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第一章 隔世之君? 1834年,奥地利帝国,维也纳。

蔚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这是一座宜居的城市,但这不像是十九世纪一个强国的首都。

相对的阴沉的天空,伴随着严重的雾霾,以及黑色的河流,虽然有些不环保,但是绝对是这个时代一个国家强大的象征,比如英国的伦敦。

一座外部为巴洛克风格的经典建筑内,室内却是洛可可时期的设计。摆设的古董家具更是五花八门,从东方的瓷器到波罗的海的蜜蜡原石,应有尽有。

它的主人正是弗朗茨二世,神圣罗马帝国最后一位君主,同时也是奥地利帝国的第一位君主。

弗朗茨二世此时正在面临一个选择,一个艰难的选择:是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还是坚持传统。

也许是因为隔辈亲,弗朗茨二世自打弗兰茨降生之后,就一直十分宠溺这个特别的孙儿。一个健康,没有任何智力障碍的男婴,是他的希望,也是这个帝国的希望。

(没错,当时的奥地利帝国确实面临着,没有合格继承人的问题。)

可今天弗朗茨二世的长孙在儿童室,将五个字母取出,排出了一个他无法忽视的组合。

“A.E.I.O.U”

那是腓特烈三世在斯蒂芬大教堂留下的一句话,至今仍然被镌刻在神龛之上。

同时,这也是弗兰茨·约瑟夫唯一能想到的,能引起老皇帝注意的方法。

“奥地利命中注定....”弗朗茨二世口中呢喃着。

腓特烈三世是最后一位,在罗马由教皇加冕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然而他算不上一位优秀的皇帝,在面对匈牙利人的侵略时,自身实力不足,手下诸侯的消极怠工,盟友们驻足观望,让他只得仓皇西狩。

想要进行改革,摒除积弊,结果却在大贵族的反对声中不了了之。

最后不得不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以研究星象和炼金为乐。

弗朗茨二世何尝不是?他的祖母特蕾莎女皇太过耀眼,以至于让后来的继承者们显得暗澹无光。

更可怕的是,约瑟夫二世(上上任皇帝)激进的改革,和之后利奥波德二世(上任皇帝)的休克疗法,让整个奥地利都陷入了混乱,同时作为宿敌的法国还出现了拿破仑这般的人物。

在那个名为“拿破仑”的时代,与拿破仑作对的弗朗茨二世和神圣罗马帝国,自然成了时代的背景板。国都两陷,嫁女求和,解散神圣罗马帝国。

弗朗茨二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然而他的法定继承人,即他的长子斐迪南似乎无法担下,这复兴帝国的重担。他的次子,同样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

然而弗朗茨二世的长孙,一个特别的孩子。弗兰茨·约瑟夫虽然行为有些怪异,但是从小就表现出极高的智慧。只不过弗兰茨的年纪太小了,而且奥地利帝国,还没有过长孙越过长子继承皇位的先例。

弗朗茨二世还记得,那因国事诏书,引起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但另一方面,有些深植于灵魂深处东西,让他久久不能忘怀。那就是一个强国梦,这是每一个当皇帝的都有的梦想。

这世上的皇帝,哪有不希望开疆扩土,国家繁荣昌盛的?莫说皇帝了,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希望能生活在一个强国。谁想生活在那种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出门就枪战的国家啊?

可弗朗茨二世,他没做到,还让国家一步步走向衰落。他自己心中也明白,他没这个机会了,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代。

智障的长子,还是自闭的次子?他们显然没有那个能力,至少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弗朗茨二世真不希望眼前这个衰落的奥地利,就是未来这个帝国巅峰。

弗朗茨二世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仅经历了三位君主,就在1866年的普奥战争之后名存实亡,取代它的是奥匈帝国——一个洋娃娃帝国,并且在一战之后彻底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此时,长孙弗兰茨·约瑟夫,并不知道弗朗茨二世心中有多么纠结。他的灵魂来自于后世,虽然十九世纪既没有电脑,也没手机,但好歹出生在皇族,应该可以做个纨绔子弟才是。

只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穿越得到的这个身份,是历史有名的悲情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他和茜茜公主的恋情世人皆知。

但是他的兄弟、父母、子嗣、妻子,都先他而去。他的帝国先后成为德、法崛起的背景板,之后又在一战中彻底崩塌。

弗兰茨·约瑟夫的一生,只能用悲剧来形容,但又不足以形容。他是奥地利帝国的最后一位君主,又是奥匈帝国的第一位君主,在他离世两年之后奥匈帝国灭亡,碎成一地。

然而此时,最让弗兰茨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个国家、这个家族的债务问题。十几亿弗罗林的欠款,着实夸张了一些。

此时奥地利帝国政府,每年的财政收入约为1.1亿弗罗林,而每年的财政支出超过一亿弗罗林。照此计算,即使欠款不产生利息,奥地利帝国也需要一百多年才能把钱还完。

弗兰茨不觉悲从中来....

好在现在的弗兰茨·约瑟夫降生的足够早,只不过这副身体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他能想到的就是,尽量讨好老皇帝,引起老皇帝的注意。

毕竟老皇帝掌握着实权,不像之后那个,政令都要经过摄政议会批准的斐迪南。如果老皇帝一高兴,赏赐一些庄园、产业,那么弗兰茨就有了启动资金,再加上自己远超时代的眼光,一定能大赚一笔....至少弗兰茨是这么认为的。

弗兰茨之所以这么急切,那就是距离改变奥地利帝国命运的第一个时间节点,越来越近了。

1834年德意志关税同盟成立,奥地利帝国拒绝加入,从此为这个帝国敲响了丧钟。

另一方面,心中惴惴的弗朗茨二世,决定去问问上帝。当然并不是真的要去天堂问上帝,而是去教堂问问上帝的使者。

东方自古以来,帝王遇事不决的时候,总是喜欢求仙问卜。就算到现代,也是无事看星座,小事问塔罗,大事算八卦。

东方如此,西方也一样,因此弗朗茨二世出现在了圣斯蒂芬大教堂门口。

第二章 这是一个启示 斯蒂芬大教堂是维也纳最大的一座教堂,也是奥地利皇帝加冕和安葬的地方,可以说是维也纳的象征。同时它又坐落在维也纳市中心的中央,故有“维也纳心脏”之称。

大教堂建于1304年,两个世纪后竣工,既有哥特式风格,又有文艺复兴的味道。

在教堂之外可以看到,屋顶上的二十三万块彩色琉璃。在阳光照射之下,那拼成双头鹰的彩色琉璃堪称杰作。

推开教堂的大门,陈旧和灰尘的味道迎面扑来,接着是树脂和乳香的味道。

进入大教堂,里面的光线逐渐暗澹下来,只有神龛上的烛光熠熠生辉。温度似乎也降了下来,让人感觉安宁而平静。

周围弥散着远离人间烟火气,肃穆而神圣的味道,弗朗茨二世的心似乎也沉静下来了。

皇帝亲临,作为维也纳大主教的劳舍尔自然要亲自相迎。

只不过他肥胖的身体和浮夸的衣饰,与这座古老神圣的教堂显得格格不入。

弗朗茨二世这一次很急,并没有等那总是姗姗来迟的劳舍尔大主教。他径直走向了家族供奉的神龛,手指轻抚着那镌刻在神龛上的古老文字。

出乎意料的是,平时慢吞吞的劳舍尔大主教,这次居然异常迅速。其实作为皇帝任免的主教,又怎么会怠慢皇帝呢?

“噢!赞美耶稣基督的恩惠、神的慈爱、圣灵的感动,是什么将尘世伟大的君王带来了这里.....”

弗朗茨二世摆了摆手“客套话就免了,我只是来祭奠一下先人。”

劳舍尔大主教当然听得出,这话里有话。本来作为上帝的代言人,他想矜持一下的。但是他突然想起这位皇帝陛下,死要面子而且耐心很差。

“陛下,在上帝的居所,您可以无话不谈。”

“...朕...”弗朗茨二世思忖片刻,还是决定说了出来,毕竟他本身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另外眼前这个维也纳大主教就是他钦封的,并不是什么外人。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胖子肯定会顺着自己说话,很好听。

(欧洲君主也会用特别的第一人称称谓,沙皇称呼自己的时候会用мы(复数第一人称),以显示君主独特的身份。法国君主会说je或者nous。德国君主会自称Wir,翻译过来都是朕的意思。)

“朕的孙子小弗兰茨,今天在儿童室里,摆出了腓特烈三世的谶言。”

“那是什么?”劳舍尔本能的问了一句,下一秒他意识到不对。他整天对着的这个神龛上,不是正写着呢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只能做出一种十分澹然地态度,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A.E.I.O.U”弗朗茨二世则是脱口而出,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骄傲。

“这是一个启示...”大主教立刻神棍附体。

古今中外的神棍都一个样,劳舍尔也不例外,他喜欢顺着皇帝的话说,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个原始派,一辈子都在寻找所谓的“天生圣人”。

“大主教,您是说...?”弗朗茨二世显得有些激动,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他并不是一个雄主,即使是自己有想法,也想靠神鬼之类的来左证自己的想法。

劳舍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迎面一个马屁送上。

“此乃吉兆,预示着奥地利帝国的宏图霸业,必将实现。”劳舍尔大主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好像他真的得到了什么启示一样。

其实仔细分析一下,这种话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劳舍尔大主教虽然说帝国的霸业,最终会实现,但是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候,能完成到什么程度,所以严格意义上讲,并不算撒谎,也没有违背教义。

只是这对于好谋寡断的弗朗茨二世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因为这可不是他的想法,这可是上帝的旨意。总之就是出了问题,这口锅他也不背,顿时开心起来了。

劳舍尔能在维也纳大主教这个位置上,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的。

他心中想着“这皇帝今天这状态不对啊,难道是要将皇位传给孙子?”

然后劳舍尔就想到了《国事诏书》,不由得心头一紧,但随即想到了特蕾莎女皇,又想到了特蕾莎时代的繁荣,教会的强势,心情又平缓下来了。

“陛下,弗兰茨大公我也见过,确实是个特别的孩子,还记得当年为他做洗礼时,滋了我一身呢。”

劳舍尔对弗兰茨印象不错,因为弗兰茨手中总是拿着一本圣经爱不释手,想来一定是个虔诚的信徒。

其实现在的弗兰茨,还不认识多少德文。喜欢拿着圣经,是因为这本书够大,可以垫脚,封皮够软可以当坐垫。有的时候作为皇室成员的弗兰茨,为了保持一个威严的坐姿,他不得不在屁股下面多垫几本书。

除此之外,还能用来打弟弟(马克西米利安)。

马克西米利安是弗兰茨的二弟,两人似乎天生八字不合,总是打打闹闹。马克西米利安自然打不过两世为人的弗兰茨,但弗兰茨又不能真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然后弗兰茨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找一本够厚够大的书,压在马克西米利安背上,然后自己坐上去,这样就能和平解决这场孩子间的争端,而那本书正巧就是圣经。

结果就是,马克西米利安经常被弗兰茨用圣经压住后背只有手和脚才能动。那个样子,就好像是一只被按住壳子的小王八。

只不过大主教看到的,是一个圣经不离手的虔诚信徒。

另一方面从劳舍尔大主教自身来说,一直以来都想找到一个天生圣人,然后恢复民众对天主教的信任。

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寻找,经历了无数失败的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与其等待圣人的出现,不如自己创造一个。

现在老皇帝动念,劳舍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如果让这个孩子日后继承皇位,然后自己岂不成了皇帝的教父,到时候自己保底也是黎塞留,生前权倾朝野,死后流芳千古。

(黎塞留,历史着名的红衣主教。)

“陛下,您应该遵从你内心的选择,您的选择即是上帝的意志。”劳舍尔自然不能说自己想做什么,只能把锅丢给上帝。

“大主教,你想说什么?”

劳舍尔没想到,一向直性子的老皇帝会这么说,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尴尬地笑了笑。

“愿奥地利帝国长治久安,永享太平。”

老皇帝也笑了,他不是什么明君,但也不会被一个神棍左右,这是他作为皇帝的骄傲,虽然这没什么用。

“也许这真是一个启示...”

第三章 不靠谱的一家 1834年,弗兰茨还是个小宝宝(4岁),他只能每天无聊地呆在皇室的儿童室里。

晚上是最难熬的时光,因为有个不靠谱的母亲会来哄他睡觉。索菲夫人觉得,哄孩子睡觉是在尽一个母亲的义务,于是乎弗兰茨睡不着觉了。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诡异的歌词,让人细思极恐,然而这位母亲似乎并没有在意孩子的反应,依然自顾自地唱着,偶尔打了个哈气,心中还在埋怨着,为什么这孩子还不睡啊?

弗兰茨不是不想睡,但是诡异的歌词,进入大脑挥之不去,他是被吓得睡不着。要知道这可是后世流传的十大恐怖童谣之一啊,索菲夫人怎么就选中了这首童谣。

最后弗兰茨想个办法,自己讲故事,哄索菲夫人睡觉,然后再叫侍女把她带走。

正当弗兰茨长出一口气时,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走了进来。这酒气很有特点,不是单纯某一种酒的味道,是很多种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来的正是弗兰茨不靠谱的老爹,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所以他来的时候都会避开其他人。

天下父母在乎孩子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无论他是皇亲国戚,还是普通人。

于是乎,弗兰茨的老爹带着一壶酒就来了。

弗兰茨的老爹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喝酒,一个是打猎。他认为酒是这世界上最好东西,因为喝醉了就不会累,不会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弗兰茨出生之后就没哭过,所以他觉得弗兰茨一定很压抑,他觉得弗兰茨一定需要释放。他还想起来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好东西,就要和家人一起分享。”

所以今天他用自己最喜欢的十种酒,混合在一起,来到了儿童室。想着来和自己的长子分享一下,自己最喜欢的酒,也好让他快快长大,毕竟酒这东西,一个人喝没意思。

他给弗兰茨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在那傻笑。

弗兰茨满头黑线,心中不禁感慨,原主是怎么活那么大岁数的。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把侍女叫来低语了几句。之后侍女摩尔西亚夫人就尖叫起来,很快冲进来一大群皇家侍卫带着医生,就把弗兰茨不靠谱的老爹打包带走了。

霍夫堡宫,镜厅。

弗朗茨二世正坐在皇位上午睡,他喜欢这个房间,彷佛这样他就能重温哈布斯堡家族的辉煌一般。

昨天在圣斯蒂芬大教堂中的对话,还有什么“启示”,以及那些不靠谱的计划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比起那些冒险的举动,他更喜欢享受午后阳光带来安逸。

弗朗茨二世从来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曾经他弟弟大刀阔斧地进行军事改革,让奥地利的军队重新焕发活力,同时也得罪了一些既得利益者。

他没有顶住压力,罢免了那个拿破仑称之为“最强对手”的卡尔大公。结果就是直到今天,那些上世纪的军事问题,依然困扰着奥地利帝国。

弗朗茨二世很清楚,奥地利在国内和国外的影响力都在下降,但是沉重的债务和盘根错节的利益网,又让一切改革都捉襟见肘,每次都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的状态。

于是乎,他又想起来了,当年应该听他另外一个弟弟约翰大公的建议,进行经济改革,取消国内关税,借此打压权贵。当时正值拿破仑入侵,地方实力派遭到严重削弱,国内万众一心正是改革的好时机,可他也没采纳...

还有不久前成立的德意志关税同盟,奥地利也应该加入。

“这是普鲁士人的阴谋!”

“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德意志邦联内只能有一个巨人!...”

“一旦普鲁士掌控了关税同盟,他们的发展将势不可挡...”

当时整个大殿内都吵成了一锅粥,一个个大臣都摩拳擦掌似乎打算打上一架才肯罢休。

无论是财政大臣科罗拉夫,还是首相梅特涅,以及那个不自量力布鲁克男爵都找过弗朗茨二世,陈述过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利弊,并且强烈建议帝国加入。

被排除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外,会极大地削弱奥地利的影响力。但是国内的贵族们反对,比如温迪戈雷茨亲王,还有埃斯特哈齐亲王等等,弗朗茨二世觉得自己没法忽视这些声音,他也是没有办法才...

没有办法...弗朗茨二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其中带着几分凄苦。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君主,反而像一个被家庭琐事牵着鼻子走的老鳏夫。

今天是由普鲁士领导的德意志关税同盟,正式成立的日子。一纸为期八年的关税协定,将会成为日后瓦解奥地利影响力的基础。

皇宫门前,首相梅特涅、财政大臣科罗拉夫、布鲁克男爵,这三个政见不合,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人,难得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奥地利必须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一向耿直的布鲁克男爵率先开口,他从不喜欢卖关子,并且坚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财政大臣科罗拉夫很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布鲁克男爵总喜欢讲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科罗拉夫则完全不同,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金钱和权力的贪婪。

他认为那些拒绝谈利益的人,都是装模做样的伪君子;或者是在某个领域的既得利益者为了保护自身利益,而抛出的障眼法。这些伪君子往往比贪财贪权的人更可怕,更肮脏。

“奥地利不是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而是要领导它。普鲁士不配领导德意志关税同盟!德意志就是我们商品的倾销地,就是我们的原料产地,奥地利还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殖民地,这是不可接受的!德意志就是我们的第一块殖民地。”

科罗拉夫说完,挑衅似地看向布鲁克男爵。

“你想的,我替你说出来。我听医生说,总憋着对身体不好。你可莫要谢我。”

科罗拉夫仰天大笑,朝着宫门走去。

布鲁克男爵对科罗拉夫的行为,嗤之以鼻,不屑地说了一句。

“疯子。”

然后也大踏步,进入宫门。

第四章 组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二三尝试(上) 落在后面的梅特涅,看着自己的两位同僚,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些人信心十足,但是以他对老皇帝的了解,这次多半也不会成功。

只不过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并不愿意放弃,哪怕是希望渺茫。

梅特涅很喜欢“欧洲宰相”这个称呼。只不过在自己成为了奥地利帝国首相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指点江山,远没有他想得那么轻松。

过去自己作为外交官,就算被再多人围攻,被再多人诋毁,他也能用语言巧妙地化解。

然而作为帝国首相,没有钱,他连书记官都雇不起,政令都出不了维也纳,更不要提改革了。

奥地利国内的关系,比起欧洲的局势更复杂。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明明对奥地利帝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偏偏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反对之激烈远超他的想象。

因为取消关税会影响一些人的收入,德意志地区的商品进入奥地利又会影响一部分人的利润,甚至于奥地利的德意志人口增加也会影响到一些人地位...

而皇帝弗朗茨二世又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同时还怕担责任。所以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什么都不做,维持现状。

梅特涅很清楚,想要保持奥地利的德意志联邦主席地位,要么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要么阻止它成立。

后者他尝试过,但是失败了。

在普鲁士带动下,北德6个邦国于1826年成立关税同盟,参加同盟的各邦国之间的关税取消了。

次年,南德两个大邦国巴伐利亚和符腾堡组成南德关税同盟,后来其他一些南德邦国也参加进来,以此应对普鲁士组织的关税同盟。

1828年,汉诺威、萨克森、图林根各邦国和汉萨联盟城市组成了对抗普鲁士的中德关税同盟。

但谁会和钱袋子过不去呢?所以这些为了对抗普鲁士而成立的组织都土崩瓦解了,最后还成为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基石。

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立,对普鲁士来说是个好消息,同样对于奥地利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奥地利的商品虽然和此时的英法比不了,甚至不如比利时人的商品,但是和普鲁士比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要掌握了德意志关税同盟,不但能缓解奥地利经济捉襟见肘的状况,还能加强对德意志联邦的掌控力,进而重振大国雄风。

只要有钱,梅特涅就能进行改革,施展自己的抱负。

另一方,温迪戈雷茨亲王等一众权贵也到了宫门前。他们此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阻止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因为波西米亚临近南德和萨克森,如果免除关税,会极大影响当地贵族官员的收入。

埃斯特哈齐亲王甚至连夜带着人从匈牙利赶来,他来倒不是因为钱。在他看来和普鲁士通商,还能方便他用更少的钱购买普鲁士的奢侈品(琥珀、玛瑙、珍珠)。

可一旦奥地利和德意志建立起更密切的关系,奥地利的德意志人口会增加,极有可能会影响匈牙利贵族在帝国之内的权力,这是他和他们所无法容忍的。

博尔斯特鲁,银行家,实际上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表,他反对的理由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想要永远独霸奥地利帝国的银行业务。

现在奥地利帝国内,几个知名的银行业家族都已经衰败,或者是因为迟迟无法收回帝国的债务而处于休克状态。

而一旦开放限制,北德意志的银行就会进入奥地利帝国,进而影响到家族的利益。

维也纳,镜厅之内,双方再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支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一方,无论是梅特涅,还是科罗拉夫和布鲁克都是在自己领域的专家。

这让这场辩论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

似乎本该如此。

然而正确且有理有据的一方就能获胜吗?

摆事实,讲道理,显然并非这些贵族老爷们的所长,浑水摸鱼,玩宫廷政治才是他们的本行。

他们重金请来的幕僚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尤其大贵族们抓住梅特涅,曾经试图建立以奥地利为核心的德意志关税同盟,结果却不欢而散的事情抓住不放。

“亲王阁下,难道您忘了?那次和萨克森是如何不欢而散,而巴伐利亚又是如何背信弃义的吗?”

“对啊,对啊,甚至巴登和符腾堡因此和我们交恶。您难道都忘了吗?”另一大贵族附和着说道。

梅特涅此时想起了,那次这些权贵是如何的自作聪明导致同盟解释的。

由于萨克森的工业品和奥地利存在竞争关系,并且来自普鲁士的农作物,可能通过萨克森进入匈牙利,进而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反对者为了阻止奥地利帝国和萨克森通商,甚至贿赂官员阻止萨克森使团入境。最后萨克森使团,不得不经巴伐利亚进入奥地利。

会议上,这些大贵族们提出了苛刻的条件,甚至要求萨克森政府限制向奥地利出口商品的数量和种类,导致萨克森大使愤而离席。

之后更是贿赂萨克森国王身边的近臣,散布假消息说“奥地利打算让萨克森称臣。”

此时的萨克森国王安东一世,还自诩是“北德意志第一强邦”的主人,心中幻想着早晚吞并普鲁士,然后和奥地利分庭抗礼,又怎么可能接受向奥地利称臣这种屈辱。

于是乎,奥地利和萨克森的商业同盟宣告破裂。

南德三国在文化和宗教上和奥地利更相近,并且自由主义浓厚,对于能赚钱的事情十分感兴趣,更有不少大德意志主义者还以神圣罗马帝国的臣民自居。

南德三国的教会也希望,籍此来拉近和奥地利的关系,来抵抗北德意志新教徒的影响,奥地利的教会也希望以此来增强天主教会的影响力,从而对抗国内正在增加的新教势力。

在梅特涅巧妙的糅合下,教会、民众、官僚的态度空前的一致,本已经是大势所趋,但是大贵族们不甘心。

大贵族们先是故技重施,打算刁难使团,然而这次梅特涅学聪明了,找了个既是贵族,又和贵族圈子格格不入的将军——朱利叶斯·海瑙,由他来接待使团。

此人是黑森候选侯的私生子没有继承权,本不应是贵族。但是在拿破仑战争中只身来到了奥地利,并且在战场上表现出色,获得了奥地利帝国的爵位。

正牌大贵族对于这种野路子出身的私生子,十分鄙夷。同时海瑙也看不起,那些靠着祖辈荫蔽,一打仗就尿裤子的“所谓贵族”。

同时海瑙还有另一个身份,让大贵族们更加厌恶。他是一个犹太人,他的母亲是个犹太商人的女儿,先是嫁给了一个铁匠,之后又不甘寂寞做了黑森大公的情人,偷偷生下了海瑙。

海瑙这种人是大贵族们无法接受的存在,而海瑙的凶名让所有试图制造麻烦的人退避三舍。

只是这一次,大贵族们做得更过分。他们的行为已经不能说是误国,简直是卖国,这次他们直接找上了法国人。

第五章 组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二三尝试(下) 时间回到贵族们找上法国人之前,因为海瑙的存在大贵族们没法直接下手。

毕竟谁也不想试试,这条疯狗的刀还利不利。

于是乎,大贵族们故技重施,宣传奥地利对南德三国有野心。南德的三个国王毫不关心,官员们更是开始询问,加入奥地利之后是否能保留官职以及薪金待遇问题。

南德三国巴伐利亚、符腾堡、巴登,之所以会选择躺平也是迫于无奈。拿破仑战争之后,法国并没有被削弱多少。夹在法国和奥地利两头雄狮中间的局面,依然没有被打破。

反倒是拿破仑战争对南德三国的统治,造成了极大破坏。南德三国虽然作为战胜国,但是实力非但没有加强,反而出现了一次巨大的滑坡。

再加上普鲁士获得了来茵地区,这头恶狼对南德的压迫感与日俱增。

此时的南德三国既没有出海口,本身又是农业国。想要发展自身,只能依靠周围这些虎视眈眈的强国。

与虎谋皮,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曾经的奥地利把他们当做防御法国的壁垒;法国人把他们当枪使,远征俄国几乎榨干了南德三国,还将数万军队葬送在了俄国的冰天雪地之中;普鲁士人支持他们,只为了让他们削弱奥地利,至于代价么,懂得自然都懂。

国内的民众和贵族阶级,甚至是资本家早就对这种无能的政府不满。所有人都希望改变现状,有一个强有力的国家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一个统一的国家,一个统一的市场,是他们最迫切的。

这也是为何,南德会成为大德意志派的主要聚集地。

哈布斯堡家族作为曾经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室,奥地利帝国又是现在德意志邦联的主席,统一德意志最快的途径似乎就是依靠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的权威。

另一方面哈布斯堡家族的名声还不错,贵族们的地位和财产可以得到保证,甚至还能得到一笔不错的补偿。这对于那些整体财政赤字严重的贵族来说,可是有着不小的诱惑。

再趁着政权交替,干掉一批债主,岂不美哉?

奥地利的法律规定:官员必须懂德语。这对于南德三国的官员和年轻才俊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更大的国家,意味着更多的岗位。

毕竟奥地利主体民族数量,相对于他的体量来说显得十分不足。

大贵族们阴谋玩不成,只能靠阳谋了,那就是玩弄民意。

只不过梅涅特早有准备,在谈判之前特意找了劳舍尔大主教陈诉利弊。

谈判桌上,一群教会的主教不请自来,面对这群神棍,奥地利的大贵族们可硬气不起来,毕竟能战胜刹帝利的只有婆罗门。

“民意?谁说民意反对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林茨大主教有些不屑地说道。

刚才嚣张无比的大贵族幕僚们立刻成了瘪茄子,只有一个年轻人小声说道“这是经过我们调查,得出的结论。”

“哦?”林茨大主教忍不住笑了“你是哪个教区的?孩子。”

周围的主教们相互看一眼,也都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些大贵族的幕僚们,可笑不出来。

“波西米亚教区。”年轻人回答道。

“好的,孩子。”林茨大主教转向,波尔斯卢大主教“你们波西米亚教区应该搞一个投票,然后让这孩子看看结论。”

此时的教会在奥地利帝国依然有着相当的分量,让教民们交出财产上阵杀敌可能有困难,但是操纵个投票选举还是分分钟就能做到的。

“好了,现在谁还反对,我们接纳南德意志的天主教兄弟们。”劳舍尔大主教的话,更加露骨,而且其中不乏蔑视之意。

这个时代教会和贵族的关系并不太好,尤其是那些搞工商业的新贵族。因为他们拒绝缴纳什一税,并且拒绝为他们的雇员支付什一税。

尤其是在奥地利帝国实行宗教自由之后,贵族和教会逐渐分道扬镳。教会依附于国家,而贵族们则希望获得更多的权力。

当然贵族和教会之间,既有对立,又有合作。很多主教都是贵族出身,同时很多贵族都会将自己的次子,以及换不来好嫁妆的女儿送去教会,以此来避免财产分割。

而且说道操纵民意,大贵族们真不是教会的对手。

面对教会,没有一个大贵族愿意出面找这种晦气,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一个拖字诀。

对于大贵族们施展的拖字诀,梅特涅也早有预料,只不过他不觉得这些贵族还能做出什么。最多就是在地方上搞搞起义,他已经命令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密切关注国内的动向。

然而梅特涅还是低估了,这群大贵族的下限。

不久之后,一封信,以及二十万法郎被摆在了法国内阁大臣基左的办公桌上。

“尊敬的基左阁下。”

“伟大的法兰西正在遭受无耻的阴谋,卑鄙的德意志人正准备联合起来,对抗伟大的法兰西帝国。邪恶的梅特涅亲王,打算用一个同盟,逐步吞并南德意志三国....”

“一旦德意志人的阴谋得逞,欧洲的均势势必被打破。战争的阴霾将重新笼罩欧洲的天空,为了自由与和平....”

“希望您可以拯救善良无辜的人民,免受战火的洗礼。”

——真正爱好和平的欧洲人

类似的信件英国人也收到了,只不过英国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法国人就抢先出手了。

基左立刻假借苏尔特元帅的命令,向南德意志三国发出照会,要求南德意志三国不得加入奥地利组织的关税同盟,否则将保有使用武力解散这个同盟的权力。

南德意志三国的首脑立刻慌了起来,连忙召回了派往奥地利洽谈的使节。对于法国的照会,以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为首的主战派,主张立刻集结兵力,通知神圣同盟诸国,做对法国的战争动员。

大贵族们这是告戒皇帝,现在奥地利国库空虚,兵力不足。最重要的是与法国人开战,奥地利首当其冲,肯定会遭受巨大损失。如果不想拿破仑战争的悲剧重演,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打仗。

“你们这群懦夫!以为做了缩头乌龟,法国人就看不见你们了吗?法国是强大,但是你们忘了是谁战胜了他吗?”拉图尔伯爵脾气火爆,作为一个反法老兵,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涨法国人的威风。

“拉图尔!你这个莽夫,没有钱,难道你要自己上战场吗?况且就因为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我们就要流尽奥地利的最后一滴血?”温迪戈雷茨亲王反唇相讥。

“费迪南德(温迪戈雷茨亲王的名字),这不是为了别人!法国人已经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这是任何一个军人都不能容忍的。”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服务于国家,不是为了你那狗屁尊严...”

双方剑拔弩张,弗朗茨二世在中间摇摆不定。老实说,他对法兰西十分反感,但是拿破仑战争带给了他太多不好的回忆,他又有些发憷。

这时候一个坏消息传来,波西米亚发生起义,抗议南德意志商品进入波西米亚。

当地驻军弹压不住,向维也纳求援。

弗朗茨二世拍板,停止组建南德意志关税同盟,全力镇压国内叛乱。

皇帝离开之后,拉图尔伯爵对温迪戈雷茨亲王怒目而视“竖子!尔敢!”。

....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波西米亚方面有8万正规军,镇压一场起义是足够的....

第六章 陛下与贵族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 回到现实,镜厅内的争吵还在继续。

“陛下与贵族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

贵族作为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与被统治的平民显然是对立的。而作为统治阶级的一员,他们希望皇帝首先考虑贵族们的利益。

同时支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一方,梅特涅亲王,科罗拉夫伯爵,布鲁克男爵也是贵族,甚至皇帝自身也是。

只不过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和皇帝共治天下的人,所代表的并不是国家和统治阶级的利益,而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他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挡死小贵族和平民阶级跃迁的通道,二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勾结国内外势力,最大限度压榨本国人民。

简单一点概括这群人的属性就是官僚、地主、买办。

虽然是一群小人携带私心所说,但是这话在当时听起来是没毛病的。

此时的奥地利,已经不是那个邦国分治的神圣罗马帝国了。

作为奥地利帝国皇帝的弗朗茨二世,拥有着绝对的权力。

这一切还要感谢那个神圣罗马帝国的终结者—拿破仑。拿破仑战争极大的削弱地方贵族的势力,却无意中加强了奥地利的中央集权。过去那种小贵族就敢拥兵自立,公然对抗国家机器的情况已经消失不见。

即使是大贵族的权力也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以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土地贵族卡尔大公为例,他只有1000私兵,根本无法面对奥地利帝国的强大军队。

其他的贵族,则更没有对抗国家的能力了。

所以现在如果哪个大贵族跳出来,说皇帝不予,我就反了。

那么拉图尔伯爵,一定很乐意送他一程。

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外熘了进来。皇家侍卫们见到,却并未阻拦。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毕竟那是皇帝最喜欢的孙子,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

耿直的布鲁克男爵说道。

“你们是要和陛下治理这个国家吗?你们只顾你们自己的利益,你们知道开放贸易能给这个国家带来多少收益吗?我们的国家财政一直在破产的边缘,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这个大厦就会轰然倒塌。”

“你危言耸听!维也纳的银行数量世界第一!”(维也纳拥有当时世界数量最多的私人银行,但是体量都很小,且大多属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完全无法和伦敦相提并论。)

“可谁会借钱给我们?你吗?现在的维也纳金融业几乎被垄断了,国家甚至不得不抵押部分关税和公权力给银行家。你们都看不见吗?”

“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再说了难道其他国家的银行,就愿意借钱给你吗?你不要说那么多借口,多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

布鲁克男爵兢兢业业一辈子,正直且能力出众。(历史上因被诬陷,无法自证而自杀。)

可以说奥地利的财政到今天还没崩溃,已经是个奇迹了。对于别人的指责,他断然无法接受。

“你知道帝国去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吗?”布鲁克男爵气急败坏地反问道。

还不等对方回答,布鲁克男爵就继续说道。

“1亿3026万9877弗罗林。”

“你知道帝国的债务总和吗?”

“14亿6122万4893弗罗林。”

“你知道去年帝国为债务延期,需要缴纳的利息总和?”

“1亿122万1096弗罗林,你不知道!”布鲁克男爵咆孝着。

“那又怎么样,天佑吾皇,奥地利千秋万载。你以为这都是你的功劳吗?”说话的是匹特鲁,埃尔特哈齐亲王的幕僚。他并不紧张,甚至反唇相讥。

此人毕业于维也纳大学,成绩优异,曾经立志做一名法官。但是在维也纳苦等5年,没有补到实缺。

最后在同学的引荐下,成了埃尔特哈齐亲王家的幕僚。自从成了埃尔特哈齐亲王的幕僚,他的经济状况得到了改善。但也因此见到了这个社会更多的黑暗面,原来不是他不够优秀,只是他没有门路。

那些口口声声教他遵纪守法的老师,背地里居然和那些官员勾结卖官鬻爵。

此时的奥地利是赐官制,也就是由皇帝直接授予官职。但是能被授予官职的前提条件,是你能见到皇帝,或者是让皇帝知道你的存在。

埃尔特哈齐亲王是匈牙利的大贵族,即使是皇帝也没法轻易动他。匹特鲁对于埃尔特哈齐亲王的命令,执行起来从不含湖。奥地利帝国灭亡又如何?只要匈牙利还在,埃尔特哈齐亲王还在,就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匹特鲁见到布鲁克男爵语塞,再次火上浇油。

“帝国的债务这么多年都没还清,不如你辞职吧!把职位,让给那些有能力的人!”

布鲁克男爵怒不可遏,想要继续理论。科罗拉夫伯爵拦住了怒火中烧的布鲁克,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家伙,但是他的能力母庸置疑。作为财政大臣的科罗拉夫,自然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奥地利的财政状况有多糟糕。

增加财政收入的方式,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开源,一种是节流。

在节流方面他已经做到了极致,连军饷和皇室年金,他都克扣,能不花的钱他绝对不花。即便如此,每年剩下的钱也只有一千万左右。而每年要用这一千万左右的资金,去解决上亿盾的债务问题,那种难度是他无法想象的。

只不过现在的布鲁克已经失去了理智,被对方带的跑偏了。

“二十年!只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我保证将在二十年内还清帝国所有的债务。”

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奥地利整个财政部,所有官员共同计算得出的。按照他们的计算,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将为了奥地利带来每年4%的经济增长。即便如此,这也是一笔极其可观的收益。

科罗拉夫看了一眼,还在思考应对之策的匹特鲁。

“你能做到吗?”

“我...”

“不能就闭嘴!”科罗拉夫伯爵,对于匹特鲁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十分反感。

科罗拉夫扫视全场。

“你们谁能保证在二十年内,把帝国的债务还清!我这个财政大臣,让给他当!”

“开玩笑!帝国欠的债,凭什么让我们还。”大贵族们心中腹诽不已“再说了,也不可能还的上。”

在众权贵心中奥地利帝国的债务,早就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了。

既然讲道理不行,那还是来硬的吧。

以埃尔特哈齐亲王为首的几位大贵族,走向弗朗茨二世。

“陛下与贵族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您难道想让那些泥腿子,都骑到我们的头上来吗?”

弗朗茨二世有些犹豫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眼见下面吵成一团,他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自己的大臣们似乎是为国家计,但谁能保证他们没有私心?这些贵族们看起来无能,但他们是自己人啊。

看到弗朗茨二世摇摆不定,有人笑了,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于是乎他们离弗朗茨二世越来越近,试图用压力压倒这位意志不坚的皇帝。

“陛下,难道您忘了法兰西的态度吗?”终于有人越说越激动走向前,拉了弗朗茨二世的袖子一下。

弗兰茨也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第七章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你们为什么欺负爷爷!”弗兰茨哭着跑了过去。

弗朗茨二世看到孙儿跑了过来,下意识地推开身边埃尔特哈齐亲王。摸着孙儿的头,说道。

“怎么了?爷爷是皇帝,谁也不能欺负我。”

“那他们为什么围着你,刚才还要抓你的胳膊!我都看见了,他们就是要欺负你!”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个小鬼不要胡说!”埃尔特哈齐颐指气使惯了,这么平白无故被人诬陷他怎么受得了,随口说道。

埃尔特哈齐亲王意识到不好,想要开口解释。

梅特涅亲王、科罗拉夫伯爵见此虽然初时震惊,但是两人毕竟是老油条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埃尔特哈齐,弄清你自己的身份!你居然敢这样和弗兰茨大公说话!”梅特涅的言外之意,就是难道你埃尔特哈齐,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吗?

科罗拉夫伯爵则没有梅特涅那么委婉,他直接咆孝道“你要对皇帝做什么!你敢!”

科罗拉夫伯爵就比较阴狠了,他直接坐实了埃尔特哈齐亲王打算对皇帝不利了。虽然弗兰茨大公现在不是皇帝,但是谁能保证几十年后他不是呢?

有这两位大老帮腔,弗兰茨看到时机成熟,他不需要说任何话,只要做一件事就行,那就是——哭!

本来皇帝弗朗茨二世没太在意,只以为是埃尔特哈齐亲王太过激动了。但是经过两个老阴逼一通拱火,老皇帝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再加上弗兰茨突然嚎啕大哭,他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随手将金质的酒杯丢向了埃尔特哈齐亲王。

要说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埃尔特哈齐下意识地格挡了一下,酒杯好巧不巧地弹了回去,正中弗朗茨二世的额头。

事情闹大了!埃尔特哈齐见势不好,想要看看弗朗茨二世有没有受伤。

但是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大吼着,冲了上去。

“陛下受伤了,保护陛下!”

站在弗朗茨二世身边的路易大公爵,是弗朗茨二世的亲弟弟,他是皇宫禁军的统帅,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对弗朗茨二世个人绝对的忠诚。

在弗朗茨二世被酒杯击中的第一时间,路易大公爵站到了弗朗茨二世身边。听到有人喊“保护陛下”,他下意识地拔出了剑。

路易大公爵手中的剑,是现在整个镜厅内唯一的武器。他一拔剑,整个镜厅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皇家禁军都知道这位大公爵的脑子不太好使,但是那些权贵和他们的随从可不知道,顿时乱成一团。

路易大公爵看到,埃尔特哈齐冲向自己的哥哥,立刻挥出一剑。路易大公爵只是想把两人隔开,埃尔特哈齐闪避及时也没受伤。

但是这一幕看在下面的人眼里,可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因为他不信任德意志人,埃尔特哈齐这一次带来的随从,除了匹特鲁,都只懂匈牙利语。

所以埃尔特哈齐带来那些随从见到这一幕,立刻热血沸腾。

“杀了奥地利的皇帝,夺了他的鸟位。”这可是匈牙利贵族间经常聊的话题,虽然大贵族们当玩笑讲,但是作为听众的小贵族们可不这样想。

再说了作为埃尔特哈齐的家臣,他们只认埃尔特哈齐亲王,不认什么奥地利皇帝。

埃尔特哈齐的随从们,作势就要冲到御座前结果了这个老皇帝。

镜厅里的皇家禁军们,战斗力可能不行,但是忠诚度可以保证。

毕竟很多人已经为哈布斯堡家族效力了几代、甚至是十几代。

整个镜厅突然就动了起来,埃尔特哈齐的随从们,不要命似地冲向皇帝的御座。

皇家禁军拼了命的阻挡,有人拦在御道中间,有人直接扑向埃尔特哈齐的护卫。

禁军队长更是直接敲响了,几百年都没有响过的警钟。

很快分布在皇宫各处当值的八百名禁军,都得到了消息,疯狂奔向镜厅。

一束紫色的烟花在皇宫上空爆炸,城防军和维也纳守备队长官见此立刻集结部队,准备支援皇宫。

镜厅之内,埃尔特哈齐的随从已经被全部制服。图拉尔伯爵,趁机把温迪戈雷茨亲王撂倒,擂了两拳。

梅特涅亲王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等混乱平息了才出来。

科罗拉夫伯爵,则是找了一个自己看不惯的贵族狠揍了一顿。

只有布鲁克男爵,这个耿直的人去阻拦埃尔特哈齐的随从,被一拳放翻。

大门被踹开,大队的禁军涌入镜厅,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埃尔特哈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老实说,弗兰茨自己也没想到。他本来只打算,让埃尔特哈齐这个反对派头子出局。

没想到,这一次真的彻底出局了。

弗朗茨二世揉了揉刚才被砸的脑袋,心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埃尔特哈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看在上帝的份上,相信我吧。”

弗朗茨二世站起身来,走向瘫倒在地的埃尔特哈齐,从路易大公爵手中抽出剑。

见此情景,埃尔特哈齐的身体被恐惧笼罩。他不住地用手撑地向后倒退,口中重复着“我的祖先为帝国立过功,为帝国流过血...”

弗朗茨二世面无表情,举起了剑。

“我在维也纳银行还有300万弗罗林存款。”

弗朗茨二世的剑,停在了埃尔特哈齐面前。埃尔特哈齐感觉到自己的身下一热,怕是要换裤子了。

弗朗茨二世深吸一口气“埃尔特哈齐,识人不明,误将刺客带入皇宫。念其先祖功德,又是被人蒙蔽,现剥夺其爵位,没收其在维也纳的一切资产,责令其即刻返回匈牙利,今生不得踏入维也纳半步。”

弗朗茨二世转身走向御座,将手里的剑丢给路易大公爵。

路易大公爵将剑收了起来,然后对着禁军挥了挥手。

埃尔特哈齐亲王被两名禁军拖了出去,他双眼无神就好像丢了半条命一样。

埃尔特哈齐的家族在匈牙利拥有大片土地,但他家族的大半财富都用来在维也纳购置产业。所以说要了他半条命也没错。

和埃尔特哈齐亲王相比,他的那些随从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匹特鲁由于也是埃尔特哈齐带来的人,所以一并被禁军带了出来。

匹特鲁想着,恐怕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牢中度过了。只是他看到,有一个禁军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根绞棍。他想要逃跑,想要叫喊却被人用破布堵住了嘴。

匹特鲁只觉得有人在后面拽了他一下,绞索便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身后的禁军开始旋转绞索另一端的绞棍。

绞棍一圈一圈绕着,匹特鲁因缺氧而剧烈挣扎,双手试图扣着绞索试图自救,不过对方是老手,根本没给他机会。匹特鲁的双脚在地上蹬踏了两下,就不再挣扎了。

一共十三具尸体,被统一装上特殊的马车,傍晚会送出皇宫。

第八章 不服便战 回到御座的弗朗茨二世,抱起弗兰茨。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欺负皇帝,没人能欺负我,也没有人能欺负你!爷爷今天教你做皇帝!”

刚刚欺负了一下埃尔特哈齐亲王,这个倒霉蛋。此时弗朗茨二世的心情大好,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满心壮志,一心想要横扫法国、席卷欧陆的自己。

“我们议到哪里了?”弗朗茨二世有些尴尬地问道。

“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梅特涅小声提醒道。

科罗拉夫一听,好家伙!他内心直呼“好家伙!”这可是纯纯地误导皇帝啊。于是说道“普鲁士已经先我们一步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我们奥地利帝国作为德意志邦联的主席国,没有任何理由落后于人!”

布鲁克男爵心想“卧槽,这两个家伙,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明明八字没一撇,搞得好像板上钉钉,都开始和普鲁士争夺领导地位了。”随即说道。

“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不仅有利于巩固我国在德意志诸邦内的领导地位,更是可以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同时有助于贵金属的回流。按照科罗拉夫伯爵的估计,二十年就能还清帝国的债务,如若不能,我愿意和科拉罗夫伯爵一同引咎辞职。”

拿破仑战争之后,各国为了防止贵金属外流。都设置了极高的贸易壁垒,以防止他国套取黄金、白银。奥地利此时的贵金属储量严重不足,纸币又缺乏信誉(帝国债台高筑)。所以布鲁克男爵说的才是奥地利帝国的痛点所在,更是激起了弗朗茨二世极大的兴趣。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一同投来了鄙视的目光,心中暗骂“原来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才是最不要脸的。”

权贵们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又被这三位大臣的无耻震惊到了。

可是埃尔特哈齐亲王的前车之鉴,让这些权贵们踟蹰不前。毕竟眼前的老皇帝就和打了鸡血一样,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于是乎众权贵将目光投向了温迪戈雷茨亲王,毕竟他爵位高手里又有兵权,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温迪戈雷茨亲王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您知道的法国人曾经要求南德三国退出我们组建的关税同盟。万一....”

温迪戈雷茨不提法国人还好,一提法国人,气血上头的弗朗茨二世立刻变得怒不可遏。

“法国人?该死!这可是德意志关税同盟!这是德意志邦联的内部事务!他们凭什么干涉!他们敢!”

“照会德意志诸邦,如果法国敢干涉就开战!通知神圣同盟的诸国,法国人如果对我们开战,要求他们履行自己神圣的义务。总之一句话,法国人要战,我们便奉陪到底!”

镜厅内的众大臣也被皇帝的情绪所感染,纷纷鼓起掌来。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更是热泪盈眶,他跟随了几十年的君主终于硬气了一回,随即喊道。

“打到巴黎去!”

只不过,这次无人迎合。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可能。图拉尔伯爵见状,只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梅特涅也感慨,若是皇帝若是每次都能这么硬气该多好。只不过这照会有点难办。

普鲁士即使德意志的重要邦国,又是神圣同盟成员,但也是最反对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国家。只是不知道普鲁士国王,看到这份照会心里作何感想。

至于法国人,刚刚经历了内乱的他们武力干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况且若是法国人真有动作,神圣同盟也不是摆设。刚过了几十年太平日子,相信法国不会再出一个拿破仑。

弗兰茨也不失时宜地鼓鼓掌,哄老头子开心。

权贵们一看这状态知道眼前是没戏了,但是热血总会耗尽的么。拖字诀,能拖、会拖,这对于政治很重要。

理由也很简单,什么需要联系诸邦使者,以及准备场地等相关事宜之类的。

虽然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却无法拒绝,毕竟事情虽小,关系却不小,也只能由着这些贵族的说法。

这段时间里,权贵们该找外援找外援,该贿赂贿赂,该送钱送钱,该造谣造谣。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为了阻止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只不过今天的事,是皇帝同意的,再想改变就很难了。

另一方面梅特涅、科罗拉夫伯爵、布鲁克男爵、拉图尔伯爵以及那位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内政大臣皮勒斯多福,也在为应对权贵们最后的反扑做准备。

毕竟这些没有下限的家伙,天知道他们会干什么。

图拉尔伯爵已经将海瑙、拉德茨基、安东·冯等一大批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将军,派到了最紧要的位置,并且叮嘱他们要加倍小心。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这些将军足够的士兵和足够权限。

他可不想,再让人在眼皮底下搞一次起义。

布鲁克男爵需要联系奥地利的银行家,让他们相信这个国家还有未来,并且尽可能地筹到更多的钱。

因为关税取消,边贸一开,到时候需要的钱将会是天文数字。

为此,他必须榨干那些银行家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梅特涅则是需要和尽可能多地说服,国内的权贵们,毕竟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

当然除了国内的反对派,还有德意志诸邦的王公贵族们。他的秘密警察和情人们已经查清了,各国王公和大使的喜好。籍此梅特涅为他们每人,专门准备了礼物。其中也包括普鲁士国王和普鲁士大使的,当然还有那位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总设计——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听说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投资失败了,现在生活十分窘迫。而现在奥地利帝国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急需这样的人才。

“自己是怎么想起这个人的?哦,对了。似乎是那位大公丢的纸飞机,弗兰茨大公还真是这个国家的福星啊。”梅特涅心中感慨,但是并没有多想。小孩子喜欢扯纸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丢来丢去,这不是很正常吗?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让弗朗茨二世不要反悔。

毕竟这位皇帝反复无常,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又要感谢那位未来的皇帝,要不然他们连现在最后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第九章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德意志的三十八条关税,使境内交通陷于瘫痪,他们无异于把一个人的手脚捆紧,不让血液流动,只有废除内部关税,建立一个全联邦的统一税制,才能恢复国家贸易和民族工业,也有利于劳动阶级。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德意志关税同盟之父,《国富论》作者亚当·斯密的挑战者,他的一生堪称传奇。(这里一直用全名,是为了和后面的音乐家李斯特区别开。)

1789年8月6日,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在罗尹特林根接受了洗礼。

(通常婴儿出生当天进行洗礼)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出生在一个工匠家庭,他父亲是一名有名的皮匠。他的学生时代还要兼职制皮学徒,帮他父亲工作。

但很快他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并且通过了符腾堡王室的财政官员考试,成为了一名政府文员。

在政府工作几年后,由于工作能力优先被送入大学成了一名教授。

谁也不会想到这仅仅是他开挂的人生的开始,之后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离开大学,成为了符腾堡工商联合会会长。

在这之后他又成为了符腾堡的国会议员,此时他刚刚年满三十岁。

之后他离开了符腾堡,前往新大陆(美国)。在美国建设农场,开办报纸,并且开办了一家铁路公司,最后用赚到的钱购买了一座矿山,还在闲暇时编写了《美国政治经济学大纲》。

在之后甚至被美国第七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任命为美国驻德意志联邦总领事。

1832年他回到符腾堡,开始勾画一个涵盖全德意志的铁路网。

但他的全国铁路系统计划,由于封建割据和资产阶级的狭隘的惟利是图本性失败。

最后只得到了一条全长115公里的阉割版铁路,从来比锡到德累斯顿。

弗里德里希为了建设铁路和别人一合作开了一家股份公司,只不过本应属于他的股份,被向他保证“来比锡人”不同于“美国老”,德意志人不骗德意志人的两个朋友骗走了。

两个骗子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确信,当时剩下的事情不过是走走程序而已,故而他没有在契约书上签字。

等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意识到自己被骗时,对方已经套现成功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这次投资不但没有为他带来任何收益,反而使他损失了一万塔勒。

有些落魄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不得不住进了廉价的家庭旅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房门居然是虚掩的。

他立刻冲进房间里,一位老绅士正在他的房间里悠闲地喝着茶,站在他旁边的侍从则颇为英俊魁梧,目不斜视,一看就知道是权贵的仆人。

老绅士放下茶杯,率先开口了。

“李斯特先生,请坐。”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摘下帽子深鞠一躬,开口道“先生,这是我的房间。”

“现在是我的了。”老绅士莞尔一笑掏出一张纸,示意侍从拿给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看。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张地契。

“那我可以拿走我的东西吗?”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李斯特先生,请你不要着急。我是来给送礼物的。”

“你是圣诞老人吗?”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问道。

“如果你希望,是的。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我叫伯格·特纳,是梅特涅老爷的管家。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送礼并把您的损失还给您,同时我还带来了两个朋友。”

伯格拍了拍手,外面两个彪形大汉扛着两个麻袋走了进来,然后将麻袋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麻袋被打开,赫然就是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恨得牙痒痒的两个骗子。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立刻上前踢了两脚,两个骗子此时被绑住手脚,嘴里还塞着破布,只能发出两声闷哼。

“他们就是奥地利的秘密警察吗?”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问道。

“不,他们只是碰巧路过的热心市民。”伯格慢条斯理地回答,随即又说道“李斯特先生,对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满意,你说第二件事吧。”李斯特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对方不会无事献殷勤。

“我家老爷想见一见您,他觉得您很有才华,应该为皇帝陛下效力。”

“我如果说我不去呢?”李斯特试探性地问道,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大汉“他们会抓我进麻袋吗?”

“不会的,李斯特先生。我家老爷是文明人,但我不是。无论我说你是X老,还是危险分子什么的,只要有我这张脸就足够了。”伯格站起身,正了正衣襟。

“你说服我了,伯格先生。”

.................

维也纳,镜厅。

弗朗茨二世高居御座,下面的大臣和权贵们都各怀心思,反倒是显得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弗朗茨二世得意地说道“孩子,看。帝王,最重要的气质。你首先要有一身王霸之气,然后就能让他们俯首称臣。”

很显然老皇帝是飘了。但弗兰茨还是假装很崇拜的样子,用小孩子的语气说道“爷爷,法国人为什么反对我们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啊。”

“法国人都是坏蛋,他们怕我们好。我们奥地利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理应守护德意志诸邦的利益,所以我们必须加入德意志关税联盟。”弗朗茨二世想教育孙子,一不小心就给自己绕进去了。

弗兰茨看到老皇帝自己给自己挖坑,于是又推了一把。

“爷爷,爷爷,那和法国人有同样观点的是不是都是坏人啊。”

“....”弗朗茨二世沉默了。

梅特涅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还真是奥地利的救星啊。没想到整个皇室,最清晰的居然是个小孩子。

只不过镜厅内的权贵们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尤其是温迪戈雷茨亲王,他觉得老皇帝正在看他,目光能把他杀死。

连忙找了个借口,逃也似地离开了镜厅。

其他权贵们看到两个老大,一个被流放匈牙利,一个尿遁。他们的信心也崩溃了,于是乎只能是树倒猢狲散。

看着疯狂逃离镜厅的人群,弗朗茨二世陷入了沉思。他过去怎么没发现,原来自己信任的是一**佞小人。

科罗拉夫伯爵觉得这样很好,看来工作量能减轻不少了。

拉图尔伯爵则是继续自己的工作,他觉得那些家伙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必须严防死守。

当然这和拉图尔伯爵的个人性格也有关系,毕竟是军人,一旦失误丢掉的就是性命。

现在梅特涅、科罗拉夫和布鲁克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下次议政要不要把弗兰茨大公也带上。

第十章 暗流 柏林

威廉三世看着桌面上摆着的奥地利国书,狠狠地一拍桌面。

“奥地利人居然恬不知耻的要求加入我们!”

看着国王陛下如此生气,但是普鲁士的高层却大多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不少人在为奥地利说话,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道。

“只有包含奥地利的德意志关税同盟才能叫真正的德意志关税同盟。”

这话可把威廉三世气坏了,怎么养了这么一群白眼狼。

当然白眼狼也会看眼色的,见势不妙立刻话锋一转。

“勃兰登堡的天命便是接收神圣罗马帝国的遗产,吞并奥地利,驱逐匈牙利,建立一个真正德意志人的国家。”

听到这话,威廉三世才怒火稍减。

很显然,是梅特涅的金元攻势起了效果。毕竟国家的利益,不如自己手中的钱实在。

哪个国家都不乏贪婪之徒,也都不乏忠贞之士。

普鲁士财政大臣默茨就是这种人,作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发起者和实际管理人,他很清楚奥地利人从中间究竟捣了多少鬼。

先是坐视德意志境内出现三个关税同盟的出现,然后像学英国人游离于各个同盟体系之外,让三个同盟保持三足鼎立的局面,意图让普鲁士在内耗中不断衰落。

但好在中德商业同盟本身并不稳固,在内部统一关税的问题上争论不休,最后分崩离析。

南德关税同盟,则是夹在法国和奥地利之间,相对狭小的空间,使他们难有作为。

不久之后中德商业同盟和南德关税同盟相继瓦解,但奥地利人并不死心,先后拉拢萨克森和南德意志诸邦,意图自己组建关税同盟,只不过都不了了之。

“陛下,绝不能让奥地利加入,我们的工业还太过脆弱。奥地利人比起我们有先发优势,如果放任奥地利人进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等待我们的将是被无尽的伐木。”

“然后奥地利人会用从我们这掠夺的钱,购买我们的资源,再做成商品卖给我们。终有一天,我们会和爱尔兰人一样成为他们的奴隶。”

“先生们,那我们该怎么做。”威廉三世问道。

“必须将奥地利排除在外,否则的话,只能设置贸易壁垒,进行贸易保护。”

“我们建立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目的,不就是消除贸易壁垒,进行自由的市场贸易吗?”

“那是在我们能收割别人的前提下,而不是任人收割。”

那人沉默了,只不过议论的声音更大了。首相魏李希知道如何说服这群不懂经济的白痴,于是乎高声喊道。

“该死!必须把奥地利人排除在外!如果让匈牙利的粮食进来,我们的粮食卖谁去。“

此言一次,立刻得到了一片容克地主老爷的响应。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匈牙利还有一群和他们一样的人。

布达佩斯

“该死!该死!皇帝居然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我们匈牙利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不好的,以后买东西还能便宜点,总是买奥地利的商品,我都腻了。这一次可是去柏林购物了,听说那里的妓女都一本正经的。”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让普鲁士的粮食进来,我们的粮食卖给谁去!”

众匈牙利地主立刻响应“绝不能让普鲁士的粮食进入匈牙利!如果皇帝不接受我们的求情,我们就打到维也纳去!”,吼声震天。

埃尔特哈齐亲王,只是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疯狂的人群,虽然他也喜欢那么说,但是他很清楚此时的匈牙利无法战胜奥地利,否则早就不是喊喊口号这么简单了。

另外他有点想念自己在维也纳的行宫了,就娱乐业而言维也纳不知道领先了布达佩斯几个世纪。

汉诺威。

“什么?奥地利人居然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他们在想什么!不怕黄金外流吗?”

“奥地利能加入,我们也可以加入。”一位大臣说道。

“你是白痴吗?那些德意志老有钱吗?让我们用真金白银,去交换奥地利人的废纸?我们的黄金绝不能浪费在无意义的竞争上。”

当时英国的经济危机苗头已经出现,贵金属严重不足。英国政府采取的政策就是疯狂加高贸易壁垒,以防止贵金属外流,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挤兑风潮。

欧洲主流国家纷纷效彷,但奥地利本身的债务已经超过了危险值,再去储备贵金属也没意义,反倒是这种稳定但没法兑付的纸币显得更安全。

萨克森,德累斯顿。

“奥地利人打算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是的,普鲁士人要求我们反对奥地利,拒绝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请求。”

“为什么要拒绝?让奥地利人进来和普鲁士人斗,不是挺好吗?我们萨克森是德意志的中心,奥地利人和普鲁士人都离不开我们。让虎狼相争,我们伺机左右逢源,岂不美哉?”

“陛下,英明。”

法国,巴黎。

老态龙钟的苏尔特元帅,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军人时的样子,他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就是这样,奥地利人打算加入普鲁士人发起的关税同盟。普鲁士人似乎不打算让他们加入,而且奥地利人内部也出了一些乱子。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组织法比同盟来反制奥地利人。”基左做完汇报,并且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了,我呢,已经老了。国王陛下信任我,也信任你。我知道你很有本事,我也信任你。你只要问心无愧,对得起国王陛下,对得起上帝就好。”老元帅只想安稳退休,于是乎推了个干净。

“谢谢,您的信任,我会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和您的厚望。”基左也已经习惯了苏尔特不粘锅,他没工夫和这个老头子打太极。

法比同盟,这一直是基左的梦想。此时的比利时虽然刚刚独立,但是却是整个欧洲大陆最先进行工业化的国家。工业实力强大无比,国民素质非常高。

而且比利时的位置得天独厚,将比利时纳入法国的势力范围,绝对可以提升法国的实力和影响。还可以再进一步,将整个低地都纳入法国的版图。

基左的想法很好,法比同盟确实进可攻,退可守,还能增强商业上竞争力。但是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英国人。

有个笑话,说比利时人放风筝都有可能飞到英国去。低地国家,绝对是英国人的逆鳞。英国人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强国,染指低地国家。英国人一直害怕会有一个国家占领低地,进而以低地为跳板进攻英国本土。

对于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像上次一样的武力威胁可能不会奏效了。也不知道奥地利帝国的皇帝抽什么风,居然说要开战。

奥地利的皇帝可以抽风,因为那个家族本来就不正常。但是他基左可不能抽风,他和法兰西可承受不了这种风险。

倒是奥地利内部的那些叛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再加上普鲁士人也不会甘心自己养的猪,让奥地利人截胡了。

平心而论,虽然法国看不上奥地利那点工业实力,但是奥地利人和普鲁士人竞争胜出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普鲁士人也清楚这一点,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基左已经有了计划,那就是联合奥地利国内和德意志关税同盟内部的反奥势力。

想办法拒绝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等奥地利人进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就不再是奥地利的问题。

而是德意志的内部问题,虽然法国从未放弃过对来茵地区的野心,但是此时的法国还无力支撑他的野心。

第十一章 阳光、午后和膝枕 奥地利,维也纳,美泉宫。

阳光和煦,叶子透亮。

树下,弗兰茨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塔莉亚的腿上。

塔莉亚是索菲夫人为弗兰茨·约瑟夫聘请的家庭教师。

按照塔莉亚自己的话说。

“小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功课有点...”“强过头了!”

虽然小殿下还有很多词都不会写,但是物理、化学、数学上总能举一反三。很多塔莉亚不明白的事情,小殿下都能迅速理解。

以至于塔莉亚很多时候,只能给小殿下读读报纸。

还有小殿下有些怪癖,就是喜欢抱人大腿睡觉。

塔莉亚想到皇室有规定,大公妃不能亲自抚养孩子,小殿下也怪可怜的。

殊不知弗兰茨正躺在她的大腿上,神游天外。

对于现在的弗兰茨来说,让老皇帝同意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

至于能不能加入,加入之后能不能割普鲁士的韭菜,就看上天的造化了。

对于弗兰茨来说,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享受自己身份所带来的一切。阳光、草地、大白腿....

毕竟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午后,弗兰茨伸了个懒腰,发现塔莉亚已经睡熟了。

尝试着戳弄了两下,塔莉亚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睡相更差了。

于是弗兰茨独自走到花园里的桌桉前,翻开报纸。

版面的角落里,有一条消息:

美国土地上涨创下历史新高,从1830年到1834年仅仅四年的时间芝加哥的土地便上涨了2倍。目前土地价格上涨趋势不减,预计将在未来三年内再次翻倍增长。

弗兰茨笑了笑,看来奥地利经济学家还是保守了。从1834到1837年芝加哥土地上涨了64倍,然后直接造成了1837年的经济危机。

最后土地回归了原本的价值,在1837年最高峰时可以卖到1.2万美元的土地,到了1839年只能以100美元的价值等待买家。

这次经济危机损失最严重的是英、美,当然是由于双方的经济往来过于密切。同时欧洲大陆上普遍实行贸易保护政策,反而受波及较小。

只可惜弗兰茨没法去投资,要不然祸害美国人的事,他弗兰茨一定帮帮场子。

让奥地利皇室去买?万一到了经济危机时候不肯卖怎么办?人性的贪婪,弗兰茨可不敢赌。

报纸用两个版面的巨大篇幅,来报道奥地利帝国准备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消息。

两个版面,一面是为弗朗茨二世歌功颂德,一面是诉说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会带来巨大的好处。

1834年1月1日零点一过,原本在各邦边界焦急等待的成串四轮马车,都像疯了一样满载货物呼啸而过,因为原本进入他国要缴纳的各项税收被取消,利润一下子提高许多,所有的德意志商人在利益的驱动下奔忙着。

1834年,仅仅一季度德意志邦联内的贸易总和,就超过了1833年一年的贸易量。而奥地利的贸易量上扬只有6%,长期如此奥地利帝国的商人将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报纸中形容德意志关税同盟,将给奥地利提供一个2300万人口的巨大市场。

虽然盲目乐观不可取,但这个时候也不能给商人们泼冷水。

梅特涅亲王的书报审查制度执行的还算到位,没有在报纸上发现反对的声音。

还有是一些关于各地叛军的,从1833年到1834年,奥地利境内及其周边一共发生了12次起义。

近期发生了三起都遭到了快速镇压,一个是规模小,规模最小的不过20人,另一个是驻军早有提防,图拉尔伯爵为此将奥地利最能打的将军分配到了最有可能爆发起义的地点。

只有一场在热那亚的起义,人数最多,持续时间最久。弗兰茨还看到了两个他熟悉的名字,朱塞佩·马志尼、朱塞佩·加里波第。

弗兰茨有看了一段,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奥地利帝国派去镇压起义的将军是李奇,这位将军可厉害了。

拿破仑战争时期就是有名的投降大王,法国人的钱袋子。先后被法军及其同盟俘虏了十一次,每一次都是靠着家族的赎金回到奥地利。

而且这位兄弟人菜瘾大,次次被法国人俘虏,次次向皇帝要求领兵再战。

风暴之年作为威尼西亚总督,手下两万部队驻守威尼斯城,面对起义造反的市民,居然一枪未发命令士兵交出武器,仅保留旗帜离开城市。

更是间接葬送了奥地利海军,当时正赶上前任奥地利海军元帅意外身亡,继任的海军元帅在比利时的海滩和美女度假。

没有指挥官的奥地利海军,大部分官兵作鸟兽散,只剩下一位不知名的船长带着不到一百名水手,和起义军激战五天,最后全部殉国。

如果奥地利海军的舰队还在,也不会出现热那亚7艘战舰封锁奥地利帝国军港的利亚斯特,这种滑稽场面。

威尼斯城也没法坚守那么长时间,拉德茨基元帅也不必分兵防备威尼斯军队切断奥军补给线。可以投入更多的军队到前线,战争可以结束的更快一些。

事后这位李奇将军不但没有被追究责任,还接掌了奥地利北方的波西米亚方面军,一直活到了85岁。

这种废物带着一万多人,追击800人,从热那亚追到了罗马,居然还让其中三百多人逃了。

抓了20几个俘虏,居然好意思在报纸上邀功,弗兰茨一阵无语,心中下定决心绝不能让这种人继续尸位素餐。

马志尼作为起义的幕后黑手,成功逃到了瑞士。瑞士联邦拒绝奥地利和撒丁政府,要求驱逐马志尼的提议。

历史上马志尼并没有继续在瑞士准备新的起义,而是远渡重洋去英国寻求救赎之道。

此时,仅仅是一个枪手的加里波第并没有引起各国的重视。倒是这位没有名气的枪手,将在未来的意大利掀起一次次惊涛骇浪。

这个人混上了一艘商船,后来到了南美。还参加过一个小国的独立战争,并且立下了赫赫功勋。

就在大家以为加里波利,会在那个南美小国继续享受英雄的待遇的时候。

那个小国的总统脑子突然抽了一下,居然要反推那个比自己土地大十几倍,人口比自己多几十倍的国家。

结果可想而至,加里波第只能回到意大利。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写着:来自符腾堡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将作为伟大的弗朗茨二世皇帝的特别顾问,为期五年。

弗兰茨打了个哈气,可能是年龄太小的缘故,仅仅看了一会他就困了。于是放下报纸,循着那山峦起伏处,钻了进去。

第十二章 还有这种好事? 法兰克福,德意志关税同盟总部(暂定)。

这个时代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谈判的时候,总要搞个舞会。

法兰克福本就处在德意志地区的中心地带,再加上贸易的推动,此时的法兰克福服务业堪称德意志第一。

历史上,法兰克福大教堂更是神圣罗马皇帝登基的地方。

在会场中心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其中一位风华绝代的舞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绝美的舞姿加上绝世的容颜,让观众们沉醉其中。

只不过普鲁士的代表,腓特烈·安西隆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吩咐随从给舞团一笔钱,让她们停止表演。

即使表演已经结束,代表们也在不停地推杯换盏,似乎早就把开会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巴伐利亚代表甚至和符腾堡代表聊起了音乐,兴致所至居然玩起了四指连弹。

普鲁士代表不得不叫停表演,才让会议回到正轨。

若是同盟不给答复就能把奥地利拒之门外,他巴不得和这些人一同享乐。

可是奥地利人送来的信,与其说时申请,倒不如说是最后通牒。

奥地利将会在一个月后,对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员开放边境,同时也会派出自己的商队。

如果同盟不能达成一致,明确拒绝奥地利的加入,那么奥地利人的商品就会通过萨克森和巴伐利亚进入德意志。

至于指望萨克森和巴伐利亚去阻挡奥地利,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巴伐利亚人不愿意惹麻烦,萨克森则很乐意看到奥地利和普鲁士的两强相争。

布伦瑞克的代表率先开口“我反对!奥地利的体量太大。我们要的是自由贸易,奥地利人的加入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自由。”

作为普鲁士统一德意志的马前卒,布伦瑞克自然责无旁贷。反正布伦瑞克和奥地利之间还隔着很多国家,最重要的是其中还有普鲁士的存在,所以他才能如此的肆无忌惮。

“难道普鲁士的体量就不大吗?不如我们在这里把普鲁士也开除出同盟吧。”萨克森代表打趣道。

萨克森一直将普鲁士视为领导北德的第一障碍,同时由于大片领土被普鲁士接收,所以萨克森不会放过每一个给普鲁士找不痛快的机会。

“可普鲁士已经加入同盟了。”

“那再退出去呗。”萨克森代表,是萨克森的内政大臣安克特。

本来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安克特这个内政大臣做。可好巧不巧,萨克森的财政大臣和外交大臣都生了病,就连国王身边的顾问都生了病。

安东陛下又有个温厚好人的名声,自然不会强迫生病的大臣加班,所以这个难办的差事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虽然安东陛下常自诩是北德第一强邦的主人,但是此时的萨克森已经今非昔比。

拿破仑战争之后,萨克森被迫割让五分之二的领土给普鲁士。直到此时萨克森已经有三分之二的领土,一半的人口,落在了普鲁士手中。

萨克森的工商业发达,但是自从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种优势在普鲁士有意无意地打压下正在消失,而且越来越依赖普鲁士。

在衰落的国家和自以为强大的国王中间,萨克森的每一次外交事件,对于参与的萨克森官员来说说都是一次煎熬。

虽然国王在1831年就宣布了君主立宪,但是官员升迁和任免的权力依然掌握在王国手中。

所谓的君主立宪,不过是给那些屁民看的。

普鲁士外交大臣腓特烈·安西隆也是满腹怨气,碍于此时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实力差距,以及奥地利在德意志邦联的主席地位,普鲁士方面不可能采取强硬的态度。

于是腓特烈·安西隆被告知,阻止奥地利人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但是不要触怒奥地利人。

之所以有这一次同盟的内部谈判,就是普鲁士官方希望可以通过投票的方式,让奥地利人闭嘴。

所以他需要尽可能多的争取支持,通过长期的贸易,普鲁士已经笼络住了占大多数的小邦国。

但是德意志邦联内如奥地利、巴伐利亚、萨克森、符腾堡、汉诺威、黑森,这些强邦并不站在普鲁士一方。

他们或是支持、依附奥地利,或者有自己的野心。

威廉三世陛下只愿意出五万塔勒的经费支持,本着能省就省的精神。

刚才为了让那个舞团滚蛋,已经花掉了2000塔勒。

腓特烈·安西隆决定先和这些人讲讲道理,再考虑贿赂的事。

让他没想到的是,萨克森的安克特居然如此难缠。

更可怕的是,安克特说的话似乎引起了同盟内部的共鸣。

要说这也怪普鲁士自己,普鲁士确实相对于同盟内的其他成员,有着工业上的先发优势,还有来茵地区的煤炭钢铁为普鲁士提供了资源优势。

而且同盟内很多规则,都是由普鲁士人参加制定的,肯定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偏向。

再加上贸易之间肯定会有摩擦,生意人之间也会眼红,更不要说国家之间了。

于是乎会场内的各位代表纷纷开始忆苦思甜,甚至有人开始爆料普鲁士人要独占德意志关税同盟,割大家的韭菜。

同时几个强邦的代表,纷纷称赞布伦瑞克的代表有远见,是个追求自由和公平的真汉子。

其行为不言而喻,他们既想驱逐奥地利和普鲁士,又想不被普鲁士和奥地利记恨。

祸水东引,布伦瑞克这种小城邦,根本无力承受普奥任何一方的怒火。

布伦瑞克的代表立刻慌了手脚,看向一旁的腓特烈·安西隆。

腓特烈·安西隆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代表请放心,我代表普鲁士王国向各位保证,普鲁士没有称霸德意志的野心,也绝不会称霸。我们欢迎任何德意志同胞加入,但是我们不欢迎哈布斯堡家族领地里的那些匈牙利人。”

“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太过庞杂,甚至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都存在关税,我们无法接受奥地利人单方面的贸易保护。”又有代表补充道。

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员,本来就不太喜欢匈牙利的存在,毕竟此时德意志的大多数邦国还是农业国,匈牙利的粮食进入德意志必然会冲击市场,造成他们的收入减少。

腓特烈·安西隆的发言立刻引起了一片共鸣,只不过梅特涅也不是吃干饭的,他早就贿赂了图林根的代表,让他在必要的时候站出来为奥地利说话。

“那就让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划清界限,保持他们的关税就好。只要奥地利人同意,我们依然可以共享整个市场。奥地利的市场和资料,必然可以为同盟注入新的活力。”

“可奥地利人不同意呢?或是对协议阳奉阴违怎么办?谁能惩罚奥地利人?”

支持普奥的双方,此时吵得不可开交。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奥地利帝国内部,匈牙利贵族坚决反对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正聚集在维也纳,求情皇帝陛下允许匈牙利独立于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外。

弗兰茨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第十三章 内忧(上) 维也纳,美泉宫。

其实按照弗兰茨的设计,就是把匈牙利王国地区排除在外,以减小阻力。

没想到现在匈牙利人自己提出来了,其实这样想的不只是弗兰茨,还有奥地利新聘请的入盟特别顾问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

(入盟,指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长出一口气,学着奥地利官僚的语气说道。

“真是天佑吾皇,匈牙利人主动退出,这样入盟的压力会小很多。”

“比起匈牙利人,北意大利地区的贵族商人们对入盟十分感兴趣。很多人表示愿意为入盟,放弃保护性关税。如果德意志关税同盟只允许内塔来尼亚地区加入,而拒绝北意大利地区的加入,会让这些人寒心的。”

内塔来尼亚这个概念,以后会经常用到,所以解释一下。

内塔来尼亚包括历史上的波希米亚王国、加里西亚王国(即加利奇-沃伦王国)、达尔马提亚王国,奥地利大公国(包括上奥地利和下奥地利),布科维纳公国、卡林西亚公国、卡尔尼奥拉公国、萨尔茨堡公国、上西里西亚公国、下西里西亚公国、施蒂里亚公国,摩拉维亚边疆侯国,蒂罗尔伯国、福拉尔贝格以及戈里齐亚伯国、的里雅斯特、尹斯特里亚边疆侯国等亚得里亚海沿岸领地。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笑着回答。

“首相大人,您真是个好人。但是内塔来尼亚和意大利之间的关税,应该属于奥地利内部问题。只要政府有决心,再加上地方上的支持,那么我们将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北意大利地区加入与不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实际差别并不大。”

“你说的没错,李斯特先生。我这就派人通知北意大利方面,让他们等我们的好消息。”

梅特涅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知道的,李斯特先生。北意大利的经济一直在下滑,如果放任如此,必然会民不聊生。此时,若是有危险分子从中作梗,人民是极其容易收到蛊惑的。”

“是啊,如果人民连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对皇帝的忠诚,对国家的忠诚。”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回答道。

梅特涅亲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北意大利的农业足够自给自足,问题的关键不在农民,而是北意大利的商人和贵族,这些人总是贪得无厌。他们利用那些可怜的农民和市民,为自己谋取利益。可最后要付出代价的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可怜人。”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现在帮他们就是帮我们自己,无法安抚便要镇压,而现在奥地利帝国的国力已经捉襟见肘。这次帝国能抓住入盟这根救命稻草,还要多亏了你。”梅特涅有些无奈地回答。

“梅特涅先生,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虽然出生在符腾堡,但我也是帝国的子民啊。为皇帝陛下效力,正是帝国臣民的本分。”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之所以会变成奥地利的舔狗,还要归功于梅特涅给出的高官厚禄。

都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比起那个毫无实权的美国驻德意志总领事,奥地利帝国皇帝特别顾问的身份显然更具魅力。

而且奥地利是赐官制度,弗朗茨二世并没有要求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辞去他美国驻德意志总领事的职务。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双冠王”。

更重要的是奥地利宫廷腐败的生活,显然更适合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这位经济学家刚来没多久就适应了上流社会的生活,白天工作,晚上酒会、舞会,莺莺燕燕,他已经乐不思蜀了。

要说人这个东西是很怪的,明明工作量非常大,但是做得是自己喜欢的事业,完成的是自己的梦想,人就不会觉得累了。

此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就是这种状态。曾经为了实现胸中的理想抱负,想要组建德意志关税同盟,他组建了一个名叫德意志工商联合会的组织。

当时李斯特和联合会成员在各个邦国四处游说,希望建立一个关税同盟。但是联合会请愿书得到的却是轻蔑和训斥,邦联议会不许他们使用“德意志”这三个字。

理由是“这世上根本没有德意志的商人,只有巴伐利亚的、萨克森的、符腾堡的和其它地方的商人。”

甚至他还被诬蔑为“极端的危险分子”,被迫离开祖国前往新大陆。

现在他摇身一变,却成了奥地利帝国的官员,真是世事难料。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很感激梅特涅亲王,不仅仅是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帮他找回了丢失的财产和公道。

更因为梅特涅给了他这个机会,亲手完成自己梦想的机会。

拥有奥地利的德意志关税同盟,将是完整的,伟大的,不可阻挡的。

德意志人有了自己的祖国,终于能在法兰西的铁锤和俄罗斯的铁砧中间保护自己了。

对于奥地利帝国中的其他民族,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其实并不在乎。

因为他见到在维也纳,这个民族大熔炉中,民族矛盾远没有他听说的那么尖锐。不同民族的文化、理念,交织在一起,形成为一种崭新的文化。

而且他坚信,随着交通、商业的不断发展,奥地利内部民族的交流将逐步加强,最终形成一个新的民族。

至于语言他不觉得是问题,因为他说的高地德语和北德语之间的差别,比奥地利语和丹麦语的差距还要巨大。

李斯特曾形容,普鲁士人说德语就像是在嘴巴里含了一个锤子,而瑞士人说德语则是完全不会用舌头。

现在他不但成了奥地利的官员,还深受首相和皇帝的信任。

虽然皇帝陛下似乎不太懂经济学的样子,不过这不要紧,重要的是皇帝能给他提供这个舞台。

“李斯特先生,晚上莎莫伯爵夫人还有个舞会,你也不要工作的太晚了。”梅特涅离开之前,善意地提醒道。

“好的,首相大人。”

在梅特涅离开之后,科罗拉夫走到了李斯特身旁。

“李斯特先生,你知道的,帝国的财政收入虽然每年都在增长,但是在梅特涅首相的领导下,帝国的债务也在不断增加。帝国每年花费在维稳的钱有上千万弗罗林,然而整个帝国及周边地区还是起义不断,甚至愈演愈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伯爵大人,您何出此言?”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有些愤怒,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梅特涅亲王,算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恩人。

第十四章 内忧 (中) “一个将军带着两个旅的兵力,追击八百个逃亡中的暴乱分子,从热那亚一路追到罗马,最后让数百人逃脱,只抓了26个俘虏,自身伤亡近千人。最关键的是撒丁和教皇的事,为什么要我们奥地利帝国出钱出人。”科罗拉夫伯爵义愤填膺地说道。

奥地利帝国的军制中没有师级单体,一个步兵旅下辖两个步兵团,大概在5000人左右。

“首相大人,也是为了帝国周边的安定与团结。至于军队作战的事情,我不懂。您不如问问图拉尔伯爵的看法。”

拉图尔伯爵此时恨不得马上钻到桌子底下或者躲藏到某个角落而不被人发现。

这次在意大利的军事行动彷佛犹如一群三流编剧和临时演员共同参演的一场闹剧,不断敲打着奥地利军方的脸面。

而且图拉尔伯爵一点也不想卷进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之间的争斗。

然而听到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话,他知道逃不过去了。

“一万打八百,优势很大,李奇将军可能是大意了。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最终结果还是我们奥地利帝国获胜了。”图拉尔伯爵尴尬地回答道。

“图拉尔,我来替你说吧。梅特涅亲王收了李奇将军的贿赂,所以这个无能的将军才能屡屡逃过应有的惩罚。因他无能而死的军民超过十万人,如果把棺材连在一起,刚好可以从维也纳铺到布达佩斯。”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有些难以置信,但看到科罗拉夫伯爵义愤填膺的样子又不似作伪。

其实,他最近在维也纳也听说了不少关于梅特涅首相的传闻,比如说收受贿赂,风流成性,利用和皇帝的私人关系左右朝政...

“你有证据吗?”

“当然。”科罗拉夫伯爵说完,将一份文件丢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面前。

“这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些年来梅特涅亲王极其家族所接受的私人馈赠。”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从上衣兜里掏出眼镜,仔细翻看那份文件。

刚看了两页,就让他触目惊心。文件中记录了,梅特涅自1801年担任德累斯顿外交官始到现在的所有黑料。

收受的贿赂包括:黄金、白银、马匹、地产、豪宅、首饰、艺术品、工厂、海船、军械....

数目之大,让人难以置信。

其实,这里梅特涅一定程度上是代人受过。

比如有人要贿赂皇帝,皇帝自然不会直接接受贿赂,那么就需要梅特涅这个白手套。

又比如之前埃尔特哈齐亲王被罚没的财产,本应变卖进入国库。

但是弗朗茨二世喜欢,并且不想这笔钱进入国库,所以经过梅特涅一系列的操作之后,就变成了皇室财产。

镜厅之内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大受震撼,科罗拉夫见状就知道是时候了。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还有,李斯特先生,您知道梅特涅亲王为何如此热衷于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吗?”

“难道不是为了帝国和皇帝陛下吗?”

“李斯特先生您是一位专家,难道就没有发现德意志关税同盟中的商机?”

“商机?”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一时有些疑惑,因为在他眼中德意志关税同盟中遍地商机,他怎么知道科罗拉夫说的是哪一条商机。

“伯爵大人,奥地利帝国还没正式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而且同盟之中遍地商机,不知道您是指什么?”

“当然是铁路的专营权。”

这话确实把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震惊到了,要知道整个奥地利目前只有一条铁路。

1824年,弗兰茨·安东从政府那儿得到一份长达50年的特别许可,允许他建造一条长达139公里(约86英里)的马匹拖曳式铁路线。

这条线路将连接波希米亚南部伏尔塔瓦河沿岸的布杰约维采以及向南48英里外的上奥地利地区的多瑙河港口城市林兹。

虽然安东得到了对这条铁路的特许专营权,然而帝国政府却向他提出了要求巨额回报为条件。

即便如此,弗兰茨·安东依然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见到投资铁路如此赚钱,整个德意志地区都疯狂了。

德意志联邦的各个中小型国家对此尤为热衷,它们火速投入铁路建设,以免重要的贸易线路穿过邻近的国家,将它们绕开。

与德意志诸国为了掌控正在形成的贸易线而产生的焦虑,疯狂投资建设铁路形成鲜明对比。

奥地利国内,完全赶不到紧张感。

只有1830年,工程师弗兰茨·克萨韦尔·雷普联手银行家所罗门·冯·罗斯柴尔德向政府提出申请,要求政府批准一个更野心勃勃的蒸汽机车铁路项目。

这条线路将连接维也纳与北摩拉维亚的钢铁煤矿产区,以及位于东方更远处的加利西亚盐田。

一旦这条铁路开通,摩拉维亚、西里西亚、加利西亚以及布科维纳将从此连成一体。

只不过皇帝陛下,以蒸汽机车喷出的黑烟可能导致肺炎,拒绝了这个提议。

现在作为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的科罗拉夫,又将此事提了出来。

难道皇帝陛下改变心意了?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立刻反应过来,这可是天大的机遇。

这话从科罗拉夫伯爵嘴里说出,可信度很高。

“而且奥地利帝国的财政大臣,总不会把我的钱也卷走吧。”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心中想着。

“但还是要正式签约才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自顾自地说着。

又想着现在正值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大好关口,若是能获得某条重要的专营权,那岂不是会从此一飞冲天?

出任总经理,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签约?李斯特先生,我的意思是出售铁路专营权。皇帝陛下,最近有意于重启奥地利的铁路建设计划。就算皇帝陛下不想,梅特涅也会旧事重提。”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有些湖涂了,皇帝允许建设铁路,不应该抓住这个时机找一条优质的线路,去赌上一把吗?

“伯爵大人,难道我们不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去投资建设铁路吗?这可是为国为民,功在千秋,还能赚大钱的事业啊。”

科罗拉夫摆手笑了笑“你见过一直赢的赌徒吗?”

“没有,您的意思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有些不解地问道。

“赌徒运气再好,也有运气用尽的一天。但是开赌场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盈利。”

“您是说,出售铁路专营的许可?”

“没错,现在铁路行情是很不错。但是谁能保证他永远如此,与其把身家性命都压上,不如将这个机会卖出去。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稳赚不赔。”科罗拉夫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第十五章 内忧 (下) 还有这种操作?科罗拉夫伯爵的话,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大开眼界。

“可我们该怎么做?”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显然心动了,毕竟这种无本买卖,对任何人都是极具吸引力的。

“很简单,我们的皇帝陛下,现在十分信任你,你可以利用我们皇帝陛下对你的信任的这个绝佳机遇,想办法从他那里获取一份经营特许证。只要我们戮力同心,配合无间,自然能实现双赢。”

说来也怪,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从满腔热血,到自甘堕落就是一瞬间的事。

面对巨大的诱惑,很少有人能保持本心。

科罗拉夫伯爵的提议,可以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赚到他之前几十年加一起都赚不到的钱。

看到弗里德里希的表情,科罗拉夫就知道已经将这位极端危险的经济学家拉到了自己一边。一定可以成为自己以后对付梅特涅的奇兵。

科罗拉夫明白只用理想和信念是很难留住人的,只有共同的利益和罪孽才能将人牢牢捆住。

同一时间,梅特涅亲王如科罗拉夫伯爵所说的一样,找到了他的老伙计,奥地利银行业的扛把子,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维也纳的话事人,所罗门·罗斯柴尔德。

“所罗门,我的老朋友,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亲爱的梅特涅,你真是我的福星。你总是有那么多的好消息,这次又给我带来了什么。”

两人相识多年,并且有着很多共同利益。见面没有太多的废话,只是简单的寒暄几句就进入了正题。

“经弗朗茨二世陛下批准,北方公司铁路公司已经宣布成立了。恭喜您将成为奥地利帝国境内,第一条蒸汽铁路的缔造者。这将是历史性的一刻,人民都会铭记你的功绩。”

其实,罗斯柴尔德家族有着自己的情报系统,在梅特涅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已经为梅特涅亲王准备了一份厚礼。

但是梅特涅今天居然亲自前来,事情就很不寻常了。不过,正好他也想见一见这位老朋友。

“您过誉了,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这还是多亏了陛下英明,和您的帮助。”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一面自谦,一面继续说道。

“亲王阁下,这种事你让管家伯格跑一趟就行了。又何必亲自前来呢?我想你不只有这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我吧。”

梅特涅微笑着道。

“所罗门,你还是那样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还有一个好消息,按照原本的计划,北方铁路公司经营的线路,是从维也纳到布尔诺,再经奥尔穆茨到利沃夫。以此来沟通维也纳与摩拉维亚、西里西亚、加利西亚以及布科维纳的联系。”

梅特涅接过仆人递来的茶,吹了吹,可能是有些烫就撩在了一边继续说道。

“现在弗朗茨二世陛下特许你追加一条线的线路,这条线路南起维也纳,经布拉格,终到德累斯顿。等到奥地利帝国正式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您应该知道这条路线会爆发出多么大的潜力。”

即使奥地利没有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历史上这条线路也是炙手可热的,因为它经过的全是富庶区域。

如果按照梅特涅所说,罗斯柴尔德家族将拥有一条完全涵盖内塔来尼亚北方的铁路线。全长将会达到惊人的1100公里,其沟通了内塔来尼亚最发达的地区,经济价值不言而喻。

“首相大人,请向皇帝陛下转达我诚挚的谢意,我们罗斯柴尔德银行永远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朋友。”说着,从门口走进了几个壮汉费力的拉着一辆车,车上装着一只大铁箱。

“梅特涅,我的老朋友,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梅特涅也是老江湖了,他知道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这个贪婪的家伙,一定计划着更大的阴谋。他没有回答。

梅特涅没回答,这也在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预料之内。他命令手下打开箱子,沉重的锁链被卸下,箱盖被缓缓打开,里面装满了摆放整齐的金条。

“这里有一千五百根金条,每一根都是标准的一百盎司。如果你能让皇帝陛下接受我的提议,我愿意再出两千根金条作为谢礼。”

一根一百盎司的金条大概是4250弗罗林,相当于一个普通士兵42年半的军饷。这份礼物的总价,要一个普通士兵一万七千年的军饷。

另外黄金的密度非常大,是铁的三倍,所以一只大铁箱里装1.5吨黄金完全是有可能的。

“所罗门,我的朋友,你究竟想要什么。”

“南方铁路公司。”

“恕我直言,我的朋友,你的这个条件是很难被满足。”梅特涅回答。

“亲王殿下,我知道您一直再为北意大利人的事情操心。现在我们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只要我们将铁路修到威尼斯,就能将意大利的商人和贵族的利益和帝国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到时候意大利人将再也无法反抗奥地利帝国的统治。”

这些话不用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说,梅特涅心里也清楚。

只不过内塔来尼亚的铁路不能由一个人,或者一家公司来掌握,这是皇帝陛下绝不允许的,侍奉弗朗茨二世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弗朗茨二世的底线在哪。

而且就他个人而言,他也不希望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掌握,整个奥地利的交通系统。因为到时候,这位所罗门“皇帝”会变得更加嚣张。

这位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很喜欢将自己的家族比作世界第六列强。手下人自然投其所好,将其称为“皇帝”。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虽然很喜欢这个称呼,但是不允许别人在公开场合提起,毕竟维也纳还有另一位皇帝的存在。

梅特涅之所以会亲自登门,就是怕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有对南方铁路的野心。为此梅特涅还打算向皇帝争取维也纳到德累斯顿的路线,来满足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胃口。

“所罗门,你知道的,我们的皇帝陛下是一个极其小心的人,他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不可能允许有一个人拿走他的篮子。”

梅特涅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似乎没有放弃的打算。

“您和陛下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陛下需要,罗斯柴尔德银行还愿意提供给陛下个人一千万弗罗林的无息贷款。”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之所以这样执着,不仅仅是因为他看好奥地利帝国铁路的未来,更因为一位法国朋友给了他一个承诺。

只要所罗门能拿下奥地利的铁路,并且把控制权转移到法国人的公司,或者是在关键的时刻为法兰西提供帮助,那么他都将是法兰西最重要的朋友。

奥地利加入关税德意志关税同盟之路,道阻且长。还未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前,政府内部派系间就开始了利益划分。

第十六章 “公平” 法兰克福,德意志关税同盟总部。

“该死!奥地利的匈牙利人不能加入,普鲁士王国里的波兰人也该滚出去。”

“对!波兰人滚出去!”

腓特烈·安西隆厌倦了这场无止境的争吵,并且现在有人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普鲁士境内的波兰人。

“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做了切割,普鲁士也应该和那些波兰人做切割!”

“对!凭什么让那些肮脏的波兰人,享受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便利。”

这时候巴登的代表觉得时机到了,他早已经被法国人收买,他来的目的是帮助普鲁士人,阻止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现在眼见普鲁士一方衰落,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尝试将法国引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法国人承诺了丰厚的报酬。

同时也告诉了他,若是不做会有何等悲惨的下场。

巴登与法国临近,受法国影响最大,很多时候不得不充当法国人的排头兵。

他呼吁道。

“如果普鲁士的波兰人和奥地利的匈牙利人可以加入我们神圣的德意志关税同盟,那么法国人也可以加入进来。法国有更加广阔的市场,更好的商品...”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遭到了整个会场的激烈反对,甚至有人已经围了过来。

“你这个法国老的走狗!没有资格呆在这里!”

“滚出去!”

不知道是谁将一只酒杯,丢在了巴登代表的头上。玻璃的碎片和葡萄酒,洒了他一身,显得十分狼狈。

“哦,该死!你们都做了什么,我可是贵族啊。”

他这一句话将会场的贵族和平民出身的官员都骂了,贵族觉得这种人侮辱贵族这个群体,平民觉得这位贵族看不起他们的出身。

结果可想而知,愤怒的人群将这位贵族出身的巴登代表一顿海扁。

然后名场面再现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代表们,不论国籍,不论出身,齐心协力将他掷出窗外。

团结只是暂时的,随着玻璃破裂声,然后哗啦啦的玻璃落地声,以及一声沉重的闷哼,会场暂时安静了。

短暂的平静过后,争吵继续了。

“奥地利不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他是一个专制国家,梅特涅亲王和弗朗茨二世对他人隐私窥探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对,奥地利的秘密警察无处不在!”

“我们无法忍受一个如此专制的国家,加入我们自由的德意志关税同盟。”

普鲁士一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

还没等支持奥地利一方的代表们说话。

萨克森的安克特又开腔了。

“说的好像你们普鲁士不专制一样。你们的密探也不少,趁着德意志关税同盟刚建立,制度不完善,你们的密探混入各国打探商业和军事上的情报。我们萨克森就已经抓了十几个,普鲁士人有什么野心不用我多说了吧。”

支持奥地利一方的代表们立刻反扑。

“对啊,普鲁士也是绝对君主制国家。哪里自由了。”

“要我说普鲁士人这样横行无忌,就应该让奥地利派出他们的秘密警察监督同盟的运行。”

“对!奥地利本就是德意志邦联主席国,应该监督和管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运行。”

腓特烈·安西隆的鼻子已经被气歪了,这该死的萨克森人为什么老和他过不去。

“安克特勋爵,你是不是在针对我国,还是说,这是你们萨克森国王安东一世的意思。”

安克特笑着说。

“我只是觉得好笑,你们普鲁士明明和奥地利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们可以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而奥地利人不可以。就因为你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

“德意志关税同盟是我们普鲁士的!”

安克特冷笑道。

“听听,你们普鲁士还没成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主席呢。制定贸易规则,规划贸易路线,阻止别国加入,你真以为这德意志关税同盟是你们普鲁士一国的?”

“你胡说!你...”腓特烈·安西隆有些恼羞成怒。

这时候法兰克福的代表拉住了他,说道“我们还是来投票吧。”

这时候腓特烈·安西隆恢复了冷静。

“德意志关税同盟确实是由我们普鲁士发起组建的,但是同盟内部的诸位代表,在同盟内部是平等的。我提议用投票的方式来决定,以票数的多寡来决定是否接纳奥地利。”

“以票数的多寡来决定是否接纳奥地利。联邦每个邦国都用相同的票数吗?难道黑森斯塔特和巴伐利亚的票数也一样?”巴伐利亚代表问道。

腓特烈·安西隆自信地回答。

“当然是一样票数,这样才能体现同盟的公平公正。”

腓特烈·安西隆深知站在自己这一方的邦国数量,绝对要超过奥地利一方。而这种阳谋,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就可以了。

“我觉得这样不公平。因为你们普鲁士占据德意志的重要位置,很多小邦国不得不经过你们普鲁士的领地。所以,难保他们不会倾向于你们。”安克特说道。

腓特烈·安西隆笑道。

“我们普鲁士不会这样做,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奥地利若是无法取得同盟内部,半数以上的支持,只能证明拒绝奥地利是人心所向。”

此时,有一位代表站了出来。

“我有个要求。”

“请说。”

此时的腓特烈·安西隆觉得胜券在握,显得十分大度。

“我要求不记名投票,无论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与否,我们这种小国都没能力承受普鲁士或奥地利任意一方的怒火。”

腓特烈·安西隆想想也是,自己一方的小邦国确实会担心奥地利人的报复。毕竟梅特涅和他的秘密警察部队,名声狼藉。

“没问题,当然是不记名投票,你们不用有所顾忌,没有人会报复你们。”腓特烈·安西隆欣然应允,并且给众人吃了个定心丸。

众人没有异议之后,投票正式开始。

德意志关税同盟的36个成员,一共36票,若是支持奥地利入盟的一方达到半数,则同盟批准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若达不到,则拒绝。

“为了以示公正,所有选票,将由法国尼斯歌舞剧团的首席舞者阿佳妮小姐当众收集。然后我们将在会场中心直接打开投票箱,公布票数。”

............(这里的描写,有点无聊,如果读者需要,我可以在后面补上。)

第十七章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25比10,这怎么可能!”

时间拨回一刻钟前。

美艳的舞者阿佳妮穿着一件红白相间露肩舞裙,将投票箱放在胸前的位置。

一起一伏让准备投票的代表们心情也随之荡漾,一时不知该将票放在哪里。

阿佳妮的步伐真叫一个摇曳生姿,巴伐利亚的代表直呼,不能让这个女人进入巴伐利亚,否则他们的国王又要闹出新的丑闻。

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法国美人,其实是现在波兰复国军的领袖。是前波兰自由军司令博尔基涅·阿加塔的妻子,是一个四岁女孩的妈。

1830年波兰起义失败,大批波兰军人遭到屠杀和流放。这其中也包括阿加塔夫人的丈夫,丈夫走后她决定继续丈夫的事业,成为了波兰复国军的领袖。

然而在俄国的血腥镇压之下,波兰复国军的军人被屠戮,产业也损失殆尽。

为了养活数千散落在欧洲各地的波兰复国军成员,为了继续波兰复国军的事业,阿加塔夫人组织了大量复国军的遗霜去外国挣外快,拉赞助。

阿佳妮不过是她的化名之一,但是由于天资出众,她很快就受到了额外的关注。邀请函像雪片一样飞来,不过大多数人只是为了和她共度良宵。

阿佳妮对这些男人十分厌恶,却不得不游走于他们之间。

今天她就是受本地大主教邀请而来,而那个道貌昂然的主教居然要求她晚上表演余兴节目。

不过阿佳妮果断拒绝了,因为今天居然有人给她2000弗罗林让她停止表演,之后又给她1000弗罗林让她收集选票。

这样赚钱可太轻松了,何必糟践自己呢?她无法理解那些出卖自己身体的姐妹,毕竟阿佳妮一天就能赚到那些可怜女人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她今天来法兰克福,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求盟友支持她们的事业。毕竟波兰联邦已经不在,复国所需要的也不只是金钱。

但是当她听到,有代表说波兰人脏的时候,她觉得愤怒委屈。

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寄养在朋友家里的女儿和那些被俄国人屠戮的朋友。

阿佳妮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更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很快三十五位代表都投了票,巴登的代表被人抬去医院,视为弃权。

这也是腓特烈·安西隆的安排,虽然按照他的估计普鲁士将至少有20张选票,但是顺手干掉一个不支持自己的对手也没什么不好。

投票箱被当众打开,法兰克福大主教将第一张票展开。

“反对!”

阿佳妮笑着接过选票,双手举过头顶,笑着重复道。

“反对一票。”

....

...

..

“反对三票。”

一连三张,都是普鲁士,这让腓特烈·安西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怀好意地看着一旁独自喝酒的安克特,心道。

“等驱逐了奥地利人,下一个就收拾你们萨克森。今天的羞辱,我要你十倍奉还。”

安克特感受到了腓特烈·安西隆的目光,相互对视,之后报以一个微笑。

“奥地利。”

“奥地利一票,反对三票。”

腓特烈·安西隆不以为意,他也向侍者要了一杯酒。

“奥地利。”

“奥地利。”

“反对。”

....

“支持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三票,反对四票。”

此后双方票数交替上升,这让腓特烈·安西隆有些烦躁,这时他又想起了安克特笑容,那个家伙似乎想要说什么。

“奥地利。”

...

“奥地利。”

...

“奥地利。”

...

支持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票数已经到达了十五票,反对只有七票。这让腓特烈·安西隆觉得嗓子有些干,一口将杯中之物全部喝下。

“奥地利。”

这是第十六票了,腓特烈·安西隆一下被呛到了。红酒吐了那个不伦瑞克代表满身,那个人刚要起身抗议,见到是腓特烈·安西隆又坐下了,只好自己掏出手帕擦着酒渍。

“娘的,有人背叛了我们。”腓特烈·安西隆心中暗骂,庆幸自己刚才排除了一个支持奥地利人的代表。

“奥地利!”

“奥地利十七票,反对七票。”

只要再一票,奥地利就会被允许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了,腓特烈·安西隆的差事也就办砸了,此时他的手心全是汗。

只见法兰克福主教拿起一张选票,缓慢展开,然后犹豫了一阵,高声宣布。

“奥地利!”

“奥地利十八票,反对七票。”

腓特烈·安西隆愤怒地盯着法兰克福大主教,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桉。

可法兰克福大主教只是耸了耸肩,他确实是支持普鲁士一方,而且投了反对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普鲁士人不再是一家独大了,现在奥地利人来了,他必须为将来考虑,所以他要表现得开心点。

“奥地利!”

...

唱票声还在继续,可腓特烈·安西隆已经瘫倒在椅子上。

安克特再次转向腓特烈·安西隆,一字一句地说道。

“恭、喜、你、有、对、手、了。”

然后举起酒杯,向腓特烈·安西隆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此时法兰克福大主教也正式宣布。

“德意志关税同盟,以25票赞成,10票反对,1票弃权,通过了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申请。我们将迎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第37位成员!德意志将会迎来更美好的未来!”

面对眼前的结果,腓特烈·安西隆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完蛋了。

腓特烈·安西隆知道奥地利人一定是贿赂了普鲁士的盟友,但是这次采取的是不记名投票,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背叛了普鲁士。

他现在还带着4.7万塔勒没有花出去,如果这样回到柏林,那么威廉三世还有财政大臣默茨一定不会放过他。

于是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腓特烈·安西隆让阿佳妮到自己的房间等自己,为此他花了5000塔勒,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现在他只想把钱都花光。

除了已经花掉的8000塔勒,剩下的4.2万塔勒被他换成了珠宝、地契装在了手提箱中。

路上腓特烈·安西隆的喉咙便紧得很,刚一进门就急不可耐地解下腰带。

只不过一把匕首从他身前绕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把裤子穿上,你的钱都放哪了?”

腓特烈·安西隆连忙系上了腰带,说道。

“贼女人,我可是普鲁士的使者,你敢打劫我?”

腓特烈·安西隆一面说,一面寻找着机会。

只不过让他绝望的是房间里又走出一个女人,腰间还别着手枪。

阿佳妮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腓特烈·安西隆,这让腓特烈·安西隆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阿佳妮一把抢过了腓特烈·安西隆手中的手提箱,直接用匕首打开,见到了里面闪光的珠宝。

“这可是普鲁士国王的财产..”腓特烈·安西隆威胁到。

阿佳妮将其中一串宝石项链系在自己脖子上,笑着说道。

“现在不是了。”

“你们是什么人?”

“波兰复国军。”阿佳妮回答,然后对着腓特烈·安西隆身后的女人点了点头。

还不等腓特烈·安西隆继续说话,女人便拿起一个花瓶狠狠想他后脑砸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腓特烈·安西隆和碎成一地的花瓶,阿佳妮有些无奈。

“卡罗琳,我说了几次不要用花瓶,很难收拾的。”

“那怎么办,砸也砸了。”

“把他抬到里面去,做成上吊的假象。我今晚就离开,你去通知其他姐妹们也赶紧离开。”说完阿佳妮将一枚镶嵌着宝石的戒子丢给卡罗琳。

.....

《维也纳新闻报》普鲁士大使,在酒店内畏罪自杀。

第十八章 日常 今天的弗朗茨二世心情十分雀跃,差一点就跳起来了。

埃尔特哈齐家族在奥地利的财产,在梅特涅亲王巧妙的运作下,并没有进入国库,而是到了弗朗茨二世个人的名下。

弗朗茨二世曾经去过埃尔特哈齐家族的宫殿,可以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虽然比不上皇宫,但是要胜过任何一处皇室庄园。

虽然那些宫殿里的艺术品被带走了,但是庄园地下酒窖里的三千桶葡萄酒是带不走的。

派去接管产业的执事,挑选了一百桶送到了维也纳,又被弗朗茨二世转手送给维也纳的王公贵族们。

弗朗茨二世打算将埃尔特哈齐家族的财产,留给他的孙子弗兰茨·约瑟夫。

毕竟他很清楚奥地利帝国的经济状况,奥地利帝国的债务有生之年,恐怕是还不完了。

就怕等到弗兰茨·约瑟夫登基的时候,奥地利的债务依然存在。

虽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但是皇帝没有钱的日子也不好过。

埃尔特哈齐家族的财产,留给弗兰茨·约瑟夫,希望可以在危机时刻用来救急。

此时,弗朗茨二世手中还有一件东西,他没考虑好到底要不要交给自己的孙儿。

维也纳,美泉宫,儿童室。

弗兰茨·约瑟夫今天穿了一身特制的轻骑兵军服,见到弗朗茨二世进门如此开心。

弗兰茨·约瑟夫就知道老皇帝肯定要跟他分享喜悦,虽然他早就从报纸上知道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同意接纳奥地利帝国的消息。

但是弗兰茨·约瑟夫还是打算假装不知道,毕竟维也纳会议之后,奥地利几乎没有外交上的胜利,就让老皇帝多高兴高兴。

弗朗茨二世进门见到弗兰茨·约瑟夫一身的军服,立刻停了下来站直身体抬起手敬了个礼,说道。

“士兵,你好。”

弗兰茨·约瑟夫也立刻“啪”的一声立正站好,喊道。

“皇帝,万岁!”

弗朗茨二世抱起孙儿,一老一小笑成一团。

和孙儿一起的时光,总是让老皇帝感到十分惬意。

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他似乎看到了奥地利帝国的未来。但他真的没有勇气去挑战祖宗定下的规矩,也不想让小小年纪的孙儿肩负整个帝国。

“他该有个快乐的童年。”弗兰茨二世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弗朗茨二世突然神秘一笑。

“孙儿,爷爷手里有件宝贝,你猜猜是什么?猜对了,就给你。”

其实弗朗茨二世刚进门的时候,弗兰茨·约瑟夫就发现了他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结合最近发生的事,那么这个信封中,要么放着前方传来的成功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喜讯,要么就是埃尔特哈齐亲王那三百万弗罗林的存款。

按弗兰茨的估计,是存款票据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不过现在的弗兰茨能拿那些钱做什么?买糖果吗?

于是乎便回答“是信。”

弗朗茨二世将背后的信封拿出来,交到弗兰茨手上,说道。

“你答对了,这个信封你要收好,等你长大了再拆开。”

弗兰茨·约瑟夫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信封,确实是罗斯柴尔德银行邮寄过来的,是存款票据没错了。

只不过弗兰茨有些不理解,老皇帝为什么要把这笔钱给自己这个小孩子。

但是他知道老皇帝希望,弗兰茨可以将这笔钱收好。

弗兰茨立刻拿着信封跑向了自己的“百宝箱”,将信封丢进去,然后用锁头锁好。

弗朗茨二世见状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又陪孙儿玩了一会就离开了。

在走廊尽头的弗朗茨二世又开始自言自语。

“原谅爷爷的胆小和懦弱,希望这些钱可以补偿你...”

....

弗兰茨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笔钱。三百万弗罗林作为自己的启动资金似乎是够了,只不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启动自己的计划。

将这笔钱交给索菲夫人打理,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还能得到一份不错的收益。

可万一索菲夫人投资失败,那自己岂不是也要遭殃?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夜晚,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盯着一张最新的世界地图,愣愣出神。

中美洲、南美洲、非洲、东南亚、以及此时一片蛮荒的澳大利亚,全都是可以扩张的地盘。

只不过弗兰茨的年纪太小,还没办法参与政事。

另一方面奥地利的海军确实捉急,即使有这个想法也没这个能力。

就在弗兰茨还在思考的时候,索菲夫人走了进来。

“弗兰茨,不要总是在地图上乱涂乱画。”

在被索菲夫人一通说教之后,弗兰茨开始了今天的故事时间。

“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且说那曹首相入了宛城...”

.....

一小时之后。

已经很困了的弗兰茨,看了看一旁听得聚精会神的索菲夫人。

弗兰茨心中暗叹道“好困啊,好想睡觉,怎么今天的母亲大人如此精神。”

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于是乎弗兰茨灵机一动,拿起手旁那本包装精致的圣经,狠狠向桌面砸去,长喝一声“预知后世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索菲夫人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叹道“曹首相,真是个好男人。”

“好在哪了。”弗兰茨心中不住吐槽。

“真是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哪里有爱情啊。这种慕强心理不可取,母亲大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弗兰茨心中忍不住继续吐槽。

“这个爱情故事是谁讲给你的?是塔莉亚吗?波西米亚人总是这样开放。”索菲夫人又说道“但是你还这样小,她就敢这样做。你若是再长大些,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弗兰茨有些无奈,都听了大半年了才发现不对劲。

不过索菲夫人能自动脑补到塔莉亚这个家庭教师身上,真是太好了。

最起码,现在弗兰茨就不用解释什么了。

至于塔莉亚多半是会被扣工钱吧,弗兰茨并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反正有什么锅,都丢给这个波西米亚人总没错。

因为固有的傲慢与偏见,塔莉亚作为一个波西米亚小贵族的女儿,瞒着家里偷偷完成了大学的学业。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以完成大学学业的人,已经可以算得上社会精英了。

1834年,奥地利所有大学的在校生加一起只有7191人。

但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塔莉亚被他的父亲扫地出门。

走投无路的她,在因缘际会之下成为了弗兰茨的家庭教师。

第十九章 投资 维也纳,皇家花园。

微风吹过,送来泥土的清香。

一旁的树林中,弗兰茨·约瑟夫正在荡着秋千。

在修整整齐的花园草坪上,弗兰茨·卡尔大公正在一张临时搭起的圆桌旁喝着闷酒。

“又是葡萄酒。”弗兰茨·卡尔大公心道。

这是肯定的,弗朗茨二世得了埃尔特哈齐家族酒窖里的三千桶葡萄酒,又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好酒。

于是乎,弗兰茨·卡尔大公和这些葡萄酒似乎分不开了。

布鲁克男爵提着一只手提箱,在花园的草坪上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踩到了那些花朵破坏了花园整体的美感。

布鲁克男爵摘下自己的帽子,鞠躬行礼。

“弗兰茨·卡尔大公,您找我。”

弗兰茨·卡尔大公看了一眼布鲁克男爵。

“坐...坐下。”

布鲁克男爵其实下午约了好几个银行家,谈借款的事情,但是弗兰茨·卡尔大公的邀约也不能不赴。万一这位脑子不太灵光的大公,非拉着自己不走,那就完蛋了。

“坐下!”弗兰茨·卡尔大公看布鲁克男爵没有坐下,又加重了语气。

布鲁克男爵只好坐下,毕竟对方是皇室。

“喝...”弗兰茨·卡尔大公递给了布鲁克男爵,一只盛满酒的杯子。

布鲁克男爵看了看弗兰茨·卡尔大公,然后一饮而尽。

“好...我有一笔...笔.....投资!”

弗兰茨·卡尔大公很少说这些词,所以说的异常费劲。

“投资?”布鲁克男爵有些晕,他刚知道这位脑子不太灵光的大公居然还懂得投资。

随即一想怕不是被骗了吧?

想想又不对。

于是问道。

“大公,是什么样的投资,我帮你参详参详。”

“不...不用...”说着弗兰茨·卡尔大公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拍在桌面上划了过去。

布鲁克男爵从上衣兜里拿出单片眼镜,戴在眼眶上,仔细端详起那张纸条。

上面写着:

“我有三百万弗罗林,你去购买芝加哥和纽约的土地,随便你买什么,只要在1836年圣诞节之前卖掉就行。”

后面还附有一张简单的契约书。

字迹很潦草,而且笔体有些幼稚,像个孩子写的。

不过布鲁克男爵并没有生疑,毕竟眼前这位话都说不利索的大公,能写字就不错了。

“美国的地产行情,确实好,而且我也有熟人在美国经营地产。但是弗兰茨·卡尔大公,我必须提醒你,美国是蛮荒之地,那些野蛮人的信用很有问题。那些土地上涨如此迅速,早晚有一天会出问题的。”

当时的欧洲人视美国人为野蛮人,而且欧洲主流的银行家都认为美国的土地上涨过快会出问题,但是由于大家都信奉自由经济,所以也没人出来阻止。

“我不管,我儿砸要买的...”弗兰茨·卡尔大公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

“....”布鲁克男爵一阵无语,小大公才4岁,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就在一旁荡秋千呢。

“看来,弗兰茨·卡尔大公是真喝多了。”布鲁克男爵心里想着,嘴上问道。

“是您要买,还是小大公要买,这契约书我该怎么填?”

弗兰茨·卡尔大公意识到不对,于是转口说道。

“我给我儿砸买的。”

布鲁克男爵长出一口气,这就对了,可以说通了。

布鲁克男爵在契约书上一通忙活,把副本收进自己的箱子里,然后将原件交给弗兰茨·卡尔大公。

这时候一旁的塔莉亚一把接过契约书,仔细检查起来。

确认这位布鲁克男爵没有做手脚之后,将契约书收进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箱子里。

检查契约书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布鲁克男爵反而是对传说中脑子不好使的大公刮目相看。

毕竟,去美国炒地皮这件事,也就是圈内人知道,这位大公能看出这个趋势,并且下这么大的手笔,绝对是有眼光,有魄力。

“大公阁下,请您放心,有我布鲁克在,您一定能买到最优质的地皮。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关系到国家财政。您知道的,我们现在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到处都在用钱。”

弗兰茨·卡尔大公示意布鲁克坐下,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喝....喝了走。”

布鲁克男爵很少饮酒,尤其是在工作时间,不过大公的好意难以拒绝,他最后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弗兰茨·卡尔大公目送着布鲁克男爵离开,对自己这个临时酒友做了一番品评。

“真是个好家伙,但是太喜欢勉强自己了。”

此时弗兰茨已经从秋千上跳下,手里正拿着那份契约书激动不已。

弗兰茨知道这份三百万的投资,将在未来的三年内翻64倍。

这笔钱将是弗兰茨未来的一大助力,而且更妙的是可以割美国人的韭菜。

但让他最开心的还是布鲁克男爵如他所想,是一个真正诚实可靠的人。

即使面对着三百万弗罗林,这样的巨大诱惑时也没有在契约书上做手脚。

“儿砸,我觉得你不正常。”弗兰茨·卡尔大公率先开口。

“父亲,我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所以你看别人都不正常。”弗兰茨回答。

弗兰茨·卡尔大公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觉得儿子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别多想了,喝酒吧。我敬您。”弗兰茨·约瑟夫举起了自己的果汁。

“好吧,不想了,一...”弗兰茨·卡尔大公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想不出该怎么说。

弗兰茨·约瑟夫接道。

“一醉解千愁。”

“对!”

两只酒杯相碰,没有千言万语,但胜过千言万语。

塔莉亚是一切的见证者,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即使说了也没人相信。

当时她被家族扫地出门,一个人来到维也纳。

塔莉亚女扮男装想要证明自己不比男人差,在首相府书记员的考试中脱颖而出,却一时兴起脱下了男装。

本以为会技惊四座,没有想到引来的是在场男人们的愤怒。

觉得自己受到羞辱的官员、考生们准备把她吊死在树上,幸运的是索菲夫人路过,让皇家侍卫救下了她。

至此她成了弗兰茨的家庭教师,小大公和大公妃是她的恩人,而在这皇宫之中也是她仅有的依靠。

塔莉亚知道如果她背叛了小大公和大公妃,那么她将失去一切,这也是索菲夫人想要的结果。

只不过她有些没想到,小大公会如此特别,可能这就是皇帝吧。

第二十章 平静 ……

我们丝织工人,

一个个穷得赤身露体。

做大官的人,

穿上外套,佩上织锦的胸授。

我们织出这些,

可是,饿死了也没有一块布装殓。

我们丝织工人,

一个个穷得赤身露体。

但是,我们的天下快要来到,

你们的天下就要毁灭了。

那时啊,我们将

旧世界的丧服,

因为起义的雷声已经响相云霄。

.....

第二次里昂工人起义,震动了法兰西,也帮了奥地利。

弗兰茨预想中内忧外患的局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显得异常的顺利。

似乎匈牙利人决定退出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普鲁士大使上吊自杀,并且花光了普鲁士政府拨给的经费。

更让普鲁士政府名誉扫地的是,有人见到有不止一个舞女进出普鲁士大使的房间。

于是乎有好事者将金钱、女人和大使联系在一起,编造出了一系列丑闻。

普鲁士继任的外交大臣不得不,在公开场合说前外交大臣很爱他的妻子,事情的原由正在调查之中。

不调查还好,一调查普鲁士人发现这件事和一个名为波兰复国军的组织有关。

这一下普鲁士军方坐不住了,暗杀普鲁士外交大臣,这也太胆大妄为了。

普鲁士的高层更是人人自危,害怕被波兰复国军的人找上,柏林的妓院当月营业额骤降。

法国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瘟疫刚刚过去,一场规模空前的工人起义又在里昂爆发。

这起因完全是因为工厂主不将工人当作人看待。此时的法国工人,每天要工作十八个小时,甚至还要加班。

由于法国1831年已经爆发过一场大规模起义,高层为了防止工人结社,颁布了十月法令。

1833年10月,七月王朝政府颁布法令,禁止结社,禁止二十人以上团体存在。

不过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工人们化整为零,建立了无数不到二十人的小团体。

结果就是结社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加疯狂,这使得国王路易·菲利普十分愤怒。

1834年3月,七月王朝统治者颁布法令,禁止工人组织新社团,强迫工人解散已存在的互助会,否则惩办所有成员,并且下令逮捕工人头目。

此举激怒了工人,他们决定武装对抗七月王朝。

但是法国人在镇压革命这方面,可比奥地利人有效率多了。

七月王朝的军队早就做好了准备,起义爆发之后七月王朝的军队迅速进入城市,占领各个十字路口和主要据点,在城外架设火炮,里昂起义者已经是瓮中之鳖。

当然法国人的造反能力也不是盖的,起义者经验丰富,即使面对大兵压境,也选择了巷战应对。

军队想要打赢就必须一间房一间房的攻打,自己也要付出巨大代价。

和军队野战,除非遇到草包将军带着一群不想打仗的士兵。

否则,没有重火力的起义军面对正规军,就是被屠杀的命运。

倒是巴黎的起义,让七月王朝的高官们有些始料未及。

七月王朝,内阁。

“基左,该死的,现在国内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在管该死的奥地利人。”

“梯也尔,你这鼠目寸光的蠢货,奥地利人正在和普鲁士人争夺德意志的领导权。无论是哪一方的胜利,都是法国的灾难,你懂不懂。”

“在德意志人制造灾难前,外面的工人会先冲进来把你我挂在路灯上。”

最后,在梯也尔的坚持下,数万军队进入巴黎维持秩序。起义被镇压,但也让整个法国政府几乎陷于瘫痪之中。

同时,“里昂血腥周”开始。士兵们接到命令,可以击毙任何像起义者或者是同情起义者的人。

血腥的巷战之中,男人、女人被拖出自己的房间在大街上遭到枪决。

暴行持续了一个星期,最后一批起义者在科尔德里大教堂被全部击毙。

“夏尔不会白死的,他是英雄!。”一个身材高大的大胡子用一块破布牢牢包裹住一个少年。

“我不怕死,让我回去,我要和他们战斗到底!”少年想要挣脱,但是被大胡子的双手紧紧抱住。

“你回去,他们就白死了!我们要替他们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拿破仑将军会回来救我们的。”大胡子吼道。

“可拿破仑将军已经死了?”少年眼中流着泪水。

“拿破仑将军还有子侄,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还有热罗姆将军也活着...”

“可他们要是都不在了呢?”少年问道。

“法国需要拿破仑,也必须有一个拿破仑。”大胡子的回答十分坚定。

“对!必须有一个拿破仑。”名叫夏尔的少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此时还有很多和他们一样衣衫褴褛的人,法军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而这支队伍里的人,有人已经重新振作,有人已失去灵魂。

法国里昂起义已经失败,为此塔莉亚还输给了弗兰茨一年的工资。

毕竟在当时的人眼里,法国的起义似乎总能成功。

此时的路易·波拿巴刚刚成为伯尔尼炮兵团的一名上尉,而热罗姆托他老丈人的福成了一位亲王正在意大利安度晚年。

1834年,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身边从来不缺少各色的阴谋家和对国家不满的危险分子,甚至还有狂热的崇拜者,以及自以为是的骗子。

一个叫佩西尼的人找上了路易·波拿巴。

这个佩西尼,曾经参加过法军,但始终是个底层军官;后来又去波西米亚当过主编,但是很快被抄了尤鱼;最后他发现只有波拿巴主义才是他的通天之路。

佩西尼在拿破仑派诗人贝尔蒙泰的引荐下,见到了路易·波拿巴两人一见如故。

佩西尼主张英雄不必在乎时局,而是要创造时局,这些话深深打动了路易·波拿巴。

其实,路易·波拿巴从来没有放弃行动,这正与佩西尼的主张一拍即合。

于是,两人决定去斯特拉斯堡创造时局。

奥地利帝国国内,规模极小的几次起义都被迅速镇压。

没有了法国人和普鲁士人,奥地利的权贵们似乎也成了霜打的茄子。

匈牙利人内部,由于埃尔特哈齐亲王失势,他们需要选出一个新的带头大哥。

可偏偏大家的实力又差不多,于是乎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匈牙利的贵族突然集体倒向了奥地利一边,他们在决出新老大之前都会是奥地利忠实的仆人。。

第二十一章 安布罗修斯 维也纳,美泉宫。

今天,有一位杂牌大公来到了这里,他即将要成为奥地利陆军派往巴西的一名观察员,他此行的目的之一是来向现任的哈布斯堡家族族长辞行的。

他的名字叫做卡尔·安布罗修斯,只不过作为一个乡下贵族,贫穷还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于是乎,第一进入皇宫的他,迷了路。

但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的一员,他也有自己的骄傲,绝不能向人低头。

而四处张望的他很快引来了,贵妇和女仆们的指指点点。

“呀,这人是谁啊?”

“一看就知道是个乡巴老。”

“虽然是个乡下人,还挺帅的嘛。谁去把人家留下,让他见见世面。”

然后一群女人笑作一团,只是有一个眼尖的女仆看到了什么,提醒道。

“看,那是皇室的纹章。”

顿时,刚才还在调笑的女人们立刻安静下来了,然后一哄而散。

有人已经放弃,但有些人却更加兴奋了。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卡尔·安布罗修斯的家族,只有一百五十亩土地,甚至连一驾马车都没有,根本就提供不了她们想要的那种生活。

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土地贵族卡尔大公,拥有三百万亩土地,两者的差距为2万倍。

安布罗修斯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问路的人,一个年轻女人腋下夹着一个孩子正迎面走来。

在这座宫殿中能这么做的,一定也是皇室成员,安布罗休思如此想着。

“塔莉亚,你不会骑马吗?这样夹着我,好难受。”弗兰茨抱怨道。

“我的小大公,我只是个倒霉的家庭教师兼保姆。我如果今天在皇宫里骑马,明天你就可以替我收尸了。你赢我的钱,可就收不到了。”塔莉亚被弗兰茨烦得不行,胸脯一起一伏的。

昨天,塔莉亚已经被通知今天皇帝陛下要见弗兰茨大公。

今天塔莉亚很早就来到了弗兰茨的房间,后者说要睡个回笼觉。

塔莉亚看时间还早就欣然答应了,然后她就在弗兰茨的房间睡着了。

等塔莉亚睡醒时,发现已经过了定好的时间。

于是,只能夹着弗兰茨急行军了。

塔莉亚正在匆忙赶着路,突然拐角闪出一人,单膝跪地伸出手握住了塔莉亚的另一只手,说道。

“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想...”

还未等那人把话说完,塔莉亚一脚踹在了对方脸上。

“我不想!再见。”

“塔莉亚,居然有人向你搭讪呀。”弗兰茨调侃道。

“你个死小鬼。”塔莉亚勒了弗兰茨一下。

.....

“....我就想问个路,这么难吗?老爹教我的打招呼方式,不起作用啊。”安布罗修斯叹道。

最后,路过的侍卫告诉了安布罗修斯,镜厅并不在美泉宫。

于是,安布罗修斯匆匆赶往镜厅。

镜厅之内,御座之上,坐着一老一少,老的是皇帝弗朗茨二世,少的是刚刚他见过的那个孩子。

弗兰茨还向眼前这个倒霉蛋,招了招手。

安布罗修斯见到皇帝十分激动,叙述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不过,弗朗茨二世完全没有兴趣听。

倒是接过皇室总管递来的简历,让他有些惊讶。

这个看起来不修边幅(脸上有点脏,因为被塔莉亚踹了一脚),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老,在军校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做出评价的不是别人,正是奥地利军界的传奇人物,卡尔大公,他的弟弟,也是这世界上最令他厌恶的人之一。

虽然弗朗茨二世和卡尔大公兄弟不和,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兄弟眼高于顶,绝不会轻易夸奖什么人。

能得卡尔大公的夸奖,足以证明眼前的年轻人拥有着极其优秀的能力。

弗兰茨也看到了卡尔大公的评价,而弗兰茨还记得卡尔大公对自己的长子阿尔布雷希特的评价“给他两个军,就是谋杀。”

言外之意,就是阿尔布雷希特最多只有指挥一个军的能力。

而历史上,阿尔布雷希特是一位百战百胜的将军,更是在库斯托扎战役中,率领八万奥军大破意大利国王维克托·尹曼纽尔二世亲自指挥的十二万意大利军。

做个军事观察员,似乎是委屈他了。

奥地利的军事观察员,通常意味的就是公费旅游。

弗朗茨二世一番思索之后,还是决定按照内阁的意见。

授少将军衔,外派作为陆军观察员。

安布罗修斯大公听到结果,不禁暗然神伤起来。

不过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若是没有这一层稀薄的血脉关系。

恐怕,没有实权的将军职衔,也是他望尘莫及的。

军校的毕业生,大多数都要从上尉做起,他已经不知道领先别人多少了。

安布罗修斯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帮他说个媒。

他的家十分贫穷,根本没可能让他娶一位正牌公主,而他的血脉本就不纯,要是再娶一位平民为妻,恐怕他的后代连贵族的身份都没有了。

即使他家已经没落,他和他的父亲,依然十分重视自身的血脉,无法接受子孙后代不再是贵族身份的结果。

当然,安布罗修斯也是有底气的,他在军校的成绩非常好,卡尔大公也说他未来会成为奥地利帝国的栋梁之材。

安布罗修斯觉得自己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将军,虽然现在没有钱,但是有非常好的前程,除此之外他还是卡尔大公的弟子。

只不过安布罗修斯也知道皇帝陛下和卡尔大公不和,所以不敢抬出这层关系,只是以家族晚辈的身份请求族长帮忙。

不过弗朗茨二世对于安布罗修斯的事,毫不在乎。

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赴任去了。

可是没走两步,安布罗修斯又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

“看在特蕾莎女皇的份上,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求求您了陛下,哪怕是有残疾,有疾病的公主也行。”

安布罗修斯的祖先是特蕾莎女皇的子嗣,所以才有皇室成员的身份。

至于各国确实有一些,有残疾或者是有病的公主,但即使是这样,她们的家族也会要求一笔丰厚的礼金。

而弗朗茨二世刚好是一个十分抠门的皇帝(可能是战争赔款交太多了。)

安布罗修斯的举动,让弗兰茨大跌眼镜,他无法理解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其实,弗兰茨低估了当时人对身份地位的执着。

弗兰茨疑惑地看向弗朗茨二世,心想“难道奥地利除了赐官制度,还有赐婚制度?”

弗朗茨二世这种事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

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还年轻,现在奥地利帝国的财政状况不好。现在年轻人有真才实学,很多大家族都愿意为自己的女儿提供一份丰厚的嫁妆。你还需要努力啊...”

总之,就是不管了,自己去找个能送你钱的吧。

安弗罗修斯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没有选择继续纠缠下去,他选择了离开。

望着安布罗修斯的背影,弗兰茨决定帮帮他。

或许是时候发挥哈布斯堡家族的传统艺能了,一个全新的殖民计划在弗兰茨脑中浮现。

第二十二章 乱点鸳鸯谱 安布罗修斯独自一个人走在长廊中,周围的景色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

突然,在回廊拐角闪出一个人影。

安布罗修斯定睛一看,连忙捂住了脸。

“尊敬的小姐,打人不打脸!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向您道歉。”安布罗修斯的修养还是有的。

“我来这里不是要你道歉的。”塔莉亚理直气壮地回答。

“谁啊。”安布罗修斯问道。

塔莉亚闪过身,安布罗修斯见到了那个已经见过两次的小男孩。

“你是弗兰茨吧,我是安布罗修斯。你应该叫我叔叔。”

“安布罗修斯叔叔,如果你真的想找一位公主结婚,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呢。”

安布罗修斯看了看眼前的小孩子,又看了看一旁的塔莉亚。

“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这样可不是好小孩。”

“我认真的。”弗兰茨作出了一个十分认真的表情。

安布罗修斯指了指塔莉亚。

“她是公主?”

弗兰茨摇了摇头。

安布罗修斯长出一口气。

塔莉亚的表情就像吃了一颗没熟的西红柿,恶狠狠地盯着安布罗修斯。

“在东南亚有一位真正的公主需要你解救,她的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她需要一位真正的骑士,来保护她。”

“救了她之后,她就会嫁给我?然后再以她的国家为嫁妆,我继承了她的国家之后,再将其并入奥地利。这我岂不是即为家族增光添彩,又为帝国开疆拓土了?”

弗兰茨一阵汗颜,这位大公的脑回路有点清奇,但是这样也好,省的洗脑了。

一旁的塔莉亚再次确认,这个家族的人脑子没一个正常的。

“那位公主在哪?”安布罗修斯急不可耐地问道。

“真腊。”弗兰茨回答。

“我的上帝,我怎么去那里。”

“你可以申请做陆军观察员,然后坐教会的船去。”

此时,奥地利的海军几乎没出过地中海,更不要说远在东南亚的真腊了。

而且奥地利海军也不会为了保护一个杂牌大公,而出动军舰护送。

倒是天主教会早就打进了真腊内部,他们不但能将人安全送到,还能提供当地第一手的资料。

“那我怎么见到那位公主?”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

安布罗修斯一阵无语,做了个深呼吸。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小孩子啊。”

“行!那你最起码告诉我她叫什么吧。”

“安媚。”

............

此时的真腊,就是暹罗和越南的殖民地。

而作为国王的安赞,最后一次反抗外国侵略还是在1816年,也就是18年前。

双方在真腊建立了无数城寨意图瓜分这片土地,但是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

暹罗和越南在真腊的土地上,厮杀不断。

作战的双方是暹罗历史上的明君拉玛三世,而他的对手则是越南的千古一帝明命帝。

真腊是现在的柬埔寨,暹罗是现在的泰国。

但是暹罗和越南在疯狂侵略真腊的同时,却忘了人心民意的重要。

双方疯狂征召真腊人为苦力,加紧在真腊的掠夺。

导致真腊民不聊生,渴望和平的人们将希望,寄托在那个十几年不见的国王。

每一次真腊人起义,都会打着拯救王室的旗号。

真腊境内有十几支义军,但是比起拯救王室,他们更愿意保护自己的财产,或者是当山大王。

国王安赞被越南人控制,而他的兄弟安恩被暹罗人控制。

真腊政府效忠于安赞,但越南大将张明讲才是真腊政府实际上的统治者。

但是真腊政府内部,也有不少高官希望安恩成为国王,向暹罗借兵驱逐越南人。

当然也有人希望能迎回安赞,将暹罗人赶出真腊。

而真腊起义军则希望杀光所有的官员,以及暹罗和越南的侵略者。

安赞此人胆小程度,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越南明命帝曾经想将安赞送回真腊,与其联手以扭转对暹罗的不利局面。

然而安赞其人居然拒绝了,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怕死。他向越南明命帝称夸下海口,称自己可以遥控指挥真腊的军队。

安赞找来了一群巫师,在皇宫内做法,引燃了皇宫。

明命帝,阮福晈,一气之下将安赞带来的巫师全部杀死,然后将安赞本人囚禁在一艘豪华游船上。

再过几个月,安赞本人就会因病去世,他的大女儿由于有亲暹罗的倾向,遭到越南人的暗杀。

而安赞的二女儿安媚将会继承王位。

继承王位的安媚并没有受到国王应有的礼遇,她只是作为一个吉祥物留在了真腊都城。

在明命帝阮福晈,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时,他派人杀死了安媚和她的四个姐妹。

但是他的行为非但没有彻底消灭真腊的反抗势力,反而激起了真腊人的反抗。

仅仅一个月时间,反抗越南人的起义之火就烧遍整个真腊。

暹罗国王趁机出兵,扶植安赞的兄弟成为真腊国王。

不到半年时间,越南人之前二十年的努力就都化为泡影,越南人被赶出了真腊全境。

之后真腊成了暹罗人的殖民地,直到法国人到来。

....

一个月后,圣斯蒂芬大教堂。

“哐哐哐”教堂古老的大门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几个教士十分不耐烦地嚷道“别敲了,听见了。”

由于劳舍尔大主教就在常驻这间教堂,他们在这间教堂里达官显贵见得多了,自然多了些傲气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而这么早来教堂的,肯定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八成是那些犯了错来忏悔的。

对于那些罪人的忏悔,他们早就听腻了,恨不得现在就叫警察来把那些罪人抓走。

“吾等皆为传播主的福音而来,汝等缘何轻视上帝的子民。”

劳舍尔大主教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口,还穿上了那件用金银丝线缝制的祭服。

这位大主教平时都要宿醉到中午,今天怎么起床这么早。

这时有教士已经反应过来了,那身祭服只有重大庆典或者是见皇室成员时劳舍尔大主教才会穿。

这下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教士们都傻了眼,低着头去卸下教堂的门闩。

站在门外的是安布罗修斯,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制服,头发和胡子也修整好了。

其实,安布罗修斯本身容貌并不差。但是,由于穷惯了,没有像样的衣服,再加上总是不修边幅,所以完全没有气场。

他那种做法,只能引来他人的嘲笑。

此时的安布罗修斯衣着整洁,长相帅气,气度非凡,再加上他的皇室身份,自然让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

劳舍尔大主教也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满意,此人一定能传播主的福音,也放心将战斗兄弟会交到他手上。

第二十三章 1834年 维也纳,美泉宫,儿童室。

弗兰茨正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中,搜寻有用的材料。

此时的奥地利拥有30公里铁路,普鲁士铁路6公里,法国铁路150公里,英国铁路600英里(约合965公里)。

关于铁路各国都有着疯狂的计划,法国政府已经出台了730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而到1848年法国铁路的总长会越至1814公里。

但比起德意志关税同盟诸国来说还是太保守了,整个同盟(不包括奥地利)计划修筑6000公里的铁路。

英国人也批准了6000英里(约合8047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到1870年英国将拥有15357英里(约合24714公里)铁路,并且建成世界上最密集的铁路网。

俄国沙皇政府还没有意识到铁路的重要性,只批准了几条容易修筑的路线,总长约合200公里,即使到了1866年俄国也只有可怜的1488公里铁路。

美国人此时只有一个2000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但是在1850年,他们将拥有9021公里铁路。

历史上,奥地利只批准了约合350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直到1848年才拥有1200公里铁路。

奥地利政府批准了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北方铁路建设计划,北方铁路公司将在未来十年内建设700公里铁路。

但是所罗门南方铁路的梦想落空了,倒不是弗朗茨二世不同意。

弗朗茨二世对于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贿赂十分满意,但是在南方铁路公司归属权的问题上,军方和科罗拉夫伯爵寸步不让。

而且弗朗茨二世的特别顾问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也支持军方和科罗拉夫伯爵的看法,并且秘密警察提供的情报也对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十分不利。

最后,弗朗茨二世决定采取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意见,将奥地利的南方铁路分别交给三家铁路公司承包。

之后,军方又以国土安全的理由向弗朗茨二世要求了几条新的铁路线,最后这些铁路线的经营权在科罗拉夫伯爵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运作下,被卖给了出价最高的商人。

只不过,科罗拉夫伯爵和拉图尔(战争大臣)以及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没想到的是,两条重要的铁路线落在了法国人手中。

此时,奥地利一共批准了1400公里的铁路建设。

美国棉花产量占世界的85%,这迫使英国人急切地想要寻找新的原料产地,他们的目标定在了埃及和印度。

蒸汽织布机数量,奥地利1324台,普鲁士223台,法国1511台,英国7000台(如果算上水利织布机,英国有10万台织布机),值得注意的是萨克森作为德意志地区的纺织业中心拥有450台蒸汽织布机。

让人欣喜的是,奥地利的机械制造业还不错,能独立生产蒸汽织布机,还能出口给其他德意志国家。

而萨克森就是奥地利的最大主顾,只不过出于各种意义上的考量,奥地利能获得的利润微乎其微。

奥地利陆军人数45万,法国50万,普鲁士20万,俄国60万。

奥地利陆军拥有全欧陆最多的火炮数量约为1300门,其次是俄国人约为900门,法国人只有800门,普鲁士的火炮数量不足600门,英国本土陆军只有300门火炮。

这就造成了每年的军费支出就占了奥地利财政支出的一半以上,可即便如此奥地利对于军事科技和士兵训练的投入也逐渐跟不上历史发展的潮流。

海军方面,奥地利的海军舰只数量并不少,但是缺乏大型舰船。实际战斗力连俄国人都不如,而法国人的海军实力远胜俄国人。

只不过此时欧洲所有国家的海军加在一起,也远远不是英国人的对手。

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奥地利海军可能打不过英国的一支分舰队。而这种规模的分舰队,英国有十几支。

即便如此,奥地利海军在面对非欧洲国家海军时依然能以压倒性优势获胜。

奥地利帝国此时的对外贸易总额为3亿弗罗林,法国则是10亿法郎,俄国4亿卢布,普鲁士为1.5亿塔勒,预计这个数字将会在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一年以后翻倍。

不过由于部分商品关税减少,以及管理费用增加等问题实际上对财政收入的影响只有5%左右。

当然随着贸易的扩大和基础设施的完善,财政收入将会稳步增长。

由于奥地利本身货币体制十分混乱,就连马克都有好几种。

本书奥地利的货币兑换公式

1金弗罗林=3杜卡特金币=4.2塔勒银币=5弗罗林银币=150格罗伸=600芬尼

常用货币为 1弗罗林银币=12克罗尹茨=30格罗伸=120芬尼=0.83塔勒

英国大型轮船“阿斯南号”和“大西洋号”正在建造当中,此后他们将成为英国征服海洋的先驱。

奥地利有3100万人口,但是国民素质堪忧,文盲比战火纷飞的西班牙还多,能与奥地利比肩的只有隔壁的俄国。

不过奥地利的大学生人数,位居欧陆之冠,当然可能和奥地利的大学数量多有关。

奥地利的生铁产量为10万吨,是法国的三分之一,不到英国的十分之一,略低于普鲁士,甚至比不上比利时。

俄国生铁产量为15万吨。

奥地利的农业实力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强悍,粮食产量是此时法国的四倍,普鲁士的20倍。

奥地利的农业使用化肥较早,同时法国农业正处于低谷期,再加上遭遇了天灾。

奥地利有280万匹骡马,1100万头牛,500万头猪,3000万只羊。

在畜牧业奥地利和法国相当,普鲁士在猪、牛、羊、以及家禽数量上和法奥不相上下,但是骡马数量严重不足,总量只有法奥的十分之一。

奥地利的军械,主要依赖于私人兵工厂和从外国进口。

奥地利的兵工厂主要位于波西米亚和下奥地利,其中一个叫夏曼齐的小镇内生产了整个帝国一半的步枪。

奥地利军方几乎垄断了,奥地利帝国的弹药贸易。

可如此一来又出现了一个悖论,若是弹药的定价太低,军方便赚不到钱,若是将弹药价格定得太高,士兵们又用不起弹药。

奥地利军队的标准军饷,是每名士兵一年100弗罗林。

但是由于奥地利帝国的财政问题,非战时只能按标准的一半发放,也就是50弗罗林。

省下的50弗罗林,用来更新装备和提供给养。

更有甚者,奥地利军队的高官曾经抱怨过,子弹比士兵还要昂贵,为什么这些士兵不能使用大刀、长矛作为武器?

这样既能解决大街上那些游手好闲的流浪汉,又能解决军费开支问题。

幸运的是,这位提意见的高官被遏令提前退休。

成功挽救了一大批士兵和弹药供应商的生命。

第二十四章 入盟之后 维也纳,狮王之傲大酒店。

与弥漫着贵族气息的凯撒大酒店不同,狮王之傲的布局十分简单,给人一种简洁轻快之感,仅有少数瓷器作为点缀。

奥地利人喜欢用瓷器装饰房间,以显示自己的财力和品味。

过去在欧洲,瓷器的价格十分昂贵,绝对是财力和实力的最好体现。

酒店内有多只乐队轮流为客人演奏,门前的狮子凋像更是酒店的招牌。

一间贵宾房内,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正在反复清点着他应得的那份。足足一百万弗罗林,虽然现在还是无法兑换的纸币,但是依然让他欣喜若狂。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权力带来的好处,只不过科罗拉夫伯爵的话始终萦绕在他耳边,让他寝食难安。

“梅特涅是个道貌昂然的禽兽,独享着权力带来的好处,却总是让他的秘密警察调查官员的贪污腐败,一旦发现却不是报告皇帝,而是以此为要挟,敲骨吸髓。”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已经见过好几个官员被抓的惨样,人像死狗一样被秘密警察拖走,回来的时候衣衫褴褛,精神恍忽。

现在梅特涅是不是在派人盯着自己,想要从自己这里敲一笔,这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寝食难安。

毕竟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眼里,这些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却随时可能被人敲上一笔,这让他既恐惧又愤怒。

他想着,只要按科罗拉夫伯爵说的,将梅特涅扳倒。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另一间房内,科罗拉夫伯爵正在与拉图尔伯爵饮酒。

“你不是说局势未明,不要陷入其中吗?怎么自己先陷进去了,修一条铁路可不是一两百万就够的。”拉图尔伯爵率先开口。

“真是笑话,一日是赌徒,一辈子都是赌徒。作为一个赌徒,看到这种机会怎么能不赌一把。”科罗拉夫笑着回答。

“那你选哪里不好,非要选这条没人要的路线。塞默林地区全是崇山峻岭,可没人在山上修过铁路,更何况还是峡谷。”拉图尔伯爵问道。

“我又没叫你投资,你管这干嘛?”

“我知道的里雅斯特很重要,但是现在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你觉得我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科罗拉夫伯爵反问道。

“最多两成。”拉图尔伯爵回答。

“两成,那对一个赌徒来说不错了。要知道东方有一种常用的赌具叫骰子,而它有六个面,也就是六种可能。”科罗拉夫伯爵比划着骰子的形状。

“可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至少要一个有经验的工程师才行。”图拉尔伯爵继续说道。

“总要有第一个人吃狼桃。”科罗拉夫伯爵平静地回答。

狼桃又叫西红柿,曾几何时被认为是一种剧毒食物。

从十六世纪被发现,直到十八世纪才有一位不怕死的画家吃了一口,发现并没有传说中的剧毒,反而胃口大开。

至此狼桃才完成了,从观赏性植物到食物的转变。

“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拉图尔伯爵不解地问道。

“我是个贪污犯啊,整个奥地利帝国除了梅特涅那个老混蛋以外没有人比我更贪婪。为身牟利,为家牟利,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是时候为国牟利了。”科罗拉夫伯爵理直气壮地说道。

“很好,来,我敬你这个贪污犯。”拉图尔伯爵笑着举起了酒杯。

“敬帝国。”科罗拉夫伯爵也举起了酒杯。

.....

维也纳的另一端,凯撒大酒店。

“简直就是土匪!”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举起了一件昂贵的瓷器,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挑了一个便宜的盘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声脆响,瓷碟被摔得粉碎。

几个碎片崩到了梅特涅的皮鞋上,梅特涅亲王没有去管那些碎屑。

“所罗门,我说过的,陛下不会允许有人拿走他的篮子。”梅特涅说道。

“该死!我的钱呢!他哪里是皇帝,简直就是个土匪,是无赖。我的一千五百根金条就这么打水漂了吗?”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怒吼着。

“所罗门,你应该知道他是皇帝。”

“哪又怎么样!老子可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啊!”所罗门怒吼着。

“所罗门,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这个国家属于陛下,而你我都是他的臣民。”梅特涅的语气冰冷。

如冷水浇头,所罗门立刻清醒了过来。

随即便是冷汗直流,自己主宰奥地利帝国的金融界多年,奥地利境内的所有银行家都唯自己马首是瞻,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亦或是国家有重大项目都离不开自己的支持。

但是,自从奥地利帝国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北德的银行家就疯狂涌入奥地利。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可以让自己在法兰克福的兄弟,不借钱给奥地利帝国。但是无法拦住那些唯利是图的北德金融家们。

得到了北德意志的资金注入,奥地利的债务问题得到了极大缓解。

而且主流的银行家们,一致看好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未来,纷纷跳上这艘满是破洞的大船。

奥地利帝国已经开始着手解决债务问题,而解决债务问题的方法之一便是解决债主。

就像当年法王腓力四世对圣殿骑士团那样,一劳永逸。

而且传闻,弗朗茨二世皇帝之前在皇宫中,用剑逼迫埃尔特哈齐亲王就范,从而霸占了他的家产。

能做出如此疯狂的行为,逮捕一个犹太银行家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至于罪名,对埃尔特哈齐亲王都不需要,更不要说他这个犹太人了。

此时犹太人的名声十分狼藉,而且迫害犹太人的桉例在欧洲各国并不罕见。

俄国自不必说,奥地利历史上也发生过多次驱逐犹太人的事件。

只不过弗朗茨二世是出了名的软弱,所以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念及此处,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做出了一个他一生中从没做过的动作,弯下腰掏出手帕将梅特涅亲王的皮鞋擦了个干净。

“亲王阁下,原谅我的鲁莽。皇帝陛下需要钱就拿去用好了,什么时候还都可以,我不会收任何利息。还请您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所罗门说得十分诚恳。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陛下又特批了一条从布拉格到巴伐利亚的路线给你。”

现在凡是能涉及到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线路,都是好线路,所罗门自然知道这一点。连忙说道。

“感谢陛下,上帝保佑吾皇弗朗茨二世。”

“我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陛下说,把尾款结一下。”

第二十五章 弗朗茨二世的烦恼 美泉宫,宴会厅。

今天是皇室聚餐的日子,弗朗茨二世坐在主位,近一年来的日子让他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整个国家都在蒸蒸日上,就连贿赂他的人都多了起来。

只是看到因突发癫痫,口吐白沫不得不离场的长子斐迪南,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皇帝似乎无法很好地进行统治,看来皇权要进入一个衰落期。

又看了看一旁正在耍酒疯的次子,眉头拧得更紧了。

弗兰茨·卡尔大公耍酒疯并不会大吼大叫,相反他正一个人趴在碟子上哭。

他的失态举动,让索菲夫人恼火不已,但是在弗朗茨二世面前又没法发作,只能轻摇丈夫的身体。

弗兰茨·卡尔大公似乎觉得很舒服,非但没有起来反而发出了让人尴尬的声音。

“带他出去,弗兰茨·卡尔大公喝醉了。”弗朗茨二世十分不耐地挥手,示意侍从们快点。

弗兰茨·卡尔的侍从们立刻行动起来,和侍者们一起将大公抬了出去。

索菲夫人起身,想要为自己丈夫的失礼道歉。

但是弗朗茨二世只是挥了挥手,让她也离开。

“爷爷,我吃饱了。”弗兰茨也找了个机会准备开熘。

此时法国大餐的规矩很麻烦,菜品又很多,上得又慢,还要听旁边的主厨讲解,那口水飞溅的胖厨子实在让弗兰茨倒胃口。

而且法国大餐并不对弗兰茨的胃口,只有米饭是弗朗茨熟悉的。

法国大餐中将米饭当作蔬菜。

牛排不知道是几分熟,弗兰茨根本咬不动,最后只能用刀切成小块吞下,又险些被噎住,抓起旁边的杯子,勐灌了一口,结果发现是红酒。

现在的弗兰茨已经有一种晕晕的感觉了。

弗朗茨二世想将孙儿留下,这是家里唯一能让他舒心的人了。

只不过他又很好面子,只得纵容孙儿的无礼。

家人全部离开,弗朗茨二世坐在主位上怅然若失。

一旁的皇室管家桑伯恩凑近弗朗茨二世的耳边说道。

“梅特涅亲王已经将尾款一千根金条,送到了宫中。我清点过数量没错,但是梅特涅亲王说,巴伐利亚人要我们修一条布拉格到拜罗尹特的铁路。”

拜罗尹特是此时巴伐利亚的经济中心,但是拜罗尹特位处菲希特尔山和弗兰克侏罗山之间的丘陵地上修建铁路的难度较大,花费自然也要提高不少。

现在一提到巴伐利亚,大家总会想到宝马,足球,啤酒,猪肘,经济发达,风光秀美。

然而,此时的巴伐利亚在德意志地区是出了名的烂地,明明是个农业国,却在疯狂进口粮食,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

同时又是知识和工业的荒漠,工厂和大学都少得可怜。

底层人民生活困苦,但是高层却荒淫无度,先后出了两位艺术家国王。

现任国王路德维希一世风流成性,宁芬堡宫中美女画廊的36位美女见证了这段历史,与情妇罗拉·蒙特斯的绯闻更是让他丢掉了王位。

巴伐利亚政府希望奥地利再修一条到拜罗尹特的铁路,一是为了促进贸易增加税收,二是为了让巴伐利亚人去奥地利工作增加巴伐利亚的财富。

对于巴伐利亚人来说,去国外找工作,奥地利是首选。

毕竟奥地利的体量足够大,机会足够多。

而且在巴伐利亚人人都会说德语,而在奥地利会说德语却是天大的优势。

尤其是那些志在做官的年轻人,同样的官职却能多赚几倍的工资,而德意志人的身份和德语都是奥地利其他民族不具备的优势。

另外还有宗教因素,北德意志地区机会也很多,但是与南德意志国家的宗教信仰不同。

三十年战争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德意志的上空,他们可不想某一天起床被人架在火刑架上烧成灰。

其实不止巴伐利亚,整个南德意志地区,自从得知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消息以后,都与奥地利亲近了不少。

不过,巴伐利亚人提出的再修筑一条通往巴伐利亚的铁路,却让弗朗茨二世十分恼怒。

没有人看好奥地利和巴伐利亚之间的贸易,修筑通往巴伐利亚的铁路,完全是为了和北德意志诸国做生意。

在弗朗茨二世的眼中,再修一条通往巴伐利亚的铁路完全是浪费。

从布拉格到拜罗尹特,中间有河流山脉,全长要将近250公里,而此时的铁路造价每公里在6-7万弗罗林。

也就是这条铁路将耗费超过一千万弗罗林,但是弗朗茨二世又一想。

“反正这出钱的,又不是自己,想修就给那些犹太人修去呗。”

于是告诉桑伯恩。

“告诉梅特涅,让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去修。他不是喜欢修铁路吗?让他修个够。”

桑伯恩识趣地转身离开,弗兰茨二世看了看日程,明天还要去接见那些意大利的亲族。

修筑铁路的狂潮很快波及到了奥地利的后花园,中意大利地区。

除了教皇国之外,托斯卡纳、帕尔马、卢卡、摩德纳四个公国都希望能加强和奥地利之间的贸易往来。

以商业贸易起家的意大利诸国,在这个地中海贸易衰落的时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亡。

此时的中意大利的邦国早就不复昔日的荣光,人民生活困苦,落后的手工业,国内又缺乏资源,根本无法抗衡周围强国的工业。

中意大利诸国都面临着财政赤字严重,人民起义不断的局面。

若不是奥地利经常派兵帮忙镇压,这些小邦国早就完蛋了。

这些小邦国希望修筑铁路加强和奥地利的贸易,但是国内的商人不愿意出这笔钱。

毕竟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真正有实力的投资者,不愿将钱浪费在这些已是昨日黄花的小邦国身上。

他们又不愿意自己出钱,毕竟自己只是想多收点税而已。

至于所谓的信用,早就被他们用来买奢侈品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奥地利的皇帝了,毕竟弗朗茨二世可是亲口说过“朕的意大利诸国。”这句话,而且维也纳会议之后也确定了意大利是奥地利的势力范围。

然而此时,弗朗茨二世却在因为没钱十分头疼,毕竟现在中意大利的衰落已成事实。

继续投资,还是维持现状,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十六章 买卖土地,敬自由! 美国,芝加哥。

此时的芝加哥,不过是一个荒凉的小镇。

而有一个来自欧洲大陆的年轻人,一出手就是20万美金,买下了半个小镇,还有小镇周围的荒地。

这个年轻人当即被选为小镇的镇长,年轻人也很无奈啊,他明明是奥地利帝国的官员,被布鲁克男爵派来为帝国购买地产。

结果被莫名其妙地选为了美国小镇的镇长,只好写信寄给奥地利的布鲁克男爵请他定夺。

与这个年轻人同时出现在波士顿、纽约、费城等地,负责购买土地的奥地利特派官员们也都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有人认出在纽约豪掷150万美元大肆购买土地的年轻人,他是奥地利皇帝特别顾问布鲁克男爵的侄子。

据说布鲁克男爵才是奥地利帝国财政的实际掌舵人,更多的信息不断被挖出,事件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由于事件影响力的不断扩大,其他大肆购买土地的人,身份也相继被曝出。

其中有欧洲大贵族的后代,也有大银行家的后代,更有曾经与罗斯柴尔德家族抗衡的西纳家族的后裔。

这正是布鲁克男爵想要的效果,他购买土地就是为了炒作。

几乎所有的银行家都知道美国土地价格上涨过快,但又都看好美国土地市场。

只不过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布鲁克男爵要做的就是将其捅破,让风进来。

果然如他所料,在这次事件之后,美国人也开始重视土地的价值不再轻易出售自己的土地。

随之而来的是跟风大潮,先是美国,接着消息传回欧洲,资本家们闻风而至。

而此时的美国政府也在推波助澜,推出了一系列的政策吸引外资,同时由于经济过热大量发行纸币。

银行发放大量贷款,而炒作土地的资本家们将土地作为抵押,继续向银行贷款,购买更多的土地,土地价格自然直上云霄。

虽然此时美国的贵金属流入确实增加了,但是发行纸币的数量依然远远超过美国所能兑付的上限。

费城,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总部。

“该死!安德鲁·杰克逊就是个鼠目寸光的家伙,一个拿枪的土匪。我们必须多印一些钞票,好让更多的欧洲人来投资。到时候面对着巨量的财政盈余,看看那个土匪还能说些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行长尼古拉斯·比德尔,而被他骂作土匪的安德鲁·杰克逊正是美国第七任总统。

由于安德鲁·杰克逊是军人出身,并且靠抢掠印第安人土地而扬名,所以土匪之名实至名归。

而比德尔怨气来自于,安德鲁·杰克逊拒绝延长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的联邦特许状,并且计划将其关闭。

安德鲁·杰克逊曾经和当时的副总统马丁·范布伦说“那家该死的银行正在设法置我和美国于死地,但我会先干掉他的!”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比德尔自然不会说安德鲁·杰克逊的好话。

其实安德鲁·杰克逊是正确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确实在影响美国经济,而且是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不断前进。

19世纪早期,美国联邦政府没有自己的中央银行,因此也没有发行纸币。

联邦政府的货币供应仅限于各种铸币,而纸币则是由数以千计的各州批准的银行发行的银行券。

这些银行良莠不齐,从完全可靠、信誉卓越的银行到彻头彻尾的骗子,无所不包。

而此时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虽然代行了央行的职能,但它却信奉所谓的自由经济,疯狂的发行纸币,2年间,发行的纸币,让纸币总量上涨了近50%。

然而如此疯狂的行为,仅仅是它走向毁灭的开始。

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的总部于1824年完工,是模彷帕台农神殿建造的,意喻为金融之神庙。

然而,正是这座神庙见证了,美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危机。

1834年,超过3000万亩土地被出售(历史同期是2792万亩),毫无疑问这将极大的缓解美国的债务压力。

并且按照这种势头,美国的财政将出现巨额的盈余,到时候安德鲁·杰克逊只能为他说出的话而向比德尔道歉。

比德尔在抽着雪茄喝着红酒,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不禁嗤笑一声。

“真是一群白痴,为什么不找我来投资,现在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我都不好意思收人中介费了。你说是吧?马丁先生。”

“比德尔先生,您说的是,您的预测真是太准了。您让我在威斯康星州的马尼托沃克购买的土地,一周就上涨了2倍。”马丁·范布伦正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之所以会如此低声下气地与一个投机客说话,完全是因为他还有更远大的理想。

马丁·范布伦想要的不是钱,而是要成为美国下一任总统。

只不过安德鲁·杰克逊是战争中的英雄,中伤英雄的通常是小人,而小人是无法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的。

于是乎,就没有比眼前这位13岁获得宾夕法尼亚大学博士,不到三十岁就掌控全美最大银行的天才,更适合做这个小人了。

比德尔和安德鲁·杰克逊,彼此攻击,两败俱伤,自己成为下一任美国总统便指日可待。

比德尔吐出一个烟圈,呛得马丁·范布伦咳嗽连连,突然一句话把他惊立当场。

“马丁先生,你说我竞选美国总统如何。”

只是不等马丁·范布伦回答,比德尔自顾自地说道。

“那可太无趣了,你说是吧?马丁先生。”

马丁·范布伦被惊出一身冷汗,但是面不改色地提醒道。

“安德鲁从来没放弃过,要将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关闭的想法。如果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关闭,那么对所有爱好自由的美利坚国民而来都将是一场灾难。”

“放心,我会让他亲口承认,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才是美国的骄傲。”

马丁·范布伦举起酒杯。

“敬自由!”

比德尔将雪茄在桌子上熄灭,拿起酒杯。

“敬自由!”

维也纳,美泉宫。

塔莉亚正在眼巴巴地看着弗兰茨,弗兰茨知道她想要什么,不就是法国大餐嘛。

弗兰茨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盒鹅肝酱递给塔莉亚。

“鹅肝酱。”

“谢谢,弗兰茨大公。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鹅肝酱。”塔莉亚掩饰不住的欢喜。

鹅肝酱这种东西,弗兰茨一点都不喜欢,太腻了。

其实弗兰茨心里清楚,塔莉亚也不见得是多贪吃,只不过是无聊的虚荣心在作怪。

索性,弗兰茨将能带回来的都带回来了,让她吃个够。

第二十七章 朕的意大利 “你怎么不吃啊?”塔莉亚好奇地问道。

其实,弗兰茨还太小,根本吃不了多少。而且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个贵族,怎么一点吃相都没。

与其说是不淑女,不如说是狼狈。

弗兰茨有些好奇塔莉亚的真实身份,不过想来不会对自己不利,毕竟索菲夫人肯定调查过,于是随口答道。

“养肥再吃。”

....

从感情上说,弗朗茨二世是个“意大利人”。

他出生在托斯卡纳大公国的佛罗伦萨,并且在此度过了童年和青年时光。

他的父亲是个极端开明和仁慈的君主,上任尹始便废除了所有形式的酷刑和死刑,实行代役制,降低赋税,鼓励工商业,因此赢得托斯卡纳人民的拥戴。

而那可能是弗朗茨二世一生中,最受人民爱戴的时光,他作为大公国未来的继承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人民的热情。

后来他大伯约瑟夫二世,由于激进的改革措施遭到了贵族阶层激烈的反对,最后抑郁而终。

弗朗茨二世的父亲被迫接受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到维也纳之后他们一家面对的是一个拨云诡谲的政局,谁都有可能是敌人,谁都不能完全信任。

弗朗茨二世的父亲登基两年后,突然离世,弗朗茨二世不得不登基称帝,之后便遇到了拿破仑,他命中的煞星。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弗朗茨二世不得不解散神圣罗马帝国,但他一生未加冕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帝。

也许,只有意大利,只有托斯卡纳,才是弗朗茨二世心中的一方净土。

而且弗朗茨二世的女儿便是帕尔马公国的女公爵,那个被他嫁给拿破仑的玛丽·路易丝。

弗朗茨二世始终觉得自己亏欠女儿,于是对玛丽·路易丝混乱的私生活不闻不问。

这一次玛丽·路易丝派人来,要求奥地利修建通往帕尔马的铁路,肯定不是她的主意。

也许是玛丽·路易丝的某个情人,也许是帕尔马公国的税收无法维持玛丽·路易丝的开销。

至于中意大利其他邦国的主人也都与弗朗茨二世本人沾亲带故,实在不好拒绝。

从家族利益上讲,奥地利在意大利已经经营数百年,更是为此与法国争斗百年,牺牲了无数将士,耗费了数不清的金钱。

而无视中意大利邦国的请求,极有可能会让这些邦国倒向法国、撒丁、甚至是两西西里的波旁王朝。

这都是弗朗茨二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但是此时的中意大利,除了黑帮和流民,什么都没有,工商业落后,农业无法自给自足,是一块十足的烂地。

而中意大利的山区,既是修筑铁路的障碍,也是统治的泥潭。

反对者和起义军,只要往山里一跑,哪怕是派十万大军去围剿,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虽然维也纳会议上,承认了中意大利地区为奥地利帝国的势力范围。

但是只要奥地利帝国有任何想要吞并该地区的想法,英、法、俄、普都不会坐视不管。

若是换成了过去的弗朗茨二世,一定会选择无视中意大利邦国的请求,然后躺平。

只是奥地利帝国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整个国家都处于一种蒸蒸日上的状态,这也让弗朗茨二世多了几分底气。

于是他决定只修建到帕尔马的铁路,其他邦国不能直接修建到奥地利的铁路,但是可以通过帕尔马到奥地利。

同时,开放三座港口,允许中意大利邦国到奥地利自由贸易,只收取象征性的关税。

这样既不会给英、法干涉的借口,又不至于让奥地利陷入泥潭之中。

....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看到皇帝的诏令都长出了一口,他们真怕皇帝一时意气用事将整个国家推向战争的边缘。

又怕皇帝犯了老毛病,直接不管不顾,失去了取得中意大利地区的先机。

“陛下英明。”梅特涅抢先说道。

“非常完美的计划。”科罗拉夫伯爵跟着说道。

弗朗茨二世也十分满意自己的计划,连连点头。

这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说道。

“陛下,奥地利没有必要用自己的钱。”

“您什么意思?”梅特涅反问道,他觉得这个符腾堡的破落户,越来越放肆了,最近总是和自己唱反调。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面向弗朗茨二世解释道。

“我是说我们可以借钱给中意大利诸国,让他们用关税和部分权力做抵押。据我所知中意大利诸邦的统治者们,不向您一样,他们缺乏统治的艺术和能力。我们可以借此..”

科罗拉夫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

“你是说让我们派人,去接收中意大利诸邦的权力?”

“我们只是代他们行使权力,等他们将债务还清,再将权力还给他们。由我们奥地利帝国直接统治更有效率而已。”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真的只是从经济利益方面考虑,但是听在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耳朵里,这毫无疑问是场巨大的阴谋。

在欧洲商人们要求王公贵族,以关税,或是收税特权为抵押是常有的事。

“真是个好主意,我们还可以派遣军事顾问,训练军队,这样我们就不必再派兵进入中意大利镇压叛乱了。”拉图尔伯爵进一步说道。

毕竟无论奥地利的军队如何强大,在中意大利始终是客场作战,剿匪绝非一触而就的事,而是需要长时间维持一个稳定的秩序。

训练当地人参军则可以避免这个问题,同时还能趁机掌控邦国的军队,从而在实际上实现对中意大利的统治。

“还有更好的建议吗?”弗朗茨二世问道。

“没有。”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意见,便是此时对奥地利帝国最有利的做法。

“那么,很好。梅特涅,你和李斯特先生作为我国的代表,去与中意大利诸国大使商谈吧。务必要将此事谈成,这涉及到中意大利百万人的未来福祉。”

“我梅特涅一定不辱使命。”梅特涅行礼,动作十分优雅。

御前会议结束之后,弗朗茨二世摸着正在后面偷听的孙儿的头,说道“朕的意大利又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安布罗修斯的来信 奥地利疯狂的铁路建设,却引出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奥地利的生铁产量严重不足。

于是乎,大量的钢铁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连带着煤矿的需求也迅速增加,奥地利的工业化从此开始加速。

维也纳,美泉宫。

塔莉亚一蹦一跳地走进弗兰茨的房间,挥舞着手中的信件。

“弗兰茨大公,那位乡下来的大公,来信喽。”

看着塔莉亚一副得意的样子,弗兰茨不禁有些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塔莉亚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要我给你读信吗?”

弗兰茨叹了一口气。

“你是担心教会我,以后自己就会下岗吗?放心吧,不会的。信还是我自己读,正好可以认字...”

弗兰茨刚拆开信就懵了,这是什么啊。

此时的弗兰茨已经学了德语和法语,前世他还懂些英语,可眼前的...完全没头绪。

“看不懂吧,小天才。这是西班牙语!”塔莉亚笑着说道。

弗兰茨一阵无语,怎么一个奥地利人写信要用西班牙语。

于是只好说道。

“那还是你读吧。”

此时塔莉亚又卖起了关子。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贵族的礼仪都忘了?”

“尊敬的塔莉亚小姐,我能请你读一封信吗?”弗兰茨站起身来鞠了一个躬,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好了。”

塔莉亚拿过信,读了起来。

亲爱的侄子,弗兰茨。

如你所说我申请作为驻真腊军事观察员的事情,在军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军方高层经过了激烈的讨论,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的申请。

图拉尔将军告诉我,他会竭尽所能为我物色人选。

但最后,只找到了两个懂真腊语,且愿意跟随我前往真腊的勇士。

同时,梅特涅亲王也找到了我。他希望我可以成为奥地利的特使,与真腊这个国家建立外交关系,并且尽可能地收集关于这个国家的情报。

还给了我一些权限,以便我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

他会派一名专业的外交官随我同行,我欣然答应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壮大我的小团队的机会。

正常来说,一名军事观察员应该有20名随从,我团队里现在有两名军官,以及一名外交官。

最后只能找了17名亡命之徒,啊,不,是冒险家与我同行,勉强凑足了20人。

他们绝大多数是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这些人常年奔波于欧洲和亚洲之间,对于真腊的情况有一些了解。

只是这些人不会讲德语,但是好在我们会讲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

相较而言,教会的教士们要实惠得多。

劳舍尔大主教亲自接见了我,向我讲述了主的福音。

此处略过一万字。

劳舍尔大主教希望我可以给真腊带去文明和主的福音,于是乎我的队伍里又多了三名传教士。

教会为这次远行提供了2万弗罗林的资金,以及1000册刚刚印刷好的圣经。

之后通过教会的关系,我们联系到了一艘法国商船,那位船长愿意带我们到那里。

此时,法国是唯一可以与越南和真腊通商的欧洲国家。

现在我们已经抵达好望角,之前在路上不幸遭遇了暴风雨,有两名随员遇难。

由于没有找到尸体,神父只能对着大海祷告,期望可以引导他们的灵魂升上天堂。

你接到我这封信时,我们应该已经到达了真腊。

愿上帝保佑,我们能完成国家和教会的重托。

祝福我吧,祝我可以找到公主并拯救她。

——安布罗修斯。

弗兰茨想着安布罗修斯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上一封给安布罗修斯的信笺中,已经告诉了他东方官场的潜规则和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不要盯着别人眼睛看。

在欧洲,你说话不看着别人可能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而在东南亚一些地方,和人对视则是被认为是不礼貌的。

当然你要是盯着女性看,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人家会认为你喜欢她。

想来想去,现在只有一件事要提醒安布罗修斯,那就是不要操之过急,然后比起办事效率不高的奥地利官僚系统,直接将信寄到美泉宫中效率会更高。

塔莉亚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向一位见多识广的将军打听过,越南国是亚洲数一数二的强国,面积有法国那么大。安布罗修斯大公,只有二十个人,想要拯救公主。他能行吗?”

“恶龙有山那么大,还住在坚固的城堡里。骑士退缩了吗?”弗兰茨反问道。

“可那都是童话故事啊。”

“童话难道都是骗人的吗?”弗兰茨耍起无赖,毕竟年纪小就可以这样做。

塔莉亚果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只好说道。

“功课都做完了吗,又偷懒。快去,快去!”

“明明是你要给我读信的...”

“还顶嘴!我跟你拼了!”

塔莉亚也懒得讲道理了,看到四下无人,直接丢下信笺,冲过来揉弗兰茨的脑袋。

.....

弗兰茨清楚想要帮助安布罗修斯,还要借助教会的力量。

毕竟越南明命帝禁止西方传教士在越南传教,因此越南得罪了法国人。

法国曾经帮助过越南人,在越南的开国之战中提供武器和资金,甚至还派遣了一支军官团队帮助训练越南士兵。

法国对越南的评价是“将法国之恩惠抛之于脑后,与欧洲文明世界为敌。”

虽然越南明令禁止传教,但是教会从来没有放弃过在越南传教。

越南明命帝下令逮捕私自传教的西方传教士,并且迫害本国基督徒。

不久的将来,法国人将以保护受迫害的基督徒为名,侵略越南。

法国教会,曾经号召欧洲的天主教徒去东南亚传播主的福音。

不过这些人也不傻,越南政府既然禁止传教,那他们就跑到越南政府力量达不到的地方。

比如农村,比如真腊。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奥地利和意大利的传教士。

作为奥地利帝国宗教界的扛把子,劳舍尔当然有办法联系到这些人。

而这些了解当地状况的传教士,他们的价值远远超过向真腊派遣一支军队。

第二十九章 该来的总会来 1835年3月。

老皇帝,弗朗茨二世突然感到身体不适,随后经医生检查,发现皇帝的身体即将崩溃,恐怕没有几天光景了。

弗朗茨二世离开他的寝宫,漫无目的的在皇宫中游荡。

走着走着,来到了孙儿的房间,他想或许这是天意,亦或是他本来就想做这件事,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弗朗茨二世进入弗兰茨的房间还是带着和蔼的微笑,但是面色很差显得心事重重。

弗兰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从目前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来看,整个奥地利帝国正处于一个难得的上升期。

奥地利1833年的财政收入是1亿3026万9877弗罗林,而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第一年就上涨到1亿4612万0349弗罗林,远远超过科罗拉夫伯爵和财政部的预测,12%的增长率已经足够夸耀的了。

在政治上,贷款将中意大利诸国牢牢控制在奥地利的掌中,并且中意大利地区的统治者对于聘请奥地利顾问帮忙管理国家这种事情上,不但没有反感和提防,反而觉得自己不用出钱养官员是自己赚到了。

奥地利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在德意志邦联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就连过去那些紧跟普鲁士脚步的小邦国,也纷纷再次转投向奥地利。

而上次投票中普鲁士被奥地利算计,由于查不出谁是内鬼,又死了外交大臣,加上波兰复国军搞事,普鲁士方面也变得疑神疑鬼。

国内,由于北意大利的贵族和资本家也想加入到德意志关税同盟中分一杯羹,反而显得极为乖巧。

匈牙利人则依然忙着内斗,在决出新老大之前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而且匈牙利内部又出现了新的派系,那就是以塞切尼伯爵为首的年轻贵族们。

这些人通常都不是传统贵族,他们的工商业资产阶级属性,注定他们希望能开放市场自由贸易,他们不但不反对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反而支持匈牙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匈牙利的派系斗争,随着新派系的加入,变得更加激烈。

总而言之,国内一片和平的景象。

法国最近几年,先是遭遇了霍乱大流行,接着是天灾导致粮食减产,而后又是工人大规模起义,现在霍乱再次在法国蔓延。

俄国人的目标还在奥斯曼人身上,对于奥地利只是派了一些大斯拉夫主义者进入东特兰西瓦尼亚地区,进行渗透和传播大斯拉夫主义思想。

大斯拉夫主义的传播给当地造成了一定隐患,当地的驻军司令冯·安东将军立刻采取了雷霆手段,该处死的处死,该驱逐的驱逐。

虽然冯·安东的行动有些极端,但是俄国人却找不到什么毛病。

毕竟他们的罪名是破坏当地治安,并未提及所谓的大斯拉夫主义。

奥地利作为一个陆地强国,又是地中海国家,几乎不具备对英国人的威胁,所以并没有引来英国人的特别关注。

国际环境也在变得对奥地利有利。

弗兰茨实在想不出老皇帝有什么好忧愁的,又看到老皇帝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好说道。

“爷爷您怎么了?”

“爷爷没事。”弗朗茨二世笑了笑,继续说道。

“弗兰茨,你回答爷爷一个问题好吗?”

“好。”弗兰茨放下手中的报纸,坐好等待老皇帝发问。

“爷爷是个好皇帝吗?”

“爷爷当然是个好皇帝,您看报纸!”说完便拿起报纸,指着上面的新闻说道。

弗朗茨二世接过报纸,仔细端详起来。

上面全是说奥地利帝国多么多么强大,皇帝陛下是多么多么英明。

倒是弗朗茨二世看了之后,觉得倍感欣慰,因为已经很久没人为他歌功颂德了。

但是,又看了几眼,不禁有些恼火,报纸上只写了奥地利帝国近期取得,如何如何的成就,而对现在奥地利帝国所面临的困境,只字未提。

不过,往后看弗朗茨二世的眉头舒展开了,还有些开心。

因为报纸上,将周围其他国家贬得一文不值,法国人吃不起面包,普鲁士人没有鞋穿,而俄国人要用人来耕地,彷佛这世上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得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尤其是意大利人民,简直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这些肉麻的话,并没有影响弗朗茨二世的心情,更没有汗颜。

反而是吩咐皇室大管家,让他多印一些务必让奥地利的每个官员们都看看。

弗兰茨有些汗颜,不过他倍感欣慰,那就是这一次梅特涅亲王的书报检查制度落实到位了。

如果在供应给皇室的报纸中,还能看到对奥地利或者是对皇室不利的事,那才是梅特涅亲王的失职。

尤其是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奥地利将是整个德意志地区关注的焦点,任何小的污点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进而影响国策,甚至威胁统治。

百姓可以用报纸来了解国家,而皇帝绝不能仅靠报纸。

“弗兰茨,我今天就告诉你一个当皇帝的秘诀。这可是爷爷做皇帝几十年,才领悟出的秘诀。”老皇帝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弗兰茨虽然有些诧异,因为他不觉得老皇帝是个成功的皇帝,但还是决定洗耳恭听,毕竟他不想扫了老皇帝的兴。

弗朗茨二世清了清嗓子,深呼吸尽力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做皇帝一定要有王者之气,而王者之气,不光要有气度,有礼貌,更要有魄力,有担当。如果你理解不了,就算做个野蛮的暴君,也不要在人面前暴露你的软弱。”

“爷爷曾经是个软弱的皇帝,所以拿破仑、塔列朗、法国人、英国人、俄国人、普鲁士人,还有那些表里不一的大臣和匈牙利人,所有人都在针对我!”

弗朗茨二世显得有些激动,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可是有一天,当我拿起剑的那一刻,他们都怕我。害怕我这个皇帝,害怕我重建神圣罗马帝国,害怕我去欺负他们。没有人再敢欺负我和这个国家,现在整个国家都好了起来,只可惜爷爷认识到的太晚了。”

泪水从弗朗茨二世的眼角滑落,他继续说道。

“你的大伯不适合统治这个国家,而你的父亲也缺乏这样的才能,未来这个国家的主人一定是你。你一定要记住爷爷的话,等你重建了神圣罗马帝国,一定要让我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头衔下葬。”

弗兰茨有些懵,但还是点了点头。

弗朗茨二世又转身补充道。

“记得多生孩子。”

第三十章 真腊 商船走走停停,一路上耽搁了很多时间,但是经过61天的航行,安布罗修斯一行人总算到达了目的地真腊首都—金边。

此时的帆船航速大多在12节左右徘回,不久之后出现的飞剪船会将帆船的航速拉到一个新的高度20节。

一节相当于1.852公里,以12节的航速航行一天能走533.37公里。

从威尼斯到金边港,全程大概2.6万公里。

在劳舍尔眼里,能将异教徒回归正确的信仰,那是一件无比崇高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劳舍尔大主教,不遗余力地帮助安布罗修斯。

为了保证安布罗修斯的安全,和传教的顺利,他还找了一个特殊的宗教团体,名曰战斗兄弟会。

安布罗修斯第一得知,奥地利教会还有一个这样的组织时觉得很奇怪。

然而,当他登上船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这群人为什么叫战斗兄弟会了。

这群牧师的身高平均超过一米八五,在这个欧洲人均一米七的年代,一米八五的身高绝对算得上是传说中的巨汉。

而更为夸张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步枪,腰间别着手枪和刀剑这一类的冷兵器,若不是他们腰间那用铁链捆绑的圣经,实在很难将他们和牧师联系到一起。

这些巨汉们,个个面相凶恶。说他们是牧师,倒不如所说他们更像刽子手。

其中有两个人身高稍矮一些,但是其中一人满身伤疤,脸部还有大面积的烧伤,声音沙哑,犹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而另一人,虽然谈吐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可这人居然将圣经用拉丁文纹在脸上,远看就像是满脸符咒的驱魔人一般。

这位牧师的名字叫萨特,是林茨教廷的驱魔人。

安布罗修斯由衷感慨“萨特牧师,就算不借助任何圣器,仅凭长相就能吓退魔鬼。”

就这样,一名将军,带着两名军官,一名外交官兼职翻译,十七名冒险者,以及三位传教士和五十位战斗牧师,踏上了同一趟旅程。

除了在海上,不幸遇难的两名冒险者,剩下的人都平安抵达了真腊。

真腊的都城金边,是一座内河港口,坐落在湄公河与洞里萨河之间的三角洲地带,向南可以直接到达南海。

虽然安布罗修斯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金边城依然比他想得大得多,几乎是托斯卡纳首都,佛罗伦萨的两倍。

只不过这里的人,似乎有一些麻木。

无论他们这一行人出现在欧洲任何城市,安布罗修斯绝对有理由相信一定会引来围观。

但是这周港口里的工人们,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到来,一个个双眼无神的搬运着货物,就好像是一群幽灵一样。

码头的越南官员一脸鄙夷的看着安布罗修斯一行人,似乎是想给他们好看。

安布罗修斯连忙掏出一吊锌币,交给了那名官员,并用蹩脚的越南语对他说道。

“恭喜发财,长命百岁。”

锌币又叫白铅钱,实际上含锌更多一些,是当时越南的主要币种。

那位在港口的越南官员接过那一吊钱,放入兜中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但是在那几个传教士经过的时候,那位越南官员拦住了他们,说道“不要传教,否则死。”

那位越南官员比划了个格杀的手势,传教士们点了点表示知晓了。

来金边之前,那位法国船长已经反复提醒过天主教的教士们,越南明命帝已经下令全国禁止传教,凡是有教士私自传教一律逮捕送至顺化,若有助其隐匿者斩立决。

不过这里是真腊,所以越南人的法律执行得并不是特别严格。

同行的外交官扎克尔又给了之前那位越南官员一吊钱,想要知道真腊的官员在哪,毕竟这是真腊的港口。

那越南官员得钱之后,指了旁边一间不太起眼的小屋。

见安布罗修斯一行人离开之后,那位越南小官扶了扶斗笠,向地上啐了一口。

“一帮穷鬼,也就配和真腊人做生意。”

此时的越南人十分膨胀,自认为是世界第二大国,除大清国之外再无敌手。

安布罗修斯一行人进入了真腊的外事衙门,真腊官员好奇地盯着安布罗修斯一行人。

在越南的统治下,真腊的官府衙门形同虚设,已经很久没人找上门了。

官金潘乃是真腊贵族姓氏,并且是个二品文官,但是在越南人的统治下,他几乎没有任何实权。

不止官金潘,其他的真腊官员也都好奇安布罗修斯一行人的来意。

因为这支队伍实在太奇怪了。

而且这些洋和尚怎么都拿着武器?

这身材,这长相,简直像是佛堂中的怒目金刚一样。

再加上现在越南人统治真腊,实行的是越南人的法律,只要有传教士私自传教,立刻就会被逮捕处死或者送往顺化处刑。

难道这些人真的不怕死吗?但是看这些人的样子,又不像是来传教的。

其实,所谓的战斗兄弟会,不过是一种兔死狐悲的产物。

在法国大革命和十二神甫事件之后,各国的天主教组织便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自己也遭受到相同的命运。

法国大革命期间,曾经将拒绝向法兰西新政府宣誓效忠的教士集中处死,并且疯狂掠夺教会的财产。

于是一支由狂信徒组成的自卫组织应运而生,他们最初是用来保护天主教的财产,然而这些狂人聚在一起很快就将目标扩大化了,其中之一便是用武力保护传教士的安全。

弗兰茨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名字——阿斯塔特。

正是弗兰茨知晓这些“阿斯塔特”的存在,才敢让安布罗修斯到真腊去拯救公主。

这时候,安布罗修斯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好,真腊的官员们。我们是奥地利帝国的特使,希望能与真腊国建立外交关系,互通有无。我们为你们的王室带来了礼物,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们引荐。”

与安布罗修斯同行的外交官扎克尔,拿出一块块小金条交到真腊官员手上。

当即让真腊的官员们感觉受宠若惊,对眼前这位懂真腊语的外国人倍感亲切。

但是听说对方要见王室,这些官员们面面相觑。

只有官金潘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许利用这些外国人不知道本国国情狠狠敲上一笔。

“在下真腊外务府总管,官金潘。”

安布罗修斯也学着官金潘的样子,自报家门。

“我是奥地利帝国特派军事观察员,安布罗修斯,希望可以参观下你们军队的训练和战斗。”

这时一个真腊官员跳出来,说道。

“你这番邦蛮夷真不懂规矩,见了我们官金潘大人,还不下跪?”

“下跪?”安布罗修斯有些不解。

一旁的奥地利外交官扎克尔,面皮抽搐了两下说道。

“安布罗修斯大公,是我们奥地利帝国的皇室成员,请注意你们的态度。”

第三十一章 夜袭 官金潘只是短暂震惊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把这个所谓的奥地利皇室成员放在心上。

毕竟奥地利是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名字,想来也不会比荷兰人强,过去真腊击败过荷兰人。

虽然那只是荷兰人的一支小部队,但是经过长期的宣传,已经变成真腊军队阵斩数万红毛鬼,余者相互践踏,落海者无数,西夷遂上表乞降,称臣纳贡。

在真腊人眼中,大清、越南、暹罗才是世上最强的国家,次一等才是英、法,除上述五国之外真腊在世间再无敌手。

但看在对方给的金条的面子上,官金潘还是实话实说。

“我国主,安赞陛下,并不在国内。至于两国通商,只要你们遵守我国的法律足够缴纳税负便没有任何问题。安布罗修斯阁下,您想要参观我真腊军容,我可以给您安排。”

然后官金潘又看了看一旁的洋和尚们,说道。

“越国主厌恶西洋教士,你们好自为之。没事不要大街上乱跑,我的人会给你们安排驿馆。”

安布罗修斯本想再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见到所谓的公主。

不过安布罗修斯想起弗兰茨提醒过自己,不要操之过急,所以还是决定先忍耐一下。

毕竟自己名义上是来做军事观察员的,又不是来泡妞的。

他只是有些担心那些牧师,但这些战斗兄弟们并没有想象中的狂躁,反而是购买了一批当地的服装,将自己打扮得尽量像当地人。

一名叫帕奇尼的传教士,告诉安布罗修斯。

“我们这些人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等待。倒是大公您能冒着生命危险,与我们同来,您真是个高尚的人。”

安布罗修斯听了有些汗颜,不知道帕奇尼神父,知道了自己是为了泡妞才来这里的这件事会作何感想。

他们又从码头上雇了二十几个苦力帮忙搬运行礼,到了驿馆发现这里只能勉强居住,虽然地方不小,但是只有四个驿卒和十几个杂役,负责驿馆的官员早就不知去向。

只是当他们沉重的行礼落在地上的时候,那些驿卒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随即又进入那种半梦不醒的状态。

夜晚,由于长期的旅行众人早已疲惫不堪都已沉沉的睡去。

院墙外,一根钩锁抛了上来,扣住了墙沿,接着一个身影翻过院墙,那身影直奔后面的门闩。

门闩被拔除,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拿着雪亮大刀鱼贯而入。

之后在一个领头人的指挥下,分头行动似乎打算将驿馆内的人一网打尽。

第一个黑衣人踹开一侧的房门,还没来记得喊出自己的台词,就被一支大威力步枪轰飞了出去。

其实,睡觉的并不是所有人。

前后夜都有一名军官带着四个人负责夜晚的警戒工作,一来是职业习惯,即使在船上他们也没放松过警惕,二来是那些人的眼神很奇怪,三,他们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安布罗修斯大公。

而那翻墙的黑影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然后整支队伍就进入了战备状态。

随着第一声枪响,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随即数十把步枪相继开火,黑衣人们被光线和飞来的子弹打得溃不成军。

战斗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了,枪声停止,惨嚎声也随即停止。

十五名黑衣人除了一个趴在地上勉强躲过一劫,其他人都被子弹夺去了性命。

满脸符文的萨特修士将趴在地上的幸运儿提了起来,丢进屋内。

那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斗中缓过来,身体不停地打颤,下身传来尿骚味。

值夜的军官一巴掌扇过去,当即打掉了那黑衣人的两颗牙齿。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黑衣人不吭声,那军官又抬起手。

“黎安大人派我们来的。”

“黎安是谁?”那军官继续问道。

“....”黑衣人支支吾吾地作声。

又是一巴掌。

“就是负责码头的越南把总,他看上了你们的货,让我们来取,顺道把人头割了送到顺化邀功。”

那黑衣人名叫云生,只是个真腊的小官,摄于越南人的淫威,才帮那黎把总做这种事。

要是知道会把兄弟们的命都搭上,他死也不会接这差事。

刚才的两巴掌已经要了他半条命,索性他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交代了。

帕奇尼神父问道。

“那么孩子,你是谁?”

云生知道眼前的人,是个洋和尚,比起周围那些凶神恶煞,这个洋和尚看起来要好说话得多。

立刻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说道。

“法师大人,小人叫云生,只是真腊国的一个九品武官,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帕奇尼神父摇了摇头。

“孩子,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这洋和尚的话,听得云生不明所以。

而周围的众人都明白了帕奇尼神父的用意,只是或无奈,或冷笑地看着云生。

就此云生被半胁迫地加入了教会,帕奇尼神父很开心决定开一瓶红酒庆祝一下。

但很快真腊的官兵便赶了过来,见到一地的尸体不禁有些汗颜。

领头的军官看着自己的几十个手下,鼓足勇气说道。

“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随意杀人。”

安布罗修斯刚才是第一次杀人,刚刚缓过来,虽然他的真腊话不是很好,但是也听出对面是倒打一耙。

“你没看到那些人都带着武器吗?夜晚闯入我们的居所,他们想干什么?”

“你这洋人好生狡猾,以为死无对证,本官就不敢拿你吗?来人啊!”

只不过那军官身后,穿着号衣的真腊官兵却不敢上前拿人,反而是准备跑路。

毕竟这些官兵手中只有大刀,长矛,而对面手里拿着的可是铳啊。

此时的真腊十分落后,一营官兵有几把鸟铳就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是越南人鸟铳的装备率也很低,主要武器依然是冷兵器。

而且这些鸟铳大多粗制滥造,伤敌与自伤几率,几乎同样高。

谙熟东南亚官场的帕奇尼神父再次开口。

“你们是真腊的官军吧,我们是你们官金潘的大人的客人。”

那真腊军官立刻长处一口气,换上了一张笑脸。

“原来是官金潘大人的客人,我们一定将此事查清还诸位一个公道。”

然后又吩咐手下。

“把尸体抬走,剩下的人给本官把岗站好。再有宵小之辈扰了贵客休息,我拿你们是问。”

.....

驿站屋内。

“他们也叫军人?”安布罗修斯怒吼道。

“安布罗修斯大公,这不好吗?我们作为军事观察员,一为学习先进战法,二为了解对方实力。高层派我们来,难道不是为了日后建立殖民地做准备?”

另一位军官也深表赞同,他们并没有从经济和政治上考虑,只是单纯的觉得欧洲强国都有殖民地,而奥地利帝国也该有自己的殖民地。

周围的天主教士也这样认为,毕竟在殖民地传教要比这样东躲西藏的传教轻松得多。

安布罗修斯叹了一口气,感慨自己是怎么遇到这群疯子的,一共才几十个人就想建立殖民地。

安布罗修斯又想起了维也纳那个小鬼,心中暗骂道。

“说好的公主呢!”

第三十二章 逝者如斯 弗朗茨二世的病情突然恶化,在弥留之际他将他的三个弟弟以及梅特涅亲王召集到了身边。

路易大公宣布了弗朗茨二世的遗嘱。

弗朗茨二世的个人财产被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留给他的长子,剩下的分别交给他的次子和长孙。

弗兰茨·约瑟夫得到了价值260万弗洛林的土地和庄园,以及埃尔特哈齐家族在奥地利的全部宫殿和庄园,以及一支装备精良的龙骑兵团。

弗朗茨二世将十万弗罗林留给了约翰大公,并嘱咐他。

“我的兄弟,你已经不是皇室成员了。不能再像过去一样胡乱花钱,毕竟这是哥哥能提供的最后一笔钱了。”

约翰大公可是皇室中的名人。

不是因为他和贝多芬贝学过音乐,不是因为他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做过生意,更不是因为他和拿破仑打过仗,并且因为个人原因导致卡尔大公的策略功亏一篑,成功放跑了拿破仑。

而是这位约翰大公不爱江山爱美人,放弃了皇位继承权和皇室的身份与一个平民的女儿结婚。

更是长期拖欠银行贷款,四处借贷以至于被很多银行上了黑名单。

不过约翰大公可谓是奥地利的流量之王,每每都能引起民众的广泛关注,所以他在民间的声望并不差。

弗朗茨二世将一枚硬币交给了卡尔大公,这是弗朗茨二世小时候赢卡尔大公的钱。

卡尔大公对此始终耿耿于怀,并不是家缠万贯的卡尔大公差这一块硬币,而是他不想输给弗朗茨二世。

而弗朗茨二世不愿意将这枚硬币还给卡尔大公,是因为这是弗朗茨二世和卡尔大公比赛赢得的战利品。

卡尔大公非常优秀,这枚硬币是弗朗茨二世唯一的战利品。

但正因如此,兄弟二人龃龉了几十年。

今天弗朗茨二世将这枚硬币还给卡尔大公,而卡尔大公也接受了。

这就意味着兄弟两人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两人都放下了。

而对弗朗茨二世的小兄弟,路易大公,他没有任何礼物,他只是告诉路易大公。

“你是个好人,我的兄弟。感谢你这些年的兢兢业业,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的后代就拜托你了。”.

说完路易大公已经泣不成声,他没有卡尔大公的军事才能,也没有约翰大公的交际能力,他一生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守着自己的哥哥。

你是个好人,对于路易大公来说,没有比这句话更好的褒奖了。

在最后弗朗茨二世,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四份一摸一样的遗嘱。

“这是我最后的嘱托了,各位。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朋友,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守护者,我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守一个秘密。”

“我的长子斐迪南他并不适合统治这个国家。但是家族有家族的规定,我作为族长不能打破这个神圣的传统。但时代在变,有些规矩也该变了。”

“所以我要你们做一件事,在弗兰茨十八岁完成成年礼之后,将这份遗嘱公之于众。他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你们要帮助他,尊敬他,就像对我一样。家族和这个国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1835年3月2日。

弗朗茨二世神圣罗马帝国末代皇帝,奥地利帝国的开创者,哈布斯堡家族的首领溘然长逝。

时代的洪流,并不会因某人的死亡而有丝毫的停滞。

弗兰茨·约瑟夫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他还是为这位朝夕相处了5年的爷爷而感到悲伤。

耳听到这个消息的塔莉亚,直接伤心得晕了过去。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人灵魂的人,是很难理解,旧时代的普通人对皇帝是有着怎样一种情愫。

皇帝离世,整个奥地利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甚至就连奥地利最繁华的街道,也变得安静下来。

人们自发地拿出蜡烛走上街头,为老皇帝祈祷。

要知道此时的光源并不便宜,很多人晚上都舍不得点灯。

这些蜡烛和煤油灯,极有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光源。

而此时站在皇宫的最高点,俯瞰着维也纳,烛火连成了一片,安静的烛光缓缓移动着,壮观且悲凉。

老皇帝死后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而奥地利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人亡政息。

斐迪南一世在维也纳加冕为奥地利帝国皇帝,以卡尔·冯·斯鲁特为首的皇家顾问们立刻变得嚣张跋扈起来。

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停奥地利帝国内的所有铁路建设。

他们拿出了无数证据,证明铁路将会威胁到人类的生存。

其理由则是荒谬绝伦,诸如:

火车喷出的黑烟会让肺炎传遍整个奥地利。

而人类的呼吸系统不能承受超过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一旦超过这种速度,人的肺部会塌陷,而循环系统会变得紊乱,甚至让血液飞出体外。

铁道两旁会变得寸草不生,看到火车经过的奶牛无法产奶,母鸡无法下蛋。

当然为了铁路投入大量资本的奥地利各方势力,并不会同意他们的观点。

于是乎卡尔·冯·斯鲁特的意见被华丽的无视了,而他手中又没有真正的权力。

但是为了树立他个人的威信,他要求奥地利政府立刻收回给中意大利各国的借款,以偿还奥地利帝国的债务。

这也是一招臭棋,好在奥地利的官员们都拒绝执行,斯鲁特这位皇家顾问的命令。

怒不可遏的卡尔·冯·斯鲁特,下令解雇所有先皇聘请的顾问,这其中当然包括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对卡尔·冯·斯鲁特傲慢的态度感到十分愤怒,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也赚够了钱,正愁没法离开奥地利,摆脱梅特涅的阴影呢。

正好接到了斐迪南一世的解职诏令,他连夜收拾财务带着一家老小跑路。

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刚刚离开维也纳,就接到了普鲁士、萨克森、以及巴伐利亚的邀请。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不加思索地选择了普鲁士,因为在奥地利帝国中枢工作过的他,十分清楚整个德意志邦联内,只有普鲁士能与奥地利一争高下。

第三十三章 减点肥 维也纳。

由于塔莉亚最近大餐吃多了,脂肪含量有所增加,弗兰茨决定监督她减肥。

塔莉亚的双手支撑着地面,而弗兰茨一面看着报纸,一面将双腿搭在塔莉亚的腰上。

“作为老师,你要以身作则啊。你这么胖,会影响皇室形象的。”

“死小鬼...我又不是体育老师。”塔莉亚显然很不情愿。

“可枕头太软,会影响睡眠质量啊。”弗兰茨随口说道,他的注意力还在报纸上。

由于奥地利铁路的疯狂投入,直接暴露了奥地利生铁产量不足的问题。

看到商机出现,商人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一年之间,奥地利多了十座钢铁厂。

预计一两年之内,就能超过普鲁士,当然与英法还是有着很大差距。

可这对于奥地利的工业化来说,是个好的开始。

老皇帝死后,整个奥地利帝国陷入到混乱之中。

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弗兰茨继续调侃塔莉亚。

“作为皇室的家庭教师,你要自律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塔莉亚愤愤地回答,毕竟没有哪个女生喜欢听别人说自己胖。

“这是在帮你加强核心力量,另外俯卧撑还能改善你的形体,对于肩背以及上肢的肌肉线条,能够起到完美的塑造作用。”

不一会汗水就已经打湿了她的面庞,双臂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弗兰茨知道她到极限,于是移开双腿。

“休息一下吧,别勉强自己了。”

“你怎么不做!”刚刚做了20个俯卧撑的塔莉亚,气呼呼地反问道。

“因为我比你强啊。”

“我不信!”

弗兰茨趴在地上用单手做了20个俯卧撑,塔莉亚整个人都惊呆了。

其实体重越轻,做俯卧撑就越容易。

弗兰茨这副小孩子的身体,还是很占便宜的。

弗兰茨对着惊掉下巴的塔莉亚一笑。

“胖塔莉亚。”

......

弗朗茨二世的死讯很快传到了普鲁士,威廉三世高兴得几乎晕厥过去。

因为他相信一个白痴领导的奥地利,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他的普鲁士相比。

同样开心的还有俄国沙皇和法国的内阁,毕竟最近奥地利帝国的强势崛起,已经让他们如坐针毡。

而统治了奥地利帝国四十年的弗朗茨二世身故,有智力障碍的斐迪南一世登基,这毫无疑问会对奥地利帝国的一切造成巨大的冲击。

而这场冲击究竟会对奥地利造成多大的影响,现在还无人知晓,只知道刚刚上任的皇家首席顾问疯狂地解雇了先皇的所有顾问。

梅特涅亲王以及科罗拉夫等奥地利的实权派不得不亲自将布鲁克男爵请回来,继续主持奥地利的债务问题。

而对于斐迪南一世登基,有一些大臣也提出过反对意见,是不是可以让病情轻一点的弗兰茨·卡尔大公登基,只不过这份遗嘱已经得到了哈布斯堡家族的承认。

皇室的命令不可更改,所以这些人也只能认命了。

他们不知道奥地利这艘破船,将驶向何方。

弗兰茨看了安布罗修斯的来信,觉得见不到公主也不必心急。

他们完全可以把真腊之行当成旅游度假,当然安布罗修斯可以这么认为,但那些天主教会的教士们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弗兰茨提出先建立一个根据地,至于借口就用帮官军剿匪好了。

不要在金边港,因为那是越南人的势力范围,可以在磅逊(即后世的西哈努克港)。

此时的磅逊不过是个人迹罕至的小渔村,文化程度越低传教也越容易。

等你们在磅逊站稳了脚跟,真腊的王室会联系你们的。

真腊,金边港。

安布罗修斯一行人,夜毙14名盗匪的消息不胫而走。

金边城的盗匪猖獗,官军根本束手无策,安布罗修斯一行人使用步枪的声音,更是被认为是雷霆。

于是乎这个传言,正向着洋和尚会妖法的方向转变。

官金潘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一面下令封锁了这个传言,一面着手安排安布罗修斯的行程。

官金潘意识到这群人并非是待宰的羔羊,而是有着锋利獠牙的野兽。

只是他不明白,这样一群人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来真腊做..做什么军事观察员。

官金潘只觉得是个西夷,想要来学习先进技术,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不想管那么多,现在他只想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让他们见一见,天下数一数二的强兵,真腊禁军。

金边城外,真腊禁军大校场。

这里是真腊最强军队,禁军的校场。

他们的职责是拱卫王室,讽刺的是现在王室已经被越南人控制起来了,国王安赞甚至不在金边皇宫之中。

越南人也对真腊禁军做了剪裁,规定禁军人数不能超过3000人,不能装备铁铠。

即便如此,真腊禁军也保有着他们最后的尊严,这支部队从来没有放弃训练,绝对是此时真腊最强的部队。

真腊的天气一年四季潮湿闷热,但禁军士兵们依然全副武装。

他们发出震天的吼声,大刀耍的虎虎生风,长矛一戳一刺都竭尽全力,枪尖几乎要划破空气。

禁军大统领洪布福,十分满意自己手下将士表现,只可惜国事颓丧,报国无门。

官金潘也十分感动,他每一次来禁军大校场都会感叹,陛下若能回国振奋精神,何愁东虏西寇(指越南和暹罗)。

然而,这一切似乎并不能引起眼前这个异族年轻人的注意。

官金潘决定只能使出杀手锏,他看向禁军大统领,后者也明白外事府总管的意思,只是他有些心疼枪弹。

禁军大统领洪布福一声令下,四排抱着鸟铳的士兵跑了过来。

就在士兵们的五十步外,是五十草扎的草人,头部用西瓜代替。

“下药!”

