样不会不懂装懂。夏天朔看了看众人,眼里没有一丝的颓废,作为一个领头人,作为所有人的带头大哥,作为一帮之主,他这时候不能颓废,这时候正是他挺身而出的时候。

良久,夏天朔才又道:“既然大家都不说,那也就是大家都没有主意,大家都不敢肯定,大家都没有把握。我想既然都没有把握,那么我们就把自己心中的事情都说出来吧,无论是猜测的也好,无论是推测也好,无论是想象也好,大家尽情的说。”

夏天朔刚刚说完,哥舒宝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我看他们是害怕了,他们一定是知道大哥您在这里之后就害怕了不敢来了,又或许是他们自己有什么麻烦了,所以来不了而已。”

哥舒宝说的话大家都想笑,但是没有人笑出声来,因为谁都知道哥舒宝是夏天朔的兄弟,谁也不敢嘲笑他。谁也没有说话,芊芊看了看众人道:“三叔,他们要是真的害怕就不会背叛了,即使巨剑盟的人害怕了,公孙也不会害怕的,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去找他的。”

芊芊的话几乎是大家的心声,大家都看了看哥舒宝,想看开通的笑话,不过夏天朔却道:“芊芊,不得无礼,你三叔说的虽然大部分都不正确,但是他有一点说的没错,那就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了。”

大家陷入了沉思,巨剑盟能出什么问题?公孙出了问题还差不多,可是巨剑盟至今可是天下实力最雄厚的,他能出什么问题?

张阳想了想道:“您是说巨剑盟在蛟龙会的地盘上载了?蛟龙会把巨剑盟的人重创了?”

夏天朔点点头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我们的注意力一直在北方,一直在长安等地,一直没有关注蛟龙会和巨剑盟的斗争,这不是因为我们疏忽,而是我们现在没有力量去关注,没有实力去关注,所以,我们对于蛟龙会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一无所知,我想这应该是巨剑盟至今还没有动手的原因。”

巨剑盟若是在蛟龙会载了,那么现在洛阳又失,这岂不是雪上加霜吗?所以,他们趁着夏天朔等人还不知道的情况下赶紧修养才是上策,至于公孙应该还在忙活着整理内部,忙活着清理夏天朔的嫡系。

夏天朔如此一说,大家豁然开朗,迷茫了多时的心情突然间解开了,最令大家高兴的是巨剑盟受损,那么短时间之内就无法来洛阳城了,也就是朔巨剑盟给了夏天朔一个重建的机会,一个重新崛起的机会。像夏天朔这样的人只要有一丝缝隙他就能打出一条大道来,现在既然别人给了他喘气的机会,那么他崛起之后将会是多么可怕?没有人知道,因为一个倒下之后又重新崛起来的人是不可估量的。任何人,只要倒下之后还能重新崛起就一定不可估量。

“接下来我们改干什么呢?”问话的是北归鸣,他一向只说有用的话,一向不会质疑夏天朔的任何决定,只要他说了他就做。

夏天朔微微笑道:“他们不动,我们也不懂,不要以为现在巨剑盟受损了就认为有机可趁,若是谁有这样的想法的话最好赶紧把这样的想法忘了,不然等你被巨剑盟的人杀了之后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任何敌人都不能小瞧,这是北归鸣几十年总结下来的经验之一,用时间和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无论是什么经验,是时间和生命总结出来的都是很珍贵,都很正确。

夏天朔说的不动并不是说没有任何的行动,相反他的行动早就开始了,整个洛阳城都将在他掌控中,然后等待着巨剑盟的人到来,他们一定会来的,谁都相信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洛阳这个满地都是黄金的地方的。

“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把整个洛阳城的财力全部用上,我们要招人,足够多的人,现在的人手还远远不够。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必须要有固定的收入,要有固定的财源,我想重建洛阳到并州的商道,然后打通草原,这样我们控制了这条商道之后就正式站住稳了脚跟。”夏天朔下了命令,自然有人执行,他只负责大方向。

夏天朔下完命令之后,哥舒宝去了并州,他走的时候带走了阿勇,北归鸣也走了,只张阳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现在洛阳城里管事的就剩下徐剑了。张阳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行动还不方便,当然没有他任何事情,所以,他成了朔马帮里最闲的一个,最无聊的一个。其实在别人看来他并不无聊,因为他的身边总有一个人形影不离,无论他干什么总有一个人帮他。这人当然是小鸽子,张阳实在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实在不懂这是为什么?

芊芊很忙,徐剑很忙,夏天朔也好像很忙,就张阳一个人清闲着不知道要干什么?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能干什么?红艳楼的招牌在刀斧声中被敲碎,然后被仍进了火里烧毁灭,朔马帮的大旗在这火中升起。

是否每一面旗子的升起都是在血火中呢?是否每一面旗子升起来都会毁灭一个招牌呢?

这几天洛阳城一直在下雨,蒙在朔马帮身上的迷雾刚刚被驱散,可是现在又下起了雨,而且一下就好几天,一点停下来的迹象也没有。徐剑招了很多人,有江湖上的浪子,有无业的流氓,有年轻好动的少年。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因为有人听说了夏天朔在此招募兄弟,所以,那些有雄心的年轻人来了,那些吃不上饭的人来了,那些仰慕他的人来了。虽然洛阳城在下着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的热情。

张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老是在想自己该如何?他问身边的小鸽子道:“你有想过将来吗?”

小鸽子平时很安静,只有张阳一叫她,她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一说起来就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她道:“将来?我的将来就是你的将来,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若是赶我走我就我也不走,你若是死了我也陪你一切死。”

张阳无语,他分辨不出她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也不知道她真实的想法,现在自己很迷茫,眼看伤就要好了,今后要干什么?难道真的要在朔马帮呆一辈子?把自己的命卖给夏天朔吗?(未完待续)

76 出击 夏天朔很喜欢喝茶,但是,他喝茶和那些读书人不同,他喝茶如同饮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茶只是比水更加奢侈的解渴的一种液体而已,说什么茶文化只是那些个书生们自己无聊的时候倒弄出来好显摆自己身份的玩意而已。夏天朔也喜欢喝酒,他喝酒喝喝茶不同,喝茶的时候他是独饮,一壶开水煮上一把茶叶,冬天喝热的,夏天喝凉的。喝酒则是和众人一块同饮,大家共同举杯,大声划拳大声吆喝,有时候喝得不过瘾就用大碗。

很难想象夏天朔这样的一个人和众人喝酒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因为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那种豪爽粗壮大汉,可是张阳和他喝酒的时候他就是如此的。

“喝!”夏天朔举杯对张阳一饮而尽,眉头不皱,眼睛不眨,喝酒如喝水。

张阳也只好奉陪,他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别人痛快的时候他从来不扫兴。一杯烈酒下肚,火辣辣的的烧,嗓子都似乎在冒烟。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请你喝酒吗?”夏天朔问张阳。

张阳摇摇头,他的伤已经快要好了,他想大概是夏天朔要给他分配任务了,只是不知道是要他干什么?

夏天朔又举杯道:“今天传来了准确的消息,巨剑盟在洛阳城的所有势力全部被蛟龙会的人斩杀殆尽,听说只逃出去一个女子,好像是陆空山的闺女,所以我高兴,高兴了就难免多喝几杯。我喝酒的时候是不能没有人陪的,你又刚好无事可做,所以就找上你了。”

张阳笑了笑道:“看来我唯一的用处就是陪你喝酒了。”

夏天朔哈哈大笑道:“有资格陪我喝酒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你该感到幸运才是。”

是的,无论是谁只要是和夏天朔喝过酒,那么在江湖上他就多了一笔谈资,和朋友们说出来的时候也会令他颜面有光。夏天朔在江湖上的名声是不可想象的,当今的江湖能与他相比的只有蛟龙会的龙头巨剑盟的总盟主两人而已。

“巨剑盟损失不小,所以近期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要打回长安呢?”张阳问夏天朔。

夏天朔摇摇头,这个事情他已经有了计较,已经安排好了对策,此时是不会胡乱改变的,现在的朔马帮还很弱小,所以必须稳重。

张阳举杯向夏天朔敬酒道:“你请我喝酒不会就因为这件事情吧?我想应该还有比这事更加重要的事情。”

夏天朔一笑道:“果然瞒不住你,你确实是个聪明人。”

张阳苦笑,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就不会被人骗了。

夏天朔继续道:“我要出去一趟,我想把你留在洛阳,整个洛阳城的势力全部由你掌控,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在这里你说了算,无论是谁都要服从你的命运,直到我回来。”

张阳实在是想不到夏天朔要干什么?现在北归鸣和哥舒宝两人都不在他的身边,他又失去了武功,现在出去岂不是很危险?看见张阳疑惑的 表情,夏天朔继续又道:“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管好洛阳城,只要保住洛阳城就好,我会把芊芊留下来,她作为你的副手协助你。”

夏天朔既然不说自己要去哪儿,张阳也就不好问,既然要他留下来,那么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他不问他去哪儿,也不问要去干什么,只是问他要去多久?

夏天朔道:“不知道,也许三五天,也许两三个月,也许一年半载,但是最多不超过一年。。”

一年的时间,张阳突然间明白了,他难道是在考验自己,要自己守住洛阳一年半载?现在巨剑盟的报复还没有来,但是谁都相信报复不久就会来的,来的越是迟的报复也就越是可怕。张阳想要守住洛阳一年,没有过人的本领是不行的,夏天朔是想考验他的能力还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张阳很疑惑,但是夏天朔是不会给他解惑的,唯有时间才能解开他的这疑惑。

张阳又问夏天朔道:“什么时候走?”

夏天朔抬头看了看外面道:“明天早上,今天夜里我就会召集众人宣布此事,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相信你。”

张阳想不到夏天朔走得这么急,北归鸣和哥舒宝刚走,他现在马上又要走,那么朔马帮的人片刻间就分散到四处去了,这时候应该是聚齐众人,把所有的力量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张阳想不通,他没有问,他知道夏天朔是不会告诉他的。

夜里,夏天朔果然把众人召集起来,不过现在的负责人不多,只有徐剑一个人而已,其他的都离去了。夏天朔对徐剑道:“我明天走后,你无条件服从张阳,今后的洛阳城就交给你们两个,一文一武的匹配正好合适,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让我失望。”

徐剑连忙保证一定遵从张阳的命令,夏天朔又对芊芊道:“你也留下,作为张阳的副手,你多向她学习,千万不要认为你是我的女儿就飞扬跋扈的,也千万不要耍大小姐脾气。”

芊芊一向是最听夏天朔的话的,可是这次她却是有点不悦的道:“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我要留下来,早知道我就和二叔一块走了。”

夏天朔严厉的瞪了芊芊一眼道:“不要抱怨,你迟早会独挡一面的,现在只是让你多多学习而已,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我夏天朔的女儿不能像平常人家的孩子一般,迟早你会扬名天下的,迟早你会名动江湖的。”

芊芊嘟囔这嘴,微微有些不甘,但是她还是不敢反抗夏天朔的决定,因为她知道反对也没有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夏天朔交代好了一切事情,就等明天一早离开洛阳城,至于去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没有人问,没有人敢问。

第二天,张阳醒来的时候还很早,他知道今天要送夏天朔离开,今天要担负起洛阳城的重责,要为留守在洛阳城里的上百号人物负责,他突然间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压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刚起来,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响动,他连忙赶出去,只见徐剑带着几个人在一旁焦急的谈论着什么?看见张阳出来,徐剑连忙赶过来道:“不好了,帮主不见了,我刚刚起来想要给他准备行李,可是,我去敲门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

张阳一愣,赶紧走到夏天朔住的房间里,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夏天朔本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行李不见了,应该是自己走的。

“或许是帮主自己走了,他不想打扰我们吧!”张阳道。

徐剑却是有些不同的想法,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总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帮主会自己离开呢?难道一时半会都等不急了吗?

不过片刻,芊芊也起来了,她也是来给夏天朔送行的,可是,现在夏天朔自己走了,她有些失落的黯然回屋去了。

“怎么办?”徐剑问。

张阳道:“帮主本来就说了今天要走的,应该是自己不想打扰我们,所以早早的就离开了。就对外宣布说帮主离开了就行,他迟早会回来的。”

夏天朔的离开有些突然,但是并没有引起什么骚乱,现在朔马帮有几百号人,虽然哥舒宝带走了一些,但是人物还是很多的,只是大家都是刚刚加入朔马帮的,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让大家有归属感。

天气慢慢的转凉了,在夏天朔离开后,张阳开始忙碌了起来,每一天都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帮会的训练内容,吃穿用度,规矩订立,还有财源的来历等等,太多了。张阳发现想要做一帮之主确实是一件很费脑筋很费时间的事情,怪不得夏天朔的武功没有北归鸣高,大概是他把大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处理帮会事物上了,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练武,所以才会如此。

徐剑对处理这些事情是最拿手的,张阳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张阳总是给他很多的事情干,把徐剑当牛来用。不过徐剑对此好像并没有不高兴,整个人反而兴奋无比,像是一个练武的人找到了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一般入了魔,整个人都陷入了繁杂琐碎的事情里面,一点想要拔出来的意思都没有。这是张阳愿意看见的,如此他的情况就好很多了。

现在的巨剑盟还在源源不断的招募人手,夏天朔在的时候由徐剑负责,可是,现在徐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于是张阳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芊芊。

芊芊很兴奋,终于可以独立的干一些事情了,没有父亲在身边她办事就像是脱离了牢笼的小鸟,总是叽叽喳喳的交个不停,总是很想表现自己一身的本领,总是很想飞上高空。

两天后,芊芊招募了两个令张阳恨之入骨的人,两人也就在开始了暗中的较量。(未完待续)

77 十五个人 两个人,芊芊招募的两个人让张阳恨不能杀死他们,在之前若不是因为青青阻止,那么早就被他给杀了。

大山和小山,张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芊芊招募的两个人居然是大山和小山。要不是因为他们兄弟两人,那么青青就不会死了,要不是因为青青阻止,那么他早就把两人杀死了。

“他们两个不能加入朔马帮。”张阳看见大山和小山的时候很坚决的和芊芊说。

芊芊不是很了解大山小山与张阳之间的恩怨,她也不知道青青的死和两人有关,因为张阳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们任何人说过青青是因何而死的。

“为什么?他们两人有武功底子,不比那些流氓,他们很不错的。”芊芊道。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能就不能。”张阳不想解释,现在这里他说了算,他也很想看看芊芊对他的态度,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能命令洛阳城的势力。

芊芊愣住了,她实在是想不通张阳为何会这样,这只是两个人而已,难道自己连招募两个人都不行吗?一旁的大山和小山看见了张阳,两人都愣住了,两人突然间很想离开,听见张阳和芊芊说话两人很想插嘴,很想离开,但是他们知道张阳的本领,所以只好站在一旁。

“你不能如此不讲理,凡是都要有一个道理,你这是蛮横,我想要做的事情你就反对,你是针对我。”芊芊怒道。

张阳没有解释,一旁的大山道:“那个……我们还是走吧!我们兄弟两先走了。”

大山和小山就要走,可是芊芊却是吼道:“站住,你们要是敢离开这里我就立刻杀了你们两。”

大山和小山两人立刻停下了脚步,连动也不敢动,张阳却是冷冷的对两人道:“你们若是不消失在我的眼前那么我就杀了你们,现在就走,不然的话你们死定了。”

大山和小山两人走也是,不走也是,只好看看张阳又看看芊芊,只等着两人作出决定。

芊芊愤怒着握紧了手里的剑道:“张阳,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你都要阻止,你是不是想毁了朔马帮?”

张阳不会和女人计较,他看了看芊芊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绝对不用他们两个,因为我一看见他们就想杀死他们,我恨不能马上将他们碎尸万段,你说要我如何将他们留在这里,我不杀他们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

芊芊唰的一声将剑拔出来道:“我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除非你有能说服我的理由。”

张阳看了看芊芊道:“我说的话不需要理由,你只有服从。”

芊芊大怒,长剑已经出鞘,就在此时,徐剑走了进来,他走到了两人中间道:“我有一个主意,一定能两全其美。”

张阳和芊芊等这徐剑继续,听到有两全齐美的办法,两人都在等着。徐剑道:“我看不如这样,他们两人就当大小姐的护卫就行了,只要他们避开你就可以了。”

张阳是不愿意的,可是芊芊却是像是在黑夜中看见了明灯一般,整个人突然兴奋了起来,连忙对张阳得意的一笑然后带着大山和小山离开了。

张阳很是怀疑徐剑就是正对自己,他和芊芊就是一个心思,现在他发现自己是鼓掌难鸣,他发现自己必须树立威信,必须让大家信服自己。

夏天朔才刚刚离开,他们这里就发生了内讧,若是巨剑盟的人来了怎么迎敌?张阳低头沉思着,他的伤已经全部好了,现在是该找点事情做的时候了,是该行动的时候了,是该有所作为的时候了。

不久后,张阳把众人召集起来,在整个红艳楼里面,不,现在应该叫朔马帮的总舵里面。徐剑和芊芊都不知道张阳要干什么?两人也都很疑惑,都像众人一样静静的看着张阳,都在等着他。

“各位,我们是不是该找点事情做了,不能无所作为吧?现在北归战神在忙,哥舒宝也在忙,就连帮主也在忙,我们是不是该干点事情呢?”张阳面对着众人道。

众人相互看着,相互耳语,徐剑问:“你的意思是?”

张阳道:“我想去袭击巨剑盟的分舵,趁他们现在最是虚弱的时候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张阳的话刚刚说玩,徐剑就立刻道:“你疯了吗?巨剑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是帮主在的时候也不敢如此,巨剑盟的好多高手都没有出动,更没有在蛟龙会一战中牺牲,他们可都还好好的,可能就等待着我们送上门去。”

徐剑的担心当然不会毫无道理,当初的时候夏天朔就把这个道理说的明明白白的,连夏天朔都不敢做的事情谁敢?

芊芊也道:“是啊,难道你想让我们都去送死吗?”张阳有一种感觉,好想是他要做的事情芊芊必定会反对。

张阳解释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有机会。”

众人不解,都摇摇头,张阳继续解释道:“因为现在他们一定知道帮主不在洛阳城,他们要么是马上打过来,要么就是我们马上打过去。”

徐剑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一定对我们没有丝毫的防备,他们要防备的应该是帮主,既然帮主不在那么我们就有机会了?”

张阳点点头道:“没错,巨剑盟的人对我们是不会有丝毫的怀疑的,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上我们,那么我们就该给他们颜色看看。”

徐剑又道:“巨剑盟号七堂帮五十二舵,势力庞大无比,在蛟龙会的那点损失对他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就不足为道,牺牲了的也大多的原来马氏兄弟的人手,或许这本来就是他们故意的,因为这样就可以消除异己了。”

张阳道:“巨剑盟的七堂,分别是忠、勇、仁、孝、义、信、礼。据说没有人知道七堂的堂主是谁,除了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徐剑道:“若是要找到他们,只有陆空山一个人知道,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芊芊道:“没有错,若是找不到一两个堂主,那么我们的袭击有什么用?抢点钱?还是杀几个小卒子?”

张阳微微笑道:“我们不用找七大堂主,找一个比七大堂主更有 影响力的人,只要杀了他,那么就能打击巨剑盟的气焰。”

芊芊怒道:“难道你要我们去对付陆空山?巨剑盟除了陆空山还有谁比他们更有影响力?”

张阳解释道:“七大堂主都是在暗处的,而巨剑盟在明处的势力有很多,他们对于巨剑盟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陆空山来说就是心头肉。”

徐剑突然道:“你是说陆空山的子女?”

张阳点点头,微微笑着。陆空山一共有四个子女,一个是女儿,其他的三个是儿子。大儿子陆剑风,二子陆剑焱,三子陆剑山,最小的一个女儿陆剑林。陆剑林,曾经深深的伤害了张阳,曾经令张阳无比的沮丧。

要杀了陆空山的子女,只要杀了一个就能令陆空山悲伤,就能打击他的气焰,就能令巨剑盟蒙受巨大的损失。

芊芊低头想了想,她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拒绝张阳的意见,徐剑也想了想,也想不到任何的理由。

“怎么样?”张阳问。

徐剑道:“该怎么行动?怎么办?”

张阳没有说话,他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众人,一个的领导着是不会轻易告诉他人自己的意愿的。

芊芊道:“好,我同意,但是我一定要跟着去,我一定要好参与这次行动。”

张阳却是不同意,他摇摇头道:“你不能去,你必须守候在洛阳,你不能离开这里。”

芊芊惊诧的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你小看我?”

张阳道:“不,是你的名声太显眼了,若是你现在出了洛阳城,那么巨剑盟的人一定会发现的,他们若是发现了你一定不会活着会来的,因为你是朔马帮帮主的女儿。”

芊芊大怒道:“你是说就因为我是帮主的女儿?”

张阳点点头,徐剑也略有所思,显然他也不想芊芊冒险,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若是芊芊出了什么事,那么他就死定了。良久,徐剑才道:“我同意,你不能去,你该留在洛阳,你该守住洛阳城里的势力,不然公孙若是来了怎么办?这里还要你主持。”

芊芊无奈,她一跺脚道:“好,既然不让我去,那么你们带多少人去?”

张阳道:“只是我去,一个人足以,人多了反而是麻烦。”

徐剑道:“你一个人?不行,一个人怎么都不行,必须得带几个人去。”

张阳想了想道:“好,我挑选十个人,只要十个人就足够,其余的人你们留下来,说不定公孙真的会来,你该做好完全的准备。”

十个人要去杀巨剑盟总盟主的儿女,这多少有些让人担心,但是,张阳决定了如此,怎么劝也没有用,所以就只好如此了。(未完待续)

78 到了 张阳只需要十个人,人太多了反而会影响到行动。他没有心腹,他只有一个人,所以他必须要从百十号人中选出十个人来。

面对着朔马帮最后的力量,整个洛阳城的人力,张阳缓缓的道:“你们谁告诉我为什么要加入朔马帮?”

众人有肥有胖,有高有矮,有人高昂着头,有人微微稽首。张阳的话没有人回应,但是他们都纷纷议论着。片刻之后,有人回答是为了扬名立万,有人说是为了钱财,有人说是敬仰夏天朔的为人。众人纷纷说完后,才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道:“为了吃饭。”

他的话刚刚说完,其他人哈哈大笑,讥讽嘲弄之声不绝于耳,张阳却是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走到那人面前,只见他面黄肌瘦,整个人如一根干枯的木柴。

张阳看着他道:“你说出了最本质的一件事情,无论他们来时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不管是为了功名还是为了钱财,但是没有饭吃就不会有人来。”

吃饭,是每一个人活着最基本的欲望,无论你给自己一个多么伟大的理由,多么高尚的目标,但是你若不活着就没有任何的希望,就没有任何的可能。活着,底下而又高尚的目标。

张阳继续道:“活着不可耻,更不可笑,努力的活着更不是被嘲弄的与讥讽的对象,你们难道不想活着?难道都想去死?我此去不是带着你们去送死的,我虽然不能保证你们能立多大的功劳,但是,我保证你们一定活着,活着去活着回来。我需要十个人,有谁愿意?绝对不会勉强,必须要自愿。”

“谁?有谁愿意与我一起?”张阳大声的问。

“我愿意。”说话的是刚才被嘲笑之人。

张阳问:“你叫什么名字?”

“二蛋。”

二蛋的话刚刚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张阳制止众人道:“笑什么?这有何可笑的?难道你们没有名字?难道你们名字很好听就嘲笑那些名字平淡的人?难道他们就该被嘲笑该被讥讽吗?”

张阳的话现在没有人敢不听,没有人敢违背,众人安静了下来,张阳把二蛋从人群中拉出来,让二蛋面对众人站着,然后又对众人道:“他,你们嘲弄的对象,现在都有勇气站出来,而你们呢?你们看看自己还不如一个被自己嘲弄的人,你们是不是该感到耻辱?若是有人觉得自己还有一颗羞辱之心的话那么就站出来,让我看看你们的勇气,让我看看那么有什么地方比他强?”

人群中慢慢的走出了几个人,有的壮硕,有的面黄肌瘦,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

张阳高兴的看着站出来的人们道:“很好,你们站出来,最起码证明你们并不的耻辱的人,最起码证明你们是有勇气的人,那么你们是否准备好了和我一起前去?”

众人大声吼道:“是,我们愿意一同前往。”

“说出你们的名字。”

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东三牛,肖二郎,三青,图雄,胡青山,三娃子,雪立,屠夫,轿子,石头。十四个人,张阳只要十个,站出来的却是十四个人,再加上二蛋就是十五个人,张阳决定十五个人全都要,因为他不想让站出来的人失望。

十五个人,张阳给了他们十五把刀,刀是最容易修炼的武器,他知道眼前的着些人都没有系统的修炼过任何的武功,更没有名师指导过,他们唯一不缺的就是勇气,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刀是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学会的武器,也是他们最短时间内能学会的杀人技巧。

十五个人,他们曾经是乞丐,是轿夫,是流民。他们从来没有吃饱过,从来没有穿暖过。现在,他们坐在一桌桌美酒面前,个个面露喜色,口水直流,但是他们都没有动,因为张阳还没有发话。

张阳是最后一个来的,把他们召集到这里之后,张阳就去吩咐其他人准备酒菜,他要和这十五个人大吃一顿之后就出发。他走到桌前,早有人让出了座位,他却没有坐下,而是站着对众人道:“各位都认识我了,可是我去还不认识诸位,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一边吃喝着,张阳了解到很多的信息:

王二娃,农民,一场水灾夺走了他亲人的命运,也夺走了他全部的财产,从此他开始了乞丐的生涯,受尽了人们的冷眼冷语,也看尽世间冷暖,直到加入了朔马帮。

李三狗是遭遇和王二娃的相差不大,王二娃是天灾,可他却是人祸,因为一场叛乱而丧失了所有,包括土地家人。

秃子是流氓,原本是个小混混,本来一生就这样在街道上混完了,可是因为自己多嘴而得罪了一个宦官人家的小姐而遭到了毒打,若不是他的命大的话早就死了,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之后猛然醒悟,一辈子不能如此浑浑噩噩的度过,所以就加入了朔马帮。

狗蛋的爹原来是小贩,因为路遇盗匪而损失了所有的家资,直到现在他都还欠着巨债,走投五路的情况下他加入了朔马帮,希望借此能赚到更多的钱财。

东三牛,肖二郎两人是朋友,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伙伴,两人在街道上一起打架,一起偷女人,一起赌钱,一起偷看邻家的小姑娘。可是,两人的命运在一次地震中改变了,从此之后两人沦落为乞丐,在大街小巷开始乞讨。

三青是骗子出生,图雄的个壮汉,胡青山和雪立读过书,三娃子和二蛋自生来就是乞丐,生来没有多久又变成了孤儿。屠夫是杀猪的,轿子是个轿夫,石头是个石匠。

众人中,张阳最好奇的要数雪立了,这个名字不但独特而且还很美,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不过任何人看间他都知道他绝对不是女人,因为他不但胡子很长,胸很平坦,最重要的是他领到第一笔钱之后就是去找女人。

张阳问雪立道:“读过书为什么不去考一个秀才?或者在乡下当个员外也很不错,为何要来这受苦受累?这江湖上的事情可是血雨腥风的,可有苦受了。”

雪立留着的是山羊胡子,不过他的年纪可不大,最多不过二十五六,他掠着胡须道:“不是每一个读书人都能当上员外的,也不是每一个练武的人都能当将军的,像我这样的人既成不了大才,也当不了乡绅,当然就流落江湖了,能有一口饭吃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雪立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与沮丧,无论是谁都能听得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有过辉煌的经历,有过高人一等的生活,最后才沦落至此的。

张阳问:“你能习惯江湖中的生活?看得出你的修养和我们格格不入。”

雪立勉强一笑,有些苦涩有些无奈。张阳想了想又问道:“见过血吗?我听说有些书生见了血就晕,我们是去杀人,你害怕吗?”

雪立道:“说不怕的人若不是久经沙场就是侩子手,一般的人无论是谁在第一次都会害怕的,过了之后就会好很多。”

张阳点点头然后问胡青山道:“你也读过书,为何流落在江湖?”

胡青山不像雪立那样有修养,他的外表是个粗鲁的大汉,若不是他说张阳绝对想不到他居然是这十几个人中第二个读过书的人。胡青山道:“我是农民出生,家里人辛辛苦苦的供养我读书,本来想考个状元的,但是……但是之后我才知道考状元并不是你有学识就能行的,没有厚重的礼物是不行的。”

“后来呢?”张阳问。

胡青山道:“后来,后来书读不下去了,因为太穷,穷得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最后家人陆陆续续的死去,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个人无论干什么都没事,无论是江湖的凶险还是武林的波浪都没事,都无所谓了。”

张阳了解他的心情,他明白一个人在整个江湖中的痛苦,一个人在深夜里的孤独。

酒随便喝,肉随便吃,现在还不是出发的时候,张阳决定杀猪深夜的时候出发,静悄悄的出城,谁也不知道。出城不但是要静悄悄的,而且还要快,能一天赶到的路程绝对不会要一天半,能一个时辰赶到的路程绝对不会要两个时辰。

还没有到深夜,众人吃饱后就地而睡,呼噜生隆隆响起,震天动地。

深夜,寂静无声,整个大地被黑夜笼罩着,张阳把刀一把一把的亲自递送到众人的手里,然后对众人道:“出发。”

说完之后,张阳带着众人消失在了夜色中,连一点的踪影都看不见。

夜色很深,没有一点的光,就连星光也看不见,人们全部睡了,就连老街头上的夜摊都已经歇息了,张阳带领着众人一路穿过一条条的街道,瞬间就消失在洛阳城里,直奔着巨剑盟的总舵冀城而去。(未完待续)

79 消息 冀城,大雾笼罩着的冀城在早上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一座城市,美轮美奂烟雾缭绕的冀城像是江南烟雨,恰似少女情怀缠绕着人的心。

在人们还没有起床,公鸡还没有鸣叫的时候,十五个人带着十五把刀急匆匆的奔进着烟雾环绕的冀州城。十五把刀给这烟雾环绕的冀州城带来了一丝丝不确定的迷幻,比这迷雾还要令人迷惑的幻象。

这十五个人当然是张阳带来的,他们夜里出发,脚下从来没有停下过,一直奔跑,终于在今天早上赶到了。在早上,还没有一个人起来的早上,大雾弥漫的早上,一般是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到来的。选择此时进城本来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没有想到的是天公作美下起了大雾。

张阳虽然很累,但是他却是高兴的告诉众人道:“看见了吗?如此大雾,就算是有人看见了我们那也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或许他连我们长什么样子的都看不清楚,这是天公作美,是上天给我们的指示,我们此行注定要成功。”

他身后的十四个人原本是沉默着的,但是听见张阳如此说顿时高兴不已,他们大多不懂什么大道理,唯一知道的就是亲身的感受,现在处于这弥漫的大雾中,让他们信心满满,雄心百倍。

虽然进了城,但是他们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必须要在人们起来之前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必须要好好睡上一觉,不然的话以他们现在的体力不要说杀人了,恐怕连一个十岁的小孩都杀不死。

张阳没有刻意去找一个隐蔽的场所,他们不需要隐蔽,只要休息,他相信在巨剑盟的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已经休息好了,所以,他就这样带着众人在大街上行走,他相信大街上一定能很快找到一家休息的客栈的。果不其然,他们行走了片刻之后就看见了一家客栈。

这是冀州城里最出名的客栈,这家客栈出名不是因为它的规模有多大,也不是因为它的装修有多么豪华,更不是因为它的主人有多么大的名声。这家客栈最出名的原因是混在,这里是距离城门口最近的一家客栈,所以,无论是三教九流,还是文人墨客,亦或是农夫商旅都会在这个地方休息,因为这里不但距离城门比较近,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消费绝对会让你认为合理公道。这里穷人有穷人的消费模式,贵族有贵族的消费档次,只要你愿意,客栈的老板都会为你安排,而且还能让你满意。

这就是冀州城里的‘往来客栈’。

如此混在的地方,当然是不会打烊的,因为这里可能随时都有人进出,随时有人来投宿,随时有人退房离去,这样是事情老板和伙计们见多了。

张阳一行十五个人来到客栈门前的时候天刚刚亮,大雾还没有散去,慵懒的人们还没有起床,店小二还在打盹,老板却是躺在舒适的被窝里怀抱着柔软的妻子呼呼大睡。

哐啷!一声响,张阳和众人推开了客栈的大门,惊醒了打盹的店小二。

“客官,一共几人?住什么档次的房间?”店小二一看张阳等人就知道他们一定是连夜赶路来的,所以现在一定是很累,一定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张阳道:“中等档次的房间,有没有一间能住我们十五个人的?”

店小二有些为难了,像中等房间一般是两人一间,或者三人一间的,如此众多的人一般只有下等的房间,所以他面带难色道:“只有下等的房间,中等档次的最多只有三人一间的。”

张阳略微失落道:“好,要一间,还有马上给我们上两桌酒菜,就上你们客栈最拿手的,最重要的是快,知道吗?”

店小二一边点头一边引领着张阳等人来到了房间里 ,待店小二走后,张阳才对众人道:“委屈众兄弟,现在开始睡觉,若是谁饿了就等一会儿,马上恢复体力,我们的恶战将要来临,自现在开始我们就身处敌境,大家千万不能出去,休息好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张阳的话刚说完,众人到头就睡,张阳却是等店小二把酒菜端进来来之后才倒下睡了。酒菜是为了等众人醒来之后充填肚子用的,如此疲惫的身躯睡醒了之后一定是很饿的,张阳知道这种事情,他体验过。

店小二看见张阳等人的时候就明白这些人急匆匆的赶路来这里一定是有重要事情的,不过他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最懂的就是察言观色,什么样的话该问?什么样的人不该惹他知道得非常清楚,因为这些经验全是他几十年来总结下来的。等伺候张阳等人休息好之后,店小二就看见老板打着哈欠下楼来了。

“怎么样?昨夜没事吧?”老板懒洋洋的问伙计。

伙计恭敬的对老板道:“没事,只是今天早上来了十几个人,刚刚睡下,要了两桌酒菜刚刚送到他们的房间里面。”

老板一听没有什么反应,这样的事情他遇见的太多了,这样的情况他见过无数次了,大多都是客商们连夜赶路,来到这里之后就累倒了。老板一边走到伙计面前,一边道:“你忙其他的去,客人们快要起来了。”

伙计知道,现在是老板开始整理账簿的时候,也是他检查自己的小金库的时候,因为这时候老板娘一定还在睡觉,而且还睡得很沉,每当这个时候老板都会盘算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伙计独自忙碌着,等客人们都起来了,伺候好客人们的洗漱之后他才去休息,一天他只有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其他的时间全部献给了整个客栈。

伙计刚去休息没有多久,张阳等人就醒来了,醒来的时候他看了看阳光照耀的角度,大概估算了应该是正午时分了。就像张阳预估的一样,众人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吃,连洗漱都没有,他们看见满桌的酒菜就吃。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实在是太饿了。

张阳看众人吃得兴起,于是提醒道:“喝酒可以,但是,不能喝醉,谁若是喝醉了就自己回去吧!”

大家一边吃,一边回应道:“绝对不会醉,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怎么能醉呢?”

人多了吃喝起来兴致才会高,不像一个人孤独的清冷的喝酒。众人都不是文质彬彬的人,大家都是江湖上的行走的汉子,所以,谁也没有放不下面子,豪爽,从不顾忌什么?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文人墨客的那些繁琐的礼节根本就不存在,肆无忌惮的表现你自己的本性这才是江湖中对朋友最好的礼仪。因为在你的吃喝中,大家会发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在这吃喝中,大家会发现你能不能扛事。

张阳当然也没有顾忌,大家如何吃他就如何吃,他虽然是众人的领头,但是,他一点也不顾忌,能和众人混迹在一起的人才能很好的领导众人,这个道理他很明白。

一边吃,张阳一边道:“吃完之后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打听消息,打听消息谁最拿手?”

众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三青道:“我,我对于打听消息很在行,要打听什么消息?”

张阳道:“陆空上的子女的消息,能打听多少是多少,越多越好。找一个人陪你去,你自己挑选。”

三青一边吃,一边看了看图雄道:“就他了,大块头跟着我安全点,若是遇到事情就让他先上。”

图雄一咧嘴,露出大白牙道:“有我在你放心,没有人欺负你。”

张阳一看图雄就知道他是个憨厚的人,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三青才会选择他的,和一个憨厚的人在一起总是会有一定的优越感的,这或许是人们的通病吧?

张阳又对两人道:“打听的消息必须要准确,我宁愿你一个消息也没有打听到也不希望你给我一个假消息,知道吗?”

三青郑重的点点头道:“放心,若是有一个假消息那么我就自裁在你的面前。”

张阳笑了笑道:“你自杀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若是有一个假消息我不要你自杀,我只会赶你走,以后你再也不是我们中的一员,明白吗?”

三青道:“知道了,若是有假消息,那么我就再也不是朔马帮的人,再也不是人。”

一个被人赶出帮派的人在江湖上是很没有面子的,就像大山和小山两兄弟一样,若不是朔马帮正缺人手,那么他们是一定没有资格加入朔马帮的,因为一定会被人嘲笑,一定会被人快看不起的。

三青混迹江湖多年,虽然从前只是个骗子,但是也正是因为他是骗子出生,所以了解的就比一般人多。

众人在碗筷叮叮当当的响声中吃喝完,三青带着图雄去打听消息,张阳则在这里约束着众人,没有一个人约束他们是憋不住的,谁也不想呆在一个屋子里闷着,呆久了谁也受不了,毕竟他们不是军人,还没有严格的纪律。(未完待续)

80 战 三青和图雄在暮色降临的时候回来了,一回来众人就问东问西的想要知道他们打听到了些什么消息,张阳却是给两人倒一杯酒道:“先喝了它解解渴。”

三青和图雄感激的看了张阳一眼,然后端起酒一饮而尽,之后三青才道:“巨剑盟的情况很复杂,特别是陆空山的四个子女,他们间表面上看着很和睦,其实一直在明争暗斗。”

张阳道:“继续说,不要停。”

三青清清嗓子道:“陆空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分别取名为风火山林。老大陆剑风,他人如其名,就像是一阵风一样,捉摸不透,非常的神秘,最重要的是他的剑法据说和陆空山走的不是一个路子,而是和他的名字一样,是捉摸不透的风。”

三青看着众人,又道:“老二陆剑焱,此人的脾气最是火爆,原本陆空山给他取名叫陆剑火的,可是他自己把名字改为陆剑焱。他常常对人说自己的身上有三把火,他非常爱酒,喜欢交朋友,喜欢和朋友们一块喝酒。但是,他只要一喝酒,他身上的三把火就会变成三把大火,他只要一喝醉,他身上的三把大火就会变成火灾。”

众人问三青道:“还有呢?陆剑山呢?”

三青道:“陆剑山最像陆空山,不仅是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最主要的是他的为人就像是一座山,他的剑法也是继承了陆空山的一切优点,沉稳大气,很多人都说他将会是巨剑盟的接班人,将会是巨剑盟的下一任总盟主,不过,谁也没有听见过他对此有任何的表态。”

张阳忽然问:“陆空山的女儿呢?”张阳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她,即使他心中一百个否定,但是总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来这里,即使他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和借口。

三青道:“陆剑林已经被禁足了,听说她带领众人去突击蛟龙会,只有她一个人逃出来,其他的人全部战死,所以,他一回来就被陆空山禁足了。”

张阳略显失落,微微一愣,然后沉默着。

三青介绍完陆空山的子女们,雪立突然问:“你说陆空山的子女们都明争暗斗,是不是因为总盟主的位置?他们是如何暗斗的?”

三青道:“没错,现在很少有人见到陆空山了,他的子女们说出来的话似乎都代表了他,所以,他的子女们暗斗的非常的厉害,比如陆剑林突击蛟龙会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暗斗结果。有人甚至说陆剑林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有人不想她立功,有人给蛟龙会通风报信才导致她全军覆没的。”

张阳不解道:“她一个女子也对总盟主这个位置很在意?难道她能威胁到其他人?”

三青道:“不,她虽然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她和陆剑山的关系非常的好,比起和另外两个哥哥,她似乎更加喜欢陆剑山,最重要的是陆空山非常的宠爱她,或许她的意见会被陆空山采纳也说不定。”

张阳喃喃自语道:“陆剑风神秘,陆剑焱火爆,陆剑山沉稳,陆剑林呢?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青眼睛一亮道:“美,对于她的消息只有一个字,就是美,其他的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张阳苦笑,他何尝不知道美?她可是亲眼见过的,亲身体会过的。这美对他来谁却是毒。

雪立道:“这么说来我们下手的目标应该是陆剑焱了,一个脾气火爆的人总是容易对付的,比起沉稳,火爆脾气的人最容易杀死。”

众人都同意,张阳问三青道:“具体说说陆剑焱。”

三青道:“陆剑焱不但是脾气火爆,他还喜欢交朋友,也喜欢出风头,最近他就有一个朋友,天天和他的朋友喝酒,每一天都要去‘容音阁’直到很晚才会回来,一般都要喝到三更时分,然后和朋友回家,从来不在‘容音阁’过夜。现在他应该和朋友出发了,应该快到‘容音阁’了。”

容音阁是个青楼,也是冀州城最大的青楼,在那里喝酒的大多是富家子弟,大多是有钱人。

“他的朋友是谁?”张阳问。

三青道:“一个是疾风雁翎刀孔陵,一个是江南的白幕衣。”

张阳一听到白幕衣,瞳孔立刻收缩,这个人他见过,而且还差点死在他的手上,青青就是死在他手上的,张阳无时不想杀了他为青青报仇。

良久,张阳才道:“这个疾风雁翎刀孔陵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方法让他马上离开,毕竟我们只是来杀巨剑盟的人的,他既然只是陆剑焱的朋友就没有必要连他也杀了。”

三青摇摇头道:“陆剑焱非常喜欢交朋友,所以,想要孔陵离开除非是他自己要走,不然很难。还有,白幕衣有一手绝活,他的飞针特别厉害,最重要的的是他的针上全部是毒,而且还是一种从未用过的新毒,至于是否有解药也不知道。”

张阳没有说让白幕衣离开,那就是连他也杀了的意思,虽然大家不知道张阳为何要杀白幕衣,但是,既然张阳做出了决定,那么就必须要执行的。

张阳沉思了片刻道:“今天夜里必须行动,明天早上我们就要离开此地,现在商量如何把陆剑焱杀了,还有他身边的两个人如何解决?”

众人气嘴八舌,可是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大家之前都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要么是在街道上乞讨,要么是在街道上行骗,或者是轿夫或者是石匠等等。他们职业不同,办事的思维也不同,想法不同,说出来的方法也不尽相同。张阳要统一他们的思想,要统一他们的行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十四个人中,最有见识的是雪立和胡青山,两人读过书,见识比他人多,但是,他两两个的经验要比其他人差些,因为其他人都是在社会的大染缸中长大的,知道人心险恶。

见众人没有一个统一的想法,张阳道:“雪立,你说。”

雪立揪着自己的胡须道:“我认为最好是设伏,把另外的两人引开,然后再对陆剑焱下手,我们最好是选在三更时分,他们刚好从青楼出来,那时候应该是他们醉醺醺的时候,正好下手。”

张阳道:“只要引开一个就足够了,把疾风雁翎刀孔陵引开就行了,白幕衣和陆剑焱都要杀了。”

雪立接口道:“那就容易得多了,只要引开一个人,我们有很多办法,下泻药,或者下蒙汗药也行,又或者可以给他写信约他出来,让他离开。”

张阳道:“能下药的话就好了,若是能下药就能把三人都迷倒,我看这行不通,陆剑焱等都是老江湖,下药这样的小手段是很容易被发现的,除非有一个非常懂毒药的人,有一个能与葛大夫相媲美的人,不然下药根本行不通。”

雪立垂下头再也不说,张阳看了看胡青山道:“青山,你说。”

胡青山敞开嗓子道:“设计,在他们回来的路上设一个机关陷进,让他三人都掉下去,然后我们杀了该杀的,把孔陵放了就是了。”

张阳摇摇头道:“行不通,时间紧迫,地形不熟,我们如何设计机关陷进?对机关陷阱精通的人也没有,这只是捕捉猎物的法子,想要杀人是不行的,谁会主动掉到你的陷进里去?”

张阳否定了胡青山的主意,低下头又沉思起来,众人都没有说话,死寂一般的氛围中谁也不敢说话,连呼吸都缓慢小心着,生怕打扰了张阳。

突然,一个声音道:“我看直接在路上等他们就行了,我想那时候他们必定是大醉如泥,又是夜间,肯定很安静,最适合杀人了,我们十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们三个醉鬼?”

说话的是图雄,张阳抬起头来道:“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

图雄憨厚的一笑道:“直接简单,杀人不能犹豫,更不要去想什么计谋,最简单的法子反而最有用。”

张阳为之一愣,他确实是被自己吓着了,巨剑盟的人绝对想不到会有人在这里刺杀他们的人,而且刺杀的还是陆空山的儿子。他拍着图雄的肩膀道:“好,图雄的主意不错,是我们自己吓唬到自己了,来的时候雄心勃勃,现在却束手束脚了,还是图雄提醒了我,想要杀人就直接点,直接快速,简单迅捷。越是简单的法子反而越是有效,既然我们都不会复杂的算计,那么就直接在他们经过的路上等他们就行了,我就不信凭我们十五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们三个醉鬼?”

张阳定下了调,然后就吩咐众人睡觉,现在必须休息,即使是睡不着也必须休息,不然夜间就没有体力了。张阳发话,谁也不敢违背,谁都知道今天夜里将有一场恶斗,将有一场生死决战。

很快,众人躺下就睡着了,张阳吩咐了店小二等夜间三更之前半个时辰叫他们起来,并且还要准备好两桌酒菜。吩咐完店小二之后,张阳也躺下睡着了。(未完待续)

81 脱身计 三更时分,整个冀州城一片漆黑,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天上甚至连一丝的昏暗的光也没有。在容音阁附近,三个人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东倒西歪的一边说着醉话一边向前慢行。

在这漆黑无光,杀气弥漫的天里,他们三人却像是不曾察觉一般,自顾自的说着笑,自顾自的向前。在这漆黑的夜里,除了他们三人的声音外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人。人们都在黑暗的拥抱中入睡了,就连打更的都不见了踪影,夜里行动的猫也不知哪里去了,可是他们三人却是大摇大摆的东倒西歪的行走在这大街上。

凭空里,一丝风吹来,没有夹带一点的风声,只有在无边的黑夜中慢慢的掀起了醉醺醺的三人的衣袂,吹拂着三人的发髻,一丝乱发飘在他们三人的眼前,略微遮住了他们是视线。

原本就漆黑无边的环境里,这乱发却有遮挡住了他们唯一的视线,就在他们的乱发遮住视线的一瞬间,十五个人突然出现,十五把刀在夜空中闪烁着光芒。

这刀光像是闪电,在一瞬间就激醒了醉醺醺的三人,他们顿时立住脚,然后就发现十五个人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谁是陆剑焱?”黑暗中有人问,这人当人是张阳,他问的当然是醉醺醺的三人。

陆剑焱作为巨剑盟总盟主陆空山的儿子,他有无数的骄傲,有无数的自豪,有无数的人尊敬崇拜他,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像这样对他说过话,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像他问话,即使是那些被他杀死或者逃之夭夭的敌人也没有。

他以为是自己醉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他问身边的两人道:“你们听见有人说话了吗?”

两边的人一个是张阳见过的白幕衣,另一个应当是疾风雁翎刀孔陵,白幕衣张阳认识,他只要问出谁是陆剑焱就能知道谁是疾风雁翎刀了。

其实,张阳不用问就已经猜到了,因为疾风雁翎刀是不会带着一把巨剑的,带着巨剑的人只有巨剑吗,盟的人,他们三个中带着巨剑的人也应该就是陆剑焱。

陆剑焱当然带着巨剑的,他的剑是背在背上的,六尺长,一尺宽的巨剑非常的显眼,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眼就能看见他背上的剑,不过即使是如此,张阳还是要问,还是要做最后的识别。

陆剑焱身边的两人同时点点头道:“有,好像有人找你。”他们实在是想不到在这里会有人对巨剑盟的人动手,在巨剑盟的老巢会有人敢对巨剑盟的总盟主的儿子动手,不但是他们想不到,恐怕江湖中的绝大多数的人都想不到,即使想到了能有胆子做这件事情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陆剑焱向前一步,他对着漆黑中尚不明晰的人影道:“谁?谁叫我?干什么?”

他的话刚刚说完,回答他的却是一阵长刀破空的声音,出刀的是张阳带来的人,除了张阳自己之外所有人的刀都像陆剑焱的身上砍去。

陆剑焱想不到,再加上酒醉后尚未完全清醒,所以整个人的反应慢了半拍,比起他巅峰的时候只慢了半拍而已。他后退,急速的后退,拔剑已经来不及,所以他只有用尽全身力气后退。

陆剑焱身后的白幕衣和疾风雁翎刀两人已经发行不对劲,疾风雁翎刀很快,但是他同样是之前根本就想不到,再加上半醉半醒,反应当然也会慢上很多。

只有白幕衣的速度和没有喝醉的时候相差不大,因为他用的是暗器,他出手虽然晚了一点点,但是想要对付张阳带来的那十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他不知道还有一个张阳,还有一个专门为了对付他而等待着的张阳。

就在白幕衣出手的一瞬间,张阳拔刀了,黑夜中刀光一闪,炽白色的刀光照耀着每一个人的眼睛,像是一道闪电从众人的眼前闪过,然后没入着黑夜中,然后归于寂静。

张阳的刀光归于寂静,处于刀鞘中,但是,疾风雁翎刀却是刚刚拔出来。他的刀很快,可是和张阳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张阳的刀光闪过,白幕衣再也不能出手,他手里的毒针散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当响。陆剑焱却还在后退,后退中一柄刀已经划破了他的肌肤,血液慢慢的流出来,他的剑直到此时才拔出来。

巨剑盟的巨剑本来就不是以快见长的,所以,他的剑出鞘的速度是慢了些,但是,只要这把巨剑还在他的手上他就不惧任何人,虽然胸膛上流出了血,可他感觉得出这伤口并不致命。

十四把刀同时间,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向他袭来,只有一把刀划破他的胸膛上的一寸肌肤,巨剑盟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巨剑已经在手,陆剑焱挥剑,张阳高声喊道:“散开,三个人一组,相互支援,团团围住。”

加上张阳,他们刚好是五组人,但是张阳却要对付疾风雁翎刀,所以,他让和自己一组的王二娃和李三狗两人推开,远远的支援其他人。

疾风雁翎刀孔陵的刀刚刚出鞘,还未来得及挥出,陆剑焱的巨剑也同时间出鞘,所以,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拔出武器的。此时张阳的刀早就挥出击中了白幕衣还刀入鞘了。

张阳和白幕衣对过,所以,他知道白幕衣是何种角色,知道他最危险的就是手里的毒针,所以,张阳最先对白幕衣动手,最先除去白幕衣。这一来是给青青报仇,而来也是为了众人的安全,若是众人不小心被白幕衣的毒针刺中了,那么他后悔都来不及,就像青青那样。

众人散开,把陆剑焱围住,只困住他,而不主动向他进攻,等待张阳先解决了疾风雁翎刀之后在一起灭了陆剑焱。

张阳一边走向疾风雁翎刀孔陵,一边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不要枉冤死鬼。”

疾风雁翎刀孔陵刚才看见了张阳的刀光,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即使是自己没有喝醉也绝对不会有这么快,所以他现在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张阳如此一说正中他下怀,不过他始终和陆剑焱是朋友,于是他问道:“你们是谁?若是连是谁杀了我的朋友都不知道的话我怎么在江湖上混?怎么向巨剑盟交代?”

张阳一听,心中已经确定孔陵萌生退意了,他道:“朔马帮张阳,你记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随时可以告诉巨剑盟的人,或者你早点通知巨剑盟的人的话还能阻止我们出城,要不然晚了就得去洛阳找我们了。”

孔陵一咬牙道:“好,我记住了,我疾风雁翎刀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还有巨剑盟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转身就逃离了此地,张阳面露喜色,这样的人他很明白,外刚内弱,喜欢结交权贵,喜欢攀权附势。

孔陵消失在夜色中,张阳这才转过身来面对被围困的陆剑焱,只见他把手里的巨剑挥舞得虎虎生风,众人都不敢靠近,只得远远的围住他。

“放弃吧!你的朋友死的死,逃的逃,现在你又受了伤,若是放弃抵抗,我就让你死个痛快,死的像个人,死得有尊严,对得起你手里的巨剑。”张阳不想牺牲自己带来的兄弟们,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宝,每一个人都是今后自己立足江湖的根本,所以,即使有一个死了他也会很心痛的,现在必须从精神上打败陆剑焱。

“就凭你们几个还不是我的对手,敢在我巨剑盟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你们才是活腻了,若是投降的话我就让你们死个痛快。”陆剑焱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张阳摇摇头,然后准备拔刀。

深深的夜色,深深的人心。张阳不明白陆剑焱哪里来的信心,猜不透他就不去猜,他拔刀了。

这一次,张阳没有拔自己的刀,他拔出来的是一把青青的刀,青青的刀当然是青青留下来的那把刀。青青的短刀。

刀光一闪,没有白色的刀光,刀光是青色的,在黑夜中是看不见的,但是陆剑焱却是能感觉得到这刀光的寒气,能感觉得到这刀的速度。因为他明显的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仿佛冰块从他的脖子上划过,仿佛一滴冰水滴落在他的肌肤上,然后激起了他浑身的反应。

刀光闪过,陆剑焱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把巨剑倒插在地上,双手按在巨剑上好让自己的身躯稳住。他觉得自己疲惫不已,他认为这应该是酒劲上来了,他只想歇息,喘一口气。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休息就再也起不来了,他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喘不上来了,因为他的咽喉已经被割破,被那黑夜中的青青的刀光割破。(未完待续)

82 迅雷闪电 割下陆剑焱的人头,众人有些不信,这也太快了,太顺利了。雪立问张阳:“这就结束了?”

张阳微微一笑道:“不,这才开始,真正的好戏才开始。”

众人不解问张阳:“可是人都杀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张阳解释道:“杀人的人最好最好被杀的准备,不然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以为疾风雁翎刀真的就逃走了吗?他难道没有比逃走更重要的事情了吗?”

众人大惑不解,都在等着张阳解释,张阳又接着道:“他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比定是死,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赔朋友一起赴死,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立刻通知巨剑盟的人,我们想要回去可是很困难的事情,或许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张阳的语气很沉重,众人没有问即使如此刚才为何不把孔陵杀了以绝后患,因为他们知道张阳这样做必定有他自己的考虑,他们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他现在应该还没把消息传递到巨剑盟,我们连夜出城不就行了,他们或许根本就来不及,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秃子一听要死,立刻想到开溜。

张阳道:“有谁能跑得过消息的传播速度,哪怕是你的轻功再高也不行,等我们到了城门的时候我想巨剑盟的人已经在哪里等着咱们了。”

“那怎么办?”胡青山问。

张阳嘴角翘起来一笑道:“走,立刻就走。”

“可是……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大家不解,刚刚明明说了巨剑盟的人已经在等着了,现在却要主动迎上去?这是何等道理?

张阳让众人把人头收起来,整理好自己的武器随时准备好作战,然后道:“知道是一回事,去不去是另一回事,我告诉你们说当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巨剑盟的人必定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在等着咱们了,这只不过是要告诉你们此行很危险,并不是说要放弃行动。”

黑夜里 一片寂静,杀两个人只用了片刻的功夫,用时最多的是赶路和等待,真正的杀人的时间是很少很短暂的,高手交锋往往只在一瞬间,挥刀杀人也只在一眨眼间。

张阳一边给众人解释一边催促着众人立刻,直奔来路而回。

“我们去是必定要去的,但是不会这样直接投入他们的天罗地网里面,那样岂不是太蠢了,我们应该用脑子,用智慧闯过去,不然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至于如何闯过去,张阳还要和众人商量,还要计较一番,必定不能如此鲁莽的就掉入了巨剑盟的陷阱。

此时,疾风雁翎刀应该已经把这消息告诉巨剑盟的人了,不过片刻他们的人就会找到这里来,然后要不了半个时辰,他们的消息就会传到各个出口,追杀张阳等人的人就会在各处设伏只等着张阳等人投入他们的怀抱。

四更十分,张阳没有带着众人立即离开,而是回到了之前住宿的客栈里面。

一间屋子,十五个人,十五个人聚拢在一起,众人又问张阳道:“我们何时离开?如何离开?”

张阳躺在床上,然后懒洋洋的道:“现在睡觉,等天亮了,然后慢慢起来吃了早餐,大摇大摆的离开。”

“可是……可是巨剑盟的人怎么办?”

张阳问道:“有谁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陆剑焱的头颅割下来?我们不是杀手,不用拿人头去换钱,也不用拿人头去给谁交差,我就是最高的一头,有我知道陆剑焱被杀就行了,根本就用不着对谁交差负责,谁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割下陆剑焱的人头?”

图雄面上看去很憨厚,但是他的内心却十一点也不糊涂,他道:“为了逃命。”

张阳笑了,他越来越觉得图雄是个不错的人,也是个聪明的人,真正的聪明,而不是那种小聪明。大家看了看图雄,有人问他为什么?

图雄道:“若是手里有一块骨头,而被野狗追赶的话你只要把骨头扔了就能逃脱了,我想陆剑焱的头颅的是一块骨头,至于要什么时候扔了,扔到什么地方?那就要看老大的了。”

图雄叫张阳老大,张阳很高兴,他知道不久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人叫他老大,或许到最后连北归鸣等都要叫他老大,若真有这么一天就好了。

张阳夸奖道:“图雄说的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陆剑焱的人头有大用处,我们能否出城就要靠他了,若是出了城那就给陆剑焱烧几张纸钱吧!”

夸奖图雄一通后,张阳就睡了,众人也睡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要如何离开此地,但是他们都相信张阳,因为他们看见了希望,从杀死陆剑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明白了张阳到底有多么厉害、权威有多大。

天大亮的时候,太阳已经照耀到床头上了,张阳这才慢吞吞的起来,众人也都醒来了,看见张阳醒来也就都起来了。张阳道:“去告诉店小二,给我们准备好早点,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要,一切有我来付账,吃了这餐我们就城,就回家。”

冀州城的早点和洛阳城的相差不大,张阳要了一碗面,其他的人吃得五花八门,王二娃和李三狗居然要了馒头加咸菜,连粥也不要,张阳好奇问他们两为何不要点好吃的?

王二娃道:“这个能吃饱,而且不易饿,我使劲的吃了之后可以顶两天。”

张阳骂道:“你是嫌弃我没有饭给你吃?你认为我连给你吃的都买不起?”

王二娃连忙解释道:“误会,误会,只是我想我们马上就要逃命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吃下一顿,所以,我现在就好备点东西存在肚子里。”

张阳愕然,感情王二娃和李三狗都变成骆驼了,居然能用肚子储存食物了,这是什么环境下才能把他们变成这样的?张阳想象不出来,他只觉得一阵心酸。

秃子和东三牛,肖二郎吃的是烙饼加肉,喝的是大米粥;三青,图雄,雪立,石头吃的是包子,喝的却是草原的酥油茶;屠夫一个人要了一碗肥肠,其他的随张阳吃面。

没有多时,众人吃完,张阳看了看日头就让众人带好了家伙出发,直奔西城门而去。

张阳等人刚刚走,立刻有几个身背巨剑的人来到这‘往来客栈’,几人身背着巨剑就坐,叫来酒保道:“最近可有可疑的人物出没?”

店小二一看几人身上背着的巨剑,连忙低头回答道:“不知几位爷要打听什么样的人物?”

“十五个人,带刀。”

店小二立刻一惊,他惊声道:“他……他们犯事了?惹了巨剑盟的爷们了?”

背剑的人立刻站了起来,一手提起店小二的衣领道:“他们在这里?在什么地方?马上带我们去。”

店小二哭丧着脸道:“走……走了,刚刚走,几位爷前脚进来,他们后脚就跟着出去了。”

身背巨剑的人问清了张阳等人离去的方向,差一个回去报信,其余的三人连忙追了出去,直奔西门,穿过大街,身上的巨剑撞到了几个人,可是他们并没有转身看一眼,被撞倒的人看见了他们背上的巨剑后连骂都不敢骂一句,整个人顿时间萎了下去。

张阳等人走到半路之后,三人一组自动散开,十五个人片刻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再过片刻,又有十五个人带了十五把刀汇聚在一起。不过这十五个人已经不是张阳等人了,而是这城里的乞丐换了一身新鲜的衣服带上了刀而已。最重要的是这十五个人带着一口箱子,隐隐有血腥味从那箱子里散发出来。

身背巨剑的人追击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这十五个人,也正好看见他们带着的那一口箱子,也正好闻到那箱子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身背巨剑的人再也不犹豫,从腰间拿出一个竹筒般模样的东西,再拿出一个火折子把这竹筒上的一根线点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一只发送信号的响箭。

只听咻的一声响,然后又是砰的一声。天空突然间出现一把色彩斑斓的巨剑,久久没有消失,远处的人看见了也就明白了这巨剑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三个身背巨剑的人没有动,只是小心翼翼的监视着眼前的十五个人,然后慢慢的跟在他们的后面。不久之后,散落在各处的巨剑盟的人就汇聚过来,慢慢的把这十五个人包围了。然而被包围了的十五个人却是做出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他们一同坐下,把手里的刀扔在一旁,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雪白的馒头开始吃了起来。

巨剑盟的人愣住了,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被围住了的敌人居然开始吃东西,吃的还是白面馒头,看他们的吃的样子好像是很多天没有吃饭的样子,饥不择食,囫囵吞枣般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很难相信他们就是杀了二公子的人。

巨剑盟的人们把这十五个人围住了,其余的路人见势如此早就远远的躲在一旁不敢过来了。巨剑盟的众人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上前询问的,他们都想看看这十五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片刻之后,令巨剑盟的人更加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十五个人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道:“谁是巨剑盟的人,这里有一份礼物送给他, 但是要给我十两赏钱。”(未完待续)

83 被围 巨剑盟的众人面面相觑,现在来的都是些小喽啰,能做主的人还没有来。众人虽然知道他们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谁也不去接过来,不是他们差十两银子,而是里面的东西太重要了。

“我说有没有一个能做主说话的?要是没有的话就让路我们亲自把这箱子送到巨剑盟去。”

巨剑盟的众人更加疑惑,更加大吃一惊,还有亲自送上门的好事吗?他们现在不想着怎么逃离此地,还要讨要赏银,不仅如此,他居然还要亲自到巨剑盟的总舵去,这难道是活腻了?

巨剑盟的人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若是他们知道自己被骗了那么就不会这么想了,现在他们一致认为这十五个人就是杀了他们二公子的人,所以即使是他们说要亲自到巨剑盟去,众人也不敢让路,若是让他们趁机跑了那么这里的人都活不成,没有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十五个人带了十五把刀,外加一个箱子,十五个人大摇大摆的坐是大街上,一群人团团的围住他们,既不让离开,也没有人动手,因为他们都在等,等能做主能说话的人到来。今天本来就是紧急行动,他们都是从不同的部门来的,谁也不属于谁的同属,谁也管不了谁,所以谁也不敢乱动,因为谁也承担不起责任。

其实,他们若是此时能主动点,能主动问清来龙去脉,那么他们或许还有机会截住张阳等人,可是他们都太保守了,都没有一丝冒险精神,都失去了进取之心。因为他们能做到今天的位置都不容易,他们都不想失去今天的位置,所以他们都不动。不动不做不闻就不会有错,没有错他们就能保住此时的位置。

可是,他们今天却是错了,当能负责的人来到的时候,当能说话的人问出了眼前的这些只不过是临时拉来的乞丐之时,他们的位置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了。

巨剑盟里能说话,说话有分量,能做主,说出来的主意还不错的人有很多,但是,第一个赶到这里来的却是迅雷闪电剑厉刚。厉刚的人办事就像是是他的名字一样,迅雷闪电,当然从来没有人怀疑他的剑和他的名字不符合的,因为怀疑的人不是死在他的剑下就是拜服在他的脚下。

厉刚一来到这里,看见如此场面,一把拉住一个小喽啰的衣领问清了情况,然后就走到这十五个人的身边道:“谁要赏银,要给我们什么礼物?”

十五个人中领头的一听,脸上连忙露出喜色道:“这里有一口箱子,是别人托他们要送到巨剑盟的,我刚才看外面全是巨剑盟的人,所以就不去巨剑盟的总舵了,就想直接交给你们就行了,怎耐他们没有一个能做主,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你能做主?说话管用?”

厉刚隐隐觉得不对劲,他道:“绝对管用。”说完之后他掏出十两银子扔到对方面前。

对方见到银子比见到什么都高兴,他迅速的把手里的箱子推到厉刚面前道:“好了任务完成了,赏银也拿到了,我们该走了。”

厉刚当然不会让他们走,他还有很多的事情不明白,他拉住众人道:“现在你们还不能走。”

“还有什么事?”

厉刚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厉刚虽然能猜到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要问清楚,虽然他的脾气很急,很迅猛,但是他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现在他隐隐觉得不妥,因为眼前的人无论怎么看都和孔陵说的不同。虽然他们也是十五个人,但是,厉刚怎么看眼前的十五个人都像是乞丐,穿着鲜衣带着刀的乞丐。

“我们就是这冀州城的乞丐,在这里当然是送东西给你们巨剑盟的人了,这不是已经给你了吗?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们怎么知道,你打开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厉刚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当听到对方的回答之时他的一刻心还是沉了下去,他知道,他们真正要找的人可能已经出城了。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谁把你们找在一起来的?谁给你们的衣服和刀?”厉刚连续问了三个问题,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同一个,但是眼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也回答不出来。

“不知道,不认识。”十五个人回答完之后就离开了,厉刚没阻止他们,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即使杀了他们也对事情没有丝毫的帮助,所以他让他们离开了。

厉刚很愤怒,他用闪电般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属下,用奔雷的语气道:“一群笨蛋,一点担当也没有,为什么不早点问清楚,若是早点问清楚能让真正的敌人跑掉吗?你们等着总盟主的责罚吧!”

骂完之后,厉刚就迅雷般的消失了,他办任何事情都是如此迅捷,现在他要出查找敌人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张阳等人早已分批出了城,在西城外的一个小山丘上汇合。能安全的出来,众人心里都很高兴,很兴奋,他们甚至还说巨剑盟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巨剑盟的人都是傻子等等。张阳知道,他们开始骄傲了,开始自大了,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他也知道他们的危机才刚刚来临。原来他们是在暗处的,现在却是在明处了。

众人一片欢笑,自豪,自大,张阳立刻沉着脸道:“闭嘴,你们知不知道真正的危机还没有来,你们真以为巨剑盟这么好欺负吗?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读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的离开就要看你们的了,若是你们现在就这么自豪自大,恐怕一个也别想回去。”

张阳的话很严厉,众人从来没有见过张阳如此的严厉,所以,大家都被骂得不敢回话,都低头不语,张阳冷哼一声道:“走,现在就走,若是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完后,张阳催促众人赶紧走,把留下来的脚印等消除,不要留下一丝的线索给对方,若是让巨剑盟的人咬住了,那么可就糟糕了。

众人整理衣物行李,把自己留下的痕迹全部消除就直奔洛阳方向而去,可是,他们刚刚下得这个山丘就发现一个人站在路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人,一把剑。不是巨剑,张阳本来还怀有侥幸之心的,可是,对方的话却是击碎了他最后的一丝侥幸。

“就是你们杀了我们二公子的?”对方的话很急,虽然他的人站着没有动,但是张阳却是觉得他整个人随时都会暴起,随时都会用一种堪比迅雷还要猛烈的速度与气势向自己袭来。

张阳站住了,他身后的众人也站住了,没有人能想得到对方来得如此的迅猛快捷,刚才还洋洋得意的他们迅速就被这突然起了的人打击得体无完肤。

“你是谁?”张阳问,他既不想否认,也不会否认,对方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么就证明他早已知道了一切,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谎言的。

“你很聪明,行动也很快,胆子更是奇大无比,但是你遇到了我就注定要慢上一步,因为我叫迅雷闪电剑。”来人当然是厉刚。

厉刚办事的速度比他的名字还要吓人,他的剑同样如此,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也是如此。

“闪电剑厉刚?”张阳问,他是听过厉刚的名字,只是不知道厉刚居然是巨剑盟的人,什么时候加入巨剑盟的他一点也不知道。

“你还有点见识,能知道我的名字也不辱没了我的剑。”他的剑已经在手里,不是巨剑,而是一柄漆黑剑鞘,漆黑剑柄的剑。剑鞘上没有镶任何的珠宝,朴实无华,大气沉稳。他的手稳定,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非常的整齐圆滑,绝对没有一点菱角。他的脚步沉着,好似亘古不变的巨石钉在地上。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急切犀利,似乎随时都要暴起,他的整个人似乎随时都会用比闪电还要快,比迅雷还要猛烈额速度攻击别人。

张阳向身后的众人道:“你们先走,回到洛阳后听从芊芊号令守好洛阳的势力,不要让他人钻空子,其他的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众人知道,张阳是想自己断后让他们先走,既然厉刚已经来了,那么其他的人应该也快要到了。

见众人还没有动,张阳厉声说道:“这是命令,谁也不能违背,雪立负责,若是谁敢不听号令可以随时处决,或者等我回来处决。”

张阳的命令下完之后众人无奈的走了,速度很快,片刻之后就消失在张阳和厉刚的眼前了。

“你不该让他们走的,应该让他们留下来帮你,这样或许你还有活着的可能,可是现在你死定了。”厉刚道。

张阳没有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拔刀,只有用到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才能斩断这恩怨。可是,张阳不知道的是,任何恩怨都不是刀能斩断的,即使是一把神刀也斩不断世间的任何恩怨。(未完待续)

84 疯牛 清晨的风吹到这小山丘下来,掀起张阳的衣袂,飘飞在空中仿佛一个漂白的人摇摇晃晃。

迅雷闪电剑厉刚站在风中,风是从他后面吹来的,迎着张阳吹去,乱了他的头发,也迷了他的视线。即使如此,厉刚还是站在风中一动不动,张阳当然也没动,他一向很沉得住气。

“你还不动?”厉刚问。

张阳微微笑着,这个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嘴角翘起来,弯弯如月牙儿。“我不急,我不叫迅雷闪电剑。”

厉刚也笑,他道:“我若是你,要么是赶紧逃走,要么是赶紧把我杀了,或者被我杀了,不然等一会儿我巨剑盟的人来了之后你无论如何也走不了。”

张阳还在笑道:“你是提醒我?”

厉刚的剑在手里,他虽然叫迅雷闪电剑,但是,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如迅雷闪电般的快,什么时候该等。一个不懂得等待的人是活不长的。

厉刚很懂得等待两个字的含义,也能做到该等待的时候等待,该如迅雷闪电的时候就迅猛无比,甚至要比闪电还要快。

风吹来,带着些杀气,可是张阳还是没有动,不是他不愿意动,而是他看不透厉刚,眼前的人就像是定在这里的一块大石头,风吹不动,雨大不变,即使是亲手去推也推不动。张阳没有亲手去推,他知道自己若是动手,那么厉刚的剑就有可能刺穿他的咽喉。

带着杀气的风中传来了一丝丝马蹄声,很小很弱的马蹄声,显然马儿还在远方,还有一定的距离。

“你若是再不走,或者不动手的话片刻之后就来不及了,我巨剑盟的人要来了。”厉刚高兴的说,好像他很希望张阳离开,很希望张阳立刻对他动手,立刻杀了他一般。他在鼓动张阳。

张阳也明白,他是想给自己一种压迫感,好让自己沉不住气先动手,而之后他就有机会把一击而中,就能在众人来到之前杀了自己,他就能独自立功了。

张阳越是想清楚了这点,他也就越发不敢动,即使是等巨剑盟的大部队的人到来他也不动。厉刚不动他就不动,除非厉刚先露出破绽来。

厉刚当然不是一个容易露出破绽来的人,要不然他就不会如此年纪轻轻,只有二十五岁就做到现在的位置了,他虽然外号叫迅雷闪电,但是他其实是个很稳重的人。

马蹄声渐渐的近了,就像是地狱的催魂曲,随时都在催促着要张阳的名,他想逃离,可是,现在他知道稍有不慎就会有灭顶之灾,所以,他还是不敢乱动。

马蹄声已经到了附近,张阳甚至已经看见了马上的人,来的是十匹马,十个人。

十匹枣红壮硕的大宛马,十个健壮得能一圈打死一头年的骑士。张阳看见这十个人就觉得非常的糟糕,十个人散发出来的冷冷杀气似乎比一支军队还要浓烈。他们到底经过了什么样的训练才把人训练成这样子的?十个人,十股杀气聚拢成一股,十个人的精神力量也聚拢成一个人的精神力量。

十个骑士的身后都背着一把巨剑,巨剑盟的巨剑。十个人一眨眼间就来到张阳面前,他们什么话也没说马儿就停了下来,马儿停下来的时候正好堵住了张阳的去路,现在的他或许只有一条路了,或许连一条路都没有了。

厉刚同样没说话,甚至他没有和骑士们说上一句话,即使他知道来的人就是巨剑盟的人,

“你走不了了,留下吧,我们巨剑盟很欢迎你。”厉刚笑着道。

厉刚刚说完,又有一骑慢慢的自远处而来,张阳抬起头看,却原来是疾风雁翎刀孔陵。疾风雁翎刀来的一点也不急,他的马儿走的很慢,像是散步,像是出游,一点也不像是来寻找敌人的。

“你不该放过我的,当初应该杀了我。”这是孔陵见到张阳后说的话,他说着话已经跳下马来站在张阳面前。

张阳苦涩的一笑道:“是啊!当然真的该杀了你,你让我学到了一个道理,也学到了一个教训。”

“杀了我的朋友,当初若不是想着去通风报信,那么我一定会陪着我的朋友一起死的,现在我来了就没有准备活着,当然你也不能活着,要不然我就真的对不起朋友了。”孔陵握着手里的雁翎刀。

张阳道:“可是我还没有活够,所以不能死。”

迅雷闪电剑厉刚笑道:“你的生死已经不掌握在你的手里了,现在掌握你的生死的是我巨剑盟。”

张阳笑了,大笑,笑声震天,他道:“我的生死只有我能掌控,无论是谁也不要能掌握我的生死。”

疾风雁翎刀孔陵,迅雷闪电剑厉刚两人也笑,十个大汉也笑,他们是嘲笑,是讥笑。笑声中,又有几匹马缓缓来到,马上的人也笑,一边笑一边问:“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说话的是一个三岁左右的青衣人,身后背着一把巨剑,巨剑盟的巨剑。张阳猜测来人应该是陆空上的儿子,因为他身后的巨剑非常的独特,不像这十个壮汉背上的巨剑朴实,他的剑是有装饰的,但是这装饰觉得不花哨,而是一股青色的布条,在风中飘舞着,就像是是那飞在天空的青鸟。

“三公子。”看见来人,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两人同时抱拳道。

巨剑盟被称为三公子的只有一个,那当然是陆空上的三子陆剑山,沉稳大气的陆剑山骑着马儿缓缓而来,青色的剑穗在风中摇曳着,飘舞着,背上的巨剑纹丝不动,沉稳无比。

“两位客气,看来是我来晚了点,让两位抢先了。”陆剑山客气的笑着道。他话刚说完,就翻身下马立在了张阳面前。

张阳苦笑,一个迅雷闪电剑已经够他对付的了,现在又来了一把雁翎刀和一把巨剑,这可是为难张阳了。

“你就是张阳?”陆剑山看看张阳问道。

张阳点点头,手里握紧了刀,现在他没有任何的优势,唯一的依仗就是手里的刀了,九斩神刀能不能助自己逃离此地张阳一点把握也没有。

“你杀了我二哥,我现在要杀你报仇,你有没有话说?”陆剑山问。

张阳摇摇头,道:“没有话说,陆剑焱就是我杀的,你要给他报仇就尽管来,能杀了我就算你的本事,可我就怕你反而被是杀了,那有要多一笔血债了。”

陆剑山慢慢的从背上把巨剑取下来道:“一笔债也是债,两笔债也债,有什么关系呢?”

张阳没有直接回答,他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张阳的话让巨剑盟的众人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迅雷闪电剑厉刚才道:“就你一个人,何须我们一起上,无论是谁上都能杀了你。”

张阳不在回话,现在唯一能回答他们的只有自己的刀了,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拔刀的时候了,但是他还是要等,等别人先动,等别人先出招,这样他才能找到破敌的机会。

“虽然,这是巨剑盟的事,但是,他杀的是我的二哥,所以,还是我来吧,若是我真的被他杀了,那么你们再上,那时候就是巨剑盟的事情了,无论是一起上,还是单打独斗都随便你们。”陆剑山对疾风雁翎刀等人道。

迅雷闪电剑厉刚点头同意,他是了解陆剑山的,他手里的那把巨剑已经得到总盟主陆空山的真传了,若是他都不是张阳的对手,那么自己去也是送死,所以,厉刚并不会阻止。

巨剑已经慢慢的出鞘了,雪亮的剑光在阳光下特别的耀眼,特别的刺眼。雪亮的剑光闪闪,仿佛不用挥剑就能用这剑光杀死敌人一般。

巨剑出鞘,张阳的刀却还在鞘中,深深的藏在刀鞘里的刀绝对不会轻易出鞘,出鞘必须见血。

天上没有云,日头火辣辣的照耀着,虽然还没有到正午,但是,这太阳却是火热无比,好像要烤熟了整个大地,要把人的也烤干了。

疾风雁翎刀孔陵,迅雷闪电剑厉刚已经退到一旁,十个壮汉已经让开了空地,拉大了包围圈。

张阳的刀已经在手里握紧了,随时都准备着拔刀。

“为何不拔刀?”陆剑山问。

张阳笑道:“该拔刀的时候自然会拔刀。”

陆剑山已经开始举起巨剑,他又问:“何时该拔刀?”

张阳道:“你失败之前的一刹那。”

陆剑山一听,突然剑瞳孔收缩,手心开始冒出冷汗,毛孔根根倒立竖起。失败前的一刹那,谁能算得准谁何时会失败?难得张阳能?

陆剑山的巨剑举过头顶,在阳光下徐徐生辉,剑光闪闪,在天地间跃动着生命。

凝神静气,一声大喝,陆剑山出招了,巨剑如泰山压顶般劈向张阳。一股不可阻挡,不可闪避,不可硬抗的气势霍霍而来。

张阳还在没有动,地动山摇他不动,泰山压顶他不动,势如奔雷他不动,他要何时才动?

敌人失败前的一刹那,也是张阳行动的一刹那,也是他出刀挥刀杀敌的一刹那,但是,他能等得到这一刹那吗?陆剑山会给他这个机会吗?(未完待续)

85 摆脱 有风,风吹草动。青青的小草在风中摇曳着,挣扎着,生命也在这风中摇曳挣扎着。

陆剑山的巨剑已如泰山压顶般袭来,张阳的手还在紧紧的握住刀,他还没有动,没有把握他绝对不动。张阳每一次出刀都有把握,绝对的把握。

此时,张阳没有绝对的把握,他的刀不能拔出来。所以,他后退。在陆剑山巨剑以无可匹敌、势不可挡、无坚不摧的气势向他袭来的一瞬间,他的整个人突然如一片纸片一般飘然后退。

飘飘然然,在风中挣扎着的生命顽强不息。陆剑山的巨剑寸步不离,六尺长,一尺来宽的巨剑距离张阳只有一寸,再进一寸就能取走张阳的性命。

但是,一寸是距离,一丝一毫也是距离,只要还有距离这巨剑就不能取走张阳的性命,只要还有距离张阳就还有机会。他的机会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机会这种东西就像是风,来无影去无踪,你想他的时候他不一定来,你不想他的时候或许他就在你的面前。每一个人都会遇到很多的机会,只是真正能抓住机会的人却是很少,能看见机会的人也很少。

疾风雁翎刀孔陵,迅雷闪电剑厉刚两人在一旁看着,他们都相信陆剑山的实力,都知道张阳绝对不是陆剑山的对手,都明白不能去抢了陆剑山的功劳和风头。所以,两人既不插手也不帮忙,更不用担心,只是悠闲的在一旁看着热闹。

风吹得很急,张阳是逆风后退,陆剑山是顺风攻击。逆风中的张阳头发飞舞在眼前,不时的缠绕上陆剑山的巨剑,柔弱的头发碰上坚硬的巨剑。

可这头发始终是头发,既不是刀也不是剑,更不是任何武器,所以,头发也只是缠绕上巨剑而已,它并没有对巨剑造成任何的影响,更没有撼动巨剑分毫。急速后退中的张阳脸不红,心不跳,沉重冷静,血液平静没有丝毫的激动沸腾。

陆剑山同样沉重冷静,他信心百倍,胜算无数,更有他继承了陆空山的沉稳大气以及剑法的精髓。所以,无论怎么看,张阳都只有逃跑的份,只有败亡的份儿,一点胜算也没有,一点生机也没有。

张阳后退,此时已经退到一处绝地,后面没有了路,全部是陡峭的悬崖峭壁,他立刻就贴上了这悬崖,下一瞬间,巨剑就会刺入他的身体,就会取走他的性命。

陆剑山似乎已经看见了巨剑刺入张阳的身体的时候,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血液正慢慢的从巨剑上留下来,慢慢的抽走了张阳的生命,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

但是,张阳就在他的巨剑将要刺入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蛇一般顺着这峭壁爬了上去,巨剑当啷的一声刺入了峭壁岩石上,激起火花四溅,砸得碎石乱飞。张阳却是已经贴着峭壁滑了上去,已经来到陆剑山的上空。

陆剑山猛然觉得不好,想要巨剑网上刺,可是,这时候巨剑的笨拙就显示出来了,由于他的力竭,巨剑的动作慢了一拍,上空中的张阳已然发招。

他还没有拔刀,而是借势一脚往下压来,直踢陆剑山的头顶。巨剑来不及刺出,陆剑山急速后退,在电光火石之间避开了张阳的这一脚,也结束了他的第一次攻势。

张阳落地,陆剑山站稳,两两相对,都没有抢攻。张阳至今还没有任何的把握,只能在不对方不断的变化的攻击中寻找破绽,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陆剑山本来信心满满,可是刚才张阳那出乎预料的一脚让他警惕了起来,让他对张阳不免高看了几分,也顾忌了几分。

相对相持对张阳来说暂时是有利的,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在相对相持中瓦解对方的信心,有足够的耐力使得对方失去沉稳,失去耐心。可是,令张阳惊讶的是,陆剑山居然不和他相对相持了,他后退,然后招收让众人把张阳团团围住了。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现在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把握杀死你,所以,这个功劳我就不抢了,这个功劳是大家的,当然要大家一起上,不然他们是不好意思要这一份功劳的。”陆剑山的话让张阳仿佛跌入了万丈悬崖、沸腾的油锅、无底的深渊。

疾风雁翎刀孔陵,迅雷闪电剑厉刚以及另外十个大汉把张阳团团围困了起来,既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也不给他单打独斗的机会,唯一要做的就是杀死他。

“你一定在骂我不讲江湖规矩,对吧?”陆剑山缓缓的不疾不徐的道:“对于我来说,不,应该说对于巨剑盟来说江湖滚进就是没有规矩。谁的拳头大谁的话就是江湖规矩。这是我们巨剑盟的规矩,也是现在的江湖规矩。现在,你的拳头大不过我们,所以,我们无论怎么做都是对的,你不要有任何的埋怨。”

张阳苦笑,除了苦笑他还能干什么?他笑着的时候还是翘起了嘴角,嘴角微微翘起来就像是弯弯的月牙儿。可是,这月牙儿上却是蒙住了一层阴影,遮挡住了月光。

“你现在还不拔刀?是没有把握还是你根本就不会用刀?”陆剑山在一旁讥笑道。

张阳不理会他的任何话语,脑子里急速的思索着逃生的路,没有断气之前他是不会放弃任何希望,不会放弃任机会,也不会放弃任何可能,即使是奇迹,他要祈求他的到来。

世上是没有奇迹的,或者说所有的奇迹都是人为的,所有的奇迹都是人类故意或无意中造成的。张阳的身边没有发生奇迹,因为他现在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都没有机会造成任何的奇迹,似乎他已经是陷入了绝地,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生还的可能。可是,他还不放弃。他到底是有把握还是已经抱了必死之心?

疾风雁翎刀的雁翎刀已经出鞘,刀光闪闪,端的一把好刀。迅雷闪电剑的剑也同样出鞘,细长光华的剑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发出的像是闪电的光芒。巨剑盟的巨剑同样还在陆剑山的手里,大气沉稳,势不可挡威严难测。

三个人团团围住了他,在张阳的眼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余的十个人根本就不值一提,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三个人慢慢向张阳走近,就像死神慢慢向张阳走近,他们每走一步,张阳就觉得自己的生命流失了一分。他的身后是陡峭的崖壁,直立耸天的崖壁没有任何可以攀岩的可能,刚才张阳贴着崖壁滑上去,那已经是极限,以他的功力最多能贴着崖壁滑上四五丈。

现在,他连往上滑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敌人已经知道有这样的可能,已经有了防备,那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在敌人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才能使出来的。此时若是贴崖壁滑上去,那么自己的前身就全部是破绽,全部都是敌人攻击的对象。

三个人,一把刀,两把剑。此时,这一把刀两把剑对张阳来说就是死神。死神降临谁能阻挡?

风还刮着,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风刮到这陡峭的崖壁下,遇到崖壁又折返四散开来。在风中,一股隆隆声突然传来,随着风刮来的隆隆声越来越大。

张阳愣了愣,其余的人同样愣了楞,这声音越来越大,谁都听见了。随风而来的不止隆隆声,还有一丝丝被烧焦了的毛皮散发出来的异味。张阳抬头,疾风雁翎刀、迅雷闪电剑、陆剑山回首。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群牛向他们狂奔而来,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吓得那十个大汉哎呀一声吼叫之后迅速逃离,站到了一边让开了道路。

狂奔的牛群勇不可挡,后面买冒着烟雾,似乎是尾巴被火烧着了。狂奔的牛群不管前面是否有路,因为燃烧着的尾巴让它们失去了理智,已经变成了一群疯牛。

牛不可怕,牛群也不可怕,疯了的牛群却是非常可怕的,无论是你武功再高,轻功再好也都要忌惮三分,退避三舍的。

所以,看见了这群疯牛后,疾风雁翎刀、迅雷闪电剑和陆剑山三人只是微微迟疑之后就如之前逃离的大汉们一般让开了道路。

别人让开了道路,张阳却是不能让开,他也让不开,他现在必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逃离,不然的话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他不知道这些疯牛是谁赶来的,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迎着狂奔而来的疯牛逆势而上,从疯牛群中逃离此地。

无论是温顺的牛还是马,只要是疯了之后都是很可怕很吓人的,他们的眼里除了狂奔就是狂奔。他们经过的地方无论是铜墙还是铁壁都将被它们毁灭,前面即使是陡峭的崖壁,它们也毫无顾忌,永无可当的气势撞了上去。似乎,在疯牛的眼里,他们撞上的不是崖壁,而是棉花。

他们撞上的却是是花,不过不是棉花,而是血花。

疯牛撞击在崖壁上,猛然间这陡峭的崖壁就盛开出了一朵多血花,瞬间盛开又瞬间凋谢。(未完待续)

86 喝酒 陡峭的崖壁上盛开着血花,刚刚盛开的血花马上又凋谢。

张阳在这群疯牛将要撞上他的一瞬间、一刹那、电光火石间腾空而起,直到疯狂中奔跑的疯牛撞击在崖壁上,盛开着血花的时候他才落了下来。他一落下来就掉到一匹马背上。

这一群疯牛的后面居然有一匹马,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壮硕二健康,飞奔起来绝对不会有半点的犹豫,更不会拂逆任何主人。这样的马儿出现的最是时候,出现得刚刚好。

张阳落在马背上,策马转身就狂奔了出去。这是谁赶来的疯牛群?是谁给他送来的马儿张阳现在并不关心,现在他关心的是如何逃离此地。

马儿飞奔出四五步之后,张阳匍匐在马背上,伸手在地上捡起几个石头,然后手一扬就把这石头打在了陆剑山等人的马身上。他必须除去陆剑山等人追击自己的马屁,这里附近都没有人家,他想要找到马匹再来追赶他的话也需要时间,这时间刚好是张阳逃命的时间,这样的时间越是长他活命的机会也就越是大。

枣红马在驼着张阳在风中飞驰着,把陆剑山等人远远的甩在身后,张阳大笑着道:“想要我的命就来,有本事就追上来吧!我等着诸位。哈哈哈!”

疯牛撞击崖壁,盛开的血花凋零了,只留下残败的血迹和撞死了的牛尸体在崖壁地上,陆剑山脸色微微变化着,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他慢慢的走到死去的疯牛尸体边上,然后慢慢的蹲下看着牛尾巴上烧焦了的残尾。

“是谁?是谁来救他的?”陆剑山看着牛尾,他的话当然不是向牛尾说的,而是向他身后的两人说的。

疾风雁翎刀孔陵、迅雷闪电剑厉刚两人垂着头默默站在陆剑山的后面,他们两都不敢说话,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是谁来救走了张阳?

“查,追。”陆剑山只说了两个字,然后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两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此时最重要的当然是追,查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但是追却是首要,过来时候人早就逃离了怎么追?此时若是追不上那么就再也抓不住杀不了张阳了。

两人一个去找马,另一个直接不行追踪而去。

找马的是疾风雁翎刀,直接追踪而去的是迅雷闪电剑。他们两人似乎很有默契,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自己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好像不用说两人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对方该干什么。

迅雷闪电剑,他无论是追踪还是出剑速度都像是迅雷闪电一样,他做事也像是迅雷闪电一样,风风火火,但是却绝对不鲁莽。厉刚沿着张阳逃离的地方,沿着马蹄印子向前而去。追踪一个人的时候,厉刚的眼睛比猎鹰还要尖,他的鼻子比猎狗还要灵敏。所以,张阳即使跑得再快他也能追踪到,除非张阳无故的在世上消失。

张阳真的消失了,令厉刚实在是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追中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张阳所有的足迹都消失了。马儿倒在地上,像是累死一般口吐白沫。张阳的踪迹却是一点也没有,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岔路口,前面是两条路,两条路都能通向洛阳,两条路的路途都差不多,但是两条路相距却是很远。

厉刚实在是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追?

道路的两旁没有任何的建筑,没有任何的人烟,四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林子和高山。厉刚在附近仔仔细细的查找,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根本就不能确定张阳到底是从那一条路走的,想要追击却是太难了。

厉刚没有再追,他在等,他就坐在这路口处等,没有过多久,一阵马蹄声响起,厉刚才猛地站了起来,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动了一阵子,直到他浑身是汗水,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厉刚就看见了陆剑山等人。

“怎么不追了?找到他了?”陆剑山一见面就问。

厉刚却是摇摇头道:“消失了,他在这个路口就消失了,我找不到他留下过的痕迹。”

陆剑山皱着眉头,他实在是想不到居然有连厉刚都找不到的痕迹。在陆剑山的印象中,世上就没有厉刚找不到的痕迹,只要是有人经过的地方他都能找到蛛丝马迹,可是现在他却是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陆剑山跳下马来,走到岔路口,他指着其中一条路道:“这条路通向何处?”

厉刚丝毫没有考虑的道:“洛阳。”

陆剑山又指着另外一条道:“这条路呢?”

厉刚苦涩的回答道:“还是洛阳。”

陆剑山脸色一变,不过只是微微一变,他一向很沉得住气,沉住气就能很好的思考,现在他就在思考。

片刻之后,他脸上露出微笑道:“既然两条路都是通向洛阳的,那么我们何不赶往洛阳城呢?一举夺回洛阳城,把夏天朔的势力赶走,我想张阳现在一定是在赶往洛阳城的路上,无论他走的是那一条路,我们都能在洛阳找到他。”

厉刚仿佛是眼瞎了很久突然间看见了光明一般,他兴奋的答道:“我明白了,我们这就赶往洛阳,杀他个措手不及。”

巨剑盟的报复不是不来,是该到了报复的时候了,跟着陆剑山的众人都是如此想象的。因为这是陆剑山的意思,他是总盟主的三公主,他说的话就是命令,所以,现在李刚跳上一匹空马,飞奔而去。

迅雷闪电剑,他不快谁能快?即使是追踪敌人这样的辛苦事情他都从来不会推辞,不但是不推辞反而哈很高兴的样子。

风还在吹,很急很急。张阳却是不急,此时张阳躲藏在一棵大树上,远远的看着陆剑山等人在岔路口犹豫商量了片刻之后直奔洛阳而去。

他逃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救了自己,他以为等自己逃出来之后一定会见到救自己的那个人的,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见任何人。

马儿倒在岔路口时,张阳正好觉得该下马了,所以马儿倒下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他独自离开了这岔路口,隐藏在这密林中,为的就是要看看陆剑山等人追踪自己到什么时候,若是他们追不到自己的一丝痕迹会不会继续追下去?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陆剑山还不放弃,还要继续追击。

张阳现在不用担心,即使他们追到洛阳城也还要一点时间,现在他觉得饿极了,所以此时他的目标是找吃的。

等到陆剑山等人走远了之后,张阳才慢慢的从密林中走出来,看了看附近却是没有一户人家,没有一个茶社酒馆,更是没有半点人影。张阳苦笑着寻思:“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有钱也找不到卖东西的人。”

无奈之下,张阳只有赶来,他是步行,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和陆剑山等人走的全然不同的一条路,这条路同样通往洛阳,路程也相差不多。

一边走,张阳一边想:“雪立是否带领大家回到洛阳了?应该还没有,找时间算来应该要今天晚上才能到达。”

向前走了几里路,张阳实在是饿了,又看不见一户人家,心想:“还是弄点野味吧!要不然就要被饿死了。”

想到就开始行动,他走到密林里,非常熟练的开始追踪起了一个鹿脚印迹,希望能早点找到他的猎物,希望能早点填饱肚子。张阳追踪着鹿脚印,半个时辰后,他追踪到一个山谷里面来,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路进入这山谷,也只有一条路能出去。

顺着鹿脚印一直走,走到山谷正中央的时候,张阳愣住了。他实在是想不到这里居然有人,因为他看见了一个陷阱,猎人挖的陷阱,而他追踪的那一只鹿已经掉在陷阱里面了。

张阳叹气一声,然后看了看四周,却是什么人也没有看见,他大喊道:“有人吗?过往的客人经过这里,追踪猎物经过,有没有人?”

山谷空空荡荡的回响着张阳的话,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张阳又喊了两三遍,可是还是没有人,他仔细的看了看这个陷阱,不像是才挖的,应该有一段时间了,麋鹿却是刚刚掉在里面的,正在不停的挣扎着往上跳,可是猎人精心设置的陷阱怎么能跳得出来呢?

张阳见无人,于是就把这猎物当做是自己的,正好他实在是饿了。 在附近找来了干柴,生起火后,他才把麋鹿一刀杀了,在附近的水沟里洗净后用木棍支架起来在火上烧烤着。

没过过久,阵阵肉香就熏得张阳的口水直流,他正要动手吃。突然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道:“好,真香,正好我也饿了。”

张阳愕然,惊讶的看着来人,只见他满脸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走起路来来虎虎生风,熊腰虎背,个头比自己大了半个头。

三十多岁的大汉浑身没有带任何的武器,空手空脚的走到张阳身边,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只鹿脚用力一扯,整只脚就被他拉下来了。然后他张开大口,丝毫也不犹豫的一口就咬在鹿腿上。他还真是把这当做是自己弄的了,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张阳一般。

“你是谁?”张阳愣了片刻后问。(未完待续)

87 失败? “你是谁?”张阳问的同时大汉也问张阳。

张阳指了指大汉手里的鹿腿道:“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那么就不该乱动我的东西。”

大汉哈哈大笑道:“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那么就不该乱动我的东西。”

张阳微怒,他想不到此人居然学他说话,是真的傻还是装傻?不过,张阳虽然微怒,但是却没有动,一只鹿腿而已,他犯不着为此为难他人,更何况别人或许是饿急了,所以,他还是忍住了。

一只鹿两个人怎么也吃不完,张阳也就没有把这大汉赶走,他自己取下一只鹿腿,然后向大汉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碰上了就当我请你了,只是不知阁下大名?”

令张阳惊讶的是,大汉好像是真傻了一般,一边吃着鹿肉,一边学着他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碰上了就当我请你了,只是不知阁下大名?”

张阳忍不住差点笑了起来,不过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眼前的大汉像是个傻子,虽然他胡子拉碴,虎背熊腰,个头很大,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精明无比,不断的闪动着精光。

“你为什么要学我说话?”张阳很好奇。

这一次,大汉并没有学张阳说话,而是一脸镇定的道:“话谁都能说,只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就行了,就像是这地上的路,谁都能走,只要能到达目的就行了。”

张阳一愣,试探的问道:“你刚才说的话表达了你的意思?”

大汉点点头,很坚定的看着张阳。

张阳又问:“这只鹿是你的?”

大汉没有说话,还是点点头,无疑是肯定的表情。

张阳禁不住又问:“这个陷阱是你设置的?”

大汉点点头道:“你总算是明白了,不是我要乱动别人的东西,而是你乱动了我的东西。”

张阳突然间觉得很尴尬,就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被抓了个正着,解释又不是,逃离又不是,他只有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给自己找一个很合理的解释道:“我叫了,没有人回应,我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大汉吃东西的动作一点也不优雅,像这样的人吃东西该有的动作他全都有,大口的咀嚼,用手毫无顾忌的撕扯鹿肉。他一边吃一边道:“难道你看我不像是一个人?”

大汉虽然很粗鲁,个头高了些,说话的声音也很洪亮,但是,他的的确确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健壮的男人。即使是眼瞎的人,只要听见他一开口就知道他说的是人话,只要听见他一呼吸就知道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张阳摇摇头道:“你确实是个人。”

大汉又问:“既然我是个人,那么这里就不会没有别人,既然我还在这里,那么就证明你说这里没有人那只手你一厢情愿而已,更何况,即使是附近没有人,这个陷阱猎得的猎物也不是你的,你说对不对。”

张阳更加的尴尬,他勉强笑了笑道:“你说的对,的确如此。”

大汉用教训的口吻道:“若是没有看见他人就认为是无主之物,那么这天下岂不是乱了,随表一座山,一块田地,你在无人的时候去看看,难道就证明那是你的吗?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张阳还有何话可说?他现在连手里的鹿腿都吃不下去,虽然肚子饿得紧,但是他却是觉得这鹿腿像是有无数的针在上面,只要咬上一口就会被刺得满嘴是血,即使是拿在手里也觉得刺手。

张阳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恨不得把这鹿腿扔掉。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若是真的扔了,那就是犯罪,浪费也是一种犯罪。

大汉好像并没有为难张阳的意思,他继而道:“我不是说了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碰上了就当我请你了。”

张阳脸上尴尬的笑容这才慢慢的消失,心里这才好受了些。大汉继续道:“更何况是你把它烤熟的,所以你不要有顾忌,该吃就吃。”

张阳笑了笑,嘴角翘起来,弯弯如月牙儿。他一抱拳道:“多谢,阁下高姓大名?”

大汉道:“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今天我们在一起进餐,或许明天就各奔东西,或许这一辈子也就不会再相见了,都只是过客而已,知道了彼此的名字或许会是一种痛苦,一种牵挂,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张阳没有再问,别人既然不想说,那么他就不再问,他一向不勉强别人。

吃着鹿肉,张阳叹息一声道:“哎!可惜,没有酒,若是现在有一壶酒,我定当请你,若是下一次遇见你我也一定会请你喝一杯。”

张阳现在吃着人家的东西,当然想回请一次,现在身处深山老林,所以只好等那未知的下一次。

他的话刚刚说完,大汉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袋,扬手一扔,袋子飞向张阳,他一比道:“不用下一次,现在我就请你喝酒。”

张阳大喜,顺手接住,拔开酒壶壶塞子,直接就往嘴里倒,辛辣甘甜,熊烈带劲的烈酒直入张阳的咽喉,烧得他的嗓子几乎冒烟。

“好酒,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真是好酒。”张阳不禁赞美起来,然后把酒壶又扔还给大汉。

大汉顺手一抄,酒壶已经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里,他问道:“你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张阳哈哈大笑道:“我们无缘无故,无仇无痕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我?”

大汉也同样哈哈大笑,然后扬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撕拉一声,把酒吞下才又道:“好,难道碰上这么爽快直接的人,好,只是不知道兄弟高姓大名?”

张阳哈哈一笑道:“名字只是称呼而已,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们今天共同进餐,或许明天就各奔东西了,或许从今往后都不会再相见了,或许都只是过客,知道了名字就会有了牵挂,就会有了痛苦,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大汉听得,连忙又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道:“总算听见你学我说一句话了,之前一直是我学你说,现在扯平了。”

张阳也笑,用别人的话和他相谈,总是能令人愉悦令人高兴的。

深山老林,没有建筑,没有人家,更是没有人的踪迹。张阳不知道大汉为何会在这里?更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里设置了一个陷阱?大汉也不知道张阳为何会在这里,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要去干什么?

两个人对于彼此都没有过多的细问,此时,有酒有肉就已经足够。

其实,对于世人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有酒有肉,有一个能相互说话的好友,最多再加一个能知心的女人而已,如此就足够。可是,人是不会满足的,没有一个人能满足。

有了酒有了肉,人就会想有更多的酒更多的肉,就会像金银财宝,就会像高楼大厦,就会想越来越宽敞舒适,越来越奢侈的一切物质。人的欲、望永远也填不满。

这是人们的不幸,幸运的是人们总是能短暂的满足的,就像现在的张阳一样,现在的大汉一样,现在他们两个都很满足。能吃饱,能喝足。

吃饱了,喝足了,张阳当然要赶路,虽然他没有问大汉将要去何处?是继续在这里等待下一个猎物,下一个像张阳这样的人,还是离开?张阳没有问,大汉也没有问。

两个人都不问彼此间将要干什么将要去哪里?他们吃完,喝完。然后,张阳站起来抱拳道:“在下告辞了,若是阁下有机会到洛阳来,我就请你,想要喝什么酒我都请。”

大汉问:“到了洛阳我怎么找你?”

张阳笑了笑道:“你到了洛阳我就会找到你,就能找到你。”

大汉笑了笑没有再问,他把酒壶扔给了张阳道:“还有一点酒,最后的一点,全给你。”

张阳也不客气,扬起酒壶,哗啦啦的就把酒壶里最后的一点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等待着烈酒流过咽喉,流进肚子里的感觉。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刺激中带着烈,火辣辣的烈。

“好酒。”张阳又忍不住赞美,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对于他来说所有的酒都似乎差不多,能醉人的酒都是好酒。

把大汉的酒壶扔还给了他之后,张阳大跨步走出了这个山谷,走出了这个深山老林。他不能再耽搁了,或许陆剑山等已经到了洛阳,他必须赶回去。

酒后,徐徐吹来的风不断的吹在张阳的脸上,他觉得有点烫,这风来的正是时候。对于林子里的大汉,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已经没有必要记住他是个什么人,即使他看出了对方不简单很神秘也没有必要探究他记住他。

没有马儿,张阳就用两条腿赶路,他的两条腿并不比四条腿的马儿慢多少。他正在全力赶往洛阳,可他却是不知道,现在的洛阳城正在发生着惊心动魄的事情,要是他再晚来半个时辰,可能整个洛阳势力城就要被瓦解了。(未完待续)

88 巧合 雪立带着众人回到洛阳,回到朔马帮的总舵的时候是芊芊出来迎接他们的,没有看见张阳,芊芊好奇道:“张阳呢?干什么去了?”

雪立被张阳认作负责的人,芊芊的问话当然要他来回答,他有些怯弱的道:“断后,他给我们断后。”

芊芊微微感到不对劲,于是仔细的向雪立等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问:“谁在追击你们?知道吗?”

雪立等人当然不知道追击他们的是谁?他们只知道逃命,只知道是张阳带着他们去杀人,然后疯狂的逃,若是慢一点的话他们可能已经回不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芊芊,然后等待着她的吩咐。

“这么说你们已经得手了?”芊芊听说他们杀了陆剑焱后立刻疑惑的问。

众人点点头,这是他们的光荣,这是他们的功劳,他们虽然都加入朔帮不久,但是,他们早已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了,若不是没有家的人,谁会加入现在的朔马帮?

众人本来以为芊芊难免要夸耀他们一番,或许还会奖赏他们,再或许可能要给他们升职的。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芊芊一听到他们杀了陆剑焱之后就笑了起来。

她是嘲笑,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她是讥讽是嘲笑,好像她根本就不相信众人能杀了陆剑焱一般。众人不解,他们千辛万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都是活生生的汉子,都有尊严有骨气。你可以轻视他们,可以不信他们,可以杀了他们。但是,你不能讥讽嘲笑他们,不能侮辱他们。

雪立的语气变了,他冷冷的,冷的就像是雪一样道:“大小姐有何可笑的?”

芊芊讥笑道:“我笑你们不自量力,而且还撒谎,就凭你们几个也能杀了陆剑焱?我今天早上才听见有陆剑焱的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啊?”

雪立呆住了,他想过芊芊会有很多理由,想过芊芊傲慢根本不相信他们,想过芊芊嫉妒张阳的功劳,想过芊芊要打压他们。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的是芊芊给出的理由居然如此充分,最重要的是他们明明是陆剑焱的头颅砍了下来的,可是为何今天早上芊芊还听到了陆剑焱的消息呢?

“陆剑焱根本就没有死,我刚刚得到的消息,陆剑焱带着人去了蛟龙会,去报仇去了,听说蛟龙会的人折损了四五个好手,他可是风头正劲,怎么会死呢?何你们说的一点也不相符合。”芊芊的嘲笑确实没有冤枉他们。

雪立喃喃自语的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明明砍下了他的头颅的,怎么会呢?他怎么会没有死?怎么会出现在蛟龙会呢?”不仅是雪立不信,这十四五个人没有一个不信,他们费劲了千辛万苦,经历了艰难万险,频频九死一生才完成了任务,才杀了人逃回来的。可笑的是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们,他们杀错了人,真正该杀要杀的人却是远在千里之外。

众人不信,若不是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人是芊芊,那么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把这个人打死,打到相信他们为止,可是,眼前的是芊芊,是帮主唯一的女儿,他们不要说打,就是连顶嘴都要小心翼翼的。

众人正在疑惑着,窃窃私语的商议着,突然有两人同时跑进来道:“大小姐,情况不好,听说巨剑盟的人来了,已经快要到洛阳城了。”若是张阳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认得出这两人就是大山和小山。

“什么情况?来的是谁?带了多少人来?”芊芊一听到巨剑盟的人来了,顿时惊喜不已,张阳没有带他去巨剑盟的老巢,张阳没有完成的任务她很想完成。

大山道:“陆剑山,带了十个手下,还有疾风雁翎刀与迅雷闪电剑,一共是十三个人。”

芊芊怒道:“太小看我们朔马帮了,十三个人就敢来洛阳城,他们是找死。”

大山和小山顿时笑嘻嘻的道:“那是当然,有我们大小姐坐镇,就是来三十个,三百个也不在话下。”

芊芊并没有因为两人拍马屁而过分的高兴,她道:“把徐剑叫来。”她并没有忘记徐剑,若是一股脑的冲出去找巨剑盟的人拼命,那么她就死定了,还好紧急时候他没有忘记这个被他父亲留下来帮她的人。

雪立带着众人下去休息了,他们颓丧着,对于没有完成任务心里很愧疚,最主要的是现在张阳还没有回来,他们没有一个敢说话,都没有了主张。

等众人下去后,徐剑就来了,他风风火火,芊芊一叫他,无论正在干什么事情他都要来,必须来。哪怕是他正躺在女人的怀里也必须得过来。

来的路上,徐剑已经听说了情况紧急,虽然这里的人有几百个,但是只有徐剑自己才知道,这几百个人大多不能战,因为时间太短了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形成战斗力。

“大小姐。”徐剑一进来就对芊芊道:“情况紧急啊!”

芊芊笑道:“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机会来得正好,张阳的人回来了,但是他还没有回来,最主要的是他没有完成任务,被巨剑盟的人耍了一次,所以,现在正是我们的机会来。”

徐剑还不知道张阳的具体情况,于是芊芊简单的给他介绍了一下张阳在巨剑盟的老巢干的事情。

徐剑听完之后才问:“你怎么知道张阳杀的不是陆剑焱?”

芊芊没有直接回答,她道:“你不要管,我今天早上刚刚收到消息,陆剑焱在蛟龙会大出风头,斩杀了好几个蛟龙会的高手,他怎么会在冀州城被杀呢?一定是张阳搞错了,杀错人了。”

徐剑不再追问芊芊消息的来源,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他不应该知道的。一个人若是知道了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那么就会死得很快的,世上有无数的英雄就是死于此的。

徐剑一向很懂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也就越快”,这个道理他很明白。

沉思良久,徐剑才道:“或许,来的人是追击张阳的,或许他们是想斩杀张阳,又或许是张阳故意引来的。”

芊芊才不管这么多,她道:“不管他们为何而来,既然来了就别想走,我们朔马帮补是好惹的,巨剑盟该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她雄心万丈,若不是一个女子,徐剑几乎要发誓一辈子都跟随她了。

“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不好惹,还是好好计划一番的好,”徐剑谨慎的道:“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陆剑山。此人已经得到了陆空山的真传,剑法已有陆空山的七成火候了,更加重要的是他继承了陆空山的大气沉稳,很难对付。”

芊芊不怕难对付的人,越是有挑战性的事情她越是要做,越是难缠的人她越是要惹,更何况这不是她惹人家,而是被人家找上门来了,这叫她如何忍得住?

“你说,该怎么对付陆剑山,我只要把他留下来,其他的都可以随便。”芊芊问。

徐剑摸着头,来回踱步道:“若是张阳在就好,那就简单了,现在他虽然不在,可是他带去的人已经回来了,或许我们可以……。”

徐剑和芊芊商量议定,由芊芊决定事情该干到什么程度,做事的具体过程由徐剑安排,所有的计划都由徐剑设计。定计后,两人连忙行动了起来,各自忙碌着准备等待着敌人的来临。他们要给敌人一个难以想象的见面礼。

张阳正在往回赶,脚步飞奔比马儿还要快,此时,他一边飞奔,一边想着到底是谁放疯牛救了自己?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于是他就不再想了,只安心赶路,希望早点赶到洛阳,希望陆剑上不要不顾一切的直扑洛阳。

天黑的时候,张阳赶到了洛阳,他连续赶路,现在是又累又饿,所以,他没有急忙赶往朔马帮的总舵,而是在一家面馆里吃东西。饿了当然要吃,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现在,面馆里面的人不少,正是人们宵夜的时候,对于平穷的人们来说能在这面馆里面吃一份宵夜那就是很美好的事情。大酒楼,大茶社他们去不起,消费不起。可是一碗面的钱他们还是有的,这就是他们唯一的夜间娱乐,唯一消遣的地方。

因为,这地方并不止是吃面的,也是过往的江湖朋友们相互吹捧,相互传播消息的地方。

张阳刚刚坐下,叫老板煮了一碗猪脚面。他的面还没有上来,就听见两个人叽叽咕咕的说着江湖上的疾风骤雨。

“听说了吗?巨剑盟又有动静了。”

“什么事情?他们不是被蛟龙会的人打败了一阵吗?怎么?又有什么消息了?”

“我今天在码头上给人搬货的时候听一个南方人说的,听说陆剑焱带着人把蛟龙会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蛟龙会的四个夜叉被杀了三个,可谓是损失惨重啊!”

“你说的是陆剑焱?陆空山的二公主陆剑焱?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说啊!这陆剑焱只带了十个人就敢闯蛟龙会的分舵,一去就遇见了蛟龙会的三个夜叉,一番大战下来,三个夜叉全被斩杀,而他却是连一点伤也没有,据说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不过蛟龙会的人能否让他回来就不知道了。”

张阳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陆剑焱明明已经被自己杀了的,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蛟龙会?(未完待续)

89 计 一说陆剑焱死了,一说陆剑焱斩杀了蛟龙会的三个夜叉,张阳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亲手斩下来的人头难道是假的?自己深入虎穴,冒着极大的风险杀了的人难道不是陆剑焱?

张阳再也坐不住,迅速的吃完之后连忙赶回朔马帮的总舵。而此时,在朔马帮的总舵里,徐剑正在吩咐着众人,其中当然包括刚刚从巨剑盟回来的十四个人。

他们很郁闷,听说自己辛辛苦苦斩杀了的人居然还好好的活着,不但是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斩杀了蛟龙会的高手,这叫他们如何能相信,如何能接受呢?

张阳大步走进来,刚进大厅就看见了徐剑叽叽咕咕的在和众人说着巨剑盟来人的事情。看见了张阳,徐剑停了下来,然后问道:“你都知道了吗?巨剑盟的人打上门来了,是不是跟随着你来的?”

张阳本来想说陆剑焱的事情,可是徐剑一开口就问跟随着他来的陆剑山等人,情况似乎是很糟糕,很急切。

张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摆脱了陆剑山等人的追踪后几乎没有停留,不知道他们是否跟了过来。”

徐剑皱眉道:“看样子他们追踪你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突击我们,还好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发动攻击,要不然我们可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张阳问徐剑道:“我在街道上听说陆剑焱没有死?你们是否得到了正确的消息,外面说的是否是流言?”

徐剑正色道:“不,他们说的是真的,我想你们是找错了人,或者就是巨剑盟的人故意给你们设了一个圈套,故意找一个替身让你们杀了而已。”

张阳想了想,杀陆剑焱的时候确实是太过顺利了,疾风雁翎刀孔陵走得也太快了,陆剑焱的反应也太慢了,虽然说是酒醉了,但是,像陆剑焱这样的人怎么会醉醺醺的上大街呢?难道真的上当了?张阳想不通,若是真的上当了,那么为何他们能从巨剑盟的老巢冀州城逃离呢?

看见张阳低头思考着,徐剑立刻道:“现在没有时间想太多,我们必须马上布防,要不然陆剑山带着他的手下们打进了之后我们可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朔马帮的总舵是原来的红艳楼,这里住的人是够多,但是全部是没有丝毫经验的新兵蛋子,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陆剑山就是带着他的十个手下也能把现在的朔马帮打得七零八落。不过现在张阳来了看,徐剑的心里多少放心了点,最主要的是他们并不直接和巨剑盟的人对战。

徐剑一阵吩咐,站是大厅里的人们全部消失,他们都已经清楚了自己的位置,都知道了该隐藏的时候隐藏,该拼命的时候拼命。这些都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徐剑的功劳,他确实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只是,武功差了点。

不过,这个世界不是谁的武功高谁就能成为天下第一人的,也不是谁块头大谁就是最有力量的一个人的。智慧与感情才是人类最重要的东西。

众人都隐蔽了,张阳一直没有看见芊芊,他也没有问徐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为何现在不在?众人都隐蔽,只留下张阳一个人在这大厅里面对紧随着他来的敌人。

按理,陆剑焱等人应该要在他的前面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他们现在还没有进攻?张阳是没有想到他们会不顾自己而直接奔着徐剑等人而来,若是早知道的话他就不会在上谷里找吃的,不会刚刚进城就去吃面,而是直接往这里来。

此时已经是秋天,秋风刮进来,像是一把刀割着张阳的面。一个人独自坐在这空荡荡的楼房里面,独自等待着敌人的到来,张阳有些个不安。陆剑焱还没有死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是自己太蠢了还是敌人太狡猾了?若是敌人真的很狡猾,那么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他们为什么不把自己杀了,为什么要让自己逃出来呢?

很多的不解在张阳的心里徘徊着,纠结着,不时的拷问着他的心。这让张阳有一种不自信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中,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秋风吹进来,伴随着风来的当然是敌人,张阳已经闻到了敌人的气息。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张阳对着门外高声叫着。

片刻,唰唰的几声响,然后张阳就看见了陆剑山,疾风雁翎刀孔陵,迅雷追风剑厉刚,以及另外十个跟随陆剑山的大汉。十三个人,十三个人一同走进了朔马帮的总舵。张阳看见这十三个人就想起了自己,当初自己不也是同样的十几个人就敢去巨剑盟的老巢冀州城,就敢去斩杀巨剑盟的陆剑焱。可是自己失败了,他们呢?他们能得逞吗?

张阳是坐着的,他没有站起来,对于敌人没有人愿意站起来迎接他们,站起来只是为了赶走或者杀掉敌人,绝对不是欢迎。

“你们来迟了点,应该在我前面来的,可惜了!”张阳叹息着,像是在叹息自己没有斩杀了陆剑焱一般。

陆剑山一个人向前一步,站在了众人的前面道:“来迟一点是为了稳妥一点,只要来了我们就不会空手而回。”

张阳笑了笑道:“我们去了巨剑盟也没有空手而回,只是我有些不解。”他们当然没有空手而回,白幕衣被杀,还有那个被杀了的‘陆剑焱’。

陆剑山的巨剑背在背上,他问:“你说,什么不解?”

张阳道:“我在外面听说陆剑焱没有死?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还听说他在蛟龙会斩杀了三个夜叉,不知是不是真的?”

陆剑山微微笑着,仿佛此时张阳已经倒在地上,朔马帮的众人已经被他斩杀了,仿佛他已经是个胜利者。他道:“没错,这是真的。”

张阳又问:“那么我在冀州城杀了的是谁?难道我的兄弟出卖我?我不相信,又或者说你们早就知道了我们要来故意设了陷阱让我们钻?”

陆剑山摇摇头道:“不是陷阱,只是一个障眼法,为的也不是你,而是蛟龙会。”张阳还不明白,摇摇头。

陆剑山继续道:“我二哥要去蛟龙会,为了不引人耳目,于是就找了一个替身代替他天天在青楼喝酒,每一天都喝得大嘴如泥,为的就是欺骗蛟龙会的耳目,没有想到的是你们正好来到,也正好被你们打听到了消息,更加凑巧的是你们居然是要杀他,这正好免去了他的一场劫难。”

张阳呆滞了一下,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子的?陆剑山为了不引起蛟龙会的注意,于是找一个替身代替自己喝酒,他却是暗中潜入了蛟龙会。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张阳等人正好撞上,于是就斩杀了替身,更是连白幕衣也斩杀了。

张阳微微沉思,然后又问:“那么白幕衣呢?他是怎么回事?”若是白幕衣真是陆剑焱的朋友,那么他岂不是白死了?

陆剑山悠悠道:“白幕衣就是蛟龙会的耳目,他明着是和我二哥交朋友的,其实他早已收了蛟龙会的钱财,早就被蛟龙会买通了,所以你们杀了他也正好为我们出去了一个祸害。”

张阳问:“难道说陆剑焱的替身能瞒过白幕衣?不可能?以白幕衣的聪明怎么可能瞒得过呢?”

陆剑山笑了起来到:“白幕衣根本就没有见过我二哥,其他人见过他的也不多,有一个疾风雁翎刀作陪,他就算是不相信那个替身是我二哥也不敢怀疑,所以说白幕衣一直是被蒙在鼓里的。”

这下张阳全部了解了,他苦笑一下只怪自己运气不好,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去呢?若是早点或者晚点去,那么一定能把陆剑焱找出来,一定能把他杀了的。

张阳叹息一声,不过他并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他杀了白幕衣,这个满身是毒针的人已经死了,青青的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

疾风雁翎刀,迅雷闪电剑,陆剑山三人都是高手,张阳一个人对付一个都没有任何的胜算,现在是三个都在此地,而且他们还有另外十个身背巨剑的大汉,看上去一点也不简单。

“好了,我的疑惑已经解开了,你们要怎么样?要动手就快点。”张阳一副不怕死,随便的表情让陆剑山有些疑惑。

“就你一个人?朔马帮的其他人呢?叫他们出来吧!”陆剑山道。

张阳惨笑一声道:“他们被你们吓跑了,因为帮主以及北归鸣等一个高手都不在,一听说巨剑盟的人来了就逃离了,你们要是早点来他们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此时晚了。”

张阳在敌人面前撒谎的时候略微有些不自在,不过他人并没有看见。陆剑山还在思考,疾风雁翎刀孔陵却是急切的道:“早知道就该早点来了,可惜。”

疾风雁翎刀只是说,而迅雷闪电剑厉刚却是动。他已经慢慢的向张阳走来,不疾不徐,稳稳当当。迅雷闪电剑已经在手。(未完待续)

90 失手 迅雷闪电剑厉刚,他的行动就如迅雷闪电,他的为人也像是迅雷闪电。但是,此时他虽然是抢先动了,不过他的动作却是不快,一点也不快。

厉刚只有在该快的时候才会快,此时他必须稳。

其他的人却是没有动,陆剑山没有动,他身后的十个背巨剑的人也没有动,疾风雁翎刀孔陵也没有动。张阳还在坐着,一点站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厉刚放在眼里一般。

张阳不动,他不是有把握,而是他已经了解了徐剑的布置,已经知道了现在是该用计不是用力的时候。直到迅雷闪电剑走到距离张阳一丈的时候,他忽然间站了起来,慢慢前行着的厉刚停了下来。

两人相距一丈,厉刚的剑已经是手里,张阳的刀当然也是在手里的,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准备拔刀。厉刚从发现张阳等人开始,他一直都是急先锋的角色,一直都是他追踪着张阳。此时,他眼看就要成功了,张阳已经在他的面前,只要拔剑就能斩杀他的人头去领功了。

张阳脸带微笑道:“你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我看你还是找一个帮手吧!”

如此看不起人不是张阳的为人,他只是想激怒对方而已,一个人若是怒气冲冲的,那么无论功夫再高也没有用,只要抓住他的破绽就能一举击败他。

厉刚不是一个容易愤怒的人,张阳的一句话当然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他脸色不变,双手稳定的握着自己的剑。

这是名剑,江湖中没有听说过迅雷闪电剑的人很少,就像一个诗人不知道李白是谁一般。厉刚的名声都是用他的剑拼杀出来的,他能有今天的名声与地位全部是他自己辛劳的结果,没有一丝取巧更没有占谁的便宜。他出身平穷,所以办事一直最勤奋,练功一直最刻苦。因为他知道想要成功只有靠自己,没有一个名动江湖的父亲,没有一个受人尊敬的师傅,一切都源于自己。

厉刚练的剑法简单而快速,刚猛而迅捷,所以才有了迅雷闪电剑的外号。一个人的外号多多少少都和他自己的本事或者性格有关系。能叫迅雷闪电剑当然有他过人之处。厉刚的剑不出则已,若是长剑出鞘,那必是如迅雷闪电一般无人可阻。

厉刚的剑还没有出鞘,但是张阳已经感觉到了一股紧张的压迫感,似乎闷热他天气里将要打雷,暴雨来临前的一刹那的压迫。厉刚无疑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张阳从来没有对上过这样的高手,更没有杀过这样的人。白幕衣服诡异,满身是毒针也没有他可怕。巴山五虎更是不值一提,洛阳城的马氏三兄弟也要插很多。

“拔出你的刀。”厉刚不冷不热,平淡得像是一潭死水。

张阳当然能拔刀,没有把握之前他是不会拔刀的,他宁愿逃离此地也不会拔刀,他怕辱没了自己的刀,也怕辱没了师父教会他的刀法。

阳光从敞开的门里劈进来,比刀光还要亮,但是这阳光却是冷的,比刀光还要冰冷。

“拔你的剑。”张阳脸色同样不变,对方要他先拔刀他就要对方先拔剑。

谦让,绝对不是决斗中该有的礼节,但是,此时两人都谦让,都想让对方先出招。任何人都知道,决斗中站得先机是很重要的,先机也是胜负的关键,能逆转先机的人很少。可是,现在两人都不抢先机。两人都在等。

“你不拔刀我就不拔剑。”厉刚虽然很急,是个急先锋,但是他不是笨蛋。

张阳笑着道:“你不拔剑我就不拔刀。”

这是个后发先制的问题,两人都似乎有把握后发先制,两人都很稳定,都在等对方先发招。

人与人间的斗争若是多等等也就会少了很多了,每一个人都能明白后发先制的道理这个世界也会好很多。后发而不争,不争就不会有杀戮,人世界的杀戮能减少难道不是一件很开心很愉悦的事情吗?

