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商》 第1章 夫君凯旋 “将军凯旋而归,我以为终要与夫君相见,可他身后却站着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 纯洁清香,蓉朵秀美,窈窕芙蓉,管鸾凤鸣。 正值初夏,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阳光透过窗纸映入眼帘,温暖而又舒适。 今日是晒太阳的好日子,也是夫君凯旋归来的日子。 闻此喜讯,我向外狂奔,只为能早一秒见到夫君。 前院张灯结彩迎将军凯旋,鞭炮齐响庆贺将军喜得麟儿。 凝视府前热闹景象,我却犹如坠入冰窖。 他好狠,不就是没给他生个男孩吗? 婆母见我连鞋都没穿,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后宅妇人不宜外出!你去芙蓉院里好好待着吧!” 随后,他扭头就走,捡起路上的绣花鞋回到房内。 不久后,贴身丫鬟福音着急忙慌地从前院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急促道:“小姐,您怎么这么淡定回屋,不能便宜了那娘们啊!” 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拨动着金算盘一顿,眼眸闪烁着金光,“他是将军,前不久因为军功显赫,还被封为安远侯,现在是既尊贵又高傲啊,现在他靠着我家的势力,在皇上面前备受重用,如鱼得水,是骂不得,打不得,还是省点力气,多盘算盘算银子吧!” 不为我着想,也要为了宝儿着想。 我看向正在屋内玩耍的宝贝女儿。 母女连心,我一个眼神,她好像就知道我心里所想。 与此同时,屋内一个清脆动人的声音响起。 “娘,爹爹如果有了弟弟,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 看着年幼的女儿,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儿开始抽泣。 “娘,乖,娘,不哭了,我们还有外公呢!” 对啊,就是这臭男人不要我们娘俩了,那又如何? “真是娘的小棉袄,小福星!” 我抱紧宝儿,使劲蹭蹭她粉嫩的小脸颊。 是啊,宝儿说得对。 宝儿还有个家财万贯的外公! 我还有个富可敌国的爹爹! 比起丈夫纳妾,我觉得没钱更加可怕。 贴身丫鬟福音见小姐愣在半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拿起一本账本,说道:“小姐,您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您赚的钱八辈子,十辈子都花不完,就算花不完,也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闻言,甚是有理。 我可不能给她们留财产,我知道可没有时间emo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自己死了,钱却留给了她人花。 旋即我从钱箱里拿出一百万两银票,交到福音手里,嘱咐道:“以齐府为半径,方圆百里的地皮都给我买下来,有多少,要多少,还有店铺,都给我通通买下来,不要在乎价钱,咱们有的是钱!若是有钉子户,回来禀告我,我之后在好好安排他!” 贴身丫鬟福音,嘴角上扬到了新的高度,对小姐及时开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窗户外的西边,幽幽说道:“小姐,西郊的地皮要不要现在入手?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想都未想,大手一挥,“拿下!” 西郊有万亩良田,本属于某位大人,大臣家族家大业大,但却碰上个要还债的低能儿,把当今明王得罪了不说,还欠下一屁股赌债,大人为了保下他,只能变卖家产,子债父偿。 丫鬟福音见小姐昔日气势又回来了,显然很欣慰,凑到跟前掐笑道:“小姐,既然西郊都买了,那西山的桃花林和杏子林也一起买下来吧,以后咱们有空了也可以带着宝儿去那边玩耍。” 第2章 银票买天下。 我稍加思索,双手在算盘上飞舞,迎着福音的视线,淡淡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把整个西山买了下来。” 话音刚落,我就再给福音递上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吩咐他带上家里的帮手,即刻启程,买铺买地买山。 总之,就是买买买!!! 有了商铺,有了地皮,有了西山,才是正道。 福音大喜,接过银票,迎着黑夜,出了齐府。 大把花钱的感觉就是痛快,我一扫前院的阴霾。 还好我就有钱,我老爹更有钱! 我爹是中原第一大财商,各行各业都或多或少遍布了我们家的家产,嫁给齐正算是我高攀了,父亲担心受委屈,成亲之时就把齐府的周围都买了下来,做我的嫁妆。 大街小巷,算下来是给了我有六十六条街,有做嫁妆的商铺,有绸缎庄,有胭脂铺,有珠宝铺,就酒楼客栈,典当行,医馆,甚至还有镖局和地下钱庄,应有尽有,无一遗漏,全部都是我家的,每年盈利颇丰,不过这些盈利也只是我们家的冰山一角罢了。 有了金银傍身,我还怕这齐某人休了我不成? 齐家之前这个片区,属于是落后的郊区,自从被我老爹全部买了下来,不仅带动了周边经济,就连人丁都兴旺了起来。 咱们家可不是不止因为这个原因,被圣上夸赞! 不过齐府始终看不上我的出身,婆母曾当众人,说我长相太一般,上不了台面,说到底就是嫌弃我的商籍贯。 还说我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齐府三年了,就只生了个女儿,没为他们齐家开枝散叶。 可是,她明明知道,我与齐正大婚一个月后,他就奉命前往边疆,这一走就是三年! 他一走,我跟谁开枝散叶啊! 难不成? 他要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才甘心吗? 