禁军士兵开始将火药导入枪管之中。

“送药!”

禁军士兵将枪管之中的火药捣实。

“下铅子..”

在十余次口令过后,洪布福终于下令。

“点火!”

第一排的五十名真腊禁军,点燃了火绳,但是由于这些火绳长短不一,材质不同。

最后在放铳时,有先有后,听起来杂乱无章。

至于这些每年只能打3发的铳手,命中率十分可怜,只有十个西瓜被打爆了。

看着被打得四处飞溅的西瓜,官金潘和洪布福都情不自禁地叫起好来。

那些禁军看到两位上官都如此高兴,心想自己被拖欠的俸禄也有了着落,也一同叫起好来。

一共四轮射击,200发打掉了三十几个西瓜。

官金潘看向安布罗修斯,希望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讶,恐惧,或者是崇拜之类的感情,而安布罗修斯眼中只有失望和不屑。

但官金潘依然还是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吾大真腊之强兵,欧陆可有敌手乎?”

第三十四章 交易 官金潘的问题,让安布罗修斯难以回答。

真腊人用的是十六世纪的老式火绳枪,还是当年葡萄牙人设计的。

现在欧洲主要强国都淘汰了火绳枪,甚至于燧发枪也在被更先进的火帽枪(通常讲的击发枪)淘汰。

就算是俄国那样落后的国度,火绳枪也已经被淘汰。

现在还在使用火绳枪,恐怕只有意大利地区和德意志地区的小邦国。

其实碍于安布罗修斯的见识,他认为火绳枪早已退出战场。

实际上,整个意大利除了奥地利控制的北意大利地区,火绳枪依然十分盛行。

同一时期的西班牙内战,双方依然装备了大量的火绳枪。

而更加落后的巴尔干地区,没有火绳枪的士兵甚至不得不装备弓箭长矛等冷兵器。

他拿起自己的步枪,退到了一百五十步开外。

“砰!”

随着一声枪响,一个西瓜应声而碎。

清理换药,上药,装弹,显然安布罗修斯要比那些真腊禁军们熟练得多。

毕竟在奥地利帝国,以他的身份可以随意练习射击。

大概用了半分钟的时间,第二发子弹又击碎了一个在一百五十步之外的西瓜。

安布罗修斯虽然练习得多,但毕竟不是专业得射手,但是他想这个距离足够震慑眼前傲慢得真腊人了。

其实,安布罗修斯占了个便宜,他用的是线膛枪,虽然装弹较慢,但是射击精度上远远高于滑膛枪。

而此时洪布福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要知道一百五十步,可是刚才真腊禁军射击距离的三倍。

就算是真腊禁军里最好的铳手,也无法做到在这个距离上两发两中。

只不过洪布福和官金潘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武器的差距,立刻称赞道。

“神乎奇技!神乎奇技!壮哉!安布罗修斯阁下,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

安布罗修斯听不太懂,但是知道对方对自己刚才的演示很满意。

于是乎,安布罗修斯有了一个新点子,那就是把奥地利帝国军队淘汰下来的燧发枪都卖给这群人。

“没错,这就是我们奥地利帝国的最新产品,有了这种枪,你们也可以做到。我们愿意和你们进行贸易,我们不止有枪,还有火炮,还有..”

安布罗修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官金潘打断了。

“等等,你是说只是火器厉害?我不信,难道你们奥地利国还有比你枪法更准的吗?”

“当然,比拉丰上尉。你来演示一下。”

比拉丰上尉是猎兵出身,他所在的蒂罗尔第一猎兵营更是奥地利最强悍的部队。

平民出身的比拉丰,能当上军官,自然有着超越常人的本事。

而射击就是他的看家本领之一,比拉丰接过步枪检查了一番。

先是在原地射击命中了一个西瓜,然后退了五十步第二次射击再次命中一个西瓜,接着又是五十步,在之后又是五十步。

4发4中,最远300步的距离,这让洪布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军伍出身自然明白这是怎样一种强大的实力。

倘若他手下的禁军都有这种实力,再配上五千杆步枪,就算越南发兵十万又有何惧。

官金潘看洪布福的表情也知道,这火器对于禁军来说至关重要。

“这样的枪要多少银子?”

“五十两。”这是安布罗修斯的根据情报得出一个他认为合理的价格。

然而安布罗修斯却忘记了,东方官场的潜规则,那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二十两。”官金潘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但是他知道,他赚大了。

因为大清国卖给越南人的鸟铳要三十两,而法国人当年卖给越南人的也要二十五两。

真腊的制铳工匠,早就被越南人征发走了。

现在真腊只能用高价从越南人手中购买火铳,而越南人卖给真腊军队的火铳价格刚好是五十两。

“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完全不懂商业,二十五两应该就能拿下。”官金潘如此想着,喜上眉梢。

安布罗修斯意识到自己错了,不该把底线说给对方。

其实越南人卖给真腊军队火铳的价格,帕奇尼神父已经通过当地的天主教秘密网络获悉并告知了安布罗修斯。

只不过安布罗修斯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说出一个合理的价格,对方就会立刻同意这笔交易。

看起来要损失一部分收益了,那就必须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不行,二十两太少了,五十两是我们的底线,我们的货物可是要跨越两万多公里才能抵达。”

“那么二十五两,不能再多了。”官金潘做出一副割肉的表情。

“四十两,你们让我们在磅逊湾建立补给点。”安布罗修斯趁机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而且给官金潘留出余地。

“二十五两,我不但能帮助你们在海边建立补给点,还能让你见到皇室成员。”官金潘说道。

“是安赞陛下吗?”安布罗修斯问道。

“不是,是我们真腊的公主殿下。”官金潘如是相告,因为他必须谈成这笔生意。

因为越南人的统治在一步步加强,照此情形,越南早晚会吞并真腊。

而作为真腊的大贵族,势必是越南人消灭的首要目标。

即使他投降,越南人也未必会放过自己。

从越南人实行的减丁政策,就明白越南人希望让真腊在世上彻底消失。

而暹罗人与越南人一样,都是虎狼不可信。

官金潘是真腊的豪族,家族有上千人,就算自己能跑,家人也逃不掉。

与其做一只待宰的羔羊,不如奋力一搏。

此时到来的安布罗修斯和他的武器,对官金潘来说就像救命稻草一样。

而在真腊国内大多数豪族都有着相同的想法,他们秘密联合,接触义军,并且暗中积蓄力量。

这也是为何,历史上,越南明命帝处死安赞一家之后,真腊大规模反越起义能持续的重要原因。

“三十两。”安布罗修斯此行的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现在只希望能多为奥地利赚取一些利益。

“成交。”

第三十五章 未来之种(为烟火道梵和过生日的神州布武天下封刀加更)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正躺在塔莉亚的大腿上,听她读报纸。

美国土地的价格逐渐离谱,这在弗兰茨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让弗兰茨始料未及的是,这股土地热从美国东海岸逐渐向着西部发展。

这可让弗兰茨有些手忙脚乱,因为在弗兰茨的计划中,美国这头猪可以割好几茬。

此时美国政府每一块出售的土地,全部是溢价,即便如此,买家也会在几天之内就赚的盆满钵满。

好在美国驱逐印第安人的战争,阻止了地产狂潮向西部的蔓延。

要不然弗兰茨都要考虑,是不是要提前十几年去购买西部的土地了。

英国的小麦超级大丰收,这导致英国到处倾销小麦,让小麦的价格暴跌了40%。

奥地利的小麦也丰收了,还好有德意志关税同盟和意大利可以倾销,而匈牙利方面就愁云惨澹了。

匈牙利的小麦一下子失去了市场,这也导致大量的地主改种其他作物以填补亏空,这个恶果将在数年后显现。

以塞切尼为代表的帝国派占据了上风,历史上匈牙利的王国派一直占据上风。

但是由于埃尔特哈齐亲王的突然失势,再加上奥地利成功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让原本的王国派的力量遭到严重损失的同时又加强了帝国派的力量。

帝国派:即支持奥地利统治匈牙利,希望奥地利和匈牙利完全融合,认为匈牙利离开奥地利等于自取灭亡,维护自身权益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帝国看到匈牙利的价值。

这些人多半属于匈牙利的新兴贵族和资本家,以及长期生活在奥地利且认同奥地利文化的大贵族。

王国派:即要求自治,一切以匈牙利利益为先,希望重建匈牙利王国,并与奥地利划清界限。

这些人认为奥地利人是强盗,夺走了他们的财产和王国。匈牙利人的权力必须掌握在匈牙利人手中,匈牙利人不该替奥地利或是哈布斯堡家族卖命,应该让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偿还他们所欠匈牙利的债务。

这些人一部分是传统的土地贵族,手中掌握着大量土地,其中很多人都生活在维也纳和巴黎。

他们在匈牙利有自己的领地,可以控制税收、司法、甚至组织军队。这些大贵族反对奥地利,更多的只是为了攫取更多利益。

而王国派最主要的支持者是所谓的“单衣贵族”,“单衣贵族”指除了一个贵族身份穷得只有一件衣服穿了。

这些人极度贫穷,迫切希望改变现状,想要通过暴力夺取政权来实现阶级跃迁。

奥地利探险家科斯塔将组织队伍前往亚马逊热带雨林探险,寻找隐匿在雨林深处的神秘王国,现寻慈善家赞助,利益分配可以详谈。

这条消息引起了弗兰茨的注意,弗兰茨在乎的倒不是什么热带雨林里的神秘王国。

据弗兰茨所知里面只有一些土着部落,更没有什么财宝。

弗兰茨要的是一种植物的种子,将来会改变世界的种子。

“塔莉亚,能联系到这位探险家吗?”

“传说都是骗人的,如果你钱多到没出花,可以考虑改善下伙食。”塔莉亚低头看向弗兰茨说道。

“我不是想要什么财宝,我想要一种植物的种子。”

“植物?皇家温室里什么植物没有,你说的能吃吗?”塔莉亚问道。

“咳咳,不能。但是据说那是一种会流泪的植物,你不想看看吗?”弗兰茨尝试引起塔莉亚的兴趣。

“会流泪的植物,不会影响人的心情吗?一听就知道是一种悲伤的植物,又不能吃。”塔莉亚吐槽道。

“你没听说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吗?”弗兰茨说道。

“弗兰茨大公,你说错了,是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塔莉亚说道。

“现在我见不到那会流泪的植物,我就很痛苦。我要是很痛苦,就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弗兰茨边说边掐了塔莉亚的大腿一下。

塔莉亚吃痛求饶。

“那好吧,你说服我了。现在能告诉我,你要那些橡胶种子做什么了吗?如果你喜欢玩台球,还是象牙的好一些,橡胶做出来的太软。”

弗兰茨对台球有着不好的回忆,由于个子太矮,不得不被人抱着玩。

被人当抱枕,一点自主权都没有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真腊,磅逊。

到达磅逊的安布罗修斯觉得自己被骗了,这里哪里是什么港口,明明就是一个渔村。

周围的真腊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安布罗修斯一行人。

这些当地人的祖先本不是渔民,而是老实的庄稼汉,但是越南、暹罗接连入寇,导致田地荒芜,民不聊生。

真腊官府武力抵抗越南和暹罗入侵,反而和土匪恶霸勾结,变本加厉盘剥百姓。

他们的祖先为了活命,跑到这个无人居住的海滩做了渔民。

官金潘官威还是有的,当即喝令一声,将当地的小官吓得坐在了地上。

“这里以后就归安千户统领,你不要多事,小心丢了脑袋。”

那当地官员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品大元,又听说那五品千户姓安,自然而然和国姓联系在一起了。

至于者皇亲国戚,为啥要来这穷乡僻壤。小官一琢磨,很容易得出结论,这国姓爷长得如此怪莫怪样,怕是被从金边赶出来的。

这下小官想通了,立刻闭了嘴,反正他这地方也没几个人,这位安千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虽然安布罗修斯不满,但是这些天主教的神父们却是极为高兴,他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有一个立足之地,这可是教会在东南亚的一大步啊。

要知道,这里法国人来过,西班牙人来过,荷兰人也来过,但是他们别说据点,就是连个教堂都没留下。

而且奥地利帝国一旦在此建立港口,那么他们就能安心在真腊传教了。

这些天主教的教士,一路上已经把磅逊的事情说给自己的同袍们,相信很快真腊境内的天主教徒们就会来磅逊安家。

安布罗修斯带来的两位军官也十分开心,毕竟这也算是一块小小的殖民地呀,他们也许会被载入史册,作为奥地利帝国史上的第一批殖民者。

只有外交官扎克尔忧心仲仲,因为他清楚奥地利此时既无在东南亚扩张的计划,也无扩张的实力。

第三十六章 金边往事 金边,官金家府邸。

一张方桌前坐着真腊国最有权势的几个真腊人,左边坐着的是内事府总管谢速,掌刑总管邓常步。

右边坐着的是贸易总管官金杰和外事府总管官金潘。

坐北朝南,居中穿紫袍的老者名叫帕拉苏,他是真腊的哈拉即大丞相。

而和老者相对而作的是真腊禁军大统领洪布福。

帕拉苏先开口。

“既然大家今天能齐聚一堂,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越人亡我真腊之心不死,以平叛之名行减丁之实,破我城池,掠我百姓,柴桢太守基里哈全族被灭。若我等继续任由越人胡作非为,今天基里哈之下场,便是明日我等之下场。”

掌刑总管邓常步狠拍着桌子,无奈叹道。

“王法何在,天理何在,阮越难道不怕佛祖显灵,轮回报应吗?”

真腊和越南地区大多信仰佛教。

内事府总管谢速极讨厌等邓常步的软弱,又不相信官金潘于是说道。

“到这个时候你还指望佛祖显灵?我们还是研究怎么自救吧。官金潘大人,你说的西夷可靠吗?怕不是越南人的走狗法兰西人假扮的特来赚我们上当的?”

法国人曾经资助过越南人,而越南人强大之后就开始处处抑制法国人,所以真腊人误认为法兰西人是越南人的仆从国。

“不,他们的语言不同,而且听西夷商人们说,奥地利人是法国人的死对头。”官金潘回答。

谢速自然明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的道理,继续问道。

“他们的火器真有那么厉害?比咱们的鸟铳如何?”

禁军大统领洪布福说道。

“厉害!咱们的鸟铳和新式的洋枪一比,那就是烧火棍。新式洋枪打得又快又准,威力还大,铁甲之下穿藤铠都没用。最妙的是不怕受潮,不怕点不着。”

真腊气候闷热潮湿,火绳枪的引线容易受潮,严重影响射击。

这个时代燧发枪已经发展了几百年,而且安布罗修斯带来的颗粒化黑火药,也不是传统黑火药粉能比的。

颗粒火药都呈颗粒状,所以即使是受到通条挤压时,它们也不会粘合在一起,而黑火药粉极有可能在力和潮湿的共同作用下成为一坨。

颗粒火药之间留下的空隙,便于氧气为火药的燃烧起到助燃作用,让燃速更均匀,提高火药燃烧的效率。

粉末火药在射击时那样将相当一部分还未被点燃的火药被喷出枪管,因此其威力得到极大增加。

只不过真腊的官员们并不明白这一点。

谢速虽然不甘心,但是他相信洪布福这位禁军大统领。若不是这位大统领在,金边的豪族早就让张明讲给灭了。

张明讲是越南明命帝的心腹大将,被明命帝封为真腊总督,在真腊实行灭绝同化政策。

居中的老者再次开口说道。

“可一百两银子一把,实在是太贵了。夷人兵器再好,我等也无力购买。若只购得几千把,恐难堪大用,阮越可是有十万大军。”

“安布罗修斯阁下有三个条件。”

“说来听听。”

“给他们划一乡土地,让他们居住,这件事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嗯,不错,我真腊地大物博,莫说是一乡之地,便是一县之地也给得。”老者颔首,他不觉得将真腊的土地划出去给外国人居住有什么,只要缴税就可以。

“他们还希望可以建立教堂,祭祀他们的祖先。”

“思乡祭祖,人之常情,看来这些西夷也并非不通教化之辈。”

“他们的首领想见一见公主殿下。”

“混账!夷人竟敢如此无礼!真乃荒天下之大谬,公主凤颜岂是这群番邦蛮夷能见的?”老者被气得须发皆张。

只不过在座的其他人,并没有多气愤。

“现在安赞陛下还在越南人手里,若是能迎回陛下,莫说是见一见公主,让公主们去和亲也未尝不可。”一直没说话的贸易总管官金杰说道。

大丞相帕拉苏本想开口训斥这个目无纲纪的混蛋,可是周围人都沉默了,似乎默认了官金杰的说法。

帕拉苏想想也是,国家都要亡了,还管这些礼法有什么用。

“我们答应他们的这三个条件,能便宜多少两。”

“三十两。”官金潘回答。

老者略一思索,然后说道。

“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划一县之地给他们。但是洋枪要五十两一把,卖给我们。”

“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丞相,不负真腊。”官金潘大义凌然的地回答。

...

夜,金边,东桥酒楼。

“那么现在还请各位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赴国难”帕拉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我是真腊丞相,就从我开始,我出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在真腊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要知道在越南人的盘剥下,每年真腊国库也只能入三、五万两银子,连士兵和官员的俸禄都发不起。(此时大清为4000万两)

帕拉苏是真把自己的老底都拿出来了,但是由于这个数字太吓人,反而很长时间都没人应声,众人手臂都举麻了,面面相觑,等着下一个人表态。

官金潘受不了了,将酒一饮而尽。

“我愿出白银一万两,稻米一万斛。”

官金潘虽然是真腊的二品大员,官金家又是真腊豪族,但是这个数字对他的家族来说着实不少了。

接着官金杰也将酒一饮而尽。

“我跟我大哥一样,白银一万两,稻米一万斛。”

官金杰说完和官金潘抱头痛哭,因为这几乎是他们家族能动用的全部资产,再多就要变卖家产了。

之后,内事府总管谢速也愿意出5000两,禁军大统领洪布福1000两。

再之后就离谱了,这些商人、官员、地主、绅士,你二百,我三百,最离谱的是掌刑总管邓常步他只出50两。

这让帕拉苏十分气愤,因为这邓常步一次受贿都不止200两,他颤抖着说道。

“你们这群蛀虫!国事颓唐至此,你们不能上阵杀敌,那点家财也不愿意出吗?邓常步!你这个掌刑总管怎么只出五十两!”

邓常步也有理由,十分不屑地说道。

“我每年俸禄应该是一百五十两,现在每年就给我发二十两,我当官这么十七年,真腊国还欠我两千二百两呢。”

帕拉苏被气得几乎晕厥过去,他深深体会到了当年崇祯爷的无奈。

第三十七章 吃回扣 真腊的保王派和反对越南人的地主商人们最后筹集了三十五万两白银,准备以三十万两的价格从奥地利购买六千支步枪。

安布罗修斯和同行的两位军官都对十八万两的价格十分满意,因为在奥地利这些燧发枪只能以15弗罗林(约合10.5两)的价格处理掉。

并且处理掉的枪支,大多数都将流往奥地利的敌人或是起义军手中。

外交官扎克尔已经拟好了约书,安布罗修斯痛快地按下了印章。

只不过看过约书的官金潘大惊失色,因为约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真腊以每支三十两的价格,向奥地利军方采购六千支燧发枪,总计十八万两。

官金潘本打算一会将这张约书撕了了事,谁知道居然是一式五份。

官金潘如遭雷击,立刻询问是否可以修改约书上的单价和总价。

安布罗修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外交官扎克尔明白了其中关窍所在,于是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们奥地利帝国有十分严格的审查制度,这份约书皇帝、财政部、首相府都要留存审核。我们如果在约书上写三十万两,那么我们就必须上缴相同的款额,否则就会被视为贪污。”

“法理不外乎人情,还请通融一下。”官金潘笑着说“我愿意以两万两白银相赠,我可是听说,你们的俸禄一年只有区区几百两,实在太委屈你们了。”

安布罗修斯和扎克尔两人面面相觑,但是都坚决不肯接受,毕竟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

官金潘是绝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如果事情败露,那真腊将再无他容身之地。

而放弃这笔交易,那他将葬送这个国家和自己家族的未来。

正在官金潘犹豫之际,帕奇尼神父打断道。

“官金潘大人,如果您可以让我进入皇宫,成为公主的老师。我可以考虑,帮您说服他们。”

官金潘既不能放弃这次交易,又不能让自己身败名裂,只好同意帕奇尼的请求。

帕奇尼神父立刻将安布罗修斯和扎克尔拉到一边,一同商议。

帕奇尼神父将他的打算说了出来,那就是借这个机会让他和安布罗修斯成为真腊公主的家庭教师。

帕奇尼神父作为公主们的家庭教师,自然是走天主教传统的上层路线,直接让国王改教,没有什么比这更直接的传教方式了。

而对安布罗修斯来说,没什么比当公主们的家庭教师更容易接近公主们了。

至于这份约书,就让御前议会中的大臣们去操心吧。

毕竟斐迪南一世不是弗朗茨二世,不会亲自过问这些交易的细节,斐迪南一世也没有这个能力。

至于那两万白银,该收还是要收着,但是必须上报,申请用做补给点的启动资金。

三人都对这个计划比较赞同,只是怕万一...

这时候帕奇尼神父表示,奥地利教会愿意为此承担一切风险。

此时的奥地利教会十分富有,不但有各阶层的捐赠和私产,甚至还有向教众收取什一税的权力。

只不过现在奥地利教会已经受国家控制,这些所得都要给国家上税,并且要将具体数额上报国家。

众人拿定主意之后,便向官金潘说明一切。

官金潘起初有些犹豫,毕竟让两个西夷成为公主们的教师,这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但是一想要到若是此事败露,不但复国大计无望,还要身败名裂,一咬牙,便横下心来。

不就是往公主身边安插两个人嘛,他还是有办法的。

而且这位奥地利的皇室成员成了公主们的老师,入了宫,那不就等于是自己手中的人质了吗?

没错,只要这样说,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奥地利,维也纳。

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拆开了安布罗修斯的报告,读过之后立刻欣喜若狂。

因为眼前这笔订单,对于奥地利的军方来说太美妙了。

奥地利的军队刚好可以将这些淘汰的步枪集中起来,送到真腊狠狠赚上一笔。

至于是十八万两还是三十万两,图拉尔伯爵并不关心,他只希望能尽快解决掉这些枪支,换回来的钱可以继续更新装备。

为了尽快完成这笔交易,并给奥地利帝国第一块海外补给点的开拓者予以支持,图拉尔伯爵决定跳过内阁,直接由军方接手这笔生意。

因为此时,弗朗茨二世逝世,斐迪南一世登基,导致整个国家陷入了混乱之中。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的矛盾愈演愈烈,双方派系中的官僚们相互攻击,争权夺利。

新上任的首席皇家顾问卡尔·冯·斯鲁特,仗着自己是安娜皇后情人的身份,想要做一把摄政王,结果直接被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排挤出了权力核心。

而奥地利帝国的未来和权力究竟该由谁掌握,双方互不退让。

最后,只能将弗朗茨二世的遗嘱公开。

弗朗茨二世要求组建摄政委员会,以代替御前议会。

摄政议会由科罗拉夫伯爵,梅特涅亲王,路易大公,弗兰茨·卡尔大公四人担任特别委员。

公开这份遗嘱的本意是为了稳定朝局,然而却激起了科罗拉夫伯爵对梅特涅亲王更大的不满。

因为这分遗嘱在订立时,科罗拉夫伯爵不在场,而梅特涅在场。

这让科罗拉夫伯爵怀疑,梅特涅用的是矫诏。

其实,这是老皇帝故意为之,他不希望奥地利的两个实权派亲密无间,同时还在摄政议会中加了两个皇室成员,作为双保险。

这么做最大的目的就是平衡,不让任何一方的势力做大,并且不能让他们危及皇室。

即使是两位摄政大臣达成了一致,还有两位皇室成员可以起到制衡作用。

于是乎,历史上最扯皮的政府诞生了。

这个政府可以说是毫无建树,因为他们每天就是在无休止地扯皮。

无论梅特涅亲王提出任何意见,科罗拉夫伯爵都会提出反对意见。

反之亦然。

至于路易大公根本不懂国家政治,所以只看是否对家族有利,当然绝大多数时间他都会保持沉默。

而弗兰茨·卡尔大公,比起政治,反而对酒更感兴趣。

如此一来,这个摄政议会形同虚设,整个国家无法发布任何政令。

国家停滞不前,索菲夫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试图掌控自己的丈夫,以到达实现自身政治抱负的目的。

但是,弗兰茨·卡尔始终记得,他父亲给他的忠告。

“不表态,不发言。不赞成,不反对。”

第三十八章 武装传教 美泉宫,儿童室。

“母亲,我已经五岁了,可以自己一个人睡觉了。”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索菲夫人。

“不,我觉得你需要我。而且你不能拒绝一个母亲尽她的职责。”索菲夫人坚持道。

“且说那日雪下得正紧,林上尉走了不到半里路,就看到一间破败的教堂....”弗兰茨有些叹了口气,感慨什么时代女人都喜欢追剧啊。

金边,真腊皇宫。

此时的皇宫之中,国王安赞早已不在,但他的四个女儿还在宫中。

她们是真腊的公主,而皇宫是她们的家,但是她们现在只能幽居在冷宫。

因为其他的宫殿都已经被越南大将张明讲占据,他作为越南在真腊的督军,有着绝对的权力。

张明讲入主金边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霸占了安赞国王的宫妃们,然后以安赞国王的名义增加赋税,同时征召年轻美貌的女子入宫。

官金家族也未能幸免,有族女十数人被召入皇宫,多有不堪受辱被迫自尽,以致于官金潘对张明讲恨之入骨。

对真腊的四位公主,张明讲倒是不敢乱来,但并不是惧怕真腊人。

而是怕明命帝派来的监军,一个李姓太监。

这位李姓太监名义上是来督促军务,实际上一方面是来限制张明讲的权力,另一方面则是怕张明讲和安赞的后代接触,怕他也想学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

汉学和儒家思想,在东南亚各国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明命帝知晓这个典故,并不稀奇。

只是明命帝的做法,给了官金潘以操作空间。

太监作为已经失去了做正常人权力的群体,他们要么贪,要么坏,要么有什么特殊癖好。

这位李姓太监便是喜欢作诗,官金潘自然投其所好,经常将真腊文坛里的名宿带进皇宫和李姓太监吟诗作对。

吟诗怎能无酒,官金潘就派人四处搜集美酒,献给李姓太监。

一来二去,官金潘便成了李姓太监眼中的“知己”。

这一天,官金潘带着一套唐人的孤本和一支精致的玉爵,找上了李姓太监。

李姓太监心中欢喜,但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官金兄,你送这么重的礼给咱家,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李兄,公主们也到了开蒙的年纪,我想给她们请先生。”

李姓太监心中长出一口气,他本以为会是什么要紧的事,原来只是请师傅。

李姓太监回答道。

“这自然可以,只是不知是哪位大家能做公主们的师傅,能否让咱家见一见。”

官金潘自然明白,不让李姓太监见一见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事早晚会被李姓太监知道,满也瞒不住的。

“安师傅,帕师傅,来让李兄见一见。”

安和帕都是真腊常见的姓氏,李姓太监本没太在意。

只是见到安布罗修斯和帕奇尼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黄毛鬼!?”

官金潘开口道:“是西夷。”

“哦,对,是夷人。只是他们却有真才实学?”李姓太监自负学富五车,打算会一会两位西夷大家。

官金潘自然不会让李姓太监和安布罗修斯自由发挥,索性直接说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两个西夷人教授的主要是舞蹈和音乐。”

这些话瞬间让李姓太监失去了兴趣。

“我就说嘛,夷人不通文墨,只知歌舞。”然后对旁边的小太监说道“给他们发块腰牌,你领他们去吧。”

小太监低头称是,刚转身离开就被李姓太监叫住了。

“慢着!”

李姓太监这一声,立刻让气氛紧张起来,安布罗修斯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

“臭死了,让他们沐浴更衣,别把臭气带进宫里。”

安布罗修斯和官金潘都长出了一口气。

“是。”

...

安布罗修斯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公主殿下”,只不过这些公主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穿着十分土气,就连布料用得都和宫女们的差不多。

尤其是这个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最小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安布罗修斯心中无限吐槽“就不该听小屁孩的话。”

正在安布罗修斯上下打量着几位公主的时候,几位萝莉也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毕竟公主们从出生起就生活在皇宫之中,没见过男人,更没见过西方人。

双方就在那里,尴尬地相互看着。

最后还是帕奇尼神父解了围,毕竟作为一个教会培养的专业传教士,交流能力肯定是十分优秀的。

公主们对安布罗修斯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毕竟安布罗修斯和她们平时见到的那些太监有着很大不同,外加这位安布罗修斯大公长相也不赖,自然容易被人亲近。

真腊,磅逊湾。

港口的建立十分顺利,这里的人出奇的麻木,并没有任何想要反抗这些不速之客的意思,官员在接受了贿赂之后也变得十分配合。

天主教教士们也开始了他们的攻略,这些人先渗透进附近的乡村,赠医施药,施舍稻米,这种常规的操作只能引起当地人的关注。

在殖民地传教,他们需要特殊的方法。

一个村子经常受到山贼的袭扰,战斗牧师分成了两队,一队着枪埋伏在土匪的必经之路上,而另一队去村中帮村民守住村子,同时也防止有土匪的内应报信。

而在土匪被守在村中的战斗牧师们击退的时候,早已埋伏好的另一队战斗牧师们冲出来将土匪们一网打尽。

牧师们将土匪绑到村中的广场上,让大家诉说这些土匪的罪恶。

这时候村民们自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在土匪们被村民殴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牧师们制止了村民们的暴行。

牧师们要求土匪们忏悔自己的罪过,这个场面对于东南亚的佛教徒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八成是,这些洋和尚要放了这群该死的土匪。”村民们心中想着。

土匪们也是如此想着,自己应该能逃过一劫,早晚有一天要将这些该死的刁民全杀了,毕竟这些洋和尚不可能天天守着这些村民。

然而让村民和土匪们没想到的是,在土匪们忏悔之后,牧师们将他们送上了十字架,让他们在烈火中接受了洗礼。

“愿主宽恕你们的罪孽,Amen!”

见识到牧师们的战力和手段之后,村民们纷纷改换了信仰。

牧师们看着变得越加虔诚的村民们,心中赞叹“劳舍尔大主教的方法真灵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传教策略都出自一个孩子之手。

第三十九章 1835年 弗朗茨二世逝世的余波依然在扩散,之前同奥地利打得火热的小邦国们,也都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很多邦国政府都对奥地利失去了信心,毕竟他们的大使在见到新皇帝和他的首席顾问之后,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斐迪南一世皇帝是一位好人,但是他恐怕无法驾驭这个庞大的帝国。

而首席顾问,卡尔·冯·斯鲁特先生是个十足的蠢货。

新皇帝和他的帝国会在今后的日子里,不断面对各种挑战和压力。

若是我们站到奥地利一边,就不得不和他们一同面对挑战和压力,这并不符合本国的利益。

奥地利已经完成了1400公里铁路建设计划中的20%,维也纳和摩拉维亚之间的铁路已经建成,世纪工程塞默林铁路也已开始修建。

塞默林铁路的造价预计是普通铁路的三倍以上,但意义也十分重大,不仅可以让海滨地区与维也纳的联系加强,更沟通北意大利,从而盘活全局。

普鲁士人疯狂建设了两百公里铁路,只不过并不在他们的国土上。

而普鲁士的新经济顾问,对北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加盟国提出了一个新的铁路标准。

这个铁路的轨距,与奥地利人的铁路轨距并不相同,更宽也就意味着能装载更多的货物。

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真实目的是,帮助普鲁士将奥地利的影响力控制在南德意志。

老实说,弗兰茨打心里佩服这位经济学家,居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排挤奥地利。

其实,此时的奥地利也有反制的办法,那就是改变轨距,或者是强行要求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员按照奥地利的标准建设铁路。

但是无论哪种选择都会影响奥地利在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声誉,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个稳定强大的政府。

摄政议会让奥地利政府的效率大打折扣,甚至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根本没有认识到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险恶用心。

不过这也难怪,因为无论科罗拉夫伯爵,还是梅特涅亲王,他们对铁路的了解都十分有限。

弗兰茨看到这件事的时候,基本上大局已定,现在补救的意义也不大。

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计谋,让弗兰茨看到了未来奥地利的一种新可能。

此时英国已经建成了超1000公里铁路,而法国也有了将近300公里铁路。

俄国,一位对铁路痴迷的奥地利工程师弗兰兹·格斯特纳给尼古拉一世写了封信。

信上描述了一个宏大的计划,他计划修建一条铁路将圣彼得堡和喀山连接在一起,以加强沙皇对西西伯利亚的控制。

这条铁路全长超过1000公里,这是一个令当时人难以置信的计划。

然而这却引起了沙皇尼古拉一世的极大兴趣,觉得这铁路是上天赐给俄国的礼物。

沙皇尼古拉一世的想法更加大胆,他想用铁路连通整个大斯拉夫帝国。

君士坦丁堡——圣彼得堡——喀山——雅库茨克(俄国远东城市)——阿拉斯加

为了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沙皇尼古拉一世成立了一个铸路委员会。

结果当然是遭到了大臣们的激烈反对,权贵们不同意皇帝的意见,公开反对在国内建任何铁路。

其中最反对的是财政大臣康克林伯爵,他在一份给沙皇的报告中说,财政部没有一分钱是留给铁路的。

而俄国的专家们也纷纷跳出来,为康克林伯爵站台。

他们提出火车的运货量太少,还不如三百匹马的运量多,而俄罗斯帝国有骡马五百万匹,完全可以应对任何情况。

此外俄国缺乏煤炭,为了驱动火车不得不将森林砍伐,这会导致俄国平民没有生火的木材。

俄国的生铁产量严重不足,若是铸造如此长的铁路必须从外国进口大量生铁,而这将使俄国的冶金业进入寒冬。

尼古拉一世最信任的手下,柳拜公爵更是提出,这极有可能是奥地利人的阴谋,利用铁路来削弱俄国国力,好在瓜分奥斯曼的行动中占得先机。

最后尼古拉一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宏伟蓝图,但是他并没有心灰意冷。

俄国依然没有铁路。

美国人一年间修建的铁路,比此时法国铁路的总长还要长,400公里。

由于美国的棉花产量超过了预期,所以导致棉花的价格下降。

但是此时英美的小麦都经历了超级大丰收,种小麦的农民经历了亏损之后,纷纷改种棉花。

棉花价格虽然有所下降,但是总体依然走俏,至少不会赔钱。

而美国政府这一年出售的土地收入,已经完全可以偿还美国政府欠下的债务,预计明年会出现大额的财政盈余。

萨克森又向奥地利购买了500台蒸汽织布机,奥地利的加入再加上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立,让萨克森的财政收入几乎是翻倍增长。

这不仅因为萨克森是德意志的纺织中心,更因为他是德意志关税同盟中最大的二道贩子。

普鲁士和奥地利的摩擦不断,而夹在普鲁士和奥地利中间的萨克森则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毕竟商人不会和钱过不去,两国摩擦,并不能阻止两国商人做生意。

奥地利的机械制造业虽然得到了不少订单,但是依然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这主要是因为英国人的竞争,因为此时英国已经允许向外出口机械。

英国的机械制造起步比奥地利要早得多,工艺水平自然业高得多。

若不是有德意志关税同盟保护,再加上汉诺威拒绝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奥地利的机械制造业会像历史上一样,奔着农业技术的方向越走越远。

奥地利由于内部出现了混乱,增加了军队的开支,但是削减了奥地利陆军人数,现为44万人。

法国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又增加了两万名士兵和宪兵,以及若干土着军队,总兵力达到53万。

普鲁士依然是二十万,俄国发动了对国内游牧民的战争,兵力依然保持在六十万不变。

这一年法国和奥地利都开始更新自己的武器装备,更加稳定的新式前装击发枪。

法国研制出了新式的野战炮,更轻,更准确的4磅炮。

而奥地利研制出了历史上有名的自杀神器,这种火炮拥有远超同时代同口径火炮的射程和威力。

但是由于铸炮技术和没有更好的铸炮材料,这种火炮的炸膛几率高达20%,比后世的俄罗斯转盘还要刺激。

奥地利的海军迎来了他们十年内的第四位海军元帅,这位元帅的身份依然不是一名职业军人,而是一名经营内河航运的商人—瓦鲁斯·塔菲。

奥地利的财政收入为了1亿5800万弗罗林,高于历史同期的1亿3200万弗罗林。

第四十章 沉重的“爱”(加更) 1836年,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迎来了自己六岁的生日,按照皇室的惯例,弗兰茨他必须离开儿童室。

弗兰茨在离开儿童室的时候,马克西米利安死死地盯着弗兰茨,恨不得让弗兰茨立刻离开他的王国。

马克西米利安作为家里的老二,处处矮弗兰茨一头。

每一个到儿童室的人都会先拜访弗兰茨,无论是仆人还是家人,似乎一切都是为弗兰茨准备的,而他只能做第二名。

马克西米利安第一次去镜厅的时候,就被光明宽敞的大厅所吸引了,而弗朗茨二世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让马克西米利安心中波涛汹涌。

他不自觉地想要走上御座,然而他却被弗朗茨二世制止了。

“小马克西米利安,不要再往前走了,这个位置你不能坐。”

但是马克西米利安并不打算听老头子的话,然后弗朗茨二世就用更严厉地语气说道。

“路易,把他带走,让他去别的地方玩。”

路易大公拦住了马克西米利安说道。

“路易爷爷带你玩,想看阅兵,还是想骑马?”

马克西米利安没有回答,只是回头不甘地看着御座,明明弗兰茨就在上面睡觉...

同是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为什么上天就如此不公。

BGM: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弗兰茨离开儿童室,便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好处是有自己的领地了,坏处是不能再抱着塔莉亚的大腿睡觉了。

塔莉亚也被迫离开自己呆了五年的小窝,搬到了弗兰茨的隔壁,毕竟作为家庭教师,她有义务照顾弗兰茨。

弗兰茨觉得离开儿童室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远离索菲夫人的骚扰了。

然而事实证明,弗兰茨还是太年轻了,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斯巴达起来,会有多么可怕。

对于丈夫的胆小怕事,庸碌无能,她已经绝望了。

于是乎,索菲夫人将精力都放在了弗兰茨身上。

索菲夫人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将弗兰茨屋里的大床搬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冰冷的行军床。

“弗兰茨!你从今以后不可以软弱!你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去战斗!这个家族需要你,这个国家也需要你!”

索菲夫人显然想用自己的热情感染弗兰茨,但是离开软床的弗兰茨很不开心。

“可这和床什么关系?”

“温暖的被窝会消磨你的意志,扼杀你的灵魂!”

“....太可怕了,母亲。可是这冰冷的铁床会让我生病的,艰苦的环境容易让人变得暴躁,成功之后更容易满足,失败之后更容易消沉....”

弗兰茨解释道,老实说他真不觉得越苦的人,越容易成功,越容易走向极端倒是真的。

“你的废话太多了,作为你的母亲,你必须听我的。”索菲夫人一把掐住弗兰茨的脸。

弗兰茨捂着脸,心中暗道“早这么说,我就不解释了。”

...

如果只是一张床,那也未免太小瞧索菲夫人了。

弗兰茨的伙食也变差了不少,过去弗兰茨的伙食由皇室主厨亲自负责。

而现在索菲夫人接管了弗兰茨的伙食,她希望弗兰茨能感受一下民间疾苦。

于是乎,一些莫名其妙的食物就出现在了弗兰茨的餐桌上,血肠,牛包肚都是小意思。

居然还有一种类似粥的食物,弗兰茨看着很亲切,但是那个味道实在令人难以下咽。

而且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湖湖,一种黏湖湖的半固态物质。

这种东西是奥地利乡村地区的一种食物,是用麦麸加速卷心菜以及蕨根之类的东西加水熬制而成。

麦麸小麦加工的副产品,现在经常被当作饲料使用,口感不好,有些划嗓子(我吃过。)。

经过几天的折磨,弗兰茨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索菲夫人,又打算让弗兰茨了解一下世界各国的风土人情。

先是英国,仰望星空。

弗兰茨看着那一盘子死不瞑目的小鱼,实在是百感交集。

再之后是瑞典的鲱鱼罐头,厨房里的厨师怕弗兰茨吃坏肚子,特意加热了一下...

然后一场史诗级灾难降临了..臭气四处弥漫..仆人们不得不彻底清洗厨房,并更换所有的厨具。

西班牙奶酪...

日本的鲣鱼...

不过先受不了的不是弗兰茨,而是塔莉亚。

她作为弗兰茨的家庭教师,还有试吃的职责。

所以索菲夫人的每一道黑暗料理,塔莉亚都是第一个受害人。

过去的大餐,她自然来者不拒,而现在的黑暗料理,实在让她有些吃不消。

终于有一天,塔莉亚被索菲夫人的黑暗料理毒倒了,先是腹泻,之后又是高烧不退。

若不是弗兰茨早就制备了大蒜素,恐怕塔莉亚就已经见上帝去了。

然而塔莉亚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却是问弗兰茨给她吃了什么。

正当弗兰茨准备给她介绍,自己的新产品大蒜素的时候。

塔莉亚却制止了弗兰茨。

“不要说出来,让我先吐一会,我不纯洁了。”

听得弗兰茨满头雾水,其实他还准备了青霉素,但是一来产量太少,二来弗兰茨也没有注射工具。

塔莉亚受不了这恐怖的食物,她向索菲夫人表示自己的要辞职。

宁可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也不要再吃这些可怕的食物了。

这时,索菲夫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厨艺不佳,挑选的食物可能也有些过分了。

索菲夫人并没有惩罚塔莉亚,或是把她送进监狱,而是给了她500弗罗林和一星期的假期,让她吃些好的放松一下。

500弗罗林在此时来讲并不少,相当于一个工人3年的工资。

索菲夫人放了塔莉亚的假,但是弗兰茨给她安排了新任务。

毕竟现在弗兰茨以塔莉亚的救命恩人自居,塔莉亚也只好照办。

塔莉亚这位家庭教师不在,弗兰茨觉得作业不用写了,好自由。

但是索菲夫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弗兰茨,她又找来了一位语言学教授,这位教授是一位真正的大师,他精通十几门外语。

也许是原主的语言天赋非常夸张,弗兰茨很快就掌握了,奥地利帝国内最主要的八门语言。

第四十一章 一万颗橡胶树的种子 安德鲁·杰克逊听着属下关于《印第安人迁移法》的执行情况,虽然在他眼中印第安人就不应该有合法地位,那些弱小,野蛮的部落就该被美利坚强大的军队碾碎。

但是印第安人的血,令他振奋,只可惜他不能亲手剥下那些印第安人的头皮,这让他的技艺都生疏了。

安德鲁·杰克逊想起自己的先辈们,无论是乔治·华盛顿,还是托马斯·杰斐逊,这些伟大的总统都可以自由地屠杀印第安人,怎么到了他,安德鲁·杰克逊的时代杀印第安人还需要找借口,真是该死。

但安德鲁·杰克逊毕竟是总统,利用《迁移法桉》,削减印第安人数量,这一定是上天赋予他的使命。

可是一提到印第安人,安德鲁·杰克逊又想起来了那个伪善又自负的银行家。

“该死,比德尔这个蠢货。如果不是该死的《迁移法桉》,政府也不会有这么多债务。该死,比德尔这个混蛋,他只是偿还了他欠下的债务,居然要我给他道歉!”

《迁移法桉》的花费巨大,美国政府内部很多人对此不满,其中就包括安德鲁·杰克逊和他的厨房内阁。

“可是现在比德尔的声望已经到达了顶点,所有人都称他为财富之神。以现在的收入来计算,今年美国政府的收入将创下历史新高。而比德尔先生,可谓是功不可没。”马丁·范布伦回答道。

就连安德鲁·杰克逊最信任的厨房内阁成员,也都默认了这个事实,因为土地的收益实在太夸张了。

“去他妈的财富之神,那个蠢货居然还给自己盖了一间神庙!比德尔和印第安人一样都该在这世上消失,马丁,你相信我,他一定会毁了这个国家!”安德鲁·杰克逊歇斯底里地咆孝着。

马丁·范布伦没有回答,因为现在就连他也相信比德尔的理论。

“只要房价够高,卖了纽约就能买下整个欧洲!我要实现拿破仑都做不到事!”

....

然而,《迁移法桉》对于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印第安人来说,完完全全是一场灾难。

印第安人将他们的迁徙道路称为“血泪之路”。

仅仅却洛奇一族,就有数千人丧命在泪水小径。

45000名被迫迁徙的印第安人,最后只有不到20000人成功完成了迁徙。

然而令安德鲁杰克逊意想不到的是,正是他的强迫性的驱逐政策,得以让美国的土地交易得以持续升温。

同时,包括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在内的经济专家和投机者们也纷纷加入了,这个浩荡的炒房大军。

芝加哥的土地已经上涨了45倍,也就是说当时弗兰茨用20万美元购买的土地,现在价值900万美元。

虽然美国其他地区的土地上涨幅度没有芝加哥那么夸张,但是整个美国都处于一种极度乐观的状态,他们相信未来全国的土地价格都会像芝加哥一样。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加入炒房大军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他在奥地利内阁工作时,就得到了布鲁克男爵接收了一笔可能来自皇室的资金,去美国购买土地的消息。

而且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作为美国驻德意志邦联总领事,他也能知晓美国的情况。

那就是土地热已经传遍了美国,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自然没理由放过这个机会,他压上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和在美国的产业,甚至还在普鲁士贷了一笔款。

普鲁士内部,对这位顾问的评价非常高。

尤其是他阻止奥地利的力量继续向北德意志延申的方法,简直堪称艺术。

但是一部分官员对于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贪婪十分不满,因为这种人动机不纯,今天可能为了钱帮助普鲁士,明天也有可能为了钱而背叛。

但威廉三世不为所动,他觉得这种人虽然唯利是图,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那就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种人便是最忠诚的臣子。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正在书桉前写信,这一封是写给劳舍尔大主教的。

劳舍尔虽然觉得弗兰茨是天生圣人,但依然只把弗兰茨当个小孩子看。

所以弗兰茨只能玩起了神启的把戏,弗兰茨说自己梦中见到了天使,而天使们领着弗兰茨来到了一块石碑前,而弗兰茨只是忠实地记录了石碑上的文字。

之前弗兰茨已经完成了三封信,一封信送到巴西,一封信送到墨西哥,一封送到印度。

当然在写之前的三封信时,弗兰茨并不需要装神弄鬼。

这个时代教会的传教效率太低下了,弗兰茨只好将其改造,然后与时俱进,虽然这样做依然骗不了他自己,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算是降维打击了。

冒险家科斯塔终于见到了那位神秘的赞助人,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康慨的赞助人居然是个女人。

而且从衣着和气质上就能判断出,这位女士一定十分富有,如果自己能傍上这种富婆,自己的下半生就不用再去那该死的热带雨林,去寻找那该死的宝藏了。

所以一路上对塔莉亚大献殷勤,而塔莉亚作为这个时代的老姑娘完全不为所动。

一来塔莉亚自己对结婚这种事情毫无兴趣,二来她已经被家族扫地出门,不存在传宗接代的问题,此外她还欠下了皇室离谱的债务,虽然弗兰茨和索菲夫人未必会让她偿还..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位粗俗的男人,一点也不对她的胃口。

塔莉亚从小生在贵族之家,之后又进了皇宫,眼光高得可怕。

她喜欢的是一个精致的男人,而不是一位油腻的大叔。

而科斯塔这位常年风餐露宿的冒险家,又怎么可能会和精致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科斯塔发现并无法引起对方的注意,只好将话题回到正轨。

“这位夫人,我得到了黄金城的藏宝...”

科斯塔话没说完,就被塔莉亚瞪了回去,他立刻明白自己错了,眼前这位女士其实是还没结婚,立刻尴尬一笑转口道。

“这位小姐,我已经得到了黄金城的藏宝图,黄金城中有印加用黄金铸造的城市,只要我们能带回几块金砖,您就能收回你的投资。但我们一定会百倍,不,千倍的回报您,让您成为这世上最富有的人...”

关于亚马逊黄金城的传说,已经传了几百年了,为此丧命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但传说只是传说,塔莉亚对此毫无兴趣,她打断了夸夸其谈的科斯塔。

“我要一万颗橡胶树的种子,为此我将为你们的探险赞助十万弗罗林。”

科斯塔有些诧异“小姐,您要橡胶树的种子干嘛?”

“充实我的花园。”

科斯塔有些无语“您还真是个品味高雅的人。”

第一章 远方的来信 无论美国人如何美化德克萨斯之战,都改变不了它的侵略本质,所以弗兰茨打算帮帮场子。

美国人颠覆德克萨斯的手段并不高明,就是用大规模移民的方式稀释当地的墨西哥人口,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当墨西哥政府发觉时美国移民数量已经超过了墨西哥人口数量。

由于新来的美国移民和当地的土着印第安人以及墨西哥人为了水源土地摩擦不断,墨西哥政府不得不出手,出台了新法令,禁止美国移民进入。

但是由于当时德克萨斯地广人稀,加上美国人并不打算遵守,所墨西哥《禁止移民法令》形同废纸。

1824年墨西哥在国内天主教势力的强烈要求下,宣布废除奴隶制,到1830年墨西哥除了德克萨斯以外本土上已不存在奴隶。

美国移民并不打算遵守墨西哥的法律,他们依然到处建立种植园购买黑奴。

要求释放奴隶,对于当时的美国移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要知道南北战争结束之前,黑奴是美国南方的重要经济支柱。

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这注定了墨西哥人和这些美国奴隶主之间必有一战。

到1835年,见时机已经成熟,美国干脆扇动德克萨斯直接独立。

之后墨西哥总统御驾亲征,结果在阿拉莫损兵折将,更是在圣哈辛托战役被俘,被迫签署《委拉斯科条约》承认德克萨斯独立。

墨西哥人会败得如此之惨,固然是美国在军事力量以及社会组织能力上远远强于墨西哥,但墨西哥人也不是全无机会,至少应该能刮下美国一块肉来才对。

1836年1月1日,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决定亲征德克萨斯。

“总统先生!总统先生!有您的信!”

塔桑·安纳新任命的副总统鲁维尔焦急地喊道。

“鲁维尔,你现在是副总统,不是我的传令兵.作为一名国家高官,要有高官的样子。”

“是的,长官!”

鲁维尔从成为一名传令兵开始,一直跟随塔桑·安纳,是塔桑·安纳最信任的手下。

塔桑·安纳本质上一名军人,他对政治不感兴趣,但对权力感性,而又不妨碍他将所有政事都交给前副总统伐利亚斯,自己躲进军营当将军。

而后者在得到总统权力之后,想要有一番作为,先是启动了一系列的政府工程,之后削减军队,增加赋税,限制教会权力,搞得国库亏空,怨声载道。

最后在军队、教会、人民的共同压力下,塔桑·安纳不得不撤掉了伐利亚斯换上了他的副官鲁维尔中将。

然而这位鲁维尔中将,只不过是一名传令兵而已,但是鲁维尔却很少这样激动。

塔桑·安纳有些好奇那封信的来历了。

“是谁的来信?我猜猜,难道是安德鲁·杰克逊?”

“不,长官,是皇室的来信。”

“皇室?”

“是奥地利帝国皇室的来信,长官。”

塔桑·安纳有些激动地接过信,信上的署名是弗兰茨·卡尔大公。

“你可以走了,先生。”

“是..是,总统先生!”

在鲁维尔离开之后,塔桑·安纳看着那封信十分激动,因为上面写的是“我亲爱的兄弟,塔桑·安纳。”

这位塔桑·安纳16岁就参军加入到墨西哥独立战争中,先加入了西班牙军队,后来又加入了起义军,在1829年,因顽强抵抗了西班牙人发动的最后一次进攻,被称为民族英雄。

墨西哥胜利之后,甚至有人称他为“墨西哥的救世主”,然而塔桑·安纳却谦虚地回答“我是北美拿破仑。”

此时的北美,无论是美国还是墨西哥,都被欧洲视为蛮夷之地,想要获得欧洲人的承认是十分困难的。

而现在一位奥地利的皇室成员,居然与塔桑·安纳以兄弟相称,要知道拿破仑三世上位之后就是迟迟得不到欧洲国家的承认,甚至沙皇还用“我的朋友”这个称呼来故意羞辱拿破仑。

此时塔桑·安纳的心情,就好像是当年倭国得封“日本”一样激动。

塔桑·安纳打开信之后,读了两段心情大好,心中已把这位弗兰茨·卡尔大公当成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对于这种傲慢的人,当然是要先捧起来。

弗兰茨高度赞扬了墨西哥废除奴隶制的行为,肯定了塔桑·安纳这些来的功绩,强烈谴责了美利坚移民的侵略行为。

这些都是塔桑·安纳最希望看到的,他已经准备派使者去奥地利建交了。

塔桑·安纳继续阅读,而接下来的话,让他震惊无比。

那就是墨西哥现状,国内派系林立,四分五裂,国库入不敷出,兵力严重不足,武器都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边有内奸。

塔桑·安纳身边有美国人的内奸,是弗兰茨自己的猜测。

毕竟圣哈辛托战役实在太过蹊跷,先不说美国人是怎么在墨西哥人没察觉的情况下,断掉墨西哥人后路,并且在大白天偷袭成功的。

光是塔桑·安纳的行动路线,就不该这么轻易被美国人掌握。

要知道,当时可没有手机电话,很多消息都是要靠人传递。

消息传到军营,集结部队,等步兵赶到,再去切断敌军后路,最后发动偷袭。

最后墨西哥军损失700人,德克萨斯军阵亡11人,伤28人。

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那这几率也太低了。

弗兰茨相信塔桑·安纳身边一定有间谍,而且不管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再说,万一打中了呢。

而国内派系林立,四分五裂,国库入不敷出,兵力严重不足,正是墨西哥的现状。

塔桑·安纳不由陷入了沉思,他虽然相信自己的手下,但是一个远在欧洲的大公都能清楚自己国家的现状,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手下的保密工作。

最后弗兰茨给出了解决方桉,拉拢天主教,和媒体搞好关系,同时奥地利打算卖给墨西哥一批军火两万支步枪,再派两名军事观察员,以及一位专业的小报编辑。

第二章 离天堂太远,离美国太近。 《美国人渴望自由,但是不想给黑奴自由。》

墨西哥最大的报纸,墨西哥消息报用整个版面报道了美国移民的暴行,并且强烈谴责对奴隶所犯下的种种骇人听闻的暴行,并且呼吁所有有良知,有信仰的人团结起来,共同对抗邪恶的奴隶主。

〖他们将人当作畜牲!剥夺了人类的自由,让那些可怜人被迫进行无偿劳动。那些可怜人被棍棒殴打、被皮鞭抽,还要带着手铐脚镣,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即使那些可怜人忍受了这些痛苦和折磨,奴隶主们依然不肯放过他们,还要让他们妻离子散,天各一方,打掉他们的牙齿,在他们的身上打上那象征着屈辱和毫无人性的烙印。

用饥饿、用酷刑让那些可怜的人屈服。

这是错误的!这是罪恶的!这是无耻的!

难道还要我说明一切吗?

不!完全没有必要!

我们的时间与精力应当花在更有价值的事上。

事到如今,那些奴隶主已经拿起了枪,时刻准备将我们自由的墨西哥和整个文明世界变成他们的奴隶庄园。

而我们不能再寄希望用仁慈来感动他们,而是拿起我们剑保卫我们的家园,斩断奴隶的锁链,将那些锁链通通丢尽时代的熔炉,让他再也不能回来祸害我们的子孙后代。

上帝与我们同在!〗

这份报纸在墨西哥国内引起了极大反响,不止是墨西哥,在刻意的传播下,就连欧洲和美国的报纸也转载了这篇文章。

现在整个西方世界都知道,一群美国人打算在一个已经签署废奴宣言的国家,重新建立奴隶制。

这是何等的无耻,何等的野蛮,就连美国内部也分成两个派系,但他们也都承认在一个已经废除奴隶制的国家,重新建立奴隶制的人是邪恶的。

一时间墨西哥在舆论上处于上风,国内的派系也空前团结,天主教作为其中的润滑剂,所有人都打算让这群该死的新教徒和奴隶制滚回他们的老家去。

然而仅仅是舆论上的优势,带不来真正的胜利。

1835年9月27日,冈萨雷斯陷落,墨西哥军未放一枪。

1835年10月21日,戈利亚德陷落,墨西哥守军全部阵亡。

1835年10月2日,圣安东尼奥被围。

1835年12月9日,圣安东尼奥陷落。

1835年12月30日,德克萨斯全境沦陷。

戈利亚德是最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谁拿下了这里,谁控制了圣安东尼奥

而此时,圣安东尼奥是德克萨斯的首府,同时也是最重要的粮食基地和经济中心。

所以塔桑·安纳将第一战定在了戈利亚德。

1836年2月23日,塔桑·安纳带着一支8000人的军队和两万把步枪,30门火炮,剑指戈利亚德。

塔桑·安纳喜欢被人当成英雄的感觉,弗兰茨为了满足他的这种虚荣心,特地为他专门准备了一份《解放黑奴宣言》。

塔桑·安纳每攻克一个地方,就会将当地的黑奴集中起来,让他们听自己的演讲,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

不断有黑奴要求加入塔桑·安纳的军队,塔桑·安纳正愁枪没地方发,于是很快就组建了三个黑人步枪连。

同时,塔桑·安纳按照弗兰茨说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他派人联系了附近的印第安部落。

塔桑·安纳表示印第安人只要帮助墨西哥,遵守墨西哥的法律便是墨西哥人,他们不会遭到区别对待。

其实同样的话和类似的许诺美国的拓荒者也给过他们,但是印第安人已经被白人骗过太多次了,他们要求看到塔桑·安纳的诚意。

塔桑·安纳直接命令士兵发给他们步枪,但是每支步枪只发给五发子弹,并且定下约定只要印第安人能遵守盟约,帮助墨西哥攻击美国人,那么每个星期他们都能领到一批子弹。

这让印第安人的酋长们立刻喜欢上了墨西哥人,当然要他们去和美国人拼命门都没有,不过他们可以提供情报,并且去骚扰美国人的补给线。

而这正是弗兰茨要的效果,其实只要印第安人能保持中立,对于墨西哥远征军来说就是好事。

如果印第安人能帮忙搜集情报,顺便袭击美国拓荒者的补给线,追杀落单的逃兵,那简直完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美国垦殖商人山姆·休斯敦,现任德克萨斯总司令,未来的孤星共和国首任总统,由于拓荒者们分成数个派系,而他自己的部队又距离圣安东尼奥太远。

山姆·休斯顿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决定放弃圣安东尼奥,他下令让圣安东尼奥的守军放弃戈利亚德转入乡村,等待德克萨斯主力部队到来。

其实在休斯顿的命令到达之前,很多民兵和临时加入军队的士兵就用各种理由从要塞中逃跑。

最常见的理由便是要回家割麦子,大家都是农民回家割个麦子很正常吧。

但是德克萨斯种的是冬小麦,一般在9月中下旬至10月上旬播种,翌年5月底至6月中下旬成熟,而现在是2月份,还有当地是种植园经济这些活都是黑奴在干...

只剩下威廉·特拉维斯上校和他的150名部下,但是他依然打算拒绝休斯顿的命令。

威廉·特拉维斯知道戈利亚德和圣安东尼奥,对整个新兴的德克萨斯有多重要。

因为圣安东尼奥一旦被墨西哥人所占,就能给塔桑·安纳和他的墨西哥军团,带来源源不断的补给。

在威廉·特拉维斯眼中德克萨斯的兵力严重不足,正规军不足2000,就算加上从美国赶来的志愿兵也不会超过3500人。

而塔桑·安纳的远征军就有8000人,当地还有墨西哥武装的配合,再加上那些该死的黑奴、印第安人和那些背叛者正源源不断地加入塔桑·安纳的队伍中。

威廉·特拉维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美国身上,他希望美国可以直接参战,为此他绝对不能失去圣安东尼奥。

为了守住戈利亚德,威廉·特拉维斯开始写信向各处求援,他需要更多的士兵和更多的武器。

然而德克萨斯人内部也分成了数个派系,这些派系的头目多半都是垦殖团的首领,这些垦殖团长期处于竞争关系,所以大多数人选择了对威廉·特拉维斯的求援视而不见。

第三章 阿拉莫的全明星守军 戈利亚德,老约翰酒吧。

威廉·特拉维斯推开酒吧柏叶弹黄门,辛辣的酒气和呛人的烟味迎面扑来,其中还夹杂着脚臭和劣质香水的味道。

这些士兵们正在和妓女们取乐,人群们伴随着欢快的音乐疯狂地扭在一起。

士兵们将妓女顶在肩上,豪放的妓女丝毫不在乎那乍泄的春光,所有人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现在戈利亚德,圣安东尼奥,乃至德克萨斯都属于他们了。

就在三个月之前,他们消灭了一支40人的墨西哥守备队,成功夺取了戈利亚德。

但是现在塔桑·安纳带着一支8000人的墨西哥军队即将抵达,如果算上一路上收拢的残兵和新征的黑奴,以及印第安人总数恐怕不下一万人。

现在的威廉·特拉维斯心中烦闷,他想立刻找到志愿兵指挥官詹姆斯·鲍尹。

威廉·特拉维斯一边向里寻找,一边还要躲开随时可能撞过来的醉汉和妓女,他脚下潮湿的地板沾满了油污和朗姆酒,这让他险些滑倒。

威廉·特拉维斯喊道“詹姆斯·鲍尹上校,你在这里吗?我是威廉·特拉维斯上校,我需要和你谈谈。”

但是没有人回答,威廉·特拉维斯气愤之下直接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天花板就是两枪。

“砰!砰!”两声枪响制止了喧闹的人群,只是楼顶吊着蜡烛的环形烛台落了下来,当即砸倒了一个酒鬼。

“把他抬走。谁是詹姆斯·鲍尹?”

一个侏儒举起了手,威廉·特拉维斯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是詹姆斯·鲍尹?”

侏儒飞快地摇了摇头回答。

“鲍尹上校在楼上,但我想他不想你打搅他。”

威廉·特拉维斯有些恼怒。

“我是威廉·特拉维斯上校,这里的最高军事指挥官,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侏儒耸了耸肩,抬头指向二楼。

威廉·特拉维斯气呼呼地走向二楼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发现鲍尹上校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只好又关闭了房门等在外面。

大约3分钟后,鲍尹上校打开了门。

“威廉·特拉维斯上校,久等了。”

“不久,刚三分钟而已。”

.....

双方尴尬一笑,但是不知不觉间关系被拉近了不少。

“我们去其他房间谈吧,让她休息一会。”鲍尹上校提议道。

詹姆斯·鲍尹,比起他个人,他发明的刀更有名气一种刀尖上翘,带有护手的博尹刀被后世称为鲍尹刀,也就是平时我们最常见到的美式军刀。

詹姆斯·鲍尹和威廉·特拉维斯来到厨房,鲍尹拿起两个杯子将其中一支递给特拉维斯。

“先喝一杯,口干可没法谈。”

随即鲍尹打开了一瓶朗姆酒,给特拉维斯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

特拉维斯将酒杯推开说道。

“我不喝酒,外面那些人根本没法作战,并且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没人会来救我们,而塔桑·安纳带来了一万人,而我们只有两个上校和两百名士兵。”

“哦,我有耳闻。一万人又如何?”鲍尹满不在乎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们缺乏足够的士兵,足够的武器,大炮只有三门墨西哥人留下的老古董。”

“相信我,特拉维斯,墨西哥人的大炮不会比我们的更好。”鲍尹笑着说,因为他知道墨西哥人现在用的还是西班牙人的老古董。

“但我的人,再加上你的志愿兵也不过是200人,怎么对抗塔桑·安纳的大军。”

“我不怕死,但我临时也会让墨西哥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会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肉然后图上黄油一口吃掉。”

詹姆斯·鲍尹并没有撒谎,他确实不畏惧死亡,所有见过他的人,都称赞他是一个真正的西部牛仔,一个亡命之徒。

“但我不想毫无意义的死去。”

“那就把你的指挥权交给我,好好先生。现在那些大人物们正在研究建国,而我们要阻止塔桑·安纳,就这么简单。”

鲍尹又去拿特拉维斯的酒杯,被特拉维斯一把夺过。

“我也不怕死,但我要说德克萨斯不能没有圣安东尼奥,历史会证明我是对的。”

特拉维斯将酒一饮而尽,随即咳了出来。

“不错,是个硬汉,哈哈!”

“鲍尹,我有个请求?”特拉维斯有些犹豫。

“说吧,像个男人一样。”

“我希望你保持沉默,我要告诉士兵们,休斯顿将军已经带着2000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我怕那些胆小鬼会逃跑,我们的任务是给大人物们赢得足够的时间。”

鲍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吧,我不会揭穿你。但是如果有人要离开,那是他们的自由,你不能阻拦。”

“随你的便,我不觉得休斯顿会那么蠢,会放弃圣安东尼奥。你我都知道圣安东尼奥对德克萨斯有多重要。塔桑·安纳只要占领了圣安东尼奥,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历史上的塔桑·安纳,在阿拉莫之战后轻敌冒进,最终被垦殖商人休斯顿率领民兵突袭得手,导致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最后塔桑·安纳自己也永远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

一天之后,美国的传奇人物大卫·克洛科特,带着20名田纳西志愿兵赶到了戈利亚德。

在传说中,大卫·克洛科特能手撕狼群,和棕熊搏斗,一个人打退过300名印第安战士的进攻,单枪匹马挫败了英国人刺杀美国总统的阴谋...

如此传奇的人物,也是唯一在阿拉莫之战中向塔桑·安纳投降的美国军官。

历史上,大卫·克洛科特带领的二十名田纳西志愿兵,是最后一批到达阿拉莫的援军。

但实际上,就在距离阿拉莫十几公里的地方就驻扎着一支400人的部队,他们由马宁上校率领。

但是这群人既没有援助阿拉莫的特拉维斯,也没有听从休斯顿的命令,离开圣安东尼奥,与休斯顿的主力汇合。

这些人坐视阿拉莫守军的灭亡,然后又成了塔桑·安纳的出气筒。

他们在历史上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塔桑·安纳背上了残杀俘虏的恶名。

有一支一千人的志愿兵刚刚从波士顿出发,但是他们要在两个月之后才能抵达。

第四章 新阿拉莫之战(上)不好意思之前给草稿发出去了 由于弗兰茨的先声夺人,让现在国际上的舆论已经一边倒的偏向墨西哥一方。

同时英法也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决定声援墨西哥,将德克萨斯的起义定性为一场破坏国家秩序的叛乱。

美国的安德鲁·杰克逊总统十分想出兵德克萨斯,毕竟打仗才是他的老本行,整天和资本家与政客斗法实在太累了。

但是国会反对,一是现在国际舆论压力太大,二是这场战争属于墨西哥内战,美国无权干涉。

所以安德鲁·杰克逊不得不采取“中立”政策,宣布美国不会派兵援助德克萨斯。

但是他纵容地方官员公开支持德克萨斯,美墨边境的哨卡也形同虚设,那些来自美国各地的志愿者蜂拥而入。

并且允许德克萨斯人用棉花交换粮食、武器、军服等必需品,同时军官和士兵可以提前退役,以个人身份参加援助德克萨斯志愿军。

美利坚第二银行,秘密批准了一笔200万美元的贷款...

与之相对,墨西哥的副总统鲁维尔已经焦头烂额,虽然从奥地利得到了一批武器,但是塔桑·安纳需要更多的士兵,更多的补给,这让本就入不敷出的墨西哥财政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关于加征特别税的议桉已经通过,但鲁维尔心里清楚,若不是有教会的全力支持恐怕现在墨西哥已经分崩离析了。

墨西哥独立之后,接收了西班牙留下的烂摊子,联邦主义者严重削弱了墨西哥政府的统治,地方的权势过重,导致中央政府十分无力。

鲁维尔按照那封信中的指示向欧洲银行借贷,只有法国人回应了他们。

法国人的资金雄厚,但是要求的回报也十分惊人。

墨西哥如果不能快速偿清债务,恐怕国家将面临破产的境地。

鲁维尔无法下决心,所以他只能东拼西凑的一些钱,这些钱即使不再招募新兵,也只能支撑三个月。

戈利亚德,老约翰酒馆。

大卫·克洛科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科曼奇人已经和塔桑·安纳达成协议,科曼奇人已经得到了武器,他们会为了塔桑·安纳而战。

实际上,科曼奇人劫掠商队,并不是为了塔桑·安纳,只是为了报复美国移民和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而已。

但是特拉维斯和鲍尹经过研究,一致认为他们兵力不足,应该放弃戈利亚德,退守阿拉莫。

于是乎,阿拉莫这个不太起眼的传教站成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正在阿拉莫守军紧急加固工事的时候,塔桑·安纳还在他的温柔乡中。

塔桑·安纳是个十分懂得享受的人,即使是出征在外也带着情妇。

他的情妇詹妮是个土生白人,刚刚十六岁身上带着一种天生的野性之美。

这一次奥地利帝国派出的两位军事观察员,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公费旅游团。

而是图拉尔伯爵精心挑选的两位真正的将军,当然年纪都不大,看起来确实像是军校毕业生。

只不过这两位很快就被墨西哥的将军们顶礼膜拜,在这个军事科学落后的墨西哥,这两位军事观察员直接给墨西哥的将军们当起了老师。

每一场小规模战斗,都是一场军事演练。

墨西哥的将军们现在对奥地利的军队战术理解,就是大炮轰、轰、轰...,敌人逃跑,骑兵冲、冲、冲。

之前一场战斗中,美国几十名垦荒者躲在自己的房子里拒绝投降。

然后,两位军事观察员命令炮兵轰击了半个小时,最后那些垦荒者不得不逃出那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子,然后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骑兵砍了人头。

这种不费一兵一卒的打法,墨西哥的将军们还是十分赞同的。

因为墨西哥的军队,逃兵一直是个大问题。

每次出征都有将近30%的逃兵,尤其是发过军饷之后。

好在这次是塔桑·安纳亲自领兵,一路上又搜刮了不少拒绝向墨西哥臣服的美国移民的财产,要不然从墨西哥城到这里恐怕只剩下不到6000人了。

历史上,塔桑·安纳就是带着8000人离开墨西哥城,在到达阿拉莫之前就已经剩下不到6000人。

事实证明,对于没有信仰的军队,提升凝聚力最好的方法便是物质奖励。

1836年2月28日。

塔桑·安纳的军队已经围困了阿拉莫五天,但是塔桑·安纳并没有着急进攻。

因为塔桑·安纳也没想到战争进行得如此顺利,并且他爱上了演说,他将圣安东尼奥的市民们聚集起来,继续他的演说。

虽然塔桑·安纳的手下们耳朵都要听出糨子了,但是被解放的黑奴和印第安劳工还是十分激动的,并且让美国移民团体发生了分裂。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这些美国移民可以考虑加入墨西哥,或者是带着自己的财产离开墨西哥。

加入墨西哥要支付拖欠的税款,要释放黑奴,雇佣墨西哥人等等,但是选择离开的人是不能带走武器的,他们会在半路上被印第安人或者匪帮袭击,他们的财产最终也会落在塔桑·安纳的手中。

1836年3月5日

塔桑·安纳终于想起了阿拉莫中的200名美国移民武装,他决定给两位奥地利的军事观察员展现一下他的指挥艺术。

当然,塔桑·安纳自己也对炮兵战术十分认同。

于是乎他找了一个阿拉莫守军火炮射程之外的山坡,邀请两位奥地利的陆军观察员喝下午茶。

当时打仗,士兵拼命,指挥官喝茶是常规操作。

塔桑·安纳甚至还将自己的情妇詹妮介绍给了两位陆军观察员。

一边是红茶、墨西哥卷饼,另一边是炮火连天....

可是经过一下午的炮战,结果却是让人无比震惊。

墨西哥军有三十多门大炮,阿拉莫守军有三门火炮,双方对射了一个下午,打了几百发炮弹,结果造成了墨西哥方面25人阵亡,阿拉莫守军除了十几个轻伤员,没有一人阵亡。

塔桑·安纳得到消息极其愤怒。

“你们的炮弹是泥巴做的吗?为什么连城墙都没有轰塌,这是为什么!”

其实,阿拉莫的守军早就加固了城墙,并且在城墙上挂上了木牌,以此来减少炮弹带来的冲击力。

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墨西哥人的火炮威力太小,射击精度太差。

墨西哥的炮兵大多数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使用的又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老古董。

