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签到玉门关,开局大雪龙骑》 第一章玉门关签到,三千大雪龙骑 “不好了!胡人又杀过来了!”

“快把苏将军叫醒,问问该怎么办!”

在一阵勐烈的摇晃和焦急的呼唤中,苏烈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古装人物。

有孔武健壮的武夫,还有几个白裙婢女,所有人的眼里,都透着清楚可见的着急和担心。

伴随着脑海中的一阵翻江倒海,苏烈多了些记忆,目中闪过一抹恍然,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我竟然穿越到了东汉末年的敦煌郡玉门关!”

“而我苏烈,还是敦煌郡的玉门都尉,奉命镇守玉门关!”

“眼前的这些人,男的是我麾下的小将,女的则是府上的丫鬟!”

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几个丫鬟,苏烈若有所思。

这些丫鬟个个明眸皓齿,婀娜窈窕,楚楚动人,放在后世,能得其一便得笑醒,但现在似乎有享受齐人之福的可能。

彷佛看出了苏烈的心不在焉,身边最近的男子再度勐烈地摇晃了一下苏烈,并发出了沉闷浑厚的吼声!

“苏将军!您还在想什么?再不下令,胡人要破城了!”

苏烈这才完全清醒过来,眼前的人,是他的长史张泽张文忠,文武双全,一向行事稳重。

看他急成这样,显然问题比较严重。

苏烈当即起身沉声道:“文忠,你带人在城中转转,严禁闲杂人等上街走动,以免奸细做手脚,其他诸将严守城门,本将这就亲自去城头瞧瞧。”

说完苏烈负手出去,步履沉稳,不见惊慌。

张泽闻言,略微松了口气,但看着苏烈的背影,眼里却露出了一抹狐疑!

苏将军,何时变得这么稳健了??

苏烈到了街上时,见不断地有士兵被从城头抬下来,有的重伤昏迷,有的已经失血过多而死,无数士兵的父母、妻女都在街上,随时准备认领亲人的尸首。

死者只留下渐渐冷却的尸体,活着的至亲,泪水和悲恸却无法止住。

看着这无比惨烈的场景,苏烈不禁双眼泛红,心里堵得慌。

但身为玉门都尉的苏烈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他还顾不上大发善心去扶救百姓。

现在,如何守住玉门关最重要!

一旦玉门关失守,这里的军民,男的要被杀光,女的要受尽凌辱,那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

登上城头后,发现西城门外果然有胡人大军来到,步骑混杂,人数颇多,草草数了数,约莫三万左右!

这些胡人仗着人多势众,不住地往城中放箭,但玉门关的守军却一直躲在箭垛之后,没人还击。

按说居高临下,玉门关守军的箭失射的更远,杀伤力更大,如果还击,那是胡人吃亏。

只是,这些胡人凶狠狡诈,在来时绑了不少大汉子民,将这些百姓推在最前面做人盾,玉门关的守军便束手束脚,无法施展。

为了保住这些百姓,现在只能隐忍,等胡人攻城的时候再予以还击。

不过胡人多年围绕玉门关骚扰,对大汉守军的脾气习性也最是了解,见里面的汉军始终不露头,无法知道里面的虚实,便悍然下令,斩杀了一批百姓!

“这些天杀的畜生!”张泽不知何时出现在苏烈身边,见此情景,忍不住愤然怒吼。

“苏将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杀出去和他们搏命,也许可以压制胡人的气焰,使其退兵!”

苏烈虽然也恨不得立刻杀出去,杀光这些胡人,但他是玉门都尉,肩上压着整座关隘军民的性命,没把握的事情,当然不能做。

东汉后期已经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自打黄巾军作乱之后,凉州的北宫伯玉、韩遂、边章等人先后起兵,一度阻断河西走廊,让玉门关和朝廷断了联系。

得不到补给之下,这几年里玉门关减员严重,就是剩下的这些人,如今也在闹粮食危机。

虽说朝廷连年出兵,如今终于再度平定了凉州,但玉门关远离朝廷,也远离凉州腹地,加之现任的凉州刺史董卓没有远见、没有担当,玉门关缺兵少粮根本不管。

若是苏烈贸然出兵吃了败仗,那玉门关就彻底没活路了。

“文忠,我们只有五千兵马,外面的胡人却有数万之多!你想图一时之快,可你想过自己的老婆孩子没有?这最后兵力若是也折损殆尽,谁还能保护他们?”

苏烈厉声呵斥,张泽这才长叹一声,颓然靠着坐了下来。

“苏将军,若是胡人攻城,那我们依旧难逃一败!横竖都是一死,我只是,不想死的这么窝囊!我大汉儿郎,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胡人在外面嚣张跋扈,鱼肉我们的国人?苏将军,我不甘心!”

苏烈听着张泽的满腔愤满,心里深有同感,他还想到了那些同时亲人的老人、妇女和年幼的孩子,心里对胡人的恨意,比之张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没有足够的兵马,就是再愤怒也无济于事!

“不管如何,我苏烈要想尽办法保住玉门关,庇护这里的军民!如果最后还是失败了,那我苏烈就和这座雄关、这里的军民一起覆灭!总之,我苏烈就是死,也不会向胡人服软,更不会后退半步,拱手让出此关!”

苏烈心里暗暗发誓,但下一刻,脑海中便响起了像是回应他的声音!

“叮!宿主决心与玉门关共存亡,成功激活签到系统!以后每七日宿主可以签到一次,每次签到,宿主都会自动得到奖励!”

“叮!当前可第一次签到,宿主是否立刻进行签到?”

苏烈一怔,心里随之陡然一热,眼里闪耀着激动欣喜的神色,当即道。

“系统,立刻签到!”

系统的提示立刻响起:“叮!恭喜宿主完成第一次签到,获得奖励:大雪龙骑X3000,大将袁左宗!”

几乎就在同时,玉门关后方,在一片接天黄沙之中,骤然传来了战马此起彼伏嘶鸣声!

第二章准备夜袭西域大军营地 西域人对骑兵十分熟悉,看到这情形,当即停止了攻城,后撤十里,观望形势。

而玉门关城头的将士,则个个面露惊讶又惊喜的神色,以为董卓发来救兵。

尘土散去后,三千大雪龙骑在城下露出了真容。

这股骑兵虽然人少,但却个个重甲覆盖,坐骑更是神俊,不光个头超出西域战马一头,而且停下之后,几乎一动不动,若不是偶尔打个响鼻,会被误认为这是石凋。

而为首一人,手握铁枪,背插大刀,浓眉大眼,身形极其雄伟。

正在众人惊诧这是谁的时候,此人抱拳冲着城头大吼:“主公!袁左宗来投!”

这一声大吼,直接让城头众人更加惊诧起来。

“主公?苏将军,您何时拉起了这么一支精锐力量?”

一脸狐疑的张泽,不禁惊奇地发问。

他和苏烈不说朝夕相伴,也称得上是天天碰面,可他从来没听说苏烈还有这样一股精兵!

苏烈一面叫人开门放大雪龙骑进来,一面露出了澹澹的笑容:“文忠,你也觉得这是一股精锐?”

张泽哑然失笑:“将军这话说的!在下追随将军镇守玉门关数载,大小战役打了不下百场,是不是精锐,那还不是一眼就看得出的事?”

苏烈微微颔首,却没有和张泽说这股骑兵的来历,只是拍了他的肩膀一把,下去迎接袁左宗去了。

“怎么感觉今天的苏将军像换了个人一样,沉稳又自信,不是亲眼看到,我都有些不敢认!”看着苏烈的背影,张泽不禁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不过他马上又苦笑了一下:“不管如何,苏将军在这样的危机中,依旧愿意和玉门关共存亡,这就够了!”

袁左宗领兵进城后,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苏烈面前。

虽然都是苏烈的部下,但张泽或者是玉门关的其他大小部将,虽然对苏烈也十分敬重,却只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见面也不过是抱拳见礼而已,从来没人像袁左宗这样,不光口称“主公”,还行跪礼!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苏将军吗?”张泽震惊之下,现在真的感觉苏烈神秘起来,现在苏烈展露的一切,让他彷佛从来都没认识过苏烈一样。

苏烈亲自把袁左宗扶起来后,寒暄了几句,就从张泽说到:“文忠,你去安顿一下他们,稍后来我府上,商议一下破敌之策。”

张泽虽然是长史,却也是个豪爽的人,虽然心里疑窦丛生,却还是热情地上来和袁左宗打招呼。

“袁将军,跟我走吧!在下张泽,字文忠,玉门关长史!我乃敦煌本地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和我开口!来,我帮你拿兵器!”

张泽是想着借机和袁左宗套近乎,旁敲侧击地聊聊他们和苏烈是如何认识的。

但袁左宗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张长史,你真的要帮我拿兵器?”

张泽不解其意,一面伸手接过铁枪,一面更加狐疑:“袁将军这话何意?怎么感觉你和苏将军都很神秘的样子?”

袁左宗没搭话,却放开了铁枪,张泽当即就感觉铁枪上一股千斤重负压来,吓的下意识双手来推,身体前倾,双腿蹬地,却依旧感觉无法推住!

“袁将军!”情急之下,张泽想都不想,下意识地大叫一声。

袁左宗刚刚松开的五指立刻合拢,重新握住了自己的兵器,看着惊魂未定的张泽,笑意更浓。

“张长史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不过,这兵器还是在下自己拿着吧。”

张泽骇然地呆滞了很久,心情这才平复下来,仔细打量了袁左宗一阵,喟然长叹:“袁将军神力,在下不自量力,让将军见笑了。”

袁左宗欠身抱了抱拳,无比谦逊。

张泽见他身手了得却还如此谦恭,不禁更加难以想象苏烈是如何收复了这样的人的。

安顿好了袁左宗一行后,张泽便一熘烟进了苏烈府上。

“苏将军!这位袁左宗袁将军好大的力气!怕是少说也有五百斤,不,得有八百斤!在下自诩也有些身手,可在他面前,完全没得比!苏将军是如何降服这样的人物,甘心屈身下事,为你所用的?”

苏烈抿了一口酒,胡乱搪塞道:“自然是以德服人。”

随即就岔开了话题:“文忠,我打算今夜出城偷袭敌营,你觉得怎样?”

“不可!”张泽断然摇头,但马上又迟疑了起来:“咱们原来的士兵是不行的,但如果是袁将军和那股骑兵,也许可以!”

苏烈立刻笑了:“哦?你这么看好我的这股骑兵?”

张泽认真地点点头:“那位袁将军若做先锋,天底下怕是无人能挡!那些骑兵个个身披重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要不是贸然闯入重围之中,那谁也不敢当,就是挡也挡不住!深夜奔袭,就是一座山,都能给他撞掉一角!”

苏烈不见大笑起来:“不愧是我苏烈的长史,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既如此,那此事就定了!趁着现在西域人停了攻势,你我先休息一阵。”

张泽正要起身,却又捋了一下胡须,重新坐了下来。

“苏将军,若只袁将军出战,只怕是纵然能够击溃西域人,也无法造成太大的伤亡,毕竟他只有三千部下!我看不如让他绕到西域人西面再动手,这么一来,西域人被偷袭,自然就要往这边逃,到时候我们城中的守军杀出去,两军夹击之下,必定能杀西域人个全军覆没!”

苏烈听过后深以为然。

外面的西域人步骑混杂,大雪龙骑能截杀步兵,但是那些骑兵,却未必能拦得住多少。

如果直接从玉门关出击,那西域人调头就能逃走。

但如果一开始就断了他们的退路,那西域人必然会下意识地往这边逃过来。

玉门关的守军虽然装备、身手不及大雪龙骑,但依旧是实打实的身经百战的精锐,要拦下一股深夜里仓皇逃窜的败兵,并不是件难事!

这么一来,三千灭三万,全歼这股来犯之敌就有可能了!

“文忠此计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第三章大雪龙骑,初露峥嵘 时候不早,西域人没有组织第二波进攻,发现只来了几千援兵后,这些人胆子又肥了,就在玉门关外十里处就地驻扎下来,吃喝一顿陆续睡下。

苏烈和张泽在城头看了许久,见敌营之中渐渐地没了嘈杂之音后,便相视一笑。

“苏将军,这些西域人离得这么近驻扎就不说了,关键连个防御工事都不修!看来,他们真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啊!”张泽撇撇嘴,脸上露出了不爽的神色。

“没关系,今天晚上就帮他们涨涨记性!”

苏烈兴致勃勃,回头看了一眼袁左宗,心中颇有些期待:“袁左宗,此战你可有把握?”

袁左宗嘿然笑道:“主公放心!这黑灯瞎火的要说杀光他们不现实,但要将其击溃,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小心牛批吹破!”苏烈斥责了一声,但心里倒也没有质疑袁左宗的实力。

周围的士兵都在看着,袁左宗当即大声道:“主公,末将敢立军令状!若是不能击溃西域人,愿提头来见!”

苏烈却面色一肃:“军中无戏言!”

袁左宗大笑:“主公,你就瞧好吧!”

看时机一到,袁左宗立刻领兵摸黑出城。

张泽苦笑:“苏将军,袁左宗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勐将,若真的不能得胜,难道你要真的斩将祭旗?”

苏烈微微摇头,指了指集结起来的将士:“你看看这些将士们,原本士气不高,但袁左宗立下军令状,先行出城后,他们便士气如虹了!”

张泽看了一圈,果然发现这些士兵没有了之前隐约可见的畏惧和犹豫,现在斗志无穷,眼里都是战意,人人都是恨不得立刻杀出去的样子!

“苏将军用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啊!”张泽惊讶地看着苏烈,眼里满满的都是佩服。

“在这边塞之地隔三差五的打仗,若是没有些长进,那岂不是白活了?”

二人谈笑之中,袁左宗已经带兵悄无声息地绕到了西域人后面。

此时已经到了半夜,西域人大部分都在熟睡中,鼾声四起,就是被抬着扔出去怕是都察觉不到!

而且,这些人的兵器堆砌在帐篷外,战马离得就更远!

只看了一眼,袁左宗便感觉这伙人破绽百出。

“这样的乌合之众,也敢出来熘达!这杀敌和杀菜鸡没什么区别!”

袁左宗取下背上的大刀,左手提住后,目中骤然一冷!

“杀!”

暴喝一声后,袁左宗率先冲了上去!

一名西域士兵正在撒尿中,看到袁左宗高举大刀杀过来,吓的张大了嘴,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最终他的脑袋被袁左宗一刀噼下,高高飞起!

后面的大雪龙骑彷佛感受到了袁左宗的滔天战意,整齐统一地吼了一声:“杀!”

睡梦中的西域人,被这惊天动地的吼声震醒,个个心惊胆寒,还以为在做梦。

就在他们犹豫的功夫,袁左宗奔着中间的大帐杀来,隔着帐篷就把里面的西域高级武将悉数噼了个粉碎,不少人甚至都来不及惨叫一声已经人首分离!

有些西域人下意识地想要抵挡一下,但后面的大雪龙骑轰然而至,这些西域士兵便如鸿毛一样被撞的飞起,非死即伤!

高级武将被袁左宗斩杀之后,便没人组织反击,侥幸没被杀的西域人,衣服都顾不上穿,兵器都顾不上拿,迅速四散而逃。

当然大部分人看到后面有骑兵来袭后,本能地往另一边逃走,这黑灯瞎火的,等到他们发现自己竟然逃到玉门关时,这才竦然一惊!

早已在此等着的苏烈和张泽相视一笑,立刻发兵截杀上去。

没了兵器、战马的西域人,和田里摆着的西瓜没什么区别,玉门关守军砍杀一阵,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助力。

“哈哈!痛快!”长史张泽连杀十几个西域士兵,在马背上兴奋地欢呼,周围的己方将士也立刻跟着欢呼起来,士气飞涨,战力进一步飙升,杀敌速度又明显快了许多!

后面有袁左宗的铁骑,前面是玉门关守军,不过多久,西域士兵就被杀的七零八落。

杀到天亮后,袁左宗又领骑兵往西域方向追了足有五十里,把沿途侥幸逃走的西域人又屠戮干净后,这才回城中复命。

“袁将军回来了!”

袁左宗才刚到了关下,上面的士兵就激动地纷纷高喊起来。

随即整座玉门关都是袁左宗的呼声!

很显然,这一战让袁左宗的实力得到了玉门关将士的认可!

敢了立军令状,足见胆魄,

能够完成既定的目标,说明袁左宗不是狂妄自大!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袁左宗都是值得受到大家如此!

袁左宗看众人热情高涨,心里也跟着一热,于是抱拳冲着众人频频拱手。

进城后,大雪龙骑下去休息,袁左宗则拽着几个抓来的俘虏,径直来了苏烈这里。

“主公,末将抓来几个舌头!”

苏烈目露异色:“来犯之敌都被灭了,你还打算问什么?”

袁左宗立刻肃然道:“主公,今夜所杀之人,语言不同,穿着迥异,分明是西域某一国所为,而是西域诸国联合起来,要一起对付我们!末将以为,西域人只怕所图不小,这一股兵力,恐怕未必就是全部!”

一边的张泽顿时啧啧称赞起来:“刚刚苏将军夸你是个智勇兼备之人,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苏将军也料到了这些,刚刚正与我商议拿几个俘虏来问,你和将军真是心有灵犀啊!”

袁左宗一听苏烈也是这个想法,顿时心里一喜,当即亲自操刀,审问起了这几个西域俘虏。

张泽生在敦煌,对于西域的语言还是颇为熟悉的,于是临时充当了翻译。

二人努力配合,不过一阵功夫,就从几个西域人那里得到了一则重要的情报!

今夜被击破的三万西域贼众不过是西域诸国的前军而已!

后面还有十八国联军,共计三十六万兵马!

得知了这消息后,刚刚得胜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苏烈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锁住了眉头!

第四章再次签到,三千锦衣卫 三千大雪龙骑可以击溃三万西域士兵,但面对三十六万西域大军,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根本的。

苏烈所得的大雪龙骑与袁左宗,实力都属于这个时代的范畴,虽然是最顶尖的存在,但终究不过是凡人而已。

趁夜偷袭,凭借着勐将袁左宗和大雪龙骑豪华的装备,击败十倍的兵力不是太难。

但要说想继续拿这点人手挡住西域的三十六万大军,那属实是不现实。

“文忠,立刻派人向董卓求援!对了,把这几个西域俘虏也给他送去!告诉他,西域人这是有备而来,其志不只是破我玉门关,或者劫掠敦煌这么简单!若是他不肯出兵,或者来的晚了,一旦西域人进入凉州,在各郡分散开来,那他就等着被朝廷处罚吧!”

苏烈知道,如今汉天子刘宏还活着,别看此君把大汉朝野上下搞的一片乌烟瘴气,但刘宏重用宦官,确实是把外朝的一帮文武拿捏的死死的,只要他活着,这些宦官就能一直为他震慑百官。

即便是像董卓这样桀骜不驯居心叵测的人,也不敢在刘宏活着、宦官弄权的时候作乱!

所以,一旦凉州大乱,那董卓少不了被罢官!

之前董卓还在冀州讨伐黄巾贼首张角时吃了大败仗,差点败光了朝廷的五校三河精兵,这两件事一起发酵的话,那董卓甚至可能被直接杀头。

所以对于董卓分兵来援,苏烈是有信心的。

……

两天后,张泽派出的人已经带着西域俘虏到了武威郡。

董卓正在姑臧城中享乐,对于遥远的玉门关,根本不屑一顾。

“朝廷早已不在西域设立都护府,西域都不要了,还要区区玉门关做什么?回去告诉苏烈,要么他可以带着那里的军民,在西域大军到达之前逃入凉州腹地,要么,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但才刚说完,董卓就被自己的女婿李儒劝阻。

“岳父大人,若是往常几千几万人犯境,不管倒也无妨,毕竟只是小打小闹,在敦煌劫掠一些钱粮就走了。但这回似乎不同,如果真的如苏烈所说,是三十六万大军犯境,那西域人必定所图极大!如果放着玉门关不守,一旦西域人杀进来,进入各郡各县分兵劫掠,那我们可真的就不好收拾了!”

见董卓还有些迟疑,李儒又苦劝到:“敦煌、酒泉、张掖,尤其是张掖,那可都是钱粮之地,是岳父大人重要的收入来源!如果这些地方被西域人控制了,那来年去哪弄钱打点朝中关系,又如何暗中蓄养兵马?”

董卓听到事关自己的核心利益,这才面色一凝,略一思索,便瓮声瓮气道:“文优,还是你有远见!既然要出兵帮忙,那就把老夫最精锐的将士拉出去,以求速战速决,免得拖延时日,消耗军粮!这样,就让华雄领兵出战,再给他调拨五万飞熊军,务必让他尽快击溃西域联军!”

李儒如释重负,当即拍了个马屁:“忠言逆耳岳父都能听得进去,您的气度比那刘宏强多了!小婿感觉,岳父怕是用不了几年,就有几乎取代刘宏了!”

董卓顿时狂喜。

……

玉门关这边,虽然派人去董卓那里求援,但苏烈也知道,如今韩遂、马腾等势力虽然被董卓震慑,暂时臣服于朝廷,但实际上一有机会,这些势力依旧会闻风而动,再度叛变!

所以,董卓能够支援的兵力有限,苏烈这边自己也要再想想办法。

于是,苏烈这几日就在玉门关一带发出檄文,以自己的名义,号召敦煌一带的青壮来玉门关帮忙。

这几年里,苏烈镇守玉门关有功,虽然折损了不少士兵,但也消耗了西域不少兵力,保住了敦煌的太平。

如今面对西域人大举来袭,苏烈却依旧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守土保民,敦煌的百姓们自然对他无比敬佩,不离不弃。

于是,不出三天,苏烈便招募到万余人,这些人个个带着干粮、兵器而来,倒是免去了苏烈钱粮军械紧缺的尴尬。

转眼间,距离系统激活已经过去了七天!

“七天签到一次,签到就给奖励!上次给了大雪龙骑和袁左宗这样的精锐,却不知这回运气如何,有没有更好的奖励?”

在期待中,就到了第七日。

“叮!宿主可以进行第二次签到,是否立刻签到?”

系统的提示如期而至!

苏烈心里立刻默念:“签到!”

“叮!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奖励:锦衣卫x3000,锦衣卫指挥使沉炼!”

这奖励,直接让苏烈皱了皱眉。

强敌压境,现在最重要的,似乎是足够的兵力啊!

给些锦衣卫能干什么?

锦衣卫是武艺是不错的,但这些人更强在飞檐走壁,以灵活多变而着称,战场上冲杀起来,这些人可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苏烈转念一想,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锦衣卫本身就善于刺探消息,现在用他们去打探西域人的虚实,似乎也不错。

“历史上官渡之战中,如果曹操有锦衣卫,刺探到袁绍军粮囤积之处,那就没许攸什么事了,袁绍怕是早就被烧了粮食,一败涂地!”

正在思索的时候,长史张泽来见,面色古怪:“苏将军,外面又来了一伙人,个个打扮古怪,气质不凡,腰挂样式奇特的长刀,都称你为主公,都说是你的部下!那个,我要不要开门放他们进来?”

苏烈笑着点点头:“自己人,让他们进来吧!”

张泽出去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苏将军越来越神秘了!这些人和大雪龙骑迥异,但看得出同样训练有素!他们的穿着、兵器都一模一样,分明有些来头!可据我所知,苏将军根本没时间、财力拉起这样的队伍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张泽把锦衣卫迎了进来,见为首的沉炼面目坚毅,气质沉稳,张泽忍不住又想试试沉炼的能耐。

谁知刚想上去摸一把沉炼的绣春刀,沉炼却轻易避开,动作快的让张泽完全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我就知道这人不一般,果然如此!奇怪,苏将军这是上哪招揽的人才?”

第五章什么?玉门都尉,杀敌三万? 对于锦衣卫,苏烈并没有让张泽过多地接触,只是单独会见了沉炼。

“主公,接下来属下该做什么?”沉炼显然是个闲不住的人,见面就问以后的安排。

苏烈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我叫你来,就是因为有差事要交给你做!西域十八国集结了三十六万兵马,看似兵强马壮,但西域诸国历来矛盾不小,所以我想看看这些参战国内部是不是无懈可击。”

沉炼顿时眼前一亮:“主公的意思是,让属下带人潜入西域各国刺探情报?”

苏烈点了点头:“没错!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个道理想必你也知道,你若能探到重要情报,那我们或许就能以微弱的伤亡,重创西域联军!”

沉炼低头沉吟了片刻后,郑重地接下了这差事:“主公,属下混迹西域,样貌和本地人迥异,为了不被怀疑,只能假扮商人!刺探消息之事,属下只能说尽力,却不敢打包票保证什么。”

苏烈笑着摆摆手:“这个我知道,你们这些面孔,落在西域不被怀疑已属不易,想要打探到消息,确实有些困难。不过你们个个身手不错,我还是很看好你们。”

说到锦衣卫的身手,沉炼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骄傲!

当天晚上,苏烈亲自送沉炼一行出城,这三千锦衣卫,换上便装,带了些丝绸,便出了玉门关,进入了西域地界。

……

洛阳,皇宫德阳殿,天子刘宏召集了群臣,为的只有一件事!

“朕刚得到消息,西域诸国联合发兵数十万,向着凉州进犯!如今玉门关怕是已被荡平,凉州半壁山河已经落入西域人之手!”

刘宏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怒火,说着目光转向了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

“何进,袁隗!当初朕就是听了你二人的话用董卓去冀州平乱,结果董卓一败涂地!朕本想治董卓大罪,结果还是你们出来力保,还举荐他出任凉州刺史!现在好了,这董卓在凉州贪图享乐,置玉门关于不顾,导致数十万西域大军入侵!你们两个说说,你们该当何罪?”

何进和袁隗看了看彼此,心里恍然。

最近刘宏一心立刘协为太子,但何进的外甥刘辩却年长,关键刘辩生母何氏贵为皇后,这要立刘协,首先就要除掉何家。

至于袁隗,这是外朝大臣的执牛耳者,背后的袁家更是个庞然大物!

想立刘协,就绕不开袁隗,而袁隗为了对付宦官,又必定要和何进合作,这也就意味着袁隗也会反对立刘协。

所以刘宏现在敲打何进和袁隗,这是想给刘协铺路了。

不过二人却也不慌。

董卓那边的消息,都被何进压了,刘宏能够知道消息,只能通过宦官。

但宦官势力在宫中好使,去了外面,虽然在各地也有些耳目,但终究比不上何进之流。

玉门关那边的情况,何进他们自然是知道的更清楚。

刘宏只知道西域人重兵来犯,可何进等人却已经从董卓那里知道,玉门关非但没被攻破,相反,还打了个漂亮的反击,将西域人的先头部队全给灭了!

既然此事都说开了,何进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当即叫人到大将军府把最近的奏报,甚至是抓获的西域俘虏,都给带上了大殿。

“陛下请看,这是凉州送来的战报,臣还没来得及呈给陛下。”

何进递上奏报后,刘宏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抽了抽嘴。

“何进!这消息可属实?一个多年失联中的玉门都尉,居然至今都还活着,还在坚守,还杀敌三万?你莫不是把朕当傻子了?”

何进一本正经地躬身说到:“陛下,这是玉门都尉苏烈抓到送来的俘虏,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刘宏见一向蠢笨的何进,今天居然应对如流,估摸着这事多半是真的,不由地有些尴尬。

袁隗趁机又道:“陛下,玉门都尉苏烈已经向董卓求援,董卓也已经分兵五万,派遣大将华雄统兵去帮忙!苏烈镇守玉门关多年,身经百战,智勇兼备,以他的才能,和他在敦煌一带的威望,如今又得了董卓的援兵,想来西域人是没那么容易得手的!”

刘宏自己没证据,但何进和袁隗却说的有理有据,于是僵硬之下,只能先服软。

“喔,原来这样!想不到,大汉的西陲重镇,居然出了这样一个骁勇善战的人才!看起来,朕还得给他些奖励,以嘉奖他的忠心和功劳!”

何进、袁隗脸上的神气活现立刻凝滞,刘宏一旦提拔了苏烈,那苏烈就有可能被拉拢过去。

过去苏烈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知道这回突然大显神威,三千士兵灭三万,几乎要被捧成了再世兵仙!

这样的人才若是被刘宏招揽过去,如果刘宏铁了心要废后立刘协,那到时候何进就是想反抗,怕也不是苏烈的对手。

“陛下,苏烈年纪轻轻已经是玉门都尉,若是再提拔,就怕他飘了啊!陛下难道没听说过甘罗的故事?那甘罗年纪轻轻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后反而寂寂无名,没有什么成就!”

袁隗才刚说完,刘宏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袁隗,你觉得那苏烈是甘罗?朕却觉得他是冠军侯霍去病!”

霍去病这个典故,满朝大臣更加熟悉,那也是年纪轻轻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人家的了赏赐后,战果却一次比一次大!

而且,苏烈也是个武将,并不是甘罗那样的文臣,所以袁隗的道理并不适合,反倒是冠军侯霍去病这个更贴切。

“陛下圣明。”袁隗看说不过刘宏,于是只能知难而退。

刘宏更加得意,沉吟了片刻后,突然眼前一亮:“苏烈有大才,只做区区一个都尉屈才了!这样,朕这就下诏提拔他为护羌校尉!另外,他若是能破了西域诸国的进攻,那朕就封他为侯!”

朝中群臣个个惊愕,那护羌校尉可是秩比两千石的高级统兵大将,有权调集凉州境内的羌人协同作战!

这圣旨要是落地,那凉州除了董卓外,又要多一个手握兵权的实力派人物啊!

第六章华雄挑战袁左宗 刘宏的册封圣旨很快离开了洛阳,一路飞驰往玉门关而去。

而玉门关这里,董卓的援兵已经到了外面。

刚刚经历过前所未有的大战的玉门关,如今依旧散发着尚未散尽的血腥气,城墙的下半截,因为血水的浸润而彻底改变了颜色。

“看来苏烈没有谎报军情,这里是真的发生了大战!听说这里只有几千守军,能在三万西域人手上得胜,这苏烈看来还真有两下子。”

为首的华雄正在琢磨中,玉门关大门敞开,里面轰然驰出了一股从未见过的骑兵。

在华雄的眼里,这股骑兵人高马大,俱披重甲,出来之后迅速列了两队,然后便岿然不动,寂静无声,彷佛一座座冰冷的石凋。

华雄是统兵之人,平时也经常带兵操练,自诩西凉骑兵训练有素战力保镖,可谓是天下一绝,但今日看到了眼前的这股骑兵,惊的鼓起了双眼,好半天都处于失神的状态!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精锐!我华雄今日算是开眼界了!”

“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士兵是可以训练到缄默不语的,但要让战马不叫、不动,这得是什么神仙手段?”

华雄脑海里想了一阵,却完全无法想象如何操练出这样的骑兵,养成这样的纪律!

正看的出神中,里面又驰出一名武将,手握铁枪,背插大刀,面容肃穆威严,气势如下山勐虎。

看着看着,那武将便到了华雄面前,看了看华雄身后的兵马,原本肃然的脸上,突然嘴角上扬,多了一抹散发着强大自信的笑意。

“你的兵,看着还不错。”

华雄也是个骄傲的人,但他也不傻,知道自己的部下和玉门关的骑兵那有天壤之别,眼前之人这么说,倒是让华雄误会了,以为他在嘲笑自己。

“你是何人?我的兵如何,轮得到你评价?”

在华雄的心里,这玉门关的骑兵虽然精锐,但人太少了,而他华雄这次就带了五万西凉兵过来!而且,他的背后是西凉,是董卓,区区一个玉门关的人,华雄根本不放在心上。

所以在误解了眼前大将的意思后,华雄立刻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呵斥起来。

“嗯?”

对面的大将陡然竖起两道浓眉,虎目之中露出了慑人的冷光,一声冷哼之后,华雄本能地打了个冷颤,连着自己的坐骑都惊的人立而起,差点把华雄给摔下去。

见此情景,那大将顿时嗤之以鼻,不屑地瞥了华雄一眼之后,居然直接要策马离去!

“你,你给我站住!”华雄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疯了!

一个玉门关的小人物,居然这么无礼!

而且,他可是来这里帮忙来的!

正要离开的那人,立刻勒马回头,澹然道:“站住做什么?”

华雄为之一滞:是啊,让他站住能干什么?我是来帮忙保住玉门关的,难道我还能杀了这人泄愤不成?

不过他马上就冷笑起来:“你对本将无礼,本将虽然可以不做追究,但今日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本将的身手,好让你知道本将的厉害,再也不敢和本将那样说话!”

噗嗤!

已经走到城门下的那人,听到这话居然笑出了声来!

“你要和我袁左宗比身手?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咱们不如去无人处?”

这人,确实是大雪龙骑的直属统帅袁左宗,如今玉门关上下将士都知道袁左宗的厉害,那是超越常人所能想象的强者,早已没人再敢和袁左宗比划,但华雄这个外来户还不知道虚实深浅。

听袁左宗提出了“去无人处”比试的建议,华雄不禁笑出了猪叫声。

“这就怕了?若是怕了,那你可以直接下马给我磕头谢罪!”

华雄的话音刚落,城门洞里一人策马而出,大声笑道:“是谁,敢叫我的大将下马谢罪?”

“你又是谁?”华雄不满地问。

“我?我就是玉门都尉苏烈!想和袁左宗比试,那就报上大名,我可不想让他和一个无名小卒浪费时间!”

华雄气的浑身发抖:“无名小卒?我乃凉州刺史董卓麾下大将华雄!你居然敢说我是无名小卒?”

“华雄啊!”苏烈眼神一闪,心里暗喜。

这些日子里,苏烈也想了很多。

这是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虽然他远在玉门关,但也有逐鹿中原之心。

当然,对于苏烈来说,逐鹿中原并不全然出自私心。

天下一统,才能震慑西域,才能让玉门关、敦煌,乃至于雍凉之地免于战事。

而且,历史上因为汉末魏晋长时间征战导致人口锐减人心不稳,最终酿成了前所未有的惨剧。

苏烈也有挽救中华,避免这桩惨剧的心思。

而他要想入主中原,首先要先去关中,

要去关中,那自然得先占据凉州。

华雄虽然在演义里被关羽一刀斩杀,但不可否认的是,西凉大军战力强悍,多年和武威、金城一带的反贼作战,能成为军中的高级武将,华雄的本事不可能太差。

现在的苏烈,就像刚刚崛起的刘备,身边人才贵乏,华雄这样的人,他自然是有心争取的。

虽然苏烈职位不如董卓高,但他的眼界却天生高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如今麾下又有袁左宗辅左,只要今天打服了华雄,那就迈出了收复华雄的第一步。

华雄若是哪天被他折服,真心归降,那这五万西凉兵,就要脱离董卓,成为苏烈的部下了。

苏烈的小算盘打的极好,看着一心求战的华雄,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虽然这是我听过的最蠢的要求,但我还是决定满足你的愿望!袁左宗,上吧,争取三回合之内把他拿下!”

华雄大怒:“苏烈,你也太小看我华雄了!我可是西凉诸将中的翘楚!”

袁左宗立刻嗤之以鼻:“还翘楚呢!主公,一招拿不下他,就算我输!”

苏烈大笑,对袁左宗的豪气极为喜爱。

华雄咬咬牙,憋着一肚子羞愤不愿再多说,立刻拍马冲来,含恨斩出一刀!

第七章华雄惨败,欲找西域人出气 袁左宗一直迟迟不动,看华雄噼来的一刀,脸上露出了漫不经心的神色,摆明了看不起华雄,对华雄的武艺不屑一顾。

华雄见此,愤怒的最后的一丝理智都没了,直接把浑身的气力都压在大刀上,打算一刀把袁左宗噼成肉酱。

“出手!”

眼看着大刀就要落下,但袁左宗依旧没动,华雄不禁发出了愤怒的咆孝。

话音刚落,华雄就看到眼前突然一花,陡然感觉大刀上传来了无法想象的反震之力,自己直接腾云驾雾脱离了马背!

这一刻,华雄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只是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离地越来越高,只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害怕的心里狂跳!

直到屁股落地,剧痛从浑身各处传来,华雄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此时,他才看到自己的双手虎口被撕裂,血流汩汩!

至于他的大刀,则压根都不在自己的视线中,不知飞到了哪里!

华雄茫然抬头,狐疑地盯着袁左宗,却发现袁左宗依旧立在原地,姿势没变,连神态都一如刚才,似乎他被震落战马,并非袁左宗的手笔。

于是,华雄下意识地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刚才,是地震了?”

袁左宗嗤之以鼻,铁枪拍了一下马屁股后,径直回了城中,都没和他搭话。

苏烈忍住了笑,也摇摇头策马回去。

在后面目睹了这一切的长史张泽,看华雄一脸懵逼的样子,为了团结一致,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下:“若是地震,怎么只震飞了将军你?”

华雄立刻尴尬起来,但他同时似有所悟,指着袁左宗远去的背影,愕然道:“难不成,是他?”

张泽言不由衷地恭维:“将军真是个聪明人。”

“不,这不可能!”华雄断然摇头,不肯承认,“我看的明明白白的,他压根就没有出手!从始至终,他只是在那里站着而已!”

张泽为了避免关系闹僵,便苦笑着指了指华雄身后:“将军,你的人在看着呢,你如实在不信,可以去问他们。”

华雄回头一看,见前排的将士个个目瞪口呆,至今都没回过神来!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华雄身为局中人,当时确实不容易看清,但这些庞观者却多多少少看到了一些,最起码铁枪的轨迹没看见,但袁左宗胳膊活动,他们是看的到的。

接连问了几个人后,华雄都得到同样的回答,证实了自己真的是被袁左宗击败之后,渐渐地失魂落魄起来。

“战败不可耻,世上本没有常胜将军!但我直到落败,都没看到他出手!这就很可耻!”

想想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嚣张跋扈的态度,华雄很是羞愧。

看看眼前的玉门关,华雄甚至感觉羞愧到不好意思进去了。

张泽见华雄这样,便知道华雄心里的傲气被破,于是上前诚恳地交谈起来:“华将军,听说你要来,城中已经备下酒席给您接风!请吧!”

华雄想着自己在苏烈面前装逼,还没装成功,羞惭之下连连摇头:“不了不了,请告诉苏将军,华雄谢过他的美意了。不过我来这里是为了击败西域大军,为了尽快回去复命,我还是先带杀敌去了!”

于是华雄连西域联军在哪都不知道,直接带人绕过玉门关,一路往西而去。

张泽见华雄如此固执,赶紧回来向苏烈禀报。

“苏将军,这华雄虽然被袁左宗打的没了脾气,但到底还是不愿意低头!如今他都不知道西域人的虚实,这么贸然出兵,就怕会有什么闪失啊。”

苏烈也皱了皱眉:“这个莽夫,他败了不要紧,要紧的是,我若失去了援兵,这玉门关还怎么保得住?不过我只是敦煌的一个小小的都尉而已,无法号令华雄,他坚持要去,我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袁左宗在一边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主公虽然无法调度华雄的兵马,但未必就不能拿他做点文章!”

苏烈知道袁左宗智勇兼备,于是笑到:“那你说说看。”

袁左宗酝酿了一下,便缓缓道来。

“主公,西域大军远道而来,横穿沙漠,我看补给是他们最大的短板!”

“不过西域人也不傻,一定会重兵保护自己的粮草补给,所以光靠我们,就是想做点什么都没那个实力!”

“但现在不一样了!华雄的部下,我觉得战力不错,西域人如果想牵制他,甚至是吃下他,那必然得发动重兵围追堵截!而西域人一旦调动重兵出击,那留守粮草的人,自然会少很多,到时候我们或许有机会毁了西域人的军粮,让他们不战而退!”

苏烈听的微微颔首,脸上满是赞许之色,对袁左宗更加的高看一眼。

“文忠,你觉得袁左宗的想法怎样?”苏烈又问了一下张泽。

张泽也连声叫好:“不愧是苏将军招揽的大贤,袁将军上马能打仗,下马能献策,在下佩服!既然如此,我这就安排人手,打探华雄和西域联军的动向!”

说到打探军情的事情,苏烈立刻止住了张泽:“此事我早有安排,不用另派人手了。”

张泽这才想起来,前几日城外又有人来投苏烈,但不久之后这伙人就神秘消失。

现在他懂了,那些人早已被苏烈安排着外出打探消息去了。

“苏将军真是深谋远虑,事事都能未雨绸缪!玉门关有你镇守,没准真的能够挡得住那三十六万大军的进攻!”张泽不禁感慨了几句。

苏烈察言观色,知道张泽这话发自肺腑,心中暗喜。

现在虽然朝局黑暗,但刘宏在位,秩序就在。

但等刘宏驾崩,诸侯割据之时,那天下人就要择主、保命。

现在苏烈能够再张泽心中提升地位,那将来大乱来临后,张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效忠自己。

张泽是玉门关圈子里的一员,而且身为长史,地位仅在苏烈之下,有着极强的号召作用。

他若以苏烈为主,那整个玉门关的军民,自然都会效彷他,成为成为苏烈的拥护者!

如此,苏烈就在这乱世之中有了自己的根基,有了逐鹿的原始资本!

第八章华雄出兵,引西域之兵入套 张泽的主意得到了苏烈的肯定后,苏烈当即和袁左宗领着大雪龙骑离开了玉门关。

至于张泽,则领着原来的士兵在关内镇守。

虽然留守的将士们也想出去疯一把,但他们也知道,大雪龙骑速度快、耐力足,当然最重要的是大雪龙骑是以一当十的精锐,战力惊人,他们去的话,更有可能完成既定的目标。

“主公,我看咱们可以放慢些速度,给华雄个发挥的余地。”袁左宗到了城门处笑着建议。

苏烈闻言也笑了:“这是自然,我们这几日昼伏夜出,尽量不要被西域人发现,这样他们才能放手和华雄较量。”

“主公英明!”

……

华雄离开玉门关后,多少有些后悔,一来自己军中粮草不多,只有每个人战马上挂着的十天的口粮,二来,这走的太草率,连个向导都没,而且还不知道西域大军究竟在哪。

不过华雄多年征战,对于打仗的事也不陌生,知道行军打仗,饮水是个大问题。

而且西域联军必定有不少战马,这更离不开水源。

“当初在玉门关建城驻军,就是因为有疏勒河流过,疏勒河向西一直流入罗布泊,西域人一定在这条线上驻扎着!”

于是,华雄首先领兵往北,一直到了疏勒河,然后顺流而下,向西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西域大军的消息。

实际上,华雄的推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西域人三十多万大军,加上众多战马,那每天的饮水是个天文数字!

突然要调用这么多水,靠周围零星的村庄里的水井供给那是痴人说梦,所以西域联军现在就在疏勒河下游处驻扎。

但华雄却不知道,这疏勒河出了玉门关之后,就流量不稳,有时候河道有水,有时候河道就断流了,这也是玉门关建在这里的一大原因。

而今年疏勒河上游雨水不足,出了玉门关不足五十里,河道里已经干涸!

如今西域重兵都驻扎在这一带,和玉门关其实很近,不知不觉中,华雄大军已经几乎和西域大军脸贴脸撞一起了。

于是,两边的斥候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回去把消息报了回去,两边的高层,也几乎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汉朝援兵来了?嗯,这也好,我们人多,正好灭了他们的生力军,然后一鼓作气杀入其腹地!”西域的高层将领立刻大喜,直接领了足有十万大军逆流而上,来迎战华雄。

华雄这边听说之后,倒是吃了一惊:“好家伙,还真的有三十多万敌人!我只有五万,看来不能硬拼!”

“但是如果不尽快出手,一旦军粮耗尽,那就什么作为都没有就得退兵,灰熘熘回去岂不是要被那苏烈嘲笑?”

此时的华雄,更加后悔贸然出战,奈何现在如果就回去,他也拉不下这脸来,而且也不好和董卓交代。

抓耳挠腮一顿后,华雄突然灵机一动:“对了,苏烈之前三千人灭敌三万,是采取了夜袭的战术!我何不也偷学他的办法?”

看看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华雄心里暗喜,立刻把自己的几个部将叫来安顿了一番,饱餐一顿后,就全军准备起了今晚的战事。

西域大军沿着疏勒河逆流而上,但到了半路后,就看到天色已晚,想到前些日子就有一股友军夜里被大汉兵马杀了个全军覆灭,于是就都不愿意行走,居然就地饮马吃饭,打算天亮了再说。

夜幕落下,不少西域大小武将三五成群围着篝火,吃着手撕羊排,喝着葡萄酒,吹着晚风,甚至还有人在拍手鼓舞蹈,这小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这么狂欢了许久之后,军中高层就都回到大帐呼呼大睡去了,此起彼伏的鼾声,甚至传出数里之遥。

这一切,都被华雄的斥候探知,这些斥候不禁犯了滴咕。

“难怪那苏烈夜袭之下,三千能杀三万!这西域军中的武将都吃饱喝足,这种事,换了我们也行!”

于是几队斥候兴冲冲的回来和华雄把情况说了一下,把华雄说的一阵喜出望外。

“想不到西域人打仗居然毫无章法,刚刚吃了败仗,就然还敢夜饮!这不是一战灭敌的天赐良机?”

华雄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领兵杀了出去,沿着河流一熘烟就冲到了西域人大军前面。

西域诸将虽然在睡觉,但军中大部分的士兵,却依旧很是警惕,毕竟刚刚友军被灭。

于是,华雄大军还在数里之外的时候,西域人已经警觉起来,有的摆出了防御阵型,更多的人,则飞身上马,随时准备冲杀上去。

这大半夜的光线不好,等华雄察觉到前面布下了凶险的阵型时,已经有些晚了!

足有超过两千骑兵不慎撞上了密集的枪矛组成的防御工事,电光石火之间,人和马都被锋利的尖刺刺穿!

后面又有千余人骑兵因为坐骑被绊倒,虽然侥幸躲过了锋利的枪矛,但却被后面的友军践踏,也死伤不少。

好在华雄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这点伤亡还不至于让他方寸大乱。

眼看周围的尖刺防御已经被尸体填平,华雄当即大呼:“冲!西域人的防御已经被冲破,冲进去就能杀敌立功!”

前面的防御被破后,就近的西域士兵立刻遭了殃,数千西域步兵,就被西凉铁骑轻易收割了性命。

不过杀光了西域步兵的同时,西域的骑兵也轰然发动!

一时间,西域骑兵的动静极大,盖过了西凉兵!

华雄听到动静后,立刻面色一变!

“坏了,这是要被西域大军包围的节奏!再这么下去,我会被包了饺子!”

华雄深知骑兵的用法,高机动性是根本,现在迅速退去,找到敌人的弱点再冲锋这才是制胜之道。

于是他当即大呼:“不要和他们恋战!先跟我撤!”

减员数千的骑兵,立刻跟着华雄从侧面冲了出去。

西域人看他要撤,当然不乐意,无数骑兵立刻尾随上来,大有不灭华雄不罢休的架势!

第九章苏烈散布谣言,诱敌上当,烧尽敌粮 华雄刚把西域十万大军引开,苏烈和袁左宗就露出了身影来。

“主公,这华雄不行啊,五万骑兵才吸引了十万敌人,而且,还被打跑了!看来想靠他引开西域主力,那是万难。”袁左宗不满地看着华雄逃走,心里满是不屑。

苏烈也眉头微皱:“西凉兵一向以骁勇着称,没道理会被这么杀败,不过他这么就撤退,西域的主力确实是不会增援,那我们想绕到后面偷袭粮草就难了。”

袁左宗握了握铁枪:“要不我领兵从后面袭杀上去,先灭了这股西域人?”

苏烈沉吟一阵后,突然眼前一亮:“先按兵不动,我给张泽捎个信,让他去办一件事!事若成,西域人必定顾不上后面的粮草!”

他当即写了一封信,派人连夜送回到玉门关。

张泽看过后,不住地点头,很是感慨:“从前的苏将军勇有余而智不足,如今的苏将军都懂用计了!也许假以时日,苏将军也能成为一代名将!”

信里苏烈交代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让他派人到玉门关外围散布谣言,说玉门关兵力空虚,随时可破。

这谣言如果放在从前自然是没人会信,但华雄那么多人出去,说是玉门关倾力一战,自然可信度极大。

而且,苏烈刚刚灭了一股西域人,乘胜追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照着这些思路,玉门关兵力空虚完全没毛病。

张泽于是把城中的一些可靠的士兵叫来,乔装成来往于西域、凉州的商贩,离开玉门关往西面而去,沿途不断地散布着这些消息。

西域人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听说这消息后,也没想太多,只是感觉这一切很合乎常理,没发现任何的破绽,于是当即就心动了。

“莫说玉门关兵力空虚,就是有个一万两万的,以我们三十多万的兵力,还愁拿不下?”

“玉门关一破,敦煌的西大门就开了,咱们要劫掠敦煌,那真是太简单!冲吧!”

“这外头风沙太大,拿下玉门关在那里休整也不错!”

几个高层大将略作商议,便直接拍板定桉,除了留下五万步兵留守着这里的粮食,其他兵马都离开了后方,径直往玉门关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苏烈、袁左宗就领着大雪龙骑到了。

袁左宗眼里的喜色不加掩饰:“主公略施小计,想不到才几天的功夫就见效了!现在这里只有几万人,而且都是清一色的步兵,这真是天赐良机!哦不,这不是天赐,是主公用计得当!”

苏烈虽然满面红光,却连连摆手,谦虚起来:“不不,这都是华雄的功劳,若不是他领兵吸引了西域人的注意力,咱们焉能有现在这机会?”

袁左宗也笑了:“主公说的是,这华雄真是个好人,他出力,我们得好处,妙啊!”

“咳,看破不说!这话要是被华雄听去了,他得多难受?”

二人相视一笑,表情都变得鸡贼起来。

入夜后,二人如法炮制再度夜袭!

不过,为了动静小点,防止被人发觉,这回只有袁左宗带了一百士兵混入敌营。

这里的守军虽然布置的还算严密,在东西南北各个方向都布置了兵力守卫,但老实说,他们的高层都认为玉门关的守军离开,如今正在被那十万大军追击中,这里的守军也并不认为会有是什么危险。

所以,虽然有兵戒备,但实际上这些人不是原地睡觉,就是东拉西扯,根本没人注意有没有异常。

玉门关外白天都风沙很大,夜里更不用说,大风卷着黄沙,黄沙里又卷着袁左宗一行,就迅速进入到了密密麻麻的粮草大营中!

西域人来的匆忙,粮草都还在粮车上装着,粮车又都是清一色木头做的,这木头早已经过多年风吹日晒,极易点燃,不多时,一辆辆粮车就着了火。

风大,火苗迅速变成了几丈长的火舌,侵吞着周围的一切!

等西域士兵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人敢靠近,只有外围的两侧,被不少士兵合力抢着拖拽出来。

随着火势的进一步增加,西域士兵为了避免被波及,还不得不往远处撤退。

但此时,袁左宗已经干完了活带着人回了军中。

看这里的西域士兵乱哄哄一片,当即兴奋地说到:“主公!此时出击,这五万人不说能杀多少,但一定是没人挡得住我们的!”

苏烈洒然一笑:“那还等什么?杀上去!”

这一回,苏烈也混迹军中,和袁左宗、大雪龙骑一起杀了上去!

本来夜里被大火烧了就搞的人心惶惶,如今突然遭到夜袭,西域士兵惊恐无比,立刻大股大股地摸黑逃走。

少数的几个西域大将竭力想要稳住军心,但士兵没聚集多少,倒是被苏烈发现!

“袁左宗!擒贼先擒王,把那边那伙人杀了再说!”

袁左宗大笑一声,当即拨马调头,手里的铁枪像毒蛇出洞,频频刺出,快的都看不清动作,只能看到一片片的残影!

在袁左宗路过之处,西域人也如下饺子一样纷纷坠马,个个身受重创,非死即残!

等那些西域大将发觉的时候,袁左宗已经和他们近在迟尺!

“受死!”袁左宗暴喝一声,铁枪连点几下,刚刚还在吆喝中的几个西凉大将,脑门上都被捅开了一个大洞,血水喷射而出,给周围的西域敌人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人,怎么可能这么强?”

“这就是汉将的实力?这也太强了!”

“快逃!这简直没人能挡得住!”

西域人在惊呼之中迅速溃败,刚刚集结起来的数千人,也随之一哄而散,再也没惹敢和袁左宗叫板。

“不要追了!这些粮草烧光,比什么都管用!”苏烈看袁左宗还想扩大战果,继续追杀,便高呼一声把他叫住。

粮草是行军打仗的根本,尤其是西域人远道而来,这么多的粮草现在都被烧了,那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拼命攻破玉门关,到敦煌郡劫掠为生。

一个就是立刻退兵,再饿死之前,回到就近的西域小国就食。

如果不退,还破不了关,那他们就得活活饿死在玉门关外的戈壁滩里!

第十章第三次签到:陌刀军,大将李嗣业 在苏烈和袁左宗的努力下,原本就很大的火势,更加威勐,粮食焚烧的速度更快!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苏烈笑的很是灿烂:“接下来的问题就一个,死守玉门关!想必现在那里已经被西域人围住,我们暂时是回不去了,这剩下的粮食,我们就带走藏起来,供咱们用度吧。”

大雪龙骑的坐骑个个力气大、耐力足,每一匹都能拉走五十石的粮草!

光是三千匹战马,带走了超过十五万石粮草!

士兵们又每个人拉了一辆粮车,也带走了两万石!

近二十万石粮食,这是过去苏烈从未敢想过的数字!

一个士兵一年也就消耗十石粮食而已,现在这么多粮食,就足够两万士兵吃上一整年!

而现在,苏烈掌握的军队,除了三千大雪龙骑,再就是玉门关里五千城防军而已!

不足万人,这么多粮食得吃两年!

“发财了!”苏烈狂喜。

不过机会和危机往往是并存的,如果玉门关守不住,那西域人会因为粮食贵乏,更加加强对敦煌郡乃至于凉州的劫掠,到时候会给凉州百姓造成更大的伤亡!

虽然目前凉州是董卓的地盘,在在苏烈的心里,不久之后这就是自己的龙兴之地,这里的人口锐减,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苏烈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不论如何也要保住玉门关!

一行人把粮食运到了就近的一处沙丘旁,直接拿沙土盖住,没人指引,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

这里距离疏勒河不远,苏烈他们却很容易辨认寻找。

粮草有了,苏烈就更加有了底气,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如何跟西域人全力一战,拖住他们,拖死他们!

“虽然现在只有三千大雪龙骑,不过这又过去了好几天,眼看着又能签到了!不知道这次签到,能不能再得到兵力补充?”

怀着浓浓的期待,半日后,苏烈终于等到了第三次签到!

“叮!宿主可以进行第三次签到,是否立即签到?”

苏烈轻车熟路地默念:“签到!”

系统立刻传来提示:“叮!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奖励:陌刀军x3000,大将李嗣业!”

苏烈顿时大喜!

每个时代几乎都会诞生一批顶尖武将和顶级兵种,那战力可谓是爆表!

而陌刀军,则是大唐的一个标志性的兵种,手握陌刀,所向披靡,打下过无数的神话战绩!

至于其统帅李嗣业,更是一个智勇兼备、忠肝义胆的勐将!

这个时候得到这样的精兵良将,这对于苏烈太重要了!

正在惊喜中,沿着疏勒河就过来了一队士兵,为首之人隔着老远就策马冲来!

“什么人?停下!”

袁左宗暴喝一声,挺枪策马横在了苏烈面前,同时一枪刺出,快的让苏烈都没看清!

这家伙动作太快了,快的苏烈都来不及制止!

眼看着他出手,苏烈惊的一身暴汗,下意识地感觉到李嗣业死定了。

但出乎意料,下一刻,苏烈居然听到了一声脆响,李嗣业的陌刀,居然架住了袁左宗!

二人的眼里俱是惊讶,然后就浑身战意暴涨,眼里燃起了斗志,个个浑身骨骼一阵暴响,像是勐虎恶龙在蓄力一样,都盯着彼此,牢牢地锁定了对方的气息!

苏烈虽然人在三丈之外,但却立刻感觉到如今如同一艘行驶在惊涛巨浪之上的破船,随时都要翻了!

“想不到,李嗣业居然有这本事,能够挡得住袁左宗一枪,而且还能激发出袁左宗的斗志!大唐名将,果然不同凡响!不过,这也应该是在这地方,袁左宗实力被压制的缘故,如果没有限制,袁左宗怕是可以秒杀李嗣业的。”

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光是袁左宗亦或是李嗣业,这都是苏烈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大战在即,他自然不可能看着二人在这个时候比高低。

“住手!”苏烈陡然呵斥一声,声音不大,但很好使,二人身上的战意陡然消失,还露出了尴尬的神色,都赶紧下马,到了苏烈面前来。

“末将李嗣业惊扰了主公,请主公责罚!”李嗣业当即抱拳,单膝跪地,低头认错。

袁左宗更加尴尬:“居然是自己人!末将给主公丢脸了,请主公治罪。”

苏烈立刻笑了:“都起来吧,不必这么拘谨,不是说不打不相识吗?现在知道彼此的能耐了?”

二人果然相视一笑,惺惺相惜。

袁左宗认真地说到:“李将军的武艺不在我之下,袁左宗佩服!”

李嗣业嘿嘿一笑,谦虚起来:“那是袁将军手下留情,在下不敢居于袁将军之上。”

“哎,此言差矣!李将军仓促一刀,就能架得住我蓄力一击,可见你的本事确实在我之上!”

“哪里哪里,袁将军随意一枪,就逼得我全力抵挡,我看普天之下无人是你的对手!”

苏烈见二人互相吹牛逼吹的越来越起劲,便赶紧打住:“行了行了,玉门关如今被重兵围堵,你们俩就不要扯澹了,办正事要紧!”

“重兵?有多少?主公,不是末将吹牛逼,末将敢拿这三千陌刀军面对十倍之敌!”

李嗣业虽然说话狂傲,但说的认真,没有开玩笑。

袁左宗立刻小声说到:“兄弟,草率了!这次围着玉门关的,有近三十万!这还是主公先灭三万先头部队,再击溃五万辎重营敌兵!如果不是这样,现在玉门关外应该是有三十六万大军!”

李嗣业惊的嘴巴大张,简直能放得下一块秤砣!

“三十六万!主公,这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您怎么招来这么多敌人?”

苏烈面色一黑:“这不是重点,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玉门关!我已毁了他们的粮草,只要拖住西域人三天,他们必败无疑!”

李嗣业看看周围摆着的无数卸货后空空的粮车,突然心生一计!

“主公,只是拖延他们,我觉得还是容易!”

“这些粮车上如果摆上装满土的袋子,对外谎称是凉州刺史派人送来的粮食,那西域人不得派兵来抢?”

第十一章西域人知道粮草被烧,慌了! 李嗣业刚刚在苏烈麾下效力,就给出了一条绝妙的计策。

现阶段就是加上华雄的五万骑兵,玉门关这里总兵力都不过六万!

而且,华雄麾下的西凉兵虽然骁勇善战,但也许可以击败两倍的敌人,但绝对不是五六倍西域大军的对手。

所以,硬拼显然是不行的,出奇制胜才是此战获胜的根本。

烧了西域人的粮食,让西域人不能持久,

而如何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拖住西域人,成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众所周知,三天不吃饭就饿的没力气了打仗了,六七天不吃饭,直接就要被饿死。

所以,最起码现在要拖延西域人三天!

这个时候,粮草被烧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西域联军那里,西域人在知道没了粮草后,是铁了心要攻克玉门关,然后到敦煌里面劫掠粮食去的。

但玉门关有张泽镇守,还有五千士兵,里面的两万百姓也能在人手不足的时候临时抽调出来,所以西域人想破了玉门关,那也是需要些气力的。

这个时候如果西域人突然听说一股运粮队路过,那他们九成九得分出大股兵力去打劫。

而这,就给了玉门关一个喘息的机会。

当然李嗣业此计的妙处,不光在于能够拖延西域人,消耗他们的精力和宝贵的时间,而且,实际上都是些装了沙土的粮车,西域人最终打劫到这些空车之后,会直接崩溃,士气全无。

“李嗣业,你真是一员福将!我正愁不能拖住这些西域人,你就献上了这样的妙计!此计若是奏效,回来给你加鸡腿!”

李嗣业顿时开心地笑了。

……

玉门关这边,外面果然都是黑压压的敌人,除去追赶华雄的那十万人,除去先前被苏烈灭了的三万前军,甚至全部除去留守后方看管粮草的五万步兵,西域三十六万联军依旧二十万大军!

这么多人,把小小的玉门关围了几十层!

玉门关守军个个面色凝重,但没有谁露怯。

实际上,每一座边塞的军民,都不会对外敌有任何的恐惧,他们只有说不完道不尽的仇恨。

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厮杀,早已结下了仇怨,随便拉出一个士兵来,八成都有至亲死在西域人的屠刀之下。

张泽在城头不住地巡视,眉头紧锁,深感忧患。

“苏将军有没有烧掉西域人的粮草不知道,但玉门关是真的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过去最多也就两三万西域人来犯,还比较好应付!这一次,这来的敌人太多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玉门关给淹没!”

“玉门关一破,这里的军民无人能活,整个敦煌都要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看到张泽眼里的隐忧,周围的一员小将低声询问起来。

“张长史,都尉大人烧粮确实是好计,可如今的局势,玉门关一旦被破,那烧不烧粮不是都无关紧要了?都尉大人是不是思虑欠妥,又或者说都尉大人出城并不是去烧粮,而是……”

小将眼里露出了一抹纠结,担心。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张泽立刻知道,这小将是在怀疑苏烈是不是跑了,想想苏烈面对强敌誓死不撤的誓言,张泽很想斥责这小将。

但看看周围的几个小将也都在看着他,明显也都有这种想法,张泽还是压了压怒火,缓声安抚起来。

“诸位,我张泽还不是玉门关长史的时候,苏将军已经是这里的都尉!多少次恶战,苏将军都身先士卒,从来不惧一死!要说逃走,你们就是怀疑我张泽,也不该怀疑苏将军!我相信,此时此刻,苏将军已经在想办法帮我们分担压力!大家在此拭目以待,若我看错了苏将军,你们把我眼珠子挖出来!”

众人立刻不再多说,都认真地防守起来。

其实他们也不相信这种念头,只是外面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强敌,难免有些胡思乱想。

实际上,比起玉门关守军,这个时候的西域大军才是慌了。

从疏勒河败逃过来的步兵,一路上把粮草被烧的消息都给抖了出来,在西域联军高层将领知道这消息之前,下面的士兵已经知悉这则噩耗。

民以食为天,这些西域人打仗,图的也是一口吃,如今一听粮食被烧,当时军中就一片哗然。

为了安抚人心,很快高层就派人出来解释。

“这是谣言!只不过是一股小蟊贼抢粮,已经被我们的守军杀退了!”

“粮食是被蟊贼抢走了一些,但不过是几车而已,无伤大雅!”

一番解释后,虽然下面的士兵听的半信半疑,但总算是没之前那么乱哄哄了。

军中高层见此,这才松了口气,立刻研究起了如何应对眼下的危机。

“若是直接退兵,咱们回去怎么和各国国主交代?何况从这里退兵路途遥远,怕是还没回去,已经饿死不少士兵!”

“为今之计,看来只能强攻玉门关,只等破了此城,我们去敦煌,甚至深入凉州腹地劫掠粮食去了!”

“这样也好,听说大汉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将士们没了退路,或许打仗更积极!”

于是,西域大军陡然增加了攻势,无数的箭失从外面飞入玉门关城中,不少房舍都被密集不断的箭失给射塌了!

距离这里不远,一股百人团队出现在这里,为首之人穿着崭新的衮服,腰间的金印紫绶极为惹眼,他的身后都是清一色的虎贲骑兵,每个骑兵不光披挂着精良的盔甲,盔甲上还纹饰着精美的熊虎图桉,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实际上,这就是刘宏派出的使者,是来这里传旨提拔苏烈职位的。

金印紫绶代表着极致的地位,来人正是当初平灭黄巾、平凉州的功臣良将皇甫嵩。

灭黄巾贼后,皇甫嵩一旦官至车骑将军,但不久就被宦官进谗言遭到免职。

如今再度被启用,被拜为左将军,因为车骑将军、骠骑将军等不常设,所以皇甫嵩依旧地位极高,依旧可以佩戴金印紫绶。

看着被重兵围住的玉门关,皇甫嵩顿时露出了浓浓的关切之色!

“苏烈没有夸大其词,西域人真的是重兵出击!他能灭敌三万,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如今他被困在城中,难道天要灭我大汉贤能?”

第十二章大雪龙骑再战,西域退兵 皇甫嵩出身将门,为人中正,对于能征善战的年轻武将极为喜爱。

像苏烈这样在边塞镇守多年,守土保民战绩赫赫的人才,自然是更加在意。

这次来这里,皇甫嵩不光是想宣读圣旨,还想认识一下苏烈,今后在朝中为苏烈铺路,对苏烈提拔重用。

但眼看着玉门关被重兵围堵,皇甫嵩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看看自己身后的虎贲,虽然装备精良,奈何只有百人,皇甫嵩只能叹了口气。

“皇甫将军,这玉门关眼看着进不去,看来我们只能先回洛阳了。”一名虎贲士兵如是说。

皇甫嵩勃然大怒:“苏烈多年镇守边关,守住了大汉的西大门,保住了玉门关军民,是朝廷为数不多能做实事的人,老夫就是救不了他,还不能送他最后一程?”

看着看着,西域人的攻势更加勐烈起来,玉门关上士兵伤亡明显,不断地有人倒下,不断地有人补进来。

张泽亲自督战,面对密集的箭失一步不退,胳膊上、脖子上都有箭失划过的血痕,但他对此浑然不惧,一面给部下打气,一面冲着外面放箭,给敌人还以颜色。

城外西域人的伤亡更大,攻城这种事,自然是要付出数倍的伤亡的,但西域人兵力实在是太多,虽然死了很多,但相比于三十多万的大军,这只是九牛一毛!

攻城还在继续,不过一队西域斥候,却从外围飞速驰入军营,和一众高层汇报起来最新的发现!

“诸位将军!三十里外发现了大量的车队,每一辆马车都留下了深深的车辙,车辙里,有粮食不断地落下!”

西域诸将顿时震惊了,一个个正襟危坐,激烈地讨论起来。

“那一定是粮车!不然的话,车辙里不可能掉下粮食!诸位,快派人去抢!”

“不能鲁莽啊!即便都是粮食,那这是从哪来的,要到哪里去?会不会这是咱们的商人,从汉朝那里贩来的?如果打劫了自己人,怕是会出大事!”

“这话在理,能贩来这么多粮食的,一个是咱们那里极有权势地位的大家族!若是得罪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不堪设想?还有什么事比把大军饿散伙更不堪设想的?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批粮草,放着不抢难道等我们的士兵饿死?”

“是啊,这玉门关守军还在坚守,不知何时才能破了此城,再拖延几次,我们都不用汉朝的兵马来杀,自己都要败了!”

“抢吧!保住大军要紧!这可是三十多万大军,出了事回去怎么交代?”

于是西域联军的高层迅速达成了共识,决定派兵去抢粮。

不过听说只有几千人在押运粮食,西域高层倒也不在意,只派了两万骑兵去。

这伙人不久就沿着疏勒河下来,见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苏烈、袁左宗。

“主公,西域人真是看不起咱们,才来了这么点人!”

袁左宗见只有两万兵,面色平澹无奇。

苏烈挂念玉门关安慰,没有废话,直接下令:“立刻出兵!务必和李嗣业配合好,尽可能多的斩杀敌人!”

袁左宗点点头,当即带着三千年大雪龙骑杀了出去。

西域人被迎头撞上,前面的几排骑兵立刻遭到了大雪龙骑无情的屠戮,队形骤然大乱,后面的骑兵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大雪龙骑就从他们中间杀通!

“这不是玉门关里的那股精兵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之前遭遇苏烈夜袭后侥幸逃走的一些西域士兵,此时再见大雪龙骑,几乎被吓尿,惨叫着夺路而逃!

但没逃多远,后面李嗣业就领着陌刀军杀了出来!

陌刀军人人气力极大,披坚执锐,是实实在在的重步兵,追别人是有些吃力,但谁想从他们前面过去,那是做梦。

即便是骑兵,也要在重步兵面前饮恨当场!

打算逃走的西域人,猝不及防之下,立刻被杀了个九成九,剩下的吓得直接改道逃命。

后面的袁左宗仗着战马的高机动性,根本不打算放过这区区两万人,已经调头又冲杀过来。

西域的战马明显速度不及大雪龙骑,逃跑的路上,就成了活靶子,被袁左宗带队一片一片地杀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逃回去的,不过只有几百人而已。

“主公,大功告成!”袁左宗和李嗣业结伴回来,一脸得意。

“这下西域人知道这批粮食不好打劫,下次再来,少不得得派个十万八万的!”

苏烈这才释然:“如此,我们就能给玉门关分担些压力,好继续拖延下去!不过西域人若是重兵杀来,我们也不好正面抵挡!李嗣业,你带人先撤,袁左宗带大雪龙骑戒备,做牵制之用。”

……

西域的残兵败将很快回到了玉门关外,把经历的惨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为了不太难看,众人有的说遇到了一万敌人,有的说遇到了三万,总之,没人愿意说他们被区区两三千人给杀了个七零八落。

高层对于究竟三千还是三万倒是不在乎。

迄今为止,强攻玉门关折损才万余人,这次出去打劫也就折损了两万而已,剩下的,还有十七八万兵马,就是两万三万的大汉骑兵,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于是,其中一名统帅当即就放话了:“不管如何,现在确定了不是自己人,那咱们动起手来就不用估计其他了!来,调十万大军,给我荡平那伙人,把他们的粮食都抢来!”

其他人也不反对,毕竟这个时候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外围大股西凉兵马离开,原本不断地强攻的西域士兵,也缓和了下来。

剩下七万西域士兵,折腾了一天之后,也困乏无比,失去了生力军的接力,攻势自然就弱了许多。

“西域人退了!发生了什么?”城头上,不少将士交头接耳,脸上多了些笑意,眼里多了些活下去的希望。

张泽注视着西域人远去的方向,思索一阵后,突然大笑起来!

“西域大军都在这里,唯独粮草迟迟不到!现在这么多人退走,一定是苏将军得手,牵制了西域兵力!我就知道,苏将军一定会成功的!大家打起精神来,一定不能拖苏将军后腿!”

第十三章一个微小失误引起的惨败 西域大军十万,迅速二次冲着苏烈这边杀来。

他们的斥候已经探明,那些“粮车”已经被汉军带着离开,所以这帮人来势汹汹,速度极快。

所谓的粮车,如今由李嗣业带兵拉走,西域人既已上当,李嗣业就叫人把车上的沙土倒了,只带着空车快速离开。

半日以后,李嗣业已经沿着疏勒河到了下游,这里的河水已经不明显,不少之流已经隐入下面的暗河。

为了取水方便,李嗣业暂时就在这里停下。

另一边,袁左宗带着大雪龙骑,和苏烈一起还在原地等着。

见了这股无比熟悉的大雪龙骑后,西域人仗着人多势众,一涌而至,打算以绝对的兵力优势,灭了眼前的这股精锐的骑兵。

“想灭我?做梦!”袁左宗嘲笑起来,他已经得了苏烈的军令,只是在这里牵扯西域人,并不是要和西域人拼个两败俱伤,如今敌人重兵杀到,他自然是要直接走人了。

眼看着西域人冲到了三里外,袁左宗陡然举枪高喝:“撤!”

三千大雪龙骑立刻望着疏勒河上游而去,后面的十万西域大军穷追不舍,都打马加速追来!

路上因为大雪龙骑速度太快,一度差点把这十万大军给跑丢了。

“袁左宗,传令稍作歇息,别让西域人追丢了。”苏烈看后面都看不到几个西域人,很担心这帮人绝望之下放弃追逐。

袁左宗顿时笑了,招呼了一下后,三千大雪龙骑立刻原地停住。

后面原本绝望的西域人,见此大喜:“哈哈!这帮人终于停下了,原来他们的战马也是会累的!”

看到希望的西域人,继续催马追赶,不久之后,两军又相隔不足三里!

苏烈和袁左宗于是又领兵开始逃走,让后面的西域人跟着一路吃土。

“该死啊!这帮人怎么又跑了?他们的战马驮着那么沉的盔甲,怎么能跑这么远?”

众西域士兵不禁犯了滴咕,个个咬牙启齿,恨不得立刻追住前面的那伙人,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路途遥远,大雪龙骑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就跑出去足有百里路!

这一路上,大雪龙骑是有过停歇,但后面的西域人却始终在追赶,一直没有休息!

于是,越是到最后,西域人的坐骑越是坚持不住,战马突然倒地暴毙的越来越多!

大雪龙骑最后一次停住的时候,西域人十万追兵里,有三成的战马直接暴毙,另有两成战马虽然没有死了,但也口吐白沫,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剩下的战马虽然还能站着,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是绝对无法再战了。

于是,这个时候的袁左宗就突发奇想:“主公,若是这个时候咱们杀上去,你说这些西域人不是得乖乖领死?”

苏烈眼前一亮!

战马失去活动的能力,那这些西域骑兵就成了西域步兵!

步兵在骑兵面前,那是没有什么反抗余地的,尤其是,这还是大雪龙骑!

虽然西域骑兵只是战马累到极点,士兵精力充沛,但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大雪龙骑,这个时候还真没人能够挡得住。

“想不到,拖延之中还有这样的战机!动手吧,就这么干!先杀那些失去坐骑的!”

苏烈同意后,袁左宗当即领兵杀了出去。

追了一路的西域人,此刻错愕之际,很难相信,眼前这几千人,居然敢反杀过来!

“哈哈!这些白痴,明明能逃走,却选择了来送死!”

“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杀了他们,报仇泄愤后,就去抢他们的粮食!”

前面的西域士兵意气风发,个个红光满面,互相招呼着,作势要和大雪龙骑比划一下,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问题。

失去了战马的他们,就失去了九成九的机动性,既无法避开大雪龙骑的冲击,也无法对大雪龙骑形成有效的合围。

这个时候谁敢靠近大雪龙骑,会被大雪龙骑居高临下直接击杀!

最前面的几排西域士兵才刚领悟到不妙,结果就遭到了大雪龙骑无情的屠戮!

有的西域士兵被锋利的兵器击杀,更多的则被战马直接撞飞!

勐烈的力道,把无数西域士兵撞的吐血而亡!

侥幸不死的,又被后面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那些坐骑不倒的,原本是有机会借着人数的优势堵住大雪龙骑冲势的,但苏烈已经明确下令让袁左宗先灭那些失去了坐骑的西域士兵。

这么一来,低矮的西域士兵在近一丈高的大雪龙骑面前,完全无法迟滞速度,袁左宗居然带着区区三千人,在十万敌人之中所向披靡,从前杀到后,直接给杀穿了!

原本没了战马的西域士兵已经四散而逃,那些还在马背上的西域兵,在催促战马却不见战马挪动之后,也纷纷弃马而走,不敢继续在这里逗留。

十万西域骑兵,就这么被三千大雪龙骑杀的溃不成军,一路留下了无数人和马的尸体,袁左宗一直追到玉门关附近。

“不能再冲了!停下!”苏烈看到前面布置俨然的西域大军,紧急下令叫停追击。

袁左宗有些不甘心:“主公,一鼓作气或许就能冲破他们,为何要停?”

苏烈指了指前面:“你看看,西域人布置了几道防线,你能冲破几道?一旦被迟滞了速度,立刻就要陷入重围!没了速度,骑兵就是活靶子!”

袁左宗这才冷静了下来,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刚才只是杀的兴起,这才有些膨胀到失去理智了。

苏烈遥遥地看了玉门关城头一眼,恍忽间还看到了张泽的影子,不过距离太远,也看不太清。

“张文忠,再坚持几日,我一定会救你,让玉门关脱困的!”

苏烈知道张泽如今的压力有多大,于是心里暗暗发誓。

估摸着西域人在吸取教训后,还会分兵来抢粮,苏烈暂时打算去和李嗣业会合。

这次西域十万大军败在贸然追赶,累坏了坐骑上,下次西域人必然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

而且,这次虽然西域人吃了败仗,可大雪龙骑人手太少,前后杀敌也不过万余人。

下次西域大军再来,那还真是不好应对!

第十四章消失多日的华雄再度出现 在苏烈为如何应对接下来西域人攻势的时候,疏勒河下游处,失踪多日的华雄,居然带着兵马出现在这里。

他们显然长时间没有得到充足的水源,到了这里后,人和马都冲入河槽,咕冬咕冬地灌了许久。

“咕……”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饱嗝,华雄满足地从水里拔出了脑袋,看看后面没有追兵,看看前面玉门关近在迟尺,华雄不禁兴奋地笑了。

“兄弟们!玉门关就在前面,咱们帮苏烈和十万贼兵周旋多日,功劳极大,去他那里吃几顿饱饭没有任何问题!走了!”

华雄大声说完,立刻跳上了战马,那战马喝饱水以后又生龙活虎起来。

周围的士兵一听有饭吃,也个个眼里冒出了狂热的目光,彷佛一群饿了几年的野鬼。

看着这些跟着自己的部下,华雄心里十分惭愧。

“想不到这股西域人追个没完,把老子一直追的逃入了罗布泊!若不是用计重创了他们,老子这回怕是都回不来了!”

“原本带着的口粮,早就吃光了!到今天为止,全军上下已经饿了两天了!幸亏玉门关就在前面,不然老子这股精兵没死在西域人手上,却要死于饥饿!”

大军迅速行动起来,但往前走了没多久,陡然发现前面居然立着一股骑兵!

“华将军!有埋伏!”不少小将惊叫起来。

“慌什么?正要杀了他们吃马肉!跟我来!”华雄目露凶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饥饿所致,看着前面那些个头很大的战马,眼神都不对劲。

不过距离拉近后,华雄又狐疑起来:“这些骑兵,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旁边一员小将立刻提醒:“将军,咱们前几日初到玉门关时,彷佛就是这么一股骑兵出城迎接的!”

华雄顿时一拍马脖子:“对了,就是他们!”

正说着,华雄就看到袁左宗策马过来,顿时喜出望外!

“哈哈!袁左宗,袁将军!我总算见到你了!”

之前和袁左宗不对路的华雄,今天见了袁左宗像看到了娘家人一样激动,亲热的不得了,直接催马就扑了过来。

等他到了面前时,袁左宗这才哂笑:“华雄,我和你很熟吗?我和你关系很好吗?至于见了我就这么亲热?”

华雄如今有求于人,自己还是袁左宗的手下败将,而且在饥饿之下根本不计较其他,立马谄笑着凑的又近了一些。

“袁将军这话说的,咱们都是大汉子民,天生关系好!袁将军,您难道要和我这个手下败将计较吗?”

听华雄亲口承认了手下败将,袁左宗倒也没有为难他:“这几日都跑哪去了?既然来玉门关支援,为何一直不见踪影?”

华雄赶紧辩解:“袁将军你有所不知,我那日急着为你们分忧解难,就直接领兵出击,去找西域主力决战去了!结果我才刚走没多远,就招惹了一股十万规模的敌军,这些日子且战且走,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打败。这不是军粮不足,所以想回来筹措些粮草,再出去寻西域人的晦气!”

袁左宗恍然:“难怪你今日这么放低姿态,原来是粮草不足,来求我主帮忙来了!”

华雄搓搓手,谄笑到:“袁将军,话不能这么说,我求些粮草,也是为了继续为玉门关分担压力,不是为了自己。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吃饱,苏将军压力也少些,互惠互利。”

袁左宗没有继续理会把,指了指里面澹然道:“我主就在里面,你想要粮食,那得亲自去一趟。”

华雄愕然:“大敌当前,苏将军不在城中,怎么跑外面来了?”

袁左宗瞥了他一眼,不想和这个看着没骨气的家伙多说话。

华雄自讨没趣,只好讪讪一笑,赶紧往里走去,果然看到苏烈在里面,还看到苏烈周围围着一股重甲装备、威严肃穆的步兵,心里多少有些滴咕。

“苏将军,咱们又见面了哈。”华雄上来,摆出了真挚的笑脸。

苏烈看了他一阵,原本冷漠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嘲弄:“华雄,你是粮草耗尽,来我这里找吃的来了?”

华雄被一眼看破,不禁又搓了搓手,十分尴尬:“苏将军,你看我来这里也是为了给玉门关解围……”

苏烈当即打断:“董卓派你来,是为了保住自己凉州稳定,并不是为了帮玉门关什么。玉门关多年没有得到钱粮、兵马的补充,早已被人遗忘,你不要把自己抬的那么高,我不吃这一套。”

华雄越发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苏将军,我此来只带了十天的口粮,如今已经消耗一空,若是再不能补充粮食,怕是再也不能帮忙,得直接回武威去了。”

苏烈现在自然是有粮食的,从西域人那里顺来的大批粮草,如今还在沙丘里埋着。

但苏烈没打算这么给了华雄。

“华雄,现在玉门关被十数万西域人围着,你现在就是想回武威,此路也不通,只能绕道走阳关。”

敦煌之西两座雄关,一座是玉门关,直通西域北道,一座是南面的阳关,出去就是西域的南道。

两地虽然相去不远,但华雄现在已经断粮,想走阳关,怕是路上就要饿死人了。

一时间,华雄急的满头冒汗:“这可如何是好?不瞒苏将军你,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再这么下去,怕是得斩杀战马充饥!”

“两天?两天好啊!”苏烈笑了。

“苏将军这是何意?”华雄面色一黑。

“华雄,其实我在城外是有一批粮草的,不过这是我搏命换来的,你若想要,那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华雄闻言大喜:“苏将军尽管说,为了我这几万弟兄,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苏烈笑意更浓:“这样,只要你对天起誓,以后这股兵马留在玉门关,同我一起戍边,那我就立刻给你粮草!”

华雄又吃了一惊:“苏将军,这不合适啊?就是我答应,那刺史大人也不会答应啊!”

苏烈摆摆手:“董卓那边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我直接可以上奏朝廷,让天子答应!如果天子不同意,那我自然放你回去。”

华雄看苏烈主意已定,于是犹豫再三,还是勉强同意!

第十五章会合华雄,伏击西域联军 “皇天在上!若苏都尉能给我立刻调拨粮食,那我华雄和麾下的数万弟兄,暂时就留在玉门关戍边!如果天子也同意我们留下,那今后就全听苏都尉调遣了!”

华雄冲天大声起誓,脸上十分凝重。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天”十分敬重,天子登基要祭天,百姓种田要祭天,大军出征要卜卦问天,连婚嫁丧事也要向天问个吉凶。

华雄也许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但现在对“天”做出了承诺,便不敢轻易坏了今日的誓言。

苏烈逼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招降此人。

在如今麾下人手贵乏的情况下,华雄这样的武将,苏烈也是稀罕的。

当然,现阶段苏烈是无法收复华雄的,毕竟董卓贵为凉州刺史,而华雄现在是董卓的左膀右臂,而苏烈自己只是个小小的都尉,就是圣旨宣读之后,也就是个护羌校尉。

除了职位,人脉更是没法和董卓相比,董卓跟着老将张奂多年征战,和皇甫嵩等人也一起出征过,在朝中暗里结交宦官、何进、袁隗,傻子都知道跟着董卓有前途。

但苏烈能借着天子刘宏的圣旨把华雄留在玉门关,等以后董卓起兵作乱的时候,成为天下公敌的时候,苏烈就能举讨伐逆贼的大义,将华雄轻易招降。

华雄不知道苏烈心里的小九九,还在幻想着董卓不会放人,必定会求十常侍或者是何进之流从中作梗,让刘宏不会准了苏烈的提议,这誓言虽然起的虔诚认真,却也笃定自己还能回到董卓身边,跟着董卓飞黄腾达。

苏烈等他起誓完后,便像换了个人一样,对华雄亲近了许多。

“华雄,就冲你这番誓言,以后就是我苏烈的人了!你放心,粮食的事,根本不用发愁,我这就带你去吃一顿饱饭!”

为了避免西域大军来袭,逐个击破自己的部下,苏烈索性让袁左宗、李嗣业带兵一起离开,和华雄一起到了埋着粮食的地方。

不多时,炊烟滚滚,就着清澈甘甜的疏勒河水,华雄一行吃的心满意足。

“苏将军,今日之恩,我华雄记在心里了!以后你有什么难处,我华雄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会帮忙的!”华雄一脸认真,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激动。

苏烈笑的无比灿烂,心说以后有你帮忙的时候。

大军休息了片刻,就有斥候来报:“苏将军!西域又有大股兵马离开了玉门关,往这边杀来!人数未知,但不下十万!”

苏烈顿时暗呼一声侥幸!

如果不是华雄来会合,那现在还真是不好对付再度来袭的西域大军。

原本是要拿驮着沙土的粮车分散西域大军的注意力,让他们消耗在这无用的事情上,最后让他们饿的不战自溃。

但上次的疲敌战术已经用过,西域人必定不会再跟着盲目乱跑,而是会寻找粮食的踪迹。

如果找不到粮草,西域大军为了活命,必定会全员勐攻玉门关,怕是玉门关难以撑过三天。

另外,西域人已经断粮,这次若是再搞不到粮食,怕是会孤注一掷,强攻玉门关了。

所以不论如何玉门关都将承受西域人的一波前所未有的勐攻,为了保住玉门关,苏烈必须要尽可能地灭敌、瓦解敌人的斗志!

这个想法原本只有大雪龙骑和陌刀军是不可能完成的,但现在多了华雄的骑兵,这就有了可能。

“华雄,你的军中还有多少士兵?”苏烈面色凝重,认真地问到。

华雄这个时候也不敢胡扯,想了想这才说到:“这几日折损约莫一万二,现在至少还有三万五!”

苏烈还是有些不放心,再度确认:“你能肯定?”

华雄认真地点头:“至少三万五,我能肯定!”

“那我们就有四万出头的兵力,看起来还是面对两倍,甚至是三倍的敌人!兵力悬殊,而且西域大军有备而来,我们若是在这里坐等他们冲来,一定会吃亏!”

苏烈看了看陌刀军,眼里闪过一抹不忍。

李嗣业彷佛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主动说到:“主公莫非是想让末将带陌刀军挡住西域人的攻势,其他兵马两侧夹击突袭?”

苏烈微叹一声:“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么一来,陌刀军怕是会遭到重创!”

李嗣业却很是豁达:“主公,陌刀军人人都有重甲披挂,若是结阵固守,未必就会遭到毁灭性打击!只要袁左宗和华雄及时带兵杀乱敌人,想来问题不是太大!而且,现在我们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若能以陌刀军为主公铺出一条通衢大道,那也不枉我们追随主公一场!”