生下宝儿后的我,没有一日不思念边疆的他。 怎料,思念却换来了辜负! 晚间用膳,前院的丫鬟春兰,请我过去吃团圆饭。 春兰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我不敢怠慢。 我特意和宝儿一起换了身衣裳,淡粉色华衣,尊贵而不失优雅,我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链子,项坠是颗圆润的白色珠子,珠子表面有着凹凸不平的图案,美丽而又神秘,映衬出我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在带上镶嵌着七彩宝石的项链,给我墨色秀发斜插着一只金钗,手戴镶着红宝石的手镯。 而,宝儿我给她选了一套全白的云锦。 我们娘俩在镜子面前一照。 粉白相间,甚是好看。 我,肤白如雪,倾国倾城。 宝儿,粉雕玉琢,天生丽质。 我像一只闪闪发光的金丝雀,抱着宝儿花枝招展的往前院去。 宝儿抬起头,兴奋的问:“娘,我们这是要去大人物吗?” 我眼眸闪过一丝尴尬,岔开话题道:“娘带你去吃好吃的。” 到了前院,看到我娘俩的一瞬间,婆娘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眼眸里皆是鄙夷之色。 “朵氏,来!,见过你妹妹。” 第3章 宝儿发怒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看清齐正身后的女子,只见她小腹微微隆起,羞羞答答的怜爱模样,脸颊红润,眼神游离,与我对视一眼后,便立即低下了头,似乎有什么心事。 呵,不过如此。 但是,齐正对她十分上心,生怕受到了伤害一般,我娘俩一来,他下意识得往后退了半步,做足了呵护的姿态。 我是会吃人,还是咋地? “好你个齐正,三年未见的宝贝女儿,都能视若无物,你是狼心狗肺吗?” 我在心里破口大骂。 与此同时,宝儿精致小脸往我身上一凑,窃窃私语道:“娘,那对男女是谁,他们就是我们今日要见的大人物吗?” 我微笑点了点头,顺手把宝儿交给贴身丫鬟照顾。 童言无忌,这些问题对她残忍,对我更残忍! 我上前一步,笑脸相迎,看了齐正一眼,目光落到女子身上:“妹妹长得甚是......清新可爱,这便是夫君从边疆带回的姑娘?” 妹妹闻言,面色一僵,完全躲到齐正身后,开始抽泣起来。 我:“...这是闹哪样,我就礼貌看她一眼。” 就在这时,齐正和老夫人齐刷刷的都瞪了我一眼。 他对她心生怜爱之情,冷哼道:“夫人这是为何,茜儿刚进府邸,就开始刁难与她?” 我:“......” 下一秒,众人纷纷对我怒目而视。 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她却给我装起了小可怜?白莲花? 凯旋回府,就堂而皇之带回齐府。 把我放在哪里? 把宝儿放在哪里? 上京内的夫人圈里,最喜这等事迹,明日我就成为大家的笑柄,大家眼里的‘忍夫人’。 我环视众人,窃窃私语的神情令我难受,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善妒的恶妇,欺负这营养不良,楚楚可怜的异地小姑娘。 七尺男儿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不是?用得着第一晚就在这里上纲上线吗? 老夫人见气氛尴尬,心里想着我家毕竟家财万贯,不好台面上为难我,便打破僵局道:“茜儿已经有了身孕,这几年都是她陪在齐正身边,不能刚一进府就为难她,先当个贵妾。” 她唯一停顿,眼眸骨碌一转,笑着再道:“对了,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多多照顾妹妹,她身处异地,你就送一套首饰给妹妹,当做见面礼,和气生财,家里和气最重要!” 我:“!!!” 若是茜儿生下子嗣,那是不是就可以抬为正妻,与我平起平坐了? 或者说更甚,直接休了我这个正妻,直接给她挪地方。 我不言不语,不接婆婆话茬。 目光落到齐正眼眸,眼睛充满着冷漠,只见他向我点了点头,一脸认同之意。 看来是他的意思,让婆婆替他发言? 整个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落针可闻。 眼见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最柔弱的茜儿忍不住的开口了:“好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现在我肚子里还有了子嗣” 话音刚落,她抬头看向齐正,他们四目相对,如胶似漆,似乎双方的手握的更紧了。 恶心,在我跟前秀恩爱! 你怎么就知道肚子里的就是男孩。 她犹如娇弱惹人怜爱的小百合,他宛如护在她身前的大愧树。 众人对我就是一顿白眼,这倒显得我小气,我又变成了恶人是吧。 “不准欺负我娘,都给我滚出去!” 就在这时,宝儿怒目圆睁,突然站起,奶声奶气的喊道。 第4章 山珍海味 还得是我的小棉袄,我抱起宝儿,直接落了座。 夹起一个鸡腿就送到她的碗里,安抚道:“咱们不生气哈,我的小宝贝。” 齐正可是堂堂公爵,被个三岁小女孩丢了面子,当场发作,呵斥道:“这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最后老夫人还是没拉住了,叹了口气道:“你......” 我不抬头看他,眼眸里皆是宝儿啃咬鸡腿的可爱样子,沉声说道:“谁家小孩?你家的!” 齐正:“......我” 最后老夫人打圆场,“大家饮茶,正儿凯旋回归,再加上续上齐家香火,应当是双喜临门啊。” 我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清爽而柔软的香气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 这是绝品的碧螺春,每一片茶叶都是摘选自最嫩最鲜的芽尖部分,一年一产,每一片都是茶农的心血,每一片都是千金两。 之前我眼巴巴的送给婆婆尝尝,不进没落一句好,反而被冠上奢靡无度的头衔。 