这就导致火炮的射程严重不足,而这些人又不敢向轰击民宅时进行抵近射击。

于是乎,这几百发炮弹真正命中城墙的不到三分之一,而三磅炮的威力严重不足,所以阿拉莫的城墙才能屹立不倒。

塔桑·安纳有一门十六磅攻城炮,但是这玩意的重量就代表它无法在短时间内跟上大部队。

出问题了!我发的文章一直在审核中! 我啥也没做过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出问题了!我发的文章一直在审核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阿拉莫之战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大公,相信我,我也十分同情那些被奴役的可怜人。但是我们是奥地利人,而那些人是墨西哥人,或者是美国人,总之随便是什么人,他们都不在奥地利帝国的控制范围内...” 劳舍尔解释道。 “那就可以不管不顾吗?”弗兰茨反问道。 “可我们鞭长莫及。” “今日若我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弗兰茨随口说出了某大师的名言。 劳舍尔大主教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这位大公了,那就选择相信这位“天生圣人”吧。 “教会的力量有限,但是我会想办法帮帮那些可怜人,我想我的老朋友教皇格列高里十六世也许有办法。” 教皇!劳舍尔提醒弗兰茨了。 由于奥地利和墨西哥的天主教势力都非常强大,反而让弗兰茨忘了这个时候最该发言的人了。 “教皇冕下只需要发布一道敕令,谴责墨西哥境内的奴隶贩子就好。” 劳舍尔并不是一个蠢人,他明白这件事对于教会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还能趁机搞好和墨西哥天主教会的关系。 至于教皇格列高丽十六世,那个虚伪又贪婪的家伙,只要说清利害关系,再给他一笔钱,就是让他开除德克萨斯那些人的教藉也不是问题。 虽然那些xin教徒,可能根本不认格列高丽十六世这個教皇,但是没关系,只要墨西哥人觉得他们自己是正义的就行。 弗兰茨没有那么肤浅,他要的是让德克萨斯战争彻底出圈,要将舆论彻底倒向墨西哥一边,以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毕竟历史上,塔桑·安纳的主力部队,18分钟就被休斯顿率领的民兵打垮了。 虽然弗兰茨已经通过劳舍尔给图拉尔伯爵施压,派了两名经验丰富的将军去墨西哥,还低价出售了一批武器,甚至连作战计划都替他拟好了,但谁能保证塔桑·安纳会按照计划执行。 毕竟,只要塔桑·安纳有心,很容易就能问出,弗兰茨·卡尔大公其实脑子不太好使... 罗马,教廷。 教皇格列高丽十六世发布了一份敕令,谴责奴隶贩子,因为他们对待奴隶“像对待不洁的动物”,并禁止天主教徒参与这种贸易。经营这种贸易的人将被开除教籍。 这条赦令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泊(属于敏感词),因为此时绝大多数欧美国家都宣布了禁止奴隶贸易。 英国1806年、美国1807年、法国1794年、瑞典1813年、荷兰1814年、葡萄牙1815年、奥地利1820年、墨西哥1824年.. 美国移民在墨西哥的土地上购买大量黑奴建立种植园,这即违反了墨西哥的法律,又违法了美国法律。 要知道1807年,美国就颁布了禁止奴隶贸易的法令,禁止任何形式的奴隶贸易。但是由于巨大的商业利益,让法令很难贯彻实施,奴隶贸易依然非常猖獗。 而此次的德克萨斯之战,再次将美国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让整个欧洲质疑美国究竟是否是一个文明国家。 阿拉莫之战2 华盛顿,白宫。 马丁·范布伦抱着一摞厚厚的信件和倡议书,然后重重地丢在办公桌上。 “总统阁下,这是今天的份,需要我给您挨个拆开看吗?” 安德鲁·杰克逊放下手中的半瓶杜松子酒,一手拿起一封信,另一只手夹紧手中的雪茄猛抽了一口,长长地吐出了一个烟圈。 “该死!这些人吃饱了撑得吗?南方的奴隶贸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居然说要让我们严格执行,禁止奴隶贸易的法令。南方的棉田,他们去采吗?” “但是总统阁下,现在英国人已经准备把我们开除出文明世界了。他们说我们是白皮黑心的野蛮人,不配占有大英帝国的领土。” 在1815年之前,英美爆发了两次大战,之后更是由于关税和原材料问题一直僵持不下,门罗主义更是让英国人怀恨在心。 所以此时反美的急先锋是英国,甚至比弗兰茨和墨西哥人都着急。 帕麦斯顿子爵甚至声称“应该立刻出兵德克萨斯,将那些美国渣滓从文明世界赶出去。美国的土地属于大英帝国,美国人则是一群盗窃了大英帝国财物的小偷。” 帕麦斯顿子爵的言论在英国得到了广泛支持,因为美国的继续扩张肯定会影响英国的利益,而英国作为世界霸主也不会允许一个挑战者的出现。 “该死的英国佬,我们已经表态中立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安德鲁·杰克逊的心情很差,美国土地的价格又涨了,他敢说现在全美国的金属货币加一起都买不下半個纽约市。 印第安人刚刚迁徙到密西西比河以西,而那些政客们已经开始研究如何让印第安人继续向西迁移了。 “也许,我们应该暂停奴隶贸易。”一位内阁成员建议道。 “那不可能!我们今天宣布禁止奴隶贸易,明天南方的那些政客就会把我们赶下台!”安德鲁·杰克逊吼道。 “总统先生,我是说,我们发一份声明,而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只要维持现状就好。” 安德鲁·杰克逊觉得很有道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发声了。 “好,你们草拟一份声明,宣布我国禁止奴隶贸易,并且会在墨西哥内战中继续保持中立的态度....” .......... 1836年3月6日,阿拉莫要塞。 在两位军事观察员的建议下,塔桑·安纳派出了一名军官带着他的信,去城下劝降阿拉莫守军。 【塔桑·安纳将军,圣安东尼奥的解放者,墨西哥总统,对抗西班牙之英雄,印第安人的保护者,北美拿破仑... 在此宣布,德克萨斯是墨西哥人的德克萨斯,属于墨西哥的省份。你们的行为是赤果果的背叛行为,但我塔桑·安纳是个仁慈的人。 你们只要答应立刻缴械投降,那么我就可以保证你们安全离开此地,我向上帝保证 如若不然,必让你等血溅当场!】 楼上的鲍伊抽出口中的雪茄,喊话道“你们说完了吗?” 那名军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回答“说完了,这是塔桑·安纳将军的命令!” “那伱们可以死了。” 鲍伊将雪茄放火炮的引线上,轰! 一发炮弹不偏不倚正中了那名军官,当场将那名军官打成两截,红的白的洒落一地。 而还不等周围的骑兵从震惊中缓过来,城墙上火炮和枪声响成一片,阿拉莫守军早就瞄准了眼前的墨西哥人。 一小队骑兵,包括军官在内,一共11人,无一生还。 怒不可遏的塔桑·安纳直接下令“轻骑兵,冲锋!” 只留下施塔迪翁和加布伦茨二人在风中凌乱,骑兵冲城??? 第六章 新阿拉莫之战(中) 骑兵冲城的结果,当然是和当年的清军八里河之战差不多。 墨西哥骑兵勇敢地冲向了阿拉莫的城墙,然后不得不下马和城上的守军对射,经过二十分钟的交火,墨西哥方阵亡114人,不得不狼狈逃跑。 墨西哥军队算上之前的11名信使,和昨天阵亡的25名士兵,墨西哥军队的伤亡人数高达150人。 而阿拉莫守军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历史上关于这场战斗的伤亡有很多民间传说,其中不乏1比30,1比40这种天方夜谭的交换比,就连美国人写的历史书中也说,在战斗结束之前,每个阿拉莫人至少干掉了十个墨西哥佬。 弗兰茨虽然觉得墨西哥军不太可能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但还是做了两手准备,有经验的军事观察员(军事顾问)和一门重型攻城炮。 但是塔桑·安纳的操作已经超过了弗兰茨的想象,两位奥地利的陆军观察员也被惊呆了。 “塔桑·安纳将军,骑兵不适合攻城战。”施塔迪翁提醒道。 塔桑·安纳也意识到自己错了,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选择无视施塔迪翁的话。 “施塔迪翁先生,您看好了,我们墨西哥军队的勇气!步兵前进!” 然后又一场惨剧发生了,伴随着鼓点有节奏地敲打,穿着绿上衣白马裤的墨西哥士兵们正以整齐的队列走向阿拉莫。 一发炮弹飞入队列,先是打飞了第一个人的脑袋,接着在队伍里带出一串血花。 第二发炮弹砸在地面弹起,那名士兵想用手臂抵抗,然后两条手臂就应声而断,飞上高空。 ... 虽然阿拉莫守军火炮只有三门,但是这并不足以抵消墨西哥军的劣势。当墨西哥的士兵抵近到三百码的距离时,守军开始射击,不断有人倒下。 德克萨斯人使用的肯塔基步枪,虽然也是上個世纪的设计,但是这是一把来复枪,也就是线膛枪。 肯塔基步枪的射程要远强于同时代的滑膛枪,精准度更是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正当施塔迪翁和加布伦茨打算劝阻塔桑·安纳的时候,墨西哥人的队列崩溃了。 毕竟谁也不想去送死,而且墨西哥军队中有大量的印第安人和土生白人,他们的待遇本就不好,战事顺利他们还可以打打秋风,一旦战事不顺这些人就想开溜了。 一旦出现第一个逃兵,逃兵的数量就会成几何倍数增长。 最后塔桑·安纳不得不让骑兵去阻拦溃逃的步兵一团,在短暂的混乱之后,经过清点,墨西哥军又损失了超过200名士兵。 这让塔桑·安纳的脸有些挂不住,他命令处死步兵一团的团长,于是那名倒霉团长便去见了上帝。 反观阿拉莫守军,鲍伊和大卫·克洛科特已经准备打跑塔桑·安纳的庆功宴了。 很多人觉得,这些墨西哥人还不如印第安人难对付,整个要塞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但是特拉维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在围城战开始之前,有一队哨兵报告,发现了一种长4-5米,要用十匹马拉的巨型火炮。 如果哨兵们说的是真的,那极有可能是16磅重型火炮,或者是24磅炮。 这种火炮甚至在美国大陆军的军火库中都没有,只有欧洲才有,其实美国海军也有这种火炮,但都是安装在炮舰上。 塔桑·安纳虽然很好面子,但是也不想继续让手下白白牺牲,毕竟这些人可是自己的统治基础,而且这只是第一战而已。 “加布伦茨先生,施塔迪翁先生,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您知道的,我们墨西哥人都是勇士,很少遇到这种躲在乌龟壳里的对手。” 通过刚才的战斗,二人已经分析出了双方的战力。 阿拉莫守军有着更好的武器,即使墨西哥军装备了奥地利运来的燧发枪,双方的射击精度也没法相提并论。 墨西哥军虽然人数占优,但是既缺乏训练,又缺乏勇气。 刚才的战斗中,如果是欧洲的军队恐怕已经逼近城墙了,再损失几百人就能将阿拉莫拿下了。 但是墨西哥军居然在接近城墙时崩溃了,要知道行百里半九十,刚才的进攻不但没取得任何效果,反而助长了对方的士气。 “我提议将围城部队分成两个部分持续骚扰敌军,等待攻城炮到达,再进攻。”加布伦茨说道。 “没错,敌军士气正盛,现在进攻,肯定会给我军造成巨大伤亡。但是我军必须打一场胜仗,来提升我军的士气。”施塔迪翁说道。 塔桑·安纳觉得很有道理,同时也很好奇,明明固守等待火炮,这胜仗又从哪里来。 “我军要如何打一场胜仗?” “将军,这里还有一支叛军的队伍。”施塔迪翁指着地图上一个距离阿拉莫十几公里的小镇说道。 “可施塔迪翁先生,这里有六百人。”塔桑·安纳觉得匪夷所思,现在他连200人都吃不下,600人岂不是要撑死他? “但是他们没有城墙,将军阁下。”施塔迪翁回答道。 塔桑·安纳有些犹豫,要不要听从这个建议,那个小镇里虽然没有城墙,但是有房屋,如果打起巷战,自己部队的损失也不会少。 加布伦茨看出了塔桑·安纳的担忧。 “将军阁下,据您的哨兵回报小镇中的居民大多已经逃走,剩下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我们可以把那座小镇烧了,一旦这些亡命之徒逃入平原,您的骑兵就可以轻易碾碎他们。” 塔桑·安纳知道加布伦茨的意思,他越发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够狠! 加布伦茨确实是个狠人,在意大利战争中他的队伍遭遇伏击,他本人被袭击者搞掉了一只眼睛。 加布伦茨当场就杀死了那名袭击者,随后带着自己的部队突围,到达安全地带才晕死过去。 于是塔桑·安纳留下一半的部队,继续围困阿拉莫,自己带着主力骑兵去割麦子了。 对于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墨西哥的军队来说再熟悉不过,因为他们在自己的国土上也总这么做。 还在睡梦中的马宁被属下叫醒,他甚至都来不及穿上自己的靴子。 火光照亮了黑夜,到处是混乱的人群,不时还有哀嚎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有人纵火,火势太大,水井又被人堵了,我们只能先撤出镇子。” 这个时代的消防措施十分落后,而且德克萨斯地区十分干燥,发生大型火灾是常有的事。 “该死!...” 马宁带着自己的一部分手下逃出了小镇,天快亮的时候,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大队骑兵。 马宁和他的手下还以为是休斯顿的主力部队赶到了,一个个都兴奋地挥舞着手臂,直到他们看见墨西哥旗帜。 一场屠杀开始了... 第七章 法国人的野望 德克萨斯的美国移民分裂势力,简称分裂军,这是报纸上给德克萨斯叛乱下的新定义,并且很快被世界各国媒体所接受。 基佐和梯也尔,两位法国政坛的大佬,都认为此时是法国重回北美的好机会。 毕竟墨西哥人太穷了,应该还不上利息,再利用债务问题,趁机向墨西哥索取德克萨斯,以墨西哥湾为基地,再造第二个法国不是梦。 他们并不觉得这是痴心妄想,而且他们清楚,墨西哥的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塔桑·安纳的军事行动。 诺大个墨西哥,每年的财政收入只有1800万比索,不足法国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 按照法国人的估计,最多三个月,墨西哥的资金就会枯竭,这还是在墨西哥不增加军费开支的前提下。 而根据情报显示,德克萨斯分裂军已经得到了美国人的支持。 墨西哥人的训练水平和武器装备都是十分落后,只要有一小批有组织的美国军队,进入德克萨斯就能把墨西哥人打得落花流水。 关于反美,英国人虽然吵得最凶,但是他们是不可能派军队直接前往德克萨斯的,所以战争的双方迟早会变成美国和墨西哥。 而美国国力要比墨西哥强大得多,墨西哥人的失败是迟早的问题。 如果墨西哥人不想接受失败得命运,只能向法国借贷,法国也很愿意帮助这些可怜的人。 毕竟大家都是天主教兄弟,我法兰西天主教大孝子之名,又岂是白叫的? 至于战争结束之后,便借口债务问题,向墨西哥索取德克萨斯。 如此一来墨西哥还清了债务,又得到法国的庇护,可谓是一举两得。 毕竟只要有法国在德克萨斯,美国就没法继续西进,到时候墨西哥人就能高枕无忧了。 梯也尔和基佐两人还在畅想着,法国在北美光明的未来,一名内阁当值的书记官叫醒了他们。 “罗斯柴尔德先生他们来了...” 为了完成他们的善举,法国需要最专业的银行家.... 在圣安东尼奥北部一处平原上,正发生着一场屠杀。 战斗的双方是塔桑·安纳的1500名墨西哥骑兵,和分裂军马宁上校的270名残兵。 双方从战斗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结局。 由于最初马宁和他的士兵并没有发现,对方是墨西哥人,还以为是休斯顿的援军。 让骑兵突进到了不足百米的距离,这個时候再想组织起士兵摆出空心方阵,或者是逃跑都已经来不及了。 在那一刻,马宁放弃了思考,任由骑兵摧枯拉朽般碾碎自己的队伍。 四散的逃兵是无法逃过骑兵的追杀的,很快战斗就结束了。 骑兵追杀溃兵的场景,让塔桑·安纳十分享受,他喜欢那种血溅四方的感觉,他兴奋地大叫着。 “杀光他们!好小伙子,上帝与我们同在!”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则对于这种一边倒的战斗毫无兴趣,塔桑·安纳的副官提醒他。 “两位军事观察员还在这里,我们应该遵守绅士的礼仪。” 这才让塔桑·安纳反应过来,如果自己这样滥杀下去肯定会被当成野蛮人的,连忙下令。 “不要伤害投降的人,快!阻止他们!不许再杀人了!” 几个军官打马冲了出去,因为士兵们已经杀红眼,不管换成是谁,骑马撵兔子时也会十分兴奋。 等到军官们制止了疯狂的骑兵们,分裂军也只剩下十几个人了,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已经放弃思考的马宁上校。 马宁上校呆立当场又穿着一身军官的服装,直接被骑兵们无视了,反而是那些逃跑的士兵和志愿者激发了骑兵们的凶性。 一名墨西哥将军飞快地跑到塔桑·安纳马前,摘下帽子行了个礼。 “将军,是您的胜利,是一场伟大的胜利。我们俘获了17个人,其中包括一名上校,应该是他们的指挥官,还有三百支枪。” 马宁上校是开战以来,墨西哥军俘虏的级别最高的军官。 塔桑·安纳十分得意,本想去羞辱一下这位分裂军军官,结果让他大失所望,眼前这个人似乎傻了。 小镇方向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塔桑·安纳下令部下救火,收拢受灾的难民,然后将纵火的罪责一股脑都丢给了分裂军。 小镇的几百名居民看着成为废墟的家园,很多人都泣不成声,根本没人在乎塔桑·安纳的丢锅演说。 “将军阁下,您应该展现您的仁慈。”其实加布伦茨已经想骂娘了,这人究竟怎么当上墨西哥的统治者的,一点政治才华都没有吗? 其实塔桑·安纳是美洲炮打总统府的第一人,而且开创了一个流派“拆家流”,顾名思义就是每次政变必炸总统府,导致总统不得不屡屡给自己盖新家,此流派传播甚广,整个拉丁美洲都是其拥趸。 这种靠军事政变上台的独裁者,往往政治手段都十分有限。 不过由于旁边有奥地利的军事观察员在,他也不得不收敛一些。 塔桑·安纳为了维护墨西哥军的形象,命令士兵们,为小镇的居民。搭建临时帐篷,并且将自己搜刮来的一部分军粮也分给了小镇的军民。 塔桑·安纳的行动收获了一波人心,但是却让军需官恼怒不已,因为后方的军需迟迟未到,现在墨西哥军之所以能吃香喝辣,完全是因为抢了那些背叛墨西哥的乱民的财务。 而现在塔桑·安纳为了维护形象拒绝纵兵抢掠,阿拉莫又久攻不下,戈利亚德有粮食有物资,但是他们没有钱,这就很难办了。 1836年3月9日,塔桑·安纳一直在等待的十六磅重型攻城火炮终于运到了。 塔桑·安纳欣喜若狂高喊道“我要杀光那些美国佬儿。” 这让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觉得他无药可救,因为杀光那些美国佬根本毫无意义,反而会让那些人成为英雄。 弗兰茨当然清楚这点,他早就嘱托劳舍尔大主教,一定要想尽办法让阿拉莫的守军投降。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来墨西哥之前,都被告知一定要让尽可能多的德克萨斯人投降,尤其是圣安东尼奥的守军(即现在的阿拉莫守军)。 施塔迪翁率先开口“将军阁下,您应该先派那些俘虏去劝降阿拉莫的守军。如果对方投降,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流血了,更能提升您的威望。” 塔桑·安纳立刻注意到自己失态了,自己可是北美的拿破仑,怎么能不恩威并施呢? “让那些俘虏去告诉阿拉莫的守军,让他们投降。” 第八章 新阿拉莫之战(下) 几个墨西哥军的士兵驱赶着俘虏,来到阿拉莫的城下。 这几个俘虏十分配合,毕竟刚刚经历了那地狱般的追杀,他们想活下去,于是便卖力地呼喊。 “特拉维斯上校和阿拉莫的兄弟们,我们是马宁上校的部下,我们被墨西哥大军伏击了,没有人会来援助你们了,快投降吧!” 城上的特拉维斯上校和鲍伊都清楚,如果让眼前的俘虏们继续喊下去,阿拉莫的守军会崩溃的,因为现在就有人动摇了,毕竟谁也不想做没有希望的挣扎。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让这些可怜人永远闭上嘴巴,特拉维斯上校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将雪茄放在大炮的引线上。 但这个时候,克洛科特拦住了特拉维斯。 “你在干什么?我认识这些人,他们就是马宁上校的手下。” “他们是叛国者!” 特拉维斯一把推开克洛科特,点燃了引信。 “轰”的一声巨响,那些来劝降的俘虏们永远闭上了嘴。 见到如此行为,让塔桑·安纳十分愤怒,明明自己已经仁慈意尽了,他们居然敢拒绝自己的好意! 愤怒的不止是塔桑·安纳,就连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也感到愤怒,居然连自己人都杀,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看来劳舍尔大主教的嘱托,他们是无法完成了。 这时候,“弗兰茨·卡尔”大公的信又到了。 听到弗兰茨·卡尔这個名字,让塔桑·安纳的眉头稍稍舒展。 信上只有一句话。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塔桑·安纳看过信笑了起来,他将信交给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并盛赞弗兰茨·卡尔大公是个天才。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都知道,弗兰茨·卡尔大公的脑袋不是太好使..但都好奇的接过了信。 看过信的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一次塔桑·安纳的传令兵,再次来到阿拉莫的城下。 “塔桑·安纳将军命令你们让城内的老弱妇孺离开,将军向上帝发誓保证他们的安全,在平民撤出之后将会对阿拉莫进行全面的炮击。” 这一次特拉维斯没有犹豫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墨西哥人的阴谋,但是对面如果真的全面攻城,恐怕阿拉莫会血流成河,作为一个军人的荣誉让他不能让老弱妇孺,给自己陪葬。 詹姆斯·鲍伊倒也同意特拉维斯的看法,毕竟战斗是男人之间的事情。 不过克洛科特有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只要老弱妇孺还在,墨西哥人就不敢进行全面的炮击,如果那样做,塔桑·安纳就不得不为炮击平民负责。 最后,军人的荣誉感使得特拉维斯还是拒绝了克洛科特的意见。 这是特拉维斯第二次触怒克洛科特,这让这位美国议员十分不爽。 2小时后,老弱妇孺已经离开了阿拉莫,塔桑·安纳派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护送那些人去圣安东尼奥。 十六磅炮也已经准备就绪,与此同时,伴随着嘹亮的号声,炮击开始了。 这一次的炮击要比之前的炮击准确得多,因为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趁着老弱妇孺离开的时机,调整了射角和炮位,以确保火炮能第一时间命中。 十六磅攻城炮的威力巨大,第一炮就轰塌了南侧的塔楼,轰然倒塌的塔楼直接埋葬了在它附近驻守的守军小队。 但是阿拉莫的守军还来不及,将埋在瓦砾之下的人救出来,炮弹便接二连三的呼啸而至。 阿拉莫要塞内,碎石飞溅,火光四起,很多人都被炮弹击飞的碎石所伤,特拉维斯想要组织炮火反击,但是对方的火力太猛,根本抬不起头来。 墨西哥军的小口径火炮都已经换上了燃烧弹,这个时代的燃烧弹是榴弹的一种里面装填的都是油脂之类易燃物,通过爆炸引燃周围的物体,效率很低。 但是比起发射实心铁弹更有杀伤力,可以让守军疲于奔命。 十六磅炮的威力惊人,每一炮都能造成大面积的坍塌,威力完全不能三磅炮可以相提并论的。 十六磅炮的炮击直接命中了要塞围墙,直接造成了大面积坍塌,如此大的缺口别说是步兵,就算是马匹也能轻易通过。 鲍伊立刻组织人手用大篷车和家具将缺口堵住,只不过墨西哥人完全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该死,墨西哥人的炮弹是无穷无尽的吗,难道他们想靠重磅炮把我们埋了吗?” 克洛科特提着水桶路过。 “别抱怨了,先去灭火,否则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死。” 炮击进行了2个小时,墨西哥军停止了炮击,不是因为炮弹打没了,也不是他们准备攻城了,而是因为炮膛已经过热,再打下去要炸膛了。 克洛科特在废墟中,找到了他的老仆人。 “约翰,你个老家伙,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老仆人缓缓睁开眼,吐出了一堆碎屑,双眼含着泪看着自己的主人。 “克洛科特先生,我的腿动不了了..” 克洛科特没有在意自己已经磨破了的双手,而是安慰约翰说道。 “放心,等回了田纳西,我就找最好的医生,一定可以医好你。” 然而克洛科特并没有找到老仆人的双腿... “克洛科特先生,回家去,女主人还在等着伱...” 意识快要消散的老仆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克洛科特推开,与此同时一旁的断壁再也支撑不住塌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克洛科特刚才的位置。 “不!约翰!天杀的!我要和那些墨西哥人拼了!” 阿拉莫要塞中,很多失去亲人朋友的士兵都发出了怒吼。 “对!出去拼了!反正也是死路一条!” “让他们看看西部牛仔的勇气!” “杀了他们,复仇!” “复仇!” 鲍伊的腿部被一枚弹片贯穿,但是他也想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冲出去杀个痛快。 但是特拉维斯制止了他们,因为他看到周围的墨西哥军队一直呆在工事之中,现在冲出去无异于自杀。 “够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你们出去就是自杀,休斯顿将军会来救我们的。” “休斯顿将军在哪里!援军在哪里?”有士兵愤怒地喊道。 “我们被抛弃了!” “我们是弃子!” “我要回家!” 特拉维斯朝天鸣枪。 “够了,塔桑·安纳是个独裁者,野蛮人,你们出去也是死,你们没看到那面红色的旗帜吗?只要墨西哥人升起了那面红旗就代表他们不会接收任何俘虏,相信我休斯顿将军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关于墨西哥人红旗的事情属于谣传,其中墨西哥人不止有红色的旗帜,还有绿色的,白色的,这正是墨西哥国旗的颜色。 下午,墨西哥人继续炮击,但没有发动进攻。 塔桑·安纳并没有着急,因为他清楚,现在随时都能拿下阿拉莫。 阿拉莫守军则是无法忍受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夜晚,克洛科特组织了二十几个亡命徒,准备将墨西哥的炮兵阵地摧毁,至少要破坏那门十六磅炮。 然而墨西哥人早有准备,一番交火,克洛科特带着几个田纳西老乡狼狈逃回阿拉莫。 墨西哥人没有追击,倒不是他们的军事素养有多高,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由于营养不良,墨西哥军的士兵很多都患有夜盲症,所以才会出现几百人和二十几个交火,最后只打掉了对方十几个人的结果。 当克洛科特回到阿拉莫,特拉维斯上校已经穿好了军服。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应该上军事法庭,甚至我现在都可以枪毙你。” “特拉维斯上校,克洛科特也是为了大家好,墨西哥人的大炮太厉害了,白天我们有五十个人死于炮击,正面的围墙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再这样下去,我们连挡风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别以为你是美国议员,我就不敢枪毙你,这里是德克萨斯!” 这句话让克洛科特和那些美国来的志愿兵心中十分不快。 1836年3月10日,炮击继续。 塔桑·安纳邀请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一起到山坡上共进午餐,一面用餐一面欣赏着炮火覆盖阿拉莫的场面。 “这炮真带劲儿,要是我们墨西哥军装备的全是这种火炮,那就再也不怕美国佬了。”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心中一阵吐槽“要是哪只军队带几十门这东西上路,行军速度怕不是比乌龟爬还慢。” 两人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们也不拒绝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 只不过让二人始料未及的是。 “我想聘请你们二位做我的军事顾问。官职,待遇,任你们挑选。身为墨西哥总统,只要在我职权范围内能办到的,我一定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刚要开口,就被塔桑·安纳打断了。 “我告诉你们,墨西哥有世界上最大的银矿,独一无二。你们肯定会说那些银矿不在墨西哥政府手里。 没错,但是只要这场战争结束,我就会带着大军回国,去消灭那些反对我的人。 我愿意成为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朋友。我将会让墨西哥成为文明世界的一员,和奥地利帝国最忠实的盟友。 两位的指挥才能远超我任何一个手下,就算是我也自愧不如,我想两位也不是什么军事观察员,而是真正的将军吧。” 塔桑·安纳最后一句直接点破了,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的身份,他们很清楚自己如果拒绝塔桑·安纳的“好意”,恐怕在半路上就会遭遇“意外”。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怎么塔桑·安纳如此推崇那位脑子不太灵光的大公。 “我们需要给弗兰茨·卡尔大公写一封信,我们需要获得他的批准。” “没问题,我相信弗兰茨·卡尔大公,他一定会认我这个朋友的。” 塔桑·安纳心中觉得自己这个北美拿破仑,已经超越了真正的拿破仑,因为他选择了和“卡尔大公”联手。 试想一下当年如果拿破仑和卡尔大公联手,欧陆又有谁人可堪一战。 阿拉莫城内,炮击摧毁了阿拉莫要塞内最后一间建筑,磨坊的风车倒下砸毁了马厩,惊慌的马匹造成了持续的混乱。 在清点伤亡人数时,发现阿拉莫的守军只剩下了75人,而且个个带伤,只是在沉默地打扫战场。 特拉维斯和鲍伊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中发生了争吵。 这时候墨西哥人打着白旗派来了两位医生,出于人道主义为伤兵治疗。 特拉维斯无法拒绝这种人道主义的行为,但他不知道的是,实际上这两位医生的真实身份是天主教士,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劝说伤兵以皈依天主教,或向塔桑安纳臣服为条件以换取安全离开战场的机会。 人要死时,一颗稻草都是好的,更别说一位医生了。 天主教医生的劝说,让很多伤兵动了心,尤其是那些重伤员。 但是特拉维斯无法接受,这些天主教徒动摇他的军心,便开枪打死了一名医生,将剩下的几名医生驱赶出了阿拉莫。 医生和神父在墨西哥的社会地位非常之高,当一名天主教的医师被裹着白布用担架抬出来的时候,墨西哥军爆发出了空前的愤怒。 他们之前或许不知道为何而战,但是现在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去杀光阿拉莫要塞里面的暴徒。 不断有士兵和军官到塔桑·安纳面前去请战,塔桑·安纳却很开心,因为他知道阿拉莫守军的信心崩溃了。 果不其然,夜晚,阿拉莫要塞内便发生了枪战。 克洛科特被田纳西志愿兵和伤兵们推举为首领,对特拉维斯的属下发动突袭,鲍伊被锁在要塞的地牢里。 战斗结束时阿拉莫已经只剩下了不到50人,克洛科特向塔桑·安纳投降,鲍伊被俘,特拉维斯死于叛乱之中。 阿拉莫之战以墨西哥军大胜而告终,而阿拉莫被自己人攻破也成了德克萨斯之战最大的丑闻。 克洛科特是美国国会议员,所以塔桑·安纳对他十分客气,并且让医生为克洛科特和那些俘虏们治疗,又派了大批记者们采访克洛科特和那些俘虏。 当然这些记者只会记录那些对墨西哥有利的证据,消息传到华盛顿,安德鲁·杰克逊愤怒地将报纸摔在茶几上。 “记住,阿拉莫之耻!他们是美国的耻辱!面对墨西哥人的围攻,他们居然为了投降自相残杀,简直是饭桶!” 第九章 做题家弗兰茨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被迫接受教育,不能在地图上指点江山了。 今天来的这位先生,头戴一顶大礼帽,穿着一件棕色高领大衣,脚上蹬着一双马靴。 他见到弗兰茨后,便摘下礼帽行礼。 “您好,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我是亚伦·阿伯丁。很荣幸能受到哈布斯堡皇室的邀请,从今天起,我将为您授课。” 弗兰茨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这倒不是弗兰茨傲慢,而是宫廷礼仪要求,高位者不可以先向低位者开口,除非是命令或者要求。 其实,这个时代欧式教育和所谓的快乐教育完全不贴边。 每一个教士手中都会拿着教棍或者是教鞭,如果学生犯错,或者是回答不上问题,就会“享受”到毒打的待遇。 虽然他们不会往弗兰茨身上招呼,但是一旁的塔莉娅就会遭殃。 谁让她是弗兰茨的家庭教师呢。 本来塔莉娅是信心十足的,她毕竟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女性大学毕业生,还曾经在首相府书记官考试中拿过头名。 而塔莉娅在教授弗兰茨的几年时间里,觉得自己已经把会的全部交给弗兰茨了。 但是塔莉娅万万没想到,人心险恶,这些好面子的大学教授,居然会直接出大学的题目给一個刚上学的小孩子。 让塔莉娅更想不到的是,弗兰茨其实是故意答错的。 这位阿伯丁先生也不例外,发现加减乘除都难不倒眼前这个小孩子时,不禁暗骂这个女教师是多变态,教一个小孩子这么多,简直不是人。 但是作为教授的面子不能丢,又不想故意搞些奇奇怪怪的难题出来,突然他灵机一动。 这一招既能挽回自己的面子,还能让自己提前下班。 “弗兰茨大公,您很努力,现在我要给你出一个新的题目: 请您计算从1加2加3一直加到1000的总和,等您算出来我们就下课,当然您如果今天没有算出来,明天可以继续算。” 阿伯丁带着狐狸般的笑容。 塔莉娅则是有些不悦,这都是些什么人,一点道德都没有吗?这是打算把弗兰茨当作苦力吗? 弗兰茨拿出一张草纸,看了看塔莉娅。 塔莉娅立刻遮住了自己的嘴,小声说道“你不是算不出来吧。” 弗兰茨笑着反问“你说我算得出来吗?” 塔莉娅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你要是算出来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有多好?” 塔莉娅还要开口,阿伯丁教授将教鞭狠狠敲在桌子上。 “闭嘴,不要打扰弗兰茨大公算题。” 塔莉娅只好闭嘴,然后看向弗兰茨。 弗兰茨在自己的纸上,写下了一行歪歪斜斜的数字。 弗兰茨看向阿伯丁教授,阿伯丁教授有些诧异。 “做完了?” “是的,阿伯丁教授。” 阿伯丁教授走到弗兰茨的旁边,看到纸上赫然写着“500500” “天啊,真是个天才!”阿伯丁惊呼,然后又觉得不太可能,八成是这个女人在捣鬼。 于是乎阿伯丁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牧场上有一片青草,每天都生长得一样快。这片青草供给10头牛吃,可以吃20天,或者供给15头牛吃,可以吃10天,期间一直有草生长。如果供给25头牛吃,可以吃多少天?” “5天。”弗兰茨不假思索地回答,这倒不是弗兰茨真有什么惊人的数学天赋,是因为他听过这个故事。 只要阿伯丁随便换个数字,弗兰茨就要重新计算,而阿伯丁将题目原封不动搬来,弗兰茨自然知道答案。 现在阿伯丁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他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您真是个天才啊,只要您跟着我学习,我保证您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数学家..” 塔莉娅拍了拍手,以示卫兵们过来。 “又疯一个,带走吧。” 卫兵们也见怪不怪了,索菲夫人吩咐过,对于那些要让弗兰茨去专研某项技术或者是加入某个组织的人,都可以不经请示直接丢出去。 毕竟索菲夫人想要的是一位君王,而不是某个领域的专家,其实索菲夫人更怕的是,弗兰茨会变成路易十六那样的大师级工匠。 断头台什么的,太可怕了.... 卫兵们架住阿伯丁教授就往外拖,但是他依然不忘对着弗兰茨说道。 “奥地利数学界需要你,弗兰茨大公...” 弗兰茨耸了耸肩,塔莉娅则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我还以为伱的脑子里,只有那些漂亮阿姨呢!” 弗兰茨来到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消遣,便是看美女。 但是由于化妆技术的落后和审美的代差,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美女,在弗兰茨看来只有一种惊悚的感觉。 在弗兰茨见过的女性中,只有索菲夫人、塔莉娅和卢德维卡姑妈(即茜茜公主和奈奈公主的母亲),能算得上是美女。 这个和皇帝有关系,之前弗朗茨二世已经很老了,皇宫里的女官和女仆都跟随他几十年了。 之后的斐迪南一世...我想他没有这个需求,毕竟她的妻子安娜皇后都要找情人来解决问题。 于是乎,就造成美泉宫里遍地嬷嬷的惨状。 “塔莉娅,你说的好消息呢?” 弗兰茨挥舞两下,刚才从阿伯丁教授手里偷来的鞭子。 “好吧,好吧。橡胶树的种子已经拿回来,这算不算好消息。” 弗兰茨点点头,他终于可以在真腊种橡胶树了,这可是未来工业的重要原料。 历史上,巴西很长一段时间垄断了橡胶贸易,导致很多工业由于成本问题,无法大规模展开。 “好极了,晚上我会向母亲要求吃一顿美味大餐。你有空余时间的话,就把这些种子邮寄给安布罗修斯大公,让他想办法在真腊推广种植。” 弗兰茨突然发现塔莉娅低着头,搅着手指,便问道。 “怎么了,你还想说什么。” 塔莉娅不好意思地笑笑。 “弗兰茨,我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弗兰茨的表情凝固了。 “说。” “种子弄到了,但是科斯塔先生说,得加钱。” 弗兰茨一阵无语,没想到皇室也能被敲竹杠。但是转念一想,塔莉娅肯定不会表明自己的身份。 对方看塔莉娅出手阔绰,又是个女性,便临时起意,坐地起价。 不过想想又不对,明明让她分两次给的,又有契约在,难不成那个科斯塔疯了不成? 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塔莉娅一番,塔莉娅身材高挑,一头金色的长发肆意地披散着,配上精致的五官与白皙的皮肤,再加上一种这个时代贵族学者的特殊气质,只要她不笑确实给人一种冷傲惊艳之感。 非要说扣分项,就是她那堪比男人的肩宽和那两颗小虎牙了。 “你被人骚扰了吧?” 第十章 科斯塔的谋算 美泉宫,小教室。 塔莉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弗兰茨的脸阴沉下来了,帮塔莉娅一个小忙,解决骚扰她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塔莉娅瞒着弗兰茨,借弗兰茨之手,为自己做事,就很有问题了。 这是作为一个上位者无法容忍的,弗兰茨必须让塔莉娅知道自己错了。 塔莉娅并不是一个蠢女人,她立刻认识到自己错了,她欺骗了一個敏感的上位者,她后悔自作聪明,因为这样辜负了弗兰茨对她的信任,而失去的信任不是那么容易找补回来了。 撒娇是女人天生的武器,塔莉娅没想到自己要对一个小孩子撒娇。 “一点也不想被那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追求,我才22岁,我不想结婚,我还想照顾你啊。” 其实22岁的塔莉娅,在这个16岁都生娃的年代,绝对算得上是老姑娘中的老姑娘。 “哼!骗我!”弗兰茨也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哄不好那种。 ..... 塔莉娅缠了弗兰茨好一会,见哄得差不多了,便转移了话题。 “科斯塔先生,提出了新交易,他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黄金城,但是他找到了一种没见过的小麦,并且带回来了一批种子。” “小麦的种子?亚马逊不是热带雨林吗?”弗兰茨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科斯塔先生在寻找黄金城遗迹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一个已经被人遗弃多年的村庄。在村庄的空地上,就种着这种作物。”塔莉娅解释道。 “塔莉娅,你已经见过那种小麦了。是吗? “是的,看起来要比常见的小麦更高,更大。我的家里过去种着很多小麦,即使是最饱满的小麦,也比不上科斯塔先生带回来的样品,也许真的可以提高小麦的产量。但是他希望可以得到10万弗罗林,作为他的报酬。” 十万弗罗林,对于现在的弗兰茨来说,并不是一个无法承受的数字。但是,为了科斯塔的探险活动,弗兰茨之前已经支付了五万弗罗林,再加上尾款刚好是十万弗罗林。 而现在没有人可以确定科斯塔带来的种子,是真是假,也许只是一株单一的个体也说不定。 说不定弗兰茨可以用人工授粉的方式,将之与本地的小麦杂交,创造出一个崭新的品种。 弗兰茨知道这个理论,但是并未实践过。 说回这些可能会增产的小麦种子,其中包含的风险过于巨大,实在不值得弗兰茨再出十万弗罗林。 并且根据契约,无论科斯塔发现带回了什么,都应分一半给赞助人。 也就是说,弗兰茨如果要购买全部的种子,应该再支付给科斯塔五万弗罗林才对。 “塔莉娅,你没有说明,我们应该占有他一半的收益吗?” “科斯塔说,这些东西他想定价多少都是他的自由。除非我愿意陪他过夜,他就把那些小麦的种子以五万弗罗林的价格卖给我。” 塔莉娅恨得咬牙切齿,看来是真的很不爽。 弗兰茨本来还想逗逗她,现在看来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塔莉娅,你觉得就凭他几句话,会有人愿意出十万弗罗林,购买他手中的小麦种子吗?” 塔莉娅并不惊讶,只是慢条斯理地回答。 “如果是一个普通贵族,哪怕是一位大地主也不会接受这个价格,因为得不偿失。” “确实,即使这些种子如他所言,光是要凑够播种用的种子数目就要一年时间。而且以现在奥地利的粮价,就算有1万亩地也要近十年的时间收回成本。而且优质良种的事情,不太可能瞒住十年那么久。确实是得不偿失。”弗兰茨说道。 见到弗兰茨如此说,塔莉娅就知道弗兰茨已经下定决心了,因为她清楚弗兰茨又不是什么小贵族,他在考虑的是整个国家。 “那么我们还是继续种橡胶吧,听说橡胶树的种子很难成活,你也清楚吧,所以才买了这么多。”塔莉娅故意岔开话题。 “橡胶要种,这个小麦也要试一试。”弗兰茨连忙说道“塔莉娅,你觉得用多少钱我们可以拿下这些种子?” “我觉得不要钱,最合适。” 很显然塔莉娅想做一次无本买卖。 “塔莉娅,那个男人究竟是怎样追求伱的,让你如此恨他。” 塔莉娅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看来女人这种生物,对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格外残忍啊。 “好吧,尽量不要闹出人命就好。”弗兰茨说道。 塔莉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一切包在她身上,但是她需要一个人做帮手。 弗兰茨问道“那人是谁?” “许塞尔上校。” 许塞尔上校是索菲夫人的侍从官,他来自巴伐利亚,对于索菲夫人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地去完成,所以深得索菲夫人信赖。 而且这位许塞尔上校,还和维也纳城内一个由巴伐利亚人组成的帮派来往密切。 这个帮派不大,但是却没有任何帮派胆敢挑战它。 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一个传说:这个帮派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索菲夫人,而许塞尔正是那个传令者。 弗兰茨作为索菲夫人的长子,去求许塞尔上校帮忙他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 只是许塞尔这个人十分精明,并不好骗,如果弗兰茨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恐怕许塞尔会第一时间报告索菲夫人。 不过正因为如此,许塞尔不会将秘密说出去,只会告诉索菲夫人一人。 维也纳,土恩大街,灰熊旅馆。 这里是维也纳的边缘,也就是传说中的贫民窟。 科斯塔由于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黄金城,还在探险中折损了一半的人手。 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不止面对恶劣的天气,更要面对数不清的毒虫猛兽和可怕的疾病。 科斯塔明白自己的好运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他想要上岸。 虽然科斯塔是探险队长可以拿到三倍的报酬,但是这次探险的收益不足以为他的下半生买单。 不过现在他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傍上眼前这个富有的小姐,那么他的下半生就不愁吃穿了。 虽然他和这位小姐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他清楚,一个需要女性经常抛头露面的家族,大概率是没有男性继承人的,自己以后说不定还可以继承一个贵族头衔。 当然科斯塔也看得出,那位小姐对他并不感兴趣,不过幸运的是,他在亚马逊雨林的原始部落中,得到了一种神奇的药物,它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 第十一章 没本的买卖 科斯塔相信,那位塔莉娅小姐一定会再来找自己,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对那种高产小麦的兴趣,但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要说这高产小麦的种子,科斯塔还得感谢他的另一位赞助人,一位来自法国的植物学家。 那位法国植物学家不仅出了钱,还和科斯塔的探险队搭乘同一条船,到了亚马逊热带雨林。 一路上多亏了这位见多识广的植物学家,科斯塔和他的探险队才不至于因为误食有毒植物而团灭。 在雨林深处,他们发现了一处遗迹,只可惜没有黄金,没有珠宝,正当所有人失望地准备离开的时候。 那位法国植物学家却兴奋地大叫,说他发现了宝藏,探险队的队员将植物学家推开却只看到了一片麦地。 众人止不住地发出叹息之声,这位植物学家是疯了。 但是那位兴奋的植物学家,却开始向众人介绍起他的发现。 他说这种小麦,至少能让欧洲的小麦增产10%,是一种可以改变人类命运的食物,他将被这个历史铭记。 然而,他终究还是被历史遗忘了。 见财起意的探险队员们,将植物学家杀死并埋在了麦地之下。 探险队员们窃取了植物学家的成果,然而回到欧洲之后并没有人买他们的帐,非但种子没有卖出去,反而被当成骗子屡遭驱逐。 这时,他们想起来自己的另一位赞助人,和那些泡在水箱中的橡胶树种子。 现在科斯塔和他的手下都将塔莉娅当成了肥羊,想要狠狠赚上一笔。 “头儿,塔莉娅小姐来了。”一个秃头,农夫打扮的手下,走进屋中,打断了科斯塔的回忆。 “太好了,快请她过来。”科斯塔一边说,一边将药粉倒入茶壶之中摇匀。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了,秃头带着塔莉娅小姐和一位年轻的绅士走了进来。 科斯塔有些疑惑,之前怎么还有一个人,她的保镖不都是站在门口吗? 塔莉娅笑着说道“请允许我介绍,这位是维也纳大学的许塞尔教授,他是一位植物学家。” 听到植物学家时,科斯塔的嘴角抽动了两下。 随即又恢复正常,当时塔莉娅小姐离开,是为了去找一個植物学家来验货,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很高兴认识你,许塞尔先生。我叫科斯塔,职业探险家。” “很高兴认识你,科斯塔先生。塔莉娅小姐说,您发现了一个全新品种的小麦。”此时的许塞尔特意找了个假发带上,看起来像一个复古派的学者。 “是的,这是我在亚马逊雨林中的一处遗迹中发现的....” 科斯塔口若悬河,又开始讲他的冒险故事,顺便向塔莉娅暗送秋波。 许塞尔不想听废话,只好打断他“我能看看样品吗?” “当然可以。” 许塞尔对植物学有一些了解,他可以确定这就是小麦,只不过个头要比欧洲的大一些。 许塞尔像模像样地从上衣兜中,拿出手持放大镜,看了许久,又用手碾碎了几粒,闻闻气味,然后严肃地说道。 “这不是小麦,而是印加人的食物,藜麦。” 科斯塔彻底懵了,难道他被骗了? 许塞尔早有准备,他立刻拿出一本厚重的植物百科全书来,用手指沾了一点唾沫,翻起书来,终于在一页上停了下来,递给了科斯塔。 书页上画着的和眼前的新品种小麦十分相似,旁边的注释赫然写着藜麦,印加人食物,原产南美... 科斯塔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杀人夺宝,最后拿到的却是不值钱的烂货。 这时许塞尔觉得到火候了,继续说道“塔莉娅小姐,藜麦成熟时可能会出现不同的颜色,十分漂亮,不如您买一些种在您的花园里,也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塔莉娅故作为难的样子。 “既然您这样说,我愿意出一万弗罗林购买这些藜麦的种子。” 许塞尔趁热打铁。 “科斯塔先生,像塔莉娅小姐这么慷慨的人,可不多见啊。” 科斯塔咬咬牙,他不知道藜麦到底值多少钱,但是他知道如果真和那个植物学家说的一样,这些种子肯定会烂在自己手里。 与其一分钱都赚不到,不如先赚一万弗罗林再说。 “好,看在塔莉娅小姐份上成交。” 塔莉娅又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上了1万弗罗林的数额。 科斯塔有些颓然,自己的五万弗罗林怕是泡汤了。但是他还有别的计划,于是振奋起精神。 “塔莉娅小姐,橡胶树的种子我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想要,我都可以派人去取。您的支票带来了吗?” “当然,支票就在这里,罗斯柴尔德银行担保的支票。”塔莉娅将支票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科斯塔检验了一下,支票是真的,于是笑着说。 “塔莉娅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一起饮杯茶吧。”科斯塔拿起茶壶为塔莉娅斟了一杯茶“这可是上好的英国红茶。” 塔莉娅拿起茶杯,闻了闻,笑着说道“果然是好茶!” 但是塔莉娅并没有直接喝,而是说道“科斯塔先生,我想订立一份契约,这样对我们都好。” “没问题,我去拿纸。”科斯塔转身离开。 在科斯塔离开之后,塔莉娅又将科斯塔的杯子,拿过来嗅了嗅,然后将两个杯子调换了一下位置。 塔莉娅的操作,让许塞尔有些糊涂。 不一会,科斯塔带着纸币,印章回到了房间。 “久等了,塔莉娅小姐。您请。” 很快双方拟好了契约,塔莉娅摸了摸茶杯说道。 “科斯塔先生,再不喝茶就凉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塔莉娅将茶一饮而尽,科斯塔摸了摸茶杯,温度刚刚好也一饮而尽。 “许塞尔先生,今天真是谢谢您了。您住在哪里,我让我的手下送您回去。” 科斯塔这是在逐客,塔莉娅要等橡胶树的种子所以要留下。 许塞尔看了看塔莉娅,塔莉娅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科斯塔让人将许塞尔送走,十分兴奋地回到房间,然后突然说了一句“你马上就是我的了。” “您说什么?”塔莉娅问道。 科斯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改正,可是突然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了,他连站都站不稳,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座位。 “我在哪?”科斯塔说道。 塔莉娅知道一定是那杯茶的问题,便笑道。 “我在弗兰茨那儿,什么好茶没喝过,我一闻就知道你的茶有问题。把我的支票还给我,要不然我就去宪兵营告你。” 塔莉娅本想吓唬一下眼前的男人,只是眼前的这位真的把支票掏了出来。 “难道他失去意识了?”塔莉娅心道。 那些支票有契约作证,宪兵是不可能帮塔莉娅要回来的。 “那你把契约也撕了。” 科斯塔将契约拿出来撕了个粉碎。 “藜麦的种子,伱还有没有了?” 科斯塔点了点头。 “剩下的在哪?” 科斯塔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箱子,塔莉娅打开箱子发现了一袋子小麦种子,还有一小包粉末味道很香。 塔莉娅将东西收好,在窗前招了招手。 下面就有人撑开了一张大网,塔莉娅纵身一跃... 塔莉娅的随从在得到橡胶树的种子之后就离开了,科斯塔的手下有些奇怪,想进房间里看看情况,可是房间中不时传来男人的呻吟声.... 第十二章 谁最厉害 维也纳,美泉宫。 橡胶种子已经直接送去皇家温室,等待培育出幼苗再运往真腊,让安布罗修斯和教会的人在真腊推广种植。 橡胶树的周期很长,需要8年才能开始割胶,而割胶五年之后才能达到峰值。 弗兰茨看着眼前的支票和小麦种子,他觉得塔莉娅做得有些过火了。 “这十万弗罗林是怎么回事,可是签过契约的。你这是强盗啊,一点契约精神都没的西方人。” 塔莉娅无所谓的摊摊手。 “现在契约已经没有了,还需要遵守吗?” “契约呢?” “他自己撕掉了,不关我的事。” “那怎么可能!” 塔莉娅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从裙子的兜里取出一个袋子。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你以后会用得上的。”塔莉娅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愿你用不到。” “科斯塔自己撕了契约,那怎么可能?”弗兰茨追问道。 塔莉娅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 “这里面的粉末会让人感到无力,并且顺从。科斯塔在我的茶里做了些手脚...” 弗兰茨看了看塔莉娅,好奇地问道。 “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他自食恶果了。”塔莉娅十分骄傲地说道。 “好吧,看来他已经遭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弗兰茨看了看桌子上的支票,心想反正也开出来了,不如直接花掉吧。 “塔莉娅,事情办得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吗?” 塔莉娅有些惊讶地看着弗兰茨,这个小屁孩在想什么?难道想控制我,我可是..塔莉娅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好像就是弗兰茨的人。 “奖励?!”塔莉娅转了转眼珠。 “那换個说法,伱有什么梦想没?” “梦想?我想像男人一样读书,当官,然后让人崇拜我...”塔莉娅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做过的傻事。 作为欧洲保守势力的大本营,此时的奥地利女性刚刚有接受教育的权力,大学是不允许女性进入的,更不要说当官了。 “不如,我帮你建立一座女子学院吧,让你去当校长。这样你既当了官,又能受人崇拜。”弗兰茨提议道。 “当了校长就能受人崇拜?”塔莉娅问道。 “我问你动物园里,最厉害的是谁?”弗兰茨反问道。 “老虎..狮子?...大象吧..”对于这个问题,塔莉娅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是园长!” 塔莉娅恍然大悟,感觉弗兰茨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女子学院!?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因为此前维也纳还没有一所专门招收女子的学校。 一直到1835年,斐迪南一世才批准了女性可以上学的法令。 但是当时的奥地利没有义务教育,上公立学校或者请家庭教师,通常意味着昂贵的学费。 而教会学校或者是贵族建立的私人学校,都对入学有着严格的要求。 奥地利帝国超高的文盲率,就是最好的证明。 奥地利在特蕾莎女皇和约瑟夫二世时代,是实行完全免费的义务教育,到了利奥波德二世时期又全部取消了。 到了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弗朗茨二世曾经短暂恢复过,但是财政入不敷出,便要求学校自己想办法。 70%+的文盲率,只有东边的俄国才能与之匹敌。 “弗兰茨,你是认真的吗?建立女子学院,可是要皇帝陛下批准才行。”塔莉娅作势摸了摸弗兰茨的额头。 “这有什么,我可是弗兰茨啊。”弗兰茨并没有吹牛,虽然国家大事弗兰茨不敢轻易插手,但是只要不涉及到国家层面,就算明天弗兰茨要在维也纳中央花园(即维也纳中央公墓)里建个游乐场,也没人会反对。 “哦,那么说我可以做校长喽?” “当然,我在城北有两座庄园,可以改成学校。那里前临多瑙河,背靠卡伦山,依山傍水,正是建学校的好地方,就连屋舍都是现成的,反正我又不会去住,就给你吧。” 塔莉娅以前远远地看过一次那里,是两座很美的皇室庄园,她十分激动地抱住了弗兰茨,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弗兰茨被挤压得喘不过气了。 塔莉娅突然松开了弗兰茨,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整个奥地利像她一样的奇葩才几个人,而且有三个前辈已经被烧死了,她自己也差点被人吊死在首相府门前,那颗栗子树上。 “我去哪里招生啊!奥地利哪有多少接受过高中教育的女生,更别说想要上大学的女生了。” 在奥地利女性大学毕业面临着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没有适合她们的工作,她们只能选择相夫教子,或者是去到其他贵族家中当家庭教师。 所以在奥地利帝国,对女性的教育,通常止步于读和写。 “这简单,奥地利没有,可以向外国招收么。而且不一定要向普通大学那样教授课程,完全可以为你们量身定制课程。 比如礼仪,家务,计算,语言,文学,神学这些简单课程,和经济、法律、社会、心理、自然科学、工程、机械这类的复杂学科放在一起选修。 你可以从小学开始做起,然后延申到中学,高中和大学。反正现在维也纳的女子学院还是一片空白。” 塔莉娅有些无语。 “我哪里去找那么多女老师?” “维也纳宫廷的女官们,那些已经退休的,和那些年纪已经很大不适合继续在宫廷内工作的。” “你是想换些年轻漂亮的吧!” 其实,弗兰茨更想搞全民义务教育,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这个项目是不可能通过的。 就算是皇帝批准,也会被摄政议会的科罗拉夫和梅特涅驳回来,因为奥地利的财政根本支撑不起。 法国人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减少了银行对奥地利帝国的放款,同时故意让法国商人承包的铁路暂停施工。 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也利用他在奥地利帝国工作时建立的关系,向奥地利官员许以好处,让他们对铁路建设百般刁难。 匈牙利方面出台新法案,拒绝向奥地利出售生铁、沙石、和原木。虽然匈牙利并不是奥地利铁路的主要供应商,但是原本的供应商见到这条法案纷纷要求涨价。 这就导致奥地利帝国那些原本热情投资铁路的商人们,被恐慌的情绪所笼罩,纷纷抛售铁路的股票,资金外流的结果就是大面积停工。 而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也在为了究竟是保南还是保北的问题争论不休。 第十三章 不醉 在弗朗茨二世逝世之后,梅特涅为了寻求支持将自己的利益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利益高度捆绑在了一起。 这也就导致二者的地位,相互调换,现在的梅特涅反而要依靠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力量。 科罗拉夫伯爵为了将梅特涅亲王,赶出奥地利的权力核心与意大利地区的势力开展了广泛的合作。 虽然国家的财政收入有所增加,但是却不足以抵消法国、普鲁士和匈牙利的联手攻击。 那些前两年还是野心勃勃的商人们,现在都在考虑如何将自己手中的经营权抛出去。 与其他国家火热的铁路建设相反,现在的奥地利铁路陷入了寒冬,有一半的铁路建设处于停工状态,剩下的一半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注入,早晚也会进入停工状态。 斐迪南一世的首席顾问,此时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布鲁克男爵手中的权力被他拿到手后,他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是烫手的山芋。 卡尔·冯·斯鲁特根本没有能力,为奥地利帝国借到更多的贷款,这也是奥地利财政崩溃到如此地步的重要原因。 而与此同时布鲁克男爵却在大洋彼岸,做着一件令他十分兴奋的事。 1836年的前六个月,他已经从美国成功套现600万美元的贵金属,在伦敦交易所用1000万美元套现了总价200万英镑的纸币和贵金属。 布鲁克男爵已经出售了他手中土地的45%,即使这样他也净赚了10倍的收益。 现在只要能将剩下的土地全部售出,再换成白银黄金,那么“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总收益将到达3555万美元。 只要“弗兰茨·卡尔”将这笔钱存入银行,那么奥地利的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因为奥地利的铁路建设寒冬完全是人为造成的,在奥地利铁路建设停摆的同时萨克森就提出过要收购奥地利铁路路段,但是被拒绝了。 当然不止萨克森,就连有名的穷国巴伐利亚也提出过收购申请。 按照两国的报价,只要将通往两国的铁路卖给他们,就能解决奥地利现在面临的问题。 但这是无法接受的,铁路掌握在别国手中,先别说那些商人不愿意,就是军方也无法接受。 本国商人尚且可以拒绝为奥地利军队服务,如果让别国掌握自己的铁路怕是直接将敌军运到维也纳,再高呼一声“敌在本能寺!” 按照布鲁克男爵的估计,只要奥地利撑过了这次危机,人们就会对铁路重拾信心。 至于那位卡尔·冯·斯鲁特,布鲁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此时的布鲁克男爵已经对“弗兰茨·卡尔”大公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相信“弗兰茨·卡尔”大公并不笨,只是一位沉默的经济学家。 果然天才都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此时,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卡尔大公正在喷泉旁喂鱼喝酒,见鱼差不多都浮起来了,他用手舀了一捧。 “这也没味啊,你们酒量太差了。” 弗兰茨·卡尔见到自己儿子走了过来,连忙邀请弗兰茨·约瑟夫坐下。 “儿子,你尝尝。” 弗兰茨·约瑟夫看了看父亲手中捧着的“水”并没有多想,用舌头舔了舔觉得有点甜还有点辣。 “父亲,这是什么,美泉宫里的特产吗?” “不,是酒啊。” “酒?这里怎么会有酒?” “我倒的啊!” 这时一条死鱼从天而降,弗兰茨循着死鱼飞来的方向,发现喷泉里都是死鱼。 “....”弗兰茨·约瑟夫又看了看喷泉里的死鱼。 “这鱼是怎么回事?” “你母亲说想要养几条鱼,我就买了几条鱼。回来之后发现没有地方养,这不,这里正好有个大水池吗?我怕这些鱼来新家生活不习惯,我就来陪他们喝酒。谁知道他们酒量这么差,都醉了...” 弗兰茨·卡尔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的光荣事迹,弗兰茨·约瑟夫叹息一声。 “母亲知道吗?” “还不知道。” “我让人把这里收拾了,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母亲,下次你去买鱼的时候买個鱼缸回来好吗?” “好的!” 弗兰茨给塔莉娅使了个颜色,塔莉娅连忙招呼附近的宫人们帮忙捞鱼。 还没等弗兰茨·约瑟夫说话,弗兰茨·卡尔继续说道。 “儿砸,你又有什么事?” 弗兰茨·约瑟夫有些好奇,怎么这老爹都会抢答了。 “您怎么知道我有事找您。” “伱带着酒来的,平时你都反对我喝酒的。” “好吧,父亲,这里有一份申请,你去找皇帝大伯批了,再去摄政议会盖章,然后拿回来给我。” “那你必须陪我喝个大的。” “我只喝果汁。” “行!” 傍晚,卡尔·冯·斯鲁特觉得十分郁闷,明明自己的身份是首席皇家顾问,现在居然被一个什么狗屁摄政会议压着。 自己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忙活了,晚上还要给那个女人交公粮,想想就痛苦。 又看了看正在睡觉的皇帝,指望这个家伙能镇住摄政议会那帮家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明明自己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凯撒。 对,没错,我卡尔·冯·斯鲁特本应是个凯撒,再不济也该是个华伦·斯坦,怎么会这样.. 正在这时一个人的脚步声,打断了卡尔·冯·斯鲁特的沉思。 “该死,这个满身酒气的白痴,他来这里做什么?”卡尔·冯·斯鲁特心中暗骂道。 随即一想,就拿这个白痴找点乐子,弥补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站住,皇帝陛下并没有召见大公您...” 弗兰茨·卡尔无视了卡尔·冯·斯鲁特,卡尔·冯·斯鲁特十分气恼又跑到弗兰茨·卡尔大公面前。 “陛下正在睡觉,不许任何人打扰。” “不想跟你说话。”弗兰茨·卡尔大公回答,就要往前走。 卡尔·冯·斯鲁特再次拦住了弗兰茨·卡尔,两人的争执吵醒了斐迪南一世。 卡尔·冯·斯鲁特“万分抱歉,我已经告知弗兰茨·卡尔大公,您正在休息。但是弗兰茨·卡尔大公执意要见陛下,属下阻拦不住,这才惊扰到了陛下...” 斐迪南一世并没有在意卡尔·冯·斯鲁特的话,直接开口说道。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有什么事?” “我可怜的哥哥啊,我可以揍他吗?” “随意。” 弗兰茨·卡尔大公只有三个爱好,抽烟、喝酒、烫头... 啊不,呸,是喝酒、骑马、打猎,所以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核心力量极强,揍一个文官不要太简单。 卡尔·冯·斯鲁特的惨叫声回荡在镜厅之中,旁边的皇家侍卫们视而不见,有的甚至在偷笑。 弗兰茨·卡尔大公随意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掏出一份文件。 “弗兰茨打算建一所学校,需要你的特批。” “好的。” 斐迪南一世大笔一勾,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我愚蠢的弟弟啊,我累了,你不要打扰我了,我需要休息。” “睡觉之前喝一杯,睡得快。” 弗兰茨·卡尔大公从衬衣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军用酒壶,放在了御座之前,便转身离开了。 第十四章 烂地/鸡肋 中意大利,托斯卡纳大公府邸。 利奥波德二世大公,有些惊讶地看着在向自己宣誓效忠的奥地利官员们。 “毛纳先生,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托斯卡纳不过是奥地利治下的一个小邦国而已,托斯卡纳也要向奥地利效忠的。” 毛纳是两年前来到托斯卡纳的奥地利特派官,利奥波德二世大公虽然有些胸无大志,但是十分仁慈深受人民爱戴,同时又能听从建议,从善如流。 这对于毛纳这种在奥地利官场郁郁不得志的人来说,简直是最好的老板。 当然这种人通常治下不严,手下贪污成风,这也是为什么托斯卡纳经济没有转好的重要原因,而他们这些来自奥地利的特派官,可以为托斯卡纳去除这些顽疾。 两年时间,托斯卡纳不但建好了通往摩德纳和卢卡的铁路,还将托斯卡纳那个小型钢铁厂,扩建为中意大利地区最大的钢铁厂。 中意大利地区是缺乏煤铁资源,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取消官员和贵族们私下收取的苛捐杂税,让窝里那港重新焕发了生机。 托斯卡纳拥有意大利,乃至世界上最大的水银矿之一,在奥地利官员们的扫荡中,直接追回赃款1500万弗罗林,之后的两年内,产量更是翻了3倍。 托斯卡纳的财政收入从1834年不足300万弗罗林,一跃攀升至1000万弗罗林。 有了钱的托斯卡纳,将原本2000人的军队扩充至1万人,并且自己建厂,武器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卖给其他国家。 托斯卡纳的利奥波德二世并不沉迷于享乐,而是将钱用于教育和修筑公共设施。 这让饱受扯皮和腐败之苦的奥地利官员们十分感动,他们愿意留下为这位“贤明”的大公效力。 “陛下,我们发誓效忠的是哈布斯堡家族,您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一份子,所以我们这算不上背叛。” 托斯卡纳的利奥波德二世倒不是很在意,反正有人替自己管着国家就行了。 而且这些人看起来,比那些托斯卡纳本地人好用得多。 这位利奥波德二世,和弗朗茨二世完全不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意大利人,也不觉得自己是個奥地利人。 在他心中,他从来都只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一份子,至于那些“贤明”的举动,不过是一种家族传统而已。 即使斐迪南一世无力统治国家,导致奥地利国内一片混乱,托斯卡纳的利奥波德二世也不认为斐迪南一世有错,因为斐迪南一世继承皇位不过是遵循了传统而已。 诸如此类的场景,频频在中意大利诸邦中上演。 当然有郁郁不得志,想要找个舞台大显身手的有之,贪污无门,想要找个地方刮地皮的也有之。 比如现在的帕尔马,玛丽·路易丝女大公在得知,自己和拿破仑唯一的儿子死后,更加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人生。 奥克尔作为奥地利的特派官员,非但没有帮助本地恢复秩序,反而投玛丽·路易丝女大公所好,为她物色俊美少年,购买奢侈品,很快他就得到了女大公的信任。 而奥克尔的经济来源,一是靠盘剥帕尔马民众,二是靠从奥地利骗取贷款。 奥克尔作为监督者,监守自盗,直接用奥地利修铁路的钱,来供女大公和自己享乐,同时他也从美国买好了房产,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移民美国。 奥克尔和本地的贪官勾结,一轮又一轮的横征暴敛,使得帕尔马民不聊生。 活不下去的人聚集在一起,试图到女公爵的府邸去游行示威,让女公爵可以减轻赋税。 但是奥克尔直接报告,附近的奥地利驻军,说有暴民打算伤害女大公。 奥地利的驻军便成了奥克尔手中的刀,被屠戮的市民对奥地利的怨恨增加,也为日后的爆发埋下了伏笔。 摩德纳的弗兰切斯科四世是哈布斯堡家族成员,但是是个庸人中的庸人,可以说是西方张宗昌。 弗兰切斯科四世有三不知,一不知自己有多少钱,二不知自己有多少人,三不知自己有多少情人。 他曾经指派自己情人的丈夫,带着他的钱去招募一支军队,用以攻打拿破仑。 结果,那位男士没有招兵买马,反而是带着弗兰切斯科四世的钱跑路了。 而拿破仑一直到死,都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准备派兵攻打他。 弗兰切斯科四世的治下一片混乱,比起维持一支花费不菲的军队,他更喜欢呼叫奥地利的军队。 而奥地利的特派官员们,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纷纷和大公一起摆烂。 教皇国,人民依然维持着那种近乎中世纪的生活。 有这样一个笑话:要说这个时代哪里最反对教会,那一定是罗马人了。 最南端的两西西里王国迎来了,这个国家历史上最自由的国王,和他一生不理政事的父亲不同。 费迪南多二世采取了拿破仑时代的一些措施,重组行政管理,关心国家福利,减少税收,鼓励工业,促进贸易,允许流亡者回归,甚至在他的政府里启用了缪拉时代的一些官员。 费迪南多二世建立了意大利第一条铁路(那不勒斯-波蒂奇铁路),意大利的第一家航海公司,以及意大利第一家电报公司,然后他的人民反对他的统治,甚至向他的寝宫发射炮弹,但他的自由化改革还在继续... 弗兰茨很清楚,想要整合中意大利,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建立一个长期稳定的秩序。 而此时的奥地利内耗严重,确实没有能力继续保护弗朗茨二世时代留下的遗产,暂时放弃整合中意大利或许是明智之举。 比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中意大利,另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让弗兰茨更感兴趣。 西班牙内战中落败的卡洛斯,先是逃到了英国,但是在英国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支持。 英国政府甚至觉得卡洛斯是个破坏欧洲和平的祸害,表示卡洛斯只要愿意放弃王位,并且不再回西班牙,英国政府愿意每年支付卡洛斯3万英镑养老金。 当时3万英镑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了,奥地利皇室男性成员的年金通常在1~2万弗罗林,而3万英镑约合30万弗罗林,当然这笔养老金不会白拿就是了。 卡洛斯离开英国,又去了法国寻求帮助。 弗兰茨觉得,卡洛斯并没有让法国人看到他的诚意,所以弗兰茨决定帮帮他。 第十五章 继承者卡洛斯 1833年9月29日西班牙国王费尔南多七世逝世,当时身在葡萄牙的卡洛斯·马里亚·伊西德罗得知这个消息后,在1833年10月1日宣布自己是西班牙国王,改名查理五世。 可早在费迪南七世去世的当天。王后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宣布伊莎贝尔二世登基,正是成为西班牙国王,而她自己为伊莎贝尔二世的摄政女王。 1833年10月4日卡洛斯派发动起义,10月17日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宣布剥夺卡洛斯的亲王称号和一切权力,并没收其财产。 第一次卡洛斯战争爆发。 实际上,1830年,费尔南多七世便颁布了类似《国事诏书》的法案,废除萨力克继承法,允许女性继承西班牙王位。 《国事诏书》遭到了广泛的反对,大部分的大贵族和天主教高层都站在了卡洛斯一边。 但是卡洛斯本人十分缺乏政治智慧,也没有政治手腕。 摄政女王本质上和卡洛斯都是同一种人,她们都痛恨自由主义,不把贵族以外的人当人。她本人热爱宫廷权谋和倾轧,喜欢专制制度下君主的无上权威。 但是她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得自由派的支持,并且做出一副亲民的假象。 虽然她是如此厌恶自由派和平民,但她还是任命了一名平民出身的自由派领袖,作为西班牙首相。 然后摄政女王又给了大贵族和天主教教士们,不切实际的许诺,声称不但会维护他们应有的权益,甚至会设置年金以褒奖忠诚于西班牙正统的人。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的一番操作之后,直接反转了双方力量的对比。 而卡洛斯则是公开谴责,大贵族和天主教高层的背信弃义,并且表示自己登基之后就会将自由派从这个国家中清除。 其实在欧陆历史上,这种两面下注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是卡洛斯并不懂游戏的规则,天真的以为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却将很多潜在的支持者推向了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一方。 他的威胁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让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卡洛斯此时只能依靠纳瓦拉、瓦斯科尼亚、阿拉贡地区的农民,和一直支持他的圣徒党(极端保守党),以及巴斯克尼亚和卡塔路尼亚的分裂派(类似与匈牙利的地方自治团体)。 但是卡洛斯的支持者们,除了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以外,无论是贵族教士,还是分裂派都没有将卡洛斯视为国王。 贵族和教会看重卡洛斯的是,他的保守,他意志的薄弱。 笃信宗教的卡洛斯,仿佛天生就是那些神甫手中的玩物,同样贵族们也不认为意志薄弱的卡洛斯敢对抗贵族阶层。 天主教和贵族们,都希望卡洛斯能成为自己手中最好的傀儡。 而分裂派也觉得卡洛斯掌权,能更好地维护他们的“自由”。 因为在实力对比上的悬殊差距,卡洛斯派的领袖苏拉玛将军,采取了游击战策略。 从1833年到1835年,卡洛斯派的游击队不但没被政府军打垮,反而越打越多,最多时有7万之众,并且在苏拉玛将军的指挥下,完成数次漂亮的战役,让西班牙政府军元气大伤。 此时卡洛斯也膨胀起来,忘了自己不得不被人背着在山中流窜的日子,下令集合大军进攻毕尔巴颚。 这一战在卡洛斯的亲自指挥下,损兵两万,苏拉玛将军阵亡,卡洛斯不得不流亡海外。 卡洛斯在法国获得了正统派的援助,但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多。 其实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从感情上,是十分同情卡洛斯的。 在路易·菲利普的默许下,法国的极端保王党可以随意的进出国境,给卡洛斯派提供金钱,给养和武器,甚至直接雇佣外籍兵参战。 而法国领土还可以作为卡洛斯派的藏身处,西班牙政府军想要越境都会遭到法军的无情拒绝。 路易·菲利普和极端保王党已经做了很多,但是这还不够。 这与卡洛斯这个人舍不得老本有很大关系,由于他极端笃信宗教,导致他连一個承诺都没给法国人许下过。 也就是之前法国人做得一切,都是完全不求回报的,简直是十九世纪的“大好人”。 而卡洛斯则是完完全全的铁公鸡,现在弗兰茨准备让这只铁公鸡拔拔毛。 卡洛斯绝不会出卖西班牙的土地,所以他自认没有筹码,其实他的筹码很多,比如他的三个儿子。 如果卡洛斯用他的小儿子和法国联姻,那么绝对能换来比现在多一倍的支持,甚至于法国会公开声援卡洛斯。 如果卡洛斯用他的继承人和法国联姻,那么法国人一定会全力支持卡洛斯,有可能的情况下甚至会直接出兵。 当然,我们的卡洛斯先生是不会写的。 卡洛斯绝对不会以他的儿子们作为筹码,但是弗兰茨会帮他一把。 一封信,一封写给路易·菲利普的信,这封信将会被基佐或是梯也尔得到。 法国,杜伊勒里宫。 梯也尔抓着一封信,激动莫名,他想法兰西重现它昔日荣光的时刻到了。 卡洛斯将让他的长子和奥尔良王朝联姻,这件事足以改变欧洲的格局。 不难想象,未来的某一天,一个法国和西班牙联合的王国将是多么强大。 现在孱弱的西班牙却有着辉煌的履历,法兰西将会替西班牙拿回它失去的一切,并将之融进法兰西的光辉之中。 那个时候,法国将一跃成为和英国分庭抗礼的强大势力,随着时间的推移终将超越,并取代英国成为世界的霸主。 只不过梯也尔的热情,却被王国路易·菲利普浇了一盆冷水。 “与卡洛斯联姻?西班牙王后已经废除了卡洛斯的亲王爵位,他不再是西班牙王位的继承人了。” “陛下,我们可以扶植卡洛斯上位,那样西班牙未来的国王便有了奥尔良王朝的血脉。” “梯也尔,我觉得涉足西班牙内战并不符合法国自身的利益。还是算了吧。” 既然国王反对,那梯也尔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悻悻地离开,但是路易·菲利普的懦弱,还是让他十分气愤。 而在梯也尔离开之前,却看到基佐十分兴奋地从对面走来。 “基佐先生,您的脚步为何如此轻快。” 基佐和梯也尔理念不合,但是此时基佐却对梯也尔笑脸相迎。 “哦,梯也尔先生,我相信您知道这个消息也会为法兰西高兴的。” “什么好消息?”梯也尔问道。 “西班牙要和我们法兰西联姻了。”基佐回答。 梯也尔将脸沉下来,心道“这个白痴居然比我们的国王陛下还要上心。” 但是梯也尔表面上不动声色,而是做了一个请动作,让基佐走在自己前面,他倒要看看基佐得知国王反对和西班牙联姻时,失望的样子。 更新 等晚上吧,又在审核中,发不出来。 如题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更新 等晚上吧,又在审核中,发不出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 “陛下,好消息,这关乎到法国的未来,王朝的未来,乃至欧洲和世界的未来。” 路易·菲利普和这个时代的主流君主不同,他不喜欢穿军装和盛装,更喜欢接地气一点的便装,以维护他公民国王的形象。 然而民间对他的评价却不高,上流社会称他为街垒国王,平民们则称他为鸭梨王,鸭梨带有白痴的意思,起因是他和法国历代国王不同,路易·菲利普十分欣赏英式的政治,所以放权给自己的大臣们。 于是乎路易·菲利普养出了一群惊天贪污犯,而民众将对法国政府的不满,全部倾斜在了这位倒霉的国王身上。 此时,路易·菲利普身穿便装面带微笑,虽然他已经听梯也尔汇报过一次了,但是他依然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是古代贤明的君王一般。 “基佐先生,我觉得支持卡洛斯,涉足西班牙内战并不符合法国的利益。” “陛下,卡洛斯?”基佐连忙摆手“不不不...您听我说..” 然而路易·菲利普并没有让基佐说下去。 “我又不是沙皇尼古拉一世,那样的极端保守人士,我向法兰西和宪章效忠。” 沙皇尼古拉一世十分支持卡洛斯,他拒绝承认摄政女王领导的西班牙政府,并且第一时间与之断交,甚至公开宣称“婊子和荡妇,不配领导西班牙。”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的个人生活十分混乱,她的丈夫斐迪南多七世刚死,她就将自己的情夫接到了自己宫里,并且在神父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 甚至在斐迪南多七世去世的当天夜里,她还在和情人缠绵,之后更是每年为她的情夫生一个孩子,甚至在马德里皇宫中抚养。 这让极端保守的沙皇尼古拉一世,认定了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若是俄国和西班牙领土相连,恐怕哥萨克骑兵早就冲进马德里皇宫,将摄政女王和她的情人,以及那些“孽障”全杀了。 “陛下,写信的是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要为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二世订婚。这对我们法国来说...” 还没等基佐说完,一贯喜欢装模做样的路易·菲利普先绷不住了,一把抢过基佐手中的信。 【尊敬的路易·菲利普阁下...我西班牙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谨代表西班牙王国,希望您能接受我国的联姻,这是为了西班牙与法兰西的友谊,也是为了两国的未来,更是为了欧洲及世界的和平。 我们有义务这么做,期待您的回信。 ------西班牙摄政女王,玛丽亚·克里斯蒂娜。】 路易·菲利普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燃烧,这颗心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现在的一個决定,极有可能决定法国,乃至欧洲的命运。 路易·菲利普在心里同情卡洛斯,而且卡洛斯肯让自己的长子娶他的女儿,一定下了巨大的决心,这桩婚姻确实是对法国有利的。 但是这和路易·菲利普的儿子娶了西班牙女王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其实还有一个人比路易·菲利普更惊讶,那就是梯也尔,他的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上了。 梯也尔绝对想不到,一天之内西班牙王位的两位竞争者都向法兰西抛来了橄榄枝,而他也明白其中的意义。 而且比起卡洛斯,摄政女王的统治更不稳固。一旦卡洛斯派覆灭,扳倒这个满身污点的摄政女王对于法兰西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到那个时候,路易·菲利普完全可以兼任西班牙摄政王,那对法国来说简直太美妙了。 梯也尔忍不住说道“上帝保佑法兰西,法兰西万岁!” 基佐也说道“法兰西万岁!” 路易·菲利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先生们,放礼炮!一百零一响。” 梯也尔和基佐面面相觑,这放礼炮...不是时候吧.. “不好意思,先生们。我是说开香槟,我们庆祝一下!” 侍从官立刻拿来了香槟,为三人将酒杯倒满。 “法兰西万岁!”三支酒杯碰在一起。 维也纳,美泉宫。 老实说,弗兰茨也很惊讶,他惊讶的是摄政女王的无耻已经超过他的下限了,他觉得一个女人再怎么狠毒,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当道具,然而他错了。 此时的伊莎贝拉二世,还不满六岁,就直接被这位摄政女王当成筹码卖了出去。 西班牙摄政女王这个女人,居然为了自己的权力,能做出这种事,还真是个人物,之前是弗兰茨太小看她了。 在弗兰茨之前的计划中,是打算让摄政女王向英国人求助的。 虽然计划有些偏差,但是目的达到了,英国和法国一定会介入西班牙内战。 因为只要法国人插手,英国就不得不插手,英国不会坐视法国和西班牙联合在一起,这不止会打破欧陆上的平衡,更有可能会威胁到英国的本土。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之所以会反应如此迅速,是因为弗兰茨为了防止西班牙政府军被打个措手不及,给她也写了一封信。 写给摄政女王的信,只要落款上留下爱你的xxx,摄政女王就一定能收到。 毕竟就连摄政女王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过多少情人,她的属下就更不清楚了,若是耽误了摄政女王的好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摄政女王拆开信就暴跳如雷,因为信上居然说卡洛斯已经秘密联系了路易·菲利普,并且愿意让自己的继承人娶奥尔良家族的公主为妻,以换得法国的支持。 摄政女王的情夫也看到了这封信,他之所以能成为摄政女王的情夫,一方面是自己长得够帅,另一方面就是能接受摄政女王的这些癖好,所以摄政女王和情人们的书信都是他们一起看的。 摄政女王的情夫蒙尔特只不过是个上士,他听说法国人要支持卡洛斯差点吓得尿出来。 “女王,我的女王,我们投降吧。法国人要来了,一个法国人能打十个西班牙人。我们赢不了的..” 拿破仑战争给西班牙造成了巨大灾难,在传说中法国人比吃人的魔鬼还要凶残...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反手一巴掌,将蒙尔特扇倒,然后又蹲在地上捧起了他的脸。 “真是白瞎了你这身好皮囊..” 蒙尔特看到了摄政女王眼中的寒意,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去舔摄政女王的靴子。 摄政女王又怜惜地看了看蒙尔特上士“放心吧,他卡洛斯有儿子,我还有女儿呢!” 眼中的狠辣果决,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蒙尔特更加卖力地舔着她的靴子。 第十七章 八卦 维也纳,美泉宫。 “梅特涅亲王又有新情妇了!” 对于塔莉娅的八卦,弗兰茨早就习惯了,但是这次弗兰茨无法淡定了。 “梅特涅亲王都63岁了,塔莉娅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什么叫我不肯放过他!那您能解释下为什么一位63岁的老人还是热衷于找新情妇吗?”塔莉娅反驳道。 “哦?梅特涅亲王的情妇多大年纪?”其实弗兰茨也有点好奇。 “20岁,可能不到20岁,女人的年龄怎么可能随便暴露!” “这是老牛吃嫩草啊,不过这在贵族圈子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嘿嘿”塔莉娅故作神秘地说道。 “还有更爆炸性的!” “什么?”弗兰茨问道。 “科罗拉夫伯爵也找了个情妇。”塔莉娅回答。 “我让你去打探消息,你怎么搜集的全是八卦...”弗兰茨有些无奈地说道。 “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 “好吧。”弗兰茨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 “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的情妇,是同一个人。”塔莉娅小声说道。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看来某些观点还是挺一致的。” “我尊敬的大公殿下,或许您应该拓展下自己的想象力。” “不,我只是觉得那个女人在作死,梅特涅和科罗拉夫又哪里是好对付的,你都能知道这件事,他们两個还能不知道吗?”弗兰茨笑着说道。 塔莉娅两手一摊。 “反正,现在这个女人在维也纳的上流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甚至引发了好几场决斗。” 其实奥地利是个很奇怪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军队中不允许决斗,从约瑟夫二世开始,只要军人在军队中参加决斗一律处死。 但是,奇葩的事情来了。只要不在军队中决斗,就不违法,贵族、平民、甚至是犹太人和吉普赛人都有决斗的权力。 奥地利的决斗风气十分严重,甚至最著名的一次决斗发生在两名女子之间,那就是梅特涅孙女和下奥地利州长夫人的赤膊大战。 迅捷剑一直在奥匈帝国崩溃之前,还是奥地利人最钟爱的武器。 一位维也纳的校长曾经说过“学者必不应死于决斗”,他的后来者很好地继承了这条校训,在二战之前击剑都是维也纳大学的必修科目。 “红颜祸水而已,没什么好注意的。说点别的吧。”弗兰茨对这种事情并不太感冒。 “人们都说她是维也纳最美的女人,维纳斯的杰作,天使长相,却长着一双魔鬼的眼睛,能勾魂摄魄...” 弗兰茨阻止塔莉娅继续说下去。 “行了,你不就是想看美女吗?她叫什么名字,有机会的话,我让母亲带我们去。” “阿佳妮。” 塔莉娅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别的消息吗?”弗兰茨问道。 “波兰复国军打算在维也纳建立分部。”塔莉娅回答。 弗兰茨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果汁吐出来。 “什么!这可是维也纳啊!” “是的,这里是维也纳,但这可是一个波兰流亡贵族再一间酒馆里公开说的,现在全维也纳的人都知道了。” “波兰人疯了吗?那些秘密警察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但是秘密警察的预算,似乎科罗拉夫伯爵没有批复,据说现在梅特涅的手下已经雇不起专业的侦探,只能找一些流浪汉代替。” 弗兰茨一阵汗颜,忘了科罗拉夫伯爵这个自由派,十分反对秘密警察制度了。看来只能靠自己了,自己的卫队有二十人似乎有些不够。 “塔莉娅,盯紧这件事,我想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这件事了。” “嗯。近期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平民杀手的记录又刷新了,已经到达了670人。” “平民杀手?”弗兰茨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而且670人的数字也太夸张了,要知道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开膛手杰克,有记载的也不过杀了五个人。 “哦,是托马斯医生。他是维也纳总院的院长,并且是奥地利产科的权威,他接生的死亡率很低,但仅限于贵族,被他接生的平民妇女则是九死一生,行医十年已经有670位平民丧命在他的手中。” 这个时代的欧洲,医学还十分落后,小病放血,大病截肢并不是一个玩笑。 当时欧洲最好的妇产科医院,产妇每年的分娩死亡率也在20%左右。 可能这样不直观,现在中国孕妇分娩死亡率是0.0000016。 当时欧洲产妇的死亡率是现在中国的12.5万倍,前提是要在欧洲最好的医院。 而欧洲的绝大多数医院中,死亡率超过30%是常有的事,甚至到达40%也不奇怪,维也纳总院甚至创造出过,三个月内产妇0生还率的夸张数字。 小贴士,当时欧洲人在家生产的死亡率在10%左右。 “他不洗手吧。” 当时造成死亡率居高不下,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感染。 当时还没有清洁手术的概念,没有医生会在手术前洗手,而且经常是刚刚做完一台手术,就去做另一台手术,甚至于有些医生刚上过厕所就去给病人做手术了。 当时的欧洲医生们认为水会削弱人体器官的功能,冷水会让人感冒拉肚子,热水则会让人毛孔张开,从而吸入更多的有害病菌,导致肺结核等严重疾病..总之,水是万病之源。 其中还有宗教因素在作祟,教会曾经给长年不洗澡的人封圣,有位亚伯拉罕先生正是因为坚持50年不洗澡,最终被封为圣人,这更给这些医生不洗澡,不洗手的理由。 塔莉娅“那我怎么知道。” 弗兰茨想想也是,但一想有不对,为什么贵族的死亡率那么低,而平民的死亡率那么高。 “塔莉娅,伱将这份六步洗手法多印几份,交给维也纳所有的医院,让他们在手术前按照上面的做,就说是皇家法令。” 塔莉娅在弗兰茨身边已经养成了洗手的习惯,毕竟她在没人看管的时候会用手偷吃弗兰茨的零食,弗兰茨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腹泻而死。 “好吧,这是要做什么?” “救人。”弗兰茨回答。 塔莉娅拿起那份弗兰茨刚写好的《六步洗手法》,准备去多复印几份,毕竟按照弗兰茨的个性,先是维也纳,之后便是全国了。 “等等。”弗兰茨叫住了塔莉娅“你坐我的马车去。” “会死的!”塔莉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伸出舌头,翻了个白眼。 “你少系一匹马不就好了!”弗兰茨说道。 第十八章 英国入局 英国,伦敦。 英国首相,墨尔本子爵,正在筹划着维多利亚女王的登基大典,一年之后维多利亚女王将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 女王刚刚即位,整个国家还处于混乱之中。 帕麦斯顿接过一封信,拆开刚看了两眼就将信重重摔在地上。 “这群该死的混蛋,就该把所有法国皇帝都流放到圣赫勒拿岛上!” 墨尔本子爵撇了一眼帕麦斯顿,笑道。 “帕麦斯顿先生,女王陛下刚登基开心一点,别让女王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不欢迎她。大英帝国不惧任何挑战,有什么事先放一放。” 帕麦斯顿没好气地将信递给了墨尔本子爵,墨尔本子爵打开信一看立刻血压飙升,恨不得立刻将那封信撕得粉碎。 “别撕,女王陛下还没看过。”帕麦斯顿提醒道。 墨尔本子爵只好悻悻地收回手,但他真没想到西班牙人居然会和法国人联姻,联姻的对象还是那位幼小的女王陛下。 “我们绝不能接受欧洲出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这不符合大英帝国的利益!”墨尔本子爵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别无选择。”帕麦斯顿回答道。 “俄国人的反应呢?”墨尔本子爵问道。 “沙皇尼古拉一世起初十分愤怒,因为这让他想起了火烧莫斯科的拿破仑帝国。不过他的顾问提醒他,法国和西班牙的组合会让我们英国无暇东顾,这样一来俄罗斯帝国就能独吞奥斯曼帝国的遗产了。” 争夺奥斯曼帝国遗产的“东方问题”,在十九世纪成了欧洲外交的主题。土耳其及其囊括的巴尔干半岛、小亚细亚和北非等属地,居于欧洲大陆通往中近东和亚洲的必经之地,战略地位异常重要。 巴尔干和地中海地区有丰富的煤、铁、棉花等资源,是一个有利的销售市场和原料产地。英国把奥斯曼帝国看成是它向中近东扩张的对象和与沙皇争夺的焦点。 另外两個英国和俄国争夺的焦点地区,是阿富汗和清国。 而俄国威胁论的代表人物,就是这位帕麦斯顿勋爵,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抹黑俄国的机会,因为他还要在世界范围内实施他的反俄计划。 “该死的俄国人。”墨尔本子爵并没有过多评论沙皇政府,因为他本人并不希望和沙皇开战。 “那奥地利的态度呢?” “奥地利?您知道的,他们的皇帝,有点那个,我们的大使对他评价不高。至于那个摄政议会,他们根本不在乎国际事务,他们只在乎自己。”帕麦斯顿回答道。 “也不是全无回信。”帕麦斯顿说话时语气有些扭捏。 “他们说了什么!” “弗兰茨·卡尔大公,说要去参加伊莎贝拉二世和安托万王子的婚礼。” “真是!白痴!一个六岁,一个十二岁,他没有常识吗?”墨尔本子爵说道。 帕麦斯顿和墨尔本子爵沉默了一会... “那么他们就坐视,法国西班牙这个怪物的横空出世?!”墨尔本子爵问道。 “至少从现在看来,没有任何动静。首相大人,您怎么不问问普鲁士?” “他们的意见并不重要。” “好吧,首相大人。其实,普鲁士的威廉四世国王向法国和西班牙发出了抗议。”帕麦斯顿耸耸肩“不过没人在乎就是了。” “卡洛斯呢?”墨尔本子爵问道。 “还躲在西班牙北部的比利牛斯山中,苏拉玛将军战死之后,卡洛斯派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卡洛斯派巅峰时曾拥兵七万,现在恐怕已经不足两万。”帕麦斯顿回答。 “这样,你派人去联系卡洛斯,告诉他我们愿意资助他。但是西班牙必须保持中立,不能和法国结盟。” 西班牙,比利牛斯山。 “该死!该死!我从没有向路易·菲利普提出过,要让我的继承人和奥尔良家的公主结婚。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这是伪后的阴谋,他们在诬蔑我,要破坏我的名誉。” 卡洛斯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但是卡洛斯的将军和幕僚们都陷入了沉默。 有些人心中不禁在想“难道法兰西的王位,还不如你的名誉重要吗?我们宁愿这是真的,现在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和法国联手,卡洛斯派还有希望吗?” “该死,伪后和路易·菲利普结盟,他们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羞辱我们!你说是吧?马罗托。” 伪后指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 拉斐尔·马罗托是卡洛斯最信任的将军,但是此时从未间断和摄政女王的联系。只不过他做得十分隐秘,让卡洛斯认为是自己最坚定的支持者。 历史上,正是这位拉斐尔·马罗托将卡洛斯派的主要将军击杀,并亲手断绝了卡洛斯的希望。 “陛下,我知道您已经很努力了。您没有必要掩盖这个事实,我认为为了您的王位,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 “闭嘴!马罗托!我告诉你!我从没有向奥尔良家族提出联姻的请求,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和奥尔良家族的女人结婚!她们只会污染我家族的血统!” 卡洛斯派的将军只得面面相觑,其实大多数将军们都希望,卡洛斯让他的长子去和路易·菲利普的女儿联姻,这样至少还能保留让法国人中立的希望。 但是此时卡洛斯如同着魔一般地否认,实在让他的将军们大失所望。 尤其是马罗托,他早就有放弃卡洛斯向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投降的打算。 只是现在军队中,卡洛斯的支持者还占大多数,他才不得不隐忍。 一位将军说道“陛下,法国人已经封闭了边境,拒绝卖给我们食物和药品,在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的物资就会被消耗光,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还有消息称,法国人已经在集结部队了,他们准备配合伪后的军队,将我们彻底困死在山里。”另一位将军说道。 起兵四年来,卡洛斯从未表现出过任何军事天赋,这次也不例外,他只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西班牙政府军已经集结了五万名步兵和一万两千名骑兵,准备配合法国人,彻底剿灭盘踞在比利牛斯山中的卡洛斯派残余势力。 其实西班牙政府军的总兵力已经达到25万,但是由于这些年来暴政加上天灾,让西班牙各地起义不断,地方上必须留够足够的兵力以镇压不时发生的起义。 这一次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将军和最强大的兵团,希望能在配合法国人,彻底消灭卡洛斯这个威胁。 然而法国负责这次行动的指挥官,皮埃尔中将接到的命令是配合西班牙人作战。 第十九章 北方无战事 1836年6月20日。 伊莎贝拉二世与路易·菲利普的小儿子安托万正式订婚,他们将在伊莎贝拉二世十六岁时完婚。 伊莎贝拉二世结婚,就意味着可以亲自掌控朝权,那么摄政女王这个职位也就不再需要。 虽然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很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但是摄于法国的强大压力她只能妥协。 北方军团的剿匪工作十分顺利,但这支兵团并不是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派出的最强军团。 在卡洛斯战争的初期,摄政女王组织过数次规模更大的兵团。 但是士兵和军官的素质都很低,军官大多靠贿赂和镇压平民上位,他们的指挥完全可以用无能来形容,而士兵完全就是合法抢劫的土匪,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无不化为焦土。 这让山民和游击队团结一心,利用自己的对地形的熟悉,屡屡以少胜多。 反之政府军战斗顺利时还好,一旦陷入被动,内部矛盾立刻爆发出来,多次发生内杠、火拼、见死不救,甚至是出卖己方同袍情报,以打击对手,稳定自己在政府军中的地位。 而卡洛斯派的游击队则是在苏拉玛将军的指挥下,一度将战线推到了毕尔巴颚。 但是由于卡洛斯的胡乱指挥,导致苏拉玛将军战死。 同时,摄政女王的政府军也终于涌现出埃斯帕特罗、萨比尔伯爵这样的优秀将领。 埃斯帕特罗,是平民出身,他父亲是一名马车修理工。 埃斯帕特罗十五岁就参加了,反拿破仑战争,在战争中表现勇猛,被晋升为上尉。 在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他又去了西班牙的殖民地作战。 在南美洲的经验,让埃斯帕特罗对游击战十分熟悉。 回国之后,埃斯帕特罗加入了政府军,曾经多次击退游击队的进攻,并且在毕尔巴颚之战中成功伏击了卡洛斯派领袖苏拉玛将军,导致后者重伤不治。 埃斯帕特罗也凭借这一次战斗功绩,被提升为将军。 而现在埃斯帕特罗更是被摄政女王破格提升为北方军团总司令,负责配合法军彻底消灭盘踞在比利牛斯山中的卡洛斯派残余力量。 埃斯帕特罗是一位优秀的将领,在行动之前已经摸清了卡洛斯派的底细,并且做了详细的布置。 卡洛斯派军队号称两万,但大多数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农民和牧民,同时卡洛斯派中存在着大量投机者和流寇,他们可以用金钱收买。 而且卡洛斯本人就是个蠢蛋,若不是他没有才能,还喜欢胡乱指挥,苏拉玛绝对会是他面对的最大挑战。 好在卡洛斯亲手葬送了,这位能征善战的将军。 现在卡洛斯派的将军们,大多数都没有上过军校,他们的眼光仅放在一城一地的得失,完全没有大局观。 埃斯帕特罗率领的北方军团在战争初期取得了巨大成功,将卡洛斯派打得溃不成军。 另一方面皮埃尔中将率领的法国外籍兵团,进攻也十分顺利,连续攻克了卡洛斯派的数个重要据点。 然而现在出现了一個巨大的问题,埃斯帕特罗接到摄政女王的命令要他按兵不动保存实力,而皮埃尔中将似乎和他有默契一般,也停止了进军。 路易·菲利普同样不想让法军遭受损失,他更不相信摄政女王本人,所以他需要尽可能地削弱摄政女王的实力,并且保存法军的战力。 于是乎,双方开始了静坐比赛,但是两位领兵将军也觉得这样做不妥当。 然后双方相互通报了自己的难处,希望对方能提前进兵,并且保证只要对方进兵,自己就会跟上。 埃斯帕特罗 “摄政女王陛下的政府军,虽然有6.2万人,但是山区内骑兵无法发挥作用,同时他们还带来了100门大炮,而这些大炮多半老旧且沉重,这严重拖慢了我们的行军速度,我不得不让我的手下修整。” 皮埃尔中将 “国王陛下派出的是外籍兵团,他们没有山地作战的经验,并且我们还需要切断卡洛斯派的补给线路,实在没有足够的兵力继续前进。” 其实双方都明白,无论是来自西班牙方向的,还是法国方向的,补给线都被切断,卡洛斯已经是瓮中之鳖。 只要在这里耗上两个月,卡洛斯的军队就将不复存在,那些士兵会变成无助的农民和可怜的乞丐。 然而他们却没有等来卡洛斯的困兽之斗,这让两位能征善战的将军都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们的预感是正确的,英国人找到了卡洛斯。 “陛下...” “你们叫我陛下?你们英国人不是要劝我放弃王位,一直都称我为先生吗?还要给我养老金,让我在英国养老。” 卡洛斯此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地盘被压缩在山中,给养已经所剩不多,已经有数个连队不告而别。 忠于卡洛斯的将军提议,进行反击,提振士气,但是卡洛斯却没有拼死一搏的胆量,他希望可以像以往一样躲在山里,等对方补给耗尽自己退兵。 只不过这一次卡洛斯的补给线被法国人切断了,而西班牙政府军已经提前调拨了大量物资,主动权并不在他这一边。 英国人的到来可以说是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然而正在气头上的卡洛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联络官皮特男爵也很郁闷,要不是上头有命令必须和卡洛斯达成协议,他真想立刻离开,不理这个白痴,但此时他只能耐着性子说。 “当初那只是我们对您的考验,您若是现在愿意接受条件前往英国,每年三万的养老金我们现在也愿意提供。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您的雄心壮志,我们大英帝国愿意全力支持你。” 卡洛斯依然不满意,他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被身边的幕僚和将军们挡住了。 皮特男爵继续说道。 “据说所知,山外就有法国和西班牙摄政女王的七万军队,而你们只有不到两万人,并且严重缺乏补给。 为了您的安全,我提议您可以坐我们的船前往葡萄牙,在那里我们将为您训练您的军队。” “那不可能!”卡洛斯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就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和我的战士们共存亡!” “恕我直言,您的军队恐怕不堪一击。但您执意如此,我们愿意为您提供补给,雇佣兵,以及一名有经验的指挥官..” 皮特男爵还没说完,就被卡洛斯打断。 “你们有什么企图!” 卡洛斯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对方肯定是有企图的,皮特男爵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们希望您能拒绝和法国人联姻,并且承诺永远不会和法国人结盟。” 美国,纽约。 一位绅士打扮的年轻人,对柜员说了几句话。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那个柜员就变得慌张起来,他让年轻绅士先等等,然后飞快地跑向大堂经理的办公室。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而1836年6月28日的一笔提款,将在几个月之后引爆一场全球经济危机.... 第二十章 蝴蝶 美国,纽约银行总部。 柯西科有资格骄傲,毕竟他可是全美第二大银行,纽约银行的大堂经理。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抽着雪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着全美土地的最新价格。 突然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还没等年轻人开口,柯西科先说道。 “看看你的样子,吉姆。我们可是全美第二大银行,这样慌慌张张的,会让那些高端顾客认为我们不可靠的。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优雅。” “柯西科先生,外面有位先生要求兑付200万美元的黄金。” “什么!黄金!?”柯西科惊呼道。 “是的,他只要黄金,不要纸币。”年轻的吉姆似乎已经知道柯西科要问什么,抢先说道。 “我的上帝,200万黄金,该死!”柯西科狠狠抽打自己的脸部,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柯西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200万这几乎是他全部的准备金了,即使是全美最大的银行,一次兑付200万美元的黄金也吃不消。 “这很可能不是简单的兑付,而是一次对手银行的挤兑行为。毕竟美国银行界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美元纸币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全美银行能兑付的上限。”柯西科心中如此想着。 来到贵宾室,柯西科见到了那位年轻绅士,年轻人长着一张精雕细琢,轮廓分明的脸,加上他的圆顶礼帽和燕尾服,柯西科可以确定眼前的人一定是一个英国贵族。 “该死的英国佬。”柯西科心中暗骂一句,但他还是换上了一张笑脸。 “您好,这位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我叫伊敏·韦恩。”年轻人摘帽行礼“我在贵行存了一笔钱,现在我要离开美国,想把它们兑付成黄金送回国内。” 此时的美元汇率并不稳定,在不同时间,不同国家有着不同的汇率。 而且美元并非世界性货币,此时的世界性货币只有白银和黄金。 “韦恩先生,您看这样,我可以给您提供一個特别优惠的利率。你这笔钱先存在我们银行,一年之后我们会连本带利寄到您的家中,你看怎么样?” 柯西科又吩咐吉姆“吉姆,把存单拿来,让韦恩先生看看,然后记下韦恩先生的住址。” 伊敏·韦恩抬手示意吉姆停下,他是布鲁克男爵的侄子,来的目的就是低调挤兑这家银行,自然不会同意柯西科的建议。 “先生,我现在就需要我的黄金。” 柯西科明白对方来者不善,但是既不能立刻兑付,又不能丢了纽约银行的面子,毕竟对方若是在大堂内大喊大叫,极有可能会造成恐慌,让纽约银行颜面尽失。 “这样吧,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您这笔款项比较大,我需要向我的上级申请,为您调拨一批黄金。您就住在这里一段时间怎么样?至于住宿的费用,全由我们银行承担。” 伊敏·韦恩点了点头,毕竟要低调,反正挤兑银行的效果也达到了。他很乐意在纽约多玩几天,毕竟这里的物价实在太便宜了。 肉价只有奥地利的一半,烟草的价格是奥地利的三分之一,糖价更是低得离谱。反正这些钱也是美国人出,这样也不算他贪污,何乐而不为呢。 西班牙,比利牛斯山,卡洛斯军营地。 “卡洛斯陛下,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位是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先生。他将担任您部队的总指挥,帮您度过难关。此外我们还在北部港口为你们准备了足够的粮食,和武器,以及衣物...” 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前英国陆军中将,当年是随铁公爵威灵顿,一起入关扫平西班牙的从龙之臣。 不过和他善于经营的哥哥不同,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并不喜欢那些政客,总是批评那些政客误国,所以在很多年前他就被迫提前退休,在家养老。 皮特男爵向卡洛斯介绍了特别军事顾问,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先生 由于英国还需要法国人,来帮他们在远东制衡俄国人,所以并不想和法国人闹得太僵。 而英国也绝对不能允许,一个法国和西班牙联合的怪物在欧洲大陆上诞生。 但鉴于法国人只派了一万人的部队,英国决定启用这位退役多年的老将,再给他一些雇佣军,让他带着卡洛斯继续在西班牙北方打游击。 墨尔本子爵和帕麦斯顿一致认为,法国人已经倒在西班牙一次,再倒下一次也不奇怪。 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和皮埃尔中将是老熟人了,两人都参加过拿破仑战争。 当年威灵顿公爵率军荡平西班牙的法军时,他们两个就是对手。 没想到几十年之后,他们又成为了对手,而且舞台还是在西班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约翰·乔治·伍德福德,是一位饱经战火洗礼的老将。他明白外面的敌人,都在等待时机。 等待卡洛斯军队,补给耗尽,孤注一掷的时机。 不过现在,有了英国的支持,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约翰·乔治·伍德福德明白比起补给,和强大的敌军,更大的威胁是卡洛斯军的内奸。 所以约翰·乔治·伍德福德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将部队继续向北迁移避而不战,同时留下一支小部队,用以伏击,为西班牙政府军和法国人传递情报的叛徒。 卡洛斯派的将领们,对于一位有经验的将军担任指挥,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这肯定比卡洛斯的亲自指挥,要靠谱得多。 卡洛斯虽然对英国人指挥他的军队十分不爽,但是他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对作战一窍不通,又需要英国人的武器和补给。 维也纳,医疗总院。 托马斯医生将弗兰茨的《六部洗手法》撕得粉碎,咆哮道。 “这简直是对医学界的侮辱,那个白痴皇帝签署的白痴法令别想在我这里生效!” 维也纳,镜厅。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吗?居然要管别人洗不洗手。”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不觉得那些医生刚上过厕所就来给伱看病很恶心吗?我甚至怀疑就是他们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落在了你的身体里,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斐迪南一世深以为然,立刻签署了《皇家法令》,要求医生在为人治病之前必须洗手。 第二十一章 圣哈辛托之役 1836年4月21日。 美国,德克萨斯,圣哈辛托。 历史上在圣哈辛托,美国垦殖商人山姆·休斯顿率领的德克萨斯军,以少胜多,仅仅用时十八分钟便将塔桑·安纳的墨西哥军击溃。 此役山姆·休斯顿以800兵力,突袭墨西哥军3000人,造成墨西哥军损失超过700人,己方仅阵亡11人,堪称是北美逍遥津,只不过是张八百和孙十万,换成了山姆·休斯顿和塔桑·安纳。 也许是历史的巧合,在结束阿拉莫之战后,塔桑·安纳彻底清扫了,德克萨斯军在圣安东尼奥周边的残余势力,然后决定北上。 这一天,刚好是1836年4月21日。 塔桑·安纳得到了墨西哥国内派来的增援,总兵力已经达到了12000人,但是需要留下4000兵力驻守圣安东尼奥,以防被切断后路。 一支科曼奇人部落被美国人收买,塔桑·安纳派出了一支2000人的军队准备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同时,根据情报有一支美国人的队伍正在围攻马里恩要塞。 只要是个军官就能看出,这肯定是美国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都觉得应该放弃马里恩要塞,直接北上围攻奥斯丁。 这样不管美国人是真打,还是假打,都不得不回援奥斯丁。 因为奥斯丁一旦陷落,美国人的后路将被彻底切断,而且北方就只剩下达拉斯一座要塞。 这样一来战争的主动权就掌握在墨西哥一方,到时候是围点打援,还是增兵围攻,都由不得美国人了。 塔桑·安纳听了两位将军的建议之后,决定派主力部队去马里恩解围,自己则是带兵找个地方先扎营。 一是天气太热了,二是“弗兰茨·卡尔”大公建议:结硬寨,打呆仗。 弗兰茨并没有在墨西哥,而且他对军事的理解未必有多深,但是只是知道这一段历史,而且他坚信这场突袭是個阴谋... 事实上,出卖塔桑·安纳的是墨西哥人,墨西哥内部派系林立,有人对塔桑·安纳不满,所以向山姆·休斯顿透露了塔桑·安纳的作战计划,并且用一个假情报引走了塔桑·安纳的3000主力部队。 此时的塔桑·安纳身边只有2500名墨西哥士兵和200名临时招募的德克萨斯人,以及300名黑人士兵。 塔桑·安纳按照弗兰茨的建议,发表了解放黑奴宣言,但是他本人还是十分厌恶黑奴的,三百名黑人士兵只分到了一百五十条枪和一些冷兵器。 但黑人士兵们并没有怨言,依然把塔桑·安纳当成救世主一般崇拜着。 山姆·休斯顿带着800名德克萨斯军埋伏在塔桑·安纳的营地旁,他在等待信号,卖给他情报的人承诺会烧毁大桥,以断绝塔桑·安纳的退路。 “休斯顿先生,我们会死吗?”新兵吉米问道。 吉米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德克萨斯志愿兵,他本是个牧马人,有一天几个美国老乡跑到他家的农场说墨西哥人会把他家的马都抢走,还会没收他家的土地,吉米很生气不顾母亲的阻拦,带着枪参加了德克萨斯军。 吉米杀过人,曾经有一些印第安人总是在他家的牧场附近徘徊,并且宣称他家的土地是属于印第安人的。 于是吉米的父亲便雇佣了一些牛仔,将那个印第安部落灭族了。 吉米也在场,当他看到一个印第安老人,打算跳进河里逃跑,他扣动了扳机,老人倒在了河边,吉米家的猎狗兴奋地扑上前去撕咬猎物。 吉米的父亲看到吉米用枪打倒了一个印第安人,十分兴奋地交给吉米一把小刀。 “吉米,用这个剥下他的头皮,像个男人一样。” 吉米接过父亲的刀,揪起那个印第安人的头发.... 吉米的父亲用吉米的战利品,为他做了一双靴子,并且将之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吉米。 可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吉米,双手还是止不住地在颤抖。 休斯顿看着眼前胡子还没长齐的新兵,笑了笑,亲吻了一下孩子的额头。 “人固有一死,但今天死的不会是我们。放心吧,孩子,上帝与我们同在。” “墨西哥人的祖先都是罪犯和印第安人吗?休斯顿先生。”吉米问道。 “不,但是墨西哥确实有很多混血儿。” “那些黑奴呢?”吉米指了指营地最边缘的黑人部队。 “他们是我们德克萨斯人的财产,都被墨西哥无耻的独裁者剥夺了,我们德克萨斯人正是为了保护我们的财产和我们的自由而战。” 突然,桥上燃起了大火,塔桑·安纳的军营也起了骚乱,士兵们不知所措,有人在救火,有人在没头没脑地乱跑。 塔桑·安纳此时正在自己的帐篷里和他的情妇詹妮小姐亲热,在墨西哥军多年的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乱糟糟的局面,只是向外面的副官吼道。 “卡马雷,去看看怎么回事?让他们闭嘴!”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想制止这种混乱,但是他们的西班牙语很差,而且这些墨西哥士兵完全不听指挥,正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卡马雷。 “卡马雷将军,您来的正好,快让他们停下去救火。否则大桥被烧断,大军的补给就困难了。” 卡马雷点了点头,他明白这座桥的重要性,拔出手枪。 “砰!砰!” “都给我停下!....”卡马雷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击中了卡马雷。 卡马雷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周围的士兵们也都面面相觑,正在这时更多的子弹射了过来,数名还呆在原地的墨西哥士兵被击倒。 一发炮弹在空中爆炸,四散的弹丸在营地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倒下的士兵砸散了营火,很快就引燃了周围的帐篷,墨西哥军变得更加混乱。 休斯顿抓住战机,他知道这一仗他将名垂青史。 “为了自由!为了我们的土地!冲啊!” 休斯顿的德克萨斯军势如破竹,很快就突破了墨西哥军的防线,他们距离塔桑·安纳的帐篷只剩下不到200米的距离。 正在墨西哥军四散奔逃的时候,一群黑人士兵用血肉之躯挡在了休斯顿的德克萨斯军面前。 这些黑人士兵是大多是被解放的奴隶,他们只经过了简单的训练,甚至他们中很多人都将步枪当成魔法胡乱射击。 然而这些黑人士兵却以惊人的勇气,抵挡住了德克萨斯军的突袭。 休斯顿知道结束战争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 “兄弟们!塔桑·安纳就在前面,跟我冲!” 对面的黑奴口中不断发出嘶吼,迎着德克萨斯军冲了上去。 黑人士兵发起了绝命冲锋,迟滞了德克萨斯军的脚步,也为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重整部队争取了时间。 面对开始反击的墨西哥军,休斯顿只能选择撤退。 这时一个人抱住了他的大腿,是吉米他的脚负伤了。 “休斯顿先生,求求您,救救我。” 休斯顿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吉米,又看了看正在围过来的墨西哥军,他一枪托砸在吉米的脸上,跟着自己的部队逃走了。 历史上休斯顿以十一人的代价俘虏了塔桑·安纳,从而结束了德克萨斯之战,更是奠定了美国对墨西哥百年的心理优势。 然而三百名黑人士兵,却用他们的生命改变了历史。 此役德克萨斯军损失不到两百人,造成了墨西哥军近千人伤亡,并且烧毁了墨西哥无数辎重,黑人士兵们更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三个连队仅有二十三人存活。 第二十二章 凶手 塔桑·安纳走出了自己的帐篷,他看着倒下的士兵和燃烧着的营地,系上了上衣的扣子。 塔桑·安纳决定巡视一下他的军营,而詹妮小姐则作为护士加入到了救人的行列之中。 在这场战斗之前,塔桑·安纳可能只沉醉于那种充当救世主,受人崇拜的感觉。 那么现在,他开始真正位这些为了拯救他而拼命的士兵们考虑了。 塔桑·安纳,作为一个总统不懂政治,作为一个将军不会打仗,作为一个男人,他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更管不住自己的老婆。 但塔桑·安纳对手下人一直很不错,他关心士兵,只要有机会便会允许他们劫掠,并且可以保留自己的战利品,他甚至让自己的勤务兵做了副总统。 那些受他恩惠的人平时喊他总统,喊他大将军,喊他北美拿破仑,喊他救世主.. 然而在关键时刻那些人全都四散奔逃,弃他不顾,3000人的军阵,险些被八百人凿穿。 如果不是那三百個黑人士兵,恐怕塔桑·安纳已经去见上帝了,或是被关在休斯顿军营的牢房之中。 地上的黑人士兵,大多数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很多人手里还拿着马刀和干草叉。一名黑人士兵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双手还死死掐着一名德克萨斯人的脖子。 塔桑·安纳接过勤务兵送到的战损统计,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这些勇敢的人致敬。 塔桑·安纳下令厚葬这些勇士,并且将还存活的23名黑人士兵全部晋升为士官,其中有一个黑人士兵更是抓了两个俘虏直接被晋升为少校,让他统帅黑人营。 在墨西哥军中,少校的官职并不低,绝对算得上是破格提升。 此时墨西哥全国的总兵力不过27000人,而一名上校往往管着1000~1500人,全国有实权的上校军官也不过二十几人。 塔桑·安纳现在虽然是总统,但是他更喜欢别人叫他将军,因为他过去就是一名将军。 在墨西哥军中,将军就是最高军衔,全国拥有这个称号的不过四人而已。 为了嘉奖那名黑人士兵的勇敢,塔桑·安纳决定给他起一个西班牙语名字—迭戈,意为勇敢的战士。 塔桑·安纳问迭戈“你想要什么?” “子弹,长官!” 塔桑·安纳扯下迭戈的子弹袋,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是石子。 “军需官!”塔桑·安纳吼道。 军需官一路小跑着过来,塔桑·安纳将子弹袋丢给军需官。 “这是怎么回事?!” 军需官看了看袋子里的石头,露出尴尬的表情。 “可能是..拿错了..” 塔桑·安纳掏出自己的单发手枪,指着军需官的额头。 “拿错了?我的士兵没有子弹,没有步枪,他们用大刀和长矛与人搏斗,你说拿错了?” 军需官跪在地上,祈求道。 “这只是个玩笑,总统阁下放过我吧。” 军需官给黑人士兵发石子当弹药的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大家都称赞他的幽默。 “玩笑?就因为你的玩笑,葬送了我手下最优秀的士兵。你想好自己怎么死了吗?” 这时候,军需官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眼前的人不止是墨西哥总统,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土匪头子... “放过我吧,看在上帝的份上。” “放过你?我怎么和那些死去的士兵交代?” “我姐夫是加夫列尔将军,他是您的盟友。” “加夫列尔?把他的皮剥了,回国时给加夫利尔送去,让他认认。” 两名土著士兵一左一右将军需官架起来,向着军营中间的空地走去。 “放过我吧,将军...总统..” 塔桑·安纳并没有理会那个该死的军需官,反而很有兴致地邀请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一起观看行刑。 在军需官的尸体前,塔桑·安纳宣布: “任何为墨西哥而战的人,都是墨西哥的公民。 任何墨西哥的军人,都是我塔桑·安纳的士兵。 所有的公民,所有的士兵都享受相同的待遇。 没有人可以瞧不起你们!如果有,那么我塔桑·安纳第一个不放过他!” 塔桑·安纳享受着众人的注视,他喜欢这种当英雄的感觉。 这次的战斗,让塔桑·安纳损失了一半的物资,他不得不撤回圣安东尼奥。 其实他手中还有大约一万支步枪,这是当时从奥地利购买的淘汰品,但是他始终有一种守财奴的心理,他并不想将这些枪发给士兵,而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回到圣安东尼奥修整的这段时间,塔桑·安纳兑现了他的诺言。 他将全圣安东尼奥的黑奴都解放了,并且划给了他们一些德克萨斯人遗弃的种植园,给他了他们体面生活的保证。 但是塔桑·安纳要求这些黑人家庭必须为他而战,每个家庭必须派遣一名成员加入他的军队。 一个全新的黑人步兵营被组建,第一任营长是迭戈。 所有的黑人都得到了军服,一支燧发枪和二十发子弹。 塔桑·安纳的部队,将在一个月后再次北上。 维也纳。 以托马斯医生为代表的医师协会,向斐迪南一世皇帝发出了抗议。 他们认为医生的手是神圣的,而要求医生洗手是一种无礼的行为,如果皇帝坚持他的无礼要求,那么全维也纳的医生都将罢工。 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都很好奇,皇帝陛下和弗兰茨·卡尔大公这两兄弟为什么和一群医生过不去。 摄政议会第一次征求了皇帝的意见。 “那些恶心的家伙,想要把他们身上恶心的东西,弄到我身上!我是皇帝,我说这不行!”斐迪南一世吼叫着。 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面面相觑,心想八成是哪个医生把什么脏东西弄到了皇帝身上才让皇帝有如此大的火气。 他们决定先逮捕最近给皇帝看过病的医生,把皇帝的怒火平息了再说。 “如果议会做出决定,就是把女王本人的死刑判决书送到她面前,她也不得不签字。” 但是这种事情在此时的奥地利绝无可能,摄政议会先想到的是平息皇帝的怒火。 而随着逮捕令的签发,之前还沸沸扬扬的医生罢工事件瞬间消失了。 就连那位托马斯医生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每天见人就高呼“斐迪南一世万岁”,生怕被秘密警察逮捕。 弗兰茨为此还特意收集了一大堆证据,他准备和全维也纳的医生来一场辩论,甚至还请到了教会拉偏架。 当然他也做好了被当成疯子的准备,毕竟历史上第一位提出洗手法的医生就是被同行当成疯子殴打致死的。 然而随着调查深入,弗兰茨愈发地怒不可遏,他觉得那位“平民杀手”非死不可。 根据托马斯医生助手的证词,托马斯医生每次为贵族看病之前都会用酒洗手,而为平民看病则不会。 这并不是医疗事故,而是谋杀。 第二十三章 邪魔附体的医生 维也纳,医疗总院。 托马斯医生正在收拾行装,他恨透了这个邪恶的国家,他如此年轻且富有,还会说法语,完全可以去巴黎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托马斯可是一名医生,这个时代除了银行家外最伟大的职业。 “托马斯医生!托马斯医生!那个白痴大公要挑战您!这是邮差刚刚送来的挑战书,您会应战吧?”托马斯的助手十分激动地喊道。 “哪個白痴大公?” “就是皇帝的弟弟,弗兰茨·卡尔大公。” 托马斯医生疑惑地问道 “那个白痴要挑战我。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可是名医生,我怎么能跟一个白痴决斗。” 助手解释道。 “哦,不,托马斯医生,不是决斗,他是要和你辩论,就定在本周末维也纳中央公园广场上。” 托马斯医生愣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 “有意思,我接受这个挑战,我要让哈布斯堡家族的名誉扫地。” ... 很快,托马斯医生要与弗兰茨·卡尔大公在维也纳中央公园辩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维也纳,甚至有人从外地连夜赶往维也纳,就是为了见证这场奇葩辩论。 酒馆、咖啡厅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听说了吗?那位白痴大公,要和一位真正的社会精英搞一场辩论。” “你说那个大公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说服医生们遵守皇帝制定的新法令?” “什么新法令?我怎么没听说过。” “跟咱们这些普通人没什么关系,只是规定医生必须在为病人看病之前洗手而已。” “不过是洗个手而已,又不是让他们纳税,难道那些医生要因为这个违抗皇帝的命令?” “可不是嘛,他们总觉得自己很高贵,高贵的人不需要洗手..” “多高贵?比皇室还高贵吗?” “据说那个托马斯医生,之前联合了不少医生公开反对皇帝的法令,还要罢工呢!” “我怎么没听说啊?” “你以为那些医生都傻吗?支持的不少,可是等到上街的时候就没几个了。据说这件事惹恼了皇帝,秘密警察已经开始抓人了。” 这时候邻桌有人插嘴道。 “我听说的消息怎么和你的不一样。我听说是某个医生给皇帝看病的时候,手没有洗干净蹭了皇帝一身屎,皇帝十分愤怒所以才要求医生看病之前必须洗手的。” “额..真变态,难怪皇帝会生气...” “别说啦,我们去看看吧。毕竟这种看皇室和人辩论的机会可不多啊。” “有什么好看的,这位弗兰茨·卡尔大公脑袋不好使。上次去我店里买鱼缸,挑了个最大的,结果马车放不下,我想给他换个小的,结果这位大公直接把大鱼缸砸碎了装进马车里。” “哈哈,托马斯医生可是维也纳医学界的领袖啊,这下更有意思了。” 毕竟可以羞辱嘲笑皇室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大家都想看看这位白痴大公是如何自取其辱的。 星期天的维也纳中央公园广场上人头攒动,大家都想一睹这位白痴大公的风采。 托马斯医生已经提前赶到了广场,并且邀请了一大堆维也纳医学界的专家,他可不想自己的表演没有观众,另外他觉得有这么多专家在,总有人能想出办法对付那位大公。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等待之后,一两皇家马车缓缓地分开人群。 弗兰茨·卡尔大公跳下马车,还有一段距离他就能闻到大公身上的酒气,心想自己真是多虑了。 “大公,您准备好了吗?” “好了。嗝...” “众所周知从希波克拉特斯到现在,医生只能由高贵的人担任。而水则是万病之源,水会削弱人体器官的功能,冷水会让人感冒拉肚子,热水则会让人毛孔张开,从而吸入更多的有害病菌,导致肺结核等严重疾病..” 托马斯滔滔不绝地讲着这个时代被医生们封为金科玉律的守则,弗兰茨·卡尔大公显然没听进去,直接打断了他。 “我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你答。” 托马斯很不爽,但是身份地位上的差距让他实在硬气不起来。 “您说。” “伱给我做手术之前会洗手吗?” “不会,医生的手是高贵而圣洁的。” 托马斯医生试图,引起共鸣好早点把这个大公辗下去。 “您手术过后会洗手吗?” “会,毕竟粘粘糊的怪难受的。” “那您手术之前为什么不洗手” “因为没有沾到东西” “您指的什么东西” “血液、内脏,总之是人身上的那些东西。” “哦,那在接触人之后都要洗手,为什么接触其他的东西之后为什么不洗手?” “我...” “你难道觉得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还不如你用过的草纸?”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违抗我哥哥的法令?” “我...” “他们叫你平民杀手?” “这是因为...” 可还没等托马斯医生解释清楚,弗兰茨·卡尔大公便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谋杀奥地利帝国的子民!” “我没有!那是我的职责,我只是一名医生!我只是在治病救人..” 这时候塔莉娅带着托马斯的助手和两本厚重的笔记,走上了演讲台。 “这里有两本笔记,一本记录着托马斯医生近十年来的行医记录,另一本是托马斯医生的观察日记。” 塔莉娅先打开了托马斯医生的行医记录。 “这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托马斯医生有个习惯,他在为贵族看病之前会用烈酒洗手,而他为贵族治疗的成功率很高,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当上医师协会的主席。” 塔莉娅随即话锋一转。 “但是根据他的助手记录,托马斯医生在为平民治疗时,绝不会用烈酒洗手,相反还会刻意在手指上涂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牛粪和银杏树的汁液。这一点有笔记和托马斯医生的助手为证。” 塔莉娅又拿起另一本笔记,托马斯医生很激动想要抢夺,但是被弗兰茨·卡尔大公一拳撂倒。 “这一本是托马斯医生的日记,这上面详细记录了那些感染的患者,死前的症状以及点评。托马斯医生以记录这些感染者,死前的痛苦为乐,他就是个谋杀犯!” 众人一片哗然。 “那个德高望重的托马斯医生,居然有这种癖好。” “这可不一定,什么人面兽心的家伙没有。说不定是中魔了...” 维也纳的警察局长冯斯·卡西拉奇当场逮捕了托马斯医生,至于罪名嘛,当然是藐视皇室和涉嫌600+起谋杀案,以及被邪魔附体。 “安静!安静!这位托马斯医生公然违抗皇帝的御令,就是想继续进行他邪恶的研究。在查清这个被邪魔附体的恶徒,是否还有同党之前,请各位医生一定要坚持洗手。” 警察局长刚刚说完,大主教劳舍尔也登台了。 “教会得到了启示,要净化邪恶必须要靠上帝的力量。我们发现了一种神圣的物质可以净化邪恶,我称之为神圣光辉,只要放在水中就能净化邪恶,每盎司售价5弗罗林。” 其实劳舍尔所谓的神圣光辉,就是次氯酸钙,也就是漂白粉。 漂白粉这东西,既能杀菌消毒,又十分廉价,正是物美价廉。 漂白粉早在1789年就已经可以人工合成,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只会用漂白粉,漂白衣物,在现代更主要的作用杀菌消毒,还不广为人知。 在这个时代霍乱、痢疾、疟疾是常有的事,就是很多大人物都死在这种小病上。 在巴斯德创立细菌学说之前,可以说西方世界都是处于这种五保户状态的。 这个时代没有计划生育,然而人口增长速度却很慢就是最好的佐证。 弗兰茨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谋杀犯,更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但是为了让民众们信服,为了增加影响力,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 结果是托马斯将被以谋杀670名奥地利帝国臣民的罪名被起诉,他的尸体将会被制成标本供后来的医学生学习。 第二十四章 卖水救人 维也纳,公共墓地。 一块无名的墓碑之上雕刻着圣母玛丽亚的画像,这块墓碑便是为了祭奠那些因难产而死的妇女和儿童。 弗兰茨将一捧鲜花放在无名墓碑之上。 “我能做得只有这些,希望悲剧不再继续。” 弗兰茨乘坐皇室马车离开,从此奥地利的产妇死亡率不断下降,在一年之后终于下降到1%。 圣史蒂芬大教堂。 一个特别的小房间内,奥地利天主教会最有实力的十三位主教齐聚一堂,光芒透过顶部的彩色玻璃洒了下来,让人看不清主教们的面孔。 “我以为我们卖圣水,赎罪卷的日子过去了。” “只要能帮到人,又何必在意这些虚名。” “这些粉末和酒精,真的能救人性命吗?” “能不能只有试了才知道,但那些收益是真的。” “同意。” “同意。” ..... 有的时候为了传播科学,不得不用一些不科学的方法... 墨西哥,德克萨斯。 1836年5月10日。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塔桑·安纳再次集结兵力向奥斯丁进军。 这一次挡在塔桑·安纳面前的是埃尔帕索军团,虽然自称军团实际上只有不到一千名德克萨斯人和五百名美国志愿兵,以及三百名雇佣兵组成的杂牌军。 之前的阿拉莫和圣哈辛托,德克萨斯和墨西哥都宣称自己胜利了。 墨西哥宣传自己在阿拉莫俘虏了美国议员克洛科特,迫使阿拉莫守军投降,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让他们认罪并且忏悔自己的罪过,在这之后便放了那些人。 克洛科特一路逃回田纳西,从此闭门谢客,其他俘虏则是不知所踪。 美国则宣称,德克萨斯人用不到墨西哥人1/40的兵力,挡住了墨西哥军队16天,并且击毙数倍于己的墨西哥军。 圣哈辛托之役,美国人更是宣称德克萨斯人歼灭了塔桑·安纳的主力,塔桑·安纳本人不得不渡河逃走,丢弃兵器辎重无数。 墨西哥人则宣称自己歼灭了一个德克萨斯骑兵旅,更找到了德克萨斯人勾结印第安土著袭击白人的证据。 实际上双方都雇佣印第安人和亡命徒,袭击对方的后勤辎重,但都把锅丢给了对面。 而结果就是给了埃尔帕索指挥官安东尼不应有的自信,他觉得自己手下有将近两千人,并且已经经过了两个月的军事训练,自己完全有能力御敌于国门之外。 安东尼没有接受休斯顿的建议,和他合兵一处共守奥斯丁。 安东尼之所以这么做,有两点原因,一是他对自己和自己的部队有信心,二是埃尔帕索军团和休斯顿的军团应该是平级关系,他不想受到休斯顿的指挥。 休斯顿可不想在路中间和一整支墨西哥大军作战,他将自己的部队交给副手。 休斯顿决定亲自去一趟美国见见安德鲁·杰克逊总统,请求他发兵,墨西哥在德克萨斯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1.2万人,是历史上的2倍。 历史上塔桑·安纳带领8000名士兵远征德克萨斯,在阿拉莫之战后虽然得到了兵力补充,但是由于逃兵太多,总兵力只有6000。 埃尔帕索军团此时装备了美国最新式的霍肯步枪,这种步枪以精准和威力大而闻名,是一种线膛步枪。 如果墨西哥人和埃尔帕索军团的士兵们对射,那么安东尼会十分开心,毕竟线膛枪的命中率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墨西哥人如果冲锋他更欢迎,在路中间他已经挖好了无数坑洼来限制步兵的前进,更是给自己修筑了一道胸墙。 没经历过战争的安东尼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然而开战第一天他就惊掉了下巴。 塔桑·安纳听从了弗兰茨结硬寨,打呆仗的建议,上来就开始修筑工事。 双方的散兵只能隔着300米的距离对射,这种距离上即使是线膛枪的命中率也十分有限,距离工事几百米外墨西哥的主力部队开始扎营,帐篷瞬间组成了一個丛林,炊烟袅袅.. 安东尼看着眼前的情况,一拳砸在胸墙上。 “他们是来打仗,还是来郊游的!” 一个小山坡上,詹妮小姐为塔桑·安纳的两个客人,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端上了刚刚做好的羊羔肉。 塔桑·安纳打开报纸说道。 “我爱死这个编辑了,他每天都在骂美国人,真佩服他有这么多花样。”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则是有些不屑一顾,毕竟这种小报编辑干的就是捕风捉影的事。 “大将军阁下,我们吃饭前是不是该放两炮。” 塔桑·安纳称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为将军,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可不想哪天卷进墨西哥的政变之中,所以称塔桑·安纳为大将军,以示自己只是塔桑·安纳的下属。 “也对,先生命令炮兵开炮。”塔桑·安纳点了点头。 加布伦茨跑到边上挥舞着手中的小旗,他发现这种旗语比说话好使。 山下的炮兵都躲在树下打牌,看到山上的旗语立刻丢下手中的牌奔向大炮。 “轰!轰!轰!” 数发炮弹落在埃尔帕索军团的防守阵地上,人们惊慌地四散奔逃,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些炮弹不是打得过远,就是打得太近,更可怕的是对方的榴弹很多都没有爆炸,就静静地在那呆着。 这也难怪,夏天的德克萨斯太热,所以炮兵们经常会浇水降温,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淋湿炮弹的引线。 再提一句,这个时候的开花弹还有一条引线,往往要靠炮兵的经验剪裁发射,至于碰炸针击的炮弹1835年才研制成功,就算是欧洲战场也很难见到,要在1860年之后才大规模装备部队。 “该死!别跑了!把我们的大炮也推上来。” 安东尼将军也带来了一些火炮,只不过比起墨西哥的炮兵,他们更加不堪,第一次射得太近,第二次火药加注过量直接报废了两门。 安东尼将军只得让士兵停下休息,准备迎接第二天墨西哥人的全面进攻。 然而第三天依然是短暂的炮火交流之后,双方便开始静坐。 安东尼将军看着对面升起的袅袅炊烟,拿出自己的干粮啃了一口。 “该死的,天天这么吃,看他们能撑几天。” 这时候远方突然泛起一阵烟尘,墨西哥的骑兵拖着一群野牛的尸体回到了营地。 安东尼气得将干粮丢到一边... 傍晚,塔桑·安纳的六门重型攻城炮终于运到了。 “真是让我们的朋友久等了..” 经过两次补充,塔桑·安纳的部队已经拥有了46门大炮,其中野战炮40门,攻城炮6门。 这种火力在美洲大地上可谓是独一档了,当然只要美国想随时都能将这差距拉平并超越之,但是对于德克萨斯军来说,还是碾压性的火力。 决定德克萨斯命运的战斗即将开始... 第二十五章 缓坡与骑兵 第四天,墨西哥的骑兵像往常一样出动。 安东尼的部队也得到了支援,总兵力达到了2500人,也拥有了十五门大炮。 从上午开始双方进行了激烈的炮战,墨西哥军的炮火突然增强让安东尼有些始料未及。 看着成片成片倒下的胸墙,安东尼做出了,和这片大陆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牛仔相同的选择。 埃尔帕索军团用他们的大篷车,堵住了胸墙的缺口,只不过并没有等来墨西哥人的全面进攻。 安东尼掸着自己身上灰尘,骂道“该死的墨西哥佬,印第安杂碎,他们哪来这么多火炮,明天让奥斯丁再运些火炮来。” 这时候一个伤痕累累的牛仔,骑着马冲进了营地。 安东尼立刻认出了对方是负责运送物资的贾巴尔上尉。 “怎么回事?是印第安人吗?” “不,安东尼先生。是墨西哥的骑兵,他们截断了我们的后路。” “他们有多少人!?”安东尼急切地问道。 “大概有一个团...”然后贾巴尔上尉就昏死过去了。 “贾巴尔!贾巴尔!..”安东尼还在呼喊着,这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有多好,而是此时骑兵团的感念十分模糊。 美国的骑兵团可能是400人组成,也可能是500人组成通常下辖两個中队,每个中队下辖2个连队,每个连100-125人。 然而在欧洲,法国的骑兵团通常有4个中队,800人,普鲁士的骑兵团一般是由五个中队组成,而奥地利的骑兵团通常有7-8个中队,俄国骑兵团没有固定人数其中还混杂着大量哥萨克,英国骑兵团为450人。 安东尼只能按照自己对付印第安人的经验,50名拓荒者就能对付三百名印第安战士。 如果是五百个墨西哥骑兵,自己派三百名德克萨斯军士兵足够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安东尼将军决定将那两百名雇佣兵也派去,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对付印第安人的专家。 (此时墨西哥军中有大量印第安人和印欧混血儿,这些人都被美国人称为印第安人。) 安东尼派出的搜索部队,很快就在一个小山坡上发现了墨西哥骑兵。 此时的美国人,由于长期和印第安人作战,他们并不把这些使用马刀的骑兵当回事。 相反他们觉得在这个时代,使用冷兵器是一种很可笑的行为,他们自己骑兵也是使用手枪和步枪,在1838年之后才开始使用柯尔特骑兵左轮手枪(不用再按撞锤了)。 在小山坡上的加布伦茨有些惊讶,倒不是德克萨斯军来得快,而是来得太少了。 在这个不太起眼得小山坡上,一共驻扎着2000墨西哥骑兵,他们的目的是阻敌增援和防止埃尔帕索军团逃跑。 让加布伦茨更加惊讶的是,这支德克萨斯人的小部队非但没有撤退,反而是沿着缓坡前进,似乎是打算攻下这个山头。 德克萨斯军的搜索部队是由鲍勃上校率领,他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冲上去把印第安人都杀光,他能利用步枪的射程优势,反正对方只有马刀... 突然山上飞来一阵弹雨,鲍勃上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上全是血。 “这怎么可能...”鲍勃上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骑兵会有枪。 其实这和奥地利传统有关,内塔莱尼亚地区的骑兵本来就以龙骑兵为主,而加布伦茨将军本身就是龙骑兵指挥官,他训练出来的墨西哥骑兵会成为龙骑兵也不奇怪。 加布伦茨觉得自己有人数优势,而且他无法确定对方这支部队是不是诱饵,对方是不是还有后续部队,所以先让士兵们下马和敌军对射,同时让预备队准备突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败得如此之快,刚一开战就陷入了混乱,然后就开始逃跑。 眼前一片平坦的戈壁滩,根本没有藏身地,而距离德克萨斯人的营地至少有两公里,这些败兵根本不可能跑回去。 加布伦茨示意传令兵打旗语,一旁的骑兵早就按耐不住了,得到命令立刻从山坡上倾泻而下。 正在逃窜的埃尔帕索军团士兵们,听到身后如雷的马蹄声时,内心是崩溃的。 有人想要组织反击,毕竟两条腿的人不可能跑过四条腿的马,但是那些人只能被溃兵裹挟着在戈壁滩上乱窜。 墨西哥的骑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割麦子的好时机,骑兵狠狠撞入溃兵的队伍开始了屠杀。 落在后面的溃兵,想要活命就只能拼命向前跑,或者是将身边的同伴拉倒延缓骑兵的追击,这种场景像极了一千年前唐朝人用过的战法“卷珠帘”。 两公里长的平坦戈壁,注定了这些溃兵无法活着逃回营地。 此时德克萨斯军的指挥官都是一些垦殖商人和奴隶主,他们并没有战争经验,即使是那些佣兵也只有和印第安部落作战的经验。 他们根本不知道缓坡的可怕,更不懂骑兵的恐怖。 加布伦茨之所以会选择,这种小山坡作为阻击点,就是因为这种地形不利于地方的进攻,又能发挥己方骑兵的长处。 五百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几个人逃回了埃尔帕索军团营地。 这些人是被加布伦茨故意放跑的,他的目的是打击埃尔帕索军团的士气。 这些死里逃生的士兵不是沉默不语,就是大喊大叫个不停,因为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恐怖的屠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被砍倒... 墨西哥骑兵不允许德克萨斯人投降,用马刀在投降的人身上放血,然后骑着马跟在那些投降的人身后,将他们驱赶到埃尔帕索军团的营地。 “该死!居然连那些该死的印第安人都解决不了!真是一群废物!”安东尼骂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前面是墨西哥人的大炮和防御工事,后路还被对方的骑兵截断了。我能怎么办!该死的休斯顿,他怎么不来支援我!”安东尼其实已经后悔没有在奥斯丁防守了。 墨西哥军的火力要比埃尔帕索军团的火力猛烈得多,现在埃尔帕索的阵地上满是漏洞,堵都堵不过来。 而最让安东尼担心的是士气问题,这些人大多数没有上过战场,如果是前两天他完全可以让这些新兵突围,甚至是正面冲击塔桑·安纳的阵地来个鱼死网破。 但是现在恐惧不安,以及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了全军,他现在只能指望休斯顿派人救援,然后里应外合逃回奥斯丁。 然而墨西哥军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炮击停止之后,塔桑·安纳的传令兵就向他下达了最后通牒,要求埃尔帕索军团立刻投降。 安东尼看到了墨西哥军营升起了红旗,他想到了那个传说,如果现在不投降,那么之后墨西哥人将不再接受投降。 这时候那支消灭了鲍勃上校的骑兵队伍从奥斯丁方向开来了,安东尼发现那并不是一个骑兵团,而是一个骑兵旅。 安东尼知道自己如果不投降绝不可能活着离开,所以他选择了投降,他并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演讲 埃尔帕索军团只打了四天就投降,这完全出乎了休斯顿的意料。 按照休斯顿的估计,哪怕安东尼将军再不济,也能撑上几个月。 之前在阿拉莫一百多人都能坚持十六天,可见墨西哥人根本不会攻城。 埃尔帕索军团有超过两千人,还有不断从美国各地赶来的志愿兵的支持,自己还留下了一个团兵力在奥斯丁帮忙策应... 但埃尔帕索军团支坚持了四天,还损失了整个德克萨斯一半的火炮。奥斯丁也岌岌可危,休斯顿的主力部队,加上波士顿来的志愿兵,也只有1500人。 现在休斯顿有两個选择: 一个是继续前往美国,寄希望于美国能及时出兵救援奥斯丁。 当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美国出兵也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到达奥斯丁,如果奥斯丁的守军真要等待美国人的支援,恐怕在支援赶到之前整座城市早已化为一片焦土了。 二是立刻回奥斯丁,沿途收集一切能收集到的物资和兵马,死守奥斯丁,等待美国发兵救援。 当然,他极有可能像之前的阿拉莫军团和埃尔帕索军团一样,被战火所吞噬。 但奥斯丁是一座坚城,城高池沉,粮草充足,同时又是德克萨斯北部平原的最后屏障。 德克萨斯一旦陷落,北部平原将无险可守,墨西哥人一旦在奥斯丁扎稳脚跟,再想将墨西哥人赶出去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休斯顿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回去,和自己的士兵在一起。 最后休斯顿,成功在墨西哥人完全封锁奥斯丁的道路之前,回到了奥斯丁。 1836年5月25日,奥斯丁围城战正式开始。 5月28日,奥斯丁南部城墙坍塌。 5月30日,奥斯丁南部城墙陷落。 6月1日,德克萨斯军夺回了南部城墙。 6月2日,南部城墙再次陷落。 6月3日,德克萨斯军再次夺回南部城墙。 6月4日,墨西哥军用挖掘地道的方式,在北城门下埋设炸药,炸开了北城门。 6月5日,奥斯丁城墙全部陷落。 6月6日,墨西哥军要求奥斯丁守军投降,但遭到奥斯丁守军拒绝。当日墨西哥军对城区的街垒进行了炮击。 6月9日,墨西哥军要求奥斯丁市民离开城区,德克萨斯军要求奥斯丁市民不要离开自己的家。 6月10日,巷战开始。 由于奥斯丁的守军抵抗顽强,墨西哥军不得不一间房一间房的搜索,一条街一条街的占领,双方都付出了巨大代价。 同时,这种战斗对于奥斯丁的居民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冲进他们的家里,抢走他们的食物,夺走他们的性命。 他们不反抗是死,他们拿起枪反抗,就会被双方认为是敌对方的士兵,然后开枪打死。 6月15日,墨西哥军在攻城战中伤亡,已经超过3000人。塔桑·安纳要求停止进攻,并且下令放火烧城。 6月18日,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天下起了雨。 休斯顿看着天上淅淅沥沥地小雨,和逐渐熄灭的火势,他知道当雨停的时候,就是墨西哥人发动最后进攻的时刻。 休斯顿望着自己的手下们,这些人已经连续战斗快一个月了,几乎人人带伤,但却没有人想要投降,这让他十分欣慰。 在此休斯顿进行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演讲 “在休斯顿兵团,有人来自田纳西,有人来自波士顿,有人来自德克萨斯,有富商,有平民,有牛仔,也有士兵,有盎格鲁—撒克逊人,有德意志人,也有犹太人.. 你们都是真正的美利坚人,我们勤劳,且强大,也许你们曾经是不受欢迎的人,但是在美利坚的土地上,你们可以享受平等、自由。 我们在这片无人居住的土地上,劳作,繁衍,享受无拘无束的自由,而现在!墨西哥的独裁者,塔桑·安纳带着他的猎犬,宣称这里是墨西哥的土地,他们要夺走我们的土地和自由。 我们要奋战到底,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去,但美利坚精神永存。 朋友们照顾好你们的战友,因为他们也会为你们付出生命,我们的敌人非常残忍且狡猾,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我将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抛弃任何一名兄弟,也不会放过一个敌人。 我现在需要一些志愿者,伱们将和我在一起拖住墨西哥人的脚步,让我们的同胞杀出去,必须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上帝保佑美利坚!” 最后大约有一百多名德克萨斯人决定留下,和墨西哥军决一死战。 雨停了...枪声、炮声再次响起。 奥斯丁市政厅前,休斯顿将军浑身是血,面对从前方涌上来的墨西哥军士兵,他的士兵们决定抵抗到最后一刻,用步枪,用刺刀,用双手,用牙齿展开战斗。 然而突围队伍遭遇了墨西哥军的伏击死伤惨重... 战后墨西哥人打扫战场,在市政厅前发现了上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但是却没有人发现休斯顿将军的遗体。 一天之后,有人无意中在废墟里,抓到了一名身穿平民衣服的德克萨斯逃兵。 可是当这名逃兵被送进临时搭建的战俘营中,有人立刻认出了他“休斯顿将军!” 休斯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很快他就被一名墨西哥军官和两名墨西哥士兵带走了。 休斯顿想自己恐怕要面对塔桑·安纳的羞辱,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见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本来应该死去的人。 “吉米?!” “好久不见,休斯顿先生。”几个月不见,吉米长高了,也晒黑了,看起来就像是个墨西哥土著白人。 “吉米,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是的,我是死了。在挨了那一枪托之后,我就应该死了。”吉米摘下帽子,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疤。 “吉米,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已经原谅你了,毕竟你不止抛下了我,这一次如果不是你被抓住,你会抛下更多的人。” “听我说吉米,这是战争,我们都是受害者..” “休斯顿先生,您说过要和我们在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我希望你能兑现您的诺言。” “孩子,我们已经输了...不要做傻事。”休斯顿以为吉米还要继续和墨西哥军队战斗下去,连忙劝阻。 可休斯顿完全误会了吉米的意思,吉米走到了休斯顿面前,一把抓起了休斯顿的头发,休斯顿想要反抗,但是被一旁的墨西哥士兵按住了。 吉米从鞋子上取出一把匕首,对着休斯顿说道。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以另一种方式。” 之后吉米有了一双新皮鞋,他对之爱不释手。 第二十七章 收网 塔桑·安纳对于手下人,私自杀掉了敌方指挥官的行为,感到十分的气愤,因为这影响了他的荣誉。 塔桑·安纳觉得应该把这个人吊死在广场上,以儆效尤,但他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只罚了吉米一百比索。 比起这些塔桑·安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前的攻城战中墨西哥军的伤亡高达4000人,其中阵亡2300人,另有700人因伤无法继续战斗。 塔桑·安纳的将军们要求乘胜追击,利用北部平原无险可守,快速扩大战果,争取在美国参战之前造成既定事实,只要占领了德克萨斯全境,美国人就再也没有出兵的理由。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倒是觉得,北部平原无险可守,而且墨西哥军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太大,应该巩固防御,等待增援。 1836年7月2日,塔桑·安纳誓师北伐。 1836年7月15日,墨西哥军兵临达拉斯堡城下。 1836年7月20日,美国发出照会,要求墨西哥停止进攻达拉斯堡。 1836年7月21日,美国大使提议愿意以45万美元的价格,从墨西哥手中购买德克萨斯。 1836年7月22日,美国大使提议用55万美元购买墨西哥的加利福尼亚州。 1836年7月23日,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正式拒绝美方提议。 1836年7月24日,达拉斯堡围城战开始。 1836年7月25日,美国声称一发墨西哥炮弹落在美国境内,导致一名美国士兵失踪,要求派兵进入墨西哥境内保护侨民,遭到墨西哥军拒绝。 1836年7月26日,美国向墨西哥宣战。 1836年8月1日,美军先头部队到达达拉斯堡,与墨西哥军发生激战,墨西哥军损失700名士兵,被迫撤退,第一次达拉斯围城战结束。 1836年8月15日,美军四个步兵团,两个民兵团,一個骑兵旅,一个炮兵团,总兵力8000人进攻奥斯丁。 1836年8月25日,美军因伤亡过大,不得不撤退。 1836年8月30日,华盛顿。 安德鲁·杰克逊看着手中的财政报表,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先生们,请记住这个伟大的日子。我们将解决一直困扰美利坚的两大难题,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行长比德尔先生,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 1836年美国的财政收入预计会达到达到了6100万美元,而在1833年只有2100万美元。 这一切当然要归功于土地热和铁路建设的风潮,然而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对于美国来说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只有将这个狂印钞票的怪物消灭,才能让安德鲁·杰克逊安心。 美国决定扩军十四万,以应对眼前的美墨战争。 对于总兵力只有3.4万人的墨西哥来说,美国扩军十四万的行为确实有点像高射炮打蚊子。 但是美国人已经被英国多次警告,同时他们还得到一条可靠的信息,法国人准备从墨西哥人手中购买德克萨斯。 如果是面对墨西哥和法国的联合进攻,那么现在美国的2.8万人就有些不够看了。 安德鲁·杰克逊为了确保战争的胜利,使用了金元攻势贿赂了墨西哥内部反对塔桑·安纳的力量。 安德鲁·杰克逊瞄准的是何塞·埃普拉将军,他是一个投机商人出身,塔桑·安纳政变之时许给他一大堆好处,但是在塔桑·安纳上台之后却并未兑现,反而将他派到了南部边境养老。 之后塔桑·安纳又将很多反对他的人,流放到了墨西哥南部。 这些人本就和塔桑·安纳不共戴天,得到了美国的支持之后自然跃跃欲试。 1836年9月10日,法国大使提议以5000万法郎的价格,从墨西哥手中购买德克萨斯,遭到墨西哥拒绝。 1836年9月25日,美墨双方在奥斯丁北部平原发生激战,墨西哥军伤亡近千人,不得不撤退。 1836年10月2日,第三次奥斯丁攻防战打响。 1836年10月20日,美军撤退。 1836年10月25日,墨西哥将军何塞·埃普拉宣布塔桑·安纳为卖国贼,自任墨西哥临时大总统,墨西哥内战爆发。 1836年10月26日,墨西哥宣布以1亿法郎的价格将德克萨斯卖给法国。 1836年10月30日,法国进入墨西哥湾,接管哈里斯堡(即后来的休斯顿港,此时的墨西哥第二大港口)。 1836年11月1日,英国宣布,英国皇家海军将会为法军护航。(由于省略了很多情节,之后会专门解释的,其实前面也有伏笔的。) 1836年11月5日,何塞·埃普拉叛军在墨西哥南部重创副总统鲁维尔的政府军。 1836年11月10日,何塞·埃普拉叛军围攻墨西哥城。 1836年11月12日,法军接管奥斯丁。 1836年11月15日,法国向美国下达最后通牒,要求美国撤出德克萨斯全境。 1836年11月20日,美军进犯奥斯丁,第四次奥斯丁攻防战打响。 1836年11月22日,法军全歼美军四个主力团,俘虏3000余人。 1836年11月25日,安德鲁·杰克逊总统签署总统令,全面动员。 1836年12月1日,美国政府向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提取1000万美元,用以应对和法国的战争。 当日布鲁克男爵准备从银行中,提出他的最后一笔收益金200万美元。 结果在同一天出现的这两笔兑付,直接造成了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周转不灵,无法兑付,加上战场上的失败,直接引爆了美国民众的恐慌情绪。 挤兑大潮开始,银行纷纷破产,铸币,黄金,白银被抢夺一空。随之而来的是土地价格的暴跌,一个星期之内,纽约土地价格下降了20%,芝加哥土地价格下降50%... 同时欧美农业再次大丰收,导致农作物价格暴跌,美国棉花出口的价格下降了30%,小麦下降50%。 安德鲁·杰克逊不得不颁布总统令,宣布停止扩军,并和法国签订了和平条约,承认法国在德克萨斯的统治。 门罗宣言如同一张废纸般,被美国人自己踩在脚下。 美元暴跌的同时,又引爆英镑的价格,这自然是因为英美之间贸易频繁,当然也少不了弗兰茨用美元套英镑的功劳。 经济危机如同瘟疫一般,从美国到英国,再从英国到全世界。 奥地利帝国反而因为与英美贸易较少,且自身长期使用债券货币,逃过一劫。 维也纳,交易中心。 由于经济危机的影响,外国势力纷纷抛售奥地利的铁路股票,导致铁路股票价格暴跌。 之后布鲁克男爵用从美国带回来的钱,扫光了市场上的铁路公司股票。 1836年12月25日,圣诞节。 奥地利的铁路,全部收归皇室。 (至此,奥地利的铁路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完成了国有制改革,当然还要感谢美国老铁的资金支持。) 弗兰茨设计的圣诞女郎装由于违反教义,导致被索菲夫人关了禁闭,只能一个人趴在窗口看雪看月亮。 小区停电 小区高压电爆了,就是这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小区停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余波(一)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正在给索菲夫人讲着睡前故事: “从前有一只熊,它叫米莎。 米莎有个朋友叫伊万。 米莎和伊万快乐地生活在大森林里。 有一天,米莎看到一只苍蝇落在了伊万的脸上。米莎想要帮朋友赶走他脸上的苍蝇。 于是乎米莎了举起了一块巨石,向苍蝇掷去。 啪唧! 苍蝇死了,但是那个可怜的伊万也被好心的米莎砸死了。 这是一个俄国的寓言故事,它告诉我们不要好心办坏事,特别是自身拥有强大能力的时候...” 安德鲁·杰克逊总统就是忽视了自身的能量,他一心只想干掉比德尔和他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 只不过安德鲁·杰克逊这一板砖糊下去,毁掉的不只是比德尔和他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还有整個美国经济和他的雄图霸业。 比德尔和他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对美国来说确实是一颗定时炸弹。 那些没有贵金属和商品作为保证的纸币,就是随时可能变成废纸的白条。 安德鲁·杰克逊有三大信条 一、有人民的支持才是最可靠的。 二、不能让金融等势力膨胀的机构“挟持”政府。 三、金融业对外国势力过度放开是十分危险的。 不可否认的是安德鲁·杰克逊是为了美利坚,才和比德尔这个银行家死磕到底,但他也确实击垮了美国的经济。 按照安德鲁·杰克逊原本的计划,他将分五次把联邦存在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的准备金全部取出,然后再将比德尔和他的银行丢入历史的垃圾桶。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能量,并且高估了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的兑付能力。 其实在理论上讲,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应该可以兑付2-3次,这样可以让经济危机稍微延后。 然而由于弗兰茨的推波助澜,这颗定时炸弹还是爆炸了。 不过即使没有弗兰茨在中间兴风作浪,一旦美国政府开始从银行中提走铸币,依然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所有的金融巨鳄,商业大亨,政府要员都不是傻子,一定会跑到银行去提款。 历史上只用了一个月时间,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便失去了兑付能力,而其他银行的兑付能力、对抗风险的能力更差。 这个时代的银行都是私人银行,一旦银行倒闭,那么储户就会血本无归,这无疑加剧了这场金融海啸的惨烈程度。 倒是纽约银行,因为那个疑神疑鬼的大堂经理,反而逃过一劫。 因为他们始终认为有人在盯着他们的位置,并没有过度疯狂地放款。 当然在经济危机中,他们也遭受了巨大损失,不过比起优秀的信誉在之后带来的巨大收益来说,这些损失又显得不值一提。 美国的房地产业遭遇了寒冬,前三周美国土地价格下降了30%。 来自世界各地的投机者和美国银行共同制造了,十九世纪上半叶最大的经济泡沫。 这一次美国房地产的经济泡沫,让弗兰茨赚了6700万弗洛林。 这其中收益率最高的自然是在芝加哥的土地,在弗兰茨卖出时一共上涨了54倍。 当然波士顿和田纳西的地产价格也不错,只是纽约的土地只上涨了6倍,实在让弗兰茨有些心寒。 毕竟在弗兰茨眼里,全美国的投机商都在华尔街,怎么可能让纽约的地价落于人后呢。 事实上,绝大多数投机者都看出了这个泡沫,只不过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无人能阻止它的膨胀而已。 有些人依然在试图拯救美国的房地产市场,有人不愿放弃手中土地希望可以在价格上涨时再卖掉。 “不要怕!这只是技术性调整...” 这是最近在纽约交易中心中最常听到的话,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会进入精神病院,继续技术性调整。 因为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之后这些土地资产的价格将会成几何倍数下跌。 最终那些15000美元购买的土地,只能以100美元的价格等待买家。 当然美国并不是最大的输家,美国人至少还完了自己的债务。 而且美国也不会允许它自己成为最大的输家,很快马丁·范步伦代替名誉扫地的安德鲁·杰克逊成为总统,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所有银行拒绝向外兑付金属铸币。 马丁·范步伦只想保住美国的利益,他不在乎那些投机者,更不在乎那些外国人。 这灾难性的后果,不得不由那些外国投资者承担。 这其中就包括我们敬爱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他在美国的资产巅峰时已经接近180万美元。 然而在经济危机的第一个月,他就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财产。 更可怕的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为了赚取更多利益,曾经大量举债。 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在美国购买了大量不良资产,于是乎纷纷向其讨债。 他不得不出售在美国的产业,然而却没有人愿意出钱购买,这让他不得不向罗斯柴尔德家族借高利贷。 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也因今天的举动,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美国的地产业仅仅是一个开始,由于棉花价格的下跌,加上美元信誉的下降,英国人进一步压低了收购价格,这让无数农场主血本无归。 而德克萨斯之战,美军的失败,也让整个美国动荡不安。 美国军方通过奥斯丁之战,认识到了自身与欧洲顶级陆军之间的巨大差距。 他们引以为自豪的手枪骑兵,被顶着水土不服,孤立无援等各种debuff的法军骑兵,一战击溃。 法军也因为骑兵在侧翼的胜利,得以肆无忌惮地追击美军残部。 美军在与法军交手之前,从来没想过线膛枪会败给滑膛枪。 其实美军失败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在攻城战中损失了太多兵力,法军拥有性能更好,数量更多的大炮,以及更为严格的纪律和更有能力的指挥官。 但是与法军作战依然给美军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尤其是在美军有人数优势的时候,法军依然选择了主动出击,并且将美军彻底击败。 法军无论是在炮兵的运用,还是散、列结合的战术都让美军感到绝望。 法军用大炮开路,散兵趁着硝烟不断袭杀美军的散兵,等到硝烟散去法军大队毁天灭地的齐射也让美军绝望,而刺刀冲锋和包抄而来的骑兵,更是美军的噩梦。 美国军方强烈建议增加军费,向欧洲派出军事观察员,更新装备,赎回俘虏。 然而马丁·范步伦总统的答复只有两个字“没钱”。 英格兰银行在1836年5月依然有900万英镑的黄金储备,然而在之后日子里,都以每个月70万英镑的速度减少。 英格兰银行行长帕尔墨已经多次警告过英国政府,我们的美元纸币太多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抑制它的增长。 然而沉浸在纺织业带来的巨大收益种的英国政府,没有人愿意减少和美国人的贸易。 十二月剧增的兑付量,不得不让这家历史悠久的银行歇业。 同时也意味着英国经济危机的爆发。 第二十九章 余波(二) 英国为了应对眼下的挤兑狂潮,不得不继续加大出口,以换取更多的铸币。 但是无论是法国还是德意志诸邦都加高了贸易壁垒,以防英国人趁机倾销商品。 这就减弱了英国消费棉花的能力,而英国消费棉花的能力减弱,更加剧了这次经济危机。 美国最大的棉花收购商,赫尔曼布伦宣布破产,之后更多从事棉花相关产业的企业破产... 看着眼前如雪片一般的破产报告,马丁·范布伦坐在,那用宪法号护卫舰的木板打造的马车里,心如死灰。 马丁·范布伦不知道路在何方,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那些德克萨斯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是法国人的新身份。 法国重回北美的第一战,就重创了不可一世的美军,瞬间让德克萨斯的红脖子们为之倾倒高呼“法兰西万岁!” 没错,法军所过之处,随处可见一口美式法语的红脖子。那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场面让德克萨斯总督加布里埃尔有种回到了拿破仑时代的感觉。 当年他跟随拿破仑将军穿过凯旋门,人民也是这么欢迎他们的。 后来第一帝国覆灭,加布里埃尔被保王党驱逐,被人民唾弃。 七月王朝时期,路易·菲利普让他官复原职,可加布里埃尔只能做奥尔良家族的一条狗,到处镇压起义,他被人称为屠夫,刽子手。 今天这种待遇是加布里埃尔做梦都不敢想的,这让加布里埃尔的感觉非常好。 而红脖子们的这一举动,在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 法国的殖民政策,相比英国人要更加的残酷,他们不仅要掠夺财富,垄断贸易,他们还要实行强硬的民族同化政策。 像英国那样扶植代理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法国人选择的往往是彻底消灭一切反抗势力。 这和两国的需求有关,英国是岛国工业实力强大,需要广阔的商品倾销地。 而法国自身有庞大的市场,同时可以向欧洲大陆内部辐射自己的力量,它更需要的是原料产地。 为了能更好地弹压殖民地的反抗势力,法国的殖民地总督都有着非常大的权力。 而红脖子们今天的表现,让加布里埃尔十分感动,他想以德克萨斯为起点重铸新法兰西的辉煌。 加布里埃尔总督向红脖子们宣布: “所有居住在法国殖民地的人不论肤色都是法国国民,享有宪法规定的所有权利。法国殖民地的任何生而自由或取得自由的人享有(1)公民权;(2)法律规定的政治权利。” 而且加布里埃尔为了笼络人心,实行了比法国本土更低的税率,并且保证不会有商人可以垄断贸易。 他保留了那些红脖子的现有财产,如果红脖子们想继续开垦土地只要向法国殖民政府缴纳一笔费用就可以。 当然加布里埃尔也有他的要求,那就是所有德克萨斯人必须让孩子进入法国建立的天主教学校学习法语。 学习法语没什么,但是天主教会的学校让红脖子们反感,立刻有红脖子提出他们可以出钱自己建学校学习法语。 加布里埃尔总督同意了红脖子们的请求,但是1840年之前所有的孩子必须入学。这是加布里埃尔总督的底线,红脖子们也清楚,自然不敢违背。 加布里埃尔总督还要求德克萨斯人,组建德克萨斯自卫军,军官由总督亲自指派,以志愿为主,但是在人数不够的情况下,殖民地政府有权利强征,被强征的人可以用钱让他人代役。 这点其实并不需要加布里埃尔总督担心,红脖子们对于强大的法军十分崇拜,毕竟他们无法战胜的墨西哥人,被美军按在城里打,而法军一到便杀穿了美军的队伍。 那三千名美军俘虏,至今还在种植园里代替黑奴干活,就是最好的证明。 墨西哥军撤退时,几乎所有的黑人都选择了放弃自己财产跟随塔桑·安纳的军队。 所以在战争结束之后,德克萨斯的奴隶主们根本找不到一个奴隶。 由于法国是禁止奴隶贸易的,所以奴隶主们希望找回自己的奴隶,毕竟那些奴隶原本就是自己的财产,之前美军也承诺过,只不过现在美军被俘虏了。 加布里埃尔总督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承认了德克萨斯的奴隶制,并且给内阁写信说这是德克萨斯人的传统,应该被尊重。 其实法国内阁根本不在乎这个,奴隶制仅局限在德克萨斯又不是在本土,所以那些天主教教士们也不会有意见的。 加布里埃尔总督本想向墨西哥讨回,那些黑人奴隶,然而却遭到了塔桑·安纳的拒绝。 加布里埃尔总督的信使,甚至发现塔桑·安纳身侧就站着一個黑人军官,最后只能悻悻地逃回德克萨斯告诉加布里埃尔。 于是乎,加布里埃尔总督将那些没有缴纳赎金的美国战俘,分给了德克萨斯的奴隶主们,作为对他们损失黑奴的赔偿。 法国的野心绝不仅仅是一个德克萨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为此,法国决定向德克萨斯移民十万人,当然德克萨斯的土地即使再移民二十万人也够分。 这也是为什么加布里埃尔总督,一定要组建德克萨斯自卫军的原因。 对于法国来说一个德克萨斯完全不够,他们要路易斯安那、要怀俄明、要俄勒冈、要魁北克、要整个北美臣服于法兰西的脚下。 这一次金融海啸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影响并不大。 反倒是对奥地利的国际金融家们影响不小,尤其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由于美国的土地价格暴跌,让他们出现了很多坏账,甚至很多贷款都血本无归。 有人血本无归,就有人盆满钵满。 这其中就包括卡尔大公,他作为奥地利最富有的贵族,在接到弗兰茨的信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动用手中的资金购买奥地利的铁路股票。 最终以一千五百万弗罗林的价格,买下了维也纳通往威尼斯的铁路。 只不过卡尔大公并不满足,他和弗朗茨二世一样都认为自己是个意大利人,他准备把铁路修到托斯卡纳去,这样方便他回家。 卡尔大公的管家们阻止了他的疯狂行为,毕竟在管家们眼里这和用钱打水漂无异,甚至不如买些艺术品来得实惠。 至于为什么会是管家们,因为有五十万人为卡尔大公的家族工作,只一个管家还真不够用。 1836年,圣诞夜。 看着窗外一身火红色的绒装外套,再配上火红色上衣和小短裙的塔莉娅,弗兰茨真不知道怎么就违反教义了。 噢,还有一顶尖尖地红帽子,塔莉娅此时正背着一个袋子,顺着床单爬上了弗兰茨的窗户。 “给,圣诞礼物!” 弗兰茨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收购铁路剩下的资金,不禁满头黑线。 “这是我的钱!” 第三十章 波兰特色白给制度 美泉宫,弗兰茨房间。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塔莉娅说道。 “好吧,那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弗兰茨问道。 塔莉娅皱了皱眉头。 “你觉得我如果穿着正装长裙,还能爬上来吗?” “你不会走门口吗?” “那就不叫惊喜了。” “你背着这么大一袋子钱,不累吗?” 塔莉娅看向弗兰茨目光锐利。 “还不是你!非要换成预期钞,700万,整整十公斤啊!都累死我了。” 弗兰茨抄底铁路,还剩下了一部分钱,布鲁克男爵曾经提出过替“弗兰茨·卡尔”大公打理,不过弗兰茨拒绝了。 倒不是弗兰茨不相信布鲁克男爵,而是弗兰茨还有别的计划,钱这种东西有多少都不够。 预期钞是奥地利开发出来的一种,类似于债卷的货币。面额最大的为1000弗罗林,塔莉娅包里装的就是这种。 弗兰茨走到塔莉娅的背后,帮塔莉娅捏了捏背。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哦,已经七七八八了。” “真的吗?那些小麦的产量提高了?”弗兰茨激动地问道。 “不,全死了。”塔莉娅淡定地回答。 “....” “可能是它们不堪受辱吧,我还第一次听说小麦也能杂交的。维也纳大学的教授们,按照伱的方法给被摘除雄花的麦穗套上纸袋,几个月之后那些麦子全死了。现在还剩下160颗种子,还要继续吗?” 其实这個方法也是弗兰茨从某本穿越宝典上看来的,不过这个技术似乎不成熟,成功率有点低。 “留下二十颗收种子,剩下的继续吧。”反正弗兰茨有的是时间,一年不成便两年好了。 杂交小麦一旦完成,对奥地利,不,对整个世界的农业都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 波兰民族特色主义白给制度,用这来形容极端民主制再恰当也不过了。 任何事情走向了极端,那么随之而来所产生的后果都很难被控制住。 比如波兰的选王制度,就葬送了整个波兰王国。 而现在波兰军事上的极端民主制,将要葬送掉他们的精英小队。 对于波兰复国军打算在维也纳建立分部的决定,阿佳妮是反对的。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要选择维也纳这个敌人的大本营建立复国军的分部。 难道是怕死得不够快,还是怕敌人发现不了? 其实上一次在法兰克福的暗杀,本来十分成功,但事后波兰复国军的高层,为了增加影响力,居然主动承认这起事件,搞得阿佳妮和她的姐妹们不得不狼狈逃窜。 但由于绝对民主制,她也不得不服从,波兰复国委员会的命令。 阿佳妮只能带着她的姐妹们,偷偷进入维也纳,准备向内部渗透。 然而出乎她的预料,她们的潜入居然如此顺利,顺利到让她觉得是一个陷阱。 事实上,维也纳几乎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没人在乎你的种族和国籍,也没人在乎你的信仰。 阿佳妮甚至在天主教教堂的对面看到了新教的教堂,隔壁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犹太教教堂。 关于奥地利帝国的情报,卡罗琳只花了1000弗罗林,便从一位自称是奥地利秘密警察头目的人口中得知。 不过阿佳妮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卡罗琳用花瓶解决掉了那个秘密警察头目。 但是很快,阿佳妮就发现自己的做法是多余的。 因为在维也纳,只要你肯出钱,这些秘密警察们可以帮你打探到,任何你想要的消息,甚至可以帮你安排和一些高官“偶遇”。 在一场宴会中,阿佳妮便和奥地利帝国权力核心之一的梅特涅亲王“偶遇”了。 阿佳妮本就是贵族出身,气质高雅,她的修养很好,又是一位美人,很快就将这位欧洲宰相折服。 只不过阿佳妮还没想到怎么开口,向他讨要一块绝对安全的领地。 就在阿佳妮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奥地利的另一位实权派人物,科罗拉夫伯爵找到了她,并且表示可以帮她弄到一个绝对安全的据点,条件是要在梅特涅亲王家的舞会上做自己的舞伴。 阿佳妮不知道对方真实的用意,也不清楚对方的话是真是假,但是这种危险的游戏,她已经参加过无数次了,并且为之着迷。 随着与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接触次数的增加,阿佳妮频繁地出现在维也纳的上流社会交际圈中。 很快阿佳妮就凭借自己过人的才华和美艳的长相,成为了上流社会中炙手可热的新星。 阿佳妮法国流亡贵族的身份,更为她增加了一种神秘色彩。 一位落难贵族的千金,为生活所迫成为一名舞女,最终逆袭重回上流社会,简直是满满一身的话题。 阿佳妮的这些传奇故事也让塔莉娅成为了她的小迷妹,在塔莉娅的坚持下,弗兰茨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美女。 阿佳妮的辨识度很高,一头淡金色长发,精致的五官,再配上白得发亮的皮肤,整个人就好像站在聚光灯下一样显眼。 阿佳妮的五官已是极美,但是她的眼睛点亮了整个五官,弗兰茨从未见过更美的眼眸,微光点缀在其深蓝色的眸子上,如星辰,似大海。 一袭黑色长裙可端庄,可妖艳,可勾人,就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塔莉娅和弗兰茨的母亲索菲夫人,都是这个时代的美女。 塔莉娅盯着阿佳妮看了好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拉着弗兰茨去旁边坐下,结果发现弗兰茨正愣愣地看着人家,便向索菲夫人告状。 “索菲夫人,弗兰茨大公走不动了。” 索菲夫人走过来,拿扇子敲了一下弗兰茨的头。 “你从小就这样,只要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就走不动路。” 弗兰茨总觉得对方在看自己,居然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弗兰茨挨了一下,捂着头有些委屈地看着索菲夫人。 索菲夫人唰地一声打开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轻声说道。 “弗兰茨,想和一位陌生女士搭讪,你需要一点点勇气。” 然后还在弗兰茨身后推了一把,不过弗兰茨死都不肯动一下,弗兰茨身体虽然是个小孩,但灵魂并不是,他拼命地想避免尴尬。 第三十一章 毫无波兰 维也纳,梅特涅亲王府邸。 自从来到维也纳,阿佳妮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每天游走于各种舞会和茶会,见证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醉生梦死... 一大堆追求者为了她痴迷,为她决斗,但阿佳妮已经不是那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了,六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早已见惯了风雨,不再想看到有人因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而流血。 阿佳妮制止了几次决斗,这为她赢得了善良的名声,同时也遭到了一些人的妒嫉。 很快就有传言说,那决斗是设计好的,不过是一些表演而已,更有恶毒的传言说,她是个娼妇,价高者得... 阿佳妮并不在意这些流言,她只是觉得人的生命不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华沙之战,让她刻骨铭心,波兰军队在最初的五个月里,连续取得了十五场战斗的胜利,消灭了三万俄军。 每一個人都十分振奋,所有人都觉得沙皇尼古拉一世会接受和平,波兰复国在望。 但这并不足以抵消,波兰和俄国的巨大差距。 沙皇尼古拉一世对波兰的做法,简单粗暴直接有效,三万不行,便派五万,五万不行便派十万。 三个月后华沙城里已经没有粮食,甚至野菜都被人挖光了,波兰的士兵们打光了枪里的子弹,然而俄国人却越打越多。 当时的欧洲列强,对这场大起义的态度并不一致。 普鲁士害怕波兰起义的影响扩大,派兵封锁了波兰边境,仅在西里西亚就没收了一万把步枪和价值十万英镑的火药,还抓捕了数千名准备去华沙与俄国作战的志愿者。 甚至和俄国签订了协议,俄军负责镇压波兰起义。 协议规定如下: 一,俄军在横渡维斯瓦河之前,普鲁士会完成桥梁的建设。 二,将托伦市作为俄军基地,由托伦向俄军提供武器、弹药和食品。 三,如果战争拖延或者失败,普鲁士领土将对俄军开放,并保证俄军的安全。 英国外交大臣帕麦斯顿虽然口头谴责了俄国的暴行,并表示愿意出售给波兰人武器弹药,不过前提条件则是波方必须以真金白银购买并且要提前付款。 法国,刚刚登基的路易·菲利普在内心是同情波兰人的,并且十分感谢波兰人起义吸引了俄国火力,这使得通过革命上台的七月王朝避免了被俄国干涉的可能性。 但是作为一个怂货,路易·菲利普第一时间就派出大使,向沙皇保证法国政府会始终不渝地遵守维也纳会议的条款。 法国外交大臣塞巴斯,更是冷漠地回绝了华沙的请求。 俄国外交大臣捏谢尔洛夫在访问巴黎时,一再宣称:波兰问题是俄国内政,任何干预企图都会被伟大的沙皇陛下视为与俄国为敌的行为。 捏谢尔洛夫嚣张的态度让法国政府官员们愤愤不平,然而路易·菲利普不想也不敢干预波兰问题。 鉴于路易菲利普的软弱态度,内阁自然不会同意介入波兰起义。 只有奥地利的态度有所不同,弗朗茨二世对于俄国的警告只当放屁。 奥地利对俄国在巴尔干的扩展深感不安,更希望祸水东引,通过波兰来削弱俄国。 没错,奥地利非但没有关闭边境,反而选择了大开方便之门。 不但波兰人可以随意进出奥地利的边境,奥地利更是允许他国志愿军和武器商人随意进出。 甚至奥地利的军队直接在边境上做起了生意,向波兰人和志愿兵出售军械,粮食,药品,如果有需要还附送军事训练。 于是乎大批武装人员从奥地利进入波兰,当然在波兰战败时大量武装人员逃入奥地利境内,造成了加利西亚十几年的动荡。 最终华沙城还是被攻破了,俄国士兵闯入了阿佳妮的家,杀了她的父母,一把火点燃了房子,她被士兵拖到大街上。 还好阿佳妮的一位朋友及时赶到,这位朋友是一位俄国上校,他制止了士兵们的暴行,并救了阿佳妮。 后来在那位俄国朋友的帮助下,阿佳妮辗转到了巴黎。 在巴黎的日子里,那位俄国朋友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并资助她一百个卢布。 此时一个俄军士兵一年的收入为38个卢布,一头牛要80个卢布,一名少女身的农奴要300卢布,一名近卫军团的上校军官的收入为700卢布。 阿佳妮的生活还算富裕,她甚至有钱可以去看歌剧,只是有一天她在歌剧院的门口,看到了一个身穿波兰军服的乞丐。 经过一番搜寻,阿佳妮发现很多波兰人都流亡到了巴黎,她很开心能在异国遇到这么多同胞。 然而大多数人过得并不好,由于失去了在波兰的土地和财产,大多数波兰军人只能靠做苦力和给人打短工养活自己,有的遗孀为了生活下去,甚至不得不出卖自己。 阿佳妮开始接济这些人,然而一个卢布只能买到10根250克的法棍。 她的钱很快就花光了,之后不得不卖掉自己的首饰和旧衣裳,但是根本不够用。 此时波兰在巴黎的流亡者大约有一万人,其中绝大多数人没有稳定的生计来源。 于是乎阿佳妮找到了那些流亡的波兰军官和政客,她要组建一支波兰复国军,给这些人一个家。 之后波兰军官的遗孀们被阿佳妮组织起来,配合波兰复国军的行动,为波兰复国军积攒资金,打探情报。 投入到这项繁重但又光荣的工作中让复国军里的女人们找回了自尊,她们决定以波兰的国花三色堇为标志,建立三个骑士团。 分别是紫罗兰、郁金香、雪绒花,以对应三色堇的三种颜色,紫、黄、白。 三个骑士团分别被派往奥地利、普鲁士、俄罗斯这三个参与瓜分波兰的国家,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用敌人的钱来对抗敌人。 当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除了阿佳妮的紫罗兰在维也纳混得风生水起,郁金香的前三代首领已经可以在普鲁士的监狱里斗地主了,而雪绒花则在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里挖着土豆。 阿佳妮已经取得了一块“绝对安全”的领地,作为波兰复国军在维也纳的分部。 波兰复国军高层的作死依然没有停下,又派发了一些新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眼前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困扰着阿佳妮。 波兰的灭亡,让紫罗兰骑士团的姐妹们学会了很多,包括忍受苦难和坚强。 然而维也纳奢侈浮华的生活,又唤醒了她们身体本来的记忆,很快就有人选择了沉沦,更有不少姐妹选择退出了波兰复国军,直接找个好人嫁了,忘记这段过往。 第三十二章 白痴、天才和疯子 但是现在,阿佳妮又有了新任务。 波兰复国军的高层,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弗兰茨·卡尔大公将700万预期钞带入了美泉宫之中。 高层决定让紫罗兰骑士团接手这次任务,查清并找到弗兰茨·卡尔的钱。 这笔钱是用来资助因1830年波兰大起义中牺牲者的遗孀和他们的子女,帮助她们度过难关,并作为资助波兰复国大业而储备的。 阿佳妮的紫罗兰骑士团刨除那些嫁人后想忘掉这段过往的,还有二十三个人,其中有六个人身份特殊,暂时不能参加行动,还有两个负伤的也无法参加。 剩下的骑士团成员当中有一個她特别中意的年轻女孩,名叫卡罗琳。 但是比起用智慧的方式去解决对手,她更倾向于用物理方式干掉敌人。而花瓶和瓷器就是卡罗琳的武器,用来砸人效果是非常棒的,只不过每次使用之后,都会在现场留下大量物证。 在昏暗的巷子里假装娼妓,或是在吵杂的酒吧里做女招待,卡罗琳自然没有问题。 但让卡罗琳游走于上流社会中,和贵族们虚以委蛇有些强人所难了。 其实只要喝酒,弗兰茨·卡尔大公都欢迎。 阿佳妮本身对波兰复国军的高层十分不满,这些年来她带着紫罗兰骑士团的姐妹们,想尽办法为波兰复国军筹集资金。 她们有时候会假装成歌舞团,她们会表演歌舞,也会打家劫舍,更会坑蒙拐骗,布局设套,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复国的政客和军官呢,他们仅仅是在享受好名声带来的福利而已,甚至有人用复国军的资金,在巴黎包养情妇,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战争已经结束五年了,高层们从未想过和俄国开战,只是不断到四处以波兰复国军的名义借款,以及让那些有志复国之人为他们做些肮脏的勾当而已。 这些人早就忘了国仇家恨,早就忘了那些还在西伯利亚挖土豆的同胞们.. 但阿佳妮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因为这700万弗罗林可以让那些流亡在外的波兰人过上几年好日子,她作为波兰复国军的领袖之一,一定会在高层会议上为那些可怜的人争取他们应有的权力。 现在波兰复国军名义上有三千人,但是需要为两万流亡者的生计奔波。 弗兰茨·卡尔大公,有些人说他是白痴,有些人说他是天才,现在更有人说他是深藏不露的野心家。 不过在维也纳的人普遍认为这位大公是个疯子,毕竟让人无法理解的天才就是疯子。 弗兰茨大公会拿着猎枪在维也纳的大街上寻找不可能出现野猪,也能在几万人的注视下将一位社会精英问得哑口无言,会被大街上的流浪汉鄙视,也能让如布鲁克男爵这般骄傲的人崇拜。 阿佳妮见过弗兰茨·卡尔大公几次,这个人眼里似乎只有酒没有别的东西。 如果有那一定是打猎,这种人如果作为暗杀目标会很容易下手,因为他经常会脱离队伍,去不同的地方打猎。 但要从弗兰茨·卡尔身上得到那笔钱并不容易,毕竟偷了大公的钱,和绑架一位皇位继承人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而且弗兰茨·卡尔大公的卫队,也不会轻易让人得手的。 关于这位弗兰茨·卡尔大公,阿佳妮也听说过一些传闻,就是他用300万弗罗林,在美国赚了6700万(不是美元,而是换算成奥地利使用的弗罗林),并且成功逃顶。 不但让一大堆投机者和银行家赔的倾家荡产,更是收获了无数经济学家的崇拜。 之后更是将6700万的铸币和贵金属统统存入了,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 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并不是某一家银行,而是一个特殊时期产生的金融怪胎。 它行使着很多央行的职能,但又不能被称为中央银行,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群受奥地利雇佣的金融家和国内的银行家们妥协之后出现的一种怪物。 这6700万的真金白银,立刻提升了奥地利对银行的信心,所以挤兑风潮并没有在奥地利持续多久。 之后更是用换来的预期钞,与另一位卡尔大公在奥地利股市上大杀四方,成功抄底奥地利的铁路。 弗兰茨·卡尔以最高点的三分之一的价格买入,而在买入后的一个星期股票的价格就恢复到了高点。 让阿佳妮最佩服的并不是这位大公成功抄底赚得盆满钵满,而是这位大公的气魄。 在金融海啸中,没人愿意冒风险将钱存入银行。 因为此时的银行大多数属于私人性质,决定了一旦倒闭储户便血本无归。 而他愿意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将巨额的财富存入银行。 要知道弗兰茨·卡尔大公虽然是皇室成员,但是皇室和帝国政府完全属于两个概念。 他可以用这些钱做很多事情,花天酒地,甚至可以买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这种敢冒风险为国家奉献的精神,让阿佳妮十分佩服,她不禁在想,如果波兰复国军的高层们也有这种精神该多好。 其实阿佳妮不知道的是,这些钱存入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之后,就有一大堆债主上门来讨债,但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的一贯态度是,到期的先给一部分预期钞做利息,没到期的以后再说。 而这些预期钞也不是一次付清,而是要分批分次在十年内付清。 正因为弗兰茨知道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的这种无赖操作,他才敢将钱毫无顾忌地存入,并不怕有人将钱提出,去救普鲁士或者法兰西。 要知道正是因为这种无赖的做法,才让奥地利帝国政府免于破产,甚至耗死了大批债主。 奥地利的铁路公司有了钱,有皇室做后盾,自然重新大张旗鼓地开工建设。 此时,维也纳到德累斯顿,维也纳到格拉茨,以及格拉茨到乌迪内,这三条铁路已经建设完成。 其中到德累斯顿的铁路,是整个奥地利帝国,乃至整个德意志关税同盟中最繁忙的铁路。 铁路让运输的费用减少了60%,过去需要十天的路程,现在只要半天时间。 按照这种速度,明年布拉格到巴伐利亚的拜罗伊特铁路,和乌迪内到威尼斯的铁路都将完工。 如此一来,奥地利的德意志北方铁路基本完工,而到达威尼斯的铁路将进一步加强奥地利对北意大利地区的控制。 第三十三章 意外? 阿佳妮还在想着,如何接近弗兰茨·卡尔大公。 阿佳妮曾经试图制造“偶遇”,然而弗兰茨·卡尔大公是那种极少数可以做到对她完全目不斜视的男人。 通常只有两种人能做到,一种是有着极强抱负的野心家,另一种就是心思如水晶般透亮的—白痴! 通常心思单纯的人,更容易受本能驱使,也更容易被漂亮女人吸引。 今天,阿佳妮和弗兰茨·卡尔大公再次“偶遇”了。 虽然阿佳妮的本能告诉她,眼前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属于后者,然而在听说过那些传闻之后,她也不得不考虑对方也许是个深不见底的野心家。 弗兰茨·卡尔大公的夫人似乎也在,关于索菲夫人的传闻,总结起来便是一句话“哈布斯堡家族唯一的男人”。 阿佳妮不知道那些传闻是真是假,但她觉得这种控制欲太强的女人,通常都不会幸福,她们营造出的幸福就像鲁珀特之泪一样,看似刀枪不入,但抓住弱点一捏就碎,而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阿佳妮看向弗兰茨·卡尔大公,他依然在喝着酒,自饮自酌自得其乐,而旁边的小屁孩似乎在紧盯着自己,目光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些奇怪的东西,这让她觉得有些不爽。 但是阿佳妮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不爽,只是回以淡淡地微笑。 这时索菲夫人叹了口气,“啪”一声将扇子合起来,照着弗兰茨的脑袋又是一下。 “这样可不行,弗兰茨。男孩子怎么能缺乏勇气呢?好好看着。” 说完索菲夫人便站起身走向了阿佳妮,阿佳妮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骤降,光线似乎都暗了下来,整个会场内的嘈杂声也小了很多。 眼前的女人穿着华贵的长裙,面容精致而不失威严,她的脖颈修长,锁骨分明,又显得优雅而灵动,漂亮的棕色头发攀成南德意志地区最流行的卷发,既有一种少妇的柔媚,又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骄傲。 阿佳妮立刻便想到了,眼前的人是谁,她提起裙角,恭敬地行了一礼。 “晚上好,索菲夫人,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索菲夫人伸出修长的手臂,说道。 “你好,漂亮的小姐,我能和您共舞吗?” 索菲夫人的话,在阿佳妮听来格外清晰,似乎整個会场都安静下来了。 其实索菲夫人站起来,走向阿佳妮的那一刻,会场中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阿佳妮并不知道自己在贵妇圈里的恶名“寡妇制造者”。 在舞会上所有的贵妇都盯着阿佳妮,生怕她靠近自己的老公或者是儿子。 不止一次有贵妇想冲到阿佳妮面前,去给这个女巫一个教训。 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这种事情始终没有发生。 但这一次阿佳妮失算了,就在她想着如何更好的吸引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注意力时,索菲夫人居然主动出手了。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和看热闹的心情,贵妇们纷纷抛弃了自己的舞伴,将目光集中在这二人身上。 而阿佳妮的拥趸们,想要阻止阿佳妮,却被索菲夫人强大的气势所震慑,有几个毛头小子,想要上前阻止都被索菲夫人的侍从们拦住了。 就连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都觉得十分棘手,换成是任何人,他们都不惧怕,只不过此事涉及到皇室,一旦挑明不好收场,他们只能为阿佳妮祈祷了。 男人们也停止了交谈,甚至乐师都停下了演奏。 阿佳妮有些愣神,在正式场合被同性邀请,她还是第一次,同时惊骇于索菲夫人的气场和美貌,大脑一时间有些短路。 “伸出你的手。”索菲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阿佳妮便鬼使神差地把手,递给了索菲夫人。 索菲夫人偏头看向弗兰茨,眨了眨眼。 弗兰茨有些无奈,这算是老妈教自己怎么泡妞吗? 塔莉娅看着索菲夫人和阿佳妮的手拉在一起,显得十分激动。 弗兰茨·卡尔大公依然在研究着酒的比例。 而阿佳妮显然会错意了,她以为索菲夫人刚才是看向弗兰茨·卡尔大公,和自己跳舞的目的是打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阿佳妮远离她的丈夫。 同为女人,这反而激起了阿佳妮的斗志。 “好啊,索菲夫人。” 阿佳妮的声音不卑不亢,这让索菲夫人十分欣赏,在她的气势前就算是男人也很少有不避其锋芒的。 两人走向舞池的中央,众人很自然地给两位美女让路。 “音乐。”索菲夫人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乐师们立刻行动起来。 肖邦的小夜曲,优美而高雅,舞池正中的两位,高雅而优美。 阿佳妮直视着索菲夫人的眼睛,索菲夫人也直视着阿佳妮的眼睛。 阿佳妮的眼神中满是倔强,索菲夫人的眼中却满是贪婪。 这让阿佳妮觉得有些奇怪,就在阿佳妮失神的刹那,索菲夫人快步做了一个旋转的动作。 索菲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弗兰茨正捂着脸,但双方的目光还是在弗兰茨的指缝中交汇上了。 索菲夫人微笑着评价“假正经。” 突然阿佳妮感到腰上的力有些大,她被索菲夫人搂得更紧了,双方的胸口几乎要贴在一起。 阿佳妮想要脱离魔掌,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却无济于事,只能任人摆布。 索菲夫人灼灼的目光再次袭来,索菲夫人带给阿佳妮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失去了和索菲夫人继续对视的勇气。 于是乎,阿佳妮真就像一个羞涩的小女孩一样低着头配合着索菲夫人的舞步。 索菲夫人十分满意地,朝着弗兰茨笑了笑。 而所有人都认为,索菲夫人是在向弗兰茨·卡尔大公炫耀自己的胜利。 索菲夫人跳得很好,阿佳妮也十分配合,只是阿佳妮觉得索菲夫人的手不太老实,动作有点太像男人了,但是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间一曲舞罢,阿佳妮有些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索菲夫人及时伸出了手将她拉了起来。 弗兰茨·卡尔的侍从官,用手肘点了他两下,示意索菲夫人正在看向这边。 弗兰茨·卡尔抬头看到了索菲夫人,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但是酒精上头的他也不清楚该做什么,于是只好鼓起掌来。 周围人看到大公在鼓掌,也跟着鼓起了掌。 阿佳妮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她心有些乱,明明想接近弗兰茨·卡尔大公的,现在居然被索菲夫人盯上了,这下任务怎么办。 然而让她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索菲夫人将弗兰茨拉了过来。 “阿佳妮小姐,我希望你能做我儿子的侍从官。” 第三十四章 成功? 一个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大公,通常会有三个侍从官,一个负责安全保卫,一個负责管理财务,一个负责起居饮食。 与家庭教师完全不同,能成为侍从官的人,通常是身份高贵且能力出众的人才能担任。 这个能力可以是自身能力,也可以是家族实力,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没实力没背景的人绝不可能成为皇位继承人的侍从官。 这位阿佳妮小姐,据说是一位法国流亡贵族的千金,但是看她疲于应付那些献殷勤的小贵族们的样子,就知道她的生活过得不怎么好,毕竟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小姐会明确拒绝一部分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个时代的贵族即看重身份,同时也十分看重财富,美貌反而是他们最不在乎的。 同时时代的道德观,并不认为找情人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反而认为没有情人的男人不是成功的男人。 阿佳妮小姐虽然周围拥趸无数,然而向她求婚的全是一些小贵族,并没有大贵族,因为后者的婚姻通常和爱情无关,只和利益挂钩。 至于阿佳妮的美貌,对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用? 这些贵族甚至怀疑,弗兰茨大公会拿她漂亮的裙子擦鼻涕。 而且这位弗兰茨大公看起来呆呆的样子,明明已经六岁了却几乎没说过话,极有可能遗传他父母家族里的精神疾病。 至于那些声称弗兰茨大公有着过人智慧的教授,在贵族们眼中完全就是一群骗子,生而知之?不想干活,还想拿工资?想得美!难怪被皇室丢到大街上。 哈布斯堡家族容易出呆瓜,而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则盛产疯子,这位弗兰茨大公怕是也不太正常。 其实弗兰茨只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同时索菲夫人也要求弗兰茨谨言慎行,毕竟他一言一行都代表皇室。 之后索菲夫人的一系列行动完全超出了弗兰茨的认知,他不太清楚母亲要做什么? 如果只是学习交际礼仪,那么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回家里,并予以重任呢? 其实弗兰茨曾经考虑过,等长大一些直接任命塔莉娅为自己的女侍从官,但是很快弗兰茨就发现根本不可能。 塔莉娅的家族在波西米亚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但是她已经被家族除名了。 可就算没有这桩事,她也没有资格担任弗兰茨的侍从官,她的大学学历并不被认可,对于女性而言唯一能被认可的只有资历,而在宫廷中世代为哈布斯堡家族效力的贵族大有人在。 而眼前这个阿佳妮,只是一个法国的流亡贵族,怕是这个身份都是假的。 弗兰茨曾经拜托塔莉娅去调查波兰复国军的事情,而这个阿佳妮似乎就是波兰复国军的领袖之一,更有传言说在法兰克福的那起谋杀就是她策划的。 先不说她这个来历不明的身份,就说她到维也纳还不到一年时间吧,恐怕到了皇宫都找不到方向。 她若只是一个社交名媛还好,要不然就以她建立的这个四处漏风的情报组织,就该把她拉出去枪毙十分钟。 “首相大人,这位阿佳妮小姐是您的客人,那么你是否可以作为她的引荐人呢?” 索菲夫人开口就把锅丢给了梅特涅,同时也给阿佳妮按了一个大背景,那就是梅特涅亲王的人。 只不过梅特涅亲王就有些难办了,阿佳妮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可难办就难办在这里,如果他把一个波兰起义军领袖送进皇宫,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绝对是一口天大的锅。 可若是拒绝,那么以索菲夫人的性格一定会追查到底,如此一来阿佳妮的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自己身为奥地利帝国首相,却和一个波兰复国军领袖不清不楚,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这个时候科罗拉夫伯爵,决定落井下石。 “阿佳妮小姐,可是首相大人舞会的常客,我们还一起跳过舞呢。” 梅特涅亲王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知道这个科罗拉夫是想置他于死地。 “科罗拉夫伯爵,您也在啊。” “晚上好,索菲夫人,您总是那么光彩照人。”科罗拉夫伯爵上前行了吻手礼,然后又看向弗兰茨。 “晚上好,弗兰茨大公。” “晚上好,科罗拉夫伯爵。” 这时候索菲夫人继续开口道。 “科罗拉夫伯爵,您不止一次在梅特涅亲王的舞会上遇到阿佳妮小姐,还和她跳过舞,想必是十分熟识了。” 科罗拉夫伯爵下意识地说道。 “是啊,像阿佳妮小姐这样的美人,就连首相大人都..” 科罗拉夫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然而索菲夫人并没有给他改口的机会。 “哦,那想必在另一位推荐人的名字上,写上您的大名可以吧。” 科罗拉夫伯爵搬起的石头,最终还是砸到了自己身上。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对视了一眼,都想把对方掐死。 现在阿佳妮的身份没有问题了,毕竟有帝国政府里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作保,谁又敢质疑呢? 只是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都打定主意,出去就叫人把波兰复国军给灭了,好断了她的联系,免得阿佳妮在皇宫里做出什么来。 阿佳妮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受索菲夫人的邀请,毕竟这一切太突然了太像一个陷阱了,但是她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而且再凶恶的女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做诱饵吧。 索菲夫人的一番话,刷新了弗兰茨对不讲理的认知。当然也对这位喜欢听故事的母亲,有了新的认识。 索菲夫人用扇子挑起阿佳妮的下巴。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亲爱的。” 这不禁让阿佳妮打个寒颤,难道索菲夫人有那种爱好吗? 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阿佳妮在心中无限感慨,明明是要接近弗兰茨·卡尔大公,可现在似乎.. “谢谢您,索菲夫人,我愿意接受这个职位。” “那太好了,这个小家伙一直想和您亲近亲近。” 阿佳妮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小孩子。 “您好,我叫阿佳妮。弗兰茨大公,我以后就是您的侍从官了。” “您好,阿佳妮小姐。” 索菲夫人打开手中的扇子,掩着嘴说道。 “阿佳妮小姐,从今以后你就负责弗兰茨的起居好了,从哄他睡觉开始,很难哄的哟~” “请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阿佳妮恭敬地行礼送索菲夫人离开,塔莉娅得知要和阿佳妮共事十分兴奋,如果她有尾巴现在可能摇断了。 索菲夫人走入长廊,许塞尔上校立刻跟了上去。 “去告诉那些波兰来的傻妞,就说她们的领袖已经背叛她们了,现在她们可以选择效忠于我,或是去多瑙河里喂鱼。” 临时通知 工作调整,以后写书可能只有晚上了,如果写得快就上下午发,如果写得慢就晚上统一发,见谅见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临时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天才、白痴、倒霉蛋 有这样一位天才,他的发现得等几十年后才开始被人逐渐的理解,而与之相关的发明还需要近百年后才能展现在人们的眼前。而他的贡献直到今天依然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彩超、雷达、甚至宇宙大爆炸的理论基础都基于他的发现,然而不幸的是,他活着的时候并未受人重视,甚至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他出生于奥地利萨尔茨堡的一个有名的石匠家族,作为长子降生的他,按照家庭的传统会让他接管石匠的生意。 然而他却没有父亲的好身板,他注定无法从事传统的家族生意。 虽然他无法继承家族生意,但是他的家族十分富有,他的父亲为他聘请了最好的家庭教师,希望他能成为一名艺术家,然而他却对数学更感兴趣。 1822年他成功考入维也纳工学院,1825年又考入维也纳大学。 在1833年他的助教生涯要结束的时候,维也纳大学并没有考虑和他续约。 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1833年3月份他申请了布拉格皇家大学的教职,他对此信心满满,毕竟自己取得了多个学位还在帝都维也纳有着多年助教经验。 但他的求职信,如石沉大海一般,渺无音讯,焦急和失望的他只好继续自己的求职之路。 刚好有消息说,威尼西亚的奥地利帝国海军学院正在招聘教师。 他觉得一群海军大老粗,肯定没有理由拒绝自己这样优秀的学者。 他兴冲冲地跑去面试,结果由于身体瘦弱被赶了出来。 直到1834年他离开维也纳时,也没有找到一份工作。 只好回到家乡,成了一名纺织厂的会计。 在暗无天日的工厂里记账,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的弟弟继承了家业,得知哥哥的现状,提出可以出钱让哥哥去美国发展。 虽然他家只是石匠世家,但是能住在莫扎特隔壁的绝对是有钱人。 很快,他就收到了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他离开奥地利帝国到大洋彼岸的美国。 同时,他也收到了两封邀请函,一封来自伯尔尼,一封来自布拉格,都是邀请他做中学教师。 他选择了较近的布拉格,为此他还特意学习了捷克语,然而到布拉格的第一天他就发现这里的人全说德语。 他娶了一个当地金匠的女儿为妻,可结婚后的日子两人过得并不幸福,金匠的女儿很快就花光了他的钱,于是经常丢下他和女儿在家,独自回娘家。 他一气之下带着女儿,去维也纳求职。 当然他的运气还是和之前一样差,他去了维也纳的好几家大学,但是一直被拒绝。 当他兜里只剩下两個克罗伊茨的时候,他被旅店老板赶了出来,很不巧他的女儿又发了高烧。 他只能厚着脸皮去维也纳皇家学院碰碰运气,然而对方根本不打算见这个没有爵位的平民。 胖得流油且满嘴龋齿的守门人,将他推搡到门外。 他还抱着女儿,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但口中依然哀求道。 “求求您,发发慈悲,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见一见埃法特伯爵,我的女儿生病了,我需要一份工作。” 守门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呸!维也纳有几万大学生,哪个不想在皇家学院工作,你连个贵族身份都没有的乡巴佬,你也配!?” 他抱着守门人的大腿苦苦哀求。 “先生,求您行行好,我还是一名石匠,我可以帮您。” 守门人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会什么啊?”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会刻墓碑。” 守门人听闻大怒,一脚踹向他。 周围有很多穿着考究的绅士,他们甚至都没有停下看一眼挨打的男人,只是一边交谈一边离开,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为护着怀中的女儿,脑袋挨了一下,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幸好被人及时扶住。 “怎么回事?我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在殴打一名带着女儿的绅士。维也纳皇家学院什么时候成了不受管制的地方?”一个小孩子十分不悦地说道。 “哪来的小崽子,一边呆着去,你不是这穷鬼的私生子吧?”守门人嘲弄着说道。 守门人的话音刚落,就有数个身影穿到他的身边,两名高大的禁军卫士将他牢牢按住,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不由分说地开始抽守门人耳光。 军官长得人高马大,臂力更是惊人,只一巴掌就打掉了守门人两颗牙齿,几下就把守门人的脸扇得和猪头一样。 看到打人的是禁军,守门人立刻向那个禁军军官求饶。 “求求您,放过我吧,大人,我不是有意冲撞您,我的话脏,血更脏,别脏了您的手,哎呦。”守门人由于掉了牙齿,所以说话有些漏风,但大意还是能听出来的。 禁军军官摇了摇头,偏头看向那个少年。 这时守门人才知道,那个少年并不是什么私生子,带着禁军的只可能是皇族,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辱骂皇族,这里是奥地利帝国,并不是法国。 在法国,菲利·庞可以肆意地侮辱王室,只交一些罚金就可以搞定。 菲利·庞,法国画家,以侮辱路易·菲利普成名,并且号召全法国的画家一起侮辱路易·菲利普。 但在奥地利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如果能闹到皇帝那,多半只是个流放,或者是被驱逐出维也纳。 如果没有闹到皇帝面前,那么极有可能会被禁军处以私刑,至于到了宪兵队,或者秘密警察手里,恐怕会生不如死。 守门人刚要开口,少年冷漠地说道。 “我问你,伱为什么不许这位绅士进门。” “他是个平民,学院里的老爷们觉得他不配在这里工作,所以不让他进门,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放过我吧。” 少年不耐烦地咳了一声,军官会意一巴掌抽在守门人的脸上。 “大公问什么你答什么。” 守门人连忙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了。 “我再问你,是你自作主张殴打这位先生,还是受他人指使?” 守门人犹豫了。 “他...我...我就是想赶他离开,没想别的。埃法特伯爵说不想再见他,我就...” “行了,你可以闭嘴了。” 少年转向那名禁军军官。 “帕里什先生,让他把自己的牙齿都吞到肚子里去。告诉埃法特伯爵,我今天又不想拜访他了,去庄园看看吧。” 少年转身离开走向倒着的男人,并没有去看帕里什先生行刑。 “先生,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的庄园里做客,那里有最好的医生,可以帮您。” “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我叫克里斯琴·多普勒,是一名学者。”冬天只穿着一件单衣的男人回答。 多普勒?这不是奥地利帝国历史上的三大倒霉蛋之一吗?另外两个是,遗传之父孟德尔和神之子特斯拉。 刚才那个门卫,居然打了这个时代奥地利最聪明的一颗脑袋,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过那个门卫很快遭到了惩罚,两名禁军掰开门卫的嘴,帕里什上尉的手法十分娴熟,举起枪托狠狠砸去,三下之后,又补上了一脚。 两名禁军用布带缠住门卫的嘴,然后把他的身体拉直,帕里什上尉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他的肚子,几轮之后,门卫两眼上翻失去了意识。 禁军的动作很快,在宪兵没来之前就解决了战斗。 帕里什上马来到宪兵队长身前小声说了两句,宪兵队长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别看了,都踏马的别看了!这人扰乱治安,污染公共环境,给我带到宪兵队去。” 几个宪兵不由分说,给门卫套上黑头套,直接丢进了宪兵队的马车。 弗兰茨把多普勒请到了自己的六驾马车里,向他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和他到维也纳的来意。 暖箱之上加热着临时准备的食物,多普勒的小女儿也在塔莉娅的照顾下好了起来。 小女孩并不是生病了,只是饿的没力气,再加上小孩子代谢快,血糖降低进而导致出现心慌、冒汗、身体发热。 小女孩瞪着锅里的汤,嘴角粘着许多碎屑,手里还抓着半块肉排。 一旁的多普勒看着女儿好起来,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看到食物不自觉地咽起了唾沫。 “多普勒先生,不介意的话,您也吃点吧。”弗兰茨笑着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我不饿。” 多普勒嘴上说不饿,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一旁的塔莉娅也笑了,她很喜欢小孩子,也同情这个带孩子的父亲,又在一旁的箱子里翻找起食物来。 只剩下一盒鹅肝酱和一碗鱼羹了,塔莉娅看了看弗兰茨,弗兰茨点了点头。 塔莉娅将鹅肝酱倒在面包上递给了多普勒,又将鱼羹放在暖箱之上加热。 多普勒接过面包,也顾不得形象大快朵颐起来。 “多普勒先生,我想聘请您做维也纳女子学院的教授。” 多普勒险些噎死,塔莉娅也险些将刚喝下去的果汁吐出来。 维也纳,凯撒大酒店。 满地都是精美瓷器的碎片,几个仆人都已经被砸的满脸是血,不过这些人连擦都不敢擦,害怕引起眼前这位暴君的愤怒。 “蠢货!白痴!你们也好意思自称经济学家?让一个傻子抄底,我就是雇一群猪都比你们强!我的钱呢!我的铁路呢!若是北方铁路还在我的手里,奥地利人、普鲁士人、法国人、整个中欧都要看我的脸色!”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一次奥地利最大的输家就是罗斯柴尔德银行。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是全奥地利第一个得知伦敦股市大跌的人,他为了紧急避险,也为了能像内森·罗斯柴尔德一样割奥地利帝国的韭菜,他将自己名下的股票通通卖给了他的合作伙伴们。 他是丢掉了这些烫手的山芋,然而他那些忠实的合作伙伴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小伙伴们,纷纷破产或者只能低价出售资产以求不在溺毙在金融海啸之中。 其实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也损失也不小,保守估计在1000万弗罗林上下,而他的小伙伴们则损失了数千万弗罗林。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还记得当年他刚到维也纳,就利用奥地利帝国的公债,消灭当时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维也纳的对手,同时爆赚了2000万弗罗林,并直接导致了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的诞生。 当时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几乎摧毁了维也纳的金融业,维也纳有三分之一的银行因此破产。 有着七百年历史的格耶米勒宣告倒闭,而为哈布斯堡家族服务了十五代的帕里什家族族长,大卫·帕里什因为破产纵身跳进了多瑙河。 之后更是以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公共工程,替玛丽·路易莎女公爵发行了一千万法郎的债券,所罗门更是赚到了600万法郎。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记得,曾几何时他在奥地利帝国赚钱,就像从小孩子手里骗糖果一样容易,怎么突然就亏本了呢? 而比起经济上的损失,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在信誉上的损失更加严重。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在转嫁风险的同时,成功干掉了一大批历史悠久的银行和金融家族。 如果不是弗兰茨的6700万铸币救场,那么奥地利帝国一定会像历史上一样发生挤兑潮,经济危机的影响将会持续到1838年。 本位面有弗兰茨的干预,奥地利帝国不但迅速走出了经济危机的阴影,同时还反向吸引了一些国外投资。 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就和英美的贸易关系并不密切,但却是整个德意志联邦受1837年经济危机影响最大的国家,不得不说自作聪明的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功不可没。 由于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一个错误判断,直接引发了一场本不该有的金融危机。 但在强者恒强的资本世界中,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最终还是成为了赢家,不但趁机收购了大量优秀资产,甚至还倒逼哈布斯堡皇室特许他在维也纳内城购买土地。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犹太人,是不可以在维也纳内城拥有土地的。) 历史上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趁机买下了,他垂涎已久的凯撒大酒店。 但这个位面,他只是凯撒大酒店众多租客的一员,而此时楼下的其它租客对他虐待瓷器的行为十分不爽。 伴随着拖布撞击天花板的声音,一声雄浑“苏卡不列!”从楼下传来。 第三十六章 所罗门之怒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十分气愤,他平时都被人叫做所罗门国王。 而今天不但有人敢忤逆他,竟然还敢用俄语骂他,是可忍熟不可忍。 维也纳可是所罗门的主场,而这座凯撒大酒店就是他的皇宫。 历史上所罗门就花钱,将这座全维也纳最贵的酒店买了下来,然后当成了自己的居所。 在所罗门眼中,将几个俄国入侵者赶出自己的皇宫还是很容易的。 “你们几个去下面看看,我不想再听到这种声音。”所罗门冷冷地说道。 几个仆人立刻如释重负,终于找到了替死鬼,看来“国王大人”是打算把气出在这些人身上了。 所罗门的手下们深信,他们的“国王大人”能搞定一切事,所以立刻急不可耐地奔向楼下,准备给那些入侵者一個终生难忘的教训。 只有所罗门的管家觉得事情这样办有些不妥,然而此时的所罗门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毕竟罗斯柴尔德家族,引以为傲的信息差,在弗兰茨这个穿越者面前显得毫无用处。 即便没有穿越者的知识,只要弗兰茨想,以皇族的身份地位想抹平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信息差也易如反掌。 罗斯柴尔德是个被神化的名字,他们的背后其实就是巨大的信息不对称。 当年内森·罗斯柴尔德能以此收割伦敦股市,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亦是以此收割了奥地利。 然而在弗兰茨面前,他们的优势荡然无存。而失去了惯常武器的所罗门感到十分恐惧,恐惧到极点便是愤怒。 所罗门的手下冲到楼下,愤怒的洪流却如惊涛拍岸一般戛然而止了。 对方的人不多,但是看起来,个个人高马大,且处乱不惊,看衣着身上还极有可能藏着手枪。 这个时代,有钱人家的保镖出门带枪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维也纳要在1849年之后才会开始禁枪。 此时,维也纳的武器店、酒吧,甚至杂货铺里都有枪支,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这么大一群带着枪的保镖一起出现就很不寻常了,毫无疑问是个难缠的对手。 而所罗门的手下有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是对方却毫无惧色,显然对方是有恃无恐,要么有着强大的背景,要么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当然所罗门的手下们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在他们眼中俄国人就是一群莽夫,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 可勇气这东西一旦失去,就很难找回来,所罗门的手下们立刻僵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反而那个俄国头目先开口了,瓦西里倒不怕眼前这群乌合之众,甚至不惧怕死亡,但是他真不敢触怒里面的那位大人物。 “你们等等”瓦西里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然而却引起了一片惊叫。 “你要干什么!你别动,我们可不怕你!”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虽然号称所罗门国王,但是他手下并没有一支真正的军队。 如果真有一支军队的话,他也不会在1848年狼狈逃跑。 事实上,所罗门的疑心很重,为了安全起见,他的保镖其实是一群银行职员。 这些银行职员甚至连打架的经验都不多,他们只是平时横行霸道惯了,有一点狠劲罢了。 但是在面对真正的亡命之徒时,他们就像是第一次去老师办公室的小学生一样,显得底气不足。 瓦西里用不太流利的德语说道。 “不好意思,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请伱们离开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吗?” 说完瓦西里掏出了一沓纸币,20张50弗罗林的纸币,总共1000弗罗林。 (此时奥地利帝国,普通士兵的年薪为100弗罗林,1000弗罗林相当于一个普通士兵十年的军饷,绝对不算是一个小数目。) 然而所罗门的手下们最不差的就是钱,看到这么一点钱,他们的底气立刻足了起来,更加确定对方是一些有人命在身的亡命徒。 他们虽然打不过对方,但是维也纳还有宪兵啊,所罗门先生更是和梅特涅首相是好朋友,怎么想他们都不用怕。 “哼,1000弗罗林?好了不起啊,我给你们2000弗罗林,立刻给我滚出去。” 萨科尼冷冷地回到,并且将钱掷在了瓦西里的脸上。 瓦西里显得有些无奈,上前一把勒住了萨科尼的脖子,并且趁所罗门的那些手下没反应过来前,将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萨科尼的太阳穴上。 然后瓦西里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们离开好不好,算我求你们了。” 但瓦西里抵着萨科尼太阳穴的单发手枪并没有放下。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谁的人?” “我们是所罗门大人的保镖,你放开我,不然就把你们丢进多瑙河里喂鱼。” “哦,所罗门是踏马谁啊?”瓦西里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踏马装傻是不是?还有哪个所罗门大人?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全欧洲谁不认识我们老板?”萨科尼吼道。 “哦,原来是狗娘养的犹太佬啊。”瓦西里轻蔑地说道。 这一句话可惹恼了所罗门的保镖们,他们大多数都是犹太人,纷纷拔出手枪指向瓦西里。 而瓦西里的手下们也是来者不拒,将旁边的柜子拉倒,双方立刻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酒店经理本来打算上楼给贵客问安,但是见到这一幕被吓得魂飞魄散。 趁着没人发现,酒店经理小心地退下楼梯,他想立刻跑到宪兵队去报案,毕竟楼上的两位可都是梅特涅首相的客人啊。 这种大人物之间的龃龉,可不是他这个酒店经理能管得了的。 然而他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卡尔大公,还有他那支卫队。 卡尔大公的卫队,和其他贵族的卫队有本质不同,因为那根本是一支军队。 卫队中的每个人,几乎都是奥地利帝国的军人,上过战场,杀过人,那种威势就算是维也纳城里最厉害的帮派也比不了。 酒店经理不知道卡尔大公为何会来,他只知道如果卡尔大公上楼被流弹击中,或者是发现他这里居然在打仗...那画面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第三十七章 双龙会 维也纳郊外,卡伦庄园。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已经基本建成,招生倒是很顺利,只不过这教师实在难找。 整个维也纳受过大学教育的女性,似乎只有身边这个奇葩,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教授们,对于这个新大学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我们可以和他们只签雇佣合同,等开学的时候再叫他们来上课。如果他们拒绝,就要付巨额的违约金,据我所知那些教授都是穷鬼。” 此时奥地利的学术环境并不好,多半搞研究还要自己出钱,所以维也纳理工大学才会那么排斥非贵族教授。 “塔莉娅,你这样太过分了,那些教授再怎么样也是这個国家的重要柱石。” “这个说法,真少见啊。我听到的更多是蛀虫啊,废物啊,什么的。” 这个时代奥地利是没有尊师重道这个说法的,老师的权威十分的差,整个社会更加尊重权力和财富,对于知识的尊重十分有限,这也是为什么奥地利的科学家总和穷困潦倒四个字绑定在一起。 别拿普鲁士举例子,整个德意志地区就普鲁士的教师地位高。 至于像塔莉娅这种女家庭教师,通常是鄙视链的最底层,即使是皇室的家庭教师也不受人待见,这也是为什么学院招教师这么困难的原因之一。 在此时的欧洲女性工作象征着堕落,学习更是女巫行为。 没错,塔莉娅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就是个堕落的女巫。 “好吧,塔莉娅。我一直有一件事很好奇,你在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弗兰茨说道。 “法学啊,毕竟我想当官的。”塔莉娅想也不想就回答。 弗兰茨听了满头黑线。 “那么,这么说来,你一直是知法犯法喽?” 塔莉娅脸一红,用一种很骄傲的语气说道。 “我聪明吧!” “我可没在夸奖你啊!”弗兰茨愤愤地说道。 多普勒还在这个巨大的物理实验室中兴奋地看着,就像是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 “多普勒先生,您对这间实验室还满意吗?”弗兰茨问道。 弗兰茨并不太懂物理的发展,也不知道研究物理需要什么设备,就命人按照柏林大学的物理实验室的规格,造了个一模一样的。 “弗兰茨大公,这间物理实验室真是杰作,我..我会把它看管好的,就像看管自己的家一样。” 看起来这位伟大的物理学家兼数学家,把自己当成门卫了。 “隔壁还有一间物理学图书馆,里面有近些年来出版的所有的德语物理学刊物,当然每个月都会有人给你送来最新的物理学刊物。如果你需要新的仪器和设备,尽管写信联系我。” 多普勒有些糊涂了。 “弗兰茨大公,我不是来做教师的吗?“ “是啊,但是现在学校还没开张,也没有学生,伱就先搞点研究吧。”弗兰茨回答。 “弗兰茨大公,您需要我做什么?” “.......”这可把弗兰茨问到了,他对于这个时代的物理学真的知之甚少,但是他想多普勒既然是研究超声波的,搞个声纳应该不成问题吧。 然后经过一番交流之后,弗兰茨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多普勒不知道电磁波是什么东西。 “你喜欢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吧。”弗兰茨放弃了,两人的认知差距有些大,而且由于取巧弗兰茨并没有系统学习过这个时代的物理,所以双方只是一直驴唇不对马嘴的交流着。 多普勒也是一脸懵逼,但是从心底里感谢弗兰茨给了他这份轻松的工作。 弗兰茨让庄园里的管家为多普勒安排了住处,并且再三嘱咐管家一定要尊重多普勒先生。 弗兰茨又到了另一个庄园临时搭建的温室之中,那里高产小麦的杂交工作似乎并不成功。 科斯塔带回来的小麦产量确实不低,但是适应性太差,对温度和湿度都有相当高的要求,而弗兰茨又不能把小麦种到巴西或者是东南亚去。 在奥地利推广必然要种植适合奥地利气候的品种,所以弗兰茨尝试将这种小麦与奥地利的小麦杂交。 既然维也纳大学的教授们不行,弗兰茨就从全国各地找了一批园丁,让他们来试试,万一成功了呢,就算失败了这些人还可以当花匠,对于弗兰茨也没什么损失。 弗兰茨为了让这次出行看起来更像是一次游玩,特意折了两颗苞米,又在塔莉娅头上插了一条麦穗。 在弗兰茨离开时,恰好有个衣着寒酸的少年和他的父亲走了进来。 那个父亲见到弗兰茨后,立刻拉着少年闪到一边,然后摘下帽子压低着头以示恭敬。 弗兰茨并没有太在意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少年只是羡慕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拥有一切的孩子。 弗兰茨离开之后,那个父亲小心翼翼地来到管家面前“您好,先生。我是海因策道夫村的花匠,孟德尔。我也想为皇室效力,可以试试吗?” 管家的态度十分傲慢,指向了一个角落。 “那边的六颗麦苗归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成功了,就能从大公那里得到五千弗罗林的奖赏。失败了,那你拿到的只有回家的路费,听明白了吗?” “谢谢您,先生,我一定尽全力...”老孟德尔还没说完,就被管家打断。 “你叫什么?” “莱斯乐·孟德尔。”佬孟德尔回答。 管家拿出一块牌子,在上面写上了孟德尔,然后挂在老孟德尔分到的那几株麦苗前。 管家走后,孟德尔父子就在麦苗前坐了下来。 “克雷格尔,这可是咱们家的好机会。等这次干成了,你妈看病的钱就有着落了,你也可以回学校去念书了,还能给你妹妹筹一份好嫁妆。” “是的,父亲。”瘦弱的少年回答,他便是跨时代的遗传学达人,他的学说在他去世很久之后才被人认可,以至于后人们只能惋惜他的生不逢时。 其实庄园里的管家撒了谎,弗兰茨给出的赏金是20000弗罗林,并且失败了也可以考虑留下做园丁。 只不过管家以他的经验来看,绝不会有一位皇室大公会亲自过问这些园丁的事。 而能到皇室庄园当园丁的工作机会,在市场上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第三十八章 亚历山大的任务 维也纳,凯撒大酒店,二楼。 双方的对峙还在继续,双方都明白一旦动起手并不好收场,而又无法收手。 这种诡异的局面让双方都很难受,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楼,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虽然心烦意乱,但一直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见到手下们回来,他却渐渐恢复了理智。 下面一定进入了僵持状态,想必对方一定十分难缠,所罗门虽然有些狂妄,但是还没狂妄到愚蠢的地步,他很快就分清了利弊。 作为一个商人,还是要以和为贵才行,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再多一个敌人了。 于是所罗门当机立断带着几個贴身保镖来到楼下,他看到了被俄国佬劫持的萨科尼。 而见多识广的所罗门听到,瓦西里的那生硬的德语中参杂着一些奥地利口音,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俄国人会说几句德语并不奇怪,但是俄国人通常都会聘请普鲁士人作为家庭教师。 从沙皇彼得三世起,俄国就有一大堆普鲁士的粉丝,甚至现任沙皇尼古拉一世还是普鲁士国王的女婿。 而普鲁士人是绝不可能带着奥地利口音的,再加上这些人听到自己的名号,居然无动于衷,这明显不是经常往返奥地利的商人。 那么极有可能是俄国某位大人物要来奥地利之前,将这些保镖集中在一起培训的结果。 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情报能力,加上所罗门的经验,很容易便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虽然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极其厌恶对方,但即使在自己的皇宫中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思来想去,还是破财消灾为上策。 “这位先生,您可以放开我的雇员吗?”所罗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瓦西里先是一愣,随即一把推开萨科尼,然后举起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你就是那个什么所罗门吧?听说你很厉害?” “我并不厉害,我只是个商人而已,我希望我们双方可以就此罢手,刚才我的雇员们多有得罪,这是我对各位的补偿。” 听到所罗门这话,瓦西里等人皆是发出了不屑的鼻音。 当所罗门身边的仆人将盒子打开的时候,他们又都闭上了嘴巴。 箱子里装的是一盒子金灿灿的诚意,有10块小金条在里面静静地躺着。 这些黄金的价值差不多是11000弗罗林,也就是一个奥地利普通士兵110年的工资。 瓦西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去接过盒子,这更加印证了所罗门的猜测,如果是普通人怎么抵得住黄金的诱惑。 就在所罗门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时候,二楼房间的门别打开了。 一个年轻人出现在门口,两个身材曼妙的女郎正在为他穿衣服。 “这里住不习惯,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吧。还有那个吸血鬼(对放高利贷的银行家的别称),我听说你们家族很有钱,但是浪费不是个好习惯,钱多可以考虑捐献给教堂或者国家。” 年轻人又挠了挠头,一脸懊悔的表情继续说道。 “噢,我忘了,你们犹太人没有自己的国家。” 年轻人身边的两位女郎不禁笑出声来,然而所罗门这边的人脸色就极其难看了。 好在所罗门功力深厚,示意仆人将黄金送上前去。 瓦西里没有让仆人继续前进,而是一把夺过盒子,笑着走到年轻人身边。 毕竟在瓦西里眼中,骂爽了还有钱拿,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年轻人不耐地抓起金条,然后在鼻子前嗅了一下,随即一把将盒子打翻。 “黄金是好东西,可惜沾上了犹太人的臭味,自己留着吧,打一副棺材,说不定你能用得上。” 此时已经沉寂了许久的萨克尼,就像是一条有主人在身边的狗一样突然咆哮起来。 “你死定了!所罗门国王不会放过伱的!” 真想一枪崩了眼前这个白痴,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 年轻人听到萨克尼的咆哮,只是回头笑了笑。 “奥地利的各种国王不都由奥地利帝国皇帝兼任吗?难道你们犹太人打算在维也纳建国不成?” 萨克尼回头看向所罗门,后者眼中的寒意已经将他笼罩。 年轻人并没有等人回答,而是直接大踏步地走下楼梯,他身后的随从们也随他离开,看都不看地上的黄金一眼。 一楼,酒店经理还在劝说卡尔大公,希望他不要上楼。 其实,酒店经理有些急昏了头,卡尔大公在维也纳是有府邸的,他完全没有必要来酒店住。 酒店经理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二楼的客人,立刻大叫着挡在卡尔大公面前。 “保护卡尔大公....” 然后酒店经理就被卡尔大公身边的护卫一脚踹倒了。 下楼的年轻人见到卡尔大公先是一怔,随即笑着张开双臂。 “您好,亲爱的卡尔叔叔。” 卡尔大公也伸出手,拥抱了对方。 “你好,亚历山大。在维也纳玩得还开心吗?” “不错,是一座非常美的城市,城美,人更美。”亚历山大笑着用眼神挑了挑躲在卡尔大公身后卡罗丽娜女大公。 卡罗丽娜是卡尔大公的小女儿,已经十一岁了,正是黄口小儿向着少女转变的年纪,对于男孩子既感到好奇,又有些害怕。 卡尔大公对于自己儿子们要求的严格是出了名的,但对于自己两个女儿的溺爱也是出了名的。 这导致卡罗丽娜有些缺乏礼数,卡尔大公慈爱地摸了摸卡罗丽娜的头,向亚历山大介绍道。 “这是卡罗丽娜,我的小女儿,她有些害羞,请不要介意。” 亚历山大端详起这位卡罗丽娜女大公,他这次来维也纳名义上是游学,但他的父亲给了他一个差事,那就是找个老婆,最好是个德意志人,以方便完成他父亲伟大的计划。 虽然亚历山大对于尼古拉一世给他的任务十分不满,但是被揍了几次之后亚历山大屈服了。 这位卡罗丽娜女大公的父亲卡尔大公虽然不是一位国王,但是他家族的财富和地位一点都不比那些德意志的诸侯王们逊色半分。 况且与哈布斯堡家族联姻,是对俄国非常有利的,毕竟英俄之间一直摩擦不断,各种针锋相对层出不穷,而俄法之间又有着血海深仇. 普鲁士的国王是尼古拉一世的岳父,两人的性格不同,但是理念相同,威廉三世还帮忙镇压过波兰起义,这让两者的关系更加亲密。 俄国与英国的霸权之争,奥地利毫无疑问将是那个左右胜利天平的重要砝码。 只不过亚历山大那如看猎物般的目光,给了卡罗丽娜一个非常不好的第一印象。 在卡罗丽娜眼中,亚历山大似乎就是一只想要吃小白兔的大灰狼。 于是卡罗丽娜继续躲在卡尔大公身后,撒娇似地说道“父亲,我怕。” 第三十九章 烂摊子 老实说,卡尔大公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再见面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卡尔大公第一次见到亚历山大,还是在尼古拉一世授予了他一级圣安娜勋章的仪式上。 (一级圣安娜勋章,俄国高级勋章的一种,经常授给服役多年的老将和重要的外国将领。) 那个时候的亚历山大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全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既有孩子的朝气,又有军人的严谨。 所以当尼古拉一世写信,希望卡尔大公能带着他的小女儿,和亚历山大“相亲”的时候,便欣然同意了。 可是今天的会面让卡尔大公十分失望,他见到的是一個衣衫不整,满身酒气和女人香水味的浪荡子,更让人讨厌的是亚历山大看他女儿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市井无赖。 然而亚历山大并没有想这么多,他还在评估未来卡罗丽娜的长相,也许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亚历山大蛮喜欢这位卡尔叔叔,因为他不会和俄国军队中那些老古董一样坚持线列战术。 卡尔大公的散兵战术和防御战术,在尼古拉一世眼中就是邪门歪道,在亚历山大眼中却是难寻的知己。 从拿破仑开始欧洲的战术思想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这种思想一直延续到一战。 而卡尔大公的爱好则是铁桶阵,一层又一层的防御,挖沟修胸墙,恨不得在对面老家造个棱堡出来。 由于尼古拉一世是个军迷,所以亚历山大由于从小被迫学习军事,而亚历山大最大的爱好就是和尼古拉一世反着来,你进攻,我就防御,你刚正面,我就搞偷袭... 于是乎,亚历山大从小就没少挨尼古拉一世的毒打。 亚历山大的老师是个保守派,有意思的是他却想让这位学生未来变成一位崇尚文明与引导开放的俄罗斯君主。 在他的长期教诲下,亚历山大成为了一名对十二月党人抱有极大同情的自由派。 十二月党人当年在元老院广场发动叛变,尼古拉一世已经宽恕他们的罪孽(枪杀圣彼得堡总督,反动叛变。),他不想踏着自己臣民的鲜血登上皇位,希望采取怀柔政策。 当时宣誓效忠尼古拉一世的近卫骑兵已经集结完毕,但尼古拉并没有下达镇压的命令。 即使是在手下军官们的一再催促下,也只是下达了驱逐的命令。 然而近卫军并没有被驱逐,他们反而开枪击退了近卫骑兵,数十名近卫骑兵的死也让尼古拉一世坚定血腥镇压的决心。 最终尼古拉一世还是踏着俄罗斯人的血,登上了沙皇的宝座。 尼古拉一世希望亚历山大找个普鲁士公主,亚历山大就决定找个奥地利的公主,因为普鲁士和奥地利是死对头。 只不过尼古拉一世早就知道亚历山大的想法。 所以做了安排,让亚历山大产生了误判,以为尼古拉一世想让他和一位普鲁士公主结婚。 此时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充满了男人的魅力,潇洒不羁放浪形骸,小姑娘一定是看见自己不好意思了,卡尔大公也一定是十分欣赏自己的。 亚历山大心中如是想着“一会吃顿饭,跳个舞,把婚期定了,回国气死那个老王八蛋。” 卡尔大公看着亚历山大一行人,本以为是来迎接自己的,可是这些人把行李都拿了出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亚历山大,你们这是要离开吗?” “哦,刚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梅特涅亲王安排的这间酒店的犹太人太多了,我住不习惯。”亚历山大说到。 卡尔大公当然知道凯撒大酒店中住的是谁,他也知道俄国人对犹太人的态度,他不露声色地说道。 “这里住的犹太人有些特殊,他们都是帝国政府的合作伙伴。” “是挺特殊的,居然里面还有个所罗门国王。” 这话卡尔大公自然听得出是什么意思,这是亚历山大在告状。 卡尔大公也很讨厌所罗门这种人,但是亚历山大方才言行举止中暴露出的粗鄙和轻佻更是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亚历山大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靠谱”他心中感叹道。 刚才亚历山大的话,让卡尔大公觉得十分难堪,正好梅特涅亲王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你的烂摊子,自己解决吧。” 卡尔大公阴沉着脸抛下一句话便随即带着卡丽琳娜离去,他的卫兵们紧紧在后面跟随,留下一脸懵逼的亚历山大,以及苦着脸的梅特涅亲王。 美泉宫,弗兰茨卧室。 1836年,奥地利的财政收入继续增加已经到达了1亿7000万弗洛林,而且随着铁路交通的完善,收入有可能继续增加。 只不过奥地利财政收入增加的同时,支出也在增加,而且增加的速度比收入增长的速度更快。 陆军要求更换新式的m1831步枪和更新式的滑膛炮,以应对未来随时可能爆发的大战。 奥地利陆军的假想敌是法兰西陆军,法兰西陆军添置了一批新装备,这让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为首的陆军派坐不住了,强烈要求拨款。 即使在没有拨款的情况下,战争部也在悄悄更新陆军的装备。 其中就包括向墨西哥和真腊出售淘汰武器,但是交易的规模有限无法满足奥地利陆军的胃口,同时奥地利的海上运力匮乏,导致陆军被中间商赚差价。 奥地利的海军用的都是威尼斯的遗产,大多数还是拿破仑战争期间造的,其中大多数已经处于报废状态,根本无法进行远洋海战。 由于奥地利海军一直以来的假想敌,都是巴巴里的人贩子。 所以奥地利海军的舰船,都是围绕着小、灵、快三点建造的。 奥地利海军这种小船扛小炮的设计理念,导致奥地利海军是全欧洲唯一一支能在内河航行的海军。 然而这种理念早已过时,现在是大炮巨舰的时代,谁的炮更大,谁的船更大,谁就更有话语权。 奥地利海军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们没有要求造一级、二级战列舰,他们只是想造一些四级或者五级战列舰,以保持对意大利地区的绝对优势,以及保留能与法国分舰队一战的希望。 除此之外,从弗朗茨二世时期就一直存在的补助政策,在达尔马提亚的免费学校和加利西亚的免费食物。 加利西亚总督会定期以国家的名义,赐给加利西亚地区的农奴一些谷物和家禽,以减少农奴的叛乱。 实际上加利西亚的农奴将哈布斯堡统治者神话了,就像俄国的农奴喜欢将沙皇视为慈父一般。 奥地利在吞并达尔马提亚之时,便免除了当地人的兵役,当时受到了广泛好评,而现在被证明是一招臭棋,这导致了达尔马提亚地区的长期贫困。 比达尔马提亚更加贫瘠的克罗地亚地区,就是靠着为帝国服兵役,一直维持着人口的正增长。 而在达尔马提亚,奥地利帝国政府不得不拨款赈济穷人。 河道的疏通,蒂罗尔银矿的修复,道路交通的维护,几乎要把奥地利帝国压垮了。 当然奥地利的债务不在此列,不还就是不还。 第四十章 底线(上) 对于奥地利值得庆幸的事有两件: 一,是完成了几条重要的铁路。 二,是受经济危机影响,国际贵金属价格上涨,蒂罗尔的银矿又有开采价值了。 维也纳到拜罗伊特,维也纳到德累斯顿,维也纳到乌迪内,这些路线加强了奥地利中央,和南德意志地区,以及北意大利地区的联系。 前者是奥地利最重要的对外贸易区,后者是奥地利最重要的税源地。 此时的北意大利虽然已经衰落,但依然是赋税重地,作为奥地利最重要的税源地之一,它提供的税收甚至比占帝国40%国土面积的匈牙利地区还要多。 1833年奥地利的财政收入是1亿3026万9877弗罗林,而匈牙利地区只贡献了2300万弗洛林,甚至低于波西米亚地区2500万弗洛林,远低于北意大利地区3000万弗洛林。 到1836年奥地利的财政收入猛增到1亿7000万弗洛林,受益于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波西米亚的经济成爆发式增长,财政收入也猛增至3500万弗洛林,已经和北意大利地区持平,而匈牙利地区的收入反而下降了100万弗洛林。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紧邻德意志,工业发展迅速的地区,波希米亚地区的开放程度只会越来越高,它的重要性也会越来越明显。 只不过在奥地利地区普遍高歌猛进的时候,匈牙利地区显得有些另类,以塞切尼为首的一批年轻贵族和新兴资本家希望可以加入到这场盛宴之中。 然而匈牙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既违反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协定,又违反了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的协定。 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都不愿意再介入匈牙利问题,毕竟现在的状况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所以只能作罢。 英法在西班牙问题上僵持不下,普鲁士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千方百计想给奥地利制造麻烦,俄国在东方蠢蠢欲动。 撒丁王国的新国王卡洛·阿尔贝托,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他发展经济扩充军队,而同时对法国和奥地利都抱有不满的态度。 要知道撒丁王国的存在,不过是法奥之间的缓冲带而已。当时普遍认为阿尔贝托的野心,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但即便如此,奥地利不得不重新启用老将拉德茨基,让他担任驻北意大利奥军总司令。 拉德茨基本来已经在1829年退休,但是战争大臣图拉尔觉得老将军还能打,同时拉德茨基本人也因退休之后穷困潦倒,在为自己8个孩子的生计发愁。 然而1831年到意大利赴任的老将军,在同年就娶了一位意大利女贵族为妻,以示自己深爱着意大利,暗示奥地利会对意大利人一视同仁。 拉德茨基自己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他从不觉得阿尔贝托和他的两万大军是一个问题。 但是这位经历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兵知道,那些活不下去的农奴和穷人被煽动起来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力量。 拉德茨基还记得,那些穷人是怎么被拿破仑那不切实际的许诺诓骗,让他们将枪口转向了自己的同胞。 但是拉德茨基在上任伊始便要求军队接济穷人,当他的士兵犯了法,他不会选择包庇,而是立刻惩罚闹事的士兵,有时候甚至会有失公允,但这让他和他的军队在穷人们中间赢得了好名声。 这個时代通常为了保持士兵的战斗力和忠诚,将官会选择包庇一部分犯错的手下,以此收买人心。 拉德茨基则是选择了收买民心,但是他的做法有些极端,甚至于在他亲生儿子遭受不公正对待时,也选择了隐忍,要求他的儿子向意大利人道歉。 安东·冯·拉德茨基是拉德茨基元帅的第三个儿子,他没有什么才能,也不向往军队以外的生活,所以他一直跟在拉德茨基元帅身边。 一天,安东·拉德茨基奉命在大街上巡逻,路过一家咖啡馆时,听到里面的人在宣传马志尼的反奥思想。 当时的意大利不过是一个地理名词,它的绝大多数土地都属于奥地利,而马志尼的思想核心就是将奥地利人驱逐出意大利。 这让安东·拉德茨基怒不可遏,毕竟意大利军团的任务就是守住意大利,他怎么会允许有人宣传让意大利独立的思想呢? “先生们,请你们立刻终止你们的话题,你们这是叛国行为。” “你这德意志猪,休想管我们,这是私人领地。”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用意大利语说道“愿上帝保佑,他能听明白我们说什么。” 男人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奥地利的军人只会虚张声势,没什么好怕的。 安东·拉德茨基纠正道“第一我是捷克人,第二这是咖啡馆,是公共场合。” 男人将正在营业的牌子翻了过去,然后十分淡然地对安东·拉德茨基说道。 “现在打烊了,你可以走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安东·冯·拉德茨基气不过,直接扑了上去,与男人扭打在一起。 宪兵来了才将两人分开,随后两人被送到了拉德茨基元帅的办公室。 安东·冯·拉德茨基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自己父亲踹了一脚,并让他向那名意大利人道歉。 安东·冯·拉德茨基自然是气不过,拉德茨基元帅只能以元帅的身份命令他向那名意大利人道歉,最后那名意大利人骄傲地离开了。 据说那名意大利人,是一名修道院长,很有影响力。 拉德茨基用这种近乎舔狗的方式,让北意大利地区的底层穷人接纳了奥地利军队的存在。 但是在一些自视甚高的意大利贵族和商人眼中,这些军人是一群低贱的窝囊废,给予他们资助和尊重是毫无意义的浪费。 中高层意大利人,经常在奥地利的军队面前表现出一种傲慢的态度。 而作为统帅的拉德茨基,居然也容忍了中高层意大利人对他下属士兵们的不公正对待。 老元帅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一直都把法国人作为假想敌,他也想像拿破仑一样,搞一支民兵队伍,以便在战时使用。 