陆剑山在一旁看着,他至今还没有见过厉刚出手,他很想看看厉刚的迅雷闪电剑到底有多么快?到底有多么猛?看见两人都不动了,他问疾风雁翎刀孔陵道:“厉刚能行吗?”

孔陵和厉刚可好友,他很了解厉刚有多么快,也知道厉刚的能耐有多大,在他看来,张阳败亡的机会是九成。他道:“你放心,厉刚的武功不是吹的,见过他出手的人就知道其中与那股了。”

陆剑山又问:“你见过他出手啊?有多快?”

孔陵道:“像一道迅速的闪电,想一声猛烈的奔雷。”

陆剑山眼中带着期望的神色,只盼两人感觉动手,让他好好看看别人的剑法是如何快速如何迅猛的?

阳光正好照到两人的中间,刀光般的阳光正好把两人分割在两个世界里面。就在这时候,张阳忽然转身向着身后的门直奔而去。

厉刚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么反击要么防守,要么他死,要么敌人死。可是,他所有的准备都没有用了,张阳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门里面了。厉刚好像是挥舞拳头,一圈打在了棉花上面,什么反应也没有。

众人惊愕,陆剑山呆呆的张大了嘴,疾风雁翎刀也同样,最惊讶的还是迅雷闪电剑,此时他的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拳头。

“怎么回事?他怎么逃走了?”疾风雁翎刀孔陵最忍不住抢先问道。

孔陵的话刚刚说完,一个圆圆的东西就滚了进来,圆圆的东西像是一个铁球,里面还冒着白烟,最重要的是白烟的味道特别的刺鼻。

“有炸,有毒。”说话的是厉刚,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往外奔跑,奔跑到陆剑山身边的时候一把拉住他就想把他也拽出去。但是,他们刚刚跨步一阵箭雨就自外面飞了进来。

厉刚挥舞长剑,剑还在鞘里面,不过他不是杀人,而是救人,是用这长剑来当射来的箭。杀人一定要拔剑,救人却是不一定要拔剑。

长剑化作一道道光影,急射而来的箭全部被裆下,全部被击落。陆剑山还来不及高兴,猛然听得一声轰隆!然后他整个人就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掀翻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在飞出去的时候他看见一个个大汉猛向他扑来,都用身子挡住他。

陆剑山啪的一声跌倒在地上,然后一个个汉子摞在了他的身上,把他全部罩住了,即使是那炸响了的东西也不会砸到他。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炸响了的一定是*。

被人压着的陆剑山并没有受伤,只是保护他的十来人被炸死了三个,炸伤了两,现在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五个。爆炸过后,一阵刺鼻的味道蔓延着,有人咳嗽个不停,有人哀嚎惨叫不已。

被暗算了,这是每一个巨剑盟的人心里的想法。原本,他们来的时候可以更加的快的,但是,陆剑山想稳妥点,想要用巨剑盟的名声把朔马帮的人吓走,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让人摆了一道了。之前他还相信朔马帮的人真的逃走了,没有想到马上就被暗算了。这口气陆剑山无论如何也憋不下,他暗自发誓一定要报复。

爆炸声过后,灰头土脸的众人这才爬起来,看了看死了三个人,伤了两个人,现在带来的人只有五个还有战斗力,当然再加上他们三个就是八个。片刻间就损失这么大这么多,陆剑山稳不住了,他怒道:“出来,有本事的就给我出来。”

没有人回应他,回应他的是一阵箭雨,唰唰唰的弓箭冲门外、从窗外、从楼上射了下来。

陆剑山一边躲避着射来的弓箭,一边问厉刚道:“现在怎么办?”

厉刚道:“每一个人拿一张桌子冲出去,若是他们放火咱们就遭了,可能要被活活烧死,现在早一刻离开这里就早一刻安心点。”

厉刚的话刚说我完,众人就各自拿起了一张桌子然后挡住自己慢慢的 向前冲刺。外面哗啦啦的箭雨钉在了桌上,片刻就钉满了桌子,陆剑山被众人保护着向前,已经来到了大门边上。

疾风雁翎刀在前面,厉刚则是在陆剑山的身边,他不但要自己挡住射来的箭,还要帮陆剑山档住一些。

啊!啊!几声惨叫,却原来是和陆剑山一同来的几个人,刚才被炸死了三个,伤了两个,现在却是全部倒下了,只剩下伤残的还在地上哀嚎。陆剑山已经顾不得他们了,现在他唯有逃命而已,哪里还能管几个手下的事情?

“散开,从三个方向走。”说话拿主意的还是厉刚。

他的话刚说完,三个人就从三个方向逃离,射来的箭却是犹豫了片刻后就停下了,陆剑山等人却是丢下了他的手下,丢下了这巨剑盟的骨干。

在外面射箭的当然是徐剑安排的,就连张阳说自己的人被吓得逃离了也是徐剑的安排。此时,用计骗过巨剑盟的人,让他们以为别人逃命了,所以就缺少了防备。

徐剑安排别人射箭,但是他安排芊芊的却不是,此时的芊芊早已不在这里,早就去执行任务去了。(未完待续)

91 救援 陆剑山、疾风雁翎刀孔陵以及迅雷闪电剑历刚三人分开从三个方向逃离,他们不知道包围他们的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是谁?只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无数的弓箭向自己射来,无数的*向自己扔来,所以,他们不得不慌忙的逃离此地。

陆剑山独自奔向城外,他这个号称继承了陆空山衣钵的人此时已经不稳定了,不沉稳了。最稳重的陆剑山此时就像是一只慌不择路的兔子,急急忙忙的逃走。陆剑山是往人多的地方走的,他知道,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安全。不过,他越是觉得心慌,总是觉得有人跟着自己,有人像是猎人一样死死的盯着自己。

热闹的大街道上就像是一个危机重重的森林,陆剑山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大街上似乎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有猎人盯着自己。此时,陆剑山背上的巨剑几乎是成了包袱,一个沉重的包袱,他几乎是想把自己的巨剑给扔了,但是,一想到巨剑盟总盟主的位置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陆剑山不知道的是,芊芊就在他后面跟着,他每跑一步芊芊就跟着前进了一步,就像是猎人追赶猎物一般,几乎是寸步不离。他逃离了人多的地方,逃出了城外,正好逃到来时的路上,正好想在这里等待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

这里是他们来时约好若是有意外就在这里汇合的地方,他相信他们两人应该很快就能来到此地与他汇合的。这里已经是城外了,他相信这里很安全,朔马帮的人的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陆剑山气喘吁吁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把巨剑从背上取下来往地上一扔,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浑身再也没有半点力气。这是陆剑山第一次外出,第一次面对敌人。他想象中的敌人应该是像兔子一般的被自己追着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变成了兔子,变成了一个亡命的人。从前的雄心壮志在死亡威胁下早就背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早就不知道什么是雄心什么是志气,他唯一还能想到的就是逃离此地,越早逃离越安全。

陆剑山原本名声很大,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名声只是在自己父亲的呵护下成长起来的,他其实没有半点的功劳,平时比武多是自己赢,大多是别人让着自己的,久而久之他就空无一切了。现在,第一次遭受失败,第一次遭受打击,第一次亡命的逃离。

太多的第一次让他喘不过气来,把他压得忘记了一切。

这是个树林,洛阳城外的一个小树林,平时没有人来这里,陆剑山等人进城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休息的,他此时只是照原路返回,只是在等带疾风雁翎刀等人。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一个人若是要逃命就该迅速逃离一切危险的地方,不应该呆在敌人的地方等待任何一个人的,在敌人的境地必须顽强到底,不然的话是会送命的。

芊芊已经看准了机会,她就像是一个猎人一样像她的猎物射出了一剑。芊芊是用剑的,所以,她对陆剑山刺出了她平生最快速最迅捷的一剑。

跟随,暗中出招,出其不意,在陆剑山最不留意,最放松的时候发出最致命的一击。这本来是徐剑想出来的主意,本来最适合的执行人是张阳,但是,当时张阳还没有回来,所以芊芊就来了,她一向不服张阳,一向认为张阳是不不靠谱不稳定的人,所以,这次她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超越张阳的机会她如何能放过呢?

有风吹过,芊芊的剑就随着这风刺出,无声无息,即使有声音也被风声掩盖了。所以,在石头上休息的陆剑山根本就不存察觉到芊芊。直到芊芊的剑距离他的咽喉只有一尺的时候他才猛然间察觉。

陆剑山不愧为陆空山的儿子,虽然心智还没有成熟,还分辩不出敌人的虚弱,但是他本身的武功其实一点也不弱。就在这瞬间,他突然微微左倾,然后奋力跳起来。这样,芊芊的剑就没有刺中他的咽喉,而是刺在了他的右肩上面。

噗嗤!长剑此人血肉的声音夹杂着疼痛使得陆剑山顿时清醒,立刻发挥出了他从来没有过的力量。他一把抓住了芊芊的手,芊芊握长剑的手。

铁钳一般的手死死的夹住了芊芊芊芊的手,几乎要把芊芊的手给捏碎了,痛得芊芊松开了握着的剑。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陆剑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握住她的手,还不倒下,还能作出那样的反映。

芊芊和陆剑山基本有些相似,两人都是第一次面对敌人,不过芊芊的经验要丰富一些,经历要多一些,因为她见过自己的父亲受难,经历过一系列的变故。即使如此她对敌的经验还是零,和陆剑山相差不一远。

芊芊和陆剑山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是女人,陆剑山是男人。女人在很多的时候是很脆弱的,尤其是遭遇到自己不知道不可预知的变故的时候尤其如此。

此时,芊芊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她的长剑已经丢弃,虽然还刺中了陆剑山,但是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对方扣住,只要自己乱动就会被陆剑山折断手腕。她不敢动,不能动。

“你是谁?”陆剑山虽然被刺中了,但是还没有倒下,还扣住了芊芊的手腕,还在用严厉的口吻问芊芊。

芊芊虽然很痛,但是她没有喊叫出来,也没有求饶,更没有哭一声。她强忍着疼痛道:“你问我是谁?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那么为何要来找我饿麻烦?为何要找上门来?”

芊芊的话无疑是暴露了她自己的身份,但是她顾不得这么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服软,要在气势上压迫对方。这本来就是她父亲夏天朔遗传给他的,她一辈子也不会放弃的东西,此时也只要这种东西在支撑着她了。

陆剑山笑了起来,他强笑道:“没有想到我居然还能有如此运气,居然在逃命的时候还能遇见夏天朔的女儿,哈哈哈,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陆剑山看着刺在自己肩上的长剑,然后他用另一只手猛地把这剑拔出来。

扑!鲜血飞溅,但是刚刚飞溅出来就又停止了,因为他又迅速的点了自己的穴道止住了鲜血继续流出来。芊芊还又另一只手,但是她不敢动。陆剑山点了自己的穴道后又迅速的点了芊芊的穴道,让芊芊动弹不得他这才找了创伤药把伤口包扎好。

芊芊比起双眼,穴道被制住了,她动弹不得,此时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想不到,乱哄哄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陆剑山包扎好了伤口后,看了看芊芊道:“夏天朔的女儿长的不赖,非常漂亮,不知是那一个家伙有福气能取到你这样的女人做妻子?”

芊芊的哑穴并没有被点住,她还能说话,不过她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陆剑山见她久久不语,于是又自言自语道:“能配的是夏天说闺女的人确实不多,你是不是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啊?要不要我像你爹提亲?”陆剑山语出惊人,芊芊不禁看了他一眼。

陆剑山又继续道:“你想想啊!能配的上你的最多有我的两个哥哥,还有就是蛟龙会的大龙头的儿子了,我不知道蛟龙会大龙头有几个儿子,年龄和你相差多少,不过你看我们两的年龄是不是刚好相差不多,做一对夫妻正好。我觉得我们的相貌也很相配,非常具有夫妻像。你说是不是?”

芊芊愤怒着,她微微张了张嘴道:“你……你无耻,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剑山故作惊讶道:“哎呀!那怎么办?我很怕死的,你看我一直从城里逃出来,你应该是一路跟随着我来的,你应该看得出我有多么怕死,若是你爹真的想要杀了我,那该如何是好?”

芊芊冷笑道:“你最好是放了我,不然的话我爹来的时候就是你的葬身之时。”

陆剑山沉思道:“这不是一个好办法,我有更好的办法。”

芊芊在听着,陆剑山又继续道:“你看这样成不?若是我变成了夏天朔的女婿,成了你的夫君,那么你爹是不是就不会是杀我了?那有老丈人杀女婿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若是成了夫妻还能救很多人的性命?”

芊芊却是不解,她疑惑的看着陆剑山,陆剑山又道:“你想啊!若是我们两个不成亲,那么我们巨剑盟和你们朔马帮是不是就要相互拼杀,相互为敌,如此是不是会有很多人要丧命?若是我们两个成亲,那么巨剑盟就会朔马帮成了亲家了,那么就不会相互拼杀了,那么就会救很多人的性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芊芊这是才明白,不过她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冷哼一声再也不看陆剑山一眼,只希望有人来救自己。可是,现在谁还能来救自己呢?徐剑根本就没有多少武功,张阳还没有回来(芊芊离开的时候张阳还没有回来)。即使张阳回来了她也不希望救自己的是他,她希望的是自己的父亲。(未完待续)

92 对策 芊芊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发生的越是快,她不希望张阳来救自己,希望救自己的是心中伟大神圣的父亲。可是张阳偏偏就来了。

人生本来就是如此,很多事情都是你不希望发生的,可是它偏偏就发生了。

张阳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陆剑山说要和朔马帮结亲,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张阳总不能看着芊芊落入敌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芊芊被巨剑盟的人欺负,总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他回答陆剑山道:“你说错了。”

张阳的话让陆剑山大吃一惊,他和张阳交谈过,交手过,知道张阳的冷静沉着,当听见张阳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心中惊慌不已,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更加可怕的是自己还受了伤,这如何是张阳的对手?

陆剑山稍微惊慌后就把他的巨剑压在了芊芊的肩上,以此威胁张阳不要靠近,希望拖延点时间等到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的到来。

张阳远远的站在树林中,距离陆剑山十来丈。陆剑山挟持了芊芊之后才道:“是你说我说错了?”

张阳点点头没有说话,陆剑山继续道:“哪里错了?”

张阳握着刀答道:“无论她是否嫁给你,巨剑盟和朔马帮的恩怨是无法解决的,除非有一个帮派灭亡,巨剑盟愿意灭亡?愿意把手中的地盘全部让给朔马帮?”

没有人愿意如此,就是巨剑盟的陆空山与夏天朔达成了一致的意愿也不可能的,因为两帮多年来的厮杀已经让很多人丧命了,已经结了更加深的仇恨了,如此怎么可能讲和呢?

陆剑山叹息道:“如此真是可惜了,如此美丽漂亮的女人就这样消亡了,真是可惜。”他说着,故意的盯着芊芊看,看得芊芊觉得自己浑身赤、裸着,似乎一件衣服也没有穿,一丝不挂。

张阳又道:“你又错了。”

陆剑山本来就想拖延时间,于是他又问:“我什么地方错了?”

张阳镇定的道:“她不会消亡,不会死,更不会嫁给巨剑盟,她会好好的活着,会嫁一个喜欢她,她也喜欢的人,然后生一对可爱的儿女,最后在时光的流逝中慢慢的老去,享受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

陆剑山笑着道:“我实在看不出她能有这样的机会。”

张阳道:“因为我已经决定了杀死你,所以她就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可惜了你看不见。”

陆剑山还在笑着道:“你?就凭你也能杀我?”

张阳点点头道:“从前我或许不能杀你,你虽然说经验不丰富,初初江湖,对敌经验少得可怜。但是,你毕竟是陆空山的儿子,剑法上的优势让我想杀你都杀不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陆剑山实在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一样的,他认为现在自己占了很大的优势,不但是有芊芊这个人质在手里,最重要的是他经历了一系列的变化之后比之前更懂得了与敌人交手的经验,更懂得了如何杀死一个人,而不是想之前一般只是武功不错。

陆剑山问:“现在情况有什么不一样?我看不出来。”

张阳微微笑着道:“其一,你已经受伤了,其二,你的胆魄已经不如从前,或许你的经验更加的丰富了,但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胆量,你已经被吓破了胆还如何对敌?所以我要杀你简直是太容易了。”

陆剑山微微一愣,然后他问:“你就不怕我杀了她?她可是夏天朔的女儿。”

张阳面不改色的道:“你杀了她我还是照样要杀你,她和我老是不对付,老是更我过不去,所以,你若是杀了她的话我正好谢谢你。”

陆剑山这是候真慌了,他惊讶得几乎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还是断断续续的道:“你……你就不怕夏天朔为难你?你就不怕夏天朔找你的麻烦?”

张阳笑了,他笑得很开心的道:“你认为一帮之主会为了一个女人为难他的兄弟们吗?难道他就不怕兄弟们心寒?夏天朔有的是儿子,不会为了一个女儿为难我的,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若是不清楚的话我就怀疑陆空山不会教导你了。”

陆剑山握着巨剑的手开始发抖,他自从从洛阳城开始逃离到现在,整棵心都是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会死了,生怕自己会失,最后巨剑盟的总盟主之位就与自己无缘了。

张阳继续道:“我若是你的话现在就逃,毕竟只要有命在,那么无论是什么都还有机会,若是连命都没有了,那么你的一切都将消失,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女人还是金钱亦或是权势。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还有命,无论是什么都还会有机会的,你说是不是?”

陆剑山下意识的答道:“是,你说的没有错。”

他的话刚说完,动作略显迟钝,压在芊芊肩膀上的巨剑松了片刻,似乎要离开一般。就在这时,这电光火石间,这千钧一发之际,张阳动了。

张阳不动则已,一动就如划破夜空的闪电。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自己的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超越从前任何时候的速度奔向陆剑山。

陆剑山就在这一疏忽间,巨剑松动的一瞬间就感到了浓浓的杀机,然后就看见了炽白如闪电的一道光闪过,从距离他十丈开外的地方一闪,不及眨眼的时间就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消失在他的身体里面。炽白的光芒一闪而过,一闪即逝,一闪即消失在这天空中。

陆剑山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浓浓的杀机的感觉让他松动了的巨剑又一紧就压在了芊芊的肩膀上,剑锋锋利的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割下芊芊的人头,就能取走芊芊的性命。

陆剑山的巨剑重新就位之后他就看见张阳闪动的身影,只一晃,就如之前闪动的炽白色的光芒一般一闪。他不及思考,手里一用力就要把芊芊斩杀于此。可是,令陆剑山想不到的是,他似乎已经动不了了。他的手上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来,只要平时吃饭时用筷子的力量他就能把芊芊杀死。可是,他就连吃饭的力量都试不出来,浑身像是中了邪一般根本就不能动一下。

他惊愕,一愣之间,张阳已经从十丈开外闪动到他的面前,就在他的身旁淡淡的看着自己,然后缓缓的说道:“我说过,你杀不了她的,她会活得好好的。”

陆剑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道:“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张阳没有说话,而是淡定的把陆剑山的巨剑从芊芊的肩膀上拿开,然后给芊芊解开了穴道。芊芊的穴道被解,她松松胫骨道:“你使了什么妖法?他怎么动不了?”

芊芊虽然对张阳没有好感,但是自己的命始终是被张阳救的,所以她的语气比之前好了很多,没有责怪,没有任何的冷言冷语,而是安静的问。

张阳笑了笑道:“我不会妖法,我只会刀法。”

陆剑山眼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然后害怕的道:“刀……法?果然……好快的……刀。”说完之后,陆剑山就倒了下去,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中。

血当然是陆剑山自己的,他倒下去的时候血就唰唰地响动着喷射了出来,然后他的整个人就变成了两半,一个头变成了两半个,一个身躯变成了两半个,一双腿变成了两只腿。

芊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此时已经知道了张阳是如何救她的了,可是这样的方法她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她对张阳道:“想不到,想不到你的刀法比之前更加的快了,我记得你之前的刀法绝对不会这么快的,更何况这是在陆剑山面前。”

张阳笑了笑道:“不快不行,若是不快点别人就会比你快,别人比你快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怕的是你的敌人比你快,自从青青走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比所有敌人更快,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芊芊听他提前青青,面色暗淡的道:“谢谢你,无论如何都是你救了我。”

张阳一愣,没有想到芊芊居然也会有谢谢自己的时候,他的印象中芊芊始终是和自己过不去,因为始终是自己把朔马帮给害成现在这样的。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芊芊居然对自己说谢谢?

张阳一愣之后转移话题道:“走吧!再不走的恐怕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就要来了,他们两个人我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的。”

芊芊道:“不用担心,有徐剑拖延着他们,我想他们一时半会是不会来的。”

张阳摇摇头道:“你没有见过他们两人,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实力,徐剑拖延不了多少时间的,因为他的武功不行,他能调动的人手也都是新手,根本就不是拼杀的料,我想他们快要到了。”

芊芊没有反对,张阳刚刚从巨剑盟回来,他了解的应该比自己的多,应该更加准确。所以,张阳说离开之后她就随着张阳一块回朔马帮的总舵去了。(未完待续)

93 请客 芊芊和张阳两人离开了这个小树林,只留下倒在血泊中的陆剑山以及他那把巨剑,巨剑盟的巨剑。

巨剑盟的巨剑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抛弃在血泊中,抛弃在这无人的树林里等待着腐朽。这是巨剑盟的耻辱,也是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两人的耻辱。当两人走进这小树林,看见倒在血泊中的陆剑山以及那把巨剑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里都极具跳跃着,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出来恐怕回不去了。

没有谁能在巨剑盟总盟主的公子死了之后还能回去的,除非能把敌人的头颅拿回去,不然的话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被巨剑盟追杀。疾风雁翎刀两人不想被追杀,也不想加入其他的帮派,最起码的忠心他们还是有的,他们有尊严有自己的原则,更是深受巨剑盟看重,他们不会害怕死去就背叛巨剑盟,所以,现在两人都沉默着计划着怎么给陆剑山报仇?

张阳和芊芊显然还不知道疾风雁翎刀孔陵和迅雷闪电剑厉刚两人正在计划如何杀掉他,他们两人正马不停蹄的赶往朔马帮的总舵,那里徐剑应该等急了。

徐剑确实等急了,自从他出主意把陆剑山三人吓跑,然后截杀陆剑山之后,他的心一直没有安静过。他不是担心自己的计划,他唯一担心的只有芊芊一个人,他知道,若是芊芊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即使夏天朔绕了自己,北归鸣等人也不会饶过自己的,所以他的心一直悬着。

陆剑山的名声徐剑是听说过的,只要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人都该听说过陆剑山的名声,他虽然是计划了要去截杀陆剑山,本来是要张阳去执行这次任务的,可是,芊芊却是等不及张阳的回来固执的要去,徐剑阻止不了也就随她去了,等芊芊去了之后他才后悔,还好张阳准时回来之后又去接应。

只是,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徐剑来回踱步着,心里焦急无比,恨不得自己跑过去看看。若不是自己武功软弱,徐剑真的想自己去执行这次任务的,现在后悔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了,他只有等。

正在徐剑来回踱步,走来走去的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的时候,有一个下人来报说张阳和芊芊都回来了,这时候徐剑的一颗心才算是安静了下来,悬在半空中的心似乎慢慢的着地一般,整个人的脸上瞬间高兴了起来。他没有问是否杀了陆剑山,因为此时陆剑山的生死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芊芊的安危。

徐剑急速的跑出去,然后就看见了张阳和芊芊两人向他迎面走来,看上去两人的情况都不错,没有受伤的样子,最主要的是两人的面色都露出了喜色,这让徐剑立刻就判断出了陆剑山已经死了。

徐剑不知道是谁杀了陆剑山,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连忙道:“担心死我了,大小姐没事吧?我真不应该让你去的,应该多等一会儿就好,你刚走张阳就回来了,之后就去找你,情况怎么样?”

芊芊虽然没有杀死陆剑山,但是被张阳杀了她虽然没有捞到机会,但是心里并没有嫉妒,只要对朔马帮有好处的事情她都愿意看见,都乐于看见。

“还好,陆剑山死了。”芊芊淡淡的道。

听了芊芊的语气徐剑就知道路陆剑山应该不是她杀的,应该是被张阳杀的。不过他还是要确认一下,他问:“是大小姐杀的吧?”

芊芊还没有回答,张阳立刻道:“是的,我刚刚去就看见陆剑山中剑了,之后陆剑山死了我就接了大小姐就回来了。”张阳其实没有撒谎,他只是省略了些事情没有说而已。

芊芊略微惊讶,不过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她确实刺中了陆剑山。徐剑才惊讶,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向芊芊恭喜道:“大小姐旗开得胜,巨剑盟遭受此损失真是大快人心。”

芊芊没有说话,自己走了,只留下张阳和徐剑两人。两人目视芊芊离开之后,徐剑立刻问道:“怎么回事?陆剑山显然是你杀死的,对不对?”

徐剑虽然是猜测,但是他很肯定,很确认。张阳没有想到徐剑会知道,不过他没有承认,他只是笑了笑道:“我刚才都说了,我去的时候陆剑山已经中剑了,你为何不信呢?不信你去问问她。”

张阳说的她当然是芊芊,他一向很少叫她大小姐,只是在长安的时候才天天如此叫而已,现在都很少这样叫了,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徐剑确实笑了笑道:“我看得出来,一定是你杀了陆剑山,不知道你为何不愿意承认,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何时?不过陆剑山死了倒是一个好消息,只怕巨剑盟要跳脚了,陆空山恐怕要气坏了,若是能一下子气死了最好。”

张阳略带失落的道:“陆剑焱没杀成,杀了一个替身,陆剑山总不是替身了吧?”

徐剑道:“不会,陆剑山没有任何理由会是一个替身,只是要小心和他一起来的两个人,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这两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张阳点点头,他见过这两个人,虽然和疾风雁翎刀交过手,但是,那只是他酒醉之时,以及他故意要逃离所以张阳一直都看不出他的深浅,厉刚很快,张阳也看不出他的深浅,只知道这两个人不好惹,现在陆剑山死了,他们两人若是没有一点动静的话陆空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接下来就要做好了准备,准备着两人的到来。

张阳问徐剑道:“你说他们会何时来?如何来?是暗中潜入还是明目张胆的来?”

徐剑摇摇头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来?会如何来?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情。”

张阳思索着道:“哦?何事?”

徐剑道:“他们若是想要报仇,想要报复就一定要找你或者大小姐,其他的任何人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价值,其他的任何事情对他们来说也同样没有价值,只有杀了你们两个中的一个他们才能向陆空山交代。”

朔马帮现在很空虚,帮主不在,北归战神同样不在,就连哥舒宝也不在。现在在洛阳城最有价值,巨剑盟能看得上的就只有芊芊和张阳。

芊芊自不用说,就凭她有一个爹就够了。张阳主要是因为他刚刚从巨剑盟的老巢回来,虽然没有杀了陆剑焱,但是,却杀了他的替身。这已经让巨剑盟觉得丢尽了脸,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张阳会动手的,若不是因为蛟龙会的事情,那么陆剑焱真有可能被杀。所以,巨剑盟现在一定是很想把张阳杀了。

“你是说他们会来的,那么我们是否守株待兔?”张阳问徐剑。

徐剑道:“这就要看你的意愿了,你现在是洛阳的负责人,你是想把两人都杀了,还是赶走他们就行了?”

张阳笑道:“我们能杀得了他们?不要说是两人了,就是一个人也很难对付,更何况现在陆剑山被我们杀了,我想他们两人一定不会分开的,若是分开了就又会像陆剑山一样被我们一一击破。”

徐剑思索道:“杀人说容易也容易,说简单也简单。想要杀死比自己强的敌人当然要用智,敌人或许武力比你强大,或许功力比你深厚,轻功比你好,但是,智力这个东西就不一定会超越你。人与人之间的智力是很难确认高低的,就算是一个傻子有时候他的看法也会比一个正常人高明,所以,想要杀了他们两个人,当然要用计。”

张阳道:“计将安出?”

徐剑道:“直接请他们来,直接给他们下请柬,他我想他们一定会来的。”

张阳惊讶道:“直接请来?那么如何对付他们?”

徐剑阴笑道:“直接请他们来,主动权就在我们的手里,所以,无论是在宴会上下毒还是单个比武,亦或是埋伏一众弓箭手等等都可以用,就看你选择什么样的法子了。”

张阳摇摇头道:“不行,如此他们不会来的,他们已经被弓箭手围攻过一次了,现在又来这一招不一定会灵,我想就凭我们手里的这些人的素质想要射中他们这样的人的不可能的。”

徐剑道:“你想怎么样?和他们单挑?一对一的比试?”

张阳道:“没错,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来,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一向是艺高人胆大,对于我们明明白白的邀请他们来,他们一定不会拒绝的,一定会来的,这样即使是我们暗算了他们,他们在江湖上的名声就会更加的响亮了,他们 也一定有自己的脱身之计的。”

徐剑不解的问:“如此请来有何用?即使打败了他们,他们还是能逃走。”

张阳笑道:“你不了解武人的心里,更不知道一个剑客(或刀客)的心思,面子或者荣誉是很重要的事情。只要是他们承诺了的就不会后悔。”

徐剑实在是不解张阳的想法,他摇摇头又道:“你是想打败他们两个,然后让他们两个留下来?你也不会杀了他们的,对吧,若是比试要堵上生死的话他们不一定会来,所以,你是不是要用比武来留下他们两个人?”

张阳点点头道:“没错,他们自负,也骄傲,若是我们能打败他们,那么就能留下他们,或许还能为朔马帮添加一份战力。”(未完待续)

94 过招 疾风雁翎刀孔陵和迅雷闪电剑厉刚两人商议已定,本来两人想一起杀进朔马帮,好杀他一个回马枪,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的。可是,就在两人将要行动的时候,一个乞丐模样的人给他们送来了一封信。

接信的是孔陵,他接过信件向乞丐问道:“是谁让你送来的?”

乞丐当然是朔马帮的人,自从夏天朔把洛阳城的乞丐收编之后,这洛阳城里就没有乞丐了,之所以现在是乞丐打扮,主要的还是因为他自己胆小害怕,所以就想了这一出了。

“不知道,小人不认识那人,他给了我二两银子叫我把这信送给他们两位,之后就走了。”

孔陵又问:“你知道我们是谁?你认识我们?”

乞丐摇摇头道:“我怎么会认识两位大爷呢?是他指给我看的。”

孔陵挥挥手,然后叫乞丐离去,直到乞丐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对厉刚道:“你怎么看?”

厉刚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信件道:“看看信件不就知道了?”

说着,厉刚迅速的把信件拆开,用那锐利的眼睛快速的瞟了一眼,然后道:“有人请客了,你去不去?”

孔陵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他从厉刚手里拿过信件看了起来,一边看他一边道:“呵呵,看来我们的计划有要落空了,他们居然还敢请我们?是虚张声势呢?还是有所依仗?”

厉刚低头思索着道:“不管如何,我们得去,不然的话巨剑盟的面子就要丢尽了,无论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都要去。”

孔陵问:“你不怕死?要是他们再设陷阱,那么怎么办?”

厉刚笑了笑道:“他们不惜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们,证明他们心虚,若是夏天朔或者是北归鸣亦或是哥舒宝在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用如此手段的。”

孔陵道:“你是说我们可以一搏,直接找上门去?”

厉刚道:“之前是不清楚他们的实力,现在我们直接去,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使不出来,因为这是他们让我们去的,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他们用下三滥的手段招待我们,那么朔马帮在江湖上上的名声就毁了,夏天朔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信誉就没有了,你说他们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孔陵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那我们就去赴这个鸿门宴。”

厉刚笑了起来道:“叫鸿门宴不错,这是个好名字,虽然有点凶险,但是却是有惊无险,最重要的是赴宴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这设宴的人却是失败者。”

孔陵和厉刚两人又重新商议,这一次既然人家来请,那么就大大方方的去,就大摇大摆的去,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只要是北归鸣不在,那么他们都有机会把朔马帮搅一个天翻地覆。

朔马帮总舵,徐剑招呼着众人布置客厅,今天夜里要请客,要请两个危险的客人,所以,徐剑不得不小心不得不亲自指挥着众人布置,哪怕是有一丝的疏忽也不行。

既然是摆鸿门宴,那么必要的人手是一定要有的,虽然不指望他们去杀人,不指望他们有任何的作用,但是,壮壮声威还是很有必要的。关键的是,在必要的时候他们能保护芊芊,徐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芊芊出事。因为她毕竟是夏天朔的女儿,若要是她出了事,那么自己的前程就完全毁了。

要请客当然要有酒肉,当然要有歌舞,当然要令客人满意。于是,在夜色将近的时候,酒肉全部摆上来,歌者舞女已经就位,随时等待着客人的来临,随时准备着使出全身的力气以博客人一笑,以让客人满意。

张阳安静的坐着,两眼紧闭,以积蓄力量应对今天夜里的恶斗,客人是他请来的,所以他必须要负责,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就是朔马帮的负责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当然脱不了干系。自从知道陆剑焱没有死,自己杀的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的时候张阳总是是心有不甘,于是他策划了今天夜里这一次宴会,他希望自己的行动不要落空。

夜色将要来临,夕阳已经完全落下,黄昏的余光从门里照进来,投射在张阳的身上,让他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倦意。虽然很疲倦,但是他必须打起精神来,必须应对今天来的客人。

客人还没有来,徐剑匆匆走进来,对张阳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张阳睁开双眼道:“信件已经送到了?”

徐剑点头道:“是的,我亲眼看见他们收下信件的。”

张阳问:“你说他们会来吗?”

徐剑郑重的点头道:“会来的,我相信他们会来的,若是他们不来,那么他们就不是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了。”

对于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的名声,张阳是很早就知道的,只是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和他们交手,心里不免有些期许又有些担忧。

张阳慢慢的道:“一刀,一剑,两人都是以快著称,不知道他们两人谁更快?是刀还是剑?”

徐剑笑了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不过我相信他们两人无论有多么快都赶不上你,听说的的刀也很快,帮主没有走的时候可是没有少夸奖你。”

张阳咧嘴一笑道:“那是帮主夸奖而已,我其实是没有把握比他们更快,我只是在赌而已。”

徐剑惊讶道:“赌?你是说你在拿朔马帮的家底来赌?你没有把握就不该宴请他们两个啊!若是输了那如何是好?”

张阳笑道:“放心吧?输了责任在我,赢了有你的功劳。”

徐剑脸色巨变,他疾步走来走去的道:“你以为我在乎一点点功劳?我是害怕咱们丢了朔马帮唯一的力量怎么办?帮主回来之后没有一个容身之地怎么办?”

张阳笑了笑道:“你太小看帮主了,你以为这就是朔马帮所有的力量?我告诉你,这最多就是朔 马帮的一个小小的分舵而已,朔马帮真正的力量你还没有看见,我也没有看见,我想现在他们一定全部掌握在了帮主的手里了,或许他们现在已经在返功长安的公孙了。”

徐剑更加的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帮主告诉你的?”

张阳摇摇头道:“我猜的,像帮主这样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力量全部暴露呢?怎么会离开自己唯一的容身之地呢?所以我就想他一定是还有很多的秘密力量,更有他自己的计划,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徐剑脸色黯然,显然张阳说的在理,他也明白了,之前只是自己没有去想而已,如今张阳一说他就什么都能猜一个大概,良久,徐剑才缓缓的道:“你说,若是我们面临危机,面临被巨剑盟的人连根拔起的危机,帮主会来救援我们吗?”

张阳道:“会,你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姓夏,他不会丢弃自己的女儿的,他只是要锻炼我们,要培养下一代而已,他自己手上的力量应该都是和他一辈的人,估计年轻一辈的很少。”

徐剑点点头,心中略有所思,今天之前他拼命的做事,忽略了一些细节,不过从今天开始他不会了,他暗自告诉自己,谨慎永远都是生存的第一法宝。

夜色已经来临,大厅里点燃了灯笼以及蜡烛,偌大的一个厅堂顿时明晃晃的,彷如白昼。

客人还没有来,徐剑和张阳的面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他们的心里却都是焦急得很,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也是第一次承担如此大的任务。

徐剑走出门外,想要看看这客人什么时候来,想要在门外去迎接他们的到来。他刚刚出门就看见了芊芊,客人还没有来,芊芊却是先过来了,本来他们想等客人到了之后再让芊芊出来的,没有想到的是芊芊自己提前就出来了。

“大小姐,你还是先等一等吧!客人还没有来,你现在先出来了那岂不是气势上要弱了些吗?”徐剑面色难看的道。

芊芊却不同意他的看法,她道:“什么气势弱些?我看他们不敢来了气势才弱,我们堂堂正正的邀请他们,可他们居然连这点胆量也没有,你说是他们的气势弱还是我的气势弱?”

徐剑一愣,然后再也不阻难芊芊,只在这外面等候客人的到来。徐剑没有等候多时时间,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两人就来了。两人一边走来一边说道:“来迟了,来迟了。”

徐剑笑着迎接了出去道:“朔马帮徐剑恭迎二位,请!”

孔陵和厉刚两人同时抱拳致意,然后一同走了进去。里面,张阳和芊芊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声音,张阳站了起来,不过芊芊却是安坐如已,一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张阳走到门边,迎向疾风雁翎刀孔陵和迅雷闪电剑厉刚道:“恭请两位,二位能莅临鄙帮,真是不胜荣幸,请!”

孔陵和厉刚两人连连客套道:“能见到张阳也是我们的荣幸。”

张阳笑着带领两人入座,芊芊坐的是主座,两人坐了客座,张阳只能坐陪座上。(未完待续)

95 神秘人 客人入座,酒菜齐上,歌声响起,舞者翩翩起舞。丝竹之声入耳,美艳的舞蹈映入眼眸。

歌舞、酒肉都只是陪衬,真正的目的不是酒肉,不是歌舞。酒饱饭足时歌舞也停息了下来。张阳知道,正事要开始了,真正的鸿门宴这才真正的开始。

芊芊一直端坐着,就连刚才吃喝的时候她也没有动一下,别人也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她的存在一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吃完,喝完之后就是拼杀之时。

舞者退下,歌者也退下。整个大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四个人。张阳、芊芊、孔陵以及厉刚。四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武器,用刀的带刀,用剑的带剑。芊芊用剑,迅雷闪电剑厉刚同样用剑,张阳用刀,疾风雁翎刀孔陵也用刀。

不过,这场打斗芊芊注定是不会上场的,她即使非常的想上场,张阳和徐剑也不会让她动的,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尊佛像,供人瞻仰,供人观看一般。她没有任何行动的权力。

安静得几乎死亡一般沉寂,最先打破这安静的是张阳:“两位都是江湖中的豪杰,今天给我面子前我来本来已满意了,但是,还有一个人不满意,所以他希望两位能留下来。”

孔陵和厉刚两人同时笑了笑,然后孔陵才道:“你是说让我们两个留在朔马帮?是你要留下我们还是别人?”

张阳微微笑着,既不觉得他们的笑声有多么刺耳也不觉得他们的话语有多么不屑。他道:“留在我们朔马帮,当然是我们帮主要留下你们两位了,我想帮主若是能看见你们二人留在朔马帮的话一定会开心的。”

孔陵和厉刚两人的脸色同时巨变,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夏天朔在洛阳城?在哪里?让他出来我看看。”

芊芊微怒,不过她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两人对她父亲的无礼她也忍住了。

张阳道:“帮主不在,要留下你们两个人还用不着帮主,只要我出马就行了,更何况在主位上坐着的可是帮主的千金,这已经很给二位面子了。”

听到夏天朔不在,孔陵和厉刚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他们敢大摇大摆的来就是因为夏天朔不在,若是夏天朔在此的话他们必定有多远逃多远。

“就凭你?你凭什么?”说话的是厉刚。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刀道:“就凭我手里 刀,两位若是不留下来的话就请先杀了我,请先破了我手里的刀。”

孔陵和厉刚两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孔陵道:“我们都见过你出手,凭你的刀是留不下我们两人的,我看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到总盟主面前请罪吧!不然若是被我们抓住了,那么你这一辈子就都不要想生与死的问题了,因为到时候无论是生或者是死你都做不了主的了,到时候你所有的一切都将被他人安排,哪怕是喝一口水,吃一口饭也如此,”

张阳坚定的道:“我想试一试,我相信我的刀,就想我相信你们是人一样,是人就会有饥饿的时候,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破绽。我相信我的刀,也相信你们是人,更相信我能找到你们身上的破绽。”

孔陵看着张阳笑道:“有信心的人我见过很多,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你这样盲目自大的,不知道你的信心是从何处来的?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故作高深虚张声势?”

张阳用不着解释,他微微笑着道:“不信你就试一试,若是我能赢了你,那么你就毕生不能离开朔马帮,当然,你的吃穿用度全部由我们朔马帮负责,怎么样?”

“哈哈哈!”孔陵高声笑了起来道:“若是我赢了那你就是死,你可想过了?”

张阳轻笑道:“你怕死?放心,我下手能控制轻重缓急的,不会伤到你的性命,不会废了你的手脚的。”

孔陵被小看了,他自出道以来何时被人如此的小看过,他微微愤怒,不过他的涵养还不错,并没有大怒,更没有愤而拔刀,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想激怒自己然后再找出自己的破绽。微微怒过之后,孔陵冷笑了起来,他笑道:“就你这点伎俩也想来骗我?我用这招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那个嘎啦完泥巴?”

张阳面色不变的道:“要么就试一试,要么我现在就让你走,从今往后江湖上就会传出疾风雁翎刀被吓住了,害怕了。”

疾风雁翎刀孔陵慢慢的站了起来,手里的雁翎刀是灯光中微微闪动着。张阳也站起来了,只有芊芊和厉刚两人还是坐着的,他们两人都是用剑的,不过,他们两人是没有交手的机会的,因为张阳和徐剑是绝对不会让芊芊出事的。

孔陵的刀是雁翎刀,雁翎刀是以快而闻名于世的,再加上他疾风的名声,可以想象孔陵的速度有多么快。

疾风,不知其踪影,不见其面容,更听不见他的声响。

张阳和孔陵两人慢慢的向前走,在大厅里,烛火灯光照耀下,两人相距一丈开外。他们虽然是向前走的,但是他们的距离始终是保持着一丈左右,因为他们的面都是对着外面的,他们只是侧身相对,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走到门边时,两人同时停下,同时转身,同时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们不看对方的手,不看对方的脚,因为他们都知道,高手过招的时候最先动的不是手和脚,而是对方的眼神。高手往往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彼此的用意,一个人将要行动的时候眼神会反映出你的意思。而高手所要做的还包括掩藏自己的眼神,但是能做到如此境界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最起码,张阳和孔陵都做不到。

烛光灯火照耀着,外面是漆黑的夜色。漆黑得就像是无边无际的一块黑布。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刀,九斩神刀。疾风雁翎刀孔陵的雁翎刀已经在手里握着,随时都准备着拔出来。

有风起,烛光闪动,灯光晃动,人影晃动。

风动人不动,人不动刀不动。

张阳和孔陵两人都不动,风声瑟瑟,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芊芊和厉刚两人同样没有动,他们两人都坐着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张阳和孔陵。芊芊当然期盼张阳能赢,厉刚当然期盼孔陵能赢。要是赢了,那么就能带着张阳的人头也好向总盟主交代。

沉默的大厅里除了风声就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响,就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见了,不知道是被风声掩盖了还是已经寂灭了。闪动着的烛光摇摇晃晃,就像是一个摇摆不定的人生。地上的人影也摇摇晃晃,就像是一个急躁不安的人踱步来回。

人影急躁不安,可是人却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忽地,一只蜡烛被风吹倒,啪!的一声倒下,一只烛光熄灭。不过这大厅里的烛光太多了,一只烛光的熄灭并没有使得大厅暗淡下去。大厅还是一样的明亮,但是,人却是不一样了。

就在这只烛光倒下,发出啪的一声的时候,张阳和孔陵两人同时拔刀。疾风雁翎刀和九斩神刀两把名刀在同时间出鞘,两把刀同时发出了两声不同的声响。疾风雁翎刀如风声瑟瑟,九斩神刀如沧浪呛吟。两把刀同时发出不同的光茫,疾风雁翎刀雪亮霍霍,九斩神刀炽白如日光。

刹那间,两人的脚步同时迈向前,同时间相互攻伐了几十招。手里的刀同时间相交,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刀光闪烁。两道刀光,一片星火。在这亮晃晃的大厅里闪耀着,比这上百只蜡烛和十五盏灯光还要亮还要闪。

火花刺眼,刀光逼得人不敢直视,叮叮当当的声响确实像是一阵阵美妙的音乐,悦耳不已。火花四溅,刀光相交,两人相交之后又在瞬间错开,就像是两个马上的战士相交之后马上就错开了一般。

不过,两人相交相错只是片刻间、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相交相错,瞬间即逝。

芊芊只看见一片白光闪动着,看不见两人的任何面目,更看不清他们的招式,更加不知道两人谁占上风谁落下风。

厉刚却是能看清两人的招式,更能知道谁占了上风。他和孔陵两人不来就相差不大,他们没有交过手,也不知道谁更加的高明一些。不过,现在他看张阳武功早已打破了之前的想法。此时的张阳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真正的对手,这才是值得他出手的人,即使是败了厉刚也绝对没有任何的怨言。

能和一个真正的对手过招,这几乎是每一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君不知,多少高手死在寂灭空虚的夜空中?君不知多少名刀名剑被封尘在黄土里?君不知,多少名人墨客郁郁寡欢奄奄一息,只因没有一个知音与对手。

张阳和孔陵两人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他们都找到自己尊重的对手,哪怕是死在对反的手里也是知足的。厉刚有点羡慕孔陵了,他的两眼露出精光,只是希望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未完待续)

96 回请 秋风肃杀,瑟瑟的秋风突然间大了起来,摇曳着的烛火不断的熄灭,闪动着的灯光忽明忽暗。张阳和孔陵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里闪动着,动作快到了极致,只能看见一阵人影闪动,根本看不见任何的动作。

突然,两个不断相交相撞的人影分开,两个人都同时停了下来,相互看着彼此。

两个人没有动,一旁的厉刚却是忍不住的看着外面道:“哪位朋友?既然来了就请献身吧!”

芊芊愣了愣,然后看向外面,外面是无尽的黑夜,不要说人影,就是连一点异色也没有,除了黑夜还是黑夜。

“外面没有人。”芊芊终于忍不住说道。

厉刚笑了笑道:“是你们的人吗?既然宴请了我们,就不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我们光明正大的来,你们若是想要杀了我们两个,那么就请光明正大的来,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了。”

芊芊有苦说不出,她不知道徐剑在外面安排了什么人,她也想不出有什么人在外面连自己的察觉不到的。

芊芊正要辩解,外面的黑夜里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慢慢的走进了这大厅来,此时,不知为何,原本忽明忽暗的灯火安静了下来,大厅又是如之前一般明亮着,明晃晃的灯火照耀在那人身上。

张阳和孔陵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动,谁都不敢动,外面进来的人是谁他们都看不见,也都不敢去看。因为谁要是先疏忽了那么谁就得死。

芊芊看着这人,满脸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走起路来虎背熊腰虎虎生风。来人虽然走得很慢,但是在芊芊的眼里他却是威风凛凛。

厉刚一看见来人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连忙迎上去向那人抱拳行礼,正待要开口,那人却是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芊芊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人明显是认识的,而且看样子两人还很熟,厉刚对他也很尊重。

“你是谁?”芊芊戒备着问。

那人看了看芊芊道:“你就是夏天朔的女儿?果然是国色天香。”

芊芊愤怒,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如此的放肆,如此的不尊重自己,她娇吼道:“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想要干什么?”

那人一开口,张阳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不过此时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想,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全力打败眼前的敌人,要不然自己就得死。

“我只是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存在。”那人的话让芊芊更加的愤怒,厉刚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既不说话也不抬头有任何的表示。

芊芊上前一步道:“这里没有任何的热闹可看的,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女孩子家的动刀动枪的不好,我劝你还是赶紧消消气,然后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热闹就行了,有什么事情都让男人们来解决,若是要女人动手动脚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更加的乱了?”那人不急不徐的道。

芊芊大怒,她大声的吼道:“徐剑,给我滚进来,把这人扔出去。”

徐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芊芊无论是怎么喊也没有反应,外面除了无尽的黑夜还是无尽的黑夜,就连一点点的星光也没有。芊芊顿时觉得不好,徐剑应该是出事了,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做了手脚,要不然徐剑是在外面等待着的。

“你把徐剑怎么了?”芊芊有些急切的问。

“徐剑?你说的是外面那个武功非常差的人?我没怎么,只是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而已,他的功夫太差了,就连我到了他的身后他也不知道,等我点了他的穴道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真不知道你们朔马帮为何要找这样的一个人?是不是没有人加入朔马帮了?连这样的货色也要收?朔马帮何时沦落到如此境地了?”那人的讥讽让芊芊更加愤怒。

芊芊又大声的喊道:“大山小山,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滚出来,不然我打断你们的退。”

黑夜里,没有人出来,只是有一个声音畏畏缩缩的道:“我们是不能出来的,我们要是被张阳看见了就死定了,所以大小姐有什么事情还是你出来吧!”

说话的是大山,他们兄弟两自从跟了芊芊之后,一直都躲着张阳,一直都不敢在张阳面前出现,因为他们知道若是被张阳看见了说不定就会没命了。他们兄弟两还不想死,没有谁想死。

芊芊气得一跺脚道:“好,好,你们兄弟两等着我收拾。”

芊芊愤怒着说完之后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剑,然后对那人道:“你要是不走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大大咧咧的一笑,然后坐了下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芊芊的话,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芊芊看在眼里。他坐了下来,厉刚却是站在一旁,满脸的恭敬之色。

芊芊气愤的对厉刚道:“你认识他?他是你们请来助阵的?”

厉刚微微笑了笑道:“他不是我们请来助阵的,我们想请他还请不动,今天是他的心情好才会来的,要不然就算是你跪在他面前磕了三天三夜的响头他也不会来。”

厉刚说着这话,眼里尽是崇拜之色,尽是佩服之色。芊芊再也忍不住,她怒气冲冲的道:“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看剑。”

芊芊出剑了,这一把在她手里握了近二十年的剑一出鞘就带着绚烂的剑花刺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大汉。

张阳和孔陵两人还在对峙着,两人虽然能听见他们说的话,但是谁也不敢转身看一眼,就连眼光也不敢动一下。因为谁要是动了一下谁就会先露出破绽,谁先露出了破绽谁就会败。

没有人想失败,即使是一个小孩一个老人也不想失败。对成功的渴望是整个人类共同的追求,每一个人都想成功。

芊芊的剑法是有一定造诣的,得到夏天朔亲自传授,更是得到一众人的夸奖。朔马帮里面,有谁不知道芊芊的剑法很好呢?

芊芊的剑很快,很准,她曾经一剑就刺穿了一只苍蝇的眼睛,而那只苍蝇任然是活着的,而且还活的好好的,除了那只被芊芊刺瞎了的眼睛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的伤痕。

能刺瞎一只苍蝇眼睛的剑在这世上确实不多,起码搬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芊芊抖出来的剑花很漂亮,比盛开的鲜花还要美丽漂亮,特别是在这夜里,在这灯光闪烁的大厅里面更是增添了几分灵动的魅力。

这一剑是芊芊十几年来练剑的精华,是她积蓄了十几年的功夫才能达到的标准,也是她自认为最厉害、最快速、最迅猛的一剑。剑光闪烁,剑花在灯火中摇曳着善良着绚烂的光彩。

光彩夺目,更夺命。

眼看,芊芊的这一剑就要刺中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芊芊几乎感觉到听到了长剑刺入肌肤时那种特别的感觉和独特的声音。

可是,感觉是有了,但不是长剑刺入肌肤时的感觉,而是长剑被铁钳夹住了的感觉。声音也有了,可是不是长剑刺入身体时那种特殊的声音,而是长剑被击中发出了的颤动中带来的声音。

芊芊的长剑是被夹住了不过不是铁钳夹住的,也不是刺入身体里被肋骨夹住的,而是被两根手指夹住的。芊芊的长剑发出来的声音也是被那两根手指击中时颤动中带来的声音。

颤动中带着嗡嗡的声音,随着嗡嗡的声音而来的是震动,震得芊芊的手发麻,彷如被针刺中了一般,使得她几乎要脱手。

强忍着手上的疼痛,芊芊刺不动长剑就往后拔,可是,这剑却如生长在石头里的一般,纹丝不动。

“放手。”芊芊拔不动,于是大声的喊。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微微笑着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不好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芊芊用力的拔剑,可是纹丝不动的剑让他急的全身冒汗,脸上顿时间香汗淋漓,急得红花的彷如盛开了的鲜花。

芊芊无论是如何用力也拔不动这剑,可是她又不想放弃这剑,因为这是她父亲亲手送给她的剑,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弃。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看芊芊急得脸红红的,有些不忍的就放开了手,两根手指轻轻一松,芊芊顿时像是挣脱了牢笼的小鸟获得了自由,一闪身就向后退出了十来步警惕的看着络腮胡子的大汉。

“有本事就留下名号来,我朔马帮是不会忘记阁下的,等哪天再次找到阁下的时候希望阁下还能像今天这般从容不迫。”芊芊无法,只好说些改天报复的话。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看了看厉刚然后道:“你说我们还怕他们报复吗?难道他们不是一直想报复我们的吗?”

厉刚恭敬的道:“据我所知,朔马帮的人一直都想要报复我们,不过好像一直都不成功,只是最近他们确实有点变化了,有了一点点的小收获,所以骄狂了起来。”(未完待续)

97 交手 络腮胡子大汉的腰挺得笔直,壮硕的身体散发着一股威严,他悠悠道:“天下只有我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能欺负我们,即使是受了点小小的冒犯那也要十倍的取回来。”

络腮胡子大汉的话严厉信心百倍,芊芊听了猛然间想起什么?她立刻问道:“你……你是巨剑盟的人?你们不是两个人来的,而是三个人?”

厉刚对芊芊道:“不,我们来的时候确实是两个人,他只是碰巧经过而已。”

芊芊问:“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厉刚没有回答,而是那个络腮胡子大汉自己回答道:“我叫陆剑风。”

陆剑风这个名字只要是一个江湖中人就应该听说过,只要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人就应该知道他是谁。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不多,即使是巨剑盟的人也没有多少。正好,迅雷闪电剑厉刚就见过他,和他的关系也不错。

芊芊实在是想不到眼前的这个满脸络腮胡子,虎背熊腰的人就是陆剑风。她是见过陆剑山的,她想陆剑风即使长的不好看,那和陆剑山应该是相差不远的,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人和陆剑山简直一点相同的地方都没有。

陆剑山清秀,面容俊雅。可是这陆剑风却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你……你就是陆剑山风?陆空山的儿子?”芊芊不信的问。

陆剑风点头,厉刚也点头。张阳还在和孔陵对峙着,当听见‘陆剑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神色,当听出这个大汉正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正是在森林里和自己一块喝酒的那个大汉的时候他的心思就起来变化。

孔陵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张阳的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的时候他就动了。不动则已,孔陵一动就如疾风暴雨,刀动人也动。

疾风暴雨般的刀急劈张阳的门面,疾风暴雨般的雁翎刀彷如无影无踪的风,张阳想要躲避却也不知道躲向何处?想要格挡却也不知道他的刀要劈在何处?

张阳略显慌张,在这慌张中他就露出了一个破绽,左边门面微开,露出一丝丝足以够一刀劈入的缝隙。孔陵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的雁翎刀毫不犹豫的就劈了过来。一刀如疾风,张阳似乎没有看见这一刀,或者即使看见了也来不及躲避和格挡。

疾风雁翎刀闪电般的劈入,张阳眼看就要中刀,要看就要丧生于此。可是,就在孔陵的刀将要劈到张阳的时候,恍惚间、电光火石间张阳的整个人突然以一种扭曲般的动作扭动了起来。这扭动正好避开了疾风暴雨的一刀,正好避开了这凶险要命的一刀。

孔陵一刀落空,心下微微显得失落,也就在他失落的这一瞬间、这一刹那,张阳的刀已然劈向他的腰间。

炽白色的刀光闪动,在这明晃晃的大厅里闪动着的炽白色的刀光非常的刺眼,仿佛是闪电,仿佛是那王母的镜子打碎后掉落下来的光芒。

炽白色的刀光,原始生命的力量。

孔陵看见了这刀光,他想要躲避,却是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浑身使不出一点的力气。他不是动不了,而是在这电光火石间身体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刀光劈向自己,看着这刀光割裂自己的生命。

看得见,躲不开、避不了、挡不住这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描述的,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明白这种绝望的,没有亲身见证过的人是不会懂得这种奇异的感觉的。

孔陵绝望,于是乎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等待着这炽白色的刀光剑影劈来的一瞬间。他享受生命最后的感知,拼命的想自己的一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还有什么放不下?

生命最后的光芒并没有割裂孔陵的身体,他也没有死,只是听见一个声音冷冷的对他道:“你败了。”

失败,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会有失败,甚至会有无数的失败。但是,孔陵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此时此刻会失败,他想过死,想过自己的生命消失后没有人能记住自己的名字,过两天之后自己在世上的所有都会被消除消失。可是,他就是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此时失败。

肃杀弥漫的秋天。

孔陵失败了,他记得自己的成功也是在一个秋天,不过他记得那个秋天很凉爽,一切都很美。那飘落的黄叶很美,夜间的秋风声音也很美,就连那无根漂泊的落叶飞花也美得让人心碎。因为那个秋天他是成功的,他在那个秋天斩杀了第一个敌人,一个江洋大盗。他也是在那个秋天成名的,从那个秋天开始,他的名声享誉整个江湖。

从秋天的开始,那也从秋天结束吧!孔陵叹息着睁开双眼,然后就看见面无人色、面无表情的张阳。

张阳的刀已经入鞘,在不用刀的时候一定要把刀还入鞘中,这是师父教会他的道理。

“你败了,不过你不会死,失败并不等于死。”张阳淡淡的道。

孔陵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刀,他赖以成名的疾风雁翎刀,看了良久他才缓缓的道:“可是对于我来说接受死亡比接受失败容易得多。”

张阳转过身道:“正因为不容易他才可贵,做了不容易做的事情你才会成长、才会进步、才会成功。”

孔陵低头思索着,张阳却是走向陆剑风。

看着陆剑风,张阳叹气道:“想不到你就是陆剑风,早知道的话我就该早点杀了你的。”

陆剑风大大咧咧的道:“想不到你就是张阳,早知道的话我也同样会杀了你的。”

张阳笑了笑,然后道:“我还欠你一顿酒,我说过只要你来洛阳我就请你喝酒的。”

陆剑风大笑道:“我现在来了。”

张阳笑了起来,然后走到一旁拿起一壶酒、两个碗,他把酒全部倒出来,倒满两个碗,最后端起两碗酒走到陆剑风面前递一碗给他道:“请。”

陆剑风毫不犹豫,丝毫没有半点推辞接过碗就饮。张阳同样如此,两人不约而同的一饮而尽。

陆剑风喝完后大声叫道:“好酒,好酒,好久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了。”

张阳道:“这是一碗承诺酒,我承诺过的事情当然要做到,接下来要喝一碗问候酒,你来了我当然要问候一声。”

张阳说着,又拿了一壶酒,然后倒满两个碗道:“你是客人,我是主人,是问候也是欢迎。”说完,张阳一饮而尽,陆剑山同样是一饮而尽。

喝完,陆剑山问:“接下来呢?是什么酒?”

张阳面不改色的道:“是绝交酒,喝完这碗酒后我们就是敌人,对阵的时候千万不要留情,请全力以赴,能死在你的手上也是一种幸运。”

陆剑山同样面不改色的道:“好,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觉得光荣幸运。”

酒已经倒满,两碗清脆透明的酒,明亮的倒影着两个人的影子。两个碗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叮当!响声随着两人的一饮而尽而消失,叮当声刚刚消失两个人同时也喝完了碗中的酒,两人同时把碗倒转过来,里面一滴酒也不剩,干干净净。

其实,他们本来就没有深交过,也算不上是绝交,可是他们都还是喝了碗里的酒。

人的情义是否能随着这酒被喝进肚子里面消化掉呢?喝酒最多就是大醉一场,可是要是喝下的是情义那会如何?

没有人知道,喝下情义的人都说不出这种感觉,有人说是苦涩的,有人说是健忘的,有人说是悲伤的……总之太多的人有太多的想法感受了,每一个人的想法感受都是不同的。

风又吹起来,孔陵还在站着想他的失败还是死亡,芊芊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现在她既不焦急也不愤怒了,或许是有张阳的存在她总觉得事情的发展趋势很好,完全在掌控中一般。

秋风掠过张阳的头,掠过陆剑风的面,乱发从张阳的后面飘散到前面,在他的眼前胡乱的飘飞着,不断的遮掩了眼前的陆剑风。陆剑风的影子在他的眼里越来越暗,暗到他再也记不住陆剑风的面目,仿佛陆剑风的面目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是第一次看见而已。

酒喝完,情义消散。白色青花的碗被放下,在秋风中沉默着对峙着。

安静无人的夜空只有那秋风还在怒吼,还是狂叫。这明亮的大厅里的灯光又开始闪动,剩余的烛火还在风中摇曳,随时都会熄灭,就想一个生命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陆剑风手里没有剑,背上也没有剑,满脸的络腮胡子似乎在晃动着,似乎这就是他的剑。

张阳紧握着手里的刀,刚刚才入鞘就又要出鞘的刀。

厉刚在陆剑风的旁边站着,芊芊在一旁已经坐了下来,孔陵还在发呆,似乎已经入魔了,似乎正在考虑是死还是败。接受失败远比接受死亡难得多,大多数人不知道失败是何物,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梦想过成功。所以,大多数人失败后还不自知还沾沾自喜的活着。张阳相信,若是有人点醒他们告诉他们失败了,那么有多少人会去死?有多少人能接受失败?(未完待续)

98 约定 “可惜啊!我们天生是敌人,要不然的话我们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陆剑风微微叹气地道。

张阳也可惜,陆剑风豪爽,为人不拘小节,这样的人做朋友一定会很好,一定很幸运,一定是一个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张阳没有朋友,他渴望朋友。

“确实可惜,若是你不姓陆,那么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做你的朋友,一定要交你这个朋友,可惜了,你姓陆。”张阳道。

“姓陆不是我错,每一个人姓什么都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有些事情,有些人是你永远也无法控制的。”陆剑风已经站了起来,他手里的碗早已放下了。

张阳昂起头,然后淡淡的说道:“你的剑呢?巨剑盟的巨剑呢?”

陆剑山苦涩的一笑道:“剑?我陆剑风就是一把剑,我本身就是剑,我的血肉、我的身躯、我的灵魂都是剑。”

张阳的内心大骇,陆剑风本身就是剑,他的人在什么地方他的剑就会在什么地方?从来不用带剑,剑却是一直都在。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张阳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一个练剑的人,把自己练成了一把剑,最重要的是这把剑看上去并不锋利,一点也不觉得锋芒毕露,或许他所有的锋芒都已经隐藏了起来?

张阳虽然大骇大惊,但是他却是没有后退害怕的意思,有时候越是神秘越是高深的事情也就越容易引起人们的好奇与挑战的勇气。张阳无疑就是这种人,越是觉得难的事情他越是好奇越是想要去挑战。

他把自己的刀往前一摆道:“无论你自己是不是一把剑,我只知道我的刀就在这里,对待朋友我有酒有肉,对待敌人我唯有刀。”

陆剑风面带微笑道:“这很公平,无论是谁对待敌人都有一把刀,不管这把刀能不能拔出来,我就是不知道你的这把刀是什么模样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拔出来让我看看?”

张阳同样笑着道:“我的刀只会拔给敌人看,你很幸运,因为你是我的敌人,而且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变成朋友的敌人。”

陆剑风道:“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能见到你的刀也是一种荣幸。”

张阳道:“那就出你的剑。”

陆剑风没有动,他的身上没有剑,或者他的本身就是一把剑。他的本身就是一把剑,那么要如何出剑呢?张阳很好奇,很想看看陆剑风到底有多么厉害?传说中的陆剑风是个神秘的人,了解他的人非常的少,所以他的名声一直没有他的其他兄弟们那么显赫。

不过,张阳知道,名声并不代表一切,一个人的实力只有你真正的见过之后才会明白的,你在没有了解他没有见识过他的实力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传言都是不足相信的。

张阳不会相信江湖中的传言,他只相信自己的刀,只有经过他的刀检验后的实力他才能明白,才能看清。

陆剑风没有动,张阳也没有动。陆剑风旁边的厉刚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芊芊也离开,他们给他们的决斗留出了空地,给他们足够的空间。

“你为何还不出刀呢?”陆剑风问张阳。

张阳道:“没有看见你的剑我是不会出刀的。”

陆剑风道:“我的本身就是剑,难道你没有看见我吗?”

张阳摇摇头道“不,你不是剑,剑也不是你,人和剑即使能合二为一也还是有区别的,剑就是剑,人就是人。”

陆剑风微微一愣,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意思,他道:“能人剑合一难道不好?人剑和一难道不是剑法的最高境界?”

张阳摇摇头:“所谓的人剑合一那就是你自己入了魔,分不请人和剑,剑法永远没有最高境界,只有更高的境界,永无止境的境界。”

陆剑风又是一愣,之后他摇摇头道:“看来我们还是用刀剑说话,用嘴巴说话的永远只是书生只见,只有用真正的刀剑说话才能分清谁是谁非。”

张阳没有回答,他在等待,等待着陆剑风的剑,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挑战。他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已经我信心百倍,任何困难在他的面前都打不倒他。

陆剑风终于动了,他轻轻抬脚,轻轻一跺脚。然后所有的蜡烛灯火全部熄灭。只一瞬间、一刹那的功夫,所有的蜡烛和灯火唰的一声就全部熄灭。

陆剑风一跺脚,蜡烛灯火熄灭,黑夜笼罩了全部,所有的一切都融入了黑夜中。张阳在黑夜中,陆剑风也在黑夜中,就连远远在一旁观看的芊芊、厉刚、孔陵也都在黑夜中。

刀在黑夜中,剑同样在黑夜中。

陆剑风的剑在什么地方?张阳从来没有看见过,没有看见过的就是在黑夜中,所以,对于张阳来说陆剑风灭了蜡烛灯火等于是没有灭一般。

因为,即使他不灭蜡烛灯火,张阳也看不见他的剑,看不见他的剑,那么他的剑对于张阳来说就是在黑夜中的。

张阳的刀是明明晃晃的摆在陆剑风的眼前的,所以,他灭了蜡烛灯火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张阳的刀。因此,张阳的刀对于他来说也是同样处于黑夜中的。

黑夜,未知的黑夜。黑夜给人的感觉除了无边无际、无希望之外就是未知。

未知很神秘很可怕,也很让人好奇。

张阳好奇陆剑风的剑,因为他的剑是未知。陆剑风同样好奇他的刀,他的刀对于陆剑风来说也是未知。

他们就像是两个在黑夜中摸索彼此的人,彼此都没有见过,彼此都不了解,所以彼此都像摸索的多一些,知道了解的多一些。可是,黑夜给人的除了未知还有神秘。

就在黑夜来临的一瞬间,张阳动了,是他的人动了,他的刀却是没有动。

张阳的整个人突然间后退,就像是飘了起来一般整个人在电光火石间就飘向后面,飘到后面五尺开外。而他的脚步刚刚离开,一个地板破裂的声音就从他离开的地方传来,咔嚓一声撕裂了整个夜空。

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一声咔嚓的响动,只能感觉两个人带动空气的流动。

黑夜中,刀看不见,剑也看不见。张阳原本炽白如阳光的刀光也看不见了,陆剑风的巨剑更是不知道在何处?因为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他的身上带着剑。

他本身就是一把剑,但是在这黑夜中照样什么也看不见。

咔嚓声过后,不久又传来一声咔嚓响。芊芊不知道什么情况,厉刚也不知道,孔陵同样不知道。他们能看见的只有一片黑暗,他们能听见的只有一声咔嚓响,他们能感觉到的只有空气在流动。

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

忽然,风更大更急了。瑟瑟的秋风呼啦啦的刮进来,吹得门帘啪啪的响。

风声很急,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急促的呼出来的气息。一会儿急,突然间又停下。刚刚停下,猛然间又刮起来。

芊芊的心也很急,比这风更加的急。她看不见张阳是什么样的情况,也听不见,可是她的一颗心却是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晃荡着。

猛然间,又是一声咔嚓的响。不过,这一声咔嚓的响却是比之前的两声要大要急促得多。像是地板碎裂又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像是大树被风刮断又像是石头突然间裂开的声音。

咔嚓声响起,芊芊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这咔嚓的声音响起来,似乎要碎裂了一般。

一旁的厉刚和孔陵两人和芊芊差不多,他们也同样是焦急无比。虽然,他们都对陆剑风充满了信心,但是若是陆剑风再有一个三长两短,那么他们两个真的就没命了。因为之前已经死了一个陆剑山,不能再死一个陆剑风了。陆空山虽然有三个儿子,但是,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儿子太多的。

黑夜中,除了风声还是没有再听见任何的声音,除了黑夜还是没有看见任何的事物,除了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还是什么也感受不到。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黑暗无比的时候,远在天边上,天际最边上的一角,一颗闪亮的星星慢慢的升起来。

有星星就会有星光,星星虽然闪亮,但是毕竟只有一颗星星,所以在这黑夜中还是显得很暗淡。

不过,有光毕竟是好事,即使暗淡也比没有的好。

就在星星升起来的一瞬间,在这大厅里还是黑暗还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一刀炽白色的刀光突然闪起来,炽白如白昼。

一道刀光闪起来 的时候,一道剑光同样闪起来,剑光同样是白色的,雪亮一般的白色。

两道光芒猛然间相交,没有声音,没有人的气息,没有任何的声响。只有两道光芒是动,堪比闪电般的速度闪动着的光芒恰如两匹白练在相互纠缠,恰如两条银蛇在舞动。

芊芊呆呆的看着,厉刚同样如此,孔陵也不列外。他们都没有看见过如此绚烂的画面,都没有见过如此快速的光芒。(未完待续)

99 不讲理 两道光芒如银蛇般的曼舞,黑夜中略带着点星光,微弱的星光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两道光芒闪亮。刀光划破夜空,剑光刺透黑暗。在疾风中,在黑夜里,在这暗无天日的夜空下,两道光芒就像是阳光和月光相交,相交、相辉、相应。

芊芊抬起头,看着这相互缠绕,相互交映着的光芒,此时她已经看不出哪一个是剑光,哪一个是刀光。其实,无论是刀光还是剑光,只要是光芒就好,在这样的黑夜里只要有点光芒那就能胜过一切,何必在乎刀光还是剑光呢?

可是有多少人能明白这个道理?人人都知道,两强不相遇,两虎不相生,谁愿意退让呢?谁也不愿意。

天际边上,星光虽然暗弱,但是却照耀着整个夜空。大厅里,刀光和剑光虽然明亮无比,却是什么也照不见,就连握刀和握剑的人也照不到。这是人的悲哀还是人的可怜?人为何要如此相杀呢?难道就不能像天上的星光一般照耀全部夜空吗?人只看得见自己,可看不见其他的任何事物。

张阳和陆剑风两人相交,从无人的森林里到现在的刀剑上,两人相见相识相交都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生的,本来两人可以成为朋友的,但是,天意弄人,两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这一辈子都将是敌人而不会是朋友。

到此时,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旁观的众人却都心急如焚,特别是芊芊最为焦急。芊芊的长剑已经在手里握着了,若是张阳有不测的话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她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会死,芊芊办事从来不会想后果,无论是什么事情先办了再说。

张阳没有败,陆剑风同样没有败,两人还在相互杀伐着,刀光和剑光还在相互交映着。就在这时,天边慢慢的升起了无数的星星,无数的星光慢慢的照进来,照进这大厅里,照耀在众人身上,照耀在相交相映的两道光芒上。

可是,这星光就是照不到张阳和陆剑风,他们两人像是消失了一般,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不过,星光虽然照不到他们两人,但是众人却是看见了两个身影在不断的闪动着。身影是随着刀光和剑光不断的闪动着的,没有人能看得清楚他们两个人的面目,两个身影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两人穿的衣服的颜色是相差不多的,都是青色,青青如夜,青青如这星光淡淡的照耀着的夜色。

两个青色的影子在两道炽白色的光芒下闪动着。星光、刀光、剑光相互生辉,散发出一种绚烂多彩的光芒。

高手相争,胜负本就在一瞬间的事情,而他们两个却是相斗了不知多少个瞬间却是还没有分出胜负。这样的对手世上那里去找?这样的朋友这样的敌人世上能遇见几人?能有几个?

就在他们将要分出胜负,将要决出生死的时候。突然间暗弱不堪,只有淡淡的星光和刀剑光芒照耀的大厅突然明亮了起来。蜡烛瞬间被点燃,灯火片刻只有又亮了起来,最重要的是除此之外还有几十根火把明晃晃的照耀着这大厅。

这火把被朔马帮的众人握在手里,几十个朔马帮的人左手握着火把,右手握着钢刀,闪亮的刀锋在火光下特别的锋利,特别的锋芒。刀光,火光闪耀。

闪耀的刀光和火光惊动了正在决斗中的张阳和陆剑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两人都喘着气,都像是很累的样子。

点火的人当然是朔马帮的人,徐剑早已逃脱,他的穴道早就被大山和小山两人解开,所以他组织好人手之后就来点燃了这大厅的灯光和蜡烛。更重要的是,他带来了一批人,虽然这些人都是新兵蛋子,都是小卒。但是,他们个个都不怕死,个个都没有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一天活得好,能有尊严的活一天已经足够。

而有尊严的活着,却是夏天说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的,若不是夏天朔,他们现在要么就是在乞讨,要么就是被人冷眼想看,被人拳打脚踢。没有人把他们当人看过,没有人给过他们尊严,除了夏天朔。所以,他们都不怕死,都愿意为夏天朔去死。

现在正是时候。

“看来你还给我们带来不少的惊喜啊?”陆剑风和张阳停下来之后看见徐剑带来的众人道。

张阳微微调整呼吸道:“你的到来就是一个惊喜,巨剑盟给我的惊喜也不小。”

胜负未分,生死未定,两人却是停手不在战,众人却是不了解他们的想法,都沉默着看着他们两个。

陆剑风又道:“巨剑盟随时都准备着给人惊喜,你若是想要的话我随时都会来,随时都准备好惊喜送给你。”

张阳笑了笑道:“巨剑盟的惊喜我是承受不起的,或许你现在消失就是我最大的惊喜。”

陆剑风同样笑了,他道:“你不是说承受不起我巨剑盟的惊喜吗?那么我就不能让你承受了,我是不会消失的,而且我们还没有打够,能遇见一个像样的对手实在是难得,棋逢对手啊。”

张阳微微皱眉道:“那么我们继续?论生死还是点到为止?不分胜负不停手?”

陆剑风摇摇头道:“不,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一下子就解决了呢?以后我们岂不是寂寞无敌了,岂不是是找不到对手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如此?对吧?”

张阳点点头没有说话,陆剑风继续道:“时间地点你来定,生死胜负,如何?”

张阳明白了,陆剑风和他之间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和解的可能了,自从自己杀了陆剑山,或者自从被陆剑林欺骗之后他和巨剑盟就没有任何的和解的可能了,要么生要么死。

“好,生死胜负一同分晓,在洛阳城外的枫树林如何?”张阳问。

“好,时间呢?”陆剑风问。

张阳想了想道:“一个月之后,我想无论你有什么事情,还是我有什么事情,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解决了,一个月之后我在洛阳城外的枫树林等你,不见不散。”

陆剑风大笑道:“好,不见不散。”

陆剑风说完之后大踏步准备走,刚刚踏出两步,张阳就又叫道:“不要忘记带你的剑来,巨剑盟的巨剑。”

陆剑风没有说话,只是稍微停留一下就走了出去,很多的时沉默就是一种回答,肯定的回答。他沉默,只因为张阳有资格让他带剑来。

一个人的身体是不会是一把剑的,陆剑风也不列外,他不带剑是因为很少有人有资格让他动用巨剑。巨剑在他的心中是神圣的,能不动的时候陆剑风绝对不会动。

张阳是个够资格的人,够资格让他带着巨剑来会一会的敌人。

敌人是你最好的知己,张阳懂陆剑风这样的人,陆剑风同样懂张阳这样的人。

看着陆剑风带着厉刚和孔陵消失在夜色中,张阳突然软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全身没有一点的力气,就如一团烂泥一般瘫在的地上。

他刚刚倒下,徐剑马上就看见不对劲,迅速就上前扶住了他。

徐剑刚刚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芊芊也看见了,连忙过来问道:“他受伤了?”

徐剑把住张阳的脉搏,然后又瞧了瞧张阳的身上道:“没有,只是用力过度,他太累了,刚才和陆剑风交手的时候把浑身精力都用尽了,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恐怕好不起来了。”

芊芊一听,一颗悬着的心才安静了些,她道:“还好,他约的是一个月之后,那时候他一定全部好起来了。”

张阳没有受伤,只是昏迷了过去,让朔马帮的众人心里镇定了些。芊芊不甘的对徐剑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了?真是可惜?不是说好了谁要是输了就留下来的吗?”

徐剑叹息道:“可惜了,只怪我太弱了,若是我的武功再高些就好了,最主要的没有谁能想到陆剑风会来。”

芊芊道:“那个疾风雁翎刀孔陵真是不讲信用,下一次让我遇见他的话一定好好奚落他一番,让他没有脸在江湖中混下去,明明输了还跟着陆剑风走了,真是无耻。”

徐剑笑了笑道:“大小姐就不要在想这些了,这次还算是不错的,能挫败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两人,最主要的是张阳居然和陆剑风打一个平手,这可是我们最大的收获。”

徐剑是想让张阳迅速成名,让张阳的名声迅速超过江湖中的年轻一辈,让他正为年轻一辈中最有实力,名声最大的一个人,这样一来朔马帮的实力又会在不知不觉中更进一层了。

芊芊道:“一个月之后,张阳能赢吗?要是到时候他输了怎么办?”

徐剑低头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让张阳名满天下,让江湖中人都知道朔马帮张阳的名字。

“或许我们该相信他,他既然敢和人家约定好再次比斗,那么他一定有自己的本领的。”芊芊安慰的道。

徐剑却是皱眉道:“这一次陆剑风没有用剑,根本就没有看见他的剑,如此情况下都只是打了 一个平手,到时候他若是带了巨剑来,那么张阳会是对手吗?”(未完待续)

100 跑 张阳昏迷没有多少时间就醒来了,他只是用力过度,只是功力消耗得太快了些,所以整个人就像是抽空了一般倒下去的,现在他已经醒来了。

张阳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小鸽子,他好久没有看见小鸽子了,不知道她最近过的如何?

“你醒了?”小鸽子看见张阳醒来,两眼注视着他问道。

“怎么是你?我睡了多少时间?”张阳有些惊讶,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小鸽子。

小鸽子努嘴道:“不是我是谁?你希望是谁啊?”

张阳没有说话,他不会和一个女人讲道理,和女人讲道理的人迟早要被女人气得四脚朝天的,他还不想死。

看见张阳没有说话,沉默着,小鸽子自觉地无趣于是就回答道:“你睡了一整天了,现在是深夜,你从昨天深夜睡到现在,睡得跟一个死猪是是的。”

张阳还没有回答,他的肚子却是先一步咕噜的一声叫了起来。小鸽子扑哧的一笑道:“饿了吧?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张阳确实饿了,不说还不知道,她一说,肚子又造反了咕噜的叫个不停,小鸽子偷笑着去给张阳拿吃的。

一大碗饭,几个小菜,一锅鸡汤。这就是小鸽子给张阳做的,张阳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只要有吃的,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人吃的他都能吃得下,更何况现在是饿得肚子造反口水直流。

张阳吃饭很快,一旁的小鸽子看见他狼吞虎咽的模样,顿时笑嘻嘻的道:“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不够还有。”

小鸽子越是说 慢点,张阳吃得越是快,就好像是几年没有吃过饭了一般,简直像是一只饿极了的猫。

“男人连吃个饭都这么急,你上辈子难道是饿死鬼?”小鸽子嬉笑着低估道。

张阳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把碗里最后的一粒米也消灭之后才看着小鸽子道:“厨艺不错,快赶上老板了。”

小鸽子惊奇的问:“老板?老板是谁啊?”

张阳眼神有些暗淡道:“老板,老板是一个厨艺很好的人,是从前给我煮面吃的人。”

小鸽子不高兴的道:“你是说我的厨艺赶不上老板?你怎么能拿我做菜的厨艺和一个煮面的人来比较呢?你这是什么道理?”

张阳笑道:“这就是我张阳的道理。”

小鸽子不依不饶的道:“我不信,你叫老板来,我要和他比一比,看看谁的厨艺更好?我要和他比煮面。”

张阳略有所思的道:“你没有机会了,他是不会和你比的。”

“为什么?”

张阳看着外面,外面出来无尽的黑夜什么也看不见,他缓缓的道:“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他出什么事情了?”小鸽子担心的问。

张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不知道他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小鸽子不再问了,她见张阳如此模样心有不忍,她默默的给张阳收拾碗筷,看着张阳呆呆出神的样子痴迷不已。

深夜出奇的静,大地沉睡,人们也沉睡。可是刚刚醒来的张阳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不睡,小鸽子也不能睡,张阳催促了她很多次,可是她就是不去睡,说是要陪着他。

良久,张阳无趣的问小鸽子道:“你……你在还有亲人吗?他们可还好?”

小鸽子黯然道:“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孤零零的自己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张阳也黯然,他失去了最亲的一个人,现在虽然还有一个师父,但是,他知道师父的脾气,那是最喜欢清净,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所以,张阳一只不敢回去,一直害怕打扰了师父。

“我也和你一样。”张阳略带安慰的道。

“我是北方来的,因为大灾家里人都死光了,后来一个青楼的老鸨看我姿色不错就收留了我,再后来就被马氏兄弟看中说要把我送给一个道人。”小鸽子说起自己的伤心事一点也不勉强,只是眼神中带着些许忧伤。

张阳苦笑道:“是花花道人吧?我见过他,还差点和他打起来了,就是因为你。”

小鸽子突然一笑,带着苦涩的笑容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她道:“我知道,是马氏兄弟想要你们两个相互厮杀,也是马氏兄弟让我这样做的。”

她说的‘这样做’,张阳明白,那时候张阳刚来红艳楼,小鸽子来引、诱他,可是没有成功,不过花花道人却是被引来了,还差点和自己打起来。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真的在我身边呆一辈子吧?”张阳问。

小鸽子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人很好,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把持得住,我认为你是个好人,起码呆在你的身边有安全,有保障。”

张阳苦笑一下道:“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或许不久后我就会死了。”

小鸽子却是笑道:“你说的是和陆剑风比武的事情?我相信你,你能打败他的。”

“你也知道这事?”

小鸽子笑道:“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这件事情?过不来几天,我想全江湖中的人都会知道,你们的比武可是天下瞩目。”

一个是朔马帮的人,一个是巨剑盟的人,这两个帮派的一举一动本来就牵动着江湖中人的心,现在陆剑风要和张阳比武,江湖中人当然更加的关心了此事了。

张阳问:“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能赢?”

小鸽子道:“我就是知道你能赢,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直觉,很多事情确实是靠直觉的,但是张阳不相信靠别人的直觉自己就会赢,张阳只相信自己和自己手里的刀。有刀在手他就不害怕,就会赢。

看见张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小鸽子道:“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你没有听说过吗?”

张阳苦笑着摇摇头,他道:“那你现在有什么直觉?”

小鸽子愣了愣,不明白张阳什么意思。她摇摇头道:“没有。”

张阳笑道:“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小鸽子还是摇头,张阳继续道:“我现在想睡觉了,所以你现在该回去了,若是你的直觉很准的话你该知道的,对吧?”

小鸽子不高兴的翘起嘴唇道:“你赶我走,你就这么讨厌我?”

张阳叹息一声,他实在是头疼,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世间居然有如此不讲理的人,居然有如此让人头疼的人?

“我真的想睡觉了,我困了。”张阳实在是无奈。

小鸽子道:“那你睡啊,我在这里看着你,等你睡着了之后我再走。”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一个女的?”

小鸽子笑嘻嘻的道:“女的怎么了?我都不怕你还怕?你怕什么?是不是你屋里藏了一个女人,害怕我看见?”

张阳仿佛觉得自己的头被一根棍子击中了一般,他拍拍自己的头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小鸽子像是一个打胜仗的将军一般耀武扬威的道:“我是最讲道理的,不讲道理的是你。”

张阳惊讶的问:“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小鸽子一本正经的问道:“我问你,你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不是我?”

张阳点头不知她要问什么。小鸽子继续问道:“你饿了我不是我给你做饭吃的?”

张阳又点头,确实如此。

“你困了想要睡觉了,我守在你的身边,等你睡着了之后在离开,这有什么不对的?这怎么就不讲道理了?”

张阳实在是无语,男人的心总是无法像女人诉说的,女人的逻辑思维总是和男人不一样的,想法不一样,说出来的话就不一样,各自的了解不一样,如此就形成了差距。

“刚才是不是我陪你说话解闷的?”小鸽子又问。

张阳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小鸽子说的话有道理,可是他就是不想如此,就是想她赶紧离开。

“夜深了,你回去吧!”张阳的语气已经软了,带着些祈求的道。

小鸽子看张阳如此,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就站起来道:“好,我走,不过明天我还会来的,你不许跑。”

张阳现在只想她赶紧离开,所以根本就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就连忙点头。小鸽子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她刚刚走到门外,一个人影就从夜空中闪了进来,差点就和他撞上了。若不是她连忙躲开的话自己就要被撞翻在地上了,站稳之后他转身看了看哪个差点撞到了她的人。

小鸽子站稳了身体转过身就看见了一个胖乎乎的人已经站在了张阳的面前,看见了这个胖乎乎的人后小鸽子带着些好奇的转身又走了。

世上跑得非常的快,还胖乎乎的只有一个人。哥舒宝,夏天朔的三弟哥舒宝。

此时,哥舒宝就站在张阳的面前,一双眼笑眯眯的眯成了一条直线,几乎看不见任何眼睛。他笑眯眯的看着张阳道:“好久不见。”

张阳想不到此时居然能见到哥舒宝,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和夏天朔等一起回来的?(未完待续)

101 病了 哥舒宝来的不是时候,张阳躺在床上微微笑着道:“你来晚了。”

哥舒宝胖乎乎的脸上笑意浓浓,不过张阳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一条直线。

“不晚,一点也不晚,来得正是时候。”哥舒宝道。

张阳说:“你早不来,晚不来,若是早点的话也能帮帮我们,现在巨剑盟的人全部走了你才来,你难道不是来晚了吗?”

哥舒宝哈哈哈笑了起来道:“我没有晚,巨剑盟的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我也看见了你去巨剑盟,也看见了你杀了一个巨剑盟的人,杀了白幕衣。”

张阳惊讶的张大了嘴道:“你……你一直跟着我们?”

哥舒宝并没有否认,他肥壮的身躯微微一抖,脸上堆积着的肥肉晃动着道:“想不到吧?我一路跟着你们,可是你们居然一点也没有看见。”

张阳确实想不到,他又问:“放牛群来救我的是不是你?”

哥舒宝又点点头,吊在下巴上的肥肉晃动着,他满脸的笑容显得骄傲无比。

张阳叹气道:“我欠你一条命。”

欠人家的钱好还,可是,欠人家的命就难还了,张阳最害怕欠别人的,他知道欠别人的迟早是要还的。

张阳又问哥舒宝道:“巨剑盟的人来的时候你也在,大小姐遇险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

哥舒宝道:“是,我看见了,不过我看见你来的时候就没有动了,我相信你能解决的,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杀了陆剑山。”

张阳又叹息道:“你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是不是?”

哥舒宝道:“没错,大哥怕你们出事所以就让我盯着,可是若是我现身的话巨剑盟的人一定不会来这么少的人的,要么不来,要来的话就是全力以赴,那时候你们可抵挡不住的。”

张阳明白了夏天朔这样安排的道理,不管他是监视还是保护,总之现在没有事,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不测已经是他很满意的了。他又问哥舒宝道:“帮主他们呢?你知道他们在何处吗?”

哥舒宝道:“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张阳理解,哥舒宝能给他说这么多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他没有再追问,而是问了一个哥舒宝想不到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哥舒宝一愣,然后笑了笑道:“你说呢?”

张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你这么胖的人居然跑得这么快?真是想不通。”

哥舒宝骄傲的看了看自己肥胖的身躯道:“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何跑这么快?”

张阳郑重的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想知道,不然我问你干什么?”

哥舒宝睁开他那被眯成了一条直线的眼睛道:“那你就赶紧吃,吃得像我这样胖。”

张阳惊讶的问:“为什么?”

哥舒宝拍怕自己肥胖的脸道:“我之所以跑得这么快就是因为我胖,我胖之后才能跑得这么快的。”

张阳呆住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哥舒宝说错了。

“你不用怀疑,我没有说错,你也没有听错。”哥舒翰这时候已经找地方坐了下来。

张阳莫名其妙的问:“胖和快有关系吗?”

哥舒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若是你像我这么胖的话你会怎么做?”

张阳想了想道:“减肥,我当然要减肥了。”

哥舒宝坐在一个宽敞的椅子上道:“那你是不是要跑步,跑步才会让你瘦下来,对不对?”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就算是三岁小孩也能明白,张阳当然明白。

哥舒宝又问道:“若是你跑得多了那么就会不知不觉的快了,你跑三天三年或许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你若是跑了三十年,那么你一定会是天下跑得最快的人。”

张阳惊讶的道:“你坚持跑了三十年?”

哥舒宝道:“准确的说是三十五年零一百七十天。”

张阳倒吸一口气道:“厉害,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哥舒宝笑着问道:“什么不明白?”

张阳道:“你坚持跑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这样胖呢?”

哥舒宝突然间目光一暗,幽幽道:“那是因为我病了。”

张阳不解的问:“病?什么病?”

哥舒宝叹息道:“胖病。”

胖也是一种病,不但是一种病而且还是一种非常要命的病。

张阳诧异的道:“胖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症?”

哥舒宝道:“我若是不跑,那么过不了几天我就会胖死了,那么我或许会是天下第一个胖死了的人。”

张阳实在是想不到胖也会胖死,他虽然不胖,但是他认为胖是不会那么致命的。

哥舒宝又道:“我自从十二岁开始就发胖,我吃的好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吃肉喝酒也和一般人差不多,吃的也不多,更何况我家小时候根本就没有太多的肉给我吃,所以我的胖不是吃出来的,而是一种病。你想象不到一个人突然间长胖起来的时候那种绝望,那种让世人厌恶的身躯,那种让你觉得和大家格格不入的感觉。”

张阳默默的听着,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他一般是不会发表见解的,因为他不清楚的事情乱说的话可能会造成一些想不到的不良后果。

哥舒宝继续道:“我发胖之后,整个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虽然我吃的不多,但是为了全家人能吃饱我的父母还是把我丢弃了,他们不要我了,赶我走,不让我进家门。我一个人在外面就害怕,没有吃的,虽然我很胖,但吃的却是不多,可及时如此我也找不到吃的。”

张阳明白一个人挨饿的感觉,他知道一个人有家不能回的痛苦。

哥舒宝道:“后来我就偷,没有吃的饿极了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我就在街上偷人家的馒头。像我这样胖的人,手脚当然不是很快,可以说是笨极了,当然会被人家逮住。不过,我还有一双腿,就在被人家发现的一刹那我就跑,拼命的跑。”

张阳能想象一个人拼命的时候发挥出来的力量是多么的大,人被逼到极致的时候往往能做出一些平时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哥舒宝稍微停歇又道:“开始往往被人家抓住,可是久而久之,我发现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抓住我,虽然我很胖,看上去很笨。可是事实却是如此,即使是有人用狗来追我也让我给甩掉了。你想象不到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是一个不见天日的人突然间看见了一丝光,突然间发现他马上就能见到外面的太阳了。”

张阳道:“我能想象,绝望中的希望,是吧?”

哥舒宝点头道:“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悟性?不错。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偷人家的食物,我偷钱,偷那些为富不仁,那些麻木的奸商,那些为恶的地主,那些贪财的官员。我一边偷,一比跑。一边跑一边偷。世界没有一个人能抓住我,也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本来我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是一个侠盗义盗,偷贪官的财送给穷人,偷地主家的银子给那些交不起租的农民。以为这一生就这样过了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居然遇见了大哥。”

能遇见一个你佩服,他欣赏你的人确实很难,张阳都有些羡慕他了。

哥舒宝道:“先不说大哥的事情,说我跑,我偷。我一跑起来就没有人能追得上我,本来我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瘦下去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不但没瘦下去,反而越跑越胖了,越快也就越胖了。”

张阳不解,为何会越胖越快呢?

哥舒宝道:“后来我找了个大夫看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不我我跑得越快也就越胖,我快我因为随着时间的累积就越来越快了,胖也是以为随着我的年纪的增加越来越胖了,所以我才会有那种感觉。”

“原来如此?那你岂不是要越来越快了?不然你就会越来越胖,最后胖到动不了,胖到慢慢的死去?”

哥舒宝道:“正是如此,我必须保证越来越快,必须要用不断的奔跑来消耗掉我不断长出来的肥肉,不然的话我就会胖死的。”

张阳咋舌不已,一个人能有哥舒宝这样的经历能有他这样的毅力不成名才怪?他不但要不断的跑,而且还要不断的增加自己的速度与路途,不然的话随着他年纪的增加,他的省体就会越来越胖,最后胖死了。

或许,他今天的身躯长了一斤的肥肉,那么他明天就会长一斤一两,若是他今天跑两个时辰能减掉一斤的肥肉,那么他明天就要跑一个多时辰了。以此类推,他每一天跑的时间应该是越来越多的,可是,现在他奔跑的时间却是和几年前差不多。

这是为什么呢?只是因为他的速度快了原来跑一百里需要半个时辰,现在他只需要一刻钟。

哥舒宝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挑战子的极限,要不然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去。(未完待续)

102 冲突 哥舒宝是一个和时间和生命赛跑的人,只有不断的跑,不断的超越今天的自己他才能活下去。胖既是他的病,也是这个江湖的病,江湖太胖了,臃肿了负重不堪了,可是江湖却没有哥舒宝的能耐,没有他的韧性,所以江湖在不断的消亡,而他却在不断的超越。

张阳突然间对哥舒宝佩服无比,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得到人们的尊重佩服的。江湖中人都知道哥舒宝跑得快,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跑只是为了活着,只是因为病了而已。

“没有想到还有你这样的胖子,还有你这样顽强的人,还有你这样耐心韧性非常强悍的人。”张阳道。

哥舒宝靠在椅子上,这个椅子虽然宽阔,但是他还是不敢乱动,因为他明显能感觉得到只要微微一动它就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了。听见张阳好奇的话,哥舒宝叹息道:“我只是为了活着而已,为了活着做出了一些常人不能理解,不能想象的事情,即使是我之前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

张阳道:“事情总是出乎预料的,没有谁能想象得到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的,也没有谁能预知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们所做的其实只是努力的往自己想象的样子想象的方向前进而已,真正能达到自己想象中的样子的少之又少。”

哥舒宝突然问道:“你想象中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自己的将来是什么样的?”

张阳一听,顿时暗淡的道:“我的想象早已破碎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将来想要什么?”

张阳的想象,他的将来都在一次欺骗中被击碎了,若不是巨剑盟的陆剑林欺骗了他,那么他的将来或许会很美好,或许会很幸福。可是,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迷失了路的小羊,四周全是饿狼随时都能把他吃了。

哥舒宝没有追问张阳,他看着外面的夜色道:“不破不立,破碎了没有关系,重新建立一个就行了。”

张阳苦笑,说的容易,做起来确实太难了。知易行难这本就是千古以来的道理,我们都知道很多的道理,都知道很多的事情很多的名言名句。可是要让我们真的如此让我们去做的时候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做得到呢?张阳自认为自己不能,就比如他就觉得自己很懒,他也知道懒是个不好的毛病,可是他就是改不了。

我们总是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和借口,总是逃避解决问题真正办法,不是我们不知道,是真正的在逃避。人很奇怪,奇怪的都是人。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白,黎明已经到来了。

每一天都有一个黎明,每一天都有一个开始。黎明开始的时候,你是想昨天还没有完成的事情还是在怀念昨天的人?亦或是你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开始,向往着今天的一切?

张阳却是像是个麻木的人一样, 他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不是他起不来,其实他的本身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功力消耗殆尽而已,经过一天一夜的修养此时他早已好了六七成了。可是,他就是不想起来。他失去了目标。

张阳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陆剑风吓住了?难道自己真的害怕与陆剑风决斗?张阳不敢去想,只想好好躺着休息,好好清理一下自己最近的烦恼。

他其实是困了乏了,心灵上的乏力让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抽空了生命,就像是一具尸体一般。

天亮了,哥舒宝走了,张阳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他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不想问,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问了哥舒宝也不会告诉自己的。该知道的,他们一定会让自己知道。夏天朔在干什么?北归鸣在干什么?这些张阳都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告诉自己,不过张阳相信自己很快就会知道的。

天刚亮,小鸽子就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见张阳醒着,她好奇的问:“你怎么醒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好在沉睡?”

张阳没有回答,他不想告诉小鸽子自己一夜没有睡。不过,他却是瞒不住小鸽子。小鸽子拿了毛巾打湿后给张阳擦脸,突然看见张阳的眼圈黑黑的,于是她更惊讶的道:“你一夜没有睡?”

张阳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小鸽子却是不解道:“为什么?是不是病了?”

张阳苦笑着突然道:“你说人能不能战胜一切,你相信命吗?”

小鸽子愣了愣道:“我不相信,若是真有命的话那么多善良的人怎么都在受罪?那么多恶毒的人怎么都在享福?”

“那你相信什么?”

“相信自己。”小鸽子一边回答着张阳,一边给他擦脸和手。

自己?张阳的脑海里不停的思索着,自己在干什么?自己能干什么?自己是谁?他仿佛入了魔一般,不断的问自己不断的回答着自己,小鸽子在一旁却是一句话也听不懂。

张阳迷、惑了,他失去了自我,不知道未来如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就连和陆剑风的决斗他都忘记了,两眼发呆不停的询问者自己,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的自言自语。

小鸽子开始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等中午的时候,她看见张阳还是如此模样就有些慌了,她不明白张阳 为何会如此?难道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张阳虽然是呆呆的模样,自言自语的不断的低低诉说,但是他饿了的时候就知道吃,渴了的时候也知道喝,可是他就是不知道困,不觉得累,整天如此让小鸽子着急不已。晚上的时候,小鸽子找来了大夫,可是大夫也看不出张阳有什么病,相反却认为他根本就没有病。

小鸽子无奈,亲自守候在张阳的面前,一整夜都守着张阳,可是,张阳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一点也不困,一点也不累。

“我是谁?谁是我?我从哪里来的?我要干什么去?”张阳不断的在问自己这些简单的问题,又不断的回答,回答之后又不断的否定自己的问题,小鸽子又好奇又担心。

好奇是觉得这些问题好像很有道理,他的回答好像也很有道理,担心当然不用说了。

“我叫张阳,张阳却不一定是我,很多人都可以叫张阳,这些张阳却都不是我,那么我和这些张阳有什么不同的?我到底该是谁呢?我该如何存在呢?”张阳又不断的问。

小鸽子坐在张阳的面前,看着张阳如此疯狂魔愣的模样,心里很疼,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不觉,小鸽子睡着了,她趴在张阳的床上就睡着了,可是张阳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还在低低絮语。

天黑天亮,天亮了起床,天黑了睡觉。可是张阳却是没有起床,也没有睡觉,他躺在床上却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嘴里不断的说着话,天亮的时候他也不起来就躺在床上。有吃的来了,他就吃,有人给他水他就喝。

一天一夜了,张阳还是如此让小鸽子焦心不已,今天她准备去把徐剑找来问问,因为小鸽子知道徐剑是一个很有本事有很多办法的人,他相信徐剑一定会有办法的。

吃完早饭,小鸽子去找到了徐剑,恰好徐剑今天的事情比较少,听说张阳的情况后,徐剑就跟着小鸽子来到了张阳的房间里。

“他如此模样有多少时候了?”徐剑问。

小鸽子道:“一天一夜了。”

徐剑又问:“大夫怎么说?”

小鸽子焦急的道:“大夫说他根本没有病。”

徐剑苦笑着,他也不知道张阳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不过他的模样看上去到时真的没有病,好像是精神上出了问题。

徐剑道:“他是心病。”

小鸽子惊奇的问:“心病怎么治?”

徐剑道:“心病当然得心药来治,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心药是什么?”

一个人的心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若是不说出来的话谁也不知道,哪怕是最厉害的心理学家也是如此。

小鸽子断断续续的道:“心药……心药?难道要我剥开人家的心来看看?”

徐剑叹气道:“若是能剥开他的心就好了,一个人的心封闭了的时候无论你用什么刀子都剥不开的,只有他自己打开了我们才能看得见。”

小鸽子还是不甘心的道:“那就没有办法了?一个月后的决斗怎么办?他不是要和巨剑盟的人决斗吗?难道他放弃了?”

放不放弃只有张阳自己知道,现在距离决斗还有很长的时间,徐剑相信张阳能找回自己的,也相信他能自己治好自己的病的。

徐剑走后,小鸽子更加的担心了,徐剑都没有办法那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小鸽子准备去请一个重要的人来,看看她有没有办法?或许她会有办法吧?小鸽子这样安慰自己。

等中午他给张阳做了吃的,伺候张阳吃了之后小鸽子就出门了,她一定要在天黑前把她请来。(未完待续)

103 环境 小鸽子要去找的当然是芊芊,现在也只有芊芊才能想到办法了,她现在能想到的人也只有芊芊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正午刚过,芊芊无聊的正和大山小山练武,看就见了小鸽子来了就主动的问她要干什么?

小鸽子说明来意之后芊芊就和她走了,大山和小山两人嘀咕了许久之后又跟了过来,不过他们两个都距离芊芊她们远远的,生怕有什么祸事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一般。

午后的太阳很大,不过阳光却是暖和的,一点也不觉得热,现在的天气很凉爽,即使是在正午也不会觉得太热。

来到了张阳的房间后,芊芊好奇的看着张阳道:“他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这样呢?”

小鸽子当然不希望张阳疯了,她找芊芊来本来是为了想点办法的,没有想到芊芊以来就如此说,让小鸽子很是难过。

“她只是想一些事情而已,我想他想通的时候就会好的了。”小鸽子道。

芊芊问道:“那你找我了干什么?”

小鸽子一愣,灵光一闪道:“我想让你帮他想想,若是你能帮他想出来,那么他就能解脱了。”

芊芊摇摇头道:“他问的问题都那么简单,为何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想不通呢?他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又不是失忆,更不是遗忘了,他是没事找事做。”

芊芊本来对张阳就不对付,此时能看见张阳出丑好像心里很高兴,能怎么打击张阳她就怎么说,能怎么说让张阳不高兴她就怎么说,能让张阳身边的人不高兴她也这样说。

小鸽子后悔了,后悔不该去找芊芊来的,本来想张阳刚刚救了芊芊的命,芊芊即使不帮他也不至于落井下石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让小鸽子后悔不已。

“他有病了,我看找个大夫来看看。”芊芊出主意道。

小鸽子道:“看过了。”

芊芊不问看过后大夫怎么说,而是又出主意道:“那找一个算命的来看看,算命的有时候很准的,让他们算一算张阳能活多少时间,若是活不长了的话就早点准备后事。”

小鸽子不语,芊芊没有看她,而是故意的看着张阳道:“或许好一个跳大神的来看看,说不定他是中邪了,让巫师来帮他驱邪看看,让跳大神的来看看说不定就会好的了。”

小鸽子脸上带着愤怒,若芊芊不是夏天朔的女儿的话她一定把芊芊打出去,所以,她现在只有忍着,把愤怒强忍在心里面,勉强装作听不见,只希望芊芊赶快走。

芊芊却是像看西洋镜一般的看着张阳,看张阳痴痴呆呆的模样她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道:“我看他真的是疯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这不是疯了难道还成了天才不成?”

芊芊如此调笑,小鸽子一句话也不说,希望芊芊自觉无语之后就离开。片刻之后,芊芊见张阳没有反应,见小鸽子不高兴的模样正准备走。可是,这时候,门外两个人却是急急忙忙又小心翼翼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

来的当然是跟随着芊芊来的大山和小山,他们本来是不敢看张阳的,生怕张阳一不小心就要杀他们兄弟两。刚才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见张阳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乎,两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正在芊芊准备走的一刹那,两人就进来了。

看见大山和小山进来,芊芊也停下了脚步,她很想看看张阳见到大山和小山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什么反应?

大山和小山两人自从加入朔马帮以来,一直都躲着张阳,一直不敢在他的面前现身,现在就像是张阳已经死了一般,两人的胆子突然间大了起来。大山和小山走到张阳身边,看着张阳痴痴傻傻的模样,两人突然间开心了起来,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

大山道:“他真的傻了,真的疯了,以后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来来回回了,不用再看他的脸色了,不用在顾忌他的存在了。简直是太好了,太高兴了,哈哈哈!”

大山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突然间逃离了鸟笼一般放肆,他的笑声肆无忌惮的飞舞在空中,带着他高兴无比的神色飞向屋外。

小山道:“傻了好,傻一点也好,人太聪明了就会变成一个活死人了,我可不想做活死人,还是傻点的好。”

大山小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断的刺激着小鸽子脆弱的内心,不过张阳却是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山道:“一个人的刀不能太快,太快了就会有无尽的麻烦,还是慢点的好,我可不想像他一样做一个活死人。”

小山接着道:“一个人的心还是不要那么急功见利的好,悠闲一些,淡定一些的好,太急了就会想他一样变成一个活死人,我可不想变成活死人。”

“够了!”小鸽子终于忍不住的大喊了一声道:“你们两个既然没有办法医治好他的话就赶紧离开,不要在这里说些打击他的话,不然我不客气了。”

小鸽子还是没有胆量敢对芊芊说这些话,她的脾气也只好对大山和小山说了,同时也是对芊芊说的,她很想看看芊芊是什么反应的。

芊芊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脸上带着些许的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山和小山听见这吼声都是一愣,然后看了看芊芊,见芊芊没有任何的反应,两人不顾小鸽子的反对继续道:“人心太毒的时候就会像他这样的。”

“没错,帮主看中了他,他却是出卖了帮主,不但是想杀了帮主还要把帮主送给巨剑盟的人,真是不能原谅。”

“现在帮主大度,及不追究他的责任也不处罚他,还重新重用他,可是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去巨剑盟杀人,却是只杀了一个无用的替身回来。下帖请人,摆下鸿门宴却是把巨剑盟的人放跑了,你说说他都干了些什么?能干什么?这样的废人也敢在朔马帮混?”

大山小山兄弟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话就像是一根更刺、一根根针不断的刺中了张阳的心,不断的刺得他的心血流不止。

一幕幕的往事慢慢的回响在张阳的心里头,慢慢的让他整个人的心情变得乱七八糟随时都有可能暴跳而且。

张阳没有暴跳而且,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不断的问自己的那些问题,那些问题就像是一块块海绵不断的吸收他的思想,不断的吸收了他的想法,让他不得不又重新开始思考。

“废人就算了,可是他还死皮赖脸的赖在朔马帮里面,还浪费我们的粮食,还浪费我们的财物,简直比废物还废物。”

小鸽子恨恨的站到两人的面前道:“出去,马上滚出去,不然的话我打死你们两个。”

芊芊才不怕小鸽子,她像是看热闹一般的看着,既不表态也不离开,她的存在就给了大山和小山兄弟两个无数的胆子,只要是她不反对的他们兄弟两就把从前在张阳面前吃的亏全部变成恶毒的语言说出来,全部说给张阳听。

张阳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大山和小山也不怕小鸽子,对于他们来说和张阳关系好的人都不是好人,和张阳密切的人都不会是好人。所以,小鸽子无论是怎么说他们两个还是同样站在这里,还是继续恶毒的说着他们的话。

无奈中,小鸽子伸手去推大山和小山。可是,她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孩子怎么能推得动大山和小山呢?在他们的面前,小鸽子就像是一只白色的鸽子,而他们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城墙。鸽子怎么能推得动厚厚的城墙?

鸽子擅长的是飞,推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难于让她飞到月亮上一般。于是,小鸽子在大山和小山的面前转来转去,手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推来推去,可是大山和小山就像是城墙一般屹立不倒,无论小鸽子怎么推也纹丝不动。

良久,小鸽子气急败坏、气喘吁吁的道:“你管不管,不管的话我就拿刀来杀了他们两个。”

她说的“你”当然是指芊芊,不过芊芊却是信心百倍,她缓缓的道:“你要是能杀得了他们两个你就杀,我没有丝毫的意见。”

小鸽子气得直跺脚,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杀得了这两个人呢?不过,即使她没有丝毫的力气她还是要拿起刀来把两人赶走,她实在是不想听见任何人说张阳的不好,尤其是现在,张阳呆呆傻傻的模样让她更加的心疼。

哐啷一声刀响,一把菜刀已经在小鸽子的手里,她故意把刀在锅边弄得响声震天,想要以此来吓走大山和小山。

可是,大山和小山两个人是混江湖的,什么样的刀没有见过,到头上舔血的日子过久了谁还会怕一把菜刀呢?特别是一把在女人手里的菜刀。(未完待续)

104 看刀 她本不是握刀的人,本不是个江湖中人,但是为了张阳她愿意拿起刀,愿意对上两个江湖中舔血刀口上过活的人。

在大山和小山的眼里,小鸽子的动作无疑就是找死,不过他们并没有动手,因为芊芊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只是想看看张阳出丑而已,根本就不想流血。

在芊芊的吼声中,大山和小山两人不甘的出了门,不甘的看了看小鸽子一眼,同时也看了看张阳一眼。

等两人出去之后,小鸽子的一颗心安稳了下来。芊芊没有看小鸽子,而是看着张阳道:“我知道你不会疯的,无论你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千万不要忘记了和陆剑风的比武,因为你现在不止是你自己,你还代表了我们朔马帮。”

张阳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痴痴傻傻的不断的自言自语,芊芊看了看然后就走了。等芊芊走了之后,小鸽子才坐到张阳的身边,带着怜惜的看着张阳。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可是我就是不相信你会变成这样?难道说你真的放弃了,真的不想有任何作为了?男儿大丈夫不要这么拖拖拉拉的,应该赶紧起来,赶紧站起来去看看你们决斗的现场。”小鸽子只当是自己自言自语,并没有希望张阳真能听得见。

不过,张阳却是听见了,不但是听见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也看见了也听见了。

小鸽子独自伤神,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上,紧紧的握住了她那芊芊弱质的手。小鸽子心里一震,这里没有其余的人,在床上躺着的也只有张阳一个人。

惊喜中,小鸽子看着张阳,此时的张阳再也不痴傻,再也不呆不笨,更不自言自语。

“你……你好了?”

张阳缓缓开口道:“我根本就没有病,我只是想一些事情而已,只是害你担心了。”

小鸽子根本不相信张阳没有病,她以为张阳是在安慰自己,惊喜交加的她并没再问这事,而是问:“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张阳的心碎了,他感动的点点头。

能有一个人为你做饭,在你醒来的时候问你是否饿了?在你口渴的时候问你是否要喝水?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张阳突然间感到非常的幸运,能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简直就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

看着小鸽子笑靥如花的模样,看着她兴冲冲的为自己做饭的模样,张阳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模样有她美,有她漂亮。女人在为自己喜欢的男人劳作的时候岂不是最美最可贵的?

张阳其实真的没有病,真的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小鸽子误会了他而已,不过这也让张阳看明白了小鸽子的心思,也感动了张阳。

两个家常小炒、一盘花生、一壶酒还有一锅鸡汤。张阳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很喜欢这些菜,因为这像是家的感觉。一个人看着你吃饭的感觉也很好,特别是一个非常好看,非常入眼的女人看着你吃饭。小鸽子看着张阳吃饭的时候眼里冒着精光,就像是有几十年没有看见张阳了,突然间遇见他时候的那种惊喜。

张阳一边吃一边问她:“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愿意,眼睛长在我的身上我不多看看怎么舍得?”小鸽子道。

张阳又问:“你不吃吗?”

小鸽子笑着道:“我看你吃,看你吃就饱了。”

张阳惊奇的道:“我不是女的,不能秀色可餐的。”

小鸽子又道:“女的我还不看呢!我就看你。”

张阳苦笑,苦笑着道:“其实我真的没有病。”

小鸽子两手扶着下巴道:“我知道,你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说了我就相信。”她是不想去知道,也不管,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能看见张阳,现在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张阳道:“算了,不说了,你明白就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为我担心了。”

小鸽子两眼盯着他转了转道:“我愿意,你管不着。”

张阳放下碗筷,他已经吃完了,小鸽子见状就要收拾碗筷,张阳却道:“不用收拾了,你赔我出去走走好吗?”

小鸽子兴奋的点头,拉起张阳的手臂就往外走,刚刚踏出门外,夕阳刚刚开始西下。

夕阳西下,洛阳城外的枫树林里,张阳和小鸽子两人默默的走在漫天的枫叶中,风不是很大,枫叶飘飞的不急,缓慢的就像是停了下来一般。

一边走,张阳一边问小鸽子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来这里?”

小鸽子当然知道,无论是谁看见了张阳在这里都会知道的,因为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张阳要和陆剑风在这里比武。所以,他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先看看地形熟悉环境。

“知道,你要和陆剑风比武了,所以来看看环境。”小鸽子答。

张阳笑了笑道:“没有想到你这个不是江湖中人的人也知道,我以为只有江湖上舔血,刀口上过活的人才知道。”

小鸽子拉着张阳的胳膊缓缓道:“谁让我看上了一个江湖中人呢?其实或许每一个人都是江湖中人,因为江湖无处不在,身处江湖难道还不是江湖中人吗?”

张阳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每一个人都是江湖中人,每一个人都要面对江湖中的腥风血雨。”

夕阳从枫叶的缝隙了照下来,红红的枫叶红红的夕阳,红红的夕阳照在红红的枫叶上面影印得更加的鲜红了,鲜红的就像是鲜血一般。

张阳一边走,一边道:“那你知道我为何要选择这里和陆剑风决斗呢?”

小鸽子道:“当然是因为近了,这里离朔马帮很近,一旦有事只要一个信号朔马帮的人就会过来支援你,我说的对不对啊?”

张阳摇头道:“不对,我既然和陆剑风约定了比武,那就不会让其他的人插手的,我想陆剑风也不那样的人,所以,这场比武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其他的任何人都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

小鸽子不解道:“那是为何?”

张阳笑道:“因为近。”

小鸽子吃吃的笑了笑道:“我猜对了,你看我都说是因为近了,你现在才承认。”

张阳又摇摇头道:“你又错了,此近非彼近。”

小鸽子娇笑着问:“怎么讲?”

张阳道:“近,是因为我来这里的时间不用太长,也就是说我住在附近,陆剑风若是早上出发晚上才能到这里的话,我在旁晚出发也能和他同时到达。他赶路的时间要比我多得多。”

小鸽子惊讶的问:“赶路?赶路的时间对比武有影响?”

张阳笑着解释道:“当然,不止是赶路的时间,还有你前一天晚上吃了什么?今天的体力如何?风向如何?附近的环境如何等等都对比武有影响。”

小鸽子不解,她还未开口询问,张阳又继续解释道:“赶路的时间若是太长了,那么他消耗的体力也就越是多,体力都消耗在赶路的途中了,还有什么力量来比武呢?”

小鸽子顿时道:“我明白了,你这选择这里来比武就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你不但了解这里的环境,还能保持好足够的体力来这里,最重要的是有了前面的两个条件后你的信心就会增加,有了信心赢的希望才会大。一个人若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那么无论他武功再高也是会输的。”

张阳称赞道:“说的不错,你很快就会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小鸽子得意的笑了,她自夸道:“那是当然,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只要一点就通了。”

踩在枫叶上,张阳就像是踩在红色的血迹上一般,风很缓慢,可是他却是希望这风来得急一些,这样也好吹走他心里头的不快。走了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一个开阔地带,这里被十来颗枫树围住,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围墙把方圆十来丈的地方围在中央,里面尽是枯萎的荒草和枫叶。

张阳站在中央,一旁的小鸽子问道:“这就是你选择的比武场所?”

张阳笑着道:“没错,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我想谁要是死了的话作为葬身之地应该很好。”

小鸽子笑道:“死的一定是陆剑风。”

张阳问:“你怎么知道?你就这样对我有信心?”

小鸽子道:“当然有信心,没有信心你也会给我信心的,你会让陆剑风死在你的刀下来给我信心,对不对?”

张阳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缓缓的走在这满是枯萎的荒草和枫叶的地面上。每走一步,张阳都要试一试下面的突然的坚硬程度,也要看一看周围是否有乱石,是否有枯枝,是否有陷阱等等

小鸽子很仔细的看着张阳的每一个动作,似乎已经看痴了,似乎张阳的样子现在最迷人。

夕阳西下,西下的夕阳已经慢慢的消失了,只留下一点点黄昏的余光。张阳在荒地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看了一遍又一遍。

环境对于决斗的影响是永远也不能忽视的,张阳是不会放过一点细节的。(未完待续)

105 公孙逃了? 每一寸土地的坚硬程度,每一张落叶下隐藏着的枯枝,每一株干枯的荒草张阳都要仔细的观察。这个方圆十来丈的地方他一点也不放过,就连什么样的时辰太阳照在什么地方他也没有疏忽。

生死之战,胜负往往由每一件细小的事情决定,有时候或许一只蚂蚁爬上你的手上来也会导致你的失败。

在黄昏的余光下看完这里之后,张阳才慢慢的站了起来,面对着已经来临的黑夜默然不语。

“你都看了些什么?”小鸽子在一旁好奇的问。

张阳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敢和陆剑风决斗吗?”

小鸽子笑道:“那当然是你的武功比他高,你有把握能杀死他。”

张阳摇摇头道:“你错了,我的武功并不比他高,相反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我自认为不如他。”

小鸽子惊讶好奇的道:“那你为什么敢和他决斗?”

张阳一边走,一边道:“因为我有信心,我有信心能打败他。”

小鸽子还是不解,为何自认为武功要低人一等,却又有信心打败对方呢?她没有问出来,张阳继续回答她道:“武功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条件,武功高的人不一定能赢,武功低的人也不一定会输。”

小鸽子急切的问:“你有什么法宝还是有什么绝招?”

张阳伸出左手,手里的刀在夜空中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小鸽子还是看见了,不但是看见了,而且她还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冷冷的杀气。

张阳道:“这就是我的法宝,你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吗?”

小鸽子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有宝刀在手,所以根本就不怕陆剑风,对不对。”

张阳微微点头道:“没错,这把九斩神刀可是大有来历的,它不但是削铁如泥,就连宝刀也能削断。”

小鸽子听说过张阳手里的刀的故事,知道这是夏天朔送给他的宝刀,也知道奕空大师铸造刀的事情。

她问:“凭这把宝刀你就能赢陆剑风?”

张阳摇头道:“还差一点,光凭一把刀是不能赢的,还有一点非常的重要。”

小鸽子想不出是哪一点?她思索了半天还是不明白,于是又问张阳。

张阳笑着道:“这一点就在我们的脚下。”

小鸽子更加的迷、惑了,脚下能有什么呢?除了枫叶就是枯草,再有就是泥土碎石了,难道这些能决定两个人的决斗,能决定胜负?小鸽子不信,可是她又想不出其他的东西。

“你不信?”张阳问。

小鸽子道:“怎么可能凭脚下的泥土树叶枯草打败敌人呢?你是不是还没有好?”

张阳笑了,他笑着道:“其实这就是我痴痴呆呆的想了两天一夜才想出来的。”

小鸽子诧异道:“你是说你痴痴呆呆的时候就是在想如何打败陆剑风?你都想了些什么?”

张阳微笑不语,小鸽子又问:“那你都想了些什么?我见你整天疯疯癫癫的还以为你真的疯了。”

张阳道:“胜负的关键要看一个人的心境,若是一个人的心境不好,他的心情很差,脾气很暴躁,那么他的判断就会失准,他的剑法就会出现偏差,他的功力就发挥不到最高境界,他的速度就达不到巅峰状态,如此他还能赢吗?”

小鸽子思索着又问:“可是你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让陆剑风的心情不好,影响到他的心境呢?你又不是他怎么能控制他的心境呢?”

张阳道:“环境,环境对一个人的心境是有很大的影响的,若是他站的位置刚好被太阳照射到,刚好照在他的眼睛上,那么再说上几句他不愿意听的话,在激怒他的时候就容易得多了。”

小鸽子略带怀疑,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些道理,她不的练武的人,不懂得与人对决的时候该做些什么?做什么有效做什么无用等等她都不知道,只是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说不通。

张阳没有再说,慢慢的向前走去,走在黑夜里的他就像是一个黑色的人,小鸽子的眼里出现的张阳就是黑色的只能看见一点点的轮廓,根本就看不见张阳的身体神态了。

疾步跟上张阳后,小鸽子连忙拉住了张阳的胳膊,生怕张阳一下子就离开了自己,生怕张阳消失不见了。

出了枫林,走到官道上,两人一边向洛阳城走去,一边说着话,还是小鸽子先问:“你真的有把握有信心了?”

张阳道:“你怀疑我没有信心还是怀疑我没有能力?”

小鸽子在夜空下低着头,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已,她道:“是我没有信心,我害怕。”

张阳好奇道:“我比武决斗你害怕什么?又不是你去决斗?”

小鸽子没有说话,她只是手上微微用力,捏着张阳的胳膊狠狠的道:“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张阳实在是搞不懂女人,他面露尴尬道:“我是真不明白。”

小鸽子一跺脚哼一声道:“真是个傻瓜,笨蛋,天下第一号大笨蛋。”

被女人骂不知道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在张阳的心里绝对不是件好事情,最起码他现在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感觉到的。

“你怎么无故骂人呢?”张阳问。

小鸽子娇嗔道:“因为你该骂,像你这么笨的人难道不该骂?骂多了你或许会醒悟过来的。”

张阳头疼,对付女人的时候他的头就疼,还好他没有一个女人仇家,不然的话他一定死得很早,张阳暗自发誓,得罪谁都千万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夜色凄迷,张阳和小鸽子走在凄迷的夜色之中,小鸽子骂几句之后见张阳没有反应,于是她就自觉地无趣就不再骂了,张阳暗自庆幸,寻思:“以后若是女人骂你的时候最好千万不要还嘴,千万不要理会她们,等她们自觉无趣的时候就会停下来的,说不定还会像你认错的。”

果然,小鸽子语气软和的道:“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是不是太激动了?我是不是不该如此骂你的?是不是伤到你的自尊了?”

女人总是心不对口,总是想给自己找些不自在,总是想要表示自己的强势。

张阳心里暗笑,但是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还是没有说话。

小鸽子急切的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千万不要不理我,我保证下一次再也不骂你了。”

张阳见她认错,这才开口道:“嗯!这还差不多,你们女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为什么总是想找不自在呢?”