一转身,老夫人一年就喝掉几十,甚至上百斤。 不仅如此,反手一包装,就拿去送礼送人。 我见势下了台阶,缓和说道:“茜儿妹妹,既然母亲和夫君喜欢你,便听母亲的,先当个贵!妾!吧。” 反正我也无理阻挠,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成人之美,我又饮一茶,再道:“妹妹就住百花院吧,一会我命人好好收拾一番,那里的环境你一定喜欢,会让你有家的感觉,并且还挨着夫君的和政院。” 可惜齐正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大手一挥,无情拒绝道:“茜儿直接跟我住,不用你操心了。” 这是把我的脸狠狠踩在脚下,来回的摩擦啊。 我苦笑,忍住将绝品的茶水泼在他脸上的冲动,冷冷说道:“夫君开心就好!” 与此同时,宝儿拿起啃得光溜的鸡腿,指着齐正,奶声奶气的说道:“你是坏蛋!” 三人脸色一沉,但目的达成,也犯不着与小女孩置气,齐正眼眸闪过一丝愧疚,看着宝儿说道:“小女孩家家不能这样说话,我是爹爹,爹爹抱抱。” 宝儿不松口,摇晃着鸡腿骨,“我才不要,你是坏蛋!” 我瞬间气笑,慢悠悠的解释道:“童言无忌,不必在意。” 没一会,三人也拿宝儿没办法,纷纷叹了口气后,便落座用膳。 看着丫鬟小厮不断上菜忙活,直到把圆桌堆满一道道菜。 人间美味,色香味俱全,我对面的茜儿咽了咽口水,只见她目不转睛,眼眸中闪烁着光芒,显然没想到齐正为了她安排这么多的美味佳肴。 御用佛跳墙,黄焖鱼翅,齐府烧鹿筋,荷包里脊,爆炒凤舌,东海剔骨鱼,燕窝,清炖肥鸭...... 光是这顿饭,少说也有两千两。 都是我的银两啊。 看着齐正和茜儿互相夹菜,情投意合的样子。 我心底就感觉在滴血。 我本来是筷子都懒得提,但是看身旁的宝儿吃的开心,我也勉强吃了两口。 “儿子,茜儿,慢慢吃,不够让后厨在做,到底还是家里好哇,你们小两口许久未吃到这番美味了吧!” 老夫人看着儿子和新儿媳,怎么看怎么如意。 他们小两口? 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只见他们...小两口,一碗米饭,一盘菜的造,连续吃了三碗米饭后,还接着要第四碗。 老夫人见儿子胃口大开,吃的高兴,她看在眼里也十分欢喜:“饭菜可口就好,慢点吃,别噎着。” 突然。 齐正眼眸闪过一丝贪婪,说道:“明儿再让后厨做,要比今天的更丰盛,明儿是茜儿的生辰!” 张口一个茜儿,闭口一个茜儿。 我心中冷笑一声,这狗男人可真敢想啊。 且不说银两的花销,就是好多食材都是可遇不可求,我为了你这顿饭,可是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精挑细选,才勉强凑足食材。 为了给你接风洗尘,凯旋而归。 我下意识的叹了叹口气。 “娘,您也吃!” 天籁之音萦绕在我的耳畔,仿佛是时间最动听的声音。 宝儿拿着新鲜扑鼻的鸡腿,笑盈盈的递给我。 第5章 快穿发小 翌日。 为了给茜儿庆生,齐正大摆宴席,请来宾客好友,烧我的银子。 昨日纳妾的事情已在夫人圈子内传开。 我实在吃不下去,就随便编了个理由,留在闺房内盘算着生意。 秋风萧瑟,芙蓉院里的梧桐叶子已是泛黄,摇摇欲坠。 而齐府的内院正厅内,可是大摆宴席,热闹非凡。 我没曾想这个消息如此快的传到昔日的发小,如今的大夏朝骠骑大将军魏司马耳中。 他穿过庭院,谁也不理会,来到我的芙蓉院,提着酒杯,闯入我的闺房,来给我敬酒:“三年不见,别来无恙,我先干为敬!齐夫人!” 他知道我打小就脸皮薄,现阶段肯定不敢示人。 他还是如此鲁莽,如此霸道。 我手里拿着算盘,楞在当场,低眸回应:“你怎么来了?” 我心里想,但不好意思问:“我们,不是早就断绝发小关系了吗?” 其实,我和魏司马都是穿书的,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相伴成长十余年,同上一所小学,一所初中,高中,大学... 结果,在大三那年寒假,相约几个小伙伴攀爬雪山,不料发生雪崩后,两人双双穿书。 后来,他就成了大夏朝的骠骑大将军。 我就是夏朝第一商人之女。 再后来,我喜欢上了齐国那个负心汉。 齐正见色起意,见财起意,之后我们就光速成亲。 成亲之日,魏司马刚从边疆归来,他骑着马在我的红轿边跟了一路。 那个疯狂而又霸道的眼神,我始终忘记不了,他挑起红轿帘子,扣在轿窗前的手指泛着惨白,反反复复念着一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我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直到我怀了宝儿,我才知道,他在边疆大败敌军,不要封地,不要官职,不要财宝。 只要我! 我和齐正前脚赐婚,他后脚才去殿前跪求当今圣上。 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就不再理我。 不和我说话,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 直到今日,他提着酒杯来找我。 此时,在我的闺房内的氛围暧昧而又热烈,魏司马炙热而霸道到甚至有些野蛮的目光根本毫不收敛,还在不停的释放在屋内,我被他盯着有些发毛,本能的想逃离。 可是,他率先来到我跟前,根本不给我离开的机会,他的眼眸里全是我,开门见山道:“齐正都带别的女人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啥想法,总不能......” 魏司马越靠越近:“和离后,你可以重新选择我!” 我本能的看了眼宝儿,支支吾吾说道:“可......我有宝儿!会拖累了你!” 魏司马熟练的抱起宝儿,用他高耸的鼻梁蹭了蹭宝儿的鼻子,转头对我说道:“嫁给我,我视宝儿为己出!” 我:“!!!” 我心想:毕竟我们知根知底,一起穿越过来,也不是不行! 虽然老娘有的是钱,但是毕竟是商籍,还带个娃,不好找到合适的人家。 我跟魏司马之所以从小玩到大还没有绝交,就是因为他有钱,他做啥事都喜欢带上我,给我带好吃的,给我买好玩的,甚至带我去全球各地旅游。 