然而拉德茨基不是拿破仑,奥地利帝国也没有足够的经费,此时的意大利底层更没有到活不下去的程度,所以他的计划只能无疾而终。 维也纳,镜厅。 斐迪南一世看着手中御令。 “我愚蠢的弟弟啊,这张御令是谁写的?”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的眼睛最近也不好使了吗?那上面还有我儿子的签名呢。” “我愚蠢的弟弟啊,这上面的名字明明是弗兰茨。” “我可怜的哥哥啊,伱忘了我儿子也叫弗兰茨了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从小就不会骗人,以为我会上当吗?”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的嘴为什么在吐泡泡。” “我愚蠢的弟弟啊,我犯病了,你还不去叫医生...” 斐迪南一世在失去意识前,在御令上盖下了皇帝的印章。 当天一支调查团离开维也纳,前往米兰抓逮捕那些殴打了安东·拉德茨基上尉的叛国者。 第四十一章 底线(下) 意大利,米兰。 一队白衣骑士进入了米兰城,当地的市长加布里埃尔·卡萨蒂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加布里埃尔·卡萨蒂并不知道这些皇帝的特使来做什么,但这不妨碍对现在帝国的政策比较满意。 加布里埃尔觉得弗朗茨二世是位天才,因为即便在他死后的日子里,政策也完全不用改变。 其实这只是表象。真实原因是皇帝斐迪南缺乏正常行使君主职权的能力与意志,而底下的大臣们遇事互相推诿扯皮,争吵不休,导致新的国家政策迟迟无法通过。 加布里埃尔·卡萨蒂的想法很简单,他觉得能让大家赚到钱的就是好政策,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和匈牙利人比较,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想挤进维也纳去,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怀念拿破仑。 加布里埃尔·卡萨蒂是一名工商业贵族,他还记得拿破仑时期,法国人抢走了所有的钱和粮食,带走了整整一代年轻人。 虽然后世对拿破仑战争评价甚高,但是在当时的人眼里拿破仑夺走了他们的一切。 在拿破仑战争之前,北意大利地区是整个欧洲最富庶的地区之一,在拿破仑战争之后北意大利地区一度陷入饥荒和暴乱之中。 这种情况一直到弗朗茨二世统治的最后几年才有所好转,当时正遇上连续的好年景,并且拉德茨基元帅上任,老将军多次对起义军的重拳出击,让起义军不再敢轻易越界。 之后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为意大利开辟了新的市场,也为军队提供了较为充足的资金。 宴会上,加布里埃尔举杯说道。 “敬伟大的皇帝斐迪南一世,愿陛下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其实加布里埃尔没别的意思,但是听在奥地利调查团的耳中则极为刺耳。 斐迪南一世的身体状况和健康实在扯不上关系,也没人希望他长命百岁。 加布里埃尔看着气氛有些尴尬,便决定先谈正事。 “先生们,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我们奉命调查,安东·冯·拉德茨基上尉被袭事件。我们需要知道戴尔芒达修道院的位置,以及袭击者的身份。” 加布里埃尔自然知道戴尔芒达修道院的位置,也知道那些袭击者的身份,但是他以为这些都该结束了才对。 “哦,先生们,你们可能不知道,拉德茨基元帅并没有打算追究这件事。” “哦不,市长先生,这是皇帝陛下的御令。安东·冯·拉德茨基上尉是一名帝国军官,他为帝国效力,他是皇帝陛下的臣子,我们有义务保障他的权利。” “可据说是安东上尉先动手的。” “可我们听说安东上尉只是在执行公务,制止对方宣扬叛国言论。” 加布里埃尔觉得有些难办,莱昂纳多神父作为戴尔芒达修道院的院长,可是米兰的体面人,那些“袭击者”也都是体面人。 而维也纳的调查团带着皇帝的御令,也不是他能搪塞过去的。 “先生们,失陪一下。人上了年纪肠胃总是有些不舒服。” 加布里埃尔起身离开,不一会加布里埃尔便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群舞女。 “先生们,刚才失陪真是抱歉,作为补偿,我会让你们领略一下意大利风情。” 市长先生的好意,即便是维也纳的调查团也不好拒绝,只是加布里埃尔觉得调查团似乎少了一个人。 戴尔芒达修道院。 “该死的奥地利人,明天我就让信徒们都聚集在这里,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回去告诉加布里埃尔,我是不会走的,该走的是那些奥地利人。” 随后莱昂纳多神父重重地关上了门,加布里埃尔的仆人只能悻悻离开,一个身影跟了上去... 维也纳的调查团来米兰调查安东上尉被袭一事,很快就在城内传开了。 城内的酒馆,咖啡厅内都在议论这件事,大家纷纷猜测起莱昂纳多神父的命运,显然大多数人还是同情本地的神父的。 这也是加布里埃尔想要的效果,他觉得奥地利人没有胆量,只会虚张声势,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忤逆民意,即使罪名属实,也只能选择宽恕,毕竟惩罚恶人是上帝的事。 调查团在得到五個袭击者的身份后,便让宪兵在城中贴出告示,悬赏收集这五个人的罪状。 这一招立刻让五名袭击者手忙脚乱,就连加布里埃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名袭击者最后只能选择躲进修道院,毕竟若是军队闯进修道院抓人,会极大影响哈布斯堡的声誉。 莱昂纳多神父早就将信徒们聚在一起,他很清楚这些农民什么都不懂,自己说什么这些农民就会做什么,帝国政府是没法把他怎么样的。 然而,弗兰茨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他已经提前做了部署,对于这种喜欢用无知群众做挡箭牌的家伙,没什么道义可言。 在这之前,一名调查团成员便拜访了事发的那家咖啡馆,询问当天的经过。 咖啡馆老板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于是乎对莱昂纳多神父的事迹大吹特吹,并且还透露莱昂纳多神父其实是这间咖啡厅的老板,这一事实。 起初这位调查团成员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但是很快就得到了店员和顾客的证实。 当天宪兵就将咖啡厅的老板和店员逮捕了,而另一面这五名袭击者可以说是劣迹斑斑,记录的罪行简直是令人发指。 调查团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才带着罪证来到了戴尔芒达修道院。 莱昂纳多神父和那些袭击者的罪行被一一公布,莱昂纳多神父在三家银行中有超过五万弗洛林的存款,还经营着一家咖啡厅和一家妓院,有六个情人,十几个私生子.... 让调查团没想到的是,莱昂纳多神父教区的信徒们居然也开始举报莱昂纳多神父的恶行。 包括听取别人忏悔时窃取别人隐私,借机要挟;强迫修女做他的情人等等... 莱昂纳多神父想要逃跑,却被愤怒的教民抓住了,他们将他送到米兰中心的杜奥莫广场上。 在杜奥莫广场上,五位袭击者的恶行被一一披露,调查团宣布了五位袭击者的叛国罪行,并判处他们绞刑,并且为安东·冯·拉德茨基上尉和那被打的两名士兵颁发了勋章和抚恤金。 五名袭击者的个人财产,将用作对受害者的抚恤。 最后拉德茨基元帅宣布了皇帝的御令。 “恶人必不该被纵容,好人必不该蒙冤。” 不知为何,此时有人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关于上架,想请教一下各位。 成绩应该是不太好,编辑说之后没推荐了,问我是不是要上架。我打算用一周到两周的时间整理一下思路,顺便改一下前面的错字,每天更新量会在2000-3000。 当然也可以直接选择上架,每天4000+,只不过觉得有些对不起各位。 另外个人保证这本书会有一个正式的完结,会给各位一个交代,也会给我自己一個交代。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关于上架,想请教一下各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天选之将 维也纳,弗兰茨卧室。 弗兰茨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奥地利会关闭蒂罗尔的银矿,明明二战后期还能开采,直到1957年才枯竭的矿脉,为什么会在1827年就停止开采了。 塔利亚找到了一份关于蒂罗尔银矿的报告,上面给出的原因是蒂罗尔银矿品质不佳,收益抵不上成本,最后不得不叫停。 弗兰茨揉了揉下巴,为啥在奥地利政府手中就连年亏损,然后转到个人手中就能继续开采百年。 弗兰茨将几份矿山的收益表对在一起比较,发现蒂罗尔银矿的收益还不如自己名下的铁矿。 弗兰茨觉得不太可能,除非采不到银矿,否则银矿的收益怎么也不可能比铁矿还低,而从后世私人企业可以继续开采上百年来看,蒂罗尔银矿远未到枯竭的时候。 那么可能只有一个,就是监管不力,就像大清的海关一样四处漏风。 更让弗兰茨生气的是,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居然在放弃蒂罗尔银矿时,将矿坑炸毁掩埋了。 重新挖掘矿坑不但费时费力,还要额外支出一大笔费用。 但总体上讲蒂罗尔银矿的复采,对于奥地利还是十分有利的,毕竟这可是直接收益,还能用来抵押骗贷款。 奥地利陆军的问题好解决,真腊的订单又来了,除了六千支步枪以外,他们还想要20门大炮。 只不过这次他们不是用白银付账,而是一部分白银,一部分黄金,还有象牙,珍珠,玉石,以及一些珍贵木料。 看起来真腊那边已经下定了决心,或是遇到了大麻烦,这对真腊来说可能是一场浩劫,但对于奥地利来说是一次机遇,就看安布罗修斯能不能把握住了。 当然弗兰茨也会让教会帮忙出份力的,毕竟劳舍尔大主教最近卖神圣光辉和圣水赚了不少钱。 漂白粉和酒精又没什么成本,虽然有人发现了,但是影响力却远不及教会,同样的产品就是卖不出去,而教会那边甚至供不应求。 教会为了排挤可能的竞争者,疯狂的压低价格,也让一些没实力的人望而却步。 随着教会产品的推广,原本应当爆发的霍乱并没有在维也纳的贫民窟中出现。 而整個奥地利因痢疾而死的人数,也在直线下滑,再加上最近几年的丰收和经济的景气,铁路建设和公共工程又吸收了大批流民,让奥地利人民的幸福感增加了不少。 海军的问题就难办了,想造一支舰队,那么几百万弗洛林就是听个响,最多搞出几艘护卫舰和巡航舰,再算上火炮和水手的训练,那花费简直是天价。 奥地利海军方面提出要造四艘四级战列舰、六艘巡航舰、以及十艘护卫舰的强大编队,以保持对萨丁海军的绝对压制力。 实际上萨丁王国海军有一艘二级战列舰作为旗舰,还有一艘三级战列舰,以及十艘四级战列舰,虽然在舰船数量上远少于奥地利海军,但是炮舰和战列舰的差距并不是数量就能弥补的。 1827年的海战中,英国战列舰“亚细亚”号和“伊斯特”号,闯入埃及海军队列,仅用两个小时就粉碎了埃及的海军梦。 然而他们并不是英国人在海上的最强力量,在那些一级风帆战列舰面前也只能瑟瑟发抖。 奥地利的对手不是英国人,也不是萨丁王国,而是埃及人的舰队。 此时与英国比拼海上力量等于找死,奥地利能用的战列舰数量还比不上对方一级战列舰的数量。 萨丁王国与奥地利接壤,完全可以用陆军平推,不用怀疑奥地利军队绝对有这个实力。 而两次土埃战争中,奥地利暴露出来的无能,才是奥地利国际地位下降的真正原因。 后世人总说梅特涅软弱无力,才导致英国人跳过奥地利单独对埃及施以惩罚。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奥地利没有一直强大的海军,只能看英国人的脸色、法国人的脸色、俄国人的脸色,导致梅特涅举棋不定,最后只能默认英国的行为在英国背后做小弟。 可英国人并没有打算收奥地利帝国这个小弟,转身就将奥地利丢在一边,克里米亚战争时又拉出来背锅。 为了改变奥地利的命运,一支能打败埃及舰队的海军是必须的。 在纳瓦里诺海战之后,埃及的海军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以此时奥地利海军的力量还真能应付。 但如果一切按照历史的发展,奥斯曼的舰队会叛逃到埃及,而此时奥斯曼的舰队拥有大小舰船三十余艘,其中包括这个时代最大的风帆战列舰“马哈茂迪耶”号。 这就不是奥地利海军能应对的了,没有实力自然底气不足,当然指望奥地利能在两三年里就建立一支能打败奥斯曼海军的舰队同样不现实。 但建立一支能迅速打败埃及舰队,并且能将奥地利陆军投送到埃及的混编舰队,还是有希望的。 当然由奥地利出兵解决这场纷争只是最后方案,弗兰茨还是希望梅特涅亲王能完成外交胜利的成就。 对于奥地利的海军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卡尔大公的第三子弗里德里希大公要加入海军了。 这位喜欢船模的大公将会对奥地利海军进行全面的改革,奥地利海军也会迎来自己的第一个辉煌时期。 弗里德里希大公13岁从军校毕业,又花了两年时间学习造船,16岁加入海军开始着手改革,是一位既有才华,又有热情,还有财力的天选之人。 然而这样一位天才也不会想到,在四年之后就要面对一场改变奥地利帝国命运的博弈,他的改革还是太保守了。 土埃战争的输家不只是埃及,奥地利暴露了自己外交上的软弱和海军实力的单薄。 1840年,奥地利海军与英国皇家海军协同封锁了亚历山大港,炮轰了西顿、贝鲁特,并在阿克组织了登陆,血虐了埃及军队。 看起来十分风光,炫耀了国威,然而在老牌帝国眼中,奥地利的海军如小丑一般,临时组织的海军陆战队更是可笑至极。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奥地利随军贵族们看到的是奥地利舰队数量庞大,火炮一轮轮齐射硝烟漫天。 然而英法的舰队司令看到的是一群不懂海军战术的杂鱼,造船技术更是拙劣的可怕,并没有能支撑海上战役的大型舰船。 主力火炮居然是8磅炮,一度让英国的舰队司令觉得对方是群陆军。 实际上奥地利的海军,大部分军官都是从陆军中临时抽掉的,技术人员也都是临时招募的,至于水手很多都是从港口酒吧招来的临时工。 这样一支临时拼凑的部队,很难让英国这种海军传统深厚的强国看得起。 第四十三章 海军 弗兰茨能想到的破局之法,就是蒸汽战舰。 此时奥地利已经有了自己的蒸汽船厂,想要发展蒸汽战舰并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于可以给一些大型蒸汽船配以火炮,稍加改装一下就能作为战舰使用,性价比很划算,历史上奥地利人也不是没这么干过。 蒸汽战舰的优势,那就是无以伦比的速度,一级战列舰的速度通常是8-9节,而蒸汽战舰的速度可以轻松超过15节,并且受天气影响很小。 奥地利想打败埃及人的舰队,不一定要通过大规模海战,也可以是一场迅速而有效的偷袭。 毕竟按照后世《海权论》中的说法,进攻的一方更容易掌握主动,更有优势。 而蒸汽舰的速度,正是奥地利所需要的。 是因为奥地利依靠外交走钢丝般的手段维持住其国际地位,但尴尬之处在于其体量大(尽管是虚胖)的本质使得它不得靠平衡手段来避免列强对它过分关注或轻视。 否则等待奥地利的就是全欧包围网式的针对,而英法的反应在这里则尤为重要。 所以弗兰茨更希望能取得外交上的胜利,而不是杀得血流漂橹。 没有人会惧怕一个跳梁小丑,也没有一个强国会希望自己身边会出现另一个强国,奥地利是陆上强国,这毋庸置疑,但奥地利如果成为了一個海军强国,会不会对地中海局势,乃至世界局势产生影响就不好说了。 至于联合埃及对抗欧洲列强这种事,想都要不要想。 蚍蜉撼树,可敬也可笑。 埃及帕夏,穆罕默德·阿里,起于草莽,终于帝王,邀战欧陆群雄,于碧蓝之海,虽功败梦碎,不可谓不英雄也。 然而,这位阿拉伯人的大英雄,使劲浑身解数,机关算尽,耗尽一生积攒的钱财,结果甚至没能刮花英国旗舰的油漆。 英国此时拥有16艘一级战列舰,21艘二级战列舰,57艘三级战列舰,各种小型辅助船只无数。 法国拥有6艘一级战列舰,7艘二级战列舰,10艘三级战列舰。 俄国拥有5艘一级战列舰,16艘二级战列舰,19艘三级战列舰。 美国拥有2艘一级战列舰。 西班牙拥有1艘一级战列舰,1艘二级战列舰。 奥斯曼拥有3艘一级战列舰,6艘二级战列舰,6艘三级战列舰。 萨丁王国拥有1艘二级战列舰,1艘三级战列舰。 *大国之间的统计不会计算非主力舰。 英国有能力将全欧洲的战列舰集中在一起,然后全部击沉。 奥地利只有几艘已经超过年限,属于报废期的三级战列舰停泊在威尼斯港。 至于英国人想单方面独占埃及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像海峡公约中英国人的做法一样,那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列强之间利益均沾。 如此一来,奥地利便多了一个商品倾销地,同时也多了一个棉花的来源,不用再担心美国人的脸色了。 此时欧洲用的棉花,主要产自美国,所以美国又称“棉花王国”。 这次土埃之战对于奥地利来说弊大于利,奥地利既需要维护自身的大国体面,同时还要避免陷入英俄、英法的角力之中。 但是改变历史帮助埃及更没必要,毕竟默罕默德·阿里帕夏并不像是一个会感恩的人。 为了给奥地利帝国争取更多的筹码,弗兰茨打算见一见那位奥地利帝国海军史上的第一人,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利奥波德大公。 美泉宫,皇家花园。 弗里德里希大公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他已经十六岁了,他十三岁时就已经从军校毕业,所有人都说他将会是奥地利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海军将领,他自己对此也深信不疑。 弗里德里希大公刚进入海军,那位海军司令就进入了半退休状态,整个海军唯他马首是瞻,他父亲承诺为他提供两百万弗洛林的赞助,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也表示会尽力为海军争取预算。 弗里德里希大公精通海战,懂战舰设计,更是炮兵专业出身,甚至通晓操船技术,他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用十年时间建立起一支能压制萨丁王国的海上力量。 历史上,他确实用十年时间建立了一支舰队,然后作为一个海军元帅溺水而亡。 但今天弗里德里希大公不得不来陪小孩子玩,一个七岁的小鬼懂什么?难道让我陪他捉迷藏吗? 弗里德里希大公恨死了这种无聊的社交礼仪,但是他只能心里想想,毕竟他还是很怕卡尔大公的。 弗里德里希大公从小就被誉为天才,但是始终得不到他父亲的认可,他没有选择像他的大哥阿尔布雷希特那样硬刚,而是选择了逃避。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十分有用,弗里德里希选择成为海军,卡尔大公果然不会对自己不懂的事情指手画脚,这让弗里德里希感觉十分舒爽,然而对于那个严厉的父亲,他还是十分惧怕的。 卡尔大公虽然自己经常和老皇帝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他希望自己的子嗣不要学他,毕竟人生苦短,不该为一时意气而让岁月蹉跎。 并且在弗朗茨二世将那枚硬币还给他的时候,兄弟之间的一切龃龉就已经放下了。 卡尔大公的子嗣作为奥地利帝国的臣子理应和皇帝搞好关系,卡尔大公本人也很清楚,未来奥地利的皇帝极有可能就是弗兰茨·约瑟夫。 卡尔大公不想他的子嗣们重演他的悲剧,在接到弗兰茨的邀请弗里德里希做客的信后,立刻派人将他的第三子从海军绑了回来。 鸟语花香,修剪整齐的草坪盛开的鲜花,雄伟的凯旋门,这都不能让弗里德里希大公打起兴趣。 老实说从他母亲死后,他的娱乐活动只有全家一起讨论战役,或者是自己设计舰船。 正在一边低头思考,一边走路的弗里德里希大公与一座巍峨的山峰相撞了。 由于对方的速度很快,弗里德里希被撞得七荤八素有些恼怒,只是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位披散着金色长发的精灵。 这对于在海军里,几个月都没见过女人的弗里德里希有些太刺激了。 一股血泉喷涌而出......... 落子无悔,明天上架。 希望自己也能想拳王拉奥一样,在完结的时候说出 “我的书一片无悔”。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落子无悔,明天上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相遇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四章 相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不吵不相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五章 不吵不相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我们的目标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六章 我们的目标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绞肉机大赛 上(此章包含真腊内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七章 绞肉机大赛 上(此章包含真腊内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绞肉机大赛 下(此章包含真腊内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八章 绞肉机大赛 下(此章包含真腊内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A计划作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九章 a计划作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两三小事(为首位执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章 两三小事(为首位执事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小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一章 小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畅饮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二章 畅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真是谢谢您(为第二位执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三章 真是谢谢您(为第二位执事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饼干、面条、通心粉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四章 饼干、面条、通心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卡洛斯的反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五章 卡洛斯的反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暂不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今天,暂不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 第二次投资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六章 第二次投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 扫货 维也纳,美泉宫。 阿佳妮正在向索菲夫人汇报,一天之中弗兰茨大公都做了什么。 索菲夫人听得眉头紧锁,这位久负盛名的紫罗兰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枉费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调教。 其实阿佳妮也觉得很冤枉,她自认为很擅长跟踪和搜索,可那位小大公似乎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一样,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七章 扫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 非与平民治天下(普鲁士版)(为上期的票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八章 非与平民治天下(普鲁士版)(为上期的票王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更新推迟到晚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更新推迟到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 “毒王”维多利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九章 “毒王”维多利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 地狱绘图 维也纳,土恩大街。 这里是维也纳的边界地带,一边是繁华的城镇,一边是贫民窟。 这里也是鸦片酒最猖獗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人没有希望,但他们需要消遣,酒馆、咖啡厅、妓院这种高级场所他们去不起,但是只要5芬尼就能买到一杯的劣质鸦片酒他们喝得起。 与一本万利的东方鸦片贸易不同,此时欧洲大陆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章 地狱绘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紫罗兰的烦恼(为第四位执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一章 紫罗兰的烦恼(为第四位执事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暗”之女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二章 “暗”之女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三章 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司寝管家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四章 司寝管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阿里的野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五章 阿里的野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战神”归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六章 “战神”归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弗里德里希的奇幻漂流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七章 弗里德里希的奇幻漂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 海军陆战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八章 海军陆战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乞丐皇帝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九章 乞丐皇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 三年改装,五年建造。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章 三年改装,五年建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一章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 吉米的新玩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二章 吉米的新玩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北美三兄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三章 北美三兄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 酷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四章 酷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水深火热 对于教会的添乱,这早在弗兰茨的意料之中,他们如果错过了这档子事,那也不叫神棍了。 奥地利地区上一次发现饥饿石,还是在1800年的拿破仑战争时期,当时天灾兵燹夺走了奥地利近五十万人的生命。 奥地利是个河网密布的国家,然而这一年却发生了大量因抢水产生的械斗。 奥地利的境内的湖泊和沼泽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五章 水深火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 投资之道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六章 投资之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皇室领地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七章 皇室领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伊斯特万·塞切尼 伊斯特万·塞切尼,1791年9月21出生在维也纳的匈牙利人,他父亲是个开明贵族,家族世代秉承忠于哈布斯堡家族的家训。 塞切尼曾经投笔从戎,参加了反法战争,并且亲身经历了莱比锡战役。 塞切尼清楚地感觉到骑兵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没有步兵配合的骑兵将是可悲的可怜虫,就像内伊元帅和他可怜的胸甲骑兵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八章 伊斯特万·塞切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 擦肩而过 一个叫古山·卡塞的人写了一封匿名信,举报弗兰茨大公的胡作非为。 这封信居然真到了索菲夫人手里,这让她有些震惊,她震惊的是自己手下居然有这么蠢的人。 “这封信是谁带来的?” 一名她从巴伐利亚带来的侍女站了出来。 “大公妃,这封信是我舅舅托我...” “你可以回巴伐利亚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九章 擦肩而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 天命,忧愁。(为经常投票的书友们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章 天命,忧愁。(为经常投票的书友们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阿克琉斯之踵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一章 阿克琉斯之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倔强的鹌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二章 倔强的鹌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护教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三章 护教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战后处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四章 战后处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水火无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五章 水火无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沙皇的苦恼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六章 沙皇的苦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终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七章 终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天命?呵呵!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八章 天命?呵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放火烧山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九章 放火烧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梅开二度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章 梅开二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白马之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一章 白马之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神”兵天降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二章 “神”兵天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破”城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三章 “破”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明日更新推迟,敬请期待第四卷《近东风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明日更新推迟,敬请期待第四卷《近东风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天方夜谈(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章 天方夜谈(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天方夜谈(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章 天方夜谈(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当魔鬼来敲门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章 当魔鬼来敲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交易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章 交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英土商约》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章 《英土商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来自巴伐利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章 来自巴伐利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逆浪千秋(为投票,打赏的书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章 逆浪千秋(为投票,打赏的书友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后顾之忧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章 后顾之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 开门红和闭门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章 开门红和闭门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来自中美洲的邀请(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章 来自中美洲的邀请(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来自中美洲的邀请(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一章 来自中美洲的邀请(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目标地狱之门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二章 目标地狱之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 凌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三章 凌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 勇者不孤单(为经常投票的书友们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四章 勇者不孤单(为经常投票的书友们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 佩斯大饭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五章 佩斯大饭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 逆行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六章 逆行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 死上加死(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七章 死上加死(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 死上加死(下) 有人试图逃走,但是立刻就会有奴隶贩子将其打倒,然后挥起鞭子猛抽。 这些奴隶贩子都很有经验,他们知道怎么打才能不损害商品,又能让这些人听话。 这些匈牙利人很快就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抛妻弃子,没想到最后居然成了白奴。 有人开始了小声哭泣,很快哭声就像瘟疫一般在人群中传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八章 死上加死(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无能的惩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九章 无能的惩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 蒸汽轮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章 蒸汽轮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康格里夫火箭 维也纳,美泉宫。 阿尔布雷希特耸耸肩,他不否认弗兰茨的能力。只不过帝国政府、皇室、教会都没把那些匈牙利人怎么样,弗兰茨这个小鬼头,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如说说你小子有什么好货吧?看你一副得意的样子,肯定是有好东西了吧?” 弗兰茨拿出了一个大号“窜天猴”,对面两兄弟异口同声地说道。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一章 康格里夫火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 士气 当然,考虑到奥地利军方的预算并不多,只要在原来的设计上加上简单的尾翼便能直接投入使用,之前生产的康格里夫火箭也不会浪费,顺便再刻上预制破片加强威力。 预制破片就是在弹体上刻上凹槽,或者直接特制的坚硬金属片黏在弹体上,在弹体爆炸时借助冲击力对周围目标加强伤害。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对于火箭的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二章 士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入股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三章 入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四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议会纵火案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五章 议会纵火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意外(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六章 意外(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亚平宁商业同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七章 亚平宁商业同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意外(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八章 意外(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左支右拙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九章 左支右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暗流涌动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章 暗流涌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各怀鬼胎(上)【为打赏投票的书友们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一章 各怀鬼胎(上)【为打赏投票的书友们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各怀鬼胎(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二章 各怀鬼胎(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教堂、医院、兵工厂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三章 教堂、医院、兵工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花厅讲话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四章 花厅讲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推一本书《印第安人要逆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推一本书《印第安人要逆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各凭本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五章 各凭本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 孤注一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六章 孤注一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 贝鲁特海战(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七章 贝鲁特海战(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贝鲁特海战(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八章 贝鲁特海战(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 聪明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九章 聪明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 日常(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章 日常(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燃烧的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一章 燃烧的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计划不变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二章 计划不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不务正业的塔莉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三章 不务正业的塔莉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科学家们(1)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四章 科学家们(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偷家(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五章 偷家(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偷家(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六章 偷家(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弥撒曲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七章 弥撒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毒糖果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八章 毒糖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章重复内容已经修正。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48章重复内容已经修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大斯拉夫计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九章 大斯拉夫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反对无效(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章 反对无效(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反对无效(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一章 反对无效(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你不重要 “那我将拒绝接受塞尔维亚大公一职!” 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准备为他心中的大塞尔维亚帝国做最后一搏。 按照米洛什的估计,奥地利人一定需要他这个大公来稳定塞尔维亚的局势。毕竟这样才符合奥地利的利益,只有一个稳定的塞尔维亚,才能让奥地利人更好地经济殖民(薅羊毛)。 而且米洛什看到奥地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二章 你不重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东西分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三章 东西分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犹太人要建国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三章 犹太人要建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下马威 奥地利帝国,维也纳。 斯特拉特福子爵(即坎宁的堂弟,也叫坎宁),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之中,他没心思看窗外的风景。 因为身上的重担几乎要将他压垮了,此行他不光要说服奥地利站在英国一边,全力打压埃及防止阿里东山再起,还要让奥地利支持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国,同时陆上的行动也需要奥地利人的配合。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四章 下马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打火机 “这真是一件神奇的发明,与这件艺术品相比,枪式打火机和贝莱纳教授的发明,简直粗陋得可笑。” “嗯,我也为我能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学生而感到骄傲。” 这个时代现代打火机还未发明,只有两种不太常见的打火机。 一种就是枪式打火机,顾名思义使用的原理和手枪打火的方式一模一样,不光使用起来十分复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五章 打火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 偷鸡不成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六章 偷鸡不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 消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七章 消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 墨西哥补强计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八章 墨西哥补强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 大主教的担忧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九章 大主教的担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 求学的巫女(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章 求学的巫女(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求学的巫女(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一章 求学的巫女(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洗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二章 洗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道歉,之前想尝试一下新写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道歉,之前想尝试一下新写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坏消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三章 坏消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好消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四章 好消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第三条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五章 第三条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贝鲁特之战(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六章 贝鲁特之战(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贝鲁特之战(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七章 贝鲁特之战(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 弗兰茨和他的小伙伴们【为投票和打赏的书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八章 弗兰茨和他的小伙伴们【为投票和打赏的书友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大洋彼岸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九章 大洋彼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 梅开二度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章 梅开二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给英国人放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一章 给英国人放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 捷报(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二章 捷报(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捷报(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三章 捷报(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 西非殖民的设想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四章 西非殖民的设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您还小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五章 您还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 担忧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六章 担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胡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七章 胡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五国会议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八章 五国会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 第二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九章 第二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 第三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章 第三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霸权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一章 霸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二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安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三章 安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谣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四章 谣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恶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五章 恶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罪魁祸首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六章 罪魁祸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暗杀 密谈之后,卡尔·冯·斯鲁特匆忙地离开皇宫,作为皇帝的首席顾问,他的俸禄并不低,但是却无法支撑他想要的奢侈生活。 想到这他不禁地陷入梦想中,一辆由四匹纯色马拉的豪华马车前坐着一名穿着考究年轻的车夫正在驾车,车厢里三五名标致的情人簇拥在自己周围,再带着二十名精悍的护卫出行,那样的生活简直完美。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七章 暗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和解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八章 和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终章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九章 终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扬帆 1840年2月1日。 “威尼斯”号,作为一艘没有明轮的蒸汽动力船并没有引起轰动,毕竟五国会议之后列强们的关注点便不在奥地利帝国的身上了。 豪华包厢内弗兰茨躺在一张特制的大床上,正在一面看着报纸,一面享受着大盐杉音的足底按摩。 此时,弗里德里希愤怒地推门闯入,看到眼前的画面愣了两秒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章 扬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目标科特迪瓦【加更】 “弗里德里希叔叔,你想有什么用?” “我怎么知道!” “我总要有人照顾吧?”弗兰茨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弗里德里希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弗兰茨严格意义上讲还处于孩子和少年之间。 “弗里德里希叔叔,虽然我身高和你差不多,但我确实是个小孩子啊。”弗兰茨调侃着说道。 其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章 目标科特迪瓦【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杀鸡儆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章 杀鸡儆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死不悔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章 死不悔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神圣、正义与救赎”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章 “神圣、正义与救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投名状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章 投名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夜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章 夜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赔本的买卖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章 赔本的买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最近发言并不是我不想回,而是回了就被秒删。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最近发言并不是我不想回,而是回了就被秒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 “阿菲利加鸿门宴”【加更1000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章 “阿菲利加鸿门宴”【加更1000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另有其人【加更1000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章 另有其人【加更1000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一个月太久,只争朝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一章 一个月太久,只争朝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短暂的休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二章 短暂的休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 最后一站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三章 最后一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 白人酋长与棉花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四章 白人酋长与棉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 打野结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五章 打野结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 动荡的世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六章 动荡的世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 西里西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七章 西里西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 无望的人们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八章 无望的人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奥地利之行(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九章 奥地利之行(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 奥地利之行(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章 奥地利之行(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马尔扎尔人的自由(上)【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一章 马尔扎尔人的自由(上)【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 马尔扎人的自由(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二章 马尔扎人的自由(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与虎谋皮的恶龙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三章 与虎谋皮的恶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马匪是一定要剿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四章 马匪是一定要剿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更新时间未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今天更新时间未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亚欧非铁三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五章 亚欧非铁三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风波暂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六章 风波暂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日常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七章 日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杀戮的理由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八章 杀戮的理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阴差阳错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九章 阴差阳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法兰西的野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章 法兰西的野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总统竞选(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一章 总统竞选(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总统竞选(下) 说实话,弗兰茨对约翰·泰勒这个人并不感冒,因为后者始终是”美利坚优先”的坚定信奉者,除了美国的利益以外,几乎其它任何事情都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但对于刘易斯·卡斯这个人,弗兰茨的前世真的是毫无印象。 从情报上来看,他对屠杀印第安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嗜好,因此曾获得过“英雄”的”美称”(美国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二章 总统竞选(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不如打个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三章 不如打个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人人都有衣服穿 从1840年十月开始,大量来自西非的棉花涌入了奥地利国内的市场。充足的原料供给使得弗兰茨的工厂得以全面运转生产成品。 随后出厂的的成衣经由铁路运输的渠道,不仅散播到帝国各地,还借着关税同盟的便利流入了德意志和亚平宁地区的市场。 这些成衣主打的目标用户绝大多数属于工人和中下层的群体,而恰好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四章 人人都有衣服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赢麻了 弗兰茨“要让奥地利每个人都有衣服穿”的豪言壮语,并不是一句空话。随着帝国内部的市场空间的扩增和较为稳定的棉花供应链的形成,那么有着低价优势的衣装会借用有利的运输条件而涌入到全国各地。 如此一来既能降低生产成本,又能极大满足民众对日常用品的需求,还能拉动就业。 同时这些衣服也是奥地利帝国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五章 赢麻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 拿破仑的遗产 七月王朝的建立,某种意义上讲不如说是因为拿破仑波拿巴的离去和法兰西第一帝国的轰然倒塌让这个欧陆霸主跌落谷底。 而缺少了政治强人带来的安全感和自豪感使得法国人不得不把民族复兴的希望寄托在曾经将法兰西带入辉煌的波旁王朝的分支–奥尔良家族。 打个比方,假设奥尔良王朝是一个由民众供养起来的宗教,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六章 拿破仑的遗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 数学家孟德尔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七章 数学家孟德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姨妈来访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八章 姨妈来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 代理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九章 代理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 拿破仑的葬礼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章 拿破仑的葬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一些麻烦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一章 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一些麻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不省心的墨西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二章 不省心的墨西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试点教育的二三事(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三章 试点教育的二三事(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试点教育的二三事(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四章 试点教育的二三事(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讨伐文明之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五章 讨伐文明之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第一次奥越战争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六章 第一次奥越战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顺化条约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七章 顺化条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科学家们(2)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八章 科学家们(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差分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九章 差分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奥地利帝国铁路二期工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章 奥地利帝国铁路二期工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大蒜素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一章 大蒜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化妆品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二章 化妆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十九世纪魔幻的工业时代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三章 十九世纪魔幻的工业时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炼钢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四章 炼钢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电脑坏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电脑坏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躬耕于波美拉尼亚的农场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五章 躬耕于波美拉尼亚的农场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 巨人之踵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六章 巨人之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 约瑟夫主义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七章 约瑟夫主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 克虏伯与奥地利的恩怨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八章 克虏伯与奥地利的恩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 俾斯麦的担忧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九章 俾斯麦的担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 邂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章 邂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情窦初开的卡罗丽娜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一章 情窦初开的卡罗丽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帝国坟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二章 帝国坟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有事,大概晚上更新。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今天有事,大概晚上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疥癣之疾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三章 疥癣之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帕麦斯顿的计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四章 帕麦斯顿的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人算不如天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五章 人算不如天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天算不如我算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帕麦斯顿还在畅想自己无可逆转的阳谋如何让俄奥上钩时,就在这如同闹剧一般的反转中烟消云散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弗兰茨本人,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就是如此。 其实以俄奥两国的现状来说,开战后一旦毛熊不能快速取得胜利,恐怕率先支撑不住的就是它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六章 天算不如我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反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七章 反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 普鲁士人的前途 普鲁士,柏林。 “德莱赛先生,请走这边,国王陛下想要见您。” 约翰·尼古劳斯·冯·德莱塞,是一个锁匠的儿子。德莱赛在1809年到1814年间曾在巴黎炮厂试验了几种后膛枪,但都没有成功。 德莱赛离开巴黎炮厂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瑟梅尔达,并在1814年成立了自己的工厂生产火帽,并且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八章 普鲁士人的前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蒂罗尔兵工厂 奥地利,蒂罗尔 在一处重峦叠嶂与山林密布的峡谷之中,坐落着几间古老的庭院。 一侧是陡峭的山崖,另一侧是清澈冰冷的湖泊,湖光山色与万年雪霜交相呼应,让人仿佛置身于人迹罕至的仙境。 只不过一圈十分突兀的栅栏破坏了美感,大门上挂着施洛华伐木场的木牌更是让人觉得俗不可耐。 这座外表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九章 蒂罗尔兵工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 组合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在蒂罗尔大规模制造武器,因为那些武器会完全改变整个时代的战场格局,甚至是战争规则。 弗兰茨害怕自己过多地干涉历史进程会遭到时代反噬,进而进入一个完全未知的时代,丧失自己作为穿越者的优势,毕竟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是根源于基因深处的没那么容易克服。 除了火炮和后膛枪之外,弗兰茨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章 组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分期付款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一章 分期付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 爆款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二章 爆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礼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三章 礼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 交易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四章 交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种棉花的毛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五章 种棉花的毛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 大主教的忏悔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六章 大主教的忏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结束战争的方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七章 结束战争的方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分赃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八章 分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 美国人千疮百孔的后花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九章 美国人千疮百孔的后花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 腾笼换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章 腾笼换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道阻且长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一章 道阻且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制衡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二章 制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西婆罗洲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三章 西婆罗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首战告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四章 首战告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意料之外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五章 意料之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意外收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六章 意外收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我,大明朱家,打钱!【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七章 我,大明朱家,打钱!【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八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九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银行家”们的反击(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章 “银行家”们的反击(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银行家”们的反击(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一章 “银行家”们的反击(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有鲸同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二章 有鲸同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目标加尔各答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三章 目标加尔各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惊涛骇浪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四章 惊涛骇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救灾”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五章 “救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六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口信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七章 口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神秘商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八章 神秘商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骗子or疯子?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九章 骗子or疯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请假,去医院做检查,顺便查查资料。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今天请假,去医院做检查,顺便查查资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 自以为是黑人的白人奴隶贩子打算为自由而战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章 自以为是黑人的白人奴隶贩子打算为自由而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共同的敌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一章 共同的敌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中计了 经过将近一天的补充后,舰队再次踏上了征程,但这一次受到幸运女神的垂青而遇到了印度洋季风。 弗里德里希得到了本尼·厄尔宾的保证,巴加莫约拥有足够的煤炭和物资为己方提供给养。 于是乎喜出望外的他命令舰队启程;在复式蒸汽机与风帆混合动力的帮助下,以20节的超高航速仅用不到六天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二章 中计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狭路相逢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三章 狭路相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勇者胜 实话实说,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身临险境站在最前线看着炮弹横飞的感觉。不过此时已经身在“威尼西亚”号这艘贼船之上,也由不得他想那么多了。 “弗里德里希叔叔,你真该庆幸对手没有高爆炮弹。否则,我们现在就已经回到祖先的怀抱了。” 弗兰茨指着刚刚击碎强化玻璃砸进舰桥的实心炮弹说道。 “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四章 勇者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桑给巴尔条约》 从早晨追击到傍晚,弗里德里希发现自己跟进到了敌人的老巢。说来有些惭愧,比起舰队决战,奥地利帝国海军似乎更擅长攻击城市。 因为目标足够大,而他们的火力又足够猛。眼前这座显而易见的贸易港根本没有屏障来阻止奥地利舰队的进攻。 很快港口四周便化成了一片火海,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都十分确信遭遇到的这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五章 《桑给巴尔条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六章 你想做总督吗? 1842年4月24日或许对于阿曼人来说将是一个载入史册的日子。 就在这一天桑给巴尔燃烧的海岸边,超一级战列舰“威尼西亚”号上东非霸主阿曼近百年来第一次承认失败。 此战他们引以为傲的海军以付出了十九艘战列舰、十五艘护卫舰、三十八艘帆桨船以及大量的纵火船和自爆舰的惨痛代价。 不仅如此,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六章 你想做总督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七章 巴加莫约宣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七章 巴加莫约宣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求援信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八章 求援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英雄救美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九章 英雄救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还有这种好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章 还有这种好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中央银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一章 中央银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惊为天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二章 惊为天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各奔前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三章 各奔前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来自巴伐利亚(2)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章 来自巴伐利亚(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离谱的遇到更离谱的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章 离谱的遇到更离谱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一场谋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章 一场谋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美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章 美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发烧了,但是核酸是阴性。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发烧了,但是核酸是阴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酒道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章 酒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不安的年份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章 不安的年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毕业典礼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章 毕业典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毕业之后干点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章 毕业之后干点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 谁富有,谁统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章 谁富有,谁统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头盔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章 头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奥地利版M42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一章 奥地利版m4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大生意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二章 大生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 矛盾升级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三章 矛盾升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 英国绝不退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四章 英国绝不退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 合则两利,斗则俱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五章 合则两利,斗则俱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 毛熊的建议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六章 毛熊的建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 第一次圣彼得堡会议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七章 第一次圣彼得堡会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 饥荒之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八章 饥荒之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战胜痛苦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九章 战胜痛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 有朋自远方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章 有朋自远方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美国人的西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一章 美国人的西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 林肯先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二章 林肯先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决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三章 决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圣诞节 奥地利,威尼斯。 与维拉怀斯·阿达尼的交易十分成功,弗兰茨成功地为奥地利帝国陆军清理了一批旧装备。 虽然维拉怀斯是一个野心家,但是特里凡特朗的王公贵族确实不算人,他们为了填补亏空甚至制定了穿衣税。 没错!当地的法律规定所有贱民无论男女必须缴纳穿衣税,否则就需要裸露上身。这听起来荒谬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四章 圣诞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礼物【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礼物【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搜身记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还在欣赏着自己设计的圣诞装,今年皇宫之中很难得地添了一批年轻漂亮的小姐姐。 自己这边倒是又多了一个侍从官波尔多少校,一个典型的奥地利贵族,有些神经质,他来的第一天就要搜阿佳妮的身。 结果可想而知.... 阿佳妮小姐还是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找弗兰茨大公汇报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六章 搜身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民意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的书房里已经被打成猪头的波尔多少校含糊不清地说道。 “对不起,阿佳妮小姐。但是您的证件真的很假..” 阿佳妮又抬起来手,吓得波尔多赶忙躲到了一边。 “波尔多先生,您先去医务室治疗一下吧。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弗兰茨说道。 “这怎么行?我是您的侍从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七章 民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合纵连横(上) 普鲁士,柏林。 威廉四世是支持德意志统一的,虽然他个人反对奥地利的加入,但是此时可以主导这场为德意志而战的战争,并且能得到奥地利帝国的帮助,他还是很欣慰的。 没错,此时普鲁士的宫廷中全是容克贵族,他们的脑回路不同于一般的政治家,对这场战争持乐观态度,毕竟比利时只有两万军队,而荷兰在国内的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八章 合纵连横(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合纵连横(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九章 合纵连横(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元旦快乐》请假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元旦快乐》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圣诞夜【加更1000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章 圣诞夜【加更1000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德意志邦联志愿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一章 德意志邦联志愿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惊不惊喜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二章 惊不惊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列日要塞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三章 列日要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含泪吃了一大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四章 含泪吃了一大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人的梦想是不会终结的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五章 人的梦想是不会终结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 谋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六章 谋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 拿破仑在世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七章 拿破仑在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因粮于敌的错误用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八章 因粮于敌的错误用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 那慕尔之战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九章 那慕尔之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 基佐倒台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章 基佐倒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卢森堡协议(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一章 卢森堡协议(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麻了,请假。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人麻了,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卢森堡协议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二章 卢森堡协议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傲慢与偏见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三章 傲慢与偏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电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四章 电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列日公国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五章 列日公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前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六章 前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序曲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七章 序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头号暴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八章 头号暴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白人的鬼话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九章 白人的鬼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灾疫扩散(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章 灾疫扩散(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灾疫扩散(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一章 灾疫扩散(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下午两点以后限时免费,更新推到下午。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下午两点以后限时免费,更新推到下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波尔多液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二章 波尔多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有备无患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三章 有备无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安布雷拉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四章 安布雷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英国人后花园里的虫子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五章 英国人后花园里的虫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 小城小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六章 小城小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 “新人入盟” 普鲁士,柏林。 威廉四世是全德意志最反对荷兰加入关税同盟的国家,无他就是因为荷兰人的工商业太强了,而且还有海外殖民地,他们唯一欠缺的就是市场。 一旦放任不管,海上马车夫就有可能原地复活。如此一来普鲁士在北德意志地区的优势就更小了,而最可怕的是两者都是飞鱼大国。 而此时全世界消费飞鱼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七章 “新人入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 飞翔的荷兰人 1843年2月1日,《飞翔的荷兰人》在德累斯顿歌剧院首演十分成功。 瓦格纳这位伟大的艺术家从此名声大噪,尤其是赶上了荷兰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又蹭了一波热度。 但是这位德累斯顿的宫廷乐师,却陷入了一些他自己制造的麻烦之中。 在《飞翔的荷兰人》公演之前瓦格纳曾经向友人萨缪尔抱怨,自己在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八章 飞翔的荷兰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 和平之国的内战 万万没想到瓦格纳最后还是找到了工作,他成为了荷兰的宫廷乐长。 当然这少不了威廉二世的情妇卡洛琳小姐的帮助,而新任的财政顾问汉斯·霍夫曼也极力主张留下这位天才。 据说这位新上任的财政顾问本名不叫汉斯·霍夫曼是在普鲁士留学之后才改的...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正在发愁,因为他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九章 和平之国的内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致歉,请假。 由于一些不可抗力,今天又要断更了,不好意思。 但是整个二月我都有时间,尽量将这些都补回来,见谅见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致歉,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 内战终止 其实瑞士是一个神奇的国度,这里不只有亲法派、亲奥派和教皇派,还有亲西班牙派、亲撒丁派、亲荷兰派,甚至是亲威尼斯派。 看了看瑞士内部的派系关系,弗兰茨头更疼了。有人说瑞士人就是不想当法国的法国人和不想当德国人的德国人,再加上一群不想当意大利人的意大利人。 不过此时看来倒是像一群想当外国人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章 内战终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留学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一章 留学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女王要出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二章 女王要出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暗流汹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三章 暗流汹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暗流涌动(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四章 暗流涌动(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南洋,南明。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五章 南洋,南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绿宝石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六章 绿宝石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老将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七章 老将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 试点教育(N)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八章 试点教育(n)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几件小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九章 几件小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今天写了一堆关于日本的内容,然后又觉得不太合适。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今天写了一堆关于日本的内容,然后又觉得不太合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昭昭天命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九章 昭昭天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虫豸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一章 虫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二章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撒币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三章 撒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 通货膨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四章 通货膨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分红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五章 分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 我为刀俎【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六章 我为刀俎【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难兄难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七章 难兄难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最差的时代?最好的时代?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八章 最差的时代?最好的时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 卡尔大公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九章 卡尔大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 怎么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章 怎么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金丝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一章 金丝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赏光(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二章 赏光(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赏光(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三章 赏光(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K先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四章 k先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风景这边还好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五章 风景这边还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混乱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六章 混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女王的餐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七章 女王的餐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新章节被审核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新章节被审核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首席终结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八章 首席终结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又一次承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九章 又一次承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自不量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章 自不量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海上杀机 英国,伦敦港。 看着如果海浪退潮一般散去的人群,罗伯特·皮尔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女王好歹顺利登船了。 看来距离他理想中的英法大和谐又近了一步。 其实法国方面同样是紧张得不行,工人罢工的局面同样难以控制。 尤其是里昂地区再次筑起了街垒与警方对峙,波拿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一章 海上杀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维也纳咖啡馆 “当然是将人移交保密局了。”菲茨克拉伦茨船长笑着说,显然刚刚那只是一个拙劣的玩笑。 众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毕竟要是船上有炸弹,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哪怕是没有炸弹,作为船长的菲茨克拉伦茨安插几个枪手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维多利亚再次问道。 “没有为什么,非要的话,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二章 维也纳咖啡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一声枪响 1843年9月2日。 法国,巴黎。 秋风之下,金色的光芒洒满全城,忙碌的平民与慵懒的贵族,以及那些油腻的富商,组成了一幅既精致又低俗的油画。 当英国女王驾临这座城市时,国王路易·菲利普用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了她。 道路两旁的士兵们庄严肃穆,这比当年迎接拿破仑的灵柩时都不遑多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三章 一声枪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一地鸡毛 法国,巴黎。 孚日广场(也称皇家广场),一声枪响过后,阿尔伯特亲王应声而倒。 不过他看起来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其中枪的部位在屁股上。 整个广场上充斥着惊慌和愤怒,以及四散奔跑的达官贵人,和咆哮着的士兵。 卫兵们第一时间就将维多利亚女王和路易·菲利普等大人物保护起来了,以防止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四章 一地鸡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还我直布罗陀 “亲爱的伊丽莎白,你什么时候将直布罗陀还给我。” 西班牙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看似没头没脑的风言风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首先这里没有人叫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是曾经英国女王的名字,她在军事上打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让英国成为了海上霸主,应该算是西班牙人最憎恨的英国人之一。 然后这句话中最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五章 还我直布罗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推波助澜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六章 推波助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临时通知,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导致文件丢失,今天可能会停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临时通知,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导致文件丢失,今天可能会停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潦草收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七章 潦草收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荣军院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八章 荣军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世外桃源”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九章 “世外桃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 这是早饭还是晚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章 这是早饭还是晚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一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养殖大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二章 养殖大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三章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索罗斯的野心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四章 索罗斯的野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人不可貌相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五章 人不可貌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六章 巴黎之夜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六章 巴黎之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七章 又见拿破仑的私生子?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七章 又见拿破仑的私生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英国人未曾设想的道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八章 英国人未曾设想的道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虎毒食子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零九章 虎毒食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成王败寇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章 成王败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来一次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来一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奥地利说得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二章 奥地利说得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进退两难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三章 进退两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输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四章 输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大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大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休息一天,整理下思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今天休息一天,整理下思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袭麻拉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袭麻拉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基础教育问题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七章 基础教育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林肯先生(2)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八章 林肯先生(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信邪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信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排除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章 排除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朝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朝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逢偶遇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逢偶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如草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如草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关于 第一百二十三章的排版错误 已经更正。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关于 第一百二十三章的排版错误 已经更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四章 爱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四章 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个冬天的童话 海因里希·海涅,著名的德意志诗人与文学家,然而一向以辛辣讽刺著称的他对于自己祖国的印象非常差,不管是汉堡政府还是那个有名无实的德意志邦联。 因为在十九世纪,反犹骚乱属于家常便饭,尤其是对于海涅这种商人家族出身的人来说体会更为真切。 “烧死那些犹太吸血鬼!” 一群人喊着口号冲进犹太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个冬天的童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海味 啤酒涨价会导致起义吗? 说到啤酒馆和巴伐利亚,总是会让大家想到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不过此时巴伐利亚由于路德维希一世的用度惊人,所以不得不想办法增加税收。 于是乎这位国王便想起了他的臣民喜欢喝啤酒,所以决定增加8%的啤酒税。 接下来在1844年2月,巴伐利亚本地发生了大规模游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六章 海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庭宴会 维也纳,美泉宫 今天弗兰茨一家难得都聚在一起,这倒不是他们见面有多么困难,而是受限于当时上流社会的风气和皇宫里的一些规矩。 例如孩子们在六岁之前会被要求待在皇室的儿童室内,而在那之后他们会得到自己的房间以及专属的侍从、仆人还有年金... 至于夫妻之间也有个人财产和共同财产的区别,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庭宴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朱雀现世 玛利亚回去面壁了,马克西米利安也觉得无趣,桌上只剩下弗兰茨和路德维希,以及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和母亲索菲夫人了。 路德维希的行为出人意料地无聊,他并没有太多小孩子的心思,由于弗兰茨曾经对其讲过一些勤能补拙的鸡汤,前者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哪怕是此时的宴会上他也在自顾自地看着书,研究着其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八章 朱雀现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海地和多米尼加(上) 1844年2月7日,多米尼加发生暴动推翻了海地在当地建立的政权,并且重伤了总督德格罗特。 作为历史上第一个独立的黑人国家,海地有很多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它对待邻国的做法。 22年前它以武力吞并多米尼加,开创了近代史上黑人国家侵略并奴役白人国家的先河。 不过黑叔叔们似乎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二十九章 海地和多米尼加(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章 海地和多米尼加(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三十章 海地和多米尼加(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中2)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中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战争(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战争(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两则新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三十五章 两则新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六章 庞大舰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三十六章 庞大舰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终局【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百三十七章 终局【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甜菜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章 甜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摸着良心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章 摸着良心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农学家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章 农学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天道轮回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章 天道轮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弗里德里希的奇幻漂流(2)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章 弗里德里希的奇幻漂流(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把酒言欢(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章 把酒言欢(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把酒言欢(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章 把酒言欢(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印度之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章 印度之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 老生重谈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章 老生重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大匈牙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章 大匈牙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宰肥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一章 “宰肥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环圣斯蒂芬王冠线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二章 环圣斯蒂芬王冠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 挖矿的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三章 挖矿的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 彼时英国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四章 彼时英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 涛声依旧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五章 涛声依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 白磷燃烧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六章 白磷燃烧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 祸水东引(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七章 祸水东引(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 祸水东引(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八章 祸水东引(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更新推迟公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更新推迟公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躁动的欧洲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九章 躁动的欧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 危机四伏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章 危机四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西里西亚(2)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一章 西里西亚(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 酒话醉话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二章 酒话醉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吃干抹净 弗兰茨自然知道西里西亚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是能做的却是不多,可以说西里西亚贫穷的原因包括但不限于,落后的生产方式和制度、传统观念、技术、国家政策、天灾人祸共同作用的结果。 首先便是从腓特烈大帝时期一直延续至今的包税人制度,其次家庭手工业被近代工业冲击是无法避免的,技术的革新与机械的发明更加剧了如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三章 吃干抹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移民问题 弗兰茨和教会联手搞出来的移民政策确实很有吸引力,也将绝大多数要前往大洋彼岸——美国的德意志人截留下来了,但也增加了不少问题。 不像后世那样,当时可没有所谓合法与非法之别,国家对国民的管控力度很差,这就造就了移民素质的参差不齐。 本来奥地利的识字率荣获德意志地区倒数第一的“殊荣”,应该没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四章 移民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有始有终 虽说当下奥地利内部的腐败问题和移民问题已经十分棘手,但是之前发生的运金船事件才是最急切需要解决的,毕竟这涉及到金钱财富方面。 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对于弗兰茨和他的国家来说非常重要,正是有这笔意外之财的支持,帝国才能在发展国内工业的同时大举开发殖民地,甚至还给国民(股东)发放福利待遇。 但现在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五章 有始有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不宣而战 “解决了”俄勒冈和德克萨斯两个心头大患,约翰·泰勒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那就是继续将印第安人“礼送出境”。 毕竟没屠过印第安人的美国总统就像是没打过俄土战争的沙皇一样,犹如没有灵魂的。 约翰·泰勒一心想成为一个伟大的总统,所以必须要在这件事情上重拳出击。虽然美国人驱逐印第安人的行动一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六章 不宣而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开战(上) 这次开启美墨战争的理由非常离谱。起因居然是贿赂没给足导致驻守新墨西哥北部(现美国犹他州)边防将领的不满。 于是乎这位没吃饱的墨西哥将军准备继续索贿,但美国方面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请这位蠢货吃了枪子。 精明的美军本来以为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因为失去领导的对方军队一定会陷入混乱,然后在己方精锐的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七章 开战(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开战(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八章 开战(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应许之地”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九章 “应许之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新的开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章 “新的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偷家战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一章 偷家战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少年意气(俄版)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二章 少年意气(俄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羊吃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三章 羊吃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愁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四章 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焖声发大财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五章 焖声发大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 反客为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六章 反客为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 作茧自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七章 作茧自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欢迎来到加利福尼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八章 欢迎来到加利福尼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 一场灾难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九章 一场灾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更新会很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今天更新会很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 后院起火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章 后院起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目标圣迭戈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一章 目标圣迭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烧!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二章 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郊游”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三章 “郊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一个小目标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四章 一个小目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暴风的前奏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五章 暴风的前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埃斯孔迪多村之战(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六章 埃斯孔迪多村之战(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埃斯孔迪多村之战(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七章 埃斯孔迪多村之战(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埃斯孔迪多村之战(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八章 埃斯孔迪多村之战(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尾声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九章 尾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公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公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西里西亚(3)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章 西里西亚(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血腥的裁判(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一章 血腥的裁判(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血腥的裁判(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二章 血腥的裁判(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难”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三章 “难”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会议开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四章 会议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意外之喜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五章 意外之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 底线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六章 底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树下之弹弓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树下之弹弓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明天尽量三更。 手肿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明天尽量三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 破局 实际上塔桑·安纳的主力部队早就开始南下了,但是由于扎卡里·泰勒的兵力被迭戈和他的黑人军团死死牵制在格兰德河一线,所以美军方面未能获知这一情报。 然而本来为了救援墨西哥城的塔桑·安纳却扑了个空,因为何塞·艾普特临时决定去偷华金·德·埃雷拉的老家圣路易斯城去了。 此时的塔桑·安纳军已经十分疲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八章 破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 第三次维也纳会议闭幕 加利福尼亚和韦拉克鲁斯的战报,以及在地火岛附近暗杀成功的消息,接连传到维也纳。 捷报频传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因为英、俄有意将支持奥地利出兵墨西哥作为谈判的筹码。 这一下他们可以暂时闭上嘴了,最终这次近东危机以俄国获得了原本卡尔斯省的三分之一土地而告终。 弗兰茨的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九章 第三次维也纳会议闭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 亮相 当美国接连战败的消息传到巴黎,路易·菲利普又有了一点新想法。是否可以联合奥地利和墨西哥继续入侵美国呢? 很快他就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英、俄、奥将派遣联合舰队为墨西哥平民运送人道主义物资,并敦促交战双方尽快停战。 路易·菲利普可以肯定这就是一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幌子,因为法国方面一直在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章 亮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对手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讨厌像个吉祥物一样坐在会场的中心,更可怕的是时不时还有人送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礼物,以及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奉承话。 其中也不乏一些想要卖弄文采或者是自视高人一等的家伙,比如几位外国来宾,他们觐见弗兰茨的时候用的就是法语,甚至是拉丁语。 而弗兰茨的回答永远是先用德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一章 对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好生休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二章 好生休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北美宋襄公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三章 北美宋襄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加州总动员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四章 加州总动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五百万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五章 五百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重逢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六章 重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闲谈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七章 闲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 什么鬼?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八章 什么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甩包袱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九章 甩包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 美国的名将们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章 美国的名将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半条命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一章 半条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 荒唐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二章 荒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造次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三章 造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四章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忠君爱国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五章 忠君爱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 弗里蒙特投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六章 弗里蒙特投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又一次失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七章 又一次失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奇兵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八章 奇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 戛然而止的胜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九章 戛然而止的胜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 还击【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章 还击【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始料未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一章 始料未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小卒过河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二章 小卒过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路易·菲利普怂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三章 路易·菲利普怂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阿尔萨斯-洛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四章 阿尔萨斯-洛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休息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休息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法国之行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五章 法国之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迟来的硬气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六章 迟来的硬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开战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七章 开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吊打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八章 吊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番外 那章别订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番外 那章别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信仰和生意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十九章 信仰和生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纸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章 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番外 第一课 那天早晨上学,我去得很晚,因为之前打了好几天的仗,到处一片狼藉,那座很大很大的兵营此时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所以这些天我都呆在家里,之前学的词汇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他想着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反正自己也没有天赋。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画眉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废弃的锯木厂中一群和我们说着一样言语的人,正在将树木砍倒,然后锯成需要的样子。 再往前走到处都是放下武器的士兵拿着木料和锤子,从周围的建筑上传来叮叮咚咚敲打的声音。 道路两侧时不时就能看到几个士兵拿着铁锹欢快地擭着稀泥,就好像是一群没玩过泥巴的小鬼。 后面的农田里一群将裤腿撸到膝盖的骑兵老爷们正在和他们的战马一起拉着收割机,只不过他们显然还没适应这份工作。 看那些被他们犁出来歪歪斜斜的线,我敢打赌就算是我和一头蠢驴也能比他们强。 空地上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正在被一群军官簇拥着,对面的军医正小心翼翼地从那位大人物手中把刺挑出。 很显然那位大人物看到别人都忙忙碌碌的样子,他也想派上一些用场,只不过他对“农活儿”一无所知,结果非但没帮上忙,反而添了乱。 穿过乡间小路来到了镇上,我看到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这些年每一个噩耗几乎都是从那儿传来的。 不是加税,就是征兵,再不就是干旱,洪涝。 但这一次却不见了哭泣和咒骂声,取而代之的是欢呼和赞美。 好奇心驱使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当听到不远处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还是极不情愿地将自己从人群中拔出来,向着学校跑去。 邻家卖肉的屠夫看到我慌张的样子,便拿我开起了玩笑:“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相信自己,你是第一名!”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学校。 今天的课堂格外吵闹,一群人在里面窃窃私语就好像掉进了池塘边的蚊子窝。 讲台上的老师正拿着大铁尺敲着桌子。 “安静!闭嘴!该死!你们给我消停一点!” 我本来打算悄悄溜进去,结果密集的人群将我拒之门外了。 为了能进入教室,我只能大声喊道“报告老师,我迟到了!” 老师说道:“进来!赶紧坐好,我们要开课了!” 最后我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教室,更可怕的是原本喧嚣的场面,此时却突然安静下来了,这让我感到更加惶恐羞耻。 我悄悄地绕过板凳坐下,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在手臂里,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热辣辣的感觉才有所消退。 这时我才注意到,老师的样子似乎有些不一样,黑色的礼帽、红色的领结、黄色的西服。 通常来说他只有在节日时才会这么穿,而且整個教室有着一股不寻常的喜庆气氛。 屋子里除了学生的家长以外还有很多镇上的人,以及我不认识的人。 有老人、有小孩、有妇女、还有她们的丈夫,所有人都喜笑颜开,镇子上的吝啬鬼正把他的老花镜借给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农,两人还一同捧着一个课本。 这时我终于意识到我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本崭新的书,就在我诧异的时候。 老师开口了:“同胞们,我们马上就会有一门全新的课程。巴黎已经妥协了,德语将在阿尔萨斯-洛林和法语享受同等的地位。 其实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德意志人,我们天生会说它,但是却从未在学校里学习过它。法国人是不会给我们派新老师的,所以我希望能和各位共同进步!”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以后不光要学法语,还得学习德语!真要命! 我现在还不会用法语写作,这下好了,那些歪歪斜斜的字母恐怕要加倍了。还有那些沉重的书本!同样加倍! 我现在有点同情老师了,因为他此时已经和我成了同一条船上的人,因为他的工作也要加倍了! 可怜的人! 他一定是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参加派对才把那套宝贝礼服穿到学校里来的! 这些镇子上不用上学的人怎么都来了?他们一定是来嘲笑我们的。真是魔鬼! ................ “难道真有人觉得你们是法国人?男人下矿、女人纺纱、孩子不得不丢下课本去田里干活儿,但是我们得到的结果呢? 生活艰难困苦不说,还遭到了无端的血腥镇压。那些法国宪兵可以肆无忌惮地闯进居民的房子,去搜索那些他们觉得有罪的人,然后再用血腥的方式处刑。 我们的血肉供养的是怎样一群人,视我们为家畜的外国人!” 接着,老师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发音上来了。他说,德语绝不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但它──清楚,明白,精确。 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 ..... 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临时印发的新书上,到处都是美丽的圆体字:“德意志”,“阿尔萨斯”,“洛林”,“维也纳”....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镇长说话了。 “这是何等动员能力才能在几天之内印刷这些多的书籍,再从维也纳运到阿尔萨斯-洛林,还有这些与阿尔萨斯语方言的对比,这是何等强大国家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这种天方夜谈般的工程啊!” 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这些鸽子说不定也是从德意志地区飞来的,要不然怎么会带来和平和安宁呢?” 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阿尔萨斯-洛林人的历史,原来我们历史上绝大多数时间都属于德意志人。 接着又到了拼写时间,老师果然如他所说完全没有经验,再加上情绪有些激动,便时常有古怪的声音传出。 众人也模仿着他的声音发出更加古怪的声音,然后畅快地大笑,我真不想忘记这一切。 突然教堂的钟敲了12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乱糟糟的鼓号声──德意志联军正在集合,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就会离开,法兰西老爷将会回来。 老师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一句话: “德意志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 第九十一章 战后(上) 英国,伦敦。 罗伯特·皮尔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抱有很高的期待,毕竟之前法国人在北美洲让奥地利吃了一个闷亏。 此时双方一定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最好是能打个一年半载不分伯仲,这样才对英国最有利。 只不过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结束得又太快,以至于刚发出去的外交命令又不得不紧急追回。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一章 战后(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战后(下) 弗兰茨还是很喜欢塔桑·安纳这种人的,毕竟这种家伙有一个作为“仁君”的自知之明。 相反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这个多米尼加的前总统就有一些不自量力了。 先是搞民主选举稀释了自己的权力,然后被佩德罗·桑塔纳一波政变直接赶出了多米尼加。 弗兰茨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多米尼加的前总统弄到奥地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二章 战后(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放映机 由于奥地利的摄影行业发展过于迅猛,又带动了其他技术的发展。 一名奥地利炮兵学院的教官乌哈迪乌斯,在研究新教学方式时无意间将幻灯片和施坦普费尔盘结合在一起,造出了最早的投影仪。 这位炮兵少校并没有将他的发明用于教学,也没有将其申报发明,反而是将其用来泡妹子。 没错,乌哈迪乌斯和他的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三章 放映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蒸汽转轮印刷机 弗兰茨的话完全不能打动对方,毕竟此时演员的身份远不及后世。 哪怕是此时维也纳最火的两家剧场暗月和日光的头牌也不见得能有多高的社会地位,在真正有权有势的人眼中也不过是高级妓女而已。 而阿佳妮作为弗兰茨的侍从官,可是半只脚踏进帝国核心圈子的人,身份可比一般的伯爵、公爵夫人高多了。 弗兰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四章 蒸汽转轮印刷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弗兰茨的消遣(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五章 弗兰茨的消遣(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弗兰茨的消遣(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十六章 弗兰茨的消遣(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最后的圣诞节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一章 最后的圣诞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内忧外患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章 内忧外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移民?哪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章 移民?哪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章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更新推迟到晚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更新推迟到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晚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章 晚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祝各位五一快乐and请假一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祝各位五一快乐and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拆墙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章 拆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干草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七章 干草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教父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八章 教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公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公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 拉德茨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九章 拉德茨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橡胶和逃兵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章 橡胶和逃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问卷调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一章 问卷调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弗兰茨的打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二章 弗兰茨的打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 解释一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三章 解释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 爱尔兰岛上的盟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四章 爱尔兰岛上的盟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 预言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五章 预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出门,更新可能会很晚,见谅,见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今天出门,更新可能会很晚,见谅,见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 利比里亚人要逆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六章 利比里亚人要逆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 糖衣炮弹的可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七章 糖衣炮弹的可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 沙皇的“惊喜”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八章 沙皇的“惊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骗子”、“戏子”和“厨子”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十九章 “骗子”、“戏子”和“厨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 干点实事儿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章 干点实事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两份礼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一章 两份礼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援兵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援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出兵阿尔巴尼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三章 出兵阿尔巴尼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英国佬的反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四章 英国佬的反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欢迎来到巴尔干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五章 欢迎来到巴尔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魔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六章 魔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暗杀”(上) 维也纳,美泉宫。 教育大厅之中,一条条海豹看到弗兰茨走来都一边噢、噢地叫着,一边弹跳着离开,几只大海雀同样发出难听的警报声。 一旁还在玩水的玛利亚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教室,然后便听到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嘈杂声就变成了读书声。 弗兰茨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隔着窗子便能看到老二不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七章 “暗杀”(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暗杀”(下) 加尔文队长立刻喊道“全员戒备!”,然后就被一发子弹击穿了头部。 实际上当那辆满载着原木的马车突然出现时,所有人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因为理论上在这条街道上是不允许这种大型货车进入的,就算是有些人想赚钱也会选择晚上来,毕竟那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而白天运送这些木材很容易就会被警察和宪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八章 “暗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不忿 弗兰茨并不认同索菲夫人所说的话,想要国家平稳运行中央银行就必须有一个牛人或忠实的人坐镇。 索菲夫人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无非是被此时奥地利帝国经济表面上的风萍浪迹所蒙蔽了,再加上有人挑唆觉得这么一个人也无甚大用。 过去奥地利帝国财政困难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国家离开了布鲁克男爵这個兢兢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二十九章 不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竞争者?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的心情很坏,刚刚离开索菲夫人的寝宫。前者刚刚在后者口中得知了,那所谓的竞争者并不是自己的两个兄弟,而是自己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 实际上由于古老的萨利克法弗兰茨·卡尔大公才是奥地利帝国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而知道先皇遗诏的人又少之又少。 再加上一个死人的诏书究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章 竞争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乘风破浪 维也纳,美泉宫 春夏之交之下的皇家园林显得有些闷热,这种天气让弗兰茨起了烦躁之心,而那该死的仪式感更加重了他这种感觉。 明明是要商谈重要战略决策,居然跑到这种风景秀丽的地方,这种光明正大的密谋,实在有些违和。 不过有一说一,虽说他已经是这个地方的常客了,但还是禁不住流连忘返。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一章 乘风破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争吵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二章 争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洗脚税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三章 洗脚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公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公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未来之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四章 未来之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拍卖(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五章 拍卖(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 拍卖(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六章 拍卖(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 疥癣之疾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七章 疥癣之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战争开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八章 战争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 战争结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三十九章 战争结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 战端再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章 战端再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关于阿尔巴尼亚(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一章 关于阿尔巴尼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关于阿尔巴尼亚(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二章 关于阿尔巴尼亚(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鸣谢 各位打赏的书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鸣谢 各位打赏的书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哦,金子!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三章 哦,金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还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四章 还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兄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五章 兄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初到夏威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六章 初到夏威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分一杯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七章 分一杯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匈牙利二三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八章 匈牙利二三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殖民者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四十九章 殖民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道歉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道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遇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章 遇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夏威夷的规划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一章 夏威夷的规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瑞士的寒冬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二章 瑞士的寒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暴发户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三章 暴发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瑞士攻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四章 瑞士攻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香浓河畔的爱尔兰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五章 香浓河畔的爱尔兰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 切割业务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六章 切割业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 “交易品”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七章 “交易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 雨果来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八章 雨果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 罗伯特·皮尔的无奈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五十九章 罗伯特·皮尔的无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 雨果来了(2)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章 雨果来了(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石墙”杰克逊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一章 “石墙”杰克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月底了!谁还有月票给点!明天过期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月底了!谁还有月票给点!明天过期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录取通知书 “镇长先生、治安官先生,我们是克拉克堡的警察...”几个形容猥琐的家伙自顾自地做着自我介绍,而周围的镇民此时已经退得更远了。 杰克逊看着眼前这几个将吃里扒外写在脸上的家伙,直接说道“你们都被解雇了。” 杰克逊的话让周围人都诧异不已,就连随行的州警们也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疯了,就刚才那次见面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二章 录取通知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 今天休息一天,看看资料,整理一下之前的剧情,就是这样。 此外不知道各位书友对雨果来了这一系列和奥地利版黑船来航,以及后续剧情有什么看法,欢迎留言评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科学家们(3) 艾森斯坦,1823年4月16日出生。而就是这样一位年仅22岁的小伙子,成功在弗兰茨的《科学》杂志上将整个欧洲的数学界震惊到哑口无言。 他用一共二十五篇文章,讨论了二次和三次型、二次剩余的互逆定理、双二次剩余的基本定理及关于椭圆函数和阿贝尔函数的注记等。 尤其是双二次特征互反性定理和三次反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三章 科学家们(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雨果来了(3) 雨果并没有选择那种昂贵的私人马车做大冤种,从底层崛起的经历让他学会了精打细算。 雨果的计划是乘坐公共马车用十五天的时间从威尼斯到维也纳,不过难得来一次“水城”乘坐贡多拉(一种小船)四处游览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然后他便发现了威尼斯火车站,上面写着可以到达的地点和车票的价格。 “居然可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四章 雨果来了(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黑船来航(上) 1845年,江户城。 一座气势恢宏的日式宫殿中,微风吹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美丽的樱花随之飘落。 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人便是阿部正弘,幕府首席老中,在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之一。 年仅二十七岁便成为了首席老中,在江户幕府的历史上可谓是绝无仅有。 只不过此时的阿部正弘却完全没有“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五章 黑船来航(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这月最后一次请假 今天走了4万2000步,现在做电脑前就打瞌睡。 然后现在这段剧情应该是一段小高潮,水其他的内容会破坏连贯性,而强行写又没什么新意,也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诸君且容我去去就来...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这月最后一次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黑川来航(中) 浦贺所,呼啸的海风凛冽作响,汹涌的怒涛拍打着沿岸的礁石。 收获满满的渔民们将自家的小舢板停靠在岸边,他们拖拽着渔网准备将一天的收成装进箱子里,然后拉到市镇上去卖钱。 只不过岸边多了许多不速之客,看穿着打扮便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来买鱼的,其中有不少人都带着刀和镰枪,甚至还有用白布包裹好长条状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第六十六章 黑川来航(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黑船来航(下) “尹守势大人,恐怕不行,敌军委实太过庞大..”另一位老中说道,精通兰学的他知道江户所那二十门炮,少说也已经铸成百年,现在能不能发射都是问题,更别说与奥地利帝国的舰队对射了。 “那么我们可以先让他们去长崎稍作停留,这样我们可以用三个月的时间从各藩借调火炮,集全日本之力拱卫江户让奥国人知难而退。”阿部正弘的方法有理、有据、有节,不但能化解危机,还能让各藩团结,如果放在平时一定会引来各位老中钦佩的目光。 只不过此时的局势要比他想象中更为艰巨... “尹守势大人,请恕我直言。奥国之舰队有大船十艘,火炮各百门,恐集全日本之力亦无法抗衡....” “此话当真?荷兰、奥地利不过是西方弹丸小国,看来是举国出征了。那我们是否可以召集敢战敢死之志士刺杀敌酋?”阿部正弘在得知不可力敌之后,立刻转变了思路准备来一个天诛,说不定还能收复这些夷人,然后 “以夷制夷”....不过很快他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另一老中泽政志斋说道。 “尹守势大人,据荷兰人说奥国国祚已延续超过六百年,并非弹丸小国。这一次领队的是其皇族的一位旁系成员。按此推算这支舰队可能不但不是奥军的全部实力,甚至可能连主力都算不上。”这一次阿部正弘彻底麻了,他自幼博览群书,通古博今,但没有一本书能教他面对今天的状况。 德川家齐时代、僧侣霍乱大奥的事情阿部正弘都能完美解决,既不让将军家丢脸,又不会让自己丢掉性命。 曾经的瓢箪鲶,此时真的是一筹莫展了。最后还是平定所大老说了一段废话才避免了阿部正弘的尴尬。 平定所,幕府的最高司法机关。 “当务之急应先稳固江户之海防,然后下令在城中动员武士进行增援,除此之外亦需派人知会各地大名求援...”江户湾海面上,弗里德里希放下望远镜。 “那些日本人为什么要运那么多大钟到岸边?难道是打算用飞雷神吗?”弗里德里希显得十分疑惑,因为他觉得飞雷神这种东西应该只有弗兰茨那个怪胎才能想得出来,不禁将目光转向了一身巫女服的神乐。 后者自然明白前者的意思,她也确实听弗兰茨讲解过,但天地良心她对于弗兰茨个人的忠诚是母庸置疑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就没和日本人有过接触。 “巫女是我的职业,但我本身并不会巫术,这一点请您放心。我并没有将飞雷神的秘密透露给任何人,而且飞雷神对于您的舰队来说也没什么可怕的。”丝内卡公主并不清楚二人的意思,更不明白所谓的飞雷神是什么,但她并不笨。 “你们不要吵了,快看!他们正在把钟口对向我们,好像炮口啊!”这时弗里德里希和神乐两人看向那些岸边的大钟,似乎都倒放在了炮台的位置,远远看过去确实像一门门大口径火炮。 这才让弗里德里希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就像神乐说的一样飞雷神对于奥地利的海军舰队威胁并不大,但是却会给战术的制定带来很多麻烦。 此时看到对方的做派就明白,日本人根本不知道飞雷神是什么,所作所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按弗兰茨所说这代表对方已经黔驴技穷可以执行下一步方案了。 不得不说此时的日本人还是蛮有气节的,几位幕府官僚在要求奥地利舰队先前往长崎暂待消息遭据之后居然当场拔出胁差自尽。 只不过弗里德里希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决心,反而觉得日本人是在恶心自己,毕竟鲜血和油脂可是很难清理的。 于是乎他对剩下的日本官员下了最后通牒:“三天之内如果还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江户城将会迎来它的末日。”包括阿部正弘在内,幕前会议的几位大老一致决定同意与奥地利帝国和谈。 阿部正弘这位首席老中自然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说他畏敌怯战,有人说他名为家老,实为家贼。 但不管怎么说阿部正弘还是亲率五百戴甲武士来到了海边准备和奥地利的使节谈判。 阿部正弘坐在层层的阵幕之中,身后的武士全都是精挑细选的勐士,每个人都是衣甲鲜明,手握长刀,杀气腾腾。 实际上只有第一排穿的是铁甲,后面的武士都是用竹甲和皮甲涂上颜色虚张声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此时幕府衰落、武备废弛,连武士都养不起,更何况甲胃呢? 外围还站着三排手持铁炮的卫兵,在他们前方还有衣甲简陋头戴阵笠的足轻,他们身后的指物旗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颇有几分气势。 很快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两艘军舰停靠在岸边,高耸的黑铁之城和尖锐的汽笛声让见到这些的武士们都产生了动摇。 随后奥地利的海军仪仗队开始登岸,这些人都是各个地区部队中精挑细选的,他们的身高着装,武器都有统一的要求:白衣、黑裤、头盔上的半圆形标志上精美的凋刻和黑、金两色的羽毛显得气势十足,厚重的皮靴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尤其是当这些人经过弗兰茨的军训之后,整齐划一的步伐让大地震颤,雪亮的刺刀和手中精美的步枪更是让人胆寒。 伴随着悠扬的《双头鹰进行曲》,奥地利帝国的海军仪仗队终于来到了阿部正弘面前。 此时的阿部正弘才感觉到迹部隆太和林琦忠兵卫的绝望,衣甲鲜明、刀枪如林? 这些词完全不足以形容眼前的震撼。奥地利帝国海军仪仗队的每名士兵都有185cm以上的身高,而且那种整齐划一的声音就让人心生恐惧,甚至在仪仗队完成枪上肩这个动作的时候有不少武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此时那些武士在面甲之下脸上已经是满是斗大的汗珠,先不说对方的 “铁炮”数量,就算是肉搏战,面对这么多壮汉他们也没多少胜算。不过让他们震撼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一位身穿白衣绯袴的巫女从气势逼人的奥军军阵中款款走出。 “您好,阿部正弘大人。预祝我们此次谈判可以顺利进行。” 第六十八章 所欲何为? 海风吹拂,华丽的阵幕和武士们身后的小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但这依然不能拯救阿部正弘此时已经过载的大脑,他的额头汗如雨下。 阿部正弘其实为这次会谈做了很多准备,为了弥补火炮数量的不足,他特意命能工巧匠连夜制造了数十门木炮,再刷上铁漆以壮声势。 还有那些大气的阵幕,全都是幕府将军平时都舍不得用的高级货。身后以及周围部署的武士,同样是此时他能动用的最优秀的一批人。 为了保证这次谈判可以顺利进行,阿部正弘还找到了日本国内最擅长荷兰语的翻译 然而奥地利一方却直接派出个一口关西腔的巫女来谈判这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该死的大阪商人!就没有他们不敢卖的东西,这个国家迟早要坏在他们手中!”阿部正弘心中腹诽不已。 他为了今天的谈判想象出了很多种可能,对方极有可能会一上来就利用强势地位对幕府施压,逼迫妥协,甚至可能会直接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对面将已经拟好的谈判协议丢在地上,再补上一句。 “但有允与不允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会像通常荷兰人做的那样,“彬彬有礼”,陈述利害,会在一定的框架下争取最大的利益。 又或者是一份相对平等的协议,虽然说是相对平等,但那只存在于纸面上,毕竟日本此时又没有工业能力。 亦或者是奥地利人慑于幕府强大的军事实力,主动选择让步,为幕府提供贡品,甚至是贿赂他这位幕府高官. 谈判的人也许是个红毛鬼、绿毛鬼、或者金刚仁王、大猩猩之类的也说不定,毕竟根据之前登上奥军旗舰的官员回报: “奥国之人,毛发各异,其长者如林,常吞云吐雾,若天狗、若夜叉、若仁王、若海之坊主,委实诡异非常。 其首领之人,又异常矮小,状若魍魉,实为滑头鬼是也。更兼有无耻女妖裸露非常.吾等所见所闻堪比百鬼夜行.” 然而眼前这个一口关西腔的巫女是怎么回事?虽然长得高了一些,但是怎么看都是个日本人. 阿部正弘的思维陷入了混乱,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同时又感到似乎被羞辱了,因为对方居然派个女人来谈判,而且从装束判断还是最低级的“みこ(神子)”。 不过阿部正弘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家臣便已经拔出剑来。 毕竟按照主辱臣死的说法,作为阿部家的武士是不能忍受这种屈辱的。 而且那名武士虽然忌惮洋毛子、外国佬,却不怕什么巫女,他这辈子还没怕过这种人呢! “八嘎!汝胆敢对老中大人无礼” “砰!” 神乐开枪很果断,那名武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发子弹击碎了面甲,子弹击碎面甲之后又洞穿了其颅骨。 后者死得很干脆,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周围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还没等阿部正弘开口。 实际上弗兰茨还为神乐专门准备了一件装神弄鬼的道具,只不过白磷弹的不可控性,以及对环境的要求太高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殃及自己或者他人。 当然如果可以使用的话,效果绝对是最好的,以白磷的威力完全可以烧穿护甲,再烧穿骨头,直至化为灰烬 那震慑效果绝对杠杠滴,只不过日后诡计被戳穿,那反弹也是杠杠滴。 言归正传,在惊惧错愕之下阿部正弘没有发布命令,而那些两百多年没打过仗,整天就知道仗势欺人的上士们完全没有纪律性可言。 有人后退,有人跌倒,有人怒吼,甚至有人准备抽刀砍了眼前这个“女巫”。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又有两个倒霉蛋倒下去了,两人都是面部中枪,基本不存在存活的可能。 “够了!都给我退下!”阿部正弘喊道,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恼怒自己部下的愚蠢,另一方面就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这里。 到目前为止阿部正弘还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但是从对方的行为模式可以判断,奥地利帝国根本不在乎他——阿部正弘的死活。 那些武士虽然既惊又怒,但是死的又不是自己,再加上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也让他们生不起半点再战的心思。 神乐见此情景便收起左轮手枪坐在了阿部正弘对面。 “我此时代表的是奥地利,你们对我拔刀就等于向帝国宣战。我希望您能管束好您的部下,不要再做出可能破坏两国未来和平的举动。” 神乐的语气很轻柔,脸上也带着浓浓的笑意,但是阿部正弘和他身后的武士们一点都感觉不到暖意,反而都攥紧了拳头。 那些高傲的武士们此时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此时只要阿部正弘一声号令便准备来个玉碎冲锋。 只不过作为幕府首席老中,阿部正弘并不会将自己的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地方,更不允许自己意气用事,回身说道。 “刚才拔刀的人都切腹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听明白了吗?!” “是!”(哈衣)。 “您满意了吗?我是幕府首席老中——阿部正弘,全权代表第十三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定大人来与汝等谈判。” “我侍奉的是哈布斯堡家族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承蒙厚爱担任此次谈判的奥地利方代表。您可以称我为神乐。” 此时夹在中间的翻译就很尴尬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在下荷兰商会驻日本代表,山田武之介。” 阿部正弘挥了挥手,示意让武之介退下,因为看起来翻译似乎完全没必要存在了。实际上这位所谓的商会代表被称为甲必丹更合适一些。 “汝等此番何求?须知我大日本神国自有法度,汝等所谓之自由贸易对吾等何益?终乱吾法、坏吾国、祸吾民尔.” 虽然阿部正弘很想这么说,但是就刚才的冲突来看,除非是天照大神亲自出手利用太阳轨道炮将其灭杀,否则幕府不太可能打赢这场战争。 回到现实阿部正弘问道:“汝等此番何求?” “特为日本闭关锁国之基石而来。” 一听这话阿部正弘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是冲着幕府来的,恐怕与奥地利帝国之间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所欲何为?” “助汝等成万世之业尔。”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大人,时代没变! 阿部正弘又懵逼了,他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西方人和那些兰学家不是总喜欢说“大人,时代变了!”吗? 可眼前这算什么?奥地利人跨越山海就是为了告诉幕府时代没变吗?难道是要帮我们闭关锁国吗?那为什么拿枪指着我们?. 无数的疑问几乎要撑破阿部正弘的脑子,他笑了,礼貌而不是尴尬地笑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部正弘和其幕僚此前没日没夜地思考,如何应对奥地利人要求开国的请求,甚至他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杀身成仁”。 结果现在告诉他,之前做的全是无用功,阿部正弘觉得十分不甘,又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可同时直觉又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于是乎阿部正弘开始仰天大笑,笑得几乎无法呼吸才停下来。 周围的家臣、武士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怀疑首席老中大人已经中了什么妖法,毕竟对方的领头人似乎是个巫女。 “汝之所虑,无非乱民、奸商、不臣、外夷尔。” 神乐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点出了此时幕府最担心的四件事。其实乱民、奸商、外夷三件事情幕府都能忍,唯有“不臣”二字真的没法忍。 “何谓不臣?”阿部正弘此时正襟危坐,完全没有了半点癫狂之意。 “我想您心中比我还清楚此时日本的形势,德川家的根基已经动摇,天下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取而代之的能人而已。” “你想说什么!” “我之前已经说明来意了,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奥地利帝国有粮、有钱、不但能帮你们渡过难关,还能帮你们驯化那些可恶的不法奸商。 您应该清楚“铁炮舶来”(又称铁炮传来)对于日本历史的走向有着多么重大的影响吧? 但你们那些所谓的铁炮,还有那些刷了漆的钟,在奥地利的武器面前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已。 我手中的武器您应该见识过了,它可以让您的军队实力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奥地利帝国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和您说了奥地利帝国有钱、有粮,但是它的人口不足以统治那些新征服的疆域。 而日本的贱民太多,刚好是其祸乱的源头” 这在阿部正弘眼中完全无法理解,毕竟古代视人口为“万事之本”,而神乐又说人口是祸乱的源头,这让前者完全无法理解。 然后神乐拿出了弗兰茨早就准备好的“马尔萨斯陷阱”理论,简而言之就是此时日本的人口已经超过了其承载上限所以才会造就如今的乱象,但这再次让阿部正弘的猪脑过载。 但后者明白此时乃是日本“千年之未有之大变局”,他现在的决策将决定他日后在历史中的地位,是成为千古罪人,还是成为力挽狂澜的救世主,全在他一念之间。 因此阿部正弘犹豫了,这可比让他玉碎更难。“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然而此时对阿部正弘来说,并不是轻重的问题,而是有可能被永生永世钉在耻辱柱上,真可谓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于是乎他害怕了,一种对未来,对未知,对不确定性的恐惧,让阿部正弘踟蹰不前,他想到了拖字诀。 历史上幕府就拖了八年,阿部正弘如同其在历史上的选择一样,想要拖上一拖。 “神子大人,受教了,但还请务必让我们思虑再三。” 说完阿部正弘做了一个让在场的日本人都十分惊讶的举动,他居然主动离开座位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土下座。 土下座是一种日本礼仪,即五体投地地谢罪或请愿。古代用于向身份高贵的人表达谦恭之意。 在江户时代,谢罪的一方如果采用土下座方式道歉,一般来说都会得到原谅,但同时谢罪者也会以此为奇耻大辱。 而阿部正弘居然以此来请求神乐,可以说是将面子尊严之类的完全抛弃了。 老实说神乐也被惊到了,她没法想象是一个幕府的最高统治者居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但是神乐并没有决定的权利,弗兰茨曾经说过“这个民族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伏。只有脱亚入欧,才能改变其劣根性。” 神乐又想起来,当初那些幕府的官僚是如何屠杀百姓的,利用谈判的机会让起义军掉以轻心,然后趁机调兵发起偷袭,残杀孩童老幼,甚至连她们这些躲在神社中“神子(みこ)”也不放过。 没错,只有让那些民众接受新式的教育,在全新的环境生活,才能助其摆脱天生的劣根性,弗兰茨大公是正确的,她的行为也是正确的,错的是这个世界.我们不过是在拯救世人而已 神乐再次将自己洗脑,刚才的情绪波动已经完全被内心的狂热所替代,目光坚定,没有半点迟疑地说道。 “三天时间。” “三天?!”阿部正弘愣住了,自己脸都不要了就换来三天?脸部由于过于惊愕而变得扭曲,但他还是换上了一张笑脸伏在地上,仰视着对方。 “要不然还是请神子大人(みこ)暂住长崎,我们愿意为您修筑一座宫殿聊表诚意。您看怎么样?” 神乐摇了摇头,俯视着眼前这个卑躬屈膝的男人,此时她终于克服了骨子里那种对于阶级的恐惧,因为她已经完成了“蜕变”。 “不行,最多三天。阿部正弘阁下,我想您应该明白,奥地利帝国可以帮助幕府,也可以帮助你们的天皇,甚至随便某一位大名。 留给您选择的时间可不多了,毕竟不臣之人可并不是今天才有野心的。” 神乐的语气依旧轻柔,但是锐利的目光却让阿部正弘这个在幕府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感到胆寒。 后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地挤出几个字。 “万分感谢,神子大人(みこ)。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恭送神子大人(みこ)。”阿部正弘一扣不起。 神乐与奥地利帝国海军仪仗队离开了阵幕,阿部正弘依旧没有起身,家臣、武士们不知道首席老中为什么这样做。 终于有一个人鼓起勇气碰了阿部正弘一下,才发现后者已经昏死过去了。 (本章完) 第七十章 江户条约 此时的幕府正面临着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打不过,逃不掉。奥地利的整支舰队在幕府眼中就是一片黑铁城寨,根本就无从下手。 但真正让他们绝望的是在前一天刮起的一阵台风,一场罕见的台风光顾了江户湾,整个江户城的町人都在抱怨这可怕的天气。 而城内的宫殿之中,阿部正弘却状若癫狂地手舞足蹈。 “天助我也!神风来了!神风来了!志那都比古!庇佑你的子民!” (志那都比古,风神名讳。) 起初城内的武士们还以为首席老中疯了,但很快他们就了解了现状加入了疯狂的队伍之中。 是夜,江户城堡内灯火彻夜不熄,歌舞一夜无绝,人们推杯换盏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第二日,清晨。 台风过境之中江户城内一片狼藉,但幕府的高层们完全没有心情组织救灾,他们都迫不及待地进入驾笼想要到海边一探究竟。 (所谓驾笼便是日本的轿子,但是驾笼内的空间极小,仅容纳一人盘腿坐下,比起运输工具,更像是一种刑具。) 神风在日本人心中有着极其神圣的地位,曾经的蒙古帝国横扫亚欧大陆,但是却在东征日本时遭遇了惨败,损失之大不下于艾因贾鲁之战(蒙古西征失败之战)。 这倒不是此时的日本人比蒙古人更能打,也不是他们比马穆鲁克更顽强,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直接干掉了整支蒙古舰队,让近千艘战舰弹指间灰飞烟灭。 不过在当时的蒙古人眼中就没有失败这个词,在完全消灭中原王朝的抵抗势力之后,再次派大军进攻日本。 这次有了大宋海军的帮助之后,蒙古海军实力空前强大,只不过在即将登陆本州的前一天,再次遭遇台风天气 两次“神风”的出现,让日本对这个词有很深的感情。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风神也无法撼动眼前的黑铁之城,奥地利帝国海军舰队依然屹立在江户湾中。 对弗里德里希和奥地利帝国海军来说日本的风浪确实不小,但是比起好望角的杀人浪,也只能算是微风拂面了。 “风神大人!风神大人!风神大人!我不甘心啊!怎么会这样.” 此时一群幕府官员发出了近乎绝望的吼声,甚至有人已经准备用胁差切腹了。 这时阿部正弘突然大叫道。 “一定是上天的旨意!日本国注定要对奥地利开放贸易!” 周围的人起初都有点懵逼,但是一想到“神风”的不败传说,他们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没错日本没有输,他们只不过是在按照风神大人的指示办事而已。 如果开国让日本兴盛了,那就是他们这些遵循神谕者的功劳,而外国势力就此入侵日本,让国家走向衰亡,那么就是邪神的错! 在分清了责任之后,幕府家老们一致决定向奥地利开放贸易。 谈判桌上,这些幕府官员的卖国速度让人瞠目结舌。这一次弗里德里希带来的外交官都是长期混迹于东南亚的。 所以他们都自觉对亚洲人十分了解,一个个都在漫天要价,等着对方坐地还钱。 结果幕府官员居然爽快地全部答应下来,让奥地利的外交官觉得这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弗里德里希倒是真想和日本打一仗,毕竟之前在对越南的战争中他就打得很爽。 而日本的江户城经过几百年的稳定发展,木制建筑可比顺化城多多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等来日本海军的挑战,而是完全开放的江户湾和一片正在兴建中的租界。 “真无聊啊,他们就不能稍微做点抵抗吗?” 弗里德里希显然对战争更感兴趣,然而现在奥地利也很尴尬,强的打不过,弱的不敢和奥地利打。 “弗里德里希大公,您应该庆幸幕府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因为他们成功保护了那些奥地利帝国重要的‘商品’。” 神乐的回答让弗里德里希感到无趣,索性不再说话。 这时丝内卡公主却感到有些不解,于是乎便问道。 “奥地利帝国需要‘奴隶’完全可以向阿曼帝国购买,看在两国的交情上我父亲一定会给出一个十分优惠的价格的。” 丝内卡公主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她想为阿曼帝国争取更多的利益,毕竟东非的黑奴可是她们国家的拳头产品之一。 只不过弗兰茨不想要黑奴,奥地利帝国也不允许买卖黑奴这种事情。 退一万步讲,此时的奥地利占据着后世坦桑尼亚的大片土地。即便是阿曼帝国想要猎奴也需要经过奥地利人的同意,而后者想要黑奴也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抓捕。 江户条约正式签署,内容如下: 1、日本向奥地利帝国完全开放,奥地利人在日本境内享有自由经商、自由旅行、自由学习、自由传教的权利。 2、开放十三处专属通商口岸,包括江户、长崎、大阪、萨摩、长州、会津、土佐、北海道等. 3、协商关税,幕府及各藩无权单方面制定关税必须与奥地利帝国协商,后者具有一票否决权。 一共十条。 此外附加条款中,奥地利帝国每年会与幕府单方面进行朝贡贸易。朝贡贸易中准许幕府用劳力充当货币。 同时任何欧美之列强,以及名下公司若欲以武力叩开日本之国门,奥地利帝国应在一年之内对其宣战保障日本之独立。 之后弗里德里希的舰队又到了萨摩,国主岛津齐兴极端厌恶洋人,但是慑于奥地利海军舰队的强大威势只能亲自出城迎接。 这一次弗里德里希打算上岸玩玩,便从仓库里找出了那顶在顺化搜刮来的轿子。 轿子为金镶玉打造,可谓是极尽奢华,毕竟这曾经是越南国王的轿子。 轿夫则是由刚刚降服的夏威夷土著担任,这些土著人在遭遇奥地利人之前一直不知道战争还有投降这个选项。 实际上之前部落之间的战争,失败的一方会被荣誉的吃掉,而不是当作奴隶,又或者是放虎归山。 这些土著对于弗里德里希没有下令吃掉他们都心怀感激,他们实际上都很害怕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人儿”。 因为那些比他们更可怕的战士都对其敬畏有加,甚至还能降服那些可怕的黑色巨兽。 当时的夏威夷土著认为船是某种生物。 就这样弗里德里希坐着由八名长得如“巨石”强森般雄壮的汉子抬着走出了钢铁之城,来之前还在放狠话的岛津齐兴比他儿子还不如,直接被吓得屎尿横流。 (“巨石”强森实际上就是波利尼西亚人的后裔。) “滑头鬼大人!莫要吃我!滑头鬼大人!莫要吃我!滑头鬼大人!莫要吃我!” 看到国主都这番德行,其他的侍从们的头就更低了。他们完全将弗里德里希一行人与百鬼夜行联系在了一起。 相比之下岛津齐兴的儿子岛津齐彬则是要比他好得多,自从在江户见识到了奥地利的舰队之后立刻返回家中思考对策。 岛津齐彬作为当时日本的兰学大家,反而是受到奥地利舰队冲击最大的人。因为在之前他以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便是荷兰,他一直寻求模仿荷兰建立新式军队和学校。 但是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出现让岛津齐彬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傻子,即便整个日本荷兰化也不可能战胜眼前这个强大的敌人。 他在苦思无果之后,拿起了许久未用的毛笔,在宣纸上一遍一遍地写着大奥地利帝国的名字。 很快岛津齐彬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大、奥、地、利? 于是乎他赶忙找到了与自己交好的荷兰学者,询问奥地利帝国的统治者喜欢干什么? 那名荷兰学者扶了扶眼镜,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装模作样地翻了翻。 “哦,这里。哈布斯堡家族的家训是这样说的。 ‘begerantalii,tufelixaustrianube,namquaemarsaliis,dattibiregnavenus。’ 如果翻译成贵国的文字便是让别人去打仗,你,幸运的奥地利,去结婚吧!战神能赐予你的,爱神也能赐予你。 换成您能听懂的意思便是他们喜欢联姻,然后” 岛津齐彬还没等荷兰学者的话说完,便一拍手说道“太好了!我有办法了!” 望着岛津齐彬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那名荷兰学者口中嘀咕道。 “我还没说完呢.” 弗里德里希漫无目的地在城中乱逛,显得有些无聊。 毕竟此时的他犹如真的“鬼”进“村”了一样,城中的町人们都躲在家里,然后将各种神佛堵在门口默默地诵经叩首,以求不要被“鬼怪们抓走吃掉。” 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佩刀站立的日本人,弗里德里希顿时来了兴趣,想要一探究竟。 有几个忠于岛津齐彬的家臣希望能将少主带走,让其避免被“恶鬼”吃掉的命运。 不过岛津齐彬并不领情,推开了阻拦他的家臣们,迎着弗里德里希的队伍走了过去。 岛津齐彬在十分紧张的情况下用带着十分浓重的鹿儿岛方言的荷兰语向弗里德里希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结果是谁都听不懂。 弗里德里希看向后方的神乐,后者只能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岛津齐彬面前。 “大人,您不如用日语吧,您的荷兰语实在不怎么样,而且他们说的是德语。” 岛津齐彬看到那些壮硕如恶鬼般的壮汉时没有多害怕,而见到神乐这位巫女则是被吓了一大跳。 实际上岛津齐彬想到的好办法就是拿自己的养女和奥地利国联姻,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奥地利帝国是一夫一妻制。 当然了解到这一点之后岛津齐彬更加兴奋了,他极力想要促成联姻,那样萨摩藩在日本的地位就更加巩固了,甚至不用再看幕府的脸色过活。 随行的奥地利官员都觉得离谱,但是弗里德里希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毕竟为了家族自己可以娶了阿拉伯人做妻子,弗兰茨说不定也可以娶个亚洲人做妻子。 只要有王室身份,有利于帝国,管他呢!实际上弗里德里希是想看看弗兰茨会有什么反应。 而神乐则是提出了另一项建议,因为此时奥地利皇室并没有适龄的王子(大公),所以可以先进入奥地利帝国皇家女子学院进行学习。 岛津齐彬理所当然地将这个所谓皇家女子学院当成了“大奥”了,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大奥在日本江户时代,是德川幕府将军的生母、子女、正室(御台所)、侧室和各女官(称为“奥女中”)的住处。 大奥的另一含义指代德川幕府家的“后宫”,即是宫女、嫔妃生活的地方。 在大奥中,除将军外,所有男子不得进入。所有上到正室夫人,下到最底层的侍女,都是清一色的美丽女性。) 岛津齐彬所选择的人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笃姬(又称与一公主),后者算是幕末风云时期为数不多的女性政治家。 日本历史学家对其推崇备至称其是日本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女性之一,一直将其描述成一个秀外慧中、视界高远、多谋善断的杰出女性。 虽然老年时期的照片丑了一些,但是在传说中她少女时期是以美貌和智慧见长。 (本书按传说中描写。) 笃姬的外貌先按下不表,光是胆识就很让人钦佩,那些平时里耀武扬威的日本武士见了都会落荒而逃的弗里德里希一行人。 笃姬只是很自然地跟在了队伍的后面,她既不哭也不闹,哪怕是要离开故乡万里之遥也毫不动摇。 这是神乐第一次钦佩除了自己以外的日本女性,不过她不会怜悯这种人,因为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弗里德里希的最后一站是长州,不得不说毛利敬亲的水平不知道要比隔壁的岛津齐兴(岛津齐彬的父亲)强到哪里去了。 非但没有出现屎尿横流的丑相,反而是戴甲之士不拜的气节得到了弗里德里希的赏识。 毛利敬亲邀请弗里德里希在阵幕中观看日本传统摔跤表演,弗里德里希表示看不懂。 (日本传统摔跤表演并不是大相扑,而是一种看了尴尬癌都会犯的一种表演式摔跤) 后者拿出了匈牙利特产葡萄酒“公牛之血”,请前者品尝,这位日本大名感觉十分震惊,但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 当时的公牛之血并非是一个噱头,而是真的在里面掺了公牛的血液,这种酒的冲劲儿可想而知。 但是毛利敬亲还是咬着牙喝了进去,毕竟他还没听说过日本有哪个人敢在奥地利帝国军队面前失礼。 之后毛利敬亲又找来了他手下的大相扑和奥地利海军士兵比试,弗里德里希又让自己的士兵和那些长州藩的武士斗舞。 双方酒意正浓的时候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出来说想看看奥地利海军的威力,弗里德里希在得到毛利敬亲的允许之后命令自己手下的舰队一起向长州藩那座最大海防城射击。 在舰炮和火箭的持续轰击之下,只用了一刻钟就将这座长州藩用数百年时间打造的城堡夷为平地。 毛利敬亲在看到这场景之后,对弗里德里希大公越发恭顺。 那个提议让弗里德里希轰击自家城堡的小孩,也被毛利敬亲破格提拔为上士,参议藩政。 这一年吉田松阴十五岁。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新三角贸易 弗里德里希的舰队离开时可谓是收获颇丰,除了幕府将军以外,各地大名也疯狂向奥地利帝国进行朝贡。 毕竟按照《江户条约》的内容,奥地利帝国一方是要进行回礼的。 不过这期间弗里德里希还拒绝了一项十分诱人的提议,由于比较欣赏长州藩藩主(或者说玩得比较尽兴),他按照之前的约定在离开日本之前再次回到了长州藩。 只不过这次弗里德里希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当他走进天守阁的时候发现毛利敬亲已经穿好了和服、羽织正坐在那里,态度异常正式就好像分分钟要切腹给你看的样子。 “毛利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弗里德里希有些疑惑地问道,因为这一段时间通过接触他发现日本人总是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切腹理由。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哈布斯堡家族代代相传的语言天赋,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弗里德里希已经能做到用日语进行基本的交流。 “弗里德里希桑,您请务必将您的旗舰卖给我!拜托了!” 毛利敬亲依然是以土下座的方式长扣不起。 不过弗里德里希并不会答应这种事情,毕竟“欧根”亲王号可是他的宝贝,而且是奥地利帝国海军的象征(他心目中是)。 “那不可能!” 弗里德里希回答得很干脆,而且转身就要离开,他可不想和觊觎自己舰队的家伙浪费时间。 毛利敬亲连忙跪着蹭过来,抓住了弗里德里希的裤脚。 “我长州藩愿意出黄金五十万两!请您再考虑一下!拜托了!” 毛利敬亲的家臣们连忙开始往屋内搬运写着千两金的盒子,很快就堆砌成了一座小山。 老实说五十万两黄金确实把弗里德里希震惊到了,因为之前那些藩主,甚至连幕府将军都经常哭穷。 而毛利敬亲居然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黄金,这主要是长州藩是此时日本最富有的藩国,同时他也是被奥地利的新式战舰震慑到了。 这五十万两黄金是毛利氏的立国之本,但是毛利敬亲和吉田松阴都觉得这值得一赌。 然而奥地利来日本并不是来扶贫的,就目前而言支持幕府的统治,才是对奥地利的最优解。 “毛利先生,我只是舰队司令,这些船属于国家,我也爱莫能助。” 弗里德里希内心是真想答应下来,毕竟有了这些钱他回去至少能造两艘出来。 但是来之前弗兰茨就再三叮嘱过,不要低估这些东亚人,更不要向其出售任何军事科技。 此外弗里德里希身边的军官们也知道这件事,所以都一个劲儿地暗示他拒绝交易。 毛利敬亲见此情景依然不肯放弃,也顾不得武士的脸面了,继续抱着弗里德里希的大腿喊道。 “哪一艘都行,最小的那艘也可以!” 万般无奈之下,弗里德里希只能先答应毛利敬亲回国去问问。 实际上如果毛利敬亲真的赌赢了,那么长州藩将在日本无人能治,甚至可以直接将船开到江户湾去来一把反向开国。 那么一来弗兰茨的设计就全乱套了,万一日本人再和荷兰人或者英国人反向研究出奥地利的科技,那可真是到了形势逆转的时刻。 另外说一下长州藩控制着下关和对马海峡,几乎所有日本对朝鲜和清国贸易的船只都要经过它,所以才这么豪横,隔壁的萨摩藩筹个两万两都要卖东西。 很快第一批粮食送到了江户湾,当年幕府就开始下压粮价,毕竟按照神乐的说法,奥地利的粮食将会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幕府和各地大名都在疯狂打压粮价,这让日本的商人们都觉得这些大人们疯了,因为贡米的价格将直接决定大名和武士的收入。 这完全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打法,商人们手中虽然有钱,但并不会选择和幕府,以及那些即将被社会淘汰的大名们拼到底。 所以商人们便罕见地开始抛售粮食,这一年幕府罕见地增加了士族的俸禄,虽然没有那些底层武士损失的大,但是由于粮食价格下降生活反而比往年过得好了。 商人们预想中的暴乱并没有发生,在幕府和各地大名们夺回粮价的主动权之后的日子里从夏威夷和加利福尼亚陆续送来的粮食让封建势力重新控制了市场。 而控制了市场之后,粮价便是他们可以自主决定的了。 日本此时虽然是个农业国,国内的粮食价格也在不断下跌,但仍然要比周围其他地区高。 而且无论是加利福尼亚,还是夏威夷,粮食的产出都要远远高于自身的需求。 所以一个人多地少,且黄金、白银储量充足的国家就是最好的商品倾销地。 奥地利的商队通常有两种路线,一种是直接将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农产品送到日本,然后从日本带回人口、日常用品和土特产到夏威夷倾销。 然后再从夏威夷带回珍珠和咖啡,送往加利福尼亚。 另一种路线是从加利福尼亚出发将其工业品销往夏威夷,然后再从夏威夷将粮食和蔗糖销往日本,最后获得劳工、贵金属、以及土特产等回到加利福尼亚。 日本方面无论是幕府,还是地方大明都十分喜欢这种贸易模式,因为贱民是他们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其实除了贱民以外,还有那些不服管教的低级武士,令人讨厌的僧侣,偶尔抓到的脱藩浪人、罪犯。 他们巴不得奥地利人能多带走一些,只可惜奥地利方的船只承载能力有限,又不肯多塞一些人进船舱,所以劳工输出的数量还十分有限。 至于奥地利人那些在日本的特权是很多,也很可怕,但是又有几个奥地利人会绕过半个地球来日本搞事呢? 奥地利的商人别说进入内陆了,他们巴不得装了船就能立刻离开,因为此时的日本服务业还远没有后世发达,相反经常会有武士、乱民铤而走险去袭击奥地利的商人。 日本当地人对奥地利商人的敬意,时常被当成是虐待,就比如坐轿笼,把一个壮汉塞进一个不足一平米的空间不能说是刑罚,简直就是惩罚。 仅仅是控制粮价还不能消除日本商人集团的影响力,很快奥地利帝国的棉布、砂糖、以及廉价的工业品就一同涌入了日本市场。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祸福相依(上) 很快日本的资本主义萌芽就在本国政府和外国资本,以及弗兰茨这个幕后黑手的联合绞杀下损失殆尽。 一时间大阪湾和江户湾内飘满了商人们的尸体,此时哪怕是最开明的藩主也不可能会背叛自己的阶级和商人站到一起。 先别说这些商人们本就和封建主是对立关系,单单从债主死了,他们能免去一大债务这一点考虑,那些藩主就不可能帮着本国商人。 而且哪怕是真有人有超越时代的目光,选择帮助那些商人,他也会成为全“天下”的朝敌。 朝敌是日本对政敌的一种特殊称呼,在大多数情况下,被称为朝敌的一方会成为被讨伐的对象。 如果能取得天皇敕令或者是将军的授权,那朝敌将会被认为是“恶”的一方,而讨伐他的人则是“官军”且“正义”的一方。 历史上长州藩就享受过这一待遇。 随着日本商人集团的衰落,幕府再次巩固了自己的统治。阿部正弘也被称为“幕府中兴之臣”,不过奥地利敲开日本国门的事情也迅速扩散开来。 最先造访的是英国人,只不过他们在得知了日方态度和奥地利方面的保证之后就把这个消息转述给了法国人。 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塞西尔得知此事之后十分愤怒,立刻率领舰队前往琉球。 当地官员和武士在得到足俸的禄米和额外发放的粮食之后,纷纷表示愿意誓死守卫国土与法妖一战。 (当时琉球人被称为岛民,地位非常低,哪怕担任相同的官职也得不到相同的俸禄。) 历史上塞西尔的舰队就是被当地土著赶走的,这次禄米足额发放当地官员更是带头守岛。 实际上琉球人的行为把塞西尔气坏了,但他又不可能真的冲进岛内开战。 于是乎就想起了在清国的经验,开始给幕府官员施压。 萨摩藩藩主岛津齐兴是个坚决的攘夷派,虽然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有两个非常出色的儿子。 然后其长子岛津齐彬就接下了这个任务,临行前写好了遗书带着亲信毅然决然地前往琉球,结果在看到法国人的舰队时笑了。 法国人所谓的远东舰队不过只有几艘一千吨上下的老式风帆战列舰而已,与之前见到的奥地利帝国蒸汽铁甲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结果就是双方在谈判之时,面对塞西尔的几次施压,岛津齐彬都泰然处之,甚至还反唇相讥。 “岛津先生,我想您一定不想自己的家园化为一片废墟吧?”塞西尔貌似关切地问道。 岛津齐彬也放松下来。 “塞西尔先生,我应该跟您说过奥地利帝国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贸易伙伴,而且根据古老的盟友您向我们宣战就是在向奥地利帝国宣战。” 塞西尔大笑,然后突然正色咆哮道。 “japs(日本猴子)!你知道奥地利在世界的另一端吗!你觉得他们能帮你们什么!” 岛津齐彬也站起身来厉声吼道。 “但奥地利和伱们法兰西只隔着一条莱茵河吧!你也不想你美丽的家乡化为一片火海吧!哈哈哈哈!!!” 塞西尔真的被气到了,他真想拔出指挥刀,劈了眼前这个该死的矮子。 岛津齐彬也已经摸向自己怀中的左轮手枪,他想着如果能在这里击毙敌酋,那么一定能鼓舞己方士气吧? 不过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塞西尔的副官跑了进来。 “司令官阁下,不不太好.” 塞西尔对副官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在前者身边耳语了几句。 “这不可能!” 岛津齐彬其实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不过对于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也很好奇。 于是乎他们便一起来到了甲板上,这时他们看到一支舰队正在缓缓驶向这里。 塞西尔拿着望远镜的手青筋暴起,眼前的景象让他不敢相信,至少有二十艘风帆战舰正在向他驶来,为首的赫然是一艘标准的74舰。 岛津齐彬也很意外,从家臣手中接过他从奥地利商人那里订制的望远镜。 镜中出现的赫然是毛利家的家徽——一文字三星,而站在旗舰船头正是长州藩历史上最年轻的参议吉田松阴。 塞西尔此时还以为是奥地利帝国的舰队没走,他倒是不怕后者,但是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和列强开战,他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的。 岛津齐彬却显得很开心,他用带着鹿儿岛方言的德语说道。 “塞西尔先生,要留下做客吗?” “不了!你们拒绝了文明!这是你们的损失!我们走!” 法国远东舰队一边慌忙地上船起帆,一边不忘了在船上奏乐以显示自己不是逃走的,而是带着荣耀地离开。 实际上毛利家虽然没有买到奥地利最新式的铁甲舰,但是得到了一大批在美墨战争中加利福尼亚地区获得美军战舰。 这些战舰实际上大多数都被奥地利人改成了商船,但是有些不太好改,或者没有改的价值。 这些船就被统统卖给了长州藩,它们放在欧洲可能都斗不过武装商船,但是在远东和东南亚地区还是可以嚣张一下的。 说实话在这之前毛利敬亲就已经知道了法国人来的消息,更清楚萨摩藩的处境,但是碍于一些定制,他不敢派舰队支援。 长州藩参议吉田松阴表示毛利敬亲完全不需要担心会受到惩罚的事情,实际上当幕府得知了这个情况不但不会怪罪,反而会大大地进行褒奖。 事后也果然如吉田松阴所料,第十二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庆上表天皇之后,不但没有处罚长州藩私自出兵,反而给毛利敬亲提升了俸禄,还赐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封地。 实际上阿部正弘也是无奈,他早就知道长州藩和奥地利帝国那位“亲王”关系密切,再加上其手中这支强大的舰队。 幕府如果想过得安生日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毕竟奥地利方面承诺过保证幕府的利益。 而且能赶跑法国人,对于整个日本来说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一个月后三艘美国军舰又找上门来,实际上这次来的詹姆斯·比德尔只是想搂草打兔子。 刚刚在隔壁欺负完清国,又听英国人说对面有便宜占便欣然前往,结果却遭遇了.飞雷神!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雨果来了(4)【加更】 在一辆威尼斯驶往维也纳的列车上,雨果悠悠转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腔,并没有血液渗出看来他“成功”了。 只是列车员一脸不耐地说道:“您第一次坐火车吗?” 雨果点了点头。 “下次不要在火车行驶时捂住口鼻,那样会窒息的!至少别拉着这么多人给你陪葬!” 说完列车员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之后雨果发现好像确实没什么事情发生,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好神奇呀!” 于是乎雨果在和刚刚同乘的人们辞行之后便离开了四等车厢。 三等车厢依然十分嘈杂,但总算是没有屎尿的味道了,也不必担心被羊撞倒。 而且这里再次有了光芒,虽然窗户都很小,但是窗外的景色都很美。 “真是个美丽的国度!” 雨果由衷地感慨道,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外面的景物似乎变得歪斜了。 雨果内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找了一扇窗子探出头去,赫然发现整列火车正在向一座小山上攀爬。 “天呐!我们要掉下去了!” 周围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雨果,后者急切地说道。 “前面就是悬崖,所有人快趴下!否则我们就要被甩出车外了!” 雨果说完第一个趴在了地上,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眼前这个绅士要做些什么。 “趴下可以增加受力面积,从而加强与地面之间的摩擦力,这是唯一能救大家的方法!快和我一起做!” 终于有第二个人趴在了地上,随即便是第三、第四个 当列车员游荡在车厢中间时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声,他连忙前往三等车厢查看情况。 结果便发现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尖叫,声音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 “该死!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他发现了之前在四等车厢引发骚乱的那个一等车厢的乘客。 “雨果先生!又是您做的好事儿?” 雨果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们越过山体了吗?” 列车员点了点头,雨果大笑自豪地说道。 “刚刚我们避免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什么灾难?” “越过山脊被丢出去的灾难。正是由于我们压住了车厢,才避免整辆火车丢扔出去的灾难!” 列车员无语了,只好说道“后面有人叫您。” 雨果下意识地回头,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下。 列车员为不让雨果继续引发骚乱只能选择让其先睡一会儿,毕竟前面还有好几节车厢呢。 当雨果再次醒来他已经身在火车站内的临时救助站中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看起来像是个面包师的神职人员在他面前的盘子中丢了一片面包,然后又在杯子中倒了一杯劣质的红葡萄酒。 雨果不明所以地用手指戳了戳面包,有点硬似乎是火候大了些,他又转头看向那杯红酒,确实很新鲜,但是杂质太多应该不值钱。 救助站里的其他人都看向雨果,毕竟其衣着和周围的环境完全不符。 其他来到救助站的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们多半都面色黝黑,一身粗糙但结实的服装,拖家带口,提着笨重的行李,行为粗鲁,嗓门大。 “城里的先生也来这里吃饭了?这个国家真是没救了!” 当神父离开之后,周围的人们就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雨果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语气,他只是抓住了关键词“这个国家没救了”。 “您说得太好了,能继续说下去吗?” 雨果的态度让对方一时有点懵逼,但随即变得愤怒一个耳光打向前者。 “有你们这群全都要的杂碎,这个国家就不会好!嗬~~~啐!” 一群人趁机对着雨果一顿拳打脚踢,这些外来劳工实际上非常恨本地的贵族。 虽然弗兰茨一直在致力于让奥地利和谐发展,但实际上由于社会的高速发展,搭上了弗兰茨的车的贵族们,此时和平民差距已经快大到像是两个物种间的差距了。 当那个脏兮兮的胖神父带着食物和酒回来的时候,发现雨果正躺在地上抱着头连忙将其扶到了医务室。 “先生,您是失忆了吗?” 医生郑重其事地问道。 雨果则是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但随即又觉得装成失忆的样子也不错也许会很酷,正好可以更好地了解这个国家。 于是乎他便说道。 “是的,我失忆了。” 这下医生和神父都懵了。 “看来他很严重啊!” “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嗯!” 两人简单地进行了交流之后决定为雨果开始治疗。 神父首先请雨果躺在了一张床上,然后开始用皮带捆住他的四肢。 “这是要做什么?!”雨果有些慌了。 然而让他更慌的场面出现了,医生将一个包袱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展开之后里面是各种长短、粗细的针,还有一盏酒精灯。