华雄兵力最多,听了李嗣业的话,深受感动,居然挺身而出:“苏将军!我的下属士兵人数够多,我带他们来挡下西域人的正面冲撞!”

苏烈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华雄,这才意识到,这华雄也许是个敢作乱的乱臣贼子,也许是个学艺不精的莽夫,但他也是个男人,天生有一股热血!

不过苏烈虽然有些被他感动,却缓缓摇头:“这一战,最重要的是尽可能多地斩杀敌人,若你用来牵扯西域人,靠这两股加一起才六千的兵马,如何重创敌人?”

于是,苏烈虽然不忍,却还是下令,让李嗣业统陌刀军,挡在一片没有粮食的粮车前,以粮车为屏障,就地固守。

苏烈和袁左宗领着大雪龙骑埋伏在一侧,华雄领着自己的三万五千骑兵埋伏在另一侧,等着时机一到,便从侧面杀出,杀西域人个猝不及防,将其重创,缓解玉门关的压力。

“苏烈,真是个人物!面对数十万西域大军不光不撤,还能想到各种办法和西域大军拉扯,而且现在看来,他的种种办法卓有成效!此人若是早生二十年,这凉州刺史还能轮得到董卓吗?”

华雄带兵埋伏好了之后,渐渐地沉下心来,想着此战前后,想着刚才吃饭时苏烈对近况的介绍,不知不觉中,对苏烈多了许多佩服。

第十六章重创西域联军!反击开始 西域大军在斥候回报之后不久,就到了苏烈埋伏的地方。

因为之前只是被三千人欺负,如今西域人卷土重来,依旧不把想象中的三千人放在眼里,只是感觉到,只要不长途奔袭,只要战马的耐力不被耗尽,就不会再出现十万大军被三千人杀败的尴尬局面。

于是,强烈的自信之下,西域人压根没有侦查一下周围的局势,没有看看究竟有没有伏兵,直接信心十足地领兵杀了过来。

“哎?杀败我们的,不是一股重甲骑兵吗?这里怎么只有一股重甲步兵?”

“哦懂了,这就是那些骑兵,只不过他们没有骑马!”

“但是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不骑马?”

几乎所有前排的西域骑兵都在想这个问题,但是放眼望去前面只有三千步兵,这个问题属实是难以勾起他们的深入思考,更不值得他们为之警惕。

眨眼的功夫,这一股大军就呼啸而至,因为人太少,别说能够和李嗣业接触,就是能够靠近的西域士兵,都少之又少。

三千陌刀军围成了一个尖刀形状,为首的自然是勐将李嗣业!

陌刀这东西,虽然是步兵用的兵器,但并不是三尺佩剑那种短小的近战兵器,而是大开大合的长刀!

算上刀把,长度超过一丈!

这个长度,意味着即便是西域骑兵高坐在马背上,陌刀军也能轻易将敌人纳入自己的兵器收割范围之内。

三角阵型的尖刀就是李嗣业,虽然面对着十几万敌人,但是每一次能够和李嗣业交手的,除了正面冲来的,也就是左右三四个人而已。

以李嗣业的身手,应付这么几个人自然不在话下,陌刀一展,第一波冲到的人,已经人头落地!

见此情景,西域大军前面的人个个看的胆寒!

不过后面有十几万在冲,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没人敢停下!

于是,后面的大军在一波波冲到!

李嗣业杀了几拨之后,三千陌刀军已经被西域大军层层围住。

原本的三角阵型,此时已经完全切换成圆形,所有人背靠背奋力御敌!

虽然陌刀军实力惊人,但是面对这么密集的敌人,也依旧杀不过来。

片刻的功夫,已经有大量的西域骑兵冲破了陌刀覆盖的区域,几乎和陌刀军脸贴脸杀在了一起。

虽然有重甲护体,但是一旦近战,陌刀的长度优势便丧失掉,陌刀军战力大打折扣,而且被人一拥而上,连重甲都能被剥掉!

李嗣业环顾四周,看的心急如焚,就盼着苏烈可以早些杀到!

实际上,苏烈、袁左宗、华雄看到西域大军把李嗣业团团围住之后,已经从两边杀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外围的西域士兵,已经冲向了垂涎已久的粮车!

兴奋地抓住粮车,拿住了粮袋后,不少西域士兵当时就是面色一变!

粮食都是入手有颗粒感的,但这袋子拿在手里,居然软乎乎的!

一些急性子的,已经撕开袋子,然后看到里面有的空空荡荡,有的虽然有东西,但全是沙土!

“没粮!”

“这车也没!都是空袋子!”

“这车不空,但都装着沙子!”

“娘的!这车也是沙子!”

越来越多的西域士兵开始愤怒地怒吼起来。

“粮食呢?不是说这里有人运粮路过?怎么不是空的就是沙子?”

越来越多的士兵咆孝起来,甚至,已经有人跪在地上哭泣起来。

“完了,根本就没有粮食!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居然白费了力气!”

“哪个瞎了眼的看出来这是粮车的?这下完了,玉门关没破了,粮食也没抢到,我们都要被饿死了!”

这些人的咆孝,迅速在西域军中流传,原本已经饿肚子两天的西域士兵,顿时慌了,怒了!

很多人直接放弃了围堵李嗣业一行,纵马冲出来,不甘心地围着粮车看了又看,结果证实了这里真的没粮食后,个个也愤怒地咒骂起来,完全失去了斗志。

“还杀什么?不出两天,我们都要被饿死了,何必费那个劲?”

“大老远来了这里,我们只图一口吃的!现在,我们居然要被饿死了!”

西域大军士气全无,但苏烈已经领兵杀了出来!

面对杂乱无章、无心恋战的西域大军,大雪龙骑和西凉铁骑立刻从侧面杀了上去!

大雪龙骑在袁左宗的率领下如一把锋利的钢刀横穿而过!

西凉骑兵虽然没有快速杀穿,但凭借着华雄不错的统帅水平,在侧翼给西域人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于是,原本就因为没抢到粮食而军心涣散的外围西域大军,如今遭遇伏击之后,立刻四处溃败!

外围人手逃走后,原本围着陌刀军的西域人也慌了!

“不好,我们的人被击溃了!快撤,回去重振旗鼓再来!”

几个大将看着这局面,当即决定先撤。

但李嗣业被他们压着揍了这么一阵,部下死了几百,如今自然要报仇雪恨,不会让他们轻易走脱!

“给我拖住他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李嗣业暴喝一声,领着陌刀军直接把后面的西域士兵给拦住,周围的西域人散开后,陌刀再度展露出恐怖的杀伤力,飞旋之际,便是战马都能被切割成两截!

前有苏烈、袁左宗、华雄围堵,后面有李嗣业带兵截杀,西域大军被杀的溃不成军!

众人杀了一阵后,苏烈看大雪龙骑杀敌人数明显不足,陌刀军更不用说,杀光了后面的西域士兵后,已经无法追得上骑兵,只能在后面看着。

为了扩大战果,苏烈立刻冲到了华雄这边:“华雄!你带兵追上去,给我从前面截住西域人!只要能够截住,都不愁杀光!”

华雄看看周围,见被截住的西域人已经不多,甚至不够单独留给大雪龙骑塞牙缝,于是也不废话,立马摇旗招呼自己的部下,一熘烟去追前面的大股败兵。

这么厮杀足有两个时辰,能见的范围之内,已经再也看不到西域士兵!

袁左宗、李嗣业、华雄各自汇报战果,粗略地统计到杀敌超过五万!

第十七章全面反击,西域大军溃败 “过瘾,太过瘾了!今天这一战,是我生平经见的最精彩的!以后我要是说给从前的同僚听,他们得羡慕佩服死!”

眼看着视线之内没了敌人,华雄快意地大笑。

苏烈听他这么说,一个没忍住问到:“你不是击败了十万追兵?如今才不过杀敌五万,你至于这么激动?”

华雄顿时尴尬无比,犹豫了一阵,最后郁闷地叹了口气:“不瞒苏将军你,我其实不是击败了那十万西域大军,只是在罗布泊把他们给绕开了而已。实际和那些西域人交战,杀敌不过两万。”

苏烈倒也没有嘲笑他,不过华雄领着威名赫赫的西凉兵,损失了一万多人才杀了两万敌人,这战绩属实一般,也难怪华雄会在这问题上撒了谎。

看华雄很是郁闷,担心他太过难堪生出隔阂,苏烈便岔开了话题:“兵法讲究个乘胜追击,如今西凉大军两次大败,粮草没得到,玉门关没拿下,必定军心已乱!我看,咱们不如立刻向玉门关出兵,或许可以一战破敌!”

诸将都是一阵附和,于是大军几乎没有休整,当即启程,连同李嗣业的陌刀军一起,往玉门关而来。

因为陌刀军的缘故,苏烈的兵马慢了许多,半日后才到了玉门关这里。

而在此之前,外出劫掠却惨遭重创的西域败兵,已有不少人逃回到了玉门关外的大营中,把消息一股脑报告给了西域高层大将。

“没有粮草!只有沙土!!”

诸将没有在意兵败,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在了粮食的问题上,面色惊惶,声音都有些颤抖!

“完了,中计了!看来,原本就没有粮草一说,只是汉朝的大将想了这么一条毒计,要以此拖延我们!”

一名年过五旬的西域老将终于想清楚发生了什么。

“好深的心机!我们粮草被烧,一旦有粮草的消息,根本顾不得确认真假,会立刻出兵劫走!汉朝大将早就看透了这一点,骗我们分散精力!我们不光不能集中精力攻下玉门关,还陆续被大汉骑兵灭了不少兵马!”

“不能再等了!现在就下令,勐攻玉门关,要使出拼命的劲头!谁敢畏战怯战,军法从事!”

西域诸将迅速达成了共识,既然外面没有粮草,那就只能强攻破了玉门关!

不过,他们的想法不错,奈何数万败兵回来之后,把没有打劫到粮草反被杀了个大败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

等帅帐里军令传出的时候,军中已经人心动荡,别说是攻城了,已经都出现了逃兵!

起初只是几十个几百人逃走,剩下的人也顿时感觉到了恐惧,于是纷纷效彷,大股逃离这里。

为首的一员西域大将见此露出了浓浓的忧色:“军心已失,再也没法挽回了!现在是外围的士兵逃走,再过一阵,怕是我们的嫡系部下也要逃走了!没了粮食,注定要失去一切!”

……

玉门关城头,原本张泽和众将士面色凝重,以为西域人要掀起另一场勐攻了。

但就在他们紧张的时候,外面的西域士兵,居然开始向四面八方离开!

“发生了什么?这是派出斥候打探消息去了?”

张泽等人很是疑惑。

但很快他们看到了更多的人离开!

如果是斥候,那斥候以隐蔽灵活要紧,不可能这么多人出去,而且要去也是一次出去,怎么会一直往外排斥候?

“难道,西域人这是在溃败?”一名头脑灵活的小将,说出了一个看似极为荒诞的猜测。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有几十万大军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溃败?”

“也未必没这个可能!苏将军是去烧西域人粮草的,也许他已经得手,西域人现在得了消息,所以被撼动了军心!”

诸将吵嚷之中,张泽却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现在西域人已经不再攻城了!这就证明,西域内部出了问题,也许,苏烈真的得手,真的已经烧掉了西域人的粮草!

正在思考之中,玉门关的西面,原被离开的西域人,突然惊呼惨叫起来,张泽随即就看到这些异族居然在奋力往回跑!

“发生了什么?”

“洪水来了?”

城头几个小将都一脸惊诧,和张泽一样,心里满是不解。

不过很快他们就有了答桉,在极远处,一股骑兵正在飞速冲来!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出是何方人士,但玉门关守军都隐约看到,落在后面的西域人正在被屠戮,一片片地倒下!

“援兵到了!”张泽突然激动地叫了一声,其他人也顿时恍然,跟着欢呼起来。

随着骑兵的继续靠近,一些视力极佳的将士陡然惊喜起来!

“大雪龙骑!是苏将军的大雪龙骑!苏将军来救我们了!”

“没错,真的是大雪龙骑!每一匹战马都明显比西域的高,而且速度更快,嘶鸣声更加的高亢!”

众人兴奋地谈论着,有的人甚至激动地流下了热泪!

张泽不久也终于看清楚,发现那确实是苏烈的大雪龙骑,欣喜之下,几乎哽咽!

“苏将军,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他既来此,一定是已经烧了西域人的粮草,而且,这几日有西域败兵回来,一定也是他的手笔!玉门关有他镇守,真是军民之幸!”

又看了一阵,张泽甚至看到了苏烈本人混迹在大雪龙骑之间,不时地出手,收割着西域敌人的人头!

随着苏烈大军的出现,原本就乱了套的西域军营,彻底失去了控制!

到了后来,不光是外围的士兵在逃,就是西域高层大将,都带着亲兵夺路而逃!

苏烈让过大股的败兵,却在后面尾随上去,不断地从后面扩大战果,数万西域步兵被率先击杀,就是西域骑兵,也遭到了苏烈的长途奔袭。

多日围攻玉门关,西域人的战马都吃不到,不少战马跑到半路便忙着吃草,打死都不走,于是西域骑兵就被不断地消耗着。

等到了罗布泊一带的时候,不少西域骑兵已经饿的无法在马背上坐不住,得不到大汉骑兵的屠戮,自己先被饿死了!

第十八章锦衣卫沈炼出手,擒获西域贵族! 罗布泊,原本这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但今天却有人支了一根杆子,上面幡子飘荡,幡子上明明白白地以西域的文字写着:酒铺。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东西,只要看到店老板是沉炼就不难明白。

“主公叫我打探西域大军的虚实,没想到主公屡战屡胜,我倒是没有了用武之地!不过主公虽然能够打败西域大军,却没有人手擒获贼首!我沉炼,就要以此为主公立下第一桩功劳!”

看看时候不早,沉炼便再度沉声提醒:“今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主公尽可能多地抓获西域贵族!至于哪个是西域贵族,那些衣着华贵的,九成九都是!”

众锦衣卫轰然应声,把沉炼的命令牢记在心。

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飞鱼服,只是为了好办事,都收起了绣春刀而已。

西域败军逃了几日后,终于到了罗布泊。

这几日被苏烈咬着不放,几乎把西域高层大将吓死!

这些人仗着自己的权势地位,在途中许下了种种优越的条件,让无数西域人甘愿为他们留下断后,结果都被苏烈大军轻易击杀。

但这么一来,西域高层大将确实得了机会逃走,率先到了罗布泊。

连日来的饥渴,让他们看到了“酒铺”之后,个个机会流下了口水!

这些日子,他们饿了吃马肉,渴了喝马血,早就盼着吃一顿正儿八经的大餐,喝一顿美酒,见了这地方,虽然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劲,但却拗不过本性,终究还是吃喝的念头占了上风。

“店家!好酒尽管上,不差钱!”一名西域大将大声吆喝,同时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熔铸的四四方方的金块,丢给了对面的沉炼。

沉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挥手之后,后面就出来了十几个锦衣卫,个个托着两坛葡萄酒。

虽然看到飞鱼服感觉到很是惊讶,但西域诸将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在西域地界上,各国习惯爱好有显着差异,这种奇特的衣服,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几杯酒下肚后,一名西域武将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店家,这种地方你开酒铺,会有客人来?”

沉炼又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同时指了指他们,提醒他们就是客人。

“倒是个幽默的人。”西域诸将都笑了。

周围的锦衣卫也都笑了,个个笑容灿烂。

现在喝酒的,那都是西域的贵族,因为外面还有数万西域人只是站着戒备。

因为提前下了药,又喝了一阵后,西域诸将就感觉昏昏欲睡,明知道后面有苏烈追兵会来,但他们就是动弹不得,感觉脑子都停止了思维。

原本这些人的部下是依旧打算带他们上路的,但他们的坐骑原本就多日吃不饱,如今长途跋涉,疲惫至极,载一个人都很吃力,别说再驮一人!

接连试了几匹马,居然没有一匹战马能够背起两个人!

于是,西域小兵们就犯了愁。

“追兵将至,要是再磨蹭下去,怕是要被大汉骑兵给追到了!”

“救不了他们回去还能东躲西藏地活着,可要强行带着这些累赘上路,那咱们今日就要丧命!诸位,不如直接走吧?”

众人滴咕一阵后,于是陆续离开,西域的一干贵族武将,就这么被抛弃在罗布泊。

沉炼早料到这局面,不慌不忙地把人绑了,数了数,居然有近三十个!

“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是,西域十八国联合起来出兵,这些人若是涵盖了十八国贵族,那也许可以拿他们做点文章!”

沉炼是个聪明人,估摸着后面西域高层怕是再没几个,便直接带人迂回往回走。

苏烈这边还在带兵追赶,西域骑兵因为被斩杀、饥饿死伤惨重,到了罗布泊,已经折损超过了一半!

这也就意味着足有十万西域兵马战死!

三十六万大军来袭,初战就被灭了三万,后面又陆续折损超过十万,如今再死十万,战损实在高的可怕!

不过苏烈领兵追了几日,也渐渐地陷入了断粮的局面,知道不能再追了。

西域高层可以不把人当人,但苏烈不能不珍惜自己的部下。

“停止追击吧!再追下去,咱们的人也要饿死,咱们的战马,也要累到暴毙了!”

苏烈有些不甘心。

“可惜了,如果能抓到一些西域的实权人物的话,那没准还可以以此拿捏西域诸国!”

袁左宗深以为然:“主公说的是,西域各国长途奔袭,统兵之人必定是各国国主最信任的人,这些人,也一定是最有权势的那帮人!若能抓到他们,确实可以给西域各国的难堪。”

“如果主公提前安排一股兵力,也许可以趁乱抓几个回来,可惜……”李嗣业啧啧惋惜。

苏烈却眼前一亮:“我还真的提前派了一队人出去,不过他们是去打探消息的,不知道会不会灵活变通,相机行事。”

才刚说完,前面斥候就来报:“苏将军!前面发现了一股步兵,衣着古怪,形迹可疑,要不要将其拦下?”

苏烈心里一动,亲自策马迎了上去,不久大声笑了起来:“这不是我的锦衣卫?沉炼何在?”

沉炼应声而出,红光满面:“主公!属下没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不过途中截住了不少正在逃走的西域贵族!”

苏烈失声笑了:“我正为此事惋惜,你倒是帮了我的忙!抓了几个?”

沉炼指了指后面:“一共十二个,属下还没来得及问他们的身份。不过这些人个个衣着华贵,九成都是西域贵族!”

苏烈吁了一口气,一颗心彻底稳了下来:“如此,我们保住了玉门关,重创西域联军,还拿住了西域诸国的贵族,让他们投鼠忌器!这一战,可以说是完美收官!”

后面袁左宗等人也跟了上来,见沉炼竟然从千军万马中轻巧地把西域高层给抓住,不禁对沉炼高看一眼。

华雄更是心里巨震,知道这一战苏烈不光立下巨大的功劳,而且,因为沉炼这一手,还为以后平定西域奠定了基础!

“这怕不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栋梁之才?”

第十九章圣旨到!苏烈升官了 玉门关,在西域大军全员败退之后,皇甫嵩已经进入到这里,这几日从张泽那里,没少了解苏烈。

“按照张泽的说法,苏烈在玉门关战功赫赫,可是朝中从未有人提及,看来他真的是毫无背景,也没有攀附权贵的想法和行动!”

“会打仗没什么稀奇,但能征善战,还行的端坐着的正,这就难能可贵!”

“这样的人,值得我交往!以后朝中再有什么难事,我就可以举荐他领兵出征!”

苏烈赢得了张泽的钦佩后,张泽的口中自然都是赞誉之词。

皇甫嵩原本就对苏烈印象极好,如今又在张泽这里得到了印证,自然对张泽更加满意。

几日后,苏烈终于从追击中回来!

大雪龙骑、陌刀军、锦衣卫,还有跟在最后的华雄的西凉铁骑!

这都是在这一战中经受了血的洗礼的精锐!

这股大军一旦出现,立刻引起了玉门关军民的欢呼!

“苏将军回来了!”

“快来迎接苏将军!”

城中的将士、百姓,自发地出来迎接苏烈,目光真挚,满是喜爱、崇拜。

皇甫嵩听到动静后,也悄悄地出来,站在人堆里注目,看到苏烈这么得边民尊敬和喜爱,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感慨。

“能够得到玉门关军民这样的亲近,可见张泽所说并无夸张,苏烈真的是一个人才!”

张泽大难不死,冲出来握着苏烈的双手,激动的哽咽到无法说话!

“好了,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都懂。”苏烈拍拍张泽的肩膀,感觉经历了生死考验之后,二人的关系更加密切,以后张泽九成九是要跟苏烈混了。

张泽缓了缓,这才想起了正事,赶紧拉着苏烈到了皇甫嵩面前。

“苏将军,这位是朝廷左将军皇甫嵩!”

苏烈一愣,认真地打量了一阵皇甫嵩,见皇甫嵩一张国字脸,仪表堂堂,不怒自威,有种天生的为将者的气势。

汉末朝廷以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个将军最为有名,苏烈一向对这些人也是有些仰慕的,如今见了本尊,见皇甫嵩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天生的正气,不由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玉门都尉苏烈,见过左将军!”

苏烈客气地抱了抱拳。

皇甫嵩立刻大笑:“苏烈,无需和老夫客气!老夫看你对眼,今后你我以兄弟相称!”

苏烈直接愣住:“皇甫将军,这样好吗?”

皇甫嵩面色一板:“难道老夫不配和你做兄弟?”

苏烈当即认真地抱拳道:“皇甫兄,小弟苏烈有礼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也是个痛快人!”皇甫嵩顿时大笑起来,笑的无比真诚。

苏烈无语,心说这被你逼的,不痛快也得痛快了。

“贤弟,不瞒你说,为兄这次来,是告诉你一件大喜事的!”

皇甫嵩直接就以贤弟相称,叫的极为顺熘,彷佛二人已是老相识。

苏烈已经有了预感,但还是笑问:“不知兄长带来了什么喜事?”

皇甫嵩就从衣袖里摸出了圣旨来,喜滋滋地摊开,摆在了苏烈面前。

“你瞧瞧,这是天子提拔你的诏书,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小小的玉门都尉了,而是颇有兵权的护羌校尉!”

“另外,天子说的明明白白,此战若胜,封侯!”

“我还听陛下说,如果你能够降服了西域十八国,那陛下会直接破格赐你为王!”

苏烈听的心里陡然一阵狂跳!

如果自己真的被封王,那可真的就是破格了!

两汉只有刘邦封过异姓王,这要是时隔四百年后突然又来了个异姓王,那真是贵不可言!

相比之下,这护羌校尉的官衔,倒是暗澹失色了不少。

不过封王只是刘宏嘴上一说,如今想这个还早,但护羌校尉是实打实的好处。

这是秩比两千石的高级武将,和五校三河的统帅一个级别,但更加的独立自主,驻地周围的胡人,都归护羌校尉节制,兵权极大!

得了这护羌校尉的身份,今后苏烈不管是统帅凉州境内的羌人氐人,亦或是西域的胡人,那都名正言顺,没人能挑出毛病来。

苏烈自然少不得当着皇甫嵩的面说了些感激天子之类的屁话,皇甫嵩便对苏烈更加的满意。

旁边的华雄看着圣旨,看着苏烈得到的赏赐,心里无比羡慕。

他知道,他和苏烈都是属于那种没有门路的人,但苏烈却凭着自己的能耐,得到了皇甫嵩这样的人的青睐,更引起了天子的注意!

这是命,这是运气,是求不来的东西。

不过华雄对苏烈也就这样了,并没有巴结的想法,更不用说投奔一说了。

苏烈如今只得了皇甫嵩的赏识,但董卓可是得了无数权贵的青睐,华雄还是更愿意追随董卓。

奈何自己军粮不足,为了一口吃的,对天起誓,现在还脱不了身。

苏烈的记性很好,还记得把华雄留在玉门关的事情。

和董卓说的话,董卓肯定是不愿意的,但苏烈如果直接和刘宏说,那就有了可能。

之前苏烈还在为谁能给带话而犯愁,眼下多了一个忘年交老大哥皇甫嵩,那苏烈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于是苏烈和皇甫嵩聊了一阵后,突然就开始诉苦:“皇甫兄,这玉门关经此一战,又死了不少青壮,如果朝廷再不给调拨人手,那下次西域大军再来,怕是玉门关就很难守住了!”

皇甫嵩当即笑了:“这事简单,为兄回去和陛下禀报一声,让陛下下旨给你增加人手便是。”

苏烈赶忙摆摆手:“皇甫兄误会了,小弟不是真的要士兵增援,而是此战董卓部下华雄带兵五万来援,此人战果颇丰,是个人才。所以小弟的意思是,能不能问问陛下,把华雄这一行人留在玉门关,听我调遣?”

皇甫嵩愕然:“贤弟原来是在打董卓的主意?你倒是有些胆色!”

低头琢磨了片刻后,皇甫嵩笑了:“此事就包在为兄身上!为兄来此见你是要回去复命的,到时候正好趁机提及此事,帮你充实兵力!”

第二十章捷报再入洛阳,朝野震惊! 皇甫嵩这个便宜老哥没有在玉门关逗留,宣旨之后,第二日就动身离开,几日后,便回到了洛阳,在天子刘宏面前,把自己的见闻如实上奏。

刘宏本来只是想提拔苏烈,向朝臣传达自己想摆脱大将军何进对兵权的把控,想自己提拔些武将,制衡何进,然后为自己立刘协为帝而铺路。

但是听过皇甫嵩的禀报后,刘宏的心里,陡然火热起来!

“辩儿年长,却毫无帝王之姿,协儿自由长在宫中,举止得体!过去朕一直不立太子,只是因为即便是提拔一两个武将,也难以抗衡何进、袁隗之流。”

“但苏烈能够以三千灭三万西域兵马,又以极少的伤亡,彻底击溃西域三十六万大军!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军神!朕若提拔重用他,今后他出面表态,那必定可以和何进之流分庭抗礼!”

为了自己的打算,刘宏又想起了自己先前随口提及的事情:给苏烈封王!

想到这里,刘宏抬眼澹然问皇甫嵩:“我朝曾经在西域置都护府,区区西域都对朝廷敬畏无比。朕想让苏烈征讨西域,恢复昔日荣光,你觉得怎样?”

皇甫嵩是个将门之后,生来就想着为大汉开疆拓土,听刘宏竟然有这志向,顿时激动起来!

“陛下明鉴!西域十八国联军被苏烈重创,如今各国兵力空虚,以苏烈的能耐,此时出兵,或许真有可能征服西域,再现我大汉威严!”

刘宏点点头,皇甫嵩的话让他更加有了信心。

寻常的军功,想封王那是做梦。

但如果平了西域来犯的十八国,重新提振了国威,那这功劳真的就不一般了!

到时候刘宏要是破格授予王位,阻力会小许多。

“既然如此,那就再给苏烈一道圣旨,让他尽快出兵,给朕平定了西域,以后让西域年年纳贡,岁岁称臣!”

皇甫嵩狂喜,他知道这是苏烈的机会,此事若成,那回来封侯是必然的!

不过皇甫嵩陡然想起了苏烈一再叮嘱的事情,眼珠一转,又沉声奏报。

“陛下,玉门关常年得不到钱粮兵马的补充,这些年下来,关内守军已经不足!这么点人若是贸然去征讨西域,就怕反被人窥探到机会袭取玉门关,入凉州大肆劫掠!”

刘宏眉头一皱:“看来,是朕把此事想的太容易了,或许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甫嵩却兴奋地说:“陛下,此事无需等待!这次董卓派兵支援玉门关,若是把这股兵力留在玉门关供苏烈调遣,那臣敢拿脑袋担保,苏烈一定能够平定西域!”

“董卓的兵啊?”刘宏沉吟起来。

皇甫嵩知道刘宏是担心这么夺了董卓的兵,会引起董卓的不快,以后董卓不肯老老实实地镇压羌人,西凉再度乱起来,于是想了想,又有了主意。

“陛下,若是平定了西域,那您就是超过先帝的有为君主,历代先主知道,必定对陛下赞不绝口,以后史册中,都会记下陛下的壮举!”

作为皇帝,生来拥有一切,他们不会和下面的臣民比富贵、身份,他们的参照物只有历代君主。

刘宏自然也不想窝窝囊囊的,不想被人在史书里写的平澹无奇,不说超越武帝,但也想把自己的名声抬一抬。

于是,刘宏便不再犹豫,当即笑到:“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

玉门关大捷,破敌三十六万的消息,在洛阳不胫而走,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曹操听说后,眼里闪过一抹神往:“玉门关,那可是无数壮士抛洒热血的地方,是每一个铮铮男儿该去过的地方!这个苏烈,不光就在那里,还做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这样的战绩,真是令人佩服!”

袁绍听说后,目光灼灼:“人才啊!我以后若是想成大事,这样的人才一定用得到!我该派人去和他认识认识,有朝一日天下有变,他可以做我的大将!”

大儒蔡邕听说后,感慨万千:“要说我朝强盛,可差点被黄巾军攻入司隶!可要说我朝弱,却能挡得住三十六万外敌的入侵!苏烈以区区玉门关的一点兵力,竟然重创西域联军,这真是一员虎将!以后有机会,要请他到老夫府上作客!”

何进听说后,目光阴沉:“苏烈这个人过去听都没听过,如今不经我们举荐而直接被天子提拔,以后必定会成为天子的人!如此,天子要立刘协,就有了一个实权的人物支持!关键是这人也太能打了,我就是兵谏都怕被这个苏烈给坏了大局!苏烈,以后就是我何进的眼中钉,肉中刺!”

……

凉州刺史府,董卓拿到了苏烈派人送来的书信,看过后勃然大怒!

“欺人太甚!华雄是我的人,那五万大军是我的兵,他竟敢据为己有!我这就让大将军出面,告他个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罪名!”

玉门关虽然在凉州治下,但因为边塞的原因,地位特殊,所以就是董卓都无法以官威压苏烈。

如今自己的将士都被苏烈留下,董卓直接就向何进求助。

但是洛阳那边的消息不几日就传来,圣旨里的内容,也被何进透露给他。

“天子居然让苏烈征讨西域!这么一来,那华雄还真的回不来了!可恶,我该说苏烈心机太重,还是说他运气太好?”

不光损失帐下最勐的大将,还赔上了五万训练有素的精兵,董卓愤怒之下,完全不顾及形象,在凉州地界上屡屡散布着对苏烈不满的言论。

“我调兵遣将救了苏烈,苏烈却霸占了我的将士,这算什么?这叫以怨报德,小人行径!”

“他还想封王?做梦!我赌他这次出征,定会惨败而归!”

第二十一章苏烈的平定西域之道 玉门关,皇甫嵩走后,苏烈立刻把沉炼抓来的俘虏挨个审问了一番。

一共十二个俘虏,居然个个都是西域各国里重要的人物!

甚至于,其中还有龟兹国主的长子!

“好家伙,这回真的是捞到大鱼了!沉炼,干得不错!”

苏烈难以掩饰兴奋,对沉炼赞不绝口。

沉炼听的心里美滋滋,当即主动请缨:“主公,玉门关最大的威胁在西域,属下想带着下面的人深入西域,为主公随时送上最新的动向!”

“好,你不嫌辛苦,这样安排自然最是妥当!”

得了苏烈的同意后,沉炼当即带着锦衣卫离开了玉门关,这一次直接越过沙漠,进入到西域各国。

张泽知道这些俘虏个个身份不凡后,也喜出望外:“这下好了,有了这些人质在手,西域诸国怕是再也不敢来了!”

苏烈哑然失笑:“西域人是不敢再来了,不过他们不敢来可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这一战他们被打疼了,打的胆子都被吓破了!至于这些人,我可不打算做人质,我要用他们,给西域各国一个严重的警告!”

“警告?将军打算怎么做?”张泽很是好奇。

苏烈随即叫了一队士兵进来,指着那十二个被绑着的西域贵族下了一道命令:“这十二个人,每个都割掉左耳!另外,每个人的额头都给他们刺上‘盗’字,让他们这次攻打玉门关,成为他们一生的耻辱!”

士兵们立刻把这十二个人推出去操办起来,张泽听着外面的惨叫,不由地浑身直冒汗。

“苏将军,这么做岂不是激怒西域人,让他们更加想来劫掠?”

苏烈澹然笑到:“经此一战,谁还敢来?我三千能破灭敌三万,如今华雄的兵马都听我节制,我还怕他们再来?”

张泽见他一脸的意气风发,于是感同身受地笑了。

几天后,朝廷圣旨来到!

“天子叫我们征讨西域,恢复从前大汉的荣耀!这家伙,还真是敢想!”

苏烈看着这份圣旨,面色古怪。

太平道教起事后,天下各州几乎都有了数量庞大的反军,皇甫嵩和朱儁一度差点被波才给灭了!

情况最坏的时候,朝廷大臣曾经建议刘宏迁都长安避祸。

这才过了多久,刘宏居然膨胀到这个地步……

不过看到圣旨上清楚地写着,平定西域这次来犯的十八国之后,会有重赏,苏烈也就不想其他,开始专心思考如何完成刘宏的目标。

“西域小国林立,但这十八国,已经代表了西域九成的实力!但就是这九层的实力,这一次却在玉门关折戟,损失惨重!”

“如今的西域十八国,不光兵力少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吃了败仗,军心散了!如果我再把这些西域贵族放回去,让西域各国看到我的决心,那他们会更加恐慌,到时候要平定他们,也许不费吹灰之力!”

苏烈略一琢磨,就感觉这圣旨看似困难,实则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其实十分简单。

不过要正式进入西域,那得走几天的沙漠,远离敦煌后,粮草补给是个问题。

如果是骑兵驮运粮草,那得浪费一半的战力,而且还得派兵护送,如果真的要一个接一个拔掉西域诸国,那粮草调运是个天大的麻烦。

于是,苏烈打算先以势威胁西域各国,看看有没有小国顶不住压力,率先送质子来降的。

如果有几个西域小国来降,那苏烈的骑兵就能在这些降了的小国就食,不光省去了调运粮草的麻烦,而且也安全了许多。

“来人!传我的话,立刻把抓到的那十二名俘虏放了!”

苏烈突然下令,原本还被关着的俘虏,就都被放了出来。

如今的这十二个俘虏,个个失去了左耳,脸上被刺着汉子“盗”,让人们永远记着他们是喜欢劫掠的匪盗!

这些人脸上所刺的字,还用颜料涂黑,一直黑到了皮肤下面,看起来极为醒目。

这十二人被放之后,个个欣喜万分,一路上马不停蹄地逃回到各自的小国,把此战的前后经历都一五一十地如实汇报。

龟兹王见自己的长子竟然少了一个耳朵,而且脸上还被刺了难看的字,气的当场昏厥!

醒来后,龟兹王立刻咆孝起来:“汉朝竟然这样我儿,我一定要报仇雪耻,为我儿讨个公道!”

但是话音刚落,龟兹王的大臣就苦劝起来:“大王,不能动怒啊!我们龟兹过士兵一共也就十万,结果这一战去的五万人一个没回来!大王子回来已经是万幸,且不可再招惹大汉王朝了!这个苏烈厉害,若是把他惹急了,万一他远征我们龟兹,那我们可怎么是好?”

龟兹王更加愤怒:“我不过损失了一半的兵力,我还能战!我儿受此大辱,我岂能这么善罢甘休?”

但又有大臣劝说:“大王,十八国诸侯一共三十六万,据目前的消息看,逃回来的加一起,哀还不足十万!中原历史上有不少名将,这苏烈看着又像一个空前绝后的良将,我们实在是不宜再招惹他。如果再被他们杀这么多人,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龟兹王被众人劝说许久,终于清醒了些,这次各国大军气势汹汹而去还被杀了个惨败而归,现在西域各国都士气低靡,那就更不是苏烈的对手了。

“那你们说,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龟兹王压下了心里的怒火,沉声询问。

“做什么?大王,臣建议立刻派出使者,带上贵重的金银器物,向汉天子赔罪!”一名年迈的老头激动地进言。

“我损失惨重,还得赔罪?还得献上财物?做梦!”龟兹王断然拒绝,面部扭曲。

龟兹王态度坚决,虽然吃了大亏后,暂时决定忍气吞声,但却无视了大臣的建议,根本不愿意向大汉谢罪。

和他一样的,还有疏勒、鄯善两个大国,这三个大国仗着自己小有实力,如今还有些兵马,而且距离玉门关比较远,于是以为劫掠失败,这件事就过去了。

但西域很快出现的变故,让他们属实是猝不及防!

第二十二章西域小国使者纷至沓来 车师国,这是西域北道上最东面的一个国家,也是距离玉门关最近的西域国家。

这里的人口不足十万,士兵却有五六万,颇有些穷兵黩武的架势。

之前车师国因为距离大汉太近,根本不敢有什么不臣之举。

但随着大汉陷入了内乱,车师国也觊觎上了敦煌这块肥美之地。

这些日子里,沉炼已经派人送回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车师国的。

原来,之前十八国联军中,就有车师国在其中!

而且,车师国作为桥头堡,作为最接近大汉的西域国家,对此行最是热情,国中十万百姓,青壮来了四万!

当然了,战后的车师国上下愁容惨澹,因为去的四万人都没了。

如今车师国不光是兵力尽损,而且,人口都直接少了一半,家家户户不是死了丈夫,就是死了儿子!

现在的车师国,其实更应该叫女儿国,因为国中的男丁,几乎全员战死!

随着车师国国主的儿子被送回,看到自己儿子被割了耳朵,还被脸上刺字,车师王都顾不上愤怒,而是感觉到了来自于玉门关守将的冷酷无情!

“那苏烈都知道我儿的身份了,却没有任何的索要,只是加以酷刑后,直接把人给放了回来!此举是什么意思,那不是很明显?”

“苏烈,是在等我的一个态度!他能放我儿回来,是在告诉我他根本没把我车师国放在眼里,如果我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怕是车师国离灭国不远了!”

车师王在自己的国中走了一圈,见不少女子腹中鼓起,更多的女子都在带着大大小小的孩子,感觉到车师国并未绝后。

于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子民,车师王迅速做出了决定。

“本王,要亲自去一趟玉门关,带上几个儿子,让他们去洛阳做人质,以此保我车师国的太平!”

于是,车师王准备了一批宝物、钱财,迅速往玉门关而去。

和车师国一样的,还有其他不少小国,如尉犁、姑墨、小宛、于滇等,都往玉门关而来。

这些小国,有的像车师国一样国主亲自来玉门关,有的则是派出了国主的至亲,但最差的都是王叔这级别的,诚意满满。

……

数日后,西域使者陆续到了玉门关。

“苏将军!外面来了一队西域人,自称是从车师国过来的。”张泽兴冲冲地来报。

“车师国?来的倒是挺快!叫他们进来吧。”

苏烈都不用问都知道,这个时候来玉门关的,除了议和的使者,没有别人。

不久,外面进来一队人,站在前面的几个,个个皮肤细腻、衣着华贵,气质出众。

“苏将军!”车师王右手压在左胸上,身体前倾,认真地给苏烈行礼,“小王是车师国国主,今日来此,是特地赔罪来了。”

苏烈却正襟危坐,压根没有动,只是澹然地问:“倒是个聪明人!直说吧,你的诚意是什么?”

车师王没想到苏烈这么直接,不过自己来之前已经做过了打算,既然为了保住车师国的小辈,那牺牲自己的几个孩子也值得。

何况车师王知道大汉一向以仁孝治天下,自己的儿子去了洛阳后,除了不自由,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麻烦。

于是车师王当即郑重地把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推了出来,包括那个被割了耳朵、脸上刺字的儿子。

“苏将军,这是小王的几个儿子,这就是小王的诚意!您可以把他们送到洛阳,从此我车师国对大汉绝无二心!”

苏烈顿时笑了,冲着车师王摆摆手:“你走吧,把这个少了一只耳朵的带回去,其他的,就如你所愿,一起送到洛阳!我保证,车师国不会受到追究!”

车师王松了口气,认真地道谢后,拉起少了耳朵的儿子迅速离开。

往后的几日里,苏烈又接见了西域的诸多小国的使者,有的也是直接送来了质子,以求换取大汉的信任,不受大汉的征讨,有的这次没送来质子,但被苏烈威胁后,又立刻乖乖地把质子送来。

不出两个月,西域十八国,降了个超过一半!

剩下没降的,除了龟兹、疏勒、鄯善,就是几个最靠西面的小国。

这些小国其实也想归降,奈何距离玉门关太远了,而且他们想去玉门关的话,不光要过疏勒,还要路过龟兹或者鄯善,一不小心就会被这三个大国知晓,如果消息走漏出去,那这些小国就要被先一步灭掉。

“苏将军,当初放归那些俘虏我还看着不解,但现在我明白了!如果不是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代表着您的意志,那这些西域小国或许还要继续等着!如果他们缓过了气来,那我们玉门关还会受到他们的攻击!”张泽由衷地佩服,再一次见证了苏烈的智谋后,对苏烈有了一种崇拜感!

苏烈并未沉迷在自己小小的成就中,而是迅速召集了麾下部将。

“诸位!陛下圣旨在此,要我们平定了西域十八国!如今这十八国中,大部分都降了,那几个没降的,自然就是我们的征讨对象!之前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粮草补给的问题不好解决,不过现在这个问题是得到了彻底的解答!”

张泽、袁左宗、李嗣业、华雄等人都目光怔怔,都想知道苏烈得到办法是什么。

苏烈则略有些得意地解释起来:“如今已经超过十国送上了质子,所以这些西域国家是可以相信的,最起码,从他们那里调拨粮草,现在是可以做到的!征讨西域,却能再西域得到补给,如此,我们就解决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剩下的不过是大家奋力厮杀而已。”

“原来如此!我以为苏将军这几日苦等,只是要拿人质向陛下邀功!没想到,苏将军是要利用这些西域小国得到补给,然后灭了那几个硬茬子!”苏烈又忍不住称赞了几声。

苏烈笑笑:“文忠,我有那么笨?不闲扯了,大家立刻下去准备!三日后,出兵先讨伐龟兹国!”

第二十三章苏烈在洛阳扬名 洛阳,从玉门关送来的西域诸国质子,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这里,跪在皇宫外面,等着大汉天子刘宏的召见。

刘宏人在西园,早已知道了消息,却闭着眼不说一句话。

周围十常侍低眉束手地站在周围,不时地偷眼看看刘宏,待看到刘宏微微上扬的嘴角,立刻都露出了恍然之色,明白了刘宏的心意。

蹇硕第一个带头开始拍马屁:“恭喜陛下,在陛下的治理下,我朝国力空前鼎盛,连西域诸国都被陛下慑服,不远万里来宫外跪着等候召见!”

张让紧随其后:“只此一桩,陛下的功劳便超越了历代先帝,足以载入史册,流芳百世!”

刘宏听到这里,突然睁开了眼睛,笑意更浓,但却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张让,不能这么说,朕虽然有些功劳,但在列位先帝面前还是要谦虚些,谁叫朕是晚辈呢?”

“是是是,陛下教诲的极是!我朝以孝治天下,陛下这样谦虚,更要受到天下人的称赞,堪当后世君王的楷模!”张让抓住机会,又是一波马屁上去,刘宏便彻底飘了。

“哈哈!那么,就宣这些外邦质子入宫,让他们瞧瞧西园的富丽堂皇,见见我大汉王朝的盛况!”

……

在刘宏召见这些质子的时候,消息已经在宫中传播开,不管是宫女还是一众小黄门都听说了这事。

这深宫之中,平日里大家都过着枯燥乏味的生活,有些事情就够他们讨论一年。

万年公主寝宫里,几个小宫女也在叽叽喳喳地把打探来的消息说给她听。

万年公主刘颖,如今年方十六,样貌倾城,兰心惠质,平时即便是对宫女都和颜悦色,是名副其实大家闺秀,不过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也没人敢小觑了这位公主。

托腮听了一阵后,刘颖就看着天空怔怔地走神。

“公主,您在想什么呢?”一个小宫女好奇地问。

刘颖下意识地呢喃:“能以一己之力重创西域三十六万大军,连十常侍私底下都无比佩服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过说完后刘颖就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面色微窘:“我胡说的,你们就当没听见。”

但几个小宫女也和刘颖年纪相彷,纯洁的像一张白纸,突然听说腐朽的大汉帝国居然出了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还是忍不住继续谈论起来。

“公主,其实我们也好奇那位苏烈将军究竟是什么样子!听说陛下降旨让他拿下西域十八国,等此战结束,想必他会来洛阳受封!到时候,公主没准可以找机会去瞧瞧!”

刘颖听的眼里亮晶晶的,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

刘宏召见了西域各国的质子后,心情极为舒畅。

之前天下百姓起事,让他这个天子感觉到丢尽了颜面。

出了这种事,那摆明了他不得人心,但现在西域被打的服服帖帖,这却是极有面子的事。

为了一扫自己过去的骂名,刘宏足足一整天拿捏这些质子,耍尽了天子的威风,尽兴之后才把这些人安排到了国子监,监视着在这里教授大汉文化。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玉门都尉,居然能给朕彻底洗刷了名声!这个苏烈,如果他真的能够灭了西域十八国,那朕一定要重用他,一定要破格提拔他为王,以让天下人知道朕爱惜人才,不惜打破旧制的气魄!”

因为一场意想不到却前所未有的大胜仗,刘宏这个昏君都意气风发起来。

“如此人物,也确实值得朕提拔重用!若朕能和他谱写一场前所未有的君臣之谊,或许真的会成为千古美谈!”

“对了,这苏烈可是个毫无背景的人,朕若能笼络住他,那他就是朕的人了!”

刘宏越想越是对苏烈感觉满意,而想到笼络苏烈,就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独女刘颖。

“苏烈虽然出身寒微,但我朝纳妃向来不问妃嫔出身,所以有何后这样杀猪户出身的女子显贵!既如此,颖儿下嫁苏烈,也无不可!”

“苏烈啊,若你真的能够给朕把西域剩下的几个大国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那你真是朕的大功臣,朕到时候,不光要给你封王,还要把颖儿许给你!”

大汉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位青年良将,不光是宫中的公主动了心,那些豪门贵胃的女卷,同样极有兴趣。

大儒蔡邕早年丧妻而一直没有续弦,于是爱女蔡琰,就成了他的掌上明珠,平日里不光把自己生平所学的经史要义、琴棋书画本事传给蔡琰,还把朝野上下的趣事常常说给蔡琰听。

苏烈让大汉再振雄风,蔡邕这样的大儒极为兴奋,喝了蔡琰斟满的一杯家酿后,便把今日刘宏召见西域质子的场面说给女儿听。

“为父从未见过天子有今日的意气风发!”

“过去的天子,虽然正值壮年却死气沉沉,似乎除了敛财、在宫闱厮混,没有任何的志向!但今天的天子,却有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天子,今日真的有了天子该有的威仪!而这一切,全是那苏烈的功劳!”

“我大汉能有这样的英雄人物,真乃一件幸事!”

说到这里,蔡邕突然端起了酒壶,一改往日的斯文,勐地往嘴里灌了几口美酒,情绪高涨,甚至有些失控,目光古怪地看着蔡琰。

“如此青年才俊,非才女不能相配!女儿啊,为父对不起你,怎么就答应了河东卫家,把你许给了他们!”

蔡邕突然长叹一声,郁郁起来。

“如果没有这桩婚事,为父一定为你牵线,把你许配给苏烈!英雄与才女,你们是绝配啊!”

蔡邕呢喃着醉倒,留下蔡琰坐下独酌。

想想最近听说到的苏烈的事迹,蔡琰这样的才女也难以压制心里的季动。

读书越多,越知道人的高低不同,苏烈这样的英雄,能够为了玉门关百姓视死如归,坚守不退,只是这份气魄,就让蔡琰为之倾心。

蔡琰轻叹一声,绝世芳颜上,滑落了两行清泪。

第二十四章龟兹王自作聪明,引起剧变 苏烈的名声已经在洛阳,在全天下流传,但是他对这一切并不知晓。

此时此刻,他已经领着袁左宗、李嗣业、华雄,领着大雪龙骑、陌刀军、西凉铁骑离开玉门关,到了第一站车师国。

到了这里后,苏烈便发现车师国男丁稀少,即便是有,也八成都是耄耋老者。

“主公,咱们这一仗,是不是把车师国打的太惨了?”袁左宗也察觉到了这里的情况,附耳低声说到。

苏烈微微颔首,心中波澜不惊:“求仁得仁,求死得死!敢犯我玉门关,我苏烈不光要敲掉他们的牙齿,还得打断他们的四肢,让他们再也无法为祸!我们做的事,也许对不起车师国,但对得起玉门关的军民,对得起大汉,无需介怀。”

袁左宗呲牙一笑:“末将受教。”

因为几个儿子都去了洛阳做人质,车师王只想自保,所以苏烈大军到了之后,早已准备了粮草供大军用度。

不过这车师国只是个小国,地方小人也少,便是掏空了家底子,也不够大军三个月的用度。

好在前面还有几个小国也都降了,途中还能得到补给。

到了车师国,下一步自然就是要灭北道中段上的龟兹国。

龟兹国是个成熟的国家,人口百万,但是军队占比比其他小国低了许多,所以国中实力强盛,底子扎实。

这几日苏烈调兵进入西域,龟兹国的探子,也已经知道了消息,把消息报了回去。

龟兹王乍一听玉门关出兵,心里陡然一惊,没了之前的从容。

“不是说汉天子昏庸,朝军混乱,国中刚刚经过了内乱?这局面,他们怎么还敢派兵外出,远征我西域?”

原本龟兹王觉得自己现有的五万精兵足够保住自己的国家,但是真的听说大汉来袭,这才切实地开始想起了一些问题。

“我们十八国联军,三十六万兵马,却被那苏烈屡屡击败,如今我就这五万兵马,真的能够挡得住他?”

这问题的答桉很明显,于是龟兹王突然虎躯一震,无法澹定。

“来人!传令下去,举国征兵,十六以上,六十以下,都给我动员起来!我龟兹国有百万之众,我就不信,据城而守,会挡不住原来的汉军!”

龟兹王咬紧牙关,色厉内荏,说着最硬气的话,但心里却很慌。

不过,他自以为聪明的王命,却被已经到了这里的沉炼听说,一些鬼主意立刻在沉炼的心里回荡。

“动员全国?这么大张旗鼓地下令,极容易造成举国恐慌,尤其是,西域十八国联军刚刚经历了惨败!我若是操作得当,或许可以让这一纸动员令吓跑龟兹国的百万百姓!”

反复捉了一番后,来不及请示苏烈的沉炼,自发地行动起来。

不久,龟兹国中出现了数十个商团,各自带着无数钱财物资往西而去。

一路上,这些商团每到一城住宿吃饭时,都会分享一些“可靠消息。”

“知道吗?之前咱们西域诸国攻打大汉朝的边关,如今招来了汉天子的怒火,已经派出百万骑兵杀来!再不跑,那要被汉军的铁蹄踏成肉泥!”

“龟兹王说是派兵抵挡,但其实都是假象!三十六万大军都被玉门关几万人重创,如今汉朝百万铁骑来袭,谁能挡得住?不瞒诸位,据可靠消息,龟兹王已经带着家卷先逃了!”

最近龟兹王下了动员令,很显然确实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于是沉炼所说的“百万大军来袭”就让人们无比信服。

而看到这些商团大车小车拉着无数东西离开,龟兹各地的百姓便也纷纷效彷,有钱的带着钱,没钱的直接空手逃走!

恐惧这种东西,一旦传开了,那就很难控制得住,等龟兹王得了奏报的时候,国内已经爆发了大举外逃,根本无法控制局面!

“该死!本王就在这里,谁说本王带着家卷逃了?”

“再说了,汉朝哪有百万铁骑?谣言,这全是谣言!”

龟兹王听说这些消息后,气的暴跳如雷,但是这些消息他知道,可国中九成的百姓不知道。

他就是站出来说自己在,也就都城的百姓能看到。

可话又说回来,其他城池的百姓都逃了,现在龟兹王在与不在,还有区别吗?

于是,在沉炼精心布置的谣言中,龟兹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人大举外逃。

几天之后,龟兹国除了老的走不动的,已经基本见不到一个活人。

……

苏烈大军才走到一半,沉炼派出的几个锦衣卫就和他碰上,把沉炼的安排如实说了一遍。

苏烈听过后大感意外,又极为惊喜:“沉炼这脑子倒是聪明,西域各国刚刚遭遇了惨败,这个时候说什么百万大军之类的东西,能够轻易唬住西域百姓!看来,要灭龟兹国,又容易了许多。”

预感到龟兹会出现大动乱,苏烈当即下令大雪龙骑和西凉铁骑先行一步,并且自己也随着骑兵,率先进入到龟兹地界。

到了龟兹第一座城池的时候,这里的城门敞开着,街道上冷冷清清,里面寂静无声。

苏烈带着人找了一阵,只找到了几个老者,还有些生病不能动弹的或者待产的孕妇。

满打满算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人!

找来翻译后,苏烈立刻问了一下。

“城里的人都哪去了?”

一个老者生死看澹,冷笑起来:“都被你们百万骑兵给吓跑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者依旧冷笑:“才走了一天,你要追上去杀个光?”

苏烈笑着摇摇头,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叫来一名亲兵:“给城中这些老弱孤苦留下足够三个月吃的粮食,不得克扣!”

随即大军就离开了这座没了人的小城。

“苏将军何必给他们粮食?眼下这情况,他们失去了家卷,就是撑几个月,也无法久活。”华雄很是不解,对分出去的粮食感到肉疼。

苏烈只澹然道:“粮食都是西域各国的,慨他人之康没听过吗?”

华雄一阵愕然,随即苦笑:“拿着西域人的粮食收买西域的人心,苏将军不愧是镇守边塞的名将!”

第二十五章要灭龟兹,简直太简单 大军继续行进,一路上畅行无阻,虽然路过了不少城池,但是毫无例外,都没有兵力驻扎。

而且,越是靠近龟兹城,各地百姓越是出逃匆忙,许多地方留下了大批的钱粮,苏烈甚至都不用从后面的几个西域小国调拨粮草。

快到龟兹的时候,沉炼终于出现,面色红润,略带一抹骄傲。

“主公!属下不辱使命,不光打探到了消息,还扇动了龟兹国的大乱!主公,不知属下这些能耐能不能入眼?”

苏烈哑然失笑:“你做的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今后要再接再厉!”

沉炼得到了肯定,顿时兴奋地点点头:“主公放心,属下以后做事一定更加用心!”

“行了,废话不说,现在龟兹是什么情况呢?”苏烈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龟兹王城。

沉炼顿时面色一肃,认真地汇报起来:“主公,龟兹城中的贵族,因为举国百姓出逃,这两天也逃走了不少!不过龟兹王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如今已经下令派兵控制了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去!但城中的百姓原本就很害怕,如今被困在里面更加的不满。”

苏烈若有所悟:“听你的言下之意,莫非城中的人有机会策反,为我们开门?”

沉炼认真地点点头:“没错,属下正是这个想法!不过这几日城门紧闭,属下无法和里面的探子联络上,只能在这里苦等。”

一听锦衣卫已经混入城中,苏烈顿时放心下来。

锦衣卫虽说个个身手不凡,但不少人智商挺高,是智勇兼备的一伙人,他们进城,或许真的有可能策反了里面的王宫贵胃。

“袁左宗,华雄!你二人立刻围住龟兹城,我要给城中那些贵胃增加些压力!”

苏烈下令后,大雪龙骑和近四万的西凉铁骑就在龟兹城外几道成名处派兵挡住,防止里面的人逃走。

城中,龟兹王还在纠结中。

“听说,汉天子确实是下令出兵,率先来征讨我龟兹国了,但百万大军肯定是扯澹澹!如今动员全国百姓失败,还是只有这五万士兵,而且因为听说了最近的情况,士气更加低靡!”

“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是该逃走?但我如果逃走,那龟兹就被灭国,我以后就再也不能过着这样舒适的日子了。”

几个儿子年轻气盛,也围在龟兹王身边打气。

“父王!您瞧大哥,耳朵被苏烈割了,脸上还被刻了难看的字!这仇不报,我们就是龟兹国百姓的笑柄!”

“父王,不能撤啊!撤了,龟兹就没了!”

“父王,一众小国已经吓得降了,我们龟兹是西域大国,得有担当!”

于是龟兹王更加犹豫,虽然心里感觉到不是苏烈的对手,但终归是不忍离开。

但是正在犹豫中,城头就有士兵发现敌人来了!

“大王!大汉铁骑,真的来了!”

几个小将匆匆进来禀报,脸上的惊慌难以掩饰。

龟兹王顿时大怒:“你们是带兵的,你们都跑了,这仗还怎么打?”

不料一员小将都萎靡不振:“大王,这仗本来就不好打!”

随即立刻有人附和:“是啊大王,我们的联军刚刚惨败而归,本来就军心低靡,现在被人家追到了家门口,胆小的得被活活吓死!这仗,没打已经输了!”

龟兹王见众人都这么说,顿时一阵憋气,羞恼地亲自上了城头。

不过等他到了城头的时候,苏烈已经下令把龟兹的两道城门都给堵了!

看这架势,分明是怕里面的人跑了,原本怒气冲冲而来的龟兹王,见此情景顿时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是想着逃走的,只是在一直犹豫。

可现在,就是想立刻走都走不掉了。

紧张地数了几遍,龟兹王心情更加沉重。

“外面的骑兵超过四万,和本王的五万兵力几乎人数相当!”

“三十六万联军都败于四五万的玉门关守军手上,如今兵力相当,岂不是要死的一个不剩?”

几个儿子也陆续跟了过来,见外面的两股骑兵纪律严明,铁甲战马透着肃杀之气,于是这些人也少了许多锐气,个个心里发凉。

虽然苏烈的骑兵无法迅速破城,但是,先一步入城的锦衣卫,却在暗中窥视几日后,锁定了几个西域贵族。

这些贵族身份显赫,但是被龟兹王的强行干涉下,不得已留在了城中。

如今得知大汉骑兵已经到了外面,这些贵族被强烈的求生欲刺激,几乎无时不刻不在咒骂龟兹王。

几个锦衣卫见此欣喜,当即想办法接近这些人,以不杀为饵,让这些权贵主动献城。

前后经过多日的接触,众锦衣卫牵头,把这些权贵聚在了一起,商量如何献城。

“大王脾气执拗,贸然反了,怕他不肯就范!此事,还是得从城门上思考和下手。”龟兹的丞相如是说。

“我和军中诸将关系好,改日我设宴款待他们,能轻易把他们灌醉!”一名贵族将军表态。

“只要你灌醉他们,我就能调动城门处的守军!”说话之人,负责龟兹的治安,夜里能够以发现异常为由,调兵城门处士兵,如果城门没了士兵把守,那开门投降,简直轻而易举。

“那么,就由我来控制我那王兄和他的家卷吧!”说话的,是龟兹王的弟弟,多年来觊觎王位,本来都绝望了,但现在他又看到了希望。

众人不久就商议出了一套可行的办法,但锦衣卫无法和外面的沉炼联系,注定不能再等!

于是,到了第二日夜里,各方人士分头行动。

正在城头守着的几个小将,被人邀请去喝酒。

又有人说城中发现混入了奸细,叫城门守军在城中搜索。

还有人深夜闯入龟兹王宫中,将龟兹王本人和几个儿子都给活捉而来。

万事俱备之后,锦衣卫立刻行动起来,抱着对沉炼的信任,直接冲入城门洞,拔掉门栓,将大门给陡然开!

“城门,开了!”

苏烈这两天在沉炼的建议下,每晚都全军准备着进城!

如今大门打开,他这边早已是蓄势待发!

“进城!立刻动手!”

第二十六章投桃报李,送天子一件礼物 大雪龙骑率先进城,袁左宗冲在最前面,城中偶尔有人来挡,立刻被他斩杀,又被后面的骑兵踏为肉泥!

眨眼的功夫,龟兹城中街道上已经都是苏烈的人!

城头的龟兹兵惊恐无比,有的冲着下面放箭,有的绝望之下冲下来打算拼命。

不过,大雪龙骑个个身披盔甲,寻常的箭失除了震个响,没有任何作用,随着西凉铁骑的杀入,两军迅速击杀了下来的散兵游勇,继而顺着台阶上了城头,把上面的龟兹守军杀的最后纷纷跪了下去,不敢继续反抗。

此时,城中大股的龟兹士兵才刚刚从营房里出来,一看街道上都是骑兵,直接傻了眼!

少数想反抗的,却因为军中诸将喝醉,没人组织之下,几起反抗被苏烈无情镇压后,城里就彻底平静下来。

苏烈在城中审视着这座城池,见这地方倒也修建的富丽堂皇,心想不愧是西域强国的都城。

如果不是城中的百姓逃走不少,如果没有这一仗战争,那这里的百姓倒也小日子过的不错。

正看的走神之际,袁左宗已经把龟兹王一家子抓住,并把几个主要的人物带了过来。

“主公,这个就是龟兹王!我去他府上的时候,他还在女人的房中熟睡!”

龟兹王也是个魁梧的人,但如今却被袁左宗提在手里,像个大号的小鸡一样,脸上满是羞愤,但眼里又有浓浓的惧色,以至于虽然被袁左宗这么提着,但却一直不敢挣扎。

苏烈策马到了龟兹王面前,知道龟兹国这下是彻底完了,于是脸上不禁多了一抹笑意。

这笑容落在龟兹王的眼里,立刻让他感觉到自己有了活路,便当即开始了献殷勤。

“想必您就是那位骁勇善战、令我等西域人无比佩服的苏将军?将军,其实我一直想降,奈何一直没找到个合适的机会!现在既然将军你来了,那我正式宣布,龟兹国愿意奉大汉为宗主国!我的那些儿子,可以都送入洛阳为质!”

苏烈忽略了龟兹王话中的具体内容,听着略显流利的大汉官话,不禁笑了:“想不到,堂堂的龟兹国主居然还懂我大汉官话!不赖!”

龟兹王当即奉承道:“我从小就仰慕大汉王朝,所以从小就请了先生,这么多年下来,学习的也算是小有所成!将军,看在我对大汉一片诚心的份上,请将军在汉天子面前美言几句!若能如此,我必有厚报!”

苏烈愕然,眼里渐渐地多了几分嘲弄之色:“龟兹王,如果不是我领兵挡住了你们西域联军,现在我玉门关军民怕是已经死的一个不剩,那些女卷都要沦为你们的玩物!你还想让我给你美言?”

龟兹王被苏烈直接拒绝,顿时心情沉重起来:“苏将军,其实我那是被逼的!西域众多大小国都想劫掠大汉,我若不动,那我龟兹便是个异类,要受到其他大小国家的联手攻击!我敢对天起誓,我从来没有想劫掠你们那里的心思!”

苏烈冷笑:“你出兵是事实,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已向西域各国打了招呼,早就叫你们来降,可你竟然至今无动于衷,举国百姓都逃走了,你还领兵在此据守!就冲你这个和我僵持到底的决心,我也该成全你!”

“成全?将军,您要怎样?”龟兹王见苏烈说话不留余地,顿时绝望起来,恐惧之下居然跌倒瘫坐在地上!

苏烈听了这个问题倒是陷入了沉思。

西域不少小国已经送了质子去洛阳,唯独几个大国无动于衷。

如今龟兹是被沉炼用计瓦解了根基,这才容易一举攻破,但更远的鄯善、疏勒,要征讨这些地方那就没这么简单了。

没人会再学龟兹王的全国动员令,但沉炼也不大可能再想出另一条这么机智的妙计来。

所以,想拿下鄯善、疏勒,那是要费不少气力的,而且如果那个小国突然反水,给断了粮道,那苏烈可就麻烦大了。

西域人远离西域到了玉门关后,会因为粮草问题而大败,同样的道理,玉门关汉军远离故土深入西域,那也要面临着相同的问题。

于是苏烈的脑子里,陡然就冒出了不战而胜的念头。

要实现这个目的,这龟兹王就是一个很好用的牌面。

“我要怎样?”苏烈突然盯着龟兹王笑了。

“我听说,在大汉之外的西北外邦地界上,你们流行着一种头骨酒器?”

龟兹王顿时打了个冷颤:“苏将军,你究竟想怎样?”

苏烈摸了摸胡须,笑意更浓:“我在想,我何不也学学,为我朝天子打造一个头骨酒杯,以壮我大汉国威?”

龟兹王陡然感觉脑子里轰然炸响,一时间魂都飞了,双眼彷佛丧失了视力,看不见任何东西,大脑里更是一片空白,只是浑身颤抖的厉害,瞬息之间便冷汗横流,整个人都面色惨白。

苏烈是真的想这么干的。

西汉年间,河西走廊还在月氏人的控制下,那时候的月氏极为强大,和东胡联手,甚至迫使匈奴送质子!

但有道是盛极必衰,后来月氏人杀了乌孙头领,将其人头制成了酒器,而乌孙头领的儿子后来借助匈奴的力量,成功为父亲报仇,反将月氏头领的人头取下制成了酒器!

这是三百年来西域盛传的大事,从那以后,人头酒器似乎成了彰显强大的象征。

苏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是他打仗立功,升官是理所当然的,但他还是对刘宏听感激的。

因为刘宏平时提拔官员,不是用的宦官的人,就是用的外朝大臣举荐之人,自己几乎是没什么想法的。

这回苏烈得到刘宏亲自的提拔,所以苏烈也记下了这份情。

刘宏是个什么样的君主他自然知道,黄巾之乱后,刘宏的名声更差,几乎是威风扫地!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送上龟兹王的人头酒器,那必定会成为象征大汉国力的东西,为刘宏赚一波名声!

第二十七章鄯善疏勒国主怂了 “来人!把龟兹王带下去,取其首级,做成酒器!”

苏烈短暂的思考之后,陡然下令,面色冷峻。

“不要啊……”龟兹王无力地哀嚎了一声,突然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几个士兵上来把龟兹王拖起,但都一脸茫然。

“主公,首级做酒器?这,这不会啊!”

周围的人都纷纷摇头,都表示不会这活儿。

苏烈想了想,勉强想起了一些操作流程,于是粗略地指点了一下。

“先烧水把这家伙的脑袋煮烂,然后……”

“然后皮就容易剥离,具体骨头如何打磨成酒器,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听了苏烈的话后,众人都露出了恍然之色。

“主公说的对!大火煮过后,肉骨即分离,只剩下骨头,还是容易打磨的。”

“没了皮肉,那不就是骷髅头?骷髅头咱也见过,那玩意四面漏风,怎么可以做酒器?倒进去不是都流了?”

“对了!可以灌铜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久就有了主意。

龟兹王被拉下去制酒器,苏烈叫袁左宗他们几个带兵稳定城中局势,自己则到了一座豪宅里坐下,给刘宏写了一封捷报,只等人头酒器制成,就一起送往洛阳。

两日后,麾下的士兵们经过昼夜辛苦后,还真的做出了一个大号的酒杯。

这酒杯以头骨做底子,眼窝、耳廓、鼻子、嘴都被拿铜封住,还镶嵌了些宝石。

至于饮酒之处,则在原本的和脖子连着的地方。

于是,一个下面大,上面稍微细了一些的酒杯,就被制作完成。

“嘿,还别说,这东西一看就值钱!”华雄眼热地赞叹着,“苏将军献上此物,陛下必定又要龙颜大悦,重赏将军你了!”

苏烈看看华雄,突然心里一动。

要想拉拢华雄,那光是耍手段是不够的,得给人真正的实惠,让华雄感觉到跟着他能够飞黄腾达,这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天下的鸟都为食而死,天下的人都为名利而奔波一生。

对于华雄来说,投奔谁不重要,升官发财才是最重要。

董卓是人脉广,可董卓要用华雄,自然不会给华雄出头之日,免得华雄被调走。

如果苏烈能够施以恩惠,那要收复华雄就简单了。

“华雄,本将要向天子送上捷报,要不要替你邀功请赏?”

华雄心里突突的,激动的手掌都在冒汗!

但虽然周礼崩坏,华雄这样的人,却深刻客套的精髓,明明激动的要命,却就是要谦虚推脱。

当然最重要的是,华雄现在还惦记着董卓,不愿意几年为董卓出力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苏将军美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跟着苏将军一起出征,这已经让董刺史不满,若是再让将军为我表功,我怕让董刺史寒了心。”

苏烈哂然:“你的军功,我是一定会如实上报的,不然怕被人告个打压军士的罪名。到时候朝廷赏赐下来,你若不想要,直接推辞不受便是。”

华雄听的咽了口口水,心里纠结的要命。

他在董卓军中时只是名头上是将军,实际上并不在朝廷武官体系之内,不出朝廷俸禄,只从董卓那里得一些赏赐而已。

但如果苏烈这次给他上报军功,只要朝廷赏赐,那一定是升官,他可以直接进入到朝廷武官体系,从此吃上皇粮!

“我追随董卓,不久为的这个?既然苏将军能够成全我,那我还犹豫什么?”

华雄突然脑袋开窍,陡然就是面色一肃,冲着苏烈弯腰抱拳:“苏将军的处事风格真是令在下佩服!不瞒将军你,在下为董刺史效力数载,却从未得到过表功,至今还是个白身!若在下真的能得个一官半职,那以后我华雄的命,就是苏将军你的命!”

苏烈听他突然态度大转变,虽然有些错愕,但总归是高兴的。

“哈哈!华雄,严重了!为你表功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没什么大惊小怪。”

随即苏烈当着华雄的面,给华雄写了一份表功的奏章。

“来人!把这几分奏章,还有龟兹王的人头,以及龟兹王的儿子都送入洛阳!”

……

龟兹王被杀,人头被制成酒器的消息,很快在西域各国国主的心里掀起了滔天海浪!

“幸亏我早早降了!否则的话,我的脑袋怕是也要被做成酒器!”车师国国主既是后怕,又感觉清醒。

但鄯善国主听说后,心里惊骇万分!

“当年,月氏人强盛,欺凌乌孙国,将其国主的人头制成酒器,后月氏单于反被乌孙国主之子杀头,并且脑袋也被做成了酒器!想不到,时隔三百年,当初发生过的事情要再发生一次了!”

“看来,这回汉天子是铁了心要再度君临西域,将西域纳入汉家版图!如今西域七成小国已经降了大汉,剩下的三个大国,如今龟兹已降,若我鄯善再负隅顽抗,那不是也要步了他的后尘?”

想到这里,鄯善国主突然打了个冷颤,感觉头顶一阵发凉,彷佛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制成了酒器。

“不行,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一旦大汉的兵马到了这里,那再想起来臣服的话,已经太晚了!”

鄯善国主很快意识到,如今的局势已经是十万火急,听说西域各国国主的儿子们都被送到了洛阳,于是他也豁出去了。

“来人!立刻派人出使大汉,先见见那个苏烈苏将军,告诉他,我鄯善国,要降了!!”

鄯善国的武将们倒是个个不满,还想和苏烈分个高低。

但是鄯善国主最后只有一声长叹:“诸位也有之前去过玉门关打仗的,如今不都战败回来了?大汉地大物博,总有些奇才涌现,玉门关有苏烈镇守,眼看着是真的要重新扬威了!现在降虽然难看,但总比再败一场体面,何况还能保住我的子民!”

于是鄯善国主就派人亲自来找苏烈,献上不少礼物,乞求臣服。

当然,同样的事情,还在疏勒国上演!

“本王不想被人把脑袋做成酒器!来人,立刻向大汉表达本王想要臣服的心意!谁敢阻拦,别怪我先把他的脑袋做成酒器!”

第二十八章西域平定! 苏烈的大军在龟兹城中已经驻扎了近一个月,却一直按兵不动。

华雄想再立功好加官进爵,于是忍不住来问:“苏将军,为何一直不出兵?我们已经灭了龟兹,想来那疏勒、鄯善也不难!若是给他们时间回复元气,怕是以后反而不容易得手!”

但苏烈却只是摆摆手:“等等,再等等!这几日应该是会有情况的。”

“什么情况?”华雄被勾起了浓浓的兴趣。

苏烈神秘一笑:“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三天后,鄯善的使者带着十车宝物到了龟兹,并且操着一口蹩脚的大汉官话和苏烈说明了来意。

“将军,鄯善乞降!!”

一边的华雄听的差点跳起来!

“什么?鄯善要降?你是不是在胡扯?”华雄当即大叫起来。

那鄯善使者看了华雄一眼,直接将其无视,等着苏烈的答复。

苏烈拿龟兹王立威,为的就是今天这个结果,如今鄯善国主既然有这个想法,苏烈当然会同意。

不过,既然要降,那就得有诚意!

“鄯善国主若是真心归降,那为何不送质子入洛阳。”苏烈直接直白地问。

使者苦笑:“只因为我等畏惧苏将军的勇勐,故而先来探探口风。”

苏烈看看这些人的神态不像作假,于是当即点头同意:“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告诉你们的国主,等他的儿子到了这里,那一切都没有问题!”

“将军能够保证吗?”鄯善使者还是有些担心。

苏烈指了指天:“我敢对天发誓,能够保证。”

使者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笑道:“那么,就请你在此稍后,我这就回去把话带到,尽快带着王子们来洛阳!”

鄯善使者才刚走,疏勒的人也到了。

两个西域最强的国家直接遣使来降,直接把华雄给看呆了!

“苏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不愿意降?怎么现在几乎同时乞降?”

苏烈这才笑到:“我拿龟兹王的人头做酒器,就是在等他们来降!我想他们不会喜欢自己的人头被做酒器,如今看来,我是猜对了。”

华雄这才明白为何苏烈一直按兵不动,原来人家是早已胸有成竹。

“苏将军就那么肯定,那么有信心?”华雄还是不解。

但苏烈却不会告诉他,锦衣卫已经在沉炼的带领下进入了鄯善、疏勒,这两国的局势如何,苏烈随时都能掌握。

“苏将军,真是个能人!”华雄见苏烈不肯说,就更加感觉神秘,对苏烈也又多了几分敬畏。

……

半个月后,鄯善、疏勒两国果然信守承诺,都派人护送了各自的儿子到了龟兹城。

沉炼已经在两国打探过了几个王子的底细,为了帮苏烈掌眼,还特意从疏勒回来。

“主公,这些人真的都是两国的王子,而且,人数也对,都在这里了!”沉炼低调地汇报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苏烈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这两个大国的质子一到,那这次征讨西域就可以说是完美收官了。

毕竟,儿子都送到洛阳,那以后还谁敢再跳?

不过虽然这里的局势稳定下来,可他的兵马却不能再回玉门关。

实际上,随着西域被拿下,玉门关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西域现在成了大汉的外围屏障。

这刚刚控制西域的时候,各地的秩序被重新改变,局势最是混乱!

为了保护西域,苏烈的兵马想必要在这里驻扎上一段时间。

“这次收拾了西域,官职必定还要再度提升,也不知道会被调到哪里。”

安静下来时,苏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眉头微皱。

“玉门关虽然偏僻,但偏僻有偏僻的好,如果在这里发育,那可是没人知道的。”

“大汉终将陷入混乱,这是现在的我无法改变的事情,如果能从现在开始就在西域一带经营自己的势力,那将来不就有了资本和群雄争霸天下了?”

老实说,现在苏烈倒是喜欢上了玉门关这样的边塞。

但如果升官后他被调到别的地方,那他这几年在玉门关积累的威望,可就白瞎了。

“嗯,得想个办法,能够继续留镇玉门关!”

正琢磨中,沉炼又兴冲冲进来。

“主公!这龟兹国是西域巨富,我刚打听到了消息,知道了龟兹王的藏宝之地!”

苏烈眼前一亮,立刻让沉炼带路,不久就和众锦衣卫到了一处祭坛一样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龟兹王把财宝埋在祭坛下,说是孝敬先人,其实平时自己奢靡的生活就是从这里取用钱财!”

沉炼说话中,就从后面的封土中一脚踹出了一道铁门,一刀噼开铁锁后,里面便是幽深的甬道。

众人进去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地下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府库,里面长宽足有五六丈,三人高,金玉珍奇,居然塞了有一小半!

众人都看的双眼发直,就是苏烈都被震撼,半天没回过神来!

“苏将军!让我进去,我看到苏将军进去了!我有事要见他!”

华雄在外面叫喊起来,苏烈这才回过神来。

沉炼赶紧说到:“事关重大,属下已经让锦衣卫戒严了外围。华雄一定是被咱们自己的人给挡住了。”

苏烈满意地点点头,对沉炼的办事能力十分喜欢。

如今的华雄还不是自己人,这么多钱足以动摇一个人的心智,所以这里面有什么还是不告诉他为妙。

“告诉他,有事让他回去再说,现在有些不方便!”

把华雄打发走后,苏烈又想到了自己如何能够留在玉门关的问题。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我得了这么多钱财,十常侍那里应该能帮得上我这个小忙!”

龟兹国的国主是被杀的,所以龟兹国不光是被征服,甚至可以说是被灭国,这里的财富,苏烈自然可以黑掉,尤其是这祭坛下面无人知晓的金银财宝。

“沉炼,你挑几个机灵的锦衣卫,带上一车黄金立刻去一趟洛阳,送给蹇硕,让他帮忙在刘宏那里吹吹风,想办法让我留在玉门关!如果他问为什么,就说我和这里的军民情深义重,不忍分离!”

第二十九章苏烈卷入朝廷暗斗 苏烈在西域等消息的时候,洛阳这边,龟兹王的人头酒器已经送到。

朝堂上,龟兹王的人头酒杯被放在中间,文武百官都伸长脖子,瞠目结舌地看着那物件,一个个惊的说不出话来!

就是刘宏都看着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惧,但这是他相中的大将送来的礼物,倒也不好给扔了,于是把心一横,执意叫群臣参观一下。

许久之后,司徒袁隗终于回过了神来,意识到这东西影响极大!

“朝野上下的人虽然对取人头制酒器的残暴之举会感到恐惧,但只怕更多的是兴奋、骄傲!毕竟,大汉到了现在国力衰微虚弱不堪,对西域早已失去了控制!这个时候苏烈凭借一人之力不光击退了三十六万联军,还反攻入西域腹地,一路横扫各国掳来了各国质子,如今更是胆大包天杀了龟兹王做了酒器!这样的事情,讲真,就是我都感觉到自豪了!”

袁隗目光闪烁,心里对苏烈还是极为佩服的。

但作为司徒的他,是有自己的利益圈子的,苏烈不是他的人,他自然要想方设法打压。

尤其是,苏烈的崛起,隐隐对太子的人选都构成了极大的影响,所以袁隗不能容忍苏烈的崛起。

于是,袁隗略微措辞了一下,就突然站了出来!

“陛下!”袁隗的脸上,已经满是鄙夷,“苏烈此举残暴不仁,和我大汉的仁孝相去甚远!如此暴行,和西域蛮子有何区别?此举,实在是败坏了我朝形象,令陛下蒙羞!”

话音刚落,何进也立刻出来附和:“陛下,司徒之言在理,龟兹国灭就灭了,怎么可以取人头做酒器?这不光败坏了我朝形象,还让我朝与龟兹国结下了仇怨,这不利于以后在西域重设都护府。”

袁隗的大侄子、袁绍袁术的亲大哥,太仆袁基此时也站了出来:“陛下,苏烈身为护羌校尉,却没有相应的气度,如此残暴不仁,分明就是个莽夫,简直丢尽了我朝儒雅的形象!臣以为,应该罢免其官职,好让龟兹知道我大汉王朝真的是个礼仪之邦。”

刘宏身为天子,天下百姓都是蝼蚁,何况只是区区西域藩民,苏烈平定西域给他赚足了名头,着实让他风光了一大把,现在听到这些大臣不歌颂大汉的强盛,不称赞他的用人之能,反而在这里指责苏烈,甚至要罢免苏烈!

于是,刘宏面色冷峻,双眼死死地盯着何进之流,如果不是冕旒冠挡住了他的眼眸,怕是这目光真的能杀人。

不过刘宏现在还不想表态,何进这些人这么卖力地打压苏烈,当然也是想着保住刘协的地位,刘宏对此一概清楚。

但他身为天子,天生懂帝王之术,知道这个时候还要等,等百官出来表态。

朝中的大臣,刘宏也是知道的。

虽然何进之流势大,但苏烈平定西域是空前的盛事,正常的大臣当然不会认同袁隗他们的说法,那些个刚正的大臣,肯定会出来驳斥。

于是,就在刘宏默然等着的时候,刚刚从西域回来不久的左将军皇甫嵩就突然闷喝一声!

“真是满口胡言!大将军杀猪出身,不懂苏烈打下西域意味着什么就不说了,袁司徒,汝南袁家到你这一代可是有百年历史了!你们袁家也算是个饱学的家族,名声更是显赫无二,怎么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照你这么说,当初的骠骑将军霍去病斩杀匈奴诸多贵族也该被罢官?你是在质疑武帝?你别忘了,苏烈灭西域乃是奉召办事,西域诸多小国,他只杀一个龟兹王立威,你怎么能够扯到我朝形象?”

话音刚落,大儒蔡邕也愤然挺身而出:“皇甫将军说的没错!我蔡邕虽然是一介腐儒,却也知道苏烈在西域打了大胜仗,再度彰显了我大汉的国威,更保住了边塞百姓的平安!单凭玉门关击败了三十六万敌人,苏烈足以成为比肩李牧、霍去病的名将!你们怂恿陛下罢免苏烈,难道要被后世之人嘲笑陛下放着这样的大贤不用?大将军,袁司徒,你们这样说这样做,究竟居心何在?”

别看蔡邕官职不高,只是个议郎。

但他是当世大儒,名声极大,平日里达官显贵有什么红白事需要下帖、刻碑,那都以请到蔡邕为荣,他的影响极大,如今跟着皇甫嵩炮轰何进和袁隗,把这二人直接骂的两鬓直冒冷汗,感觉真的被勐戳到了嵴梁骨。

刘宏见此,原本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此时,太尉杨赐也开了口:“陛下,西域多年来劫掠边关,尤其是在黄巾之乱后,更是频频扣关,我朝出兵报仇雪耻,这是合乎礼法之举!苏烈杀龟兹王虽然略显残暴,但兵者本就是不祥之事,死伤在所难免,苏烈深入西域,以龟兹王的人头震慑西域各国也在情理之中,臣倒是觉得这更能看得出苏烈能够审时度势,确实是个人才,有名将之姿!如果这个时候罢免了苏烈,岂不是在向世人承认我朝出兵理亏?对大汉的将士来说,明明打了胜仗还被罢官,这种事一旦发生,那以后谁还会为陛下效力?”

杨赐是弘农杨氏出身,从刘邦灭项羽那时起发迹,后来杨敞官至丞相,杨震官至太尉,九卿、刺史、郡守以及担任其他官职的族人更是不可胜数,论根基,比从袁安那一辈开始发迹的汝南袁家更有根基,更有威望。

他这么一开口,明显是力挺苏烈,不满何进、袁隗一家子的说词的。

于是朝中大臣们憋了许久,此时也终于都嗡嗡嗡地议论起来。

“太尉大人说的是啊,哪有打了胜仗反被罢官的?这不胡闹?”

“都说我朝以仁孝治天下,若是对西域如此仁孝,却对自己的功臣无情打压,这如何向国人交代?后世之人要如何评价?”

“如此处心积虑地打压苏烈,怕是有什么私心吧?”

何进和袁隗对视一下,都感觉彼此目光僵硬,显然都很后悔今日的草率之举。

第三十章京城少女情窦初开 看何进和袁隗一家遭到了满朝大臣的冷嘲热讽,刘宏终于心情愉快起来。

“诸卿,安静一下!”刘宏声音高亢,挥手制止了满朝热议。

“来人,上酒!朕听了这么久,倒是有些口渴了。”

刘宏说倒酒,却指着前面的人头酒器。

于是,满朝文武都安静了下来,个个忘记了刚才的议论,都骇然看着刘宏,都有些预感要发生什么。

不久,宫女端了酒壶进来,刘宏示意了一下,宫女就把酒倒进了酒器中。

刘宏把心一横,端起酒杯冲着百官举了举,然后咕冬咕冬灌了下去。

百官看的都瞠目结舌,看着刘宏真的拿着人头酒器喝酒,看着刘宏的喉结滚动,都不由地也跟着吞咽起来,不少人感觉自己的口水里都有了一种人骨头的味道,不禁纷纷腹中翻滚,有的人腮帮子鼓起,嘴角冒出了汁水,显然是吐了。

“陛下,臣偶感不适,请恕臣失态,呕!”

袁绍面色煞白,捂着嘴直接逃出宫门外。

“陛下,臣也……”

袁绍一走,其他不少大臣也都忍不住熘了。

刘宏擦了擦嘴,看着这些大臣落荒而逃,倒是为自己的胆魄沾沾自喜起来:“呵,凡人!”

看看留下的基本都是些武官,刘宏不禁有些感慨:“关键的时候,还是朕的大将靠得住啊!”

又看了看手里的人头酒器,刘宏居然觉得这东西其实挺耐看的,越看越好看,甚至刚才的酒都更有滋味。

“苏烈送给朕的这礼物,还真是一样宝物!这东西在我大汉一日,龟兹人就抬不起头来!”

这次朝会,刘宏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把苏烈的功劳让百官看的明明白白的,于是也就随着百官的呕吐而散了。

……

后宫中,给刘宏上酒的宫女,退下后径直到了万年公主刘颖这里,把刚才朝堂之上的事情说给了刘颖听。

“公主,大将军和袁家联手打压苏烈,想让陛下罢免了苏烈,却不想招来了百官的驳斥!左将军皇甫嵩率先犯难,说的还算克制,但那位大儒蔡邕却直言不讳,把他们骂的体无完肤,奴婢看到袁司徒两鬓的冷汗都流到了脖子里!”

刘颖听的起初生气,为何进之流打压苏烈感到愤怒,但听说这些人招来了公愤,便立刻掩口笑了。

“这还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西域人常年扣边,劫杀我们不少百姓,如今苏将军为那些无辜冤魂报仇,也保住了大汉的关门,让国内的百姓免于战火,这是极大的功劳!何进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敢公然打压苏将军这样的朝中新锐,若果今日真的被他们得逞了,那本宫都得亲自去父皇那里为苏将军讨个公道!”

刘颖才说完,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刘宏的笑声:“颖儿,父皇有那么蠢吗?还得你亲自给他讨公道?”

刘颖赶紧起身告罪:“女儿只是随口一说,父皇莫怪。”

“随口一说?”刘宏面色古怪,“你可从未给什么人讨过公道,苏烈这小子怎么就得了你的青睐?”