他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但他有个怪癖,我一直都接受不了。 上学时,他曾经私藏我的外套,在光天化日之下,穿在身上,游荡在校园中,有时躲在树荫下,独自裹着外套捂着口鼻间喘息。 那次被我发现后,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壁咚在墙上。 气息从上到下裹挟着我,炽热的呼吸喷在我头顶。 阳光斜射,校园角落,我们的影子交迭在一起。 至此,他就被我贴上了怪癖男的标签,我也渐渐疏远了他。 所以,穿越后就直接拒绝掉他了,我认为我能有更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正当我思索要不要答应他时,宝儿奶声奶气的说道:“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娘?” ...... 第6章 赚钱项目 我与齐正的婚事本身就是个错误,我们本无缘,全靠爹的钱。 确切的说,我们能走到今天,完完全全靠的是我爹砸的钱。 齐安公在齐正幼年就去世了,往后十年,齐家都处于每年衰败的趋势。 齐安公一走,齐家的门庭若市,就变成了门可罗雀。 而齐家,只剩下一个虚爵和和一副空壳。 我与齐正最早是在我家的地下赌庄认识的。 我是个颜控。 我一眼就看上了他,他也欣赏我。 眉来眼去之间,我还暗中帮助他赢了不少钱。 后来,他知道我是地下赌庄的东家,对我更是另眼相看,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光芒。 而后,他就对我发起了攻势,很快我就落入了他的温柔乡中。 然而,我爹也觉得齐正年少上进,为人正直孝顺,以后必有一番作为,将来也必定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 于是乎,就开始了投资女婿的项目,疯狂往他身上砸钱。 他早起也想当地下赌庄的东家,我爹投,后来想开商铺,我爹投,再想开客栈酒楼,我爹投。 这些项目,我老爹之前也给我投过。 不过,与我赚得盆满钵满不同,他可能缺乏经验,赔了个底朝天,血本无归 不少人都在他背后戳着他脊梁骨说:“齐正,他就是个赔钱货!” 我父亲只说了句:“他像年轻的我,有志者事近成。” ...... 再后来,他换了努力的方向,不再经商,转战朝堂。 他资历尚浅,加上齐安公也没有遗留多少资产给他。 他只好从军,陛下命他镇守边疆,为国效力。 粮草不够了,我爹送。棉服不暖,我爹送。 没有战马了,我爹送。没有煤炭了,我爹送。 若不是老爹不能四字造兵器,建工程,只怕是老爹还给他送刀剑,建炮车。 可以的话,代替他上战场,替他攻城略地。 也正是老爹的钞能力,打动了老夫人的心。 她低下了傲慢而高贵的头颅,最终答应了我和齐正的婚事。 可恶的是,老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是,齐正确实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不过缘分不是在我这里罢了。 自从那日,我与魏司马夜会,芙蓉院闺房内,齐正翌日天未亮,就怒气冲冲跑来要与我和离。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坚决。 他拂袖而去,至此再未踏足芙蓉院。 他不提,我早晚也要提和离,我正好乐得清闲,专心搞钱。 不就,福音也带回了好消息,西郊的地皮和西山虽然有不少人看上,但耐不住我们财大气粗。 别人都是来买地皮的,我可倒好,地与山一起打包买下。 钞能力让别人望而却步。 在加上福音这孩子,能言善辩,七窍玲珑,硬是把买地买山的项目,变成了买山送地的项目。 给我省了不少钱,可真是我的福音。 我与她展开了激烈讨论。 眼下正是播种耕耘的好季节,他提出用来种地,并打造生态果园的好方案。 我略加思索,手里的不断波动着金算盘。 这个全金打造的金算盘,左右分别镶嵌着红宝石和火玉石,是我十六周岁那年,老爹送给我的生辰礼物,象征着火火红红,蒸蒸日上。 作为搞钱的商人,自然要把资源利用到最大化,才能利益才能最大化。 我认同福音提出的方案,不过需要稍微变动下,我从百票箱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淡淡说道:“一半用来在盖酒楼和客栈还有镖局,另一半用来修路,直通西山山顶,并且把西山山上的绿植都给我利用起来,在多种各式种类的绿植。” 福音点了点头,说出了内心的疑问:“小姐,其他我都认同,但是为何还需要盖镖局?”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这样不仅能带动西郊的物流,而且为后来打造西区游玩圣地打下坚实的基础,你明白吗?” 早在我快穿前,我与魏司马去江南一带旅游,见到一位姑娘在山脚下的派出所不远处开了吃喝玩乐一体化的民宿,美其名曰“农家乐”,刚开始村民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笑话她铁定血本无归,是个赔钱货。 并且,建设在派出所旁,安全问题也得到了保障,总不会再游客办理入住时出现床底藏尸的情况。 民宿在春季建成,恰逢十里桃花盛开之时,游客络绎不绝,这间名为“农家乐”的民宿异常火爆,不仅带动了当地的经济,镇上的政府还特地为了她们修好了路,赚的盆满钵满。 福音眼前一亮,闪过一丝贪婪,提议道:“小姐,咱们上京最不缺有钱人,有时候缺的是赚有钱人的想法和人,有钱人都是虚荣的,不怕贵,就怕你不够贵,不如咱们在搞个会员积分制,花的钱越多,等级越高,住宿服务待遇也越高,到时不怕没有大把的傻子来给我们送钱。” 我赞许的向福音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的贴身丫鬟,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手段却不俗,有我当年的风范。 