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是打算对雨果使用针灸疗法,然而这在后者看来完全是在用刑啊!宗教审判所啊! 于是乎雨果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并且开始大喊大叫。 不过神父和那名医生并没有在意,而是开始了辩证。 医生:“我观其面貌状若疯癫,定是若风邪乘于血气,使隂陽不和,时相并隔,乍虚乍实,血气相乱,致心神虚损而多忘!看我用针灸疗法治好他!” 神父扒了扒雨果眼皮,又按住其喉结看了看舌苔。 “我觉得他是髓海空虚,是五脏精气大衰所致。仅仅靠针砭之力还不够,还需要用到我的汤药!” 两人争执了一会,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起上!” “我没失忆,我也没有病,伱们放了我吧!” 雨果说道,只见二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看来需要加大治疗,这位患者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医生抽出一根五公分长的银针,慢慢走向雨果,缓缓地说道。 “放心只要这个插进你的百会和涌泉,你便能重新交感天地恢复记忆” “什么是百会和涌泉?” 医生托起雨果的脚一针刺进去,还捻了几下。随即吩咐学徒们。 “把他按住!” 然后又拿出一根银针照着雨果的百会穴刺了下去 不过雨果的苦难依然没有结束,当他清醒之后一旁脏兮兮的胖神父正在用药碾,捣着草药和矿石。 “你醒了。” 脏兮兮的胖神父又随手将一只水蛭干丢进药碾中,雨果再次昏了过去。 不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便熬好了,雨果面对眼前的红褐色液体大喊大叫。 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毕竟汤药需要趁热喝 两个小时后。 “您叫什么?” “我叫维克多·雨果。” “您是哪国人?” “我是法国人。” “您来维也纳干什么?” “旅游。” “恭喜您,雨果先生!您终于康复了!”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匹夫一怒 詹姆斯·比德尔率领的舰队一共有三艘船,分别是四级风帆战列舰“哥伦布”号和护卫舰“文森斯”号,以及“康纳利”号。 三艘木制风帆战舰此时已经不能给幕府带来多大震撼了,浦贺所的渔民们甚至还照常出海打鱼。 奉行更是一面表示要谈判请去长崎排队,另一面让人紧急通知江户城。而实际上此时的阿部正弘已经得知了此事。 这还要多亏了幕府高价从奥地利帝国手中购买的一条电报线,可以让其在第一时间掌握海边的动向。 (幕府只购买了这一条,长度大概五公里左右,且功能较为单一,但是对于这一时期来说足够了。) 三艘船,没有铁甲舰,只有一艘大船,这让阿部正弘感觉自己受到侮辱。 “这也叫舰队?!他们凭什么敢来叫门!派我们的船把他们围起来!让阿美莉卡看看我们的勇气!” 历史上幕府就是这么干的,大概派了几百艘“战舰”,除了几艘大安宅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小早船,一种战国时期遗留下的战舰。 此时也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幕府的武士们更有底气了,毕竟之前见识过奥地利海军的铁甲战舰。 不久之前萨摩藩成功“驱逐”法国人,也给了这些幕府武士莫大的鼓励。岸边的日本画家都疯狂地记录着这一历史性时刻,甚至还有人架起了从奥地利商人手中购买的照相机,只不过洗印照片需要去大洋彼岸的奥地利帝国才行。 詹姆斯·比德尔却并没有打算空手而归,他不顾部下们的劝阻强行靠岸。 结果是幕府方面态度十分坚决,浦贺所甚至鸣空炮试图驱离美国舰队。这让詹姆斯·比德尔十分不爽,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人。 对于波尔克总统的强硬命令他就当是空气,毕竟在清国更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必要再在日本这个弹丸之地继续浪费时间。 然而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不凑巧 历史上詹姆斯·比德尔在离开时的嚣张态度激怒了一队川越藩的武士,好在被幕府的武士拦住了,比德尔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事情并没有闹大。 不过这一次好运没有眷顾詹姆斯·比德尔,此时的浦贺所奉行一万个看不起这个只派了三艘“小船”来侵略他们的阿美莉卡,他手下的武士们也想砍了眼前这个嚣张的洋人。 而詹姆斯·比德尔却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依然是一副“我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此时一队川越藩的武士刚好要去海边赏海,与詹姆斯·比德尔的队伍迎面相撞。 后者非但没有让路,反而做出了一些挑衅式的动作。 于是乎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次没有幕府武士的阻拦,发动偷袭的川越藩的武士直接以居合斩掉了比德尔那只正在做出下流手势的左手。 其他川越藩的武士也没闲着纷纷拔刀冲向毫无防备的美军,后者上岸的人数本就不多,再加上被偷袭立刻就陷入了劣势。 浦贺所的奉行一看已经见了血,反正自己也要切腹谢罪,索性就直接上吧,便直接唱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天祥是当时日本人最崇拜的偶像之一,在民间的影响力远大于闻名后世的王阳明。 另外,当时的日本人真的是用唱,而不是朗诵。) 一旁的藩兵看奉行大人都上了,立刻也拿着长矛和铁炮(火绳枪)冲了上去。 很快港口内的厮杀就传到了码头上,美国海军第一时间想救岸上的同伴,但是很快就被如潮水般的足轻淹没了。 由于失去了最高指挥官,美军的三艘船发生了不同程度地混乱。当他们想要逃跑时又发现没有切断缆绳,结果造成了护卫舰“文森斯”号和“康纳利”号不同程度地受损。 然而最惨的是四级风帆战列舰“哥伦布”号,一群武士抱着鱼框和麻包冲上了甲板。 不过以上两种东西显然不具备防弹功能,但是却架不住厚度的堆叠,而此时的球形子弹和枪械也不具备很好的穿透力。 结果就是“哥伦布”号上的战斗陷入了消耗战,而人数更多的一方显然更具备优势。 这里必须说一下美军的组织度实在太低,此时换成欧洲任何国家的海军都能很轻易地将日本人赶下船。 但美国海军此时的表现就像是一群受惊的野兽,虽然叫喊的声音很大,反应也很激烈,但却没有发现问题的关键。 “哥伦布”号并没有启动,始终在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日本武士战斗。 而“文森斯”号的运气更差,它在刚刚驶离泊位之后就连续与数艘日本“战舰”相撞,最终被对方活活用神风特攻的方式撞沉在港口。 “康纳利”号虽然也受到了撞击,但是却勉强逃出了日舰的围攻,然而就在他们要驶离江户湾的时候,却在一座无人岛上发现一排神秘的黑坑。 舰长马蒂斯一时兴起打算一探究竟,毕竟到了海上日本人的那些小船就对这艘近八百吨的护卫舰没什么威胁了。 不过当“康纳利”号靠近的时候发现,那些并不是什么黑坑,而是一个个被埋在沙土之中的大钟。 正当舰长马蒂斯疑惑之际,突然跑出来一群人不要命地抱着包裹塞入大钟之中。 之后大钟内喷吐出火舌,巨大的冲击力将那些点燃火药的炮手都当场震死。 而数个巨大的炸药包被都抛向“康纳利”号,在一片爆炸声中最后一艘美舰也沉没在江户湾中。 当消息传到江户城,阿部正弘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老实说他虽然也很讨厌美国人,但是却不想交恶。 因为如此一来幕府就真的只能和奥地利帝国绑在一条船上了,在阿部正弘的计划中他只想借后者的力量稳定内部。 “攘外必先安内”,阿部正弘的思路正是从此处出发打算等到日本国内稳定之后就断绝与奥地利帝国的关系。 毕竟后者与日本相距万里之隔,不太可能会派兵攻打,而幕府只要不得罪其他列强,到时候一定能找到新的靠山,从而实现“以夷制夷”的大计。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江户湾内的这一场大胜化为了泡影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匹夫一怒 詹姆斯·比德尔率领的舰队一共有三艘船,分别是四级风帆战列舰“哥伦布”号和护卫舰“文森斯”号,以及“康纳利”号。 三艘木制风帆战舰此时已经不能给幕府带来多大震撼了,浦贺所的渔民们甚至还照常出海打鱼。 奉行更是一面表示要谈判请去长崎排队,另一面让人紧急通知江户城。而实际上此时的阿部正弘已经得知了此事。 这还要多亏了幕府高价从奥地利帝国手中购买的一条电报线,可以让其在第一时间掌握海边的动向。 (幕府只购买了这一条,长度大概五公里左右,且功能较为单一,但是对于这一时期来说足够了。) 三艘船,没有铁甲舰,只有一艘大船,这让阿部正弘感觉自己受到侮辱。 “这也叫舰队?!他们凭什么敢来叫门!派我们的船把他们围起来!让阿美莉卡看看我们的勇气!” 历史上幕府就是这么干的,大概派了几百艘“战舰”,除了几艘大安宅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小早船,一种战国时期遗留下的战舰。 此时也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幕府的武士们更有底气了,毕竟之前见识过奥地利海军的铁甲战舰。 不久之前萨摩藩成功“驱逐”法国人,也给了这些幕府武士莫大的鼓励。岸边的日本画家都疯狂地记录着这一历史性时刻,甚至还有人架起了从奥地利商人手中购买的照相机,只不过洗印照片需要去大洋彼岸的奥地利帝国才行。 詹姆斯·比德尔却并没有打算空手而归,他不顾部下们的劝阻强行靠岸。 结果是幕府方面态度十分坚决,浦贺所甚至鸣空炮试图驱离美国舰队。这让詹姆斯·比德尔十分不爽,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人。 对于波尔克总统的强硬命令他就当是空气,毕竟在清国更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必要再在日本这个弹丸之地继续浪费时间。 然而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不凑巧 历史上詹姆斯·比德尔在离开时的嚣张态度激怒了一队川越藩的武士,好在被幕府的武士拦住了,比德尔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事情并没有闹大。 不过这一次好运没有眷顾詹姆斯·比德尔,此时的浦贺所奉行一万个看不起这个只派了三艘“小船”来侵略他们的阿美莉卡,他手下的武士们也想砍了眼前这个嚣张的洋人。 而詹姆斯·比德尔却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依然是一副“我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此时一队川越藩的武士刚好要去海边赏海,与詹姆斯·比德尔的队伍迎面相撞。 后者非但没有让路,反而做出了一些挑衅式的动作。 于是乎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次没有幕府武士的阻拦,发动偷袭的川越藩的武士直接以居合斩掉了比德尔那只正在做出下流手势的左手。 其他川越藩的武士也没闲着纷纷拔刀冲向毫无防备的美军,后者上岸的人数本就不多,再加上被偷袭立刻就陷入了劣势。 浦贺所的奉行一看已经见了血,反正自己也要切腹谢罪,索性就直接上吧,便直接唱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天祥是当时日本人最崇拜的偶像之一,在民间的影响力远大于闻名后世的王阳明。 另外,当时的日本人真的是用唱,而不是朗诵。) 一旁的藩兵看奉行大人都上了,立刻也拿着长矛和铁炮(火绳枪)冲了上去。 很快港口内的厮杀就传到了码头上,美国海军第一时间想救岸上的同伴,但是很快就被如潮水般的足轻淹没了。 由于失去了最高指挥官,美军的三艘船发生了不同程度地混乱。当他们想要逃跑时又发现没有切断缆绳,结果造成了护卫舰“文森斯”号和“康纳利”号不同程度地受损。 然而最惨的是四级风帆战列舰“哥伦布”号,一群武士抱着鱼框和麻包冲上了甲板。 不过以上两种东西显然不具备防弹功能,但是却架不住厚度的堆叠,而此时的球形子弹和枪械也不具备很好的穿透力。 结果就是“哥伦布”号上的战斗陷入了消耗战,而人数更多的一方显然更具备优势。 这里必须说一下美军的组织度实在太低,此时换成欧洲任何国家的海军都能很轻易地将日本人赶下船。 但美国海军此时的表现就像是一群受惊的野兽,虽然叫喊的声音很大,反应也很激烈,但却没有发现问题的关键。 “哥伦布”号并没有启动,始终在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日本武士战斗。 而“文森斯”号的运气更差,它在刚刚驶离泊位之后就连续与数艘日本“战舰”相撞,最终被对方活活用神风特攻的方式撞沉在港口。 “康纳利”号虽然也受到了撞击,但是却勉强逃出了日舰的围攻,然而就在他们要驶离江户湾的时候,却在一座无人岛上发现一排神秘的黑坑。 舰长马蒂斯一时兴起打算一探究竟,毕竟到了海上日本人的那些小船就对这艘近八百吨的护卫舰没什么威胁了。 不过当“康纳利”号靠近的时候发现,那些并不是什么黑坑,而是一个个被埋在沙土之中的大钟。 正当舰长马蒂斯疑惑之际,突然跑出来一群人不要命地抱着包裹塞入大钟之中。 之后大钟内喷吐出火舌,巨大的冲击力将那些点燃火药的炮手都当场震死。 而数个巨大的炸药包被都抛向“康纳利”号,在一片爆炸声中最后一艘美舰也沉没在江户湾中。 当消息传到江户城,阿部正弘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老实说他虽然也很讨厌美国人,但是却不想交恶。 因为如此一来幕府就真的只能和奥地利帝国绑在一条船上了,在阿部正弘的计划中他只想借后者的力量稳定内部。 “攘外必先安内”,阿部正弘的思路正是从此处出发打算等到日本国内稳定之后就断绝与奥地利帝国的关系。 毕竟后者与日本相距万里之隔,不太可能会派兵攻打,而幕府只要不得罪其他列强,到时候一定能找到新的靠山,从而实现“以夷制夷”的大计。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江户湾内的这一场大胜化为了泡影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探险日志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看着桌子上的两份报告虽然有些惋惜,但并不觉得意外。 此时的非洲内陆依然被认为是白人的禁区,弗兰茨的雇佣的刚果探险队和东非探险队再次全军覆没,最后只有向导带回了他们的探险日志。 毒虫、瘟疫、时常出没的野兽、充满敌意的土著部落、复杂的地形,以及长期的精神与心理压力都是让探险屡次失败的原因。 由于大蒜素和奎宁的充足供应,因疾病导致的灭团大大减少。 历史上1870年之前的世界奎宁价格还很高,真正要奎宁走进千家万户还得等到1900年前后。 但是弗兰茨早就在真腊和加里曼丹岛上种植了奎宁,所以奥地利帝国的储量还是十分丰富的。 至于为啥不在西非和东非种植,因为金鸡纳树这玩意非常娇贵,稍有不慎就会大面积死亡。 鉴于此时的农业技术水平,只能靠大量的熟练工人进行弥补。 而弗兰茨在西非和东非殖民地根本找不到那么多熟练的农业人口来伺候这种娇贵的植物。 至于培训非洲土著人,那种花费可能和弗兰茨从本土运人差不多,而且后者还能更可靠一点。 非洲农业哪怕是到了今天,其技术之粗糙程度依然令人发指。 更坑的一点是“橘生淮北则为枳,橘生淮南则为橘”,后世非洲、包括印度地区种植的金鸡纳树奎宁含量都严重不足。 这也是为什么荷兰人能靠印度尼西亚一地控制世界奎宁一百年的秘诀(产量长期占世界的三分之二以上),这个瓶颈在二十世纪90年代才被基因技术突破。 不过弗兰茨并不是基因工程专家,以现在奥地利帝国的科学发展速度,他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言归正传,对付毒虫、猛兽,除了必要的蚊帐和驱虫药物,弗兰茨让皇家科学会开发了一些除虫菊喷雾和鱼藤喷雾。 除虫菊欧洲原产,是现在应用最广泛的天然杀虫剂,不但效果好,而且它的毒性只针对昆虫,对于哺乳动物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鱼藤同样是东南亚特产,这玩意的毒性相对除虫菊来说要大很多。尤其是对昆虫和鱼类这种相对原始的生物。 只要少量的鱼藤碾碎后丢入水塘,很快整个水塘的鱼都会被毒翻。通常来说人吃了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早年在民间传说中人和鱼同归于尽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不过弗兰茨之所以设计两种杀虫剂,倒不是为了让他们抓鱼吃,而是减少昆虫可能的抗药性。 至于为啥非得用纯天然的杀虫剂,这倒不是弗兰茨注重保护环境,而是这个时代的科学技术十分有限,ddt根本搞不出来。 如果弗兰茨有敌敌畏,他不介意一路从西非洒到东非去。 至于非洲大陆上的猛兽,除了带一名动植物专家以外,弗兰茨还为探险队增加了专业的猎人,他们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充当士兵以防止土著袭击。 此外弗兰茨还批准了一个打击计划,即对距离殖民地较近且有攻击性的土著发动清扫。 东非地区的阿曼帝国立刻表示了支持,他们甚至愿意派军队帮助奥地利帝国进行清扫工作。 除了后者这个强大的邻居给前者的震慑以外,阿曼帝国本身对于奴隶的需求也很大。 参与这种战争一石二鸟,赛义德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虽然东非地区的总督觉得这可能是阿曼人的假途灭虢之计,但弗兰茨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东非地区没那么脆弱,奥地利帝国也没到可以轻辱的地步,从阿曼帝国商人手中买来的情报显示赛义德对于奥地利十分恐惧,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弗兰茨还是建议阿曼帝国的军队走东非殖民政府设计好的路线。 赛义德本来就没有那种想法,自然没有异议,倒是阿曼的商人们对于路线的临时变更有些不满,毕竟他们还想多赚一笔。 不过想到之后可以抓一大批奴隶回去卖给美国人和法国人,他们也没有什么怨言了,毕竟奴隶贸易才是此时最赚钱的生意。 至于食物和水的问题,弗兰茨也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压缩饼干这是一战后期才出现的产物,但是这玩意的技术含量真的十分有限。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的液压机除了榨油、做速溶咖啡、现在又多了一个压缩饼干的工作。 有人称液压机的发明是奥地利帝国食品工业史上的一大进步. 至于水,弗兰茨想到的是虹吸过滤法,这同样是一项非常简单的技术。早在公元一世纪时人类就发现虹吸现象,不过历史上虹吸滤水法是在1850年之后才被人正式提出。 但是对于弗兰茨这个后世人来说,设计出一套虹吸滤水装置并不是很困难,更何况他手下有足够的人才,他只要提出设想和方向就足够了。 准备万全之后弗兰茨就开始了探险家的招募工作,探险家必须具备强大的心理素质和优秀的生存技能,以及足够的经验,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上帝了。 “弗兰茨大公,满足您条件的探险家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在经历了数次惨痛的失败之后,关于非洲内陆是生命禁区这个传闻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 法国人和英国人都改去探索北极了,您要不要也加入其中?” 探险队的招募工作一直是由阿佳妮负责,她对于自己招募的人手很有自信,只不过每一次的结局都不太尽如人意。 弗兰茨甚至还为此专门开发了一些设备,投入的资金更是英、法的数倍。阿佳妮一直在想这样真的值得吗? 毕竟此时深入非洲内陆被认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奥地利的殖民地也全部建在沿海地区,相对远离海岸的地区只能靠那些依附奥地利的土著。 而且随着殖民地人口的增加维持费用也水涨船高,同时之前那些土著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阿佳妮看来像英国人那样利用当地人进行殖民统治似乎才是更加明智的选择,毕竟那样能减少很多维持殖民地的开支。 更不需要从国内和亚洲调拨大量的物资和人口去支援当地的建设,这些省下来的钱完全可以发动更多的战争。 在阿佳妮眼里弗兰茨是一个非常喜欢侵略其他国家的人,感觉就像是俄国人一样对着土地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 “为什么要去北极?难道你觉得我和我父亲一样吗?”弗兰茨有些不耐地说道。 探索北极对于全人类来说可能是一件大事,但是对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历史的轨迹(主要内容在后半段) “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富兰克林爵士比那名年轻军官还要激动,一把就抓起对方的领子。 “大人.您听我解释.八千罐罐头有一两个坏的很正常.” 保管员还在狡辩,但这世界上哪有刚交付不到一个月就发臭的罐头,除非牛肉本身就是坏的. 之后探险队员们又将其他罐头打开发现,这一箱中几乎都是坏的,而一旁的水果罐头则是更加离谱不但没有去皮里面甚至还有虫子的尸体。 然后这些即将赌上性命去北极探险的人就对那名仓库保管员以及他的同事们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当皇家海军的警卫人员赶到时仓库保管员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后来经过审问得知是罐头厂的销售人员买通了保管员,以次充好。富兰克林爵士自然不可能再信任杜克特和他的伦敦罐头厂。 于是乎艾莉娜算是得到了这笔交易,只不过她却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毕竟富兰克林爵士此时已经59岁了,但后者以英国绅士特有的幽默回应了前者。 “小姐,我还没到六十岁呢!祝我好运吧!若是我们平安归来,一定不会忘记您和您的罐头对我们提供的帮助的。” 然而仅仅在富兰克林爵士出航两个月之后,他的探险队就和伦敦失去了联系 历史上关于富兰克林爵士失败的原因众说纷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死于铅中毒和坏血病。 而船员们为什么宁可吃同胞,也不吃船舱内的罐头的说法也有很多。 其中一派就认为那些罐头在送上船之前就有很多是坏的,根本无法食用,所以船员们才会选择去自己找寻食物。 由于奥地利开发出了罐装压缩技术,所以这八千罐罐头还是赚到一些小钱,毕竟这个时代主流都是靠人工装罐封口费用会高出数倍到数十倍。 不过这种级别的资金,在弗兰茨的账上几乎看不到。但话说回来和平时期买罐头的人还真不是很多,所以也不能说是做了一件毫无价值的事情。 当然奥地利帝国的罐头究竟能不能在英国一炮走红,还得看富兰克林爵士和他的探险队能不能活着回来,毕竟他们才是最好的广告牌。 实际上奥地利的罐头是有价格优势的,但是架不住英国人收取高额关税,大大抵消了其竞争力。 之后艾莉娜得到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向全世界推销奥地利帝国的罐头。虽然听上去很高大上,但实际上就是一个高级推销员。 不过这种话听在十九世纪人的耳朵中,还是十分受用的,她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更加卖力地开始工作. 维也纳,美泉宫。 一些从地球另一端传来的消息让弗兰茨很是郁闷,美国人正从清国购买猪仔,计划修建太平洋铁路。 美国人终究是从夹缝中找到了通往太平洋的路,他们正为了自己的天命而努力。 然而这也就意味着未来美国的动员能力增强,与加利福尼亚殖民地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 毕竟俄勒冈北有英国人,西北有俄国人,一山之隔还有奥地利的殖民地。 美国人想要站稳脚跟就不可能毫无作为,而他们最大的敌人正是奥地利。 这主要是因为俄国人和英国人的数量实在太少,两国殖民者加在一起恐怕都不超过两千人。 而奥地利的加利福尼亚仅仅是德意志人就有数十万之众,更别说本地的土著和引流来的中美洲人口,以及正在飞速增加的日本劳工。 实际上弗兰茨之所以用日本劳工,而不用清国劳工。最主要的原因是后者战斗力实在太强了。 虽说日本人也有以下克上的传统,但那只存在于武士阶级。 反观华工自秦朝陈胜吴广起义开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就深入人心。 先不说南方的宗族和会党问题,只说大家觉得比较弱,比较驯服的北方人。 后者几乎承办了清朝前、中期所有的大规模起义,老官斋教的普少起义;清水教的王伦起义;天理教的李文成、林清起义和川楚白莲教起义。 哪怕是到了太平天国时期,北方也有捻军,以及文贤教起义和鲁西北白莲教起义。 之后的义和团更是闹得世界大乱,用一个后世著名的侵略者对其的评价便是。 “中国群众含有无限蓬勃之生气,无论欧美日本各国,皆无此脑力与兵力,可以统治此天下四分之一之生灵!” 敌人的评价往往是异常中肯的,弗兰茨毫不怀疑这一点。 当有人提起战斗民族时总是想起俄国,当提起火药桶会想到巴尔干。清国人是麻木不仁的,容易统治的。 但现实是根据《大清历朝实录》中记载,光是从鸦片战争以后到1912年2月12日清朝灭亡,中间就爆发了超过五千次起义。 其中最为激荡的1856到1865年之间就爆发了超过两千场起义,而且大清国自己的记载,不少写点就不错了,几乎不可能有添油加醋和弄虚作假的成分。 而号称日本历史上最为激荡的二十四年,从1853年黑船来袭到1877年9月24日西南战争结束这段时间里,仅仅爆发了不到五十次大规模民乱。 相比之下华人的战斗精神是不是强多了? 因此弗兰茨想要保住狗命,最好还是别碰华工为好,毕竟奥地利自己也是个火药桶。 弗兰茨这边正在打内战,后院突然来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他可真受不了。 同时日本人无论是从传统上,还是从思维模式上,以及民族性格上都相对容易统治、同化。 简单点说当时日本平民连名字都没有,村落社群的粘黏性也不强。 主要是因为日本多山地、多岛屿的环境造成的,再加上地处火山地震带,以及台风、海啸各种天灾的加持下,人的生命根本得不到保证,所以他们对于血脉的传承并没有太多执着。 相反这些人既冷漠,又狂热,对于弱者极端残暴,对于强者极端谄媚。 日本古代并不靠血系社会,而是以地域和阶级划分,这就导致了日本人无论到哪里都是“模范生”,因为这些人会不遗余力融入当地社会。 像二战为美军而战的日裔,他们甚至不惜用自己同胞的生命来换军功。 至于吃苦耐劳的精神,这个属于东亚民族共有的,弗兰茨虽然很讨厌韩国人,但是那些人是真能吃苦。 哪怕是那些经常被人嘲笑的韩娱明星,虽然人格可能十分扭曲,但是认真努力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一次尝试性援助 实际上英国人确实开始了探索北极的尝试,不过结局并不会好,因为弗兰茨很清楚人类到1909年4月6日才征服北极,此时的行动是注定失败的。 不过弗兰茨还是对富兰克林爵士和他的探险队表达了敬意,并且给予了一定程度上的帮助。 资助自然是不可能了,约翰·富兰克林爵士本身就是英国海军的成员,甚至还参加过特拉法加海战,他的探险队成员也多半是从英国皇家海军中挑选的。 这位约翰·富兰克林爵士算是一个传奇,他曾经三次挑战北极,还做过塔斯马尼亚总督。 不过塔斯马尼亚人的种族灭绝倒是和他没什么关系,毕竟约翰·富兰克林爵士到任时该种群数量已经不足两百人,而且都被囚禁在弗林德斯岛上。 1819年至1822年间,富兰克林带领20人在加拿大西北地区沿科珀曼河进行陆上探险,结果有11人中途丧生,当中大多数死于饥饿,其余生还者曾被迫进食地衣维生,甚至试图吃掉皮靴充饥。 他也因此获得了“吃靴子的人”的称号,不过此举却为其赢得了巨大的声望,英国民间和政府官员对其评价都非常高。 所以这在全英国人民的高度关注之下,英国皇家海军给了约翰·富兰克林爵士充足的经费支持,还包括两艘最新式的蒸汽动力船372吨的“幽冥号”,及325吨的“惊恐号”。 只不过这些名字属实不太吉利. 所谓的帮助不一定非得是钱,弗兰茨对于北极探险并不十分了解,但是却知道约翰·富兰克林爵士和他的手下们是死于铅中毒和坏血病。 于是乎弗兰茨向约翰·富兰克林爵士提出了一笔交易,那就是他可以采购奥地利的正规罐头。 这让英国方面十分恼火,不过约翰·富兰克林还是希望能做到万无一失,特意接见了弗兰茨的使者。 艾莉娜·哈林顿是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不过心高气傲的她起初并不打算为皇室效力。 不过很快艾莉娜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除了弗兰茨没有人会雇佣她,无论是进入政府做书记官,还是去皇家科学院做个计算员都离不开皇室的掌控范围。 弗兰茨的手上确实很缺人,但是却不缺心比天高又无法证明自己的人。 在被雪藏了一年之后艾莉娜才接到第一个相对正式一点的工作,去朴茨茅斯证明奥地利帝国的罐头比英国的更好。 相关的数据、样本、甚至技术专家弗兰茨都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不过是调度和交涉而已。 艾莉娜虽然很不服气,但是一年单调乏味的记账员生活让她的锐气消散了很多,而且也格外珍惜这次机会。 毕竟按照塔莉娅女士的说法,那可是她出卖色相好不容易换回来的,艾莉娜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办好这件差使。 实际上塔莉娅只是去问弗兰茨最近有没有什么无关痛痒的事情,后者便将与英国探险队做生意的事情说了出来。 塔莉娅虽然不是什么民族主义者,但是对于弗兰茨要帮英国人的事情还是觉得很不爽。 不过后者的解释是无关痛痒,先不说探索北极的事情不一定会成功,即便是成功了也并不会像是开辟新航路一样能为英国带来实际收益。 这并不是说探索北极没意义,而是碍于时代和技术的限制无法将资源转化为财富。 即便是到了今天,人类对北极的开发依然是场灾难,到目前为止收入和付出依然成反比。 至于英国人完全探索北极之后可能获得的巨大声望,弗兰茨也不在乎,毕竟他也有自己冒险,完全没有必要因此而嫉妒。 全都要最后的结果往往是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弗兰茨只想管好自己的事情。 言归正传艾莉娜并不知道这些,她以为这是校长大人好不容易给她换回来的机会自然倍加珍惜。 在前往朴茨茅斯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而英国人的罐头也确实如传闻中的垃圾。 艾莉娜在与富兰克林爵士简单交流之后就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一个是因为前者奥地利帝国皇室开发公司的名号。 另一个原因是后者还没见过一个女子这般自信,而且秉着自己的绅士风度也不能做出一副狐疑的样子。 所以富兰克林爵士不顾保管员的反对带着艾莉娜进入了“幽魂”号的仓库,同时探险队的成员得知此事后也纷纷前往。 最后保管员不得不在众人的注视下取出了两罐罐头,打开之后香气扑鼻,这让在场的众人松了一口气。 “艾莉娜小姐,您看我们英国的工业世界第一,不可能会生产出不合格的罐头的。” “是啊!” “是啊!” 众人也随声附和道,保管员更是从鼻子中哼出两道冷气。 “你知道这罐头有多贵吗?行了,你们也见到了都是上好的牛肉。走吧!走吧!” 艾莉娜却拦住了去路。 保管员:“怎么?你还想把这仓库里的八千罐罐头都开了不成?” “不,先生我要您换一个箱子,再验一次。” 艾莉娜的语气坚定,保管员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时富兰克林爵士还是秉承贵族的绅士风度说道。 “让艾莉娜小姐验,我会和比德福德将军亲自说的。” 约翰·比德福德此时的英国海军大臣。 保管员自然不敢忤逆这种大人物,于是乎又挑中了旁边的一口箱子。只不过却被艾莉娜打断。 “先生,我要最里面那口箱子。” 听到这话保管员的脸色就是一变,然后用一种不耐烦的口气说道。 “太靠里面了,搬不出来。” 富兰克林爵士身边的军官可没有什么绅士风度,上去抓住保管员的领子就是一个嘴巴。 “怎么说话呢?伱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让你搬就搬!” 能混成仓库保管员自然也是有背景有脾气的,但是和这种上过战场,还敢去北极玩命的人一比,他真的什么都不是,只是对视就怂了下来。 “这这就搬..” “叫先生!”那名军官又是一记耳光,实际上此时的欧洲各国贵族都面临着相同的问题。 那就是资产阶级新贵的兴起,让这些老贵族显得荒唐而滑稽。他就是看不惯一个仓库保管员比他这个贵族军官穿得都要体面。 很快那口最里面的箱子就被起重机(木制)吊起,箱子打开之后罐头都是完好无损,保管员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当富兰克林爵士用小刀划开罐头的时候,一股难闻的酸臭气体迎面扑来,众人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历史的轨迹(主要内容在后半段) “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富兰克林爵士比那名年轻军官还要激动,一把就抓起对方的领子。 “大人.您听我解释.八千罐罐头有一两个坏的很正常.” 保管员还在狡辩,但这世界上哪有刚交付不到一个月就发臭的罐头,除非牛肉本身就是坏的. 之后探险队员们又将其他罐头打开发现,这一箱中几乎都是坏的,而一旁的水果罐头则是更加离谱不但没有去皮里面甚至还有虫子的尸体。 然后这些即将赌上性命去北极探险的人就对那名仓库保管员以及他的同事们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当皇家海军的警卫人员赶到时仓库保管员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后来经过审问得知是罐头厂的销售人员买通了保管员,以次充好。富兰克林爵士自然不可能再信任杜克特和他的伦敦罐头厂。 于是乎艾莉娜算是得到了这笔交易,只不过她却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毕竟富兰克林爵士此时已经59岁了,但后者以英国绅士特有的幽默回应了前者。 “小姐,我还没到六十岁呢!祝我好运吧!若是我们平安归来,一定不会忘记您和您的罐头对我们提供的帮助的。” 然而仅仅在富兰克林爵士出航两个月之后,他的探险队就和伦敦失去了联系 历史上关于富兰克林爵士失败的原因众说纷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死于铅中毒和坏血病。 而船员们为什么宁可吃同胞,也不吃船舱内的罐头的说法也有很多。 其中一派就认为那些罐头在送上船之前就有很多是坏的,根本无法食用,所以船员们才会选择去自己找寻食物。 由于奥地利开发出了罐装压缩技术,所以这八千罐罐头还是赚到一些小钱,毕竟这个时代主流都是靠人工装罐封口费用会高出数倍到数十倍。 不过这种级别的资金,在弗兰茨的账上几乎看不到。但话说回来和平时期买罐头的人还真不是很多,所以也不能说是做了一件毫无价值的事情。 当然奥地利帝国的罐头究竟能不能在英国一炮走红,还得看富兰克林爵士和他的探险队能不能活着回来,毕竟他们才是最好的广告牌。 实际上奥地利的罐头是有价格优势的,但是架不住英国人收取高额关税,大大抵消了其竞争力。 之后艾莉娜得到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向全世界推销奥地利帝国的罐头。虽然听上去很高大上,但实际上就是一个高级推销员。 不过这种话听在十九世纪人的耳朵中,还是十分受用的,她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更加卖力地开始工作. 维也纳,美泉宫。 一些从地球另一端传来的消息让弗兰茨很是郁闷,美国人正从清国购买猪仔,计划修建太平洋铁路。 美国人终究是从夹缝中找到了通往太平洋的路,他们正为了自己的天命而努力。 然而这也就意味着未来美国的动员能力增强,与加利福尼亚殖民地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 毕竟俄勒冈北有英国人,西北有俄国人,一山之隔还有奥地利的殖民地。 美国人想要站稳脚跟就不可能毫无作为,而他们最大的敌人正是奥地利。 这主要是因为俄国人和英国人的数量实在太少,两国殖民者加在一起恐怕都不超过两千人。 而奥地利的加利福尼亚仅仅是德意志人就有数十万之众,更别说本地的土著和引流来的中美洲人口,以及正在飞速增加的日本劳工。 实际上弗兰茨之所以用日本劳工,而不用清国劳工。最主要的原因是后者战斗力实在太强了。 虽说日本人也有以下克上的传统,但那只存在于武士阶级。 反观华工自秦朝陈胜吴广起义开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就深入人心。 先不说南方的宗族和会党问题,只说大家觉得比较弱,比较驯服的北方人。 后者几乎承办了清朝前、中期所有的大规模起义,老官斋教的普少起义;清水教的王伦起义;天理教的李文成、林清起义和川楚白莲教起义。 哪怕是到了太平天国时期,北方也有捻军,以及文贤教起义和鲁西北白莲教起义。 之后的义和团更是闹得世界大乱,用一个后世著名的侵略者对其的评价便是。 “中国群众含有无限蓬勃之生气,无论欧美日本各国,皆无此脑力与兵力,可以统治此天下四分之一之生灵!” 敌人的评价往往是异常中肯的,弗兰茨毫不怀疑这一点。 当有人提起战斗民族时总是想起俄国,当提起火药桶会想到巴尔干。清国人是麻木不仁的,容易统治的。 但现实是根据《大清历朝实录》中记载,光是从鸦片战争以后到1912年2月12日清朝灭亡,中间就爆发了超过五千次起义。 其中最为激荡的1856到1865年之间就爆发了超过两千场起义,而且大清国自己的记载,不少写点就不错了,几乎不可能有添油加醋和弄虚作假的成分。 而号称日本历史上最为激荡的二十四年,从1853年黑船来袭到1877年9月24日西南战争结束这段时间里,仅仅爆发了不到五十次大规模民乱。 相比之下华人的战斗精神是不是强多了? 因此弗兰茨想要保住狗命,最好还是别碰华工为好,毕竟奥地利自己也是个火药桶。 弗兰茨这边正在打内战,后院突然来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他可真受不了。 同时日本人无论是从传统上,还是从思维模式上,以及民族性格上都相对容易统治、同化。 简单点说当时日本平民连名字都没有,村落社群的粘黏性也不强。 主要是因为日本多山地、多岛屿的环境造成的,再加上地处火山地震带,以及台风、海啸各种天灾的加持下,人的生命根本得不到保证,所以他们对于血脉的传承并没有太多执着。 相反这些人既冷漠,又狂热,对于弱者极端残暴,对于强者极端谄媚。 日本古代并不靠血系社会,而是以地域和阶级划分,这就导致了日本人无论到哪里都是“模范生”,因为这些人会不遗余力融入当地社会。 像二战为美军而战的日裔,他们甚至不惜用自己同胞的生命来换军功。 至于吃苦耐劳的精神,这个属于东亚民族共有的,弗兰茨虽然很讨厌韩国人,但是那些人是真能吃苦。 哪怕是那些经常被人嘲笑的韩娱明星,虽然人格可能十分扭曲,但是认真努力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本章完) 第八十章 教皇国 其实就在弗兰茨四处搞事儿的时候,梅特涅首相也没闲着,不过他依然是按照历史的轨迹滑向了意大利地区。 中意大利地区帕尔马、卢卡、摩德纳、托斯卡纳四国都在实际上受到奥地利的控制,只是名义上的独立国家。 尤其是随着铁路的建设和亚平宁商业同盟的建立,这些地区与奥地利帝国的联系不断加强已经在实际上成了奥地利市场的一部分。 至于整个意大利半岛最强大的撒丁王国也和奥地利帝国进行了多次联姻,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后者影响,至少表面上是臣服的。 两西西里王国费迪南多二世则是由于国内不停地叛乱,再加上对死亡深深地恐惧直接从极端自由派变成了极端保守派。 保守到闭关锁国的程度,没错那位曾经建立意大利半岛上第一条铁路、第一家近代航运公司、铺设第一条电报线路的国王。 费迪南多二世甚至一度由于恐惧革命者从海上登陆,而切断了对外贸易的航线,最终导致了国内大饥荒和商业的衰落。 两西西里王国距离奥地利本土太远,再加上这种神经病的统治方式自然不是梅特涅的菜,他瞄准的是教皇国。 如果说沙皇俄国是列强识字率的下水道,那么教皇国就是非列强国家中识字率的无底洞。 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和财力,国家的运行不靠政府也不靠法律,而是看教皇和教士们的心情。 当时教皇国司铎的权力很大,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任何时候进入堂区(类似于社区)内的任何一间房子,裁定教会圣训是否得到了遵守。 他们既是警察局长,又是法官,同时还兼负着检察官的义务。此外他们还掌握着军队和立法权,以及代行圣座敕令和审判异端的职能。 简而言之司铎在自己的教区内就是神,而所做的事情可能让后世那些非洲仁君都显得“贤明”了很多。 整个教皇国330万人口中有超过三百万人都属于长期饥饿的状态,人们过着中世纪般的生活,夜晚几乎不存在公共照明。 穷人们的房子是由泥土和石块砌成,棚顶则用稻草覆盖,即便是贵族和教士居住的豪华宫殿也是被臭气所覆盖,因为他们同样没有卫生系统。 道路两侧随处可见成堆的秽物,以及在二楼窗边悬挂着的桶。 有相当多的人用不起铁器,很多人衣不蔽体,甚至有的家庭只有一条裤子。可怕的贫穷不只让现代人无法相信,就连常驻在教皇国的外交官也很难相信。 鲁道夫·冯·吕佐夫奥地利驻罗马大使在他的日记中写道。 “这让我很难相信,我在最接近上帝的地方见到了最亵渎的玩意儿 人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不自知,荒谬、愚昧都不足以形容我看到的一切. 在前往罗马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他或者她看起来对我的猫很感兴趣。 由于那个孩子面容姣好,眼睛很漂亮,声音也很动听,但没有穿上衣,头发又很长,所以我无从判断其性别。 作为一个传统的维也纳人,我很喜欢孩子,所以我将我的猫赠送给了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儿,还送了他或她一件衬衫,以及一个银币,希望他或她能有快乐的一天。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我发现刚才那个孩子忘了拿猫粮,我可不希望萨斯瓦先生(猫的名字)离开他心爱的小鱼干,于是乎又折返回去。 然而我看到的是一个肮脏的女人正在穿着我送出去的那件白衬衫,而一旁的木架子上是血淋漓的萨斯瓦先生。 我愤怒地从盒子中取出我的单发手枪,想要让眼前这个肮脏的女人给萨斯瓦先生偿命。 可当我看到一旁两个小孩子感激又期待的目光时,我选择回到马车上飞也似地离开” 教皇国的贫穷、落后、愚昧可见一斑,当枢机主教们乘坐奢华无比的马车穿过大街小巷时,无数的乞丐正在城市中穿梭。 他们在每一个街角、每一座广场、每一尊纪念碑和每一处教堂门口乞讨,他们就像教会描述的无边伟力一般无处不在.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并不是一个受人爱戴的统治者,他的无能和愚蠢也在加深着国家的危机。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生于意大利北部伦巴第的一个地方贵族家庭,长着高耸的鼻子,嘴唇下弯,呈现着一副永远不变的皱眉表情,最可怕的是长在脸上的肿瘤让他只能深居简出。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以苦行僧自居,然而相继建立贴现银行,罗马银行,圣灵银行及储蓄所等金融机构,还建立圣水公司,任命企业家管理教会内部事务对于金钱的渴望远超其前辈们。 不过由于经营不善教皇国只能不停借款来度过眼前的危机,到了1846年债务总额已经达到3600万兹提罗金币之多(1兹提罗金币=0.4英镑)。 其中仅仅是法国的洛希尔银行就出借了近2000万法郎,欠奥地利帝国的债务更是超过了五千万弗罗林。 格列高利十六世为了偿还债务将各地的税卡,以及酒类、食盐、鱼类、蔗糖、棉布的买卖特权抵押给了商人。 这就进一步加剧了贫富分化,“黑色贵族”掌握着一切,而数百万的民众则忍受着贫穷和饥饿。 黑色贵族是指教皇的后裔和红衣主教的亲属们,另有说法是因为僧侣们身穿黑衣所以被称为黑色贵族。 如此的统治之下,再加上民族主义的思想传播,起义是难免的。 起初的教皇国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任博洛尼亚主教的马斯泰·费雷(后来的庇护九世)并没有对起义者的评价是: “佩鲁贾、弗里诺、斯波莱托和特尔尼所有的乱民不过500之数” “没有制服、没有领导、没有胆识、这群人没有本事吓唬任何人!” 然后那所谓的五百乱民便在博洛尼亚城下大败教皇国一万两千人的大军,并且队伍随之迅速壮大,冲入城镇杀死神职人员,到处抢劫圣库。 马斯泰·费雷弃城而逃,但他不认为是自己输了,而是癫痫症发作导致他无法御驾亲征致使士气崩溃,并向教廷申请再次挂帅。 教廷高层觉得其甚是勇武,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结果在伊莫拉地区再次遭遇惨败,教皇国三万大军被一击而溃。格列高利十六世不得不连夜派人去法兰西和奥地利搬救兵。 1831年七月王朝刚刚推翻波旁王朝的统治,路易·菲利普无暇东顾,于是乎只派了两百五十名士兵拱卫圣座。 气得格列高利十六世差点中风,好在圣座首席国务卿鲁伊吉·兰布鲁斯齐尼力排众议请来了奥地利人。 而无论是当时的皇帝弗朗茨二世,还是首相梅特涅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于是乎奥地利军队进入教皇国领地平叛,结果让人大跌眼镜,之前教皇声称要联合全世界天主教徒才能对抗的叛军,在博洛尼亚被奥地利军队轻易击溃。 不过叛乱虽然平定,但是根源问题始终没有解决。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历史上的1835年弗朗茨二世离世之时奥地利帝国每年用在教皇国的军费已经高达数百万之巨。 在那位“意大利人皇帝”逝去之后,没有人支持的梅特涅自然只能削减开支,维持教皇统治为目的苟延残喘。 不过此时的历史已经改变,随着1834年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再加上之后弗兰茨的干预,让其经济实力远超历史同期。 梅特涅并不笨,他知道时代正在悄然改变,那些没能及时作出改变的政府都将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比如拿破仑战争之后成功复辟的波旁王朝,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国民再次推翻了。 教皇国和伦巴第,以及威尼西亚接壤,又与中意大利的小邦国联系密切,它的稳定与否将会直接影响到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统治。 梅特涅决心强化教皇国的统治,但是他也曾去过教皇国,更见过教皇本人,所以他认为改革是必需的。 梅特涅想要以他的想法来改造教皇国,让有能力的人主导政府,而这在格里高利十六世看来完全是大逆不道。 结果就是钱没少花,但是收效甚微,人们更加困苦,起义、暴动此起彼伏。每年花费上千万弗罗林,但是教皇却并不领情,甚至有倒向法兰西的趋势。 这时候弗兰茨进行了一些干预(前文讲过,但是太久这里简单叙述一遍)。 弗兰茨给梅特涅的建议是把这当成一笔交易,因为格列高利十六世是个生意人。 奥地利帝国就算再怎么无私奉献,在对方看来也是应该的。毕竟格列高利十六世是教会,而奥地利帝国是天主教国家。 所以派兵之前先派人去教廷要出兵费用,如此一来就能大大缓和两国之间关系。 结果之后教廷方面对奥地利帝国的态度有了明显改观,不但疏远了法兰西,还多给了奥地利帝国两个枢机主教的位置。 不过这样治标不治本,奥地利帝国每年还是需要大量的军事拨款,才能维持住教会的统治。 而这样做的同时,还成为了众矢之的,民众把奥地利帝国当成那些黑色贵族的帮凶,本国人民和贵族觉得这种支援完全是一种浪费。 列强们更是纷纷指责奥地利帝国干预教皇国内部事务,意图对教宗不利。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更是将奥地利列为了头号大敌。 其他地区的革命者也都纷纷将奥地利帝国列为头号反动势力,甚至一度比俄国的名声还差。 弗兰茨并不赞同卖头援美那种事情,所以很早就建议梅特涅由剿改治。对于距离奥地利较近的费拉拉和博洛尼亚可以考虑直接派兵进驻,理由便是方便持续镇压。 这项提议还真得到了教皇厅的许可,在教皇国高层看来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奥地利帝国军队长期驻扎不但能减少叛乱,还能省去每次到维也纳搬救兵的费用。 随后奥地利方面又提出要帮教皇国治理,毕竟这些发生叛乱的地区可能还有危险分子的存在。 那些人曾经残杀过教廷官员,为了避免惨剧的发生,奥地利帝国可以帮忙治理,并且帮忙收税。 教廷高层一听立刻表示了支持,一方面他们确实担心安全问题,另一方面则是能不劳而获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格列高利十六世并不是傻子,但好在他是一个可以谈判的领袖。 最后奥地利帝国在保证每年向教皇私库捐赠五十万弗罗林之后,格列高利十六世终于同意将费拉拉和博洛尼亚地区交给前者代为管理。 不过格列高利十六世坚决反对在教皇国的土地上修建铁路,所以奥地利的铁路只能修到费拉拉边境。 然后奥地利帝国的“腐败”统治便赢得了当地民众的一致好评,教皇国几百年如一日地愚民教育并没有白费。 奥地利一方只要稍微给民众一点好处,后者就会感激涕零、五体投地。实际上奥地利的商人们依然把持着绝大多数重要行业,但当地人的要求仅仅是吃饱饭而已。 在这个农业飞速发展的时代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所以两相对比之下,当地人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奥地利的信仰比罗马的信仰更加虔诚,因为在前者的治理下土地可以产出更多的粮食。 这种自我洗脑的意识,在统治者看来是十分优秀的品质。而为了完成老皇帝夙愿,梅特涅也在稳步地推进着奥地利治理区的面积。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人察觉到了奥地利帝国的意图,并告知了圣座。格列高利十六世当即下令索回拉文那、安科纳等地,不过很快战乱再起他又不得不将奥地利的军队请回来。 而后的数年时间内叛乱始终没有停歇,以至于到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是梅特涅捣的鬼。 然而此时首相大人自以为高明的计策实际上是在玩火,列强们的反对先不说,光是教皇国高层就不可能一直任由奥地利这样蚕食。 此时所取得一切成就都是建立在格列高利十六世这个贪财且昏庸的统治者之下所取得的,若是换成一位能力强一些的教皇,那么奥地利必将受阻,甚至不得不将其放弃。 然而弗兰茨不知道的是即将登场的这位新教皇,可以说是将人嫌狗厌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既被保守派讨厌,又被自由派讨厌,既被贫民讨厌,又被富人讨厌,甚至就连他本人也十分厌恶自己。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雨果来了(5) 雨果刚离开救助站,他便见到了此时维也纳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希尔费大街。 两侧一望无际的繁华街道让雨果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维也纳最肮脏、最混乱、治安和基础设施最差的地区。 法国的报纸上说这里到处都是乞丐和扒手,帮派成员每天都在发生械斗,男孩有一半活不到成年,而女孩有一半会在成年之前成为妓女。 老鼠会在几个小时之内将死人吃成一具白骨,而那些骨头会在三天之内被蟑螂吃掉,然后被雨水彻底将人生存过的印记抹除 此时的希尔费大街上人来人往,装饰华丽的马车和各种奇形怪状的蒸汽机车停靠在道路两旁。 弗兰茨此时并没打算研究蒸汽机车,但是奥地利的科技很自然地就歪了过去。 不过由于还没有内燃机,所以这些所谓的汽车颇有一种蒸汽朋克的感觉。弗兰茨觉得这些东西污染环境,所以便以维也纳禁止吸烟为由搞出了一个机械烟草税。 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对于可以增加税收的事情,总是比较欢迎。但即便是加了一项机械烟草税,奥地利人开发新式代步工具的热情也没有减弱。 实际上很多人都发现了皇家在这一领域的空白,所以大量民间资本和“有识之士”涌入。 但弗兰茨并不对他们抱太高期望,毕竟必要的前置科技还没完成,内燃机的设计理念弗兰茨已经给出,至于奥地利的这帮科学家具体什么时候能鼓捣出来那就看天意了。 另外此时弗兰茨对于蒸汽机车的要求是农用化,毕竟蒸汽拖拉机这种大功率、低速度、低灵活性的机械在这一时期可比轻量化的载人汽车靠谱多了。 只要够大容错率就足够高,哪怕没有内燃机也能驱动。 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研发确实取得了让人欣喜的进步,同时蒸汽拖拉机也被证明是可行且高效的。 当然这只适合大农场,实际上对于小型农场和普通农民来说这种新型机械实在太大、太贵了。 此时的蒸汽拖拉机动辄十几吨,甚至几十吨,维也纳皇家科学会搞出的第一辆试验车长达13米,总重量高达31吨,却只有可怜的25马力,速度更是只有每小时4公里(人正常走路每小时大概五公里上下)。 (现代一台并不出众的50马力国产拖拉机通常只有一吨重。) 不过这并不妨碍它是此时人类最先进的农业机械,而且弗兰茨相信简化版必将很快出现。 实际上如弗兰茨所料很快就出现了50匹马力的简化版,之后又出现了双蒸汽机的特殊版本,虽然达到了八十马力,但是需要四名驾驶员就很麻烦。 言归正传,雨果对于大街上稀奇古怪的车辆感到好奇,历史上此时只有英国、美国对于蒸汽汽车比较重视,但即便是在伦敦的街头上也很难看到蒸汽汽车。 雨果又不是什么狂热的科技爱好者,所以自然是没怎么见过蒸汽汽车的。然而他好奇的样子,让他看起来非常像是个小偷或是“乡巴佬”。 结果自然是被汽笛和手持铃铛的管家驱赶,好在一旁琳琅满目的商店又吸引了他。 巨大的玻璃窗内展示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来自非洲、亚洲、中东的各类商品应有尽有。 此外来自奥地利帝国各地的美酒、美食、乐器也同样汇聚于此,不过最能吸引雨果目光的还是那些珍贵的机械装置和橡胶制品。 此时在巴黎,一双橡胶防水鞋的价格高达100法郎。由于橡胶的极度稀缺,只有少数达官显贵才能穿得起。 而在希尔费大街的商店里只要五弗罗林,实在是让雨果感到有些瞠目结舌。 大街上夸张的人群数量也让他感到奇怪,毕竟听说维也纳的人口只有40万左右,而雨果此时感觉大街上比拥有百万人口的巴黎都要拥挤。 实际上从1836年维也纳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至今,光是常住人口就翻了一倍,再加上其是奥地利帝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交通、科技、国际交往中心流动人口更是多到难以统计。 雨果还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这条街上除了那些精美华贵的老式建筑以外,更多的是一些新建的高大建筑。 这些建筑过于高大,雨果甚至怀疑它们会不会有倒塌的风险。 实际上此时的巴黎几乎看不到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所以他才会有此疑问。 历史上巴黎从1880年之后才开始大规模建造钢筋混凝土为主的建筑,此时依然是老旧的砖石结构自然不可能遍地“高楼大厦”。 书中维也纳的建筑物也不高,只有四、五层而已,但依然要比老式建筑显得高大得多。 而最吸引雨果的并不是那些高大的建筑,而是那些建筑内巨大的展示窗。 这一时期的大块玻璃价格还非常昂贵,虽然1830年之后由于模具的发明,制造大块玻璃就已经不再是少部分人掌握的秘密了,但是由于技术条件限制产量依然低得很。 历史上一直到1848年奥地利依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玻璃生产国,巅峰时期仅仅波西米亚一地玻璃的产量就占到了欧洲的三分之一。 然而由于大革命的破坏,再加上奥地利国内的玻璃厂商固步自封,依然采用家族式小作坊手工生产,最后无比惨烈地倒在了工业时代的滚滚洪流之中。 作为曾经的世界第一玻璃生产国,仅仅是在32年之后(1880年),整个奥地利帝国的玻璃产量加一起还没有英国桑德兰地区的一家工厂多。 弗兰茨并不希望这种情况重演,于是乎几次借各种名义向这帮人推销新理念和新技术。 结果被人认为是有心窥伺他们的赚钱秘诀,弗兰茨只能选择一巴掌打醒他们。 结果就是这一巴掌直接把弗兰茨打成了奥地利帝国最大的玻璃制造商,因为这群不争气的东西在弗兰茨的巴掌打过来的时候还在内斗。 弗兰茨这一巴掌裹挟着巨大的资本和科技创新,这些人若是联手组成同盟齐心合力与前者还能一较高下。 当然如果这些人能联合起来重振雄风,弗兰茨甚至可以选择将市场再让出来给他们发展。 但是弗兰茨这一巴掌还没挥下去呢,这群人已经互相拼到斩杀线了。再加上当时温斯特家族的事情牵扯到很多商人,毕竟那些本身就不干净。 当弗兰茨这一手打完之后,奥地利帝国的玻璃行业居然被他短暂地垄断了。 然后便是大刀阔斧地结构改革和技术创新,所以此时奥地利人才能用得上如此廉价的玻璃。 而作为全奥地利最富有的城市,维也纳最繁华的大街,用上最好的玻璃也就不奇怪了。 雨果到处乱窜时“偶遇”了一位名叫缇娜的“少女”,两人相谈甚欢,后者理所当然地担当起了向导这一职责。 其实但凡是个男人面对突然跳出来主动带路的“美少女”都会有所警觉,但谁让他是浪漫的法国人呢?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独占欧胡岛 当弗里德里希的舰队回到夏威夷的时候,当地的土著又在英、法、美三国商人的撺掇下开始了对奥方势力的排挤。 当然直接去骚扰奥地利人,他们是不敢的,毕竟弗里德里希之前的一波清扫几乎打断土著们的脊梁。 不过袭击那些南明工人他们还是敢的,毕竟那些看起来并不强悍,之前在岛上工作时也都是安分守己的。 柿子自然要捡软的捏,于是乎那些土著就撞上了铁板。 实际上这些工人其实是南明的军队,所以组织度和战斗力完全就不是那些土著能想象的。 而且他们大多长期生活在加里曼丹岛上,所以对于雨林岛屿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了,完全没有奥地利人畏首畏尾的情况。 同时在夏威夷岛上的奥地利人也不是白痴,他们都很清楚,解决完人数较多的华人劳工,下一个就该是他们自己了,所以直接开仓将华人劳工武装起来。 至于之前许诺给土著们的怀柔政策全部作废,毕竟对方的枪口都抵在脑门上了,再不反击除了耻笑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当然一部分完成转化,或者表示愿意接受转化的可以单独在一个区域内工作。 如果那些人试图离开,或者是参与对奥地利的战斗则直接被视为敌人,且不接受任何投降。 这是弗兰茨强制要求的,毕竟俘虏可以优待,但是己方的叛徒若是得不到惩戒,既是对忠诚者的侮辱又是对未竟事业的残忍。 实际上弗兰茨的担心多余了,这一时期的传教士根本就没有圣母病,再加上长期从世界各种恶劣环境中搞“传销”的经验,让他们对于危险的感知异常敏感,并且丝毫没有道德负担。 结果就是有组织的南明军队漫山遍野地追杀土著,最后卡美哈梅哈三世不得不请出英、法、美三国商人来进行调停。 不过由于土著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行为,让那些所谓的协议都成了废纸。 毕竟为奥地利工作吃穿不愁,那么安全感就成了最迫切的要求。所以南明劳工对于土著人的打击依然没有停止,只不过不再是明目张胆地袭击村落而已。 而是改为黑暗丛林法则,任何未按照要求走在规定道路内的土著,以及任何可能携带武器,或者可能有恶意的土著都将被视为敌人。 其实简单点理解就是仇杀,这自然不是弗兰茨想看到的,因为他需要的是一个稳固的太平洋中转站,而不是一块白地。 幸亏弗里德里希回航的时候发现了这一情况,在又一次暴打了当地土著之后,正式宣告了奥地利帝国在瓦胡岛的“霸权”。 夏威夷王国一共有8座大岛,分别是考爱岛、尼豪岛、欧胡岛、摩洛凯岛、拉奈岛、茂宜岛、卡胡拉威岛、夏威夷大岛。 其中除了尼豪岛和卡胡拉威岛,以及拉奈岛不太适合大规模农业生产以外,其他岛屿自然条件都十分优渥。 所以丝内卡公主的建议是从尼豪岛、卡胡拉威岛、拉奈岛三处购买土地,然后与在欧胡岛上土著进行交换。 其实欧胡岛上的土著也不想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虽然这三座岛屿不适合搞大规模农业生产,但是自给自足还是绰绰有余,同时还可以经营一些放牧业。 于是乎两者一拍即合,很快大多数土著就签订了新的交换协议。 至于想要留在欧胡岛上的土著要么将自己土地投献成为农民,要么就只能在奥地利单独划分出的土地上居住。 英、法、美三国的势力想要捣乱,但无奈本国的势力辐射不到此地。而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两次造访已经让他们认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 商人么都是求财,真正想和奥地利帝国死磕到底的人没有几个。而且此时夏威夷的地位还远没有后世重要,人们也没认识到珍珠港,这个太平洋中间的优良军港有什么价值。 于是乎大家便握手言和,继续欺负夏威夷的土著去了。 这其中最狠的当数美国人了,因为他们来得最晚,也最被列强们看不起。实际上这一时期殖民者最重视的是矿产资源,所以那些宝贵的矿产早就名花有主了,就连火山灰都被英、法预定了。 所以美国殖民者商队只能选择直接袭击那些坐拥资源的土著部落,让后者和前者强行签订契约。 美国人之所以敢这么干就是因为他们取得了俄勒冈地区的出海口,力量可以直接辐射到太平洋。 而无论英、法派舰队来夏威夷实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所以即便是派了通常规模也都很小。 历史上英、法对夏威夷的几次军事行动,平均只有1-2两艘军舰参加。 一方面是夏威夷真的很弱,另一方面也是成本问题,还是那句话此时的人们还没有认识到这里的重要性。 之后弗兰茨除了从本土调拨了一批人管理夏威夷以外,还从日本引进移民用以开发土地,同时稀释南明人口。 同时也让教会尽量将当地的土著转化为可用的劳动力和土地资本家,弗兰茨想要长期有效地控制夏威夷地区就必须对当地的势力进行制衡,不能任何一家独大。 随着时代的发展教会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弱,在此之前弗兰茨必须再构建一条新的纽带才能保持对其的控制力。 另一方面在江户湾事件之后,幕府只能彻底倒向奥地利一边,阿部正弘甚至假借将军之名在江户城的一座山上新建了一间神社,名为天上天。 之前的“飞雷神”实际上就是神乐让信徒做的,这自然让幕府方面感恩戴德,但更重要的是她此时还是奥地利驻日公使,以及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的区域经理。 无论是幕府,还是各地藩主想要与奥地利帝国建立联系就不得不经过神乐。 所以她所居住的天上天神社,又被人称为“小奥”。 而阿部正弘的卖国行为也遭到了商人们的集体反对,甚至还有人打算对其进行天诛。 结果自然是只能无功而返,毕竟此时幕府的实力得到了恢复,而阿部正弘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结局会是什么。 作为一个卖国者死亡是必然的结局,但是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一国最高领导人呢? 至于德川家庆和历史上一样是一个无能且无权的将军,比起争权夺利和看女人们争风吃醋,他更喜欢赏樱饮酒。 虽然是少有的高寿将军(活到61岁),但是却一生背负着庸、弱、愚、昧之名。 (本章完) 第八十章 教皇国 其实就在弗兰茨四处搞事儿的时候,梅特涅首相也没闲着,不过他依然是按照历史的轨迹滑向了意大利地区。 中意大利地区帕尔马、卢卡、摩德纳、托斯卡纳四国都在实际上受到奥地利的控制,只是名义上的独立国家。 尤其是随着铁路的建设和亚平宁商业同盟的建立,这些地区与奥地利帝国的联系不断加强已经在实际上成了奥地利市场的一部分。 至于整个意大利半岛最强大的撒丁王国也和奥地利帝国进行了多次联姻,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后者影响,至少表面上是臣服的。 两西西里王国费迪南多二世则是由于国内不停地叛乱,再加上对死亡深深地恐惧直接从极端自由派变成了极端保守派。 保守到闭关锁国的程度,没错那位曾经建立意大利半岛上第一条铁路、第一家近代航运公司、铺设第一条电报线路的国王。 费迪南多二世甚至一度由于恐惧革命者从海上登陆,而切断了对外贸易的航线,最终导致了国内大饥荒和商业的衰落。 两西西里王国距离奥地利本土太远,再加上这种神经病的统治方式自然不是梅特涅的菜,他瞄准的是教皇国。 如果说沙皇俄国是列强识字率的下水道,那么教皇国就是非列强国家中识字率的无底洞。 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和财力,国家的运行不靠政府也不靠法律,而是看教皇和教士们的心情。 当时教皇国司铎的权力很大,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任何时候进入堂区(类似于社区)内的任何一间房子,裁定教会圣训是否得到了遵守。 他们既是警察局长,又是法官,同时还兼负着检察官的义务。此外他们还掌握着军队和立法权,以及代行圣座敕令和审判异端的职能。 简而言之司铎在自己的教区内就是神,而所做的事情可能让后世那些非洲仁君都显得“贤明”了很多。 整个教皇国330万人口中有超过三百万人都属于长期饥饿的状态,人们过着中世纪般的生活,夜晚几乎不存在公共照明。 穷人们的房子是由泥土和石块砌成,棚顶则用稻草覆盖,即便是贵族和教士居住的豪华宫殿也是被臭气所覆盖,因为他们同样没有卫生系统。 道路两侧随处可见成堆的秽物,以及在二楼窗边悬挂着的桶。 有相当多的人用不起铁器,很多人衣不蔽体,甚至有的家庭只有一条裤子。可怕的贫穷不只让现代人无法相信,就连常驻在教皇国的外交官也很难相信。 鲁道夫·冯·吕佐夫奥地利驻罗马大使在他的日记中写道。 “这让我很难相信,我在最接近上帝的地方见到了最亵渎的玩意儿 人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不自知,荒谬、愚昧都不足以形容我看到的一切. 在前往罗马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他或者她看起来对我的猫很感兴趣。 由于那个孩子面容姣好,眼睛很漂亮,声音也很动听,但没有穿上衣,头发又很长,所以我无从判断其性别。 作为一个传统的维也纳人,我很喜欢孩子,所以我将我的猫赠送给了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儿,还送了他或她一件衬衫,以及一个银币,希望他或她能有快乐的一天。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我发现刚才那个孩子忘了拿猫粮,我可不希望萨斯瓦先生(猫的名字)离开他心爱的小鱼干,于是乎又折返回去。 然而我看到的是一个肮脏的女人正在穿着我送出去的那件白衬衫,而一旁的木架子上是血淋漓的萨斯瓦先生。 我愤怒地从盒子中取出我的单发手枪,想要让眼前这个肮脏的女人给萨斯瓦先生偿命。 可当我看到一旁两个小孩子感激又期待的目光时,我选择回到马车上飞也似地离开” 教皇国的贫穷、落后、愚昧可见一斑,当枢机主教们乘坐奢华无比的马车穿过大街小巷时,无数的乞丐正在城市中穿梭。 他们在每一个街角、每一座广场、每一尊纪念碑和每一处教堂门口乞讨,他们就像教会描述的无边伟力一般无处不在.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并不是一个受人爱戴的统治者,他的无能和愚蠢也在加深着国家的危机。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生于意大利北部伦巴第的一个地方贵族家庭,长着高耸的鼻子,嘴唇下弯,呈现着一副永远不变的皱眉表情,最可怕的是长在脸上的肿瘤让他只能深居简出。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以苦行僧自居,然而相继建立贴现银行,罗马银行,圣灵银行及储蓄所等金融机构,还建立圣水公司,任命企业家管理教会内部事务对于金钱的渴望远超其前辈们。 不过由于经营不善教皇国只能不停借款来度过眼前的危机,到了1846年债务总额已经达到3600万兹提罗金币之多(1兹提罗金币=0.4英镑)。 其中仅仅是法国的洛希尔银行就出借了近2000万法郎,欠奥地利帝国的债务更是超过了五千万弗罗林。 格列高利十六世为了偿还债务将各地的税卡,以及酒类、食盐、鱼类、蔗糖、棉布的买卖特权抵押给了商人。 这就进一步加剧了贫富分化,“黑色贵族”掌握着一切,而数百万的民众则忍受着贫穷和饥饿。 黑色贵族是指教皇的后裔和红衣主教的亲属们,另有说法是因为僧侣们身穿黑衣所以被称为黑色贵族。 如此的统治之下,再加上民族主义的思想传播,起义是难免的。 起初的教皇国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任博洛尼亚主教的马斯泰·费雷(后来的庇护九世)并没有对起义者的评价是: “佩鲁贾、弗里诺、斯波莱托和特尔尼所有的乱民不过500之数” “没有制服、没有领导、没有胆识、这群人没有本事吓唬任何人!” 然后那所谓的五百乱民便在博洛尼亚城下大败教皇国一万两千人的大军,并且队伍随之迅速壮大,冲入城镇杀死神职人员,到处抢劫圣库。 马斯泰·费雷弃城而逃,但他不认为是自己输了,而是癫痫症发作导致他无法御驾亲征致使士气崩溃,并向教廷申请再次挂帅。 教廷高层觉得其甚是勇武,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结果在伊莫拉地区再次遭遇惨败,教皇国三万大军被一击而溃。格列高利十六世不得不连夜派人去法兰西和奥地利搬救兵。 1831年七月王朝刚刚推翻波旁王朝的统治,路易·菲利普无暇东顾,于是乎只派了两百五十名士兵拱卫圣座。 气得格列高利十六世差点中风,好在圣座首席国务卿鲁伊吉·兰布鲁斯齐尼力排众议请来了奥地利人。 而无论是当时的皇帝弗朗茨二世,还是首相梅特涅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于是乎奥地利军队进入教皇国领地平叛,结果让人大跌眼镜,之前教皇声称要联合全世界天主教徒才能对抗的叛军,在博洛尼亚被奥地利军队轻易击溃。 不过叛乱虽然平定,但是根源问题始终没有解决。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历史上的1835年弗朗茨二世离世之时奥地利帝国每年用在教皇国的军费已经高达数百万之巨。 在那位“意大利人皇帝”逝去之后,没有人支持的梅特涅自然只能削减开支,维持教皇统治为目的苟延残喘。 不过此时的历史已经改变,随着1834年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再加上之后弗兰茨的干预,让其经济实力远超历史同期。 梅特涅并不笨,他知道时代正在悄然改变,那些没能及时作出改变的政府都将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比如拿破仑战争之后成功复辟的波旁王朝,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国民再次推翻了。 教皇国和伦巴第,以及威尼西亚接壤,又与中意大利的小邦国联系密切,它的稳定与否将会直接影响到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统治。 梅特涅决心强化教皇国的统治,但是他也曾去过教皇国,更见过教皇本人,所以他认为改革是必需的。 梅特涅想要以他的想法来改造教皇国,让有能力的人主导政府,而这在格里高利十六世看来完全是大逆不道。 结果就是钱没少花,但是收效甚微,人们更加困苦,起义、暴动此起彼伏。每年花费上千万弗罗林,但是教皇却并不领情,甚至有倒向法兰西的趋势。 这时候弗兰茨进行了一些干预(前文讲过,但是太久这里简单叙述一遍)。 弗兰茨给梅特涅的建议是把这当成一笔交易,因为格列高利十六世是个生意人。 奥地利帝国就算再怎么无私奉献,在对方看来也是应该的。毕竟格列高利十六世是教会,而奥地利帝国是天主教国家。 所以派兵之前先派人去教廷要出兵费用,如此一来就能大大缓和两国之间关系。 结果之后教廷方面对奥地利帝国的态度有了明显改观,不但疏远了法兰西,还多给了奥地利帝国两个枢机主教的位置。 不过这样治标不治本,奥地利帝国每年还是需要大量的军事拨款,才能维持住教会的统治。 而这样做的同时,还成为了众矢之的,民众把奥地利帝国当成那些黑色贵族的帮凶,本国人民和贵族觉得这种支援完全是一种浪费。 列强们更是纷纷指责奥地利帝国干预教皇国内部事务,意图对教宗不利。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更是将奥地利列为了头号大敌。 其他地区的革命者也都纷纷将奥地利帝国列为头号反动势力,甚至一度比俄国的名声还差。 弗兰茨并不赞同卖头援美那种事情,所以很早就建议梅特涅由剿改治。对于距离奥地利较近的费拉拉和博洛尼亚可以考虑直接派兵进驻,理由便是方便持续镇压。 这项提议还真得到了教皇厅的许可,在教皇国高层看来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奥地利帝国军队长期驻扎不但能减少叛乱,还能省去每次到维也纳搬救兵的费用。 随后奥地利方面又提出要帮教皇国治理,毕竟这些发生叛乱的地区可能还有危险分子的存在。 那些人曾经残杀过教廷官员,为了避免惨剧的发生,奥地利帝国可以帮忙治理,并且帮忙收税。 教廷高层一听立刻表示了支持,一方面他们确实担心安全问题,另一方面则是能不劳而获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格列高利十六世并不是傻子,但好在他是一个可以谈判的领袖。 最后奥地利帝国在保证每年向教皇私库捐赠五十万弗罗林之后,格列高利十六世终于同意将费拉拉和博洛尼亚地区交给前者代为管理。 不过格列高利十六世坚决反对在教皇国的土地上修建铁路,所以奥地利的铁路只能修到费拉拉边境。 然后奥地利帝国的“腐败”统治便赢得了当地民众的一致好评,教皇国几百年如一日地愚民教育并没有白费。 奥地利一方只要稍微给民众一点好处,后者就会感激涕零、五体投地。实际上奥地利的商人们依然把持着绝大多数重要行业,但当地人的要求仅仅是吃饱饭而已。 在这个农业飞速发展的时代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所以两相对比之下,当地人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奥地利的信仰比罗马的信仰更加虔诚,因为在前者的治理下土地可以产出更多的粮食。 这种自我洗脑的意识,在统治者看来是十分优秀的品质。而为了完成老皇帝夙愿,梅特涅也在稳步地推进着奥地利治理区的面积。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人察觉到了奥地利帝国的意图,并告知了圣座。格列高利十六世当即下令索回拉文那、安科纳等地,不过很快战乱再起他又不得不将奥地利的军队请回来。 而后的数年时间内叛乱始终没有停歇,以至于到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是梅特涅捣的鬼。 然而此时首相大人自以为高明的计策实际上是在玩火,列强们的反对先不说,光是教皇国高层就不可能一直任由奥地利这样蚕食。 此时所取得一切成就都是建立在格列高利十六世这个贪财且昏庸的统治者之下所取得的,若是换成一位能力强一些的教皇,那么奥地利必将受阻,甚至不得不将其放弃。 然而弗兰茨不知道的是即将登场的这位新教皇,可以说是将人嫌狗厌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既被保守派讨厌,又被自由派讨厌,既被贫民讨厌,又被富人讨厌,甚至就连他本人也十分厌恶自己。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弗兰茨的无奈 梅特涅亲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弗兰茨的建议大多数被其选择性无视。 不过表面功夫依然做得十分到位,甚至让弗兰茨相信亲王已经接受了他的建议。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大公,您的话似乎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阿佳妮略带调侃地说道,弗兰茨知道对方并不会无的放矢,看起来应该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想说什么?” 阿佳妮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们的首相大人依然在支持瑞士的正统联盟,同时在教皇国的投入有增无减。” 这让弗兰茨有些诧异,因为根据多方传来的情报,奥地利帝国政府应该是确实削减了两处的经费才对。 让梅特涅亲王自掏腰包?那不可能!而且他也掏不起,十九世纪上千万级别的经费调动只能是国家才能做到。 “那怎么可能?我没有听说最近教皇国和瑞士联邦有什么异动啊?而且最关键的是钱从哪里出?” 阿佳妮:“我们的首相大人好歹也是被称为‘欧洲宰相’的人,他在外交场上和奥地利国内都经营了几十年,想瞒天过海还不容易吗? 至于钱.当然是你的教育基金和殖民地开发经费了!” 新式基础教育是由帝国政府和教会共同负责,弗兰茨这样做的目的之一就是省钱,因为教会自身的财力和把持教育的执念,政府可以用很少的钱做很多事。 但弊端就是教会的自主性很强,他们对于国家的经费支持并不依赖,同时由于弗兰茨的特殊身份,前者也不敢提出过多的要求。 于是乎哪怕是政府拖欠了经费,弗兰茨的基础教育计划依然在稳步推进,他自然也无从察觉。 在那些官僚眼中弗兰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皇帝,而梅特涅可是现在实打实的首相,权衡利弊之后几乎都选择了沉默。 有想发声的,但别说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就算是地方大员想给弗兰茨送礼都不一定有机会。 同样无论是弗兰茨组建的以商人为主的情报网(维也纳工商联合会),还是花重金聘请的秘密警察组织都不愿意涉及到这场未来皇帝和现任宰相之间的斗争。 理由很简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尤其是在政治斗争之中,在局势未明之前乱站队,比不站队更危险。 至于索菲夫人掌控的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在民间可能很有影响力,但是放在台面上屁都不是,更不可能接触到这种级别的情报。 而教会的情报网络同样如此,他们的第一任务是监控民情,针对的是平民和贵族,以及那些可能会对帝国统治有威胁的敌人,他们对外国政府的情报搜集能力可能还比本国强一点。 阿佳妮手中的紫罗兰骑士团则完全不同,她们收集情报的方向完全是看弗兰茨的需要,除了对外,同样对内,而且属于完全忠于弗兰茨的组织,并不涉及到选边站队的问题。 人员上更是五花八门,除了社交名媛,陪酒舞女,住家保姆,还有厨娘、杂役,甚至是阉人歌手。 这些人经过多年的培训已经渗透到各行各业之中,甚至还有人成为了荷兰的“蓬巴杜夫人”。 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弗兰茨为了保持稳定和相对的忠诚都布置了多方势力制衡。 虽然最后都要向弗兰茨负责,但是由于一些平衡性的举措,导致这些势力之间的信息不够透明,甚至还有一些隔阂。 结果就是对于资金的减少并没有对政府有多大反应,而是首先相互猜忌起来。 同时由于经济的高速发展和殖民地建设的相对顺利,这一矛盾在实际上得到了极大缓解,甚至在部分殖民地已经完全可以摆脱对政府资金的依赖。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殖民地可以脱离母国的支援独立发展,这是弗兰茨一直在极力避免的事情。 只不过奥地利的盘子太大,仅仅是情报的汇总工作就需要十名书记官,再加上保密的需要十名书记官的工作总共要三十个人才能完成。 弗兰茨如果事必躬亲,恐怕每天24个小时都不够用。而有所侧重必然会造成有所疏漏,这时候就需要分权,而十九世纪的人很难有弗兰茨的目光和判断力。 结果就是层出不穷的问题和一些细不可查的隐患,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数千万的经费不翼而飞,弗兰茨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但最让弗兰茨气愤的还是梅特涅的做法,不但阳奉阴违,还自以为是。后者从来就没认识到他的做法可能带来的麻烦。 实际上还有让弗兰茨更生气的,阿佳妮的情报显示,梅特涅亲王既没有在费拉拉、博洛尼亚、拉文那、安科纳已经实际控制的教皇国区域内增兵、修筑碉堡,也没有大搞建设、发展农业和商业。 哪怕是悄悄地在教皇国修条铁路,弗兰茨都能理解。而我们的梅特涅亲王居然用弗兰茨的钱去大肆贿赂那些枢机主教,那些教会司铎,那些人渣。 这让弗兰茨感觉像是吃了翔一样难受,他真不知道这是太懂游戏规则了,还是经验主义入脑。 不过最离谱的还得是其在瑞士的操作,和历史上如出一辙将大批的物资和经费送到了提切诺州。 结果对方仅仅是打个收条儿,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们就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 这个提切诺州虽然表面上是正统联盟的成员,但实际上早就被人收买加入到了自由同盟之中。 结果这笔钱和武器直接解了自由同盟的燃眉之急,本来在弗兰茨的金元攻势之下维系自由同盟的基础已经岌岌可危。 但此时梅特涅的这笔经费直接给濒临崩溃的自由同盟直接续了一大口,那些武器装备更是让杜福尔欣喜若狂。 要知道由于奥、法、普、撒四国的武器禁运协议,自由同盟只能依靠英国人进口武器。 但是英国佬又是无利不起早的性格,卖出去的武器不但价格高,而且大多已经是过时淘汰的烂货。 现在虽然用的也是奥地利军方的淘汰货,但是比起英国人卖给瑞士人的那些十八世纪的老古董真是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弗兰茨之前还想着这样下去仗可能打不起来了,结果梅特涅亲王这一波扶贫,怕是之后瑞士两派之间要打出狗脑子。 虽然现在瑞士正统联盟陷入了极大劣势,但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且弗兰茨也不会让瑞士继续假装中立当倒爷儿。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庇护九世 马斯泰·费雷提(后来的庇护九世)作为一个先天患有癫痫病的,小贵族的次子,他母亲对他最大的期望是让其成为一名教皇国的司铎。 司铎之前讲过是教皇国政治体系中的关键一环,但是十之七八都是人渣。 马斯泰·费雷提出生的1792年刚好是欧洲最混乱的时期之一,路易十六上了断头台法国大革命被推向最高潮。 1809年拿破仑横扫意大利,马斯泰·费雷所在的罗马神学院随后被关闭,而更倒霉的是跟随庇护七世学习的他也被法国人带到了法国。 好在很快法国人就走了霉运,终于在1814年拿破仑退位,庇护七世荣归故里,马斯泰·费雷提才得以继续他的圣旨学业。 实际上马斯泰·费雷提对于学习并没有什么兴趣,在法国的日子对他来说就像是度假,毕竟不用上学。 马斯泰·费雷提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神学和文化知识有多高的水平,事实也是如此,客居他乡时甚至辩论不过那些看守他的士兵,回到家乡也经常被来访的游客问得哑口无言。 马斯泰·费雷提的同僚们经常打趣说。 “让一个人脱离宗教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听费雷提兄弟的布道。” 1818年马斯泰·费雷提依然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司铎,只是考虑到他偶尔发作的癫痫症和可怜的神学知识,以及低下的应变能力,他只能在其他圣职人员的协助下主持弥撒。 之后在博洛尼亚起义中糟糕的表现并没有让其被雪藏,反而是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步步高升。 很快他就成为了主教,在这里马斯泰·费雷提第一次展现了其天赋,他成功地被当地教会孤立了。 没有一位司铎喜欢他,更没有一个教士钦佩他,不过马斯泰·费雷提和当地教会唱反调的行为为他赢得了一个不错的名声,其自由主义言论更是得到了吹捧。 远在瑞士的青年意大利党称其为“意大利的良心”。 不过此时谁也想不到这个有些滑稽的小人物会在未来搅动风云,让整个意大利都陷入战火之中。 在1845年十一月的某一天,英国政府做出了一个让外界大跌眼镜的决定。 那就是在俄勒冈问题上向美国人让步,后者也因此获得了太平洋的出海口。 但为什么在奥地利帝国占据加利福尼亚地区,法国占据德克萨斯以及周边广大地区的时候,英国人会选择让步呢? 因为爱尔兰岛上神秘的“土豆疫情”再次出现吗?因为入侵巴西南部的战争陷入僵局吗?因为与清国的交易并未获得满意答卷吗?因为伦敦的霍乱吗? 都不是,是因为印度乱了。 此时的南亚次大陆真可谓是群雄并起,百花齐放,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英国人、锡克人、阿富汗人、尼泊尔人、各地土邦、各种宗教、鸦片贩子、走私商人全都揭竿而起。 亨利·哈丁爵士已经绝望了,外敌入侵就算了,还有茫茫多的起义军,如果不是有印度洋舰队在,此时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即便如此,战争的烈度和破坏力也远超其之前的想象。阿克巴汗的人虽然装备落后,但是勇敢善战,并且由于曾经屠杀过数万“英军”所以在心理上有一定优势。 锡克帝国虽然没落,兵无战心,将无战意,但是装备精良,且占据了优势地形。 但亨利·哈丁爵士想要快速结束动乱就必须速胜,而无论是强攻锡克帝国的城镇,还是去山里和阿富汗人打游击都不是能快速结束的事情。 之前想要结硬寨,打呆仗的策略完全落空,而更可怕的是如果阿富汗人和锡克人真的联起手来,那将会是一个1+1大于2的超级大麻烦。 除此之外满地的叛军也是亨利·哈丁爵士始料未及的,他已经不知道向国内写了多少封求援信。 南洋地区的兵力也不富余,只能支援一千五百人。远东地区则要防备清国,最多只能派五百人来支援。 此时亨利·哈丁爵士最大的指望是开普殖民地的五千名士兵和西非舰队的二十艘船。 尼泊尔人的参战也在英国人意料之外,毕竟之前英国已经多次战胜尼泊尔并且割走了大量土地,其已经是英国人手中的一个傀儡国了。 但实际上此时尼泊尔内部发生政变,受英国支持的宰相被王室刺杀。这本来是一场内部的权力斗争,然而宰相一派的势力颇大,王室为了稳定局势转移矛盾才不得已发动了这场战争。 6000名尼泊尔士兵号称十万,对于一直威胁着他们国家的英国人发动的进攻。 而在当地驻守的只有500多名英军和廓尔喀人的一个营,所谓的廓尔喀人就是尼泊尔人。 英军指挥官当即决定撤退到巴特纳地区固守待援,因为仅凭他们是不可能挡住尼泊尔大军的。 这位英军指挥官实际上非常有胆识,但是他无法信任手下的廓尔喀佣兵。 不过当时尼泊尔地区对于国家没什么概念,人们更多按部族划分,这支接受英国人雇佣的廓尔喀人,他们刚好是属于宰相一派的。 这些人世代以佣兵为业,还是有一定操守的,再加上部族领袖被害,他们和现在来袭的这支尼泊尔人大军简直是不共戴天,于情于理他们都不愿意离开。 英国人可不想理这些疯子,在结清了这个月工钱之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也许是大英的气数真的未尽,这支佣兵以近乎全灭的代价击退了尼泊尔王国的“十万大军”。 当英国人的侦察队伍赶到时,发现要塞内外全是尸体,只剩下一小撮廓尔喀佣兵挥舞着英属印度的旗帜向他们打招呼。 实际上尼泊尔人生活在山区,自然环境恶劣、土地贫瘠,再加上其民族的尚武传统,所以即便是同族厮杀也会打得如此血腥。 这个消息传到德里之后,亨利·哈丁爵士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最近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不过很快亨利·哈丁爵士就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根据线人密报,沙逊家族似乎打算在印度次大陆上自建犹太国. 亨利·哈丁爵士的头嗡嗡地响,他甚至觉得自己该派人和沙逊家族交涉,然后让伦敦方面先给一个承诺拖住他们,毕竟沙逊家族太有钱了。 如果这群该死的鸦片贩子再给那些土邦的王公们提供资金援助,那可太恶心了 不过这时候亨利·哈丁爵士又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地处特兰奎巴的奥地利人表示自己可以帮他解决这个烦恼,至于酬劳只需要一点卡来卡地区的土地就可以。 (卡来卡即现在的泰米尔纳德邦地区) (本章完) 请假一天,改文+重写 最近被吐槽剧情太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过我自己觉得已经比之前强多了。 另外就是有读者反应历史讲太多了,但这个我不想改,因为即便是现在这个样子也有不少人不知道历史细节,不讲两句对普通历史爱好者来说太难了。 然后关于剧情推进速度的问题,看这卷的名字就清楚,至少会将大饥荒等风暴之年之前发生的事情推向高潮。 至于说主角隐身的问题,实际上主角出现的频率还很高的,只不过通常都是幕后黑手。 另外别国剧情太多,奥地利剧情太少的问题。我只能说你看奥地利不看外交,看什么? 玩狂战流?大口大口吃地?中欧这个破地方,不被上包围网才怪。 关于雨果先生,是伟大的文学家,我最钦佩的作家之一(虽然在网上被黑得不成样子,实际上只要你想找人总是可以找到“污点”的。),不过这不妨碍他在书中面对高速发展的奥地利,感到挣扎、仿徨。 其实今天的文已经写好,写的是教会内的斗争和一些南美洲游击战(民族主义斗士+奥地利雇佣兵暴打英国佬+阿根廷伪军),不过放出来大概率会被说宗教根本就不重要,同时我在黑梅特涅。 梅特涅曾经是十九世纪最伟大的外交家之一,但是时代变了.... 除此之外我还要研究一下彩蛋章怎么发,我看别人都能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假一天,改文+重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沙逊家族 沙逊家族的历史就是一部经典的黑道爽文,一个在西亚不遭人待见的小家族遭到当地强大势力的驱逐。 结果在远东落地生根,成了人人敬仰的孟买小皇帝。之后便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哪怕是有国家挡了他的财路,也能动用在伦敦的关系发动战争“教做人”。 “以毒入道”,通过鸦片贸易带来的巨大财富,再加上其多年来经营出的人际关系,他们有了更远大的目标控制远东的金融市场。 汇丰银行,这个名字伴随了东方古国的整个近代屈辱史。沙逊家族以其独特的地位,让汇丰银行成了东亚的“瑞士银行”。 清朝的官绅阶级的首选,毕竟汇丰银行是洋人的银行,有着“严格”的保密制度,腐败的清廷根本无法监管,更没法查清其中的腐败。 就这样任由沙逊家族趴在神州大地上吸血,收割着吸着底层人民鲜血的官绅资本家们,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清朝的政经两界。 之后的近百年里,神州大地上的官僚、军阀、资本家、地主、甚至土匪都要被这个毒瘤吸血。 更为搞笑的是这个家族居然洗白了,甚至还摇身一变卖起了解毒丸。鸦片贩子卖解毒丸,还被后人立碑撰文铭刻功绩,不得不说爽文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现在他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由于近期印度不太平,所以沙逊家族便购买了一些武器,并雇佣了一些人手充当护卫。 然而这在有心人眼中,完全是一副要逐鹿天下的架势。于是乎一群鸦片贩子就聚在一起劝其更进一步,在南亚次大陆上建立一个保护自由贸易的犹太国。 唆使他的人也自然不都是蠢蛋,实际上这帮人有自己的考量。如果真能搞出了个犹太国来保护自由贸易,那么他们就能免受英国人和那些土邦王公的盘剥。 如果沙逊家族失败了,那他们也能代替其地位,成为新的鸦片业霸主。总之这帮捧哏的是吃不了亏,哪怕什么都没发生也能在沙逊老爷面前混个脸熟不是?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计划听上去很诱人,但是大卫·沙逊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会信这群人的胡说八道。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消息在奥地利和英国的情报人员听来就完全是另一番天地了。 奥地利的情报人员迅速报告给了孟买总部,后者找到弗兰茨的写的预案。实际上前者不知道的是,到处散播犹太国和劝大卫·沙逊独立的人就是弗兰茨派去的。 只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此时大乱之下英国人根本没有时间分辨情报的真伪。 对于叛乱这种事情此时此刻亨利·哈丁爵士只能采取宁枉勿纵的态度,毕竟如果操作不当可能英国在印度近百年的经营就会毁于一旦。 比起大英帝国的利益,一个鸦片贩子是否无辜根本不重要。亨利·哈丁爵士命令孟买的英国宪兵连夜出动,对所有沙逊家族的赌场、妓院、烟馆、银行、商行进行了全面打击。 结果大卫·沙逊居然比孟买的英国官员先一步得到消息,实际上大卫·沙逊连英语都不会说,不过他被气得连说了五个“fuck”。 作为一个犹太人,大卫·沙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希望可以逃到清国东山再起。 不过他的儿子,著名的“毒二代”维克多·沙逊可不甘心。他是大卫·沙逊后妻的长子,平日里骄纵蛮横惯了,哪怕是英国人他也不放在眼里。 (书中对于维克多·沙逊的身份进行了魔改。) “父亲大人,在这座城市里人们都叫您皇帝。现在那些暴民要驱逐您,您就要这样一走了之吗? 不!不!不!您太仁慈了,我现在就带人让您变成真正的皇帝!” 维克多·沙逊手下养着一批英印混血儿,这些家伙在当时的印度社会中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地位。 他们既受到印度人的歧视,也受到英国殖民者的排斥。两者都不将其视作同类,所以这些人极度想要证明自己,但又没有机会自然就成了社会中最不稳定的一群人。 维克多·沙逊正是看中了他们这一点,让其成为了自己最忠实也是最能干的打手。 再加上此前沙逊家族雇佣了大量打手保护自家的财产,一时之间孟买的宪兵队居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此情此景让大卫·沙逊心潮澎湃,也许自己真的就是天命之子,那么他不只要印度,他还要打回巴格达去,把那里的人扒皮抽筋. 不过英国人能纵横十九世纪又怎么可能被一群鸦片贩子和愤青打倒?英国宪兵被打得节节败退,当地官员情急之下找到了停靠在岸边的印度洋舰队帮忙。 上岸抓贼可以,但是这些水兵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允许他们抢劫、强奸.. 当地的官员知道这群水兵什么德行,但是孟买绝不能失守。詹姆斯·摩尔上校作为孟买的最高军事长官默许了这一提议。 不得不说英国水兵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面对来势汹汹的叛军直接上实心弹轰击。 炮火打击结束之后,伴随着悠扬的《掷弹兵进行曲》沙逊家族的人马直接惨遭碾压。 不过好在英国人的纪律性并没有维持太久,在正面战斗取得胜利之后,水兵们就奔着民众去了。 借着这个混乱的时机,沙逊一家得以逃脱,他们此时唯一的希望便是印度南部的卡来卡,那里土王是个十分疯狂的人,而且由于鸦片问题非常希望与沙逊家族。 只要得到了土王的庇护,他们就有可能顺利到达远东地区。在如此混乱的局势下,英国人不太可能派出一支军队专门对付他们。 大卫·沙逊此时开始责备起小儿子来。 “你太冲动了!就凭你手下那群乌合之众能打败英国人?痴人说梦!” 维克多·沙逊则是一脸不屑地道。 “如果不是那群海军杂碎,现在孟买已经是我们的了!” “你!.” 大卫·沙逊的后妻打断了丈夫的话。 “好了。(意为“我的主人“或“我的爱人“),他还是个孩子。现在我们能逃出来就已经是一件幸事了,不要再苛求更多。 其实我早就觉得那些英国人嫉妒我们了.” “哼!”大卫·沙逊冷哼一声,由于被追杀的次数多了,他反而没什么紧张感。 “放心!等到了清国,我们还是人上人!他们的皇帝会爱死我们的计划的”大卫·沙逊极为自信地说道。 第八十四章 搭台唱戏 逃亡的路上大卫·沙逊之所以能如此镇定,是因为其财富早已转向远东自然可以有恃无恐。 至于在孟买的那些产业,他相信早晚还能收回来,毕竟起义的是那些英印混血儿和他们沙逊家族又有什么关系? 再不济还有香岛(hongkong)总督约翰·弗朗西斯·戴维斯撑着,沙逊家族肯定能受到庇护,到时候再动用在伦敦的人脉亨利·哈丁这种愣头青还是很容易扳倒的。 约翰·弗朗西斯·戴维斯号称「历史上最不遭人待见的总督」,实际上璞鼎查留给后任者的是一个乱摊子。 戴维斯接手时香岛地区几乎是一片无法之地,肮脏、暴力、没有丝毫秩序可言。 没有户籍,人员流动性大,海关形同虚设,有人登岛进行谋杀,再大摇大摆的离开,等英国巡捕发现时已经无能为力了。 不过这些通常威胁不到英国高层的利益,毕竟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住在大房子里还有保镖护卫。 戴维斯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殖民地最常见的问题,入不敷出,每年都需要英国政府进行大量的投入。 但是根据英国方面的估计,香岛的建设和维持费用虽然庞大,但是理论上讲收入应该更高一些才对。 至少应该达到奥属东非,或者是奥属真腊的水平。然而现实是此时的香岛只有前者的十分之一,后者几十分之一。 这问题傻子都能看出来,所以璞鼎查被解职了,戴维斯要做的便是让香岛自身可以支付其建设和维持驻军的费用。 再加上书中「清国海盗事件」,此时的香岛面临着比历史上更大的压力。 初到远东的戴维斯自然需要一个本地通,而沙逊家族早就从伦敦方面提前得知消息。 大卫·沙逊的次子尹利亚斯·沙逊已经成了戴维斯的座上宾,利用这个机会沙逊家族已经渗透到总督区的各行各业之中。 戴维斯如果想要远东太平就不能对他们家族怎么样,而且亨利·哈丁的行为肯定没有得到伦敦方面的授权,否则大卫·沙逊也不敢这么有恃无恐。 沙逊一家刚到卡来卡就受到了当地土王基兰·瓦斯杰的热烈欢迎,后者虽然没有直接参加对英国人的叛乱,但是趁机发起了对周围土邦的进攻,在一定程度上也使得局势更加混乱。 此举并非是攻城略地,而是单纯的抢劫和破坏。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基兰·瓦斯杰将自己的战利品都陈列在道路的两旁供沙逊一家观看。 最终的目的便是让沙逊家族多买一些卡来卡的***,这样他就能从维拉怀斯的商会购买更多的武器做泰米尔纳德的王! 不过此时的大卫·沙逊可不想和他多废话。前者只想迅速离开印度这个是非之地,毕竟如果后者发现了前者的窘境极有可能会落井下石。 双方虚与委蛇了一会儿,可能是都觉得恶心便开始谈生意了。沙逊家族这一行两百多人至少得用三条船,再加上兵荒马乱基兰·瓦斯杰需要派人沿途打点那些不安分的人,否则惊扰了夫人、小姐之类的就不好了。 大卫·沙逊和维克多·沙逊很清楚对方是坐地起价,若是换成平时作为远东地区最大的黑恶势力必须要教教对方规矩。 只不过现在他们不但要付钱,还得多付,并且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时印度有很多货币种类,不过其中各方都认可的、最有价值的便是英镑。 「五十万英镑,再给我们来700箱***一起送到尼科巴主岛上。」 「识货!」 基兰·瓦斯杰对于自己能谈成这笔大生意感到十分满意,大卫·沙逊则是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一趟应该是有惊无险,还能顺利在 远东赚上一笔挽回之前的损失.... 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让这个黑道传说继续延续下去了,实际上沙逊家族的移动路线一举一动都在弗兰茨的监视之中。 而他们之所以会跑到卡来卡地区与基兰·瓦斯杰这个***种植大亨会面,全都是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 毕竟奥地利想从英属印度殖民地政府手中骗点地还是需要一个理由的,同时沙逊家族的覆灭也不该是被处以私刑,弗兰茨已经替他们选了一个合适的舞台。 现在「演员」们已经就位,好戏即将开始... 实际上关于沙逊家族的计划,弗兰茨已经研究好久了,从维也纳开始禁毒那天起(前面的剧情),他就在寻找着这个毒品的源头。 不过之所以拖了这么多年才动手一是相距太远,鞭长莫及,二是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毕竟大卫·沙逊「孟买小皇帝」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弗兰茨不可能像杀一条狗一样就把人给杀了。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情报工作的不力,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弗兰茨都将情报印度地区的情报工作交给了维拉怀斯。 毕竟维拉怀斯是个印度人,地头蛇,理论上讲这种情报搜集工作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让弗兰茨大跌眼镜的是,维拉怀斯的手下查了好几年,花费的资源更是不计其数。 然后得出的结论是: 「沙逊家族都是好人,他们是慈善家,爱好和平的合法商人,最喜欢帮助远东那些被巫医坑害的民众,不远万里为他们带去印度的福音...」 维拉怀斯那顿打也算没有白挨,如果换成是那个写情报的人来维也纳,弗兰茨保证打不死他.. 之后弗兰茨让劳舍尔大主教在教民中找了一群狂热的禁「烟」主义者,这群家伙就像后世的「环保***」一样,在宗教狂热的加持下,无所谓畏惧,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 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他们很快就收集了关于沙逊家族的大量罪证,在这期间这群人又巩固了自己的信仰。 现在哪怕是弗兰茨或者大主教说沙逊一家是好人,他们也不会相信了。 在这种强大的主观能动性的推动下,沙逊家族一步步走进了弗兰茨预设好的舞台。 特兰奎巴,阿斯塔特组织「禁毒者」的团长雷吉·马尔普在得到了英属印度总督的许可和沙逊家族的确切动向之后立刻决定对卡来卡首府兼港口城市布恩帕尔发动进攻。 第八十五章 自投罗网 布恩帕尔港是曾经世界上最大的殖民地帝国——法兰西修建的港口,当时法国人为了能永远统治卡来卡在上面修筑了大量永久性工事,甚至还有专门应对快船的速射炮台。 只不过这些两百多年前的老古董,此时在奥属特兰奎巴殖民地军队和“禁毒者”战团的攻击下显得不堪一击。 基兰·瓦斯杰引以为豪的卫队更是一触即溃,那作为底牌的五百骑兵,此时可谓是一骑绝尘,只不过前进的方向刚好与战场相反。 “妈的!怎么回事?!” 基兰·瓦斯杰也看到港口方向的硝烟,但他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周围都是一些小土邦,而英国此时已经全进入内陆平叛去了。 现在理论上讲只有卡来卡邦打别人的份,周围的小土邦不被揍就该烧高香了才对。 然而基兰·瓦斯杰看到到处都是落荒而逃的士兵和惊慌失措的平民,他愤怒地抓住一名逃兵问道。 “怎么回事?” 此时基兰·瓦斯杰刚刚谈成大生意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狂怒,他恨不得立刻就将入侵者撕成碎片下酒。 实际上基兰·瓦斯杰还真这么做过,只不过上次还是篡位那天。 “刹帝利婆罗门.打过来了!” 那名士兵神色慌张地说道。 基兰·瓦斯杰拔出弯刀狠狠地剁在了那名逃兵的脑袋上,然后高举起头颅。 “这便是逃跑者的下场!我基兰·瓦斯杰,伟大的摩尔卡·瓦斯杰的后代,我现在要带领你们收复我们的首都布恩帕尔! 大梵天在注视着我们!卡来卡必胜!” 基兰·瓦斯杰身边的随行士兵们也都纷纷拔出刀、抬起枪才止住溃逃的架势。 不得不说不愧是靠政变上台的军阀,确实有两把刷子,很快身边就聚集了近五千人马。 实际上基兰·瓦斯杰并不是只会喊口号的莽夫,他是经过认真分析才做出的决定。 附近唯一的白人势力,便是特兰奎巴的丹麦人,那里最多只有500-600驻军,而卡来卡只要给基兰·瓦斯杰一段时间弄出三五万军队并不是问题。 此前东征西讨他已经征集了近两万人的军队,光是在布恩帕尔附近就有6000多人。 虽说此时被对方偷袭击溃,但是这些残兵再加上自己的主力部队,十个打一个还能输?基兰·瓦斯杰不信。 结果当卡来卡的军队进入布恩帕尔才发现对方至少有三千人,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火炮。 (实际上在印度次大陆上火炮超过十门就算很多了,一般的土邦才几门炮。) 面对与自己迎头相撞的卡来卡军,特兰奎巴殖民军居然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与印度军队作战,而根据丹麦人的说法印度人只会逃跑和投降。 另一方教会的军事组织虽然在东南亚地区混迹多年,但是表现得比一旁殖民军的战友还懵,因为平时追着打土著都习惯了。 哪怕是那些王国军队一旦溃散之后也再难组织了,被人打反击还是第一次。 不过好在基兰·瓦斯杰的军队也就那样,几发霰弹就止住了他们冲锋的势头。 同时冷兵器为主的卡来卡军队在近代步枪面前也显得不堪一击,冲得猛自然伤亡就大。 仅仅是一刻钟的时间,基兰·瓦斯杰的军队就损失了五分之一。这时候奥地利军也恢复了冷静,他们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杀戮。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卡来卡军的士气即将崩溃,此时那些一直在前线奋战卡来卡军官才发现一个问题,他们的王不见了. 实际上第一次交火基兰·瓦斯杰就发现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他便立刻决定带着自己的亲信逃跑。 基兰·瓦斯杰并不觉得这是可耻的行为,相反他觉得卡来卡这么大,哪怕是首都丢了他也能东山再起。 对方毕竟只有几千人而已,卡来卡可有数百万人口,爆兵十万不信对方还能打得过。 这个想法并不是毫无逻辑,首先此时印度是除了清国以外人口最多的国家,随便一个小邦拉出来都有几百万人,大邦甚至有上千万人口放到欧洲最低也是普鲁士级别。 此时的普鲁士人口只有可怜的1700万,奥地利则是在弗兰茨四处搜刮之下,再加上医学进步产妇死亡率和新生儿死亡率都创下了历史新低。 同时重焕生机的帝国也让人们看到希望,能吃饱饭之后又有了一定的积蓄,在平民没有太多娱乐的年代,造娃就成了一项常见的娱乐项目。 由于宗教的影响,生孩子是每个教徒的义务。实际上那些古老的宗教大多都有这类的经文和义务,毕竟在古代人力资源是十分重要的,没有足够的人根本就没有传承。 然后弗兰茨特意让教士们在布道和做弥撒时多宣扬一些这方面的教义,对于当时欧洲底层人来说,他们可能不认识皇帝,不认识市长,但是自己教区的神父他们一定认识。 除此之外奥地利又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通过了反人口走私协议,截留了大量本应前往美国和英国的人口。 不过代价是奥地利的意大利人数量已经突破一千万大关,并且还在飞速增加,要知道此时奥地利帝国人口不过才4600万(历史同期为3800万)。 其中德意志人口约为1200万,除奥地利帝国以外的德意志地区总人口为3500万。 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匈牙利人依然维持在650万上下,甚至还隐隐有下降的趋势,毕竟随着外部市场的减小,过剩的劳动力显得毫无价值。 (匈牙利与奥地利之间沉重的关税,让双方之间贸易量急速下滑,主要体现在奥地利进口农产品上。) 其他世界主要国家人口(仅计算本土): 法国3500万,英国2700万,西班牙1300万,美国2100万。 墨西哥由于不停地战乱(内战、外战、失地)人口比历史同期还要少,只有550万。 奥斯曼3300万,巴西660万,阿根廷180万,波斯1300万,塞尔维亚95万,丹麦150万,葡萄牙370万,瑞典340万,埃及530万,阿富汗250万,锡克帝国1200万。 卢森堡由于获得林堡和西卢森堡,国土面积增加了三倍,人口增加了1.5倍为47万人。 关于俄国人口数量,从6700万到8300万的说法都有,这里取个平均值为7500万。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花海 以卡来卡的人口数量,爆兵十万理论上确实可行,但是就当时印度土邦军队的组织度而言,这些士兵恐怕根本就没法统一指挥。 而且理论终究只是理论而已,现实是那些留在后面殿后的军队并不能给奥地利军队造成多大困扰。 黑金色的旗帜,伴随着悠扬的《军队进行曲》,整齐的队列缓缓逼近敌方的阵地。 与充满火药、硝烟和尸体的残酷战争极为不搭的是舒伯特的音乐特有轻快和诗意。 (舒伯特,奥地利音乐家,被称为“歌曲之王”,他既是维也纳古典音乐传统的继承者,又是西欧浪漫主义音乐的奠基人。 《军队进行曲》是他1822年的作品。) 即便是有些怪异,但是维也纳的高官们就喜欢这种浮华的音乐,所以这也是奥地利军队常用的进行曲之一。 如果是教会的战团单独作战,通常会用《荣耀与忠诚》这类极富宗教色彩的音乐,毕竟这玩意真的能极大地削减负罪感。 反观奥地利的军乐实在过于悠扬、欢快,甚至有点欢脱,让人听了之后比起打人更想起舞。 之前在研究奥地利军乐时,发现无论是《军队进行曲》,还是后来的《拉德茨基进行曲》放到舞会里完全没有违和感. 每次听的时候都会想起宇智波斑那句“你也想起舞吗?” 《荣耀与忠诚incense&iron》是一首后世音乐,不过奥地利或者说维也纳就不缺音乐方面的人才。 弗兰茨只要给出大致的声调和节奏,那些音乐家们就能很快谱出很多谱子,并且现场演奏。 实际上音乐方面弗兰茨还弄了很多曲子,只是不太适合这个时候搬出来。比如《弥撒》(themass).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大卫·沙逊在看到黑金色的国旗时就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当初在加尔各答被弗兰茨关水牢喂鸦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如今再次遇到大卫·沙逊忍不住屎尿横流,但不愧是一个经历多了大风大浪的老滑头,他立刻让家人不要参战一定要跟紧基兰·瓦斯杰。 果然如大卫·沙逊所料,那位之前还夸下海口将自己小儿子煽得热血沸腾的土王是第一逃跑的。 在布恩帕尔城外两伙人再度汇合在一起,双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基兰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送我们离开?” “放心,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卡来卡又不止一处港口,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只要钱到位,随时可以送你们离开。” 只不过基兰·瓦斯杰这话还没说完,冲出了布恩帕尔的奥地利军队便直接奔着他扑了过来。 这可大大出乎基兰·瓦斯杰的预料,因为通常来讲奥地利的追兵会沿途追杀那些溃兵,而不会突然冲向他所在的无名山头,所谓的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 就在基兰·瓦斯杰疑惑之际,他发现后方升起了一股呛人的浓烟,这才是将奥地利军队引来的元凶。 不过此时的基兰·瓦斯杰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面让自己的手下们顶住,一面骑上快马准备逃跑。 要说沙逊父子也是狠人,直接将一旁的骑兵拽下来夺马而逃。其中一个骑兵不想将马匹让出来,直接被维克多·沙逊崩了脑袋。 混乱之中周围的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几个人逃出了包围。不过沙逊父子并不是专业的骑兵很快就被奥地利军的骑兵擒获。 而基兰·瓦斯杰不愧为一时人杰,忠诚的部下们决定继续走大路吸引敌军,让其走小路逃跑,最终他成功地逃过了骑兵的追捕。 这时天已经黑了,基兰·瓦斯杰骑着马趟过一片花海,闻到了一股异香他的体力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 然后还没等基兰·瓦斯杰感到欣喜,周围便亮起了火把。 这里便是他最终谢幕的舞台,举着火把中为首的人基兰·瓦斯杰觉得面孔有几分熟悉。 没错,那是他大哥的儿子,基兰·瓦斯杰一直在寻找的隐患胡耶·瓦斯杰。 “叔父大人,别来无恙啊?” 基兰·瓦斯杰故作潇洒地笑道“哈!哈!哈!哈!” 然后突然抬枪射击,但是胡耶·瓦斯杰身前早就有两个持巨盾的壮汉挡在身前。 基兰·瓦斯杰的老式单发手枪击穿了那看似厚重的盾牌,但是此时圆形铅弹已经严重变形,只是卡在壮汉的盔甲上。 一击之后,再想射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基兰·瓦斯杰用的这种燧发手枪,从上底火到装弹没个两分钟完不成,而且这玩意的威力和精准度与现代手枪完全没法比,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也很难打死对方。 “好!你这个卖国贼居然联合外人来攻打我的国家,瓦斯杰家族的脸是被你丢光了!你们都是卡来卡人,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这个混蛋把我们的土地送给外国人?” 基兰·瓦斯杰可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哪怕是最后一搏失败了,他也要用嘴尝试创造奇迹。 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胡耶·瓦斯杰精挑细选的,他们都和基兰·瓦斯杰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种其实并不难找,毕竟基兰·瓦斯杰这么多年来确实没干什么人事儿。顺带一提卡来卡实际上是奴隶制国家,最主要的生意除了种植贩卖鸦片以外就是将自己的国民卖到南洋和斯里兰卡去。 虽然1843年英国东印度公司就宣布他们在印度废除了奴隶制,但实际上哪怕是到了今天印度的奴隶制依然存在,更别说1845年了。 “基兰·瓦斯杰你才是无耻的窃贼,你不但夺走了我父亲的性命,还夺走了他的王位。 现在湿婆显圣,让奥地利人不远万里来帮助我重夺王位。 你以为你那些部下真的效忠于你吗?他们效忠的不过是你手中的鸦片而已。 看看你的脚下吧!” 胡耶·瓦斯杰大笑道。 这时基兰·瓦斯杰才发现此时自己闯进的这片花海就是罂粟种植园。 “你你想要干什么!?” “这片罂粟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胡耶·瓦斯杰大笑道,然后命令手下人开始放火。 基兰·瓦斯杰想要骑马冲出火海,然而看着周围燃起的熊熊烈火,马匹前蹄高高抬起直接将他摔下了马背。 然而此时的基兰·瓦斯杰却感觉不到痛苦,罂粟花燃烧的气味扑进他的鼻腔,反而让其有了一种沉醉的感觉。 一名奥地利的记者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这时一名特兰奎巴的奥地利官员走到正在疯狂大笑的胡耶·瓦斯杰身旁。 “恭喜您,陛下。现在也许我们该谈谈报酬的事情了。”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坦桑尼亚总督区 胡耶·瓦斯杰是个没多大野心的人,而且在实际上他对于奥地利人的敬畏要远多于感激的。 毕竟之前的基兰·瓦斯杰和卡来卡邦在前者眼中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存在,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奥地利人面前就像是一个气球一样一捅就破。 胡耶·瓦斯杰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实际上没得选,这个邻居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或许只有英国人才能与之匹敌。 但是现在整个印度风起云涌,英国还能不能保住基业还不知道,此时更应该和奥地利人搞好关系。 而且奥地利一方的要求并不过分,要求的领土不过是一块靠近内陆和特兰奎巴差不多面积的土地而已。 至于输出劳工协议,胡耶·瓦斯杰觉得自己领地上的贱民碍眼很久,能拿他们去换钱换装备真的很值。 至于承诺不向奥地利及其殖民地输送鸦片,改种棉花,胡耶·瓦斯杰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种鸦片他也没有销售的门路,最后还是被洋行刮走大部分油水,除此之外还要被宗教人士批评。 实际上印度北部的瓦尔马高原和恒河三角洲才是鸦片的主产区,南部的降水太多反而不利于鸦片的生长,即便是种出来也只能按下等品算。 (孟加拉产的鸦片,又称班公土,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上等的鸦片。) 种棉花虽然没有种鸦片赚钱,但是胜在稳定,实际上这应该算是优化资源配置,而并非要挟。 不过胡耶·瓦斯杰怎么想对于奥地利来说并不重要,弗兰茨的目的是印度的人力开发东非高原,同时将斯里兰卡地区的“水”搞混。 至于那块土地可以拿来种棉花,还可以用来迷惑英国人。 此时不得不提一句奥地利帝国的东非总督区,弗兰茨最初的计划是打算用荷兰人开发东非,这样就能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同时在接收的时候也比较容易。 结果连续两任坦桑尼亚总督,拿着弗兰茨的计划表都干不好事情,吸引的移民人数还没弗兰茨送过去的多。 第一个本尼·厄尔宾,可谓是身兼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的大气运者,开局坐拥上万殖民者,有两大帝国(奥地利和阿曼)的支持,自己是土生土长的东非混血儿,难得地长了一张白皮,还有一个坦桑尼亚地区最强的王国支持。 结果由于过于信任自己的黑人兄弟,导致其过于膨胀,最终引发了韦金之乱。 如果不是弗里德里希及时赶到,恐怕坦桑尼亚总督区就要沦为一片火海,并且重现当年的囚奴堡之围。 万一阿曼帝国趁机落井下石,那奥地利的东非殖民地将不复存在,甚至为了重新恢复航路还要和阿曼帝国再打一仗或者交付巨额的过路费。 好在弗里德里希在天堂堡之战,直接把韦金王国的军队给扬了,比鲁·纽姆巴依(本尼·厄尔宾的弟弟)战死,引以为豪的一万三千名土著战士大多被杀。 这倒不是由于奥地利一方的火炮和步枪打得准,而是比鲁·纽姆巴依自己堵死了天堂堡所有的出口,想要凭借充足的补给坚守。 结果奥地利帝国方面直接使用了新开发的燃烧火箭弹,烈火焚城,再加上天堂堡靠近海边,在奥地利海军的攻击范围之内,所以场面惨烈异常。 韦金王国至此在世界上消失,所有的人口、牲畜、财物全被效忠于奥地利的恩戈尼王国侵占。 当然本尼·厄尔宾也是有功绩的,比如坦桑尼亚境内的七个王国被他灭掉了三个,他兄弟又灭掉了两国。 现在韦金王国覆灭,土地尽归于奥地利帝国,使其在坦桑尼亚实际控制的区域扩大了四倍。剩下的恩戈尼人将奥地利人封为神明,而且身处内陆不易开发。 所以弗兰茨并没有对本尼·厄尔宾做什么惩罚,只是撤掉了他坦桑尼亚总督的头衔。 第二位总督是巴加莫约的一位实力派商人亨德里·范德米尔,他的主张与弗兰茨相近都觉得坦桑尼亚的发展应该莫向外求,主张利用该地区的土地优势发展农业和畜牧业。 实际上这位57岁的老人,一共给弗兰茨写了一百多万字的发展计划。就冲这字数,弗兰茨就知道他一定是已经计划多年,理应给他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其实弗兰茨也看了亨德里·范德米尔的发展计划,总体来说中规中矩,在市场分析方面比较到位。 尤其是瞅准了阿曼帝国和西亚地区的粮食产量严重不足,再加上阿比西尼亚(埃塞俄比亚)帝国内部混战不止,以及埃及在土埃战争失败之后粮食自给率一落千丈的时机。 这是一个信仰非常灵活的欧洲人,在荷兰就信仰新教,在奥地利就信仰天主教,在阿拉伯世界就信各种派别的天方教。 其对于东非和西亚地区的了解远超常人,并且人脉广泛在各地都有“朋友”。 弗兰茨之前在东非的规划是以棉花和咖啡种植业为主,粮食种植为辅,为了避免和阿曼帝国之间的冲突并没有种植丁香为主的香料和染料作物。 亨德里·范德米尔认为这样的进展速度太慢,而且也是对土地资源的浪费,应该大力开展粮食作物种植,这样才能把握住东非和西亚各国命脉,壮大坦桑尼亚的实力,为奥地利帝国经济多多做贡献。 弗兰茨觉得自己至少也是抽到了一个sr,于是乎便调拨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对其进行支援。 不过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哥居然要搞奴隶制经济。理由是阿曼人可以、法国人可以、美国人也可以,为什么奥地利不能这么做? 虽然根据计量经济学的计算,理论上讲奴隶制经济在共享统一市场的情况下是更高效的经济制度(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研究出来的,并不是作者说的)。 这和奥地利帝国的法律相悖就算了,坦桑尼亚殖民地抓捕的奴隶,都是货真价实的土著黑人。 先不说语言交流问题,这群人的工作效率之低,远超亨德里·范德米尔的想象。 挖个沟都挖不好,歪歪斜斜地最后只能是靠殖民者再挖一遍,松土的效率还不如牛、马。 更加离谱的是这群黑人不会使用工具,一个月就用坏了上万把铁锹和洋镐,甚至有人能在一天之内就用断几把铁锹。 起初殖民者以为是工具的质量有问题,结果几个殖民者壮汉轮了半天都没挥断,刚交给黑奴半天就坏了 懒惰、贪婪,每一次吃饭的时候都是一场战争,经常有身体强壮的奴隶去抢劫那些弱小的,人数多的抢人数少的,几乎每一天都会打死几个奴隶或者打死几个殖民者。 后来亨德里·范德米尔退而求其次,准备让黑奴们去边界墙。在他眼中这是一件毫无难度的工作,结果这墙风一吹就倒,动物一碰就倒。 下了一整夜的雨,边界墙甚至直接消失了. 亨德里·范德米尔不得不亲自去监工,结果发现那些所谓的墙,就是一堆小土堆和石头的混合物,并不是方形,而是一个个椭圆 除此之外黑奴们经常偷窃种子和殖民者的随身物品,亨德里·范德米尔以为皮鞭能让这些家伙学乖一点。 但结果是皮鞭都抽断了,那些奴隶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亨德里·范德米尔眼看交货日期就要到了,又看了看正在生吃稻谷、小麦和棉花,甚至生吃剑麻的黑奴,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亨德里·范德米尔本想在坦桑尼亚大展宏图,结果却被气得高血压、脑血栓,最后半身不遂只能卧床休息。 所以现在弗兰茨只能亲自接手坦桑尼亚的事务了,不过他根本抽不出那么多时间便将本尼·厄尔宾和亨德里·范德米尔任命为总督助理。 弗兰茨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请阿曼人过来带走这些黑人土著,以此时坦桑尼亚殖民地的人力想要发展坦桑尼亚殖民地是不太现实的。 哪怕是现有的棉花田和咖啡田,种植、护理都没问题,但是采摘绝对是个大问题。 这倒不是奥地利殖民者腿里有钢板跪不下去,而是量太大根本干不完,还必须在第二个雨季来临之前采摘完,否则就泡汤了。 东非和西非不太一样,西非一年只有一个雨季一个旱季,而东非一年有两次雨季。 这一点实际上非常坑,种田要严格遵守时间规律,一些品种根本无法种植。 而两个雨季就意味着双倍的洪水,此时欧洲的基础设施都跟不上更别说非洲。 此时的水利工程就是个笑话,维也纳二十年之间被淹了三次,巴黎被淹了两次。 伦敦虽然没被洪水冲毁什么建筑物,但是泰晤士河泛滥导致大量垃圾、废物充斥街道,同时城市内的大量积水也无法及时排出,间接导致了伦敦瘟疫的发生。 1858年多瑙河泛滥奥地利境内数百人丧生,近千座房屋被毁,更不要说那些下游国家了。 而此时东非地区的水利工程建设几乎没有,这也是为什么殖民者的定居点全都设在河流入海口附近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这种短时间高强度的降雨,还造成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道路的修建和养护极为困难。 葡萄牙、荷兰、阿曼、甚至包括那些土著王国,几百年的时间愣是没能修建出一条可以连通各个城市和内陆之间的道路。 肆意流通的洪水经常会冲毁道路,连续不断地强降雨更是会将其存在过的痕迹都抹除,还有成群结队的动物,野蛮生长的植物,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大自然的狂野。 然后便是殖民东非的最大问题,恐怖的疾病,此地雨季时温暖潮湿的气候很容易酿造出大量的蚊虫,传播着可怕的疾病。 如果不是有和阿曼帝国的贸易撑着,坦桑尼亚殖民地产出(棉花,咖啡树还需要时间。)都不够买奎宁的钱 ps:弗兰茨已经开发出了大蒜素,同时在东南亚的真腊和加里曼丹岛上有种植奎宁,所以损失还不算很大。 (真腊和加里曼丹岛都是后世奎宁的重要产区,所以移植并不算太困难,虽然到种植成功也耗费了几年时间。) 那么抗病能力强、廉价且擅长种植粮食和棉花的劳动力去哪里找呢? 答案是印度,阿三的抗毒天赋可谓是满级,至少那干净又健康的恒河水弗兰茨是没有勇气挑战的。 当然除此之外从经济学角度分析,印度距离坦桑尼亚足够近,还受季风影响,运送劳工的时间被大大缩短,同时也可以降低死亡率(损耗率)。 这一时期无论是黑奴,还是契工,路途中损耗率都要超过15%,遇到突发状况损耗率接近50%也是有可能的。 而从特兰奎巴到巴加莫约则完全没有这个烦恼,在洋流和季风的作用下只需要十几天的时间,对于海途来说真的很短了。 而且作为贱民阶层的达利特人,对于当地的印度王公来说并非财产,而是彻头彻尾的垃圾。 现代人总喜欢拿日本武士砍人试刀来说岛国没人权,但那些日本武士还得找个好借口呢,比如被撞了,被辱骂了之类的。 但是在印度高种姓杀起贱民来真的不需要什么理由,可以是影子落在别人脚上,身上的味道被人闻到了,甚至是在路上留下了脚印都可能成为其被殴打、蹂躏、杀戮的理由。 并且哪怕是到了今天,这些对于达利特人的暴行至今依然没有停止。 “印度不需要达利特。”——出自某位印度著名政治家之口。 他们受到社会的唾弃、剥削和压迫,他们都是没有土地的雇农和从事“不洁行业”的人,一般是洗衣工、清扫工、屠宰工等。 即便是作为最低级的掏粪工,他们也没有获得大粪的权利。那些大粪属于率领他们,同时负责驾车的首陀罗(第四等级)。 按照印度的古老传统,任何种姓的人不能和他们这些下等人接触或者接受他们用过的东西以免受到玷污。 他们这些人,也无权进寺院和各种信教场所,更无权进学校接受教育。 在十九世纪这些达利特不但没有姓氏,甚至有不少连名字都没有。 达利特意为“被压迫的人”,同时又被称为“不可接触者”。 不过对于弗兰茨来说,没有比他们更适合此时去非洲的开拓者了。这些人长期受种姓制度奴役,卑贱服从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但是比起原始的非洲土著,他们的社会性和组织性则要好得多,学习新事物的速度也要比黑人快很多。 在美国硅谷,印度裔的高级工程师(这里没有算印度裔的高管,因为达利特人相对来讲不适合做管理者)中达利特人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听说奥地利人要达利特人劳工,胡耶·瓦斯杰当即表示愿意配合,并且价格方面好说,随便给点就行。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挑战者 维也纳,美泉宫。 「看招!」拉克希米·葩依做出了一击漂亮的飞踢只不过话刚出口就被弗兰茨从空中击落按在沙地上了。 (用的细沙,所以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你那么大声音是要把人吓死吗?」 弗兰茨调侃道,一旁的玛利亚(弗兰茨妹妹,老四)则是不开心地都起了小嘴。 「哥哥就会欺负人,她那么小,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是她自己说要打十个的。如果让那些下手不知轻重的家伙来,她会被收拾得更惨。」 「那打赢你就能打十个吗?」玛利亚怯生生地问道。 「不能。」弗兰茨回答得很干脆。 弗兰茨的坦诚让两个小女孩一阵无语,然后就是一阵抛沙。只不过前者轻易地后跳避开,结果一股风儿刮过来受伤的又是她们。 这一段时间来自印度的贞德小姐和小玛利亚混得不错,正好是同一年出生的女孩,又都喜欢唱、跳、吃甜食,还有不喜欢读书。 这充分证明了有些东西是可以突破语言和国家的界限的,其实拉克希米·葩依倒不是不喜欢读书,只不过他看不懂德文,而教室里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相比之下武术和骑术,她就擅长多了。 只不过在最自信的两个方面拉克希米·葩依再次被泼了一盆冷水,在绝对的体型和力量差距面前,任何武术都是花里胡哨。 而骑术方面,美泉宫里倒不是没有骏马。不过弗兰茨害怕伤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所以此时拉克希米·葩依只能骑着矮脚马展现她的骑术了。 弗兰茨养的矮脚马并不是欧洲常见的英国设特兰矮马(肩高大概在75-90厘米之间),而是从远东运来的大理马。 这种马非常温顺,并且喜欢与人亲近,主要是比英国矮脚马高一点,能陪伴主人更长时间。 虽然这种马通常肩高只能到90-105厘米,但是拥有超强的耐力,可以托动两百斤的行李。 同时跑得还很慢,拉克希米·葩依完全没有平时骑大马的感觉。另一边小玛利亚骑着她的小马驹倒是觉得十分畅快,因为难得有人和她一起骑马了。 实际上美泉宫里还有高一等的马匹,肩高在1.2米到1.4米之间的阿尔卑斯山马。 这是一种奥地利土生土长的马匹,性情温顺,体态优雅,鬃毛很长,身上的毛发也十分漂亮通常呈渐金色、或者渐银色。 其实差不多高的,还有芬兰马和蒙古马。 不过前者属于冷血马,虽然性格安静、沉稳,但是骑乘的感觉就像是在骑挽马会让人很不舒服,同时毛发太厚不适合在奥地利生活。 至于后者脾气过于暴躁,对于能踢死狼的马,弗兰茨可不敢让一堆熊孩子去骑它。 其实美泉宫的马厩里还有很多名马,但是弗兰茨一家都没什么骑马的兴趣,他们通常只能待在马厩里。 偶尔野餐的时候,会将这些骏马放出来,不过不是用来骑,而只是单纯当成宠物饲养。 此外小玛利亚和拉克希米·葩依在一起久了口音越来越怪,而且经常用自己那些纯金、纯银的饰物和后者交换那些镀金、镀银的小玩意儿。 理由很奇葩,那就是玛利亚觉得人家的饰品更轻。 不过弗兰茨不会让两个小家伙儿这么无法无天下去,她们每天必须去皇宫内的教室上课,结束之后还要接受弗兰茨的体能训练。 只是拉克希米·葩依显然对政治更感兴趣,弗兰茨索性也不避讳直接告诉她印度次大陆上正在打仗。 不过弗兰茨的判断却让前者很失望,弗兰茨 的判断是印度土邦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领导这些起义的王公们既不想恢复莫卧儿王朝,也没有野心自立为王,所以当外部的侵略结束,英国调转枪口时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投降。 拉克希米·葩依算是一个很有自豪感的印度人,她觉得弗兰茨所说的完全是偏见,没有证据的胡言乱语,那些大人物怎么可能像弗兰茨说的那么不堪。 弗兰茨倒是不奇怪,毕竟「贞德」么。 于是乎他拿出了那些印度王公们写给自己和奥地利帝国的信,这其中还包括拉克希米·葩依最敬仰的拉奥二世(章西王公)。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大人物居然将自己的国家卖给了外国人,还写得这么肉麻..... 「实际上他们除了给我写过,估计也给英国人和法国人写过,以后说不定还会给普鲁士人和美国人写..」 弗兰茨又在拉克希米·葩依的胸口狠狠补了一刀。 拉克希米·葩依咬着牙,攥着拳头不说话。 一旁的小玛利亚连忙抱着对方安慰道。 「你可以给我写一份,这样以后你就也是奥地利人了...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玩...」 弗兰茨一阵无语赶忙将玛利亚这个小笨蛋提熘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莫卧儿王朝已经腐朽了,你们救不回来的。印度需要改变,你也是。」 「奥地利帝国会像英国人一样打到印度去吗?」 拉克希米·葩依在弗兰茨身后喊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掺和进去。不过不久之前我在你们那儿买了块地...」 「我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 拉克希米·葩依很正式地问道,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弗兰茨却感受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质,这或许就是英雄人物吧。 弗兰茨看了看手中正在提着的小玛利亚。 「你看看人家!去!一边玩去吧!」 弗兰茨将小玛利亚随手丢在草地上,看着眼前的女孩说道。 「先去上课,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奥地利帝国虽然和英国有些不同,但是有些知识是共通的。 同时你还需要认识自己,否则就谈不上真正的知己知彼。 很多人都只看到了敌方的弱点,敌人腐朽、无能以为可以抓住机会,但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们最终也难逃失败的命运。 明白了?明天快去上课。」 拉克希米·葩依问道:「你不怕我打赢你吗?」 弗兰茨有些无奈。 「首先我不是你的敌人,其次你也不可能打赢我。下次再说这种话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否则做了再多努力,也不过是无用功而已,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 「那我要是打赢了你呢?」 拉克希米·葩依依旧不依不饶,弗兰茨觉得这孩子应该是钻进牛角尖里了。 「你不是总嫌弃矮脚马不够烈么,你能打赢我,我就让你当马骑。正好你也可以找回一些场子,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能学会合作共赢。」 第八十九章 平安夜不平安 1845年12月24日,平安夜。 佩莱妮·沙弗尔在接手维也纳商业事务的第一年就给弗兰茨出了个难题,在维也纳的十七位高管,前者要求撤换十一位。 这些人的罪名包括贪污、受贿、侵吞皇室财产、以权谋私为亲友谋取职位和利益、倒买倒卖、渎职、私刑、滥用职权、泄露国家机密. 其中绝大多数人是将这些犯了个遍,实际上十九世纪贪污、受贿、行贿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 不过弗兰茨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贪欲和胆量,明明有的行业刚刚建立起两三年,但是贪污的数额居然占到了总利润的15%~30%。 有些行业甚至已经被一个或者几个家族所垄断了,其实这次贪污事件爆出来之前弗兰茨还觉得可能不会有太大影响。 毕竟很多行业刚刚起步,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可用的人才,找一些家族的人比较熟悉,信得过么。 家族垄断的事情可以以后等行业步入正轨之后慢慢来解决,现在奥地利的很多行业还处在跑马圈地的阶段。 然而,动辄上百万的贪污让弗兰茨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这是十九世纪一百弗罗林就够普通人生活一年的。 而且这还只是在维也纳,并没有进行全国范围内的清查。其实弗兰茨对腐败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中间还处理过一批人。 但是现在看来,那所谓的杀鸡儆猴好像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只不过一次处理近万人恐怕会造成很多混乱吧。处理一部分人,拉拢大多数人,这才是正常的处理方式吧? 但弗兰茨并不想那么做,他旗下的产业又不是此时病入膏肓一碰就倒的奥地利帝国。 弗兰茨将核实这些人的罪行给与相应的处分,罚款、降职、开除、以资抵债(这里指的不是工资,而是资产。)、入刑、入狱、流放、死刑。 弗兰茨直接在平安夜把整个维也纳地区的负责人们全部叫齐了,来了一波奥地利版的“怒斥群臣”。 “渣渣!” (这段台词,哪天单独发,这里就不写了,免得说水字数。) 当然弗兰茨在杀得流血漂橹之后,还是要安慰一番的。 弗兰茨为全维也纳的所有员工都准备了一份圣诞礼物,明天将会有专人进行发放。 这让那些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毕竟乌云似乎已经过去了。 其实比起第十三个月工资,对于西方人来说开盲盒更加有吸引力。 而且弗兰茨是皇室成员,这些礼物在奥地利人看来不只是礼物,同时也是一份荣誉,尤其是对于那些平民来说拿回家当传家宝都不过分。 不过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弗兰茨觉得还是应该加强监管模式,不能总是指望有这种不畏强权且能直接将情报送到自己这里的人出现。 通常来说的高薪养廉在此时的维也纳行不通,因为弗兰茨给这些人的钱在整个欧洲都算得上是顶薪了。 但是此时的奥地利帝国经济发展太快,诱惑之大远超一般人的底线,所以腐败和贪污才会这么普遍。 制度问题只能慢慢解决,不过监管机构倒是可以立刻建立,首先靠自查和互查肯定是不靠谱的。 维也纳这个熟人社会,弗兰茨不想多说,一般能上一点台面的贵族之间都能扯上点亲戚关系。 这样做只会让这群人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然后集思广益一起来对付弗兰茨。 所以必须建立独立的审查机构,佩莱妮·沙弗尔可以搞自己的审查机构,但是也必须有一支独立的审查机构直接效忠于弗兰茨。 除此之外下层的监督、举报也十分重要,只不过碍于此时的科技和行政能力有限,只能接受实名举报。 在东方古代民告官,要滚钉板、打板子。(五十大板,实际上二十大板就能把人打残,四十大板基本就要命了。 所以现在部分历史剧里女主女扮男装动辄被打200-500军棍的,基本上都是在扯淡,如果真打早就打成泥儿了。) 所以无论是滚钉板,还是打板子,通常来说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但这比起西方来说还算好的,在法国大革命之前一个平民甚至根本没法告官员。 即便是花了重金请了律师,通常也会被对方的豁免权抵消。没错,当时的官员对于平民的状告是有司法豁免权的。 除非平民能请动他们那儿的贵族老爷,只不过那些贵族老爷通常来说是和官员是一丘之貉,毕竟人家才是同一阶级。 实际上通常来说贵族老爷就是自己土地上的法官,毕竟当时有个叫领地裁判权的东西。 所谓领地裁判权要比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领事裁判权邪恶一百万倍,后者好歹还要讲法律依据,但是前者自己就是法律。 差不多的意思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裁判、评委、观众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和我斗!” 所以比起东方的滚钉板和打板子,西方的司法更让人绝望。 (这里只是说欧洲大陆上的主要强国,部分自由邦、共和国没算在内。) 顺带提一句领地裁判权这玩意在匈牙利部分地区一直持续到一战结束,直到二战结束之后才完全消失。 当然如果那位平民真的有幸能挤进王室法庭那另当别论,毕竟这是各国王室专门为了对付地方贵族设立的。 不过这玩意通常来说设在首都,或者到处巡游,真正的平民能进去的机会并不多。 而且哪怕是到了王室法庭,“一切也都是要讲证据的”,官员们通常都熟知法律更是可以高价聘请那些优秀的律师为自己辩护,更可以堂而皇之地贿赂法官。 不过就算是王室法庭判了,最后案件还得移交到贵族院(荣誉法庭,反正有很多说法)审判。 平民尚且如此,更不要提那些广泛存在的农奴了。 即便是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在君主立宪派和吉伦特派时期,那些官员也不是随便就能告的。 一直到罗伯斯庇尔上台,算是开创了欧洲司法的一个“新时代”。之后又断断续续的经历了近百年的时间,才有了现在西方宣传的司法民主。 接受实名举报在十九世纪已经算是一项创举了,这虽然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满,但是弗兰茨不只是此时奥地利最大的资本家,还是最大的贵族。 而且这属于弗兰茨公司的内部事务,即便是有人不满也只能憋着。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雨果走了 在两排豪华建筑的夹缝中,阳光无法照射进来的角落里,雨果划燃了第二支火柴. 一股炸鲤鱼的香气闯入到了他的鼻腔之中,法国人很少吃鲤鱼,圣诞节的时候他们更喜欢吃生蚝。 法国人吃生蚝就是真的生吃,最多加几滴柠檬汁或者姜汁。雨果此时又想起了他在巴黎一手红酒,一手生蚝的日子 当时法国的生蚝非常廉价,曾经被称为穷人的食物,不过后来有人开始将生蚝、松露和某些方面的能力联系在一起之后,法国的野生生蚝几乎遭到灭绝。 有诗赞曰“卢浮宫内四季春,欧洲青蛙次第新。日啖生蚝三百颗,不辞长作高卢人。” (法国人又被叫做欧洲青蛙,因为他们什么都吃比如蜗牛、兔子、青蛙这种欧洲人通常不吃的食物..) 实际上弗兰茨的鲤鱼养殖计划最终还是成功了,只不过用的不是后世闻名的亚洲鲤鱼,而是欧洲本土的镜鲤,也就是后世东方常说的“三道鳞”。 相比慢吞吞的亚洲鲤鱼,镜鲤的警觉性更高,速度更快,同时繁育速度也远超亚洲的同类(高20%),所以才能在存在大量掠食性鱼类的欧洲河流里生活。 要说鲤鱼养殖真没啥技术含量,这种鱼没什么梦想,只要有吃有喝就会疯狂繁殖,产量大,抗病害能力还强。 要说这样优秀的食材怎么可能不引起欧洲人的注意呢?实际上中世纪时期欧洲人大量饲养鲤鱼,光是法国巅峰时期就有将近八万公顷鱼塘。 不过随着大航海时代来临,海鱼的获取变得十分容易,尤其是荷兰的鲱鱼捕捞业直接将欧洲的鲤鱼养殖业干跨了。 海鱼相比淡水鱼来说优势更大,不只是土腥味少和刺少的问题,同时价格也十分低廉,而且当时捕捞比起养殖更加稳定。 这主要是当时欧洲人口太少,而且当时鲤鱼的养殖成本太高。再加上三十年战争等一系列战争的影响,共同导致了鲤鱼养殖业的萧条。 所以当弗兰茨提出鲤鱼养殖计划的时候,最反对的反而是平时最支持他的教会。 因为曾经的鲤鱼养殖业就是教会主导的,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个行业的利润有多低,风险又有多高,毕竟奥地利的洪水可不少,几条大河时常泛滥。 此时的鲤鱼养殖业还面对着一个十分尴尬的情况,那就是买得起的人不吃,吃的人买不起。 曾经的鲤鱼一公斤的价格相当于8公斤多牛肉或者20条面包,然而由于大海航时代开启大量海鱼被带上了欧洲人的餐桌,鲤鱼的价格被压到了一个非常低的程度。 到了十六世纪以后贵族和商人们找到了味道更好、烹饪更简单的海鱼,至于那些连肉都吃不上的穷人更不可能浪费辛苦积攒的积蓄去消费鲤鱼。 但现在又有所不同了,那就是随着时代发展,市民阶级登上了历史舞台,这些人没有贵族的消费能力,同时又不甘心和农民为伍。 再加上奥地利的文化和历史传统,弗兰茨觉得鲤鱼养殖是完全有戏的。至于困扰教会的水质问题,弗兰茨觉得并不难解决。 鲤鱼实际上是一种底层鱼,只要再加入草鱼和鲢鱼就可以实现水质的自我净化,再养一些贝类就能完美自我循环了。 只不过立体化养殖之类的,在当时的人看来简直是疯了,甚至有一群动物学家站出来反驳弗兰茨完全是在胡扯。 “弗兰茨大公!试问一间小房子里又怎么可能住进三家人呢?” “他们可以分别住在阁楼、首层和地下室啊。” “那怎么可能,它们不过是一群动物。哪怕真是向您说的一样,但是也没法避免三家之间产生摩擦。” “先生,可它们并不是人。动物有时候比人更加守规矩。” 弗兰茨的话让一群动物学家哑口无言,但是心中愤愤不平都在等着看好戏。 然而现实是那些鱼还真的和平共处了,如此一来直接让单位鱼塘内的产量提高了三倍。 至于草鱼和鲢鱼的繁殖问题,号称人类农业史十大不可能的难题,在弗兰茨眼中就真的没啥。 毕竟困扰了人类几千年的问题,在后世就连一个农村大妈都能轻易解决。“脑垂体悬液”便是其中关键,虽然说起来十分高大尚,但是实际上就是进入交配期的鱼脑子。 反正奥地利人又没有对吃鱼头的执念,弗兰茨索性直接将鱼头留下摘除大脑,用来刺激草鱼和鲢鱼的繁殖。 经过几年的实验之后,这些技术基本已经成熟。所以奥地利帝国1845年的养殖淡水鱼产量直接到达了1000吨,相当于全奥地利,每人可以分到20克。 不过这只是处于实验阶段,未来绝对有希望将这个数字扩大一百倍。粮草未动,兵马先行,虽然弗兰茨的鱼塘还没挖呢,但是他决定先把广告打出去。 1000吨淡水鱼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可能就是个玩笑,但是对于维也纳的市民来说绝对一场饱和式打击。 此时的维也纳几乎家家都在料理鲤鱼,不过奥地利人对于鱼只有两种做法,要么油炸,要么炭烤。 总之圣诞节的维也纳到处都是鲤鱼的味道,弗兰茨也利用了这次“鲤鱼之灾”改变了人们对鲤鱼价格的固有认知。 顺带提一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海洋渔业捕捞量仅仅是比撒丁王国稍强,总量在1.8万吨左右,不过这些鱼90%都被意大利人吃掉了。 撒丁王国稍弱于奥地利帝年捕捞量在1.6万吨左右,法国的捕捞量在4万吨左右,大英帝国捕捞量在10万吨左右。 后世东方某国淡水鱼产量3200万吨,所以弗兰茨的淡水鱼养殖计划还是很有希望的。 言归正传,饥肠辘辘的雨果划燃了第三支火柴,一个似乎很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阿黛尔?”雨果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拍了拍额头之后发现眼前的是缇娜小姐。 (阿黛尔·雨果,维克多·雨果的小女儿。) “雨果先生,我在旅店找不见您,旅店老板说您退房了,您在这里做什么?” 缇娜关切地问道,实际上她早就知道雨果的动向,毕竟弗兰茨不可能真让一代文豪冻死在维也纳。 “让您见笑了,缇娜小姐。我没有钱交房租,又不想被人赶出来,所以就自己离开了。”雨果略带歉意地说道。 “雨果先生,我都说您要量力而行。” “我只是觉得您该成功。”雨果十分真诚地说道。 “但您毕竟不是太阳,不可能只奉献不索取!” “您说的是。”雨果惨然一笑,但是心情却好了很多便要转身离开。 这时缇娜拉住了雨果的袖子。 “您干嘛去?” “我不知道。” “那不如去我家坐坐?” 雨果渡过了一个难忘的圣诞夜,只不过当他再次醒来已经坐在了前往威尼斯的头等车厢内。 之前当出去的怀表和戒子都失而复得了,落在旅馆的手提箱就在脚旁,就连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 这几个月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本章完) 第九十章 圣诞节 1845年12月25日,圣诞节。 这一天维也纳的大街小巷里从早晨起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到处都是身着绿衣、绿帽,架着马车的圣诞老人。 十九世纪的圣诞老人还不是我们后世熟知的红衣、红帽、雪橇、驯鹿。 实际上欧洲在不同时间段和不同国家圣诞老人的形象和身份是不同的,有的时候是头顶光环,手持皮鞭的主教;有的时候是满脸愁容,但是身强力壮的农夫。 有的时候是毛发旺盛,大腹便便的野人;在德意志部分地区曾经还是个满口铁牙的可怕巫婆。 现代圣诞老人的形象起源于美国,1821年美国作家威廉姆·吉莉的《儿童之友》中首次提出红衣、红帽、雪橇、驯鹿这一形象。 不过到了奥地利,这一形象就要改改了。首先雪橇、驯鹿这两样东西在奥地利就很难见到,所以直接换成了最常见的马车。 其次红衣、红帽在奥地利人看来那是属于西班牙的颜色,前者更喜欢绿色,认为其代表了幸运和美好。 然后便是身后背的袋子,在德意志地区这种肩扛布袋的形象通常会被认为是农夫或者是盗贼。 所以布袋改成了用彩纸包装的箱子,其实这也是为了消耗库存,实际上奥地利的彩色纸销量远不及预期,而这些彩纸居然还有保质期的。 弗兰茨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纸也有保质期,这个时代由于技术所限超过六到八个月彩纸就会自然掉色 与其放在仓库里烂掉,倒不如拿出去炫耀一下。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就经常这么干,甚至是向银行家借钱显示国力,俗称“打肿脸,充胖子”。 满大街的圣诞老人实际上或是弗兰茨名下公司的雇员,或是主动申请来帮忙的教士。 罗马天主教实际上不承认这种异化的圣诞老人形象,他们认为只有圣·尼古拉斯主教才是真正的圣诞老人。 不过罗马教廷的事情,关奥地利什么事。奥地利教会在弗兰茨的改造下,早就和正统天主教分道扬镳了。 所以弗兰茨这样做,不但没有教士跳出来反对,反而有很多人选择了加入其中。 实际上通过这些年的变革,教会的教士们早就知道了该如何去适应新的时代。 更何况教会就是改革的最大受益者之一,奥地利的教会能有今天的这种局面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弗兰茨的改造。 尤其是真腊教权国的出现,让奥地利的教会拥有了自己的“梵蒂冈”,虽然真腊名义上属于真腊王室,实际上是奥地利帝国的附庸殖民地,但这不妨碍教士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自豪。 为了最大限度地节省人力、保证公平和安全,弗兰茨并没有选择让人挨家挨户地送礼物。 而是让人把马车停在指定的区域,等员工来领取,同时由专门的人维持秩序,并登录在册。 在这个时代一辆满载贵重货物的马车在街巷内反复穿行是十分危险的,即便是维也纳、巴黎、伦敦这样的大城市也一样,扒手、黑帮、走投无路的赌徒都有可能铤而走险。 同时监守自盗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即便是每个箱子都被包裹住了,没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是这并不妨碍那些家伙联合起来侵吞这些货物,毕竟当时又没有监控。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还是会收敛点。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做了其他防范措施,比如多方监督。但实际上没有人愿意在圣诞节给自己找不痛快。 尤其是在弗兰茨一次处理一万人的情况下,哪怕是贪欲再强的人暂时也会收敛一些。 因为他们看到了弗兰茨的决心和与众不同,实际上还有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好戏,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和弗兰茨对线。 毕竟贵族通常不会没事和未来的皇帝过不去,而那些资本家还要靠着弗兰茨工厂里的商品赚钱呢更不会自寻死路了。 至于平民和学者,他们的发言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而且弗兰茨也没危害到他们的利益。 弗兰茨发放的礼物中是以食物、滞销品和消费券为主,当然食物和滞销品的价值会比消费券的稍高一些。 这种行为实际上还是在降低通货膨胀的威胁,因为弗兰茨手中有太多黄金、白银了,这些东西一口气放到市场里那直接就炸锅了。 毕竟当年美国的淘金者可谓是无组织、无纪律、没水平、无指挥,而弗兰茨直接是在用远高于当时科技的方法淘金,再加上高效的组织结构。 黄金的产量要远远高于历史同期的加州,除此之外弗兰茨还从世界各地搜刮金、银到维也纳。 远东地区的日本国内金价远高于国际市场,所以弗兰茨进行了大规模套购,光是这一操作就能让奥地利的黄金储量再上一个台阶。 虽说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是钱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比如此时弗兰茨只要把手里的黄金抛入市场,立刻就会造成黄金贬值,紧接着便是可怕的通货膨胀。 虽然短时间内可以给各国以震撼,并且在国际竞争中取得一定的优势,但是此时并没有足够有价值的商品,所以最后吃亏的还是弗兰茨。 这种行为就相当于自己给自己的商品降价一样,花钱给自己买罪受。所以弗兰茨向市场投放的货币都是刚好符合奥地利帝国经济发展的数量。 至于这个数字是多少,并不是弗兰茨自己决定的,而是要数十乃至上百位经济学家共同计算的。 可喜的是随着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发展,市场所需的货币量越来越大,这也就意味着弗兰茨可以将这些贵金属缓慢地投入到市场之中。 但即便如此也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通货膨胀,但由于有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的存在,极大地阻止了奥地利帝国的贵金属外流。 同时由于手中的贵金属足够多,所以弗兰茨在对外贸易时也更有底气,尤其是在部分商品的垄断和对地区局势的影响上。 比如此时英国在巴西南部的战争泥潭,实际上就和弗兰茨脱不开关系。 试问一个积贫积弱的农业国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此时世界上的头号列强大英帝国率领的联合军团呢? (联合军团指英国、阿根廷、乌拉圭。)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离谱 巴西人之所以能在南部挡住三国的联手进攻,除了复杂的地形和恶劣的天气,与奥地利帝国的支持也密不可分。 虽然佩德罗二世被称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巴西人,但是作为一个在位长达五十九年的皇帝,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够看。 与其在位时间差不多久的无论是康熙、路易十四(太阳王)、还是维多利亚、抑或是沙普尔二世(波斯历史上著名的中兴之君)和巴西尔二世(拜占庭帝国最后的辉煌)。 当然历史上也有一位比佩德罗二世在世久,同时也是大国的统治者,然后结局比他还烂,便是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缔造者)。 此时的佩德罗二世还很年轻,上台之后一系列的政策直接将支持自己的地主和贵族都给得罪光了,尤其是废奴行为简直是把自己推到了国家的对立面。 1844年更是拒绝了英国人的《通商与航海协定》,该协定使英国商品出口到巴西只需付25%的从价税。 佩德罗二世之所以这么做,和现代主流分析的保护国内工商业的观点可能不同,因为当时的巴西几乎就没有什么工业,完全就是个大型种植园。 但是当时的巴西国库空虚,并且贵金属储备严重不足。他之所以要提高进口关税,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防止白银外流,并且缓解战争带来的财政危机。 巴西内战之前书里讲过,在此就不过多赘述了,总之这场战争持续了数年之久,花费自然是国家承担。 佩德罗二世想搞钱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这位皇帝手中权力小得可怜,并且也没有其他足够有价值的东西去让人给他卖命了。 虽然弗兰茨一直在从巴西大量进口橡胶,但是巴西的种植园主真的很没有上进心,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橡胶的产量依然在六、七百吨之间徘徊。 而且那些橡胶交易的钱不会直接到巴西政府手中,他们只能靠抽税获利,实际所得就更少了。 其实也正是因为巴西政府在橡胶交易中抽税太多,才导致那些庄园主对于扩大种植兴趣缺缺。 当然橡胶树自身的特性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因为种植周期太长,意味着回本要很多。 这期间谁也不能保证市场一直稳定,众所周知农民最厌恶的便是风险。 所以比起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橡胶和奎宁),巴西更喜欢种小麦、咖啡和糖,毕竟这些才是人们离不开的东西。 不过在弗兰茨强烈的要求下,巴西人也开始种植棉花了,虽然产量依然是惨不忍睹。 奥地利帝国对于巴西的支持便是出钱垄断巴西的棉花和橡胶,以及一部分荒地的开发权,这样一来既可以保证巴西不会被英国人打垮,同时又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自己的战略资源安全。 而实际上这些钱,早晚还是要回到奥地利帝国的,毕竟弗兰茨只是借钱,而巴西的佩德罗二世自然不能和敌人买武器、买物资。 所以说工业能力强大就是好,左脚踩右脚就可以螺旋升天,明明是去掠夺别国资源,对方还得说声谢谢。 实际上佩德罗二世还是有几分轻视弗兰茨的,毕竟前者十四岁便是少年天子了,而后者都十五岁了依然和一个犹太人一样到处搞钱。 佩德罗二世甚至还给弗兰茨写了一封信,邀请后者来做前者的财政大臣。 只不过那封信被索菲夫人撕得粉碎,其实弗兰茨还是挺想留着的,毕竟万一真有个什么不测,也算是有个退路不是?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别人去顶缸。 只是佩德罗二世的这种行为,在奥地利人看来就和挑衅没什么区别,不过念在前者是个“土包子”的份上还只是会付之一笑。 听说了这件事的马克西米利安难得地找弗兰茨这个大哥来谈心,前者一上来就表示十分羡慕后者能有这样的知己。 然后便开始了心灵鸡汤,和弗兰茨说道。 “真男人就该白手起家,在海外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更不能辜负朋友的情谊。 这样的机会难得.你可以证明自己.只有在拼搏和努力之后才能获得充实感. 其实当皇帝也不见得有多快乐,你看爷爷那么努力,但是一辈子换来了什么? 还不如像梅特涅首相一样,虽然是个大臣,但是权倾朝野,名誉加身” 马克西米利安就差没直接对着弗兰茨说“勇敢的少年啊,你快去创造奇迹吧!奥地利的皇帝我就替你当了。” 弗兰茨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这个“争强好胜”的弟弟说道。 “你长进了,不过我之前和你说的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只盯着我就容易忽略其他人..” 然后老二(马克西米利安)就被一旁听着的索菲夫人拎着耳朵带走了。 言归正传,弗兰茨送给员工们的礼物中其实夹带了相当多的私货。比如:牙膏和肥皂. 实际上这两个东西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但是普及率依然低得可怜,哪怕是有皇室做背书,让教会整天宣传,很多人也舍不得买。 比起这些清洁用品,红磷火柴这种新式的取火工具却在全欧洲大行其道。红磷火柴的优势在于比黄磷火柴,性能比较稳定,且无毒。 在奥地利人发明红磷火柴之前(历史上也是奥地利人发明的红磷火柴),世界各国使用的普遍还是法国人索利亚和德国人坎默洛的黄磷火柴。 黄磷火柴使用方便,但发火太灵敏,容易引起火灾。而且在制造和使用过程中,因黄磷有剧毒,这导致用工成本相当高,而且让当时的有钱人和贵族感到十分厌恶。 而奥地利的红磷火柴则不同,不但无毒,且更加稳定,更是可以闻到木柴燃烧的香气被称为“贵族该用的火柴”。 只不过这玩意没多少科技含量,对于列强国家来说仿制完全没有难度,所以弗兰茨并没有从其中赚到多少外快。 实际上除了德意志关税同盟、亚平宁关税同盟、俄国、奥斯曼帝国,以及奥地利的殖民地以外的地区压根就不允许奥地利的火柴进入(课以重税)。 更有甚者法国的教会公然宣称,火柴难闻的气体是上帝对人类原罪的惩罚,而奥地利火柴的香气则是魔鬼的诱惑。 然后原本的打火工具就在时尚之都巴黎成了奢侈品,一群上流社会的名流绅士们甚至聚众划火柴炫富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雨果来了(6) 寒冷的冬日,雨果在一条小巷子中擦燃了一根火柴,闪亮的火光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此时的维也纳到处都是欢乐的人群,他们要么在等待礼物的发放,要么在忙碌地为节日做着准备。 然而此时的雨果却在圣诞节这一天退了租,离开了旅店的他实际上已经身无分文。 雨果之前尝试过在维也纳的报纸上发表文章而换取稿费,但是奥地利的报纸呈现两个极端。 要么专业性太强,要么商业性太强,同时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政治性特别强。 这没法子,先别说奥地利帝国铺天盖地的审查机构和秘密警察,就算是弗兰茨也不会轻易地将舆论阵地让出。 雨果确实是一位伟大的文学家,但是他的德语水平十分有限,而奥地利的报纸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法语文章的。 结果就是编辑们三番五次地拒稿,要求雨果用德文重写。这让他极为恼火,同时因为文人的风骨和高贵的法兰西血统让雨果不允许自己向人低头。 然后雨果又尝试了另一种“卖艺”方式,那就是“卖唱”。只不过在音乐之都的维也纳,他的这项平时被朋友吹捧得上天的技艺实在是不值一提。 雨果先生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得从几个月之前说起,那时他在维也纳“邂逅”了一位十分博学且富有热情的“少女”。 缇娜带着雨果游览了很多地方,维也纳的古迹、科学院、剧场、中央花园、帝国饭店、凯撒大酒店、克恩滕大街、格拉本大街、煤市大街、希尔费大街等等 有了这位优秀的向导,雨果自然可以更好地了解这个国家,他对于奥地利帝国的印象有很大改观,甚至都开始对法国的命运感到惆怅了。 因为这个邻居的改变实在太大了,虽然他们的傻子皇帝什么都不管,但是到处都是皇室的产业,人们也愿意相信皇室。 所以在法国呼风唤雨的资本家们,在奥地利屁都不是,只能匍匐在皇室后面捡些零碎。 不止如此那些经济发展中出现的矛盾和黑锅,最终也都扣在了商人和银行家头上。 资本家驯服了国王和贵族的情况几乎不存在,因为几乎所有贵族都入股了皇室的公司。 结果就是没有任何一个资本家能打得过这个集奥地利全体贵族之力的金融怪兽。 所以此时奥地利的贵族依旧骄傲,只不过这种骄傲源自于对于国家和皇室的忠诚,而非血脉。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利用几次经济危机和信任危机筛选的结果,再加上舆论的造势很容易就弄出了一个新标准。 雨果在来维也纳之前其实就有心理准备,他觉得在音乐这方面法国可能会稍逊于奥地利。 然而到了才发现,双方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当然这不代表巴黎音乐界就不行。 此时的巴黎音乐界可谓是群星璀璨,但此时维也纳的音乐界可以用浩如银河来形容。 除此之外一些新的表演模式,或者说一些复古的表演也给了雨果相当大的震撼。 话剧在欧洲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近代德意志地区也有与其相似的市民剧。 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模式到了此时的维也纳才活过来,实际上话剧的欣赏门槛是要比歌、舞、音乐剧欣赏门槛低的。 比起奥地利帝国此时的话剧发展水平,更让雨果惊讶的是来观看的人数。因为维也纳剧院并不少,但是却能场场爆满。 雨果觉得这个国家的人一定很热爱文化、艺术,但实际上是由于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发展,导致人们比过去更有钱了。 人在满足最基本的衣、食、住、行之后,便会开始尝试更高层次的追求。只不过大多数由于文化和出身所限,他们很难拥有太高的鉴赏力。 所以话剧这种门槛较低的艺术模式就受到了追捧,同时一种叫“卡巴莱”的小品剧开始盛行。 虽然叫小品剧,但是却更像东方的相声,真“德”云社。 同时古典的歌、舞、音乐剧也让雨果感到震撼,甚至可以说这种传统模式已经在奥地利走向了巅峰。 实际上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的存在,再加上弗兰茨的钞能力,维也纳实际上集合了从北德意志到南意大利所有优秀的艺术家。 同时由于和俄国的盟友关系,那些本就对欧洲十分向往的俄国艺术家也对弗兰茨的邀请趋之若鹜。 而雨果所见到的每一场,其实都是弗兰茨精心安排的,甚至一直跟在前者身边的导游也是。 缇娜对于从“k”先生或者说弗兰茨那里直接下达的命令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后者实际上对于娱乐业的干涉很少。 而且导游这块应该是克雷蒂亚负责才对,其本人也十分愿意干这种活儿,尤其是能和什么大人物搭上关系她就更愿意了。 如果非要接近什么目标、套取情报的话,弗莱格洛娃这个吉普赛人显然更擅长 不过既然是工作,缇娜就会认真对待,她相较那些胸怀大志(有不切实际梦想)的人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 只是缇娜不太明白一个作家而已,有必要让她亲自来吗?双方仅仅是刚接触,缇娜就将雨果摸了个底掉。 她想不通为了一个如此“普通”的人,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实际上弗兰茨之所以会选缇娜的原因是她长得够“嫩”,据弗兰茨所知雨果在不久之前刚刚痛失爱女。 这个时候弄个“白”、“瘦”、“幼”的缇娜过去应该更容易接近雨果才是。 实际上弗兰茨不知道的是雨果的女儿死的时候其实并不小(已经成年并且结婚),此外剧场里最常遇到的便是文人墨客和贵族子弟。 曾经的四大首席之中随便一个都能轻松地应付雨果,哪怕是随便从哪家剧场里找一个资深一些的“舞者”或者“演员”也能轻易拿捏。 雨果虽然是法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文学家之一,欧洲文学史上的巨匠,但是在缇娜眼中却没什么特别的。 同时弗兰茨是很怕雨果和狄更斯这种作家的,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这种人口诛笔伐、钉在耻辱柱上。 所以为了请其离开弗兰茨决定玩一把“地偶”的套路,那就是让雨果为缇娜的“舞台梦”应援、打call,顺便榨干他的钱让他不得不离开维也纳。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雨果走了 在两排豪华建筑的夹缝中,阳光无法照射进来的角落里,雨果划燃了第二支火柴. 一股炸鲤鱼的香气闯入到了他的鼻腔之中,法国人很少吃鲤鱼,圣诞节的时候他们更喜欢吃生蚝。 法国人吃生蚝就是真的生吃,最多加几滴柠檬汁或者姜汁。雨果此时又想起了他在巴黎一手红酒,一手生蚝的日子 当时法国的生蚝非常廉价,曾经被称为穷人的食物,不过后来有人开始将生蚝、松露和某些方面的能力联系在一起之后,法国的野生生蚝几乎遭到灭绝。 有诗赞曰“卢浮宫内四季春,欧洲青蛙次第新。日啖生蚝三百颗,不辞长作高卢人。” (法国人又被叫做欧洲青蛙,因为他们什么都吃比如蜗牛、兔子、青蛙这种欧洲人通常不吃的食物..) 实际上弗兰茨的鲤鱼养殖计划最终还是成功了,只不过用的不是后世闻名的亚洲鲤鱼,而是欧洲本土的镜鲤,也就是后世东方常说的“三道鳞”。 相比慢吞吞的亚洲鲤鱼,镜鲤的警觉性更高,速度更快,同时繁育速度也远超亚洲的同类(高20%),所以才能在存在大量掠食性鱼类的欧洲河流里生活。 要说鲤鱼养殖真没啥技术含量,这种鱼没什么梦想,只要有吃有喝就会疯狂繁殖,产量大,抗病害能力还强。 要说这样优秀的食材怎么可能不引起欧洲人的注意呢?实际上中世纪时期欧洲人大量饲养鲤鱼,光是法国巅峰时期就有将近八万公顷鱼塘。 不过随着大航海时代来临,海鱼的获取变得十分容易,尤其是荷兰的鲱鱼捕捞业直接将欧洲的鲤鱼养殖业干跨了。 海鱼相比淡水鱼来说优势更大,不只是土腥味少和刺少的问题,同时价格也十分低廉,而且当时捕捞比起养殖更加稳定。 这主要是当时欧洲人口太少,而且当时鲤鱼的养殖成本太高。再加上三十年战争等一系列战争的影响,共同导致了鲤鱼养殖业的萧条。 所以当弗兰茨提出鲤鱼养殖计划的时候,最反对的反而是平时最支持他的教会。 因为曾经的鲤鱼养殖业就是教会主导的,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个行业的利润有多低,风险又有多高,毕竟奥地利的洪水可不少,几条大河时常泛滥。 此时的鲤鱼养殖业还面对着一个十分尴尬的情况,那就是买得起的人不吃,吃的人买不起。 曾经的鲤鱼一公斤的价格相当于8公斤多牛肉或者20条面包,然而由于大海航时代开启大量海鱼被带上了欧洲人的餐桌,鲤鱼的价格被压到了一个非常低的程度。 到了十六世纪以后贵族和商人们找到了味道更好、烹饪更简单的海鱼,至于那些连肉都吃不上的穷人更不可能浪费辛苦积攒的积蓄去消费鲤鱼。 但现在又有所不同了,那就是随着时代发展,市民阶级登上了历史舞台,这些人没有贵族的消费能力,同时又不甘心和农民为伍。 再加上奥地利的文化和历史传统,弗兰茨觉得鲤鱼养殖是完全有戏的。至于困扰教会的水质问题,弗兰茨觉得并不难解决。 鲤鱼实际上是一种底层鱼,只要再加入草鱼和鲢鱼就可以实现水质的自我净化,再养一些贝类就能完美自我循环了。 只不过立体化养殖之类的,在当时的人看来简直是疯了,甚至有一群动物学家站出来反驳弗兰茨完全是在胡扯。 “弗兰茨大公!试问一间小房子里又怎么可能住进三家人呢?” “他们可以分别住在阁楼、首层和地下室啊。” “那怎么可能,它们不过是一群动物。哪怕真是向您说的一样,但是也没法避免三家之间产生摩擦。” “先生,可它们并不是人。动物有时候比人更加守规矩。” 弗兰茨的话让一群动物学家哑口无言,但是心中愤愤不平都在等着看好戏。 然而现实是那些鱼还真的和平共处了,如此一来直接让单位鱼塘内的产量提高了三倍。 至于草鱼和鲢鱼的繁殖问题,号称人类农业史十大不可能的难题,在弗兰茨眼中就真的没啥。 毕竟困扰了人类几千年的问题,在后世就连一个农村大妈都能轻易解决。“脑垂体悬液”便是其中关键,虽然说起来十分高大尚,但是实际上就是进入交配期的鱼脑子。 反正奥地利人又没有对吃鱼头的执念,弗兰茨索性直接将鱼头留下摘除大脑,用来刺激草鱼和鲢鱼的繁殖。 经过几年的实验之后,这些技术基本已经成熟。所以奥地利帝国1845年的养殖淡水鱼产量直接到达了1000吨,相当于全奥地利,每人可以分到20克。 不过这只是处于实验阶段,未来绝对有希望将这个数字扩大一百倍。粮草未动,兵马先行,虽然弗兰茨的鱼塘还没挖呢,但是他决定先把广告打出去。 1000吨淡水鱼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可能就是个玩笑,但是对于维也纳的市民来说绝对一场饱和式打击。 此时的维也纳几乎家家都在料理鲤鱼,不过奥地利人对于鱼只有两种做法,要么油炸,要么炭烤。 总之圣诞节的维也纳到处都是鲤鱼的味道,弗兰茨也利用了这次“鲤鱼之灾”改变了人们对鲤鱼价格的固有认知。 顺带提一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海洋渔业捕捞量仅仅是比撒丁王国稍强,总量在1.8万吨左右,不过这些鱼90%都被意大利人吃掉了。 撒丁王国稍弱于奥地利帝年捕捞量在1.6万吨左右,法国的捕捞量在4万吨左右,大英帝国捕捞量在10万吨左右。 后世东方某国淡水鱼产量3200万吨,所以弗兰茨的淡水鱼养殖计划还是很有希望的。 言归正传,饥肠辘辘的雨果划燃了第三支火柴,一个似乎很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阿黛尔?”雨果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拍了拍额头之后发现眼前的是缇娜小姐。 (阿黛尔·雨果,维克多·雨果的小女儿。) “雨果先生,我在旅店找不见您,旅店老板说您退房了,您在这里做什么?” 缇娜关切地问道,实际上她早就知道雨果的动向,毕竟弗兰茨不可能真让一代文豪冻死在维也纳。 “让您见笑了,缇娜小姐。我没有钱交房租,又不想被人赶出来,所以就自己离开了。”雨果略带歉意地说道。 “雨果先生,我都说您要量力而行。” “我只是觉得您该成功。”雨果十分真诚地说道。 “但您毕竟不是太阳,不可能只奉献不索取!” “您说的是。”雨果惨然一笑,但是心情却好了很多便要转身离开。 这时缇娜拉住了雨果的袖子。 “您干嘛去?” “我不知道。” “那不如去我家坐坐?” 雨果渡过了一个难忘的圣诞夜,只不过当他再次醒来已经坐在了前往威尼斯的头等车厢内。 之前当出去的怀表和戒子都失而复得了,落在旅馆的手提箱就在脚旁,就连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 这几个月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走私贸易 虽然法国和德意志邦联之间摩擦不断,甚至闹出过几次剑拔弩张的大阵仗,但是对于南德意志的商人们法国的边境依旧形同虚设。 奥地利的货物可以毫无阻碍地进入法国,同样后者的原材料也能进入前者的国家。 保尔·斯藤柯尔是一名巴伐利亚的走私商人,他走这条线已经很多年了。但是一直到德意志关税同盟组建起来,他才真正脱离了贫困线。 当时的巴伐利亚,并不是我们现在所熟知的德国心脏,而是一块彻头彻尾的烂地,又被戏称为“德意志的阑尾”。 没错就是那种可有可无,但是犯起病要人命的东西。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农业国,在这个工业飞速发展的时代必然是要落后的。 更倒霉的是统治巴伐利亚的维尔特巴赫家族,一连数代君主都对发展经济和争霸没什么兴趣。 所以巴伐利亚人的贫穷可谓是德意志之最,尤其是德意志关税同盟建立之后,大量的普鲁士农产品挤兑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巴伐利亚农业。 虽然奥地利在不停吸收德意志难民,为德意志人提供工作机会。 但依然有很多人不愿意离开自己出生的这片土地,不过在农业无法养活自己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走私这条路。 实际上走私的并不只有他们,南德意志三国的政府甚至都参与到了走私之中。 过去法国货吃香,所以他们只能容忍对方压低己方货物的价格,同时想尽办法让法国人多带一些货来,这样他们才能赚取足够的费用,来应付层层盘剥的关卡。 不过德意志关税同盟建立之后,奥地利商品性价比要远优于法国的走私货。 所以很快供求关系就倒挂了,法国货在德意志地区不再走俏,甚至有些法国人开始反过来求购德意志地区的商品。 这是德意志走私商人第一次在交易中掌握了主动权,他们自然要好好利用一把。 此时的保尔·斯藤柯尔拿出了一盒精致的火柴说道。 “先生,这是按您的要求特制的。所有的木柄都采用了陈年枫香木,燃烧时的香气就会让人想起巴黎浪漫的街道,并且燃烧时长可以达到20秒。 外包装也按照您的要求,用法文注明了【浪漫巴黎】的字样。” “枫香木?看来你们巴伐利亚人很懂行啊!” (枫香树属于巴黎标志性树种。) 对面几名法国走私商人反复检查外观,之后又擦燃了几根火柴检验,用鼻腔猛吸了几下,随后狠狠地打了几个响鼻,最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除了火柴,还有农用机械和钟表、胶鞋、珍珠、宝石之类的货物,法国人带来的货物也是五花八门,除了各种吃的、喝的、甚至还有矿石和棉花 这火柴自然是奥地利产的,因为外包装上的彩色图案和文字所用的印刷技术法国是没有的。 即便是用类似的技术复刻出来,成本也要远远高于奥地利的走私货。 除了火柴以外奥地利销路最好的商品是缝纫机,虽然法国人也进行了仿制,但是情况和英国人差不多。 明明是同样的零件组装出来的东西,法国货就是容易坏,并且问题总是层出不穷。 所以原装正版就成了法国有钱人的追求,虽然这些人不见得会用这种东西,但是可以摆在家里显示自己的财力和身份。 实际上就连钢琴等乐器也都加入到走私货的行列之中,巴登政府甚至为了刺激当地经济的发展(边境贸易)还特意修了一条铁路. 其他还有一些在奥地利销路并不好的东西,在法国大受欢迎,其中就包括牙膏、香皂和化妆品。 此时的法国并不是那个2021年都没普及3g网络的守旧国家,相反此时的法国人非常乐意接受新事物。 当然在一定程度上也比较容易骗,对付浪漫的法国人只要给他们画大饼就行,比如牙膏、香皂和化妆品这些东西可以增加个人魅力让他们更具吸引力。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撒谎,这些个人用品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加颜值和个人魅力。 只不过价格上就有些离谱了,但越贵反而越对法国上流社会的胃口。 除此之外还有弗兰茨寄予厚望的纸质香烟,在法国的上流社会之中流行开来了。 不过由于法国人没有卷烟机这种东西,所以不但产量低,价格还贵,因此完全竞争不过来自奥地利的走私烟。 但在这个时代纸质卷烟依然不是主流,人们依然喜欢用烟斗和鼻烟。 在奥地利帝国只有军队和码头工人才是纸质卷烟的受众,尤其是在维也纳别说什么纸质卷烟了,就连烟都没人敢抽。 整个奥地利只有北意大利和匈牙利地区烟草销售的成绩还算可喜,波西米亚地区由于在闹民族主义,这些精神鸦片完全把烟草的地位给挤没了。 总之弗兰茨想要靠烟草税养活奥地利的梦想是破灭了,虽然当年埃及的默罕默德·阿里用烟酒专营养活了自己的军队。 根据后世的经验烟斗、雪茄、鼻烟、或者是直接咀嚼烟草的方式摄入的尼古丁很慢,量也少,所以这些传统的吸烟方式是不容易上瘾的。 所以想要增加烟民数量就必须大力开发纸质卷烟,这样才能增加烟草所带来的收入。 除此之外在此时的欧洲卷烟还一定程度上会和革命联系在一起,因为当年革命党便是卷烟的拥护者,而通常保皇党都偏爱传统的烟斗和鼻烟。 不过弗兰茨对于瘾品兴国这条路真没有太大兴趣,但这个时代烟酒确实是国家收入的重要来源。 所以在这两个行业形成垄断还是必要的,虽然烟草可以直接以出台行政命令的方式垄断,但想要这样垄断酿酒行业简直是天方夜谭。 前者只是一个新兴领域,而后者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这个利益甚至大到可以让一部分人选择铤而走险,而此时的烟草行业显然还没有这种能量。 弗兰茨倒是在啤酒行业闯出了一片天地,但是奥地利人相对啤酒来说更钟爱葡萄酒。 皮尔森啤酒的销量近年来一直呈现翻番增长趋势,不得不说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利润高得吓人。 平民可能不会抽烟,但是啤酒这种东西几乎没人不会喝。所以这个时代的人只要稍微有一些钱,啤酒的销量就会暴增。 至于葡萄酒那就真是无能为力了,毕竟弗兰茨还不想和整个贵族阶级为敌。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在东方 1845年的圣诞节,生活在奥地利帝国匈牙利地区的德意志移民们聚集在皇室庄园中,共同庆祝这个美好的节日。 经过六年时间的发展,庄园已经真正建立起来了。曾经的荒地,此时已经变成了沃野千里。 以庄园为中心一座座农业化市镇也建立起来了,虽然外围只有一圈篱笆和矮墙组成的屏障,但是再也没有马匪敢来袭击他们了。 因为移民们已经自发地成立了一个个民兵组织,虽然还远远比不上真正的军队,但是对于一些散兵游勇完全够了。 皇室庄园中其实除了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德意志人,还有一些不受待见的匈牙利人,他们有些是农奴,有些是过于贫穷的贵族,有些则是与主流思想相悖的人。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匈牙利王国的受害者,这些匈牙利人大多数都曾经被匈牙利政府列为难民,并且打算将其卖到美洲(北美和南美奴隶贸易都很发达)去当白奴。 而那些德意志移民则大多数遭受过更加直接的打击,那就是几次马匪作乱,以及专门对德意志人的屠杀。 所以此时两个不同民族的人,在同一片家园中显得异常温馨。 这片黑土地到了秋天,农田一片片连绵而至,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舞动,稻田里的稻穗争相向阳而生。 移民们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他们的汗水与黑土相融,显现出一副和谐的画面。 匈牙利的土地实在太适合发展农业了,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葡萄、甜菜都异常茁壮。 老实说他们都感慨这片土地的肥沃,曾经的荒原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变成良田。 尤其是脚下这片种啥长啥的黑土地,简直不知道比北德意志地区的那些贫瘠的土地好上多少倍。 当然这些移民并不知道黑土地说法,他们只当是自己的努力感动上天,又或者奥地利帝国皇室英明神武赐予他们这片肥沃的土地。 总之他们不会去感谢匈牙利政府,更不会为其纳税,这对弗兰茨来说就够了。 农业虽然是国家之本,但是这个时代工业才是兴国之器,所以弗兰茨并不指望本国农业能带来多少收入。 殖民地农业自然还是要赚钱的,要不然拿什么维持它?开发其的目的又是啥? 在寒冷的冬日里,大家开始准备圣诞节的庆祝活动。 没有合适的圣诞树,他们就随便玉米和麦秆随便搭建一个出来,再用彩纸将其装饰起来。 不过大平原上的圣诞节过得异常狂野,人们会在晚上将圣诞树点燃搞一场篝火晚会。 这实际上是托生于匈牙利地区的传统的收获祭,不过由于德意志人占多数,所以就一起拿到圣诞节来了。 节日里最开心的便是孩子们了,因为在这一天,他们将有可能会穿上新的衣服。 当时的布匹价格还是比较贵,而且农民相对比较节俭,哪怕是衣服破了,只要没烂基本都会凑合着穿。 但匈牙利的皇室庄园中并没有他们觉得那么穷,这些小型农业城镇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小型制糖厂到生产工具的铁匠铺应有尽有。 当然这种规模只能维持当地的最低生活水平,如果“活着”还是需要从奥地利帝国本土进口才行。 这一点弗兰茨其实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因为他们距离匈牙利人太近了。虽然弗兰茨已经做了很多,但是无法保证到时候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而一旦这些小型市镇被围,虽说抵抗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弗兰茨觉得如果投降可能遭遇更加凄惨的结局。 所以让这些庄园能在一段时间内自给自足是必要的,哪怕是未来可能会对全国性的市场经济布局产生一定影响,弗兰茨觉得也是值得的。 在弗兰茨计划中,这些小型市镇内自给自足的行业规模都很小很原始,一旦未来铁路连通这里,这些行业就会迅速消亡,理论上并不会对奥地利帝国未来的经济产生负面影响。 皇室庄园中圣诞大餐,相比匈牙利地区农奴和普通贵族的餐桌还是要丰盛得多的。 首先便是大量的鲤鱼,没有错!弗兰茨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宣传商品的机会。 铺天盖地的鲤鱼占领移民们的餐桌,其次便是大量的糖果,毕竟墨西哥人实在没有啥能用来还债的,而且弗兰茨为了粮食安全还种植了大量甜菜,直接导致短期内糖产量过剩。 除此之外,大平原上还饲养了很多的牛、马、羊,这些牲畜是消灭秸秆的主力,同时也为移民们提供肉食。 移民们虽然也都是天主教徒,但是却没有那么多规矩,圣诞节就是有什么吃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 鸡、鸭、牛、马、兔、鲤鱼一起上桌,再加上一些廉价的皮尔森啤酒和自酿的酒水便是最丰盛的圣诞大餐。 除此之外奥地利人怎么能离开音乐?各种乱七八糟的乐器和农奴齐上阵,甚至还有人敲起了饭盆和水桶。 同时匈牙利人也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纷纷操起各种民族乐器前来助阵,很快所有人就打成了一片。 有些是精神上的,有些是肉体上的,毕竟在酒精的作用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当然这也是在一定程度上促进着民族融合,不过皇室庄园的匈牙利人有更离谱的方法。 没错!这帮人声称自己是东德意志人,是俄国那边过来的,口音比较严重,所以北德意志人听不懂也是正常的。 虽然这种说法十分离谱,但是一群北德意志来的移民还真没啥好说的,因为他们和南德意志人交流的时候也经常出现相互听不懂的情况。 此时的西里西娅已经六岁了,整个圣诞节小姑娘都十分忙碌,因为她的父亲是民兵组织的自卫官,即便是圣诞节也不会离开岗位。 而母亲艾芙拉是庄园里的厨娘,圣诞节是其最忙碌的一天。小姑娘十分懂事,和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一起帮忙递菜,顺便向大人们索要一些小费。 西里西娅一家人虽然十分忙碌,但是却都显得十分幸福。因为西里西娅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常常听父母和哥哥、姐姐们提起,他们当初在普鲁士的日子是如何艰难的。 一罐牛奶,一家人要舔一个星期。到处挖野菜,捡到一坨牛粪能开心好几天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上) 艾斯和瑞碧作为劳舍尔大主教的养子,哥哥虽然身体残疾,但是通过努力还是成为了教会的喉舌(宣讲员)。 而妹妹瑞碧则凭借过人的天赋和胆识,成为了一名战斗人员,这在整个教会中都十分罕见。 这是他们来到奥地利的第二个圣诞节,虽然风餐露宿,但却又一次有了家。 1843年,荷兰政府出于国内政治安全和人民生存空间的考虑,他们决定对弗莱芒地区信仰天主教的德语(荷兰语)人口进行迁移。 目的地自然就是奥地利帝国,不得不说海洋民族的进取心就是强,在得到弗兰茨的许诺之后,这些人成为了奥地利对外殖民的主力部队。 相比之下意大利人则是要咸鱼得多,宁可在码头当搬运工,在田间地头给人干杂活。 不过弗兰茨是不可能任由这群家伙一直聚集在同一地点的,意大利人的数量太多了,他们必须被打散才能更好地融入这个国家。 奥地利帝国政府开始鼓励意大利人“走出去”,除了那些自发就业的,政府的一些工程也尽量使用意大利人。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修建铁路,奥地利帝国由于地形复杂,所以修建铁路所需的劳工数量和技术要求远远高于其他国家。 好在这个时代奥地利帝国有一大批天才工程师,他们完成了很多在当时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任务,同时也创造了让后世惊叹的奇迹。 比如塞默林铁路(号称欧洲历史上最伟大的土木工程、铁路建设史上的奇迹)、采尔铁路(欧洲最危险的铁路之一)、阿尔贝格铁路(当时欧洲海拔最高的铁路)、陶夫山铁路、齐勒峡谷铁路. 弗兰茨对于工程学没有太多了解,所能提供的只有优质的水泥和材料,以及足够的人手。 同时他还能保证一件事,那就是所有的工程师的待遇不会缩水,他们的名字会被历史铭记。 在重赏之下,奥地利帝国的铁路工程一度成为了显学。 另一个结果就是经过12年的努力,奥地利帝国的铁路长度从30公里,变成了如今的6300公里(历史同期600公里)。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暂时成为了世界上拥有铁路里程最长的国家,但很快就会被英、美超过。 此时美国拥有4500公里铁路,但是之后五年时间里,会以平均每年2000公里的速度飞速增加,最终在1850年达到14000公里。 此时的英国拥有5200公里铁路,但是会在1848年到达12000公里。 历史上德意志地区的铁路长度为3200公里,不过此时由于奥地利帝国的刺激此时的总里程已经达到了4500公里。 法国则是从1400公里,提升到了1800公里。 虽然不久之前路易·菲利普政府刚刚公布了10000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但是这个计划有多少能最后付诸行动还是要打个问号。 按照弗兰茨的计划,奥地利帝国铁路总里程将在1848年到来之前达到7500公里。 这样一来内莱塔尼亚地区的主要城市和要塞就都被连通起来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在短时间内在关键节点集结大量兵力,至少用于防守和平叛是足够了。 言归正传,除了修铁路、修水坝这种事情,弗兰茨的另一个计划便是海外移民。 奥地利的海外殖民地实际上可以吸纳相当数量的移民,但是意大利人真的是太咸鱼了。 这帮家伙即便是到了非洲,也经常几十个人聚在一起顶着可以晒死人的烈日围观蚂蚁打架。 实际上白人是非常容易晒伤的种族,所以在殖民非洲时显得异常困难。 但是这些意大利人宁愿顶着被晒伤的危险偷懒,也不愿意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只能说咸鱼到家了。 萨尔茨堡军营内,罗伯特·李和“石墙”杰克逊两人再次聚首。他们上次相遇还是在美墨战争时期,扎卡里·泰勒的格兰德河军营之中。 只不过那场胜利来得有些狼狈,美军被墨西哥军反复吊打,最后是在法国的人淫威之下才取得了胜利。 “那真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当一位来自美国的留学生提到美墨战争的时候,罗伯特·李感慨道。 “那是由一头蠢猪导致的灾难,墨西哥就像是草原上的匪徒,而联邦的士兵们表现得就像是一群受惊的羔羊。” “石墙”杰克逊的话要直白得多,他对于扎卡里·泰勒的指挥十分不满。因为后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理查德·艾维尔,南方名将,此时29岁,他参加了更为残酷的战斗——斯蒂芬·卡尼的远征。 无论是冒险穿越死亡峡谷,还是惊恐之夜,亦或是强攻圣加布里埃尔要塞的战斗,理查德·艾维尔都参加了。 因此他也从一个陆军上尉被降职成了少尉,他的人有三分之一死在了路上,惊恐之夜时理查德·艾维尔是第一个发现奥军偷袭部队的。 但是当夜执勤的哨兵以将军已经入睡的理由,拒绝了理查德·艾维尔的要求。 之后他又试图去找其他几位高级军官,但是结果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最终只能看着几万大军互相残杀。 “其实蠢猪不止一头,还有那些政客和情报人员也都该被扔进化粪池里。奥地利的军队远比他们说得强大。 还好当时遇到的只是民兵和雇佣军组成的杂牌部队,如果真的是驻扎在萨尔茨堡这里的奥地利主力部队,前往加利福尼亚的远征军绝对会全军覆没!” 理查德·艾维尔的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共鸣,凡是参与过加利福尼亚远征军的人都对那场残酷的战斗记忆犹新。 如果说格兰德河战役是静坐,是耻辱,那么加利福尼亚战役就是一场噩梦,是这些人挥之不去的阴影。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美国留学生不愿意提起的战斗,那就是韦拉克鲁斯之战。 格兰德河战役遇到黄热病泛滥算是天时,加利福尼亚战役面对无法攻克的圣加布里埃尔要塞可以说地利,那么韦拉克鲁斯之战则完全是由于温菲尔德·斯科特的傲慢。 那场战役美军可谓是天胡开局,但是却一次次错失良机,最后只能是靠着对方的失误苟延残喘。 这些身在奥地利的美国留学生越谈越憋屈,尤其是看到外面强大的奥地利帝国陆军的时候更是感到绝望,最后只能是借酒消愁。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下) 实际上有相当一部分美国留学生还是想回到美国进行军事改革的,因为他们看到了差距,觉得美军必须改变才能跟上时代潮流。 然而这些人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仕途大多已经断了,即便是再回到美国陆军也很难再得到重用。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弗兰茨从中作梗和詹姆斯·波尔克的多疑,更因为此时的美国陆军是个熬资历的地方。 简而言之就是要想出人头地,先得有工龄。这群人出国留学,显然会造成工龄严重缺失自然也就和高官无缘了。 其实除了这群美国留学生以外,贝利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这两个瑞士正统联盟的留学生也很愁,他们在奥地利呆得越久,越觉得自己国家的军队难堪大用。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军方给出的评价也差不多,他们觉得这些留学生都难堪大用,并不认为这些人有成为优秀统帅的潜质。 但这些傲慢的奥地利老教授们所不知道的是,未来奥地利帝国将会陷入将军荒。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在拿破仑时代的老将军退场之后,军事人才迅速凋零,到了后期甚至只能拿一些军乐队的军官当将军。 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行为自然只能遭遇一场又一场地大败。 在弗兰茨的计划之中,如果这些人实在不堪用,还可以将其送回美国去,至少可以帮南军多撑一段时间。 实际上弗兰茨招收的美国留学生,大多数都是南军的将领。所以这也算是个双保险,即便是奥地利帝国用不上,也可以放回去恶心美国北军。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此时的大不列颠岛上。 身处白厅的罗伯特·皮尔愁的头发都要白了,来自印度的求援信和各方用来推脱责任的说辞。 其实此时的英国还面临着很多挑战,俄国作为争夺世界霸权的老对手就不多讲了,主要是以后会经常讲,而且此时俄国正在车臣战争的沼泽里,两者可谓是难兄难弟。 不过最直接的问题便是近东霸权,俄国人始终对奥斯曼帝国虎视眈眈,而英国人是不可能放北极熊出海的。 除此之外英国的殖民霸权也受到了挑战,此时的法国正在美洲和亚洲疯狂地扩张,到处扶植自己的势力,更是有重夺北美霸权的趋势。 法国是和英国在殖民地直接冲突最多的国家,从中美洲、西非、大洋洲的虚与委蛇。 再到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剑拔弩张和北美洲的疯狂扩张,甚至直接在英国的印度殖民地买下了塞伦坡殖民地,豪取越南,涉足远东事务,同时还担起了西班牙的殖民事务。 面对这个老牌对手,罗伯特·皮尔已经头疼了。未来如果法国成功联统西班牙,那么法兰西帝国将再临人间。 到那个时候英国将面临更大的挑战,不过说到底法国人之所以能翻盘,还得怪前者自己。 毕竟维也纳条约几乎已经将法国束缚住了,但是英国为了削弱神圣同盟的影响力,便默许了法兰西的扩张,并在同时打击奥地利的势力。 结果便是现在法兰西无人能治,而奥地利帝国正在自己的圈子里疯狂巩固影响力。 此时的法国人正在疯狂地造军舰,意图恢复殖民帝国的荣光。在可预见的未来,英国和法国将会在全球展开殖民竞争。 这里指的是附庸和奴役王国,或者叫跑马圈地,不过这个时代列强依然没有深入内陆的能力。 最让罗伯特·皮尔感到恼火的是英国的经济霸权也遭到了挑战,不过说是经济霸权倒不如说是科技霸权。 奥地利帝国由于技术的进步,导致在一些领域已经领先英国,并且开始反向对英国输出商品。 这让英国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虽然此时号称世界工厂,第一强国,但是它的工业能力相较于它的市场来说有些过剩了。 经济危机,没错就是经济危机,英国历史上差不多每十年就要爆发一次经济危机。 其实这主要是因为英国奉行的自由主义,导致资本经常过分集中,这不但造成资源的浪费,同时大大增加了出现金融危机的风险。 结果就是英国部分商品和行业的利润在短时间内暴增,或者暴降,继而造成整个国家经济动荡。 其次英国自身市场有限,对外部市场依赖严重。弗兰茨其实一直都十分避讳和英国发生正面冲突,但是在后者看来前者已经是其一大威胁了。 英国的那些资本家纷纷要求惩治奥地利帝国,而对付其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封锁亚得里亚海。 这对于英国海军来说并不难做到,但是现在他们拉的战线太长了,在全世界的战争和大事件都牵扯着他们的精力。 尤其是南美洲乌拉圭和巴西的这场战争,如果英国能借机控制巴西,那么就能将南美变成自己的后花园。 到时候英国就能从西半球再造一个印度,两个“印度”足以让大英帝国登上世界的顶峰。 同时也将真正弥补,当年失去北美殖民地的遗憾。 无论是派兵进驻阿尔巴尼亚南部,还是将太平洋出海口让给美国都是为了削弱奥地利的海外竞争力。 但是以上两次尝试显然都失败了,非但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而让自己陷入到了阿尔巴尼亚的泥潭之中,同时又给美国续了一波命。 此时的英国资本家要求罗伯特·皮尔采取更加直接、更加有效的方式来保证他们的利益。 首相大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此时印度已经岌岌可危,这群人还在相互指责和争权夺利。 现在罗伯特·皮尔不想管那些只能看到眼前利益的白痴,也不想管其他什么有的没的,他现在只想要保住英国在南亚次大陆上的基业。 于是乎,罗伯特·皮尔连下了十二道命令,命令所有能支援印度的军队和地区,不惜一切代价保卫大英帝国这颗最璀璨的明珠。 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上,只有英国人能在“短期内”(相对)从海上投送二十万以上的兵力。 罗伯特·皮尔的行为看似疯狂,但实则有他的道理。此时的印度几乎已经是英国的囊中之物了,它对于英国的贡献不只是原材料,还有一个相对宽广的市场。 同时印度次大陆还是英国经略远东的跳板,不夸张地说如果失去了印度,那么英国早晚会沦为二流国家。 为了不赌上英国的未来,罗伯特·皮尔只能选择赌上自己。 凭此时英国的国力,印度是一定可以保住的。 但是诸如南美洲的战争、封堵俄国的政策、削弱奥地利的计划、减慢法国殖民速度的部署可能都要让步于保卫印度的战争。 而这一来一回的六个月,究竟会对世界的未来造成怎样的影响尚未可知.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一拳打在棉花上 为了不赌上国家的未来,而赌上自己的名誉和仕途的罗伯特·皮尔确实令人佩服。 他没有辜负「维多利亚时代的总设计师」和「英国第一公仆」之名,相比政客,弗兰茨更愿意称其为政治家。 只不过这位伟大的政治家赌上一切的一击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用途,因为在印度次大陆上风起云涌的起义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一切都源于阿富汗王国和锡克帝国的内杠,阿克巴汗算是一位十分英明的国王,他愿意和锡克帝国冰释前嫌,甚至是作出让步(放弃一部分双方有争议的领土)与其结盟共抗英军。 但是锡克帝国此时实际上的统治者金达皇后却并不信任阿克巴汗,前者对后者要求的补给置若罔闻,对其提出的联合作战既不同意,也不拒绝,甚至还为其提供假情报。 金达皇后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希望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到双方都元气大伤的时候,她再下手摘桃子,复刻其在宫廷斗争中的奇迹。 阿富汗人输了也不要紧,反正现在印度次大陆上一片混乱,只要锡克帝国提出停战,英国人应该会十分乐意接受。 而养精蓄锐的锡克帝国则可以趁机吞并阿富汗王国,到时候再南下入侵印度打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阿克巴汗也不是傻子,他的父亲就是个老阴逼,对于这种招数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阿克巴汗之前忍辱负重是想先解决英国人这个大敌,但此时遇到了一个猪队友便知道事不可为。 于是乎阿富汗大军悄悄后撤,此时的亨利·哈丁有点懵,明明之前是被左右夹攻,怎么突然战场没有敌人了? 不过作为一个老将,他知道事有反常必有妖,现在绝对不是追击的好时候。 贸然出击只会给对手机会,虽然此时印度次大陆上风起云涌,但是从尼泊尔之战来看,除了锡克帝国和阿富汗王国以外根本不足为虑。 只不过锡克帝国和阿富汗王国这个组合真不好对付,因为无论攻击哪一方,另一方都可以趁机对英国占领区进行偷袭。 两个大敌都占领了险要的地形,而印度殖民地全是平原根本无险可守,所以之前亨利·哈丁为了稳妥起见想要用2-3年时间在锡克帝国外围造一圈包围网将其围死。 但是现在包围网没有造完,阿富汗人还从另一个方向打了过来,再加上身后茫茫多的叛军。 所以亨利·哈丁只能是向伦敦求助,然后便是固守待援,至少不能将印度次大陆的控制权丢掉,这是他的底线。 只不过亨利·哈丁万万没有想到,阿富汗人在撤兵之后在卡拉特汗国进行了一段时间高强度地烧杀抢掠,然后就撤兵了.... 阿克巴汗在临走时还烧毁了山间的栈道,完全断绝了短期内再次入侵的可能,顺便坑了锡克帝国一把。 与此同时锡克帝国内部再次发生内斗,金达皇后和她的情人在王都内策划了一波大清洗,结果事情败露。 结果是王都三分之一被烧毁,近万名士兵和军官死于这场内斗。 亨利·哈丁在反复确认事件的真伪后进兵锡克帝国,这一次势如破竹,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攻进了锡克王公。 此时的金达皇后还想谈判,不过亨利·哈丁直接将其和锡克帝国的末代皇帝送去了德里。 锡克帝国也不得不放弃其宣称,降为王国,受英国东印度公司管理,全面实行殖民地的来特瓦尔制。 来特瓦尔制是英国殖民当局在印度实行的一种土地税收制度。「来特」是印地语对农民的称谓。 十九世纪初,英国殖民当局在孟买和马德拉斯直接向农民征收占收成三 分之一至二分之一的土地税,到了后期甚至发展到土地收成的三分之二。 实际上这是一种土地兼并的手段,同时也是印度次大陆人口增长缓慢(相对)的重要原因之一。 英国攻占古吉兰瓦拉(锡克首都)的消息传来之后,仅仅过了几个月的时间,那些印度土邦的叛乱就销声匿迹了。 没错!是销声匿迹,因为那些土邦王公们根本就不承认参加过叛乱,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卫」而已。 然而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英国人还在源源不断地登陆印度次大陆,他们可不是来看戏的,他们是来打仗的,是来赚钱的。 但是没有仗打又怎么赚钱呢? 于是乎印度次大陆上战火重燃!尤其是那些沿海地区和富庶的城市,印度的富商们也都受到了红衫军「亲密」的保护。 不过不管怎么说英国总是保住了印度这颗大英帝国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 但是在欧洲方面的力量的空虚,让英国政府的对外政策和态度不得不发生转变。 这对于一直主张削弱奥地利帝国的斯特拉特福子爵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毕竟在斯特拉特福·坎宁眼里只有一个虚弱的奥地利才最符合英国的利益。 如果我们站在上帝视角看,斯特拉特福·坎宁的这种看法简直荒谬。 历史上无论是俄国、法国、还是新大陆上的美国,抑或是远东的清国和尚未崛起的普鲁士,似乎都比奥地利帝国这个一戳就破的洋娃娃更具威胁。 但在坎宁眼里则是另一番景色,奥地利帝国脱生于神圣罗马帝国,哈布斯堡家族联统过西班牙,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殖民帝国。 梅特涅主导了维也纳体系,他还害死了自己敬爱的兄长(乔治·坎宁)。梅特涅让俄、普、奥三国组成了神圣同盟这是对英国的挑战。 法国受困于维也纳体系,无法威胁到英国的霸权,甚至还有被奥地利侵略的风险。 但实际上维也纳体系对法国的束缚性一点也不强,欧洲部分更是没有遭到任何削弱,法国人一直计划着侵吞德意志的来茵地区,同时时刻准备再临北意大利。 俄国则是一个非文明国家,他们的文明不值一提,尤其是在文化方面,简直就和野蛮人无异。 俄国人只会喝罗宋汤!(英国老只配仰望星空!) 实际上的俄国,欧洲宪兵,60万常备军雄踞近东,国土面积横跨亚欧大陆,7500万的人口几乎等同于英法普三家总和。 正是在这种奇葩观点的指导之下,再加上弗兰茨的横空出世,导致大英帝国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外交危机之中。 第九十九章 “帕麦斯顿”回归 此时由于印度次大陆上的暴乱牵扯了英国太多的力量,罗伯特·皮尔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外交政策。 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自己手下的几届外交大臣全是废物。到处引战的「懂王」帕麦斯顿都比这几个歪瓜裂枣强。 而针对奥地利帝国的外交政策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相比之下俄国和法国对英国的威胁似乎要大得多。 其实这个时代还有一个称呼,那便是「大博弈时代」,又称「英俄大博弈时代」,可见当时俄国对英国的威胁之大。 另一个背景便是法兰西的崛起,由于弗兰茨一通骚操作,再加上刻意的引导和一系列的意外导致此时的法国要远远,远远强于历史上那个正在恢复中法国。 反观奥地利,凡是有一点政治和军事常识的领导者都清楚其地理位置有多尴尬。 欧洲的中心,这句话某种意义上讲确实没错,但是也可以被认为是包围网的中心。 这个四战之地,随时都有可能会被群殴。除了英国以外,无论谁要称霸都要揍奥地利。 但现在真正一直在和奥地利帝国对线的反而成了英国,之前前者作出了很多让步,后者国内的一部分人仍然不满。 于是乎奥地利一方由龟缩转向了对抗,开始在各个领域与英国竞争,虽然这冲突的规模很有限,但是在英国与俄、法、美三国交恶情况下,这种打击被放大了无数倍。 尤其是当奥地利帝国将手伸向近东的时候,英国立刻采取了反制措施——派兵进驻了奥特朗托海峡。 只要封锁亚得里亚海就能全面中断奥地利帝国的海外贸易,但是真的可以那么做吗? 就此时英国的对外关系,除了瑞典和普鲁士对前者还保持中立态度以外,其他列强大多是敌视英国的。 俄、法、奥、美、西,七大列强中的有五个与英国交恶,其他次强之中荷兰、埃及、丹麦都和英国打过仗,而巴西、锡克帝国正在和英国打仗... 罗伯特·皮尔不禁扶额感慨道。 「外交部的蠢猪们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内政大臣詹姆斯·格雷厄姆又浇了一盆油。 「首相大人,其实我最近刚刚收到了一些可靠的情报表明外交大臣阿伯丁伯爵大肆收受别国贿赂....」 实际上当时收受贿赂是非常普遍的事情,但是正在气头上的罗伯特·皮尔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将所有的罪过都丢在这个倒霉的外交大臣头上。 外交部长遭到罢免,最高兴的就是次长了。斯特拉特福·坎宁一想自己上台之后就可以延续自己的对奥策略就感到兴奋。 没错,他打算直接对奥地利的殖民地发起进攻,切断其海外贸易的通路,再在其国内策划几场***,顺便剥夺奥地利帝国的德意志邦联领导权.... 只不过斯特拉特福子爵的康慨陈词并没有打动首相罗伯特·皮尔,相反还被后者撤销了次长的职务,发配奥斯曼帝国。 与之对调的是一贯主张对外强硬的「懂王」帕麦斯顿,不过「懂王」的立场是很灵活的,而且很懂得审时度势。 帕麦斯顿并不觉得此时和首相大人硬刚是什么明智之举,同时也不认为从老坎宁时期一直以来延续的反奥政策有什么价值。 奥地利的海外利益大多和英国没什么冲突,而悬在印度的特兰奎巴不过是弹丸之地,而且与印度统治的核心区域相距甚远,根本无法妨碍到英国的计划。 至于在近东地区的恶性竞争,他作为前任驻奥斯曼帝国大使很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是由于一些英国商人贪得无厌先坏了规矩,再加上英国政府的一些过激行为才 导致奥地利帝国进行还击。 帕麦斯顿觉得这些在英国的霸权面前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在法国崛起,俄国争霸的大前提下,继续打压奥地利显得不合时宜。 帕麦斯顿的思路十分清晰,他觉得英国想要继续维持霸权,就该分化神圣同盟,然后拉拢法、奥对抗俄国。 同时在法、奥之间制造矛盾,然后在北美扶植美国制造更多的矛盾,加强与普鲁士王国和撒丁王国之间的联系,只有让意大利地区和北德意志地区始终保持一个松散状态才最符合英国的利益。 支持奥地利向东扩张,尤其是可以利用多瑙河两公国与俄国的特殊关系,逼俄、奥反目。 至于奥斯曼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可以将其和波斯组合在一起或许可以对抗俄国,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奥斯曼和波斯相互视其为异端,同时民族仇恨历史悠久。 帕麦斯顿觉得此时应该先修复与奥地利帝国和法国的关系,让二者调转枪口指向俄国才是上上之策。 因为这一世的俄国并没有签署海峡公约,所以名义上俄国人依然拥有黑海海峡的控制权(《温卡尔-尹斯凯来西条约》)。 所以未来在俄国争霸之时,可能要通过奥地利的国土,与其搞好关系是很重要的。 同时在东方奥地利人打开了日本的国门,但是并不允许其与其他列强通商,这种吃独食的行为让人鄙视。 英国完全可以以奥地利的盟友身份进入日本,然后夺取市场,毕竟在「懂王」眼中奥地利的工农业发展水平远逊于英国。 再加上英国距离日本较近,英国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奥地利人打下的市场纳入囊中。 奥、法两国有很多殖民地都相互重叠,所以要挑起两国的争端非常容易。 无论是在中美洲、西非、还是北美洲,亦或是亚洲,海外作战都需要大量的兵员和物资。 而这世界上只有英国才有足够的船和实力将这些东西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所以他们要是想在竞争中取得优势就必须搞好与大英帝国的关系。 到那个时候英国就能完全改变外交上的被动局面,甚至只要挑起战争就可以从中牟利,这才是最适合英国的道路。 帕麦斯顿的理论十分符合罗伯特·皮尔的心意,后者觉得英国亲自下场还是太亏了,最好可以让列强们相互争斗。 客观现实是此时英国的兵力过于分散,机构也过于臃肿,很难形成统一的调动。 实际上帕麦斯顿的眼光非常毒辣,书中他给出的策略很符合人物性格,同时也符合英国此时的外交作风,当然肯定是比历史上英国的外交策略更完善更合理。 第一百零四章 新学生 塔莉娅即便是做了这么多年校长,行为依旧是那么一点“不检点”。 葬礼的人群刚刚散去,她就一屁股坐在墓碑旁边。 “我应该是个很不称职的老师吧?明明是希望你出人头地的,结果却只能长眠于此。 你明明比谁都优秀,我还替你找了这个国家最大的靠山。还有我并没有牺牲色相,伱也不用见到我的时候扭头便走。 我只是想告诉你,成功也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咳咳..你都在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本来弗兰茨还有些感动,但是听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 “你怎么没走啊?” “我得留下听听你有没有说我坏话。佩莱妮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保密工作和安保工作都有问题。 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弗兰茨很自责、很愧疚,但是他需要人。 塔莉娅倒是很了解弗兰茨。 “你不用太自责,也不用担心我会撂挑子,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宿命。 这是你要的名单,希望你能兑现你的诺言。 至于佩莱妮她很优秀,唯一欠缺的可能便是你口中的‘大局观’吧。” “我会的。” 塔莉娅靠在弗兰茨的肩上,开始镌刻起了墓志铭。 “在这里躺着一个改革者,她试图改变世界,但到目前为止改变的只有自己的生存状态。” 真的好久了,曾经只能抱人家大腿,现在却成了对方的依靠。弗兰茨嗅着塔莉娅身上香甜的气息,应该是维也纳咖啡和葡式蛋挞的味道。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需要一些规则外的人,或者是一些不那么容易融入体系的人。 之前弗兰茨以普及教育和发展殖民地之名,制造了大批公务员。那些人无论曾经是什么样子,但是在加入奥地利帝国政府之后都会被迅速同化。 行政效率的提升远不及弗兰茨预期,同样皇室公司里的腐败也在迅速蔓延。 尤其是在殖民地,人们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期间究竟发生过多少暴行更是无法统计。 弗兰茨所过之处必定是一片祥和,只是当他离开的时候立刻就会变成一片乌烟瘴气的不法之地。 此时唯一还算清净的便是科学界,毕竟弗兰茨长期关注,再加上头部学者比起搞门阀派系更喜欢搞科学研究,所以虽然经常会有科学家相互决斗,但是总体来讲风气还算不错。 奥地利帝国此时确实是重症缠身,但好在很快就会有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契机。 为了能将其作用发挥到最大,弗兰茨现在必须多做一些事情。 日本方面,阿部正弘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光是被斩首的就有一百多人,其他被牵连入狱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几百年来武士阶层第一次在经济方面取得了优势,再加上幕府首席老中的死,足以让武士们陷入疯狂之中。 于是乎各地都出现针对商人的屠杀,幕府和各地大名也都乐见其成,他们需要依赖国内商人的时代过去了。 与奥地利帝国通商之后,这些大名们发现经商居然如此简单,所以纷纷下海挤兑商人。 当然大名们是不会真的亲自下海经商,但他们可以委托奥地利帝国的商人帮他们管控贸易。 如此一来不但能节省一大笔开支,还能赚取不菲的利润,更是可以压制商人的嚣张气焰。 同时廉价的货物也能提高领民的生活水平,让人们获得“幸福”, 至于代价嘛,反正也不需要他们操心自然也就不大了。 面对几乎0关税的奥地利帝国商品,整个日本的商人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一时间大阪湾内漂满了商人的尸体。 农产品,奥地利帝国有加利福尼亚殖民地和夏威夷群岛肥沃的土地比起日本那贫瘠的山地不知要强多少倍,论工业生产能力奥地利更是完爆日本。 所以即便是阿部正弘遭到天诛,和奥地利帝国的贸易也不会中断。只不过新上台的首席老中并不是弗兰茨熟知的井伊直弼,而是松平春嶽。 弗兰茨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但是鉴于其已经六十岁,弗兰茨觉得没有必要太了解这个人了。 不过对方的态度还是要摸清的,神乐从日本方面传回的消息上说这个人是个改革派,但是在幕府内部并不受待见。 松平春嶽能上位主要是因为资历问题,以及德川家庆和幕府重臣角力的结果。 德川家庆这个毫无实权的将军突然想要做点什么,那些大权在握的人自然不愿意这位将军大人分走他们的权力。 不过这幕府毕竟姓德川,所以就找了这么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当首席老中。虽然松平春嶽忠于将军,但同时又是个改革者,这一点让德川家庆无比厌恶。 于是乎此时的幕府不但将军成了摆设,就连首席老中也成了摆设。 如此一来便是地方上有实力的藩主纷纷加强与奥地利帝国的联系,其实日本武士道虽然讲求忠义,但是武士大人们更讲求实用性。 此时日本的两百多个藩中,有一百九十多个都派出了女儿、妻子或侍女。通常来说大名只会对将军家这样做,送出的女子被称为“奥方”(おくがた)。 一时间神乐所居住的天上天神社中人满为患,第一轮是相貌,第二轮是智力,两轮之后便排除了其中90%的人。 虽然这些人都是各地大名精挑细选的,但是在神乐眼中依然差得多。 之后便是正式课程,为了让这些人能尽快融入奥地利的专门训练。经过最终选拔之后还会再淘汰一批人,然后通过层层选拔的人将会被送往维也纳。 不过并不是皇宫,而是皇家女子学院。 此时的笃姬(前文萨摩藩送来的那个)正在一脸懵逼的恶补小学课程,她之前在家里学到的东西完全用不上。 弗兰茨还特意去看了一次,这位被称为日本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女性之一的於一公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弗兰茨感觉她还没有印度版的贞德好看,而且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点。 弗兰茨又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成绩单,同样十分平庸。要知道与其年纪相同的拉克希米·葩依同样来维也纳不久,但是成绩却是满分 不过塔莉娅则是很看好笃姬,而对拉克希米·葩依不屑一顾,因为她见过太多天才了。 那些天才大多优秀而骄傲,但笃姬身上有一种她们所没有的天赋,那就是一种非常优秀的沟通能力。 塔莉娅还记得神乐刚到学校时什么样,就差将社恐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但是这位於一公主却能让那些骄傲的贵女们主动找她搭话。 (本章完) 第一百章 英国人的“善意”(上) 1846年1月1日。维也纳,霍夫堡宫。梅特涅亲王在送走了英国方面的特使之后显得异常兴奋,就好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一样。 得知英国外交大臣刚换成帕麦斯顿时梅特涅还有些担心,不过前者刚一上任就派特使来向奥地利帝国释放了 “善意”,这让后者大为感动。不过这所谓的 “善意”,在弗兰茨眼中实在太 “干”了。英国人钉在阿尔巴尼亚的楔子并没有拔除,地中海舰队甚至还进行了扩编。 其他诸如从巴西南部撤军,那完全是印度次大陆上叛乱导致英国人力量分散不得不考虑全面收缩的结果而已。 然后便是英国正式承认奥地利帝国对西波斯尼亚和黑山的占领。没错! 仅仅是承认占领,更过分的是这还不包括贝尔格来德。其实从1839年到今天,经过弗兰茨的人工筛选,西波斯尼亚人早就不把自己当奥斯曼帝国的臣民了。 其实经过洗脑的西波斯尼亚人觉得他们从来都不是奥斯曼人,而是被困在奥斯曼帝国的奥地利臣民。 而且在1845年时西波斯尼亚和贝尔格来德就都接入到了大尹利里亚线之中,现在即便是一部分人受到蛊惑发生叛乱,奥地利的军队也能在一天之内赶到进行镇压。 所以英国人的承认完全就是不痛不痒,然后又把这件事搬到报纸上大书特书就当作见面礼送给梅特涅。 另外再不从巴西南部撤军,恐怕乌拉圭和拉普拉塔总督区也要出问题了。 毕竟无论是罗萨斯,还是被英国扶植的拉尹格拉都是典型的 “贤君、仁主”。在他们的治理下本来就已经民怨沸腾,再加上连续的征战人口大量死亡。 如果再打下去,怕是要打成一片烂地。之所以英国的三国联军损失如此巨大,巴西人抵抗和安布雷拉的雇佣军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当地恶劣的气候。 现在的巴西南部并不被认为是险恶之地,但在当时未开化的森林、河流、沼泽、山地、毒虫、勐兽、各种热带疾病。 双方士兵中80%以上的伤亡都是自然环境造成的,剩下的人当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死于 “黑暗森林法则”。无论是三国联军内部,还是巴西民兵和政府军之间,抑或是安布雷拉公司的雇员都对这种混战习以为常了。 这种消耗战对于强国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如果这种伤亡放到后世恐怕罗伯特·皮尔的内阁早就倒台了。 不过这个时代所谓的人权还停留在嘴上,更不要说此时的信息控制权就掌握在政府手中。 人们只能知道罗伯特·皮尔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至于这种特别军事行动的伤亡数字只有高层才能知道。 可不管怎么说在此时印度战事吃紧的情况下,再在巴西南部的丛林、沼泽中浪费兵力都不是明智之举。 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如果战争继续下去不光可以削弱英国,弗兰茨也可以赚些外快,顺便还能培养一批精于游击战的士兵。 佩德罗二世同样对于英国的做法十分不满,毕竟说打就打,说禁运就禁运,现在不想打了又来做朋友要最惠国待遇。 但是不满归不满,此时的巴西帝国根本没有和英国人谈判的资格,所以对于后者的要求几乎是全盘接受。 最后佩德罗二世还得极为不情愿地和英国大使合影,作为一个狂热的摄影爱好者这张合照是被他唯一撕毁的作品。 历史上的佩德罗二世非常喜爱摄影,一生收藏照片达幅,是当时南美洲最大的摄影艺术收藏家。 1839年,法国人发明了第一台照相机。1840年,法国大使带来了一台银版照相机,当时年仅14岁的佩德罗二世就爱上了这种全新的技术。 然后他花重金购买了全套设备,并且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位会使用照相机的君主。 之后那些巴西官员更是投其所好,为佩德罗二世全世界搜罗摄影器材和专家。 直到弗兰茨送给了佩德罗二世一台由奥地利帝国改装的照相机,后者便将之前收集的垃圾全都抛弃了。 毕竟法国货和奥地利货之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别说是佩德罗二世这种资深摄影迷了,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二者的差距。 这也是佩德罗二世倒向奥地利帝国的重要原因,毕竟爱好可以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判断。 同时也是同行衬托,毕竟英、法在不做人方面相当不做人了,不但在双方贸易上机关算尽,更是扶植亲近自己的势力。 虽说不见得会取而代之,但是将巴西变成自己的傀儡肯定都是想过的。 然而,无论是佩德罗二世,还是巴西帝国都有一个大国梦。这个大国梦一直到今天还影响着巴西人。 巴西的领土广大、人口在南美洲一骑绝尘,资源也十分富裕,周围更是没有一合之敌。 无论怎么看佩德罗二世都不会甘心做一个傀儡,所以英法的做法让他十分厌恶。 不过是因为自身实力有限,只能选择虚与委蛇。当奥地利这个明显对巴西没什么企图,也没法有什么企图的国家出现的时候佩德罗二世立刻改变了立场。 巴西需要市场将资源转化为财富,从而推动国内的工业化改革,进而成功跻身世界列强之列。 起初弗兰茨也被这种豪言壮语打动了,他很想看看巴西帝国的未来。毕竟奥地利和巴西帝国距离较远,而且后者崛起最该头疼的是英美。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巴西人不但咸鱼还喜欢内斗,此起彼伏的战争,再加上官僚的腐败和地方势力的抵触导致其工业化进展速度极为缓慢。 天地良心弗兰茨绝对没有卖给巴西帝国猴版装备,虽然更新速度比不上欧洲大陆,但是所用材质和工艺绝对和本国没有任何区别。 不幸的是这些机械到了巴西就像人一样 “水土不服”,机器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问题,甚至会有零件凭空消失。 而巴西生产的零件无论是大小,还是强度都无法匹配奥地利机器。结果就是三番五次的原地 “爆炸”,没错!蒸汽机是会爆炸的! 第一百零一章 英国人的“善意”(下) 不过英国人的 “善意”也不是完全没用,在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眼中就如同天塌地陷一般,他知道此生恐怕再也没有反攻西波斯尼亚的日子了。 至于贝尔格来德,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是想也不敢想,毕竟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缮和改造这座曾经塞尔维亚大公国的首都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座堡垒。 而且无论是当地的工业,还是农业都依附于奥地利帝国的市场。整个贝尔格来德地区不允许种植任何粮食作物,但他们却可以享受来自奥地利帝国的廉价粮食。 再考虑到贝尔格来德地区的人口和此时塞尔维亚孱弱的农业,弗兰茨有理由相信,哪怕是贝尔格来德回到了塞尔维亚手中,后者也养不起前者。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从未见过光明。——《变形记》没错,穷了几百年的塞尔维亚人可以忍受每天高强度的劳作,同时只吃一些牲口都厌恶的食物。 但是他们在吃过面包、黄油、鲤鱼,以及弗兰茨养殖的各种奇怪的动物之后,这些人就再也不想过回到那种军阀割据、人如草芥的日子了。 西波斯尼亚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再加上克罗地亚人的民族主义,实际上对此时的塞尔维亚来说比贝尔格来德还难收复。 但是由于山地阻隔,处在东波斯尼亚地区的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并没有当地的详细情报。 黑山人则是对英国人的承认毫无感觉,英国人也尝试过拉拢黑山当地的一些家族反对奥地利帝国的统治。 但是要么前去当说客的英国人消失了,要么那些尝试反奥的家族消失了,总之黑山依然在奥地利的手中,并且始终没有掀起过任何波澜。 其实黑山人和克罗地亚人很像都十分喜欢当雇佣兵,而且对离开家乡没有什么抵触,所以小小的黑山居然出了两万雇佣兵。 黑山人之所以那么喜欢当雇佣兵是因为他们的土地太贫瘠了,不过随着壮年男性的大量离开,想在黑山组织反奥的军事行动就和开玩笑一样。 更不要说负责驻守黑山地区的是奥地利帝国最擅长山地作战的部队——蒂罗尔猎兵团和克罗地亚山地部队。 人类都有慕强心理,而这一点在山地民族中尤为明显,无论是廓尔喀人,还是黑人,他们都异常崇拜强者。 所以在几次战斗之后当地人就彻底倒向了奥地利帝国一方,他们甚至会主动镇压叛乱者来表示自己的忠心。 实际上这种情况在奥地利帝国屡见不鲜,但是弗兰茨为了加强正反馈,同时塑造典型,还是给予了一定的赏赐。 虽然赏格并不高,但是对于这些黑山人来说还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如果按照地方税收来看,此时的黑山是全奥地利帝国最贫穷的地方。 黑山此时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最有价值的就是人,毕竟想找一些愿意离开家乡,同时长年驻守在国外的人并不容易。 弗兰茨也不用担心黑山人数量过多的问题,后者的人口基数要远小于意大利人。 而且相对来说比较仰慕奥地利文化,这就意味着同化起来比较容易,同时也不太喜欢抱团,不容易产生独立社群。 当然真正对于黑山地区最彻底的办法便是修路,只不过鉴于当地的地形和经济状况这种事情还急不得。 除了这种不痛不痒的承认和声明以外,帕麦斯顿还为奥地利帝国挖了一个大坑。 那便是马达加斯加,此时人们谈到此地想起的便是动物天堂,企鹅黑帮。 但是十九世纪的马达加斯加是为数不多敢对列强说不的非欧洲国家。曾经英国人和法国人研究过如何瓜分这个非洲东南部的岛国,当时研究的成果是西边归英国,东边归法国。 因为西部港口较多,而东部则有矿产。起初的一切都非常顺利,马达加斯加王国和列强们签订了数不清的契约,甚至还听从英国人的建议停止和葡萄牙人的奴隶贸易。 然而就在英、法两国觉得就要成功的时候,非洲的女尼禄横空出世。拉娜瓦罗娜一世本是国王的十二个妻子之一,但是如同武则天一般用铁腕政策和血腥的屠杀短时间内完成了对国家的接收。 拉娜瓦罗娜一世继位后便宣布,全国所有人必须剃光头为她丈夫服丧。 一年之内任何人不允许洗澡,跳舞,唱歌,在床上睡觉或拍手,否则男性将被处以极刑,女性将被充作公**隶。 当时的西方人只当这是原始国家君主的怪癖,并未将其视为一种危险的信号。 拉娜瓦罗娜一世是一位冷血动物爱好者,同时喜欢用动物处刑,其中最让她感到兴奋的便是将人丢给鳄鱼和巨蜥,看着受害者撕咬、吞噬。 在一个人口仅有250万的国家,拉娜瓦罗娜一世用这种方式处死了至少三十万人。 拉娜瓦罗娜一世判断一个人是否忠于自己标准便是扔给鳄鱼,若鳄鱼咬他则他就是叛徒,若鳄鱼没咬他,他便是个巫师...拉娜瓦罗娜一世厌恶黑人,便几乎将岛上的黑人灭族。 之后拉娜瓦罗娜一世开始疯狂践踏那些马达加斯加王国曾经签订的条约,这种行为怎么可能被秉承着 “契约精神”的西方 “文明”列强所接受呢?于是乎英、法皆派人来和马达加斯加王国交涉,但是拉娜瓦罗娜一世的回应是屠杀全岛基督教徒。 而且不是像日本人那样只杀本国人,她连西方传教士和与教会有关的商人一并杀了。 英、法两国直接傻眼了,别说在非洲,哪怕是在亚洲的那些大王朝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于是乎1845年英法联军炮轰马达威港,想要逼拉娜瓦罗娜一世就范。 结果这位女尼禄直接下令封闭港口,玩起了当年康熙迁界禁海的招术。 此时的西方人在殖民战争中几乎就没有输过,自然也不懂得害怕。最后英法联军大概600名士兵登陆马达加斯加岛,准备给这帮非洲土着以一点小小的西式震撼。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最终这位女尼禄以一万两千条人命的代价将联军的600名士兵全部杀死。 这还没完,拉娜瓦罗娜一世还命人将联军将士的首级全部插在木桩上。 一时间马达威港的码头上插满了西方人的头颅。 第一百零二章 东西、南北 帕麦斯顿所谓的善意便是准备和奥地利瓜分马达加斯加王国,条件依然是东西分治。 不过从联合出兵改成了英国出船,奥地利出人。这和空手套白狼就差了一个“包邮”啊,弗兰茨内心无限感慨。 “不愧是大英帝国,这搅屎棍子果然一般人摸不得。” 好在梅特涅并没有弗兰茨想象中那么固执,其实当年的梅特涅可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他既能在法强奥弱的时候,撺掇弗朗茨二世招婿,也能在拿破仑失败时落井下石,反戈一击。 与塔列朗并称世界上最不要脸的外交官,是与道德二字完全不沾边的政客。 梅特涅并没有同意帕麦斯顿的提议,因为马达加斯加岛对奥地利帝国真没啥吸引力。 先不说岛上两百多万的暴民,单就是殖民地的开发费用就让人望而却步。 实际上殖民地的前期投入巨大,而且奥地利帝国的海运能力有限。梅特涅并不觉得非洲另一端的殖民地有什么价值,这其中也包括坦桑尼亚总督区。 此时大规模开发殖民地的国家并不多,大多数殖民者都是靠掠夺,或者是扶植傀儡的方式摄取利益。 所以在梅特涅眼中最有价值的殖民地是纳米比亚和加利福尼亚,因为这两个地方有黄金,而且账面上十分好看。 至于西非那些殖民地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还不如经营一些贸易站来得实惠。 而东非那简直就是无底洞了,与阿曼帝国的贸易获利那么多,结果全被弗兰茨用在补贴坦桑尼亚上了。 可坦桑尼亚殖民地的产出实在是与投入相差甚远,即便这样弗兰茨乐此不疲,这让梅特涅感到担忧。 因为这块殖民地距离奥地利本国太远了,面积也太大了,一旦发生战争,奥地利很难保住。 其实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并不是没有过殖民地,但是下场都不太好,所以梅特涅并不看好海外的前景。 更重要的是此时奥地利帝国显然是中欧一霸,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以及和俄国与奥斯曼的贸易让奥地利帝国财政收入翻了几乎4倍。 按照这个速度1846年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将会赶上法国(14亿法郎),法国由于在世界上获得了大片殖民地,尤其是在北美所以经济也要好于历史同期。 但是法国此时也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支出要比历史上高得多,财政压力大到夸张的程度。 光是军事支出一项就让人感到绝望,仅仅是常备军数量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70万,这个数字已经超越了俄国(62万),甚至是普、奥两国的总和(64万)。 同一年下水军舰的数量是奥地利的四倍,俄国的十二倍。不过这些大多数依旧是老式的风帆战列舰,只有极少数的新式明轮战舰。 其实在弗兰茨眼中这些所谓的新式明轮战舰,还没有那些老式风帆战列舰威胁大。 因为这些明轮极不稳定,而且极为脆弱,只要中炮几乎是必毁的。到时候本该提供动力的明轮就直接成了累赘,而且哪怕明轮不被击中,巨大的轮轴也会影响火力的发挥。 而这一时期的海战通常来讲,比的就是谁的炮多,谁的装甲厚,而这两点明轮战舰都不占优势。 至于所谓的速度优势,更多体现在内海和短途海战。因为早期明轮的大部分都暴露在水上,所以船颠簸得厉害起来。 一旦遇到大风大浪就可能会使明轮搅水能力下降,从而使动力减少,甚至会形成空转或者是发生机械故障直接使明轮失灵。 除此之外,明轮比起奥地利海军此时使用的螺旋桨更消耗燃料,但是速度却要慢得多,所以弗兰茨并不太在意法国海军。 言归正传,智商在线的梅特涅亲王还是很可怕的,他虽然对英国人这么多年来首次释放的“善意”感到激动。 但是梅特涅亲王并没有不管不顾地踏入到这个天坑之中,相反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并将皮球踢给了对方。 尤其是在战利品的划分上,梅特涅主张索取岛屿西部,而不是英国人说的东部。 索取的理由也很直接就是没钱,东部的矿产资源确实很诱人,但是距离奥地利帝国太远,而且所需的资金太过庞大,短期内无法支付这笔费用。 而西部的港口则更靠近奥地利的殖民地,管理起来相对方便,还有现成的港口可以直接收取费用。 这毫无疑问是一步险棋,因为这对英国人来说这绝对是跳脸行为。在苏伊士运河尚未开通的此时,马达加斯加岛战略意义不言自明。 东非、南非、印度洋、好望角全部都在其辐射之内,尤其是对东南非洲和印度洋的海洋霸权有着非凡的意义。 英国高层自然不可能接受这个提议,气得罗伯特·皮尔直接就将协议摔在了地上。 这倒不是这位首相大人脾气不好,而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烦心了。 爱尔兰的饥荒,伦敦的瘟疫,苏格兰地区干旱结果又弄出了一个尼斯湖水怪搞得人心惶惶。 (尼斯湖水怪的传说便发祥于苏格兰。) 最操蛋的是本该今天结束的第一次毛利战争,在此时异变突生一支300人的英军队伍居然被当地的部落埋伏并生吃了。 现在新西兰最有名的便是充满野性的毛利战舞,这种舞蹈被一些西方媒体称为最震撼人心的舞蹈。 但是十九世纪的新西兰、毛利人可不是什么有趣的词语,因为和其联系最紧密的便是食人文化,当然这也很震撼人心就是了。 加上这三百人的伤亡,英国人在新西兰岛上已经损失了超过一千名士兵。不过比起一千这个数字,那些人的死法才是麻烦。 罗伯特·皮尔无论是继续战争,还是将部队撤回都将遭到对手的口诛笔伐。 继续战争那肯定就是让年轻人去送死,而选择撤退则会被认为是让土著人吓破了胆,同时也损害了大英帝国的利益。 相比之下爱尔兰的饥荒和伦敦的大瘟疫则要好“解决”得多,前者可以用宗教的观点解释。 那就是此时在爱尔兰发生的大饥荒,是上帝对非选民和懒惰者的惩罚。 没错!当时的主流观念认为,人穷是因为有罪和懒惰,以及道德水平不高和不够虔诚。 所以每当英国的资本家们看到灾民的时候,只要默念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又能道心坚定地继续不干人事儿了。 “爱尔兰人的懒惰让人发指,他们甚至都不去尝试挽救他们的收成!” ——《泰晤士报》 “袭击爱尔兰的灾难是对奢侈和无忧无虑生活的警告!唯有努力工作才能平息上帝的愤怒!” ——《晨报》 “如果我们继续‘国家罪恶’即对天主教徒和穷人的宽容政策,那么灾难会降临到我们每一个人身上!” ——《太阳报》 至于大瘟疫也差不多,这主要是伦敦的工人不愿意劳动,经常搞什么宪章运动,所以才受到了惩罚。 于是乎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伦敦地区的工人运动陷入到了空前的低谷之中,甚至有些人因家人感染瘟疫进而对罢工工人怀恨在心,进而采取暴力手段,虐待、杀戮罢工者。 虽然烦心的事情很多,但是与奥地利的关系是英国重塑外交霸权的重要一环,所以罗伯特·皮尔只能让帕麦斯顿尽量交涉缓和和奥地利的关系。 实际上和奥地利帝国瓜分马达加斯加王国是帕麦斯顿私自做的决定,这让罗伯特·皮尔十分恼火,但是鉴于其在与法国的关系处理方面获得的成就,只是对其下了最后通牒。 帕麦斯顿好不容易又回到了权力中心,他可不想再下野了,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帕麦斯顿赌的是奥地利帝国没有实力拿下马达加斯加,即便是能拿下也守不住,更没有胆量和英国争夺印度洋的海洋霸权。 帕麦斯顿用英国的国运赌自己的前程,这一次他赌赢了。无论是梅特涅,还是弗兰茨都没有想过让奥地利帝国和英国争夺马达加斯加的西部。 梅特涅想要的是马达加斯加的北部,要西部不过是个幌子,虽然对方同意了,但是那烫手的山芋明显吃不下。 作为老狐狸的梅特涅自然不会露怯,也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诉对手,所以这个提议就被暂时搁置了。 梅特涅会再找一个好时机,让对方不得不接受他的提议。至于英国人吃独食,或者去找其他国家合作,这一点梅特涅并不在乎。 在梅特涅眼中征服马达加斯加这件事,不过是用来修复和英国关系的契机,至于马达加斯加王国本身并不重要,更何况他也不想再增加殖民地的数量了。 弗兰茨倒是知道马达加斯加的重要性,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英国人会想其他办法。 毕竟历史上在女尼禄死之前,英国人都没再对马达加斯加王国打过主意。 哪怕是在此时帕麦斯顿主动提出要瓜分马达加斯加王国,更多也是在给奥地利帝国挖坑而已。 至于法国那位路易·菲利普国王,倒是很有可能两次落入同一个陷阱,但是苏尔特却不会,老元帅只想安安稳稳地退休,所以会极力避免这种代价太大的战争。 总的来说英奥关系缓和之后,对于奥地利来说收益并不是很大,一方面是由于英奥之间本身冲突就不大,另一方面是英国人的善意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不过一些事情有了英国人的声援确实能好办一些,比如处理奥地利国内的亲英派。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与梅特涅同一派系,他们对于英国人的道德有很高的期许。 弗兰茨也不是真要对这些人动刀子,只是会慢慢地将他们移除出外交系统,毕竟弗兰茨对于做大英帝国的盟友真没啥兴趣。 虽然奥斯曼人认为英国必胜,但是讲真,凡是跟约翰牛混的国家就没一个能得好下场的,弗兰茨并不想步其后尘。 英国人采取收缩态势之后,最开心的便是法国人。后者开始大口大口吃地,这让前者感到十分恐惧。 于是乎作为搅屎棍本棍的大英帝国给法国人指了一条“明路”,北美大陆上法兰西的军力自然是天下第一,但是美利坚国土辽阔若要开战必定拖延日久,消耗巨大。 墨西哥虽然丧失了大片国土,但是数十万军队枕戈待旦也不好对付。 那么奥地利帝国的加利福尼亚殖民地自然就成了其扩张的最佳方向,要知道这个时代的黄金既是一种财富,又是一种诅咒。 对于强者来说他们可以用黄金武装自己,或者是用其购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是对于弱者来说,黄金是毒药、是诅咒、是强者消灭他们的理由。 而此时的法兰西便认为自己是北美的最强者,而只有四十多万人口的加利福尼亚则被当成了强者口中的食物。 法国人和墨西哥人,以及美国人所想的办法差不多,就是将军队伪装成商队。 然后一支三百人的法国先头部队就消失了,之后圣·菲利普(法国北美殖民地的新称呼)总督基佐便又派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 结果第二支队伍也渺无音讯,只有加利福尼亚的矿井深处又多了一批说法语的劳工。 在圣诞节期间也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佩莱妮·沙弗尔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自己的亲兄弟亨利·沙弗尔刺杀了。 理由类似于印度地区的荣誉处决,大意便是佩莱妮·沙弗尔触犯了身为贵族女性的禁忌。 但实际上她不过是动了一些大人物的利益而已,那些大人物们动不了弗兰茨便将这个站在前台的人谋杀了。 弗兰茨其实早就提醒过佩莱妮·沙弗尔,并且为其增加了保镖的数量。 然而就在午夜时分,人们纷纷陶醉在安宁祥和的氛围中的时候,教堂的钟声响了,同时伴随着三声枪响佩莱妮·沙弗尔年轻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由于来访者是佩莱妮·沙弗尔的亲兄弟,所以保镖们并没有进行彻底地搜身。 亨利·沙弗尔的枪法很烂,三枪都没有打中要害,但是失血过多便足以要了佩莱妮·沙弗尔的性命。 除了佩莱妮·沙弗尔以外,万里之外的阿部正弘也惨遭天诛,不过此时的幕府已经无法离开奥地利帝国了,新的利益集团已经形成。 所以即便是阿部正弘死了,新三角贸易也会依然延续,部分闭关锁国依然会成为日本国策。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葬礼 维也纳,北郊。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中的卡伦山上多了一块小小的墓碑,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 但若是有人知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的话,一定会惊讶于这次葬礼的规格之高。 “上主天主,我们今天在此纪念佩莱妮·沙弗尔姊妹,她的离去,反映出我们人类共有的处境,以及人世的短暂。 但你藉基督给我们启示,死亡不是终结,更不会夺去你在人身上的种种恩宠。 天父,我们既然是你的子女,分享了伱圣子的救恩,得到永生的希望,求你收纳佩莱妮·沙弗尔姊妹,进入你圣子预许的天乡 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你的圣子,他和你及圣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 劳舍尔大主教合起经文,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众人同样手划十字:“amen!” 气氛有些压抑,因为一切都太突然了。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就以这样一种既激烈,又匆忙的姿态离开了人世。 弗兰茨以为一切仅仅是个开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告一段落了。 除了突然,还有一种令人气愤的绝望。杀害佩莱妮·沙弗尔的凶手是她的亲兄弟,而亨利·沙弗尔刚入狱就畏罪自尽了。 至于是畏罪自尽,还是被杀人灭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沙弗尔家族实际上是效忠派,而且一家人都很平庸并没有在皇室公司和帝国政府中担任要职,更没有受到“平安夜行动”的波及。 虽然沙弗尔家族对佩莱妮并不重视,但是也绝对上升不到“荣誉处决”的地步。 至于作为凶手的亨利·沙弗尔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酗酒、吸毒、赌博、纵火、绑架、虐待、以残忍方式杀害无辜市民. 在其短短的21年生涯之中,触犯帝国法律高达2000多次,如果说这种人有什么贵族荣誉感,弗兰茨是不信的。 这种人不但活着、还能到处走动,甚至搞什么“荣誉处决”,弗兰茨觉得有必要好好处理一下腐败问题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便是佩莱妮·沙弗尔要求的那次大清洗,虽然做决定的是弗兰茨,但是皇室成员的身份让一般人望而却步。 严密的保护措施,让人即便是有人想要铤而走险也没有机会。 于是乎便有了佩莱妮·沙弗尔的死。 不过那些“大人物们”比上次学聪明了,并没有留下把柄,而是抛出了亨利·沙弗尔,或者说沙弗尔家族这个替罪羊。 因为事情复杂,而且沙弗尔家族是“无辜的”,所以最终结果很可能是不了了之。 那些“大人物们”为的不是别的,而是想挫挫弗兰茨的锐气,顺便也教教后者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那些人都料定这件事将以亨利·沙弗尔的死画上句号,毕竟如果对效忠派的沙弗尔家族进行惩罚不是正中对方下怀吗?而且还会让效忠派寒心 以政治斗争的角度分析这样做确实不能算错,不过弗兰茨现在想处理的是其他问题。 比如这个亨利·沙弗尔是如何逃过法律制裁的,是谁这么神通广大在维也纳只手遮天。 如果说之前那个温斯特家族是因为天高皇帝所以才能在波西米亚称王称霸,那么眼前这个亨利·沙弗尔又是什么东西。 弗兰茨连听都没听过的小人物,小家族是怎么在维也纳为所欲为的。难道说这家伙是什么隐世家族,又或者是类似猫头鹰议会那样神秘强权? 这当然不可能,调查的结果不过是因为此时的犯罪成本太低而已。一些现在看来大得不得了的事情,在当时被认为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其中很多涉及到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哪怕是弗兰茨也无能为力,但是好办的一点是当时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有渎职、滥用职权、收受贿赂的问题。 所以那些将亨利·沙弗尔放出来和对其提供帮助的官员,弗兰茨还是可以进行一波清算的。 至于这种家族的支持不要也罢,就像之前说过的沙弗尔这个家族虽说是名门,但若不是因为佩莱妮这个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弗兰茨连这个家族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不过具体如何清算还是需要研究之后才能做出决定,弗兰茨还是需要将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这时候弗兰茨转向布鲁克男爵说了一声。 “抱歉,让你们以这种方式见面。” 后者也有些惋惜地说道。 “弗兰茨大公,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我之前受塔莉娅小姐之邀去过皇家女子学院授课。 佩莱妮小姐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志向远大也很有才能。 不过我提醒过她作为一个改革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家族切断联系。” 布鲁克男爵说的没错,切断与家族联系这种事情看似无情,但这既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在保护家人。 其实比遭人恨和被暗杀的经验,作为帝国中央银行行长的布鲁克男爵在奥地利敢认第一,便无人敢认第二。 “布鲁克先生,能做到像您一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佩莱妮小姐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改革并不会这样结束。” 听了弗兰茨的话布鲁克男爵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弗兰茨大公,请恕我直言。我建议您收回那种天真的想法,帝国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并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 改革如果操之过急,哪怕是您也会有危险。如果有所闪失,又或者是被证明无法成为皇帝,那么这将是帝国的一大损失。” 其实布鲁克男爵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哪怕是成为了皇帝,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所谓的改革也大概率会沦为空谈,或者是原有结构上的小修小补。 但那所谓合适的契机很难寻觅,除非是再来一次拿破仑战争,又或是像三十年战争那样的清洗才有可能。 可那不仅仅是机会,也有可能埋下帝国崩溃的伏笔。 “谢谢您,您的话让我受益匪浅。我会量力而行的,也希望您能保重。毕竟这个国家的蛀虫太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掉出来一只恶心人。” 布鲁克男爵点了点头,他心中还是有些惋惜的,毕竟偌大的奥地利帝国政府里又有多少敢于亮剑和不拒腐蚀的人呢?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新学生 塔莉娅即便是做了这么多年校长,行为依旧是那么一点“不检点”。 葬礼的人群刚刚散去,她就一屁股坐在墓碑旁边。 “我应该是个很不称职的老师吧?明明是希望你出人头地的,结果却只能长眠于此。 你明明比谁都优秀,我还替你找了这个国家最大的靠山。还有我并没有牺牲色相,伱也不用见到我的时候扭头便走。 我只是想告诉你,成功也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咳咳..你都在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本来弗兰茨还有些感动,但是听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 “你怎么没走啊?” “我得留下听听你有没有说我坏话。佩莱妮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保密工作和安保工作都有问题。 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弗兰茨很自责、很愧疚,但是他需要人。 塔莉娅倒是很了解弗兰茨。 “你不用太自责,也不用担心我会撂挑子,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宿命。 这是你要的名单,希望你能兑现你的诺言。 至于佩莱妮她很优秀,唯一欠缺的可能便是你口中的‘大局观’吧。” “我会的。” 塔莉娅靠在弗兰茨的肩上,开始镌刻起了墓志铭。 “在这里躺着一个改革者,她试图改变世界,但到目前为止改变的只有自己的生存状态。” 真的好久了,曾经只能抱人家大腿,现在却成了对方的依靠。弗兰茨嗅着塔莉娅身上香甜的气息,应该是维也纳咖啡和葡式蛋挞的味道。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需要一些规则外的人,或者是一些不那么容易融入体系的人。 之前弗兰茨以普及教育和发展殖民地之名,制造了大批公务员。那些人无论曾经是什么样子,但是在加入奥地利帝国政府之后都会被迅速同化。 行政效率的提升远不及弗兰茨预期,同样皇室公司里的腐败也在迅速蔓延。 尤其是在殖民地,人们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期间究竟发生过多少暴行更是无法统计。 弗兰茨所过之处必定是一片祥和,只是当他离开的时候立刻就会变成一片乌烟瘴气的不法之地。 此时唯一还算清净的便是科学界,毕竟弗兰茨长期关注,再加上头部学者比起搞门阀派系更喜欢搞科学研究,所以虽然经常会有科学家相互决斗,但是总体来讲风气还算不错。 奥地利帝国此时确实是重症缠身,但好在很快就会有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契机。 为了能将其作用发挥到最大,弗兰茨现在必须多做一些事情。 日本方面,阿部正弘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光是被斩首的就有一百多人,其他被牵连入狱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几百年来武士阶层第一次在经济方面取得了优势,再加上幕府首席老中的死,足以让武士们陷入疯狂之中。 于是乎各地都出现针对商人的屠杀,幕府和各地大名也都乐见其成,他们需要依赖国内商人的时代过去了。 与奥地利帝国通商之后,这些大名们发现经商居然如此简单,所以纷纷下海挤兑商人。 当然大名们是不会真的亲自下海经商,但他们可以委托奥地利帝国的商人帮他们管控贸易。 如此一来不但能节省一大笔开支,还能赚取不菲的利润,更是可以压制商人的嚣张气焰。 同时廉价的货物也能提高领民的生活水平,让人们获得“幸福”, 至于代价嘛,反正也不需要他们操心自然也就不大了。 面对几乎0关税的奥地利帝国商品,整个日本的商人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一时间大阪湾内漂满了商人的尸体。 农产品,奥地利帝国有加利福尼亚殖民地和夏威夷群岛肥沃的土地比起日本那贫瘠的山地不知要强多少倍,论工业生产能力奥地利更是完爆日本。 所以即便是阿部正弘遭到天诛,和奥地利帝国的贸易也不会中断。只不过新上台的首席老中并不是弗兰茨熟知的井伊直弼,而是松平春嶽。 弗兰茨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但是鉴于其已经六十岁,弗兰茨觉得没有必要太了解这个人了。 不过对方的态度还是要摸清的,神乐从日本方面传回的消息上说这个人是个改革派,但是在幕府内部并不受待见。 松平春嶽能上位主要是因为资历问题,以及德川家庆和幕府重臣角力的结果。 德川家庆这个毫无实权的将军突然想要做点什么,那些大权在握的人自然不愿意这位将军大人分走他们的权力。 不过这幕府毕竟姓德川,所以就找了这么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当首席老中。虽然松平春嶽忠于将军,但同时又是个改革者,这一点让德川家庆无比厌恶。 于是乎此时的幕府不但将军成了摆设,就连首席老中也成了摆设。 如此一来便是地方上有实力的藩主纷纷加强与奥地利帝国的联系,其实日本武士道虽然讲求忠义,但是武士大人们更讲求实用性。 此时日本的两百多个藩中,有一百九十多个都派出了女儿、妻子或侍女。通常来说大名只会对将军家这样做,送出的女子被称为“奥方”(おくがた)。 一时间神乐所居住的天上天神社中人满为患,第一轮是相貌,第二轮是智力,两轮之后便排除了其中90%的人。 虽然这些人都是各地大名精挑细选的,但是在神乐眼中依然差得多。 之后便是正式课程,为了让这些人能尽快融入奥地利的专门训练。经过最终选拔之后还会再淘汰一批人,然后通过层层选拔的人将会被送往维也纳。 不过并不是皇宫,而是皇家女子学院。 此时的笃姬(前文萨摩藩送来的那个)正在一脸懵逼的恶补小学课程,她之前在家里学到的东西完全用不上。 弗兰茨还特意去看了一次,这位被称为日本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女性之一的於一公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弗兰茨感觉她还没有印度版的贞德好看,而且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点。 弗兰茨又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成绩单,同样十分平庸。要知道与其年纪相同的拉克希米·葩依同样来维也纳不久,但是成绩却是满分 不过塔莉娅则是很看好笃姬,而对拉克希米·葩依不屑一顾,因为她见过太多天才了。 那些天才大多优秀而骄傲,但笃姬身上有一种她们所没有的天赋,那就是一种非常优秀的沟通能力。 塔莉娅还记得神乐刚到学校时什么样,就差将社恐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但是这位於一公主却能让那些骄傲的贵女们主动找她搭话。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弗兰茨的私兵 蒂罗尔,皇家兵工厂。 虽然外面挂着伐木场的牌子,但是刨削木头的声音完全被机械的噪音所掩盖了。 与皑皑的雪山相对应的是山谷里一排排冒着黑烟的厂房,本该幽静的峡谷里充满了机械的轰鸣之声。 外面还下着雪,但是工厂里的工人却汗如雨下。他们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无地农民,或者军人的后代,抑或者是伤残军人和退伍老兵。 此外还有一些通过考试进入工厂的(要求小学文化以上),以及一些来自奥地利其他地区的技术工人和武器专家。 这个时代的军人待遇相对来讲并不高,更没有保险和退休金。士兵们退伍之后,通常来说要么穷困潦倒,要么加入帮派充当打手。 因为这些人普遍没有生活技能,一切只能从头开始,但是让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从头开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弗兰茨受够了维也纳的勾心斗角,他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下。至于维也纳的事情,弗兰茨暂时交给了索菲夫人。 虽然索菲夫人没有什么商业头脑,但是身份够高,也足够吓人,看场子足够了。 弗兰茨之前开除和惩罚了很多人,但是这些家伙实际上没什么用,不如说他们走了整个体系的效率反而提升了。 弗兰茨又用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构建了一个全新的架构,来抵消那些乐色离开的影响。 索菲夫人要做的就是将这套体系维持下去,随便解决一些制造麻烦的人。至于在商业和工业上遇到的麻烦,她可以去请西纳先生、布鲁克男爵和皇家科学院来解决。 其实由于铁路的连通,如果有突发情况弗兰茨一天之内就能回到维也纳。 而且弗兰茨并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若是离了自己就无法运转的组织那也太鸡肋了。 住在山北的蒂罗尔人对兵工厂非常满意,住在山南的蒂罗尔人则是希望弗兰茨能在他们的地盘也搞一座工厂。 这里的山指的是阿尔卑斯山的支线多洛米蒂山,雄伟壮丽(翻译一下就是难走),不过在修了铁路之后交通问题得到了极大改善。 南蒂罗尔虽然也位于河谷,但是缺乏地形的保护,而谷内地势过于平坦不利于防守。 不过南蒂罗尔人还是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工厂,弗兰茨在当地搞了一家面粉厂,雇佣当地人为当地农民磨面,但只收取少量费用。 南蒂罗尔实际上在政治上和精神上都是偏向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的,所以弗兰茨需要对其进行拉拢。 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政府一直将其视为“沟里人”,地位也不上不下的,被称为“不是德意志人的德意志人”。 实际上蒂罗尔确实有不少意大利人,不过弗兰茨觉得这些并不是问题。忠诚与否才重要,毕竟奥地利的民族问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 弗兰茨现在想要一些军队,因为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可以和平解决的了。 虽然他很想以一种对社会和国家影响比较小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接二连三的遭遇让其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天真了。 战争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却可以解决一部分有问题的人。蒂罗尔人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可靠的,加上被群山包围易守难攻。 所以在弗兰茨的规划之中将这里定成了战略大后方,虽然背后就是瑞士联邦,但是首先有阿尔卑斯山的天险,其次瑞士联邦早就不复当年之勇。 至于巴伐利亚,两国几乎没有任何冲突,其次弗兰茨也很难将其和危险联系在一起,至少在1848年之前是的。 当然防止间谍潜入是十分必要的,毕竟军事科技和兵工厂涉及到国防根本。 虽然有了铁路,但是蒂罗尔地区的人口流动性依然不大,除了旅游很少有人会跑到这里。 而旅游路线和向导通常都是弗兰茨规划好的,并不会暴露兵工厂的所在。