小鸽子依靠在张阳的胳膊上,柔软的头发在风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柔柔软软的头发飘到张阳的面目上,似乎像是她那柔弱无骨的手。

她听着张阳的训斥,依靠得更紧了,头更低了,脸微微的红了,似乎在这夜色中也能看见那姹紫嫣红般的面容,那娇羞的表情和含情脉脉的眼眸。

天上稀稀疏疏的点缀着几颗星星,没有月亮,不过路面还是能看见,两人也不觉得黑,也不觉得晚,无论多么黑的天空,无论多么晚的时辰他们都已经忘记了,此时的他们两个人的心里只有彼此,只有那丝丝如发的情意。

“我相信你,对你有信心。”小鸽子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若不是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张阳绝对听不见这样的声音。不过,这声音也只有他能听得见。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自己能赢。”张阳入柔软的语气也很小声,似乎也只有小鸽子能听见。

小鸽子又细声细语的道:“这几天你放心的练武,把心情放松,什么事情都不要管,做好一切准备,我会为你加油的,到时候我一定等你回来。”

张阳笑道:“还早呢?要下一个月,现在是该放松范松了,是该好好练练刀法了,有准备总好过没有任何准备。”

“嗯!”小鸽子的声音很动听,张阳也喜欢听这样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

走着走着,小鸽子突然很温柔的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刀,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让你为难,但是我就是好奇,若是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张阳问:“你就是好奇?你也想学刀?”

小鸽子嫣然一笑,在夜空中如盛开的鲜花,张阳看得很清楚,她笑靥如花的面目是多么的美丽吸引人,他似乎呆住了。

“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好奇,听说这把刀很神奇,所以我就想看看。”小鸽子道。

张阳微微思考,然后道:“好,你想看我就给你看,只是你可要睁大眼睛了。”

小鸽子惊喜的看着张阳道:“真的?你真的让我看你的刀?”

张阳点点头道:“看好了。”

说完,张阳拔刀,在夜空中拔出这把杀人的刀,只是这次他拔刀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让人看。

看这杀人的刀难道是人类共有的劣根性?为什么想要看这杀人的刀呢?(未完待续)

106 任务 夜空中的刀光一闪,炽白色的刀光划破长空,似乎已经劈开了时空之门,黑夜瞬间变成了白昼。

小鸽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如何描绘这种感觉,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世间居然有如此美妙的风景,有如此玄奥的感觉?

刀光一闪,一闪即逝。

就那么一瞬间,刀光又回到了刀鞘里面沉睡着,恰如人们在这黑夜里沉睡一般。

过来良久,小鸽子才缓缓的道:“这真的是刀吗?我怎么像是看见一道闪电、一道光芒一般?”

张阳淡定的道:“真正的决斗的时候刀要比闪电还要快,要比光芒还要亮,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刀锋伤到,就会丧命。”

小鸽子不懂刀,不懂武功,她只觉得好看,只觉得很快,但是到底有多么快她又说不出来,到底有多么好看她同样说不出来。因为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短暂的美妙,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迅捷快速的刀光。

刀光消失,刀入鞘中的时候,小鸽子有那么片刻间看不见,那是刚才太过闪亮的刀光照射的结果,一时间适应不过来,还好这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小鸽子不敢想象若是长时间的看这刀光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不敢想象人的眼光怎么能跟得上这刀光的速度,更何况还要动作也跟上,这岂不是难入登天吗?

“好快的刀,好绚丽的刀光,好高明的刀法。”小鸽子赞美道。

张阳惊讶的问道:“刀法?你也懂刀法?”

小鸽子一愣,然后随之一笑道:“这么快的刀光难道刀法不够高明吗?我想越快的刀刀法也就越是高明吧!”

张阳微微疑惑,不过疑惑的心只片刻就消失了,他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小鸽子两眼一眨一眨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张阳继续道:“有人认为,天下武功,唯快步破,只要你有足够的速度,那么无论多么精妙多么玄奥的招式都是无用的,因为只要速度够快那么你所有的招式都使不出来。同样,也有人认为不对。”

小鸽子急切的道:“我怎么不觉得有错啊? 我认为很对啊,哪里不对了?”

张阳道:“有人说,无论你的动作再快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那么在你一刀或一剑次来的过程中,即使我的速度没有你快,但是只要我能预判你攻击的角度和方位,那么我就能提前躲避或者攻击,这样来速度再快也没有用。”

小鸽子惊奇道:“那岂不是成神了,能预判别人的动作?谁能预判? 我看神仙也不能。”

张阳笑了,他道:“我知道有一个人能,无论是谁在他的面前想要做任何动作他都能提前预判。”

“这天下还真有神仙?是谁?能让我见一见吗?”

张阳叹息道:“你见不到他的,因为我也不敢去见他,生怕他生气,怕他动怒。”

小鸽子当然不知道张阳说的是谁,她很好奇的又问:“为什么?”

张阳不语,只是摇摇头,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小鸽子见他不语也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的陪着他走,一直走到住处才和张阳分开。

张阳独自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没有点灯,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他感觉到有一个人正在屋子里,至于是谁张阳一点也不清楚。

“你是谁?”张阳没有点灯面对着黑夜问。

黑夜中缓缓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我听说你疯了,所以来看看。”

这是哥舒宝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张阳才放松了戒备,点起了灯火。哥舒宝就坐在之前来见张阳时坐的那张宽大的椅子上面,一动不动的模样实在有点好笑。

张阳问:“既然坐着不舒服为何不站着?为何不坐在床上?为什么偏偏要做那张椅子呢?”

哥舒宝是害怕椅子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所以坐着的时候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一动就把椅子坐塌了。

哥舒宝微微笑着道:“我要是坐到你的床上去,那么今天夜里你就别想睡觉了,一张床决定和被我坐塌的。”

张阳也笑了笑道:“看你辛苦的样子很好笑,你用不着这样顾忌的。”

哥舒宝转移话题道:“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张阳笑了,他笑着坐下去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疯了吗?”

张阳无论如何看上去绝对不像是一个疯子,可是之前传出来的消息还是让哥舒宝微微吃惊,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所以就来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阳道:“我是在想一些事情,在想如何打败陆剑风?”

哥舒宝好奇道:“你想到了?你有把握能打败他了?”

张阳摇摇头道:“没有,只有五成的把握算不上有把握,最起码要有八成以上才行。”

哥舒宝笑了起来,他笑着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能有五成的把握已经很不错了,若是正面对决我都没有五成的把握能战胜他,你已经比我厉害了。”哥舒宝道。

张阳道:“你来就我为了问我这件事情?”

哥舒宝摇摇头,他脸上的肥肉顿时间晃动了起来,他道:“不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张阳在听着,哥舒宝道:“公孙跑了。”

公孙当然是背叛了夏天朔的那个公孙,至于为什么要跑张阳就不知道了。不过张阳却是面无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兴奋。

哥舒宝略有些失望道:“你不惊讶?”

张阳道:“公孙那样的人出什么事情我都不惊讶,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跑而已,我想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既然你要告诉我的,那么我为何要惊讶?我只要等一等就能知道一切了,你说对吗?”

哥舒宝哈哈笑了起来道:“怪不得大哥说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说你是个人才,现在我开始相信了。”

张阳一本正经的道:“恐怕帮主看错了,我既不是个人才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我这辈子恐怕就这么样了,成不了大人物也不会堕落成微末宵小。”

哥舒宝道:“大哥是不会看错人的,他说你能成大事你就能成大事,他说你是个人才你就是个人才,天下间还有谁识人的本领比得上我大哥?就连陆空山那个老儿都要敬我大哥三分。”

张阳想到公孙,公孙就是夏天朔看错的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这个人差点就要了他的命,看错一个人就差点害了自己,夏天朔恐怕是天下第一人了。

“你不信?”哥舒宝看张阳的模样道。

张阳微微叹息道:“他最起码看错了一个人,一个差点要了他命的人。”

哥舒宝一愣,他知道张阳说的是谁,可是他没有办法反驳也不能反驳,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本来就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一点也不能质疑。

张阳见哥舒宝无语,于是问道:“你说公孙逃走了,怎么逃走的?为什么要逃走?”

哥舒宝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道:“那当然是我们打跑的了,大哥带着我们百十个人连夜奔袭,打的公孙措手不及,打的他连忙逃跑,就连他最疼爱的小妾都顾不上了,现在已经被大哥俘获了。”

夏天朔去找公孙的麻烦?张阳还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原本想夏天朔的离开只是为了找一个稳妥的地方,找一个安全的根据地,没有想到的是就连提前离开的北归鸣等人也都是为了对付公孙而准备的,根本就不是去开拓商道,那只是谎言而已。

夏天朔果然够快,恐怕他已经打到公孙的面前了公孙还不自知吧?

“想不到吧?”哥舒宝得意的道。

张阳道:“确实想不到,恐怕没有谁想得到,就凭帮主手里的实力居然敢去打公孙?公孙可是掌控了原来朔马帮的大部分实力,不要说是我了,我想天下没有一个人能相信这时候帮主敢去找公孙的麻烦,而且还把公孙打跑了。"

哥舒宝还是坐着的,不过他坐的样子真的很辛苦,也很好笑,他道:“我们大哥做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只有他不想做的,就连巨剑盟的人也对我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巨剑盟是否佩服张阳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朔马帮的人没有一个人不佩服,哪怕是那些刚刚招募来的,为了混一口饭吃的人们也都要对他佩服无比了。

哥舒宝道:“公孙那个龟孙子,他的人虽然多,但是都被他分配到各处去了,人多地盘也多,所以他身边的人其实根本就不多,我们打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只有十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张阳道:“公孙也 算是一代枭雄了,没有想到只有十个人掩护他逃走,权势让他迷失了自己。”

哥舒宝道:“你说的没有错,若是他不贪图权势,若是他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先管理一段时间,若是他稳重一些的话我们也不可能打到他的身边的。光凭人海战术就能把我们淹死,可惜了。”

他贪他叛,所以他就败了。他的败也是败在贪和叛上面的,若是不叛就不会有失败了。(未完待续)

107 等他来 公孙逃走了,那么他会往什么地方逃呢?张阳心里想一定是往北方,一定是要逃到巨剑盟去。

哥舒宝微微笑着道:“你说他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哥舒宝的来意应该就是要张阳想办法拦住公孙,甚至有把握的话最好是杀了他。张阳道:“你的意思是他要逃往巨剑盟?他是不是要经过这里,是不是要从洛阳过?”

哥舒宝点点头道:“想要逃往巨剑盟,最近的一条路就是从洛阳经过,我想你应该能把他找出来,应该能把他杀了的。”

张阳沉默,夏天朔是给他下达任务了,他刚刚恢复朔马帮帮主的位置就开始发威了,张阳有些不适应,不过他知道这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他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张阳沉默了良久才道:“他是一个人逃走的?”

哥舒宝摇头道:“不,连他一起是十一个,他有十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十个都是好手,十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货色,你可要小心了。”

张阳皱眉道:“有他们十个人的资料吗?”

哥舒宝勉强笑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十个人是没有名字的,或者说他们的名字就是数字,就连公孙也是用数字来叫他们的,从一到十,很好记。”

张阳一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无名之人能让哥舒宝亲自跑一趟,能得到公孙的信任并且最后忠心耿耿的掩护他逃离的人绝对不简单。

无名,无姓,不知道武功来历,不知道功力的高低,更不知道为人如何?这完全就是神秘,完全就是未知,未知的敌人或许会很弱,但是若是你也认为他很弱的话你一定是死得最快的一个。

张阳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又问:“他们用什么武器?”

哥舒宝苦笑道:“他们什么武器都能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能用,手里有什么他们就用什么,什么武器方便他们就用什么?我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他们的手上是没有任何武器的,可是当我攻击开始的时候,他们顺手抄起地上的桌子椅子甚至是茶杯茶壶一股脑的向我抛来。若不是我的速度够快的话我想自己应该死定了,因为他们抛过来的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足以致命,哪怕是半个刚刚从嘴里拿出来的包子。”

张阳倒吸一口冷气,事情很棘手,一个这样的人很棘手,更何况是十个。

最令张阳吃惊的还是另外的一个,这是哥舒宝告诉他的。

“除此之外,你最该注意的是另外一个人。”

张阳惊讶道:“不是说只有十一个人吗?连公孙十一个还是除了公孙是十一个?”

哥舒宝道:“十一个,连公孙一起十一个,除了刚才说的他的十个手下,另外的一个人当然是他自己了。”

公孙是文人,是个智力超群的人,是个狡猾多端的人,更是一个不择一切手段的人。可是,张阳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说过公孙的武功如何?

哥舒宝继续道:“公孙很神秘,之前我们对他的了解都只是皮毛,他的身手如何我们都不知道,不过我想若是他没有很高明的身手的话他是降不住那十个人的,所以,我说你要特别的留意他,不要小看了他。”

任何一个小看敌人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张阳郑重的点点头,他不想没有好下场,他还想活几十年,还没有活够。

张阳沉思片刻道:“若是他不走这里呢?他会不会绕路?走并州走江南?”

哥舒宝摇摇头,脸上的肥肉晃来晃去的道:“不会,这是他唯一的一条路,并州他走不通,江南更不行,不说是远,最主要的还是焦龙会和我们的关系不错,洛阳城现在是他唯一的路,为什么呢?因为你,你是刚刚出道的人,你过去有多大的实力?你有多少潜力这些公孙了解的都不多,其实我们了解的也不多。所以,他一定会从这里过的。”

张阳明白了,公孙想从洛阳过,夏天朔却是想试一试张阳的本事,想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一个公孙已经够张阳对付的了,再加上他的十个手下就更加的难对付了,最主要的是公孙何时来他一点也不知道,要是等他和陆剑风决斗的时候来,那么就糟糕了。所以,张阳必须要在这之前把他找出来,把他杀了。

公孙和巨剑盟的人联合把夏天朔赶走,也把张阳给卖了,若不是他的话张阳相信自己是不会来朔马帮的,不来朔马帮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

所以,对公孙下手张阳一点也用不着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哥舒宝告诉张阳这个消息之后就走了,张阳不知道他是如何离开的,就像是一阵风一般一闪就不见了,哥舒宝的速度是天下第一的,至今还没有听说过谁有他跑得快。不过,他也只能跑。若是要对敌的话一百个哥舒宝也抵不住一个北归鸣。哥舒宝离开之后张阳没有睡,他睁着眼睛想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众人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张阳已经在外面老李的面馆里吃了早餐,然后回来才把众人叫醒。

和他一起去过巨剑盟的十几个人都是精神抖擞,因为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人正眼看过他们,因为他们杀错了人,闹了笑话。今天,张阳终于把大家集合在一起了,大家都知道要有任务了,有任务就会有机会立功,立立功之后别人也会正眼看自己了。众人的想法乱七八糟,不过总之和这个相差不多。

张阳看着众人道:“都还没有吃对吧?我知道你们饿了,不过无论有多饿都要先听我说完。”

众人没有谁敢说话,虽然徐剑没有来,但是徐剑和芊芊一手提拔的人却是都来了,他们也同样没有说话。

张阳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全部出去,去给我打听消息,打听十一个人,从长安方向来的,一天没有打听到这个消息就一天不准回来,若是一个月还没有任何消息的话你们就不用再回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张阳高声吼道:“听清楚了吗?”

众人道:“清楚明白。”

张阳这才满意的道:“去吧!该吃的去吃,该喝的去喝,吃完喝完就给我去打听消息。”

众人这才闹哄哄的离开了,不过有几个却还没有走,张阳一看原来是雪立、图雄、三青、屠夫、轿子、石头等和自己一块去过巨剑盟的十四个人。

张阳心下高兴,这十四个人居然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团体,他们相聚在一起应该是想要告诉自己他们是我的人。

“你们还有事?”张阳不紧不慢的问。

雪立开口道:“头,我们该干什么?和他们一样?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们?”

张阳心里欢喜,不过脸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道:“没有,他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他们知道多少你们也知道多少,谁都没有比你们多知道一丝一毫。”

雪立等人略显失望,垂头丧气的向众人挥挥手,然后准备走。

张阳也走,他边走,一边道:“听说公孙逃走了,被我们帮主赶走了,听说他带了十个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要是经过洛阳城的话我一定要抓住他,剥了他的皮。”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人就走出去了,不见了丝毫身影,雪立等呆呆的站立住,然后心下欢喜不已。

三青高兴的道:“头没有忘记我们,他这是告诉我们了,我们要找的就是公孙。”

雪立连忙嘘的一声道:“小声点,你们想别人知道这个消息?想别人立功之后骄傲的嘴脸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公孙为什么会逃跑呢?帮主真的把公孙赶走了?为什么没有抓住他呢?帮主现在还有能力赶走公孙吗?”

大家虽然知道张阳说的话是对的,但是对于这个消息来说太离谱了,没有人相信。

雪立思索着道:“不管公孙是不是真的被帮主赶走了,也不管帮主有没有实力赶走公孙,我们应该相信头,应该相信他说的话是有深意的,应该相信他告诉我们的就是事实。”

雪立刚刚说完,三青离开道:“所以,我们就当是在找公孙,就去打听他的消息,当然,打听消息的时候千万不要提公孙,因为头一定不想打草惊蛇,要不然的话他为何不直接告诉众人呢?”

雪立又道:“或许这个消息只有头一个人知道,要不然的话别人也同样会知道的,所以,我们一定要保守秘密 ,不要泄露了消息,就暗中打听就行了。只要是能把公孙找出来,我们就发了,我们就立大功了,头的面子也光彩多了,我们也跟着沾沾喜气光彩。”

在雪立和三青两人一言一语的气氛中,很快就决定了暗中打听的事情,众人议论了片刻之后才闹哄哄的离去。

今天,是他们回来最高兴的一天,是四个人决定今天就聚在一起吃,然后一起出去打听消息。(未完待续)

108 请客 张阳回来的时候小鸽子正在他的房间里,看见他的到来,小鸽子连忙迎接出来道:“你去哪儿了?”

张阳看见桌上摆满了早点,想说自己已经吃饱了却有忍住了,他笑了笑道:“我去方便去了。”

小鸽子扑哧一笑道:“饿了吧?我给你做好吃的。”说完拉着张阳就坐到了桌前,看着满桌的食物张阳一点胃口也没有,因为他刚刚吃过,可是又不想浪费小鸽子的一片好心。

于是,张阳吃了又吃,他一边吃,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苦涩,小鸽子见状立刻问道:“不好吃吗?”她一边问,一边尝了尝,张阳还没有回答,她就连忙又道:“味道很好的啊?怎么了?”

张阳勉强的笑了笑道:“今天不想吃了。”

小鸽子莫名其妙,从来没有见过张阳如此模样,她正在想张阳为何如此的时候芊芊和徐剑来了。

芊芊和徐剑的脸色都不好,小鸽子看见芊芊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有张阳和徐剑两人在她也没有说什么。张阳见两人到来,立刻站起来道:“一定还没有吃,赶快坐下,来的正是时候,刚好有吃的。”

芊芊和徐剑两人虽然都还没有吃,但是他们心里的事情可是比吃还重要,比吃还急切。虽然坐下了,但是两人却是一点也没有动。

芊芊最是急迫,她问:“你为何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要打听消息也用不着所有人都派出去啊?”

徐剑和芊芊来的目的是同样的,他们今天刚刚起来就发现所有的人都被张阳派出去了,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要张阳要找人,找人也用不着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啊?所以两人就急急忙忙的来找张阳,没有想到的是两人本来没有约定的却是一同来了,更没有想到的是张阳正在吃。

张阳看着满桌的食物,顿时找到了人来吃,于是不顾两人的追问道:“吃,天大的事情都吃了再说,你们两个若是不把这里的东西全部吃完的话我就陪你们两个坐在这里,一直等你们饿了把东西吃完了再说。”

张阳耍无赖,徐剑和芊芊两人也正好饿了,于是两人气愤愤的拿起碗筷就开始吃。张阳在一边看着满意极了,只有小鸽子不高兴的在一旁站着,她辛辛苦苦的做好的早点就这样被芊芊和徐剑吃了,本来是她的一片好心,应该是张阳吃的,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张阳没有留意小鸽子,而是看着芊芊和徐剑吃,不知不觉中小鸽子走了。芊芊和徐剑也吃完了,两人刚吃完张阳就叫小鸽子来收拾,可是小鸽子早已不知道那里去了。

徐剑道:“不用加了,现在该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吧?”

张阳不知道该如何说,想要瞒着他们两个看来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就把哥舒宝来过的消息说了,也把公孙的消息说了。

张阳刚刚说完,芊芊就迫不及待的道:“这么说我爹已经恢复原来的朔马帮了,公孙这个狗贼终于得到报应了。”

徐剑却道:“他还没有得到报应,他的报应就落在我们的身上了,我们有多大的实力他的报应就有多大。”

张阳点点头,看来徐剑很清楚也很明白。张阳道:“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公孙找出来,要让他得到他该有的惩罚,要让他得到他该有的报应。”

芊芊点点头,能把公孙找到她当然高兴,能让公孙得到报应她当然高兴开心。可是徐剑却是反问道:“可是你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那么公孙会不会知道呢?若是他知道了以后会不会直接找上门来?那时候我们怎么面对他?拿什么来来对付他?这刚刚得到的地盘难道就要公孙给吞并了?”

芊芊却是不同意道:“公孙武功不高,他一个丧家之犬怎么敢来?现在他应该是赶紧逃命,要不然被找到的话他一个人怎么打得过我们上百人?”

徐剑反驳道:“不,不对,像公孙那样的人不可能没有任何武功,说不定他还是一个高手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最主要的是因为谁也想不到所以他才会来,他一定会想到一定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芊芊想了想突然道:“我明白了,就像之前我爹一样,谁也想不到他会来洛阳,都以为他应该是个丧家之犬,应该赶紧逃命要紧,可是谁也不知道的是他竟然直接打进了洛阳里面,把巨剑盟的势力清楚得干干净净的。”

徐剑点点头道:“没错,公孙绝对不会想不到这点的,他若是知道我们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打听他的消息的话,他一定会找上门来的,一定想要打一个翻身仗。最主要的就他的野心,像公孙这样的人是不甘失败的,只要有机会他一定死死的抓住的。”

芊芊和徐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全部说得清清楚楚的,然后芊芊问张阳道:“现在赶紧把人找回来吧,不然的话说不定公孙就找上门来了,说不定他带来的十个人就把你打败了。”

徐剑也看着张阳,似乎芊芊说的很对,他说的很在理,但是张阳却缓缓道:“不能把人找回来,他们若是回来了的话我们不但打听不到公孙的下落而且还会让他大摇大摆的从这里经过去巨剑盟。难道你们想看见他到了巨剑盟之后耀武扬威的样子?难道你们不想让他得到该有的报应?”

芊芊微微怒道:“可是也要先管好我们的安全啊?公孙不是好惹的,他不但是狡猾而且还奸诈无比,最好是把大家集中在一起来,至于打听消息的话派十几个人就够了。”

徐剑不说话,他没有好主意之前是不会胡乱的发表看法的,他不说话张阳就认为他是同意了芊芊的看法。

张阳道:“如此情况就是让公孙各个击破了,他不但能把我们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全部杀了还能在我们不知不觉中潜入,要是他的武功真的很高的话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芊芊道:“最起码我说的办法比你的好,像你这样让公孙直接找上门来你能对付他吗?”

芊芊的话刚刚说完,徐剑立刻站了起来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让他自己找上门来,到时候主动权就在我们的手里了,我们想要杀了他就简单得多了,也不用担心他逃离此地。”

张阳点点头,徐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芊芊还不明白,她立刻问:“我怎么听不懂?要他直接来找我们?”

徐剑解释道:“大小姐,其实我们最害怕的不是公孙直接来找我们,我们最害怕的应该是他隐藏起来,一个人若是要躲藏起来的话一百个人也很难找到的,特别是我们才刚来洛阳不久,根基还不稳的情况下。”

芊芊问:“那么他来了就能对付他吗?”

徐剑笑起来道:“大小姐,既然知道他会来我们还会怕他吗?我们可是巴不得他立刻来到的,他来得越是快我们立功的机会也就来得越快。”

芊芊还是不明白道:“可是……可是我们……。”

“我们能对付他。”张阳道。

芊芊道:“你能对付公孙?你有把握吗?若是他不来呢?若是他的武功很高呢?”

张阳缓缓道:“要对付一个人不一定要武功有多高,就像徐剑一样,他的武功也不高啊,可是他聪明,有智慧,很多武功比他高的人要是想要对付他的话一定会很惨的。”

芊芊当然了解徐剑的能力,她和徐剑张阳等人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知道了他们的本事。

芊芊道:“你是说用计?可是用什么方法对付公孙呢?想要用计策对付他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不要忘记了他可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也是一个非常懂得运用智慧的人,这样的人能用计来对付吗?”

徐剑也有些许怀疑,不过张阳还是坚定的道:“是个人就会有缺点,是个人就会有欲、望,只要找到他们的缺点欲、望就能以此制定出相应的对策,我就不相信公孙会是一个神,他若真的是一个神的话就不会让帮主活着了。”

徐剑问道:“能说说你的办法吗?我想参考参考,集中大家的想法总是比一个人的要好得多,你说是吧?”

张阳缓缓点头,然后把自己的主意告诉徐剑和芊芊。

等张阳说完,芊芊就惊讶的问了出来道:“你是说用是四个人就能对付公孙?这会不会太儿戏了?那是四个人就是你带去巨剑盟回来的人?”

张阳点头道:“没错,你不要小看他们是四个人,我相信他们能完成我交给他们的任务,我们该相信他们。”

徐剑不说话,他不说话就是没有更好的主意,只是芊芊还略有不甘,她很不了解张阳的想法,在她的意识中,应该是集中所有的人才能对付公孙的,可是张阳却告诉他用不着这么多的人。

这是芊芊太小心谨慎了些还是她杞人忧天呢?(未完待续)

109 公孙到来 无论芊芊有多少疑虑,张阳始终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进行,该出去找人打听消息的还是要出去,所以,现在朔马帮等于是没有任何的人来守护。

公孙若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一定会来的,张阳无比的自信。在没有决策之前他可以犹豫,可以不自信,但是,一旦是决定了就必须自信。

芊芊和徐剑走后,小鸽子就进来了,她似乎是不喜欢芊芊,所以芊芊一来她就躲,等芊芊一走她又回来了。

“你们刚才说什么?”芊芊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满脸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你没有听见吗?”张阳问。

小鸽子看着满桌乱七八糟的碗筷,一边去收拾一边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在这里听,我刚才出去了。”

张阳笑了笑,他怎么不知道她出去了呢?他道:“你真想知道?很危险的,有生命之危,你要听吗?要听我就告诉你。”

小鸽子故做鬼脸道:“生命之危?那我还是不听了,听了怪吓人的。”

张阳笑了笑,他不知道小鸽子是真的不想听还是她已经知道了,不过这没有关系了,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江湖中人。

整天无事,张阳除了陪小鸽子聊天之外就是加紧恢复自己的功力,不过现在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夕阳西下,北风瑟瑟,秋风肃杀。

在旁晚的时候,张阳终于等来了第一个消息。

雪立就站在张阳的面前,他恭敬的站在张阳的对面等待着张阳的询问。

“这么说你们已经确定是他了?”张阳问。

雪立点头道:“可以肯定了,但是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我们不认识。”

张阳好奇道:“十一个人变成了十二个,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雪立想了想道:“公孙的大名我们是知道的,正好三青曾经见过他,所以我们一看就知道他是公孙了。另外有十个人简直不像人,他们十个面无人色,眼中没有一点感情,不会动怒也不会高兴,似乎他们就是活死人一般。所以,一看我们就估计他们应该就是公孙的十个手下,纪律森严。”

张阳道:“另外的一个呢?我最在意的就是意外多出来的哪一个。”

雪立道:“那是一个道人,可是又不像道人。”

“哦?”张阳好奇。

雪立道:“他穿着道袍,可是却吃酒吃肉,一点也不顾忌,哪怕是别人眼睛瞪着他看也同样脸不红心不跳。”

说到道人,张阳就想到花花道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这要等他们来的时候才能弄清楚。

张阳问:“他们是否知道了我们全力以赴的在打听他们的消息?”

雪立道:“应该知道了,我亲眼看见一个人去向他们问是否看见十一个人,我想这样他们还不知道的话那就一定是我眼花了。”

张阳相信雪立不会眼花,就算雪立眼花了还有其他的十三个人,不可能十四个人的眼睛同时间看花了吧?

张阳思索良久道:“好了,叫兄弟们收了,准备好武器,还有要一种东西,我想你能找到的,但是一定要保密。”

张阳在雪立耳边一阵嘀咕,雪立顿时大喜,然后欢声笑语的走了。等雪立走了之后张阳才开始想那个意料之外的人,到底是谁呢?希望他真的是花花道人,希望不要是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

雪立走后不久,张阳还在思索着,徐剑却是来了。

看见徐剑,张阳连忙站起来道:“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却是先来了。”

徐剑好奇的问道:“你要找我?怎么?是不是有什么异动了?还是有消息了?”

张阳笑着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是有消息了,公孙已经来了,已经发现他的踪迹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徐剑听着,有事情要办当然是他的任务,他本来就是张阳的副手。

张阳道:“现在我就担心公孙直接找到大小姐,所以我想你去劝劝她,最好是躲起来,等过几天就我们抓住公孙就好了,要不然的话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就糟糕了。”

徐剑一听觉得有理,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芊芊出事,若是芊芊出事他不但要负责而且还要偿命,他可不想死。

“我去劝她,可是我担心大小姐不听我的,所以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等我劝不动她的时候你再出马。”徐剑道。

张阳点头,不过他可不想去劝芊芊,他总觉得芊芊老是会找自己的麻烦,总认为芊芊老是和自己过不去,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去找芊芊的。

说完了张阳的事情,徐剑就该说自己的来意了,他道:“帮主突袭长安,把公孙赶走你之前就知道了?”

张阳一愣,没有想到他来说的是这件事情,他反问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是刚刚知道,若不是哥舒宝高速我的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徐剑叹气道:“我还以为你在帮主离开洛阳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没有想到连你也不知道。”

张阳道:“这是帮主他们害怕消息走漏,也是出其不意,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话就不一定能成功了,说不定会走漏消息被公孙提前知道的。”

徐剑知道也了解,不过他的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就像是一根刺在心里怎么也拔不出去一般。

“不要想太多了,帮主离开之前或许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或许他只想离开洛阳,只想去看看他最后的底牌,或许这也是他临时起意的,很多伟大的计划都是临时想起了的。”张阳道。

徐剑道:“我也就是问问,没有想太多。”

张阳看了看天气,已经快天黑了,于是道:“你先去劝劝大小姐,等安顿好他之后再来我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公孙,我想他很快就会来的。”

徐剑同意之后就走了,他要安顿好芊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芊芊听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徐剑如何安顿芊芊张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他能安顿好芊芊,让芊芊不要捣乱,不要被公孙发现就行了。张阳现在该准备了,准备等徐剑来一起等待公孙的到来。

这是洛阳朔马帮分舵最危机的时候,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能让他们帮主吃亏,差点让帮主死的人,所以,他们不得不小心,不得不谨慎。

半个时辰后,徐剑来了,一看见他的脸色张阳就知道他已经安顿好了芊芊,要不然他不会那么高兴。

“怎么样?”张阳迫不及待的问。

徐剑面露喜色道:“还好,大小姐还是能听人讲道理的,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说通了,现在她已经躲起来了,公孙绝对找不到的。”

张阳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了,招呼徐剑坐下,张阳拿出一壶酒道:“今天我请客,只是客人可不止你一个人。”

徐剑看着满桌的酒菜道:“现在还有心情请客吃饭?你就不怕公孙来了之后全部给你吃光吗?”

张阳笑着道:“不怕,我本来就准备请他的,只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若是他不来的话那情况就不妙了。”

徐剑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你也担心他不来?若是他不来你的计划就全部废了,大小姐到时候可要笑话你了,可能还要找你的麻烦,因为是你让她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躲起来的。”

张阳狡辩道:“不是我,是你,她要找人出气也不会找我,一定是找你。”

徐剑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让我去劝她就是打这个主意的,看来是我太老实了,下一次和你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些,一定不能上你的当。”

张阳微笑不语,把酒杯倒满一饮而尽,徐剑同样一饮而尽。

“好酒,可惜了公孙还没有来我们就先吃了,若是他来了会不会不高兴呢?”

张阳道:“他来喝的也不会是酒。”

徐剑惊讶道:“你不请他喝酒难道请他喝尿?”

堂堂公孙,原来朔马帮的军师,若是有人要请他喝酒也不一定能请到,可是现在去沦落到有人想请他喝尿的地步,这真是讽刺。

张阳道:“就算是他想喝我也请不请,我唯一能请他的只有一样。”

徐剑看着张阳,等着他继续。张阳道:“我唯一能请他的只有手里的这把刀,唯一能请他喝的只有自己的血。若是他能打败我的话我就只能请他喝血了。”

徐剑摇摇头道:“他是喝不上的,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不了解,但是我了解你,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一般是不会做的。”

张阳苦笑道:“我做的事情哪一件有把握?去巨剑盟杀了一个替身回来,闹了一个大笑话,这难道是有把握的事情?还不如你是,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你的智力却是高人一等,你聪明不下于任何人。”

徐剑连忙推辞道:“夸奖了,太过了,我也没有干什么事情,陆剑山是你杀的,陆剑风是你击退的,虽然约好了之后再次决斗,但是我们都相信你能赢。”

张阳苦笑,酒杯里的酒更加的苦,不过却是没有他心里苦。(未完待续)

110 刀山火海 秋天的风有时候比冬天还冷,最起码张阳现在是这样觉得的,现在还没有到冬天,可是这风却是冰冷裂骨,就像是一把刀直刺入了他的心里,连骨头都要被风刮裂开了。

有寒冷的风就有热烈的酒,还好张阳和徐剑两人的杯子里有酒,不然的话张阳可真受不了这寒冷的风。

张阳问徐剑道:“你认为我能赢?我能打败陆剑风?我凭什么?”

徐剑悠悠道:“凭你手里的刀,我听说过你的刀,你至今没有失手过,对吧?”

张阳笑了笑,至今没有失手不等于以后不会失手,至今没有败不等于以后不会败。张阳知道自己的斤两,明白自己有多高的修为,想要打败陆剑风可不是一般的困难,不过张阳想试一试。

徐剑又道:“陆剑风虽然神秘,对于他的剑法路数我想你也了解了,你们已经交过手了,我想你应该有把握,不然的话你怎么会约他再战呢?”

张阳笑道:“当时迫不得已而已,只想打发他赶紧走,要不然我们朔马帮的虚实可就要被他一探究竟了。”

徐剑摇头不语,显然他不相信张阳的话,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张阳满上,然后举杯一饮而尽,张阳也举杯。就在两人举杯的同时,一阵阴风刮来,吹得门窗咯吱咯吱的响,张阳看了看外面道:“看来我们的客人来了。”

徐剑也看了看外面,他道:“你确定他来了?我怎么没有看见?”徐剑武功不高,他擅长的是文事。

张阳没有回答他,而是像外面的黑夜中大声的喊道:“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这里有好酒好菜,有兴趣的话就进来喝一杯。”

黑夜中慢慢的传来一个人的笑声道:“哈哈哈!有胆量,张阳始终是张阳,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说话的当然是公孙,这个曾经是夏天朔的智囊,曾经背叛过夏天朔,现在被逼的五路可逃的人。

公孙随着的他话音慢慢的自黑夜中走来,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穿一身锦衣,国字脸,眉头深锁,好像有说不尽的苦楚也迷茫,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藏在他的眉头里,藏在他那深邃的眼睛里。

公孙的后面跟着十个人,他的十个手下,个个面无人色,一点表情也没有,完全就像是一张僵尸脸。张阳有些好奇,据雪立打听来的消息说公孙身边应该还有一个道人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走了?疑惑是还在暗中呢?张阳却是一点踪迹也没有发现。

“你也没有变,还是和从前一样。”张阳对公孙道。

公孙慢慢的走了进来,他的十个手下就站在门外,他走到张阳和徐剑的对面坐下,他的对面刚好有一杯酒,刚好有一副碗筷,这是张阳特地为他准备的。

“请。”张阳做一个手势道。

酒杯里是满满的陈年竹叶青,公孙远远的就闻到了这酒香,他对酒一向很讲究,一向很懂。

他一边说道:“好酒。”然后一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阳问:“你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公孙哈哈一笑道:“我说过你还是之前的你,之前我认识的张阳怎么可能会在酒里下毒呢?你要杀我也是堂堂正正的来,不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的。”

张阳微微一笑道:“刚才我说你也没有变,其实我错了,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们都变了,现在的我不会是从前你认识的我,所以你还是小心一点,说不定真的有毒药。”

公孙笑得更加的大声道:“就算是真的有毒药我也认了,现在酒都喝了你要我怎么办?吐出来?我公孙喝了的酒从来没有吐出来过。”

张阳还没有开口,徐剑立刻道:“这么说你的酒量还不错,可以说是海量啊?”

公孙看了看徐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酒量不错?我说我喝下的酒从来就没有吐出来过的,这也不一定代表我的酒量好。”

徐剑给公孙倒满了酒道:“像您这样的人,应酬肯定很多,有时候喝酒也不是自己爱喝,而是为了陪客人,如此情况下你喝下去的酒从来没有吐出来过,那岂不是说你的酒量很好吗?”

公孙一愣,马上对徐剑另眼相看,他道:“你有一个不错的助手。”

张阳微微一笑道:“他是不错,虽然还比不上你,但是他最起码不会是你,不会把他的上司赶走,不会要谋夺他上司的命。”

公孙被人揭了伤疤,一般人面对此种情况应该是大怒,然后两方开始相互杀伐,但是他没有,他却是笑了起来,他笑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人心迟早是会变的,想当初我也同样没有想过要背叛谁,可是事情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你就会身不由己,凡是都不是自己能预测的,很多的事情都像是突然间发生的。”

张阳道:“他不会是你,我看得出他不如你,他不如你的心狠,也不如你的心黑,更不如你的脸皮厚。”

公孙有些尴尬道:“等你看见他心黑心狠,脸皮厚的时候他就是第二个我,那时候也就晚了。”

徐剑有些怒道:“我不会是你,无论何种情况我也不会是你,你叫公孙,我叫徐剑,我们姓不同,名字也不同,我们的性格更是不相同,所以我是不会变成你的,你也不要在挑拨离间了,这一套不管用。”

张阳也笑着道:“没错,最起码现在我们是两个人面对你,我们两个人是一条心,我们既然早就猜到你要来了,那么当然有所准备,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算了,免得伤了和气。”

公孙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可惜了一桌子的酒菜,不过更可惜的是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性命,真是可怜英雄命短啊?”

张阳道:“你有把握? 你知道我们的底牌?我看应该是可怜枭雄就要命丧此地了。”

谁该丧命不是说了算的,而是做了才知道的,此时,公孙有十个手下,十个冷漠酷寒的打手,张阳和徐剑就两个人,无论怎么看上去他们都要败的。

公孙道:“我的人全部来了,你们呢?你们既然知道我要来,既然提前做好了准备,那么你们的人呢?为何还不出来?让我看看到底 今天谁该死在这里?”

张阳和徐剑相互看了看,张阳道:“你们人是来了,不过我却是没有看见他们的实力,若是你在大街上随便请十个人来,那么不用我们的人出来,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

门外的十个人,十个面无人色的人,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不过张阳相信现在能看得见的一切都可以是他们的武器,他很想看看这十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到底有什么能耐?

公孙挥挥手,门外的十个人同时走了进来,十个人面若冰霜,看不见一丝表情,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欢声笑语,没有欲、望。这样的人看不透,猜不着,没有人知道他们都想些什么?交手的时候也没有人能看懂他们的意思,不知道他们将要进攻的方位,不知道他们武功的来路,更不知道他们武功的高低。

不过很明显,他们的武功都不低,要不然的话公孙也就不会带着他们了。

张阳想要看看这十个人的武功来路,也想要从中看看公孙的武功高低,他最看不透的就是公孙。若是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将会是他预料不到的话,那么一定是公孙。

这个人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人最要命的一击,一般的时候他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张阳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人。

“他们已经来了,你为何还不动手?”公孙问张阳。

张阳挥手示意徐剑让到一边去,徐剑是个文人,武功相对太弱了,张阳不想他有意外。

张阳问公孙道:“他们?他们是何人?他们叫什么名字?”

公孙笑着道:“他们没有名字,他们都不是人,只是奴隶而已,我让他们生他们就生,我让他们死他们就死,我让他们杀谁他们就杀谁,哪怕那个人的武功高过他们十倍甚至百倍。”

张阳的瞳孔在收缩,这样的人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只是工具而已,他们或许连疼痛也不会感觉得到了,他们杀人的时候就只杀人,不是比武更不是较量决斗之类的。对于他们来说服从,完成任务就是一生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们不但是面目冷漠,连心里也是冷漠的。这样的人随时都准备着和你同归于尽,随时都准备好与一切敌人同归于尽。张阳不怕死,可是他也不想死在他们的手里。要死就该死得轰轰烈烈,若是死在一些无名之人的手里,那有什么价值呢?

张阳问:“他们没有感情?没有知觉吗?”

公孙笑着道:“对于他们来说唯一的感情就是效忠于我,唯一的知觉就是杀死我的一切敌人。”(未完待续)

111 刀光剑影 这样的人张阳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只有躯体没有灵魂。

张阳问公孙道:“他们还是人吗?你把他们当畜生来用,你不怕他们出卖你?不怕他们反叛你?”

公司笑着问道:“你不觉得自己也只是夏天朔的一只狗吗?他对人虽然看上去很好,很亲和,但是难道说他不是把人当做是牛马来用吗?”

张阳差异的道:“这就是你背叛朔马帮的理由?这就是你要杀夏天朔的理由?可是你就既然认为他把人当做牛马来用,你为何还这样呢?你就不能把他们当做是人吗?”

公孙略有所思的道:“只要让他们没有了思想,让他们不知道思考,那么我就能随心所欲的使用他们了,我就不用在害怕他们背叛我了。”

他们确实不会背叛公孙了,因为现在的他们就像是公孙养的一只宠物,他们除了公孙之外几乎不认识任何人,不会和任何人说话,不会和任何人交流,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不会。

张阳无话可说,他对公孙早就是无话可说了,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该说这么多话的,或许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他的话多了点,公孙同样如此,或许也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吧?

张阳不准备在说话,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准备看看这十个不是人的人到底有多厉害,连哥舒宝都不敢靠近,他们到底有什么本领?

张阳不准备说话,可说公孙像是喝多了一般话多,他又道:“我们都变了,自从我上次见到你到现在,才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就都变了,不知道是人心变得太快了还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张阳略有所思的道:“或许时间一直都没有变,只是我们的心都变了而已。”

公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吧!总之,无论如何,今天我已经来了,那么朔马帮在洛阳的实力就该我接管了,今后的洛阳城只有我一个人的势力,无论是巨剑盟还是朔马帮都不能进入,我要在这里重新建立一个帮派,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没有夏天朔我照样还是公孙,没有他我照样能成大事。我还要打败夏天朔,要天下人都知道,没有我夏天朔只是一个三流较色而已,朔马帮离开了我就不再是朔马帮。”

张阳坚定的道:“你没有机会的了,既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就放马过来吧!”

公孙不放马,公孙也不再是朔马帮的人了,他就是公孙,他将用自己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情。公孙的十个手下早就等不及了,听见张阳的挑衅,看见公孙的手势之后就如狼似虎一般的扑向张阳。

徐剑早就退到一旁去了,只留下张阳一个人,公孙也退到另一边去了,只剩下他的十个手下凶猛的扑向张阳。

张阳的前面有桌椅,有各种摆设,更有灯笼有蜡烛,门窗上有帘子,甚至两根大柱间也有帘子。也有一个兵器架,架子上面当然有武器,各式各样的武器。

十个如狼似虎的人奔涌而来,他们有人从武器架子上抄起兵器,有人顺手抄起桌椅当兵器,有人一把拉下帘子,更有人拿起蜡烛灯笼。

就在一瞬间,十个冷漠的人仿佛着了火一般燃烧了起来,仿佛沸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十个人,十种不同的东西早已被他们抄在手里,然后他们手中的东西同时间飞起来,同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张阳。一张帘子飞在前面,蜡烛已经点燃了它,然后一同飞来的还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把大砍刀、一根红缨枪、还有一道刚被卸下来的门、茶壶和一个茶几。

张阳已经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罩住了,躲无可多,壁无可避。他的后面就是墙壁,他的侧面虽然有地方可以躲避,但是已经被飞来的东西罩住了。所以,张阳躲无可多,避无可避。

躲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遇见了问题只有迎难而上才能解决,张阳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不躲不避,他迎着这些东西奔涌而进。

一张帘子手下裹住了张阳,然后蜡烛点燃了帘子,然后桌子椅子、刀子门板、茶机茶壶同时间击在了帘子上面。

啪!不是一声响,而是数声响。不是击在张阳的身上的响,而是击在了帘子上的响。

帘子上已经是火苗旺盛,张阳似乎已经被火燃烧了,他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刀子门板、桌子椅子、茶壶茶几就击在这燃烧着的帘子上。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一道炽白色的光芒从那燃烧着的帘子中喷射而出。刚才啪啪的声响就是被这炽白色的光芒击中飞来的桌子椅子、刀子门板、茶几茶壶还有一根红缨枪而发出来的。

炽白色的光芒就像是自黑夜里突然间升起来的太阳,光芒割裂了整个黑夜,发出了声响,然后震碎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连那一把大砍刀也被震碎成无数的碎片。

炽白色的光芒当然是张阳的刀光,此时,刀光又割裂了帘子,甚至割裂了帘子上燃烧着的火焰,火焰都也被刀光割裂熄灭。

十个冷漠的人没有停下,他们在没有得到公孙的命令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就算是张阳的刀光割裂了他们的咽喉他们也不会停下,除非他们倒下之后再也站不起来。

所以,即使张阳的刀光击碎了他们扔过来的武器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停留,他们的躯体就像是武器,毫不顾忌的直奔张阳而来。张阳的手里有刀,是名刀,也是神刀。

刀光起,炽白色的刀光又闪起,马上又割裂了这黑夜,光明仿佛来临。

刀光起而又落,不过刀光并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就在张阳的刀刚刚挥出的一刹那,那十个人又自地上顺手一掀,地上的地毯马上就飞了起来,然后像是一面刀山火海一般直奔张阳而来。张阳刚刚挥出的刀虽然劈在这刀山火海上面,但是这刀山火海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丝毫不停歇的飞来。

猛然间,这地毯突然燃烧了起来,地毯真的变成了刀山火海,十八刀骤然间又从燃烧着的地毯间刺来。

十把刀,雪亮无比,比这灯光火光雪亮十倍不止。十把刀,快速迅捷,比风还要快,甚至比闪电还要快。

这是真正的刀山火海。

张阳面对着刀山火海,一把刀一个人,显得好渺小好弱小。

有刀,张阳就有信心,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油锅地狱他都不害怕。有刀在手就挥刀,面对敌人的时候只有挥刀这个动作是不会错误的。

多有的敌人都是用来消灭的,张阳面对的是十个冷漠的人,冷漠得疯狂了起来燃烧了起来的人。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敌人,是敌人就是用来消灭的。

十个冷漠的燃烧着的人,十把雪亮的刀,一张燃烧着的地毯。这就是刀山火海,刀山火海的袭击之下谁能幸免?

碰!碰!碰!三声爆炸突然间响起。刀山火海绝对不会爆炸,爆炸的只有*,地毯上没有*刀子上更不会有,十个冷漠的人身上同样也没有。

但是,爆炸声却是实实在在的响了起来,那么为何会爆炸?

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爆炸,这些爆炸声音是雪立等人弄出来的,他们早就听从张阳的吩咐,早就埋伏在四周了,由于他们本身没有多少功夫,所以张阳就让他们找了些*以备不时只需。

此时,正是时候,雪立带领着众人用*救下了危机中的张阳。

十个冷漠而又燃烧着的人听见这爆炸声就立刻后退,他们不是害怕,而是认为张阳不可能在这爆炸中活下来,他们认为张阳已经是死定了。

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阳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身上不但是没有一点的伤痕,甚至连一点被烧焦的痕迹也没有。因为就在爆炸声音响起的时候,他突然腾空而起,头顶上原本是没有任何去路的,可是就在张阳腾空而起的时候突然间开了一道小门,一只手伸出来拉住了张阳。

张阳就这样被拉着吊在半空中看着刀山火海在爆炸声中倒塌,看着是个冷漠的人急速后退。

火燃烧了起来,不但是是刀山火海上面有火,爆炸更是令火更加的大了,张阳跳下来,站在十个冷漠的人面前,对着这十个没有感情,没有知觉,没有任何思想的人。

十个人的手里都有刀,雪亮的刀。刚才刺入地毯里的刀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到刀的闪亮。

刀光在夜空中闪亮着,和火光相辉映。刀光、火光同时闪起。

刀光是白色的,火光是红色的。白色的刀光中有一道特别的耀眼,特别的白,炽白。

炽白色的刀光当然是张阳的,他已经出刀,面对这样冷血无情,没有任何知觉的人,张阳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对方砍到,把对方消灭在刀光下,不然他自己就得死。(未完待续)

112 一举两得 刀光闪起,不止张阳有刀,十个冷漠而又燃烧的人同样有刀。

他们的刀雪亮,刀光更是雪亮。雪亮的刀光在火光中闪耀着,火光红红的照耀了这黑夜。张阳的刀光炽白,炽白如同太阳的光芒,闪耀得刺眼。

十道刀光同时间劈向张阳,十个人同时间笨向张阳。刀光刚到,人同时也到了,刀光和人同时到达,同时攻向张阳的致命脉门。

火光中,张阳的刀光迎向十道刀光,他一个人迎着十个人,他的一把刀对上十把刀。

刀光闪耀,在火光中闪耀。霎时间,徐剑分部清了哪个是张阳的刀光哪些是敌人的刀光。火光中,刀光非常的耀眼,但是徐剑同样分不清楚哪些是火光哪些是刀光。

大火的弥漫让徐剑不得不退出屋子来,他刚刚退出来就看见了公孙也退出来了,亮人都面对着这燃烧着的熊熊大火,但是两人都没有去叫唤别人来灭火,因为在他们的心里的火比这要大得多,所以他们对于眼前的火似乎是没有看见一般。

“你不担心?”公孙看着徐剑问。

徐剑笑了笑道:“我为何要担心?应该担心的是你,即使张阳死在里面了我们也还有人手能捉住你,你该担心若是你的手下都被杀或者受伤之后谁来保护你?”

公孙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让徐剑看不明白,弄不懂他的意思。

徐剑忍不住又问:“你不担心?”

公孙笑道:“他们的命本来就是我的,现在为了保护我被杀是应该的,我为什么要担心?”

徐剑又问:“要是他们被杀了之后呢?之后你怎么办?是不是要束手就擒?”

公孙又笑了笑道:“我看你们没有这个本领,你们能自保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要不是巨剑盟的人忙着和蛟龙会恶斗,那么你们早就死定了。”

徐剑不知道公孙是胸有成竹还是故作高深的虚张声势,总之,徐剑看不清楚公孙的意图,不知道他的底细,更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徐剑还没有说话,公孙又道:“我若是你的话现在就走,赶紧的逃离此地,要是等张阳死了或者伤了的话你就死定了,现在走还有机会活着,能活着总是好的,能活着一切都有希望,能活着一切都能从头再来,若是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说是不是?”

公孙的话中带着引、诱带着诱、惑,徐剑却是坚定不移的道:“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叫徐剑,你叫公孙,我们不是同一类的人。”

公孙笑了不置可否的看着熊熊燃烧着的大火,火中人影翻飞,十来他人影就像是着了火一般在不断的闪来闪去。在如此大的火中,本事再大也会着火的,张阳此时就着了火。

他不但是是身上着了火,连心里也是着了火。他怒,这十个人简直不知道什么是生死,如此大的火还死缠烂打的不让他离开,大有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意思。

张阳不想死,他相信没有人想死。可是眼前的这十个人却根本就对生死没有一点点的认识,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心中没有害怕,身上感觉不到疼痛。

十把刀还很雪亮,在火光中更加的亮。

火光红红的像是人的欲、望,刀光炽白炽烈,似乎要烧尽毁灭一切。

其实,刀光比火光更加的可怕,雪亮的刀光不时的从张阳的身边劈过,险险的擦着他的衣服而过,就差一点点就能把他的皮肉削下来。十个人早已经把他围住了,张阳无论从哪一个方向逃离都是不行,因为只要他一有逃离的异动就会被对方猛烈的攻击,不计生死、不顾安危、不管不顾的攻击。

张阳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难缠的敌人,他很想雪立带人来帮自己,但是现在他知道血立根本就不能来,他即使来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么大的火根本就不能带*进来,他即使带了所有兄弟,十四个人一同来了也是负担,一点也帮不上自己。

刀光,除了刀光就是火光。可是无论刀光还是火光都是致命的,张阳很想逃离此地,可是他必须冷静,必须先打败这十个人,不然的话不要说逃离了,能活着被火烧死都是难事。

刀光外,火光外。

徐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无论是刀光还是火光他都分不清楚,现在他唯一能看见的就是熊熊燃烧着的大火。

能毁灭一切的大火。

“他们死定了。”公孙缓缓的说着,听不出任何的语气,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难道他一点感情波动也没有吗?徐剑暗自思索。

咔嚓!咔嚓!火燃烧着,木头被烧断裂,瓦片被烧得炸开来,不停的爆响。

火光中,突然间冒出几条人影,黑乎乎的就像是烧糊了的玉米,看不清人影是谁。不过这时候已经看得出来少了很多人,不足十个了。

原本,加上张阳,里面一共是十一个人的,可是现在在外面的被烧得黑乎乎的人只有六个。

六个人手里都有刀,张阳是用刀的,公孙的十个手下同样也是有刀的。徐剑分不清谁是谁,不知道张阳是否还活着?

六个人,被烧得黑乎乎的,头发上海由烧焦过的痕迹,还在冒着烧焦后留下的独特气息。六个人的手里都举着刀,六个人都面对面的站着相距不过一丈。

就在徐剑分不清谁是谁,不知道张阳是否活着的时候,火光又大了些,熊熊燃烧着的火光把这黑夜照的发亮,似乎白昼降临。

突然,刀光起。

一片白色的刀光闪耀着,六个人同时动作,六道刀光同时间闪起来。

刀光雪亮,徐剑分不清这些刀光,但是他知道其中有一个是张阳,要不然怎么会有刀光呢?

刀光中当然有一个人是张阳,他的刀也同样挥出,他的刀光是炽白色的,像是太阳一般的炽白色,像是生命的颜色。

在火光中的时候,张阳终于斩杀了五个人,终于从这火光中逃了出来,不过另外他还没有来得及杀死的五个人却是紧紧的跟随着他的脚步出来,一步也不退让,只要张阳还没有死他们就不能让,就不能退。

杀戮已经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他们也只会杀戮。因为他们没有了感情,没有了知觉,没有了血性。他们只是刀具而已,就像是公孙手里握着的一把刀而已。

一把刀怎么会有感情呢?张阳不指望能唤醒他们,只希望能杀死他们以免他们活着的痛苦。

咔嚓!一声巨响,火光中的木柴断裂引发了房屋的倒塌。

突然,一道光芒随着这屋子的倒塌奔袭而至。当然是向着张阳奔袭而来,张阳正和他人交手,正全心全意聚精会神的面对着还剩余的五个人。

这刀光芒不是自房屋中而来的,而是自外面的一株大树上飞奔而来的。这让张阳心下不禁大骇,连忙舍弃了这五个人,用尽全身力气迎着这道光芒而去。

没错,张阳不躲不壁,而是迎上去。

他知道,此时要躲避已经来不及,要逃离已经来不及,若是强行躲避多半会受伤,强自逃离一定会命丧此地。

只有迎难而上,只有迎接着这光芒而上才有一线希望。

这光是剑光,巨大的剑光。

剑是巨剑,巨剑盟的巨剑。

徐剑看见这剑的时候就看见了他熟悉的那个身影,陆剑风。

陆剑风,这个刚离开洛阳不久的人怎么会回来了呢?而且这一次他回来还带了一把巨剑。

六七尺长长,一尺来宽的巨剑看上去很笨拙,但是在陆剑风的手里却是一点笨拙的样子也没有,相反看上去正好合适,不轻浮不沉重,刚刚合适。

陆剑风的巨剑直劈像张阳,张阳用尽了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摆脱了另外的五个人,然后迎难而上。

剑光,刀光闪起。

巨剑盟的剑光,陆剑风手里挥出来的剑光。

张阳的九斩神刀,炽白色的刀光。

两强相遇,刀锋对剑芒。

张阳飞奔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接着陆剑风的剑光,他身后的五个人立刻就紧紧的跟随着,一步也不舍得离开,他们只要等张阳停下来就攻击,只要张阳慢下一点点他们就能赶上张阳。

可惜,张阳的速度越来越快,迎接着越来越快的剑光。

刀光是炽白色的,不过在徐剑看来和剑光相差不大,和后面那五个人的刀光也相差不大,他只能看见一道道的白色光芒,一个个的人影晃动,他看不清他们动作,看不清他们的面貌,甚至是看不清他们手里的刀剑。

刀光剑光相交,一个自上而下,以威猛之势如泰山压顶。

一个自下而上,以迅猛之姿如后羿射出的神箭。

是以势压人欺人的巨剑能赢还是迎难而上的九斩神刀能赢?

这个问题不断的困扰着徐剑,胜负就在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徐剑却是觉得比千万年还要长久,比几个朝代的更替还要让人揪心挂怀。

光华耀眼,耀眼的是刀光和剑光。刀光和剑光相交绽放出来的却是比这更加绚烂更加辉煌的光芒,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光芒?为何有如此耀眼绚烂的色彩?(未完待续)

113 重建 光华耀眼,刀光剑影,刀光和剑影相交,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璀璨的光华。

光华一闪即逝,刀光和剑影也瞬间消失,四周都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冷漠与寂静,一切都已经停歇。张阳停了下来,陆剑风也停了下来,甚至连张阳身后的那五个面无人色的人也停了下来。

张阳的身后,那五个面无人色,冷漠的人高举着刀。五把雪亮的刚刀高高的举起来,可是就是没有劈下去,他们距离张阳的后背只有两三尺。这两三尺就是生死的距离,就是决定胜负的距离。

张阳的面前,五尺开外,陆剑风单手提巨剑,脸上带着一种淡漠的表情看着张阳,而张阳的刀却是微微下垂,炽白色的刀身还在夜空里闪耀着。无论在何时他的刀都是最闪耀的。

寂静得近乎死亡的气息,四周没有一点的声音,就连风声也停息了,甚至连人的呼吸也停止了。

看着张阳良久,陆剑风才缓缓的刀:“才几天不见你的刀法又进步了,比之前更加的快更加的准了。”

张阳缓缓的开口刀:“才几天不见没有想到你居然学会了偷袭别人了,在我的影响里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陆剑风没有反驳,而是看了看张阳身后的五个人道:“他们如何?”

张阳不解,不明白陆剑风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道:“很不错,刀法厉害,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一颗冷漠的心,无论什么事情在他们面前都阻止不了他们的决心,这就是他们最厉害的地方。”

张阳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头去看他身后的五个人。

五个人,五把雪亮的钢刀高高的举起来,可是就是没有往下劈,张阳相信只要他们的刀能劈下来,那么自己十有八九会命丧于此,他正好奇想要问问为什么。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开口,五把刀同事落下来,哐当声掉在地上,五个人突然间同时倒下,血液慢慢的从他们的胸间渗出来,殷虹的血液在黑夜中在火光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诡异。

张阳愣住了,难道是陆剑风的剑芒把他们杀死的?他想不到陆剑风居然要救自己,更想不到的是陆剑风居然要杀了他们?

“好快的剑,没有想到这么笨重的巨剑居然也有这么快的速度?”张阳感慨道。

“你的刀也不慢,只是你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快而已。”陆剑风并没有骄傲,而是很诚恳的说。

“为什么?”张阳问。

陆剑风微微一愣道:“什么为什么?”

张阳指着地上的几个尸首道:“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要救我?”

陆剑风道:“我和你有过约定,在没有和我比武前你不能死,没有谁能杀了你,只有等我和你比试过后才行,不然的话若是你死了我到时候找谁来决斗?”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可是这确实是一个理由,张阳苦笑一下道:“你难道不知道他是公孙的人?难道不知道他们将要去投奔你们巨剑盟?”

陆剑风此时已经把他的巨剑背在背上了,他道:“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有我才杀了他们。”

张阳大惑不解,陆剑风继续解释道:“你可知道他们是些什么样的人?”

张阳想了想道:“没有思想的人,可以说他们就是行尸走肉,根本就没有人类该有的感觉,不像是人,而像是僵尸。”

陆剑风看着远处的公孙道:“可是他们却都听从一个人的话,只听从一个人的话,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是巨剑盟的助力,更有可能是巨剑盟的害群之马,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巨剑盟的安危。”

张阳仿佛明白了,这些人只听从公孙的,即使公孙加入了巨剑盟,但是陆剑风还是不放心,还是要把他们杀了,公孙加入了巨剑盟之后的手下当然要从新挑选。

张阳想通后微微笑了起来道:“你不怕公孙不高兴?”

陆剑风道:“他不高兴有什么用?要么就乖乖的加入我巨剑盟,要么就成为丧家之犬被你们追杀。”

公孙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此时的他面如死灰,徐剑看得很清楚,公孙的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点颜色也没有,像是死人的脸。

陆剑风和张阳已经走到公孙的面前,徐剑在一旁没有说话,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自己说话,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陆剑风看着公孙道:“我来接你,听说阁下投奔我巨剑盟,所以我就连夜赶来,还好来的及时,你并没有被人杀死。”

公孙苦笑,现在此时他除了苦笑还能干什么?

张阳也看着公孙道:“我现在没有把握能打赢他,所以你还是随他走吧,我就算是想杀你也有心无力,你的运气不错。”

公孙淡淡的反驳道:“你错了,是你的运气不错,要不是他来的话你说不定已经死了。”

张阳微微笑着道:“可是我现在还活着,你说是吗?”

活着,活着就能干一切,活着就会胜利。

公孙叹息一口气道:“你的运气好,夏天说的运气更好,要不是如此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失败呢?怎么可能呢?”

公孙失落着慢慢的向前走去,陆剑风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对着张阳道:“不要忘记了你和我之间的约定,生死胜负,不见不散。”

张阳略有些失落道:“真的要拼一个生死才能决胜负吗?”

陆剑风站住没有回头道:“不分生死怎么决胜负?不分生死,失败的一个要怎么活着?还能怎么活着?”

张阳沉默无语,在江湖上,生死胜负很平常,流血牺牲更是常见的事情,谁都知道这很残酷很血腥,可是谁都免不了这样,谁都没法控制别人。

陆剑风站了片刻又道:“到时候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这样是对我的不尊敬,我同样不会手下留情的,这样才能表示对你的敬重,对一个敌人的敬重。”

张阳叹气道:“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只希望你自己保重,千万不要死在我的刀下,要不然你可就亏了,我这个无名小卒若是杀了你的话不知道要震惊多少人?要亮瞎多少人的眼睛?”

陆剑风哈哈一笑道:“你放心,若是能死在你的刀下也算是我的命了,若是你能杀了我就证明你不是个无名小卒,其实你现在已经不是无名小卒了。能死在你的刀下会是我的幸运。”

张阳不语,陆剑风慢慢的走了,慢慢的消失在火光中,慢慢的消失黑夜中。

直到一点人影也看不见,徐剑才对张阳道:“想不到他会来。”

张阳叹气道:“我也想不到,没有想到他来得还很及时,若是再慢上片刻的话说不定我们就能杀了公孙了,可惜了。”

确实很可惜,徐剑和张阳都没有任何的办法,陆剑风不但来了,还是在最适合的时候出现。

他一来就卖给了张阳一个人情,一来就杀了公孙的手下,然后只带着公孙一个人回巨剑盟。一举两得,让张阳觉得欠了他,让公孙在巨剑盟只能是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思来办事,而组织不起自己的核心力量。

从今天陆剑风的出现和离去,张阳学会了一件事情。在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出现才能拿到最好最大的利益这个很重要。

陆剑风无疑很懂得这个道理,他应该是很早就来了,可是他一直迟迟不出现,直到张阳斩杀了五个公孙的手下的时候他才出现。他一出现就让张阳原本的计划泡汤,让张阳误以为自己要偷袭,然后他再一举杀掉公孙的五个手下。这样一来不但要张阳感激他,还除去了公孙的心腹。

像公孙这样的人加入巨剑盟若是得不到重任的话江湖中人可就要对巨剑盟有所怀疑了,那么加入巨剑盟的人就会少很多了。但是若是重用了公孙的话又担心控制不住他,担心公孙反咬一口。

现在好了,公孙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无论干什么事情都要找人,他无论找什么人都是巨剑盟的,绝对不会是他公孙的人。所以,陆剑风才要除去公孙的手下。

徐剑看张阳的面色不好,于是就安慰道:“还好,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最起码斩杀了公孙的十个手下,最起码让公孙成了光杆司令。”

张阳苦笑道:“这就是巨剑盟最想看到的事情,他们既不想让公孙留在这里,若是公孙留着这里的话说不定有一天会反咬他们一口的,所以他来既是救公孙,也是押公孙。若是我们被公孙突袭时得逞,那么我想巨剑盟的人要么是大举攻来,要么就是帮助我们控制夺取洛阳,现在好了,公孙既没有得逞还把他忠心耿耿的手下杀了,巨剑盟岂不是要高兴的笑掉大牙。”

徐剑苦笑道:“有得必有失去,世上的事情哪有完美的,我们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帮主不会怪你的。”

张阳才不担心夏天朔会怪自己,他担心的是陆剑风此人,担心的是一个月后的比武。(未完待续)

114 北归 鼎盛繁华到极致就会毁灭,毁灭之后是重建。

洛阳城朔马帮总舵在一夜之间就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就连厨房里的灶台也被烧毁了。

一大清早,张阳和徐剑两人带领着众人在重建朔马帮。

没有毁灭就没有重建,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这朔马帮原来的地方是一个青楼,怎么说都感觉不太好,今天全部被烧毁了正好重建,正好按照张阳的想法来重新建造一个真正的朔马帮。

洛阳城里招来的帮众三教九流都有,张阳和徐剑也没有去请专门建造房屋的匠人,在他们的帮众里就有很多。石匠木匠都有,想要建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朔马帮难道大家还不高兴吗?张阳和徐剑两人却是一点也不高兴,不是因为这里被烧毁了,而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和芊芊说。

不过令徐剑高兴的是一个人也没有死,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芊芊还没有来,众人都忙活着,在残垣断壁间来来回回,有把废弃的物料搬走的,有丈量尺寸的,有指挥的,有吆喝的。徐剑和张阳两人却是在一旁什么也不干,什么也干不了。

徐剑看着忙碌的众人对张阳说:“我们都干了些什么?”

张阳苦笑着道:“我们什么也干不了,我想一会儿可有罪受了,一个魔王张牙舞爪的向你扑来,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

徐剑没有心情开玩笑,他也苦笑道:“不是扑向我,而是你,不要忘记了是你烧毁了朔马帮总舵的。”

张阳微微思索道:“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总舵了,总舵在长安,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地点而已,说不定哪一天巨剑盟的人大举来攻,那么你我都要退离此地,都要放弃这个地方。”

徐剑缓缓道:“所以烧了还好,烧了又重建,重新建造就像是浴火中重生一般,这大火来的正是时候。”

徐剑的这句话刚刚说完,他的脸色马上变了,变成一种惨白色。张阳一愣,不知道他怎么了,却见徐剑用手向前指了指,张阳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芊芊正带领着大山和小山两人向这边走来。

张阳暗道:“不好,大小姐要发飙了。”

说完,张阳转头去看徐剑,却见徐剑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只留下他自己独自面对这将要来临的排山倒海。

徐剑实在不够意思,张阳暗自悔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想到这一招呢?

芊芊带着愤怒,她是真的怒了。以前,她的愤怒只是想和张阳作对,她的反对也都只是想张阳不顺利,只要是张阳同意的她都要反对一番。但是,那时候的反对愤怒都是假的,因为她很明白张阳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之后也是照样做的。

可是,现在她眼前出现的一片荒芜,残垣断壁让她整个人都不敢相信。一夜的时间,原本徐剑让她躲起来她就很不高兴的了,现在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你让她如何还能保持镇定?

张阳想溜走,可是他刚刚站起身来,左脚刚刚迈出半步,芊芊就怒气冲冲的吼道:“站住。”

张阳无奈,只好站住,等待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狂风暴雨没有来临,来领的是如滔滔江水一般喷涌而出的叫骂。

芊芊怒气冲冲的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夜不见就变成这样子了?说是怎么回事?………………。”

芊芊骂些什么张阳根本就没有听见,他只觉得耳朵里有只蚊子不断的嗡嗡的叫着,他很想等蚊子不叫的时候就走,可是这只蚊子确实像吃撑了一般叫喊个不停。

等到芊芊停止了怒骂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了,张阳面上勉强的带着微笑道:“早。”

芊芊早就骂累了,她此时的语气已经软了很多,她娇喘着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张阳笑了笑道:“这样不好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重新建立一个岂不是要比原来的好得多吗?”

芊芊愤怒着眉毛一挑道:“张阳,不要以为我爹让你掌管洛阳你就尾巴翘上天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不给我说清楚的话就别想安宁。”

女人最是麻烦,张阳头疼,他捂着头缓缓的道:“就是昨天夜里不小心失火烧了,仅此而已。”

芊芊瞪大了双眼道:“仅此而已?那公孙那个叛徒呢?你是抓住了他还是杀了他?”

张阳苦笑着道:“让他跑了,我只杀了他的十个手下。”

芊芊没有怒,张阳原本以为她会大怒,甚至会对自己动手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没有怒,而是带着蔑视般的眼神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什么事情到了你的手里都会搞砸了的,亏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早知道如此我就自己去抓公孙了。你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转不住,是不是太无能了?”

张阳苦笑,如果说公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话,那么他这个书生也一定是天下最狡猾最危险的书生。

丢下一句“无能”之后,芊芊带着大山和小山两人走了,只留下张阳独自一个人在这里面对着这残垣断壁,面对着这荒芜的废墟。

张阳也没有和她计较,她不了解情况当然不知道当时有多么凶险,在张阳的心里她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永远调皮捣蛋,所以张阳根本就不会为此生气。

等芊芊走后,雪立急切的跑过来,浑身大汗,气喘吁吁,显然刚刚干了累活。

“头,怎么建你拿一个主意。”

张阳指了指一旁的一个大石块道:“坐下先休息,看你累的不成人样了。”

雪立没有多说,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张阳又问他道:“你有什么建议?你问问那个兄弟懂建筑的,把他找来给我说说。”

雪立想了想道:“石头是石匠,他应该懂建筑,还有胡青山也懂建造,我看他不停的在地上画来画去的,看上去很想建造的图。”

张阳立刻兴奋道:“好,你歇歇后去把他们两个找来,我要听听他们两个人怎么说,我们得合计合计,这是我们的老巢,当然要好好的建造。”

张阳的话刚说完,雪立就弹跳起来一溜烟的飞奔而去,一点劳累的感觉也没有,一点疲惫的模样也没有。张阳看着他的背影大声的道:“慢点,小心不要摔跟斗,小心跌倒。”

雪立一边跑,一边回答道:“不会,安全的很。”

看着他们开心的模样张阳被芊芊骂得很不高兴的心情突然间好了起来,也不在郁闷,整个人精神多了。

现在是秋天,不冷不热,干活正是时候,要是在大夏天的话,中午怎么也得休息一个时辰,不然谁都受不了,有可能还会中暑,现在好了,秋高气爽,天气凉爽,完全是时候。

片刻之后,雪立带着石头和胡青山两人来了,张阳让他们就地而坐,自己也跟着坐下来道:“都知道我找你们来干什么吧?”

胡青山先道:“我刚才在地上画了一下,我认为此地不适合建造大型的房屋,若是不建造大型的又觉得不气派,如果还像之前一般建一个两层小楼的话也不是太难。”

张阳好奇道:“为什么不能建造大型的屋子?地面不够大吗?我看很宽阔啊?”

胡青山摆摆手道:“头,你没有发现吗?我们附近的建筑房屋都不高,全部都是两层楼左右,最多的也只有三层,你可知道为何?”

张阳一愣,往四周看了看,还真是如此,不过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胡青山道:“这里附近有官衙,要是建造得太高的话是不行的。”

张阳恍然,既然附近有官衙,那么建筑就不能太高了,要不然别人一来这里第一个看见的就不是官衙而是朔马帮了。

张阳还没有说话,胡青山却又神秘的道:“不过我们可以建造地下室,可以建造一个地下暗道。”

张阳眼睛一睁,马上来劲,然后仔细的问起了胡青山来,胡青山很详细的向张阳介绍了建造地下暗道的细节,一旁的石头也仔细的听着。

石头是石匠,地下室当然要用石头来建造,用石头当然要石匠了,所以石匠也必须要明白,要让他知道的。

张阳听了良久,然后道:“这件事情由你负责,石头做你的助手,怎么做你们商量着来,要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我,我希望这一次我们建造起来的是一个真正的朔马帮,谁也不能欺负我们,谁也不敢在洛阳城撒野。”

两人领会,张阳挥挥手他们就离去了,剩下的张阳只有交给他们做,因为他自己根本就不会,所以只能放权。不过张阳最后还是叮嘱他们要保密,既然是建造暗道,那么当然要保密了,只是要怎么保密还必须先想想。

一般的情况是把所有参与建造的人都杀了,可是张阳不会,他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未完待续)

115 对持 半个月后,在雪立和胡青山两人的主持下,新的朔马帮很快就建立起了一个大大的轮廓,再过十来天就能完全竣工,到时候整个洛阳城的人都会知道朔马帮的存在,都会知道洛阳城的势力在朔马帮的控制中了。

张阳很高兴,能亲眼看见一个奇迹建立起来真是一生中最荣幸的事情。芊芊整天不见人影,张阳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他也没有问徐剑,不过看徐剑的样子应该是也不知道。

这天,张阳照例到工地上来巡视,雪立同以往一样来招呼他,陪他一同观看各处工地,小鸽子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进展怎么样?”张阳问雪立。

“很不错,兄弟们都很努力,大家都能吃饱也有钱拿,干起活来当然快。”雪立道。

张阳不相信的道:“我不信,若是是如此进展就能加快那岂不是太简单了些?”

雪立微微一笑道:“我不敢说。”

张阳倒是一愣,居然在他的面前不敢说?难道他贪腐了?张阳一想又不太可能,雪立一向不爱钱,也没有听说过他有这方面的嗜好。

“怎么不敢说?犯错了?”张阳问。

雪立噗嗤的笑出声来道:“没有,我没有犯错。”

张阳实在是不了解,雪立不是女人,怎么此时张阳却觉得他像是个女人一般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痛快。

“到底怎么回事?说,你不说的话我就去问其他兄弟,我不相信他们也不告诉我。”

雪立无奈,只好一本正经的道:“我说完之后你千万不要生气。”

张阳郑重的点头道:“好,我脾气很好的,你不是不知道。”

雪立小声的说道:“兄弟们都说你被大小姐欺负惨了,就是因为把我们住的地方给烧了。正因为如此,大家伙都替你抱打不平,不过兄弟们也不敢去找大小姐的麻烦。所以……。”

张阳迫不及待的问道:“所以怎么了?”

雪立强忍着笑意道:“所以,大家都说只要我们努力把朔马帮的分舵建立好大小姐就不会生你的气了。”

张阳一愣,这是谁说的?他很想去抽他两个耳光,他怒道:“这是谁说的?说,是谁告诉你们的?”

流言来的不会没有目的,张阳不知道这是谁放出来的流言,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雪立摇摇头道:“不知道,反正兄弟们都这么说,大家都知道,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张阳黑着一张脸,大步的向前走去,不理会雪立和小鸽子。一边走,张阳一边想是谁在后面放谣言,是谁在传他和芊芊之间的谣言,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阳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大街上,闹哄哄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拥挤。张阳就站在街头,看着这拥挤的人群就像是看见一群忙碌的蚂蚁,渺小。

可是,他自己何尝不是他们中的一个呢?众人都显得渺小了,一个人却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人群中,有人忙碌,有人悠闲,有人购物,有人赶路。有大人牵着小孩,有情侣们相互拉着手,害羞的匆匆而过,有老夫老妻的夫妻两不断的斗嘴不断的前行,有过客商旅,有和尚道士等等。众生百态在这大街上都能看见,可是张阳却是看不见自己。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喊什么张阳没有听见,只见众人一阵慌乱,然后慢慢的让出了一条道来。

一条五六尺宽的大道上急匆匆的传来一阵马蹄声,张阳听得出,这马蹄声至少不下五十匹。

在这闹市里,有五十匹马经过是很壮观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像现在这种时候一般是不会有人贩马的,马贩子也不会从这里经过的。那么到底是谁有如此多的马匹,还敢在这么热闹的时候从这闹市中走过呢?

马上的骑士慢慢的出现在张阳眼前,黑衣劲装,个个精神抖擞,孔武有力,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一双眼睛里都透露着一股冷漠,那是杀了人,杀的人多了之后才会流露出来的一种冷漠,一种残酷而又无情的冷漠。

骑士个个身背大刀,近一丈长的大关刀,刀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时的闪耀着路人的眼睛,不时像是闪电般晃过众人的头顶。

看见这些骑士,张阳的心下一阵发凉,他想,若是能有这样的十个人的话就能一举扫平洛阳城里朔马帮的势力。他很想知道这些骑士到底是谁的人?到底是谁来了洛阳,是江湖中人还是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不像这样,在张阳的眼里,官府的人都是很软弱的,像这样雄壮并且看上去很凶恶的人应该在边境上,不会在洛阳城里的。

一共五十匹马,马上的骑士当然也是五十个,马上的大关刀当然也是五十把。想着五十把大关刀闪闪发光的劈来的样子,张阳就不寒而栗。

马上的骑士毫不顾忌的从张阳的身边疾驰而过,哒哒的马蹄声不断,明晃晃的刀光在阳光下闪烁着,直刺得张阳连眼睛都很难睁开,不过他还是没有离开此地,而是用手挡住刀光,然后观察着这些马匹和骑士。

片刻,五十匹马和五十个骑士一同从张阳的面经过了,只剩下最后两匹马和两个骑士了。

有五十二个人,张阳这时候才发现,之前的五十个人和五十匹马疾驰过后居然还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当然也是骑在马上的,他们坐下的马比过去的五十匹中的任何一匹都要健壮。他们的背上当然也有刀,不,应该说只有一个有,另一个是用剑的。

张阳看见这两个人的时候眼睛顿时发亮,然后脸上就笑了起来,因为这不是别人,而是北归鸣和芊芊。

最近一直没有看到芊芊了,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想回长安,然后在来的路上居然碰到了北归鸣。

北归鸣带了五十个人,五十把大关刀来,芊芊 一看顿时觉得热血沸腾,然后就又跟着回来了。

北归鸣的背上还是背着他的大关刀,他坐下的马儿听话,健壮,最主要的是它是一匹千里良驹,更重要的是它跟随北归鸣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虽然它是一匹老马了,可是和与那些年轻的马匹比起来它一点也不差。

“怎么是你们?”张阳开没有等两人开口就问。

北归鸣来了,夏天朔是不是来了张阳不知道。

“来给你助阵。”北归鸣不紧不慢,不急不徐的说道。

张阳知道他们说的助阵是指什么,和陆剑风的决斗很快就要到了,没有想到的是北归鸣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他说来助阵张阳一点也不相信。来助阵居然还带着这么多的人,居然还带来这么多的刀,他这是助阵还是威胁吓唬别人?

“来也用不着带这么多的人来吧?”张阳问北归鸣。

北归鸣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芊芊早就不耐烦道:“你管不着,带多少人来那是二叔的自由,不该你管的就别管了。”

张阳苦笑一下,在芊芊的面前他总是很头疼,北归鸣却给张阳解围道:“芊芊不得无礼。”

张阳笑了笑没有在意,北归鸣跳下马来道:“我特意来不止是为了给你助威的,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没有告诉你。”

张阳在听,北归鸣继续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巨剑盟的人很有可能在你和陆剑风决斗的时候大举来袭,所以我就带了人来,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张阳微微诧异道:“不会吧?陆剑风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北归鸣冷笑一声道:“什么样的人?他向你承诺过什么吗?”

张阳摇摇头道:“我们只是约定好了决斗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

北归鸣道:“既然什么都没有说,那么他为何不会在和你决斗的时候派人来把你的老巢一举消灭掉?”

张阳愣住了,他实在像是一只菜鸟,什么都不懂,别人一说出来他就觉得很有道理,也能明白他们的意思。

良久,张阳才道:“难道他真的会大举来袭?巨剑盟已经做好了反扑的准备了吗?”

北归鸣缓缓道:“他们早就做好了,只是一些事情打破了他的计划而已,其一就是你去冀州城杀了陆剑焱的替身,最后又在洛阳附近杀了陆剑山,这才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要不然的话现在巨剑盟早就找上门来了,你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逃走了。”

张阳不知道,若是巨剑盟的人真的大局来袭的话自己是逃走还是死战?他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快要忘记了。

“五十个人购吗?”张阳问

北归鸣又冷笑一声道:“五十个人足够了,更何况还有一帮废物,废物有时候也很有用的,比如做替死鬼,比如当马前卒。”

张阳不知道北归鸣为何一副冷漠的模样,他的面上根本看不见任何的表情,完全就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未完待续)

116 三次交锋 残秋,枫林似火。

似火的枫林燃烧着整个大地,天地万物都在这熊熊烈火中挣扎着。

张阳就站在这枫林里,漫天的枫叶像是一阵阵血雨不断的飘落。天地寂静,只有那自寒冷的北方徐徐刮来的秋风不断的怒号着。

似火一般燃烧的枫林里并没有一丝暖意,只有无尽的冰冷,就像是亘古以来常年不化的寒冰,直教人骨头都要裂开了。

如刀一般的秋风不断的刮在张阳的脸上,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任凭这寒风呼呼的刮着。

方圆十来丈的平地上铺满了枫树叶子,四周的枫树上还在不断的飘落下枫树叶。就在这枫叶飘飞的时候,一个人大踏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人当人是陆剑风,他的人走起路来就像是一阵风,背上的巨剑在风中却是稳中无比,壮硕的身躯强悍有力,脚步虽然很大,可是一点也不轻浮,反而还很沉稳。

陆剑风走到张阳三丈开外停下,看着在枫叶飘飞中站着的张阳道:“你来得很早。”

张阳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陆剑风道:“你也不晚,现在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陆剑风呵呵笑着道:“你是等不及了还是想提前来看看环境?”

张阳的嘴角微微上翘道:“我早就提前看过了,早点前来只是想静静心而已,心静了才能发挥最大的潜能,才能打败你。”

敢挑战陆剑风的人几乎没有,他太神秘,虽然是巨剑盟的大公子,可是见过他的人却是很少,就连巨剑盟的人也很少有人见过他,更不要说看见他出手,看见他出剑了。

不过,张阳的运气不错,不止看见他出手还和他交过手。

陆剑风问:“你有把握?”

张阳还在笑着道:“没有把握我就不会来了。”

陆剑风叹气道:“江湖上又要少一个年少英才了,真是可惜,要是你能加入我巨剑盟的话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你,不会追究你杀了我兄弟的事情。”

张阳讥笑一声道:“巨剑盟的人真会说话,这样的话谁会相信?我被你们骗的还少吗?”

陆剑风是否知道张阳和陆剑林的事情?这点张阳根本就用不着怀疑。

陆剑风没有再说话,他缓缓的伸手把背上的巨剑解下来,然后看着张阳良久才道:“真的要刀兵相向?”

张阳苦笑着道:“你还有选择吗?我还有选择吗?江湖本来就是如此,刀光剑影绝对就像是家常便饭。”

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这有多么残酷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当事人有多么讨厌这种生活,有多么疲倦也只有他们自己才了解。

红日当空,当空的红日却是没有一丝暖意,反而还有一点点的冷,刀锋般的冷。

刀锋是冷的,秋风也是冷的,就连这秋日的阳光也是冷的。可是,这些都没有人心那么冷。谁能知道人心有多么的冷漠?谁能了解人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张阳的手里有刀,陆剑风的手里有剑。

他们没有动,天地却在动。秋风起,枫叶飘飞,狂乱的在两人的四周飞来飞去,没有一点章法,没有一点轨迹。

当空的红日照耀下,漫天的枫叶像是血,漫天的血腥。

红色很漂亮,红色也很残酷,红色也很血腥。

陆剑风的巨剑是没有鞘的,他的剑太大,根本不方便带着一个剑鞘,他出剑的时候更是不习惯有一个剑鞘。

张阳的刀却是有鞘的,他的刀太锋利了,所以必须得有一个刀鞘,要不然不但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他人。

只是,刀的出现本来就是为了伤害的,不是伤害自己就是伤害他人。

风起,叶落。风声瑟瑟,叶落声簌簌。

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音乐,放佛是那高山流水,放佛是那笛声羌鸣。

时间在动,风在动,落叶在动,就连那南飞的大雁也比平时快了很多,在一切极具变化动作中,张阳和陆剑风两人却是没有动,丝毫不动。

任风吹着他们的头发,任落叶飘落在他们的头上又被风吹走,任乱发遮挡迷住了他们的眼睛他们都没有动。

陆剑风的巨剑插在他的前面,他的两手轻轻搭在剑柄上。张阳的刀在左手上,他的右手虽然没有在刀柄上,可是却随时准备着任何时候都能拔出他的刀来。

有秋风的秋天更加的让人觉得绝望,有秋风吹落了满树枫叶的秋天却是不知道是该绝望还是该有希望。

希望?为何会有希望呢?

最起码张阳和陆剑风都有希望,两人都想要赢。想要赢他们就必须先让对方绝望,想要先让对方绝望自己同时也要在这绝望的边缘走上一遭。可是,在绝望的边缘走上一遭之后还能回来的人有多少呢?

大地安静而又暴躁,安静的是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暴躁的是大地上却有刮着狂风,飘着落叶,聚集着杀伐之气,让人不得一丝安宁。

张阳和陆剑风两人却是安宁的,最起码现在他们必须要保持安宁,保持安静。谁要是先不安宁,那么谁就会先死。死,当人是败,世上没有人想失败。

天地变色,之前还是红日当空的日头,现在突然间变得阴雨密布,随时都要落下大雨的模样。

静立对峙中的两人还在没有动,两人都不想先动,谁先动先沉不住气谁就会先一步露出破绽,露出了破绽就会有失败的可能。

“你为何还不动?”陆剑风此时已经是面无表情,语气也很淡。

张阳却是微微笑着的,他好像随时都要保持这个笑容,随时都不能轻易变化。

“我不急。”

陆剑风淡淡的道:“你来得比我早为何不急?你应该比我更急。”

张阳翘起的嘴角就像是月牙儿,他道:“你来得比我晚一点,所以这次还是让你先动吧!”

陆剑风笑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动。

“我们两个都不愿意动手,可是如此下去我们两个都没有赢家。”

张阳道:“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

陆剑风微微一愣道:“确实,起码没有输家。”

可是,人人都想要赢,人人都想做赢家。有人想做赢家,当然也就有人做了赢家,有人做了赢家也就有人做了输家。

为什么?为什么世上总要有个输赢呢?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想知道为什么?因为人人都想要赢。

张阳还在笑着:“可是我想要赢。”

陆剑风同样道:“我也想要赢。”

两个只有一个是赢家,有一个注定要是输家的。

如果注定是你,你愿意吗?我想没有任何人愿意,最起码我要反抗,最起码我要挣扎,最起码我要争取自己成为赢家。

张阳如此,陆剑风如此,世人也是如此。

他们两个都想要赢,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动,不是他们不愿意动,而是他们不敢动。谁先动谁输的机会就会变大,先动就会先一步露出破绽。

两人还没有动,可是天地都在动。太阳早已不见了,若是还在的话此时应该已经是夕阳了。天上是阴云密布,风云变幻,随时都会落下大雨。

大雨随时都会落下,胜负随时都会分出来。

天地变动,还没有落下大雨的天慢慢的变黑了,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就连三丈对面的人都相互不能看见了。

黑夜,有风,秋风、冷风、冰冻裂骨的寒风。

张阳的对面是无尽的黑夜,没有一点点的光。陆剑风的眼前同样是无尽的黑夜,同样没有一丝的光明。

两个人面对的都是黑夜,面对的都是什么也看不就见的黑暗。

杀戮暗藏的黑暗。

风在刮,在黑夜中除了听见这风声之外就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除了能感受风之外就只剩下不断飘来飘去的枫树叶子。枫叶总是不断的打扰着他们两个,可是他们两个却纹丝不动。

风声呼啸,若是刀也能像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那么世上还有谁能敌呢?

可是,人始终是人,刀始终是刀,风始终是风。风永远成不了刀,刀同样成不了风。有时候或许会很像,但是只要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只要是江湖上混迹的人都能辨认得出风声和刀 声,同样能辨认风和刀。

所谓听风辨位,在风中的的刀会发出什么样的动向?在风中的剑会发出什么样的锋芒?这些都能靠听辨认出来。

此时,张阳和陆剑风两人就如只剩下耳朵的人,他们的眼睛暂时没有任何的作用,暂时帮不上忙,反而还会影响判断。

落叶不时的打在张阳的脸上,可是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风不时的吹乱了他的头发,可是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眼前的黑暗不时的变幻着各种奇异的模样欺骗着他,可是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黑夜变幻着各种不同的模样,张阳只有闭上眼,任凭黑夜变幻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闭上眼,脑子的虚无绝对不是眼前的黑暗。虽然都是什么也没有,都是无边无尽的空虚。但是,闭上眼之后却是再也看不见任何黑夜变幻的模样,再也不受那些黑夜变幻的幻象迷、惑。(未完待续)

117 枫树叶 黑夜,大雨突然间落下来,黄豆般的雨滴打落在张阳的头上脸上,他还是没有动。

雨滴开始很稀疏,慢慢的变密,慢慢的越下越大。猛然间,张阳和陆剑风两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两个人都湿漉漉的站在夜里一动也不敢动。

全身湿透,这对行动很不利,湿了的衣服会紧紧的贴在身上,让整个人的行动迟缓,动作变慢。

不过这不只是一个人,还好两人都是同样如此。

突然,一道霹雳自九天之上直劈而来。霹雳带着闪电,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雨滴如珠帘般密密麻麻的夜空特别的诡异。

就在这道霹雳想起的时候,张阳和陆剑风两个人同时间动了,两个人的动作同时开始,行动的速度同样。闪电照亮的夜空虽然是密密麻麻的雨滴,但是还是很清楚的就能看见对方,张阳和陆剑山都是如此。

张阳拔刀,陆剑山挥剑。

巨剑在夜空中随着闪电而动,破空,斩雨。这雨滴似乎就是被他的巨剑斩断的,原本是一条条的线,现在就像是被他的巨剑斩断成了一滴滴的雨滴。

张阳的刀光闪起,炽白色的刀光如闪电一般的耀眼,如闪电一般的快捷。

随着闪电的刀光直劈陆剑风的命门,随着闪电的巨剑直劈张阳的命名。夜空中没有人分得清楚那是闪电还是刀光亦或者是剑光?

霹雳很响亮,闪电很耀眼。

不过再响亮的霹雳闪电也会有过去的时候,而且越是响亮的霹雳闪电也就会越快结束。

霹雳闪电过后,大地上除了雨和风就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再也看不见任务事物。天地黑暗,张阳的眼前黑暗,陆剑风的眼前同样黑暗。

在这黑暗中,两人又同时间停了下来,同时间寂静了下来,同时间住手以防不测。

黑夜是杀戮最好的掩饰,可是,他们两个仿佛要等这黑夜中最闪耀最明亮的闪电来见证他们之间的决斗,来看看他们之间的生死胜负。

今天的天气最为奇怪,开始是晴空万里,后来却有又阴云密布,现在又是大雨滂沱。原本这么大的雨闪电奔雷应该是不会少的,应该是接连而来的。可是,这夜空就像是寂静的,就连这大雨也都似乎是没有声响的、安安静静的下着大雨,突然间才来一道霹雳闪电。

这霹雳闪电就像是人脑袋里的灵感,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来,没有人能预见它的行程。更没有能了解它的脾性。

滂沱大雨如柱,雨滴如珠。悄悄无声无息的落在大地上,就像是害怕别人偷看自己洗澡的小姑娘一样悄无声息。

一道闪电是一次交锋,一次交锋之后他们两个都同时间停了下来。

没有霹雳闪电,只有大雨。

不知站了多久,不知这雨下了多久,张阳和陆剑风两个人还在没有动,天上除了会掉下大雨之外好像再也没有闪电奔雷了。他们都似乎已经忘记了闪电奔雷,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还在闪电中交锋过。

可是,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又是一道霹雳,仿佛是凭空而来,自九幽深处突然间就出现在这人世间。

霹雳巨响,巨响声还没有到来之前闪电却是先一步来到,然后整个夜空又是明亮。大地上还是雨水如柱,滂沱的大雨一点也没有减弱。

闪电破空,巨剑同样破空,刀同样破空。

刀光,剑光和闪电同时间融汇在这唯一的一丝光明中。雨水似乎停止不动了,时间似乎停止不前了,万物都似乎已经寂灭了。可是,刀在动,剑同样在动、刀劈向前,剑刺向前。

刀剑各自直取对方的命门,速度同样的快,攻击同样的迅捷致命。

轰隆隆的霹雳还在炸响,闪电还没有消失,刀和剑还在直奔敌人的命门。

张阳的刀自上而下直劈陆剑风的头顶,陆剑风的巨剑直刺张阳的胸膛。巨剑划破时空,击碎雨滴,陆剑风同样击碎了雨滴直接刺向张阳的胸膛。

张阳的人已经跃起,在半空中双手举刀,力劈华山。眼看张阳就要被巨剑刺中,陆剑风就要被张阳劈中。

可是,就在这时,闪电消失,霹雳消失。天地间又只剩下雨水落地的声音,只剩下这滂沱般的大雨不停的落下打在张阳和陆剑风的身上脸上,更是打在他们的心上。

黑暗中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起码能肯定张阳和陆剑风都没事,因为他们在这之后还有交手的记录。

据江湖上消息灵通的人说,在这道霹雳闪电之后,张阳和陆剑风还有一次交手,所以能肯定的是这一次他们两个都没有受伤也没有丧命。

天地黑暗,只剩下这黑暗的天地、黑暗的天地上只剩下滂沱般的大雨不停的落下来,不停的打在万物上。

这是秋天,本来到处都是残枝落叶,本来就没有了生机,可是这滂沱般的大雨却一点也不怜惜大地,它无情的又打落了那还没有凋落的树叶。

有风吹过,带起雨滴浇在张阳的脸上,他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全身湿透,衣服就像是一张大湿的纸张般死死的贴在身上,头发上不停的留下雨水,嘴角还在翘起就是月牙儿一般,雨水流到嘴角微微停留之后又自下巴处流下去了。

陆剑风不比张阳好多少,雨滴不停的打在巨剑上,他的两手紧紧的握着剑柄,虽然是全身湿透狼狈不已,但是他还是聚精会神的倾听着,戒备着。

他那满脸的络腮胡子早就湿透了,此时的雨水正不断的从胡须上往下流。

雨滴落下的速度很快,张阳觉得比他的刀还要快。地上的积水已经开始蔓延到小腿了,远处甚至有山洪流下来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只是,一切都在黑夜中,一切都看不见。

看不见,却是能听见,雨声和山洪暴发的声音响个不停,张阳的心里同样响个不停。他相信,陆剑风的心里和他是同样的。

心跳似乎比雨滴落下来的速度要快,在这大雨滂沱中,他们的心躁动似乎要燃烧了起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霹雳一道闪电。

闪电后发先至,一下子就让整个夜空变成了白昼,密密麻麻的的雨滴组成一道道珠帘,把整个世界变成了密不透风的雨水珠子组成的世界。

在雨水中,张阳的刀还握在手里,陆剑风的剑同样还在手里。

闪电起,刀光剑影同样起。

没有人分得请哪是刀光,哪是剑影,哪是闪电。

能看见的只有如白昼一般的炽白色的光茫,如珠帘般的雨滴密密麻麻的的。

隆隆声响,山洪的隆隆声,霹雳的隆隆声。

叮叮当当刀剑相交的声音响,如雨珠密密麻麻不停歇。闪电只是一瞬间,可是刀剑相交的声音却是非常的快非常的急,而且在这一瞬间就不知道相交了多少次?不知道发出了多少叮叮当当的响声?

闪电瞬间即灭,叮叮当当的声音也瞬间即灭。可是这叮叮当当到底响了多少声没有人能数得清楚。

闪电消失了,霹雳也消失了,只有山洪的隆隆声,只有雨滴的滴答声。天地间又是一片黑暗,万物都寂寞,只有雨水还在不停的侵蚀着一切生灵。

不知过了多久,雨突然间停了,滂沱大雨突然间就一滴也不落了,哗啦啦的雨声也消失了,只有山洪还在远处怒吼,还在奔腾咆哮着。

一股风慢慢的吹来,慢慢的掀起张阳和陆剑风的衣袂,慢慢的吹干他们那湿漉漉的的头发。

张阳的刀在手,陆剑风的剑还在手。可是两个人在黑夜中同样不动,同大雨一般停下了。

黑夜给所有的肮脏罪恶提供了最好的掩饰,也同样给光明存在的理由。

在黑夜中,风就像是刀子不断的刮在张阳和陆剑风的身上,不断的吹干了两人的衣服。

秋风寒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可是此时张阳和陆剑风两人的心却是热的,热得像是要化开亘古不变的积雪。

滂沱大雨中他们在三次闪电中交手三次,三次都只是一瞬间就结束,生死胜负就在一瞬间。可是,已经三个一瞬间了,他们的生死胜负却是还没有人知道,还没有人看清。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看不清预测不到。

黑夜始终会过去的,黎明总要到来,东方总要升起太阳的。

秋天的清晨在张阳和陆剑风的对持中到来,黑夜交手,黑夜中在闪电中交锋。黎明到来了,天亮了,可是他们却是一动也不动。

为何在黑夜中要凭借那一瞬间就消失的闪电出手?为何在黎明中,在天完全亮了的时候却是不动分毫?

或许,是他们不愿意让光明看见杀戮,或许他们认为在黑夜中的唯一一丝闪电不足以照明他们的杀戮。

清晨的气息很新鲜,山洪还在隆隆的响着。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寒冷的风吹干,他们的乱发还在风中乱飞乱舞。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刀剑都还在,刀在刀客的手里,剑在剑客的手里。

他们还在对持,还没有分出胜负,还没有分出生死。一天一夜了,生死胜负还没有分晓。(未完待续)

118 胜负未分? 清晨的风吹得瑟瑟响,吹得人的身上凉飕飕的,漫天的枫叶又随风飘起来,飘落在张阳和陆剑风两人的身边,他们两人就像是裹上了一套红妆 一般。

等到风停下的时候,张阳和陆剑风的四周堆满了火红的枫叶,火红得就像是人内心的欲、望。

雨停了,风停了,落叶也同样停下来了。

看着对面的张阳,陆剑风缓缓开口道:“你的刀很快,你的进步更快,之前我们交手的时候你没有这样快的刀。”

张阳的嘴角还在翘起,就像是月牙儿一般的翘起来,他微微的笑道:“那是之前你还没有看见我最快的刀而已,你的剑也很快,这么大这么笨拙的剑能有这样的速度简直就是逆天了。”

陆剑风叹气道:“这一战我们还有必要打吗?”

张阳不知道,不过他还没有胜,他还没有赢,所以他是不会放弃的,他道:“你认为没有必要?”

陆剑风抬头看了看天道:“一天一夜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分出胜负,若是再打上一天一夜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若是再没有分出胜负呢?那如何?”

张阳一愣,然后问道:“谁说得准呢?说不定下一刻你就赢了,也说不定下一刻我就赢了,你输了。”

事实的变化无常,谁也不能准确的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是预言家,谁都只是个人而已。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陆 剑风忽然间问。

张阳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赢,该赢,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赢了是证明,输了也是证明。

太阳慢慢的升起来,火红的太阳在秋天没有暖意,只有颜色。

张阳向阳,面向太阳的他微微闭眼,不让阳光刺入眼里,不让自己失去光明。

大地一片萧索,尽是败落的叶子与枯萎的野草,树枝上的叶子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被风吹走,不知道飘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人呢?是否也要像这树叶一般不知自己将要飘向何方?

巨剑盟,朔马帮。为何要有巨剑盟?为何要有朔马帮呢?为何要有一个叫陆剑风一个叫张阳呢?张阳想不通,也不愿意去多想。

张阳的刀在太阳下闪闪发光,陆剑风的剑同样在阳光下发着光芒。

每一个人都要去挣一个输赢,每一个人都没有想过为何要去挣?

“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吗?”张阳不是很明白,懵懵懂懂。

陆剑风摇摇头叹息道:“你今天赢了我,那么明天别人赢了你,那么你还是输,难道你能保证一辈子都赢?你会老,会长出皱纹,会行动缓慢,会动作迟缓,甚至会连走路都困难。你说这时候你如何去赢?”

张阳一呆,好像觉得他说的很有理由,又好像什么都不是,好像他说的很对,又好像全部错了。

“你赢过多少人?”张阳不明白于是就反问。

陆剑风笑了笑道:“多少人?我已经不知道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输过。”

陆剑风的人生全部都是赢家,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输过。

“你想输?”张阳好奇的问。

陆剑风笑道:“即使是想输也要输得光明正大,要输的心服口服。”

张阳摇摇头道:“看来我还没有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本事,要不然你早就弃剑了。”

打不赢就要谈,谈不拢就又要打。

张阳和陆剑风是永远也谈不拢的,除非世上没有巨剑盟或是朔马帮,只可惜他们都还没有弄明白这点,都还在试图侥幸。

张阳和陆剑风两个人打了一天一夜,可是现在还没有分出一个胜负来,还没有分出一个生死来,两人商谈了片刻之后没有任何的进展,于是又对峙了起来。

还是残秋,一天一夜的时间改变不了一个季节。还是枫树林,一天一夜的时间枫树林里的枫叶还在,即使是下了一夜的雨也还有数不清的枫叶在树上挂着着,如大火般像是燃烧。

枫叶还是昨天的那些枫叶,一天一夜的时间同样改变不它们的模样,还如鲜血般的鲜红,如欲、望般的鲜红。

红日东升,张阳向阳。

张阳迎接着太阳,太阳正好照在了陆剑风的背上,正好照在了张阳的面上。

巨剑在阳光下闪烁,神刀同样在阳光下闪烁。

秋风肃杀,当两人对峙的时候秋风就悄悄的来临,悄悄的吹佛着他们的衣服和乱发。

风中带着的杀气很浓烈,张阳的刀偶尔被风吹得银银作响,那是道声,刀鸣。

巨剑太大,样子看上去很笨拙,很古朴,一点也不锋利,所以,陆剑风的剑不鸣。不鸣则已一鸣势必惊人。

一片枫叶慢慢飘来,慢慢的飘落在张阳的头上,刚刚飘到他的头上就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把枫叶催得逆风飞行了五尺然后才又随风飘到了他的脚下。

几张枫叶飘到陆剑风的面,突然间,一张枫叶直接飞向张阳,恰如一支射出的利箭,快速迅捷。

枫叶带着火红的欲、望射出,直奔张阳的门面。张阳似乎没有看见一般,任这枫叶飘飞而来,任它射向自己。枫叶对准了张阳的胸膛,眼看就要射在了张阳的身上。

可是,这枫叶到了距离张阳五尺的时候突然间转向,原本射向张阳的枫叶像是一把刀在空中旋转着,然后急射向陆剑风。陆剑风没有动,就像张阳也没有动一般。

两人都没有动,只有一片枫叶在空中飞舞旋转。枫叶旋转着,到了距离陆剑风五尺的时候又突然间停下,然后在空中飘舞了片刻之后又旋转飞向张阳。

枫叶,火红的枫叶旋转飞舞。飞舞旋转的枫叶急射向张阳,让他觉得这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可怕的武器,也是最神秘诡异的武器。

张阳不动,陆剑风也不动,动的是枫叶,动的是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生命在动,有出生有死去,万事万物都在动,落叶,秋风,枯草,还有天上偶尔飘过的一朵云,还有太阳,还有……甚至还有地上的影子。

所有的一切都在动,可是张阳和陆剑风却像是两个石头一般一动不动。

枫叶飞来飞去,飞了四五个来回之后突然间在空中化成飞灰。

飞灰湮灭。

风吹过,吹走了枫叶化成的灰烬,又吹来了一片枫叶。枫叶火红,鲜血一般的火红。

枫叶在张阳和陆剑风之间又来来回回的飞舞旋转起来,每一次飞到距离他们五尺的时候就又突然转向飞向对方,如此来回,如此对峙。

枫叶又飞灰,飞灰湮灭。

然后风又吹来,又吹走了灰烬,又吹来一片枫叶。

这个奇怪的景象非常的神秘诡异,要是有人看见的话说不定会怀疑自己见鬼了,不然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江湖中有点功力,有点名望的人都能了解,也能知道他们的手段。

一片枫叶始终决定不了他们的胜负,于是乎,漫天的枫叶开始不由自主不由风吹就旋转了起来。看似杂乱的枫叶旋转起来的时候却是有某种规则,某种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这些枫叶。不过你若是仔细一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枫叶分成了两个阵营,有两股力量分别控制着他们。

不过片刻,枫叶飘满了整个天空,就连太阳也被遮蔽了。然后这些枫叶开始飞向彼此,开始对撞。

两片枫叶对撞在一起,然后两片枫叶就变成了四小片,它们相互割裂了自己,相互对撞变成了四片。

如此,漫天的枫叶开始对撞,然后一片变成两片,两片变成四片,越变越小,越变越多。

最后,整个天空完全是红色的岁末,完全是红色的碎裂的枫叶。

漫天红色碎裂枫叶下,张阳和陆剑风还是没有动,哪怕是天上刀光剑影,哪怕是天上嘶声呐喊他们也是丝毫不动。

风吹来,秋风冷漠,轻轻一吹。

突然,那些漫天的碎裂的枫树叶子都变成了灰飞,灰飞烟灭。漫天的枫叶在一瞬间之后就变成了漫天的灰烬。

原本绚烂无比的天空,原本火红的天空突然间就变成了灰烬,突然间就布满了灰烬。风又吹过,灰烬随风而去,灰飞烟灭。

越是绚烂多彩的东西消失得越是快,毁灭得越是快。

灰飞烟灭之后,太阳照射下来,正好照在了张阳的头顶上,也正好照在了陆剑风的头顶上。

失去阳光的人才会知道阳光的可贵,享受阳光照耀的人却是不一定能了解到阳光到底有多么可贵。张阳抬头向阳,然后就看见了一片枫叶在阳光中飞舞旋转。

然后就看见了旋转飞舞的枫树叶子带着火红的欲、望,用无比迅速、无比快捷、无比刚猛凛冽的气势飞向陆剑风。

陆剑风也抬起头来,他也刚好看见了太阳,可是,他没有看见枫树叶子。

虽然他没有看见,但是他能感受得到。像他们这样的人有时候不用眼睛反而还会更准确的知道敌人来临的方向,更加明确的知道敌人攻击的角度和方位。

可是,这一次陆剑风估计错了,感受也错了。他的感受中,这片叶子是攻击他头部的,可是等到他发现最后这叶子居然只是从他的后背擦着衣服而下的时候已经晚了。

陆剑风的衣服已经被这片火红的枫树叶子割裂了。(未完待续)

119 雨夜 天地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一丝凉风瑟瑟的刮着,几张红枫叶摇摇晃晃的飘落。

秋风吹拂着陆剑风的头发,一丝丝乱发胡乱的飘在眼前,迷离了他的视线。

巨剑还在他的手里,他还在站着,但是他的心已经倒下去了,身后的衣服已经被枫树叶子割裂,虽然他没有受任何的伤害,但是他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对面的张阳早已把刀入鞘了,只身一人站在红枫林中,站在这满是萧索的天地间,虽然他胜了,可是看不出一点的喜色,相反他的脸上还有一丝落寞。

“你赢了。”良久,陆剑风才缓缓道。

张阳的脸上没有笑意,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我赢了吗?”

陆剑风虽然输了,可是他的脸上没有悲喜,而是一种淡淡的沉着的稳定,他道:“是的,你赢了,我彻底的输了。”

输和赢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世人都想要赢,可是总有人要输的。

张阳一脸平淡,不悲不喜的道:“其实,输赢还没有定论,对吧,这里也不是真正的决战之地,对吧?”

陆剑风一愣,脸色微微一变道:“你已经知道了?”

张阳点点头道:“我应该知道,自从北归鸣来了以后我就知道了,你之所以答应和我决斗绝对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洛阳城,洛阳城才是你的目标,对吗?”

陆剑风并不否认,他道:“可是我也知道北归鸣突然间到来,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猜到我的计划的,不过他的到来确实给我增添了不少麻烦。”

张阳这才笑了笑道:“你明知道他已经来了还敢来,你是真的有把握还是在赌?赌他不知道你的计划,赌他只是碰巧来到而已?”

陆剑风缓缓道:“谁的人生不是在赌?谁的命运不是在赌?人人赌在赌,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刻赌在赌。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有人输也有人赢,赢的人个个名声大噪,输的人默默无闻。”

“你不怕输?”张阳问。

陆剑风哈哈的大笑起来道:“输了又何妨?有输才会有赢,一个只会赢的人若是输了一次就一蹶不振的话那么他早晚都会身死魂灭的,只有经得起输才能有更大的赢。”

张阳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着陆剑风的话。

陆剑风继续道:“你呢?你没有输过?一直都在赢?”

张阳想了想才道:“不,我一直都在输,其实我一直没有赢过。”

陆剑风又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很豪爽。

“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重要的是历程。”陆剑风大笑着道。

每一个人都知道输赢其实没有多么的重要,但是,每一个人都想要赢,每一个人都很注重结果。明知不重要却是偏偏放不下,这是每一个人的通病。

秋风卷起地上的红枫叶,还没有凋落的树叶还在树上簌簌发响,摇摇晃晃的树枝不时的相互拍打着。

张阳和陆剑风两人的较量已经结束,可是他们两个都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开始,巨剑盟和朔马帮的较量。

巨剑盟要大举进攻,朔马帮的北归鸣早在之前就带着五十个人和五十把大关刀来到了洛阳,就在张阳和陆剑风两人决斗的日子,巨剑盟和朔马帮的决斗就已经开始了。

巨剑盟会来多少人?是谁带领他们到来?这些张阳一概不知,北归鸣也不知道。

张阳和;陆剑风两人已经坐下来,就坐在枫树叶中,就坐在这刚刚决斗过的地方。陆剑风从腰间解下一壶酒道:“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张阳笑了,他道:“此时你还有心情喝酒?你不关心现在的局势?”

陆剑风自己拔开塞子,一口酒就流入了他的嘴里,他喝完这口酒才道:“我担心什么?局势不是你我能掌控的,所以我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也根本就用不着害怕。”

张阳问:“是谁带人进攻北归鸣?谁有胆量敢和北归战神对决?”

陆剑风把酒壶扔给了张阳道:“你认为会是谁?”

张阳学着陆剑风的模样大喝了一口酒才道:“我想巨剑盟的总盟主是不会来的,他若是轻易动了,那么情况早就不该是如此模样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巨剑盟的一个高手,一个风头正盛而武功又很高,智力过人的人,这样的人巨剑盟能有多少呢?”

陆剑风微微笑了笑,然后问:“你已经猜到了是谁?”

张阳点点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陆剑焱,你的兄弟,最近风头最盛的就是他,他不但是杀了蛟龙会的三个夜叉,而且还让我闹了一次笑话,丢了一次人。”

陆剑风道:“你如何肯定是他,你认为他是北归战神北归鸣的对手?”

张阳深思道:“若是正面对决的话他不一定能赢,但是,北归鸣一直不知道是谁要来洛阳,他只是知道巨剑盟要大举进攻了,所以带人来防范而已,根本就不清楚来人的实力,所以,陆剑焱是有机会的。”

陆剑风笑了,他笑着道:“你好像很了解他,好像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楚。”

张阳把酒壶扔回去给陆剑风道:“不要忘记了,我曾经杀了他的替身,当时为了杀他我可是没有少下功夫打听他的为人,而他又不像你一样神秘,要打听他的为人脾性是很容易的。”

陆剑风迎风饮酒,发丝乱舞,络腮胡啊微微摇晃。

“他确实爱出风头,性格确实张扬了些。”

张阳道:“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惜的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他一面,真是有点遗憾。”

陆剑风道:“你会有机会的,不过他不像我,我这个人很适合做朋友,他那个人很适合当敌人。”

张阳笑了,他问:“什么样的敌人?好敌人还是坏敌人?”

陆剑风同样大笑着问:“什么样的敌人是好敌人?什么样的敌人是坏敌人?”

张阳一咧嘴笑道:“最好的敌人当然是死去的敌人,最坏的敌人当然是你杀不了,打不败,暗算不了,甚至是没有人能杀得死的敌人就是坏敌人。”

陆剑风豪爽的笑声震得枫树叶子簌簌凋落,他道:“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过如此有趣的怪论,不过我告诉你,他可是一个不是很友好的敌人,你见到他的时候最好小心点。”

张阳坐着,在地上拿起一片枫叶道:“这么说我遇见他的时候可要小心点了,说不定我就会变成他最好的敌人了,我可不想是谁最好的敌人。”

陆剑风道:“他是天生的战士,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会发出那种令敌人颤抖的嘶吼,平时你很难见到他,也只有在战场上你才能见到他,而且很容易就能见到他。不过,任何一个见到他的敌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任何人都不想在战场上见到他,除非你是他的战友。”

据说,陆剑焱有三把火,酒、朋友和敌人。他喝酒,大喝特喝,他一生中喝的酒比水要多得多。他喜欢交朋友,可是很少有人喜欢交他那样的朋友,因为很少有人的酒量能敌得过他。据说他曾经和一个朋友喝酒,大喝三天三夜,之后就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最后他的那个朋友再也不敢见他,从此也不再当他是朋友。他喜欢敌人,喜欢战场,喜欢一切和敌人交锋的场面,他的敌人害怕见到他,他的战友最希望见到他,因为谁都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战友,能把后背托付给他的战友,必要的时候他一定会用自己的命来保护你的战友。

张阳了解的陆剑焱就这么多,听了陆剑风的话他就知道陆剑焱到底有多么可怕,虽然北归鸣的名声很大,也是前辈,更是战神,但是,比较他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陆剑焱,敌人在暗处他在明处,这就已经落下风了。张阳不知不觉中开始担心起来,担心若是北归鸣战败了的话自己该如何?

北归鸣和陆剑焱到底如何张阳不得而知,可是眼前的陆剑风却是实实在在的败在自己的手上了,虽然,他们不是生死相斗,虽然没有见血,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今后的名声将更进一步。

陆剑风是个好朋友,也是一个好对手,但是绝对不适合做别人的敌人,他若是做是谁的敌人也会是个好敌人,死得很快,因为他有一颗结交朋友的心,若是敌人利用这点的话他就会好不堤防的上当。

或许,这也是陆剑风保持神秘的原因,因为只有神秘才不会被他人利用自己的缺点,其实也是优点。

张阳时常在想,若没有巨剑盟,若是没有朔马帮,那么自己和陆剑风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可惜了世事无常天意弄人。

夕阳西下,西天边上的红晕照耀着天地,照在这红红的枫树林里,照在了张阳的脸上,照在了陆剑风的脸上。

张阳和陆剑风两个人面对着这夕阳看它慢慢的落下,就像是看一个美妙的女子慢慢的消沉下去,就像是看见他们自己慢慢的在往下沉一样,

夕阳落下之后就会是黑夜的来临,巨剑盟和朔马帮的黑夜。(未完待续)

120 陆剑焱 黑夜,有风有雨。

朔马帮洛阳的总舵,新修建的大堂很敞亮,灯火通明,北归鸣坐在正主位上,五十个身背大刀的锦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大堂里面。能容纳五十个人站着,还能有很宽敞的空间,这个刚刚修建的地方确实不小。

在北归鸣的两边坐着的是徐剑和芊芊,张阳去和陆剑风决斗,洛阳城里能做主的当然是他们两个。另外,雪立等一众洛阳就地招募的人也在,不过他们都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力,他们也不敢发言。

一天了,张阳从早上出去到现在已经是一整天了,可是现在一点音讯也没有,大家都着急,大家都急切的想知道张阳到底有没有赢?现在的情形如何?

但是,北归鸣却不是如此,他着急的是不知道敌人是谁,据他得到的消息是,今天巨剑盟的人将要大举进攻,只是一直探听不到到底是何人要来?是何人领头?

大雨落下来哗啦啦的响着,每一个人的心里也同这大雨一般的响着,难道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大家都对张阳的这一站没有多少信心,因为大家都知道陆剑风是巨剑盟总盟主陆空山的大儿子,功夫当然不会差,剑法更不会弱,更何况陆剑风的身手大家都是见过的,所以都很替张阳担心受怕。

一声霹雳突然而至,轰隆的响起了,闪电却是在轰隆声刚刚响起的时候就已经从无尽的暗夜中劈下来了。闪电一闪而逝,之后隆隆的霹雳声却是源源不绝的滚滚而来。

这霹雳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响起来,惊得每一个人都似乎要跳起来了,可是谁也没有动一下,就连刚刚招募来的新兄弟也没有,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魔鬼般的训练,但是如此寂静的环境中他们也是不敢乱动丝毫。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隆隆的雷声过后众人才像是从死亡禁地逃离出来一般送了一口气,刚才的这个雷声就像是响了千年那么久。

霹雳声消失,芊芊终于忍不住的问北归鸣道:“二叔,他会赢吗?”

北归鸣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嘴巴微微张合着道:“他赢或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晚上我们的安全问题,若是能度过今天夜,那么巨剑盟的打击就算是扛过去了。”

“这么大的雨不会有人来吧?我看巨剑,盟的人不会冒雨前进的,他们应该要等今夜的雨停了之后才会来吧?”

北归鸣猛然间抬起头来看着芊芊郑重的道:“千万不要小看任何敌人,只要是你的敌人你都必须全力以赴的对待他,若是你生了侥幸小看之心的话一定死得很快,而且我能保证你一定是死在自己小看的那个敌人手里的。”

芊芊很少见到北归鸣这样说话,平时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冷漠无语的状态,根本就不曾理会任何人,可是,现在他这样的模样让芊芊很不适应,让她几乎要误会眼前的人不是北归鸣了。

芊芊听北归鸣如此的郑重,于是低下头道:“我知道,二叔,我……”

北归鸣用同样重要的话语道:“你一定要记住,不然的话是会死人的,我不想你这么年轻你死去,你爹和我还有你三叔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芊芊可以对张阳大呼小叫,可以对徐剑大怒,但是她不能对北归鸣如此,在北归鸣的面前她始终是个小孩子,始终是个要保护的孩子而已,所以,在北归鸣的面前她是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的,只有听话的份儿。

“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忘记二叔的教诲的。”芊芊看北归鸣很认真很慎重的样子,于是也郑重起来。

北归鸣见到芊芊认真的模样这才没有看她,而是转头看着众人道:“全神戒备,若是发现任何敌人就格杀勿论。”

五十个大刀锦衣人同时答诺,同时散开,同时把守着各个要道。

“巨剑盟的人不来则以,若是来了就让他们走不了,就让他们永远的留下来,我到时想要看看陆空山这个老儿到底能派谁出来?”北归鸣的脸上没有一点神色,可是嘴里却是骄傲无比。

一把大关刀竖立在北归鸣的左手边上,在火光中闪闪发光的大关刀就像是关公在世,就像是当年关公手里的那把一样无敌于世。

大雨滂沱,霹雳雷声只响一声就再也没有响过,闪电只闪了一下就没有再出现过,天地间除了大雨的声音就是风在怒吼狂啸的声音了。屋子里的人很多,但是谁也没有说话,北归鸣和芊芊不开口谁也不敢说话。

突然间,又是一道霹雳带着闪电一同袭来,整个夜空被照得发亮如白昼,屋子里的灯火仿佛是熄灭了一般根本就没有人看见,只能看见满屋子的都是闪电的光芒。直到闪电消失之后,屋子里的灯光才慢慢自黑夜中燃起来,可是众人看它的模样一点也不觉得明亮,哪怕整个大堂里有三十根火把、五十根蜡烛和十五个灯笼也不觉得明亮,因为之前的闪电比这要明亮上一百倍不止。

就在这闪电霹雳过后,屋外的空地上,街道上突然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的影子,在雨中看来就像是影子,但是谁都知道那是人。

同时间,警戒声大起,众人紧张的拿起了手边的兵器,突然间全部看向外面。

大雨滂沱中,密密麻麻的人影披着蓑衣站在街道上面对着朔马帮在洛阳城里的总舵,这个刚刚建成的地方马上就变成了沙场,马上就要在这里进行血腥的杀戮。

北归鸣还在坐着,众人都看着外面,可是只有他一直看着自己手里的一个茶杯,茶杯里的半杯茶炊已经冷了,他摇摇头然后对芊芊道:“给我沏一壶茶来,我的茶水冷了。”

芊芊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北归鸣又重复了一遍她这才没有任何疑虑的去沏茶去了。

外面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的人影,但是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进来,更没有人拔刀出剑。

北归鸣没有发话,屋子里的人当然也没有动,他们虽然很紧张,但是谁也不敢动。北归鸣带来的那五十个锦衣大刀的人却是没有一个紧张的,他们个个面色如常,对于该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很清楚,也都游刃有余。

只有张阳和徐剑在洛阳城里招募的众人才会紧张害怕,不过他们都不敢胡乱行动。

片刻之后,芊芊沏了一壶茶来,给北归鸣倒上一杯。北归鸣一动不动的等芊芊倒满了茶,然后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茶。

如此急迫的时候,北归鸣没有急着提刀,而是在品茶。

大雨如柱下,稀里哗啦的雨水不停的落下来,可是站在雨中的这些人却是一个也没有动,他们的身上全部穿着蓑衣,手里的武器隐隐可见,有刀、有剑、有长枪、有长矛等等。

统一的着装,全部是蓑衣,全部都戴着斗笠,雨水打落在他们的身上,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动,他们就像是稻草人一般在风雨中任凭吹打。

北归鸣喝完了一杯茶,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拿起自己的大关刀。

轰隆!咔嚓!又是一道霹雳闪电。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外面站在雨水中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被这闪电也照得明明白白,一眼看去整条大街上全是穿蓑衣戴斗笠的人。

众人借助这道闪电看去,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这来的人也太多了,巨剑盟难道倾巢而出吗?来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带领他们来的呢?

领头的还没有出现,雨水中的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们就如雕塑,就像石像。

隆隆的雷声还在响,滚滚而来似乎没玩没了,似乎永远也响不停,永远也停不下来。

闪电来的快去的也快,闪电过后天地间又是一片黑暗。穿蓑衣戴斗笠的人们就站在黑暗中,他们似乎就与这黑暗,与这雨水融为了一体。

北归鸣拿起了自己的大关刀,然后对一旁的徐剑道:“你去问问外面的人要不要进来喝一杯茶?”

徐剑两眼睁得大大的,他看见北归鸣已经拿起了刀,这时候居然要他问这样的问题?刚才北归鸣喝茶的时候为何不问?他实在是想不通。

微微一愣之后,徐剑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大踏步的走向前,走到门外,站在屋檐下高高的台阶上高声的喊道:“外面的朋友,风雨太大了,要不要进来喝一杯茶?”