第7章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与此同时,宝儿奶声奶气的喊道:“娘,到时候我要带小韩去玩!” “乖,宝儿!咱们到时候定叫上小韩哥哥!”在摸了摸宝儿的头,真是妈妈的乖孩子,咱就是心善,不赚穷人家的钱,还要带他们一起去玩。 小韩,是郊区贫民区的孩子,也是我资助过的孩子。早年间,他父母双亡,有一次宝儿不慎走失,被他救下,我们赶到时,他死死护住宝儿,之后我们时不时会带他一起外出游玩,也算给宝儿当个伴。 就在我们三人相谈甚欢,心思已飞到西山山顶之时。 突然有丫鬟在外敲门,原来是李姑娘来了。 真是欠,专挑这种时候来。 李姑娘本命里李茜儿,边境的孤儿,父母都在战争中身亡,流离失所,因受战乱影响,常年食不果腹,刚进府那天,饿得面黄肌瘦,头发干燥枯黄。 不过她运气爆棚,攀上了齐正,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娘,坏人来了!” 宝儿奶凶奶凶指着门外说道。 我微笑,摸了摸宝儿的头,命福音开门。 “妹妹有话不妨直说,都是一家人。” 我右手中把玩着金算盘,算盘珠子呲呲作响,头也未抬,左手抱着宝儿,淡淡说道。 李茜儿看了宝儿一眼,伸手要抱,“宝儿,真是可爱。”不料被小手一打,无情拒绝。 她也是好脾气,目光落到金算盘上,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姐姐,夫君让我来找你商量商量过门的事,你也知道在晚些时日,我大个肚子,拖久了可不方便办婚事,还望姐姐成全!” 闻言,我抬眸看了眼她的肚子。 我迎着李茜儿的视线,悻悻然的看着她,难道娶个妾室,还要大操大办不成? 来问我的意思,我还要给你们这对新人,包个大红包吗? 我无语,皱了皱眉,为难道:“茜儿姑娘,实话跟你说吧,自打从我进齐府起,不管大事小事,都一向是母亲把持家事,你找我没用,我人微言轻。” 我并没有敷衍数落她的意思,齐府上至娶妻纳贤,下至修花剪草的事,都要经过老夫人,我这个正妻,是一星半点权力都没有,你找我做主,我算那根葱啊? 要不是家底雄厚,光是生女儿不生儿子这件事,老夫人早就把我扫地出门去要饭了。 李茜儿闻言,悻悻然起身,眼底皆是忧愁,有些冷漠道:“妹妹就不打扰姐姐歇息了。” 看她一张苦瓜脸,我是真怕她在我这里哭出来。 不过,看她转身利落,手放在丫鬟上,不紧不慢出了我的闺房,还顺带带走了几块宝儿最爱吃的绿豆糕。 我就放心下来,未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傍晚,齐正气冲冲来我芙蓉院兴师问罪,说是李茜儿从我这里回去后,就一直哭,哭得肚子疼,险些小产,连失两命。 经他观察,认定是我妒忌李倩儿,想方设法要加害他们的孩子。 老娘可没这个闲工夫,陪你们玩扮家家酒。 我一向搞钱,无所谓世事。 你们可倒好,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我一天里,不是陪宝儿玩耍,就是看账本,研究规划西部的旅游区的项目,可没那闲工夫。 “齐正,你就是如此想我的?” 第8章 筹备婚事 我眼眸闪过一丝怒气,冷漠道。 “朵蓉,要是茜儿出了事,不要怪我不念及夫妻之情,对你不客气。” 他一脸嫌弃,恶狠狠的说道。 “我们夫妻缘分已尽,既然侯爷你认定妾身毒蛇心肠,那便尽早和离吧,一边两宽吧。” 正好我给你们恩爱小两口腾地,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不过,我的银子,我不会再出一分一毫。 ..... 毕竟我与齐正有夫妻之实,并且他还是宝儿的父亲。 春当正,柳枝新,城外骄阳美丽,府内窗头群鸟。 今日齐府,一片喜气洋洋,大红雕花随处可见。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齐家要明媒正娶哪家的大家闺秀。 齐正万般疼爱李茜儿,不忍心想她受半点委屈,从婚事安排到嫁妆首饰。 样样都给她最好的,瓷器要景德镇上好的定窑,家具必须是闽江的花梨木,首饰必须是云锦材质,并且花纹得是金线绣成,金银首饰都是命人精挑细选的,一件都不能含糊。 巴不得把她之前受过的苦,通过此次大婚,都给她弥补回来。 这浓浓的爱意,不知道要花掉我多少银子。 我算是看开了,但我稀罕我的银子啊! 并且,娶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排场,这倒好全部都安排上了,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偏宠贵妾是吧? 我凝视着一切,拿出我迷你的翡翠金算盘,这是老爹在我十七周岁,送我的生辰礼物。 我边走边算,眼神闪烁,忍不住感慨万千起来。 当初娶我的时候,齐家哭穷。 秉持勤俭光荣,浪费可耻,一切从简,婚事从前到后一共也就花费不到一千两。 而如今这要过门的贵!妾!,至少要花费六万两! 六十倍,看来是真发达了。 我在府邸内散步,正巧遇到迎面而来的李茜儿,见她笑嘻嘻的向我走来,几日不见,只见他乌发亮泽,两颊红润,起色好了不少。 看来上京的风水就是养人啊,必不会让你玉减香消。 她肚子打了些,但走路却比之前快了些,她嘴角上扬,声音洪亮:“姐姐,倩儿在此谢过,感谢姐姐的操持费心。” 话音刚落,她浅浅行了一礼。 跟我来这套,经过上次吃的哑巴亏,我吓得连退三步,与她保持距离,生怕她再次碰瓷,到晚上又去给夫君那告我状,怪我害她的孩子。 俗话说得好,七级大东风,不及枕边风,睡前吹一吹,颠倒是非非。 保持距离后,我抬手摇了摇,连忙否认:“你的婚事,都是母亲和你夫君准备的,我可半点没有帮上忙,你可别误会。” 李茜儿脸上的笑容一僵,岔开话题,温柔在肚子上画圈圈:“正君说,待我生下世子,他便让我做妻,我想姐姐也不是善妒的女人,定不会反对吧。” “妹妹,我是!” 我脸色温度骤降,迎着她笑意满满的目光,冷冷说道。 下一秒,我看到她嘴角的笑容更盛了。 ...... 第9章 宠妾灭妻 从前他们怎么作妖,我都能容忍,毕竟也就是个妾室,就算有了世子,在怎么争宠夺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 还没过门,就在我跟前阴阳怪气,满院子里说自己要抬为妻的事情。 