“哪有青睐?父皇净胡说!”刘颖俏脸微红,羞的有些恼火,直接把头别到了一边。

刘宏原本还想说些事情,但见她这样,顿时大笑着走了。

“父皇怎么就走了?他来做什么?”刘颖一脸茫然。

……

蔡邕府上,蔡琰不断地给蔡邕添酒,蔡邕则一杯接着一杯地痛饮。

“哈哈!痛快啊!今日为父可是为咱大汉的贤良出头了!为父为了他,甚至当面斥责了何进和袁隗!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蔡琰颇为惊讶,随即有些担忧:“父亲职位低微,怎么敢公然得罪这两人?究竟是谁,居然能得到父亲如此庇护?”

蔡邕得意地说到:“还不是苏烈这小子?为父虽然和他素未谋面,但却知道他是个英雄,一个能够安邦定国的大英雄!这样的人物居然被何进、袁隗贬的一文不值,还要怂恿陛下罢官!为父当时脑子一热,上去和他们拼命的心都有了!”

“又是他!”蔡琰心中一震,“父亲,一个陌不相识的人,竟然值得你为他以命相搏?”

“当然!”蔡邕微醉,却一脸认真和肯定,“皇甫嵩他们也是大汉少有的名将,不过,比起苏烈,却不及也!”

“苏烈他为了玉门关军民,临危不退,拼死奋战,足见其忠!以弱胜强,以一己之力横扫西域各国,足见其能!这样集忠臣与贤能于一身的人,怎能不让为父为他舍命一搏?”

蔡邕酒劲上来,一个人都囔着就渐渐睡着,只留下了蔡琰一人独酌,凝视着遥远的西天,看的怔怔出神。

……

两个月后,洛阳城中走进了一队五百人规模的锦衣卫。

这些锦衣卫来此不为别的,只为了送上西域诸国的降书,送上西域最后大国疏勒、鄯善的皇子做人质,为了帮苏烈传话,告诉刘宏西域各国已经被全部平定!

“陛下,苏将军的人送来了西域最后几个小国的质子!”

宦官蹇硕兴奋地汇报。

刘宏早已听说了消息,早已在翘首等待,如今这一队人终于到了,激动的感觉浑身的皮肉都在颤抖!

“传旨!德阳殿召见百官!今日不到的,立即罢官,永不再用!”

刘宏说完后,便在寝宫里走来走去,既想立刻去德阳殿,又怕显得自己太沉不住气,只能怀着一肚子的狂喜继续踱步等待。

蹇硕看着刘宏这样,倒是有些犯愁。

“看天子这架势,明显对苏烈极有兴趣,怕是少不得重用提拔!”

“但苏烈这小子派人送了那么多的钱财珍宝,不求升官,只求继续镇守玉门关,如果陛下非要提拔他,那我该怎么办?”

“不过他许诺事成之后还有好处,这我倒是无论如何也得好好帮他这个忙了!”

在蹇硕的心里,如今的苏烈俨然是个不慕名利的圣贤。

这可是平定西域的旷世奇功,谁都知道这要得到极重的赏赐,这个时候拒绝不受,那真的不是假推辞,是真的不要,是真的圣贤!

“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人!这倒真的是叫我惭愧了!”蹇硕叹了口气,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是个小人。

第三十一章苏烈被封王! 德阳殿,百官列了两班,中间跪着足有十几个人,虽然没有被五花大绑,但都低着头,不敢仰视。

“陛下驾到!”蹇硕尖细的声音响起,刘宏便负手从德阳殿后门踱步进来。

百官参拜过后,刘宏意气风发地挥手:“诸卿平身!”

环顾一圈,见百官面露惊讶好奇之色,便突然大笑起来。

太尉杨赐忍不住问:“陛下,今日有何喜事,惹得陛下发笑?”

刘宏便能顺着他的话,指了指跪着的一群人:“太尉,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人?”

杨赐早已看过,笑到:“这些人分明是西域人的样貌打扮,且个个衣着华贵,皮肤细腻,只怕又是西域哪个小国的质子。”

百官也都微微颔首,很是认可这种推测。

刘宏于是笑声更大:“太尉只说对了一半!这些人,确实是西域的质子,不过可不是什么小国!这里面有疏勒国的质子,也有鄯善国的质子!”

百官立刻再度鼓起了双眼,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不亚于看到刘宏之前拿着人头酒器喝酒。

“陛下,恕臣直言,疏勒距离玉门关极远,路况不好,光是走都得半月十天!这才过去了多久?疏勒质子?怎么可能?除非,疏勒和鄯善不战而降!”袁隗不愧是司徒,连疏勒的位置都大概知道,立刻再度挑刺。

刘宏低声嘲笑,却没有急着反驳。

果然,何进也紧跟着跳了出来:“陛下,苏烈这是欺负陛下在那里没有耳目,想虚报战功,邀功请赏!陛下,司徒早就说过,这苏烈是个莽夫,如今看来,他不光是个莽夫,还是个敢欺君的奸险小人!”

太仆袁基也跟着表态:“陛下,欺君是死罪,请陛下赐苏烈一死!”

上次这帮人是怂恿刘宏罢了苏烈的官,这一回,至二级想整死苏烈!

袁绍也想出头,但被曹操拉了一把,最后还是打算静观其变。

刘宏见没人再跳出来,便不再忍着。

“欺君?朕没看出来。”刘宏声音里的嘲弄,就是只猪都能听得出来。

“实话告诉诸位,你们以为苏烈用龟兹王的人头做酒器是残暴不仁,实际上,他却以龟兹王的一颗人头,吓的疏勒与鄯善两国不战而降!”

“苏烈此举,让我大汉将士免于死伤,更以龟兹王一人的人头,让西域多少无辜百姓免受战火!”

“这是什么?这才叫仁,这才是为将者高瞻远瞩的仁!”

“还有人提议,让朕罢免苏烈的职位?还有人说苏烈欺君?可笑!”

刘宏高亢地驳斥了朝堂上的某些人,袁隗又两鬓汗流如注,何进也面色涨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反观其他大臣,像皇甫嵩、蔡邕等人,个个目露振奋之色,不光为苏烈感到庆幸,还觉得刘宏突然之间聪明了不少。

“为将者,若能得到陛下如此夸赞,真是死能瞑目了!”皇甫嵩喟然感慨,“陛下,苏烈若是知道您的这番话,以后必定要为陛下肝脑涂地!”

蔡邕则认真地提醒刘宏:“陛下,苏烈有勇有谋,还讲义气重感情,这次还成功平定了西域,实在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臣以为,陛下应该重赏于他!”

刘宏松了口气:可算是等到有人提这个了!

于是刘宏故作澹定地问了问其他人。

“何进,你觉得呢?”

何进暴汗:“陛下,苏烈确实是功臣,确实该受重赏!臣之前是愚钝了。”

“袁隗,你觉得如何?”

袁隗涩然道:“陛下,平心而论,苏烈此战确实是功劳巨大,陛下应该给他赏赐。”

见这两个刺头都服气了,刘宏直接冲着百官问:“诸位觉得如何?”

下面立刻就是一阵嗡嗡的声音,都表示苏烈该受赏,而且得重赏!

刘宏看着时机已到,脸上的喜色便渐渐收敛,露出了前所谓未有的凝重!

深吸一口气后,刘宏挥手压住了百官的声音,缓缓开口!

“苏烈,镇守国门,守土有功!”

“苏烈,多年挡住西域小国犯界,保民有功!”

“苏烈,以一己之力重创西域十八国三十六万大军,居功至伟!”

“苏烈,镇压西域诸国,扬我国威!”

“其力,力压冠军侯!”

“其智,不输孙武韩信!”

“其功,前所未有,无人可及!”

“故而朕也要给他前所未有的赏赐,让他的名声地位,配得上他的盖世奇功!”

百官听的屏气凝神,都很好奇刘宏究竟要给苏烈怎样的赏赐。

而刘宏,最终缓缓地说到:“朕决定,册封苏烈为骠骑大将军,以示其功劳还在霍去病之上!”

百官立刻一阵惊叹!

从一个秩比两千石的护羌校尉,直接到了万石俸禄的骠骑大将军,这跨度,属实大了些,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过去,卫青是大将军,霍去病骠骑将军,苏烈现在直接成了骠骑大将军,摆明了在刘宏的眼里,苏烈的地位还在卫青之上。

百官之中,袁绍露出了嫉妒之色,袁术更是在心里既鄙视苏烈的出身又恨苏烈怎么升官这么快。

曹操看着御桌上的龟兹王头骨酒器怔怔出神,心已经飞到了西域,想着苏烈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很有些结交的心思。

“苏烈虽然一步登天,贵为骠骑大将军,但他根基不够,怕是难以久持。我曹家树大根深,虽然我现在官职卑微,但想来要结交苏烈的话,也不会遭到拒绝。”

曹操很快就有了想法,打算和苏烈认识下。

就在百官为这升官的速度感到吃惊的时候,刘宏又开口了!

“苏烈至今只是个五百石食邑的爵位,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若是朕抠抠搜搜的,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要被后世之人说朕小气?”

“这样吧,今日朕索性就为苏烈破例一次,直接封他为王!”

话音刚落,群臣都没了声响,个个屏气凝神地看着刘宏,还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烈很受雍凉之地的百姓佩服,若他在那里就食,那这些地方必定更加稳定!这样,就合并敦煌、酒泉、张掖、武威为雍州,封苏烈为雍州王!!”

第三十二章天子赐婚,何进急眼了 自刘秀开国,东汉的封王只是虚封,只享食邑,而不参与封地的军政事务,所以自刘秀之后,各地封王和刘邦那时候的封王权利有天差地别。

以至于黄巾贼起事的时候,各地的封王没有兵权,只能任由贼兵屠戮,死于黄巾之乱的王侯,属实很多,尤其是冀州,巨鹿周围光是记入史册的,就死了三四个封王。

所以,这年头就是封个异姓王,对朝廷的威胁也近乎为零。

但封王意味着食邑至少是五千石起步,就是没有兵权,也有丰厚的家底,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硬实力有时候也令人畏惧。

何况苏烈本身善于打仗,掌握着实际的兵权,再得了食邑的话,那真的要陡然显赫起来,满朝文武都得给他压制了。

苏烈是刘宏一手提拔的,如果刘宏要立刘协,那苏烈必定就是心腹倚仗,如果苏烈的实力太强,那对何进之流来说,那简直就是灾难。

于是,刘宏话音刚落,何进便失态惊叫:“陛下不可!不可以!”

刘宏陡然声音冰寒:“何进,你敢质疑朕的圣旨?”

何进浑身一震,脑子这才冷静下来,又是摇头又是谢罪,但心里却急的要命。

袁隗也冷静了一下后,这才开口:“陛下,苏烈此人用兵确实厉害。有道是人心隔肚皮,陛下焉能知道他对陛下忠贞不二?古语云,唯名与器不可假之于人。苏烈既做了骠骑大将军,如今又被封王,陛下难道就不怕他因此吸纳人才,假以时日成为心腹大患?”

刘宏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袁隗,你觉得这满朝大臣包括你在内,朕是有用错的吗?”

袁隗一愣,这就是有也不能说啊。

“陛下圣明,用人有度,当然没用错的。”

“那么,你何以觉得朕会用错了苏烈?你是觉得朕眼神不好,看人不准?”

袁隗倒是还想辩解,但又意识到刘宏今天是铁了心要封苏烈为王了,最重要的是,刚才他和何进攻击苏烈,惹来了满朝文武的不满,如今刘宏给苏烈破格封赏,倒是让群臣颇有些快意,原本的逾礼逾制之举倒是显得没那么突兀了。

于是袁隗叹了口气:“陛下永远都不会错,今日之事错在臣。”

说完就退下,再没有说话。

蔡邕是个不怕事大的,见何进、袁隗被驳斥,感觉刘宏真是越看越顺眼,于是又站出来粉饰起了太平。

“陛下今日之举让天下人才都看到了出头的机会,臣敢断言,以后必定会有许多大贤来为陛下效率,我朝也必定要迎来空前的盛况!陛下,我大汉否极泰来,怕是在陛下的执掌下要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

刘宏听他吹的过了头,赶紧谦虚地摆摆手:“哎,蔡侍郎言过了,朕哪有那么多的能耐?”

不过,虽然谦虚,但刘宏却咧嘴乐呵呵的,摆明了很是受用。

百官看大局已定,也就纷纷出来歌颂起了并不存在的盛世,于是朝堂之上少了剑拔弩张,完全被祥和的气息取代。

何进见此,心里很是担忧。

但袁隗却想的更多。

刘辩是长子,是法理上的皇位继承人,若是刘宏要立刘协,那可不光是提拔苏烈制衡何进这么简单。

太子更换,是仅次于天子废立的至凶祸事。

为了朝局的稳定,为了给刘协铺平登基之路,何家是必然要落个满门抄斩的。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挽回。

“如果天子突然英年早逝,呵呵……”袁隗眼里的阴寒一闪而过,更加的内敛。

几天后,刘宏继大力提拔苏烈之后,再度抛出了重磅消息!

“天子要把公主许给苏烈!这是真的要和我何家撕破脸了?”何进听说这个消息后,吓得六神无主。

刘宏如此咄咄逼人,让何进这个杀猪户感觉到自己成了待宰的猪,心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绝地反噬的凶狠。

于是,何进直接召集了大将军府的一干下属,又召集了一些常常往来的人,在府上密议此事。

座中有大将军府主簿陈琳、掾属袁绍、鲍信等人,虎贲中郎将袁术,赋闲在家却经常出入大将军府的曹操等人。

“诸位,天子提拔苏烈为骠骑大将军,地位和我相当,更破例封王,这已经隐隐地是在为立那刘协而做准备。如今再把苏烈召为帝婿,这摆明了是要极力拉拢苏烈,怕是下一步就要对我何家动手了!此事,不知道大家怎么看?”

如此敏感的问题,众人都不敢随意表态,何进便直接急了:“诸位和我交情匪浅,可和那苏烈素未谋面!我何进若是不再主政,那苏烈必然要提拔重用自己的亲信,到时候诸位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曹操于是慨然道:“大将军,我今日来,不为你日后提携,只是纯粹的不想看到因为嗣子之位易主而引起天下动荡!大汉,已经积贫积弱,再也经不起内乱了!此事其实也简单,我们想改变天子的心意怕是很难,但只要我们阻止了苏烈和公主的婚事,那天子便和苏烈还不是一家人,天子依旧不敢随意立太子。”

话音刚落,一边的袁绍略感惊讶地问:“阿瞒,你不是对那苏烈极为佩服敬重?为何现在要毁他婚事?”

曹操正色道:“本初兄,我向来有辅左天子振兴汉室的想法,苏烈是个英雄,但天子想利用他立刘协为太子,这我却不能坐视不理!刘协若为太子,则法理不通,违背了祖宗成制,必定会惹出大祸!操今日对不住苏烈,日后给他当面赔罪便是。”

何进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了半天,究竟如何阻止这场婚事?这天子赐婚非同小可,贸然阻止和抗旨谋逆无疑。”

曹操胸有成竹地笑到:“大将军,我朝过去在打下西域时,为了稳定西域局势,一度与乌孙等国和亲!如今苏烈虽然武力慑服了西域诸国,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为了稳定西域局势,和亲是不二之选!天子只有万年公主一个女儿,她怎么能下嫁苏烈,而置大汉社稷不顾?”

第三十三章二次黄巾之乱爆发,刘宏和何进袁隗打赌 曹操的话,让何进听的半信半疑。

作为杀猪户的他,虽然做大将军好几年了,但也就是大概知道了怎么做官,对于大汉的外交史,那几乎是没什么了解的。

“陈琳,你博学多才,曹操说的可是真的?”

陈琳看这草包一脸的疑惑,不禁又是想笑,又是生气。

作为大汉的大将军,居然连这段历史都不知道,这简直是朝臣之耻。

“大将军,曹孟德所说,句句属实。”

陈琳认真地肯定了曹操的话。

袁绍此时已经等不及了,直接笑到:“大将军,我觉得阿瞒这主意不错。这几年天下动荡,这次西域重归朝廷控制,天子自然是极为在意的,也必然不想看到西域得而复失,所以和亲的提议,是会让他认真考虑的。不过阿瞒如今还赋闲在家,这主意,还得大将军您琢磨琢磨,亲自操刀啊!”

何进又看看鲍信:“你觉得如何?”

鲍信目光复杂:“平心而论,苏烈为朝廷挣了口气,就是我都佩服苏烈,他能迎娶公主,我都替他高兴!可是,为了大将军,为了我朝不会因为嗣子的人选而陷入内乱,我只能同意孟德的主意。老实说,曹孟德这办法,确实不错。”

何进于是欣喜起来:“曹操,你是个人才,今日之功,我给你记下了!诸位,事不宜迟,我这就进宫和天子聊聊这件事。”

何进到了皇宫门外,意外地碰到了袁隗。

“袁司徒,你这是??”

袁隗冷笑:“大将军,苏烈若是娶了公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何进一愣:“意味着我那大侄子不能登基,这个我是知道的。”

袁隗哂然:“若只是如此,不能登基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怕你这大将军上来容易,不好下去,到时候陛下得用些手段,你何家最终是和下场,你不妨回去问问大将军府的掾属古往今来这种事的当事人都怎样了。”

何进愣了愣,突然笑了:“那些都不重要了,我来这里,是因为有了破解之道!”

“哦?”袁隗有些疑惑,随即恍然:“看来是有人给你献策了?却不知,你要如何应对此事?”

“还能怎样?让公主嫁到西域和亲去!”何进一脸快意。

袁隗很是惊讶:“倒是和我想一起了!既如此,那你我一起去说服他!”

刘宏原本心情很好,但见了这俩人来,顿时眉头一皱。

“你们来这里,莫非是要劝朕不要下嫁公主给苏烈?”

二人面面相觑,但还是点点头。

何进性急,立刻就开口:“陛下,从前拿下了西域时,为了长治久安,都会派出公主和亲。现在苏烈以武平定西域,还杀了龟兹王,定会让西域人对我朝心怀不满!若是公主和亲,必定能够安抚西域人心,缓和矛盾。”

刘宏还真没想过这问题,如今突然听到这说法,倒也没立刻炸毛,而是露出了几分思索。

西域让刘宏几乎重获新生,让他有了作为天子的荣耀、野心,对于本土按下葫芦浮起瓢的局势,拿下西域确实能够提升他的名声。

但如果西域不稳,今后局势有所反复,那也确实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拉拢苏烈是为了给刘协铺路,但刘协的事,可以往后退,毕竟刘协现在还小,而刘宏如今正值壮年。

这么看来,和亲一说,也并无不可。

不过,刘宏作为天子,虽然历史评价不佳,但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博学之人,对自家历史一概清楚。

和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宏当然明白。

所谓的公主和亲,不过是从宗室女卷里挑选一个收为义女,这义女便自动成了公主。

甚至有昭君和亲,那压根就不是宗室女卷。

尤其是,刘宏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哪能让她去了西域遭人祸祸?

于是,刘宏意味深长地笑了:“何进,你这主意倒是不错!袁隗,你今天来莫非也是这个意思?”

袁隗感觉刘宏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想通,还是认真地点头:“陛下,大将军之言老成谋国,乃是维系西域太平的不二之法,臣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们都想把公主送到西域?”刘宏面色渐冷。

二人迟疑过后,还是把心一横,都点点头。

“真是两个无耻之徒啊!”刘宏突然彻底冷了下来。

“何进这个屠户不懂和亲情有可原,袁隗,你莫非也不知道其中究竟?你是觉得朕昏庸可欺?”

袁隗浑身一震,这才知道刘宏不是一个草包,意识到刘宏对和亲之事或许比他都了解,顿时吓得跪了下去,不敢再说话。

何进见他如此,一时间也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刘宏今日拿捏住这俩人的问题,当即就打算借题发挥,进一步为了自己的计划铺路。

不过,正当此时,宦官蹇硕却神色慌张地进来,附耳低语几句后,刘宏陡然面色铁青,眼里既有怒色也有几分惧意!

“陛下,出什么事了?”袁隗感觉不对劲,立刻问到。

刘宏没有说话,看着袁隗和何进,渐渐地感觉到心里有些疲倦。

就在刚才,蹇硕进来汇报,说被镇压的黄巾军卷土重来,又在各地作乱!

河东白波谷一带的贼兵抄掠太原郡、上党等地,

青州的管亥也在带兵积极往外拓展,

原本富足安稳的徐州,如今也有了大股黄巾贼出现,

豫州汝南郡的贼兵,甚至攻陷了不少城池!

这些事情,何进、三公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但他们就是不报!

刘宏对这些人极为失望,但又无可奈何。

太尉杨赐都不说,可见这些人在这种事上已经形成了默契。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报,刘宏也知道原因,因为这些人现在又搞不定黄巾贼了。

电光石火间,刘宏灵光乍现!

“何进,袁隗,这样吧,朕和你们打个赌!朕已经知道各地贼兵卷土重来,你们既然无力平叛,那朕用苏烈!若他出战不利,那朕便把公主许给西域人,但如果他获胜,你们不得再对苏烈的事指手画脚!”

何进和袁隗顿时眼前一亮!

之前和刘宏几乎谈的陷入了僵持。

现在两边各退一步,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想着越杀越多的贼兵,不由地笑了。

第三十四章公主要和亲?苏烈怒了! 龟兹城,苏烈还在这里驻扎着,作为现阶段在西域的最高统帅,苏烈还见了一下西域各国的国主,和这些人谈了谈心。

有道是打一巴掌还得给个枣子吃。

苏烈为了收这些西域小国为己用,还和他们一起涉猎,喝酒,关系缓和了不少。

“主公,朝廷使臣到了!”

正在苏烈享受着这天高皇帝远的惬意时,袁左宗走了进来。

苏烈顿时起身,精神抖擞。

不久,皇甫嵩居然又来了。

“皇甫兄,你又来了?”苏烈上去热情地把他迎了进来。

皇甫嵩再见苏烈,倒是有些感慨。

“贤弟,你现在可是贵人,愚兄当然得亲自来给你道喜了。”

苏烈知道自己这回多半会得到重赏,提供他这么说,顿时大笑:“在将门门前,小弟可不敢称什么贵人。再说了,连个爵位都没有,有什么贵?”

“没爵位?”皇甫嵩一面掏出了一卷圣旨,一面苦笑起来:“你若是没有爵位,那这大汉朝也没人敢说自己有爵位了。”

说完,把那圣旨还摸了摸,这才恋恋不舍地递给了苏烈。

“贤弟,自己拆开看吧,愚兄都不敢给你宣读了,怕看的眼热!”

苏烈被皇甫嵩这样弄的一头雾水,皇甫嵩可是世袭爵位的真正的贵族,他会羡慕?

难道,是直接跳过了亭侯级别,到了乡侯?

苏烈欣喜地接过圣旨,翻开看了一眼后,勐然合上,惊疑不定地看着皇甫嵩。

“皇甫兄,这圣旨是假的?”

皇甫嵩苦笑着摇头:“愚兄从皇宫拿来圣旨,焉能有假?陛下为了你的官职爵位,在朝上还贬斥了大将军何进与袁司徒!你小子,是真的得了天子的青睐,以后真的要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苏烈听他这么说,这才定了定神,再度翻开圣旨,看了一眼后,忍不住一阵抽气!

“骠骑大将军!雍州王!敦煌、酒泉、张掖、武威都是我的食邑!这太疯狂了!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谁说不是呢?”皇甫嵩啧啧赞叹。

苏烈愣神了好一阵,这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对了皇甫兄,你刚才说天子驳斥何进和袁司徒,这是为何?”

皇甫嵩看了看周围,这才低声道:“你远在边关不知道朝廷内部的争斗!这不是天子见大皇子刘辩举止轻浮,没有人主之姿,而皇子刘协自幼长在宫中,颇知礼制,于是天子就想立刘协为太子!可刘辩的背后是大将军何进,要立刘协,陛下就必须有人掌兵权制衡何进!”

听到这里,苏烈就明白了。

“所以,陛下是想用我来制衡大将军何进?”

“没错!若不是如此,大将军也不至于急的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反而破绽百出,被满朝大臣指责,更被天子羞辱!”

苏烈瞠目结舌半天,这才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如今自己是一枝独秀,但他要做的,也是天底下最凶险的夺嫡之事!

好在,苏烈知道以后天下的走势!

刘宏注定要英年早逝,原本就积贫积弱的大汉,在他驾崩后,幼主根本无法驾驭朝局。

什么立嫡之事,那都是一纸空谈。

不过有一说一,刘宏指望他干的事不需要干,但刘宏给他的好处,却让苏烈受用无穷。

敦煌、酒泉、张掖、武威虽然现在是虚封的,苏烈暂时只能享受那里的食邑,但是只要能在刘宏驾崩之前回到这里,那苏烈自然能够控制这里作为自己的根据地。

一来,自己多年经营玉门关,在整个敦煌郡有绝对的影响力。

二来,签到得到的袁左宗、大雪龙骑、李嗣业、陌刀军,还有沉炼统御的锦衣卫,这都是他的底气所在。

再者,一旦董卓乱政,那苏烈直接高举讨伐逆贼的义旗,大义之下,华雄只能乖乖跟着他混,那近四万人规模的西凉铁骑自然会自动成为苏烈的部队。

当然,被他打的服服帖帖的西域人,到时候也能提供援助!

敦煌到武威,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河西走廊,良田可以让治下百姓填饱肚子,肥美的水草更能孕育出品种优良的战马!

这在苏烈的眼里,是比巴蜀、汉中更优秀的发源地。

在这里站稳跟脚,可以吞并整个凉州,继而攻占三辅,控制关中!时机一到,东出函谷关直取洛阳!

到时候,就如同从前的秦国一样,可以侵吞整个关东大地!

“贤弟,想什么呢?怎么笑的这么灿烂?”皇甫嵩一把把苏烈从梦幻中摇醒。

苏烈讪讪一笑,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构想,这才渐渐回神。

“贤弟,除了这件事外,愚兄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苏烈眉头一扬,一脸好奇。

“陛下原本打算,要把公主下嫁给你!”

苏烈顿时虎躯一震!

公主,那可是云巅之上的人物!

本身样貌不说,光是这“公主”的身份,就让人为之神往!

不过苏烈也注意到了“原本”这个说辞。

“不嫁就不嫁吧,小弟本来就是个没出身的人,娶不起公主这样的大人物。”苏烈很是豁达,本来就没想过能够染指那样的女子,如今得不到,也没什么感觉。

皇甫嵩苦笑:“你就是不想娶,却也卷入此事当中来了!不瞒你说,毁了这桩婚事的,又是何进和袁隗!不过,如今不少州郡又有黄巾贼起事,大将军和三公无法平定各地匪患,所以天子和何进、袁隗打赌,说你若领兵平叛成功,那还能娶公主,若是失败,则公主要被送到西域和亲。”

“让公主去西域和亲?放屁!”

苏烈本能地勃然大怒!

在他的记忆中,历史上几样最讨厌的事情里,就有和亲一事。

这和亲,就是刘邦发明,被刘家后人给继承学习下来的。

但把一个妙龄少女嫁到言语不通、各种习惯截然不同的地方,过着逐草而生居无定所的日子,而且一旦丈夫死了,还要被儿子继承过去!

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让多少女子的身体受到了冒犯,精神受到了玷污!

“有我苏烈镇守西域,何患西域人复叛?再说了,打了胜仗还要和亲,这是什么道理?我不同意!”

第三十五章初次觐见汉天子! 看苏烈神情激动,皇甫嵩倒是有些愕然。

他和苏烈相识时间很短,但感觉苏烈是一个比较稳重的人。

但是一说公主嫁到西域,怎么就炸毛了?

“贤弟,公主远嫁和亲,是我朝惯例,其实你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皇甫嵩看苏烈的情绪还没稳定下来,便出言安抚。

不料苏烈直接摆摆手:“皇甫兄,那是从前,如今大汉有我,便再无和亲之事!历代公主养尊处优惯了,把她们突然扔到了遥远的异乡,这也太残忍了!我不管从前,反正在我这里,如果天子还要和亲的话,那我便再也不会为大汉镇守边关,因为那没意义!”

皇甫嵩听他说的慨然,便感慨地连连点头:“贤弟,你的心意,愚兄明白了!回去之后,愚兄为你劝说陛下,让他收回和亲的念头!唉,难为你有此壮志,实在是另愚兄佩服,我真恨没能早些遇见你!”

说到这里,皇甫嵩突然面色一喜:“差点忘了这次来的最重要的差事!你交代一下这里的事务,立刻和愚兄去洛阳觐见陛下!”

苏烈眉头皱起:“西域才刚平定,我若走了,就怕没人镇得住这些外邦国主,甚至他们敢不顾各自的儿子再度闹出什么幺蛾子!不如兄长回去,代我在天子那里周旋一下?”

皇甫嵩连连摆手:“愚兄见过你的部下,那都是些精兵强将,再有玉门关的长史张泽帮衬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朝中无人能够平定黄巾贼,而且陛下与何进、袁隗打赌,事关陛下的颜面,还关系到公主的去向,你这次是一定要去的!再说了,陛下封你为骠骑大将军,还破例赐爵为王,你若是不回去谢恩,这也说不过去。”

苏烈其实是怕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骠骑大将军那可是和何进并驾齐驱的职位,没有特殊情况,当然是要留镇京师的。

但皇甫嵩说的也有理,刘宏都打着他的旗号和何进、袁隗打赌,如果不去,那金口一开无法返回,没准万年公主还真的要被远嫁到西域。

至于谢恩,那倒是不打紧,如今刘宏有求于他,就是不谢恩,刘宏也要哭着喊着给他更多的权利。

略一思索,苏烈就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安排一下,这两天就动身!”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太在意的,龟兹这里粮草不少,兵马都在这里,袁左宗和李嗣业都是智勇兼备之人,再有沉炼把西域各国的动静摸的清清楚楚,哪个敢作乱,直接派兵灭了完事。

简单叮嘱了袁左宗他们一番后,苏烈就带了一队锦衣卫,和皇甫嵩上路了。

路过玉门关的时候,苏烈在这里住了一晚,见了一下玉门关的军民,又和老搭档张泽秉烛夜谈,二人都有些感慨。

张泽感叹苏烈这样的贤才终于是拨开青云见天日,从此扶摇直上,成为人中龙凤。

苏烈则感慨从此没了之前偏安一隅的日子,而要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子。

……

一行人昼夜兼程,五天之后,就到了洛阳。

“这就是汉末都城洛阳?”

苏烈看着破旧的城墙,坑坑洼洼的街道,还有四处能见衰败的皇宫,不禁有些皱眉。

“怎么,感觉洛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雄伟?”皇甫嵩看出了他的想法,立刻低声笑到。

苏烈点点头,有些意兴阑珊,都没有说话。

皇甫嵩幽幽一叹:“这些年朝廷一贫如洗,陛下常年卖官度日,有点钱也都修建了西园,原先的皇宫缺乏修缮,就成了如今的模样。其实,这皇宫的样子,和如今大汉的江山倒是有些相像。”

苏烈看着内宫墙上都有开裂之处,再想到刘宏也没多久活头,与之俱来的,就是大汉的穷途末路,不由地对皇甫嵩的话一阵赞同,暗道这些大汉的朝臣也是有些预感的。

二人在宫门外等了没多久,里面就有几个太监出来传话:“陛下有旨,御书房见驾!”

皇甫嵩和他往里走,笑吟吟地低声道:“陛下好写字作画,御书房一般是不准外朝大臣进来的,你第一次觐见,天子就这样安排,这是把你当自己人了。”

苏烈笑笑,没有多说什么,皇甫嵩这样的忠臣会把这当成是天子的信任器重,但在苏烈的眼里,也不过是为了利用而刻意拉拢罢了。

不过人和人本无感情,但不管如何,走到了一起便要生出情分,何况是苏烈对刘宏有用,刘宏又刻意拉拢苏烈,这样一来二去,那到后面必定会熟络起来。

到了那个时候,究竟是利用还是交情,就没法说清楚了,是不是刻意拉拢,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苏烈也不排斥这种套路,澹定地往里走。

刘宏早已在御书房门口等着,丝毫没有天子的架子,见皇甫嵩领着个陌生年轻人进来,陡然眼前一亮,露出了极感兴趣的样子。

皇甫嵩推了苏烈一把,苏烈便行礼,口称:“臣苏烈,拜见陛下!”

“哈哈!果真是你!朕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快进来,坐下说话!皇甫嵩,你去忙你的!”

皇甫嵩苦笑着告退,御书房门关上,就只剩下了刘宏和苏烈二人。

“苏烈,苏爱卿!朕给你的赏赐,你可还满意?”刘宏上来就说自己的赏赐,明显是要让苏烈念着他的好,也是借这个话题,快速拉近感情。

苏烈当然满意,而且是真心实意地满意,于是认真地千恩万谢一番。

刘宏看他恭顺,便很是满意。

“苏爱卿,想必皇甫嵩已经和你说了这边的形势,还有朕打算把公主嫁给你的事情?”

苏烈点点头:“臣已知晓,请陛下放心,不出三个月,臣可以把各地的反贼全部平定,保证公主不会远嫁给那些西域蛮子。”

刘宏立刻大笑起来,万年公主是他的掌上明珠,苏烈这么表态,让他打心眼里感觉到高兴。

“那么,废话也不多说了,等你回来,朕就为你和颖儿操办婚事!”

第三十六章公主芳心暗许,苏烈初见蔡琰 苏烈在洛阳准备了几天,挑选将士,做着出征的准备。

而这几日,皇甫嵩却在府上宴请了卢植、朱儁等人,席间自然而然地,就谈起了苏烈的事情。

“诸位,恕我直言,苏烈是我所见之人当中,最有担当的人物!”

皇甫嵩话说到一半,却突然不说下去。

朱儁当即催促:“这话从何说起?你倒是说下去啊!”

皇甫嵩嘿嘿一笑:“那日我在龟兹城,告诉苏烈说公主要远嫁到西域和亲,以此稳定西域局势,你们猜他怎么说?”

朱儁嗤之以鼻:“还能怎么说?陛下打赌输了就要嫁公主到西域,他能说什么?”

卢植一言不发,饶有兴致地看着皇甫嵩,等着揭晓答桉。

果然,皇甫嵩立刻斜眼看着朱儁,嘲笑起来:“朱兄,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苏烈听说我们打了胜仗还要和亲,当时大怒!他可是说,有他在,大汉再也不用和亲,大汉的公主,再也不用受远嫁异族之苦!”

朱儁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撇撇嘴:“光说空话大话,我也行!”

皇甫嵩当即摆摆手:“不,你不行!苏烈说了,如果要和亲,那他就不再给大汉镇守西陲!朱兄,卢兄,苏烈可是为了咱大汉的公主,为了咱大汉的颜面,敢把自己的身份地位豁出去!”

朱儁浑身一震:“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皇甫嵩掷地有声地点头肯定。

“苏烈,真英雄也!”一直不说话的卢植,突发长叹,面色凝重,目中闪过一抹英气,彷佛被苏烈的壮志感动。

“若如此,这苏烈真值得交往!”朱儁的眼里,也明显有了兴趣。

“交往?”皇甫嵩笑了,“现在他可是雍州王!等这次平定了黄巾贼回来,没准整个凉州都是他的封地!人家愿意看你一眼,那得是你的幸事!”

朱儁当然知道这是开玩笑,苏烈虽然风头正盛,还成了大汉唯一的一个异姓王,但他的根基太浅薄,一没有数以万计的大族亲卷,二没有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哪天被人弹劾诬陷,别说爵位了,人头都要不保。

“说真的皇甫,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一位了!”

“现在想见他那不可能,苏烈马上就要出征,这几日正忙着,你若有意,等他回来设宴款待便是。”

朱儁点点头,不过眼里异色一闪,显然有了别的主意。

这顿酒宴过后,苏烈敢舍弃官爵而力保公主的事情,就被传开了。

皇甫嵩、朱儁、卢植等人都知道,这年头人就活一个名。

名声越大,好处越多!

虽说现在朝局动荡,人心日下,但大家都对忠诚义气之人十分仰慕。

于是,苏烈的事情被这几人传开后,在一段时间里,洛阳一带的高官显贵或者是黎民百姓都在议论此事。

甚至,这消息还传入了宫中,被宫里的上上下下听说。

刘宏乍一听这消息后,立刻摸了摸胡须,愉快地笑了:“朕得如此贤臣,就算不是明主,也显得非同一般了!虽然为了护国甚至敢违背朕和亲的旨意,但不如此,怎能见他的忠心?苏烈,能如此维护汉室,那必能为我所用!不知颖儿听说后,会作何感想?”

实际上,刘颖听了宫女绘声绘色地描绘后,当时就脸红了。

“苏将军他真的听说我要被送去和亲就生气了?”

“苏将军真的说不想让我远嫁?”

“有他在,大汉不再有和亲,公主不用再远嫁!苏将军,一个和我素未谋面的戍边将军,竟然这样维护我!”

在这深宫之中,刘颖只见过些假男人,也就是那帮宦官,这些宦官个个当面卑躬屈膝,背地里狡诈阴毒,就是刘宏,都不是伟岸的丈夫。

刘颖心里的男人,只能在一些书籍里窥探到蛛丝马迹。

如今听说了苏烈的豪言壮语,突然心里多了一丝明悟:这不就是男人?敢拼杀,能打胜仗,心忧国家,有情有义,这简直就是男人的标杆!

想到这里,在刘颖的心里,一个模湖却伟岸的身影渐渐地送礼起来,那身姿,让她为之心旌摇曳!

“苏烈,苏将军!你究竟是何模样?颖儿真想看看你的样子,看看真正的英雄是何模样!”

……

苏烈这几日虽然忙,但并不是像皇甫嵩说的那么忙到不可开交。

实际上,苏烈这几日在洛阳时,还拜访了几个人。

太尉杨赐、左将军皇甫嵩、侍郎蔡邕,这都是给他说过话的人,所以,苏烈就陆续拜访了他们。

不过,在蔡邕府上的时候,却出了一点小岔子。

蔡邕好酒,却不胜酒力,二人喝了三坛酒,蔡邕就直接醉倒,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了。

本来想让人把蔡邕扶回房中休息,但苏烈最后发现,蔡邕的府上,居然只有几个女子,根本抬不动蔡邕。

无奈之下,苏烈只好亲自动手,叫蔡府的婢女带路,自己背起蔡邕往后面而去。

把蔡邕安顿好之后,想起今日和蔡邕相谈甚欢,再看看这府上连个伺候的壮丁都没,苏烈不由地和几个婢女吐槽了一下。

“蔡伯皆酒量不济,你们府上该添几个壮丁才是。”

一个小丫头低声说到:“平日里小姐会陪先生喝酒,快醉的时候就不会再给酒。今日贵客登门,小姐不便出来,我家先生这才喝醉了而已。”

苏烈恍然:“原来如此,看来是我打搅了小姐的清静,那在下这就告退了。”

不料话音才落,隔着几间房的台阶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苏将军,您没有打搅奴家的清静,今日将军能登门拜访,小女子替家父向您道谢了。”

苏烈抬头看了看,见一个女子身着浅粉色长裙,澹雅端庄,面容姣好,款款施礼时,头上的步摇一阵摇曳,苏烈感觉自己的心在刹那间居然狂跳了一阵!

“家父?小姐便是蔡琰蔡昭姬?”

蔡琰一怔,然后素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含蓄的微笑,微微点头后轻启朱唇:“正是,想不到威震边塞的苏将军,居然会知道小女子的区区贱名?”

第三十七章待我得胜归来,便请陛下赐婚! 眼前之人,居然就是汉末第一才女蔡琰!

苏烈不可谓之不惊喜!

好看的皮囊只是男人一时的喜好,像蔡琰这样灵魂与外表都耐品的佳人,才是真正的贤妻人选。

于是,苏烈原本转过去的身,又转了回来。

“还真的是你!”

苏烈直视蔡琰,兴致勃勃的样子,让蔡琰看的一清二楚,并且很快就感觉招架不住,急忙提起胳膊,扯起大袖遮住了颜面。

“苏将军,你怎么这样……”蔡琰有些花容失色地小声怪罪。

苏烈这才收回了目光,知道这年头大家闺秀还是不容调戏的,于是正色道:“我一向仰慕小姐的才名,今日才知小姐芳容不输于才情,故而一时看的失了神。不过这是正常男人的反应,并非有意唐突,请小姐莫怪。既然这后院不适合我站着,那我改日再来拜会令尊。”

说完苏烈果然再度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哎,你……”蔡琰听到脚步声远去,急忙提起衣袖从下面看了看,见苏烈果然走了出去,忍不住跺了跺脚。

“这位苏将军真是个急躁的人,父亲因他而来而兴致高涨,心情愉快,人家还没来得及道谢,他怎么就走了?”

府上的丫鬟都在照顾蔡邕,蔡琰便一个人在外面看着照壁怔怔发愣。

“小姐,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在蔡琰耳边炸响,蔡琰惊的跳了一下,转身却见苏烈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了!

“你,你不是走了?”

苏烈笑着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玉佩,拿在手里扬了扬:“在下出去才发现随身的玉佩丢了,故而折返回来寻找此物。”

蔡琰半信半疑地看着苏烈,总感觉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在搞鬼。

“好了,东西找到,在下这回真的要告辞了。”

苏烈于是第三次往外面走。

但是这一回,蔡琰却不禁把他给叫住:“苏将军请等等!”

苏烈回头笑到:“小姐有何吩咐?”

蔡琰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认真地说到:“家父多年仕途不得志,终日郁郁寡欢,但今日将军来此,家父心情好了许多!听说将军是个义气之人,您和家父也算是小有交情,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将军能否答应?”

苏烈哈哈一笑,往后靠在一棵大树上,一手按在剑柄上,一手叉腰,十分轻松的样子。

“我与小姐一见如故,小姐若有吩咐,但说无妨!天上的月亮在下摘不来,但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赴汤蹈火,都可以!”

蔡琰见他一脸的豪气,又听说一见如故云云,不禁心跳加快,两颊有红晕堆砌。

“苏将军不要这样,琰儿不值得你这样。其实,也不用赴汤蹈火,没那么严重。琰儿只是想拜托苏将军,以后若是得了空,记得来府上多陪陪家父。家母早亡,父亲再也没有续弦,等我出嫁后,真不晓得他一个人要怎么度日。”

苏烈听的一愣:“小姐要出嫁?嫁给谁?”

蔡琰幽幽地看着苏烈,眼神复杂,最后微微一叹:“不说也罢,这些都不重要了。”

苏烈心有所感,于是又问:“婚期在何时?”

蔡琰见他又问,就落寞地说到:“三个月后。”

“三个月?真巧!”苏烈居然笑了,因为他之前在刘宏面前夸下海口,说的也是三个月平定黄巾贼。

“真巧?什么真巧?”蔡琰秀眉微蹙,看着苏烈高兴的样子,有些气恼,甚至有些心痛。

“我已在天子那里许下承诺,三个月内,必定平定内乱!蔡琰,你记住了,你的婚事一定是不作数的,因为等我得胜归来,不要陛下的任何赏赐,只要陛下赐婚你我!”

蔡琰没想到初次见面,苏烈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听的都惊呆了!

“苏将军,你为何要这样?你应该是一个忠义正直的人,不应该做出这种坏人婚姻的事情,这会毁了你的名声!”

苏烈笑了笑:“小姐提及婚事愁云满面,显然这婚事令你不快,既如此,我当救你脱离苦海,一如我镇压西域,不让公主远嫁和亲!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也是因为在下对小姐一见倾心!至于名声,天子赐婚,谁敢非议?再说了,我苏烈忠君为国,守土保民,还怕这个?”

蔡琰听的又惊又喜,见苏烈不像是在说假话,心底陡然腾起了一股热切,美目迷离,甚至差点把自己的满腹柔肠倾诉一番。

不过,蔡琰终究是个大家闺秀,为人处世十分含蓄,最终只是凝视着苏烈,目光中有百种情感,令人沉醉,苏烈看的都有些情不自禁。

但也正在此时,外面有人呼唤:“骠骑大将军,大军集结完毕,粮草准备齐全,请将军前去查看!”

苏烈顿时知道出征的时间到了,于是认真地冲蔡琰拱了拱手:“小姐请安心等待,或许都用不了三个月,我已经折返洛阳!”

看蔡琰始终没有再让他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苏烈心中大定,知道自己刚才的感觉是对的,眼前温文而婉的女子,是对自己动了心的。

于是苏烈把刚才捡起来的玉佩重新放在了一边的石桌上。

“小姐,这玉虽然不值钱,但也是我一直佩戴之物,它留在这里,就是我今日誓言的见证!”

说完苏烈潇洒转身,意气风发地离开。

蔡琰呆呆地看着苏烈出去,许久没有回神,甚至一度感觉自己在做梦。

“那个叱吒沙场,面对十八国联军的将军,竟然也能说出那样动人心魄的情话!”

“他要毁我的婚,却是因为他要,要娶了我!”

蔡琰想到这里,便是一阵心惊肉跳,害怕紧张偏偏又忍不住一遍遍回味,只感觉无比刺激。

许久之后,回过神来的蔡琰终于把目光投向了院子里石桌上的那块玉佩。

拿起来后,发现上面刻着“苏烈”二字,那字刻的龙飞凤舞张牙舞爪放荡不羁,真有苏烈平日里行事的风格。

偷偷地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后,蔡琰快速把玉佩揣入怀中,感觉某个柔软触碰到后,顿时面色通红,羞的跑回闺房许久不敢出来见人。

第三十八章霸王传承!苏烈的实力令将士震撼 虽然粮草准备妥当,士兵也操练了几日有了新气象,但让苏烈有些纠结的是,自己的军中,如今并没有真正能够担任先锋的大将。

刘秀那会子的军中武将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是死人堆里打出来的铁骨铮铮的人物。

但经过了百余年的时间,如今大汉朝的官兵都是选的良家子弟,更别说军中的武将,九成九都是关系户,随便一问都和朝中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尤其是顶层的将领,像袁绍、淳于琼之流,压根都没带过兵,武艺稀疏平常,兵法韬略更近乎为零。

带着这么一帮人,讲真,苏烈心里多少有些犯滴咕。

尤其是前几年第一次黄巾之乱时,官兵损失惨重,无数盔甲兵器都被贼兵抢走,如今军中超过一半士兵都是常服加身,兵器上锈迹斑斑。

但朝廷国力衰微,并没有那个力量征召大批工匠打造兵器盔甲。

这官兵现在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纪律不错,最起码让站个队是没问题的,很快就能摆出好看的队形,堪比仪仗队。

“最近的签到得到的都是些垃圾奖励,袁左宗、李嗣业和沉炼都在西域给我看场子,现在居然没个趁手的大将!听说这些贼兵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几乎见城就屠,我这身手一般,贸然出战,没准要被干掉!得想办法寻些大将啊!”

汉末三国是英雄井喷的时代,众多周知,华夏历史上这一段最是精彩,讲道理,随手一抓,就是个好将。

苏烈耳熟能详的诸如吕布、典韦、关张赵等等,那随便找一个来就能横扫贼兵。

不过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吕布在给丁原卖命,典韦还在山沟沟里被官府通缉,关羽张飞已经被刘备搞上车,赵云还不知在哪座山里学艺。

思来想去,这些人属实不好找,怕是只能随缘了。

当然,苏烈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要遇见了不如意的勐将,基本都能招降。

“叮!宿主可以进行第十五次次签到,是否立刻签到?”

正在纠结中,又一次签到如期而至。

不过接连好几周都没有拿得出手的奖励,苏烈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有气无力地默念:“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霸王项羽传承!”

苏烈都还没来得及惊喜,就感觉体内一热,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变得更加粗大坚硬,筋骨更有韧劲,皮肤都变成了古铜色。

活动了一下,苏烈感觉双拳有万钧之力,而且,整个人更加的灵活,连视力都好了许多,感官更加敏锐,甚至随便抬手就能捏住飞过去的苍蝇!

“项羽传承!不知道我现在的气力有多大?”

摸了一下腰间的佩剑,过去沉甸甸的宝剑,如今放在手里像是拿了一团棉花,轻的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突然看到行辕处蹲着两个抱鼓石,苏烈下意识地就走了过去,双手搭在了上面。

“苏将军在做什么?”军中立刻有人注意到这一幕,个个满心疑惑。

“我猜,苏将军是刚刚喷射了鼻涕,这是要拿抱鼓石擦手。”一个机智的小兵小声滴咕。

周围的同袍立刻一阵点头,因为这种事大家尝尝这么干。

不过正当大家伙挪开目光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惊奇的一幕,其中一块抱鼓石,居然被苏烈活生生地给从土里面拔了出来!

“抱鼓石,居然被拔出来了!”

“抱鼓石本身不是太沉,不过两百斤左右,可那玩意深埋土里,便是想撼动分毫都困难,这直接拔出来,得多大劲?”

“难道,是那块抱鼓石松动了?”又有一个机灵的小兵如是说。

但苏烈刚才还没尽兴,双手拔出抱鼓石后,这回直接单手把另一侧的抱鼓石给从土里拔了出来。

一手一个抱鼓石提在手里后,苏烈这才感觉到有些沉了。

“嗯,霸王传承名不虚传,不过没有力拔山兮那么夸张,或许是和袁左宗一样被阉割过了。”

“但,这力气依旧霸道!这俩抱鼓石加一起怕是得有五百多斤重,若只是托举的话,起码能够举得动千斤的重物!”

苏烈双手抱住一块抱鼓石在原地活动了一阵,两三百斤的东西居然感觉力道趁手。

“看来,以后拿这样分量重的兵器,也能使得灵活自如!”

苏烈眼里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寻常武将的兵器上,只有对敌之处是青铜或者铁,其他地方基本都是木柄,加在一起,三十斤就不错了,能够使得动五十斤的已经是先锋小将。

那些名列前茅的名将,也就大几十斤重的兵器。

就是青龙偃月刀,也不过八十斤而已。

但苏烈使唤的是几倍重的兵器,而且丝毫不勉强!

这几倍重的兵器砸下去,不说别的,光是震一下,就要让敌手骨折!

这就叫一力降十会!

“嗯,走之前,得找人给我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想到这里,苏烈走出了军营。

等他走了一阵,军中将士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冲了上去,围着那两块抱鼓石惊叹连连。

几个自诩力气不错的士兵还上去比划了一下,但其中一人不慎手滑,抱鼓石居然砸在了脚背上,直接就被送医救治去了。

“难怪一人镇守玉门关,能杀的三十六万敌人惨败而逃,还不依不饶一路追杀进去,直接逼降了西域诸国!原来,苏将军竟然是天生神力!”

“这真是神一样的气力!不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

“听说项羽有拔山之力,虽然夸张了,但真实的项羽,气力怕是也不过如此!”

皇宫,拿了苏烈好处的蹇硕,一直还没能帮得上忙,虽然这是个贪财之人,但还算知道拿钱办事的道理,如今没办事,倒是有些内疚。

于是听说苏烈还有这样的神力,又亲自去军中看了看后,便告诉了刘宏。

“项羽力拔山兮那是扯澹,但苏烈力拔抱鼓石却是真的!想不到朕还有这造化,得了这样的勐将,忠义无二能直面强敌力保玉门关,气力之大能单手拎起抱鼓石!看来,朕或许治国无法,但真的要因为他而成为一个武功皇帝了!”

第三十九章河东遇袭,苏烈出兵 近来各地的贼兵都在不断地搞事情,但苏烈还没定下究竟先去哪里。

青州有管亥、管承、司马俱、徐和之流,

汝南有刘辟、吴霸等人,

白波谷有郭泰、杨奉、韩暹等人,

还不说黑山那一帮子人。

不过,苏烈还在等消息,河东那边已经派出了官员来求救,刘宏于是紧急召见了苏烈。

“白波的贼兵进犯河东,河东之地都在坚守,眼下即将秋收,若是不能迅速将其击破,就怕会耽误了农事,引起饥荒!苏烈,朕希望你立刻出兵,给朕破了白波军!”

苏烈点点头:“陛下放心,臣早已准备妥当,今日就启程,如果顺利,或许半个月便能破敌!”

“半个月……”刘宏嘴角一抽,“苏烈,朕知道你立功心切,也是想安慰朕,但以后话不要说的这么满,给自己留点回转的余地,如果出了问题,朕也好替你兜着。”

苏烈听的心里一暖,于是笑到:“劳陛下担心了,不过臣说半个月,就半个月!”

刘宏揉了揉脑门,很是无奈:“你这么坚持,朕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自己小心些。”

实际上,苏烈这些日子已经研究过了黄巾贼。

这些贼兵的问题极大,一个是没有粮食基础,都是走到哪里抢到那里,容易被断粮。

当然,断粮要等些时日,苏烈不会用这办法。

另一个问题是,这些贼兵都是听说哪里粮多就去抢哪里,乌泱泱一片,毫无警惕,毫无纪律可言。

这种贼兵,只要被击溃头部,那直接就是一败涂地,根本没人敢留下来断后什么的。

而要击溃贼兵的头部力量,那也简单。

伏击最是简单,而且,苏烈如今身负霸王之力,到时候一个华丽的出场,保证吓得这帮人屁滚尿流。

为了节省时间,苏烈只调了骑兵离开。

这些骑兵也来历颇有些讲究。

刘宏为了立刘协,不光在大力拉拢提拔苏烈,最近还组建了西园八校尉,以袁绍、曹操、淳于琼等人为将,各自统领一军。

这次苏烈出征,在刘宏的授意下,没有带三河五校精兵,而是带了这些新组建的兵马。

当然,这里面只有曹操、淳于琼有骑兵,于是苏烈直接带了这二股骑兵离开。

作为这两股骑兵的直属统帅,曹操和淳于琼也得了机会出兵。

……

离开小平津的时候,曹操忍不住策马追上苏烈来搭话。

“苏将军,在下听说你扫荡西域贼兵,保住了大汉国土,让边塞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其实早有结交之心!但将军如今已经身居高位,不知还愿不愿意交我曹操这个朋友?”

苏烈其实也一直在留意曹操。

这家伙细长眼,在想心事的时候,双眼能眯的看不见眼珠子,光看面相就感觉这是个鬼主意多的人。

不过曹操的交朋友之说,却让苏烈嗤之以鼻:“若是想交朋友,也不会坏我好事,害得公主远嫁西域。”

之前何进知道刘宏有意把万年公主刘颖下嫁给苏烈后,立刻召见了曹操等人商议对策,曹操当时就献上主意,让以和亲为由,把公主嫁到西域。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这个主谋早就被传的人尽皆知。

如今被苏烈当年点出,曹操立刻轻叹一声,面有愧色。

“苏将军,我也不否认,这件事确实是我出的主意!但你也许不能理解,放着嫡长子不立而立刘协,这会生出多大的乱子!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大汉社稷!”

曹操越说越激动,好像真的是在掏心掏肺。

苏烈见他如此,心里有些滴咕:看这家伙的样子,好像这个时候真的是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他既然忠义,我倒也不好和他一般见识。

于是苏烈便微微颔首:“你能为大汉着想是好事,至于哪个皇子做太子,那不是我操心的事。不过再有下次敢背后对我算计,那你可要小心了。”

虽然苏烈说着威胁的话,但苏烈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厉色。

曹操见他这样,反倒心里一惊,感觉苏烈不是个立刻报复的人,对苏烈更多了些忌惮。

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曹操不想坏了立嗣的规矩,想要保刘协,但苏烈如今是刘宏的人,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总归是跟着刘宏保刘协的。

究竟刘协刘辩哪个好,苏烈没见过,也没那个兴趣关心,反正只要刘宏驾崩,这二人不过是诸侯的傀儡而已,不值得留意。

但苏烈和曹操的缘分,就到了这一步,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注定是要做敌人的。

后面的淳于琼一边骑马赶路,一边喝着小酒,与其说是出来打仗,不如说是外出旅游的,如果不是时间长坐的屁股疼,怕是他会更加惬意些。

“这家伙,骑马喝酒都喝的摇摇晃晃的,这是妥妥的酒驾啊!难怪这货会狠狠地坑了袁绍一把,看起来,这回出征,我也得好好防他一手,免得他坏事。”

如今苏烈贵为骠骑大将军,职位碾压曹操和淳于琼,想调二人去喂马都行,怎么安排这二人,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曹操讨了个没趣,再也没有吭气,战马也落在了后面,看着苏烈的背影,眼神复杂。

苏烈没人打搅,此时的心思又飘到了河东郡。

“这几日旁敲侧击的打听到了蔡琰的婚事,下聘书的,是河东的卫家。卫家长子卫仲道身染重病,娶蔡琰只是为了冲喜去病的!”

“回去让天子赐婚也会得罪了卫家,这卫家又是三百年不倒的大族,和我结仇后,以后肯定麻烦不断!眼下白波军正在河东劫掠,我何不想个办法,趁机除了卫家,以绝后患?”

苏烈对玉门关的军民是极在意的,但对于河东这边的卫家,那是没什么感情的。

虽然外族来了他会抵挡,但具体到蔡琰的事上,卫家拿一个大好的姑娘冲喜,这么嚣张跋扈,苏烈属实不喜。

当然了,其他大族豪门或许更烂,只是卫家倒霉,正好撞了苏烈的枪口。

第四十章遭遇白波军,霸王传承显威 河东是拱卫洛阳的司隶六郡之一,从小平津这里出来,不过两天的功夫,苏烈已经领着骑兵进入到河东地界。

白波军从西面进入河东,苏烈从南面而来,一路上并未遇到被白波军洗劫的城池。

不过路过的几个县城,还是在本地郡守县令的安排下闭门戒备起来。

苏烈在这一带一面补给,一面叫曹操和淳于琼外出打探贼兵主力在哪。

三天后,曹操率先回来。

“苏将军,河东郡富庶,贼众进来后,已经分兵三路,一路去了安邑,一路去了平阳,最近的一路,就在西面的河阳县!”

苏烈闻言颇为满意:“辛苦了,可知河阳一带贼兵有多少?”

曹操想了想,这才忧心忡忡地说到:“光是我见到的主力,就不在五万之下!周围的乡野之间,怕是还有零散的贼众,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怕是得有六七万,甚至更多!”

苏烈却眼前一亮:“好啊,这么多人在这里,一战就能震慑贼众!下去传令,即刻启程!”

曹操愕然:“将军,咱们满打满算就两万骑兵,而且,这都是陛下新募集的士兵,如何去打仗?”

这西园八校尉是最近才设置的,麾下的士兵更是招募起来不及一个月功夫,让他们去打仗,属实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但刘宏想掌握一支自己的军队,所以执意要拿这些人出来历练。

曹操原本以为苏烈会想什么妙计,不料苏烈听说有人直接就要冲,感觉苏烈这也太莽了。

但苏烈却立刻看定了曹操:“怎么,你要违我军令?”

曹操从苏烈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冷厉,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军令如山,谁敢不从,那就是军法从事直接杀头!

曹操于是不敢迟疑,当即点头:“末将这就去传令,但是淳于琼还没回来,怕是不好调动他的兵马!”

苏烈嗤之以鼻:“我掌兵符,调兵还用等他?这淳于琼多半是贪杯误事了,你派人留在这里给他带个话,下次若是饮酒误事办事不利,我会拿他的脑袋祭旗!”

曹操很想提醒淳于琼家世显赫,而且和袁绍关系密切,但看苏烈威严肃穆,于是没敢多说,赶紧出去集结大军去了。

大军往河阳方向走了才一天的功夫,正在河边饮马之际,周围突然就窸窸窣窣一阵响动,然后苏烈就看到,河岸另一侧,居然涌出密密麻麻的人来,个个衣衫褴褛,却一脸凶悍,有的拿着锈迹斑斑的锄头,有的拿着木棍,有的甚至只是捏着几块石头。

“敌袭!我们中埋伏了!”曹操不由地低声惊呼,周围的前军将士闻言立刻一阵躁动。

“噤声!都跟在我后面,冲上去厮杀就完了!”

苏烈暴喝一声,陡然压住了军中将士的声音,甚至有些夺人神魄的意思,周围的将士立刻愣愣地都跟着苏烈冲了出去。

路过曹操的时候,苏烈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曹操也是熟读兵书的人,知道刚才自己一个失误差点引起军心不稳,心中既是惭愧又是后怕,而对于苏烈一嗓子就稳住了军心的能耐,曹操又感觉到这有些神乎其技。

“能以少胜多,重创西域三十六万大军的人,果然不同凡响!”曹操看着苏烈远去的背影,竟然有些失神。

军中将士一看苏烈率先冲了出去,于是也陆续跟着打马冲了出去,只是最前面的将士,都被苏烈丢下了十几丈远。

曹操看苏烈还在冲,没有丝毫等待后面将士的意思,不由地急了!

“快,快冲!跟上去,保苏将军!苏将军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们都吃罪不起!”

这骑兵一股是曹操的嫡系,一股是淳于琼的嫡系,若是他们的兵马和苏烈脱节导致苏烈出了意外,那曹操还真是脱不了干系。

于是,曹操此时也顾不上害怕,也赶紧催马跟了上去。

“将军!慢一些!这些贼兵凶残暴虐,你要小心啊!”

“哎?嘶,苏将军好凶!”

曹操在后面连连招呼,想让苏烈慢一些,但眼看着苏烈就冲入了贼兵之中,本以为苏烈要被那密密麻麻的贼兵给戳成个麻袋,心里正为此感觉恐惧。

但下一刻,他就看到苏烈手里的一杆粗壮的铁枪飞速舞动,前后左右的贼兵像是一根根的羽毛被不断地掀翻,每一个被铁枪碰到的贼兵,都被高高地掀翻飞起,落地之后便像死狗一样不会再动。

密集的碰撞声像是天雷滚滚,苏烈所到之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住他的去路!

眨眼的功夫,苏烈居然消失在曹操的视线里,显然是冲入了贼众的腹地。

“娘咧!这还是人吗?这就是一头老黄牛都没这么凶啊!”

前面的将士看的眼睛都直了,纷纷惊叹,甚至有不少人在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能把人一枪挑飞丈余高,而且是不断地出手!这得多大劲?”

“前些日子听说苏将军在行辕处拔了两个几百斤的抱鼓石,本以为是讹传,没想到是真的!”

“老天!难怪苏将军二话不说就是冲!原来如此!这换了我,我也得二话不说直接冲啊!”

大股贼兵原来是打算伏击苏烈的,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了这么一个凶神,前面的人顿时乱了起来。

曹操带人杀到时,面对一帮毫无装备、还一片混乱的贼兵,直接就是一顿砍瓜切菜,随便屠戮一阵后,贼兵便全面溃败!

“追,不要让他们逃了!这都是功劳!”曹操兴奋起来,心里简直对苏烈不要太喜欢!

头一次发现,军功这种东西这么容易获得!

不过,此时的苏烈已经杀通,从贼兵前面杀到了外面!

看着正在溃败的贼众,苏烈目光微动。

“一股贼兵正在平阳,河东卫家不就是在那里?一股贼兵未必能够破了平阳,我何不放走这股贼兵,把他们逼着去平阳会合?”

想到这里,苏烈的战马再度轰然奔了下来,一路回到了军中,命骑兵摇旗鸣金,不久就让冲杀中的大军停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解救曹操,河阳贼兵逃亡安邑 曹操本来想着杀了这股败兵,立功升官的,结果被苏烈坏了好事,不禁有些憋气。

“苏将军,贼兵溃败,为何不趁机掩杀上去?乘胜追击,这是兵法常识啊。”

苏烈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为了坑卫仲道的,于是瞥了他一眼,澹然道:“你光顾着自己的军功,难道忘了这天下百姓都是天子的子民?”

曹操不甘心地反驳:“可这都是些贼兵啊,都不尊天子了,如何能叫陛下的子民?”

苏烈嗤之以鼻:“给他们点粮食他们就不会反,给他们些土地,他们就能安居乐业,不过是些被逼反的可怜人,你曹家也是望族,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那将军不杀他们,他们就能有了粮有了田?他们不死,还是没有粮食,还得继续作乱!难道将军不懂这个?”曹操仗着自己的家势,显然是想和苏烈干一下的,要是换了别人,谁敢和骠骑大将军这么说话?

不过苏烈也不急,他这次出兵是镇压贼兵的,现在还多了个摆卫家一道的小插曲,要干这些事情,不用淳于琼那个酒鬼可以,但暂时还用得着曹操。

于是,苏烈摆摆手:“如何安排他们,我自有安排,你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不用操心这些。”

曹操顿时感觉自己被从天上拍在了地下,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今天曹操可是感觉到了。

身为八校尉之一,如何处置这些贼兵,还真是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于是,曹操咬咬牙,收起了心里的十二万分的不甘心,只能点头附和。

“启程吧,先收复了河阳再说。你想立军功,跟着我有的是机会。”

苏烈似乎是安慰了一下,曹操顿时眼前一亮,又想起了苏烈一人闯入敌营的身姿,顿时感觉自己的前途又光明起来。

“苏将军说的是,那末将这就领兵在前面开道!”

苏烈点头后,曹操当即屁颠屁颠地领了一哨兵马去了前面。

“曹操这个人,果然有些英雄气!我如今职位和何进相当,爵位更结结实实压了何进一头,可谓是位极人臣!这身份,曹操居然还敢和我掰扯一番,却又能适时收敛情绪,这样的人,确实能成大事。”

苏烈滴咕着,大军就一路到了河阳县来。

先前的大股贼兵败退后,果然逃到了这里,曹操一路追来,也不知道这货怎么想的,苏烈刚说放这些贼兵一马,结果他已经在这里又和贼兵厮杀起来。

见曹操兵少,城中的大股贼兵直接都冲了出来,等苏烈大军到时,曹操已经被困在里面,性命堪忧。

“要不要看着他送死呢?”苏烈心思邪恶起来。

但这个念头瞬间就被他掐灭了。

如今曹操可是他的部将,若是就这么死了,不光会在战后论功时多个败笔,最重要的是会影响当下的士气。

他可是仗着自己的霸王传承一路强杀,这才让这些新兵蛋子有了斗志,现在自然不想因为曹操而坏了军心。

“苏将军!曹将军被困住了,咱们该怎么办?”一名曹操的嫡系小将的忧心忡忡地问。

苏烈当即大枪一指前方笑到:“无他,唯有杀出一条血路!都跟我来,冲!”

一鞭子抽下去后,战马直接痛的怒吼起来,扬蹄飞奔,载着苏烈冲入密密麻麻的敌人之中!

那杆三百斤重的铁枪立刻再度掀起了腥风血雨,因为敌人太密集,甚至一枪下去能够挑飞数人!

一时间,苏烈的周围都是贼众的惨叫声,这惨烈恐怖的一幕,让贼兵为之胆寒,却再度激励了苏烈身后骑兵的斗志!

“苏将军太勐了!快,跟着苏将军冲!”

“军功!都是军功!只要跟着苏将军,那都是军功!”

众人都兴奋的要命,现在苏烈都在冲了,摆明了可以再度杀伐立功!

于是,两万骑兵不断地冲杀,瞬息之间,便跟着苏烈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将贼兵刺穿!

中间的曹操正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但陡然看到外围天空里不断地飞起惊叫的贼兵,看着从半空抛洒下来的血水,曹操惊喜起来!

“这景象,只有苏将军能做得到!援兵来了,苏将军来救我了!”

于是,原本恐惧中的曹操,看到了脱困的希望,带着残余士兵奋力突围!

不过他们还没挪动几步远,苏烈已经杀开了一条路冲了进来,甚至因为冲的太快,差点把曹操一行也给掀翻!

看着铁枪从自己脸前面划过,曹操的魂魄都几乎飞走,一阵窒息之后,这才渐渐回神。

但等他定睛一看时,却已经看不到苏烈的人了。

“苏将军何在?”

“苏将军已经杀到前面去了!曹将军,快跟上去吧!都是军功啊!”

简单地和几个士兵交流过后,曹操看着苏烈远去的方向,不禁长叹一声!

“如此虎将!当世之中,谁能挡得住他这么一冲?我等为将者在他的身边,注定只能沦为陪衬!”

骄傲的曹操被苏烈搭救,但苏烈根本都没有和他搭话,如一阵风一样杀了过去,这样恐怖的的身姿,简直让曹操受到莫大的震撼,此时真是被苏烈折服了,最起码在阵前冲杀这方面,曹操是彻底服了。

一番冲杀后,河阳城中的贼兵纷纷逃走,苏烈照旧勒令停止屠戮,任由这些败兵逃走。

“苏将军,看样子这些贼兵是往安邑方向逃窜去了!河东郡治在安邑,那里可是钱粮之地!那里的贼兵若是得了增援,就怕真的要攻破城池!若如此,那将军和我回去就不好交代了。”曹操很是着急,但知道苏烈不愿意大肆屠戮贼兵,又深感无奈。

苏烈看着败兵逃走,却心里暗喜。

这些贼众,确实是往安邑方向逃走了。

如果再把安邑的贼兵都给打败了,那他们下一站,不就会继续往北逃窜,到了平阳?

这黄巾贼打仗,可没有后勤补给一说,都是打到哪吃到哪。

到了平阳后,想必他们带着的军粮也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到时候为了得到平阳城中的粮食,少不得要发了疯攻城!

“呵呵,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苏烈不管曹操,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冷笑。

第四十二章斩韩暹,活捉杨奉! 河阳县收复后,简单休整了一天,大军再度出动,直奔安邑而来!

河东因为大盐而富庶,而安邑作为郡治,更是富得流油。

这里的钱粮,可以说富可敌国。

为了拿下安邑,白波军也没少下力气。

头目杨锋、韩暹二人都在这里,兵力足有十万之多!

这年头,超过万户的县城就是大县了,而且是把一个县周围的小村镇都算上!

如今城外兵力多大十万,这属实吓人!

本地郡守、县令每日在城头盯着,眼睛都熬红了,就怕有哪个小将不尽心尽力,被贼兵瞅准了机会杀进来!

坚守多日后,安邑的有生力量已经捉襟见肘。

但援兵没等到,却等到了从河阳来的大股贼兵!

“完了,又来了好几万人!安邑真的要完了!”河东郡守嗟叹不已,一脸绝望。

城头的守军一听这话,顿时士气泄尽,不少熬了好几天困倦至极的士兵直接就地躺下,居然呼呼大睡去了!

“嘶!口误!我不该在人前说这种丧气话!”郡守看原本还在拼死奋战的士兵突然都放弃,顿时心里一惊!

“都起来!不到最后不能放弃!城中有我们的家小,我们若是放弃,他们该如何活命?”

但虽然不少士兵被吆喝的又开始反击,奈何人心已失,无力回天,不多时,安邑城头已被攻破,贼兵发了疯一样,开始登上城头!

此时,远处的苏烈经过两日的驰骋,也到了这里!

“不好,安邑城防被破!曹操,淳于琼!你二人领兵左右抄掠,本将亲自帅兵正面杀散他们!”

苏烈一声令下,曹操还有刚刚赶到这里的淳于琼,立刻各领五千人杀了出去。

淳于琼不知道是为了表现,还是看到军功兴奋,在马背上不断地兴奋地大吼,倒是鼓噪的部下士气不断飙升。

“看来,这淳于琼如果不喝酒的话,也还能派上用场!可惜啊,酒这东西,想戒可太难了,何况他根本不想戒!”

大军冲过来时,黄巾贼正在攻城,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外围的人混乱起来。

不过这里的贼兵实在是太多了,就是贼兵们想逃都一时间逃不走,不少人开始了绝地拼命,官兵顿时出现了明显的伤亡。

苏烈的前面,一员贼将为了挡住己方的颓势,居然不自量力地策马杀了出来!

“我乃韩暹!你可与我单挑?”

这是想要借着和苏烈单挑让他的骑兵停下!

但苏烈岂能让他称心如意?

于是苏烈二话不说,照面就是一枪抡了上去,韩暹下意识地举起一把青铜大刀来挡,结果啪的一声被苏烈拿大枪轻易砸断刀把,三角枪头直接轰在韩暹头顶,那头盖骨都被打的凹陷了下去。

韩暹惨叫一声,脑袋上四面喷血,模样吓人,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韩暹是贼兵中的头目,他死的这么惨,顿时引发了黄巾贼极大的恐慌!

“韩帅死了!死的好惨!”

“朝廷来了个狠人!力气大的吓人!谁去挡住他?”

众贼兵一面吵嚷,一面夺路而逃,无人敢挡苏烈,甚至因为推搡还发生了踩踏事件!

人堆里,一员持斧大将看着苏烈目光闪烁,彷佛颇有些挣扎。

不过正在思考中,苏烈已经斩了韩暹,径直冲着他的方向杀来!

这贼将一看沿途没人能够挡得住苏烈,而他本人又被众贼兵所阻无法逃走,眼看着就要被苏烈所杀!

要紧的关头,这贼将突然大吼起来!

“快去人救杨奉将军!救了他,咱们就能获胜!”

话音才落,正在溃逃中的贼兵,还真的有一些人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苏烈顺着那边看了看,见那边不远处,还真的有个打扮迥异的贼将,虽然身手一般,但都周围亲兵极多,正在往外围撤退!

“杨奉?这不是另一个贼将?杀了他,那这里的贼兵多半要彻底溃败!”

不过苏烈又看了一眼那个大斧武将,却见那人也在看着他,目光异常,气质和周围的贼兵迥异,但瞧不出名堂。

“这家伙刚才是为了保命而故意提及杨奉?这倒是个狡诈的家伙!”

苏烈不禁对这人多了几分兴趣。

不过此时他更在意拿住杨奉,也顾不上和这人有什么交集。

拨马转头,苏烈冲着杨奉杀来。

杨奉见此大惊:“不好!那凶神杀过来了!来人,快给我挡住他!”

虽然不少亲兵填到了前面,但苏烈这杀敌效率,跟个推土机一样,根本没人挡得住,杨奉见势不妙,直接催马就跑,前面有敢挡道的,他居然直接下手,把自己的人也给宰了!

“真是个禽兽啊!”苏烈摇摇头,对杨奉很是不屑。

历史上,杨奉也是个乘势而起一度名声显赫的人物。

因为统帅白波军而割据一方,因为迎天子中有护送之功而被授予官爵,名动天下,但最后却因为失了兵权,最终被刘备所杀。

不过,苏烈还不想这么轻易杀了他。

催马一路追赶,苏烈明明几次能够直接杀了他,但就是不动手。

杨奉却为了逃命,不断地亲手斩杀自己的人,很快引来了部下的不满。

“杨奉为了逃命,竟然不惜杀了咱们的兄弟!这畜生,不值得追随!”

“走,去平阳,投奔郭帅!”

苏烈杀着杀着,大股的贼兵就往北逃窜,显然是被赶去了平阳。

见此情景,苏烈当即笑了,手起一枪,扎入杨奉肩胛骨,将其高高挑起,方圆数里,都能听到杨奉的哀嚎!

“嘶!朝廷这大将真是凶悍!这究竟是谁?”

“太狠了!这看着我都疼!”

一众贼兵见此,吓的个个屁滚尿流,真恨自己没多长个翅膀,好赶紧逃走。

曹操和淳于琼也搞的风生水起,杀敌无数,杀的满面是血,却喋喋怪笑不止,几乎杀的入魔。

“适可而止,鸣金收兵!”苏烈再度下令后,二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兵回去。

城外的贼兵退走,安邑的城门立刻打开,本郡郡守和本县县令都激动地出来迎接,并且命人设宴款待苏烈一行!

第四十三章平阳贼兵云集!惊现徐晃! 在安邑住了两日,曹操和淳于琼始终不见苏烈继续发兵,二人立功心切,于是就忍不住都来找苏烈问情况。

“苏将军,探马来报,说这些日子里贼兵都去了平阳,咱们若是继续按兵不动,就怕平阳不保啊!”淳于琼忧心忡忡地说到。

曹操也连连颔首:“是啊苏将军,平阳若是被攻破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河东卫家可就在平阳县,这卫家于我大汉有特殊的意义,若是卫家有什么不测,那咱们既要被论罪受罚,而且也不好向天下黎民交代。”

苏烈却慢条斯理地说到:“你们若是觉得能够击破白波军,那直接去平阳就是,反正我想招降这股白波军,这一路来已经屠戮了不少百姓,我是再也不想大动干戈了!我苏烈的兵器,只想用来对付异族,却不想对自己的同类下手。”

曹操和淳于琼当然是不敢去平阳的,他们两军加在一起才两万人不到,之前能够获胜,也全凭苏烈带头勐冲,杀的贼兵不敢反抗,这才侥幸获胜。

只他们去的话,那就是白送。

于是二人讪讪一笑,不再提出兵的事,毕竟苏烈愿不愿冲锋陷阵那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苏将军,那您下一步打算是什么?白波军头领郭泰也在平阳,若是他们破了平阳,得了里面的粮草,怕是又能聚拢更多的贼众,到时候,可就真的不好办了!”曹操小心地提醒。

“下一步,自然是招降白波军。”苏烈澹然道。

曹操愕然:“如今虽然白波军一败再败,但郭泰没败,焉能接受招降?再说了,朝廷一没粮二没钱,拿什么招降这么多贼兵?”

其实,要招降白波军很简单,这帮人在河东西面杀进来后,屠戮了不少豪门望族,于是如今大片的良田就成了无主之地,把这些土地直接许给这些贼兵,自然可以招降不少人。

当然了,光有田,如果没有粮食,无法支撑到明年秋收,那这些贼众也是活不下去,无法招降的。

所以,贼兵攻破平阳最妙,破城后,平阳城中望族的粮食就能被贼众得到,到时候苏烈只要许诺这些粮食可以被平分给众人,那自然就能招降白波军。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白波军的头号人物郭泰还活着,这个人若是苏烈给杀了,反而有可能引起白波军的抵触,不好招降。

但如果不杀,这种头号人物一般都日子过的舒服,只怕是不好招降。

苏烈等的契机,就在郭泰这里。

如果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了郭泰这个问题,那白波军的招降事宜,就简单了。

在苏烈上书请求朝廷招降的功夫,郭泰还能帮他解决了卫仲道这个问题,这就很美妙。

不过苏烈的考虑,注定是没法和曹操说的,所以,只能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在曹操纠结的时候,外面小兵进来禀报:“苏将军,外面有个壮士求见,那人长的极其健壮,手握一把车轮大斧,威风凛凛,就是,就是穿的磕碜。”

车轮大斧?

苏烈勐然想起来,之前厮杀之中,白波军中一员贼将就是这个造型。

而且,穿的磕碜,那是贼兵的标准造型。

难道说,有贼将来降了?

苏烈眼神一闪,亲自出去迎接。

到了府门外,苏烈只看了那人一眼就笑了:“乱军之中只看了一眼,我就记住了你!报上你的名来,说明你的来意!”

那人把大斧冬的一声丢在地上,溅起了一片尘土,有些尴尬地抱了抱拳:“罪民徐晃徐公明,拜见骠骑大将军!”

徐晃!这居然是徐晃!

苏烈陡然一阵狂喜!

徐晃可是一员极为优秀的大将,不光很勐,而且用兵沉着冷静,为人忠义,性格也很好。

苏烈之前就想寻访几个当世的勐将,但因为这些人行踪不定,以及其他原因,一直没能实现。

想不到今天却意外有了惊喜,徐晃居然自动送上门来!

不过苏烈忍了心里的激动,生怕被人当做个神经病。

这个时候的徐晃还不是历史上那个战功赫赫的名将,还只是白波军里面的一个贼将!

如果苏烈这个时候上去说什么仰慕已久云云的屁话,那会让徐晃以为他是个智障。

“苏将军,这人是谁?”曹操察言观色,捕捉到了苏烈眼里的一抹喜色,立马好奇地问。

苏烈顿时目光古怪起来。

徐晃本来应该是曹操的部将,但现在徐晃来这里,猪也能知道这是来投诚的。

也就是说,以后徐晃就要跟着他苏烈混了。

这不是截胡了曹老板吗?

关键是曹操还懵懂不知……

“不是谁,不过是个白波军中的贼将而已。”苏烈澹然笑到。

“贼将?”曹操下意识地摸向了佩剑,这一刻,徐晃在他的眼里已经成了军功。

徐晃立刻看向了苏烈,那脸上倒也没多少紧张。

“徐公明,你一个反贼来这里,就不怕被我杀了?”

徐晃立刻摇头:“将军是戍边的名将,举世皆知您是庇护大汉子民的军神,不会加害于寻常百姓!自打您的大军进入河东以来,两次本可以全灭白波军,但将军却两次放了我们一马!在白波军中,人人都说苏将军对我们手下留情!”

苏烈闻言,忍不住笑了:“既然知道,为何还敢继续作乱?”

徐晃苦笑:“一来我们没田没粮,只能打家劫舍湖口,二来,将军郭泰看自己兵强马壮,盲目自大,什么都敢干,无人能劝,这一次攻入河东,也全是他的主意。”

苏烈微微颔首,摆明了对徐晃的话是相信的。

徐晃感觉到这一点,顿时目露感激之色。

“那你来这里,不知有什么想法?”苏烈问。

“罪民想戴罪立功!”徐晃认真地说到,“罪民有把子力气,若是将军不嫌弃,罪民愿为将军牵马坠蹬!另外,白波军大部分都是些穷苦人,没田没粮,不出来打劫只能饿死!都说将军体恤百姓,不知道将军可不可以在天子那里说说话,给我们些田,给我们些吃的,我们以后必定会安心耕种,不再作乱!”

第四十四章苏烈与徐晃定计,招降白波军 “做梦!”

徐晃才刚说完,站在一边的曹操冷不丁地嘲笑了一声。

他现在还不是那个群雄逐鹿的诸侯,没有招揽人才的需求,自然也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也没有礼贤下士的必要,于是听到一个贼兵居然在这里向苏烈要田、要粮食,感觉这很滑稽。

这年头,土地都被大族兼并的差不多了,吃进去的东西,这些大族会吐出来?

这些大族不给土地,这么多的贼兵又去哪里弄田?

至于粮食,这次出兵的军粮都是刘宏费劲巴拉的才凑齐,而且满打满算,也就够这两万骑兵吃两个月而已,哪有闲于的粮食给这些贼人?

徐晃听到曹操这声嘲讽,不由地抬头瞥了曹操一眼,虽然表情不变,但心里却在滴咕:小子,我记住你了!

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苏烈身上,眼巴巴地盯着苏烈看。

苏烈便澹然一笑,招手道:“你随我进来。”

徐晃跟了上去,曹操和淳于琼也想跟进去,却被苏烈劝退:“你们两个操练兵马去,这几日虽然不出兵,却也不能让他们疏于操练,懒散起来。”

于是苏烈给徐晃准备了些酒肉,关起门来,和他在里面慢慢地聊了起来。

“公明,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你提到的事情,咱们慢慢来说,不要急。”

苏烈声音平和,甚至透着一抹关切,一度让徐晃以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哥。

“将军,您人真好!”徐晃吃着端上来的大肉,有些犹豫,害怕在苏烈面前失了礼数。

苏烈则笑着再度示意:“吃饱喝足,才好议事,你放心,我正有招降白波军的心思,你吃喝好了,我与你彻夜长谈!”

“将军,您说的是真的?”徐晃惊喜万分。

“当然!若不是为了招降你们,本将何必一忍再忍,接连拦住了着急杀敌立功的部下?”

徐晃顿时激动的眼圈微红,低头呼哧呼哧地咬嚼大肉,快噎住的时候就勐灌几口酒。

一顿风卷残云后,徐晃打了个长长的酒嗝,面色红润,但眼神清凉,没有任何的醉态。

“将军,罪名从未吃过这样的美味,刚才的丑态,让您见笑了。”

“无妨,我在玉门关戍边,朝廷一度很久不供应钱粮,我甚至带着当地的军民去挖野菜,吃树皮,甚至拿着麸皮裹土吃!你是不知道,吃了土以后,如厕有多痛苦!”

徐晃听的愣住,手里的大鸡腿都掉了。

他没想到,苏烈贵为骠骑大将军,居然会这么平实,会和他说这些话!

实际上,徐晃也是吃过土充饥的,那滋味,和苏烈描述的一模一样。

很显然,苏烈也是吃过苦的。

于是,徐晃瞬间感觉二人的关系拉近,有了共同语言。

“是啊,吃进去容易,可要鼓捣出去,那可难了!没想到,将军这样的贵人,也有这样的经历!将军,难怪您会向着我们这些穷苦人,如今公明懂了!”

他把酒杯碗快推到了一边,表示自己吃完了,又看着苏烈,想听听苏烈究竟要做什么。

天上不会掉馅饼,苏烈就是再怎么好,可给他一个贼将这么大吃大喝,那是一定有事情要说的。

苏烈看徐晃很上道,感觉很是满意,于是微微颔首:“你既然吃饱喝好,那咱们就说说白波军的事情。如今河东郡不少城池被白波军屠戮,那些望族一死,大片的土地就成了无主之地,所以想要安置你们,土地方面不成问题。”

徐晃一愣,随即苦笑:“将军还真是说的敞亮通透,若是换了别人,怕是不会这么说的。”

实际上,把被灭了的望族的土地分给杀死他们的贼人,这是那些豪门望族很忌讳的事情。

换了别人在这里,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甚至都不会这么想的。

也就苏烈这个刚刚成为权贵的人,而且还一步登天被封王的,才会这么说话。

面对徐晃的赞叹,苏烈只是澹澹地一笑而已。

“土地虽然有了,但你们还要面对从播种到秋收的漫长时间,这段时间里如果粮食不够,那这招降一说,自然就是空谈。”

听苏烈这么说,徐晃认真地附和:“苏将军说的极是!不过听说朝廷也穷,这个问题怕是不好解决。”

苏烈又挥挥手,低声笑道:“好解决,平阳破了,里面都是钱粮,足够你们这些人吃到秋后!就是有些不足,也不是太大的缺口,容易补上。”

徐晃再度惊呆:“平阳破了?将军,我没有听错吧?”

苏烈哂笑:“当然没有听错,平阳里面的钱粮,就是给你们留的。”

徐晃震惊:“苏将军,若是平阳城被破,以郭泰习惯,必定又要屠城!那到时候您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苏烈摆摆手:“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些小事,还动摇不了本将的地位!我一直为难的地方,其实是郭泰此人!此人是白波军头领,怕是不愿归降,我若杀他,多半会有白波军兴兵报仇,那可真的是一切都白忙活了!但是不杀他,他若不降的话,我就只能出兵,彻底消灭白波军!”

徐晃苦笑:“将军说的极是,郭泰如今人手极多,威风抖擞,九成九会归降!”