徐剑用尽 了浑身力气才喊出来这句话,这是他一生中喊得最大最响亮的一句话,可是,在这稀里哗啦的雨水中却是显得很渺小很微弱,几乎是听不见。

他喊了一声,等了片刻没有人回答,他又张开嗓子高声的喊了起来,和之前喊的一模一样。

可是,外面除了雨水的声音就只剩下风声了,任何人的声音都没有,任何人都没有回答他。他们就像是听不见,看不见感受不到的雕塑石像一般在雨水中任凭风吹雨打。(未完待续)

121 五把巨剑 滂沱大雨,大雨滂沱。

站在风雨中的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们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任何的动作,这让徐剑不免有些急了。

突然,在这滂沱大雨中,五把巨剑骤然从天而降,五把巨剑只发出一声,一声唰的响,然后五把巨剑突然间就插在了大门外,距离徐剑只有一丈左右。

五把从天而降的巨剑插在地上,大雨打在剑上,不断的发出滴滴声,徐剑愕然的看着这五把巨剑,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上。徐剑是在屋檐下的,他当然看不见天山,现在是黑夜,又是大雨连绵,天山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他刚刚抬头,就看见五个人自天上慢慢的落下来,五个青衣人任凭风吹雨打,就像是落下来的大雨一般慢慢的降落下来,降落下来的五个青衣人刚好落在五把巨剑的面前。

五个人,五把巨剑,巨剑插在地上,五个青衣人虽然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不断的往下滴水。五个人却是抬起头,任凭大雨打在他们的脸上,任凭大风刮在他们的身上。

徐剑惊呆了,刚才五把巨剑掉下来的时候他只是看见一闪,现在看见五个从天而降的青衣人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都惊呆着看着眼前的人。

徐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惊呆了难免,可是北归鸣可是战神,什么样的场面他没有见过?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徐剑的身边,然后在徐剑的肩上拍了拍,徐剑这才恍然醒悟过来,然后恭敬的站到一旁。

北归鸣的手里拿着他的大关刀,闪闪发亮的大关刀在他的手里却是更加的明亮了,仿佛要照明了这个夜晚。

“来人是谁?既然来了那就请出来一见,要不然不要怪我北归鸣不客气了。”北归鸣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天际,似乎震动了滂沱大雨中站立着的这些人。

他的话刚刚说完,又有一把巨剑从天而降,一把六七尺长,一尺多宽的巨剑。

一道白光闪过,巨剑猛然落下眼看就要插在地上,突然间,夜空中凭空的出现了一个人,他刚刚出现就一把接住了正在落下的巨剑,然后轻轻的把巨剑拿在手里慢慢的抬起了头来。大雨中,紫衣随风摇摆,衣袂在雨中飘飞。

紫色的衣服在雨水中像是一点也没有湿,就连他的头发也似乎是干的,正在雨水的浇打中飞舞了起来。

紫衣巨剑,凭空出现。这凭空出现的紫衣人是谁?北归鸣没有见过,徐剑更是没有见过,不顾他们两个都看得出他就是他们的领头的人,他就是他们的上级。

慢慢的抬起头来的紫衣人看着北归鸣,然后好奇的兴奋的道:“北归战神,久仰,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一下北归战神了,我自小就听着你的故事长大,所以,你既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敌人。”

北归鸣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胡须在风中飘飞着,可是他没有用手去理顺一下被风吹乱了的胡须,而是两眼如刀锋般盯着紫衣人道:“你是陆空山的儿子?”

紫衣人笑着道:“没错,我就是陆空山的儿子。”

北归鸣道:“陆剑风在和人比武,你应该是陆剑焱?”

紫衣人点点头,他手上的巨剑还在雨水中,雨水就顺着剑身往下流,在灯火和他的衣服的紫色照耀下那流下来的雨水居然像是红色的,鲜血的红色。

“陆空山生得好儿子。”北归鸣夸奖道。

陆剑焱微微笑着道:“夸奖了,过奖了。”

北归鸣缓缓道:“你既然知道我,那么你就该知道我从来不会夸奖别人,我说的都是实话,说的都是有用的话,我说陆空山生了个好儿子就是生了个好儿子,绝对没有一点恭维的意思,更没有一点夸奖的意思。”

陆剑焱微笑,风雨大落在他的脸上,可是他一动也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这个夜里根本就没有下雨也没有刮风 一样。

北归鸣看了看陆剑焱,然后又看了看陆剑焱身后的那五个人以及那五把巨剑道:“恕我眼拙,他们是谁?”

陆剑焱淡淡一笑道:“他们都没有名字,都只是我家的奴才而已,你可以叫他们一二三四都可以,或者你直接叫一声喂也行。”

北归鸣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在夜色中却是没有人能看见,他又问:“你们今天夜里来了多少人?你很有把握吗?”

陆剑焱看了看身后道:“其实也不多,您看上去是无边无际密密麻麻的的人山人海,可是这是夜里,也是雨夜,所以看上去才如此的,若是大白天的你再看一下的话那就不尽相同了,我们其实只有五十个人而已。”

五十个人,外加五把巨剑以及五十把各不相同的兵器,都是杀人的兵器,都是能杀人的兵器。

北归鸣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看死空荡荡的屋子里其实早已是危机重重了,他带来的五十个人早就影藏在四周了。

“我也有五十个人,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得住他们手里的刀了。”

陆剑焱显然是知道北归鸣带了五十个人来的,他之所以还会出现那就是因为他要挑战北归战神,他要看看北归战神到底有何本事。

“喔?我怎么没有看见?”陆剑焱问。他当然不是不知道北归鸣的五十个人,他也知道他们就在这屋子里,只是他很想看看这五十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很想先了解敌人的虚实,要不然的话变数就会多很多的。

北归鸣一挥手,明晃晃的屋子里突然间出现了五十个锦衣人,个个身上都带着大刀,明晃晃的雪亮的大关刀已经都在他们的手里,看上去森严可怕,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就连陆剑焱这个号称身上有三把火的人看见了之后都会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陆剑焱的眼睛发着光芒,精明细致的光芒,看见了北归鸣的五十个锦衣大刀的人之后,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一般。

“好刀。”陆剑焱不禁赞叹起来道。

北归鸣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北归鸣的刀当然是好刀。”他一点也不谦虚,语气更是不傲慢,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好东西谁都想要,我虽然是学剑的人,但是也想收藏这样的好刀。”

陆剑焱说的是刀,可其实说的却是人。

“不管什么手段你都要?”北归鸣问。

陆剑焱坚定的点头,北归鸣又道:“你可知道强取豪夺他人的东西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陆剑焱没有说话,摇摇头。北归鸣继续道:“强取豪夺他人东西的人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他人强取豪夺的,你要收藏他人的东西就该用正当的手段,否则迟早有一天你自己的东西也会被他人收藏的。”

陆剑焱笑着道:“我不在乎,谁要是有本事尽管来,若是北归战神能收藏我的巨剑那将会是我的荣幸。”

北归鸣再无任何语言,他也无需再言,无需再说,他知道说的再多也无用。

大雨中,陆剑焱一身紫衣就像是一团火,一团紫色的火在风雨中燃烧着。雨水顺着他的紫衣往下流,可是他的衣袂却是在风雨中飞舞,他的头发没有被雨水淋乱,顺直的垂下,雨水也顺着头发往下流。

雨很大,可是再大的雨也淋不熄灭陆剑焱这一团火,更是淋不熄灭北归鸣心中的火。

陆剑焱和北归鸣两人相距一丈左右,一个在雨中,一个在屋檐下。

两个人,一个巨剑,一个是大刀,两个人的身后都有五十个人,各自的五十个人都是好手,都是常年杀伐的好手,都是杀人的人,同时也都是被杀的人。

上天似乎不愿意看见这里的杀戮,所以今夜没有月光没有星光,上天似乎气愤世间的杀戮,气愤得留下了泪水,留下了这滂沱大雨般的泪水。

可是,人呢?你们为何还要彼此杀戮,难道说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吗?

夜深人静,大雨滂沱。躲在在自己的小窝里面安抚孩子爱护妻子难道就不比这场杀戮更加好吗?可是为何人们不愿意在温暖的家里面躲避这风雨,却要在这风雨里迎接杀戮?

徐剑早就退到一旁去了,他不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他的武艺也只能防一些小流氓痞子,要让他上场杀戮的话他是做不到的,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爱杀戮爱战场的人。

大厅里的五十个人的手里的大关刀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芊芊的长剑在手,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北归鸣下令她就要冲上去,她就要迎接这场大战。

大雨不停,杀戮还没有开始,四周除了风雨声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外面除了无边无尽的夜色就剩下陆剑焱以及他带来的人。风雨中带着杀戮的气息,带着血腥的气味。

北归鸣微微闭眼,他在杀戮的时候总喜欢闭眼,不知道是不想看见自己的杀戮还是不想看见自己被杀戮?(未完待续)

122 对阵 风在刮,雨在下,人却是静得出奇。在屋子里的人安安静静的一点动作也没有,在雨中的人同样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似乎都已经不会动了,他们似乎都变成了石头雕像了。

路剑焱的紫衣在雨水中显得有些殷红,剑在紫色的照耀下却像是变成了红色的,鲜血的红色。

北归鸣微微闭眼,他比起眼睛的时候就是准备好了杀戮的时候,他的眼睛刚刚比起来,左手一挥,屋子里的锦衣人马上一闪,然后全部都隐藏了起来,让外面的陆剑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感觉到阵阵杀气,只能感受到危机重重。

滂沱大雨如柱、如珠,像是被串联起来的珠帘,陆剑焱就在这密密麻麻、飘飘洒洒、急急荡荡的雨中,他巨剑矗立在面前,一只手轻轻的抬起剑身,任雨水打落在剑身上面。

突然间,一声大喊从雨水中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群中响起来,然后一个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就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直奔北归鸣。

北归鸣的身后看不见任何的人,只能看见一点点的影子,不过任何人都知道这里杀机重重,任何人都看见了北归鸣带来的人,也看见了他们身上的大关刀。

嘶吼中,陆剑焱没有动,北归鸣也没有动,陆剑焱身后的那五个人和五把巨剑同样没有动。

嘶吼,呐喊,然后是脚踩踏着雨水的声音,再然后就是杀戮的声音。杀戮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没有听见过的人谁也无法形容出那种声音的恐怖与可怕。

上百个人的嘶吼交织在一起,上百个人的呐喊交织在一起,上百个脚步踩踏雨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就变成了杀戮的声音,不,不对,还少了一点。还少了一点刀剑相交的声音,还少一点鲜血飞溅的声音,还少一点惨烈悲痛的惨叫声。

蓑衣斗笠,在雨水中飞奔的蓑衣斗笠里冒出一柄柄雪亮的武器,有的是刀、有的是剑、有的是长枪、有的是长矛等等,十八般武器都齐全,各种武艺尽情的施展。

蓑衣斗笠下亮出来的刀枪剑戟雪亮无比,可是,他们还没有飞奔到北归鸣的面前,还没有踏上朔马帮大门前的阶梯。

陆剑焱就在这阶梯下面,他只要一抬脚就能踏上这阶梯,可是他还没有动,他看见北归鸣闭上了双眼,看见了自己的手下飞奔向前,也看见了北归鸣的手下闪身隐藏。

蓑衣斗笠下的人们飞奔向前,雨水滴落在蓑衣斗笠上面,然后又被甩出去,溅飞起来。北归鸣没有睁眼,要是他能睁开双眼看一看的话就会发现大雨凌乱的模样。这不是被风吹凌乱的大雨,而是被蓑衣斗笠快速的行动溅开的。

脚步终于踏上了朔马帮的阶梯,阶梯一节一节的往上,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蓑衣斗笠的人们有十几个同时踏上了这通往朔马帮的阶梯,同时也是他们通往地狱的阶梯。

十几个蓑衣斗笠的人各自持着不同的武器飞奔上前,然后踏上了这阶梯,然后大雨从天上掉下来落在他们的蓑衣斗笠上。他们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他们在大雨中已经淋了很长的时间了。

大雨落下,顺着大雨落下的还有闪闪发亮的刀。

大关刀,闪闪发亮的大关刀从天而降,刚好落在蓑衣斗笠的人们的头上,刚好顺着雨水落下。

蓑衣斗笠的人们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头上早就悬着闪闪发光的大关刀,他们向前飞奔,这通往朔马帮的阶梯就是他们通往地狱的路程。

噗噗!不知道有多少声大关刀插入人头顶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少人突然间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不知道有多少个被大关刀从头顶直接插入的人突然间倒下,倒在了这大雨滂沱的夜里。

陆剑焱没有动,丝毫没有眨眼,脸色丝毫没有变。撕裂的惨叫仿佛根本就没有,倒下的人仿佛更根本就不存存在,流出来在雨水中的鲜血仿佛根本就不是鲜血,只是雨水而已。

直到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倒在阶梯上的人足足有十多个,十多把大关刀就从他们的头顶插入,直插到他们的腹部,有的甚至从肛、门突出来。

鲜血从雨水中流下来,直接流到陆剑焱的身边,直接从他的脚上流过,但是他既没有看一眼,也没有抬起脚来让一让。血液夹杂着雨水从他的脚上流过,既没有染红他紫色的靴子,也没有染红他紫色的裤子。或许是紫色遮掩了一切,原本血红沾染的他早就被紫色给遮盖住了这血腥。

剑还在陆剑焱的手上,雨水还打落在他的剑上,蓑衣斗笠的人还在向前,既没有人看见有人倒下而停止,也没有人因此而害怕,更没有人因此而逃跑。

蓑衣斗笠的人们踩踏着同伴的身体继续向前,血迹虽然被雨水洗过,虽然夹杂着雨水,但还是染红了他们的靴子和裤子,甚至是蓑衣。

这一次,蓑衣斗笠的人们全部注意天天上,全部都防范着从天而降的大关刀。

可是,这一次的大关刀却没有从天而降。在阶梯上,十个锦衣人手提大关刀站在了北归鸣的身前,十把大关刀同时间挥出,然后在雨水的浇灌中,刀光闪烁,血迹飞溅。

锦衣大刀的人站在上面,自上而下的攻击,蓑衣斗笠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被大刀横扫狂劈,血液就随着风衣飘飞了起来,飘洒在蓑衣斗笠上,飘洒到了陆剑焱的脚下。

陆剑焱还是没有动,而是让蓑衣斗笠的人们退了下来,然后让他身后的五个青衣巨剑人上前。

五个人青衣人,五把巨剑,巨剑在风雨中极速刺出,直奔阶梯上的十个锦衣大刀人。

巨剑破空,破开连绵不断的雨水,脚步踩踏在地上,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水花飞溅四散。

铛铛声响起,刀剑相交,火花四溅,在雨水中还能激起火花,还能摩擦出四散飞溅的火花,雨水并没有浇灭这火花,刀剑相交的火花。

五把巨剑对阵十把大关刀,大关刀的人虽然多,但是不一定人多就代表实力大,刀很长很宽,所以人多了就妨碍了大关刀的发挥,想反巨剑虽然也很长,但是他人少,五把巨剑刚好能施展开来。

于是,血流了出来,从巨剑上流下来,巨剑插在一个手持大关刀的锦衣人身上。五把巨剑插在了五个手持大关刀的人身上,巨剑刚刚插入,然后又迅速被拔出来,然后五个人倒下,五把大关刀倒下,五个人的鲜血流了出来,五个人的性命在这一瞬间就被击毙。

死了五个,还有五个,倒下五把大刀还有五把大刀。

于是,五把巨剑就迎接上了五把大关刀,锦衣大关刀的人死了五个反而变得更加的灵活了,五个巨剑青衣人久久战不下,反而还相持住了。

大雨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相反还下得更加的大了大地上的积水已经很深了,已经淹没到了小腿了,阶梯上堆积这蓑衣斗笠的人,血液正不断的从上面流下来。血水雨水夹杂在一起,片刻之后,积水慢慢的变成了红色,虽然雨水很大,但是却没有冲洗掉这血液,相反还把雨水自己给染红了。

陆剑焱两眼看着阶梯上的斗争,北归鸣没有动他也不能动,北归鸣没有出手他也不能出手,所以,现在只有两个人的手下在厮杀。

北归鸣的两眼紧紧的闭着,手里的大关刀闪闪发亮,他的头昂起来,像是看天,可又闭起了眼睛。

杀戮在继续,喊杀声、呐喊声、刀剑相交的声音、甚至是血液喷射出来的声音交杂交织在一起就变成了杀戮的声音。

这是一种恐惧的可怕的声音,世上最为可怕的恐怕莫过于此声音了?世上最为残忍的恐怕莫过于此声音了?世上最为惨烈的恐怕莫过于此声音了?

噗噗!刀剑刺入人身体时候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拔出来的声音响起,之后后又是血液喷射出来的声音响起来,最后是人倒地的声音响起,都是噗噗的声音。

五个声音,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五个人倒地,然后是五把大关刀倒地。

大关刀倒地时发出的是当啷一声响,清脆而又沉重。

五个锦衣人倒地,五把大关刀倒地。五个巨剑青衣人手提着巨剑,然后血迹慢慢的从剑上流下来,雨水迅速打在上面,只片刻就洗清了剑上的血迹。剑上的血顺着雨水流下,流到地上的积水里面,然后慢慢的染红了地上的积水。

积水殷红,鲜血般的殷虹。

北归鸣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即使是他身边的人全部倒下了他也不睁开眼睛,除非他知道杀戮结束。

现在,杀戮还没有结束,血腥味还很浓重,他的眼前更浓重。

北归鸣没有动,他的手下却是动了,不知何时,二十个大刀锦衣人突然又冒出来,自北归鸣的身后突然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手里的大刀闪闪发光,直逼五个巨剑青衣人。(未完待续)

123 雨停 二十把大关刀一同向前劈来,刀光闪闪,在夜空中,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闪闪的刀光带着凛凛杀气,让在台阶下的陆剑焱也为之动容。

二十把大关刀排成一排一同劈出,这威势让五个巨剑青衣人不敢小觑,更是不敢硬接而只能躲避。

大刀劈在台阶上,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响,轰!大理石的台阶为之碎裂,台阶上的尸体被震飞起来又落下,大雨冲刷着尸体上的鲜血,让地上的积水更加的红,更加的可怕了。

北归鸣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睛,连看都没有看一下战场,他是不愿意看这杀戮吗?可是为何他总是与杀戮为伍?

无个巨剑青衣人已经退到了陆剑焱的身边,二十把大关刀对他们来说是有威胁的,此时还不是他们该拼命的时候,还轮不到他们拼命,还有几十个穿蓑衣戴斗笠的人。

陆剑焱一挥手,穿蓑衣戴斗笠的人顿时毫不犹豫的如波涛汹涌般往上冲去。他们的脚下是自己同袍的尸体,积水里流着的是他们同袍的血液。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也毫不犹豫没有一丝停留的往前就冲。

然后飞上台阶,然后挥舞自己的武器杀人或者被杀。

穿蓑衣戴斗笠的人们如狼似虎,台阶上的大刀锦衣人威风凛凛,刀关刀带着寒冷的杀气自上而下的劈来。

然后,血液飞溅,在雨水中飞溅的血液有一种说不出的迷幻,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血液的飞溅往往带着一条生命流失,大关刀砍在敌人的身上,敌人的刀剑同样会砍在大关刀的主人身上。

于是乎,二十个大刀锦衣人开始流血,有的倒下,有的还在苦苦撑着流血,地上全是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和大刀锦衣人他们的尸体。

两帮相互厮杀的人倒下的时候却是倒在了一起,他们流出来的血液也混合在一起,似乎已经融合了。为什么人要等死了之后才会融合呢?为什么融合总是要带着鲜血呢?没有人知道,或许是知道也没法说出来。

被归鸣带来的一共是五十多人,陆剑焱带来的也差不多是这么多人,现在,这一百多个不同阵营的人相互厮杀在一起,他们谁也占不到上风,他们都在死亡,他们都不惧死亡。

不惧死亡的人死得比一般的人要快,他们死的也很快,他们流出来的血液似乎比天上掉下来的雨水还要多。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没有过多久,这个台阶上就堆满了尸体,不管是穿蓑衣戴斗笠的还是穿锦衣拿大刀的,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流血的流血,嚎叫的嚎叫。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全部的人全部都倒下,没有死的也倒下,死的更是倒在血泊中。

大雨淋在这尸山上,血液慢慢随着雨水流出来,慢慢的留到了陆剑焱的脚边上,慢慢的染红了他的脚他的小腿和他的裤子。积水已经淹没到他的小腿上了,很快就要淹没到他的膝盖了。

北归鸣还是同样闭着双眼,还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似乎这早就是他预见的,似乎他看过的比这还要血腥残忍百倍不止,也似乎他是不忍不敢不愿意看这血液。

北归鸣带来的人已经全部倒下,现在的朔马帮里只剩下一些临时招募起来的人,他们都没有见过死亡,没有经历过杀戮,即使是和张阳去过冀州城的也没有经历过这么残忍的杀戮,此时的他们早就看得腿软,看得目瞪口呆,看得不知所措了。

“你为何不敢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情况?你是害怕还是不忍?你是不想看见杀戮还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若是不愿意看见杀戮那么为何你总是与杀戮为伍?”陆剑焱突然问北归鸣。

陆剑焱带来的人也是死完了,只剩下他身边的五个巨剑青衣人,北归鸣这里却是只有他一个人,里面即使还有人,但是在陆剑焱的眼里他们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所以他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占了上风了。

“你为何还站在下面?为何还不上来?是害怕我的刀还是被这杀戮吓到了?”北归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陆剑焱哈哈一笑道:“害怕?我陆剑焱自出生以来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我也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人,你难道不知道我陆剑焱的身上是有三把火的吗?”

北归鸣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他缓缓的抬起大关刀,然后让大关刀在微弱的火光下闪闪发光,让这刀关闪耀着,让这闪耀着的刀光刺向陆剑焱,正好刺到陆剑焱的眼里。

刀光雪亮,闪烁的刀关似乎比炽热的阳光还要刺眼,让陆剑焱不得不闭眼,不得不用手遮挡这刀光。

陆剑焱身边的五个巨剑青衣人愤怒,他们看见了这刀光,愤怒得就要一拥而上,可是陆剑焱却是挥手阻止了他们道:“不急,我们占了上风,他现在就一个人,我们有六个,六把巨剑还对付不了他一把大刀?”

北归鸣的大刀闪烁,在夜空中就像是闪电一般的闪过众人的眼前,然后在这大雨中刺破了空间。

突然,北归鸣动了,只见他那把大关刀突然间飞出来,穿过如柱的大雨,刺破这雨水连绵的空间直奔陆剑焱而来。

陆剑焱刚刚被刀关闪了一下,眼睛刚刚一眨,刚刚一闭眼,所以他看见大关刀的时候刀锋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就差一寸就能刺中他的额头。

可是,陆剑焱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就在这一刹那,他整个人突然间倒下,向后倒下,刚好大关刀就擦着他的额头飞过,就差一根头发的距离就能把他杀了。

就在陆剑焱松了一口气,刚好缓过来要出剑的时候,还在地上没有站起来的他突然间就看见一个人从天而降,一只脚直往的的腹部踩来。

那人当然是北归鸣,他的刀刚刚飞出,他的人就一跃而起,自上而下从天而降刘星一般下坠攻向陆剑焱。

陆剑焱眼看就要被北归鸣踩中,他此时就躺在积水里面,想要躲避却是来不及,刚才躲避大关刀的时候他积蓄很久的力量一下子用完了,此时若是要躲避的话却是力量不够,只能是被北归鸣踩死在脚下了。

还好,陆剑焱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五个人,五把巨剑。

五个人,无把巨剑早在陆剑焱倒地的时候就已经反映过来了,此时他们的巨剑直奔北归鸣,即使北归鸣能把陆剑焱踩死他也会被这五把巨剑刺死。

北归鸣现在还是闭着眼睛的,他杀戮的时候是不用眼睛的,只能用感受。

他的感受,他的直觉一向比眼睛要好用得多,所以他才会在杀戮的时候闭起眼睛,他不想让眼睛欺骗了自己,不想让自己受到眼睛的欺骗。

此时,他已经感受到了五把巨剑正在向他袭来,还在半空中的北归鸣突然凌空一转,整个人突然间就转变了来势,下坠的趋势变成了后退,在半空中后退。

他在半空中往后一退,身影带着雨水的痕迹破开雨帘破开黑夜。北归鸣一退,刚刚站住,顺手一拿就把他的大关刀拿在了手里。他刚好退到了大关刀落地的地方,就像是算准了一般,就像是用尺子衡量过的一般精准。

北归鸣一退,陆剑焱就杰出了危机,此时刚好站了起来,刚好把自己的巨剑拿在了手里,刚好五把巨剑青衣人飞奔而出直奔北归鸣。

大雨中,五个人,五把巨剑飞奔而出。然后大雨似乎停止了,只有五把巨剑和五个人在动,他们破开雨水帘子,踩踏着积水,血红的积水四散飞溅。

北归鸣似乎没有看见,不,他根本就没有看见,因为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五把巨剑直奔他的致命门面,五股杀气从五个不同的角度袭击而来。

陆剑焱刚刚站起来,巨剑刚刚举起来,然后也跟随着五个巨剑青衣人飞奔而出。

陆剑焱后发,距离五个巨剑青衣人有五丈左右,可是,一转眼、一瞬间、一个呼吸的时间,陆剑焱居然后发先致,居然超越了五个人五把巨剑。此时,他的巨剑已经是在五个人的前面了,他就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在最前面,最顶上的那一团火焰。那是最灼热的火焰,也是最耀眼明亮的火焰。

一把大关刀,六把巨剑相对,六把巨剑直接飞奔而来,大关刀却是一动也不动,大关刀的主人却是根本就没有看见飞奔而来的敌人。

知道敌人到了的方法不止一种,不必须要眼睛也能知道敌人到了。不用眼睛知道敌人到的消息比用眼睛知道的要精准得多,要清楚明白得多。

眼睛,有时候是一种障碍负担。

因为眼睛能看见的不止一种东西,眼睛能看见的除了你想要看见的之外还会有很多的诱、惑,而用心却是能看见你自己想要看见的,一切的诱、惑、欲、望都被遮挡在心灵之外。

北归鸣在杀戮的时候在对敌的时候是不睁眼的,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未完待续)

124 可怕的梦 直觉这个东西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但是有人能感受得到,北归鸣就是这样的人。

此时,六把巨剑距离北归鸣只有两尺的距离,不,应该说五把巨剑距离他只有两尺的距离,还有一把距离他的咽喉部过两寸距离。

那是陆剑焱的剑,他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杀招。而且他还是后发先至。

陆剑焱的巨剑距离北归鸣只有两寸的距离,北归鸣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一点睁开的意思都没有,即使他睁开眼睛也来不及了,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动作。

北归鸣要如何动作呢?

一个能有战神这个外号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北归鸣被江湖中人称为北归战神,他当然有他自己的绝招自己的拿手本领。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分着急的一刹那。北归鸣动了,他微微一跺脚,整个人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地而起,整个人仿佛是一道光影,在雨水中逆天而上,破开连绵不断的大雨直奔高空。

北归鸣一动,陆剑焱的巨剑猛然间就落空了,巨剑刺空,他的整个人受不住趋势,往前迈出了好几步才站稳,等他站稳的时候另外的五把巨剑也一同来到,他们都刺空了,北归鸣已经拔地而起在上空中居高临下。

北归鸣居高临下,在半空中猛然间一转身子,然后头朝下脚朝上倒立着挥舞着大关刀直劈下来。

大关刀劈向众人,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陆剑焱不敢硬接,五个巨剑青衣人同样不敢硬接,他们看见刀劈来不断的躲避。可是,北归鸣的大关刀哪是轻易躲避的。

刀光一闪,大关刀在雨水中居然还能亮出刀光来,居然还能发出雪亮的刀关来。

只有速度才能让刀在雨水中黑暗中闪亮无比,可是要有多么快的速度呢?出了用刀的人没有人知道,或许用刀的人也不知道。

刀光一闪,一个巨剑青衣人来不及躲避,一道刀光就劈在了他的身上,自左肩劈到了腰间上。

北归鸣的人还在半空中,然后被他的刀光劈中的那个巨剑青衣人突然间下滑,不,应该是说他的上半身突然间下滑,就像是一条断线滑落一般。

自腰间滑落的上半身跌倒在雨水中,马上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然后染红了附近的积水。

上半身已经跌倒在地上了,已经流出了鲜血了,可是,下半身自腰间以下还站立在雨中。半截身子站立在雨中很恐怖,更恐怖的是这半截身子突然间冒出了血液,血液喷射出来,在大雨中逆流而上,喷得差不多五尺高才又坠下。

北归鸣看不见,他也不需要看见这样的场景,他只要能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将要用什么样的招式攻击自己,将要从什么角度攻击自己就行了。

陆剑焱的眼里燃烧着大火,大大的熊熊的怒火,死了几十个穿蓑衣戴斗笠的人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死了一个巨剑青衣人他就要发怒了。

陆剑焱的身上的三把火猛然间燃烧了起来,不,应该说是他心里的三把火。

两半截尸体倒在血泊中,血液慢慢的流出来,慢慢的染红了积水。

大雨还在下,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雨水打在陆剑焱的身上,可是却浇不灭他心里的怒火。

北归鸣一刀杀人,刚猛凌厉的刀让陆剑焱的巨剑在他的面前都不敢硬接,只能躲避,此时的陆剑焱却是不管不顾了,因为他知道躲避永远都是懦夫的行为,躲避只能被追杀,如何逃脱被追杀的命运?只有迎难而上。

于是,在北归鸣还没有落地,还在半空中向下降落的时候,陆剑焱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挥剑。

巨剑,巨剑盟的巨剑在雨水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猛凌厉,所有落下来的雨水遇到剑锋都要躲避,都要停止,所有阻挡这把巨剑的东西都将要被消灭。

他能消灭北归鸣吗?

北归鸣尚在半空中,陆剑焱的巨剑眼看就要刺到他的身上,陆剑焱的身后还跟着另外四个人,四个人的手里当然有四把巨剑,他们虽然死了一个同伴,但是正因为死了这个同伴所有才更加的愤怒更加的快迅猛了。

北归鸣没有看,他闭着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受得到,巨剑的猛烈让他不寒而栗,让他四周的雨水都要躲避。

北归鸣没有躲避,他的身子虽然还在半空中,虽然很难动作,不过他还是动作了。

北归鸣的手里还有刀,大关刀,闪闪发亮的大关刀。

他挥刀,不管不顾刺向自己的巨剑,他的大关刀一挥出来就直接劈向陆剑焱的腿部。此时的北归鸣是倒立着的,距离地面只有两尺的距离,原本他可以让刀提前着地然后借助此力量翻转身子来,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任凭身体向下落下,然后挥刀。

毫不犹豫、不管不顾、斩钉截铁的挥刀。

刀光一闪,没入了雨水中,闪入了黑夜里。

陆剑焱虽然怒火大盛,但是他却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就在刀光闪起的一刹那,他整个人腾空而去,巨剑刺出的姿势也改变,若是不改变趋势的话他是无法腾空而起的。

他的脚步刚刚离开地面,刀关就沿着他的脚底劈砍过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刀光,不过他的剑也刺不中北归鸣了。

陆剑焱腾空而起,北归鸣却是就地一滚,然后迎来了第二波攻击,四个人四把巨剑以横扫华山之势迎面而来。

北归鸣此时是蹲在地上的,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眼前的四个人仿佛早就被他看在了眼里,他顺手一挥刀,刀光直劈四人的下盘。

积水是血红的,刀光就在这血红的积水的照影下直奔向前。

刀光一闪,略带着些红色,在雨水的浇打中刀光的速度似乎更加的快了。直奔北归鸣的四把巨剑猛然间在他的面前倒下,四个人同时倒下,四把巨剑就落在了北归鸣的身边,就在他的眼前。

可是,他没有看。

四个人的腿都一切断裂,从小腿处断裂,然后四个人才倒下。他们的小腿还在积水中,红红的鲜血不断的冒出来,红红的积水也更加的红了,就像是人的欲、望一般。

这时,半空中的陆剑焱却是学中北归鸣的 样子倒转过身来,然后巨剑直刺北归鸣。

陆剑焱紫色的衣服在半空中北雨水浇打着,巨剑在紫色和屋子里微微的火光照影下就像是红色的,就像是人的欲望与杀戮一般的红色。

北归鸣还没有站起来,他是蹲在地上的,积水淹没着他的膝盖,大关刀已经满满的沉没在积水里面,他的手撑在地上,头低下来让雨滴从额头上落下来。

巨剑凌空而下、居高临下、泰山压顶般的气势直奔北归鸣。

猛然间,北归鸣沉没在积水里的大关刀陡然立起来,闪闪发亮的刀光在夜空中一闪。

陆剑焱的巨剑没有大关刀长,想要刺中北归鸣的话就必须要避开或者挡开这大关刀。

于是,巨剑击在了大关刀上,刀锋和剑锋相击,火花四溅。在雨水中还能溅出火花,还能让火花四散飞溅,可见这相交相击的力量有多么的大。

随着火花四溅,北归鸣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他的大关刀慢慢的向上,把陆剑焱的巨剑推着往上,陆剑焱下坠的身体同样在向上。

北归鸣握刀的手只有一只,是右手,他举手,然后轻轻的就把陆剑焱和他的巨剑举得高高的。

陆剑焱眼看刺不中北归鸣,于是一个翻身就脱离了北归鸣的大刀,然后向外激射了出去。落地的时候距离北归鸣有两丈的距离。

北归鸣没有趁胜追击,而是站立在雨中任凭风吹雨打,让这暴雨淋湿自己,让它洗掉自己身上的血迹。

“战神果然是战神,在下佩服。”陆剑焱开口说话,语气很平和,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战败了,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处在危险中。

“你也不错,年纪轻轻的就能有如此俊俏的功夫却是了得,陆空山生了个好儿子。”

北归鸣的眼睛还没有睁开,还在闭着,在杀戮还没有完全结束之前他是不会睁眼的,可是,杀戮会在何时结束呢?杀戮会结束吗?

北归鸣是相信的,他相信杀戮迟早会结束的,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他就能睁开眼 挥刀舞刀了。

“可惜还是不如你,还是败在你的手上了。”陆剑焱苦笑一声。

北归鸣道:“你并没有败,我也没有胜,只是死了一些不该死的人而已。”

他们是不该死,地上的积水还很红,红得就像是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是这欲、望害死了他们。是谁的欲、望?是他们的也是巨剑盟和朔马帮的。

血迹还没有流干,积水还在,大雨却是慢慢的变小了,好像老天已经看见了杀戮停止了,已经看见云开日见了。

雨水中的人呢?他们能看得见吗?是不愿意去看还是看不见?(未完待续)

125 大事 胜利和失败,生存和死亡。亘古以来,有谁不要面对他们,有谁能逃脱死亡?有人能一直不败呢?

北归鸣没有失败,他认为陆剑焱同样没有失败。可是,陆剑焱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就像是一把火一般,燃烧的时候就燃烧,熄灭的时候就熄灭。

此时,陆剑焱这把火已经熄灭,他正要赶紧走,赶紧离开此地,因为他知道,在敌人的面前若是没有一腔怒火燃烧着的话他是很难保证自己的性命的。

于是,陆剑焱向北归鸣道:“我失败了,所以我走。”

北归鸣的双眼还没有睁开,他微微张嘴道:“你的手里还有剑,巨剑盟的巨剑难道就这样狼狈的逃离吗?”

陆剑焱心里的火早就熄灭了,他不急不徐的道:“你说再多都没有用,你用不着激怒我,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了,所以我现在就该走了,北归战神还是战神,能输在你的手里我服气,心服口服,能与你交手是我的荣幸。”

北归鸣叹气一声,然后睁开双眼道:“你以为朔马帮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陆剑焱哈哈一笑道:“每一个人想要走的话没有谁能拦住他,只要他有决心走,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下他都能走,我也不列外,只要我想走,没有谁能拦住我,包括你北归鸣,北归战神。”

北归鸣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动手的,他既然睁开了双眼,那就证明他已经许可了陆剑焱的离去,他已经不再准备动手了。

雨停了,北归鸣的大关刀上还是闪烁着光芒,血迹早就被雨水冲洗干净了,地上还有无数的死尸,还有无数的血液积水,此时早已分不清哪是积水哪是血液了。

北归鸣挥挥手,然后陆剑焱就背上他的巨剑慢慢的走了,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走到黑夜中之后,他又停下,然后对着北归鸣的方向说道:“我还会回来的,我希望到时候你千万不要老死了。”

北归鸣一听,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黑夜道:“我等着你,等着巨剑盟的人随时来找我,无论是谁都行,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行,只要是巨剑盟的人我都以同样的礼节相待。”

北归鸣对待敌人的礼节只有一种,那就是闭眼挥刀,挥他的大关刀。

黑夜中没有人回答北归鸣的话,也用不着回答,陆剑焱早就走远了,早就消失在洛阳城了。

等到北归鸣收好刀的时候徐剑和芊芊才出来,之前要不是徐剑拉着芊芊的话她早就冲出来了,此时徐剑再也用不着拉着芊芊了,因为危险尽除,危机已经没有了,只是还有无数的死尸和血迹,这些就要徐剑来处理了。

徐剑一招手,然后在洛阳城刚刚招募的众人纷纷赶来,然后徐剑一阵吩咐之后就开始清理这些死尸血迹。

北归鸣没有说任何的话,无论是谁刚刚杀了人,刚刚见识了一场杀戮,刚刚被血腥洗礼过后心情都不会好的。徐剑看得出北归鸣的心情不好,所以,他吩咐不让谁去打扰北归鸣。

屋子里灯火通明,屋外同样灯火通明,徐剑一直没有休息,一直在指挥众人清理,芊芊也在一旁看着,她看见满地的血迹的时候差点吐了出来,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如此残忍的场面。

芊芊即使是差点吐了出来,可是她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还一直在看着,强忍着恶心的感觉也要看着众人把这里清洗干净,也是把刚刚死去的灵魂超度,把他们的尸体埋葬了,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都同样对待。

一切都清洗了,一切的尸体都在众人的努力下草草的埋葬了。江湖中人就是如此,能有一个葬身之地就不错了,谁也没有想过自己死后能有个几天几夜的法事超度,谁也没有想过自己死后如何,能有人把他们埋葬就已经算是很仁义的了。

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已经是大亮了,雨早就停了,太阳也慢慢的升起来了,众人经历了昨夜的厮杀,看见那血腥残忍的场面,经历了昨夜的紧张刺激犹如生死轮回。此时看见这太阳就像是久在黑暗之中的人见到了光明一样。

呼吸着新鲜的气息,徐剑觉得很奢侈,经历在昨夜的厮杀,他觉得活着真的很好,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能活着就能有一切,若在自己在昨夜死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个问题徐剑不敢去想,因为他不想死去,不想自己的一生还没有过完就稀里糊涂的死去,死了之后连一个祭奠自己的人都没有,这岂不是很悲哀?

想着想着,徐剑随着众人一切走进了大厅里,此时大家都又饿又累,可是,没有一个人喊饿,没有一个人有胃口吃东西,大家都没有一点精神病怏怏一般东倒西歪的,有的坐下了,有的甚至是依靠在柱子上,还有的甚至是躺下了。

他们累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灵上的劳累,面对死亡之时表现出来的深深的恐惧与疲倦。

徐剑理解他们,因为他同样如此,只有芊芊,她虽然也有如此的感觉,但是她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如此模样,因为她深深的记住了自己的身份,她是夏天朔的女儿,从来就没有软弱的时候。

所以,即使她的心里疲倦得想要立刻就睡下,什么也不想,可是她的行动却不能这样做,她的软弱的表现绝对不能让大家看见,于是,她就悄悄的走了,悄悄的离开了众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把自己关了起来然后才开始不停的呕吐,不停的把肚子里不多食物全部吐出来。

直到芊芊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出来了之后她才疲倦的躺下,躺在柔软的床上她才觉得舒服了些,躺在暖和的被子里面她才觉得不那么疲倦,不那么恶心。

芊芊实在是累了,不但是身体累了,心灵更是累得不行,慢慢的她就合上了眼进入了梦想。

也许,梦乡里面没有杀戮吧?

现实的东西很多都会在梦里体现的,所以就有了所谓的周公解梦。

芊芊进入梦乡不久,杀戮又出现了,出现在她的梦里,不过此时的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中,芊芊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血腥冷酷的杀手,每一次面对生命她都毫不犹豫的出手,毫不犹豫的取走了他人的性命,每一次鲜血飞溅起来的时候她就能夺取了一个人的性命。似乎,她被诅咒了一般,不停的出剑杀人,不停的有血腥飞溅到她的脸上。她很想停下来,但是身躯不受任何的控制,手里的剑更不受她的控制。

鲜血飞溅,飞溅的鲜血滚烫的落在了他的肌肤上,似乎把她的脸烫伤了,可是她还是不能动。

芊芊大急,她的面前有很多人,她的手里有剑,每一剑刺出都有一个生命消失,每一剑拔出来都有鲜血飞溅到她的身上,鲜血滚烫的把她的肌肤烫伤。

大急中的芊芊实在是害怕极了,停又停不下来,正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的剑又刺出,正当她要拔剑的时候却是突然间被卡住了,被对方的肋骨卡住再也拔不出来了。

芊芊心里大喜,正想要放弃长剑,可是她的手却是不受控制,死死的抓住这长剑不放。

芊芊害怕极了,若是她的身躯还能动的话她一定要把自己的手砍了,若是她能控制自己的话她或许会自杀。因为此时,她的面前全部是死尸,全部是被她杀死的死尸。

尸体上慢慢的流血,血液慢慢的淹没了她,从脚步慢慢的上升。血液就像是不停上涨的洪水,慢慢的淹没着芊芊,从脚步到膝盖,此时已经到了她的腰部。

芊芊想要大喊,可是喊不出来,想要跑却是怎么也动不了。

血液又上升,片刻间就淹没到了他的胸部,然后到了脖子。

此时,血液淹没到了她的嘴吧,她赶紧闭上嘴,然后又淹没了她的鼻子眼睛头发。最后,芊芊被血液全部淹没,连呼吸都已经无法呼吸了。在血液中她又动不了,呼吸不了,所以,她只有等死。

一个人若是只能等死的话她的一生就快要结束了。

还好,芊芊只是在梦里。正当芊芊以为自己死定了,正当她觉得面红耳赤,头晕旋转的时候,她猛然间醒来,从梦里醒了过来。

血液没有,自己也没有杀了那么多的人,身体自己能控制。芊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满脸是汗水,全身都湿透了。

噩梦惊魂,让芊芊害怕不已。芊芊正要去找热水洗个澡,可是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行动。

“谁啊?”芊芊不耐烦的问。

“是我,大小姐。”芊芊听得出这是徐剑的声音。

“什么事?”芊芊更加的不耐烦,她知道徐剑是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不高兴不耐烦的。

可是,徐剑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懂一般的继续道:“出事了,你必须来看一看,非常的严重。”

芊芊微怒道:“去找我二叔。”二叔就是北归鸣,徐剑当然知道。

“就是北归战神出事了,所以,希望大小姐赶快出来看一看。”(未完待续)

126 疑惑 北归鸣能出什么事情?既然连他都出事了那么这里还有谁能解决呢?当然只有芊芊自己了,因为她是夏天朔的女儿。

芊芊一听说北归鸣出事之后就急急忙忙的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她浑身是汗,但是也没有时间洗澡了。

刚刚出门,徐剑就在等着她了,满脸惊慌的徐剑芊芊很少见过,尤其是此时徐剑的脸上的那种慌张与不安芊芊更是没有见过。

“怎么回事?”

徐剑不敢看芊芊,而是低声说道:“你还是赶快过去看看吧,等你看见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徐剑不说,芊芊既然不再问,她急急忙忙的走向北归鸣的房间。北归鸣的房间门外已经有很多人守候在那里了,芊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刚到门边,众人还没有发话,芊芊就闻到一股腥味,那是昨夜刚刚闻到过的味道,她太熟悉了,因为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她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此时,她也很想吐,可是她强忍着,因为这里全部是她的手下看着,在他们面前她自己绝对不能表现软弱的一面,哪怕是在张阳的面前她也要如此,有时候甚至要故意表现的刁蛮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强势。

门是关着的,众人都不敢进去,他们都进去过,都看见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到底是什么事情吓得他们不敢开门看看呢?为何北归鸣没有发话呢?

芊芊满怀疑问的推开门,然后一股刺鼻的腥味就迎面扑来,还好芊芊早有准备,在门外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这味道,此时只是浓烈了些而已。

芊芊抬起头来,然后令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北归鸣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茶杯,被子里装满了茶水,一滴也没有漏出来。

地上全部是血,红色的鲜血把整个屋子的地面都染红了,红得吓人,那刺鼻的腥味就是这血的味道。

这还不是让芊芊目瞪口呆的事情,最让她受不了,让她最受打击的还是另一件事情。

北归鸣的脖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他的脖子上面是空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的脖子上怎么会什么东西都没有呢?因为他的头颅已经不见了。一个人的头颅怎么会不见呢?想要一个人的头颅不见是有很多方法的,最起码芊芊知道的就不下十几种。

但是,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北归鸣的头颅是被人一刀砍下来的,一刀能把一个人的头颅砍下来的人不多,绝对不多。江湖上能有这个本事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可是,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谁一刀把北归鸣的头颅砍下来的?北归鸣的头颅到底在何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芊芊很想大哭一场,北归鸣和她是 很亲近的,对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当然,芊芊知道北归鸣是没有女儿的,所以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女儿一般,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父亲一般,虽然她有一个父亲,但是她知道他的父亲绝对不会介意她这样对打北归鸣的。

芊芊没有哭出来,她不能在众人面前流泪,即使是她额泪水快要出来了也不能,她转过身子,避开众人的目光然后让泪水落下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知不知道是谁干的?”芊芊打破沉默的问了出来。

“一个时辰前,傻蛋来送饭,敲了好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回应,于是他推开门就发现了。”徐剑的声音很小,从来没有这么小过,不过还是让芊芊听到了。

芊芊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睛里转来转去的泪水没有留下来,她强忍住了,她绝对不能让泪水流下来。

“有没有线索?”此时的芊芊虽然很愤怒,很伤心,但是她似乎比从前更加的懂事更加的冷静了。

“还没有。”徐剑低声回答。

芊芊又淡淡的问一句道:“赶快找,一定要找出线索来。”

徐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不语,芊芊知道他能找到线索,于是再也不愿意看到这血腥的场景了,她走了出来。

徐剑就这样看着芊芊,等着芊芊的命令,他知道此时只有芊芊的话能稳定人心。

芊芊吩咐道:“后事赶紧办,我相信你能办好的。”

徐剑点点头,芊芊迈步走出去,刚刚踏出一步又道:“把张阳找回来,他出去这么久了是胜是败应该有个结果了,无论他是生还是死都把他找回来,找到他后,若是他还没有死的话就让他来见我。”

芊芊很稳重,一点也不像是从前的她,她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一下子就懂事明理了。

徐剑恭送芊芊离去之后才开始查找北归鸣遇害的事情,现场被他封锁了起来,该查找的任何线索他都亲手亲为,绝对不遗漏一点,同时也派人去找张阳,他希望张阳还活着还能帮帮他。

众人的心里都慌张不已,徐剑清楚他们的心思,无论是谁看见了北归鸣死去都会如此的,特别是朔马帮的人,连战神都死了,而且还是被人杀死的,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不知不觉的被人杀死呢?这是大家的想法,徐剑阻止不了他们去想,所以只能找事情给他们做,有事情做就不会想得太多了。

除了找张阳的人,还有看守现场的人,当然还有人要去长安给帮主报信,最重要的是要有人操办北归鸣的丧事。徐剑不去操办,而是交给了其他的人,他自己却是要查找北归鸣的死因。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该担起来的任务。

北归鸣的死对徐剑来说无疑是个打击,对夏天朔更是,对朔马帮来说却像是失去了一位百战百胜的将军。

北归鸣却是是百战百胜,直到昨夜他都还是胜利的,此时的他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剑仔细的勘察着现场,北归鸣的坐姿很威武,可是没有了头颅的坐姿无论如何威武也不能杀人了,只能吓唬别人。

北归鸣的手里还拿着茶杯,茶水尚在,一口也没有喝。到底是谁在他喝茶的时候对他下手的呢?到底是谁能有如此的本领呢?徐剑实在是想不通,因为据他所知,能有本领把北归鸣杀死的人一个也不在这里。

秋风冷瑟瑟的刮进来,吹散了地上的血腥味,吹干了血迹。可是,这血即使是干了也还是能看见深黑色的血的,血迹即使是干了北归鸣的头颅却还是找不着的,血迹即使是干了北归鸣的性命同样是找不回来的。

徐剑一边在仔细的观察,一边不断的想。

即使是江湖中比北归鸣武功高的人也不能在他还端着茶的时候就一刀把他的头颅削下来,除非是熟人,再熟悉不过的人,足以令北归鸣丝毫不防备他,否则的话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有如此的本领。

北归鸣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打出来的。

把怀疑的对象缩短到北归鸣熟悉的人,这是一大进步,徐剑微微欣喜,能找到线索总比什么都找不到要好,能有线索总比没有任何发现的好,哪怕是顺着这线索什么也查不到也无所谓。

茶杯还在被归鸣的手里端着,杯子里的水尚在,证明他没有喝,看他的手势也不像是 要喝茶的样子,倒想是要把这茶给人,那么他是要给谁呢?是不是杀他的那个人?

应该是一个他非常熟悉的朋友,足以令他毫不提防的朋友,而且他还要递查给他喝,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对方居然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杀他的。对方出刀很快,这从北归鸣的脖子上的伤口就能看得出来,最重要的是他快到足以令北归鸣反应不过来。

北归鸣直到自己的头颅都被对方看下来了还不知道,或许那时候他的脑子里都还在想把这杯茶递给对方,还在想对方为何突然间来了?为何来洛阳城?

徐剑想了良久,突然,他马上站了起来,然后对面前站着的人道:“找张阳的人出发了吗?”

“还没有。”

徐剑吩咐道:“告诉他,叫他不要告诉张阳北归战神的事情。”

对方退下之后徐剑大踏步的走了出来,然后走向芊芊的房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芊芊商量,必须要和她商量。

芊芊的门紧紧的关着,徐剑能想象得到芊芊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他知道芊芊和北归鸣的关系很好,也知道北归鸣没有儿女一直把芊芊当自己的女儿,所以,他能理解芊芊。

他敲门,良久门里才不咸不淡的传来一个声音道:“谁?”

“我,徐剑。”

芊芊的声音虽然不咸不淡,不怒不不喜,但是徐剑知道这是她强忍着的。“我很累了,我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现在什么事情你都能做主。”

徐剑却是还没有离去,他硬着头皮道:“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芊芊没有回答,良久之后门慢慢的打开了,然后芊芊就转过身背对着徐剑,徐剑甚至能看到芊芊脸上还挂着泪水,眼睛还是红红的。

“有一个嫌疑人。”(未完待续)

127 嫌疑 张阳现在正在和陆剑风喝酒,两人就像是好久不见的好友,就像是多年不见的知己。一壶酒,两个人,一人一口,喝的高兴喝的豪爽。

此时,在张阳和陆剑风的眼里没有巨剑盟与朔马帮,没有敌对,没有江湖,只有一壶酒。

有酒当然要喝完,要不然酒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了。

酒存在的意义是被人喝,人存在的意义呢?

没有人去关心这个问题,人们在喝酒的时候除了酒之外能想到的要么是无比高兴的事情,要么是无比伤心的事情,没有人去关心酒的意义和人的意义。

红枫叶随风飞舞,枯草上全部铺满了红红的枫树叶子,张阳和陆剑风两人就坐在这红红的枫树叶子上面。昨天,之前他们还在上面厮杀,还在这红枫叶上拼生死,此时,他们却是在上面喝得非常的尽兴。

秋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迎面而来的风好像是暖的,一点寒意也没有,一点冷意也没有。

胜负,生死,全都不在张阳和陆剑风的眼里,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一壶酒,只有眼前的这一个人,这一个能作为知己能作为朋友的人。现在,他们就是朋友就是知己。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朋友和知己并不会长久的存在,或许只有喝一壶酒的时间,过了之后,他们还是他们。张阳还是张阳,朔马帮的张阳,陆剑风还是陆剑风,巨剑盟总盟主陆空山的儿子陆剑风。

陆剑风在喝酒的时候手里是不会带着剑的,所以他的巨剑早就被背在背上去了,张阳的刀也没有在手上,而是插在腰间。刀客和剑客的生命其实除了刀和剑之外还有很多的东西,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还有很多有趣的人。人的一生可以专注一事,但是一生之中不可能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陆剑风举起酒壶,张开了嘴,然后等待着酒壶了的酒流出来,可是他等待了半天之后还是没有一滴酒流出来,他这才苦笑着道:“没有酒了,真是可惜了。”

尽兴的酒,永远都只会嫌少,只有忧愁的酒才会有人嫌它多,因为总是喝不醉,总是清醒着痛苦着。

“有缺憾才会怀念,有遗憾才会记得,要是太过完美的话说不定下一次遇见的时候就没有酒喝了。”张阳微微笑着道。

下一次还能遇见?还能有酒喝吗?这都是两人的疑问,这都是两人没有问出来的问题。

陆剑风站了起来说道:“说的是,下一次遇见还能喝酒的话一定喝个尽兴,一定喝个不醉不归。”

张阳勉强从面容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江湖,江湖,有谁能跳得出这江湖呢?就像是鱼儿一样,若是跳出了江湖的话就会死了的。”

陆剑风叹息一声说道:“是啊,我们都离不开江湖,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怎么能离开呢?离开了我们还能去哪里?还能生活在哪里呢?”

不是江湖中人是不会了解江湖中人的无奈与苦恼的。

但是,谁不是江湖中人呢?

陆剑风背着巨剑,向张阳挥挥手之后大踏步的走了。他毫不犹豫,丝毫没有停息,也不回头,大踏步的走出了这红红的枫树林,就像是走出了一个江湖。可是,他能走得出去吗?

张阳站了起来,站在这火红的枫林中,站在这茫茫天地间,站在这浩瀚的宇宙中。

四周都是红红的红枫树,把方圆十来丈的地方围成一个圆,张阳四顾茫然,就像是一个无头的苍蝇一般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地方而去。

张忽然张开双手,两脚并拢,然后向后倒去。他就倒在这红红的红枫叶上面,上面柔软极了,甚至比大姑年的床还要柔软,地上的清新的泥土气息慢慢的侵入他的鼻子里,舒服极了,甚至比大姑年身上的香气还要舒服。

他张开双手,两脚并拢,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十字,他的背上背着的是红红的大地,火红如血,仿佛在燃烧的大地;他面对的是整体天下,整个苍穹,是整个宇宙。

张阳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舒服,他很想在上面躺个三五年,甚至很想躺上一辈子。可是,事实不容他如此。就在他高兴的忘乎所以的时候,一个脚步声远远的传来,他一听见这个脚步声就仿佛是兔子一般跳了起来,矫健的身手绝对比兔子快得多。

枫树林外,一个人一边走,一边高声呼喊张阳的名字。

张阳一听这声音,有点熟悉,应该是朔马帮的人,不知道他们为何找来了,是等不及了吗?还是认为自己死了?

张阳没有回答,而是向外走去,向着那个高呼他名字声音的人走去。

枫树林外,一个人到处张望,不停的喊张张阳。

张阳走到这人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人大吃一惊立即回头,然后就看见了张阳。

“你叫我?是谁让你来的?是徐剑还是大小姐?”张阳问这人。

“张少侠,你赶紧回去吧!大家都在担心你,你好歹有个消息传回来去吧?”这人道。

这人是徐剑的手下,张阳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张阳问。

“小的叫徐三。”

张阳又问:“是徐剑让你来找我的?他们怎么样了?巨剑盟的人有没有来?北归战神怎么样了?是不他已经把巨剑盟的人打跑了?”

徐三听见北归战神几个字的时候脸色一变,然后随之又恢复了正常道:“巨剑盟的人来了,昨夜下大雨的时候来的,不过都被北归战神杀了,只留一个叫陆剑焱的人逃走,北归战神带来的人也死光了,好惨的。”

张阳一听北归鸣带来的人都死光了,顿时觉得事情好像很严重,战况似乎很激烈。

于是,张阳一边随着徐三往回走,一边向他询问有关战况的事情。

“是陆剑焱带人来的?陆剑焱长什么样子,他的武功高不高?”张阳问。

徐三一边跟在张阳的身后,一边道:“陆剑焱穿一身紫衣,有时候又像是红衣服,他带了五十个人和五个高手,不过都被北归战神杀了,最后只剩下他自己逃走。”

张阳又问:“五个高手?陆剑焱带了五个什么 样的高手?他们的功夫如何?如何被北归战神杀死的?”

徐三道:“那五个人都穿着青衣,都背着巨剑,就像是陆剑焱自己的剑一样,他们的武功都很高,要不是北归战神出手的话他们五个人就能把北归战神带来的那些人全部灭了。”

徐三说得头头是道,说的张阳似乎亲眼看见一般,一个个个画面都在他的嘴里说出来,然后被张阳看在眼里,仿佛就像是发生在张阳眼前的事情一般。

张阳看了看徐三,顿时觉得徐剑的一个手下都如此了得,正不亏是读书人,不亏是文人出生,不想他这个连字都认不全的人,不但说话笨拙,而且有时候根本脚不知道说什么话。

和徐三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张阳已经是把昨天 夜里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也知道北归鸣大发神威把巨剑盟的人打的落花流水的事情。

只是,他不知道徐剑为何要急急忙忙的来找自己,他平时不想是这样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他平时最懂得隐忍,最懂得等待的,现在为何不等待了呢?他就这么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胜负吗?

“大家都还好吧?”张阳突然问徐三这样一句话。

徐三一愣,然后道:“好,都好得很,就差等你的消息了,若是知道你胜了的话大家一定很高兴的。”

张阳疑惑的看了看徐三道:“你怎么知道我胜了?”

徐三笑了笑道:“你若是不胜的话我还能找到你吗?或许我找到的应该是一具尸体而已。”

张阳沉着脸问:“这么说你们都相信我能杀了陆剑风?能让巨剑盟的人死在这里?”

徐三道:“那当然,要不然大家怎么会让我出来找你呢?这不就是想知道你胜利的消息吗?这不就是想看见你胜利看见了斩杀了巨剑盟的大公子吗?我们都是迫不及待了。”

张阳又沉着脸问:“可是,你找到我之后为何不找陆剑风的尸体呢?你不想给大家看看我的战果?不想让大家知道我胜利的消息吗?”

徐三尴尬的一笑道:“这些消息用不着我找,你亲自告诉大家不就行了,我找到你比找到什么都重要。”

张阳皱着眉头,一脸的 疑惑,他有感觉,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然的话徐三为何要在自己面前掩饰一些东西呢?虽然张阳不知道他要掩饰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徐三有事还没有告诉自己,他一定知道张阳不知道的消息,一定知道张阳不知道的大事,已经发生了的大事。

最近还能有什么大事呢?张阳想不通,抓破脑袋也想不通。

一边想,张阳一边跟随徐三拐来拐去的,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朔马帮在洛阳的总舵。(未完待续)

128 议计 古朴森严的建筑,虽然是刚刚建立的,但是它的模样看上去却是古朴森严,就像是一个亘古存在的长久不灭的古老沧桑的老人。

张阳的感觉很奇怪,朔马帮在洛阳的底盘是自己亲自督造的,可是现在自己走在这里却是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压迫的感觉,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徐三跟随在张阳的身后,张阳不问他的话时他绝对不敢说话,这让张阳很不适应,他不希望别人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畏畏缩缩的模样。表面上说是恭敬,其实他知道他们的内心深处是畏惧。

一个让人畏惧的人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好人,张阳本身不是一个让人畏惧的人,可是从何时起别人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变得畏缩畏惧了?

张阳面带忧容,大踏步走上台阶,忽然间想到徐三说的昨夜在这里可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啊!于是,他停下来,站在这还有刀剑留下来的痕迹的台阶上问徐三道:“就是在这里?昨夜这里堆积起了一堆尸体?血液是从这些尸体上留下去的?”

徐三在他身后答道:“是, 就是这里,很残忍很恐怖的,若不是我们早上的时候打扫了的话现在这里就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了。”

张阳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迈开步伐走了上去,徐剑看他走上去就像是看见他走进了地狱的大门一般,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跟上了张阳的脚步。

朱红的大门,就像是鲜血一样的红色,不知道昨夜有没有被鲜血染上过。张阳跨过门槛,一脚踏进朔马帮的大门,也是他自己的大门。

张阳刚刚进门,突然看见了很多兄弟在看着自己,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武器,个个眼神都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张阳说不出是什么眼神,只是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友好,看自己的眼光好像带着些杀气。

杀气?自己的兄弟为何会对自己有杀气呢?张阳想不通,他正要问问情况,可是,他身后的朱红色的大门突然间关闭,徐三就在门边,他已经把门杠上了。

张阳微微诧异,不明所以,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徐三,徐三耸耸肩然后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徐三的话刚刚说完,徐剑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上带着刀,张阳知道他不是个练武的人,很少看见过他带刀带剑的,可是,此时他的身上带了刀,而且还和众人一起把张阳围住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张一的眼光中带着杀气。

张阳不明所以,他愣愣的看着徐剑问:“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迎接我啊?”

徐剑一脸正经,没有任何的笑意,他问张阳:“你有何话可说?”

张阳莫名其妙,他问:“我为什么要说话?你想干什么?”

徐剑把刀向前一档道:“我问你,北归战神的头颅被你送给了谁?”

张阳大惊失色的道:“北归战神?头颅?他死了吗?他的头颅?”

徐剑冷笑一声道:“你不要装了,就是你杀了北归战神的,也只有你才能有机会接近北归战神而让他丝毫不怀疑,也只有你才能在北归战神丝毫不怀疑的情况下出手杀了他。”

张阳突然间明白了之前的疑惑,突然间知道了徐三之前的态度如此的古怪,总是在瞒着自己一些事情,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徐剑问张阳。

张阳勉强一笑道:“有谁看见了我杀人?有谁看见了我杀死了北归战神?”

徐剑摇摇头道:“没有,不过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一个,说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不相信你和陆剑风决斗要这么长的时间,其余的时间你在什么地方?”

张阳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徐剑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小姐的意思?亦或者在帮主的意思?”

徐剑也没有回答,回答的是芊芊,芊芊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她的手里握着剑,两眼微红,眼神却是冷漠无比。

“是我的意思。”

张阳一愣,没有想到是她,没有想到她来了,没有想到她也不相信自己。她是不该相信自己的,她有太多的理由不应该相信自己,这其实也怪不得她。

张阳微微叹气的问道:“你们都认为是我做的?都认为是我杀了北归战神的?”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看着他没有说话,就连和他的关系不错的雪立等十四个人同样如此,他们都低头不语,不是他们不相信他,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发话的权利。

无言的沉默,当你处于怀疑对象,当所有人都怀疑你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你说一句公道话。你已经被世界抛弃了,被众人抛弃了。

张阳内心苦笑不已,不过表面上他却是微微的笑了起来,他笑着道:“不说话就是相信了,你们都相信我那还堵在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事情的干什么事情去,不要浪费时间了。”

张阳厚着脸皮这样一说,众人是都没有反应,不过芊芊的反应却是非常的巨大她吼道:“张阳,不要以为别人都怕了你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阳看着将要暴怒的芊芊道:“好啊,你要知道什么?你问。”

芊芊怒着道:“我问你?和陆剑风比武谁胜利了?”

张阳笑着道:“着还用问?当然是我了,要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芊芊道:“那么你赢了之后又在哪里?你是什么时候赢的?”

张阳道:“早上,打赢了当然要喝酒庆祝一下了,所以我就去喝酒了。”

芊芊紧追不舍的问:“在哪里喝酒?有谁作证?有谁看见了你?”

张阳道:“当然是在决斗的地方喝酒了,在那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当然是陆剑风了,我就是和他喝酒的,他能帮我作证。”

芊芊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你赢了吗?你若是赢了他还能和你喝酒?你难道还没有杀了他?即使你没有杀了他他又怎么会和你喝酒呢?你们本来就是敌对双方,怎么可能在一起喝酒?”

张阳苦笑不已,他很无奈。

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就是当你说真话的时候别人说你在说笑话,当你说笑话说假话的时候别人却说你说的是真话。

张阳无可辩解,没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阳确确实实和陆剑风在喝酒,确确实实是赢了,只是赢了不一定要分出个生死来。可是,像张阳这样和敌人喝酒,不但是喝酒,而且还喝得很酣畅的恐怕世上只有他和陆剑风两个了。

“没有话说了吧?说吧,你是怎么杀害我二叔的?他的头颅呢?”

张阳默然无语,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道:“我才是朔马帮在洛阳的负责人,你们谁也没有资格要我说,谁也没有资格要我负责,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去长安吧,让帮主来定夺吧,不然的话凭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不定我一不高兴就把谁不小心的杀了就不太好了。”

“你这是威胁?”芊芊大怒。

张阳微微笑了笑道:“你就当是威胁了,你也可以不用受威胁的,因为你一定认为我不行,一定认为自己很厉害,不过我劝你还不要冒险了,以免小命不保没有人给北归战神复仇。”

张阳说完之后就大踏步的向前走,眼前的人他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他经过众人的身边的时候没有人敢阻难他,没有人敢让他留下,没有人敢动手。

芊芊还没发话,即使他发话了这些人也是不敢动手的。

芊芊表面上看着很愤怒,可是她还是有点理智的,要不然此时她就要下令围攻张阳了。既然张阳不走,那么她就不会再去纠缠张阳,她要等父亲的来兴,希望父亲能给他行动的权力。

张阳走了,一边的徐剑这才对芊芊道:“就这样放过他了?”

芊芊道:“他说的对,我们都没有处置他的权力,还是等我爹的消息来的好,我想他会看清张阳的面目的。”

听芊芊如此回答,徐剑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在这里不会走的,我知道他若是要走的话早就不会回来的了,我想他一定会等到我爹的消息来了之后再走。”

徐剑叹气一声道:“我是害怕我们制不住他的,他是个危险的人,若是决定了要逃跑或者是要杀人的时候,我们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没有人能挡得住他。”

这也是芊芊担心的,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放心吧!他跑不了的,就算是他跑了也活不长的,朔马帮不是好惹的,更何况他是如此重要的人物。他也躲不了的,即使一时间躲起来的话也是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你千万不要小看我朔马帮。”芊芊淡淡的说着。(未完待续)

129 对策 张阳没有跑,也不会跑。北归鸣的意外死亡让他很是不解,像北归鸣这样的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此时自己居然成了嫌疑最大的一个人?张阳在没有洗清自己的嫌疑之前是不会走的。

回到自己的住处,张阳疲倦的把刀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下,然后他就看见了小鸽子走进来了。

小鸽子一直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直到看见张阳回来了她才出来。

“你回来了?赢了?”小鸽子迎面而来,一边走一边问张阳。

张阳勉强一笑道:“赢了,又输了。”

小鸽子很是不解,她惊讶的问:“怎么又赢又输呢?怎么回事?”

张阳喝一口茶,然后叹息道:“和陆剑风比武是赢了一招,但是在朔马帮这里却是是输了,我是赢了,朔马帮却是输了。”

小鸽子疑惑的问:“你是说北归鸣的事情?”

她当然知道北归鸣死了的消息,当然也知道大家都在怀疑张阳。

张阳点点头道:“巨剑盟还是赢了,北归鸣一死对于朔马帮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我想要不了多久夏天朔就要来了,到时候或许会有一场大战,或许朔马帮和巨剑盟就要真正的决战了。”

小鸽子坐到了张阳身边道:“是啊,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死去,巨剑盟和朔马帮相争,死去的都是无辜的人,都是些无名小卒,都是些可怜的人。”

张阳沉默不语,小鸽子见他不高兴,于是问道:“是不是在担心自己被怀疑的事情?你放心,我想帮主来了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一定会查清到底是谁杀了北归战神的。”

张阳摇摇头道:“我是在想,到底是谁杀了北归鸣?到底有谁能杀得了他呢?”

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若是能查清的话此时张阳就不会被众人怀疑了。

小鸽子思索道:“会不会是巨剑盟的人?只有他们有动机,他们当然是非常的想要杀了北归战神的,只是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北归战神不可能束手就擒吧?”

北归战神若是束手就擒的话他就不是战神了,天下能让北归鸣束手就擒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夏天朔,但是谁都知道夏天朔是北归鸣的结义大哥,他实在是没有理由要杀北归鸣。杀了北归鸣,对夏天朔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夏天朔是没有任何理由要杀他的。

这也是张阳不解的地方,不是夏天朔,那么还有谁能杀得了北归鸣呢?还有谁能让北归鸣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砍了头颅呢?

小鸽子对于江湖中的事情知道的当然没有张阳多,她也只是在安慰张阳而已,要让她说出一个所以然来的话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于她的话张阳只是笑了笑没有任何的回答。

“不是巨剑盟的话……?那应该就是蛟龙会了。”小鸽子又道:“只有巨剑盟和蛟龙会才有动机杀他,要不然就是北归鸣的仇家,可是我们却是没有听说过北归战神有何仇家的。”

像北归鸣这样的人仇家当然不会少,但是他的仇家要么是早就被他杀死了,要么就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来杀他,以至于他连杀人灭口都不屑去干,所以,应该能排除是他的仇家所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仇家杀人一般是不会秘密杀害的,应该要公布天下,以此来告知天下人他是某某,是某某的仇家等等。

杀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也不会无声无息。

所以,张阳相信北归鸣应该是被谋杀,而且还是秘密谋杀的。有可能是他自己认识的人杀害了他,那么他认识的这个人杀害他应该是有某种秘密的,要不然是不会如此的。

张阳沉思道:“蛟龙会?不太可能吧?蛟龙会和朔马帮虽然有些小摩擦,但是记得在夏天朔的寿宴上两帮已经讲和了,而且还有联盟的趋势,只是后来因为公孙的叛变而耽搁了,所以我实在是想不通蛟龙会有何理由要杀北归鸣的。”

小鸽子当然也不知道,她摇摇头,露出无奈的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既然巨剑盟和朔马帮相争,那么和蛟龙会就没有相争吗?或许是我想多了。”

不管小鸽子有没有想多了,张阳却是是想多了,他想得非常的多,几乎是什么情况都被他想了一遍,但是他就是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张阳回来了,小鸽子当然要给他做饭,张阳习惯了吃她做的饭,她也习惯了做饭给张阳吃,两个人很有默契,一个负责吃一个负责做,做的开心,吃的高兴。

张阳不管外面的人对他有何怀疑,他只管自己过自己的,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夏天朔就会来了,要不了多久事情就会真相大白的,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张阳不急,芊芊和徐剑却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两虽然都对张阳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两人都不敢乱动,因为张阳名义上还是洛阳城里的负责人,名义上还在管束着他们,所以,他们对张阳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打不过,抓不得。这,让他们两个如何不急呢?

“怎么办?”芊芊急切的问徐剑:“你就不能想一个办法吗?”

徐剑低头小声的说道:“他现在名义上还是我们的领头,所以,我们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除非……。”

芊芊不等徐剑说完又问:“除非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像是个女人,你就不能说快点吗?”

徐剑还是如之前一般不紧不慢的道:“除非能打得过他,能用武力让他屈服,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等帮主到来之后才对他动手,只是帮主会不会相信他的话?会不会认为他是冤枉的呢?”

芊芊怒道:“他是冤枉的?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他一天不说清楚,一天不找到真正的凶手的话他就是凶手。”

徐剑小声道:“可是,帮主不一定会这么想,他会不会认为张阳若真的是凶手的话早就逃走了,用不着等帮主来他就走了,所以,他没有走的话会不会是冤枉的?”

芊芊一愣,然后道:“那我们现在用计把他擒住,然后等我爹来处置他。”

徐剑道:“可是要擒住张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帮众们对他不是敬服就是害怕,有些甚至对他是死心塌地的,这怎么擒住他?”

芊芊也没有办法,本来徐剑的办法是比她多的,现在连徐剑都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所以她更加的没有办法。

“怎么办?想,你赶快给我想出一个办法来,只要能先把张阳擒住,一切都有我承担,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顶着。”芊芊的话让徐剑手脚大开,他就像是一个被束缚的人突然间松绑了,突然间自由了一般。

思考了良久,徐剑才对芊芊小声的道:“我们可以先把对张阳死心塌地的帮众除去,然后在召集其他的人来对付张阳就容易得多了。”

芊芊急道:“不行,我们不能随便杀别人,我们只能对付张阳一个,要是还对付他人的话情况就会失控的。”

徐剑小声的在芊芊面前分析道:“我们不需要杀了他们,只需要控制住他们,若是他们不听话也没有关系,只要先把他们制住,限制他们的自由,软禁他们,等对付完张阳在放他们出来就行了。”

芊芊来回踱步的想了想,然后道:“好吧,不过我先说清楚,要是弄死了一个人的话我拿你是问,他们都是我朔马帮的人,我不想任何人死于非命,你知道吗?”

徐剑连连点头,连连称是。

芊芊这才叹气道:“希望我爹赶紧来,要不然我真的害怕这里的情况会失控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或者是巨剑盟的人现在杀来的话那就糟糕了,或许洛阳的势力真的保不住了?”

徐剑安慰道:“大小姐放心,有你在情况就会好转的,巨剑盟的人刚刚遭受重创,刚刚被北归战神杀了那么多高手,所以他们是不会再来的,你就放心吧!”

芊芊点头道:“希望如此。”

徐剑从芊芊的房里退出来之后就去召集众人,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跟随张阳去过冀州城的那十几个人控制起来,然后在动员其他人一起去对付张阳。

徐剑的命令发下去以后,不过多久,整个朔马帮在洛阳的人马全部来了,整个大堂塞的满满的,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在等待着徐剑。

徐剑精神抖擞,在众人面前他不得不精神抖擞,要不然的话他就没有威信,没有震慑力了,别人也就不会听他的话。所以,哪怕是北归鸣刚刚死去,他也要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然后高声的对众人说话。

徐剑站到众人面前,然后微微一抬手,等众人停下来了,安静了,鸦雀无声了之后他才开口。

“诸位,今天有一件大事情才把众位请来的。”(未完待续)

130 哥舒到来 众人在等待着徐剑所说的大事,徐剑缓缓的道:“大家都知道,北归战神在这里遇害,大家也都明白到底是谁杀害了北归战神的,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就是要大伙儿出力把这个嫌疑人抓获控制起来,然后等帮主来处理。”

徐剑的话刚刚说完,众人突然间就议论纷纷,他们都只是对张阳怀疑而已,况且这个怀疑还是徐剑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他们的,原本他们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只是某些事情被大家说多了也就成了真的了,现在众人是确确实实的对张阳怀疑了,每一个人也都能为此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徐剑在等,他在等待着和张阳关系不错的那些人跳出来,然后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把他们都控制起来,软禁起来。可是,让徐剑没有想到的是那十几个人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居然不喊不叫。这太反常了。

和张阳关系不错,对张阳死心塌地的无非就是雪立等十四个人, 现在他们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让徐剑根本就没法下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下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借口下手。

众人议论纷纷的吵了半天,徐剑这才抬起手来往下一压,然后众人才又安静了下来。徐剑道:“现在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有谁不愿意去的说出来,我绝对不勉强,我知道大家认为他是我们名义上他头,大家都不想动手,都想等帮主来处理,但是我却是等不及了,我害怕若是在帮主还没有到来之前他跑了怎么办?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他控制住,然后在等帮主来处理。有谁想不去的,马上站出来,我说过绝对不勉强的。”

徐剑是希望张阳的人能站出来,那样的话他也有动手的理由,可是,那十四个人居然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居然如此能忍?难道说他们和张阳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只是自己想多了吗?徐剑暗自问自己。

没有人站出来,吗,没有人反对,让徐剑挥出来的一拳就像是打在了空气上一样,什么也没有打着。不过徐剑毕竟是徐剑,众人没有反对没有退出的,那么他就开始走下一步了,直接命令众人去把张阳围住,用人海战术直接把张阳擒获。

在徐剑的命令下,众人带了武器,然后向张阳的住所出发。

这里动静这么大,张阳当然早就知道了,早就明白了徐剑想要干什么。小鸽子让张阳赶紧走,但是他却是丝毫没有动,就坐在这里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为什么不走?”小鸽子问。

张阳坐着道:“走了就再也说不清了,我想他们不敢把我怎么着的,最多就是要控制我,然后等帮主来定夺而已。”

小鸽子着急道:“你若是被控制住了还是你吗?到时候说什么都是他们说的算,你还怎么保证自己的性命?若是他们来黑的,让你被黑锅,让你背负起杀害北归战神的罪名,那么你该怎么办?”

张阳微微笑着道:“我相信他们会查清的,就算不相信他们我也该相信帮主,他会弄明白的,到时候我就清白了。”

小鸽子实在是不了解张阳的想法,实在是不知道男人的想法,若是自己遇见这样的情况的话手先就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才有机会为自己洗清冤屈,可是,男人的想法为何这么奇怪呢?特别的眼前的这个男人。

“呆子,笨蛋。”最后,小鸽子无奈只好如此骂张阳,张阳一点也不在意,慢慢的品着茶,慢慢的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众人闹哄哄的堆积在张阳门外,谁也不敢去敲门,他们都生怕得罪张阳,即使是现在,他们谁也不敢直接对张阳说你有罪,你不该杀人等等。他们之所以来是没有人敢带头反对,没有人反对他们就得来这里。来这里的是所有人,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即使是将来被查出张阳是被冤枉的,那么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罪过的,因为他们是所有人一起来的。罪不罚众,这个道理大家还是了解清楚明白的。

张阳就在里面,一门之隔,但是就是没有人敢去推开这道门。这是木制的门,看上去很脆弱,一脚就能踹开,但是谁也不敢伸出脚来踹。

徐剑远远的跟在后面,他没有走在众人的前面,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走在众人的面前的,他要么是躲在众人的后面,要么就是根本就不出面,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自己不是一个擅长武功的人,他擅长的是脑子。徐剑同样认为,武功高的人若是经常用武功来解决问题的话,那么这人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这样的人根本不足畏惧。

看见众人不敢去推开张阳的门,徐剑是焦急无比,但是,他却是没有上前去,他同样不敢得罪张阳,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张阳还在里面,外面闹哄哄的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到时小鸽子急躁无比。

“他们不敢进来的。”张阳自信的道。

小鸽子不理解,她问:“为何?这么多人还不敢进来?就是一个打你一拳你就变成了肉泥了。”

张阳笑了笑道:“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不是一条心,人多不一定就会是力量大,有时候人多了反而会是累赘,因为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谁是怎么想的,谁也猜不透谁的心思。”

小鸽子道:“他当然各有各的心思,可是此时他们是面对你,你一个就是目标,他们此时的心思或许是已经对准你了,或许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他们踩成肉泥的。”

张阳笑了笑,然后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小鸽子愣住了,她实在是想不到张阳居然主动要出去。

张阳不是要出去,他开了门也不一定就要出门,他打开门的一刹那就看见了无数的人围住了他的家,把整个院子都沾满了,一点空地也没有。

门是打开了,可是门外的众人却都是面面相觑,一个个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发话,谁也不敢乱说话。他们都知道,若是胡乱说话的话,说不定张阳的刀就要斩在他的头上了,所以,大家都不敢说话。

没有人说话,那只有张阳说了,他开口道:“这么热闹?你们来给我把门?给我看家是吧?”

没有人回答,闹哄哄的人突然间安静了下,张阳微微一笑,然后又道:“是给我看家还是看我?我想你们心里都清楚,不过你们既然都来了那就不要回去了,我想你们若是有耐力,若是有韧性的话就在这里等着,眼睁睁的看着我,若是在帮主没有来之前我出了这道门一步的话你们就乱刀砍死我,若是你们没有韧性,没有本事的话就赶紧回家吧!”

没有人回答张阳的话,没有人想惹麻烦,他们知道像张阳这样的人若是不死透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报复自己的,所以谁都不想惹麻烦上身,若是哪一天被张阳逮住的话就死定了。

为了大家的性命着想,他们谁也没有动,谁也不敢动,只有这样站着等等待。

大家不回去,不动手,不说话。这样子形成了一个非常独特的现状,非常的安静的现状。

众人安静的看着张阳,生怕他跑了,可又不上前去抓住他,所以,现场出奇的安静奇怪。

张阳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小鸽子道:“我说了,他们是绝对不敢进来的,你看怎么着?他们是不是在哪里坐着是不是不敢乱动乱来?”

小鸽子是不会了解众人的心思的,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明白的,除非等到有一天她加入他们之中成了他们的一员就会懂了。

“他们为什么不动?”小鸽子问。

张阳笑了笑道:“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冤枉的,他们都不相信我会杀了北归战神,他们都知道我杀不了北归战神的。”

小鸽子又问:“既然是相信,既然是知道那么为何要来呢?”

张阳又道:“因为他们要服从命令,他们要服从指挥,不能到处乱跑,要不然的话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鸽子还是没有弄明白,不过她不想在计较这件事情,而是转而问张阳道:“他们相信你,你相信夏天朔,这是为何?”

张阳笑着道:“因为夏天朔是帮主,我当然要相信他。我是洛阳城的负责人,他们当然要相信我了,除非是帮主来了之后定我有罪,查出来我杀了北归鸣的证据,不然的话他们就得听我的,就得相信我。”

小鸽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张阳又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尝起来。门还是开着的,对张阳来说那扇门根本就管不住任何人的,也防护不了任何一个小偷的,只要是一个人用一只脚就能踹开。所以,为了不让这扇破烂的门被人家踹坏,所以张阳才故意的把门打开,然后任由外面的人看自己。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被他们看着,这样他们既不害怕自己逃走,也不害怕自己莫名其妙的消失。

所以,张阳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地下生活,想要看就尽情的看。张阳一点也不在意。(未完待续)

131 试探 张阳等于在被软禁了,不过没有人敢走进他的屋子里,众人都只能在外面看着,只要能看见张阳他们就安心,只要能看见张阳他们就不用担心将来被责罚,只要能看见张阳他们就不用担心张阳逃走。能走进张阳屋子里的只有小鸽子一个人,她就是保证张阳吃喝的人。张阳既不出来,别人也不敢进去,那就只有小鸽子给张阳送饭送水了。

徐剑河芊芊没有出面,虽然事情是他们两个闹起来的,但是他们两个却是不敢出来面对张阳,甚至不敢出来和众人说几句话,打打气加加油。

小鸽子很是不解的问张阳:“他们为何不敢进来?你为何不出去?”

张阳笑了笑道:“他们不想进来,我不想出去,如此而已,很简单的事情。”

小鸽子永远也了解不了张阳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好张阳的吃喝,唯一喜欢做的就是看着张阳吃饭喝酒,这样让她很高兴,很开心,似乎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你为什么不想出去呢?一直呆在屋子里不闷?”小鸽子撇撇嘴问。

张阳在吃饭,一边吃,一边道:“我出去的话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们进来的话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所以,我们此时是互不相犯,他们只要能看见我还在这里就不会有任何举动的。”

小鸽子不高兴的道:“如此要到什么时候?这样你岂不是就像是坐牢一样?”

张阳笑道:“坐牢能看见你这样漂亮的女子?若是能经常看见的话我宁愿坐牢,坐一辈子看一辈子。”

小鸽子脸一红,低下头道:“你说谁漂亮?”

张阳哈哈一笑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小鸽子的脸更红了,更烫了,就像是被红红的大火烤着一般,她突然站起身来,然后遮掩着红红的脸跑了出去,屋子里传来张阳哈哈的笑声,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被软禁的人,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被大家怀疑围困的人。

张阳吃完饭后还不见小鸽子,不知道她是躲到什么地方偷笑去了还是害羞的不敢出来见人了。张阳正无聊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哈!没有想到张阳居然变成今天这样子了,是谁把你囚禁在这里的?”这个是声音很熟悉,张阳一听就知道是哥舒宝。哥舒宝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他的人就已经坐到张阳的面前了,速度之快世上绝无仅有。

张阳想不到此时他会来,而且来得如此的快,如此的及时。

“就你一个人来了?”张阳关心的不是哥舒宝,他很想知道夏天朔是否来了。

哥舒宝眯着眼睛道:“我先来一步,大哥害怕这里的局势失控,所以让我先来一步,让我来看看情况。”

张阳微微笑道:“是来防止我逃跑的吧?是不是害怕真的是我杀了北归鸣?”

哥舒宝坐着不动,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道:“是担心,若真是你干的,那么就太可惜了,大哥好不容易才看中一个人不想就这么失去了,所以他接到消息之后就连忙赶来了。”

张阳点点头,无论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怀疑张阳的,夏天朔能亲自赶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已经算是相信张阳的了,张阳应该满足了。

张阳道:“你来得正是时候,若是再晚一点来的话恐怕要流血了,你看看外面的情况。”

哥舒宝没有看,因为在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如此场面若是他还看不到的话那他就不是哥舒宝了。

“我看见了,情况很糟糕。”哥舒宝微微张嘴道。

张阳道:“其实一点也不复杂,他们只是害怕而已,你若是告诉他们,让他们马上回去,让他们不用再害怕,不用再担心,一切都有你在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散去的。”

哥舒宝疑惑的道:“这样也行?那你为何不说?芊芊他们为何不制止?”

哥舒宝显然不知道,这就是芊芊撺掇起来的事情,有芊芊在后面使劲,他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的,张阳没有告诉哥舒宝,只是摇摇头道:“不知道,或许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办法?或许他认为事情还不严重。”

哥舒宝微微皱眉,然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肥胖而颤动的身体比任何人都要灵活,比任何一个轻功高明的人都要快速迅捷。这就是哥舒宝,天下跑得最快的胖子,也是天下跑得最快的人。

迈开脚步,哥舒宝每走一步他身上的肥肉就晃得到处乱窜,甚至发出了响声,一种像是水在缸里晃动时发出的响声。

走到门口,哥舒宝抬起他胖乎乎的手掌对众人招手道:“各位兄弟认识我吗?”

众人是大惊失色,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哥舒宝是何时进去的,他们没有一个人看见哥舒宝进去过,上百双眼睛盯着,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看见。此时哥舒宝突然从屋子里出来向他们招手,这让众人惊讶不已,大家都议论纷纷的莫名其妙的看着哥舒宝。

没有人回答,哥舒宝继续道:“众位不认识我不要仅,但是,我要告诉众位的是,你们可以回去了,不用担心不用害怕,一切都有我在,只要我在这里就不用麻烦众位了,有什么事情都是我担着。”

哥舒宝的话又在人群中激起了一层层的波浪,交头接耳的众人纷纷议论着,他们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至于哥舒宝是如何出现在屋子里的他们已经忘记了,至于哥舒宝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的他们同样不记得了。此时,他们最关心的就是哥舒宝说的话能不能作数,能否有效。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我见过他,他是帮主的兄弟,亲如手足的结义兄弟,他叫哥舒宝。”

其实,很多人都见过哥舒宝的,只是他们忘记了而已,此时有人突然间认出来了,众人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吩咐道:“原来是他,原来他就是哥舒宝?”

哥舒宝见有人认出了自己,于是就大声的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了,那么就该知道我说的话是否有效了,就该知道你们此时该干什么了,对吧!还站着干什么?要我请你们吃饭喝酒吗?”

哥舒宝的话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众人纷纷掉头,然后议论纷纷的走了,片刻间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院子,以及被他们踩过硬了、踩平了的地面。

等到众人散去,哥舒宝才走了回来坐下,他刚刚坐下,张阳就恭维道:“厉害,果然是大名鼎鼎,一句话就让众人散了,果然是人竖的名,树竖的影。”

哥舒宝笑了笑道:“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我大哥,他们知道我是谁之后就纷纷走了,显然是害怕大哥发火。”

张阳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哥舒宝道:“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哥舒宝接过酒道:“一帮兄弟,没有谁欠谁的,但是,若是让我查出来真的是你杀了二哥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就算是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该知道我跑得有多快,就算你提前跑一年,我照样能追上你。”

张阳笑了笑道:“你吗,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机会的。”

哥舒宝一饮而尽道:“好,我也不希望有这样的机会,到时候我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我不想伤心,不想去追捕一个我曾经非常看好的人,你不要让我有这样的机会,千万不要。”

张阳点点头,然后喝酒。

张阳不会给哥舒宝这样的机会的,他很了解哥舒宝到底有多快,他也知道哥舒宝若是要追上一个人的话还有谁是他追不上的,因此,他不会给哥舒宝这样的机会的。

外面终于安静了,张阳终于能享受片刻的清静了,终于不用在活在众目睽睽之下了,因此,他很高兴,于是多喝了两杯。哥舒宝同他一块喝,他的酒量也不错,是很好的酒友,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不过,张阳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哥舒宝的朋友的,因为他们之间总是有些距离,总是有些鸿沟,总是有一种差距。

哥舒宝有一个很好的大哥,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了,所以,张阳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夏天朔,只要有夏天朔在,哥舒宝看张阳的眼神就会有一种自上而下的感觉,就会不自觉的要小看张阳。

对此,张阳并不在意,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哥舒宝的朋友的。

喝了良久,酒壶里的酒已经空了,张阳微微叹息,哥舒宝也觉得可惜。他们都知道酒多的是,可是,像这样喝酒的时候总是很难找到的,等下一壶酒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不在是现在的关系了,心态绝对会变的。

于是,两人喝完之后都没有在去找酒。在两人都觉得微微可惜的时候,一个人来了。

芊芊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大山和小山,还有徐剑。(未完待续)

132 交锋 芊芊不知道哥舒宝已经来了,她只是听说众人都离开了于是就带着徐剑等人冲了过来,想要看看张阳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众人离开的,不存想在这里看见了哥舒宝。

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芊芊看见哥舒宝之后马上变了脸色笑着迎上去道:“三叔?你怎么来了?”

芊芊不再发怒了,于是徐剑和大山小山三人就退到了外面。哥舒宝笑眯眯的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才多久不见你 就开始嫌弃我这个胖子了?是不是?”

芊芊撒娇道:“三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爹来了吗?”

哥舒宝道:“他还没有来,你不知道三叔我跑得最快的吗?要不是我早点来了,那这里还不成了火山口了,你看我一来就把他们给打发走了,我两句话就搞定了。”

芊芊惊讶的问:“是您让他们走的?”

哥舒宝不知道他们就是芊芊弄来的,于是骄傲的道:“那是当然,要不是我的话他们还不造反了?”

芊芊一跺脚道:“哎呀,误会了,是我叫他们来的。”

这一下,哥舒宝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肥胖的身躯颤动着,震得地上都开始颤动,他问:“为什么?你为什么叫他们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若是他们和张阳发生了冲突,那么你知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芊芊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只是意气用事,做事情从来不想后果,先做了再说。看见哥舒宝如此模样,芊芊小声的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张阳乘机逃走。”

哥舒宝叹息一声道:“你爹来了之后可有你的罪受了,你不用脑子想一下,若是张阳想要逃离的话就凭那上百个人能难得住他?想要打败上百个人或许会很难,但是要逃跑还是很容易的,你怎么不多想想呢?”

芊芊不说话,她早就忘记了当初是怎么想的,她只是很愤怒,只是很想把张阳拿下,很想让张阳受到惩罚。

张阳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芊芊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他也没有去恨过芊芊,因为若是他处于那样的位置上也会做同样的事情的。

“他做的没有错,因为我毕竟是嫌疑很大,她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张阳对哥舒宝道。

哥舒宝微微诧异,他看了看张阳道:“他她是针对你,你还为她说话?”

张阳笑了笑,然后道:“因为我确实值得他们怀疑,我确实没有任何的理由说服他们,没有任何的理由洗脱我的嫌疑,所以,他这样做没有一点的错,我想帮主来了之后也不会责罚她的。”

芊芊似乎不领情,冷哼一声就转身走了,连和张阳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对张阳恨之入骨了。

哥舒宝微微叹息道:“哎!她怎么就长不大呢?”

在大人的眼里小孩永远是小孩,哪怕是他已经长大了,懂事了,但是大人却是永远都会把他当做小孩看的。哥舒宝就是如此,他看芊芊永远就像是看小孩子一样。

芊芊怒气冲冲的来,然后怒气冲冲的走,徐剑和大山小山莫名其妙的跟着跑来又跑去,他们都不知道芊芊到底为何如此生气,来的时候怒气冲冲他们是了解的,但是回去的时候还如此他们就不太了解了。

看到他们离去,哥舒宝又叹气道:“长不大就是长不大,或许应该让她独挡一面,不然的话她永远都是这样子。”

张阳没有说话,他不会对芊芊有任何的评价,若是一个不小心说错了,那么芊芊又不知道会如何对付自己了,他可不想成为芊芊攻击的对象,不想再找麻烦。

张阳不想评价,但是哥舒宝却是问他道:“你怎么看她?”

张阳一愣,然后反问道:“什么怎么看?”

哥舒宝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明白张阳是故意不知,故意不懂,所以他也没有揭穿,也没有追问。

哥舒宝肥胖的身躯在晃动着,眼睛眯起来就是一条直线,似乎他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似乎他根本就用不着看任何的东西。张阳很难想象他这样的身躯,这样的体重要如何才能保持下来。哥舒宝每一天都在长,每一天身上的肥肉都在增加,但是,几十年来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体型,可见他费了多大的功夫。

“听说你打赢了陆剑风?”不知过了多久,哥舒宝忽然问张阳。

张阳点点头道:“赢了半招,赢得很侥幸。”

哥舒宝眼睛一睁,露出一条缝隙,露出了他的眼珠子,他道:“能赢陆空山的儿子,看来大哥真的没有看错的。”

张阳没有说话,脸色不变,平静稳定。哥舒宝继续道:“说说陆见风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和我二哥比起来如何?”

张阳猛然抬头,此时,哥舒宝提起北归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也怀疑是我杀了北归鸣的?难道说夏天朔也怀疑是我?他实在是想不通哥舒宝的用意。

张阳微微一愣之后答道:“陆剑风的剑法刚猛凌冽,不过他的人却是很冷静。一般的人,练就了一声刚猛凌冽的功夫的实惠他的心态就会发生变化,就会变得很冲动,很刚烈。但是,陆剑风这个人没有,他很淡定。”

哥舒宝认真的听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张阳继续道:“他的表面上看着很粗鲁,但是他的为人却不是这样,他不但有礼有节,而且还是个很认真很细心的人。能与这样的人交手确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哥舒宝眼里里微微露出一股向往的表情,他问张阳:“你凭什么胜他?”

张阳微微一笑道:“运气,我的运气一向不错,所以就赢了。”

哥舒宝不信,他是个从来不相信运气的人,他相信的只有他的大哥和他自己,所以张阳一说是运气他就不信,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而是默默的记在心里。

张阳见他不说话,于是继续道:“那天的天气很不好,夜里还下了大雨,不过第二天却是晴天。真正决定胜负的时候却是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有风。”

张阳滔滔不绝的又道:“我能胜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迎风。风向我吹来,无论是大风还是小风,清风还疾风等都面向我吹佛过来。”

哥舒宝不解的问道:“迎风应该是你的逆势,你为何说他是你赢的一个原因呢?”

张阳道:“逆势是能变成优势的,优势同样能变成逆势,只是要看在什么场合,要看条件。”

哥舒宝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观点。

张阳看了看他,于是道:“就比如你,肥胖原本是你的逆势,但是你却是把它变成了你的优势,你之所以跑得快就是因为你够胖,比所有人都 要胖,所以这就给你的跑提供了一个非常大的动力,你要变瘦,要活下去就只有跑,越跑越胖,越胖越快。这就是你的优势了,当然也是你的逆势。”

哥舒宝问:“你怎么把逆势变成优势的?”

张阳回忆道:“当时,我迎风,他背风。我们以枫叶为武器,以功力驱使枫叶决斗。斗到最后,附进的枫叶都被我们摧毁了,不是变成了灰烬就是被风吹得远远的。这时候,风迎面吹来,迎面吹来的还有一片枫叶,就是这一片枫叶救了我,也让我打败了陆剑风。”

哥舒宝道:“风迎面吹来,也吹来了一片枫叶,你迎风,所以就最先抢到了枫叶的控制权,然后就赢了。你是先算计好的还是巧合?”

张阳微微笑道:“没有人能先算计好,我都说了是运气,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哥舒宝笑了,他笑着道:“想不到陆空山那个老二的儿子居然败在一片枫叶下,他若是知道的话会不会被气死呢?”

张阳没有说话,他知道朔马帮和巨剑盟一直都是水火不容,也知道哥舒宝等人一直对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恨之入骨。陆空山会不会被气死张阳不知道,他只知道陆剑风是不会被气死的,他对于这一次比武的胜负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输赢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认识了张阳,张阳也认识了他。

可是,他们这对朋友注定是要敌对的,事实如此的残忍,真教人心痛。

“你认为是谁杀死我二哥的?”哥舒宝的话像是一把刀逼在张阳的咽喉上一样,逼着他承认是自己干的,可是他真的没有做,真的不是他杀了北归鸣的,所以,他苦笑,只有苦笑。

张阳苦笑着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去找他了,不会在这里坐着等死。”

张阳是不是在等死哥舒宝管不着,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出杀害北归鸣的凶手,只有这样他才能给北归战胜报仇。一切是嫌疑人哥舒宝都不会放过,一切的线索他都要抓住,现在张阳是唯一的嫌疑人,从他的身上若是能找到其他的线索的话就好了。(未完待续)

133 出使 张阳只有苦笑,他不知道哥舒宝的试探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夏天朔的意思,不过还好哥舒宝并没有翻脸,他现在还只是试探而已。

天色慢慢的黑了,黑暗在不知不觉中笼罩了正大地,也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心里。哥舒宝的心里就笼罩着一片黑暗,一片他看不清摸不透的黑暗,不知这黑暗中有什么?是刀光剑影还在无底深渊?

带着疑惑,哥舒宝并没有离开张阳的房间,他很希望张阳能露出破绽,能露出马脚,能沉不住气,可是,张阳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块石头沉在水里,无论浪花怎么拍打他都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松懈。

找不到一点线索,看不出张阳的破绽,哥舒宝只好等,等夏天朔到来之后听从他的吩咐,他相信以他大哥夏天朔的眼光一定能看得出张阳的心中是否有鬼。

天黑了,屋子里亮起了暗弱的灯光,只有一盏油灯在这黑暗中摇摇晃晃的燃起来,微风轻轻的一吹,似乎随时都要熄灭,可是火焰却是顽强的燃烧着,哪怕是片刻之后就要熄灭它也要竭尽全力的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张阳不知道这世上是否还有人像这灯火一样燃烧自己照亮他人,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看见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这样的人,包括他自己。自私总是围绕着人类,自私有时候却也是人类发展的动力。可是,自私也会是给人类带来无尽的灾难元凶。张阳此时很想师姐,他认为师姐就是一个无私的人,无私的为他人奉献,燃烧自己照亮了他人。

摇曳的灯火随时都会熄灭,张阳在这摇摇晃晃的灯火下沉默着,哥舒宝同样沉默着,两人都没有说话,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他们不说话是不想马上翻脸,不想马上就变成敌人。这种关系就像是一张纸一样,只要微微一戳就会破,可是他们没有行动,不是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一张纸的距离,而是他们都想要保持这一张纸的距离,所以他们都不动,都不想戳穿着张纸。

沉默中,一个人慢步走了进来,张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小鸽子,不知此时她来干什么?

小鸽子一边走来,一边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们都饿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吃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张阳就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吃晚饭,哥舒宝同样没有吃,小鸽子的话刚刚说完,两人的肚子同时咕噜的一声叫了起来,像是在反抗,像是在像他们抗议。

张阳和哥舒宝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然后打破了之前的沉默,开始吃饭。

人很奇怪,有时候无论怎么也不前进不后退的,可是只要肚子一饿就什么也不管不顾,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同样如此。

一顿饭打破了张阳和哥舒宝两人之间的试探,打破了他们的沉默,让这紧张到随时都会爆的关系突然缓和了起来。

小鸽子给张阳倒酒,当然也给哥舒宝倒了一杯,然带着微笑后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

张阳一边吃,一边道:“有个人送饭真好,不止能填饱肚子,还能……。”张阳没有再往下说,只是笑了笑。

哥舒宝胖乎乎的脸上也带着笑容,他的下巴上堆积的肥肉不断的晃动,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嘴巴却在不停的吃着食物。

“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鲜美的烧鸡,还有这一锅牛肉,这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你的厨艺恐怕是天下第一了。”哥舒宝一边吃一边夸奖小鸽子。

小鸽子笑盈盈的道:“女人天生就是做饭给男人吃的,若是再不把厨艺学好一点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小鸽子并不谦虚,她对自己的厨艺一向是很自信的,当然也很骄傲的。

哥舒宝笑眯眯的道:“错了,女人和男人是同等的,或许男人还不如女人,女人能干的很多事情男人就不会。”

张阳也好奇哥舒宝到底想说什么,静静的听着,小鸽子娇笑着问:“什么事情?”

哥舒宝哈哈哈的笑道:“生孩子,男人就不会。”说完他笑得更加的开心,张阳和小鸽子同时也笑了。

笑了良久,大家突然间同时停了下来,沉默的夜里三人都有些尴尬。没有任何声音的夜里只有灯火在闪动着,不知过了多久,小鸽子突然有些犹豫的道:“我……我去给你们拿点酒来。”说着,她站起来就走了出去,只留下屋子里的张阳和哥舒宝两个人。

桌上的一锅牛肉和一只烧鸡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酒杯里的酒却还是满的,酒壶里同样还有酒,朋友之间难免会多喝两杯,但是敌人之间却不会多喝,因为都知道多喝了就会醉,醉了就会误事,误事就会死人。

死的当然是醉的一个,所以,敌人间或许会喝酒,但是绝对不会喝多,绝对不会喝醉。

朋友和敌人的差别或许就在这里,当你和他喝酒能醉会醉的是朋友,当你和他喝酒不能醉,也不会醉的是敌人。

闪烁的灯火就在桌上,就照着桌上的食物,就照着他们两个人。一个胖乎乎的看上去笨拙无比,但是认为他笨拙的敌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不过他手里的刀绝对会给你一个惊喜。

两人的手里没有武器,此时他们手里拿着的是筷子。拿着筷子当然是用来吃饭夹菜的,桌上的砂锅里还有些牛肉,残余的牛肉只有两三片,一只烧鸡却是只剩下一个骨架。

风吹佛着,灯火的火苗忽而左忽而右,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就在这火苗闪烁不定的同时,两人手里的筷子同时间伸出,同时间伸向桌上的砂锅里,同时间去夹砂锅里残余的那几片牛肉。

光影闪烁,灯火晃动。

四支筷子从两个方向奔向同一个地方,奔向同一个目标同一个地点。

四支筷子同时到达了砂锅口上端,同时击向对方。两根为一对,四支当然是两对,当然是敌对的两对。四支筷子就在这砂锅上端交叉来回,闪烁不断。

但是,没有一点的声音,只有不断在这暗弱的灯火下闪烁的影子,只有那模糊的光影,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响动。

门是开着的,窗户是开着的,寒风不断的从门窗里透进来,不疾不徐。风没有声音,两个人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可是,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却是在闪动着刀光剑影,却是闪烁着两个人一生练就出来的武艺的光芒。

火苗还在动,没有固定方向,就想是吹佛进来的风也没有方向,没有人说得清它是北风还是东风。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维持同样的动作维持同样的局势,没有谁占到一丝便宜,也没有谁吃了一点亏。

两人还在较劲,可是,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音,两个人同时听见了这脚步声,同时停手同时把筷子撤回来,然后同时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同时轻轻相互一碰。

清脆的瓷器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来,夹杂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音一同打破了沉默。

门外的来人当然是小鸽子,她说是去拿酒,果然手里就拿着一壶酒。张阳甚至能闻得出拿是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是难得的好酒,哥舒宝同样能闻得出来。

“酒来了,你们猜这是什么酒?”小鸽子故意的笑着道。

张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哥舒宝同样如此,两人没有回答让小鸽子自觉地无趣,于是她又说道:“你们猜不着?对吧,一定是不知道,我告诉你们两个,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难得的好酒。”

张阳和哥舒宝两人同时微微笑着道:“我知道。”

说完,两人同时抬眼看了看对方一眼,同时面露微笑举杯喝酒。

小鸽子等他们喝完之后给两人各自倒满了一杯酒道:“你们都知道,那么为何不回答?是不是瞎说的?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张阳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瞎说的?”

小鸽子狡猾的看着两人道:“因为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的,要不然为何之前不说,要等我说出酒名的时候你们才异口同声的说呢?还说不是串通好的?没有串通好为何如此默契?如此异口同声?”

张阳和哥舒宝同时苦笑,两人心里都在想,女人有时候很笨,有时候很聪明,最让人头疼的是她们总是把自己的聪明用在最无聊的事情上,总是用最笨最愚蠢的想法来做最重要的事情。这最让人头疼,最让人无语。

所以,听了小鸽子的话后,张阳和哥舒宝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苦笑着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酒果然是好酒,在这样的寒风侵蚀的夜里能喝上这样一杯烈酒,能暖暖身子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不过,张阳和哥舒宝都知道他们不该多喝,不能多喝。(未完待续)

134 出发 有酒不能喝个尽兴,不能喝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在爱酒的人眼里尤其如此,特别是在美酒面前尤其如此。

张阳和哥舒宝两人都是爱酒的人,在两人杯子里的都是美酒,两人现在都不能喝多,不能喝醉。

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过两人都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他们都不能醉,一醉就会有生命之忧。

风呼呼的吹着,但是桌上的灯火却是没有熄灭,还在闪烁着,这柔弱的火苗在风中虽然无助,虽然快要熄灭了,但是它还在竭尽全力的燃烧。

张阳和哥舒宝心里也像是在燃烧,他们不知道是喝了点酒之后血气上涌还是原本就是如此的?

就在这寒风凛凛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响动,张阳和哥舒宝两人同时看向外面,不知是谁在这寒风凛凛的夜里到这个地方来呢?

一阵阵人群走动的声音传来,张阳和哥舒宝虽然都听见了这声音,但是两人都没有起身去看看,也没有问一问外面来的是什么人,对于他们来说来的是什么人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一定是不会来的。

良久,一个人慢慢的走进了这屋子,然后张阳和哥舒宝同时看见了他,看见了他之后张阳和哥舒宝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同时向来人行礼问好。

来人小鸽子见过,而且她的印象还很深,他就是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

夏天朔终于是来了,张阳总算是等到他的到来,哥舒宝同样是等到了他的到来,两个人都在等他的到来,不过两人等夏天朔的目的当然不相同。张阳是相信夏天朔会相信他的,哥舒宝是相信夏天朔一定能看得出张阳是否是杀北归鸣的凶手,他是否有鬼?

夏天朔笑呵呵的,看着两人在喝酒,于是他一边走一边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你们的酒还有,只是少了一点下酒菜,不过没有关系,我一向不是那么讲究的。”

说完,夏天朔就不理向他行礼的两人,大步的走到桌前坐下,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喝。

“好酒,陈年的女儿红,果然是好酒。”夏天朔喝完后夸奖道。

张阳和哥舒宝两人已经走了过来,两人都坐在了夏天朔的身边,都静静的看着夏天朔饮酒,然后等着他发话。可是想,夏天朔除了夸奖酒好之外就再也不说其他的话,自己又倒了一杯,然后拿起筷子往什么也没有的锅里伸去,然后什么也夹不到后又把筷子拿了回来。

他看了看小鸽子,微微笑着道:“姑娘,能否麻烦你去给我弄点下酒菜?”

小鸽子知道这只是借口,不过她一向很识趣,一向很懂得分寸,于是笑着答应之后就走了出去。

等到小鸽子离开之后,夏天朔才看着张阳和哥舒宝,他看着别人的时候总算让人觉得很亲和,很平易近人,无论他看的是敌人还是朋友,亦或者是他的手下都是如此,他对待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是同样的,既不高看任何人,也不小看任何人。

“你们两个很好,到现在还没有打起来说明你们两个都有大局观,都能忍能容人。”夏天朔一开始就夸奖他们两个,着让张阳有些不安。

夏天朔继续道:“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北归的死不是你们任何人的责任,是巨剑盟的阴谋,是敌人太奸诈,是你们经验太少而已。”

张阳和哥舒宝只有听着,夏天朔没有说完之前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听的份儿。

“这是我们朔马帮最大的一次损失,甚至是比之前我被公孙暗算的时候的损失还要大,这次的打击对于朔马帮来说是致命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死,现在还在那就不能就此束手就擒,必须要反击。”

“怎么反击?”哥舒宝焦急的问。

张阳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夏天朔好像没有怀疑他,对他的信任还如之前一般,他能相信张阳这让张阳安心了不少。

夏天朔缓缓道:“想要对付巨剑盟,就必须先和蛟龙会搞好关系,我想先派一个人去蛟龙会订立攻守同盟,共同对付巨剑盟,巨剑盟的实力太大,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必须联合蛟龙会,不然的话我们会输得很惨的。”

张阳对于巨剑盟蛟龙会的了解都不是很清楚,其实他对于朔马帮的了解也不是很清楚,他就像是一个无知懵懂的小孩,一头就钻进了这个充满了血腥的江湖,并且他正在受江湖气息的感染,此时的他早就是一个江湖中人了。

哥舒宝一听夏天朔如此说就急切的道:“我去,我的速度很快,没有人能比我快了。”

在夏天朔来了之后,哥舒宝似乎早就忘记了张阳的存在,他知道,夏天朔会很好的处理好张阳的,他也知道,张阳是否心里有鬼夏天朔一看就能看出来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紧张。

他不害怕张阳会逃走了,也不害怕张阳会发难了,因为夏天朔在这里。

“你不能去。”夏天朔的话让哥舒宝一愣,他不解的看着夏天朔。

夏天朔接着道:“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还有比这件事情更加急迫的问题,我想用你的速度,所以你不能去。”

张阳明白了,这是让他去,他不等夏天朔提出来,不等夏天朔看向自己就道:“那我去吧!”

夏天朔点点头道:“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也只有你能承担这个重任了。”

张阳微微一笑道:“只怕我自己能力不足,要是把事情办砸了的话帮主可千万不要怪罪。”

夏天朔哈哈笑道:“我相信你,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的。”

张阳已经辜负他的信任了,在洛阳一事无成,还让北归鸣命丧于此,这对于朔马帮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都似乎与张阳有关系,都似乎应该是张阳负责的。

夏天朔继续道:“你安心的去,一切有我给你做后盾,放心吧!到了蛟龙会之后先找一个人,先打好关系。”

张阳听着,他不知道蛟龙会的情况,当然要听夏天朔说说,当然要听夏天朔布置,他毕竟是夏天朔的手下。

夏天朔继续给张阳说蛟龙会的情况道:“他叫孙维,你去蛟龙会之后先找到他,此人是蛟龙会大龙头的妻弟,在蛟龙会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张阳微微点头道:“这人我见过,在您的寿宴上。”

夏天朔高兴的笑道:“如此就好,你对他也应该有个大概的了解,那么你去找他就应该容易得多了。孙维这个人很有能力,也很神秘,蛟龙会的大龙头平时很少出面,都是由他主持会中一切事物的。据说,巨剑盟去袭击蛟龙会的时候曾经被他狠狠的算计过一次,之上不知道最近为何会被陆剑焱得手一次?”

张阳原以为孙维就是个靠裙带关系混上去的人,应该没有什么本事,可是听夏天朔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这个孙维应该是个本事不小的人。应该是个难缠的角色,这一次去必须得小心一点。

夏天朔一边喝酒,一边给张阳介绍蛟龙会的情况,哥舒宝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插,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他懂得分寸。

夏天朔介绍得差不多的时候,张阳问:“和蛟龙会结盟我们要付出什么?他们要付出什么?双方的条件如何商讨?”

夏天朔微微笑道:“我都说了你是最合适的人,你看,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一问就问到重点了。”

夏天朔夸奖完张阳后又道:“平分巨剑盟,一同出手一同获利,这样公平,若是他们想要获得的利益比我们多的话就请他们派出比我们多的人力物力,到时候凭实力说话也行。”

夏天朔的条件让张阳觉得有些悬,让张阳觉得蛟龙会是不会同意的,他们虽然和蛟龙会也有摩擦,不过不像是朔马帮和蛟龙会,朔马帮是因为夏天朔和陆空山的恩怨再加上两个帮派的利益之争;蛟龙会和巨剑盟可是只有利益之争的,若是巨剑盟微微妥协的话,蛟龙会的人会不会和巨剑盟结盟呢?

这个担忧张阳并没有说出来,他看夏天朔信心满满,一脸自信的模样就没有说出这个顾忌了。

张阳又问:“这一次是全力出动,是和巨剑盟不死不休?”

夏天朔郑重的点点头道:“我可以让他们把洛阳的势力夺回去,可以让他们把我赶得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命,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他们杀我兄弟,现在必须是给我二弟报仇的时候了,必须要让巨剑盟的人知道我们朔马帮的厉害,必须要和巨剑盟做一个了断。”

大战一触即发,张阳却是要离开这里,要离开战场去和蛟龙会联盟。这虽然让张阳很不高兴,不过能摆脱众人对他的怀疑也是不错的,要不然的话整天背着谋害北归鸣的名声可是让他受不了的。(未完待续)

135 遇见奕空大师 不知不觉,冬天已经来到,雪花开始飞舞,寒风凛凛,比刀子还要让人畏惧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刮着,刮得张阳的脸上红红的没有了一丝的知觉,早已经麻木了。

张阳的身后站着十四个人,这十四个人是他去蛟龙会的护卫,已是他去巨剑盟的时候带去的那十四个。

风雪中,他们谁都没有动,张阳不让他们动他们就绝对不会乱动丝毫。张阳背对着他们,他微微昂起头,像是对天在说些什么,他身后的雪立等人把头昂得高高的,任凭雪花落在脸上,任凭寒风刮在脸上。

“头,若不是你暗中指示我们不要和徐剑对着干的话我们可能已经被他杀死了。”雪立头昂着对张阳道。

当初,徐剑用了各种方法试探他们,可是由于得到了张阳的暗中提示,所以雪立等人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哪怕是要他们把张阳围起来的时候也是如此,这样才免去了一场灾难。

张阳点点头道:“我知道,我能猜得到,要不然就不会暗中提示你们了,只是我不知道那是徐剑自己的主意还是他人指示他这样干的?”

雪立也不知道,不过他想了想道:“我想徐剑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应该是他人指示的,只是不知道是谁?”

张阳微微笑了笑道:“还能是谁?”

说完之后,张阳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十四个兄弟,这是他在洛阳城最好的兄弟们,是他最后的资本。

“我们要去江南,哪里天气暖和,不像这里一样寒冷,哪里女人漂亮温柔,不像这里的女人一样大手大脚的,你们高兴吗?”张阳勉强的说道。

众人都知道张阳就像是被贬官了一般,大家当然高兴不起来,不过张阳还能得到夏天朔的信任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夏天朔一丝一豪的怀疑都没有,此时让他去蛟龙会只是为了暂避风头,为了让帮中的其他兄弟们冷静冷静而已。

张阳见众人没有反应,于是又道:“我们应该高兴,最起码我们还活着,还能大吃大喝,若是等哪一天我们老了,等我们再也走不动了,再也去不了远方看不了美女,看不了大好的河山的时候我们都要高兴,高高兴兴的才能活得长久,你们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我们又不是要去死?就算是要去死的话也要壮烈些,干嘛像个娘们?”

张阳说完后众人的心情才好些,才没有哭丧着脸。

张阳等人还没有出发,在风雪交加的树林里却是来了两个人,这让张阳有些疑惑,不知道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到底是谁来这里呢?他们来干什么呢?

张阳看了看慢慢的自雪地里走来的两个人,然后对雪立道:“去看看到底是谁?干什么的?”

雪立一听吩咐,马上健步蹿出去,疾奔雪地里走来的那两个人。

片刻之后,雪立领着这两个人过来了,张阳一看,居然是大山和小山,看见了他们两个张阳就想起了青青的死,就想起了青青那可爱的脸庞,他忍不住窜了过去一把揪住了大山的衣领道:“你们来干什么?难道忘记了我说过的话吗?若是让我看见你们两个出现的话就必定杀了你们,从前有人保护着你们,今天我看谁敢保护你们两个。”

大山和小山两人实在是不想见到张阳的,可是他们又不得不听夏天朔的话,本来芊芊是不让他们两个去的,但是夏天朔非要他们两个来见张阳,如此他们怎么敢不来呢?在朔马帮还有谁敢拂逆夏天朔的意思?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

大山虽然被张阳揪住了衣领,但是他还是把来意说了出来道:“是帮主让我们来的,不信你去问问他,要不然我们怎么敢来见你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会来的,你可不要乱来啊?”

张阳一听是夏天朔让他们来的,顿时疑惑,此时已经要出发了,他怎么还能去找夏天朔问问呢?就算去找他也不一定见自己的吧?要不然为何他不早点告诉自己?为何要等自己出发了才让他们两个来呢?

张阳虽然疑惑,但是却是没有办法?

雪立见张阳疑惑着,于是道:“头,我看把他们两个杀了,少了两个人也没什么,到时候回来我们就说遇见了土匪,他们两被土匪杀了。”

张阳摇摇头道:“帮主让他们来一定 有他的用意,若是我胡乱杀了的话说不定会破坏了帮主的计划。”

张阳又看着大山和小山道:“我问你们,帮主让你们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的刀子好久没有见到血了,正好拿你们两个来开刀。”

大山和小山两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大山道:“帮主说我们原本是蛟龙会的人,所以我们对蛟龙会熟悉就让我们来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了。”

张阳更加疑惑道:“就这些了?你们确定没有了?帮主没有提示你们什么吗?没有说点其他的吗?”

两人摇摇头,张阳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这让他更加的疑惑了,为何要派两个蛟龙会的叛徒来呢?他就不害怕若是蛟龙会的人知道的话马上翻脸不认人吗?

张阳更加的不解,寒风更紧了,他不能让众人都在这寒风中站着,于是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出发了。

连张阳一共是十七个人,在寒风凛凛的天地间他们十七个人一同奔向南方,传说中的蛟龙会是何种模样的?他们都好奇,当然也都想看看传说中的江南的美女。

大山和小山一直不敢离张阳太近,他们两个害怕若是张阳一发怒的话会不会立刻把自己杀了泄气,所以,两人走在最后面,远远的跟着张阳等人。张阳也没有管他们兄弟两个,他根本就不把他们两个当兄弟看,根本就不管他们的死活。

寒风中,他们没有骑马,不知为何,夏天朔没有给他们准备马匹,不过张阳到时没有在意,对他来说骑马和走路都是为了赶到蛟龙会而已,虽然骑马要轻松得多,但是没有马匹他也不在意,只是辛苦点而已。

张阳不在意,可是大山和小山却是满是抱怨,两人虽然跟在张阳的身后,距离远远的,但是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却是不时的传到张阳的耳朵里。

“为什么不骑马呢?难得说他们朔马帮已经穷得连马匹都买不起了吗?”小山抱怨着道。

大山赶紧制止小山道:“不是他们朔马帮,而是我们朔马帮,我们已经不是蛟龙会的人了,我们现在是朔马帮的人,所以,你最好注意点。”

小山被大山训斥了一顿,说话的时候也不再说他们朔马帮了,而是说我们朔马帮。

不过片刻,两人又抱怨起来了。小山道:“这鬼天气,冷死了,怎么北方都是这么冷的吗?早知道如此我们就不该来北方的,在南方多么暖和啊,就是寒冬腊月的也不像现在这样。”

大山又训斥小山道:“现在不是寒冬腊月吗?你在南方还能去哪里?呆不到两天就会被蛟龙会的人给抓住,然后把你扔到大海里喂鱼去,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小山傻傻的一笑道:“我会游泳的,没关系。”

大山轻轻踹了小山一脚道:“游泳?茫茫大海你怎么游?你能游到什么地方去?就是把你累死了也游不出来,你还是被鱼吃的命。”

小山摸摸自己的头不再反驳,不过他又说了另外一个话题道:“你说……你说我们到了蛟龙会会不会被扔进大海里喂鱼?我们是不是不该去?”

大山道:“我们现在是朔马帮的人,蛟龙会的人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他们不会得罪朔马帮的,应该没有事情的。”

小山又问:“若是,若是蛟龙会的要……要先杀了我们才……才肯和他们谈判呢?那……那那那该怎么办?”

大山一愣,走在前面的张阳也了一愣,他忽然想道:“难得说蛟龙会已经和帮主联系上了,已经开出了条件了,难道说蛟龙会要大山和小山两人的性命才肯和朔马帮联合?难道说大山和小山两人是来送死的?”

张阳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若是真是如此的话夏天朔是不是太薄情了?这不像是他的为人,他对帮中兄弟一向是很好很亲和的。张阳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帮主为何要大山和小山两人来呢?

找不到理由,张阳也没有再去想,只是努力的赶路,希望早点赶到蛟龙会,早点达成目的,早点赶回来。

寒风从北方一直刮到南方,整个天地间就像是被如刀的寒风梳理了一遍,到处都是寒冷的气息,万物寂灭,连最能蹦跶的兔子也不见了踪影,天空之上偶尔有一两只不害怕寒冷的麻雀飞过,冷冷清清的好不凄凉。

瑟瑟的寒风刮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样的,可是刮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时却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对寒风的感受都是不同的,有人能感受到杀气,有人只能感受到寒冷,有人却能感受到温暖,因为有了寒冷才有了温暖。

张阳呢?他此时在这寒风中感受到了什么?(未完待续)

136 铁索横江 寒风肆虐,天地飞雪。

张阳等一众人穿蓑衣戴斗笠疾行在风雪中,蓑衣斗笠上已经积满了飞雪,脸上全部被冻得通红,手上同样是红红的,可是他们的脚下却是没有停留片刻,没减慢一丝一毫的速度。

大山小山还是远远的跟在张阳等人的身后,他们不敢靠近张阳,害怕张阳发怒的时候把他们兄弟两杀了,所以只能远远的跟着。

张阳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兄弟两,只赶自己的路,一直没有空闲去理会他们兄弟两人。

这一日,张阳等人来到大江边上,雪花还在不停的飞舞,不知为何?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大得多,即使是已经到了南方大雪同样没有减弱丝毫,狂风同样没有停留片刻。

肆虐的寒风呼呼的刮,来到江边上的张阳等正在想办法过江。如此寒冷的天气,江面上一条船也没有,一个行人也看不见,甚至连最勤劳的渔夫也躲在家里取暖不敢出来了。

看着茫茫大江奔驰而来,张阳等人都没有想到过江的办法,附近也没人家。

“怎么办?头?”雪立问张阳。

张阳一时间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他想了想道:“顺着江边找找看,若是能找到一条船就好了,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若是有的话我们先去歇歇再过江不迟。”

雪立应声而去,吩咐众人赶紧四周看看。张阳把斗笠取下来,拍掉上面的积雪,把蓑衣也脱下来抖一抖,那雪花就从蓑衣里顺风飞出来,飘落到滚滚大江里面,消失 不见了。

把蓑衣和斗笠穿戴上之后,雪立就来了,张阳看他一脸兴奋的 样子就知道一定有好消息,要不然他不会这么高兴。

“怎么样?”雪立还没有说话张阳就问。

雪立一边向张阳跑来一边兴奋的道:“有人家,头,有一间茅屋,有些炊烟,应该有人住。”

张阳大喜,两忙道:“走,过去瞧瞧,正好歇息,让大伙儿都好好休息。”

两人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不多时,就看见一间茅屋在风雪中坚挺耸立,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穿蓑衣戴斗笠的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张阳等汇合大伙儿,然后在张阳的带领下走向这间茅屋。

炊烟在茅屋上慢慢的升起来,不过刚刚升起就被肆虐的寒风冻结吹走了。

来到茅屋前,张阳等站住,然后大声的道:“有人吗?我等路过此地想借贵地避避风雪。”

张阳的声音在寒风飞雪中洪亮无比,穿透了冰冻的空气传入茅屋里。

茅屋里没有任何的动静,虽然炊烟袅袅,但是却是没有人回答,张阳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任何人回答,他正疑惑的看着茅屋,雪立上前道:“可能没有人,我去看看。”

张阳叮嘱道:“客气点,我们是客人千万不要冒犯了别人。”

雪立理会,点头称是后就上前去敲门。

茅屋的门是木棍组成的,寒风还在不停的从缝隙里钻进去,雪立走到门边立住,然后敲响了木门。

还是没人任何人回应,木门也没有上锁,雪立他轻轻的推了推,然后木门就开了。

“里面没有人。”这是雪立推开门后的第一句话,他的话刚说完就走进去了,张阳等人同时跟了进来。

屋子里燃烧着一堆柴火,火旁却是没有任何人,柴火上面架一个大锅,正烧着热气腾腾的水。四周冷冷清清,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没有人家的家具,没有床铺被褥。张阳皱皱眉道:“人呢?人去什么地方了?”