这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宝儿着想。 这宠妾灭妻的罪名,只要叫御史参上一本,就足够他喝上一壶。 要知道齐正现在深得圣上喜爱,都是老爹一沓又沓银票砸出来的登天路。 当今圣上乃是先皇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当初上京动乱,庶子联合几位重要大臣,企图夺取皇位,若不是关键时刻魏司马挺身而出,及时护驾,舍命保皇。 只怕是现在龙椅上另有其人,只因他最为厌恶朝臣宠妾灭妻。 贵妾也好,平妻也罢,说到底依旧是妾,不过是说起来好听点罢了。 然而,重点是,李茜儿说她还未出生的孩子,齐正便决定立他为世子。 这是一点都不考虑我,更不考虑宝儿,他亲生女儿的感受! 真可笑,我还没死呢,就要飞到头上变凤凰。 我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还有什么等着我们,我不能让宝儿在这样畸形的环境下成长。 女儿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根。 罢了罢了,我真该认真考虑魏司马的提议,这几年的青春时光就权当喂了狗,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也该放过自己了。 为了自己,为了宝儿。 ...... 阳春三月,桃花盛放,紫金城内,黄海岸边,就像是落下了数百里的胭脂云。 齐府请帖四处分发,送往上京各个府邸,仿佛是要昭告天下:我齐正宠妾灭妻,背后有人又有钱,参我又有何用? 但他不知道,我早在他提出和离的第二天,我就把每段时日,要固定给朝堂大臣打点的银票,统统收回,及时止损。 “朵蓉,看来你是巴不得要和我和离,行为举止果然是商籍之女!” 他傍晚,推开我的房门,当着宝儿的面,对我兴师问罪。 “娶妾是你,抬妻是你,要立世子还是你,夫妻一场,别再孩子面前动干戈吧。” 我安抚着宝儿要发作的小身躯,抬起头,看向窗外,冷漠道。 他闻言,甩门扬长而去。 事后我才知道,他宠妾灭妻的名声传到了御史们的耳中,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联合上奏好好的参了齐正一本。 圣上不仅当众斥责了齐正一番,还讲他的侯爵免掉,直接降为了伯爵。 我听闻后,一拍大腿,随后向着皇宫的方向作揖,郑重说道:“圣上英明。” 宝儿也学着我的样子,奶声奶气道:“嘿嘿!圣上英明。” 宝儿这古灵精怪的样子,是越来越像我了...... 其实御史们参齐正最根本的原因是:这个月的银票没有按期缴纳。 我们一起坐在酒楼里,一边饮茶,一边听着隔壁的客人们聊起八卦,他条理清晰,言之凿凿,前后递进,仿佛说的跟真的一样,这样的人才不去说书可惜了。 我们几人品尝着酒楼为上市的新品:斑斓绿豆糕,酥麻软糯的口感,好吃极了。 这酒楼亦是我的家产,二楼有包厢雅间,走的是高端路线,并且有低消,所以来的客人非富即贵。 “这其中可有你的功劳?” 一桌人除了宝儿和福音,还有魏司马,他一脸坏笑道。 “挖槽,我哪敢啊,再说也么这必要不是?魏大将军!” 我粉拳重重锤在他的肩上,示意对他的不满。 算起来,这已经是我们一同穿越的第四个年头了。 我们发小之间,说话轻松随意。 “娘,挖槽是什么意思?” 宝儿歪着脸,眼眸纯真,疑惑道。 “宝儿,这是一种植物。” 我眼眸一转,解释道。 第10章 齐府困境 心情顺畅,回到齐府。 好家伙。 门口的两座石狮已经被搬走,我们踏过大门,昨日随处可见的红色,已恍然消逝,齐府上下死气沉沉。 齐正真被降爵了? 见我回来,老夫人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们娘儿俩,都是丧门星,天都要塌下来了,还有心思出门晃悠!” 我是懒得与她争执,可当着孩子面,就是动了我的逆鳞,“母亲...噢,不,是齐老夫人,很快我与齐正就不是夫妻了。” “你......” 老夫人怒目圆睁,气得直跺脚。 看着院里的器物家具,我猜这便是齐正的历来心血,齐正为了心上人,这次是下了血本。 要知道,他当初娶我,紫禁城内有不少传闻,说他齐正是个吃软饭的,不仅花媳妇钱,而且这个侯爷还是靠老丈人买来的。 看来,这次纳妾誓要打破这个传闻,用此举动昭告天下,他们齐家出息了,不差钱这几块钱! 因此,对齐正的铺张浪费,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母子倆十分有默契的多添一笔。 另一方面,李倩儿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仿佛丢了魂一般。 看来,她还没适应这种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节奏。 我笑盈盈的安慰她道:“妹妹别担心,夫君心里有你,这点俗物又算得了什么!” 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诡异的对宝儿笑了笑。 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也翻天地覆,冷漠道:“怀不上我齐家孙子,就滚回你西北边境!” 她默不作声,只能含泪忍受。 听老夫人抱怨,我才知晓,原来当今圣上下令彻查李倩儿的底细,担心她是敌国细作,婚事推后。 突然的变故,也让她流产了。 要是放在平常,只怕是找被老夫人扫地出门。 看来是齐正保下了她。 齐正垂头丧气,表情阴郁,拳头重重砸在地上,“若不是魏司马关键时刻反水,我也不至于受此责罚!” 我笑了! 魏司马! 我发小! 好样的! 他兑现了他的诺言。 “老大,等着,他竟然敢从边疆带女人回来给你上眼药,我就敢在朝堂上给他穿小鞋。” 老大,是小时候魏司马对我的昵称,我在校被欺负时,他就会用这种方式逗我笑。 原来当日,他闯进我闺房内说的嬉笑话,并不是戏言。 