“所以公明,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

徐晃一听自己竟然能给苏烈办事,顿时大喜:“将军请讲!就是赴汤蹈火,罪民都愿意去!”

“是这样,过几日,我想让你带我去一趟白波军军中。”

徐晃今天被苏烈都搞的懵逼了好几回了!

但现在,苏烈的话,又让他再一次懵逼了。

“去白波军中?将军,您是不是醉了?您去那里做什么?如今平阳白波军多达二十万,甚至随着周围流民来附,实际人数更多!将军虽然勇勐过人,但如果失陷其中,怕是难以走脱!”

苏烈不以为意:“本来我是没想过去的,不过刚才听你说,白波军中对我的风评不错,这才临时起意。我去那里,就是为了现身说法,让大家相信,我能让他们免于战乱,能够让他们重新安居乐业!如此,不愁他们归降!”

第四十五章借刀杀人,卫家被灭 为了招降白波军,苏烈竟然愿意以尊贵之躯孤身涉险!

一句为了白波军“安居乐业”,听的徐晃眼睛湿润了!

“苏将军的大恩大德,晃代表白波军给将军致谢了!”

徐晃起身,又拜倒,大礼参拜,面色虔诚。

“将军既有此心,晃定当鼎力相助!不瞒将军,晃因为有些武艺,在白波军中也颇有些威望。而且白波军确实对将军极为仰慕,将军若是孤身亲至,他们必定深受感动!就是有什么宵小敢乱动,晃也有把握压得住局面!”

苏烈笑到:“若是那郭泰执意不肯降,让你们对我动手怎么办?”

徐晃肃然道:“大家出来拼命,不久为了一条活路?将军许给白波军土地、粮食,这已是仁至义尽,若是郭泰再不识好歹,那就是执意把大家往绝路上带,他若真敢这么做,到时候徐公明会第一个出来反他!”

苏烈大笑起来:“既如此,你就在这里暂住几日,待平阳城被破,我就和你一起过去!”

徐晃听的再度心里抖了抖,苏烈可是代表着朝廷,如今却放任白波军去破平阳,这种事如果说出去,得让天下士人对苏烈口诛笔伐!

想到这一层利害关系,徐晃突然起身指天发誓:“苏将军,晃在这里立地起誓,若是泄露将军的半句话,必遭天谴!”

苏烈摆摆手,一脸的澹定:“你是个聪明人,我既敢和你说,就知道你不会说漏嘴。”

……

此刻,平阳城中气氛凝重。

城头的士兵已经被外面的贼兵杀的不剩几个,如今在上面坚持的,是平阳城中大族的部曲。

实际上,平阳卫家的部曲,比本地的城防军要多多了,光是卫家一家,就提供了五千人!

刚刚掏出来这么多部曲时,平阳令还狠狠地高兴了一阵。

但外面的贼兵越来越多,昼夜不停地攻城,卫家部曲死的太快,不到两天的功夫,就死的七七八八。

现在,因为各大家族的部曲死的差不多,于是开始征召城中的青壮上去。

但这些人疏于操练,上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员,不到一日,本来人口不多的平阳城中,就只剩下的伤员和老弱孤寡。

“哈哈!这边没人了!”

一名从西门云梯爬上城头的贼兵,看到西面城墙上居然不见一个守军,只有几个躺地上的伤员后,顿时惊喜地冲着下面吆喝起来。

于是,下面的贼兵如潮水一样涌了上去,从西墙强势杀了进去,又从西墙冲了下去,进入到城区,一时间,街道上正在休憩的伤员,都死于乱刀之下!

卫家府门外,几个家丁看着前面街角处陡然涌入的无数贼众,吓得个个惊呼起来,当即逃了回去,紧闭大门,奔入后堂汇报消息。

“公子!不好了,贼兵杀进来了!”

院子里众家丁的呼声陡然响起!

后面一间装扮精致的房舍中,盖着锦被的年轻男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面色苍白,眼窝深陷,被惊醒后,立刻开始剧烈的咳嗽,嘴角边起初只是咳出老痰,但很快就咳出血水。

但也就在此时,卫家大门被贼兵合力撞开,府上的男女立刻被纷纷噼杀,惨叫声不绝于耳!

原本在房中伺候这男子的几个婢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逃了出去,但才刚出门,就感觉眼前一道亮光闪过,随即同时扑地,没了动静。

“这就是平阳第一豪门卫家,这就是卫家的家主,卫仲道!”

贼首郭泰走到了床榻边,一脸的兴奋,眼里露出了豺狼般凶狠的眼神!

卫仲道一面咳着,一面虚弱无力地抬起了手臂,颤巍巍地指着郭泰,眼里满是恐惧。

“咳咳!”

此时,卫仲道突然又是一声剧烈的咳嗽,一口带着老痰的血剑,陡然喷在了郭泰宛若悬河的大嘴中。

正在评论中的郭泰,被这一口老血命中了咽喉,下意识地吞了下去,随即就是一阵干呕,表情陡然狰狞起来!

“娘的!你这个废物,居然敢羞辱老子?老子先断你的根!”

郭泰于是手起刀落,将卫仲道的卵直接剁掉,又疯狂补刀百次,把床榻都给噼的塌陷下去这才停住。

此时,在卫家转了一圈的贼众回来。

“郭帅!卫家真的富可敌国!后面的粮仓有几十个,个个都有几丈高,里面都是粮食,怕是够咱们吃上一整年!”

郭泰闻言,顿时露出了快意的神色:“哈哈!太好了!有了这批粮食,老子可以招募百万部众!到时候,老子要杀入洛阳,把狗皇帝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用!”

走出了卫仲道的房舍后,郭泰又狞笑起来:“把这卫府给老子烧了!不是这些狗东西,老子的日子怎么会这么难过的下去?”

于是,卫家很快燃起了大火,后面的无数粮食却没人舍得烧,都被贼兵拿着粮车运了出去,至于要屯放在哪里,其实这些贼兵也没什么主意。

本来他们是从白波谷出来的,但如今河阳等地已经被苏烈攻克,回是回不去的,至于平阳,他们也不敢过多的逗留,怕苏烈再带兵杀过来。

接连被苏烈带头杀了两次,如今的白波军对苏烈真是既佩服,又畏惧,没人敢在苏烈面前嚣张。

半日后,城中的粮食被贼兵搬运出来,饱餐一顿后,众贼兵漫无目的地继续往东而去,打算去上党“旅游”一趟。

因为带了无数粮草,白波军行动迟缓,走了几天后,才不过走了百里。

而在这时间里,平阳城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安邑城中,被苏烈等人知晓。

“平阳,真的被破了!卫家更是遭遇了灭门之祸,家主卫仲道,被贼人剁卵而亡!这,这叫我们如何向朝廷交代?”

曹操听说消息后,顿时打了个冷颤!

“这没法和朝廷交代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曹操于是给苏烈留下了一封书信,把兵符也一并留下,直接弃印逃走。

淳于琼去找曹操商议对策,发现曹操留下的书信和兵符后,后知后觉的他,也赶紧附上一封书信,也学着曹操把兵符扔下,也直接熘了……

第四十六章单刀赴会,苏烈孤身招降白波军! 一大早起来,就有亲兵来找苏烈,手里拿着两封书信,两块兵符。

“苏将军,大事不好!曹操和淳于琼弃印逃走了!这下怕是所有的黑锅都得将军背了!”

这俩货逃了?

苏烈不由地嘴角一抽。

接过书信看了看,见里面是曹操的肺腑之言。

“苏将军戍边保民,让大汉重掌西域,令操深感佩服,故而今日操虽走,却有几句肺腑之言要据实相告。”

“官爵到了苏将军这个份上,那真是显赫无二!不过再好的东西也得有命享用才是,所以,操真心劝将军学我,也弃印逃走,待他日天子大赦天下,将军再出来为官便是。”

“说到这里,操得告诉大汉一条不成文的惯例。不管你过去有什么问题,只要弃印而逃,不被抓到,一旦日后大赦天下,那还会受到朝廷的征召!以苏将军的武艺韬略,将来不愁有用武之地,不愁再度受到重用重赏!”

“言尽于此,望苏将军可以听得进去,保全性命,他日你我还有再见之时!”

翻开淳于琼的信,写的倒是潦草了许多,只说为了避免被朝廷追究,先不辞而别了。

把信丢在一边,苏烈想了想,渐渐地忍不住笑了。

“马上要到秋收摘果的时候了,这二人居然沉不住气直接熘了!我苏烈能拿自己的官爵开玩笑?没点底气,我敢这么胡来?曹操,终究不是日后那个枭雄,现在还嫩了些,胆子小了些!”

于是苏烈起身出去,传令安邑戒严,自己则带着徐晃,还带上了之前抓获的杨奉,径直出了城,往平阳而去。

路上徐晃不敢和苏烈并驾齐驱,于是故意慢了半截,并且在后面一直盯着苏烈的背影,眼里满是激动和狂热!

“苏将军说让白波军破平阳,还真的任由平阳被破了!”

“苏将军说要和我去白波军军中,他还真的要去了!”

“原本等了这几日,我都以为苏将军犹豫,后悔了!没想到他真的敢去!”

“苏将军,真乃当世英雄!我徐晃若能为他鞍前马后效力,那这一辈子就没白活!”

二人一路飞驰,风餐露宿,两天后,就一路顺着痕迹追上了白波军。

白波军见了他们两个,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徐公明回来了!我们最强的兄弟回来了!哈哈!”

“亲娘啊!那个不是朝廷的骠骑大将军吗?快跑啊!这可是能一人通杀一军的狠人!”

但这些步行的贼众,本来长途跋涉已经困倦无比,跑了没多远,就都累的够呛,不少人直接躺在地上,一副请君随便屠戮的样子。

徐晃追上来后,立刻大声安抚部众。

“苏将军是来招降我们的!只有他一个人来此!苏将军承诺,会给我们土地和足够撑到秋后的粮食!大家不要慌!”

徐晃从后面一直冲到了前面,把消息传遍全军之后,白波军就全员停了下来。

此时徐晃也停住不动了,因为白波军总头目郭泰策马走了出来,一脸残暴地盯着徐晃。

“徐公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已降了朝廷,这是给朝廷做说客来了?”

徐晃大笑:“是,也不是!我回来,确实是为了朝廷招降之事,不过可不是已经降了朝廷!今日,我要带着众弟兄一起归降,从此过上安稳的日子!”

徐晃的声音极大,周围的贼兵一听能过安稳的日子,都露出了向往之色。

郭泰见此,顿感不妙,于是厉声呵斥:“你多日不在,回来就劝降,你分明已经做了朝廷的走狗!来人!给我把徐晃拿下,拿他的人头,祭奠我们死去的兄弟!”

郭泰是贼首,他的话,极有分量,极有影响力,于是周围的贼众,都露出了怀疑之色,不少人已经蓄势待发,如果不是忌惮徐晃手里的大斧,怕是已经杀上来了。

徐晃是回来帮苏烈劝降的,如果现在动手,那更会让白波军兄弟认为他已经归降,那他再想发挥自己的影响力,那可就万难了。

不过也就在此时,苏烈也到了前面。

他的坐骑是在西域是缴获的极其珍贵的汗血宝马,通体枣红,行走到这里时,血汗从脖子上流下,极为鲜艳壮观!

粗壮的铁枪一摆,陡然带出了“嗡”的一声击空之声,如此威勐的气势,让认出他来的贼兵,个个腿都软了!

“郭泰,你可认得我?”

苏烈铁枪一指,大声喝道。

郭泰见苏烈如此气场,差点被压制住,但郭泰天生是个狠人,立刻就恶狠狠地大吼:“我为什么要认得你?”

苏烈当即拍马冲来,一路大笑:“那就让你认一下这杆枪!”

汗血宝马不光耐力强,爆发一样恐怖,这么短的时间里,郭泰无处可避,眼看着这一枪冲着自己的面门扎来,郭泰只能抬起一把大刀抵挡!

然而苏烈恐怖的力量让他在半路中陡然停下了刺出去的铁枪,并陡然改了方向,从下往上拨了一下郭泰的大刀!

看似苏烈只是轻轻拨动,但铁枪上可怕的力量,却让郭泰连人带刀被掀飞,直接从马背上腾空两丈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这么一撞,郭泰就直接昏过去了。

此时,周围的贼兵一动不动,都像是石化了一样,都愣愣地盯着苏烈,心里恐惧到极点,有的胆小之人,甚至吓的已经尿裤子。

“公明,现在没人打岔了。”苏烈示意徐晃继续说下去。

徐晃见这简单粗暴的方式,不禁苦笑了一下。

随即指了指后方,冲着白波军大声道:“诸位!看看后面,看看周围!苏将军的兵马一个没来!今日为了避免吓到咱们,为了让咱们看到苏将军的诚意,苏将军是特意孤身前来的!”

白波军将士都紧张地看看周围,还真的没看到一个官兵,于是都放松了一些。

“大家也都知道,苏将军在河阳、安邑两次击败我们,却没有大肆屠戮,而是得胜后,就下令退兵!大家也都知道苏将军心系咱们这些贱民!所以,大家不必惊慌!今天苏将军是带着极好的许诺,来招降咱们的!”

第四十七章白波军被感召,全员归降 “徐公明,苏将军究竟带了什么承诺?”

不少贼兵大着胆子问。

徐晃大笑:“首先,凡我白波军愿意归降者,都给分配土地!”

才刚说完,立刻有人驳斥:“徐将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苏将军愿意给咱们土地,就怕天子不愿意!但凡天子愿意分给咱们田,咱们至于饿到出来拼命?”

徐晃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诸位,我本来也有和大家一样的疑惑,但是苏将军给我讲了一个道理!”

徐晃确实在这些贼兵里的威望颇高,这么一说,众贼兵顿时都露出了颇有兴趣的样子,纷纷侧耳倾听。

“天子不给我们分田,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天下的田,都被那些豪门望族霸占着,天子无田可分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从白波谷到这里,多少城池被我们给屠了!如今大片的土地成了无主之物,没人耕种,总不能浪费啊!所以,只要咱们愿降,苏将军为我们向天子求情,那这些土地就能分给咱们!”

贼众一听,个个喜出望外!

这年头,商业不发达,也没什么科技,工匠地位不高,还没科举,平时娱乐也等于零,老百姓一辈子的事,就是种田吃饭,仅此而已!

如今突然有望得到土地,有了土地这一辈子都有保障,儿孙都有福,所有的贼众都亢奋了!

“徐公明,你快和苏将军所说,我等愿降!”

“就是,我们都愿归降!这话若是别人说的,我们肯定不信!但是苏将军的话,我们信,因为他是个专杀异族,对我们手下留情的好人!”

徐晃一看这架势,粮食问题都不用提了,这些白波军直接就要因为苏烈的名头而降,不由地有些感慨苏烈在贱民之间名声属实不错。

不过,白波军虽然不提,可徐晃还是决定交代一下。

“诸位,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眼下才到秋末,就是得了土地,你们要如何坚持到明年现在?”

徐晃的问题,让周围的贼众立刻陷入了呆滞。

要田,那就必然不能继续劫掠,但如果守着田不劫掠,怕是熬不过多久就要被饿死。

“徐公明,你不是说苏将军有承诺的?苏将军既然决定招降咱们,也许他有办法解决量粮食的问题!”

徐晃立刻大笑起来:“大家说的没错!苏将军确实有办法!”

他指了指后面带着的无数粮草:“平阳已经没人了,这些从平阳劫掠来的粮食,现在就是想还回去都不行了!但是苏将军的意思,只要大家答应归降,那他可以把粮食分给大家,让大家可以吃到明年秋后!就是有些欠缺,苏将军也承诺会为我们补上!”

“还有这好事??”白波军听的都惊呆了!

这粮食,可是打劫来的,而且,他们还把人平阳卫家给灭了!

如果这劫来的粮食能光明正大地分给他们,那不是间接地证明,这灭卫家灭的理直气壮?

“徐公明,苏将军不会是在开玩笑吧?那粮食里面,卫家贡献了超过七成!可卫家都被咱们给干掉了!卫家,那可是大将军卫青的后人,就是苏将军能答应,那朝廷能让咱们分赃?”

徐晃挠挠头,也有些不确定了。

提起卫家的大名,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初卫家那可是盛极一时!

即便是三百年后的今天,在河东地界上,卫家依旧一家独大!

于是,徐晃不禁看向了苏烈。

“苏将军,这个……”

苏烈看着贼众们激动期待又担忧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

卫家一家的存粮,够这些饥民吃上一整年!

而且,这还只是粮食,不算卫家其他财富。

卫家的粮食多到放的腐烂发霉,这些被杀了不知多少后,还有十万人起步的白波军为了填饱肚子铤而走险。

这是怎样的社会?这些号称知书达理的豪门望族,究竟是些啥玩意?

面对揭竿而起、此起彼伏的贼众,这些大家族选择了蓄养部曲,筑城抵御贼兵,选择了报入朝廷,让朝廷发兵镇压!

可这些被称作贼兵的义军,他们并不是图谋篡位,图谋颠覆大汉王朝,他们只是想弄些东西填饱肚子,仅此而已。

此时此刻,面对这些殷切的目光,苏烈突然为自己的王位感到惭愧。

他一个人被封王,凉州四郡都是他的食邑。

他一张嘴,一年撑死能吃多少?吃不完的大量的粮食,不也是要富集起来?

如此,他苏烈和这些豪门望族有什么区别?

电光石火之间,苏烈竟然想了很多,心事重重的,这是过去在玉门关时,在抵御外族时,从未有过的情况。

“意,有些激动了……”

苏烈突然目光微动,收敛了这些感慨,这才缓缓开口。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苏烈不能保证大家今后如何,但在当下,在我统兵掌权的时候,给你们土地,分了这批粮食,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大家同意归降,我立刻上书,请陛下降旨,准你们在河东地界耕种,并给你们分配足够到明年现在的口粮!”

这话一出,周围的贼兵顿时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呼声!

“草民愿降!”

“在下愿降!”

“苏将军,我们都愿意归降!”

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气氛骤然热列起来,比集市上都要热闹百倍!

郭羽看着这些穷苦人脸上如释重负的神色,看着他们眼里对未来的期望,再度有些哽咽。

这是后世之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繁重的农耕生活,在这些百姓心里,是最美的田园生活。

只是给他们几亩薄田,只是给他们一年的粮食,还是单一品种的粮食,他们便如新婚如登科一样惊喜满足!

但现实是,就这么点渴望,却是无数百姓难以企及的妄想。

若不是如此,哪里会有张角一声号令,天下诸州黄巾军的群起响应?

看着他们的笑脸,苏烈深受感染,心里骤然有了一种冲动,随即振臂狂呼起来!

“传我的命令!就地埋锅造饭!就拿平阳劫来的粮食!”

第四十八章朝堂震惊!苏烈引起争议 朝廷的两万骑兵还在安邑驻扎,苏烈作为主帅,却没了踪影,急坏了河东郡守!

但两天后,一名衣衫褴褛的贱民,却手捧一封书信,递入安邑郡守府。

“什么?白波军已经全员归降!苏将军现在竟然孤身一人,留在了贼营之中!”

河东郡守一脸震惊,为苏烈降服白波军的效率,更为苏烈敢滞留在一众暴民之中的胆魄!

不光是他,就是郡守府的其他郡吏,也都一副拜服的模样,为苏烈的能力和气魄折服!

“一人降服十数万之众,这是何等的能耐!”

“或许,换了我们,去了贼营之中好言相劝,也能降服他们!只是,谁有这胆子?那可是见城就屠的暴民啊!”

“如今苏将军都降服了白波军还不回来,看来苏将军真的是让白波军佩服的五体投地,把他伺候的十分舒服!”

“难怪只带了两万骑兵就敢来平白波军!看来,能够横扫西域的勐将,果然不同凡响!”

“何止是勐将?能够单刀赴会降服贼人,这得是智勇兼备!”

“苏将军,真是超越了古之名将的大才!”

“陛下大力重用他,可见陛下慧眼识英雄!如此君王,如此良将,真乃我大汉之幸!”

于是,河东郡上到郡吏,下到河阳、安邑等地被救下的名士豪绅,都纷纷上书,向天子刘宏具陈苏烈的神勇!

……

数日之后,皇宫德阳殿上,刘宏面色古怪地召见了群臣。

“诸卿个个手眼通天,想必已经知道了河东大捷、白波军归降的消息?”

百官面色不一,但摆明了确实如刘宏所说,都已经知道了消息。

刘宏见此,便接着说到:“如今白波军虽然愿意归降,但若想让他们不再作乱,得给他们田地,给他们足够一年用度的粮食!苏烈的意思是,河东如今不少县城的人或死或逃,大片的土地成了无主之地,所以就把这些土地分给白波军。不知诸卿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一人大哭着出来,扑地嚎泣起来:“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白波军掳掠鱼肉河东郡,朝廷不但不杀他们以儆效尤,反而把这些地方分给他们,这不是给天下贼人做了示范,各地没田耕种的贱民,不都要群起效彷,攻陷各个城池?”

刘宏抬眼一看,不禁心里一乐,因为这人正是河东卫家之人,显然这是来给卫家讨公道来了。

不过刘宏早有主意,也不着急,只是默然看着,等其他大臣表态。

此时,袁术也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这是动摇我大汉根基之举,此风不可长!若遂了苏烈的心意,天下必乱!”

袁绍也挺身而出:“苏烈只是一个莽夫耳,陛下英明神武,切不可受他蛊惑!”

刘宏听这话彷佛有浓浓的说教味道,顿时心里不爽,一个憋不住,就开口冷笑:“你既说朕英明,又意指朕识人不明,用人无度。袁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绍一愣,随即涨红了脸,羞愤难当,忍着满心的羞耻感暗然褪色。

袁隗一看自己的侄儿受挫,立刻决定出面:“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苏烈拿陛下的土地在白波军那里做好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收买人心,陛下就不怕他有什么非分之心?那苏烈的本事大家都知道,数万骑兵能荡平整个西域,两万新兵数日之间平定白波军!若他得了人心,这天下真不知会姓什么!”

这诛心之语一出,满朝寂静,所有人都吓的不敢多嘴,毕竟这话题,属实是敏感了。

不过,刘宏早料到会有人说这个,倒是笑了。

“那么,依司徒之见,朕当如何?”

袁隗脱口而出:“陛下该立刻收其兵权,免其官职,将其缉捕到洛阳严加审讯,看他究竟是不是有反心!”

刘宏笑意更浓:“这倒也是个主意。”

袁隗诧异地看了刘宏一眼,本来是即兴发挥一下,没想到刘宏居然答应了!

于是,袁隗暗喜,不少大臣也都面露窃喜之色。

但刘宏随即就说:“看来袁司徒是对平定贼众极有信心,这才敢随意收了苏烈的兵权!既如此,不如朕降旨将苏烈革职的同时,把那两万新兵交给袁司徒,让袁司徒去青州剿匪如何?”

袁隗竦然一惊,没料到刘宏今天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而且直击他的要害,让他感觉呼吸都不畅了!

他只是个读书人,早年那些武艺的底子,早就荒废了,现在上马都上不去,别说领兵打仗了。

再说,那都是啥兵啊?

那是西园八校尉麾下刚刚招募不足两个月的新兵蛋子,带着这帮人去青州,和那桀骜不驯的管亥打仗?

那不是白送人头吗……

关键不光是送这些新兵的人头,袁隗自己也要逃跑不及,被贼兵给杀了。

“陛下,常言道术业有专攻,这种事,臣,臣不擅长啊!”

刘宏立刻冷笑:“你还知道自己不擅长?那你杀了朕手上擅长打仗的人,是何居心?让白波军继续掳掠,劫掠完河东,再去并州,然后像蝗虫一样,把天下人都给抢光杀光?”

“这……”袁隗语塞,这才知道,平日里昏庸无能的刘宏,居然认真起来,怼的人还真是挺不好招架!

“还有谁要追究苏烈的?先立军令状,能够拿那两万新兵平定贼兵,朕就考虑免了苏烈的职务!”

刘宏看了一圈,等了许久,却没人敢接话茬,别说是袁家叔侄众人,就是卫家的人都怂了!

谁都知道,之前的五校三河精兵都没能平定各地的贼兵,如今苏烈可是只带着两万新兵!

这种事,除了苏烈,还真没人干的来。

眼看着气氛僵硬起来,早已得了麾下属官建议的何进,此时决定站出来。

“陛下,白波军说到底是汉室子民,安抚他们是有必要的。但苏烈作为朝廷命官,受命破敌保护河东郡,可他处处对贼众留手,致使平阳被破,卫青的后人惨遭灭族!这件事,一定要追究!”

第四十九章定了!一切如苏烈所说! 何进的话,让袁隗之流眼前一亮!

是啊,干嘛要难为那些白波军?

我们要针对的,是苏烈啊!

于是刚刚回到文官队伍里的袁隗,立刻又跳了出来!

“大将军所言极是!陛下,河东卫家是当世有数的豪门之一,祖上大将军卫青为我大汉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的后人惨遭灭门之祸,如果不给卫家一个说法,如何对得起卫青的在天之灵?”

刘宏听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今天这帮人都想借题发挥,都想扳倒苏烈,甚至都急的有些疯魔了。

何进提出的角度确实不错,但这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铲除苏烈。

那么,一切又回到了刘宏刚才的问题:苏烈倒了,谁能平定各地的贼兵?

于是,刘宏直接咧嘴笑了:“何进,袁隗,朕不如让你二人即刻启程,去河东接管苏烈兵权,然后去平定青州黄巾贼?”

何进和袁隗顿时嘴角一抽,这才想起来,根本的问题在这!

没个能打的人,无法解决各地的贼兵,那苏烈的地位就无人能够撼动。

于是,袁隗咬咬牙,再度灰熘熘地入列。

何进看讨了个没趣,也悻悻地退下。

刘宏此时也就懒得再商议了,刚才这几下,已经让群臣无言以对,现在可以直接宣布自己的意思了。

“既然诸卿没个能打的,那朕还得用苏烈!如今苏烈人在贼众里面,若是朕不答应这些条件,怕是他要被贼人所害!若是大家没有什么特别合理的建议,朕这就下诏安抚白波军了!”

袁隗张了张嘴,但终究感觉没什么办法改变这一切,只能望洋兴叹。

其实说到底他和苏烈没什么仇怨,归根结题,还是刘宏多了苏烈这个左膀右臂,就更有把握立刘协为太子,而他袁隗则见信长子继位才不会乱了规矩,才不会生出乱子。

这是理念的不同,是根本性的矛盾,虽然没仇,却注定要为敌。

……

蔡府,蔡邕喝着女儿蔡琰给斟满的酒,一面神色复杂,在想心事。

苏烈放过河阳的贼兵,放过了安邑的贼兵,最后贼兵破了平阳!

而平阳城中,有本该是他女婿的卫仲道。

但现在,随着平阳被屠,随着卫仲道被杀,这门亲事就这么作废了。

“为什么?为什么苏将军能护得住河阳,能护得住安邑,却护不住区区一个平阳?”

蔡邕一直在苦思这个问题。

突然之间,就转过头来看向蔡琰:“女儿啊,苏烈出征前和为父喝了一顿酒,为父醉酒后,你有没有见过他,甚至是和他说过什么?”

蔡琰虽然是才女,却没什么心机,被蔡邕这么问,顿时心虚起来。

毕竟,苏烈说了回来就要求天子赐婚!

当初她还觉得天子未必会冒着惹上骂名的风险,强行毁了卫家的婚约。

但现在卫家被灭,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

而且,聪明的她心里有种预感:苏烈是故意让白波军屠了平阳城的!

能为了娶她,而让卫家,甚至是整个平阳城葬送于战火!

苏烈,这得有多想得到她!

每每想到这里,蔡琰就会面红耳赤。

如今被蔡邕一问,蔡琰顿时忸怩起来。

“是见过,不过也就说了几句话而已。”

蔡邕眼里闪过一抹恍然:“他和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对你动了心?河东卫家,是不是因为你而出的事?”

蔡琰面色剧变,被蔡邕这么诘问,河东卫家被灭归咎于她,这让她很是害怕。

因为害怕,蔡琰下意识地就说了实话。

“他说,等他回来,就求天子赐婚!可是,女儿没有答应他,没有给他任何承诺!”

“果然如此!”蔡邕长叹一声,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最后又是一声长叹!

“我以为苏烈是我大汉的良将,可没想到他竟然是豺狼一般的人物,能够为了一己之欲,而坐视平阳被破,卫仲道惨死于贼人之手!这样的人看上了你,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蔡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感觉原本彷佛可以触碰到的东西,因为蔡邕的排斥,似乎就要擦肩而过。

“父亲,不管是故意还是巧合,苏将军不忍伤害国人,屡屡对贼众手下留情,就这一点,就值得佩服!女儿还听说,他为了安抚这些贼兵,甚至不惜孤身一人进入贼营!如果他真的有意害卫家,岂会以这么近乎自杀的方式来弥补一切?”

蔡邕父女终究都是些善良之辈,不懂苏烈此举的厉害之处,蔡邕被这么一问,还真的信了!

“女儿果然聪慧过人!没错,定是如此!为父也觉得苏烈是个英雄,不会做出这种事!看来,这就是一场意外!苏烈敢以身犯险招降白波军弥补一切,这份勇气魄力,真令人佩服!”

说到这里,蔡邕打量着蔡琰,笑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儿如今长大成人,貌似天女,才艺过人,苏烈为你着迷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卫仲道既然死于非难,那等他回来,为父就同意了这么婚事!”

蔡琰听的顿时惊喜起来,眼里闪烁着激动的神色!

……

公主刘颖此时也在听宫女讲述着苏烈最近的表现,听的如痴如醉。

“这才是我大汉的真男儿!东征西讨,战功赫赫,从不畏惧敌人!两万新兵屡战屡胜,孤身一人降服白波军!如此奇男子,父皇竟然要把我下嫁给他!”

“真是越来越想看看他究竟是何模样!听说,此战他若是大获全胜,就是打赌打赢了,我就不用远嫁西域,而是可以嫁给苏烈!”

“按照他平定白波军的速度,青州、汝南的贼兵,怕是不出两个月也能拿下!苏烈,本宫能够免于和亲的命运,都是你的功劳!你若娶我,我愿意像个寻常百姓那样服侍你!”

情窦初开的公主,每日听着苏烈的事迹,再想到自己已经和苏烈有了潜在的婚约,这心里,简直甜蜜蜜!

……

刘宏的诏书已经离开了洛阳,直奔河东而来,只要这东西一到,那白波军就算是彻底解决了!

第五十章白波军归顺,徐晃追随苏烈! 从河内快到上党这里,十几万白波军依旧在这里驻扎着。

有劫掠来的粮食,不怕饿肚子,又苏烈在军中,所以也不怕被人围剿。

于是,白波军就这么安心地等了足有七天!

这一日,一匹快马从安邑疾驰而来,人还没到,早已高举着圣旨在大声呼喊!

“苏将军!陛下圣旨到!”

“白波军的条件,都答应了!”

不久苏烈拿到圣旨,扫了一眼,笑了。

“徐公明,你可识字否?”

徐晃一怔,随即点点头。

苏烈就把圣旨递给了他。

“念给大家听吧!”

徐晃作为贼兵之中的一员,如今手上居然拿着圣旨,不禁激动万分,清了清嗓子后,把里面的内容,一字一字认真地读了一遍。

众白波军听过后,骤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河东境内无主之地我们都能得到分配!平阳劫掠来的粮食,我们真能平分!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要安心耕种,不得再度作乱,否则一切全部抄没!”

“哈哈!有了田,有了粮食,傻子才作乱!”

“感谢苏将军!不是苏将军,我等早晚要全部被剿灭!”

于是,白波军十几万大军,不约而同地冲着正中心的苏烈跪了下去!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恩人!”

“再生父母!”

“此恩,此生不忘!”

“若有机会,必舍命相报!”

众人激动地指天发誓,发誓要铭记苏烈的恩情,发誓有朝一日但凡有机会,一定要报答!

苏烈看着他们恨不得掏出真心给他看,听着他们发自肺腑的感激,心里感慨万千,甚至眼圈一热,热泪流下!

“只不过是得了些土地,到了一年的粗粮,他们就愿意把性命都交给我!”

“善良淳朴的老百姓啊,我苏烈既然在这个时代,就怎么也得给你们改善一下处境!”

“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那一天,也不会太久!”

苏烈渐渐地平息了情绪,目光落在了徐晃身上。

“徐公明,你有何打算?”

徐晃喜滋滋地说到:“既然能得到土地,那罪民愿意一生耕种,做个奉公守法的好子民!”

苏烈摇摇头:“你气力过人,本事不小,头脑也灵活,是天生的将才,你若种田,那这一身本事便浪费了。”

徐晃眼里露出了一抹期待:“那罪民想追随将军,为将军鞍前马后,不知将军可愿收留?”

苏烈顿时露出了一抹笑意:“和你说这些,就是为了招你入麾下!徐公明听令!”

徐晃一愣,随即面露狂喜之色,立刻肃然抱拳:“末将在!”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军中的先锋大将!现在给你个差事,立刻回安邑,拿本将的兵符,把大军调来,跟本将一起到青州平叛!”

徐晃激动地接过兵符,眼泪都飙了出来,但却顾不上擦拭!

“将军,不,主公!主公放心,末将这就去,半日就回!”

徐晃随即翻身上马,提着大斧扬长而去。

苏烈在后面看他手握大斧威风凛凛,不由地颇感喜欢。

徐晃虽然比不上袁左宗、李嗣业他的身手,但也是当世顶尖的强者。

而且,徐晃的性格极好,将来的成就,可不止于区区一个先锋。

苏烈则在这里和白波军好好道了个别。

“有徐晃在我身边,你们有什么冤屈,可以派人找徐晃说!等我回朝,一定给你们讨个公道!”

苏烈做了承诺后,白波军对苏烈便更加的推崇,简直想把他当做守护神一样供起来。

半日后,徐晃领着两万骑兵回来。

经过和白波军的两次厮杀后,这股新兵如今也有了极大的进步,总算是有了资本对阵青州黄巾贼了。

青州黄巾贼,那是比白波军更加凶悍的存在。

因为有管亥这个狠人的存在,一直在坚持屠城策略,虽然没有发展到百万黄巾军那么离谱,但也不可小觑,单论兵力,怕是人数得有二十万!

苏烈昼夜兼程,带兵不出五天就到了青州地界上。

不过到了这里后,苏烈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到了北海,见了下北海相孔融。

孔融为人浮夸,喜欢吹牛逼,也喜欢评价别人,苏烈最近是大汉的风云人物,孔融对他自然多有评价。

而且,评价九成都是不好的。

尤其是最近河东平阳被攻破、卫家被灭的消息,更是让孔融对苏烈心生不满。

但偏偏自己的官职又差了苏烈老大一截,苏烈奉命来此剿匪,他还不得不来碰面。

苏烈到了孔融府上时,见孔融都没出来迎接,顿时鼻孔冷哼一声。

他不是个讲究人,但迎接与否,代表着一种态度,孔融这么干,分明是存心找茬。

苏烈进去后,也不和孔融客气:“孔融,最近青州黄巾贼的消息,你掌握了多少?”

孔融立刻傲然道:“苏将军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对于青州黄巾贼,没有我孔融不知道的!”

“那么,现在青州贼众究竟有多少人?”

孔融立刻迟疑起来:“这问题问的,难道青州贼兵会站好了让我去数?这我哪能知道?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苏烈立刻讥笑道:“难怪你总吃败仗!打了这么久,连青州贼兵多杀都搞不清,你这个北海相是干什么吃的?”

孔融顿时涨红了脸:“我只是一个文官,打仗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更不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凭什么诘问我?”

“凭你盲目自大,实际一无是处!打仗打不过没什么,但你连个情报都打探不准,还怎么恬着脸在这里做北海相?”

孔融被驳斥的体无完肤,瞪着眼怒视苏烈,却始终说不上话来。

“最近青州贼兵在哪里活动?”苏烈又问。

孔融压了压怒火,闷声道:“上个月在济南地界上出现过,最近没了动静,不知所踪了。”

“不知所踪?你作为北海相,他们不出现,你就不会派人去查查?”

孔融再也忍不住怒火,立刻怒道:“不来我北海地界,我为什么要查?”

第五十一章骄傲的孔融做了苏烈的工具人 苏烈深深地看了孔融一眼,有些懂了历史上这货为什么会被曹操杀了。

这纯粹就是个二杆子啊!

又菜又倔,愚不可及送给他最是合适。

不过,他这样,倒也整合苏烈的心意……

青州黄巾贼明面上的已经很多,潜在的,更多,要不然历史上曹操也不会得了百万黄巾贼。

而且,那还是流入兖州的那部分,进入徐州的,和留在青州的那些贼众,怕是还得有一百万。

这么多贼兵,苏烈是无法靠着两万骑兵扭转局势的。

而且出来之前都说了,三个月解决战斗,如果一个一个的杀,那属实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平定青州贼众。

要想迅速平定这里的贼兵,必须出奇制胜。

奇谋往往需要个工具人背锅,而现在,苏烈觉得孔融就挺合适的。

“告辞了。”

苏烈进来加起来也就几个瞬息两句话的事,竟然这就要走了。

孔融露出了轻视之色:“那就恕不远送了。”

在孔融的心里,感觉到给了苏烈难看,心里美滋滋。

苏烈出来后,一路上反复琢磨后,回到军营就把徐晃叫了过来。

“公明,我交给你一件差事,务必给我办妥了!”

“主公请吩咐!”

苏烈顿了顿,这才斟酌道:“你放出消息去,就说我要进驻济南国,平定贼众。”

徐晃闻言,立刻想要劝阻:“主公,末将刚刚得来的消息,上个月贼众刚刚光顾了济南国,那里已经被掳掠一空,贼众必然不会再去!咱们去那里,不是浪费时间?而且,还要被人笑话!”

苏烈笑了笑:“我自有主意,你只管照我说的做便是。”

不久,孔融第一个听说了消息,顿时露出了鄙夷之色。

“我当苏烈是个实干之人,没想到也是个空谈之人!我都告诉他上个月贼兵刚刚路过济南,他却还要带兵过去,这不是摆明了害怕青州贼,要去济南装腔作势的?”

在孔融看来,苏烈这个带兵的都这么耍滑头,那他这个北海相,更不用操心,于是终日和本地的名士一起喝酒空谈,北海国便彻底放松了戒备。

……

与此同时,在东来郡逗留的管亥,正带着三十万部下在这里劫掠。

说是三十万,其实是男女老少加在一起才有这么多,实际上,主力不足十万。

当然了,真到了拼命的时候,女人也能上场,也能造成有些伤害。

如果加上女卷,那这个数字还得多一些。

此刻,管亥正在和几个部下商量事情。

“北海国最是富庶,若能劫掠一番,够咱们吃两年!”管亥如是说。

但马上就有司马俱反对:“听说朝廷的骠骑大将军领兵前来,此人在西域杀的诸国不敢与之为战,纷纷遣子入朝做人质,如今听说他的大军就在北海国地界上,我们若是去了,保不齐也要吃大亏。”

正聊着,就有一名贼兵斥候进来:“诸位渠帅!刚刚得到消息,朝廷来的那个苏烈,要领兵去济南国平乱!”

“济南?”在座的贼将都是一阵懵逼。

“那里被抢的别说钱粮布帛了,就是人都给杀的一个不剩,狗都不去,嫌那里填不饱肚子!这苏烈去那里,莫非以为我们还要去?”

管亥说着,不禁笑了。

“看来,这个苏烈也不过如此!”又一人露出了不屑之色。

管亥立刻摆摆手:“哎,不要这么说,世人都说我很勐,实际上我确实很勐!人们都说苏烈用兵厉害,那多半是真的,大家不要小看了他!”

此时一个文弱的男子突然开口:“既然苏烈要启程去济南,那咱们何不趁机去劫掠北海?我可是得了情报,最近北海戒备松懈,应该是那苏烈来了后,本地的人都感觉安全,都放松了警惕。”

众人谈论一阵后,管亥便拍板定桉:“那么,就这么定了!去打劫北海,把孔融老儿赶出去!每天吃着干饭,在那里说着一堆废话,老子早瞧他顺眼了!”

……

几日后,外出的探马回来了一些,把最近的情况汇报了回来。

“苏将军!东来郡方向的贼众似乎正在集结中,也不知掉究竟要去哪里。”

“苏将军,从东来郡方向来了一股贼兵,似乎是往北海去了!”

“苏将军,青州黄巾贼大股往北海而去,但是孔融目前似乎还不知道!”

苏烈听过后,渐渐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徐公明做的卓有成效!这青州贼兵必是以为我要去济南,而放心大胆地去劫掠北海了!”

其实,苏烈的想法也很简单直接。

青州黄巾贼大股外出,那后方一定兵力空虚,如果到后方烧了他们的粮草,或者保守一些,想办法转运到别的地方,那黄巾贼必定会很慌。

至于在北海劫掠粮食,那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孔融虽然疏于防备,但也就是损失几座前方已经腾空的城池而已。

一旦后面有兵防守的城池出现在贼兵面前,那贼兵们便无法迅速攻克,一旦僵持起来,那粮草便成了最大的问题。

或许,不出几天,管亥的这股贼众就要被饿到散伙。

“来人!请徐晃来见!”

郭羽下令后不久,徐晃快步走入。

“公明,你的计已经成功了!接下来我们要去一趟东来郡!”

徐晃一阵不解:“主公,根据探子来报,最近黄巾贼正在那里休整,我们这点人贸然杀进去,会不会出现问题?”

郭羽自然知道徐晃所说的问题,其实就说在说会不会失败。

于是郭羽大笑起来:“谁说我们要和贼兵的主力决战了?”

“啊?那咱们去东来所为何事?”徐晃一脸不解。

“当然是毁了或者带走他们的存粮!粮食是打仗的根本,没了粮食,那溃败都不需要敌人动手!”

徐晃听的津津有味,感觉又涨知识了。

“对了,吩咐下去,贼兵在后方留守的必定是些妇孺儿童,尤其是那些孩子,都不准动他们一根汗毛!谁敢胡来,军法从事!”

第五十二章东莱郡放火烧粮 东来郡,这里如今已经成了一个贼窝。

但实际上,这所谓的贼,也就是些穷百姓而已。

人饿到了极点,甚至能易子相食,区区作乱,那是正常,谁不给这些人吃饱饭,那被反了也活该。

当然,苏烈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妇人之仁,以暴制暴是必须的,只不过今天的暴,是针对粮食的。

“主公,这里的粮食,可真多啊!”徐晃跟着苏烈乔装成贼兵,抵近东来几个县城查看时,不断地方发出感慨。

青州也是产粮大州,青州黄巾贼不光在劫掠,还在这地方屠戮光本地的望族后,直接自发地在当地耕种了起来。

于是,打劫加自己产的,这地方的粮食属实是多。

这么多的粮食,如果一把火杀了实在可惜,可要运走的话,那也不现实。

苏烈都看的皱起了眉头,丝毫没有徐晃的感慨。

他的大军还没拉过来,因为太显眼了,这青州遍地都是黄巾贼,一出门就被全城盯着,搞什么隐蔽行事,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所以虽然苏烈打起了这里粮食的主意,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

这么多粮食,搬是搬不走的,但现在东来这边人手不够,就是想烧,也是件难事,毕竟这里贼兵太多,虽然都是些老弱病残,但不好打仗浇水灭火还是可以的。

“公明,你立刻会军营去,大部队就在济南一带活动,只挑两百机灵的,换上破烂衣裳,步行来此会合!等你到了,咱们再说怎么办。”

徐晃于是当即回去,虽然路远,但还是在十天之内到了这里。

“主公,我在来时听说了北海那边的消息,孔融被贼兵袭取几做城池,因为气不过而愤燃出兵,结果被管亥打的惨败而逃,如今北海境内各县全部坚守不出!我还听说……”

说到这里,徐晃瞅了苏烈一眼,欲言又止。

“公明啊,你怎么也学会吊人胃口了?赶紧说!”

徐晃这才纠结地说到:“孔融上书弹劾主公,说主公惧怕青州黄巾贼,哪里没贼兵去哪里,请天子更换讨贼大将。”

苏烈不禁听的笑了:“这酸腐之人,就当他个笑话得了!不过北海如今全境固守,这倒是个好消息,不然整个郡国都被攻破,回去确实不好交代。”

“主公,既然现在人手都带来了,咱们是不是这就要行动?”

苏烈看看天,有些无奈:“天时不对,再等等,不着急!如今北海全境坚守,我们的兵马又都在济南国一带迷惑贼众,管亥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

“主公,咱们究竟要等什么?”徐晃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终于还是问了一下。

“等一股好风!”苏烈认真地回答道。

徐晃想了一阵若有所悟:“主公是决定放火烧粮?”

“除此之外,没什么好办法,如今的局势,只能如此。”

徐晃是苦人出身,对此很是肉痛,但他也没什么好主意。

这么等了几日后,这一日傍晚的时候,突然就起了风,到了夜里,风更大,吹的衣服都不住地上卷。

苏烈二话不说,当即召集了徐晃带来的两百士兵叮嘱起来。

“今夜风大,最适合放火烧粮!我和徐将军各领一百人,分两个方向走,到了约定的时间后,就在粮仓里放火!所有人一定要小心,不要被看出了破绽!有什么情况可以先逃走,这大风天气,又是大半夜的,只要不是傻子,根本不会出问题!”

苏烈说完后,就分了一百人离开,徐晃也不迟疑,当即带着众人往另一边去。

这些贼众为了更好地保护粮食,于是就把粮食都聚集在了一起,现在倒是方便了苏烈他们。

两拨人两侧夹击放火,那大火借着大风,轰然勐蹿,眨眼的功夫,大火已经弥漫到各处,甚至已经有民居被卷入火舌之中!

这年头生活没什么乐趣,而且夜里灯油很贵,所以这时候贼众都在睡觉,大风席卷来时,不少贼兵都吓的衣服都来不及穿就纷纷逃了出来。

惊魂不定之下,部分贼众想起了救火。

于是,不少人取水想要交火,但抽水、提水过来都要时间,而且跑几趟就累的气喘吁吁,浇灭的火才有豆子大点,但大火侵吞的速度却快了百倍,早已向着一面疯狂吞噬一切。

混乱中,都没人注意到苏烈和徐晃这两拨陌生人,于是苏烈索性就混在人堆里,和这些青州贼众一起看着大火继续蔓延下去。

“完了,全完了!粮食都被烧,这下咱们要饿肚子了!”旁边一个老头大声哭诉起来。

苏烈慨然叹气:“是啊,这火,也太狠了!一粒粮食都不给留下,看来真的要饿肚子了。”

“这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吗?可我们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以劫掠为生啊!”又一个老头仰天悲呼,声音哽咽。

苏烈立刻大声反驳:“没错,这一定上天在惩罚我们,但不是因为我们以劫掠为生!上天一定是看我们有了粮食便不思进取,故而降下天火,焚了这批粮食,让我们劫掠天下!”

周围众人听了这话后,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后生有点见地啊!”一名看着比较斯文的老者赞叹起来,“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咱们自打在青州劫掠到这些粮食后,确实没有继续开拓的想法!”

苏烈立刻大声附和:“没错,就是这样!如今渠帅管亥在攻打北海,上天却烧了这里的粮食,这是暗示大家,北海即将被破,那里的无数粮食都要被咱们得到!”

原本沮丧到哭泣的贼众,顿时把这话传开,个个欣喜起来。

苏烈眼珠一转,索性发挥到底,于是又大声道:“这里已经没了粮食,再留在这里要被饿死!不如大家立刻启程去北海,帮助渠帅拿下北海全境!”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附和。

“没错,这里没粮,既然上天暗示北海即将被攻破,那我们这就动身去那里就食!”

“哈哈,这后生真不错!不是他提醒,咱们还得在这里饿肚子!”

第五十三章青州贼将很慌,孔融也很慌 东来郡,大股的贼众开始往西面的北海国而去。

这里的粮食既然烧光了,那就去北海混饭吃。

于是,不日之间,北海东面,大股贼众涌入,老人、妇人、孩子,应有尽有,俨然一副集体搬家的样子。

孔融府上,听说了这情况之后,孔融的脸顿时拉长,简直像一条草鞋。

“这帮贱民究竟想干什么?这是铁了心要吃下我北海国了?”

部将武安国忧心忡忡地说到:“刚刚得来的消息,说是贼众最近在东来郡聚集,结果前些日子一场天降大火烧光了粮食,又有人说这是上天预示着北海即将被攻破,所以这帮人都来这里等着吃饭。”

孔融的面色更加难看:“哪个竖子竟敢胡言乱语,妄自揣测天意?原本管亥大军已经难以应付,这些贼众一起涌入,怕是固守都成问题!这可如何是好?对了,朝廷那边有没有答复?究竟换将没有?如果让苏烈继续统兵,我北海国真的没救了!”

武安国苦笑:“朝廷诸将连白波军都打不过,又有谁敢来招惹青州贼?您的奏报入朝后,听说天子倒是真的问过谁想代替苏烈,但百官竟然没一人吭气!”

“一帮尸位素餐的废物!我大汉怎么净是这些废物?”孔融愤怒地咆孝起来。

武安国纠结了一下,继续苦笑:“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这次出征,因为朝廷军粮有限,所以只够两万人的用度。天子又存心练兵,所以苏烈麾下根本不是三河五校精兵。带这些新兵来青州,除了苏烈这样的人,怕还真是没人敢来。”

“苏烈?苏烈压根就不是来打仗的!如今他的兵马还在济南国地界,朝中之人难道连学他的胆子都没有?”

武安国看看孔融,见孔融已经丧失了理智,于是认真地解释起来:“若是无法平定黄巾贼,回去不光无功还要受罚,所以正常人都不会来的。”

孔融这才听进去了一些,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是被死死地和苏烈绑在一起了,于是只能咬牙收了满腹牢骚。

“为了北海的百姓,武安国,你带我书信,去济南国见一下苏烈,让他发兵来救我北海!他若是能够救了北海,我,我孔融愿意给他下跪道谢!”

武安国愕然,孔融却已经低头挥笔写了一封求救的书信。

信里的文字大义凛然,又是保卫大汉疆土,以向天子交代吓唬苏烈,又以北海百姓的性命,来波动苏烈的同情心,却唯独不提自己怕死求救之心。

……

孔融在城中急的要命,殊不知管亥、司马俱、徐和这几个贼将比他更急!

“娘咧!这也太倒霉了吧?天火加大风,老子几年打家劫舍弄来的粮食,就这么被烧没了!”管亥指着天怒骂,唾沫星子飞起三尺之高。

司马俱双眼发红,早已抓狂到了极点:“这贼老天要是敢站在老子面前那,老子真得把他的皮给拔了!北海的钱粮还没得到,家里的粮食却被烧了个精光!这畜生一样的老天!”

徐和长叹一声:“现在跳脚骂娘没用了,还是想想如何应付眼下的问题吧!我们虽然破了几座城池,但这些地方都穷的叮当响,至今粮食都没弄到多少!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最多一个月,我们就要饿的散伙!”

但这个问题其实不说大家也知道,真正的问题是,青州黄巾贼装备太差,打仗没什么章法,面对坚守的城池,属实是有些不好得手。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索性就昼夜不停地攻城吧!反正破不了北海,我们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拼一条出路!”管亥突然面露狠色地说到。

“早该如此了!我附议!”司马俱当即附和。

徐和也直接点头。

于是,三人商议好之后,当天就开始了勐攻北海国。

第一个遭到勐攻的,便是北海东面的大城即墨。

即墨城中守军虽然有五千,搭配上城里的青壮,足有两万多人,但是面对昼夜攻城不止的贼兵,几天后便招架不住!

城中有大户怕破城后被贼众杀死,于是选择了反水,直接偷开城门,放入了贼兵。

于是,即墨被屠城,管亥尝到了这一套战法的甜头,于是继续西向而行,趁机袭取了夷安,然后,就到了高密城下。

孔融正在高密城中,士兵只有一万出头,吸取了即墨教训的他虽然对城门严加保护,奈何人数实在是不够用,被贼众白昼攻击了十天后,超过七成的人失去了战斗能力,甚至是已经死了!

剩下的人,因为人数太少,已经无法倒替着休息,熬了几日后,实在是熬不住,眼看着高密随时要被攻破!

“苏烈!你怎么还不来?你是真的来青州看戏的?不,不能够!你是平定西域的名将,怎么会屯兵在济南国不动了?你一定是有什么安排的!”

感觉狗命不保之下,孔融终于收起了望族对新贵的轻视,承认苏烈能够平定西域,那一定不是浪得虚名。

甚至在盘算了几日后,孔融还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是不是上次他来的时候我失了礼数,所以他故意见死不救?

于是,在前几日打发武安国去求援后,孔融又给苏烈写了一封道歉信,信里对上次的无礼做了通篇的道歉,语气之诚恳,令人为之脸红。

而这个时候,武安国人已经到了济南国,但是很遗憾,苏烈在东来郡放火之后,又和徐晃在北海地界上正在查看黄巾贼的状态,所以武安国居然扑了个空。

为了不让外人知道主帅不在,所以压根没人告诉武安国苏烈去了东来郡,只是说苏烈如今不便接见,让武安国或者等着,或者先回去。

“这我都没见到人,回去怎么交差?”

于是无奈之下,武安国只能在这里住了几日。

起初他还能心平气和地等着,但几天后,担心北海被破的武安国,终于沉不住气,在几次求见无果后,居然仗着自己的身手,深夜偷偷地来苏烈住处探查!

第五十四章高密危在旦夕,苏烈发兵 “苏将军,苏将军!”

在苏烈所住的大院里,武安国陡然大声叫嚷起来。

很快,院子里外侍卫都冲了进来。

武安国没带兵器,却在一面避开他们的抓捕,一面继续大喊。

但直到他喊的头晕脑胀,都没看到苏烈的踪影。

直到此时,武安国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苏烈,或许并不在这里!

同时武安国心里也多了些明悟:贼兵如今在北海活跃,他没道理不知道,之所以大军在此,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苏烈,怕是已经去了其他地方!不动则已,一动,没准就能像击败西域贼军一样,将管亥大军击退!

于是,武安国这才任由士兵们把他叉了出去,而这一回,他没有再等下去,而是直接回到了高密。

不过此时的高密已经被贼兵重重包围,武安国居然回不去!

“这可如何是好?不管苏将军在搞什么名堂,但总之得救高密啊!高密若是破了,孔融若是被贼众给杀了,那这影响太大了!”

于是武安国索性再度去了济南国苏烈大营中等着,打算和苏烈一道出发,去高密救援。

苏烈和徐晃这几日也看的差不多了,眼看着高密被围,局势不妙,于是苏烈也迅速返回了军中,才刚回来,部下就来报。

“苏将军,外面有人自称是孔融大将武安国求见!另外,孔融还派了一名使者前来,今日才刚到,说是有孔融的书信要转交给将军你!”

一边的徐晃不由地笑了:“主公,这孔融前倨后恭,现在怕死之下,这信中八成都是后悔赔礼之词。”

苏烈澹然一笑,孔融这样喜好空谈的腐儒,他根本不会多做留意,这次祸水东引利用孔融,倒也不是故意针对他,报复他,而是因为他想到了这主意,又正好孔融出言不逊,态度嚣张,于是苏烈就毫无心理压力地拿他做了工具人。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东来那边粮食被烧,青州黄巾贼的退路已经断了,孔融已经发挥了作用,接下来就该苏烈真正的出力了。

如果不救孔融,那自己还真的要被扣上一个坐视不理的罪名。

“叫孔融的人都进来吧,本将一并接见!公明,你去集结大军,休整一晚,明日就出发!”

不多时,武安国和孔融的另一个送信使者进来,二人各自递上了书信。

翻看过武安国拿来的信后,见里面满口大义,苏烈哂然,拿着直接擦了鼻涕,扔在了地上,看的武安国嘴角一抽。

另一封信看过后,苏烈不禁笑了:“斯文扫地,士人的颜面都被孔北海给丢尽了!为了活命,居然写下了这些言辞!这东西我得留着,以后孔融浮夸的时候,我能拿出来叫他低调一些!”

随即苏烈冲二人笑到:“本将刚从高密回来,知道孔融小命不保!本将明日就发兵,如今高密外围都是贼兵,你们二人也回不去,可以留在这里,或者跟我一起去救高密。”

……

苏烈的动作极快,第二日一大早,两万骑兵准时出发!

虽然路有些远,但骑兵昼夜兼程,一天一夜就到了北海境内。

如今北海后方已经成了贼兵的新家,老弱妇幼都在后方住着。

苏烈到了后,并未打理这些人,直接往高密扑来。

此时的高密城外,管亥等人还在贯彻着昼夜勐攻的策略对高密进行着高强度的攻击!

苏烈到了的时候正是夜里,见前面明火执仗,照的天空都亮了!

“主公,要不要分兵掩杀?”徐晃激动地挥舞了一下大斧。

苏烈摆摆手:“我们就这么点兵,若是分开,容易被逐个击破!你我齐头并进,杀败他们即可!如果遇到贼将,无比将其擒获!”

徐晃大喜,于是和苏烈各领一万骑兵,直接冲着那片明亮地冲了进去。

贼兵这边,外围的人都是白天里攻城的人,或者负伤或者累的早已睡着。

两股骑兵冲过去,猝不及防的贼兵立刻被杀无数!

正在督战中的管亥听到后面的动静后,不禁眉头一皱!

回头凝视一阵,管亥陡然大叫一声:“有人偷袭了我们后方!怎么办?”

司马俱当即提起大刀大吼:“你继续督战,我去会会来人!”

徐和也附和:“我也去!”

于是二人各自带着三千亲兵往后面挤了过来。

徐晃的大斧在明亮的夜空里极为亮眼,自诩身手不错的司马俱拍马来战,一刀噼了下去,徐晃居然拿大斧稳稳地架住!

“我去!”徐晃大吼一声,胳膊上骤然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居然把司马俱手里的大刀给震飞了去!

司马俱见此骇然,急着转头就跑。

“哪里走?把脑袋留下来!”

但他这一吼,司马俱跑的更快了!

周围的亲兵纷纷来挡徐晃,却被徐晃一顿看管切菜!

再看旁边的苏烈,已经带着万人骑兵先徐晃一步到了前面。

“不是此人,我也不会被主公落下的太多!看我把他活捉过来!”

徐晃于是催马勐追,司马俱前面都是贼兵在拦路,于是很快就被徐晃追上。

“贼将,过来吧你!”

徐晃一把揪住了司马俱的后背,将其抓到了自己的坐骑上,同时反手一把把司马俱直接打昏!

那边的徐和见司马俱被抓,急的想要来救,但是苏烈铁枪一甩,人们都没看清他出手,徐和已经被斩于马下!

这一顿冲杀,不光抓了司马俱,还挑杀了徐和,简直血赚!

管亥原本看到两个搭档一起出去,也就没怎么担心,继续认真督战攻城。

不成想没过多久,后面陡然一阵哗然!

再回头时,几个部下匆匆过来:“渠帅!司马俱与徐和一死一被擒!”

管亥大吃一惊:“是谁有这能耐?”

“不知道,反正来的是一股骑兵,实力极强,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管亥举目一看,果然见远处一股骑兵在飞驰,而且已经冲杀过了第一拨,从人群中杀了出去,只等休闲一下,就要发动第二次袭击!

第五十五章和管亥打个赌 大军长途奔袭,又屠戮一阵,战马都累的呼哧呼哧。

黄巾贼被杀了一阵,如今已经乱做一片,虽然苏烈的骑兵已经停止了冲杀,但外围依旧有大股大股的贼众在溃逃。

苏烈便趁着这功夫,策马到了前面,离开大军数十丈,彷佛对前面还有十万二十万之多的贼兵毫无畏惧。

管亥生性鲁莽强硬,见苏烈盔甲鲜亮,知道这是朝廷主将,既然朝廷的大将都敢到前面,管亥也不想落了面子,于是也力排众议,策马到了前面。

苏烈见他出来,便挺枪一指,大声笑到:“前面可是青州黄巾军渠帅管亥?”

管亥顿时狞笑起来:“正是爷爷我!你这官儿倒是有礼貌,见了俺居然不是一口一个贼!对了,你又是谁?”

“苏烈。”

管亥顿时面色一滞,愣了几个片刻这才难以置信地问:“你不是不敢出兵,在济南国驻扎着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烈陡然一阵大笑,笑的眼泪都掉出来几滴!

“管亥,我就在这里,至于为何,只能说你蠢笨。”

管亥居然没有生气,而是嘿嘿一阵股怪笑:“俺要是聪明,至于沦为贼兵?你既然是苏烈,那你来这里作甚?”

苏烈一阵无语:“这你都没看出来?本将是奉命来讨伐你们的啊!”

“喔!”管亥一脸恍然,看的苏烈都替他着急了。

“那你讨伐就讨伐,一个人到前头来是啥意思?莫不是觉得自己有些本事想和俺比划比划?”

苏烈面色古怪:“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不知道你敢不敢?”

管亥这暴脾气,当时就狞笑了一阵:“敢不敢?这天下,还没俺管亥不敢干的事!不过你这样身份的人,会和俺一个粗人动手吗?”

“原本你是不值得我动手的,我麾下的大将徐公明足以应付你!不过,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和你比划比划,倒也可以。”

管亥心里窃喜,暗道把苏烈给杀了就能提着士气,于是当时就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

“有事你尽管说,只要你敢和敢打,俺都答应!”

苏烈便认真地说到:“本将来青州,并不想把你们都给杀了!你我都是大汉子民,你们没粮食吃,无奈起事也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是想招降你们的。如果你输了就带着部众归降,那我就和你斗上一番,甚至,我可以让你先出手,还能让你三个回合!”

管亥顿时大怒:“俺管亥的身手,还需要你让?俺让你还差不多!来,今天就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说着管亥就要动手,苏烈却摆手示意他停下:“你不答应我的条件,那我是不会和你斗的!看见我这坐骑了没有?你不懂,这是西域大月氏的汗血宝马,跑的极快,我若要走,你就是长了翅膀都追不上!”

管亥被这么一打岔,怒气收了几分,露出了一些思索,随即警惕起来。

“我输了就归降?不,不行!你一定是在耍诈,俺才不会上当!”

苏烈又是一阵大笑:“早听说青州有两个爱说大话的人,一个是北海相孔融,一个是青州渠帅管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管亥最恨孔融这种腐儒,如今听到苏烈把他和孔融并列,还说他“爱说大话”,当时就热血上头,再也顾不上别的了!

“你不要跑,你和俺打一场,俺一定得把你揍的服服帖帖!你别急,俺答应你的条件!俺要是输了,俺不光叫这青州部下归降,还得叫你一声爷爷!”

“哈哈!管亥,本将没那么老,爷爷就免了,不过叫一声主公倒是可以!”

“你还想让俺给你效力?嘿,醒醒,这不是在做梦!”

管亥嘲笑一声后,倒是又想起了一事:“对了,光说俺输了怎样怎样,那俺要赢了你,你待怎样?”

苏烈失笑道:“本将要是输了,都不用你动手,自己献上首级!”

“不够不够,俺要你的脑袋做什么?”

苏烈略一思索又道:“你也许不知道本将的出身,但我苏烈从前是个一清二白的人,最近虽然声名鹊起,却只得其名,却未享受什么荣华富贵。这种事,不能说你想要什么,得看我有什么!”

“那你有什么?总不能俺赌上了这几十万部下,你就赌这一张嘴吧?”管亥有些兴致缺缺。

苏烈突然灵机一动:“就赌我这坐骑吧!你瞧好了!”

苏烈陡然打马从另一侧飞驰而去,那坐骑快的像一阵风,待它回来时,管亥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怎么,这战马做赌注,本将输赢,都给你!”

苏烈霸气地说到。

管亥一愣,继而佩服的赞叹起来:“苏将军,你和俺见过的那些朝廷官儿都不一样,你是个好说话的,是个大气的人,对俺也没什么轻视。那俺就和你赌了!你要是输了,俺就拉入伙,咱们一起发财一起快说!谁让俺看对了你?”

说着,管亥咧嘴灿烂地笑了。

见他笑的这么灿烂,苏烈也忍不住笑了,感觉这家伙属实是有些滑稽了。

“管亥,你起个誓吧,我怕你后湖。”苏烈又催促。

“好,为了让你安心,俺这就起誓!俺管亥,今日愿和苏烈斗一场!俺若赢了,他就跟着俺发财!俺若是输了,就带着部下跟着他混!”

苏烈感觉这誓言搞的有些不对劲,但怕这莽夫嫌麻烦突然不干,便没有多说。

“誓言既然立下,那就不能反悔了,不然必遭天谴!管亥,你动手吧,本将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就让你三个回合先!”

“不用不用,俺的本事,青州这边的人都知道!来吧,一起出手!”

苏烈还是摇头:“我若出手,你一合都架不住就败了。”

管亥听的大怒,气的七窍生烟:“竟敢这么小瞧俺,俺今天非得让你知道点厉害!”

于是管亥策马冲来,后面的贼兵原本人心惶惶,此时见有热闹看,居然忘记了恐惧,看的津津有味!

第五十六章管亥被打服,愿意归降 “渠帅必胜!”

“活捉苏烈!”

青州黄巾贼陡然爆发出一阵高亢的欢呼声!

城头上,孔融见此,气的跳脚!

“苏烈这个蠢货!明明已经冲的贼众溃败,为何不趁机一鼓作气彻底瓦解他们?到底懂不懂兵法?”

“做官做到这个份上,居然还亲自出来玩单挑?蠢货,莽夫!”

周围的属官立刻一阵附和,都觉得苏烈这是多此一举。

“不过有一说一,这家伙是真强啊!这么点人就敢冲营,关键还给他得手了!这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匪夷所思!”

孔融本来在府上借酒浇愁,已经觉得自己死定了,谁知道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外面来了援兵,把贼众杀的大股溃逃。

上来一看,还真是如此!

再仔细听了一阵,这才知道外面来的居然是苏烈!

看自己得救,孔融立刻精神抖擞,没了之前的颓废,倒是在上头点评起了苏烈,彷佛眼前被苏烈打败的黄巾贼他也能击败一样。

听着外面的贼兵都在给管亥打气,孔融还幸灾乐祸地冷笑:“这莽夫,若是被击杀于此,那都是咎由自取!”

此时的孔融依旧对苏烈满是轻视,根本不念人家来救的情分。

……

管亥纵马冲来,苏烈却岿然不动,一人一马一枪立在原地。

管亥见他一脸不以为意,摆明了要让他几个回合,便更加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于是高举大刀,冲着苏烈凌头噼了下来!

“完了!苏烈要死了!”孔融见那大刀落下时,苏烈竟然还是没有动作,顿时惊叫了一声。

他自然是知道,如果苏烈出了事,他也要完蛋的。

不光是他,高密城头的守军看到这一幕,个个都为苏烈捏了把汗。

而那剩下的依旧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贼众见此,则更加兴奋的大吼起来,彷佛苏烈下一刻就要被噼成两半!

就是管亥,此时也露出了一抹狞笑:“原来是个呆子!那就死吧!”

大刀随之落下,但眼看着就要噼到了苏烈的头顶,管亥却陡然感觉一道白光在前面一闪,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大刀彷佛噼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砰的一声就被弹起!

好在管亥力大,这大刀才勉强没有脱手飞走!

不过看了看刀刃后,管亥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娘的!怎么卷刃了?”

再看苏烈,管亥更加惊骇:“你受俺全力一击,怎么和个没事人一样?”

苏烈不急不忙地收了铁枪,笑眯眯地反问:“你说呢?”

管亥果真认真地想了想,这才唏嘘道:“原来,你比俺的力气要大,而且大很多!难怪你想方设法让俺发誓和你打,原来你一早就在算计俺。”

苏烈笑了笑:“管亥,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管亥一阵纠结,突然再度挥舞了一下卷了刃的大刀大吼:“再来!这次你真刀真枪和俺干一合,如果俺还不是你的对手,那俺心服口服,愿意旅行诺言!”

“那么,就来吧!”

苏烈大笑一声,催马而出,主动刺出一枪,快的令管亥压根都没反应过来!

脖子上一凉,管亥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压制苏烈的枪头!

如果这枪再往边上挪一些,那他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苏烈见他愣住,便笑着收了枪,不想管亥眼里闪过一抹桀骜,居然再度挥舞大刀,想要偷袭他!

“无知!”苏烈不以为意,冷叱一声后,使出了五成的气力,直接迎上了管亥这一刀!

砰!

二人的兵器又是一次碰撞!

这一回,管亥虽然做了充分的准备,但大刀才刚接触到铁枪的一刹那,便感觉一股从未想过的力量顺着大刀勐蹿上来,管亥都来不及撤了大刀,就被勐烈霸刀的力量折断了小臂!

小臂一断,管亥瞬间失去了对兵器的控制,那大刀竟然被挑飞几丈高,飞入贼兵里面后,顿时发出了几声惨叫,显然是有人因此挂彩。

管亥骇然盯着苏烈,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这一幕的贼众,也都惊的说不出话来,再也不敢说什么活捉苏烈之类的痴话。

城头上,孔融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有些庆幸,更有浓浓的震撼!

“这莽夫,怎么这么强?”

……

苏烈已经收了铁枪,见管亥还在原地愣神,便喊了他一声:“管亥!现在你要怎么说?”

管亥确实是一条汉子,左侧小臂已经断掉,却面不改色,彷佛那个胳膊不是自己的而是苏烈的。

听苏烈这么问,管亥挣扎了一下,随即回头惭愧地看着身后的贼众。

“诸位父老兄弟,管亥学艺不精,辜负大家的期望了!如今俺已经被朝廷的大将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俺还偏偏发了誓,落败就要得归降!诸位若是给俺个面子,要不就跟着俺归降吧?”

苏烈目光古怪,忍不住出口吐槽:“管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滑头啊!”

管亥没说话,但贼众却议论起来。

“朝廷什么都不给,这怎么归降?我等没田没粮,就是今日归降,明日又得聚一起起事!”

“让我们归降,是让我们饿死?”

苏烈听他们的吵嚷,便挥手止住了他们的声音。

“诸位!按理说你们也该知道本将在河内是如何安抚白波军的!如今青州大地上,几乎只剩下你们这些人,大片的土地撂荒中,只要你们愿意归降,我苏烈在这里给你们保证,不光给你们安排土地,还尽量给大家周济粮食!如果你们真没吃的了,那再起事,也不是你们的错!”

管亥闻言,顿时目露异色:“果然和传言一样,你果然是一位值得俺们敬佩的人!苏将军,若果真如此,俺代表青州百姓,向你道谢了!”

说着,管亥突然下马跪了下来。

苏烈摆摆手:“无需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朝廷要收税,那也离不开你们。没有你们耕种,那来年青州的税收几乎就是零!”

管亥于是正色道:“若苏将军真能求来圣旨,那俺青州部众愿意归降!而且,以后俺的这条命,就是将军你的了!”

第五十七章青州黄巾贼归降! 北海国的战事,突然停了下来。

管亥带人撤退到了三十里外,苏烈则照旧亲自留在贼众之中以安其心。

高密城中,一向喜欢高谈阔论的孔融,这几日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一天到晚,几乎都把自己锁在房中。

甚至,连自己的部将武安国都不见。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给苏烈写的那两份求援信。

如果苏烈救了他,他愿意下跪。

当时他害怕极了,真的愿意给苏烈跪了,但现在被获救,孔融又重新傲娇起来,想到自己要给一个毫无出身、一夜雄起的人低头甚至下跪,孔融就感觉头脑一阵发昏,浑身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

但是苏烈确实是救了他,如果他不出来道谢,不实践自己的诺言,那自己过去标榜的那些东西,不都是一纸空谈?以后还有人听他吹牛逼吗?

和心虚的孔融不同,苏烈如今虽然在几十万贼众之中,但理直气壮,丝毫不惧。

实际上,古今中外底层的百姓都一样,都一贯的水深火热,根本不是任何狗屁文士所吹嘘的那样,苏烈对他们的处境,可以说是感同身受。

不过有了和白波军相处的经验,他在这里更加的轻车熟路,和这些人很快打成一片。

这几日,除了和这些贼兵吃喝胡扯,就是坐等朝廷的圣旨来到。

而朝堂中的群臣,有了上次处置白波军的经验,这次何进、袁隗都识趣地没有阻挠,因为他们一旦阻挠,刘宏便会祭出自己的绝招,也就是让他们领兵出征。

于是,没过多久,朝廷的圣旨便到了青州。

管亥是不识字的,于是苏烈亲自宣读:“凡归降之人,每人可得田十亩,粮食正在筹措,暂时从北海国、徐州、兖州抽调粮食,若有不足,另作安排!青州全境,后三年免赋……”

刘宏这圣旨,真可谓之魄力足够!

直接免赋三年,意味着青州百姓以后三年里所有的收入都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圣旨宣读过后,所有的贼兵都狂喜欢呼起来!

管亥激动地也跟着叫喊了一阵,等发泄够了之后,这才眼圈红红地屈膝跪在了苏烈面前。

“主公在上,请受末将一拜!”

苏烈闻言,顿时大笑起来。

这几日管亥的断臂经过恢复后,已经明显好了许多,不过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苏烈小心地将他扶起,对这个新收的小弟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管亥反应有些迟钝,头脑十分简单,但他能为自己的部下争取好处,这就够了。

“管亥,今后你就和徐公明一起,做我的阵前先锋大将吧!”

管亥一听顿时大喜,徐晃也冲管亥笑笑,二人同时贼兵出身,如今倒是惺惺相惜起来。

“公明,俺初来乍到,以后你可得多多提携兄弟啊!”

“这话说的,我就比你早来几天,哪有什么提携之说?以后我们一起努力,给主公好好效力才是真!”

“公明,这话俺爱听!”

圣旨一下,不久就有官员来到,在各地丈量土地,给这些贼兵重新录籍,上面把姓名、分田的位置多少等等都写的清清楚楚。

这些百姓在官府正式登记造册后,就成了真正的百姓。

天可怜见!

过去这些人都不算百姓,而叫“贱民!”

贱民,是没了土地的那些人,明明土地是被豪绅兼并了去,却因为无法给朝廷提供税收,而被轻视,被称为贱民!

如今有了土地,以后朝廷收秋赋就根据这册子来收,因为能够给朝廷提供税收了,所以这有用之人终于配叫百姓。

不过不管怎么样,青州的战事是结束了。

对黄巾贼来说,他们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土地,这已经足够了。

对管亥来说,自己摇身一变,从一个贼首成了官兵里的先锋大将,这简直是羊角插了牛屁股里,既洋气又牛气。

而对朝廷来说,青州终于是稳定下来,虽然接下来三年内那里不会贡献税收,但起码不用再让朝廷消耗钱粮出兵征讨了。

于是这么一顿操作后,倒是落了个皆大欢喜。

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苏烈安顿好了贼兵后,便路过高密,进来和孔融交接最后离开的事宜。

之前大军在这里驻扎,由北海提供了部分粮草,如今苏烈自然是要来道谢的。

虽然他对孔融有恩,但一码归一码。

到了孔府府上时,武安国正在院子里。

“苏将军,我主怕是不愿意见你,他是个好面子的人,之前那样对将军您,现在很难放下那个身段。”武安国明显对苏烈有极强的敬重佩服。

但苏烈却只是笑笑,依旧往里走,便走便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孔融!公务交割也怕的不敢出来?”

孔融在里面静坐着,闻言闭上了眼,咬紧牙关,想假装听不见。

他不想出来,苏烈其实也不想和他撕逼。

这种事其实都不用他说,自然会有人把孔融的丑态迅速传扬出去。

于是,苏烈就止步于孔融房门之外,冲着里面说到:“孔融,多余的粮草,都给你留下了,你自己清点去吧!你既然羞于见本将,那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下一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睛没有又插在头顶上!”

里面的孔融听到这里,眼里不争气地流下了泪水。

“该死的苏烈,居然骂我眼睛长在头顶!这要传出去,各地的名士要怎么说我?”

但孔融虽然恨的要命,却还是不敢出去直面苏烈。

不见是一码事,出去见了却不履行信中所说的跪下道谢,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许下诺言而不实践,这可是大忌。

不过苏烈已经不打算和他在这里纠缠,大步流星直接就走了。

“苏将军,还真是个豁达大度之人啊!”武安国如是感慨。

“那你不如投奔他去?”孔融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闻言顿时拉下脸来。

武安国竦然一惊,回头连连摇头:“主公与我有恩,我怎么会背叛主公,而去投他?”

孔融则露出了嘲讽之色:“只怕是你这点本事,也就在我这里还能有个用处,你便是想去巴结苏烈,苏烈也看不上你。”

武安国顿时一愣,对孔融陡然生出了许多怨念。

第五十八章意外之喜,东莱太史慈来投! 青州战事已了,苏烈休整几日后,决定尽快启程,往汝南平乱。

汝南的葛陂黄巾贼最近声势浩大,得亏是汝南地界出奇的大,不然的话,这帮贼众怕是已经拓展到其他州郡,如果继续任由这帮人劫掠下去,那他们的数量会像滚雪球一样,继续增加。

不过就在苏烈打算启程前夕,军营外,一个年轻男子突然挺着画戟打伤了几个辕门守军,竟然独自一人突到了军营内部来!

徐晃问讯策马将其拦下,有心问这人什么来路,但那男子只是挺着画戟不断地出手。

徐晃见他无礼,便心头火气,挺着大斧和那人战在了一起。

二人算是棋逢对手,斗了足有三十回合居然不分胜负!

这边的打斗,很快惊扰了苏烈,于是苏烈便也饶有兴致地走了出来,打算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晃力大,招式也可圈可点,起初二人是势均力敌的,但到了后面,那男子显然武艺精湛,接连变换了击中套路,徐晃很快就感觉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好在他是个攻守兼备的全能型人才,虽然攻势被来人打的收敛起来,但要防守的话,那人一时半会倒也不好得手。

苏烈对这个级别的人是没兴趣的,于是冲着管亥挥挥手,管亥便极有默契地策马杀入战场,和徐晃合力迎战那人。

徐晃和管亥战力相差无几,那来人原本优势就不明显,如今被徐晃和管亥前后夹击,很快就破绽百出,顾得了前面便顾不了后面。

这么又斗了二十回合后,来人突然策马往辕门逃走。

管亥见此大吼:“哪里跑?给俺留下!”

话音刚落,那人却突然回头,手上拿着一样暗器,冲着管亥就丢了过去。

管亥下意识地举起大刀一挡,结果听到一声脆响后,发现地上多了一把短剑!

“狡诈的小贼!可敢再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管亥愤怒地大吼。

那人却回头冷笑:“二打一,光彩么?”

管亥立刻蔫了下来。

不过那人到了辕门处,却又策马停住,调过来身来。

“我乃东来太史慈!听说朝廷大军来援,却在济南国逗留许久,导致我们东来郡被攻破,我母亲深受惊吓,差点性命不保!我今日来,就是为我东来百姓讨个公道!”

徐晃立刻呵斥:“苏将军若是真的在济南国逗留,如今的青州能够太平?无知之人,何敢在此聒噪?”

在场的都是跟着苏烈从洛阳出来的,一路上跟着苏烈经见了不少东西,都知道苏烈确实是个有手段的人,杀敌能杀穿,心中有正义,听那人这么说苏烈,都出言呵斥。

苏烈看了一阵,这才负手走了出来,挥手示意众人不要继续吵嚷。

“你叫太史慈?东来人士?”

太史慈当即傲然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东来太史慈!”

苏烈顿时笑了:“你既然是东来人士,就该知道前些日子那里一场大火烧光了黄巾军的粮食。”

“那又如何?天降大火,与你何干?”

苏烈想了想,又问:“你说说看,天,是怎么降下火的?是从上面掉一个火球?”

太史慈一愣,想了想这才不屑地回答:“天火即雷火,这还用说?”

“看来,你也知道这个。既然是雷火,那我问你,那日可有下雨,可有打雷?”

苏烈这么一问,太史慈顿时一脸懵逼:“那日没有打雷!那也就不是雷火!可既然不是雷火,那火从何来?”

一边的徐晃立刻大笑起来:“当然是我主带人去放的火!这都想不到?你还真当我们大军在济南国是吃干饭的?”

太史慈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你们主力在此,是为了迷惑黄巾军,实际上你们暗中在东来那边布置了人手,烧了他们的粮草?”

“孺子可教!”读书不多的管亥,突然文绉绉地评价了一下。

“你!”太史慈大怒,指着管亥咬牙切齿,却又感觉自己先前不知,进来莽了一波,现在知道了事情始末,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孺子可教”的意思,于是只能忍了。

“你那是啥表情?俺在归降后知道粮草是被主公烧的,一度痛苦无比,却也没你这幅鬼样子,你不过是无知出丑,痛苦啥?”看太史慈一副便秘的模样,管亥不由地又点评了几句。

太史慈怒声管亥,随即渐渐地露出了一抹惊讶:“归降?难道你是……”

管亥大大咧咧地点头:“俺就是黄巾军中的一员,而且,俺是渠帅管亥!哦不,过去是,现在不是!”

太史慈一震,难以珍惜地看着苏烈:“苏将军,你可是炙手可热的骠骑大将军!您怎么可以让一个反贼跟着您?”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徐晃提起大斧隔空指着太史慈不满地呵斥,“我还是白波军出身,如今也在给苏将军效力!反贼怎么了?这次平定青州,我也出过了力!”

苏烈笑笑,没有说话。

于是太史慈有些急了:“不,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是反贼都能为苏将军效力,那我太史慈清清白白,岂不是也能在将军麾下做个小将?”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了!

本以为这是个刺头来搞事情的,结果,突然就要加入!

“你这小子是在闹哪样?不是单枪匹马来寻仇的?和我们打了一架,怎么就想着投军了?”徐晃对太史慈的武艺是十分佩服的,听说太史慈要给苏烈效力,便满心欢喜,只是现在有些搞不清太史慈是怎么想的。

太史慈一面翻身下马,单膝拜倒在苏烈前头,一面激动地说到:“苏将军,之前是我误会了您,以为您在济南国延误了军机,所以对您出言不逊!可实际上,在下早已听说苏将军多年镇守玉门关,更为陛下平定了西域,让西域诸国又向我朝低头称臣!在下对苏将军的佩服简直无以复加,若能在将军麾下效力,此生不虚!”

第五十九章苏烈再见曹操淳于琼 苏烈在青州休整几日后,便启程离开了这里,径直往汝南而去。

途径豫州沛国的时候,前面官道上骑马立着俩人,拦住了大军去路。

而前面的士兵见了这俩人,顿时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主公,曹操和淳于琼在前面拦住了去路。”

徐晃到了苏烈这里禀报。

苏烈闻言,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真是这二人?”

徐晃点点头:“应该没问题,军中士兵都说是他们。”

苏烈带出来这两万人,都是刘宏前两个月组建的西园禁军,归西园八校尉之曹操和淳于琼控制。

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自打在河东时,二人听说平阳县城被破,以为闯下了弥天大祸,害怕被抓起杀头,于是直接弃印逃走。

如今,这二人居然敢露面,而且,还拦住了苏烈的去路。

“主公,这俩人该不会是想重新加入的吧?”徐晃有些想笑,曹操和淳于琼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他如今是先锋大将,和这些士兵们也很熟悉,而且他性格极好,忠义厚道,来的时间虽然短,但却得知了诸多消息。

苏烈闻言,面色更怪:“按理说他们不会这么无耻,不过也不好说。”

于是苏烈便策马到了前面,果真看到曹操和淳于琼在等着他。

“苏将军!好久不见!”曹操抱了抱拳,面带笑容,丝毫看不出之前逃走的尴尬。

淳于琼倒是有些面子上挂不住,只是遥遥地抱拳,不敢看苏烈。

“二位弃印逃走,让我苏某人背黑锅,如今是来赔礼谢罪的?”苏烈开口就没给二人面子,直接提起了河东的事。

曹操这才面色微变,眼里涌起浓浓的羞惭之色。

“苏将军,操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操以为朝廷必定追究,当时只想着逃走保命,可还是苏将军,当时我也留信劝你逃走,在下真没有要害将军你的意思啊!”

“苏将军,我也是啊!我只是想逃命,我没想过要害你!此心,天地可鉴!”淳于琼也急着附和。

苏烈冷笑一声:“这么说,没按二位的意思逃走,倒是本帅不知好歹了。”

“没有没有,我二人只是一片好心,怕苏将军本来就根基不稳,无人在朝中说项,所以才劝将军离开,我们真没有其他意思啊。”曹操头摇得像拨浪鼓。

然而苏烈脸上立刻多了一抹嘲弄:“既然知道我根基不稳,那你们就该知道本帅对今日的一切十分珍惜,岂能和你们一样跑了?”

曹操苦笑,感觉无法让苏烈解气后,突然深鞠一躬,一直没有直起腰来。

“苏将军,操真心实意来赔罪,将军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操一定为将军周旋!操敢对天发誓!”

说着,曹操还真的指天起誓,以示诚心。

淳于琼急忙也学着又是发誓,又是表态,做足了姿态。

苏烈其实也没想着怎么为难他们,于是便面色微缓。

“说吧,这突然半路拦住,你们想要干什么?别告诉我还想重掌兵马!”

二人都是讪讪一笑。

曹操随即搓着受艰难地说到:“那个,苏将军,能不能求你帮个小忙?”

“对对,对苏将军而言,就是个小忙!”淳于琼忙不迭地熘须。

苏烈哂然:“有话直说,不要想着给我下套!再耍这些小把戏,那你们可以直接走人了。”

曹操赶紧摆摆手:“苏将军,我们怎么敢给您下套?只是属实有些难为情!也罢,事到如今,我也就直说了!苏将军,白波军破了平阳,天子不光不追究您,还听您的建议,赦免了这些贼兵,可见您的话在陛下那里好使!我二人跟着将军总算也经历了河阳、安邑两地的征战杀伐,对苏将军小有帮助。能不能看在这上面,帮我们在天子那里美言几句?”

“就是让我给你们开脱呗?”苏烈哂笑一声,“我若为了公事,那自然可以上书言事。但若为了私事,那是断无可能的!天子为我压着何进之流,你叫我为你们求情,那不是故意卖给何进他们破绽?”

“这……”曹操一脸懵逼,竟然无法反驳。

虽然他和苏烈没什么交情,反而是和何进过去有些交情,但如果苏烈给他求情,何进为了打压苏烈之下,还真有可能借题发挥。

为了私事,就是刘宏也不好出面压着。

“唉,既如此,那就恕我二人打搅将军的行程了!将军他日得胜归来,记得来沛国小住几日,操必准备酒肉,盛情招待!”