雪立等摇摇头,张阳想了片刻道:“先不管主人家了,我们先休息,等主人家来了之后再像他赔礼道歉,大伙儿先取取暖,热人身子。”

众人听了张阳的吩咐,纷纷把蓑衣斗笠脱下来,把积雪抖落后放在一旁然后到火边烤火。如此寒冷的天气有这样一堆火是再好不过了,众人说说笑笑中早就把一身的寒冷和积雪烤掉了,人暖和起来之后话就多了起来,也比赶路的时候热闹多了。

话最多的要数三青了,他是骗子出身,虽然现在不做骗子了,但是他那张嘴总是能把死的说成是活的,能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得大伙儿哈哈大笑,他甚至能把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说得是比十五的月亮还要美满。

此时,他正在说着这间茅屋的事情。他道:“咱们的运气不错,冷了累了就有人给咱们生火烧水,一会儿会不会有人给咱们做饭呢?”

他说完后,他身旁的图雄高声道:“有,我看你就很合适,一会儿你就负责给我们做饭,我们正好饿了渴了,我相信你的厨艺一定不错的,大伙儿说是不是?”

众人哈哈大笑,然后怂恿道:“对啊,三青是我们当中厨艺最后,也是最能说会道的一个人,他不做饭谁做啊?”

三青见大伙儿针对自己一个人也没有愤怒,他嬉笑道:“要我做饭也行,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我出手一向是很贵的,你们请得起吗?我看咱们当中就一个人请得起我。”

大伙儿一听三青要收钱,嬉笑着问:“不知道请你要多少礼金啊?我们可都是穷人,就是头的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财,谁能请得起你?”

三青哈哈一笑道:“请我最起码要黄金百两,还要管我足够的酒。”

图雄身板大,嗓门也大,他说:“这么说来我们当中是谁都请不起你了?我们当中谁都没黄金百两,还有谁能请得动你?”

三青笑骂道:“你傻啊?当然是头了,他虽然没有黄金百两,不过我愿意,谁叫他是我们的头呢?”

说完三青哈哈一笑,然后看着众人又道:“你们就别想了,想要吃到我三青做的饭菜的话就等下一辈子做了我的头再说。”

三青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道:“那我能不能请你给老夫做一顿呢?”

众人大惊,不知道何时有人到了门外,他们连忙往门外看去,只见一个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跟他们来时打扮一模一样的人已经站在门外,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竹篓。

张阳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这人身边道:“阁下是?”

那人慢慢的把斗笠和蓑衣脱去,然后露出一张张阳熟悉的脸。

张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奕空大师,自从长安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奕空大师,没想到的是今天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

张阳惊声呼道:“奕空大师?怎么会是你?”

奕空大师笑了笑,然后把竹篓放下道:“怎么不能是我?应该是我问怎么会是你?”

张阳不解,奕空大师继续道:“这里是我家,你们闯入了我的家难道还不让我问一问怎么会是你吗?”

张阳尴尬的笑了,他道:“大师千万勿怪,我们也是太冷太累了,刚才敲门不见有人就先进来取暖了,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有动你的任何东西的。”

奕空大师走到了火边就地坐下道:“我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最值钱的就是这一堆火,不过很快这一堆火就会化成灰烬,然后什么也不剩,所以啊!我这里是什么也没有,你们就算是想动也没有东西给你们动啊!”

张阳看了看四周道:“大师住的也太寒酸了点,大冷天的怎么也得弄个被褥,要不然晚上岂不是要冻僵了身体?”

奕空大师哈哈一笑道:“一年三百多天,我至少有三百天不在屋里的,你说我置办这么多的东西干什么?我若是离开的话岂不是要便宜小偷小摸了?”

张阳更加不好意思道:“大师还在生气?我们真的是太冷了,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只是你刚好不在而已,我向你赔罪了,大师就不要在生气了。”

奕空大师摇摇头道:“我不生你的气了,我是肚子饿了,刚才你们不是说谁谁的厨艺非常好吗?不知道我能不能请得动他?能不能让他委屈委屈给老夫做一顿好吃的?”

张阳一听,马上对三青道:“还不行动?难道真要人亲自来请你?”

三青尴尬的一笑道:“头,我就是个大嘴巴,我瞎说的,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做菜,我……我真不会。”三青苦恼了,吹牛吹上了天,此时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

众人听吧哈哈大笑,笑完后还是屠夫站出来道:“我从前是杀猪的,厨艺虽然说不上好,但是做的起码能吃,不知道老前辈是否介意,不介意的话就由我给您做一顿。”

奕空大师微微一笑道:“好,难得你有心了,我的竹筐里有鱼,还有一些野味,你拿去做吧,慢慢来,我相信你的厨艺,相信你的能力。”

屠夫一抱拳,然后就开始忙碌去了,张阳看了看三青,然后斥责道:“去帮忙,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要不然一会儿没有你的份。”

三青哪敢反抗,只得服从,只得屁颠屁颠的跟着屠夫去了,他刚刚走开,众人又大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137 过江 屋外寒风瑟瑟,屋里却是燃烧着熊熊火焰,虽然屋子很小,但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家具床铺等,所以十几个人挤在一起也不嫌拥挤,更何况现在是冬天,挤在一起倒是觉得暖和多了。

三青屠夫等去弄吃的,张阳也坐到了火边,奕空大师的身上还有些积雪,他拍了拍积雪,伸手在火上烤了烤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跟着夏天朔的吗?为何来蛟龙会的地盘?”

张阳也不想来,可是此时他不得不来,要不然的话江湖中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简单的和奕空大师说了自己的情况后,张阳叹息了一声道:“江湖中人就是这样,没有一个有自由身的。”

奕空大师虽然在江湖中很有名,但是他的名气是铸造,不是武功,不是剑法或刀法,所以,他其实只能算是半个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无比尊敬的铸造大师。

奕空大师哈哈一笑道:“你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选择的,我想自由与否其实是看你自己的内心,若是心中徜徉,那么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自由的,若是心中忧郁,那么在什么地方也不会觉得自由。”

张阳嘴角翘起微微一笑道:“大师就是个真正自由自在的人,自己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自己想要干什么事情就干什么事情,天下间像你这样自己的人恐怕一个 也没有吧?”

奕空大师摇摇头道:“你错了,我不自由,我被自己束缚了,我被铸造给束缚了,天下间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张阳疑惑,很是不解,随之他又问:“大师,那么你见过的人当中有谁是最自由的呢?”

奕空大师想了想道:“一个疯子。”

张阳惊讶不已,不但是他惊讶,就连其他人也都是非常的惊讶诧异的看着奕空大师,疯子和自由有何关系?没有人能理解奕空大师的意思。

奕空大师见众人惊讶诧异的模样就笑了笑道:“不信是吧?其实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我也不信,可是当有一天我看见一个疯子自由自在的在大街上吆喝,从来也不理会不介意众人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没有人能听懂他说什么,但是谁都看得出他很高兴,谁都看得出他肆无忌惮,不怕天不怕地,不敬鬼神不信神佛。”

张阳仔细的听着,眼中就像是看见了一个疯子在大街上自由自在的大喊大叫,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人们能看见的知识他的高兴,他的无拘无束他的自由自在。

奕空大师继续道:“我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呢?于是我就暗中跟随着他。我发现,他一路上把所有的人都当做是空气,把所有人都当做是不存在一般,无论是大便小便都就地解决,从来不害怕被人看见,从来也不担心他人的异样的眼光,他好像就没有看见一般。跟了他两天之后,我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和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沾边,和世界上所有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也不沾边,他又自己的世界,只是我一直都看不透他的世界里到底是些什么?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张阳略有所思的道:“他只为自己而活,若是他是江湖中人的话,那么他必定是个游侠,必定不受任何帮派任何人情世故的束缚,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加自由的人。”

奕空大师笑了笑道:“侠也是一种束缚,游侠同样是束缚,是侠就不会自由。”

张阳点点头,他不是大侠,不过他能理解一个大侠到底有多么不自由,他能想象得到。

奕空大师道:“其实,还有一种人很自由。”

张阳在听着,很好奇的看着奕空大师,大师道:“婴儿,天下没有谁比婴儿自由,虽然他不能走不能跑,但是他的心里最是自由,他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虽然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想法我们都理解不了,但是,婴儿绝对比我们自由得过。”

张阳缓缓的道:“人长大了,能跑能跳,甚至能飞奔,能飞檐走壁了,可是,为何反而失去了自由呢?”

奕空大师道:“自由的不是手脚,而是思想。”

张阳叹息了一声,显然自己现在说的自由,讨论的自由和自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道:“大师可知道蛟龙会的大龙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奕空大师微微皱眉道:“蛟龙会的大龙头其实我只见过他一面,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很平凡,很简单,一点也不想是一个大帮派的头领。”

张阳这一趟本来就是要见一见见蛟龙会的大龙头,要和他们商量和朔马帮结盟的事情,当然要打听一点蛟龙会大龙头的事情了,他好奇的问:“您只见过他一面,您能想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张阳相信奕空大师的眼光,他说出来的话一定准确。奕空大师想了想道:“我见了他,他一共只说了一个字,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就看不透,表面上看着很简单,话很少,眼神也很单纯。”

奕空大师说着摇摇头,然后又道:“我总觉得一帮之主不应该像他那样,若是不想陆空上那样给人以高深莫测的感觉也该想夏天朔那样给人大度宽容的感觉,要是都不这样,那么雄壮威武或者是凶残专横也说得过去,可是……。”

他没有再说,他不说大家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蛟龙会的大龙头一点也不像一帮之主。

张阳问:“您说他见了您之后只说了一个字,那么他说的是什么字?”

奕空大师道:“好,就就说了这个字,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说好,其实他一共也只说了三次。”

一个话不多的人,看上去很简单的人,看上去眼睛里有些单纯的人,这样一个人会是蛟龙会的大龙头吗?可是谁规定蛟龙会的大龙头就必须是威武雄壮呢?就必须是高深莫测呢?连几岁的小孩都能当皇帝,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的呢?

张阳思索着,奕空大师又道:“我看不透他,蛟龙会是个什么样的帮派我也不太了解,江湖上的事情啊,你还是去问问江湖中人的好,我这个老头子只是个铸造刀剑的人,不关心这些也不了解这些。”

张阳笑了笑,然后不再问奕空大师江湖上的事情,他问的是怎么过江的事情,现在寒风凛凛,江面上看不见任何的船只,要到什么地方能找到船只呢?

张阳问道:“大师,要怎么才能过江,什么地方有船只?”

奕空大师道:“附近十里之内都没有任何的船只,想要过江的话就该往东顺流直下,十里之外有一个渡口,哪里有船,有人。”

十里太远了,张阳不想走十里路途,太耽搁了,不过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附近没有船只的话就只能如此了。

奕空大师看张阳不语,也猜出了张阳的意思,他道:“是不是觉得太远了些,是不是想抄近路?”

张阳点点头道:“还有近路?”

奕空大师道:“有是有,不过呢却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过去。”

张阳问:“为什么不能过去?”

奕空大师神秘的一笑道:“因为要看你的本事了,若是本事足够大,那么就能过去,若是没有本事的话就寸步难行。”

张阳问:“大师能过去吗?”

奕空大师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看了看其他的人道:“你倒是能过去,不过去他们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他们能否过去?”

张阳有些疑惑的问奕空大师道:“您怎么知道我能过去?”

奕空大师道:“我见过你出手,知道你的本领,所以我判断你能过去。”

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不但是张阳疑惑,其他众人也大惑不解,张阳问:“大师,到底是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奕空大师看了看外面道:“看见那座山了没有?”

张阳往外看去,却是看见了在雪花飞舞的空中有一座山耸立在天地间,山上微微露出些黑色,其他的地方全部被大雪笼罩,全部是一片雪白。

张阳点点头,奕空大师继续道:“那山山有一根铁索,直通对岸,若是能凭借轻功从上面飞奔过去的话就比去十里之外坐船要快得多了。”

铁索横江,寒风凛凛,想象都让人感到心惊胆战,想要从上面过去那得要真本事的,更何况现在是寒冬腊月,雪花纷飞,铁索上一定早就结上了厚厚的冰层了,想要从上面飞奔而去,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的。

张阳摇摇头道:“看来必须要绕路了,行不通,不要说他们了,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也不敢凭借轻功飞奔而去的,还是算了吧!”

奕空大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雪立等人却是不高兴的道:“头,你是怕我们连累你吗?要不去看看,若是你能过去的话就你先走,我们绕路,之后再到蛟龙会汇合,如此也不耽搁你的行程,要不然的话我们心里会不安的。”(未完待续)

138 运人 众人不乐意,不愿意自己连累了张阳的行程,因此,张阳无奈只好上山,当然,众人都随他上上了,他们不甘心,必须去看看,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跟随张阳一切的。

山其实并不高,只是被大江从中切断,把一座山一分为二,若是从大江上看来的话确实很陡峭,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就不是如此了。

无论何事都是如此,从不同的角度看来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上山也没有花多少时间,若不是因为天降大雪的话应该比这还要快得多。当站在山顶上的时候,张阳往下面看去,只见漫天的飞雪在迷雾中飘荡着,大江滚滚而去,千年不变,万年不熄。

雪花落在大江上面,不知不觉中就消失不见了,随着滚滚而来的江水流入了大海。

山的对面是另一座山,不,应该说是另外半座山。滚滚大江把一座大山一分为二,陡峭的悬崖上一根铁索把两面峭壁链接起来,抬眼望去就像是一条线在大江上面摇荡着。

“好一个铁索横江。”张阳不禁感慨。

奕空大师同样跟他们上来了,他站在张阳的身边道:“此处悬崖峭壁,没有本事的人是过不去的,即使有本事,没有胆量的人也是过不去的,有些人即使本事再高,不过当他看见如此壮观的峭壁悬崖之后胆子就会变小了,自己就会被自己吓到了,也就不敢过去了。”

铁索上面已经被寒冰冻住了,厚厚的冰雪把一根铁索变成了银白色的,就像是一根银子铸造成的,铁索的另一头只能隐隐看见山崖峭壁,根本就看不见对面的铁索。

“大师一般都是从这里过江的?”张阳问奕空大师道。

奕空大师哈哈一笑道:“我哪能从这里过去?我就是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胆量。”

张阳问奕空大师道:“那么大师如何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和胆量呢?大师不怕我一去不返,从中掉进滚滚长江,变成了江里大鱼的食物?”

奕空大师看着对面,对面的悬崖峭壁,缓缓的道:“你若是没有这样的本事和胆量的话你就不是张阳。”

奕空大师的回答让张阳无从反驳,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他的兄弟们说道:“你们看到了,这样的悬崖峭壁,这铁素横江的趋势,你们有谁能过去?过不去就绕路,绕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晚一点时间而已,到时候我在蛟龙会里等着你们。”

众人看到这个悬崖的时候就已经胆怯了,不要说从铁索上过去,在铁索上能否站稳都还是两回事,这让所有的人都不敢轻言自己能过去,这毕竟是要送命的。

他们都不怕死,但是若是就这样死了的话就太不值得了,没有谁的生命这样死了之后还有任何价值的。

众人不答话,张阳看他们沉重的脸色,于是笑了笑道:“怎么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难道说你们不相信我能过去?”

雪立马上道:“头,大家只是不想自己成了你的负担,可是到了现在我们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会,不但要连累你,还要耽误你的行程,这……哎!”

张阳制止了他的话道:“你们既然叫我头,那么就该听我的话,现在你们就下山,从十里之外过江吧,雪立你负责,我相信你能带好他们的。”

雪立还没有说话,大家异口同声的道:“头,你先过去,我们等你到了对岸才走,反正都已经落后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对吧?”

张阳无奈,只好点点头,只好自己过去后他们才下山从十里之外过江。

张阳转过身对奕空大师道:“大师,我要先走了,您保重。”

奕空大师语重心长的道:“你自己也要保重,小心些,虽然我知道你的本事很高,但是小心总无大错的。”

张阳点点头,然后飞身上铁索,铁索横江。

张阳的脚上被众人用稻草绑着,这样踩在铁索上的寒冰上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滑了。他轻身如燕,在铁索上一点,整个身子就如鸟儿一般飞了起来,然后向着滚滚大江的对面飞去。刚飞起来,不到片刻,张阳又落下,然后脚又在铁索上一点,然后他的整个人在滚滚大江上面像是一个黑点跃起。

一跃起,一落下,只片刻的功夫,张阳就到了大江正中心,在众人的眼里,他就像是一片弱不禁风的树叶,只要寒风轻轻一吹就会飘落到滚滚大江里面消失不见的,可是,他这一片树叶却是一飘再飘,总是不掉下去,总是不断的在铁索上面不断的飘向前方。

前方就是大江对岸,就是那如自己身后一般的悬崖峭壁,张阳已经看见了对面的悬崖峭壁,已经看见了对面的铁索所系住的那个大石头。

身子在半空中落下,脚又在铁索上轻轻一点,张阳又飞身而起,迎着寒风飞雪,任它们刮在自己的脸上身上,他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逆风飞行,逆风前进。

前进了四五丈的距离,张阳又落下,然后脚又点在铁索上,他的力量让铁索在空中飘荡了起来,铁索上的雪花不断的落下,不过上面的寒冰却是丝毫没有动,就像是与这铁索融为了一起。

铁索飘荡,张阳也飘荡,铁索横江飘荡,张阳迎风飘荡。铁索左右来回,张阳不断的向前。铁索上的积雪不断的掉下,迎面而来的积雪却是张阳的体温下融化不见了。

张阳的身后,众人看见他就像是一个黑点不断的变小,不断的消失,直到张阳完全消失不见了,铁索再也不飘荡了,众人这才确认张阳应该是到了对岸了,应该是过江了。

奕空大师高声叫道:“好功夫,好俊的功夫,天下间能有如此轻功的不过十来人而已,他如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耐,却是百年不遇啊!”

雪立等见张阳过了江,江铁索再也不动了之后心里欣喜而又有些失落。欣喜的当然是张阳能有如此本领,失落的是他们过不去,他们必须要绕路,他们成了张阳的负担,成了拖累张阳步伐的负担。

叹息了一声之后,雪立等人准备返回,他们准备一刻也不耽搁,马上赶往十里之外渡江,必须要赶紧追上张阳,不然的话他们此去还有意义吗?到时候张阳都把事情办完了他们次来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雪立等人转身下山的时候就看见了大山和小山,他们两个不敢离张阳太近,所以张阳等人在屋子里休息的时候他们兄弟两却是在寒风里挨冻挨饿,此时他们亲眼看见了张阳过江了,于是也就没有任何顾忌的出来了,他们当然要和雪立等人在一起,人多有个照应总是好的。

雪立众人却是不欢迎大山小山两个人,他们是受了张阳的影响,看见了大山和小山,满脸的郁闷与不满顿时要发泄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你们两个一直跟着我们,一直离我们远远的,现在为何凑上来了?你们要干什么?”雪立不高兴的问。

“对啊!你们兄弟两想干什么?难道说头离去后你们胆子就大起来了,就想要用你们的身份来欺压我们?”众人同样不满大山和小山,再加之他们心情不好,很郁闷,所以话中都带刺,就像是挑衅。

大山和小山两人冤枉,他们虽然说是芊芊的护卫,但是在身份上他们和雪立等人却是同等的,怎么能说欺压呢?要说欺压的话也应该是雪立等人凭人多势众欺负他们,为什么会是他们欺负众人呢?

两兄弟目瞪口呆,相互看看,然后道:“我们……我们只是想和你们一起,人多有个伴,也好照应而已。”

雪立等人不喜道:“走,我们各走各的路,和你们两个没有半点关系,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千万不要跟着我们,要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雪立等人一番警告后就下山,大山和小山两人又相互看着,大眼瞪小眼,然后也准备跟着走,跟着下山,可是一想到不让他们跟着,于是又在山上站着,想等他们都下山了,都看不见了之后再走的话就不算是跟着他们了。

突然,大山和小山看见铁索上有一个黑点不断的向他们飘来,铁索也不断的飘荡着。那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不过他们都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大山和小山两人惊呼道:“有……有情况,那……那是什么?”

两人的惊呼引起了正在下山的雪立等人的注意,他们刚刚抬起的脚步又停下来了,转过身就看见那不断飘来的黑点。

黑点越来越近,雪立等人发现这应该是张阳,不过这和之前飘过去的时候的黑点又有所不同,这黑点却是带着一些白点,黑白相加的两个点不断的向他们飘来。

不多时,他们终于看清了,那真的是张阳,只是他手里不知道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不知他回来干什么?(未完待续)

139 狙杀 张阳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他还带回来了一样东西,一个大竹篓,积雪还覆盖在竹篓里,远远看去就像是白色的,张阳走近了才看清楚只是竹篓里有积雪而已。

雪立等人不解,为何张阳会去而复返呢?此时,奕空大师早就走了,只剩下他们十四个以及大山和小山两人。

张阳在铁索上轻轻一点,然后整个人如鸟一般飞了起来,他的手上拉着一根绳索,绳索上拉着竹篓,他飞一段又落下来,然后拉动竹篓向前,如此不断重复,此时已经快要到了山崖上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阳,都对张阳的本领无比的佩服,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回来干什么?

等张阳到了山崖上站稳了,雪立等人才围上来问:“头,怎么回事?”

张阳有些喘,脸红扑扑的,显然是累的,他喘了一口气才道:“我想到办法了,你们也能过去。”

众人不解,不知道张阳想了什么办法,不过他们看了看张阳拉过来的这个大竹篓就有些明白了。这个竹篓很大,能装五个人,竹篓上用一根绳索涮是铁索上面,此时铁索上面全是积雪以及寒冰,寒冰很厚,即使是有刀削斧凿也很难弄下来。若是把竹篓挂在铁索上往对面滑去的话应该能行。

张阳喘了一会儿道:“你们站在竹篓里面,然后滑过去,如此来回几趟就能把你们全部运过去了。”

众人这才明白张阳的意思,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对面比这里要低矮一些,若是过去了怎么把竹篓弄回来呢?雪立把这个问题说出来之后众人也疑惑,张阳却是笑了笑道:“这有何困难的,你们难道没有看见我是怎么把竹篓弄过来的吗?只要我每一次都跟你们一块过去,然后再由我把竹篓弄回来就行了。”

雪立却是不同意,他道:“头,这样一来的话你岂不是很危险,随时都处在危险中,若是有个意外的话怎么办?”

张阳不在意的道:“没事,我这不是都已经一个来回了吗!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雪立不同意,不过张阳执意要如此,所以他在反对也没有任何作用,等张阳歇息好了之后他们就要过江了。

寒风呼啸,在这山顶上尤其能感受到寒风的侵蚀,张阳休息片刻之后对众人道:“好了,现在上来四个人,我们一块坐在竹篓里滑过去,然后我再回来接其他的人。”

众人都是想跟着张阳走的,虽然雪立反对如此做,但是张阳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后悔,因此他反对也没有用,只好上了竹篓。

加上张阳一共是五个人,站在竹篓里面,竹篓脱离了山崖之后就顺势往对面滑过去,由于铁索上面都是积雪和寒冰,因此滑动的竹篓不受任何阻碍,飞一般奔向对岸。

张阳站在竹篓里,寒风吹拂着他的头发,飘飞的头发在风雪中来来回回,他对众人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看看下面,滚滚长江东逝去,是不是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他说话的声音被北风呼呼的声音掩盖住了,众人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能大声的问道:“头,你说什么?”

张阳也大声的回应道:“看看下面,看看滚滚大江。”说着,他指了指下面,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滚滚长江在风雪中飞奔,远远看去有一阵阵的迷雾遮掩了大部分江面,只能看见小部分,不过这一小部分却是滚滚波涛不断的翻滚,蔚为壮观。

“好,壮观,好个滚滚长江。”众人打呼着感叹。

由于铁索是顺势下滑的,因此速度是越来越快,片刻功夫就过了江面直奔对面的山崖,眼看竹篓就要撞在对面的山岩上面,因此众人打呼着道:“头,怎么办?”

张阳笑了笑道:“不要担心,一会儿看我的。”

众人都知道张阳功夫了得,因此也都想看看张阳到底要如何作为,因此也都好奇的看着他。

竹篓眼看就要撞在山崖上面,张阳突然间自竹篓里面飞奔而起,如大鸟一般扑向对面的山崖,在竹篓撞击山崖之前先一步到达山崖上站稳,然后转过身来等待着竹篓。

竹篓中的四个人看张阳如此了得的功夫都佩服无比,因此脸上尽是兴奋之色,早就忘记了竹篓已经快要撞到山崖了。

张阳在山崖上面,左脚向前一步,然后伸出双手,双掌微微向前,然后准备接住滑过来的竹篓。竹篓,撞向张阳,张阳的手掌轻轻拨动,然后轻轻的接住了竹篓,竹篓里的四个人也在这一瞬间跳了出来,好让滑动过来的势力减缓,以此来减轻张阳的压力。

果然,他们四个人一跳出来,张阳的手上就一轻,压迫而来的竹篓就变得空空如已,被他的手掌一拨,竹篓就飘了起来转到了铁索上面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等竹篓停下来之后,众人都夸赞张阳功夫了得,然后兴奋无比的谈论起了刚才在大江上面的的壮阔,不停的往山崖下面看去,很想看看这滚滚东去的大江,可是下面却是被一片迷雾当着什么也看不见。虽然看不见滚滚大江,不过能看见如此迷雾,看见这如仙境一般的景色也是不错的。

张阳和众人说一声,然后就飞奔而起,拉着竹篓就往回赶去接其他的人过来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张阳要快得多了,就是往回去的时候也快了很多,他不在迷恋眼瞎的滚滚大江,而是尽快的赶到对面让众人早点过来,然后早点上来。

片刻功夫,张阳就又赶回来了,留在山崖上的众人看见了张阳也都欢呼不已,张阳刚刚下来的时候也是气喘嘘嘘的,因此要休息片刻才能继续。

等张阳休息好之后又上来了四个人,加上张阳一共是五个,五个人同样想之前一般滑向对面的山崖。和之前一样,众人都对滚滚大江兴奋不已,对江面上的迷雾赞叹不已,不过张阳看多了也就没有觉得什么,见多了之后也就不那么大惊小怪了。

这一次,张阳不用担心众人会撞在对面的山崖上,这一次有人在那边接住,因此张阳在到了对面山崖的时候没有飞奔而起,而是让雪立等人接住了。四个人接住滑过来的竹篓还是很容易的,到了山崖上的时候竹篓里的人也同雪立他们一样飞出来直让雪立等人接住了空竹篓。

两趟来回,张阳一共是接了八个人过来,他必须要再跑两趟才能把所有的人都接回来,因此,休息了片刻之后他又拉着竹篓出发了。

俗话说熟能生巧,张阳已经来回好几趟了,因此速度也快了很多,对于铁索上的情况也都很熟悉了。

快速的赶到对面之后,同样要休息片刻,不然的话他可受不了,寒风凛冽,又是大江上面,若是一个不小心从这里掉到江里去的话一定会没命的,因此张阳格外小心,没有休息好绝对不能动,没有足够的把握绝对不能出发。

张阳这一次休息的时间要比前两次要长了些,因为他不是铁人,他的功力撑不了多久,若不是已经算好了他有能力把众人接过来的话他是不会冒险的。

等休息好了之后,张阳又让四个人坐进了竹篓里面,然后轻轻推动竹篓,竹篓顺势一滑,飞奔而去,他同样飞奔而起,追上竹篓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竹篓里面。

这是第三次,别人的第一次,但张阳是第三次,因此对于众人的兴奋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暗中慢慢的蓄力,还有一次,他必须要把他们全部接过来。

这一次很快就把众人送到对面去了,在对面休息了片刻后张阳又独自拉着竹篓回去,还有两个人在对面,他必须尽快赶回去,然后把他们两个也接过来,张阳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

张阳赶过去的时候,对面不是两个人,是死个人,有两个是大山和小山,之前张阳一直没有留意,或许是大山合小山故意躲着他而已,因此没有留意到,此时他们两人为何要冒出来呢?

张阳落在山崖上,最后的两个是三青和图雄。

“头,赶快歇息,看你累的满头大汗。”三青赶紧扶着张阳坐下休息。

张阳喘着气问道:“他们两个还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要和我们一块过去?”

三青道:“应该是如此,不过头不要管他们,让他们自己绕路,咱们自己赶路不要理会他们。”

张阳点点头,他对大山和小山两个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因此连和他们说话,骂他们的心思也没有了。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张阳终于息好了,让三青和图雄上了竹篓,他正准备推动竹篓,大山和小山两人却是畏缩的对张阳道:“我们……我们能不能也和你们一块走?”

张阳看了看大山和小山道:“我恨不得杀了你们两个,你们说能不能?”

大山和小山委屈的道:“张少侠,事情也不能全部怪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你说是吧?你可不能一直记恨着我们。”

张阳看了看着滚滚大江,然后看了看铁索道:“要我不记恨你们两个也行,我就在对岸等,若是半个时辰之内你们两个能赶过来的话我就把所有的都忘记了,不在记恨你们两个,当然必须是你们自己想办法。”

说完,张阳推动竹篓,然后一跃而起跟随着竹篓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140 反狙杀 张阳带着三青和图雄两个人坐在竹篓里面,竹篓顺势滑去,很快就到了大江上面,又过了片刻就看到对岸了。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看见了张阳和三青图雄都高兴的大声呼吼。要到对面山崖的时候,张阳一跃而起,轻轻的飘落在了崖上,就在他刚刚站稳的时候,三青和图雄两个也跟了上来,都飞奔而起站了他的身后。

至此,张阳把全部兄弟带过来了,他们已经不用分开,可以一同赶路,一同去蛟龙会谈判。

在山崖上休息了片刻,张阳就带着众人赶路了,至于大山和小山两个人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兄弟两记住,根本就不把他们两个当自己人看待。

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大雪封山,寒风凛凛,所以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更何况山路陡峭,一个不小心就会滑下去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跟斗的。

如此陡峭的山路,上来一定比下去容易,很多时候都是如此,越是陡峭的山路,上来容易,下去男。

大江对面的山路和这条差不多,他们上山的时候觉得没有有多困难,此时下山却是觉得难如登天。众人不禁感慨,在风雪中不禁大声呼吼。

几只野兔被众人一吼,马上撒腿就跑,一眨眼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只留下一连串的脚印,若不是急着赶路,那么张阳真想追上去逮住这几只兔子,真想在这茫茫大雪中飞奔,感受天地间的美妙。

不舍的看着几只兔子,张阳叹气一声,然后吩咐众人下山。兔子是往山下跑的,他们下山的路也是兔子离开的路,众人虽然不追兔子,但是却是顺着兔子逃离的路程下山。

走了片刻,在一个拐弯的地方,众人没有丝毫停留继续赶路,却不想,在刚要拐弯的时候,原本逃离的兔子却是突然折返,一拐弯,一个不察觉猛然撞在了在前面带路的图雄的身上。

图雄也是没有察觉,一下子被撞懵了,不过马上他就惊喜了起来,然后一把就抓住了一只灰兔的耳朵。

众人大喜,笑呵呵的道:“这比守株待兔还要容易,走在路上都能碰到兔子撞到你怀里来,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张阳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来,即使会掉下来的话那也是砸在你的头上的,想想,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么高的距离,若是砸在你的头上的话不把你砸死也一定会把你砸傻的。

他疑惑的看了看这只兔子,这明明是刚才被他们吓走的那一只,可是,它为何要折返呢?难道说这只兔子真的这么傻吗?可是若是它真的傻的话刚才为何要逃离呢?

张阳想了想,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前面有危险,前面让它觉得比后面危险得多所以它才会折返的。这里只有一条路,上面是悬崖,下面同样是悬崖,他们走的这条路就修在半山腰上的,这只是一小段路程,其他的地方倒不是如此,这里就是一个最适合埋伏的地方,若是谁在前面拐弯的地方埋伏的话,当他们过去的时候突然杀出来,那么惊慌失措下他们很可能会被打的措手不及,很可能会掉下悬崖。

张阳想到此处,示意众人安静,众人不解,他指了指兔子道:“兔子这么傻吗?它为何会折返?一定是前面有危险,一定是它感觉到了危险才折返的。”

众人突然间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这危险是什么?是针对他们的吗?他们想不到,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拐弯处一定是有什么野兽,要不然兔子是不会如此的。

真有这么简单?张阳却是不信,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于是他对涂雄道:“把兔子赶过去看看,若是它还折返的话就证明一定有问题。”

图雄明白后,把兔子一扔,然后兔子就掉在了拐弯处,刚刚着地的兔子似乎分不清方向,不过片刻后它马上撒腿就往人多的地方飞奔而来,众人也没有阻难它,让他一溜烟的逃走。

张阳道:“看看到底是什么危险让兔子也不敢走?”

说着,张阳就要过去看看,不过却被雪立拦住了,图雄已经迈开步伐走了过去。众人看这图雄消失在拐弯处,只希望对面不要有任何的危险。

图雄刚刚拐弯,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就大声道:“什么也没有啊?安安静静的,没有野兽也没有人。”

众人疑惑,不过一听图雄如此说也就放心下来走了过去。他们刚刚拐弯,刚刚看到图雄的后背,刚刚看清这一处环境,然后,然后就有一点寒光闪过,在风雪中一闪,最后就是图雄一声惨叫。

众人愕然,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图雄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剑倒了下去,他是向前倒下去的,众人没有看清图雄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刚刚倒下去的图雄突然一翻身,然后众人就看见了一支短箭射中了图雄的胸膛。

“后退。”张阳紧急中大声喊道。

众人一听他的喊声,马上后退,不过张阳却是没有后退,他向前。在雪地中,在这狭窄的小道上他急速向前,他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

图雄在雪地了挣扎,鲜血已经染红了他附近的积雪,他的头颅几靠近悬崖,他的身体几乎要滚下这悬崖了。

张阳向前,然后一片寒光又从风雪中闪来,他的刀忽然出鞘,炽白色的刀光一闪,然后就像是一块白布一般卷向向他飞射而来的寒光。就在这一瞬间,张阳已经到了图雄的身边,然后毫不犹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一把拉起了图雄,在图雄被他拉起来的一刹那身子微微一蹲就让图雄的身体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张阳背起图雄,一转身向后退,他不能让图雄的后背成为未知危险的攻击目标,他必须保护图雄。

张阳一边后退的同时,寒光又一闪,这一次张阳看清了,这寒光是从悬崖处的一个山洞里飞出来的,那里应该藏有人,只是不知道是何人为何要杀他们?

张阳的刀挥出,刀光一闪,迎向寒光,然后他马不停蹄的后退。

后退的速度总是比前进要慢得多,不过张阳还是退到了拐弯的另一面,退到了安全地带。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要杀我们?为什么?”众人心中疑惑不已,不过还是雪立问了出来。

没有人回答雪立的话,因为图雄已经快要不行了,他断断续续的道:“头……头,我……我……。”

张阳抓住图雄的手道:“兄弟,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张阳一定帮你完成,即使是我死了也一定会拜托他人帮你办到。”

图雄吐出一口鲜血,眼睛发着亮光道:“头,我这……这一辈子……最……最幸运的……的事情就……就是遇见头,我……我死而无憾了,只……希望……报……。”

张阳赶紧道:“报仇,我一定给你报仇,一定查出来到底是谁要杀我们,一定让他到下面去,你等着。”

涂雄点点头,然后微微笑了笑闭上了眼,然后,然后再也没有然后。

涂雄死了,是人都会死的,可是老死病死倒没什么,被人杀死倒是让大家的心一下子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凉。

现在,连是谁杀了图雄他们都不知道,连是谁要杀他们都不知道。

张阳沉着脸道:“报仇,我答应了图雄的,一定给他报仇,现在他的仇人就在前面拐一个弯我们就能找到他的仇人,也能找到到底是谁要杀我们,所以,我一定要过去。”

张阳要过去,要报仇,众人当然不会让张阳孤身冒险,他们是张阳的兄弟,张阳要去何处当然要带着他们,他们也当然要跟着张阳。

没有任何的多余的话,众人手里的兵器马上出手,在雪光的照耀下寒光闪烁,冷冷寒光比北方吹来的时候还要冷,比冰雪还要冷。

刚才,张阳已经看清了,暗算他们的人就躲在拐弯处上方的一个山洞里面,山洞在悬崖上,现在是冰天雪地,想要上前很困难,想要在里面的人的攻击下杀上去更困难。

不过,再多的困难也阻挡不了张阳等人的脚步,他们不会让自己的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此时,是谁要杀他们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眼前的危机解决,把杀死图雄的凶手找出来,然后让图雄安心的去,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众人把行李扔在一旁,手里的兵器早已跃跃欲试,早就忍不住了,张阳却叫众人合拢过来道:“必须想办法引开敌人的注意力,然后才能上去,要不然的话我们只能挨打,根本就过不去,更不要说给图雄报仇了。”

众人仔细的听着张阳的介绍,仔细的听着张阳的布置。片刻后,张阳已经准备好,众人也准备好了,成败就在此一举,能否报仇,能否找出幕后凶手就在此一举了。

众人高声吼着冲了出去,冲到刚才图雄倒下的地方,冲到危险中。而张阳却没有,他还在等,等待最佳时机,等待着冲上去,冲上山洞里把凶手一举击杀。(未完待续)

141 善变 众人冲到狭小的道路上,突然寒光闪烁,自山崖上面的一个山洞里闪来的寒光直奔众人。众人早有准备,就在寒光闪起的一刹那,他们的手里突然间拿出一块大披风。白色的大披风在他们的手里飞出去,然后迎风展开,把他们完全罩住,寒光就从大披风中射来。

十三个人,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有一块大披风,十三张大披风张开,瞬间就把这狭窄的道路铺满遮蔽。同时,寒光射入披风中后速度顿时一减,然后被众人用手里的兵器给击落了。

山洞里的人只能看见披风,根本就看不见人,所以寒光再也没有闪起,他们不会浪费手里的兵器,若是胡乱发射的话射不到人不说,等他们手里的兵器用完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

此时的张阳早就从一旁冲向山洞,由于刚才众人的掩护,再加上他的速度又快,所以山洞里的人并没有发现他。张阳只身一闪就到了崖壁下面,他紧贴着崖壁,生怕上面的人发现他。

上面的人虽然没有看见张阳吗,不过张阳自己却发现自己留下了破绽,对方迟早会知道的。他在雪地里留下了足印,若是对方大意或许会不知道,可是,张阳觉得不会把自己的敌人看成是一个大意的人,绝对不会小看他的敌人。任何人小看他的敌人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多不胜数。

山洞距离张阳站立的地面足有四五丈高,并且这是笔直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踩踏着往上的地方,甚至没有能借力的绳索藤条等。想要上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腾空而起,可是,上面的人守住山洞,只要微微露头他们手里的暗器一定会把你射成一个刺猬,一定让你死得不能再死。

张阳当然不想死,但是他要上去,要把上面的这些人杀了报仇,要查清到底是谁要杀他们,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所以,张阳必须上去。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狭窄的山道上面,白色的披风铺盖在众人的头顶,他们只能借助缝隙往上面看去,看不见任何的寒光闪动他们就绝对不动,他们一动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对方从上面发来的暗器弓箭等就会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攻击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必须等,等对方先耐不住发射暗器过来,到时候就有机会躲避,也有机会用白披风击落射来的暗器。

张阳的身上同样有白色的披风,不过披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而是被他脱下来拿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张阳准备好了腾空而起,准备好了一举击杀对方。

杀人者必定会被杀,被杀者也有反抗的时候,当他们反抗的时候就是杀人者被杀的时候。

就在张阳准备腾空而起的时候,山洞里的人已经发现了张阳留在雪地上的足印,大惊失色的他们不时的往山洞下面张望,不过他们相信没有人敢直接飞奔而来,除非他想死。

山洞上一共是四个人,四个人发现张阳的足印之后就再也没有看狭窄的山道上的众人,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这笔直的悬崖下,他们不能有丝毫的松懈,若是一个不小心让别人从这里上来的话他们可就闹笑话了。如此陡峭的地方都守不住的话他们活着还有何用呢?

他们注定是守不住这个地方的,张阳已经拔地而起,从最下面腾空而起。身子笔直向上,由于悬崖太陡峭,目光只能往前看,往下都看不见最底部的崖壁,所以,张阳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能看见他,他是在暗处的。

但是,随着张阳拔地而起,只上升两丈高左右的时候山洞上的众人就能看见了他。

不过张阳早有准备,山洞里的人看见的只是他手里拿着的白色披风。他舞动白色的披风把自己的头顶遮掩着,任何人从上而下都看不见他的身体,只能看见一件白色披风像是盛开了的花朵一般升上来。

盛开的白色花朵是旋转的,山洞里的人看见后毫不犹疑的就把手里的暗器全部打向这白色的花朵,可是,旋转的白色披风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把他们的暗器全部吞没,连一点星火都没有闪起就吞没得一点踪影也没有了。

张阳舞动的披风击落了向他袭来的暗器,然后继续上升,毫不停留的像是云朵、像是花朵一般升上来。

山洞里的人大惊失色,当他们看见暗器不管用,准备拔出随身携带的兵器的时候张阳已经上升到他们面前,已经看见了他们的脸面。

山洞里是四个人,四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面貌各异,用的兵器也是各异,一个是大砍刀,一个是普通长剑,一个是用长枪,还有一个用的乃是一对铜锤。

张阳就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把山洞里的四个人吓得赶紧备战。上升到洞口的张阳并没有停下,他还在继续上升,上升到比这山洞还要高,上升到他能自上而下的攻击山洞里的人的时候才停下。

他刚刚停下,手里的白色披风就袭击向山洞里的人,然后他就缓缓的向下降落。

白色披风已经脱离了张阳的手,直接飞奔向山洞里的人,白色的披风早就不在像是一朵花,而是像一条蛇,白色的毒蛇。

白色的毒蛇舞动着,张牙舞爪的攻击向山洞里的四个人,张阳随后。

随后的张阳拔刀,刀光闪烁。

炽白色的刀光在雪光的照影下更加的炽白,更加的绚烂,让人不敢直视。

刀光后发,白色的披风变成毒蛇在前,可是,后发的刀光却是先至。山洞里的四个人都在等待着迎接白色披风变成的毒蛇,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先攻击他们的不是白色的毒蛇,而是刀光。

当他们看见刀光的时候,炽白色的刀光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他们想躲,想用兵器抵挡,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四个人中有三个向后退了两丈,还好这个山洞足够宽大,要不然的话他们想躲都没有地方多。

三个人向后退了两丈站稳之后手中的兵器在面前挥舞以抵挡刀光,可是,那刀光并不是攻击他们的,而是攻击另外一个的,另外的一个还呆呆的站在刚才的地方,还在举起他手里的大砍刀。

可是,他并没有动,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只是举起刀而已,并没有往下劈,并没有用刀去挡刀光。

白色的披风被舞动得像是毒蛇,毒蛇已经龇牙咧嘴一般飞到了这个举起大砍刀的人身边,可是,即使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动,眼神呆滞,表情木讷。

已经向后退了两三丈的三个人惊讶不已,他们都大喊一声道:“老四,你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们,这时候张阳已经自上而下,已经站立在了山洞口处了,他手里的刀还在手里,舞动的白色披风也被他抓在手里,然后轻轻一抖,被舞动得像是毒蛇的白色披风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张阳再一抖,白色的披风就已经披在了他的后背上面。

张阳的披风刚刚披好,那个举起大刀的人就突然倒下,一股鲜血慢慢的从他的腹部流出来,慢慢的流到洞口处,流到张阳的脚边。张阳并没有让血液染红他的靴子,他抬脚跨步向前走,然后鲜血就流向洞口,从洞口处流下去,沿着崖壁往下流去。

张阳向前,他的前方是三个目光惊慌失措的人,他们没有想到张阳居然有如此快的刀,更没有想到的是张阳居然能从下面上来,能在他们四个人死死守住的悬崖下上来。

“你们是谁?”张阳冷冷的问三个人。

就是这三个人射杀了他的兄弟,就是这些人要杀他,他实在是想不通他们到底是谁?他实在是认不出来他们到底是谁?张阳自出道以来有过很多的仇家,可是,他真的不认识眼前的三个人,就连已经死在他刀下的哪一个也不认识。

“我们是谁?哈哈哈,没有想到你到现在还不认识我们,到现在还想不出来我们是谁?”三个人中用剑的那个说道。

张阳面无表情,带着杀气,这杀气比寒风还要凛冽,他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江湖上,杀人与被杀是常有的事情,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得你第一天行走江湖吗?既然在江湖上行走,那么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用长枪的那个道。

张阳思索片刻道:“你们是蛟龙会的人?为什么?”

用长剑的那个讥笑一声道:“你现在总算知道了,总算不那么傻,总算像是个行走江湖的人了。至于为什么?这就太简单了,因为蛟龙会的人想要你死,想要你偿命。”

张阳微微皱眉道:“偿命?你是说巴山五虎的事情?”

张阳当初杀巴山五虎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他当初只是想赶紧立功,赶紧见到夏天朔而已,并没有想到有一天蛟龙会的人会来找自己报仇,也没有想过蛟龙会的人居然会为了他们而放弃和朔马帮结盟。

此时,后悔也没有任何作用,张阳弄清了情况后唯一要做的就是杀了他们,给图雄报仇。(未完待续)

142 红石桥 张阳实在是不相信蛟龙会的人会为了巴山五虎的事情而与朔马帮反目,蛟龙会和朔马帮应该团结才能抵御巨剑盟的吞噬,才能抵挡巨剑盟猛烈的攻击,要不然的话只要陆空山一出手两帮就绝对没有生路可逃。

很多事情,很多人都不相信,即使是看见了事情已经发展到某种地部还是不信,所谓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张阳此时还是不信蛟龙会会与朔马帮翻脸,可是,他即使有多么不信也没有用,因为事情就摆在他的面前,蛟龙会的人就在他的面前,刀光闪闪的站在他的面前。

“要怪就怪你杀了巴山五虎,要怪就怪你和我蛟龙会作对,所以你必须死。”用长枪的人冷冷的道。

张阳皱着眉头问:“蛟龙会真的想和朔马帮结仇吗?你们不怕巨剑盟的人吗?”

“哈哈哈!巨剑盟?能和朔马帮结盟也能和巨剑盟结盟,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意外之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刻意为之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和巨剑盟结盟呢?依附大的歼灭小的,这很正常,这个道理谁都懂,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蛟龙会的人肆意的笑着说。

张阳又问:“你们就不怕若是朔马帮灭亡之后巨剑盟第一个要灭的就是蛟龙会吗?到时候蛟龙会能抵挡巨剑盟吗?所谓的唇亡齿寒你们就不明白吗?我不相信蛟龙会的大龙头会是一个眼界狭窄的人。”

张阳再不信也没有用,因为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明明白白的在这里,任谁看上一样就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可是张阳还是不信,他还在怀着一丝丝希望,他次来和蛟龙会结盟的希望,他真希望两帮能结盟,能共同对付巨剑盟。

“我们大龙头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说,大龙头如此做当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这哪是你这个小卒能明白的?”蛟龙会的人对张阳说他们大龙头的眼界狭窄之事显然很在乎。

张阳叹气了一声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何你们不等我出来才暗算?为何会错失如此良机呢?要知道,若是我若是被你们暗算也不一定能躲得过,或许你们就会得手的,为何要把所有的暗算都集中在我的一个手下身上呢?”

这件事情困扰张阳一段时间了,若是当初他拐过弯,若是他走到了图熊倒下的地方的时候他们再出说的话说不定自己已经死了。

“这是我们情报出错,也是我们没有想到你的手下居然全部都过来了,原本我们认为能过来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当有人出现在我们的视野的时候我们当然毫不犹豫的出手,我们认为被杀的人应该是你,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大意了,太小看你的手下了。”蛟龙会的人算错了,他们认为张阳只能一个人过江,只能一个人下山,所以才如此急切的、还没有看清来人的时候就出手暗算,这才暴露了他们位置。

张阳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幸运的是他还活着,活着就能做很多的事情,活着就能报仇,就能给自己的兄弟一个交代,若是死了的话那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做不了。

张阳微微一闭眼,然后叹气一声又道:“奕空大师也是蛟龙会的人吗?为何他不亲自出手呢?我想以他的本领想要出手暗算我的话一定能成功的,你们也不会死了一个同伴了,为什么?”

“奕空大师不是我们蛟龙会的人,他只是受制于我们而已,他的家人在我们蛟龙会做客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关系。”蛟龙会的答复张阳还是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要让奕空大师来骗自己呢,随便一个小卒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是奕空大师呢?

“为什么是奕空大师?我想你们随便找一个人都能办成这件事情,随便找一个人都能告诉我们山上有路能过江,随便找一个人都能把我引到你们的埋伏中的,为什么一定是奕空大师?”张阳很是不解的问。

蛟龙会的人并没有回答他,三个人笑了笑道:“奕空大师出现当然有他出现的理由,只是不能告诉你而已,我想以后你会明白的。”

以后,张阳还能有以后?他们难道是知难而退了吗?难道是害怕了吗?难道他们要绕了张阳一命吗?

蛟龙会的人说完之后,张阳就发现事情不对,等他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蛟龙会的三个人站立的地方突然塌陷,他们三个人就突然间掉了下去,就想是调入了无底洞一般的掉了下去,张阳一惊,随之迅速窜上前去想要拦住三个人,可是已经晚了。

等张阳窜上去的时候,蛟龙会的三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突然间恢复了原样。张阳大惑不解,仔细的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个机关,这里的岩石能张开一道门,下面一定有暗道,一定有出路,此时他们一定早就逃离此地了。即使没有逃离,张阳也绝对不敢贸然追击的,因为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就会掉入了他们的另一个陷阱,或许这也是他们算计好的。

张阳找不到打开这个暗道的机关,所以他只能离开,只能先想办法把兄弟们带回去再说。这里是蛟龙会的地盘,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暗算的,所以张阳不得不先离开。

他下去的时候众兄弟已经站了起来,白色披风早就收好披在身上了,看见 了张阳他们都大喜着迎了上来问东问西的。

张阳简单的把刚才的事情和众人说了一遍之后就沉着一张脸,众人见他不悦也就不再打扰他。众人也不悦,刚刚死了一个兄弟,刚刚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无论是谁都高兴不起来的。

在狭窄的山道上沉默良久后,张阳吩咐众人出发,他必须振作起来把众人带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夏天朔,若是现在夏天朔还在打着和蛟龙会结盟的主意的话那一定会很危险的,他们会不会假装答应然后在反戈一击呢?

雪立走到张阳面前问:“头,图雄怎么办?”

张阳想了想道:“我的兄弟不能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挨饿,把他带走,无论我们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不能丢下自己的兄弟,我要带你们回家,回到洛阳。”

蛟龙会去不成了,现在想要回去却是不能原路返回了,因为能征服大江上的铁索的只有张阳一个人,来的时候他们可以坐在竹篓里滑下来,可是回去的时候他们绝对不能如此,因为竹篓是顺势滑下来的,它不可能往上滑。

所以,他们要绕路,要绕到十里之外的渡口才能过江,只是他们都不认识路,也都不熟悉地形,因此,他们的一行在途中不知道要遭遇多少暗算埋伏,他们都了解,现在蛟龙会的人一定在他们必经之地埋伏好了,一定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他们最要命的一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只是遭遇了一次暗算就死了一个图雄,若是在有几次的话会死多少人呢?死的会是谁呢?他们没有一个人去想过这个问题。

众人把图雄的尸体用披风裹好,然后两个人抬着就上路了。他们的面前是危机重重的山道,下了山同样是危机重重的道路,没有回到朔马帮之前他们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危险的。他们吃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有毒,他们过任何桥都有可能遭受暗算,他们住任何店都有可能是黑店。

此时,张阳带着他的兄弟们就像是行走在黑暗中,死亡随时都威胁着他们的生命,黑暗中随时都会射来要命的暗器。没有返回的路途,只有向前,只有闯过这黑暗他们才有生存的可能,只有打破蛟龙会的封锁,只有逃离蛟龙会的地盘回到朔马帮他们才能活着。

“出发。”张阳站在前大吼一声。自从图雄死后张阳就绝对不站在后面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为自己挡暗器,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死于无故,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必须要走在最前面,所有的暗算由他来挡,所有的暗杀必定先杀到他才能是他的兄弟们。

十四个活人,一个死人。来的时候是十五个活生生的人,无病无灾的十五个人 ,现在居然死了一个。

谁都会死的,可是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怎叫人不伤心不心疼?

寒风凛冽,张阳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冷。他不觉得冷只是因为他的心他的身体比这寒冰寒风还要冷。他希望这寒风能吹痛他的脸,让他有一点点的知觉,让他能感受一下疼痛的感觉。他的心,他的身体早就被比寒风冰雪还要冷的东西给冻僵冻麻木了。

什么东西比寒风冰雪还要冷?能使人麻木,让人浑然不觉这大自然的冷酷无情。

是人的心,最善变的人心才会让一个人麻木得冰雪寒风都感觉不到。

谁的心呢?变了的是谁的心呢?张阳在想。(未完待续)

143 白衣人 夕阳晚照,雪地里金光闪烁,闪烁的金光照耀在众人的脸上,众人苍白的脸色似乎有了些许血色。

缓缓而行的众人谁也没有说话,死去了一个兄弟谁的心情都不会很好。张阳走在最前面,其余的人跟随着他,被白色披风包裹着的图雄被两个人抬着。

下山不久,缓慢的队伍走到一条小河边上,小河上早就被寒冰冻住,河面上全是积雪与寒冰。他们要过河,不过他们没有直接从被冻住的河面上过去,而是走一座小石桥上过。

即使是太阳出来了,即使是夕阳晚照,可是这天空中却还有一点残血飘落。

残雪,石桥。

死一般枯寂寒冷的河面上除了银白色的积雪外只能看见一丝丝夕阳晚照的余光,夕阳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来的金光特别的精美绝伦,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欣赏着金光闪烁的夕阳,谁也没有这样的心情。

张阳踏上小石桥,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嗤嗤声,白披风不时的飘荡着,在金光闪烁的夕阳余光里飘荡着。

众人默默的跟着张阳,他们都不想张阳走在前面,可是没有人能劝得住张阳,张阳决定了的事情就是九头牛八匹马十只虎也拉不回。

走到石桥中央的时候,张阳停了下来,然后抬头四处张望,一股寒风吹佛着他的脸,把他的乱发吹到眼前,他没有用手把乱发拨开,任凭寒风吹来,任凭乱发迷眼。

金光照耀的雪地上不再是迷迷茫茫,而像是散发着一种生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勃勃生机。

稍微停留后,张阳抬脚向前迈出继续出发。

张阳的脚步刚刚抬起来,突然间,一道寒光自金光闪烁的、被冰封的、被积雪覆盖的河面上射来。众人大惊失色,慌乱中纷纷拔出武器,纷纷抢着上前要把张阳护起来。

可是,张阳怎么能让自己的兄弟们把用身躯把自己护起来呢?他拔刀,此时他只有拔刀。

寒光一闪,雪地里突然间冒出十几个人来,他们从四面八方的雪地里冒出来,他们手里的暗器从四面八方射来。

众人手里的武器早就挥舞着了,白色的披风同样挥舞着。寒光闪起来,张阳的刀光同样闪起来。

寒光冷漠,杀气腾腾,刀光炽白,有一种能让冰雪融化的炽热感觉。

张阳向阳,夕阳晚照。

刀光击中寒光,刀光没,寒光没,厮杀声起,惨叫声起。

厮杀声来自雪地里冒出来的人,惨叫声同样来自雪地里冒出来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击杀虽然让张等措手不及,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就知道这一路必定不太平,这一路必定充满了杀机,这一路必定伴随着死亡。

张阳的刀光刚刚闪起的时候他就大喊一声道:“分开,不要聚集在一起,这样的话他们的暗器就不好施展了。”

若是众人聚集在一起的话不但不好躲避暗器,最重要的是人多了就容易被射中,就像是一个石头丢入鸟群里面很容易就会击中一只鸟的,可是若是用一个石头去打一只鸟的话没有一定的功力是打不着的。

暗杀他们的人到底有多么大的本领张阳不知道,他只能用最大的力量,用尽所有的办法来保证自己兄弟的生命,可是他能保证吗?

暗器如雨下,一阵雨下过后总是会天晴的,可是一阵暗器袭击来之后绝对不会是天晴。

一阵暗器袭击来之后虽然没有另一阵暗器继续袭击而来,不过雪地里冒出来的人却在这时候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刚刚击落了暗器,此时就要面对迎面而来的敌人,这多少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即使措手不及张阳的刀还是挥出了第二刀。刀光又起,炽白色的刀光仿佛融化了冰雪,仿佛劈开了着寒冬迎来了春天。

仿佛只是仿佛而已,春天始终还是没有到来,寒冰封冻、积雪覆盖之下春天怎么回来呢?

春天没有来,那么就在寒冬里挥刀吧。

刀光起,惨叫声又起。在惨叫声起的时候张阳向他的兄弟们大喊一声道:“聚集在一起。”

众人聚集在一起好有个照应,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很简单,但是在危机关头能想到这点的人却是不多。刚才散开是为了躲避暗器,此时聚集在一起是为了全力对付来袭的敌人。

敌人的手里都是大刀,闪闪刀光在阳光和雪光的照应下更加的耀眼,不过最耀眼的还不是刀光,而是自他们身上飚飞出来的血光。

张阳的刀光刚刚在他们身上消失,血光就自他们身上喷射出来。

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敌人攻击向张阳等人,在雪地里还在不断的有人冒出来,有人就像是自地里长出来一般自雪地里冒出来,他们就像是生长于此的人,就像是自雪地里生长出来的人。

数不清的人,数不清的刀光剑影,张阳一步也没有躲避,他每挥出一刀后就有血光闪起来,血光和他的刀光同时闪起来。一刀挥出,原本只有刀光,不过当他的第二刀挥出的时候血光就自那人的身上喷射而出,以此类推,他的刀光闪起来的时候就是血光飞溅出来的时候。

雪地里,血流成河。

寒风刮来,成河的鲜血马上冻结,不过刚刚冻结的血液上马上又流来新鲜的血液,刚刚留来的血液片刻后又冻结,如此不过片刻,不过一刻,石桥上面就积满了血液,被冰冻的血液。

石桥突然间就变成了红色的,在夕阳的照应下红红的石桥发出一股杀戮的光芒。

远处的雪地里还在不断的有人冒出来,还在有人不断的自四面八方飞奔而来,他们唯一的目标,他们相同的目标都是杀了张阳等一伙人。

张阳的身上已经被血液染红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的血液到底是谁的,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血液。他的兄弟们同样如此,此时每一个人都变成了血人,血液还从他们身上往下滴落。由于他们身上的体温,所有血液并没有冻结,而是慢慢的自他们的身上流下来。

石桥上很快就堆积起了一片死尸,没有人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他们有多大了,家里有些什么人,可是,他们却都死在了自己的脚下。张阳即使有再多的仇恨,即使兄弟死了,即使深陷死亡陷阱,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是隐隐觉得悲凉,觉得生命的脆弱,觉得江湖的残忍。

江湖本来就残忍,每一个江湖中人都知道,每一个江湖中人都明白,不明白的人在江湖中是活不长的,不明白的人在江湖中是待不久的,不明白的人在江湖中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张阳不知道自己挥出了多少刀,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染了多少人的血液。此时,他的身边还在站着的人一个也没有,他的兄弟们是离他很远的,他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因为他知道若是和他们在一起的话他们要面临的危机还要更大。敌人的目标只是他而已,当他距离自己的兄弟们远一点的时候大部分的敌人全部围向他,只留下极少部分的人围攻雪立等人,如此,他们面临的敌人就少得很多,他们的生机也就大了很多。

敌人倒下一个又来一个,倒下两个又来一双。终于,敌人倒下之后再也没有一个敌人来了,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了,张阳这才缓了一口气,这才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围攻雪立等人的人看见围攻张阳的人全部倒下后惶恐的逃离了,众人并没有追击,而是马上围拢到张阳面前,他们生怕敌人还有埋伏,生怕敌人又去而复返。

张阳喘着气,刀上的血液还在流,身上的血照样在流。

身上有敌人的血液 有他自己的血,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受了伤,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血液流了出来。

不过,其他的人没有发现,他们还以为张阳身上的血液是敌人的,还以为张阳是不会倒下的,还以为张阳是无敌的,还以为有张阳在就一切没有问题,有张阳在就能安全度过任何的危机。

可是,片刻之后,张阳倒下了。

张阳倒在了雪地里,不,应该是血地里。

在他倒下的一刹那,夕阳正好落下,正好消失在西天上,只留下一地的雪光,惨白的雪光,当然还有血光。

雪地变成了血地。

只有杀戮才能让雪地变成雪地,白雪变成了红雪。白石桥变成了红石桥。

众人大惊失色,在张阳倒下的一刹那惊慌错乱。张阳是他们的头,是他们的精神以及实质上的领袖,张阳倒下了让他们的精神猛然间坍塌。

张阳倒下的时候夕阳落尽,张阳倒下的时候众人惊慌失措,不过他们虽然惊慌失措却还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张阳的身体,最后发现张阳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力竭,只是受了伤昏迷了过去而已。

就在众人稍微安心,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在雪地里,在夕阳落尽的石桥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白衣白裤,全身除了头发和眉毛眼睛之外全部是白色的人,就连他的腰间挂着的剑也是白色的。

众人又是大惊。(未完待续)

144 嗜血 桥头上站着的白衣人没有人认识他,不过众人都知道此时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是朋友,一定是敌人。

此时正是众人最脆弱,正是他们的弱点全部暴露的时候。张阳昏迷,众人大战了一场后都累的筋疲力竭,此时想要再战一场那是不可能的。

红色的石桥,被鲜血染红的石桥,积雪早就变成了红色的。鲜血凝结,整座石桥就变成了一个红色的雕塑。

“蛟龙会的人。”雪立谨慎的问。

他问的当然是桥头上的白衣人,白衣白裤,浑身上下除了头发与眼睛之外没有一丝的杂色,就连他腰间挂着的剑也是白色的。

白色的剑,白色的人,白色的天地。

只有石桥是红色的,石桥上的人也是红色的,他们的白披风早就被鲜血染红了,他们恰如一张白纸上用笔墨勾勒出来的一点红,一点血红。

“不,我不是蛟龙会的人,他们才是。”石桥上的白衣人微微一笑道。

不是蛟龙会的人,让众人警戒的心突然一松,只要不是蛟龙会的人就好,他们此时最害怕的就是蛟龙会的人到来,此时他们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朋友还是敌人?”虽然白衣人不是蛟龙会的人,虽然众人警戒的心都松了一下,不过众人还是小心翼翼的问。

“世上难道说除了敌人就只剩下朋友了吗?没有其余的?没有第三者吗?”白衣人战在桥头上没有动,不过他问出的话倒是让众人不解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看众人不解,随之又道:“非敌非友,是敌又是友。”

众人还是不解,雪立在最前面,他急切的问道:“不要打哑谜,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敌人还朋友,若是敌人就出剑,若是朋友就过来帮忙。”

雪立当然不是真的要他过来,这只是一意思而已,只是一种表示、一种表达而已。

白衣人指了指昏迷的张阳道:“我和他不是朋友,不过和你们倒可以是朋友,只要你们把他叫出来,我保证我们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一定是那种两肋插刀的好友。”

雪立等人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敌人,分明就是来要他们头的命的,他们怎么能不顾自己头的命呢?

雪立等人马上又提高了警戒,马上又全力护住了张阳,他们一起来必定要一起走,一起来必定要一起回去。

血液在他们白色的披风上凝固了,血液变成了红色的冰块,他们的白披风变成了红色的披风,不过他们没有一个人去欣赏去看着红色的披风,他们个个都聚精会神全力以赴的对着眼前的敌人。

敌人来得最不是时候,不是蛟龙会的敌人那是哪里的呢?众人虽然不解,但是却是没有问,他们知道只要是敌人就必须先保证头的命,他们知道敌人出现了之后无论你说什么、问什么都是无法挽回敌对的情况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你的敌人,就是出刀亮剑。

刀剑早就亮出来了,或者说他们的刀剑根本就没有入鞘,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入鞘白衣人就来了,所以,他们的刀剑早就出窍了,早就准备好了一决生死、一决胜负。

“既然如此,那么那么就准备好死吧,在我的手里至今还没有人能逃脱的,只要是我想要杀的人至今还没有谁能或者的,此时,你们全部都是我想要杀死的人,所以,你们死定了。”

众人没有回答,回答他的只有他们手里的刀剑,刀剑在暮色中、在这雪地里、在这血地里闪烁着,闪烁着他们的光芒,闪烁着他们生命的荣光。

“在你们死之前我能满足你们一个愿望,一个我能轻易办到的愿望,你们说说都有什么愿望?”白衣人显然不急着动手,他还没有出剑,还没有动,还站在桥头上,血液刚好流到他的脚边,刚好在他的脚边凝结,所以,他的脚上没有沾染一点鲜血,他的身上更是没有沾染一点的鲜血。

洁白的衣服,如玉白洁白的肌肤,他的肌肤堪比女子,有事,他的眼眸也是白色的,洁白如雪如玉。

“你是谁?为什么要为难我们?既然不是蛟龙会的人是不是巨剑盟的人?”雪立问,他终于忍不住要问,他们都不想死的不明不白,都不想死后连是谁杀了自己都不知道。

“哈哈哈!”白衣人笑了起来道:“你们死前最大的愿望居然是这个,你们为何不说一个其他的愿望呢,比如说求我绕了你们,或者是让我给你们找个女人享受享受,又或者是让你们大吃一顿等等”

雪立冷笑一声道:“你做不的事情我们说了也没有用,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件事情,你除了告诉我们你是谁之外你根本就帮不了我们任何事情。”

白衣人一愣,勉强笑了笑道:“没有想到我居然如此无能,不过你说的倒是事实,你说的是实情,我现在确实只能做这件事情。”

雪立迫不及待的又问:“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们?我们要杀我们的头?”

白衣人缓缓的道:“我有一个朋友姓白,他们是死在你们手里的,是死在张阳手里的。”

雪立突然想起来了,他问道:“白幕衣?是不是白幕衣,姓白的我只记得这个,其他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杀过,根本就没有见过任何姓白的人。”

白衣人眼神略带伤感道:“想不到你的记性倒是很好,就凭你至今还记得我好朋友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求饶我就饶了你,我也不要求你把张阳送到我面前来,我只要你现在就走,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走,当然你不能带着张阳走。”

雪立笑了,他哈哈大笑着道:“要杀就杀,何必多此一举,何必表现你的大度,何必装作心胸宽阔呢,既然你要报仇就反马过来,白幕衣就是老子亲手杀死的。”

雪立此时只希望自己能替头死去,只希望此人能放过其他的兄弟,只希望他们能有一丝生机。

可是,让雪立没有想到的是众人和他的心思是一样的,他的话刚刚说完,众人就异口同声的道:“白幕衣是老子杀的,想要报仇就反马过来,有种就来。”

雪立大惊,本想若是自己能代替头死,自己用生命能换得众兄弟的生机,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众兄弟没有一个是孬种,没有一个后退,没有一个自己为了活命而丢弃兄弟的。

白衣人站在雪地里比冰雪还要冷,他整个人仿佛突然间变了一般,寒风刮在他的身上都要觉得寒冷,都要打颤。

“这是你们找死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白衣人缓缓的说着,然后缓缓的解下自己的剑,白色的剑,比雪还要白,比寒冰还要寒冷的剑。

白衣人的手指也仿佛是被冰雪冻结了一般,看上去寒气森森,他的眼神比这寒冬里的冰雪还要让人绝对寒冷。

天虽然黑了,但是在雪地里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对方的,雪光的照耀让黑夜仿佛处于一种惨淡的白色中,夜色也被这惨淡的白色渲染得更加的神秘了。

白衣人的剑已经解下来了,雪白得没有一丝杂色的剑,从剑鞘到剑穗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白色的,雪亮的白色,要命的白色。

“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我让你们出招,若是有人能躲过我第一招的话我就饶过他。”白衣人很傲,不但骄傲而且还很狂。

他一个人,雪立等人有十三个,加上昏迷的张阳是十四个,他一个人对十三个人居然想一招就解决所有的人。

骄傲的人必定有骄傲的本钱,关羽骄傲,他有无可匹敌的武功,他有本钱,虽然最后他输了,但是骄傲的时候他是有骄傲的本钱的。

一个人若是没有骄傲的本钱却还口出狂言的话那就不是骄傲,而是无知。

白衣人显然也是有骄傲的本钱的,雪立等人在江湖中虽然没有任何明声,没有任何的地位,但是他们的江湖阅历绝对丰富,他们阅人无数,见过高手,见过名人剑客刀客。白衣人的实力他们虽然无法揣测,但是他们绝对能看得出即使是他们全部一拥而上也不是白衣人的对手。

不是对手,但是,他们绝对不会逃,战才是唯一的生路。

雪立等人相互看了看,相互点点头,相互用坚定的眼神鼓励着彼此。

刀剑相互交映闪烁着光芒。

天全部黑了,没有一点的星光,更没有月光。天是黑的,可是大地却是白色的,惨白色的。

十三个人,十三把刀剑同时间飞出,同时间自这红色的石桥上飞出,直奔桥头上的白衣人,白衣人没有动。

白衣人不是看不见他们的动作,不是反应不过来,不是不知道如何闪避。

他不动当然有不动的理由,一个高手在没有动的时候必定是像山一般岿然不动,必定是像石头一样的矗立着任凭风吹雨打也不动丝毫。

他不动是因为任何的风吹雨打都威胁不到他的生命,都威胁不到他的生存。(未完待续)

145 匹夫 寒风突然肆意,众人踏溅着红色的冰雪飞奔而来。凝结的鲜血在众人的踏溅下四散飞溅,像是火花,像是,像是星火。

雪立原本是第一个飞奔而起,原本是冲在最前面,冲在第一个的,可是,当他刚刚踏出两步之后就被众人拉到了身后。被人一拉,他整个人就落后了,落在了最后。冲在前面的三青一边跑一边对雪立大喊一声道:“走,带头走,我们缠着他,你赶快走。”

雪立突然 明白了,众人之所以把他拉到最后来就是因为要让他带张阳走,因为要他先救张阳。他们可以死,但是张阳不能死,他们可以牺牲,但是张阳不能牺牲。

雪立稍微迟疑,然后做了决定转身把昏迷中的张阳一把扶起来,身子微微下蹲,让张阳趴在了他的后背上毫不犹豫的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雪立走,他不得不走,他不是怕死,不是贪生,不是恐惧,不是要丢弃兄弟。雪立已经想好了,等张阳脱离了危险之后自己就跟随着众兄弟一起走。

此时,众人虽然是身疲力竭,但是没有一个人减慢速度,没有一个人比平时慢了片刻,没有一个人愿意慢下来。人在危险的时候总是能激发出超出自己本身的力量的。

雪立朝众人的反方向逃离,背上的张阳是昏迷不醒的,他自己是身心疲惫的,可是他同样没有减慢速度,他自己早就忘记了自己能跑多快,此时就像是后面有死神在追赶他一般,他唯有逃,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逃。

忘记了身体的疲倦,忘记了寒风的凛冽,忘记了脚下冰雪太滑。唯一不能忘记的就是逃走,不但是他自己逃走,最重要的是让他背上的张阳逃走。

雪立不敢回头,他不敢想象身后的兄弟们遭受了什么样的杀戮,他不能回头看看。若是一回头的话,雪立一定会忍不住留下了陪着众兄弟一起杀个痛快的,可是这是理智不允许他如此做的,所以,他不能、不敢回头。

身后,厮杀声从其他兄弟们的嘴里喊出来,鲜血飞溅的声音同样传了过来,雪立甚至感受到一滴鲜血滴落在了他的脸上,似乎就是从后面飞溅而来的。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这是兄弟们的呐喊,是兄弟们用最后的声音告诉他不要辜负了他们的牺牲,不要让张阳死了,要不然的话他们死不瞑目,要不然的话他们死的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雪立飞奔在风雪中,黑暗中的风雪中。不知何时大雪又飘落了下来,不知何时寒风又刮了起来。

寒风让雪立更加的清醒,寒风在催促着他赶快,赶快。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他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寒风侵袭着他让他保持着清醒,越冷越清醒,越痛越清醒。

若不是寒风、若不是冰雪的话雪立保证自己已经倒下去了,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撑不到现在。

现在他不知道自己逃离到了什么地方,刚才他根本就没有分辨方向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看路,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看什么地方便于逃离,什么地方便于隐藏。

此时感觉到身后没有人跟来,应该是白衣人被众兄弟拖延了,被他们缠住了。

虽然暂时是脱离了危险,但是雪立一点也不敢大意,在雪地里流下来的足印太鲜明了,是个人就能看见这个印记的。雪立思索片刻,突然笑了笑。

此时他还能笑,此时他还能笑一下,还能在这冰天雪地里笑一笑。他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看来天不绝人,这大雪下的正是时候,正好掩盖我留下来的足印。”

雪很大,鹅毛般的大雪,风很大,凛凛寒风。

雪立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是高山悬崖,这正好利于他隐藏,只要等张阳的伤好了,只要等到张阳恢复了原来的功力,那么雪立相信无论是谁也拉不住他的。

………………

石桥头,十二个人,十二把寒冰利刃从石桥上飞奔而来,十二把寒冰利刃都攻击向同一个人,站在石桥头的白衣人。

他们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他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姓谁名谁,不知道他家住在何处,不知道他家有什么人,是否还有人替他报仇,是否还有人替他送终,是否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家。

他们无冤无仇,可是,他们必定要拔刀相向,必定要相互厮杀,相互杀戮。

这就是江湖。

他们向他拔刀,向他攻击,亡命的攻击,我们这样做唯一的目的是救人,救一个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却将他们当做兄弟的人,他们就是死也不能让眼前的白衣人对张阳有丝毫的不利。

亡命的人是很可怕,但却不是最可怕的。

天下什么样的人是最可怕的呢?最可怕的人最可怕。

这不是废话,因为最可怕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手段,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本领,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杀招。最可怕的人只有等他露出自己最可怕的一面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他的可怕,最可怕的人只有等他用最可怕的手段杀了人,用最可怕的手段达到了他的目的的时候众人才会知道他的可怕。

白衣人无疑是个可怕的人。他平时斯文客气,白衣如雪,眼眸也似乎像雪一样的洁白,如此的人无论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一个圣洁的近乎完美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人无论是怎么想也想象不到他有多么可怕。

但是,此时三青、屠夫、胡青山、三娃子、轿子、石头、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肖二郎、东三牛他们十二个人却是看见了他的可怕,他们看见了白衣人是如何从一个斯文的、洁白的、近乎完美的人变成一个嗜血的可怕的人。

白衣人没有拔剑,面对三青 等人他用不着拔剑,他微笑着,眼中带着些许的邪意微笑着慢慢的张开了双手。

他的双手张开就像是等待着自己的孩子飞奔而来的母亲一样,就像是等待着抱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等待着三青等人的寒冰利刃。

寒冰利刃在风雪中更加的冷漠、更加的寒冷、更加的杀气肆意弥漫。

夜色降临的时候这做被鲜血染红了的石桥像是黑色的,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的一点点黑色,黑色中飞奔出十二把寒冰利刃,有刀又剑,有枪有矛,武器不统一,人也是面貌各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一个相同的敌人。

白衣,白衣胜雪,白衣胜雪的白衣人张开了如玉一般的手,手指如玉如冰,像是冰一样的透明。

甚至是在这夜空中也能看见他那近乎透明的手指。

十二个人,虽然他们兵器不一样,虽然他们武功各异,虽然他们姓氏各异,但是他们却是汇集成了一股力量,十二个人汇集在一起的力量无论是如何也是绝对不可小觑的。

白衣人的如玉手指轻轻一挥,众人只看见那近乎透明的手指在风雪中一闪,就像是刀光、剑光、也像是闪电。

那近乎透明的手指一闪三青就发现那根手指已经戳在了他的胸膛,他甚至没有感觉的丝毫的疼痛,然后就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了。然后他就没有了然后。

三青不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现状的人,他们谁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发现自己如此的,总之,当他们发现自己看见了白衣人的手指已经插在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白衣人的手指戳在众人的身上就像是戳在了豆腐上一样,他一点也没有绝对吃力,一点也没有绝对艰难,一点也没有绝对费劲。他把手指插入别人的身体,然后拔出来,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迹,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真新鲜,真热,这才是好男儿的血液,这才是英雄的血。”

英雄,注定是要死的,人都是注定要死的,只是死法各不相同,死的壮烈的就是英雄。

十二个人,已经倒下了六个,六股鲜血从他们的身体里飞溅而出喷射到雪地里,石桥另一头的雪地突然间就变成了血地,正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落在血地上突然间就变成了血。

三青是第一个倒下的,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东三牛接着倒下,他的血却是同一时间喷射而出来的。

他们六个人倒下的时候白衣人已经向后退出了三丈的距离,一下子就把他和众人的距离拉开了,其余的人刚刚冲到石桥边上,刚刚从血地里冲出来,刚刚踏上雪地。然后三青等六人就倒下,然后他们的血液就射了出来,然后就染红了他们脚下的雪地,然后雪地就变成了血地。

血染红了雪地,但是白衣人的身上却是一点血迹也没有,手指上的血迹早就被他舔干净了,早就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了。

很多人,外表洁白如雪,圣洁的近乎完美,但是他们的心却是嗜血的,他的肚子里装着的却是人的鲜血,活生生的人的鲜血。

白衣人就是这种人,表里绝对不如一。(未完待续)

146 追踪 三青是幸运的,因为他已经死了,死有时候确实是一种幸运,最不幸的是生不能,死不成。倒下的六个人中只有三青一个人死了,其他的五个都还活着,可是他们活着不如死去,生不如死。他们全身不能动弹,意识没有消失,还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兄弟们,还能看见站在两丈开外的白衣人。

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东三牛他们五个人都倒在血泊中,都还没有死去,都还清醒着。

肖二郎、胡青山、三娃子、屠夫、轿子、石头他们留个是至今还没有受伤,还没有倒下的人,但是他们都希望倒在地上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兄弟,他们都希望能替自己的兄弟去死,能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兄弟们的性命。

每一个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无论是谁也代替不了谁,无论是谁也无法替谁生存或死亡。

站着的人是痛苦的,他们既没有能力给兄弟们报仇又没有能力把兄弟们救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的面前哀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的面前流血牺牲。

“兄弟,怎么样?还能行吗?”胡青山搀扶着王二娃问。

“我不行了,拖累了兄弟们真是对不起了,只怪我自己没有本事。”王二娃虚弱不堪微微道。

李三狗嘴里咳着血说:“走,你们还没有受伤的人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有我们守在这桥头上,他想要追上你们必须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不然别想追上你们,你们走啊!”

李三狗说完后又咳了一大口鲜血,鲜血喷洒出来,洒到了前面的雪地里,雪地又被染红了一大片。

“我们不能丢弃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死在这里,要死大家一块死。”说话的是肖二郎。

他们,无论从前从事什么职业,无论从前干过什么样的坏事,无论从前是否杀过人,无论从前是胆小还是胆大,此时,他们都只有一个愿望,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陪自己的兄弟们死在一起,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们在黄泉路上孤单。

站着的兄弟们个个坚定不已,个个意志坚定不移,绝对不后退半步,绝对不抛弃自己的兄弟。

可是,秃子却又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是要死的人了,走不动了,即使想要逃离也是不能的了,我只希望还站着的兄弟们能逃走,将来能给我们报仇就行了。”

秃子说完,狗蛋也道:“没错,我们必须要留下些人报仇,站着的兄弟们应该赶快走。”

东三牛也道:“对,我们不能白白的死去,只要有人给老子报仇,那么就是死个千万遍也没有关系。”

倒下的兄弟不想站着的兄弟们陪自己死去,他们想他们活着,他们想有人给自己报仇,他们想死而无憾。

站着的兄弟们不想丢弃自己的兄弟,他们想陪自己的兄弟们一块死去,他们想壮烈的战死在这桥头上,他们想死而无憾。

可是,听了倒下的兄弟们的声音之后站着的兄弟们却是犹豫了,给兄弟们报仇是应该的,可是不应该抛弃自己的兄弟,他们在犹豫,他们无法下决心,无法做出决定。

秃子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骰子道:“我看你们做不了决定,那么就让天来决定吧,就让上天来决定你们的去留。”

他把骰子给众人看了看又道:“单数就走,双数就留,有没有意见?”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回答,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秃子却自己回答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就是同意了,那就看好了。”

说着,秃子有微弱的力量把骰子轻轻扔起来,然后熟练的抓住道:“就看天意了,就看看上天是否让你们留下来。”

说着,秃子张开手掌,只见骰子上的点数是三点单数。

“走吧!赶快走,找到头,一定要给我们报仇,要不然的话老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一定要报仇。”秃子说着话,嘴角已经冒出了鲜血,显然是刚才的动作扯动了伤口,让鲜血又流出来了。

站着的人还在犹豫,王二娃、李三狗、狗蛋还有东三牛同时说道:“走,再不走老子就自尽在这里了。”

肖二郎、胡青山、三娃子、屠夫、轿子、石头一共六个人,他们眼含热泪,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兄弟们,然后转身从桥面上飞奔而去。

他们说的的时候白衣人一直在看着,一直在看着他们怎么决定,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想象中倒下的人应该是尽力的求助才对,应该是让站着的人赶快救自己才对,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让站着的人赶紧走,这是白衣人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场面,他不禁感慨,不禁佩服这些个无名小卒。

看着别人逃离白衣人并没有追,而是慢慢的走到倒在地上的王二娃、李三狗、狗蛋、东三牛和秃子他们身边,他就站在他们的身旁问道:“值得吗?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只要活着一切都可以重来,一切都能从兴开始,可是你们马上就要死了,死前难道不后悔?没有遗憾?”

没有人后悔,后悔的人是不会留下来的,后悔的人是不会成为他们的兄弟的,他们都是有血性的人,都是为了兄弟能两肋插刀的人,都是好兄弟好朋友。

白衣人见众人一脸坚硬,一脸无怨无悔的模样实在是不解,他又问:“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的话我就不问了,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你们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若是我能办到一定帮你们达成。”

王二娃一脸的冷漠,眼神似乎能杀死白衣人;李三狗一张嘴比恶狗还要凶狠,似乎随时都能扑上去咬白衣人一口;狗蛋一脸呆滞,似乎已经死亡;东三牛一脸恨意,恨不得随时杀死白衣人;只有秃子眼睛里似乎冒着一点精光,似乎看见了一点希望。

白衣人也发现了秃子的眼神,他看着秃子问:“你有什么愿望未了的?说说,若是我能做到一定帮你达成。”

秃子的嘴里开始冒出了一丝鲜血,他微弱的说道:“我……我……”

他说的实在是太小声了,白衣人一点也没有听见,众人也没有听见,不过众人都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秃子,然后王二娃愤怒的道:“秃子,你还有没有骨气?”

“就是,像个男人,死就死了还能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即使有未了的心愿也不是他帮我们达成的。”东三牛也愤怒的看着秃子道。

秃子开口,但是声音很微弱,很小,小的没有人能听见,白衣人是想让他们屈服,让他们求饶,他要在精神上打败他们,现在即使是杀了他们他也没有一点胜利的感觉,特别是对张阳尤其如此,他觉得自己一点战胜张阳的希望也没有。

白衣人凑上前去,耳朵凑到了秃子的嘴巴,希望能听到他最后求饶最后求自己的声音,这样一来安慰他自己的心灵,二来好打击还活着的人,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不可战胜的,他们应该屈服应该求饶。

秃子嘴角冒出的血丝 夜空中凝结,他微微张口道:“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还……还没有看见……。”

白衣人见秃子好久都没有说出来,急切的问道:“还没有看见什么?”

秃子的眼里突然露出一股笑意,他突然大声的道:“没有看见你死。”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秃子整个人突然见抱住了白衣人,他身边不是没有武器,但是他早就放下了,若是他不放下武器的话白衣人是不会靠近他的,即使他手里有武器他也不敢动,武器一动必定会有杀气,白衣人这样的高手是不可能感受不到的,所以,他只有用自己的身体,只有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

抱住了白衣人的秃子大喊一声道:“快,我抱住他了,杀了他,报仇。”

秃子的声音喊出来的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秃子不是胆小,不是害怕,不是屈服,他能屈能伸,他才是让众人佩服的一个,他才是众人中的英雄。

倒在地上的众人一拥而上,不管是哪里受伤,不管手里是否由武器,不管什么情况,他们下意识的学着秃子扑上去,抱住了白衣人。

白衣如雪,一瞬间白衣就如血。

众人手里都没有武器,他们倒下的时候武器早就不知道被击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此时他们身体就是他们的武器,他的手脚、头颅、牙齿甚至是鼻子都能做武器。

于是,刚刚扑上来的众人就用自己的身体攻击了白衣人,被秃子抱住了的白衣人想要躲避,想要出剑都已经来不及,就在他顾及到秃子想要把秃子推开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扑上来了。

一个用嘴咬住了白衣人的腿,一个用头撞在了他的肚子上,还有一个的拳头已经击在了他的胸口上,有两个抱住了他的大腿让他行动不便,不,是根本就没法行动。

白衣人大怒,虽然他们的攻击都不致命,但是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塌糊涂,输得彻底。(未完待续)

147 醒来 有些人即使你杀了他、即使你把他的身躯剁碎、即使你把他的尸体烧毁都无法打败他。抱住白衣人的秃子等人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可以被杀死,可以被砍杀,可以流血而死,但是,他们不会败,不能败。

人怎么能对人低下高贵的头颅呢?你能佩服一个人,能崇拜一个人,能敬服一个人,但是你不能在他的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不能被他打败。

人活着,最高贵的莫过于自己的头颅,最让人敬佩的莫过于自己的精神信仰,死了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认输,不在权势下低头就没有人能打败你。

白衣人被秃子等人抱住,有人抱住了他的腿,有人抱住了他的腰,有人抱住了他的胸膛。有人用嘴咬住了他的腿,有人用拳头打在了他的胸膛,有人用头颅撞击在他的小腹上。

大怒中的白衣人在被众人抱住后突然拔出了他的剑,白色的剑,寒冰一样的吧色,雪花一样的白色,在夜空中特别的显眼,特别的明亮。

白色的剑挥舞起来,血液随着剑的飞舞飞溅了出来。血液在夜空里看来是黑色的,即使是飞溅在了雪地里也是黑色的,夜色掩盖了他本来的颜色,夜色掩盖了杀戮的颜色。

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东三牛他们一共五个人,两个人抱住了白衣人的腿,两个人抱住了他的腰间,还有一共从后面抱住了白衣人。

白衣人的剑飞舞起来的时候鲜血就从他们的身上飞溅了出来,从王二娃、李三狗的后背上飞溅了出来。从秃子、狗蛋和东三牛的腰间飞溅了出来。

鲜血飞溅,但是他们却是没有任何动作,抱住白衣人大腿的王二娃和李三狗两人用嘴又咬在了他的大腿上;抱住白衣人腰间的秃子和狗蛋一个用头撞击在白衣人的腹部上,一个腾出一只手一拳就打在了白衣人的胸膛;从后面抱住白衣人的东三牛用膝盖撞击白衣人的屁股。

他们无所不用,他们的身体就是武器,他们的躯体就是兵器,无论是嘴还是拳头,无论是膝盖还是头颅都是他们的武器,只要能拖延白衣人追击自己兄弟他们什么手段都能用,只要能拖住白衣人的速度他们什么样的苦楚都能承受,只要能让白衣人找不到自己的兄弟,他们无论怎么死去都无所谓。

鲜血从王二娃和李三狗的后背上飞溅出来的时候他们似乎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当他们的下半身和上半身分裂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疼痛,可是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放手,没有松开咬在白衣人身上的嘴。

当长剑从秃子和狗蛋的腰间削过,鲜血飞溅出来的时候他们同样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等他们的身体断成两截的时候他们才感觉到疼痛,可是即使如此,他们同样没有松手,还是死死的抱住了白衣人。

东三牛和他们四个同样,他的意志,他的牺牲,他的决心都和他们一样,他们是兄弟,是生死兄弟,为了兄弟他们可以死去,无论怎么死法都没有关系。

此时,他们五个人求仁得仁,他们的灵魂永远烙在了他们兄弟的心里,他们永远活在了张阳的心里。

白衣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敌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人,他自出道以来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一直都是俯视下方,一直都是被人崇拜的角色,可是,现在他感到了屈辱,感到了失败,败在几个小人物的手里,败在了张阳的手里。

还没有交手白衣人就知道自己已经败给了张阳,想要挽回这个颜面必须要尽快的杀了张阳,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觉得舒坦,才会觉得好过。

白衣如雪,如雪花一般雪白的衣服上面全是鲜血,有自己从鲜血有敌人的鲜血。白衣人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抱住他的众人给去除掉,五个人死死的抱住他就像是生在他身上的无个豆蔻,就像是生长在他身上的痔疮。

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的白衣人去除死死抱住他的五个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他就像是从死亡边线上走了一遭,就像是自地狱里走了个来回。

明明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威胁到他生命的人为何要这样呢?他们如此不惧死亡,如此视死如归,这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白衣人实在是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

想要弄清这个道理,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赶紧找到张阳,他相信只有张阳能让他明白这个道理,也只有他能告诉自己这是为什么?

此时,白衣人心想若是张阳不说出这是什么道理的话自己还要不要杀他?不过想想之后他又觉得张阳一定会告诉自己的,等他告诉自己之后再杀了他就行了。

大雪堪比鹅毛,只在雪地里站了片刻就浑身堆满了积雪,只是稍微想了想浑身上下就被积雪覆盖了。白衣人抖落了身上的积雪后开始追击张阳以及刚才走了的六个人,他想要看看这六个人是否也想刚刚死去的五个一样视死如归?

大地在夜色中尽显了他的银白色,一年难得一次的显摆,一年有几次是大地在夜色中能显摆的呢?或许只有这一次,或许只有如此大的积雪才能让大地在黑夜中炫耀自己的美。

可是,对于白衣人来说这样的大雪纷飞的天气实在是不好,因为它掩盖了张阳等人的行踪,掩盖了他们留下来的痕迹。若是没有下雪,若是天气晴朗的大夏天他也有办法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可是这么大的雪落下来就让白衣人无计可施了。

向着张阳等人逃离的方向,白衣人走了半里路途后就找不到任何的痕迹了,这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若是有一只猎狗的话或许他还能找上一找,可是此时他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的办法。

雪地上到处都是一样的,路上没有任何的足迹,也没有任何的痕迹,甚至连一点气息都没有。白衣人的鼻子一向很灵敏的,有时候甚至是比狗的鼻子还要灵敏,可是大雪的积压下他除了能闻到冰冷的气息之外一点异味也没有闻到。

其实,张阳和雪立逃离的时候是留下了足迹的,虽然大雪纷飞,不过他们留下来的足迹够深,即使有大雪覆盖也能察觉到他们走过的方向。可是,后来肖二郎等人走过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个足迹,于是他们就找树枝把留下的足迹扫灭了,之后大雪再下下来就完全掩盖了。

如此,白衣人才在这里束手无策,才在这里找不到任何的足迹。

不过,即使大地上没有任何的痕迹,白衣人同样不会放弃,他知道如此大的雪他们是逃不远的。大雪虽然能掩盖他们的痕迹,但是也阻止了他们逃远的可能。

凡事有利必有弊,事情都是两面性的。

白衣人在雪地里稍微停留后就施展轻功飞奔了起来,原来他不愿意施展轻功是害怕找到张阳的时候自己先力竭,自己先累倒,想要杀了张阳这样的人他不得不小心,即使是他昏迷了也不得不小心,可是,此时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白衣认得 白衣已经不白了,他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不过在夜色里看来倒像是黑色的。

他在银白色的大地上飞奔着就像是一个黑点在移动,有时跃到树上,有时又落下来,有时候飞奔到大石块上面,有时候又落在小山丘上面。如此不过一个时辰,白衣人就把方圆十里范围找了个便,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此时的他站在一个大石块上面,石块下面是以条小河。小河里没有流水,只有寒冰积雪,只有被冻结成寒冰的水,不流动的水。

小河上面积雪很深了,已经快要到膝盖了。

白衣人抬眼看去,只见河水对面是一个山崖。有山崖的地方就会有岩洞,有岩洞就能躲避。

白衣人看了看对面的山崖忽然笑了起来,对面的山崖虽然是多了点,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能确定了张阳等人就在对面的山崖的岩洞里面。

只要细心的找就一定会找到的,白衣人很想现在马上就去找,不过飞奔了一个多时辰他实在是太累了,他是血肉之躯不是钢铁打造的。

此时,他很想找一个舒适的房间,躺在一张宽大而温暖的床上面,在烧一盆旺盛的火,最后温一壶酒,抄上几个小菜慢慢品尝。

他的脚已经湿透了,他的身上的积雪已经把他的身体全部打湿了,他的脸上已经被冻得通红,血液似乎已经停止了流动了, 所以要是能有一间温暖的房间,有一张宽大而舒坦的床铺的话那就好了。

可是,事实绝对不允许他如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生一堆篝火,在附近找一两只野兔烤了充饥,然后等对面山崖岩洞里的人出来。

白衣人很有耐性,当然不会因为天寒地冻就放弃了目标。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既能避风雪又能看见对面的地方,很快他就生了一堆篝火,很快他就找到一只野兔。然后剥皮去掉内脏,用支起一个木架就放在上面烤起来。

白衣人相信,对面的人一定发现了自己,他相信对面岩洞里的人一定很急。他要的就是他们急。(未完待续)

148 等待 张阳终于醒来了,四周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隐隐觉得有点淡淡的光,就像是黑夜里暗弱的天空。

他身上的伤很重,可是不致命,幸好不致命。

四周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他觉得有人守护在自己的身边,于是轻声呼喊道:“我在哪儿?”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连在他一旁依靠着的雪立都没有听见,其实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他实在是太累了,自从把张阳带到这个山洞里之后他就累倒了,就依靠在一旁睡着了。

张阳又喊了一声,雪立这才从睡梦中醒来,这才惊喜的看了看张阳然后问:“头,你醒来了?”

张阳听到了雪立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有熟悉的人在他身边,要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若是落到敌人手里就不太好了。

“情况如何?兄弟们怎么样?”张阳不知道白衣人的情况,不知道此时他们是在逃难,还以为和其他兄弟都是在一起的。

雪立微微一愣,然后心虚的道:“还……还好,只是他们都出去了,去找食物去了,我们没有吃的了。”

雪立不得不撒谎,他知道张阳是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的,他不知道若是让张阳知道众兄弟已经是凶多吉少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隐瞒消息,尽快的让张阳的伤好起来。

张阳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只是流血太多,只是功力用尽,只要安静的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他希望等张阳的伤好了之后在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可是,他小看了张阳,张阳和他们 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然能听得出他在说谎,只是他不知道雪立为何要说谎,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众兄弟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张阳咳嗽一声道:“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是不是兄弟们有不测了?”

雪立实在是想不到张阳能听出他撒谎,他此时是没有了任何的办法,只好嘴硬着道:“头,真没事,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等你养好了伤就能见到他们了。”

张阳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微微怒道:“你撒谎,为什么要等我的伤好了才能见到他们?说,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雪立自己说的话破绽百出,突然被张阳抓住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安慰张阳道:“头,他们真的没有事,你先休息,不要动怒,等伤好了我保证一定带你去找他们。”

雪立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句话又加深了张阳的疑惑,他又问道:“你说带我去找他们?他们走了?我不信,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不可能弃我而去的,我张阳的兄弟不会是那样的让你,你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立叹气一声,他再也瞒不住张阳了,他再也不想瞒张阳了,他实在是不擅长这种事情,他低下头,思虑了良久才缓缓道:“头,他们不会离开你的,他们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的,希望你不要怪他们,他们都是我们的好兄弟,都是英雄好汉,没有一个孬种,我可能是最差的一个,我才是个孬种,头,你要是不高兴就骂我打我甚至你杀了我都无怨无悔。”

张阳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隐隐觉得雪立瞒着他的事情一定不会是一件好事情,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什么好事情呢?他实在是想不到,他问雪立:“他们到底发生了何时?我昏迷之后到底怎么了?我记得大部分敌人都悲伤杀死了,怎么他们还会有意外呢?”

雪立再也不隐瞒,把白衣人的出现以及他背着张阳逃离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等待着张阳的怒骂,他知道张阳一定很生气,知道张阳一定是宁愿自己死也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因为自己而牺牲的。

张阳听完之后没有怒骂雪立,他知道雪立是为了自己好,也知道众兄弟是为了自己,所以他此时无论是如何也不能骂自己的兄弟了,此时应该团结好才能解决问题,团结好才能想办法救出自己的兄弟们,他感觉他们还活着还在等待着自己去救他们。

“白衣人是谁你认识吗?”张阳很冷静,绝望的时候必须要冷静,此时虽然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但是他自己觉得这比绝望还要让人感到压抑。

雪立惊讶于张阳没有发怒,他答道:“不认识,不过他说他是白幕衣的朋友,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想他是来给白幕衣报仇的。”

白幕衣是江南白家的人接班人,在冀州城被他们杀了之后一直没有听到白家有任何反应,没有想到一听见与白幕衣有关的人的时候就是他重伤的时候。江南白家张阳不了解,只是略有耳闻,

“伏击我们的人也是白衣人的手下吗?”张阳问雪立。

雪立知道的并不比张阳多,在张阳昏迷后他也只是和白衣人说了几句话而已,有用的信息就只有与白幕衣有关,其他的他一概不知道。他摸着头道:“不知道,不过我看样子应该不像,若是说伏击我们的人也是白衣人安排的话他就不会等到他们死完了之后才出手,他不会等你昏迷了之后才出手,他们那么多的人再加上白衣人一定是马到功成的 ,我想不通他为何要等自己的手下死光了之后才出来。”

张阳接着道:“所以,他们应该是两帮人,伏击我们的人应该是蛟龙会的人,白衣人应该是想做黄雀。”

雪立笑了笑道:“还好我们逃走了,只是丢弃了自己的兄弟,不知道他们此时的情况如何了,不知道白衣人会不会放过他们。”

张阳苦笑一声道:“他们一定是凶多吉少了,白衣人即使愿意放过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白衣人,我张阳的兄弟我还是了解的,是我对不住他们了,这一辈子我欠他们的还不清了。”

张阳说着叹息着,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着黑夜,已经看清了他们身处一个山洞里面,洞口处淡淡的白光是从雪地里发出来的。这淡淡的白光就像是月光,清冷的月光。

“对不起,头,是我不对,我不该放弃兄弟们的,我不该丢弃自己的兄弟的,我只是想把你救出来,只是不想你死而已。”

张阳怎么能怪雪立呢?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责怪雪立的,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责怪雪立的。

张阳叹息一声道:“你没有错,是我无能,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兄弟们,是我对不住众兄弟了。”张阳说着看向山洞外面,看向外面的雪地,就像是月夜的天,淡淡冷冷的。

山洞外已经慢慢的亮起来了,看来是天要亮了。山洞里很寒冷,雪立不敢生火,若是有了火光的话敌人就很容易找到他们了,他此时不能冒险,不能暴露了张阳的位置,要不然的话以张阳现在的情况必定是死的成分大。

风从洞口灌进来,比刀还要冷比刀还要锋利的风刮在张阳和雪立的身上,让他们本来早就冻住了,几乎没有知觉的手脚又感受到了寒冬的凛冽。

在这腊月天,寒风凛冽的夜间,从山洞往外看去,只见一片淡白色的雪地,茫茫雪地里突然间生气一股炊烟,突然间燃起了一堆篝火。

雪立看着惊讶的道:“这,这是什么情况,是谁生的火?”

张阳脸色变了变道:“应该是白衣人,他已经发现我们的踪迹了,或许他已经是找到我们了只是还不想立刻让我们死,他要想猫一样。”

雪立不解的问道:“猫?什么意思?”

张阳解释道:“你见过猫玩老鼠的样子吗?猫捉到老鼠的时候会把它放开,然后又抓回来,老鼠无论是如何也逃不出他的利爪的。”

雪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他把我们当老鼠来耍,他想让我们逃然后又抓住我们?他有病?要杀就杀何必多此一举呢?”

张阳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不了解白衣人,甚至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他真的是有病吧?”

雪立摇摇头道:“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要么是累了想先休息好,要么就是还没有找到我们。”

张阳疑惑的问:“还没有找到?为何?他距离我们只不过三四里的路途,以他能力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我们呢?他怎么会想不到我们就藏在山洞里呢?”

雪立突然笑了起来,他哈哈的一笑道:“我明白了,头,他知道了,他一定是还没有发现我们。”

张阳在听着,雪立立刻解释道:“这里不止这一个山洞,附件有很多的岩洞,他若是要一个一个的找的话没有三五天是找不到的,他一个人是找不出我们来的,若是他进一个山洞的时候我们逃离了他也不知道,想要找出我们来没有五十个人是办不到的。”

张阳恍然道:“那么他应该是发现了我们藏在山洞里面,只是不知道我们藏在那一个而已,对吧?他一定是在等,等我们先忍不住,先跳出来,这样的话他就节省了人力和时间了。”

雪立点头,笑了起来道:“那就和他比一比谁更能忍了。”(未完待续)

149 送死 雪立的愿望是好的,他的毅力也够坚定,他的决心够大,他也够能忍的。只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现在他们在山洞里面虽然比外面要暖和,虽然能避一避风雪,但是他们不能生火,更是找不到一点食物。

他们不怕冷,不怕寒风,不怕冰雪,可是没有一个人不害怕挨饿的。

没有吃的无论是谁也坚持不上三天,若是他还能坚持三天的话那么他一定是躺在地上的,一定连做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外面没有吃的,比耐心你是比不过他的。”张阳的话给雪立的内心浇了一盆冷水,在这寒冬的天气里这盆冷水马上就结成了寒冰。

看着雪立低下头,被自己的话打击了信心,张阳马上安慰道:“不要气馁,我们能想到办法的。”

天亮了,一夜的大雪之后总是会天晴的,太阳总是会出来的。阳光出来了,普照在茫茫雪地里的阳光格外的显眼,格外的刺眼,格外的明亮,有一种色彩斑斓的感觉。

阳光照在雪地上是金色的,白衣人坐在一个既能避风又能看见对面山洞的地方,他的运气更好的是太阳刚好照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太阳,熊熊燃烧的大火相互照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一点也不觉得是冬天。

虽然忙碌了一整夜,但是白衣人的身上还是很洁白,一尘不染,虽然坐在火旁烤着,但是他就像是刚出浴一般的纯净,再加上在这冰天雪地里面,所以他的样子看上去更加的出尘,看上去更加的像是个仙人。

吃了一只烤野兔之后,白衣人就依靠在石壁上,面对着对面的山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他相信藏在对面山洞里的人应该快要出来了,他有信心能等到他们先出来,他有信心能等到他们耐不住了,等到他们饿得没有了力气的时候就是他自己最好的机会。

当然,对于白衣人来说此时对上张阳等人一定是他自己占便宜,一定是他占了上风的,也是他最好的机会,只是他不像浪费力气去找而已,他知道若是自己胡乱的到处闯,每一个山洞都要进去看一看的话那么他不被累倒也会被张阳等人趁机逃离的,这两件事情都不是他想看见的,因此他最好的选择就是等。

等待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每一个人在一生中都有无数的等待,每一个人在一生中都有无数要等待的人,每一个在一生中都有无数要等待的事情,可是,等待的人或者是事情却是不一定定会来临。

有人无时不在等待着胜利等待真成功,可是他不会等待着成功的,因为他不会明白成功不是等来的,而是主动去找来的。有人无时不在等待着遭难的降临,可是他不知道灾难天气还要善变,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也没有人能预测到他的轨迹,或许在你放松的一刹那他早就来了。

白衣人在等的时候张阳和雪立同样在等,他们在等白衣人出招,他们不相信白衣人就这样等待着,不相信白衣人已经把自己的兄弟们全部杀害了,所以,张阳认为白衣人一定会有动作的,他若是不想一个山洞一个山洞的找的话他一定会有行动的,他不想张阳趁机逃离的话他一定会有后招的。

张阳不知道白衣人此时却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他除了等待之外确实只有等待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事情的下一步的变化,然后随机而动。

变化在哪里?张阳和白衣人都不愿意动,他们都想等待,都想要等对方先动,等对方显露出破绽的时候自己才动。可是,他们不动谁会动?

“还好他只有一个人,要是他再多几个人的话我们就糟糕了,他可以让其他人来搜索,然后他自己在一旁看着等待着。”雪立庆幸道。

张阳点点头道:“不知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或者是不幸都是相对的,白衣人来了对他们来说是不幸,对兄弟们来说更加的不幸,此时他们或许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了。但是白衣人只有一个人,这对张阳来说又是幸运的。

“我们该怎么办?头?”雪立问,此时他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是等下去的话他们真的会先饿死的,所以必须先动起来,必须想点办法。

张阳道:“等,等我的伤好点之后再动。”

雪立皱眉道:“可是,我们没有吃的了,身上的干粮已经吃完了。”

张阳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山洞,洞里虽然能找到点水,但是想要找吃的该怎么办呢?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不过他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即使是在绝境中也会有一条生路的,即使在死亡的边缘上也会有一个生机的,张阳相信他能想到办法。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张阳抬头看着洞顶,一两丈高的山洞顶上吊着钟乳石,钟乳石下面是一个小水潭,不过水潭里的水已经结成冰块了。山洞里面说话若是大声一点的话就会有回音,所以张阳和雪立两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被白衣人听见,生怕会被他找到。

张阳想了半天,可是没有丝毫的办法,想要获得食物就必须离开这个山洞,想要不被饿死就必须到外面去找食物,还好这里不缺水,不然的话他们恐怕连一天也撑不下去。

半天的时间里,白衣人在雪地里一点也没有离开,一只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对面,生怕一个不小心张阳就逃走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张阳溜走了。

“他一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若是他离开一会儿也行,离开一会儿我们说不定就会有机会了。”雪立叹息一声说道。

张阳看着白衣人,听了雪立的话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惊喜的对雪立道:“他不敢离开,那么他身上带的干粮吃在有吃完的时候,到时候就看谁的耐心好了。”

雪立的眼睛一亮,豁然明白,他也惊喜的道:“对啊,我们找不到食物,他不敢离开,若是他一离开去找食物的话我们的机会岂不是就来了吗?”

想到这里,雪立兴奋不已,绝境中找到了一条生路,这让他更加的兴奋了些。

“保持好体力,准备好随时等待着,我们倒要看看谁的耐心更好,倒要看看谁能忍?”张阳对雪立道。

雪立连连点点头,然后起身去给张阳找点水来喝。岩洞里有水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有些雪花飘落到洞口,有些冰块垂钓在洞口的崖顶上。雪立在洞口找了一根冰锥子给张阳解渴。虽然只是到洞边,但是雪立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白衣人发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雪立才找到一根冰锥子给张阳,他在自己的怀里摸了摸,拿出一个硬邦邦的馒头递过给张阳道:“头,这是最后的一个了,给你。”

张阳没有接,他只是把冰块放在嘴里,然后用自己的体温口水融化寒冰,让水流入自己的喉咙里面。

等把寒冰都融化,等他的嘴里已经不觉得干枯了之后他才道:“你吃吧,我不饿。”

此时没有人不饿,雪立知道张阳是想让他吃,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自己的大哥还没有吃的情况先自己就享独食的,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他宁愿饿死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见张阳不接,雪立把馒头硬塞到了张阳的怀里道:“我知道头一定是饿了,所以你必须吃,必须要保持体力。”

张阳苦笑一下,知道很难再拒绝雪立的意思,于是他把硬邦邦的馒头掰开,一分为二。他把大的一半递给雪立道:“一人一半,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有一个馒头就一人一半,有一碗米饭就一人半碗,要挨饿的话就两个人同时挨饿,要吃也是两个人同时吃。其他的兄弟生死不明,现在只有你在我的身边,现在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是兄弟就不要拒绝。”

张阳的话让雪立无法拒绝,他只好接过这半块馒头,然后放到了怀里。

“怎么不吃?”张阳问。

雪立一笑道:“我要等,等行动的时候再吃,要是等到时候没有力气的话就糟糕了,所以我留着。”雪立道。

张阳微微一愣,然后赞叹道:“我不如你想得周到,确实该如此。”说完张阳就把他手里的那一半馒头也放到怀里,等要行动的时候再吃。

外面的太阳很好,金光闪耀,看上去就觉得暖和,可是张阳和雪立两个人是注定无法享受到这太阳的,他们两个人注定是要在这阴冷的山洞里躲着的。。

风也停了,太阳照射着,不时有积雪从树上落下来,不时有鸟儿飞来飞去的。

等待,在这积雪融化,金光十色的天地间,虽然没有风,但是大地却像是活了起来一般,远处依稀能看见白色的树枝一下子就变成了黑色,白茫茫的大地不时的露出一些黑点来。(未完待续)

150 活着 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等待,最幸福的也莫过于等待。

张阳在等,白衣人在等,从早上等到中午, 从中午又等到了下午。

傍晚,夕阳还未落尽,金色的夕阳照在雪地上显得格外的耀眼,就像是一道道金光照到了雪地,然后又从雪地反射出来,射到了人们的眼里。

虽然是傍晚了,夕阳将要落尽了,但是鸟儿还未歇息,不时的在雪地里飞来飞去,不时的停在树梢上,树梢上还在有积雪掉落,不时的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张阳和雪立两人看着白衣人,白衣人看着他对面的山崖,看着山崖上的每一个山洞,若是有人从里面出来他第一眼就能发现,第一眼就能看见对方,然就会在第一时间飞过去拦住,最后就是杀戮。

就在此时,白衣人从雪地里抓起一根从树上掉下来的冰柱,看准了从他头顶上飞过的鸟儿,轻轻一挥手。冰柱在夕阳中飞向天空中的鸟儿,金光一闪,天空中的鸟儿忽然掉下来,刚好就掉在了他的面前。

张阳和雪立两人目瞪口呆,没有想到白衣人还有这一招,这实在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头,怎么办?”雪立急了。

张阳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的山洞里没有鸟儿,更不能生火,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白衣人吃饱,眼睁睁的看着他取暖自己却只能挨饿挨冻?

张阳和雪立都不甘心,若是此时出去的话又会被发现,若是此时被发现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肯定是没有任何生路的。

就在张阳和雪立两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白衣人突然眼睛一亮,然后嘴角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山洞里飞奔出了六个人,六个如狼似虎的人。

不一会儿,张阳和雪立同样看见了这六个人,他们是他们的兄弟,是肖二郎、胡青山、三娃子、屠夫、轿子、石头。张阳和雪立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兄弟,终于知道了自己兄弟的情况,可是,此时他们宁愿不知道,宁愿没有看见他们,宁愿他们不要来这里。

虽然只有六个人,但是张阳和雪立还是很开心的,还有六个兄弟活着,还有兄弟存在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无疑是非常幸运的。

可是,不幸的是他们此时冲向白衣人,他们此时就是送死。他们为何要送死?是掩护张阳和雪立逃走还是为了给其他的兄弟们报仇?

白衣人看见肖二郎等六个人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可是随之又变得严肃不已,他的目标是张阳,此时出现的不是张阳,只是张阳的六个兄弟而已,他有些失望。

不过,看着向自己飞奔而来的人,白衣人又笑了,既然他们想死那么自己为何不成全他们呢?

肖二郎等人是不得不如此,他们身上同样没有食物了,他们不能等了,若是在等下去的话他们不被杀就会被活活饿死的,所以,六个人一商量就决定拼了。

拼命的人是很可怕的,没有人不害怕拼命的人,只是肖二郎等人的实力和白衣人相差太远。

雪地,六个人的身上还在披着披风,不过这披风已经不在是白色的,而是被鲜血染红后被风干的黑色,深黑色。

六个人的兵器在雪地里,在夕阳下闪烁着,他们如狼似虎,如下山的猛虎,如饿狼一般不顾生死、不计得失、不管不顾的飞奔向白衣人。

两里多的路途,只是片刻就到达,只是几个呼吸,几个眨眼间就到达了。

他们的速度是生平最快的,他们的精力同样是生平最旺盛的,他们的士气更是从来就没有达到过的高度。

六个人排成一排奔向白衣人,他们此时若是逃走的话一定会被白衣人追杀,一定是溃不成军,他们此时是要以攻代守,他们不顾生死的攻击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在暗中的张阳看清了白衣人的武功路数,要让张阳找机会逃离。

肖二郎等六个人是跟随着张阳和雪立的脚步来到这里的,当他们来到的时候张阳和雪立两人已经进了山洞,他们却是找不到到底是哪一个山洞,因此才随便找了一个山洞避风雪。

他们都知道张阳和雪立一定是在附近的,他们都知道张阳和雪立一定能看见他们的,所以,他们要动,要逼得白衣人动手,动手后张阳和雪立即使找不到逃跑的机会也一定能看清白衣人的武功路数,一定能看清他剑法有何破绽的。

只要如此,他们就是死也值得了,他们知道张阳一定会给他们报仇的。

片刻之间,肖二郎等六个人已经飞奔到了白衣人的面前,六个人一字排开面对着白衣人,肖二郎微微喘气道:“给兄弟们报仇,就是死也要拉他垫背,六个人难道还不能与他同归于尽吗?”

肖二郎知道,就是他们六个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与白衣人同归于尽,就是六个人拼了命也不一定能伤到白衣人分毫,他如此说是要告诉白衣人他们不顾生死,不记得失唯一要做的就是与他同归于尽。

白衣人当然明白肖二郎等人的意思,他不但不会与他们同归于尽,而且他暂时还不会让他们死的,他们活着比死了要有用得多。

白衣人微微一笑,在这夕阳中格外的软和,他的笑似乎比夕阳还要暖和得多。

白衣人手握长剑,白色的长剑比雪花还要白,比他身上的衣服还要白。肖二郎等六个人距离白衣人只有一丈,一丈的距离就是生死的距离。

就在这时候,白衣人出剑了,白色的剑从白色的剑鞘里拔出来,在白色的雪地里闪耀着白色的光芒。

白色的光芒比夕阳的金光还要明亮,比夕阳的金光还要闪亮,比夕阳的金光还要耀眼。

可是对于肖二郎等人来说这白色的光芒就是刺眼,就是要命。

还好,白色的剑光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只是要了他们的腿。

剑光一闪,一闪即逝。然后肖二郎等六个人就倒下,倒在了雪地里面,鲜血就从他们的腿上流出来。

剑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却是要了他们的腿,一剑就削中了六个人的腿,六个人同时倒下去,倒在了雪地中,倒在了血泊中。血是从他们腿上流下来的,雪就被他们的血融化了。

他们的血液是沸腾的,是热腾腾的。

倒在了地上的肖二郎等六个人没有一个喊叫出来,没有一个人哀嚎,没有一个人害怕求饶。

死就是死,他们的兄弟已经死了,他们只是随后而去而已,他们只是不想自己的兄弟们孤单,他们知道有人会为他们报仇的。刚才白衣人的那一剑很快,很可怕,不过肖二郎等六个人相信张阳一定看见了,他一定有办法破解的,他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白衣人缓缓的走到了肖二郎等六个人的面前,就站在血液边缘上缓缓的道:“你们这是何必呢?既然你们求死那么我就成全你们。”

肖二郎等六个人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那是解脱、那是心无牵挂、那相信。他们相信张阳会给他们报仇的,他们相信张阳一定能为他们报仇的,他们相信张阳有这个实力给他们报仇的。

不过,白衣人微微一笑又道:“你们是要死,不过不能是现在,现在你们还有用。”

肖二郎等人不知道白衣人要干什么?不知道他要把他们怎么着?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能承受,连死亡都不害怕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看着肖二郎等人一脸的坚毅,白衣人微微叹息道:“你们知道世上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自言自语的又道:“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白衣人说完后抬起眼来看着对面的山崖,崖壁上无数的山洞里还影藏着他的敌人,他的目标。

他清清嗓子高声喊道:“我知道你能看见,也能听见,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让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眼前,若是你承认自己不是男人的话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吧!”

白衣人的话当然是对张阳说的,此时他知道张阳一定非常的为难,一定是在徘徊挣扎,一定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有办法的时候就是他破绽百出的时候,他相信张阳一定会出来的,一定会死在他的手里的。

果然,当白衣人的话刚刚落下的时候,对面山崖上的一个山洞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影。白衣人一眼就能看清那就是张阳,虽然距离远了点,虽然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白衣人一眼就看清了他那一身衣服。

白衣人对张阳穿着的那一身衣服太熟悉了,当他在暗中看着张阳等人的时候就看得非常的清楚,当他被张阳的兄弟们拖住了,雪立背真张阳逃离的时候他看得非常的清楚。

白衣人笑了,肖二郎等人此时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他们能猜到张阳一定看着他们的,他们能猜到张阳一定能看得出白衣人的破绽的,可是,他们就是猜不到张阳会出现,为了不让他们死而出现。

这是他们的头,是他们的兄弟,生死不弃的兄弟。

肖二郎等人虽然感动,但是却不希望如此,他们宁愿张阳无情一点不要管他们的生死,可是张阳始终是出现了。(未完待续)

151 虎穴 白衣人笑了,看着山洞里的张阳又看了看眼前的六个人,他笑着道:“总算是出现了,我总算没有白白浪费这一夜的时间,今天就让我们做个了结吧!”

白衣人说完后轻轻跺脚,整个人就如燕子一般飞了起来,在夕阳的金光照耀下飞向张阳。

肖二郎等人叹息一声,白衣人没有杀他们,可是比不杀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他们六个人的腿是白白的浪费了,原本是想拖延时间,给张阳找机会逃离的,可是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张阳居然不独自逃走,张阳居然要救他们。

张阳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的,当初若不是他昏迷不醒的话也不会被雪立带走,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了。

站在山洞里面,看着白衣人身轻如燕一般掠了过来,张阳一动不动的站着,虽然他受了伤,虽然他的伤很中,虽然他自觉得此时不是白衣人的对手,但是他必须要一搏,必须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哪怕是自己死了也必须如此。

夕阳西下。

夕阳下的白衣人如燕子一般的轻灵,一个跳跃就到了张阳所在的山洞下面,他站在山洞下抬眼看上去,嘴角微微笑了笑,然后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受了伤,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手一定拦不住我的,虽然你居高临下,但是你今天必须死,必须要给我的朋友偿命。”

张阳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刀,九斩神刀。这把刀在江湖上已经非常有名了,白衣人当让知道这把刀,他当然看得出张阳身上的刀就是这把刀。

张阳昂着头,连眼睛都没有往下瞧上一眼,连看都不看白衣人一眼,白衣人只当是张阳骄傲不屑去看他。白衣人又笑了笑,他对张阳不屑看他一点也不觉得愤怒,反而觉得高兴,因为如此他杀张阳的机会就会大得多了。

昨天眼睁睁的看着张阳受伤,他很明显张阳的伤到底有多重,此时他有百分的信心能正面打败张阳,能把张阳格杀在自己的剑下。

白衣人拔出了自己的剑,白色的剑。

白色的剑在夕阳的金光下闪烁着,有一种纯,有一种洁净。

张阳还是没有看白衣人一眼,他还是昂着头,看着天,天上的夕阳正好照在了他的脸上,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他觉得很暖和,从来没有觉得夕阳有这么暖和的。

西天边上,夕阳西下。

白衣人的剑已经出鞘,他轻轻一跺脚,然后整身子就如大雁般飞了起来,剑光一闪,直奔张阳。

剑光是白色的,夕阳是金色的。

白色的剑光在金色的夕阳下闪烁,剑光一闪,昂着头的张阳在他的剑光刚刚闪起来的时候突然间被一只手拉住,然后整个人向后倒退了一丈距离,险险的避开了这白色的可怕的剑光。

剑光闪过,剑光落空,落空的剑光消失在金色的夕阳里。

把张阳拉着往后退了一丈距离的是张阳的手,没错,却是是张阳的手。可是,张阳的手为什么会把张阳自己拉着倒退了一丈呢?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此时的张阳穿着的是雪立的衣服,他的刀也是在雪立的身上的,雪立是穿着他的衣服的。

也就是说张阳和雪立两个人换了装,他们两个人换了衣服。如此,张阳就变成了雪立,雪立就变成了张阳。

可是张阳还是张阳,雪立还是雪立。

所以,雪立扮成了张阳站在洞口的时候是昂着头的,如此白衣人就看不见了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衣服已经他的刀。如此,白衣人当然相信雪立就是张阳了,如此他出刀的时候就毫不顾忌了。

让白衣想不到的是真正的张阳其实就躲在雪立的身边,刚好能看剑白衣人拔剑出鞘,刚好能躲避开白衣人。如此,张阳就等于是说用雪立作了诱饵,诱使白衣人先出剑,然后张阳在出刀。

后发先制,这是张阳刀法的精妙之处,同时他又是躲在暗处出刀,因此,及时是自己受了伤他也同样有信心能一刀就斩杀了白衣人。

白衣人的这一刀本来就没有准备好要一击致命的,他只是先把‘张阳’逼退,等自己上来之后才出致命的一刀的。可是,他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出第二刀了,他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上来了。

就在他以为‘张阳’是不敢接他的这一刀,是躲避开他这一刀的时候张阳出刀了。

张阳的刀在雪立的身上,不过他的身上可不止一把刀,他的身上还有一把刀,青青的刀,青青的刀光。

青青的刀光在金色的夕阳下 一闪,张阳出手了。

就在白衣人一跃而起,出剑击退了‘张阳’还没有来得及出第二剑的时候张阳猛然间站了出来,刀光猛然剑从刀身上发出来,青青的刀,青青的刀光。

白衣人知道张阳是不止一个人的,他也想过会有人伏击他,因此看见了张阳的出现的时候他并没有惊慌,并没有因此而慌乱,因为这本来就是在他的预料中的。他知道背走张阳的那一个人的武功平平,根本就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因此,当看见张阳的时候他用剑鞘护住自己的胸前,护住了自己的身体,他相信以那人的武功是绝对伤不到他的,因此他出了防护之外就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可是,他错了。张阳不是雪立,张阳的武功比雪立高的不止是一倍两倍,这是一个质的差距,是一个境界的差距。

白衣人把张阳和雪立搞错位了,因此他就该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很沉痛,沉痛得他根本就承受不了,不过即使是在承受不了也必须承受。

张阳出刀,青青的刀,青青的刀光。

当白衣人看见张阳青青的刀光的时候就猛然发现不对,脸色瞬间巨变,马上回剑抵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有时候,错误是无法弥补的,错误就是死。

张阳没有死,白衣人也还没有死。只是,当白衣人回剑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突然间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上升的身体马上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就像是被射中了的大雁,如石头一般往下掉去。

白衣人惊恐万分,他本是聪明人 ,就在张阳的刀光闪起来的一刹那他猛然就明白了自己搞错了,自己大意了。

后悔没有任何的作用,白衣人身上已经中了刀,他的任何力气都使不上来,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下去,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摔死。若是平时,若是还能动作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摔死。

可是,此时他无论是怎么样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白衣人始终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摔死,就在他距离地面还有一丈的时候,一股鲜血骤然从他的脖子间喷射而出,然后他的头颅就从脖子上分离,身体就和头颅分离,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掉下去摔在了地上,可是他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当头颅也掉下去的时候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眼睛睁着,鼓鼓的像是要突出来一般。

鲜血慢慢流出来,流在雪地里面,鲜血终于染红了白衣人的白衣,连他那白色的剑也染红了。

张阳送了一口气,身体摇晃着向后倒了下去,不过还好雪立马上就扶住了他。在一看的时候张阳已经是昏迷了,青青的刀都掉在了地上。

雪立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张阳昏迷了,喜的当然是白衣人倒下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刚才,雪立以为自己也要死的,这个计划本来是他提出来的,他本来的意思是用自己的命来换张阳的命,等白衣人杀了他的时候张阳在趁机出手,那样的话机会就会大得多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不但救了他,还杀了白衣人,这怎么让他不高兴呢?