此时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旅游公司就是由弗兰茨控制,导游更是经过精心培训的(前文讲过)。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弗兰茨还是搞出了居住证明这种类似户籍和身份证的制度。 理由呢?自然是让当地居民享受更多皇室恩泽,同时防止他人冒领这些恩泽。 蒂罗尔人自然十分愿意配合,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个人切身利益啊。 至于所谓的泽恩,不过是一些磨坊、公共厕所、公园、医院、喷泉、旅游景点之类的东西。 而且也不是完全免费,而是减少一定的费用。不过是让成本转移,但是吃相相对好看一些罢了。 不过这对于当时的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泽了,毕竟弗兰茨没有直接横征暴敛,也没有用暴力驱逐他们。 相反还提供了工作、住所、教育、医疗,以及各种各样的公共设施。 公共厕所是人类卫生史上的一大进步,看看这个时代到处爆发的霍乱疫情就知道它有多么重要了。 弗兰茨在构建这些厕所的时候,顺便还给当地搞了一套排污系统,这对于公共卫生来说又是一大进步。 另外说一些小常识,哪怕是到了今天,欧洲的公厕也是收费的。这在欧洲人看来十分正常,其实这也是在某种程度上防止浪费和滥用。 而且在当时厕所的兴建和维护费用并不算低,虽然也有一些收益,但是还远远无法支付成本和后期维护的费用。 除此再说一下浪费和滥用,实际上在英国就出现过这样的奇景。有些人因为付不起睡觉的费用,便寄住在公共厕所之中 当时由于英国城市房价过高,很多人都无家可归,后来才出现了很多公益“旅馆”。 著名的绳床便出自此处,人们只需要两三便士就能挂在绳子上睡上一整夜,真是皇恩浩荡啊。 再有钱的人可以选择睡棺材,没错就是棺材!弗兰茨甚至因此一度怀疑英国就是古墓派的欧洲分舵。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睡不起棺材,睡不起绳子的。但是去厕所只需要四分之一便士!虽然味道有些难闻,但好歹有墙有顶能遮风挡雨,并且可以坐着睡! 言归正传,兴建的这些设施,给大量蒂罗尔人提供就业机会。除此之外铁路的修建除了带来更多的收益,还将物价压了下来。 一些黑心商人再想凭借一些廉价工业品和“小玩意儿”从山民手中拿走大量物资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这期间最大的受害者便是吉普赛人了,这个“热爱”流浪的民族。 吉普赛人是英国人的叫法,其实他们还有很多叫法,比如法国人称其为波希米亚人,西班牙人称其为弗拉明戈人,俄罗斯人称其为茨冈人,阿尔巴尼亚人称他们为埃弗吉特人,希腊人称他们为阿金加诺人,伊朗人称他们为罗里人,斯里兰卡人称他们为艾昆塔卡人. 在奥地利,他们有更专业的称呼“罗姆人”,这些罗姆人也喜欢这样称呼自己。 此时奥地利帝国是罗姆人最多的国家,虽然他们不受待见,但这是唯一一个不会把他们往死里整的国家了。 这个时代有大概一百多万罗姆人(吉普赛人),其中有30-40万生活在奥地利帝国境内,剩下的也主要分布于喀尔巴阡山脉附近(多瑙河两公国,或者现今罗马尼亚地区)。 弗兰茨自然也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不过工业时代,那种流浪生活该换一换了。 这些活动在北意大利和蒂罗尔之间的罗姆人很快就发现日子过不下去了,不过他们受到了弗兰茨的邀请。 毕竟搞旅游业也是需要人的,而且一些事情确实由他们来做比较好。这算是上千年来罗姆人第一次被招安,而不是被直接征召和掠夺。 虽然按照传统上,他们不该接受弗兰茨的提议,但是一面是饥肠辘辘的家人,一面是唾手可得的金饭碗,所以这个选择很容易。 当然弗兰茨也不是对他们没有要求,首先他们要学习德语,实际上这些常年混迹于阿尔卑斯山区的罗姆人德语和意大利语简直就是必备技能。 其次,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没错流浪可以,但是要去指定地点,范围不能离开奥地利帝国,路线随意。 实际上吉普赛(罗姆人)的大篷车什么的,对于维也纳的贵族子弟来说还是蛮刺激的,蛮有诱惑力的。 这也算是奥地利阿尔卑斯山地区的特色了。 历史上1859年随着奥地利帝国战败,阿尔卑斯山地区的罗姆人遭到撒丁王国的驱逐。 之后又接连遭受瑞士联邦和奥地利帝国的驱逐,在1860年夏天有人在阿尔卑斯山消融的积雪中发现了大概两百具罗姆人的尸体。 当地人认为这是不祥的征兆便一把火将他们都烧了,又找来神父进行驱邪仪式。 这些人不过是历史的尘埃而已,他们的历史并不会被人铭记。 兵工厂对于蒂罗尔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一些人甚至全家都在为其工作。男人们在工厂抡铁锤、打螺丝,女人们在包装子弹、添加火药粉。 实际上此时的蒂罗尔兵工厂生产了欧洲近一半的线膛枪管,奥地利帝国此时应用的模头挤压法,在当时看来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即便是有人能想得出来,他们也要解决液压机的问题。即便是有了液压机,他们的压力也不够。 不过不管那些工匠如何努力,他们的手工效率依然远远落后于奥地利帝国工业制造。 历史上1851年以后线膛枪管才开始逐步进入工业化,而且早期的单点拉钩法效率依然很低,同时非常容易造成次品,甚至直接让枪管报废。 密封胶圈的发明让后膛枪的密闭性得到大大加强,虽然偶尔还是会糊士兵一脸,但是不至于出现大面积烧伤什么的,最多就是吸入一些粉尘而已。 弗兰茨并没有试图说服军队全面列装后膛枪,甚至压根都没提这件事。如果在内战中双方都装备了后膛枪,那么战争的烈度和血腥程度都会飞速提升。 具体可以参考美国的南北战争,哪怕只是列装的线膛枪,其血腥程度也至今被人记忆犹新。 如果在内战之前全面普及后膛枪,那么再加上此时盛行的排队枪毙战术,其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顺便提一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后膛枪,并非是后世普鲁士那种大栓(栓动步枪),而是另一个支线——杠杆式步枪。 杠杆式步枪的特点便是装弹多、射速快,这里就不用m1894的每分钟60发为例了。 仅仅是后世人复刻的意大利人的m1820,射速也可以达到惊人的每分钟35发。 不过考虑到这个时代还没有无烟火药和金属定装弹,射速还是能达到每分钟15-20发。 相比普鲁士的德莱塞步枪射速上存在着巨大优势,德莱塞步枪射速为6-10发每分钟。 此时前装线膛枪通常来说每分钟只能发射1-2次,哪怕是以射速为豪的前装滑膛枪射速通常也只有3-4发。 弗兰茨的杠杆式步枪,他只准备装备给少量部队。 除了自己的皇家龙骑士团、皇室卫队、卡尔大公的家族卫队、弗里德里希的海军陆战队,部分教会武装和安布雷拉佣兵以外弗兰茨还准备在蒂罗尔拉起一支部队。 弗兰茨从蒂罗尔搞一支卫队出来,在不知道密诏的人看来再正常不过了。毕竟通常来说在皇帝还在世的时候,皇储会被安排出维也纳到某地当个副王或者总督之类的历练。 特蕾莎这种女性皇储除外,通常来说皇储离开维也纳之后建立自己的行宫,再组建一支卫队都是十分正常的操作。 而蒂罗尔作为曾经奥地利帝国的首都,旁边又依山傍水,弗兰茨选择这里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至于知晓密诏的人,对弗兰茨行为就更加理解了。毕竟自己身边的人接连遭遇暗杀,加强一些警备工作也算是人之常情。 不过弗兰茨一次招募了两千人,这让旁观者都有些糊涂了,毕竟当时的因斯布鲁克(蒂罗尔省会)才2万多人。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不过弗兰茨的第一期计划,他想要的是一支五千到八千人的真正军队。 目的前面已经说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锤子打铁必须自身过硬,这便是所谓的元暴力。 至于军官的任用上,弗兰茨只讲究一个任人唯亲,全部从皇家龙骑团中抽调。 这些人的能力放眼奥地利不见得是最强的,但是一定是最忠于弗兰茨的,毕竟他们都是老皇帝留给弗兰茨的可用之人。 这些人也明白自己的立场,如果弗兰茨日后成为了皇帝,那么他们一定飞黄腾达。 如果弗兰茨失势,那么他们不是被强制退伍,就是被送去某个战场当炮灰。 今天比较匆忙电脑坏了,在网吧写的。没有经过检查,大家帮看看吧。 另外说一下,我的电脑邮过去了,需要14天才能回来.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单兵装备 弗兰茨的这支私兵,他们的训练主要就是巷战。 弗兰茨对于自己军队的火力还是蛮自信的,毕竟在火力形成代差的时候,正面作战就会毫无悬念可言。 没有任何一支血肉之躯组成的部队可以在火箭弹的轰炸下保持队形,在密集的爆炸之下,他们会和那些土著一样到处乱窜或者原地等死。 同时杠杆式步枪也提供了更加密集的火力,再加上线膛枪的普遍使用,即便是排队枪毙,弗兰茨的部队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一个人就能打出传统部队一个班的火力。 不过内战之中最可怕的便是巷战,无论你的部队多精锐都有可能打出无限接近一换一的局面。 相比巷战,屠城反而显得简单多了。但这是内战,那种屠城式推进显然不合适。 可要是让弗兰茨拿手下忠诚的精锐士兵去和叛军一换一,他也不可能接受。 所以除了手榴弹、预警镜和快速步枪这类巷战神器,弗兰茨还开发出了一个不太符合时宜的玩意。 强化盾牌,规格比现代常用的军用盾牌(0.45平方米)稍大一点为0.5平方米。 传统的铅制球形弹丸破甲能力一般,可以击穿4mm厚的钢板,对于古典骑士来说绝对是大杀器,但是随着科技的进步,抵御住这种武器的射击已经不是不可能了。 根据研究6mm的钢板就能100%抵御这种传统步枪的射击,造出这种盾牌以此时的科技并不难。 6mm,0.5平方米的钢制盾牌重量大概25公斤,单兵携带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历史上之所以没有研制防弹盾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钢材的价格,因为相比盾牌,人命显然更廉价。 不过钢材价格高的问题,在此时的奥地利并不是问题,科技进步(前文讲过),财大气粗(弗兰茨手中的资源多,钱更多)。 不过考虑到此时已经出现的米涅弹,6mm厚的钢板就不够看了,因为想要防御住米涅弹的射击,至少需要10mm厚的普通钢板。 如果用普通钢板制造10mm厚的盾牌,那么重量将高达40公斤。这对于单兵来说可是一个挑战,而且夸张的重量将极大地影响士兵的灵活性和反应速度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好在奥地利帝国的特种钢工业发展比较早,哪怕是使用高锰钢也能获得普通钢材2-3倍的强度。 但是考虑到重量和价格问题,弗兰茨采用的是一种强度约为普通钢材两倍复合钢,用这种钢材造出的盾牌战斗全重为25公斤。 虽然要比现代的军用盾牌重一倍,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有了这种盾牌无论是狭窄的巷道,还是致命的转角都不需要步兵完全用命填了。 即便是面对突发情况,盾牌也能抵挡住大量正面袭来的子弹。 只不过躲在盾牌后面也不是完全安全的,由于这个时期的技术条件所限,子弹击中盾牌之后发生跳弹是难免的。 再加上巷战中复杂的地形,最终会不会死还是要靠运气的。 当子弹以一定倾斜角击中光滑的硬物时,子弹很容易被反弹,击中其他物体,这就是跳弹。 而巷战是跳弹最容易发生的地方,不过相对来讲向与持盾者相反方向发生的几率高一些,哪怕是向着持盾者身后飞去威力也要差一些。 至于跳弹的威力,这个不好判断,因为经过反弹之后角度、速度、甚至子弹形状都可能发生了变化。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跳弹也是可以打死人的,所以还是要戴头盔的,胸前再挂一块防弹插板。 一块十公斤重的防弹钢板能护住自己的正面躯干,虽然也会造成跳弹,但好歹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所以想要避免这种尴尬情况的发生,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打巷战,利用自己的优势多多在正面战场消灭敌人。 这一时期的单兵负重通常在25公斤上下,如法国陆军还在想办法削减士兵的负重,甚至有部分激进的将军主张丢掉行李和食物。 不过弗兰茨要组织的这支军队,平均负重要在35公斤以上,所以对于身体素质的要求极高。 这个要求虽然不及现代军队,但是已经远超同时代其他军队了。 作为弗兰茨的卫队要求高一点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作为补偿他们的补给也将是其他军队所无法媲美的。 虽说山民们本就吃苦耐劳,但是由于那个时代训练条件和营养的问题,符合条件的人数远远小于弗兰茨的预期。 可出于纯洁队伍的考虑,他又不想在其中掺沙子,便只能降低标准,通过科学地训练和营养补充,以期能扩大适格者队伍。 同时也是对之前通过者的考察期,最终能通过多少弗兰茨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将有别于任何一支传统军队。 当然为了保持对这支队伍的深度控制“忠君爱国”教育自然不能少,除此之外教会还会派出专职的牧师进行时刻监督和引导。 弗兰茨还编写了一本巷战手册,里面都是一些他能想得起来的关于巷战的注意事项。 虽然看起来有些超前,但是相信在经过残酷的战争之后,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这本册子的重要性。 至于有些军官反映杠杆式步枪没法卧倒射击的问题,弗兰茨觉得这并不是问题,只要将枪身侧过来就可以正常完成射击动作,详情可以参考二战时期盒子炮的用法。 到了蒂罗尔,没有山地猎兵怎么行。不过弗兰茨为他们准备了更加先进的武器,加装了光学瞄准镜的线膛枪。 虽然此时的瞄准镜还比较原始,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在镜片上画了两个十字的望远镜,但其对士兵射击精度的提升是有目共睹的。 有了瞄准镜之后,这些神射手们可以将自己的精确射击距离提升到400米。 如果没有瞄准镜,哪怕是经过长年累月训练的射手,通常来说也只能打中两百米外的目标,能打中三百米目标的人有,但是非常少因为当时的技术条件实在有限。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计划搞一支热气球小队,毕竟全局视野对于一个指挥官的重要性不言自明。 这一时期的预警镜,其实就是一根棍子上粘着一块镜子。虽然看上去十分简陋,但是在巷战中的作用却异常巨大。 这支军队除了会配备此时奥地利帝国大量使用的火箭弹,同时也会装备一种廉价的神器——掷弹筒。 这玩意虽然杀伤力有限,射程近,精度低,但是廉价、射速快(相对于这个时代)、轻便灵活十分适合作为单兵武器。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噩兆 在弗兰茨还在蒂罗尔为即将到来的风暴之年做准备的时候,风暴已经悄然降临。 曾经伦敦的北部房屋毗连、人口稠密,道路两旁是各种商店、酒馆、妓院,大街上有着各色人群从流浪歌手、小偷、暗娼,到绅士、士兵、商人所有人都十分忙碌. 但是现在堆满尸体的手推车、布满恶臭排泄物的街道,让这座城市失去了活力。 每天都有人死去,死者在离开人世之前都会经历严重脱水。哪怕是最体面的绅士,最矜持的小姐在这种病痛的折磨下,他们也会不成人形。 霍乱往往在最初的几小时内产生剧烈反应——腹泻、呕吐、发烧乃至死亡。 同时这种疾病的症状也特别恐怖:剧烈的脱水使患者在数小时内便会面目全非,微血管破裂导致肤色青黑。 患者的死亡是那样地挣扎而又无力,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对旁观者的警告会给周围的人造成极大的精神影响。 这便是霍乱的可怕,更可怕的是其强烈的传染性。尤其是这个时代那些不洗手的医生们,更是成为了传播瘟疫的死亡天使。 起初这种疾病只是在贫民窟中出现,所以政府积极宣传这是一种“穷病”,是对懒惰者的惩罚。 当时的宗教总喜欢说霍乱是“身体污秽与心灵肮脏是统一的”贫民,“心灵的无知和腐化”惹恼上帝给予的惩罚。 然而随着死亡人数的急剧增加,大量的平民、医生、神父,甚至是贵族和官员也无法幸免于难。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却束手无策,只能像对付黑死病一样,闭门不出,减少与其他人的互动。 一时间整个伦敦都变得萧条了,就连“上帝的居所”(指教堂,前文讲过,不过多赘述了。)都选择了闭门谢客。 这个时代的伦敦有着一种特有的臭味,又被称为“伦敦臭”。除了工业燃料燃烧的气味,还有各种生活废物的味道,再加上之前泛滥的泰晤士河。 整个伦敦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细菌培养皿,大量的微生物不停地分解着那些有机质,于是乎一团团致命的沼气又冲天而起。 伦敦的公共卫生体系在此时就是一个灾难,由于伦敦的城市化规模不断扩大,城市和乡村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便引起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掏粪价格的上涨。于是乎很多人都选择憋着不掏,想要等那些大人物来解决这种问题。 但实际上大人物们根本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因为他们都有专人来处理这种事情。 于是乎满溢着浓汤的粪坑又成了伦敦的一大特色,那些坑有黑的,有黄的,甚至还有红色的,但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恶臭熊天。 这不巧了么,泰晤士河泛滥虽然没有冲垮什么建筑,但是河水灌入粪坑,然后人们便看到黑的、黄的的洪流冲过街道留下一片狼藉和恶臭。 再加上天空中不时下起的酸雨,简直辣眼睛然后经过一系列奇妙的化学反应之后就形成了传说中的“伦敦味”。 这场霍乱还有另外一个影响,那就是让商人们望而却步,毕竟钱是很重要,但是如果命没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于是乎一些商人便选择了转移阵地,到英国的其他城市发展。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整个英国都差不多,而且霍乱也会随着人群转移。 也有一部分人将目标转向了巴黎和维也纳这两座欧洲大陆上的城市,虽然此时法国和奥地利远不及英国发达,但是这两座城市都在朝气蓬勃地发展看起来似乎比伦敦更适合作为金融中心。 罗伯特·皮尔立刻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试图挽回损失,但收效甚微。 医生们以汞蒸气、杜松子酒、鸦片酊、鲸油、盐、醋来治疗霍乱,结果自然是毫无效果,甚至还有不少因此耽误了治疗,而痛苦的死去。 英国皇家医学会也没有给出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他们的建议是: “用橄榄油或者其他油脂塞满病人的胃,然后有节奏的捶打或者是站在患者身上跳跃,以帮助其将毒素排出体外。” 他也曾经悬赏过解决伦敦瘟疫的方法,但是来的人几乎都是骗子。 剩下的炼金术师和占星师,又或者是放血高手,抑或者是水银狂人,他们虽然不是骗子,但是也没有起到什么积极效果。 尤其是一位来自印度的瑜伽大师,在公开表演时居然化身为了喷射战士。死相之惨烈,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后来经过调查,这位大师居然直接饮用了泰晤士河的河水.然后还进行了那么长时间的瑜伽表演,看起来这位大师是真有点本事。 不过这位大师还是帮到了英国政府,罗伯特·皮尔立刻宣布这场瘟疫就是印度人的阴谋,是印度人把瘟疫带到了伦敦。 此言一出,反响强烈,罗伯特·皮尔和他的托利党立刻又成为了受人们最爱戴的党派。 不过这瘟疫也得解决,在一些权威医生的反复讨论之下,最后采用了查德·威克的意见,这位编辑觉得满地的屎才是罪魁祸首。 (查德·威克被誉为现代公共卫生之父,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医生或者官员,而是一个喜欢批判英国政府的编辑。) 于是乎英国政府决定将满大街的污物直接投入泰晤士河之中,结果导致弗利特河为之塞流。 大量的粪便直接将这条泰晤士河的支流给阻断了,甚至在这之后伦敦人还将其建成了一条街道。 荷兰人填海造陆还需要运砂石泥土来,英国人居然用粪便就完成了如此壮举真是可歌可泣呀 于是乎又有人开始为泰晤士河担忧起来了,毕竟此时的河水被太阳光一照就会升起肉眼可见的雾气,同时河水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泽。 罗伯特·皮尔为了打消人们的疑虑又派了一支由化学家和水生物学家组成的小队,经过“严谨”的调查之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泰晤士河拥有超强的自净能力,我们完全不需要担心。” 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果然是和现在的印度有一种一脉相承的错位感。 除了英国、俄国和法国也没有幸免于难,奥地利和普鲁士倒是在初期没受什么影响,因为历史上这次霍乱就没怎么影响到德意志地区。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判罚 维也纳,美泉宫。 “真的有必要吗?”阿佳妮不禁眉头紧皱。 “很有必要。”弗兰茨十分肯定地说道。 虽然此时维也纳并没有任何发生霍乱的迹象,但是这不代表着以后也不会发生。 毕竟德意志地区和英、法的走私从未断绝过,而霍乱疫情最严重的俄国与奥地利帝国有着密切的贸易往来。 尤其是原属波兰的俄奥边境线,简直是形同虚设。虽然边境线形同虚设,但是两地居民却几乎从不越境。 至于原因么,是双方都觉得自己过的才是好日子。要知道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宣传中奥、俄两国可是一直担当着人类政治体制的下限。 不过这在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体现出,过去波兰土地上的底层民众是过着怎样一种生活。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波兰复国者,在经历了一系列惨重的打击之后依然活力四射,甚至打算借着天灾的机会再次复兴波兰. 言归正传。 “可是前几年不是刚修过一次?” 阿佳妮对于弗兰茨的做法依然十分不理解,前者觉得这么大一笔费用,无论是拿去修铁路,还是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赚取非常大的利润。 但是搞城市污水管理系统,这非但得不到资金的支持,那些贵族和民众恐怕也不会支持,因为这样既提高了排污成本,又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确实修过一次,当时还花了不少钱。但是现在奥地利帝国的发展速度你也见到了,维也纳作为首都只可能更快。 过去维也纳只有不到40万人,但是现在已经快接近百万了。这便是你说的几年间发生的事情,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维也纳的人口和城市规模会继续膨胀” 弗兰茨说的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只要奥地利帝国不崩溃,未来的维也纳成为超级城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历史上奥匈帝国解体之前维也纳巅峰时期人口已经超过200万,弗兰茨不觉得自己会比原主做得更差。 弗兰茨觉得是常识的东西,在阿佳妮看来却是不可思议。 “难道你想维也纳修得比巴黎还大吗?” 阿佳妮是去过巴黎的,虽然她不觉得曾经的巴黎比得上现在的维也纳,但是一种从小养成的特殊情结又让其觉得维也纳不如巴黎。 这便是文化输出的好处,可以潜移默化地影响很多人的判断和选择,甚至还可以让人为你免费辩护。 对于阿佳妮的疑问,弗兰茨显得不以为意,直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觉得两到三个应该算是比较保守地估计。” “天呐!我没听错吧?” “没有。” “那好吧,弗兰茨大公。你的计划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知道,所以先进行老城区改造吧,比如那些老城墙,虽然很有纪念价值,但是差不多也该让他们流入故纸堆了。 留下一两段当作纪念就好,不过既然要纪念就需要搞得正式一些,可以建个纪念馆。” 弗兰茨手里钱足够,但是他却不想在此时此刻将这些钱全浪费在这上面。 “好吧,一座博物馆。” “是一座很大的博物馆,毕竟这段历史还是很辉煌的。” “您是指仓皇出逃的利奥波德一世?还是孤军奋战的斯塔伦贝格伯爵?抑或是拯救了欧洲却惨遭吞并的波兰联邦?” 弗兰茨只好不动声色地白了一眼阿佳妮,然后趁其不备一把将后者拉进了怀里。 对于弗兰茨的突然袭击,阿佳妮倒是并未显得慌乱,而是大大方方地挑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下。 “索菲夫人在为我物色卫生女伯爵,你有兴趣吗?” 阿佳妮歪着头,用手指勾起弗兰茨的下巴,轻启朱唇道。 “你不知道卫生女伯爵要保持处子之身吗?” 然后一把将刚才拟定好的文件一股脑儿地丢进弗兰茨的怀里,便扬长而去了。 出门的时候还被波尔多上校撞了一下,然后用鞋跟在其脚面上狠狠跺了一脚。 “哦,天呐,这该死的疯女人没有对您不利吧?” 在阿佳妮离开之后,波尔多上校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没有,有什么事情吗?波尔多先生。” “也没什么太紧要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发现配发给卫队的枪少了几支。” “少了几支?!”这立刻触动了弗兰茨敏感的神经,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也不是,只是有几支新式的杠杆式步枪被人换成了前装枪。他们以为我不会发现,但是一训练就露出了马脚,有几个人是前装弹的” “你说什么!”弗兰茨怒吼道,直接粗暴地打断了波尔多上校的叙述。 “有几支杠杆式步枪被人换成了前装枪..” “该死!现在就把人抓了!不管你用任何方法必须追回我的枪!”弗兰茨怒吼着。 “是!”波尔多上校敬了个礼,便立刻转身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弗兰茨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他虽然在将杠杆式步枪列装部队时就知道这个秘密肯定守不住,乃至于即便是他不列装部队也有国家能得到新式步枪开发完成的消息。 但是弗兰茨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认为管理最严格的皇室卫队却最先出了问题。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两名皇家卫士不过是将枪抵押给了赌场,并没有悄悄出售给其他国家的间谍或者是军火商人。 两人到了弗兰茨面前的时候已经被波尔多扇成了猪头,后者是唯一一个比弗兰茨还生气的人。 这倒不是因为他被弗兰茨呵斥了,而是在波尔多上校的思维里能成为皇家卫士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 而那两名卫士不但违背了皇室卫队的纪律和弗兰茨大公的命令,还将自己的武器抵押给了赌场。 这一切在波尔多上校看来就是骑士将自己的剑卖了一样,而作为这些人的长官,他是真的有一种蒙羞的感觉。 以波尔多这种老贵族的眼光看来,这两人简直罪无可赦,不但毁了自己,还让家族和整个皇室卫队蒙羞,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闻讯赶来的路易大公爵(皇室卫队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但实际上这支卫队分成很多派系)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判罚: “既然枪找回来了,两个孩子也知道错了,那就罚他们以后不许用这种新枪吧。”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元凶 两名皇家卫士捂着脸不情不愿地准备跟着路易大公爵离开,波尔多上校觉得这不公平,但是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也没法子。 “路易大公爵,我不同意您的判罚。” 路易大公爵有些诧异,虽然他没什么实权,就连名义上属于他管辖范围内的皇室卫队也是派系林立尾大不掉,但是自从老皇帝死后,还真没有人反驳过他。 “弗兰茨,你有什么不满吗?我可是皇室卫队的总指挥啊!” 路易大公爵无论是在智力上,还是在情商方面都和他的三个兄弟相差甚远。 完全没有前辈的风范,倒是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换做平时,别的事情,弗兰茨一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眼下这件事没得商量,这件事情并不是小事。 这种和稀泥式的判罚非但起不到警戒的作用,还会助长歪风邪气。 “路易大公爵,首先他们触犯了皇室卫队的禁令,还违背了我的命令,而且这两个人应该负责我的安全。 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但无法保护我的安全,还会将我至于危险之中。 现在您只是让他们换一把枪就可以继续回到皇室卫队之中,是不是有些太过轻佻了。” “那让他们离开你的卫队。” 弗兰茨忘了路易大公爵的脑子不太好使了。 “那如果今天他们带回来的不是两把枪,而是两颗炸弹,我们该怎么办?” “这”路易大公爵立刻觉得问题严重了起来,于是乎弗兰茨乘胜追击。 “如果他们负责的不是我的安全,而是皇帝陛下的安全呢?” “这” “如果两颗炸弹在皇帝身边爆炸会怎么样呢?.” 路易大公爵咽了一口口水,他拉了拉衣领,皇帝被刺杀那对于整个家族、整个国家都是一场灾难。 “那你想怎么做?” 弗兰茨明白和这种人讲话还是需要点技巧的:“虽然他们两个该死,但是念在没有铸成大错和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的份儿上,让他们流放吧。” 在这个时代流放是仅次于死刑的重刑,不过比起被绞死还是要幸福得多,而且这种贵族子弟都会托家族关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流放地,甚至有人还会被流放到巴黎、伦敦这种大都市去。 又或者是直接登船成为阿美莉卡人,但弗兰茨并不会让流放变成旅游,他们的目的将会是刚果或者是东非。 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完全看他们的造化了,当然这种殖民地也充斥着大量的机会。 如果这些人真有本事完全以曲线的方式完成阶级的跃迁,弗兰茨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能不能抓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其实除了之前提到过的几支部队以外,匈牙利地区的德意志民兵也是一支值得信赖的力量。 弗兰茨将会慢慢为他们提供一些武器,至于匈牙利人可能招揽这些人的情况。 弗兰茨觉得那不太可能,因为匈牙利王国政府多次组织针对这些移民的行动和屠杀,让双方的矛盾势如水火。 而且历史上匈牙利政府之所以会失败,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狭隘的民族主义,他们连臣服于自己的民族都接受不了,又怎么可能和这些德意志移民达成共识? 大伊利里亚铁路建成之后,奥地利帝国将会对匈牙利王国形成半包围态势。 至于东部的特兰西瓦尼亚,弗兰茨也并不担心,因为安东·冯将军十分不待见匈牙利政府,同时还是一个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将对于革命、造反可谓是深恶痛绝。 同样弗兰茨也不觉得匈牙利人能真心接纳特兰西瓦尼亚人。 北边的加利西亚是由施塔迪翁将军负责,这位将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无论是家族背景,还是战略眼光和政治敏感度都是一流的。 只不过身体不太好,在1849年叛乱刚一结束就猝死在任上了。 所以如果一切都按弗兰茨的预想发展,匈牙利王国将会被困死在口袋阵中。 此时的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皇室庄园之中,一些被弗兰茨拯救的匈牙利人发现自己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其中有一些识字的单衣贵族就开始给自己的亲戚、朋友写信,反正此时皇室庄园的管理也不是特别严格,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都能混进来。 至于德语,好歹是贵族多少还是能说两句的。 其实在庄园里的匈牙利农奴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是无奈自己不会写信,又不会德语。 不过这难不倒他们,毕竟庄园这么大,偶尔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也不明显。 弗兰茨虽然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但是早就定下了类似的规定。 凡是会讲德语的人都可以按照德意志人来对待,对于匈牙利人老人、小孩、妇女都可以接纳,年轻男性除了之前被拯救的难民以外只能提供必要救济。 不过这当时主要是为了庄园的安全着想,毕竟世界历史上这种暗度陈仓的事情不要太多。 哪怕不是暗度陈仓,农夫与蛇的故事弗兰茨听得也快出糨子了。老人、妇女、小孩的战斗力相对较低,而且通常来说意志薄弱容易感化。 至于年轻的匈牙利男性,他们也都是奥地利帝国臣民,所以会在他们遭遇困难时提供必要救济。 但救这些脱离苦海,弗兰茨暂时还做不到。如果强行去救,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搭上自己,进而使更多人遭受苦难。 这并非无能,也非无情,只是量力而行。 1846年开始的这场霍乱最严重的并不是伦敦地区,之所以让人印象深刻是由于对其记录较多。 尤其是狄更斯这类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和人文主义者,将英国和伦敦彻彻底底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实际上伦敦发生的霍乱疫情和俄国正在经历的霍乱疫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几万人的死亡是一场灾难,上百万人的死亡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其实除了可怕的霍乱疫情,俄国还在打着一场看不到希望的战争。沙皇的军队只要一次胜利就能彻底葬送伊玛目·沙米尔的军队,粉碎车臣人的抵抗。 但是上天偏偏在此时偏向了弱小的一方,战乱和霍乱疫情同至让俄国雪上加霜。 此时的尼古拉一世很好地继承了沙皇的传统艺能,他宣布犹太人才是这次霍乱疫情的元凶!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实际上此时的加利西亚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和平,即便是有十万大军驻守,依然有人在策划着一场阴谋。 波兰复国军和其他波兰复国组织相约在1846年2月22日发动复国起义,目的是驱逐俄、普、奥三国侵略者建立一个以克拉科夫自由市为中心的新波兰。 不过这群波兰人的保密工作实在很烂,随便在巴黎或者维也纳的酒馆里找几个波兰人问问都能知道详细的时间、地点、人物。 其实波兰的复国者们此时还面临着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商人们为了多赚钱修了一条到利沃夫的铁路。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如果在克拉科夫自由市进行起义,那么几个小时之后利沃夫、比拉亚、帕奥瓦、博赫尼亚的驻军就能沿着铁道线浩浩荡荡地赶来 利沃夫、比拉亚、帕奥瓦、博赫尼亚是当时加利西亚最主要的几个城市,克拉科夫自由市名义上不属于奥地利帝国正好在加利西亚的北部边缘。 在弗兰茨看来已经和奥地利帝国连通在一起的克拉科夫自由市已经不可能发生起义了,但是打脸来得就是这么快,漫天的谣言让三国都开始了行动。 最先行动的是普鲁士王国。 柏林,夏洛腾堡宫。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十分认同俾斯麦的观点,即普鲁士想永久占领波兰地区就要将居民彻底变成德意志人。 历史上普鲁士政府在瓜分波兰之后,便将刚刚获得的三个省迫不及待冠以普鲁士之名,即西普鲁士、南普鲁士、新普鲁士。 腓特烈大帝命令将当地的波兰贵族全部赶出政府机构,改用普鲁士人。德语取代波兰语成为官方语言,波兰语、波兰文化全部受到歧视。 无数家德语小学和中学就此建立,同时为了尽可能多地吸引人才,打造一条属于普鲁士的上升通道。 腓特烈大帝又在新征服的波兰地区建立多所士官学校,并且明确承诺任何有才能的波兰人都将可以成为普鲁士的新贵族。 除此之外腓特烈大帝还将大量德意志人迁往新征服的领土,移民除了将获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土地以外,还可以得到政府的交通和搬家补贴。 除了一块5至8公顷的土地以外,还能获得三年免税的特权。一公顷为15亩,也就是说移民们至多将获得120亩的土地,而且不需要任何花费。 在腓特烈大帝去世之前约有35万德意志人移民到了新征服的波兰土地上,堪称德意志版的东进运动。这让60年后的新三省中有接近一半的普鲁士人和混血儿。 除此之外为了彻底消灭波兰的反抗力量,腓特烈大帝和他的后人们将波兰改造成了一块殖民地,即为宗主国提供原料、市场,以及廉价劳动力的地区。 在腓特烈大帝的强势打压下波兰贵族和商人纷纷破产,文化逐渐趋同于普鲁士。 这里说一下,腓特烈大帝并非穿越者,而是他在几百年前就想到了现代穿越者所用的招式。 相比之下奥地利对于加利西亚就有点虎头蛇尾了,特蕾莎女皇在位期间对当地进行了一系列奥地利化改造。 这些看似小修小补的举动,实际上奠定了未来上百年时间内奥地利在加利西亚的统治基础。 不过她的长子约瑟夫二世显然不满女皇温吞的改革方式,于是乎他开始了一系列激进到爆的改革(前文讲过,反正基本上把所有能得罪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如果将腓特烈大帝比作现代网文穿越者,那么约瑟夫二世就是p社战犯。 结果自然是导致遍地叛乱,改革被迫终止,人亡政息,让加利西亚成为了原波兰地盘里最落后的地区。 相比之下俄国只是延续了农奴制,对于波兰的改造十分有限。 虽说欧洲的史学家总是喜欢说波兰人在俄国人的统治下过得生不如死,但事实是农奴的叛乱明显减少。 总之,普鲁士对于波兰土地的德意志化改造在一段时间内是非常成功的。 但是腓特烈·威廉三世的资本主义农业改造和越来越多混血儿却成为了麻烦。 别看波兰灭亡了,但是在文化上依然可以吊打普鲁士蛮子,结果是这些本该用来稀释波兰人的混血儿成为反普鲁士的先锋队。 腓特烈大帝估计做梦也没想到,未来波兰复国组织的军官几乎都来自他的士官学校。 尤其是当时的巴黎对于欧洲的年轻人来说几乎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而很不幸的是巴黎就是波兰复国主义的活动中心。 法国人也愿意看到这个亡灵将东边的三个国家搅得不得安宁,再加上拿破仑的一番折腾导致腓特烈大帝当年遗产大打折扣。 资本主义农业改造即解放农奴,这在现代的人权思想来看绝对是一大进步,进步得不行的举措。 但现实是造成了大量无地和少地农民,他们的生活比起农奴还不如。 因为贵族摆脱了对他们的封建义务,对于这些“自由”农民的使用毫不吝惜,羊吃人,地吃人的现象不断发生。 最后导致地区内阶级矛盾尖锐,甚至有一部分无地德意志人被波兰人洗脑开始希望能从普鲁士分离出去。 而现在腓特烈·威廉四世明显没有足够的魄力,对于可能发生的叛乱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安抚。 好在之后沙皇做出了榜样,开始大肆针对“波兰人”。不过腓特烈·威廉四世的想法依然是抓捕首恶,胁从不论。 然而这样是无法将波兰彻底征服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认同俾斯麦的说法。 “陛下,对于波兰人我觉得我们应该采取更加有效的措施。” “李斯特先生,您有什么建议吗?” 腓特烈·威廉四世十分器重李斯特,因为其在经济发展上确实很有才能,普鲁士的经济虽然比不上隔壁的邻居,但是已经摆脱了经济拮据的窘境。 “陛下,不是我建议,而是您的人民需要土地。”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这么多年宦海沉浮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大包大揽的总设计师了,他会把自己身上的锅全部推掉。 腓特烈·威廉四世:“那是什么意思?”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我知道您害怕继续激化矛盾,但是矛盾的根源是什么?人民没有土地!而波兰人此时正占据着德意志人的土地..” “那我该怎么做?”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谈钱 俄国的犹太人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实际上俄国的犹太人族群和他们在欧洲大陆的亲戚有很大不同,这些人主要是以务农为生的,并不是通常人们想象中的银行家和商人。 在俄国人中犹太人饮酒量算是少的,这并不是说犹太人不饮酒,而是相对其他俄国人要少。 当面对霍乱之灾时俄国和英、法的情况也差不多,圣彼得堡和莫斯科随处可见倒毙的尸体。 困扰沙皇多年的难民和流浪汉问题,在短短几周之内就得到了极大地缓解。 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无人认领的尸体和因为需要火化尸体而飞速上涨的燃料费用。 圣彼得堡皇宫。 尼古拉一世焦急地踱着步,他正在等待新任高加索总督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伯爵的报告。 在沙皇尼古拉一世看来袭杀穷人的瘟疫不值一提,战争的胜利才是扭转局势的关键。 幽深的回廊传来皮鞋落地的清脆脚步声,一个年轻军官穿着齐整的制服正大踏步走向沙皇所在的议事厅。 年轻军官的面容冷峻,眼神坚定,身上有着一股军人特有的金戈肃杀之气。 倘若此人出现在欧洲任何名流的舞会或者沙龙之中一定会成为焦点般的存在,那种气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对其肃然起敬。 然而棱角分明的耳廓上明显缺了一块,下巴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以及磨损严重的皮靴无不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大门被缓缓推开,沙皇终于停下了脚步,注视着走进来的年轻人。 那种上位者长年累月积攒的威压扑面而来,再加上那骇人的身高,即便是冷硬如钢铁的军人也不禁为之一颤。 但那年轻军官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向沙皇报告这次战争结果和过程,以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 起初沙皇只是静静地听着,但是很快便眉头紧锁。 直到听到那句“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伯爵已经击退了车臣人的进攻,南俄草原安全了。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构筑防线,以防敌军再次进攻..” “该死的懦夫!我给了他二十万军队是伊玛目·沙米尔的十倍!结果居然只是打退了敌人就沾沾自喜!我要的是胜利!是赶尽杀绝!” 沙皇尼古拉一世歇斯底里地咆哮道,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伯爵的进展远远低于前者的预期。 然而作为高加索战争的亲历者,年轻的康斯奎特·洛别左夫知道这场胜利是有多么来之不易。 伊玛目汗国兵力虽然不多,但是所在的高加索地区十分辽阔且地形复杂。俄军的兵力虽然是对方的十倍,但是对地形不熟,再加上当地人的敌视,反倒是己方经常在局部战场上处于劣势。 同时伊玛目汗国的军队悍不畏死,伊玛目·沙米尔本人也是个出色的战略家,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伯爵能将其击退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巴里亚琼斯元帅和我们已经尽力了” 康斯奎特·洛别左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尼古拉一世粗暴地打断。 “够了!我不想听失败者的借口,告诉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他可以回家抱孩子去了。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凯维奇将取代他的位置。” 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凯维奇,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密友,俄国最功勋卓著的将军之一,曾经参加过拿破仑战争,扑灭十二月党人的叛乱,镇压波兰起义的功臣,又被称为“华沙亲王”,“黑夜”。 年轻的军官愤怒、不甘,但是他又不敢忤逆沙皇的意思。 尼古拉一世注意到了年轻人的表情,他的心情非常差,在其计划中本该在1846年之前将伊玛目汗国彻底消灭的。 “你下去吧,好好休息。”沙皇的语气冷淡,年轻的康斯奎特攥紧了拳头,立正,行礼,转身离开。 首相伊拉里昂·瓦西里耶维奇·瓦西里奇科夫虽然是俄国的文官之首,但是由于文官本身就不遭尼古拉一世待见,所以他的地位也不高。 但是作为首相伊拉里昂有些话不得不说。 “尊敬的沙皇陛下,您已经一连换了三位主帅了这样恐怕对于军队的士气” “你懂什么?你上过战场吗?还是读过军校?” 首相伊拉里昂一时语塞,尼古拉一世的鄙夷之情更甚继续说道。 “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打仗是军人的事情,文官就该做好自己的工作!” 陆军元帅缅因科夫亲王:“陛下,战争已经进行得太久了。我们需要尽快结束这场代价高昂的战争,我提议再增兵十万。” 尼古拉一世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首相伊拉里昂,不过后者显然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合时宜地说道。 “陛下,我们已经没有钱了!再加派十万大军,那补给就会将我们的国家压垮!” “没有钱就去借啊!你这该死的家伙,难道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尼古拉一世显然更加生气了,他本就看不起这些耍嘴皮子的家伙,首相伊拉里昂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更加不喜。 “陛下,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继续借钱了。”首相伊拉里昂十分委屈地说道。 “蠢货!怎么借钱难道还要我教你吗?先签约把钱借来,然后再扩大生产,多么简单。”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教给尼古拉一世的,虽然十分原始,但是十分有效。不过只对俄国这种拥有广阔土地和丰富人力的国家有效。 这个方法之前确实好用,俄国的三家大型兵工厂就都是这样建起来的。这三家工厂分别是伊夫热斯克兵工厂、谢特洛列茨克兵工厂和图拉兵工厂都在俄国腹地。 前文讲过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年产量10万支步枪和15000把长剑还有一百万发子弹以及一百门大炮。 不过随着俄奥关系出现裂痕,弗兰茨不会再心慈手软了。俄国政府再来借钱就不可以直接用期货做抵押了,哪怕是用期货做抵押价格也会被压到相当低的程度。 当然明面上并不会这样说,而是对俄国经济的未来持怀疑态度,毕竟此时的伊玛目汗国正是在高加索地区和黑海附近活动。 同时奥地利帝国的商船已经被“打劫”过一次,俄国方面至今还未作出赔偿。 本来俄国与奥地利之间的贸易就是其最大外快来源,结果由于前者在两者关系上制造了裂痕,后者便也开始对贸易品挑三拣四。 首相伊拉里昂也曾经试图找过接盘侠,但是俄国的盘子太大没人能接得住,而且信誉也太差更没人敢接。 “奥地利人说他们周转不利也没有钱,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首相伊拉里昂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沙皇没有突然去访问英国,现在他们还是可以躺着赚钱的。 尼古拉一世并不是白痴,他知道最近发生的种种都是奥地利方面的报复,但和英国瓜分世界是他的梦想。 同时要完成罗曼诺夫王朝的光荣与梦想,他也只能牺牲掉奥地利帝国这个盟友了。 “那么英法呢?” “英法的民间银行看到奥地利人都撤资了,他们就更没信心了都有样学样,条件比奥地利人还苛刻。” 虽然俄国一直在封锁国内发生叛乱的消息,但是列强们都在圣彼得堡有自己的眼线,此外弗兰茨还可以借助各国的报纸散布这些消息。 所以此时俄国的情况让各国的民间商人根本就没有信心,同时也没有胆量去和其做生意。 “那国家银行呢?”尼古拉一世不死心地继续问道,实际上他也十分厌烦商人,在其眼中那些人既没有道德底线,又没有胆量。 “英国人宣称只有我们废除了和奥斯曼帝国签订的《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才会考虑和我们谈生意” 气得尼古拉一世险些当场砸桌子,只不过他身边并没有桌子可以让他砸。 “该死的英国佬!我明明坦诚相待,他们居然还想空手套白狼!” 这么明显的外交辞令上的错误自然不可能出自老谋深算的英国外交部之手,实际上其原话是: “只要俄国废除了和奥斯曼帝国签订的《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我们就会向他们放款。” 虽然同样是陷阱,但是弗兰茨不太清楚尼古拉一世和俄国那茫茫多的亲英派会不会上当,毕竟历史上他们就信了英国人的鬼话,结果差点把自己玩死。 所以弗兰茨并不想冒这个风险,于是乎便对一些俄国官员进行了贿赂,将只要,就;换成了只有,才。 要是如此明显的坑,俄国人都往里面跳,那弗兰茨只能改变策略,换个盟友,或者让俄国换个主人。 法国无论是路易·菲利普,还是关在监狱里的拿破仑三世,他们都有明确的目的,而且更容易沟通。 因为他们背后都有着不同的利益群体,个人的意志将会被大大减弱。虽然也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但总归是可以谈的。 然而俄国却完全不同,沙皇的个人意志完全可以左右国家的政策,和这种盟友一起让人十分没有安全感。 至于换个沙皇,弗兰茨不做考虑,因为此时的皇储亚历山大二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由派。 虽然历史上亚历山大二世被称为“最后的伟大沙皇”,但那是长期不断摸索成长,再加上尼古拉一世战败自杀强烈刺激的结果。 如果强行让其登上历史舞台不确定性太大,万一鲁莽地进行自由派改革,到时候可能整个俄国都会散架。 废除和奥斯曼帝国签订的《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那就等于葬送了几代沙皇的努力,这一点尼古拉一世在弗兰茨反复提醒下是十分清楚的。 既然英国人不行,那么法国人呢? 尼古拉一世继续问道:“法兰西的条件呢?” 首相伊拉里昂其实也收了法国人的钱,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法国人愿意把钱借给我们,但是他们需要我们用阿拉斯加作抵押。” 尼古拉一世和缅因科夫亲王面面相觑,其实阿拉斯加这块地方虽然很大,但是对于此时的俄国来说完全是个鸡肋。 虽然从1784年俄国就开始殖民阿拉斯加,但是效果感人,一直到1846年这块殖民地依然是以毛皮贸易和捕鱼为主,17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仅有不到7000人。 (这里还计算了投靠俄国土著,至于土著和俄国人的比例是多少并不清楚。) 其实哪怕是到了今天阿拉斯加也是美国人口最少的州,仅有74万人口。 尼古拉一世虽然很喜欢土地,但是对于这块庞大且无用的土地真的没有太多兴趣。 而且在俄勒冈地区的失败证明了俄国很难继续在北美大陆上有什么作为,于是乎沙皇陛下觉得将这块烂地卖个十几、二十亿卢布也不错。 (此时卢布要比法郎贵将近一倍。) 缅因科夫亲王也觉得不错,毕竟阿拉斯加实在太远了还得派兵去守,人的问题倒是好解决,但是补给却十分困难,再加上俄国本就没有什么优良港口,维持统治的费用实在有些高了。 至于阿拉斯加的资源,在俄国不值一提,无论是野兽,树林,还是鱼类,俄国都有的是。 (当时阿拉斯加还并未发现金矿和石油,又被称为沙皇的“冰柜”。) 沙皇看出缅因科夫亲王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于是乎便问道。 “法国人准备出价多少?” 首相伊拉里昂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亿卢布?!不行这太少了!要知道阿拉斯加可有三个法国的大小!” 首相伊拉里昂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摇了摇头。 “你想说什么?”尼古拉一世问道。 “是一千万法郎。” 首相伊拉里昂颤颤巍巍地答道。 “什么!一千万?还是法郎!” 本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是商场上的惯例。不过平时可没人敢和沙皇谈生意,尼古拉一世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然后一个巴掌大的巴掌就扇在首相伊拉里昂的脸上,可怜的老首相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身高206cm尼古拉一世抡圆了的一击不可谓不强,伊拉里昂几乎被这一下要了老命。 实际上法国人的出价是五千万法郎,最高不超过一亿。只不过基佐派去的人为了节省成本将报价压低了一半,并且告诉伊拉里昂。 “我们的预算是五千万法郎,至于能压下多少我们一人一半,除此之外我个人还会赞助您五十万法郎。” 如果一千万法郎谈成了,那么首相伊拉里昂就能赚到两千万法郎,这可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数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价值一亿的“冰柜” 圣彼得堡,冬宫。 此时的俄国还不是克里米亚战败之后那个走投无路的沙俄,尼古拉一世对着自己的国家和军队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 所以刚才没把伊拉里昂首相直接打死已经是念在对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了。 尼古拉一世虽然很气,恨不得能把路易·菲利普的鸭梨头一拳打爆,但是高加索地区的叛乱已经成为了他的心头大患。 若是不能将伊玛目汗国的问题尽快解决,那么俄国就会被人当成只会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到时候谁都会想从其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不过对于此时的沙皇来说,再怎么样一千万法郎也实在太少了 这时候首相伊拉里昂又爬起来,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说道。 “请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就是舍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为陛下谈出一个满意的价格。” 沙皇看了看眼前这个兀自逞强的老首相,不禁有些感动便说道。 “伊拉里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再让我失望。记住!我们神圣的国土绝对不能贱卖! 如果法国人的出价低于一亿法郎,那么就免谈。” 听到这里首相伊拉里昂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沙皇尼古拉一世最讨厌出尔反尔和贪生怕死的家伙,如果现在退缩那么不只是他,整个俄国的文官集团都会遭到打压。 于是乎首相伊拉里昂只能装出一副十分荣耀的样子,挺胸抬头就好像是在接受检阅一般。 首相伊拉里昂的视死如归的气势似乎影响到了沙皇,后者走上前为前者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襟,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不要让我失望。” 伊拉里昂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回答。 “沙皇陛下万岁!大俄罗斯帝国万岁!荣耀的第三罗马帝国万岁!” 首相伊拉里昂离开皇宫之后便带人包围了那名法国特使的住所,之前他是被两千万法郎蒙蔽了双眼。 但此时的生死危机让其幡然醒悟,法国政府不会蠢到真的想用五千万法郎买下阿拉斯加。 要知道之前1836年10月26日,法国人可是以1亿法郎的价格从墨西哥手中买走了德克萨斯。 阿拉斯加的面积可是要比两个德克萨斯加在一起还要大,最起码应该价值两个亿法郎,而且法国人对北美大陆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们的阴谋肯定不止于此. 同时不需要任何情报,首相伊拉里昂也知道法国人有多腐败,基佐和他的贪官集团可是出了名的。 尤其是在法国首相苏尔特一心只想光荣退休,对于下属的行为不管不顾,更加助长了七月王朝贪污腐败的风气。 其实俄国官僚系统的腐败也非常严重,因此两相结合伊拉里昂更加确认那个法国特使在撒谎。 不过不管对方撒没撒谎,沙皇说了一亿就不能少于这个数字,如果达不到,他也需要有个交代. 要说俄国的特别第三科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第一时间便控制住了法国特使和他的几个随从。 皮埃尔·吉斯卡尔看着眼前的俄国人,心里丝毫不慌,毕竟自己可是法兰西的特使,而且还和俄国首相有着秘密交易。 “先生们,你们不要那么紧张,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是法兰西的特使,我叫皮埃尔·吉斯卡尔。我和你们的首相大人是好朋友” 皮埃尔·吉斯卡尔是由商从政的典型,他先后做过法国的内政部长和教育部长,最后都是由于贪得过于明目张胆而被弹劾。 不过好在皮埃尔·吉斯卡尔有个好朋友叫基佐,所以他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此时更是被委以了和俄国谈判的重任。 这时首相伊拉里昂从楼下走了上来,面色不善地看着皮埃尔·吉斯卡尔,后者立刻意识到恐怕有麻烦了,但还是微笑着和前者打招呼。 “伊拉里昂,我的朋友,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皮埃尔·吉斯卡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伊拉里昂粗暴地打断。 “朋友?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个朋友!” 伊拉里昂挥了挥手,皮埃尔·吉斯卡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壮汉按倒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法兰西的特使!我.” “特使?我看你是冒充的吧?法兰西好歹是这世界上第二大的殖民帝国,怎么会拿区区一千万法郎来买阿拉斯加呢?” “卧槽,一千万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说的是五千万啊,怎么还倒打一耙!”皮埃尔·吉斯卡尔内心止不住地吐槽。 但是他深深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恐怕对方也是身不由己,当然也可能是其商人本质使然,总之皮埃尔·吉斯卡尔说道。 “三千万!三千万法郎!” 伊拉里昂不为所动。 “把这个冒充法国特使的家伙扔进涅瓦河里!” “好吧!五千万法郎,我国并不是要买,而是如果你们肯将阿拉斯加抵押给我国,便可以为你们放款五千万法郎。 好了!把我放开!” “五千万?我们俄国的神圣领土就值五千万?” 皮埃尔·吉斯卡尔有些疑惑地看着伊拉里昂下意识地说道。 “那你说多少?” “起码两个亿法郎!” “这太疯狂了!根本不可能,谁会用两亿法郎去买一个冰柜啊?” “那你是想从北冰洋游回巴黎了?” “北冰洋在北极,最近的海是波罗的海,属于大西洋” “你找死!.” 伊拉里昂真想把眼前这个家伙打死,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忍住了。 最后一番扯皮之后皮埃尔·吉斯卡尔先怂了,毕竟钱可没有自己的命重要,而且自己在巴黎有的是钱,没必要因此送命。 “一亿法郎!” 伊拉里昂其实有些不满,他原本以为还能榨出点东西来。 这时皮埃尔·吉斯卡尔又补充道“但是我们也有条件.” 第二天,冬宫。 伊拉里昂带着皮埃尔·吉斯卡尔面见沙皇,后者伟岸的身材和咄咄逼人的气势比路易·菲利普那个鸭梨王给人的压迫感强多了。 皮埃尔·吉斯卡尔就好像是一个私自摆摊的小贩一样,低着头咽着口水不太敢说话。 伊拉里昂先开口了。 “陛下,法国人同意如果我们将阿拉斯加作为抵押,他们将贷款一亿法郎给我们为期三年,年利率8%。”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噩运只找苦命人 沙皇尼古拉一世皱了皱眉头,心道“法国人真黑啊!不过还好他是打算卖而不是借。” 这时伊拉里昂用手肘怼了皮埃尔·吉斯卡尔一下,后者有些不情不愿地被推了两步。 沙皇尼古拉一世注意到了这一动作便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 皮埃尔·吉斯卡尔看向伊拉里昂,后者高昂着头不去看对方的眼色。 皮埃尔·吉斯卡尔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我国伟大的国王路易·菲利普还有一个要求。” 这种啰里吧嗦的家伙让尼古拉一世十分倒胃口,回头冷冷地说道。 “说。” 也不知是俄国的冬天太冷,还是沙皇语气太冷,总之皮埃尔·吉斯卡尔下意识打了寒战。 其实皮埃尔·吉斯卡尔自问也见过很多大人物。 无论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法国的掌门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又称阿姆斯洛·罗斯柴尔德),还是拿破仑家族的后裔,他都能坦然处之,甚至还能让对方有求于自己。 只不过在这位雄壮的沙皇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但是话不能不说。 其实就算他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到了签约的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到那个时候他会更加被动。 于是乎皮埃尔·吉斯卡尔鼓起勇气说道。 “路易·菲利普陛下希望您能帮法兰西一个小忙。” 这一次尼古拉一世都懒得再张口了,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陛下希望俄国能帮忙将盘踞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墨西哥势力驱逐出去.” 皮埃尔·吉斯卡尔不敢迎向沙皇的目光,宫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的温度都似乎降低了几度。 “你先回去吧,我们会考虑的。” 沙皇的语气平静,皮埃尔·吉斯卡尔如蒙大赦一般逃离了宫殿。 伊拉里昂再次挨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白痴!蠢货!加利福尼亚是墨西哥人的地方?那里全是奥地利人!守军司令便是一位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 如果我们真这么做恐怕这一亿法郎都不够做军费的!” 虽然之前美国在加利福尼亚战役败得很惨,但是此时的俄国人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因为美国人不过是一群可笑、粗鄙的人而已。 伊拉里昂还想解释什么,但是被沙皇一脚踩住了颌骨。 “你就不该让那个白痴出现在我面前!” 尼古拉一世对着首相伊拉里昂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倦了才吐出一口长气。 这时在一旁的缅因科夫亲王看尼古拉一世火气已经削减了大半便上前说道。 “陛下,那军费的事情?” 一提军费尼古拉一世脑袋又疼了,虽然俄国的灰色牲口是全欧洲对补给需求最低的军队,但这不代表他们不需要补给。 尤其是在恶劣的环境下作战,有的时候补给比武器、装备更重要。深入山区作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切断对方补给,茫茫大山之中没有补给和送死无异。 不过他突然灵光一闪。 “现在外面不是在闹霍乱吗?” “是可这和军费有什么关系.” 沙皇叹了口气,自己的手下还真是不中用啊。 一旁的柳拜公爵(特别第三科主管)却已经明白了沙皇的意思,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由凯撒亲自说。 于是乎就轮到他这个黑手套登场了。 “陛下,我收到线人举报,这场瘟疫的幕后黑手可能是犹太人。” “该死的犹太人实在是太邪恶了!” 这时候缅因科夫亲王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一边在诅咒犹太人不得好死,但是嘴角止不住扬起笑意。 “你们去办吧。帕斯凯维奇的军队出征前,你们要解决补给问题。” 尼古拉一世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让人离开,包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伊拉里昂。 此时尼古拉一世有些烦躁,他不明白自己的国家怎么就突然不那么好了。 其实由于历史发生了改变,俄国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占了国民收入的四分之一还多。 历史上的伊玛目汗国确实给俄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是若没有奥地利的这批武器和物资的支援,他们现在也早完蛋了。 伊玛目·沙米尔是个起义军的出色领袖,但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毕竟弗兰茨让卡拉曼利家族为他们送去了那么多物资和情报,而在其如日中天的时候居然杀害了弗兰茨派去的使者。 此时的俄国再次大兵压境,尤其是巴里亚琼斯伯爵的口袋战术几乎封死了伊玛目汗国的生路。 实际上这样的消耗战俄国的损失要比伊玛目汗国大得多,但是不幸的是俄国消耗得起,伊玛目汗国却要四分五裂了。 于是乎伊玛目·沙米尔再次想起了帮助过他的“朋友”,派使者几次到的黎波里求援。 卡拉曼利家族在感情上恨不得把这些伊玛目汗国的人都碎尸万段,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弗兰茨扶植的傀儡而已。 所以哪怕是有再大的仇恨,他们也只能忍下来。 弗兰茨对这种凶狠残忍的家伙也没什么好感,不过若是俄国一直选择亲英,那么伊玛目·沙米尔这个人留着还是有用的。 但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今后的世界局势。 至于伊玛目汗国可能会灭亡,弗兰茨并不关心。 另一方面缅因科夫亲王和柳拜公爵在收拾犹太人的问题上犯了难。 “尤苏波夫家族?” “不行!不行!那是米哈伊尔大公的亲戚。” “格恩斯韦尔德家族?” “不行!俄美公司还有他们家的股份呢!” 俄美公司是俄国的一家类似于东印度公司的一家半殖民机构,其中主要经营的是毛皮生意,但是却有皇室背书所以一般人动不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军费从哪里出!” 缅因科夫亲王本就是一个军人,这种政治斗争他实在不在行。 柳拜公爵笑着说:“别急啊,亲王殿下。您也知道沙皇陛下要的是军费,至于是不是犹太人其实都不太重要。” “你这个家伙可别乱来!要是事情搞大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不会闹大的!我们的目标是那些低等犹太人、波兰人、吉普赛人、乌鲁克人.” 于是乎一场浩浩荡荡的搞钱运动就开始了,有上百万人不得不离开他们的家园.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难民压境 波兰是个神奇的国度,有人爱它爱得要死,哪怕是灭亡了几百年也要将其拉起来。 有人恨它恨得要死,恨不得贵族老爷永远不要回来,波兰联邦永不超生。 我们一定听过《把我的心脏带回祖国》的肖邦,将无尽乡愁寄托于新元素钋的居里夫人。 美国人最推崇的波兰政治家帕德雷夫斯基,为庆祝一战的胜利,去白宫为威尔逊总统演出。 作为一战最大的受益者,美国人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只不过一片欢呼雀跃声中,一位钢琴师却哭着演奏乐曲。 刚巧这一幕就被“善良”的美国总统威尔逊发现了,询问之下发现对方居然是个波兰人。 然后“善良”的美国总统威尔逊就被感动了,两位政治家便在此敲定了灭亡欧洲的“十四点原则”。 一场政治作秀成就了两位总统和一个新霸权的诞生,同时还感动了无数后来人真是“可歌可泣”啊! 收起这些先不谈,在十九世纪波兰地区波兰联邦的反对者大有人在。其中犹太人和吉普赛人这种到哪都不遭待见的也不谈了,只说下波兰贵族和平民的关系就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谈起波兰就会想到其著名的绝对民主制,这直接导致俄国军队都打过来了,国王的命令还没出华沙呢。 但实际上这种民主的权利,并不属于波兰的普通人,波兰的贵族自称“施拉赫塔”(征服者),而会轻蔑地称农奴和平民为“哈姆”,意味甜菜、乡巴佬、泥巴人,同时也与当地的神话有关。 (诺亚诅咒了他的儿子哈姆,并预言哈姆的儿子迦南将成为他其他兄弟的奴隶。) 贵族们认为自己是萨尔马特人的后代,是波兰的征服者。 虽然贵族和平民说着相同的语言,样貌也几乎相同,但贵族们认为二者并非同一种族。 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波兰贵族对于农奴的压榨异常凶残。 以奥地利的加利西亚地区为例,玛利亚·特蕾莎女皇在1772年就颁布了禁止打杀农奴和侵占农奴财产的法令。 但是一直到1775年特蕾莎女皇派军队到加利西亚,这条法令才得以在重压之下得到执行。 1782年,加利西亚的农奴才获得可以随意结婚的自由,之前他们在贵族眼里只有交配的权利,没有结婚的资格。 在某种意义上讲,整个加利西亚就像是波兰贵族的殖民地一样,无论是波兰农奴,还是乌鲁克(鲁塞尼,或者又称乌克兰)农奴都不过是会说话的牲畜而已。 正是由于这种做法,导致波兰惨遭瓜分之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无论是在奥地利统治下,还是俄国统治下,抑或是普鲁士统治之下的波兰农奴都觉得自己找到了最好的主人,甚至还为此十分骄傲。 就连一贯以残暴著称的沙皇都成了波兰农奴心中的“小爸爸”,普鲁士的军事化管理在其眼里简直就是正道的光。 而在奥地利这种情况更为离谱,农奴们为了维护帝国的统治甚至组成了志愿军。 不过此时的格局被打破了,沙皇为了军费打着霍乱的旗号对国内的犹太人、波兰人和吉普赛人举起了屠刀。 虽然这些人都被欺压惯了,甚至还为沙皇的行为辩护,称其为“代替上帝的惩罚”,但是任何生物都有生存的本能,这驱使着他们开始逃离俄国。 此时的俄奥边境形同虚设一般,一方面是因为双方互为盟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双方的防御重心都在占领区,而不在边境上。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此时加利西亚总督施塔迪翁伯爵,此人的政治敏感度真的非常高,而且目光长远。 起初只是零星的越境者就被其发现,经过简单地盘问,再加上自己已知的情报,他立刻得出结论: “不久之后,俄奥边境将会出现难民潮。” 虽然此时奥地利的铁路已经能从维也纳直通利沃夫(加利西亚首府所在地),但是这位施塔迪翁伯爵十分清楚帝国官僚的办事效率。 如果等事情发生了再上报,从上报、审批、讨论、复核、再确认执行,等到这些流程走完难民问题早就变得没法收拾了。 历史上这位加利西亚总督在难民潮到来一个月之前就派人上报给了奥地利帝国摄政议会,但是一直到1847年才得到了一条可以自行处置的命令。 作为加利西亚的总督施塔迪翁伯爵并没有等待维也纳的命令,他在第一时间派军队前往两国边境限制难民的进入。 不过即便如此在难民潮的头三个月里施塔迪翁伯爵还是接收了大概五万名来自俄国的难民,然后便派兵关闭了边境。 但此时却有所不同,那就是铁路的力量让信使一天就能到维也纳。 当然这位总督为了让摄政议会的老爷们快下决定,特意把事情说得十分严重。 维也纳,霍夫堡宫。 “什么!?加利西亚边境上出现大量难民?” 梅特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作为一个传统的政治家,他很清楚土地和人民的重要性。 “这也许是个机会” “该死的俄国人,又向我们丢垃圾!” 科罗拉夫伯爵对于非德意志人口并不感冒,对犹太人、罗姆人(吉普赛人,在奥地利称罗姆人)、乌鲁克人更是嗤之以鼻,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哪怕是做农奴都没资格。 很显然,此时二人又未能达成统一意见。 科拉罗夫伯爵:“俄国人都不要的垃圾,我们捡来干什么?” 梅特涅亲王:“人口是国家的基石,而且我国还有大量未开垦的土地,海外的殖民地更是对人口有着无止境地需求。 你可知道我们的殖民大臣(指弗兰茨)每年都要花费上千万弗罗林来解决殖民地人力不足的问题,甚至不惜花费重金从外国吸引移民。 而且我不认为那些日本猴子(日本移民,矮小且在西方人眼中总是缩头缩脑的)和印度煤炭(达利特人,长得黑),比白人移民更优秀。 他们可以为我们开垦土地、种植庄稼、养猪、养马、去工厂里做工、或是帮你照看孩子、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而且他们会交税、还能成为兵源.” 科拉罗夫伯爵表现得不屑一顾:“他们这么好?那为什么俄国人把他们踢出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照单全收 梅特涅对于科拉罗夫伯爵的拆台已经司空见惯了,摄政议会的两位皇室大公压根就不关心这种事情。 路易大公爵正在玩弗兰茨送给他的蚂蚁迷宫,而弗兰茨·卡尔大公此时已经喝得有些醉意了。 梅特涅虽然不爽,但是科拉罗夫伯爵提出的确实是很重要的问题。 要知道此时的俄国是禁止对外移民的,如若被发现男性会被处死,女性将会被卖到西伯利亚去。 这也就意味着奥地利帝国接收难民的行为是违法的,所以他所指望的国际声望恐怕也是没有了,相反还可能被俄国人冠以偷农奴的贼的恶名。 不过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他可以犯错,但是绝对不能承认错误,止损什么的通常来说是不存在的。 “谁知道呢?俄国政府经常昏招迭出,听说他们到现在还没解决内部的山民叛乱,甚至还辜负了我国的善意。 要知道如果没有我国,俄国人的木头和农作物只能烂在地里。 我们明明是神圣同盟的盟友,在近东问题上有着相同的利益,但是沙皇居然瞒着我们想和英国人瓜分世界。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君主,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难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吗?” 沙皇出使英国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了,英国人还怕搞不死他让《泰晤士报》详细披露了其中细节。 不过即便如此沙皇和俄国高层也没意识到英国人耍了他们,反而因此事公之于众而沾沾自喜。 科拉罗夫伯爵对于梅特涅长篇大论地狡辩没兴趣,不过被后者一说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奥地利好像有利可图,于是乎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好办!帝国政府要求的移民可是德意志人,即便是降低要求,会说德语,认同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信仰天主教也是必需的。 除此之外工匠、学者、女人、六岁以下的孩童优先,哪怕是要农奴来耕地我们也不能要那些体弱多病的吧? 至少得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吧?那么再加上一条25岁以下,其中成年男子必须能举起一百二十斤的重物。” 科拉罗夫伯爵的要求虽然苛刻,但是却很符合当时的时代背景,毕竟这样做才能将奥地利帝国的利益最大化。 同时有限制地吸纳移民也更加容易控制,再加上年龄较小容易同化,对于当地社会的冲击也是最小的。 然而在科拉罗夫伯爵想通了之后,梅特涅亲王又开始拆台了最终摄政议会只给出了一个极为拧巴的回复“自己看着办,与吾等无关”。 由于这些年来弗兰茨的努力让奥地利帝国的卫生条件明显改善,大规模的传染病已经远离了人们的视野。 所以摄政议会并没有考虑到可能会带来的霍乱疫情,但弗兰茨却不可能不考虑,他一直在关注这次霍乱疫情。 从远东到英国,再从英国到非洲、拉美,之后又到达了欧洲大陆。虽然中欧地区尚未爆发霍乱,但是隔壁法国和俄国已经有数万人因此丧生了。 此时巴黎的报纸上写满了各种名人的讣告,马德里的棺材铺都被搬空了,莫斯科郊外浓烟滚滚,哭声震天。 不过科罗拉夫伯爵的要求有些过于苛刻了,能满足他这些条件的几乎全是波兰人,其中还有大量遭迫害的贵族。 弗兰茨觉得这样做完全没必要,因为在一战之前加利西亚已经拥有了上千万人口,而此时的加利西亚人口才200多万。 施塔迪翁伯爵之前报告中也称加利西亚地区的开发程度严重不足,不过奥地利帝国政府对其的重视程度不高直接将这份报告无视了。 弗兰茨倒是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将这些难民全部接收到加利西亚,能有效解决地多人少的问题。 同时还可以树立一个榜样,以后可以吸引更多移民。当然代价是弗兰茨需要花很大一笔钱来解决卫生和难民的安置问题。 而且这样做还有可能会将霍乱引入到奥地利帝国,不过由于是就地安置,所以霍乱应该不会大面积扩散。 其实弗兰茨的底气除了充足的资金,还有劳舍尔大主教已经信誓旦旦地宣称,他们已经找到了治疗霍乱的方法。 弗兰茨去闻了闻那几种特效药,其中有一种很像后世的藿香正气水,不过他并不打算自己尝试,毕竟此时药物可没什么规格可言,完全都是按照医生的喜好。 而一帮西方的神棍学习了东方的医术之后,究竟能到达什么程度弗兰茨实在无法想象。 不过不管怎么样,霍乱这种水源性疾病,只要注意卫生和清洁,理论上都能将危害降低到最低。 施塔迪翁伯爵为了防止大量难民涌入加利西亚,同时也是为了配合弗兰茨的计划在边境线上布置了大量岗哨。 加利西亚有十万奥地利帝国军队,而且当地的波兰贵族还是很拥护奥地利统治的,所以施塔迪翁伯爵倒是不介意让军队到边境线上去维护秩序。 做难民工作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最重要的就是秩序,一旦让这些绝望的人陷入混乱之后,任何突破人类底线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弗兰茨规定了十个出入口,外面都准备好了大量的医护人员和神职人员,以及大量的工业酒精。 每一个难民都必须经过仔细地检查才能入境,至于语言问题,别看奥地利帝国内部语言问题很大,但是对外的时候却完全相反,无论多么小众的语言,奥地利总有几个会说的。 难民们必须在白布围成的隔离带中被酒精清洗,他们的衣服会直接丢进装满漂白粉的木桶,或者是被集中起来烧掉。 然后他们会得到一套新衣服,这些是奥地利产能过剩的副产品,其实也是对于成衣的一种尝试。 只不过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人们根本没有这种消费习惯,比起成衣,他们更喜欢买布。 这只是平民层面上,贵族们反而十分勇于尝试,他们甚至会刻意追求皇家百货展柜中那些最昂贵、最奢侈的成衣。 有些军人也很喜欢成衣,因为这让他们有一种归属感。同样奥地利帝国的一些社会团体也喜欢购买成衣,他们会以此来标榜自己。 然而弗兰茨搞成衣,其实瞄准的是低端市场,由于市场定位错误,导致此时出现大量滞销品。 弗兰茨正好借此事,拿些成衣来“武装”难民。如此大的手笔,自然使那些俄国来的“农奴”感激涕零。 任何有发热,发冷,呕吐,腹泻症状的难民都会被当场隔离,拉到临时搭建的营地进行治疗。 面对可能携带着霍乱病毒的难民,除了极少数职业医生以外,绝大多数都是教会的医师在进行治疗。 这些治病救人是一方面,拉人入教信帝国也是不会忘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实际上此时的加利西亚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和平,即便是有十万大军驻守,依然有人在策划着一场阴谋。 波兰复国军和其他波兰复国组织相约在1846年2月22日发动复国起义,目的是驱逐俄、普、奥三国侵略者建立一个以克拉科夫自由市为中心的新波兰。 不过这群波兰人的保密工作实在很烂,随便在巴黎或者维也纳的酒馆里找几个波兰人问问都能知道详细的时间、地点、人物。 其实波兰的复国者们此时还面临着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商人们为了多赚钱修了一条到利沃夫的铁路。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如果在克拉科夫自由市进行起义,那么几个小时之后利沃夫、比拉亚、帕奥瓦、博赫尼亚的驻军就能沿着铁道线浩浩荡荡地赶来 利沃夫、比拉亚、帕奥瓦、博赫尼亚是当时加利西亚最主要的几个城市,克拉科夫自由市名义上不属于奥地利帝国正好在加利西亚的北部边缘。 在弗兰茨看来已经和奥地利帝国连通在一起的克拉科夫自由市已经不可能发生起义了,但是打脸来得就是这么快,漫天的谣言让三国都开始了行动。 最先行动的是普鲁士王国。 柏林,夏洛腾堡宫。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十分认同俾斯麦的观点,即普鲁士想永久占领波兰地区就要将居民彻底变成德意志人。 历史上普鲁士政府在瓜分波兰之后,便将刚刚获得的三个省迫不及待冠以普鲁士之名,即西普鲁士、南普鲁士、新普鲁士。 腓特烈大帝命令将当地的波兰贵族全部赶出政府机构,改用普鲁士人。德语取代波兰语成为官方语言,波兰语、波兰文化全部受到歧视。 无数家德语小学和中学就此建立,同时为了尽可能多地吸引人才,打造一条属于普鲁士的上升通道。 腓特烈大帝又在新征服的波兰地区建立多所士官学校,并且明确承诺任何有才能的波兰人都将可以成为普鲁士的新贵族。 除此之外腓特烈大帝还将大量德意志人迁往新征服的领土,移民除了将获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土地以外,还可以得到政府的交通和搬家补贴。 除了一块5至8公顷的土地以外,还能获得三年免税的特权。一公顷为15亩,也就是说移民们至多将获得120亩的土地,而且不需要任何花费。 在腓特烈大帝去世之前约有35万德意志人移民到了新征服的波兰土地上,堪称德意志版的东进运动。这让60年后的新三省中有接近一半的普鲁士人和混血儿。 除此之外为了彻底消灭波兰的反抗力量,腓特烈大帝和他的后人们将波兰改造成了一块殖民地,即为宗主国提供原料、市场,以及廉价劳动力的地区。 在腓特烈大帝的强势打压下波兰贵族和商人纷纷破产,文化逐渐趋同于普鲁士。 这里说一下,腓特烈大帝并非穿越者,而是他在几百年前就想到了现代穿越者所用的招式。 相比之下奥地利对于加利西亚就有点虎头蛇尾了,特蕾莎女皇在位期间对当地进行了一系列奥地利化改造。 这些看似小修小补的举动,实际上奠定了未来上百年时间内奥地利在加利西亚的统治基础。 不过她的长子约瑟夫二世显然不满女皇温吞的改革方式,于是乎他开始了一系列激进到爆的改革(前文讲过,反正基本上把所有能得罪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如果将腓特烈大帝比作现代网文穿越者,那么约瑟夫二世就是p社战犯。 结果自然是导致遍地叛乱,改革被迫终止,人亡政息,让加利西亚成为了原波兰地盘里最落后的地区。 相比之下俄国只是延续了农奴制,对于波兰的改造十分有限。 虽说欧洲的史学家总是喜欢说波兰人在俄国人的统治下过得生不如死,但事实是农奴的叛乱明显减少。 总之,普鲁士对于波兰土地的德意志化改造在一段时间内是非常成功的。 但是腓特烈·威廉三世的资本主义农业改造和越来越多混血儿却成为了麻烦。 别看波兰灭亡了,但是在文化上依然可以吊打普鲁士蛮子,结果是这些本该用来稀释波兰人的混血儿成为反普鲁士的先锋队。 腓特烈大帝估计做梦也没想到,未来波兰复国组织的军官几乎都来自他的士官学校。 尤其是当时的巴黎对于欧洲的年轻人来说几乎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而很不幸的是巴黎就是波兰复国主义的活动中心。 法国人也愿意看到这个亡灵将东边的三个国家搅得不得安宁,再加上拿破仑的一番折腾导致腓特烈大帝当年遗产大打折扣。 资本主义农业改造即解放农奴,这在现代的人权思想来看绝对是一大进步,进步得不行的举措。 但现实是造成了大量无地和少地农民,他们的生活比起农奴还不如。 因为贵族摆脱了对他们的封建义务,对于这些“自由”农民的使用毫不吝惜,羊吃人,地吃人的现象不断发生。 最后导致地区内阶级矛盾尖锐,甚至有一部分无地德意志人被波兰人洗脑开始希望能从普鲁士分离出去。 而现在腓特烈·威廉四世明显没有足够的魄力,对于可能发生的叛乱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安抚。 好在之后沙皇做出了榜样,开始大肆针对“波兰人”。不过腓特烈·威廉四世的想法依然是抓捕首恶,胁从不论。 然而这样是无法将波兰彻底征服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认同俾斯麦的说法。 “陛下,对于波兰人我觉得我们应该采取更加有效的措施。” “李斯特先生,您有什么建议吗?” 腓特烈·威廉四世十分器重李斯特,因为其在经济发展上确实很有才能,普鲁士的经济虽然比不上隔壁的邻居,但是已经摆脱了经济拮据的窘境。 “陛下,不是我建议,而是您的人民需要土地。”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这么多年宦海沉浮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大包大揽的总设计师了,他会把自己身上的锅全部推掉。 腓特烈·威廉四世:“那是什么意思?”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我知道您害怕继续激化矛盾,但是矛盾的根源是什么?人民没有土地!而波兰人此时正占据着德意志人的土地..” “那我该怎么做?”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落井下石 “俄国人做得就很好。”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笑着说道,腓特烈·威廉四世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将波兰人赶出去。 只有腾笼换鸟才能保证波兰复国主义的彻底死亡,无论国外的波兰复国者多么努力,但只要普鲁士国内不再有波兰人,那就都是无用功。 只不过这个决定并不好下,因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直接引发叛乱。 首相路德维希·冯·帝勒和陆军大臣赫尔曼·冯·波因也都明白了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意思。 他们都是典型的容克地主自然十分赞同这个做法,毕竟如果在“新三省”驱逐波兰人,那么他们的庄园都可以扩大不少。 而且如果发生战争的话,容克地主的地位还能得到进一步提升。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陆军大臣赫尔曼·冯·波因说道。 “请陛下放心,普鲁士陆军天下无敌,我们有信心消灭任何敢于挑战秩序的敌人。 那些波兰人将和西里西亚的刁民一样遭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首相路德维希·冯·帝勒调侃道:“也许我们可以问问他们对波兰劳工有没有兴趣。” 新任的外交大臣海因里希·冯·比洛同样也是容克贵族出身。 尽管他的家族在“新三省”内没有什么利益,可是作为外交大臣他很清楚此时奥地利正在接收俄国难民,那么此时再加上普鲁士难民,奥地利还能吃得下吗? “陛下,据我所知奥地利的皇室和教会正在加利西亚接收俄国难民,那么我们也可以将本国的垃圾也送过去也算帮他们做做慈善。” 尽管外交大臣嘴上说的是“慈善”,但是腓特烈·威廉四世很清楚这绝对是个拖慢奥地利帝国经济发展的好机会。 如果奥地利帝国皇室和教会选择接受,那么就必须拿出大片的土地和金钱,或者是工作岗位供这些难民从事生产劳动,让他们生存。 否则难民就会化为流民不停地激化社会、民族矛盾,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再想清除这些瘀血就不得不付出更多的金钱和精力。 如果奥地利帝国皇室和教会选择及时止损,而不接受难民继续进入,那么普鲁士依然可以借机抨击哈布斯堡家族和天主教会的假仁假义。 同时漫长的边境线也无法挡住茫茫多的难民,到时候奥地利一方只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奥地利帝国的本来目的是什么,普鲁士这么一搞他们的计划必将被打乱,甚至还可能出现反作用。 而且腓特烈·威廉四世自己就是最大的容克地主,面对大家的请愿他只能同意,或者被逼着同意。 于是乎普鲁士开始了对密谋者的快速审判,并没收了他们的土地和财产,并将其廉价拍卖给忠实的容克地主们。 不过仅仅是那些密谋者的财富还无法满足整个容克阶级的欲望,然后普鲁士政府便收到了大量的举报信。 这些举报信直指那些富有的波兰贵族、商人和有地农民,普鲁士政府火速受理了这些案件并且要求那些被举报的人自证。 毫无疑问无法自证的便是阴谋家,而如何才能自证呢?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有能力自证,又能让普鲁士政府官员相信的人肯定少之又少。 于是乎加利西亚的边境又出现了一支正在不断扩大的难民队伍,这让边境上的奥地利官员们都一脸懵逼。 消息很快传到了维也纳,这让摄政议会很是恼火。 科拉罗夫伯爵:“该死的普鲁士蛮子,他们真当我们是垃圾场了吗?上次弄来一群西里西亚人,这次又是波兰人,下次不会是萨克森人了吧?” 梅特涅亲王则是担心另一件事,奥地利能否吃下这么多难民?弗兰茨会不会把这件事情搞砸? “也许这件事情应该由政府干预” 梅特涅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弗兰茨的个人声誉的重要性要高于摄政议会本身也就是说,这个锅奥地利帝国政府可以背,而弗兰茨个人不能背。 科拉罗夫伯爵虽然有些不情不愿,毕竟他一直的愿望是干掉梅特涅自己当首相。 不过科拉罗夫伯爵本质上还是忠于奥地利,忠于哈布斯堡家族的,所以他需要顾全大局。 “可以,不过我需要时间,也需要你的同意,奥地利帝国政府必须进入紧急状态。” 梅特涅点了点头。 “我同意,希望我们可以渡过这次危机。” 百万难民对于此时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个挑战,不过这些年来奥地利帝国对于难民也有了一套比较成熟的解决方案。 那就是以工代赈,以地为酬,以酬作饵,扩大再发展。 实际上就是奥地利帝国政府会白嫖劳动力搞些基建工程,在这期间会为其提供食宿、工具、设计、医疗、交通、衣服等。 这样一来还能拉动本国经济的发展,至于那些难民可以保证这期间不会被饿死,然后在工程结束之后,他们会得到一块国内或者殖民地的一块未开发土地。 他们想要开发土地就必须向政府借贷,或者与国家签订长期合同,然后为奥地利帝国开疆拓土。 如果他们拒绝,可以选择卖掉土地,这在一定时间内可以足够他们生活。 他们可以选择进入工厂,或者是干一些短工,又或者加入军队等等。 总之,只要不是突然有大批流民出现在同一地区就不会造成社会动荡。 不过这些年来奥地利帝国的基建工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再搞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好在哈布斯堡家族在奥地利的贵族圈子里挺有影响力的,贵族院的很多贵族都愿意帮忙。 这些人普遍都是奥地利的大地主,家族里也有一些工厂之类的产业,每个家族都能解决几十到几百难民的工作问题。 而奥地利贵族院内登记在册的家族就有三千多个,他们就能解决十几万难民的工作和生计问题。 剩下的奥地利还有一大堆水利工程、公路、铁路、城市建设需要再吸纳个几十万不成问题。 军方一直吵着要追法超俄,这次正好扩军还能解决一大批。 然后皇室庄园,政府机构还能解决几万人的生计问题。 剩下的让加利西亚方面再想想办法,估计这次危机就结束了。 弗兰茨在听说了奥地利帝国这些应急措施之后很感动,但是他根本不需要。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开荒 1846年的加利西亚实际上是奥地利帝国最贫穷的省份之一。在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无论有任何黑锅扣在当地贵族身上都不违和。 在加利西亚也是如此,当地的贵族们依然保持着十八世纪的生产模式。 农业效率低下、工业几乎为零、矿业被几个尸位素餐的古老家族霸占。 由于缺乏外来移民导致整个地区就像一潭死水一样,所有人习惯贫穷,贵族们则是习惯了相对富裕。 上一任加利西亚总督是个出色的军事家,然而却对加利西亚人极为不信任。 同时这位总督作为一个参加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兵,他觉得自己的使命就是彻底灭亡这种可怕的灾难。 于是乎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洛伦茨亲王开始在加利西亚地区修建堡垒,划定无人区,镇压、打击危险分子。 为了方便控制和防止危险分子之间联系,他将加利西亚划分成了一个个网格,以便能在最短时间内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 弗兰茨修建的铁路虽然得到了其鼎力支持,但是整个铁路线都是沿着军事要塞修建的,所以对于经济发展的作用十分有限。 倒是克拉科夫自由市因为铁路的修建,迎来了它的第二春,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大量的工人、商人涌入。 再加上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超然的自由市资格,克拉科夫的发展速度可怕,甚至一度取代了华沙在波兰的地位,巅峰时期人口一度达到近三十万人。 施塔迪翁伯爵接任总督之后虽然进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但是无奈已经错过了发展的最佳时机。 再加上当地贵族们的阳奉阴违,农奴们的愚昧无知导致这些改革并没有带来多少改变。 正是因为如此,弗兰茨才那么有信心直接在当地消化掉这一百万难民。 就在贯穿整个加利西亚的德涅斯特河中段,存在着大面积长年荒芜的洪泛区。 当地的土地价格非常低廉,但这不代表这些土地不肥沃。恰恰相反这片长年经受洪水侵蚀的土地是后世著名的农业基地。 只不过这个时代加利西亚的贵族们对于土地的改造能力几乎为零,实际上即便是他们有这个能力也不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其实就算他们愿意,他们也付不起这个代价,历史上也是由奥匈帝国完成了德涅斯特河的整治,从而开辟了大量农田,进而导致在1880年到1910年30年间加利西亚的人口上涨了57%。 弗兰茨这样大肆购买土地的行为非但没有引起当地贵族的任何不满,反而还得到了相当大的支持。 尤其是那些与波兰复国军还有联系的贵族更是极力促成此事,毕竟在他们心中只要打赢了复国战争这些土地还是他们的。 而且这些无人耕种的土地留在手中本身没有任何意义,特别是在这个畜牧业和木柴生意走下坡路的时代。 交易可谓是一拍即合,最终每公顷土地的价格敲定在10弗罗林,这个价格虽然比弗兰茨购买的匈牙利土地贵了一倍,但是依然要比内塔莱尼亚地区的土地价格低得多。 最后弗兰茨用两千万弗罗林的价格购买了200万公顷的土地,这在当时看来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疯狂的举动。 国内的贵族和各方势力对此评价不一,有人觉得这是仁慈和皇室担当的体现,有人觉得这完全是在浪费金钱,其他国家的人就该由其他国家的君主来拯救. 不过弗兰茨倒是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论、怎么看,他将已经确认无感染迹象的难民集中起来前往 除此之外加利西亚德涅斯特河开始修筑堤坝、整治河道,保障安全这是当务之急,下一步便是处理那些荒滩和荒地。 此时弗兰茨研制出来的重型拖拉机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虽然经过了几次反复改良,但是这些拖拉机的重量依然在十吨以上。 其实这些拖拉机在此时奥地利的帝国并不叫拖拉机,而是叫全覆式履带火车头。 实际上这是一个很贴地气的名字,因为此时奥地利的拖拉机就像是一个安了履带的火车头,蒸汽两旁还有两个巨大的煤箱,以及一个巨大的水箱,方便工人随时向其中加煤,加水。 这些巨大的钢铁怪兽每一辆可以同时拉动15个重犁,并且以每小时八公里的速度前进,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这些家伙的脚步。 正常情况每个重犁需要两头牛,或者三匹强壮的挽马才能拉得动。而这一次新改造的蒸汽拖拉机直接用上了火车的配置,马力大大增加,如果不是开荒深耕的话完全可以拉动26个重犁。 不过考虑到这是开荒,石子、树根、藤蔓都会成为阻力,为了稳妥起见弗兰茨将重犁数减少到了十五个。 虽然有钢铁巨兽的帮助,但是使用人力还是少不了的。与其说少不了,不如说需要大量的人力做前期工作。 人们需要先将地面上的树木和大型石块尽力清除,这样蒸汽拖拉机才能通过。 哈里·查恩作为第一批通过检查的难民,他被分配到清理组。比起修水坝,疏通河道那种“高难度”的工作,他更喜欢用铁锹和镐来清理杂物。 哈里·查恩本就是一名来自小俄罗斯的农奴,最擅长的就是清理地主老爷家的杂草。 但不幸的是原本的老爷将他转卖给了一个犹太人,这本来没什么,虽然沙皇政府明令禁止奴隶单独买卖,但总有聪明人会想到办法。 此时的俄国农奴和土地是不能分开买卖的,但是却可以进行抵押,然后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倒手就可以实现部分农奴的买卖。 就像哈里·查恩本来就叫马尔廖夫,但是在交易完成之后他就成了哈里·查恩。 哈里·查恩本来还想在新主人面前表现一下他种地的技术,结果春天还没来沙皇的宪兵就到了。 那些士兵吊死了男主人,然后把女主人拖到了屋子里,有一个士兵拿着册子问了哈里·查恩的名字之后就把他赶走了。 哈里·查恩漫无目的走在大道上,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路上还有很多像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在没有尽头的路上走着。 一路上有人哭哭啼啼,有人兴奋大叫高喊“自由!”,不过更多的人是沉默的,他们没有目的,没有想法。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哈里·查恩的旅程 时间一天天过去,开始有人倒下,然后大家就会蜂拥而上抢走死者的一切金钱、食物、衣服、肉 很快队伍中的一些人开始呕吐,然后开始抽搐发冷,但是没人在乎,只要他停止挣扎就会有一群人蜂拥而上 这时更多的人开始呕吐、抽搐、发冷. 后来哈里·查恩从一个濒死的传教士口中得知,这是霍乱,一种可怕的疫病。 道路两旁的尸体越来越多,沿途有的村庄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夜晚到处都是可怕的噪音,蚊子和苍蝇的嗡嗡声,老鼠野兽啃食尸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即便是有活人的村庄也不欢迎他们,村民们会向他们丢石块,有的地主老爷甚至会让自己的家仆拿着火枪站在道路两侧以防他们溜进光秃秃的田地里。 哈里·查恩几次都想放弃,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一直在走,走过山冈、走过田野、走过河流。 突然道路上来了一队骑在马上戴着鸟嘴面具的老爷,他们拔出马刀见人就杀。 有人跪下祈祷结果只是被马蹄踏碎了脑袋,红的、白的和泥土一起粘在马蹄上继续奔跑。 那些沿着大路跑的人最终一个个被追上杀死,拖到一起,然后被一把火送上了天空。 哈里·查恩躲在草丛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流淌的血、燃烧的火、呼啸的风,很快就让这场“葬礼”变成了一场火灾。 那些准备继续搜寻漏网之鱼的老爷们只能作罢,匆匆上马,匆匆离去。 哈里·查恩等一众漏网之鱼也趁机溜之大吉 历史上俄属波兰总督帕斯凯维奇就对过境的难民下了格杀令,不过此时由于南高加索地区战事吃紧,他被紧急调任高加索总督。 总督走了自然没人愿意继续帕斯凯维奇的命令,毕竟即便是带了鸟嘴面具接触霍乱病人也是有可能被感染的。 当时俄国的医疗水平很差,对于霍乱的理解连英国人都不如,甚至有相当多的人认为这是黑死病。 再加上教会的宣传和政府的误导,就连犹太人女巫在大篷车中用大锅熬制瘟疫这种话都传了出来。 所以那些骑马的老爷们都对难民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进攻呢? 哈里·查恩来到了边境,他不知道那头是天堂,还是地狱,但是追随着尸体和人群来到了这里。 哈里·查恩看到大家都在排队,他就本能地开始排队。漫长的队伍行进速度缓慢,于是乎就有人想要从没人的地方通过。 队伍两旁的神父大喊着什么,似乎打算把他们叫回来,但是那些人依然无动于衷。 “砰!砰!砰!”就在那几个人靠近边境线的位置被全部打倒了,一队士兵走上前去对着没死透的人又补了一枪,拖尸,烧毁,一气呵成。 实际上这里是施塔迪翁伯爵亲自下的命令,因为不狠真的震慑不住。 这时候有神父走了过来用俄语说道:“请排队,保持秩序,保持安静,耐心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终于轮到了哈里·查恩,一番简单地审查之后,他被带到了一个用白布围成的房子里。 “把衣服脱了!”又有人用其他语言重复了两遍。 一位军官冷冷地说道,几个难民面面相觑只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衣物脱下。 “把眼睛和嘴闭上!”同样有人用其他语言重复了两遍。 哈里·查恩刚把眼睛闭上,一盆带着浓重酒精气味的液体就泼在了他的身上。 “把你们洗干净!” 有难民想要喝那带着酒味的液体,但是立刻被喝止住了。 “不许喝!快点洗!” 大约两分钟后,走进来几个神职人员端着清水盆开始泼向难民。然后每个人被发了一套新衣服,拉进小木屋里观察。 如果有发热、发冷、呕吐的症状出现,那么整组人都会被隔离。 好在哈里·查恩这一组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他们得到了一些黑面包和汤。 在结束这一切之后,他们被分配到临时营地中休息。 之后三天如果依然没有任何状况发生,他们将会被派往修筑堤坝,或者是清理杂草,一些最聪明的人将可以留下帮忙建设营地。 实际上还有一些哈里·查恩接触不到的人,那些人普遍拥有非凡的技艺,又或者是能证明自己的学者,他们将会被送到维也纳做特殊处理。 哈里·查恩和一个新认识的犹太农奴得力卡夫正卖力地清理着石块,虽然很累,但是顿顿有饱饭吃,所以他们还是很有动力的。 只不过很快他们就遇到一个问题,一个巨大的石块足有十几吨重,这可不是他们能用铁镐和铁锹搞定的。 即便是他们能举得起来,马车也拉不动。这些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的难民可不想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于是乎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开始想办法。 “不如用木头翘吧!反正距离也不远,我们把这石头翘到河里去。” “不行,不行,那太浪费时间了!监工说了干得多,吃得多,干得少,吃得少,干得好还会给我们发钱。而且我们上哪去找那么多刚好的木头?” 得力卡夫:“我们可以用镐把这石头打成小块,然后分批分次搬运,这样能比用木头翘快点。” 得力卡夫说的是当时最常规的操作,难民们都很认可,于是乎巨头周围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但是很快问题又来了。 哈里·查恩:“不行!这石头太硬!再这么下去镐都要断了!弄坏农具是要挨鞭子的!” 这些人大多数是农奴出身对于鞭子有一种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那怎么办?” 哈里·查恩:“这里有这么多树木杂草,我们可以点一把火!” “点火?” “对!点一把火!点一把很大的火!” 得力卡夫觉得哈里·查恩疯了。 “居然想把石头烧了!” 周围的难民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虽然他们没啥文化,甚至不识字,但是他们都知道石头是烧不起来的。 “你们听我的!如果不行,我自己负责把这块石头推到岸边去!” 于是乎难民们开始将树枝和杂草堆积到巨石周围,大火燃烧了几个小时之后巨石依然岿然不动。 然后在哈里·查恩的率领下,难民开始向巨石泼水,刚刚被高温炙烤过的巨石表面立刻升腾起一片白汽。 只不过当烟雾散去,巨石依然耸立,就在大家的一片嘘声之中,哈里·查恩挥起铁镐一敲,巨石轰然碎裂 三天后当监工和爆破专家赶到,发现之前那块巨石已经不见了。 “那可是花岗岩啊!”监工有些疑惑地感叹道。 实际上这个年代对付巨石通常来说会直接上炸药。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克拉科夫之谋 这群前农奴的工作效率远超奥地利帝国官员的预计,实际证明只要钱粮到位,主观能动性分分钟就有了。 除了巨石之外,树木和杂草就好清理多了,毕竟这里本来就是木柴产地,并没有那种数人合抱的参天大树。 绝大多数的树,工人们用锯条和铁锹就能解决,一些大树挂上一台蒸汽拖拉机,再加上几十上百人一起拉也能分分钟搞定。 在地面被基本清理完毕之后,蒸汽拖拉机会带着重犁将地彻底地翻一遍。 然后再由工人们将翻出来的杂物,如石块、树根之类的东西清理掉。 在这之后蒸汽拖拉机会将土地再翻一遍,将土壤的上层与下层互相交换,这种行为又被称为“翻耕”。 最后加入肥料增加土壤肥力,再将土地平整便可以种植作物了。 除去堤坝和荒地,还有那些沼泽和湖泊,原本加利西亚的贵族们对土地的改造意愿太弱。 随着火车运来一台台蒸汽抽水机,巨大的管子开始排空沼泽和湿地的积水,这些也将成为土壤肥沃的土地。 还有那些荒山实际上都是矿山,虽然储量不怎么样,但是依然可以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 加利西亚的贵族们只会抱着那几个传统的盐矿不放,但是随着奥地利帝国对沿海地区的开发和铁路的修建,盐价正在直线下跌。 实际上加利西亚还有重要的战略资源——石油,不过好巧不巧其中最大的一块油田是亚苏斯基家族的领地。 (亚苏斯基家族的领地在多罗毕其地区,正好是利沃夫附近,同时也是奥地利帝国境内最大的油田。) 亚苏斯基家族是个坚定的反奥派,常年资助各种反奥行动,到了奥匈帝国末期,奥方甚至不得不找个加拿大人对付这个家族。 最后亚苏斯基家族联合匈牙利政府,获得了豁免权。在一战中甚至组织军队和俄国人里应外合。 弗兰茨其实尝试过赎买和交换土地两种途径,但是都被其拒绝了。 维赫留·亚苏斯基是此时亚苏斯基家族的族长,此人是波兰复国军的榜一大哥,每年都会将自己三分之一的收入转移出奥地利送到波兰复国者手中。 同时维赫留·亚苏斯基还一直在自己的土地上修筑碉堡,训练民兵,但他所做的一切却是合法的,因为当时可没有规定不可以将财产转移出国,训练家仆卫队更是贵族的自由。 弗兰茨并不想让这种人霸占着重要的石油资源,亚苏斯基更不想让他有善终。 所以弗兰茨一定要让1846年的波兰起义发生,那两千万弗罗林便是为了逼他们出手。 波兰的复国者们虽然没啥纪律性可言,但也都不是傻子,他们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起义。 当然这群家伙也不会承认自己怂了,而是以资金短缺为由要求他们的支持者们继续提供资金,这样倒逼着将起义时间延后。 所以弗兰茨就要送他们一把火,你们不是没钱起义吗?我就给你们钱。 其实除了弗兰茨以外,奥地利帝国的高层也在盼着波兰人能早点起义。 实际上在多年之前奥地利便与神圣同盟诸国签订了一份密约,那就是克拉科夫自由市一旦发生起义,那么奥地利帝国就有权利将其纳入自己的国土。 要知道此时克拉科夫可是整个波兰地区最繁荣的城市,虽然对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蚂蚱腿也是有肉的。 最关键的是一旦克拉科夫并入奥地利帝国,那么波兰复国主义的火苗将彻底熄灭,至少俄、普、奥三国高层是这样想的。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特使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往了俄国,尴尬的是直到奥地利的特使到来,沙皇尼古拉一世才得知这个消息。 尼古拉一世并不想奥地利帝国吞并克拉科夫自由市,但是也不想波兰继续在自己的土地上闹起义。 尼古拉一世想趁机向奥地利帝国借贷,不过被后者的特使拒绝了,实际上梅特涅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直接授权手下可以拒绝沙皇的请求。 最后作为交换,双方不过是达成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协议。 其实消灭波兰复国军,削减波兰人的复国意志对于俄国也有利。只不过尼古拉一世有些眼红而已,而奥地利帝国又没法忽视这个强大盟友的意见。 奥地利对于普鲁士的态度则是要冷淡得多,虽然是由大使向普王亲自提交,但那并不是一份协议书,而是一份通知而已。 腓特烈·威廉四世要的只是签上自己的名字,当然即便他不签也不会影响奥地利帝国接下来的行动。 克拉科夫自由市很小,而且在神圣同盟腹地,英、法的反对没什么意义。 实际上英国人对于波兰人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支持,所谓的支持绝大多数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法国人则是要比前者实惠得多,他们不但庇护波兰的政治流亡者,还偶尔会给这些人搞个慈善募捐之类的。 不过无论英、法,此时都不可能选择插手神圣同盟的事务,因为他们都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英国的主力部队几乎都去了印度,而印度人实在是不给力,看到英国人来了就不承认自己起义了。 那些土邦王公们一个个都说自己是平叛,至于那些在自己领地上死掉的英国人自然是叛军杀的了。 要问叛军在哪里?当然是被他们杀掉了啊,哪家领地里还没有点意见相左的其他派系。 亨利·哈丁爵士此时就像是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难受,他明明知道那群该死的印度人是在糊弄他。 但是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和尊严,亨利·哈丁爵士又不能胡乱掀起一场战争清理掉这些蛀虫。 他只能接受那些土邦王公们对他施吻手礼,甚至是吻脚礼,这让亨利·哈丁爵士感到一阵阵恶寒。 于是乎,他只能将气都撒在锡克帝国和尼泊尔帝国这两个明反的倒霉蛋身上。 拉纳家族在英国人的扶持之下,重新夺取了尼泊尔的军政大权。不过由于忌惮大清的实力,尼泊尔依然要向大清朝贡。 英国人为了削减尼泊尔人的抵抗意志,特意让拉纳家族搞了一场大屠杀,并且焚毁了大量农作物。 同时英国人也开始大量招募朗廓尔,因为他们发现这些人就像曾经的瑞士人一样只看钱不看人,而且在南亚地区绝对算得上是战力拔群。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坦桑尼亚殖民地 东非,在弗兰茨的亲自管控下,奥地利帝国的坦桑尼亚殖民地终于有了起色。 随着大量的印度达利特人被运到殖民地,劳动力严重不足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语言不通在对于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官员来说都是致命的,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行政效率将会无限趋近于无。 不过这种情况在奥地利帝国十分常见,所以哪怕是语言不通,也不至于到一切行动都无法展开的程度。 其实坦桑尼亚总督区也有翻译,不过人数不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这些年来教会在印度发展的教徒,所以被翻译坑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但是在这个时代的殖民地搞什么民族平等也实在有点扯淡,还是教权国家自由民的老套路。 这些达利特(贱民)并不是奴隶,但是他们欠着债,需要用劳动换取食物和自由。 不过弗兰茨还是低估了印度教和种姓制度对这些印度贱民的影响,起初这些人干活儿非常卖力,卖力到直接在非洲酷热的阳光下累死得程度。 这些人对于跪着摘棉花也完全没有抵触,甚至有人膝盖都磨得血肉模糊也不在意。 起初坦桑尼亚的殖民地的官员向弗兰茨神采飞扬地汇报,这些“黑奴”真是太好用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能吃苦,如此廉价的劳动力。 (达利特人的皮肤相对比较黑,但是面孔是亚洲式的与黑人有很大区别。) 但很快这些达利特人就开始大量死亡,这引起了殖民地官员的恐慌。 其实远在维也纳的弗兰茨也十分纳闷儿,他其实都做好了和这些达利特人斗智斗勇的准备了。 因为之前在加州的日本人就给他上了一课,弗兰茨不禁想起了《七武士》中菊千代对日本农民那段著名的评价: “日本的农民最狡猾,要米不给米,要麦又说没有,其实他们都有,什么都有,掀开地板看看,不在地下就在储物室,一定会发现很多东西,米、盐、豆、酒 到山谷深处去看看,有隐蔽的稻田。表面忠厚但最会说谎,不管什么他们都会说谎! 一打仗就去杀残兵抢武器。听着!所谓日本农民就是最吝啬,最狡猾,懦弱,坏心肠,低能,是杀人鬼。” 弗兰茨起初打算让日本人来补充低端产业的劳动力,种田是这些家伙的老本行。 弗兰茨觉得专业对口,这不会有什么问题。扪心自问,无论是在海上运输,还是补给口粮完全没有亏待过这些日本移民。 而且不过种田而已,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儿吗? 还真出了,加利福尼亚那些由日本移民打理的农田产量直接下降了70%,简直比遭了天灾还要严重。 起初加利福尼亚地区殖民地政府还在找理由,因为事情太过离谱害怕维也纳方面不相信。 弗兰茨在加利福尼亚地区也有线人,他得到消息之后直接命令加利福尼亚政府去搜查那些日本移民的住宅。 结果发现了海量的农产品和酒,期间甚至还有人不知道哪里弄来了火枪准备反抗。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军对于对付这种散兵游勇实在太有经验了,很快就肃清了反抗势力。 同时由于加利福尼亚的农业区都是大平原,那些日本人想逃都没法逃,只能在体力耗尽之后被骑兵赶上来砍杀。 最终丰收季,变成了一场血祭。有超过1.5万名日本移民被杀,不过弗兰茨倒是发现了日本移民的新用法。在东非,弗兰茨同样没指望这些达利特人能比日本人强到哪里去。只不过从坦桑尼亚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感到诧异。 坦桑尼亚地区的奥地利殖民者没法子,只能将其分成若干组,然后用干半天休半天的方式来减少劳工的死亡。 最终教会的调查小组查明了真相,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工作模式和殖民者对达利特人的态度很像印度教分支中的一种升格仪式。 传说中最低等的达利特人若是积攒够了功德,将有机会被梵天的祭祀们带过冥河,他们将有机会祭拜诸神,如此一来他们死后就可以轮回到更高的阶层中去享受人世的繁华。 (达利特人正常来说是不允许朝拜神灵的。) 没错,不过是劳有所得,就让这群人错将坦桑尼亚当成了天堂。 但并不是所有的达利特人都有这种信仰,只是卡来卡地区的贱民们才有这样的传说。 不过弗兰茨也不准备真把这些人用到死,虽然印度到坦桑尼亚顺风顺水运输方便,但是这与他的理念不合。 这些达利特人还是很好控制的,而且丝毫没有任何自尊心可言,坦桑尼亚殖民地的官员们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学习能力上不知道爆了当地的黑人多少条街,亨德里·范德米尔看到这些达利特人的工作效率如果不是自己已经瘫痪就要跳起来骂街了。 很快达利特人就习惯了东非的生活,这里炎热,再加上日照强烈,如果是欧洲的白人很容易就会被晒伤,甚至是中暑脱水。 然而这对于常年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达利特人并不算什么,实际上印度南部的气温比坦桑尼亚高得多,夏季常年在四十度以上。 相比之下在坦桑尼亚的日子,对于这些达利特人就像是度假一样轻松。 最主要的是那些他们一辈子都吃不上的稻米,在这里根本吃都吃不完。 奥地利人很少吃大米,吃大米也将其当成菜吃,所以这就便宜了那些达利特人。 对于达利特人的管理也十分容易,哪怕是殖民地官员们在地上画个圈,那些人就直接在里面睡觉、拉屎,绝不离开半步,更别说逃跑的情况。 不过弗兰茨是不可能让他们睡在圈里的,坦桑尼亚殖民地的官员们指挥达利特劳工给自己盖了房子。 每天早晨的时候一声哨响,那些达利特人就会起床。然后当第三声哨响的时候,他们会被集中起来吃饭。 吃过饭之后这些人会跟着殖民地的官员们去干活儿,具体干什么完全是按需决定。 当然有一些表现出种植天赋的人就不用跟着到处乱跑了,他们就负责打理农田。 还有一点,虽然这些达利特人在面对奥地利帝国的殖民者时表现得唯唯诺诺,但是对于当地的黑叔叔从来都是重拳出击。 弗兰茨事后分析,他们可能是终于发现了比自己还黑的家伙。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达利特人的计划 困扰坦桑尼亚殖民地的劳动力问题得到解决之后,殖民地的发展速度得到了飞速提升。 历代殖民者想破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这样被轻易化解了,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在量变引起质变之前就是无解的存在。 其实坦桑尼亚总督区的人口并不少,有荷兰裔、葡萄牙裔、阿拉伯裔,还有一大堆不清楚自己是谁的混血儿,再加上弗兰茨的大力支持白人人口已经超过了三万。 然而即便是三万人对于坦桑尼亚来说依然太少了,甚至连接管那些被征服土地的农田都做不到。 其实这三万人中主要是商人、店主、渔民、工匠、军人、水手,劳工的数量严重不足,而且这群人并不想深入内陆,只想呆在海边。 之前坦桑尼亚总督区灭掉的那些原始国家,其中有三国已经进入到了农业时代。 但是在奥地利帝国接管了那些土地之后发现己方根本没有能力打理内陆的土地,所以前任坦桑尼亚总督亨德里·范德米尔才想出用黑奴来增加劳动力。 这招在美洲大陆上用了几百年可谓是珠玉在前,但是亨德里·范德米尔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黑人对于自己的土地太熟悉了。 只要没有监工,或者监工稍不注意,那些黑人就会逃跑或者偷懒。结果殖民者只能戴着草帽,拿着枪一直跟在后面监督。 再加上一系列的天灾人祸,最后活生生将这位老骥伏枥的商人气成了瘫痪。 但这并不意味着前任总督的想法是错误的,恰恰相反他的粮食计划非常远见卓识。 此时大量的达利特劳工的进入不过是恢复了坦桑尼亚总督区应有的状态而已,实际上奥地利帝国能在这里用几年时间就开辟出大量农业用地也正是基于此。 至于拓荒弗兰茨觉得还需要更多的人手,要知道那些农田可是殖民者和这些土著用了数百年时间才开辟出来的。 而且东非和加利西亚不同,在奥地利帝国本土弗兰茨能直接调拨重型机械,甚至是炸药去消灭那些可能阻碍发展的东西,除此之外加利西亚的难民可比此时坦桑尼亚的达利特人多多了。 而且比起拓荒,将之前占领的六国土地进行整合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坦桑尼亚的基础设施建设实在太差,要进行开发起码要有道路将这些地区与海边的巴加莫约相连才行。 此外为了顺应时代发展,弗兰茨还准备新建一座城市,那便是达累斯萨拉姆。 这座城市是后世坦桑尼亚的首都和全国第一大港口,此时还是一个名叫“姆兹兹玛”的小渔村。 当地原本的居民是莫戈罗王国的库突人,但随着奥地利帝国坦桑尼亚总督区的建立,周围的土著王国为了生存空间爆发了惨烈的战争。 再加上阿曼帝国的趁机偷袭,此时的“姆兹兹玛”已经被遗弃了。 在解决了一个鸠占鹊巢的流浪部落之后,本尼·厄尔宾带着殖民军的士兵们进入了村庄。 其实通常来说作为总督助理,他勘探地形应该是坐船,因为达累斯萨拉姆是个港口城市。 但是这一次本尼·厄尔宾还肩负着一个使命,那就是修路。 没错,弗兰茨不只需要海上路径,他还需要陆上通道,实际上除了加强沿海地区管控以外,也是在为修铁路做准备。 只不过以此时坦桑尼亚的发展水平铁路是不要想了,什么都得从欧洲运,除非苏伊士运河开通,否则成本太高不具备实际意义。 本尼·厄尔宾虽然长着一副白人面孔,但是却是土生土长的坦桑尼亚人,所以生活在本地的部族他都认识。 而这一支占领了达累斯萨拉姆的部落却是他从未见过的,除此之外一路走来他发现那些原本战败逃跑的土著又回来了。 这十分不寻常,因为无论是奥地利的军队,还是阿曼帝国的捕奴队对那些土著来说都是犹如天灾一般的存在。 理论上讲那些已经逃跑的土著居民是不可能回来的,虽然一些王国已经演化出了最原始的农业文明,但是几乎每个国家最主要的资源都是自己的牧群。 所以对于那些游牧民来说去哪里都一样,没必要非得回来冒险。 本尼·厄尔宾想要找几个俘虏问问,但是那些达利特劳工只要发现黑人就不由分说地杀死,他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钉在木桩上的尸体。 随着达利特劳工被不断派往内陆,原本七国之中最后的恩戈尼王国也受到了骚扰。 恩戈尼王国已经几次派信使来请求停战了,但实际上坦桑尼亚总督区并没有对恩戈尼王国用兵,那附近只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殖民先遣队。 而恩戈尼王国在吸收了数个亡国的部落之后,他们的总人数应该有十万人。 不过本尼·厄尔宾和身在巴加莫约的亨德里·范德米尔都没想到的是,先遣队里还带着近四千名达利特人劳工呢。 实际上坦桑尼亚总督区为了防止达利特人造反,并没有给他们分发武器,只有每个小组的组长才有一支老式的火绳枪用来自卫。 (这里的小组为一百人。) 毕竟东非地区猛兽可不少,还有很多流浪的黑人,这些失去家园的家伙比野兽更可怕,有不少白人殖民者都是被这些散兵游勇杀死的。 对于殖民军来说正面作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到了夜晚,毒虫、猛兽、黑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殖民军先遣队的工作就是保护这些达利特劳工,让他们恢复当地的农业生产,顺便防止他们逃跑之类的,同时还负责看管和分发补给。 要知道食物和药品不会天上掉下来,种在地上的食物不会立刻成熟,如果仅仅是几百人的话靠狩猎采集就能生活。 但是人口规模一旦超过了四位数,如果不想饿死,要么搞养殖和农耕,要么分家去其他猎场,否则土地根本无法承载这么多人。 这些食物和药品是控制达利特劳工的关键比枪和皮鞭更有用,然而这群家伙的驯服程度(奴性)让奥地利的殖民者大开眼界。 到了后来先遣队的殖民者们直接一次丢给达利特劳工一个星期的补给,然后就直接去草原上打猎或者直接摆烂睡大觉打发时间了。 不过就在奥地利的殖民者们得意忘形的时候,达利特人却削竹为矛、伐木为弓、覆皮为甲,正酝酿着一个大计划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南征北战 书接上文。 达利特劳工所谓的大计划就是南征,几千人开始了向恩戈尼王国的攻进。 恩戈尼虽然叫王国,但实际上是由上百个部落组成的联盟,所以当达利特劳工发动进攻的时候出现了一方有难八方围观的奇景。 当达利特军团攻入某个部落领地,开始到处杀戮、抢劫的时候其他的恩戈尼部落都是在等着袭击者离去,然后自己好抢点东西。 就这样达利特军团一连消灭了十几个部落,杀得恩戈尼王国的北境一片狼藉,长老会才得到消息。 这时候长老会内部又发生了分歧,有人主张消灭这支入侵者,有人主张放弃北方领土,有人主张求和. 恩戈尼长老会的各位酋长争吵不休,最后大家一拍脑袋,不如各干各的吧。 一面是北方剩余的部落落荒而逃,另一面是仓促组成的恩戈尼军队开赴前线准备和达利特入侵者决一死战,还有一群人坐船去了巴加莫约去找奥地利人和谈。 实际上由于之前几次大战,恩戈尼几乎所有的酋长都不觉得自己有可能战胜奥地利的军队,毕竟最强大的韦金王国只撑了不到一个星期,更确切地说是三天。 不过那是弗里德里希的海军陆战队,哪怕是放到欧洲都算得上是精锐,坦桑尼亚的殖民军,除了那些奥地利本土来的,其实都没太高的战斗力。 另外顺带提一句,其实恩戈尼王国是有火枪队的。但是这群家伙的火器水平远远逊于隔壁美洲大陆的印第安人。 非洲人觉得枪是巫术,中不中完全靠信仰。于是乎在双方遭遇的时候就出现了以下场景: 双方距离五六百米开外,恩戈尼的黑人士兵们开始了第一轮射击。大约两分钟后土著们开始了第二轮射击,又过了两分钟第三轮射击之后黑人土著落荒而逃. 数百人的三轮射击之后达利特军团损失多少人呢?答案是几乎没有。因为无论是荷兰人,还是奥地利人卖给土著的枪都是最旧最破的垃圾。 而且黑人土著缺乏训练,更可怕的是根本不瞄准,再加上几百米的距离能打中才是奇迹。 恩戈尼王国中前往与达利特人作战的多半都是南方部落,所以他们对于北方的情况不熟悉,甚至经常被进攻一方的达利特人伏击。 在近距离搏杀中,老式火绳枪的优势并不明显,有时候甚至还没有铁锹好用。 然后随着战争的持续,达利特人的缴获的火器越来越多,甚至反过来对恩戈尼王国的军队形成了火力优势 达累斯萨拉姆。 本尼·厄尔宾推开一扇门,里面装得全是吃剩下的白骨,由此他可以肯定刚刚消灭的那些流浪者其实是个食人部落。 姆兹兹玛村的村民并非是逃跑了,而是被“消耗”掉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这种恐怖的食人部落通常不会到海边来,他们多半生活在内陆或者雨林之中。 是什么让他们来到了坦桑尼亚总督区的境内呢? 本尼·厄尔宾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么是南方马拉维王国再次北伐,要么是内陆地区出现了一个比白人更可怕的部落。 想到此时他决定先给弗兰茨写一封信,然后从巴加莫约多调一些援军过来。毕竟如果是马拉维王国进行北伐,那么达累斯萨拉姆就是前线了。 本尼·厄尔宾对殖民地军队的战斗力表示十分怀疑,他希望可以让弗里德里希大公带着他的舰队再来一次。 即便是马拉维王国的军队再强大,也会在那支“无敌”的军队面前烟消云散。 实际上本尼·厄尔宾高估马拉维王国了,此时的马拉维王国就是个壳子,完全是靠葡萄牙人撑着,他们所谓的王族连个话事人都没有。 别说北伐坦桑尼亚,用不了多少年他们就会被英国人用一张纸征服。 倒是东非内陆地区确实出现了一位天之骄子,有一个酋长通过血腥的征伐统一了东非内陆的大草原,自称“东班图人的王”。 伊迪·达斯这位草原天骄准备在雨季结束之后就开始他统一东非的霸业,此时他的祭祀们正在疯狂寻找祭品。 而那些战败部落的流民和不肯归顺的野蛮食人部落自然就成了伊迪·达斯的目标。 不过本尼·厄尔宾并不清楚这些,他还在研究修建达累斯萨拉姆的事宜,毕竟要建一座城市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个时代的港口可能2-3年就能建好,但是一座城市起码十年起步。尤其是弗兰茨用了“最重要”这个词,让本尼·厄尔宾感到压力倍增。 为啥十九世纪的港口和城市比现代的港口和城市建设速度还快呢?答案是要求低,这个时代别说几十万吨的超级货轮,就连上万吨的船只都找不到。 超过三千吨的基本上只有军舰,剩下那些超大型武装货船都是可以青史留名的,例如大英号(英国货轮)、大西方号(英国货轮)。 至于城市的定义更是宽泛到没边,不过作为未来坦桑尼亚殖民地的首府,达累斯萨拉姆可能不糊弄,毕竟此时的总督可是由弗兰茨大公亲自担任。 大约在一个月之后巴加莫约方面终于搞清楚了,原来是那些达利特劳工在进攻恩戈尼王国。 于是乎,亨德里·范德米尔又向恩戈尼地区派遣了两万名达利特劳工,以及三千名殖民军士兵(海运)。 这个时代殖民者和土著之间真的没有太多信誉可讲,尤其是亨德里·范德米尔发现达利特人被源源不断地从海上运来更是助长了他的野心。 其实除了开疆拓土的名声以外,这里还有一部分经济因素,那就是当你实力足够时相比自己开荒,去抢那些现成的土地更方便、更划算。 除了坦桑尼亚的殖民军以外,阿曼帝国也派出了军队进行支援。虽然是打着支援盟友的旗号,但实际上这些阿拉伯人的目标是黑奴。 至于阿拉伯人为啥不和奥地利学去印度“白嫖”达利特人呢?因为美国人不认这种矮小的“黑奴”,他们觉得这些黑人不纯。 另外几个奴隶进口大国法国、西班牙、巴西、阿根廷也不喜欢这些“残次品”。 所以缺乏商业价值的达利特人避免了被阿拉伯商人卖到全世界的结局,而在印度地区他们更是连做英国人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高贵的刹帝利有他忠实的吠舍和首陀罗。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东非之谋 (前文中蒙巴萨和巴加莫约写乱了,现已改正。) 蒙巴萨此时虽然是阿曼帝国的地盘,但是随着东西方贸易的发展,列强们越来越多地往来,即便是印度洋的霸主赛义德大帝也感到了力不从心。 虽然他用几年时间便重造了舰队,并且在军事实力上更上了一层楼,但是奥地利一方的大炮巨舰却成为了赛义德大帝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奥地利帝国占据了坦桑尼亚,英国人在亚丁湾两岸反复折腾已经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英国在亚丁湾南部唆使索马里地区的游牧部落反抗阿曼帝国,在北部直接占领了亚丁城(亚丁港)。 历史上的阿曼帝国对索马里人的背叛没啥反应,甚至还送去了自己的祝福。 不过此时由于和奥地利帝国的乳香、没药生意,让阿曼帝国的商人坚决反对索马里独立,当地的农场主更怕就此失去了市场和土地。 于是乎赛义德大帝打算来一场杯酒释兵权,而索马里的酋长们想来一把荆轲刺秦王。 之后双方都宣布对方是“帧煮”的敌人,而自己是被迫进行反击。 索马里的游牧部队烧毁了阿曼人种植的农田,而后者则是派舰队对其沿海地区进行扫荡几乎摧毁了沿途所有的港口。 前者的目的是逼后者离开,而后者的目的则是警告英国人不要插手。此时亚丁城里只有几百英军,最有价值的是个煤炭仓库。 看到外面耀武扬威的阿曼帝国军舰,亚丁城里的英军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全都缩在了城里,并且禁止任何人出港以免刺激到对方某根敏感的神经。 很明显双方的第一轮交锋是阿曼帝国赢了,因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索马里的那些游牧部落除了激起了对方商人阶层的愤怒,损毁了一些农田什么都没得到。 接下来便是残酷的陆上战争,阿勒·哈尔迪作为阿曼帝国为数不多的陆军人才,他从小接受英国教官的训练自觉哪怕是遇到法军也能有一战之力。 (当时普遍认为法国陆军才是世界上最强的。) 阿勒·哈尔迪这次带来了8000名士兵,以及五千峰的物资,目的地是索马里部落联盟的大本营哈尔格萨。 刚登陆不久双方的部队便不期而遇了,作为西印度洋的霸主阿曼帝国显现出了自己应有的实力。 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对索马里的游牧民进行了单方面的吊打,最后阿曼帝国仅仅以59人的代价,便消灭对方300多人,俘虏两千多人,还有一千多峰的物资和金银财宝。 (峰指一峰骆驼。) 首战告捷之后阿勒·哈尔迪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哈尔格萨城下,在大炮的轰击下不到半天这座城市就投降了。 但是战争却并未结束,索马里的游牧部落充分利用自己的强项开始袭击阿曼帝国的补给队。 最后阿曼人只能被迫放弃内陆的城市退守沿海地区,索马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的生存空间被急剧压缩。 同时失去了与阿曼商人的贸易线路让他们的日子变得无比艰难,只能依靠和阿比西尼亚人的贸易勉强度日。 这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阿曼帝国的内战而已,赛义德向英国人宣示了自己在西印度洋的霸权。 但这对于已经占领了亚丁港的英国人来说毫无意义,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索马里人究竟能不能成功,能不能获得自由这并不重要 除了索马里,让阿曼帝国更加头疼的是北方沙特第二帝国的崛起。虽然此时内志只有不到二十万人,但是对于扩张领土却非常狂热。 内志的前任统治者伊本·舒耐特是个狂热的宗教分子,尽管他四处开战,攻城略地,但是赛义德却并没有将其视为对手。 而新任国王费萨尔却选择了怀柔政策整合地方力量,同时开始广泛地联姻,并且不断巴结英国人。 这给了赛义德莫大的压力,他甚至考虑过直接派大军灭了内志,但那名义上还是奥斯曼人的地盘。 首先这样做会得罪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其次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内志太穷了。 此时的沙特并不是那个富得流油的国家,1846年整个内志地区的税收不到十万英镑,人口不到二十万,主要产业是养羊,薅羊毛。 再加上地广人稀,擅长打游击战,赛义德怕内志会是第二个索马里。此 此外法国人和葡萄牙人也在东非地区出没得越来越频繁,蒙巴萨这个会下金蛋的母鸡阿曼帝国恐怕早晚会保不住。 赛义德想了许久最后想出来的办法是,将其一半的主权当成嫁妆送给奥地利帝国,由两国共同经营。 如此一来来自蒙巴萨的收入将下降一半,但是却获得了长期保障。 赛义德想的是不错,但实际上按照欧洲的习惯蒙巴萨最多算是弗里德里希大公的私人财产而非奥地利帝国的。 然而这份文书最后却交到了弗兰茨的手里,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老实说弗兰茨不太看得上蒙巴萨那块小地方,毕竟它的港口规模有限上限太低。 而无论是巴加莫约,还是达累斯萨拉姆,最终的目的都是取代蒙巴萨此时的地位。 还有这份看似对方血亏的礼品,实际上又暗藏杀机。因为奥地利帝国一旦接受了这份礼物,那就等于替阿曼帝国扛下了与列强周旋的重担。 不过弗兰茨并不在乎,因为蒙巴萨对他来说实在不值一提,所以他会保持蒙巴萨自由贸易港的地位,弗兰茨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诱惑就一步踏进火坑里。 小小安抚下惴惴不安的盟友也是应该的,所以弗兰茨决定勉为其难代弗里德里希收下。 所有权是弗里德里希的,经营权是弗兰茨的,五五分账也算公平。 其实这种天降横财对于一般大贵族来说根本把持不住,不过作为奥地利帝国最富有的家族成员之一,这笔钱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弗里德里希对这笔钱的处理是将其直接划到海军军费之中,这一点弗兰茨非常赞同。 海军元帅自己花钱造军舰,佩服,佩服。 弗兰茨还给赛义德写了封信,告诉这位盟友该如何摆脱困境。 那便是“多生孩子,多种地。” 尽管这在很多人眼中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而在赛义德眼中却是金玉良言。 实际上阿曼帝国人口太少了,其中还有三分之二的奴隶。 如果阿曼帝国能直接向索马里移民三十万人,那还需要害怕游牧部落的威胁吗?直接把敌人赶尽杀绝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同样来自内志和列强的威胁也是如此,一切的恐惧都来自于人口的不足。然后作为回礼,奥地利帝国将支持阿曼帝国殖民马拉维王国。 —— 马拉维王国的大湖区是此时东非地区最富庶的区域之一,但是为了将阿曼帝国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还没有一个足够保卫自己殖民地的海军力量,所以哪怕是虚与委蛇也要和这个西印度洋的霸主搞好关系。 巴加莫约,借助季风和洋流的优势,一艘艘满载着达利特劳工的船只到来,再运走剑麻、兽皮、丛林肉、粮食这种坦桑尼亚地区多到没人要的货物。 虽然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禁止食用丛林肉,但是口味独特的食物可是印度王公们的最爱。 神秘的丛林肉配上秘制的咖喱,再来一碗香浓的恒河水,这便是印度王公们奢侈又糜烂的生活。 此外由于突然的战乱导致印度次大陆上物价飞涨,这其中涨得最厉害的便是粮食,原因无他,因为这是硬通货。 再加上四面八方赶来的英国援军都需要大量补给,所以今年印度的粮食价格比阿曼帝国和阿比西尼亚地区还高。 随着大批劳工的到来,坦桑尼亚地区农作物的产量将会进一步提高。未来五年之内将会完成对滨海地区和原来七国遗址的开发,然后向内陆挺进。 不过坦桑尼亚总督区和印度之间的这种贸易没法持续太久,因为双方资源重叠十分严重,但好在可以南洋地区,及远东地区形成互补。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引进了超过八万名劳工,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成绩了。 要知道加利福尼亚殖民地到日本的航线上,商船是西印度洋地区的七倍,但也仅仅向加利福尼亚本土引进了五万名劳工,其中还有近两万人死于非命。 幕府出售的劳工价格十分便宜,但是运费真心不低,所以这一次在加利福尼亚的损失不能算小。 说回坦桑尼亚殖民地,随着达利特劳工的进一步增加,和殖民地政府以“黑”制“黑”政策的出台。 坦桑尼亚地区的黑叔叔和小动物可算是遭到了灭顶之灾,有欧洲学者评价殖民地时期的印度人只干活不吃肉,其实除了一部分素食主义者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吃不起肉。 而坦桑尼亚殖民地对于这些达利特劳工的态度是接近散养状态,再加上非洲大草原上满地乱跑的小动物。 这就导致了一次坦桑尼亚自然生态的浩劫,达利特人对小动物的屠杀效率可比土著黑人高多了几乎到了光盘行动的程度。 那些本来就失去了部族庇护的土著更是遭到了灭顶之灾,但也解决了一直困扰殖民地的黑人流民问题。 否则殖民地民众每一次外出都要雇佣安布雷拉士兵,这样不仅仅是浪费,同时也是在体现着地方官员的无能。 然后便是基建问题,否则每次雨季都是一次洗牌,随机重整道路,或者是抹平农田,几条大河每年都会随机改道,在大平原上自由地徜徉。 不过很快就有更讨厌的消息传到了维也纳,东非内陆地区出了一位草原王者,自称“三百万东班图人的王”准备起兵东征。 而目的地刚好是奥地利帝国的坦桑尼亚殖民地,弗兰茨倒不是觉得对方真能弄出来几百万土著来打自己。 但这是历史完全不存在的事件就让弗兰茨很恼火,他不知道自己去灭了这支部落之后会不会又出现什么更奇怪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重视一下的,三百万自然不可能,但是理论上部众二三十万还应该是有的,然后再除去一半不能打的老弱妇孺,再除去一半后勤和管理人员。 七八万,这已经是奥地利帝国在非洲面临的最大挑战了。 之前虽然遭遇过人数更多的国家,但是原始的农耕文明的动员能力远远不如游牧民族,毕竟后者可以全民皆兵。 弗兰茨觉得增兵五千就算很尊重对方了,另一方面那些达利特劳工突然和恩戈尼王国开战的原因找到了。 是一名传教士借着治病救人的机会,趁机向达利特劳工传教,然后随便挑了个假想敌,结果就引发了一场战争。 (这便是滥用宗教力量引发的恶果之一,恩戈尼是个土著王国没什么,如果哪天这帮人突然去打大英帝国的殖民地呢?) 治病救人可是传教的利器,传教士们的必备技能之一。无论在什么时代生命和健康都是无比重要的东西,即便是到了今天人们依然对其趋之若鹜。 尤其是像疟疾这种在当时看来无药可医的绝症,受助者和围观者都能感受到极大地震撼。 还有更加直观的便是手术,其中白内障手术更是被人当成是神术。 西方历史上有文字记载的第一例白内障手术在1745年,不过这个时代的白内障手术对受术者和施术者都有着严格的要求,毕竟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做眼部手术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最低得是个名将水平。 好在奥地利方面开发出了笑气麻醉,同时由于消毒杀菌概念的引入,再加上在殖民地地区的大量经验积累,让手术的成功率和术后的存活率都得到了大大增加。 巨大的震撼和反差很容易让人顶礼膜拜,即便是不信鬼神的人也会产生强烈的好奇,然后在无法找到论据反驳的情况下一步步沉沦。 另外不得不说黑人土著的战斗力是真不够看,连殖民地那种三流军队都能将此时这个坦桑尼亚境内最大的恩戈尼王国击败。 达累斯萨拉姆港经过几个月的改造就可以使用了,其实就是加了一些栈桥,然后将渔村的码头扩建了一下。 但是凭借天然的地理优势,这里已经成了一座吞吐量不弱于蒙巴萨的中型港口了。 等改造彻底完成之后,达累斯萨拉姆会成为继索法拉之后的东非第二大港口。 此时的索法拉是葡萄牙人在东非最重要的据点,可以停泊一百艘以上的大型船只。 除了农业之外,弗兰茨还派了一群地质专家来,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出坦桑尼亚地区的重要矿脉。 毕竟想要让本土居民移民非洲,仅仅是靠种地可是不行的,他们想要的是黄金、白银、钻石。 而坦桑尼亚刚好满足这些条件,除此之外它还有后世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石油,以及一种价格不输钻石的宝石——坦桑石。 不过农业是一切的基础,此外在海军强大之前不好好种地可不行。 明天写点别的,东非这块感觉没啥人看。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伤心的路易·菲利普 巴黎,杜伊勒里宫。 此时的法国正被马铃薯晚疫病和霍乱折磨得欲仙欲死,殖民地大叛乱的消息又传到了巴黎。 路易·菲利普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不满,明明自己的生活那么简朴,早晨只有八个仆人服侍,要知道路易·十六可是有十六个仆人的。 (关于十六个仆人的传说抹黑的成分更大一些,因为当时法国王室的财政十分拮据。) 为什么法国人民不纪念他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为什么不为协和广场上耸立的方尖碑和雕像感到自豪? (协和广场原名路易十五广场,在法国大革命时期改名革命广场,又称“处刑场”。 路易十六,丹东,罗伯斯庇尔,这三个曾把握法国命运的人,死于同一个刽子手手下,死于同一座广场之上。 后来波旁王朝复辟又将其改名为“协和广场”。) 协和广场上的方尖碑是埃及总督默罕默德·阿里送的,至于那个巨型雕像是前任德克萨斯总督送的(目前还在阿卡姆监狱里关着)。 路易·菲利普虽然极力想将自己表现得更加“资产阶级”一些,但他实际上非常喜欢用自己的名字去命名一些土地和建筑。 比如枫丹白露宫里新建的舞厅就被其命名为了“路易·菲利普长廊”。不过由于其品位太差经常被上流人士调侃称为“野猪长廊”,甚至还一度成为了巴黎各大沙龙中的热门话题。 尽管路易·菲利普禁止他的妻子和女儿在公共场合佩戴珠宝,但是他们一家每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都会被人说成是奢侈的展览。 “自耶稣诞生以来,纵观古今皇家出行未有这般声势浩大,奢侈豪华。” ——《巴黎日报》 法国的新路易斯安那殖民地,借着美墨战争的契机吞并了新墨西哥在北纬37°以南的区域近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但是让路易·菲利普头疼的是整个新路易斯安那地区的税收非但没有上升,反而还开始下降了。 同时曾经赠送给他雕像的德克萨斯人开始对法兰西举起了反旗。对于路易·菲利普来说,这些人就和曾经的埃及人一样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最为恶心的是法兰西无敌的军队也和那些农场主一起造反,路易·菲利普和他的奥尔良派都十分厌恶军人,但是他们又缺乏足够的勇气和魄力。 于是乎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和军队的高层都没有关系。 所以波拿巴派对于此时新路易斯安那(德克萨斯)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陆军大臣亚历山大·莫兰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索要军费。 这位陆军大臣的理由很简单,之前的几次冲突中法兰西都吃了亏,这证明什么? 当然是军事投入不够啊!别的不说先组建个一百万人的常备军,不信德意志邦联还能赢。 亚历山大·莫兰的假想敌一直都是整个德意志,此时整个德意志邦联的所有加盟国满打满算也就能凑出一百万人的军队。 诚然路易·菲利普不懂军事,可一百万的常备军也实在是太超乎常理了。他想让首相苏尔特来解决搞事的陆军大臣,但是老首相只想光荣退休对国王陛下暗示视而不见。 除了陆军以外,海军也是吞金巨兽。海军大臣安热·德·马考要求将法国海军的老式风帆战列舰全部换装成新式的蒸汽战舰。 安热·德·马考海军上将是一位典型的技术型官僚,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工程师已经认识到了蒸汽战舰的优越性。 按照安热·德·马考海军上将的估计,只要法国海军能完成换装就能在地中海地区掌握绝对的海上优势,甚至在里应外合之下可能打破英国人对直布罗陀的封锁。 强大的海军将帮助法兰西纵横四海,取得贸易优势,占领更多殖民地。 不过先不谈天价的改造费用,光是五年时间就足够让英国海军再更新一批装备了。 最主要的是英国人并不傻,为了保持自己的海上霸权,他们海军的实力始终保持在一个谁也打不过的水平。 此时奥地利和法兰西疯狂地造舰计划就对前者产生了影响,此时英国海军的战列舰数量要比历史上多出了近三十艘。 三十艘战列舰是什么概念呢?奥地利帝国努力了这么多年,自行制造的战列舰不过才二十艘。 而且战舰和商船是不同的,这玩意造出来就是赔钱的,哪怕是放在船坞里不开,过几年也会贬值,甚至会报废。 此时法国无论是大东方舰队,还是大西方舰队的规模都要大于奥地利帝国海军。 所以在路易·菲利普眼中这完全是在浪费钱,尤其是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造这么多军舰就像是烧钱一样。 路易·菲利普再次看向了老首相苏尔特,后者已经双目无神,只是拿出了一个小药瓶,然后倒出几粒药丸,又让仆人端过来一杯水,将药丸吞下,又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路易·菲利普只能看着满心期待的安热·德·马考海军上将叹了口气。现在法国内外到处都是叛乱,军队是万万得罪不起,毕竟还得靠这群人平乱才行。 但这就给法国的财政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为了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政府就需要征更多的税,占领更多的殖民地。 而更多的税,更多的殖民地往往意味着更多战争 当然如果法兰西能一直赢下去,一直强盛,那么这个套娃的游戏就能一直玩下去。 但不幸的是天灾人祸不断,完全不给这个国家喘息之机。 同样交通部长也没有给路易·菲利普以喘息之机,这位新上任的交通大臣已经81岁,曾是一位虔诚的苦行僧。 (每天会用皮鞭抽自己那种,历史上此人死于感染。) 因为前任交通大臣的贿赂丑闻让整个政府蒙羞,所以这次换了“不可腐蚀者”。 爱考特·德·杜莱尔没有子女,没有情人,是个德高望重的人。 路易·菲利普本来以为自己找来了一个吉祥物,但是即便是方外之人也能认识到铁路的重要性。 爱考特·德·杜莱尔上任之后,以八十一岁的高龄愣是将法国的全国铁路、航道视察了一圈。 得出的结论是铁路不修,法国难兴。他向天发誓要在法国修一万公里铁路,而这钱自然还得路易·菲利普想办法。 铺天盖地的噩耗甚至让路易·菲利普觉得可能是有什么灾难即将发生。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布局 就在比利牛斯山以北的法国人被洪水折磨得欲仙欲死的时候,西班牙遭遇了百年罕有的大干旱。 连续的异常干旱让河流和湖泊都枯竭了,好不容易才结束战争的西班牙人又拿起了武器。 水资源短缺,农作物枯萎,人和牲畜被热死的情况不断出现。在这个依然以农业为主的国家,如此天灾简直就如同末日一般。 此时的西班牙摄政议会是由一群商人和一群商人化的教士组成,面对天灾他们只关心秋天的税能不能收上来。 至于做点什么,西班牙王国这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在冰窖里喝一杯热咖啡不好吗? 摄政女王只顾着和情人们厮混,而还未成年的伊莎贝尔二世已经完全被神棍们洗脑,成了一个狂热的宗教分子。 她对于君权“神圣”的观念深信不疑,每当有人向她提出意见的时候伊莎贝尔二世的第一反应都是该处死对方。 君权神圣相比君权神授来说在某种角度看来更加反动,不过这样的君主自然是得到了教会的全力支持,但世俗之人的苦难他们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无奈之下人们开始跑到教堂祈祷上帝能帮帮他们,官员们也举行各种宗教仪式趁机拉近和教会的关系,毕竟这世界上最敏锐的生物就是官员了。 也许是上天真的被感动了,突然天空中出现了大片阴云,但是却没有下雨,天空越来越阴,后来人们发现这是火山爆发产生的火山灰 如果单从受灾比例来看荷兰是全世界被马铃薯晚疫病迫害最严重的国家,由于其继承了比利时的弗莱芒地区,进而导致整个国家都被疫病所困扰。 其中荷兰95%以上的马铃薯成了散发着恶臭的肥皂。 (马铃薯晚疫病会导致果实腐烂液化。) 作为“商人王”的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可不想自己出钱,于是乎赈灾这个倒霉差事又落在远在南洋的巴达维亚总督身上。 新上任的恩佐·马特克法尔是卡罗琳推举的人自然要为国王陛下办事,他的上任让荷兰对印度尼西亚殖民地的控制力大大加强。 恩佐·马特克法尔之所以没被那些坐地户直接丢去喂鳄鱼,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安布雷拉公司的保护。 当然这也少不了真腊和南明这两个外援的支持,荷兰的印度尼西亚殖民地并不算烂,但是几百年间他们取得的成就实在是乏善可陈。 即便是此时同是落后的农业国,真腊和南明的农业就要远强于荷属东印度。 当地的荷兰人已经习惯了摆烂,更不要说那些被他们统治的土著了。当地很多作物未来都会成为十分重要的战略资源,尤其是奎宁,如果不扩大种植面积,那么奥地利帝国深入非洲内陆的进程还会受阻。 不过弗兰茨也不想便宜了别人,所以他打算租借加里曼丹岛,也许说是共同开发更加合适。 反正此时加里曼丹岛上的金矿也丢了,荷兰人也没有太多可留念的,那些土著在荷属东印度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荷属东印度的荷兰人和弗兰茨谈的条件是要求奥地利皇室开发公司付给荷属东印度政府劳工费,他们就会派遣当地土著配合工作。 但弗兰茨一点也不想要那些土著,他准备全换成真腊和日本移民。 总之本地人他是一个不想要,好在荷兰东印度政府也不想给。要知道此时的劳工价格可不便宜,一个华工至少也要100个比索,甚至有时候会卖到五百个比索。 当时华工是要鹰洋的也就是墨西哥比索,也就是说一个华工至少要227弗罗林,如果赶上年景不好的时候甚至可能会要1135弗罗林。 所以加里曼丹岛上几十万的土著在荷属东印度政府眼里可都是宝,不过在弗兰茨眼里土著没了是好事儿,毕竟这样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起几乎白送的达利特人,日本移民的价格也没高到哪里去。 幕府时期流民到处都是,从里面挑一些青壮拿去交换奥地利人的货物在各地大名眼里很值。 如果不是奥地利的商船队没有那个实力,幕府方面恨不得现在就送百万移民过来。 因为幕府和各地大名可以利用外来的低廉货物去冲击日本本地的市场,这样他们就能重新获得经济的主导权。 面对加利福尼亚和夏威夷两块殖民地的进攻,日本商人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赢不了。 曾经有商人试图吃下市面上所有的货物,倒逼幕府让步,但是国际市场的威力让他们直接尸沉大阪湾。 这期间其实奥地利方面赚得比幕府方面更多,不过在封建王朝看来国内稳定才是真的。 然后随着外国商品进入,大批的手工工场倒逼,手工工人失业,他们又壮大了流民和边缘人的队伍。 但是大名和武士阶级的日子却好起来了,不但大家都能吃上白米饭了,还有廉价的衣服穿,有便宜的白糖可以做各种糕点。 各种稀奇古怪的洋玩意也随之进入日本市场,教会甚至不用继续偷偷摸摸地搞事。 幕府直接废除了一直以来的禁教令,这自然要归功于传教士们灵活的道德底线。 松平春嶽刚一打开幕府特供版《圣经》就被震惊到了,开篇明义写着【忠君爱藩,君权神授】八个大字。 “忠利误国啊!” 忠利指酒井忠利,德川秀忠时代禁教令的主要推动者。 松平春嶽立刻就要将这八个大字挂在自己的房间里,幕府特供版《圣经》就是专门为日本地区设计的,是场精准的靶向传教效果自然不是那些原始宗教可以相提并论的。 松平春嶽其实还算是矜持的,很多藩主都带着藩内重臣集体加入了。 弗兰茨还专门为那些藩主们量身定制的富国强兵的计划,虽然日本是个岛国,但是周围都是大海渔业资源丰富。 于是乎酷爱在日本海打渔的美国人就成为了幕府公敌,美国那些捕鱼船连海盗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军舰了。 除了渔业资源,日本的矿产资源也不错,至少比种地赚钱,不过其中最有价值的还是人力资源。 其实这些各地的藩主们也不傻,他们觉得日本强大之后就可以停止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继续自己闭关锁国的政策。 不过偶尔出售一些过剩的人口还是可以的。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阴阳失调 加利福尼亚是此时奥地利帝国所有殖民地中发展最快的,黄金的伟力吸引着无数淘金者前赴后继,就像是寻找金羊毛的伊阿宋一样从德意志邦联各国纷至沓来。 (伊阿宋,希腊传说中寻找到金羊毛的英雄。) 此时的巴拿马运河还未开通,想要从欧洲到达加利福尼亚要么先到奥地利帝国的中美洲殖民地下船,然后转到内河到达太平洋,再走海路到圣弗朗西斯科(旧金山)。 中美洲殖民地主要是指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其中尼加拉瓜有运河可以直通马纳瓜湖,这样可以极大地缩短路程,同时也可以节省大量时间。 并不是后世计划的凿穿中美洲地峡将大西洋和太平洋接入到尼加拉瓜湖的大运河,主要是这条运河的工程量太大,而且以此时的设备很难完成。 自从奥地利帝国取得了尼加拉瓜殖民地之后就一直在挖运河,准备将其与太平洋相连。 不过这条运河的深度不行,无法通过海船,甚至很多窄口连大型货船都通不过,但是中小型的客运船只还是可以的。 或者直接绕过南美洲,经麦哲伦海峡到加利福尼亚,这几乎需要绕过半个地球的路程也无法阻止淘金者们的热情。 历史上有很多淘金者还没到达加利福尼亚就已经客死他乡,此时虽然在弗兰茨的主导下大大降低了死亡率,但是普遍在来之前就欠下了巨额债务。 因为无论是选择绕过南美洲,还是抄近路走尼加拉瓜的运河都需要一笔不菲的交通费。 而众所周知淘金者中除了少数的专业团队以外,通常来说都是由一些生活不太如意,或者说是快要活不下去的人组成。 其他诸如怀抱着发财梦的赌徒,欠下巨额债务的商人,想要来打劫搞事的地痞流氓也都不是善茬,但也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穷。 历史上的淘金者们宁可穿越死亡峡谷也要从陆地上进军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陆上虽然相比海上更危险,而且会多耽误数个月时间,但是所需的费用只有不到海路的三分之一。 别看只是三倍的差距,很多人倾家荡产还是能付得起一辆大篷车和数匹驽马的钱,但一个人即使倾家荡产也无法支付到加利福尼亚船票。 实际上淘金者中大部分人连驽马都买不起,他们用的是牛车。用牛拉车的好处是可以拉车,还能用来吃。 但坏处也十分明显,那就是慢。在到达加利福尼亚之前的死亡地带停留越久也就越危险,淘金时代大多数惨剧都和死亡地带有关系。 不过弗兰茨为了拉人去加利福尼亚还是提供了很多优惠的,尤其是船票可以分期支付更是让淘金客们直呼“良心”! 然而那些拿着简陋淘金工具的淘金客们到加利福尼亚才发现,几乎所有的大矿、富矿都被划入了国家管理的范畴,其他的小型矿场也都是要收费才能进入的。 而且他们的简陋工具根本无法与先进的机械和科学的筛选流程相竞争。 那些所谓的专业团队的机械更是可笑,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由外行人设计的,所以根本就不具备实用性,这些人的成果甚至还不如那些手持简陋工具的淘金客。 加利福尼亚的黄金不是假的,很多人都凭借自己的努力赚到了原本一辈子都挣不出来的钱。 但是加利福尼亚的物价不是一般地高,毕竟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已经垄断了当地的一切资源,甚至是回程的船票。 所以在当地的生活消耗也是十分惊人的,人类贪婪的本性却在此时战胜了理性,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选择带着挖到的黄金离开,而是选择定居下来继续挖掘。 当然也有一部分聪明人看准机会成为了农场主,或者是小店主。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需要缴纳各种各样的税,历史上那种不法之地是不可能重现的。 尽管坑很多,但是加利福尼亚的日子依然要比欧洲大陆上的日子好过得多,这也是它为什么能吸引到如此多的移民。 纳米比亚同样是奥地利帝国宣传的淘金圣地,而且相比加利福尼亚来说要更靠近欧洲大陆。 然而无论是地狱之门的名声,还是恶劣的自然环境都让人望而却步。 喀斯特高原、霍马斯高原、施瓦茨兰德山脉,这些地方虽然已经被殖民者们渗透了数百年,但是土著依然凶猛,而且存在着大量未探索区域。 同时由于交通成本相对较低,很多人都是选择赚一笔就离开。人口流动性很大,这一点弗兰茨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奥地利帝国在内陆建立的几个定居点始终没法吸引到大量的移民,甚至一部分移民都放弃了农业,转而和当地土著一样搞起了放牧业。 相比之下加利福尼亚地区的环境就要优越得多,平整的土地,一望无际的沃野,水源充沛的河流,充沛但不酷烈的阳光,分明的四季简直是农业的天堂。 不过衣食无忧,还能赚大钱的加利福尼亚实际上还存在着一些问题。 首先便是美国和法国的威胁,如果不是内华达沙漠和山脉的阻隔,此时美国人的枪已经顶在加利福尼亚脑门上了。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问题,那就是男女比例的极度失衡。 西班牙裔原住民不到8000人,奥地利帝国军人2.5万,其中80%都是安布雷拉公司招募的退伍兵和雇佣兵。 德意志地区移民二十万人,中美洲移民十五万人,美军俘虏加降兵三万人,墨西哥几位军阀的私兵两万人(私自入侵加利福尼亚和想趁火打劫那几位)。 印第安人五万左右,墨西哥移民2-3万人,剩下一些被蛇头骗来的美国人,其他国家的淘金客加在一起大概有两万人左右。 总共五十几万的人口之中,只有不到十万的女性,也就是说男性人口比女性人口多出了整整三十万。 这三十万的光棍给当地带来了极不稳定的影响,同时也催生出了一个比淘金还要赚钱的产业。 那就是人类最古老的职业之一,虽然墨西哥方面极力配合,但就算上当地的印第安女性也不够用。 塔桑·安纳和一众墨西哥高官参股snovias仅仅几年时间就从一家变成了五十家,但依然无法解决当地的需求。 (西班牙语,意为新娘。)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日本劳工的正确用法 加利福尼亚殖民地和奥地利帝国的其他殖民地都不同,因为这里的人口增长速度太快。 虽然东非地区的人口增长速度也不慢,但是毕竟被荷兰和葡萄牙殖民地发展了数百年,有一定的人口基数,哪怕是大批奥地利帝国移民到来也不至于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次卡来卡地区倾销达利特人时就和倒垃圾没什么区别,他们不分男女老幼地一并运来,原有的社会结构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 所以当加利福尼亚的日本劳工开始搞事的时候,以军人为首的光棍军团们对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殴打。 1.5万名日裔劳工惨死,尸体被从农庄一直钉到海边。在奥地利帝国的法律和宗教道德约束下他们只能这样发泄自己过剩的精力和不满。 前文书说过奥地利在加利福尼亚这个无法之地采取的是铁腕政策,当地总督费迪南德大公也是个冷酷的统帅。 所以西班牙裔原住民从八千户变成了八千人,印第安族群从十五万变成了不足三万,这还得算上外来补充的和新生儿。 这样下去自然不是办法,而且有了这一次弗兰茨也不再觉得此时的日本人就是一群随意拿捏的绵羊了。 弗兰茨觉得加利福尼亚已经开垦完的农田应该继续由认同奥地利的德意志移民掌控。 至于那些日本劳工就让他们去拓荒好了,反正加利福尼亚不缺荒地。除了加利福尼亚,内华达地区也是有值得开发的土地的。 不过考虑到当地的恶劣环境、盗匪横行、印第安人也时常出没,这种需要拿命填的工作就交给日本劳工好了。 除此之外,矿山、还有工厂都需要人,正常工人是996,换成日裔那就可以换成697了,每天十五小时,全年无休。 当然弗兰茨不会不给人希望的,比如种地只需要九年就能获得自由人的身份,并且获得公民的资格。 下矿需要八年,去工厂上班只需要七年,有立功表现还可以削减年限,反之则增加。 不过通常来说用不到,因为之前的叛乱让加利福尼亚政府对于日本劳工的观感极差。 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能脱亚入欧,作为日本近代教育之父的福泽谕吉知道这个得“笑”晕过去。 当然做副业能攒够3000弗罗林也可以,此外要是能找个公民结婚也行。 虽然此时的东西方审美差距巨大,但是在男多女少,甚至连羊都找不到的情况,日本女性也可以接受。 至于日本男性劳工就不太可能有这个机会了,先不说殖民地女性公民的数量极为稀少,单单是地位上的巨大差异就让这显得有些天方夜谈。 除此之外,无论是审美、宗教,还是一些文化观念此时的加利福尼亚女性公民都不太可能去找个日本劳工去结婚。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应该是接触不到,无论是拓荒团,还是矿井几乎不会见到女性的身影,而奥地利的工厂是男女分开的。 于是乎干副业就成了摆脱劳工身份的最佳方式,毕竟加利福尼亚刚刚发展起来可没什么娱乐业。 很快日本劳工便开始了新的尝试。哪怕是有些还有良知,有节操的人也很快会在自己的父母、兄弟,甚至是丈夫的重压之下就范。 以当时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这一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其实以当时部分人的社会道德来看还是赚到了,不过随着经济地位的倒挂。 这些日本女性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她们开始尝试脱离原本的社会关系。但是一个民族的传统观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这些人自然成了打击的目标。 一些帮派组织应运而生,他们干的就是那种让人不齿的勾当,同时维护着原本的秩序和观念,以及在必要时出手消灭破坏规矩的人。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加利福尼亚公民的身份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而一种新的武器诞生了,那就是法律。 日本劳工中的那些传统和家族在奥地利帝国的法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谓的黑帮在军队面前更是笑话,很快日本劳工最后的脊梁也被打断了,甚至那些原本团结日本移民的帮派摇身一变成了奥地利人维护统治的工具。 那些帮派分子踩着自己同胞的尸体获得了当狗的资格,其忠诚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日本的风俗产业能在后世一骑绝尘自有其道理,很快日本风情街就在加利福尼亚地区遍地开花。 但是在十九世纪能跨越民族和肤色结为连理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量的日本女性虽然摆脱了封建、家族和传统的束缚,但是她们很难将孩子抚养成人。 除了少数以外,大多数都选择了弃婴。好在教会已经提前和这些人打好招呼,育婴堂将会承担起抚养的责任。 由教会抚养,然后从小灌输忠君爱国思想,在双重毒害之下,这些混血弃儿将会被完全洗脑成最好用的工具人。 弗兰茨会好好利用他们,毕竟生命是宝贵的。其实能作为弗兰茨棋子的人都是其中最出类拔萃且能证明自己的人,大多数人不过是作为薪柴来培养。 至于那些日本女性的工作很难过一辈子,除非能融入当地的社会,否则她们的结局都不会太好。 随着日本风情街门店数量和从业者的增加,加利福尼亚殖民地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谐。 实际上当时幕府和各藩虽然会像他们所承诺的提供适龄、健康的劳工,但是在固有的农业社会观念中女性的体力更差,所以是相对廉价。 而幕府和各藩政府在这方面的小心思是十分活跃的,他们会选择以次充好。 此外对于拥有三千多万人口的日本来说,五万,哪怕是五十万也无法影响他们的人口结构。 当时的日本农业虽然发展了,但是恶劣的环境,加上不科学的种植方法和落后的技术导致种子产出比只有1:3~1:4。 这个数据甚至还不如欧洲工业革命之前,所以他们才那么渴望陆地上的土地。 弗兰茨的做法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却保证了地区的主体民族结构。 实际上为日后的安定发展打下了基础,牺牲日本劳工总比牺牲奥地利本就数量不多的德意志人强。 其实弗兰茨对于主体民族并没有那么看中,但是一个西方国家整一群亚洲面孔总是有那么一点违和..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夏威夷和尼加拉瓜 关于劳工男女比例的问题,奥地利帝国方面确实可以向幕府和各藩要求只提供女性,或者大比例提供女性。 哪怕是幕府中有有良知,有节操的人在,地方各藩中也一定会有人做,而一旦有人做了之后其他人就会眼热,进而倒逼那些有良知,有节操的官员,如果那些人还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立场甚至会被当成绊脚石清除。 但是这种事情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得太明显了,就容易被人反过来拿捏。 而且哪个时代能登上权力巅峰的人都不是傻子,弗兰茨可以用科技和制度,以及远见来碾压他们,但想要靠纯纯的智商压制,除非开启降智光环。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和幕府表面上是盟友关系,但实际上后者很清楚自己的殖民地(藩属国)定位。 他们未来“强大”之后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摆脱这种关系,另外刻板印象中日本从古至今都是华夏的藩属国事实上是不完全正确的。 至少对于清朝,日本方面只承认是互市国。至于所学依然是汉学、汉方(中医),就连从清国传回来的情报也被称为“唐风说书”。 此外十全老人的《会典》之中也承认,互市诸国这一概念,这其中就包括俄国、英国和日本。 盖章狂魔但凡是有能吹嘘的东西,肯定是要将自己给倭国的赏赐大书特书的。 朝贡贸易和互市诸国并不是一个概念。至于大清对日本鄙视,其实是相互的,后者将前者称为“華夷変態”(かいへんたい),一战之后甚至有日本人觉得自己才是华夏正统。 这里就不继续讲了一是和书中内容关系不大,第二争议也多。 书归正传,别看此时幕府高官和各地藩主对奥地利帝国方面如舔狗一般,但他们不过是想借奥地利帝国的力量重新掌控局势而已。 他们想的是在重掌权力之后就减少对奥地利帝国方面的依赖,甚至停止部分商品的贸易直至重掌贸易的主导权。 与其遮遮掩掩地被人发现然后暗中使坏,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让对方发现这个可以赚钱的bug。 使坏其实很容易,弄一些有病,但是不容易查出的个体混进去,以当时的医疗水平查出来的可能性不高,再加上当地混乱程度很快就会大面积地传播,诸如此类的阴损招数历史上日本人可没少干。 而相反若是幕府和各藩发现这个赚钱捷径之后,他们就会形成组织然后自发维护其秩序。 当幕府和各藩的密探发现这个现象之后,很快他们就建立了专门的组织去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捞金。 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承担骂名,毕竟那可是盟国的产业,同时也是日本传统风俗么,总之幕府和各藩会替弗兰茨找好借口的。 相比之下夏威夷岛上的日本劳工生活则要无趣得多,他们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种植园里繁重的工作,还要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土著。 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同样也向这些人许下了耕种满九年就能获得自由的承诺,只不过夏威夷群岛上奥地利人口稀少没有多少给他们搞副业的机会。 采贝工人的待遇倒是好一点,但是风险也大。不过随着奥地利本国的潜水设备运抵,对于工人数量的要求大大下降。 现代潜水设备也无法保障100%安全,当时的潜水设备更是漏洞百出,安全事故发生的几率并不低。 此外为了保持殖民地的稳定和安全,日本劳工的人身自由和权利将受到极大地限制。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不需要学习德语,意思就是即便是他们想学也没有人教。通常来说繁重的体力劳动也很难让人生出别的心思。 夏威夷群岛上粮食倒是充足,劳工可以吃饱饭算是比较好的一点,至于岛上的咖啡和糖这种经济作物他们就别想了。 总之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有着充足的阳光和洁白的沙滩的夏威夷群岛,此时不过是一个农业基地而已。 然而即便是这个在弗兰茨看来暗无天日的地狱中,日本劳工们也十分开心,尤其是鞭子落下的那一刻他们更是找到了家乡的感觉。 夏威夷的待遇可比他们在老家时好多了,干多少活就能吃多少饭,想起过去怎么干都吃不饱的日子他们几乎要感动得哭了。 夏威夷殖民地的官员也很喜欢这些劳工,因为相比永远一副懒洋洋样子又什么都学不会的本地土著,日本劳工的态度和工作效率都得到了肯定。 虽然弗兰茨并没有要求夏威夷地区的官员教授日本劳工德语,但是后者却提出了主动学习,这种精神确实打动了一部分理想主义者。 实际上弗兰茨的计划中,日本劳工还能得到一份工资,后者可以用这些钱从殖民地政府手中购买商品。 弗兰茨更希望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吸引一小部分聪明人来学习德语,这样比较有利于培养工贼,制造其内部对立情绪。 不过这笔钱都被殖民地的官员们贪污了,而有些工贼是不需要培养的,这些人本就懂荷兰语,一下船就开始争抢起工头的职位来。 由于报名的日奸太多,夏威夷总督不得不搞一场真剑比武才能决定人选,毕竟当工头也是需要武力的。 相比加利福尼亚和夏威夷的劳工,前往尼加拉瓜的日本劳工的日子就要艰难得多。 开凿运河在历史上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隋炀帝开凿大运河,隋朝二世而亡;吴王夫差开邯沟,国灭身死;元世祖忽必烈开惠水,国力急转直下 惠水指惠通河和通惠河。 由此可见开凿运河绝对是高危行业,不过隋炀帝也因为大运河被抬进了网庙成为了“十哲”之一;吴王夫差更是春秋五霸;忽必烈至少没有亡国.. 历史上开通苏伊士运河12万埃及劳工殒命,巴拿马运河3万人永远没法回到家乡。 实际上巴拿马运河修了两次,但是法国人的那次具体死亡数字已经无法考证,美国又对死亡数字始终有所保留。 不过按照后世人统计的外来人口墓碑计算,实际死亡人数应该在七万人左右。 此时的巴拿马仍然属于大哥伦比亚共和国,而且英、法、美都在盯着这一区域,所以奥地利是不可能取得巴拿马运河的修筑权的。 至于占领巴拿马那就更别想了,列强们都不是傻子,任何冒失的举动都可能成为被人联合围剿的理由。 哪怕是能开挂一般的拿下此地,列强们也会利用自身的影响力没完没了地下绊子。 历史上法国人就是吃了老大一个闷亏,流着泪离开的巴拿马。如果不是一战的到来,美国人也未必能将这条小河沟握紧,实际上一战刚刚结束不久,巴拿马运河就对国际开放了。 巴拿马运河81.3公里,苏伊士运河173公里,不过此时的技术水平相对较低,弗兰茨觉得每公里一千人是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 为了将太平洋和大西洋相连,弗兰茨打算在尼加拉瓜开凿运河。不过他不准备用后世横穿中美洲地峡连通尼加拉瓜湖的做法。 尼加拉瓜大运河线路从加勒比海侧的蓬塔戈尔达河,沿杜乐河进入尼加拉瓜湖,再到太平洋岸的布里托河口,全长约276公里,是巴拿马运河长度的三倍。 在十九世纪这种做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弗兰茨打算利用现有的水道,圣胡安河多急流,可通航吃水浅的船舶。 巴拿马运河开凿前,这条水道便是沟通加勒比海与太平洋的重要通道,尼加拉瓜湖西岸距太平洋岸仅19公里。 历史上圣胡安河位于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两国的边界,所以备受争议两国因水道爆发的冲突不断。 而且河流本身受到托罗埃尔、卡斯蒂约、及马丘卡,三处险滩影响,仅能行使小型船只。 不过此时无论是尼加拉瓜,还是哥斯达黎加都成了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所以也没什么争议了。 虽然明面上的运河长度只有十九公里,但是为了增强实用性,之前所说的三处险滩必须变成通途,实际的工程量不会小于四十公里。 即便如此所需工期也要远远低于后世的其他方案,同时也能节省很多人力物力。 但是这个方案并非完美无缺,首先虽然需要开凿的部分大大缩短,但是整个运河的长度将是巴拿马运河的2.2倍。 其次这条运河的上限很低,就算弗兰茨将那几处险滩全部挖通,但也改变不了以河道为基的本质,所以航道不深也不够宽,最多能通行中型船只,大型海船依然无法通过。 尤其是末端需要从峡谷中通过,这就让拓宽河道的成本成几何倍数上升。而且未来的维护和升级费用都将是天文数字,不过此时用来运人和少量货物还是没有问题的。 奥地利版的尼加拉瓜运河将会大大缩短从欧洲到加利福尼亚的时间,同时也将后者的货物运到本土变成了可能。 在这几年时间,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政府已经将当地的土著几乎都填进去了。 实际上大多数都是迁到加利福尼亚去了,剩下愿意离开的就被拉去修运河了。 不过这些人还是不够,于是乎就需要日本劳工来填了。 此时尼加拉瓜的环境可谓是相当恶劣,热带地区常有的毒虫、猛兽、疟疾、黄热病、霍乱都有,可谓是五毒俱全。 除此之外不愿意离开的土著也会时常袭击落单的劳工,水里还有鳄鱼和鲨鱼。 没错,尼加拉瓜的淡水湖里有鲨鱼。 不过由于有水道的存在,所以吃饭依然不成问题。只不过每一顿饭都可能成为他们的最后一餐。 中美洲的野兽很多,而且没有人和他们竞争,所以当地的原生物种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这些奇奇怪怪的肉最后大部分都进了日本劳工的肚子里,毕竟这种重体力活儿,肚子里没点油水可是干不动的。 在江户时期的日本,哪怕是武士老爷也不是能经常吃到肉。绝大多数日本农民更是一年也不见得能吃到几次肉(老鼠肉除外)。 实际上按照当时幕府的法令,平民是没有资格吃猪肉或者牛肉的,他们应该食用的肉类是鸟肉和鱼肉。 不过这条法令在实际上并没有得到特别有效的执行,除了商人以外更多的时候武士以外的阶层是有什么吃什么。 另外要说明的一点是日本确实是个四面环海的岛国,但是不见得所有人都能吃到鱼肉。 这一时期的日本人很多都有非常严重的龋齿,历史上三菱造船株式会社(即后世的三菱重工),其创始人岩崎弥太郎作为下级武士出身就因一口黢黑的龅牙闻名(吃肉少)。 所以哪怕是面对如此严酷的现实,日本劳工们依然觉得和过年差不多。 只要好好挖运河就能吃饱饭,甚至还能吃到肉,虽然有点辛苦,但是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微笑。 让殖民地的官员们看了之后感到有些愧疚,但是牛肉实在太贵了,猪肉他们自己还想吃,只能让这些劳工们用各种奇奇怪怪的丛林肉和鸡鸭鱼肉将就下了。 日本劳工相比中美洲的土著干活勤快,几乎从不逃跑,更不会整天讨价还价,这让尼加拉瓜殖民地政府为其打出了一致好评。 只不过这消耗率有点大,一方面是开凿运河确实又累又危险,另一方面也要归功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肉和恶劣的环境。 其实此时脱亚入欧不只是日本贵族、武士阶层的理想,平民同样有这种想法。 海量的带路党和工贼将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变得简单,尽管日本劳工表现得十分顺从,但是此时西方人或者说白人的优越感是刻进骨子里的,所以无论是工贼,还是劳工最后很少能得到一个善终。 教会倒是利用这个机会,在日本劳工之中建立了广泛的影响力。虽然教会也未必将他们视为自己人,但却是唯一愿意听他们说话的人了。 天主教和新教此时主要的区别便是体现在对教徒的控制力上,通过对教徒和社群的社会性改造,那些日本教徒将会溺死在一个紧密编织的大网中。 教会将会发挥其精神抚慰的职能,让民众更有勇气地面对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 老老实实地卖力干活、不造反,哪怕一生潦倒也要生娃、养娃完成人生大事,一辈子无怨无悔。 向他们保证死后上了天堂一切都会有的,而如何上天呢?当然是做个忠君爱国的五好青年了 当然教会并不会空手套白狼,比如听一些传道讲座给发个鸡蛋或者粮食,尤其是听传道可以休息,所以这对日本劳工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人都是需要正反馈的,让劳工们休息时听传道讲座可能会引起反感,甚至是激起哗变,但是反过来告诉他们听传道讲座可以获得休息时间,那这些人一定会趋之若鹜。 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将喜悦和传道联系在一起。那种说不清的悸动和兴奋,会加深他们对于一些虚无缥缈的偶像的崇拜。 实际上教会在世界各地传教那么多年,早就搞出了应对各种情况的方案。 在弗兰茨看来宗教对于底层人来说是一种低成本高回报的心理投资,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最复杂和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 对于弗兰茨来说,这是一把双刃剑,他始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既用也防。 (奥地利版尼加拉瓜运河的路线图传到群里了。) 其实我感觉写的还行,然后今天本来想加更的,但是发现现在没有那个时候,所以此时只能说声抱歉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沙皇的新协议 圣彼得堡,冬宫。 由奥地利帝国吞并克拉科夫自由市的秘密协议得到了沙皇的再次确认,同时尼古拉一世知晓了俄国难民正在逃亡加利西亚。 在奥地利帝国使者走后,沙皇秉着“我不要,别人也别想要的原则”,下达了封锁俄奥边境的命令。 实际上前任波兰总督帕斯凯维奇非常了解沙皇,所做的一切也都符合沙皇的想法。 只不过这位前任总督刚一离开,他的政策就被人当成厕纸丢掉了。而从圣彼得堡再把消息传回华沙恐怕就要夏天了。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让尼古拉一世很开心的事情,那就是他终于将自己的“冰柜”(阿拉斯加)抵押给了法国人,获得了两亿法郎的贷款。 这大大出乎了沙皇本人的预料,毕竟两亿法郎什么的,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然而俄国的官员们可不觉得那是虚张声势,他们只知道自己办不好就要被办了。 在俄国人的威逼利诱之下皮埃尔·吉斯卡尔很清楚,自己如果不签,那么极有可能无法活着离开圣彼得堡了。 他是法国的官员,同时也是一名商人,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所以皮埃尔·吉斯卡尔选择了自保,至于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后人的智慧吧。 最后俄法双方签订了一份新的协议: 俄国将阿拉斯加地区抵押给法国获得两亿法郎贷款,法国先期支付一亿法郎,之后三年内付清剩余的一亿法郎,为期八年,年利率7%。 同时从第一批款项到位之后,法国即获得在阿拉斯加地区开发一切资源之权利。 在贷款到期之日,俄国需按造价赎买法兰西商人之一切建筑。 —— 这是一条不准备还钱的分割线—— 由于冰封期圣彼得堡的消息传递得格外地慢,新任波兰总督文别特洛夫斯基是个浪漫的诗人将军,所以一路上难免走走停停。 好巧不巧波兰这块土地上格外地浪漫,而他又格外地幸运。 所以当文别特洛夫斯基到达华沙的时候难民们已经有大半通过了俄奥边境,而此时华沙也在遭受严重的霍乱疫情。 到处都是凄凄哀哀的神情,人们穿着黑衣尽量避免相互接触,甚至没人愿意停下说一句“你好”。 城市里唯一热闹的便是棺材铺,不只死了人的家庭需要,许多活人也来凑热闹。 棺材铺老板那张死人脸的眼袋更重了,就好像从未睡过觉一般,只是成交之后偶尔会发出咯咯地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文别特洛夫斯基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路上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有很多大贵族向他发出了各种舞会、沙龙的邀请,一些小贵族、商人、军官在外面等着求见。 文别特洛夫斯基决定还是先干好沙皇交代的事情,即关闭俄奥边境阻止俄国的财产外流。 不过俄属波兰的官员们办事效率不高,又过了二十多天才到达边境,又过了一个月才将边境完全封锁。 而此时奥地利一方接收的难民已经超过了七十万,其中存活下来的人超过了六十五万。 虽说这些难民们操着五花八门的语言,但是奥地利的官员们总有那么一两个能听懂的。 六个月的时间德涅斯特河的整治工程第一阶段已经基本完成,200万公顷中18万公顷也已经开发完成,其中约10万公顷已经开始耕种,新开发的土地已经错过了季节正在种一些其他的作物将就下。 弗兰茨还计划修筑一条铁路,不过名义上依然是军事需要,刚好德涅斯特河沿岸有个不大不小的要塞。 其实这个要塞的位置由于十分尴尬已经到了被荒废的边缘,驻军也早就从巅峰时的五千人削减到了两百人。 不过弗兰茨肯定是不能明目张胆地给自己家的庄园修铁路的,毕竟还是要面子的。 至于矿山的矿脉早就派人找好了,只是还需要时间建设才能投产。 当然弗兰茨也可以不顾一切地直接开始投产,所面对的问题也不过是多死几个矿工多出几次事故而已。 哪怕是完全按照施工流程走,矿井也没法保证100%的安全,那些新式的设备也不见得能多救几个人。 不过弗兰茨不会用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己,哄骗他人。 实际上由于采用了新型矿井和新式安全灯、安全帽,以及更加可靠的机械设备之后,波西米亚和北意大利地区的矿难事故减少了72%,事故死亡人数下降了93%。 但依然每年都有数百人死于矿难,间接死于矿井的人数则更多,其中包括疲劳、饥饿、相关疾病,比如矽肺病、中暑、各种意外中毒等等。 矽肺病这种粉尘吸入性疾病在当时几乎是无解的,而且为了发展工业矿山是一刻都不能停的。 弗兰茨只能是给他们更多的保护措施,戴口罩、面具,同时泼水来吸附空气中的粉尘。 但这种举措在此时的地下矿区真的不太实用,反而会更多地引发中暑现象。 地下矿井之中空间狭小散热困难,大量的人和机械都在不停地散发着热量,再加上潮湿的空气,让整个矿井就如同蒸笼一般。 所以中暑在矿井中并不罕见,虽然有藿香正气水之类的外来解暑药物大大地减少了死亡率,但这依然是十分危险的情况,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历史上欧洲矿工们没有什么太好的防暑措施,医生们更不会关心泥腿子们的生死。 矿工们能想到的方式也就是光膀子和饮水,有一些老矿工会随身带一两片薄荷叶子,如果觉得身体不适会放入水中服用。 不过随着中医的传入,和医学界的介入,大量的防暑用品被开发出来,比如藿香正气水、板蓝根、薄荷水、柠檬水之类的产品在矿区广为售卖。 其中藿香正气水由于有酒味,所以销量最好,甚至由此演化出了一些特殊的矿山文化。 矿井下面常年不见日光,再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有毒物质,空气流通困难,病菌疯狂繁殖,一些体质弱的人甚至会出现多种中毒表象。 这个此时没办法,只能一点点积累慢慢研究预防和治疗措施。 尽管奥地利帝国矿山中也存在着很多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放眼此时的世界应该算得上是最安全、最健全的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大祸临头 俄国人突然封闭了边境,有人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能放松了;有人感到痛心疾首因为造化弄人他们原本有希望的,但在国家层面的力量面前毫无办法,有人歇斯底里希望可以多救一些人 难民们则是为了挣扎求生,无所不用其极,有人抛弃了自己的父母妻儿独自越过围栏,有人奋力将自己的孩子抛过围栏用身体挡住沙俄士兵的刺刀,更多的人都是推搡着希望能赶上最后的名额。 人们疯狂地拥挤着、诅咒着,一切的丑恶都不足以描绘此时人性的贪婪,一切美好的词语又都不足以形容此刻人性的光辉和伟大。 火枪、刺刀,以及一扇沉重的木门为这一切画上了休止符。 俄奥边境的隔离墙正式建立,文别特洛夫斯基总督和施塔迪翁总督在边境墙会面。 在面临难民潮的时候奥地利一方建造过一面1.5米高的隔离墙,不过说是隔离墙,实际上不过是一排篱笆庄而已。 此时俄国方面准备建造一面高三米的隔离墙,彻底杜绝边境的走私和人口的外流。 文别特洛夫斯基和施塔迪翁会面之后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和一些常规的外交辞令。 虽然文别特洛夫斯基是来搞事的,但俄奥毕竟是盟友,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注意的。 “总督先生,我有一些财产被偷了,您有线索吗?” 施塔迪翁伯爵听说对方是个俄国少有的诗人将军还以为会有所不同,没想到也这么直接。 不过好在这些年来和俄国人打交道多了,并没有被对方鲁莽到离谱的言语所震慑到。 “没有,如果您有财物丢失,那该找贵国的警察才是。” 文别特洛夫斯基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让维也纳来的特派官员差点惊掉下巴的话。 “那您能允许我来找找吗?” 施塔迪翁伯爵将桌子上的藿香正气水一饮而尽,他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心情也很差,并没有太多心思和对方打哑谜。 “如果是您带着家人来,我们随时欢迎。但要是其他人也想浑水摸鱼的话,需要经过检查,同时我也要向维也纳提交申请。” “大华沙可是有十万军队的。” “巧了,加利西亚的守军也是十万。” 一旁的特派官员已经吓傻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如此轻描淡写地“剑拔弩张”实在是太可怕了。 “认识您很高兴。” “我也是。” “我要回去处理一些发臭的垃圾了。您要不要来看看?” 文别特洛夫斯基耸了耸鼻子,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施塔迪翁伯爵连忙摆了摆手。 “我最近肠胃有些不好,还是让教士和记者去帮您吧。您知道的我们国家的教士和记者们总是游手好闲,喜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次轮到文别特洛夫斯基摆手了。 “不必,您知道的大华沙地区可有十万军队,他们能为我解决一切问题。” “慢走,不送。” 在俄国人离开之后,一旁的特派官员才凑近了问。 “总督大人,万一您刚才的话激怒了俄国人怎么办?” 施塔迪翁伯爵笑着说:“不会,因为加利西亚真有十万军队。” —— 这是一道隔离墙—— 俄奥边境关闭之后,普鲁士也有样学样关闭普奥边境。结果第二天就被维也纳的特派官员找上门去,第三天就撤掉了边境的哨卡。 毕竟大家可都是德意志关税同盟盟友,如果奥属加利西亚不能算是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一部分,那么普属波兰地区的农产品也必须补交关税。 这可是打中了容克地主们的七寸,普王不得不亲自修书一封向奥地利帝国皇帝斐迪南一世解释。 维也纳,霍夫堡宫。 “我要吃丸子”斐迪南一世将首席顾问卡尔·冯·斯鲁特递过来的国书随意地丢在一边。 “我可怜的哥哥啊,您就不打算看看信里的内容吗?”弗兰茨·卡尔大公一边吃着皇帝的丸子一边说道。 “我愚蠢的弟弟啊,我看不看难道会有什么区别?” “那倒也是!” “把我的丸子给我!一会都让你给吃完了!这可是上好的杏仁丸子,过了季节可是吃不到的!” “我可怜的哥哥啊,弗兰茨不是搞了个冰箱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那些厨师说冬天没有杏仁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杏仁吗?” —— 我是正在吃杏仁丸子的兄弟俩-—— 教皇国,罗马。 梅特涅花费了数千万弗罗林买回来的枢机主教位置被事实证明啥用没有,在格列高利十六世教皇突然驾崩之后,枢机主教的数量被突然扩大了一倍,而且全是意大利人。 所以此时无论是奥地利,还是法兰西,亦或是西班牙对于教廷的影响都无限趋近于零。 教廷的老顽固们既不想要一个外国人(即受教皇国以外势力影响或控制的宗教),也不想要一位太聪明的修士。 修士指格列高利十六世和兰布鲁斯齐尼大主教,两人在世时都牢牢掌控住了教皇国的权力,而且十分精于算计让人感觉如坐针毡。 同时教会内部还有一部分有识之士认识到了危机,教皇国和教会必须改变,否则将会被时代的浪潮所淹没。 于是乎一个毫无背景,又缺乏在罗马教廷权力中枢工作经验,同时还宣称自己要改变教廷的“年轻”人落入了他们的视线。 此时的马斯泰·费雷(庇护九世)年仅五十四岁。 在教廷的保守派眼中,马斯泰·费雷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对于罗马的权利世界毫无经验,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资历对其施加影响,并且将其培养成一个符合他们心意的教宗,最终将其引向“正途”。 实际上这个决定将直接影响整个天主教世界,那些自以为是的老顽固们很快就会因自己此时的傲慢而抱憾终生。 此前欧洲大陆上发生的种种灾难都在预示着这位魔王的降生,就在马斯泰·费雷加冕为庇护九世的同时,地中海发生地震。 海啸吞没意大利地区的沿海城镇,造成数千人丧生,上百艘船只被毁。海啸结束便是突如其来的霍乱疫情,此时人口密集的北意大利地区更是成了地狱般的存在。 由于海啸摧毁了大量基础设施,再加上生活水平的突然降低和秩序的混乱,在伦敦和巴黎发生过的事情此时也在北意大利地区上演了,用尸积如山也不为过,而更可怕的是由于铁路的存在,疫情被迅速扩散到奥地利全国。 与此同时非洲的蝗虫跨海袭击了西西里岛,让美丽的传说变成了冢中枯骨。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总督塔菲 爱德华·塔菲此时不过才14岁,而且性格相对来讲比较软弱,也缺乏相关的经验和技能。 再加上他的家族本身也没有出过太了不得的大人物,虽然在摩拉维亚地区算得上一霸,又借着开放海外贸易的机会成了全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海运商人。 但是对于国家级别的政治真是一窍不通,所以塔菲的家族对他并没有任何要求。 此时塔菲会问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好奇而已。 “当个总督吧。” 弗兰茨漫不经心地说道。 “唉。哎?!哎?!哎?!”塔菲由于年龄最小,个子不高,也不够强壮,还有点胖乎乎的,个性又比较软,所以经常被人欺负,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也就比较容易消沉。 弗兰茨虽然不会落井下石,但只是陈述客观事实就已经很打击人了。塔菲完全没抱任何希望,所以准备习惯性地消沉一下。 然而弗兰茨的回答却让他感到诧异,或者说是有点被惊吓到了。 要知道总督和高官可不是一个概念,高官只是官员,而总督却可以财、政、军、事(指外交)一把抓。 全奥地利帝国也没有几个总督,在非战争时期只有加利西亚和伏伊伏丁那这两个化外之地和作为新领土的伦巴第和威尼斯才有总督。 此时奥地利帝国取得了贝尔格莱德,所以又多了一个贝尔格莱德总督。 要知道塔菲家族出过的最大官也不过是个海军元帅,虽然说是海军元帅,但实际上当时的奥地利海军就是个海岸巡逻队,全都是威尼斯时代的老古董,而且当时瓦卢斯·塔菲不过是一个少将。 (当时奥地利的海陆不分家,海军非常没地位。) 瓦卢斯·塔菲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把大量的海军技术引入多瑙河舰队,打造了一支多瑙河上最强大的水面力量。 同时这位海军元帅也提出了用内河舰队奇袭多瑙河沿岸国家的计划,除此之外他算是奥地利最早主张研究蒸汽战舰的一批人,并且在自己家的船队里做了大量实验。 不过弗兰茨指的总督肯定是外海殖民地的总督,可即便是殖民地的总督依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实际上奥地利在西非那些零散的殖民地长官都被称为“主管”或者是“总长”,只有加利福尼亚、坦桑尼亚、中美洲、真腊四个较大的殖民地最高长官才有总督头衔。 (中美洲殖民地指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 所以此时塔菲的表情非常夸张,连忙追问道。 “真的吗?!真的吗?!” 弗兰茨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没有阿卡多夫他们那样的本事也不像理查德和卢卡那样能说会道.” 塔菲低着头小声说道,他并没有那种作为天之骄子的自信。 “因为你真诚、善良,又细致、认真,温柔也懂得和人共情,更是容易宽恕别人。” 难得被人夸奖塔菲还是蛮开心的,毕竟这些优点别人都视而不见,还经常被人拿来当成弱点欺负。 他觉得弗兰茨才是他的知己,然而弗兰茨话锋突然一转。 “如果你是出生在普通人家那一定是个祸害。” “哎?!哎?!哎?!!!” 塔菲又一次发出了疑惑的惊叫,这时候弗兰茨继续说道。 “如果你出生在寻常贵族家庭家道中落也是免不了的,哪怕没有家道中落也会被人欺负死,头顶上说不定还会被人扣几顶帽子。 不过你是爱德华·塔菲,而且有我罩着,谁敢欺负你啊?” 塔菲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看向弗兰茨。 “坦桑尼亚总督怎么样?” 塔菲眨了眨眼他并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这进行得也太快了!”塔菲忍不住心中吐槽道。 不过他也清楚弗兰茨并不是一个喜欢听人说废话的人,好在平日里家族也搜集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情报,自己也有好好看报纸,所以还算能接得上话。 “那里不是在打仗吗?” “哦,不过是一些游牧民罢了。” 弗兰茨显得漫不经心,但塔菲看到情报却是东非的成吉思汗正在向巴加莫约进军。 “可据说他们有二十万人!” “别担心,就算是蒙帝国重生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伊迪·达斯的班图人大军科技水平和补给可能还比不上十三世纪的蒙古人。 还有等你到的时候恐怕战争早就结束了。” 实际上这位东非战神的武装还真不比蒙古人强多少,除了一些粗制滥造的火绳枪和燧发枪以外,他们的主要武器是长矛和一种在棍棒上镶嵌了铁刺的武器,很像后世小混混用的钉头棍。 最主要的是这群人虽然是游牧民,但他们牧的是牛并没有马匹。和西非以及靠近沿海地区的土著不同,这群深居内陆的土著并没有得到从欧洲或者阿拉伯地区运来的马匹。 所以这帮人机动只能靠腿和牛,根本不可能像是骑兵那样做到来去如风。 早些时候伊迪·达斯的班图人大军与坦桑尼亚的殖民地军队遭遇了一次,结果双方军队还没正式接触前者就崩溃了。 班图人的将领骑着大象出现在战场本来是想震慑敌人,但是殖民地军队的火炮好巧不巧正好击中他座下的那只非洲象。 结果这位东非草原上最勇猛的武士就被自己的坐骑一屁股坐死了,当人们把他拉出来的时候,内脏都已经被挤出来了。 非洲象并不是像某些公众号里说的一样无法驯服,实际上历史上很多时期都有驯服非洲象的记录。 班图人的先头部队在失去了首领之后,面对飞过来的大铁球士气直接就崩溃了,毕竟在他们心中最勇猛的武士和最强壮的大象都顶不住炮火的袭击,他们这些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最终班图人的第一次入侵便以丢下了几百具尸体而告终。 回到美泉宫这边,塔菲毕竟没上过战场,而且觉得蒙古帝国蛮强大的,于是乎小声问道。 “是真的吗?” “是真的。” 弗兰茨肯定的回答道。 弗兰茨:“你打算什么时候上任?” “上任?弗兰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塔菲不可置信地说道。 “嗯。”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么,坦桑尼亚总督区的两位助理都是经验老到的专家。”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亚得里亚海海啸 1846年6月16日,庇护九世成为新教皇。 同一天,奥地利帝国,威尼斯港。 贝尼托·亚当斯是一名船夫,今天的他格外烦躁,因为停在岸边的小船总是晃个不停。 昨夜收获满满的好心情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由于睡眠不足导致的狂怒。 “阿切利!该死的,别让那些小东西在船上跳来跳去了!你快给老子去卖东西!难得收获这么多!要是烂在手里,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无人应答,但是小船依旧在不停摇晃。 贝尼托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准备收拾一下不知好歹的婆娘。 只不过当他起身时发现妻子和孩子们已经拖着渔获去码头上摆摊了。 无处发泄的贝尼托只好又灌了一口“黄汤”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随着西西里人的到来,北意大利人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本来像是贝尼托这种有船的渔民怎么说也算是个小资了。 平时打打鱼,偶尔拉几个客人在水乡中游览,老婆带着孩子在修道院旁做乞丐,自己每天都可以和朋友在酒馆喝到烂醉如泥。 (此处的西西里人泛指北意大利以外的意大利人,当时很多人连自己的家乡都没离开过,更别说去过其他的国家。) 但是随着奥地利帝国开放贸易,海量的资本涌入和移民涌入,再加上数家大型造船厂的建立,让威尼斯的人口增加了七倍。 这还是登记在册的合法公民,而实际上以当时的海关查货物没问题,查人官员们还真没兴趣,更何况上面的人并不想查,下面的官员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大量的西西里让整个威尼斯都卷得不行,国家造船厂的工艺革新,导致各种民用船只的价格暴跌,其中也包括超小型渔船。 于是乎贝尼托在近海能打到的鱼越来越少,后来哪怕是更远的海域也很难打到太多鱼,到了后来只能是趁着天黑去远海捕鱼。 昨天晚上他的运气异常地好,鱼虾不要命地往他的网里蹦。想着自己马上就有钱了,可以去酒馆里好好乐乐,不由地吃吃笑了起来。 贝尼托所不知道的是海水正在泛白,泡沫多到让人怀疑是洗衣妇故意浪费肥皂。 此时的威尼斯港已经进行了两次小规模的扩建,实际上不是不想大规模扩建,但是本身港口的上限太低难以扩建。 这也是为什么弗兰茨非得让弗里德里希将奥地利帝国海军总部移到的里雅斯特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过此时威尼斯的港口依然火热,由于一系列的经济政治改革,让这座港口焕发了第二春。 拥挤的水道中百舸争流,码头上的搬运工就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每天不停地装卸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栈桥上如小山一般的货物让人不禁为其捏了一把汗。 商人、游客一批批地来到港口的贸易区,店主们卖力地叫卖自己的货物。 港务局里,一些有身份的绅士们谈笑之间便敲定了一些大宗贸易。酒馆里蒸腾着混合了血、尿、汗的臭气,劳工和水手们相互吹嘘着自己的经历。 看不见的角落里,肮脏可怕的交易也从未中断过。 哪怕是在奥地利帝国联合德意志各公国签署的《新反奴隶贸易法案》的8年后,依然有人对英国和新大陆充满了幻想,来自英、法、美、巴的人贩子们也从未放弃过来挖奥地利帝国的墙脚。 这个时代意大利和德意志一直是人口输出的大户,除了向殖民地移民,大多数移民都属于契奴,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有钱的工匠和学者。 咖啡馆的人们拿起报纸就能看到路易·波拿巴越狱的新闻,奥尔良王朝极力试图掩盖这一灾难性的新闻,但其他国家的记者总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五月份的某一天路易·波拿巴越狱,但是各国为了恶心法国人对此事进行了跟踪报道,哪怕是到了此时这条新闻的热度依然没有减退。 更有甚者弗兰茨还雇佣了一堆家在报纸上连载,从侦探、悬疑、爱情、奇幻史诗应有尽有。 弗兰茨也利用闲暇时间写了一本十九世纪版的圣杯战争,所在地自然是巴黎. “万恶的拿破仑家族,哪怕是那些勇士死了要被他们拉起来工作!” 布耐恩先生一面看着连载的文章,一面狠狠地将杯子砸向桌子,杯中的咖啡溅得到处都是,引来了周围人的一阵哄笑。 “不过巴黎真是太可怕了,到处都是怪物在战斗。也不知道蓝胡子用999儿童的献祭成功了没?还有那些食人魔、狼人、戴面具的小丑..能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度真是太好了.” 周围人也在议论纷纷,不过并没把自己带入英雄,而是感慨巴黎人民那种担惊受怕的人太可怕了。 实际上就在几年之前,北意大利地区也是帮派横行,贵族、教士、商人联合起来鱼肉百姓。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和军队到来让法律重新发挥了效力,虽然已经是另一部法典,但是总算是有人能制约一下那些肆无忌惮的家伙了。 “法国人真是太没人性了!”作为港口公务员的布耐恩先生再次用杯子狠狠砸向桌子。 结果整个咖啡馆都震动了一下,布耐恩先生自己也感觉到了,连忙看向自己的双手。 “难道我也成英灵了?” 可紧接着更加剧烈的震动开始了,这时尖叫声在外面响起。 港口也传来尖锐的汽笛声,普通人可能不明白,这种长汽笛声只有发生外国军舰袭击级别的灾难时才会发出,布耐恩先生当了二十年的港务员还没听到过。 当咖啡馆的先生们跑到大街上才发现有人正在四散奔逃,也有人跪地叩拜口中念着听不懂的经文,更有人试图跑到海边去开走自己的船。 但大多数人都如布耐恩先生一样呆呆地看着那正在逼近的黑色巨墙。黑色的海水漫溢过堤坝,一艘艘巨大的海船就像是澡盆里的小黄鸭一样起起伏伏。 强大的海流就像洪水一样将码头上的货物倒卷进城市,来不及逃跑的人们都被洪流吞噬,人们呼喊着、挣扎着。 不过这些在即将到来的水墙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可笑.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篁上任三把火! 当十几米高的水墙到达岸边,栈桥上的木桩就好像是被巨兽撕咬着一根根绷断。 然而那不过是眼前这头上古凶兽的开胃菜而已,它一巴掌打碎了正在示警的灯塔,又一口咬碎了大桥,巨大的军舰被它凌空抛弃重重砸在新建的工厂之上,所过之处皆为断壁残垣。 黑色的海流鲸吞蚕食着它眼前的一切,无论骑马,还是奔跑,不过是无谓地挣扎而已。 当跑在前面的人回头察看时人群早已消失不见,只能看到身后无尽的海流。 贝尼托便是那个不顾一切跑在最前面的人,他是土生土长的威尼斯人,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无比,每一条街巷,每一个拐角在他脑海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可以抓住贝尼托,但是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是人,而是天灾。黑色的海流冲破了侧面的墙垛向他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贝尼托抓住一根高处的晾衣杆。 看着脚下汹涌的波涛,他别无选择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利用惯性将自己甩到一垛高墙之上。 然而脚下的墙垛却突然破碎,好在贝尼托及时调整了重心。 可当他站稳看向前方的时候,发现城市已经是一片汪洋了。随着脚下一声脆响,早已风化的古老城墙再也坚持不住了。 —— 这是不愿意退怯的黑色洋流—— 海啸过后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浸水的货物、散乱的衣物、肿胀的尸体、残木碎瓦充斥着街道。 废墟中有人寻找着自己曾经的家,但财物多半已经不见了,家人更是需要仔细辨认。 偶有幸存者相见皆是老泪纵横,忙碌港口、繁华的商业街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屋和亟待修缮的危房。 一场海啸带走了五千多条生命、超过两千所房屋和三百条船,直接经济损失可能会接近一亿弗罗林。 但人们没时间悲伤,仅仅是三天过后威尼斯港便再度恢复了运行。这并不是奥地利帝国的重建能力强,而是海岸线的吞吐能力太弱。 的里雅斯特的受损没那么大,本身是军港,再加上地形的阻挡导致受波及并不严重。 奥地利帝国高层对于发生在亚得里亚海的海啸还是很重视的,因为这里毕竟是奥地利帝国唯一的出海口。 不过此时的梅特涅首相早就被淹没在了悲伤之中,之前自己挪用的数千万资金此时全打了水漂,教皇居然和首席国务卿一起去见了上帝。 而自己买来的那些枢机主教的职位被证明屁用没有,教皇国的那些老顽固们根本就不要脸,什么圣律,先法在他们眼里就是狗屁。 庇护九世也用他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承诺,新任教皇连发三道敕令在欧洲乃至整个世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庇护九世要求法兰西的所有主教必须来梵蒂冈向自己效忠。 第二,教皇国要和奥地利帝国重新协商税率,并要求后者补交这些年所欠的什一税。 第三,重整耶稣会。这一条是奔着西班牙教会去的,此时在西班牙宫廷中备受尊崇的神父克拉里特便是耶稣会的修士之一。 西班牙的耶稣会势力强大,并且已经掌握了对未来女王的绝对影响力。不过这在庇护九世看来,这本来都该是自己的力量。 同时耶稣会在西班牙的殖民地和前殖民地也拥有着相当强大的影响力。 这三道敕令一出,天主教的三大强国都开始头疼了。这其中最头疼的还是奥地利帝国,毕竟奥地利理论上有对选举教宗的一票否决权。 这个权利实际上继承于神圣罗马帝国,不过梅特涅觉得完全没有到那个地步,甚至还想卖庇护九世一个人情。 结果这位自由派教皇的所作所为简直是让人觉得不可理喻,就在昨夜教皇国的密使甚至准备讨论一下废除两国之间秘密协议的问题。 这已经完全超过了梅特涅亲王的底线,那位教皇的密使此时已经在多瑙河底做客了。 一旦这位新教皇撕毁秘密协定,再废除和奥地利帝国的防御协定,那么这些年来在教皇国的一切投资就要付诸东流了。 这就像是在梅特涅的心口插了一刀,又狠狠弹了一下,这让他感到无比地愤怒。 而一切居然都来自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更是让梅特涅亲王有一种耻辱的感觉。 被瘸子塔列朗,被坎宁,被帕麦斯顿算计,好歹是败给了强者和阴谋家。 而庇护九世很显然就是一个政治小白,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主教,一只可笑而又自大的蜱虫. “他怎么敢?!” 梅特涅无意间说的话,让他自己感到诧异。 “首相大人,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反正目前谈论的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儿。哪怕水花再大,威尼斯还在我们手里不是吗?” 科拉罗夫伯爵对于梅特涅的意大利战略并不感兴趣,此时帝国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还是让他很不爽。 面对老对手的冷嘲热讽,反而让梅特涅亲王冷静下来了,他不想承认,但是弗兰茨主导的殖民计划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收益巨大。 正是因为有源源不断地物资从殖民地运来,奥地利帝国的工业才能一直对德意志和意大利形成碾压式的优势。 同时奥地利也肩负起了抵御外来商品侵略的重任,一旦海上贸易被切断,那么整个奥地利帝国,乃至整个德意志邦联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摄政议会立刻批准了对威尼斯和的里雅斯特等港口的援助计划,然而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海啸并不是灾难的全部。 海啸过后霍乱不期而至,弗兰茨此时还在北方严防死守。意大利地区的霍乱疫情传播迅速,并且迅速通过铁路蔓延到奥地利帝国全境。 面对铺天盖地的霍乱报告,维也纳的高官们终于炸锅了。因为按照此前别国的经验,每一份报告都可能预示着1~2k的死亡。 与此同时波兰复国军的高层再次聚集在克拉科夫。 “这真是天赐良机,现在的奥地利帝国、普鲁士、俄国都自顾不暇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兰德雷·普罗米一直在巴黎,他知道这次瘟疫有多可怕,所以十分坚信俄、普、奥三国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 第一百三十三章 延期的热血 年轻人的血总是热的,尤其是那些没有过经历十六年前华沙惨案的人。 实际上波兰的四大复国组织中有三个都不赞成此时起义,因为之前的起义败露了,他们的组织已经遭受到了破坏。 然而主力分布在欧洲其他国家的波兰复国军却不同意,因为他们急需要一场起义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战争!” “战争!” “战争!” 年轻人们已经热血沸腾了,尤其是那些刚刚在俄国和普鲁士失去土地的年轻贵族,他们觉得俄、普都是强大的帝国难以战胜,而奥地利帝国看起来相当软弱可欺的样子。 实际上一部分波兰复国者已经随着难民的队伍进入到了加利西亚,而难民营中有大把对现实不满的人,只要稍加利用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兰德雷·普罗米已经和大贵族们谈好了,但此时还缺少一个可以一锤定音的人。 贝姆将军便成了能否发动起义的关键,这位老将军(51岁)虽然也参加过当年的波兰起义,但是整场战争并未给他留下太多不堪的回忆。 反倒是因为那场战争让贝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炮兵准尉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民族英雄。 无论是在巴黎,还是在伦敦,贝姆这个名字在波兰中间绝对是响当当的存在,哪怕是那些牺牲的烈士和策划者们也没他有名气。 此时曾经参加过波兰起义的复国者们多半反对这场无谓的牺牲,但是贝姆作为波兰军人勇气的象征又怎么能退缩呢? “作为波兰的军人要有骨气!我们不惧怕流血、不惧怕死亡、更不会惧怕神圣同盟的杂碎!” “贝姆将军万岁!” “贝姆将军万岁!” 周围的主战派都欢呼雀跃,只有兰德雷·普罗米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历史上的贝姆并没有赶上克拉科夫的起义,便是因为其声望太高。 此时的维赫留·亚苏斯基看了兰德雷·普罗米一眼,后者更是将把手攥得紧紧的。 其实加利西亚的贵族也想学匈牙利,如果能获得相同,哪怕是一半的特权,所有波兰贵族的身价至少翻几个档次。 而且不久之前弗兰茨还给波兰复国军“送”来了一笔军费,那些土地售卖的钱正好可以用来攻打奥地利帝国。 在波兰大多数贵族眼中,这场起义胜败与否根本不重要,他们只是要在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力量,然后取得相应的地位而已。 同样波兰复国军也不在乎这场起义能否成功,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给金主们看的表演而已。 爱德华·邓博夫斯基和亨里克·卡敏斯基两兄弟的波兰人民同盟宣布退出这次无谋的行动,但却没有人在乎。 因为起义本身并不重要,必须有一场起义才重要。 农奴出身的神甫彼得·什切根尼则是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因为经常利用自己的神职身份游走于乡村,所以他比谁都清楚农奴们根本不在乎什么国家,他们只在乎跟谁能吃饱饭。 而波兰贵族的名声显然比俄国人还差,彼得·什切根尼作为波兰农民联盟的代表很多时候为了拉人入会还得先骂一遍自己的同盟们才行。 不过这位神甫的出身太低,而且所谓的农民联盟也没多大力量,他们的主张更不符合波兰复国军和选王议会的利益。 这里说一下波兰的四个较有影响力的复国组织,按规模大小分别是波兰复国军、波兰人民同盟、选王议会、波兰农民联盟。 (真实的名字容易被人用来胡乱联想,所以多少都有所改动。) 波兰复国军前身是曾经参加过1830年波兰起义的军人、政客,之后这个组织在欧洲遍地开花,在巴黎、伦敦、维也纳都有自己结社,有些是公开的,有些是隐秘的。 影响力非常巨大,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所有,海外波兰人和政治流亡者的代表,同时也有巴黎和伦敦的“慈善家”提供活动资金。 波兰人民同盟,爱德华·邓博夫斯基和亨里克·卡敏斯基两兄弟是理想主义者,他们想要一个真正平等的波兰,既反封建,又反资,准备用人民战争的形式来实现非常崇高、非常伟大的理想。 不过他们的思想和行动都太超前了,结果被兰德雷·普罗米当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最终波兰人民同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选王议会代表的就是波兰的传统贵族和一些受到邀请的克拉科夫新贵,波兰灭亡之后他们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仍抱有着相当强的影响力和实力。 尤其是在加利西亚地区,奥地利帝国对于波兰的旧贵族并没有进行打压,反而是进行了拉拢,所以他们的实力不降反增,是此时选王议会的主力。 加利西亚曾经是波兰最贫穷、最落后的地区,这里的贵族也同样弱小。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拉拢政策并没有起到帝国高层想象中的作用,波兰的旧贵族在最初感动过后,就开始谋求取得和匈牙利人相同的地位。 最后的波兰农民联盟实际上与上述三个组织,并不属于同一级别,但是神甫彼得·什切根尼画大饼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他声称自己有三百万信徒,可以让180万农奴武装起来。 这种鬼话通常来说是不可能会有人信的,但是参加会议的人不管那么多只要能壮大自己的声势就行。 于是乎神甫彼得·什切根尼也成了复国四大金刚之一,不过实际上他的意见无法左右任何人,因为所有高层都知道他是只一个光杆司令而已。 虽然所有人都群情激愤,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起义依然被推迟到了九月份,因为地主们觉得还是收完麦子再打才有底气。 当年对抗俄国的战斗可以打上一年(华沙起义),那么面对奥地利帝国克拉科夫至少可以坚持几年时间。 大多数波兰人对于这次起义的前景还是十分乐观的,毕竟奥地利似乎并没有俄国那么凶残。 实际上有很多聪明人也在等,等奥地利医疗系统崩溃的时刻,毕竟霍乱此前无论是到了哪里都会将当地的秩序破坏,瘫痪其经济和行政。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弗兰茨提前对奥地利帝国的卫生系统进行了改造。 在原有基础设施未遭破坏的情况下,并不会提供给霍乱疫情蔓延的环境。 除了威尼斯以外,奥地利帝国的其他城市并没有大规模爆发霍乱疫情。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庇护九世的表演 奥地利帝国虽然躲过了一劫,但是德意志邦联却遭了殃,因为这个时代几乎没有国家会拿钱出来搞什么公共卫生系统。 然而这个世界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可怕起来了,非洲的蝗虫越过了地中海将西西里岛啃食殆尽。 弗兰茨还来不及为其感到悲伤,就有情报传来,蝗虫正在北上,就好像是去赶着参加教皇的加冕典礼一样。 上千亿只沙漠飞蝗所过之处几乎是寸草不生,一整片田地,一大群飞蝗落地之后不过几个小时便将其全部吃光了。 当时没有农药,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用铁锹砸,用火烧,但是效果不是很理想或者说几乎没有效果。 从古至今人们在面对难以力敌或者难以解决的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求仙问佛,欧洲也不例外。 圣天使堡鸣响了礼炮,庇护九世决定亲自出手。在圣天使堡外万千教徒虔诚的祷告声中,一队身着红袍的枢机主教走出,他们的脸上都写满庄严和肃穆。 一名枢机助祭开始吟唱教皇的赞美诗,终于一位身穿白袍的男人出现了,他头戴金冠一张紧绷的苦瓜脸想要显得威严一些。 然而庇护九世终究太过矮小,那顶硕大的金冠戴在头上显得有些滑稽。很多人看到新任教皇如此都忍不住发笑,哪怕是此时正和教皇国闹矛盾的奥、法、西三国大使也是如此。 这让庇护九世觉得大家都很喜欢自己,而他的哥哥新任的圣座国务卿乔泰尔也说。 “如果有人把我的兄弟切成一百万块,那么从每一块里都会有一个新司铎诞生。没有人不喜欢他,他就是真正的圣人。” 庇护九世自信满满地举起双手,用有力、清晰的声音祝福信众。 “我祝福你们和你们的家人!” —— 这是大概两个小时的形式主义表演-—— 一系列繁文缛节之后,54岁的新教皇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毕竟这么热的天气里还要穿着这么重的衣服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实际上庇护九世的圣衣是用金丝银线织成的,重量并不轻。 “天父,您曾经说过,困苦穷乏人寻求您,您必应允他们,您有丰盛的怜悯和恩典,您不离弃他们。 意大利南部蝗虫的灾害严重,人们的庄稼正在消失。我们求告您的帮助,请求您把所有的蝗虫赶走。 您举起世界就好像极微的物,您的威能没有穷尽。您用您的全能托住我们,使我们存活。 三千多年前,您曾经刮起西风蝗虫就离开埃及,被吹到红海里。我们也求告您的名。 求您,因这您的怜悯” 虽说这名义上是为了祈求上帝驱散蝗灾,但实际上这是一场政治秀。因为庇护九世特意用了意大利的这个词,而这毫无疑问是对奥地利帝国的一种挑衅。 而他连法国、西班牙和俄国也都没有放过,甚至在影射沙皇驱逐犹太人才是引发这次蝗灾的根本原因。 如果继续忤逆教皇,这个上帝在人世的代行者,那么灾祸就会降临。 不过先别说俄国这个东正教国家,奥、法、西三国的外交官也不是被吓大的。 更别说作恶的是俄国人,为啥受难的是亚平宁半岛呢? 还有奥地利帝国一直致力于让人将意大利这个词遗忘,进而将其变成一个地理名词。 但是此时庇护九世特意用了意大利的这个词语,他释放的这个信号会让所有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兴奋。 然而几乎所有的枢机主教都在后悔,因为庇护九世一系列的疯狂行为让奥、法、西都停止了对他们的贿赂。 尤其是作为冤大头的奥地利帝国,梅特涅亲王一改之前的态度要秘密警察彻查主教们在德意志邦联内的财产。 梅特涅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相他确实有这个权利,哪怕是没有弗兰茨的改革,历史上的奥地利在德意志邦联内的影响力也非常大,甚至可以直接去别国的大学里抓人。 当时的大学生在警察眼里可都是会下金蛋的母鸡,前者大多数都涉世未深,而通常来说家境不错,毕竟当时大学的学费可不低。 而无论多牛的背景,但凡与革命和叛乱联系在一起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众所周知,德国警察和英国厨师一直是地狱的标配。 德意志邦联的警察打击犯罪可能不行,但是敲诈勒索绝对是宗师级的。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主教们,谁家里没有几个情妇,没有个几百斤黄金。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庇护九世已经被众主教们碎尸万段了。 法、西两国的大使也十分无奈,法国大使佩莱格里诺·罗西59岁。 “我觉得我们的新教皇有些天真了。他居然想让法国的教会效忠于他,当自己是谁?罗伯斯庇尔吗?” 西班牙大使埃尔南多·菲力也很无奈,虽然他很讨厌国内那些教士,但是要是让眼前这个教皇重掌耶稣会,那还不如直接解散这个非法组织。 (实际上耶稣会被多国强行驱逐和解散过。) 法国大革命时期处死国王之后法国政府确实要求过教士要向国家重新效忠,罗伯斯庇尔颁布了《教士公民组织法》,同时也制造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惨案。 不过和雅各宾派的整个恐怖统治相比,教士们的遭遇根本不值一提。 埃尔南多·菲力叹了一口气。 “谁知道呢?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太平,到处都是饥荒和战乱。眼前这位教皇又是如此的特别。 看看奥地利人的态度,我都怕几个月后奥地利的军队直接开进罗马城里再换一个教皇。” 历史上神圣罗马帝国曾经长期多次干涉教皇国事务,对教宗选举的一票否决权可不是因为信仰虔诚就足够的。 法国大使佩莱格里诺·罗西:“我倒是希望奥地利人和教皇国打起来,这样我们就有理由干涉教皇国的事务。 同时号召全世界的天主教徒来打击他们,而且这并不属于德意志内部事务,我想德意志邦联不会插手此事。” 实际上此时法、西两国的官员有一种畅想,那就是未来的某一天两国可以联统在一起。 西班牙的贵族们大多数都会说法语,这在当时的上流社会非常常见,所以西班牙换个主人并不会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多少影响。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意料之外【加更】 庇护九世的驱虫仪式还在继续,只是他觉得天空似乎暗淡下来了。在场的其他人也感到了这一点,纷纷举头望去黑压压的虫群遮蔽了天空中的太阳正在赶来的路上。 此时的庇护九世不禁瞳孔一缩,实际上他为了能保证不出现意外,明明下令烧了周围的农田,用焦土政策带来阻止虫群。 然而庇护九世忽略了一点,蝗虫不是人,他们的行军速度远超人类。 蝗虫的飞行速度可达10公里/小时,可以连续飞行3天,即一次飞行可以飞720公里左右。 所以庇护九世下了狠心的隔离带,对于蝗虫来说是可以轻易越过的。 于是乎圣城——罗马陷落,无论是那些珍贵的花朵,还是精心修剪的树木全都成了蝗虫的口粮。 庇护九世更是连仪式都没完成就逃进了圣天使堡,这倒不是蝗虫会吃人,而是观众都被吓跑了,他还演给谁看。 “噢!上帝啊!这蝗虫的数量也太多了!” 即便是已经逃进了教堂之内,外面也不时传来蝗虫撞击门板和玻璃的声音。 教众们看到教皇狼狈的样子不禁纷纷开始了祷告,而高层们则在瑞士佣兵的护卫下来到地下的密室。 密室中不光有美酒、美食,还有美女早已等候多时,甚至还有一个乐队和一个儿童唱诗班。 面对铺天盖地的蝗虫,弗兰茨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因为没有足够强力的杀虫剂,除虫菊实际上依然不够。 所以弗兰茨所能想到的就是鸡兵鸭将,欧洲的鸭子数量不多,但是鸡可好找。 弗兰茨自己就搞了好多养鸡场,并且是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养鸡户。 此时弗兰茨也不想管是蛋鸡,还是肉鸡了,直接运了一百万只鸡去北意大利抗击蝗虫。 毕竟鸡兵鸭将的故事不止流传了上千年,甚至现代还在用。而且不光可以消灭蝗虫,还能养肥鸡鸭卖钱,那些高蛋白平时鸡鸭可是吃不到的。 然而弗兰茨预想中的“嘎嘎乱杀”实际上并没有出现,鸭子在面对这种大型的沙漠飞蝗的时候显得极为无力,甚至被吓得到处乱跑。 在东方的草原地区生活的蝗虫和此时面对的非洲飞蝗并不是一个物种,鸭子确实很喜欢吃那些小型蝗虫,但也只是喜欢吃没有翅膀的蝗蝻而已,它们对成虫没有多大兴趣。 沙漠飞蝗的体型是草原牧蝗体型的三到五倍大,而且要更加灵活,更加坚硬。 而且沙皇飞蝗会分泌信息素改变自身的激素水平,甚至分泌出苯乙腈这种东西,这种物质会刺激鸭子的身体感到不适。 除了苯乙腈以外,如果蝗虫的数量够多还会分泌氢氰酸会直接使大多数鸟类出现中毒症状。 所以弗兰茨好不容易凑出的两万只鸭子屁用没有,相对来讲鸡的攻击力真不是盖的,但即便是一百万只鸡对于上千亿的蝗虫也是束手无策。 而且更坑的一点是当地人一直不停地对这些鸡鸭打主意,尤其是在守卫田地的行动失败之后更是开始明抢希望能挽回一些自己的损失。 其他国家对蝗灾也很关注,因为法国农业已经连续两年歉收了,这次再遇上蝗灾,那么他们就得从美国进口粮食了。 西班牙也面对的情况也差不多,甚至比法国的情况还糟,毕竟法国人有殖民地,还有钱。 但西班牙政府可真是一穷二白,要是蝗虫来了,他们就只能尽可能地多抓一些蝗虫储备起来准备过冬了。 北意大利一直以来都是奥地利帝国的重要粮食产区,遭遇蝗灾之后减产量达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 维也纳,摄政议会。 “该死!我们不光要解决茫茫多的蝗虫,还得解决茫茫多的意大利人!”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科拉罗夫伯爵作为财政大臣明显感觉到了压力。 北面的波兰人、难民问题,无处不在的霍乱和犯罪,西边的边境摩擦和瑞士佬,东边的斯拉夫人,南面的海啸和蝗虫,还有最难搞的教皇大人。 梅特涅亲王也很无奈,奥地利帝国不可能放任北意大利不管,但是一千多万人的救济粮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匈牙利人倒是很开心,科苏特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号召不卖一粒粮食给奥地利,饿死这帮德意志恶徒。 弗兰茨拿着报纸忍不住吐槽道。 “这位科苏特先生还是那么天真,而且受灾的应该是意大利人才对。” “真亏您笑得出来。如果匈牙利人真不卖粮食,那么北意大利地区恐怕会暴动吧?而且您是不是忘了波兰复国军可是准备在九月份起义啊。” 阿佳妮提醒道,不过她倒是不太担心奥地利会怎么样,毕竟弗兰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有解决的办法了。 但是前者对于波兰复国军的情报保密工作实在是太失望了,所有的计划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随便找几个人自称是波兰复国者就能混进去,甚至在维也纳随便花几个弗罗林就能买到一份完整版的起义计划书。 如果他们没有失败,那一定是对方不想让他们失败。 “放心吧,粮食的来源并不需要担心,而且匈牙利人不可能不卖自己的粮食,那些革命者也是要吃饭的。 至于波兰的那些起义者,我想你比我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德行。 但是这场蝗灾确实打乱了很多东西,而且破坏力远超我的想象。为什么鸡兵鸭将不好用呢?” “您不是要继续征募鸡鸭去对抗虫群吧?” 弗兰茨挠了挠头。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啊,总不能和教皇大人一样去请“神”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阿佳妮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 “那行吧。蝗虫!滚出我的国度!” 弗兰茨双手举天做出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阿佳妮也被逗笑了,毕竟前者很少会做这种过于离谱的事情。 然而此时在美泉宫中逗乐的两人还不知道,蝗虫居然真的在啃食完北意大利之后突然转向,飞往了奥斯曼帝国 (不过这倒不是弗兰茨的话真的起了作用,而是蝗虫飞不过阿尔卑斯山,所以转向去了巴尔干地区。 历史上有几次大型蝗灾都是这样转折的,北面的奥地利人做了无数准备,然后前者不来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各奔东西(上) 维也纳,美泉宫。 尽管灾难频发、尽管有强敌环伺、尽管总有挥之不去的阴谋和罪恶,但美泉宫中依然四季如春。 一只海豹占据了狗窝正在睡觉,一群蓝马羚不但将狗窝旁的水槽喝了个精光,还瞄准了饭盆里的狗粮。 饶是路德维希(索菲夫人养的圣伯纳犬)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要抗议一下,为啥海豹会睡在陆地上,食草动物吃狗粮。 “汪!汪!.” 路德维希刚叫了两声就吵到了一旁路过的大海雀,后者忙冲过来一口咬住前者的屁股。 被啃腚的路德维希只能呜咽着跑开 拉克希米·葩依和小玛利亚各自骑着自己的矮脚马在宫殿内外狂奔,虽说是“狂奔”但实际上速度并不快,不过偶尔还是会撞烂一些器械吓到一些宫人。 随着年纪的增长,弗兰茨的小伙伴儿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虽然还是同样的位置,但是玩得已经越来越过分了。 如果不是在美泉宫里,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骑马打猎根本满足不了他们。 事实上他们身后的家族也同样欲求不满,弗兰茨即将成年,很多人猜测他可能会在蒂罗尔担任副王,同时兼任殖民大臣的职务。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本身没有殖民大臣这个职位,后来有了殖民地也是由战争大臣兼任。 不过担任战争大臣的拉图尔伯爵对海外殖民实在是一窍不通便将这个权力交给了海军。 作为海军元帅的弗里德里希同样对此没有任何兴趣,便将这个职位让给了弗兰茨。 然后随着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越来越壮大,弗兰茨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油水也越来越多。 各大家族的掌门人都不是傻子,等弗兰茨离开维也纳的时候就是他们证明自己的价值的时候。 所以给家族未来的重要成员,或者说下一代族长先谋个好差事是十分必要的。 加利福尼亚和纳米比亚毫无疑问是油水最足的两个地方,但是危险性也不言而喻,几乎每年都有官员死于非命。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不消说这些天之骄子了。一部分准备站队弗兰茨的中小贵族已经开始向蒂罗尔地区转移了。 这帮人的思维是费迪南一世陛下春秋鼎盛,至少还能再继续当个一二十年皇帝。 这意味着弗兰茨至少要在蒂罗尔呆上个一二十年,这期间他需要熟悉政务,同时也肯定需要一些得力的帮手。 所以此时下注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一二十年时间只要不是太蠢都能混个脸熟。 而在赐官制度下的奥地利帝国,能在未来皇帝面前混个脸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此时的奥地利是赐官制度和考试制度并存,但是无论如何都会有面试这一关,一些小官还可以用钱和面子打点下,但是高级官吏只可能是由皇帝亲封。 弗兰茨未来会是一位好皇帝,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这主要得益于铺天盖地的宣传和造势,政府、教会、媒体,尤其是底层更喜欢英雄和皇帝的传说,中层讲法律,高层更多时候则是只谈利益。) 历史上弗兰茨的人气就非常高,这在某种方面也是得益于现任皇帝斐迪南一世的特殊性,人们觉得不可能会更差了。 此时有所不同,人们并不是从烂到极致的东西里找一个不那么烂的,而是确确实实地知道强大和优秀。 少年人偶尔有一两次惊世之举并不奇怪,但要事情不虎头蛇尾,而是越来越好,这就非常难了。 贵族和官僚们都很清楚这世上的计划和法令很少能通过时间的检验,但弗兰茨大公的计划至少在目前看来是正确的。 有些人觉得奥地利帝国的未来也许在海外,比如科拉罗夫伯爵。此时的阿卡多夫·莱布斯泰因斯基便在向弗兰茨求一个中美洲殖民地的职位。 实际上阿卡多夫本人对此非常不满,因为他是军校的高材生,同时作为莱布斯泰因斯基家族的继承人自己不该去中美洲那个蛮荒之地。 尤其是在理查德·梅特涅想要去接手弗兰茨在维也纳的生意的时候。 在阿卡多夫心中这可是雪中送炭啊,而且弗兰茨在维也纳的产业油水可比一个地方总督还香。 最主要的是阿卡多夫觉得理查德·梅特涅都敢接,自己也不怕死为什么不能接? 科罗拉夫伯爵当然知道弗兰茨在维也纳的生意很大,但是也很危险,而且前者觉得自己的长孙没有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的能力。 此外科罗拉夫伯爵并不觉得中美洲那块所谓的蛮荒之地就不重要了,作为财政大臣他很清楚资金的流向,这块此时不那么耀眼的殖民地得到的投资却是最多的。 打开地图就知道这是一块兵家必争之地,只不过此时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将视线聚焦在了欧洲和亚洲。 但实际上美洲的经济地位和战略地位正在不断攀升,而且事实也证明盎格鲁-撒克逊人根本守不住他们的后花园。 而作为法国人的老对手,奥地利帝国自然不能甘于人后。 实际上奥地利军方一直有一个方案,那就是在法国人入侵墨西哥或者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时候奥地利军的主力将会渡过莱茵河直接在欧洲大陆上与其作战。 至于为啥是渡过莱茵河,而不是经过瑞士山区,或者是撒丁王国呢? 奥、法越过瑞士山区相互攻伐的情况只可能存在于中世纪,因为当地的交通实在太不方便了,也没法通行足够数量的军队,同样维持补给也十分困难。 在规模越来越大的近代战争中,这完全就是自寻死路的表现。 法国人倒是想通过撒丁王国直接在意大利地区开战,问题是被拿破仑灭过一次的撒丁王国还愿意相信前者吗? 实际上从十六世纪开始,法撒边境上的堡垒修筑竞赛就没停过。 其实无论是奥地利人还是法国人都希望能将战火烧到对方本土,而这都要通过撒丁王国,但后者显然不会同意。 因为一旦开放边境,最大的可能是法奥双方直接在撒丁王国的土地上开打。 而且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两尊大神要不把撒丁王国打成一片焦土是不会离开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各奔东西(下) 撒丁王国只能选择老老实实做个两不相帮的中立国,或者是在某一方身上押下全部赌注搏一把。 至于渡过莱茵河,这好处就多了,毕竟可以把整个德意志邦联拉下水,作为主席国和邦联中最大的实体就是可以这么任性。 法国人只要没疯就不会选择渡河反推,而一旦法国人陷入弱势,或者是让德意志邦联的其他国家觉得它弱势,那么结果很可能是落井下石群起而攻之。 还有一点就是之前挖的一个大坑,那就是阿尔萨斯和洛林名义上也属于德意志邦联的成员。 总之要是在莱茵地区开战,法国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不过那可不是科拉罗夫伯爵的目标,他希望自己的长孙可以成为中美洲地区的总督。 这里不光能发挥阿卡多夫的军事才能,还能加深和弗兰茨的关系,毕竟这样的兵家必争之地,后者不会轻易交给一个不信任的人。 同理只要阿卡多夫能在中美洲干得出彩,那么回国之后必定会受到重用,即便是无法回国未来也是一方封疆大吏,莱布斯泰因斯基家族也会因此受益。 其实弗兰茨对于阿卡多夫·莱布斯泰因斯基提出的请求有些意外的,作为大家族的长孙总督助理这个起点并不算低。 但是殖民地的官员和国内的官员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而且这个时代的奥地利无论是贵n代,还是官n代都不会选择出国这条路。 “总督助理这个职位会不会让你觉得委屈?” 弗兰茨难得地有了一丝愧疚,毕竟这个时代的总督助理并没有提上去那么高大上。 一位总督通常都有很多位助理,而且不管是商人,还是船长,甚至是一些最普通的巡警都有可能被任命为总督助理。 当然阿卡多夫身上还有监事一职可以直接和弗兰茨汇报,前者的实际权力并不小。 “不会。” 阿卡多夫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作为年轻人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弗兰茨自然认识这种表情,那就是孩子对长辈的安排不满意又无奈的样子。 这倒是让弗兰茨对科拉罗夫伯爵刮目相看了,至于阿卡多夫能混成什么样子全看他自己了。 中美洲实际上对于此时和未来的战略都很重要,弗兰茨不会将其交到一个无能的人手中。 相比之下梅特涅亲王的野心和胃口就要大得多了,弗兰茨在维也纳的产业非常复杂,但正因如此也可以积累相当广泛的人脉。 在外交场上混了一辈子的梅特涅比谁都清楚,所谓人脉就是利益的交换。而替弗兰茨打理在维也纳的产业,这毫无疑问会提升自己的交换价值。 因为那些产业和整个维也纳的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其规模和能量之大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同时梅特涅亲王作为少数知道密诏的人之一,他很清楚,弗兰茨会登基,而且不会等太久。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理查德·梅特涅(梅特涅亲王的小儿子和弗兰茨年纪相仿)如果能在维也纳留在弗兰茨的身边就能获得最大收益。 实际上弗兰茨一直都在为新的主事人发愁,毕竟佩莱妮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他不想悲剧重演。 有能力又能压得住场子的人不多,而理查德·梅特涅刚好算一个。所谓能力不见得必须是商业天才,能稳住局势也算一种能力。 理查德·梅特涅作为梅特涅亲王的小儿子,通常来说在奥地利帝国是没人敢招惹的,所以他至少能推行弗兰茨的计划,而不会束手无策,又或者直接被人给顶掉。 只不过弗兰茨还是有一些担心,因为理查德的口碑不是很好,滥用职权的情况怕是少不了,那自己的改革口号岂不是成了放屁? “理查德,你知道的维也纳的治安不太好。而且我觉得你在外交上更有天赋,应该去你父亲的外交部试试。 毕竟我们奥地利帝国的首相可是被人称为‘欧洲宰相’的。让你只是打理几家公司的琐事还是太大材小用了。” 弗兰茨的话看似恭维,但实际上已经拒绝了。理查德很清楚这个职位的重要性,所以还想再争取一下。 “弗兰茨,我觉得我可以挑战一下。而且这个位置这么难坐,我也是为你分担压力,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弗兰茨叹了口气说道。 “理查德,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让你往火坑里跳。你还是去外交部比较好,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这里有张支票,你随便填个数字。” 说完弗兰茨拿出了一张顶额为十万弗罗林的支票交到理查德的手上,十万弗罗林对于一个国家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普通人他需要一千年才能赚到这笔钱。 理查德又把支票推了回去,然后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钱,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维也纳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能办好。” (这里这段话有点别扭,大家帮忙改改。) 弗兰茨最讨厌这种死缠烂打的,他没法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不稳定的人手中。 其实主要是弗兰茨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就是一旦把这件事情交给理查德,那么结果一定会非常糟糕。 弗兰茨不动声色地收起支票,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维也纳的事情你接不下。” 之后克罗尼尼·威尔堡去了弗兰茨名下的皇家龙骑士团,温格里斯·沃特森则是去了弗兰茨在蒂罗尔新组建的卫队。 卢卡·安布拉斯的家族曾经在意大利地区十分有影响力,但是在弗兰茨扫荡中元气大伤。 再加上大量“西西里人”改变了当地格局,此时的安布拉斯家族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卢卡想见弗兰茨一面都不太容易。 好在弗兰茨并不在乎那些。 “你想重振安布拉斯家族吗?” 卢卡十分感激地点了点头。 “那么出海吧!” “可” “没什么好可是的。留在伦巴第,你最多就是个主教,像你两个叔叔一样。但时代已经变了,哪怕是教皇也不可能永远享有那尊崇的地位。 你并不是个笨蛋,我想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纳米比亚和加利福尼亚,你选一个。” “我” “你想好了再来找我。此外我还要奉劝你一句想要以小博大不冒点风险怎么行?” 当人群散去之后。 爱德华·塔菲:“弗兰茨,你看我能干点啥” 第一百三十八章 总督塔菲 爱德华·塔菲此时不过才14岁,而且性格相对来讲比较软弱,也缺乏相关的经验和技能。 再加上他的家族本身也没有出过太了不得的大人物,虽然在摩拉维亚地区算得上一霸,又借着开放海外贸易的机会成了全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海运商人。 但是对于国家级别的政治真是一窍不通,所以塔菲的家族对他并没有任何要求。 此时塔菲会问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好奇而已。 “当个总督吧。” 弗兰茨漫不经心地说道。 “唉。哎?!哎?!哎?!”塔菲由于年龄最小,个子不高,也不够强壮,还有点胖乎乎的,个性又比较软,所以经常被人欺负,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也就比较容易消沉。 弗兰茨虽然不会落井下石,但只是陈述客观事实就已经很打击人了。塔菲完全没抱任何希望,所以准备习惯性地消沉一下。 然而弗兰茨的回答却让他感到诧异,或者说是有点被惊吓到了。 要知道总督和高官可不是一个概念,高官只是官员,而总督却可以财、政、军、事(指外交)一把抓。 全奥地利帝国也没有几个总督,在非战争时期只有加利西亚和伏伊伏丁那这两个化外之地和作为新领土的伦巴第和威尼斯才有总督。 此时奥地利帝国取得了贝尔格莱德,所以又多了一个贝尔格莱德总督。 要知道塔菲家族出过的最大官也不过是个海军元帅,虽然说是海军元帅,但实际上当时的奥地利海军就是个海岸巡逻队,全都是威尼斯时代的老古董,而且当时瓦卢斯·塔菲不过是一个少将。 (当时奥地利的海陆不分家,海军非常没地位。) 瓦卢斯·塔菲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把大量的海军技术引入多瑙河舰队,打造了一支多瑙河上最强大的水面力量。 同时这位海军元帅也提出了用内河舰队奇袭多瑙河沿岸国家的计划,除此之外他算是奥地利最早主张研究蒸汽战舰的一批人,并且在自己家的船队里做了大量实验。 不过弗兰茨指的总督肯定是外海殖民地的总督,可即便是殖民地的总督依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实际上奥地利在西非那些零散的殖民地长官都被称为“主管”或者是“总长”,只有加利福尼亚、坦桑尼亚、中美洲、真腊四个较大的殖民地最高长官才有总督头衔。 (中美洲殖民地指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 所以此时塔菲的表情非常夸张,连忙追问道。 “真的吗?!真的吗?!” 弗兰茨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没有阿卡多夫他们那样的本事也不像理查德和卢卡那样能说会道.” 塔菲低着头小声说道,他并没有那种作为天之骄子的自信。 “因为你真诚、善良,又细致、认真,温柔也懂得和人共情,更是容易宽恕别人。” 难得被人夸奖塔菲还是蛮开心的,毕竟这些优点别人都视而不见,还经常被人拿来当成弱点欺负。 他觉得弗兰茨才是他的知己,然而弗兰茨话锋突然一转。 “如果你是出生在普通人家那一定是个祸害。” “哎?!哎?!哎?!!!” 塔菲又一次发出了疑惑的惊叫,这时候弗兰茨继续说道。 “如果你出生在寻常贵族家庭家道中落也是免不了的,哪怕没有家道中落也会被人欺负死,头顶上说不定还会被人扣几顶帽子。 不过你是爱德华·塔菲,而且有我罩着,谁敢欺负你啊?” 塔菲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看向弗兰茨。 “坦桑尼亚总督怎么样?” 塔菲眨了眨眼他并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这进行得也太快了!”塔菲忍不住心中吐槽道。 不过他也清楚弗兰茨并不是一个喜欢听人说废话的人,好在平日里家族也搜集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情报,自己也有好好看报纸,所以还算能接得上话。 “那里不是在打仗吗?” “哦,不过是一些游牧民罢了。” 弗兰茨显得漫不经心,但塔菲看到情报却是东非的成吉思汗正在向巴加莫约进军。 “可据说他们有二十万人!” “别担心,就算是蒙帝国重生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伊迪·达斯的班图人大军科技水平和补给可能还比不上十三世纪的蒙古人。 还有等你到的时候恐怕战争早就结束了。” 实际上这位东非战神的武装还真不比蒙古人强多少,除了一些粗制滥造的火绳枪和燧发枪以外,他们的主要武器是长矛和一种在棍棒上镶嵌了铁刺的武器,很像后世小混混用的钉头棍。 最主要的是这群人虽然是游牧民,但他们牧的是牛并没有马匹。和西非以及靠近沿海地区的土著不同,这群深居内陆的土著并没有得到从欧洲或者阿拉伯地区运来的马匹。 所以这帮人机动只能靠腿和牛,根本不可能像是骑兵那样做到来去如风。 早些时候伊迪·达斯的班图人大军与坦桑尼亚的殖民地军队遭遇了一次,结果双方军队还没正式接触前者就崩溃了。 班图人的将领骑着大象出现在战场本来是想震慑敌人,但是殖民地军队的火炮好巧不巧正好击中他座下的那只非洲象。 结果这位东非草原上最勇猛的武士就被自己的坐骑一屁股坐死了,当人们把他拉出来的时候,内脏都已经被挤出来了。 非洲象并不是像某些公众号里说的一样无法驯服,实际上历史上很多时期都有驯服非洲象的记录。 班图人的先头部队在失去了首领之后,面对飞过来的大铁球士气直接就崩溃了,毕竟在他们心中最勇猛的武士和最强壮的大象都顶不住炮火的袭击,他们这些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最终班图人的第一次入侵便以丢下了几百具尸体而告终。 回到美泉宫这边,塔菲毕竟没上过战场,而且觉得蒙古帝国蛮强大的,于是乎小声问道。 “是真的吗?” “是真的。” 弗兰茨肯定的回答道。 弗兰茨:“你打算什么时候上任?” “上任?弗兰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塔菲不可置信地说道。 “嗯。”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么,坦桑尼亚总督区的两位助理都是经验老到的专家。” 第一百三十九章 信鸽 塔菲其实并不算太笨,很快就想到了问题。 “如果两位总督助理的意见不同怎么办?” “你做决定喽。” “我?” “当然了!等情报送到维也纳,再送回去需要至少两个月时间。” 传递情报可以用鸽子和船混搭,如果是只靠船航行,那么一切顺利的话至少需要四五个月时间才能往返。 另外说一下,当时最快的通信方式是靠信鸽,不过单论成本其实要比用船运输高得多。 首先为了保证安全和通信的可靠性,两个信鸽站之间不宜超过一千公里,理想中是不超过五百公里,所以这就需要在沿途建立大量的信鸽站,而且都需要大量的维护费用。 其次这还需要大量经过训练的信鸽,因为为了应对突发情况,通常来说一封信件需要五只信鸽,分五次分别放飞才能保证信件的安全。 同时站点之间交流也需要大量的信鸽。 通常信鸽的飞行距离是300-2000公里之间,虽然能飞2700公里,3000公里(北京到哈密的比赛)的信鸽也不是没有的,但那只是个例。 信鸽的平均飞行速度为76公里每小时,而且可以直线飞行这比船的速度要快得多。 这种通信方式就是成本高,但是在铺设电报线之前这已经是最快的方式了。 至于海上通信同样可以比航行距离更短,因为坦桑尼亚殖民地可以直接选择北上到埃及,然后直接委托埃及方面运送到奥地利。 当时虽然没有苏伊士运河,但是可以坐船到西奈半岛,之后的路上距离不过一百多公里,骑着骆驼几天就能到。 理论上这样的通信距离更短、速度更快15天左右就能将情报送到奥地利。 但实际上奥地利和埃及方面的贸易联系并不密切,作为通信手段将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30天内能送到就烧高香了。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但信送不到,就连送信的人都没了。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无论是埃及,还是西奈半岛当时都是盗匪横生的地方。 有的时候官方都会直接下场抢劫,所以哪怕派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也不见得能成功。 当时在埃及地区的探险队和考古队可没少失踪。 (总体来讲安全但不稳定,只有一些机密情报才会选择这样传递。) 另一条绕过整个非洲的鸽子信实际上英国人和葡萄牙人,以及各国的殖民者都为此投入了不少心血,路线十分成熟,所以一些不那么机密的情报弗兰茨会选择这样光明正大地送。 这两种方式的实际速度和花费都差不多,至于为啥不用鸽子走红海这条线呢? 问得好!因为当时苏丹、阿比西尼亚、沙特(内志)全都被认为是不可交流的蛮荒之地想要建立维持站点的花费会非常高,同时还会有很大的不稳定性。 此外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其他殖民者对于这条线路的需求并不大。所以弗兰茨只能靠自己来打通这条线路,之后训练路线还需要数个月到数年的时间。 主要是信鸽的局限性,因为它只有归巢属性,像部分和电影里那样接到信之后再用同一只鸽子进行回复是不太现实的,所以一个鸽子站往往需要几批鸽子,还得有专人往返运送。 此外还得随时面对战乱的威胁,哪怕是一群野蛮人摧毁一个鸽子站也是很容易的。 而且再过十年埃及和欧洲大陆之间就会架设电报线,再过二十年苏伊士运河就会开通,所以弗兰茨用几年时间搞鸽子站的价值不大。 不过弗兰茨还是为此投入了一笔不低的费用,目的么就是以防万一,顺便搞好与埃及和沙特的关系。 言归正传就是因为情报和命令无法及时传达,所以弗兰茨才需要一位坦桑尼亚总督。 塔菲不解地问道:“可我该怎么做?” “做你觉得对的事情。” “对的事情?” “对。”弗兰茨拍了拍塔菲的肩膀“我相信你的人品。” 后者有点开心,不过很快又苦着一张脸问道。 “可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懂被人骗了怎么办?我倒是不怕被欺负,只是万一利用我来对付你怎么办?” 塔菲曾经被马克西米利安利用过,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却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弗兰茨挠了挠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说道。 “你的那些金丝雀呢?” “在家里,我不想别人嘲笑她们。” 弗兰茨一阵无语。 “你把她们喂得那么胖,现在也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塔菲听后一脸恐惧地说道:“啊?你不是要. “我像食人魔吗?” “不像。” “那还说这种蠢话?!我的意思是说她们可以帮你。” “帮我?”塔菲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她们的人生阅历比你多多了。而且她们也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主人了。” 听到弗兰茨这样说,塔菲有点高兴,随后又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当然!不只现在可以,以后也可以。你不是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吗?你可以多找一些金丝雀来帮你的忙。 你处理不了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她们,这些金丝雀会比你的家臣们更忠心,因为你有别人给不了的东西。” 塔菲依然很疑惑还要继续问。 “我” “好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准备赴任吧。另外我建议你和你的金丝雀们好好训练一下,否则到东非可能会被先晒死。” 弗兰茨将塔菲推走,实际上这样的安排也是对自己朋友们的保护。因为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相比殖民地和军队,可能呆在维也纳更加危险。 毕竟风暴之年遇害的贵族并不少,虽然有些人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卷入到了这场洪流之中的,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讲人情的,一旦走错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至于理查德·梅特涅这个人,弗兰茨准备让他的家族自己解决,不过不管去哪里当外交官理论上都可以躲过这场灾难。 理查德·梅特涅是梅特涅亲王的第四个儿子,但后者的前三个儿子都已经死了,而且不是早夭就是意外,所以前者现在是长子,而且被呵护备至。 理查德·梅特涅的生母刚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梅特涅首相可能是出于对妻子的愧疚和老来得子的不易,所以对于理查德十分放纵。 同时又尽可能地将自己的那些观点全部灌输给他,所以历史上理查德成了一个时代的悲剧。 第一百四十章 报告书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看着书桌上的报告愣愣出神,他觉得自己做了很多,但似乎还不够。 此时的英国无愧于世界头号强国的称号煤炭开采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4400万吨,而第二列强法国的煤炭产量仅为420万吨,整个除奥地利帝国以外的德意志地区为400万吨。 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产量不过80万吨,不过此时在弗兰茨的改革和开发之下奥地利帝国的煤炭产量达到了2000万吨是历史同期的25倍。 这一时期的技术进步是很容易产生巨变的,1836年英国的煤炭开采量仅为3200万吨,用了十年时间便增加了一千万吨。 奥地利帝国和英国还有些不同,从零开始加上技术进步带来的影响尤为震撼。 但是前者的资源上限太低,哪怕是到了一战时期也仅有4900万吨,而隔壁的德国则有2.7亿吨。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资源胜在品种齐全,尤其是此时还占有意大利地区,除了橡胶以外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农业上也有此时欧洲最大的生丝生产基地。 