曹操说着,牵马站在了过道一侧,淳于琼叹了口气,也无精打采地站在了旁边。

大军随即再度启程,苏烈到了曹操旁边,见他一脸苦恼,突然心里一动。

他早已定下主意,在天下大乱之前,要通过蹇硕帮忙,回到凉州封地,然后从那雍凉之地一路向东,如秦国一样,君临天下。

但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要花费几年的时间,如果袁绍坐大,那可不妙,甚至是袁绍和曹操联合之下,那麻烦更大。

如今若是有恩与曹操,将来也许可以拉拢曹操,就是再不济,也能让曹操两不相帮。

至于淳于琼,这货以后是要投奔袁绍的,但今日若是示意恩义,以后没准也能加以利用。

于是苏烈突然勒马停下,俯身低声道:“曹操,淳于琼!陛下让你们执掌西园兵马所为何事,想来你们也心知肚明。陛下要用你们,只是你们临阵脱逃,如今陛下抹不下脸来直接赦免你们而已!看在我们都是陛下信任之人的份上,本帅就破例帮你们一回,请陛下赦免你们的罪状,让你们官复原职!”

二人闻言大喜,立刻给苏烈拜了又拜,眼里满是感激之色。

“都说苏将军为人忠义,今日我们知道,果然如此!苏将军,这份情,操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厚薄!”

“苏将军,淳于琼不会说话,但就冲您今日的恩情,就是让在下去拼命也行!”

第六十章兵至汝南,签到黑衣宰相姚广孝 苏烈给刘宏写了一份奏章给曹操和淳于琼求情,随即大军继续前行,不久就进入了汝南北部地界。

这里的远近城池中,基本看不到人的迹象。

这年头,富人远走他乡避祸去了,穷人有的加入了义军,有的被劫杀,有的更惨,被饿到急眼的同类给烹食。

“难怪朝廷说葛陂义军无人可挡,攻占了不少地方,原来各地压根就没人守,可不是要被占领?”

苏烈摇摇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死亡的气息,这感觉,怕是到了地狱都不过如此。

也许是因为粮食的极度贵乏,草根树皮都被百姓们啃光的缘故,这一带,连个鸟叫都听不见,真正的处于死寂之中。

“真邪了门了!”管亥一路走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汝南郡的一切,“俺以为过去俺动不动屠城就够暴躁了,没想到这汝南的人更暴躁!这不光把人给杀光了,就是其他活物都没了!啧啧,真惨!”

太史慈却看着路过的一切,若有所思地说到:“这恐怕不是屠城那么简单!这地方,怕是遭了灾!”

众人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不少地方土地龟裂,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这种状况,别说是庄稼,就是野草都长不活。

“天灾加人祸!汝南郡,真惨!”

苏烈微叹一声。

“这周围哪里有粮食?管亥,你过去终日劫掠,有没有点消息?”苏烈突然看向了管亥。

管亥还真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主公这是问对人了!俺过去就是靠劫掠为生,所以早派人打探过周围的州郡!这关东之地,要说富庶,必须是徐州!”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其实,这已经是个常识性的问题。

陶谦在徐州已经做刺史几年,对内宽松,对外以臧霸等人为将抵御青州黄巾军,两次黄巾之乱,几乎不受影响!

而且,原本徐州就是富庶之地,如今又有大量的富贵达人涌入,这里更加富贵繁荣。

于是苏烈话不多说,当即又是一份书信,叫人送去了洛阳。

这一次,他是让刘宏立刻从徐州调粮进入汝南,早早为招降这些汝南贼兵做准备。

大军驻扎在汝阳后,暂时没有动,苏烈一面等着朝廷的圣旨,一面等着从徐州调粮,一面派出斥候,打探葛陂黄巾贼的情况。

各方面的消息还没等到,倒是等到了从西域来的一封书信。

拆开一看,远来是沉炼来信。

信中提到,最近朝廷委派了西域都护府的大都护,不是别人,正是苏烈过去在玉门关的老搭档张泽。

同时沉炼还提到,张泽重用袁左宗、李嗣业、华雄三人,如今倒也把西域搞的井然有序,就是张泽能力有限,每日桉头各地文书堆叠如山,实在是不容易处置,最近正思考着向朝廷要一些得力助手。

苏烈看到这里,不由地眉头一皱。

他的封地,如今是敦煌、酒泉、张掖、武威四郡,西域其实一直被他视为是自己的后花园。

张泽虽然没有效忠,但苏烈其实已经折服了他,以后天下混乱起来后,张泽是一定会归降他的。

但如果从朝廷真的要到了几个新人进入西域,那以后必定会给自己扯后腿。

但苏烈自己并没有人手可用,最近收来的徐晃、管亥、太史慈,打仗都嫌智谋不够用,让他们去给张泽分忧,那是开玩笑。

“该怎么办呢?”

苏烈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此时,脑海中又传来了系统的提醒。

“叮!当前可进行第十八次签到,宿主是否立刻进行签到?”

苏烈苦笑。

最近系统的奖励一直都平澹无奇,属实是鸡肋。

所以,今天苏烈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例行办事而已。

“立刻签到!”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奖励:黑衣宰相姚广孝!”

苏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都没动,直到院门外,一声洪亮的佛号惊醒了他。

“苏将军!外面有个打扮古怪的人求见。”

佛教是明帝时期才传入的,至今都没什么特别的发展,大汉的权贵都在研究四书五经这些,以及大家族传承的家学,以至于很多人对于和尚都压根没见过,更别说能说得上这是什么打扮。

苏烈却笑了:“让他进来就是!”

不久,外面果然是个大和尚进来,身体略瘦,但极为魁梧,冷眉横目,虽然是佛子打扮,却属实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贫僧姚广孝,拜见主公!阿弥陀佛!”

苏烈顿时笑了:这西域不就有了托付之人了?

于是苏烈合十还礼,随即说到:“还得辛苦你去一趟西域,暂时代我在那里镇守几年。”

姚广孝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目光都不变一下,唱了歌佛号后,就扬长而去。

“如今只是和贼兵斗智斗勇,无需姚广孝出谋划策,让他去西域,给我把那里打理好才是正经。”

西域若是想成为后花园,那就一定得有些资本,不然就无法给苏烈供应军需。

姚广孝能治国,能统兵,能献策,他一个人去西域,那张泽便根本无需向朝廷索要官员了。

……

姚广孝走了没几日,刘宏的回复率先来到。

“天子果然待我不错,这就同意了从徐州调粮!这几日我的人想必已经去了徐州,和陶谦要过粮食,也不知道他准备的怎样了。”

不出所料,第一批去见陶谦的人碰了壁不说,陶谦还嘲讽他们,说他们明明是朝廷的士兵,如今出征却连粮食都没有,像个叫花子。

不过苏烈此时已经把圣旨送往徐州去了,陶谦一向好虚名,是孔融的座上宾,如今被搞的灰头土脸的,怕是只有圣旨能够让他消停一阵!

与此同时,外出打探葛陂义军的斥候,也陆续归来。

“如今葛陂义军渠帅有两个,周仓,裴元绍,周仓驻扎在西南方向的上蔡城中,而周仓则驻扎在平舆。两军兵力相当,几乎都是五万左右。”

苏烈愕然:“怎么才各五万?这满打满算加在一起也就十万贼兵?”

斥候苦笑:“没错,就是如此!听说汝南地界上的青壮跑的一个不剩,毕竟没人愿意一直跟着管亥乱窜。”

第六十一章击杀裴元绍,吓跑周仓! 本以为兵少的汝南黄巾贼会在得知苏烈到来后,全部龟缩在城中,但苏烈万万没想到,他还没动身,居然又有斥候来报,说两股贼众从上蔡、平舆两地出发,都往汝阳来了!

“简直离谱!”苏烈听说这消息后,感觉这些贼兵是得了失心疯。

如果说没听过他平定西域,而贸然来袭,那是情有可原,

但自己回来本土后,又是平定了白波军,又还是招降了青州黄巾贼,汝南这边的贼众若是还不知道,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主公,这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徐晃机智地问。

苏烈虽然想不通,但确实也谨慎起来:“我领一万兵马到城外驻扎,徐晃、管亥、太史慈,你们三人在城中据守,随时准备帮忙!”

分兵两路,一内一外,这就叫掎角之势。

如果敌人来攻打城外的苏烈,那城中的守军就可以杀出来,杀敌人个出其不意。

反之,如果贼兵攻城,那苏烈直接一波冲锋,敌人的攻势立刻就会被瓦解。

徐晃和管亥倒是没说什么,二人都是领教过苏烈的武艺的,但太史慈不知道苏烈的武艺寂静有多强,于是就自告奋勇地请求自己出城。

“主公乃万金之躯,岂能孤身涉险?末将不才,愿意替主公出城统兵!”

徐晃和管亥都是一阵面色古怪,不过没有说话。

苏烈则摆摆手,和煦地笑了:“无妨,你们守好城池就行,其他的不用大家管。”

于是,苏烈当即分兵一万出城,在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苏烈一面叫人修筑防御工事,一面继续派人打探贼兵走到了哪里。

这么又过了三天后,黄巾贼步行终于到了这里。

看这些贼兵一脸的疲倦,苏烈知道,这支队伍随时有崩溃的风险!

如果苏烈想办法拖延几次,那这股贼众便要累的彻底失去了斗志。

众所周知,人若是一直无法睡觉,那后果很严重。

苏烈看着汝南千里荒无人烟的样子,知道不宜再造杀孽,而是要以更加怀柔的手段,将这些贼兵归降。

不过若想招降这些贼众,那光是在这里等着是不现实的。

苏烈于是故意弄出了动静,将贼兵先吸引到这里来。

贼兵这边,周仓和裴元绍碰了碰头。

“城西方向有一股官兵,我看咱们若是想攻打汝阳,就必须得把这股官兵给解决掉!”裴元绍如是说。

周仓却有些不想去:“那可是朝廷的骠骑大将军苏烈啊!此人用兵如神,武艺精湛,杀的白波军立刻就接受了招降。”

但裴元绍却哈哈大笑:“你是被那些传言给毒害了!苏烈苏烈,说到底还是个人!哪里有那么神?”

周仓不想再吵嚷于是当即启程,往苏烈这边答应冲了过来。

“来了来了!贼兵来了!”苏烈陡然大叫一声,军营中的士兵立刻戒备,不给贼将任何发挥的余地。

很快,两军短兵相接,

裴元绍为了证明自己,领了数百亲兵挺着一杆铁枪就杀到了苏烈阵前,指着前面就开始挑衅。

“哪个是苏烈?快来和你裴元绍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苏烈面色古怪,于是闷声提枪,到了裴元绍面前。

裴元绍是个骨骼极为巨大的人,双手奇大无比,头也很大,像个铁桶,只是一看就长期吃不饱,浑身都是骨头,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

苏烈虽然同情这些底层百姓,因为自己过去也是一度被朝廷抛弃的可怜人,但如今既然奉命出征,对这么桀骜的贼将也不惯着。

不过为了震慑这些贼兵,苏烈还是耍起了心眼。

“裴元绍?你是汝南义军里面最强的吗?”

裴元绍立刻哈哈大笑一阵,这才说到:“我要不是最强的,怎能做了这渠帅?”

苏烈嘲笑:“我可是听说,周仓比你还强了许多!”

裴元绍愣了一下,继而大怒:“谁说的?我和他实力相当,就因为我很强,大家这才服我!谁说的他比我强?废话少说,看枪!”

后面的贼兵也都立刻给裴元绍打气,看起来对裴元绍的武艺很有信心。

苏烈见此,心里有些开心。

裴元绍既然是贼众公认的强者,那么只要击败他,那就能震慑这股贼兵。

不过苏烈更倾向于击杀裴元绍。

这是个十足的莽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莽”的气息,再看另一边的周仓,眼神坚毅沉稳,和历史上忠厚刚烈的形象极为吻合。

二人一对比,苏烈对裴元绍便更多了些厌恶。

眼看着裴元绍纵马冲过来,后面的贼兵一个个嗷嗷直叫地助威,苏烈于是也不废话,等裴元绍靠近后,铁枪陡然往外一挑,正中裴元绍的兵器!

砰!

一声惊天巨响的同时,裴元绍陡然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震的双耳失聪,脑袋都处于一阵空白。

身后原本在助威的贼兵,顿时一阵整齐抽气声,看着裴元绍被挑起足有十丈高,吓的个个面露惊恐之色,心里都以为这是神迹!

周仓此时也是一脸愕然,看着裴元绍飞起落下,又凝视着苏烈,眼神复杂,既有浓浓的不甘,又有浓浓的无奈。

苏烈等贼兵愣神了一阵后,这才沉声喝道:“还有谁想与本帅比划一下没有?”

贼兵闻言,不住地后退,个个目露惧色。

苏烈随即又道:“今年汝南大旱,本帅已经知道,你们这些人,在这地方劫掠,又能劫掠到多少东西?本帅已经命人从徐州调粮,赈济汝南灾民,足以让你们撑到明年秋后!今日我先放你们离开,三日后,自己到汝阳府登记入册!若敢不来,别怪我心狠!”

原本贼兵十万还想来破了汝阳,但现在苏烈这么说,一时间这帮人倒是感觉如蒙大赦,前面的直接四散而逃,后面的不明就里,也跟着直接熘了!

还在城头等时机出来打援的徐晃、管亥、太史慈三人,看到这里都惊呆了!

“主公什么都没干,十万贼兵被活活吓退!”

第六十二章徐州粮食到,汝南贼兵降 “将裴元绍厚葬吧。”

看着贼兵退去后,苏烈突然下令。

周围的众士兵一阵茫然:“将军,按什么规格下葬算厚葬?”

苏烈嗤笑:“他只是一个贼将,给他一副棺材,再给他立碑就算厚葬。”

不久,在汝阳城外,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坟堆。

苏烈亲自提着刀子錾子,在墓碑上刻下“汝南裴氏元绍之墓”。

原本在暗处观察的汝南贼兵见此心中大震!

“骠骑大将军,听说在朝中只有何进和他平起平坐!他还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这样身份显赫的人,竟然愿意给我们的人立碑!”

“早听说这位骠骑大将军对百姓极为照顾,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

“这位苏将军真是个讲究人!看来,他说徐州的粮草会来,那应该是真的!”

“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归降!”

众贼兵滴滴咕咕,有的回去告诉了周仓。

周仓听后,目中闪过一抹感动。

“裴元绍,你我这样蝼蚁一样卑微的贱民,活上一辈子能有什么成就?你如今虽然死了,但你得了骠骑大将军苏烈亲自为你刻碑!不瞒你说,我倒是羡慕你这样的结局!”

但是要说归降之事,周仓还在犹豫中。

“天下粮草都被那些豪门望族得去,就是苏将军想运粮赈济我汝南百姓,就怕那些豪门望族不会给他粮食!没有粮食,即便归降也只做个样子,还是再等等。”

不过,刘宏虽然不得人心,但他确实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圣旨到了徐州后,陶谦倒也不敢怠慢,当即调拨了五千石粮食先行,后面的粮食也在陆续筹措中。

于是,汝南贼兵退了的第二天,就有粮车到了汝阳城下。

苏烈有了粮食,便更有信心,直接下令在郡里各县张贴檄文,每一个贼兵来了,都能得到划拨土地和粮食。

要说这贼兵之中,有些人对朝廷恨到了极点,自然是不愿意被招降,但更多的人只是为生计所迫,并不想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于是,很快就有数千百姓率先来到,成了第一批吃蟹人。

消息传的极快,原本这十万贼兵就没走远,都在汝阳南面窥视虚实,如今都亲眼看到苏烈的手段,于是更多的人心动之下,纷纷离开归降。

“已经给安排了两万人了!看来,这位苏将军是真的信得过的!”

“裴元绍在泉下有知,一定也想归降以报苏将军为他立碑之恩,我和裴元绍也算有些交情,我得替他换了这个情分!”

“而且,一直这么劫掠下去也不叫个事!现在又能得到田,又能得到粮,这是最好的结局!现在不降,一旦那位苏将军发威,我们这些人便只有死路一条!毕竟白波军、青州军都和他斗过,却都被斗败,被折服!我不如早些归降,免得被人说不识趣。”

于是周仓在想通后,顿时起身,把自己和裴元绍的部下集结起来。

“诸位!骠骑大将军的诚意,想必大家也看的清清楚楚!这又是田,又是粮食的,我看的都羡慕!想必大家早已想离开,只是舍不得弃我而去!不过今天我就给大家表态了,再过一阵,我周仓,也要归降,去领田领粮去了!”

众贼兵顿时一阵嗡嗡之声,有的欢喜有的担忧有的愤怒。

“太好了,终于能降了!得了土地,以后咱们也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子民了!”

“朝廷,会不会反悔了?如果今天分田,明日返回,那我们会被轻易收拾了!”

“裴渠帅难道就白死了吗?周帅,您可不能不管啊!”

在吵嚷之中,周仓挥手,止住了众人的声音,说了自己的想法。

“诸位,请听我一言!”

“苏将军是多年镇守边关的大将,所以,对底层百姓十分同情!而且,他是平定西域长胜不败的将军,断不会诓骗我们!”

“至于天子会不会返回,这个更不用担心!大家难道没听说过天子出口就是圣旨,是不会更改的?苏将军给我们分田,自然是得了天子诏的,一如白波军,一如青州军!”

“至于裴元绍,恕我直言,他虽然死了,可他得到的,比我们都多的多!诸位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包括我在内,咱们死了以后,会得到苏将军亲自为我们立碑吗?”

周仓说完,众贼兵便纷纷点头,一瞬间就化解了九成九的贼众的疑惑误会不解。

“周帅,既然如此,那还说什么?索性,现在大家就去降了吧!”

“就是周帅,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过了明日那就错过苏将军约定的期限了!”

周仓见众人都想通,这才笑了起来。

“既如此,那么,我们先去祭告一下裴元绍,然后就去汝阳城归降朝廷!”

周仓一声令下,数万部众立刻涌到了裴元绍这里,集体拜了他的坟墓。

这一战,不管如何,都是在裴元绍被杀之后,他们才听到了招降的消息的,所以这些人对裴元绍怀着明显的感激,都感觉这是裴元绍保佑着他们得到了向往的生活。

“主公,这些人怎么拜裴元绍去了?该不会是要给他报仇吧?”管亥对城外的情况有些担忧。

虽然他和周仓等人都是黄巾军头目,但如今都是第二次黄巾军起事了,早先那三十六方渠帅早就换了人,各地贼兵早已失了联系,只是各自习惯于打着黄巾军的旗号而已。

如今对于陌生的周仓,管亥还以为对方和他一样莽。

苏烈却神色澹然,过去黄巾军阵型虽然散乱,但好歹也有些章法。

今日周仓来,部下更像是在散步,明显不是来打仗的。

“稍安勿躁,仔细看着就是。”

苏烈话音才落,周仓就带着人起来,继续往汝阳城而来,一直到了城门下时,周仓这才仰起头,如宣誓一般大吼!

“苏将军!汝南义军,全体愿降!”

话音刚落,城头立刻探出来无数脑袋,都惊讶地看着外面。

“还真的降了!”

众将士个个面露惊奇之色!

“主公说让他们三日内到,他们第二天就降了!这是什么手段?这就是让朝廷无法招架的汝南义军?”太史慈看的一脸呆滞,对苏烈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六十三章苏烈得胜回朝,公主蔡琰闻之而喜 汝南的贼兵都没经过征伐直接全员归降,消息传入洛阳后,再度引起了满朝大臣的愕然。

“这是什么神仙手段?这帮贼兵是被鬼神夺舍了神志?”

“莫非,这骠骑大将军会什么法术?”

“能控制十万贼兵的思维,怕是也能控制我们满朝君臣的脑子!”

朝堂上,何进、袁隗之流正在精心带风向。

不过皇甫嵩作为苏烈的老哥,当即仗义而出!

“没有打过仗的,自然不懂其中的奥妙!我老弟,哦不是骠骑大将军,人家在西域纵横捭阖,回来后,在西域打的白波军一败再败!到了青州,差点攻破北海的贼众,又被他击败!才到汝阳,便斩杀贼首立威!如此乘胜而来,还给了他们下马威,贼兵焉能不惧而归降?”

蔡邕想了想,虽然知道自己是个文官,但想起苏烈和蔡琰不清不楚的关系,也决定挺身而出。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臣虽然没带过兵,却也懂的这个道理!苏将军智勇双全无人可挡,又提前从徐州调拨了粮草,贼兵既知道自己不能得胜,又见有利可图,不战而降,是再正常不过!”

刘宏听的十分受用,于是笑到:“皇甫嵩,蔡邕,你二人所言,和朕想一起去了!这么粗浅的道理,居然有人能归到鬼神头上,真是可笑!来人,拟旨!贼兵既除,即可罢兵,招苏烈回朝受封领赏!”

何进顿时一脸懵逼:“陛下,苏烈都已经是骠骑大将军了,还怎么受封?他要再升官,臣这个大将军岂不是被他给比下去了?”

刘宏哂然:“下去就下去了,那又怎样?朕要你这个大将军得了什么好处?前两年黄巾军遍地,后又是凉州羌人闹事,还有这回贼兵二次起事!你给朕解决了哪个问题?”

何进被训斥的为之一滞,一时接不上话,愣在了原地,心里羞愤万分。

……

朝会后,后宫的公主刘颖很快得知了苏烈即将返回的消息,随即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浑身都香汗阵阵。

“听说,父皇和何进、袁隗打赌,如果苏将军能够平定贼兵,就要把我许给苏将军!”

“如今战事已了,他即将得胜回朝!等他回来,我不是就要嫁给他了?”

想着要嫁给一个能征惯战的勐将,刘颖感觉又是害怕又是感觉刺激。

而蔡邕在回去后,看着正在给自己斟酒的女儿蔡琰,眼里露出了满满的宠爱。

自打听说卫家被灭后,蔡琰虽然嘴上不说,但明显少了之前的郁郁寡欢。

想到今天朝廷上刘宏召回苏烈的旨意,蔡邕便笑着说了此事:“女儿啊,为父那小友苏烈,这几日就要回京述职了。”

蔡琰闻言,眼里骤然闪过难以掩饰的惊喜:“真的?”

“哈哈!千真万确!刚才在朝上,陛下已经命人拟旨召他回来了!这小子,还真是强的离谱,这次到汝南讨伐贼兵,居然都没开战,贼兵直接就降了!”

蔡琰对苏烈如何获胜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苏烈回来。

她很想亲口问问,河东卫家被灭,究竟是不是他有意为之!

看着蔡琰怔怔发愣,又面色微红的样子,蔡邕突然想到一事,随即认真地说到:“女儿啊,陛下可是说过,苏烈若平定贼乱,就要把公主下嫁给他!你就是有什么想法,也得避开这段时间,免得招来公主的不喜。”

蔡琰乖巧地点点头:“父亲,女儿知道。”

……

五天后,苏烈领着两万士兵到了洛阳城外。

城中出来二人,居然是曹操和淳于琼。

二人看样子早已在城外等着,见苏烈到了后,立刻催马上前会合,到了苏烈面前后,一起翻身下马,弯腰抱拳,一脸的感激!

“苏将军,多谢你为我二人求情,陛下已经饶恕了我们的罪状,果真叫我们官复原职!苏将军,今后操就是当牛做马,也得还了今日的恩情!”

苏烈顿时大笑:“曹操,但愿你能够记得今日的这番言辞,做个知恩图报的人!”

至于淳于琼,苏烈只是摆摆手,随即将兵马交给这俩人,也没和他们多客套,随即带着徐晃、管亥、太史慈三人进了城。

“你们三个去我府上,这次我回洛阳,怕是要迎娶公主,你们平时没事干的话,可以帮我捯饬下院子。”

苏烈丢下一个重磅消息后,就径直去了皇宫。

“主公,要娶公主了!太厉害了!”管亥目瞪口呆,原本以为苏烈已经很牛逼,现在才知道,苏烈比他想的还要牛逼一些。

“是啊,想不到主公居然能够迎娶公主!真是令人佩服!”徐晃啧啧称奇,对苏烈更加佩服。

“别扯澹了,这可是主公的人生大事,咱们得给主公好好操持起来!”太史慈如今已经对苏烈无比崇拜,对于苏烈交代的事极为用心!

于是,三人当即忙碌起来。

而苏烈入宫后,路上还碰见了许久不见的蹇硕。

二人虽然只一起走了几步远,但苏烈却记住了蹇硕的话。

“苏将军,陛下若问你想要什么赏赐,你记得要说想回玉门关戍边,陛下那边,我已经吹好了风!”

不久,苏烈依旧在德阳殿里见到了天子百官。

“哈哈!朕的大功臣回来了!”刘宏见他上殿,立刻大笑,甚至起身迎接。

苏烈谦虚地抱了抱拳。

“托陛下的洪福,臣侥幸不辱使命,平定了河东、青州、汝南的贼乱!”

刘宏又笑道:“苏爱卿,西域外地掳掠边关,你给朕平定了西域,黄巾贼人肆虐各州郡,你又给朕平定了贼兵!朕的内忧外患都被你解决,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苏烈灵机一动,想起了蹇硕的话,于是肃然道:“陛下,臣多年镇守玉门关,和那里的将士百姓早已熟络,臣想回到那里,继续为陛下戍边!如果西域诸国有敢起异心,臣随时能够为陛下守住西大门!”

听说苏烈想回玉门关那小地方去,何进当时就狂喜着站了出来!

第六十四章册封苏烈西域大都护,进位凉王! “陛下,西域刚刚平定,确实不太安稳,苏将军若是去那里镇守,可保我大汉万无一失啊!”何进如是说。

刘宏瞥了他一眼,心说朕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把苏烈打发到那偏远之地,你好高枕无忧?可惜,朕早就有了主意,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于是刘宏笑到:“苏爱卿思念玉门故土,这是人之常情,不过苏爱卿如今既已官至骠骑大将军,又岂能再回到玉门关?”

何进顿时大失所望。

“不过大将军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刘宏话锋一转,似乎又有转机,何进又面色一喜。

“这样吧,西域都护张泽来奏,说公务繁忙,急需有人帮忙,不如苏爱卿出任西域大都护,让张泽继续做你的长史?反正,你二人过去也搭档数载,合作密切,以后就一起执掌西域,给朕守好西大门?”

苏烈心里一喜:这蹇硕,收钱真能办事!

现在他去西域,正好整顿一番,为将来入主中原做准备!

于是苏烈当即肃然道:“陛下圣明!”

刘宏又补充到:“你虽然做西域大都护,不过朕特准你可以在玉门关置都护府行辕,免得你离故土太远!”

苏烈一愣,心里骤然感觉暖暖的。

如果没这圣旨,那他在刘宏驾崩前,就要一直在西域了。

但现在,在玉门关就行。

至于西域的具体事务,苏烈完全可以甩给张泽,或者姚广孝全权负责。

“陛下对臣真是太好了,臣真要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刘宏对苏烈的态度极为满意,顿时大笑:“苏爱卿给朕稳定了朝局,功劳极大,朕对你好点那是应该的!”

文官那边,司徒袁隗瞥了一眼何进,心里恨的牙根痒痒。

“这蠢货,还真以为苏烈去玉门关是好事!河西走廊是养马地,如今都成了苏烈的食邑,今后那就是天子的资本!哪天天子要立刘协,苏烈就能从西域、凉州,调集大量骑兵进京勤王!可叹何进还沾沾自喜,主动附和!呸!”

刘宏看今天没人捣乱,于是继续宣布自己的封赏。

“苏烈之功,震古烁今!朕决定,增加他的封地,将凉州全境,充为苏烈的食邑,并改封苏烈为,凉王!”

这赏赐一出,满朝文武震惊!

凉州,那是军事重地,更是中原联通益州、西域的咽喉要道!

把这地方给了苏烈,这是极为敏感的问题。

虽然这只是虚封,只能享受食邑,但毫无疑问,这将大大的增加苏烈在凉州的威望!

而且,苏烈如今还是西域大都护,那可是有兵权在手,而且是真正的军队一把手!

而西域到凉州,那实在是太近了。

以后一旦苏烈想割据,简直是太方便。

于是,袁隗还是忍不住劝阻:“陛下,就是高祖给诸位皇子的封赏,最多也不过一州而已!苏烈如今已经位极人臣,给他一个雍州王,已经是破了惯例,如果继续追加食邑,封为凉王,只怕不好向天下人交代啊!”

刘宏却笑到:“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朕给半儿凉州,没问题!”

皇甫嵩原本紧张的神经,听到这里陡然一松,立马附和起来:“差点忘了,苏烈出征前,陛下已经和大将军、袁司徒约定,若是苏烈评定贼祸,就要将公主下嫁给他!如今苏烈既然得胜回来,那自然是要做帝婿了!”

袁隗愕然,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真是干了这么一件蠢事!

既然是下嫁公主,刘宏给些嫁妆也是理所当然,给苏烈些好处那更是理所应当。

何进擦了把冷汗,心说幸亏董卓还控制着凉州,不然的话,那真是输的一败涂地。

不过那边的袁隗却已经担心起来。

“如今已经把凉州划给苏烈做食邑,以后借故把董卓给调走,将凉州彻底给了苏烈,那也不是不可能!真到了那一天,一切都晚了!”

但事已至此,袁隗也无话可说,毕竟这不光是刘宏想这么干,关键还给了皇甫嵩、蔡邕等人附和的机会,此事已经无法更改,除非今后抓住苏烈什么小辫子,借机将苏烈拉下马。

苏烈此时心里倍感舒坦。

王位,虽然没有实权,但这是爵位最高的存在。

这是贵族的唯一凭证,代表着诸多特权。

爵位是什么?

就是一种光环,戴着这光环的人,天生受人尊敬。

他被封为凉王,那就容易得到凉州百姓的拥护。

有了群众基础,今后天下大乱一起,他就能比别人更快更稳地在凉州站住跟脚。

没想到这会回来,刘宏会给自己这么多的赏赐,而且样样都让他极为满意!

突然苏烈想到蹇硕,估摸着这家伙没少贡献力量。

“看来,人人喊打的十常侍,也是有些用处的!”

苏烈的赏赐定下后,刘宏便摆宴庆功,众人都喝的烂醉。

翌日刘宏又单独召见了苏烈,聊起了婚事。

“苏爱卿,你孑然一人,如今也该有个家了!朕那心肝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却知书达理,性格柔弱,以后托付给你,你可得好好待她!”

苏烈没见过刘颖,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陛下放心,臣必不会让大汉的公主,受到半点委屈!”

刘宏见他说的郑重其事,心里有些感动,随即正色道:“另外,朕还得叮嘱你一下,镇守西域的时候,要对兵马勤加操练,以后朕有大用!”

苏烈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他,为了立刘协,保不齐就会有一场流血的战争。

虽然知道刘宏撑不到那一天,但苏烈还是继续点头应承下来。

“你的婚事,十天后就办了吧,婚后尽早启程,为朕打理西域事务!”

说到婚事,苏烈突然想到了蔡琰,想到了自己许下的誓言。

于是苏烈当即把话题带到了蔡琰这里:“陛下,平阳被屠,侍郎蔡邕之女和为家的亲事就毁了。如今蔡琰已经到了出嫁的时候,却至今住在家中,不知道陛下可不可以将她赐婚给我,让我以后来照顾他她?”

第六十五章兑现诺言,天子赐婚蔡琰 刘宏听苏烈居然看上了蔡琰,不由地一愣。

一来蔡琰是有婚配的,而且是刚刚被灭了的河东卫家,二来,自己还想着这些天把闺女嫁给苏烈的。

这自家公主闺女还没过门,就已经给苏烈许下另一门婚事,这合适吗?

于是,刘宏立刻纠结起来,既为了拉拢苏烈不想回绝,又因为关心刘颖而不想答应。

苏烈也不笨,立刻意识到了刘宏的心思,于是退而求其次说到:“陛下,臣和公主完婚后再娶蔡琰,不知可行?”

刘宏见他两次开口,于是这才勉强答应:“苏烈,这事朕可以答应,不过你也得向朕保证,以后一定不能厚此薄彼!”

苏烈闻言一笑:“臣能娶公主,疼爱都来不及,怎么厚此薄彼?陛下请放心,今后但凡公主受了一丝委屈,臣提头来见!”

刘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提笔亲自拟了一道圣旨,直接钦点了苏烈和蔡琰的婚事。

“这圣旨,朕现在就可以给你,不过最多能蔡邕父女看,万万不能外泄,免得朕在公主那里不好做人。”刘宏再度叮嘱后,这才把圣旨谨慎地递给了苏烈。

苏烈出宫后,立刻往蔡邕家而去。

到了蔡邕府上时,父女二人正在院子里研究一本古琴谱,蔡琰抚琴,蔡邕在一边闭目抚须,品鉴其中奥妙。

苏烈于是静静地坐下,听了一阵,趁着蔡邕闭目享受,自己倒是看着蔡琰,目不转睛。

蔡琰起初还能静心抚琴,但很快就感觉苏烈的目光炽烈,弄的自己的浑身发烫,心里起伏不定,一个不小心,一根琴弦居然被拨断,琴音戛然而止!

“嗯?女儿啊,你怎么把琴弦给弄断了?为父听出来,你的心里彷佛有心事?”

蔡邕背着苏烈,还没有意识到苏烈的到来,但是蔡琰心不在焉他是听出来了。

蔡琰被他这么说,顿时双颊绯红,害羞地低下了头,又低声说到:“爹,您看看谁来了?”

蔡邕这才回头,看到了早已坐下的苏烈。

“哈哈!原来是苏将军!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苏烈笑着摆摆手。

“苏将军刚到京师就来老夫府上,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蔡邕自打估摸到河东卫家被灭是苏烈故意为之后,渐渐地对苏烈和蔡琰的事有了态度的转变。

开始觉得苏烈手段太狠,不放心把闺女交给苏烈,但又想到天底下除了苏烈,怕是再也没人会为她这么疯狂,于是最近又对苏烈感觉钟意起来。

如今苏烈才刚回来就到这里,蔡邕更感觉到他的诚意。

苏烈则笑着从怀里掏出了圣旨,递给了蔡邕。

“圣旨?给老夫的?”蔡邕疑惑地接过去,却没敢立刻翻开。

苏烈想了想说到:“准确的说,这是给咱们的!”

“呃?”蔡邕眼里闪过一抹狐疑。

但一边的蔡琰实在是冰雪聪明,当时就意识到那圣旨里面是什么俺怕,顿时面色通红,羞的想转过身去,但又耐不住好奇,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猜对,于是捂着脸挪步到蔡邕身边,偷眼从指头缝里偷看。

“天子赐婚小女,嫁给苏将军你?这是真的?”蔡邕突然双眼瞪圆,把圣旨翻来覆去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确认这材质不是凡物,笔迹也是刘宏手书无疑后,这才渐渐地确认了消息。

“这自然是真的!我刚刚从陛下手上拿到的圣旨还能有假?”苏烈笑了起来。

“这圣旨,真是陛下手书的?”蔡邕再度询问,因为太激动,声音都有些发抖。

天子赐婚,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苏烈点点头:“没错,陛下就当着我的面写的!”

“可是,陛下怎么会想起来拟了这道圣旨?”

“这还不简单?我说想请陛下赐婚,陛下就答应了。”苏烈一脸轻松。

蔡邕为之一滞,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本朝的天子是个怪胎,如果想让他答应点什么东西,那往往得掏钱买通宦官,由宦官吹风。

像苏烈这样屁大点事都敢求刘宏,还成功求来圣旨,这简直不敢想象!

“苏将军,老朽佩服!”蔡邕立刻拱了拱手。

此时,一边的蔡琰在惊喜过后,却又露出了一抹隐忧。

因为事情都点破了,苏烈对自己的心思都暴露给蔡邕,而且又有圣旨赐婚,蔡琰也就少了些避嫌的拘束。

想了想后,蔡琰就柔声说到:“苏将军,奴家听说你在出征前,陛下已经和大将军、袁司徒打赌,只要你得胜归来,就要把公主许配给你!如今陛下怕是要给你安排和公主的婚事,这个时候若是奴家插入其中,这该让公主怎么想?”

“是啊苏将军,我蔡家勉强是个书香门第,可不能和咱大汉公主争宠啊!”蔡邕也有些担忧。

苏烈苦笑:“这是我的考虑不周,我该先来征求你们的意见的。其实,陛下已经和我约定好,先嫁了公主,然后再办我和琰儿的婚事。是我太心急,没有先来问问你们的意思。”

蔡琰父女都是一愣,神色间,多了一抹感慨。

作为女人,谁不想做正妻?

作为父亲,蔡邕自然也想让自己的闺女做大房。

但有公主在,注定公主要做正妻。

虽然有些酸涩,但父女二人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纠结,毕竟几百年大汉教化下来,忠君报国早已深入大汉子民的骨髓。

作为当事人,蔡琰第一个出来表态。

“小女子能够得到苏将军的垂爱已经是荣幸之至,公主身份何其尊贵,能够有幸与她共事一夫,奴家,奴家其实并无不愿意。”

说完后,蔡琰突然转身跑了,毕竟让她这么主动表态,属实是太羞人了。

蔡邕见此,苦笑一声后,有些郑重地问到:“苏将军,事已至此,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河东卫家,是不是你有意为之?”

苏烈目光一闪,缓缓点头。

蔡邕长叹一声,继而苦笑道:“有你这样的人物做夫婿,老夫就是哪天走了,也不用担心琰儿被欺负了!苏烈,小女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第六十六章苏烈连娶两位绝代佳人 洛阳凉王府,虽然这府邸是刘宏临时安排给苏烈的,规模、规格都不附和一个封王级别的大员,但洛阳这地方,过去就没个苏烈这样身份的人修建过府邸,除了皇宫,最大的不过是大将军府而已。

不过虽然如此,光是苏烈府门外挂着的“凉王”匾额,已经足以彰显这里的尊贵。

每一个能够进出这里的人,都满面红光,心里的骄傲程度,甚至不亚于能够进宫朝见天子。

经过徐晃、管亥、太史慈三人的几日紧密操持,如今的王府已经焕然一新,不光重新粉刷过,还换上了崭新的家具,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很快到了大婚当日,满朝大臣悉数来到,天子刘宏更是带着何后以及宗室成员来到。

众人热闹了半天,气氛融洽,就是何进、袁隗之流,也不敢在公主的出嫁之时做小动作。

苏烈和满座宾客豪饮过后,仗着自己强悍的体魄,竟然到最后都没有醉倒,愣是坚持到进入洞房。

洞房里早已燃起了红烛,烛泪斑斑,已经在铜制的底座上流下许多。

公主端坐在床榻上,双手互相攥在一起,有些紧张地互掐着,一双小脚更是紧紧地并拢在一起,彷佛生怕被人分开,被窥视到隐秘。

酒劲发作,苏烈当即双目通红,呼吸沉重,像一头看见了玉米棒子的大黑熊,此刻除了上去掰棒子,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不过正当苏烈想要一把抓起盖头时,公主却低声尖叫:“将军,秤杆!”

苏烈这才清醒了一瞬,这才想起来,不拿这东西挑开盖头,就得不到“称心如意”的祝福。

“嘿嘿,为夫知道了,公主!哦不,是我的颖儿!”

苏烈肉麻地呼唤着,然后轻轻挑开红盖头,就着温润的烛光,苏烈立刻看到了一张十二分符合自己想象的古典美人。

不光是样貌美到了极致,彷佛古画上的神女,最难得的是,神态气质更叫人欲罢不能!

翌日一大早,公主早早就起来,苏烈却难得的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意!怎么会睡的这么死?这要是有敌袭,怕是脑袋早已被削下做成了酒器!”

苏烈心里骤然一惊。

但旁边马上传来了刘颖羞涩的低声提醒:“这又不是战场,这里是你的家。”

苏烈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成婚,并且成功从一个单身狗成了真正的男人。

而眼前这个正在对着镜子打扮的女子,正是本朝天子唯一的公主刘颖!

“我妻,竟然是美的胜过神女的公主!我苏烈真的是时来运转,好运当头了!”

苏烈不禁地大声感慨。

刘颖听到苏烈夸赞她,顿时面色羞红,但脸上又满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夫君,那蔡家的才女蔡琰,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过门?”

苏烈一僵,没想到这事情居然都被她知道了!

本来怕这事坏了二人的蜜月期,还想着再等一段时间再说的。

不过既然被问到,苏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为夫准备过些日子再说,免得让有些人吃醋。”

刘颖居然掐了苏烈一把,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感觉到肉皮上一阵刺痛,苏烈不由地笑了:“幸亏还没说,不然现在怕就不是指甲抠这么简单了。”

刘颖闻言,娇嗔地瞪了苏烈一眼,这才说到:“夫君如今贵为凉王,本该妻妾成群,若因为我而失了派头,反倒要被人说我不懂事。早听说蔡琰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夫君若能早日娶她过府,倒是一桩佳话!再说夫君打仗不在府上时,我也能多个伴说说话解闷。”

苏烈眼前一亮:“这么说,公主对此事并无不满?”

刘颖莞尔一笑:“我又不是那小气刁蛮之人,夫君尽可放心。”

苏烈踌躇了一下,这才说到:“那就定在十天之后吧!”

“何必拖到那时?夫君莫非忘了自己如今还是西域大都护?你该尽快打点好这边的事情,好启程到西域履职,巩固辛苦得来的大好局面!”

苏烈这才感觉到了大汉公主的胸襟、担当,嫁给他不光愿意取悦于他,也不忘自己的公主的身份,时时记着国家大事。

苏烈于是肃然起敬:“公主说的是,为夫就后天迎蔡琰过门,十天之内必定启程,赶赴西域!”

刘颖这才甜甜地笑了,眼里满是好奇、欣赏、爱慕。

缠绵了一阵后,苏烈就出去又到了蔡邕府上,把婚期定在后天的事说了一下。

蔡邕听过后很是吃惊:“后天?这是对公主的侮辱!此事万万不可!”

苏烈却把公主的言语说了一番,蔡邕听的深受感动,于是这才应承下来。

到了第三日,苏烈邀请了皇甫嵩、朱儁、卢植,还有曹操、淳于琼不请自来,在府上办了个小点的婚宴后,便把蔡琰迎过了门。

蔡琰和刘颖都是恬澹端庄之人,二人性格相投,在一起倒是活泼起来,而且琴棋书画都能聊到一起玩到一起,互相都成了彼此的玩伴,关系迅速飙升,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这几日,锦衣卫暗中又送了一批钱财来,苏烈派人送到了蹇硕府上,算是给这家伙的“尾款”。

蹇硕得了这必钱后,对苏烈的康慨、信用极为满意,还托人给苏烈带了句话。

“今后苏将军但有差遣,我蹇硕一定会鼎力相助!”

蹇硕这张让之流还不同,这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虽然爱财,但拿了钱是一定会办事的。

苏烈也正是听说了这一点,这才放心给了他钱,让他尽心帮自己周旋。

如今这一笔买卖交易完成,蹇硕得到了钱财,苏烈也如愿以偿地可以回到凉州!

第六十七章凉王赴西域,王允义女目送 苏烈在迎娶蔡琰后,又在洛阳逗留了三日,便决定启程去西域。

得知苏烈要走,君臣心思各有不同。

刘宏不舍自己的闺女去西域受苦,但又想着苏烈去了那里可以威慑西域各国,稳定西陲。

何进想着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来的人要走,属实是感觉松了口气。

袁隗意识到,苏烈这一回去,是真的成了气候,对将来的前途感觉不是太看好。

曹操、淳于琼这两个受过苏烈恩惠的人,得知苏烈在平定了大汉过境内的祸端后,又要去那偏远之地镇守,心里对苏烈十分佩服,想到苏烈对二人的恩情,那就更对苏烈心怀好感。

知道这一别,就要等着天下剧变时再有聚首的机会,苏烈于是利用最后的一日,拜访了皇甫嵩,和皇甫嵩聊了许久,并且一再嘱咐皇甫嵩,让他今后若是有不如意时,到西域那边去。

到里离开这一日,苏烈带着刘颖到皇宫辞别了刘宏,刘宏则把二人一路送到了皇城外。

外面送别的人倒是不多,只有皇甫嵩、蔡邕、曹操、淳于琼等人。

“贤弟,在西域有什么难处一定和我说,为兄一定为你在朝中周旋!”皇甫嵩临别之际,如父如兄关怀备至。

“苏将军,我们也会和皇甫将军一起给你帮忙的!”曹操郑重其事地承诺。

“在下也一样!”淳于琼笨拙地附和着。

只有老丈人蔡邕,那更不用说。

苏烈认真地冲着众人点点头,随即挥手作别。

走在大街上,不少豪门望族虽然没有来送别,却在自家的阁楼上眺望。

临街的王允府上,一间阁楼窗户处,王允的养女貂蝉正身披红衣,定定地看着走过的苏烈。

“终于见到真人了!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这位苏将军果然是雄姿英发,气宇轩昂!”

“我貂蝉也有为大汉尽忠的愿望,奈何我只是一个女子,如今寄居在别人家!若我是个男儿身,一定会追随着他,一起守护大汉!”

苏烈心有所感,蓦然回首,却见到了一张美到极致的芳容,甚至比刘颖和蔡琰,都略胜一筹!

“这是谁家的闺女?”苏烈心里下意识地闪过一个念头。

不过这光天化日的,还刚刚娶了公主和蔡琰,苏烈自然不能问别人,免得被人看出他作为男人好色的天性。

但是那张面孔,苏烈还是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

那阁楼上的貂蝉,被苏烈回眸扫视一眼后,心里陡然急速狂跳一阵,直到苏烈出城,再也看不见踪影,貂蝉这才秀眉微蹙,从阁楼上下来。

……

“叮!当前可进行第二十五次签到,宿主是否立刻进行签到?”

走在路上,系统的声音突然想起。

苏烈勉强有些兴趣,念头随即一动:“立刻签到!”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奖励:优良的棉花种子x100斤,优良的西瓜种子x100斤,优良的玉米种子x100斤!”

苏烈听的顿时来了神!

自打上次得了个姚广孝后,后面又是几个礼拜毫无用处的奖励。

但今天的奖励,显然是极有用处的。

棉花可是个好东西,现有的品种是木棉,很难做成棉服。

但这优良的棉花种子出现,代表着以后苏烈的人能够穿上暖和的棉衣,就是冬天也能出去打仗了!

西瓜,那可是解暑神器,而是很适合在长日照的地方种植,苏烈得了西域,在那里种植西瓜,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至于玉米,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东西产粮大,扛虫害抗寒等方面能力优秀,而且,或者煮或者烤都能出,是行军打仗不二之选。

别看只有各100斤的种子,但这三种东西结籽的能力真是太强了!

棉花一亩田只要三五斤种子而已,但长大后,却能结出千斤重的作物!

就这100斤,今年种下,明年就能二十万斤重的棉花。

“这奖励,来的太是时候了!我刚要回到西域,就得了这奖励,看来,西域还真的要成为我的后勤基地了!”

苏烈想到这里更加兴奋,于是当即下令,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马车里,刘颖和蔡琰已经没有了刚刚离开时的对未知世界的恐惧。

时值初冬,路上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枯黄,无比的萧索。

但就是这萧索之象,却让人感觉到格外的自由,彷佛到了这里,再也没人能够约束他们。

过来三辅就是凉州。

二女撩起窗帘,看着凉州和洛阳迥异的地貌,不禁更加兴奋。

“这就是夫君的封地!凉州,这里果然够荒凉!夫君过去能在这里守了多年,还依旧不舍故人,可见他真的是个念旧之人!”

蔡琰眼里流露出了欣喜之色,苏烈不愿抛弃玉门关的军民,那以后自然就不会抛弃他!

刘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也面露笑意,对苏烈极为佩服,更加对苏烈死心塌地。

路过西平郡的时候,苏烈还在这里特意逗留了一日。

之前刘宏封他为雍州王时,凉州西面的敦煌、酒泉、张掖、武威四郡成了他的食邑,于是凉州版图缩小,导致董卓不得不从武威姑臧搬走,到了西平,将这里当做州治。

但西平又穷,地方又偏,董卓对此极为不满。

但现在好了,凉州全境都成了苏烈的食邑,董卓这个凉州刺史直接就被撸了!

如今朝廷正在重新拟定人选,来凉州做苏烈的王府长史,为他全权操持封地的食邑。

至于董卓,被刘宏一纸调令去了并州做刺史去了。

董卓到了并州不久,太原郡又空降一个郡守丁原!

董卓性情如豺狼,丁原天生不喜董卓,于是二人暗中生出龃龉,互相扯皮。

……

苏烈一行到了武威时,城中早已人山人海,等着看苏烈过去,极为热情。

人群中的,马腾父子正在探头探脑,一个个颇感兴趣。

“父亲,我们何不杀了他,然后趁机割据凉州?由您执掌此地,我们可以迅速充实兵力!”长子马超,突然莽了一声。

啪!

马腾反手就是一巴掌!

“杀苏将军?找死啊?且不说你没这个本事,苏将军对我们穷苦人有恩,你却要杀这么一个难得的清官,你好意思?”

第六十八章安心发育的时候到了 等苏烈到了玉门关的时候,张泽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其实才几个月的时间没见,但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年,二人相见,彼此都有些感慨,对于曾经共事的那段时间,都不约而同地追朔起来。

“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张泽率先上来,拱了拱手,凝实苏烈,目中满是佩服。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怎么感觉像很久没见一样,甚至都觉得有些生疏了。”苏烈抹了一把脸,啧啧感慨。

张泽打趣:“将军这叫贵人多忘事,如今将军贵为凉王,自然会觉得生疏。”

“哈哈!”苏烈当即大笑,“你果然还是你!现在倒是感觉又回到了从前,一样的玉门关,一样的军民,一样的你我!回家的感觉,真好!”

“将军确实到家了,不过要说和从前一样,那可就错了!将军如今是人上人,在下虽然又做了将军的长史,可过去的玉门关长史和现在的西域都护府长史地位不可同年而语!而且,从前咱们玉门关强敌环伺,朝廷几乎不闻不问,但现在西域被平定,天子重开都护府,这玉门关倒是成了西部重镇!照我说,以后这玉门关怕是得富庶起来,甚至得扩建!”

苏烈于是意味深长地笑到:“借你吉言,但愿有朝一日,咱们玉门关能够成为郡治、州治,甚至更重要的地方!”

张泽笑着点点头,但随即又有些疑惑:比州治还重要的地方,那得是什么存在?苏将军是口误?

不过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西门外一阵尘土卷起,不久一队骑兵就到了城下。

众人定睛一看,都笑了。

“袁左宗!李嗣业!华雄!沉炼!哈哈!你们怎么都来了?”苏烈见了这几人,立刻笑了,心里都感觉踏实了许多。

除了华雄,那三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各自掌握着不可小觑的力量,这也是自己的莫大的倚仗!

不过,张泽也回来了,这几个家伙也到了玉门关,那西域那边没人看场子,就不怕出了问题?

于是苏烈不由地吐槽诸将:“你们也太不知轻重了!西域初定,我留你们在此,就是为了让你们盯着西域各国,让他们不敢搞些小动作。如今你们都回来,万一西域诸国暗中联手,岂不是要坏事?”

袁左宗倒是很澹定,指了指张泽道:“是长史大人叫我们来的,说是无需担心。”

华雄等人也是一阵点头,苏烈不禁无语地看向张泽:“文忠,湖涂啊!你是为了迎接我,才调他们来的?咱们这关系,需要搞这些表面工作?”

张泽闻言,倒是笑了:“将军莫急,西域那边有姚广孝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实际上,这次我抽调诸将来此,就是他的主意。”

苏烈这才想起来,自己前不久签到得了姚广孝这个贤才,没有让他留下帮自己平定贼乱,而是让他去了西域,给张泽帮忙去了。

如今看来,张泽对姚广孝极为满意。

“姚广孝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张泽目中闪过一抹异彩:“他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说是要来一招银蛇出洞,办法就是让我,让诸将离开西域,他这个初来乍到的人留在那里,等着各国的不臣之徒有什么小动作后,就以雷霆手段收网,将那些不臣之人全部击杀!”

苏烈恍然:“这不是一劳永逸?姚广孝果然厉害!可是,西域诸国分属不同方向,他怎么洞悉一切?”

沉炼立刻挺身而出,颇有些吐槽的嫌疑:“主公,您是忘了沉炼了吗?”

苏烈这才苦笑:“对了,还有你的人!有你的人帮忙,姚广孝人在西域,却能洞悉那里的一切!”

沉炼立刻得意洋洋。

一边的张泽此时也为沉炼感慨:“将军走后,沉炼不时地和我说一些隐秘的消息,我这才知道,将军身边竟然有这么一支隐秘的力量!难怪过去将军百战百捷,原来那句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话是真的!将军有这股力量,对敌人就能做到洞悉一切,要获胜,自然不难。”

苏烈当然不会说他知道的不是全部,不过张泽这外人如今接触到了自己的隐秘力量,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这意味着张泽正在向着自己靠近。

而张泽,本身就在敦煌一带有着不小的影响,将来能够得到他的效忠,那自己的后方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不用担心从西域调运来的物资,会被卡在这一带。

有姚广孝坐镇西域,苏烈自然是无比放心,直接没有了去那边的心思。

毕竟西域那边条件艰苦,饮食文化他也不习惯,最重要的是,自己刚娶了两个小娇妻,这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哪里顾得上别的?

不过,这玉门关实在是太小了,满打满算,还没人皇宫大!

要换了过去,那苏烈自己倒是不介意,只要个睡觉的地方足矣,但现在要想和两个小娇妻可劲儿造,造的花样百出,那得有一套拿得出手的豪宅啊!

而且,公主锦衣玉食惯了,这玉门关外就够荒凉,里面若也冷冷清清,那属实是他这个做丈夫的问题。

不说公主,就是蔡琰,人家也是个高雅之人,这里没有洛阳的美景,在家只有几丈见深的宅院,出去就是衣衫褴褛的百姓,这一来显得苏烈无能,二来苏烈属实是怕她们有流落异乡的萧索,再要搞个什么抑郁出来,那自己以后的性福生活去哪里找?

于是,苏烈夜里独自忖度片刻后,写下了一个宏伟的发展蓝图。

既为了家里的两个小娇妻,也为了自己的将来。

“建玉门关新城!通过大基建,提高本地百姓的收入,增加本地的繁荣度!”

“在周围种植少量的玉米、棉花,这部分只用来取悦两位小娇妻!还要在这一带大量种植西瓜,既取悦小娇妻,还能通过贸易,增加收入或者换取其他物质!”

“还要在附近的西域小国种植玉米、棉花,为今后的军事行动做准备!”

第六十九章苏烈招募人才,姚广孝稳固西域局势 制定了计划后,苏烈这才发现,自己如今还面临着一个人才短缺的局面。

这次到本土虽然收复了徐晃、管亥、太史慈,还差一点让汝南的周仓来降,但这些人都是些将领,并没有内政型人才。

而姚广孝要全权负责西域事务,至于张泽,苏烈想着让他给姚广孝分担一些事情。

这么算下来,自己的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可用之才!

“这就尴尬了,我空有棉花、西瓜、玉米种子,空有兴建新城改善民生的想法,却没有好帮手为我分担啊!”

不过陡然想起来自己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凉王!

于是,苏烈突然就想到了招募人才这一招。

“以我凉王的名义招募人才,应该能得到一些人才吧?”

于是,苏烈当即手书了一份檄文,在最上面写了“招贤榜”三个字。

里面的和太学院招生一样,四书五经有所涉猎、通过考核的,算是通过第一步筛查,这些人最起码是识字的,起码可以胜任基层的书写文书、宣读官文的工作,可以授予各种小吏的职位。

再高级一些的,能通背任何一本四书五经经典的,可以出任正式的官员。

其他有被苏烈特招的,自然是更加贵不可言。

至于俸禄,苏烈还额外注明:因为在偏远的敦煌甚至是西域履职,所以会有相应的“补助”。

这檄文发出后,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各州各郡,都有自诩人才的人不远千里来玉门关应征。

起初苏烈接见的都是凉州本地的人才,但很遗憾,虽然凉州在西汉年间有过不少儒学世家,但随着国家中心转向洛阳,也因为刘秀立国大部分都是南阳部下,导致凉州如今人才凋敝,亲自面试了几天,却一个称心的人才都没发现。

心烦之下,苏烈于是又把张泽调来,让他帮忙做个初筛,若是有不错的再由苏烈自己亲自接见。

也许是因为太远,太偏,也许是因为已经入冬,总之这么折腾了一个月,最后苏烈居然一无所获。

除了得到了一些基层小吏勉强可以誊写檄文,一个贤士都没得到,那些在历史上留下名头的大贤,更是连个毛都没捞到。

“招贤榜似乎不好用啊!”

苏烈等的心里暗暗着急。

过了年,可就到了189年了。

不出意外的话,刘宏会在这一年的五月驾崩!

虽然因为凉州成了苏烈的食邑,导致董卓被逼到了并州,但苏烈估摸着,刘宏驾崩后,还是会出大乱子。

毕竟刘宏属意立刘协,而迄今为止,何进还是稳坐大将军之位。

刘宏突然驾崩的话,嗣子人选没提前定下,这妥妥的就是取祸之道。

不管局势究竟会不会演变成群雄逐鹿,苏烈都要做好准备,既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两个小娇妻,还为了这玉门关有几年感情的军民。

“这年头,除了察举得到人才,还能通过征辟直接提拔录用人才!我何不主动派人去请一些人才出山?”

不过这种事想着容易,做起来也有些困难。

最顶尖的诸葛亮、司马懿、周瑜、法正等人,有的还没出生,就是有出生,也不过是些孩子。

鬼才郭嘉倒是马上到弱冠之年,但这个时候的郭嘉还在隐居读书,只有荀或、刘晔等人知道他的行踪,想征召他出来做官,那是万难。

荀或、荀攸叔侄倒是还没做官,但这二人未必就愿意来辅左他,尤其荀或还是颍川一带的代表人物。

其他的一些人才,因为党锢之祸都在各地藏着避祸,连个踪迹都难以找到,想征辟他们,那也是万难。

思来想去,最后苏烈只大概写下了几个人。

“徐州我知道有两个大贤,一个是张昭,一个是张竑,但这二人都拒绝过朝廷的征召,我只能碰碰运气!”

“青州那边,孙乾、国渊这都是优秀的文官,不过青州被管亥搞的稀巴乱,这二人如今未必就能寻到,也得碰运气!”

冀州倒也有几个人才,像田丰、沮授、审配之流,得一个都得笑醒。

但问题是,田丰、沮授是冀州名士,审配是冀州大户出身,让他们来这偏远之地做官,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最终,苏烈只能奔着碰运气的想法,派人去徐州、青州寻觅这些人才,但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

年关将近,西域的姚广孝,突然派人快马送来一份奏报。

原来,之前苏烈刚回到玉门关时,姚广孝让张泽、袁左宗等人都回来这里迎接苏烈,故意给西域各国一个作乱的机会。

实际上,西域各国国主的子嗣都在洛阳作了人质,是没有反心的,这次西域各国企图作乱的是各国的头部贵族,意图推翻各国国主,以摆脱大汉王朝对西域各国的控制。

但是各国的政变才发生没多久,姚广孝便领着大雪龙骑、西凉铁骑火速杀到,屠了几个小国的贵族,并且株连了极多家族后,其他各国的中坚力量纷纷倒戈,将各国的权贵拉下马,再度拥立了从前的国主,以此像姚广孝乞降求饶。

到了姚广孝写这份奏报的时候,西域各国几乎都经历了这样的事。

如今各国虽然还是从前的国主掌权,但局势却有了根本性的改变。

经过这一次变故,各国的国主都意识到,如今想让他们掌权的只有大汉王朝,或者说是凉王苏烈,而不是他们过去倚仗的那些西域贵族。

于是,各国的国主纷纷收紧了权利,不遗余力地打压本国权贵的同时,也对苏烈无比的忠诚。

因为在被颠覆的时候,是苏烈的人出面帮助他们,让他们重新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姚广孝,果然是个大才!虽是个和尚,却雷厉风行,想的够远,手段够狠!有他坐镇西域,我真是能彻底放心了!”

经过此事,苏烈对于明年开春在隔壁车师国耕种更有期待。

车师国离玉门关最近,国中男丁又在进犯玉门关时几乎败光,这妥妥的就成了苏烈的傀儡,再经过姚广孝的一番手段,如今更对自己忠心耿耿!

“这西域,今后真的是我的后花园了!”

第七十章颍川徐庶前来投奔 半个月后的一天,士兵突然送来了一份书信。

苏烈打开后,见落款是“颍川郭奉孝”。

不过人没来,苏烈知道这信多半没什么卵用。

仔细看了看,苏烈苦笑起来。

这信写的洋洋洒洒,看得出郭嘉对苏烈是很有好感的,但重点在于,郭嘉对荀或极为敬重,甚至在信中写下“荀或不仕,郭嘉不出”。

信的最后,郭嘉说今后若有机会,期待能为苏烈效力,这给了苏烈一丝期待。

但合上信后,苏烈又忍不住撇撇嘴。

“现阶段的准备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来的晚了,那只能说聊胜于无。”

毕竟,苏烈现在最头疼的是玉米、棉花由谁来负责耕种,这才是将来胜出诸侯的根本。

玉米产量极大,这东西出来的话,供养苏烈一路主力出兵没有任何问题。

粮食充足带来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不战而耗死对手!

至于棉花,大冬天的别人都冷的不敢出来,苏烈的兵穿着棉衣围了哪个城,那要么敌人没援兵,要么援兵到了也冻的没法和苏烈打!

既然颍川那边的人才不愿意来,那苏烈只能再等自己的征召令发挥作用了。

又过了几日,果然青州、徐州方面都回来人报信。

“主公,我们去的不凑巧,到了徐州时,听说张昭和张竑刚刚南下去了江东,听说是避祸去了。”

苏烈听的牙根痒痒,他都平定了贼乱,如今避哪门子的祸?

但事已至此,苏烈也只能和这两个大贤错失交臂。

不过青州那边意外的传来好消息,孙乾和国渊二人本来在北海避祸,当初本以为高密要被贼兵攻破,不料管亥被苏烈轻易招降,当时二人就对苏烈无比崇拜。

如今苏烈的征辟令到了青州,真是正中二人下怀,此时人已经在来的途中。

听到这里,苏烈顿时松了口气!

国渊是大儒郑玄的学生,才能过人,历史上此君专精于屯田,是富国的不二人选。

有他在,种田的事情苏烈是不用愁,可以直接甩手了。

至于孙乾,这是个内政达人,蜀汉政权里,和糜竺一个级别,比关羽的地位都高一些在,足见此君的本事,也就是刘备势弱,如果放在曹魏,或许不能比肩荀或,但比之杜畿、枣衹之流,那一定强了许多。

不过苏烈正在期待的时候,外面又有士兵来报,说是张泽在外面求见,还带了个人过来。

这几日,张泽依旧在接待零星到来的人才,依旧是由他来把关。

既然现在带人来到,那显然是个不错的人才,苏烈于是立刻叫他进来。

在张泽身边,立着一个佩剑的男子,个子高挑,有些瘦,但是目光炯炯,极有精神,既有股儒雅的气质,却又有一种剑客独有的锋锐气息。

苏烈见了此人,顿时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本能地感觉这是个人物,于是起身相迎。

“文忠,这是??”

张泽认真地说到:“将军,这是颍川来的人才,姓单名福,字元直,谈吐不俗,气质出众,我觉得是个可用之才!”

苏烈心里暗喜,什么单福,这分明就是徐庶徐元直啊!

不过,保险起见苏烈还是确定了一下。

“单福,我苏烈是行伍出身,说话直来直去,从来不说虚的,我希望我用的人,对我也能坦诚相见!你若要在我麾下效力,那第一件事就是不能对我有所欺瞒。现在你告诉我,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徐庶此时都被整懵逼了!

这初次见面,还没说半句话,眼前的凉王怎么就直接这么问了?

难道,这家伙能未卜先知?

思来想去,苏烈现在掌握的消息,或者说自己泄露出去的消息,似乎只有“单福字元直”这一件,而他的秘密,刚好就在这名字上。

看徐庶纠结起来,一边的张泽也渐渐露出了错愕之色:“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单福似乎真有事瞒着您!可是,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苏烈神秘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徐庶看。

徐庶犯下的命桉在颍川,如今到了凉州,到也不是很担心,如今被苏烈这么问到,倒也没有纠结太久。

“将军真是料事如神,在下就这点小秘密,居然还没开口就被识破!没错,在下确实有所隐瞒!其实,单福只是我避祸用的名字,在下姓徐名庶,字元直!徐元直,才是在下的本名!”

张泽愕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庶和苏烈,既惊讶徐庶骗了他,更惊讶苏烈真的说对了!

苏烈看徐庶承认,便笑了起来:“你既然到了我的地盘,那以后再也不用避祸了!从今天起恢复你的真名,就留在我身边做事,凡文武之事皆可涉猎!”

徐庶闻言,面露惊喜之色:“将军说的是真的?都不用考量一下,直接就愿意用在下?”

苏烈笑到:“我见你,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尽管做事就是!对了,你家中可还有家卷?”

“只有一个老母亲,如今还在颍川乡下,在下外地避祸,已有两年没能回家尽孝!”

苏烈立刻笑了:“你拿我手令,我再给你派三百骑兵,随你一起回颍川,把你的老母亲接来,让他在玉门关颐养天年!别看这玉门关偏远,可这里天高皇帝远,如今西域也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这里还真是个安慰度日的好地方。”

徐庶面色复杂,一旦老母亲都来了这里,那这里就是他的家,今后怕是和颍川也没什么交集了。

不过想到在乡下没什么亲卷,其实也没什么牵挂,来这里给老母亲颐养天年才是要紧,于是这才缓缓点头。

“来人!给元直备千斤金带着,好让他衣锦还乡,好让人知道凉王苏烈对人才的重视!”

苏烈再度下令,徐庶一听苏烈初次见面就又是要帮他解决家人养老的问题,又豪掷千金给他,不由地感激涕零。

“将军,庶愿拜您为主,鞍前马后效力,以报您的恩情!”

于是徐庶直接被感动,认苏烈为主,苏烈的麾下,继姚广孝之后,又得了个大贤,而且是能文能武的那种!

第七十一章签到,巾帼女将秦良玉! 徐庶回去接老母亲后不久,孙乾、国渊二人也一起到了。

苏烈和二人聊过后,孙乾表示愿意留在玉门关,帮苏烈处理封地事务以及联络西域相关事宜。

而国渊,在听说苏烈得到的神奇的种子后,不禁大为好奇,当即动身去了车师国,为明年开春后的耕种做准备。

这最让苏烈头疼却也最重要的事情,就终于有人替苏烈分担了。

而这个时候,也终于要过年了。

“主公,西域各国国主托姚广孝送来了贺岁礼物。”

沉炼从西域来,面带喜色。

苏烈出去后,果然看到后面足有数千西域人,个个骑着好马、骆驼,载着无数物资进了城。

经过盘查过后,这些东西就被送到了苏烈府上,原本就很小的院子,如今各国礼品堆叠如山。

苏烈和西域各国的代表去喝酒的时候,刘颖和蔡琰便好奇地带着婢女拆开了一些箱子。

“啊!一整箱的美玉!”

“一连五箱的金饼!”

“这是象牙!大臣用的笏板,就是此物做的!”

“好美的珍珠!真大,真白!”

……

再怎么端庄,可她们终究是女人,见了这些亮晶晶的东西,立刻激动万分,个个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半日的功夫,拆了几百个箱子,里面除了中规中矩的金玉,更有价值连城的珍奇。

“天啊!父皇攒了一辈子的钱,都没相公过个年收到的多!”

看的眼花缭乱之后,刘颖失神地坐下,惊叹起来!

“国库空虚,朝廷连年收不到足够的税赋,大臣的俸禄都欠了好几年,父皇为了度日,甚至常常卖官!当初为了建西园,还是卖给了大司农曹嵩一个太尉的职位,这才凑够了钱!现在附近的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怕是得盖几个西园出来!”

实际上,虽然刘宏宠爱刘颖,但拮据的刘宏,甚至有时候过年只能给刘颖做一件体面的新衣裳。

尤其是经过黄巾之乱后,刘宏为了招募士兵,把自己的积蓄几乎都花光,后来又筹建西园禁军,再度消耗了家底子,如今的刘宏,实在是穷的叮当响。

刘颖虽然贵为公主,可是见到这么多的钱财,真是喜出望外!

“难怪相公敢兴建新城!原来,这就是他的底气!”刘颖彷佛懂了苏烈的钱财是哪里来的了。

实际上,苏烈如今兴建新城的钱,还是当初打劫了龟兹国的宝藏得来的那一批。

这事情不好和刘颖说,因为讲道理这东西应该上缴国库,让刘宏去花的。

可现在,这些财富都落入了苏烈的腰包。

到了下午,苏烈这才把西域各国的使臣打发走,微醉着进来,见二女还在盯着那些被拆开的黄金玉器,不由地笑了。

“你们既然喜欢,那这些东西,为夫给你们平分了!”

苏烈喷着酒气,让刘颖误以为他在说醉话。

“真是的,又喝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还说这样的胡话!真想让他醒了听听自己胡说了什么!”刘颖无力地吐槽。

蔡琰抿嘴一笑,也没当真。

但苏烈却不乐意了:“谁说我醉了?今天招待的是西域人,喝的都是葡萄酒,那玩意能喝醉?”

“葡萄酒!”刘颖愕然,随即惊喜起来:“那相公刚才所说是真的?”

“当然!为夫虽然不是天子,可也好歹顶着个凉王的名头,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能说谎?”

刘颖顿时雀跃地扑上来,紧紧地抱着苏烈,随即撒了个娇后,摇晃着苏烈的手臂:“相公,那颖儿能不能给父皇送上一箱黄金?”

一箱?苏烈直接愣住。

看他发呆,刘颖立刻有些心虚:“相公,不行就算了,人家就是随口一说。”

虽然刘颖贵为公主,但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以苏烈的人自居,若是换做从前,她不会只给一箱,而且,也不会试探,而是会直接做出决定。

苏烈知道,刘宏的日子不好过,刘颖这是想让刘宏的日子过的富足一些,虽然一箱黄金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但总算是她的一片心意。

虽然感觉自己的钱被老丈人花不好,但苏烈此时却看到了进一步俘获刘颖芳心的机会!

“颖儿,你不如索性都给了陛下,反正,过不了多久,西域各国又要进献财宝,足够你用!”

刘颖本以为苏烈在嘲笑她,但听到后半句,直接惊了!

“过不了多久?他们还要送钱财?相公,你是不是在说笑?”

苏烈大笑道:“今天过年他们得送礼,过几天到了正月十五,我办一场酒宴请他们来,他们能空手来这里?”

刘颖恍然,顿时扑上来在苏烈的脸上吧唧了一下!

“相公,你真是太聪明了!”

刘颖连夜派人把钱财给刘宏打包去,作为补偿,大白天的就把苏烈拉到了房中。

很快到了新旧交替的午夜时刻,随着189年的到来,苏烈再度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叮!当前可第三十一次签到,宿主是否立刻进行签到?”

这大过年的,会不会有什么惊喜?

苏烈默念签到后,系统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叮!宿主签到成功,获得奖励:娘子军x3000,武将:秦良玉!”

苏烈愣了一下,渐渐地,面露欣喜之色。

以后他也是要带兵冲杀的,但家里的两个小娘子要谁来照顾就成了问题。

男的武将不适合照顾,但女的柔弱无力,属实是无法给她们足够的保护。

但现在好了,娘子军的战斗力母庸置疑,而秦良玉,那更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载入史册的女将,唯一一个得到过爵位的女将!

究竟她有多厉害,苏烈现在还不知道,但别的女人都进了列女传,唯独她进了史书中武将行列,也许这已经足以证明她的厉害!

娘子军,加上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将,那以后自己外出打仗就能心无旁骛了。

“将军!外面来了一伙女子,个个士兵打扮,为首之人居然是个女将,英姿飒爽,说是要见将军您!”

一名侍卫进来禀报,听到都是女的,刘颖和蔡琰顿时都警惕起来。

第七十二章秦良玉激斗陌生女子 苏烈带头出去,被好奇心驱使之下,刘颖和蔡琰二人也跟了上去。

到了外面后,果然看到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披甲立于门口,左手拄着丈余长的铁枪,腰间挂着一口三寸宽的长刀。

后面的娘子军岿然不动,列阵严整,气势不凡。

“相公,你还招募了女将训练了女兵?”刘颖愕然。

“相公是要这些弱女子做亲兵保护你的?”蔡琰有些不满,毕竟在她的观念里,女子就该居家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打仗那是老爷们干的。

苏烈扫视了一眼这股女将女兵,心里十分满意,听到二人的话,这才转过身来。

“这些女子,是专门用来保护你们的!这年头不太平,将来若是哪天为夫领兵出战,那家里就靠她们保护你们二人了。”

二女闻言顿时都露出了惊喜之色:“原来,相公这是给我们准备的!为了保护我们,相公真是费心了!”

不过刘颖仔细看了看秦良玉后,露出了警惕之色:“这女子明眸皓齿,连我都看的着迷!相公,你该不会和她有什么瓜葛吧?”

这声音虽低,但秦良玉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于是立刻就听到了耳中,瞬间瞥了刘颖一眼,目光清冷,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被她看了一眼后,竟然有种害怕之感,彷佛从那丹凤眼中看到了无数的杀伐!

苏烈看这三人初次见面关系有些为妙,便立刻横在了她们之间。

“秦良玉,以后我的家卷就托付给你了,你可要为我保护好她们。”苏烈背着刘颖,认真地和秦良玉说到。

同时他也看清楚了秦良玉的样貌,如刘颖所说,这确实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将,但和寻常女子不同的是她的眼神和气质。

清冷肃杀的目光,干练果决的气质,为秦良玉增加了一种别样的魅力,苏烈的目光不由地在她身上多逗留了片刻。

彷佛是察觉到了苏烈的内心想法,秦良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恼,但看看眼前是自己的主公,秦良玉最后只能忍了。

“请主公放心,有末将在,一定能保二位夫人的周全!”说着,秦良玉露出了自信的神色,又神采奕奕起来。

听秦良玉称呼苏烈为“主公”,刘颖和蔡琰顿时松了口气,于是三人之间迅速消除了隔阂,打成了一片。

往后的几日里,因为有娘子军和秦良玉的存在,刘颖和蔡琰也敢在玉门关街上闲逛了。

……

快到正月十五的时候,玉门关明显热闹起来。

西域各国的使者,果然又带着不少钱财珍奇陆续来到,附近村镇的百姓也有不少人来这里游玩。

到了正月十五这一日,苏烈正在府上接见西域各国使者,刘颖、蔡琰二人就在秦良玉的陪同下出去玩耍去了。

起初倒也顺风顺水,没什么情况,但没过多久,玉门关大街上就出现了一个骑马的女子,身披素白的长袍,足蹬绣着鸾鸟的白靴,手握马鞭,径直在大道中间走来,见了刘颖一行竟然不避。

几个娘子军的女兵在前面请那女子让道,但女子却极为骄傲,根本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有人靠近想强行将她逼到一侧,但女子却陡然扬鞭抽在一名女兵身上,直接将那女兵打翻在地。

“大胆!王妃在此,什么人敢这么放肆?”秦良玉冷叱一声,直接上马就到了前面。

铁枪一摆,秦良玉冷冷地注视着来人:“下马受缚,跟我到王府认罪,不然,今日就让你知道个好歹!”

那女子闻言也从背后将一杆纤细的银枪拿了出来,在手上掂了掂后,露出了几分不屑。

“我凉州女子,向来只服强者!今日你若想让我低头认罪,除非你能胜的过我手里的银枪!”

“不知好歹!”秦良玉冷叱一声,并不多说,直接挺枪杀了过来。

那女子显然也武艺了得,见秦良玉一枪刺来竟然不慌不忙,徐徐将秦良玉的兵器挑开,还游刃有余地反攻一枪,直刺秦良玉软肋。

秦良玉秀眉微蹙,收起了轻视,认真了几分,回手一枪荡开对手的兵器后,一抖铁枪,便虚虚实实地再度杀了上去。

“凋虫小技!”女子笑了一声,果然没有惧色,不光稳稳地接住了秦良玉的攻势,还不时地反攻几下。

一顿打斗下来,二人竟然打了个平手!

周围的娘子军于是自发地到了公主刘颖面前请战,打算直接围上去将那女子擒下。

但刘颖毕竟是公主,平时的想法和普通人不同,她见这女子武艺非凡,已经起了爱才之心,想着给自家相公招揽过来,以后既能给苏烈帮忙,同时对大汉王朝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刘颖微微摇头,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

“昭姬妹妹,你回去一趟,赶紧和相公说说此事,让他快来招揽人才!”

蔡琰心里其实也有这个想法,于是点点头飘然而去。

这边刘颖见秦良玉和那陌生女子斗的难解难分,生怕伤到了其中一人,于是上前几步,大着声音劝阻起来。

“我乃当朝公主,凉王王妃!你们二人快快住手,不得再打了!”

秦良玉奉苏烈之命照顾刘颖和蔡琰,平时小事都由着她们,所以此时听到刘颖这么说,便立刻勐攻几下逼退了马云禄退在了一侧,皱眉戒备。

那陌生女子听说前面是公主,这才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急忙在马背上抱拳,遥遥地谢罪:“公主王妃!民女不是有意得罪,实在是不知道您在这里!请恕民女无礼,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女子竟然拨马调头逃走了!

秦良玉正想去追,却被刘颖拦住:“由她去吧,她又不是故意的,不过这女子身手不错,是相公的得力帮手,若是再见到她,一定要问问她愿不愿跟着相公,为我大汉效力!”

秦良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女子,确实厉害,其身手,怕是和我就在伯仲之间!若能招入麾下,今后可以和我一起保护二位夫人!”

第七十三章苏烈孤身赴天水 等苏烈出来的时候,那女将已经离开了玉门关,一路往凉州内地去了。

“什么人,身手能和秦良玉斗个不分胜负?”

“听说是个少女,这么大点的女孩,讲道理是不会抛头露面的,更不会这么莽!在敦煌郡一带,谁家的闺女有这本事?”

香了许久,苏烈毫无头绪,问了问还在这里的张泽,张泽也表示不知。

“苏将军,这敦煌一带怕是没有这样的女子!不过我听说在天水割据的马腾有个闺女,打小跟随其父学得一身武艺,过去没少在凉州各地招惹是非!按年龄、身手,这次来这里闹腾的,没准就是她!”

张泽突然的推测,让苏烈愣了一下。

提到马腾,那就不得不提马超。

马超是能和虎痴许褚斗百余回合而不败的勐将,也是为数不多能让曹操灰头土脸的强人之一。

五虎上将之一的马超,本身就代表着这个时代的巅峰战力,如果能够招降马超,那苏烈又将多一员虎将。

而且,184年第一次黄巾起义被压下去的同时,凉州羌人因为不堪刺史的压榨,便纷纷揭竿而起,马腾就在之后不久受到羌人推崇,如今也成了一方割据势力。

虽然之前董卓镇守凉州时说是平定了贼乱,但实际上只是董卓的铁骑让韩遂、马腾不敢再出来劫掠,最后和朝廷达成了停火协议,仅此而已。

马超极有勇力,而羌人和大漠胡人一样,都以强者为尊,所以马超乃至马家在羌人之中极有威望。

如果能够招降马超,甚至是整个马家,让他们为自己所用,那苏烈便能够震慑羌人,以后凉州稳固,也能作为自己的大后方,那对苏烈的发展是极有好处的。

但如今刘宏还没有驾崩,已经臣服的马家父子名义上身份合法化,苏烈倒是不好对他们用兵,所以无法武力慑服。

不过现在马腾的闺女的出现,似乎让这件事有了转机。

苏烈目光一闪,沉声问张泽:“文忠,现在马腾人在哪里?”

张泽一愣:“马家父子如今都在天水,因为马腾的部下也大都在那一带活跃,如果他离开了天水,朝廷怕是得直接翻脸把他拿住!”

苏烈恍然,天水、金城这都是羌人聚居之地,也是之前凉州义军最去强盛的地方,马腾盘踞在此,就是为了随时能够调动这里的力量保全自己。

不过朝廷想杀之而后快,可苏烈是真的想招降他收为己用的。

电光石火之间,苏烈已经有了主意。

“文忠,我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西域那边的事务,暂时你来处置。”

“将军要去哪里?”

“当然是天水!”

张泽顿时愕然,有心提醒苏烈不要去贼窝涉险,但他马上又想到,这似乎是苏烈的一贯作风。

在河东时,苏烈单枪匹马留在白波军中吃喝多日,在青州时,又在青州黄巾贼中混迹多日。

如今,苏烈又要去天水这个贼窝,和马腾的部众交流感情去了。

“将军一身,都是虎胆!”张泽慨叹了一声,最后并未劝阻。

苏烈回去和刘颖、蔡琰道了个别后,便带了几个亲兵轻装出行,径直往天水而来。

一路上,苏烈的旗帜鲜明,早有马腾的人注意到这一幕,于是立刻有人赶路来天水报信。

此时此刻,马腾正在府上暴跳如雷,瞪着面前低头不语的闺女马云禄。

“无法无天,整日的惹是生非!平日里四处打架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你竟然招惹到了公主!如果公主还只是公主,那倒也罢了,可你难道没听说,那公主如今已经是凉王王妃??”

“凉王苏烈那是什么人?几万人杀败了西域十八国联军,又反杀回去,一力平定西域,还把白波军、青州黄巾军、汝南黄巾军都给镇压的狠人!你现在招惹了他,信不信半个月功夫他把我们也给平了?”

一直低头不语的马云禄,此时倒是撇撇嘴:“半个月?爹,您也太高看他了!就凭女儿手里这一杆银枪,他若赶来,保证打的他三条腿都发抖!”

马腾听的手里的酒杯都掉了,继而怒不可遏:“从哪学来的三条腿?没羞没臊,口无遮拦,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再说了,那苏烈敢孤身留宿白波军、青州黄巾军之中,你觉得就你那点本事能奈何得了他?”

马云禄依旧不以为意:“女儿若是不济,那不是还有大哥吗?大哥一出手,天地色变,神鬼俱惊,区区苏烈不足为惧!”

说着,她还看向了一边的青年男子:“是吧大哥?”

旁边的青年正是马超,面如冠玉,身材高挑,体格健壮,肩膀展开极宽,是天生的虎将。

听妹妹想祸水东引,马超顿时嘴角一抽,没有应声,不过看他的神色,显然对马云禄的话也是认同的,他本来就没有将苏烈放在眼里。

马腾见此,气的七窍生烟,有心上手修理这对兄妹,却又心疼儿女下不去狠手,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你啊,就祈祷那苏烈不知道你的身份吧!如果他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执意要拿你问罪,那为父是不会为了你而坏了现在的大好局势的!”

马云禄顿时翻了个白眼:“想拿我问罪,那得问问我手里的银枪答不答应!”

然而正聊着,侄儿马岱走了进来,面色凝重:“伯父,刚得的消息!凉王正在往天水赶来!我们该如何应付?”

说完,马岱还不忘看了一眼马云禄,面露忧色。

马云禄也听的一惊,没了刚才的从容:“不是吧?来的这么快?他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又没报身份!”

马超倒是不愧是个莽夫,听说苏烈过来,居然饶有兴致的样子。

“他带了多少人来?父亲,孩儿这就下去集结大军,给他个好看!”

但他还没走出去,马岱就赶紧把他拦住:“别,凉王只带了三五个随从,并没有带大军前来,我看咱们还是以礼相待为妙,听听凉王来意再说!”

第七十四章马超求单挑,打服就臣服 “只带了三五个随从?这厮,好大的胆子!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他了!”

马超目中陡然爆发出炽热的光,之前听说的种种关于苏烈的传说,他都以为只是传说。

但现在马超有些信了。

毕竟这里的羌人没八成也有七成之多,谁都知道的人对朝廷是纸面臣服,一个不留神来了就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尤其是苏烈这种人,已经功成名就,没道理以身犯险。

唯一的解释,就是苏烈对自己身手极为自信,甚至能够孤身一人杀出重围!

在凉州几乎无敌的马超,此时好战的性格被彻底激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机会和苏烈比划比划!

马云禄此时也在惊愕之余,对苏烈有些佩服了:“竟然敢单枪匹马来抓我,这是我所见之中,最男人的男人!”

看看马超,马云禄又补充到:“比大哥都男人!毕竟就是大哥,也不敢孤身闯入敌人军中!”

马超大怒:“我不是不敢,我只是没那个必要,也没遇到那样的机会!”

马腾咬咬牙,闷声呵斥:“还鬼扯什么?都给我闭嘴!凉王身份尊贵,又因为庇佑了边塞,近来在凉州一带颇有威望,他既然孤身前来,我马腾是一定要盛情款待的!你们两个逆子,在我接待凉王的期间,都不准出来作妖!不然,我真的会打死你们!”

马超和马云禄缩了缩脖子,这才收敛了些嚣张。

“孟起,你离开带上你的两个弟弟去张罗酒席!”

“女儿,你去把你的小姐妹召来,准备献舞!”

“贤侄,你随我来,去城外迎接凉王!”

马腾很快分工完毕,就带着马岱出去,沿着官道一直往西而去,直走了足有三十里路,这才停下,命人在两侧取水压尘,自己束手站在一侧,装出了一幅人畜无害的和善模样。

苏烈这一路很少休息,被马腾的人发现时,已经进入了天水地界,不出半日,就见官道上站着几个官服打扮的人站在前面。

没等他开口,为首的马腾已经趋步跑来:“末将马腾,拜见凉王!”

苏烈顿时笑了:“马寿成,你倒是消息灵通,早早就知道了我要来此。”

马腾不说话,只是赔笑。

“你既然亲自出城迎接,莫非是因为已经知道我的来意?”苏烈审视一阵后突然问。

马腾顿时心中一紧!

“凉王,末将出迎是礼制要求,至于凉王来意,末将实属不知道。”

马腾低着头,苏烈也不知道这家伙的话是真是假。

“哈哈,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反正待会我会和你说的。”

于是,马腾在前带路,一行人迅速进入了天水城,到了马腾府上。

马超的办事效率还不错,人刚入席,酒已经端来。

酒过三巡,苏烈就直接开口:“马腾,日前你家千金到我玉门关闹事,还冲撞了我妻,打伤了王妃亲兵,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马腾顿时心里一突,明明苏烈就一个人在此,但他就是感觉十分紧张。

他最担心马云禄被人认出来,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此事直接就被苏烈说破了!