肖二郎等六个人也看见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已经是绝望的了,他们都准备好了若是张阳死了的话他们就自杀,可是事情急转直下,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半天后,肖二郎才不信的问道:“头,头没有死?白衣人死了?”

他身后的人同样是不敢相信,都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不可置信。

“死,死了,真的死了。”良久,屠夫才慢慢的回答肖二郎的话。

六个人的腿都被白衣人一剑斩费了,虽然腿没有掉下来,但是他们若是想要再站起来恐怕就难了。腿废了,不过肖二郎等人一点也不气馁,一点也不敢道沮丧,他们反而是高兴,反而是开心,因为绝境中他们看见了希望,绝境中他们看见了生机。

“死了好,死了好,想不到头居然这么厉害,受了伤也还是同样的厉害。”轿子笑着道。

轿子的话刚刚说完,在山洞里的雪立远远的大声的向他们吼道:“还有活着的吗?死了没有?没有死就哼一声。”

“活着,活着,活着。”肖二郎等六个人同时大声的回答了三声,这三声活着让雪立的心一阵惊喜,让他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未完待续)

152 一道门 张阳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不再是冰冷漆黑的山洞,也不再是冰天雪地,甚至不是略有些许暖意的夕阳。张阳此时躺在一张宽大而舒适的床上,温暖的被子似乎比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体都要暖和,宽大而舒适的床边放着一盆燃烧得非常旺盛的火盆。这一个火盆和一张舒适而温暖的大床就把整个冬天都隔离在外了,这里比春天要暖和,比酷暑要凉爽。无论是谁都想待在这样的房间里面的,无论是谁待在了这样的房间里都会舍不得出去的。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张阳不知道这是何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的,不过只要是个舒适的地方他就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自己的兄弟在何处?

兄弟,张阳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兄弟,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个兄弟活着,不知道他们活得怎么样?

他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雪立不在,肖二郎也不在,他们是生是死?

就在张阳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门缓缓的打开的时候张阳才发现外面是一条大街,只是大雪纷飞没有行人而已,所以大街显得清冷无声。

进来的人张阳认识,不但是认识而且还很熟,只是张阳怎么也想不到此时会见到她。

小鸽子,张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会在这里见到小鸽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出现在南方,她不是应该在洛阳的吗?不是应该在朔马帮的吗?为何她会在这里?

张阳的疑问还没有问出来,小鸽子就抢先问道:“你醒了,饿不饿?我已经给你煮了一碗开胃的肉粥,还熬了一锅鸡老母鸡汤。”

张阳这才看见她是端着东西进来的,她的话刚刚说完张阳的肚子就咕噜一声抗议了起来,香气弥漫到他鼻子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道:“看来我真的是饿了,只是不知道我到底睡了多少天才会饿成这样的?"

小鸽子已经走到了张阳的身边坐下来,然后扶起张阳道:“两天,两天两夜。”

张阳不知道这两天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是现在他已经不管了,此时唯有小鸽子手里的粥才是他的目标,只有锅了散发着香气的鸡汤才是他要解决的东西。

小鸽子本来想一勺一勺的喂张阳,可是张阳迫不及待的自己端起碗来就往嘴里倒,咕噜咕噜几下子喝完肉粥后张阳看了看锅里的鸡汤,小鸽子笑着给张阳盛了一碗递到了他的手里。

”没见过想你这样急的,像是饿几辈子一样。“小鸽子笑着说。”

张阳一边喝汤,一边说道:“我饿了两天两夜,怎么不急?”

一个饿了两天两夜的人看见这肉粥,闻到这鸡汤的香气怎么能不急呢?饥饿是人的本能,饿了就要吃这是人最基本的反应,没有一个人饿了之后还能面对食物不管不顾的。

香气四溢的鸡汤,流进张阳收缩的胃里,瞬间就让他已经被饿得萎缩的胃缓缓的张开了,然后他胃口大开,把一只老母鸡全部吃完才觉得饱。

等吃完之后,张阳这才问小鸽子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鸽子坐在他的面前,眼睛不敢看他,头微微低下道:“江南。”

张阳当然知道这里是江南,他才昏迷了两天两夜,不可能离开江南,他又问:“具体点,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鸽子不敢抬头,低声说道:“金陵。”

金陵,这是张阳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金陵就是蛟龙会的老巢,那么自己岂不是已经在蛟龙会的控制下了,自己的兄弟们岂不是已经被蛟龙会的人都杀了?他们为何不杀自己呢?小鸽子为何会在这里呢?

张阳看着小鸽子,疑惑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鸽子不语,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手指不安的攥着,不时的揪一下自己的衣服。

张阳坐正了身体,然后问道:“你是蛟龙会的人?”

小鸽子还是没有回答,沉默有时候就是回答,沉默就是肯定,张阳忽然明白了,小鸽子居然是蛟龙会的人,只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为何自己还活着?为何自己没有像兄弟们一样死去?

“为什么不杀我?”张阳闭起眼睛,他不想再看见小鸽子,不想在让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为何眼睛总是欺骗自己呢?为何别人总是欺骗自己呢?张阳实在是想不通,他被女人欺骗了两次。

“蛟龙会的人不会杀你的,我们还要和朔马帮联合,还要和朔马帮结盟。”小鸽子的话让张阳觉得非常的可笑,让他觉得太荒谬太可笑了。

小鸽子继续道:“以前的蛟龙会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蛟龙会和从前的蛟龙会已经不同了。”

张阳不知道小鸽子想说什么,他只是淡淡的冷冷的道:“我也不一样了,以前我有十几个兄弟,现在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以前我能看见他们的笑容,能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能骂他们一声滚蛋,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小鸽子抬起头来,然后看着张阳道:“不,你还有兄弟的,你还有七个兄弟没有死的。”

张阳疑惑,难得说雪立等人还活着,他们没有落到蛟龙会的手里吗?

小鸽子又道:“蛟龙会既然要和朔马帮结盟当然不会杀了你的兄弟,当然要尽力的救治他们,此时他们都好好的,只是有几个的腿恐怕是废了。”

张阳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小鸽子不明所以,张阳道:“带我去见他们,我要看见我的兄弟,我要和他们待在一起。”

小鸽子犹豫道:“可是……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张阳已经迈开了脚步,他走向门外,门外风雪连天,他一边走一边道:“我的兄弟们的伤也没有好,他们能待的地方我同样能待,他们能吃的东西我同样能吃,他们能忍受风雪的侵蚀我同样能。”

说着,张阳就踏出这暖和的屋子,踏入了寒冷的风雪天气里。

门外的积雪起码能到他的膝盖,不过张阳没有走入雪地里,小鸽子阻止不了张阳就带着他在屋檐下,进过几间屋子后张阳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兄弟们。

雪立等人住的地方绝对没有张阳住的哪儿好,绝对比不上,不禁没有在屋子里生火,甚至他们连一张被子也没有,只有一对干枯的稻草。

张阳进来的时候他们是睡着的,一个人都没有醒,不知道他们是有多么的困苦才会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也睡着了,张阳走了进去,然后坐在了稻草上,就坐在了自己兄弟们的身边,他要看着他们醒来,他要他们醒来的第一时候就能看见自己。

这是张阳唯一能做的,这是他此时唯一能给兄弟们安慰的。

小鸽子看见张阳坐在了这稻草上,她很不忍,非常的担心张阳,可是她知道张阳无论是如何也不会离开这里的,无论如何张阳也不会离开他的兄弟们的。因此,小鸽子想了想就走了,她不能劝解张阳,但是她会想办法让张阳的处境更加的好些。

张阳直到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才到蛟龙会的,当初拼死拼活的要来蛟龙会,此时他恨不得自己还在洛阳,根本就不曾来蛟龙会,此时身处虎穴,生死全部由他人掌控,或许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七个兄弟,原本是十四个兄弟的,可是现在只剩下七个了,七个兄弟死了,为了自己而死的,张阳的心很痛,但是他既没有流泪也没有哭泣。此时身处虎穴,容不得他流泪,容不得他哭泣,此时他唯有坚强。

可是,该怎么办呢?

张阳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没有任何的办法,他既不能自己逃离此地,又不能带着兄弟们走,因为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们都是身受重伤的,无论如何也是逃离不了蛟龙会的地盘的。

蛟龙会,对于张阳来说这是很神秘的一个帮会,张阳对他的了解只是江湖上的只言片语,虽然自己曾经杀过蛟龙会的人,但是他对蛟龙会还是不够了解。

就在张阳没有任何办法的看着自己兄弟的时候,小鸽子来了,她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带来了十几个劲装大汉,他们进来把这屋子打扫干净,然后生上旺盛的火,铺上了地毯,甚至是把墙壁也刷了一遍。

不到片刻的功夫,这间不像是人住的屋子突然间焕然一新,这间冷清的屋子突然间暖和了起来,这间没有任何人愿意住进来的屋子突然间就变成了暖和如春的屋子。

张阳感激的看了看小鸽子一眼,不过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小鸽子等众人把屋子弄好之后就带着他们走了,张阳既然要和自己的兄弟们待在一起那就是不愿意看见她,她很明白这个道理,她懂得进退。

小鸽子走后张阳的兄弟们才在这暖和的屋子了慢慢的醒来,首先醒来的是身上伤很少的雪立,张阳昏迷的时候他的身上是没有任何伤口的,可是此时他不但是肩上有血迹,连腹部都似乎有一个伤口。

张阳看见他醒来,心里宽慰了些,还好总算没有全部死完,总算还有兄弟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张阳笑了笑看着雪立。(未完待续)

153 巨变 雪立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张阳,这让他很开心,让他很高兴,他总算还能看见自己的头,总算还能看见自己的兄弟,总算没有让张阳死了。

即使是身上的伤口很疼,即使是他精神不振,即使是他坐不起来了也阻止不了他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张阳叹息一声看着雪立,然后在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道:“不要说话,好好养伤,等养好了伤你想怎么说都行,此时你什么都不需要管,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好起来。”

雪立笑着点点头,他知道张阳能解决一切,只要有张阳在他就安心,只要有张阳在他就能放心的养伤什么也不需要想。

屋子里很暖和,火盆里的火烧得很旺盛,寒风吹不进来,寒气透不进来,这屋子比春天还要暖和。雪立闭上眼睛睡着了,他这是真的睡着了,安安心心的睡着了。

张阳又看了看其他的兄弟,在这暖和的屋子里,他们早已被冻得通红的肌肤慢慢的变白,血液慢慢开始流通,当然,这样暖和的环境下他们同样是慢慢的醒来了。

肖二郎、屠夫、石头、娇子、胡青山、三娃子他们六个人同样醒来了,他们的伤比雪立要轻很多,他们只是腿上受了伤,只是腿被白衣人的剑光伤到了,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任何的伤口。

虽然他们身上的伤看上去不重,不过张阳知道他们今后一定没有办法跑得太快了,能站起来或许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张阳的心很疼,众兄弟为了自己而受了伤,这让他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

六个人中肖二郎的话最多,他也是最先开口的,他醒来看见张阳就问:“头,我们还活着,活着。”

说着,他这个不怕死,不怕累的男儿大汉居然流下了泪水,张阳的双眼微微一红,不过他没有哭泣,也没有流泪,他拍拍肖二郎的背道:“兄弟,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肖二郎的泪水流个不停,他一边流泪一边道:“可是,秃子他们死了,他们为了让我们逃离就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拖住了白衣人,是我们对不起他们,是我们抛弃了他们。”

张阳之前不知道秃子等六个人的消息,只是一直不见他们六个,心里还存在着一丝的侥幸,可是此时听见了肖二郎的话他才明白秃子他们已经走了,已经先一步去了黄泉路上。

“我们会给兄弟们报仇的,只要是我张阳的兄弟我都会为他报仇的,他们是为了我们才死的,我们活着就要为他们活着,我们活着就是他们活着。所以,你们要好好的活着,不要辜负了他们的牺牲,不要让他们死得没有任何的价值。”张阳对肖二郎以及另外的五个人道。

不但是肖二郎哭了,就是另外的五个人同样是哭出了声来,只有张阳既没有流泪,也没有哭泣,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坚毅,一种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决心,一种比石头还要坚硬的决定。

报仇,已经成了张阳接下了的目的,和蛟龙会的仇恨他必须要用鲜血来洗清,必须要用生命来偿还。

结盟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此时就算是夏天朔站在他的面前让他和蛟龙会和解也是不可能的,因此,张阳已经决定了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要让死去的兄弟们瞑目,要让死去的兄弟们安心。

“对,报仇,秃子他们说了要他们替他们报仇,只要敌人还在,只要蛟龙会的人还在,我们就要报仇,就要为死去的兄弟们讨一个公道。”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不过意思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

肖二郎擦干了眼泪,等众人安静了之后他才问张阳:“头,我们现在是不是在蛟龙会?”

张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他也不知道雪立是怎么受伤的,只是一醒来就在这里,他也还没有来得及问自己到底是如何在这里的,所以,他必须要搞清楚。

张阳点点头然后问:“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白衣人死之后雪立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肖二郎回想道:“当时我们不知道头昏迷,我们只是听见雪立在问我们死了没有?之后我们和雪立汇合,在山洞里生了火,顺便填饱了肚子,就在我们准备启程,准备带着头走的时候就看见了蛟龙会的人。”

张阳问道:“蛟龙会的人为什么没有杀我们?你们知道吗?”

肖二郎摇摇头道:“不知道,当时我们看见了蛟龙会的人以为一定完了,雪立是唯一没有受伤的,他冲出去二话不说就开始拼命,不过对方人多,所以他受了伤,我们的腿脚不便利想拼命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最后雪立被他们伤了,而我们也准备好一死了之的,可是他们不但没有杀我们,还给我们吃的喝的,最后才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张阳在兄弟这里得不到答案,看来必须要和蛟龙会的人谈一谈,必须要见到蛟龙会的大龙头。

安抚好众兄弟之后,张阳找到了小鸽子,小鸽子是他唯一能找到的人,此时蛟龙会的人在什么地方张阳是一点也不知道,他只能看见小鸽子以及跟在小鸽子后面的劲装大汉们。

“我要见你们大龙头。”张阳很直接的对小鸽子说。

小鸽子勉强笑了笑道:“你见不到他的。”

张阳非常的不解,问:“为什么?他既然不杀我们,那么留着我们就一定有用吧?要不然为何不索性杀了我们?”

小鸽子道:“你虽然见不到大龙头,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能说话能做主的人。”

张阳没有任何的选择,此时只要能和蛟龙会能做主的人联系上就行。

小鸽子走在前面,张阳跟在后面,他的后面跟着几十个劲装大汉,个个精神抖擞,个个精壮非凡。穿过无人的大街,走在雪地上,踩着积雪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不多时,张阳就和小鸽子来到了一个码头上。

张阳疑惑的问:“难得说蛟龙会不在大地上,而是在大江里的?”

小鸽子微微一笑,然后道:“不然怎么叫蛟龙会呢?蛟龙当然是在水里的。”

小鸽子走向一艘两层楼的大船,她在船下拉着一根绳索摇晃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原本无人的大船上出现了一个人,原本寂静的码头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然后就听见有人在船上面叫道:“有客到。”

不久,船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出现就各自忙碌着,有的开打扫船上面的积雪,有的开始准备要起锚,有的准备好了绳索梯子扔了下来。

绳索编程成的梯子就扔到了小鸽子的面前,不过她没有上去,而是对张阳道:“请。”

张阳没有任何选择,毫不犹豫的轻轻跃起来,在绳索梯子上一点,整个人就飘到了船上去,他刚刚站稳,小鸽子就已经上来了,他前脚刚刚落下,小鸽子后脚就跟着站在甲板上。

张阳第一次发现小鸽子会武功,第一次发现她的功夫还不错,不但不错,而且还是一流的,就他刚才紧跟着自己的脚步就能看得出她在轻功上的造诣非凡。

张阳微微一愣,小鸽子却是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张阳的前面。

张阳抬眼看去,只见甲板上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一个大汉抖着一张地毯铺在了张阳的脚边。红色的地毯五尺宽,像是鲜血一样的红色,像是杀戮流出来的鲜血一样铺撒在甲板上。

地毯的尽头是一道门,门是开着的,但是张阳看不清门里有什么人?他抬起脚步,一脚踏上这红色的地毯上,脚印深深的留在了红色的地毯上面,小鸽子紧跟在他的身后,他走一步小鸽子就跟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只是一步。

地毯很长,张阳走的很慢,慢长的就像是一个走不完的人生,就像是走不完的征途,布满了血腥的征途。

门里是谁张阳不清楚,是谁要见他他也不知道,蛟龙会的大龙头既然不见他,那么一定会让一个能做主的人来见他的。对于蛟龙会,张阳了解的太少了,只是听说过有四大夜叉,不过听说有三个已经被陆剑焱斩杀了,另外蛟龙会还有七条大龙,对此张阳一知半解。

对于蛟龙会的大龙头张阳了解的也很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江湖中都称他为大龙头,蛟龙会里当然也是叫他大龙头,可是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张阳真没有了解过。

朔马帮张阳再熟悉不过了,巨剑盟他也非常的了解,可是这蛟龙会真的就像是海里的蛟龙一样神秘。

张阳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去了解蛟龙会的人了,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踏上了红色的地毯,地毯的尽头的那道门里面的到底是谁呢?张阳已经来不及去想了,他的脚步已经距离那道门越来越近了。

门就在他的面前,走进这道门之后就能见到蛟龙会能做主的人,就能知道接下来他的命运,张阳抬脚跨入了这道门。

门槛很低,不过张阳必须要抬脚,必须不能让门槛绊倒自己。(未完待续)

154 返程 一道门里有什么?你只有进了门才知道,你只有进了门才能看到,你只有走进去才能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张阳走进了这道门,门里是蛟龙会的人,但是是谁呢?张阳一直在猜,一直在想,直到见到了这个人张阳才恍然大悟。

这个人张阳见过,在夏天朔的寿宴上见过一次,当时他是来给夏天朔祝寿的,当时张阳是去杀夏天朔的,可是现在他却是代表夏天朔来此,事实何其荒唐可笑。

这人叫孙维,听说他是蛟龙会大龙头的妻弟。

“原来是你?”张阳见到是他显然有些诧异。

孙维还是如张阳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穿一身的白衣,洁白如雪的衣服上没有一丝杂色, 没有一点灰尘。

孙维微微笑着道:“想不到吧?我们见过的。”

张阳不知为何,总是感觉见到白衣人就会有灾难发生,见到白幕衣的时候师姐死了,见到白衣人的时候他的几个兄弟死了,此时又见到了孙维,不知死的会是谁呢?还有谁可以死去吗?此时或许自己的死才能令敌人开心了吧?

“我要见你们大龙头。”张阳一定要见到蛟龙会的大龙头,他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要他给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交代,要他给死去的兄弟们偿命。这是张阳此时唯一的目的,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讨一个公道。

孙维是坐着的,他一直没有站起来,他坐是桌旁,桌上有一个茶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的端起茶杯道:“你是见不到他的了,除非你想死。”

张阳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股子无比的自信道:“我张阳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哪怕他在天涯海角也一样要见到他,我不但要见到他,而且还要杀了他,我要他给我的兄弟们偿命。”

对于张阳来说,自己兄弟们的死就是蛟龙会搞的鬼,要不是他们的话自己就不会昏迷,自己不会昏迷的话白衣人就没有机会杀了自己的兄弟们了,所以,张阳在杀了白衣人之后就把仇恨转移到了蛟龙会的身上。最主要的是,图雄是死在蛟龙会手里的。

孙维喝了一口茶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决心,但是你还是见不到他的了。”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刀,他的刀还在手里,没有人能从头 手里把刀拿走,除非是他自愿的,他看了看自己的刀道:“若是见不到他也没关系,我先杀了你也一样,谁让你是蛟龙会的人呢?谁让你们帮主没有担当呢?”

孙维哈哈一笑道:“你受伤了,你还有能力杀我吗?”

张阳确实是受伤了,不但是是受伤了而且还伤得很重,稍微动一动都会扯痛伤口,可是一个人能否杀人不是因为他有没有受伤,是因为他的决心。

张阳脸色不变的道:“你可以试一试,一个人能不能杀人不是因为他身上是否受了伤,是因为他的决心够大,是因为他的信心够大。”

孙维脸色同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可是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

孙维缓缓的道:“因为我现在就是蛟龙会的大龙头,现在蛟龙会的人都听我的,现在我就是蛟龙会真正的当家人,现在在蛟龙会没有人不服我。”

张阳笑了,他笑得略带凄惨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加要杀你了,既然你已经是蛟龙会的大龙头了,那么就更加该死了。”

蛟龙会,张阳与蛟龙会已经是不死不休了,他对蛟龙会的恨意已经只有用鲜血才能洗掉了,他与蛟龙会之间的仇恨只有用鲜血才能化解了。

孙维摇摇头道:“你还是不能杀我,因为我要和朔马帮结盟,现在只有两帮结盟才能对抗巨剑盟,难到你不想完成夏天朔交给你的任务了吗?难道你想朔马帮在巨剑盟的攻击下毁灭吗?”

张阳又笑了,这一次他是冷笑,他冷笑道:“在你们的眼里只有帮派之间的利益,可是在我的眼里却是只有兄弟们的性命,我的兄弟死了我就要为他报仇,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能让我改变的,没有什么人能让我改变的。”

孙维微微皱眉道:“几个穷鬼有那么重要吗?我先上街上去随便就能找几十个比他们还要好上百倍的人给你,我甚至可以在蛟龙会里挑选十个高手给你,以后他们就听你一个人的,他们就是你的手下。”

张阳又笑了,他第二次冷笑,他道:“我要的是兄弟,不是手下,兄弟死了就再也没有了,手下随时都能找到。”

孙维眉头深锁,他这次真的为难了,他这一次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张阳继续又道:“你是不会了解这种事情的,像你这样的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了解的,无论的怎么聪明都没法了解这种兄弟之间的感情的,你的心里只有权力,只有武力,只有利益。”

张阳的话刚说完,孙维缓缓的道:“你真的要见我们大龙头?你见他就是为了杀他?”

张阳并不否认,他用不着掩饰,他有信心,他有决心,他有耐心。

孙维挥挥手,然后小鸽子就把门关上了,之后孙维才拿出一个令牌递给了张阳。

张阳不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意思?”

孙维道:“这是蛟龙会大龙头的象征,无论是谁见到了这个令牌就如见到大龙头一样,无论是谁见到了令牌都要听命行事,无论是谁见到这个令牌都要无条件的服从。”

张阳还是不解,孙维继续解说道:“这种令牌只有一面,蛟龙会的大龙头带在身上,一般不是傻子的人都不会把他送给别人的,因为无论是谁只要见到了这个令牌就会无条件的服从,即使让他去杀了现任大龙头也一样要服从。”

张阳道:“这么说来这个令牌应该在你们大龙头的手里的,为何会在你的手里呢?”

孙维微微笑道:“我刚才说过了,我已经是蛟龙会的大龙头了,我已经是蛟龙会位置最高权力最大的人了。”

张阳疑惑的问道:“已经是?这么说来你之前不是蛟龙会的大龙头,之前的大龙头死了?怎么死的?”

孙维不答,只是微微带着笑容,只是带着些许骄傲的笑容。

张阳又道:“你是蛟龙会大龙头的妻弟,你们大龙头是没有子女吗?为何他死后你会是蛟龙会的大龙头呢?”

问题很复杂,不过张阳想不痛通之后就不在想了,他没有必要去想,无论是谁当了蛟龙会的大龙头都要负责,无论是谁当了蛟龙会的大龙头都要给他的兄弟偿命,无论是谁当了蛟龙会的大龙头都要死。

张阳想不通,孙维却很想告诉他,于是他说道:“蛟龙会的前任大龙头很健康,没有任何的病症,也还年轻,只不过才四十来岁而已,他无病无灾,身体没有残疾缺陷。可是他死了,因为我要当蛟龙会的大龙头,所以他要死。”

孙维刚刚说完张阳就明白了,原来是孙维杀了蛟龙会的大龙头,原来是蛟龙会内讧。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觉得大龙头太不堪一击了?”孙维得意的问。

张阳明白了之后就不在要一定见到蛟龙会的大龙头了,或许说是他已见到了,他微微惊讶后道:“既然你们大龙头死了,既然你此时就是蛟龙会的大龙头了,那么我兄弟的命就该你来还,你不死我不安心,你不死我的兄弟们死不瞑目。”

孙维摇摇头又道:“杀你兄弟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下的命令,是我帮你报仇的,是我杀了下命令杀你兄弟的人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呢?”

张阳微微一愣,然后问道:“这么说来我该感谢你了?”

孙维笑道:“感谢倒是用不着了,你代表朔马帮和我们结盟就好,你不要怨恨我蛟龙会的人就好。”

张阳犹豫了,真正杀死他兄弟的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他想要报仇已经找不到人报仇了,他想要凶手也没有了,他该怎么办?该怎么给兄弟们交代呢?

蛟龙会,朔马帮,巨剑盟。此时,张阳发现没有一个是好的。

“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朋友,我们该联合起来,要不然的话无论是蛟龙会还是朔马帮都会被巨剑盟吞噬掉的。”孙维劝解道。

张阳想了想问道:“我想知道之前蛟龙会为何要杀我?为何不与朔马帮结盟?不结盟又为何要给夏天朔去信?”

张阳相信,若是夏天朔没有收到蛟龙会的邀请的话是不会让他来的,是不会和蛟龙会结盟的。

孙维叹息一声道:“这件事情说来复杂的很,当初本来已经准备好和朔马帮结盟的了,可是有一个人来见了大龙头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

张阳问道:“谁来见了你们的大龙头?他们说了些什么才让他改变了主意的?”

孙维摇头道:“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巨剑盟的人,他叫高青竹,在巨剑盟有点地位。”

巨剑盟的人来说了几句话蛟龙会的大龙头就改变了主意,这个高青竹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让蛟龙会改变了主意呢?既然已经改变了主意为何此时又要和他们结盟呢?张阳疑惑不解。(未完待续)

155 破庙 巨剑盟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的话蛟龙会是不会反悔的,反悔了之后却又一次反悔,蛟龙会变来变去的让张阳很是不解。

孙维也不知道当初他的大龙头到底是为什么反悔的,此时他又要和朔马帮联合。

朔马帮、巨剑盟、蛟龙会三个帮派就像是个三角形一样。三足鼎立,两个弱的联合在一起,另一个在强也没有办法吞没两个帮派,这好比就是三国。

当初巨剑盟一定有巨变,要不然的话当初蛟龙会的大龙头是不会反悔的,只是孙维不知道这个巨变,张阳也不知道这个巨变。

蛟龙会的大龙头或许是想利用这个巨变让朔马帮吃一个大亏,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朔马帮的张阳还没有被他杀死,他自己就先被自己的妻弟杀了。

高青竹是谁张阳不知道,孙维也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巨剑盟的人,在巨剑盟有很不错的地位。

高青竹来蛟龙会说了几句话之后,蛟龙会的大龙头就反悔了,就和巨剑盟联合在一起对付朔马帮了,这说明什么?难道说巨剑盟已经从强者变成了弱者了?难道说朔马帮已经从弱者变成了强者了吗?这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征兆也没有,一点预感也没有。

张阳沉思良久问道:“你了解这个高青竹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和你们大龙头说了些什么?”

孙维摇摇头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或许就不会和朔马帮联合了,那个老鬼到死也不告诉我他为何要与朔马帮翻脸。”

张阳和孙维两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此时张阳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些了,此时他该想的是到底要不要与蛟龙会联合在一起?

张阳想了想又问:“我还有一个问题。”

孙维道:“你说。”

“你真的想和朔马帮结盟?不会反悔?”

孙维笑了,他微微笑着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看来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实力让人相信。”

张阳脸色不变的道:“那么你就拿出让人相信的实力出来,你就拿出让人信服的实力出来。”

孙维问:“你要如何才相信我呢?如何才相信我是真心想和朔马帮联合的呢?”

张阳道:“给我马车,给我足够的盘缠,还有我死去的兄弟们的尸体,让我回朔马帮。”

张阳必须走,不管孙维是否是真心要和朔马帮结盟,总之他不想待在这里了,这个问题就交给夏天朔自己去考虑吧!他只想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孙维并不是杀他兄弟的人,杀了他也没有任何作用,况且自己不一定能杀得了他。

孙维考虑了一会儿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要和夏天说解释清楚,我蛟龙会是愿意和朔马帮联合的,我们两个帮派是应该结盟在一起的。”

张阳答应了,至于夏天说愿意与否那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他只要能把兄弟们带回去就行,只要保住兄弟们的性命就行。

两人达成了一致意愿后张阳就离开了,他必须和自己的兄弟们在一起,此时他们身受重伤,要是有敌人来的话那就太危险了,因此张阳离开片刻都不安心,所以早早的就回去了。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同样的暖和,这让张阳很满意,最起码蛟龙会的人没有在他离开后敷衍自己的兄弟们,最起码他们还是尽职的给火盆添碳的,最起码他们没有让自己的兄弟冻着。

他回来的时候大家都醒着,一个也没有睡,他们看见了张阳后都急切的问:“情况如何?”

张阳看着自己的兄弟们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兄弟们先听那一个?”

雪立躺着答道:“兄弟们还有什么坏消息不能接受的呢?头,你还是先说坏的吧!”

张阳道:“坏消息就是我们暂时不能给兄弟们报仇了,因为杀死我们兄弟们的人已经死了,蛟龙会的大龙头死了,现在的蛟龙会已经不是以前的蛟龙会了,现在蛟龙会又要和朔马帮联合了,所以我们现在不能报仇了,要等。”

众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事情,他们不怕死,不怕牺牲,不怕冻,不怕饿,可是他们就害怕不能给自己的兄弟报仇。

肖二郎问道:“头,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要等到蛟龙会与朔马帮下一次交恶,或许要等到……”

张阳实在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要找谁报仇,他实在不知道兄弟们的死亡应该怪谁?蛟龙会原来的大龙头已经死了,下令杀他兄弟们的人已经不再了,找谁报仇呢?现在的蛟龙会吗?

仇恨,让人绝望的仇恨。

众人沉默不语,良久雪立又问:“头,好消息呢?好消息是什么?”

张阳勉强笑道:“好消息就是我们要走了,要回去了,会到朔马帮后你们就安全了。”

这虽然不能算是一个太好的消息,但总算还是个不错的消息,众人勉强笑了笑,就像是一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屋子里很暖和,可是众人的心里却是冷的,他们知道自己辜负了死去的兄弟们,亏欠,他们心里都亏欠,他们觉得自己欠兄弟们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觉得死去的兄弟们实在是太不值了,他们会瞑目吗?

他们的心里背负着沉重的包袱,他们自己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

风在外面呼啸,但是他们却是觉得这风就像是在他们的心里面刮一样,就像是刀子一般刮在他们的心上。

不过多久,蛟龙会的人已经把死去人七个人的尸体带来了。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东三牛、图雄、三青。七个人,七具尸体。七个兄弟变成了七具冷冰冰的尸体,七具冷冰冰的尸体就摆在他们面前。

人是生命是多么的脆弱,不但人能让人自己死亡,就是天气自然也能让人死亡。可是,天气自然能让多少人死亡呢?让人死亡的还是人比较多一些。

人,为什么要相互残杀呢?

这个问题千古以来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这个问题自古以来人人都知道,人人都清楚,可是人人都不能避免。

要说有什么能使人能避免人相互残杀的话,或许只有死。只有人死亡后才不是人,死了的人或许是鬼,或许是腐烂的躯体,或许变成了一堆黄土,如此才不会又相互残杀的心。

三辆马车上躺着七具冷冰冰的尸体,原本是他们的兄弟,原本是他们的朋友,原本是他们同生共死的战友,可是,此时却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了。

张阳没有哭泣,眼泪没有流出来,他把所有的眼泪都咽下,把所有的伤都藏在心里,只让心流血,绝对不让眼流泪。

他是头,他必须坚强;他是头领,他必须要带领大家回家;他是他们的大哥,他必须要撑住。

三辆马车的后面又有三辆,不过这三辆马车却是豪华无比,里面不但有精致的地毯铺上,还有宽敞的空间,两个人坐在里面还能摆放一个小桌子,还能在里面饮酒,最好的是还有一个空间能摆放一个火盆,火盆里当然燃烧着旺盛的火苗。

三辆马车,他们七个人人,两人一辆,张阳坚决不上车,他要把车让给兄弟们,他必须为兄弟们保驾护航。

马车有了,蛟龙会的人又给了张阳一袋金豆子,足够他们生活一辈子,足够他们赶到朔马帮。

有车,有盘缠后,他们就要出发,他们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既然报不了仇,那么就该早点离开吧,要不然等蛟龙会变卦的话就来不及了,就走不了了。

蛟龙会的任何人都不能让张阳相信,即使是孙维给了他这么多的帮助,即使是他杀了原来的大龙头,即使是他帮自己报了仇也不能让他相信。

在张阳他们的心里面,蛟龙会已经像是毒蛇一样不能信任了,已经像是善变的青楼女子一样不能信任了。

车轮轧在积雪上面,马蹄踏在积雪上面,积雪在马蹄和车轮的挤压下发出嗤嗤的声音,张阳没有坐车,他骑在一匹白色的马上面,他的兄弟们都坐在暖和的车箱里里面,他死去的兄弟们都躺在马车上面,只有他自己是骑在马上的。

似乎,他只有骑在马背上,只有让风雪侵蚀着自己才能感觉减去他的痛苦,才能觉得安心一些,才能对自己的兄弟们有个交代。

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了,自己已经无法帮助兄弟们报仇了,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或者说仇人已经死了,可却不是他杀的。

张阳愧疚,不仅是对兄弟们愧疚,跟重要的是他的心里还没有忘记青青的死。他一直认为青青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一直没有原谅自己,一直不肯原谅自己。

蛟龙会的人没有给张阳送行,这是张阳的要求,他不想再看见蛟龙会的任何人,不想让自己兄弟们再看见蛟龙会的任何人,不想死去的兄弟们又睁开眼看自己的仇人。(未完待续)

156 对峙 寒风,飞雪。

风卷着飞雪,飞雪顺着狂风飞舞。

张阳骑在马上,马儿慢摇摇的走在风雪中,马蹄踩踏在积雪上面,噗噗声响个不停。六两马车在他的旁边走着,马车上全是他的兄弟,没有马夫,没有其余的任何人。

每一辆马车之间用绳索链接起来,一辆跟着一辆,慢摇摇的向着北方走去。马车轮子压在积雪上面,发出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

六辆马车,十四个人,七个已经被冰雪冻僵了,早已失去了生命,另外七个却是受了重伤。

张阳的身上同样有伤,他的伤口已经被冰雪冻住了,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不过,他的眼睛却是明亮的、锐利的,他的手还是如之前一样灵活稳定,他的刀还在腰间挂着。

刀鞘敲打在马鞍上面,在风雪中发出哒哒的声音,与这风雪的呼啸声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音乐。

拉车的六匹马儿是高明的马夫训练过的,不但听话而且还耐寒、耐久。马儿不用马夫赶,它们自己像是识路一般自己走在雪地里。

张阳骑在马上走了不到一个时辰,风雪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风还像刀一样的刮,雪还像鹅毛一样的飘落,地上还堆积着厚厚的积雪。

前路迷漫,大雪中张阳只能看见前方二十来丈的距离,再远一点就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只能看见一片迷雾,大雪飘落下形成的迷雾。

走了一个时辰,前面显出一个破庙,在风雪中看去像是一个黑点,直到走进了之后张阳才发现这是一个破庙。天实在是太冷了,风实在是太寒了,张阳不得不停下脚步到破庙里去避避风雪。

六辆马车停下,张阳轻轻跃下马来,把受伤的七个兄弟们抱进破庙的干草上上面,然后把马儿栓住后才进庙里。

破庙里不但有干枯的稻草,还有些柴火,正好随了张阳的意。有干草,有柴火很快就把火烧起来了。张阳把几个兄弟放在一块,让他们距离火近一点,不能让他们冻着。

雪立是众人中伤得最重的一个,他只能躺着,坐起来都觉得吃力,坐起来都会觉得扯动伤口。他对张阳道:“头,你也休息吧,你身上也有伤,若是你倒下了的话兄弟们怎么过得去?兄弟们可不想看见头倒下去。”

张阳勉强笑了笑,他发现自己的人生真的好失败,自他踏入江湖以来不是被欺骗就是被暗算,不是被人利用就是被人击杀,江湖真的不适合他。他连自己的师姐都保护不了,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力量不够,所以他招募了十几个兄弟,可是现在这十四个兄弟已经死了一半了,已经只剩下七个了。

火烧得很旺盛,不过张阳的心里却是很冷,像是冰雪一样的冷,像是千年寒冰一样融化不开。

大雪总是要停的,风也总是要停下来的,太阳总是会出来的,积雪总是要融化的,可是张阳却不知道自己被冰冻的心要怎么才能融化?

从马车上拿来一些干粮充饥,张阳顺便给自己拿来了一壶酒,蛟龙会的人居然给他准备了酒,看来他们想得还真周到。

张阳还没有开始喝酒,雪立就连忙阻止道:“头,现在不能喝酒,我知道你受的伤很重,要喝酒伤身,等伤好了点再喝吧!”

张阳笑着道:“没关系的,我少喝点暖暖身子就好。”

雪立劝不住张阳,其他的人当然更劝不住,张阳决定了的事情没有谁能阻止,就是九牛二虎也拉不回来。

张阳刚把酒壶对着嘴巴,酒还没有倒进嘴里面,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张阳停了下来,然后往外面看去。风雪中一片迷茫,不过隐隐有几个黑点慢慢变大,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过片刻,张阳就看清了,原来是有两匹马儿驼着两个人疾驰而来。两个骑士在马上,身姿卓绝,马儿在雪地里飞奔着,积雪被踏得四散飞溅,雪花就想是飞溅起来的水一样,马儿奔跑过处留下一串大大的马蹄印子。

两匹马儿飞到张阳马车边上骤然停下,马上上的人在马儿停下的一刹那已经跳下马来站立在雪地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一个刚刚停下,后面的一个就已经到达同时跃下马来站立在雪地上。

风雪中, 两个人披着蓑衣,积雪堆积在蓑衣上面,他们跳下马来的时候上面还有积雪,上面的积雪一点也没有掉下来。

两人看了看张阳的马车,其中一个道:“有人。”

“风雪太大了,先进去避一壁,等风雪过了之后再启程。”张阳听这两个人的声音总觉得有点熟悉,两个人都披蓑衣戴斗笠,因此张阳看不清他们的面目,看不清他们的脸。

两人还没有走进破庙,一个就大声的对张阳等道:“风雪太大了,借个地方避一壁,里面的朋友不介意吧?”

这个破庙是无主之地,他们这样喊当然是客气的意思,张阳不可能不让人家进来,因他答道:“我们也是避风雪的,朋友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出门在外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外面的两个人就进来了,不过他们进来之后就愣住了。两个人还戴着斗笠,蓑衣虽然已经脱下来了,不过斗笠却是还没有取下来,因张阳还是没有看见他们的脸。

“是你?”进来的两个人同时愣住,同时惊讶的问。

张阳疑惑不已,听着两个人的声音倒是很熟悉,可是他又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过他们说话。

“你们是?”张阳问。

两人一边取下斗笠一边笑着道:“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健忘,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们?”

两人取下了斗笠张阳才看清他们的脸,两个熟悉的脸孔在张阳的眼里出现,两个敌人的脸孔出现在张阳的眼里。

疾风雁翎刀孔陵,迅雷闪电剑厉刚。这两个巨剑盟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呢?他们为什么会在蛟龙会的地盘上呢?张阳实在是想不通,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来蛟龙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说是为了自己吗?

“是你们?”张阳惊讶的张大了嘴。

孔陵薇薇一笑,厉刚同样笑道:“没错,就是我们,阁下还能记住我们真是不容易,我还以为阁下战胜了我们大公子之后就把我们这些小角色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张阳看着两人道:“你们是为我而来?”

两人同时点点头,然后又同时摇摇头。

张阳疑惑了,为何点头后又要摇头呢?他们难道不是因为自己而来吗?难道不是来给露剑山报仇的吗?

疾风雁翎刀解释道:“我们来可以说是因为你,但是不是为你而来。”

张阳等待着他继续解释,他实在是不明白巨剑盟的人来蛟龙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蛟龙会又要和巨剑盟结盟了吗?蛟龙会的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要快?为什么一点诚信都没有?

孔陵道:“我们来找一个人,我巨剑盟的人,他不见了,据说他来蛟龙会之后就不见了,据说他是因为你而来的。”

张阳问:“谁?”张阳对巨剑盟一点好感也没有,不但是因为有人骗了他,最主要的是他一直觉得巨剑盟在欺压别人,好像人都有这个天性,总喜欢同情弱小的,总喜欢顶撞权势,总是想和权势对抗着。

孔陵道:“高青竹。”

高青竹,这个见了蛟龙会的大龙头一面之后就让蛟龙会反悔,让蛟龙会派人来追杀他的人居然不见了?是死是活?是躲起来了还是被人杀了?若是被人杀了那么会是谁杀的呢?是蛟龙会还是朔马帮?若是没有死的话他为何要躲起来呢?

张阳疑惑的看着孔陵和厉刚,片刻,他问:“这个高青竹到底是什么人?”

疾风雁翎刀孔陵看了看厉刚,两人相识一笑道:“这是我巨剑盟的事情,他是什么人那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张阳一愣,马上明白了,看来这个高青竹在巨剑盟的身份一定不低,一定有些秘密,不然的话他们为何不告诉张阳呢?

张阳又问:“高青竹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何说他是为我而来,为何难道说他的失踪与我有关系吗?”

张阳很想搞清楚这个高青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高青竹到底有什么秘密?他到底给蛟龙会的大龙头说了些什么话?为何他只说了几句话后蛟龙会就与朔马帮翻脸了,为何就要派人来击杀他?

厉刚道:“因为他来蛟龙会就是为了你,他来蛟龙会就是要蛟龙会的人杀你,所以说他是因为你而来的,他的失踪一定你有关系。”

张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白衣人,难道说白衣人就是高青竹,难道说高青竹就是白幕衣的朋友?

张阳试探的问道:“高青竹是白幕衣的朋友?他与白幕衣的关系很好,对吧?”

张阳这样一问,厉刚和孔陵两人诧异的看着他,然后问:“你见过他了?你遇见他了?快说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张阳恍然大悟,白衣人就是白幕衣的朋友,白衣人就是高青竹,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高青竹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的倒下的。(未完待续)

157 一刀 高青竹已经死了,这是疾风雁翎刀孔陵和迅雷闪电剑厉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他们都知道高青竹的武功不弱,都知道高青竹也不是一个鲁莽的笨蛋,都知道高青竹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可是高青竹却死了。

“死了?”孔陵惊讶无比的看着张阳问。

张阳点头肯定道:“没错,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厉刚问:“怎么死的?是谁杀死他的?”

张阳笑了笑道:“是我,是我一刀斩杀了他的,是我把他杀死的。”

疾风雁翎刀孔陵瞪大了眼睛,迅雷闪电剑厉刚张大了嘴巴。他们都看得出张阳受了伤,难道说张阳就是被高青竹伤的吗?难道说躺在地上的几个人也是被高青竹弄伤的吗?

张阳看两人惊讶不已,于是又继续道:“他要杀我,我当然要杀他,难道说他要杀死我的时候我就束手就擒吗?难道我就不会反抗吗?难道我就该死吗?难道我的兄弟们就该死吗?”

高青竹为朋友报仇,张阳为兄弟报仇,高青竹死了,他的朋友也死了,张阳伤了,他的兄弟有的伤了有的死了。

一个仇恨竟让这么多的人丧失了生命,一个仇恨竟然让这么多人受伤,一个仇恨竟然让这么多人为之奔波。

仇恨就是毒药,无形无色,只有一丝气味,仇恨的气味、血腥的气味。

孔陵看了看厉刚道:“看来是我们来晚了、来迟了。”

厉刚好称是迅雷闪电剑,这一次是迟了;孔陵好称是疾风雁翎刀,这一次是晚了。

厉刚勉强笑了笑道:“虽然迟了点,不过还好没有白来一趟,来一趟总要有些收获的,来一趟总要有点战绩的,不然大公子等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我巨剑盟的脸面也不能折在这里,对吧?”

孔陵点点头,他同意了厉刚的看法,他同时看了看张阳,看了看张阳的兄弟们,他们个个受伤,他们个个面色坚毅,他们个个眼神冷峻。

寒风吹起,雪花被吹进了破庙,被吹到了火苗上面,火苗的高温遇到了寒冷的雪花,瞬间就把雪花融化了,瞬间就让雪花消失不见了。

火星四射,火堆里发出木柴爆炸的声响,喳喳个不停。

张阳在众兄弟的面前,他把所有的兄弟都挡在后面,若是有人想要伤到他的兄弟们的话首先要从他的尸体上面踏过去,要不然的话面对的就是他手里的刀。

张阳的刀在江湖上已经很有名了,就连巨剑盟的大公子陆剑风也败在他的手下,就连巨剑盟的三公子陆剑山也死在他的刀下。疾风雁翎刀孔陵和迅雷闪电剑厉刚两人怎么会不知道张阳的厉害呢?可是他们两人看了看张阳,张阳已经受了伤,张阳已经被高青竹打伤了。虽然高青竹已经死了,不过他死得有价值,他死得有意义。

孔陵和厉刚两人是不知道高青竹是如何死的,不知道张阳身上的伤根本不是因为高青竹,而是蛟龙会。若是两人知道这些情况的话,那么两人或许此时已经逃离此地了。

“你们两个想死?想变得跟高青竹一样吗?”张阳的话不冷不热,淡淡的、镇定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孔陵和厉刚不是容易放弃的人,两人微微笑着道:“不,应该是我们想你死,我想巨剑盟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想你死的。”

张阳看了看手里的刀道:“想我死的人很多,想要杀我的人也很多,可是我至今还活着,虽然有点伤,不过我保证自己还能活到七八十岁。”

孔陵看了看厉刚道:“他还是这样自信,不知道他此时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他在死之前还有什么可依靠的?”

厉刚看着张阳笑道:“有自信是好的,就怕自信变成了骄傲,你不知道历史上有多少名人是因为骄傲而死的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骄傲而失败的吗?”

孔陵笑道:“我不知道,我读书少,不过我知道在江湖中很快就有这样一个名人了。”

厉刚同样笑了起来,他还在看着张阳道:“是谁啊?”

孔陵此时也看着张阳坚定的道:“是他,九斩神刀张阳。”

厉刚看着张阳的刀道:“这么好的一把刀到时候给谁合适呢?可惜我用剑的,不然的话一定要和你挣一挣。”

孔陵用的是雁翎刀,雁翎刀轻薄如蝉翼,张阳的九斩神刀虽然不笨重,不过比起孔陵的雁翎刀来说却是又大有重,太厚了。

孔陵摇摇头道:“他的刀虽然是好刀,是名刀,不过不适合我,我的刀不像他的那么笨重。”

厉刚一愣道:“那么到时候这把刀怎么处理?给谁啊?”

孔陵微微笑着道:“当然是给盟主,我们既然用不着,那么当然是给我们总盟主了。”

厉刚惊讶道:“可是总盟主并不用刀,谁都知道我们盟主用的是剑,是巨剑。”

孔陵笑道:“因为他是总盟主,所以不管他用刀还是用剑,我们得到的宝物当然要先给他,到时候他想要送给谁那就是谁的了。”

厉刚点头同意,张阳一直听着他们说话,一直没有插嘴,一直等待着他们说完,此时他们终于说完了。

张阳抬头看着两人道:“你们两个有徒弟吗?”

两人一愣,不明所以,不过两人都年轻,当然没有到收徒的年纪,因此两人都摇摇头。

张阳冷笑一声道:“可惜了,没有人给你们报仇了,从今往后江湖上再也没有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了。”

“哈哈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张阳的话在他们的心里就像是笑话,他们两个成名已久,两人联手难道还不能对付一个受了伤的人吗?两人联手难道还会被一个受了伤的人杀死吗?这不是笑话是什么?这难道不可笑吗?

张阳没有笑,他的手已久握紧了刀柄,他的眼睛已久如刀锋一般的盯着了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

张阳的身后,他的兄弟们虽然无法站起来,虽然他们都受了伤,不过他们的手里都拿着自己的兵器,他们的眼里同样如张阳一般像刀锋、像利刃。只要有人想要动张阳,只要有人想要和张阳一分高下,只要有人想要对张阳不利,他们无论是生还是死,无论是受伤与否都要拼命,他们不能再让自己的兄弟死去,不能再让自己的兄弟为了自己死去。

孔陵笑完后道:“你放心,疾风雁翎刀和迅雷闪电剑的名字在江湖中一定比你的九斩神刀要长久,我们一定会死在你的后面的,你用不着可惜。”

厉刚也道:“我们两个人,我们两个人都是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了,我们不是初出江湖的菜鸟,不是鲁莽的人,我们知道轻重,我们知道权衡利弊,我们知道的保命方法比你要多得多,所以,我们是不会死的,不会死在你的前面的。”

孔陵又道:“我们知道的杀人方法也比你要多得多,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受伤。”

两人把他们所有的依仗全部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就像是一个爱炫耀的人把他所有好看的衣服首饰全部穿戴出来给客人看一样,就像是一个爱炫耀的人穿着最新的衣服在朋友面前走来走去一样。

张阳面色不变,语气不变,不冷不热,淡淡的到:“杀人的方法不要多,一个就足够,太多了的话不一定有用,有用的杀人方法一个就足够。”

孔陵笑道:“那你就用你的那个杀人的方法来杀死我们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你随时都可以开始了,随时都可以出刀了。”

张阳没有出刀,他看着两人,两人同样看着他。

寒风是从破庙的门里吹进来的,孔陵和厉刚两人就站在入门处,就站在门槛里面,寒风刚好从他们的后背上吹进来,吹动他们的头发,他们的头发上已经有了积雪,他们的后背上已经有了积雪。

张阳不动,他是要等,若是如此僵持下去的话是有利于张阳的,没有人能在寒风中一直站着,没有人能在寒风飞雪中一直站着,张阳相信,要不了一个时辰两人就会被冻僵。

疾风雁翎刀孔陵和迅雷闪电剑厉刚当然不会一直在这里站着,他们虽然想等张阳先动,想等张阳先出手看清了破绽之后在动,不过他们的耐心一定没有张阳好,因为他们的背后就是寒风飞雪,因为他们的背后就是冰天雪地。

两人刚开始还不知道,还不明白,但是张阳知道等他们觉得冷的时候就会动了,等他们感觉到寒气袭人的时候就会动了。所以张阳不急,若是,可以的话他宁愿两人一直不动,等着寒风飞雪把他们两个冻伤冻死了最好。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等对峙片刻之后,孔陵和厉刚两人就发现了他们处于不利的位置上,他们不能一直陪着张阳耗下去,要不然的话不被张阳杀死也会被冻死的。

因此,两人动了,同时动了。(未完待续)

158 又是巨变 疾风雁翎刀孔陵和迅雷闪电剑厉刚两人同时动了。孔陵的雁翎刀出鞘,薄如蝉翼的雁翎刀轻轻一闪,恰如一束光;厉刚的闪电剑也出鞘了,一道闪电掠过,惊起寒风飞雪。

张阳的刀还在鞘里面,他还没有出刀,他还没有动,在没有完全的把握的时候他是不会出刀的,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他是不会动的。

寒风吹起,飞雪连天,飞雪飞进这破庙里来,从厉刚和孔陵的后面吹进来。孔陵的雁翎刀就像是寒风,厉刚的闪电剑就像是飞雪。

风无影,雪无声。

疾风雁翎刀如寒风般掠像张阳,迅雷闪电剑如飞雪一般击像张阳。

一瞬间、电光火石之间,刀和剑就到了张阳的门面,刀击他的腹部,剑刺他的咽喉。

张阳还没有动,他的刀还在刀鞘里面,他的脚步还定在地面上,他的手还垂在两腿旁边,他的眼前却是死死的盯着刀和剑,死死的盯着孔陵和厉刚。

炸炸!柴火在火苗,里面爆炸的声音响起 ,火星四射飞溅,飞溅四射的火星就像是流星,虽然生命很短暂,不过却是很辉煌,很耀眼。

就在这时,张阳动了,他的脚步微微后退,他的身体骤然间就消失在孔陵和厉刚的眼前。

孔陵和厉刚的刀剑落空,他们的攻击落空,张阳已经后退,已经退出了他们两人的攻击范围,想要再次攻击就必须要重新出招,就要重新动作。

张阳退到了距离孔陵和厉刚两丈开外的地方,退到了他兄弟们的后面。

七个身受重伤的兄弟们个个眼中带着怒火,个个恨不得站起来和张阳一起拼杀,不过他们都站不起来,他们都身受重伤,除了雪立之外,他们每一个的腿都不能站稳,他们今后都不能负重,要不然的话他们的腿就承受不了。

此时他们的伤还没有好,怎么站得起来呢,雪立更不要说了,他或许能站起来,不过能否站稳都是两回事。

他们都躺着,他们都受了重伤,不过他们还有双手,他们还有双眼,他们还有一张嘴巴。

他们的兵器都在手里,闪烁的兵器映着雪光,比冰雪还要寒冷的兵器在他们的手里却像是要然后燃烧了一般,他们的眼里也像是有火在燃烧。

就在张阳回退到众人后面的时候,孔陵和厉刚两人同时动了,他们的攻击落空,马上又出招,他们两人的刀和剑是随着张阳的后退而动的,张阳后退到众兄弟们的后面的时候孔陵和厉刚两人刚好攻击到几个兄弟的面前。

他们虽然都是躺着的,不过他们都有手,他们手里都有兵器。

孔陵和厉刚没有想到几个躺在地上的人居然向他们发起了攻击,因此攻向张阳的刀和剑同时回防,同时格挡着躺在地上的雪立等人的攻击。

如此,孔陵和厉刚两人对张阳的攻击就分散了,就消失了。不但是他们的攻击消失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疏忽了张阳,他们疏忽了防范张阳,他们小看了张阳,他们以为张阳这是要躲避,他们以为张阳已经受了伤是要避让,他们以为张阳已经没有能力发起攻击了。

就在孔陵和厉刚两人转向,就在他们两人把目标从张阳的身上转移到雪立等身上的时候张阳动了。

张阳的右手拔刀,刀出鞘,九斩神刀出鞘。

张阳从来没有让自己出鞘的刀落空过,从他出道以来他就秉承着一个原则,只要刀出鞘就必须要见到鲜血,就必须不能落空。

刀光一闪,炽白色的刀光在这破庙里比闪电还要亮,比太阳光还要炽烈,比疾风还要神秘莫测。

就在张阳拔刀的同时,孔陵和厉刚两人同时感觉到不对,他们本来是一心一意的对付张阳的,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张阳一退他们就不得不把目标对准了雪立等人,他们不得不转移攻击目标。因为他们和张阳之间隔着七个人,七个躺在地上的伤者,七个手里有武器的人。

他们的手能动,他们手里拿着的武器能动,他们手里能动的武器绝对会要人命。

孔陵和厉刚让张阳的后退迷惑了,让张阳以退为进击中了,他们不得不转向攻击目标的同时张阳已经找到了出招的机会,已经找到了一击致命的机会。

七个躺在地上的人手里的武器同时攻击孔陵和厉刚,他们当然不得不回防,他们当然不得不转向。

疾风雁翎刀回防,轻轻一击就挡开了攻击他腿部的雪立、肖二郎和石头,同时刀光砍向雪立;迅雷闪电剑剑光如闪电,掠过屠夫、轿子、三娃子和胡青山四个人的面前,像是闪电一般的掠过来,轻轻一档就把他们四个人的攻击化解了,并且剑光直指屠夫和轿子。

他们都躺在地上,他们只有攻击的能力,没有躲避、没有防守的能力,他们面对这攻击来的刀剑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刀剑加身,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刀剑刺穿自己的肌肉,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飞溅的场面。

还好,张阳在,张阳是不会让自己的兄弟落入对方的手里的,他是不会用自己兄弟的生命来换取敌人的生命的,他虽然用自己的兄弟们当诱饵,可是他有机会在对方击中自己的兄弟的时候先斩杀对方。

张阳的刀光已经闪过,已经掠过孔陵和厉刚两人的身体,已经击中了敌人。

孔陵的雁翎刀落在了雪立的头上,不过他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他无论如有也伤不到雪立分毫,他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来,

孔陵惊骇莫名,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一股危机感涌上心来。

厉刚的闪电剑已经指在了屠夫的胸膛上,可是他无论如何也用不上半分力气来,无论如何他的剑也无法再进一分一毫。

厉刚同样惊骇莫名,危机感同样涌上他的心头。

就在这时,雪立见落在自己头上的刀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的悬在自己的头上,他一挥手就抓住了这刀。孔陵的疾风雁翎刀,雪立轻轻一用力,这刀就被他搬离自己的头顶,这刀就被他拿了下来。

最让雪立和众人大惊失色的是,雪立不止是把这疾风雁翎刀拿了下来,就连握着这疾风雁翎刀的手也被雪立拿了下来,疾风雁翎刀孔陵的刀,以及孔陵的手。

孔陵的手从手腕与手臂关节处断裂,鲜血没有飞溅,鲜血以及被寒风冻结,已经变成了红色的冰块。

屠夫同雪立一样,眼看着迅雷闪电剑的剑刺到自己的胸膛,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想要躲避也来不及,想要挡也挡不住,可是他发现刺向自己的剑就停在自己的胸膛上面,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此人了他的胸膛,只要放手那剑就能此人他的胸膛,可是剑却是停住了。

和雪立 一样,屠夫伸出手来一抓就抓住了剑,然后再一用力就把剑拿下来了,当然握着剑的手也被他拿了下来。

迅雷闪电剑的剑,以及他的手。

他的手腕从手臂上断裂,从关节处断裂,鲜血同样没有飞溅,已经凝结成了冰块,已经被寒风冻结了。

众人惊骇,孔陵和厉刚两人同样惊骇,他们两人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一点感觉也没有,等他们的手腕从手臂上断裂的时候也没有一点的感觉,他们使出了的力气全部消失在手腕处,可是手腕处早就断裂。

张阳的刀只是一闪而已,一闪即逝,一闪就入鞘,入鞘后孔陵和厉刚的手腕就断裂。

直到孔陵和厉刚的手腕被拿了下来,他们的刀和剑以及手腕被雪立和屠夫拿在了手里的时候他们两个才反应过来,他们才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

不是惨叫,而是一种恐惧、一种惊骇、一种迷茫的大叫。

失去了手腕和刀剑之后,孔陵和厉刚两人大叫着后退,直到退到门外,直到在们外站立住之后他们两人才相互看着,相互看着彼此的手腕。已经断了的手腕红红的,鲜血早就被冻结住了。

孔陵和厉刚两人的眼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两人心里都这样想着,逃出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能活着就一切都还有机会,能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两人相互看了看之后同时转身,同时飞奔向雪地里,同时飞奔向风雪里。

寒风呼呼的刮着,雪花像是鹅毛一般簌簌落下来,一会儿就把他们留在雪地上的脚印覆盖了,一会儿就把他们来过的痕迹覆盖了。

张阳等两人消失不见,等两人消失在风雪里之后才对兄弟们道:“有人受伤吗?有没有事?”

雪立等兴高采烈的同时道:“没有,就差一点点,头的刀真快。”

张阳微微笑了笑,然后走到众人面前坐了下来,然后强忍着已经裂开了的伤口的疼痛和众人说笑了起来。

他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疼痛,不能让众人觉得他的脆弱,不能让大家知道他的伤口裂开了。

还好,伤口虽然裂开了,不过鲜血却是流不出来的,很快就会被这寒气冻结住的。(未完待续)

159 复活 寒风中带着簌簌落下的鹅毛般的大雪,雪花飞进这破庙里来,在进门处堆积起来,有些不受控制的雪花更是飞到了张阳等面前,不过刚飞到这里就被火苗融化消失不见了。

张阳一刀斩断疾风雁翎刀孔陵和迅雷闪电剑厉刚两人的手,一刀就留下了两人的刀剑,一刀就让两个江湖成名的人折戟于此,雪立等人眼中带着兴奋,他们看见自己的大哥的武功又进步了,他们看见了如此快的刀法就是死也值得了,他们有如此义气的大哥死也无憾了。

张阳刚刚在众兄弟的面前坐下来,寒风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好刀,好刀法,看来我来的不算晚。”

话未说完,人就已经到了张阳等面前,听见这个声音后众人大吃一惊,不过看见这个人之后众人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是他们熟悉的人,这是他们朔马帮的人。

来人是哥舒宝,他的话还未落下,人就因到了张阳等面前坐下了,胖乎乎的身体上面没有一点积雪,脚上也没有一点雪的痕迹,脸上更没有被冻得通红的迹象,他就像是坐在一辆暖和的马车里来的一样。

“你来的晚了点。”张阳看见哥舒宝之后说道。

哥舒宝眯着眼睛笑道:“不晚不晚,该看见的我都看见了,该听见的我也都听见了,怎么能说晚呢?”

张阳不知道哥舒宝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以哥舒宝的轻功就算是他一直在自己的附近,一直跟着自己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个世上若是有人能发现他的话一定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哥舒宝的大哥夏天朔。

张阳问:“你早就来了?”

哥舒宝从腰间拿出一壶酒道:“不早也不晚,来的正是时候。”

哥舒宝把酒壶递给张阳道:“你还没有死,也死不了,所以我来的正是时候,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证你死不了,保证你活着,保证你活生生的回到洛阳。”

张阳接过酒壶,饮了一口酒,辛辣的酒入口后像是火一样在他的嗓子里燃烧,他闭上嘴,让这火燃烧到他的肚子里面,燃烧到他的心里面去。

“你难道看不出我已经受伤了吗?”张阳问哥舒宝。

哥舒宝道:“看得出,不过你的伤不致命,死不了,在江湖上混的哪有不受伤不挨刀的?”

张阳又问哥舒宝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受的伤吗?”

哥舒宝从张阳的手上把酒壶拿过来喝了一口后才道:“大概能猜到。”

张阳疑惑,难道说哥舒宝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惊讶的“喔”了一声道:“你说说。”

哥舒宝又把酒递给张阳道:“是蛟龙会的人干的吧?大哥说你可能有危险,蛟龙会的人可能要反悔,所以让我来看看,让我来支援你,让我来找你。”

夏天说知道蛟龙会要反悔,知道蛟龙会要杀张阳,知道蛟龙会要对张阳不利,可是他为何 又要让张阳来蛟龙会呢?他为何又要让张阳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来蛟龙会呢?

张阳想不明白,不过他没有问哥舒宝,他对哥舒宝道:“蛟龙会的人又要和我们结盟了,反悔之后又反悔了,蛟龙会的大龙头已经死了,现在的蛟龙会是孙维的天下,现在蛟龙会的大龙头就是孙维。”

哥舒宝不惊讶,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睁开眯起来的双眼道:“他想结盟就结盟?我们朔马帮不是好欺负的,谁要是对我们不利,我们就要十倍百倍的还给对方,谁要是对我们有敌意,我们就必须先下手为强干掉对方。”

张阳不知道夏天朔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哥舒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对蛟龙会,因此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现在就对蛟龙会报复?”

哥舒宝笑道:“没错,现在正是时候,此时谁也想不到我们会行动,此时他们一定是在等我们的消息,他一定以为我们一定会答应他们的,他们一定以为拿到我们的七寸了,只是他们想错了。”

张阳还是不解,又问道:“那么巨剑盟呢?若是巨剑盟的人来袭我们怎么办?以目前我们的实力可是不能和巨剑盟硬碰硬的,若是蛟龙会倒向巨剑盟该怎么办?”

哥舒宝笑了起来,张阳从来没有看见过哥舒宝如笑得如此的开心过,他笑完后才兴奋的对张阳说:“你还不知道吧,巨剑盟有难了,巨剑盟已经不是从前的巨剑盟了。”

难道是巨剑盟有巨变吗?到底是什么巨变呢?张阳怎么也想不通。

哥舒宝继续道:“你可知道当初蛟龙会为什么要反悔?”

张阳想了想道:“据说是高青竹给蛟龙会的大龙头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反悔了,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高青竹已经死了,我怎么知道呢?”

哥舒宝道:“因为巨剑盟的盟主死了,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上死了。”

这个消息让张阳实在是不敢相信,他张大了嘴巴瞪着哥舒宝道:“死了?怎么死的?不可能?高青竹若是知道巨剑盟的总盟主死了的话孔陵和厉刚两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哥舒宝道:“高青竹离开巨剑盟的时候陆空上还没有死,他是知道陆空山必死无疑,因此就离开了,蛟龙会的大龙头知道这个消息后当然不愿意再与我们结盟,因此他们才想要杀了你。因为他们想要和巨剑盟结盟,他们想要联合巨剑盟对抗我们朔马帮,巨剑盟的总盟主死了之后巨剑盟一定会四分五裂的,实力大减之下一定不是我们朔马帮的对手,因此蛟龙会就想要联合巨剑盟来对抗我们朔马帮。”

张阳喃喃道:“两个弱的必定会联合在一起的,如此才能保证三足鼎立的格局,要不然的话哪一方独大都会威胁到另外的两个。从前是巨剑盟一家独大,朔马帮和巨剑盟联合才对对抗巨剑盟,现在是朔马帮独大,蛟龙会当然要联合巨剑盟来对抗朔马帮了。对吧?”

哥舒宝点点头,笑眯眯的脸上满是喜色,朔马帮一辈子都被巨剑盟压着打,这一次终于是巨剑盟要被朔马帮压着打了,这一次朔马帮终于是比巨剑盟的实力要大了,巨剑盟终于处于下风了,他如何不高兴呢?

巨剑盟、朔马帮和蛟龙会就是三国,此时的江湖上就他们三家独大,此时的天下就是他们的天下。

哥舒宝笑眯眯的道:“没错,就是如此,现在蛟龙会的人一定以为我们要和他们联合对抗巨剑盟,因此我们要出其不意,我们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入蛟龙会的老巢,首先灭掉蛟龙会然后再对抗巨剑盟。”

张阳又不解的问道:“为何不先对抗巨剑盟呢?巨剑盟的总盟主既然已经死了,那么陆剑风和陆剑焱一定会为了争夺总盟主的位置而争斗不休的,为何不乘攻击巨剑盟呢?”

哥舒宝解释道:“你可听说过曹操攻击袁绍儿子的故事?”

张阳思索片刻道:“你是说若是我们去攻击巨剑盟的话陆剑风和陆剑焱就会联合起来,若是我们不攻击他们那么他们才会相斗相争对吧?”

哥舒宝又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袁绍死后两个儿子相斗,曹操来攻击的时候他们就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曹操一走他们就会相斗相争,最后曹操在他们相持不下的时候乘虚而入一举攻克整个北方地区,把他们两个赶到了辽东。我们要做的就是想曹操一样等待机会,然后乘虚而入。”

张阳明白了,不过他很怀疑陆剑风和陆剑焱到底是不是和袁绍的儿子一样,到底会不会为了总盟主的位置打起来?

哥舒宝是一个人来的,他既没有带一个手下,也没有带一个兄弟,他一个人来能攻击蛟龙会吗?张阳很怀疑,他问:“你就一个人来?”

哥舒宝点头,张阳又问:“一个人敢去攻击蛟龙会?一个人能对蛟龙会有多大的破坏?”

哥舒宝笑眯眯的道:“你错了,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张阳又疑惑,看了看哥舒宝,哥舒宝指着张阳道:“你和我,我们两个人要灭了蛟龙会。”

两个人对付一个帮派,这让张阳无论如何也不敢想,他看着哥舒宝笑道:“你不会开玩笑吧?就我们两个人也成?”

哥舒宝喝了一口酒道:“以前是不行,现在可以了,蛟龙会已经不是从前的蛟龙会了,从前的蛟龙会高手如云,有四大夜叉七条大龙,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现在的蛟龙会就是一个花架子,外强中干。”

张阳皱眉道:“四大夜叉据说被陆剑焱斩杀了三个,可是七条大龙还在,还有一个夜叉,我们两个人能成?”

哥舒宝笑道:“现在的蛟龙会连一个夜叉也没有,连一条龙也没有,只有一个大龙头都是自封的。”

难道是孙维?孙维一个人就解决了蛟龙会的高手吗?他一个人就把蛟龙会的所有高手斩杀了吗?

哥舒宝见张阳疑惑,因此继续道:“孙维之所以能做上蛟龙会大龙头的位置,就是因为他在一场宴会上把蛟龙会所有的高手全部毒倒了,就是几滴毒药就把整个蛟龙会的高手全部放倒了,因此他才能坐稳蛟龙会大龙头的位置。”(未完待续)

160 预谋 蛟龙会已经成为了一个空壳,已经成为了一个表面光滑里面却是一包糟糠的马粪,已经没有资格和巨剑盟或者朔马帮结盟了,三足鼎立的态势已经被打破了。

张阳感慨,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三个帮派里的人们的想法是什么样子的?他实在是看不透他们任何人,包括眼前的哥舒宝,包括已经被哥舒宝看成是死人的蛟龙会现任大龙头孙维。

张阳还有一个非常不解的问题,那就是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不弄明白张阳实在是睡不着,实在是没有心情干任何的事情。

他问哥舒宝道:“陆空山怎么死的?”

每一个人都会死,有人甚至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死去,只是每一个人的死法都不尽相同,每一个人活的时间长短也不相同,每一个人能活多久也都不尽相同。

陆空山是人,是人就会死,死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其实不奇怪,不过死亡确实很神秘,神秘的让人害怕、让人恐怖。

哥舒宝笑道:“被人杀死的。”

哥舒宝笑得很开心,就像是陆空山是他的杀父仇人,是被他一刀杀死的一般,就像是陆空山是脑袋就是被他一刀砍下来的一般,张阳从来没有见过哥舒宝笑得如此的开心,如此的肆无忌惮。

世上还有人能杀得了陆空山吗?张阳不知道,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领,他实在是想不到到底还有谁有如此能耐。

张阳惊诧的问:“被杀?有谁能杀得了他?有谁敢去杀他?”

哥舒宝又笑着道:“一个人当然不能,不过若是多几个人的话就可以了,所谓的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的功夫再高也敌不过几个人联手,你说是吗?”

陆空山不是一般的人,他不但武功高强,不但剑法高明,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令天下人惧怕敬畏的帮派,巨剑盟,若是让他的巨剑盟去围攻他人倒是没有人不信,可是要别人来围攻他却是没有人相信。可是,这话就是从哥舒宝的嘴里说出来的,这让张阳不得不信。

哥舒宝绝对不是一个胡乱说谎的人,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他说话的表张阳看得出他们没有撒谎,好像他就参与了围攻陆空山一般。

张阳又问哥舒宝道:“你参与了围攻陆空山?”

哥舒宝点头肯定的道:“没错,你没有见过陆空山,没有见过他出手,若是你见到的话就算是死在他的剑下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遗憾的,若是你看见他出剑的话一定会觉得此生无憾了,若是你见到他在绝望的时候发出来的愤怒的话一定会觉得这一辈子都不敢用剑了。”

张阳惊诧,他惊诧的不是哥舒宝参与了围攻陆空山,而是惊讶于哥舒宝对陆空山有如此高的评价,惊讶于哥舒宝对陆空山如此的佩服,惊讶于陆空山居然在死了之后还对哥舒宝又这么大的影响。

良久,张阳才道:“可是他毕竟还是死了,死在你的手里的吧?”

哥舒宝摇摇头道:“没有人能杀死陆空山,除非是他自己,没有人能打败他,除非是他自己。”

陆空山死了,可是参与了围攻他的哥舒宝却自认为没有人能杀死他,没有人能打败他,没有人能征服他。

人不能被谁征服打败,除非是你自己。

张阳又问:“可他是怎么死的呢?”

哥舒宝闭起了双眼,似乎看他的眼里已经看见了陆空山死前的样子,他微微道:“他死了,他是自己杀死死自己的。”

张阳又惊讶大声的道:“自杀?你是说陆空山是自杀的?”

哥舒宝点点头道:“没错,他在自知生存无望的时候自杀了,他不想任何人的刀剑沾染了他新鲜的血液,不想任何人的刀剑玷污了他的生命,所以他就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张阳可以想象,陆空山死的时候到的有多么的绚丽多彩,到底有多么的壮丽*,到底有多么令人佩服。

一个人活着让人尊敬,死了还让人尊敬,就算是他的敌人也对他推崇备至,就算是要致他于死地的敌人也对他敬佩不已,就算是他的生死大敌也无比的佩服他的为人与武功,这样的一个人想一想就让人敬服,想一想就让人肃然起敬,想一想就让人对他顶礼膜拜。

人活到这样的程度还有何遗憾呢?人活成这样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人活到这样的巅峰之后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呢?

难得活着真的是为了死去吗?难得说一个人在走到巅峰之后最终的下场都是死亡吗?

张阳摇摇脑袋,把这些杂念摇晃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袋。

活着无望,只有死,可是他已经生无所念了,他已经超越了所以活着的人了,他已经开始了另一种生命的存在了,或许那就是死亡,或是死亡就是另一种生命的形态?

张阳问哥舒宝道:“你们几个人围攻他?”

哥舒宝不再笑,而是伸出三个指头道:“三个。”

似乎哥舒宝很不情愿说这件事情,不过他还是说了出来,似乎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耻辱,可是张阳问了他还是说了出来。

张阳却是还有很多的不解,他继续问道:“三个?哪三个?”

哥舒宝道:“你想一想,猜一猜,我保证你绝对猜不到,就算是你猜到死也猜不出来。”

张阳叹息一声道:“那我就不猜了,我想改告诉我的你一定会说的,若是你不想告诉我的就算是问了你也不会说的对吧?”

哥舒宝笑道:“没错,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最重要的是你懂得分寸,懂得退让,当然,你更懂得进攻。”

张阳不语,别人夸奖他的话他虽然喜欢听,不过他却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

哥舒宝继续道:“我二哥,北归鸣。”

张阳惊诧的问道:“北归鸣?北归战神?”

哥舒宝点头,张阳更加疑惑了,他来蛟龙会就是因为和北归鸣的死有关系的,他就是因为是杀死北归鸣的嫌疑人才被夏天说派到蛟龙会来的,他就是因为如此才和朔马帮的众人闹得不开心的,也是因为如此夏芊芊才会想要杀了他的。可是,此时哥舒宝却告诉他说北归鸣居然和他一起去杀陆空山,北归战神居然还没有死?

“很意外吧?很惊讶吧?我就说你就算是想一辈子也想不通的,就算是想一生也不会明白的。”哥舒宝眯着眼道。

张阳实在想不道,他问:“这么说北归战神没有死?”

哥舒宝笑道:“当然,战神怎么会死呢?我二哥就战神,怎么可能被人无缘无故的杀死呢?”

张阳苦笑了一下道:“是啊!这点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了,应该早就明白的了,可惜自己太傻太迟钝了。”

哥舒宝道:“炸死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若是连你们都瞒不住的话怎么能瞒过巨剑盟的人呢?若是连你们都骗不了的话怎么能骗得过巨剑盟的人呢?”

北归鸣炸死就是为了杀陆空山,他炸死就是为了要秘密去巨剑盟,他炸死就是为了要对巨剑盟大举进攻。

张阳想了想问:“芊芊知道吗?他知道北归战神是炸死的吗?”

哥舒宝摇头道:“不知道,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她有什么事情都会写在脸上的,所以不能让她知道。”

张阳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芊芊并不是一定要针对自己的,看来他只是怀疑自己而已,若是他知道北归鸣是炸死的话一定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

三个人围攻陆空山,一个是哥舒宝自己,一个是已经“死”了的北归鸣,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是谁呢?张阳果然想不出来,夏天朔是一定不会去的,他必须要在洛阳坐镇,必须要稳住朔马帮的内部,要不然的话朔马帮会乱的。

张阳想,或许高青竹就是知道了有人要杀陆空山,知道了陆空山死定了之后才对蛟龙会的大龙头说的,或许高青竹就是蛟龙会的内应,就是蛟龙会安插在巨剑盟的棋子。如此,蛟龙会不和朔马帮结盟才说得过去,如此蛟龙会的大龙头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果断的要斩杀张阳讨好巨剑盟来联合对付朔马帮,因为只要陆空山一死朔马帮和巨剑盟的局势就会互换,双方的实力就会互换。

“另外一个是谁呢?”张阳问哥舒宝。

哥舒宝又笑了,似乎这又是一件非常高明的事情,似乎这又是一个无论是谁也想不到的人,他得意的笑道:“你想一想我朔马帮有谁能有此资格和我与二哥一起围攻陆空山?”

张阳摸着头道:“或许只有帮主本人了吧?不过我相信一定不会是帮主的,他一定在洛阳,不然的话朔马帮就算是不乱巨剑盟也一定会知道他的,一定会有所防备的,如此可能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哥舒宝道:没错,我大哥一定不是。”

张阳又思考良久才抬头看着哥舒宝道:“如此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可是他不是已经……?”

哥舒宝笑了。(未完待续)

161 疗伤 还有谁?在整个朔马帮里面还有谁有资格与北归战神与哥舒宝练手呢?除了朔马帮的帮主夏天朔之外还有谁呢?张阳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人,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可是哥舒宝的笑容却告诉他这是真的。

朔马帮里面,夏天朔与北归鸣以及哥舒宝三人是生死兄弟,哥舒宝和北归鸣都是武人,他们在智谋方面相对来说要差很多,不过有一个人却是计谋百出,武功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深浅。

张阳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公孙。已经背叛了夏天朔的公孙,已经投靠了巨剑盟的公孙。

北归鸣能炸死,公孙为何不能诈降呢?张阳看见哥舒宝肯定的眼神后恍然大悟,这是夏天朔早就设计好的,他早就预谋好的,就连公孙背叛他也是朔马帮自己演的一出戏而已,就连他受伤也是假的。

张阳笑了,苦笑,他一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直活在别人的谎言中,先是巨剑盟的女人,接着是朔马帮的人,还有蛟龙会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利益,他们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欺骗了自己,他们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一切。

张阳陷入了这个泥潭不能自拔,他陷得太深了。

谎言无时不在,欺骗不时不在,张阳心灰意冷,心里发凉,不过脸上还是笑着,苦笑着。

哥舒宝得意的笑着对张阳道:“没有想到你居然能猜到,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想到。”

张阳苦笑道:“北归战神能炸死,那么公孙也能诈降,自从公孙背叛以来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就注定要死的了,想不到你们预谋了这么久居然只是为了杀死一个陆空山。”

哥舒宝正色道:“你没有见过他,你若是见到了陆空山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了,你若是见到他就会知道他对我朔马帮有多大的威胁了,所以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只能抢下暗算他,要不然的话只要他一出手我朔马帮就没有一条活路。”

一个人的武功太高了就会让人害怕,让谁害怕呢?害怕的是那些个野心勃勃的人,是那些个一心想要打败他的人,可是人为什么要如此呢?为什么要想打败一个人呢?为什么一定要相互厮杀呢?

张阳想不透。

张阳问:“他的存在让你们敢到了害怕,让你感到了威胁因此你们就要杀了他,你们还没有交过手就先下手了,那么朔马帮和巨剑盟的关系是不是也是你们先下手的呢?”

哥舒宝道:“江湖上的规矩一向如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江湖本就是尔虞我诈的地方,本就是个腥风血雨的地方,本就是个杀戮的地方。”

张阳沉默了,他的眼里不知道是什么一种眼神,他用一种像是深邃又像是暗淡的目光看着哥舒宝,哥舒宝笑,得意开心的笑,笑得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笑得他的眼珠子都看不见了,完全被他脸上的肥肉给遮蔽了。

张阳发现,哥舒宝的人和他的表面一点也不想,他肥胖的身躯为完全掩盖住了他的心,他肥肥的脸上全是笑容,可是他的心里却不一定会笑,有时会是恐怖,会是让人感到害怕的恐怖。

张阳发现自己在江湖上就像是一只小小的鱼儿,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吃掉,随时都有可能被大鱼吃掉,随时都有可能被渔网网住。

夏天朔、北归鸣、哥舒宝以及公孙四个人演了一出好戏,四个人合谋杀了一个人,一个在江湖上大名鼎鼎,任谁也不得不佩服,任谁都不得不臣服在他的巨剑下的人,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

从公孙背叛夏天朔开始,再到公孙被驱逐投奔巨剑盟,最后到北归鸣莫名死亡,一环套一环,任谁也想不到这是计,任谁也想不到公孙是诈降,任谁也想不到北归鸣是炸死,任谁也想不到他们的目标居然就是陆空山。

张阳不得不佩服夏天朔的这个计划,可是他却是一点也不喜欢如此,因为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觉得自己上当了,觉得自己没有受到任何的重视,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存在或者死亡对他别人来说一点也不重要,生或者死对别人来说根本不足道。

张阳迷茫了。张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存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江湖,江湖真的如此残酷吗?江湖真的如此冷漠吗?江湖真的如此血腥吗?张阳低着头,眼睛看这火苗,燃烧得非常旺盛的火苗在寒风的吹佛下更加的旺盛,更加的肆无忌惮。

火苗燃烧后呢?燃烧后还能剩下什么?一堆灰烬,一堆风一吹就不知飘向何处,风一吹就四散的灰烬。

人呢?人能像这火苗一样吗?人是否也像这火苗一样燃烧了之后只剩下一堆灰烬?

可是,谁愿意燃烧自己?谁愿意像火苗一样燃烧自己给他人取暖?谁愿意向火苗一样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张阳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自认为自己不该如此、不会如此。

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死了,巨剑盟的总盟主的位置空了,所以巨剑盟的人在挣抢这个位置,因此朔马帮立刻就趁此良机要一举歼灭蛟龙会,要一举打破三足鼎立的格局。

最重要的是蛟龙会也是变了天,原来的大龙头已经死了,原来的高手已经被毒死了,蛟龙会的实力大不如从前,已经没有资格做这三足鼎立的一足了,因此朔马帮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因哥舒宝来了,来找张阳,来作为一举歼灭蛟龙会,可是这有机会吗?张阳不知道,他现在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只想休息,只想早点把伤养好,只想离开这腥风血雨的江湖。

江湖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没有实力的人想走也走不了,没有实力的人想来也来不了,没有实力的人在江湖上就是一颗棋子,就是一只绵羊,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有哥舒宝在,张阳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了,他知道此时哥舒宝一定会保全自己的命的,他知道哥舒宝还要等自己的伤好了之后才会对蛟龙会发起攻击,他知道哥舒宝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因此,张阳虽然对夏天朔欺瞒他感到不满,不过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此时养好伤才是重中之重。

寒风飞雪,寒风飞雪影响不到张阳养伤,有哥舒宝在,他相信自己的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有哥舒宝在他相信不会有人找到自己的,有哥舒宝在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们的安全的,他们的伤也同样会好起来的。

张阳对朔马帮还有用,对哥舒宝还有用,他想要踏平蛟龙会就必须要张阳帮忙,他想要一个人踏平蛟龙会就必须要帮手,而张阳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帮手。

张阳不但和蛟龙会的人有过接触,还知道蛟龙会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破庙外面是冰天雪地,庙里却是暖和入春,不但生了火,而且还有肉香散发出来,还有酒香散发出来。

肉是哥舒宝在附近猎来的羚羊,酒是哥舒宝随身携带的上好的女儿红,火是燃烧得非常旺盛的大火。张阳烤得浑身舒坦,浑身发热,几乎汗都烤出来了。

哥舒宝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张阳他们当然就不再往前走了,当然要停下来休息养伤,当然要养好伤之后再返回蛟龙会,再杀会蛟龙会。

哥舒宝是个坐不住的人,他坐下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除非是晚上休息的时候,不过他一般是睡得晚起得早,别人早就睡着了的时候他还没有休息,别人还在大睡的时候他早就起来了,早就跑到外面转了几圈了,早就准备好了吃食了。

哥舒宝的生命是停不下来的,他若是停下来的话就会胖死,他若是停下来的话就会笨重到死,因此他要不停的跑,要不听的走动。只有跑动他才能摆脱不断生长的肥肉,只有跑动起来他才能摆脱肥胖。

因此,张阳等就一直在庙里休息了,外面冷得要命,要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谁也不想出去,谁也不想在冰天雪地里来回奔跑,因此张阳等人就在庙里一步也不出去,有事就找哥舒宝,他绝对不会推辞。

哥舒宝的速度很快,可以说江湖上绝对没有人的速度有他快,或许有人在一瞬间会很快,但是绝对没有人有他持久,绝对没有人能跑得过他,就连千里马也不行。

一天后,哥舒宝就把附近转了个遍,就连附近的一个小镇也被他转遍了,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留下的脚印,当然,他去小镇上带回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有时,他甚至在附近的山林里去猎几只上好的猎物到镇子上去换酒,酒当然是被张阳等人喝光了,张阳等人绝对不客气,把哥舒宝当跑腿的使唤,哥舒宝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跑得更加的快了。

这天,哥舒宝出去的时间长了点,张阳不知道他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等哥舒宝回来的时候张阳才明白,他带回来了一个人,一个让能让张阳等人的伤好起来的人,一个张阳见过的人。(未完待续)

162 决定 花花道人,葛大夫。花花道人既是葛大夫,葛大夫也是花花道人,张阳没有想过现在会见到他,张阳已经把他忘记了,已经几乎快要忘记了花花道人这个名字,可是当然他和哥舒宝一切进来的时候张阳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花花道人对张阳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不过葛大夫倒是有用,葛大夫的医术神奇、高明,现在张阳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给他和自己的兄弟们疗伤。

皮外伤虽然不致命,但是能早一天好起来是谁都希望看到的,能早一天站起来是谁都希望如此的,看到葛大夫进来,张阳的眼里冒出了精光,感激的看了哥舒宝一眼,对他微微笑了笑。

哥舒宝眯着眼睛,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见张阳一般,像是根本就不知道张阳的存在一般。张阳也不在意,能把葛大夫找来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既是现在哥舒宝骂他一顿他也不会还嘴的,既是打他一顿他也不会还手的。

“葛大夫?我没有眼花吧?”张阳激动的问。

花花道人也是葛大夫,他笑着道:“我正好在附近,他正好看见了我,因为我就来了。”

花花道人说的他当然是哥舒宝,张阳不知道哥舒宝是否是特意去找葛大夫的还是恰好遇见的,总之,张阳此时对哥舒宝的态度好得太多了,他看哥舒宝从来没有如此顺眼过。

哥舒宝眯着眼睛笑道:“碰巧而已,我也没有想的会在这里遇见葛大夫,可以说是你的运气比较好而已。”

有了葛大夫,张阳相信他的兄弟们一定很快就能站起来的,他也相信自己的伤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张阳怕迫不及待的道:“既然葛大夫来了,那么就请葛大夫看看我的兄弟们的伤,若是能让他们站起来的话在下感激不尽,葛大夫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葛大夫点点头,然后走到雪立等人的面前看了看,眉头微微一皱。张阳还没有等他开口,就迅速的问道:“葛大夫,怎么样?他们还能站起来吗?”

葛大夫笑道:“我虽然医术神奇,不过就这么看一眼还不能确定,你得让我多了解一点情况,得让我多看一看,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呢?”

张阳尴尬的笑了笑道:“是在下心急了,葛大夫请继续,在下不打扰。”

葛大夫拉起了雪立的手,用两根手指搭在雪立的脉搏上面,闭上眼睛感受良久,然后又拉起肖二郎等人的手,继续如之前一样把两根手指搭在脉搏上面。

不知过了多久,张阳感觉像是过了几十年一样,他心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想要问葛大夫又害怕打扰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兄弟们的伤,很害怕他们今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因此他急得在一旁走来走去的。

葛大夫终于是看完了,终于是转过身来了,张阳迫不及待的上前问:“怎么样?葛大夫。”

葛大夫点点头道:“没事,要是一般的大夫来的话最多能让一个人站起来,不过他们的运气好,能遇见我我就能让他们站起来。”

张阳暗自松了一口气,兄弟们能正常站起来,他们的伤能好起来,这对张阳来说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张阳问葛大夫道:“葛大夫,需要我做什么吗?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葛大夫摆摆手道:“不需要,我治病一般不需要药草,除非是解毒,一般来说我都是准备好药草的,我的药和所有的大夫的都不尽相同,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阳不知道葛大夫药怎么给自己的兄弟们治伤,只见葛大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拔开塞子,一股风吹过,张阳忽然间觉得一股恶臭侵入鼻孔,臭得他想要吐。

葛大夫见状笑了笑道:“看吧!这就是我自知的疗伤的药,江湖上最好的金疮药,江湖上想要这种药的人多不胜数,不过至今没有一个人从我这里买到过这种药。”

张阳虽然不信这恶臭的药是最好的金疮药,不过他相信葛大夫,相信他能治好自己的兄弟们。

葛大夫又问他道:“你不怀疑吗?”

张阳用手掩住鼻子道:“我不是大夫,大夫说的话我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必须要相信,因为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反驳,我不懂的不能状懂,因此只有相信你了。”

葛大夫笑了,他大笑道:“有趣,我给很多人用过这个金疮药,不过没有一个人相信的,他们一闻到这恶臭的气味就害怕,一闻到这气味就不敢在用了,你是第一个。”

张阳道:“看来我真是幸运了,居然是第一个愿意用这药的人。”

葛大夫走到张阳身边道:“你的伤很简单,只要用这个要敷上最多十天就能好了,伤口就会愈合,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张阳脱下衣服,从葛大夫的手里接过金疮药,忍着恶臭自己敷上,之后再给兄弟们敷上。包扎好伤口后,葛大夫拿出银针道:“有几个的腿上的经脉受阻,我必须给他们疏通经脉,要不然伤口能好却是站不起来。”

张阳知道他说的对,肖二郎等人的退是被高青竹的剑气伤到的,既是是皮外伤好了也不一定能站起来,因此葛大夫必须给他们疏通筋络。

葛大夫用银针在肖二郎等人的身上扎着,张阳只见葛大夫手脚飞快,轻轻一挥手,银针就脱手而出,然后准确的扎在了肖二郎等人的身上,肖二郎等人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好像银针根本就没有扎在他们的身上一样,好像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张阳惊讶的问葛大夫道:“他们怎么没有感觉?难道不疼吗?”

葛大夫笑道:“当然不疼,你要不要试一试?”

张阳摇摇头,自己敷药就行了,用不着扎银针。葛大夫继续解释道:“我有一种独特的药水沫在银针上面,因此他们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张阳恍然大悟,据他所知,古代华佗就发明了一种麻沸散,据说能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能麻醉人的肌肤。

张阳又问:“葛大夫,这扎银针需要几个疗程,是否一次就能好?”

葛大夫道:“放心,他们一次、就能好,只有好好疗养,要不了一个月他们就能下地走路了。”

张阳又松了一口气,看来很快他的兄弟们就能站起来了,很快他们就能活蹦乱跳的如之前一样了,只是可惜了有几个兄弟走了。

很快,葛大夫把在肖二郎等人身上扎着的银针拔下来,然后在他们的身上七点八点的,好像是在穴道上面,张阳站在身后,看得不是很清楚。又过了片刻,葛大夫终于转过身来对张阳道:“好了,接下来只要躺着好好的养,要不了一个月必定能好,必定能下床。”

张阳连忙感激道:“多谢葛大夫,多谢,在下感激不尽。”

葛大夫道:“你不用感激我,你要感激的是他。”

葛大夫说的他当然是哥舒宝,是他把葛大夫找来的,要不是他的话葛大夫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葛大夫说完之后就走出了这个破庙,哥舒宝一直坐在一旁,葛大夫走的时候他既没有站起来送一送,也没有说一句话,张阳很是不解,他把葛大夫送出了破庙。

葛大夫对他说:“留步吧,你也要好好的养着,要不然伤口再次裂开的话就难办了,等过了十天后你的伤大概能好。”

张阳问:“葛大夫药去何地?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我必定全力以赴的为您办妥。”

葛大夫笑了笑然后摇摇头道:“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他人的,现在我还清了,我要走了,你也不用送了。”

张阳茫然的站在雪地里看着葛大夫的离去,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欠哥舒宝的?难道说哥舒宝曾经对他有恩情?张阳想不通,等葛大夫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之后才回到破庙里面。

破庙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哥舒宝就坐在火旁边。

“他走了?”哥舒宝问张阳。

张阳点点头道:“走了,他说欠你的还清了。”

哥舒宝笑道:“他不欠我的,他欠的是我大哥的。”

张阳恍然,难怪如此。

张阳苦笑一声道:“这么说来我又欠了帮主一个大人情了?”

哥舒宝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你是朔马帮的人,大哥是朔马帮的帮主,你说他能看着你受伤后不帮你找个好点的大夫吗?”

张阳勉强笑了笑,他知道哥舒宝的意思,哥舒宝已经强调了他是朔马帮的人,也就是朔哥舒宝担心他背叛朔马帮,哥舒宝是在提醒他。

张阳不在这件事上面纠结,他问哥舒宝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真的就这样闯入蛟龙会吗?蛟龙会始终是一个大帮派,他们的人可是很多个,就算是用人命来堆来压也会让我们没有任何办法的,想要解决蛟龙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哥舒宝笑了笑道:“等你的伤好了之后再说。”(未完待续)

163 生死 风已停,雪已住,红日东升,大地一片银白却是发着金光。

这一场风雪下了三天三夜,天气阴了七天七夜,最后这红日才像是一个大姑娘一般慢吞吞的出来。红日照耀下的破庙里还燃烧着柴火,张阳的伤已经痊愈,伤口愈合,可是他的兄弟们还要等月底才能好,他们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若不是葛大夫的话他们或许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张阳的伤好了,哥舒宝就催促他要行动了,要创蛟龙会了。

两个人创蛟龙会,无论是谁都值得敬佩,无论是谁都值得敬重,无论是谁都将名满江湖,张阳却是不想,可是事实容不得他多想,容不得他不去。

这天,站在银白色的大地上,阳光普照,张阳在太阳下问哥舒宝:“人为什么要杀人呢?江湖为什么要相互厮杀呢?难道说人与人之间就不能相互理解,相互关心,相互关怀吗?人都是如此自私的吗?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要去杀人,为了自己的名声就要去杀人,为了自己的将来就要去杀人?可是这样从杀戮中得来的将来能长久吗?”

哥舒宝眯着眼,他的眼睛似乎是没有睁开过,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眯着的,似乎永远也不用睁开的,他道:“你若不杀人,人就要杀你,如此你还能怎么办呢?不杀就要死,如此你还能不杀吗?江湖,江湖,杀戮的江湖。”

张阳叹息一声又道:“你不觉得疲倦吗?你想不想休息休息?想不想离开江湖?想不想永远离开这杀戮的江湖?永远不在回来?”

哥舒宝突然睁开双眼,用他那小小的眼睛瞪着张阳道:“你想离开?你想脱离我们朔马帮?”

张阳不语,哥舒宝明白了张阳或许早就有这样的心思了,他沉着脸道:“就当我没有听见你刚才的话,若是再让我听见一次的话后果自负,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在我们朔马帮效力,要不然的话那一天死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张阳笑了笑,不过他的内心强烈的愿望一点也没有改,他一直想早点离开这里,早点远离江湖,早点远离杀戮。

“明天我们就行动,我们两个一起闯入蛟龙会,一起把蛟龙会连根拔起。”哥舒宝郑重的对张阳道。

张阳问:“之后呢?之后如何?”

哥舒宝道:“等一切都搞定了再说,现在还早,等把蛟龙会连根拔起之后再说。”

张阳试探的问:“是不是把蛟龙会连根拔起之后就挥师向巨剑盟而去,从南向北攻击巨剑盟,让他们两面受敌?”

哥舒宝不置可否,张阳也不好再问,不过张阳猜测自己说的不错,哥舒宝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应该说夏天朔就是这样打算的,他要一统江湖,要把巨剑盟和蛟龙会同时剿灭,同时毁灭,之后江湖上就是朔马把帮说的算了,之后的江湖上就只有朔马帮一个大帮派了。或许,此时夏天朔已经带着众人开始向巨剑盟进攻了,或许已经交上手了。

三国终将统一吗?三个帮派终将统一为一个吗?张阳不知道夏天朔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此时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的了解夏天朔的心思,无论如何也不能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要不然的话他的几个兄弟就不会死了,要不然的话他就不会来江南了,要不然的话他此时就应该在洛阳了。

红日当空,金色的阳光从张阳的头顶直接照到脚下,他整个人都处在这金色的阳光下,哥舒宝却是站在一株松树下,阳光刚好被松树挡住了,他整个人就像是在阴暗里一般,和张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在雪地里站立良久,太阳从他们的正头顶慢慢偏西,悄无声息的慢慢走向西边,慢慢露出他最后的一丝美丽,夕阳。

太阳一天有两次最美的时候,一次是在日出之时,一次是在日落之时。

人在一生中有多少次美丽的时候呢?张阳相信,没有人相信自己出生的时候最美,也没有人相信自己死亡的时候最美,*、裸的来,*、裸的去,最美的时候总是在自己最忙碌的时候度过,或许在自己最美的时候忘记了美丽的存在,或许在自己最美的时候忘记了什么是美。

夕阳西下,越是要落尽的太阳就越是美丽,可是美丽有限,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美丽的事物总是短暂。

夕阳过后就会是黑暗的降临,为何美好的事物过后总是伴随着不详的到来呢?

黑夜降临,张阳和哥舒宝两人已经从外面进来了,已经从雪地里进到了破庙里来了,已经从白天的银色大地上进入这黑暗的只剩下一堆火光的破庙里来了。

还好,即使是黑暗中,这破庙里任然烧着火,任然有点点光明,仍然有点点希望。

张阳的希望在他的兄弟们的身上,此时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他的兄弟们的姓名重要,没有什么人比得上他的几个兄弟们重要,只要他们能好,他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安全,他无论如何也不用担心。

张阳确实不用担心,有了葛大夫的金疮药,他们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到时候他们又会活蹦乱跳的在张阳的面前,到时候他们又会是为了张阳能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黑夜来临了,张阳一直没有和哥舒宝说话,明天就是他们两个上蛟龙会的日子,明天或许就是他的死期,蛟龙会虽然弱,虽然高手尽失,虽然已经变了天,不过江湖上的事情有谁能说得准呢?江湖上的事情有谁能预测呢?说不定他们两个明天都要死在蛟龙会,也说不定他们会大胜而归。

无论如何,张阳必须要和哥舒宝一起去蛟龙会,一起去灭了蛟龙会,一起去把蛟龙会连根拔起来。

杀人或被杀,在江湖上想要活得很好就要杀人,在江湖上想要活得长久一点就要准备好被杀,在江湖上相遇真正的不杀人活着不被杀的话只有离开,离开江湖,可是谁能离开?

张阳看着火焰在风中晃来晃去的,就像是一个在江湖上的人飘来飘去的。火焰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有随风飘荡,人在江湖上不受自己控制,只有随着江湖飘荡。

夜空如何?今夜的夜空美丽吗?张阳心里想着,却看不着,他也不去看,屋子也许能挡住寒气,但是同样也遮蔽了夜空的美丽,想要得到就必定会有付出,想要在屋子里面暖暖的就要放弃夜空中的美丽,想要夜空中的美丽就要放弃对房屋的要求。

张阳不知道自己来到江湖中后得到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失去的太多,却是没有看见自己得到什么?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吧?

张阳无疑是迷茫的,无疑是对江湖感到陌生的,无疑是对江湖有了抗拒的。

火焰在燃烧,哥舒宝似乎已经睡着了,仿佛还有微微的鼾声,张阳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要随着哥舒宝一起去剿灭蛟龙会,是剿灭吗?不,剿灭只是给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是杀戮。

蛟龙入海,入海斩蛟龙吗?

杀还是不杀真的是一个问题吗?张阳想,人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了,人何时开始相互杀戮的?这原本不应该是一个问题,这原本不应该是一个现实的,可是为何现在的江湖上要如此相互厮杀呢?

张阳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什么是杀戮的开始?什么是杀戮的结束?杀戮会结束吗?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明白,只有等杀戮结束的时候人们才会明白,可是杀戮会结束吗?

江湖,腥风血雨的江湖,你何时能停下脚步?你何时能停下杀戮?

越是黑夜,火苗燃烧得越是旺盛,有着旺盛的火苗张阳不害怕寒冷的侵蚀,不怕寒风的吹拂,不怕夜色的寒冷。

雪立等人睡着了,睡得很安详,这几天或许是他们这一辈子睡得最安详的几天,他们不用想敌人在何处,不用担心明天吃什么,不用害怕敌人随时会找上门来,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担心受怕。

他们都睡着了,可是张阳还是睡不着,他不担心敌人会来,不担心没有吃的,不担心寒风积雪,可是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明天该如何?

这是个问题,杀不杀已经不是问题了,张阳忽然想通了,杀戮太重,血腥太重,江湖太危险,他本就不该出来的,本机不该来到江湖中的,他不适合江湖,在江湖上不适合他生存。

明天希望是个美好的天气,明天希望是一个崭新的一天,张阳忽然决定,明天之后自己必须要慢慢的远离江湖了,远离杀戮了,自己不该如此在江湖上没有目的的活着了,自己不该如此在江湖上没有方向的乱奔了,自己应该想一想该如何存在了。

远离江湖是一种存在,在江湖同样是一种存在,张阳该远离江湖了,江湖会远离他吗?(未完待续)

164 终动 第二天一早,张阳早早的就醒来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没有睡还是起得比较早,众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张阳就出了门,站在雪地里等待着今天的太阳。

今天是个好天气,由于天气下了好久的雪,阴了好几天,因此这两天都是晴天。

太阳还没有出来,天边微红,最是美丽炫丽之时。

夕阳过后是黑夜,可是黑夜过后却是美丽的日出,没有黑夜的到来就不会有美丽的日常。张阳昂头,向阳。太阳还没有出来,只在东边天边散发着红光,那种初生的红日,初生的日光。

张阳不知在雪地里站立了多久,东边刚刚冒出红日的脸面,哥舒宝就从破庙里走了出来,他走到张阳的身后站着,微微的对张阳道:“红日初生,大道奇光。心情这么好?这么早就出来看日出?”

张阳没有回头,淡淡的道:“你来的刚好,看看这天,看看这日出,看看这雪地。”

哥舒宝道:“每一天都是一样的,每一天的日出都是一样的,每一天雪地都是同样的,我看不出有什么两样的,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

张阳微微笑道:“一样吗?可能是我眼花吧?我怎么看都是今天不如昨天,明天不如今天,今年不如去年,明年不如今年,日出日落,日落日出各不相同,每一天都不一样。”

哥舒宝也抬起头来看着刚刚初生的红日,可是他却是看不出日出有何不同,看不出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到底有什么不同。张阳却是昂头叹气道:“天高云淡,寒风瑟瑟,大地银白。天是好天,地是好地,人是好人,可人们为何要辜负这好天好地呢?为何要相互杀戮呢?”

哥舒宝不了解张阳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是听出来了,张阳是不想与他一块去蛟龙会了,他不想与自己一块去歼灭蛟龙会了,他难道真的想要退出朔马帮吗?难道他真的要背叛大哥吗?哥舒宝非常不愿意对上张阳,实在是不想与张阳为敌,他也没有把握战胜张阳,没有把握把张抓住或者斩杀。哥舒宝唯一能保证的就只有自己的命,他唯一能保证的只有自己以快速的轻功全身而退。

哥舒宝问:“你已经决定了?真的决定不和我一块去了?真的决定了要脱离我朔马帮了吗?你难道真的要背叛我大哥吗?你可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敢背叛我大哥,敢于背叛我大哥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若是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还是怪怪的。你朔是不想死的话就必须要和我一块去蛟龙会。”

蛟龙会,蛟龙会就像是一把悬在张阳头上的一把剑,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他是该反抗还是该随从,他是该去灭了蛟龙会还是马上走,马上走他能走得了吗?张阳自信能走,可是他的兄弟们的伤还没有好,他们还不能走,他们还走不动。

寒风在红日中瑟瑟响着,积雪掉落,积雪随风哗啦啦的掉下来,积雪再厚也会有掉落的一天,积雪在厚也融化的,张阳看着远处掉落下来的积雪,他叹气一声又道:“雪掉落了,你看看,雪花落下来迟早会融化的,寒风在大也会停下来的。”

“你不怕死?你真的决定了?”哥舒宝问。

张阳笑了笑道:“死?有谁不怕死呢?有谁不对死亡怀着深深的恐惧呢?可是很多的事情是比活着要重要的,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人是在死亡面前不会害怕恐惧的。”

哥舒宝冷笑道:“好,好,你果然是要背叛大哥了,你果然是要离开我朔马帮了,你果然是不怕死,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今天就送你上路吧!我们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张阳笑了,他背对着哥舒宝,一直没有转过来,一直没有看张阳一眼。

哥舒宝就站在张阳的身后,距离张阳只有几步路,张阳没有动,既不转过身来,也不向前走。

“你为何还不动手?”张阳问身后的哥舒宝,哥舒宝的确没有动,他胖乎乎的身体站在雪地里似乎根本就动不了,似乎连迈步都不行。

哥舒宝叹息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返回还来得及,你若是此时随我去蛟龙会我就不计较,我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听见过,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而已。”

张阳又笑了,他笑得很开心,笑得很高兴。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得出来?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大笑吗?”哥舒宝淡淡的道。

张阳笑道:“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有谁不会死?既然生来世上就该准备着死去,生的存在就是为了死?有些事情活着未必乐意,有些事情死了未必不乐意。”

存在就为了死去,活着就是为了死去,存在的总是要毁灭的,活着的总是要死去的。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却不知道为何活着,应该说是大多数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活着。

活着总要做点什么事情的,活着有些事情总是要用生命去换的,有很多的人用生命换了张阳的命,有很多人为了他死去,当然他也要为了自己的兄弟们死去,当然他要为了兄弟们不惜一切。张阳活着就该为了他的兄弟们拼命,他活着就该保证兄弟们的命。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我就是想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不和我一切去蛟龙会,我就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在巨剑盟你是没有一席之地的,在蛟龙会同样没有你的容身之地,除了我朔马帮你还能去哪里?”哥舒宝惊诧的问。

张阳道:“天下之大难道朔除了巨剑盟、朔马帮以及蛟龙会之外就没有我容身之地?天下难道说就只有这三个帮派了吗?天下之大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天下之大不是你们我能了解的,若是把眼光之留在巨剑盟、朔马帮以及蛟龙会的话眼光岂不是太差了?”

哥舒宝沉默了,他一生都在与巨剑盟斗争,一生的鲜血都献给了朔马帮,一生的精力都用在了朔马帮上,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巨剑盟、朔马帮以及蛟龙会之外的事情,他的眼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三个帮派。

太阳完全出来了,天边由红转白,阳光普照,金色灿烂,大地银白。

张披着白披风,他的刀是腰间,他的手按在刀柄上面,他的身后五尺开外就是哥舒宝。哥舒宝id速度是天下第一的,他是背对着哥舒宝的,想要躲避还是逃离?张阳不知道,他此时只知道不该走,不该逃离。

寒风凛冽,阳光却是很刺眼,张阳向阳,阳光正好照在他的头上,刚好照在他的眼睛上,哥舒宝站在他的背后,阳光刚好被张阳挡住,他刚好站在了阴暗里面。

哥舒宝的手里没有任何的武器,他一般也不用武器,他的双脚就是他的武器,他的两只脚的速度天下无人能及,他想跑就跑,想来就来,天下无人能留得住他,天下没有人的速度比得上他。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刀道:“你可以动手了,为何还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哥舒宝道:“我不是等,我是可惜,人才难得,大哥一直说你是个难道的人才,一直想要把你当作下一代来培养。”

张阳笑道:“我这么幸运?我张阳何德何能得帮主如此看中?”

哥舒宝不置可否,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在张阳后面看着张阳,既不动也不走。

时间慢慢过去,阳光慢慢变化,满地的银白,满地的雪白。阳光照在大地上,大地银白,阳光是金色的,照在雪地上更加显得五光十色。

风还在吹,从张阳的脸上吹过,他的乱发飘飞着,几乎要飘到了哥舒宝的脸上,哥舒宝却是一动不动。阳光照不到他,寒风吹不到他,就连地上的雪光也映不到他。

就在这时候,雪立居然走出来了,他虽然满身是伤,可是居然站起来了,不但站起来了而且还还走了出来了。雪立浑身是伤,腰间腹部都有伤口,可是他还是站起来了,还是走出来了。

“你若是敢动一下就得死。”雪立已经走到了哥舒宝的后面,已经距离哥舒宝只有一丈开外的距离了。

“你还能动吗?”哥舒宝微微笑道。

雪立也笑道:“我若是不能动的话如何站起来?如何走出来?如何敢出来?”

哥舒宝果然没有动,张阳不知道他是不敢动还是不愿意动,不知道他是不能动还是暂时不动而已?

三个人,三个人站成了一条线,张阳在前,哥舒宝在中间,雪立在最后面。

张阳向阳,阳光照在张阳的身上,张阳挡住了哥舒宝的阳光,挡住了雪立的阳光。寒风吹起来,吹动张阳的长发,吹动哥舒宝的长发,吹动了雪立的长发。

张阳带刀,哥舒宝却是没有任何的武器,雪立同样没有带任何的武器。

天地间突然一阵杀气袭来,浓烈的杀气从张阳的面上一直蔓延道哥舒宝的头上,又蔓延到了雪立的身上。(未完待续)

165 走了 一只鸟飞过天空,噼里啪啦的拍着翅膀,在张阳等人的头顶上飞来飞去,不时的来回悠转。寒风中飞翔的鸟儿特别的孤独,其余的鸟都躲在窝里去了,只有它自己在天空中翱翔,翅膀拍打的特别的响。

一根羽毛忽然从鸟儿的身上掉了下来,在风中慢慢的下坠、飘飞。羽毛落向张阳的头顶上,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发丝上面,风吹过,羽毛却是没有掉下来的意思,却是没有被风吹走。

张阳向阳,他站在太阳下,他面对着太阳,太阳正好照着他的眼睛,阳光刚好刺在了他的眼睛里面。

张阳的身后站着的是哥舒宝,哥舒宝的身后站着的是雪立,张阳遮住了照射向哥舒宝的太阳,哥舒宝遮住了射向雪立的太阳,哥舒宝站在张阳的阴影里,雪立站在了哥舒宝的阴影里。

张阳带刀,刀在他的手里。

良久的沉寂,没有一个人说话。

“为何还不动?”打破沉默的是雪立,先打破沉默的必定是先沉不住气的。

雪立当然是问哥舒宝,他就站在哥舒宝的身后,哥舒宝就站在张阳的身后,只要哥舒宝对张阳出手,那么雪立就会抢先对哥舒宝出手呢?

在这世上,没有谁做事情是无所顾忌的,没有谁是不受限制的,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肆无忌惮的。

“你呢?你又为何不动呢?”哥舒宝问。

张阳没有说话,他一直默默的看着天,看着太阳,身后两人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到,似乎他根本就听不到。

“你不动我就不动,你若是敢乱动的话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斩杀了。”雪立道。

寒风迎面吹来,张阳不动,哥舒宝也没有动,哥舒宝没有动,雪立也没有动。

有站立了良久,张阳忽然道:“你既然不动那我就走了,你既然不动手那你就走吧!”

哥舒宝道:“你若是敢动一下我就出招,你若是不答应和我一起去蛟龙会的话我就在这里一直看着你,你若是敢动一下的话我就出招。”

哥舒宝身后的雪立又道:“你若是敢动一下的话我必定出招,我劝你最好还是走吧!”

哥舒宝没有回答,不过张阳从能感受得到哥舒宝的身上透出来的浓浓的杀气。

张阳头顶上的鸟儿突然飞走了,只留下一只羽毛在张阳的头顶上。

就在这之鸟儿飞走的时候张阳迈开了脚步,向前走去。

脚踏在积雪上,嘎吱嘎吱的响起来。大地银白,张阳的披风雪白。在张阳雪白的披风后面的哥舒宝忽然一闪,雪立想要动,想要第一时间攻击哥舒宝,可是在他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哥舒宝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哥舒宝当然不会真的消失不见,他只是消失在了雪立的眼里,只是消失在雪立的视线里面,只是雪立没有看见了他而已。雪立没有看见哥舒宝,张阳却是看见了。

哥舒宝消失在了雪立的视线里,可是却是出现在了张阳的视线里面,一个闪身哥舒宝就出现在了张阳的眼前,就出现在了张阳的视线里面。

这时候,雪立也看见了哥舒宝,哥舒宝能有如此速度雪立略有惊讶,雪立惊讶的是在哥舒宝走过的地方,在他走过的雪地里面一点痕迹也没有,真正的踏雪无痕。

张阳的面前,一丈开外,哥舒宝就站在张阳的面前。他肥胖的身躯就站在雪地里,可是他的脚却是没有陷在雪地里面,他站立的地方就像是站在石头上面一样。

张阳手掌按在刀柄上,随时都能把刀拔出来,随时都有可能让刀见血。

刀出鞘后必定会见血,必然要见血。

张阳看着哥舒宝淡淡的道:“我不想对你出刀,你千万不要逼我,千万不要逼我出刀。”

哥舒宝道:“你的刀该对着敌人,不该对着我,不过若是你想把我当成是敌人的话就尽管出刀吧!”

张阳瞪着哥舒宝道:“你若是走了的话就与我不再是敌人,我也不想把你当做是敌人,我们曾经共同对敌,曾经是战友,我不希望我们是敌人,不希望刀锋相对,不想拔刀相向。”

太阳照在哥舒宝的后背上,哥舒宝刚好挡住了张阳的太阳。

“拔你的刀吧!让我看看你的刀到底有多块,让我看一看你的刀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哥舒宝道。

张阳没有拔刀,他的刀不会轻易拔出来,他的刀一般都是在敌人出招后才会拔出来,一般都是在别人动手后他才会动手。

“吗呢?你的武器呢?你的是用刀还是用剑?”张阳问哥舒宝。

哥舒宝微微笑道:“刀和剑我都不用,我的武器就是两条腿,无论是面对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我也是这个武器,无论是你武功有多高我的武器也是这条腿,无论你的武器有多好我也是这双腿。”

张阳道:“我不会对手无寸铁的人拔刀的。”

哥舒宝轻轻伸出一条腿来,他胖乎乎的身体站在雪地中很稳定,他一只脚站在雪地上,稳稳当当。

“请出招吧!若是败在你的手上的话我就认了,若是你败了的话最好是乖乖的听我的话,最好是和我一切去蛟龙会。”哥舒宝缓缓道。

张阳道:“那你就请出招吧!不要犹豫了。”

哥舒宝不是在犹豫,他是在等,他知道张阳的厉害,他知道张阳的刀很厉害,他知道张阳的刀很快,他必须要先等张阳出手才能动手,他必须要等张阳露出破绽才能动手。

哥舒宝给张阳展示他自己的腿,他要让张阳看见自己的腿,他要张阳看见自己的实力。

腿脚就是哥舒宝的武器,武器就是他的唯一,他赖以生存的唯一,没有腿脚的话哥舒宝一定早就被胖死了,早就被病痛折磨死了。

张阳身后的雪立已经走到了张阳的身边,他就和张阳站在一起,就准备和张阳一切面对这灾难,准备和张阳面对这杀戮这决斗。

“你退下,这里不需要你。”张阳淡淡的对雪立说道。

雪立却是不退半步,他道:“能为头去死是我的荣幸,能与头一起战斗是我的荣幸。”

张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淡淡的道:“你不配。”

雪立不配,他也知道自己不配,他知道自己或许会拖累张阳,不过他宁愿死在敌人的刀下,宁愿死在敌人的屠刀下也不不想一事无成。

张阳又道:“你的存在会拖累我的,你离远一点,要不然的话会影响到我的。”

雪立点点头,他明白了自己还不够格,自己的本事还不能成为头的帮手。雪立恨,恨自己不能无能,他恨自己没有任何本事,恨自己的武功不够高。

雪立默默后退,给张阳和哥舒宝空出一块地来,给他们空间。

不知何时起,寒风忽然间大了起来,红日正当空,寒风凛冽,杀气肆意。

哥舒宝伸展着他的腿脚,在大雪上面他的一只脚连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来,真正的踏雪无痕。哥舒宝看着张阳,张阳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张阳的脸上一点神情也没有。

红日正当空,忽然,哥舒宝一闪身又不见了。

身影一闪,哥舒宝整个人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就像是他根本就不曾来到这个世上一样,就像是根本就不曾来过这里一样。

张阳没有动,他还是如之前一样站着,还是如之前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他的手还是按着刀,他的脚还踏在雪地里面。

一道身影就在张阳的身边闪过,就像是雪,就像是风,无影无踪,看不见,摸不着。

张阳就站在雪地里面,镇定沉着,不慌不忙,一动不动。哥舒宝的身影快到看不见,几乎没有谁能看见他的动作,只能看见一个影子围着张阳转,只能看见一个光影围着张阳,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四周都是光影,四周都被光影围着,哥舒宝可以是不在任何地方,也可以在任何的方,他无处不在,他又根本不在任何地方。

哥舒宝就像是风,张阳看不见他,抓不住他,无法肯定他在何处,因此也无法出刀。

不能肯定,张阳就不能动。

刀在手里却是不能动,刀在手里张阳却是不敢动,动就必须要有十分的把握,就要有必定的把握。

雪立在后面看着,心里担心着却是担忧无比,恨不得立刻上去帮张阳,恨不得立刻就马上去替张阳杀敌。

张阳还在向阳,面对阳光,可是他却是看不见敌人在何处,面对阳光,可是他却是不知道敌人的踪影,面对阳光,可是他却是不知道敌人的踪迹。

雪地上除了之前留下的痕迹之外没有一点踪迹,哥舒宝虽然是在张阳的附近,可是张阳除了能看见一团光影之外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就连地上的一个脚印一点痕迹都看不见。只有风在吹,只有寒气在侵袭,只有杀气在弥漫。

不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不动是不能战胜敌人的,不动是无法打败敌人的。

不知过了多久,张阳终于动了,终于拔出了他的刀了。(未完待续)

166 等消息 金色的阳光在雪地里闪烁着,刀光突然而起,炽白色的刀光在金色的阳光里闪烁,一闪即使。

刀当然是张阳的刀,当然是他那把成名的九斩神刀,神刀在手,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神刀在手他当然要出刀。

刀光一闪,围绕着张阳的一片迷雾突然见不见了,他的身旁像是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像是太阳没有出来,像是弥漫着一层大雾。阳光正照在雪地上,金光闪烁,

刀,没有人看见刀,没有人能看见张阳的刀,能看见的只有一道刀光闪过,只有一道炽白色的刀光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即逝。刀光是炽白的,雪光也是白色的,只有阳光是金色的。

哥舒宝不见人影,张阳没有看见他,雪立也没有看见他,天地间就想不曾在他这个人一样。

张阳拔刀,却是对着漫天的积雪在拔刀,却是对着漫天的寒风在拔刀,却是对着空气在拔刀。

刀斩在空中吗?刀劈在空中吗?张阳的刀劈空了吗?张阳的刀失手了吗?

天地间除了风声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满地的积雪之外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哥舒宝不见了,一点身影也看不见,一点痕迹也发现不了。

突然,雪地里突然见出现了一一串脚印,咔咔几声响,脚印就忽然出现了,就像是有一个隐形的人走在雪地里一样,就像是有一个无形无影的人走在雪地里一样 。

天地寂静,张阳的刀早已入鞘,早已还原了之前的模样。雪立还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身后还是那个破庙,可是眼前的哥舒宝早就不见了。

哥舒宝消失不见了,张阳只拔了一刀就,哥舒宝消失不见之后只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串足印。

张阳看着雪地里留下来的足印,并不是很宽大的雪地上只留下一片足印,足印在雪地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字,大大的天字。的天,天地的天,天边的天。

天在何处?在我们的头上,天下有什么?有人有事。

哥舒宝在地上留下一个天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留下一个天字?哥舒宝呢?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的动作难道真的这么快吗?

张阳站在雪地里面,看着雪地上的字,看着远处缓缓的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本事就出来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场,有本事就不要躲。”

天空中没有人回答张阳,天空中没有人的声音,只有一点点风声,只有一点点的风在动。

风吹动张阳的披风,啪啪的响着,哥舒宝没有回答张阳的话,不知道他是走了还是躲起来了,张阳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在何处?哥舒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张阳的刀刚刚拔出来的时候他就消失了,张阳知道自己的刀根本就没有削到哥舒,根本就没有伤到他。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你走吧,我不想在看见你,若是让我再看见你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今后若是相遇我们就是敌人,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张阳听得出这是哥舒宝的声音,可是他实在是听不出这个声音是从那一个方向传来的,好想四面八方都有声音在回荡,好想哥舒宝无处不再。

听不出这个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因此张阳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哥舒宝说了不要和张阳为难了,显然是要放张阳一马,显然是对张阳网开一面了。

张阳很高兴,虽然说他不害怕哥舒宝,不过若是得罪了整个朔马帮的话那他今后就无处安生了,今后就会有更多的数不尽的麻烦咯了,还好,哥舒宝没有动手,而是让张阳一次,而是放张阳离去。

张阳对着天空,对着太阳问:“为什么?你放了我怎么和夏天朔交代?难道说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世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能逃脱一命难道你不该高兴吗?能活得性命难道你不该开心吗?”声音还是哥舒宝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却是在不知在何处?不知道在什么方向,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

环绕在四周的声音不断的回荡着,良久才慢慢的消失听不见。

直到声音消失后张阳才又道:“天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在地上走出一个天字来?为什么?”

张阳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很多,他高声对着天空又道:“你是在炫耀吗?为什么要在雪地里走出一个天字来?如此侮辱我吗?若是你不怕死的话就出来一战,堂堂正正的一战。”

“怕死,我怎么不怕死?世上又有谁不怕死呢?”哥舒宝的声音又在天空中回荡道。

能活着谁又想去死呢?有机会活着谁愿意死去呢?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张阳等哥舒宝的声音消失后又道:“原来大名鼎鼎的朔马帮的哥舒宝居然怕死?你岂不是丢了朔马帮的脸吗?”

“朔马帮的脸不是说丢就丢的,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跑,就是逃,我跑得越是快我朔马帮的名声也就会越大,我跑得越是快我哥舒宝的名声也就越是大,怎么会说是丢脸了呢?”哥舒宝道。

张阳本来想把哥舒宝激出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哥舒宝却不是一个笨拙的人,也不是一个傻子般的人,根本就不上当。

既然哥舒宝是真的不想和张阳为难了,那么张阳应该要感激才对,可是他不但不感激相反还想要用语言把他激出来,这又是为何呢?

其实张阳是不相信哥舒宝会放过自己的,他想的是哥舒宝应该是想等自己疏忽大意露出破绽之后再动手的,应该是等他放松的时候再出手的。可是,哥舒宝不但没有动,相反是真的放过了他,相反是真的要走了。

哥舒宝的声音就像是回荡在,若不是张阳熟悉他的声音,若不是张阳熟悉他的话语的话还真以为这是幽灵在叫换呢?

张阳看了看地上的雪,又看了看天空道:“我还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在地上留下一个天字?”

哥舒宝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走吧!”

张阳此时是不能走的,他必须要等到兄弟们好起来的时候才能走,此时他必须和自己的兄弟们待在一起,要不然的话说不定自己一离开自己的兄弟们就会有危险了,要是等他们的伤好点的话或许张阳就会跟随哥舒宝一切行动。

为了自己兄弟们的命,张阳只好得罪朔马帮了,只好得罪哥舒宝和夏天朔了。

张阳看着天空又道:“若是你能等一等的话我能和你一起去蛟龙会,若是你等我的兄弟们好起来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蛟龙会,一起闯龙坛虎穴了。”

哥舒宝的声音又在空中响起来道:“在下等不及了,今天必须要去蛟龙会一趟,必须要在今天把蛟龙会连根拔起,要不然的话他们若是听到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已经死了的话他们一定会对我朔马帮不利的。”

张阳也很遗憾,他不会为了朔马帮去与蛟龙会相争放弃自己的兄弟的,他也不会为了哥舒宝而放弃自己的兄弟的,张阳只想等自己的兄弟们好起来,只想保住自己兄弟们的性命。

“可惜了,可惜了。”张阳道。

“哈哈哈!有什么可惜的呢?我走了,此去蛟龙会不知生死,此去蛟龙会若是胜负。”哥舒宝的声音突然豪迈了起来,突然豪爽了起来,似乎他真的是去送死,似乎他此去真的是有死无生的。他的笑声让张阳不禁叹息感慨。

一阵风吹过,张阳知道哥舒宝真的走了,他能感觉到哥舒宝离开的方向,能感受到哥舒宝走了只好那股杀气突然间不见了,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他走了,此去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张阳叹息一声道。

张阳身后的雪立道:“走了吗?会不会有诈?会不会等我们疏忽大意的时候他就会返回来了?”