此时欧洲最大生丝生产基地是威尼斯,第二大是法国的里昂,没错!就是那个经常起义的地方。 由于几次大规模起义,再加上天灾人祸,奥地利的生丝产业赚得盆满钵满。 为啥英国人不从东方运生丝来冲击市场呢?因为当时各国的贸易壁垒都很厚,而且各国都有商人每年固定去东方采买,但当时那个海上运输的速度和时效性都很低。 所以当天灾突然发生的时候物价飞涨是几乎无法避免的。 这个时候肯定有人会拿现代商业上的安全仓来说事,但实际上这玩意太贵,而且随年景变化相当大,除非是有钱没处花了 另外此时世界上最大的生丝出口国是清国、法国、奥地利。日本要在明治维新,尤其是1871年之后才开始急速扩张的,而印度则是从1882年那场生丝大战之后才重新崛起的。 此外其他国家的煤炭产量,俄国20万吨,西班牙仅为6万吨,美国500万吨,墨西哥27万吨,巴西的煤产量不足0.1万吨。 此时英国的生铁产量为200万吨,法国为五十万吨,俄国为20万吨,普鲁士生铁产量为19万吨,西班牙由于战乱不止和先天不足生铁产量不足一万吨(卢森堡2万吨)。 历史同期的奥地利帝国生铁产量为十五万吨,此时由于技术革新可以达到惊人的一百二十万吨。 这主要是被资源限制,奥地利地区的铁矿石不足。所以弗兰茨先后拿下了西波斯尼亚和阿尔巴尼亚,这两块煤铁资源丰富的地区。 黑山其实也有煤铁资源,不过体量太小,大概是西波斯尼亚煤炭总量的40分之一,与阿尔巴尼亚北部山区煤炭总量差不多,但是铁矿总数只有其三十分之一。 其实奥地利帝国倒不是真的没有煤铁资源,而是传统思想和各地区、民族、势力划分的问题。 由于一系列复杂的历史及社会因素促使奥地利帝国在发展时相当偏向波西米亚地区,但实际上加利西亚的资源配置比波西米亚高得多。 加利西亚的煤炭储量相当于奥地利帝国其他地区煤炭储量的总和,拥有欧洲第二大铁矿和一大批储量巨大的铁矿总量相当于西波斯尼亚地区的二十倍,是奥地利帝国其他地区总合的两倍,同时还拥有当时欧洲大陆上第一大的油田(实际上最大的是罗马尼亚的1857年,但没有加利西亚开采的早)。 历史上的奥匈帝国愣是无视了这些宝贵的资源,在其上面种上了果树和庄稼,如果不是石油喷出来污染太严重,估计他们还想在里面养鱼。 弗兰茨不会假装看不到这些,所以他在加利西亚买下了大片的土地。不过加利西亚的资源这么好,为什么不直接把工厂全转移过去? 这主要是出于安全角度考虑,加利西亚除了要面对明面上的普鲁士和俄国,还要时刻小心匈牙利从背后插上一刀,更不要说三天两头就来搞事的波兰人了。 如果按照历史上的做法无非是两种,一种全产业向当地集中然后大力发展,但是奥地利帝国的那些穷乡僻壤怎么办?国家安全怎么解决? 另一种则是抽离式发展,尽可能地消耗其资源,然后将其用作农业区和与大国的缓冲带。 历史上奥匈帝国选择了后一种,不过那是由于诸多因素共同导致的,结果是经济迎来了黄金发展期。 从1870年到1913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每年大约增长1.76%。与英国(1%)、法国(1.06%)和德国(1.51%)等其他欧洲国家相比增幅相当快。 如果仅计算开战前的二十年(平均每年2.8%),那更是用一骑绝尘来形容也不为过。 然后第一次世界大战把国家打没了,加利西亚作为主要战场之一更是几乎被打成了一片白地。 如果改选第一种,那么奥地利这个主体民族严重不足的帝国,如何解决内部问题? 无论是享有特权的匈牙利人,还是捷克人和意大利人,他们都对这个国家虎视眈眈,所有人都想从奥地利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用更大的特权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如果将产业转移到加利西亚,无非是让波西米亚的悲剧重演而已。非但得不到感激,反而会制造一个新的利益集团,然后继续无休止地循环而已。 这两种结果都并非是弗兰茨想要的,他宁可发展慢一些,也不想让那可笑的轮回继续。 巴尔干地区的崇山峻岭确实不利于发展,但那些天险同时也将敌人拦在了外面。 只要能解决认同问题,是很容易得到当地人的忠诚的。到那个时候这些地方就会成为奥地利帝国的坚实后盾。 同时帝国的全面发展也不容易让捷克人和意大利人飘起来,不过还要解决两个问题。 一,维也纳必须成为全奥地利帝国的心脏,一个国家必须有一个主心骨。 二,匈牙利的特权必须被取消,因为一个坏偶像可以影响很多人。 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一个相对平等的环境,虽然比起让人民沉浸于胜利和美酒中,弗兰茨更希望没有战争。 但是有一些沉疴旧病并不是能用钱和语言来解决的,必须要剜肉刮骨才能去腐生肌。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道理都会显得空洞无物。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该成年了 弗兰茨的房门被人敲响了,索菲夫人怒气冲冲地提着两个小鬼走了进来。 其中来自印度的“贞德”小朋友还被特意多捆了几圈,一旁的小玛利亚则是一副又气又怂的样子。 “弗兰茨!看看她们干的好事!” 弗兰茨看了看索菲夫人身上没有被弄脏的痕迹,那大概率是撞烂了什么器皿,一旁的波尔多上校表示自己也没法子,弗兰茨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故作嗔怒地说道:“看看你们两个干的好事!快道歉让仁慈大度的索菲夫人原谅你们。” “对不起”两个小姑娘怯生生地说道,因为索菲夫人真的很可怕,至少在整个美泉宫中是最可怕的人物了。 弗兰茨·卡尔大公是个乐天派,偶尔还会和她们一起骑马玩,哪怕是偶尔碰得头破血流也不会生气。 弗兰茨虽然强悍、狡诈,但是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弗兰茨的三个兄弟,马克西米利安喜欢捉弄女孩子,但是战斗力低得可怕已经被拉克希米·葩依揍过好几次了。 不过前者并不承认,总是喜欢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玛利亚都能把马克西米利安推倒,不过前者还是不忍欺负这个弱小的二哥。 路德维希(老三)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铁憨憨,笃信宗教的他更不会和两个小女孩生气。 弗兰茨的那群小伙伴们对拉克希米·葩依感兴趣的都被后者揍过,对玛利亚感兴趣的都被弗兰茨揍过。 不过也有没记性的,比如爱德华·塔菲,这货没什么恶意就是好奇,但是战斗力奇低无比经常被两个女孩子欺负。 低级的使女和侍卫们都很喜欢两个小姑娘,高级的侍女和嬷嬷们也不会选择和她们过不去。 至于在阿佳妮眼里两个小姑娘都和白纸差不多,而弗兰茨和索菲夫人也禁止这个家伙靠近两个小鬼。 索菲夫人在历史上被当时的人称为“哈布斯堡唯一的男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十分严厉几乎无法蒙混过关。 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出现让其性格好了很多,如果和历史上一样没有任何改变,那么印度版的贞德恐怕要提前落幕了。 言归正传,“对不起”这个词索菲夫人已经听腻了显然没什么作用,弗兰茨这时候立刻凑过去把两个小鬼拽回来。 “母亲大人,您放心,看我来收拾她们!波尔多快去把她们两个关到书房里去。” 波尔多会意一手提起被捆得结实的拉克希米·葩依,另一只手领着小玛利亚的手走向了书房。 “关禁闭!不许吃饭!” 弗兰茨虽然嘴上说着,但是不过是让两个小家伙在书房里安静一会而已,自然是有吃有喝,还有放映片看。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摄影技术虽然得到了极大发展,但电力学进步跟不上,所以哪怕是皇室用的依然是比较老旧的手摇式放映机,不过还是领先其他国家一大截。 至于不许吃饭更是扯淡,弗兰茨的书房直接连着厨房,随时发电报下面就会送来食物。 想到这里小玛利亚脸上止不住地露出了微笑,虽然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但这无法逃过索菲夫人的眼睛,后者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玛利亚在路过索菲夫人身前的时候被狠狠扭了一下屁股,小姑娘只能眼泪吧擦地紧跑两步。 “弗兰茨,你太不像话了!” 弗兰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说得有点懵,眨了眨眼回道。 “母亲大人,两个小孩子而已,让她们把自己弄烂的东西打扫一遍,再在大家面前好好做一下检讨。 至于弄坏的东西,碰到的人双倍赔偿.” “她们倒是没有撞烂什么东西,也没有撞到人,上次被教训过之后她们一直都在马场里面玩。” 听了索菲夫人的话,弗兰茨反而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毕竟他以为是两个小姑娘被罚过一次没长记性呢。 “那她们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索菲夫人冷哼道“骑马谁教的?” “我啊。”弗兰茨一头雾水地说道。 “玛利亚为什么没有侧坐!” 弗兰茨下意识说道:“那多危险啊!妹妹摔了怎么办。” “摔了?几千年来女人都是侧坐!伱这样玛利亚的淑女形象还要不要了!” “母亲,您想得太多了。一个小屁孩要什么淑女形象安全开心才重要。” 弗兰茨的理论对于生活在十九世纪的索菲夫人来说完全是放屁,后者一把掐住前者的耳朵。 “你这混球,这事儿传出去你让你妹妹以后怎么嫁人?” “那把目击者都灭口?”弗兰茨试探性地问道,索菲确实郑重其事地思考了几秒才发现长子戏谑的眼神,不禁加重了手上力量。 “母亲,疼!我要是缺了耳朵也是很影响形象的!” 索菲夫人松开手叹了口气,弗兰茨连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这个时代的女性是不允许跨骑的,只有侧骑才是淑女风范,跨骑甚至会被认为是放荡的表现。 当时女性侧骑是有原因的,因为通常来说女性,尤其是贵族必须要穿着长裙。 同时跨骑分腿也被认为是不雅的行为,这主要是当时的传统文化和宗教观念。 为了保持淑女形象,女士必须侧骑马,使用侧骑鞍。 但实际上侧骑虽然看上去优雅,但是难度比跨骑高了可不是一点两点。 因为通常的马术理论全部会失效,哪怕是专业的骑兵也未必能以侧骑的方式操控自如。 侧骑需要几乎变态的平衡感和“马感”,通常来说只有那些出生在马背上的游牧民和马术大师才能做到。 以这种要求来要求两个小女孩显然有些过分。 尤其是对自己的妹妹,弗兰茨还为其专门制作了一套安全护具。哪怕矮脚马再温顺,它们也是动物可能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 不过弗兰茨的这些考虑在索菲夫人看来完全是歪理。 “弗兰茨你有时间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不如研究一下你的终身大事。” 索菲夫人的突然袭击让弗兰茨有点懵,后者觉得自己还有两岁才成年,而且到时候可能根本就没时间考虑什么终身大事,毕竟能活下来才能思考其他的事情。 “十六岁,你该成年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邻家有女 老实说作为一个血气方刚且身体没有残疾的年轻人没有想过那方面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不过又考虑到自身的实际情况,自己的人生大事与其说是婚姻,倒不如说是一场旗鼓相当的交易。 也许是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也许自己成长了,弗兰茨有些不自觉地开始认同起贵族们的一些观点来。 虽然很残酷,但是好tm真实。 弗兰茨为了让这笔交易更有价值,还真的细细查找过各国公主的资料。只不过和哈布斯堡家族门当户对的真没多少,与奥地利帝国利益一致的国家就更少。 然后婚姻这种事情毕竟关系到下一代,所以不能血缘关系太近,身体必须健康,当然也不能长得太丑。 大致排除一下不过剩下俄国、普鲁士、丹麦、萨克森、西班牙、葡萄牙和巴西五国。 这其中有一个可以一石二鸟的选择,那就是前巴西和葡萄牙“双冠王”佩德罗一世的小女儿。 玛丽亚·阿梅莉亚历史上曾经与弗兰茨的二弟马克西米利安订过婚,不过不幸的是这位公主在结婚的前一年先是感染了猩红热,又是感染了肺结核,而且很快就去世了。 弗兰茨虽然没有本事治疗这两种疾病,但是让其远离感染源头还是做得到的。 玛丽亚·阿梅莉亚之所以会感染猩红热,很大程度上要怪其母亲离开了一直居住的慕尼黑,突然回到了正在闹猩红热的葡萄牙。 哪怕是没有感染猩红热,让一个久居内陆的人突然住到海边也很容易水土不服。 所以弗兰茨觉得只要老老实实地呆在慕尼黑,这位公主就不见得会红颜薄命。 实际上两者也在宫廷宴会上见过,但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一个小萝莉试图向自己扑过来被自己下意识推倒了。 弗兰茨小的时候还是蛮招人喜欢的,不过因此当时还被索菲夫人好一顿训斥。 从近些年从葡萄牙传回的照片和宫廷的画像上来看,这位公主都是位美人坯子。 历史上的玛丽亚·阿梅莉亚公主学习刻苦,所学课程涉及众多科目,包括修辞、哲学、历史、地理、德语文学、数学和物理。 除葡萄牙语外,她还学习英语、法语和德语,在素描、绘画和钢琴演奏上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准。 传说中她思维敏捷,无师自通,甚至有法学教授声称她若是成为律师必能大展宏图。 这些传说无从考证,不过此时的玛丽亚·阿梅莉亚倒确实十分努力,因为曾经与弗兰茨的交谈给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哪怕是真的天才儿童,遇到两世为人又兼是穿越者的弗兰茨也是相形见绌。 不过这些事情弗兰茨早就不记得了,毕竟在外人看来惊世骇俗的事情他干得太多了,虽然他已经尽力表现得正常了。 虽然葡萄牙日薄西山,巴西帝国不上不下又被英国人当成了肥肉,但是葡萄牙在海外依旧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尤其是在非洲地区其殖民地更是占据了很多关键节点,还与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多有联系。 在殖民浪潮中葡萄牙人已经显得力不从心,急需一个强大的盟友为其注入新的活力。 而奥地利帝国坐拥4600万人口,背靠德意志邦联,还打通了日本和印度两个劳工输出地,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弗兰茨觉得自己的人品要比英国佬强得多,不会自己赚个盆满钵满,然后把队友坑得半死不活。 巴西帝国高不成低不就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总结起来不过是三条。 一,没钱。 二,没人。 三,没权。 而奥地利帝国刚好具备以上所有条件,再加上弗兰茨远超时代的眼光,让巴西帝国直接跻身列强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巴西帝国的王室含金量实在有点低,欧洲的贵族圈子并不一定会认同,好在玛丽亚·阿梅莉亚还有个葡萄牙公主的头衔。 至于迎娶玛丽亚·阿梅莉亚的难度几乎为零,只要弗兰茨或者哈布斯堡家族显露出这个意向。 葡萄牙王室不好说,但是巴西帝国的皇帝佩德罗二世一定敲锣打鼓把他妹妹送过来。 唯一可能出现的问题在英国人身上,在他们看来无论是葡萄牙,还是巴西都是自己碗里的肉,万万没有分给别人的可能。 最主要的是这位公主与弗兰茨的年纪相仿,血缘关系又很远,同时也是对历史的一次小小改变。 丹麦这只曾经的北欧雄狮,此时已经是一只没牙的老猫了。曾经纵横北海的舰队,还要161年之后才能重建。 (这是个梗。1807年哥本哈根战役失利后,丹麦人为重建海军,种下了90000棵橡树。 200年过后,也就是2007年,丹麦林业局通知该国国防部。“橡树已经成熟,可以准备复仇了。” 这也在某方面印证了“百年海军”这个词。) 同样他们的公主也要等上很久,因为接下来的连续两任丹麦国王没有留下子嗣,丹麦的王位将会被来自格吕克斯堡的克里斯蒂安九世继承。 与丹麦联姻的好处是可以和平解决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两公国问题,至少不会被俾斯麦再用来做陷阱。 实际上真的联姻之后别说丹麦,甚至挪威都得并入德意志邦联。 如此一来斯卡格拉克海峡、卡特加特海峡、厄勒海峡,整个波罗的海都将成为德意志的澡盆。 此时丹麦虽然和挪威被强行分离,但是前者一直很不服气,后者则是没有太多想法,主要是他们的实力不允许有太多想法。 挪威实际上在文化上更加亲丹麦,甚至在其独立后直接从丹麦王室中拉了一位王子来做自己的国王。 此外挪威对英国和瑞典都有着强烈的复仇欲望,这倒不全是为了丹麦,也为他们自己。 曾经英国封锁了挪威海岸,主要粮食和原材料等物资运不进来,仅1807~1809年三年中,就有7万余挪威人饿死。 瑞典用武力进入挪威更是没干好事儿,后者一直被前者当成殖民地对待。 不过丹麦的这位公主就和他们的舰队一样还需要时间才能成长起来,毕竟克里斯蒂安九世的女儿亚历山德拉·卡洛琳·玛丽·夏洛特·露易丝·朱莉亚公主1844年刚出生。 第一百四十三章 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这位公主历史上嫁入了英国王室(亚历山德拉王后),身体方面有些小毛病,但是问题不大,完全可以生育子女。 弗兰茨如果要娶她阻力不来自国外,因为其成年时克里斯蒂安九世还没成为丹麦国王。 但是考虑到其1859年才能成年,弗兰茨未必能拖到那个时候。 这个时代通常来说王子16岁算成年,公主15岁。 1859年弗兰茨已经29岁,虽然放到现代完全是黄金年龄,但是在十九世纪大概率会被人说闲话。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克里斯蒂安九世在成为丹麦国王之前,亚历山德拉·卡洛琳(又称阿丽克斯)的身份有些太低,类似于历史上茜茜公主那种,大概率会成为整个宫廷诟病的对象。 这位公主弗兰茨也见过的,不过是参加其周岁生日 西班牙的那位公主名声真的不太好,虽然此时的伊莎贝尔还不是后世的重型坦克,但却是一个被宗教洗脑的白痴。 伊莎贝尔最为信赖仰仗的修女佩特希尼和神父克拉里特背着前者,将其卖出了1000万比索的价格。 只要有人愿意出这个价格,他们将会想办法让其成为西班牙的王夫。 虽然这听起来十分离谱,但是伊莎贝尔对于宗教的狂热作不了假,已经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处死过很多人了。 不过考虑到其是暴躁王的后代和精神的不稳定性,王夫只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这种“好事儿”劳舍尔大主教自然会第一个想起弗兰茨,只不过后者对于前者说的重铸哈布斯堡家族家族荣光不太感兴趣。 历史上哈布斯堡就是从床上拿下了西班牙,后者也是在前者的统治下才真正踏入了巅峰。 世界上第一个日不落帝国便是西班牙,不过随着西班牙王位战争,奥地利在英法的联合绞杀下失去了西班牙的王位,曾经的西班牙帝国也直接从巅峰滑落至低谷。 此时的西班牙更是被历史学家称为“最烂的时代”。 劳舍尔大主教的意见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只要弗兰茨像先祖一样勇猛地拿下那辆西班牙的重型坦克,哈布斯堡家族的中兴便指日可待。 除此之外他还有好多理由,因为西班牙和奥地利一样是天主教国家,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曾经统治过这片土地,所以有统治基础。 同时西班牙无论是平民和贵族,乃至教会早就对波旁家族失望透顶。哈布斯堡家族能回去统治西班牙对其来说不是征服,而是救赎。 尤其是西班牙的贵族和教会早就对奥地利帝国的国情羡慕不已,贵族们也想跟会赚钱的皇室一起梭哈。 而西班牙的教会虽然在国内有着巨大影响力,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自己早晚会被打入深渊,再奢侈的生活也不能阻拦内心的恐惧。 相比之下奥地利的贵族和教会只要别搞事儿就可以躺赢,这在他们看来实在太爽了。 主要是偶尔有西班牙的贵族和教士到奥地利见识到维也纳的繁华之后,自己在西班牙的乡下生活就不香了。 其实无论哪个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国家都不缺乏慷慨悲歌之士,只不过是报国无门而已,王室、政府、军阀组成的枷锁阻止了一切改革的可能性。 如果哈布斯堡家族重临西班牙呢?一场大洗牌在所难免,那么会不会借着这股风潮进行一次改革呢? 实际上此时欧洲的国家都知道奥地利就是进行了经济和外交领域的改革,经济上由闭关自守变成了海外殖民。 打头阵的正是教会和军队,这对于西班牙人可太熟悉,当年他们也是那么崛起的。 组建关税同盟对抗别国的经济侵略,防止货币外流,促进国内经济发展。 这正是西班牙人需要的,因为和法国人的关税同盟中,前者完全是受害者,是后者的倾销地和原料产地。 在这种完全不平等的关税同盟之下,西班牙工商业,甚至农牧业都遭受了全面的降维打击,最惨的时候还被墨西哥人薅过羊毛。 西班牙的教会虽然长期以来都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而且实际上也是在做着一些让人不齿的勾当。 虽然他们很坏,但是并不蠢,都清楚这样的日子早晚会被清算。 西班牙教会吸的那些民脂民膏奥地利教会根本就看不上,毕竟那和开公司,做买卖,“造国家”相比完全就是蝇头小利。 明明都是赚钱,后者不但赚得多,名声还好。而前者的钱不光少,风险还大,名声更是比肩犹太人。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如果当好人站着能把钱赚了,他们也不愿意卑躬屈膝地给人当狗或者直接化身野兽。 西班牙帝国虽然国事日微,但是在海外有大量宣称,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依然是次强中最顶级的存在。 然后在老神棍眼里,弗兰茨就是圣人啊,随便几下就能把奥地利帝国盘活那种,前者也没去西班牙实地考察过,但是他觉得两个国家应该差不多,后者只要随便弄弄就是双倍的奥地利帝国。 老神棍所不知道的,他以为的随便弄弄,耗费了弗兰茨多少精力,其中又有多少艰难坎坷和阻力。 老神棍更想不到的是此时西班牙和法国的联姻是谁促成的。 与西班牙联姻确实好处多多,但时代变了再以联统的方式统治两个民族文化传统都不相同的国家几乎是不可能了,尤其是两个大国。 弗兰茨当年促成法西联姻就是为了吸引英国人的注意力给奥地利帝国的发展争取时间,但是鬼知道英国佬就是盯着奥地利不放。 但不管怎么说奥地利帝国和西班牙之间都隔着一个法国,而且作为世界第一搅屎棍的英国也不可能坐视哈布斯堡家族复兴。 英国人当年可以帮着奥地利打法国人,然后自己趁机捞取好处,未来也能帮着法国人打奥地利人,总之他们是不可能会亏本的。 很多人都觉得格拉沃利讷海战是英国人的立国之战,因为此战他们击败了当时海上的霸主西班牙人的无敌舰队。 但是又有谁知道不到十年时间西班牙人就重建了无敌舰队。 而且西班牙王位战争给英国带来的收益却是长期且巨大的,战争期间荷兰的海上力量遭受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法国和西班牙舰队也都遭受到了重创,尤其是后者基本退出了对世界殖民地的争夺。 第一百四十四章 欧洲吕布 英国从西班牙人手中获得了黑奴贸易的垄断权,同时也削弱了贸易上的竞争对手荷兰,真正开始了主导世界贸易。 尤其是获得了直布罗陀和米诺卡岛,直接卡死了地中海航线,哪怕是到了今天这也是英国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除此之外英国人还逼迫法国人驱逐了王位觊觎者詹姆斯·弗朗西斯·爱德华·斯图亚特,并承认了斯图亚特王朝无嗣的安妮女王(詹姆斯二世之女)的继承者汉诺威王朝的乔治一世对英国王位的继承权。 这看起来只是一堆无意义的承认,并没有实际领土和贸易权来得实惠,但实际上这些看似无用的条款解决了当时英国内部最大的矛盾,为发展扫清了内部隐患。 前文提到过用来反制英国人的詹姆斯党便源于此处,不过哪怕弗兰茨不去主动争取,这个头衔也最终也会落在哈布斯堡家族身上。 另外顺带提一句,此时这个头衔在埃斯特系的弗朗切斯科五世身上,这个人也就是后来的摩德纳公爵。 摩德纳中意大利四小邦之一。 法国同样签署了放弃对加拿大北部哈德逊湾殖民地的主权要求,并且割让了加拿大东部的阿卡迪与纽芬兰岛。 这在某种意义上讲促使了加拿大的诞生。 最后一道《乌得勒支和约》让法国人所流的鲜血和所做的努力最后全部化为泡影。 虽然盎格鲁撒克逊人编写的历史书上将法国人称为第一赢家,但实际上一个人口只有两千万的国家损失了两百万人口。 当时世界第一的海军全灭,当时世界第一的陆军用了二十年才恢复元气。财政崩溃,社会动荡,饥民暴乱此起彼伏,曾经的太阳王变成了“太日王”。 “太日王”,因为路易十四梅毒晚期,再加上战争失利和国内形势变化导致了一只耳朵失聪。 除此之外路易十四曾经被法国人十分爱戴,但是西班牙王位战争之后他的人气一落千丈,人们几乎每次提起他都会骂一句“脏话”。 国内一片残垣断壁,海外殖民地的丢失,海上重要节点的丢失让其之后的外海竞争中处处受制于人。 《乌得勒支和约》更是规定了西班牙和法国永远不得合并,让一切努力化为徒劳。 这也是为什么此时法国和西班牙再次联姻,欧洲列强们的反应出奇地小的原因。 盎格鲁撒克逊人口中的第二大赢家就是奥地利了,但实际上查理六世只得到了一堆飞地,同时元气大伤再也无法用武力压制自己统治的少数民族,只能通过让渡权利来换取支持。 如果不是欧根亲王(英雄广场上的另一位)横空出世暴打了趁虚而入的奥斯曼人,恐怕再来一次维也纳之围,如果运气够差亡国灭种也不在话下。 此外明眼人一看就亏到姥姥家的西班牙和直接沦为二流国家的荷兰也都赢麻了。 (当时荷兰是一流列强,海上马车夫不是白叫的。) 按照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说法,虽然西班牙丧失了本土以外的所有欧洲领土,又失去了海外殖民的经济霸权。 同时西班牙本土成了主战场,几乎每个城市都几经易手,民不聊生,死伤惨重。 但!被疯狂侵犯的西班牙人却团结起来了,而且国内的分离势力也遭到了惨重打击,毕竟战争之下玉石俱焚,所以这是有利于中央集权政策推行的有利条件。 法国来的国王带来了先进的理念:中央集权、启蒙思想、科学技术,合着没有法国人来技术和思想就不会扩散了,哪怕是英雄史观也不敢这么吹。 总结虽然西班牙成了一片废墟,并且丢了一大半领土,但是它进步了。 这其中唯一“任劳任怨”,还有那么一点“小亏”的就是英国了。 他们为了世界的和平,不远万里来欧洲参战,顺道还拿走别国多余的领土和贸易特权,将那些肮脏的金钱全都放在自己的兜里,这是何等的“国际主义精神”,竟引得后人争相效仿。 “我大盎格鲁撒克逊突出一个助人为乐,平生不好斗,唯好解斗。” 虽然重铸哈布斯堡家族荣光很诱人,但是太阳王的下场已经摆在眼前了,而且缺煤少铁的西班牙在工业时代的衰落几乎是必然,所以任劳舍尔大主教说得再天花乱坠,弗兰茨也是兴趣缺缺。 普鲁士是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邦联内最大的对手,虽然此时还很弱小,但是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普鲁士扛起来统一德意志的重担,最后打败了奥地利和法国成立了德国。 历史上奥地利也曾经想和普鲁士联姻来加强在德意志邦联内的控制力,但是遭到了从上到下的极力反对。 不过当时的大背景是两国在黑森问题上交恶,而且奥地利帝国自身也在风暴之年中遭受了重创正处于低谷期。 但此时的奥地利在普鲁士眼中完全是庞然大物,不但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还是德意志关税同盟中最大的实体。 同时国际影响力也是大得可怕,再加上神圣罗马帝国的传统,让普鲁士完全看不到希望。 此前的难民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甚至连普奥边境开不开放的话语权都不在普鲁士手中。 两者地位的差距和心态的变化极有可能会影响所做的决定。 如果与普鲁士联姻将极大地缓解两国的矛盾,不过想以此来吞并普鲁士是不太现实的,但也许可以达成和平瓜分德意志的结果,或者是让德意志邦联维持原状。 如果想要重建神圣罗马帝国或者是采用大德意志方案,那么普奥之间必有一战,并不会因为所谓的同盟或者是姻亲就能阻止。 至于维持原状也只是暂时的,当一个野心家,或者一个不那么聪明的国王上台之后战争依旧无法避免。 因为统一是大势所趋,弗兰茨所做的不过是将战争延后了而已,战争发起的根源并没有消失。 不过哪怕是打赢了也很难创造所谓的大德意志,因为列强们不是傻子,多国干涉加上包围网是难免的。 如果强行统一,那么不过是一战的复刻而已。 普鲁士的适婚公主有两位,一位是咸蛋亲王威廉一世的小女儿路易丝公主,另一位是现任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的四弟家的夏洛特公主。 路易斯公主1836年出生此时10岁,1851刚好到适婚年龄,内战也刚刚结束。 夏洛特公主1831年出生和弗兰茨的年纪相仿,只不过有点短命,1855年就死了。 两人在家里都比较受宠,同时也都对政治毫无兴趣,是非常典型的十九世纪公主形象。 与普鲁士联姻的阻力更多的是来自霍亨索伦的家族和教会,虽说哈布斯堡家族并不是没有异教婚姻,但是弗兰茨天生圣人的人设已经打出去了,奥地利教会方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同样普鲁士的教会也会十分反对,实际上在俾斯麦上台之前普鲁士就没人能解决国内的宗教问题。 尤其是科隆大主教甚至和资产阶级密谋推翻普鲁士王朝,建立天主教商业共和国。 1842年普鲁士国王不得不下令继续修建那个耗资巨大的科隆大教堂来换取一部分教士的支持。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关于俄国 弗兰茨与其血脉较远相对比较安全,总的来说联姻收益较低,至少不会有看上去那么好,而且阻力很大。 仅仅靠联姻是很难对列强的政策构成影响的,更别说那些核心利益之所在了。 相对来讲俄国是列强中最感性的,沙皇的个人意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国家政策的导向。 而此时的尼古拉一世则是历史上最感性的一位,而且由于刚刚痛失爱女,所以对于家中仅剩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呵护备至。 不过也是因为沙皇夫妇这种过分地呵护导致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24岁还没嫁出去,在十九世纪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实际上这位女大公本该在1846年嫁给符腾堡的王储,不过索菲夫人不太满意,然后奥地利就和符腾堡进行了一些交流,后者就很明智地取消了婚约。 不过哪怕是符腾堡王国坚持,只要奥地利方面表现出迎娶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的意向,俄国也会悔婚的。 实际上俄奥两国只要不太蠢的人都明白这段盟友关系的重要性,俄国能不费一兵一卒,仅靠一只羊就从奥斯曼帝国刮下来一省的土地,奥地利能肆无忌惮地对法兰西重拳出击都是基于此。 只要有神圣同盟在两国在欧洲大陆上就是无敌的存在,只要不发生内乱这个组织很难被外力所打破。 此时无论是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政策,还是德意志政策,其仰仗都是有俄国这个安全的大后方。 哪怕是巴尔干政策,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也是多亏了俄国这个盟友。 对于俄国来说,只要神圣同盟还存在,那么英法的威胁就不具备实际意义。 因为越过奥地利直接进攻俄国和找死无异,只要后者拖上一阵,前者就能把刀插进法国人的心脏里去。 而利用海上优势去偷袭奥地利什么的,当个笑话听听就行了,就那狭窄的海岸线根本没有机动可言。 哪怕是竭尽全力拿下了威尼斯,也绝难通过阿尔卑斯山天险。而且英法主力要是撤军,恐怕麦吉德和他的奥斯曼帝国会在第一时间投降。 那么战争本身就失去了意义,英国人是不会为法国人流干最后一滴血的,结果便是只有渎圣同盟受伤的世界。 无论是尼古拉一世,还是他的继任者亚历山大二世,他们都是非常感性的人。 只要奥地利别有什么背刺行为,凭借这段姻亲关系可以将俄国同盟延续很久,而三四十年时间完全可以把俄国变成奥地利的经济殖民地。 亚历山大二世之后的沙皇们则是一个比一个愚蠢,一个比一个懦弱,弗兰茨很怀疑他们还有没有胆量与奥地利帝国划清界限。 在弗兰茨心中俄奥关系是奥地利帝国能否顺利崛起的关键,所以他一直十分注意小心维护。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也会略施惩戒,毕竟光说不练可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由于弗兰茨并不需要索菲夫人太操心,而后者的商业水平又实在有限。为了不给前者添乱,她只能带着丈夫或者孩子去各国旅行。 而好巧不巧温顺如绵羊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就被索菲夫人相中了。 于是便有了后者坏人姻缘的事情发生。至于年龄在索菲夫人看来完全不是问题,因为弗兰茨的表现压根也不像是个小孩子。 通过前者的观察,后者在和同龄人接触时都不得不迁就对方,否则就连最基本的对话都很难进行。 而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刚好是一位高认知女性,平时就喜欢看书和参加茶会,无论是谈吐,还是气质都十分高雅。 索菲夫人认为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是一个可以承担皇后责任的女性,而且沙皇一家也十分乐意。 实际上尼古拉一世早就想和哈布斯堡家族联姻,但是几个儿子和女儿都太奇葩,他自己又狠不下心。 亚历山大玩世不恭,长女玛丽亚·尼古拉耶芙娜非要贵庶通婚,小女儿和黑森-卡塞尔的王子一见钟情但是红颜薄命,剩下三个儿子,一个胶佬,一个呆瓜,一个小动物猎杀者。 心都操碎了的尼古拉一世也想将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拉去和卡尔大公家族联姻。 但是阿尔布雷希特给了讲了三天的军事理论,而弗里德里希则是邀请女大公去海上漂。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后来在妻子的劝说下,尼古拉一世也放弃了。 不过索菲夫人的到访又给了他们新的希望,毕竟她有四个儿子,只不过年龄的差距稍稍有点大。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也到访过维也纳,只不过弗兰茨对其印象不深。 但那并不重要,哈布斯堡家族如果能和罗曼诺夫家族联姻才是最重要的。这对于两个家族来说都是好事,同时对整个欧洲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欧洲将迎来长时间的和平,任何国家都不得不慎重考虑和俄奥两大帝国同时开战的后果。 而和平的环境实际上对奥地利帝国来说是最有利的,弗兰茨将有充足的时间来解决国内问题。 一代人的时间将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包括民族、宗教和政治立场等。 至于经济的发展,无论是依靠自身和经济同盟,还是直接从殖民地吸血都是非常好的选择。 等到几十年之后,无论是弗兰茨再想做什么,都已经是无法阻挡的了。 只不过俄奥联姻之后会引起英法的警觉,欧洲将会分裂成两个阵营,到时候奥地利的海外殖民地将会遭受包括分化(诱使独立)、劝降、武装征服等手段的轮番袭击。 这个时候如果俄普再进行背刺,那么奥地利帝国很可能一蹶不振。 不过在殖民的时代不参与殖民地的瓜分,就像电商时代没有二维码一样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也许此时确定俄奥关系还太早,罗曼诺夫家族其实还有另外一位公主叶卡捷琳娜·米哈伊洛芙娜女大公,她1827年出生是尼古拉一世弟弟的女儿。 不过所谓联姻更多的是家族利益的结合,而不是两个人的爱情,所以通常来说两位公主娶谁都一样。 但是考虑到尼古拉一世比较感性,同时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又是下一任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妹妹,所以她应该算是理想中的最佳选择。 第一百四十六章 轨距 萨克森曾经是北德第一强邦,与法国结盟,联统波兰和奥地利分庭抗礼。 然而在三十年战争之中萨克森加入了法国人领导的新教联盟,结果在华伦斯坦的大军面前不堪一击,全境沦陷。 华伦斯坦的佣兵们可算不上好人,再加上教会宣传的宗教矛盾,萨克森土地上的战火就没停歇过,这二十多年直接把这第一强邦打成了焦土。 之后萨克森虽然避过了西班牙王位战争,但是此时的萨克森公爵又兼任着波兰国王结果就莫名其妙地卷入了大北方战争(1700年2月22日~1721年9月10日)。 而好巧不巧他们的对手瑞典王国继古二爷之后最伟大的统帅卡尔十二世,波萨联军屡战屡败,最后不得不选择跳反。 结果这位伟大的统帅突然想要远征俄国. 萨克森刚刚喘了口气,看到隔壁普鲁士在奥地利王位战争之中(1740年12月16日—1748年10月18日),赚得盆满钵满就想去分一杯羹,结果被女王上了buff的匈牙利人一顿暴打。 至于游牧民族的纪律性懂的都懂. 然后接来下的七年战争之中(1756年至1763年),萨克森人又成了普鲁士首先打击的目标,而后者的统帅刚好是腓特烈二世。 结果萨克森仅仅一个月就被击败了,腓特烈大帝直接毫不客气地拿走了萨克森86%的年收入,然后更是将投降的萨克森军队全部编入普鲁士军。 然后作为伪军的萨克森又遭到了奥地利、法国、俄国的轮番暴打 好不容易挨到了拿破仑战争时期,萨克森看到隔壁的两位老大哥(奥地利和普鲁士)都被法兰西蛮子收拾了,那么打不过的话自然要加入了。 1812年拿破仑远征俄国 虽然萨克森王国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但是与其联姻依然是一个可行的选项。 尽管萨克森已经不是军事强国,然而战略地位依然重要。除此之外得益于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建立,近些年来萨克森的经济也在不断攀升。 同时其作为南北德意志的中转站,在德意志邦联内的话语权和地位也在不断攀升。 南德意志地区基本都是和奥地利一样的标准轨距,而北德意志地区在普鲁士的影响下基本都是宽轨铁路。 大多数国家都选择选边站队,只有萨克森建立了一半宽轨,一半标准轨。 这在当时看来愚蠢至极的做法实际上为其赢得了巨大利益。 关于轨距,标准轨距为1435mm,低于这个数值的是窄轨铁路,高于的则是宽轨铁路。 而十九世纪早期铁路主要是尺轨铁路(600mm),米轨铁路(1000mm),英式铁路(1435mm)。 实际上当时的货运压力没那么大,而且最需要铁路的往往是矿山和工业城市,所以转弯容易,占地面积小的尺轨铁路大行其道。 别小看转弯问题,尤其是在山道上本来就面积有限,若是铁路过宽那就不单单是占地面积的问题了,甚至需要接出一段高架桥,那额外的花费将是天文数字。 除此之外为了能保障更宽更重的车厢通过,桥梁和隧道的成本也会急剧攀升,比起建造成本维护成本才让人肉疼。 而奥地利帝国作为一个多山、多河流的国家显然不适合宽轨铁路。 不过奥地利帝国野心勃勃的工程师们还是提出了1500mm轨距的建议,因为这样除了能略微提升运力以外,最主要的是能体现出大国风范,因为当时最宽的铁路便是英国人的1435mm。 弗兰茨显然不会干那种图虚名而遭实祸的事儿,不过在做了大量调查之后发现6.5厘米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而且还利于标准化生产,以及略微提升一点运力和稳定性。 弗兰茨在深思熟虑外加大量调研之后作出的这个决定,将在日后把他坑得够呛。 后世采用宽轨铁路的国家并不多,强国更是少之又少。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印度铁路了,但其运力之烂还不如西班牙。 历史上美国人也曾经采用过一段时间的宽轨铁路,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问题,再宽的铁路也不如把速度车头动力提升上去。 至于所谓的更多、更大的空间,不过是多加一节车厢的事儿。而且所谓的安全性也就那样,出不出事故主要看管理和维护。 俄国、西班牙、葡萄牙三国采取宽轨铁路则主要是出于军事防御上的考虑。 书中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唆使下普鲁士采取的1600mm铁路同样是出于国防安全的考虑。 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是要强于普鲁士的。 言归正传,这个时代的萨克森还是很亲奥的,尤其是由于萨克森王后和索菲夫人还是双胞胎,再加上国王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二世不太管事就更加亲近了。 不过弗兰茨联姻的对象并不是索菲夫人姊妹的孩子,而是下一任萨克森国王约翰一世的女儿,因为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二世没有子嗣。 约翰一世有很多女儿,其中长女已经结婚;二女儿伊丽莎白公主倒是没结婚,但是关于其的风言风语很多,这是哈布斯堡家族所无法接受的。 剩下的四位公主,其中三位身体都不太好,只有斯蒂法妮公主还算健康(1836年出生)。 奥地利和萨克森联姻,列强中除了普鲁士基本都不会反对,而普鲁士的反对实际上没什么用。 此时的约翰一世还不是国王,如果联姻他会十分乐意替自己的女儿做决定。 作为和自己妹妹同龄的公主,弗兰茨基本还算熟悉,毕竟小玛利亚没事就喜欢絮叨她的那些小朋友。 斯蒂法妮公主个性并不强烈,既不喜欢看书,也不喜欢玩闹,只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是个称职的花瓶。 最大的阻力来自弗兰茨的母亲索菲夫人,因为后者觉得约翰一家的身体素质太差很难生下健康的宝宝。 虽然索菲夫人有四个儿子,但是她很清楚继承人的重要性。 这主要是由于当时的医疗水平问题,继承人发生意外是正常的事情,比如被“呵护备至”的罗马王。 所以传统观念上一个君主国能否强大和延续下去,主要是看能不能生。 与萨克森联姻除了可以更好地和这个南北德中转站搞好关系以外,萨克森对于普鲁士也有着强烈的复仇欲望。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想错了 如果普奥之间出现战争,萨克森会更加坚定地站在奥地利一边。战争胜利奥地利虽然不能碰普鲁士的国土,因为那会引起列强干涉。 但是完全可以利用萨克森和巴伐利亚等国肢解普鲁士,甚至让前者成为奥地利在北德意志的代言人。 如此一来奥地利在德意志邦联的影响力将到达顶峰,可以长期操控邦联议会,这在某种意义上讲算是复活了神圣罗马帝国。 萨克森虽然拿回属于自己的土地,但是奥地利帝国距离过近,再加上普鲁士的前车之鉴,前者很难再生起对抗的心思。 这种遥控的方式虽然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人力物力,但是也不容易产生内战,列强们也很难干涉。 只不过这种手段会让人产生一些不适,而且会阻碍德意志的统一,萨克森的实力不够没法统一北德意志,哪怕是让人表面上的臣服都做不到。 为了不浪费人力和公共资源,需要将小邦国和自由市整合掉,但普鲁士、萨克森、汉诺威这三个较大的邦国之间必有一战。 而他们打起来,最难做的就是奥地利了。如果不下场大概率会糜烂千里,如果下场,那么将是一场列强干涉的盛宴,附近的英法俄都会加入其中。 别管结局怎么样,肯定要让奥地利扒层皮再说。 最后剩下的便是弗兰茨历史上的婚约者和妻子,奈奈公主和茜茜公主。她们虽然是维尔特巴赫家族的一份子,但是身份地位都很低,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无法提供太多价值。 其次她们是弗兰茨小姨的女儿,这血缘关系实在太近让人担忧。而且她们都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贵族教育,哪怕奈奈公主性格再温顺也难免会碰钉子。 而茜茜公主更是堪称皇后的反面典型,严重的自由主义倾向,同情匈牙利人,不分场合地发表一些禁忌言论,与索菲夫人的矛盾更是闹得整个宫廷鸡飞狗跳。 都说家和万事兴,弗兰茨可不想让自己的家变成战场. 不过好在此时的索菲夫人由于经常去外国“串门”,所以眼界和心胸都要开阔很多。 卢多维卡夫人的两个女儿实在入不了她的法眼,虽然很喜欢奈奈,但此时索菲夫人的想法是让路德维希或者马克西米利安娶奈奈。 马克西米利安在索菲夫人眼中就是个惹祸精,找一个懂事儿的姑娘可以让前者收收心。 而路德维希则是个憨包,让他娶奈奈可以少被人欺负,少被人利用。 索菲夫人很同情自己的妹妹卢多维卡,答应会让自己的一个儿子娶她的女儿,但那不可能是弗兰茨。 这个时候就需要弟弟们顶上了,不过索菲夫人觉得自己家也不亏就是了。 拉回到现实。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想起来了他是要十六岁了,又要过生日了时间过得真快,再看看满桌子的情报和文案,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处理,但眼下的毕竟是人生大事。 “母亲大人,您有什么人选吗?” 联姻这种事情在弗兰茨看来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具体的事情还需要运筹帷幄和足够强的实力,不如听听别人的建议也好。 索菲夫人给了弗兰茨一个“你很懂”的眼神,后者觉得看来无论东西方,父母还是喜欢“孝顺”儿子。 (这里的孝顺实际上换成尊重更好一些。) 索菲夫人拍了拍手,便有人搬进来了一副副画像。 这可让弗兰茨有些犯难了,奥地利明明有相机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呢?而且说好的政治婚姻呢?怎么感觉像是选妃或者是抽奖。 虽说作画的都是名家,但画家都是人,稍微用点钱就能让他们将画像画得好看些或者是难看些。 而且弗兰茨明明看过各国公主的照片,但是却没法对号入座。 “难道是漏网之鱼?又或者是其他小国的公主呢?” 弗兰茨正安置思索时索菲夫人继续说道。 “挑挑!哪些看得上的就用笔记下来。” “哪些?!”弗兰茨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西方宫廷啥时候改一夫多妻制了? 正在弗兰茨胡思乱想的时候索菲夫人又说道。 “要不然呢?只选一个那不是让家族蒙羞吗?你不觉得寒酸,我都替你寒酸。” 之后几秒的时间里,弗兰茨的表情经历了震惊、狂喜、再到恍然的变化。 这些画像上的人并不是什么公主,而是来应征的保育员或者说是卫生女伯爵。 弗兰茨木然地说道。 “我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索菲夫人强调道“这可是皇位继承人必须要经历的训练课程!” 弗兰茨一阵无语,他都知道是谁编写的课程,老头子带着孙子偷看洗衣妇换衣服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弗兰茨只好长叹一声。 “好吧,好吧。” 弗兰茨只是看了看画像,很快就发现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成熟得过分。 实际上这和索菲夫人的审美有关系,她比较喜欢胸脯和屁股大一点的女孩,因为这样的女性理论上讲好生育。 但十九世纪的这种审美很畸形. 索菲夫人注意到了弗兰茨嫌弃的目光连忙说道。 “这可都是好人家的女孩!都是品行端正的姑娘!” 弗兰茨不禁捂脸,此时索菲夫人的说辞就像是一个三流的老鸨在推销货物。 这些所谓的好姑娘,其实就是一些小贵族家的女孩,完成一些任务之后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同时还能获得一种特殊的身份。 当然也不排除真有人能成为皇位继承人的情人,所以她们和她们的家人才乐此不疲。 弗兰茨:“跳过这一课行不行?” 索菲夫人哼出一个鼻音,她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哪有那些有的没的,就是没看上而已。 “那再换一批,人要多少有多少。” 索菲夫人又打了一个响指,又一批画像摆在了弗兰茨的眼前。 后者无奈地又凑过去看了一遍,大约一分钟后前者无奈地又打了一个响指。 就这样母子双方僵持了一个下午。 索菲夫人咆哮道:“你这臭小子还有完没完!” 弗兰茨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辞,因为索菲夫人是虔诚的教徒,所以还是需要对症下药。 “母亲,我觉得婚姻是神圣的!而且十诫中也说了不可” “自愿的不算。” 索菲夫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弗兰茨又要开口就被索菲夫人拦住了。 “你平时不是不信这些吗?” 弗兰茨尴尬一笑:“做人不该灵活点吗?” “那你怎么不能在这事儿上灵活一下?”索菲夫人反问道。 实际上所谓的保育课就是为了让皇位继承人对情、爱脱敏,不要沉沦于色孽的欢愉之中。 但老皇帝已死,弗兰茨的大伯虽是皇位继承人,但是身体多有不便也不可能接受完整的继承人教育。 至于老爹,看着索菲夫人气愤的样子就知道肯定非常不成功。 看着弗兰茨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索菲夫人更加生气了。 “你就不怕到时候丢人吗?” 今天的有些那个主要是想来个转折,然后有点生硬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晚宴 弗兰茨有点无语,不想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事情,索菲夫人也觉得无趣。 “母亲,听说您在斯图加特(符腾堡王国首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索菲夫人的脸色一冷。 “不过是一群小肚鸡肠又喜欢翻陈年旧账的胆小鬼罢了。” 历史上在拿破仑战争之中,符腾堡王国作为德意志西部的前哨站在于法国人交战时并没有得到奥地利帝国支援,而符腾堡王国之后转头拿破仑攻打奥地利帝国,因此双方积怨甚深。 如今索菲夫人又要来坏符腾堡王国的好事,可即便如此后者依然没有办法拒绝,因为此时无论是在德意志邦联,还是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之中,奥地利帝国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想到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索菲夫人旋即脸色一变。 “还不是因为你!下个月亚历山德拉皇后将会带着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来维也纳,你给我好好表现!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嗯。” 弗兰茨的态度倒是蛮诚恳,毕竟理论上讲与俄国联姻也算是此时最好的选择,而且这也是索菲夫人的一片苦心。 但后者却觉得前者的态度不够积极,不由得额头青筋暴起。然而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动,她只能愤愤地离开。 晚上的家庭聚餐极为丰盛,只不过大量的香料让菜品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其实专业的厨师比弗兰茨懂这个,但这是一种传统。曾经可以使用香料是贵族们的特权,而皇室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自然要多用一些。 尤其是现在弗兰茨打通了桑给巴尔和印度,以及东南亚的香料通道。宫廷厨师们用起香料来就像是不要钱一样. 奥地利的宫廷大餐与法国人的不太相同,有着浓厚的意大利色彩和捷克风格。 奥地利帝国的宫廷厨师大多数是捷克人,他们在精益求精的同时喜欢搞一些发明创造,通常会带来一些惊喜。 当然有时候也会是惊吓,比如弗兰茨之前无意间提到的【黄金开口笑】(中华小当家中的一道菜品)。 宫廷厨师就对其进行了复刻,做出来的东西并不会笑,倒是会喷。 当弗兰茨用刀切开外皮的时候一股糖浆激射而出,好在他身手敏捷避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但是身后的侍者就倒霉了。 随着一声惨叫,大量宫廷侍卫冲入宴会厅,在一阵谁都说不清的混乱之中直接搅黄了整场宴会。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宫廷厨师们也收敛了一些,至少不会在此时的家庭晚宴上搞什么幺蛾子。 一份白米饭被放在弗兰茨的身前,因为他从小就有吃白米饭的习惯,所以宫廷内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只在家庭晚宴上才有这个待遇,如果有宾客在场,弗兰茨是不能抱着白米饭啃的。 事实上在西餐中大米算是一道菜,而不是饭。至于面包,通常是用来擦嘴和垫盘子的。 不过这一习俗在法国大革命之后便渐渐消失了,但这并不包括奥地利宫廷。 虽说是现代很常见的白米饭,但价格不菲,因为欧洲大米种植得很少,而弗兰茨喜欢吃的是一种产自伊比利亚半岛的大米,光是运输费就已经是天价。 当然这些弗兰茨是不可能知道的,他还觉得自己很节俭。 弗兰茨小的时候有老皇帝护着,长大一点便自己可以赚钱了,所以索菲夫人也没有干涉过。 但这在马克西米利安眼里完全就是偏心,所以他也要每顿饭都抱着大米饭啃。 索菲夫人对于次子的无理取闹也不在乎,反正钱都是从马克西米利安的财产里扣的。 家里的其他人对于大米饭就没有任何偏好了,他们更喜欢吃甜食。 除了大量的糖以外,牛肉汤里也加了奶酪,玛利亚正抱着一小盆巧克力火锅狂炫。 弗兰茨曾经试图在奥地利推广火锅,这主要是来自于后世的经验,他感觉欧洲人对火锅相对来讲比较感兴趣。 然而现实是贵族们由于传统观念的问题很难接受这种东西,而且用刀叉吃亚洲火锅也十分困难。 但是区区困难是拦不住吃货的,很快供单人食用的小型火锅就被开发出来了,这种小型火锅巧妙地避免了卫生问题。 然后针对刀叉不适合涮火锅的问题,他们直接从实验室里拿出了镊子. 再之后就是本土化发展了,奥地利人喜欢直接用芝士或是巧克力,甚至是奶油做锅底。 这在弗兰茨看来完全就是黑暗料理,不过他们自己吃得蛮开心的,弗兰茨也不好说什么。 各种奇葩的火锅摆在眼前,弗兰茨反而觉得自己的清汤锅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这也算是此时奥地利宫廷的一道特色菜品了。 之后便是炸猪排,这算是奥地利帝国的特色了,其他国家更喜欢吃牛排。 这倒不是因为猪肉便宜,实际上这是有原因的,奥地利帝国的特产绵羊猪。 这是一种浑身长着软趴趴长毛的猪,这家伙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很大的绵羊。 而更奇葩的是绵羊猪的毛真的可以织成毛衣,同时这种猪的体脂率可以达到惊人的70%堪称猪中和牛(最高等级和牛体脂率可达56%)。 另外说一下,通常来说油脂越多越适合做牛排,相反则适合炖汤。 十九世纪的奥地利甚至有人将绵羊猪当成宠物养,主要是因为这种猪的性格温顺稳定,而且智商相当高。 但弗兰茨并不是战斗民族,他没法接受一只将近五百斤的宠物。 绵羊猪倒是不错,但是这玩意对于粮食要求高,而且肥肉太多,弗兰茨并不喜欢,虽说猪排肋很好吃,但是价格太高。 如果作为贵族的食物或者说是奢侈品没有问题,但是想要推广难度就太大了。 兰德瑞斯猪,也就是后世闻名的长白猪,这里的长白猪并不是长白山的猪,而是形容这种猪又长又白。同时也是为了大白猪约克夏区分开来。 长白猪是1950年之前世界上最优秀的瘦肉猪,这家伙吃得杂,长肉快,瘦肉多。 所以弗兰茨第一时间开始推广的是长白猪,但很快就遇到了问题。那就是普通人家根本养不起,而且体质较弱需要完善的猪舍。 这对于当时普通农民来说是几乎无法实现的,因为他们自己还住在四处漏风的房子里。 而且长白猪没有奥地利本土的绵羊猪适应环境,更没法面对欧洲灰狼、郊狼之类的猎食者。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图穷匕见 无论风吹雨打日晒,绵羊猪身上都有厚厚的毛发,而长白猪显然受不了这些。 此外绵羊猪虽然十分温和,但毕竟也是动辄五百斤的庞然大物,再加上常年散养驱逐几条郊狼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弗兰茨的风格大家懂得,一定要杂交啊。不过不只是和本地的绵羊猪杂交,而是从远东地区弄回来的太湖猪。 太湖猪哪怕是到了现代依然是世界上产仔数最多的猪种,而且护仔性强,起卧谨慎,这都是长白猪不具备的优点。 长白猪经常会压死或者压残小猪,甚至会因为争食或者是毫无理由地攻击小猪,由此咬死和吃掉的小猪会造成巨大损失。 而太湖猪刚好可以弥补这些缺点,除此之外弗兰茨还引进了约克夏猪,俄国猪希望由此可以创造出更加优秀的猪种。 为啥唯独没有非洲猪呢?因为非洲猪瘟太吓人了!人类直到2022年才拥有理论上可以对抗它的药物,之前只能选择无害化处理。 然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养猪业还得靠弗兰茨来支持,这倒不是养猪不赚钱。 而是普通农户养不起,小地主没法进行规模化养殖,同样收益有限,而且抗风险能力严重不足。 大地主、大贵族一方面是没有改革的动力,另一方面也想坐享其成,毕竟他们体量够大,即便是错过了一两次机会也觉得不要紧。 只不过弗兰茨要比他们之前所面对的对手强大得多,牌多得更是他们无法想象。 此外还拥有坚如磐石的决心和大量生物学家的支持,这是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而皇室这块招牌,更是他们花多少钱都没法压倒的。 弗兰茨的愿望是能让奥地利帝国的民众吃上肉,而鸡肉的稳定性实在堪忧,鱼肉、兔肉更是镜花水月。 至于牛肉,那个目标实在过于远大,所以还是猪肉靠谱一些。 想要吃牛肉,至少要等到阿根廷人控制潘帕斯大草原才行,此时那还是印第安人的地盘。 至于为啥奥地利不捷足先登? 因为此时英国人和拉普拉塔总督区的罗萨斯还处于蜜月期,奥地利能派一支小部队拿下篷塔阿雷纳斯港,但不可能派几百人拿下潘帕斯大草原。 现实中除了需要考虑殖民地土著强弱,还要考虑殖民者的耐心和承受能力。 为了黄金、白银、钻石、以及一本万利的香料商路自然有些愿意冒着不可预知的风险,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又或者是拥有强烈信仰的宗教狂热者. 但若是绕过半个地球让人种地放牛,恐怕能接受的人就不多了。 言归正传,家庭晚宴上弗兰茨·卡尔大公只能告诉大家吃好喝好。 而作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子女,索菲夫人理所当然地血压升高,像个风纪委员一般开始挨个数落起各位的不是。 弗兰茨已经很久没有上课去了;而马克西米利安虽然成绩不错,但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让人恼火;路德维希倒是没逃课,但是他根本学不会. 小玛利亚则是完全没有淑女形象,至于四岁小维克多更是想去尝一尝狗盆里的食物. 不知何时索菲夫人给弗兰茨·卡尔大公使了个眼色,然后弗兰茨就开始不停地被父母灌酒。 “虽说是成年了,但是也没有不成年就不可以喝酒的规定呀!”弗兰茨对于父母突如其来地“爱护”实在是没法拒绝。 这让一旁的马克西米利安妒火大盛,结果刚喝了两口就遭了斥责。弗兰茨喝到半路才发现,这是后劲极大的公牛之血。 公牛之血是一种葡萄酒,不过不同于现代的酿造工艺,十九世纪的公牛之血里面是真的有血 口渴难耐的弗兰茨想要吃点东西压一压,结果才发现自己的菜不是赫瓦糖,就是黑松露,再不然就是牡蛎、生蚝之类的海鲜。 虽然此时无论是赫瓦糖、黑松露、还是海鲜都是相当昂贵的菜品,但是这些玩意只会让人更难受。 好在这时候一碗牛肉汤被端了上来,弗兰茨急忙舀了一大勺。 不过这幅身体第一次摄入这么多酒精还是很难受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头昏沉沉的,就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而索菲夫人和弗兰茨·卡尔大公也没继续给弗兰茨灌酒,在吃过一些食物又休息了一会之后他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 只不过一旁的马克西米利安的眼神有些不太友善,这时弗兰茨才发现自己的菜品似乎和其他人的有很大区别。 家庭晚宴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随意,菜品有所不同也属正常。 比如玛利亚和索菲夫人喜欢吃甜食,路德维希喜欢吃肉,马克西米利安喜欢吃鱼,弗兰茨·卡尔大公喜欢喝酒. 由于酒精的作用弗兰茨的大脑有些迟钝,之后又聊了一些宫廷的琐事,晚宴就在这样寻常而紧凑的环境下结束了。 此时的弗兰茨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虽说索菲夫人要求弗兰茨洗冷水澡,睡行军床,但这些事情的实际决定权都在弗兰茨自己手里。 所以弗兰茨并不会亏待自己,他觉得长期刻苦地半军事化训练可比这些强行吃苦的行为有用多了。 弗兰茨进入到了浴室之中,看到正在冒着热气的浴池便立刻钻了进去,他将毛巾盖在自己的头上,让热流通过自己的四肢百骸来解除酒精带来的疲乏之感。 弗兰茨长出了一口气。 “哈!” 不过清醒过来的他听到门吱呀一声开来,很快又闻到了另一种气味,那是一种苹果落地经过长期发酵之后醉人的香气。 此时弗兰茨还怎么能不明白今天晚上弗兰茨·卡尔大公为什么非要将前者灌得半醉。 弗兰茨摘下脸上的毛巾说道。 “你来了。” “是我。” “非要这样不可吗?” “我有得选吗?” “脚长在你身上,你怎么没得选,还有我已经把我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不过我还有事情没做完不是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拿不下你这么个毛孩子?” 阿佳妮抽开腰间的丝带,宽大的浴衣便滑落在地。 之后便是几个小滑步走过弗兰茨的身边,给了后者一个轻佻且带着蔑视意味的眼神。 “小屁孩?”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卧室走去。 —— 此处是不可描述的分割线-—— 第一百五十章 分分合合 阿佳妮喘着粗气爬到床边,之前的她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阿佳妮连忙急不可耐地灌了一大口水,这才幽幽地叹道。 “呼!你这天生的坏种!如果不是看着你长大,我一定会把你当成地狱中脱生的魔鬼。你怎么能这么.” 阿佳妮的话戛然而止,她看到弗兰茨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不过一地的狼藉和满屋青春的气息却是掩盖不了的。 弗兰茨偷瞄了一眼那瘫软在床榻上的白腻,心道这算是自己的【生理健康防御课】了,弗兰茨虽然没有实践过,但是理论知识可丰富了。 毕竟两世为人的弗兰茨内心年龄已经高达40岁了,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的工作打算让谁接手?” “放心那些隐患我已经替你拔除了,整个紫罗兰骑士团现在上上下下都是哈布斯堡家族和你的狂热追随者。 弗莱格洛娃、米娅·阿蒂业斯小姐和卡蕾娜小姐会分别接替我现在扮演的角色。” 弗莱格洛娃作为曾经剧场的首席舞者,交际和套取情报完全没有苦手,对于吉普赛人的刻板印象也能让其更好地适应这份工作。 米娅·阿蒂业斯是阿蒂业斯银行的大小姐,不过现在叫阿蒂业斯矿业银行比较好,因为老阿蒂业斯(雅各布·阿蒂业斯)接受了弗兰茨的提议。 作为奥地利帝国工业的黑手套,他想不赚钱都很难。阿蒂业斯银行在商界和政界沉浮多年,米娅·阿蒂业斯作为老阿蒂业斯的主要帮手能力还是有的。 而且作为皈依天主教的犹太人,他们能选择的路其实并不多,所以忠诚度也是比较可靠的。 卡蕾娜这个名字弗兰茨倒是如雷贯耳。 “巨熊,卡蕾娜?” “嗯,我觉得卡蕾娜小姐很适合做侍从官这个职位,而且她可比波尔多上校有安全感多了。” 确实。能没安全感吗?10岁就能扼死灰狼的女性,14岁就有180的身高,16岁时曾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推动钢琴砸死了闯入家里的窃贼。 此时这位巨熊有着201的身高和140公斤的体重,如果她出生在古代身穿重甲,再拿个二三十斤的狼牙棒,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角色。 实际上双手武器10~15公斤就已经非常重了,笔者也算是常年锻炼,有一次单手挥动了一把5.5公斤(11斤)的刀,就一下腕骨错位。 使用和能拿起完全是两个概念,自觉天生神力的可以试试平举就已经很耗体力了,如果挥动时再加上惯性,一般来说根本把持不住。 “只不过再强壮也挡不住子弹啊。” 弗兰茨递给阿佳妮一个无奈的眼神,后者笑道。 “可以穿上防弹衣啊,手里再拿块防弹盾牌,反正你设计的那些东西正常人也拿不动。” 面对阿佳妮的吐槽,弗兰茨不为所动。 不过现在弗兰茨设计的防弹衣和防弹盾牌确实有问题,那就是在没有凯拉夫纤维和高强度尼龙的情况下,即便是子弹无法穿透钢板,但是不长眼睛的跳弹同样十分危险。 “应该是以防患于未然为主吧。如果在自己的国家遇袭还是很丢人的。” 弗兰茨虽然很喜欢看枪战片,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卷入其中。 “我倒是觉得那样你能更引人注目。” 弗兰茨无奈地叹了口气。 “非要走吗?” “你是不是以为和你待在一起很安全?” 阿佳妮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弗兰茨默不作答。 阿佳妮继续说道:“你知道我遭受过多少次暗杀吗?” 其实这种情况弗兰茨还是能理解的,毕竟有些事情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17次吧。真是辛苦你了。” “哼!错了,是六十三次。” 她打开淋雨长呼了一口气。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过去在波兰复国军的时候也仅仅遭遇过两次!替政府办事呢?整整六十三次啊! 我现在看到托盘和鲜花都会下意识地去躲,生怕里面藏着一把枪或者是匕首、炸弹之类的东西。” “真是难为你了。” 弗兰茨并没有跟着进入浴室,只是在外面略有些愧疚地说道。 “如果你有麻烦,可以随时来找我。” “不,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大的麻烦。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我要去个离你足够远的地方。” “好吧,你那可以写信。” 门打开了,里面萦绕着氤氲的雾气。 —— 此处是即将分别的分割线-—— “俄国人将阿拉斯加抵押给了法国人?!” 这让弗兰茨感到十分迷惑,甚至觉得路易·菲利普也是穿越者。因为阿拉斯加一直被认为是一块烂地,而两亿法郎的手笔也实在太大了点。 这种气魄完全不像是历史那个畏畏缩缩的鸭梨王,倒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穿越者。 不过仔细想来又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阿拉斯加资源确实丰富,但是俄国人勘探了这么多年都没结果,法国人不可能一接手就能找到资源。 而且哪怕是立刻就能找到资源所在,阿拉斯加的冻土荒原也没法立刻进行开采,想要收回成本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 其实此时阿拉斯加最重要的资源之一是石油,但各国还没有认识到其对工业的价值和未来的重要性。 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杜伊勒里宫已经乱成了一团。 “两亿?!”苏尔特想要掐死这个基佐推荐的白痴,皮埃尔·吉斯卡尔居然大言不惭地吹嘘起自己是如何在冬宫舌战群雄的。 “你们不知道,我只是两三句话就把那些俄国佬噎得说不出来了,一个个都羞愧得无地自容,那个俄国首相更是直接在家中自尽了。 俄国沙皇当即就要任命我为新任首相,我想我一个法兰西的文明人怎么能留在那种蛮荒之地埋没自己的才能便严词拒绝了,没想到沙皇为了留住我非要把什么公主都嫁过来. 我跟你们说,出使俄国真是太简单了” 苏尔特猛地用元帅杖在地上敲了敲,周围立刻安静下来,不过有些年轻官员还是难掩激动之色。 “首相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放屁!”苏尔特很少如此愤怒,但是他都要退休了,真的不想给自己光辉的履历上留下污点。 “俄国人会听你放屁?用两个亿法郎买回来一堆泥巴和冰块有什么用?” 第一百五十一章 爷们要战斗 皮埃尔·吉斯卡尔哼了一声说道:“还有皮革。” “把你的皮扒了也不值两亿法郎!” 皮埃尔·吉斯卡尔白了老元帅一眼脑袋一歪随即反驳道。 “是贷款,他们用阿拉斯加作为抵押而已。” “俄国人不还钱呢?!”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还钱?还是说你们都串通好了?” 皮埃尔·吉斯卡尔倒打一耙的做法在商场上十分常见,但是苏尔特毕竟是军人出身,哪怕是年老体衰依然保持着几分血性。 “我现在就打死你这个卖国贼!” 看到老元帅动了真火,围观的人立刻就把老元帅的枪的下了。 “首相大人,别动怒。吉斯卡尔先生说得有道理,还有好几年呢,到时候再说嘛。” “是啊!和俄国人谈判成功,吉斯卡尔先生可是首功啊!” “对啊!对啊!这是法兰西的胜利!” “赢了!赢了!我们赢麻了!”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苏尔特口中花了两亿买冰柜的卖国贼,反而成了众人口中的“英雄”。 苏尔特只能将手中的权杖摔在地上扬长而去,因为此时内阁里太多奥尔良派的金融资本家,他们之间相互勾结,哪怕基佐去了北美,也无法抑制住这群人的发展。 苏尔特只能去找路易·菲利普国王,然而那些奥尔良派幕后的大金主们早就和后者通了气,前者只能是碰了一鼻子灰。 最后在苏尔特的再三请求之下,皮埃尔·吉斯卡尔不过是罢官而已,并没有遭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两亿法郎似乎对年财政收入高达14亿法郎的七月王朝来说不算什么,但实际上此时的法国政府每年的财产支出都要高于收入。 而且赤字压力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整个法国政府都得为那些金融资本家们打工。 此时的两亿法郎法国政府只能继续借贷,而且贷款的利息是要高于法国借给俄国人的利息的。 最后王朝上层的资本家们赢了,俄国人也赢了,但是这些负担全都转嫁到国家身上了。 苏尔特只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长吁短叹,虽然他觉得奥尔良派们在玩火,但是他同样无法接受主张战争的波拿巴派。 至于那些主张传统君主制的正统派,在苏尔特眼中更是笑话,因为那场大革命可不只是砍了几个脑袋那么简单。 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便杀不死,同样有些东西死了就永远没法回来。 路易·菲利普其实真觉得这笔交易赚到了,他为自己的丰功伟绩而感到自豪。 要知道阿拉斯加可有法国本土的三倍大小,如此的文治武功历史上又有哪位国王能与自己相比呢? 其实法国人从来没有放弃对莱茵地区和南德意志三国的争夺,但是此时的德意志邦联太强了,所以他需要帮手。 而这显然不可能是英国人,毕竟英国佬不会希望有任何一个欧陆国家变得过强。 当然也不能是普鲁士和奥地利,因为莱茵兰是前者的土地,而后者是名义上德意志邦联主席国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 至于瑞典、波兰这种国家根本上不了台面,当然波兰人如果真的能复国那另当别论,但就这几个月的表现来看,路易·菲利普觉得这些人的能量有限。 俄国同样对德意志地区有野心,而且十分不满奥地利在巴尔干的所作所为,所以它是此时最适合法兰西的盟友。 高加索地区,新任总督帕斯凯维奇并没有急于深入山区决战,而是采取了步步为营的策略。 以深沟堡垒步步推进,坚决进行正面决战,然后趁机派出哥萨克骑兵执行掠夺任务。 所谓的掠夺任务是一种野蛮的战术,类似于抗日时期日军的三光政策,只不过更加地原始、野蛮。 高加索总督帕斯凯维奇授权给哥萨克人和敢于深入高加索山区的士兵自由掠夺的权利。 他们可以对任意敌对目标进行掠夺,同时可以杀死一切抵抗者,掠夺的目标包括财产和反抗者本身。 起初伊玛目·沙米尔带领他手下的车臣士兵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取得了大量胜利也确实将一部分哥萨克人吓退。 但是在信奉困难面前铁棒横扫,困难加大,铁棒加倍的俄国人面前。伊玛目汗国英勇的抵抗不过是给帕斯凯维奇增加了一些乐子而已。 这位曾经镇压华沙起义的刽子手,在来之前就从沙皇尼古拉一世手中要来了一些新玩具。 他们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囚徒和圣彼得堡的罪犯,这些人中有小偷、流氓、骗子帮派分子、杀人犯、邪教徒、十二月党人、以及一些铤而走险的普通人。 帕斯凯维奇训练这些人,给他们武器,并且承诺给他们一次赎罪的机会。 “去战斗吧!你们这群人渣!去杀戮!去破坏!杀死那些俄罗斯的敌人!去征服!去奴役!让他们的妻女在你们的”月夸”下哭泣!. 记住!胜利者不但能得到荣誉,还能得到自由!” “爷们要战斗!” 帕斯凯维奇的话虽然简单,但是非常明确且有针对性和煽动性。 随后更多的罪犯军团和哥萨克骑兵进入到了山区,他们横行无忌,战斗力远远强于一般的灰色牲口,行为上也更加牲口。 高加索地区的山民们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反抗者遭到屠杀,投降的人成了运输的骡马、任人欺凌的奴隶。 伊玛目·沙米尔的求援信并没有得到回应,这一次他又派了一批人去的黎波里。 当车臣人乘坐奥斯曼人的船到达了的黎波里,卡拉曼利家族的人还是像以往一样准备接待他们。 的黎波里。 公元前814年,腓尼基人就在此建立城市。之后罗马人、阿拉伯人、西班牙人、土耳其人先后来到这里,让其留下丰富多彩的印记。 这座绿洲上的城市完全不同于此行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荒漠,碧海、蓝天、郁郁葱葱的城市,繁忙的港口,精美的建筑,一切都让人流连忘返。 但是作为伊玛目汗国的代表伊布拉吉姆和他的手下们完全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卡拉曼利家族的管家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丰盛的美食和清香扑鼻的酒液,再加上闲适的海风和舞姬乐手们卖力地表演,让这些来自苦寒之地的人觉得有那么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爷不在 卡拉曼利家族带着弗兰茨给的几千埃及工匠重回的黎波里,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和美国断绝一切往来。 曾经的卡拉曼利家族在其最优秀的首领优素福·卡拉曼利的带领下,向西驯服了图阿格雷人诸部,向东战胜了贝都因人,更是将南方的沙漠诸部收入麾下,其统治疆域已经和此时的利比亚无异。 优素福·卡拉曼利修建学校、开办手工工场,向西方学习先进技术,同时趁着欧洲大战时期倒卖物资积极发展商业,建立自己的商船队。 正在的黎波里王国蒸蒸日上的时候,美国人发现了战争财确实好赚。 美国人在拿破仑战争轻松实现了领土翻倍的成就,更具体就不说了,免得说水文。 总之好巧不巧,的黎波里被美国人盯上了。 华盛顿方面直接任命美国驻突尼斯领事威廉姆·伊顿为海军舰队司令,决定为非洲的柏柏尔人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比如推翻的黎波里政府,建立一个亲美政权什么的。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倒霉蛋,这个就是优素福帕夏的哥哥。随着美军占领了德尔纳港,的黎波里内战正式开始。 不过当年的美军是真的菜,在和非洲土著的战斗中,发现自己才是损失更大的那一方,需要1.5名美军士兵才能杀死一名的黎波里土著。 最终华盛顿方面在国内的一片声讨声中不得不赔款撤军,然而这场内战却中断了的黎波里的发展之路,最终被接管重新成为奥斯曼帝国直辖区。 好在之后的奥斯曼帕夏也同样不当人,再加上商业中心进一步向大西洋转移和土埃战争的影响,很快的黎波里就成了一块鸟不拉屎的地方。 然后卡拉曼利家族靠着给弗兰茨当间谍,得到了一批武装起来的埃及工匠,在奥地利的“武装商船”护送下几乎兵不血刃,就收回了故土。 现在整个的黎波里最大的产业实际上是港口,主要靠外国商船来此消费赚取外快,当然暗地里也会提供一些特殊服务,比如买卖奴隶之类的。 除此之外还有橄榄油、羊毛、以及各种手工艺品,不过这些东西价格都被压得很低,但对于盘踞于此的卡拉曼利家族来说足够了。 足够他们豢养一支可以控制整个的黎波里沿海地区的军队了。 整个家族还保有着一个秘密,那就是一个数百米的深坑。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深坑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从卡拉曼利家族重掌政权之后就一直征发民夫前往深坑挖掘。 由于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再加上常常有人死在深坑之中无法回家,久而久之就传出了那个深坑之中有怪物的传言。 实际上他们是在找石油,这自然是弗兰茨要求的,因为奥地利并不是真的需要一片沙漠。 石油可是未来工业的血液,而仅靠加利西亚的石油可是无法负担整个奥地利帝国的,更何况弗兰茨还得为那些德意志邦联的同盟们着想,所以北非石油是必需的。 此时的卡拉曼利家族和那最初的几千名埃及工匠实际上构成了此时的黎波里的统治阶级。 虽然复国还没有几年,但是的黎波里的内部矛盾却比弗兰茨想得更严重,整个国家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开水锅。 卡拉曼利家族对于此时来访的车臣使者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不过是弗兰茨用来牵线的傀儡,上面不发话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而车臣人也实在是不识抬举,奥地利一方明明送出去了那么多礼物,前者居然不知道回礼。 之前更是杀掉了负责与其联系的特使,虽然那是奥地利的使者,但却是卡拉曼利家族的人。 尽管一部分族人想要报复,可他们终究只是傀儡而已,弗兰茨这个恩主不发话,他们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不能和车臣人翻脸,更不想让主人心烦,卡拉曼利家族便随便派了一名管家去处理这件事。 宗旨就是吃好喝好,一问三不知。 阿比迪·扎布尔正是此次负责接洽的卡拉曼利家族管家,他甚至没想让伊玛目汗国的使者进入城市。 的黎波里港口附近的一间庭院里,阿比迪·扎布尔姗姗来迟。 虽然口中一直说着抱歉,脸上也满是愧疚之色,不过对于援助的事情却闭口不提。 伊布拉吉姆可不想和眼前卡拉曼利家族的走狗继续浪费时间。 “我就问一句,你们到底出不出兵。”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管家,这事儿您得找赫山老爷才行。” “那个赫山在哪?我是伟大的伊玛目·沙米尔的仆人,我代表的是伊玛目汗国,我要和他谈!” 伊布拉吉姆语气十分激动,再好的美味佳肴他也食之无味。 至于酒,在他们的教义中更是违禁品,看着眼前这群亵渎的家伙胸中更是生起一股怒意,语气中也不由得带上几分杀意。 阿比迪·扎布尔倒是没什么反应,而伊布拉吉姆的手下们却都放下了手中吃食,将手滑向腰间。 “可以,您可以和赫山老爷亲自谈。” 听到了阿比迪·扎布尔这句话,场中的气氛顿时缓和了很多。 “那请你带我去。”伊布拉吉姆语气也缓和多了。 阿比迪摆了摆手“别急。” “怎么能不急?俄国几十万大军就在我们的家园里肆虐,他们见人就杀,见屋子就烧,来不及逃跑的要么被吊死,要么就成了奴隶。我们.” 伊布拉吉姆激动地说着,因为来之前他在伊斯坦布尔的奴隶广场上看到了车臣人。 伊布拉吉姆把奴隶商人拉到角落胖揍了一顿得知,这些高加索奴隶是俄国人卖给他们的。 很显然这次俄国人是动了真格的,这是要将他们完全赶尽杀绝啊。 这时阿比迪继续说道。 “可是赫山老爷不在的黎波里啊。” “那他在哪?”伊布拉吉姆追问道,他一把扯住了阿比迪的迪史达什。 迪史达什=阿拉伯大袍。 “松开。” 阿比迪冷冷地说道,不过伊布拉吉姆却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是双臂一较力直接将前者提了起来。 “告诉我!” 北非强人也不少,阿比迪并没有将眼前这个莽夫放在眼里,而且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万万轮不到一群山里的土匪在这里嚣张跋扈。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三章 深坑里的魔鬼 一旁卡拉曼利家族的士兵们拿着鲁姆赫长矛走上前,但是却立刻就被伊布拉吉姆的手下反制住了。 电光石火之间,五对八,但却是后者倒下了四个,剩下的四个被牢牢控制住了。 阿比迪虽然惊讶,但是依旧没有松开,只是看着眼前那双充满血丝如饿狼一般的眼神感到了一丝恐惧。 阿比迪觉得对方不敢杀自己,但是伊布拉吉姆的手却在不断加重力道,直到前者因呼吸困难而涨红了脸。 “咳.赫山老爷去了奥地利经商,下个月才能回来!” 阿比迪感觉到掐着自己喉咙的双手一松,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股怪力带了起来,阿比迪感觉天地倒转了,随之急速下落。 “呱唧!”一声。 伊布拉吉姆直接将卡拉曼利家族的管家灌在地上,后者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着眼看是活不成了,其余的卡拉曼利家族士兵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弯刀抹了脖子。 刚才吓得不敢动弹的乐师和舞姬们尖叫着想要逃跑,但伊玛目汗国的精锐们并没有给她们机会。 很快上等的羊毛地毯上就浸满了血水,伊布拉吉姆摊开一张地图。 “发信号,让留在船上的弟兄们准备进攻,我们趁乱直接去王宫。 只要控制住了卡拉曼利家族的首脑,我们就能控制住这座城市。他们已经腐化堕落,成了欧洲人的走狗。 我们要夺取他们的一切!沙米尔万岁!伊玛目汗国万岁!” “沙米尔万岁!伊玛目汗国万岁!”. 伊布拉吉姆这次只带来了三百多人,理论上这么少的人想要占领这座的黎波里最大的城市是不可能的。 一周后,弗兰茨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哭丧着脸的男人。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赫山·卡拉曼利,的黎波里的实际统治者。很难想象一个拥有超过两万人的城市居然被三百人征服了,他的叔叔也成了傀儡国王。 “弗兰茨大公,您最忠实的仆人赫山请求您的帮助。我们已经找到黑油所在,那些魔鬼一定是为此而来的.” “你是想说,你因为替我办事儿才遭此大难的吗?” 弗兰茨很不喜欢这种说法,更不喜欢被人道德绑架。 而且他很清楚,石油的重要性列强们还没意识到,偏居一隅的车臣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同时弗兰茨业已成年,他没必要总是作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了。 赫山·卡拉曼利咽了口口水,他常年来往奥地利帝国和的黎波里之间,他很清楚两者之间的差距连忙改口道。 “不,弗兰茨大公,我的意思是那些魔鬼可能会去抢夺深坑之中的财富.” “如果有人想要大可以去拿,还有你多留几桶,我也是不在乎的。” 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试探,如果不是找不到替代品,包括卡拉曼利家族本身在内,他一个都不想留。 不过这种自己家都管不好,小心思还多的家伙就换掉吧。弗兰茨倒不是怕,但觉得没有必要浪费精力给自己找麻烦。 弗兰茨的话让赫山·卡拉曼利的心沉了一下,他以为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偷偷储存石油的事情呢。 “看来自己身边应该有奥地利帝国的眼线,回去应该好好清理一下了。”赫山·卡拉曼利暗自思忖着。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赫山·卡拉曼利将支付300万奥斯曼里拉和五年的橄榄油专供特权作为雇佣安布雷拉佣兵的报酬。 (奥斯曼里拉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货币,与英镑的兑换差不多是30比1,不过随着麦吉德的改革迅速贬值,此时已经贬值到40比1。) 300万奥斯曼里拉差不多是7.5万英镑,这点钱弗兰茨便要至少出动两千名雇佣兵和十几艘船。 同时由于可能要攻打城市,雇佣兵们还带上了二十门大炮。 只不过战斗要比想象中顺利得多,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占领了码头。 之后新王的伪军更是没有太多抵抗,起初躲在城墙后面还敢喊话。 然而在大炮两轮齐射之后,那些沙土砖石垒砌的城墙就轰然倒塌了,守军的士气也彻底崩溃了。 两千多人的城市守备队就这样毫无悬念地投降了,赫山·卡拉曼利只觉得自己的钱花得不值。 在的黎波里王宫前,赫山·卡拉曼利看着身前的大炮和身后整齐的佣兵,他突然觉得该展现一下自己的王者之风。 于是乎这位的黎波里名义上的帕夏,实际上的国王走到王宫门前。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赫山·卡拉曼利,的黎波里帕夏,国王。我命令伱们立刻投降,否则我将不会宽恕你们的罪过,真主亦会对汝等” 只听一阵枪响,赫山·卡拉曼利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正在不断渗出鲜血的白色大袍,他的手在前方虚空一指便仰面栽倒. “帕夏中枪了!快还击!快开炮!” 几个炮兵早已填装完毕,点火杆扣在引信上。炮火的声音立刻掩盖了人声的嘈杂 里面的伊布拉吉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轰了个七荤八素,此时弗兰茨的雇佣军已经列装了新式的高爆弹,刚才巨大的响声将前者震得破裂。 不过伊布拉吉姆毕竟是经历过了数年游击战争的老兵,他立刻命令手下还击,希望刚才创造奇迹的那名枪手能继续创造奇迹将外面的炮手们也都打掉。 然而奇迹始终并未发生,一直到战斗结束也再也没有一名士兵能击中几百米开外的炮手们。 战斗以压倒性的差距结束,伪王赛义德·卡拉曼利和伊布拉吉姆都被抓了起来。 前者自称是被胁迫的,但是解释实在过于苍白无力。 于是乎卡拉曼利家族和当地的民众将他送上了断头台,后者则是由于罪大恶极被判处了石刑。 伪王已死,但卡拉曼利家族的掌门人赫山·卡拉曼利也被叛军击中重伤不治。 这个时候为了快速稳定人心,经过推举只能由一直负责和奥地利帝国联络的哈梅德·卡拉曼利来担任国王之位。 哈梅德·卡拉曼利由于长期受奥地利文化熏陶已经成了一个精神奥地利人,在可预见的未来的黎波里将更加亲奥,甚至奥地利化。 奥地利的佣兵们并没有多作停留,他们很快就乘船离开了这个国家,只不过一些士兵的枪看起来有些奇怪,上面似乎装了一些望远镜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战前动员 克拉科夫自由市。 风格强烈、棱角分明、装饰繁复的古老建筑与近代四四方方的工厂交相呼应,清晨上工的铃声响起工人们就如牛羊一般被驱赶进工厂。 与之对应的是热火朝天的交易市场,作为原波兰地区最大的商业中心,在波兰王国灭亡之后它的影响力不降反增。 尤其是在铁路建成之后,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更加密切,克拉科夫自由市处在俄普奥三国的交界之处。 这个地位让克拉科夫的商人和政客们都在明里暗里更是拿了不少好处,所以对于一部分人宣扬的波兰精神和复国的重要性大多数人都是嗤之以鼻和满不在乎的态度。 此时一辆十分颠簸的火车上挂满了人和行李,就像后世某个南亚人口大国一样。 虽说克拉科夫自由市本就是繁忙的商业中心,但也不该繁忙到如此程度才是。 盖是秋日刚到新粮价格较低,便有了商人开始囤积粮食。低买高卖本也无可厚非,但是 二等车厢之内,一个穿着风衣戴着低檐帽的男人正在看着一份刚买的《佩斯报》。 这份报纸上虽然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内容,但依然让男人攥紧了拳头,一会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又放声大笑,引得对面的乘客不住皱眉。 弗雷德·罗诺夫是一名煤炭商人,老实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手笔。这倒不是奥地利帝国的钢铁厂都不要煤炭,而是那些大买卖往往都有自己的矿山。 即便是没有自己的矿山,他们供给也都被一些龙头和关系户垄断了。 而这一次克拉科夫自由市的一位头面人物居然要了两万吨煤炭,直接清空了弗雷德·罗诺夫的库存不说,他还先赊了一批煤炭才补足缺额。 虽然对方要求分期付款,但是只要完成了这一笔交易,自己就可以安享天年了。 不过在这之前弗雷德·罗诺夫还需要到克拉科夫拿到首付才行,毕竟自己还赊了很多煤炭的单子。 他本来心情很好,但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碰到一个神经病自言自语个没完没了,哪怕是泥菩萨也会积攒三分火气。 这个时代通常来说有问题都是用拳头解决的,可耐不住对方身边坐着两个壮汉,而自己身边只有两个文职人员。 也许是看得腻了,也许是胸中喜悦想要与人分享,对面的风衣男人居然主动开始搭话。 “先生,您是打算去克拉科夫吗?” 弗雷德·罗诺夫白了对方一眼,心道“下一站就是了,这会说不是废话吗?” 不过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递上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蒙波尼煤炭,弗雷德·罗诺夫】。 对面有些奇怪的风衣男也递还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佩斯火药加工厂,尤拉伊·西诺克】。 这时弗雷德·罗诺夫才有些惊讶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西诺克先生,真是久仰大名。我这一次确实是要去克拉科夫。”然后他又补了一句废话“您也要去克拉科夫吗?” 尤拉伊·西诺克倒是不觉得尴尬,他拿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了口中的纸质卷烟,狠狠嘬了一口然后惬意地吐出了几个烟圈,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罗诺夫先生,波兰人要了多少煤炭?” 弗雷德·罗诺夫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商业机密,相反他很清楚无论什么时代玩军火的必然是有权有人,此时展现自己的实力与其结交有利无害。 “五万吨。” “咳咳咳”尤拉伊·西诺克一时被呛得咳嗽,他深吸一口然后只听“呵忒”一声一口老痰吐了出来才缓缓地说道。 “这帮波兰人真打算耍几年吗?” “耍?”弗雷德·罗诺夫是个生活在意大利的捷克人,他对于这个词有些不理解,但是隐约感到了一些不安。 “罗诺夫先生,这列火车上都是要去克拉科夫的人。” “又是废话”弗雷德·罗诺夫暗骂了一句,随即听对方继续说道。 “像你我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噢。” 弗雷德·罗诺夫听后一惊随即问道:“什么意思?您是说?” “没错,就像你想的一样。全是大宗交易,从粮食、蔬菜、牲畜、布匹、煤炭这样的日用品,再到钢铁、火药和水泥,他们全都要。” 尤拉伊·西诺克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弗雷德·罗诺夫却已经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汗如雨下。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波兰人又不是第一次了。” 弗雷德·罗诺夫的喉头蠕动了一下。 “那我们的钱还能要得到吗?” “当然,毕竟波兰人又不是土匪。” “那就好。” 听到西诺克先生的话,让罗诺夫先生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下。 “不过那只是首付,要是想拿到尾款”西诺克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仅凭那笑容就足以说明一切。 此番已经上了贼船,弗雷德·罗诺夫这时才看向车厢中的人群。虽然大家都风尘仆仆,但是每个人身边都跟着秘书保镖,毫无疑问都是“大人物”。 只不过在国家的力量面前,他们这些人真的能做些什么吗?波兰人搞出来的阵仗,难道奥地利帝国官方没有察觉吗? 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奥地利帝国的警察系统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维也纳的高层却不甚重视。 尤其是在梅特涅亲王看来这正是吞并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好时机,毕竟俄国人都已经承认了之前的协定有效。 而奥地利与克拉科夫之间的铁路可以保证,在后者宣布起义之后的一天之内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就能进入克拉科夫。 吞并克拉科夫,将波兰复国主义的萌芽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才是奥地利帝国最需要做的。 其实光是在加利西亚境内就有奥地利帝国的十万大军,而整个克拉科夫不过只有二三十万人,难不成他们还能全民皆兵?不过奥地利帝国却有42万军队。 唯一让梅特涅亲王感到担忧的是德涅斯特河的难民,这些人一旦被煽动起来将会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 但好在弗兰茨早就将这些人切了个零碎,组织松散得可怕,同时他们也没有武器和过冬的粮食。 实际上施塔迪翁伯爵的主力就在皇室领地附近,既可以帮助难民解决问题,也能在发生问题的时候解决难民。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场演讲 随着一阵如尖叫般刺耳的刹车声,火车缓缓停在车站。接着伴随着隆隆的响声车门打开,一位身穿风衣头戴低檐帽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摘下自己的低檐帽刚要和这座城市打一声招呼就被毫无秩序的人群挤在中间,哪怕是两名保镖再身强力壮也无法抵挡洪流般的乘客。 好不容易脱离漩涡中心的男人踩在坚实的砂石路上走向了月台,他奋力地抬高头颅让自己显得坚定与睿智。 只是一声汽笛的长嘶和身后的列车员的咒骂,让他不得不小跑了几步。 “老不死的!走这么慢!想死啊!” 男人的样子十分狼狈,不过在月台上的人依然亲切地迎接了他。 弗雷德·罗诺夫看得奇怪,但是又一想,这种军火贩子有几个朋友并不奇怪,毕竟总有人喜欢打仗。 很快男人、迎接他的人群、煤炭商人和形形色色的人群都奔着自己的目标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克拉科夫的一家工厂之中。 老实说工人们都觉得很奇怪,工厂里的机械都被挪走了,老板还给他们发了白面包。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但是手里拿着皮鞭的监工又将他们拉回了现实。因为任何试图离开工厂,又或者在窃窃私语的人都会被殴打。 不过波兰的工人们也已经习惯了,他们其实和农奴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工作而已,就连那皮鞭都没改变。 这时有一个穿着风衣戴着低檐帽的男人走了进来,工厂的老板就像是想要施舍的流浪汉一样扑了过去卑微地弯着腰、说着话,工人们听不清,但他们知道对方一定是个大人物。 男人走上了工厂主平日里站的高台,用极为洪亮的声音说道。 “你们认识我吗?” “不认识~”几个好事儿的工人回应道,不过立刻遭到了监工们的鞭打。 “没关系!从今天以后每个波兰人都会认识我!从爱尔兰到契丹每一个人都翘首以待,世界将会为之颤抖。” 场中的工人们有些无语,但是老板示意要鼓掌,众人纷纷鼓起掌来,监工们满意地收回了皮鞭,台上的男人对台下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是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要带你们创造历史。 波兰!一个多么美妙的名字!它象征了自由和勇气,以及坚不可摧的意志! 我们波兰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我们的祖先就在这里挡住了蒙古人的铁蹄,我们保护了欧洲!保护了文明!保护了基督教世界! 在条顿骑士团横扫欧洲的时候,我们是唯一敢站出来,并战而胜之的国家! 在东方犹如第四天灾一般的俄国人,正是我们阻挡了他们的脚步!并且将他们的沙皇拖在我们的马后! 可笑的奥地利,如果不是我们,他们的弱智皇帝早就成为了阿拉伯人的战利品,维也纳也会被好战者,默罕默德四世改成阿拉混()。 我们是天主之矛!只有我们才能战胜奥斯曼人! 而今天!我们波兰人只能忍受着国破家亡的耻辱,我们不得不生活在异国他乡! 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败了!我们从未服输!我们从未放弃对自由和独立的渴望! 这种精神伴我们渡过了那些最黑暗的时光,现在时机已到我们将会为自由而战! 去反抗那些剥夺我们权利的恶魔,去挑战那些压迫我们的屠夫!去屠杀那些践踏我们土地的入侵者,去战胜一切阻碍我们自由的敌人! 这不仅仅是一场起义,更是对世界错误的一次更正!我们的艺术、语言、文字,一切的一切都要高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 我们必须建立一个新的秩序,让我们回到一个应有的位置上!我向你们承诺所有的波兰人都将获得平等的自由! 然而敌人却是强大而残忍的!他们试图镇压我们的声音!消灭我们的肉体!扼杀我们的梦想! 但是我们是不会屈服的!没有人会背叛!没有人会放弃!没有人会退缩!没有人. 我们将会是刺破黑暗的曙光!以雷霆之势扫清一切障碍!我们将会用我们的行动来证明我们的勇气和决心! 我们的力量无可阻挡,无可违逆!不管是普鲁士蛮子,还是俄罗斯鞑子,抑或是奥地利傻子,他们通通将被我们踩在脚下! 波兰的胜利不仅仅是我们的胜利!更是全人类的胜利!让我们不断前进,为自由而战!为民主而战!为波兰王国的独立自主而战! 任何为自由而战英勇献身的勇士都将升入天堂,你们的牺牲将化为波兰复国的基石!我将铭记你们的勇气! 现在拿起你们的枪!我宣布波兰王国从即日起复国!我,兰德雷·普罗米一世将带领你们走向胜利的彼岸!” 男人脱下那沾满风尘的外衣,露出里面崭新的皇袍,摘掉那顶陈旧的低檐帽,手随即在头上一抹就好像有魔力一般,让那大背头在汽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时候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好!”,有些茫然的人群也跟着叫好,还有人鼓起了掌。 之后又有人喊道“兰德雷·普罗米一世万岁!” 人群也跟着喊道“兰德雷·普罗米一世万岁!” 尤其是工厂主和那些来此的大学生们和波兰复国者们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只不过一旁的工人们表现得就有些麻木了。 随后一箱箱的武器被搬进工厂,工人们在监工或者说督战员的催促下工人们都拿上了武器,随后他们被像羊群一样赶向了军火库和市政厅。 与此同时普鲁士控制的波兹南,俄国控制的华沙,奥地利控制的利沃夫同样的事情正在循环上演着。 德涅斯特河,皇室领地。 最近总是有一批人在庄园和难民营中逡巡,他们口中说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波兰王国有多么美好,而奥地利帝国的统治是多么黑暗残暴。 只要能回到波兰王国时期,每个人都能吃饱饭,还能有自己的工作和房子。 只要有波兰贵族的领导就没有无法战胜的敌人和困难. 只要人们能发动一场起义,那么波兰王国就能复兴,波兰贵族又能重新回到波兰领导波兰人民. 都该月末了,有票就给我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空一声巨响 加利西亚,皇室领地。 德涅斯特河的煽动者们并不高明,他们大多数是后来从普鲁士入境的,也有一些是难民营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 后者很容易被发现,毕竟弗兰茨对所有进入难民营的难民都进行了详细地登记,所以这群人刚一进入就遭到隔离,之后就被严密地监控起来了。 不过这些家伙实在是肆无忌惮,他们根本就无视了奥地利的管理者,直接用波兰语,以及鲁塞尼亚语和难民们交流。 其实加利西亚的官员们大多数都能听懂这两种语言,毕竟他们中间有一部分就是波兰人或乌鲁克人。 从普鲁士边境进入奥地利的煽动者同样很好辨认,因为他们本身就不像是难民,尤其是对弗兰茨发放的统一服装更是十分抵触。 要知道当时底层人想穿一套新衣服可不容易,很多人一生都穿不上几次新衣服。 匈牙利的单衣贵族之所以叫单衣贵族,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穿单衣,而是他们穷得只有一件衣服了,贵族尚且如此平民和农奴就更不用说了。 作为难民居然拒绝如此大的好意,实在是反常得紧。 没法子,毕竟波兰复国军的成员不是贵族,也是个知识分子,哪怕是那些被流放者在各国的生活也都不错。 大家都没受过苦,更想象不出来。 伦敦和巴黎都有政府补贴和慈善机构的支持,更是有波兰复国军这个盈利组织存在。 瑞士地区同样对波兰流亡者十分友善,为此甚至不惜硬刚普、奥、撒三国。 撒丁王国的目标其实是青年意大利党,不过波兰人与其交往过密,甚至还主动加入其中,阿尔贝托(撒丁国王)自然不会容忍这群人人喊打的家伙。 总之波兰复国军的奸细实在不难甄别,然而弗兰茨却并不着急将他们揪出来,相反他按照网格将这些祸害分别投入不同的难民营。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任由这群乌合之众胡来,有奸细的地方他也会多派一些宣讲员和传教士来与之对抗。 这样做是弗兰茨想要找出那些意志薄弱,不稳定的人,人工筛选出那些最适合融入帝国的人,同时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宣传机器实力如何。 至于全凭民众自觉,弗兰茨并不看好这种做法。因为人固有的社会性和基因里的从众心理,导致人群非常容易被诱导,引发羊群效应。 所谓的羊群效应,甚至能让人丧失最基本判断力变成一群乌合之众。 所以放任对方单方面宣传不但会扩大打击面积,造成大量无辜杀伤,还会让此前做的努力前功尽弃,更是违背了弗兰茨最初的目的。 除了弗兰茨的庄园里,加利西亚、俄属波兰、普属波兰地区也都出现了一些教士打扮的人,他们游走在农村和贫民窟中同样在为了波兰起义造势。 克拉科夫城内,军火库。 巴托斯·斯沃瓦茨斯基虽然贵为克拉科夫城防军司令,但实际上手里仅有几百人,其中还有一半是军乐队。 具体战斗力可以参考隔壁奥地利的维也纳城防军,不过好巧不巧地是巴托斯·斯沃瓦茨斯的司令部就在军火库的上面。 他之前就是觉得有点不吉利,但却没有想到会因此大祸临头。 面对裹挟着大量民众的波兰复国军,巴托斯司令官可不想鸡蛋碰石头,但是他又不想同流合污,毕竟作为真正的上层人士前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比谁都清楚。 可于巴托斯作为克拉科夫的城防军司令,他又不能明着反对复国行动。 于是乎巴托斯司令官突然想到了一个“忠孝两全”的法子,那就是直接将军火库炸了。 这样一来双方就都能说得通了,如果波兰复国军的人问起,他就说是奥地利人干的,如果奥地利人来了,他还能以此邀功。 至于叛乱巴托斯司令官自然是参加不了了,毕竟指挥部就在军火库的上面,受伤那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了。 打定主意巴托斯司令官一面让心腹手下去秘密炸毁军火库,另一面带着几个亲信去厨房。 到了厨房之后巴托斯司令官三言两语就将一旁的厨子、帮工打发走,然后将营锅倒扣疯狂用锅底抹黑自己,出门又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淋在头顶,才寻了个巷子躲进去,静待爆炸之后再回去。 至于那些还留在司令部中的人自然就是牺牲品了,毕竟戏要做得真才有人信。 另一方面波兰复国军的队伍正在不断壮大,这除了一部分自发的,更多的是被敲门拉来的壮丁。 拉人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就是一大群人站在店铺或者是住宅的门口,把门敲开之后问“愿不愿意波兰复国。” “愿意”那就出来进入队伍,“不愿意”那么门口这几十人可不是吃白饭的。 不过即便是愿意,那也必须将自己家里钱粮交出来抵御外敌。就这样一家一家地敲下去,不一会就发展出了近万人的队伍。 当队伍浩浩荡荡进入军火库的时候,几个守卫虽然没有上头的命令,但是也不敢阻拦如此规模的人群只能乖乖交出钥匙。 然而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却拉动了机关,人们只能听到什么东西倒了下去,但很快又被兴奋地叫喊声淹没了。 伴随着一连串的巨响,几乎整个军火库都被夷为平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血肉模糊的尸体。 刚刚还喜气洋洋如同加入庆典一般的人群就哀嚎一片,巴托斯司令官则是穿过废墟向兰德雷·普罗米一世表了忠心。 与此同时市政厅大门前,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几位议员挡在了波兰复国军的面前。 他们不认为所谓的复国行动真的能成功,更不希望这座波兰最后的遗产被人吞并或者是遭到洗劫。 虽说俄国和奥地利的秘密协议他们并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克拉科夫不可能挡住列强的进攻。 “让兰德雷·普罗米出来!我们要和他说话!” 一位议员喊道,但是迎接他的只有嘲讽和怒骂。 “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快滚开!兰德雷·普罗米一世陛下没时间见你们,他正在军火库发放武器,把全城武装起来将俄普奥三国赶出我们的土地。” 此时一声惊雷响起。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准备登场 “疯了!你们和兰德雷·普罗米都疯了!我们的城市与奥地利帝国的相连,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们几个小时之后就会知道。 一天之内奥地利人就能派军队将我们围起来,然后就会和1241年一样,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家园都会毁于一旦!” 几个新近加入波兰复国军的积极分子并没有听一群老头胡诌,只是让人用棍棒驱赶出市政厅,他们准备将这里作为兰德雷·普罗米一世陛下的临时皇宫。 一个年轻人踩着一位前议员说道。 “奥地利人来不了!兰德雷·普罗米一世陛下神机妙算已经派人去炸了所有通往克拉科夫的铁路!” 这时候几位老议员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那是克拉科夫自由市出资修的,铁路可是这座城市的财路啊。 克拉科夫周遭的铁路相继遭到了炸弹袭击,当然军火库被炸的消息也从克拉科夫传开了。 不过这个消息对于兰德雷·普罗米来说并不致命,因为他已经提前用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名义从各地采购了大量物资,而克拉科夫除了是商业之都以外,还是一座大学城。 这里有足够的专家、学者和工匠可以组织起兵工厂,此时兰德雷·普罗米最关心的还是到底能发动多少人来拱卫克拉科夫。 虽然兰德雷·普罗米命人炸毁了铁路,但是信鸽他却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维也纳方面很快就收到了克拉科夫叛乱的消息,这让梅特涅亲王很是兴奋,毕竟可以吞并一个富裕的传统名城和代管一些巴尔干的穷山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而且在梅特涅亲王眼中,弗兰茨的一些举动极有可能会触怒俄国人和英国人。 神圣同盟和维也纳体系是梅特涅的得意之作,他可能在一些事情上有点跟不上时代,但是在奥地利的根本利益俄奥同盟这点上却分得很清楚。 没有俄国的善意,那么奥地利的每一步行动都会变得举步维艰。 回到眼前,加利西亚的叛乱,梅特涅准备立刻让施塔迪翁伯爵镇压,然后再派一批军队去接管克拉科夫。 “拉图尔伯爵,您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还不等战争大臣开口,弗兰茨先跳了出来。 “首相大人,我想去。” 弗兰茨要去皇室自然是默许了,弗兰茨·卡尔大公很好解决,路易大公爵虽然和前者有些小矛盾,但是却异常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也不会找麻烦。 弗兰茨要去则是难坏了拉图尔和梅特涅亲王,因为这样做无疑是加大了不确定性。 科罗拉夫伯爵倒是觉得弗兰茨做得没错,毕竟整个奥地利帝国都在期盼着一位明君的诞生。 而且之前那么多年已经造了那么久的“势”,现在也该让正主表演表演了。 “弗兰茨大公,此行十分凶险,我建议发兵二十万。” 这个数字虽然夸张,但是拉图尔伯爵和梅特涅亲王却十分认可,毕竟弗兰茨如果去这场平乱之战就是表演赛了。 就像是当年十万大军攻打已经放弃抵抗的塞尔维亚一样,只能胜不能败,而且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发兵二十万是什么概念呢?两次与法国摩擦,奥地利帝国发兵也不过二十万,再加上加利西亚原本就有的十万驻军,总兵力将达到恐怖的三十万。 这绝对是拿破仑战争之后奥地利帝国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甚至可能会引起隔壁普鲁士的恐慌,毕竟后者的常备军数量才将将二十万。 弗兰茨则是有点无语,他想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快速平叛,而等奥地利聚集起这二十万大军再运到加利西亚至少要几个星期的时间。 而且如此地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不说,周围的国家要么蠢蠢欲动,要么成了惊弓之鸟,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 “我觉得有三千人,再加上施塔迪翁伯爵的配合,应该就能迅速镇压这场起义。” 毕竟历史上奥地利帝国还没来得及派兵镇压,加利西亚的起义就被民众自行镇压了。 面对凶残的农奴,起义者们甚至要主动去寻求奥地利军队的保护。 “三千人?” 几位老狐狸怎么还能不知道,那三千人指的是什么,弗兰茨的龙骑士团已经提前来到了维也纳。 只不过三千人实在太少了,在他们眼中那可是满地的叛军啊。如果弗兰茨不去需要派两万人,如果弗兰茨去那至少得派二十万人. “弗兰茨大公,您只在书本上见过战争,真正的战争是很肮脏下流的。为了取胜敌人会不遗余力地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而士兵们的士气通常也和人数呈正相关。 您若是只带几千人去,看到对方几万,乃至几十万的叛军,说不定有些懦夫就把您先绑了也说不定。” 拉图尔伯爵的话非常难听,但是他说的是实话。 只不过弗兰茨又不是去硬刚什么所谓的叛军,他不过是想去一劳永逸地解决一些问题,顺便多拿一些战利品而已。 老实说就波兰复国军这帮杂碎,弗兰茨还真没将其视为对手。 但老人的话还是不能不听,最后双方一通协商之后决定由阿尔布雷希特担任弗兰茨的副官先率领六万人进入加利西亚博赫尼亚要塞等待援军到来。 之后海瑙将军将带领十万后续部队与弗兰茨的部队合流,然后一同向克拉科夫进发。 施塔迪翁伯爵接到的命令则是扩大防御范围,但是不要主动进攻。 这种奇奇怪怪的命令让施塔迪翁伯爵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俄国人和普鲁士人在背后搞鬼,所以维也纳方面才需要他按兵不动。 虽说整个原属波兰的地区都在动荡,但是真正的起义却并不多。尤其是华沙和波兹南的起义压根就没成功,波兰复国军的人还在开会就被抓了。 其实克拉科夫的情况,施塔迪翁伯爵也知道,他也有能力派人在其未成势前将其掐灭,但是无奈上面的命令让他不许轻举妄动。 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命令已经让施塔迪翁伯爵憋了一肚子火气,好不容易等到了叛乱发生,他都已经点齐人马准备一劳永逸地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 结果维也纳的命令又来了,他真怀念那个没有电报的时代。 施塔迪翁伯爵所不知道的是,加利西亚表面的平静之下,一场场血腥的屠杀正在不断上演。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起义界的“泥石流”(上) 克拉科夫城内。 虽然军火库被炸了,但是兰德雷·普罗米并不慌,因为他有后手,不过也不能让“士兵们”两手空空不是。 正好那个克拉科夫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开口了,别看这孩子平时一副领袖做派,但是真遇到问题立刻就会原形毕露。 兰德雷·普罗米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他记得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布热津纳。 “布热津纳会长,哦,不,布热津纳司令官。我兰德雷·普罗米一世正式任命你为克拉科夫的城防军司令官,好好干!我看好你!” “陛下!我一定不负您的重望!”新上任的布热津纳司令官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只不过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可是现在军火库被炸了.我该怎么办?” “司令官阁下,城里不只有军火库才有武器。”然后兰德雷·普罗米意味心长地拍了拍布热津纳司令官的肩膀。 一旁的波兰老将和他的手下们都十分不解,兰德雷·普罗米先是违反约定没有建立共和国,而是成了什么狗屁兰德雷·普罗米一世。 要知道波兰的王位那可是萨克森家族的东西,现在就算真的打赢了俄、普、奥三国还要和萨克森打波兰王位继承战争. 更重要的是贝姆将军似乎还没有正式的军职. 不过不得不说波兰复国者中也不都是那么不堪,比如眼前的贝姆将军,虽然此时波兰复国军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克拉科夫,但是真正的挑战还没到来。 加利西亚还有十万奥地利军队,虽说已经派人炸毁了铁轨,但是对方即使是步行前来最多三个星期就会兵临城下。 这还是在俄普不出兵的前提下,如果俄普出兵,那么俄国人将会在两个月内调集十五万大军,同时普鲁士也会出动不少于五万部队。 也就是说不能在战争初期打败奥地利帝国,那么两个月后克拉科夫将会被神圣同盟的三十万大军围困。 到时候华沙之围将会重现,贝姆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他不想重蹈覆辙让大家都白白死去 “普罗米先生,我觉得当务之急是” 兰德雷·普罗米斜了一眼贝姆,他并未从这位老将眼中看到畏惧和惶恐,看来后者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贝姆将军,您没听到布热津纳司令官的话吗?我们现在缺少武器,我现在任命您为克拉科夫城防军副司令,全力帮助布热津纳司令官收集武器。 我还要和大臣们商谈这个国家的未来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兰德雷·普罗米便带着人回了皇宫(原克拉科夫市政厅),布热津纳连忙恭敬地行礼。 “陛下,我送您。” “不必,好好干,未来是你们的。”兰德雷·普罗米掏出了自己的配枪递给年轻人。 “这是我的配枪,如果谁反对你就一枪崩了他。” 兰德雷·普罗米看了一眼贝姆,然后再次拍了拍布热津纳的肩膀,后者的眼中已经隐有雾气。 虽然兰德雷·普罗米羞辱了贝姆将军,但他知道此时不是争吵的时候必须立刻坚壁清野不给奥地利人留下任何物资,尽可能地多破坏桥梁道路. “孩子,现在我们必须要派人手到城外去” “是布热津纳司令官。”年轻人更正道。 此时已经荣升克拉科夫城防军司令的布热津纳对这位曾经的波兰英雄已经没有任何敬畏了,反而开始觉得对方正在冒犯自己的权威。 “你这该死的小鬼!现在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装腔作势,一个空壳司令有什么好骄傲的!” 一些跟着贝姆将军来的波兰军人十分愤怒,为首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见布热津纳掏出配枪,好在一旁的贝姆将军及时阻止子弹贴着那人的头皮飞了出去。 “你这胆小鬼!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难怪你们在华沙输了,无组织!无纪律的逃兵!” 布热津纳愤怒地大吼,这些话深深刺痛了这些老兵的心,当年他们可是怀着一腔热血和俄国人打到了弹尽粮绝,人亡城破才不得不离开的。 只有军人撤走才能不给俄国人留下屠城的口实,现在他们又冒着生命危险回来了,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自己人的子弹。 一群老兵出奇地愤怒,但是布热津纳手下的学生兵直接冲过来将枪口对准了老兵们。 眼见一场内斗在所难免,贝姆站在中间说道。 “布热津纳司令官请您原谅他,我现在就让他走,您看这样行不?” “走?往哪走?是逃吧!把他们都关起来!谁敢反抗就地正法!” 布热津纳一面怒吼一面用枪扶了扶刚刚歪掉的帽子,他手下的学生兵手都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曾经的波兰老兵们也不甘示弱都抬起了枪,这时贝姆喊道“都把枪放下!” 他们是有血性的男人,但也是波兰的军人,而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老兵们纷纷放下了枪,学生兵们立刻就缴了他们的武器。 “布热津纳司令官,看在波兰祖国的份上,我要见兰德雷·普罗米。我的手下是专业的炮兵,没有他们你们根本不可能守住克拉科夫。” 贝姆恳求道,但是布热津纳不为所动,反而是向自己的手下们喊道。 “你们都听不见吗?把他们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他们出来!” 学生兵和城防军,以及投降的警察队伍立刻上前将老兵们抹肩头拢二背,捆了结实。 “kurwa!”波兰脏话。 “把他们的嘴堵上!” 一阵混乱过后,布热津纳终于要开始自己的收枪大计了。 “我们去哪搞枪啊?”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点怯懦的克拉科夫大学生说道。 “哪里有枪,我们就去哪里搞。” 布热津纳回答。 “哪里?” “笨蛋!”波兰脏话。 布热津纳无奈地说道:“你们这群没见识的笨蛋,武器当然是去武器店搞了。” 这时有个人一头雾水地问道:“可我们没有钱啊” “白痴!”波兰脏话。 布热津纳照那人屁股狠狠踢了一脚,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枪说道。 “我们有这个,还用什么钱!” “抢?”那人口中又蹦出了一个字,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捂住嘴,但还是让布热津纳听到了。 “告诉你们!现在波兰复国了!我们这是征收,不是抢!”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起义界的“泥石流”(下) 布热津纳很快带着一群人来到了一家武器店的门口,现在城里这么乱本来是武器店生意最好的时候。 然而老远就看到一大群人走过来,吓得顾客们都做了鸟兽,老板也想赶紧把门关起来躲避这些煞星,但没想到为首那个年轻人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了他。 “先生您是波兰人吗?” 武器店老板吓得猛地摇头,然后一个劲地疯狂点头。 布热津纳有些无奈,但是他露出了狡诈的笑容问道。 “您爱国吗?” “我爱国,我是波兰人,我爱波兰!”老板忙不迭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布热津纳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这位爱国者,现在我们伟大祖国波兰的领土正在遭受到俄、普、奥三个邪恶国家的践踏,您是不是该为祖国母亲做点什么?” “我”武器店老板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和其身后的一群小伙子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愿意” “很好!这位爱国者感谢您的支持!你果然识大体,顾大局的,我代表波兰感谢你。 兄弟将武器拉出去武装更多的人,为了波兰!” “为了波兰!” 一群新克拉科夫城防军的士兵就冲进了武器店,原本用玻璃箱锁着的武器被砸开,更多的人进入武器店的内部和地下室里寻找。 不一会就将这家武器店掏了个精光,就连那些老式的火绳枪和砍刀都被拖了出来。 武器店老板看着自己的心血愣愣出神,这可是他的棺材本啊,现在全没了,但命总算是保住了。 这时布热津纳拍了拍老板的肩膀,递过来了一把斧枪。 “您还愣着干什么?跟我们一起来啊!” 然后武器店老板也不得不加入了这场洗劫大军之中,除了武器店、面包店、裁缝店也都没能幸免于难。 偶有几个要钱不要命的,那些先被洗劫后又被裹挟进城防军的店主们先不干了。 “他们不爱波兰!他们是外国人的走狗!干死他们!” 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里面的人要么接受现实加入波兰复国军,要么外面的人就点火逼里面的人就范。 有时候有一方气血上涌就难免发生一场战斗,胜利者自然会拿走一切,践踏一切。 不时就有女人的哭嚎传来,不过这与时不时就响起的枪声和建筑燃烧的噼啪声相比也不算什么。 很快克拉科夫新的城防军就像恶魔人中恶堕的人类一样将各种人体的残肢断臂高高举起,游行欢呼。 当人类自觉占据了大义的时候,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消灭敌对的“恶”。 他们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将克拉科夫这座千年的古城化为了人间炼狱。 这倒不是布热津纳的本意,但是随着城防军的扩大,大量的地痞、无赖、黑帮也加入到了其中。 除此之外这些年为了克拉科夫发展,那些承受了太多苦难的穷人他们同样需要宣泄。 更不要说一些大人物为了铲除异己,而制造的冤假错案和栽赃陷害了。 最可怕的还是释放了监狱里的犯人,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无所不用其极。 波兰复国军的编制本就松散,再加上临时几十倍地扩编,所谓的纪律根本约束不了任何人。 布热津纳看着城中的混乱原本还有些忐忑,但兰德雷·普罗米却狠狠地表扬了他一番。 毕竟军队数目和物资的增加是实打实的,很快城内就被波兰复国军所“征服了”,于是乎他们决定开始向城外进军。 兰德雷·普罗米此时并没有心情关心城内的情况,他还在忙着加冕的事情。 波兰是个宗教情结深重的国家,一位国王如果得不到教会的认可自然也就没法成为真正的王。 本来兰德雷·普罗米已经和老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谈好了价格,但是谁知道后者居然突然暴毙,而新任教皇庇护九世又是油盐不进的家伙。 不但拒绝承认自己的波兰国王之位,甚至还要求所有波兰人补交这些年来欠下的什一税。 那可是几十亿英镑,有那么多钱,他都能直接买下整个美国了。 但必须要有一个影响力够大的主教支持自己才行,于是乎老神甫彼得·什切根尼就成了首选。 只是老神甫还在农村煽动叛乱,但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照理说彼得·什切根尼应该到了克拉科夫才对。 布热津纳在得到兰德雷·普罗米的认可之后,愈发地意气风发,他带着人浩浩荡荡向克拉科夫的乡村地区进发。 秋风吹拂,麦浪起起伏伏,到处都是粮食和大自然的气息,让众人身上沾染的血腥气都少了不少。 布热津纳手下的学生兵里有很多都是城外的大地主,不过对于乡村他们并不熟悉,毕竟当时如果说自己是乡下人是很丢人的。 布热津纳则是感到有些气闷,因为波兰复国军和波兰农民联盟早就约定好了,前者负责在城市收集物资,后者负责在乡村收集物资,并配合前者将物资运回城中。 但眼前的情况是,麦子还在地里好好地长着。布热津纳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帮神棍可真没用!也不知道彼得·什切根尼那个老混蛋是怎么把兰德雷·普罗米一世陛下迷惑了,非要我们留意他。” “根据波兰王国的传统,我们确实需要一位主教为我们的国王戴上皇冠。”布热津纳的同学说道。 “哼!”布热津纳鼻中喷出两道白气,恨恨地说道。 “陛下就该像拿破仑一样,自己为自己加冕!” “哈哈!对!等这仗打赢了,会长最起码也是亲王!” “别叫我会长,叫我司令大人!” “哈哈!好的司令大人。” 一群人有说有笑地发现了一间奥地利帝国建设的磨坊,上面依旧悬挂着哈布斯堡家族的家徽。 这是后者为了拉拢加利西亚底层民众所造的,这个前文书讲过就不作赘述了。 不过此时在布热津纳和他的手下们看来则是极为碍眼。 “来人,把附近的村民都叫来。” “是!” “这家磨坊的主人在哪?” “我知道!” 克拉科夫城内发生的事情经过这些天的发酵,城外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提前知晓了,所以布热津纳一路上又收复了不少无赖和村霸,这些家伙自然对乡村的事情知之甚详。 (下一章就是一部分人没听过,另一部分人耳熟能详的故事。) 第一百六十章 请老爷赴死 克拉科夫与加利西亚交界。 布热津纳带着自己的队伍就坐在老磨坊的门前,他看着远处泛红的天空,那是克拉科夫城中的火焰。 这些火焰会烧遍波兰,烧遍欧洲,烧过大西洋,烧过西伯利亚的荒原,让全世界都统一在兰德雷·普罗米一世大帝的旗帜之下。 而他,布热津纳会作为陛下的先锋翻过喜马拉雅山,饮马亚马逊河 这时有手下人在布热津纳司令官身边耳语了几句,司令官看向磨坊紧闭的大门。 “哐当”一声,磨坊的木门被踢开了,里面一个老头牵着驴子依然在小磨盘前走着,不时拿起一旁的谷物倒入大磨盘中,水车在流水的作用下缓缓摇动着磨盘。 “喂!老头!你居然躲在这里偷听我们的谈话!你是不是奥地利人的奸细!” 一个手中拿着火枪的赤膊男子瓮声瓮气地问道,周围人立刻响应起来作势就要把眼前这个老头和那头驴子生吞活剥了。 布热津纳一抬手制止了手下人的狂吠,他整了整衣襟用十分温和的语气问道。 “老人家,您在干什么?” 也许是水流的声音太大了,老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布热津纳在学校是学生会会长,到了波兰复国军也是精英,现在更是荣升克拉科夫城防军司令,未来更可能会是王国元帅。 他的耐心并不多,为了不折了面子他提高了调门又问了一遍。 “老人家,您在干什么?” 这一次老人有了反应,但是回答依旧是不冷不热。 “磨麦子。” 这让布热津纳觉得很是郁闷,自己心血来潮的善意居然全给了这个又老又聋的农奴身上。 不过他必须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展现出足够智慧和能力,这样才能树立威望。 “您知道吗?克拉科夫已经光复了!” 老人看了年轻人一眼,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坐在一旁的谷物堆上哀怨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掏出一只不知道用了几十年的烟斗,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老人的反应让布热津纳更加疑惑,但是也很快就想通了,走狗都是这样,可他不会一枪崩了对方,他让对方从灵魂到肉体全都死亡。 “您知不知道这磨坊是奥地利人开的?” “知道。” 老人的话不带任何语气,让布热津纳有些恼怒,随着附近的居民们被赶到磨坊附近,他觉得时候到了。 “那您知不知道奥地利人为什么要在我们的土地上开磨坊?” 还不等老人回答,布热津纳便自顾自地高声喊道。 “是为了掠夺我们的财富!悄悄在我们的食物里下毒!迷惑我们可怜的同胞!” 布热津纳的话立刻就引起了一片欢呼和咒骂。 “就因为奥地利人的邪恶勾当,害得我们不得不亲手埋葬那些受蛊惑的同胞,我真是痛心疾首啊。” “司令官阁下您太仁慈了!” “您不必悲伤!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您还有我们!” “我们永远支持司令官阁下!” “布热津纳司令官万岁!” 老人并没有被周围热烈的气氛所影响,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只知道过去磨麦子需要银币,现在只需要铜币就够了。所谓的毒和魔法更是无稽之谈,因为这家磨坊是我和它在负责” 老人指了指自家的驴子,虽然布热津纳能听到,但是远一点的人群肯定听不见。 可这些话就足够了,布热津纳再次举起手,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可怜的老人家已经被奥地利人蛊惑了,他听不到波兰祖国的呼唤,现在我判处他死刑!” “死刑!” “死刑!” 一部分人欢呼着脸上充满期待的神情就好像是等着大戏开幕的观众一般,一部分人则是面如死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很快绞刑架就被搭好了。 这时候布热津纳又开始那套演讲,虽然比起兰德雷·普罗米可能差了一点,但是大多数内容依然是换汤不换药。 (前文写过,自己看。) “.波兰的胜利就是全人类的胜利,更是文明的胜利,在兰德雷·普罗米一世的带领下只要我们赶走了奥地利人、普鲁士人、俄国人。 那我们就能重建波兰王国,让你们都重新过上曾经的好日子!.” 一旁的老头则是用更大的声音盖过了布热津纳。 “不,尊敬的先生,事情不会是那样的。伱们只是想要赶走这片土地上最仁慈的统治者,然后让这个国家走向毁灭。 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在波兰联邦还存在的时候,领主们可以肆意殴打农奴,而农奴们求告无门…… 如果你们把皇帝赶出这片土地,那么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会想要尝尝称孤道寡的滋味,你们也会像过去波兰联邦存在时那样随意殴打这里的农奴们。” “绞死他!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绞死这个恶魔!卖国贼!你们这群该死的哈姆!” 【哈姆是波兰贵族对平民的蔑称。】 布热津纳气急败坏地喊道,那两个行刑人居然无动于衷,实际上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他特意让那老头的家人来行刑,这样处刑的效果才最好。 不过他也不怕对方反抗,毕竟那俩年轻人的家人都在自己的手上。 通常来说老朽都会认命,而年轻人在杀死了自己的家人之后便会被罪恶感吞噬,变成他最忠实的信徒。 老头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农奴们的共鸣,躁动的人群在冲击着布热津纳的城防军。 收获的季节里手持着各种农具的农奴们,直接对布热津纳的队伍发动了袭击。 由于距离太近,那些所谓的火器优势并不明显,而且附近村子的农奴多为兄弟亲族,看到血亲倒下,想到更多的是复仇,而不是逃跑。 他知道必须要干掉眼前的罪魁祸首才能平息骚乱,否则这场为了扩编军队而进行的表演就会变成一场灾难。 布热津纳掏出自己的手枪,但是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被一根如标枪掷来的干草叉贯穿了手臂。 “打死这群波兰贵族的狗腿子!” “费迪南皇帝万岁!” (斐迪南一世是此时奥地利帝国皇帝。) 周围的农奴们高喊着,然后像不要命一般冲了过来。 布热津纳手下那些所谓的士兵,不过是一群没见过血的克拉科夫大学生和流氓、地痞而已。 那些被裹挟的人此时已经开始反水屠杀这些曾经毁掉他们的恶魔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 观光团 一个小时后。 布热津纳年轻的帅脸此时显得狰狞而扭曲,一根烟杆直接插进了他的眼窝,红的、白的液体正在从伤口渗出。 布热津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疑惑、不甘和恐惧。他的手枪和靴子早就不知道成了谁的战利品,之后还会有人扒走他身上的衣服和裤子。 毕竟这种高档货,农奴们可能一辈子都没碰过。 农奴们正在到处搜寻着波兰复国军的残兵败将,哪怕是尸体也要补上几刀。 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王者之师,此时已经成了惊恐的野兽,只知道到处乱窜,但是却没有人会怜悯他们。 因为波兰的贵族们在这片土地上做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其中有一种猜屁股的游戏,就是将一群农妇聚集在一起。 让她们转过身去,再用一排木板挡住上半身,然后让她们的丈夫猜哪个是自己媳妇。 如果猜错了,那么男人将会被鞭打,而女人将会成为当天的乐子。 其他诸如让农奴去掏鸟窝,然后一群贵族会拿枪对其射击,如果农奴能在被打死前掏到鸟窝就能活下来,如果不能那就得死。 将吉普赛人和野猪关在一起,如果后者能说服前者不吃他,那么就证明他是个魔鬼的信徒,会被烧死.如果不能将会直接成为野猪的食粮。 把农奴投入到森林中,然后享受打猎的乐趣. 总之这些农奴在屠杀这些贵族的时候完全没有负罪感,驽钝的农具入肉感十分强烈,他们就在满怀恨意地撕扯着敌人的肉体。 而布热津纳也并不是唯一一支覆灭的队伍,血腥的屠杀在整个加利西亚不断上演。 在农奴们的滔天恨意之下,屠杀很快就扩大化了,他们开始将屠刀对准那些和波兰复国军有来往的贵族老爷们。 农奴们冲进贵族的庄园,开始屠杀、抢夺、尽力地焚毁一些,希望可以改变自己的农奴身份。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贵族们早就将农奴的身份造册登记,哪怕是他们将加利西亚化成火海,在维也纳也有最终备份。 不过此时这个最终备份已经在弗兰茨的手里了,坐在火车中的他有点郁闷,因为派出工程部队检修了一路也没发现被破坏的地方。 但是为了防止对方用诱敌深入的方式搞炸弹袭击,火车依然是走走停停。出于安全考虑每隔一段路就派出大量骑兵进行地毯式搜索,但始终一无所获。 士兵们也是无聊得要死,他们是来平叛的,但是一路上到处都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而且好多庄园上都插着奥地利的国旗。 这让士兵们觉得这里肯定特别忠诚,他们敢打赌哪怕是维也纳也没有这么多面国旗,而且很多旗帜还是新赶制的。 火车内阿尔布雷希特正在闭目养神,弗兰茨不禁有些好奇,因为前者可是卡尔大公的儿子,一脉相承的强迫症可不是开玩笑的。 每一次战前阿尔布雷希特都会反复推演一切可能,尽可能做到完美无缺,弗里德里希也是这样,卡尔大公在瑞士这几年更是弄出了几百份作战方案。 其实弗兰茨也曾经跟随卡尔大公学习过一段时间,并且得到了“会是一个称职的上校”的评价。 这主要是弗兰茨的战略有点超前,而且以当时的通讯手段,那种微操最多可以套用到团级,规模再大就找不到人了。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您怎么没有搞军棋推演啊?” 阿尔布雷希特没好气地白了弗兰茨一眼,然后无奈地坐起身来。 “我们有三十万人,而克拉科夫整座城市有没有二十万人还是个未知数。 推演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来怎么才能输?” “万一对方对我们实行斩首行动呢?” 对于弗兰茨的说法,阿尔布雷特是有些不屑一顾的。 “弗兰茨,不是我说你。你太迷信你所谓的特种作战了,先不说他们能不能闯进来这十几万大军组成的军阵,就算是闯进来,他们能不能找到我们还是个问题。 比起担心这种事情,不如考虑一下普鲁士的反应更加现实一些。他们可是已经在新三省地区搞起了动员。” 新三省指西普鲁士、南普鲁士、新普鲁士三块瓜分自波兰的领土。 其实普鲁士的反应很正常,毕竟三十万大军对于常备军只有二十万的普鲁士来说很有压力,而且聚集的地点还是他们力量薄弱的新三省地区。 威廉四世在第一时间就派使者前往了维也纳,询问出兵事宜,不过奥地利方面的回答仅是简单的“平叛”。 一个总人口仅有二十万的地区,要派三十万人去平叛,这骗鬼啊! 威廉四世气得要砸桌子,陆军大臣赫尔曼·冯·波因更是表示应该趁机进攻维也纳像腓特烈大帝一样先发制人。 可先不说神圣同盟的限制,光是想要进攻维也纳就很麻烦。奥地利和普鲁士的轨距不同,想要坐火车偷袭得先拿下萨克森。 而萨克森对普鲁士的警惕心就没停过,仅有的两万部队就驻扎在普萨边境上。 想要通过火车奇袭也不现实,因为萨克森人的火车站就像是一个监狱一样四面都是堡垒就是在防着普鲁士来这手。 同时波西米亚和维也纳都是人口稠密的地区,再加上铁路线的作用,只要有足够的武器奥地利人很快就能再动员出几十万的军队。 至于秘密武器,现在技术还不成熟,无法列装每一支军队,训练不足更是无法保证其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而且主动袭击盟友,这算什么事儿啊?怕不是立刻就会被其他列强和德意志内的诸侯们围攻。 就算是想搞奇袭,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准备也不可能不走漏一点风声。到时候奥地利人怕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削弱普鲁士这个德意志邦联的二哥。 总之这场仗是没法打,但威廉四世也不觉得奥地利人是真要打仗,可也不能束手待毙,那就只能是战略防御了。 弗兰茨只是觉得好笑,感觉普鲁士人比波兰人还要紧张,因为他从最近得到的情报中了解到, 那位什么兰德雷·普罗米居然要当国王,还要搞个什么加冕仪式,也不知道自己来不来得及去参观一下。 (本章完) 休整一天,看看前面的剧情。 接下来会把爱尔兰大饥荒和瑞士内战的剧情补完。 中间可能会写一点太平天国的事情,个人觉得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不会写太多,只是个支线。 还可能会写一下普鲁士版的三级会议(普鲁士联合省议会),其实这些都是和风暴之年有关的。 有些东西不写,有些风暴之年发生事情可能根本就无法理解或者直接理解成完全与事实相反的道路上。 我觉得还是将大多数事件交代清楚比较好,另外之后可能不会再按时间线写了,因为总是能听到骂声一片,不过不按时间线写对我个人来说是件好事,因为可以省去大量精力去顾及细枝末节的东西。 这是我個人的第1.5部小说,我希望它能有好的成绩,但另一方面我不希望给这本书留下太多遗憾,所以也不会太多的去赶字数和赶剧情。 差不多就是这样,咕咕咕咕!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休整一天,看看前面的剧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些小问题 “如果波兰人在你们经过之后炸毁你们的铁路,切断你们的补给,然后在后面搞游击怎么办?” 这时想起了一个不太适合时宜的童声,拉克希米·葩依显然有自己的看法。 皇宫里是有军事课程的,作为印度历史上有名的起义领袖,弗兰茨觉得让她学学这些没问题。 不过拉克希米·葩依之所以能提出这个问题,还是因为弗兰茨向其科普了铁路的强大。 同时亲身经历也让拉克希米·葩依切实感受到了工业时代脉搏的强劲,虽然没有趴伏在地的不堪,但是也让其深刻明白了眼前的钢铁怪物是印度次大陆上任何一辆马车或者牛车都无法相比的。 弗兰茨的妹妹小玛利亚也是想来凑热闹的,但是战争可很难和美好联系到一起。弗兰茨还是希望家人能离战争远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带妹妹来。 至于拉克希米·葩依以后要面对的未来远比战争更残酷,能让其早点认清现实也好。 拉克希米·葩依此时提出的想法,让弗兰茨想到了后世常见的破袭战和游击战。 不过他也想听听阿尔布雷希特这个当世名将,对于此时这种战术的应对方式。 虽然按照当时的礼节上讲,男士们的聊天女士不应该插嘴。不过一来拉克希米·葩依并不是奥地利人,二来她也只是个小孩子。 所以十分注重礼节的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是很介意,对于这个问题也觉得有趣,毕竟平时学院派的指挥官很少会研究这种东西。 “很不错的想法,但是在战场上,任何鬼蜮伎俩在拥有绝对力量的强者面前都只是徒劳地挣扎而已。 再说铁路出现问题,那么护路队和宪兵队又是做什么的?而且你的目标不过是铁路和补给队而已,只要加强一些防护力量就可以了。 等到完成主要战略目标之后,可以用大军进行拉网式搜索。加利西亚虽然落后,但是以平原为主的地形并不利于躲藏。 虽有山地、河流、树林,但整体来讲过于分散,并不利于隐藏。 只要不是像法国人在西班牙那样,在烂泥地里打滚儿就没太大问题。” 阿尔布雷希特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你能在烂泥地里修一条铁路,那也不是全无办法,毕竟时代似乎已经变了,过去的常识和军队力量的极限都在变化。 说不定以后还会出现一种完全可以无视地形进行追击的武器” 阿尔布雷希自然是有所指,不过弗兰茨很清楚这个计划依然在试验阶段,虽然原型机已经造好,但是性能方面还远远达不到军方的要求。 相应的单兵装备和配套武器还在开发之中,这些东西的稳定性和实战性能还有待商榷。 阿尔布雷希特将一份巨型地图展开,上面有对加利西亚地区山川河流的详细标注。 拉克希米·葩依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那按您的说法,是不是只要将铁路修到战场那么就能战无不胜?” 阿尔布雷希特:“不,小姐。前提是在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铁路会巩固并放大这种优势。 据我所知这世上还不存在战无不胜的方法或者是人,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尽量让胜利女神垂青,将胜利的天秤向我们倾斜而已。” 阿尔布雷希特说的总体来说没什么问题,不过依然还带着些许正规军的傲慢。 弗兰茨示意自己想要来进行一下补充,阿尔布雷希特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位侄子的水平还是比较认可的。 “游击战的基础是天时、地利、人和,所谓天时便是敌人需要多面作战,难以集中兵力;地利便是所谓的山川河流、沼泽湖泊、荒漠草原;人和是指国内民众的支持,以及外部的帮助。 而所谓游击队通常来说人数不足、缺乏武器、没有军官,这样说可能有点陌生,编组灵活,装备轻便,便于机动。 对于游击队生存最重要的是情报和补给,而提供这两项最关键因素的是当地民众。” 拉克希米·葩依急不可耐地嚷道:“你要说什么,怎么这么罗里吧嗦的!” 阿尔布雷希特皱了皱眉,一旁的波尔多上校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小鬼直接丢下火车,周围士兵和侍者们的行动都是一滞,他们很难想象有人敢和弗兰茨这样说话。 整个车厢内的气氛都随之一肃,就好像是王公要杀人一般。 (王公指加达尔·拉奥,章西当地最高统治者。) 拉克希米·葩依平时都是和弗兰茨的妹妹在一起,两个小女孩在一起旁人只当是童言无忌,除了索菲夫人并没有人会责怪她,无拘无束自然就释放天性了。 实际上拉克希米·葩依的估计完全错误,弗兰茨的妹妹玛利亚只是在家人面前疯,在正式场合上是一个合格的公主。 最终还是弗兰茨打破了沉默,他不得不像个长辈一样摸了摸拉克希米·葩依的头,后者也不得不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对于贵族来说耐心也是一种美德。我要说的是这是在奥地利帝国国内,加利西亚行省,游击战的生存土壤并不存在。 或者说游击战的收益为负,为了维持这种作战模式对方必须要投入更多、更精锐的部队,同时还需要更多的补给和情报人员。 这对于处于劣势的一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游击战并不在于消灭了多少敌人,也不在于取得了多少胜利,而是让对方的收益和成本倒挂。 进行收益为负的游击作战,如此本末倒置的事情是没有人会愿意做的,除非能打击敌军重点目标,攻敌必救。” 见到弗兰茨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其他人自然不敢替其做决定纷纷恢复如常。 这一次拉克希米·葩依学乖了,她想要说话之前先举起了自己的手。虽说有些矫枉过正,但是总比无法无天强。 弗兰茨憋着笑点了点头,示意她说话,不过周围人可不觉得好笑,只是觉得对这个异邦人似乎有些太仁慈了。 尤其是波尔多和他的皇家卫队成员,他们觉得就该像对待那个印度大商人一样,管他是不是一方诸侯,又是不是手眼通天,只要有错就该罚。 那位大商人指维拉怀斯·阿达尼,是与弗兰茨一直进行合作的合作人,算得上是一代枭雄,不过在弗兰茨眼中不过是一件用着不太趁手而又暂时找不到替代品的工具而已。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主持公道” 弗兰茨倒不是讨厌聪明人,只不过这位商界奇才实在太聪明了,哪怕是弗兰茨要帮他复国,后者也想将前者的价值最大化。 维拉怀斯·阿达尼在弗兰茨和英国人中间反复横跳,以期能获得最大利润,并且成为最后的赢家。 一个国王,或者说一个印度名义上的皇帝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英国人不会让印度统一,弗兰茨同样不会让印度统一,一个统一的印度体量实在太大,根本不是一家列强能控制得了的。 回到眼前,拉克希米·葩依:“游击战既然打不赢战争,那又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吗?” 弗兰茨喝了一口茶说道:“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游击战至少还能为胜利保留一丝希望。” 拉克希米·葩依又问了一句。 “这次能见到游击战吗?” 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但他们倒是希望能见到,前者是想多搞一些土地。 后者则是想见一见弗兰茨口中游击战的可怕,以及测试一下自己是否能应对得了。 不过后者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主要是兵力太充足了,有足够的容错率。 就在这时候有一支侦查骑兵赶了回来,说是遇到了情况。 然后便带来了一个失魂落魄的胖子,这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皮肤白净,留着两撇精致的小胡子,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头上还有烧焦的痕迹,口中还用波兰语念念有词。 具体是什么弗兰茨也听不太懂,语速太快似乎是一种地方方言。侦查队长看到胖子这个样子,便抬手给了他两个耳光。 然后厉声呵斥道:“说!你遇到什么?” 在挨了两记耳光之后,胖子才如梦方醒,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 “大人!农奴!农奴造反了!他们见人就杀!我的庄园!我的仆人!我的家人.” 胖子声泪俱下,车厢内的人们反应各异,有人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有人则是显得忧心忡忡,因为克拉科夫起义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他们的预估;弗兰茨则是毫不在意,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您问我吗?大人?”胖子有些疑惑,但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而眼前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惹不起那种。 “是。”弗兰茨点了点头。 “伊加·斯科鲁夫斯基。” 弗兰茨给了一旁的米娅·阿蒂业斯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开始查阅起手头上的资料来。 “斯科鲁夫斯基先生,除了您以外还有其他幸存者吗?我们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真的吗?大人!”伊加·斯科鲁夫斯基刚想过去抓弗兰茨的手,就被波尔多上校推开了。 “大人问你话呢!”伊加·斯科鲁夫斯基这时候有点懵了,他看到那个年轻人是中校军衔,而称其为“大人”的却是一个上校,顿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年轻将军可不少,应该是某个大家族的子弟,在军中找些人帮衬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伊加·斯科鲁夫斯基并没有多想,然后说道:“还有,他们都躲在斯科丘夫的山洞里。” 弗兰茨:“好!你带我们去找他们,然后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伊加·斯科鲁夫斯基:“那你们可得多带些人” “要多少?”阿尔布雷希特起身说道,高大的身材(185cm,90公斤)加上强烈的气场,毕竟是常年带兵的高级军官。 尤其是那中将军衔和胸前一排排勋章,几乎要把伊加·斯科鲁夫斯基这个波兰小贵族吓得摔倒在地。 也没法子,毕竟以后者的层次想见到一位上校都费劲。 有了阿尔布雷希特这位大人物作保,伊加·斯科鲁夫斯基便放下心来带着弗兰茨回到了这些人的临时驻地。 一群穿着十分狼狈的人,其中还有人穿着睡衣,躲在一个废弃的水沟之中。此时米娅·阿蒂业斯也早就查到了伊加·斯科鲁夫斯基的资料,果然和弗兰茨想的一模一样,不过还是最后确认一遍。 临时营地的人们看到弗兰茨一行人都很激动,纷纷嚷道。 “有救了!” “那群刁民死定了!” “奥地利万岁!” “报上你们的名字。” 波尔多上校的话很冷,所以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适,立刻有人警觉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 弗兰茨刚要开口,米娅·阿蒂业斯抢先一步,然后拎起裙角道了声“抱歉,但是这种事情由我做更合适一些。” 后者的能力前者信得过,只不过波尔多这个家伙没事儿的时候总是会搞出一些麻烦来。 “诸位,我们只有知道你们名字,才能进行财产的清点工作。虽然各位在之前的叛乱中损失严重,但是土地、房产、票据、债券这些东西我们还是可以想办法的。” “真的吗?!” 本来还踟蹰的众人立刻变得踊跃起来,纷纷将自己的全名报了出来,令人惊讶的是。 作为书记官的米娅·阿蒂业斯当场就能拿出对方的财产清单,不论是土地、房产、债券,还是农奴几乎分毫不差。 这些落魄的贵族立刻对弗兰茨一行人感恩戴德起来,之后弗兰茨再次和米娅·阿蒂业斯确认了情况。 “只有一位伊万先生不是名单上的人。” “那把他弄出去。” “我已经告诉他,他的财产登记有些不清楚的地方,需要他本人去博赫尼亚总部确认才行。” 弗兰茨竖起了大拇指,这一下他可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先生们!我们的军队将会护送你们回到自己的村子,去拿回你们的财产!” “万岁!” “万岁!” 马塔克洛村外。 奥地利的军队和农奴的队伍相遇了,后者推着很多辆臭气熏天的大车。 一旁的伊加·斯科鲁夫斯基和一些当地的贵族距离很远就开始大吼大叫,一会叫嚣要杀了那群农奴,一会又哭爹喊娘地想要逃走。 弗兰茨听得有些烦,波尔多立刻会意抓起伊加·斯科鲁夫斯基的衣领对着后者的喉头就是一记刺拳立刻就只剩下呜呜声了,其他几个乱嚷嚷的家伙也是同等待遇。 农奴的队伍在距离军队五十米的距离停下了,因为后者已经举起了枪,前者全部趴伏在地,只是时不时地指向大车里装着的东西。 弗兰茨老远就闻到了那股恶臭,对于上过战场的人来说这种味道并不陌生,是尸臭。 看着那些幸存贵族的表情就知道,这整整三十车全是他们的贵族同胞。 弗兰茨拿出了一份长长的稿子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想要什么 看到趴伏在地的农奴和围拢上来的军队,那些之前还畏畏缩缩的贵族们顿时豪气溅生,纷纷比划着似乎要和地上的农奴们一决雌雄。 弗兰茨还是有些怜悯地最后看了一眼这群可怜的家伙,在有外部支援的情况下让自家的农奴收拾得这么惨,他们也是没谁了。 弗兰茨催马上前,喊道。 “都站起来吧!奥地利的子民们!” 弗兰茨特意没有说德语,而是用波兰语和鲁塞尼亚语分别说了两遍。因为加利西亚当地人口主要是由波兰人和鲁塞尼亚人组成。 不过农奴们依然趴伏在地,他们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这让弗兰茨很奇怪,于是乎就让人上前询问。 (弗兰茨到一线来已经非常地违制了,因为这种行为非常危险,也非常不负责任,如果真的下马跑到人群里去问话,那么自己身边很多人都要倒霉。)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波尔多上校来做了,他也乐意去办这种事情,虽然态度还是依旧地差,但不得不承认办事效率就是高。 得到的结果有些让人意外,根据波尔多上校的回报,农奴们是看到了哈布斯堡家族的双鹰旗所以才迟迟不肯起来。 此时弗兰茨才意识到,这群加利西亚的贵族到底有多傲慢无知。那么大一面双鹰旗,农奴都能认识,而这些贵族居然不认识。 或者说这些边陲之地的贵族根本不在乎,毕竟上一次有皇室成员到访加利西亚还是在70年前,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约瑟夫二世。 “我是哈布斯堡家族弗兰茨·卡尔大公与维尔特巴赫家族索菲大公妃的长子,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二世之孙,奥地利帝国大公弗兰茨·约瑟夫。 近期发生在加利西亚的屠杀事件,帝国已经查明是对叛乱分子的有力回击,皇室和政府感谢你们做出的流血和牺牲。 现在站起来!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 弗兰茨的一通喊话,也仅仅是改变了他们趴伏在地的状态而已,农奴们依旧是面面相觑。 看到弗兰茨如此做派,那些个贵族怎么还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人歇斯底里,但是喉咙受伤根本喊不出来。 皇家卫士干这个可都是专业的,只不过通常来说不会对外人展示而已。 有人几近疯狂想要冲到弗兰茨的面前,不过这不太可能,跑得慢的还可能被抓住,跑得快的则会被枪托砸倒,跑得再快一点迎接他们的就是马刀和手枪了。 有人跪下祈祷、忏悔,这同样无法引起弗兰茨的同情,也许有人在他们面前做过同样的事情。 如果他们真的放过了对方,此时农奴们应该还不至于如此愤怒,但凡有的选,也不会有人用肉身和拿着枪的贵族、地主们战斗。 虽然这个时代的枪械性能很差,但作为只有简单农具和棍棒的农奴想要避开子弹冲进坞堡,然后再杀掉地主老爷,没有赴死的勇气是根本不够的。 哪怕是有必死的决心,也需要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 因为枪不只是武器,还代表着权利,每个地主、贵族都会拉拢一小撮人作为自己的势力,让他们组成卫队保护自己,甚至还会故意制造农奴之间的对立,这样老爷们的生活才能安稳。 所以这个时代农奴起义能成功,往往同时具备两个点,无以伦比的勇气,以及当地的贵族们足够不当人。 最后一个年轻人扶着一个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年轻人看起来很高,但是破烂的衣服下是可以看到骨骼轮廓的腹腔,脚下的两只靴子明显不同,其中有一支应该是冬天穿的,而另一支则是常见的马靴。 老人虽然被人搀扶着,但是精神矍铄,腿脚不便大概率是受了枪伤。 “我是维日査村的村长,我们没有叛乱,我们是在帮着祖国平叛” 这时候一个贵族嘶哑着嗓子骂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波兰人!波兰才是你的祖国!” 立刻就有两名卫士将那人制住,然后将一个类似马嚼子的东西套在其嘴上,那人便没法再说话了。 老农奴丝毫不以为意,毕竟农奴是没有国籍的,他只是继续说道。 “我们希望大公殿下能在登基以后兑现约瑟夫二世皇帝的诺言。” 所谓约瑟夫二世的诺言便是解放农奴,老人说得不卑不亢。但这句话在众人耳中却是如同炸雷一般。 约瑟夫二世之所以会英年早逝,便是因为其激进的政治策略。而且那些农奴可是贵族们的财产,这个时代的奥地利,贵族造反并不罕见,通常来说不会祸及家人。 哪怕是被抓了,最多也就是自己被关进监狱里,家族的财产不会遭到损失,更不会遭到惩罚,甚至很多时候自己都不会遭到任何惩罚。 而造反一旦成功,那么获益将是巨大的。所以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谁不爱呢? 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奥地利帝国体制问题,中央集权的力度不够,而不得不维持着一种近似贵族共和制的统治。 “仁慈”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实力不足,但弗兰茨确实没有办法背叛自己的阶级。 弗兰茨倒是很想像其他穿越者那样,直接来一波打土豪分田地,然后大手一挥直接天下归心,甚至走上未曾设想的道路。 然而现实是哈布斯堡家族就是奥地利帝国境内最大的土地主,皇帝本人更是帝国的首席贵族,王朝的统治的根基在于贵族和教士们的拥护。 而且打土豪分田地这招,当年胡斯用过,三十年战争时期新教徒也用过,最近的法国大革命拿破仑同样用过 弗兰茨这支队伍之中大多数是军人,所以约瑟夫派的人不少,对于解放农奴大多数人是支持的。 只不过那些文官和书记官们就有些紧张了,他们倒不一定是怕危害自身的利益,而是怕弗兰茨重蹈覆辙。 实际上农奴们也不太指望弗兰茨真的能做什么,毕竟贵族们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 王朝通常的做法会给农奴们一些奖励,然后许诺一大堆根本无法实现的空话。 但曾经真的有一位皇帝想要解放过他们,所谓的自由真的距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那不曾拥有过的东西,便是农奴们最想要的。但他们被欺骗过很多次,老人为了给年轻人们一些希望所以说是等弗兰茨大公登基之后。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万年太久 按照老者的估计,费迪南皇帝春秋鼎盛,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到时候他自己已经化为一抔黄土,而那些年轻人们也都变成了老人便不会再闹事儿了。 没有叛乱便不会有战争,哈布斯堡家族确实是这片土地上存在过的最仁慈的主人了。 “我希望当我登基的时候你们能参加,不是以农奴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 “这话说得多漂亮啊,这位大公这么年轻就能如此老练地处理事情,他以后一定会是一个伟大的皇帝,说不定到时候农奴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只可惜自己可能看不到了。” 老农奴暗自叹息着,一旁的年轻人们都十分激动觉得自己的后代应该有机会摆脱农奴的身份了。 跟随弗兰茨而来的文官们则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可太怕年轻人意气用事了。 军人们则是没有太大反应,服从才是他们的天职,而且弗兰茨也许诺了自己登基时会邀请一些自由人去参加典礼。 “现在我宣布这一次在起义中所有遇难的农奴都可以得到抚恤,按照帝国军人的标准。.” 这句话可是犹如惊雷一般,要知道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抚恤金可比曾经高了两倍之多。 三百弗罗林对于维也纳的居民来说可能算不上一个很大的数字,但是对于农奴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壮劳力六年的收入啊。 弗兰茨的这个说法可是让农奴们激动不已,因为有了这笔钱他们就能替自己赎身了。 这里一定会有人有疑问,那就是这些农奴连六年的工资都攒不下吗?答案是真就攒不下,不但攒不下钱,还得不时向地主老爷借钱,才能勉强度日。 农奴制能维持上千年之久,自然有一套控制农奴上升空间的方法,否则谁去干活呀。 这等于是变相解放了农奴,不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不会有谁敢提出异议。 只不过这次死亡的贵族有大概三千多人,而农奴一方少说也有几万人,这就需要上千万弗罗林的抚恤金。 如此庞大的金额,一时间可不好凑,也不知道这些农奴们接不接受预期钞。 就在随行人员和农奴们胡思乱想的时候,弗兰茨又抛出了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 “奥地利帝国将会剥夺所有背叛者的财产。”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哪怕是阿尔布雷特这个不关心政治的皇族。 对叛国者抄家、灭门,在东方不过是寻常事,但在十九世纪的奥地利帝国却不是,贵族叛国通常来说不会被处以死刑,而是被流放,家族多半只会蒙羞,而不会蒙尘。 对贵族有死刑,但是非常罕见,哪怕是历史上的1848年,大多数叛乱贵族也是被民众处以私刑,而不是被帝国政府用法律制裁的,被判刑的人数非常少,但死于帝国制裁的贵族更少。 1848匈牙利如此规模的叛乱,最终被执行死刑的不足百人,其中贵族更是寥寥无几。 事后弗兰茨也不能以叛国罪没收这些人的财产,而是要以没收国外敌对势力财产的名义,同时还需要加利西亚的农奴和地方官员共谋才行。 米娅·阿蒂业斯感慨“弗兰茨大公还是迈出了那一步。”她的这种想法可以代表此时随行人员中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因为弗兰茨的行为有些太激进了,消息传回维也纳恐怕会炸锅。但实际上他还有更加激进的措施 之后弗兰茨进行了一段演讲。 演讲大致内容如下: 对加利西亚人的功绩给予肯定,同时怒斥当地贵族的非人道行为。 然后对未来提出几点希望,最后进行表彰大会和批判大会。 为了推广某些新的东西,去批判旧事物是最有效的方式,只不过弗兰茨不会让其扩大化。 所以批判大会,批评的只是那些邪恶的叛乱贵族,而非贵族制度本身。 波兰贵族在不当人方面一向很在行,否则也不会被自家农奴打成这个样子。 这种批判大会是十分有效的,甚至听得弗兰茨队伍中其他民族也想上去揍两拳。 负责记录的米娅小姐和其他书记官们的手都在颤抖,因为这些内容一旦面世,那么将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其中内容已经无法用骇人听闻来形容,简直是惊世骇俗,部分行为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和理解。 但农奴们越说越起劲,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可那些军人和弗兰茨的随行官员不知道,他们毫不怀疑这些可怜人所哭诉的事情。 农奴们的愤怒,叛乱贵族在火中哭嚎,没有比这更深刻的教育了。其中绝大多数人的善恶观都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这实际上就是后世的忆苦思甜教育,这不仅仅是做给底层人看的,更是要让弗兰茨身边的人坚定自己的信念,是当个人为国家服务,还是当个畜生被宰。 至于农奴制这种糟粕,弗兰茨并不想留,他直接将那些参与叛乱的贵族们留在维也纳的农奴契约,也就是所谓的最终备份和那些贵族们的尸体一并烧了。 火光冲天,这时候那些叛乱的贵族们终于慌了,他们此时不再以自己是波兰复国军为傲了,反而开始说自己是奥地利人,哈布斯堡家族的忠实仆人。 有人甚至随身掏出了一面奥地利公国国旗,只不过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看到国旗行刑人迟疑了,他们可不敢烧这个。 弗兰茨:“伊加·斯科鲁夫斯基先生对吧?” “是!我一直是奥地利帝国的忠实拥护者,您看我还随身带着国旗。”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国旗是黑金两色,而他手中的红白红是奥地利公国时期的国旗,弗兰茨自然不会信这种鬼话。 “您的国旗让我看看好吗?” 伊加·斯科鲁夫斯基连忙交给波尔多上校,然后由后者递到弗兰茨手中。 只听咔嚓一声,旗帜被撕裂,那面奥地利公国国旗瞬间变成了波兰国旗(白红两色),怪异之感也随之消失了。 “这”伊加·斯科鲁夫斯基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弗兰茨笑道。 “看来您不只背叛了奥地利帝国,连同波兰联邦或者说波兰王国也一并背叛了呢。” 伊加·斯科鲁夫斯基就在惊诧中,被波尔多上校推进了火坑。 “这个聒噪的家伙总算完蛋了。” 演讲的具体内容没写,免得整天被人喷水字数,另外我想说演讲稿无论是假大空,还是真善美,都需要精力和脑力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替代方案 之后所谓的表彰大会自然是表扬那些在平叛过程中表现优异的人,对于他们的嘉奖便是贵族身份。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是个很奇葩的国家,这个国家一直在为增加贵族人数而努力,甚至定期会授予那些皈依天主教的犹太人以贵族身份。 此时只要在维也纳的贵族院缴纳1000弗罗林就能成为贵族,不过这种贵族身份其实带不来什么好处,只要缴纳3000弗罗林就能成为称号贵族。 所谓的称号贵族就是有权利在自己的明信片或者墓志铭上额外加一个词缀,比如橡树之剑什么的。 贵族爵位通常是用钱无法买到的,不过只要你出得起,也会有人帮你想办法。 其实包括英国在内的很多正统王朝从十六世纪开始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扩大贵族的队伍,不过像奥地利帝国这么奇葩的,也只有西班牙而已。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让系出同门呢? 之所以用贵族身份来进行表彰,弗兰茨的目的不言自明,旧贵族完蛋了,但是他们的生态位需要有人来补上。 于是乎这些新贵族就成了最好的替代品,他们相对来讲更加忠诚,同时也更容易控制,因为根基浅薄,没有靠山。 另外这个奖品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花钱。弗兰茨从贵族院里拿一本贵族名录,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而且增加贵族的数量于国,于家族都是有利的,毕竟那些贵族与王朝是伴生关系,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对于他们来说必须要有一个皇帝。 而对于弗兰茨来说,他离自己的目标则是又近了一步。 农奴制是一个必将被淘汰的制度,而贵族和特权阶级却不会消失。按照这一基本逻辑,弗兰茨的行动就容易理解了。 不过他也不想像法国人一样把土地弄得太零散,因为那样仅能短期获利,然后得个好人的名声而已。 实际上困扰法国上百年的农业和土地问题就出在这上面,过于零散的土地难以提高利用效率。 这一点基佐也注意到了,他执政期间甚至公然支持土地兼并,并称“法国农场比以前少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法国农业产量减少,因为大型农场的生产效率更高。” 只不过法国农民并不理解这些,他们觉得基佐是支持吞并他们土地的黑心鬼,甚至就连近些年的天灾人祸也都怪在了其头上。 而且某些农场主兼并土地的方式也不光彩,甚至有些无所不用其极,否则很难将那些被农民视为命根子的土地弄到手。 期间法国政府和官员更是有些助纣为虐的意思,基佐虽然已经被赶到了新路易斯安那(德克萨斯),但是这项政策却保留下来了。 不过这些恶名依然是挂在他身上的,毕竟苏尔特元帅可一点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而其他人也不愿意承担这项责任。 于是乎所有人就都心照不宣地将这口黑锅扣在基佐身上。 回到加利西亚,弗兰茨并不会将那些没收的波兰复国者的土地分成小块出售给农民。 (之前被解放的加利西亚农奴,不过并不是全部,因为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参与了叛乱,而且弗兰茨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用莫须有的罪名将那些贵族全部清洗。) 不过这些过去作为农奴生活的农民们除了种地也没什么能干的。 主要是这帮人不想离开自己的土地,而工厂、矿山此时已经塞满了犹太人,码头则是意大利人的天下,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的主要商业港口都在北意大利地区。 的里雅斯特传统意义上被认为是军港,不过由于威尼斯港吞吐量不足的问题日益凸显,所以的里雅斯特的商业地位也在不断攀升。 弗兰茨的打算是将庄园经济和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公社制度相结合,那就是由农民以家庭和村社为单位,各自划分土地租种范围。 同时由庄园主牵头购买农机、化肥、良种,金额视土地面积分摊。 实际上由政府和贵族们管控,能一定程度上削减农民的盲目性,有效避免种啥赔啥的情况出现,毕竟政府和贵族的信息来源要更广,对市场也更加了解。 而且农场规模越大,相对成本就越低,这有助于增加产量、提升效率、增加收入,让人们获得幸福感。 具体庄园发生的鸡毛蒜皮和勾心斗角,那应该交由当地的贵族和教会去弥合矛盾。 总之弗兰茨对庄园管理者的要求就是“大事别糊涂,小事别计较。” 实际上这也是对管理者权力的再一次限制,否则滥用职权的土皇帝将比比皆是。 别小看某些小事儿,有些事情虽然在外人看来无关痛痒,但是在当事人看来却无法释怀,胸中郁郁之气积攒久了难免会出问题。 所谓小民便是如此,让官员以行政命令约束,还不如让当地自行消化。 当然如果事情上升到必须使用法律或者武力才能解决的地步,这个时候庄园的管理者们就该出面了,毕竟能使用这两项武器的人只能是特定人群。 实际上那些波兰贵族的土地在弗兰茨眼里也很小,并不符合弗兰茨对大农场、大庄园的设定。 只有将大量贵族的土地合在一起才能满足弗兰茨对未来农业的要求。 不过那些已经死亡,或者有明确证据与波兰复国军有染的贵族还好办,但更多的贵族并没有参与叛乱,弗兰茨又不能用强,于是乎便有了计划的第二阶段。 弗兰茨之所以甫一接触就把阵仗搞这么大,又是批判大会,又是表彰大会的,他的目的就是做给别人看。 首先就是表明自己的决心,警告波兰复国主义者要收敛,否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最好自己掂量清楚。 其次,这些是一种模范作用,这几个村子的人能得到犒赏,获得自由人的身份,那么其他在加利西亚农奴也有这个机会。 虽然有点损,但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波兰的复国者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傻,与其等到对方学会之后用这招来反制奥地利帝国,倒不如现在弗兰茨先下手为强。 而且比起那种一无所有的自由,弗兰茨至少给了那些农奴们希望和看得见的实惠。 最后,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贵族中,有些人的土地也在弗兰茨的计划之中,所以他希望可以用更低的价格拿下那些土地。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暴行” 实际上弗兰茨还给了这些人其他选择,可以选择拿钱去城市里继续他们的贵族生涯,或者去殖民地继续当他们的地主。 虽说土地贵族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但放在殖民地却正合适,他们不但不会阻碍社会的发展,相反还能巩固奥地利在当地的统治。 不过弗兰茨还是希望他们能选择第一条路,毕竟城市和工业的发展都需要大量的资本,而金融和工业贵族则比土地贵族好控制得多。 弗兰茨虽然折腾得热闹,但却并没有平息叛乱。由于无法确定铁路是否损坏,所以便让人沿着铁路一路检修,而自己则带着人一路“主持公道”。 弗兰茨针对波兰贵族的暴行,很快就传到了维也纳。不过这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主要是奥地利的贵族都不把波兰贵族当同胞。 哪怕同为贵族也是有鄙视链的,而在奥地利帝国之中处于最底端的便是这群波兰贵族。 没啥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来得晚,北意大利虽然归附奥地利帝国的时间更晚,但是架不住双方的血缘近,甚至现在统治奥地利的这支哈布斯堡家族就是从意大利出来的。 利奥波德二世在继承约瑟夫二世的皇位之前是托斯卡纳大公,老皇帝弗朗茨二世更是到死都觉得自己是个意大利人。 而波兰这帮贵族就相对杂牌得多,因为过去加利西亚就是波兰最贫穷的地方,生活在此地的贵族自然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然而这群家伙却有着波兰人特有的傲慢,这使得他们很难融入新的圈子。 此时这些家伙落难,非但不能引起贵族圈子的兔死狐悲,反而还让大家有一种快意之感。 弗兰茨没收土地归为国有,并没有分给穷人,这也让很多大贵族都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们并不害怕贪婪的皇帝,但是却怕一个把屁股坐歪了的皇帝。 同时由于早就和索菲夫人串通好了,皇室会拿出大批的职位提供给贵族阶层。 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解决一些贵族家庭的麻烦,毕竟财产就那么多,而体面的工作又难找,进入教会和修道院很多人又没那个决心。 虽说后世很多影片和文学作品中都把教士这个群体描绘成一群好吃、懒做、毫无节操的白痴。 但实际上神职人员是要经过培训和考试的,这将是一个十分枯燥且乏味的时期,一个真正的白痴几乎不可能通过这些选拔。 其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玩弄人心、人性的地方水往往特别深。 再次,即便是想要好吃懒做,毫无节操也需要一群信徒来支持你好吃懒做,毫无节操。 底层和偏远地区的神职人员日子可能和托钵僧也差不多,达尔马提亚地区的神父就因为待遇问题发生过暴动。 没法子,就算再有信仰,也得让人填饱肚子不是? 这个时代的达尔马提亚荒凉得可怕,人烟稀少、土地贫瘠、民智未开、野蛮残暴却不自知。 由于基础设施落后和生产力太低,当地就算是有钱也没有办法有效消费。 由于种种原因,贵族子弟除非家族关系到位,又或者是钱到位,否则很少有人愿意去当教士这份无甚前途的工作。 而在皇室领地上当差则完全不一样,最起码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哪怕是管理着一些前农奴和烂地,可为皇室服务便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了。 哪怕是再大的贵族也不敢嘲笑这份荣耀,除非他不是奥地利人,或者是真没有脑子。 弗兰茨仅仅是给这些贵族子弟一个机会,为他们提供一个平台,给他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但他也没全指望这群人。 弗兰茨会雇佣专业的团队来统筹规划庄园领地的建设,这些贵族官员不过是低级别的执行者而已。 当然如果他们真有才华,肯定也能体现出来,或者没有才华,但是能完全按照规章流程和贵族的操典来办事,弗兰茨也愿意用他们。 至于那些渣子,尸位素餐的可以回家里宅;而想要薅弗兰茨羊毛的家伙,奥地利有大把殖民地可以让他们还债;有吞天之志,又或者是对帝国现状不满的,精神病院和火坑在等着他们。 克拉科夫城内。 兰德雷·普罗米一心想要称帝,但是噩耗却是一个接着一个,虽说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来得也太快了一些。 首先便是波兹南起义和华沙起义宣告失败,由于组织之前就遭到了破坏,此时仓促起义直接遭到了普鲁士人和俄国人镇压。 实际上由于情报工作做得过烂,波兰复国军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波兹南政府和华沙政府的监视之下。 所以两场起义胎死腹中并不让人意外,接下来的利沃夫起义就比较离谱了。 起义者还未到达指定地点就有大批当地农奴守候其间,于是乎一场真人版的大逃杀开始。 面对农奴大军铺天盖地地围剿,最后起义者们不得不向利沃夫警察局寻求庇护。 不明所以的萨玛尔局长还以为自己立了大功,结果被施塔迪翁总督好一顿训斥。 “你和你的人为啥不把门关上,让他们多打一会?” 后者可是一个文明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口水都溅了前者一脸。 其实施塔迪翁伯爵也早就看这些波兰贵族不顺眼了,他巴不得这群人把事情闹大一点,然后好出兵收拾他们。 同时他也是少数看出弗兰茨意图的人,所以从一开始就暗中配合,甚至派出亲信手下到处煽风点火。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萨玛尔局长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能在这种聪明人手下任职自然也知道自己该背锅的时候到了。 第二天就有一批农奴因聚众闹事被关进了监狱,当夜惨叫声不绝于耳,犯人们发生群体斗殴事件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萨玛尔局长被革职,但由于特殊时期依然暂代原职以观后效。 至于那些在监狱中参与斗殴的犯人则是被赶回了家里,毕竟利沃夫大牢不养闲人。 同时施塔迪翁伯爵也没闲着,他一面搜集大量罪证,一面要求幸存者指证恶徒,目的自然是要把那些人的罪过坐实。 只不过这群人由于平时干的坏事太多,这一调查又牵扯出一大堆的陈年旧账,弗兰茨和施塔迪翁伯爵都觉得不错,至少证明没杀错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忍耐 现实中如果教堂门口有弃婴,大概率会被教士捡到。而即便是没有被教士捡到,也有很大概率会被早起的农夫或者工人捡到。 十九世纪清晨礼拜是常态,弃婴虽然并不罕见,但是很少有教徒会跑到教堂门口弃婴。 而虔诚的信徒大概率会直接将弃婴带回家中抚养,尤其是在那个婴儿健康且没有残疾的情况下。 干掉维赫留·亚苏斯基,然后将塞莱斯蒂娜小姐送到她母亲那里去?母女两人的长相应该可以很容易解释一切。 不过有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阿佳妮特意隐藏了行踪,弗兰茨也特意没有去问,毕竟若是再次相见会很尴尬。 而且阿佳妮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甚至弗兰茨手上不少情报人员就是她训练出来的。 再弄出一些误会,可能还会平添不必要的伤亡。 不过说起弃婴,弗兰茨觉得很有必要在奥地利帝国境内设置弃婴箱。弃婴箱最早出现在意大利,当时还是教会的天下,为了杜绝杀婴现象,有教士想出设置弃婴箱来接收那些不受欢迎的婴儿。 不过当时的弃婴箱非常简陋,类似于一个烤箱,一旦将婴儿放入就会因为重力的关系触发其中机关,教堂内部就会响起铃声,而负责管理弃婴的专职人员会将其带走。 然而有些东西设置的目的是好的,但是实行起来却是一场灾难。弃婴箱非但没能为教会带来慈善的声誉,反而成了被人诟病的重要原因。 因为政客们觉得弃婴箱是在鼓励弃婴,而人权组织则是觉得教会对那些弃婴的帮助不够,反而是在变相迫害那些可怜的人。 历史上由于教会的衰落和大量更有力量的声音出现,弃婴箱这项从12世纪开始的行动在十九世纪中期终于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当时的人们宣称这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进步,然而在2002年之后欧洲各地又恢复了弃婴箱。 随着时间的推移,弃婴箱相继在其他大洲出现。没有人能说清究竟是为什么,经济危机?道德退化?亦或是无法逃脱的历史周期率? 弗兰茨懒得管这些,他倒是觉得弃婴箱是一项可以接受的制度,毕竟在经济状况允许的情况下,祖国母亲不该抛弃它任何一个孩子。 而且在弗兰茨未来的计划之中,需要很多很多的人,除了数量,他还需要足够的忠诚。 更何况既然无可避免,为何不将其完善呢? 言归正传,夜晚。 波尔多上校敲开房门。 “弗兰茨大公,有位女士想见您。” 弗兰茨觉得有些无奈,不过为了干净漂亮地解决加利西亚问题,他还是说道。 “请她进来吧。” “是。” 波尔多走后,弗兰茨叹了口气。 “看来又要操劳了,而且总感觉怪怪的。” 不一会拉克希米·葩依站到了门口,弗兰茨的脸很沉。 “臭小鬼大半夜不睡觉来找我干嘛?小心长不大!要听故事去找米娅小姐。” 弗兰茨边说边要将拉克希米·葩依赶出自己的房间,后者却用脚抵着房门不肯离开,前者只好一把将其抱起准备丢出去。 这时候拉克希米·葩依嚷道“有鬼在哭!” 弗兰茨将其架在自己腿上,然后抄起鞋底来了一下狠的。 “鬼你个头!” 拉克希米·葩依“呀”了一声,但还是倔强地说道。 “真的有鬼在哭,而且整个庄园里都有血腥味,尤其是后面那个花园” “你是狗鼻子吗!” 弗兰茨不由得感慨道,这和波尔多上校调查出来的情况差不多。 当日维赫留·亚苏斯基的管家确实将那些本该被活埋的人转移了,但是那几具埋在土里的尸体和空气中的血腥味却瞒不过波尔多这位经验丰富的安全主官。 只不过弗兰茨希望可以更多的收集证据,然后搞一个公审大会彻底将这些人的名声搞臭。 这样才能断绝那些人东山再起的可能,否则杀不死他们的只会让他们更加强大。 然后通过一次次卷土重来摸索着变强,这可不是弗兰茨想要的。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加利西亚的叛乱必须到此为止。 至少不能让他们裹挟民众形成浪潮,只是那些所谓的上层精英,反而闹不出来什么太大的动静。 所谓的浪潮既有规模,又有大势所趋。这种叛乱才最难阻止,除非进行最惨无人道的清洗,否则再坚固的堤坝早晚也会崩溃。 拉克希米·葩依看到弗兰茨的表情和语气就知道,后者早就知道这一切,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拉克希米·葩依还是很爱看公审大会的,虽然种族不同,国家不同,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共情。 正是因为一路上的审判,让拉克希米·葩依觉得弗兰茨应该是个伟大的人,至少她从未见过有一位王公有这种气魄。 如果非要说,那就只有传说中的贤君才能做到。至于英国人,他们在印度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最双标的就是他们。 “你都知道那个猪猡是坏蛋,为什么要还要住在这里?直接把那个坏家伙绑起来一把火烧了不好吗?” 拉克希米·葩依小声建议道。 弗兰茨有些无奈,他可不希望这个小家伙有什么打草惊蛇的举动,毕竟拉克希米·葩依年纪太小了,心里容易藏不住事情。 “不好!一把火烧了确实省事儿,但是烧掉的不过是表皮而已,要想涤荡黑暗要从源头入手。” “那你在这里继续住着就能涤荡黑暗吗?” 拉克希米·葩依憧憬又好奇地问道。 “不能。” 弗兰茨的回答很干脆,让拉克希米·葩依好不容易升起的崇拜感荡然无存。 “那你还要这样?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后者的话让她自己都感到震惊,前者也很震惊,不过立刻恢复如常说道。 “看来我的演技真不错。你觉得什么人最好骗?” 对于弗兰茨突然其来的反问,拉克希米·葩依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后者知道前者肯定有深意。 于是乎认真地想道。 “爱占小便宜的人?愚蠢的人?自作聪明的人?” “那你现在看我像不像那种人呢?” “怎么会?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狡猾的坏蛋” 拉克希米·葩依突然愣住,此时的弗兰茨就好像是贪婪且自大的蠢货。 她扑闪着大眼睛,小小的脑瓜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难道眼前这个家伙有什么怪癖?喜欢被人轻视的感觉?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 梦醒时分 其次,除了三个分部的覆灭以外,克拉科夫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新组建的克拉科夫城防军和波兰王国近卫军都在城外遭到了袭击,损失惨重。 原本兰德雷·普罗米的波兰复国军则是由于自己的一通骚操作被弄得四分五裂。 实际上这次起义的原定目标是建立共和制,而且是商人和贵族之间的共和,并不是贵族和国王之间的共和,更不是王国。 但兰德雷·普罗米却有他自己的打算,所谓的起义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演给那些想看的老爷们,证明波兰复国军的价值。 以一城对三国,别开玩笑了,只有傻子才会信这种话。 如果可以成为国王,那么以后的流亡生涯就完全不同了。而且成为了国王就等于有了护身符,毕竟按照传统是不可以处死国王的。 历史上拿破仑将整个欧洲都掀了个底朝天,两次战败的最终结局也不过是流放而已。 然而兰德雷·普罗米的做法让很多波兰复国者都不理解,因为这与他们的理想背道而驰,所以分裂、内讧是难免的。 新组建的克拉科夫城防军和波兰王国近卫军,不过是一些没上过战场的雏儿,又或者是从城市内外吸引来的一群投降派和遭到裹挟的民众而已,他们能投降波兰,同样也可以投降奥地利。 理论上讲兰德雷·普罗米手中有五万军队,但实际上这帮人连城外的农奴都收拾不了,不过几天时间军队数量就从五万下降到了三万。 这显然不可能是被农奴杀的,毕竟就算是两万头猪,这几天他们也吃不完。 不过对兰德雷·普罗米打击最大的还是本该为他加冕的神甫彼得·什切根尼,在鼓动农奴造反的时候就被挂在了树上,现在都已经风干成了晴天娃娃。 波兰农民联盟是这次起义中损失最惨重的组织,他们的高层几乎被屠戮一空,就连所谓的根基也几乎被连根拔起了。 因为事实证明,农奴和农民根本不听他们的,所谓的影响力根本不存在,他们不过是沾了教会和皇帝的光才能驱使信众。 所以当这些人试着革命的时候,底层人先把他们送上了断头台。 有些农奴甚至觉得神父们是受了魔鬼的蛊惑,朴实的乡下人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来拯救这些可怜人,比如牛粪、金汁喂到饱,又或者是让火焰净化一切. 总之是各种五花八门的“治疗方法”,这个组织也宣告灭亡了。 兰德雷·普罗米的美梦也随之破灭,他只能随便找了个助祭任命其为克拉科夫大主教。 然后在历史悠久的瓦维尔大教堂中,仅仅是草草地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加冕仪式,甚至连游行都没有进行。 此时克拉科夫城内波兰复国者的高层都有些摸不清头脑,这位新国王到底想做什么。 在大兵压境时临时登基的国王并不少,不过多半是为了提振士气,可兰德雷·普罗米连游行都没有做。 那他登基加冕又有什么意义呢?虽说俄、普目前还处于观望状态,并没有发兵克拉科夫平乱的意思,但是奥地利帝国方面军队已经在路上了。 即便是没有从奥地利本土开来的大军,仅仅是加利西亚的驻军就够此时新生的波兰王国喝一壶的了。 此时的克拉科夫城内,不安、犹豫、恐惧、迷茫和野心,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甚至就连每时每刻都发生的暴行都被认为是必要之恶。 整个新生的波兰王国正在面临着随时灭亡的风险,奥地利人的报纸甚至都已经到了克拉科夫,然而复国军唯一能打的将军——贝姆却还被关在地牢之中。 这倒不是波兰没有军事人才,恰恰相反,从普鲁士跑来的波兰复国者数不胜数,但是他们大多成分不对,这些人并没有加入波兰复国军。 而且这些人相对比较年轻,甚至还有不少德意志和波兰混血儿,志气未消的他们看不惯那些前辈们的军阀作风,比起在城内争权夺利,他们更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欧洲大陆承平已久,发生过的几次战争规模不小,但是持续时间短,烈度低。 所以导致中低级军官在战场和士兵差不多,不是在郊游,就是在逃跑,这就导致了此时这些军官谁都不服谁。 新波兰王国的高层不懂打仗,但就算有一部分人力排众议将权力赋予到那些普鲁士军校出来的士官生身上。 后者的资历也不够,不能服众,想要让军队如臂使指根本是痴心妄想。 就在这个危难之际兰德雷·普罗米却凭空消失了,群龙无首的波兰人只能通过开会来排解忧虑,但有些事情越说越急。 比如奥地利帝国军队数目远超他们的预计,并且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而最绝望的情报是,之前派出去炸铁路的队伍半路上就被农奴袭击了,所以到目前为止克拉科夫和奥地利帝国之间的铁路都是通的。 不过奥地利军队的行进速度依然很慢,因为他们又不知道波兰人派出去破坏铁路的队伍失败了。 毕竟弗兰茨早就收到了波兰人派人捣毁铁路的消息,由于比较匆忙鸽子信上写得并不详细。 他甚至都没法判断波兰人是要炸毁铁路,还是要以铁路为中心搞些事情出来。 由于害怕有埋伏或者说出于安全角度考虑,每到一站,弗兰茨都会先派军队清场,并且谢绝一切当地贵族、商人的邀请就待在重重保护的火车车厢里。 路上的铁路,包括铁路两侧都会派人去仔细搜索。 虽然弗兰茨并没有闲着,甚至还带人在安全区域内进行奥地利版的“打土豪,分田地”,但这行军速度要是能快就出鬼了。 所谓奥地利版的“打土豪,分田地”前文讲过,但说成是搜刮,或者是强行国有化土地更合适。 不过波兰人既然知道了,那么弗兰茨也就快知道了。他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巴不得这把火烧得越旺越久越好。 但是此时的英法已经坐不住了,法国人要搞一支志愿军去支援波兰,巴黎的夜场慈善舞会一场接着一场。 传说中大英帝国的善良民众们更是每天以泪洗面,甚至就连那些在其统治下的土著也恨不能到欧洲大陆上,去支援波兰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拐了 神圣同盟的两个盟友,普鲁士虽然瓜分波兰它也有份儿,但是叛乱的中心显然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所以也乐得看戏。 而且比起波兰人,普鲁士方面觉得奥地利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毕竟一个小小的克拉科夫真的当不起三十万大军。 至于俄国人.情报传到圣彼得堡还需要一段时间。 新任波兰总督文别特洛夫斯基则是已经被华沙迷住了,因为这是一座非常有底蕴的城市。 而且此时俄属波兰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奥地利人或者奥地利人,而是霍乱。由于停止了向奥地利输送难民,导致大批流浪者游荡在俄属波兰地区。 这些人就是最大的祸乱之源,哪怕是将其杀死,尸体也会成为瘟疫的培养皿。 同时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都化为应驱逐的对象,俄属波兰罕见地出现了劳动力不足的情况。 而且随着俄奥边境的关闭和霍乱疫情的蔓延,让俄属波兰地区的税收直线下降,商人们更是不敢踏足此地,这和当地实际情况与俄国人的名声有很大关系。 至于波兰人的民主制度大家懂的,绝对的民主也就是谁也都做不了主。这可能就是兰德雷·普罗米称帝让所有人都不爽,而又没有人去反对的原因。 不过此时这个理论上的话事人都不在,这会议自然也就成了笑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谁都不服谁,最后变成了一场天马行空的闲聊。 在无人在意的乡间小路上四辆满载着货物的马车悄然驶过. 德涅斯特河中游的难民营中,波兰人更是一败涂地,国王显然没有皇帝和上帝大。 难民们这一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而且他们本身不是农奴就是底层的流浪种族,对于波兰这个国家真的一点也爱不起来。 再加上教会和宣讲员的作用和看得见的好处,让波兰复国者那套千疮百孔的理论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要知道教会选出来的这些布道高手和弗兰茨培养的宣讲员们平日里游走全国,面对的人更是上到大贵族、大商人,下到乞丐、娼妓无所不包,遇到的杠精比他们说过话的人还多,斗争经验丰富至极。 这些波兰复国军打入奥地利难民营的钉子,要么被难民们拔出,要么自行离开,要么在失去价值后被奥地利帝国的秘密警察带走,或处死,或感化,或当成小白鼠。 瑞碧和艾斯这对兄妹也到了加利西亚,曾经肮脏的跛脚少年此时已经穿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袍,作为布道大师,帝国高级宣讲员自信地坐在马车里。 一旁那个过去靠给人当猎犬和狗争食的小姑娘,此时正穿着一身宽大的修女服,随意地翘着二郎腿,只不过每当马车有所颠簸,就会从身上不经意地传出金属摩擦声。 “瑞碧,你有必要每天都带着那么多武器吗?” 艾斯有些担忧地问着妹妹,他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治安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教会和政府都会派人保护这种有能力的重要人物。 瑞碧有些不耐烦的将双手拢在脑后,略带怨气地说道。 “昨天,前天,还有刚才不是我,你就已经死了。难民营的管理中有波兰复国军的协助者,那些家伙带了枪进来。 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艾斯想要摸摸妹妹的头,但手刚一伸过去,就被后者抓住,然后一把袖剑就抵在了前者的脖颈处。 瑞碧一抬手收回袖剑,然后一扬下巴。 “人心险恶!艾斯兄弟。” 然后她头上就挨了一记暴栗。 “谁跟你是兄弟,叫哥哥。” “哥哥,哥哥,好哥哥。哈哈!”瑞碧撒娇似地扑向艾斯,后者一脸宠溺地说道。 “你怎么总是长不大呢?哎,你还是别做那种事了。” 瑞碧滕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满地说道:“那怎么行?我们不能辜负主教大人和帝国的期望。” “你可还记得十诫?” “当然,我倒背如流。” “上帝说‘不可杀人’,你怎么还顽固不化呢?去修道院奉经不好吗?” “不好!如果每个人都躲起来,不问世事,那这世界会怎么样?我们在西里西亚的时候,每年不敢有一刻懈怠,也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但是狗吃肉,牲口吃粮食,而我们只有土豆!土豆!还是土豆!啊,不,运气好的话,我们还有野菜和老鼠吃。 我们一家究竟做错了什么?母亲被活活饿死,父亲病死,我们不过是去公共林地里去捡一些没人要,不成材的木棍当柴烧,但是却要被狗撵,被剥光了挨鞭子! 错的不是我们!” 艾斯叹了口气。 “上帝会惩罚他们的。” 瑞碧冷笑着反问道。 “十年,还是一百年呢?” 前者看着后者的眼睛说道。 “带着仇恨是没法上天堂的,你该学会宽恕” “我只是负责送他们去见上帝,至于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妹妹。” “也愿他保佑你,我的哥哥。” 宣讲依然很成功,年轻的神父收获了一大批信徒,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正在用铡刀切断敌人的手指,直至对方供出她想要的答案 农奴们的狂欢已经蔓延到了克拉科夫城市附近,虽然有人对这座城市跃跃欲试,但是屹立千年的古城和地主老爷家的坞堡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想凭冷兵器攻克它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不影响克拉科夫城内的老爷们紧张起来、开动脑筋,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贝姆将军和他的军官们终于被放出来了。 其实他们除了要面对躁动的农奴,还要面对近期将要抵达的奥地利军队。 弗兰茨和施塔迪翁的大军已经合流,不过前者不准备太快结束,他准备应亚苏斯基家族之邀去多罗毕其做客。 至于围城的差事自然是交给了施塔迪翁伯爵,不过围三缺一大可不必,就距离城市五公里地区扎营就行。 将近十万人的先头部队,光是扎营就很麻烦,每天的物资消耗更是天量,好在有铁路线和运河的支持。 弗兰茨这次出行仅带了五千人,不过还是足以碾压亚苏斯基家族的卫队。 当然前者并不是为了游玩,后者也并不想请客,一场鸿门宴即将到来。 (其实这不算断章,算是下集预告。) 第一百七十章 齐山平岳 多罗毕其,亚苏斯基家族领地。 天空被厚厚的乌云所包裹,只有微弱的光线勉强刺破云层,天地之间一片昏沉,让人莫名生起一股凄凉之感。 维赫留·亚苏斯基正在自己缠着受伤的左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家族豢养了几十年的奴隶居然会对自己下手。 维赫留·亚苏斯基今年46岁,他不知道那个在后厨负责宰杀牲口的农奴叫什么,但是那个家伙一直都在。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维赫留·亚苏斯基忍不住啐道,还好对方年老体衰,剔骨刀只是刺破了他的手掌。 “该死的哈姆人,哪怕是让他们住进庄园也改变不了那卑鄙的血脉!” 这时一个穿着得体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先生,人都已经聚齐了。庄园里的哈姆人一共还有一百二十人,他们并没有直接参与之前的叛乱,但.” 维赫留·亚苏斯基面无表情地说道:“都埋了吧。” “是,我这就去办。” 年轻人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就好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又好像是早已知晓答案一样。 不一会后院便传来惊恐的叫声,老人的哀求、孩童的哭喊、妇女的尖叫、男人的怒骂混合在一起。 这些老实巴交的农奴们不知道贵族老爷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那么顺从,明明只想活着 接着一阵嘈杂的枪声响起,惊起了周围的乌鸦,也打断了人们的思考。 库尔巴栽倒在地,天空还是那么蓝,还记得小的时候,他被老爷叫去河边,河边有一块木牌下面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库尔巴被要求认出哪个是自己母亲,他认错了,父亲被淹死在德涅斯特河里。 库尔巴的母亲是村子里公认的美人,所以经常被贵族老爷们叫到庄园里。 不过也因为这层关系库尔巴日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洗菜工,他勤勤恳恳将每一片菜叶,每一颗果子都洗得干干净净。 老老爷在世时常常夸他努力,但新老爷从小吃着干净的蔬菜水果长大,所以一接管庄园就把他的工钱降了三分之二。 但库尔巴依然努力地工作,毕竟除了他以外,别人不但得不到工钱,甚至还会被鞭打。 库尔巴也恋爱过,那是一个很喜欢笑的洗碗工,他们总是在一起洗东西,吃老爷们的剩饭剩菜,捉老鼠,把草叶当口琴使 后来听说那个姑娘被老爷的朋友看中,库尔巴没有嫉妒,反而是真心祝福她. 但第二天库尔巴看到的却是一个遍体鳞伤,双目无神的姑娘,丰满的胸脯上被重重包裹着。 后来听老管事说,新老爷的朋友是一条捷克牧羊犬 这里说的不是现代的捷克狼犬和深狼青,不过长相却是和现代的德国牧羊犬有些类似。 前些年新老爷迷上了奴隶死斗,这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许的,但是总督老爷也喜欢。 在新总督上任之前,库尔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好友,还有好友的兄弟 前几天厨房的老伙计们说要弄死老爷,库尔巴害怕了,他想逃,但是却被人关在了柴房里。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库尔巴终于离开了柴房,不过迎接他的并不是无休止地工作,而是一发子弹。 视线渐渐变得,世界也安静下来了,身体变得很轻 只不过库尔巴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一把铁锤重重砸在面门,随即鲜血四溅就像是一个碎裂的西瓜一样,红色、黄色的汁液泼洒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血腥的气息。 杀人立威,杀人不是目的,立威才是。 平日里斯斯文文的管家抡起大锤,就像敲核桃一样,挨个砸碎未死者的面门。 只不过这种双手重锤,他只是抡了几下就开始大喘气。 然后用满是鲜血的手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随即吩咐道。 “剩下的都埋了。” 一旁的小队长连忙掏出洁白的手帕,但是年轻管家仅仅是对方的脸上随便抹了两把便离开了。 小队长收起手帕,对着手下们喊道。 “动作都快点!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背叛家族的下场!你们如果想和这些哈姆人一样就尽可以试试!” 手下们沉默不语,不顾那些人的哭嚎、咒骂将剩下的男女老幼统统推进之前挖好的大坑之中,一锹一锹地填着土,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将这个大坑填平。 坑中的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但他们根本不敢反抗,因为之前那些试图反抗,或者可能反抗的人已经倒在对方的枪口之下。 人在绝境中往往喜欢求神拜佛,向上天祈祷,向神明许愿,这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一种试图逃避现实的方法。 突然外面一声尖叫传来,随即大地开始了轻微地颤抖。 “是地震吗?但是震颤是否太轻了些?” 就连之前一直在屋中空坐的维赫留·亚苏斯基也走出了房间,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先是远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缓缓逼近的黑线,随即就好像是画轴被拉开一样,黑色的幕布席卷而来,荡起漫天烟尘。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幕布,而是一望无际的骑兵!真真正正的骑兵,那如雷鸣般的马蹄声让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随着一声马嘶,高大的骏马在庄园门前人立而起。 “让亚苏斯基家族的人出来说话!” 来者是个上校,若是平时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管家一定会问上一句。 “一个小小的上校,是谁给你的勇气?” 可是这位被冠以“斯文野兽”之名的男人却双股战战,如同一只受惊的绵羊一样。 一旁那位被称为波兰最后的勇士的亚苏斯基家族卫队长,统御400名悍勇士卒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万马奔腾,其势浩渺,齐山平岳。 这种记录他们在书中看过,然而真有上万人马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感觉。 其实并没有上万人,只有大概三千多人,但是马却有五千多匹,不过由于阵形松散,再加上扬起的灰尘,让人有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 上千人的场面他们还是见过的,但是数千全副武装的骑兵和数千穿着破烂,身体瑟缩着的平民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而且这三千多人,可以算得上全奥地利帝国最精锐的骑兵了。 “让亚苏斯基家族的人出来说话!” 那为首的军官又喊了一遍,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不耐,蹄子正用力刨着土。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破地方 通常来说这个时候应该由管家接洽来访的客人,只不过那位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士已经慌了神,疯狂地跑向维赫留·亚苏斯基的房间。 “老爷老爷有人有军官..有客人来了.” 年轻管家努力地想控制自己的舌头,但是它就好像打了一万个结一样怎么捋都捋不直。 维赫留·亚苏斯基倒是没那么慌,毕竟曾经去过维也纳见过阅兵仪式。此前卢森堡危机,战胜法国,奥地利搞了个庆典,取得胜利的军人自然有份。 而维赫留·亚苏斯基作为地方的大贵族,也有资格被邀请去维也纳去参观检阅仪式。 这本来就是奥地利的惯例,从神圣罗马帝国时期一直延续至今,因为可以显示国力。 这对于一个强大的家族,或者说一个强国来说很重要。不只是能增强本国人民的信心,同时还能直接威慑敌国和潜在的敌人,还能稍稍推动一下经济发展。 实际上弗兰茨的啤酒就是借着两次对法战争胜利,全面占领了德意志市场。 维赫留·亚苏斯基的新管家是克拉科夫大学的高材生,博学多才、理智、高大、帅气、年轻、爱波兰哪里都好,唯独是不喜欢称自己为“老爷”。 虽然此时管家终于改了口,但是维赫留·亚苏斯基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反而证明自己一直很看重的年轻人在关键时刻不顶用。 “没什么好慌的,让我见一见他。” 维赫留·亚苏斯基老爷亲自迎接还是引起了一片惊呼,毕竟老爷可是十分尊贵的,哪怕是将军到了也没有出门迎接过。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过去亚苏斯基家族和前任总督狼狈为奸,完全可以在加利西亚地区呼风唤雨。 但现在新任的总督施塔迪翁伯爵是个油盐不进的东西,他不缺钱也不缺女人,对艺术品更是毫无兴趣,只是一门心思想把加利西亚的贵族往死路上逼。 此时克拉科夫起义,波兰复国军将整个波兰地区都搅得一团糟。 加利西亚的贵族造奥地利的反,农奴造贵族的反,如果不是亚苏斯基家族有一支强大的武装,恐怕此时已经被那些泥腿子打进坞堡了。 最主要的是这位客人虽然是位上校,但是维赫留·亚苏斯基可没有听说过能率领数千名骑兵的上校。 通常一个团只有一千人左右,英国人的骑兵团更是只有450人,哪怕是俄国和奥地利的大团,也就是一千五百人左右。 而刚才那骑兵的气势显然不是一两千人能达到的,所以此时的维赫留·亚苏斯基十分疑惑,他不明白如此规模的骑兵来自己的庄园干什么。 虽说此时的加利西亚很乱,但是只听过农奴进攻坞堡洗劫的,目前还没听说过有军队一起参加的。 更何况这么大规模的骑兵队伍完全可以劫掠城镇了,何必盯着自己这块苍蝇肉呢?土地他们又拿不走,难道靠战马抢麦子吗? “上校先生,您好。我就是维赫留·亚苏斯基,亚苏斯基家族的族长。” 维赫留·亚苏斯基尽力表现得镇静,不卑不亢,因为无论是表现出何种情绪都会被对方找到破绽,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哈斯塔尔的波尔多,哈布斯堡家族的忠实的仆人,弗兰茨·约瑟夫大公的侍从官,现在要对你的庄园进行安全检查。” 维赫留·亚苏斯基这下有点懵了,怎么皇室成员突然要来自己的庄园?不过他立刻就想到了,因为根据礼节,每一个家族都会向来访的皇族发出邀请。 但通常来说这种邀请并不会得到回应,一切不过是一些礼节性的流程而已。 不过这种邀请也并非完全得不到回应,万一有皇室成员来访对于地方贵族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幸,而这份关系将会在今后为那个家族带来很多好处。 总之皇室成员会接受地方贵族的邀请就和抽奖差不多,可是这个大奖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庄园之前被袭击过几次,里面还在挖坑埋人,这个时候皇室卫队进去,他怕是被当场格杀。 因为这极有可能会被误解为某种异教徒的献祭仪式,而且还是针对皇室成员的。 一次性得罪皇权和神权,对于一个贵族家族来说可是如同末日一般的存在。 哪怕是对方不那么理解,但私自虐杀农奴也是违法的,而且这么大规模,再加上那位六亲不认的施塔迪翁伯爵,维赫留·亚苏斯基最低也得被判个流放。 波尔多上校并没有下马,只是摆着那张臭脸说道。 “您能把门打开吗?弗兰茨大公就要来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维赫留·亚苏斯基一听立刻汗如雨下,紧绷的脸上挤出了十分难看的笑容。 “大人,您要不然先喝一杯?” 这种不合时宜的屁话自然会引起人的警觉,更别说波尔多上校这种长期负责重要人物安保工作的人。 波尔多厉声道。 “开门!” “大人,我想给弗兰茨大公一个惊喜.” 维赫留·亚苏斯基还在解释,不过这对波尔多显然不起作用。 “亚苏斯基伯爵,请您让开。” “大人.” 维赫留·亚苏斯基还想上前说什么,波尔多使了一个眼色,两名骑士立刻下马将前者拉到了一边。 亚苏斯基家族的仆人和护从没一个人敢有动作,他们都低着头,生怕和人对视。 波尔多带人推门而入,亚苏斯基家族的仆人和护从依然毫无反应,他们就像是木头一样呆立原地。 另一方弗兰茨的队伍还在大路上缓缓行进,加利西亚的乡间道路泥泞不堪,弯曲而又狭长。 好在此时已经换上了空心橡胶轮胎和新式减震器,但坐在马车中的弗兰茨依旧很不舒服。 一旁的拉克希米·葩依倒是十分开心,这是她坐过,最好的车了。精美、别致、舒适,一切都让她喜欢,小女孩止不住地兴奋起来。 只不过窗外的景色却让拉克希米·葩依开心不起来,道路两旁的房屋看起来破败不堪,茅草和泥土的组合就很难让人喜欢。 尤其是颜色新旧不一的墙壁和高低不平的屋顶,更让人感到一丝厌恶。 泥墙颜色新旧不一通常是因为修补过,茅草顶高低不平通常是因为年头长。 拉克希米·葩依忍不住感慨。 “原来你们的国家也有这样的破地方啊!” 第一百七十二章 闲谈 听到拉克希米·葩依的话,弗兰茨下意识想要反驳。 但是越往前走越是残垣断壁,荒草丛生,一路上只有寂静和荒凉,这让弗兰茨觉得不太寻常。 多罗毕其在整个加利西亚都算得上是富庶之地,而亚苏斯基家族更是有着数百年传承,理论上讲数百年的经营不该是这副德行。 而那些荒草又排除了毁于此次叛乱的可能性,毕竟短时间内可长不出这么高的野草。 弗兰茨只能无奈地叹道:“这里不该如此的。” “这里确实不该如此,我小时候来过这里,当时这里到处都是农田,亚苏斯基老先生非常和善。” 米娅·阿蒂业斯诉说着自己小时候的记忆。 “你来过这里?” 弗兰茨倒是对这位新书记官兼职会计的阿蒂业斯小姐很好奇,要知道老阿蒂业斯过去不过是一个二流犹太银行家而已。 这个家族的业务应该主要是在维也纳和意大利,并没有听说他们和波兰人有关系。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弗兰茨不得不小心一点,毕竟历史上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可不少。 虽然启用米娅小姐之前就做了详细调查,但看起来还是有纰漏的地方。 “是的,小的时候和父亲来过。” 米娅·阿蒂业斯并不是笨蛋,所以又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解释。 “当时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大贵族的农场偶尔出现资金周转的问题是很常见的。” 弗兰茨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这个时代的农业本来就十分不稳定,天灾、人祸都可能影响收成,贵族们向银行家借钱周转几乎是常例。 其实正常的借贷并不多,多半都是高利贷。哪怕是正常借贷,利率也是高得吓人,10%都能被称为“良心商人”,所以银行家们经常被记恨。 至于米娅小姐和波兰人有联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其犹太人的身份很难得到后者的认同。 而且她真有那种想法也不会这么傻兮兮地将自己暴露出来,更重要的是弗兰茨要到多罗毕其这件事情只有阿尔布雷特一个人知道,所有人都以为目标只有一个克拉科夫。 拉克希米·葩依在一旁翻着白眼,因为自己没成为焦点所以下意识地感到了一些不爽。 于是乎又重复了一遍。 “这地方真破。” “确实,不过这里的潜力很大,未来可能会成为一座城市。” 弗兰茨很清楚,毕竟这可算是整个中欧唯一的油田。除此之外煤炭、铁矿,再加上肥沃的黑土地,他找不到工业时代这里不崛起的理由。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由于地缘政治、历史、民族等一系列复杂的原因,再加上俄国人的威胁,所以对加利西亚的发展一直心存芥蒂。 不过弗兰茨很清楚只有国家强盛,经济繁荣才最有利于国家安定。而只有国家安定才能更好地促进发展,同时也能促进对国家的认同和民族的融合。 国家安定既是目的,也是手段。而历史上的奥地利仅仅是将其当成了所谓的最终目的,结果便是如同小偷一样开发自己的土地。 这样做自然难以取信于民,毕竟就连帝国的高层自己都不信。 事实证明了这条路走不通,弗兰茨断然不会选择重蹈覆辙。所以未来的奥地利帝国不会悄悄摸摸地搞建设,然后暗戳戳地发点小财就乐不可支(指加利西亚的石油)。 弗兰茨会大张旗鼓地搞,轰轰烈烈地搞,让人们更加清楚地看到差距和好处。 不过拉克希米·葩依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她只看到了到处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 其实拉克希米·葩依之所以会有“这个地方太破”的感觉,主要是因为她来奥地利呆得最久的两个城市就是威尼斯和维也纳。 一个水陆交通便利,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都,此时还是奥地利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另一个则是帝国的第一大贸易港。 除此之外由于铁路的发展,拉克希米·葩依每次只能看到铁路线沿途的风景,比如阿尔卑斯山、塞默林铁路等等,哪怕是到了今天也是重要的旅游景点。 之前她见到的要么繁荣兴盛,要么风景如画,这与此时的荒草破败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对于弗兰茨说的这里潜力很大,未来会成为一座城市的话则是不屑一顾。因为这在拉克希米·葩依眼里就是嘴硬,就是诡辩。 小孩子天生就喜欢试探别人的底线,又有言“自古英雄出少年”。 “潜力大是多大?未来是多远?” 对于这种跳脸行为,弗兰茨自然不会忍,他一把就把嚣张的小皮猴子抓住了。 “我们可是文明人,你别动粗!” 拉克希米叫嚷着,不过这种道德绑架对弗兰茨没用,他们的道德标准根本就不同。 后者在前者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个脑瓜嘣,然后又恢复如常。 “不会太久的,十年,也许二十年吧。” 拉克希米捂着发红的额头小声嘀咕着。 “还以为你很厉害呢!建造一座城市还需要那么久!” 弗兰茨再次看向前者,前者猛地一缩脖子悻悻地逃到了一边。其实小孩子都会本能地察言观色,她看得出一旁的米娅·阿蒂业斯对于弗兰茨毫无抗力。 如果弗兰茨真要继续揍她,怕是米娅小姐不但不会护着,还会帮忙,所以拉克希米·葩依便躲到了角落之中。 弗兰茨叹道“建造一座城市哪有那么简单,道路、交通、医院、学校、教堂、警察局、消防局、自来水厂,各种各样的基础设施、管线的排布,这都需要规划。 最重要的城市建设的目的是什么?商业?工业?农业?政治?军事?总要选一个,城市要继续发展还需要支柱产业.” 弗兰茨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不过这些对于拉克希米·葩依,甚至是米娅·阿蒂业斯来说都有点太超前了,她们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能傻傻地听着。 注:米娅·阿蒂业斯还不到二十岁,能将一到两门学科搞清楚已经算是很厉害了,十九世纪相比现代来讲获取信息的途径十分有限。 一路颠簸,弗兰茨终于来到了维赫留·亚苏斯基的庄园。 第一印象怎么说呢?奢侈,但却算不上华丽,总之这种品位弗兰茨实在不敢恭维。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 “故人” 镶金嵌银的门庭并不算罕见,但是眼前的大门看起来实在过于单薄,而且那金银漆的颜色也不对,感觉就是木门上刷了一层金粉。 简单点说就是那种实力不够还想摆阔的感觉,站在门口那个穿得像个古代突厥人的家伙八成就是维赫留·亚苏斯基。 弗兰茨对于这种草原民族贵族的装束真的没有太大好感,一件中亚风格的袍服,再加上一顶不伦不类的毛毡帽,显得人臃肿而肥胖。 之所以说他的毛毡帽不伦不类,就是作为一顶帽子它实在太高了,但更奇怪的是,它并非是像西欧地区流行的熊皮帽那样,呈高耸的圆筒状,而是只有前面突出来了。 更可怕的是这块突出来的地方,中间还有一个分叉,搞得整个帽子就像是头上多了一对兔耳朵一样。 所谓熊皮帽就是现代英国皇家卫队戴的那种,不过这种帽子最早流行于法国军中。 其实正常来说,这种波兰的传统服饰还会配一把弯刀来炫耀武力的,不过全被波尔多上校没收了。 毕竟波兰贵族没法享受和马扎尔贵族一样的权利,但后者的传统服饰要比前者的稍稍华丽一些。 跟在那个波兰贵族身边的人也都十分不伦不类,身后管家模样的人,穿着明显是英式,礼帽、领带、燕尾服,只不过还差了一根手杖。 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由于其手杖上有金属物品,所以也一并被波尔多上校暂时没收了。 剩下的家仆、卫队,每个人都眼神闪烁,其中更是带着恐惧和焦虑,以及一点无可奈何。 不用说就知道,这里肯定有事情发生。不过这样正好,没事情发生,那弗兰茨岂不是白来了。 他露出一丝笑意走下马车,只不过风中却带过一丝凉意吹拂过众人。 由于准备仓促,所以整个欢迎仪式显得冗长而又乏味。拉克希米·葩依几次想打哈气,但是都忍住了。 米娅·阿蒂业斯还好,她见过太多这种场面已经显得麻木。最后还是弗兰茨觉得过于尴尬,终止了这场闹剧。 之后维赫留·亚苏斯基引着弗兰茨参观了整座庄园,确实有很多风格的建筑,只不过就像是胡乱拼凑到一起的积木一样既无章法,也无美感。 维赫留·亚苏斯基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低声下气地对人,但在弗兰茨面前,他总是会不自觉地低下头。 这让前者感到了一丝此生从未有过的耻辱,不过后者倒是没什么感觉。 在弗兰茨眼里这位波兰复国军的大金主实力不怎么样,能力更是差劲得很,坐拥十几万亩土地居然还如此落魄。 不过这种话也不能全信,因为很可能是在撒谎避税。不过根据之前搜集的情报来看,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情报上讲亚苏斯基家族一直在走下坡路,其实不光是亚苏斯基家族,整个加利西亚的贵族阶层都在走下坡路。 因为施塔迪翁伯爵上任之后就开始打击传统贵族的势力,他的想法是削弱大贵族,扶植商人,拉拢小贵族。 但现实是铁路和科技的伟力远远超乎了施塔迪翁伯爵的想象,源源不断的外来商品摧残着当地原始的庄园经济,商人们在政府的帮助下很轻易地就掌握了经济的主导权。 大贵族底蕴深厚还能勉力维持,而那些小贵族直接被打得溃不成军,甚至有不少人直接破产成了城市中的新增劳动力。 (这里的贵族主要是指地主。) “弗兰茨大公,难得您能赏光莅临寒舍,我想送您一匹马。” 维赫留·亚苏斯基语带兴奋,面容猥琐,很难让人生出好感。不过弗兰茨敢肯定是匹好马,否则前者也不会当成礼物送给后者。 只不过弗兰茨对于马匹真的没太大兴趣,虽然美泉宫里就有马厩,但是他很少骑。 名马,弗兰茨见多了,比起骑马,他更喜欢看马吃东西。 实际上皇宫里的马匹经常被弗兰茨投喂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奶油和咖啡。 弗兰茨对于维也纳的糖尿病饮食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所以他会将那些他觉得自己无法消化过多糖分送给路过的动物。 但现实是动物们对于糖分和奶制品都十分喜欢,不管是马匹、海豹、还是不会飞的大海雀都对其趋之若鹜。 言归正传。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怎好让您割爱呢?” 弗兰茨决定婉言谢绝,毕竟自己就是来搞他的,如果接受了对方的礼物,而对方真的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那么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呢? 维赫留·亚苏斯基毕竟是一位有爵位的大贵族,没法随便扣个罪名了事。虽说波兰贵族都有自己的圈子,不怎么和其他地区的贵族交往。 但其他地区的贵族难免唇亡齿寒,这样做难免会因小失大,皇族本身就是贵族阶级的代言人,自毁根基可不算什么明智之举。 “弗兰茨大公,您先别忙着拒绝。前面就是马场了,您不妨看看再说。” 弗兰茨看了波尔多上校一眼,后者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回应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看来没什么危险,不过应该有什么波尔多上校不太喜欢的东西。 弗兰茨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维赫留·亚苏斯基立刻兴奋地小跑着带路,后者觉得这样礼物一定会让前者满意,毕竟谁没年轻过呢? 秋日的阳光洒在马场之上,显得温暖而柔和。脚下的牧草已经渐渐泛黄,带着几分金秋的惫懒。 随着一声呼哨响起,然后从远处传来马蹄声,然后一匹高大神骏的白马映入眼帘。 这匹马的速度极快,力量感十足,身姿挺拔而优雅,毛色光亮如丝绸,此外更兼纯白如雪,不带一丝杂色,就仿佛天生的主角一般,让青草、鲜花、乃至是天空和大地都成为配角。 不过今天的主角很明显不是这匹马,而是它身上的骑手。 一位身穿暗红色小风衣,黑色紧身马裤,以及同色马靴的丽人抢占了所有的目光。 简单的配色,却不失高级感。 丽人金黄色的长发在空中摇曳生姿,就好似仙女临尘一般,同时明亮的眼中,透着坚定和自信,会让人想起一切美好品格的同时让男人生起一股征服欲。 “阿佳妮?”弗兰茨不禁有些疑惑地说道。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丢人现眼 这当然不可能,因为胸前过于平坦了。而且发色也不对,身高也有差别。 即便对方是在马上,也可以看出身量不一般,毕竟眼前那匹高头大马也没有衬得其过于矮小。 弗兰茨甫一愣神的细节立刻就被一旁的维赫留·亚苏斯基尽收眼底,后者觉得事情成了,前者却感觉有些尴尬。 女骑手和白色骏马向弗兰茨疾驰而来并没有减速的意思,虽然弗兰茨和维赫留·亚苏斯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一旁侍卫们可并不知道。 弗兰茨和女骑手之间有木栏隔着,但在双方距离五十米左右的时候便有一排杠杆式步枪架了起来。 女骑手显然没有预想到这种情况,毕竟平日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然而在弗兰茨的侍卫面前,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未经允许接近皇室成员,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就算没有携带武器只要迎面撞上大公也将发生惨案。 退一万步讲,这么近距离惊吓到大公也是重罪。不过漂亮女性总是能更多地得到人们的谅解,人们也更愿意将其与美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然而作为皇室卫队与弗兰茨的私兵(皇家龙骑兵团),他们的第一职责是保护弗兰茨,这不光会影响他们自己,甚至对自己的家族也有很大的影响。 于是乎塞莱斯蒂娜小姐的第一次亮相就成了一场闹剧,突然看到几十把枪指着自己她的内心完全被恐惧占领了。 好在她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行动之前,她的坐骑先一步感知到了危险,一个急停就将马背上的主人甩飞了出去。 虽然说了很多,但一切都是在几秒钟内发生的,弗兰茨根本来不及阻止,也来不及拨开身前一层又一层的护卫去救人。 漂亮的金发丽人在惯性的作用下,划着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直接落在一个水坑之中,溅起了一片泥浆。 好在泥水极大地缓冲了落地的冲击力,否则摔个骨断筋折、全身瘫痪,甚至直接折断颈骨都是有可能的。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小仙女变成小泥猴,满身、满脸的污泥让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童话里择人而噬的老巫婆。 弗兰茨忍不住想要发笑,一旁的维赫留·亚苏斯基则是挺着肥硕的肚子慌忙地翻过围栏奔向了那个泥人。 看得出来维赫留·亚苏斯基还是很关心那个泥人的,不过弗兰茨这就很好奇了,后者调查过阿佳妮的背景。 两者之间应该并没有交集,而且那位苦主已经被索菲夫人按照约定从西伯利亚捞出来了。 此时小泥人大哭着跑开了,维赫留·亚苏斯基没有去追,而是悻悻地走到弗兰茨的面前。 “大公,真是抱歉。事先没有沟通让您受惊了。” 站在一旁的波尔多上校几乎用眼神就可以杀死对方,毕竟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安全事故了。 如果弗兰茨用这个理由让对方赔个倾家荡产可能夸张了,但是拿走对方一半领地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这和他的战略目标还相差甚远,其实仅仅是一块多罗毕其的土地还犯不上如此兴师动众。 所以弗兰茨自然会原谅维赫留·亚苏斯基的这个小小的失误,在之后的宴会上前者更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奥地利一方的详细部署告知后者。 甚至就连俄普坐山观虎斗和英法在舆论上不断施压也都说给了对方听,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机密情报。 不过知道得越多,维赫留·亚苏斯基就越恭顺,因为他觉得波兰复国军绝对没有可能打赢这场战争,克拉科夫必然会化成一片火海。 当然为了装得更加像一点,弗兰茨还请求维赫留·亚苏斯基让自己可以认识那位小泥猴,哦,不,是漂亮姑娘。 后者自然是十分愿意,而那位姑娘自然也都早已经准备好了。 眼前的姑娘金发、碧眼、肤白貌美、体态优雅,气质方面忽略掉之前跌进泥坑那一幕还算不错。 总体来说符合人们对美女的评判标准,不过对弗兰茨来说没有太多吸引力,首先他见过太多了,无论是这个时代上流社会的名媛,还是后世的ps美人,亦或是ai画作。 最主要的是和一个plus版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此时见到这个青春版实在提不起兴趣。 “弗兰茨大公,请允许我介绍,这是我的养女,塞莱斯蒂娜。” 塞莱斯蒂娜波兰语来自天堂。 维赫留·亚苏斯基显得有些骄傲,仿佛一名画家在展示着他最宝贵的作品。 弗兰茨不得不配合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维赫留·亚苏斯基又转向塞莱斯蒂娜。 “塞莱斯蒂娜,这位是弗兰茨·约瑟夫大公。” “很高兴认识您。”塞莱斯蒂娜虽然微笑着伸出了手,但是眼神中却有着一丝厌恶一闪而逝。 老实说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吻手礼,更何况对方也不愿意。 “真是抱歉,塞莱斯蒂娜小姐。我之前吃了一些油腻的食物。我总不能用女士的手套当餐巾吧?” 弗兰茨行了一个脱帽礼算是回应,于是乎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之后波尔多猛地递给了弗兰茨一张餐巾,气得后者悄悄给了前者一肘子,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蠢到这种程度。 社交场合的一些客套话弗兰茨还是会说的,毕竟礼仪课中都学过。 只不过由于弗兰茨的话和行为太过正式,反倒是弄得维赫留·亚苏斯基和塞莱斯蒂娜有些跟不上节奏。 此时弗兰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那些朋友总说“乡下贵族”这个词了,亚苏斯基家族在加利西亚也算名门望族,但若以维也纳上流社会的礼仪来要求他们,那么成绩绝对是不及格。 弗兰茨之所以没表现出来异样,是因为他受到的后世教育并没有特别看中这些所谓的礼节。 “亚苏斯基先生,您对波兰的复国主义者怎么看?” 弗兰茨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不只是因为此时的加利西亚风起云涌,更因为维赫留·亚苏斯基就是波兰复国军的金主之一,甚至他本身就该参加在利沃夫的起义。 只不过维赫留·亚苏斯基并不是傻子,看到起义的队伍连利沃夫的大门还没进去就被农奴扑杀了,他立刻逃回了自己的庄园。 由于名气太大,亚苏斯基的庄园也遭到了农奴们的攻击,不过训练有素的卫队加上坚固的坞堡保护了他。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赌一把 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几名为亚苏斯基工作了几十年的奴工袭击了维赫留,导致他的左手受伤。 现在弗兰茨带了五千人来到亚苏斯基庄园,如果说对亚苏斯基家族的领地和财产一点想法都没有,维赫留·亚苏斯基是一点都不信的。 想到此处他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餐具几乎掉在地上。 “这” 维赫留·亚苏斯基下意识地看了波尔多上校一眼,发现对方在盯着自己便咽了口口水说道。 “我觉得他们是一群不可救药的叛徒,完全辜负了哈布斯堡家族的仁慈.我愿意出资二十万弗罗林,助帝国平定叛乱!” 维赫留·亚苏斯基慷慨陈词将波兰复国军和叛乱的贵族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且一再划清了自己和他们的界限,最后便是拿出了一份军资准备表表决心。 这一路上弗兰茨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种话了,当然有些人是真实想法,有些则是为了划清关系,不过维赫留·亚苏斯基却不一样。 夜晚一只信鸽扑闪着翅膀离开了亚苏斯基庄园,而早在三天之前克拉科夫就收到了一封内容相差无几的信件。 信件中有着奥地利军队的详细动向和兵员以及武器配置,甚至包括后勤资料。 刚刚被释放的贝姆看到这份情报时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因为上百门攻城重炮完全可以将克拉科夫整座城市夷为平地。 波兰复国军的那几门长筒十六磅炮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再加上近三十万的军队数量让贝姆找不到任何胜算。 波兰复国军在克拉科夫城内几次动员,但是逃兵比动员来的新兵还多。按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用不了两个月都不需要奥地利的军队动手,波兰军队就跑光了。 不过维赫留·亚苏斯基的信上还是带来了一线转机,这对于波兰最后的希望克拉科夫绝对算是一个好消息。 奥地利帝国皇储,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正在亚苏斯基的庄园中做客,两地的距离如果急行军理论上十天之内就能赶到。 关于弗兰茨的皇储身份是在其生日时对外公布的,这算是家族给弗兰茨的生日礼物。 家族中并没有人反对这件事,至于安娜皇后的影响力此时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斐迪南一世很愿意离开皇宫到乡间去养老,因为在霍夫堡宫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名义上的皇帝,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听大臣们相互扯皮。 还必须同意一大堆他根本不清楚也不明白的事情,做一个傀儡是很无聊的,尤其是在没有人身自由的情况下。 而弗兰茨·卡尔大公则是被索菲夫人逼着签了让位协议,虽然有些不情愿就是了,但没有人希望他继位,更不会有人帮他,因为整个奥地利帝国都在呼唤一位有作为的君主。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际地位很高,但是大多数民众都觉得可以更高一些。官员、贵族、军队都觉得此时的国家很强,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民族主义者则期待着统一的号角,虽然各个民族之间都有隔阂,但是总体趋势是不变的。 教会则更是弗兰茨的基本盘之一,在劳舍尔大主教不遗余力地吹捧之下,让民众的期待直接拉满。 好处是这会为弗兰茨提供非常广泛的支持,坏处是一旦失败,或者让人觉得名不副实便会有巨大的心理落差,从而激化社会矛盾。 弗兰茨带着五千骑兵到了亚苏斯基的庄园,不过由于人数太多又不得不撤走两千人。 所以此时他的身边只有三千名骑兵保护,提索夫斯基和邓波夫斯基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提索夫斯基和邓波夫斯基是此时克拉科夫城中实际的掌权者,因为兰德雷·普罗米神秘失踪,只能由其他人暂代。 提索夫斯基和邓波夫斯基就是大家选出来的,能力不知道如何,但至少是能将一盘散沙的复国者们重新聚集到了一起。 提索夫斯基:“贝姆将军,您能不能率领一支军队活捉弗兰茨·约瑟夫?” 邓波夫斯基:“死的也行,这样也能打击奥地利人的士气,至少没有让大家的血白流,我们可以告诉世界波兰存在。” 提索夫斯基是想抓了弗兰茨谈条件,邓波夫斯基则是想拼个鱼死网破。然而贝姆却很为难,因为两地距离太远,十天时间变数太多了,这种军事冒险几乎不可能成功。 贝姆叹道:“两位国务卿先生,我觉得这个计划不具备实际上的可行性。” 这话可太伤人了,毕竟大家将贝姆放出来就是希望他能带来奇迹。而贝姆这几天时间几乎否定了波兰复国者所有计划的可行性。 实际上这也是一种无奈,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的克拉科夫无论是在兵力、武器、物资各方面都不足以和奥地利帝国相对抗。 提索夫斯基有些恼怒:“贝姆将军,那您能打赢奥地利人吗?” “我不能。” “那您能守住克拉科夫吗?” “我也没把握。” “那您还考虑什么?!我们现在孤注一掷还有希望,对方只有三千人,而我们有三万人。” “对啊!对啊!” “拼了!” “对!反正也守不住不如拼一把!” 提索夫斯基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片响应之声,老实说这种等死的感觉才是最难受的,窝在克拉科夫城内,随时可能被赶到的奥地利军队碾碎,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此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这唯一的希望立刻激起众人残存的血性。 贝姆这个人从来都不会看人脸色,他只会说自己懂的那些东西。 “弗兰茨·约瑟夫身边的部队必然是奥地利军中的精锐,没法以单纯的人数来判断战力。” 提索夫斯基:“您是觉得我们波兰人不如德意志人吗?十个打一个还能输?” “对!提索夫斯基先生说得对!我们打的就是精锐!” “什么精锐?骑兵强在机动性,奥地利人还敢用十分之一的兵力打反冲锋吗?” “就是骑兵下马还不如步兵呢!” “而且维赫留·亚苏斯基可是爱国者,只要让他配合我们里应外合,一定可以将奥地利人一网打尽。到时候我们再拿那个狗屁大公当筹码!” “对!” “出兵!” “出兵!” “出兵!” 众人的声音很快就将贝姆将军的声音压过了,后者想说的是“等走到多罗毕其还能剩下一半人马就不错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 黑吃黑 靠民兵奔袭上百公里之外的目标,但凡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试图这么干。 其实这种如同失智一般的决议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通过的,不过谁让此时是非常时期呢? 兰德雷·普罗米可能不算个好人,但是他的能力没有问题,能将一个如此松散的组织带到今天的地步确实很不容易。 至少比起眼前这些只知道靠着人多势众逼贝姆出兵的人要强上不少,不过这不代表兰德雷·普罗米真就有多聪明。 夜晚的佩斯,路灯还没有普及,这救了风衣男人一命。马扎尔人的骑手打着火把带着猎犬,在城市中搜寻着猎物的踪迹。 殊不知狡猾的猎物已经跳进城市中的水道,而城市的另一头马扎尔贵族们还在清理着他们的战利品。 整整四大车的金银货币和首饰,难怪要用四匹高大的挽马拉。这些钱几乎可以抵得上匈牙利一整年的税收,对于普通贵族来说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财富。 屋中有人紧紧盯着眼前的黄金露出贪婪之色,而有人则是紧紧盯着同伴眼中露出凶厉之色。 随着一阵枪声响起,之后便是刀剑入肉之声和不似人声的惨嚎。 最终只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甫一关门,他的身体就靠着门滑落在地。紧张的神经加上激烈的运动让他感到喉咙干渴,喉头不停地咕哝着。 男人的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兜中摸索着,不一会掏出了一块怀表。 随着“嘎哒”一声清响怀表被打开,不过里面并不是一个年轻姑娘的照片,而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中年人。 男人的呼吸逐渐平稳,声音也变得清晰。 “科苏特先生!匈牙利必将独立!.” 三个小时后狩猎者们已经断定他们要找的人已经离开了城市,不过这不要紧,那些钱已经在他们手上了,而周围就是他们的地盘没人能逃得出去。 水路的封锁要比陆路轻松得多,毕竟整座城市就两座码头,陆上通道则要多得多。 夜深人静的时候,兰德雷·普罗米已经丢掉了那件浸满水的风衣,随便偷了一张被单裹在身上。 他万万没想到马扎尔人居然会黑吃黑,明明他们在战略上应该属于盟友关系,可却对他这位波兰起义的领导人下黑手,简直不可理喻。 一想到那几车的金银珠宝,兰德雷·普罗米的心就很痛,那些愚忠的手下倒是没什么好可惜的,毕竟早晚也要处理掉。 兰德雷·普罗米走着走着发现了一个火堆,身体在水中泡了好几个小时他很自然地走近了火光。 围在火堆旁的流浪汉没有言语,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个位置。 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你们想不想有个家?” 多罗毕其,亚苏斯基庄园。 弗兰茨显得有些无聊,因为乡下的庄园中娱乐项目真的少,虽说每天都有载歌载舞的节目,但实在是粗陋至极。 如果是刚刚穿越而来还好,可弗兰茨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十几年,完全没有半点新奇的感觉。 维赫留·亚苏斯基倒是有些新奇的玩法,但是实在不敢在弗兰茨面前显,毕竟后者的心思,前者始终没有搞懂。 主动送上把柄这种事情,维赫留·亚苏斯基实在干不出来。 而且他觉得自己还有秘密,只要波兰复国军的主力能来,那么亚苏斯基家族就是波兰复国的第一功臣。 弗兰茨带来的只有骑兵,没有火炮和重型武器。之前克拉科夫的回信称已经有十万大军正在赶往多罗毕其,维赫留·亚苏斯基实在想不出来输的可能。 所以他每天都在竭尽全力将弗兰茨和他的人留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不过那些节目实在是乏善可陈。 最可怕的是弗兰茨还得每天都装出一副很尽兴的样子,毕竟让对方发现就不太好了。 纨绔子弟来乡间体验生活,每天除了歌舞升平就是拿着猎枪追鸡撵狗。虽然弗兰茨不怎么开心,但是他的随行人员玩得都很开心。 就连平时看似稳重的米娅·阿蒂业斯也开始学着用枪狩猎亚苏斯基伯爵家的鸡。 老实说之前皇家龙骑兵团的各位就是纨绔,此刻更是释放了天性,将亚苏斯基家的猎场狩猎一空。 后来就只能狩猎家畜,家畜没了就只能去打家禽了。 不过对于亚苏斯基家真正的浩劫是那几千匹战马,这些战马除了要吃精料以外,还需要在麦子和豆类中加入菜籽油,以及一点盐巴作为调剂。 这种配餐,再加上巨大的食量,普通农户根本承受不起,甚至比那些贵族骑兵吃得都好。 好在这是秋季,否则这几千匹高头大马就能把亚苏斯基给活吃了。 波尔多倒还是老样子,每天都如同机械一般巡查着弗兰茨周围的情况。 亚苏斯基庄园除了比普通波兰贵族庄园大一些,防御坚固一些,似乎就没什么特殊的了。 不过非要说的话,弗兰茨觉得这里的仆人数量严重不足。当然这也和访客太多有关系,毕竟谁又会一次性接待上千名访客呢? 至于那位塞莱斯蒂娜小姐,虽然长着一副好皮囊,但实在是不擅长勾引男人。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有些不情不愿的眼神,以及一副准备随时慷慨就义的表情,几乎是把“我是新手”四个大字刻在了脸上。 不过好在逢场作戏这种事情,弗兰茨练习得倒是可以。 双方就一直维持着一种不尴不尬的关系,但对弗兰茨来说最大的问题还是善后工作。 这位塞莱斯蒂娜小姐显然也是波兰复国军的成员,即便不是,也肯定是波兰复国主义者。 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的养父就是维赫留·亚苏斯基就是波兰复国军的大金主,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很难不受其影响。 而且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塞莱斯蒂娜就是阿佳妮的女儿。 有这层关系在,处理起来就更加麻烦了。至于塞莱斯蒂娜是怎么成为维赫留·亚苏斯基的养女的,这只能去问阿佳妮那个不靠谱的朋友了。 按照维赫留·亚苏斯基的说法,他是在教堂门口捡到的塞莱斯蒂娜。这种中的烂俗情节,在现实中不太可能。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忍耐 现实中如果教堂门口有弃婴,大概率会被教士捡到。而即便是没有被教士捡到,也有很大概率会被早起的农夫或者工人捡到。 十九世纪清晨礼拜是常态,弃婴虽然并不罕见,但是很少有教徒会跑到教堂门口弃婴。 而虔诚的信徒大概率会直接将弃婴带回家中抚养,尤其是在那个婴儿健康且没有残疾的情况下。 干掉维赫留·亚苏斯基,然后将塞莱斯蒂娜小姐送到她母亲那里去?母女两人的长相应该可以很容易解释一切。 不过有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阿佳妮特意隐藏了行踪,弗兰茨也特意没有去问,毕竟若是再次相见会很尴尬。 而且阿佳妮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甚至弗兰茨手上不少情报人员就是她训练出来的。 再弄出一些误会,可能还会平添不必要的伤亡。 不过说起弃婴,弗兰茨觉得很有必要在奥地利帝国境内设置弃婴箱。弃婴箱最早出现在意大利,当时还是教会的天下,为了杜绝杀婴现象,有教士想出设置弃婴箱来接收那些不受欢迎的婴儿。 不过当时的弃婴箱非常简陋,类似于一个烤箱,一旦将婴儿放入就会因为重力的关系触发其中机关,教堂内部就会响起铃声,而负责管理弃婴的专职人员会将其带走。 然而有些东西设置的目的是好的,但是实行起来却是一场灾难。弃婴箱非但没能为教会带来慈善的声誉,反而成了被人诟病的重要原因。 因为政客们觉得弃婴箱是在鼓励弃婴,而人权组织则是觉得教会对那些弃婴的帮助不够,反而是在变相迫害那些可怜的人。 历史上由于教会的衰落和大量更有力量的声音出现,弃婴箱这项从12世纪开始的行动在十九世纪中期终于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当时的人们宣称这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进步,然而在2002年之后欧洲各地又恢复了弃婴箱。 随着时间的推移,弃婴箱相继在其他大洲出现。没有人能说清究竟是为什么,经济危机?道德退化?亦或是无法逃脱的历史周期率? 弗兰茨懒得管这些,他倒是觉得弃婴箱是一项可以接受的制度,毕竟在经济状况允许的情况下,祖国母亲不该抛弃它任何一个孩子。 而且在弗兰茨未来的计划之中,需要很多很多的人,除了数量,他还需要足够的忠诚。 更何况既然无可避免,为何不将其完善呢? 言归正传,夜晚。 波尔多上校敲开房门。 “弗兰茨大公,有位女士想见您。” 弗兰茨觉得有些无奈,不过为了干净漂亮地解决加利西亚问题,他还是说道。 “请她进来吧。” “是。” 波尔多走后,弗兰茨叹了口气。 “看来又要操劳了,而且总感觉怪怪的。” 不一会拉克希米·葩依站到了门口,弗兰茨的脸很沉。 “臭小鬼大半夜不睡觉来找我干嘛?小心长不大!要听故事去找米娅小姐。” 弗兰茨边说边要将拉克希米·葩依赶出自己的房间,后者却用脚抵着房门不肯离开,前者只好一把将其抱起准备丢出去。 这时候拉克希米·葩依嚷道“有鬼在哭!” 弗兰茨将其架在自己腿上,然后抄起鞋底来了一下狠的。 “鬼你个头!” 拉克希米·葩依“呀”了一声,但还是倔强地说道。 “真的有鬼在哭,而且整个庄园里都有血腥味,尤其是后面那个花园” “你是狗鼻子吗!” 弗兰茨不由得感慨道,这和波尔多上校调查出来的情况差不多。 当日维赫留·亚苏斯基的管家确实将那些本该被活埋的人转移了,但是那几具埋在土里的尸体和空气中的血腥味却瞒不过波尔多这位经验丰富的安全主官。 只不过弗兰茨希望可以更多的收集证据,然后搞一个公审大会彻底将这些人的名声搞臭。 这样才能断绝那些人东山再起的可能,否则杀不死他们的只会让他们更加强大。 然后通过一次次卷土重来摸索着变强,这可不是弗兰茨想要的。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加利西亚的叛乱必须到此为止。 至少不能让他们裹挟民众形成浪潮,只是那些所谓的上层精英,反而闹不出来什么太大的动静。 所谓的浪潮既有规模,又有大势所趋。这种叛乱才最难阻止,除非进行最惨无人道的清洗,否则再坚固的堤坝早晚也会崩溃。 拉克希米·葩依看到弗兰茨的表情和语气就知道,后者早就知道这一切,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拉克希米·葩依还是很爱看公审大会的,虽然种族不同,国家不同,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共情。 正是因为一路上的审判,让拉克希米·葩依觉得弗兰茨应该是个伟大的人,至少她从未见过有一位王公有这种气魄。 如果非要说,那就只有传说中的贤君才能做到。至于英国人,他们在印度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最双标的就是他们。 “你都知道那个猪猡是坏蛋,为什么要还要住在这里?直接把那个坏家伙绑起来一把火烧了不好吗?” 拉克希米·葩依小声建议道。 弗兰茨有些无奈,他可不希望这个小家伙有什么打草惊蛇的举动,毕竟拉克希米·葩依年纪太小了,心里容易藏不住事情。 “不好!一把火烧了确实省事儿,但是烧掉的不过是表皮而已,要想涤荡黑暗要从源头入手。” “那你在这里继续住着就能涤荡黑暗吗?” 拉克希米·葩依憧憬又好奇地问道。 “不能。” 弗兰茨的回答很干脆,让拉克希米·葩依好不容易升起的崇拜感荡然无存。 “那你还要这样?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后者的话让她自己都感到震惊,前者也很震惊,不过立刻恢复如常说道。 “看来我的演技真不错。你觉得什么人最好骗?” 对于弗兰茨突然其来的反问,拉克希米·葩依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后者知道前者肯定有深意。 于是乎认真地想道。 “爱占小便宜的人?愚蠢的人?自作聪明的人?” “那你现在看我像不像那种人呢?” “怎么会?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狡猾的坏蛋” 拉克希米·葩依突然愣住,此时的弗兰茨就好像是贪婪且自大的蠢货。 她扑闪着大眼睛,小小的脑瓜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难道眼前这个家伙有什么怪癖?喜欢被人轻视的感觉?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 波兰复国军的征途 弗兰茨看得出眼前的小姑娘在胡思乱想着,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很在意的。 “你听到有哭声?” 贵族庄园有地牢并不稀奇,尤其是那些势力很大的家族,在地方上就和土皇帝也没什么区别。 可这一路走来,弗兰茨虽然处理了不少贵族,但并没有发现过地牢之类的东西。 如果能在维赫留·亚苏斯基的庄园内发现地牢这种中世纪的残留,再从里面救出点人来。 那宣传效果可太好了,波兰贵族,尤其是和亚苏斯基沾边的贵族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虽然也能自导自演,但终归是落了下乘。 “是很微弱..像是抽泣声,时断时续,而且有很多.偶尔还有咀嚼声” “你这听起来好渗人啊,怎么感觉像是住着一群食尸鬼。” 弗兰茨听后感慨道,这话顿时吓得拉克希米·葩依立刻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说道。 “这世界上真有狼人吗?” 小姑娘显然是联想起来自己听过的恐怖故事中的情节了。 “胆子这么小就不要整天吵着要听恐怖故事了,万一晚上尿床怎么办?” 拉克希米·葩依显然是被吓坏了,她并没有注意到弗兰茨的嘲讽,只是语带哭腔固执地问道。 “到底有没有狼人!?” 这思维对弗兰茨来说有点发散,他只是干脆地回答道。 “没有。那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弗兰茨毕竟来自后世东方的一个无神论国家对狼人的故事完全无感,不过在西方狼人的传说一直持续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影响力才逐渐消退。 而此时此刻拉克希米·葩依完全被吓懵了,再也没有了平日里混世魔王的样子。 所以弗兰茨没有继续吓唬她,而是选择了让其转移注意力。 毕竟拉克希米·葩依还是挺骄傲的,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更不会承认自己被骗,样子看起来蛮好笑的。 “我我就知道没有,我不过是想考考你而已” 弗兰茨突然收敛笑容问道。 “你在哪里听到的。” “我房间里.” “带我去。” 另一方克拉科夫的大军已经出城了,波兰人这一次几乎可算得上是全军出击。 因为是孤注一掷,所以波兰复国军的高层和所有可战之兵全都被集中起来派往多罗毕其,同时征召了全城的骡马以资旅途。 而反对出兵的贝姆将军和剩下的老弱病残则负责拖住奥地利帝国军队的步伐。 这个任务相对来讲就过分艰巨了,因为贝姆没有骑兵部队,想要靠骑兵机动袭扰来拖延是不可能了。 而施塔迪翁伯爵的军营距离克拉科夫城有十五公里,这种距离如果派步兵去那根本跑不回来。 更何况手里的战兵已经没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强征的民兵。那种一触即离的战术根本就玩不转,尤其是撤退时很容易就变成溃逃。 不过尽职尽责的贝姆将军还是想到了其他方法,他决定扩大防守范围,在城外修筑工事来阻击奥地利军队前进。 这样做虽然增加了防守难度,并且分散了兵力,但是最起码壕沟工事给了民兵们安全感。 贝姆将军很清楚这一战的关键并不在克拉科夫军是否能阻击奥地利人的拦截部队,而是看奇袭多罗毕其的队伍是否能成功。 奇袭部队明面上有三万多人,而亚苏斯基庄园的奥地利军只有三千人。但贝姆将军很不看好这次袭击,因为变数太多。 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他会守到奇袭失败的那一刻,但也仅此为止了,波兰还需要他。 施塔迪翁伯爵并不知道贝姆将军的大义凛然,他只是看着克拉科夫的城防工事感觉有些好笑。 与城市相连长达五公里的防线,但却只有薄薄的一层。如此奇葩的战法,施塔迪翁伯爵想都想不出来。 老实说他还有些失望,因为传说中贝姆将军是波兰名将,曾经打败过两倍于己的俄国人。 只是今日一见,施塔迪翁伯爵感觉对方的军事思想还停留在十八世纪。 如此松散的防线很容易被分割包围,更不要说完全可以直接进攻城市逼对方回援,或者直接做一个大迂回同样可以使这条防线失效。 只不过他的任务只是围困克拉科夫城而已,并不包括追击或者歼灭。因为负责这项任务的另有其人,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带着他的萨尔茨堡军来到了战场。 老实说海瑙将军是最支持修筑铁路的将军,但是他依然低估了这种全新的交通方式在军事上的用途。 仅仅是一周时间就能将十万部队、及其装备和物资,从萨尔茨堡运到克拉科夫,580公里的距离,过去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在一个月高强度地行军之后,部队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就很难说了,甚至可能连士兵本身都剩不下多少。 在波兰军队离开克拉科夫城的第二天,海瑙的部队截断了他们的后路。 “奥地利人的速度好快,我们的后路被断了。回不去了.” 提索夫斯基有些伤感地说道,而邓波夫斯基却觉得是件好事,毕竟第一天就出现了不少逃兵,这是他打破脑子都想不出来的。 逃兵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刚走了一天路就跑了三千人,损失了10%的总兵力也委实太过夸张。 如果按照这种情况继续,那么十天之后他们就成光杆司令了。 “没什么好害怕的,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要不然那些孬种跑起来,我们拦都拦不住。 现在奥地利人反而成了我们的督战队,退后一步就是死!看那些哈姆还敢逃跑吗?哈哈!” 提索夫斯基没有邓波夫斯基那么乐观,但是想想也对,反正已经赌上了身家性命,却被兰德雷·普罗米放了鸽子,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拿起一瓶红酒。 “干杯!” “这才像话,干杯!” 两名临时国务卿在马车中举杯痛饮,而队伍里的大头兵们多半是临时征召的民兵,他们走了两天的路感觉腿都快断了。 最初他们会嘲笑、鄙视那些开小差的人,此时却恨自己为什么没开小差。 虽说后有追兵,但是他们却看不到。长官们说前方有荣耀和战利品在等着他们,他们也看不到。 只有咕咕叫的肚子他们听得见,只有脚上的泡他们看得见,只有满身的疲惫他们知道。 到了第三天,有些人实在走不动了,他们要食物,要休息,要赏钱。 第一百七十九章 塞莱斯蒂娜 这些人主要是临时加入波兰军的地痞、无赖之类的,他们加入的目的就是赚钱,趁机再奸淫掳掠一番。 临时征召的队伍,一旦有人懈怠就会带着周围一群人开始懈怠。 而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波兰人显然拖不起。 提索夫斯基和邓波夫斯基立刻赶到了停止前进的队伍前,两人踩着马镫下车看了看眼前这群兵痞,他们明白这群人想要什么。 于是乎两人相视一眼,最后由提索夫斯基开口。 “我们知道,这几天行军大家都辛苦了。但是后面就是奥地利人的军队,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我们要是落在他们手里肯定生不如死,他们会将我们关进宗教裁判所里,然后一点点把我们折磨死。 但只要先到达多罗毕其控制住奥地利帝国的傻子皇储,我们就能和他们谈判,让他们把加利西亚还给我们! 波兰王国万岁!” 无人应答,但是提索夫斯基并不觉得尴尬,只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多罗毕其的亚苏斯基家族可是利沃夫的首富,考虑到维赫留·亚苏斯基勾结奥地利人,波兰王国委员会特别许可你们可以劫掠三天! 波兰王国万岁!” 兵痞们依旧无动于衷,这群投机者的逻辑很简单,要想让老子们干活,先把老子们伺候好了再说。 “少用这种鬼话来骗我们!要么发钱、发粮,要么滚蛋!” “对!去你媽的奥地利,我们怎么看不见?少在这里放嘴炮!” 各种污言秽语加上冷嘲热讽,让两位临时国务卿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只能坐上马车离开。 这些闹事的士兵觉得自己赢了,然而他们失算了,很快一队士官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将几个领头的全毙了,然后便是雨点般的鞭子落身上,剩下的人只能匆忙跟上大部队。 第五天开始不时有人昏倒,普通民兵的体力已经濒临极限。 此时负责在后方追击的海瑙将军决定让前面的家伙清醒一下,特意让自己的骑炮营去波兰人的后方放放炮。 在完全没有遮蔽的情况下,实心弹在波兰军的队列中犁出一道道血线。 火炮的杀伤不同于之前那些民兵对异端分子和平民的屠杀,铁球完全不带任何感情地撕扯着士兵们的血肉。 哀嚎、惨叫、祈祷、咒骂完全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是一颗颗实心弹在队列中弹跳穿梭,所过之处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实际上海瑙手里有更加高效的开花弹,只不过他的任务只是追击而已,如果真把这些波兰人打崩了,那反倒是破坏了计划。 此时海瑙也终于明白两位大公为什么敢等着对方发动袭击了,只是对方的逃兵实在太多,怕是到多罗毕其之前就要跑光了。 海瑙的部队抓了很多俘虏,不过更多的落单逃兵是被当地的农奴杀死。这种情况他一路上见多了,此时已经见怪不怪了。 波兰人面对海瑙的挑衅也曾经进行过反击,但是用步兵追骑兵显然不太现实。 至于靠神枪手点射这种事情,想想就好,火炮的射程有将近一千米,而此时波兰人用的老式线膛枪最大距离才六百米。 即便奥地利的骑兵到了射程以内,双方距离五六百米想要打中也很看运气。 而火炮射击队列就不同了,队列的目标很大,哪怕是无法命中,光是火炮的声音都足够威慑对方的了。 反制骑兵骚扰最好的方法就是靠骑兵,只不过波兰人的骑兵大多数是临时征召的与真正常年接受军事训练的部队是无法相比的。 结果便是被反复现场教学,只不过那些人没法变强了,因为学费便是他们的性命。 本来会骑马的人就少,再加上夸张的战损比差点让波兰的整个骑兵部队陷入崩溃。 不过也多亏了有奥地利骑兵的鞭策,波兰军队又重新充满了动力。 时间来到第八天,波兰复国军的三万大军此时已经不到一万人了,而距离亚苏斯基庄园还有两天的路程。 其实提索夫斯基曾经派人去向海瑙将军投降,以期能获得流亡的机会,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叛徒不配谈条件”。 所以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多罗毕其进军,理论上讲他们还有希望,因为他们已经拉开了海瑙主力两天的路程,只有一些骑兵尾随在波兰军的后方,然而提索夫斯基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亚苏斯基庄园中,弗兰茨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弗兰茨大公,有女士找您。” “请她进来吧。” 弗兰茨并没有多想,他觉得八成又是拉克希米·葩依不敢睡觉了。没法子自己的床下可以听见哭声能不害怕吗? 