自那以后,齐府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虽然齐正俸禄不低,但开销巨大。 光是送你,就是一笔巨额开销。 朝中关系,银子开路。 红白喜事,都要花钱。 逢年过节,都要送礼。 礼不到位,寸步难行。 送的太过寒酸,非旦瞧不起你,还会记恨你。 自从齐正与我提出和离,我便通知各单位给齐府‘断粮’。 大到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 既然要断,不妨狠一点。 对这臭男人的仁慈,就是对我的残忍。 齐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几次来到我的芙蓉院,先是软硬兼施,再是百般暗示我拿钱。 而我,装傻,带娃,饮饮茶。 第11章 赔钱货长志气 看他屡次无功而返的背影,我竟然升起一丝怜悯。 人啊,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那就难了。 习惯了八珍玉食,哪里还吃得惯清汤寡水。 想当初,我为了和他在一起,可不少花钱在他身上,给他买上好的领袍,吃的用的都要最好的。 时过境迁,人的贪念也早就被我们朵家喂大了。 好日子到头了。 可,那是他们。 我的生活还要往前看。 齐府越衰落,我就越花枝招展,穿金戴银。 一日黄昏,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打破了我换衣的兴致。 十几件的云纹锦锻,都在等着我试用呢。 我不慌不忙的精心妆扮一番,戴上刚送来的翡翠镯,漫步起身。 路过庭院,夕阳西下,梧桐落了一地。 干高冠大的棵棵梧桐树,被摆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我摇了摇头,感叹齐府人的不识货。 这梧桐是父亲给我的嫁妆之一,不仅是珍稀品种,还是命名匠亲自修建,和风水大师选的位置种下。 每一棵,都值千金。 齐府人当初嫌我招摇,可他们怎又知。 有时,低调往往奢华珍贵。 到了感恩堂后,齐正与李茜儿都在。 我抬头含笑,落坐品茶。 这枯燥无味的普洱,难以入口,解渴都难。 老夫人破天荒的没对我甩脸子,一脸和善笑容:“蓉儿,你这茶如何,合你口味吗?” 我气定神闲,再饮一茶,嘴角上扬:“母亲的茶,入口软绵,回口甘甜。” 老夫人脸色一僵,瞪了我一眼,她知道我再说反话。 不过下一秒就恢复笑容道:“蓉儿,你之前送来的龙井,甚是不错,很符合我的胃口。” 我嘴角上扬,脑中浮现她嫌弃我给她送茶的嫌弃模样。 心里为她叹了口气。 人啊,就是贱! 对你好时爱答不理,不理睬你时你说我高攀不起? “母亲,龙井得确是好茶,好茶不怕巷子深,早就供不应求,怕是要等到来年春天,要是真想买的话,可以去黑市碰碰运气。” 我嘟囔着嘴,看着齐正,缓缓说道。 虽然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眼下朵府私库中还有几十斤,也够老爹他吃到明年桃花开。 老夫人话锋一转,继续笑道:“下月初二,李国公府世子娶亲,之前都是你替齐府准备礼物,这次也劳你费心了。” 哎哟,这次,姿态放这么低的吗? 我可不吃这套,轻笑一声:“这好巧不巧,下月初一,我爹五十大寿,眼下儿媳正忙着筹备他的生辰宴会呢,选礼,节目,餐食,宾客,都是我一手抓,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母亲别具慧眼,一定能挑选出合适又满意的贺礼。” “你...朵蓉你...” 老夫人脸色一沉,话提到了嗓子眼,终究还是没说出完整的话语。 “强扭的瓜,不甜,还会发酸,发臭,既然她不愿意,也不要强人所难。”齐正咬牙切齿道。 呵,这赔钱货长志气, 我起身与他淡定对视,看了老夫人一眼,淡淡说道:“好茶,好茶。” 下一秒,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转身离去。 第12章 和离时,我般空齐府 翌日,齐正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来到芙蓉院,将休书直接甩在我的脸上,一扫昨日阴霾,“带上你的东西,滚出齐府。” 我愣了愣,看了眼休书。 既无耻,又无能。 我就以“无世子”为理由,给我写了和离书。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自然知道生男生女,不是我能决定的,是你齐正好吧。 罢了罢了,现在我只想离开齐府去搞钱,什么理由无所谓。 看他潇洒出院的背影,我喜出望外。 这一刻没想到我会如此开心,我迅速打包行李,而福音去摇人。 没一会,就来了几十人,把我的嫁妆物品搬回朵府。 我嫁人齐府时,成千上万的嫁妆,有一百一十一抬。 我给齐府置办的东西物件,数不胜数。 床单,被褥,衣裳,花瓶,梨花木凳子椅子,金碗银筷,还有我最爱的梧桐树,样样都不便宜,合适的搬回朵府,不合适的就当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路过齐正的院子,我目光所到之处,通通搬走。 环视院内,无一物,不是我给他添的。 与此同时,正在喝汤的李茜儿一脸诧异,挺着大肚,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夫君都把你休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动齐家的东西,还不快拿着自己的东西,滚出齐府。” 我笑了,看来她把我带入了自己的角色里,认为我与她一样,荣华富贵都是齐家给的。 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生怕拿走了属于她的物件。 我抬头,俯视她。 “你初来乍到,有所不知,竖起你的耳朵,听好喽,我乃是大夏第一富商朵山的独女,你所睡得床铺、坐得石凳子、甚至你用的金碗银筷、身上穿的服饰,通通都是我花银子换来的!” 字字珠玑,杀人诛心。 这山野村妇,大家都是做母亲的,考虑到他肚子里的孩子,我没把东西都带走,毕竟肚子每个孩子都是天使。 