张阳道:“不会的,他是真的走了,或许一去就不再返回了,可能已经走到一里之外了。”

哥舒宝却是走了,张阳和雪立两人在雪地里等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点动静,一点痕迹也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

红日正当空中,正好照在了张阳的头定上,正好照在了雪立的头顶上。

等了良久,张阳和雪立还是没有等到哥舒宝的去而复返,因此也就放心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两人就走进了破庙里去了,然后他们的兄弟们就醒来了。

阳光正好随着张阳照进了破庙,正好照到肖二郎等人的身上,正好照到了火焰上面,火焰在阳光中闪烁着,火苗在阳光中闪烁着自己的生命。

张阳和雪立走进来时肖二郎等人刚好醒来,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张阳好像看见了他们站了起来,好像看见了他们的双腿全部好了,好像看见他们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张阳的面前。

张阳和雪立两人在外面站了良久,早就饿了,肖二郎等人同样饿了,众人的行动都不便,只有张阳一个人的全身都是好的,只有能去弄点食物。(未完待续)

167 决定 雪将化尽,春将到来。

寒冷将要过去,春天将要到来,张阳和他的兄弟们等人已经全部好了,他们已经全部能下地走路了,已经全部好了。兄弟们没有留下残疾对张阳来说是一件好事情,这几个兄弟能活下来对张阳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的。

冬天总会过去,春天总会到来,寒冬总会过去,阳春总会到来。

万物即将复苏。

还是这个破庙,还是张阳和他的几个兄弟们,他们还在破庙里养伤,当然他们的伤已经全好了。

大地上的雪花开始融化了,地面上露出了些许黑色,远远看去整个大地就像是一块黑白错综复杂的画布,也像是是黑山羊身上的颜色。

破庙里的火苗还在燃烧着,还非常的旺盛,还像是不屈的生命一般闪烁着。

张阳坐在众人面前,他的手里拿着一壶酒,火上架着一只羚羊,雪立坐在张阳的面前,肖二郎等人也坐在张阳的面前。

张阳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壶递给了雪立道:“喝一口,春天快要到了,我们的伤也全部好了,该回去了。”

雪立一愣问道:“回去?头,我们回什么地方去?”

张阳被雪立一问马上想起了在江湖上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朔马帮和巨剑盟去不了,蛟龙会更是去不了,江湖如此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张阳还没有说话,肖二郎马上就插口道:“我们还会洛阳,我就不相信在洛阳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毕竟我们在洛阳待的时间是很长的,在洛阳我们还是有根基的。”

张阳没有说话,他想离开,可是看着众兄弟们个个踊跃热情的模样,张阳又忍住了,想要离开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洛阳去不成了,去了洛阳就是等于是羊入虎口,我们不能去。”雪立等肖二郎的话说玩之后才道。

“头,你说怎么办?你说我们该去什么地方?”听见了雪立的反驳,肖二郎石头等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头,我们去巨剑盟还是去朔马帮,亦或者是去蛟龙会?”张阳没有回话,众人又问。

张阳笑了笑,低下头用一根木柴拨弄着燃烧中的柴火。雪立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壶递给肖二郎,肖二郎笑了一下,举起酒壶就往嘴里倒,然后咕噜噜的喝了一口。

随后,众人都看着张阳,众人都在等着张阳发话,众人都在等张阳拿主意。

张阳抬起头来,看着众人缓缓的道:“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不管是蛟龙会还是朔马帮,亦或者是巨剑盟我们都不去,我们就是我们。”

众人愕然,很是不解的看着张阳,张阳笑了笑又道:“不明白是吧?我们在这里等消息,我想最近江湖上的势力一定会有大变的,我们坐待情势变化。”

雪立问张阳:“头,您认为情势将如何变化?”

张阳笑了笑道:“没有人能预料得到情势的变化,没有人能百分白的预料得到情势的变化,我们只是等而已,到时候看情况。”

肖二郎问:“若是蛟龙会被灭我们该怎么办?若是巨剑盟被灭又该怎么办呢?若是朔马帮失势又该如何?”

肖二郎问玩后,众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张阳,都等着张阳拿主意。

张阳问道:“若是蛟龙会被灭的话我们就留在这里了,若是巨剑盟有难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去巨剑盟,总之,那一个帮派失势我们就去哪里,如此我们要面对的危险就要小很多。”

在朔马帮巨剑盟张阳都已经得罪了,在蛟龙会他也待不下去了,在整个江湖中他没有一丝容身之地了。

哥舒宝离开已经很长时间了,张阳想现在应该是蛟龙会有消息传来的时候了,应该是蛟龙会灭亡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蛟龙会是否经得住哥舒宝的攻击,哥舒宝不知道是否还在蛟龙会?

在张阳离开蛟龙会的时候孙维还不知道巨剑盟陆空山已经死了,不知道巨剑盟和朔马帮的势力已经发生了惊天东地的变化,强弱已经是转换过来了,完全的颠覆了。

哥舒宝去蛟龙会的时候或许蛟龙会的孙维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如此的话哥舒宝或许会有危险,或许会有危机。

张阳等人一直在这个破庙里,对于外界的消息是一点也不知道,对于蛟龙会与哥舒宝之间的事情是一点也不知道,今天所有的人身上的伤全部都好了,因此张阳绝对派人去打听点消息,看看外界到底如何了?

张阳一边用一把匕首从架在火上的羚羊上面割下一块腿部肉递给雪立道:“吃玩后找个人去外面打听一下,打听打听消息,看看蛟龙会至今是否还在,朔马帮与巨剑盟又如何了?两帮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越清楚越是好,越是仔细也就越是好。”

雪立从张阳的手里接过羊肉道:“好,打听点消息那是小意思,我们兄弟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打听一点消息那却是小意思,小事一庄而已。”

张阳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们的本事,他相信自己兄弟们的本事,打听一点消息那是容易得很,因此把这件事情交给雪立之后他就再也不过问一句了。

张阳又在羚羊身上割了一块肉给肖二郎道:“吃玩之后就准备行李,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走,不要到时候连一点行李干粮都没有准备,万事早做准备为好。”

肖二郎高兴的笑着答道:“是,头,一会儿我就去准备,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一定把行李全部准备好,一定让兄弟们赶路的时候一定吃饱,一定不会让兄弟们饿肚子。”

张阳点点头,又连忙给兄弟们分肉,众人见张阳给自己分肉都高兴不已,他们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只是破庙外面还有自己的兄弟,已经冰冷了的兄弟们。

张阳等人在这里喝酒,他们的几个兄弟们却是已经走了,已经命丧黄泉了。

给众人分完了肉,张阳从雪立的手里接过酒壶,摇了一下,里面居然还有酒,七八个人喝一壶酒,从张阳的手里出去又回来轮到了张阳的时候里面居然还有酒,酒壶居然还很沉重。

张阳微微一愣,马上就明白了众兄弟们是让自己,他们是把酒留给自己喝,酒壶从他们的手里转了一圈之后其实根本就没有动过多少,根本就没有喝过多少,他们是故意给他们留着的。

张阳想了想,然后把酒壶递给屠夫道:“给外面的兄弟们送去,外面的天冷,给兄弟们暖暖身子。”

众人一听张阳的话,马上就沉着脸,马上就一声不吭了,马上就垂下了头颅。

张阳却是勉强道:“看你们,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兄弟们活着的时候是我们的兄弟,死了之后当然也还是我们的兄弟,我们有吃的喝的,外面的兄弟们当然也要吃喝。”

众人默然,眼泪慢慢的留了下来,来时好好的兄弟们此时却是已经死了六七个,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离去,悲伤难以避免,伤心难以避免。

屠夫站起来,默默的走了出去,他拿着的酒壶轻轻摇了摇,酒壶里哗啦啦的响动了起来。走到外面,屠夫走到马车边上,在棺材旁边默默的把酒倒在地上,嘴上默默的道:“各位兄弟,外面冷,你们暖暖身,兄弟们在下面就安心吧,头已经把那个白衣人杀了,可以说是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在下面一定不摇太牵挂了。”

半壶酒被屠夫倒在地上,片刻之后就结成了冰。

屠夫给众兄弟们鞠几个躬,站立良久之后才转身走回破庙里面去。

屠夫回来的时候雪立带着石头走了,屠夫知道他们是去打听消息去了,他们一定是去附近的镇集,只有在人多的地方才能打听到消息。

雪立和石头却是如屠夫所猜的一样,他们却是是去附近人多的集镇打听消息。

屠夫站在破庙门口,然后眼看着雪立和石头两人走雪地里,慢慢的消失在雪地里,慢慢的消失在他的眼里。寒风吹起来,吹散了愁绪。

直到雪立等人消失在屠夫的眼前,屠夫这才转身走回破庙里面去了。

走到庙里,屠夫问众人道:“他们走了?是去打听消息吧?”

张阳道:“等他们打听到消息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该动了,所以现在我们最好是保持体力,好好休息好,到时候赶起路来也摇快一点。”

前路在何方?没有人知道,他们都在等,都在等待自己将来的路,都在等待着雪立带来的消息。消息不来,张阳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消息不来张阳也不知道自己要带着兄弟们去何处?

张阳知道,雪立在晚上就会回来,到时候他就能知道外面的消息,就能了解天下局势了,到时候就能清楚自己要带着众兄弟们去何处了。

在着春天将要来临之际,张阳等人也要出发了,他们走向的终点是何处呢?(未完待续)

168 蛟龙无踪影 夜,雪地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完,即使是黑夜了,即使天上没有一点星光与月光,但是雪立与石头两人还是能看清道路,借助着地上积雪的返照,即使是一条小道也能看得很清楚,两人走起来的速度也很快。

雪立和石头要打听的消息已经到手,他们此时正加紧速度往回赶,他们要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张阳,他们需要张阳立刻做出决定,张阳需要他们打听来的消息做决断。

雪立和石头都很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两人走路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

在破庙里面,张阳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雪立和石头,柴火上烤着的食物散出来的香气让他们口水直流,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吃。他们不动不吃,不是因为他们不饿,也不是因为他们已经吃过了,而是他们的兄弟还没有到来。

雪立和石头去外面大听消息,若是他们在这里大吃大喝,不顾两人的辛苦,不理会两人,不等他们到来的话那就太不够意思了,就不是兄弟所为了。因此,张阳和众人只有等着,他们也乐意等着,他们情愿挨饿等兄弟们到齐了之后才一起动手,他们宁愿流着口水等着兄弟们到齐之后才动手。

没有等多久,雪立和石头两人就回来了。外面虽然没有下雪了,但是两人的脚还是湿了,被积雪融化后侵湿了,虽然已经接近了春天,但是两人还是被冻得浑身通红,脸上几乎是麻木了。

张阳赶紧让其他人让开座位,让雪立和石头做下,然后递一壶酒给两人道:“赶紧喝点暖暖身子,这样的天气出去简直是受罪,两位兄弟辛苦了,赶紧在烤一烤。”

张阳等人很想要听到雪立和石头打听来的消息,不过两人进来的时候张阳没有问他们打听到的消息,而是关怀两人,而是给两人酒暖身,而是让两人赶紧烤暖和,不要冻着了。

雪立和石头两人心里一阵暖和,虽然他们在外面受了苦,虽然他们在外面挨饿挨冻,不过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自己的兄弟们对自己在外面受的苦是知道的,他们对自己挨饿受冻是了解的。

雪立赶紧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壶递给石头才伸手在火苗上面烤起来,被冻得通红的手在火苗上一烤,一股暖流从手上瞬间就传遍了全身,再加上酒的热辣,酒的温度片刻就把一个冻得浑身通红、全身近乎麻木的人从冰冻状态拉到了正常人的状态。

石头跟雪立差不多,一口酒下肚,再加上暖烘烘的火烤着,很快就把寒冷赶走了。

等两人暖和了之后张阳才给众人分肉,先得的当然是从外面刚回来的雪立和石头,两人是今天最苦最累的,当然两人也是今天的功臣,他们带来了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消息,是一个能让他们扬名立万的消息。

一边给众人分肉,张阳一边问雪立道:“怎么样?有何消息?”

雪立刚喝了一口酒,他一张口,嘴巴就像是燃烧了起来一般,他通红的脸上喜色连连的道:“头,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张阳微微笑着问:“什么样的好消息啊?”

雪立答道:“头,巨剑盟没了。”

巨剑盟没了?张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等雪立和石头再重复一次的时候他才豁然明白,应该是朔马帮早就策划好的,不然的话诺大一个巨剑盟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怎么说灭亡就灭亡呢?

张阳问:“怎么回事?巨剑盟是怎么灭亡的?是夏天朔亲自去的吗?”

雪立道:“我和石头道附近的集镇上的一家酒馆里打听到的,据说十天前,朔马帮大举进攻巨剑盟,巨剑盟因为陆空山的离去再加上陆剑风与陆剑焱两人为了总盟主之位争斗不休,因此措不及防,被夏天朔和北归鸣带人直接杀到冀州城,直接攻破巨剑盟,巨剑盟的高手死的死,伤的伤,此时已经没有巨剑盟了。”

张阳想象不到夏天朔居然如此果断,如此迅速,这么快就把巨剑盟灭亡了,应该是他策划了多年的结果吧?

张阳又问雪立道:“陆剑风与陆剑焱呢?还有陆空山不是有一个女儿吗?现在他们在何处?是生是死?”

雪立到:“陆剑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听说没人看见过他,连夏天朔都没有见到过,朔马帮的人到巨剑盟老巢的时候就都没有见过。陆剑焱倒是有消息,听说他被北归鸣打伤了,之后逃离了。倒是陆空山的女儿陆剑林一直都在那里,夏天朔带人攻破巨剑盟的时候她既不反抗也不逃走,听说现在夏天朔很为难,不知道是要杀了她还是要放了她。”

一代英豪陆空山,他创建了一个令人生畏的巨剑盟,没有想到在他死后不到一年,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整个巨剑盟就消亡了,若大的巨剑盟这么短的时间里被灭亡,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巨剑盟的消亡让张阳一阵感慨,当初还是天下第一帮,还是令人向往,令敌人生畏,令江湖中的好汉向往的巨剑盟居然就这么倒了,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亡了。

江湖多风雨,风雨多无情。

巨剑盟消亡,陆剑风神秘的消失、失踪了,陆剑焱逃离了,陆剑林被俘了。张阳曾经很想杀向巨剑盟,很想找一个人狠狠的报复一次,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给自己的兄弟们找一个安生的地方,找一个没有这么多风雨,没有这么多杀戮的地方,让兄弟们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生。

叹息良久,张阳才缓缓的道:“巨剑盟没了,现在的天下应该是朔马帮的了,蛟龙会有消息吗?”

蛟龙会是张阳关心的地方,他很想知道哥舒宝到底在蛟龙会干了些什么事情,至今是否还有蛟龙会,蛟龙会是否也被朔马帮吞并了,蛟龙会是否也像巨剑盟一样消亡了?

雪立嘴里咀嚼着食物,他把食物吞下后才道:“头,蛟龙会这里最神秘,我们只听说半个月前蛟龙会有巨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巨变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至今蛟龙会还在的,朔马帮并没有把蛟龙会灭亡,蛟龙会也没有去找朔马帮的意思,两帮似乎是心有灵犀,很和平,很淡定。”

按理,哥舒宝若是去蛟龙会大闹一顿的话不是蛟龙会灭亡,那也是蛟龙会要对朔马帮动手了,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和解的,只要孙维知道陆空山早就死了的时候无论朔马帮给蛟龙会多少钱财,无论朔马帮和蛟龙会的关系有多好,他们之间都不能调和了,都只有大战一场了。可是现在为何还没有消息呢?孙维软了吗?张阳看不出来,不过他知道连自己的大龙头都要杀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哥舒宝没有消息,蛟龙会也只能知道是一场巨变,但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巨变就不知道了,蛟龙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蛟龙会到底有什么样的变故也没有人知道。蛟龙会还在,朔马帮也没有乘胜灭亡蛟龙会,两帮似乎都沉默了,两帮似乎很有默契,你不惹我我就不惹你。

张阳实在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哥舒宝到底在何处?他是否已经被蛟龙会的人杀了,还是逃走了?张阳越想越是不安,若是哥舒宝真的死了的话,那么他的心里绝地不会好过的,因为若是自己和哥舒宝一起的话他就不会死。

但是,现在张阳是连哥舒宝的生死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呢?

张阳又问雪立道:“朔马帮有何消息?夏天朔在何处?”

雪立道:“听说夏天朔与北归鸣都在冀州城,洛阳是公孙在守着。先在的朔马帮可是第一大帮了,江湖中人对朔马帮的评价似乎很高,特别是对夏天朔与北归鸣两人,人们都朔北归鸣的武功深不可测,夏天朔的谋略神秘莫测。”

张阳沉默了片刻又问:“还有什么消息吗?”

雪立摇摇头,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已经是尽力了,张阳又思考了片刻道:“明天我们就出发。”

“去哪里?”众人问张阳。

张阳道:“去巨剑盟,我们要去看一看,巨剑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哥舒宝到底死了没有?若是没有死是否被蛟龙会捉住了?我们必须要去了解清楚,若是他有难必须要救他,毕竟当初他没有对我们杀我们,而是放过了我们,所以必须要救他。”

众人有些不解,不过张阳绝对的事情他们却是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只是想要弄清张阳为何要去救哥舒宝而已,因此张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与他们解释清楚为何要去救哥舒宝。

“救了哥舒宝后我们和朔马帮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欠哥舒宝的,欠朔马帮的都还清了,因此,只要把哥舒宝救出来我们就走,远离这里,远离江湖。”张阳高声道。(未完待续)

169 疑惑 第二天一早,张阳等人已经准备妥当,把死去的兄弟们安放在破庙里,然后每人骑着一匹马直奔蛟龙会。

蛟龙会的总部在何处张阳是不知道的,不过他相信见到孙维的那个码头一定是蛟龙会的地盘,那艘船也一定是蛟龙会的,或许蛟龙会的总舵就在那里?或许不在,不过他相信在那里一定能找得到蛟龙会的消息的,因此,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策马直奔。

他们每一个人都披着白色的披风,在雪地里就像是一道滚滚而来的雪流,就像是雪崩的时候排山倒海而来的积雪。

马儿踏在积雪上,发出的声音很奇怪,让人有一种闷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码头还是那个码头,不过此时码头上却是没有一个人,码头上也没有船只,当初张阳去见孙维时的那艘船也不见了,码头上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就连江水也似乎停止了流动。

张阳和雪立等人骑在马上一排站立,马儿不时的摇着头,一阵阵白起从马儿的鼻子里冒出来,在这天空中慢慢消散,轻风一吹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雪立等人没有来过这里,只有张阳来过,他们不知道张阳要找什么,只是看着这安安静静的码头茫然不已。

良久,雪立问:“头,这里什么也没有,蛟龙会不会在这里的,我们还是找人打听打听吧,我相信一定有人知道蛟龙会的总舵的,难道江湖中没有人知道蛟龙会的总舵?”

张阳也没有办法,他想了想道:“在附近找一家客栈,能看见这里的客栈,然后一边打听消息一边等,我相信在这里一定有蛟龙会的消息的。”

雪立领会张阳的意思,然后策马而去,他要去找一家能看见这江面上,能看见这个码头的客栈,然后再回来接张阳等人。等雪立走后,张阳又对肖二郎道:“你带两个人去打听消息,看看谁知道蛟龙会的消息,最重要的是谁知道蛟龙会的总舵到底在何处。”

肖二郎点点头,叫上石头与屠夫两人就走了。张阳与其他的人只有在这里等,张阳还存在侥幸的心理,希望能在江面上看见一艘船,能看见那艘蛟龙会的船只,只是,等了良久之后他失望了,江面上什么也没有。

不止是江面上没有船只,就连码头上邪没有一艘船只停放,这就有些奇怪了,张阳疑惑不已,可是又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蛟龙会的人难道说全部死了吗?

等了片刻之后,雪立回来了,说已经找到一家客栈,从窗户上就能看见这个码头,可以随时监视,若是有任何动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若是有任何情况都能随时赶过来。

张阳等人随着雪立走到客栈,雪立已经订好了房间,走到屋里,张阳推开窗户往外看去,果然能看见那个码头,码头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重要的是这里距离码头不远,只有二十来丈,若是有任何情况可以很快就赶过来。

张阳坐在窗户边上,雪立等人把一张桌子搬过来,叫客栈的小二送来一些下酒菜,在温一壶酒给张阳,张阳一边喝酒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码头上,希望蛟龙会的人能出现,希望码头上能有情况。

雪立对张阳道:“头,不要着急,我想肖二郎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他们应该能打听到消息的,到时候就能找到蛟龙会了。”

张阳点点头道:“希望如此,可我有预感,他们或许打听不到任何消息,蛟龙会难道真的是蛟龙?难道他们从大江里入海了?蛟龙入海本就是常理,可是蛟龙会真的是一条蛟龙吗?”张阳不相信,他只知道蛟龙会很神秘。

码头上还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张阳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因此只好在这里等待了。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人生有多少时候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小时候我们的等待长大,长大了我们等待成熟,我们等待成功,我们等待未来,甚至等待死亡。

人生或许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或许人生就是等待?

张阳正在沉思,码头上突然出现三个人,张阳一眼就能看出是刚才去打听消息的肖二郎等人,张阳马上对雪立道:“去接他们过来,不要让他们久等了。”

雪立飞奔而去,不多久就把肖二郎等人接来了,刚进门张阳就问:“怎么样?有消息吗?”

肖二郎道:“头,我们在附近问了一遍,几乎是见人就问,可是他们都听过蛟龙会就是不知道蛟龙会在何处,我们还去了之前我们受伤的时候休息的那间屋子,可是那里也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就像这个码头一样。”

张阳的预感灵验了,他猜测肖二郎等人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的,果然如此。

蛟龙会失踪了,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蛟龙会,张阳陷入了为难之中,到底该怎么办?

张阳问:“没有人知道蛟龙会到底在何处,可是他们都知道蛟龙会的存在,没有人知道蛟龙会到底是何等模样何等规模的,可是人人都知道他的存在,蛟龙会难道真的是龙不成?”

蛟龙入海,难道说要去海边找吗?

肖二郎道:“头,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我相信哥舒宝一定死不了的,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蛟龙会抓住呢?还有他可是天下跑得最快的人,怎么可能被蛟龙会的人杀了呢?他若是想要逃走的话谁能难得住他?”

肖二郎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张阳必须要弄清楚蛟龙会与哥舒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朔马帮和蛟龙会之间是否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等,我们就在这里等待,我就不信蛟龙会的人不出现,当初我就是在这个码头上见到蛟龙会的人的,我想他们一定还会再来的。”张阳下定了决心。

雪立问:“头,可是我们要等多久呢?兄弟们还在破庙里,我担心他们出事。”

现在是冬天,天气很寒冷,张阳不担心兄弟们的尸体腐烂,只是担心被野兽把他们吃了,因此雪立说的话他也不得不考虑,他想了想道:“就等三天,若是三天之后没有任何消息,那么我们就走,把兄弟们送回家,让他们入土为安。”

张阳下了决心,谁也改变不了,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众人相信很快就能过去的,只是不知道三天的时间蛟龙会的人是否会出现,若是出现了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三天的时间要随时守候在窗户边上,随时看着码头上,若是有情况就随时行动,张阳当然不可能一直看着,七八个兄弟轮流着守候,轮流值班,等蛟龙会的人一出现就通知众人就行了。

第一天,没有任何的情况,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码头上就是一个人也没有,附近的人也不去这个码头,是天气太冷了没有人愿意出来还是这个码头上有什么令人忌讳的事物?张阳想不通,越是想不通的事情人们也就越是好奇,越是不明白的事情人们对他也就越是好奇。

人类就是在这些好奇中不断进步的,这些好奇就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原因之一。

第二天的时候,码头上照样没有人,没有任何的人影,江面上也没有船只,码头上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连一只船只也没有,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码头。

张阳叹气了,他已经准备好了,若是明天还没有情况的话就走,就不管哥舒宝了,也不管蛟龙会与朔马帮之间的恩怨了,再也不管江湖中的事情了,或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第三天一早,张阳早早的起来往窗外看去,码头上还是如之前一样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茫茫大江奔东而去,只有积雪在地上堆积着,只有积雪融化后露出的一点点黑色从大地上面冒出来。

张阳知道蛟龙会的或许已经不在这里了,或许他们真的如蛟龙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张阳准备吃完早点后就带着兄弟们回去,就去破庙把众兄弟的尸体带走,带他们回家,让他们入土为安。

店小二给众人端来了早点,张阳让众人坐下道:“今天是第三天了,我们吃完东西就走吧,我想蛟龙会的人是不会来的了,蛟龙会与朔马帮的事情我们也不用管了,蛟龙会与哥舒宝的事情我们也不管了,江湖中的事情我们也不管了。”

众人点头,开始大吃起来。

人多吃饭就会觉得香,张阳看着兄弟们吃得发出了稀里哗啦声音,不禁笑了笑,想想他从前一定没有这样吃过,看着兄弟们如此的热闹,他觉得高兴,可又想到破庙里躺着的几个兄弟,他又不禁心里滴血。

近春了,天上没有下雪,太阳很不错,积雪慢慢的在融化,大地露出黑点,银白色慢慢褪色,慢慢消失。

就在这时候,江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根大桅杆,桅杆上面一张大帆在风中飞舞,帆上面是秀着一只金色的蛟龙。(未完待续)

170 莫名的死亡 蛟龙当然要在海里,即使不在海里,那也该在水里才对。此时张阳已经看见了自大江里缓缓而来的的大船以及那根桅杆,还有那张大帆以及大帆上的那条蛟龙。

张阳本来已经放弃了,本来已经准备走了,可是这时候蛟龙却来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雪立也看着外面,看着大江上面的蛟龙会的大船道:“头,来了,没有想到在最后的时刻居然来了。”

“走,我们去看看。”张阳说着迈开步伐就走向码头,众人赶紧跟上张阳的脚步。

片刻之后,众人来到码头上面,那艘大船正好停在码头上,可是张阳等人却是一个人也看不见,这艘船就像是不用人也能自己行使一样。

“人呢?”雪立惊讶的问。

张阳知道,蛟龙会的人应该在船里面,从外面很难看见人影,他相信里面绝地不会没有人,一艘没有人的船怎么可能行使呢?怎么可能自己停靠在码头上呢?

张阳等在码头上站着,不过片刻的功夫,只听得一声声咚咚响,那是人走在甲板上面发出来的声,咚咚声越来越多,慢慢的集成了一阵阵的咚咚声,似乎是很多人一同走在甲板上面,而且这些声音很整齐,张阳能感受得到在甲板上面走动的人应该也很整齐。

又过了片刻,张阳终于看见了人,终于在这艘船上面看见了人,一队队青衣打扮手持大刀的人一排站在甲板上面的船沿边上,青衣人的中间站着一个张阳的熟人,小鸽子。

蛟龙会打入朔马帮的人,曾经和张阳关系很好的人,曾经欺骗过张阳的人。

“你来了。”小鸽子站在船上向码头上的张阳道。

张阳点头道:“你知道我要来?”

小鸽子笑道:“我不知道,不过有人知道。”

有人知道,到底是谁知道自己要来呢?是孙维吗?张阳能想到的只有他,蛟龙会里的人张阳也只认识他,其实蛟龙会里面大名鼎鼎的人大多已经死了,有的死在陆剑焱的手上,有的却是死在孙维的手上,现在的蛟龙会已经大不如前了,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了,只有一个孙维自己撑着而已。

张阳问:“谁?谁知道我要来?”

“你上来我就告诉你。”小鸽子笑着,她的笑容让张阳有些不适应,让张阳绝得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她瞒着自己。

虽然疑惑,但是张阳还是要上去,他必须要知道哥舒宝到底如何了?一定要知道哥舒宝是生还是死,一定要把哥舒宝从蛟龙会里救出来。

张阳对雪立等人道:“你们在这里等我,若是两个时辰之后我还不出来的话你们就赶紧走,赶紧逃离此地,最好是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

雪立焦急的道:“头,有危险的话我们陪你一起去,要死也死在一起,我们可不想窝囊的活着,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张阳笑了笑道:“我死不了,谁告诉你我一定要死,我只是去了解一些情况而已,只是去看一看,情况有变我就会走,你们放心吧!”

众人怎么能放心呢?可是张阳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们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张阳一定要如此,他们谁也劝阻不了,他们也想跟张阳去,不过张阳既然不让,那么他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好等。

张阳迈开脚步,踏上蛟龙会的大船,踏上这未知的蛟龙会、神秘的蛟龙会。

小鸽子在船上迎接张阳,她笑眯眯的眼神像是会吃人,张阳没有去看她,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看着自己的路。

走上甲板,小鸽子笑盈盈的道:“你不怕?”

张阳一愣道:“怕?怕什么?怕你吗?”

小鸽子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说的是蛟龙会,你不怕我们蛟龙会?”

张阳哈哈一笑道:“我不怕蛟龙会,我怕的是你。”

小鸽子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令人害怕的人,无论如何看,她都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令男人刮目相看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看见了她都会忍不住赞叹的女人,这样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小鸽子问张阳:“我有什么可怕的?难得说我会吃人不成?”

张阳道:“没错,你却是会吃人,专吃男人。”

小鸽子笑了,她用手捂着嘴巴呵呵笑了起来道:“那你还敢上来?你就不怕被我吃了吗?”

张阳又笑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是被你吃了也甘心,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愿意让你吃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你把他们给吃了。”

小鸽子道:“我又不是女妖怪,怎么会吃人呢?”

张阳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踏步走向前。

前面有一扇门,张阳进去过,他知道里面有什么,知道蛟龙会的孙维就在里面,知道这里应该就是蛟龙会的老巢。可是,让张阳想不通的是蛟龙会为何如此呢?着艘船看上去既不豪华,也不大气,只是一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帆船而已,蛟龙会居然就在这么一艘船上面,这与传说中的蛟龙会一点也不像。

张阳走到门边,推开门的是小鸽子,门里面的人果然是孙维。

孙维还是如之前张阳见他的时候一样,这道门里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奇怪的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可越是如此,张阳的心也就越不安,他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是觉得有不详的事情要发生,总是觉得蛟龙会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等着他。

“好久不见,听说你把巨剑盟的疾风雁翎刀孔陵与迅雷闪电剑厉刚的手斩断了,没有想到当时你的身上还有伤也能一刀就斩断两人的手腕,真是了得。”

张阳没有说话,只是在听着,只是在看着孙维。

孙维又道:“你的伤已经全部好了?”

张阳点点头道:“好了,全部好了。”

张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孙维,想要从孙维的身上看出点破绽,想要知道哥舒宝到底如何了必须要从孙维身上下手,孙维一定知道哥舒宝的下落。

随之,张阳又问孙维道:“你知道我要来?”

孙维点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有人告诉我你会来的,我当时不信,没有想到你真的来了。”

张阳想,一定是哥舒宝,哥舒宝知道他会来,知道他不同他一起来是因为雪立等人的伤还没有好,因此哥舒宝知道,雪立等人的伤好了之后张阳一定会来的。

“他人呢?”张阳问,他希望哥舒宝不要出事,不要死在蛟龙会,要不然的话他的心里又会欠人一份情了。

孙维笑了笑道:“你不问一问他是谁?”

张阳不用问,他道:“我不用问,因为我知道他是谁。”

孙维道:“那么你来是找他的?”

张阳道:“我想知道他在何处?是生是死?我想知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哥舒宝到底如何了?张阳不知道,他感觉哥舒宝一定凶多吉少了,一定遭到了孙维的暗算了,不然的话若是哥舒宝想要逃走世上没有人能难得住他的。

“他死了。”孙维的话应验了张阳的猜想,哥舒宝果然被孙维暗害了,果然遭到孙维的暗算,要不然的话哥舒宝应该是逃走了才对。

“死了?”张阳脸色微变,手握紧了刀道:“是你杀了他?你不可能杀了他,他想要逃走的话世上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你一定是暗算他,对不对?”

孙维摇摇头道:“不,我杀不了他,也没有暗算他,想法是他想要杀我,是他想要我死,是他想要暗算我。”

张阳疑惑道:“可是他死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人都会死的,只是每一个人的死法都不尽相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每一个人的命都不尽相同。

孙维摇摇头又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总之,他到我蛟龙会来之后就倒下了,倒下后就死了,如此简单,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哥舒宝的死让张阳的心很不安,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哥舒宝,若是自己和哥舒宝一起来的话他也不会死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孙维的话让张阳怎么都不信,不止是是张阳,每一个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不会相信的,每一个正常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觉得孙维在撒谎。

张阳道:“你撒谎,撒谎也不用说得如此破绽百出吧?一个人死在你蛟龙会你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谁也不会信,这样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会认为你在撒谎。”

孙维苦笑道:“事实就是如此,事实往往很神秘,很诡异。有很多时候,真话反而让人不相信,假话反而让人觉得是真的,这世道就是如此的荒谬。”

张阳皱眉,他看得出来孙维没有在撒谎,就想他说的,撒谎也不应该如此破绽百出,撒谎应该是要没有一点破绽,应该要别人看不出破绽,不可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假的,孙维不是小孩子,他有脑袋,他聪明,他甚至心狠手辣,难得说连撒个慌都不会吗?

张阳实在是想不通,哥舒宝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不是蛟龙会动手的吗?(未完待续)

171 胖死 是人都会死的,哥舒宝也是人,他不是神,就连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也会死,何况是哥舒宝?

哥舒宝死了,可是张阳却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就连看着他死去的孙维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这说出来江湖中一定没有人相信,可是张阳看着孙维那清澈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有撒谎,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阳缓缓的问孙维道:“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哥舒宝来到这里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们有没有交手,你们是否知道他要来?你们是否伏击了他?”

孙维摇摇头道:“我们怎么知道他要来呢?本来已经和你商量好的,已经要和朔马帮结盟的,可是当哥舒宝单枪匹马的杀进我蛟龙会的时候我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哥舒宝说出巨剑盟的巨变之后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

张阳问:“你们交手了吗?”

哥舒宝来蛟龙会本来就是为了要歼灭蛟龙会的,若是说他们没有交手的话没有人相信,张阳也不相信,他想哥舒宝和孙维两人一定是交过手的,他们两个一定分出了胜负,即使没有分出胜负那也一定过过招的。

可是,孙维的回答又让张阳想不到,他想不到哥舒宝来到这里后他们居然没有交手,他们居然没有过招,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孙维道:“我们不但没有交手,就连冲突都没有发生过,他来到这里之后我还请他喝了一杯酒,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来歼灭我蛟龙会的,直到他喝完酒,说完巨剑盟的巨变之后我才恍然大悟。本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和哥舒宝大战一场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没有和我交手。”

张阳着急的问道:“那么他为什么不和你交手呢?他是想劝说你投降吗?”

孙维摇摇头又道:“不是,他即使劝说我投降我也不会的。就在我们将要交手的时候他突然倒下了,任谁也没有想到,哥舒宝居然就倒在我蛟龙会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倒下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何时,他死后我们也找了大夫来看过了他的尸体,也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张阳疑惑的问:“是不是有人暗算了他?”

被人暗算也是有可能的,就连陆空山也会被人暗算,更何况是哥舒宝?可是有谁能暗算哥舒宝呢?就算是被暗算了,可是在蛟龙会这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人看见吗?为何被暗算之后也查不出他的死因呢?

孙维道:“我蛟龙会虽然大不如前了,但是若是有人混进我蛟龙会我还不知道的话我早就死了,有人混进我蛟龙会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更何况若是被暗算的话怎么会查不出他的死因呢?”

张阳摸着头想了想,然后道:“我想看一看他的尸体,不知道是否方便?”

孙维点头道:“可以,我们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蛟龙会可不想背上杀害哥舒宝的罪名,我们承受不起,若是朔马帮大举来攻的话我蛟龙会怎么承受呢?”

孙维向小鸽子点头示意,小鸽子就领着张阳走去看哥舒宝的尸体。

还好,现在还是冬天,天气不热,所以哥舒宝的尸体还没有腐烂,还保持得很好。张阳是在另一间屋里看见哥舒宝的尸体的,没有经过处理的尸体由于天气寒冷,所以保持得更刚死的人差不多。

张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哥舒宝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要说是伤口,就连一个针孔也看不见,张阳疑惑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死因。

小鸽子站在张阳的身后问道:“我们已经检查过很多遍了,没有人能找得到他的死因,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张阳缓缓道:“看来蛟龙会和朔马帮是不死不休了,哥舒宝死在了蛟龙会你们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就算是哥舒宝不死在这里,蛟龙会和朔马帮也无法结盟了,两帮之间一定会有一战的。”

小鸽子苦笑道:“现在的蛟龙会怎么可能是朔马帮的对手?我们一直小心翼翼的要和朔马帮结盟,可是朔马帮来势汹汹,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们,哥舒宝一来就要灭亡我蛟龙会,现在他死在了我蛟龙会,那么我们还怎么说得清楚?蛟龙会是凶多吉少了。”

巨剑盟已经没有了,现在轮到了蛟龙会,蛟龙会在灭亡的话天下岂不是只有一个朔马帮了,到时候或许江湖会安静一些吧?只是江湖会安静吗?安静了还会是江湖吗?江湖本就是风波多的地方,本就是风浪汹涌的地方,若是安静了那还是江湖吗?

张阳问小鸽子道:“现在呢?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

小鸽子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把哥舒宝的尸体送到朔马帮去,当然是想尽一切的办法与朔马帮解释清楚,要不然的话我蛟龙会就要被灭了。”

张阳知道,蛟龙会的人无论如何解释夏天朔都不会相信他们的,夏天朔一定会为了哥舒宝报仇的,即使不为哥舒宝报仇,即使他知道哥舒宝不是因为蛟龙会的人而死的他也不会放过蛟龙会的,把巨剑盟灭了之后他就只有一个目的了,那就是蛟龙会。

此时,夏天朔应该是在休养生息,张阳想,若是等夏天朔的手下们休养好,那就是蛟龙会灭亡之时,毕竟刚刚灭了巨剑盟,他当然要休息一阵,要不然的话伤了的兄弟们还没有好,力量肯定不如从前。

看完哥舒宝的尸体后,张阳和小鸽子回到孙维面前,孙维问张阳道:“怎么样?你是否知道他的死因?”

张阳摇摇头道:“我看不出来,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我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是为什么?实在是找不到他的死因。”

孙维叹气道:“看来我蛟龙会的灾难要来了,我蛟龙会是逃不脱的了。”

张阳看着孙维叹气的模样,很难想象他的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原本春风得意,原本坐上了蛟龙会大龙头的位置应该是风光无限,潇洒得很的,可是,张阳看他现在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颓废的老头,简直就像是一个将要死去的老人,张阳甚至还看见了孙维的头发都白了很多。

张阳问孙维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呢?”

孙维慢慢的把低下的头抬起来看着张阳道:“我想我蛟龙会的生死就靠你了,若是你能在夏天朔的面前说清楚,若是你能帮我们解释清楚,那么我想夏天朔是不会为难我蛟龙会的,他那么一个大英雄,不可能和我蛟龙会过不去的,只要解释清楚就好,拜托你了。”

孙维说着,马上站起来就向张阳下跪,张阳大惊之下连忙把孙维扶起来道:“你这是何苦呢?蛟龙会没有对哥舒宝做过任何事情,我想夏天朔应该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应该不会和你们计较的。”

张阳说的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他知道夏天朔与哥舒宝还有北归鸣之间的感情,他了解夏天朔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此时为了安慰孙维,他不得不如此说,若是孙维不顾一切,突然间和朔马帮翻脸的话那么张阳可能就有危机了,因此张阳不得不稳住孙维。

张阳不了解孙维,他不知道孙维到底是怎么想的,孙维既然如此说了,那么他当然要帮一帮,即使劝不了夏天朔也得帮一帮,至于夏天朔是否要与立即灭了蛟龙会,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夏天朔,把自己看见的想到的告诉夏天朔。

夏天朔现在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朔马帮正是无限扩大的时候,也是吞并整个江湖的时候,夏天朔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放过蛟龙会吗?张阳暗自摇摇头。

张阳对孙维道:“我只能说尽量,我只能时候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夏天朔,至于他要怎么做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至于他是否要放过蛟龙会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孙维大喜,连忙给张阳鞠躬道:“只要你能开口,我相信朔马帮的帮主不会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我相信朔马帮和蛟龙会能和平共处的,我相信朔马帮和蛟龙会一定能友谊长存的。”

江湖若有和平就不是江湖了,江湖若有友谊那也不是帮派之间的友谊,帮派之间若有友谊那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帮派之间只有利益。

朔马帮的利益何在?蛟龙会的利益何在?张阳能想得到,难得说夏天朔想不到吗?孙维为什么想不到呢?或许是他经验太浅,或许是他刚刚坐上蛟龙会的大龙头,因此对这些不是很了解吧?

答应了蛟龙会,答应了孙维,一定帮他解释清楚,一定帮他在夏天朔的面前说点好话,因此张阳带着哥舒宝的尸体走了,他要把哥舒宝的尸体带回朔马帮,他相信夏天朔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兄弟留在这里的。(未完待续)

172 回洛阳 码头上,雪立等人焦急的等待着张阳,他们不知道张阳在蛟龙会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不知道蛟龙会与张阳之间是否会有冲突,张阳让他们在这里等,他们就只有在这里等,若是张阳出了事,那么他们就算是冲进去也没有任何用了,因此,雪立等人焦急无比。

对于未知的危险,无论是谁都对它有一种恐惧的心理。雪立等人不知道张阳的情况如何,又不能冲进去,因此焦急的等待着,焦急得他们的心里都要觉得恐惧了。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着的时候,张阳出来了,张阳终于走到了甲板上来了。

雪立等人看见了张阳也都开心不已,最起码张阳没有任何危险,最起码张阳没有任何危难。

张阳在甲板上向众人招手道:“上来两个人。”

此时,雪立等人没有时间问张阳要干什么?张阳让上去两个人他们就上去。上去的是石头与屠夫,两人飞快的上了船来到张阳的面前问:“头,什么事?”

张阳看着小鸽子道:“你们两个随她一起去,把哥舒宝的尸体带回来,我在下面等你们。”

直到此时,石头与屠夫才直到哥舒宝死了,只是到底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也没有问,他们知道若是该他们知道的张阳一定会让他们知道的,不该他们知道的,即使是问了张阳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两人随着小鸽子一起去了,张阳下了码头来到雪立等人的身边,张阳又吩咐道:“去找一辆马车来。”

虽然不了解要找马车干什么,不过肖二郎还是迅速的去了,张阳要他做的事情,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做。

等肖二郎走后,雪立才问道:“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阳缓缓道:“哥舒宝死了。”

死了?雪立有点不信,他实在是想不到像哥舒宝那样的人也会死?哥舒宝的武功虽然不是一流的,但是他的轻功世上无人能及,他若是要逃跑的话世上还有谁能追得到他呢?世上还有谁能留下他呢?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雪立惊讶的问张阳道:“死了?怎么死的?”

张阳摇摇头道:“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就连蛟龙会的人也不知道,据说他突然一下子就死在了蛟龙会,让孙维等惊讶了好长时间,直到此时都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个人突然死在你的面前,查不出死因,身上找不到任何的伤口,无论是谁看见这样的情况都会大吃一惊的,无论是谁听见这样的事情都会不相信的,雪立同样不信。

张阳看着雪立道:“你不相信?”

雪立点点头道:“这太诡异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张阳道:“你说我有闲心和你开玩笑吗?我有时间和你说笑吗?我说的话你也不相信吗?”

雪立怎么可能不相信张阳的话呢?只是事情太过不可思议了,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张阳看了看远处,石头和屠夫两人正把哥舒宝的尸体抬了过来,张阳道:“看看,你能看得出他是怎么死的吗?”

雪立急忙的走上前去,石头和屠夫两人停下来,哥舒宝的尸体就躺在一个担架上面,冰冷苍白的尸体和一般的死人没有任何不同,只是他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伤口,也找不到任何中毒的迹象,没有人能找得到他的死因。

雪立在哥舒宝的尸体上看了良久,然后叹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话,没有人知道哥舒宝到底是怎么死的,或许就连哥舒宝本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蛟龙会可算是到大霉了,哥舒宝无缘无故的死在他们的地盘上,夏天朔不找他们算账才怪。

不多时,肖二郎驾了一辆马车来了,看见了哥舒宝的尸体他才知道张阳为何让他去找马车,原来是有人死了,他同样和雪立一般惊讶莫名,同样对哥舒宝的死疑惑不已。

把哥舒宝的尸体装上马车,众人骑上马就出发了,他们这一次要赶回破庙,把兄弟们的尸体连同哥舒宝的尸体一起带回洛阳,让他们入土为安。

马车在雪地上行走着,压着积雪在微微露出黑色的大地上留下一条印记,张阳等人的马儿疾驰在雪地上,马蹄踩踏积雪,将要融化的积雪像是水花一般四散飞溅,寒风轻轻的吹拂着。

寒风快要过去了,寒冬快要过去了,春天要来了,积雪融化,东风解冻。

春天是要来了,不过张阳等人却是向着北方而去,越是北方天气越是寒冷,越是北方,春天来得也就越是迟。

马车行走的不疾不徐,一路上,众人的心里都疑惑重重,都不知道把哥舒宝的尸体运回洛阳的时候夏天朔会如何?夏天朔一定会怒不可揭的,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人都会死,可是死的不明不白就很难说得通了,人们或许会接受一个亲人的死亡,但是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亲人死的不明不白的。

哥舒宝的死一定会让夏天朔对蛟龙会大动干戈的,蛟龙会一定凶多吉少了,不过这不是张阳关心的,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以后会如何,至于蛟龙会与朔马帮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走了良久,众人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在考虑见到夏天朔之后该怎么说,该怎么平息夏天朔的怒火,正在他低头考虑的时候,肖二郎突然道:“我看他就是病死的,要不然怎么会连死因都找不到呢?”

病死的?可是到底是什么病呢?连大夫都不知道,连大夫都检查不出来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是病死的吗?

肖二郎的话刚刚说出来,众人就笑了起来,他们都笑肖二郎瞎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呢?

可是,张阳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猛然睁开双眼,然后看着哥舒宝的尸体道:“或许他真的是病死的。”

雪立道:“头,肖二郎就是瞎说的,你怎么也相信呢?”

张阳突然想起了哥舒宝的一件事情,哥舒宝很胖,哥舒宝有一种怪病,那就是胖。

哥舒宝之所以跑得快就是因为他胖,就是因为他在和自己的胖赛跑,在和自己的生命赛跑,据他所说,若是他不跑的话要不了几天他的身体就会胖得动不了,就会慢慢的胖死。

这虽然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张阳相信哥舒宝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一个如此胖的人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呢?

或许哥舒宝就是因为病情加重了因此才猝死的,或许他就是因为胖死的。只是,这个理由夏天朔会相信吗?或许他相信了也会装作是不相信,或许他知道哥舒宝是怎么死的也会装作不知道,因为他要剿灭蛟龙会,他要一统江湖。

事情会是这样的吗?张阳想到这些,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不知道哥舒宝是不是真的是这样死的。要确定哥舒宝是怎么死的,那么就要找到之前哥舒宝的大夫,找到替他看病的大夫。

之前是谁在替哥舒宝看病呢?是不是葛大夫?张阳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葛大夫了,可是要到什么地方去找葛大夫呢?张阳一点头绪也没有,或许只有夏天朔能找到,或许葛大夫就在朔马帮里面,等到了洛阳之后一定要好好打听一下。

雪立等人不相信肖二郎说的话,认为肖二郎是在胡说,肖二郎自己确实是在胡说,不过他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被他说中了。张阳解释道:“哥舒宝有病,你们知道他有什么病吗?”

众人不解,张阳继续解释道:“哥舒宝很胖,你们是否想过他如此胖为何跑得这么快?他这么胖的人应该说是行动困难才对啊!可是他为何是世上跑得最快的人?他为何有如此高明的轻功?”

张阳问出来的话没有人能回答,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张阳又道:“因为他有病,他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病。”

雪立急切的问道:“头,到底是什么病?”

张阳道:“胖,哥舒宝有胖病。”

“胖也是一种病?”众人大惑不解的问。

张阳解释道:“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不是,但是哥舒宝却是一个列外,他很胖,只有用跑来减轻自己身上的肥肉,如此才能保持体形,要不然的话他早就胖死了。他若是不跑的话,过不了半个月,他的身体就会胖的动不了,就会胖得行动困难,最后慢慢的胖死。”

胖不但是一种病,而且还是一种很致命的病,哥舒宝用他坚强的意志力战胜了胖病,而且还练就了一身超级轻功,世上无人能及,可是病魔只是被他压制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病魔突然发难,因此他就死了,而且是猝死。

雪立等人不解的又问道:“头,若说他是胖死的那应该他的身体要比平时重,要比平时大才对啊?现在他的身体和我们见到他的时候相差不多啊!”

张阳道:“这也是我不了解的地方,我想只要找到替他看病的大夫就清楚了。”(未完待续)

173 朔马堂 胖也是一种病,张阳猜测哥舒宝可能是世上第一个胖死的人,可能是世上第一个因为胖而猝死的人。哥舒宝和自己的生命赛跑,让他练就了一身天下无敌的轻功,可是,他还是跑步过病痛的折磨,还是跑步过死神。

哥舒宝死了,可是他的死却是留给了蛟龙会一个*烦,留给了夏天朔一个非常好的借口,留给了江湖一个血雨腥风。

张阳带着众人把哥舒宝的尸体用马车拉着一直向洛阳城赶去,到破庙的时候又增加了张阳的几个兄弟,已经被寒冰冻结的几个兄弟脸色苍白无比。

张阳感慨一声,他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兄弟死去,是他自己无能才让自己的兄弟们死于非命,是他自己本领步高才让自己的兄弟们死在江南,是他自己武功不高才让自己的兄弟们离自己而去的。

张阳骑在马上,他在最前面开路,其余的兄弟们在后面,死去的兄弟们与哥舒宝在中间,死去的兄弟们当然是用马车拉着,他们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死去的兄弟们保驾护航。

积雪在融化,一路都很泥泞,不过他们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一直不紧不慢的赶路。

春已近,却未暖,花也还未开。

张阳等人一行经过千难万险终于在这天赶到了洛阳。

洛阳还如他们离去的时候一样,千年的古都,大气古朴,雄壮*。张阳在前面开路,后面的马车不用人赶马儿自己都知道紧跟着张阳,马车上躺着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回来的却是一具尸体而已。

张阳一路没有任何的停留,直奔朔马帮在洛阳的总舵。不知道洛阳现在谁做主,不知道夏天朔是否在洛阳,若是他不在洛阳的话是否在冀州城呢?若是夏天朔在冀州城的话自己是否要赶到冀州城去呢?

没多久,张阳就来到朔马帮的总舵,这里他太熟悉不过了,这里还是他带着众人修建起来的,原来这里是一座青楼,原来这里是巨剑盟的地方,可是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就变了一个样子,从巨剑盟的青楼变成了朔马帮的总舵。

张阳刚到门口,守门的人一看见他连忙迎了上来,显然他认识张阳,他应该是张阳还在洛阳的时候加入朔马帮的,他赶紧给张阳牵住马儿,张阳跳下马来对他道:“现在洛阳谁做主?帮主在这里吗?”

守门的人道:“帮主不在,帮主在冀州城,现在这里是徐总管做主,还有大小姐也管事。”

徐总管应该是徐剑,大小姐当然是芊芊,在朔马帮里面,除了芊芊还有谁敢称呼大小姐的?

张阳大踏步走进朔马帮总舵,雪立等人连忙给死去的兄弟们办理后事,还有一个哥舒宝,张阳不知道是要在这里埋葬还是要带他到冀州城去?

徐剑和张阳离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还是如之前一般,芊芊看见张阳的时候显然有点愧疚的表情,毕竟原来是她误会了张阳才导致张阳去蛟龙会的。

此时,听张阳说他带去的人死了好几个之后,芊芊的心更加的感觉愧疚了,更加的觉得自己对张阳的态度有问题了,不过她只是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当听张阳说哥舒宝死了的时候芊芊马上就飞奔而出,然后在马车上看见了已经死去的哥舒宝的尸体,然后芊芊就大哭了起来。张阳从来没有见到过芊芊如此失态,她虽然是个女子,不过在张阳的眼里她一直是个很坚定的人,一直是个坚强的人。

此时,芊芊的眼泪就像是泄了阀的洪水一样倾泻下来。

徐剑在一旁问张阳道:“到底怎么回事?哥舒宝怎么会死呢?他的轻功可是天下第一的,他想要逃走的话谁能拦得住他?天下谁能杀得了他?是不是有人设计陷害了他?”

张阳苦笑一声道:“是人都会死的,只是每一个人的死法各不相同而已。”

徐剑问张阳:“那么他是怎么死的呢?”

张阳又苦笑一声道:“胖死的。”

这个理由没有人会相信的,这个说法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即使这是真的,朔马帮也不会采用这个说法的,对于朔马把帮来说哥舒宝可以战死,可以被人杀死,但是他绝地不能胖死。胖死,对于一般人来说和笨死是没有区别的,若是江湖中人知道哥舒宝是笨死的,那么朔马帮岂不是要丢脸到家了?

张阳不懂得这些弯弯,他只知道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只知道把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众人,当张阳说出哥舒宝是胖死的时候,徐剑马上堵住他的话道:“住嘴,若是让人听见了的话你的罪过就大了。”

张阳从来没有见过徐剑这样和自己说话,他惊讶的看着徐剑,非常的不解,徐剑就像是一个暴发户一样,原来对他恭敬有加,可是为何现在对他的态度如此粗鲁呢?为何如此不一呢?若不是自己眼神好,若不是徐剑的眼神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的话张阳一定会认为眼前的人不是徐剑。

徐剑又道:“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你绝对不能说出来,对于我们朔马帮来说他就是被蛟龙会杀死的,他就是因为蛟龙会用恶毒的手段杀死的,所以我们要报仇,要把蛟龙会给剿灭,你懂吗?”

张阳不懂,对于他来说事情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样子的很重要,不是蛟龙会杀死的却一定要说是蛟龙会作怪的话岂不是欺骗自己吗?不但欺骗自己而且还欺骗全江湖的人。

张阳缓缓的道:“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必须要帮主说了才算。”

张阳对夏天朔还抱着一丝希望,他希望夏天朔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希望夏天朔还是他从前见过他的那个夏天朔,亲和而不失魅力,心胸包容的夏天朔。

徐剑微微笑了笑道:“帮主会同意我的说法的,他一定会认为是蛟龙会的人害了哥舒宝的,蛟龙会死定了。”

张阳道:“我要去见帮主,我要带着哥舒宝的尸体去见他,我不相信帮主会如你说的一样。”

徐剑没有说话,他该说说的已经说了,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张阳想要去何处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张阳既不是归他管,也不是归芊芊管,只有夏天朔才管得到他。

于是,张阳让兄弟们尽快把死去的兄弟们安葬好之后准备和他一起去冀州城,他要去面见夏天朔,他要明白夏天朔的想法,还有他答应了蛟龙会的孙维,一定要让朔马帮和蛟龙会和平共处,绝对不能让两帮相互杀戮。

只有一天的时间,张阳只给兄弟们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他就要带着众兄弟和哥舒宝的尸体去冀州城,他要面见夏天朔,他要告诉夏天朔哥舒宝是怎么死的,当然,他也只是猜测,最主要的是张阳要夏天朔不要对蛟龙会动武,江湖该平静了。

江湖腥风血雨,江湖人就是在腥风血雨中谋生的,江湖中人就是在腥风血雨中舔血的。

雪立带领众人负责安葬死去的兄弟们,他很快找来了十几个和尚给兄弟们超度,很快给兄弟们找了一个风水宝地,很快就给兄弟们们建好了墓地,只等和尚超度完之后把兄弟们安葬好就随张阳一起去冀州城。

去冀州城他们不是第一次去,曾经他们去过一次,那一次非常的凶险,却又非常的刺激,这一次呢?没有人只等这一次去冀州城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夏天朔是如何想的。

张阳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后悔的,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无论是谁也无法让他回头,他要做的事情无论是如何也必须要去做,因此,雪立没有劝张阳,张阳吩咐了他就去做。

雪立办事情的效率是很高的,他不但在最短的时间找来了和尚给兄弟们超度,还在最短的时间里找了工匠然后又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兄弟们堆砌好了墓室,最重要的是他找到的地方还是一个风水很不错的地方。

在一天的时间里,雪立安顿好了死去的兄弟们,让众人兄弟入土为安后就准备好了明天和张阳一起去冀州城。

哥舒宝当然没有安葬,必须要等夏天朔发话之后才能安葬,他们必须要送哥舒宝去冀州城,让夏天朔见他最后一面,也是让夏天朔对蛟龙会表个态,到底该如何蛟龙会?

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只是有些人是把自己的想法加在他人的身上,也就是说有些人是没有想法的,即使有想法也该隐藏起来,对于夏天朔来说,他的兄弟们就是不该有想法的人,他们的想法必须要符合自己的意愿,自己的想法他们一定要同意,一定要遵循。

可是,张阳不同,张阳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对的事情别人无论如何说他也不会改变想法,他认为错的事情,比别人无论如何威胁他他也不会改变想法。

事实就是如此,张阳要去见夏天朔,他们两个能谈得来吗?夏天朔能允许张阳有自己的想法吗?(未完待续)

174 最后的戏 八匹马,八个披着白色披风的人骑在马上,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来着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身体早就冰冷冻僵了的人,哥舒宝。

八个骑在马上的人当然是张阳等人,后面躺在马车上的人当然是已经死去的哥舒宝。

八个人策马奔腾,直奔冀州城而去。

马蹄踩踏着泥浆,积雪和泥浆掺杂在一起被马蹄踩踏得四散飞溅。张阳走在最前面,自从图雄死后,他就再也不会走在兄弟们的后面了,他要走在最前面为兄弟们挡住从黑暗中射来的暗箭,他再也不想兄弟们为自己当暗箭了,再也不想兄弟们为了自己而无辜的牺牲了。

此去冀州城,张阳不知道情况会是怎么样的,不知道自己和夏天朔之间是否会发生冲突,不过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和夏天朔之间越来越远,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有了距离,就会有冲突。此时和夏天朔发生冲突是他非常不愿意看见的,也是他非常不想看见的,因为他知道若是此时和夏天朔发生了冲突的话那么他和七个兄弟就凶多吉少了。

张阳不怕死,可是他害怕自己会连累几个兄弟,他已经连累了七个兄弟死去了,他不想这七个兄弟在死去。

一个人可以死去,可是若是因为自己的死又要连累他人的话,那么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北方的天气虽然是晴朗的,但是却还是很寒冷,虽然已经接近春天了,但是张阳却是连一点暖意也感觉不到,能感觉到的只有浑身的寒冷,寒风吹来浑身像是被刀子在割一样。

白色的披风在张阳等人的身后随风飞舞,披风在风中呼啦啦的响着,八个人,八匹骏马,八个人的身上的披风都迎风招展,呼啦啦直响个不停。

张阳等人没有丝毫停留,随着马儿踢踏的声音,不过几天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冀州城。

没有巨剑盟的冀州城好像有点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张阳到时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是感觉中有点异样。

拉着一具尸体进城是一件非常显眼非常惹人注意的事情,不过哥舒宝的尸体却是被藏在了马车上的,这又是冬天,尸体不容易腐烂,因此一路上到时没有引起他人的留意。等到了冀州城,到了一家客栈的时候哥舒宝的尸体才被人发现,不过此时张阳等人已经不在意了,因为到了这里就能见到夏天朔了,见到了夏天朔,那么他们此来的目的就会有结果了。

这里原本是巨剑盟接待客人的地方,原本是巨剑盟的产业,原本是巨剑盟招呼江湖朋友的地方,八方客栈。此时,巨剑盟早已消亡,八方客栈当然不在是巨剑盟的地方,而是朔马帮的地方,八方客栈也改了名字,叫朔马堂。

一个叫堂的地方当然要有一个堂主,朔马堂的堂主不是别人,而是张阳非常熟悉的北归鸣,曾经张阳以为北归鸣已经死了,以为是巨剑盟暗杀了他,可是直到后来见到哥舒宝的时候他才知道北归鸣是炸死,北归战神炸死是为了暗杀巨剑盟的总盟主陆空山。

北归鸣的这一招炸死不但欺骗了张阳,连江湖中绝大多数数人都被他欺骗了,最后他和诈降的公孙一同出手暗算了陆空山,夏天朔在从外部攻入,然后整个巨剑盟就此分崩离析。

北归鸣坐镇朔马堂,夏天朔在何处呢?张阳不知道,江湖上也没有人知道夏天朔到底在何处,不过张阳想想北归鸣知道。到了朔马堂找到了北归鸣就能找到夏天朔,张阳相信若是连北归鸣都不知道夏天朔在何处的话,那么或许夏天朔已经死了。

夏天朔当然没有死,死的只是哥舒宝而已,当哥舒宝的尸体被张阳送到了朔马堂,当北归鸣看见了哥舒宝僵硬的尸体的时候他的眼睛开始红了。

北归鸣号称是战神,张阳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模样,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眼睛里也会发红,也会流泪的。

北归鸣杀人的时候是闭眼的,那时候他不流泪,他受伤了也不会流泪,不过哥舒宝死了他却是怎么也忍不住要流泪,因为哥舒宝不但是他的兄弟而且还是和他同生共死过的战友,也是他的好帮手,也是朔马帮独一无二的存在。

朔马帮自夏天朔以下,人们最尊敬的当然是北归鸣,除此之外当然是哥舒宝,可是现在哥舒宝死了,他的尸体就躺在这里,北归鸣怎么能不动容呢?怎么能不伤心呢?

自踏入江湖以来,有太多的兄弟们在他的眼前死去,有太多的兄弟们离他而去,越活得久,他就会越感到孤独,现在就连最亲近的兄弟,歃血为盟,喝过血酒,盟过誓言,一起杀过敌人,一起受过伤,一起逃过命,一起……一起做过太多的事情了。北归鸣想起了很多和哥舒宝的过往,想起了很多和夏天朔的过往,当年他们三个结义为兄弟,一同闯荡江湖,一同杀敌交友,可是,现在天下就要太平了,巨剑盟已经被灭,蛟龙会苟延残喘了,可是哥舒宝却先一步走了。

张阳看见被归鸣伤心的模样不敢去打扰他,不敢去询问他夏天朔在何处,他相信当北归鸣伤心过后,冷静下来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他的,他能等。

北归鸣毕竟是个杀神,没有过多久他就恢复了原来冷淡的模样,他走到了张阳的身边缓缓的道:“他是怎么死的?”

每一个人遇见张阳都要问他哥舒宝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张阳说出来之后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即使没有人相信他也要说出来。哥舒宝是胖死的,也是病死的。

胖当然是一种病,有病就要治,哥舒宝不是不治病,而是他的这个病太特殊了,太罕见了,或许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病,因此没有人能治好他,他能在病痛的折腾下活这么长的时间,能在病痛的折磨下练就一身天下无双的轻功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他是胖死的。”张阳以为他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北归鸣一定会大怒的,但是北归鸣居然很平静,一点脸色也没有变,一点异色也没有,就好像胖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病一样,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哥舒宝的死因一样。

“他死在何处?”北归鸣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张阳暗叫不好,不过已经晚了。

张阳无奈,只好告诉北归鸣道:“他死在蛟龙会,我是在蛟龙会把他带出来的。”

蛟龙会,此时唯一能和朔马帮抗衡的一个江湖帮派,唯一还有力量与朔马帮较量的帮派,不过他的力量很让人怀疑,因为无论是谁都知道朔马帮吞并巨剑盟之后实力大涨,已经不是一个蛟龙会能抵挡的了。

“蛟龙会?在一个月之后我再也不想听见有蛟龙会的存在,以后我再也不想听见江湖上有这个帮派,蛟龙会就让他给三弟陪葬吧?”北归鸣冷冷的话语让张阳苦笑不已,他本来是来全解和蛟龙会之间的恩怨的,不曾想他还没有开口北归鸣就已经把他的话堵死了,他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张阳无奈,只好去找夏天朔,他希望夏天朔能劝住北归鸣,他希望夏天朔能理智点,他不希望和蛟龙会之间发生不快,他不希望江湖上再有腥风血雨。

“帮主呢?我要见帮主。”张阳对北归鸣道。

北归鸣眼睛像是刀光一般射在张阳的身上,张阳分毫不惧,昂首挺胸的看着北归鸣。良久,北归鸣才缓缓的道:“跟我来。”

夏天朔在这里,这是张阳此时猜出来的,要不然的话北归鸣就不会说跟他来了,要不然的话北归鸣要么就是告诉他帮主不在,要么就是带他去其他的地方。可是,此时北归鸣却是朔跟他来,而他却是想屋里走去的,显然夏天朔在这里,夏天朔就在朔马堂里面。

这里毕竟是原来的巨剑盟的老巢,夏天朔不会到处乱走的,要不然的话被他人暗算了也不知道,这里毕竟是刚刚纳入朔马帮的地盘,这里毕竟还不是很稳定,因此,夏天朔在朔马堂里也就说得过去了。

让众人在外面等候,张阳跟随着北 归鸣走了进去。

这是张阳第一次来这里,从前是听说过这里,那时候这里还是巨剑盟的地盘,还叫八方客栈,不叫朔马堂。

朔马堂当然不在是客栈,而是朔马帮在这里的总舵,就像是洛阳的青楼一样,原来的红艳楼现在已经改了,已经是朔马帮的总舵了。现在这里也一样,把客栈改成了朔马帮的总舵了。

巨剑盟的一切痕迹都要抹除,因此不但是改了名字还改了用途。

随着被归鸣走进朔马堂,经过一重重的门墙,张阳终于看见了夏天朔。

夏天朔和从前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让张阳感到意外的是夏天朔的脸色有些憔悴,不知道他是为了朔马帮繁杂的事物感到力不从心还是他已经知道了哥舒宝的死讯?(未完待续)

175 陆剑林 “你来了?”这夏天朔看见张阳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张阳微微点头道:“是的,我来了。”

夏天朔让张阳坐下,然后他自己也坐下道:“你走的时候天刚开始下雪,现在已经快要到春天了,春天一来的话万物就会复苏,树枝上会开始发芽,草儿会冒出新芽,燕子会从南方归,到时候一切都会过去的,到时候天下会太平的,到时候江湖上就再也没有杀戮了。”

张阳也很想江湖上没有杀戮,不过他不认为江湖上会真的没有杀戮,他摇摇头道:“没有了杀戮还是江湖吗?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杀戮,春天来了江湖就会平静吗?”

夏天朔缓缓道:“会的,一定会的,我努力了几十年就是为了江湖平静,我努力发展朔马帮就是为了让朔马帮雄霸江湖,之后就不会有杀戮了,之后江湖上的人们就会服从我朔马帮的管理,之后江湖上大多数人都是我朔马帮的人,怎么会有杀戮呢?”

张阳笑了,苦涩的笑了,他勉强笑了笑道:“当初有巨剑盟,你建立了朔马帮,如今有了朔马帮,会不会又有一个人要建立另一个朔马帮呢?您的朔马帮会不会变成另一个巨剑盟呢?”

夏天朔一愣,显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显然他从来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面用过心思,他微微一愣后道:“不会的,我朔马帮永远不是巨剑盟,今后的江湖上也不会有另一个朔马帮的,就连江南的蛟龙会也将不会存在的,今后的江湖上只有一个帮派,也就是我朔马帮。”

张阳此时终于完全明白了夏天朔的心思,终于知道孙维托付他办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办不成的了,朔马帮和蛟龙会迟早有一战,朔马帮和蛟龙会就像是水火一样不能相容,除非蛟龙会完全变成了朔马帮,或者朔马帮完全变成了蛟龙会。

张阳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和夏天朔继续交流了,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夏天朔的意愿,知道夏天朔决定了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除非他死了。

夏天朔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死呢?张阳也没有想过要杀了他,即使想也杀不了他。

张阳问夏天朔道:“哥舒宝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我相信他不是蛟龙会的人杀死的,蛟龙会的人杀不了他。”

夏天朔点头道:“我知道,三弟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他是病死的,我知道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张阳惊讶道:“你既然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坚持灭了蛟龙会呢?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吗?难道就不能放弃杀戮吗?”

夏天朔道:“你不明白的,杀戮是为了和平,兼并是为了平息杀戮,只有消除帮派江湖才会有和平,只有消除帮派一统江湖天下才会太平。”

杀戮是为了和平?这是多么荒谬的理由,有多少人以此为理由继续他们的杀戮?有多少人以此为借口掩盖他们的罪恶?有多少人以此为掩护继续他们的杀人放火的大业?

张阳不知道夏天朔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实在是不想看见任何的杀戮,实在是不想看见任何的人继续流血了,尤其是他自己的兄弟们,他不想自己的兄弟们莫名其妙的死了,无缘无故的被人杀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想如此。

夏天朔看着张阳又道:“等江湖平静了之后你就会知道了,你就会明白了,等江湖上再也没有杀戮之后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杀戮是为了和平。”

张阳看着夏天朔,看了良久才缓缓道:“我要走了。”

夏天朔微微一愣,他想不到张阳要走,他以为张阳已经是他朔马帮的 一员了,他以为张阳已经完全融入了他朔马帮了,没有想到此时张阳居然告诉他说要走?

夏天朔的脸色微微一变道:“走?你走哪儿去?你能走到哪儿去?蛟龙会?他们给了你什么样的理由还是给了你什么样的荣华富贵?”

张阳苦笑道:“天下之大,难道说真的只有朔马帮与蛟龙会了吗?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天下还容不下我张阳一个人吗?”

夏天朔的脸色稍微好了些,只要张阳不是去蛟龙会就好,他害怕的就是张阳此时投靠了蛟龙会,蛟龙会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看上去非常的差,只要带几个人就能灭亡,可是夏天朔总有些不详的预感,总认为蛟龙会的威胁很大。

夏天朔问张阳:“为何要走?我朔马帮不好吗?你看不上我朔马帮吗?你不看好我朔马帮吗?此时江湖上还有哪一个帮派能与我们抗衡?我实在想不出你为何要走。”

张阳缓缓道:“或许是疲倦了,或许是累了,或许我本就不该出来的,我本来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山中陪着师父的,本来就应该在山林之间老此一生的。”

夏天朔可惜的摇摇头道:“你的这一身本事可惜了,难道你真的愿意终老山林吗?不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吗?不想成为江湖上的传说吗?不想成为武林至尊吗?”

张阳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只是不想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去,不想看见无辜的人一个一个的被杀死,不想看见流血牺牲,不想再看见杀戮。

张阳道:“我不想,从来就没有想过,江湖就留给江湖人吧!武林就留给武林中人吧!就当我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就当我从来没有在世上出现过,就当我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吧!”

夏天朔笑了,他走到张阳的身边道:“你以为江湖是什么地方?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年轻人,江湖不是一个地方,你走到何处何处就是江湖,只要你存在江湖就存在,只要你活着江湖就活着。”

张阳没有说话,他决定了的事情同样不能改变,就像是夏天朔决定了的事情同样不会改变一样。

夏天朔知道张阳已经决定了,他也不再劝张阳,看着张阳他缓缓的道:“好吧!你要走也可以,不过有一场戏我想你不会错过的。”

张阳不知道夏天朔想要说的是什么?他问道:“什么戏?”

夏天朔道:“巨剑盟灭了之后,陆空山的两个儿子不见了踪影,不过在几天之前我们收到一封战书,一封挑战书,是陆剑风遣人送来的,就在这月十五他要和二弟决战,我想你不会错过这一出戏的。”

陆剑风要和北归鸣决战,张阳略显迟疑,不过想一想也就释然了,陆剑风是陆空山的儿子,北归鸣和公孙哥舒宝联合起来杀了陆空山,他为自己的父亲报仇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是,张阳想不到的是,陆剑风居然来挑战北归鸣,陆剑焱曾经败给北归鸣,陆空山同样是被北归鸣等人逼死的,他有信心吗?他能打得过北归鸣吗?

张阳不知道,他没有和北归鸣交过手,他不知道北归鸣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不知道被称为战神的人到底有多么高深的武功,他只知道陆剑风的剑法很了得,这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北归鸣的刀,陆剑风的剑,两人的相争一定会惊动整个武林的,巨剑盟最后的一击一定会让江湖中人向往的,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的。

其实,张阳对于他们之间的决定不是那么好奇,不过夏天朔既然这样说了,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留下来看一看呢?等他们决斗之后自己就走,带着兄弟们离开这里,远离江湖,远离杀戮。

蛟龙会的事情张阳已经管不着了,已经不能左右夏天朔的意愿了,不管他们之间的生死了,此时他唯一感兴趣的就只有北归鸣和陆剑风之间的决斗了。

既然决定了留下来看他们之间的决斗,那么张阳就不得不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上心,不得不对他们的决斗感兴趣。

张阳想问一问陆就剑林在何处,可是想一想又忍住了,虽然当初她骗了自己,不过那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全都过去吧!巨剑盟已经没有了,自己何必再去伤她的心呢?

从夏天朔的房间里出来之后张阳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就住住进了朔马堂,此时他还是朔马帮的人,住进来当然不会有人有意见,也不会有人阻拦他。

雪立等人知道北归鸣和陆剑风要决斗的消息之后都兴奋不已,对他们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大事,一件非常热闹,百年不遇的大事,他们能有机会看见他们决斗,今后在江湖上吹吹牛都要得意些。

张阳看见众兄弟兴高采烈,也都为他们感到开心,希望今后他们不再陷入江湖的杀戮中去了,希望今后江湖的杀戮与他们再也没有半点关系,希望等北归鸣他们决斗之后就带着他们远离江湖,远离杀戮。

今天已经是初九了,过不了几天决斗就会到来,不过在这之前整个朔马帮还要为哥舒宝办丧事,等哥舒宝的丧事结束之后就会迎来北归鸣和陆剑风的决斗。(未完待续)

176 想怎么样 今天是哥舒宝下葬的日子,在整个朔马帮里面,能与哥舒宝相提并论的只有三个人,或许只有两个。一个当然是夏天朔,另一个当然是北归鸣,在一个就是公孙。

哥舒宝死了,整个朔马帮里面没有谁不伤心的,整个朔马帮里面全是一片愁云惨淡。

早上,朔马帮的人们把哥舒宝的棺材送到埋葬他的地方之后,在一众僧人们的超度下,马上就要开始下葬了。

入土为安,这是每一个死去的人生前希望的事情,没有谁不想自己的尸体能有一个安身之地,没有谁想要暴尸荒野。

夏天说亲自主持哥舒宝的葬礼,北归鸣也在,公孙也在。哥舒宝没有后人,因此芊芊为他披麻戴孝。

扒开积雪,挖出被积雪覆盖的泥土,新鲜的泥土还散发着一股寒气,那是积雪融化之后侵入土里的水分所发出来的寒气。新鲜的泥土被挖出来,然后哥舒宝的棺材被放进去。

和尚们做了一番法事之后,准备埋葬。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阵寒风突然刮来,一个黑影突然自一旁的泥土里一跃而出,一股寒光突然袭向夏天朔。

朔马帮的帮众大惊失色,眼看着这寒光就要袭击到帮主,他们却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此时想要去救帮主的话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来不及了,不过众人还是全力以赴的去援救夏天朔,整个朔马帮里面没有人想他死去,整个朔马帮的人没有人不尊敬他们帮主的,每一个人都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帮主的命。

夏天朔不是那么好杀的,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死了,他能活到现在不是奇迹,而是靠他自己的实力。

朔马帮的人都大吃一惊,都惊慌失措,不过夏天朔本人却是镇定无比。那股袭向他的寒光距离他不过一尺远,可是他却是一动也不动。

没有人看见夏天朔是怎么动的,或许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动,可是,那股袭向他的寒光却是一直距离他一尺远,一直不前进不后退。

张阳在远处,在外围。他却是看清了,夏天朔不是没有动,而是他动起来的时候别人看起来却像是没有动一般。那股袭击他的寒光一直距离他有一尺远,不是因为别人不动,而是因为夏天朔一直与他保持了这个距离。袭击夏天朔的人也大吃一惊,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夏天朔能有如此高明的武功,实在是没有想到夏天朔居然能在他突然的袭击下保持如此的风度,居然在他的必杀一击之下还能全身而退。

此时,袭击夏天朔的黑影已经是放弃了,虽然他的剑还在袭击向夏天朔,不过他此时却是在找机会逃离。

原本,他在朔马帮里面夏天朔的武功赶不上北归鸣,甚至连公孙都赶不上的,不过此时他却是放弃了这种想法,此时他却是想要早点逃离。

一击不中,必定要立刻后退。

可是黑影却是没有退路了,他的四周全是朔马帮的人,密密麻麻的似乎没有尽头。

已经被包围了,那么就只有拼尽全力一搏了。因此,黑衣一直没有放弃,他希望夏天朔会停下来,希望自己的剑能追上夏天朔。可是,希望总是渺茫的,希望总是让人向往而却不及的。

夏天朔并没有停下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动过,怎么停下来呢?夏天朔还是和寒光保持着一尺的距离。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更何况是一尺远呢?

就在这时,朔马帮的众人终于赶了过来,终于挡住了刺向夏天朔的寒光。当然第一个赶来的是北归鸣。北归鸣第一个赶来,不是因为他距离夏天朔最近,而是他的速度最快,而是因为他的武功最高。

北归鸣的大刀轻轻一挥,那股寒光就消失不见了。朔马帮的帮众们立刻就把夏天朔护在身后,立刻就攻击那个黑影。

黑影大惊失色,可是想要逃离已经逃不了了。在众人的进攻下他很快就不支了,很快就乱了阵脚。双拳必定难敌四手,人多必定力量要大些。

只听得一声惊呼,一声娇气的惊呼,张阳已经看不见那个黑影了,只是听了这个声音后他微微吃一惊,因为这个声音是个女声。

那个刺客是个女子,张阳微微一想豁然明白了是谁。

当众人发现来人是个女子之后就没有了动作,众人都停止了动作,只是把这人围了起来不让她逃离,众人都是男儿好汉,自然不会对一个女子出手,更何况是一众人围攻一个女子呢。

夏天朔走到那人面前,朔马帮的众人连忙护住夏天朔,看见这个刺客之后夏天朔叹息道:“是你?我已经绕过你的性命了,为何还要杀我?”

“哈哈哈!可笑,难道说你绕过我一命我就不该报仇了吗?难道说你绕过我一命之后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吗?若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若不是你的话我父亲怎么会死?若不是因为你的话我巨剑盟怎么会灭亡呢?”此人就是陆空山的女儿陆剑林,曾经骗了张阳的那个女子。

夏天朔微微叹气道:“可惜了,你若是把武功练好之后再来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就凭你现在的身手,不要说是我了,就是我朔马帮的其他人你也杀不了,可惜了你的仇报不了了。”

陆剑林已经没有了张阳见到她时候的那种面容,已经是个被仇恨迷、惑了的人,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美了,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女子了。

“我巨剑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我大哥我二哥都还在,只要他们还在,迟早有一天会把你朔马帮杀得干干净净的,迟早会为我报仇的。”陆剑林面目坚韧,没有丝毫的畏惧,没有一点的害怕之色。

夏天朔看了看他的兄弟们,然后又看着陆剑林道:“这个人就是巨剑盟的余孽,就是陆空山的女儿,你们谁若是有本事拿下她的话就交给你们处置,谁若是能把她打败,能擒下她的话我就把她交给谁。”

众人大喜,个个跃跃欲试,个个都想把眼前的人擒下来,他们有的是贪色,有的是想在夏天朔的面前表现一番好让夏天朔记住自己。

就在众人想要出手的时候,张阳忽然从外围走进了,他走到夏天朔的面前道:“我来,这个人曾经欺骗过我,我希望报仇,还希望帮助允许。”

夏天朔点点头,他是知道张阳和陆剑林的事情的,要不是陆剑林的话张阳也不会来朔马帮。

张阳得到夏天朔的允许之后走到中央,走到陆剑林面前看着她道:“你还记得我吗?”

陆剑林刚才坚韧的脸上此时却是出现了一丝慌乱,她不怕死,不怕众人围攻,甚至不怕被人凌、辱,可是眼前的人她却是熟悉的,眼前的人曾经被她害过,她是感到害怕呢还是感到愧疚?

张阳见陆剑林没有说话,于是又道:“或许你早就忘记了我谁,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就是因为你我才到这里来的,今天我要和你做个了结。”

良久,陆剑林终于道:“你要怎么了结?”

张阳笑了笑道:“只要你能赢了我手里的刀我就放了你,但是若是你输了的话就听从我的吩咐,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要你死你就得去死,不能有丝毫违背。”

陆剑林不了解张阳的本事,虽然张阳在江湖上是闯荡出了一番名声,不过那时候她被自己的父亲禁足了,因此不知道张阳到底有何本事,就连陆剑风输给张阳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她是在朔马帮攻破巨剑盟之后才自由的,要不是当时夏天朔绕她一命的话那么她或许早就死了。

因此,她不屑的看着张阳道:“好,就这么定了,你若是输了的话就要让我离去,若是到时候你反悔的话就遭天打雷劈。”

张阳微微一笑,他不知道陆剑林的自信是从何处而来的,他不知道陆剑林到底有什么依仗,不过他相信自己能战胜陆剑林,不相信陆剑林能比陆剑风还要厉害。

张阳握紧了手里的刀道:“好,你是女子,你先出手吧!”

陆剑林可不会客气,张阳说让她先出手正合她的意思,因此她轻轻一抖长剑就要向张阳袭来。

张阳还在站着,一动不动,就像刚才的夏天朔一样。

张阳向阳,陆剑林的长剑已经在要阳光下闪烁出一道剑光了。剑光寒冷,比这残冬还要冷,剑光快,比闪电还要快。可是张阳却还在站着一动不动。

风吹过,残冬里最后的一丝北风。或许过了这一天,北风就不再吹了,或许春天来了之后就开始刮南风了。

寒风吹过张阳的脸,吹动他的头发,头发在寒风中摇摆不定,就像是是他那摇摆不定的人生,就像是这人生里摇摆不定的事情。

陆剑林的剑光一闪,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足以毁灭一个人的生命的光芒。

光芒并不是都是美丽的,光芒并不是都是绚丽多彩的,光芒并不是都是生命的绽放的,光芒也是一种毁灭的力量,也是一种让人感到害怕的力量。

陆剑林个剑光无疑是这种光芒,无疑是这种能毁灭人、能让人感到害怕的光芒。(未完待续)

177 拜托 残冬,积雪融化,寒风尚在肆虐,杀气正在弥漫。

陆剑林的剑距离张阳只有一寸远,一寸既是天涯也是海角。陆剑林这一生都无法跨越这一寸的距离,即使她使出了浑身力气,即使她拼尽了全身力气也无法达到。

张阳就像刚才夏天朔一样没有动,应该说是一般人看不见他到底是怎么动的,别人能看见的只是陆剑林的剑在他身前,剑尖就指在他的咽喉处的一寸开外。可是无论陆剑林怎么使劲、怎么动作都无法刺到张阳的咽喉上去,这一寸的距离似乎就是她的一生,一生都无法达到的远。

女人在身体上与男人有着天差地别,天生就不如男人,天生就要娇小得多。练武的人对身体的要求当然很严厉,女人在练武方面当然也就不如男人了。

虽然说江湖中有很多的武功是专门为女人创的,但是天生的柔弱还是让女人在练武方面没有男人那样优秀。

陆剑林是女人,张阳是男人,他们两个当然也不会列外。张阳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虽然说陆剑林是陆空山的女儿,自小有名家指点剑法,不过张阳同样有一个好师父,同样得到名家指点。因此,陆剑林即使是非常的出色,但在张阳面前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武功只有高低,绝对没有高多少或者低多少的分别,高就是高,低就是低。就好像是一个等级的划分,就好像是一个阶级的划分。

境界的不同,看见的也就不会相同。

张阳和陆剑林之间相差的是境界。一丝一毫之间也是境界。

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剑当然是陆剑林的剑。张阳没有动,当然也没有出刀。张阳的刀还在手上,紧紧的握在手上。

积雪在陆剑林的踩踏下与泥泞四散飞溅,白色与土黄色夹杂在一起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美。白色的是积雪,当然还有陆剑林白色的靴子。

白靴、白雪、白色的佳人。

佳人手里却是拿着剑,要命的剑。

寒风吹起,吹散了久久不去的寒冬,似乎春天已经来临。不过张阳却是感觉不到任何春天的痕迹,眼前的景色不是要命的剑就是要命的人。

就在寒风吹起的时候张阳的手动了,握刀的手。

他的手动了,可是他却是没有出刀,眼前的人不值得他出刀,他的刀不是轻易就拔动的,他的刀出鞘之后必定要见血。

眼前的人虽然是要命的,可是张阳不知道为何不想要她的命,不想见到她的血。

或许,每一个男人记住的第一个女人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应该就是第一个骗他的女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是很奇妙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觉也是非常的奇妙的。无论是出名的文学家还是诗人骚客都无法说清道明男人和女人间的微妙的感情。矛盾中带着复杂,复杂中又带着单纯,单纯中又纯洁,纯洁中却又有许多的无奈。

张阳动了,他的手挥刀,没有出鞘的刀。

没有出鞘的刀当然不会有刀光,没有刀光的刀当然不致命,可是即使不致命也没有人敢小看张阳挥出的这一刀。

刀击打在剑尖上面,就像是男人的手突然间碰到了女人的手一样,是惊喜还是懊恼呢?张阳说不清自己的感觉,道不明自己的情绪。

世上最难懂的事情且非就是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

长剑被带着鞘的刀击中后微微晃荡,已然偏离了它原本的轨道,已然不受主人的控制,就像是人的情绪被撕开一条大口后就不受人们的控制了一样。

偏离了预定目标与轨道的长剑已经对张阳构不成威胁了,已经没有指向张阳了,指向张阳的是长剑后面的人,是长剑后面的人的目光。

长剑后面的人的目光像是箭射向张阳,张阳毫不避让,毫不躲避,他用坚毅的目光迎上去,用复杂的目光迎上去,用谁也说不明白的目光迎上去。

两道目光就像是两道闪电,闪电交错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会有无数的火花,会激发出数不清的的火花,火花四溅飞散。

张阳的刀还在手上,刀鞘也还在刀上,击中长剑之后他的刀没有偏离预定的轨道,没有偏离预定的目标。

张阳的刀带着刀鞘击向陆剑林的肩膀,陆剑林躲无可躲,让无可让,来不及,甚至来不及反应。

刀带着刀鞘击在她的肩上,然后她整个人就突然间麻木了,整个人就突然间动不了了,整个人就突然间被定住了。陆剑林知道自己被点穴了,自己输了。

输得大意,输得莫名其妙。

陆剑林太小看张阳了,她一点也不了解张阳,一点也不知道张阳的深浅,一点也不知道张阳到底有多么高明。

不知道会让我们犯上很多的错误,不知道会让我们失去很多的东西和人,不知道会让我们失败,不知道也会是我们的借口,不知道也会是我们失败的理由,不知道太多的不知道。

陆剑林其实不了解张阳,当初她找张阳的时候本来就是随意为之的,本来就没有怎么了解张阳,只知道张阳只是一个急于出名的年轻人,只是一个想要在江湖上打出一个名声的江湖菜鸟,根本就没有仔细的调查过张阳,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仔细的了解张阳。

现在,她才知道张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她才了解张阳到底有多么可怕的武功。

后悔吗?陆剑林的心情很复杂,不知是后悔还是惋惜?

“你输了。”张阳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淡淡的看着陆剑林。

陆剑林虽然已经无法动弹了,不过她还能说话,张阳并没有点住她的哑穴。

“输了,可我到底是怎么输的呢?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可能有这么高深的武功?”陆剑林不相信,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相信张阳的武功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当初她看见张阳的时候根本就不觉得张阳有多厉害,只觉得张阳也就是一个平凡简单却有大志的人,只觉得张阳当初就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人,根本不觉得他的武功有多高。可是,此时自己居然败给了他,这让她很不相信,让她非常的不明白。

陆剑林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会这么差,也不相信张阳能有这么高深的武功。

张阳笑了笑,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微笑。他道:“我是谁?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

陆剑林知道张阳误会了她的意思,可是她也没有解释,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张阳。

张阳又道:“你说过,输了之后任我处置的,现在你输了。”

陆剑林这才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张阳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他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去做,到底之后该如何去做,当时不知道是为何,一冲动就出来了,一冲动就站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站出来的呢?他不知道。

“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之后再告诉你,在这之前你必须跟着我,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张阳没有想好,只好拖延时间。

陆剑林此时为他人鱼肉,她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张阳让她如何她就如何了。

或许可以死去,不过此时陆剑林绝对不能死,她还要活着,还要为父亲报仇,还要重振巨剑盟,还要把夏天朔杀了。在这些目标没有达成之前,陆剑林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死,哪怕是受到天大的委屈也不能死。

一个懂得忍耐的人才会成功,一个知道忍耐的人才有成功的希望,一个会忍耐的人才能报仇雪恨。陆剑林懂得这个道理,因此她能忍。

忍,确实很难,在心上放一把刀确实让人非常的不安,不过为了报仇一切都值得,为了报仇一切都能做。因此陆剑林能忍,懂得忍。

张阳解开陆剑林的穴道之后她就只有跟着张阳了,因为此时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不能死,又逃不出去,当然还要报仇,因此她只有跟着张阳。

张阳走到什么地方她就跟到什么地方,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现在一般坚韧了。从前的自己不但高傲而且还很急躁,因此才会策划攻打蛟龙会,结果导致洛阳的势力全军覆没,结果导致朔马帮趁势而起,结果导致巨剑盟因此灭亡。

陆剑林的心里一直认为巨剑盟是因为自己而亡的,是因为自己的大意鲁莽才被朔马帮趁虚而入的,因此她一直要重整巨剑盟,一定要重建巨剑盟,一定要把朔马帮打败,一定要杀了夏天朔。

夏天朔之前有过命令,谁打败了陆剑林陆剑林就归谁,无论他想要干什么都行。因此,即使陆剑林是巨剑盟的余孽,她跟在张阳的身后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也没有人对她动手。

只是有一个人的心里是非常的不高兴,她非常的想要一剑杀了陆剑林,非常的想要打张阳一顿。此人当然是朔马帮的大小姐,当然是夏天朔的女儿夏芊芊。(未完待续)

178 找死 芊芊恨不得把张阳身后的陆剑林杀死,恨不得把陆剑林连骨头一起吞下去。芊芊愤恨的目光一直盯在陆剑林的身上,一直不避讳、不隐藏,而陆剑林像是没有看见过一样,像是根本就没有见到芊芊一样。

陆剑林的反应大大的出乎芊芊的预料,就像是她一拳打在了棉花身上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很多人就是这样,当你越是与他较劲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就越大,可是当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他就会觉得无趣。

芊芊就是这样的人,见陆剑林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不但觉得无趣,还觉得陆剑林害怕自己,所以此时她看陆剑林的眼光却是带着一种优越感,带着一股子骄傲气。她看不起陆剑林。

张阳对芊芊的所作所为管不着,也没法去管,总之他就要走了,为何要在走之前惹得芊芊不高兴呢?为何要在走的时候还对芊芊露出敌意呢?

在江湖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特别是即将要退出江湖的人,特别是即将要离开江湖的人。若是敌人太多的话怎么离开江湖?若是敌人太多的话天下还有何处能安生呢?

张阳不想惹事,因此对芊芊的反应就是无所谓,你想干什么都随便。

十四,今天已经是十四了,明天就是十五,明天就是北归鸣和陆剑 风决斗的日子,过了明天张阳就可以走了,过了明天张阳就可以带着兄弟们离开江湖了,过了明天张阳就可以带着兄弟们远离杀戮了。

江湖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张阳一直都不习惯,一直以来都被这血腥味熏得睡不着觉。

至于朔马帮与蛟龙会的事情张阳是管不着了,无论夏天朔怎么抉择都对张阳没有关系了,张阳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夏天说能否听得进去那就不是张阳能左右的了。

陆剑林自从输给张阳之后一直没有说话,一直跟在张阳的身后,张阳去什么地方她就跟到什么地方。今天张阳问她道:“明天就是陆剑风与北归鸣决斗的日子了,你有何感想?”

陆剑林一愣,没有想到此时张阳会问她这个问题,最近几天她就像是做梦一样,从前她的骄傲全部丢失了,她骄傲的东西在这里全部不管用了,她还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大哥一定不会输的。”陆剑林坚毅的说。

张阳微微笑了笑道:“我与陆剑风交过手,他不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人,他虽然是个好人,剑法也很高明,不过他只是一个武者,只是一个痴迷于武学的人,若是生死决斗的话他不一定是北归鸣的对手。”

陆剑林又是一愣,她是不知道张阳曾经和陆剑风交过手的,若是知道的话她就不会和张阳交手了,就不会小看张阳了。

看着陆剑林不信的样子,张阳问道:“你不相信?”

陆剑林道:“我不相信,我大哥的剑法就连我爹爹也称赞的,他是不可能败给北归鸣的,他一定会胜的。”

张阳笑了笑没有再说,他知道自己说了陆剑林也不相信,那么他为何还要说呢?更何况说了也没用,说了也帮不到陆剑林,说了陆剑林也不一定能赢。

陆剑林能否会赢对张阳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无论是北归鸣还是陆剑林,他们谁胜谁负对张阳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他们谁胜谁负,张阳都是要走的,走了就不会再会来了。

张阳不说话,可是陆剑林此时却是话不停,她又道:“你了解北归鸣,对吗?你知道他的弱点,你知道怎么能战胜他,对吗?告诉我。”

陆剑林的话就像是命令,张阳实在是听不惯这样的话,他实在是看不惯这样的陆剑林,当初,想当初……

张阳一阵感慨,他沉默着,一直保持着沉默,本想如此沉默陆剑林应该识趣的,应该不再纠缠他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骄傲的陆剑林却突然放下了她的骄傲,突然放低了她的姿态。

陆剑林不再是命令,她放低姿态道:“只要你告诉我,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了你,只要你告诉我,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告诉我,无论你要对我如何我都毫无怨言。”

张阳看着陆剑林,看了良久才缓缓道:“此时你还有什么?此时我还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即使你有,我也无法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北归鸣的弱点到底是什么,因为我根本就看不出北归鸣有弱点。我见过北归鸣出手,他出手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就像是闷热的夏天,让人透不过气来。”

陆剑林的眼睛里露出了失望是神色,她喃喃自语的道:“难道说天要亡我陆家吗?难道说上天真的要我巨剑盟就此灭亡吗?”

陆剑林不怕死,甚至不怕被人凌/辱,可是她害怕的是看不见希望,看不见巨剑盟复兴的希望。

一个人在危难面前或许会不怕业不惧,但是在看不见希望的时候却是会绝望的,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奔溃的,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是很容易放弃自己的。

陆剑林还没有奔溃,虽然她有点动摇了,可是她还没有放弃,她还在想办法,还在想努力,还在做最后的奋斗。

想要找出北归鸣的弱点,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能看见他出手,可是现在整个朔马帮里面都非常的安静,要怎么样才能看见他出手呢?要怎么样才能找出他的弱点呢?

陆剑林想了良久,终于让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可是这个办法却是非常的危险,这个办法却是要命的。

办法是有了,可是到底要不要这样去做呢?陆剑林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她在为难,在左右思考着,在挣扎着,因此,当她撞上一根柱子之后才猛然醒悟了过来,原来她入魔了,原来她想这件事情想得忘记了所有,就连路上撞到了柱子都不知道。

被柱子一撞,陆剑林就有了抉择,她选择行动,她选择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就像是张阳决定了的事情也不会改变一样。

陆剑林已经决定了,不过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办,这件事情必须要张阳才能办得到,因此她开始试探张阳道:“你和我大哥交过手,你恨他吗?”

张阳不知道陆剑林要干什么?她这样一问,张阳自然反应道:“我为什么要恨他?我和你大哥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若他不是巨剑盟的人,我不是朔马帮的人的话那么我们一定会是好朋友,一定会是知己。”

陆剑林当然不知道张阳和陆剑风之间的关系,因此她问道:“你能和我说说你与我大哥之间的事情吗?”

张阳没有丝毫隐瞒,把他与陆剑风之间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从他认识陆剑风开始到他和陆剑风决斗之间的事情一件不少的全部说了一遍。

张阳说完之后,陆剑林的脸上带着些许喜色,她知道自己的计划能成功,她知道张阳一定会帮自己完成计划的,她知道张阳一定会帮自己的。

张阳说完后陆剑林一阵窃喜,然后道:“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张阳道:“何时?”

陆剑林想了想道:“若是我死了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尸体带给我大哥,我希望你在见到我大哥的第一眼就把我的尸体带到他的面前,可以吗?”

张阳笑道:“你死不了,这里没有人会杀你,没有人能杀你。帮主已经下令了,你的生死由我说了算,所以你暂时还死不了,放心吧!。”张阳以为陆剑林是担心自己的死,可是张阳无论怎么也想不到,此时的陆剑林已经决定了要去死了。

陆剑林道:“暂时死不了,迟早有一天会死的,等我死后我希望你见到我大哥的第一眼就要把我的尸体带到他的面前,你能做到吗?”

张阳犹豫了,他曾经被这个女人骗过,他不想在被她骗一次,可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欺骗的,他为何还在犹豫呢?

陆剑林脸色稍微变了变道:“你不愿意?你就连我的这个遗愿也不愿意帮忙吗?”

张阳叹息一声道:“好吧!不管你怎么骗我,这个忙我就帮定了,不过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过了明天我就要走了,到时候你就自由了,到时候你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决定,你难道还担心自己的生死吗?”

陆剑林要张阳办的事情不用过了明天,就应该在今夜,她道:“没关系。”

张阳又道:“到时候你是生是死我可不知道,或许等我死了之后你还活得好好的,又或许等我见到你大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我却不知道,这些也没关系?”

陆剑林笑道:“没关系,我只要你记住刚才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了,其余的你用不着多想。”

张阳实在不知道陆剑林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女人的心思男人无论是怎么也猜不到的,张阳想不通也就不在想了。(未完待续)

179 找死的理由 夜深,张阳已经休息了,陆剑林的眼睛还没有闭上,今天夜里她注定是无眠的,注定是不能闭眼的,自从她做出决定之后事情就无法改变了。

当张阳已经睡着了,已经进入梦乡的时候陆剑林却从她的床上跳起来,她的身上的衣服一件也没有脱掉,不过却是变成了黑色的。

一身夜行衣的陆剑林手里握着一把剑,这是她的佩剑。陆剑林虽然是陆空山的女儿,不过由于她是女子,因此用不上巨剑盟的巨剑,她用的剑只不过比平常的长剑略微宽一些,略微长一些而已,比起巨剑盟的巨剑相差太远。

轻轻的从床上跳起来,然后陆剑林轻轻推开门,猫一般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寒风还在吹,虽然已经接近春天了,不过始终是还没有到春天,风还是像刀子一般的刮在人的脸上,风还是像刀子一样刮在她的心上。

即使寒风似刀,不过陆剑林却是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她步伐轻盈、矫健,轻轻一闪,整个人就飘到了一丈开外,然后一跃而起,整个人如燕子般的飞了起来,飞到一颗树上,脚尖一点,身子就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树枝上面。

从树上往下看去,在夜色中隐隐能看见几间屋子,只是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芒,现在无论是谁都已经休息了,无论是谁都已经睡下了,除了陆剑林之外没有谁想在这寒冷的夜里还在外面吹风。

陆剑林的目光望向的那一间屋子是北归鸣的,朔马帮的战神北归鸣,江湖人称北归战神。北归战神就住在那一家屋子里面,今天夜里,陆剑林就是要去找北归鸣。

夜间去找一个人一般来说都是隐秘的事情,可是陆剑林来的目的没有一个人能猜得出来,没有一个人能想得到,她今天是来送死的。

夜间潜入他人的房间要么是来杀人的,要么是来偷盗的,可是陆剑林却不是,她知道自己杀不了北归鸣,自己也不缺任何东西,根本就用不着去偷盗,更何况她还是巨剑盟的大小姐,她是陆空山的女儿,她怎么能做出偷盗这样下流的事情呢?她丢不起这个人,要不然的话到了九泉之下她的父亲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人活着都是要死去的,只是每一个人的死法不同,每一个人死的价值也不尽相同。陆剑林今天夜里来找死,她相信自己的死是有价值的,她相信自己的死一定会让朔马帮损失惨重的。

在树上站立片刻之后,陆剑林脚尖一点,然后整个人就如燕子般飞起来,直接飞向北归鸣的住所,直接落在了北归鸣的门前。

陆剑林刚刚落下,然后就抬起脚一脚就踹在了北归鸣的门上。哐的一声响,北归鸣的门被陆剑林一脚就踹开了,可是被归鸣还睡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战神,一个战神怎么会在别人打上门来了之后还不知道呢?怎么可能在别人一脚踹开他的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呢?

不管北归鸣怎么样,陆剑林慢慢的向里面走去,她的剑早就出鞘了,剑光在夜里闪烁着微茫。

陆剑林不管北归鸣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她的长剑一挥,就要刺向北归鸣,可是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她的长剑将要刺中北归鸣的时候,她的身后一个人喊道:“住手。”

陆剑林的全身注意力都在北归鸣身上,身后的人一声叫喊,她顿时愣了一下,刺向北归鸣的长剑已经停顿了,然后一道劲风就从她的身后袭来。

劲风似刀,陆剑林不得不躲避,不得不放弃刺杀北归鸣。

当陆剑林躲开身后的一道劲风,转过身来的时候才看清在她身后叫喊的人原来是个女人。

陆剑林是见过芊芊的,不过此时是在夜里,她看得不是很清楚来人到底是谁,只能依稀看见是一个女子而已,只能听见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陆剑林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刺向芊芊,芊芊手里的武器也是长剑,两个人都是用剑的,不过陆剑林的剑要重一些,要长一些,要宽一些,她毕竟是陆空山的女儿,毕竟是巨剑盟的大小姐,因此她的剑法不是芊芊能抵挡的。

芊芊没有刺中陆剑林,不过她已经来到了北归鸣的身边,已经挺起长剑挡住了刺向北归鸣的剑,她害怕陆剑林刺中北归鸣,她刚刚死了一个三叔,不想这个二叔也死了。

两个人就在北归鸣的床前斗了起来,两个人的剑相交激发出一阵阵火花,火花四溅,似乎照亮了整个屋子。

此时,北归鸣居然还在睡觉,居然开始发出了鼾声。

芊芊盯着前方,然后嘴里叫喊道:“二叔,快醒醒。”

虽然芊芊叫了好几遍,不过北归鸣还是睡得死死的,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芊芊愤怒不已,手里的剑又快了几分。

陆剑林不是来杀人的,是来找死的,因此她知道北归鸣或许早就醒来了也不离去,她要的就是北归鸣出手,她要的就是和北归鸣交手,她要用自己的身躯带上北归鸣的剑法去给她的大哥,她要让她的大哥看见了北归鸣的剑法之后找出破绽,然后一举击杀北归鸣。

陆剑林一直认为就是因为自己的鲁莽才导致巨剑盟灭亡的,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气才让巨剑盟灭亡的,就是因为自己葬送了洛阳的力量才让朔马帮有机可乘的。

只要能杀了北归鸣,陆剑林做什么都愿意,干什么都心甘情愿,她已经拜托张阳把自己的尸体送到大哥面前,她相信张阳,能与自己的大哥成为知己,成为朋友的人不多,能与大哥交手而不败,能战胜大哥的人不多,这样的人能让她相信。

陆剑林攻击芊芊的速度也加快了,她要用芊芊逼迫北归鸣出手,她相信当芊芊落难,当芊芊遇险的时候北归鸣一定会出手的,只要北归鸣出手她的心愿就算完成了。

黑夜中,此时陆剑林已经知道了眼前和她交手的人就是芊芊,当她开始喊二叔的时候陆剑林就已经知道了,因此计划就在那一刹那间开始了。

陆剑林的长剑比一般人的要重,因此,当她一剑劈下来,芊芊挡住的时候却发现手掌发麻,几乎握不住剑了,发麻之后反应总会迟钝一点的,这一点就是成败的关键,这一点就注定了芊芊落败了。

反应迟钝了一点当然很要命,当芊芊迟钝了一点的时候,陆剑林的第二剑就已经刺出来了,一剑就刺向芊芊,芊芊的长剑还是一边,想要抵挡已经来不及了,想要躲避却又害怕陆剑林直接刺向北归鸣,因此,芊芊咬着牙齿强忍住挨上一剑也不让开。

芊芊几乎已经感觉到了长剑刺入了她的肌肤的感觉了,可是,陆剑林的长剑始终没有刺中她,陆剑林的剑刺偏了。

像陆剑林这样的名家之后怎么可能刺偏呢?芊芊微微一愣,然后就看见了一把刀档在了她的前面,一把大关刀,看见了这把刀之后芊芊惊喜不已,她认识着把刀,这就是北归鸣的刀。

北归鸣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大关刀,就连睡觉的时候他的大关刀也不离身。

“二叔,你醒了?”芊芊惊喜的问。

北归鸣道:“你们这么吵我怎么睡得着啊?”

北归鸣其实是早就醒了,在陆剑林落在他的门前的时候他就醒了,作为一个战神,若是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佩服做一个战神了,那么他早就不知道死了过少回了。

“你退下。”北归鸣对芊芊道。

芊芊略有不甘,不过她知道自己不是陆剑林的对手,因此退到一边去了。

陆剑林终于开口道:“你终于醒了。”

北归鸣道:“我早就醒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只是我想看一看你到底要干什么而已。”

陆剑林在夜色中没有人能清她的脸色,她道:“我早就知道你醒了,只是不知道你要装到什么时候而已。”

陆剑林有些奇怪了,他惊讶的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早就醒了,那么你为何还要进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陆剑林没有回答,她不能回答,若是回答了的话她的计划就行不通了,因此她沉默着。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一种让人误解的回答,北归鸣和芊芊误会了她,北归鸣和芊芊都以为陆剑林是来杀人的,要杀的当然是北归战神。

北归鸣道:“你想来杀我?你有把握吗?明明知道我已经醒了也要来?”

陆剑林不怕别人误会,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希望别人误会她,别人误会她之后若是能杀了她那么就更好了,那么她就有机会把北归鸣的破绽带给自己的大哥了。

“我有把握,我有信心,我相信我能杀了你。”陆剑林镇定的道。

北归鸣叹了一口气道:“你太骄傲了,太小看天下英雄了,若是你大哥来的话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可是你一个女子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

不是北归鸣小看女子,而是刚才他已经看清了陆剑林的剑法,刚才和芊芊交手的时候他就看明白了。(未完待续)

180 天时地利 “她不是来杀你的。”北归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然后就看见一个火把在外面亮了起来,拿着火把的是张阳。

张阳的出现让众人都想不到,特别是陆剑林,她明明看见张阳已经睡着的了,为何此时会出现呢?

北归鸣看着张阳道:“不是来杀我的?荒谬,她在深更半夜潜入我的房间,手持利刃,你说她不是来杀我的,这有谁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若是还有人相信的话那岂不是太荒谬了?"

张阳脸色不变,持着火把走上前来缓缓的道:“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她确实不是了来杀你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样的事情我想无论是谁都会明白的,她无论如何也杀不了你的,我想她不会这么傻吧?要不然的话她就不是陆空山的女儿,陆空山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不明事理呢?”

芊芊听完张阳的话后怒道:“你和她就是一伙的,你现在是包庇她吧?或许她来杀人就是你致使的?对吧?”

芊芊的怒火全部用在了张阳的身上,张阳苦笑一下道:“我说的是事实,她确实不是来杀人的。”

芊芊质问道:“那么你说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半夜三更的潜入他人的房间里面,并且手持利刃,眼看她的剑就要刺入我二叔的身上了,你说她不是来杀人的?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荒谬了?”

张阳叹气道:“她是来找死的。”

张阳的话刚说完,芊芊就大笑了起来,不但是芊芊笑了,就连北归鸣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显然他是不相信张阳所说的话的,只有陆剑林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芊芊大笑着问张阳:“可笑,你居然说她是来找死的?有谁会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有谁会深更半夜的跑到别人的房间里来找死?想要死也要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死去,谁会活得不耐烦了跑到别人的房间来找死?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张阳对芊芊的质问不理睬,而是问北归鸣道:“明天是不是你和陆剑风决斗的日子?”

北归鸣点点头,张阳又继续道:“在今天傍晚,陆剑林拜托我一件事情,她说若是自己死了的话要我把她的尸体送到陆剑风的面前,要我在第一眼见到陆剑风的时候就把她的尸体送到陆剑风面前。”

芊芊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有什么关系?这和她是否是来找死的有什么关系?”

张阳解释道:“我之所以确认她是来找死的就是因为她曾经拜托过我,要我办的事情,我原本不明白她到底为何要拜托我这件事情,因为我从来没准备要是杀死她。”

众人听着,陆剑林的脸色有些不自在,显然张阳已经猜中了她的心思,显然她的计划要被张阳化解了,她的计划行不通了。

张阳又道:“直到她来到这里我才明白她原来是来找死的。”

芊芊已经忍不住了,她怒道:“说了半天你都没有说明白,她到底为何要来找死?你是不是要帮她开脱?你是不是要包庇她?”

张阳笑了笑,对芊芊的怒意他似乎是没有看见一样,对芊芊的斥喝他似乎是没有听见一样。他笑着又道:“就因为明天北归战神要和陆剑风决斗,所以她才来找死。她曾经问过我,北归战神的弱点到底是什么?我当然不知道,因此我猜测,她是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传递消息,她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向陆剑风传递北归战神的弱点。”

直到这时,北归鸣才恍然明白,他问道:“你是说她要牺牲自己,要我出手杀了她,然后让你把她的尸体送到陆剑风的面前,然后陆剑风就会从她的尸体上发现我的破绽?”

张阳点点头,芊芊则是显得不可思议的模样,陆剑林却是一脸的坚毅,似乎无论如何她也要完成自己的决定的事情。

张阳道:“因此,她是来找死的,她不是来杀人的。”

杀人和被杀都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可是,身为江湖中人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这是江湖人的悲哀,这是江湖中人的不幸,这是江湖中人无可避免的事情。

今天夜里,若是陆剑林被杀,那么明天被杀的或许就是北归鸣,今天夜里陆剑林是来杀人的,可是明天陆剑风就会变成杀人的人。

杀人和被杀就是这样转换的,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谁是杀人的人?谁是被杀的人?

张阳的出现让陆剑林的计划破产,让陆剑林一败涂地,让北归鸣豁然明白了陆剑林的目的,不过北归鸣毕竟是北归鸣,他明白了陆剑林的目的之后看着陆剑林道:“你今天若是想死的话我或许可以成全你,不过我想你的死一定没有价值,你的死一定不能帮你达成任何目的,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了什么事情都消失了,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

陆剑林犹豫了,此时,北归鸣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那么杀她的时候当然会留一手的,那么即使她的尸体被送到陆剑风的面前也不一定有用,或许还会给陆剑风造成误会,或许北归鸣就是利用她的尸体故意给陆剑风留一个破绽,然后等交手的时候就会利用这个破绽一举击败陆剑风,这样一来的话陆剑林的死不但没有帮到陆剑风,反而还害了陆剑风,那么她自己的死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陆剑林当然不想如此,因此,她恨恨的看着张阳,她知道若不是张阳的话那么她的目的一定能达成的,若不是张阳揭破了她的目的的话陆剑风一定会胜利的,北归鸣一定会死的,可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这不是张阳的责任是谁的?

“活着都不容易,为何要去死呢?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真的舍得吗?”张阳问陆剑林。

陆剑林虽然愤怒,可是她却是是没有对张阳大呼小叫,而是冷淡的道:“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懂的,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感受?”

张阳确实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再死人了,不能再流血了,这个江湖留的血太多了,太多的恩怨就是从流血开始的,太多的仇恨就是从流血的时候开始的。

“人为什么非要杀来杀去的呢?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死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杀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能解决问题的是我们自身,只有我们自身放下才能解决一切恩怨,只有我们放下才能化解一切仇怨,只有我们放下才能制止杀戮。”张阳劝解道。

陆剑林苦涩的笑了起来,她略带些许嘲笑道:“放下?你劝我放下?那么你为何不劝他们放下呢?你为何不放下呢?你是不是因为我欺骗过你就冒然加入了朔马帮?你加入朔马帮不就是为了对付我的吗?你为何不放下?你为何不劝解朔马帮的人放下?你为何要帮助朔马帮的人?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居然劝我这样做?”

张阳北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这样想过,之前加入朔马帮就是为了报复,可是现在他的眼界已经不在此处了,他若是告诉他人自己已经放下了,别人会相信他吗?他不知道,他只能苦笑。苦笑也是一种笑,无奈的笑容总比哭要好点,总比大喊大叫大哭要好得多。

陆剑林又讥讽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不劝解我了?是不是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心虚了?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胡乱的劝解他人了。”

陆剑林的计划被张阳破解,她此时已经不能死了,若是死了的话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因此她把所有的愤恨都转移到张阳的身上。

北归鸣问陆剑林道:“你若是想要死的话就快点,若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我还要休息,明天还要去杀你大哥,明天你若是没有事的话最好乖乖的在一旁,千万不要捣乱,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

陆剑林冷哼一声就走了,计划不成,她若是还在这里的话岂不是让人家不舒适吗?

陆剑林走后张阳也要走,不过北归鸣却是叫住他道:“我不管她是来找死还是来杀人,不过我劝你最好管好她,要是再有一次的话我的刀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也没有任何机会把她的尸体送出去,她死了也白死,知道吗?”

张阳微微一笑,没有人知道他这一笑中有多少苦涩,没有人知道他这一笑中有多少无奈,没有人知道他这一笑中有多少沧桑。

离开北归鸣的住处后张阳快步追上陆剑林,陆剑林却像是没有看见张阳一样,带着愤恨急匆匆的走着,张阳一直在她的身后既不问话也不发出一点动静,他知道她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知道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知道她的心里一直很愤恨,因此,张阳一直默默的跟着。

陆剑林因为刺杀夏天朔,因此,她是不能离开朔马帮的,虽然说她已经不用死了,不过却像是坐牢一样的不自由,她急于摆脱这种情况,时间越来越紧了,明天就是决斗的日子,她不希望自己的大哥被北归鸣打败,她要想办法。(未完待续)

181 来了 春天迟迟不到来,张阳的春天迟迟不到来。

今天是十五,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既不是中秋也不是元宵,可是这个十五对于整个朔马帮来说异常的重要,因为今天是北归鸣和陆剑风决斗的日子。

昨夜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一个人记得了,北归鸣忘记了,芊芊忘记了,就连陆剑林也忘记了,似乎只有张阳一个人记得昨天的事情,似乎昨夜的事情只是张阳做了一个梦而已。

今天一早上,整个朔马帮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北归战神要和人决斗,这是一件大事,这不仅是朔马帮的大事,也是整个江湖上的大事。

这一战吸引了太多人的关注,不过能有机会来观看他们决斗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整个朔马帮不过两三个人,其余的江湖中人就不用说了。

早上,太阳刚刚出来,寒风还在肆虐,虽然有太阳照耀着,不过天还是很冷。北归鸣早早的就来到了决斗地点,冀州城外的一个无名小湖边。

这个小湖方圆不过十来丈,湖边尽是些萧瑟的树木,枯枝在寒风中摇曳着,不时的落下几根来。

张阳跟随着夏天朔等人站在一旁等待着,陆剑风还没有来,现在还不到时间,他们约好的时间是正午,现在尚早,可是北归鸣却是早早的就来了。

来得早总比不来要好,总比来迟了要好一些。张阳不知道北归鸣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这么早就来了呢?是等不及了还是另有用意呢?

北归鸣站在一块石头上,俯视众生,似乎众生都在他的眼下,似乎他自己真的是战神高高在上。不过他只是环顾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就开始闭上眼睛,就像是睡觉一样闭上了眼睛,可是他是站在石块上的,他的大关刀就在手里,刀尖向天,刀柄杵地,阳光照在刀上,刀光闪烁,寒风吹在他的身上,他却像是脚下的石头一样没有丝毫的动弹。

张阳不了解北归鸣到底在干什么?若是要休息那也用不着这样。

不止是张阳不了解,就连芊芊也不了解,芊芊非常的不懂北归鸣到底在干什么因此,她急切的问夏天朔道:“爹,二叔在干嘛?”

夏天朔微微笑道:“他在等待。”

芊芊皱起眉头道:“等待?在等陆剑风吗?为什么要在那里等呢?到为什么要站在石头上比起眼睛呢?这样站着不累吗?二叔为何不好好的在一旁休息好,到时候等陆剑风来了再起来,这样的话等陆剑风来的时候他就不会累了,若是像现在这样的话陆剑风来的时候二叔岂不是已经疲倦了,到时候二叔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芊芊的话很有道理,张阳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而已,只是芊芊替他说了出来。

夏天朔笑了起来道:“你还是不了解你二叔,他这一边是在等待,一边是在熟悉,他要熟悉这里的一切,要把自己的身躯融入这里,要把自己的灵魂融入这里,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占尽了天时地利了。”

熟悉,只有熟悉之后才能融入,只有熟悉之后才能了解,只有熟悉之后才能对这里的一切一目了然,只有如此才能占尽地利,占尽了地利当然赢的机会就会要大得多些。

北归鸣要熟悉这里,可是他却是闭上了眼睛,不去四周看看,不看看土质,不看看环境,不看看湖水的深浅,不看看湖边上的石头树木的位置,他却是闭上了眼睛站在这里,这样要怎么熟悉呢?

芊芊大惑不解又问夏天朔:“可是,二叔这不是闭上眼睛了吗?这样要怎么才能熟悉环境呢?要熟悉环境也该早点到来啊,要是昨天就来看看就好了,可是现在会不会太迟了点?”

夏天朔又笑了,他笑着道:“你二叔的习惯就是如此的,每当他和别人决斗的时候都会提前半天来到现场,然后熟悉环境,他闭上眼睛并不等于他看不见,看东西不一定需要眼睛,而是用心。”

用心去看,这样的道理每一个人都知道,只是能真正的领悟这个道理的人确实不多,能真正用心去看的人更加的少,北归鸣就是这少之又少之中的一个。

夏天朔继续道:“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才能真正的了解这里的环境,用心去观察才能把灵魂融入这里,这样才能真正的占尽地利。”

天时地利人和,只要占尽这三样就没有失败的可能,现在北归鸣占尽了地利,那么天时呢?天时如何?

这是张阳很想知道的事情,他看不懂北归鸣的一切,看不明白北归鸣的用意,若是和北归鸣决斗的是张阳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输的。

张阳不知不觉中在为陆剑风担心,不知道陆剑风有什么样的绝招呢?

芊芊问夏天朔道:“爹,那么天时呢?二叔已经占尽了地利,天时如何呢?”

夏天朔道:“此时刮的是北风,今天一天都是刮北风,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你二叔现在是站在顺风处的,顺风的话发招的时候速度就会快一些,风不会阻挡人的动作,而陆剑风来了之后必定是站在逆风处的,到时候占尽天时的就是你二叔。”

芊芊点点头仿佛完全明白了,片刻后她又问:“那么太阳呢?到时候太阳照在什么地方?到时候若是二叔一抬头刚好看见太阳的话就糟糕了,因为太阳刺眼,若是影响了视力的话那岂不是要落后了?那岂不就失去了天时?”

夏天朔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芊芊道:“你长大了,懂得思考问题了,你能想到这个问题很不错,很好,很好。”

张阳看得出来,夏天朔真的很高兴,夏天朔真的狠满意,满意芊芊的表现。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正午,那时候太阳正好是在他们的头顶的,因此对两人都是公平的,太阳并不影响到他们两人的决斗。若是在傍晚或者是早上就要讲究了,是正午就不用那么麻烦。”

正午的时候太阳正好照在每一个人的头顶,所以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因此太阳也就不影响两人的决斗。

熟悉了附近的环境,又是站在顺风处,因此此时北归鸣在陆剑风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已经占尽了天时地利,只有人和尚不清楚。

人和这是一个飘渺的概率,若是论人的多寡的话,那么朔马帮的人要多得多,陆剑风的巨剑盟已经灭亡了,他能带多少人来呢?

可是,陆剑风却是带着无畏的勇气来的,他不但要复仇,还要重振整个巨剑盟,对于陆剑风来说他就是一个被朔马帮欺负的人,他占着大义,他来此与夏天朔决斗是带着必死无疑的勇气来的,因为他若是赢了的话朔马帮的人也不会放过他的,因此,他敢来就说明他有自己的依仗。

胜负没分出来之前,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到底是谁占了人和。

北归鸣站在湖边的石块上,闭上了双眼,感受到了天地的变化,感受到了附近环境的变化,对附近环境他再熟悉不过了,他不用睁开双眼就能感受到这来的一草一木,不用眼睛他也能看见这里的一草一木的动作。

风轻轻的吹过,虽然是清风,却也是寒风,不过这风吹在了北归鸣的身上却像是吹在了千年不变的石头上面,就像是吹在了万古不变的大地上面没有丝毫的反应。

北归鸣似乎已经融入了天地间,似乎他的身躯就是天地间的一份子,似乎他已经融入了大自然。

北归鸣已经忘我了。

忘我是一个非常高深的境界,是一个一般人达不到的境界,是一个非常人能达到的境界。

忘记了自我,把自身融入了大自然,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大自然。

寒风吹动北归鸣的长发,长发随风飞舞,就像是路边上的野草在风中摇曳,就像是飘洒在空中的柳树枝在晃动,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就连张阳等人也恍惚间觉得北归鸣不是一个人,而像是一颗树,一块石头,甚至是一棚野草。

北归鸣的刀在阳光下没有再闪烁了,刀似乎没有了光芒,只有阳光的光芒,只有大自然的光芒,没有了刀的杀气,没有了刀的锋利。

张阳忽然间觉得北归鸣的可怕,忽然间觉得若是自己对上北归鸣的话一定死得很快。

战神就是战神,只是在那里站着就给让人这样的感觉,陆剑风到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他一个惊喜的,而且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喜,张阳甚至能想象得到陆剑风到来的时候看见了北归鸣时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甚至能想象得到陆剑风被北归鸣打败后的样子。

陆剑风还没有来张阳就能感觉到他一定会败的,可是,这只是张阳根据他与陆剑风交手的时候了解到的陆剑风来判断的,现在的陆剑风还是那时候的陆剑风吗?他不会没有进步吧?人都是会变的,这几个月来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呢?巨剑盟的灭亡会不会让他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呢?(未完待续)

182 倒下 今年的寒冬迟迟不离去,春天迟迟不到来。

寒冬尚在,寒风尚在,如刀一般的寒风尚在,如刀一般刮在人脸上的寒风尚在。

张阳任凭如刀一般的寒风刮在脸上,夏天朔也任凭如刀一般的寒风刮在脸上,芊芊同样如此,就连陆剑林也是如此,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神都集中到北归鸣的身上,每一个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北归鸣。

北归鸣不动,任凭寒风吹拂,任凭如刀一般的寒风刮在脸上,刮在心上。

陆剑风还没有来,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迟早要来的,陆空山的儿子不会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陆空山的儿子不是一个胆小的人,陆空山的儿子更不会是一个不敢应战的人,更何况这场决斗是陆剑风挑起来的。

在陆空山的儿子中陆剑风是最神秘的一个人,他名声不响,不过没有人敢小看他,巨剑盟里面知道陆剑焱的人比知道陆剑风的人要多得多,不过陆剑焱在陆剑风面前的时候却是对他尊敬无比。

陆剑风的人就像是是他的名字一样,就像是风一样,风是最为神秘莫测的事物,是最难琢磨的事物,是最难以了解预测的事物。陆剑风就像是风一样。

张阳和陆剑风交过手,他知道陆剑风不仅是行事风格像风,最重要的是他的剑法也像是风一样难以捉摸,就像是风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侵略似火,肆虐如风。

这就是张阳眼中的陆剑风,可是没有人知道张阳眼中的陆剑风到底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不是他本来的面目,张阳也没有和别人说过陆剑风的为人。

正午还没有到来,阳光虽然明亮,可是一点暖意也没有。寒冬的天,即使有阳光也不会有暖意的,因为风的存在。

没有人能看见风的样子,没有人能摸到风的身子,没有人能说出风的形状,可是,风却是无时不在,无时不在人们的眼前肆虐。世上的事物还有什么有如此神秘呢?