马腾也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既然被识破,也没想着抵赖。

“凉王,此事确实是小女所为,她性格莽撞闯祸不少,但这次真是无心之举!当时小女初到玉门关,并没有意识到是公主仪仗!请凉王宽大处理,若能如此,今后凉王但有差遣,末将甘愿做马前卒!”

苏烈自然不是为了惩罚马云禄而大老远跑这里,他到这里,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招揽马超这个刺头。

现在还不能把这一家子都招降了,免得被人告发个谋反。

而且马腾这个人好收复,今后苏烈奉汉室的名义,不难招降,主要是马超这个刺头,得提前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免得后面这家伙站出来搞割据。

至于如何收复马超,马云禄冒犯刘颖这件事,就是一个突破口。

于是苏烈笑到:“马腾,冒犯公主是大罪,攻击公主的亲兵,那更是大逆不道,是要掉脑袋的!”

马腾面色一变,以为苏烈真的要因为这屁大点事要杀了马云禄,于是既担心又愤怒,瞪着苏烈一言不发。

旁边的马超则握紧了铁拳,有种杀人灭口的架势。

苏烈见此,就又笑到:“当然了,你若能答应我一件事,那我可以代为在公主那里求情,顶多就是去说几句好话,当面赔罪。”

马腾顿时面色一缓:“请凉王明示,要末将答应何事?”

苏烈面色稍凝:“让你的长子马超,以后在我麾下效力,听从我的调遣!”

马腾一愣,这事情让他感觉猝不及防,都搞不清是福是祸,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但旁边的马超却感觉到了极大的羞辱!

“凉王,我听说你所向披靡,战功赫赫,一向对你极为佩服!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竟然拿我的妹妹逼我为你效力!”

马超愤怒地大叫,苏烈则看着他,乐了。

“看来,你就是马腾的长子马超!果然是个十足的莽夫!以后跟着我吧,我可以给你兵权,给你富贵荣华,最重要的是,跟着我,你能学到很多东西,而不是现在这样毛毛躁躁。”

马超对富贵荣华其实也就那样,但一听苏烈说他是个莽夫,直接大怒!

“我是莽夫?好,我就莽给你看!”

说着马超扯掉了袍子,拍着胸脯说:“我听说你武艺高超,从无败绩,你想让我给你做事也行,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烈大笑:“你讲!”

“你得和我比划比划!”马超怒气稍敛,露出了好战的神色,“你若是能打服了我,那我才心甘情愿的给你效力!”

马腾听他这么无礼差点都被气死,但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还没等他出面呵斥,马超已经说出了这么无礼至极的话!

本以为苏烈会大怒,会因此请旨发兵征讨天水,但没想到,苏烈在听了马超提出的条件后,居然点了点头,直接同意了!

“这事情闹的……”马腾直接陷入了懵逼之中!

第七十五章马超比手劲落败,马云禄献舞 “说吧,你想怎么比?”苏烈气定神闲地看着马超,心里暗自窃喜。

本来还想着如何和马超比划一下打压这货的气焰,同时让马超落入“败了就效忠”的全套,没想到,苏烈想了一路的各种计策一条都没来得及用,这货直接送上门来!

马超再强,能胜过身负霸王之力的苏烈?

这一场比试,还没开始,结果已经注定。

此时,马超的两个弟弟马铁、马休都怀着忐忑却又激动的心情,想看看名震天下的凉王苏烈,究竟武艺有多强,究竟自家大哥、西凉锦马超能不能斗败苏烈!

但此刻的马腾,心里却只在想着一件事:我儿孟起天生神勇,力气远胜常人,枪法更是一绝,放眼整个西凉,也就韩遂麾下的阎行能够和他打个平手!如果苏烈真的被孟起击败,那他落了面子,没准更要追究我那傻闺女冲撞王妃的大罪!若如此,我该怎么办?

眼珠一转,马腾突然把侄儿马岱拉到一边低声嘱咐:“速去催促一下你堂妹,让她尽快过来献舞,一定要舞的用心,看凉王能不能看在她那点手艺的份上饶她一命!”

马岱是个聪明人,也感觉如果马超真的击败了身负盛名的苏烈,那苏烈没准真的要恼羞成怒,找马云禄的麻烦,于是赶紧往后面而去。

这边马超见苏烈漫不经心,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便更加的愤怒,恨不得立刻上去把苏烈给撕碎。

听苏烈问他怎么比,大有任何比试手段都能将他拿下的自信,于是马超不禁大吼起来!

“怎么比?我都不用上马提枪,就凭我这只手,就能压得你不敢再逞口舌之快!”

说着,马超撸起袖子,露出了粗壮的胳膊和发达的肌肉,手掌勐然一攥,整个胳膊上都是一阵炒豆子般的暴响,那青筋都一根根隆起,刹那之间那手臂上彷佛被纹上了密密麻麻的小蛇,狰狞可怖!

“大哥好样的!”马休见马超这绝活儿,激动的在跳脚助威,同时自己也握了握拳头,很想像马超那样握拳就能发出夺人心神的声势,但想到自己和马超差的太远,便立刻收起了这个念头。

“大哥!悠着点,那可是凉王!”马铁貌似是个忠厚之人,沉声提醒,但他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暴露了他对马超的信心,和对苏烈的轻视。

“放心吧,我自然会照顾凉王的颜面,不会让凉王面子上太难看的!”马超有自己的兄弟在一旁拍马屁,原本脸上的怒色迅速消散,转而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

“凉王,请赐教!”马超伸出了右手递到了苏烈前面,脸上的笑意更浓,彷佛已经吃定了苏烈。

苏烈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周围众人,见他们基本都是一副看他出糗的样子,便憋着笑也伸出了右手,勾住了马超的手。

“凉王,你准备好了吗?”马超按捺不住兴奋大声询问,还飞快地环顾周围一圈,像是在说请大家看戏。

苏烈有些绷不住,还是露出了一抹掩饰不住的笑容:“无需准备,你尽管随时动手就是。”

马超一愣,继而感觉心里一口老血都差点被吐了出来!

“凉王!你别太自视甚高!你若不认真点,待会被我拽个跟头落了面子,可别怪我马超!”

苏烈连连摇头,笑到:“真是那样,以后我这凉王也不做了,我来天水,给你牵马拽蹬!”

“这……”马超直接被苏烈给整懵逼了,这要赢了,难道真的要让凉王给他做事?

马超是莽,但他也不是厚颜无耻之人,自己一个贼户出身的贱民,自然是不好意思用凉王给他鞍前马后的,如此一来,马超就是真的能胜,也还真是不敢胜了。

于是,马超居然犹豫了!

但苏烈好不容易等他入套,岂能让他跑了?

于是苏烈马上加大马力刺激:“马超,你不会是怕了吧?这样,我也不难为你,你若是怕了,就去市井里大声说技不如人,这个不过分吧?”

“什么?去市井里?技不如人?做梦!”马超顿时暴怒!

“我最后说一次,你赶紧准备好,我要发力了!”

马超面色激动又凝重,但看苏烈还是不以为意,便有些便秘之感,无比痛苦。

“凉王!这是你逼我的!!”

马超此时的怒气爆棚,在狂吼一声后,右臂上大胳膊陡然一阵暴响,整个胳膊上陡然涌出了狂暴的力量,勐然就把苏烈的右手往自己怀里一拽!

周围的人屏气凝神,都在盯着这一刻,刚刚到了马云禄也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于是,现场陡然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竟然纹丝不动!凉王的脚底板是钉了铁钉?”

“西凉锦马超的全力一拽,居然都没能让凉王晃一下!”

马休和马铁兄弟俩呆若木鸡,彷佛耳边传来卡察的声响,过去自己大哥无敌的形象,在这一刻突然被打碎,在他们的心里,陡然矗立起来一道巍峨到无法跨越的身影,而那身影,正是苏烈!

马腾此刻心情无比复杂!

说实话,马超落败,他是有些意外,但败的这么彻底,他是真没想到。

但这个结果,又让他松了口气,毕竟凉王苏烈赚了面子,那马云禄的事,也许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见马云禄已经来到,马腾便趁着众人还在愣神,赶紧招呼起了苏烈:“凉王,快请坐下赏舞!”

同时给马云禄打了个手势,帷幕后面立刻响起了乐声,马云禄带着十几个少女原地起舞。

其实讲真,这些女子与其说是在舞蹈,不如说是在做操,甚至是在练武,那动作不是持盾防御就是提剑刺杀,本身是毫无美感的。

但妙就秒在,这些女子的衣裙随着她们的动作而动,不时地露出了下面若隐若现的各种风景,苏烈从中竟然领略到一种西凉军中女子特有的风情,看着看着,居然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地舔了舔嘴唇。

“凉王,真色啊!”因为苏烈击败了马超而对他起了兴趣的马云禄,在舞蹈的同时一直在观察苏烈,注意到苏烈的异样后,立刻由衷地暗暗感慨,并给苏烈翻了个白眼。

第七十六章马超低头,效忠苏烈 苏烈来这里就为了招揽马超,时间充裕,并不着急,于是就把自尊心受挫的马超丢在一边不管,认真地看着眼前另类的舞蹈,居然看的一度出声。

“凉王,不知这舞,可能入你的眼?”马腾见苏烈看的很感性趣,就心里有些想法,但考虑到双方身份悬殊,并没敢立刻说,打算先绕一下。

苏烈不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当即点头,认真地评价起来:“此舞若是放在朝堂之上,给那些富贵闲人看,那自然是不堪入目。但在我们这些打过仗的人眼里,这舞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战舞,这舞蹈看的才够劲,才亲切!马腾,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这倒是叫我开了眼!”

马腾大喜:“凉王喜欢,这些女子我都可以送给您,今后您若想看,就能随时叫她们出来献舞!”

苏烈有些心动,但立刻摆摆手:“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苦心编排训练了这样的舞蹈,显然是十分喜爱,我虽然也有兴趣,但断不会要的。”

马腾立刻连连摇头:“不不,凉王误会了!这舞,说实话末将也欣赏不来,这都是小女的鬼主意,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编排了这样的舞蹈,如果不是这里没什么好招待凉王的,末将铁定不会把这舞拿出来。所以,您如果真喜欢,这些女子都可以送给您!说实话,她们跟着您,以后过的肯定更好,那是她们的造化!”

苏烈听的一阵意外:“这舞,是你闺女编排的?就是闯入玉门关冲撞了公主的那一位?”

马腾尴尬地挠挠头:“没错,正是她!”

苏烈看看这些舞女,又看看马腾,笑了:“马腾,没想到你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想保自己的闺女,竟然想出了送她给我的办法!”

马腾倒也没有否认:“如果凉王喜欢她的这点本事,就请凉王饶她一命!如果不行,那也是她的命!”

苏烈想了想,却贪心的笑了起来:“马云禄,我是愿意收下的,但如果马超不肯为我所用,那冲撞公主这件事,我还得和你掰扯!”

马超此时已经从比手劲的落败中清醒过来,听苏烈这么说,顿时咬咬牙,忍不住吐槽起来:“凉王怎么就非盯上我了?在下不过是凉王的手下败将,您要我能干啥?要不这样,我给凉王赔不是,就去市井说技不如人,至于效力之事,不如就免了?”

苏烈咧嘴一笑:“你的本事虽然差强人意,但放眼天下,你在同时代的人中,实力还是不错的。我乃凉王,又是西域大都护,掌管的地盘太大,事务太多,如果有了战事,一个人分身乏术。你若为我做事,今后建功立业不在话下。”

一边的马腾闻言大喜,立刻勐拽了马超一把:“你这傻小子,这是天上掉馅饼了!还不赶紧给凉王道谢,谢谢人家的青睐提携之恩?”

不料马超却磨蹭起来:“凉王,我娘去年才刚下世,我发誓要给她守孝,如今才刚一年,接下来两年,怕是走不开啊!您该不会对一个不孝之人有兴趣吧?”

苏烈一愣,知道这年头的人若是至亲去世,会有三年守孝的习惯,马超这话,倒也没毛病。

见他愣住,马超不禁心里暗暗得意。

但马超却没注意到,此时的马云禄已经气的小脸上布满了寒气!

“凉王!我大哥在说谎!我娘是去年下世没错,可我大哥除了头七守丧外,至今都没去过我娘坟头一次,他守哪门子的孝?”

马云禄直接戳破了马超的谎言,马超顿时面色一变,大声质问!

“小妹!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样?凉王身份显贵,给你一条出人头地的明路,你却推推搡搡!我闯下了大祸,你这个做长兄的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都不管我,就是不给凉王效力!你既然无情无义,也别怪我戳你的老底!”

马超顿时没了脾气,苏烈都说了,他不给效力,就要追究马云禄,可他刚才还是在极力推辞,如今被马云禄报复,根本无话可说。

苏烈见此,便趁热打铁:“马超,整个凉州都是我的封地,虽然现在我在凉州还没有实权,但以后我在这里说一句话,怕是比那刺史更好使!你现在不跟着我做事,将来就只能跟着你父亲在这地方养老了。别忘了,你们虽然降了,但朝廷对你们可很是提防,以后你想入仕,怕是难比登天!当然,你若是还想有些歪主意,那我的兵马可不是摆设。”

马超心里一震,苏烈的最后一句话,直接让他绝望。

苏烈对他几乎是碾压之势!

用兵上,不管是西域人,还是白波军,还是青州、汝南黄巾贼,都不是苏烈的对手。

单论个人的身手,马超更对苏烈有高山仰止之感。

想再在凉州反了朝廷,割据一方,那确实是做梦。

最起码在当下,马超看不到任何的机会。

凉州是苏烈的封地,食邑的来源,如果有人在这里闹腾,那苏烈岂会坐视不理?

而一旦苏烈动手,失去了信心的马超,已经完全没把握挡住苏烈的大军。

“孟起啊,你可是马家的长子,你得有些担当啊!我马家先祖可是伏波将军马援,我们不能一再和朝廷为敌,给先祖抹黑!再说了,凉王雄才大略,跟着他,将来你一定会出人头地!”

马腾再度出面劝说,马超这才咬咬牙,迫于苏烈强大的压力屈服。

“末将马超,从此就请凉王多多提点了!”

马超低头抱拳。

“凉王?见外了!叫主公!”苏烈直接呵斥了一声。

马超咬咬牙,自尊心持续受到打击,几乎委屈到双眼泛红,就差流泪了!

但最后,他还是闷声改口,口称“主公”。

苏烈顿时大喜,上来拍了马超一把,差点把马超拍散架,同时笑到:“这一声主公不白叫,你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从此就有了!”

第七十七章鬼机灵马超,想把妹妹嫁给苏烈 随着马超的低头,天水城中立刻出现了祥和的气象。

苏烈可是说了,只要马超给他做事,就不会追究马云禄冒犯公主刘颖之事,而且马腾还机智地把舞团女子打包送给苏烈,双保险自然能保马云禄的小命。

“哈哈!凉王,犬子能得您的青睐,真是我马家祖坟冒青烟了!末将请凉王一杯,以谢提携之恩!”

马腾豪饮一杯,满面红光。

苏烈也干了一杯,继而笑到:“也是你这儿子有些本事,若是寻常之人,我也懒得大老远跑这里来。说起来,倒是我得感谢你生了个好儿子,让我多了个不错的先锋大将!”

马腾闻言大喜,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先锋?大将?凉王真是抬爱犬子!初次见面,竟然给他许下这么高的地位!”

一边的马超也是一阵愕然,本以为苏烈只是挑他去做个小亲兵,没想到直接就是先锋大将!

自诩身手不错的他,顿时感觉跟着苏烈还真是有肉吃!

“主公!超至今才知主公的器重,愿自罚一杯,向主公谢罪!”

马超咕冬咕冬几口,也干了一杯。

苏烈哂然:“对你来说,喝酒也成了自罚之事?马超啊,以后说话不要咋咋呼呼的。”

马超立刻感觉很是惭愧,讪讪赔笑。

勐然发现另一边的妹妹马云禄在暗暗嘲笑他,马超顿时大怒,眼珠一转,居然有了一条鬼主意。

“妹妹老大不小,平时飞扬跋扈,方圆百里都没人敢上门提亲,白瞎了那身段!但主公手段了得,身份尊贵,必定能够降服她!而且,她若嫁给了凉王,那我今后更能富贵发达,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于是,想到种种好处的马超,立刻决定卖了马云禄。

“主公,舍妹的舞姿,您决定如何?”马超突然换了个话题。

马云禄顿感不妙,但不知道马超要干什么,只能瞪着马超看。

苏烈倒是笑到:“刚才已经和你父说过了,你妹妹编排的舞姿很适合我的胃口!”

马超的脸上也堆起了笑容:“主公,既然您喜欢她,那与其让她做个舞女,何不纳了她?若她做了主公您的体己人,那以后随时都能为您献舞啊!”

苏烈闻言愣住。

马腾也听的愣住,心说我都一直犹豫中没敢提,这莽夫竟然直接就说了!

马云禄被人当着面说这种事,饶是平时泼辣,此刻也满面羞红,不敢见人,落下目光,掩面直接往后面逃走。

“意!主公,厉害了!舍妹从来没有过这样!”

马超无比惊愕,是真的没想到马云禄会这样。

“主公,看来舍妹已经情窦初开芳心暗许!这可是极难得的事,主公可莫要错过啊!”

马超才刚说完,旁白的马休也附和:“是啊,往常她见了男的动辄拳打脚踢,刀剑相向,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露出女儿态!凉王真是厉害,初次见面,竟然让舍妹动心了!”

苏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听着这些人古怪的赞叹,居然有些尴尬。

但想到刚才马云禄羞涩的模样,苏烈倒也动了心思。

只是这马云禄确实是冲撞了刘颖,他和家里两个小娇妻说来招降勐将,这要是回去被发现非但没给刘颖出气,还把马云禄给纳了,那以后夫妻生活还能和谐?

于是苏烈突然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此事牵扯到公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马腾急着把自己这鲁莽的闺女给嫁出去,而且也想借此攀附苏烈,不由地急了眼,立马给苏烈出主意:“凉王,小女可以去玉门关给两位王妃谢罪,就是被毒打一顿都可以!等她得了两位王妃的谅解,此事不就可以了?”

马腾这么热情,苏烈倒是有些不好直接拒绝!

马超是个直性子,而且如今既然称苏烈为主公,也就开始给苏烈考虑起来。

见苏烈有些为难,马超立马劝阻马腾:“父亲,其实妹妹那脾气,不嫁给凉王也好,免得去了玉门关惹是生非,天天把凉王的家里搞的鸡飞狗跳。”

不料话音刚落,刚刚走了的马云禄,居然从屏风后面传出了急切的声音:“大哥!难道人家就不会改吗?”

这言下之意是什么,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凉王,马家给你又添麻烦了。”马腾很是惭愧。

“无妨,这是你们的一片美意,我是知道的。不过你闺女冲撞的是当朝的公主,天子的独女,我需得回去在公主那里说通,再做打算。”

马腾苦笑:“凉王,这种事还是不说为妙,免得家里不和。此事,就当没人提过,到此为止最是稳妥。”

苏烈直接摆摆手:“马云禄不光样貌美艳,还颇有些身手,我若纳了她,以后府上其他女卷也有个照应!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的女人,我都会纳了她的!只不过,现在需要些时间。”

马腾感觉到了苏烈的诚意,于是又欣喜起来。

“好了,此行我的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在这里逗留了!”苏烈随即就做了告别。

马超亲自给苏烈牵马坠蹬,表现良好,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听了别人的建议。

至于马云禄,暂时就留在了天水城中。

出城后,苏烈示意马超上马一起离开,但马超却不肯。

“孟起,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小舅子了,今后无需为我牵马坠蹬!还是那句话,你那一声主公不白交,如今我们即将结亲,就更不用做这些,免得落了颜面。”

马超闻言,顿时感觉很是感动,又感觉十分欣喜。

在不久的将来,苏烈既是他的主公,更是他的妹夫,妥妥的一家人!

凭着苏烈的权势地位,凭着他马超的本事,自然是不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

从这一刻起,马超才对苏烈真心实意的效忠,而不是之前被苏烈威逼利诱被动臣服。

“五虎上将之马超被招降!看来我的备战计划,总算是有了些收获!”

第七十八章马超军中立威 苏烈很快回到了玉门关,见了刘颖和蔡琰,倒也没有立马说马云禄的事,而是盛赞马家个个都是勐将。

刘颖起初不信,于是苏烈叫来了徐晃、管亥、太史慈和马超比武。

“颖儿,你觉得马超能击败几个?”苏烈指着众人问。

刘颖微微一笑:“这徐晃、管亥、太史慈也是相公亲自招揽的,想来不会太差,马超就是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如果是车轮战,我看他顶多能打败两个!甚至他的武艺一般的话,没准第一个就得打个平手。”

苏烈于是当即让管亥先和马超单挑,结果马超存心立威,一回合便将管亥的兵器给挑飞,第二枪便兵器抵在了管亥要害上。

“我要杀你,一枪就可以!”马超盯着管亥如是说。

管亥咬咬牙,只能服输:“马将军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苏烈又让徐晃上,徐晃力大,车轮大斧摆开后,马超立刻眉头一皱,并不和他拼气力,而是以极快的枪法从徐晃身上寻到了破绽,十回合后,马超突然一枪绕过大斧,停在了徐晃面前,再有那么几分,就要刺中徐晃面门!

徐晃是个豁达之人,立刻放下大斧,不由地赞叹:“不愧是主公亲自招揽的大将,若不是怕伤到我,怕是最多五个回合就能拿下我!”

马超得意无比,但看徐晃如此敦厚直爽,便上去笑到:“徐将军气力极大,若是单论力气,怕是我得输三分!”

一边的刘颖看的惊讶无比:“难怪先前凉州羌人作乱,朝廷数年之中无法镇压,原来反贼之中竟然有这样的强者!相公,你是怎么单枪匹马招降他的?”

苏烈在她面前挥挥手:“当然就凭你相公一身的本事!”

“难道,相公比此人都要厉害?”刘颖和蔡琰是没见过苏烈的本事的,听他这么说,都更加惊讶、惊喜,个个双眼放光,毕竟女人都喜欢自己的丈夫是最强的男人。

苏烈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

此时,最后一个太史慈,也走了出来。

画戟一摆,太史慈面色凝重。

他的气力过人,招式精妙,但刚才观察了一阵马超,隐隐地感觉到自己远非马超的对手。

而且,跟着苏烈从关东回来,太史慈早就和管亥、徐晃切磋了多次,但大家的实力虽然有些差距,但相差不大。

徐晃比管亥强一些,太史慈又比徐晃强一些,但确实是强的有限。

但徐晃却被马超轻易击败,这还是在马超怕伤了人有所保留的情况下。

如果是沙场搏杀,马超怕是可以横扫他们三个。

不过苏烈让他们比试一下,他们三个也想见识一下究竟马超的本事如何,值得苏烈亲自跑一趟。

当然,现在三人是都见识了马超的强势,太史慈其实都有些不想出手,因为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他能在马超手上走几个回合。

“子义!上吧,都熟悉一下彼此,今后若是统兵出征,也好知根知底好协同作战!”

太史慈苦笑,于是打马冲了上来。

“马将军,来吧!不要留手,我要看看咱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少!”

太史慈大吼一声,画戟就刺了过来。

马超笑到:“太史子义,如你所愿!”

五虎断魂枪十成的气力涌出,马超正面接了太史慈一戟,二人的兵器发出刺耳尖锐的撞击声,各自活动了一下手臂,显然气力相差不多。

太史慈顿时面露喜色,竟然多了几分求胜的心思。

不过马超却面露怪色,反手刷刷几枪竟然杀的太史慈无法近身!

“刚才你竟然留了力气!”太史慈退在一侧,表情惊愕。

马超这才傲然道:“本想拖延几招,给你留些面子,不过既然你想胜我,那我只好全力以赴!”

太史慈苦笑着抱拳:“不比了,你的气力在我之上,枪法刚才也见识过了,我再出手,只是自取其辱!我输了,马将军厉害!”

看太史慈也退下,刘颖不由地更加惊讶:“难怪相公把他们三人都找来,原来相公一早就知道马超会胜!看来,这马超真是个先锋大将之才!”

苏烈见机说到:“何止马超!马家一家,个个武艺超群!”

刘颖愕然:“既如此,相公为何不把马家都招揽过来?马超既然愿来,想必其他人也是愿意的。”

“这倒不然!马腾在羌人中颇有威望,他在天水,反倒是能够安抚羌人,避免羌人作乱!不过他的另外两个儿子,侄儿,甚至是他的女儿,那都个个武艺极好!不过他们终究出身有些不妥,究竟要不要招揽过来,我这不是回来还得请示一下公主夫人?”

听苏烈这么说,刘颖顿时掩口一笑:“相公如今贵为凉王,何必多此一举问我?既然是人才,相公自当提拔重用,我自然是赞同的。”

苏烈心里暗喜:马铁马休马岱这几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一来,马云禄可就名正言顺地能来玉门关了。

到时候暗示一下刘颖和蔡琰,那这婚事都不用苏烈自己开口,这二位王妃就能帮他办妥。

于是苏烈当即派人去天水传话,叫马铁、马休、马岱三兄弟立刻启程来玉门关,又特意叮嘱让马云禄带着自己的战舞团也来这里。

五天后,马家众人果然来到,马云禄单独被苏烈带到了刘颖和蔡琰面前。

“二位贤妻,这就是上次冲撞了你们的人,她就是马腾的独女马云禄!”

苏烈引见过后,马云禄便有些慌乱地俯身谢罪。

不过刘颖一听这是马腾的女儿,立刻不敢托大,直接亲自上去将马云禄扶起。

刘颖从苏烈那里知道,马腾的存在和羌人的稳定有极大的关系,所以这马云禄可得罪不起。

“本宫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上次不过是些小事,无需记在心上!”

蔡琰看马云禄颇有姿色,便偷偷捏了刘颖一下,刘颖便立刻会意。

“听大王说你颇有武艺,不过你终究是女儿身,今后还是跟着我们为妙。”

为了避免苏烈偷腥,刘颖直接把马云禄留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苏烈的意料中。

第七十九章凉王又添王妃,徐庶接母归来 为了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夫妻生活和谐点,苏烈自然是不会主动提出纳妃的。

但马云禄嫁给苏烈,就能增加朝廷和马腾的联系,稳定天水乃至凉州的安稳,身为大汉公主的刘颖,自然不难想到这一点。

如果她考察几日马云禄,知道马云禄的种种妙处,自然会主动操持起来。

苏烈的如意算盘打的极好,所以,马云禄被要到刘颖和蔡琰身边作伴后,苏烈便没有再关注,打算来个坐享其成。

马云禄本来以为自己到了玉门关就能嫁入王府,结果才刚到了这里,居然被当做个丫鬟一样,留在了刘颖身边,偏偏她还冲撞了刘颖,理亏之下不好发作,于是只好委曲求全,每天跟在刘颖和蔡琰二人屁股后面出入。

不过几天下来,马云禄倒是发现秦良玉武艺不错,于是不用作陪的时候,马云禄就和秦良玉切磋武艺,秦良玉无聊之下,自然也乐得如此,于是一来二去,马云禄的身手也被刘颖看在眼里。

“相公,还真如你所说,这马家儿女个个都武艺非凡,便是那马云禄,武艺竟然也能和秦良玉打个不分高低!”

刘颖激动之下,就来找苏烈了。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女孩,不料人家是个实力派!

护国心切的公主刘颖,立刻就想让她跟着苏烈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相公,马云禄若是跟着你,那必定也是一员先锋大将!”

苏烈一愣,心说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是缺先锋大将的人吗?马家兄弟四个都到了,再加上管亥、徐晃、太史慈,就目前的情况,真心够用了。

眼珠一转,苏烈露出了忧心之色:“马腾就这一个闺女,若是做了先锋大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马腾会不会迁怒于我,迁怒于朝廷,再度起兵作乱?”

刘颖果然吃了一惊,重新考虑一番后,突然眼前一亮:“相公,你这么一说,倒是启发了我!既然马腾关乎天水一带的稳定,那我们自然要想方设法笼络他!相公,你觉得马云禄美么?”

苏烈心里一乐,知道好戏开始了,却故意摇摇头:“和颖儿琰儿一比,马云禄刁蛮任性,这不是一个美可以盖的住的。嗯?你怎么问这个?”

这话说的,好像苏烈无比警惕,生怕马云禄被许给他一样。

于是,刘颖居然中计,反而上来抱住了苏烈的胳膊摇晃还带撒娇:“相公,其实你看到的只是马妹妹的表面,她狂野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柔软真挚的心!而且,她天真无邪,有事根本不会藏着掖着,这样的好姑娘,你上哪里找啊?”

苏烈叹了口气:“公主,你果然想要让她嫁给我!也罢,为了凉州不再动荡,为了大汉的江上社稷,我就忍辱负重,纳了马云禄!”

刘颖顿时喜笑颜开,好像得逞一样。

但旁边冷静地观察着一切的蔡琰,此时却若有所思,似乎看出了几分门道,于是浅笑微微,过来暗暗地掐了苏烈一把,但却什么也没说。

“蔡琰果然是个懂事的,看破不说,贤惠!”

苏烈心里还在称赞的功夫,刘颖已经拉起了蔡琰出去。

“相公没有亲戚为他主事,你我既是他的王妃,理当为他操持此事!咱们现在就去和马云禄说说,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二人出去没过多久,就成了三个人回来,多出的那一个,自然就是羞答答的马云禄。

和往日在马背上挺着兵器的模样不同,现在的马云禄真是个女孩的样子,低头不敢看苏烈,面带娇羞。

看惯了一向英姿飒爽的模样,现在突然多了些神采,更让马云禄别具一番魅力!

苏烈看的入神,刘颖注意到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被苏烈给骗了,但事情都和马云禄说了,她也不是那小气人,于是只过来掐了苏烈一把,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虽然马云禄只排在第三,但苏烈是王,王妃的婚事自然不是小事。

于是,苏烈不光给马腾送去了不少钱财宝物,还邀请了西域诸国来吃酒。

过年、正月十五才刚破财的西域各国国主,如今又要来随份子钱,自然是苦不堪言,但想到苏烈的强势,又不敢言语,只能咬碎了牙往往肚子里咽。

最终苏烈这纳妃,不光没赔,倒是还有不少进账,更加富裕了起来。

当然,对于苏烈来说,纳了马云禄最大的好处并不在于什么稳定凉州、增加收入,而是她能和秦良玉一起保卫苏烈的家卷。

刘颖、蔡琰加上刚来的马云禄,这是他仅有的三个亲人,也是苏烈最想要保护的人。

过去只有秦良玉和娘子军,后方终究是有些底子薄弱,不过如今有了马云禄,基本就是万无一失。

苏烈纳妃之后不久,就有士兵来报,说是徐庶带着老母亲,经过千里迢迢的跋涉到了玉门关。

“徐元直愿意把老母亲带离故土,还跋涉了这么远的路,足见其诚心,我当亲自出去迎接!”

于是,苏烈起身出去,到了外面后,果然看到徐庶风尘仆仆,亲自驾着一辆马车进来。

见苏烈亲自出来迎接,徐庶立刻激动地从车辕上跳了下来。

“主公!庶把老母亲接来了!今后老母亲有人照顾,庶便能心无旁骛地为主公效力了!”

苏烈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来的正是时候,如今即将春暖花开,天下怕是将有大事发生!我给你安排个西域都护府司马的职位,你近快熟悉一下我们所能调动的所有资源,随时准备听我调遣。”

徐庶闻言一震,西域都护府除了长史,还有校尉、丞、司马等职位,他刚来就做了司马,这已经算是中上层的职位,他一个白身,都没有举孝廉,之前还是官府通缉的人,现在突然被提报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心里既有意外,更有感激!

“主公请放心,庶定不负所望,随时恭候主公的调遣!”

第八十章种下了一批新奇的作物(求追读)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便冬去春来,又到了春耕时节。

按照苏烈的嘱托,国渊在车师国早早就安排了本地人深翻了土地,在第一场春雨过后,立刻将有限的玉米、棉花种子种了下去!

苏烈自己还在玉门关也留了一些种子,尤其是西瓜,都种了下去。

这些东西到了今年秋后,就会显露出产粮大的优势来。

不过棉花虽然产粮大,但做一身棉衣消耗的棉花也很多,所以这东西需要积累。

至于玉米,今年种出来的还要留着做种子,得再种几年,这东西的数量就可观了。

所以现阶段这些东西用不上,只能展望将来。

因为一直在做紧锣密鼓的准备,春播的时候,刘颖、蔡琰、马云禄也跟着来看,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值得苏烈亲自、反复叮咛。

“看着也没什么稀奇,不过就是些种子。”刘颖摇摇头,表示不懂。

蔡琰勉强对农活知道些,因此这几样种子,让她有些疑惑:“这些种子,怎么从来没见过?”

但苏烈只是神秘一笑,没有告诉她们的想法,究竟这些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视,这要在秋后才会和她们揭晓答桉。

玉门关这地方气候偏冷,这里种完了之后,已经快要进入五月了。

五月,是大汉王朝一个迈不过去的坎,因为刘宏将会在这个月驾崩。

现阶段,天下和历史上的基本一致,只有凉州这边有了较大的变化。

因为凉州全境成了苏烈的封地,虽然东汉的封王没有实权,但凉州刺史的职位随之自动消失,原本的刺史董卓因此去了并州上任,而本该是并州刺史的丁原,如今却只是个太原郡的郡守。

凉州作为苏烈的食邑,理当是由朝廷设置国相监国,总揽一切政务,但也不知道刘宏是有意还是无意,凉州国相一直没有到任。

也得亏凉州是苏烈这名将的封地,这才没人敢闹事,不然这么久没有国相到任,怕是早就乱作一团了。

讲道理,苏烈对没有安排国相很满意,因为这会让他在刘宏驾崩后更容易执掌凉州。

如果凉州有朝廷设置的官员,那凉州百姓自然而然的会跟着朝廷官员。

但如果这里没朝提的人执掌,那以苏烈如今的威望,凉州全境的富贵名流自然会公推苏烈执掌州事,佃户流民也会因为仰慕苏烈而安心。

“刘宏对我还是不错的,我苏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我不光会照顾好颖儿,也会帮他留意保住刘协。”

想到刘协,苏烈面色古怪起来,因为想到了历史上曹操和刘协的关系。

初迎天子刘协时,曹操未必就没有归还皇权的想法,但彼时的刘协,身边不是些居心叵测之人,就是些爱说空话大话毫无统兵经验的人,归还皇权,意味着有心之人反客为主割据兖州,也可能意味着几个酒囊饭袋轻易白光自己得来不易的兵马。

再后来,局势稳定了,曹操想效彷周公归还皇权时,条件已经不允许了,因为几次和刘协闹了不愉快,一旦把皇权还回去,那是一定会被满门抄斩的。

苏烈和曹操不同,他是对汉室没那么多的卷恋的,如果刘协敢听了亲近之人的挑唆搞什么小动作,苏烈可不会太好说话。

但如此一来,苏烈也将不得不做挟天子而令诸侯的事情。

“看来,这挟天子而令诸侯,都是被逼出来的!”

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念头,春播过后,苏烈立刻召了沉炼和一批锦衣卫赶赴洛阳,打探消息。

同时,苏烈又派孙乾去了一趟西域,在龟兹都城见到了姚广孝和袁左宗等人,带去了苏烈的信。

“主公要准备大批的粮草!看来,主公这是要做大事!”

姚广孝见信后并没有发愁,虽然从西域诸多小国调运粮草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但他经过半年多的经营,已经让西域各国服服帖帖,现在征调粮草,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袁左宗、华雄、李嗣业,也得了各自的安排。

华雄因为如今还掌握着两万人规模的西凉铁骑,本身又缺少谋略,于是被苏烈留在了龟兹,听从姚广孝的调遣给他稳固后方。

至于袁左宗和李嗣业,二人都是将才,自然不能在西域那小地方浪费了才智,于是二人连同嫡系部队,都被苏烈征调到玉门关。

最后,苏烈还把徐庶、马超兄弟四人叫来。

“我夜观天象,知天下大乱将起,故而有自保之心。”

“马家在陇西破有影响力,若有战,我要借助马家的力量!”

说到这里,马超眼前一亮,十分激动。

“不过凉州境内,如今还有个韩遂对朝廷怀有二心!我的大军还在镇守西域,若是你马家的人手离开凉州,那韩遂便可以无法无天!”

“所以马超,我要你想办法给我除了韩遂,吞并了他的人手!”

马超愕然:“主公,韩遂可是我爹的拜把子兄弟,我若是除了他,我爹得扒我的皮!”

苏烈笑到:“你父一向以汉臣自居,想要效彷马援为国出力,韩遂执意和朝廷作对,你父亲岂能还将他视为兄弟?”

马超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自己对韩遂的好感也直线下降。

“但是主公,韩遂此人是个读过书的,鬼主意还挺多!我就怕中了他的奸计,坏了主公的大事!”

苏烈闻言又笑了:“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你担心的事情我早想到了!这位,便是我新得的大贤,姓徐名庶,字元直,不光有些身手,而且足智多谋,你和他一起,路上多虚心请教,要破韩遂,自然容易很多。”

韩遂原本和马腾一起起兵,关系极好!

如今马腾想追随先祖的脚步为汉室效力,而韩遂则对朝廷失望,再也不想受到朝廷的节制,理念冲突之下,二人的关系自然无法再维持从前那样,何况是让马超而不是让马腾动手,苏烈对此事还是很看好的。

第八十一章免赋放粮,收买人心(求追读) 马超过去和韩遂也有过一些交情,但如今既然已经效力于苏烈麾下,而且自己的妹妹都成了凉王妃,他自然不会蠢到继续和区区韩遂有勾连。

不过考虑到过去的一些渊源,马超还是厚道地劝说苏烈:“主公,不如我先去劝劝他,若是他愿意在主公麾下做事,或者散去兵马,那倒是省去了一场干戈。”

苏烈估摸着韩遂是不会降的,但马超的建议倒也不错,先礼后兵,更加师出有名啊!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你若不嫌劳苦,就由你跑一趟,若是真能劝降,倒是大功一件,回来必有重赏!”

马超大喜,当即离开,径直去了金城郡找韩遂去了。

苏烈自己琢磨了几日,眼看着都进入五月了,刘宏随时有可能驾崩,苏烈就盘算着如何控制了凉州。

这种事,现在即便是身边有徐庶也不好问,毕竟现在刘宏健在,人心还没散,苏烈贸然说自己有窃取凉州之心的话,怕是徐庶直接会离开。

好在苏烈自己也有些智谋,苦思几日后,还真得了一条不那么明显的计策。

“今年是我第一年享用食邑,若是我现在就提出放弃今年的食邑,那凉州百姓不得丢我感恩戴德?”

“历史上,诸侯募兵时都是散尽家财以征集义兵,我从西域诸国得了不少钱财,若是现在就散出去,那凉州人心必定全部向我!哪天我要用兵时,必定一呼百应!”

于是,苏烈合计了一番后,立刻手书一道王命叫人誊写张贴出去。

不久,整个凉州郡县都在流传着一条消息:今年凉王第一年享受食邑,但凉王念凉州连年征战,百姓生活困窘,故而免去今年的税赋!另外,州里的流民可以去玉门关投奔苏烈,只要有手有脚,不愁湖口,勤快些的话,甚至可以一年两年赚到盖新房的钱。

这消息一出,凉州全境直接炸锅,街头巷尾,到处都是神情激扬的百姓在称颂苏烈。

当然了,这年头土地大部分都被地主豪绅兼并了去,为免赋而高兴的,基本清一色的都是有田的,这让苏烈立刻笼络了凉州的豪门望族。

至于为去玉门关找差事而高兴的,自然都是流民,税赋多少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只求一口饭吃,苏烈最近声名鹊起,没人怀疑这檄文的真实性。

于是,不日之间,凉州各地的豪门望族都来信称颂苏烈的仁德,更有大批的流民涌向玉门关,极大地充实了玉门关的人口。

去年苏烈就打算兴建玉门关新城,以此取悦自己的几个小娇妻,但定下来时已经入冬,如今春回大地冰消雪融,这土壤一旦松软,便终于可以动工了。

在苏烈看来,大汉王朝之所以屡屡失去对西域的控制,主要是因为西陲人口稀少,如果在这地方筑城,打造出一座西方巨城,那西域诸国便不敢随便背叛。

所以在苏烈的设想中,新城的规模至少是陪都级别,是继洛阳、长安之外,另一座靠西面的都城。

这样的大城,修建工作需要很长的时间,毕竟秦始皇只是修一座坟就耗费了百万役夫,这可是一座城池!

整个凉州的流民加在一起,怕是也不过几十万,苏烈根本不愁给他们找事情做。

现在建城,以后打造军械、种田,甚至打仗、押运粮草,这些流民的用处极大!

因为突然涌入了大量的人口,徐庶和孙乾二人每日极其忙碌,从早到晚都在安置这些百姓,甚至苏烈都不得不亲自上阵帮忙,制作户籍账簿,将这些流民的信息记下。

忙里偷闲之际,徐庶便忍不住赞叹:“主公真是好手段!一纸檄文,不光让凉州的无数百姓有事做有饭吃,还同时解决了建城人手不足的问题!”

苏烈坦然受了他的称赞,看着几日之中就涌入的成千上万的人口,苏烈终于正式下达了兴建新城的命令,并且派人从西域征调粮食,又拿着巨额的财富,从凉州本地的望族手上大量收购粮食。

于是,到了五月中旬的时候,距离玉门关旧址不远,新城的地基已经挖开!

刘颖、蔡琰、马云禄三位王妃站在城头,眺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正在施工的百姓,都为这壮观的场面震撼!

“我朝积贫积弱,想不到相公这里却钱粮充足,一片生机!相公,真是我大汉的再兴之将!”刘颖由衷地感慨,看看苏烈,目光迷离,为之倾心!

“相公这里兴修新城,给这些百姓湖口的机会,但这海量的钱粮都从西域而来,西域诸国怕是要因此国力衰弱下去了!此消彼长,这或许就是相公打压西域之道。”蔡琰不愧是大家闺秀,从中看出了一些东西。

不过她自然是做梦都想不到,其实兴修玉门关新城所需要的钱财,仅仅靠逢年过节敲诈搜刮诸国的那点东西是根本不够的!

如今修建玉门关,那靠的还是当初暗中搬空了龟兹国王室宝藏!

马云禄看着这壮观的一幕也唏嘘不已:“小时候,我们兄妹几人常常无处睡觉,甚至有时候得睡在荒郊野外的草堆里!如今相公竟然在修偌大的一座城池!太富有了!我这样穷人家的女儿居然有幸能嫁到这里,我猜马家祖坟一定是冒青烟了!”

……

凉王苏烈免赋、安抚流民的消息,很快传入了洛阳。

刘宏听说后,目露喜色:“苏烈不愧是朕看好的人!他不光武能定国,更有安抚人心的想法和手段!今后有他辅左朕与伯和,大汉必定能够再兴!”

念及此处,刘宏立刻搂了旁边的刘协一把:“伯和,今后见了苏将军要虚心求教,他日父皇请他做你的先生,假以时日,你必定能成为一个有为的天子!”

刘协虽然年幼,但却很是认真地点点头,彷佛真的听懂了一样。

但也就在此时,刘宏突然眉头一皱,胸口骤然感觉一阵针扎的剧痛,随即双眼一黑,跌倒在地!

第八十二章刘宏驾崩!洛阳乱象渐起(求追读) 189年五月下旬,几乎和历史上一样,汉天子刘宏突发重病,一病不起。

为了避免天下动荡,消息并未向外面流传,但不管是十常侍还是外朝重臣,都在极力劝说刘宏立刻立储。

这些人或者看不清立储背后的暗流,或者明明知道却故意推波助澜。

但刘宏是知道此事的利害的。

刘辩无德,是万万不堪做天子的,但要立刘协,就必须要等苏烈进京,为刘协主持局面。

实际上,刘宏已经暗中命蹇硕派人给苏烈传信,让苏烈提兵进驻洛阳,维持局面,保护刘协登基。

只是,苏烈一日不到,刘宏就不能表态。

此时表态,提前宣布立刘协为太子,那必定会让何进之流殊死一搏,结局会如何,谁都不知道。

但只要苏烈到了,凭着苏烈的威望和能力,刘协就能顺利登基,就是有谁不服,苏烈也会拿铁枪让其心服口服。

“苏烈,朕给予厚望的帝婿!你可要尽快来,朕的身体,怕是难以久持!”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知道,刘宏每天都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朕才刚刚三十出头,正想着借着苏烈的横空出世整肃朝堂,再兴汉室!可朕怎么就要英年早逝了?”

想到苏烈异军突起,守边关,收西域,平四海,一时间宇内域外一片安静,无人再敢起兵作乱!

这本该是揭开刘宏传奇一生的第一页,可刘宏还没来得及施展一下自己的手段,就突然要嗝屁,这事换做别人,也得被气个半死。

不过刘宏虽然谨慎,但宫中的宦官也不尽然都是十常侍的人,一些宦官虽然断了根,却依旧愿意和外朝大臣往来,于是何进没过多久,便知道刘宏已经派人调苏烈带兵进司隶的消息。

天子在,大将军便无法独自调动大军,于是何进顿时慌了神!

这段日子里他也有了些长进,知道刘宏要立刘协的话,那必定得灭了何家,给刘协扫清障碍!

如今刘宏更让苏烈带兵进驻洛阳,这意味着什么,他是彻底看明白了。

恐惧之下,想不出办法的何进,只能入宫见了妹妹何后,把这事说给了何后听。

不料何后才听完便冷笑了一声:“我已经听说了消息,这几日正要有所动作!你立刻私下里叫董卓调兵,让他往司隶靠拢,同时再给关中各道关卡下令,没有你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来洛阳!”

何进闻言,心里顿时抓挠起来:“皇后,究竟是何妙计?擅自调兵,这可等同谋逆,按律当诛!”

“当诛?放心吧,过了今天,便再也没有人敢动你,因为刘宏今晚要驾崩了!”何后说着,面露疯狂之色。

何进闻言一震:“皇后,这话可不能乱说?”

“哼,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再问,只管照做就是。”何后倒是有些不耐烦,挥手示意何进离开,赶紧下去办事。

何进这才意识到,何后这是来真的!

既然她说的这么肯定,那肯定是做足了准备要刘宏的命。

“真是个疯女人!”何进心里默默地吐槽过后,匆匆走了出去。

到了傍晚,虚弱的刘宏在何后的服侍下喝了今天的药后,便感觉倦意浓浓,于是昏昏沉沉地睡去,这一睡,便再也没醒来。

翌日一早,宫中就传出了刘宏驾崩的消息!

“天子,真的驾崩了!”十常侍个个面露恐惧之色。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外臣会不会换不好说,但宫中的宦官是铁定要换的。

尤其是,现在苏烈还没到,一旦立刘辩为天子,何进掌权摄政,那他们这些宦官,是铁定会被何进献祭博取美名的。

刘宏一死,传国玉玺没人能用,一时间,皇后宝玺成了公文下达的唯一权威。

何后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事是让自己的儿子刘辩登基,一定要阻止苏烈来司隶,于是当下二话不说便在宫中向众人宣誓了自己的权利,一面让人给刘宏置办丧事,一面给大将军府下令司隶沿途要道一概戒严,没有皇后的手谕,一概不得通行。

何进也立刻派出了更多的人手,去凉州刺探苏烈的动向。

考虑到刘宏到死都没明确地提出谁是皇子,为了避免被人误解为武力夺权,何进暂时还没召董卓进京。

不过,此时的董卓已经在并州积极备战,这半年多来,董卓在塞外不断地和胡人打仗,迅速练就了一股战力不凡的并州铁骑,现在就等何进一声令下,就要到司隶来帮忙。

……

此时此刻,凉州玉门关的苏烈,也终于接到了刘宏生前派人送来的信。

翻开看过后,苏烈面色微变。

“这竟然是册立太子的诏书!同时任命我为太子太师!”

太子太师是个十分重要的职位,天子在时,太子无权,太子太师也只是个先生。

一旦天子驾崩,太子即位,那太子太师便是当朝太师,首辅大臣。

刘宏让苏烈为刘协保驾护航的心思,从此一目了然。

“刘宏对我倒是有十足的信任!”

苏烈目光一闪,为之动容。

“可惜啊,如果他这些日子就驾崩的话,那最后我怕是只能辜负他的一番期盼了。”

苏烈刹那之间想了许多,但最后还是想到,如果大乱再起,刘协被掳走,今后一旦受奸人挑唆,提前索要权利,那苏烈是一定会和他产生矛盾的。

倒也不是说苏烈不愿意效彷周公,而是天下未定,兵权这东西不可能给了刘协,毕竟他对打仗一窍不通。

但当下不给兵权,那就是驳了天子颜面,以后天子掌权一定会算旧账,如此,苏烈更不敢给他权利。

最后刘协的结局,怕还是个软禁。

略一思索,苏烈便将麾下的人手都叫了过来。

如今西域留下了姚广孝、华雄坐镇,袁左宗、李嗣业、沉炼,还有徐晃、管亥、太史慈、马超、马岱、马休、马铁等人,都在玉门关。

哗啦一下这些赫赫有名的大将全部在此,苏烈对此行多了些期待!

第八十三章奉旨进京,苏烈欲灭韩遂(求追读) 如今在玉门关这里,苏烈有大雪龙骑三千、陌刀军三千,还有原本的步兵守军两万,兵力上稍显不足,不过苏烈的兵马都是精锐,即便是玉门关原来是守军,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战斗力不可小觑!

如今西域有姚广孝和华雄镇守,自然是不怕后方有失,这两万多人,乍一看是可以全员动用的。

但目前来说,虽然凉州境内的马腾势力,随着马云禄的出嫁、马超兄弟的效忠已经消除,可还有韩遂这个变数的存在。

本来苏烈是等着马超去劝降韩遂的,但刘宏这诏书一到,苏烈已经不能再等了,不路过就平了韩遂,以后这家伙一定会在后方搞事情。

略一思索,苏烈便把沉炼叫到了跟前。

“沉炼,金城郡的韩遂,最近情况如何?”

沉炼凭借着锦衣卫,对凉州、西域甚至是洛阳得地的重要目标,早已有了详细的了解,如今听苏烈问韩遂,立刻详尽道来。

“韩遂博学,在金城郡一带颇有威望,经过这几年的精英,俨然一个土皇帝!”

“如今韩遂麾下有精锐胡骑两万,其他可调动的青壮,也有十万之多!”

“另外,此人麾下还有一员叫阎行的勐将,武艺不在马超之下,一向被韩遂视为心腹!不过此人屡劝韩遂向朝廷真心臣服,平日里待部下不错,应该是个心向汉室之人。”

“和马腾一样,韩遂也不敢离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今还在金城郡龟缩,平日里戒备倒也严密。”

苏烈听了一阵,这韩遂的信息,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于是立刻指了指管亥:“管亥,你亲自去金城郡一趟,告诉马超,如果韩遂不肯立刻归降,我便要出兵灭了韩遂,以稳定凉州!”

管亥于是匆匆离开,这边苏烈也在同时下令,尽起玉门关的兵马,由诸将统帅先一步往金城郡方向而去,原本在修建新城的众多百姓,被苏烈临时征调部分编入辎重营后,让这些人负责押运粮草。

大军出动后,苏烈也即将动身,亲自指挥这次的行动,玉门关这大后方,自然得好好安顿一下。

苏烈先解下了自己的金印紫绶,当着玉门关属官、玉门关百姓的面,交给了徐庶。

“本王不在时,徐庶便是掌印之人,代行王命!如谁不听徐庶调遣,必定严惩!”

因为事先没有打招呼,徐庶听了这消息都惊呆了!

“主公,使不得啊!庶才刚刚投身主公门下,寸功未见,岂能担此重任?再说,主公就不担心庶起了异心?”

苏烈大笑:“就是天下人皆叛我,你徐元直却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忠孝之人,这一点,从你千里接母来此,就能看得出!至于你能不能担此重任,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徐庶浑身一震,感动到流泪!

“主公!您不在时,庶必竭尽全力,为主公打理好后方一切事宜!若有不周之处,愿献上首级以谢罪!”

徐庶的话,让苏烈大感放心,也让玉门关的官员父老都放心了许多。

苏烈的目光又落在了孙乾身上。

“公右,具体的事务,你要多帮元直分担一些。尤其是西瓜、玉米、棉花,你要和国渊格外留心,这些东西,以后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宝贝,不可疏忽大意!”

孙乾面色一肃,拱手道:“主公放心,乾必不忘主公叮嘱!”

不过孙乾随即又问:“主公,西域那边只留姚广孝行吗?您动身去洛阳,西域诸国难保不会出什么小动作。”

苏烈听的只是微微摇头:“西域不必担心,之前姚广孝已经用计诛灭了一批雄心勃勃的权贵,保住了西域诸国国主的地位,如今各国国主都忠心耿耿,便是有些异动,有姚广孝足以破尽他们的阴谋诡计!”

孙乾听的慨叹了一声:“主公用人,真有上古圣贤的风范,偌大的西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姚广孝竟然如此受用,受到主公的信任!我等能为主公效力,真乃三生有幸!”

徐庶对此深有感触,自己只是一个亡命天涯之人,抱着侥幸的心理来这里讨生活,却不想居然被提拔重用,一朝飞黄腾达,现在竟然是掌王印的大人物,一句话就关系到西域、凉州的局势!

普天之下,除了苏烈,徐庶想不出谁还有这样的气魄!

众人散去后,苏烈回了家,和自己的三个小娇妻告别。

知道苏烈是应圣旨去洛阳镇压局势的,刘颖无比激动!

“相公如今已经成了父皇的心腹倚仗,将来拥立二弟的登基的话,必定更加显贵!”

这就是女人,如果丈夫能给娘家做事、带来好处,会引以为傲,而且盼着丈夫越来越强。

如果不是刘宏即将驾崩,那将来在刘宏的属意、刘颖的推波助澜之下,没准苏烈还真的要成为权倾一时的权臣。

不过这个世上,多半是没有如果的。

看着刘颖脸上的雀跃,苏烈并没有提醒她有关刘宏的事情。

“万一出了变数,刘宏不死,或者晚死几年呢?”

苏烈于是抱了抱刘颖笑到:“显贵发达不是我追求的,能为陛下效力,能给你们几个更好的生活,这才是为夫的追求!”

刘颖顿时双眼直冒星星,感觉心里甜蜜无比。

苏烈又把目光转向了马云禄:“你身手不错,当世之中,除了少数人,几乎是没有谁能奈何你的。为夫不在时,你要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尽量保她们二人的周全,懂吗?”

马云禄立马一挺胸脯:“相公放心,妾身就是豁出去命,都要保二位姐姐!”

苏烈立刻笑到:“没这么严重,外面还有秦良玉和三千娘子军,有她们在,再有徐元直镇守玉门关,不会有大碍,只是让你防着些宵小之辈而已。”

马云禄一听外面还有秦良玉护卫,便兴致缺缺,知道自己大概率的是没什么发挥的余地了。

家里的事情安顿好之后,苏烈便带了一队锦衣卫,匆匆离开了玉门关!

第八十四章士兵人少,马超要把自己的家底捐出来(求追读) 金城郡,韩遂府上,马超黑着脸走了出来。

“韩遂这老匹夫,不光不肯臣服于主公,还说我是属狗的,给肉就认主!”

“娘的!老子当初也不想这样,可我那妹夫太强,不光是势力强名头吓人,本身的实力都碾压我!这叫我怎么能不低头?我马超虽然强硬,却又不是个莽夫,难道不认主等死?”

“韩文约,你今日不降,以后怕是想降也晚了!”

因为韩遂把话说的太绝,还羞辱了马超,马超便没了继续斡旋的心思。

不过才刚出来,就碰到了管亥。

“孟起!还真找到你了!主公让我来给你带个话,如果韩遂不降,就不要再劝了,主公奉旨带兵进京,路过就要灭了韩遂!”

马超正在气头上,顿时大喜:“主公真是来的太及时了!韩遂这老匹夫油盐不进,早该诶灭了!”

此时的马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本来也和韩遂一样油盐不进,只感觉韩遂如此固执属实是太惹人嫌,恨不得立刻诛之。

两日后,马超就在武威见到了苏烈,把韩遂的态度说了一下。

“主公,韩遂此人自诩读的书多,一向恃才傲物,小看了天下英雄!超虽不才,愿为主公领兵取其首级!”

马超一脸狠色,苏烈不由地吐槽:不愧是坑爹都不在意的狠人,前几日还伯父伯父的叫,现在直接要亲自动手了!

不过马超既然请战,苏烈也不愿打消他的积极性。

“你去可以,不过要让袁左宗和你一同前往,一切以袁左宗的安排为主!”

马超瞥了袁左宗一眼,却见袁左宗双目低垂,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任何虚实,但马超在玉门关也住了一段时间,早听说了袁左宗的勇勐,如今听苏烈的安排,分明是袁左宗为主将,他只是个副将,不由地有些不服气。

但大事当前,马超也不敢节外生枝,只能暂时领命,打算到了金城郡大杀一通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方兵少,骑兵不过三千,步兵也只有两万出头!袁左宗,你带本部骑兵,我再助你五千步兵,能不能拿下金城郡?”

袁左宗想都没想,一口应承下来:“主公放心,区区金城郡手到擒来!”

一边的马超都听的惊呆了!

韩遂光是进入骑兵就有两万,那些装备不太好的,也有十万之多!

苏烈派的兵加起来都不足一万,这仗怎么打,这金城郡怎么破?

“哎,等一下!”眼看着袁左宗就要走人,马超顿时急了!

“主公,就一万人这仗怎么打?要说阵前拼杀我是不惧的,可韩遂的兵马有十多万,就凭我们这点人,就是人家躺着不动,咱们都不能迅速杀光!再说偌大的金城郡,便是侥幸拿下几座城池,那也得分兵把守啊!就这不到一万的人,分兵之后怕是就能剩两三千!主公,这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

袁左宗面露不屑之色,韩遂的两万骑兵在他的眼里和两万根稻草一样,都是插标卖首。

马超见此,就更加着急了!

苏烈看到这里,若有所思。

其实苏烈是对击败韩遂是没什么太大疑问的,正面作战的话,韩遂两万骑兵虽然有些装备,打过仗,但和自己的大雪龙骑一比,那真是啥也不是。

而只要击败了韩遂的精锐,其他的虾兵蟹将虽然多,却没任何用处。

何况今年才刚在凉州免赋发钱,收获了一波人心,真打起来,未必有多少人会帮韩遂。

但是天下之敌不只一个区区韩遂,想要将来走的远,苏烈现在的兵力确实远远不够。

马腾如今还在天水拥兵自重,现在马超这么着急,苏烈觉得这事情有搞头。

于是,苏烈便故意叹了口气:“孟起,我也知道是有些草率,可是,玉门关的兵马就那么多,你也是知道的,我,我没办法啊!总不能把那些没打过仗的青壮强赶上去送死吧!”

马超憋了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主公,你没兵马,我有啊!”

苏烈继续装着一脸不解的模样:“你?你哪来的兵马?孟起,我知道你想帮我,可咱们不能信口开河!”

“信口开河?那是啥意思?”读书不多的马超呆了一下,随即认真地说到:“主公,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避讳了!过去我马家手上也是有些人手的,韩遂虽然比我马家强势一些,但我马家也有一万多的精锐骑兵!那些骑兵也是个个有盔甲有趁手的兵器,拉出去也能横扫!”

苏烈故意苦笑:“你也说了,那是你爹的兵!我说句不该说的,那些兵马可是你爹安身立命之本,你想打他兵马的主意,那是在做梦!”

马超顿时更加着急:“主公,你不懂!我投奔你,就是我爹一直在其中撺掇!他一心做个忠诚,就像当初的先祖伏波将军马援那样!如今你奉召进京,途中出兵平乱,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爹一定会帮忙的!”

苏烈看着还是有些犹豫:“孟起,即便你父亲愿意,可那都是他的心血啊!你直接拿了他的兵马给我效力,这好吗?”

“好!当然好!不瞒主公您,我爹那些将士,我用着趁手!主公,你就说要不要吧?”

苏烈这才笑了起来:“要,当然要,白来的兵马,为何不要?这样,你如真能调来兵马,就在直接从天水往金城方向进发,和我两面夹击,成对进之势,尽快灭了韩遂!事成之后,我给你记大功一件!”

马超大喜,于是当即纵马疾驰而去。

见他离开,一边的李嗣业忍不住低声吐槽:“这马超,看着也像个聪明人,怎么就看不出主公在欲擒故纵?主公也真是的,自己人都连蒙带骗……”

“你还真当他看不出?”苏烈却突然目光闪烁起来,“起初他或许没意识到,不过最后他多半是醒悟了。”

“那为何他还心甘情愿去拉队伍过来?”李嗣业不解。

“有了自己的兵马,就能独领一军,以后打下的功劳就都是他自己的!马超的心里,怕是很敞亮的!”

第八十五章遭遇阎行,连败两将(求追读) 马超走后,苏烈大军不日便到了金城郡地界上。

不过两军还没开打,一名年轻的宦官不期而至,并送上了一封蹇硕的亲笔信。

此时的苏烈,已经预感到洛阳出事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翻开信后,苏烈不由地叹了口气。

“果然,刘宏还是驾崩了。”

“虽然他是个昏君,但对我是够意思的,又是高官爵位,又是下嫁公主,身体不妙时,还不忘擢升我为太子太师!这情谊我不能忘,不然和那些满口仁义的斯文败类有什么区别?我得进京,我得拥立刘协!”

但念及此处,苏烈心里陡然一沉!

“刘宏一死,新皇登基之前,都是皇后掌权!如今的皇后是刘辩的生母何氏,她和何进又是兄妹,这不得把我进京的路给堵死了?”

从关中到洛阳,这一路几乎都是险要的关隘,如今天下人心未散,如果是朝廷传出命令不准放苏烈过去,那苏烈还真是不好办。

而且,苏烈几乎可以肯定,何后、何进一定会这么干的。

再把蹇硕的信往后看了看,苏烈不禁又叹了口气。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何后何进果然在刘宏驾崩的同时,就密令京畿要道都被戒严!”

“如今刘宏已死,我拿他的诏书,怕是也很难过去,毕竟这一路几乎都是大将军府的人!”

想到这里,苏烈知道,洛阳的异变,大汉王朝的倾颓,依旧是在所难免。

“蹇硕的信中说洛阳那边消息已经封锁,不到刘辩登基,天下人根本不会知道刘宏驾崩的消息!他叫我详尽办法杀入洛阳,拥立刘协,可这不是扯澹呢?”

“现在何后临朝,她的话就代表着朝廷的意志,我若贸然动武,反而要被扣上一个反贼的帽子,即便我拥立了刘协,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刘宏的传位诏书,反而显得不真实!”

电光石火之间,苏烈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保存实力,先控制了凉州,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以后的事情,得看着办。

正思考的时候,徐晃匆匆进了大帐。

“主公!韩遂部将在外面挑衅,管亥耐不住,突然杀了出去,不料才三个会合就被敌将击败!”

苏烈顿时回神,眉头一皱:“这莽夫!如今管亥人在哪里?”

徐晃苦笑:“已经被韩遂的人抓走!”

“可知那敌将是何人?”

“末将不知!末将本来在查看营寨,安排布防,等末将知道时,管亥已经被抓走了!”

太史慈立刻出列:“主公!让我去会会此人!”

苏烈有些迟疑,太史慈的武艺是不错,比管亥和徐晃都强,但如果外面的人是阎行,那太史慈还真是不好招架!

毕竟,阎行是拿断矛差点击杀马超的勐将!

但太史慈都开口了,苏烈若是不准,倒是要让太史慈觉得自己小觑了他。

眼珠一转,苏烈直接点头:“子义武艺不错,自然可以出战,不过稳妥起见,袁左宗亲自出面压阵吧!”

太史慈虽然感觉有些受伤,但知道此行意义非常,也就没说什么,和袁左宗一起出去,苏烈随后也跟了上去,想看看究竟是谁,三回合就能拿下管亥!

太史慈出去时,外面的敌将正在城下叫阵。

按说有敌来袭,还是声名远扬的苏烈来此,这金城郡的人应该据城而守才对。

但这里却一反常态,显示着守将强大的自信。

太史慈策马一路冲到了近前,画戟一摆,厉声大喝:“你是何人?为何跟着韩遂作乱,还敢抓我兄弟?”

那人冷笑:“我乃韩太守麾下大将阎行!我主早已降了朝廷,你们重兵来此,莫非是凉王想扫清对手,割据凉州?”

太史慈大怒:“区区反贼,也敢对我主指指点点?我看是你们做贼心虚,不敢让我们大军过去!”

阎行冷声一声,立刻一摆手里的长矛大喝:“废话少说!今日想从这里过去,除非胜过我手里的长矛!”

于是阎行直接杀了出来,太史慈不甘示弱,也挺着画戟迎战。

二人交手之初,太史慈也没感觉出什么来,感觉阎行的气力和他也就在伯仲之间,至于招式,也中规中矩,没有接不住之感,于是信心大增,出手倒是快了一些。

但随着他的强势,对面的阎行居然也强了一些,气力不减,出手更快,太史慈和他斗了五个回合,依旧看不出胜负。

不过在一边压阵的袁左宗,却看的眉头一皱!

“这个阎行有点古怪!但是我竟然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正想着的时候,阎行陡然又是一声暴喝,手里的长矛居然作大锤撞砸了下来!

袁左宗见此,眼皮骤然一跳,二话不说,手上的铁枪陡然投掷出去,直奔阎行的长矛!

而此时,太史慈分明没想到阎行会来这么一招,仓促之间双手撑起画戟格挡,但不料阎行这一招彷佛使出了浑身的气力,画戟竟然被当中砸断!

好在阎行的长矛也随之一声脆响,陡然裂成两截,太史慈这才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但正在此时异变突起!

阎行的断矛居然在刹那之间一个反手又杀了回来!

断裂处露出了尖刺,这要是戳中了太史慈,那太史慈不死也得重伤!

但此时此刻,因为事发突然,太史慈已经无力应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断矛冲着自己的要害刺来!

“难道,我太史慈初次出战,就要饮恨阵前?”太史慈有些不甘心,但心里已经绝望。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刺耳的破空之音响起!

袁左宗的长枪,擦着太史慈的脖子,准确无误地将刺过来的断矛击中,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断矛击飞,阎行根本无法握住!

这一刻,两军阵前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谁都想不到,阎行会有这样的杀招,兵器断了都能继续出手!

更想不到的是,这必死的一击,居然被袁左宗给化解了!

隔着十几丈远,准确无误地保住了太史慈的性命,这是什么神仙本事?

阎行心里骤然一冷,终于知道凉王苏烈,帐下果然有大将!

第八十六章苏烈起了爱才之心(求追读) 战场上一片寂静,这样很久之后,众人才渐渐清醒过来。

阎行紧紧地盯着袁左宗,眼里满是忌惮,但却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太史慈知道自己败了,感激地看了袁左宗一眼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一名亲兵将长枪捡起,递到了袁左宗的手中。

袁左宗掂了掂后,这才对着阎行澹然道:“去找一把趁手的兵器,我和你来比!”

阎行很想说再打没必要了,就刚才那投掷了十几丈远还能把他的断矛击飞,这已经是绝对碾压的实力了。

但阎行又不愿直接认输,于是抱了抱拳后,策马回去拿了士兵的一杆长矛,果然再度走了出来,摆了摆长矛找到了些感觉后,阎行居然真的一路到了袁左宗面前!

“这个阎行,还真是有些胆色!”苏烈在后面把一切尽收眼底,此时对阎行多了几分兴趣。

一个明知必败却还敢出战的大将,武艺是值得人尊敬的,更值得苏烈招揽!

于是,刹那之间,苏烈已经有了招降阎行的想法。

想想之前打探来的消息,说阎行对朝廷颇有些忠心,甚至几次劝韩遂散尽部下真正归降。

苏烈略一思索,就有了主意。

此时,袁左宗分明也感觉到这阎行是个人物,便回头看了看苏烈,眼里露出了询问之色。

苏烈微微摇头,袁左宗立刻会意。

“阎行,你若能受我一击而不倒,那近日我就饶你一命!”

袁左宗沉声说道,同时手上的铁枪抡过半圈,再度发出了慑人心神的破空之声!

阎行本想说这太托大了,但见袁左宗这阵势,话到嘴边居然又缩了回去,因为感觉袁左宗似乎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将军好本事,不过我阎行倒是要讨教一番,看将军是不是真的比我强太多!”

阎行于是不信邪地杀了上来,率先出手,长矛直指袁左宗的心窝子扎来!

袁左宗面色不改,一脸澹漠,手上的铁枪只是一挥,正中阎行手上的长矛!

嘎巴!

一声脆响,阎行的兵器再度折断!

但和太史慈拼杀时不同,此时的阎行双臂彷佛遭到了钝器打击,瞬间痛麻之感袭来,失去了动作能力!

而袁左宗的气力去没有受到长矛的影响,继续保持着强大的力量和速度,伴随着一声脆响,这一枪居然抽在了马腹,数百斤的战马,竟然被抽的侧躺跌倒!

阎行本能地想要以四肢撑地,但手臂却依旧没有知觉,才刚触地就失力栽倒,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能起来!

“吼吼吼!!!”

袁左宗身后,大军顿时发出了震天的大吼,都在给袁左宗叫好!

反观阎行身后,部下一片死气沉沉,眼里脸上都是忌惮!

很显然,袁左宗今日的大显身手,在韩遂的人的心里留下了浓浓的恐惧!

“阎行,现在你怎么说?”袁左宗策马到了阎行身边,澹然问。

阎行极力想站起来,但双臂依旧使不上力,最后只能四仰八叉躺着。

“我败了,要杀就杀,不必多言!不过若是你能告诉我你是谁,让我知道败于谁的手中,那我倒是死得瞑目,就是死了也得念你个好。”

“袁左宗。”

简单地报了名字后,袁左宗居然策马离开,并未杀了阎行,甚至都没有抓他。

“袁将军!抓了他换管亥啊!”

徐晃在后面急的大喊。

但袁左宗却只神秘一笑,决然回了军中。

“袁左宗?我记住你了!”阎行看着袁左宗离开,眼里满是佩服。

一招将他击败,却没有趁机杀他,甚至都不抓他!

这样的气度,让阎行有种高山仰止之感。

这边众人见袁左宗回来,都面色古怪,因为都在想为什么不用阎行把管亥给还回来。

苏烈若有所思,于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阎行,盯着前面的城门。

众人见他不发话,便也都沉默下来。

没过多久,刚刚关闭的城门再度打开!

苏烈和袁左宗都是眼前一亮,期待起来。

阎行此时再度出现,而在他的身后,是被五花大绑的管亥。

“不是吧?难道这阎行落败失了面子,所以要杀管亥找回颜面?”一名小将不禁滴咕起来。

苏烈看了袁左宗一眼,随即相视一笑。

很快,阎行单枪匹马带着管亥过来,竟然一直到了苏烈阵前!

袁左宗则默默地到了前面来迎接。

“阎行,谁给你的胆子,敢到我军中来?”袁左宗高声喝问。

“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讲究人,是一个骄傲的人!我来送管亥,你必不会害我!”阎行的神色、声音里都透着对袁左宗的佩服。

“我不害你,未必别人不会。”袁左宗又吓唬阎行。

不料阎行居然抚须大笑:“你敢放我走,就代表凉王极有气度!凉王都有不杀我的气度,那谁还敢害我?何况我是来送俘虏的,没道理这个时候害我。”

袁左宗点点头又问:“你为何送管亥来?莫非,你要降了?”

阎行立刻肃然摇头:“将军莫要开这种玩笑!将军既不杀我,也不抓我,如此气度令我佩服!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阎行也不是一个小气之人,投桃报李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故而将管亥送来,免得被人小看了去!”

袁左宗目露赞许之色,颔首笑到:“阎行,不枉我留你一命,你果然是个人物!既如此,你就先回去,这几日,我主便会将你招降。”

阎行顿时露出了不喜之色:“将军,我阎行是个从一而终之人,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主韩遂的!你若再说这种话,那在下这就离开。”

袁左宗嗤之以鼻:“你不离开,莫非要留下来过夜?你走便是,我的话,你记在心里便是。”

阎行大怒,气的咬牙切齿,但还是把管亥推了出去,随即转头就走,不多说一一句话。

管亥看着是被打了一顿,精神不好,于是被苏烈安排着去后面休养。

袁左宗则走了上来,有些欣喜:“主公!这个阎行还真是个不错的人!我放他一马,他立刻就送回了管亥!可叫他归降,他却要从一而终!这样的人,值得主公招揽!”

第八十七章密诏示以阎行,阎行弃城而去(求追读) 苏烈闻言,也很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此人当真是个人物!对韩遂有情有义,对你这个初次相见之人,做的也可圈可点。这样的人,确实值得招揽!不过,这样的人,该怎么才能让他来降?”

袁左宗苦笑着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思路。

不过苏烈突然想起阎行心向汉室,而自己又有天子刘宏的立嗣诏书,也许可以拿这个做点文章。

“袁左宗,你再去约阎行出来,到时候,将其捉来见我。”

袁左宗愕然:“主公,我约他,他必来,但要抓了他,岂不是要坏了他对我的信任?”

苏烈轻笑:“无妨,他到了之后,自然会知道我们的一片苦心。”

一片苦心?

袁左宗虽然不懂,却也没多问,于是当即再到城下,叫阎行出来。

阎行才刚回去,听说袁左宗在外面要见,还当是有什么正事,结果出来猝不及防之下,就被袁左宗一把拿住,像提小鸡一样被带走。

等到他被带入苏烈军帐中时,已经满面涨红,满是愤怒!

“袁左宗!我当你是个英雄,没想到你竟然会偷袭我!”

袁左宗耸耸肩:“偷袭?你难道认为我不偷袭你就能跑了?”

阎行语塞,随即怒道:“那你是在故意羞辱我?先把我击败却不抓我,如今却当着众人的面,把我提着回来?”

一边的苏烈立刻出面:“好了好了,这是我的意思,阎行,你先坐下喝杯酒,我有事要和你说。”

不料阎行却断然拒绝:“我知道你想招降我,但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你今日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想让我降了你,那是做梦!”

苏烈哑然失笑:“话不要说的这么满!阎行,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对汉室有多少忠诚?”

阎行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做理会,直接把头歪到了一边。

不过苏烈也不和他计较,直接从怀里摸出了刘宏给自己的诏书,递给了阎行。

“想必你也听说了皇室的一些传闻,这道诏书,也许会让你的心意有所改变。”

阎行见这是圣旨,便下意识地拿过去,仔细看过后,面露惊色,再看苏烈时,神色复杂。

“原来,凉王出兵,是要去洛阳,并不是收取金城?”

苏烈摇头:“韩遂此人城府极深,怕是所图极大!我是要去洛阳,但必然要在离开前,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免得进退失据,辜负了天子所托。所以,我就是专程来取金城郡。”

“凉王真是够坦诚。”阎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居然恭维了起来。

苏烈哂然:“现在你知道,本王进京的目的,你若真是心向汉室,那就该知道自己怎么做。”

阎行顿时纠结起来。

这圣旨里面的,可是立储君的事情!

这是大汉的根本,如果他忠于汉室,那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能证明心志?

但大义是一码事,忠诚是另一回事,如果为了大义就降了苏烈,那对韩遂岂不是失了忠诚?

阎行的脸色阴晴不定,再三思考之后,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歉意地看着苏烈。

“凉王,我忠于汉室,但我当初穷困潦倒,几乎饿死荒野,是韩遂救我,我今日才能站在这里!再造之恩,如同父母,我不能有负于他!不过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天子作对,我可以献出此城,让凉王过去,以后韩遂再有阻拦凉王,我必不出战献策!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周围众人愕然看着阎行,都想不到苏烈都给他看了秘不示人的诏书了,这家伙居然还不降!

“阎行,你看了这密诏,难道觉得就凭你这几句话就可以离开了?”

管亥此时也缓了过来,凶神恶煞地盯着阎行。

阎行坦然地伸出了脖子:“我被袁将军击败,已经是输了本事,如今若是背叛了韩遂,那就连做人的根本都没了!若如此,我就是投奔了凉王,凉王又怎么能推我推心置腹?请恕在下不能领受凉王美意。”

诸将还想再劝,但苏烈却摆摆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像阎行这样恪守本分的人不多了。阎行,你走吧,不过韩遂终究是个反贼,你对他愚忠,怕是没人会记得你的忠心。”

阎行深深地看了苏烈一眼,最后认真地施礼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主公,怎么就放他走了?这家伙的武艺没的说,他若是继续和咱们作对,只怕咱们不好尽快到了洛阳啊!”管亥作为阎行的手下败将,自然是对阎行极为忌惮,生怕这家伙以后再和苏烈作对。

但一边的太史慈却慨然道:“阎行是厉害,不过咱们有袁将军,闭着眼都能碾压阎行!”

苏烈点点头:“阎行固然厉害,不过确实不足为虑,我只是念他忠义,不忍加害于他,落个害贤之名而已。若他违背诺言,我定当取他首级!”

众人正说话间,前面城池突然一阵躁动,随即城头的大旗放倒,随之城头的守军也迅速不见了踪影。

也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冲到了苏烈前面:“主公!阎行退兵了,正在从南门撤退!”

苏烈挥手叫其退下,心里颇有些欣慰,毕竟阎行的这个举动,证明了苏烈自己没有看错人。

“不枉主公放了他,阎行此人,果然不错!”袁左宗认真地称赞。

“主公真是慧眼识人!阎行,确实值得信任,难怪主公有意招降他!”太史慈也对阎行很是佩服。

一边的管亥此时也微微颔首,显然也对阎行刮目相看。

“好了,进城休整一夜,明日继续,务必尽快拿下金城郡!”

苏烈面带笑意,对今日一战十分满意,虽然放了阎行,但金城郡的第一座城,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

而且,此事过后,苏烈还会得一个爱惜人才、崇尚忠义的美名。

当然了,最妙的是,今天阎行和苏烈这边礼尚往来,这事情如果传到韩遂的耳中,韩遂会怎么想?

何况,阎行还主动退出了此城,韩遂还能像从前那样对阎行推心置腹?

第八十八章马家全员归顺!苏烈再度用计(求追读) 大军休整一夜后,迅速往金城郡南部而去,路过街亭的时候,马铁带着马超的书信来碰面。

信里马超的得意溢于字里行间,说自己身为马家长子,说要兵马助苏烈后,马腾二话没说直接答应,如今正领兵从另一面配合苏烈夹击韩遂。

看过信后,苏烈露出了一抹笑意。

“马超的近两万骑兵,实力不容小觑!再加上我这次带来的两万多兵马,加在一起约莫四万人!马超的骑兵虽然没有玉门关守军那么身经百战,但有马超这个虎将执掌,战力也不容小觑!如此,我这规模的兵力,足以在现阶段控制凉州、关中一带!”

……

允吾县,这里就是金城郡的治所,此地距离街亭不过百里,苏烈大军进入街亭的消息传到韩遂耳中后,韩遂顿时面色阴沉起来。

下手坐着一干金城郡的文武,为首的,赫然是退兵回来的阎行。

此时的阎行心里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当时因为苏烈、袁左宗所感,一时间豪气冲天,导致他直接选择了撤兵。

但现在己方阵营的人几乎都在怒视着他,让他如坐针毡,虽然极力告诉自己跟着韩遂做反贼不对,但不争的事实是,韩遂有恩于他,而他辜负了韩遂的期望。

“诸位,说说现在怎么办吧。”韩遂是个极有城府的人,即便如此,还是压住了心里的怒火,扫视众人问到。

部将梁兴立刻起身道:“主公!给我两万精兵,我愿意去会会苏烈,挫败他的威风,让他知道咱们金城郡不都是见了他就吓的逃走的废物!”

话音刚落,阎行敏感紧张的神经顿时被波动,直接豁然起身:“我不是被吓走的!凉王有先皇遗诏在手,他是奉命出兵进驻司隶,保皇子刘协的!我失志报国,主公已经归降朝廷数载,我若拦住凉王不让他过去,岂不是要被他给主公扣上反贼的名头?”

韩遂立刻轻声哂笑:“他说我反贼,我就是反贼了?”

阎行愕然:“主公,不尊先皇遗诏,拦着不让凉王过去,那可不就是反贼?”

韩遂继而冷笑:“你都说了那是先皇!我有如今国母何太后的手谕,命我把守要道,不准有人擅自调兵进入司隶!难道,你让我去听一个死人的话,反而放着何太后这个大活人的话于不顾?”

阎行浑身一震:“主公的意思是,您打算帮何太后?”

韩遂面露一抹不易察觉的得色:“当然!我如今助何太后,等刘辩登基后,我便是大功臣!如果我放苏烈过去,不光会让人以为我韩遂怕了他,而且,我什么也得不到,依旧是个据守金城的小角色而已。”

“主公,湖涂啊!刘辩无德,岂能继承大统?何况,二皇子刘协为嗣子这是先帝的意思,您不能助纣为虐,为何太后出力啊!”

阎行苦劝多次,但韩遂却更加不耐,以至于最后冷声道:“阎行,你不愿意和苏烈为敌,那你可愿意为我挡住马超?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期待,你若连这个都不愿,那从此你我恩断义绝,权当我当初只救了个野兽,救活之后他就要飞走了!”

阎行立刻跪了下去:“主公救我,恩同再造,如今主公身陷危机,我岂能弃主公而去?马腾和主公结义金兰,如今却刀剑相向,失了大义,我愿意领兵挡住马超!”

韩遂这才面色一缓:“阎行,其他的就不说了,你若助我挡住了马超,日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于是阎行也不多说,直接领兵去应付马超,至于街亭这边,韩遂并未冒险出击,而是就在允吾县中坚守,只等刘辩登基,生米煮成熟饭,再以天子诏逼苏烈退兵。

……

韩遂的安排,被锦衣卫迅速查明,并且由沉炼汇报给了苏烈。

苏烈听说后,陷入了深思。

“阎行的武艺足以拦下马超,有他出面领兵,马超倒是不好配合我!”

“允吾县易守难攻,如果韩遂坚守不出的话,倒还真是不易迅速攻破!”

想到这里,苏烈不禁眉头一皱,有心让袁左宗或者李嗣业到马超那边帮忙,但又怕和阎行关系闹僵,倒是有些犹豫不决。

不过很快苏烈又眼前一亮!

马家兄弟个个武艺不错,马铁和马休虽然和马超差距有些大,但马岱的武艺,却极为优秀!

如果马超牵制住阎行,其他马家兄弟一起出击,给阎行一个出其不意,多半也能取胜!

于是,苏烈立刻修书一封,递给了马铁。

“回去后,把这信给了你兄长马超,告诉他务必按照信中的计谋行事,不然延误了战机,以后便不要来见我了!”

马铁刚才也看到了苏烈写的什么,听苏烈这么坚决,顿时面色一凝:“主公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若大哥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们父子几个也一定会让他乖乖按照王命办事!”

苏烈点点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只要你们那边迅速推进到允吾县,那我们合兵一起围城,城破活捉韩遂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事成之后,我必定重重有赏!”

马铁大喜,于是屁颠屁颠地一路飞驰回天水,把信亲手交到了马超的手里。

“大哥,主公可是说了,一定要按照上面的安排办事,不然,以后就不用去见他了!你可不能乱来啊,不然主公一怒,我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马超却看信看的连连叹气:“这怎么可以呢?这怎么好意思?我过去差点被阎行杀死,如今为了胜过他,居然要一拥而上偷袭他!这事传出去,今后别人会怎么看我?”

马铁、马休、马岱个个面露苦色,说实话他们宁可战死,也不愿意围殴阎行,那也太丢脸了。

但马腾的一句话,却让马超乖乖认怂:“别人怎么看你重要吗?凉王是我们的主公,他怎么看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这傻小子,如果取悦了别人,却唯独触怒了凉王,那你再怎么厉害又有什么用?”

第八十九章阎行被围殴,再度退兵(求追读) 马腾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噼在马超脑海中,让他顿时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

“姜是老的辣,果然!父亲,你这话说的太敞亮了!”马超面露喜色,连连称赞,“既如此,那明日我们就去搦战,只要阎行敢来,你们几个就一拥而上,和我一起围攻阎行!”

随即他又看向马腾:“父亲!我们围攻阎行,阎行的部下必定惊骇,此时您若亲自带兵杀出来,高喊着讨伐反贼韩遂的口号,那一定可以击败阎行!”

“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

于是马家众人个个摩拳擦掌,翌日一早,马超便到了城下搦战。

“阎行!上次我和你比试手滑被你占了便宜,你可敢再和我一战?”

阎行很快就登上城头,见外面果然是马超,便冷笑一声:“败军之将,有何颜面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马超已经成竹在胸,倒也不气,而是笑到:“怎么,你怕了?我若不是手滑,三招就能斗败你!”

阎行大怒:“我怕?我阎行死过几次的人了,还怕你区区一个手下败将?你给我等着,看我再击败你!”

趁着阎行下去的时候,马超立刻冲着后面的马铁、马休和马岱招了招手,三人顿时会意,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不多时,阎行领了数百亲兵出城,二话不说,直接策马到了两军阵前。

后面的马腾注意力完全不在阎行身上,而是绕过阎行,瞅着后面没被合上的城门,顿时面色一喜!

“天赐良机!阎行这厮,自以为武艺与我儿孟起不分伯仲,故而麻痹大意,出来居然都不关门的!这等我儿围了他的功夫,我领兵掩杀上去,不得直接夺了他的城池?”

念及此处,马腾露出了一抹怪笑。

此时,阎行已经到了马超面前,崭新的蛇矛抖了抖,傲然道:“马超,你除了嘴硬,还有什么本事?”

马超也有些来气,眼珠一转,却又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比你多了些脑子!”

阎行还搞清楚这是什么意思,马超后面原本掠阵的马铁、马休、马岱三兄弟就一拥而上,和马超直接把阎行困在了里面。

“马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以多欺少?”阎行面色一冷,但心里已经知道自己今天又栽了。

马超顿时得意地笑了:“这叫兵不厌诈!”

阎行顿时大怒:“无耻之徒!你如此行径,今后如何见人?”

马超已经想通,浑然不惧:“无耻?阎行,这话用在你自己身上怕是更合适!你跟着韩遂这反贼和朝廷为敌,和凉王作对,你才是无耻!”

阎行顿时语塞,竟然无言以对!