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由他承受。 夕阳西下,朵府小厮勤劳能干,也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把东西搬完。 至于,老夫人,看着空荡荡的府内和四处不规则的大坑,气急败坏,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当我把我的东西全都搬走后,齐正看着空荡荡的将军府,我亲耳听到他的感叹声:“没钱真恐怖。” 下一秒,他见我如此绝情,把我送给他最心爱的花瓶都带走,提着马鞭追出来。 哇擦,都和离了还给我整家暴一出,我吓的往后一缩。 “怎么,侯爷这是要对蓉儿动武吗?” 魏司马及时拍马赶到,宝剑出鞘,跃跃欲试。 齐正看着长剑,吓了一激灵,冷汗直流。 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喃喃自语道。 “好一句蓉儿,怕是你们早有......饶命啊” 话音未落,剑已悬在齐正脖上。 魏司马身穿黑色长袍,面色如墨,剑光闪闪,凌厉的剑气无声包裹着齐正,令他全身直冒冷汗,瑟瑟发抖。 第13章 丰收之时,团圆之刻。 随后,我与魏司马同行,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消失在喧闹的集市中。 对于自己沦为笑柄和别人嘴上的谈资,我毫不在意。 因为,我依旧穿着最好的衣裳,戴着最贵的手势,还能赚最多的银子。 望着他宽厚强壮的臂膀,心中安全感爆棚。 发小魏司马,穿前世他,穿后还是他吗? 我双颊泛红,陷入了大婚前一夜的回忆。 “不就是齐府夫人的身份吗?不要也罢!” “放开我!” “蓉儿,自打我记事起,我就喜欢你,你上学时的纯真模样,我更喜欢你看到为金钱着迷的样子......” “你的第一次,必须属于我!” 就这样,我被魏司马任意拎起,捏住细腕举高,虽然我被牢牢地钉在窗户上,但是他出奇的温柔,他的指尖滑过我每一寸肌肤。 外头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我如置梦境。 迎着月色,我们阴阳交合,行鱼水之欢! 随后,我们来到一处僻静别致的宅子,这就是那一夜的地点。 他在周围安排几名暗哨后,便离开了。 他虽然有些变态,但爱我疼我,关键还给钱花。 小时候如此,穿越后还是如此。 “小姐,别思春了,你看这宝石可是极品!” 福音揣上一叠银票,欣慰着看着我。 我笑着给了福音一拳。 目光落到桌子上的七彩宝石,眼睛里闪着金光。 魏司马,可真有钱! “娘,思春是什么?” “是,幸福!” ...... 西郊的农家乐项目,已经初见规模,道路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只要银子够,没有我朵蓉修不好的路。 “我会成为成为大夏历史上最厉害的女商人,赚着最多的钱,穿最名贵的云锦,带最闪耀的珠宝,吃最美味的绿豆糕。” 夕阳西下,我与魏司马站在西上山顶,看着百亩桃花林和杏林,千亩良田。 尽收眼底,心情舒畅。 忽然,一阵暖风吹过,他的手与我的手,轻轻触碰。 下一秒,十指相扣,传来一道清润又低醇的声音,像早餐 “我现在不仅是丞相,还是......” 我眼光躲闪,“死党,你怎会知!” 魏司马耐人寻味的看了我一眼,“跟着我,魏府的银子全是你们的。” 目光落到了笑盈盈向我们跑来的宝儿身上。“宝儿的眉眼,是我的模子!” “娘,我也要牵牵手!” 我们一起享受着夕阳和彼此陪伴的时光。 西山脚下的游人络绎不绝,我心花怒放。 十两,一百两,两百两.....没一会,我如点钞机般口算着‘西山旅游项目’的银子进账情况。 在凉亭小坐,福音给我上了最爱的绿豆糕。 “蓉儿,有你真好,穿越前是你,穿越后还是你。” 他的眼眸好似一泓清泉,山间的暖风吹过,拂在脸上,让我的心变得更加明净、更加舒展。 我抬眸正要回应时,却别人打断了。 “丞相?齐正参见丞相!” 一群官员乌泱泱的挤在凉亭外,其中一个熟悉的赔钱货面孔。 魏司马,只从上月打败敌军后,在我老爹砸钱铺路的基础上,官至丞相。 老爹还时常称赞他的为人,并明里暗里暗示要抱孙子。齐正现在在朝中是边缘人,若是能攀上丞相的关系,恨不得舔魏司马的脚丫子。 “齐兄,听说你上月喜得贵女,今日有幸在西山偶遇丞相,不如让丞相赐一佳名?也好去去你的霉运不是......”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齐正面露尴尬,但硬着头皮道:“丞相一字千金,请丞相赐名!” 我与魏司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眸中的玩味。 “绿豆糕,妹妹就叫绿豆糕吧!” 宝儿上前,奶声奶气的插话道。 魏司马顺势抱过宝儿,一脸宠溺的看着宝儿,哈哈大笑。 “绿豆,乳名绿豆糕。”魏司马眼神一变,冷冽眼神落到齐正身上,“五千金,明日我令人送到府上。” 众人闻言后,差点笑出来。 齐绿豆,这么可爱的名字吗? 齐正一咬牙,一捏腿,拱手道:“谢丞相赐名!”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丞相向人群中的心腹使了个眼神,便有人盛赞:“绿,乃万物生命之源,豆,意为种豆得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真是绝佳好名啊,”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 “丞相英明,绿豆好名!” “丞相英明,绿豆好名!” “丞相英明,绿豆好名!” 齐正含泪再谢丞相。 ...... “老大,你愿意当丞相夫人吗?” 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魏司马这般深情的模样,他目光炯炯,眼神中皆是真诚。 他从未变,心里依然是我。 “死党,我愿意。”眼角眉梢舒展,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