北归鸣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他的刀在天地间已经失去了锋芒,已经与整个大自然融为了一体,他的刀已经不像是一把刀了,反而像是一株树木,像是一块石头,像是一个动物,甚至像是一个人,但是绝对不像是一把刀。

一把不像是刀的刀怎么才能杀人呢?怎么才能战胜敌人呢?在没有看见北归鸣出手,没有看见北归鸣用这样的刀打败敌人,没有看见他出刀的时候是没有人能想象得到的。

因此,张阳以及陆剑林等人都在等,在等待着陆剑风的到来,在等待着北归鸣的出手,在等待着那把不像是刀的刀。

北归战神的名字在整个江湖中无人不知,在正江湖中无人不晓。自从陆空山死后,北归鸣的武功已经是武林中人公认的第一了,已经没有人能打败他了。

陆剑风的挑战虽然不出人们所料,虽然人们都知道他是要报仇,不过几乎没有人看好陆剑风能赢,只有张阳隐隐觉得陆剑风一定会给江湖中人一个惊喜的。

等待是一件非常漫长的事情,一个早上的等待张阳觉得像是一年,像是一辈子。

一阵风吹过,北归鸣忽然睁开双眼,然后看着远处,远处除了在风中摇曳的树枝以外什么也没有,不过北归鸣却像是看见了金子一般,眼睛发亮,脸上微微笑了笑。

片刻过后,一个人自那惨败的树枝中飘然而来,像是风一般的飘然而来。

来人当人是陆剑风,远远的张阳就知道那就是陆剑风。

今天,陆剑风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头上扎了一条白色的带子,背上背着一把巨剑,巨剑盟的巨剑。

寒风吹在陆剑风的身上,他一生孝衣在风中飞舞着,他头上扎着的白色布条在风中飞舞中,只有他的剑稳稳当当安安静静的在他的后背上似乎睡着了。

陆剑风从风中而来,风从他的面目上面刮过,他的头发逆风飞扬。

陆剑风果然是在逆风处,他已经失去了天时,已经失去了地利。

尚未交手,陆剑风就已经处于下风了。

在风中飘飞而来,一转眼间,陆剑风就来到北归鸣面前,就站立在北归鸣面前一根木桩上,距离北归鸣只不过两三丈左右。

“我来迟了?”陆剑风刚刚站稳,然后就问北归鸣。

北归鸣摇摇头道:“不,是我来早了。”

陆剑风略微松一口气道:“还好,没有来迟,还好总算是赶来了。”

北归鸣道:“来了就好,来了我们就开始吧!”

陆剑风抬头看了看天,看了看太阳,看了看刺眼的阳光道:“不急,我看还没到正午,我们喝一杯如何?”

北归鸣的脸上微微一变,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此时陆剑风居然要和他喝一杯,此时此刻的陆剑风不是急着和他决斗,而是想要和他喝一杯。

见北归鸣没有任何反应,陆剑风微微惊讶的问:“怎么?难道我不配与北归战神喝一杯?”

北归鸣摇头道:“不是,而是此时没有酒。”

陆剑风笑了,他大笑着从腰间取下一个酒壶道:“我带来了。”说着,陆剑风拔开酒壶塞子,然后昂起头来,把酒哗啦啦的倒进了嘴里,之后深深的吸一口气。

良久,陆剑风大喊一声道:“好酒,好久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了。”

话还没有说完,酒壶就已经飞出来,直接飞向北归鸣。北归鸣没有任何选择,用没有握刀的右手轻轻一抄就把酒壶抓在了手里。

这时,陆剑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并且微笑着道:“请。”

北归鸣还有什么选择?没有,虽然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过他还是把酒壶递到了嘴边,然后喝了一口。

北归鸣喝酒的模样实在是像一个女子,实在是像一个拘束的淑女一样,根本就不像陆剑风一样好爽。

北归鸣刚喝了一口酒,陆剑风就问道:“你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北归鸣的脸色不变缓缓道:“你若是在酒里下毒的话你就不是陆剑风了,你就不是陆空山的儿子了,你就不是巨剑盟的大公子了。”

陆剑风微微笑着道:“好,很好。”

北归鸣手里的酒壶飞出,缓慢的飞向陆剑风,陆剑风一挥手就接住了酒壶,然后又喝了一口酒道:“每一个和我决斗的人都先要和我喝酒,不管他是敌人还是朋友,必须要和我喝上一口酒后才能决斗。”

北归鸣道:“我们已经喝过了,此时是否可以开始了?”

陆剑风问北归鸣道:“你很急?”

北归鸣一愣,看向陆剑风的眼神变了变,不禁对陆剑风刮目相看。

陆剑风又道:“江湖中人都知道我是来送死的,江湖中人都知道你一定会胜利的,江湖中人都知道北归战神必定能打败我这个名声不太响亮的人的,我既然要死了,那么当然不急,没有人会急着去死,对吧?”

北归鸣的脸色不变,不过眼神却是坚毅无比,眼中似乎散发着一种精光。

陆剑风慢慢的把酒壶的塞子塞上,然后又慢慢的把酒壶挂在了自己的腰间,最后慢慢的从后背上把他的巨剑取下来。

巨剑尚未出鞘,陆剑风缓缓的抚摸着巨剑,缓缓的道:“你可知道我今天为何要穿着孝衣来?”

北归鸣怎么能不知道?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巨剑盟没了,陆空山死了,作为陆空山的儿子,陆剑风当然要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当然要杀北归鸣。

北归鸣炸死去巨剑盟对付陆空山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想不到的是陆剑风居然如此决然,居然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着。

北归鸣点点头,陆剑风又道:“你既然知道,那么今天的决斗就是必定有一个人要死的,今天不是普通的决斗,而是生死决斗,不论胜负,只论生死。”

北归鸣没有任何的异议,完全同意,对于他来说陆剑风早点死总比晚点死的要好,因为他比陆剑分的年纪要大,若是等到自己老了,动不了的时候陆剑风再来找自己的话,那么无论自己的刀法比他高多少,他就是用耗也能把自己耗死,因此,北归鸣非常赞成这个观点。

看见北归鸣点头同意后,陆剑风缓缓的把巨剑的鞘除去,然后露出了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

说是普通其实也不尽然,因为这把剑实在是太大了,不过这把剑虽然很大,可是打造这把剑的却也只是普通的铁矿而已,不是特有的玄铁,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更不是不出世的宝贝。

巨剑盟的巨剑,七八尺长, 一两尺宽,一般人不要说使用这样的剑了,就是想要把剑挥舞动都是很困难的。

不过这样的巨剑在陆剑风的手里却像是一把三尺七寸长的普通青钢长剑一样,他一只手就轻轻松松的把巨剑拿在了手里。

陆剑风的剑已经在手里了,巨剑盟的巨剑。

北归鸣的刀同样是在手里的,他微微闭上双眼,杀人的时候北归鸣都是闭上双眼的,无论杀的是什么人他都要闭上自己的双眼。(未完待续)

183 深藏不露 北归鸣闭上了眼睛,他是不敢看自己杀人时飞溅出来的鲜血还是不敢看见自己被杀时飞溅出来的鲜血?

无论杀人还是被杀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可是若是在杀人的时候你还记得这样的痛苦,你还不能忘记这样的痛苦的话,那么你一定是被杀的人。

北归鸣忘记了吗?没有人知道。

陆剑风的巨剑已经在手,巨剑的鞘已经被除去了。巨剑盟的巨剑,巨剑横胸。

陆剑风逆风,逆风站立在天地间,巨剑逆风,逆风横在这天地间。似乎,没有什么力量能使陆剑风的意志动摇的,似乎没有什么力量能使得巨剑断裂的。

此时刚好是正午,红日当空。

岁是红日,可是天地间绝对没有一丝暖气,绝对没有一点点温暖的感觉,相反,寒风肆虐反而让人觉得这是个严寒中最为寒冷的一天。

北归鸣没有动,陆剑风同样没有动,天地似乎静止,只有那寒风还在呼呼的刮着,只有寒风在动。

风在动,可是谁能看得见?

我们看不见风在动,只能看见被风吹动的树枝在摇曳,只能看见被风吹动的长发,只能看见被风吹动的衣袂。

陆剑风的白色衣袂在风中飞舞,他的长发同样在风中飞舞,风是迎着他的面吹来的,所以,飞舞的长发是在他的后面的,衣袂也是他他的后面的。

可是,北归鸣就不一样了,他是站在顺风处的,他的长发就飞舞在他的面前,他的衣袂就飞舞在他的面前,长发甚至遮蔽了他的眼睛,还好,北归鸣的眼睛是闭起了的,他看事物已经可以不用眼睛了,而是用心。

北归鸣的刀就在他的面前,已经失去了锋利的刀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天地间,似乎已经与这天地溶为了一体,似乎那已经不是刀,而是天地间生长出来的灵物。

北归鸣的大关刀仿佛就是他,他不动,他的刀当然也不动。寒风吹佛着他的长发,长发飞舞,飞舞在他的面前,遮蔽了他的眼睛,可是他看不见,他也不用去看,他已经不用眼睛了。

可是,长发忽然一飘,然后就缠在了他的刀上,他的眼睛是闭起来的,可是当长发缠在他的刀上的一刹那,他动了。

北归鸣不动则已,若是动就必定是雷霆万钧,必定是堪比闪电还要快的速度。

没有人能看见北归鸣到底是怎么动的,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刀是怎么动的,可是,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得到他动了,他出招了,可是他出的是什么招?他是怎么动作的?

远处,张阳看见北归鸣动的一刹那就睁大了眼睛,可是他还是看不懂北归鸣的动作,还是看不明白北归鸣的招式。

北归鸣还是站在那块石头上的,他的手还是握着刀的,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样动作的?他出的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张样怎么样也看不清楚。

张阳看不清楚,陆剑风同样看不清楚。不过陆剑风虽然看不清北归鸣的动作,可是他却是不动,敌人动了,可是他还是不动。

以静制动的道理谁都明白,但是真正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能做到以静制动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真正能掌握以静制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陆剑风无疑是一个能掌握以静制动的人,无疑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巨剑横在陆剑风的胸前,寒风吹佛着他的面孔,寒风如刀无时不在侵蚀着他的心灵,寒风中带着的杀气同样在侵蚀着他,寒风中带着的刀气同样在侵蚀着他,可是他还是不动。

一个真正的武者,一个真正的高手是绝对不会乱动的。高手对决的时候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节都会影响到胜负,有时候,甚至是一个最不起眼的细节,一个最微不足道的事情都会影响到决斗的结果。

高手只有在他认为值得动的时候才会动,只有他在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把握胜利的时候他才会动。

北归鸣呢?北归鸣最先开始动的,他难道认为自己有机会战胜陆剑风了吗?他难道等不急了吗?他难道已经有把握战胜陆剑风了吗?

北归鸣的动作无论是谁也看不懂,除了他自己之外,世上没有人能想的通他到底在干什么?

可是,即使如此,陆剑风同样不敢动,因为他看不出北归鸣的动作,也看不出他身上的破绽,更是找不到任何的机会。

就在这时候,北归鸣又动了。

这一次,无论是谁都能看清他的动作了,这时候无论是谁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动作了,这时候无论是谁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的破绽。

张阳疑惑,目瞪口呆,夏天朔同样是大吃一惊,芊芊也看出了不妥。

北归鸣为何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北归鸣原本站立如松的身体此时就像是一株畸形生长的树木,就像是一株快要枯萎了的树木,他原本是一只手握刀的,可是现在居然是两只手握刀,他原本是与刀溶为了一体的,此时却像是用刀支撑着身体一样。

众人大惑不解。

陆剑风却是大喜,他实在是想不到北归鸣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实在是不知道北归鸣为何会如此?

虽然心中还有疑惑,可是陆剑风却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即使北归鸣有诈他也要行动。北归鸣已经露出了这么多的破绽了,他整个人就像是是突然间老了几十岁了一般,这样的情况下陆剑风实在是不知道北归鸣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

陆剑风动了,在他动之前先动的是他的巨剑。陆剑风的人还没有动,他的巨剑就飞了出去。

巨剑像是一支巨箭,巨剑直接射向北归鸣,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丝毫没有犹豫。

巨剑很快,不但快,而且很直接,没有丝毫的虚假动作,快速迅捷。

巨剑破空,阳光照在剑的身上反射出来,反射出来的阳光又照到了水里,照到了水里之后又反射出来。

剑光,阳光,水里反射出来的剑光相互射印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陆剑风开始攻击了,可是,北归鸣却像是一个突然间老了几十岁的人,整个人的精力突然间就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突然间就看枯萎了一般。

一个人怎么会在一瞬间突然枯萎呢?一个人怎么能在一瞬间就像是老了几十岁呢?

陆剑风的巨剑还在空中,可是,这时北归鸣的头发突然间变了。

乌黑亮丽的头发突然间就变成了雪白的,像是寒冬里的积雪一样的白,像是寒冬积雪一样的让人感到寒冷。

陆剑风大惊失色,不过他的进攻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他虽然不知道北归鸣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自己若是一停下来的话就要遭到惨烈的报复的。

北归鸣还在变化,头发变白之后他整个人突然间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了,几乎就要跌倒在地上了,还好有大关刀支撑着他的身体,最终他还是站住了。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看得出北归鸣出事了,只是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没有人知道。

战无不胜的北归鸣,攻无不克的北归战胜。

此时的北归战胜却像是一个快要倒下的老人,像是一个马上就会死去的老人,像是一个随时都会倒下,随时都会死去的老人。

在众人的惊呼中,巨剑还在向他射来。

陆剑风大惊,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巨剑已经在他的控制下了。

巨剑逆风,陆剑风逆风。巨剑破空,陆剑风破空。

北归鸣却是用他的大关刀支撑着身体。

可笑,可惜。曾经杀人无数的大关刀此时居然只能作为支撑他身体的依仗,曾经杀人无数的大关刀此时居然只能当一根拐杖。

巨剑没有丝毫的停留。

远处,夏天朔大惊中喊出了声来:“住手。”

夏天朔和张阳等人距离太远了,想要让陆剑风住手已经不可能了。

陆剑风没有住手,他的剑距离北归鸣只有五尺远了。五尺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距离五尺,巨剑夹带着的剑风把北归鸣的头发逆风催动,白色的长发突然剑就飘到了北归鸣的身后,北归鸣的衣袂同样飘到了后面。

巨剑还没有到达北归鸣的身边,可是,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让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北归鸣倒下了,向后倒下了。

北归鸣抱着他的大关刀向后倒了下去,巨剑没有刺中他的身体,只是剑风把他催倒了而已。

陆剑风更是大吃一惊,他实在想不通北归鸣到底是怎么了?他一收剑,然后整个人就站在了刚才北归鸣站立的地方,然后看着北归鸣倒了下去。

石头距离地面有四五尺,北归鸣抱着他的大关刀就倒在这石头下面,然后嘴角就流出了鲜血,然后夏天朔等人就赶了过来。

张阳也跟着过来了。

众人还在惊诧中,陆剑风开口道:“他不是我打倒的,我的剑没有刺中他的身体。”

张阳不得不佩服陆剑风,若是此时他说北归鸣是他打倒的,那么在江湖上他的名声就会更进一步了,那么他就是打败北归战胜的人了,到时候江湖上有水不佩服他?(未完待续)

184 退走 北归鸣倒下了,那个名震江湖的北归战神倒下了,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北归战神居然倒下了。无论是谁都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无论是谁都很难相信这样的事实。

北归鸣,号称战神,事实也是如此,他称得上是战神,他确实是一个战神。

可是,他为何会倒下呢?

陆剑风已经说了,北归鸣不是他打倒的,北归鸣的倒下与他没有关系。

此时,北归鸣躺在夏天朔的怀里,他的刀还握在手上,握得很紧,很紧。

鲜血正在不断的从北归鸣的嘴里留下了,从他的嘴角边留到脖子上,然后在寒风的吹拂中慢慢冻结。

夏天朔看着自己的兄弟倒在了自己的怀里,看着这个跟随着自己征伐一生的兄弟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可是自己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倒下去的。

“大……哥。”北归鸣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两个字来。

夏天朔强忍着将要留下来的泪水,然后低声道:“不要说话,兄弟,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好好养伤,你的事情由我来管,无论是谁害你成这样的我都要为你报仇。”

北归鸣的眼睛里闪亮着最后的辉煌,最后的荣光,他断断续续的又道:“毒……我中毒了。”

能让北归鸣中毒的人绝对不简单,能毒倒北归鸣的毒药更是不简单,虽然现在夏天朔没有任何的线索,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可是他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这个下毒的人,然后把他碎尸万段给自己的兄弟报仇。

北归鸣又吐了一口鲜血,鲜血中带着一股异味,鲜血中带着一种暗黑色,绝对不像是人的鲜血,看样子他是真的中毒了。没有人能想到北归鸣居然中毒了,北归鸣居然就这样被毒倒了。

“我要走了,大……哥保……重。”保重的重字还没有说完,北归鸣就断气了。

这一次,北归鸣是真的死了,上一次张阳见到北归鸣死的时候是他炸死,可是这一次却是真的死了,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理由再炸死一次,这一次他是在夏天朔的怀里断气的。

死,是一件非常神秘的事情,你若是没有死的话你绝对是不知道死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若是还活着的话你是绝对不知道死后的人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活着的人没有谁想死,可是人迟早是要死的,迟早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早死和晚死又有何区别呢?活着值得,死了就无憾,活着若是太过计较,那么死了也不甘。

北归鸣活着的时候是战神,活着的时候风光无限,名震江湖,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死后呢?没有人知道,知道的都已经死了。

在北归鸣死后,夏天朔的脸色很难看,眼神很冷,似乎能杀人。夏天朔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沉默着,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北归鸣到底是怎么死的?

想要给北归鸣报仇,那么就要查出到底是谁给他下毒的?到底是谁想要杀他?想要杀北归鸣的人或许很多,可是能杀得了他的人却是很少,即使如此,张阳还是想不到到底是谁要杀北归鸣?

陆剑风不可能,也没有机会,陆剑林也没有机会,其余的人呢?张阳不知道。

夏天朔没有发话,可是芊芊却是忍不住了,她愤怒的看着陆剑林道:“是你,一定是你给二叔下毒的?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给二叔下毒的?说?”

陆剑林愕然,她没有任何的解释,越是解释也就越解释不清楚,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北归鸣的死虽然对她来说是很高兴的一件事情,可是她却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北归鸣下毒的?

陆剑林笑了笑道:“你想知道?你就不怕我也给你下毒吗?说不定现在你已经中毒了?”

陆剑林解释不清楚,那么就不用去解释,北归鸣死了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怎么可能不高兴一下呢?因此,看见芊芊如此愤怒的模样,陆剑林也就越发的开心。

芊芊怒道:“你卑鄙,无耻,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陆剑林笑了,她哈哈哈大笑道:“我无耻?北归鸣炸死去暗算我父亲的时候就不无耻了?朔马帮趁虚而入的时候就不无耻了?为何无耻的事情只有你们能做?我们做了之后就我卑鄙/无耻了?”

陆剑林的话让芊芊更加的愤怒,可是她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恼怒成羞,然后一怒拔剑。芊芊拔剑,芊芊的剑被她一怒之下拔了出来。

哐啷一声响,锋利的剑已经被芊芊拔了出来,然后指着陆剑林道:“我要杀了你,你拔剑吧!”

芊芊的话刚刚说完,夏天朔就怒吼一声道:“芊芊退下。”

芊芊一听自己父亲的话,然后一跺脚就退到了一边。

两个女子在这里闹了半天,可是夏天朔和陆剑风等人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一直沉默的等待着,直到芊芊拔剑被夏天朔吼退。

陆剑风是不知道自己的妹子为何在这里,这时他才走到陆剑林的身边问:“你怎么在这里?真的是你下的毒?”

陆剑林微怒道:“我是很想杀了他,也很想毒死他,可是我没有那个本事,若是我直到是谁下的毒的话我一定要拜他为师。”

陆剑林如此说,陆剑风也就知道了,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是不会对自己撒谎的,他也看得出来不是自己的妹妹下的毒,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杀北归鸣呢?

陆剑风原本已经决定一死了之了,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战胜了北归鸣夏天朔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现在自己虽然没有战胜北归鸣,不过北归鸣却是死了,这时候的朔马帮还会与自己为难吗?他们是不是应该找出毒杀北归鸣的人?

夏天朔看着陆氏兄妹两人道:“我不管是不是你们毒杀了我的兄弟,总之今天你们兄妹两人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这是我朔马帮的地盘。”

陆剑林马上反驳道:“你好歹是一帮之主,为何说话不算数,你说过了我的生死由张阳做主的,现在又要反悔?”

夏天朔冷冷的道:“你可以走,但是陆剑风绝对不能走,他必须要死,必须要给我兄弟陪葬。”

兄弟连续死去,这对夏天朔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确实让一向亲和的夏天朔变了一个模样,让一向稳重的夏天朔变得有些急躁了。

陆剑风对夏天朔道:“想要我的命很简单,只要有本事,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能让我手里的巨剑答应无论是谁都可以杀了我。”

陆剑风的意思很简单,想要杀人就要有杀人的本事,想要留下他人就要有留下他人的本事,要不然谁会信服你?

陆剑风连北归鸣都不怕,居然有胆子挑战北归鸣,他有什么理由要害怕夏天朔呢?他相信单打独斗的话夏天朔是据对不是自己的对手的,若是夏天朔仗着人多势众欺负自己的话自己也有机会逃离此地的。

夏天朔让下人把北归鸣的尸体收拾好,然后慢慢的站起来走到陆剑分面前道:“你以为我不敢和你交手?你真的以为我这个帮主的武功不如我的兄弟?我告诉你,你想错了,不但你想错了,就连整个江湖的人都想错了,我若是没有高深的武功,那么怎么让我的兄弟们诚服?怎么让兄弟们相信我?”

陆剑风一愣,不仅是陆剑风,就连张阳芊芊等人也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夏天朔。在人们的心里,夏天朔的武功是比不上北归鸣等人的,他之所以是帮主是因为他的亲和力,是因为他识人的本事,是因为他有一股子让人们佩服的能力,但是绝对不是武功。

可是,现在,夏天朔告诉众人,其实北归鸣等人的武功居然还不如他自己,他能让北归鸣等人信服的居然是他的武功,居然是他深藏不露的武功。

夏天朔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也没有人知道。若是陆空山还在世上的话或许会了解,或许他会知道,可是,现在的江湖是朔马帮的江湖,现在的江湖是夏天朔的江湖,巨剑盟已经成为了过往,陆空山已经成为了过往。

陆剑风的脸色变了变,他实在是不知道夏天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经常听到夏天朔的名字,虽然巨剑盟也在夏天朔带领的朔马帮的攻击下灭亡了,可是他一直不认为夏天朔的武功有多高,一直都认为北归鸣才是朔马帮的第一高手,一直认为北归鸣才是现在江湖中的第一人。可是他错了,不但是他错了,就是整个江湖中人都错了。

朔马帮是夏天朔的,夏天朔才是朔马帮的第一人,夏天朔的武功才是深不可测的。(未完待续)

185 仇人 江湖是一个肉弱强食的地方,自古以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个一帮之主的武功不及自己的手下的,自古以来没有听说过那一个一帮之主不用武功就能统帅一帮之众的,朔马帮也不列外。只是夏天说隐藏得太深了,江湖中人都忘记了这个规矩,江湖中人都被北归战神的风采吸引住了,没有人想起夏天朔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了。

陆剑风看着夏天朔,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直到此时他才像是第一次听见夏天朔这个人一样,直到此时他才像是第一次听说过朔马帮一样。

朔马帮的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看着的这样的,夏天朔的一切都不像是表面上看着的这样的。

夏天朔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绝对是一个比北归鸣还要厉害的人,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不但是陆剑风觉得如此,就连张阳也觉得如此,就连张阳也像是第一次听说夏天朔,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夏天朔一样。

夏天朔的手里没有任何的武器,可是陆剑风却是不敢乱动。

没有武器可是他却能使用任何武器,没有有时候就是一种有。陆剑风手里的巨剑明明白白,任何人都能看见,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他手里的剑,也就是说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剑他出剑的动作,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见他的剑招。

可是,夏天朔的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他没有武器,也就没有人能知道他使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器,不知道他使用的武器就无法猜测他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招式,也就不知道他到底会如何出招。

没有,是一种虚无,没有是一种让人无法防备的虚。夏天朔的没有,夏天朔的虚,夏天朔的无此时却是成为了他的优势。

陆剑风大骇,他从来没有对过这样的敌人,他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的人,从来没有如此不知所措。

寒风吹起,可是陆剑风的额头上却是大汗淋漓,是冷汗,冰冷如雪的冷汗。

陆剑风的手脚几乎冰凉了,几乎没有任何的直觉了,他的心早就凉透了,他的剑虽然还横在胸前,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剑已经失去了灵性,已经失去了斗志。

在未知面前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无力的,在未知面前无论是谁都会丧失斗志的,在未知面前无论是谁的心都会凉透的。

陆剑风不是神,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虽然他很神秘,可是比起夏天朔来说他的神秘简直就是小儿科,简直就像是小丑一样。夏天朔的名字天下自然是无人不晓得,他的为人天下自然是了解得非常清楚的,可是当你发现原来你所了解的都是他伪装的,原来你所知道的都不是原来的他、都不是真正的他,这时候你就会感到绝望了。

陆剑风几乎绝望了,几乎要放弃手中的巨剑了,若他不是巨剑盟的人,若他不是陆空山的儿子的话那么此时他手中的巨剑早就丢弃了。

最后一丝使得他还握紧巨剑的勇气就是陆空山,就是他是陆空山的儿子,他是巨剑盟的人,还有他手里的巨剑。

巨剑盟是被夏天朔灭亡的,是被夏天朔带着朔马帮的人灭亡的,因此,即使是陆剑风知道自己在夏天朔面前就像是个小丑,即使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夏天朔的对手他也不敢、也不能放下手中的剑,巨剑盟的巨剑。

巨剑盟此时早就灭亡了,不过巨剑盟在陆剑风的眼中已经不是一个帮派了,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持,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柱,而是他赖以生存下去的勇气来源。

寒风刮在陆剑风的脸上,可是额头上却是大汗淋漓,汗水甚至留到了脸颊上,甚至留到了下巴处。

寒风吹不干他脸上的汗水,不是风不够大,而是汗水流得太快了。

夏天朔站在寒风中,似乎他已经与寒风融为了一体,似乎他已经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似乎他已经像是寒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夏天朔不用任何的武器,可是他若是出招,那么他的招式就有千万种可能,他没有武器在手,那么他的招式就没有了拘束,他的手里什么也没有,那么他的手就是自由的。

自由的手,那么他的招式当然也是自由的。自由就是有千万种可能,就是你无论怎么预测也没有方法预测得到的。

这时候,陆剑风发现自己手里的巨剑居然成为了一种负担,居然成为了一个累赘,居然成为了拖累他的东西。

他很想要把巨剑丢弃,很想要把手里的巨剑扔掉,可是,他又不舍,又害怕丢弃巨剑之后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的依靠。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打架决斗的时候都想找一个依靠,都想找一种武器。可是,当他发现自己手里的武器已经成为了累赘之后却有舍不得丢弃,因为他害怕了,害怕丢弃武器之后的变化。

陆剑风的巨剑横胸,阳光正好照在巨剑上面,阳光从闪亮的巨剑上反射出来,反射出来的阳光又照进了湖水里面,碧绿色的湖水又把阳光反射了出来。

各种反射出来的阳光在空中发亮,各种颜色的明亮不一的光相互闪耀着形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美,特别是在寒风中闪烁着的阳光更加的美。

在这美丽的阳光下却是杀气弥漫,杀戮重重。

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天上没有一丝杂色,除了风之外人们能感受到的就只有阳光。可是这时候的阳光却不是暖和的,而是寒冷的,刀锋一般的寒冷,刀锋一般的逼人。

“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先动手,我让你出招。”夏天朔高傲的声音响起来,张阳从来没有听过夏天朔如此的语气,从来没有见过夏天朔如此高傲的一面。不仅是张阳没有见过,就是芊芊也没有见过。

陆剑风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他是不敢再动了还是不能再动了?他是胆怯了还是死心了?

张阳认为陆剑风绝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绝对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

就在这时,陆剑风动了。陆剑风在风中动了,陆剑风的巨剑在寒风中开始动了。

陆剑风的巨剑很慢,一点速度也没有,比一个老太太还要慢,陆剑风的人没有动,可是他的巨剑缓缓的挥出了一剑,剑却不是挥向夏天朔的,而是挥向一旁的树木上的。

巨剑自胸前挥出,然后慢慢的斩向一株怀抱班粗壮的树木。

巨剑斩在树木上,没有任何的声音,巨剑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切在了树木上面。张阳睁大了眼睛,他实在是想不到陆剑风的剑居然有如此的威力,实在想不到陆剑风此时居然斩向树木,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树木被巨剑像是切豆腐一样的切着,可是树木除了被风吹动之外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居然想一旁没有被巨剑斩的树木一样在寒风中晃动着。

怀抱般粗壮的树木被巨剑切过,可是树木居然没有倒下,巨剑已经把树木切断了,可是被切断了的树木居然还如之前一样在风中摇曳,居然还没有倒下的意思。

张阳不得不佩服陆剑风非凡的剑法,不得不佩服陆剑风的巨剑。

陆剑风只挥出一剑,一剑斩断树木,一剑就像是切豆腐一样把一株怀抱般粗壮的树木切断了。可是,切断了的树木居然还在树上,居然还没有倒下来。

一剑挥出之后陆剑风就收起了巨剑,很快他就把巨剑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一踮脚就如老鹰一般腾空而起,然后飞向湖面最后消失在张阳等人的眼中。

夏天朔一直站在那里,他没有追,他不能去追,芊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她就要追出去,可是夏天朔却是叫她不得乱动。

芊芊站住之后,夏天朔轻轻跺脚,然后刚才被陆剑风斩断的那株树木忽然间倒塌,向着湖水中倒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树木倒下去之后激起了湖水飞溅肆意。

“为什么不追?为什么要放他离去?”芊芊不甘的问夏天朔。

陆剑风把树木斩断而不让树木立刻倒下去,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别人追他,他知道自己无法战胜夏天朔,因此只好全身而退,只好再找机会回来报仇。

夏天朔没有告诉芊芊,以芊芊的眼光是看不出陆剑风留下来的陷阱的,若是当时追过去的话那株被切断的树木就会倒下来阻止她的,若是一个不小心的话还会被树木伤到。

“他还会回来的。”夏天朔淡淡的道:“他若是不回来了那么他就不是陆空山的儿子,他就不配做陆空山的儿子,他就不配做巨剑盟的后人。”

夏天朔很清楚陆空山的为人,若是陆空山今后都不回来了,那么他倒是很高兴,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当初他必定要和巨剑盟作对一样,就像是当初他必定会来巨剑盟一样,迟早有一天陆剑风还会回来的。

张阳倒是不希望陆剑风回来了,他倒是希望陆剑风能离开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回来以后就会流血,回来以后就会又有杀戮了。(未完待续)

186 别离 陆剑风走了,走得干脆,走得果决,走得毫不拖泥带水。陆剑风是神秘的,可是比起夏天朔来他的神秘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紧紧守护着的秘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神秘在夏天朔面前一点也不神秘了。

夏天朔的反转让众人措手不及,不仅是陆剑风,就连张阳,甚至是芊芊都不知道原来她的父亲这么厉害。

陆剑风逃走是明智的,在没有机会、没有能力、没有把握把夏天朔斩杀的情况下赶紧逃离才是正事,保存自己才是重中之重。

陆剑风走了,可是陆剑林却是走不了,她若是想要逃走的话夏天朔必定会毫不犹豫的斩杀她。陆剑林还不想死,她活着还有用,她还有大仇未报,因此活着才能报仇。

张阳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夏天朔,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夏天朔,觉得眼前的夏天朔简直就不是他从前认识的人,觉得夏天朔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

夏天朔并没有去追赶陆剑风,陆剑风既然选择了逃离,那么他就有逃离的把握,贸然去追击的话不一定会有结果。最主要的是夏天朔认为陆剑风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陆剑风已经失去了斗志,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面对夏天朔的意志。

陆剑风走后,夏天朔显得很平静,张阳本来准备要走的,不过北归鸣死了,他必须要等北归鸣的葬礼过后才能走,若是在北归鸣还未下葬就要走的话夏天朔不会高兴的。此时,张阳不想惹得夏天朔不高兴,他不想在节外生枝,不想在有什么变故,不想在继续在这江湖上浪荡。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离开之前却是还要等待,要等北归鸣入土为安后才能走。

北归鸣的葬礼很盛大,比哥舒宝的都要盛大。来的人很多,不过没有谁的脸上有一点笑容,无论是谁都知道北归鸣是夏天朔最好的兄弟,是夏天朔赖以生存的手下,是夏天朔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现在北归鸣死了,若是谁想要幸灾乐祸的话最好做好死的准备,或许即使你心里很高兴,但是脸上最好不要表露出来,最好表现得很沉重,很痛苦的模样。

至于北归鸣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是众人关心的问题,这是夏天朔自己的问题,是夏天朔要弄明白的事情,给北归鸣报仇也是夏天朔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连公孙也没有询问一句,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知道自己不能在夏天朔没有发话的时候去问这样的问题。

夏天朔在北归鸣死后几乎没有说话,整个人似乎突然间老了好几十岁,他脸上的痛苦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表现出来的沉痛无论是谁都能明白他的心里到底有多么难受。

张阳一直站在人群中,一直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的看着一切。

张阳看到了老板,看到了肖老西,这两个人在当初公孙假装造反的时候张阳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去干了些什么事情,张阳猜测或许陆空山的死和他们两个有关系,要不然的话为何自从那以后张阳就再也没有听见过他们的消息呢?就想是当初北归鸣一样或许他们也是炸死,让人认为他们已经被公孙杀死了,就这样潜入巨剑盟配合公孙等人行事。

北归鸣死了,朔马帮的人每一个都带着一条白色的麻布,每一个人都给北归鸣戴孝,就连张阳的头顶上也裹着一条白布。芊芊继续像哥舒宝死的时候一样给北归鸣披麻戴孝,北归鸣同样没有儿女,因此芊芊就当是北归鸣的女儿了。

葬礼很浓重,也很盛大,来人很多,不过再盛大再浓重的葬礼也有过去的时候。

北归鸣的葬礼同样也要过去的,活着的人不可能一直记着死去的人,活着的人总是要活着的,死去的人我们或许每一年会去祭拜一次,不过我们不可能天天惦记着死去的人。

等北归鸣的葬礼过后,张阳终于找到机会和夏天朔单独相处了,他要走了,必须要征得夏天朔的同意,要不然的话若是夏天朔误会了他,说他叛逃的话那就糟糕了。

这天,张阳找到夏天朔,找到这个和夏天朔单独相处的机会确实很难,现在夏天朔已经不比过去了,现在整个朔马帮太大了,朔马帮的事情也太多了,公孙等人忙得不可开交,夏天朔当然也没有闲着。

“我要走了。”张阳很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没有任何试探,直接就告诉夏天朔他要走了。

夏天朔早就知道张阳要走的了,当初他说过等北归鸣和陆剑风决斗过后就让张阳走的,现在张阳才来找他已经是给他时间了。

“看来我朔马帮真的是留不住你,当初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人才,不过可惜了,最终你还是要走。”夏天朔不急不缓的说道。

张阳皱着眉问:“帮主是要留下我?”

夏天朔微微一笑道:“我能留得下你吗?留下你的人,你的心若是不在朔马帮那也没有任何作用,还不如养一个闲人。”

张阳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夏天朔并没有强制留下他来的意思,看来他是可以走的,夏天朔并不会为难他的。

“这个江湖太复杂了,不适合我,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来江湖中闯荡的,当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每一个年轻人的心里都装着一个江湖吧!现在我是看淡了,江湖太大,太血腥了,不适合我。”张阳对夏天朔道。

夏天朔点点头道:“走吧!走了也好,今后江湖中就又少一个高手了,今后的江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的?”

江湖会是什么模样的张阳不关心了,今后的朔马帮是什么模样的张阳也不关心了,今后的夏天朔会是什么模样的张阳也不关心了,不过张阳还有一件事情很疑惑,因此他问夏天朔道:“毒杀北归战神的凶手找到了吗?”

夏天朔显然一愣,没有想到张阳这个已经要走的人居然还关心毒杀北归鸣的人,没有想到张阳居然还有好奇的心思。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难得你还想要给他报仇不成?难得你还放不下江湖中的事情?”夏天朔当然不想张阳离去,若是张阳能在朔马帮里面的话朔马帮就会多一个帮手的。

张阳微微摇头道:“我还没有资格给北归战神报仇,我想要报仇也该是帮主你自己去的,我只是好奇而已,我就随便问一问,若是帮主不方便说就算了,就当我没有说过。”

夏天朔叹气一声道:“我还是告诉你吧!最起码你曾经是我朔马帮的人,曾经和他一同战斗过。”

张阳在听着,他很想到底是谁毒杀了北归鸣的。

夏天朔缓缓道:“你可否还记得大山和小山两个人。”

张阳当然记得这两个人,只是自从去蛟龙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了,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何处。

张阳点头,夏天朔道:“据我所知,毒杀我兄弟的就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其实一直都没有诚服我朔马帮,而是蛟龙会的奸细。”

张阳的眉头深深的皱着,他实在是想不到会是大山和小山,实在想不到会是蛟龙会。

夏天朔又道:“你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会是他们两个,我也想不到会是蛟龙会的人,我以为蛟龙会已经不足为患了,没有想到的是蛟龙会居然藏得如此的深,居然要暗算我兄弟,这个仇无论如何我也要报。”

蛟龙会怎么样张阳已经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现在大山和小山在何处,他问道:“大山和小山呢?他现在在何处?他们是怎么下毒的?”

夏天朔道:“现在我也不住地他们在何处,我只知道他们下的毒是*,自从他们来到我朔马帮开始就开始下毒了,他们两个是通过芊芊下的毒。”

通过芊芊却是能毒到北归鸣,无论谁也想不到芊芊的身边居然隐藏着对北归鸣不利的人,无论是谁也想不到毒药居然是通过芊芊流传到北归鸣的体内的。芊芊若是给北归鸣做一顿饭,活着给他切一壶茶,亦或者是给北归鸣温一壶酒都会有毒药在里面,着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最重要的是,大山和小山两人下的毒药是*,根本就不会在当时表现出来,一定要等到此时才能见效。

蛟龙会在当时就开始谋划了,蛟龙会显然也不像是张阳所见到的那样简陋,那样人丁单薄的。

张阳问:“这么说来大山和小山两人已经是逃到蛟龙会去了,他们是不会再回来的了,他们已经逃脱了?”

夏天朔点点头,显然大山和小山两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他们已经逃离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

张阳叹气一声就走了,北归鸣的仇有夏天朔去报,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至于蛟龙会那更不是他想管的了,当初之所以答应蛟龙会就是觉得蛟龙会不足为患了,觉得蛟龙会很冤枉,可是他还是小看了蛟龙会,还是小看了江湖中的人。(未完待续)

187 犹豫 张阳终于可以走了,这是他长久以来一直希望的事情,走之前他除了和夏天说告别之外再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不清楚别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别人以为他要叛逃的话就糟糕了,因此,在和夏天说告别之后他就带着自己的兄弟们走了。

春天似乎来了,天空中刮着的风似乎带着暖气,似乎是暖春里的气息。

张阳很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江湖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杀戮的江湖了。可是,一直跟着张阳的陆剑林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还有很多事情要走,她还要报仇,她还要重振巨剑盟。

可是,张阳要离开,张阳要远离江湖,这让陆剑林非常的不甘心。

一路上,张阳和肖二郎等人有说有笑,和雪立等人开心的说着话语。陆剑林却是一路无话,不但是没有任何话语,眼神中还带着警惕之色,好像随着都准备要逃走,随时都准备着要离开张阳。

张阳把陆剑林带出来只是为了不让她在朔马帮受苦,他知道,若是自己把陆剑林丢弃在朔马帮的话那么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的,陆剑林可以说是张阳出道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江湖中让人,因此虽然她欺骗过张阳,不过张阳却是不想她无缘无故的死在朔马帮。

朔马帮里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张阳一样想要放过陆剑林的,芊芊甚至是想直接杀了陆剑林的,要不是之前夏天说有过命令,那么芊芊早就闹起来了。

可以想象,无权无势,并且还是朔马帮仇人的女儿的陆剑林若是在朔马帮的话她的下场一定不会好到哪儿去的。

张阳看出了陆剑林的心思,因此走到她身边问道:“你还想回去?你还想要报仇?”

陆剑林也不隐瞒,她恨恨的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破家之恨也是不共戴天,我要是不想报仇才是傻子。”

张阳笑了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你还放下吧!更何况想要报仇的话也不缺你一个,你不是还有两个兄长吗?陆剑风和陆剑焱,他们两个是男儿,报仇这样的大事还是交给他们的好,我看你还是离开的好,要是你再留在朔马帮的话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陆剑林脸上坚毅的神色一直没有任何变化,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她缓缓道:“只要我还是陆空山的女儿我就要报仇,只要朔马帮还在,只要夏天说还没有死我就要报仇,报仇已经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了,我活着的支柱就是报仇。”

张阳叹息一声,这个女人走火入魔了,这个女人不可救药了,张阳叹息道:“等离开朔马帮的地盘我就放你离开吧,你以后怎么样我管不着,不过现在你应该乖乖的听话,不要想着逃走,若是此时你离开的话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朔马帮的人捉住,到时候想要报仇都没有任何办法了。”

陆剑林对张阳的话不削一顾,她似乎很有信心能逃脱朔马帮的追捕,似乎也很有信心能报仇,对于张阳这种逃离江湖的人来说她是不屑的。

“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儿,这里你说了算。”陆剑林的话中带着刺儿,张阳听了之后也没有太多计较,只是微微一笑。

对于陆剑林,张阳的心里其实很复杂的,刚开始的时候陆剑林给他的是惊艳,之后给他的是欺骗,再之后给他的是可怜。现在张阳已经不再恨陆剑林了,对于她,张阳真的只有可怜,想要开导她却又自觉得没有说服对方的把握。

张阳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杀过陆剑林的一个兄长,陆剑山。张阳试探的问道:“我杀了的的兄长,你是否想过找我报仇?陆剑山就是我杀的。”

陆剑林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显然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她淡淡的道:“我和三哥不对付,我之所以被爹爹禁足就是因为他,要不是他的话我就不会在蛟龙会失手了,要不是他的话你们也进不了洛阳城,那么我巨剑盟也就不会被朔马帮所破了。”

张阳听她话语的意思是不想给她的兄长报仇,听到这里,张阳松了一口气,若是被一个女人缠上那可就糟糕了,若是被陆剑林这样的女人缠上的话那就更加的糟糕了。

还好,陆剑林并不会缠上自己,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自己。张阳松了一口气,然后对陆剑林道:“既然你兄长的仇都能放下为何放不下你父亲的仇呢?据我所了解,你父亲可是自杀的,他 虽然是因为朔马帮逼迫中自杀的,可是他死了还能保持他自己的风度,还让江湖中人如此的佩服他,这已经很不错了,你为何还放不下呢?”

陆剑林冷冷的、淡淡的看了张阳一眼道:“你没有父亲,你当然不知道,你当然以为能放下,若是你自己有父亲的话你试一试?”

张阳叹息一声,看来自己是劝不动陆剑林的,或许把陆剑林交给陆剑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道陆剑风到底在何处,不知道他能否劝得动陆剑林呢?不知道陆剑风是否能放下冲很呢?

陆剑风自从在北贵鸣死后就消失了,虽然北归鸣不是他杀的,不过他的消失到是让朔马帮的人没有任何的办法,想要找出他来又找不到,若是不小心的话也许陆剑风就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杀朔马帮一个措手不及,因此,现在朔马帮对陆剑风可谓是头痛的很。虽然陆剑风并没有突然冒出来杀人,不过无论是谁都不敢小看陆剑风,无论是谁都不敢小觑他的存在,若是能先找到陆剑风那就好了。

朔马帮的人是没有时间去找陆剑风的了,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对蛟龙会的攻击,夏天朔已经决定了要对蛟龙会动手了,要彻底的灭了蛟龙会。

有胆量敢杀毒杀北归鸣,那么蛟龙会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应该找就准备好等待着朔马帮的到来。

蛟龙会很神秘,即使张阳去过蛟龙会也对蛟龙会不是很了解,不知道蛟龙会真实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不知道蛟龙会的现任大龙头孙维到底有多深的武功。

张阳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因为蛟龙会与朔马帮的事情与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蛟龙会与朔马帮之间的事情那是夏天朔的事情,与张阳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再也不用为此担心受怕了。

骑在马上,张阳的心情很好,感觉天气也很暖和,感觉这残冬里的阳光已经带着暖春的气息了,感觉树枝已经开始发芽了,感觉万物开始复苏了。

不管江湖中的事情,不管陆剑林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用管等陆剑林离开之后她会怎么样?张阳只想赶紧远离朔马帮,赶紧远离江湖。等离开了朔马帮的势力范围之后张阳就准备把陆剑林放了,虽然陆剑林会去朔马帮报仇,虽然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她要么是大仇得报要么是横尸荒野,不过那已经不是张阳的事情了,那已经不关张阳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和兄弟们或许在大山之间打猎,或许在溪水中戏水,或许在山顶看日出,或许在一同练武。

这样的日子张阳自从师姐走后就开始幻想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一直都在江湖中杀戮,一直都在江湖上冒风险。今天终于有机会畅想自己的将来了,今天终于有机会是现在自己的愿望了,今天终于不用再理会江湖中的杀戮血腥了。

张阳等人走了半天后,来到一个树林,树林里萧瑟无比,地上还有积雪融化后侵入泥土散发出来的新鲜气息,可是光秃秃的树枝上面没有任何的绿意给人的感觉就是萧瑟。

从这个树林出去,有一条路直通南方,张阳在这里停了下来,然后对陆剑林说:“你就在这里离开吧!我想朔马帮的人是不会跟到这里的,这里也是朔马帮防卫最松散的地方,你在这里离开一定是安全的,不过你若是执意要闯朔马帮的话那就说不定了,如何选择在你,我把你送到这里算是对陆剑风的一个交代了,若是他知道我把你扔在朔马帮的话一定会不高兴的。”

陆剑林疑惑的问:“你不是和我大哥决斗过吗?你不是胜了我大哥吗?怎么?你们却是好朋友不成?”

张阳笑了,他微微笑着道:“谁说决斗过的人就不会成为朋友?谁说我和他决斗过后就不会与他成为好朋友的?有时候找一个对手不容易,有一个不相上下的对手更是不容易,我想你不会了解的。”

陆剑林却是不了解张阳和陆剑风的想法,女人或许永远也不了解男人的某些想法,相同的,男人同样无法了解女人的某些想法。

男人和女人之间似乎总是有一道鸿沟存在,似乎男人总是不了解女人,女人也总是不了解男人。

陆剑林策马向前,走过这个路口她就会远离张阳了,张阳就会永远的离开江湖了,她不知不觉的回头看了看张阳,张阳却已经和众兄弟们有笑有说的走了。(未完待续)

188 赛马 送走了陆剑林之后张阳才真的松了一口气,陆剑林在他的身边绝对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即使是他把陆剑林带到了深山老林,即使是他带着陆剑林退出了江湖也都不会安生的。

陆剑林终于走了,张阳舒心了,在此地把陆剑林放走他对陆剑风就有一个交代了。

张阳高兴的拍了拍马儿,然后对雪立等人大吼一声道:“我们走,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了。”

众人吆喝着策马奔腾,在这残冬中扬起了灰尘,扬起了他们的气势。

马儿奔跑在阳光下,寒风中似乎带着暖意,阳光似乎有了春天的气息,暖洋洋的让人很舒服,张阳的马儿在前面,后面跟着雪立等人,一共八匹马儿,一共八个人,原本十五个人,原本他有十四个兄弟的, 可是现在走了七个,现在就剩下七个了,张阳虽然心里很难过,不过还好还有七个兄弟,还有七个同生共死的兄弟。

残冬里最后的寒风扬起了张阳的头发,把他的头发吹得到处飘洒在空中,他白色的披风飞舞起来,在大地上慢慢划过,像是一支画笔,画笔划过天地间,却是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终于摆脱了江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血腥杀戮的江湖了,张阳很高兴,马儿似乎更加高兴,跑得比平时都要快了很过,似乎今天吃得比昨天要好,似乎今天它的力气比昨天要大得多。

策马奔腾,张阳自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从来没有这样肆无忌惮过,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自由过,从来没有如此的潇洒过。

两天后,张阳带着兄弟们走到了一座大山脚下,他准备带着兄弟们进山,今后这座大山就是他们的家,在大山里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打猎的时候就追着野兔麋鹿满山跑,想喝酒的时候就在山头上喝个大醉,想要看日出的时候就连夜在山顶上等待着,或许连床铺都可以搬上山顶上去,想要……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人生也很漫长,可以慢慢来,可以慢慢享受。

“看见了吗?眼前这座大山就是我们的,今后,无论是谁都不能让我们离开,我们要征服这座大山,我们要在这里面扎根,我们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因此,我宣布,今后无论是谁都不能使我离开这座大山,无论是谁都不能在这座大山里面对我们有所不敬。”张阳说完后看着高兴不已的兄弟们。

大山巍巍浩浩,人类在它的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可是它不知道的是如此渺小的人类却要把它踩在脚下,如此渺小的人类却要站在他头顶上。

众人看着这浩大的山峰,看着这浩瀚的山脉,看着张阳。

“我们进山。”张阳向众人喊了一声正准备策马奔腾,正准备进山。

可是,不是想进山就能进山的,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人生总是在你最得意最满意的时候发生变化。

张阳正准备进山,可是今天他是无法进山的了,因为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众人好奇的停下了动作,都转过头来看着身后,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了?来人的目的是他们吗?是意外是巧合还是有目的的来的呢?

张阳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每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来,每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情来。

一阵烟尘滚滚而来,马蹄声渐渐近了,烟尘中略有几个人影,略有几匹马儿的身影。

片刻后,近了,张阳等人看清了,来人却是让张阳怎么也想不到的。马背上的人居然是芊芊,在芊芊的身后的是她的几个手下。看到了芊芊,张阳的脸色变了,他不相信芊芊会在这个时候正好经过这里,他不相信芊芊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了他们,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不是巧合,那就是有预谋的,可是芊芊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就凭芊芊和他身后的几个人怎么可能留得住张阳等人呢?

张阳等人疑惑着,芊芊的马儿停在了张阳等人面前,张阳看着芊芊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或许事情有变了,或许自己今天进不了大山了,或许麻烦又来了。

“张阳,我总算追上你了。”芊芊气喘吁吁的说道。

张阳皱着眉头问道:“追我?你追我们干什么?难道还想要留下我们不成?”

芊芊急切的道:“出事了,朔马帮出事了,我爹出事了,你跟我回去一趟,你最起码还是朔马帮的人吧?不应该看着我们朔马帮遭难吧?”

朔马帮会出什么事情呢?张阳无论怎么想也想不通,现在朔马帮可是江湖上的第一大门派,现在的江湖上还有谁敢小觑朔马帮呢?现在谁还敢得罪朔马帮,还敢对夏天朔不利呢?

张阳问道:“出什么事情?朔马帮能出什么事情?你不要告诉我说你爹有难了,你不要告诉我说蛟龙会大举来袭了?”

张阳的话刚刚说完,芊芊就惊讶的看着张阳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你……难道你和蛟龙会已经串通好了?难道你是蛟龙会的奸细?难道……难道你已经和蛟龙会早有勾结了?”

张阳微微皱眉,难道自己真的说中了?听芊芊的语气似乎真的是蛟龙会的人来了,似乎夏天朔正有难了。

张阳不理会芊芊的质问,然后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蛟龙会怎么了?你爹又怎么了?”

芊芊也知道,刚才自己只是胡乱猜测而已,现在看张阳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与蛟龙会勾结的样子,要不然是话现在张阳早就对自己动手了。

芊芊道:“我爹准备攻打蛟龙会,没有想到的是在你走之后蛟龙会的人就来了,我爹被围攻了,现在身受重伤,朔马帮损失惨重,已经大不如前了。”

张阳不信道:“怎么可能?蛟龙会即使是来了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攻下朔马帮的,蛟龙会即使隐藏了实力也不可能这么厉害的,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芊芊叹息道:“又是那个公孙,又是他,他又背叛我爹了,这次是真的背叛,这次他是勾结了蛟龙会,这一次他亲自出手把我爹暗算了。”

张阳苦笑了一下,现在他已经分不清楚公孙到底是真的背叛了还是假的背叛了,曾经他就诈降让巨剑盟毁灭了,现在会不会又是一次诈降呢?现在会不会又是夏天朔和他早就预谋好的呢?张阳实在是不敢相信夏天朔了。

看见张阳如此犹豫,看见张阳如此的疑惑,芊芊怒道:“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张阳摇摇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爹,不知道你爹和公孙是不是又来一次诈降的把戏呢?不知道这一次蛟龙会会在什么时候灭亡呢?”

芊芊一愣,确实如此,现在连她自己都有这种感觉,现在连她都会觉得公孙应该是在诈降,应该是要歼灭蛟龙会,可是这只是猜测而已,可是这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张阳缓缓道:“要知道公孙是不是真的诈降,那么就要问问你爹了,我想现在你问他的话他是不会隐瞒的,毕竟已经诈降过一次了,这一次我想即使真的是诈降的话你爹也不会对你有隐瞒的,你问过他了吗?”

芊芊怒道:“我那有时间问他?出事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我爹已经受伤了,他告诉我是公孙背叛了他,要我来找你,他说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只有你能拯救朔马帮了,我这就急匆匆的带着人赶来了。”

张阳更加的疑惑了,不知道夏天朔到底是不是在和公孙演戏,到底是不是要歼灭蛟龙会?

“我爹说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不会丢下朔马帮不管的,对不对?”芊芊是个倔强的人,她能说出这样的话确实很不容易,她是知道自己的本领不如张阳,知道自己救不了朔马帮因此才如此低声的对张阳说话。

张阳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是进山还是跟随芊芊回去看看,是带着兄弟们又踏入江湖,还是自此不管江湖中的事情呢?江湖,江湖是个不讲理的地方,江湖不是一个你想来就来,想走的走的地方,若是这一次又回去的话,那么何时才能回头,回头的时候还有几个兄弟存在,还有回头的机会吗?回头的时候自己的头颅是不是已经被别人砍下来了?

张阳想了想,然后看了看兄弟们,又看了看芊芊,良久他才道:“我要征求你们的意见,若是你们认为我该回去那么我就回去,若是你们认为咱们不用管江湖中的事情了,咱们就此离开逍遥自在,那么我们就走。”

张阳看着兄弟们,希望兄弟们能给自己一个决断,希望兄弟们能帮自己决断。

雪立等人相互看了看,议论纷纷。

芊芊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不时的催促张阳,不时的催促雪立等人赶快做出决定。(未完待续)

189 决断 张阳犹豫了,他现在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有七个兄弟跟着自己的,他必须要为七个兄弟负责。曾经,张阳就因为失去几个兄弟们而懊悔不已,现在他不想在如此,不想自己的兄弟们再死去,不想自己的兄弟们再离自己而去。

因此,张阳让兄弟们抉择,他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兄弟们。若是他们决定就此离去,不管朔马帮,也不管夏天朔,那么张阳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若是他们决定回去救夏天朔,那么张阳就必须要做好全力的准备,必须要保证自己兄弟们的生命。可是,在江湖上连自己的生命都是无法保证的,怎么能保证他人的生命呢?

张阳不知道该怎么办,因此,把决定权交给了兄弟们。

雪立等人相互望着,他们不知道张阳的意思,不知道张阳是想走还是想留,不知道张阳是想回去救夏天朔还是想就此离去,他们犯难了。

雪立在他们当中是最有主见的一个,可是现在连雪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天空中刮来的寒风再也没有暖意,太阳也没有了暖意,春天的气息不再,春天的踪影也不在。

从江湖道义上来说张阳要是不回去的话就对不住夏天朔,就对不住朔马帮。可是,张阳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和一众兄弟,他不是对自己一个人负责的行了,而是要对七个兄弟负责。

芊芊等得不耐烦了,她怒气冲冲的对张阳道:“你到底回不回去?你若是胆小了,若是害怕了,若是忘恩负义了那么就走吧!我自己回去救我爹,不用你管,就当我夏芊芊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就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

听了芊芊这样的话,雪立等人怎么能忍得住呢?他们马上还嘴道:“说谁忘恩负义?谁说我们不去了?我们就是要回去,就是要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样的人。”

张阳苦笑一声,他知道,雪立等人中计了,这很明显就是芊芊的激将法,很明显雪立等人中计了还不知道。

芊芊听了雪立等人的话,马上和颜悦色的道:“好,那么我就等着瞧好了,我先走一步,若是你们胆小的话那么就不要来了,如果还是个男人那么就赶紧追上来。”

芊芊说完后一夹马腿,飞一般的向着远处而去,只留下满地的灰尘,只留下回响的马蹄声。

“头,怎么样?我们要回去吗?”雪立等芊芊离去后问张阳,刚才他虽然是决定了,不过要走要留必须要听从张阳的,若是张阳不回去,那么无论江湖中人说什么他们也不会走的。

“回去吧!”张阳苦笑一下,刚才都已经这样说了,现在若是不回去的话岂不是叫人笑话?岂不是让人小看了?

雪立等点点头,准备要走,张阳离开又道:“这一次回去,肯定是凶多吉少,兄弟们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保住自己的命,无论是谁都不值得我们去送死,无论是谁都不值得我们为他们拼命,我们的命也很珍贵,我们也是人,不是随便为了谁而牺牲的。我希望你们也不要为了我而丧失自己的生命,不希望你们再想其他兄弟们一样死于非命。”

张阳的话不知道兄弟们是否听懂了,不过他必须郑重的告诫他们,必须要他们保证自己的生命。

生命很珍贵,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因此,为了他人而去送死这种事情不能在发生了。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张阳等人马上就出发。芊芊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跟上。不一会儿就看见了芊芊等人的身影了。

芊芊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他的有十来个大汉,每一个都是雄壮威武,每一个看上去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这些人张阳还是第一次看见,从前的时候跟着芊芊的都是大山和小山,可是自从他们两个去了蛟龙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即使回来了也不会让他们继续跟着芊芊的,因为夏天朔说了他们是蛟龙会的奸细。

马蹄声响彻了天际,张阳骑在马上不知道此行的凶吉,他隐隐感觉不好,隐隐觉得有危险,可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现在要是反悔的话不但是芊芊瞧不起自己,就是自己的兄弟们也瞧不起自己的。

张阳一马当下,看样子很快就能追上芊芊等人了,芊芊等人的马儿踩踏在地上,扬起的灰尘随风飞扬,张阳在后面可是有罪受了,他必须要冲到前面去,不能在受罪了,这灰尘虽然不致命,可是实在是让人难受。

就要追上芊芊的时候,芊芊在马上回头看着张阳笑道:“你若是能追上我的话就算你赢,你若是赢了我能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若是输就一辈子给我当手下,一辈子留在朔马帮。”

张阳还没有回答,芊芊一挥马鞭,骄傲的骑着她的马儿绝尘而去。

张阳苦笑一声叹息道:“女人真是奇怪,我又没有答应,她就这么急着要赢我吗?”

说完后,张阳一夹马腹,策马而去,只留下一阵灰尘还是后面,只留下一众兄弟们在后面吃灰尘。

张阳策马前行,眼看芊芊转过一个山头,他急忙的鞭打马儿,希望赶紧追上去,希望能赢了芊芊。虽然他嘴上没有答应,可是这行动起来的时候确实已经当自己答应了。

芊芊的马儿转过山头,张阳跟了过去,可是当他转过这个山头的时候却是没有看见了芊芊,就连一点人影也没有看见,甚至连马儿踩出来的灰尘都没有。

张阳惊讶看到处看了看,随之笑了一下,原来芊芊等人是从一条小路上岔开了,而这条小路却是又转了一个山头,刚好避过了张阳的视线。

张阳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果然,刚转过山头的时候就看见了芊芊等人。

雪立等人在后面跟着,张阳也不等他们,他知道,他们迟早会找来的,他知道他们一定找得到自己的,现在他想的是赶紧追上芊芊,赶紧超越她,好让她知道自己赢了她。

马儿似乎也知道张阳的心意,因此跑起来的时候似乎比平时快很多,似乎马儿和张阳是心灵相通的,它似乎知道张阳的想法。

不过片刻,张阳又跟上了芊芊,不过却还是在她的后面,还没有超越她。芊芊见张阳已经跟紧了自己,因此让她的十来个手下把路堵住,不让张阳超越自己,不让张阳赢自己。

被十来个大汉堵住了路,张阳想要赢芊芊那是难上加难了,除非他能飞,要不然的话就别想超越芊芊。

芊芊的心情似乎很好,似乎一点也不为她的父亲担心,她转身看着身后的张阳笑道:“怎么样?除非你能飞过来,要不然的话你永远也别想赢我,你还是认输吧!还是乖乖的一辈子呆在朔马帮吧!还是一辈子叫我大小姐吧!”

张阳不知道芊芊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从前他见道芊芊的时候她要么是冷面相对,要么就是拿话来呛人,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呢?今天的她才像是一个十八九二十来岁的女子该有的模样啊!

张阳不禁在想,若是自己早几年遇见芊芊的话自己会不会真的永远留在朔马帮呢?想一想后,张阳又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芊芊在前面耀武扬威,张阳被小看了。这时候,雪立等人也追上来了,看见芊芊的模样,再听见她说的话,马上明白了张阳和芊芊在打赌,可是再看见芊芊身后的那十来个大汉的时候他们怒了。

雪立等人一合计,马上有了注意。

张阳只见雪立等人超越了自己,然后策马到芊芊身后的十来个大汉的身后。张阳高不明白雪立等人要干什么,又见他们一挥马鞭,不过他们的马鞭却不是抽在自己的坐骑上的,而是抽在了前面的大汉们的马屁股上面。

大汉们的马儿突然吃痛,嘶鸣一声疯了一般向前冲了出去,马背上面的汉子们一时不留意,差点就才从马背上面掉了下来,等到他们坐稳后,发现自己早就冲到了芊芊的前面去了。

张阳见状大喜,马上挥鞭,雪立等见状马上让开了路,然后让张阳直奔芊芊而去。

芊芊想不到张阳会出此招,因此阴沉着脸,她的3前面是自己的手下,刚才还在自己后面的,可是一眨眼间就到了自己的却前面,最主要的是他们挡住了芊芊的路,让芊芊想要跑得更加的快都不行了。

张阳追上了芊芊,马儿已经和芊芊的马儿并排了,他笑着对芊芊道:“看来我赢了,真是侥幸了。”

张阳的话还没有说完,马儿就超过了芊芊,张阳的前面是十来个大汉,他们同样挡住了张阳的路,不过张阳却是像雪立等人一样挥鞭打在他们的马屁股上面。

大汉们的马儿又一次不听招呼,又一次向前冲了过去,又给张阳让出了道路。(未完待续)

190 礼物 两天之后,张阳等人一行终于赶回到了冀州城外,终于看见了冀州城。朔马帮的总舵早就搬到冀州城了,现在冀州城的情况如何张阳等人一点也不知道,连芊芊也不知道。

张阳等人只有从芊芊的口中知道,前不久,公孙联合蛟龙会突袭了朔马帮,然后就是夏天朔身受重伤,然后芊芊就带着人逃出来找张阳。

张阳不知道当时芊芊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夏天朔纷纷她如此做的还是她自己的想法呢?她自己不留下来救夏天朔,反而还外出来找张阳?这么紧急的时候这岂不是乱弹琴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张阳已经来了,已经来到了冀州城外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到了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听情况,先了解敌人的情况,先看看现在朔马帮和蛟龙会的情况如何?

芊芊催促张阳赶紧进城去救夏天朔,不过张阳确实拒绝了,他解释道:“现在不能进城,现在一点情况也没有,若是就这样进去的话说不定会走到敌人的陷阱里面去的,若是你爹真的遭遇不测的话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报仇,若是他没事的话我们现在这样冲进去也没有任何作用,就我们几个人根本就不是蛟龙会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公孙呢?”

重要的是若是蛟龙会的人设下陷阱让张阳一头钻进去的话那就更加的糟糕了,这话张阳没有对芊芊说。

在冀州城外,张阳等人找了一个小山丘歇息,并让人去打听消息。打听消息是雪立他们拿手的事情,张阳交给他们当然不用担心,他现在担心的是夏天朔真的受伤了吗?公孙真的背叛了吗?若是公孙再次诈降,若是夏天朔骗他回来呢?

可是,张阳又想不通夏天朔还有什么理由要骗他,他难道想要杀了自己吗?张阳想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理由,因此也就不再想了,现在只有在这里等了,等到雪立等人打听到准确的消息之后才能行动了。

芊芊一直担心不已,毕竟那是她爹,虽然说夏天朔的武功深不可测,不过在高深的武功也抵不住人多,在高深的武功也敌不过人心。人心才是最高深的武功,人心才是真正让人无可预测的东西。

张阳不知道夏天朔的真正情况,无法判断公孙的情况,更加不知道蛟龙会的情况,现在就连在他身边的芊芊的情况他也不知道。

人们对于不知道,对于未知是有一种恐惧的,张阳有时候就有这种恐惧,他很害怕夏天朔会突然间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说:“其实,你一直看错了我,你一直不了解我,你一直都只是个单纯的菜鸟而已,现在你既然了解了我,那么就不能让你活着了。”

有时候,猜测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有时候不了解他人的心思更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若是世上人人都能了解彼此,人人都能知道彼此的心思,那么这个世上或许就不会有战争了,这个世上或许就不会有杀戮了,这个江湖或许就不会是尔虞我诈的了。

可是,这毕竟只能存在于人们的幻想里面,这样的事情毕竟只能相识桃花园一样,这样的事情毕竟只能是镜花水月。

雪立等人的消息还没有来,不过芊芊却又来催促张阳了,这让张阳很为难,已经给芊芊解说清楚了,已经告诉芊芊了现在回去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只会掉入敌人的陷阱里面去,现在回去不但不能救人,反而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一点作用都没有,可是芊芊却是怎么也说不听,她等不及了。

芊芊等不及了,可是张阳却不能因为她的想法而改变,因此无论芊芊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都执意要等雪立等人先打听消息回来之后才出发。

芊芊无奈,只能自己回去,她不管不顾了,她必须要早点见到自己的父亲,必须要早点回去,要不然的话她不安心,要不然的话她不放心。

芊芊要走,张阳留不住她,因此只好自己在这里等,他相信雪立很快就会回来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相信雪立一定会给他带来一个有用的消息的。

只要有了准确的消息,那么张阳就能根据消息而制定计划,然后才能谈得上救人,然后才能不掉入别人的陷阱里面。

张阳不能再让自己的兄弟们死去了,他已经死去了七个兄弟了,现在的七个兄弟就是他最后的资本,若是连他们都死了的话那么张阳可就算是一无所成了。

芊芊走了,雪立还没有回来,站在山丘上往下看去,还能看见芊芊等人的身影,还能听到芊芊等人的马蹄声音,天空中还飞扬着马儿踏起来的灰尘。

一阵风吹过,很寒冷。这毕竟是冬天,毕竟春天还没有到来,虽然之前张阳已经闻到了春天的气息,不过此时却是一点点暖意也没有,空气中飘洒着的全部都是寒气,全部都是刀锋般的寒冷。

让芊芊离开是张阳的一步棋,是试探,不知为何他居然学会了这样残忍的试探。

芊芊离开,若是蛟龙会真的控制了整个朔马帮,若是冀州城里已经没有了朔马帮的实力,那么芊芊一定会掉入蛟龙会的陷阱的,那么张阳就能判断出夏天朔是不是真的遭遇不测了,现在他根本就不相信夏天朔,根本就不相信公孙。

若是蛟龙会和朔马帮还在焦灼中,还在交战,还没有分出胜负的话,那么芊芊的出现一定会打破这样的格局的,那么到时候张阳就能随机而动了,那么到时候就有机会了。

可是,芊芊此去却是凶多吉少,但是即使如此,张阳还是让她离去了,还是残忍得把她推入了这个陷阱里面去了。

张阳不知道芊芊自己是否有这样的知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张阳此时最佳的选择就是这样,他不会再拿自己的兄弟们的生命开玩笑了,为了自己的兄弟们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芊芊离去半天后,雪立回来了。

张阳一直站在山丘上面,一直看着下面,当雪立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的时候他笑了,他就知道雪立必定会回来的,他就知道雪立必定会安全的。

跟着张阳久了,雪立自然而然的了解张阳的为人,自然而然的知道张阳已经早就在等待着自己了,因此他一点也不敢耽误,一点也不休息,打听到消息之后他就急忙赶路,一点也不停留。

一骑绝尘,远远的,雪立的马儿在大地上留下一连串烟尘,马蹄声传便了整个天际。虽然只有一匹马儿,不过张阳却是感觉到雪立的马蹄声中带着一种雷霆万钧之势。从这马蹄声中,张阳能感觉到雪立必定带来了好消息,最起码是雪立认为的好消息,最起码是雪立认为对自己有用的好消息。

雪立还未上山丘,张阳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兄弟们迎接下去,直奔山丘下而且,现在他们已经等不及了,现在芊芊走了或许会有危险,现在张阳必须要根据雪立带来的消息确定芊芊会遇到什么样的遭遇。

几人奔下了山,刚好迎接上雪立。雪立跳下马来,然后高兴的对张阳道:“头,好消息,朔马帮还在,现在蛟龙会还没有攻破朔马帮,现在正是焦灼的时候。”

听了这个消息,张阳没有高兴,不过他没有在兄弟们的面前表现出来,要不然雪立会认为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没有任何的价值的,那样的话雪立的心里会不安的。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之后张阳拍着雪立的肩膀,然后让他好好休息。

知道了消息,现在张阳要根据这个消息而制定自己的计划了,他现在是想救人,不过他不会贸然的加入的,不会让自己的兄弟们死于非命的,不会拿自己的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的。

蛟龙会和朔马帮正在交战,双方相持不下,这对张阳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样一来的话最起码证明夏天朔没有大碍,最起码证明夏天朔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这却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因为张阳无法判断夏天朔的意图,不知道公孙是不是真的和蛟龙会勾结在一起了,不知道是不个夏天朔在试探他?

若是夏天朔在试探他,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明明已经答应了自己,明明已经许可自己离开江湖的,明明已经让自己走了的,可是若是现在他用这样的手段来试探自己的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像夏天朔这样的人,能猜猜得到他的心思的人却是很少,张阳就不能,若是能知道夏天朔的心思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可是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的心思,不要说是夏天朔了,就是张阳自己的兄弟们他也不能知道他们的心思。

张阳想了良久,然做出了决定,无论是夏天朔试探他,还是两帮真的在交火张阳都必须要回去,都必须要做最后的决断。

既然来了就不能在退缩了。(未完待续)

191 惊愕 “出发!”张阳跳上马,向众人大喊一声道。

众人策马紧跟着张阳,直奔冀州城而去。这一次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在江湖上行动,这一次将会是他们对整个江湖的告别,这一次将会是他们最后的辉煌。

每一个人都信心满满,他们相信张阳,相信他能带着他们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相信他们将会是朔马帮最后的力量,将会是救援朔马帮最关键的力量。

冀州城就在眼前,张阳来过这座城市很多次了,可是,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决然,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果决。

马儿奔跑在大地上,急速飞奔而过,只在大地上留下一股烟尘,只在天空中留下马蹄的声音。

天空中的马蹄还在回向,张阳等人的马儿却是来到了冀州城门口,只要进了这道门,那么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要么战死在里面,要么就是从冀州城里大摇大摆的走出了。

想要从里面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就连张阳也没有任何的把握,只能是赌了。

张阳等人在城门口停下,然后他对众人道:“进了这道门,那么我们就要把生死忘了,把生死置之度外,想要活着出来,只有忘记死亡,想要生存下去就要忘记自己的生命。”

话刚说完,一道劲风忽然子远处袭击而来,张阳微微皱眉,没有想到刚到冀州城门口就遇到了袭击。

张阳的刀轻轻一挥,然后击在了那道劲风上,啪的一声响,一个石头掉在了地上的声音。

像张阳袭来的居然是一个石头,不过石头上却是包裹着一张纸。石头刚刚被张阳击落,雪立眼尖,马上就跳下马来,然后捡起这个石头,把石头上的纸张取了下来递给张阳。

张阳的脸色阴沉着,不过看到这张纸上的字的时候眉头又皱了起来。

纸上的字只有两个,两个字却已经道明了来意,可是这个来意到底是好还是坏,纸上说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陷进”。这是纸上的两个字,可是是谁设的陷进?是蛟龙会还是朔马帮?为了什么而设的陷进?为了夏天朔还是为了张阳自己呢?

张阳迷惑了,他想了想,不管是谁扔给他的消息,也不管陷进是谁设的,不过这一次他都要前去,这一次他必须要亲身前往,必须要去做个了结。

无论是夏天或设的陷进还是蛟龙会设的陷进,张阳都要去,无论陷进是针对他的还是针对夏天朔的他也要去。

这一次就是张阳在江湖上的最后一次,这一次就是张阳对整个江湖的告别。

“走。”张阳果决的喊了一声,然后策马进城。

冀州城还是如张阳离开时候一样,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做生意的、贩夫走卒、达官贵人、小农老夫多不胜数。张阳等人在街道上走得很慢,不知道蛟龙会的人藏在何处,不知道朔马帮现在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也不知道夏天朔到底如何了?

看似平静的冀州城里张阳却是感到了杀机四伏,若他不是一个江湖中人那该多好?就想现在大街上的贩夫走卒一样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什么杀机,也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流血牺牲,做好自己的生意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可是,江湖上的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江湖中的事情都是流血牺牲的事情,江湖中的生意都是血腥的杀戮生意。

进城之前有人提示张阳这是一个陷阱,可是张阳不知道的是到底是谁设的陷阱?陷阱到底在何处?是为他设的陷阱还是为了其他的人?

“去什么地方?头。”雪立问张阳。

张阳想了想道:“直接去朔马帮总舵,我就不相信现在朔马帮已经被蛟龙会攻破了,我想现在他们还在对决,还在对峙着,我们的加入一定是一股决定性的力量。”

张阳曾经相遇朔马帮和蛟龙会和好,不希望两帮刀剑相向,可是事与愿违,想要做的事情往往都不能如意,不想要发生的事情往往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让人很无奈。

无奈归无奈,人总要活着,活着就要面对。现在朔马帮和蛟龙会已经斗上了,已经刀剑相向了,因此张阳只有面对,只有站在他的立场上看待这场决斗。

无论夏天朔是个什么样的人,最起码他对张阳还是不错的,因此他不希望夏天朔死去,不希望夏天说死于非命,因此他要来救人,因此他要踏入这场江湖纷争,他要平息这场纷争。

纷争容易起,可是却不容易平。

纷争不是波浪,有来有去,纷争也不是乌云,匆匆来,匆匆去。有时候,纷争会很快结束,可是有时候纷争却永远不会结束,或许会联系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都有。

纷争是人心的冲突,是人们自私的表现,而不是自然规律。

想要平息纷争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朔马帮的总舵门前,张阳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见到的场面无论如何让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

在张阳的想象中,现在在朔马帮的总舵应该是两帮对峙,应该是血流成河的,应该是杀机重重的,可是,眼前的场景却是恰好相反。

现在的朔马帮门口一派祥和的模样,一点杀机也没有,一点血腥也看不见,一点敌人也没有发现。

在大门的两盘,一副对联已经贴上去了,看样子是个书法名家的手笔,张阳没有去看对联上写的是什么,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他疑惑的看这大门边上的守卫,然后上前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看了张阳一眼,然后不屑的道:“不知道吗?今天可是我们小帮主的生日。”

小帮主?张阳更加的疑惑了,他问道:“小帮主是谁?”

那人看张阳如此,更加的不屑道:“小帮主的当然是帮主的儿子了,你这么笨?连这个也不知道?”

张阳这时才想起来,夏天朔是有儿子的,不过他的儿子很小,张阳也曾经见过。

原本以为是一场杀戮,没有想到的居然是一场喜事,夏天朔的儿子过生日,过诞辰。可是,蛟龙会的人呢?难道说蛟龙会的人已经被夏天说赶走了吗?蛟龙会已经输了吗?蛟龙会已经被斩杀灭绝了吗?

张阳试探的又问:“蛟龙会的人呢?我听说蛟龙会的人来了,怎么没有见到?”

“蛟龙会?就那样的小帮派也敢来?即使来了也不会影响我们小帮主的诞辰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你怕什么?你到底是不是我们朔马帮的人?”

张阳苦笑一声道:“是,我怎么不是呢?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只要是我们朔马帮的人都可以进去。”

张阳没有想到现在朔马帮居然在办喜事,这是讽刺他还是讽刺蛟龙会?夏天朔不是受伤了吗?怎么现在还要办喜事?是故意的吗?是向蛟龙会示威吗?还是冲喜?是不是夏天朔快要死了?或许已经死了?要不然怎么会多出一个小帮主来呢?夏天朔若是还在,怎么会立 一个小帮主呢?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的,他有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他不担心吗?

太多的疑问在张阳的心里头窜来窜去的,或许只有进去才能了解清楚,可是进去后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无论如何,张阳也要进去,无论里面是不是天罗地网?只有进去才能了解一切,才能知道夏天朔到底在干什么?才能知道蛟龙会与朔马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阳和雪立等人把马儿拴在外面,然后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朔马帮的总舵。

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嬉闹的声音,似乎有小孩子在玩耍,似乎有儿童在耍闹的声音。

张阳的心更加的疑惑了,又加快了脚步,大步走了进去。

还没有看见夏天朔,不过张阳却是看见了他的三个儿子,夏启、夏明、夏星。夏天说的三个儿子都很小,最大的恐怕还没有到十岁,张阳从前是见过他们的。

“站住。”张阳等刚刚进来,夏启就用他那幼嫩的声音喊道。

张阳微微笑着站住了,然后问道:“你就是朔马帮的小帮主?”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张阳没有想到的是夏启居然忘记了自己,曾经他们是见过的,当时他还和张阳说过话的,小孩子的记性真是不好,老是健忘。

“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可是见过的。”夏启忘记了,小孩子忘记了的事情是很难想起来的。

“我不管你们是谁,既然来了,那么礼物呢?”夏启微微怒着对张阳等人道。

张阳一愣,问道:“礼物?什么礼物?”

夏启更加的不高兴的道:“今天是我生日,我的礼物呢?你们不会空手而来吧?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也没有带来?要是没有礼物的话就别想进去,我爹说了,今天什么事情都是我做主。”(未完待续)

192 很好 张阳目瞪口呆,张阳身后的兄弟们也目瞪口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到这里会遇见这样的情况,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杀戮的准备,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的。

可是,有谁能在三个小孩子面前拔出刀来呢?有谁能想象得到他们遇见的不是敌人,而是三个小孩子呢?

最让张阳等人目瞪口呆的是,小孩子居然要问他们要礼物,居然要要得如此的心安理得,居然毫不顾忌,毫不犹豫肆无忌惮的张口就像他们要礼物。

张阳张大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没有任何的礼物,根本给不了他们礼物。

“没有礼物?”夏天朔的儿子夏启不高兴的道:“没有礼物你们来干什么?你们是来骗吃骗喝的吗?我家可不招待骗子,你们若是没有礼物的话就赶紧走吧!要是让我姐姐知道了的话你们就走不了了,我姐姐很凶的。”

夏启的话还没有说话,一个美妙的声音就传来叱喝道:“你说谁很凶?”

听见了这个声音张阳等人面前的夏启等人一溜烟的跑了,听见了这个声音张阳倒是笑了。

这不是芊芊是谁?

芊芊换了一声鲜艳的衣服,摇摇向张阳走来,然后微微笑着道:“你终于来了?”

张阳不知道芊芊为何看上去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一点也不想之前见到她的时候一样刁蛮,反而还很温柔,反而给人很文静的感觉,张阳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没事吧?”张阳问。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芊芊此时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任何危险的样子,之前张阳还担心她被蛟龙会的人捉住。

“我像有事的样子吗?你很希望我有事吗?”这话才像是芊芊说的,之前她文静的模样顿时间消散了。

张阳笑了笑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蛟龙会的人来吗?怎么还要办喜事?到底是为什么?蛟龙会的人呢?”

芊芊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道:“你很希望我有事?你很希望我们朔马帮有事吗?你很希望蛟龙会的人来这里吗?”

张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问:“难道说蛟龙会的人没有来?”

芊芊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爹要见你,跟我来吧!”

蛟龙会的人不可能没有来,雪立已经打听过消息了,张阳相信雪立,也相信雪立的本领。芊芊没有直接回答张阳,看来只有见到夏天朔才能明白,看来只有夏天说才能解释清楚了。

张阳苦笑一下,然后让兄弟们在外面等自己,他独自去见夏天朔。

芊芊走在前面,张阳走在后面,两人距离一丈左右,两人都没有说话,两人都沉默着,只有脚步声在莎莎响着,风轻轻的刮着,飘散着张阳的头发衣袂。

夏天朔没有在正厅,而是在一个偏房见张阳的,芊芊把张阳带进屋后就退走了。

夏天说坐着,正在喝茶,眼睛没有看张阳,而是专心致志的喝茶,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事情能打扰他,似乎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身处天地间,而是完全融入了茶的世界里一样。

张阳没有说话,他等着,他很有耐心,已经来到这里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除了等待他还能干什么呢?

良久,夏天朔喝完了茶,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张阳道:“你不想知道些什么吗?”

张阳微微笑道:“想,非常的想。”

夏天朔问:“那么你为何不问?”

张阳缓缓道:“该我知道你你迟早会说,若是你不想告诉我的,那么即使我问得再多你也不会说的。”

夏天朔笑了,他哈哈哈的笑道:“好,沉得住气,沉着稳定,很好。”

张阳实在是不知道夏天朔到底为何让他回来,难道蛟龙会来了让他分心了?他不是以及受伤了吗?为何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夏天朔有对张阳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受伤了还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不是想问问蛟龙会的事情?”

张阳点点头,夏天朔继续道:“其实我没有受伤,那是我让芊芊骗你的,因为若不是如此的话你也不会回来。”

张阳略有所思的问:“这么说蛟龙会也没来?公孙也没有背叛?”

夏天朔摇摇头道:“蛟龙会是来了,不过公孙没有背叛,他是不会背叛我的,我相信他。”

张阳看不出现在的蛟龙会有什么危机,不知道夏天朔骗自己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我回来?”张阳问。

夏天朔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然后缓缓的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

张阳想了想道:“好像六十了,你的寿宴刚过不久。”

六十岁,人生有几个六十岁呢?夏天朔叹息着,缓缓的道:“你看看我的头发。”

张阳看不出夏天朔的头发到底怎么了?夏天朔已经六十了,可是他的头发却是保养的非常的不错,乌黑如十七八岁的少年,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张阳看了看,想了想道:“你的头发很好,想你这样年纪的人能有这样的头发绝对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夏天朔却是苦笑一声道:“你错了,这个头发是假的,是染黑的,其实我的头发早就白了。”

张阳一愣,然后又道:“你六十岁了,头发白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夏天朔摇摇头,一脸苦涩的道:“你又错了,我的头发不是六十岁才白的,而是三十岁的时候就白了,完全白了。”

三十岁白发,如此正是壮年之时他的头发居然白了,就像是一个年轻人突然间老了,突然间看见了自己七八十岁的样子,生命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枯萎了。

有谁能理解这种感受,有谁能明白这种心情?

夏天朔微微叹息然后缓缓的又道:“我三十白发,可是却坚持活到了六十岁,连大夫都说这是一个奇迹,我现在觉得自己活够了,我感觉自己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我感到自己将要离开了。”

张阳实在是没有想到夏天朔居然会有这样的情况,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夏天朔,枭雄也,可是现在这个枭雄居然是到了人生最后的尽头了,居然在张阳面前说出了他的柔弱。

张阳惊讶的看着夏天朔,此时在张阳眼里的夏天朔不在是一个枭雄,不在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而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一个即将完成他一生的人,一个即将离开世界的人。

无论是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是不情愿的,无论是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是心有不甘的,无论是谁都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世界很复杂也很美好,世界很烦恼也很让人着迷。

张阳从来没有想过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要如何离开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想过将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床上离去还是倒在前进的路上。

夏天朔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因此他让芊芊把张阳叫回来,可是他需呀张阳干什么呢?这是张阳现在还不知,还不明白,还不懂的地方。

“您需要我做什么?”张阳对于一个即将离世的老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他想夏天朔最后的愿望一定要帮他达成,不管如何他始终对自己不错。

夏天朔道:“我要你肩负起朔马帮的责任,我要你对朔马帮负责。”

张阳愣住了,他想不到夏天朔居然要他肩负起朔马帮的重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夏天朔有儿子,有女儿,即使儿子还小,可是他还有女儿,即使芊芊不堪大用,可是他还有一帮很好的兄弟,还有公孙这个得力的帮手。可是,他为何要让张阳肩负起朔马帮的责任呢?张阳疑惑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夏天朔在试探自己,可是他为什么要试探自己呢?

“为什么?”张阳问。

“因为你能行,而且你还是我朔马帮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我相信你。”夏天朔的话张阳怎么也不相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夏天朔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夏天朔也又说出了一个让张阳目瞪口呆的事情,他道:“我还要你娶芊芊,我要你娶我的女儿。”

张阳差点跳了起来,这……夏天朔是真的托付后事?他居然让芊芊嫁给张阳,这让张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无论如何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夏天朔又一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张阳才豁然明白这是真的,自己没有听错,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为什么?”张阳又问为什么,几天他有太多的为什么,有太多的迷惑,有太多的不解。

夏天朔问:“难道我女儿配不上你?难道我女儿长的不漂亮?难道你不愿意?”

夏天朔的三个问题让张阳无从回答,他和芊芊之间老是不对付,老是觉得两人之间有问题,这怎么能结合在一起呢?最重要的是张阳不想继续在江湖中混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离开江湖,远离杀戮的。(未完待续)

193 蛟龙到 张阳从来没有对芊芊产生过任何想法,自从他遇到芊芊以来一直在倒霉,自从他遇到芊芊以来一直不顺,可是,现在夏天朔却要他娶芊芊,这是试探还是真的?

没有人会用自己的女儿的幸福去试探别人的,更何况张阳还有什值得夏天朔试探的呢?他都已经准备走了,差一点就进了大山,差一点就与江湖无缘了,夏天朔还要试探他什么呢?

张阳摇摇头道:“不,是我配不上您的女儿,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娶帮主的女儿呢?我就是个无名小卒而已,我不配。”

夏天朔笑了,他哈哈的笑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我说你行,我说你够资格,我说你配得上我的女儿,这就足够了。”

张阳还在犹豫,他道:“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大小姐一直都不喜欢我,对我一直都有意见,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张阳不知道芊芊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芊芊是否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她知道了的话会有什么反应呢?

或许,芊芊恨不得杀了自己。

张阳这样想着,夏天朔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对张阳道:“你不用管她的想法,你只要愿意我就成全你,你只要愿意,我就把女儿许配给你,你只要愿意,我的朔马帮今后就由你照看着了,我走后朔马帮就靠你了。”

张阳摇头拒绝道:“可是,我不想在江湖上混了,帮主,您是知道的,我和你说过的,你也同意了的,现在为何让我回来呢?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要答应让我走呢?”

夏天朔道:“当初答应你,那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想要离开江湖,我在江湖上混久了,对谁我都不相信,我不知道当时你是要脱离我朔马帮还是真的想要离开江湖,归隐山林,因此当时答应了你。知道你是真的想要归隐江湖之后我就改变主意了,你是个人才,我自己就快要死了,我要你留下来,要你保住朔马帮,要你保住我打下来的基业。”

张阳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离去,后悔自己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后悔自己不该踏入江湖,或许自己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山里,老老实实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如此什么江湖什么杀戮都没有了。可是,现在,想要走也或许走不成了,想要离开也或许不能达成了,想要归隐山里也没有希望了。

张阳知道夏天朔的为人,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知道他做事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或许自己拒绝的话就走不出朔马帮了,或许自己拒绝的话必定会死于非命的。

考虑了良久,张阳才缓缓的道:“我要想想,我要考虑考虑,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怎么办?”

张阳暂时拒绝了夏天朔,只是说要考虑考虑,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的脑子是真的狠乱,因此他是真的要好好想想,要好好考虑考虑。

张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夏天朔的房间走出来的,他就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像是魂魄已经被勾走了,像是已经没有灵魂了,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张阳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走出来的,直到雪立在他的耳边喊了好几声之后他才恍然醒悟,然后苦涩的看着兄弟们笑了笑。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疑惑惊讶的看着张阳。

雪立迫不及待的问道:“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阳苦笑着道:“你们说要是我想着找个媳妇怎么样?”

众人更是不解张阳是何意,不过听说张阳要找媳妇,因此也都是同意的,众人高兴的道:“那当然是好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子被头看中了呢?我们得先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子,若是长得不够漂亮的话那可不成。”

张阳笑了笑,拍了拍众人的背道:“我开玩笑的,我现在哪有这样的心情,我现在哪有这样的时间呢?”

众人还没有弄清楚张阳到底怎么了,还不知道张阳在夏天朔的房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张阳到底是如何想的,众人还未来得及问,芊芊来了。

芊芊怒火中烧的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马鞭,然后指着张阳道:“张阳,你……你……我要杀了你,你敢拒绝我爹的好意,我要杀了你。”

众人不知道芊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张阳却是知道的。让张阳想不到的是芊芊居然是这样的表现,她居然没有拒绝自己,居然是同意夏天朔的意思,居然为了自己拒绝夏天朔而愤怒不已?

张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的想象中,芊芊应该是很恨自己的,若是她知道夏天朔要把她许配给自己的话应该是反对才对的,可是,现在她的表现恰好是相反的,恰好是与张阳的想法相反的。这让张阳大惑不解,让张阳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

芊芊始终没有杀了张阳,即使她是真的想要杀了张阳也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本领,在张阳的面前大骂一通之后她丢下一根鞭子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这让众人莫名其妙,让众人大惑不解,让众人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头,你怎么惹到她了?”雪立问张阳。

张阳苦笑着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想去问问她,要不你们帮我去问问,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众人哪敢,张阳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要问也的头你自己去问,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们的事情,我看她就不错,头不是想要找媳妇吗?她虽然泼辣了一点,不过长得还是很漂亮的,头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拿下她了。”

众人起哄了,张阳只能苦笑,他想不到的是众人胡乱猜测,众人的起哄居然说到点子上了,居然让他们猜中了,只是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玩笑而已。

婚姻是一件人生大事,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人生转折点。结过婚的人和没有结过婚的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是完全不同的,张阳不知道自己的今后会是如何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另一半。

或许,在之前会考虑过,在师姐还在的时候想过,在没有踏入江湖的时候想过,在没有遭到欺骗的时候想过,可是,现在的他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

蛟龙会的人还在冀州城,朔马帮的威胁还在,可是,夏天朔却是要在此时把芊芊许配给他,他是等不及了还是另有打算呢?他是在算计谁呢?还是真的没有时间了吗?

张阳不知道夏天朔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不过他想不出夏天朔到底有什么理由要欺骗他,因此考虑了良久之后他终于做了决定。

张阳已经决定了,那么就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夏天朔,于是他又来到了夏天朔的房间里。

“你想好了?”夏天朔不紧不慢的问张阳。

张阳缓缓的点头道:“我想好了,我已经决定了。”

夏天朔没有看张阳,不知道他是已经知道了张阳的想法还是已经放弃了张阳呢?

夏天朔缓缓的道:“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说说你的决定,我很想知道你现在还有什么想法?”

似乎夏天朔是在警告张阳,张阳现在不应该有其他的想法,不应该有其他的选择,不应该拒绝他的好意,不应该拒绝芊芊,不应该丢下朔马帮。

张阳却像是没有看见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意思,没有明白他的想法一样,他不紧不慢的道:“我决定了,朔马帮的兴亡我会负责,只要朔马帮有难我绝对不推辞,但是,另一件事情我却是不同意。”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张阳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音,似乎听见了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毛孔张开闭合的声音。

夏天朔没有说话,他端着一杯茶却是没有动。他是忘记了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茶就在杯子里面,茶杯当然是装茶水用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热气腾腾。

夏天朔没有说话,张阳也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夏天朔的回答,在等着夏天朔的决定。

良久,又过了良久。

良久是多少就?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想要去了解知道。

“你很好,你还是没有变,你还是从前的那个你。”夏天朔的话让张阳糊涂,张阳听不懂,张阳不知道夏天朔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夏天朔是什么想法。

张阳还没有说话,夏天朔继续道:“看来是我想多了,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了,我本来以为你会很欢喜,你会同意的,没有想到你拒绝了,你走吧!”

张阳终于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终于可以不用再受任何的束缚了,没有想到的是回来一趟居然只是为了此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194 等待与开始 张阳走出了夏天朔的房间,外面一个人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眼光几乎能杀死张阳。

除了芊芊还有谁呢?芊芊手里拿着剑,眼里似乎也带着剑,似乎能随时杀死张阳。

“你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要不然的话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芊芊的话中带着愤恨,眼中带着杀人的目光,张阳怀疑自己若是晚一点离开此地的话一定会被芊芊杀了的。

芊芊毕竟没有杀了张阳,虽然她很愤怒,很生气,气的恨不得把张阳连骨头一起吞了,可是她爹夏天朔没有发话她就不能动,所以她只有让张阳滚,只有让张阳离去。

张阳和兄弟们正准备走,可是,他毕竟还是走不成了,既然来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就在张阳等人要走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张阳的结局,让张阳立刻就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让张阳后悔莫及。

张阳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就在他们正准备要走的时候蛟龙会的人出现了,最先出现的居然是小鸽子,这个曾经在朔马帮里面纠缠着张阳的人,这个蛟龙会的密探细作。

张阳惊讶的看着小鸽子,他实在是想不到此时会看见她,实在想不到此时她居然敢来这里,实在想不到蛟龙会居然就在这时候来了。

“就你一个人?”张阳惊讶的问小鸽子。

小鸽子笑咪咪的道:“不,我们蛟龙会的人全来了,若是你想加入我们蛟龙会,那么就乘早,要不然等攻破了朔马帮,等朔马帮被消灭,等夏天朔死了的时候就来不及了,我劝你还是看清事实。”

张阳笑了,他哈哈笑道:“是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不是要我现在就背叛朔马帮?”

张阳的话让小鸽子很高兴,她同样笑着道:“没有想到你还挺识时务的?难得我们大龙头看中你。”

张阳又笑了,他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灭了我朔马帮的?本来我已经准备要走的了,可是既然你们不让我走,那么我就要好好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灭了朔马帮的?我到时要好好看看你们是用什么手段杀害我朔马帮的帮主的?”

小鸽子微微一愣,她本来以为张阳已经答应了她的,可是,现在张阳的话又不太像,好像是她被耍了,好像是张阳根本就没有投靠朔马帮的意思。

“你想怎么样?你难得还不投靠我们蛟龙会?难得还要抱着这个破烂不堪的朔马帮?难得你要陪着夏天朔一起死去吗?”小鸽子急切的问。

张阳摇头,他有自己的主张,他既不可能为了朔马帮效忠一辈子,也不会为了朔马帮有难就投靠了蛟龙会,他是张阳,他就是自己,不是朔马帮不是蛟龙会的卒子、棋子。

“我只想要离开,不过现在你们既然来了,你们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张阳对夏天朔还是有一点同情心的,他现在不可能眼看着夏天朔被杀,不可能眼看着朔马帮落难,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杀戮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小鸽子看着张阳坚定的目光,看着张阳坚毅的脸色,她缓缓的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今后在遇见就是敌人,不死不休了。”

张阳没有回话,他不知道现在是小鸽子一个人来了还是整个蛟龙会的人都来了,他还弄不清楚蛟龙会来了多少人?

小鸽子说完后向后退了一丈,然后挥挥手,然后就有几十个劲装大汉突然冒出来,大汉们的手里都是闪闪发光的大刀,当然,在大汉们的身后还有其他的人,那是张阳曾经见过的蛟龙会的现任大龙头,孙维。

孙维居然来了,他是一帮之主,是蛟龙会的大龙头,可是他却是带着人亲自来朔马帮了,看来朔马帮和蛟龙会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了,看来这一战必定是两帮之间最后的一战了。

张阳此时已经被孙维包围了,此时,他虽然有七个兄弟,可是孙维的人更多,他们的武器更好,他们的气势更足。张阳叹气,不过他却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他相信夏天朔一定会有布置的,他相信夏天朔一定不会让蛟龙会的人轻易就来到朔马帮的,他相信夏天朔早就布置好了的。

“就你们几个?蛟龙会的实力也太差了吧?就你们几个能把朔马帮搬到?就你们几个能剿灭朔马帮?笑话,你们几个就是杀我也不一定能杀死,更何况是朔马帮的帮主了。”张阳不知道孙维还有些什么后招,只希望能摸清他的实力,只希望他能露出破绽。

孙维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在等,是不是在拖延时间?不过没有关系,随便你怎么拖延,朔马帮的布置我们早就知道的了,早就先一步除去了,你不用在等了。若是你在等的是夏天朔的话那也不必要了,因为已经有人去对付他了,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完成任务的,很快夏天朔就会死了的,很快你的希望就会破灭的,到时候我看你该怎么办?”

张阳微微皱眉,他确实是在等,虽然他不知道夏天朔的布置,可是他猜测夏天朔是一定会有布置的,可是,若是夏天朔的暗中布置被孙维破除的话,那么自己确实真的很危险了。

孙维又道:“你猜是谁在对付夏天朔?是谁想要立刻杀死夏天朔?”

张阳想应该是公孙,若是公孙真的已经背叛了的话那么第一个想要杀死夏天朔的不是他孙维,而是公孙,只是张阳不知道孙维和公孙两人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分朔马帮的地盘的?

“是公孙?”张阳问。

孙维笑了,他笑道:“不错,不过一个公孙还不足以杀死夏天朔,为了对付夏天朔我可是准备好了,我可是下了大力气的,你绝对想象不到。”

张阳在听着,他确实想不到,所以只有听着。

孙维有自得的道:“还有陆氏兄妹,陆空山的儿子和女儿。”

张阳一愣,没有想到的是陆剑林居然和他们走到一块了,没有想到的是巨剑盟的人居然也和蛟龙会合作了。

张阳惊讶的问:“陆剑林和陆剑风?”

孙维摇摇头道:“不,你错了,不是陆剑风,而是陆剑焱。”

张阳最近几乎已经把陆剑焱忘记了,当巨剑盟被灭后,他知道的只有陆剑林和陆剑风至于陆剑焱的消息确实一点也不知道,今天可是他第一次听见陆剑焱的消息,可是他第一次在巨剑盟灭亡后知道陆剑焱的消息。

“你想不到吧?陆剑焱居然和我们蛟龙会合作,你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毒杀北归鸣的居然就是陆剑焱策划的?”孙维又对张阳道。

张阳却是没有想到,连陆剑焱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怎么能想象得到呢?可是,之前夏天朔却是说北归鸣中的毒是大山和小山下的,只是不知道陆剑焱到底是什么时候联系上蛟龙会的?

张阳问:“陆剑焱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你们的?”

孙维道:“当然是巨剑盟灭亡之后,若是之前的话他怎么看得上我们蛟龙会,怎么可能和我们合作呢?”

张阳镇定道:“你撒谎?据我所知,北归鸣中的是*,那时候巨剑盟还在,陆剑焱怎么可能和你们合作呢?”

孙维笑了,他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你说的没有错,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北归鸣虽然是中了*,可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作的,更没有到发作的时间,是陆剑焱想了办法才让毒药在那时发作的,若不是如此的话,想要杀死北归鸣必须要等到今天。”

张阳疑惑了,看来蛟龙会是早有预谋,不过北归鸣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发作的呢?他还是很不解。

孙维又道:“你想不到吧?我告诉你,其实很简单,北归鸣虽然中了*,可是并没有到毒发的时候,可是陆剑焱有一种药,只要让北归鸣闻到这种药,那么就能提前促发毒性,就能在陆剑风与他比武的时候突然毒发,如此就能置人于死地了。”

张阳疑惑的问:“我想知道,那么是怎么让北归鸣闻到促发药的呢?”

孙维哈哈哈的笑着又道:“这个更简单,你忘记了在北归鸣和陆剑风比武前接触过谁?”

陆剑林,唯一的嫌疑人就是陆剑林,可是张阳还是不相信,当时他看得很清楚,陆剑林是一直想要杀死北归鸣的,可是若是她带有促发药的话,那么为何要这样冒险呢?

看见张阳皱着眉头,孙维又解释道:“其实,陆剑林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上带了这种药,她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若是她知道的话那么就不会这么拼命了,或许有可能会露出马脚的,因此,陆剑焱根本就没有告诉她,她只是一时冲动然后就去刺杀夏天朔而已,然后北归鸣就接触到了她,如此而已。”

张阳脸色变了,没有想到陆剑焱为了报仇居然想牺牲自己的亲妹子,居然想到这样的手段,真不愧是陆空山的儿子。(未完待续)

195 兄弟 在张阳的目瞪口呆中,孙维说出了陆剑焱与他合谋毒杀北归鸣的事情,张阳惊讶的不是陆剑焱与他合谋,而是陆剑林居然做了他们的帮凶还不知道,陆剑林居然被他们欺骗了,而且若不是张阳的话陆剑林应该早就死了,应该早就被夏天朔杀了,陆剑焱可是真够狠的,为了报仇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看着张阳不相信的模样,孙维微微笑着问:“怎么?你不相信?你不认为我们能和巨剑盟的人合谋?你不相信陆剑焱能和我们走到了一起?”

张阳摇摇头道:“不,我相信,可是我想不到的是陆剑焱居然为此不惜牺牲他的亲妹妹,若不是我的话陆剑林早就死了,他难道不内疚吗?难道真的这么狠心吗?”

孙维笑了,他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现在陆剑林可是没有死,还好好的,若是她知道自己被利用也会心甘情愿的去的,你相信吗?”

张阳相信,他了解陆剑林,这个女人为了报仇同样是不择手段,同样是不惧牺牲任何人,即使是她自己也一样,张阳曾经就亲眼看过她为了让陆剑风能赢不惜牺牲自己,还好张阳阻止了她愚蠢的行为。

“你知道她没有死?他现在和你们在一起?她现在和陆剑焱在一起?”张阳又惊讶的问。

陆剑林是他放了的,他不知道陆剑林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和孙维他们又走到了一起,看来她报仇的心思还没有一点点的减弱,还没有放弃的意思。

孙维道:“没错,她是和我们在一起,而且现在正和她的仇人交手,现在正在围攻她的仇人。”张阳听到围攻就知道不只是陆剑林一个人了,他想陆剑林应该是去找夏天朔了,应该是与陆剑焱一起去找夏天朔了。可是,他们两个能敌得过夏天朔?张阳是不相信的,他也不相信孙维就让他们两个去对付夏天朔,应该还有公孙。

只是,这个公孙张阳实在是猜不透他到底是真的降了还是假的降了,因此他也猜不到夏天朔到底有没有危险,不过他对夏天朔是有信心的,他对朔马帮是有信心的。

夏天朔现在如何了张阳不知道,不过他现在能听到夏天朔的住所处传来了一阵阵喊杀身,传来了一阵阵打斗的声音,张阳狠急切,急于想要知道夏天朔的情况,急于想要知道朔马帮的情况,急于想要知道陆剑林等人的情况。

可是,张阳正在被孙维带来的手下围着,他想要动,可是必须要解决眼前的麻烦,必须要破开孙维的包围圈。孙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张阳一点也不知道,孙维到底有多么高深的武功,张阳也不知道,孙维的武功路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张阳同样不知道。张阳甚至不知道孙维到底会不会武功?

孙维这个人崛起的时间太快了,直到现在江湖中关于他的消息还是很少,张阳知道的更加的少。

虽然,张阳见过孙维很多次,可是,张阳确实不了解他,确实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确实不知道他的武功的深浅。孙维现在就是一个迷。

张阳不擅长猜谜,他只会直来直去,只会拔刀挥刀。

若是拔刀能解决问题的话张阳早就拔刀了,他害怕的是拔刀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还会让问题越来越严重,因此,现在他只有等,等待夏天朔那里传来好小心,等待朔马帮能有好消息传来。

张阳相信夏天朔,他相信朔马帮。

现在,孙维同样也没有动,他好像也在等,在等陆剑焱等人传来好消息,他同样相信陆剑焱以及公孙他们能成功,只要杀了夏天朔,那么整个朔马帮就会奔溃,就会灭亡,到时候天下就他一个蛟龙会了,到时候蛟龙会就独霸江湖了。

“你在等?”孙维问张阳。

张阳没有否认,反问道:“你也在等。”

孙维笑了,两人都在等待,两人都对自己的人有信心。

张阳缓缓道:“你相信公孙真的背叛了夏天朔?他可是曾经就背叛过的,曾经他的背叛可是让巨剑盟付出了代价的,现在巨剑盟已经不存在了,你说你能相信他吗?”

孙维的脸色没有变,他缓缓的道:“他曾经背叛过一次,曾经诈降过一次,我想没有人会使用两次诈降的,我若是夏天朔的话也不会让他用两次诈降的,因为天下没有谁是傻子,谁都知道他诈降过,他若是再一次诈降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张阳却是摇摇头,他微微笑道:“正因为天下没有人想到他会继续诈降,没有人想到他会第二次诈降,因此他若是诈降的话就没有人会想到,没有人能像得到他的诈降,那么他若是真的诈降你岂不是输了?”

一个计谋连续用两次,第一次人们会认为是大意,可是没有人会认为他会在第二次还使用这样的计谋,可也正是因为没有人想得到,因此这个计谋才会得逞。

公孙会是第二次诈降吗?张阳是不知道,只是怀疑,这种事情在没有任何的证据的时候都只是猜测,这种事情只有等到公孙露出他本来的面目的时候才能确认。

张阳不知道孙维到底是如何确认的,不过张阳看孙维一脸自信的样子似乎是不相信公孙会第二次诈降,似乎是不相信张阳所说的话。

“我相信他,他不会的,因为夏天朔老了,夏天朔的儿子还小,公孙的存在一定会让夏天朔顾忌,一定会让夏天朔猜忌的,这样的时候他若是还不找退路的话一定会死的。公孙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不明白这个问题的,他不是傻子。”孙维坚信自己的判断。

情况也正如孙维猜测的一样,夏天朔确实老了,而且夏天朔的儿子也还小,若是夏天朔死了的话那么公孙一定会掌握大权的,那么夏天朔的儿子就不一定会安安稳稳的坐在了朔马帮帮主的宝座上了,那么夏天朔在死前一定会杀了公孙的。

这是一般人的猜测,也是正常的猜测,也是常理,张阳也想到了这种情况,可是他不知道公孙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夏天朔到底是怎么想的。

事情在没有明白之前,一切的猜测都是枉然,一切的猜测都不足以作为判断事情真相的理由。

张阳和孙维两人在这里猜测,在这里说,可是他们也只是猜测而已,他们都不知道事情到底会往什么方向发展,都不知道夏天朔现在如何了?

夏天朔,现在江湖上最出名,现在江湖上最有实力,现在江湖上最有威慑力的一个人,现在江湖上最大的帮派朔马帮的帮主,也是创始人,同样是现在江湖上最为高深莫测的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会死吗?

会的,每一个人都会死,可是,张阳不相信现在夏天朔会死,不相信现在的夏天朔会失败。

夏天朔在巨剑盟的威慑下奋斗了一生,终于把巨剑盟连根拔起,终于毁灭了巨剑盟,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死去呢?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死去呢?

夏天朔的兄弟死了,北归鸣死了,哥舒宝死了,可是,他不会现在不会死,若是现在他死了的话,那么朔马帮将就此毁灭,夏天朔一生的心血将就此飞灰湮灭。

夏天朔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的,一定不会让自己辛辛苦苦的建立起来的朔马帮就此灭亡的。

张阳相信他。

同样的,孙维也相信公孙,他相信陆剑林,相信陆剑焱。三个人联手若是还不能杀死夏天朔的话那么孙维是不太相信的,特别是他们是暗杀,而不是正面对决,他相信陆氏兄妹的报仇的决心,相信公孙为了活命绝对不会放过夏天朔的。

两人人都在等着,事情到底如何?两个人都看着喊杀声响起的方向,都看着那里血腥飞扬的场面,都闻到了那随风飘来的血腥味道。

风还带着寒意,风还在像是刀子一样的刮在人们的脸上,风还是冬天的风。

残冬将尽,可是暖春的气息却是一点踪影也没有,春天的气息却是一点踪迹也没有。

张阳的披风在寒风中飞扬,张阳在这寒风中闻道的血腥味道叫杀戮。

江湖,永远也不会停止杀戮,杀戮永远都存在于江湖。

夏天朔的消息还没有来,可是喊杀声却是越来越响了,血腥味道却是越来越重了,打斗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喊杀声、打斗声再加上血腥味道随着寒风传来,飘过这天空,飘过这带着寒气的天空。

良久,声音渐渐停了下来,血腥味道渐渐淡了下来,寒风中飘来的杀戮也渐渐减弱了下来,就连寒风也渐渐的停了下来。

可是,张阳知道,真正的杀戮才刚刚开始,正真的血腥味道还会更加的浓烈,正真的打斗会更加的激烈,正真的喊杀声会更加的大。

在江湖中,一场杀戮停止之后就会是另一次杀戮的开始。(未完待续)

196 暗算 夏天朔来了,当夏天朔来的时候,张阳和孙维的眼睛同时看了过去,神情同时紧张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相信自己的同伴能胜利,他们两个也都在担心。张阳相信夏天朔,同时也担心夏天朔;孙维相信公孙,同时也在担心公孙。

两个人都在等待,当夏天朔出现的一刹那,孙维虽然不太相信,可是,当他看见了夏天朔的时候神情很紧张,很期待。他希望夏天朔倒下,希望能看见公孙的出现。

公孙确实是出现了,不过他的神情却是不太好看,感觉很狼狈,看上去好像是就是一个战败的将军,也像是一个衣服凌乱的书生。

夏天朔和公孙来了,只是孙维不知道公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战败了还是根本就是诈降的?夏天朔的样子也不太好看,衣服同样很凌乱,神情也很颓废,不过张阳却是看见了夏天朔的眼神在发光。

夏天朔的眼神从来就没有这样精明过,从前张阳见他的时候只觉得他很亲和,很和蔼,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可是,现在的夏天朔浑身都是霸气。

没错,夏天朔的衣服很凌乱,神情也有些颓废,可是他的身上却是散发出一股子霸气,他的眼神却是在发着光,一种让人感觉到浑身发颤的光芒。

那是杀气,那是深深的杀机。

孙维忽然后悔了,他不该来朔马帮的,他不该自大的,他小瞧了夏天朔,小看了朔马帮。

公孙呢?公孙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陆氏兄妹呢?为何不见他们呢?孙维在思索着,不过他已经感觉到不好了,已经感觉到危机了,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夏天朔走到了张阳面前,走到了孙维面前,公孙在一旁颓丧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斗败公鸡。

“你很好,很好,不过我想你不会再更加的好了,我想蛟龙会的命运就到此结束了,我想今后江湖上再也没有蛟龙会了,今后江湖上只有我朔马帮,只有我夏天朔建立的朔马帮。”夏天朔的话很霸气,无论是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对孙维说的,无论是谁都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孙维的心像是被什么突然一击,整个人猛然间颓废了下来,原本强忍着,原本斗气高昂的他一下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下子就从云端掉落到了谷底。

他输了,不但没有杀死夏天朔,而且还把自己的蛟龙会给葬送了,他输得彻底,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何处?他不知道公孙到底是战败了还是原本就是诈降的?

“想不通是吧?”夏天朔缓缓的问。

孙维点点头,苦笑道:“是啊!连输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夏天朔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向他身后的公孙道:“你来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输的?”

公孙这才慢慢的从夏天朔的身后走了出来,然后缓缓道:“我从来就没有背叛过朔马帮,我一直以来都在为朔马帮奋斗,一直以来都在为帮主奋斗。”

孙维苦笑着,这个问题他早就该想到的,可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公孙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背叛夏天朔呢?他到底为何会连续两次诈降呢?为何连续两次诈降后夏天朔对他还是很信任,还是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呢?

“为什么?”孙维问。

公孙笑了笑道:“因为要用你把巨剑盟的余孽引出来,要用蛟龙会做饵钓巨剑盟的三个余孽。”

孙维苦笑道:“可是,巨剑盟的三兄妹只来了两个,你们岂不是失算了?”

公孙笑了,他笑道:“你刚才没有在,你当然不知道,其实陆见风也来了,他们三兄妹现在都已经伏法了,现在都已经被我们绑起来了,现在就剩下你了,就剩下你这个鱼饵了。”

“为什么?我想不通你到底为什么不背叛夏天朔,他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你难道不害怕?你难道不怕他杀了你为自己的儿子铺路?你难道不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吗?”孙维疑惑的问,这是他失败的原因,这是他蛟龙会被灭亡的原因,他必须知道,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就算是死也要明明白白的。

公孙微笑着缓缓道:“你一定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你一定不知道我和帮主的关系,你一定不知道我在朔马帮里面的地位。”

公孙对于朔马帮来说就像是蜀汉的诸葛,就像是蜀汉的丞相,这是整个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的,孙维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疑惑的问:“你到底是谁?难道你不是公孙?”

公孙笑了笑道:“我是公孙,整个朔马帮也只有我一个公孙,整个朔马帮也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是我,你所不知道的是我和帮主的关系而已。”

不只是孙维疑惑了,就连张阳也疑惑了,他也搞不明白到底公孙和夏天朔之间到底有些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之间不像是表面上看来的这样吗?难道说他们之间还有特殊的关系吗?张阳摇摇头,他不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公孙笑着缓缓的道:“我本姓夏,我和帮主是同一个姓,我和帮主有同一个父亲,只是由于战乱的原因,我才从母姓,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张阳这才明白,孙维也明白了,原来公孙和夏天朔居然是亲兄弟,原来他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原来公孙两次诈降夏天朔都没有怀疑,一直都信任着他,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的。

“这下你该明白了吧?”公孙笑着对孙维道。

孙维明白了,他败了, 败得彻底,败得不冤枉。

人在江湖,哪有不会失败的?没有人能一直胜利,没有人能一直赢,没有人能赢一辈子。有输就会有赢,有赢就会有输,只是,有些时候输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有些时候输了就是死。

孙维的命运在他输了的一刹那已经注定了,在他知道自己输了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必须死去,自己若是活在的话就一定会有机会的,可是夏天朔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没有人愿意给自己的敌人一个从来的机会,没有人愿意给自己再找一个敌人,没有人愿意给自己再找一个麻烦。

孙维缓缓的拔出自己的剑,然后看了看身旁的小鸽子。

小鸽子的眼神中没有害怕,似乎这样的结局她早有预感,似乎这样的结局她早就知道,他也乐于接受这样的结局,她看着孙维笑了笑,然后也拔出了自己的剑。

剑是用来杀人的,无论装饰多么的漂亮,无论剑鞘多么的美丽,剑的锋刃总是用来杀人的,总是要见血的。

可是,有时候剑也是用来自杀的。

血是从剑的锋刃上流下来的,鲜红的血是寒风中散发着一股腥味,一股子刺鼻的气息从寒风中飘到了张阳的鼻子里,刺得他想要吐,可是却没有吐出来。

张阳从来没有觉得鲜血居然如此的让人难受,居然如此的浓烈。

两个人倒下去了,两个人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公孙看着这两个人,看着眼前的鲜血,然后缓缓的对张阳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死?”

张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公孙又自言自语的道:“人都要死的,早死玩死都是死,可是没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死去的,死到底有什么价值呢?死后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谁知道?或许只有死了的人才知道?你想知道吗?”

公孙看着张阳,他的问让张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没有人愿意死倒是真的,张阳就不想死,张阳就想好好活着,好好看看山,看看水,看看天上的云,看看天上掉下来的雨,可是,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你要杀我?”张阳问公孙。

公孙的样子看上去很狼狈,应该是和陆氏兄妹打斗的时候弄的,他哈哈笑道:“你若是想死的话我一定成全你,就看你自己到底怎么想了?”

张阳不想死,他看了看夏天朔道:“这也是您的意思?”

夏天朔缓缓道:“只要你留下就不用担心,我虽然随时会死,可是我想在我死之前你一定活得好好的,朔马帮还要靠你们年轻一辈,我和公孙都老了,江湖永远是年轻人的。”

一个人能承认自己老了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个人能承认自己已经不如年轻人了确实是一件不容易事情。

张阳想了想道:“我想知道陆氏兄妹的情况?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夏天朔哈哈一笑道:“死了一个,有两个被制住了,一个是陆见风,一个是陆见林。”

陆见风和陆见林没有死,张阳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陆剑风担心还是在为了陆剑林担心。

张阳缓缓道:“把他们两个交给我我就留下,他们两个人的命是我的,当然,我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对朔马帮造成任何的威胁,我能保证能制服他们两个。”

夏天朔微微皱眉,想了想他已做出了决定。(未完待续)

197 大结局 片刻之后,张阳等人马上就被包围了,朔马帮的人冲了进来,然后把张阳等人包围住了,张阳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觉得对不起他们,觉得自己连累了他们。

芊芊也来了,当她看见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中,当她看见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的时候她怒气高涨,然后红着双眼问张阳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爹?到底为了什么?你这么狠心?若是不想娶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爹?”

张阳没有回答,也没有解释,任何解释在这时候都是没有用的,任何解释在这时候她都不会相信的,只有等她冷静了,只有等张阳掌握了证据的时候她或许才能听得进去。

“怎么?敢做不敢说了?你既然敢杀害我爹?为何不敢回答我的话?为何不说话?”芊芊已经哭出了声来,张阳只有苦笑,张阳的兄弟们想要解释,可是被张阳阻止了,他知道,若是芊芊此时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被公孙杀害了的话说不定公孙会马上斩草除根。

张阳苦笑,他的兄弟们却是敢怒不敢言,他们都恶狠狠的看着公孙,恨不得立刻就把公孙杀了,恨不得立刻就把公孙连骨头一起吃了才高兴。

“我要杀了你,你既然没有什么话要说,那么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我要为我爹报仇,我要亲手杀了你。”芊芊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手里的长剑就已经出窍,然后挥舞着长剑就直奔张阳而来,张阳不能还手,他不能伤害芊芊。芊芊是夏天朔的女儿,张阳不会伤害她,不会杀了她。

公孙此时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他很懂得进退,此时他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芊芊,把所有的决定都让芊芊来做,让芊芊来承担,而他则完全放手,就像是天地间根本就没有公孙这个人存在一样。

张阳不得不叹服,不得不佩服公孙的精明。

芊芊来攻击,张阳只有躲开,只有躲避,他不能还手,不能伤害芊芊,可是这样的情况能维持多久呢?芊芊虽然伤害不到张阳,可是现在张阳却是不能走开,现在已经被包围了,已经被朔马帮的人重重包围了,想要逃离简直比登天还要难,该怎么办呢?

张阳一边躲避芊芊的攻击,一边在想着办法。

俗话说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可是张阳现在是任何办法也想不出来,任何方法都想不到。

就在张阳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张阳和芊芊同时停了下来,同时看了过去。

之见两个人骑着马儿冲了进来,两个人可是马儿却是不止两匹,而是十来匹。

这简直就是一个马队,张阳想不到的是马上的人居然是已经被制服了的陆氏兄妹,陆剑风和陆剑林。

这两个人不是已经被制服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但是张阳惊讶,就连公孙也惊讶不已,他明明记得很清楚,明明记得很明白,陆氏兄妹明明已经被他制服了的,为何他们会突然出现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公孙想不明白,可是现场已经容不得他再想下去了,陆氏兄妹已经驰马来到了张阳的身边,张阳毫不犹豫的跳上了马儿,现在能脱身才是重要的,现在能逃离这里才是重要的,其他的张阳已经管不着了。

张阳上了马,他的兄弟们同样上了马儿,然后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后向着外面奔跑而去,只留下朔马帮的一众人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芊芊想要追,可是却又停下了,她看了看躺在地下的父亲,眼泪哗啦啦的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张阳等人策马奔腾,一路紧紧的跟着陆氏兄妹,不过半天时间就跑出了冀州城,朔马帮的人好像也没有追来。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慢了下来。

张阳策马来到陆剑风身边问道:“我听说你们被擒住了?怎么脱身的?”

陆剑风笑了笑道:“你不先谢谢我的救命之恩却来问我这个问题?”

张阳笑了笑道:“要谢你的话有的是时间,我只是好奇而已。”

陆剑风笑道:“还记得你进城的时候收到的一张纸条吗?”

张阳记得,至今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他的纸条,这个疑问到现在还不了解,他疑惑的看着陆剑风道:“是你?”

陆剑风缓缓道:“我得到消息后感觉有点不好,总是觉得有阴谋,因此我虽然是去杀夏天朔,可是我却是留了后手的,我巨剑盟虽然已经破灭了,可是还是有那么几个忠心的人不愿意为朔马帮效力的,因此我就让几个兄弟跟着我,若是我有不测的话就出手救是,没有想到事情果然被我猜中了。”

张阳叹气道:“江湖太险恶了,看来我不适合江湖,我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陆剑风也道:“我也想离开,我也不想在江湖上混了,江湖太凶险,太血腥了。”

“一起?”张阳问陆剑风,陆剑风大喜,两人决定一同远离江湖,一同远离杀戮,一同归隐山林。

一路走着,张阳略带可惜的道:“可惜了,夏天朔的女儿居然连是谁杀了她父亲都不知道。”张阳自己被冤枉了,不过他不在意了,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远离江湖了,可是他有点担心芊芊的安全,公孙会不会对她下搜呢?

“你在担心她?”陆剑风问。

张阳缓缓道:“夏天说毕竟对我有恩,现在不知道他的女儿会不会有难?”

陆剑风笑道:“你不用担心,你离开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真正杀害她父亲的凶手是谁,只会当做是你,越是这样她也就越是安全。”

张阳点点头,却是是如此,芊芊若是知道了是公孙杀了他父亲的话一定会遭到公孙的报复的,可是她不知道,公孙也就不会伤害她了。

看来张阳只有远离江湖,只有让芊芊和公孙永远找不到才能安全,芊芊安全,他也安全,只是芊芊要受到欺骗了,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公孙呢?张阳没有想去杀了他,不管如何,他已经更江湖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只要公孙找不到他就没有事,只要他远离江湖就没事。

朔马帮如何?张阳不去管了,江湖如何?张阳也不去管了,只要自己过得好,只要自己过得安心,张阳一切都无所谓了,江湖就让它留在江湖吧!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永远也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