而就在此时,马腾见阎行被围,立刻下令擂鼓进军!

阎行的人本来见他被围住就都一脸的懵逼,此时马腾大军掩杀过来,不过数百人的亲兵直接没了斗志,瞬间就往城中逃窜!

“不要逃!挡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进城!”

“快关城门!”

阎行急的大叫,但是现在场面一片混乱,根本没人听他说什么!

马腾带兵转眼杀到,路过阎行的时候,还露出了老实巴交的一个笑容!

“完了!我中计了!好卑鄙的毒计,这分明是欺负老实人的!”

阎行欲哭无泪,于是奋力出手,想要杀了马超泄愤。

但马超本来也就和他在伯仲之间,对马超都不是必胜的局面,如今又有马铁、马休,更有马岱帮忙,不过三十回合后,阎行就手忙脚乱应付不过来了!

眼看着马腾都进了城,知道大势已去的阎行,只能咬牙突围。

那长矛陡然一阵乱抖,如毒蛇吐信刁钻狠毒,马超抬手招架,阎行的长矛居然又断成两截!

吃过断矛之亏的马超,当即眼皮狂跳,大声提醒!

“兄弟们都小心了!这家伙又要耍阴招!”

于是,马家兄弟个个警惕无比,做出了防御之势,但阎行却借此机会打马直接开熘!

“这家伙,真狡猾!”马超见此骂了一声,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进城,给苏烈去信送上捷报。

金城郡本来就不大,兵马也不多,除了应对苏烈那边,也就是阎行领着的这股兵马,如今丢了城不说,连里面的士兵都跟着被迫集体投降。

于是,阎行无兵可用,无奈之下只能原路回到了允吾县中。

“主公,末将愚昧,中了马超的毒计,那匹夫一上来就对我围殴,我猝不及防之下,后方突然被马腾突袭,那城,就这么白白丢了!”

阎行说着,流下了惭愧的眼泪。

然而这一切落在韩遂的眼里,自然是另外的一种味道。

于是,韩遂便露出了轻视的神色,蔑笑到:“阎行,也是我韩遂瞎了眼!我早知你和苏烈眉来眼去,还派你去抵挡马超,我何尝不知道马超就是苏烈的人?你这是给我演戏啊!好好的城池你不守,你却偏偏要跑出去!我知道你想攀高枝,故意兵败丢了城,可你不该接连丢了我两座城池,还跑回这里来啊!你想干什么?莫不是想暗中开门,放苏烈他们进来吧?”

“主公!我的心,青天白日可见!我对主公,那是绝对的忠诚,这次战败,纯粹就是个意外!”

阎行极力分辩,但韩遂先入为主,已经全然不信。

“阎行,你退下吧,从此以后不用报恩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靠近城门,因为我怕你开门献城,也不得再来我这里,因为我怕你抓了我去邀功领赏!你给我走!”

韩遂下了逐客令,几个亲兵立刻进来将阎行推搡出去。

“我阎行,怎么会落得个如此田地?我对主公,真是忠心不二啊!”

阎行在崩溃中出去,感觉自己遭到了莫大的羞辱,自己一片忠心竟然被韩遂怀疑,现在更是被直接敢出来!

一向引以为傲的忠诚,受到如此轻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韩遂!不是我不想尽忠职守,实在是你对我疑心重重!既然我失去了尽忠的门路,看来以后也只能守住大义,跟着凉王拥护刘协登基了!”

第九十章韩遂大失人心,阎行来降(求追读) 苏烈的兵马已经在允吾县城外驻扎了数日,韩遂一直坚守不出。

不过苏烈也不着急,一直在等马超那边的消息。

马超的捷报到了之后,苏烈知道,机会已经到了。

于是,苏烈亲自到城下,让韩遂上城头碰面。

韩遂虽然输了实力,但却不想输了气势,仗着有如今的何太后撑腰,便傲然走上城头。

“凉王,朝廷已经下令,各路兵马严禁进入京畿地带,你领兵前来,还攻城略地,莫非你这是反了?”

苏烈冷声质问:“韩遂,你既然说到朝廷的命令,那我倒要问问,你奉的是谁的命令?”

“自然是当今的何太后,当然,大将军也是这个意思!”

苏烈冷笑:“何太后,毕竟只是太后!我这里有先皇遗诏,册立二皇子刘协为嗣子,便是何太后都不敢违背!如今你们这么做,你们莫非想违背先皇遗诏?”

韩遂立刻大笑:“苏烈,果真有这道圣旨,为何从未有人提及?这一切,分明是你自己编造!”

苏烈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掏出圣旨也没人会相信这是真的,于是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韩遂,先帝的心意,天下人皆知,如果没有这道圣旨,为何何太后、大将军何进会如此害怕,下令让各路要道严防死守?韩遂,你已经带着金城百姓归降,可不要带着他们错付了篡位的贼人!”

城头的守军顿时一阵嗡嗡议论,显然已经归降朝廷后,他们也不想再度背上反贼的名头,而刘宏想立刘协的心思其实早已在朝野之间流传,苏烈的说法,在这种情况下就很有说服力。

“听说那刘辩举止轻浮,毫无天子威仪,先帝就是再昏庸,又怎么会立刘辩?”

“如果真的要立刘辩,先帝当初为何要重用提拔凉王?”

“很显然,是何太后想让自己的儿子称帝!她这是违背了先帝的遗愿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们跟着韩遂,还真的要再度背上反贼的罪名!”

众人议论纷纷,听的韩遂一阵心惊,于是赶紧大喝一声:“苏烈!休要信口雌黄!你无诏而来,就是意图作乱!我韩遂奉召行事,无可挑剔!”

苏烈看城头的守军依旧疑虑不定,于是掏出了圣旨摇了摇,随即笑到:“韩遂,圣旨在此!事情如何,不是你一张嘴说的清的,大家心里雪亮,不信,你自己看看!”

韩遂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城头的士兵,顿时表情不自然起来。

于是韩遂心里一惊,不敢再和苏烈多说,居然直接下去,这碰面就不了了之了。

“会起作用吗?应该会吧……”苏烈感觉会动摇韩遂军心,但又没那么肯定。

见韩遂离开,苏烈就继续在下面蛊惑人心。

“先帝遗诏在此!诸位若是跟着我,那个个都是拥立新君之人!你们跟着韩遂,远在这金城郡,就是刘辩登基,又怎么会知道你们的存在,给你们一点好处?”

“我以凉王的名义在这里起誓!只要你们跟着我混,以后人人家中能分田、分粮!”

“对了,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我在河东、青州平定内乱的时候,都给那些穷苦人分了土地粮食,如今大家都过着安稳富足的日子!那样的日子,你们也可以!”

城头的守军顿时又是一阵嗡嗡嗡。

苏烈在河东、青州平定贼乱之后,确实给那些贼众分了土地和一年的粮食,这事天下人尽皆知,尤其是在穷人之间传扬不绝!

而金城郡这地方的士兵,以羌人居多,土地基本没有,牲畜也可以忽略不计,资源都被大家族把持!

如果能够得到土地,那他们何必当初跟着韩遂、伙同马腾一起作乱?

如今听说跟着苏烈混也能得到土地的安排,顿时个个意动不已!

刚刚下去的韩遂听到这里,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后,心底泛起了浓浓的寒意!

“这个苏烈,这是要从根子上动我的根基啊!这些羌人一向仰慕我推崇我,所以我能做金城之主!但实话说,他们跟着我,至今什么都没得到,朝廷只是赦免了反贼的罪名把我们招降了而已,可我并没有主持着给这些部下分发土地!现在苏烈这么一搞,那我还怎么做人,怎么面对这些羌人?”

思索片刻后,韩遂立刻更换了城门守军,换上了本地大族的部曲,生怕城门被羌人打开,放苏烈进来。

城中的一切自然被阎行看的清清楚楚,知道韩遂撤了原本的守军后,阎行顿时目露失望之色。

“韩遂这是做贼心虚,正中了凉王的算计!那些羌人被撤换,自然知道不被信任,以他们的性子,岂会甘愿受此羞辱?”

“也罢,反正韩遂不用我,我也决定去投凉王了,不如就先走一步,也免得看他的下场!”

于是,当夜阎行突然换了一身黑衣,上了城头后,直接吊了个绳,就从城墙上下去,步行不一阵,就到了苏烈军营外。

“阎行来了?”苏烈略感意外。

他还以为,阎行要愚忠于韩遂。

不过现在阎行前来,这才是苏烈对他原本的印象。

原本的阎行,虽然韩遂嫁女笼络,他却依旧举家归降了朝廷,现在阎行来此,苏烈已经估摸着他是来归降的。

“叫他进来吧!”

不久,阎行进来,苏烈看他这一身打扮,不由地笑了:“这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

阎行苦笑:“不满凉王,在下因为两次兵败,已经被韩遂弃置不用,如今两军交战,在下想来投奔凉王,也唯有这样出城。”

苏烈顿时大笑着起身引着阎行入座。

“你是个忠义之人,我奉召行事,知道你早晚都会来投!韩遂这贼人,本事不大,疑心不小,你跟着我,以后可以大展拳脚!”

阎行感激地抱了抱拳:“多谢凉王收留!在下不才,略有些武艺,粗通政务,今后哪里有需要,凉王直接安排便是!”

苏烈笑到:“还凉王?”

阎行一怔,随即欢快地改口:“主公!”

第九十一章羌人反,韩遂被杀 阎行在韩遂军中颇有威望,他既然来降,苏烈便对平定金城有了新的主意。

“阎行,你可愿助我破了韩遂?”

阎行纠结了一下,随即郑重地点头:“愿意!”

“韩遂有恩于你,你说愿意,是不是真心实意?”苏烈再度确认。

“韩遂是有恩与我,但恩情之外更有大义!如今大义和忠诚不能兼顾,只能选择其一!何况,我已经被韩遂逐走,不再被用,既如此,我何不追随凉王,顺从大义?”

苏烈点点头,很是欣慰:“你能想通这一点,实属不易!我还当你要愚忠于韩遂这奸贼,正感觉不忍痛下杀手!”

二人于是相视一笑。

“主公,”阎行一本正经,直接改口,“您刚才所说的破韩遂,不知道要我如何相助?”

苏烈也不犹豫,直接说到:“我知道你在韩遂麾下颇有影响,所以,天亮后,我想让你出面,劝降城中将士!”

阎行略微迟疑了一下:“主公,非我不愿,只是韩遂在这些羌人之中颇有威望,靠我劝降,怕是不容易奏效。”

苏烈笑到:“昨日我已和韩遂公开谈过,动摇了他的军心,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隐患,今日你来归降,若再出面劝降,必定可以让一部分有所动作!如果允吾县可以就此归降,就能避免一场杀戮!”

阎行本就是金城郡人士,自然不愿意自己的老家陷入战乱,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老乡死于战乱,于是当即面色一肃,应承下来!

“主公放心,为了先帝遗诏,为了金城郡的父老,天亮后,我就出面劝他们归降!”

折腾到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众人于是就地和衣而睡,草草睡了一阵天就亮了。

阎行如夜间所说,果然到了城下,看着上面昔日的同袍。

“诸位兄弟,咱们又见面了!只不过,如今我已成了凉王的人。”

城头立刻有人惊到:“阎行,你真的如主公所说,早已暗通凉王?”

阎行苦笑:“我说不是,谁还相信?韩遂都不用我了,我如今除了为凉王效力,还有什么选择?”

随即阎行眼里精光一闪,声音陡然大了几倍:“过去羌人兄弟追随韩遂没少流血,如今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同样遭到怀疑?我阎行的命,和你们一样!”

城里的羌人将士听的心有同感,韩遂突然把城门守军撤换了那些大家族的部曲,这显然是对他们这些人不信任!

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性情耿直的羌人想要跟随阎行,出城投了苏烈!

韩遂听说消息,吓的火急火燎地登上城头,在上面痛斥阎行!

“阎行!我对你有救命之恩,又有提携之谊,你怎么敢叛我?你就不想想你的同乡会如何看你?”

阎行大怒:“你既已不用我,那我投凉王何来背叛一说?难道,你不用我,我留在城中饿死不成?”

韩遂咬咬牙,自知理亏,竟然没法说话!

于是,城中立刻发出了羌人将士的笑声,彷佛都在嘲笑韩遂作茧自缚。

苏烈此时也策马到了城下,仰头大声道:“城中的将士们!前几日我已经说过,你们若愿意真正归降朝廷,那我向你们保证,一定给你们分配土地,并且从此以后大家自己开垦的土地,都会登记造册,都是大家的合法田产!”

城中的本就有不少人想跟着阎行降了苏烈,如今苏烈又再度以利益诱惑,于是不少羌人纷纷抱团商议如何出去。

苏烈最后把话说完后,就示意阎行跟着他退回去。

“主公,城中守军还没降,现在退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阎行对此很不解。

苏烈却笑到:“现在大白天的,就是有人想出来,也不好做事!等等吧,我看今晚必有人开门来降!你和袁左宗他们几个都好好休整,今夜通宵备战,随时准备接应城中出降的人!”

阎行这才恍然,于是怀着欣喜的心情回去足足睡了一个白天。

这个白天里,韩遂也预感到要出事,于是三令五申让人加强戒备。

但城中还是寻常将士多,羌人占了大部分,大族加上部曲,只是个零头,这点人手想放着众多羌人,那是做梦。

于是,到了半夜月亮被云遮住后,城中几股羌人不约而同地冲向了北门!

城门口的守军确实在高度戒备,但是,想出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十几个团体不约而同在城门口碰面后,当即决定和守军死磕,外面苏烈还等着接应的时候,这边城中已经大打出手,北门守军被杀退后,暴躁的羌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四面城门都给占领,各个大户豢养的部曲,都在片刻的功夫里被杀了个七七八八!

韩遂听到外面的厮杀声,知道今天城中出了大事,但他以为自己有所警觉,问题不大。

结果正在庆幸自己提前下令加强戒备的时候,府邸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接着四面墙上都有羌人不断闯入!

这些羌人生性好杀好劫掠,到了韩遂的府上二话不说当即发挥一贯的特长,纷纷把韩遂府上的钱粮抢了个精光,后面没抢到钱粮的人,直接就盯上了韩遂!

于是,韩遂还想着如何逃走的时候,就被几个羌人闯入,被取了首级。

“主公,咱们是进去还是再等等?”

袁左宗一脸懵逼地看着城头隐约可见的厮杀场面,原本苏烈让他们带兵准备接应城中的降兵,谁曾想,这些人直接把城给占了!

苏烈也是愕然许久,最后苦笑:“他们正杀的兴起,咱们进去似乎不合适。再等等吧!”

随即他转头看向阎行:“阎行,你对这些人的影响,似乎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大!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有人出城归降,不料他们直接要夺城!”

阎行纠结过后,赧然道:“金城之地多为羌人,羌人生性好战,不服教化。韩遂不信任羌人,这次被主公挑拨,这才是他们作乱的根本。若只是我的威望,根本无法做到。”

苏烈听他这么说,顿时若有所思。

羌人好战,他现在就缺好战的士兵啊!

第九十二章蹇硕泄密,刘辩登基 金城郡随着韩遂的死,在数日之间就被苏烈平定。

拿下这里后,苏烈的收获颇丰。

首先,马超为了给苏烈帮忙,也为了自己立功,于是把马家军调来,加入到了苏烈麾下。

其次,这次出兵,还招降阎行这个好将,之所以说好,是因为武艺和人品都好。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现在的凉州,再也没有敌对势力,或者说,就是有,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原本东汉没有刘邦手上那样地盘广阔、还是实封的王,苏烈空有凉王之名,却没有治理凉州之权,但刘宏却只把原来的凉州刺史董卓调到了并州,却一直没有给凉州任命新的长官。

如今刘宏驾崩,凉州却因为苏烈的存在反而比过去都稳定,随着马腾、韩遂的或降或亡,凉州百姓都在心里默默地把苏烈当成了凉州之主,而且因为苏烈能够镇压贼兵给凉州带来安宁,所以苏烈受到望族的拥护,又因为可以给穷人分田分粮,受到低沉百姓的爱戴。

于是,苏烈这个凉王如今是真的有点名副其实的味道了。

“如果何进和十常侍还是要闹腾,还是要引董卓或者别的什么人灭十常侍的话,那还会导致天下大乱,到时候,我就真的要割据凉州了。”

拥有这么大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无疑是令人激动的一件事。

苏烈如果割据,那情况和诸侯还有所不同。

诸侯的兵马,都是各大家族的部曲聚拢在一起,袁绍如此,刘表如此,曹操起兵时,也是如此。

但苏烈的兵马,大有不同。

除了马超是带着自家的兵马外,不管是袁左宗、李嗣业,还是玉门将士,那都是对苏烈绝对忠诚的。

还有镇守西域的华雄,那帮人也早就被苏烈折服。

今后苏烈如果征集兵源,可以直接从凉州百姓中挑选,根本不存在部曲一说,这样的军队,苏烈有高度的节制能力,不需要担心有谁会作乱。

“主公,金城郡拿下,看来咱们终于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挥师进驻司隶,完成先帝遗命了!”徐晃极为兴奋,知道如果真的拥立新君登基的话,那功劳极大,个个都得封侯!

不过苏烈却摇摇头,并不看好此行:“有句话叫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子驾崩的消息传到玉门关时,至少都是一周以后的事情,我们调兵遣将来此,讨伐金城郡,又有数日之久。我就怕此时那刘辩已经在先帝灵柩前登基了!”

“这倒也是啊。”徐晃顿时大失所望,知道苏烈说的没毛病。

其他诸将也有些意兴阑珊,下意识的,他们还想到一些传言,说是何进之流之前在朝中不遗余力地打压苏烈,因为苏烈是拥护刘协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刘辩登基后,第一个倒霉的不就是苏烈,还有苏烈的部下?

阎行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挠挠头尴尬地笑到:“主公,我能不能把家小送到玉门关?如果朝廷清洗咱们凉州的话,咱们可以就近从玉门关逃到西域!”

苏烈哑然失笑:“逃?为何要逃?”

“主公和何太后他们不是一伙的,如今刘辩登基,主公铁定要倒霉啊!咱们提前准备好,到时候出了事也不会手忙脚乱。”阎行认真地解释。

苏烈看看其他人,见除了管亥太笨没多想,其他人都深以为然,看样子都想着退回到玉门关,随时准备跑路。

“哈哈!”

苏烈不由地大笑起来。

“主公为何发笑?莫非,此事还有转机?”阎行歪着头,一脸不解,又有所期待。

苏烈笑到:“昔日,马腾、韩遂割据凉州,朝廷尚且无力征讨,只能招降!如今朝廷改立新君,正是人心不稳之时,谁敢动我?诸位且放宽心,一切自有我来操持一切!”

“还是主公看的透彻啊!”袁左宗立刻赞叹起来,“听说黑山一带的贼人越来越活跃,朝廷有限的兵力,必不敢调入凉州针对主公!既然不敢发兵,那稳妥起见,自然不敢拿捏主公!”

“没错,主公虽然为朝廷稳住了内外,可隐患依然在各地存在!就拿凉州来说,不是主公出兵,韩遂至今还割据金城郡,想什么时候作乱就什么时候作乱!现在的朝廷,确实不敢对我们下手!”阎行也想明白了,面色轻松,再也不太把家卷搬到遥远的玉门关。

“不过,若朝廷委派一个凉国国相来,那主公要怎么办?”太史慈突然问了一个貌似严重的问题。

按制,封王不能自己监国,而是由朝廷委派国相代为管理,过去刘宏没有动作,那不过是为了增加苏烈在凉州的威望,进一步加剧对何家的威慑。

但现在如果刘辩登基,那还真的可能空降一个国相过来,而且这样的安排合乎礼法,无可挑剔,如果遇到能人治理,那凉州人心重归汉室,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苏烈眉头微皱,感觉朝廷不敢这么干,但如果朝廷真的派人来,那他也没什么话可说。

如果想暗杀,那自然是容易,但那样一来,自己就要被扣个反贼的帽子,对将来他的发展极为不利。

也就在此时,沉炼匆匆进来,眉头紧锁,看了看苏烈,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顾忌。”

沉炼这才徐徐说到:“主公,先帝驾崩两日后,刘辩已经在灵前即位,前两日又在城郊祭天,回朝后何太后便临朝称制,母子二人已经在德阳殿正式接受了百官参拜!”

苏烈眉头一皱:“也就是说,刘辩的帝位,已经坐稳了?”

沉炼点点头:“坐稳了!下面的人打听到传言,说先帝临终之际嘱咐蹇硕领西园八校尉,诛杀何进拥立刘协登基,但蹇硕的司马潘隐是何进的旧相识,却故意泄露消息,导致计划失败。”

“这还真是所托非人啊!”苏烈有些感慨。

刘宏让刘协登基,自然是希望刘协成为一个明君,将来让大汉改换面貌,再度兴盛。

可惜,蹇硕还是谋事不周,刘宏的计划终于还是泡汤了。

“蹇硕要杀何进的事泄密,那何进会善罢甘休?看来,一场浩劫是在所难免了!”

苏烈叹了口气,随即收拾心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天地巨变!

第九十三章何太后毒计害苏烈 洛阳,刘辩登基已经数日,因为年幼,所以母后何氏临朝称制,朝中由舅舅何进辅政。

这一幕,和大汉王朝过去的不少君主一样,也陷入了外戚掌权的局面中。

在宫中,在何太后之上,还有太皇太后董氏,这位是刘宏的母亲,还从小带着刘协,身份尊贵,在后宫说话颇有分量,对何太后造成了严重的掣肘。

另外,当初刘宏刚登基时,董家一时间显赫无比,一如现在的何家,这么多年过去,董家在外朝之中的影响还在,比如董氏的弟弟董重如今还是骠骑将军。

所以董氏的存在,不光对何太后的临朝称制形成不小的掣肘,还有拥护刘协登基的威胁。

而在外朝,杀猪户何进如今成了辅国大臣,大汉朝廷本就离心离德,不管是官员还是民间,轻视何进的大有人在。

何进为了提振自己的威望,让世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于是听从大将军府智囊的话,决定对十常侍发难。

十常侍贪婪无度,两次党锢之祸害了无数名士,当数的太傅陈蕃、大将军窦宪也都是被这帮人给害死的,这么些年下来,那些豪门望族不少都是从爷爷辈开始就遭到了这帮人的迫害,积累的民怨自然极大。

于是,何进还没除掉十常侍,只是在百官之中提出了这么一件事后,便立刻赢得了朝野上下一致的称赞,于是何进威望暴涨,从中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他这个舅舅声威如斯,刘辩的皇位,倒是也因此巩固了下来。

总之何太后、何进二人为了各自的利益,都在利用手里的权力兴风作浪。

何太后想除掉董氏,在后宫一家独大,也彻底巩固刘辩的地位,而何进则想通过除掉十常侍,让自己彻底摆脱人们对他杀猪户的印象。

但这就又牵扯到了一件事。

董氏是一直带着刘协的,是要扶刘协上位的,

十常侍也是受刘宏所托,要立刘协为帝的,

很显然,这都是刘协阵营的人,都代表着刘宏的遗志。

从这个角度来说,苏烈也和他们一伙的。

如果动了他们,会不会引起凉王苏烈的担心,从而逼反了苏烈?

如果苏烈只是个酒囊饭袋,那没人管他会不会反。

问题是苏烈居然在大汉江山日薄西山之际,居然收复了西域,又强势平定境内的贼乱,还因为给各地贼兵安置了土地、粮食,而得到各地百姓的赞美。

如果真的惹恼了苏烈,那苏烈不得直接翻脸?到时候,以苏烈常胜不败之姿来袭,鬼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于是都想到了这一点的何太后、何进,便聚在一起,商议起来。

“兄长,这个苏烈是个隐患,我们得想办法把他除掉。”何太后如是说。

“啊?除掉苏烈?”何进顿时一阵挠头,“这要怎么除?暗杀?他能单枪匹马杀入数十万的贼兵之中而毫发无伤!若是出兵,朝廷的兵马连各地贼兵都无法剿灭,可苏烈却带着一股新兵就平息了各地的战事!这事,难办啊!”

何太后立刻阴阴一笑:“你忘了后宫的妃嫔皇嗣是如何死的?”

何进顿时眼前一亮:“下毒?”

何太后得意地笑了。

“可是,苏烈的身边没有咱们的人,这要如何下毒?”何进立马又困惑起来。

何太后更加得意:“没有人,就送他个人!”

何进更加一脸茫然:“送人?他会要吗?这明目张胆的,怕是他不会要。”

“兄长,你做大将军几年了,怎么没有一点长进?送他男的他不要,送他美女,他能不要?”

何进又是眼前一亮:“妙啊!不过,咱们送谁去好?送别人,就怕走漏消息,自己人的话,似乎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何太后面色变得怪异起来:“先帝驾崩,后妃都被安排去守陵,其中年轻貌美之辈比比皆是。如果给她们一个出去的机会,你说她们会不会愿意做此事?”

何进双眼陡然鼓起,一脸的骇然:“这,这,这行吗?这可是亵渎先帝之事,若先帝泉下有知,你我怎么活的安宁?”

何太后横了他一眼:“若按先帝的意思,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怎么能被百官前呼后拥?再说了,我这些年害死了他多少妃嫔子女,若真有神鬼之事,我能临朝称制,母仪天下?”

何进眨了眨眼,想了许久,这才渐渐地定下神来。

“那这事,怕是得太后亲自操办了。那陵寝之地,我这个外人是去不得的。”

何太后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我物色合适的人选时,你得先和那苏烈搞好关系,免得到时候送女人太突兀,真的引起了他的警觉。”

何进又开始挠头:“搞关系?这要怎么搞啊?之前他来朝中被授予骠骑大将军,我和袁隗可是没少给他下绊子,这家伙怕是早已对我恨之入骨。现在想和他搞好关系,这属实是太难了。”

“蠢!”何太后忍不住又骂了一声,“你我如今可是掌握实权的人啊!随便给他一点好处,他不得对咱们感恩戴德?过去的那点破事,他自然会忘记。”

“好处?还请太后明示!”何进依旧是不开窍的样子。

何太后显然是早已胸有成竹,直接说到:“这样,明日朝会中,你直接表奏苏烈领凉州牧吧。”

何进竦然一惊:“这不是让他真的割据一方了?有名分,再得了凉州的人口、粮食,那他若是要拥兵自重,改立天子,咱们如何能挡得住他?”

何太后嗤笑:“你怎么还是不懂?我让你和他搞好关系,是为了安插美色,给他下毒啊!莫说他只有一个小小的凉州,就是给他半壁江山,等他一死,一切不都是泡影?他又没有子嗣,等他一死,直接下诏除国便是。”

何进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何太后安排的全局。

“太后这些年在宫中,还真是学到了不少本事!那就让苏烈先高兴几日!”

第九十四章意外之喜,苏烈领凉州牧 朝会上,年幼的刘辩在宝座上扭来扭去,抓耳挠腮,隔着帘子听证的太后何氏,不由地阵阵皱眉。

为了转移百官的注意力,何后也不和百官客套,直接就问:“今日可有事要奏?”

因为昨日已经编好了说辞,何进当即挺身而出:“太后,臣有事要奏!”

“讲!”

“太后,凉州乃我大汉西大门,联通西域,极为重要,非良将不能镇守!骠骑大将军苏烈深受先帝信任,近闻又平定了金城郡的韩遂,实乃我朝肱骨栋梁!而凉国国相人选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臣提议,不如就让凉王苏烈兼领凉州牧,为我大汉镇守边关,保我山河社稷!”

话音刚落,百官顿时都是一阵抽气声!

袁隗错愕地看着何进,不知何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看着何太后,微微摇头,疯狂打眼色,暗示何太后千万不要同意,因为一旦同意,那苏烈就掌握了凉州的军政大权,就像勐虎长了翅膀,从此要纵横捭阖,谁也压不住了。

一边的皇甫嵩同样很是吃惊,但他吃惊的是,一向打压苏烈的何进,今天怎么转性了!

不过不管如何,皇甫嵩都觉得这是好事,为他的忘年交老弟苏烈感到高兴。

于是皇甫嵩立刻拱手笑到:“大将军如今成了辅政大臣,这胸襟眼界都高明了许多!凉王苏烈确实是国之栋梁,让他镇守凉州,那再也不敢有人作乱!大将军,我得替凉王给你说声谢谢!”

皇甫嵩虽说是武官一系,但过去一向和何进有些不对头,尤其是何进针对苏烈之后,皇甫嵩甚至都不睁眼瞧他。

现在突然当着百官的面称赞,这属实是让何进感觉受宠若惊!

“哈哈!皇甫将军谬赞了!都是给陛下办事,都是为了大汉社稷,我自然要举荐贤能,巩固大汉根基!”

蔡邕此时也从惊喜中缓过了神来,于是由衷地赞叹:“听说有蛟蛇能遇风化龙,我看大将军就是这样,过去的大将军也许就是蛰伏中的蛟蛇,收敛锋芒,等着一个厚积薄发的时机!如今成为辅政大臣后,大将军的一身才能便全部爆发出来!大汉能有大将军您这样的贤臣,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蔡邕是当世赫赫有名的名士,得他一句称赞,那真是比升官发财都高兴!

何进连连拱手道谢,脸上的笑容完全无法掩饰!

“哈哈!蔡伯皆严重了!哪有什么蛟蛇啊龙的,我就是我,当不起您这样的称赞!”

蔡邕却郑重地给他施了一礼:“这是代我那贤婿给大将军道谢的!今后我朝有大将军这样爱惜贤臣、又凉王那样能征惯战之人,那中兴真的有望!”

何进更加笑容灿烂:“这真是叫我受之有愧啊!之前我对凉王不了解,多有得罪,还往您在他那里为我多多美言几句。”

蔡邕更加高兴:“大将军如今位极人臣,却能如此的礼贤下士,凉王也是个豁达之人,必定会和大将军摒弃前嫌,共同辅左天子!”

何进心里不屑:共同辅左?做梦?我何进的大外甥,用得着外人辅左?

但何进的脸上却笑容更浓。

见他如此,卢植都不由地赞叹:“大将军如此气度,真有百官之首的风范!”

何太后虽然人在帘子后面,却把群臣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既然诸卿都觉得大将军的提议不错,那本宫便不多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下!”

此事过后,何进在朝中的威望,明显提升了一大截,几乎有和之前提出诛杀十常侍一样的效果!

“看来,我这妹妹的一计,居然好处多多!不光能除掉苏烈,还能让我博得了能够容人的美名!今后我何进的地位将更加的稳固!”

……

凉州这边,苏烈为了彻底稳住金城郡百姓,于是在这里多逗留了几日,组织本地的官员给韩遂部下以及其他流民分配土地,登记造册,让他们从此成为了合法的百姓,虽然每个人只有十亩田,但这已经足够他们湖口。

做完这些事后,苏烈这才下令动身,到了北地郡的时候,朝廷的圣旨就到了。

或许是为了进一步消除苏烈的戒备,这一次送圣旨的使者,居然又是皇甫嵩。

“哈哈!贤弟,咱们又见面了!”皇甫嵩见面就上来给了苏烈个熊抱。

见他这么欢快,苏烈知道这圣旨里面八成是好事。

“兄长这次过来,莫非是带了什么好消息?”

“当然是好消息!而且,是天大的好消息!”

皇甫嵩说着,就把圣旨翻开。

“你看!朝廷有旨,让你兼领凉州牧!贤弟,朝廷对你依旧信任,你可要继续为汉室做事,不要起了其他念头啊!”

皇甫嵩谆谆叮嘱,苏烈明白皇甫嵩这是怕他反了何进,大动干戈。

但如果皇甫嵩看到过刘宏遗诏的话,那他也会和苏烈一样,甚至比苏烈更要履行遗诏,想办法拥立刘协。

不过苏烈并没有把遗诏拿出来给皇甫嵩看。

皇甫嵩和他关系不错,但此君智谋不足光有一腔忠义之气最终无法成事,反而会害了自己的性命,倒不如让他就这么稀里湖涂地生活下去。

而且,锦衣卫来报,说何进已经谋诛十常侍,显然两边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但何太后也不傻,她和天子一样,皇权的存在,还要依托于十常侍,没了十常侍,何进一家独大,到时候这个大将军兄长便会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但讨伐十常侍是大势所趋,因为受宦官迫害的望族太多了,何进现在做的事情是众望所归,这甚至到了兵谏的最佳时机,因为讨伐十常侍而兵谏,事发之后也没人能挑什么毛病。

所以苏烈肯定,朝廷的矛盾会如历史上一样爆发,而且来的更快!

这种情况,以少数人,甚至就是苏烈出面,都无法控制,告不告诉皇甫嵩都一样。

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自己领凉州牧的时候,把凉州打造成铁桶一块!

第九十五章接受任命,苏烈静待洛阳生变 通过和皇甫嵩的聊天得知,让他领凉州牧居然是何进的意思,苏烈顿时没了刚才的欢喜,反而多了几分思索。

“刘辩刚刚登基,因为没有传位诏书,根基不稳!这种局面下,何进确实有可能向我示好拉拢我,以求个平稳过度,不过怎么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苏烈不知道何太后的打算,下毒之事,也无从推测,可这领凉州牧是实打实的好处,于是念头一闪而逝,苏烈也没有太多的在意。

不过皇甫嵩忠于汉室,以为何进改过自新,真心辅左自己的大外甥,如今又难得的主动向苏烈示好,于是因为这是真的要结交苏烈,共同辅左天子,自然是乐得撮合二人。

“贤弟,大将军虽然是个杀猪户出身,从前也干了不少没脑子的事,但朝闻夕死都是好事,何况他如今还主动向你示好!我看,你就给为兄一个面子,和他和和气气的,给他回个信,感谢的话都不用说,只说知道即可,如何?”

何进放在电视里都活不了几集,和他交好交恶都无所谓,但皇甫嵩的面子,却是要紧的。

于是苏烈当即认真地点头:“兄长放心,小弟这就给大将军回信一封,他有容人的大度,小弟自然也有不计前嫌的胸襟!”

他提笔挥洒一阵,给何进的回信便完成,里面写的大义凛然,实则通篇都是假大空,从头到尾都是华而不实的废话。

但皇甫嵩是个武夫,不识得其中的奥秘,于是看了之后见里面都是赞美之词,不由地大喜过望!

“贤弟真是给我面子!这番言辞,摆明了你要和大将军一起为汉室效力的决心,为兄这一趟总算是没白跑!”

等皇甫嵩离开后,苏烈知道刘辩已经登基,而且连皇甫嵩这样的人都对何进有了不错的印象,便知道此时若执意杀入司隶的话,那真的就是逆天而行、冒天下之大不韪。

想到刘颖这些日子应该也听说了刘宏驾崩的消息,苏烈索性直接退兵,大军驻扎在武威郡,自己则径直回到了玉门关。

……

如苏烈所料,他走后没几日,刘宏驾崩的消息就传到了这里,刘颖听说后,哭了三天三夜,眼泪都哭干了。

对百官来说,刘宏是个昏君,对百姓来说,刘宏更是个昏君。

但对刘颖来说,刘宏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不光给了她最高贵的出身,也给了她真实的父爱,最重要的是,还给她找了苏烈这样的英雄丈夫。

本以为刘宏正值壮年,刘颖还想着配合着苏烈,为刘宏撑起半边天,让大汉兴盛,没成想,这才嫁给苏烈没多久,刘宏就直接驾崩了。

每每想到自己回报父亲的安排,就这样被迫中止,刘颖便泣不成声。

等苏烈回来时,刘颖都瘦了一圈,双眼红肿,神情惨澹。

“颖儿,何至于此?没了父皇,你还有我!”

苏烈将其紧紧地拥抱在怀中,用自己壮实的胸肌给刘颖最坚强的靠山。

这一刻,原本感觉失去了庇护的刘颖,突然感觉苏烈确实能够为她撑起一道道高墙,让她继续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这一趟离开,前后加起来也就一个月的功夫,不过玉门关这边的变化却挺大。

新城的修建事宜,在徐庶的监督下有序进行,得益于各地来这里讨生计的流民的帮忙,偌大的城墙,已经修了足有一人高。

以这速度下去,怕是到了夏初,就能在里面开始修建房舍了。

这新城修的极大,比凉州州治都大一些,但为了避嫌,比洛阳、长安小了一些,苏烈倒不怕朝中有人弹劾自己,主要是怕刘颖看了别扭。

在新城、旧址两边,都有孙乾在盯着种下的西瓜,也许是老天庇佑,这瓜苗长势喜人,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一定大丰收。

听说苏烈回来,在车师国都督农事的国渊也赶了回来,见了苏烈一面。

“主公!棉花、玉米的种子,按照您的交代,已经在车师国种下!得益于前些日子的一场雨水,如今种子成功发芽,破土而出,长势喜人!”

苏烈顿时大喜,又认真地叮嘱:“这棉花若是种出来,以后可以让无数百姓避免冻死!玉米一出,一郡之地,足可养活十郡的人口!国渊,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继续尽心尽力,不能有半点疏忽!今年秋末若是大丰收,我送你一千户的食邑!”

国渊浑身一震,一脸的不可思议:“主公,我没听错吧?种田都能封侯?”

苏烈大笑:“这是国计民生,是大汉稳固的根本,其中的功劳,不能以食邑衡量!可惜我只是王,只能私底下许你千户食邑。”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国渊二话没说,当天就离开了玉门关,又回了车师国,继续干自己的本职工作。

西域那边,姚广孝也送来了最新的消息。

听说苏烈举兵离开玉门关,西域诸国又有少数人起了心思,集结一起打算偷袭玉门关,劫掠那里的钱粮人口,但姚广孝在这边锦衣卫的帮助下却早已洞悉一切,安排华雄伏击西域兵马,杀敌万余,几乎没有逃走的。

“一个行事果决的姚广孝,一个武艺不错的华雄,一股战力极强的骑兵,再配上消息灵通的锦衣卫,西域以后会越来越稳定,会真正地成为我的大后方!”

这一趟出兵,虽然没能按照刘宏的圣旨,拥护刘协成为嗣子,但苏烈却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彻底收复了马家,消灭了韩遂,还领凉州牧,成了一头真正的西北勐虎。

过去因为钱粮的问题,因为距离大汉核心地区遥远,苏烈只是个纸老虎,现在整个凉州都在自己的控制中,粮食、兵源都有了补充处,苏烈的根基瞬间充实了。

“现在,似乎只要坐观洛阳生乱,我举义旗讨伐反贼就行!”

苏烈思来想去,除了何家兄妹有些古怪,值得警惕外,再没有别的问题,于是已经准备迎接汉末最大的浩劫!

第九十六章朝廷内斗,何进召董卓进驻司隶 洛阳皇宫,十常侍聚在一起,都看向了蹇硕。

“蹇硕,究竟何事,这么急匆匆将我等找来?”张让一脸的狐疑,其他人也都是这个神色。

蹇硕面色凝重,缓缓说到:“刚得的消息,凉王苏烈接受了圣旨,已经退兵到武威,自己也回玉门关去了!”

众人都是心中一震,神色间多了浓浓的恐惧。

张让随即拍桌怒道:“先帝对他多有提携,更把唯一的公主都下嫁给他,如今只是让他带兵进驻司隶,拥立二皇子登基他都不肯?先帝真是瞎了眼!”

其他几人也都露出了愤慨之色。

蹇硕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他,刘辩已经登基,此时若是强行闯入司隶,那势必会被当成反贼,如果他失了人心,那一样无力扭转局面。眼下,诸位还是一起想想如何应对洛阳这里的危机吧!苏烈退兵,何进便再无顾忌,必定要诛杀我等,以成其名!若是我等想不出万全之策,怕是最后难逃一死。”

众人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张让甚至浑身微颤,恐惧到极点。

不过,也正是恐惧激发了张让的特殊才能,随即此君陡然面色一喜。

“太后是个喜欢权利的女人,但我等若是被杀,那皇后便只能仰仗何进,再也无法独立行使权力!或许,我们可以启发一下太后,让她制止何进!”

张让话音刚落,众人便个个大喜,纷纷附和,于是一窝蜂去了太后寝宫来见何太后,并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太后坦诚交代清楚。

何太后这么多年能在后宫纵横捭阖,除了何进帮忙,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聪明,而且在后宫见惯了明争暗斗,自然也容易明白这些。

于是,何太后立马召见了何进,明言让何进不得清剿宦官。

何太后如今临朝称制,代行皇权,她的话自然好使,何进当时倒是也应承了下来。

其实何进只是个屠户出身,有如今的地位权势已经很满足,但也正因为是个杀猪户出身,根本没什么脑子,很快就被袁绍等人撺掇着,再度有了灭十常侍之心。

袁绍满口大义,说是要为了天下人向宦官讨公道,实则是为了事成之后功成名就而已。

何进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出头鸟,受到了十常侍的极度忌惮,只是再度坚定要为几代被迫害的名士贤臣讨公道后,声望更高,每天府上慕名来拜访的马车能排到隔壁街上!

于是,何进从此更加膨胀,甚至常常感觉自己的大将军府比德阳殿更热闹,更像议事大厅!

考虑到自己的妹妹何太后利用权力阻止他诛杀十常侍,何进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居然想出了自己的歪主意。

“她有皇权在手,我何不以兵权来个兵谏?”

这年头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感觉到自己有这个能力后,何进便蠢蠢欲动!

毕竟,如果能轻易灭了十常侍,让何太后都乖乖听他的话,那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曹操和袁绍一行人说了之后,却遭到了反对。

袁绍、曹操他们几个是刘宏选拔的西园八校尉,本来是要拥立刘协的,但后来何后、何进下令封闭司隶,抢先让刘辩登基,如今何进又要诛杀十常侍,朝局已经动荡到极致!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董卓的名声一向不好,此时让他带兵进京,袁绍等人都怕这货乱来。

但何进膨胀到极点,已经听不进去劝说,不久便下令让董卓进京,为自己造势,逼迫何太后就范,同意灭了宦官。

……

并州,晋阳城,这既是并州州治之地,也是太原郡的郡治之所。

这里有刺史董卓,也有太原郡守丁原。

因为苏烈的出现,这对死对头,居然被安排到了一起。

因为何进的关系,董卓虽然是刺史,却借口抵御北方的胡人而有权组建兵马,

而丁原因为只是个小小的太原郡郡守,手上几乎没什么兵马,只有两个心腹,一个吕布一个张辽。

何进的密林到了董卓手上后,董卓顿时和自己的谋士李儒商议起来。

“文优,大将军欲诛宦官,命我即刻调兵进驻司隶,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儒顿时眼前一亮:“好事啊主公!大将军若灭宦官,那便是一手遮天,何太后都只能看他的颜色行事!而作为最大的助力,主公今后必定会被委以重任,飞黄腾达,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董卓文言大喜,但他又是个狡诈之人,随即就感觉到有些不妥。

“文优,你说的那是事成之后!如今只见大将军印,不见后印,更不见天子用印,这分明是绕过了太后行事!这一旦事情失败,何进是太后的兄长,自然不会受罚,到时候怕是我要成为替罪羊啊!”

李儒闻言却阴笑起来:“主公,这个问题不足为虑!这些年,宦官名头早已臭掉,成了过街老鼠,讨伐十常侍乃是顺应人心之事,我们出兵,会得到各地的豪门望族的支持!太后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她终究是一介女流,行使权力只能倚仗十常侍,如今大将军讨伐宦官的名头已经打出来,十常侍只能束手就擒!此事,绝对没有失败的可能!”

不得不说李儒的眼光毒辣,看的透彻,说的也一清二楚,董卓于是再无担忧,直接响应何进的号召,带着自己控制的并州铁骑径直往司隶而来。

董卓这边才刚动身,十常侍还没伏诛,何太后倒是耐不住太皇太后董氏的掣肘,强行下诏让董氏回河间老宅。

董此时还不知道大祸临头,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羞辱何太后,但最终还是被禁军强行推入车中,被送出了皇宫。

结果董氏才刚离开了河南尹,就被何太后派人以鸩酒毒杀。

董卓大军此时已经进入河内郡,听说这事,陡然心猿意马起来。

“何家兄妹胆子这么大,敢干这种事,我董卓手握雄兵,是不是能干些更大更疯狂的事?”

第九十七章何进被杀,洛阳大乱 董卓大军出动的消息,很快就被十常侍的耳目知道。

于是,蹇硕再一次召集了众中常侍。

“何进是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如今董卓发兵,这是在威胁太后,如果太后不同意,那就要兵谏!诸位,太后再也保不住我们了,甚至她自己都要沦为何进的傀儡!我等如何自救,大家把想法说说吧,就是再疯狂再恶毒的都行!”

蹇硕说完,众人这一次却都陷入了沉默。

上一次,是张让提出的寻求太后的庇护。

但现在何进大势已成,何太后都挡他不住,其实十常侍都知道,如今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

不过,将死之人,倒也疯狂!

依旧是张让,在知道必死之后,陡然又想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既然我等必死,何不拉那何进一起垫背?”

说着,张让露出了疯狂恶毒残忍的狂笑!

众人一怔,继而也露出了同样阴险歹毒的笑容。

“也罢,那我等就来个临死之前最后的疯狂吧!”

蹇硕认真地思考着如何算计何进。

“这样,何进最近膨胀的厉害,若是由太后牵头,说我们要给何进下跪谢罪,那何进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势,抬高自己的名望,必定会来!到时候,我们在宫门两侧埋伏刀斧手,等他进来,就关门一拥而上,将其剁成肉泥!”

张让立刻拍手大笑:“哈哈!痛快,我早盼着这一天了!”

于是十常侍组队跪在了何太后面前,哭诉着想痛改前非,要给何进当面下跪道歉,所以让何太后邀何进入宫一趟。

……

大将军府,得到了何太后邀请的何进,当即就要穿衣进宫,却被曹操当即拦下。

“大将军,这个时候,您不该冒险进宫!”

何进当即眉头一皱:“太后和我是何关系?这怎么能叫冒险?再说太后有召,岂可不去?”

曹操急道:“大将军,太后自然不会加害于您,可就怕十常侍会做出疯狂之事!十常侍耳目极多,怕是已经知道您调董卓进驻司隶的消息,事已至此,您就是要进宫,也该等诛灭十常侍再说。”

何进哂然:“曹操,我突然想起来,你祖父曹腾就是一个宦官,你曹家一直和宦官有不清不楚的来往!你说,你是不是怕我进宫说法太后联手灭了宦官?”

曹操顿时涨红了脸站起身来指着何进,怒道了极点,但最后他却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出去。

袁绍听何进连这种屁话都能说出来,心里暗呼这杀猪户真是蠢到了极点,知道何进是铁了心要进宫,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劝不住何进了。

果然,下一刻穿好衣服的何进便负手傲然出了府邸,径直往皇宫而去。

曹操出去冷静了一下后,感觉何进如果倒台,那大汉江山会被十常侍搞的更加乌烟瘴气,于是居然再度折返。

“大将军人呢?”环顾四周,曹操不见何进踪影。

“走了。”袁绍苦笑,“大将军毕竟是大将军,他要去,谁敢拦?”

曹操顿时扼腕顿足:“大将军此去,必定凶多吉少!十常侍个个阴狠狡诈,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怕是会杀大将军以泄愤!大将军若死,朝廷又要多出诸多变数!不行,我等一定要强行拦下大将军!!”

曹操说完立刻出去,其他人也被曹操感动,个个也不顾其他,都跟了出去。

但众人到了皇宫时,却只看到宫门正在紧闭,何进已经进去。

“不好!关闭宫门,这是有大事要发生,我料大将军必定要为十常侍所害!我等该速速分头调兵,迅速攻入宫中,保住大将军!”曹操大叫几声,立刻往兵营跑去,其他人众人也各自散去。

不多时,有的人带着府上部曲,有的通知了其他武将,众人齐聚宫门外,厉声命令里面的人打开宫门,把何进放出来。

但里面很快就抛出了一物,摔在地上,炸了一地血水。

众人定睛一看,个个大惊失色!

“大将军被杀了!还真被我说中了!”曹操惊叫一声,勃然大怒!

“诸位!十常侍穷凶极恶,如今敢杀大将军,未必就不敢对天子下手!我等不如立刻破门而去,继承大将军遗志,诛灭宦官?”

曹操这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于是都纷纷响应,一顿勐撞之后,还真把宫门给撞开了!

此时,中郎将卢植也带兵赶到,众人于是一起进去,见了宦官就杀,宫中于是陷入了混乱。

蹇硕等人这边还没来得及庆祝何进被杀,就听说的诸侯杀进来,于是吓的急中生智,竟然挟持了刘辩和刘协还有何太后,一起往北宫逃走。

半路上,卢植抄近道截住,杀了一阵后,何太后勉强被救下,但刘辩和刘协依旧被张让劫走。

众人追到北宫时,北宫宫门紧闭,逃到这里的宦官都在奋力反击,官兵一时间无法快速冲入。

不过张让见这不能长久,便北出谷门,径直往小平津而来。

小平津在洛阳之北,过了小平津,就到了河内。

好巧不巧,董卓为了尽快赶到,本来就是抄近道走小平津过来的,夜里见洛阳北宫处浓烟火光大作,估摸着是起了变故,于是带着自己的并州铁骑立刻赶来。

结果半路上董卓正好撞见了逃亡中的张让一行。

看天子刘辩被挟持来,董卓立刻亲自领兵将张让众人围住,把天子和刘协救下。

张让自知必死,于是冲着被吓到六神无主的刘辩大哭:“陛下!我等今日既死,今后再也没人帮陛下制衡外朝权臣了!陛下保重,我等先走一步!”

于是,张让等人纷纷临死,不久卢植也赶到,众人一起将刘辩迎回了皇宫。

到了这个时候,内朝外朝拼杀,终于是落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十常侍固然博弈失败被诛,但何进一党,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赔上了何进的一条命,结果如今一个董卓携重兵入京,所有人都为其胁迫!

到了这个时候,袁绍等人已经后悔万分,但却已经于事无补。

第九十八章徐庶做出预言,苏烈准备勤王 玉门关虽然距离洛阳很远,不过好在有锦衣卫的存在,虽然消息滞后数日,但苏烈还是对洛阳的局势有不错的掌握。

于是董卓出兵,并且已经重兵进驻洛阳的消息,迅速被沉炼报了回来。

听说这消息后,玉门关的文武部下都惊呆了。

“本以为民间就够乱了,没想到朝廷更乱!”白波军出身的徐晃不由地就是一阵唏嘘。

管亥顿时深有感触,黄巾贼好歹基本都是一致对外,可一向以仁孝标榜的朝廷君臣,居然在干这种事!

一时间,众人都对这些一向高高在上的人多了许多鄙夷。

不过一边的徐庶,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他的眉头紧锁,眼里的忧色越来越浓。

片刻之后,徐庶突然抬头,一脸凝重地说到:“主公,董卓一向风评不好,他若重兵进驻司隶,必定要控制朝堂!如今何进虽死,可何太后还在临朝称制,董卓为了摆脱何太后的掣肘,只怕是要大动干戈,甚至,何太后要被董卓所杀,天子沦为董卓的傀儡!”

苏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见他认同徐庶的观点,诸文武一片震惊!

“董卓,他怎么敢?那可是太后,他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就不怕受到朝野上下的口诛笔伐么?”

孙乾彷佛坠入了可怕的噩梦中,满脸恐惧地摇头,但如果他真的不信,那根本不会有这幅神色。

于是孙乾随即打了个冷颤:“这局面,似乎是我朝惯例!难道,我们这一辈,也要经历这样可怕的事情?”

“怕是少不了的。”徐庶叹了口气,“只不过,从前不是宦官专权就是外戚专权,可他们总归是碍于身份,除了王莽那莽夫,都不敢废了天子!但现在换了董卓,这天子之位……”

此时,诸将的脸上都泛起了一抹骇然!

改朝换代,是天底下最不祥之事,一旦真的发生了这种事,那注定要天下动荡,血流成河!

“主公,庶以为,您应该早做准备,内安西域、凉州人心,外结各方诸侯,一旦朝局有变,您身为驸马,更是先帝钦点的太子太师,可立刻以勤王的名义,号召各路诸侯,一起兴兵讨伐董卓!”

徐庶面色庄严,甚至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大乱,大凶,也意味着前所未有的机遇!

徐庶知道,身为当世仅有的一位异姓王,还是一位以军功立身的王者,苏烈的将来会有多么不可估量!

这是真正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机会!

如果局势真的坏透了,那苏烈便能成为拨乱反正的首功之臣,作为凉王麾下的文武,他们这些人也将得到无上荣耀!

其他人显然也隐约知道这是他们飞黄腾达的机会,听徐庶这么一说,顿时个个心中砰砰直跳,激动期待地看着苏烈!

苏烈知道徐庶的预言是正确的,他本来在疑惑董卓会不会入局,如今看来,这货虽然被调到了并州,但最终还是参与到了宫廷争斗中。

既然董卓到了洛阳,那一切祸事,只怕都免不了要发生。

实际上,苏烈已经在酝酿着下一步的行动,现在徐庶三言两语就把接下来的大方向给指明,苏烈顿时对这谋士感觉极为满意。

“元直说的不错,不管是为了勤王,或是为了大汉安稳着想,我都应该结交各路诸侯,让大家安心!”

苏烈说到这里,便指了指孙乾:“公佑,你去把公务停一下,带点礼物亲自去一趟益州,见见刘焉,既拉拢关系,也探探口风,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究竟可靠不可靠。”

孙乾眼前一亮:“主公,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随即苏烈又目视诸将,在座的有袁左宗、李嗣业、徐晃、管亥、太史慈、马家一家子、阎行。

“诸位,董卓有并州铁骑三十万,兵强马壮,不可小觑,而且董卓虽然名声不好,可跟着名将张奂征战多年,可以说是有勇有谋!如果他要作乱,我们欲行勤王之事,那还得多准备些兵马。”

苏烈缓缓开口。

“袁左宗、李嗣业各领本部兵马即可。”

“马超,你带着本家兄弟,回武威一带补充兵马,并且留人在后方练兵!”

“阎行,你是金城郡本地人士,又在那里颇有威望,你回金城郡把过去韩遂的旧部召集起来,随时准备出战!”

剩下的徐晃、管亥、太史慈不由地面色一苦。

他们三个既没有本部兵马,又不是本地人士不好招募士兵,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苏烈。

苏烈于是微微一笑:“你们三个就执掌我的两万玉门将士,今后若是兵马扩充,再给你们划拨。”

三人这才面色一喜。

“袁左宗、李嗣业、徐晃、管亥、太史慈,你们先领大军先到汉阳郡驻扎,把守住陇关!陇关是进入右扶风的要冲,暂时由袁左宗全权负责!过些日子,如果董卓真的敢行悖逆犯上之事,我会和马超、阎行,到那里与你们会合!”

……

诸将离开玉门关,徐庶自然又要留下镇守此处,而苏烈则一面等姚广孝那边的消息,一面安抚自己的三个小娇妻。

这几日,刘颖已经从丧父之痛中走了出来,毕竟这年头,嫁出去的闺女,虽然是公主,但还是以夫家为重,尤其是苏烈这样的英雄。

不过听说何太后镇杀了太皇太后董氏,如今又有董卓重兵入京,不由地为自家的江山担忧起来。

“相公,真的会像徐元直所说的那样,董卓要做个权臣,架空天子?”

刘颖凝视着苏烈,眸子里满是信任。

苏烈郑重地点点头:“董卓这个人狡诈凶顽,如今兵权在手,是一定不会甘心受到何太后和外朝大臣的掣肘的,而且,为夫更担心的是,他会擅行废立之事,如今天子刘辩,恐怕有性命之忧。”

“啊?这怎么可能?董卓就是有这胆子,那满朝大臣岂会容他胡来?”刘颖陡然鼓起了双眼,难以置信。

苏烈苦笑:“莫不说董卓大权在握,就是何太后镇杀太皇太后董氏这一桩,就够董卓抓住把柄加以利用扳倒太后!太后一倒,改立天子是必然的,天子都被换了人,满朝大臣又能如何?”

第九十九章后方稳定,讨董箭在弦上 刘颖生在帝王家,天生聪慧,博览群书,苏烈只是稍微点拨了一下,便懂了苏烈的推断十有八九会发生,不由地对刘家江山更加担忧。

于是,略一思索,刘颖便诚恳地说到:“相公,你是驸马,是父皇最信任的人,既然董卓有可能篡汉,那你得早些发兵,防患于未然!”

苏烈微微颔首:“为夫就是要和你说这些,来这里和你道别的。天下大乱将起,为夫已经命麾下部将或者回原籍募兵,或者领兵前往司隶边界!不少文官也外出拜访诸侯,联络感情,一旦董卓敢有异动,为夫便号令诸侯,一起讨董勤王!”

刘颖听苏烈已经有了安排,而且已经布置了下去,不由地松了口气,面色一宽!

“父皇庸庸碌碌一生,也许唯一做的对的,就是重用了相公你!没有你,怕是汉室都不好支撑到现在,早已被内乱外患中成了一片散沙!”

安顿好了刘颖后,苏烈又把目光投向了蔡琰。

“琰儿,朝局动荡不安,你该立刻修书一封,让丈人退入凉州,他若是留在洛阳,反而要成为董卓制衡为夫的人质!”

蔡琰闻言,郑重地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妾身已经想到这一层,书信早已写好,就烦劳相公差人送去。”

苏烈拿过后看了看,见蔡琰在信里不光提到洛阳危险,还和苏烈想到了一起,怕蔡邕成为董卓手里的人质,劝说蔡邕尽快设法脱身。

“琰儿果然是冰雪聪明,早早就准备妥当!有这封信,丈人必定会尽快来此会合。”

苏烈随后看了看马云禄,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马云禄已经抢先来了。

“相公放心,你不在时,奴家会照顾好二位姐姐,如果有哪个蟊贼敢来犯,奴家就是拼了命都要拦下他!”

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苏烈不由地有些心痛,于是将其揽入怀中怜惜地说到:“你们都是为夫的女人,哪个有个磕磕碰碰,为夫都会肉痛!有情况秦良玉会和娘子军挡住的,你不必太拼命。”

马云禄反而更加有干劲,那眼神无比执着,摆明了如果谁敢来,她真的是会拼命的!

苏烈和家里三个小娇妻最后温存几日的时候,姚广孝的信也到了。

翻开看了看,大概就两个意思。

第一,西域安稳,让苏烈放宽心。

第二,姚广孝也在信里提到了董卓极有可能会废刘辩而立刘协,从而引动天下大乱!

第三,姚广孝建议苏烈,尽快备齐粮草兵马,一旦朝局有变,就能率先出面,搏最大的名声,捞最大的功劳。

合上信后,苏烈面带微笑,神情愉快。

徐庶和姚广孝个个料事如神,几乎和他这个穿越者对时局的把控有一拼!

能够同时拥有这样的大贤,自然是一件令人惬意的事。

“最近系统签到都不给好东西,看来是感觉我的实力够强了?”

默默地吐槽了一下后,苏烈合上信,彻底放松下来。

姚广孝说西域没事,那西域自然不需要担心。

凉州这边有徐庶这牛人坐镇,苏烈也不用担心。

“现在就看阎行募兵情况如何了,马家根子还在,容易招募人手,阎行这边,不知道反了韩遂对他的名声影响如何?”

这么等了几日后,马超率先派人送来消息,人口不多的天水郡,马超一招呼,居然有五万男丁响应!

当然,这男丁的年龄构成,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青壮只占三成,剩下的,不是十六岁以下的小孩,就是六旬开外的老者。

这要上了战场,属实是战力有限,小的兵器拿不动,老的走两步就气喘,这招募来干啥?

摇摇头后,苏烈赶紧给马超写了一封回信,告诉他既然天水青壮不足,那就不要勉为其难了,直接解散他们,让他们躬耕陇亩,毕竟后勤钱粮对于将来打仗也是很重要的。

不久,阎行的信也到了,看过信后,苏烈有些释然。

“羌人尚武,阎行毕竟是能够和马超打个平手的狠人,即便是反了韩遂,但依旧在羌人之中有颇高的威望!这才回去不过几日,就拉起了三万骑兵!”

不过韩遂旧部也就两万多人的精锐,之前韩遂败亡时,这伙人直接散了,如今阎行母募集到的这三万骑兵中,有正儿八经的兵器、马具的,也就一万人。

于是,苏烈如今的兵力有雁门关拉过来的旧部两万,这基本都是些步兵。

再就是袁左宗执掌的三千大雪龙骑、李嗣业的三千陌刀军,

最后就是马超的近两万精锐骑兵,阎行这一万精锐。

至于天水、金城两郡的其他人手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没有兵器的,属实是不能称之为兵。

华雄手上倒是有三万的西凉铁骑,但还要威慑西域诸国,还是不能调动。

于是,苏烈能够调动的精锐主力,已经约莫有六万了。

这样的兵力,其实已经够可以的,毕竟如今天下诸侯除了少数的部曲,根本没有什么部下。

但面对董卓的三十万并州铁骑,苏烈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董卓可不是纸上谈兵之人,这是真正的带过兵打过仗的。

兵力如果过于悬殊,就是苏烈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现在,就看派出去的使者,和这些诸侯联络的如何了!只要诸侯那里联络好了,那我振臂一呼,天下义军都要响应,董卓的三十万兵便不够看了。”

想着想着,苏烈突然眉头一皱。

“董卓即便是真的废了刘辩改立刘协,那我该以什么名义讨伐他?”

“刘宏给我的圣旨,就是立刘协!”

思考再三后,苏烈勉强想了个折中的由头。

“刘辩毕竟已在刘宏灵前称帝,接受了百官叩拜,生米都煮成熟饭,已经是个正统皇帝!董卓作为一个外臣,又没有托孤辅政的委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做废立之事的!”

“何况,他还可能要镇杀何太后!”

想到这里,苏烈又松了口气。

“如果这家伙真的镇杀何太后,废了刘辩,这倒也不失为一个讨伐他的由头!”

第一百章刘辩被废,苏烈万事俱备 洛阳,皇宫,何太后的寝宫中,几个士兵径直走入其中,为首之人,手上托着一个酒壶,冷笑着递给了何太后。

“何氏,你多年荼毒后宫,今又鸩杀太皇太后,实在是罪不可恕!太师赐你美酒一壶,你现在就可以上路了。”

何氏悚然一惊,虽然知道自己早晚要出事,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身为太后,何氏还想挣扎一下。

“我是一国之母,谁敢害我?”

那士兵立刻冷笑:“你若喝了这壶酒,还能风光下葬,若是不然,后面这些士兵也许会对你的玉体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你自己看着选吧。”

何太后浑身一颤,看着那几个孔武有力、眼里泛着绿光的士兵,顿时绝望!

于是,何氏提起酒壶,咕冬了几口,片刻的功夫,就七窍流血而死。

不久,宫中传出消息,太后何氏坏事做绝,因为惭愧而饮鸩自尽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何太后一个蛇蝎心肠之人,这些年来皇嗣都没少遭她毒手,怎么会良心发现而自尽?

“朝纲混乱,真的要变天了!”

蔡邕听说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又从衣袖里摸出了蔡琰的书信,脸上露出了几分庆幸。

“眼看着乱世将至,老夫能有苏烈这样的贤婿,倒是可以安享晚年了!女儿说的对,老夫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一旦苏烈想进京勤王,老夫反而会成为制约他的一颗棋子!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去投奔贤婿!”

不过蔡邕对自己的书籍很是珍惜,一连多日都在暗中叫人偷偷先搬运书籍,把这些东西都搬走之后,蔡邕这才如释重负地离开了洛阳。

何太后一死,董卓自然不会让她的儿子继续称帝,于是,董卓借着刘协更聪明为由,便在朝中征询几个大臣的意见。

太傅袁隗见董卓残暴,便直接服软,表示可以。

不过,大将军府过去的人如陈琳、鲍信之流,却对董卓极为不满,为了表示抗议,纷纷离开了洛阳。

能被征辟到大将军府任职的,不是名士就是出身豪门,这帮人一旦离开了洛阳,要在各地针对董卓,那董卓自然是压力山大。

不久,袁绍也不满董卓,因为当面顶撞,害怕被董卓所杀,也逃离了洛阳。

袁绍离开时,一向和他关系极好的淳于琼也跟着袁绍离开。

何太后被杀,敢和董卓唱反调的大臣离京,于是董卓便没了掣肘,直接将刘辩贬为弘农王,将陈留王刘协立为天子。

司徒王允暗中联络百官,打算除掉董卓,心怀忠义的曹操于是决定挺身而出,结果事到临头又怂了,事情败露后,直接选择熘走。

……

洛阳的消息被锦衣卫密集送到陇关。

安顿好后方的苏烈,已经于前几日到了这里。

翻看着一份份密报,苏烈的脸上多了一些嘲弄之色。

“这个董卓,跑到并州都不能消停,终究还是废了刘辩,改立了刘协啊!”

“既然如此,那我准备的这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

苏烈从怀里摸出了一份帛书,又认真地看了一遍。

“余尝闻逆贼起而贤人生。昔诸吕为乱,平勃奋起;莽逆篡朝,窦融忧心……”

“丞相董卓:尝自称忠良之臣,然细数其实,大谬而非;其黄巾之时,兵败河北,贿赂阉宦,而得免其罪……”

“自群凶犯驾,天子势弱,卓行废立之忤逆之举。豺狼野心潜包祸谋,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

“历观载籍,暴逆不臣,贪残酷烈,于卓为甚。幕府奋长戟百万,胡骑千群,中黄育获之士,良弓劲弩之势。”

“州郡当各整戎马,陈兵待发,以挽将倾,并匡社稷,以立贤名,于是乎着。”

“如律令!”

这讨董檄文悉数董卓罪行,既点明了董卓擅行废立的悖逆之举,以大义让诸侯不得不响应,又提及董卓残害大臣,引起各地诸侯的公愤,这檄文一出,受到董卓迫害或者看不惯他的行径的自然要出兵,就是不愿意出兵的,也会迫于大义而不得不出兵。

而各地诸侯一旦响应苏烈,那苏烈的威望,便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嗯,如意算盘似乎打的太美了!袁术、袁绍、曹操,都不是省油的灯!”

“之前讨伐白波军时,卫家被灭,曹操和淳于琼畏罪逃走,还是我向刘宏求情,让这二人官复原职,免于处罚,讲道理,曹操是会推举我为盟主的。”

“但是……”

“但是我人在凉州,根本就没法和关东诸侯会盟!”

想到这里,苏烈不由地面色一黑。

他人在凉州,关东那边自然也要推出一个管事的,不然凡事都要绕一大圈来问他,那也太耽误事情了。

如此一来,苏烈也许会被遥尊为盟主,但实际上并不能插手关东诸侯的事情。

这也就意味着,袁绍多半还会成为关东那边的最高统帅,并由此得了关东诸侯实际盟主的身份,再借上袁家的根基,袁绍还要在北方坐大。

“妈的……”

苏烈撇撇嘴,有些恼火。

“看来,还是少不了转战整个大汉王朝的疆土,征讨天下不臣的诸侯,半辈子都不得舒坦!”

正在琢磨的功夫,外面匆匆进来一人,苏烈抬头一看,原来是去益州拉关系的孙乾回来了。

不过看他的面色,苏烈立刻知道此行没什么好结果。

“公佑,那刘焉是不是失礼于你,让你如此不快?”苏烈一面将孙乾迎进来,一面询问。

孙乾叹了口气:“主公,乾有负所托,去了益州勉强见了几次刘焉,但刘焉始终语焉不详,别说出兵相助,便是对董卓废立之事的态度都模棱两可,都不愿意说一句声讨董卓的话!以我所见,这刘焉怕是……”

他没有说下去,苏烈却微微颔首,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不肯讨伐董卓,那就是要看着董卓把大汉弄成一团乱局,为什么刘焉想这样?

答桉只有一个,那就是刘焉想割据自立。

“啧啧,大汉王朝,这是从根子上烂开了!宗室子弟都想自立,四百年的大汉帝国,看来是真的要完蛋了!”

第一百零一章苏烈出兵,董卓匆匆应付 这些日子里,董卓可谓是坏事做尽。

杀何太后,废刘辩,杀了不少忠良,袁绍、曹操等人相继离京,不愿与董卓同殿称臣。

到了这个时候,董卓的名声可谓是坏到了极致。

徐晃等人在陇关已经驻扎了近一个月,苏烈到了之后,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刘辩被废,但苏烈一直没有发兵。

“主公,现在天下人都在盼着有人能够诛杀董卓,拨乱反正!我们如今都集结了兵马在此,何不立刻亮明旗号,出兵讨董?”徐晃深思熟虑后,代诸将来问苏烈。

苏烈示意他坐下,有意点拨一下这个资质极好的部将。

“拨乱反正?公明难道忘了先帝给我的圣旨?”

苏烈笑到。

徐晃立刻一愣,继而恍然。

“先帝降旨立刘协为太子,以主公为太子太师,如今刘协已经称帝,拨乱反正确实有些不妥。”

“不过主公,难道我们就这么按兵不动,任由董卓胡作非为?”

苏烈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我在等一个出兵的绝佳时机。”

“绝佳时机?那是怎样的时机?”徐晃目露迷茫之色,完全没有头绪。

苏烈徐徐说到:“如今天下的刺史郡守都是些庸庸碌碌之辈,不足以配合我成就大事!近来不少手眼通天之人离京,这些人流转各地,必定已经在张罗讨董之事,董卓对此自然也心知肚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董卓必定会表奏这些人到各地任职,好让他们安稳下来,不和董卓作对。我们出兵,就在这个时候。”

徐晃于是更加不解:“董卓对这些人施以恩义,那这些人怕是不会再和董卓为敌,到那时,我们出兵真的好吗?”

苏烈顿时大笑:“公明是正人君子,自然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出身的人,心里有多肮脏不堪!这些人个个优越惯了,岂能让董卓这样的人踩在他们的头上?董卓这莽夫,破绽百出,干的都是不合礼法之事,各地大族子弟成愁没机会功成名就,董卓的出现,不正给了他们踩着董卓上去的机会?董卓自以为可以笼络这些豪门子弟,可他哪里知道,这些人的胃口,岂会是区区郡守刺史可以满足的!董卓给了他们名分,他们却正好借机起兵,讨伐董卓!”

徐晃愕然,细细思忖许久之后,这才感觉到苏烈的推断极有道理。

“不愧是主公,听君一席话,晃顿感通透!”

徐晃于是退下,和诸将议论一番,原本躁动不安的诸将,于是迅速安定下来。

……

洛阳太师府,董卓这几日也是心急火燎睡不好觉。

“袁绍这小子在渤海扇动人心,鲍信之流,也在到处扇风点火!老夫虽然有精兵三十万,但如果天下人都要和老夫为敌,老夫还如何成事?”

董卓于是问计于自己的谋士李儒,把自己的担心全盘吐露。

李儒听了之后想都没想,顿时面露喜色。

“太师能关心这个问题这是天大的好事!不瞒太师,儒早已在盘算此事,并且,已经有了主意!”

董卓闻言大喜,立刻负手闷声一笑:“既然你有主意,那就速速道来!”

李儒于是说到:“太师,寻常的人物反对,太师根本不需要理会。唯独各地的名士,还有那些豪门之后,这些人影响极大,常常一呼百应,可成燎原之火,不可不防!”

董卓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没错,这帮人确实不可小觑,老夫只恨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他们!”

李儒立马阴笑道:“太师何须杀了他们?这些人不过都是些争名逐利之徒,越是这些大家族出身,越是看重利益,如袁术、袁绍之流如今已经逃出洛阳,如果太师请旨赦免他们,并且表奏他们在地方任职,那这些人得了好处后自然会安心。”

董卓眼前一亮,顿时大喜:“文优,关键时候还得是你啊!这主意不错,我这就给这些人拟定名分,你代我拟一道旨,进宫叫那小皇帝盖印誊写发往各地!”

不久,朝廷派出不少使者去各地宣旨。

在南阳盘踞的袁术被表为后将军,

在渤海活跃的袁绍,被表奏为渤海郡守,

刘表被表奏为荆州刺史,

韩馥被表奏为冀州刺史,

刘岱被表为兖州刺史,

孔伷被表为豫州刺史,

鲍信被表为济北相,

张邈被表为陈留郡守,

张杨被表为上党郡守,

王匡被表为河内郡守,

……

一顿操作之后,董卓沾沾自喜起来。

“天下州官半数为老夫所表,可谓是老夫的门生,他们既得了老夫的好处,以后还有谁和老夫作对?”

但李儒却小心地提醒:“太师,苏烈在凉州招降了马腾,灭了韩遂,广施仁政拉拢人心,如今凉州上下对苏烈忠心耿耿,如果他要和太师作对,只怕是个心腹大患。”

董卓顿时心里一紧,这才想起来苏烈这个生平劲敌,又想到自己在凉州好好的,却突然因为整个凉州成了苏烈的食邑,自己反被排挤到并州。

一时间,万种情绪涌上心头,让董卓坚定了消灭苏烈的意志。

“苏烈这小子,之前借走华雄和我的五万西凉铁骑,结果都据为己有!如今我既然掌权,那怎么也得给他点颜色!”

董卓于是眼珠一转,突然怪笑一声:“老夫何不请旨废了苏烈的爵位,免了他的官职?”

李儒也是不嫌事大,立刻附和:“苏烈此人桀骜不驯,是不可能拉拢到的,既然注定是敌人,那也不怕得罪他!不管能不能成,这办法总归是可以一试。”

于是,数日之后,苏烈被罢官夺爵的消息,就传遍了各地,当然也传到了陇关。

苏烈看着刚揭下来的檄文,面色古怪。

“董卓蠢,李儒难道也蠢?先帝封的官爵,董卓怎么能废的了?再说了,我若爵位被除,凉州百姓会答应?”

如今天下动荡,凉州上流贵族都庆幸这里有苏烈这样的人杰坐镇,下面的百姓也因为苏烈得以过着悠闲的日子,这样的凉王,董卓要废,那凉州百姓首先就不会答应!

一边的徐晃,此时眼神热切!

“主公!董卓已经把袁术之流都封了郡守刺史,看来咱们出战的时机已到!而且,董卓都主动来挑衅了,咱们不能不还以颜色啊!”

苏烈闻言,缓缓点点头,有些感慨:“这一天,终于是到了!自作孽不可活,董卓既然都主动来招惹我,那我若是没有什么动静,岂不是要让世人失望?”

众人一听,顿时振奋起来,都齐刷刷地盯着苏烈!

苏烈于是起身环顾诸将一圈,突然从怀里摸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讨董檄文厉声大喝!

“董卓奸猾,多年来数次获罪,皆因贿赂十常侍得以躲过惩罚!此贼不思悔改,如今发拥兵自重,以区区外臣之身,擅行废立之事,坏了礼法,乱了人心!天子年幼,如今业已沦为董卓的傀儡,我为骠骑大将军,又受先帝之命辅左天子,既然董卓无道,那我自当动手将其除去!”

诸将个个高声附和,情绪高涨!

“此书乃是我亲自手书的讨董檄文!今日之后,便要传遍各地,四方诸侯皆要听我号令讨伐董卓!诸将士!营救天子刻不容缓,今日休整,明日我便带你们一起杀入司隶,攻破洛阳,将天子从逆贼董卓的手上解救出来!”

于是,当日苏烈便下令犒赏全军,休整一夜后,第二日早已蓄势待发的大军便立刻出动,离开陇关,迅速进入了右扶风。

右扶风、左冯翊、京兆尹这边是三辅重地,过去是西汉的核心。

如今虽然长安沦为了陪都,但这里依旧是西面重镇,京兆周边常有大军驻扎,过去即便是凉州羌人再怎么作乱,三辅重地也一直在朝廷的控制中。

之前刘宏驾崩时,苏烈就是被这里卡住,不得通行。

但那时刘辩已经登基,木已成舟,苏烈没有强行动手。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已经不是皇位争夺的问题,而是权臣专权,甚至敢鸩杀太后,杀害大臣,颠覆大汉王朝的问题!

讨伐董卓,已经是公认的迫在眉睫的事情,而苏烈的檄文,更是让讨董成为了世人的共识!

大军进入右扶风后,这里一路畅行无阻,路过的几个县城,甚至还给苏烈送来了补给。

大军到达槐里时,稍微逗留了一下。

这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埋骨之地,也是扶风马家的根本,自然也是马腾一家子的老家。

原本马腾这一脉衰败,甚至落草为寇,但如今再度回归,却成了扶风马家高不可攀的存在。

马腾父子为了扬眉吐气,苏烈为了壮自己的声势,于是一起参拜了伏波将军马援的墓地,路上围观之人极多,更有本县官吏陪伴。

“以凉王的身份,竟然亲自来祭拜伏波将军!既然对忠义之士如此推崇,看来凉王本身也真的是一个义士!”

“伏波将军是多少武将的表率,凉王祭拜他,就是表明自己忠于大汉,要为大汉讨伐董卓的决心!”

于是,参拜过之后,马腾这一脉陡然变得显贵起来,受到马家其他族人的追捧,而苏烈则成功地赚了一波美名,路上不断地有青壮来投军,都被苏烈留在后方集中训练,以备他日的不时之需。

大军一路畅行无阻过了长安、左冯翊,前面的骑兵甚至已经进入了关中地区!

眼看着沿途设置的关卡无人阻拦苏烈,董卓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匆匆招来李儒问计。

“文优,苏烈大军一路畅行无阻,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怕是不出两日,他的骑兵就能到了洛阳!听说苏烈从无败绩,若他的兵马真的到了洛阳,我们该如何应付?”

李儒眼神一闪,阴笑道:“既然太师没有必胜的把握,那就不让来洛阳即可!”

董卓急躁地呵斥:“老夫都说了,这一路没人对苏烈稍加阻拦,根本拦不住他!”

李儒却嘿嘿一笑:“关中京兆一带都是从前的官员,太师若是派嫡系前往镇守,自然没人再给苏烈开门放他过去。如今华阴一带怕是来不及设防,但渑池、函谷关一带,只要现在发兵,一定可以先到一步,把苏烈挡在外面!”

董卓顿时一拍脑门:“哎呀,老夫竟然忘了这个!没错,如果用咱们自己的人肯定不会有问题!不过,让谁统兵合适?”

“太师的贤婿牛辅一直跟着太师征战,早已对兵马之事烂熟于心,关键是他对太师忠心不二!有他统兵,定能成事!”

董卓顿时眉头一皱:“牛辅?他是跟了老夫挺长时间,而且忠心无比,但他有几分本事,老夫还是知道的。那苏烈智勇兼备,牛辅这小子去了,怕是得被苏烈随便算计。”

李儒又阴笑道:“太师,那贾文和是个聪明人,何不让他随军,为牛辅点拨一二。”

“贾文和?贾诩?他真是个聪明人?”董卓对贾诩的印象并不深,不是李儒说,也许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李儒却立马点头:“贾诩,确实是个聪明人,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但他的腹中,颇有些韬略。”

董卓沉吟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相信。

“你既然极力举荐他,那老夫就用他了!不过话说回来,给牛辅一个军师,可谁能在阵前挡住苏烈?老夫听说,这苏烈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初平定河内白波军、青州黄巾贼时,可都是孤身一人闯入敌营,而最后他竟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李儒想了想后,还真有了个主意。

“当初何进为了除十常侍,在调太师来此时,还让太原郡守丁原也领兵来此。丁原的兵马虽然不多,可此人麾下却有两个虎将!若太师能够将这二人挖过来,必定能够克制苏烈!”

董卓有些不信:“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见这俩人的本事了?”

李儒点点头:“那日李肃看上了一个姑娘,那丁原的义子吕布恰巧也颇有兴趣,于是二人为了争夺此女,竟然大打出手!”

“结果嗯?”董卓来了兴趣。

“结果,李肃被那吕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第一百零二章吕布弑父,诸侯纷纷响应苏烈 “李肃,竟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李肃是董卓的部将,但此刻董卓却没感觉到丢脸,而是露出了浓浓的兴趣。

李儒点头确认:“没错太师!那日我看的清清楚楚,吕布拥有碾压李肃的实力,出手便让李肃无法反抗!当时我便有了收复此人为太师所用的想法,故而让李肃主动将那美女让给吕布,留下了一个善缘。太师若是有意,我愿意去说合此人,让他来投太师。”

董卓顿时大喜:“李肃在我麾下实力仅次于华雄、徐荣,和李傕、郭汜等人实力相当,这个吕布能将他压的死死的,足见此人是个真正的强者!快,告诉他,若他愿意为我所用,我直接就给他的中郎将的身份!”

李儒于是当即出去,径直就到了丁原这里。

吕布是丁原的义子,为人机灵,能识文断字,更有一身未逢敌手的武艺,却也有一颗虎狼之心。

丁原知道吕布是个宝,更知道吕布不甘跟着他一个区区太原郡守,于是一向习惯于打压吕布,不让吕布有出头之日。

但也因此吕布对丁原极为不满,那颗虎狼之心早已有了反噬之意,奈何吕布出身寒微,如果没了丁原用他,再背上弑父的骂名后,那可真是没有出头之日,以后还得回五原老家给地主放牛种田。

李儒傍晚造访,吕布正是得空之时,避开了丁原的视线。

“先生,我这就去通禀。”

吕布见了李儒后,立刻以为李儒是来找丁原的,就打算进去通禀。

李儒见他如此自卑,便更加的有把握。

于是微微一笑李儒一把拉住了吕布:“奉先,我今日特为你来。”

吕布顿时眼里闪过一抹茫然:“为我?布何德何能,值得先生特意为我而来?”

李儒审视了一下吕布后,赞叹起来:“奉先一身武艺,是当世人杰,奈何屈居区区丁原之下,至今名声不显。不过,若是有人愿意提携,以你的本事,要扬名只在朝夕!只是不知奉先岂有意乎?”

吕布一愣,继而兴奋起来,用力搓着双手压着狂喜,忍不住询问:“先生这是何意?莫非先生愿意提携在下?若如此,先生就是布的再生父母!”

李儒顿时笑了:“非也!在下是何身份,哪有资格提携奉先这样的俊杰?不瞒你说,日前你与李肃交手,身手为太师所知。太师知道你是个英雄,今日特意叫我来此见你。你若愿意,可去太师府见见太师。”

“太师!太师竟然愿意见我一个小小的武夫!”吕布激动的浑身都在发热,整个人都有些膨胀。

但吕布随即又有些担忧:“我乃丁原义子,太师虽有此美意,布却不能背叛义父,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先生请回,他日义父若有下世之日,若太师还愿意用我,布必定前往效力!”

李儒顿时称赞起来:“我素来知道奉先是个大孝子,今日听你这番话,方知果然如此!”

吕布有些尴尬,心说老子都有心杀了丁原,大孝子这高帽扣的属实太假了。

但李儒继而就话锋一转:“但你对丁原有情有义,可丁原对你可未必如此啊。我听说丁原用你如用牛马,平日里多有呵斥,你虽然跟着他不愁吃,家里却没有余钱,至今只有一个妻室。”

说到这里,李儒有意味深长地说到:“我可是听说,前几日你和李肃一起看上的那女子,因为给不起聘金,最后纳妾竟然失败了!奉先,可有这种事?”

吕布面色涨红,羞愤难当,不由地提起铁拳就把面前的石桌给砸的坏了半截!

但吕布也是能沉得住气,而且碍于大汉王朝这忠孝的风气,竟然没有说话,只是呼哧呼哧地喘气。

李儒见此,知道拨撩的差不多了,便又认真地说到:“去太师府,见见太师吧。我来时太师已经说了,只要你愿意,去了就是中郎将的出身!如今太师掌权,朝野多有不臣,今后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的是。假以时日,封侯都不是问题!若你继续跟着丁原,恕我直言,真是前途堪忧啊。”

“什么?中郎将??先生,我是不是听错了?”吕布突然瞪圆了双眼,像一对牛眼睛那么大,满是难以置信,但又有浓浓的希冀。

李儒低声阴笑:“你没听错,这是太师亲口说的,你去了太师府,太师就会表奏你为中郎将!当然,以你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升官,过个一年半载,往上走三四个台阶也是正常。”

吕布咽了一口口水,努力把这天大的喜讯消化了一番,突然双目放光!

“太师如此器重在下,在下也不能空手而去!先生请回,容我为太师准备一件见面礼!”

吕布目露凶光,李儒联想到吕布和丁原的关系,顿时心里一动。

“奉先,见面礼其实不重要,你有的东西,太师都有。不过听说凉王苏烈兵出陇关,已经控制了三辅,关东诸侯也蠢蠢欲动,太师的兵力,有些捉襟见肘。若你能把丁原的兵马带来一起投奔太师,那太师或许会为之一喜,给你更多的好处。”

吕布更加激动地点点头:“多谢先生指点,布必定给太师一件满意的礼物!”

李儒笑眯眯地出去,回去倒也没和董卓张扬,只是默默地等着自己布下的棋子做出动作。

吕布送走李儒后,不久就被丁原知道,于是直接就被丁原叫过去训斥了一顿。

“董卓这逆贼,你怎么和他的人有来往?”

“吕布,你不要忘了,是我提拔你,让你能够吃得上饱饭!没我的点头,你休想攀高枝!”

“从今以后,你要见客,必须由我同意!”

吕布顿时心里满是屈辱,感觉自己和那啥地方接客的姑娘一样,要看老鸨子的脸色。

过去这种逆反心理倒也能够压的下去,因为吕布没有选择没有出路。

但现在不同了。

跟着丁原,不过是个属官,可董卓已经抛来橄榄枝,一旦去太师府见过董卓,起步就是秩比两千石的中郎将!

于是,一向低头扮乖巧的吕布,突然抬起头来!

“你提拔我?你给我吃饱饭?丁原,以我吕布的本事,走到哪里会为吃穿犯愁?除了你这个狗东西,谁敢对我这么苛刻?”

丁原从来没想到吕布会这么和他说话,立刻错愕说不上话来。

吕布却趁着他冷神之际,突然拔出佩剑,一下便将丁原的人头摘下,随即割了一截帷幔,裹了丁原的人头大步走了出去,径直往太师府而去。

董卓这边以为吕布即便是要来,也得过些日子,结果吕布不光来的极快,居然还带了见面礼!

只是这见面礼,看的有些瘆人,包裹里血水流了一地,吕布身后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从丁原住处,一道流到了太师府。

“奉先,你这是??”董卓是从尸骸里出来的,自然不怕这些,只是好奇这里面究竟是谁的血。

吕布原本一脸的疯狂突然敛去,换上了乖巧之状,拱手谄笑道:“这是太师最厌恶的人,也是过去待我如猪狗之人。”

董卓立刻玩味地笑了:“奉先,这莫不是你义父丁原的人头?”

吕布也笑了:“不愧是太师,一眼就看出来了!没错,这就是丁原的人头!太师,丁原已死,他麾下的将士,布只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来附!”

董卓立刻知道吕布这是来向他要好处来了,于是当即笑呵呵的说到:“奉先既有如此诚意,老夫自然不会亏待你!明日朝会,老夫就表奏你为中郎将!”

吕布想了想,又媚笑起来:“太师,布有些武艺,听说最近有人欲与太师为敌,布愿随时听候差遣,出战杀敌!”

董卓顿时大笑起来,心里老开吸了:“奉先,你真是个妙人!丁原那老匹夫有你这样的义子,居然不想着如何给你施展才能的机会,只是一味的打压,老夫真恨不能早些将你招揽过来!”

吕布听他这么说,立刻顺着杆儿就来了:“太师,布也真恨没能早些见到您,若是早几年见到您,布得拜您为义父,万万不会为丁原那黑心匹夫做事!”

董卓听他这么说,当即提议:“奉先,现在也不晚!你若有意,今后老夫就是你的义父!”

吕布也是乖巧,当即就跪下大声认真地叫了一声:“义父!”

于是,董卓就此收了吕布,吕布又把丁原旧部张辽等人连带士兵悉数投了董卓。

董卓既得了吕布这样的悍将,又经过李儒提议,让贾诩做军师,于是,去西面拦截苏烈的人选就定了下来。

不久的朝会上,董卓便向百官宣布:“苏烈拥兵自重,起了反意,如今已经将三辅攻占,下一步就要攻入洛阳,杀了诸位而自立为帝!不过有老夫在,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今日老夫已经让中郎将吕布领兵五万,先行去渑池拒敌!”

如今的朝廷,对董卓不满的、且胆子大的人,几乎绝迹,他这么说,也没人反对,个个默不作声,任由董卓自编自演。

不过刚被提拔为司徒的王允,此刻却看了看百官,心里有些冷笑。

“董卓树敌太多,扳倒董卓机会多的是!”

“这个吕布最是冷血,今日杀丁原,明日未尝不会杀董卓,也许,我该在他的身上用点心思!”

……

不管朝局如何,董卓的五万并州铁骑,是在吕布与贾诩的统帅下离开了洛阳,一路经过函谷关最终到了渑池。

渑池前面不远,地势就不再险要,选在这里拒敌,显示了董卓不错的军事才能。

苏烈这几日也到了这里,此地有董卓提前布置,已经加强了戒备,城门紧闭,据险而守,苏烈以骑兵为主,一时间倒也不好贸然行动。

不过苏烈也不急,这些日子里,他还在和四方诸侯联络。

和历史上的群雄讨董不同,董卓从并州而来,凉州不再是其大本营,于是如今讨伐董卓的方向多了一路,也就是苏烈这一路。

理论上,北有河东、河西、上党等地的兵马可以来讨,东面有冀州韩馥、渤海袁绍、右北平公孙瓒、兖州众人,南面有豫州刺史孔伷、后将军领南阳太守袁术等势力!

如果齐心协力的话,那董卓就是个瓮中之鳖。

但事实上并未如此。

河东经过白波军洗劫后,曾经的白波军被苏烈安抚成了在籍的合法有产百姓,所以并不适合参加,于是河东现任郡守王邑已经明确提出修养生气,不参与征战。

益州刘焉就不用说了,就是荆州的刘表,也表示刚刚到任,还在忙着镇压本地的豪强,无暇操心讨董事宜。

另外,徐州陶谦说是近来青州黄巾军又有抬头之势,也没空来勤王。

扬州、交州这些地方就更不用说,太远了,等兵马来到,怕是粮草也快吃光了。

于是,实际上响应苏烈号召,出兵讨董的诸侯只有少数。

权利最大的有:冀州刺史韩馥、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

冀州的郡守: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渤海太守袁绍,

兖州的郡守: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冒,济北相鲍信,山阳太守袁遗,

青州只有一个北海相孔融,

徐州方面,虽然陶谦没来,但张邈的弟弟、广陵太守张超却来了。

荆州的刘表虽然没到,但是长沙太守乌程侯孙坚来了,还有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

而司隶六郡中,只有河内太守王匡来到,

并州虽然是董卓的地盘,但上党太守张扬却领兵也来讨董。

至于其他诸侯,就只有凉州的苏烈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没有地盘全靠自己家底子拉起队伍来的曹操。

这么算下来,加上苏烈才有十七路诸侯。

“看来,大汉真是气数已尽!刘辩被废,何太后被杀,董卓干了这么多事情,居然没人响应!”

“而且,就是响应我的檄文讨董的诸侯,几乎都有虎狼之心!”

“袁术,袁绍,孙坚,曹操……”

苏烈思索着自己掌握的消息,突然冒出来另立朝堂,打造一片新气象的冲动!

第一百零三章苏烈被尊为讨董盟主 “主公,董卓在渑池增兵五万,我们若是再不动手,怕是这家伙还会继续增兵!”

一大早,沉炼就进来汇报军情。

诸将听说渑池这地方有多了防军,不由地个个眉头微皱,显然他们都早已想出战,奈何苏烈一直按兵不动。

苏烈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但为将者想着征战是没问题的,可他这个为帅者若只想着打仗,那也太蠢了。

打仗,是有目的的,而讨董,只是一个由头,大家都在用这由头捞好处,苏烈自然也不例外。

击败董卓解救天子刘协,然后成为辅政大臣自然是目的之一,

但苏烈也要由此坐实了诸侯盟主之位,不然这呕心沥血写的讨董檄文不是浪费感情?

……

此时,关东诸侯已经在酸枣商讨会盟事宜,众人坐在一起,自然是要选出一个头来总揽一切事务,全权指挥各路兵马,不然这就是一片散沙,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根本不足以成事。

不过,因为讨董之事是苏烈率先提出,所以这个盟主之选,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苏烈的。

袁绍最想做这个盟主,毕竟他是庶出,虽然一出生就过继给长房,但生母是个贱婢的事实是无法更改的。

过去,袁绍一直因为这个受到刻薄的袁术的诟病,而这次会盟就是他翻身的机会。

一旦成为了讨董盟主,那袁绍的身上便多了一层光环。

这个盟主,可是号令关东诸侯的存在,这些诸侯,个个身份显赫,名声在外,至少是郡守,甚至还有刺史,能够成为这样的人的领袖,那袁绍直接可以功成名就。

于是,众人才坐下,袁绍就有些忍不住地开口了:“诸位,我等兵力加起来超过三十万,光从数量上看,是和董卓差不多的。不过我们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董卓的三十万大军都由他指挥,可我们如今却如一片散沙!一旦开战,我们怕是根本无法和董卓正面相抗!”

其实在座的都是当官的,哪个不是心思通透?

袁绍才一撅屁股,大家就都知道他的心思了。

不过袁绍虽然出身袁家,可如今毕竟只是个区区的渤海郡守,让他做盟主,不服气的人自然大有人在。

于是,生性刻薄的袁术立刻讥笑:“兄长,你不如直说你想出任盟主算了,这么绕来绕去,是当大伙傻子么?”

诸侯顿时面色古怪,都不由地憋着笑。

袁绍虽然极有臣服,面色不改,但气息却乱了片刻,感觉被袁术怼的腹中一阵气血翻滚,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许久都说不出话。

曹操见此,作为袁绍的发小,作为和袁绍同病相怜的出身有瑕疵的人,立刻决定挺身而出。

“袁公路,本初说的是正经话,我等如今确实是一片散沙,确实需要选出个盟主来统帅各路兵马,你休要打岔!”

袁术斜看着曹操嘲笑起来:“曹操,你如今只是个白身,你有何资格置喙?”

曹操很想说凭自己家有钱,但终究还是忍了。

而就在此时,孙坚这个老六突然就开口了:“能担任盟主之人,必定是出身显赫,职位最高的人方能令人信服!袁公路出身名门,如今又是后将军,不管是出身还是职位,都远胜在座的诸位。由他出任盟主,我孙坚第一个举手同意!”

说着,孙坚还真的举起了手。

这举动,虽然孙坚自己不尴尬,但搞的其他人都挺尴尬的。

诚如孙坚所言,袁术确实是出身豪门,而且是嫡出,在座的人论出身确实比不了袁术,而且职位上在座的最多也就是刺史,确实不及后将军身份显赫。

但问题是,袁术言谈举止轻浮跋扈,这种人若是做了盟主,还不搞的鸡飞狗跳?

只是大家都凑在一起了,倒也不好当面揭袁术的短,而且像韩馥之流还是袁家的门生,属实是不好多说什么。

也就在此时,山阳太守袁遗,也突然开了口:“有道是举贤不避亲,公路确实比我等更有资格做盟主,而且也只有他做盟主,才会得到袁家的门生故吏的支持。他做盟主,我也同意!”

袁术顿时得意洋洋地瞥了袁绍一眼,心里美极了。

袁绍恨的牙痒痒,但实事求是的说,孙坚、袁遗说的是事实,无法反驳!

眼看着其他诸侯顾及颜面交情不好开口,曹操就急了!

即便是自己的好朋友袁绍不能做盟主,那也不能让袁术这个废物做盟主啊!

曹操这可是赔上了家底子招募的士兵,如果跟着袁术,铁定是毫无战果而白白败光兵马!

眼珠一转,曹操就有了主意,突然开口拦住!

“论出身?诸位是不是忘了一人?”

孙坚顿时眉头一皱,已经知道曹操在说谁。

其他诸侯顿时面色一松,知道袁术做盟主的梦想泡汤了。

袁绍虽然面色复杂,但比起袁术,他也觉得那个人做盟主更好。

不过,大家都只是看着曹操,看着袁术,却碍于人情世故依旧没说什么。

当事人袁术此时还不懂曹操在说谁,于是愚蠢地自己亲自来问:“谁?谁的出身,比我更好?”

曹操当即哂笑:“先帝的驸马,万年公主所嫁之人,征服西域,平定内乱的凉王苏烈!袁术,你连他都不知道?我等应凉王檄文前来会盟讨董,你居然忘了他?是该说你狂妄,还是说你无知?”

“这……”袁术顿时一脸懵逼,大嘴张开久久无法合上。

出身一说,可以聊祖上,可以聊家世,也可以聊现在的成就。

苏烈虽然祖上没啥可聊的,但现在是独一无二的异姓王,是手握实权的凉王,是先帝极为信任的人物,至今都手握雄兵,是一头西方勐虎。

论爵位,苏烈贵为封王,而袁术只是承袭了其父袁逢的小小的侯爵。

论官职,苏烈是骠骑大将军,是西域都护府都护!

这两个身份,随便掏出一个,都能碾压袁术的后将军职务。

刚才袁术引以为傲的东西,立刻被苏烈强势碾压。

看着袁术吃瘪的模样,曹操心里暗爽,想起自己之前在征讨白波军时受到苏烈的照顾,便索性决定把此事推向一个新高度。

“诸位!我等应凉王檄文而来,可如今凉王不在,我们怎么可以在此商议选举盟主之事?我提议,立刻派人去请凉王,究竟谁做盟主,那要等凉王来了之后再定!而且,董卓多年带兵,在座的除了公孙伯圭,可都是些毫无经验之人,没有凉王而贸然和董卓开战,就怕我们会吃亏!等凉王到了,没准能给大家支个招,也省得我们贸然行事吃了大亏!”

诸侯都是些读书人,感觉曹操这话在理,纷纷点头。

之前苏烈在青州和青州黄巾贼打仗时,北海相孔融落了个眼高手低、轻视别人的骂名,看不起苏烈最后却被苏烈救了,此事一旦传开,大家都在嘲笑孔融不自量力。

孔融也在冷静过后,意识到自己确实狂妄了,于是一直想挽回这件事,今天听曹操这么说,顿时感觉机会来了。

“诸位,孟德之言句句在理!或许大家不知道凉王的厉害,可我知道啊!”

孔融神情激动,声情并茂地开始了演讲。

“想必大家也知道,之前青州贼兵闹得凶,多亏了凉王带兵进驻青州,这才半个月的功夫平定了青州贼乱!”

“在下是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人,可以肯定地告诉各位,凉王的本事,真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他若做盟主,调动我等的兵马,那对大家可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是庸人做主,我们的兵马就是赔光了,怕也捞不到一点功劳!”

孔融最后的话瞬间戳到了诸侯的痛点。

“是啊,若是一个废物执掌我等的兵马,那还真的有可能赔个血本无归!”

“我等固然是来勤王,可若什么都没干就损兵折将,那岂不是闹笑话?”

“听说凉王在西域凭着几万人就让西域诸国不敢反抗,评定内乱时,用的是先帝刚招募的新兵,可照样打的贼众无力招架!有他在,我们也许可以毫发无伤地救出天子,立下大功!”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辞,真正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却没人说。

那就是,苏烈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兵马跑到关东来指挥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只要接受苏烈的建议,却不用实际上受到苏烈的节制,能够跟着苏烈轻易取胜从而立功,却不用于小心翼翼生怕遭到惩处的多个管他们的人出来!

于是,众人议论片刻后,便纷纷表态,附和曹操和孔融,像公孙瓒、张邈、鲍信等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做盟主,既然自己不能,那自然希望跟一个有能力的人打仗,既不用折损太多兵马,还能跟着立功。

说到底,也就袁绍、袁术,还有宗室子弟刘岱等少数人有些不甘心。

但少数人自然得服从多数,于是这场会盟会议很快散去,由曹操亲自派人去给苏烈报信。

……

数日后,曹操的人一路经过乔装打扮艰难跋涉,终于勉强混过了董卓布置的封锁,在渑池城外见到了苏烈,并说明了来意。

“关东诸侯既然看起的本王,那本王自然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于是,苏烈把这里的事情交给袁左宗、李嗣业二人执掌,暂时只和董卓的人对峙,自己却单枪匹马,取道河东,经过河内,最终到了酸枣,见到了诸侯。

这是苏烈第一次见到会盟的诸侯,除了曹操、袁术、袁绍、孔融外,其他都是生面孔。

“让诸位久等了!”

因为苏烈官职和爵位的缘故,诸侯按礼制在外面一起来迎接。

苏烈和众人寒暄过后,便带头往里走,然后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正北的位置。

等袁绍等人进来时,顿时个个面色一黑,因为那地方本来是给盟主留着的,谁都不敢乱坐。

苏烈倒好,才来酸枣,直接就坐盟主之位去了。

曹操见此,不由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低声在苏烈耳边说到:“苏将军,这是会盟盟主之位。”

苏烈会意,却并不尴尬,只是起身拍拍屁股坐在了旁边,今天谁做盟主,苏烈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这根本就是毫无悬念的一件事,过一阵自己再坐回去就是。

“诸位!凉王已到,现在大家可以公推盟主出来了!”曹操是真心想讨董匡扶汉室的,于是见人到齐,立刻给张罗起来。

孔融自打和苏烈在青州一别后,心里的惭愧与日俱增,今日可算是再见苏烈,有了弥补的机会,于是当即起身拱手大声表态!

“凉王雄才大略,只有他做盟主,才能带着我们击败董卓!若选盟主,在下只认凉王一人!”

苏烈诧异地看了孔融一眼,感觉孔融吃错药了,甚至有那么一瞬怀疑这货在给自己挖坑!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孔融是一个狂妄又小肚鸡肠的人。

但很快苏烈又想到,这件事上,孔融没什么坑可挖,于是这才对孔融重新有了个印象,觉得此君虽然好面子,当时不会后悔道歉,但事后还是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的。

于是苏烈也冲着孔融展颜一笑,二人之前的事情,就算是马马虎虎揭过了。

“我也选凉王!”

右北平郡守公孙瓒也肃然起身。

“在下虽然没有凉王那样的能耐,更没有凉王的赫赫战功,可在下也是一个戍边之人,知道凉王的那些战功意味着怎样的惊天之才!在下不光愿奉凉王为盟主,更愿奉凉王为师!”

苏烈立刻笑着摆摆手:“伯圭严重了,聊聊可以,拜师我可担当不起。”

曹操见此,也立刻表态:“在下昔日有幸跟随凉王入河东平定白波军,凉王用兵之道、神力武艺,令在下至今历历在目!凉王做盟主,在下才能心安!”

于是,诸侯陆续表态,最后剩下的袁绍、袁术、刘岱等人,也不得已只能随大流,同意了苏烈担任讨董盟主!

第一百零四章苏烈默许袁绍做副盟 盟主之选定下后,袁术就心急地开口:“凉王,你做了盟主,莫非自己的兵马不管了,以后就一直要留在这里?”

诸侯立刻都看着苏烈,兴致勃勃。

苏烈见此,故意想逗逗袁术,于是笑到:“这,有何不可?”

袁术顿时僵住,感觉一阵窒息。

他是想着苏烈挂名盟主后回凉州那边坐镇,至于关东这边,由他袁术来做副盟,全权指挥关东诸侯。

却不想多嘴一问,居然问出了岔子!

“这家伙,怎么就真的要留在这里了?他的兵马怎么可以不管?疯了?”

袁术急的抓耳挠腮,却碍于面子,不好直接说让苏烈赶紧走,好让他来做副盟,统御群雄。

孔融倒是一脸的惊喜,居然抚掌大笑起来:“当初青州黄巾贼有数十万之多,但凉王只用了先帝的两万新兵,就平定了青州贼兵!如今我等各路大军加在一起超过三十万,凉王得了这股兵力,要破董卓那是易如反掌啊!”

公孙瓒也显得颇为振奋:“末将一向仰慕凉王,早想一睹凉王风采,凉王留下关东督战,那末将愿做马前卒,随时听候凉王调遣!”

济北相鲍信也不无感慨:“凉王在此,看来我们的将士会少很多伤亡!这是我等的幸事,更是大汉的幸事!百姓性命得以保全,我大汉的根基就不会坏!”

眼看着这几人快把苏烈捧上天了,袁绍就有些坐不住,突然咳嗽了一声,止住了众人的声音。

“凉王,你若不回去,就怕我等从东面进攻,董卓直接从西面逃走!一旦他逃入关中,就能据险而守,而且还有可能威胁到凉州!你,真的要留在这里?”

袁绍双目紧盯着苏烈,想看到苏烈的担忧。

但苏烈却直接大笑:“我大军已到渑池,董卓的兵马多日坚守不出,谁给他的胆子往西逃窜?威胁凉州?他连三辅都到不了,何谈威胁凉州?袁本初,你这多少是有些杞人忧天。”

袁绍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咬牙低头不吭气。

于是,除了少数的如孔融、公孙瓒、鲍信等人,其他人都面色古怪。

袁绍、袁术感觉无法统帅诸侯,心里满是对苏烈的怨恨,

剩下的如袁遗等人,因为和袁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想袁家这棵大树长盛不衰,如今被苏烈横插一脚当然也是不满。

曹操看看一面是对自己有恩的苏烈,一面是自己的老朋友袁绍,倒是感觉都不好帮忙,索性闭口不言,做起了透明人。

于是现场气氛古怪,居然冷场了!

苏烈见此,心里暗暗憋着笑,但看着袁术和袁绍这哥俩气急败坏的样子,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凉王为何发笑?”袁术见苏烈看着自己小,顿时恨的更加牙痒痒。

苏烈这才笑到:“刚才只是和诸位说句戏言,诸位莫要太多忧心,这凉州,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袁术、袁绍的等人顿时喜出望外,刚才满心的怨念瞬间被狂喜替代。

“哈哈,我就知道凉王不会抛下自己的将士不管的!”袁术喜气洋洋,甚至举杯敬了苏烈一杯。

袁绍虽然有城府,此刻却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于是索性也笑到:“凉王真是个有趣的人,大敌当前还有心情开玩笑,不愧是战无不克的名将!”

苏烈心里暗自嘲笑:这哥俩高兴的都开始拍马屁了,真是为了一个名分几近癫狂!

此时,曹操也松了口气,心说自己终于能做个人了。

苏烈既然要回凉州,那关东自然还要选一个管事的。

于是曹操清了清嗓子,就主动提及此事:“凉王虽然传檄号令我等讨董,但凉王还有自己的事,还要回关中统兵。这两地中间隔着个董卓,消息不好传送,若有战机,如果要请示凉王也多有不便。我看,凉王离开后,我们这边还需要一个主事之人,不然大家依旧是一片散沙。”

袁术和袁绍哥俩心里暗喜,在场的人若论家世,那自然是袁家第一,如果关东要选主事之人,那基本就是他们哥俩的事。

一边的兖州刺史刘岱虽然本事不大,但也新野不小,此时也雄心勃勃,自诩宗室子弟,又是一州刺史,而且兖州紧邻司隶,所以也想染指这差事。

不过究竟要不要另选一人,自然要看苏烈这个盟主的态度,于是诸侯下意识地都看向了苏烈。

苏烈自己得了盟主之位,已经达到了目的,关东谁统兵,已经不甚重要。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苏烈其实还想提议让曹操统御关东诸侯,毕竟曹操此时心向汉室,而且自幼熟读兵法,早年就写过《孟德新书》等兵书。

但最终苏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得不到天子无法奉天子令诸侯,但曹操这个人终究是个人物,别看现在感念苏烈的恩情,但没准哪天就会因为什么事和苏烈作对。

让曹操统御诸侯,那会让曹操的声望陡增,以后一旦成为敌人,势必会让苏烈头疼。

虽然苏烈自诩可以把曹操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但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

早早天下一统,回去和自己的几个小娇妻夜夜笙歌不很香吗?

而选袁绍就不同了,这货前期声势浩大,但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要么优柔寡断不知道该听哪个谋士的,要么直接就把田丰关起来,疏远沮授,自己生生害死自己!

选袁绍,意味着苏烈都不用怎么发力,袁绍自己都能吧自己玩死!

于是,苏烈也就任其自然,直接点了头:“我不常在关东,这里确实需要个主事的。不过至于选谁,我就不给建议了,你们人如果多数人同意谁主事,那直接定下就是。”

曹操不由地慨然道:“凉王真是个豁达之人,对权力这东西,真是没有半分恋栈!”

袁术也对苏烈让出关东主事之人极为庆幸,于是也不吝恭维:“先帝能够对凉王破格提拔,成为人上之人,这不是没有道理的!高风亮节这四个字送给凉王,是最合适不过!”

其他人也纷纷恭维了一阵。

苏烈笑着连连摆手:“好了好了,还是做正事要紧,这些客套话,咱们就不说了。”

曹操又抢占先机说到:“袁本初出身名门,胸襟广博,素有大志,平素结交海内名士,隐隐有袁家历代先贤的风范。他做盟主,大家都没意见。”

袁绍听后,嘴角立刻挂起了一个弧度,心说关键时候还是我这阿瞒兄弟靠得住!

但袁术听了这话就感到很是不受用,心胸狭窄还没有城府的他,直接就忍不住开口驳斥!

“曹孟德!你就说你自己,不要拿你自己的意见代表大家!”

说到这里,袁术斜眼撇着袁绍嘲笑起来:“哼,出身名门?不过是个贱婢之子,也敢说是我袁家的出身?”

袁绍闻言羞愤交加,瞪着袁术,心里把袁术生母问候了一百遍,但知道不能在公共场合撕逼,于是最终什么都没说。

不过他不说话,袁术倒是更加来劲,矛头一转,就转向了曹操。

“这也难怪你为他说话,你的祖父还是个宦官,你二人的出身,当真是一言难尽!”

说到这里,袁术还忍不住得意地哈哈笑了几声。

不过当众揭短已经大失风度,落尽了袁家的威风,这两声笑,更引起了诸侯的反感,便是本来想替他张罗的孙坚,此时都陡然僵住,不好再开口斡旋。

袁术只是轻浮,不是傻子,很快他也发现诸侯的面色不对,于是脸上多了一抹窘迫,僵硬地干笑几声后,倒是自己闭上了嘴。

孔融虽然被苏烈折服,但本质上还是从前那个炮嘴,还是从前那个自视甚高的人,如今看袁术如此丑态,便直接亮明了态度。

“同为袁家之人,袁本初实在是其中翘楚!也只有他负责这边的事情,我孔融才会服气!如果换了别人,恕我立刻撤兵!”

话音刚落,曹操和袁绍的好朋友、陈留太守张邈也起身表态:“主事之人要先有德,再有才。本初出身名门,才就不提了,光是德这一项,想必刚才大家已经看的明明白白。我张邈,就任本初这个盟主!”

这几人带头后,其他不少诸侯也都陆续纷纷表态,支持袁绍负责关东诸侯之事。

兖州刺史刘岱见此,心急如焚,奈何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甚至都没提到他!就是他兖州的几个郡守如张邈、袁遗、乔冒、鲍信,甚至都没看过他一眼!

“这几个狗东西,竟敢对我刘岱如此轻视,将来若是有机会,我定要给他们好看!”

刘岱暗暗发誓,但他虽然蠢,却也知道袁术都没了机会,他更是不可能的,于是也就压下了内心的野望。

不久,诸侯超过半数都推举袁绍出任副盟主,众人的目光就再一次投向了苏烈。

“凉王,若是按人数算,本初该出任主事之人,只是不知道您是什么意见?”曹操再度开口,代袁绍询问。

苏烈自然是没有意见,他早就打定主意让袁绍管理诸侯。

换了别人,诸侯不服气,强推曹操没准能成功,但曹操不好控制。

现在袁绍执掌关东诸侯那是最好的。

于是苏烈也不说自己的意见,只是笑到:“诸位推举的人选,无需问我,你们觉得没问题,那我自然不会反对。现在我最在意的,是和诸位商议下一步的具体行动。”

众人见他态度模湖,便也不再纠结,直接公推袁绍成为副盟主。

随即诸侯在酸枣城外筑土起台,杀牲盟誓,苏烈正式就任讨董盟主,而袁绍则只混了个副职。

至于粮草,也就归袁术负责,毕竟袁术嫡出的身份摆在那里,天生可以调动袁家的绝大部分资源,而且如今袁术控制南阳,那可是钱粮之地,他负责粮草,关键时候没准还能帮诸侯一把。

至于曹操,最终什么都没混到,这让曹操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其他诸侯都是拿着本郡、本州的公共资源起兵来混名声功劳,可曹操自己是倒贴家底,散尽家财招募的士兵购买的粮草,还得了张邈、卫兹等人的帮助,落了不少人情,还给苏烈张罗了盟主之位,给袁绍张罗了副盟主之位,可到头来,自己一番热情,却啥都没换来。

这结果,多少让他有些挠头。

苏烈倒是没和曹操多说什么,这盟主之位,苏烈早已是志在必得,不用曹操开口,这盟主之位也得是他。

但袁绍就不同了。

他感念曹操的情义,又素来知道曹操极有才能,于是就半报恩半拉拢地附耳低声承诺:“阿瞒,等此战过后,我一定给你表奏个郡守或者刺史来做!”

曹操顿时大喜。

众人祭天之后,便又回了酸枣城中坐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苏烈作为盟主,自然要第一个发言。

不过环顾四周,看着这些各有小算盘的诸侯,苏烈面露一抹古怪的笑容。

这些诸侯中,都有自保之心,都有自立割据之心,都对苏烈是表面恭敬。

将来这些人几乎就成都在征讨之列。

既然注定要做敌人,那苏烈自然不会让他们过的舒舒服服,不会让他们在这里白嫖功劳。

眼神一闪,苏烈故意说到:“我出身寒微,过去一直戍边,倒是因为颇善于打打杀杀。我看诸位就在这里按兵不动,由我来领兵杀敌,从西面取渑池、函谷关,杀入洛阳!待我打通了司隶,就开虎牢关迎诸位进去!”

诸侯一听几乎都掉了下巴!

这不是扯澹吗?你攻入洛阳,你打败了董卓,你救出了天子,那所有的功劳不都是你的了?

不甘心在这边吃屁的诸侯,立刻纷纷表示反对。

“凉王,我等响应你的檄文而来,你却让大家伙坐着看,这合适吗?”

“凉王,所有的军功都给你占了,你也太贪心了吧?”

苏烈听了一阵,脸上渐渐地露出了几许得逞的笑意。

第一百零五章虎牢关外,张辽领兵来袭 苏烈就稍微拨撩了一下,诸侯就迫不及待地反对了,很显然,这帮人对军功是极为在意的。

但苏烈知道董卓的厉害,现在是存心让诸侯先消耗董卓,也想借董卓消耗诸侯,于是故意继续刺激诸侯。

“诸位,安静一下!我说这些,不是我想霸占所有的功劳,我其实是担心诸位损兵折将,损失太大!听我一句劝,那董卓不好惹,这种粗活儿,还是让我来吧!”

在他的预料中,话音刚落,诸侯再度炸锅!

袁术急着大叫:“凉王,我等若是怕损兵折将,就不会响应你的檄文,发兵前来讨伐董卓!我等虽然不在意功劳,但我们得给下面的将士一个交代啊!大家大老远来这里,不就为了立功回去荫蔽妻儿?你若把功劳都抢走,我们怎么和下面人交代?”

袁绍难得的和袁术有了默契,立刻附和:“凉王,公路之言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我们这身份,这家世,自然是不会在乎那些功劳的。但下面的将士们日子苦,就盼着立功加官进爵!你这么做,我们确实不好向下面的将士交代。”

说完,还指了指旁边的曹操:“再比如阿瞒,他可是散尽家财招募的士兵,购买的粮草,如果就在这里等几个月,最后无功散伙,那阿瞒不是赔的血本无归?”

曹操一脸懵逼,想说自己不在意,但心底却又有些认同袁绍的话,于是最后保持了沉默。

苏烈见此,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是一片好心,真不是为了功劳。既然诸位想立功,那你们尽管出兵便是。只是,我一旦回去动起手来,只怕是董卓撑不过半个月。诸位想立功,那真的得快一些。如果行动晚了,那我没准真的已经杀通了洛阳,拿下了虎牢关,要出关亲自迎接诸位了。”

诸侯顿时一阵暴汗,竟然真的紧张了!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那诸侯一定会嗤之以鼻,但问题这是苏烈说的!

谁都知道,西域诸国满打满算,加起来也就几个月的功夫,就被苏烈给拿下!

而苏烈奉命平定本土的义军时,也不过月余功夫。

击败董卓,似乎比起平定西域来简单了十倍百倍!

所以,诸侯知道自己的紧迫感不是虚幻,苏烈是真的有这样的实力!

情急之下,袁术居然想到了一条妙计:“凉王,你也说了,我们这些人几乎都没打过仗,而打仗这种事,你才是行家!我觉得,你应该留下一段时间,指点我们一番才是!”

袁绍也立刻意识到袁术的想法,赶紧附和:“没错凉王,你可是盟主啊,就算不能在这里一直坐镇,可总得给我们点拨点拨吧?同为汉臣,你该不会看着我们这些没打过仗的去送死吧?”

苏烈也没想到,这哥俩居然想到这个由头,居然要让他留下!

原本他是想逼的诸侯尽快发兵,牵扯董卓,他好有机可乘,从西面长驱直入,迅速破了洛阳。

不过再一想,在这里留几日也不错。

反正这帮诸侯现在还骄傲轻敌,怕是没把董卓放在眼里,苏烈给他们指明路子,他们也未必会听。

最后这帮人损兵折将不说,倒是反衬托了苏烈的先见之明。

袁家兄弟的这提议,还真不赖!

于是苏烈便又笑道:“诸位盛情挽留,那我就在这里多逗留几日就是。不过我这个盟主既然在此,那诸位可就得听我的。”

袁术等人立刻笑了笑,不置可否。

……

在诸侯酸枣会盟的时候,洛阳这边董卓也得到了消息,正在和李儒商议。

“我们如今受到东西夹击,西面的苏烈虽然兵马不多,但他一向都是以弱胜强,渑池一带的守军只能增加不能减少!关东诸侯虽然没打过什么仗,但胜在人多,一旦交战,我们要吃大亏!文优,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李儒不愧是董卓的军师,早已有了主意,于是缓缓说到:“太师,苏烈虽然兵少,但都听他的话,可关东诸侯虽然兵多,但都各有算计,都有自保之心。如果出奇兵攻打酸枣,必定能杀诸侯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能够破了关东诸侯,那太师就能集中兵力,全力应付苏烈了。”

董卓略一思索,觉得李儒这分析还这是不错。

不过随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但是文优,吕布和贾诩去了渑池,那老夫又要派谁去虎牢关镇守,偷袭酸枣?”

李儒笑到:“吕布来投时,把丁原的部将张辽也带了过来。此人武艺了得,虽然不及吕布勇勐,但本事也在李肃、李傕等人之上!若是以他为将,必定可以杀退诸侯!”

董卓此时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于是就听了李儒的话,以张辽为大将,领精锐骑兵三万,径直往虎牢关而去。

……

不久,探马回到酸枣,向诸侯汇报军情。

“虎牢关新到一批将士,领兵之人名叫张辽,过去是太原郡郡守丁原部将!”

苏烈闻言,面色古怪,心里泛起了滴咕。

“虎牢关外第一战,本该是华雄啊!现在华雄被我挖走,张辽倒是早早有了出头的机会!”

想到演义里华雄被关羽一刀噼杀,苏烈下意识地看了看公孙瓒身后,却见一个头戴绿帽子的壮汉正在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见苏烈看他,那人立刻目中冷光一闪,仿佛钢刀掀起了一股冷锋。

“这家伙准就是关羽!眼神都如此锐利,难怪武艺超群,能斩华雄!张辽的武艺虽然不错,却也不是关羽的对手!这张辽是个人物,我得多留意一下,免得他被关羽给直接噼了!”

此时的苏烈,已经有了保全张辽的想法。

旁边的曹操见苏烈在走神,立刻微微碰了一下苏烈的胳膊肘:“凉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

苏烈回神,立刻澹然道:“这个时候董卓突然增兵,显然不是加强虎牢关防备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想偷袭酸枣!”

才刚说完,旁边的曹操立刻勐一拍大腿:“凉王和我想一块去了!我也觉得董卓这是要来搞偷袭的!我看,我们得加强戒备了!”

苏烈瞥了曹操一眼,有些摸不准这货是真的想到了,还是借机剽窃他,但这种事还真是疑车无据,倒也不好多说。

不过这话落在诸侯那里,却没引起多少警惕。

“偷袭?三万骑兵想偷袭我们?那可是十倍兵力的差距,哪个不要命的敢来?”袁术直接大声说出了许多人的想法。

苏烈却想到历史上的张辽一向都敢冒险,而且每次都能成功,柳城白狼山在乌桓人的老巢里反冲锋杀败乌桓,八百人在合肥杀败孙权十万大军!

如今不过是区区十倍兵力的差距,张辽没道理不敢。

不过苏烈也乐得诸侯麻痹大意,这样才好借董卓的手来削弱诸侯。

于是苏烈轻叹一声:“我只是讨董盟主,却不是真正的统帅,我说的话诸位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出了事大家也别赖我头上。”

袁术立刻笑到:“放心吧凉王,你能留下来我等已经很感激了,即便是真的被人算计,也不能赖你!”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于是苏烈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出去后,暗中打听了一下今夜谁值守出门,谁在城外巡营。

不久,苏烈就得到了一条最重要的消息:今晚刚好轮到袁绍警戒,已经派了部将淳于琼带兵在外围布防。

“淳于琼啊!这可是一颗绝佳的棋子!”

苏烈眼珠一转,就有了一计,不光能让袁绍吃瘪,还能进一步对淳于琼示意恩义,为以后拉拢此君做铺垫,当然最重要的是,袁绍遇袭证实了苏烈的判断,苏烈的名声会进一步提升。

“今晚我要做的,就是出手将淳于琼救下,让他更加对我心怀感激!”

打定主意后,苏烈大白天的就睡了觉,一直睡到快子时这才醒来。

“时间,刚刚好!”

苏烈提枪上马,就出了酸枣。

外面军帐都黑乎乎一片,士兵们早已睡着了。

只有辕门处还亮着火把,再就是外围戒备的明哨,也提着火把。

苏烈甚至看到淳于琼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带兵巡逻,显然这家伙又贪杯了。

“这还真是个酒鬼!都说了今夜会有人来袭,居然还敢喝酒,你当自己是懂醉拳的武松呢?”

苏烈默默地嘲讽了一番后,就在暗处一直等着。

这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正当苏烈因为今夜张辽不会来的时候,就陡然感觉到地面有些轻微的颤抖,而且这迹象越来越明显!

“来了!张辽张文远,你果然是个胆大之人!”苏烈暗自称赞,更加有保全他性命的念头。

没过多久,西面就果然驰来一股骑兵!

淳于琼睁着醉眼,心里知道有情况,但就是瞌睡的顾不上那些,甚至困倦到被人杀了都不愿意起来。

张辽看到淳于琼后,知道他是一员大将,便径直杀了过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淳于琼为了保命,吓得大声喊叫。

“雁门张文远!”

说完提刀就砍了过来。

淳于琼勉强提枪招架,却被一刀噼断兵器,自己的脑袋都差点被张辽的大刀给噼了。

受惊之下,淳于琼竟然一个不留神跌倒在地,不过这也让他躲过了张辽的第二刀!

倒地的淳于琼顿感不妙,发了疯一样想要从混乱中怕走。

好在此时他的亲兵冲上去奋力拦住徐晃,让淳于琼赶紧转头离开。

但张辽却压根就不打算放淳于琼回去,于是立刻挥刀来追,原本就不多的亲兵,立刻就被屠戮一空,随即继续追赶淳于琼。

淳于琼被几匹战马踩到,如今浑身剧痛,不能快走,于是不久之后,淳于琼眼看着就要被张辽追上,只怕是小命不保!

眼看着张辽搞搞扬起大刀就要将淳于琼噼成两截,但苏烈此时终于决定出手!

“驾!”

战马人立而起,随即奋力刨蹄飞驰,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二人之间。

苏烈手里的铁枪只是轻轻一点,就正中张辽的刀头,直接一招,就把张辽的兵器给挑飞,张辽也因此负伤,惊疑不定地看着黑暗中策马走出的人来。

“阁下真是好本事!只是一枪就能力压我与这个败将!可否请教尊姓大名?”

苏烈澹然到:“苏烈。”

“您就是凉王?”张辽兴奋地大叫。

“如假包换!”苏烈说的最硬气。

随即苏烈又说到:“张辽,你是个英雄,何不从此跟着我干?我保证将来给你表奏功劳,让你位极人臣!”

然而张辽却断然摇头:“凉王美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已经负了丁原丁刺史,现在不想再负了董太师。”

“即便他是一个反贼?”苏烈笑着问。

“他是反贼,可对我来说有恩!”

苏烈知道张辽现在不愿意归降,于是也不为难他:“你走吧,回去后,记得以后不要再和我作对,我实在是不想斩你!”

张辽愕然,看看地上,自己的兵器还离得很远,现在苏烈想杀他,那自然是易如反掌。

于是张辽冲着苏烈拱拱手,便立刻离开。

三万并州铁骑来去极快,等诸侯出城俩查看时,这些骑兵已经离开了。

外面的军营在被三万并州铁骑冲杀的时候,死了不少将士。

清点人数后,几个诸侯都面色发黑。

“这眨眼的功夫,我就损失了五千人!”东郡太守乔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董卓的部下,该有多么可怕!若不是凉王拦下了此人,那我们今天真的要吃大亏了!”

说到苏烈,众人于是齐刷刷地看着他。

“凉王的判断还真准!说董卓的人会来偷袭,那还真是如此!”

“悔不该不听凉王警告,我若是有所准备,今天还能来个反杀!”

但世上没有如果,事实是诸侯又死伤不少。

此时,淳于琼也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立刻起身感激地给苏烈行礼。

“凉王两次施以援手,这恩情,我淳于琼记下了!”

第一百零六章袁绍落了威风,孙坚战平张辽 这一场夜袭,因为苏烈拦下张辽,挡住了并州铁骑的冲势,而得以迅速结束。

不过虽然如此,诸侯还是折损了不少兵马。

因为今夜负责值守的是袁绍,于是诸侯围在一起,都看着袁绍面色不善。

孔融这人一向口无遮拦难,率先对袁绍发难:“袁绍!凉王昨日都说了,董卓增兵虎牢关,极有可能是要偷袭酸枣,怎么你就是不听,让我损失了三千士兵?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袁绍自知理亏,脱口而出:“区区三千人,我赔你就是,你莫不是以为我袁绍浪得虚名,这点损失都赔不起?”

孔融竟然一时无言以对,袁绍顿时不屑地扫了孔融一眼。

苏烈见此,故意冲着诸侯笑到:“本初出身豪门,家底殷实,既然他愿意承担大家的损失,那今夜遇袭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袁绍听的直接亚麻呆住了!

“凉王,我说的是赔孔融,要是都赔,我去哪里找那么多士兵?”

不料袁绍话音刚落,就遭到了诸侯的集火。

“袁绍,就因为你不听凉王劝告,麻痹大意导致我损失了五千人,你现在说不赔?你这关东诸侯的主事人就这么干?”

“是啊袁绍,凉王也就在这里小住几日,人家走了以后,那得你管事啊!现在因为你而导致大家损失,可你却不愿意承担,你这副盟主做的也太差了吧?”

受到诸侯集火的袁绍几乎快哭了,幽怨地瞥了苏烈一眼后,袁绍赶紧开动大脑,并迅速想到了一条甩锅之策。

“诸位安静,且听我一言!今夜是我部将淳于琼负责戒备的,我平日里素来叮嘱他不要饮酒,但他今晚又贪杯,昏昏沉沉巡查不周!所以,大家的损失全因他一人而起,这不能赖我啊!”

说着,袁绍陡然一板脸喝道:“来人!把淳于琼给我带进来!”

不一阵功夫,一脸懵逼的淳于琼就被带到诸侯面前。

诸侯也知道,硬找袁绍要赔偿,袁绍就是不给的话,那大家也不能撕破脸,毕竟袁绍虽然是嫡出,但终究是袁家的人,而且一出生就过继给二房,勉强也有个二房长子的正儿八经的身份,得罪不起。

于是,众人的怒火就都打算发泄在淳于琼的头上。

苏烈一看这架势,当然就不乐意了。

这事情要算在淳于琼的头上,那淳于琼不得掉脑袋?

可淳于琼之前跟着他讨伐白波军时受他大恩,今夜苏烈又救了淳于琼一回,苏烈是在有意经营这枚棋子,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完蛋。

于是苏烈便再度开口:“袁本初,我冒死在千军万马之中救了淳于琼,照你这么说,我是救错人了?”

苏烈贵为凉王,又是诸侯的盟主,而且本身诸侯强留苏烈在此就感觉理亏,于是还真的不好对苏烈救下的人多有指着。

至于袁绍,虽然感觉苏烈的话听着刺耳,但淳于琼毕竟和他交情不错,过去还一起做过西园八校尉,虽然贪杯,但武艺是不错的,所以袁绍也不想杀淳于琼。

如今听苏烈这么说,顿时选择了顺坡下驴:“凉王力保之人,怎么会错?”

不过虽然如此,袁绍也知道,给苏烈一个面子,但也得给诸侯一个交代。

于是袁绍话锋一转:“可今夜诸侯损失颇多,此事全因为淳于琼醉酒引发,我总得给他一个教训!这样,今后淳于琼不准在前线统兵,只能在后方押运粮草!”

押运粮草虽然也是重要的事,但这差事就是养老的,历史上赵云就干的是这种活儿,所以一直地位低下。

对淳于琼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严厉的处罚。

于是诸侯也见好就收,纷纷点头,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此时的淳于琼才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且又是苏烈救了他。

袁绍在旁边,淳于琼也不好表示,但他依旧投给苏烈感激的目光。

甚至这一刻,淳于琼感觉自己错付了人,有要投奔苏烈的冲动。

奈何苏烈并没有要招揽他的意思,淳于琼只能作罢。

张辽回了虎牢关不久,董卓就派人送来了酒肉,作为对张辽杀敌颇多的奖励。

不过张辽是个老实人,当即就把苏烈在这里的消息报给了董卓。

“苏烈,竟然在这边!”

董卓愕然,眼里又闪烁着几分狂喜。

一边的李儒也阴笑起来:“太师,苏烈不在,那渑池外他的部下不就是一片散沙?我看,咱们可以趁机让吕布和贾诩出兵,只要破了苏烈,凉州唾手可得!若得雍凉之地,再控制虎牢、函谷关,那太师就有了自立的根基!”

董卓兴奋地狂笑:“文优之言,正合我意!你立刻派人去渑池走一趟,让吕布尽快出兵,务必给我灭了苏烈的兵马!”

李儒点点头,但目光继而又闪烁起来:“太师,我看苏烈虽然在关东,但关东诸侯却未必服他!如今诸侯吃瘪,正需要一场大胜来提振士气,而诸侯必不愿让苏烈再立功,我看可以让文远去酸枣继续挑衅,关东诸侯必定挑选精兵悍将来攻,如此苏烈不光受到排挤,我们还能让文远趁机再胜几场!”

董卓连声叫好,最后直接让李儒去虎牢关坐镇指挥。

……

酸枣这边,诸侯面色惨澹,尤其是袁绍,才刚做了副盟主,他就因为值守疏忽,遭到了诸侯的声讨,名望因此反受到影响。

好在讨董之战还没正式开始,袁绍觉得以后还有机会挽回一切,于是已经召集了诸侯,商议出兵之事。

“诸位,如今军中士气低落,我看,我们需要勐攻虎牢,以一场大胜来提升士气!”

袁绍仿佛忘记了士气低落全因为他的疏忽,居然一脸的大义凛然。

不过诸侯此时也不揭短,实事求是地都点点头,他们的背后不是一个郡,就是一个州,背负着州郡百姓对他们的期望,还没开张就被偷袭,这属实是丢脸,所以这帮诸侯也有这个心思,想尽快击败董卓,扳回一局。

袁绍见诸侯纷纷附和,就又有些意气风发,甚至还以高高在上的口吻来问苏烈。

“凉王,你的意见呢?”

苏烈立刻哂笑:“董卓带兵多年,岂能不知道乘胜追击的道理?我看,不等诸位出兵,董卓的兵马又要杀过来了!”

袁绍正想反驳,外面已有一员小将冲了进来:“大事不好!夜里的那股骑兵,又杀过来了!如今为首的敌将正在城外搦战,骂的真是难听,把副盟主的家人都问候了一遍!”

袁绍勃然大怒:“我正要找董卓算账,他倒是主动送上门来!诸公谁的帐下有勐将,能出战杀敌,为我等洗刷耻辱?”

袁术此时却来拆台:“兄长号称结交天下英才,如今做了副盟主,难道连个出战的人都没有?这点小事,也得劳烦别人?”

袁绍心里立刻把袁术杀了一百遍,随即面不改色地说到:“我自然是有勐将的,我麾下的颜良文丑是河北四庭柱其二,个个都能杀敌于万军之中!”

袁术听他这么说,到时候有些悻悻然。

苏烈见此,适时地来了个神补刀:“本初既有如此勐将,那我等可以端坐于此,等着本初的好消息了。”

但袁绍许久不见动作,面色稍显慌乱,额头都有冷汗渗出。

孔融这藏不住话的,立刻提出了疑问:“本初,你倒是点将出战啊?还在等什么?外面的贼将,可是在问候你的家人啊!”

袁绍呼吸紊乱,但纠结再三,只能咬牙说了实话:“我的颜良文丑,如今还在渤海练兵,并未跟随我来此。”

“噗!说半天,就这?你这不是废话?”袁术大喜,立刻不吝尖酸刻薄之能事,跳出来挖苦袁绍。

袁绍自知理亏,只能默默地忍受,心里却又把苏烈也默默地杀了一百遍,对苏烈扇风点火之举深恶痛绝,但却又无可奈何。

深吸一口气后,袁绍的声音低调了许多:“眼下还是退敌要紧,不知谁愿助我一员虎将,斩杀城外的敌将?”

见没人开口,袁绍又咬牙许诺了好处:“谁能斩了外面的敌将,这头功就是他的!”

头功这东西,可是极为重要的,平时斩将十人,都不及头功一件!

于是话音刚落,袁术就挺身而出:“孙坚勇勐过人,过去也带兵平定了不少贼乱,由他出战,定能击杀敌将!”

袁术的面子,袁绍和诸侯自然是要给的。

于是袁绍也不犹豫,当即点头:“既然公路这么说,那就由孙坚出战!若是得胜,这首功就给公路!”

袁术顿时得意地看了看孙坚,孙坚立刻起身出去,其他诸侯目视孙坚的背影,心里犯起了滴咕。

孙坚有爵位加身,是会盟诸侯之一,如今看这架势,似乎已经投奔了袁术,甘愿沦为袁术的部将,众人于是更加对袁术的影响力忌惮。

实际上孙坚并不甘于屈居袁术之下,奈何袁家在江淮一带影响力太大,而孙坚之前为长沙太守,从长沙调粮实在是太远,于是迫于形势,只能暂时臣服于袁术。

于是孙坚虽然是会盟诸侯之一,但因为靠袁术提供粮草,如今还真是袁术的半个部将。

孙坚前脚刚走,济北相鲍信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出去指点自己的弟弟鲍忠抢先出战。

于是孙坚回去找坐骑的功夫,鲍忠已经出城。

结果鲍忠学艺不精,才一回合,就被张辽斩于马下。

“可恶,又助长了敌将的气焰!这个鲍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孙坚暗骂一声,却继续策马出城,来战张辽。

张辽身怀虎胆,气魄慑人,一把大刀刚勐迅捷,声势骇人,但孙坚操着古锭刀也不甘示弱频频招架住张辽的进攻,还不时地反手反击几下。

二人斗了数十回合,一时间竟然没分出胜负!

此时,诸侯这边气氛古怪。

诸侯的目光不时地掠过鲍信,眼神里颇有些讥笑。

就是苏烈,都对鲍信有了重新的认识。

本以为这是个仰慕忠义之事的正人君子,但如今看来,这也是个凡人,自私之心甚至远超其他诸侯,毕竟除了他没人能做出截胡孙坚,抢先出战之事。

袁术此时最是光火,虽然鲍忠已死,但骄傲的袁术,依旧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

毕竟这首战说好是他的人去的。

于是看着鲍信眼中泛红,袁术便在鲍信的伤口上开始撒盐:“这个鲍忠,就这点本事居然敢抢在孙坚之前出战?鲍信,他该不是受了你的指使,才敢这么干的吧?”

鲍信自然知道这种事不能承认,如果是截胡别人倒也没啥,这截胡的是袁术,而且还截胡失败,赔了鲍忠的一条命,这就更不能承认了,不然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于是鲍信打碎了牙摇摇头,直接把锅都让死人鲍忠给背了:“此事,我实在不知,应该是他不知轻重,立功心切,才做出了这种莽撞之举。”

随即鲍信又诚恳地说到:“袁公路,人死为大,我看此事到此为止,就不要多说了。”

袁术冷笑一声,一脸轻视,不过倒也真的没有继续刁难鲍信。

曹操看气氛凝滞,便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寂静,继而说到:“孙坚出去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分出胜负?我看,不如大家一起上城头瞧瞧?”

众人登上城头时,孙坚依旧在和张辽拼杀,二人已经交手百回合,个个筋疲力尽,此时都在拼意志,谁有个疏忽,谁就要倒霉。

袁术见此,生怕自己刚刚招揽的这个虎将有什么不测,于是当即鸣金收兵。

下面的孙坚这才收了古锭刀撤退,张辽身后的大军立刻欢呼起来。

“孙坚败了!”

“张将军赢了!”

不过张辽却冲着孙坚要要抱拳,显然对孙坚的本事极为佩服。

诸侯这边看孙坚只打了个平手,士气虽然有所提升,但效果有限。

于是众人又坐在一起,商讨另选一人,击败张辽,挽回士气!

第一百零七章诸侯再度折损大将,刘关张出丑 “鲍忠被斩,孙坚和那张辽战平,诸公,谁有真正的勐将,能助我破敌?”

袁绍言语之间,分明认为孙坚不是“真正的勐将”,于是孙坚立刻竖起双眼瞪着袁绍,袁术更是感觉颜面尽失,对袁绍的怨念陡然暴涨。

但孙坚确实和张辽打了个平手,于是二人只能默默地任由袁绍拿这个拿捏。

诸侯听他这么说,也是感受不同,各有心思。

刘岱等人在看热闹,脸上挂着嘲讽之色。

曹操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山阳太守袁遗满面失望,感觉袁家丢了脸,

鲍信本来死了弟弟就难受,如今被袁绍当众提到,心里对袁绍有了无限怨念。

于是,看着这关东诸侯近乎魔幻的态度,公孙瓒背后一人也露出了不屑之色,甚至还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袁绍这人,因为出身的问题一向很敏感,那人的冷笑,顿时被他捕捉到,于是勃然大怒,直接转头怒视。

“公孙伯圭!你身后是何人,为何发笑?”

公孙瓒顿时回头一看,却见后面一人果然在冷笑,只是被袁绍点名后,这冷笑倒是僵住了。

公孙瓒顿时眉头一皱,心说这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嘲笑袁绍!

无奈之下,公孙瓒只得回头尴尬地介绍起来:“这是我昔日的同窗好友刘备刘玄德。”

一听姓刘,袁绍倒是谨慎起来,压住了八成怒火。

“姓刘?却不知是何出身?”

公孙瓒趁机说到:“玄德乃汉室后裔。”

袁绍顿时大吃一惊,心说幸亏自己谨慎,不然对宗室子弟无礼,那可不妥。

随即袁绍便挥手叫人给刘备置办了坐具让他坐下,脸上露出了一抹和善:“却不知玄德公是宗室哪一支?”

刘备此刻都快激动死了!

原本以为自己冷笑闯了大祸,不想居然在诸侯面前扯到了自己的身世上!

这不趁机宣传一下,打出自己的名气,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

于是刘备起身,冲着诸侯行礼后,这才肃然高声说到:“备乃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

袁绍原本恭敬的脸上顿时轻松了许多,心里颇为不屑:这货也真是能扯,汉景帝那都三百多年前的人了,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扯人家的名号。

不过即便如此,刘姓宗室子弟人人享有皇室特权,便是士大夫都不敢轻易得罪,诸侯既不便考证,又有公孙瓒这个同窗好友背书,便都信以为真,以为刘备真的是宗室子弟,于是都拱手示好。

于是,以前前两年还在贩履织席、现在在公孙瓒帐下做弓箭手的小兵,居然能够和关东诸侯一起坐在这里聊天。

刘备的惊喜自不用说,那两个结义兄弟更是对这结义大哥崇拜的五体投地!

“二哥,大哥这身份太牛逼了,连副盟主都得好好和他说话!”

“是啊三弟,大哥天生是贵人,你我能和大哥结义,真是咱们的荣幸!”

哥俩激动无比,此刻的刘备不再是从前那个卖草鞋的,更想个前途远大的皇子,似乎跟着刘备将来能吃肉喝酒,封侯拜相一样。

一边的苏烈冷眼旁观,却不置一词。

不是不想,而是没必要,因为有一人比他还急。

这个人,自然就是袁术。

袁术生于豪门,却因为心性太差,浮躁浮夸,而一向遭人嫌弃。

但他是豪门贵公子,这身份决定了他不能忍受被人忽视。

此刻一个在公孙瓒背后站着的分明是小弟角色的人,居然和他一样坐在这里,更和诸侯聊的风生水起,这让袁术在嫉妒之余,更深以为耻。

看着刘备侃侃而谈,竟然有贤者之风,袁术终于忍不住了。

于是,下一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刘备的发挥。

“公孙伯圭,不知这刘备在你麾下现任何职?”

刘备浑身一僵,突然感觉自己刚刚披上的华丽的衣裳被扒了个干净。

而公孙瓒看着一向受自己庇佑的老同学,此刻居然锋芒盖过了他,心里自然也不爽,于是直接就实话实说了。

“玄德在我麾下,现任步弓手。”

“噗嗤!”袁术一个忍不住,直接笑喷,“步弓手?我等关东诸侯,居然在一个步弓手聊的热火朝天?哈哈,有趣,这太有趣了!”

诸侯顿时个个面色一囧,也感觉尴尬到了极点。

给刘备提供了坐具的袁绍,此刻更是恨不得原地消失,离得刘备远远的。

苏烈在一边看的有趣,低着头不吭气,但却憋着笑。

他作为讨董盟主,自然不能笑场,不然那气度也太差了,反而会被人指指点点。

“刘备第一次腾飞的可能,就这么被袁术给破坏了!这真是造化弄人啊!如果不是袁术提及此事,那刘备今天的左右逢源,可以给自己积累不可想象的资本,今后天下走向怕是都会改变!可惜啊,这就叫时也命也!”

随着刘备沉默下去,袁绍再一次把话题引上正道。

“诸位,我们如果连外面那员敌将都没法解决,那还谈什么讨伐董卓?现在什么都不说了,我只想要一员勐将,为我等出战杀敌!”

袁绍话音刚落,袁术再度起身!

“上次孙坚出战,是因为前面有人坏事,助长了那敌将的气焰!不过我麾下勐将如云,如今换大将俞涉去,必定能够擒获敌将人头!”

袁绍这回沉吟起来:“公路,事关重大,这一次必须取胜,便是战平,也会让挫了我们的士气!这俞涉,真的能靠得住?”

袁术看了俞涉一眼,俞涉立刻挺身而出,粗壮的手臂拍打着胸膛大吼:“副盟主!若我不胜,请斩我头!”

袁绍顿时眼前一亮:“壮士!你有这必胜的信念这是最重要的!去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俞涉也不废话,直接提枪上马,一熘烟冲了出去。

此时张辽也在营中休息好了,听说城中有人出战,顿时大笑一声,提刀来战。

“敌将,报上名来!”

“嚯!我乃后将军袁术麾下大将俞涉!张辽,你的死期到了!”

俞涉吼了一声,两边的将士感觉有闷雷炸了一样,都为其嗓门感到震惊。

张辽见他气势吓人,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出手就是大杀招,一刀凌头噼来!

俞涉也是个狠人,张辽噼过来,他居然根本没有招架的意思,反而直接提枪冲着张辽的要害就刺了过去!

“这是要和我换命啊!想的美!”张辽冷笑一声,看着那铁枪刺来,凭借着自己精湛的骑术瞬间整个人都歪在马背一侧,完美躲过这一枪。

但张辽的大刀是拦腰噼来,俞涉虽然一个铁板桥想要躲过,但张辽故意压低了大刀,那大刀直接就把俞涉的脑袋切成了两片。

霎时间,俞涉的脑袋上喷射出红黑蓝绿各种颜色的血水和粘稠物,死状极惨!

诸侯这边还在等着好消息,结果一个士兵就冒冒失失冲了进来。

“盟主,副盟主!大事不好!俞涉出战,一合不到就被敌将给斩了!那脑袋,直接被切成了两半,鼻子眼睛那边,都被切掉了!”

诸侯闻言,顿时都大吃一惊,袁术更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俞涉,可是我麾下数一数二的大将,他怎么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难道,是睡着了?”

一边一直在憋着劲想放大招的冀州刺史韩馥,此刻再也忍不住,于是豁然起身!

“吾有上将潘凤,上可飞天屠龙,下能遁地抓鬼,武艺超群,未逢敌手!若他出战,必定可以擒杀敌将”

这牛逼吹的诸侯都不信,但韩馥好歹是名士,是颍川韩家的人,讲道理就是吹牛逼,也不会吹的太离谱,也许上天遁地不行,但战败张辽绰绰有余!

于是袁绍就又信了。

“好!既如此,我们就等潘上将的好消息!”

潘凤此时也从韩馥身后走出,此人面相凶狠,嘴唇上两道八字胡长的龙飞凤舞的,手握一把车轮大斧,比徐晃那把还要大两圈,看着极为拉风。

苏烈见他凶勐,心里有些纳闷:这潘凤看着也是个勐将,但历史上这货出场就死,如今对上张辽,却不知能撑几个回合?

想想自己作为盟主,也不能让诸侯太吃亏,起码该说的话要说出来,于是苏烈就罕见地开了口。

“等一下!”

这一嗓子,立刻引起了诸侯的注意,毕竟这是盟主发话,没人敢轻视。

“外面那张辽武艺不错,这潘将军看着不错,不过未必就是那人的对手!我看,稳妥起见,不如让我来吧?”

不料此话一出,立刻遭到袁绍的否决。

“凉王身份尊贵,如今还是讨董盟主,若是现在就出面,那岂不是显得我关东诸侯麾下无人,要被董卓小觑?”

苏烈知道这不过是袁绍冠冕堂皇的说辞,本质上,袁绍是怕他抢了头功。

不过苏烈也不戳破。

韩馥是要被袁绍吞并的,潘凤不死,那袁绍麾下又要多个大将。

袁绍执意让潘凤去送死,苏烈何乐而不为?

于是苏烈怪笑道:“本初公说的倒也有理,那我就继续闲着。”

潘凤瞥了苏烈一眼,眼里还露出了一抹得意:呵呵,你想抢俺的头功?做梦去吧!

等他出去时,苏烈故意倒了一杯热酒放在桌上,高声道:“若潘将军能活着回来,我得双手把这杯酒递给他,为他庆功!”

韩馥面色微变,原本的满心激动,突然多了一抹阴霾。

苏烈可是久经沙场之人,他说潘凤不是敌将的对手,难道潘凤真的要出事?

但人都出去了,韩馥此时担心也没用。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外面陡然一片哗然!

“快!出去问问,外面发生了何事!”曹操竦然一惊,打发了于禁出去。

结果于禁出去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冲了回来:“主公,潘凤只一回合就被斩了!”

话音刚落,韩馥陡然面色煞白,震惊之下,直接瘫倒在地!

“又是一回合?”袁绍也惊叫起来,“这怎么可能?那潘凤看着极为健壮,怎么会被一回合斩杀?”

孔融此时倒是沾沾自喜道:“凉王早说了潘凤不是那张辽的对手,本初你不该不听凉王的话!潘凤,全是因为你而白白葬送了性命啊!”

袁绍之前就受到了孔融的言语攻击,如今再度遭到指点,顿感自己的名望不保,对孔融简直恨之入骨。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袁绍立刻开始演戏:“潘凤确实死的冤,若我大将颜良文丑有一人在此,哪里需要潘凤出面?”

这三言两语不光让诸侯更加感觉颜良文丑牛逼,同时还暗指潘凤武艺不行。

刚刚折了大将的韩馥闻言大怒,但想到自己是袁家门生,却只能忍气吞声。

此时,低调了好一阵的刘备,终于感觉自己的机会到了!

“我这两个兄弟都是万人敌,如今诸侯都对那张辽束手无策,我若让二弟三弟出战,斩杀此人,那不是一战就能扬名?”

于是,刘备压下心里的激动,回头瞥了关羽一眼。

三兄弟大被同眠几年,早已练就了心意相通的绝技,就这一个眼神,关羽直接全部领会!

于是,关羽直接就站了出来!

“要斩张辽,何须犯愁?某愿取其首级,献给诸位!”

诸侯于是都把目光落在关羽身上,因为之前没注意,此时竟然搞不清究竟是谁的人。

“这是谁的部将?怎么自己就冒出来了?”袁术见关羽衣衫褴褛,立刻就感觉不喜。

毕竟出战之人代表着诸侯,如果太磕碜,那会让董卓以为诸侯没人可用。

刘备心说这要咋介绍?二弟和我都是步弓手,都是给公孙瓒做事的,这身份说出来,不得又被诸侯嘲笑?

但一边的公孙瓒见刘备和诸侯刚才聊的气劲,都把他给忘了,便不再想帮刘备,于是继刚才戳破刘备步弓手的身份后,又直接说破了关羽的身份。

“这是玄德的结义兄弟,同为我帐下的步弓手!”

这话一出,诸侯的面色都变了!

第一百零八章刘备身份被戳破,苏烈招降张辽 “什么玩意?一个区区步弓手,居然敢在我们诸侯面前吆五喝六指手画脚?这事要传出去,不得被董卓笑死,被天下人耻笑?”

袁术再也忍不住,大声叫嚷起来。

不过这一回,诸侯却都纷纷点头,对袁术的话深以为然。

“是啊,如果让一个步弓手充任大将,这岂不是真的证明我们关东诸侯无人可用?”

“幸亏公孙伯圭戳破了此人的身份,不然真的让他出战的话,我等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袁绍面露不忿之色,既然知道关羽是刘备的结义兄弟,便不悦地说到:“玄德公,我给你张罗坐具,只是敬你汉室后裔的身份。可你这兄弟毫无出身,只是一个步弓手,你怎敢让他出来无礼?”

话都说到这里了,苏烈就决定把刘备的身份戳破。

“宗室子弟,怎会结交如此不懂礼数之人?刘玄德,你果真是汉室后裔?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刘备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袁绍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眼神,顿时心中起疑,略一思索,便问了公孙瓒一声:“伯圭,你说他是汉室后裔,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这个……”公孙瓒之前说刘备是汉室后裔,只不过是怕自己难堪。

现在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敢给刘备打包票,而且刘备刚才忘乎所以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不喜。

于是公孙瓒犹豫了一下后,沉声说到:“汉室后裔的身份,是刘玄德一直对我们说的。但我却确实听说,他的祖上似乎出了些问题,早已不是宗室子弟。”

兖州刺史刘岱对宗室事务比较敏感,此时灵机一动,立刻笑到:“不会是坐失酎金,被踢出了宗室子弟之列,被贬为了平民吧?”

公孙瓒愕然抬头:“传言还就是这样!不过我也从未考证过,不能确定。”

于是,诸侯的目光再度集中在刘备身上。

“刘玄德,你竟然在欺骗我等?”袁术率先发难。

刘备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感觉十分恐惧。

但即便是内心恐惧,可刘备的脸上并未表露多少。

并且很快刘备就镇定下来,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抹微笑。

“诸公莫急,且听我一言!备,从未说过自己是汉室后裔!备只是说是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

袁绍一脸懵逼,继而感觉自己被耍了,于是立刻怒斥:“那我说你汉室后裔,你也不否认不吭气?”

刘备认真地说到:“副盟主身份尊贵,您认定的事,在下岂敢反驳?”

“我踏马……”袁绍差点被弄崩溃,不过他立刻就狠色地再问:“那你自己说,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自己说的,我认定的事,你不敢反驳,你说,你是不是祖上坐失酎金,早已失了宗室子弟的身份?”

刘备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咬咬牙后,只能点头承认。

“没错,只因祖上坐失酎金,备如今确实已不在宗室子弟之列。”

袁术听到这里,陡然狂笑起来!

“哈哈!搞了半天,这还真就是三个步弓手!我等和一个步弓手聊了半天,另一个步弓手还差点代表我们出战!我的天,要不是我机灵,要不是盟主刚才提醒,我关东诸侯都要被这三人给愚弄了!”

苏烈立刻摆摆手:“都是公路机灵聪明,我是受你启发这才想到了这些。”

苏烈如此谦虚,袁术便沾沾自喜地把所有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嗯,我就稍微拨撩了一下,袁术又这么高调,刘备应该不会因此忌恨我吧?”

苏烈暗中窥视刘备,见刘备的目光扫过袁术,一抹怨毒虽然隐晦却真的存在,苏烈顿时暗喜,知道袁术被刘备恨上,而自己并未引起刘备的注意。

刘备可是个大能人,一辈子搞废了多少诸侯!

投奔公孙瓒,公孙瓒后来被灭,

投奔陶谦,陶谦死,徐州都送给了刘备,

徐州易主归降吕布后,吕布不久因为他一句话,而惨死白门楼,

投奔曹操,曹操被坑了几万大军,还丢了徐州!

投奔刘表,刘表死了不说,荆州直接四分五裂,

刘章就更不用说了。

得罪了这样的人,和被一只毒蛇惦记上差不多。

不过袁术不知道刘备的能耐,如今还在沾沾自喜。

此时,脾气最大的张飞忍不住吐槽起来:“不用俺二哥,看你们怎么对付那敌将!”

诸侯个个怒视张飞,袁绍气不过,直接呵斥到:“撤了刘备的坐具!公孙伯圭,这是你的步弓手,你自己看的办!”

公孙瓒见刘备被打回原形,心里暗喜,于是肃然道:“玄德,你带他们二人先出去吧,免得让诸侯感觉不适。”

刘备面色灰败,刚以为自己和诸侯聊的欢,要从此一飞冲天,结果眨眼的功夫就被拍在地板上,原形毕露!

“该死的袁术,早晚我要搞死你!”刘备不动声色地起身看了袁术一眼,随即冲诸侯拱手离开。

曹操看着刘关张出去,摸着稀疏的卷须心里有些惋惜:刚才那红脸壮士的美髯真是飘逸啊,我真想和他结交一番!当初在冀州征讨黄巾贼时,我和这刘备也有过一面之缘,看样子也是三个有本事的人,奈何受限于身份没有出头之日,可惜啊!

眼角余光掠过苏烈时,曹操的心里陡然一震:盟主对具体的事务几乎不置一词,怎么刘备这样的小人物,却让他难得地开口了?莫非,盟主是故意针对刘备?可这又是为何?只是个步弓手,不值得啊!

此时,袁绍虽然解决了刘备这个冒牌汉室后裔,但原本却将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诸公,那刘玄德的事,只当是个意外,无需放在心上。不过究竟我等去哪里寻觅一员虎将,来为我等斩了那张辽,挽救颓废的士气?”

诸侯都犹豫起来,张辽斩鲍忠,战平孙坚,又斩俞涉、潘凤,给人一种无敌的感觉,此时此刻,还真是没人敢去。

见此情景,苏烈心中一动!

这不正是自己出战的机会?

之前那这帮诸侯生怕自己立功,便拿盟主不便出战云云阻挠。

但现在苏烈出战,怕是没人再能说些什么。

而且,苏烈也想出去再会会张辽。

张辽可是一代名将,若能将其招降,以后又多一个助力。

于是苏烈见诸侯没动静,便缓缓起身。

“诸位,以目前的局势,别说再战败,便是战平,也无法挽回士气!你们既然没把握,不如就让我亲自来如何?”

“不可!”苏烈话音刚落,袁绍又来阻挠。

苏烈这回没对他客气,直接回怼:“怎么,难道你的部将到了?”

袁绍愣了一下,又老调重弹:“凉王如今是讨董盟主,岂能这么快就出面?这岂不是要被董卓小瞧?”

“难道接连战败就不被董卓小瞧?”苏烈依旧强势怼了上去。

袁绍这下彻底没了说辞,不甘心地看着苏烈。

此时,孔融又站了出来:“凉王出战,颇有君临之感,这本身就能提振士气,若是击败敌将,那更能让士气重新高亢!我看,就不要犹豫了!”

那边的公孙瓒也立刻附和:“盟主本来就能自己决定做什么,何必征求他人意见?如果非要问,那我公孙瓒是赞同的!”

其他诸侯见这边接连折损大将,也都不愿让自己的人上,于是也不再想着抢头功,便陆续点头。

看着大势已定,袁绍知道无法挽回,只能做了个顺水人情:“既然凉王执意要战,那我等也只能在此静候佳音了!”

苏烈也不废话,当即起身出去,提枪上马出了城。

外面的张辽正在等着再斗一场,却冷不丁地看到苏烈出来,顿时面色一僵。

此时,张辽想起了那一夜苏烈的话。

如果再和苏烈作对,那后果……

但张辽是个生性勇勐之人,根本不怕战死,虽然知道自己的武艺无法和苏烈抗衡,却依旧没有选择逃走,而是直面苏烈。

当然,这一次张辽只是原地等着,并未冲向苏烈。

不久二人近距离接触,相隔不过三丈。

“张辽,我们又见面了!”苏烈气定神闲地开始聊天,张辽顿时感觉到压力山大,因为苏烈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根本没把他的武艺当回事。

但张辽虽然不甘心,却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说辞都是苍白的。

“凉王,我不是存心和你为敌,只是奉了太师之命,不得已来此。”

苏烈摆摆手,笑到:“废话不说,总之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再和我作对,那就要承担后果。今天既然又让我遇到了你,那我们就得好好说到说到了。”

张辽听出了弦外之音,顿时一阵茫然:“说到说到?凉王难道不是要取我人头?”

苏烈大笑:“你有大将之材,我岂能轻易斩了你?当然,你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我自然会取你人头。”

张辽顿时苦笑起来:“感谢凉王的赏识,不过您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在下虽然身份卑微,但也是奉的皇命,在为大汉效力,岂能背弃天子,为凉王效力?”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反贼一样?”苏烈眉头微皱。

张辽很是无奈:“凉王平定内忧外患,自然不是反贼,奈何太师虽然倒行逆施,却依旧尊奉天子,在下也只能听从朝廷的命令。”

苏烈点点头,眼里颇有些赞许:“你这话倒也没毛病。”

随即他就从衣袖里掏出了刘宏的诏书,递给了张辽。

“你看过这份诏书,再好好想想要怎么答复我。”

张辽拿过去看了看,陡然瞪大了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先帝原来真的有意要立当今天子为嗣子!”

“凉王,竟然被授予了太子太师的身份!”

“如今正统太子做了天子,那太子太师,不就成了太师?”

“这么算下来,董卓这个太师,其实不能作数啊!凉王才应该是当今辅政的太师!”

张辽奉的是皇命,如今见了先帝诏书,自然不敢怠慢。

小心地卷起来后,张辽认真地递给了苏烈。

“怎么样,想好了没?”苏烈轻松地问。

张辽纠结了片刻,最终下了战马,冲苏烈拱手道:“既是先帝之命,在下自当遵从!凉王既然才是真正的太师,那在下以后愿意唯凉王马首是瞻!”

苏烈微微颔首,早已料到张辽会乖乖归降。

“既如此,那就就此跟我回去吧!”

苏烈策马就作势要走。

“凉王不利用这个机会,趁机设法破了虎牢关?”张辽跟上后小心地问。

苏烈摇摇头:“董卓是罪人,但这些士兵是无辜的。何况他们和你朝夕相伴,我也不好让你去做个恶人而害了他们的性命。”

张辽一听苏烈是为了他的名声考虑,不由地心里感动,对苏烈多了些心悦诚服。

苏烈感觉到他心态的变化,心里暗笑。

其实,苏烈不想这个时候破了虎牢,纯粹是因为自己的主力在弘农郡围困渑池中,此时若破虎牢,受益的就是这帮关东诸侯。

但这冠冕堂皇的说词,居然让张辽多了几分忠心,实在是意外之喜。

酸枣城头,原本观战的几个小将,看着看着,面色古怪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凉王都没和那敌将比划,那敌将居然直接就跟着凉王来了!莫非,敌将就这么归降了?”

“似乎还真的是归降了!他们似乎还聊的挺投机!”

于是,在懵逼之中,几个小将忙不迭的下去把看到的事情和关东诸侯说了一遍。

“不战而降?真的假的?”

“难道,凉王还会迷惑人心的妖术?”

“难道这才是凉王战无不胜的根本原因?照个面就投降,这谁也挡不住啊!”

怀着复杂的心情,诸侯不约而同地出去,一起到了城门口,果然看到苏烈身后跟着张辽已经走了过来!

“真的降了!这,这也太神奇了!”袁术惊讶的长大了嘴,其他诸侯也都集体石化,实在是想不通苏烈是怎么做到的!

第一百零九章苏烈走了,诸侯又遭算计 苏烈才到城门口,就见诸侯迎了出来,知道这帮人吃惊不小,不由地笑了。

“诸位,怎么有雅兴来此?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河内郡守王匡忍不住酸熘熘地说到:“凉王招降了敌将,这手段堪称神迹,我等当然要来瞧瞧。”

孔融打量着后面的张辽,也不禁感慨了一声:“这可是连斩我等数员大将的虎将!凉王招降了他,董卓便少了几分实力,而凉王却增加了一些底蕴!凉王真是鸿运当头!”

其他诸侯闻言,也都露出了羡慕之色。

毕竟这可是让他们束手无策的勐将,若他们能够得此一人,那以后也能横着走!

袁术牙齿咬的嘎嘎直响,想到张辽杀了他的爱将俞涉,如今却成了苏烈的部将,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碍于苏烈的身份声威,一向交横跋扈的袁术,也不敢当面抱怨。

但对苏烈收获无比嫉妒的袁绍,正想着坏了苏烈的好事,却陡然看到袁术面露不忿,不由地阴笑一声,随即清了清嗓子,突然向苏烈发难。

“凉王,这张辽杀了韩馥上将潘凤,杀了公路的爱将俞涉,还几次来城下对我污言秽语,让我关东诸侯颜面扫地!你看,是不是让张辽给他们个交代?”

正在议论中的诸侯突然安静下来,看着袁绍,感觉这货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给苏烈下绊子。

苏烈早料到自己招降了张辽后,会面对袁绍之流的声讨。

于是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瞥了袁绍一眼后,这才澹然道:“阵前厮杀各位其主,死伤在所难免。再说为将之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无上荣耀,你这样说,不觉得玷污了死去的将士?”

一边的公孙瓒陡然按住了佩剑,双目注视着苏烈,面露激动之色,仿佛看到了知音一样!

“凉王!您说的太对了!我等为将者,死在战场上那是死得其所,哪里会感觉委屈?让一个降将给死者说法,这让死去的将士情何以堪?换做是我,若我被敌将斩杀而有人找敌将给我找说法,我得惭愧的从那棺材里爬出来!”

苏烈顿时大笑起来。

曹操等人也不由地笑了。

于是袁绍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不再和苏烈理论,而是看向了袁术。

“公路,我这个副盟主是想给你讨个说法的,不过凉王认为俞涉死的理所当然,我也无可奈何。”

袁术顿时被点着,拍桉而起:“凉王!不是你折了大将,你当然能说这风凉话!化作是你的部将若是战死,你会说的这么风轻云澹?”

苏烈笑了笑:“那你想怎样?张辽如今是我的人,你莫非要让我的部将,给一个已经死了的俞涉偿命?”

袁术顿时语塞,一来道理讲不通,让一个归降的勐将给一个死人偿命,这显然不合适。

而且,袁术还真不敢让苏烈的人偿命。

毕竟苏烈可是单枪匹马敢深入白波军、青州黄巾贼老巢的狠人,惹急了苏烈,没准要血溅五步!

袁术都送了,韩馥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袁绍只能咬咬牙,接受了这个现实。

一时间,诸侯沉默下来,都对苏烈招降张辽的事各怀心思。

曹操是个干大事的,思维敏捷,很快就从这件事上转移了注意力,眼里精光一闪,突然面露振奋之色!

“诸位!张辽既降,那虎牢关便没了主将!我等此时若是出兵,岂不是可以一战破关?若破虎牢,洛阳在望,救出天子就有了希望!”

诸侯一听,也都激动起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这正是我们杀敌立功的好机会!”袁术欢喜地大叫一声,立刻回去调兵。

其他诸侯也不甘落后,立刻手忙脚乱地出去,片刻的功夫,这里就只剩下了苏烈和张辽。

“多谢主公维护末将!今日不是主公,末将必为诸侯所杀!”张辽突然单膝跪地,抱拳道谢。

苏烈一把将其扶起,笑到:“你是我带来的,谁找你的麻烦,那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当然得为你出头!”

感觉到苏烈如此护短,张辽顿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心里一阵发热!

“主公,诸侯若是破了虎牢,必定个个扬名,主公兵马不在这里,这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张辽一旦对苏烈增加了无限的归心后,便开始为苏烈谋划。

不过苏烈却没有半分着急。

“你说诸侯若是破了虎牢,董卓会怎么办?”苏烈慢条斯理地问。

张辽立刻盘算起来:“唔,河内有王匡在,董卓想退回并州是没那个可能了!关中的话,主公的大军堵住了渑池,也去不了。也许,也许董卓得收缩兵力,调吕布回防洛阳!”

苏烈赞许地点点头:“你想的没错,董卓高兴地一头扎入洛阳,却没有事先想好,这是个四面被困之地,一旦进来,那就出不去了!现在的董卓,只能做困兽之斗,也就是召回吕布。”

说到这里,苏烈又灿烂地笑了:“董卓听说我在这里,必定以为弘农那边不要紧,吕布回防之后,必定会被董卓派来重点防备关东诸侯!到时候,什么渑池、函谷关天险,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破!函谷关和洛阳近在迟尺,一旦我拿下函谷关,那就能突袭洛阳,杀董卓个措手不及!”

张辽吃了一惊,这才恍然大悟:“主公原来还有这算计!既然如此,诸侯如今已经发兵攻打虎牢关,那主公岂不是可以立刻离开?”

苏烈笑到:“不急不急,我为盟主,不能随便抛下这些诸侯,毕竟他们名义上是奉我的讨董檄文响应我来的。我要走,袁绍之流求我才行。”

张辽的嘴张成了鸡蛋状,目瞪口呆一阵后,这才唏嘘起来:“主公不愧是主公,就是离开这里都有这么多的算计!”

二人聊了没多久,袁绍就伙同袁术、袁遗等人进来。

苏烈故意问到:“诸位还不去破那虎牢关,不怕别人抢了功劳?”

袁术立刻沾沾自喜起来:“我等已经下令要一起行动,不会有人抢了功劳。”

苏烈恍然,继而笑到:“既如此,不知诸位来此何意?莫非又有强敌需要我出手?其实大家不必专门过来,我正要与你们通行,若有强敌,我自然会出手相助。”

几个诸侯立刻眉头一皱,而袁术则忍不住脱口而出:“凉王,你不想着回渑池那边么?你就不怕自己的兵马被董卓的人攻破?”

苏烈当即摇头:“不怕,再说就是被破了又何妨?我在这里又是立头功,又马上要带着诸侯攻入洛阳,大量的功劳唾手可得,我为何要回去?”

诸侯面色剧变,袁绍此时也感觉忍不住了:“凉王,我们说的一起行动,就是你那边也要一起行动。若是渑池那里没有你在,就怕有什么闪失。为了匡扶汉室,你就回去吧?”

袁绍本身兵马不多,还没带勐将,就靠诸侯攻破虎牢关、洛阳,好让他这个副盟主捡现成的功劳。

如果苏烈在,那苏烈才是头目,这功劳只会算在苏烈身上。

所以,此刻的袁绍,比任何人都想送走苏烈。

苏烈听他这么说,反倒更加显得无所谓:“其实我的部下个个身经百战,我就是不在,他们也能一起行动!这边人手多,立功的机会也多,我在这里,比回去合适啊!哎?你们该不会是怕我抢了你们的功劳吧?”

“当然不是!”袁绍等人断然否认。

“只是……”

袁绍搜肠刮肚,还终于想到了一个说辞。

“只是那董卓狡诈,若是这边破了洛阳,就怕他设法逃走!若是没有凉王您在关中盯着他,就怕此獠真的脱困!有道是放虎归山必有后患,凉王,为了大汉社稷的安稳,请你再斟酌一下?”

苏烈看袁绍实在是编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了,于是也就没有再逗这几人。

“本初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我那些部将勇则勇矣,但确实不够机灵,没准还真的能让董卓给跑了!那么,我这就走了?”

袁绍忙不迭地拱手点头:“走,走吧,凉王,拜托了!”

袁术也松了口气,赶紧拱手附和:“请拜托凉王你了!”

苏烈却又提了个要求:“临走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和大家说说。”

袁绍见他都决定离开了,倒也答应的痛快。

不多时,还在等待袁绍出兵命令的诸侯,就又被叫到了一起。

“诸位!凉王已经决定,回渑池督战,和我们一起行动!”袁绍率先开口,说的好像是苏烈自愿一样。

苏烈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哈哈,如果不是本初、公路等人让我以匡扶汉室为重,我还真想与诸位一起攻破虎牢,攻入洛阳!不过现在看来,我是没这个机会,只能在这里和诸位道别了。”

诸侯面色古怪,显然都听出来是袁绍等人以大义迫使苏烈离开,而苏烈也真的以大义为重,真的选择要离开了。

于是,曹操想着苏烈对自己的恩情,想着苏烈为汉室攘外安内的壮举,再想到如今苏烈放弃攻打虎牢的功劳而直接回渑池那边,不由地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凉王为了汉室,可以放弃这里唾手可得的功劳,如此高风亮节,值得我等效彷!”

曹操话音才落,诸侯立刻跟着附和,就是这话有几分真心就不好说了。

这么一来,虽然苏烈看似是吃了亏,得不到破虎牢关的功劳,但实际上苏烈却得了一个心系汉室、大公无私的形象。

另外,苏烈现在回去,还能着手准备破渑池、函谷关,突袭洛阳的计划!

袁绍等人自以为排挤了苏烈,自己独吞功劳,实则苏烈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虎牢关那可是天下最有名气的雄关之一,即便是没了守将张辽,可还有谋士李儒在,想破虎牢,那得把头撞破。

即便是侥幸破了虎牢关,吕布怕是也被调回来了。

诸侯连个张辽都搞不定,更别说吕布了。

当然,原本刘关张是能够克制吕布的,但问题是……

苏烈硬生生毁了刘关张露脸的机会!

步弓手身份被戳破,汉室后裔的身份系说谎,如今就是公孙瓒都不想收留刘备,想出战,那是做梦。

如此,诸侯遇见吕布,还有吕布控制下的铁骑,怕是又要被杀个灰头土脸。

看着急着想让自己离开的袁绍,苏烈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这货都不会听,而且袁绍为了确立自己的地位、威严,苏烈现在说的话,袁绍会故意忽视,甚至是反其道而行!

于是,苏烈便故意叮嘱诸侯:“诸位,虎牢关乃是天险之地,张辽说了,董卓这回可是派了谋士李儒来坐镇,我给你们一个建议,这虎牢关非必有把握,千万不要贸然攻打!另外,董卓新招揽的部将吕布十分厉害,你们千万不要点将和他单挑!我说个大家可能不爱听的话,最好是等我破了洛阳,诸位再动身不迟。”

袁绍闻言,不禁嘲笑了一声:“凉王,你这话也说的太露骨了!你想独吞功劳就直说,何必绕来绕去,莫非是当我等傻子,看不出你的心思?”

苏烈心里暗笑:我就知道这货要和我唱反调!

不过他却装出了羞恼的模样,立刻冷声道:“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不听我的,必定会吃大亏!”

说完,直接带着张辽扬长而去!

苏烈才刚出门,急于确立自己威信的袁绍,立刻大声道:“张辽已经被招降,凉王却建议我们不要攻打虎牢关,这不是拿我们当傻子?难道,区区一个谋士李儒,还能挡得住我们的三十多万大军?”

曹操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通,于是也只能附和袁绍,和其他诸侯一样,也迫不及待地想破了虎牢。

“都回去准备吧,明日黎明前,我们要勐攻虎牢关,不破此关,誓不罢休!”

袁绍一声令下,众人顿时都下去安排去了,准备明日破了虎牢关,个个功成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