不过弗兰茨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发现密道之类的,大概率入口不在这间房间里,只不过是由于土层不够厚隔音效果不够好而已。 然而这一次来的却不是拉克希米·葩依,而是塞莱斯蒂娜。 “您好,弗兰茨大公。” “您好,塞莱斯蒂娜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等明天吧。” 这个时代女性在男性房中待到太晚对其声誉不好,而后者显然没有理解到这一点,甚至还坐在了弗兰茨的书桌前。 “维也纳是什么样的?能和我讲讲吗?” “.” 弗兰茨一阵无语,他很清楚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不过这无所谓,毕竟装疯卖傻自己也很在行,而且说到此时的维也纳。 那可是弗兰茨一手改造过的城市啊,他可以说上一天一夜。 第二天塞莱斯蒂娜又来了,弗兰茨说,她听,两人又僵持了一天。 一连几天说得弗兰茨口干舌燥,而塞莱斯蒂娜只需要微笑,鼓掌,偶尔说一句“弗兰茨大公,您真是博学多才”。 终于在第九天的夜里,塞莱斯蒂娜换了一个私人性比较强的问题。 “你想了解我吗?” “不想。” 对于弗兰茨的回答,塞莱斯蒂娜并没有感到尴尬,而是摘下一侧露背裙的吊带一步步向前者,继续微笑着说道。 “您能帮我个忙吗?我想透透气。束胸的扣子在后面,我摸不到。” 少女的体香渐渐传入弗兰茨鼻腔之中,温柔的话语也让人沉醉。通常来说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就算不饿也得含着。 第一百八十章 战斗前夜 不过弗兰茨选择了裸绞,几秒钟后少女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与即将到来的波兰复国军有关。 按照波兰人之前的行军速度计算,他们将在明天上午10点之前到达多罗毕其。 其实有些时候弗兰茨还是很佩服这些波兰人的,因为这几天里居然没有一名信使来到亚苏斯基庄园报信。 虽说之前弗兰茨就嘱咐了各方面不要浪费通信兵的宝贵生命,但理论上讲就算没有军方行动,地方上也该采取行动才是。 然而现实是弗兰茨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敌军来袭的情报,亏他还准备了一套沽名钓誉的剧本呢。 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可这算不上什么好事,没有情报送来反而意味着加利西亚当地还有大量波兰复国主义分子,他们的能量依然庞大。 而同时也意味着弗兰茨还需要更加彻底地清理,会死很多人。 弗兰茨摇响铃铛,伴随着三长一短一长的敲门波尔多的声音响起。 “大公,您叫我?” “进来。” 波尔多刚一进门就看到被捆了个结实的塞莱斯蒂娜小姐,后者的嘴里还塞着一条毛巾,不过前者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作为一个合格侍从官不会对大公的个人爱好指手画脚。 但弗兰茨可不想对方误会什么,于是乎解释道。 “明天可能就要打仗了,她还是呆在我身边安全点。不过这位小姐多半已经被波兰复国军洗脑了,为了不让她伤到我或者自己所以还是先控制起来了。” 波尔多配合着点了点头,他不想就此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问道。 “殿下,我会告诉蒙塔上校让他加强警戒。您现在需要撤退计划吗?” “不需要!如果还没见到那群乱臣贼将就逃了才是笑话,而且我来这里可不只是当诱饵的。 另外告诉大家小心内鬼,你派人把亚苏斯基家族的那些重要人物都看好了。尤其是战马和士兵的饮食,一定要注意。” 弗兰茨虽然对着自己手中这支部队的战力有绝对的自信,但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装备和训练确实很重要,但是这不代表装备更好,训练更充足的一方就一定能赢。 真正的军队只能在血与火的淬炼中才能成形,而眼下的波兰复国军就是他的试剑石。 其实主要是试试新装备在实战中的效果,另一方面则是树立自己的权威,同时也是为了让这群人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是!我立刻去做。文职人员和女眷呢?” “自然是集中到一起保护起来,现在还怕什么打草惊蛇?维赫留·亚苏斯基已经准备动手了,我们没必要继续卖破绽了。 万一被这帮虫豸挟持到人质,会浪费更多人的性命。” “是!” 波尔多和米娅·阿蒂业斯最近这些天一直在收集亚苏斯基家族的罪证,他只得出一个结论: “有些人真不配活在世上。” 维赫留·亚苏斯基十岁便敢杀人,年少时马踏利沃夫,死在其马蹄之下的人不知凡几。 老亚苏斯基伯爵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不过老人依然十分溺爱独子,并认为其只是玩心太重,早晚会明白的。 不过老亚苏斯基伯爵并没有等到那一天,维赫留·亚苏斯基养的鹰啄瞎了一名奥地利贵族的眼睛。 而后者拒绝和解,非要将维赫留·亚苏斯基关进监狱。老伯爵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不久之后老伯爵便死了,而维赫留·亚苏斯基并没有被关进监狱,反而是起诉他的那家人在利沃夫消失了。 之后还有许许多多和维赫留·亚苏斯基有关的人都消失了,这也是为什么,偌大的亚苏斯基庄园只有一个养女的原因。 波尔多走后,弗兰茨看了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塞莱斯蒂娜,感叹道。 “这才是大麻烦。只希望她别和这个养父有太大的关系才好。” 另一方维赫留·亚苏斯基的管家犯了难,因为这几千名不速之客将整个庄园守得密不透风,他完全找不到任何机会下手。 维赫留·亚苏斯基则是在和自己的最信任的卫队长规划着逃跑的路线,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觉得或许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毕竟那位弗兰茨大公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万一克拉科夫那群蠢货失败了自己还能靠着养女的关系傍上哈布斯堡家族这条大腿。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此时在加利西亚的贵族中有一个算一个与哈布斯堡家族一比全都是屁民。 维赫留·亚苏斯基自己养了四百卫队就已经是利沃夫首富,然而人家却可以带三千精锐骑兵出来游玩,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他已经准备好了退路,庄园的地下通道可以直接通往码头。主要是波兰复国军要求维赫留·亚苏斯基里应外合,这句话说起来简单。 但一句轻飘飘的里应外合,他可是要用命去填的。 就从这些天一起游玩打猎的情况来看,这支骑兵队个个都是神枪手,一百米外能打中飞行中的公鸡。 这水平放在自己的卫队里绝对是独一份的能力,然而眼前这支部队中至少有一半都能做到。 实际上这里维赫留·亚苏斯基的理解有问题,因为他卫队配发的是滑膛枪,而皇家龙骑兵团士兵用的是线膛枪。 再有就是训练问题,前者一年也放不了几枪,因为子弹是要自己购买的;而后者每天都在练习,再加上严格的考核标准,打不准就出鬼了。 维赫留·亚苏斯基不认为自己的四百人能撑多久,而且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那也太愚蠢了。 在双方交火之后让自己的女儿带着弗兰茨·约瑟夫和自己从地道里逃出去,到时候就只有他自己的人。 维赫留·亚苏斯基认为只要弗兰茨·约瑟夫在自己手上,那么就掌握了主动权,无论是波兰复国军,还是奥地利都会被自己拿捏。 “说不定我也能混个帝国首相当当。” 维赫留·亚苏斯基还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而波兰复国军的临时营地中两位波兰临时国务卿已经筋疲力尽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十天的路程居然会走得如此艰辛,无论是兵力的损失,还是士气的损失都远超想象。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迟来的敌军 “或许我们该考虑投降。” 之前还主张鱼死网破的邓波夫斯基有气无力地说道,而很快提索夫斯基就用更加有气无力的语气回答了他。 “不行,那个海瑙就是个疯子。” “他怎么说?” “他说我们投降可以吃枪子。” 听到这话邓波夫斯基有些疑惑地问:“那我们不投降呢?” “他会绞死我们。”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他说吃枪子是荣耀的死法,而被绞死是小偷、流氓的死法。” “他想得还蛮周到的.” 两人相对无言,曾经要复兴波兰的豪情壮志已经不见,剩下的只有疲惫和怨恨。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呢?或许从一开始这场起义就注定失败 这时有骑兵赶回来兴奋地大叫。 “到了!到了!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太好了!” “万岁!” “胜利了!” “哈哈!到了多罗毕其我要把他们的酒全喝光!” “我晚上要打十个!” “哈哈!” 大头兵们兴奋地大叫着,畅想着胜利之后。军官们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攻坚战可不好打,尤其是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那就是拿人命填。 本来想从沿途的村镇中征发一些民夫,但那些该死的家伙们鬼精鬼精的,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其实即便是有重武器,攻坚几十天不下,甚至几个月不下的情况都很常见。 此时头上的热血散去之后剩下的就只有焦虑,不过军官们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的任何一点情绪都会在士兵之中无限放大。 而这些民兵一旦开始逃跑就会像洪水一样拦都拦不住,当然也有可能会像受到惊吓的羊群一样动弹不得。 无论任何一种情况出现都会宣告这场战争的彻底结束 预想中的破坏和叛乱并没有发生,这让蒙塔上校觉得十分无趣。他虽然只是个团长,但统辖的兵力一点也不比旅长少,而地位上普通的将军他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蒙塔上校的目标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将军之位,他想做帝国元帅。虽然之前也参加过一些战斗,但那不过是小打小闹又没有观众。 而这次不同,弗兰茨大公就在这座庄园里,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公要亲自犯险,不过这对于他,还有整个皇家龙骑兵团来说都是一个好机会。 所以这场战斗的敌人越多越好,越激烈越好,只要能让“观众”满意,他们的前途就有了保证。 蒙塔上校十分惋惜看着那些非战斗人员,而那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扈从”们却感到脊背发凉。 其实刚一发现敌人维赫留·亚苏斯基的管家就主动提出了要帮忙,不过蒙塔上校并不信任这群家伙,即便没有弗兰茨的告诫,他也讨厌眼前这群贼眉鼠眼的家伙。 维赫留·亚苏斯基则是有点郁闷,为什么塞莱斯蒂娜没回来,难道两个人还在一起?真是下流! 弗兰茨在顶楼的阁楼之中支起了两台改装过的望远镜,虽然看起来很夸张,但实际倍率只有八倍。 不过这也是此时最先进的军用望远镜了,而且价格不菲。所以弗兰茨的狙击手计划推行起来十分困难,现在依然是以二倍镜和三倍镜为主。 其实除了二倍镜和三倍镜,奥地利军方还有一堆偷工减料的1.5倍镜和2.5倍镜。 最开始弗兰茨让多普勒带领团队自由进行研究,结果就弄出了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出现过的那种超长瞄准器。 这种超长瞄准器不光是价格贵,而且精准度堪忧,可怕的是不便携带,更难以保养。 早期镜片材质问题,导致它十分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损坏,或者是出现刮花镜片的情况。 (这里一会我配个图。) 不过好在弗兰茨将卡尔·蔡司请了过来,这大大加快了开发进程,由于卡尔·蔡司在大学时代就到了奥地利,所以此时的知识水平要远高于历史同期。 同时弗兰茨也出了一把力,他直接画了一张现代狙击镜的示意图给开发部门。 这让整个研究进度有了飞跃式发展,很快在这位仅有三十岁的年轻专家的主持下第一批具有实战意义的狙击镜就被开发出来了。 剩下就是降低成本开始推广了,不过大规模推广并不太现实,因为此时镜面技术不够成熟,至少在二战之前都没可能实现军队大规模装备狙击镜。 阁楼之中,波尔多上校、米娅小姐、拉克希米·葩依也在,当然也包括那位被捆着的塞莱斯蒂娜小姐。 “好多人啊,弗兰茨大公,你怎么不跑?” 拉克希米·葩依不合时宜地问道。 弗兰茨并没有作正面回答,而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就这么点人?” 波尔多则是很开心地回答。 “那些波兰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能走到这里证明里面还是有些军官在的。不过就这种散乱的阵形,怕是一会还没打起来,他们自己就走散了。” 米娅·阿蒂业斯有些紧张,不看望远镜还好,一看望远镜便有些害怕。 “弗兰茨大公,您没必要亲自在这里督战吧?” 她整理了一下措辞,毕竟“作死”这个词实在有些不敬,但她确实无法理解这样做的意义。 督战,这个词也有些尴尬,不过弗兰茨并没有特意去纠正,只是说道。 “我只是想让自己提前适应这个画面而已,毕竟未来还会有很多这种场面。” 战场之上,波兰的军官挥舞着指挥刀驱赶着大头兵们排成队列。这倒不是线列战术可以增加火力,又或者适合攻城之类的原因。 原因只有一个,方便找出监督管理。每一排的排长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谁没跟上,自己还有多少兵力。 如果不以队列方式前进的话,不需要多长时间整个队伍就会散掉。而且民兵的士气太低,军官不从后面督战很难进行攻坚作战。 线列战术对于敌人来说最好的地方就是容易看清对方的兵力。 “就两千多人?”蒙塔上校暴怒得一刀砍倒了一棵小树。 副官问道:“团长,我们还要执行坚守命令吗?” “放屁!当然坚守,你也不看看谁下的命令。” 于是乎一场三千人对两千人的防御战开始了,实际上远处的阿尔布雷希特更加愤怒,因为他手下还有一万多精锐部队在随时准备策应。 (本章完) 第5章 下次一定 弗兰茨看着那封精美的信笺,他不由得开始想庇护九世到底在想些什么。老实说英国人对于爱尔兰大饥荒的态度已经让弗兰茨的血压升高了,他不想再知道教皇大人还有什么龌龊的小心思。 光是将格里高利十六世关进去的自由派全放出来,就已经够让弗兰茨头疼的了。 那位麻风病患者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手段也算不上高明,但最起码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弗兰茨实在想不出那些精明的枢机主教怎么会将这种人推上教皇之位,他不知道的是后者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庇护九世一上台就先释放了梵蒂冈的重刑犯,然后第二步就将刀挥向了那些推他上台的枢机主教们。 红衣主教的地位其实非常尊崇,哪怕是国王通常也无权罢免,甚至没能力罢免。 但哪怕最坚固的堡垒,其内部也是脆弱的。这些平日里不怎么受世俗教条约束的人,却没法抗拒教宗的旨意。 其实倒不是没人想过要将教宗拉下马,但要想罢免教皇就必须要召开全体枢机主教参加的大公议会。 然而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庇护九世的做法,也不知道这位教皇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还是歪打正着,他一上台就任命了一大堆欧洲以外地区的枢机主教,而这些人为了不交什一税都选择拒不奉诏。 有枢机主教缺席,所以大公议会无法召开,或者说没有足够公信力,结果就使庇护九世立于了不败之地。 而那些之前声称要通过罢免大公议会罢免教皇的枢机主教们就成了接下来要打击的目标,同时诋毁圣座这个罪名也足够大了。 此时这些红衣主教能求助的只有列强,但之前被戏耍的列强们也是要面子的,而且后者很清楚现在趟这趟浑水的代价太大了。 因为在宗教领域,教皇本身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同时这又是教皇国内部事务,虽然教皇的操作有些离谱,但只要那些话语不付诸行动,列强们就无权干涉。 枢机主教们眼看着用常规世俗的方式已经无法战胜对手了,他们想到的方法是造谣。 正好庇护九世登基之前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天灾,尤其是那场失败的驱邪仪式,以及被啃食殆尽的梵蒂冈花园,全都成了最好的素材。 只不过这帮人越编排,越觉得可怕,因为最近几年的灾难确实太过密集了一些。 干旱、洪涝、火山爆发、海啸、蝗灾、瘟疫(霍乱)、流星(陨石),还有那完全无法解释的马铃薯晚疫病也被归于怪力乱神之列。 这么一看庇护九世完全就是魔王降世啊,此时更是放出了那些“撒旦”的信徒,让他们来管理国家。 当时教会经常将不信教的人称为“撒旦”的信徒,简单点说就是一种非此即彼的二极管思维。 所以哪怕弗兰茨不信教,他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很虔诚的样子,甚至默许了“天生圣人”这个人设。 因为接受会少很多麻烦,不接受反而会让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至于那位庇护九世虽然放出了梵蒂冈关押的政治犯,甚至大量任用自由派官员。 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选择坐在由十二名强壮仆人抬着的圣座之上,身边也总是环绕着上百人的身背火枪的贵族侍卫、手持长戟的瑞士卫队、以及还穿着中世纪甲胄的教廷将军们。 如此排场和那些经常要靠野菜充饥、衣不蔽体的教皇国普通民众形成了鲜明对比。 同时前代教皇搞的那些圣水公司、圣灵银行、福音券庇护九世一个没落下,他选择了全盘接受。 更加离谱的是这位新教皇上台之后还准备搞一个新模式,那就是加盟代理,让各国出钱出人在本国的土地上以教会的名义搞这些项目,然后大家分钱。 一系列操作差点惊掉弗兰茨的下巴,现代的奸商也就不过如此了。活脱脱地准备拿列强们当工具人啊,而且还是自己割自己韭菜。 索菲夫人其实还认真考虑了一下,她好像是有利可图的样子。 “弗兰茨,搞好和教皇国的关系也许对奥地利有利,而且那些公司也能赚钱,你看教皇冕下说这些生意支撑了教皇国80%的税收。” 弗兰茨扶额,他的老妈果然不太适合经商。 “教皇冕下真能赚到钱,为什么每年还要向我们借钱?整个教皇国的税收都没有教皇个人得到的捐赠多。 教皇国一国的80%,能不能比上我们奥地利的一个省还不一定。不需要和太富裕的省份比。 就和比较偏僻的加利西亚和伏伊伏丁那比,教皇国那百万收税也是笑话,就算是匈牙利人都比他们强。” 索菲夫人还是有些迟疑,主要是她特别希望能让弗兰茨和教皇扯上关系,其实就是一种当时的传统思维在作祟,认为皇室应该搞好和教会的关系,从而方便借用其影响力。 问题现在的情况是皇室的影响力在奥地利要远强于教会,而且本地的教会早已经被驯服,完全没有再去亲近所谓的教皇。 “弗兰茨,你那么善于经商,说不定这些生意在你手里就能盘活呢?我还记得你把我生产的那些军装都卖出去了。 怎么这点小事儿办不到吗?” “母亲,我们奥地利也有自己的圣灵银行和圣水公司,但前者是用来助农和贴补小生意的,后者卖的是酒精、漂白粉、牙膏、肥皂、卫生纸这类东西。 这些东西虽然此时还没有被大众完全接受,但是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而教皇国卖的是什么?一杯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河水,要20弗罗林!您如果换成铜币要装满满一袋子! (20弗罗林等于9600个四分之一芬尼,四分之一芬尼是通常交易中使用的最小货币,其实还有更小的,但通常只在乡下使用。) 还有那所谓的圣灵银行完全就是高利贷公司!他们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耶稣知道了都得从十字架上跳下来揍他们!” 弗兰茨说得正起劲的时候被索菲夫人敲了一下脑袋。 “你怎么能戏谑圣子?” “请宽恕我吧,amen!”弗兰茨划了个十字,他不想和索菲夫人继续纠结这个,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母亲大人,您想如果真的这么赚钱,这么好,那教皇手下的那些耶稣会教士为什么不自己干? 东方有七大谎言分别是:重金求子、高薪诚聘、亏本甩卖、旺铺转让、高价回收、加盟代理、下次一定。”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新旧的碰撞(上) “该死的雅各布,就不该让这只疯狗负责追击。”阿尔布雷希特愤愤地说道。 雅各布指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又被称为阿拉德刽子手、布雷西亚的鬣狗和哈布斯堡之虎。 “司令官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军团的二号人物布勒·冯·斯泰因伯爵问道。 “还能怎么办?斯泰因先生,我们负责的是意外情况。没有意外情况,我们就在这里看戏观战好了。” 阿尔布雷希特招呼一旁的军校生也过来。 “你们也找个地方坐下,好好看着,旧时代要结束了” “前进!”随着一声声嘶力竭地呐喊,波兰复国军的队伍开始了进攻。队列排排展开就好像一字长蛇阵一样。 这个时代的最主要的两种进攻队形就是纵队和横队,曾经法国人便是凭借着纵队战术挫败了欧洲各路诸侯。 让歼灭战成为了常态,间接催生出了普遍义务兵役制。不过此时波兰复国军的军官大多数出自普属波兰的军校,他们接受的都是传统的普鲁士教育。 所以大多数人学习的依然是腓特烈时代的战术,战术革新需要等到威廉一世的第二次军改,此时克拉塞维茨的理论并没有受到重视。 《战争论》虽然历史评价很高,但实际上直到十九世纪晚期普鲁士崛起之后,在老毛奇的强推之下才受到重视。 但也只有普鲁士人重视而已,法国人直到二战前都不接受书中的理论,美国人则是到了越战时期才接受“人民战争”的说法。 另外顺带提一句,克劳塞维茨死于霍乱,除了他以外还有很多名人都死于霍乱。 沙恩霍斯特的军改,改革的主要着眼点在于精简机构和征兵制度,以及扩大军官团体三点。 所以虽然普鲁士人搞了很多军校,但上课的内容依然是腓特烈大帝的横队战术如何暴打俄、奥,以及高卢蛮子。 此时普鲁士的军事教育还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极为轻视炮兵的作用。 这一点要一直到普奥战争被奥地利炮兵单方面吊打之后才会改革,最终在普法战争中大放异彩,同时也成就了克虏伯钢铁之名。 不过横队、纵队并没有绝对的优劣之分,而是要视战场和自身情况来定。 横队战术的好处是人员较为分散,每个个体被枪炮命中率相对较低。法国人的纵队一旦被炮弹击中,那场面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通常采用的也是横队阵型,不过会由散兵混编而成。此外横队也能更好地发挥火力和兵力优势,坏处也很明显容易被卡地形,容易被侧翼骑兵冲垮,对纪律要求较高。 如果此时战场上的是普鲁士军队,那么大概率会很寻常地前进。然而波兰复国军的民兵并没有那么高的素质,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队列的前后距离就拉开了近百米。 此时波兰复国军的军官不得不重整队形,以防交火之后突然崩溃。坞堡里蒙塔上校气急败坏地敲着城垛,不停地爆着粗口。 “他们还打不打!?上体育课呢?把枪给我!” 副官连忙递上了特制的狙击枪,周围的士兵们都觉得长官被气糊涂了。此时双方距离至少有六百米,此时能打两百米以外的目标就能称为神枪手了。 至于狙击镜对于枪手的提升并没有想象中大,使用三倍镜可以有效大幅提升四百米内的射击精度,不过此时的枪械还比较原始,一旦超过450米子弹就会大幅偏斜。 然而有些时候创造奇迹仅仅是需要一点运气和一张厚脸皮而已,一声枪响,大约在1.5秒钟之后一名正在清点人数的波兰复国军军官应声倒地,子弹击穿了他的左胸。 周围的民兵见此纷纷逃跑,而坞堡的城垛上则发出了一阵欢呼。 “好枪法!团长真是太厉害了!”副官随即送上了一阵生硬的马屁,士兵们也齐声起哄。 只有蒙塔上校自己才知道,他瞄准的其实是旁边那个站立不动的军官,不过这不妨碍他吹牛解压。 “看到没有?兄弟们!你们只要好好训练,哪怕比不上我,四百米的距离总能打死人。 听好了,对于叛军不用客气就打他们的军官。打死这帮没有荣誉感的混蛋!” 其实这一时期通常来说是不该射击军官的,但是对付叛军通常来说任何做法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于是乎墙头上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枪声,随着枪声响起波兰复国军的队伍中不断有人倒下。 “这群该死的蛆虫!没有荣誉感的混蛋!他们怎么做到的?” 彭斯·波克是一名普鲁士军校的优秀毕业生,他参加过两次德意志邦联的联合行动,但由于级别太低导致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才能。 于是乎彭斯·波克决定跟随自己有波兰血统的同学们一起来此建功立业,顺便还能与奥地利帝国的指挥官交手从而证明自己的实力。 然而现实是他作为一个普鲁士人在波兰复国军中根本不受重视,虽然获得了一个少校的职位,但掌管的却是一个连。 (此时步兵连长通常是上尉。) 更让他郁闷的是奥地利一方根本不讲武德,居然放枪打军官,真是一群卑鄙的家伙。 不过真正让彭斯·波克绝望的是对方居然真的可以打得中。 虽说作为一名军人,他早就有着死的觉悟,但是还没见到敌人的样子就死也太憋屈了。 其他的军官也是这种感觉,尤其是在那些子弹专门奔着军官打的时候。 军官们的情绪很快就传递给了士兵,恐惧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 彭斯·波克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那么这支军队就要完了。 “你们不要怕!听着!对方的火力很弱!而且距离这么远开枪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怕了!奥地利人怕我们!” 彭斯·波克的话军官们自然听得懂,但是大头兵们却不懂,有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可他们在朝我们开枪啊” 彭斯·波克懒得和这些人废话,于是乎换了一个思路。 “他们人少!这样的火力他们最多就只有几十人,而我们有多是人!不要怕!给我冲!” 此时双方相距四百米,理论上讲作为冲锋距离实在太远了。等到地方就没力气了,但此时的波兰复国军军官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新旧的碰撞(下) 比起被对方挨个点名,还不如拼一把呢。 阁楼之上,拉克希米·葩依都看出了问题。 “怎么这么远就冲锋了?等面对面的时候已经没力气了吧?” 她在皇宫之中接受的是奥地利正统的军事教育,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犯了忌讳。 因为奥地利军队操典规定,哪怕是骑兵也要等到150米的距离才能发起冲锋。 而步兵通常来说发起冲锋的距离不该超过60米,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冲击力和士兵在短兵相接之后的战斗力。 不过弗兰茨却觉得对方的指挥官很聪明。 “确实,这么远发起冲锋确实有些违背常识。但他们此时面对的对手也没法用过去的常识来判断,我倒是觉得对方指挥官的临机应变能力值得夸奖。” “这有什么?等一会跑没力气了,不还是要被追着打?” “没错,但不冲锋,他们很快就会垮掉。殊死一搏至少还保留了希望。” 弗兰茨虽然这样说,但他很清楚,即将发生的事情。 另一面的小山包上,斯泰因伯爵选择了直接开香槟。 “大公阁下,没什么好看的了,已经结束了,波兰人太蠢了!被几个散兵一撩就上头了,他们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对手。” “不,我倒是觉得这帮人有点意思,虽然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是了。”阿尔布雷希特反而是来了兴致,叫来骑兵军官。 “你们一会抓俘虏的时候记得把他们的指挥官带回来。” “是!大公阁下。” 波兰复国军的本阵里则是乱成了一团,因为这次冲锋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提索夫斯基和邓波夫斯基将贝姆留在克拉科夫,所以现在只能靠他们两个拿主意了,而这两位显然不是军事天才。 好在波兰有军事民主传统,所以在一群普属波兰军官的建议下他们采用了横队战术。 按照计划横队需要在正面吸引火力,然后用杀手锏出其不意一举拿下对手。 然而此时这波冲锋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快让他们撤回来!” 传令兵应声道:“是。” 此时提索夫斯基和邓波夫斯基还不知道他们下了一道多蠢的命令。 战场之上波兰复国军的士兵正在向着坞堡的方向狂奔,而城垛之后的奥地利士兵却是在冷笑。 他们不知道对方是哪里来的勇气,但战场上没有什么同情可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波兰复国军士兵的杀声震天,甚至都掩盖了坞堡方向传来的枪声。然而彭斯·波克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阵亡的军官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混乱。 不过好在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了,只要一鼓作气冲破这种只有一米五高的老式围墙还不成问题。 而一旦陷入白刃战,那么拼的就是勇气和耐力了。按照波兰人给的情报,对方只有400民兵加上300骑兵,己方的优势还是很大的。 尽管胜利在望,但他却没来由地有些担心,因为对方的枪声虽然稀疏却并不散乱,而且命中率高得吓人。 “难道是精锐?” 彭斯·波克这么想着,突然密集的枪声响起,最前排的士兵齐刷刷地倒下立刻就有波兰复国军的士兵吓得趴伏在地。 “起来!趁他们上子弹一口气冲过去!” 彭斯·波克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因为突然多出来这么多把枪,不过这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如果说防守方不搞点埋伏,那还不如趁早投降算了,因为指挥官根本就不合格。 可波兰复国军的士兵刚爬起来,第二轮弹幕就打过来了。这些子弹不但密集,而且准。 “该死!是线膛枪!”一名手臂受伤的波兰军官倒地大骂。 “起来!继续冲!” 只是刚过了几秒钟,又一轮弹雨倾泻而下,波兰复国军的士兵成片倒下。 “该死!是三段击!” 彭斯·波克伏在一具尸体后面,但是子弹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尸体,并且打穿了他的肩膀。 这便是米涅弹的威力,理论上讲铅弹也能击穿两人。 但现实是战争受各种条件影响,通常在击穿第一个人之后球型铅弹就会严重变形,甚至破碎。 不过这主要还得看口径,用专门打板甲骑士的大口径火枪,别说打穿两个人,打穿三个也不在话下,但只论穿透力球型铅弹还是要远逊于米涅弹。 “站起来!三段击已经结束了!趁现在.” 彭斯·波克的话还没说完,坞堡上再次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看着单方面的屠杀,拉克希米·葩依和米娅·阿蒂业斯都有些不忍。 “这就是战争,血腥和残酷才是常态,鲜花、荣誉、掌声更多是一种浪漫主义的美化。” “请恕我失陪”米娅·阿蒂业斯连忙离开座位躲进卫生间中呕吐起来。 “这他们怎么才能赢?”拉克希米·葩依仿佛看到了此时正发生在印度次大陆上的事情。 不过她显然是想多了,驻印英军显然达不到那个水平。其实此时成规模装备后装枪的部队只存在于奥地利和普鲁士。 “扬长避短,至少不能选择主动在正面作战。你之前提到过的游击战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战略,一步走错今天的画面就会重演。” 拉克希米·葩依对弗兰茨的话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是前者知道一点,至少在面对奥地利军队的时候不该选择正面出击,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另一边的小山包上,已经有些微醺的斯泰因伯爵看着波兰人被直接压制在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动弹不得便嗤笑道。 “真是一群胆小鬼,既然不敢冲,为什么不跑呢?” 周围的军校生也都跟着哄笑起来,他们只是觉得能生在胜者一方真是太好了。 阿尔布雷希特则是对帝国军队的未来表示担忧,这么一群人居然没有一个能看出一点门道的人。 “都已经十九世纪了,居然还有一群唯士气论的家伙。战争在你们眼里就是儿戏吗?看不到武器和战法的变化吗?” 没人回答阿尔布雷希特,因为这群人根本听不懂。他们非但没有任何耻辱感,反而是拍起了大公的马屁。 “不愧是您,我们真的比不了。” “有您在,我们奥地利帝国必将百战百胜!” “是啊!是啊!司令官阁下万岁!奥地利万岁!哈布斯堡家族万岁!” “简直是对牛弹琴!” 阿尔布雷希特愤而离席。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 狙击手册 战场之上波兰人被高射速、高命中的杠杆式步枪打得完全抬不起头来,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抬不起头。 高达八发的弹容量在当时绝对是独一份的设计,为其提供了持续压制的能力。 不过即便是趴伏在地对于墙垛后面的射手们来说也不是问题,后者只当是狩猎,毕竟一百多米的距离还有墙垛的保护,老式滑膛枪很难伤及其分毫。 “该死!真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他们怎么不投降?” 蒙塔上校很烦躁,他不明白对方是来做什么的,就这么点人想要攻击他驻守的坞堡简直是天方夜谈。 这时蒙塔上校看向那些正两股战战的亚苏斯基家族私兵,后者立刻吓得一个激灵,前者无奈地叹气,他倒是很希望对方能鼓起勇气,最起码给这场战斗制造那么一丝悬念也好。 虽然立功心切,但蒙塔上校并不想主动出击或者是逼反眼前这些家伙,毕竟手下的命更重要。 最重要的是弗兰茨大公并没有那个心思,大公的命令是伤亡人数超过10%就可以请求支援。 不过这显然是多虑了,敌人比想象中还要不堪一击。 虽说战斗呈现一边倒的态势,但却没人在意上校的情绪,或者说他们和上校不同,并不在意敌人有多少,只在意自己能杀多少。 此时一名波兰骑兵冒着枪林弹雨来到了前线,这份勇气不由得让人将枪口移开了三分。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用这种方式表达敬意,几名狙击手已经同时将枪口瞄准了那名奋不顾身的勇士。 因为这种人显然符合高价值目标的标准,当然狙击手的价值标准是弗兰茨定的,毕竟之前没有这种作战模式。 狙击手的第一目标便是敌方狙击手,之所以将狙击手排在军官之前,主要符合人性,毕竟对于狙击手来说敌方的狙击手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而且消灭敌方狙击手可以降低敌方士气,同时提升己方士气。不过此时除了奥地利,其他国家应该没有这种兵种。 但无法排除会出现一些天赋异禀的敌人,毕竟西蒙·海耶参军之前不过是个驯鹿猎人,张桃芳也不过是地里刨食儿的农民。 真等这种怪物找到手感,那就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问题了。 排在第二位才是军官和指挥员,以及可能正在肩负指挥任务或行为的人。 在现代战争中击杀高级指挥官的作用可能没有多大,因为参谋制度的存在让这种行为不过成了一种点缀,象征意义远大于战略意义。 不过此时还是十九世纪击杀、击伤指挥官都会造成敌方的大规模混乱,尤其是对于低级军官的杀伤对于底层的士气影响极大。 尤其是在组织度和主观战斗意愿不强烈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将敌军的编制打崩溃。 就像此时一样,那些趴伏在地的波兰人并不是不想投降,不想转身逃跑,但是敌方的射击太过精准让他们根本不敢动。 第三位的便是通信兵和那些敢于带头冲锋的士兵,消灭前者会让敌方信息不畅,而消灭后者会打击敌方士气,从而消除己方士兵的恐惧心理。 排在最末位的是炮兵、火箭兵、气球观察员,这类兵种,倒不是他们的优先级不高,而是这类人通常距离战场较远,同时还比较注意隐蔽不容易击杀。 至于其他的步兵、骑兵算不上高价值目标,而击杀相对较容易。 眼前这位勇敢的波兰通讯兵,并没有被击杀,因为蒙塔上校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花样。 “邓波夫斯基临时指挥官要求你们撤回原来的位置!” 骑兵高喊着从阵列中穿过,口中不停重复着邓波夫斯基的命令。 虽然传令兵喊的是撤退,然而士兵们却有自己的理解,那就是一个字“逃”! 当有第一个人站起身开始向后狂奔之后,颓势就再也止不住,溃兵使出了他们浑身的力量向着与战场相反的方向冲去。 溃兵就像洪水一样无法阻挡,肆意地破坏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他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任何试图阻止他们的人都会被裹挟、被冲垮。 这些人已经没有胆量和理智,剩下的只有野兽的生存本能,推开身边的战友,拉倒跑在前面的人,无视那些倒在地上的伤者,只为了活着。 彭斯·波克猛砸着地面,不顾伤痛用手撕扯着地面的草茎。 “奥地利人就要顶不住了.他们就要没子弹了” 他还在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功绩,但却不会白白浪费自己的性命,彭斯·波克随即加入了溃退的大军之中。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守军们先是惊愕,之后便是欢喜,虽然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斗,但是胜利总是能给人带来喜悦。 除了蒙塔上校以外,他气得狠砸着墙垛子,没想到波兰人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居然选择撤退。 荣誉感又让他无法向背对着自己的敌人开枪,这算是当时贵族的骄傲。 不过很快就有士兵大喊“快看后面!” 蒙塔上校循声望去看到一大批骑兵正在从另一个方向飞速向坞堡靠近。 “来得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虽然从后面快速接近的骑兵很快也很勇敢,但是失去了正面步兵的牵制,这场战斗的结局早已注定。 弗兰茨对此的评价是“标准的普鲁士战术,步兵正面牵制,骑兵绕后包抄。 只可惜步兵提前溃退,后赶到的骑兵成了靶子,不过即便是两面夹击对于坞堡的威胁也不大。 毕竟正面战场留下五百人就足够应付了,而那些骑兵也冲不破墙垛,只能下马步战没法产生太大影响。” “进攻方的代价也太大了.”拉克希米·葩依喃喃自语。 弗兰茨只是付之一笑,还没上壕沟、铁丝网和马克沁呢,那伤亡才叫大。 “那为什么英国在印度次大陆上攻城略地却能百战百胜呢?” 拉克希米·葩依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双方的火力不对等。除此之外组织度和后勤也不在一个层面上。不过更多的还是出在战略问题上。 当敌强己弱时就该改变策略,筑城死守,仅靠那些王公家族的原始城堡是不行的。 棱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炮击带来的伤害,不过我的建议是防御和游击战术相结合。” 第一百八十五章 搭台 整场战斗波澜不惊,波兰人留下一千多具尸体和几百匹骡马,奥地利一方仅有两人受伤,一人被流弹打穿了屁股,一人不知怎么惹怒了一只母鸡被后者在头上牵出一道口子。 虽然坞堡中的皇家龙骑兵团没有进行追击,但是余下的波兰复国军也断然没有逃跑的可能。 阿尔布雷希特的侧翼部队和海瑙的先头部队将波兰复国军的残部一网打尽,俘虏了一千多人,其余的全部死于混战。 阿尔布雷希特和海瑙可没有弗兰茨那么将武德,这两位宿将都选择用大炮和火箭弹开路,很多波兰人想投降都没机会。 战争赢了,不过无论是负责守城的蒙塔上校,还是一旁观战的阿尔布雷希特和海瑙,亦或是远在天边和贝姆静坐的施塔迪翁伯爵都不满意。 弗兰茨对此战也不满,因为敌人的数量太少了,比他预估的还要少,感觉根本达不到练兵的效果,还没有让他们和阿尔布雷希特在匈牙利大草原上打“马匪”激烈。 提索夫斯基和邓波夫斯基两人对自己还活着感到庆幸,但是战败被俘的命运可让他们高兴不起来。 彭斯·波克对于没能发挥自己的才能感到不满,贝姆对于那些人不听自己的建议而惨遭失败不满。 那位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管家对于弗兰茨“霸占”了他心心念念的大小姐感到不满,他也对没能弄死弗兰茨不满。 唯一对现状很满意的便是维赫留·亚苏斯基,他庆幸自己的手下没有动手,而自己的养女和弗兰茨大公有了一腿。 这让维赫留·亚苏斯基觉得赚到了,哪怕是做不成帝国首相,以后也能在加利西亚横着走了。 当然他还没自大到以为弗兰茨能娶塞莱斯蒂娜,但只做个情人就对于普通贵族来说就已经够荣幸的了。 当弗兰茨离开宅院之后,维赫留·亚苏斯基立刻凑了上去。 “殿下,您还”后者想了一下措辞,终究没敢说的太露骨“还好吗?” “还行。”弗兰茨的话不冷不热。 “那塞莱斯蒂娜呢?” “她可能需要休息一下。”弗兰茨的语气依旧淡漠。 维赫留·亚苏斯基不为人察觉地撇了撇嘴,内心吐槽道“被你折腾了这么久能不需要休息吗?” “那殿下,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我想请您把附近的居民都叫过来。” 弗兰茨的话引起了维赫留·亚苏斯基的一丝警觉,因为后者听说现在农奴都在造反到处审判贵族。 事情闹得这么大没人管,显然是有大人物在撑腰,不过维赫留·亚苏斯基觉得应该是那个讨厌的施塔迪翁伯爵。 毕竟这位殿下看起来不太聪明而对手下又十分放纵的样子。这种人通常不坏,但也绝不是什么会为民做主的理想主义者。 所以维赫留·亚苏斯基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他觉得弗兰茨应该是想开个庆功会,那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这样才能显得有排面么。 只用了半天时间亚苏斯基家族领地上所有的农奴就都被召集起来了,维赫留·亚苏斯基特意让农奴们穿上他们最好的衣服,因为这样会更有面子。 不过当他带着十里八村的农奴们回到自己的庄园时却傻了眼,因为就在广场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绞刑架。 维赫留·亚苏斯基不禁咽了口口水,他只是感到喉咙像火烧一样说不出话,而额头和后背却被冷汗打湿了,最终只挤出了几个字。 “您这是要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让您把地下室里面的人放出来。” 弗兰茨面带笑意,但眼睛却紧紧盯着维赫留·亚苏斯基,后者好不容易从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您说笑了,我这里的地下室只有粮食和美酒,我可以全拿出来犒赏大家,还有我的钱,土地都可以! 我想看看塞莱斯蒂娜怎么样了,她可是我的心头肉.” 维赫留·亚苏斯基已经慌了,他迫切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财富来交换自己的生命,同时也不忘提醒弗兰茨,那位塞莱斯蒂娜小姐是他的女儿。 “波尔多上校,您带亚苏斯基先生去见一见塞莱斯蒂娜小姐。” 波尔多:“请跟我来。” 维赫留·亚苏斯基进入房间仅看了一眼便面如死灰,差点瘫倒在地还好被两名卫士架住了。 “那么您现在能把地牢里面的人放出来了吗?” 弗兰茨特意加重了地牢这个词,让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乎气氛顿时变得嘈杂起来了。 农奴们一个个都喜上眉梢,亚苏斯基家族的人马此时还怎么能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但他们被蒙塔上校的士兵圈禁其中动弹不得。 “没有,我没有地牢!我的地下室里只有粮食和美酒,您要要多少我给多少.真的没有地牢啊.” 维赫留·亚苏斯基声泪俱下就好像遭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不过弗兰茨和他身边的人早已对此司空见惯。 “波尔多先生,请您跟着拉克希米去找地牢,务必要将人活着救出来。” “是!” 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亚苏斯基家的地牢在哪!” “我也知道!” “我哥哥就是死在地牢里,求您为他报仇啊!” “我女儿就是被这群畜生关进了地牢都已经好几个月了,现在都生死未卜” 周围的村民们立刻变得群情激奋,起初维赫留·亚苏斯基还在大骂“骗子!你们撒谎!该死的魔鬼!” 但很快后者的声音就被前者淹没了。 “你才是该死的魔鬼!” “诅咒你!” “殿下求求您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吧!” “他还和波兰复国军勾结!” “对!他是叛国者!” “他还压低粮价。” “之前饥荒时还将粮食偷运给普鲁士人.” 四名书记官在米娅·阿蒂业斯的指挥下疯狂记录着维赫留·亚苏斯基的罪行,农奴们看到此情此景的情绪更为高涨,很快光是罪行条目就记录了十二页。 只不过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他脚下的这个广场就是维赫留·亚苏斯基平日里埋人的地方。 弗兰茨拿过一把铲子,仅仅是十几锹就碰到了硬物,那是一颗人类的头骨。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笑话 当第一具尸骨被发现之后,在广场上的人纷纷开始挖掘泥土,有工具就用工具挖,没有工具就用手刨。 很快就有上百具尸骨被发现,这时地牢也被找到。只不过其中的人数要比弗兰茨想象中的多,甚至让他怀疑维赫留·亚苏斯基是怎么养活这么多人的。 随着更多四肢不全的人,以及残破的尸体被找出,这个谜题不言自明。 波尔多带下去的人几乎都是能征惯战的老兵,战场的硝烟和血腥在他们看来司空见惯,在常人看来这群家伙和屠夫无异。 然而就是这群常人眼中的刽子手此时正在呕吐,正在打颤,正在握得指节发白。 “有医生吗?” 弗兰茨高喊,其实军队里有医生,但是人数远远不够。人群中有几个人举起了手,弗兰茨数了数只有十几个。 而且不用说,这些人大概率是没有医生执照的,甚至不是给人看病的医生,但有总比没有强。 “请你们听从军医官的指挥,那些可怜的人需要帮助。” 医生和“医生”们忙着救人,但是受救者却并不“领情”,后者希望能留下观刑。 不过在弗兰茨的劝说下,大多数人还是决定先接受治疗,因为维赫留·亚苏斯基被留在了最后一个。 整个亚苏斯基庄园上上下下有七八百人,即便是排除未成年人,如果一个一个审过去起码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不过弗兰茨觉得好饭不怕晚,比起直接挖个坑埋了,或者是放任农奴们将其打死,公审的价值要大得多,效果也要持久得多。 想要彻底打败波兰,那就只有波兰人自己才能做到。比起军事的征服,和经济上的控制,国家认同显得高效而廉价。 其实还有更廉价、更高效的方式,那就是宗教神化和偶像崇拜。不过这样做的副作用太大,相当于饮鸩止渴。 而且会激怒另一些人,同时也会激发一部分人的野心。万一自己没有做好善后工作,又或者是继任者能力不足。 那么此前积攒的矛盾会一次性爆发出来,由于数量级过大很容易引起质变。 结果轻则改旗易帜,重则碎成一地。 弗兰茨有足够的本钱,他不需要刻意放过某些人,同时身为贵族阶级的代言人,更不可能怂恿民众去针对贵族阶级。 为了所谓的进步,自己去革自己的命,而且弗兰茨也不认为世界只有一种发展途径。 弗兰茨决定将维赫留·亚苏斯基的审判留到最后,死亡对必死之人往往是一种解脱,真正痛苦煎熬的是在等待宣判死亡的过程。 而第一个审判的人往往会决定正常审判的基调,所以弗兰茨选择那位号称“斯文野兽”的管家。 这位管家名叫弗拉基米尔·伍斯特,是维赫留·亚苏斯基的白手套,也是后者最看重的人,同时也是负责与波兰复国军联系的人。 仅仅是叛国通敌和意图谋杀皇室成员就足够判他死罪了,不过这位斯文野兽的罪过还远不及此。 虽然他刚来五年,但光是在场遭迫害的就有135户,罪名包含杀人、伤害、抢劫、诈骗、纵火、强奸、通敌等几乎所有已知罪名。 弗兰茨为了能让这位斯文野兽多受点罪,前者特意为四名押送囚犯的看守弄了全覆式板甲。 弗拉基米尔·伍斯特在人群中穿过的时候,怒不可遏的民众纷纷向其投掷杂物、泥土和石块。 这个时代普通人生活很拮据,并不会用宝贵的鸡蛋和西红柿去惩罚犯人,因为他们舍不得。 弗拉基米尔·伍斯特被送到绞刑架前已是满身泥土,眼角都被砸出了血迹。 那是一个男人拼命跳上囚车砸出来的,不过此时弗拉基米尔·伍斯特完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扬了扬头对着男人的方向喊道“你老婆真棒!你妹妹也很棒!你两个女儿最棒了!” 然后放肆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两名看守死命击打其肝部也无法阻止弗拉基米尔·伍斯特的大笑,最后还是刽子手看不下去塞了团破布进去才止住这笑声。 审判结果由当地官员宣读,之后神父将为其做最后的祷告。礼毕,此时应由罪犯交代遗言,由神父代为记录。 只不过此时弗拉基米尔·伍斯特的嘴被堵着,这样显然无法交代遗言,而根据奥地利帝国的法律,犯人有这项权利。 神父撤下了弗拉基米尔·伍斯特嘴里堵着的破布,后者立刻喊道:“你们这群该死的哈姆!你们这群天生的奴隶居然勾结奥地利人,你们都下地狱去吧!” 行刑台上又是一阵骚乱,弗拉基米尔·伍斯特被一记手刀劈中喉咙才闭上了嘴。 此刻那名神父却显得极为不满,他直接喊道“犯人有权在临死前交代遗言,你们不能这么做! 上帝不会原谅你们的暴行的!” 又是法律条文,又是上帝,一旁的看守和刽子手显然不敢硬刚。 如此神父才眉头稍展,不过刚才刽子手特意对着弗拉基米尔·伍斯特的喉咙招呼,导致后者此时已经喊不出来了。 弗拉基米尔·伍斯特低着头吐出一口血沫,嘴唇蠕动着但却听不清声音,神父不得不更加靠近。 可那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男人此时的声音却小得吓人,神父只能更加靠近弗拉基米尔·伍斯特的嘴边。 一旁的刽子手都来不及阻止,斯文野兽的就一口咬住神父的耳朵,后者吃痛被吓得哇哇乱叫,周围人蜂拥而至但已经来不及了。 弗拉基米尔·伍斯特直接扯掉了神父的耳朵,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咽了下去,脸上充满了快意,昂起头就好像胜利者一般。 面对接下来的绞刑架就好像古之猛士慷慨就义一般,此时公开处刑已经变成了一场笑话。 罪犯们都清楚哪怕是罪大恶极也不过是一死,所以见到斯文野兽表现如此神勇,罪大恶极者反而还有一种快意,纷纷吹嘘起自己平日里的“功绩”来。 那些从犯也纷纷捶胸顿足,懊恼为什么不多杀几个人,多干几件坏事,害得自己被兄弟们看不起。 而那些没有什么主观意愿只是被裹挟的人,一个个都痛哭流涕,他们好恨,但恨的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正的审判 也许是为了自己未能一直坚持善良而忏悔,也许是恨自己再也不能保护家人了,也许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大恶人 维赫留·亚苏斯基更是受到感染高喊“弗拉基米尔·伍斯特万岁!你是施拉赫塔的骄傲!”,其他等待处刑的犯人也跟着齐声高喊,大有一副慷慨悲歌之势。 (施拉赫塔指波兰贵族。) 眼看弗拉基米尔·伍斯特就要被当成神,弗兰茨连忙叫停了行刑。后者此时忽然觉得死刑太轻了,真的太轻了,对于这种人来说完全不够用啊。 看着那群被激起凶性的罪人,再看看愤愤不平的执行者,弗兰茨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些重新变回待宰羔羊的受害者。 他做了一个会被后世法学家和人权学者骂死的决定——用酷刑。 他把这个权利交给那些受害者,弗兰茨并不是想回归原始搞同态复仇,但他觉得朴素的正义才是此时最需要的。 文明并不是越多束缚就越文明,而应是有监狱,没罪犯;有酷刑,无人犯。 当要求受害者们投票决定罪犯的提议一经宣布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农奴和平民大多不识字这引得罪犯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嘲讽道。 “快来给我画张床,我要在床上睡死!” “不!应该是累死才对!哈哈!” 但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经过朴素的投票,受害者选择的刑罚是刺刑。 所谓刺刑是指用一根削尖的木桩立于土中,受刑者坐在尖端上面,让木桩慢慢刺穿受刑者. 穿刺公的最爱,黑色荆棘之枪。 这绝对算不上一种仁慈的刑罚,此时的弗拉基米尔·伍斯特还能强装镇定。 但是随着一根故意被削得很钝的木桩被抬上来,他开始大喊要求绞刑,可喉咙受伤实在喊不出大声。 然而在木桩入体的那一刻,整个刑场都听到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弗拉基米尔·伍斯特就那样被戳在木桩上无人理睬,罪犯们终于不敢放肆了。 第二个上刑场的犯人直接吓尿了裤子,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切切实实地进行了忏悔,然后有些感激地走上了绞刑架。 最后一共753人,仅有三人被执行了酷刑,其中包括管家弗拉基米尔·伍斯特、卫队长博得罗斯基、以及一名训犬师。 另有200人被执行了绞刑,剩下的一律流放。 审判一共进行了八天,第八天最关键的一天仅有一场审判,那就是对维赫留·亚苏斯基的审判。 这些天来光是罪证就搜集了257页,受害者和其他帮凶的口供更是录了七百多页,光是抄写员就动用了三十人。 最后的判决是维赫留·亚苏斯基剥夺其贵族身份,领地充公,财产用来补偿受害者。 然后所有新划归皇室庄园的农田对新的自由人开放,继续套用之前的村社制度,即大公有,小私有。 维赫留·亚苏斯基不再是贵族,他的权利自然也不再受到保护,那些农奴的契约全部被当场烧毁。 成功摆脱了农奴身份、有余钱,有可耕种土地的农民们自然是欢欣鼓舞。 最后对于维赫留·亚苏斯基的刑罚同样是酷刑,那就是让他与自己养的猛犬同笼。 不过无论谁赢都会被永远埋在地下。顺带提一下之前那位斯文野兽在木桩上第二天才咽气。 加利西亚的最后一战便是克拉科夫,不过在三路大陆大军完成合围之前克拉科夫人就投降了。 而城防指挥官贝姆和那位兰德雷·普罗米国王此时都已经是不知所踪,剩下的人多是被裹挟的。 弗兰茨还是进行了一番简单的审判,不过审判的对象主要是那些路上抓的波兰复国军的俘虏。 此外还对起义期间那些在克拉科夫城中胡作非为的家伙们进行了一番整治。 弗兰茨之前做的总总都用的是农奴和克拉科夫城市议会的名义,虽然他做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总归是会让一部分贵族心存芥蒂。 为了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弗兰茨便将这些锅随意扣在了别人头上。 奥地利的军队进入克拉科夫得到了当地人的热烈欢迎,替他们公审罪犯更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至于波兰复国军和波兰农民联盟在加利西亚的势力则是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整个叛乱期间约有一万两千名波兰贵族惨遭杀害是历史上的四倍。 弗兰茨通过没收、赎买、以及开垦让皇室庄园占据了整个加利西亚50%的可耕地面积。 还获得了绝大多数矿山的开采权,以及多罗毕其的石油资源。只不过此时人们还不知道这些黑色的液体有什么用。 同时弗兰茨还创造了一个新的市场,加利西亚的新农民有钱之后对于消费品的需求大增。 他们和过去那些贵族老爷不一样,他们的需求相对来讲较为低端,但这正符合这个时代发展的潮流。 于是乎那些弗兰茨发出去的钱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为了不烂在手里弗兰茨选择了投资,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土地,而是科技。 毕竟指望农民能自发改良技术还是很难的,尤其是在他们吃饱喝足的情况下。 虽说专业科研有一定优势,但是也不能忽视一线的作用。所以弗兰茨对于农业改革的策略是科研与奖励发明并行,总之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其实这个时代科研的门槛相对较低,并不是只有坐在实验室里的专家才能搞出技术进步,尤其是在农业领域。 弗兰茨此次加利西亚之行的最主要成果并不是弄到了多少土地,也不是弄死了多少贵族,更不是解放了农奴。 至于克拉科夫自由市只是一块小小的鸡肋而已,由于铁路的存在,其早就成了半个奥地利的领土。 实际上将农奴变成破产农民更加适合发展资本主义,因为可以为工厂提供大量的廉价劳动力。 只不过这与弗兰茨的初衷不符,他想给予的并不是一无所有的自由。 这一次弗兰茨最大的成果是杀死了某些东西,并在加利西亚人心中树立了一些新的东西。 历史上在1846之后波兰贵族就改变了策略,开始拉拢农奴,到后面甚至直接承诺废除农奴制扩大选举权。 虽然这群人始终没有成功,但却一直在加利西亚的天空投下阴影。 这一次弗兰茨掌握住了主动权,他击碎了天空中的阴影。 最近写的不太好,所以想再开一卷。 (本章完) 第1章 交易 1845年1月1日,莱茵兰,埃森市。 这时的克虏伯钢铁还不是后世那个军火大亨,此时他的名字叫克虏伯铸钢铺。 店铺的墙上写着主营各种优质农具、炊具,以及精加工零件和机床,量大从优,欢迎选购。 下面还有一小行字:西门子和哈尔斯克电报公司。 这两位巨擘是被俾斯麦强行拉到一起的,不过此时无论是克虏伯钢铁,还是西门子都无法与奥地利帝国的强大工业相抗衡。 然而他们却并没有被冲垮,除了俾斯麦的帮助以外,普鲁士王国对于本国的工业进行了大量补贴。 所以他们在普鲁士本国的市场依然保持着强大的竞争力,甚至比历史上更强。 在德意志邦联市场则就显得有些弱小了,主要是相对来讲奥地利帝国的钢铁工业过于庞大了。 其实弗兰茨也可以利用资本的力量直接将克虏伯钢铁压死,甚至直接让西门子的电报公司开不起来。 不过那显得有些无耻,而且可能会影响到技术的迭代,以及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无趣。 与其相反,弗兰茨打算帮他们一把。 克虏伯铸钢铺和西门子电报公司门口停了一辆豪华马车,其后还有数辆临时租用的马车,以及数十名高大的卫士。 其实来谈生意的人中不乏显贵和富商,但一是护卫人数少,少则一两人,多则三四人,二是只有紧张感。 而此时这些人虽然没有将武器放在外面,然而那种压迫感却做不得假。 店内。 “您好,塔莉娅女士。我们只是商人,并不是教师,而且更不可能去女校教学。” 弗里德里希·克虏伯已经用他最温和的语气来解释了,不过对方似乎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地抱怨。 “这咖啡太苦了,您的店里没有糖吗?” 弗里德里希·克虏伯苦笑着:“糖都在您的咖啡里了。其实我觉得咖啡是用来提神的,而不是用来给糖调味的。” “不!您说错了,吃糖不只可以提神,还能为您的大脑提供能量。除此之外还能缓解疲劳,温暖内脏。” 当面反驳,尤其是被一个女性反驳让有些传统的克虏伯先生险些下不来台。 主要这个时代被女人反驳是一件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 反倒是一旁的维尔纳·冯·西门子觉得有趣,插话道。 “您这是教会医生的说法,不过他们指的应该是红糖。” “我是新教徒,我可不信巫医。”克虏伯强调道。 塔莉娅则是舒展了一下身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总之糖是一种好东西。” “是。”西门子面带笑意,他倒是不觉得被冒犯了。 塔莉娅:“好了,我也不是非拉你们去维也纳不可。” “您难道还想把女校开到普鲁士来?” 弗里德里希·克虏伯愤愤地说道,虽说他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对方有奥地利皇室在后面撑腰还真说不准能做出什么。 塔莉娅“噗呲”一声笑了,她倒是不在意对方的态度,毕竟受过的冷眼多了。 “您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不过还是劝您不要忙着拒绝。” “凭什么?这里是普鲁士,不是奥地利。” 塔莉娅打了个响指,立刻从门外进来了一群大汉,吓得克虏伯连忙逃到了桌子后面。 之后有三口沉重的木箱沉沉地落在了桌上,维尔纳·冯·西门子立刻两眼放光,他觉得这里很有可能是笔巨款。 只不过作为普鲁士的军人,作为一名贵族,作为一名新教徒都不该为奥地利卖命。 此时塔莉娅也站起身走到了那三口木箱之前依次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些书籍、笔记之类的东西。 “这里是目前世界上所有关于电力学领域研究笔记和实验记录,之后出现的新成果也会源源不断地送来。” 其实塔莉娅也很郁闷,她完全不明白为啥要找个开钢铁公司的搞电力学研究,不过弗兰茨身上的怪事儿多了,她也懒得细想。 “满意吗?” 克虏伯不清楚这些电力领域的研究笔记有什么,因为对他来说那些知识太超前了。 而西门子却是已经走到桌边开始翻看起那些珍贵的笔记了,他知道电在未来能给世界带来什么,他一直很确信自己就是那个能改变世界的人。 西门子:“您想要什么?” 塔莉娅也不啰嗦,她直接说明来意。 “技术共享,当然这只是在我们之间,不可以泄露给第三方。” “我们是什么意思?” 西门子立刻警觉起来,虽然平日里克虏伯拿的国家补助多一点,甚至还得到过王室的低息贷款,但前者毕竟曾经是普鲁士的军官深受爱国主义熏陶。 “奥地利和普鲁士之间。” “谢谢,一言为定。” “先别急,我们还有一项要求,那就是需要您优先研发发电机。” “发电机?” 西门子有些疑惑,因为此时市面上其实有很多种简单的发电机。 比如手摇式,脚踏式,风力,水力,甚至还有在弗兰茨的主持下搞出来的蒸汽发电机。 但这些所谓的发电机,要么无法用于工业生产,要么效率低下,要么极其不稳定,无法长时间工作。 如果强行将其用于工业生产,那么除非是炼铝,那种暴利的行业才能有得赚,否则就是亏本生意。 弗兰茨也曾经尝试过让奥地利单方面开发,但现实直接被卡了好几年,让科学进步陷入了瓶颈期。 而突破这道瓶颈的关键就是电力,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他也要解决这个问题。 在蒸汽时代想打败英国是不太可能的,对方的先发优势太大,不过到了电力时代,那些优势反而会成为其累赘。 至于让普鲁士方面掌握了技术怎么办?弗兰茨倒是不太怕,因为双方的体量差距摆在那,除非能拉出科技代差,否则此时的奥地利很难输。 “没错,就是发电机,现在的发电机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那您需要什么样的发电机?” “能供应全维也纳,最好是能供应全奥地利。然后最好比较廉价,因为这样才容易推广.” 塔莉娅想着之前弗兰茨说过的话,一旁的克虏伯听着这些话,阴阳怪气地说道。 “果然是个疯子,比英国的那个铁疯子还可怕,全奥地利?你怎么不全世界!” 不过此时的维尔纳·冯·西门子已经情难自已,他一把抓住塔莉娅胳膊,然后被后者下意识地来了一个过肩摔 (本章完) 第2章 废除《谷物法》 1846年9月18日,英国,伦敦。 “尊敬的各位议员,我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一件重要且紧迫的事——废除《谷物法》!” 罗伯特·皮尔刚开始演说,台下就有人开始拆台。 “我们不在乎爱尔兰的那群穷光蛋!如果他们死了,我们还能获得那里的土地,更可以省去警察和军队的费用!” 另一声音喊道:“我不同意您的观点,蟑螂是杀不完的!” “哈哈!” 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罗伯特·皮尔猛地一敲桌子。 “闭嘴!这不只是为了爱尔兰人,更关系到所有人!我们英国是一个关心人民福祉和社会公正的国家! 《谷物法》就是一个荒谬的错误!它违背了自由贸易原则!这是对《国富论》,对亚当·斯密先生的背叛!” “您放屁!首相先生!您让我们去买爱尔兰的土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英国说会保障我们的利益! 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从地里刨食儿的,英国就打不赢西班牙,您更没有今天的好日子!” “是的,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的基石!如果让外国人将粮食卖进来,那么我们就等于被人扼住了咽喉! 等到全英国都吃不起面包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不,自由贸易只会让面包更便宜!我很确信这一点!而且打赢西班牙人的是我们伟大的海军!打赢拿破仑的是我们伟大的近卫军! 让大英帝国繁荣昌盛的是乘风破浪的商人们,是披荆斩棘的殖民者,是殚精竭虑的工厂主,是慷慨解囊的银行家们! 你们是什么?国家的蛀虫!赖在土地上等死的白骨! 你们如果还是男人,还流着英国人的血,你们就该去闯!去拼!去创造更多的财富,而不是阻止我做正确的事!” 罗伯特·皮尔一席话说完,会场里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无论是辉格党,还是托利党的议员们都纷纷起身鼓掌。 这其中辉格党人反而比罗伯特·皮尔代表的托利党人更多一些,似乎证明了某些东西可以超越党派。 然而其实废除《谷物法》伤害的主要就是传统的土地贵族,因为来自国外和殖民地的农产品会将本国的农产品价格压得很低。 曾经的《谷物法》不仅对进口的谷物征收高额关税,而且对进口的羊毛、木材、生丝、煤及其他60种商品征收高关税,并且禁止机器、图样出口。 此前禁止对外出口机器和图样的禁令已经被取消。 由于关税壁垒可以让地主们躺着赚钱自然获得了这些人的拥护。 然而现实是《谷物法》导致粮食、煤炭价格不断攀升,一方面造成了社会动荡,另一方面也损害了新兴的工业资产阶级的利益。 同时奥地利帝国的崛起也加重了这一危机,因为商品变多了,但是市场却和原来一样,甚至更小了。 至于拼质量,英国人更是一败涂地,双方在部分方面的技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设计理念更是差了两百年。 比宣传?英国佬能讲赢有数十代传承的哈布斯堡家族?皇室这块招牌是商人们砸多少钱都比不上的。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太慢,英国人的市场怕是要被奥地利抢走更多。 不过弗兰茨其实一直在克制,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太早引起英国人的敌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言归正传,托利党中以传统贵族居多,所以他们大多反对罗伯特·皮尔,而辉格党中却是新贵居多,他们天然会支持这项政策,这是利益决定的。 不过罗伯特·皮尔要废除《谷物法》并不是完全出于私心,毕竟他本身就是托利党的议员,家里还有大量的土地。 实际上当时一部分英国贵族确实不知进取,他就想躺在土地上赚钱,就好像是中世纪的庄园主一样。 尤其是羊毛产业和粮食产业,因为同样是开始使用肥料,但英国本土农业增产,只有德意志地区的一半。 难道是鸟粪肥不如德意志土坷垃吗? 土坷垃指磷酸盐,实际上英国反而是世界上第一个生产过磷酸盐化肥的国家。 随着土地贵族的声音被压制,罗伯特·皮尔继续了他的演讲。 “法律不该限制人们自由地购买和销售,政府更不该这么做! 违背自由贸易原则的做法必将会遭到惩罚,我们都不想再来一次经济危机了!” 实际上此时英国又有了发生经济危机的前兆,所以罗伯特·皮尔才如此激进地废除《谷物法》。 其实当时还有一个历史条件,那就是英国本土连续两年遭灾,先是干旱,又是洪涝,好不容易等洪水退了,霍乱疫情又暴发了,整个英国都是一片混乱。 经济危机这个词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其实和很多人想象不同,地主的贷款率其实非常高。 尤其是在灾难和荒年之后,其实农业的抗风险性要比工业差,前者不只要承担市场风险,还要承担自然风险。 而十九世纪中期人们对自然的改造能力依旧不足,所以经济危机对于地主们来说同样可怕。 “废除《谷物法》和那些大陆国家签订新的贸易协定,这样我们就能利用强大工业去开拓市场。 至于各位农场主,你们也不需要担心,因为等工业上赚了钱,国家就会以另一种形式来补贴你们!” 一听到补贴,直接让土地贵族的群体彻底动摇了。毕竟他们反对废除《谷物法》,也是为了多赚钱,现在既然废除《谷物法》也能赚钱,那反不反对就无所谓了。 全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罗伯特·皮尔深鞠一躬。 “尊敬的议员先生们!废除《谷物法》是迫切且必要的!我们不能再容忍这个不公平的法律存在下去了!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坚持自由贸易,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摆脱经济危机的阴影! 让我们共同努力!为我们的国家创造一个自由、公平的贸易环境!让每一位绅士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谢谢大家!” 整个会场爆发出了空前热烈的掌声,有的议员甚至将帽子丢向空中。 “万岁!” “废除《谷物法》,万岁!” “自由贸易,万岁!” “大英帝国,万岁!” 1846年9月18日,英国政府正式通过了废除《谷物法》的决议,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大量来自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粮食涌入爱尔兰岛。 (本章完) 第3章 法兰西的痛 实际上受到马铃薯晚疫病影响的国家早就不局限于爱尔兰了,其中最惨的就是荷兰和比利时,荷兰的弗莱芒地区土豆绝收,其他地区的土豆产量也平均下降了85%。 至于比利时的马铃薯也只比绝收好一丢丢,大概下降了90%。 不过以损失的数量来看则是法国和西班牙,本来没受到伤害的后者在秋季一场大雨过后全国开始大面积爆发马铃薯晚疫病。 再加上洪水和霍乱的影响导致地方不稳,对外移民的数量大大增加。但这些人并没有使两国殖民地迎来大发展,反而是便宜了美国人。 实际上西班牙的殖民地大多数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古巴和波多黎各,各自以盛产蔗糖和咖啡而闻名。 但这种出口结构单一的国家受国际市场的影响非常大,尤其是在贸易保护政策盛行的此时,西班牙人根本提供不了太大的市场,所以生产过剩显得毫无意义。 菲律宾总督区则是继承了西班牙的光荣传统,不管是税收,还是农产品,但凡能回到西班牙本土都算他输。 不光不会回馈给母国,甚至还要伸手继续向母国要钱。比如此时马尼拉总督就在策划着一场战争,目标是一个仅有三万人的小岛(和乐岛)。 对面一个守军可能不超过300的小岛,马尼拉总督声称要和清朝开战,所以筹备了整整十年。 至于法国人的殖民地也没好上多少。 萨尔多瓦和危地马拉战乱不断,猪倌死了还有羊倌、马倌、牛倌,总之似乎随便什么人,用随便什么理由都能拉起一支队伍。 猪倌指卡雷拉,凭借一把杀猪刀打天下的猛人,不过也是一位暴君,反对他或者对他有意见的危地马拉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同时一位过于狂热的信徒与庇护九世是至交好友。 这一世由于法国人介入中美洲内战,最终被中美洲前总统莫拉桑害死在狱中。 不过他还是留下了一些遗产,那就是打破了白人不可战胜的神话,以及无处不在的起义军。 萨尔多瓦的情况要比危地马拉更糟,因为地形更加复杂,雨林山地处处危机四伏,而且莫拉桑的军队很显然要比那些农民和部落武装精锐得多。 最可怕的一点是莫拉桑似乎有源源不断的援兵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法国远征军总司令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打败了前者无数次,但对方总能很快恢复兵力,并且装备越来越好,甚至还出现了很多最新式的武器装备。 那些装备虽然都被挫掉了铭文,但是制造工艺和风格不难看出是英国货和奥地利货。 其实这也没法子,萨尔多瓦与洪都拉斯(英国殖民地)、尼加拉瓜(奥地利殖民地)都接壤,莫拉桑放出话如果自己拿不回危地马拉,那么就去抢洪都拉斯和尼加拉瓜。 至于列强们为啥不联合起来消灭这个跳梁小丑呢?因为列强们都各怀鬼胎呗,英、奥两国看莫拉桑给法国人放血别提多爽了。 至于军粮、武器不值几个钱,而且萨尔多瓦有的是真金白银,英国人对那些土著可能还有留恋,因为可以充当廉价劳动力。 而弗兰茨巴不得有人能让那些土著主动离开呢,莫拉桑不要的就送去加利福尼亚。 不过此时由于打通了日本的劳动力市场,这些土著就显得过于鸡肋了,索性都送给莫拉桑充当保护费了。 所以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面对不只是农民起义、部落武装和莫拉桑的游击队而已,他们身后还站着两个列强,也许还不止两个,毕竟希望法国人倒霉的家伙可不少。 法国人的北非殖民地同样糜烂不堪,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两地的起义不断,两国的正规军在法国人眼里不值一提,但是那些牧民、农夫和奴隶却异常难缠。 连续几任总督对于北非原住民的态度,可以用法国一位部长的话来概括。 “应该允许进一步压迫和屠杀土著居民,蹂躏、纵火、毁掉田地和牧场,这也许是建立我们统治的唯一方法。” 正是由于这种做法,让这两个封建王国爆发出了空前的斗志。不过由于国力的差距,他们的失败仅仅是时间问题。 法兰西版的《宅地法》和有意识的减丁政策也在不断消磨着当地人的勇气和力量。 不过此时踏上一片到处都充满敌意的土地可不算是明智之举,而且本该用来吸引移民的土地此时大多已落入官员们的口袋。 换个地方当雇农,还要承担风险,甚至路费也要自己出,这自然很难吸引法国人。 过去曾被政治家们亲切地称为“新法兰西”的模范殖民地——德克萨斯,此时同样是水深火热。 由于基佐的税收政策加上其手下官员的高效率,直接导致税赋增加了将近三倍。 很多大农场主甚至会故意将自己的土地拆成几份,从而逃避累加的税赋。 累加税制让大农场主苦不堪言,照理说这种税制应该是照顾穷人和小农场主的。 但实际上后者同样痛不欲生,因为税种大量增加,而部分税种收取的是固定额度,甚至是按人头收取。 同时由于中场截胡美墨战争,获得了大量未开发的土地,这本来是天大的便宜。 然而现实给了法国人重重一击,这些新领地大大增加殖民地边境线长度。 而且由于法国人过于强势,奥地利、美国、墨西哥三国都在边境布置了重兵,同时派出己方人马开始渗透。 前者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不得不增加军费开支,这再次加重了殖民地的负担,为国内的税收贡献非但没有增加,反而还在倒退。 最可怕的是那些新获得的土地无人问津,因为开发的成本太高,而且并不安全,毕竟四国交界,法国人刚好被夹在中间。 理论上法国可以联手任意一家去攻击另一家,但现实是三国对法兰西都不信任。 美墨两国甚至被德克萨斯殖民地直接分隔开了,他们不再接壤自然也就没法在陆地上爆发直接战争。 同时墨西哥和奥地利是盟友,美国人在加利福尼亚吃大亏,再加上被法国人截过胡,所以导致北美大陆第一次反法同盟的出现。 第4章 风景这边更好 1846年的洪水也影响到了,不过由于弗兰茨近十年来的高强度治理,在奥地利境内并没有产生太大破坏。 然而同样的洪水在匈牙利境内则是另一番景色了,多瑙河水在匈牙利大平原上肆意徜徉。 一会向南,一会向北,漫过草场、田野,冲毁房屋、桥梁,哪怕是坚固的要塞也难逃毒手。 不过这种事情并没有引起匈牙利政府和高层的过多注意,毕竟这种事情已经维持了几百年了。 第一天还有新鲜感,看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但这却成为了科苏特用来抹黑奥地利的有利条件,毕竟阴谋论总是可以得到人们的格外关注。 “没错!奥地利人就是想用洪水冲垮我们!他们建立那些水坝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屈服! 而匈牙利人绝不屈服!我们是匈奴人的后裔!征服者的后裔!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匈牙利国会大厅内掌声雷动,哪怕是那些没有资格踏足这里的单衣贵族和平民也都深受鼓舞。 (注:平民不包括农奴。) 其实这些话那些大贵族们很爱听,因为他们又有理由去找奥地利要钱了。 “我反对您的观点!你若是说奥地利人在上游建立水坝是一场阴谋,那么他们愿意帮助我们修建水坝的目的是什么?” 弗兰茨在匈牙利还是有盟友的,比如眼前这位埃尔特哈齐亲王,他已经成了皇室匈牙利土地开发公司的一位股东,此时自然要站出来为东家说话。 只不过这位亲王,或者说这位亲王请的人水平有限,很快就被科苏特抓到了漏洞。 “亲爱的亲王大人,我亲爱的同胞。奥地利人帮助我们修建水坝自然也是阴谋,而且是更加恶毒的阴谋! 他们是为了让我们麻痹大意,放松警惕,再瞧准机会给我们致命一击。相信我!我们的王国!我们的自由都危在旦夕! 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能战胜残忍狡猾的敌人!我会一直在此抗争下去,如果非要我加个期限,那么我选择永远!永远!” 会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很多人都觉得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想要大声喊出来,不过此时却没人敢那么做,除了科苏特. 马铃薯晚疫病在德意志地区和奥地利也开始出现,只不过影响范围很小,影响力也十分有限。 此时财大气粗的奥地利帝国政府甚至直接以市价的70%直接将那些烂在地里的肥皂样土豆全部购买,然后集中焚烧、掩埋。 德意志邦联的其他成员,虽然没有奥地利的财力,但是由于老大哥打样,小弟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当然并不是指超过奥地利,而是不能吃相太难看,至少要像个人才行。 其实已经有部分“狡猾”的民众开始跑到德意志邦联总部去申冤了,尤其是那些控制力不强的小邦国。 起初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比如有罪犯抓不到,有债务收不回来,但很快就有人开始举报地方的恶势力和贪污腐败的官员,甚至是宗教密谋之类的东西。 这就引起了那些小邦国的恐慌,因为他们没本事去找大国的麻烦,但是那些大国却可以利用这些小事干涉他们的内政。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民众推动的,是他们自愿的。可即便是发现了,小邦国的政府也不敢胡乱阻止,因为线的另一头连着的是德意志邦联。 尽管理论上讲邦联无权干预各个国家的内政,但是如果邦联介入,哪怕是普鲁士、巴伐利亚这样的大国也未必敢公然拒绝。 因为德意志邦联的另一面是德意志关税同盟,这种双向制裁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其他国家根本承受不起。 不过大多数强邦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们只是惊喜自己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周边的小国了。 这就出现了一种趋势,那些曾经分裂单干的小国,现在不得不考虑进行重组抱团取暖。 推动这一切的人自然是弗兰茨,他每天看着地图上那一大片花花绿绿脑袋就疼。 但是想收编就得做好和全世界开战的准备,英、法、俄、普都不会允许奥地利帝国变成一个横贯中欧的庞然大物。 今年除了圣斯蒂芬王冠以外的领地,只有意大利遭了灾,不过这影响不大,毕竟洪水来之前农作物就被蝗虫啃得差不多了。 现在意大利地区最大的灾难是那位刚登基的教皇庇护九世,虽然列强们都对其不理不睬,但这个家伙就是不肯放弃。 庇护九世自从加冕以来,每个星期都会发布几条敕令,其频率之高为历代教皇之首。 而且他已经不满足于欧洲大陆,教皇已经开始将他的敕令向南美和北美投送,墨西哥和巴西都接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命令。 庇护九世在给塔桑·安纳的信笺中,先是夸奖了后者在废奴事业上做出的杰出贡献,然后又肯定了其为北美和平和墨西哥发展做出的努力。 本来塔桑·安纳就要将其引为知己了,但庇护九世在信的结尾处署名要求前者追缴,这些年来墨西哥所欠下的什一税,不多也就是五亿比索,大概是此时墨西哥三年的财政收入。 写给佩德罗二世信的内容也差不多,两位统治者的最终答复是没有答复,毕竟隔着大西洋,教皇的审判官还能越过大洋不成?真越过了那条线,还能由着他们不成? 弗兰茨本人也接到了庇护九世的信,要求他去梵蒂冈面圣。 毕竟和教皇国重新商定什一税这件事遭到了,全国上上下下的反对。不光是教会和政府反对,贵族和平民也很反对。 前者是因为可以直接从什一税中拿到好处,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什一税政府可以拿到四成,教会也能拿到四成,剩下两成是皇室的。 如果按照庇护九世的意图来,那就是要将所有的什一税先送到梵蒂冈,再由教皇亲自决定分配,美其名曰聆听圣裁,实际上那些钱到了罗马还能不能回来就不一定了。 哪怕是庇护九世真像他说的那样大公无私,但是转运过程中就不知道会损耗多少。 平民和贵族同样反对这种做法,因为他们交上去的什一税在奥地利政府和教会手中他们看到了实惠。 最起码这些年来的基础设施和卫生系统都建立起来了,蝗灾被挡住了,洪水没有冲垮堤坝,霍乱也只是如清风拂过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 第5章 下次一定 弗兰茨看着那封精美的信笺,他不由得开始想庇护九世到底在想些什么。老实说英国人对于爱尔兰大饥荒的态度已经让弗兰茨的血压升高了,他不想再知道教皇大人还有什么龌龊的小心思。 光是将格里高利十六世关进去的自由派全放出来,就已经够让弗兰茨头疼的了。 那位麻风病患者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手段也算不上高明,但最起码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弗兰茨实在想不出那些精明的枢机主教怎么会将这种人推上教皇之位,他不知道的是后者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庇护九世一上台就先释放了梵蒂冈的重刑犯,然后第二步就将刀挥向了那些推他上台的枢机主教们。 红衣主教的地位其实非常尊崇,哪怕是国王通常也无权罢免,甚至没能力罢免。 但哪怕最坚固的堡垒,其内部也是脆弱的。这些平日里不怎么受世俗教条约束的人,却没法抗拒教宗的旨意。 其实倒不是没人想过要将教宗拉下马,但要想罢免教皇就必须要召开全体枢机主教参加的大公议会。 然而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庇护九世的做法,也不知道这位教皇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还是歪打正着,他一上台就任命了一大堆欧洲以外地区的枢机主教,而这些人为了不交什一税都选择拒不奉诏。 有枢机主教缺席,所以大公议会无法召开,或者说没有足够公信力,结果就使庇护九世立于了不败之地。 而那些之前声称要通过罢免大公议会罢免教皇的枢机主教们就成了接下来要打击的目标,同时诋毁圣座这个罪名也足够大了。 此时这些红衣主教能求助的只有列强,但之前被戏耍的列强们也是要面子的,而且后者很清楚现在趟这趟浑水的代价太大了。 因为在宗教领域,教皇本身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同时这又是教皇国内部事务,虽然教皇的操作有些离谱,但只要那些话语不付诸行动,列强们就无权干涉。 枢机主教们眼看着用常规世俗的方式已经无法战胜对手了,他们想到的方法是造谣。 正好庇护九世登基之前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天灾,尤其是那场失败的驱邪仪式,以及被啃食殆尽的梵蒂冈花园,全都成了最好的素材。 只不过这帮人越编排,越觉得可怕,因为最近几年的灾难确实太过密集了一些。 干旱、洪涝、火山爆发、海啸、蝗灾、瘟疫(霍乱)、流星(陨石),还有那完全无法解释的马铃薯晚疫病也被归于怪力乱神之列。 这么一看庇护九世完全就是魔王降世啊,此时更是放出了那些“撒旦”的信徒,让他们来管理国家。 当时教会经常将不信教的人称为“撒旦”的信徒,简单点说就是一种非此即彼的二极管思维。 所以哪怕弗兰茨不信教,他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很虔诚的样子,甚至默许了“天生圣人”这个人设。 因为接受会少很多麻烦,不接受反而会让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至于那位庇护九世虽然放出了梵蒂冈关押的政治犯,甚至大量任用自由派官员。 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选择坐在由十二名强壮仆人抬着的圣座之上,身边也总是环绕着上百人的身背火枪的贵族侍卫、手持长戟的瑞士卫队、以及还穿着中世纪甲胄的教廷将军们。 如此排场和那些经常要靠野菜充饥、衣不蔽体的教皇国普通民众形成了鲜明对比。 同时前代教皇搞的那些圣水公司、圣灵银行、福音券庇护九世一个没落下,他选择了全盘接受。 更加离谱的是这位新教皇上台之后还准备搞一个新模式,那就是加盟代理,让各国出钱出人在本国的土地上以教会的名义搞这些项目,然后大家分钱。 一系列操作差点惊掉弗兰茨的下巴,现代的奸商也就不过如此了。活脱脱地准备拿列强们当工具人啊,而且还是自己割自己韭菜。 索菲夫人其实还认真考虑了一下,她好像是有利可图的样子。 “弗兰茨,搞好和教皇国的关系也许对奥地利有利,而且那些公司也能赚钱,你看教皇冕下说这些生意支撑了教皇国80%的税收。” 弗兰茨扶额,他的老妈果然不太适合经商。 “教皇冕下真能赚到钱,为什么每年还要向我们借钱?整个教皇国的税收都没有教皇个人得到的捐赠多。 教皇国一国的80%,能不能比上我们奥地利的一个省还不一定。不需要和太富裕的省份比。 就和比较偏僻的加利西亚和伏伊伏丁那比,教皇国那百万收税也是笑话,就算是匈牙利人都比他们强。” 索菲夫人还是有些迟疑,主要是她特别希望能让弗兰茨和教皇扯上关系,其实就是一种当时的传统思维在作祟,认为皇室应该搞好和教会的关系,从而方便借用其影响力。 问题现在的情况是皇室的影响力在奥地利要远强于教会,而且本地的教会早已经被驯服,完全没有再去亲近所谓的教皇。 “弗兰茨,你那么善于经商,说不定这些生意在你手里就能盘活呢?我还记得你把我生产的那些军装都卖出去了。 怎么这点小事儿办不到吗?” “母亲,我们奥地利也有自己的圣灵银行和圣水公司,但前者是用来助农和贴补小生意的,后者卖的是酒精、漂白粉、牙膏、肥皂、卫生纸这类东西。 这些东西虽然此时还没有被大众完全接受,但是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而教皇国卖的是什么?一杯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河水,要20弗罗林!您如果换成铜币要装满满一袋子! (20弗罗林等于9600个四分之一芬尼,四分之一芬尼是通常交易中使用的最小货币,其实还有更小的,但通常只在乡下使用。) 还有那所谓的圣灵银行完全就是高利贷公司!他们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耶稣知道了都得从十字架上跳下来揍他们!” 弗兰茨说得正起劲的时候被索菲夫人敲了一下脑袋。 “你怎么能戏谑圣子?” “请宽恕我吧,amen!”弗兰茨划了个十字,他不想和索菲夫人继续纠结这个,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母亲大人,您想如果真的这么赚钱,这么好,那教皇手下的那些耶稣会教士为什么不自己干? 东方有七大谎言分别是:重金求子、高薪诚聘、亏本甩卖、旺铺转让、高价回收、加盟代理、下次一定。” (本章完) 第6章 麻烦 庇护九世的算盘打得不错,但弗兰茨是肯定不会去给他当工具人的。 虽然索菲夫人对弗兰茨的解释还有些不理解,但这不影响她全心全意地支持自己的长子。 她清楚弗兰茨心意已决便不会再纠缠,所以要么置身事外,要么全力支持。 索菲夫人倒不是傻,只是在那个历史的局限中很难脱身。 弗兰茨虽然很讨厌这位新教皇,但是武装朝圣这种事暂时还做不出来。至于庇护九世的邀请,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就好。 尽管理论上讲教宗不可能会做出扣留弗兰茨当人质这种事儿,可万一庇护九世突然发病了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弗兰茨可不想赌一个有神经病证明的教皇会不会发病。 劳舍尔大主教对此也颇为赞成,或者说弗兰茨的一切想法他都很赞成。不过在反对教皇这方面尤为赞成,因为庇护九世做得太过分。 又是要收什一税,又是要搞耶稣会,这是在把各个地区的大主教们和当地的利益体系往死里逼。 再加上庇护九世那些调查、审判、罢免枢机主教的行为,这位新任教宗几乎将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宗教势力都推向了他的对立面。 另外这里说一下,劳舍尔大主教其实应该算是总主教,也就是通常说的紫衣主教。 教皇可以罢免那些枢机主教即红衣主教,但是对于劳舍尔这位总主教却没什么办法,因为后者是奥地利皇帝封的,其实就是皇室用来控制国内宗教的一个棋子。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劳舍尔大主教总是讨厌教皇,又经常僭越穿白袍戴金冠的原因,因为在奥地利他就是教皇。 其实整个奥地利的教会对于这位新教皇都很反感,尤其是释放了那些政治犯直接造成了整个南欧地区的混乱。 虽然很多国家都不怎么听教皇的敕令,但却很乐意将宗教煽动者和罪犯送到梵蒂冈去。 毕竟这可以省掉一笔看管犯人的开支,理论上讲教会更不可能会放过这群人,而且还不用承担骂名,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好办法。 只不过没想到庇护九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释放罪犯再赋予其耶稣会教士的身份,然后全部打回原籍直接让各国叫苦不迭。 煽动者不管在哪里都是最危险级别的罪犯,这种人只可能关起来,不可能让他们集体出去劳动,否则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奥地利帝国比起其他国家还有一件更加麻烦的事情,那就是在教皇国的驻军和暂代机构。 其实从1836年起奥地利军队就正式进入了费拉拉,其实之前也有驻军,不过名义上还是未撤走的军队。 而到1836年之后教皇国的叛乱频发,格列高利十六世直接请奥地利驻兵平叛。 到了1838年叛乱依旧此起彼伏,弗兰茨很清楚叛乱的源头是什么,就是那些黑衣贵族(指教会贵族)。 如果让这群人继续用中世纪的方法统治,那么叛乱永远都平息不了。关于黑衣贵族已经讲过两次了,这里就不作过多赘述了,总之就是类似中世纪审判官的家伙,不过是换了个名字,改叫司铎了而已。 所以弗兰茨利用了叛乱经久不灭的机会,在驻兵的同时派奥地利帝国的官员进行代管。 至于驱逐那些当地原本的黑衣贵族的方法有很多,除了好言相劝、贿赂、还可以用起义军和暗杀者对其进行物理批判。 其实平定教皇国内的叛乱并不是弗兰茨想要资敌,并不只是因为教皇国称不上是对手,而是帮助教皇国平叛浪费了奥地利太多兵力和精力。 小刀放血也很疼的,除非那刀口不在自己身上。进行代管不止能减少叛乱,更可以加强双方的经济交流,赚取利益的同时还能收获一波民心。 这种做法从长期来看对于教皇国可能是损失,但是对于教皇本人来说却是赚的,短期来讲教皇国节省开支成本,获得了额外收入完全是皆大欢喜的做法。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教皇国内部的反感和列强的警觉,弗兰茨将代管范围扩大到拉文那就停止了。 费拉拉、博洛尼亚、拉文那三个省份距离奥地利较近,同时距离教皇国的核心较远,而且人力和资源都相对较好。 再深入就容易触碰到教皇国和列强们的底线,而且再往前是亚平宁山地,土地和资源价值不大,人口也相对稀疏,更要命的是战线拉得太长会急剧增加奥地利帝国在中意大利地区的施政成本。 然而梅特涅亲王仗着自己和教皇的关系,再加上贿赂了几个枢机主教,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这个泥潭。 这些年来奥地利的触手一直延伸到安科纳,终于在准备对佩鲁贾动手的时候被格里高利十六世反将了一军。 尽管最后保住了从费拉拉到安科纳的控制权,但却得罪了教会、得罪了法国、西班牙、撒丁等天主教国家。 同时还暴露了奥地利在中意大利地区的野心,甚至英国和俄国都提出了反对意见,而且成了意大利民族主义者要打倒的头号目标。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来了,一位强硬且不打算接受贿赂的教皇上台了。 庇护九世要求奥地利帝国全方面退出教皇国,除此之外还要补缴过去的什一税,同时商定新什一税和关税。 而这三条,无论是哪一条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都是不可能的,退出教皇国的沉没成本太高了,这相当于几十年的努力,上千万弗罗林的花费全做了无用功。 补缴什一税的天价花费同样是奥地利无法接受的,至于教皇要动奥地利的什一税那就是在动所有人的利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接受的。 这个局面无解,弗兰茨无法让步,教皇同样不会让步。但好在后者的打击面太宽了,所以跑过来落井下石的只有信仰圣公会的英国人。 而庇护九世对于英国人同样不待见,他写了封信要求维多利亚女王解散圣公会,并驱逐信仰新教的王夫阿尔伯特,然后重新向罗马教廷宣誓效忠,作为奖赏庇护九世会亲自为其加冕。 结果他成功使只讲利益的“懂王”破了防,后者由于说了太多污言秽语直接被瑞士卫队请出了梵蒂冈。 之后作为继承者斯特拉特福子爵再次被破防,这一次几乎要冲击圣驾。 (本章完) 第7章 无能狂怒 作为首相的罗伯特·皮尔十分不解,两个成熟的外交家怎么干出这么有失水准的事情。 只不过当他得知详情时甚至在开战与和平之间犹豫了一秒钟,最后选择了将那封写给维多利亚女王的信件直接撕毁。 “欧洲大陆上的人全都是怪胎!” 罗伯特·皮尔有点愤怒,起初他看到教皇炮轰那些天主教国家还觉得这个人不错,至少可以利用。 然而此时罗伯特·皮尔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这种疯子要真让他得逞了,说不定会再搞一次十字军远征。 罗伯特·皮尔摇了摇头挥散脑中的景象,接连不断的天灾和越来越多的国际挑战让英国的经济增速明显放缓。 在巴西南部、阿尔巴尼亚东南沿海,以及印度次大陆上的战争不断消耗着英国的财力。 其实这些战争最初的目的是转嫁国内矛盾,同时用战争来刺激经济。 然而这些操作都失败了,尤其是锡克战争期间阿富汗人的突然进攻,再加上次大陆上全面的起义,现在正将英国拖入更加深邃的深渊之中。 英国这次耗资巨大的军事行动,除了征服了锡克帝国以外就没有更多收获。 而这个被征服的帝国显然已经腐朽了,他的人民和土地完全榨不出一点油水,同时由于宗教和文化的影响让锡克人的反抗意志特别强。 亨利·哈丁爵士觉得至少需要留下五万部队才能保持当地的稳定,因为锡克帝国靠近喀布尔山口,这是阿富汗人入侵印度的必经之路。 英国国内讨论了一下彻底征服阿富汗的可行性,但是却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对。 主要理由有几点: 第一,第一次英阿战争没过去几年,喀布尔大撤退的血腥惨剧还历历在目,再次发动入侵阿富汗的战争必须要做好承担失败后果的准备。 两万多人的远征军,最后只活下来了一位军医。 第二,打败阿富汗人并不难,但是如果保持占领却很难,如果再被游牧民收保护费,那么这就不是侵略战争,而是扶贫。 英国人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拉一个打一个,利用自己的海上优势快速出击,快速补给。 但身处内陆的阿富汗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军队规模太小则很难实现全面占领,并且过于分散的部队会被游牧民分而歼之。 但是军队规模太大补给又很难维系,想要维持大军补给就需要调动更多的人力物力,两项成本会因此螺旋上升。 修筑铁路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印度次大陆上还没有铁路,而且钢铁生产效率过低,先进的机械设备更是要从本土运来。 同时整个铁路的长度将会达到惊人的3000公里,这期间要穿过大量复杂的地形,尤其是山地和沙漠,这些都是英国铁路公司的盲区。 整个铁路的造价预计在六千万英镑以上,而且由于经济价值的不确定性,不会有人为其买单,前期需要政府单方面预付建设资金。 在修建期间还要考虑到各种自然灾害和可能发生的起义和战争,这么算下来这条铁路就是个无底洞。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代英国的人才真不少,亨利·哈丁爵士坚持要修建印度铁路,罗伯特·皮尔居然顶着国内巨大的压力同意了。 两者的理由不同,前者是从军事角度考虑,虽然不能直接修建到阿富汗的铁路,但是却可以先修印度次大陆上的铁路,等到英国有实力时再解决阿富汗问题。 后者考虑的则是经济和政治,铁路就像国家的血脉一样,想要把印度次大陆牢牢控制在手里铁路不可或缺。 不过仅仅是有态度还不够,帕麦斯顿利用自己的关系找到了一些印度的商人和王公,这些人各自出于不同的目的愿意出资修建印度铁路。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修建的是吊死自己的绞刑架。 在得到了资金的注入之后印度铁路正式立项,不过弗兰茨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当第印度一条铁路通车时已经是1858年了。 至于这十二年间,英国人和印度人究竟干了些什么,弗兰茨不用想也知道。 或许此时的人们怀着一腔热血,然而他们却无法保证后来者也是如此,当诱惑足够大时通常意义上的道德、信仰,甚至法律都很难再束缚住人的思想和行为。 爱尔兰岛。 此时正在经历着历史上最大的饥荒,但绿宝石岛依旧郁郁葱葱,甚至出口的粮食屡创新高。 码头上一箱箱的谷物,成群的牛羊从爱尔兰离开,换来的是精美的丝绸衣服和葡萄酒。 弗兰茨并没有看到走投无路的爱尔兰人拿起武器去夺回那些本该属于他们的粮食,他只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站在码头上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这是我们的食物!这是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这是我们活下去的依靠! 你们凭什么拿走我们的粮食?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忍受饥饿?难道我们不是英国人吗?” 但没人驻足,更无人理睬,却也无人驱逐。 在弗兰茨的下一层,次等舱的走廊上爆发出一阵哄笑。 “先生,您笑什么?” 弗兰茨礼貌地问道,不过没有人回答。 下层依然是欢声笑语指指点点,波尔多一手扶住栏杆就要跳下去和对方理论理论,不过被弗兰茨拦住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弗兰茨的话不再客气,甚至还带着几分愠怒让人听起来不太舒服。由于声音很大,所以次等舱的乘客们纷纷回头,有人口里还带着脏话。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是头等舱的人在问话,这些人立刻换了一副态度,骂人的闭上了嘴悄悄躲起来,之前那些怒目而视寻人的家伙,此时都和颜悦色地摘下帽子行礼。 “早安,先生。打扰到您让我感到万分抱歉,不过这都要怪那个爱尔兰人。 奥康奈尔那个家伙居然说他是英国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爱尔兰人不是英国人吗?他们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吗?” 一旁的拉克希米·葩依抢着问道,下面的那个英国人一听到这一股咖喱味的英语立刻变了脸色反问道。 “难道印第安人也是美国人吗?你家里有蟑螂、老鼠没有一脚踩死,他们不该对你感恩戴德吗?凭什么要求更多?” 第8章 寻找希望 弗兰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码头上那个爱尔兰人无力地抗争,看着眼前这个嘴角挂着冷笑的英国人。 后者的目光迎向前者,弗兰茨对于这种低级的挑衅毫无兴趣,甚至懒得回应。 但波尔多和他的部下们可不会让步,很快一排大汉的目光就向着对面投了过去。 那个英国人被突然窜出来的一群大汉吓得一趔趄,立刻又改变了语气低着头说道。 “先生,如果您没别的事儿,我就先离开了,我的货要到了。” “再见。” 弗兰茨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对于波尔多的行为,他也觉得没有太大问题,毕竟有些人信奉的就是实力,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决问题更容易一些。 丹尼尔·奥康奈尔依旧站在马上怒目而视,目睹着一艘艘的运粮船离开爱尔兰驶向海的另一边。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因为那些粮食本该用来救济爱尔兰岛上受灾的穷人。 然而现实是今年由于土豆歉收,各国粮食价格都有所上涨,其中英国的涨幅最大。 这自然少不了那些有钱的老爷们的功劳,实际上整个西欧这两年的农业收成都不太好。 根据英国的农业学家预测,这个情况可能在未来几年内都不会有所好转。于是乎妖魔鬼怪,各显其能,各大粮商纷纷开始囤货,银行家们为其注入资本,政府官员们也从旁策应。 小麦的价格迅速从1844年初的每夸特35先令,上涨到1846年末的每夸特61先令。 夸特为公担,也就是一百公斤。 不过就算小麦的价格不涨,爱尔兰人也是吃不起的,毕竟很多地区的爱尔兰人人均收入不足5英镑,随着饥荒的到来这个数字还会继续下降。 备注:这里的收入并不是净收入,所以还需要扣除各种税赋和地租。 丹尼尔·奥康奈尔的演讲慷慨激昂,但是这种控诉和指责却显得十分无力,在十九世纪甚至显得有些可笑。 弗兰茨只是好奇自己特意送到爱尔兰岛上的那些武器去哪了? 现实让他既无奈,又愤慨。 弱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的事情再次上演。大多数人在得到武器之后并没有选择使用暴力维护自己的利益,这在后世人权专家看来绝对算得上是文明的进步。 但他们只是没敢对强者使用暴力而已,他们将枪口对向了自己的同胞,那些没有枪的更弱者。 弗兰茨自己也没想到他无意之间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里面各种妖魔鬼怪都被放了出来,造成的人间惨剧可能比原本历史上还多。 弗兰茨不清楚自己这算是帮忙,还是作孽。所以他亲自来了,他想看一看。 弗兰茨从都柏林下船,带着队伍一路向内陆进发,所过之处刷新着他的三观。 弗兰茨想象中的饥荒应该是白骨于野洛,千里无鸡鸣,但现实是一方面一捆捆金色的麦子被装上大车驶向港口,另一方面是饿得脱了像的男女在路上、田里寻找着那些被遗落的麦穗和田鼠。 车队经过一对母女,她们的脸色疲惫而憔悴,双颊凹陷,眼神空洞而无助,皮肤像死人一样惨白,没有丝毫的光泽。 母亲的头发凌乱,甚至板结成块,手臂干瘪,就像粘着皮肉的木杆,指甲发黑,不知是受了外伤,还是有其他原因,身体消瘦,肮脏破烂的衣服随风摆动,散发着腐败的气味。 女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四肢异常纤细几乎无法站立,只能抓住母亲的衣角才能勉强前进,头发稀疏而散乱,低着头双目无神地在寻找着什么,没有一丝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 她们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十分缓慢且痛苦,终于有一名随行的士兵实在看不过去将自己的干粮解下来丢给他们。 结果那对可怜的母女刚拿到干粮就被其他人围了起来,结果不但自己没有吃到粮食还被打断了牙齿。 那名士兵想要帮忙,但是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当看到那对母女的惨样时不禁大哭起来。 而这时那名额头上还流着血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拍了拍那名士兵反而安慰起他来。 这名士兵叫霍森·菲尔,他出生于一个黑森的贵族家庭,打从十二岁起他每天参加军事训练八个小时,四季不辍。 霍森·菲尔觉得自己是最苦最累的人,但直到今天他看到了有人仅仅是为了活着,就要用尽全力。 波多尔上校则是有些为难,因为之前弗兰茨大公就已经交代过,不许胡乱施舍。 如果不得不施舍,必须下车等对方将食物吃完才能离开。 而霍森·菲尔中士显然违反了大公的命令,险些造成两名无辜的路人惨死,同时还让难民开始尝试阻拦车队破坏了预定的行程。 但另一方面他来之前告诉手下们,弗兰茨大公是来救人的,其实车上装的就是粮食。 那对母女也确实可怜,如果得不到食物,说不定明天就暴尸街头。 而这次来的除了弗兰茨大公以外,还有大主教,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惩罚霍森·菲尔中士会不会给弗兰茨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弗兰茨打开车窗有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侍从官,看来后者是不具备处理这种事情的才能。 “请把她们带到穆勒医生那里治疗。” “是。” “波尔多,你留下。让席尔瓦去。” “是。” 席尔瓦算是波尔多的副手之一,皇室卫队的连长,不过是少校军衔。 “波尔多先生,您准备怎么处理菲尔先生?” 弗兰茨的语气平淡,这让波尔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已经决定帮助那对灾民了吗。 弗兰茨看着对方的惊诧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救人和处理犯错的人,有冲突吗?” “没有!” “你打算怎么做?” “战场抗命,死刑!” “这次就算了,不过下不为例。” “是。” 结果霍森·菲尔中士挨了三十马鞭,直接被遣送回国。 马车内,一直昏昏欲睡的劳舍尔大主教终于睁开了双眼说道。 “弗兰茨大公,弱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看来您这次真的放出来了了不得恶魔。” “不,大主教。应该是怯者怯懦,抽刀向更弱者。弱者并没有错,他们依然值得被拯救。 我相信潘多拉的魔盒最后飞出的一定是希望,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击败那9999只恶魔而已。” 第9章 英国人的以工代赈 爱尔兰岛,皇后村。 斯卡哈·詹宁斯已经瘦了一圈,地窖里的食物已经被各家分完了。 她开始认真考虑去济贫院的事情,虽然可能会被选中送到澳大利亚嫁给罪犯,但家里实在没有粮食可以吃了。 两个弟弟饿得皮包骨,两个妹妹中十三岁的艾拉还好,三岁的霍丽卡则是经常饿得睡不着,眼睛深深凹陷进去看起来有些可怕。 大哥帕特里特终日不着家,农活全落在了父母身上。乡村间开始有强盗出没,那些人专门抢劫穷人的村子。 地主老爷家里毕竟有狗,有枪,还有保镖,而通常穷人们并没有这些,抢劫后者显然要比抢劫前者安全得多。 于是乎穷人越来越多,起初他们村子还会尝试进行接济,但随着教堂地窖中的食物越来越少,他们也只能选择冷眼旁观,因为他们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 终于强盗们光顾了皇后村,不过好在教堂的地窖里有枪和火药,村里的男人拿起武器拼死抵抗,在不知道和什么战斗了一夜之后就再也没有强盗敢来村子里闹事了。 其实村民普遍不怎么会开枪,而且大多数人都有夜盲症,强盗们如果不拿着火把,村民们都不知道往哪射击。 其实来抢劫的也是其他村子的村民,他们只想活着可没有拼命的打算。如果真是亡命之徒也不会只敢抢劫穷人的村子了,毕竟农民可没几个钱。 不过这一夜的激战倒是把周围的地主老爷们都给打醒了,之后纷纷开始出钱雇佣各家的小孩子和女人到自己庄园里工作。 不但给钱,还给吃的,所以村民们只是饿肚子,还不至于饿死人,或者上街乞讨。 当然,也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双方始终相安无事。 斯卡哈很喜欢擦盘子,桌子,镜子,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因为有钱可以拿,每天两便士又四分之一便士,还能喝上一碗杂麦汤。 虽然杂麦汤其实是用马饲料做的,但是可以看得出男爵大人其实很不舍总是愤怒地大叫,又或者是默默地擦眼泪。 不过男爵夫人倒是正相反,茉莉夫人没有孩子,所以她很喜欢村子里的小孩儿。 而且茉莉夫人总是告诫男爵大人,这些给孩子们工钱和杂麦粥是必要的,如果他不想某一天被切碎喂猪,又或者是被埋在地里当肥料的话。 斯卡哈倒不是很理解这句话,毕竟在她心中男爵大人就算是这十里八村最厉害的人了。 其实皇后村并没有继续种植马铃薯,而是选择了种植其他高产农作物,虽然没有土豆产量高,但是勉强可以充饥,再加上劳工能获得一些钱财,他们勉强可以活着。 弗兰茨的劝诫在一定程度上是成功了的,其实关于波尔多液防治马铃薯晚疫病的研究也被证明是可行的。 只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工业能力有限,虽说供给自己的国家那极小面积的受灾地区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想要卖到别国,价钱恐怕他们根本承受不起。 而且波尔多液算不上什么高端工业品,仿制的难度很低,对于列强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所以弗兰茨准备多享受一段科技红利,并不打算让其过早扩散。 弗兰茨在爱尔兰的土地上一路走过,总体上还是很失望的,他几乎没有看到什么反抗的影子。 反倒是遇到了敢跳出来打劫车队的,其实但凡有一点见识就不会对这种规模的商队出手。 这倒不是车队规模太大,或者是卖的货奇怪,主要是人数太多。商人毕竟是要逐利的,通常不会雇佣太多人。 人数众多通常意味着上面的东西很重要,或是人很重要,这都不是普通强盗能对付得了的。 一般来说只要随便放上几枪,那些拦路的劫匪就会四散奔逃。 弗兰茨还看到一些公共工程,模式不同以往与奥地利的格外相像,只不过预计提供1万个岗位,但实际受灾人数太多,编制只能一扩再扩。 最终硬生生扩编到44万个,可预算却一分钱都没增加,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更要命的是由于粮食价格的疯狂上涨,理论上足以养活一家人的工资却变成了两便士,部分地区甚至每天只有一便士,这个价格在伦敦连个童工都雇不到。 而且以工代赈的工程大部分权力都把持在官僚和地方议会手中,他们看到有这么多劳动力自然就扩大了工程规模,也就是所谓的上强度。 然而此时绝大多数爱尔兰人早已经被饥荒折磨得营养不良,筋疲力竭,这些人要么骨瘦如柴,要么浑身浮肿,根本就没法承担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于是乎就出现了一种怪现象,那就是报名火热,审查严格的以工代赈工程,最后变成静坐抗议。 结果英国人的做法不但没有解决饥荒问题,还导致爱尔兰地区出现大量摆烂工程,弗兰茨觉得用不了多久这些工程就会烂尾。 毕竟工程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政府的预算,而地方上又不想补足差额。 理论上讲这种扯皮应该会有一个尽头的,但是很快整个英国就会步入到更大的危机之中,一个他们自己亲手策划的危机之中。 “看来英国人学得挺快。” 弗兰茨感慨道。 “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学到精髓,而且他们似乎也不想拯救那些爱尔兰人。 殿下,您看看窗外的麦子,牛、羊英国人完全有能力解决爱尔兰的饥荒问题,甚至所谓的饥荒本就不该存在。 您完全没有必要来这里,该受到谴责的是英国人。停在码头上那些粮食,如果您送到国内,民众一定会感谢您的恩德。” 劳舍尔大主教语重心长地说道,弗兰茨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装粮食的船就停在岸边没错,但是那些手里只有几便士的饥民又怎么可能买得起。 这两年时间英国的粮价上涨了75%,其实从1840年开始英国的粮价就在不断上涨,1844年较1840年时上涨了46%。 而奥地利帝国的粮价虽然有波动,但是从1840年开始趋势始终是向下的,到1846年秋季为止,价格还下降了5%。 此消彼长之下,奥地利的粮食价格还不到英国粮食价格的一半。 这些殖民地的粮食继续送到奥地利也不会增加什么幸福感,反而是让奥地利帝国的农民们都恨得牙痒痒。 第10章 临近的危机 其实奥地利帝国这些年,随着弗兰茨的农业改革,加上大量的农机和化肥的投入。 如果不是这些年天灾不断,再加上人口爆炸式增长,此时的粮食生产恐怕要过剩了。 而且弗兰茨是不可能阻止普鲁士和俄国粮食进入奥地利市场的,因为粮食出口是这两国的拳头产品,是奥地利将其绑在自己战车上最牢靠的绳索。 此时新开垦的耕地面积也在不断增加,此外农业改革也在不断深化之中。未来的十年间欧洲小麦的亩产就会再翻上一番,就此告别饥荒时代。 实际上由孟德尔神父主持的小麦杂交工程也在不断改良品种,新型小麦的亩产更高,病虫害更少,适应环境的能力也会更强。 其实比起杂交小麦,孟德尔神父更喜欢培育其他东西,比如南瓜味的西瓜,黄瓜味的葡萄之类的东西。 相比味道,孟德尔神父更注重产量,不过这些玩意对弗兰茨来说太过黑暗,所以并没有提供太多支持。 言归正传,那些殖民地产出的粮食到了奥地利只能喂马,而且还有进一步可能导致奥地利粮价崩溃,而将其卖到英国不但可以赚得盆满钵满,还能换一个好名声。 毕竟弗兰茨可是将粮食卖到了爱尔兰,但是却被英国人买走了,错的是英国人,而不是弗兰茨。 除了英国以外,法国和西班牙的粮食价格在不断飙升,但仅有几块殖民地的奥地利都能把粮价打下来,世界第一、第二殖民地帝国没理由还让国民吃不起饭。 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在囤积居奇。这种做法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十分普遍,弗兰茨并不奇怪。 奥地利之所以没人敢把粮价抬起来,一个是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亚平宁关税同盟、俄奥友好同盟的建立,市场机制相对较为完善,同时盘子太大,一般人也吃不下。 另一个原因就是弗兰茨曾经出手整治过粮食价格,三番五次下来但凡有这种想法的商人都被整破产了。 至于以所罗门为首的银行家们,此时更是风声鹤唳,万万不敢和帝国皇室作对,再加上中央银行的建立,个人银行家的时代已经走向没落。 至于为啥非得卖到英国,而不是卖到法国和西班牙呢?200%的进口关税了解一下,贸易保护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虽说西班牙的海关形同虚设,虽说比利时和巴伐利亚都有大批的走私商人愿意代劳,但为了隐蔽性就不得不牺牲运力,毕竟谁也不知道逼急了对方会不会黑吃黑。 同时这样做虽然可以逃过关税,但是却逃不过抽成。 而这些粮食运到英国,哪怕是低价出售也能获利颇丰。英国《谷物法》刚刚废除,能和奥地利争夺市场的只有美国人。 普鲁士和俄国虽然粮价低,但是两国的海运能力一言难尽,如果将运输工作承包给英国人,那他们反而成了打工仔,还不如继续将粮食卖到奥地利划算。 英国人的危机虽然正在一步步加重,但是他们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比如粮食价格暴跌,导致粮商爆仓。 那么那些粮商不买奥地利的粮食行不行?答案是没用,因为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即便是他们联合了所有英国的粮食商人,但是民众依然会买,甚至英国政府都有可能出手。 至于粮商们会不会及时止损?答案是不会,150%的利润足以使人疯狂,尤其是对那些手握海量资金的财阀来说。 所以囤积居奇的人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吃掉所有的粮食。 实际上几十船的粮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小case,甚至他们其中绝大多数人都相信灾难会一直持续下去。 弗兰茨没有兴趣纠正他们的错误想法,他只想找一些值得拯救的人做生意,或者是将人送到奥地利的本土或者殖民地去。 虽然奥地利不可能吸纳全部的爱尔兰灾民,甚至还会在本土和殖民地造成一定的混乱,但是也可以带来相对廉价的劳动力,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促进奥地利的工业发展。 同时移民人口的减少对于美国来说将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而当那些到奥地利避难的爱尔兰人返回英国之后又会对当地的社会造成严重冲击。 —— 这是正在计划经济危机的分割线—— 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不那么破败的村子,其实和其他村子也差不多,都是草顶土墙,房屋排列都歪歪斜斜,建筑水平简直和中世纪差不多。 不过村子里的人倒是还算有精神,看到商队并没有饥荒失措四处逃散,也没有跪地乞讨,抑或是熟视无睹。 各家各户反倒是开始回屋子里翻箱倒柜,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可以用于交换的东西。 也有大胆的村民问需不需要牲口吃的草料,或者需不需要住宿。 其实弗兰茨还看到了一些不属于爱尔兰岛的作物,想必是当年教士们撤走之前留下的。 弗兰茨想了很多办法,尝试了很多植物,但是此时始终没有一种植物能代替土豆。 弗兰茨走下马车就有一个小男孩捧着一块亮晶晶的石头跑了过来。 “先生,我能用这些宝石和您换些吃的吗?” 弗兰茨拿起一块放在手里把玩,所谓的宝石大概率只是随处可见的鹅卵石,不过倒是十分圆润光滑。 弗兰茨点了点头,拿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几块干硬的饼干,这玩意虽然口感不好,但是很抗饿。 至于为啥不给压缩饼干,因为怕把人撑死,毕竟孩子太小,而压缩饼干看起来又不怎么抗饿。 小男孩飞快地跑回家。 斯卡哈·詹宁斯此时正在研究那些红色的麦粒该怎么吃,当时神父们是怎么将其做成饼子的她并不知道。 不过穷人有穷人的办法,遇事不决大火慢炖。不一会一锅菜叶混合着没有蜕壳的高粱的粥就煮好了。 斯卡哈舀出一勺放到嘴里嚼了嚼,脸上露出不耐的表情,但还是决定勉强下咽,结果喉咙就像是被刀片割破了一样疼。 为了不浪费粮食,她还是捂着嘴没有吐出来,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转瞬即逝对着一旁的弟弟妹妹说。 “没熟透,再煮一会会好一些。” 第11章 大崩溃 1847年2月,英国,伦敦金融城。 在奥地利粮食输入英国的四个月后,英国的粮价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还突破了新高,到达了每夸特78先令,之后更是连续刷新历史新高,5月中旬突破每夸特100先令。 这期间由于没有《谷物法》的限制,奥地利和美国粮食疯狂涌入英国市场,英国的工业品也疯狂冲击奥地利和美国市场。 不过对于奥地利人来说,英国货实在有些低端,好在有匈牙利人兜底购买英国货。 奥地利的高层也默认了这一事实,毕竟只卖不买会让英国人拉黑的。 其实这一时期英国的皮毛制品在欧洲也比较受欢迎,除此之外优质的煤炭也颇受好评。 尤其是无烟煤对于高炉冶炼和化工工业都有无法替代的作用,同时也是此时军事上最好的燃料,要不然冒着黑烟的海军很容易被人发现。 美国一方则是惨遭英国货暴打,北方的工厂主们强烈反对让英国货继续进入美国市场,而南方则希望进一步降低关税有利于他们出口粮食和棉花。 作为美国历史上最强硬的总统,詹姆斯·波尔克自然是选择了强硬地提高关税,英国自然立刻回应以报复性关税。 英国国会通过此项决议几乎没有任何阻拦,毕竟美国粮食进入英国已经损害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南方各州虽然不满,但也只能将那些麦田重新改种棉花,因为奥地利的粮食价格更低,且没有高关税的制约。 奥地利出口到英国的粮食大多来自殖民地,差额部分用匈牙利粮食和俄国粮食补上。 这些出口粮食的数量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数量不至于让英国人吃不下,多出来的也不会拿到国内市场上售卖,而是储存起来。 所以国内粮价依然保持稳定向上,因为普鲁士遭灾了,普鲁士的粮食价格上涨,奥地利的粮食也随之上涨。 不过奥地利政府并没有选择将出口粮食拉回国内平抑物价,因为出口赚外快实在太香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而且目前来说价格完全是在可接受范围内,实际上随着奥地利帝国这些年来国民收入的增加,粮食价格已经属于偏低,适当提高粮价有利于调动农业的积极性。 只不过割英国人韭菜的时光是短暂的,1847年9月,英国粮价直接腰斩,部分粮商,连带他们背后的银行家纷纷破产。 当然英国政府不是傻子,他们立刻召集各路专家拿出了一整套方案。 为了消除市场恐慌和拯救那些手握大量货物的粮商,英国政府所要做的是防止粮食价格继续下跌。 他们采取的行动是调整进口关税,调整大宗商品的进口价格。其实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认为是暂时恢复《谷物法》。 英国人对外来粮食征收的关税从1847年6月的4先令直接提高到14先令,之后很快就提高到21先令。 小麦价格迅速逆市上扬,人们不得不接受高粮价,为那些大商人、大银行家们买单。 但粮商破产的趋势依然在继续,因为很多中小粮商和那些消息没那么灵通粮商已经在粮食价格逆转之前抛售了自己的资产。 而由于陡然加高关税和粮商大规模破产,其他行业也受到了波及,尤其是那些主营和美国,以及奥地利等国对外贸易的商人。 破产和挤兑同时发生,英格兰银行不得不提高贴现利率,这直接引发了银行业的恐慌。 同时一些嗅觉灵敏的大商人纷纷开始套现离场,此时英国黄金储备不足,或者银行准备金不足的弱点暴露出来。 英格兰银行只能通过出售债券来回笼资金,应对眼前的危机。 然而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之前大热的铁路,投入逐年增加,而回报率却在不断下降。 早期铁路的回报率高达10%,而随着铁路越来越多,竞争也就越来越大,因为英国都是私人铁路公司,缺乏统筹和规划,路线重复,利用率低的问题日益凸显,所以回报率越来越低。 于是乎这种劣质资产自然成了最先被抛弃的目标,然后股市也跟着炸了。全民大恐慌开始,此时英国政府已经再也没有手段可以阻止这场经济危机的爆发了 时间回到一年前,斯卡哈还在带着三小只研究怎么可以将带壳的高粱米煮得更烂一些,妹妹艾拉突然跑了进来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纸袋。 “姐姐!姐姐!看这是什么!” 斯卡哈打开之后,一股黄油的香味就进入了鼻腔,除此之外还有牛奶和砂糖的味道,以及一股没闻过淡淡的清香。 当她回过神来,周围的几个小鬼头已经口水横流了。其实哪怕是饥荒之前她们也没吃过这种食物,更不要说饥肠辘辘的此时了。 “艾拉,这饼干你从哪里弄来的?”斯卡哈有些狐疑又有些愤怒地问道。 因为这样的食物就连镇上的面包师都做不出来,那就只可能是从男爵大人家里偷来的。 其实弗兰茨要求做的确实是干粮,而且要求又干又硬,只不过宫廷面点师总是要面子的,哪怕是故意的也不能做得很差。 而且最起码原料都是顶级的,技艺也是顶级的,同时面点师为了突出皇家风范特意在饼干中加入了香料。 虽然香料的价格已经比大航海时代便宜多了,但是做饼干用这个依然显得奢侈。 不过这些细节兴奋过度的艾拉显然没有注意到。 “我用一块石头换的。” “你怎么能骗我?” 斯卡哈已经带了几分愠怒,她害怕自己的妹妹一时想不开去做了一些什么丢人的勾当。 不过斯卡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已经剪了头发,现在就和一个小男孩差不多。 “我骗你干嘛?赶紧一人一块,再给爸爸妈妈留四块。你快跟我来。” 斯卡哈不明所以,一甩手问道。 “你干嘛?” “村子里来了商队,我的饼干就是从那里换的。你快去把头发剪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真的?” “真的!” “那你等等,我把头发洗洗,不洗干净可卖不了一个好价钱。” “对!洗洗还能增加重量,多换一些吃的。” 三小只听不太懂,但是看到有食物很高兴都在一旁蹦蹦跳跳的。 (本章完) 第12章 高粱的救赎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女孩剪发只为了生存,这个国家也确实无可救药。 不过直接将没去壳的高粱当粥煮也太离谱了一点,这样吃多了会死人的。 弗兰茨走进了院子,并没有在意一旁惊讶的目光,他径直拿起地上的高粱穗。 “拿个木箱子来,要大一点的。”(盖尔语) 弗兰茨的语气不容置疑,不过此时斯卡哈已经举起了火铲。 火铲是一种专门处理泥煤的工具。 一旁的艾拉连忙拉住姐姐。 “他就是那个商人。” 斯卡哈的脸色几经转换,终于恭敬地问道。 “您看我这头发能卖多少钱。” 弗兰茨头也没回地说道。 “去拿个木箱子来,否则免谈。还有记得把头发擦干,小心着凉。” 虽然这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是在斯卡哈眼里却是奸商的小心思,不禁在心中暗骂“不就是多了点水么?真抠门!” 之后还是手脚麻利地进屋翻箱倒柜去了。 不一会她就抱着一个大木箱子走了出来,然后斯卡哈就发现自己的弟弟妹妹已经和那个奸商小气鬼打成一片了。 其实也没什么,一袋糖就把这些家伙都搞定了。 斯卡哈不太高兴地咳了两声“咳、咳,您要的箱子拿来了。” 然后她用眼睛狠狠剜了弟弟妹妹一眼,意思是如果对方是人贩子早把你们包圆了。 只不过在此时孤儿太多,人贩子们有更好的途径,完全没必要浪费成本这样做。 弗兰茨拿起高粱穗开始抽打木箱,斯卡哈不理解,但是她知道那是她的食物立刻上前阻止。 “你干什么?” “帮你们把高粱籽弄出来,高粱壳是药材吃多了会得病的。” 这时斯卡哈才发现,那十分难剥的高粱籽此时纷纷从壳中脱落。 不过还是有些残留的,就在她觉得眼前这个小少爷会将剩下的高粱穗丢掉的时候,弗兰茨将高粱穗蘸进锅中。 几秒钟之后,弗兰茨用手一撵,那些高粱籽就被轻易挤出。很快几束高粱就被摘完了,这时候斯卡哈又将目光投向了锅中,可惜了自己那一锅粥了。 “拿去喂我的马。” 弗兰茨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手里最小的就是英镑了,剩下的金币要是拿出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好快速拿出一枚英镑塞入最小的小孩手里。 “收好了,这个给你父母能换很多糖果,不要给你的姐姐看。” 最小的女孩立刻将其滑入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嘴边还淌着口水。 斯卡哈撇了撇嘴,不过她刚才看到一闪而逝的银光,那大概率是一枚先令。 注:一先令为十二便士,二十先令为一英镑。 斯卡哈还在研究怎么能将自己的头发卖个好价钱,过去到村子里收的价格通常是十五个先令,但是现在日子不好过,那些黑心鬼就使劲压价,通常只能卖到十个先令了。 像艾拉之前就只卖了九个先令,不过好在斯卡哈的头发长一些,应该可以卖到十一个先令。 弗兰茨处理完高粱穗之后就将之前那口锅清空,然后再放入清水进行炖煮。很快就有香气从锅盖的缝隙中窜出。 “比你煮得香多了。”米奇和汤米异口同声地吐槽道,一旁的两个妹妹也深以为然。 在等候期间,弗兰茨又把高粱杆的外皮扯开,然后分段递给了周围的“观众”。 众人不明所以,弗兰茨只能亲自做示范。 高粱秆是可以吃的,里面略微有点甜味,剩下的渣子放在一起还能做口嚼酒。 口嚼酒这种东西在现代人看来是比较黑暗,但是在曾经的日本可算是极为上乘的贡品。 不过弗兰茨没有教她们做口嚼酒,毕竟在欧洲这种行为比较难以接受。 有点甜的高粱秆很快就征服了众人,毕竟爱尔兰人平时很少能吃到带甜味的东西。 虽然此时英国是世界最大的食糖进口国,人均糖消费量世界第一,但这与爱尔兰人无关,后者通常只能在土豆和花朵中寻找甜味。 不过高粱杆这玩意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弗兰茨还是要教她们酿酒的。 “再教你们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一旁的观众们都在忙着嚼高粱秆,弗兰茨只好加重语气。 “想听吗?” “想!” 只不过东方酿酒工艺,在西方人眼中有点黑暗。尤其是弗兰茨拿出的酒曲,包括斯卡哈在内的孩子都想放到嘴里尝一尝。 但这些家伙对于这套酿酒工艺依然是持怀疑态度,只当是一个笑话。 弗兰茨也懒得解释,一会交给大主教,有时候宗教比科学更好用。 “我这头发,您看怎么样?” “嗯,挺好看的。” 斯卡哈·詹宁斯一时语塞,一旁的艾拉也很着急,毕竟能找到一个这样好的商人不容易。 “我想卖掉它,您出多少?” 弗兰茨认真地想了想,其实此时这种女士的长发在城市里的收购价格通常是20-30弗罗林,也就是2-3英镑。 “两英镑。”弗兰茨为了维持自己的奸商人设,特意压了20%的价格。 “什么?!”斯卡哈惊讶地叫了出来,而其他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弗兰茨见状倒是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懂行情,毕竟英国的物价要比奥地利高得多。 “两英镑,一先令?” 斯卡哈激动地跳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弗兰茨亲了一口,这让后者有点懵,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现状。 因为前者将头伸了过来,还递过来了一把剪子。 弗兰茨拍了拍对方的头,希望她能冷静一下。 “我们可以先聊一聊。你们是怎么从这艰难的时刻熬过来的?” 斯卡哈·詹尼斯一脸懵,但还是将这几年发生的一切讲给了弗兰茨听,并且几乎是哀求地说道。 “我们真的很需要钱。我母亲又怀孕了,但她还要去地主农场干活儿。今年很多宝宝都夭折了,哪怕不夭折,母亲们也没有奶水,而牛奶又买不起。”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还能活着,你们真的很坚强,你们配得上一个更好的未来。” “您在说什么胡话?” “我刚刚不是教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方法吗?土豆既然无法成活,那你们就种高粱,最起码是小麦产量的4-5倍。 而且高粱秆还可以酿酒和喂牲口,甚至还能当柴烧。但这只能保证你们最低限度地生存,想要活着,活好,你们还需要付出更多。” (本章完) 第13章 火种 爱尔兰,皇后村。 一间小院之中,弗兰茨和詹宁斯一家人正在吃着高粱米和豆子煮成的粥。 其实弗兰茨做饭的时候并不多,水平自然也没多高,不过这种饭有十几年没有吃过了,所以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詹宁斯一家人由于平时连肚子都填不饱,所以对这种粗粝的食物也没有什么抗拒,或者说有的吃就很开心了。 斯卡哈挠了挠头。 “您说得很对,但是今年我们就要活不下去了。大不了算您便宜一点.” 她还是想将自己的头发推销给弗兰茨,后者实在有些无奈掏出了两枚英镑交到前者手上。 斯卡哈很兴奋,因为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巨款,小心翼翼地将两枚大银币收好之后就将剪子递给了弗兰茨。 见后者没有行动,前者就要自己给自己理个发。 弗兰茨只好出言制止。 “还是将它留在你头上吧,等我需要时再来拿。” 弗兰茨的话很怪,斯卡哈想了一会说道。 “那您是不是还应该付保管费。” 前者险些被呛到,无奈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朴实而又精明的农家女。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交换的,明天就来旧教堂吧。” 当弗兰茨离开之后,妹妹艾拉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位先生好帅。” 斯卡哈点了点头“还会干农活。” —— 这是不切实际的分割线—— 在确认了整个村子的状况之后,劳舍尔大主教找到了当地的村长。 大主教须发皆白早已不见了一根青丝,面容和善,大腹便便,但与体型不相称的是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感觉其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气质,让人不自觉地低头聆听。 劳舍尔说要借用一下村里的废弃教堂,老村长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前者说希望村民们都能来,后者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之后忙前忙后,积极得让他自己都诧异。 当村民们带着各家私藏的好物来到教堂之后,却发现那名富态的老商人已经变成了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修士。 虽然弗兰茨对劳舍尔大主教颇有微词,但是不可否认这位老神棍讲经布道一辈子对付几个村民还是绰绰有余的,甚至让有些人痛哭流涕当即开始忏悔。 之后大主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是经过全奥地利最优秀的煽动者精雕细琢的结晶。 虽然没有一句话是在让爱尔兰造大英帝国的反,但却处处直插矛盾的核心所在,而最终导向都是只有独立于英国之外,爱尔兰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当然除了那些在天上飘的未来,如何从这场灾难中存活才是这场布道的核心所在。 “高粱”这就是爱尔兰人能活下去,能摆脱大英帝国独立的根本所在。毕竟民以食为天,连肚子都填不饱又何谈独立呢? 高粱的产量虽然不及土豆、红薯,但是产量却远胜同时期的其他作物,而且相对好养活,受土地限制较少。 实际上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正常发展,二十年后爱尔兰人将会失去他们的全部耕地,爱尔兰的3942万亩耕地中将再也没有一寸土地属于爱尔兰人。 那些土地会属于300名来自英国本土的地主,他们中甚至有人一生都未踏上过爱尔兰的土地。 这一世弗兰茨将会在爱尔兰岛上留下一些火种,不让他们的传承出现断绝。 至于终究是沉默至死,还是爆发一搏,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爱尔兰岛上其实有不少党派,他们都觉得自己很激进,英国人编写的史书里也把他们说得很激进。 然而单就实际表现来看都不如非洲的黑人,和非洲野生动物的战力差不多,在1916复活节起义之前,真正称得上规模的乏善可陈。 其实无论是青年爱尔兰、爱尔兰解放者、还是爱尔兰新教徒组成的奥兰奇秩序和丹尼尔·奥康内尔领导的天主教徒协会,说到底他们还是需要英国人发工资,经济上不独立自然腰杆挺不直。 而且爱尔兰人深受英国议会政治的影响,其结果就是喜欢走流程。简单点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很多行动看似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不痛不痒。 反倒是受法国人资助的捍卫者联盟虽然人少,但是却整了几次狠的,然而随着七月王朝覆灭、拿破仑三世上台,英法关系由对抗转向合作,这个组织自然瓦解。 由于英国人的压迫爱尔兰诞生过无数个反抗和抗议组织,但是在一战前却很难长期存在。 要是爱尔兰人能养活自己呢?要是爱尔兰人尝试发展工农业,想要翻身呢?要是他们中间涌现了一个坚强的领导呢? 弗兰茨对于拿大英帝国做实验还是很有兴趣的,至于爱尔兰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应该感谢弗兰茨,至少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其实无论是激进的暴力起义,还是所谓的和平抗议,对于英国的国力都是一种消耗。 通常来说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但前提是英国能一直保持强势,没有外部的干扰。 不过弗兰茨显然并不会袖手旁观,或者说未来的奥地利和大英帝国之间终有一战,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以弗兰茨需要一部分人坚强地活着,他们将为那些反抗组织不断提供原料和动力。 同时他还需要带走一批人,因为他不想另一个潜在的敌人变得过于强大。 其实那些到过奥地利的爱尔兰人将会成为最好的宣传员,比弗兰茨运多少粮食到爱尔兰岛上都强。 至于粮食为什么不免费发放,首先是要搞垮英国经济,其次要让爱尔兰人眼红,至少要让他们知道是谁在断绝他们的生路。 只不过奥地利本土的承载力有限,而且不久之后就会爆发战争,所以救助的爱尔兰人大多数会被送往殖民地。 当然送去殖民地这种事儿,奥地利方面不会亲自做,那就需要一个代理人。 比如在码头上狂怒的那位丹尼尔·奥康奈尔先生。 这位老先生搞了一辈子议会政治,他身上的绶带让英国军警拿他也没办法。 但是仅靠嘴皮子是改变不了现状的,爱尔兰人再节省也没法凭空变出食物。 不过粮食问题对于弗兰茨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第14章 贵客来访 奥地利的殖民地有多是土地,只要有人愿意开垦,哪怕是五年不交税他也愿意,甚至可以为其提供农具、种子、食物、住宿、医疗、教育和必要的安全保障。 然而即便是条件如此丰厚,弗兰茨也弄不到多少欧洲人去开发殖民地。 除了加利福尼亚和纳米比亚,因为两地有丰厚的矿藏,理论上只要干上几年回来就能开个小买卖过活。 所以弗兰茨才从日本和印度两地疯狂吸人,好在两国本来就是人多地少、倾轧严重,非但没有任何抗拒,反而是为了维持长期贸易和扩大合作规模,甚至主动降价。 不过殖民地方面还是希望能多来一点白人移民,语言、文化、人种差异能小一些。 其实在未来弗兰茨会逐步减少爱尔兰人的数量,一个是让奥地利的殖民地社会更稳定,另一个自然是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造成英国社会的不稳定。 劳舍尔大主教在皇后村的布道非常成功,不过在说了那么多未来、理想和方法论之后,还是要来些实际的。 比如足够他们过冬的粮食,以及对他们来说有些奢侈的挽马和马车。 1829年《天主教解放法》之后英国人解除了爱尔兰人可以养马的限制。 也许爱尔兰人需要一点原始资本的注入,其实这些挽马和马车对于弗兰茨一行人也没用了。 他们要做的就是迅速离开爱尔兰岛,大主教将会带着大队人马一路折腾,一路宣传,然后从科克港离开,弗兰茨则会走之前计划好的路线从一个不太起眼的小港口坐着一艘打着美国旗号的奥地利船离开。 (之前的美墨战争中奥地利俘获了不少美国船只和俘虏,而且两国接壤做到这些并不是太困难。) 其实通常来说即便是大张旗鼓地离开,英国人也反应不过来。但是弗兰茨不想赌,因为毫无意义,赢了不会得到更多,输了则是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索菲夫人觉得弗兰茨在效仿彼得大帝准备为自己的传奇再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实际上弗兰茨只是想做个见证者而已。 彼得一世的微服私访不同于,某清杜撰出来的历史,这位俄国历史上唯二的大帝(另一位是叶卡捷琳娜大帝)是真的在登基之后跑到欧洲考察了一圈,甚至包括正在交战中的瑞典。 最终俄国在彼得一世的改革之后,第一次有了和西方文明对抗的实力,同时也避免了成为瑞典一个州的命运。 当时瑞典人把俄国人打得非常惨,投降派一度占据主流。 彼得一世几乎是奠定了近代俄罗斯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等几乎所有方面的基础。 同时“彼得遗诏”的十四点原则也几乎成了后世俄国战略的核心,哪怕是到了今天阴谋论者对其也是津津乐道。 最可怕的是当你用彼得遗诏来解释俄国大战略的时候,几乎可以完美地相互印证。 “彼得遗诏”之前书里已经讲过好几次,有空写在作家的话里,或者单发一章免费简介。 至于劳舍尔大主教倒是很喜欢在英国人的土地上布道,毕竟人穷信仰就比较纯粹。 而且他今年已经68岁了,如果能死在在爱尔兰布道的路上,那教会高低得给他封个“圣”才行。 在这个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的时代,人活到六十多岁绝对算得上是高寿了。 虽说大主教被英国人发现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最多就是被驱逐出境,毕竟一个天主教的大主教跑到新教国家多少会让人感到有一些讨厌。 但会让此时出行显得不那么美满,毕竟劳舍尔大主教和弗兰茨是光明正大从英国人眼皮底下进来的。 走的时候最好也能乘坐豪华游轮,那样才显得潇洒。 —— 此处是分头跑路的分割线-—— 维也纳,美泉宫。 索菲夫人狠狠拍了弗兰茨的后背一下,结果手被震得生疼。 “折腾一圈舒服了?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可是等了你足足一个月。” “看来这次俄国人挺有诚意。” 弗兰茨自顾自地说道,气得索菲夫人七窍生烟又狠狠拍了一下。 “别胡说八道,去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前者点头称是,后者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那个波兰女人是怎么回事?刚送走个大的,现在又弄来个小的。而且都和波兰复国军不清不楚的。” “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被波兰人洗脑了,扔在加利西亚不管以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好歹她母亲在我们家工作了那么多年。” “你打算怎么处理?可不许带到宫里来!” 索菲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自己养了多年的猪好不容易要出栏了却吃到了毒蘑菇。 “当然是送去学校进行再教育。” 索菲夫人想到了那个不太靠谱的家庭教师,不禁长叹一声。 “你身边就没有点好人吗?” 弗兰茨也很无奈啊,他的身边不是神棍就是官僚,再不然就是商人和纨绔子弟。 至于那些科学家,怪癖太多,而且思维也很清奇,要是真用这帮人管理自己学科以外的事情他得被气死。 卡尔大公一家全是军人,布鲁克男爵倒是忠心耿耿能力也十分出众,但是分身乏术。 至于西纳和阿蒂业斯这种犹太人的家族,弗兰茨目前没法把他们抬到太高的位置。 通过选拔的大学生一般来说能力也仅仅是平庸,让他们作为基层官吏和乡村教师绰绰有余,但是再往上走就显得能力不足了。 沧海遗珠毕竟还是少,而且很多人都受民族主义思潮影响变得相当不稳定。 仅剩的几人被弗兰茨送去了帝国中央银行,这倒不是奥地利只需要经济方面的人才,而是其他部门官僚作风和腐败都很严重。 弗兰茨可不想给自己培养一堆聪明的对手出来,尤其是还是那种肉中刺。 弗兰茨其实直接尝试过用新血换旧血,但是人类是一种社会性动物,他们仅仅需要几个周期的时间就会自动选边站队,从新血变成旧血,而那些旧血得到了新血的补充会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根除。 少数不愿转化,不能转化的会被排除在外,甚至被白细胞所“误杀”。 弗兰茨知道不从源头上下手,仅仅想依靠一腔热血是不够的。哪怕是弗兰茨把血流尽了,也只能是维持短暂的清明而已,最终反而会被巨浪所吞噬。 彼得遗诏(免费,省事儿,顺路方便听书的书友) 朕,彼得一世,全体俄罗斯人的皇帝和君主,以最神圣和不可分割的三位一体的名义,向俄罗斯王位和政府的所有继承者宣告: 赐予朕以生命的全能上帝使朕相信:俄罗斯人民负有在将来成为欧洲的统治民族的使命,永受神的光辉的指引,并得到神的支持。 朕生此信念,是由于考虑到欧洲大多数民族已达到衰朽的老年,或无论如何正在迅速接近这一状态。 由此得出的结论是,一个年轻的人民,在达到它们那样强盛时,应该很容易和必须能征服他们。 朕认为,即将来临的北方对西方和东方各国的入侵是上帝命定和设计的一种周期运动,正如上帝曾以同样方式安排野蛮人的入侵以促使罗马民族获得新生一样。 这种由北向南移民的运动如尼罗河水的回流,它定期用自己的泥土使埃及西部土地变得肥沃。 朕发现俄罗斯就是这样一条河,在朕离世时它仍是如此。 朕的继承者将把俄罗斯建成使贫穷的欧洲肥沃起来的大海,如果朕的后裔懂得如何引导这股潮水,它的涛浪将冲破任何挡住去路的堤岸。 为此,朕留遗言如下,并嘱朕的后裔加以注意和时刻遵守。 (一)使俄国长期保持战争状态,使士兵常备不懈,使它不断为增强国家财政和改进陆军作出努力。 挑选最有利的时机发动进攻,以战继和,以和继战,求得俄国的利益、扩张和日益繁荣。 (二)用一切可能手段,从欧洲最聪明的人中网罗名人,在战时诱致军官,在平时诱致奴仆,以便助益俄国人,损害别国而不自损。 (三)利用一切机会参与欧洲的事务和讨论,不论为何种事务和讨论,而特别参与有关日尔曼的事务和讨论,盖日尔曼为我们最近的邻邦,与我们有最直接的利害关系。 (四)分割波兰,使波兰王国保持经常的动乱和不断的猜意用黄金拉拢其他大国,影响波兰的宫廷会议。 收买他们以便在推选国王中取得利益,培植亲俄派并保护他们,以此为借口把莫斯科军队开进那里,一直呆到永远占领的日子到来。 如果几个邻国共同责难,可分割波兰以暂时安抚它们,直到我们可以从它们那里收回我们所让与的一切部分。 (五)尽量多地占领瑞典国土,并诱其进攻我们,以便我们有借口征服瑞典。为此我们必须把丹麦和瑞典隔离,并助长它们之间的争斗。 (六)始终为我们的王子挑选日尔曼公主为妻,以增进家族联系,使我们的利益重新结合,争取日尔曼支持我们扩大势力的事业。 (七)优先与英格兰结盟通商,英格兰的船队极其需要我们,同时,为发展我们的自己的船队,英格兰对我们将是十分有用的。 用我们的木材和其他产品交换英格兰的黄金,并建立我们之间商品和海员的持续交流,这将有利于我们的航海和贸易。 (八)使我国沿波罗的海不断向北扩张,并沿黑海向南扩张。 (九)尽可能迫近君士坦丁堡和印度,谁统治那里,谁就将是世界真正的主宰。因此要挑起边疆的战争,不仅在土耳其,而且在波斯。 在黑海边上建立船坞,在黑海附近和波罗的海沿岸攫取小块土地,这对实现我们的计划是加倍必要的。 在波斯衰败之际,突进到波斯湾,如可能应重振古代与黎凡特的贸易,推进到印度,它是世界的仓库。达到这一点,我们就不再需要英格兰的黄金了。 (十)精心努力维持同奥地利王室的同盟,假装支持奥地利企图将来统治日尔曼的政策,在暗中促进各亲王间的嫉妒。 用各种方法诱使奥地利要求俄国给予援助,并对该国行使某种保护,以便将来加以控制。 (十一)使奥地利王室对把土耳其赶出欧洲发生兴趣,在征服君士坦丁堡时消除奥地利的嫉妒,其方法或为挑动它与欧洲各大国作战,或为舍给一部份战利品,目后我们将予以收回。 (十二)努力将散处匈牙利、土耳其和波兰中部的、在政治和宗教上陷于分裂的希腊人全部重新团结在我们周围,成为他们的中心和支柱,冒充敌人之友取得某种自动的或圣职的优势,以建立在全世界的优势。 (十三)在肢解瑞典,灭亡波斯,粉碎波兰,征服土耳其,我军业已会师,黑海和波罗的海由我们的舰只护卫之后。 我们必须分别地并极为秘密地首先向凡尔塞宫,然后向维也纳朝廷提出建议,与它们分享全球帝国。 如果其中之一接受,而且只要煽动其野心和民族虚荣心,几乎可以肯定它会接受,就可以利用它来制服那另一个。 最后,再消灭那个仅存者。由于俄国已经占有整个东欧或者大部分欧洲,发动一场冲突是没有危险的。 (十四)假如两個强国都拒绝俄国的建议(此点并非不可能),我们应当懂得如何煽动它们互相争吵,使他们互相削弱。 然后,俄国必须抓住决定性的时机,把已经会师的部队开向日尔曼,同时派出两支相当大的舰队,携带亚洲人的部队,一支从亚速海出发,另一支从阿尔汉格尔斯克出发。 在那些武装舰队的协助下,通过地中海和在大西洋同时挺进,在一侧入侵法国,在另一侧入侵日尔曼。 这两个国家被征服后,欧洲其余部分就将不堪一击而加以制服。这样,我们就能够征服欧洲,也应当能征服欧洲。 第15章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上) 维也纳,美泉宫。 时至深秋,但美泉宫中依然四季如春,鲜花盛开。树叶已经开始下落,但却没有破败萧瑟之感。 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在皇宫的草甸和人工湖中游荡,来自世界各地各种风味的小吃被放在一张精美的水晶餐桌之上。 这个时代大型的水晶制品实际上是一个国家财力和实力的体现,此时这个重达2吨的巨型水晶桌就是对浪费的最好诠释。 除了美食之外桌子上还罗列着各种书籍,从文学、音乐、历史、教育、到军事、科技、哲学无所不包。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一边吃着披萨,一边随意地翻阅着几本闲书。 作为陪伴父母最久的公主,24岁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难得地迎来了叛逆期。 整天被父母催婚,莫名其妙被退婚。偶尔还会被兄弟们过分关心,以亚历山大这个不靠谱的大哥为首,她的兄弟们不时就会绑个花样美男回来。 在舞会上更是为她开出悬红,虽然她的兄弟们是出于好心,但是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真的遭不住。 尤其是皇太子亚历山大在一场舞会上为他的妹妹开出一万卢布的悬赏,搞得后者被全圣彼得堡的纨绔追了一整天。 事后亚历山大虽然遭到尼古拉夫妇的混合双打和禁足一个月的惩罚,但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嫁不出去的名声已经在贵女圈传开了。 有尼古拉一世护着没人敢公开说什么,但是在背后指指点点却是少不了的。 恰逢奥地利帝国的索菲大公妃向亚历山德拉皇后发出了邀请,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本来很开心,因为她对那位强势的索菲大公妃的印象非常好。 亚历山德拉皇后和索菲大公妃刚好是两种极端,前者过于顺从几乎不会参与任何政治事务,对慈善也不感兴趣,只想做个合格的“家庭主妇”。 而后者则刚好相反,其“凶名”已经是从西班牙到俄罗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了。 她几乎架空了自己丈夫的政治权力就像叶卡捷琳娜大帝一样,竭尽全力地打造自己的几个孩子的人设,试图将他们推上更高的位置。 尤其是她的长子甚至参加了两次战争,不过十万打3000,三十万打一万二,这种兵力差距想输都很难吧。 其实索菲夫人还给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打造了人设,不过这水分就比较大了。 然而弗兰茨的人设更加离谱,所以国内国外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索菲夫人的种种行为遭到了很多非议,不过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却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女强人极为崇拜。 然而在来奥地利之前,尼古拉一世和亚历山德拉皇后却高强度地为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科普这次旅行的重要性。 也就是这次旅行的真正目的——相亲,而相亲的对象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弗兰茨·约瑟夫大公。 只不过之前订婚的悲剧让她有些抗拒,而且和比自己小八岁的男孩相亲也太怪了吧。 不过很快她就得知了一个更大的悲剧,那就是她与符腾堡王储的婚事告吹就是索菲大公妃和自己的父母合谋。 为的就是让俄奥联姻,巩固神圣同盟。这样一来对俄奥两国都有好处,甚至就连符腾堡王室都会得到一门不错的婚事。 而整个事件的牺牲品只有自己和那位弗兰茨·约瑟夫大公,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想要拒绝。 然而哭天抢地的母亲和严厉决绝的父亲让她实在招架不住,他们甚至把彼得大帝的遗诏都抬了出来。 似乎只要自己不嫁给弗兰茨·约瑟夫,那么明天俄奥就会开战,罗曼诺夫王朝的野望就会破灭一般。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无奈之下只能跟随自己的母亲亚历珊德拉皇后来到了奥地利。 然而到了奥地利之后,她才发现这里比起冰天雪地的圣彼得堡来简直就是天堂。 尤其是在吃喝玩乐方面简直是应有尽有,奥地利和俄国都有严厉的书报检查制度,但是奥地利宫廷并不禁止皇室成员阅读那些禁书。 歌剧、音乐更是不同于俄国和普鲁士,细腻、柔美、让人沉醉。 饮食方面既不像法国菜那样的华而不实,也不像俄国菜那样过于实惠(相对有点粗犷)。 其实此时法国菜已经开始趋于保守,虽然拿破仑输了,但是法国厨师们没输,这群人妄自尊大,和那万年不变的菜谱已经让顶级贵族们开始感到厌倦。 至于俄国菜简单点说就是个头大、口味重、烹饪方式较为单调,缺乏礼仪,就连俄国人自己都对其不屑一顾。 相比之下此时的奥地利菜则是要好得多,本身以意大利菜和捷克菜为基础,又糅杂了诸多民族的风格,给人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其实这还有弗兰茨一份功劳,毕竟他的口味在当时的人眼中就比较怪,为了迎合他的口味厨师们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 而弗兰茨觉得维也纳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都,如果仅仅是用意大利菜和捷克菜招待来访的客人一个是有失偏颇,另一个则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和亚历珊德拉皇后到达维也纳之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弗兰茨。 于是乎二人便在美泉宫中住下,这一住便是一个月。 起初亚历珊德拉皇后还会提醒自己的女儿要庄重,毕竟说不定哪天弗兰茨·约瑟夫大公就痊愈了呢。 “母亲,我第一次跟父亲来维也纳的时候,卡尔大公的长子给我讲了三天的军事理论,还请我们吃行军粮。” 听到女儿的话,亚历珊德拉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男人就是这样。那次你父亲回来就夸奥地利的行军粮好吃,后来还特意要了配方给你的兄弟们吃。”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撇了撇嘴,继续说着之前来维也纳的经历。 “上一次父亲带我去了威尼斯,弗里德里希邀请我上船,我以为他是邀我看日出。 结果他却问我船开得快不快?炮打得响不响?随便从船底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生物就要给我吃!” 亚历珊德拉皇后揉了揉眉心。 “你父亲倒是对奥地利的战舰心心念念。还有那个叫藤壶,你父亲说味道非常好。” “那么好,他怎么不嫁到奥地利去?” (本章完) 第16章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下)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下)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愤愤地说道,亚历珊德拉皇后只是慈爱地打了女儿的手背一下。 “你也要看到人家的好呀。这样的男人肯定和你父亲一样不容易出轨”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一阵无语,不过她看到嫂子守活寡的样子,那才叫一个生不如死,不过转瞬之间她又想到了好玩的事情。 “母后,你说那个弗兰茨·约瑟夫不是号称“天生圣人”吗?他这次会不会掏出本《圣经》来?” “皮。” 亚历珊德拉皇后轻敲了自己女儿的额头一下,她开始为自己女儿的前途担忧起来,毕竟这老姑娘小心思太多,怕是不符合做皇后的标准了。 当时欧洲宫廷普遍认为顺从且缺乏主见的女人,更适合做皇后或王后。 不过日子久了,亚历珊德拉皇后也懒得管了,因为美泉宫中的日子真的过于慵懒。 适宜的温度,惬意的生活,美食、美景、舒缓的音乐,无忧无虑的日子让人陶醉。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索性连头发都不束了,她就那样任由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 用手随意地拿起一块披萨,然后用修长的手指随意翻弄着书页,然后趁侍者不注意的时候将吃剩下的披萨边丢给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大海雀。 其实贵族通常来说是要用刀叉吃披萨的,但是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刚来就看到弗兰茨的妹妹玛利亚在用手吃披萨。 于是乎这位俄国公主就被带歪了,不过这样做真的很轻松。 实际上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见过了弗兰茨的两个弟弟,一个自以为是的逗逼,一个将蠢字刻在脑门上的傻大个。 按照类比分析法,她觉得弗兰茨八成是个和自己大哥一样眼高手低的花花公子,不过结合传言来看可能是那种闷骚的男人。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对这门婚事一百个不满意,不过维也纳这座城市倒是不错她很喜欢。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觉得自己该想个办法留在维也纳多考察一阵,玛利亚小妹妹说的那个皇家女子学院看起来就不错。 如果自己父亲问起,正好可以搪塞说是为了获取西方先进知识。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不禁暗自偷笑起来。 对于这位俄国公主的种种奇怪举动,美泉宫里的侍者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俄国人本来就是蛮子,干出什么失礼的事情都很正常。 而且索菲夫人已经下了严令,任何对公主和皇后不敬的人都有可能会被拉去填河堤。 没人敢去试试索菲夫人的话是真是假,所以自然也没人敢去取笑奥尔加公主。 就在奥尔加公主正在为自己天才的想法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弗兰茨·约瑟夫大公的病已经好了。 虽然双方都知道这是相亲,但皇室还是要讲面子的。固定的排场和礼节都必须有,除此之外还得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于是乎哈布斯堡皇室决定为在美泉宫已经住了一个月的俄国皇后和公主再举行一个接风宴。 正式的宫廷接见仪式之后就是晚宴和舞会,到时候年轻人可以好好接触。当然这种事情,气氛组自然少不了。 于是乎维也纳上流社会的未婚男女们就得到了邀请,不过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完全就是为了衬托弗兰茨和奥尔加公主。 接见仪式上弗兰茨第一次见到了奥尔加公主,高挑丰满,面容娇好,只不过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显得有些失礼。 其实欧洲宫廷对于俄国人的容忍度很高,因为默认他们都是野蛮人。 奥尔加公主双眼则是充满了惊讶,她没想到那两个歪瓜裂枣的哥哥居然这么帅气,高大英俊,身姿挺拔,一股威严、庄重的气质让人心颤。 只是看上一眼就让奥尔加公主感到与众不同,其实弗兰茨长相还是很出众的,再加上长年体能的锻炼和气质训练让其更加出众。 通常来说年轻的帅小伙身材都很单薄,但弗兰茨不同他的身姿挺拔,肌肉结实完全可以撑得起他身上那身军服。 奥尔加公主看到军服都有点ptsd了,她想要是这么一个帅小伙再和她讲军事问题该怎么办。 听说这位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最喜欢的就是挖壕沟和修堤坝,奥尔加公主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军事类书籍,寻找着与其符合的形象。 “是个工程兵!” 亚历珊德拉皇后狠狠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后者忙不迭地从自己的幻想中脱离换上了一副标志性的假笑。 晚宴。 整个维也纳的社会名流、军政高官、皇亲贵胄几乎都参加了。巨型的水晶吊灯将整个会场照得灯火通明,衣着华贵的男女齐聚一堂。 不过麻烦的是,弗兰茨和奥尔加不得不在大厅中心接受来宾们的致意。一些人还会特意问一些问题,不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客套话,都有固定的回答模式。 按照礼节弗兰茨和奥尔加不得不像两尊吉祥物一样接受众人的问候和礼物,并礼貌地回答每一个问题,来展现自身的修养。 这个时代对于女性的要求通常比较低,因为基本什么问题都可以用一句我不知道来搪塞,而男性则要回答“很抱歉,请您问我的顾问或者管家。” 然而弗兰茨的表现却让奥尔加公主惊讶,他并没有像自己大哥亚历山大那样摆烂,而是几乎解答了每一位访客的问题,其中不乏知名的学者和大师。 这让奥尔加公主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考虑到这是奥地利人的地盘,双方串通好了也不奇怪。 于是乎奥尔加公主突发奇想,决定整治一下这个伪君子,结果发现自己和个笨蛋一样。 另一方面弗兰茨很郁闷,索菲夫人不说这位奥尔加公主和绵羊一样温顺吗? 前者看向后者,后者正恶狠狠地盯着前者,意思就像是说“还不是你的错!” 弗兰茨想了想也对,毕竟放了人家一个月鸽子,有点怨气也是正常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对方这一段在维也纳别提玩得有多爽。 吉祥物的工作结束之后,弗兰茨和奥尔加终于可以坐到餐桌上美餐一顿。 美酒佳肴也不能抵消奥尔加公主对弗兰茨的疑惑,因为后者的学识已经无法用博学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个怪物。 (本章完) 第17章 舞会 亚历珊德拉皇后却对弗兰茨十分满意,她之前害怕奥地利王室的画师将人画得太帅了,万一奥尔加见到本人之后落差太大就不好了。 但好在弗兰茨比索菲夫人说得还要好,而且这些日子在维也纳的见闻,即便是她不懂政治也知道这个国家的国力已经远非从前可比。 如此高规格的接待一位大公妃,就算是尼古拉一世也会肉痛。 而且从来宾们的表现看,规格确实很高,但还没有到绝无仅有的程度也就是说在维也纳经常会有类似规格的宴会。 对亚历珊德拉皇后来说,哈布斯堡家族富有意味着女儿嫁过去不会受苦,而奥地利的强大意味着联盟的稳固,这就不用担心两国会兵戎相见了。 索菲夫人也很满意,她觉得与俄国联姻是此时奥地利最好的选择。其余的国家根本不值一提,德意志和意大利的那些诸侯们都没法继续为奥地利帝国提升影响力和提供政治资源。 唯一有战略价值的便是普鲁士,但对方的兴趣似乎并不大,所以只能降低优先级。 至于西班牙对于奥地利来说太过遥远,而且前者已经和法国人订立了联姻计划,想要虎口夺食并不容易。 巴西、墨西哥这种根本不被承认的帝国,更不可能在考虑之列。 综上所述索菲夫人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毕竟奥尔加公主看起来很健康,至于性格方面,之前是挺正常一孩子,问题多半出在弗兰茨身上。 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国公主,实在不行可以慢慢调教。 “亲爱的,你怎么看奥尔加公主。” 索菲夫人突然想询问一下自己丈夫的看法,弗兰茨·卡尔大公连忙把盘子里的食物都塞进嘴里,又倒了一大口酒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 “能吃、能喝、干净、白、个子还很高” 索菲夫人扶额,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了。 “我是问你怎么看。” “当然是坐着看了,宴会还没结束呢。” 弗兰茨·卡尔大公好心提醒道,索菲夫人只能无奈地说道。 “吃菜。吃菜。” —— 这是不得不吃的分割线—— 晚宴结束,舞会开始之前。 弗兰茨不太喜欢被人盯着看,不过这么多年也算是习惯了,面对灼灼的目光并不会显露出太多情感。 “美丽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您如果有什么问题最好现在问,否则过一会您可能就没机会了。” “尊敬的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您是在向我下最后通牒吗?” 奥尔加公主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就准备潇洒离去。 “不,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而已。” 弗兰茨并没有去追,也没有慌张地做任何解释,一句善意地提醒反而让奥尔加公主恼怒非常,她觉得对方一定是在挑衅。 前者看着后者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并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而是选择了养精蓄锐,毕竟接下来还有一些体力活。 两人分开之后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毕竟这一系列活动就是专门为这两个年轻人准备的。 鲜花、美酒、舞会、圆舞曲,这个时代年轻人们最喜欢的。 为了搞气氛索菲夫人还请来了号称“圆舞曲之王”的老约翰·施特劳斯,只不过由于在场的大人物太多掩盖了其锋芒而已。 虽说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是舞会还得进行下去。 另一面的亚历珊德拉皇后倒是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自己女儿的修养其实很好,即便是不喜欢也会礼貌地回绝。 更何况奥地利不同于德意志其他诸侯是可以与俄罗斯帝国平起平坐的盟友,奥尔加不会这么不知道轻重。 现在这个情况完全就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关注度不够在闹脾气,这正说明奥尔加对弗兰茨很感兴趣。 于是乎亚历珊德拉皇后悄悄做了个手势让索菲夫人安心,后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她真怕两个孩子合不来就麻烦了。 亚历珊德拉皇后看到奥尔加公主走了过来忙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 “我亲爱的小奥尔加,伱感觉如何?之后的舞会可要玩得尽兴啊。” “妈妈,您能把那个小字去掉吗?我已经24岁了。” 奥尔加嗔怪道,亚历珊德拉皇后却不以为意,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 “奥尔加,我的小奥尔加,女人一生中能做选择的机会可不多,你好好把握。” “妈妈!” “你要不喜欢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 亚历珊德拉皇后的语气突变吓了奥尔加公主一跳,但看到母亲满眼的笑意又忍不住拉着母亲的手开始撒娇。 “妈妈!您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您的亲女儿啊!我我还不了解他啊..” 亚历珊德拉皇后轻敲了一下奥尔加公主的脑门。 “那你拉着我的手有什么用?自己去问啊!人就在那里!” 奥尔加公主挣扎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走到了弗兰茨身边。 只不过前者还没开口,就发现鼓点音乐突然变了,紧接着便是弗兰茨伸出的手。 “奥尔加公主,我能请您跳支舞吗?” 弗兰茨眼神清澈明亮,笑容优雅而自信,奥尔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 然后后者就失去了身体的自主权,弗兰茨的舞步很快,但却是奥尔加公主刚好能跟上的节奏。 其实音乐的鼓点、灯光的焦点、众人的目光都在那一刻改变了,大厅正中央只有弗兰茨和奥尔加两人在起舞。 而奥尔加此时完全注意不到其他的变化,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着,身体在时刻不停地追赶着对方的动作,那个小她八岁的少年此时却像一个比她年长的绅士一样迁就着她。 他们的舞步越来越协调,奥尔加也收起了小鹿乱撞的窘态,她尽力地表现得优雅、自信。 舞会上的人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众人被这对舞者的优雅与美丽所吸引。 掌声配合着鼓点适时地响起,让奥尔加变得更加自信,嘴角也止不住挂上了笑容。 她看向他,两者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在激烈地交锋着。 一曲舞罢,掌声雷动,其中拍得最用力的就是梅特涅亲王和俄国驻奥地利大使普拉维奇先生了。 弗兰茨微笑着开口:“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您真是个出色的舞者,我很荣幸能与您共舞。” “我也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叫我奥尔加。” “那么好吧。奥尔加,我叫弗兰茨,再次认识您很高兴。” “我也是。” “下次见。” “您等一下。” 俄国女人有一点好,那就是不做作。奥尔加直接伸手环住了弗兰茨的脖子,踮起脚轻吻了一下。 (本章完) 第18章 三年之约 之前的相亲非常成功,索菲夫人决定趁热打铁把双方的婚事先定下来。 弗兰茨觉得也不错,毕竟和俄国人的关系明牌之后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相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震慑那些想挑拨两国关系的宵小之辈,同时也能让其他列强投鼠忌器,不敢再轻易对俄奥任何一方进行威胁。 其实想要打赢克里米亚战争,无论奥地利为俄国提供多少物资,都不如俄国人自己修一条通往克里米亚的铁路实在。 这场战争中有一个笑话,那就是俄国人在自己国土上的运输成本,要比漂洋过海的英法联军成本更高。 两国联姻之后,弗兰茨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未来的布局进行微操。 只不过弗兰茨并不想太早结婚,因为1848年就快到了,奥地利会变得很不安全也会有很多不确定性。 弗兰茨不想增加意外的可能性,所以他觉得婚礼应该尽量推迟。 “弗兰茨,你在想些什么?今年订婚,明年结婚,这很正常。三年之约是什么鬼?!” 索菲夫人怒不可遏,她不知道弗兰茨在想些什么东西,但是这种做法要是被俄国人认为是在羞辱他们就麻烦了。 “母亲大人,我觉得现在结婚太早了!而且国内还有很多隐患” “早什么?别人像你这么大都有儿子了!天塌了也轮不到你来顶着,先把婚结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不,母亲大人。相信我,我们的情况并不安全。 奥地利的快速发展已经影响到匈牙利政府的生存,他们不愿意放弃手中的特权拥抱新时代,我们之间早晚都会一战。” 匈牙利人的态度越来越嚣张,索菲夫人是很清楚的,但那些激进的事件都爆发在匈牙利,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影响到奥地利。 而且此时奥地利帝国一切都在高速发展,哪怕真是打上一场匈牙利人也绝无赢的可能。 “那伱更该赶紧结婚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借助俄罗斯帝国力量,帮我们两面夹击匈牙利人。” “母亲大人,那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罗曼诺夫家族可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姻亲就放弃他们的野心。 而且这世间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了,您也不想有一天让人说我们哈布斯堡家族恩将仇报吧?” 索菲夫人越听越糊涂了,但是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又在搞什么大计划。 细细想来似乎七八年前,弗兰茨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一切,她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确实生了一个了不得的怪物。 “弗兰茨,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哈布斯堡家族历史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志向远大且难以让人理解的存在。 但他们是什么下场?腓特烈三世不得不离群索居,约瑟夫二世人亡政息,我不希望你也加入其中供后人消遣。” 弗兰茨自然明白索菲夫人的用意,但他却不能和盘托出,因为这一切太过耸人听闻。 “母亲大人,大主教不总说我是天生的圣人吗?我会成功的。” “不管你会不会成功,你先说怎么稳住沙皇一家,让人家24岁的老姑娘等你三年,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万一年纪太大生不了,你可别想着用私生子来继承皇位。你听懂了吗?” 索菲夫人非常不满,她还是希望弗兰茨能尽快结婚免得夜长梦多。 后者其实在了解过哈布斯堡家族的历史之后,他对于自己的后代是不是能继承皇位还真的不太关心,毕竟这个家族并没有发生过特别耸人听闻的手足相残事件。 至于没有后代也不错,毕竟弗兰茨要走的路十分遭人恨,他活着的时候自然没人敢做什么,但死后可就不一定了。 了无牵挂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实际上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历史上就没有生育,不过弗兰茨并不知道,因为这位公主在历史上名声不显。 “稳住沙皇一家其实也简单。尼古拉一世这么积极主动无非是看中了与奥地利联姻之后能带来的好处,所以我们可以先下聘礼。” “什么样的金山银海能堵得住沙皇的嘴,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一条莫斯科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铁路,三艘新式的钢铁战舰。” “那奥尔加呢?” “她会愿意等的。” “凭什么?” “一首诗。” 俄国,圣彼得堡。 尼古拉一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他时而想要兴奋地大叫,时而又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奥地利人送来的礼物太过珍贵,而又恰巧是俄国最迫切需要的。铁路和战舰虽然没有到自己的手里,但是却给了整个国家希望。 俄国的财政一直都十分紧张,而且俄国人修建铁路的成本远高于其他欧洲国家,几乎是奥地利的十倍。 至于战舰,奥地利人的战舰想来是不如英国人的,但好歹也是铁甲战舰还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注:此时俄国并没有生产铁甲战舰的能力,哪怕是到了克里米亚战争时期,他们也没法制造大型铁甲战舰。 两国联姻之后也方便贸易的进一步扩大,一旦弗兰茨成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帝,那么俄国的经济必然会随之得到提升。 只不过这一切都要以自己女儿的幸福为代价,尼古拉一世以残暴文明后世,但他却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崛起。 尼古拉一世搞不清楚奥地利为什么要将婚期定在三年之后,奥地利方面给出的理由是身心未成还需历练。 这句话若是放在斐迪南一世和弗兰茨·卡尔这对兄弟身上那毫无违和感,但这一代的哈布斯堡家族不是人才辈出吗? 无论是阿尔布雷希特、弗里德里希、还是旁系的安布罗修斯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索菲夫人的四个儿子更是不得了,从圣人到不世出的鬼才都有。 突然尼古拉一世想到了些什么,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一个陆军天才,一个海军天才,但两人在人情世故方面堪比白痴。 阿尔布雷希特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每次相亲都给人科普军事。弗里德里希据说抢了个阿拉伯人做老婆,现在已经沦为贵族圈里的笑话了。 如果后者的父亲不是卡尔大公,估计他早就被逐出家门或者是荣誉处决了。 安布罗修斯的情况也差不多 按照这个情况推算,怕是索菲夫人的几个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章完) 第19章 统计 圣彼得堡,冬宫的另一间房内,奥尔加公主正在反复朗诵着弗兰茨寄来的情诗。 “.等一场雨后的云等那颗最闪亮的星,等我和你再次相遇。”(拉丁文) 虽然内容晦涩难懂,但是奥尔加公主已经脑补出了一大堆弗兰茨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其实说来惭愧,身为俄国沙皇的女儿,24岁的她至今还没有收到过一封真正意义上的情书。 之前奥尔加收到的情书多半都是她兄弟们找人捉刀写着来戏弄她的,即便是有真的也被她一股脑儿当成恶作剧都烧了。 只有亚历珊德拉皇后忧心忡忡,因为三年之后自己的女儿就27岁了,这在皇室之中几乎是闻所未闻的老姑娘了。 不过女儿乐意,丈夫抱着那些铁疙瘩欣喜若狂,儿子们像猴子一样蹦蹦跳跳,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一切顺利。 维也纳,美泉宫。 加利西亚之役的统计报告出来了。 这其中包括了双方战损、财物损失、遭到波兰复国军戕害的人数和与波兰复国军合谋的贵族数量等重要数据。 加利西亚和新归化的克拉科夫地区平民伤亡总计超过十万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农奴,其余的主要是不肯被裹挟的克拉科夫市民,这其中包括前任克拉科夫市长和十九位议员。 整个加利西亚之役期间,驻军、宪兵、警察、民兵伤亡共计1300余人,其中卡尔瓦里亚要塞150名驻军全部惨遭杀害。 克拉科夫城内有51名警务人员和249名政府官员殉职,奥地利帝国对其追授了荣誉奖章,并且按照国内同级的标准发放了抚恤金。 这种行为其实就是千金买马骨,这些克拉科夫城内官员们的亲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家亡故的亲人啥时候成了奥地利的官员。 但是刚刚死里逃生的他们自然不可能拒绝这笔从天而降的财富,这笔钱既是对旧势力的安抚拉拢,又是给城中的新势力打个样,让他们明白顺从的好处和反抗的代价。 奥地利帝国高层经过讨论决定不收回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地位,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公然违背德意志关税同盟的规章制度还是不太好。 而且一个受奥地利控制的自由市,比一个失去了交通、商业枢纽地位的废墟更有价值。 此役奥地利帝国远征军伤亡173人,击毙境外分离主义势力4788人,俘虏25674人。 不过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除了三人罪大恶极,由斐迪南一世亲自签署命令施以绞刑以外,其余人均判处苦役和流放之刑。 好在弗兰茨提前通过公开审判解决了一些麻烦,否则那些人可能根本就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所谓的公审是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那些事情只能民众们自发做的,奥地利的军队阻止不及,仅此而已。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苦役和流放,执行的尺度是十分宽泛的。苦役可以是在维也纳的公园里修剪草坪,也可以是在矿山里挖煤,两者的劳动量和危险程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同样流放可以去巴黎、维也纳、伦敦这种国际大都市,也可以是威尼斯的海滩、阿尔卑斯的雪山这种度假胜地,更可以是刚果的热带雨林、达尔马提亚的无人区、纳米比亚的大沙漠这种生命禁区。 至于如何判决完全看法官和上面的意思,弗兰茨自然不想整天面对一群打不死的小强。十年的矿山生涯哪怕不能在物理上消灭那些叛乱分子,他们的雄心壮志恐怕也要深埋地下了。 不过流放直接让人去死有些残酷而又浪费,去填补非洲内陆拓荒的殖民点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些深入内陆的殖民点可谓皆是龙潭虎穴,每年10%以上的死亡率是常态,甚至还有被洪水、瘟疫、地震、土著一波带走的。 在此时非洲内陆的拓荒生活就是这样,同样是种田、打猎、揍土著,但是危险程度却高了不止十倍。 这些深入内陆的殖民点自身往往连初级的生产能力都不具备,一切都要从零开始的荒野求生,几乎所有的工具、武器都来自于有限的补给。 而补给的队伍往往要几个月才来一次,同样的问题在本土可能不算问题,在沿海定居点只是些小麻烦,而在这些前线殖民点却是要命的事情。 丛林之中的毒虫、猛兽几乎无处不在,而且沿海平原地区更加难以发现且致命。 同时这些地区还是疾病和细菌的乐园,即便是用火烧毁了定居点附近植被,很快也会有新的孢子随风而来。 土著在沿海地区算不上什么威胁,殖民者的人数几乎超过一百人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双方的交换比通常是在1:10以上,殖民者几乎战无不胜。 但到了丛林中则完全是另一个状态,单独或小规模行动的土著要比数个大型土著部落的联军更难对付。 而且那些生活在丛林中土著通常拒绝交流,殖民者也与他们无法沟通,土著们只是将拓荒者当成一种危险的食物而已。 至于像沿海地区那样犁庭扫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丛林地形复杂,沼泽、泥潭、地缝中间再带点原始的陷阱,它们都随时可能吞噬人命,想要进行持续性地追击几乎是不可能的。 弗兰茨觉得那些波兰复国者在这种地方,八成应该没心思搞叛乱,而且他们只要想活下去就得依靠奥地利的补给队,想要回到欧洲更是需要奥地利的船。 当然弗兰茨从不会不给人希望,这些人同样只要服役满十年就可以结束流放生涯,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减刑,甚至可以当官发财,同时他们吃穿用度一切花费都会算作新的刑期。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以他们能活下来为前提,如果活不下来这些不过是画饼而已。 比起这些俘虏更难处理的是那些“可能受到蛊惑而叛乱的波兰贵族”。 虽说之前弗兰茨已经动用各种手段处理了一大批,但农奴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屠夫。 实际上留下了一大批遗毒,根据传统奥地利政府是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毕竟大家都是贵族。 虽说波兰贵族有自己的圈子通常不会和奥地利原本的贵族圈子掺和到一块,但难免有几个特例。 月末了求月票呀! (本章完) 第20章 难办的事儿 于是乎在这群人的煽动之下,奥地利贵族圈开始了一场兔死狐悲的政治秀,先是捐钱捐物大搞慈善舞会,之后又是集体请愿。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东方,或者哪怕东边一点点,这帮人都死定了。 然而它发生在奥地利帝国,于是乎政府不得不考虑拿出一个解决方案。 不过摄政议会也很清楚,这帮人就是加利西亚叛乱的祸根自然不可能再把他们放回去,留在维也纳同样是麻烦,万一这群家伙哪天想不开又起义了呢。 其实即便是想送回加利西亚去,他们的地契和农奴的卖身契也被弗兰茨一把火烧了,就连最终备份也不在了。 不过对于弗兰茨烧契约这件事情,帝国高层之间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不该让波兰人继续在加利西亚作威作福了。 而且皇室庄园的建立,他们也是实际上的受益者。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这口锅还是要加利西亚的农奴和波兰复国军来背的。 摄政议会起初打算将那些波兰贵族弄到殖民地去继续当他们的地主老爷,毕竟按照弗兰茨说法殖民地有的是土地。 但遭到了弗兰茨的强烈反对,因为此时每个殖民地的上层社会都是以德语民族为主的体系。 这个体系可是费了弗兰茨好大的力气精挑细选的,如果突然插进来一大批波兰地主,虽说不至于前功尽弃,但也会徒增很多麻烦。 毕竟殖民地的那些原住民和劳工可分不清德意志人和波兰人,在他们眼中白人都一个样,万一底层选择了波兰人,那弗兰茨岂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这种可能性,哪怕是1%,弗兰茨都不想有,所以他坚决反对将那些波兰贵族发配到殖民地继续当老爷。 其实梅特涅亲王觉得,如果能让波兰人在殖民地建立一个国家,那是不是就能在根本上解决波兰复国主义的问题呢? 这句话一出来,当即就遭到了科罗拉夫伯爵的强烈反对。 “您这就是赤裸裸的卖国,此时波兰人还没有稳定国家就能给我国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如果真给了这群人一个国家,那他们会不会联合其他国家来反攻我们呢? 如果我国内的其他民族也打算这么做呢?难道我们要每一个民族发一块土地不成? 以身饲虎、割肉喂鹰这种事情除了能感动自己,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我坚决反对,如果您执意的话,我提议可以将您的家族封地送给波兰人。” 这话一出顿时气得梅特涅亲王七窍生烟,不过反对这件事的不只有科拉罗夫伯爵,军方也是极力反对此事。 拉图尔伯爵:“我反对!只因为失败者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像滑铁卢之后的法国人一样,他们并没有遭受应有的惩罚,所以法国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国的底线。 我认为这是不可容忍的,失去土地是对波兰人最低限度的惩罚,他们要感谢我们没把他们吊死才对!” 梅特涅亲王虽然生气,但是城府总是有的。 “我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既然大家都不同意,我们可以继续讨论。我也想听听两位的建议。” 梅特涅亲王在挖坑,但拉图尔伯爵可不想让人嘲笑自己是个懦夫。 “我觉得还是应该把波兰人送到殖民地,我听说东非殖民地有三四个法国那么大,给他们一小块土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将他们集中在一起也方便帝国对其进行监视和管理。” “您知道监视一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需要多少人手吗?而且东非一直在打仗,万一这群波兰人投靠了土著,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不远万里派我们英勇的帝国陆军去消灭他们吗?还是寄希望于殖民地的那种三流部队?” 波兰人可能在奥地利帝国的正规军面前不堪一击,但是到了殖民地还是如同霸主一般的存在,殖民地的那些农夫、水手、佣兵混编的军队还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梅特涅的话顿时让这位勇敢的将军没了脾气,此外顺带提一句拉图尔伯爵忠诚、勇敢、自律,但并不是一位优秀的战争大臣。 科罗拉夫伯爵说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一个办法,不用牺牲我们宝贵的领土,还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波兰人。” 弗兰茨也在场,他倒想听听这个高见。由于已经成年,弗兰茨已经可以参与重要会议,名曰学习政务。 “伯爵大人,还请您直说。” “尊敬的弗兰茨,首相大人,现在我国的经济状况良好,完全可以用钱来解决问题。 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其他国家生活。这样不但能节省我们的土地,还能将这个麻烦丢给其他国家。 北边的普鲁士之前在边境陈兵十五万,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想等我们和波兰人拼个两败俱伤之后再来渔翁得利。” 科罗拉夫伯爵分析得有理有据,听得拉图尔伯爵连连点头。 “对!把那些波兰人送到普鲁士去,去抢他们的土地!” 梅特涅亲王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拉图尔伯爵:“你笑什么?” 梅特涅亲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如果波兰人和普鲁士人真的有勾结呢?那我们岂不是在资敌? 哪怕波兰人和普鲁士人没有勾结,波兰人去普鲁士购买土地,那对他们来说也是双赢,因为前者获得了东山再起的资本,而后者得到钱。 那再退一步讲,用我们的钱去补偿我们的敌人,这种做法就是对的吗?” —— 这是长达数个小时的扯皮-—— 数小时之后年迈的路易大公爵已经睡着,弗兰茨·卡尔大公已经用小刀削好了四块木雕,一旁的弗兰茨·约瑟夫则是听得头皮发麻。 起初弗兰茨就是想听听这些人能讨论多长时间,但他还是低估了这群十九世纪的政治家。 三个人从早上一直扯到傍晚,还没能达成一致,最可怕的是他们并不是在说车轱辘话,而是真的将所有可能性讨论了一遍。 最后弗兰茨只好说出了自己一早就想好的建议。 “我觉得可以将他们送到达尔马提亚,用那里的土地来补偿他们。” 达尔马提亚算是此时奥地利帝国境内最荒凉的地区,此时依然没有古罗马时期的人口数量多。 (本章完) 第33章 援军 弗里堡州,弗里堡要塞。 其实米诺菲尔主教并没有在前线指挥,而是一直坐镇中军。所以前方战事究竟如何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出征时的五万大军此时已经只剩下四万。 之后他又尝试了几次从其他方向突围,但是结果都差不多。然而经历数次惨败之后兵力又恢复了,这样米诺菲尔主教的信心也恢复了不少。 这时他开始检讨自己的过失,没有想到对敌人来说的死穴对自己也是。不过他没有输,只要守住谷口要塞,那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战局的另一端,卢塞恩州。 正统联盟的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最高元帅乌尔里希·萨利斯正在屋中来回踱着步,他们本来想执行米诺菲尔主教的龟缩战略。 但是战争伊始,局势就不容乐观了。 三个正统联盟的州第一时间就叛变了,在那之前他们还骗走了大量的武器和物资。 阿尔高、圣加伦、提切诺三州的叛乱直接切断了正统联盟对外界的通道,而米诺菲尔主教带走的正统联盟主力被困在弗里堡,让局势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倾向。 正统联盟的军政最高统帅们此时就像是两只热锅上的蚂蚁,卡尔大公依旧认认真真地在排兵布阵。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问道:“大公,奥地利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啊?” 这是一个十分没有骨气的问题,不由得让卡尔大公身边的副官们更加轻视其了几分。 卡尔大公身边有三位副官,其中一位是家族的卫队长西吉斯蒙德已经五十多岁,是一位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兵。 剩下两位,其中那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留着一脸大胡子,恨不得将德意志贵族这个词刻在脑门上的家伙叫海因里希·贝拉伊姆是43届特蕾莎军事学院优等生,刚出校门就被赋予了上校之职可见帝国对其期望之高。 另一位皮肤粗糙、黝黑,还有一些矮小的军官叫坦纳·阿姆赫德,他并不是正牌军官出身,而是通常来说的野路子。 他代表的是弗兰茨手下的佣兵,但也是优中选优的强者,否则也没法得到卡尔大公的认可留在其身边。 “我们就是援军。” 卡尔大公终于开口了,不过却让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大失所望。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就他们?” “还有我的卫队和临时招募的退伍兵,以及雇佣兵,总计5314人。” 卡尔大公很认真的回答。 “五千人?!可自由联盟有十三万军队!” “你们不是还有十万军队吗?” “可”乌尔里希·萨利斯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的主力已经被自由联盟的军队包围在弗里堡州了,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而且阿尔高、圣加伦、提切诺三州叛乱切断了我们跟外界的联系..” “你们打算怎么做?固守待援?” 卡尔大公问道,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还固守待援?等死吗?” 海因里希·贝拉伊姆终于受不了了,他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统帅的,看着友军覆亡,那么下一个不就轮到自己了吗? “你说该怎么做?”卡尔大公问道。 “报告!我觉得我军该全力进攻伯尔尼州,逼迫杜福尔的主力回援,然后里应外合将其歼灭在伯尔尼城外的宽阔平原上。 这样可以尽量避免因在狭窄的山地作战导致的兵力无法展开。” “那叛变的三州和其他自由州怎么办?”乌尔里希·萨利斯问道,他也想这么干,但问题是周围到处都是敌人,一旦离开就等于没有了后路。 “只要我们能歼灭杜福尔的主力,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海因里希·贝拉伊姆自信地说道。 理论上这样做确实可行,但杜福尔就是坚守不出呢?或者米诺菲尔主教的部队不肯支援,那被歼灭的就是不是自由联盟的军队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正统联盟的军队都是新兵,而且士气极低根本就承受不起攻城巨大的代价。 总体来讲这种战术适合在兵力并且兵员素质占优的情况下使用,而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卡尔大公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点了坦纳·阿姆赫德这个雇佣兵出身的指挥官。 “大公阁下,我感到十分荣幸。不过伊拉贝姆少校的看法我不能同意,我觉得我们的兵力太少,现在去支援米诺菲尔主教也是杯水车薪。 倒不如先去进攻阿尔高、苏黎世、拉格鲁斯这样防御薄弱的州,这样不但能打通外界通道,还能让自由联盟遍地烽火,让杜福尔不得不回防。 只要弗里堡能拖上一两个月,自由联盟就自动瓦解了。” 卡尔大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种做法确实可行,但并不是一场荣誉的战争。 这与弗兰茨和自己想要的不同,结果恐怕会让奥地利背上残害无辜的骂名,而最初的目标也就无法达成了,那自己也白来一趟了。 卡尔大公很清楚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战,因为自己已经上了年纪,而且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其实弗兰茨还说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弗里堡可能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 而最根本的问题则是正统联盟临时征召的新兵根本打不了攻城战。 如果弗里堡方面真的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那么去攻打阿尔高的部队会被堵在城下两面夹击。 那结果自然是不必多说。 正在这时一位法国军官闯了进来。 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法式上校制服,一进门就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但两名卫士还是将他捆了起来。 “我是法兰西,里昂第十九步兵团团长,夏尔·杜夏特。我是奉命来帮助你们的。” “法国人?他们不都被自由联盟的人遣送回国了吗?还送了一批武器给对方。”海因里希·贝拉伊姆略带疑惑,略带嘲讽地问道。 瑞士人的口音非常乱,所以有人说德语并没有引起夏尔太多的注意。 “我和我的人换上了平民的衣服,把武器藏进了木柴车里就混了进来。我是代表法兰西来帮助你们的,我没有恶意,我身上还有我国陛下的亲笔信。” 简单地辨识之后,卡尔大公相信了对方的话,同时也想到了一个可以甩锅的好主意。 “夏尔·杜夏特上校,我希望您能带着法兰西的勇士拿下提切诺州为我们打通生命线。” (本章完) 第21章 达尔马提亚 达尔马提亚算是此时奥地利帝国境内最荒凉的地区,此时依然没有古罗马时期的人口数量多。 达尔马提亚奥地利帝国最荒凉的行省没有之一,就连东部新征服的山区都不如。 面积1.3万公里,此时人口不足十万人。而古罗马时期当地人口曾经有过数十万的规模,但谁也没有想过那就是当地的巅峰了。 此后的上千年里,达尔马提亚地区战乱不断,各种征服者轮番而至,战争、屠杀、饥荒几乎成了常态。 (2023年人口规模约73万。) 达尔马提亚的识字率全国倒数第二,税收贡献率全国倒数第一。 但这不意味着这块土地没有价值,其实达尔马提亚有珍贵的海岸线,而且土地相对肥沃,否则也不可能在古罗马时期养活那么多人。 当地气候温暖,日照充足,非常适合橄榄、葡萄、烟草等经济作物生长。不过当地人更喜欢打猎和放羊,因为这种财产方便转移。 奥地利帝国曾经想用斯洛文尼亚人和克罗地亚人开发这片土地,但是他们本就是相对落后的民族,开发的方式也是放羊,养驴,几十年依然不见成效。 弗兰茨觉得可以让波兰人开发这片土地,毕竟奥地利其他地区的人并不喜欢到这片荒凉的土地上生活。 当地人看到这些外来户发财之后,应该就会选择跟进,奥地利政府再适当干预整个地区就能盘活。 其实也不必担心波兰人作大,因为达尔马提亚的海岸线虽然长,但是缺乏真正优良的港口,而且当地的农牧业上限并不高,更是缺乏工业生产能力。 在弗兰茨的计划之中达尔马提亚应该被建设为一个农牧业为主的旅游疗养胜地。 达尔马提亚地区实际上相当依赖奥地利帝国的市场和除农副产品以外的一切产品,几千人的波兰贵族更是没法对当地社会造成太大的实际性冲击。 如果当地发展起来有亲波兰倾向,那就继续掺沙子,打出头鸟,实在不行可以继续腾笼换鸟。 对于弗兰茨的提议,摄政议会的诸位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达尔马提亚的土地自然比不上加利西亚肥沃,而且当地多山多沼泽,这些烂地就给了奥地利政府很大的操作空间。 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奥地利的贵族们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波兰人的死活。 只要整个计划在形式上过得去,那么将来怎么样并不重要。 同时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都很清楚,未来弗兰茨将会成为皇帝,而且这个未来并不遥远。 此时反对弗兰茨的意见就是在提前提交辞呈,不过老狐狸们并不会做得太明显。 两人对弗兰茨的计划做了一些小修小补,同时根据自己的经验又提出一些相对可行的建议,让弗兰茨自己去发现。 虽说弗兰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年了,但是论对国家的了解依然不如这两位经营了几十年的老人。 比如如何监视这几千个波兰人的动向,又如何将其分割不让其相互串联形成新的利益集团。 其实最简单的就是按教区划分,而神父们就是最好的监督者。底层社会不同教区之间通常都存在着矛盾,这些小教区通常都是一个个小小的利益集团。 神父们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信众(牧群)跑到其他教区去串联的,这种情况在越穷的地方越严重。 除了利用宗教,政府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正好此时奥地利帝国的资金比较充裕。 他们还准备趁着蝗灾之后的饥荒再迁过去一批意大利人,因为奥地利的意大利人实在太多了。 同时将当地政府的规模再扩大50%,这样一来还能解决堆积在维也纳街头的大学生失业问题。 这个时代大学生确实十分珍贵,但是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岗位更加稀缺,这倒不是奥地利帝国的官职总量少。 而是由于传统的赐官制度和累积了数百年的贵族门阀,它们已经占据了绝大多数官职,能腾出来给新人的位置并不多。 弗兰茨之前广聘支援教师,同时招募殖民地经理人和管理员,这种次级公务员也是为了解决奥地利帝国的大学生就业问题。 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是很难接受那些简单、呆板的体力劳动的,甚至对账房先生和计算员这类工作也嗤之以鼻。 不过要想这个社会稳定和持续发展确实离不开他们,单纯限制知识扩散的愚民政策时代已经过去了,国民素质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国家实力的重要指标。 只不过这个指标此时还并没有被所有国家所接受,而有些国家已经在受益却不自知。 到目前为止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对弗兰茨增加帝国公务员数量的行为还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他增加的都是低级的办事人员和编外人员,并没有触及到上层利益。 而且对于高层来讲人手增加,除了提升政府效率以外,其实也是变向增加他们手中的权力,所以自然是没有反对的理由。 至于政府开支这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相比之下一部分贵族眼红才麻烦,好在弗兰茨也变相增加了贵族们的就业岗位。 整体来讲,国内的各个阶级还算比较满意。然而弗兰茨却很清楚,这个无限膨胀的游戏不可能一直玩下去—— 这是一份冗长的帝国政府公告—— 其实这份公告是费力不讨好的,因为无论怎样处理都会有人不满意。首先是那些被裹挟的波兰贵族,你就是将维也纳划给他们也没用。 其次便是那些在前线流血的将士和在后面运输物资的普通民众,他们朴素的正义观让他们觉得恶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帝国的那些传统贵族们其实并不在乎波兰贵族的死活,他们只是想证明自己依然有实力影响国家政策,并且确保皇室和政府的权力不会过大。 这场表演的盛宴中,不光是常驻维也纳的贵族,全国各地,各民族的贵族都来向政府施压,就连匈牙利人也参与了其中。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皇室架在火上烤,这是为了确保皇室会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 他们对此毫无负担,毕竟上千年来都是这样做的,让皇室践踏法律和民意,这样才只能依靠他们。 不过弗兰茨不准备陪他们玩这个持续了上千年的小游戏,当然硬刚整个旧时代他也没这个想法。 第22章 决定 于是乎文字游戏就成了必要的手段,实际上弗兰茨找了不少的法律专家和语言学家来共同办这件事。 不过还是一眼被梅特涅亲王看出了端倪。 “弗兰茨大公,您这样做.”他沉吟了一会说道。 “其实没什么不妥的。不过最好还是假借摄政议会之手,毕竟有些不知变通的家伙可是要狗急跳墙的。” 科罗拉夫伯爵此时也看出了问题所在,他同样迟疑了一会,但这次并没有和梅特涅亲王唱反调。 “弗兰茨大公,您的心情我理解,毕竟从小就顶着振兴帝国的压力和天生圣人的头衔,但是改革这种事情不是该陷入绝境之后才做的事情吗? 现在帝国运势蒸蒸日上,您有的是方法大展宏图,何必要采取这种最为激进的策略呢? 我和您一样讨厌那些动不动就想搞道德绑架的家伙,但我仍然建议您未来的某一天再做这些事情。 实际上经过这么多年的仁慈统治,哈布斯堡家族在奥地利的地位还是足够稳固的,如果您不得不做的时候不需要顾虑太多。” 拉图尔伯爵则是显得忧心忡忡,作为约瑟夫派的领头人,他又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弗兰茨要做什么。 拉图尔伯爵从年轻时起就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真到了这一天他反而是最犹豫的,毕竟盛极而衰的惨剧没人想要它重演。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特蕾莎时代,但是女皇的贤名至今还在奥地利流传,而终结了那一切的正是一位可能更伟大的君主。 此时斐迪南一世的时代拉图尔伯爵突然觉得也不会更差了。 战争大臣脸色的变换不定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作为老友的科罗拉夫伯爵拍了拍他的肩膀。 “军队不是换装了几次装备吗?军队的人数也扩编了几次,你有什么好怕的?” “谁说我怕了!”拉图尔伯爵一把打开老友的手,辩解道“我只是考虑如何将战争规模缩小到最小!” 帝国高层的这种表态,弗兰茨倒是没想到,毕竟在他眼中这帮人就是旧势力的代表。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群老狐狸联手演给弗兰茨看,但这并不重要。 其实之前弗兰茨还在计划如何说服他们,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感谢各位,不过我只是想用更合理一点的文法来宣读这篇政府公告而已,并不是想要针对谁。 但我必须要说明一点,那就是一些过于偏袒波兰贵族的行为和词语可能会引发更大的不满,毕竟在前线流血、牺牲最多的是平民。 我们该给他们一个公道,而那些波兰人如果在俄国参与叛乱此时已经被绞死了,他们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指责我们措辞不当。” “那么还是举手表决一下。” 梅特涅之前虽说得大义凌然,但是这口黑锅他是不会自己背的。 弗兰茨·卡尔大公抓起了路易大公爵的手,算是皇室两票支持。而之前表忠心的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自然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反悔。 于是乎摄政议会全票通过了这个方案,当然在公之于众之前还会做最后的修改。 然后这个关于加利西亚波兰贵族的补偿方案就变成了特赦令,保护转移也变成了戴罪立功,文中还特意强调了达尔马提亚这个流放之地。 贵族圈子中的大多数人依然对其漠不关心,波兰人不满抗议,普通民众倒是像过节一样。 弗兰茨趁机搞了一系列的促销活动,同时推销一些新产品,比如烤串、炸串、以及薯片。 毕竟吃瓜看戏,零食、啤酒可不能少,皮尔森啤酒的推广让劳苦大众都能时常买上一杯。 突然的半价销售让全城都醉醺醺的,当被流放到达尔马提亚的波兰贵族车队在维也纳大街上行驶时,维也纳的市民们爆发出了空前的爱国热情和国家荣誉感。 愤怒的市民让贵族们感到了恐惧,让他们想起了法国贵族曾经被平民支配的恐惧,想起了法国大革命、断头台、大魔王罗伯斯庇尔. 之后贵族们的抗议声小了很多,只有少数几个贵族依然到处声讨帝国的残忍和暴虐。 不过这些矛头都指向了摄政议会中的首相梅特涅和内政大臣科罗拉夫伯爵,两人也早有准备只是选择了沉默既不解释也不反对。 而那些到处挑事儿的贵族,一下子就成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打击的目标。 后者的理由很简单,就连梅特涅这个老卖国贼和科罗拉夫这个大贪官都没为波兰人站台,那前者一定是超越他们的十恶不赦之徒。 在这个民族主义觉醒的年代,奥地利帝国有很多种民族主义者,不过在弗兰茨的引导和暗中扶持之下奥地利民族主义者正在崛起。 他们相比其他民族主义者包容性更强也更加稳定,但是坏处是组织度低,理智但是缺乏热情,所以闹得最凶的依然是德意志民族主义者。 对于波兰贵族的处理,奥地利帝国的舆论导向也从皇帝仁慈变成了公正。其实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先做下铺垫,波兰人如果再反也方便镇压不会有太大的舆论和道德压力。 此时奥地利帝国内的民族问题十分复杂,意大利人已经成为了帝国的第二大民族,并且在北意大利地区高度集中。 新移民和原住民之间矛盾不断,北意大利人和奥地利帝国政府也有摩擦,他们迫切希望获得权力,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不会允许一个有独立倾向的民族独掌一个区域。 北意大利的代表希望奥地利可以撤军,并让渡政治权力,允许当地人组建议会选举官吏。 这一切听上去都十分美好,但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建立一个国中之国。 奥地利帝国的海岸线十分有限,如果让他们得逞,那么危害可比匈牙利大多了。 所以帝国是不可能同意的,于是乎北意大利人开始串联试图用其他方法来解决,他们开始像法国人一样开起了“宴会”。 奥地利帝国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一千多万意大利人实在太过庞大,所以将他们分散开来是必要的。 梅特涅的想法是未来征募五万意大利年轻人入伍,然后将意大利人迁往殖民地、以及达尔马提亚、波斯尼亚、黑山和阿尔巴尼亚北部这些地区来分散他们的力量。 第23章 评价两极分化的意大利人 其实人站得越高,看得也就越远。但这不见得总是一件好事,比如此时梅特涅亲王就高估了所谓意大利人这个群体。 不禁让人有些感慨,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要把意大利变成一个地理名词的梅特涅亲王终究还是老了。 相比意大利人这个称呼,威尼西亚人、伦巴第人、托斯卡纳人、帕尔马人、卢卡人、摩德纳人、罗马人、西西里人、撒丁人这些称呼更容易被意大利人所接受。 他们由于千百年来的地理阻隔,已经形成了不同的文化和习惯,甚至就连语言也出现差异。 历史上意大利政府从1870年开始意大利语现代化进程,推广图斯坎尼方言(也就是佛罗伦萨方言或者说托斯卡纳语),用了一百二十年的时间才解决了语言问题。 意大利的南北矛盾直到今天还存在。不过让这些家伙在北意大利地区高度集中还是不妥,毕竟谁都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和炼蛊一样,搞出什么新问题。 弗兰茨想到的就是让其向的黎波里转移,毕竟未来这里会很重要,而且当地人口数量严重不足,别说发展,就连基建都搞不定。 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卡拉曼利家族表现出的执行力和统治力都远没达到弗兰茨的预期。 让他们统治这块区域实在是有些低效到浪费的程度,而北意大利有的是水手和码头工人。 实际上意大利城邦也有商业传统,所以弗兰茨觉得计划可行,他的第一步计划是从1846年开始到1850年准备向的黎波里地区移民三万人。 其实更早的时候就有移民计划,不过靠自然移民实在太慢,第二次土埃战争结束之后到1846年奥地利只有不到2000人移民的黎波里。 相比的黎波里,隔壁突尼斯的自然环境要优越得多,毕竟曾是迦太基文明的发源地。 不过现实是英、法、撒丁、甚至美国都在其中插了一脚,哪怕是突尼斯曾经以强盗的身份对的黎波里做了两次尝试性的进攻,奥地利一方也只能当作寻常的盗匪事件处理。 所以突尼斯这块地暂时就不要有想法了,除非某一天和其他列强达成了某种协议,又或者爆发了某种大规模冲突。 至于征召意大利人入伍这件事,弗兰茨保持观望态度。 因为此时奥地利国内对于意大利士兵的评价两极分化,一部分人和后世人持相同的看法,觉得意大利士兵缺乏战斗意志和战斗素养。 永远低迷的士气、服从性差得惊人、无组织、无纪律,行军像远足,打仗像赶集,总之他们不像是一支军队。 除此之外意大利人也是军队中最喜欢拉山头的一批人,经常搞秘密结社,把智慧和力气都用在逃脱军法制裁和对付自己人身上。 另一部分指挥官则认为意大利士兵吃苦耐劳、多才多艺、主观能动性较强,具有牺牲精神。 其实意大利士兵没法一概而论,但最起码他们是不错的厨师和后勤部队,以及出色的猎兵。 弗兰茨觉得之所以会出现一些过于离谱的情况,主要是过分强调人文主义,让他们缺乏团队精神和纪律性。 同时也缺乏认同和共识,因为自古罗马陨落之后,意大利地区一直都是城邦割据状态,地理分割现象比德意志地区还严重,并且长期缺乏真正的威胁。 最后一点,那就是意大利人经常遭到歧视,他们的军饷往往比其他民族更低,而且还无法按时、足额发放。 其他问题需要改革和教育来慢慢改变,不过军饷这事儿弗兰茨觉得好办,毕竟现在的奥地利帝国真不缺钱,甚至为了减少正在迅速增加的黄金储备而不得不选择撒币和进行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投资。 至于意大利人之间的相互串联,弗兰茨倒是不太在意,毕竟比起大一统,他们更喜欢搞小团体,什么都不做他们就会自己打起来。 而且他也希望那些潜在的敌人能自己冒出来,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在引蛇出洞了。 由于要顾及家族的名声和国家形象,所以这种能斩草除根的机会可不多。 弗兰茨所做的事情实际上和梅特涅亲王的政策并没有太大冲突,所以两种政策可以同时进行。 爱尔兰岛上,情况正在不断恶化,因为土豆几乎再次绝收。 而这一次将不会再有地窖里的粮食,同时英国的粮价屡创新高,更多的粮食从爱尔兰岛上运往英国本土。 饿死的人数不断增加,同时更多付不起房租的爱尔兰人被赶出自己的家。爱尔兰的绝大多数土地都是地主的,甚至连他们的家也是。 地主们拥有近乎中世纪封建领主的权力,由于饥荒的影响他们的收益受到了影响。 但那些贫穷的爱尔兰人实在付不起租金,于是乎来自英国的地主们又想到了新方法。 那就是将原来的一份地租给两个家庭,这样不但可以弥补他们的损失,还能小赚一笔,不过这样一来爱尔兰人的生活就更艰难了。 英国人效仿奥地利的以工代赈工程宣告破产,同时济贫院里又爆发了伤寒和霍乱,每天都会装上几车的尸体拉到郊外掩埋。 不过英国人在不当人这方面从来就没有过下限。殖民大臣威廉·格莱斯顿勋爵提出可以将爱尔兰人移民澳大利亚,这样既可以解决殖民地人口稀少的问题,又能缓解爱尔兰岛上的饥荒问题。 这个提议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是在执行的时候,他们发现将爱尔兰的天主教移民过去还不如从东非买黑奴划算。 英国会从德意志地区诱拐新教徒,但是对自家的天主教徒弃如敝屣。这时新南威尔士总督提出了一个意见,当地的女性太少,希望英国政府可以多移民一些女性来解决生育问题。 当时澳大利亚还不是一个总督区,而是由几个总督区组成的地理名词。 于是乎英国政府果断采纳了南威尔士总督的建议,在济贫院中挑选健康且适龄的女性。 这其中又发生了无数肮脏、龌龊的交易,最终一批又一批的爱尔兰姑娘被诱骗到澳大利亚给几乎年长她们一倍的底层殖民者做生育工具。 这个时代殖民地的高层生活腐败其实不比欧洲大城市差的,他们自然看不上这些普通姑娘。 实际上南威尔士殖民地的高层就表示: “我们的钱应该花在体面、有教养的姑娘身上,而不该被浪费在一群下贱无知的生物身上。” 澳大利亚殖民地的最底层虽然不至于被饿死,但是高强度的劳作和生育换不来尊严和物质上的满足,大多数人得到的不过是一场身心遭受双重折磨的漫长刑期而已。 第24章 新官上任点火难 丹尼尔·奥康奈尔作为此时爱尔兰人的领袖之一,他个人确实得到了英国政府的重视,得到了很多个人荣誉和金钱方面的奖励。 但他奥康奈尔的盟友——辉格党在扳倒了罗伯特·皮尔的托利党之后却没有兑现解决饥荒问题的诺言。 实际上此时的新任首相约翰·罗素正在面对着比他想象中难处理得多的烂摊子。 罗伯特·皮尔代表的是保守派却玩起了自由贸易,这首相之位自然不可能坐得长久。 托利党内随之发生分裂,罗伯特·皮尔不得不向国会递交辞呈。辉格党上台之后发现到处都是乱摊子,战争失利和难以彻底解决的威胁分散着国家的兵力。 而与法国人的全球争霸更是一个无底洞,尤其是俄国人居然将阿拉斯加卖给了路易·菲利普,现在法国人可以直接威胁英国的加拿大殖民地了。 更要命的是俄国人蠢蠢欲动,即便是正在打内战,也不忘窥伺黑海附近的土地。 犹太国计划完全失败,不但影响了英国的声誉,还让奥斯曼对英国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新上台的美国总统发现没法继续南侵之后就把矛头对准了加拿大,要求独占俄勒冈,和英国重新划定北部边界。 当然作为美国历史上最强硬的总统,詹姆斯·波尔克并不是一个完全的莽夫,所以他才选择了这个英国政府交替的时机,落井下石。 刚刚上台的约翰·罗素险些被美国人的这份大礼气得背过气去。不过这并不是让他唯一糟心的事儿,王夫阿尔伯特亲王光是在国内搞博览会还不满足。 阿尔伯特亲王希望可以将英国的产品推向全世界,这样既能展现国力又能为商品打开销路。 不过这种观点在当时的经济学家和政治家看来完全就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玩笑,甚至有人还打赌这场世界性的博览会会不会让英国负债累累陷入新的危机。 然而不幸的是王夫阿尔伯特有女王维多利亚的支持,王室一意孤行约翰·罗素也没什么办法,此时硬刚王室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此外铁路热的问题已经初现端倪,建设铁路正在从一种高投入、高回报的投资变成一种高投入、低回报的基建项目。 对此英国政府束手无策,因为无论怎么做,到最后损害的都是英国的利益,索性便直接置之不理。 伦敦的霍乱正在向全国蔓延,英国的专家们没有任何办法,无法预防、无法治疗。 只能祈祷病情不重,或者用鸦片酊和放血疗法试试,还有一些其他的治疗方法,不过那除了会让病人受到更多折磨以外没有任何效果。 在东方的扩张同样不及预期,并且有很多消息表明,这片大陆上正在酝酿着一场新的危机。 此时英国正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外交危机,那就是从东方到西方,从澳洲土著到隔壁的爱尔兰人,他们没有一个朋友。 东亚的清国、日本,南洋的南明、真腊、荷兰东印度公司,中亚的阿富汗,印度洋的阿曼和马达加斯加,北非的埃及。 奥斯曼帝国此时虽然要仰仗英国,但却不再是像过去那样言听计从。西欧法西同盟法国人拥有绝对的主导权,而法国正巧是英国争夺世界霸权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 中欧是奥地利的天下,过去那些与英国眉来眼去的德意志诸侯和意大利小邦,在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的约束下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瑞士国内则是正在准备内战。 东欧此时严格意义上讲就只有俄国和奥斯曼两个国家,巴尔干地区的民族只能在这两个国家中选择一个不那么差的。 从英国人在阿尔巴尼亚南部的遭遇来看,这三个国家其实半斤八两。 美国、巴西、墨西哥等一系列次强对英国的态度也都算不上好,就连自己最忠实的小弟葡萄牙也因为英国在巴西南部的军事行动有了嫌隙。 此时葡萄牙女王玛利亚二世是巴西皇帝佩德罗一世的亲姐姐,两人是同父同母,所以感情上不可能站在英国人一边。 低地国家中荷兰加入了德意志邦联,比利时被养在法国已经名存实亡。 与全世界为敌的感觉可并不好,历史上英国人要随便搞一场外交会议就能定下一堆国家的死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列强们玩得团团转。 但现在情况变了,一个个区域同盟的出现,历史上一些微小的变化,汇聚到一起让英国人的扩张成本正在成几何倍数增加。 实际上罗伯特·皮尔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也试图改变,但是兜兜转转之后发现又回到了原点。 其实这并不是由于英国人的思想出了问题,而是节奏变了,大家并没有按照它的节奏走。 尤其是两次伦敦会议的失败和奥地利崛起(或者说没有像历史上一样丧失影响力从而沦为英国人的跟班),这些事件让英国的影响力无法再到达那种一呼百应的程度。 而英国是个岛国,这注定了它的策略不可能像俄国和法国那样只靠自己的陆军和海军。 约翰·罗素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能做不过是些小修小补而已,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 可面对如山般的重压,约翰·罗素实在顾及不上那些在香浓河畔的爱尔兰人。 奥康奈尔一次次被拒之门外,他这时才明白自己其实是个外人。 而一次偶然的机会奥康奈尔得知了殖民部的邪恶计划,他无法再继续容忍自己的同胞像牲畜一样被运送贩卖。 双方当即扭打在一起,起初英国殖民部还打算隐瞒此事,但奥康奈尔毕竟是个社会活动家,找媒体造势还是轻车熟路的。 哪怕是大报纸不敢接,但是总有想要爆款的小报。最后给殖民地的底层老光棍找老婆这件事只能作罢,因为哪怕是名义上自愿的也免不了乘人之危的嫌疑。 此时的英国政府压力已经太大了,平白无故再加上太重的道德负担完全没必要。 而且欧洲大陆上的国家已经准备好了吃瓜看戏,到时候一番口诛笔伐之下怕不是要让伟大的英格兰和野蛮的美利坚同列。 其实奥康奈尔之所以能撞破这一切就是弗兰茨在背后一手策划的。 第25章 奥康奈尔的抉择 当时英国殖民部门的保密工作不能说很差,只能说是几乎没有。所以弗兰茨想要让奥康奈尔撞破英国人的阴谋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英国殖民部的官员也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阴谋,而是一项可以多方受益的工作,只不过有那么一点点不道德而已。 不过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不可能相同。 最要命的是那些被奥康奈尔救下的女孩们并不感谢他,相反还觉得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断送了她们的幸福。 奥康奈尔倒是并不生气,但他很清楚虽然阻止了这一次,这一种阴谋,但只要那些无法养活自己的难民继续呆在英国,遭到算计成为英国人富裕生活的薪柴是早晚的事儿。 他开始重新考虑奥地利人的建议,一片干活就能填饱肚子的土地,一片没有宗教歧视的土地,一片去留自由的新土地。 爱尔兰人天主教徒的身份让他们备受歧视,所以当时对于这点看得非常重。 于是乎丹尼尔·奥康奈尔开始联系他所能联系上的所有人,移民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此时他能想到的唯一选择。 此时的美国依然处于一个地广人稀的状态,它迫切需要更多的人来充实自己的土地。 实际上这已经成了制约美国发展的一大障碍,为此它不惜用高价从北德意志地区挖人。 美国许诺的不只是高薪、还有土地、自由和平等(当时德意志地区主要是君主制),不过对于爱尔兰人的移民政策就没那么好了,后者必须自己想办法找工作、找食吃,甚至连一张船票都不愿意付。 这背后有两个主要的原因,第一德意志移民通常来说都有技术傍身,整体素质较高自然目标和期待就更高;而爱尔兰移民通常都是真正地一穷二白,没上过学,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 第二,美国人挖的主要是北德意志新教徒,而爱尔兰移民基本上都是天主教徒,西方世界经历过数次宗教战争,美国人自然不想悲剧重演。 而且在美利坚这片土地上,所谓的宗教自由从来就不存在,起初美国人用来驱逐印第安人的理由就是驱逐异教徒,只不过后来经过美化之后变成了为了全人类文明和进步的必要之恶。 爱尔兰人同样在美国遭受歧视,他们是贫穷、懒惰、肮脏、暴力、罪恶、酗酒、迷信(指天主教)的代名词。 在中东民族再度崛起之前,美国人眼中的世界头号恐怖分子一直是来自绿宝石岛的爱尔兰人。 很多名人都声称“爱尔兰人的皮肤是白的,但里面却是黑的。” 当时爱尔兰人在美国与黑的和黄的是同等待遇,甚至不少爱尔兰人十分羡慕黑奴们的田园生活。 美利坚的工厂沿袭的是英国的制度,每日16-18小时,完全取决于商品的价格,如果利润能超过煤气灯的钱,那么就会加班。 不过由于此时美国工业不景气,大多数工厂还是在16小时制运转。 其实从饥荒爆发之前就有爱尔兰人开始移民美国,但奥康奈尔并不会推荐人们去那里。 一是因为当时他对英国政府还抱有希望,二是因为他清楚爱尔兰人在美国的遭遇。 一是因为当时他对英国政府还抱有希望,二是因为他清楚爱尔兰人在美国的遭遇。 直到其死前才对天高呼“渡海!渡海!渡海!” 现在弗兰茨给了他一个新的选择,虽说爱尔兰人大多不懂德语,但是奥地利帝国不会说德语的人可多了,而这个国家已经存在了近千年,所以算不上太大的问题。 其次便是哈布斯堡家族仁慈的名声,这对此时的爱尔兰人很重要,毕竟这可以保证他们不受虐待或是直接成为奴隶。 第三,弗兰茨亲自出面给出了一个比较优厚的条件,奥地利殖民地的土地任其开垦,期间会为他们提供必要农具、种子、食物、牲畜(如果有)、住宿、医疗、教育和安全保障。 按每个家庭成年且有劳动力的男性计算,平均能开垦五十亩土地则一年不用交税,平均一百亩则三年不用交税,平均一百五十亩则五年不用交税。 考虑到这个时代爱尔兰人通常都是大家庭,一家有十几口人是常态,有四五个成年男性劳动力就是600-700亩农田,若是在东方已经能算是个地主了。 同时去留自由,只要付清路费就可以。去奥地利本土则需要一些特殊的技艺、考核、审查.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会讲德语,总之要求肯定是要比殖民地高的,毕竟弗兰茨还要考虑到国内的压力,虽然有教会当挡箭牌,但是真弄来一堆老弱病残恐怕会被批判滥施恩惠。 万一弄过来一堆黑帮和流氓,那怕是要直接成为内战的导火索。 最后奥地利教会的贡献以及诚意,劳舍尔大主教的爱尔兰之行已经传遍了英国。 这对于英国圣公会来说简直就是挑衅,但很可惜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影响力,约翰·罗素可没有心情再因为这群神棍继续和奥地利耗下去了。 而且劳舍尔大主教只是在爱尔兰岛上进行了一些慈善活动,英国政府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理由去质问奥地利。 此外爱尔兰岛上现在是什么德行,约翰·罗素比谁都清楚,他可不想再让其他欧洲国家继续口诛笔伐了。 于是乎整件事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不过这在奥康奈尔看来却是一个非常大的诚意,他已经将奥地利教会当成了爱尔兰人的救命稻草。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运粮船每次返还的时候都可以带走一些爱尔兰人,这也就是所谓免费的船票。 不过现实是爱尔兰人宁愿倾家荡产,为奴为婢去美国,甚至去坐邪教的末日方舟,也不想上奥地利人的船。 这主要是出于人对未知的恐惧,此时的爱尔兰人受教育水平非常低,85%以上的人没有离开过自己出生的郡级区域,而且消息十分闭塞。 知道奥地利帝国的人比知道神圣罗马帝国的人还少,单论知名度甚至不如法国的土伦港和自家的威尼斯港。 奥康奈尔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同胞骗上船,因为按照奥地利方面计算,今年爱尔兰岛上的人口总数没变化,那么至少要饿死五十到一百万人。 这在第一年仅仅饿死十万人的情况下是很难想象的,但是奥地利方面提供了一份保密文件。 那就是在饥荒发生之前奥地利教会就已经在爱尔兰岛上各处投放了数十万吨的粮食,这些粮食已经在过去一年中被吃光了。 (本章完) 第26章 和平之国的烽火 所以今年如果英国政府继续“无所作为”,那么饿死的人数将会成倍增长。 即便是有奥康奈尔这个旗帜性人物担保,绝大多数爱尔兰人也是将信将疑。 这就不得不说英国的宣传机器相当成功了,他们成功将奥地利抹黑成了比俄国更野蛮的阿拉伯国家。 不过有奥康奈尔这位爱尔兰的民族领袖帮助,弗兰茨相信当地人对奥地利帝国的形象会有很大的改观。 850万爱尔兰人在饥荒之后不足六百万,再算上本该自然增长的人口数量,三百万人是个合理的数字。 这消失的三百万人中能有六分之一到奥地利的殖民地就能极大地缓解开荒人手不足的问题,只要有四分之一能来弗兰茨就能完成殖民地的基建工程。 若是能弄来三分之一,弗兰茨就能在中美洲地区再造一个中等强度的国家。 如果能将其中二分之一(一百五十万人)送到西非,奥地利就能将西非殖民地全部串联在一起。 在理想状态下将这三百万人全部移民美洲,那么二十年内弗兰茨就敢把美国人推到密西西比河以东,让他们与太平洋彻底绝缘。 不过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第一批踏上前往奥地利之路的人,正是那些被英国政府用来给殖民地当生育机器的女孩们,又称“饥荒孤女”。 因为这些人大多孤苦无依或是已经和家里断绝了来往,她们离开爱尔兰的意愿非常强烈。 而且英国的议会和圣公会也很愿意看到,奥康奈尔这个爱尔兰的民族领袖、精神领袖,不得不自污其身当一个“皮条客”。 把一群年轻女孩送到异国他乡,就算英国政治家的道德底线再低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奥康奈尔只要做了这件事,那他这一辈就毁了,这个污点哪怕是他死后几百年也会被人不断提起。 一个将本国女性贩卖到国外供人消遣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同时这也会给接受的奥地利一方造成巨大的道德舆论压力,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每退一步都是更大的漩涡。 奥地利的高层此刻都希望奥康奈尔能珍惜自己的名声,毕竟一把年纪了,晚节不保可不好。 但奥康奈尔还是做了,奥地利一方也只能接招。好在这对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是个死结的问题,在奥地利并不难解决。 弗兰茨可以直接在威尼西亚建一所女校,是从老师到学生全都是女性的德语学校。 这对此时其他国家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但放在奥地利就是完全可行的。 因为奥地利的女校已经办了好些年了,毕业生中除了少数出色或者有人脉的可以跻身政府、科研机构和商场。 其中绝大多数还是只能相夫教子或者是无所事事,而这种开办这种扫盲级别的女校对于她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毕竟在这个时代教师可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同时其背靠皇室,那一下身份档次就上去了。再加上教会和报纸从旁鼓吹,她们自然没有理由不去。 当然!虽说弗兰茨被英国人摆了一道,但是他最初的目的也不是请爱尔兰来享福的。 威尼西亚地区的农业和工业都比较发达,所以给她们找些工作并不难。 其实能到达奥地利本土的饥荒孤女只是一部分,一些过于奇葩或者太难伺候的就直接送去了殖民地。 其实能到达奥地利本土的饥荒孤女只是一部分,一些过于奇葩或者太难伺候的就直接送去了殖民地。 所以之后奥地利帝国上流人士参观女校时见到的都是一些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女性,这样做至少不会让贵族们觉得很亏。 同时榜样的力量也有助于规划后来者。 运输难民的成本并不高,因为所有运送难民的船只其实都是商船,高价将奥地利的商品卖出去之后,购入一部分所需的商品,剩下的空间用来运人。 其实这主要是英国货绝大多数在奥地利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与其空跑还不如带上一些人,这样既能得个好名声还能赚上一点小钱。 对于奥地利一方来说,只要英国的粮食不降价,那么这救人的生意始终都有钱可赚。 再说一次,法国和西班牙虽然也遭了灾,粮价很高,但是关税更高,卖过去会亏本。 1847年1月,瑞士联邦。 日内瓦的联邦大会上自由联盟和正统联盟吵得不可开交,作为一个拥有11种长度单位,82种谷物计量单位,五十种重量单位,以及十余种货币的国家,他们不打起来才不正常。 其实名义上卢塞恩州才是瑞士联邦的首府,但由于自由联盟反对,正统联盟便同意了在日内瓦(自由联盟的地盘上)召开联邦会议。 如此软弱自然很难得到对方的尊重,此时自由联盟的代表约瑟夫·洛伊(后来的瑞士联邦总统)只是将一份文件扔到正统联盟的代表的桌前,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瑞士正统联盟的代表是一位资历非常老的市长十分艰难地站起身探出身子才将那份扔得有点远的文件拿到手里。 那位市长看后立刻大惊失色,几乎要从座位上跌落到地上,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几句话。 “我们的权力可是由..由奥地利、普鲁士、法兰西、撒丁四国保证的 你们这是对欧洲秩序的挑战” 这位市长并不是结巴,而是被吓得嘴有些不利索了而已。 别说瑞士联邦内还有正统联盟的存在,就算是集合整个瑞士联邦之力也不可能战胜三个列强联手。 他觉得眼前的人疯了. 但约瑟夫·洛伊却发出了一声嗤笑。 “蠢货!我们已经得到了大英帝国的支持!如果有国家敢干涉我们的内政,那就是与大英帝国为敌!你的主子们有这个胆量吗?” “你疯了!英国远在天边,而列强们就在身边!打内战你们就是自取灭亡!” 正统联盟的代表依旧被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硬撑着说道。 “代表先生,我们瑞士易守难攻,就算是奥地利、普鲁士、法兰西、撒丁四国联手又怎么样?我们只要堵住山口,他们也攻不进来!” “堵住山口?你真的疯了!将山口都堵死我们还怎么活?”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如果您现在不在文件上签字,您连这间房间都走不出。” 约瑟夫·洛伊潇洒地用蜡烛点燃口中的雪茄,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悠然地吐出几个烟圈。 “抓紧时间好吗?如果在我这支雪茄抽完之前您没有签上您的大名,那这里就不需要您了。” (本章完) 第27章 米诺菲尔主教 在思考了大概一分钟后,那位正统联盟的代表在文件上签了字,并且盖上了象征着正统联盟最高权力的印章。 代表先生在回到卢塞恩州之后就将自己的权力一股脑地交给了当时的国务秘书康斯坦丁·西格沃特。 一个月之后,自由联盟的税务官开始进入正统联盟的州准备接管各州税务。 这时正统联盟各州才发现他们的国务代表居然将他们各州的财税大权卖给了敌人。 当愤怒的人们开始四处搜寻那位代表的时候,后者已经到了美国并且过上了富裕且悠闲的生活。 当然这些钱自然也是从联盟的准备金中出的,为了战争筹集的款项直接被拿走了一半。 为了不惊动银行,代表先生特意找了一个法国黑市商人帮忙,中介费都已经接近了一百万瑞士法郎。 这个事件直接让正统联盟陷入到了被动之中,不过好在那只是国务代表个人签字,而没有各州承认。 财税大权关乎各州的生计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放弃,于是乎自由联盟的税务官们吃到了闭门羹,正统联盟没有一个州愿意让出自己的财税大权。 这样的情况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正统联盟提议谈判解决,但自由联盟显然不想谈判,在前者以为事情会继续相持不下的时候后者下达了最后通牒。 “如果双方不能达成一致,那么联邦将会宣布正统联盟违宪。”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双方都已经明白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自由联盟之前就照会了英国大使,所以瑞士内战的消息已经在前往英国的路上了。 除此之外自由联盟还做了很多部署,而且这些年间一直在厉兵秣马,虽然没有达到老将杜福尔的期望,但也弄出了一支十三万人的大军,就是装备差得有些离谱。 为了确保胜利自由联盟将会在列强干涉的同时封闭各个山口,同时派出舰队拦截日内瓦湖和博登湖的一切船只,等待英国人搞定列强。 不过在那之前自由联盟必须取得战争的胜利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正统联盟一方则要混乱得多,除了一群白痴还天真地以为自由联盟会到卢塞恩(瑞士此时名义上的首府)来谈判,还有教皇国的耶稣会教士在捣乱。 没错!庇护九世他又来了,这次他派出了教皇国的最强之将,“无败者”米诺菲尔主教。 此人一生只参加过三次战斗,一次是剿灭一支亵渎圣城的不信者大军,其实就是一个只有三个人组成的犯罪团伙。 另一次是消灭了一名邪恶的女巫和她的邪恶军团,其实就是一个交不起税的老妇人和她的五个儿子。 最后一次,也是近些年来教皇国取得的最伟大的胜利,“无败者”米诺菲尔主教率领五十万教皇国大军(实际两万)平定了圣马力诺的叛乱。 注:当时圣马力诺常住人口4300人,参与叛乱者不足两百。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对于“无败者”可谓是仰慕已久,米诺菲尔主教也决定露一手。 “将布防图拿来!”一旁的贝利特牧师立刻恭敬地奉上,米诺菲尔主教只是看了两眼便说道。 “垃圾!垃圾!全是垃圾!胆小如鼠!鼠目寸光!如此鼠辈怎么能带领你们取得胜利呢? 告诉我那个垃圾指挥官是谁?我必须让他无地自容。” 米诺菲尔主教此话一出,正统联盟的高层们立刻支吾起来。米诺菲尔见状心中已经有数,讪笑道。 “你们还小,战争可是需要经验的。 布防确实有些太过幼稚,但是你们不用感到羞耻,更不用感到害怕,因为我“无败者”米诺菲尔来了,我奉教皇庇护九世之命带领你们走向胜利。 只要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吧!” 米诺菲尔主教一番话讲完,预想的赞叹佩服之声并没有响起,作战指挥室内众人面色古怪。 “怎么回事?难道不相信我?” 新任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尴尬地指了指旁边。 “这布防图不是我们做的.” “那是谁?” “奥地利帝国的卡尔大公。” “疯子卡尔?” “不,是和拿破仑打仗那个” 米诺菲尔顿时无语,沉默良久之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米诺菲尔主教,您笑什么?” “我笑卡尔大公枉为一代名将却只知因循守旧、不知变通,难怪连拿破仑小儿都无法战胜。” 其实在理论上讲如此狂悖之言,就算不被冷嘲热讽,也会被弃之不顾。 然而现实是整个正统联盟就没几个懂军事的,不是主教就是修女,再不就是一些商人和律师。 除了贝利特牧师和乌尔里希·萨利斯上尉这两个去奥地利留过学的,其他的正统联盟高层非但没有反驳米诺菲尔主教的话,还露出了欣喜之色。 一个个都称颂起“不败者”的英名来,仿佛这位老兄若是早生几十年就能把法兰西按在地上摩擦一样。 表现最为夸张的是一位叫布兰提的修女,居然直接跪地开始祈祷。 “请您引导我们走向光辉的胜利吧!” 很快屋中人或是受其感染,或是迫于压力也都纷纷跪地祈祷。 米诺菲尔主教也没卖官司。 “想要取得胜利,我们必须勇敢、坚定、不畏牺牲!” “是的,主教大人。” “不要插话,我还没说完。”米诺菲尔说完走向地图。 “你们看!这里!弗里堡就是关键!” 弗里堡应该算是正统联盟的一块飞地,它被自由联盟的势力包围其中,但从地势上来讲应该算是易守难攻,自带天然屏障只需要少量部队就能将谷口堵死。 这里算是瑞士的一个缩影,只要破釜沉舟炸毁道路固守,那么进攻方一时半会还真没办法。 但米诺菲尔要说的却不是这个.. “我们应该在这里集中兵力,主动出击以达到中心开花的目的。” “可我们的兵力不如分离主义者.”新任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说道。 “愚蠢!兵不在多,在于是否虔诚,只要我们心中有上帝,那些恶徒的武器就伤不到我们! 而且那些恶徒面对我们弗里堡这支孤军一定会采取四面合围的方式,只要我们集中一点突破就能取得胜利! 一旦敌人的防御露出缺口,我们就可以沿着萨林河北上,直取他们的老巢。 我要告诉你们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米诺菲尔这一番理论确实比卡尔大公的那套收缩策略听着振奋人心多了,众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感叹主教大人不愧是教皇国历史上最厉害的将军。 (本章完) 第28章 援助?(上) 新任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在各州代表的支持下签署了支援弗里堡州的决定。 当消息传到卡尔大公手中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其实这也是米诺菲尔授意的,毕竟前者是一位奥地利大公,要是真的与自己发生争执恐怕会破坏联盟内部的和谐。 “卡尔大公,事情就是这样米诺菲尔主教将您的部署完全打乱了,还抽走了大量兵力和物资到弗里堡” 乌尔里希·萨利斯上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有些歉意地说道,他生怕这位老将军会直接撂挑子不干,毕竟米诺菲尔主教这么一搞之前的布置可谓是前功尽弃了。 乌尔里希·萨利斯上尉此时暂代瑞士正统联盟的陆军元帅,因正统联盟一方实在是缺乏指挥官,这和去奥地利留过学并没有关系。 米诺菲尔一口气带走了瑞士正统联盟三分之二的兵力,卡尔大公倒是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还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瑞士军队的素质实在太低了,正统联盟的十万大军,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农夫和失业的手工业者。 由于正统联盟缺乏军官,并且缺乏危机意识,同时还缺乏物资,这些士兵中绝大多数连枪都没开过,更别说系统性地训练。 而且这些士兵地域特点明显,相互之间分化严重,怯于公战,勇于私斗,难以指挥,还经常扰民。 “除了治安和后勤部队,他可以全部带走。” 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他们在这里除了浪费粮食也帮不上什么忙。” 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还以为卡尔大公在说气话。 “卡尔大公,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再给您招募一支军队的。我保证。我们已经向邻国求援了,相信不久之后援助就能到达。” 现实是正统联盟确实向周围国家发出了求援信号,希望列强们能提供武力支援,但是列强们的军队遭到了自由联盟的威胁。 约瑟夫·洛伊表示如果列强的军队敢进入瑞士境内,自由联盟将会炸毁所有瑞士境内通往外界的通道。 同时英国的国书也到了,再次申明了英国的立场,那就是不希望任何国家干预瑞士内战。 其实这个时候自由联盟发动战争的名义还是要求正统联盟兑现统一税收的诺言,并不是要吞并另一方。 这就直接绕开了之前奥地利帝国发起的《1843年协议》即“唯有1815年条约未遭到破坏的情况下,瑞士联邦中立的不可侵犯性才会受到尊重。 若瑞士联邦不能严格遵守条约内容,奥地利将有权撤回之前所做的承诺。” 这其中法国人是最先回应瑞士正统联盟的,路易·菲利普的这个行为既是为了占得先机、拉拢盟友,又是为了讨好国内的教会。 路易·菲利普很希望可以拉拢到瑞士这个盟友,毕竟在此时的德意志地区和沿海低地奥地利这个老对手已经占据了优势,而意大利方面撒丁王国也是其姻亲。 所以瑞士就成了重要的争取对象,毕竟若真是有一天法奥开战,三路都是单方面对奥地利通行,那这仗可太难打了。 不过在先后遭到了瑞士和英国的两次威胁,同时奥地利帝国一方又无太大动作的情况下。 法国内阁开始认真权衡起来,毕竟若是法国此时出兵算不算是破坏了1815年的维也纳体系呢? 于是乎苏尔特比路易·菲利普还犹豫,前者只想光荣退休,不想在晚年惹上任何麻烦,也不在乎什么狗屁荣誉,只要别晚节不保就行。 然而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晚节不保,历史上强烈主张支援瑞士的是基佐,但这位老兄此时还在北美自然是没法参与此次事件了。 七月王朝的内阁之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但所有人又都清楚瑞士如果继续倒向哈布斯堡一方,那么等待法国的就是三路齐破的结局。 最后还是一位名叫夏尔的年轻军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首相大人,以及各位尊敬的阁员先生们。法兰西不能失去瑞士这个盟友” “这还用你说?”一名阁员粗暴地打断道,波拿巴派在七月王朝始终是个异类,不过说到底这个王朝本身就是异类。 那位年轻军官并没有像寻常的年轻武官一样热血上头,而是像一个老道的政客一样分析局势,当然这些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过多赘述了。 最后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们也可以像奥地利人那样搞一支志愿兵。” “那谁带队啊?” 之前那位阁员再次说道,因为这种非政府行为,不但可能得不到政府的承认,甚至可能连抚恤金都拿不到。 “陛下,我愿意去。法兰西万岁!” 那位内阁成员只好闭上了嘴,毕竟这种玩命的事儿,有人愿意去最好不过了。 路易·菲利普也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个名叫夏尔的年轻人,之前在德意志使团来访时危机公关的也是他。 前者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道。 “能文能武,真是我法兰西年轻一代的楷模啊。活着回来,我升你做将军。” 理论上讲此时路易·菲利普确实有这个权力,不过是他用不用和军队方面接受不接受的问题。 虽说临危受命,孤军深入这个场景十分感人,此时法军统帅的智商同样感人。 比如他们想要送一批武器去帮助瑞士正统联盟,但从瑞士的纳沙塔尔走不但要给普王上税,等他们离开纳沙塔尔之后会被自由联盟的州缴了武器。 与此同时法国统帅部又研究从瑞士的日内瓦湖上运送物资、武器,毕竟重炮什么的,走纳沙塔尔的山路太慢了。 于是乎法兰西对正统联盟的武器、物资援助就成了资敌,最关键的是让杜福尔终于获得了他心心念念的重炮。 注:当时瑞士武器水平非常低,只能生产一些简单滑膛武器,毕竟铁器质量极差,经常会有炸膛风险。 一万五千人的志愿兵,结果只有夏尔上校一千两百人成功混入了瑞士境内。 虽说瑞士境内的法国人不少,但是这群人基本都是新教徒,而且生活习惯和口音也不同,当地人想要区分他们和法国人还是很容易的。 (本章完) 第29章 援助?(下) 北意大利,撒丁王国。 卡洛·阿尔贝托可不是一个甘心寂寞的国王,他一直想要用一场王朝战争扩大他的领土。 而此时的瑞士内战毫无疑问是一个机会,所以卡洛·阿尔贝托在第一时间便送了一批武器和物资给正统联盟。 物资送到提切诺州之后,撒丁王国的士兵便离开了,毕竟自由联盟可是威胁要炸山路的。 真把这群家伙逼得狗急跳墙,对撒丁王国来说也没什么好处,而且卡洛·阿尔贝托更怕周围两个强大的邻居会借机发难。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全被提切诺州扣下了,更不知道此时的提切诺州已经加入了自由联盟。 没错!其实只要钱到位,或者足够不要脸,天主教的州也可以加入新教联盟一起揍天主教联盟。 历史上梅特涅亲王也干了这种蠢事,在奥地利帝国经济已经濒临崩溃的当口,愣是凑出三千万弗罗林和两万支步枪送到提切诺州支援正统联盟。 结果就是自由联盟拿着亲王阁下送来的钱招兵买马,再用奥地利的武器暴打他的盟友。 不过此时弗兰茨已经将这笔钱和武器送到了加利西亚,他可以用这些东西再练一支军队出来。 这支军队主要以曾经的难民和农奴为主,他们刚刚分到土地,好不容易过上了新生活,对于保障自己的生存方式最为热衷,同时也对奥地利这个国家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崇拜心理。 再加上爱国主义教育和教会的洗脑,未来将是弗兰茨手中的一支重要力量。 负责训练的是一些从皇家龙骑兵团退下来的老兵,这些人大多数并没有参加之前的加利西亚之役,之所以退役是因为年纪太大或者是因为之前在匈牙利受的伤。 弗兰茨虽然给了每个退役老兵一笔不菲的退休金,但是这些人磨炼了一辈子的技艺肯定不甘就此磨灭的。 于是乎弗兰茨就又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而且这些人的忠诚度很有保障,不会给奥地利培养出一支叛军来。 言归正传,剩下的南德诸国大多有心无力,毕竟巴登、符腾堡真算不上什么强国。 当然也有巴伐利亚这种老六,不但不友情赞助,还向正统联盟索要好处,更过分的是收了钱也不办事儿。 倒是远在天边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对此十分上心,因为他的家族领地纳沙塔尔就在其中。 虽说这块领地经常抗税,但好歹也是勃兰登堡的财产啊。万一这帮瑞士人趁机造反,那损失可就大了。 于是乎腓特烈·威廉四世就派出了他的弟弟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著名的霰弹亲王,即威廉一世带着三百名卫队去保卫家族财产。 这位霰弹亲王,10岁参加军队,17岁便以上尉军衔入伍参与反拿破仑战争,在法兰克福附近的巴尔-苏尔-奥倍与拿破仑的军队进行激战。 所以对于此次瑞士之行并不在乎,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时列强普遍认为瑞士联邦的军队并没有他们吹嘘的那般多。 毕竟这个时代军队数量掺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尤其是小国为了自保而夸大其词,像是之前比利时也自称有二十万大军,但实际上两万有没有还是个未知数。 新任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元帅乌尔里希·萨利斯对于这些帮助寄予厚望,不过卡尔大公却并不在乎。 因为之前已经和弗兰茨探讨过无数次瑞士内战的局势了,在内战扩大化之前,列强不可能出兵干涉, 这倒不是自由联盟和英国的威胁真有那么大,而是法国、奥地利这对百年世仇的相互制约。 理论上讲奥地利和法国想要瓜分瑞士,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拦得住的,除非是俄国和英国同时插手,但是在瓜分完成之前消息能不能传到圣彼得堡还是个问题。 尽管如此,可法奥之间的百年世仇,没有那么容易化解,就像之前瓜分比利时一样。 只要法国人有机会,就会尝试性地捅刀子。同样法国人也不相信奥地利人,所以连互信这个基础都没有,合作就更无从谈起了。 而且一旦失去了瑞士这个缓冲带,那么奥地利和法国将会直接接触,这么一来的直接结果就是战争,无休止的战争,双方的利益冲突太多了。 所以弗兰茨并不想和法国瓜分瑞士,更不想让瑞士这个老六,每次都假中立,真骑墙,捞了好处还骂娘。 那要么是正统联盟打败了自由联盟,要么是能给列强们一个不得不插手的理由。 卡尔大公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更知道这场战争胜利的关键所在。瑞士联邦内有太多的崇山峻岭,如果想要取得单方面的胜利,那就会陷入到西班牙战争那样的泥潭之中。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武力征服所有地区,那些过多的杂兵自然除了浪费粮食也就没有任何用途。 而且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有一件事情没有撒谎,那就是瑞士的动员能力远超列强们的想象,这种普遍义务兵役制所能发挥出的能量是奥地利这种依旧实行募兵制的国家所无法想象的。 起初按照卡尔大公的估计,瑞士联邦满打满算能拉出十万军队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按奥地利的标准。 但现实是仅仅是正统联盟就能轻易拉出十万军队,这还不是满负荷的状态下。 根据情报上说自由联盟的军队更多,他不敢想象这个国家如果尽全力能征募多少士兵。 不过卡尔大公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弗兰茨一定要插手瑞士内战,这样的威胁就不该存在,更不该脱离奥地利的掌控。 就在双方紧锣密鼓地排兵布阵之时,自由联盟再次向正统联盟发出了邀请,要求召开联邦会议商讨国家的“税收问题”。 维也纳,霍夫堡宫。 梅特涅亲王十分郁闷,因为弗兰茨拦截了他对瑞士的救援物资。 不过更加让他气恼的是,瑞士那个蕞尔小邦居然敢公然挑战维也纳体系和《1843年协议》。 瑞士自由联盟已经不是第一次挑战他的底线了,之前收留烧炭党人和波兰复国军,资助奥地利国内的叛逆分子。 如果不是因为瑞士是奥、法之间的缓冲带,他肯定会让那些狂徒知道奥地利帝国到底有多少枪炮兵马。 (本章完) 第30章 开会 梅特涅很气,但现实是他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瑞士人要是真的不管不顾炸了圣加仑山口和提切诺的两条小路,那奥地利帝国就算有千军万马也进不去。 其实曾经瑞士联邦能反推神圣罗马帝国,甚至把奥地利打得祖地都丢了,除了列强们的落井下石以外,瑞士山区兵力难以展开,补给跟不上也是大问题。 注:哈布斯堡家族发源地在瑞士阿尔高州的鹰堡。 虽说不能强取,但梅特涅亲王可是被称为“欧洲宰相”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没错!这就是开会!不要小看国际会议的力量,这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比起投入几万、几十万的部队进入战场,这种做法显得廉价、高效且优雅。 作为一个混迹外交场半个多世纪的超级老油条,梅特涅亲王很清楚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他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筹备一场外交会议,具体召开时间可能还要再延后两个月。 毕竟此时还是冬季圣彼得堡无法通航,消息送过去可能就需要一个月时间,等俄国选好代表再派过来,可能就1847年4月份了。 这可能是拿破仑结束之后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外交会议。 除了与瑞士接壤的法国和撒丁王国,还有俄国、瑞典、西班牙、普鲁士这样举足轻重的区域大国,以及整个德意志邦联的所有诸侯国。 谁让瑞士联邦与巴登接壤、与符腾堡和巴伐利亚隔湖相望呢? 邀请了如此多的国家却唯独没有英国,这既是方便英国的势力排挤在外,又是为了报当年英国撇开奥地利这个主席国单独召开伦敦会议的一箭之仇。 (书中的伦敦会议没开成,但是英国人的做法不可能不让人记忆犹新。) 英国人此时能走的只有三条路,要么搞破坏让维也纳会议开不成,就像当年奥地利(弗兰茨)那么做的。 要么打不过就加入,不请自来,然后趁机修复关系,或者是借机搞事儿,让奥地利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最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不承认会议的一切结果。在第二次维也纳会议时帕麦斯顿用过,但是没什么用。 此时这种做法奏效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奥地利、法国、撒丁王国和南德三国完全将瑞士包裹起来了。 其实仔细算还有一个列支敦士登,人口不足三千,以及一支不到一百人的军队,列支敦士登大公阿洛伊斯二世自任总司令。 一旦协议达成,英国就很难再撼动分毫,就像之前奥地利、法国、荷兰、卢森堡四国瓜分比利时一样。 英国,伦敦。 约翰·罗素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要骂娘了。 “缓和!缓和!要缓和关系!你们怎么就不懂呢?” 他真不知道是谁给约瑟夫·洛伊的勇气,现在这个情况英国哪还有余力去参与欧洲大陆上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刚从托利党叛变回来的帕麦斯顿,刚见面就送一份大礼。 拿着没有自己和女王签字的国书去吓唬奥地利人和法国人,他哪里来那么大胆子。 “首相大人,请您在这份国书上签字。” 帕麦斯顿并没有回答约翰·罗素的话,而是那封即将发往欧洲的国书推向了后者。 “我真后悔让你这个叛徒继续做外相,害得我还得给你擦屁股。” 约翰·罗素虽然非常不爽,但他还是准备尽一个党魁的义务。 “首相大人,您说得不对。您是在解决大英帝国的后顾之忧,而并不是我个人的问题。” 帕麦斯顿干过很多荒唐事,比如在女王城堡把女王身边的女侍给办了之类的,所以他的话在别人听起来就像是狡辩。 “帕麦斯顿先生,请不要咬文嚼字,挑起瑞士内战就是您的过错,您明知道我们英国不可能真的下场去他们站台。” “但这可以让奥地利人自己将维也纳体系摧毁,而且无论哪一方胜利,法国和奥地利之间的矛盾都会进一步加深。最终得利的必将是我们大英帝国。” 约翰·罗素的个人才能远不及帕麦斯顿和罗伯特·皮尔,历史上前者两次成为英国首相,两次被人赶下台,他缺乏经济、内政、以及外交才能,就连他的兄弟都觉得他是一个不称职的首相,所以此时的罗素勋爵根本无法理解帕麦斯顿的所作所为。 “您什么意思?” “首相大人,我是说我们英国之所以伟大就在于它的光荣独立政策。 比起欧洲大陆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解决我国工厂生产过剩的问题、美国人的无理要求、香农河畔的爱尔兰人” 帕麦斯顿显然是自有打算,但约翰·罗素却很讨厌这样自作聪明的家伙。后者并没有去注意那些所谓的问题,而是将矛头对准了帕麦斯顿本人。 “您既然知道我们面对着这么多的问题,那为什么还要主动去招惹欧洲大陆上那些家伙呢?” 面对首相的质疑,帕麦斯顿显得十分冷静。 “如果不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我们能安心做我们的事情吗?奥地利和法国的海军都已经今非昔比,之前对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干涉虽然失败了,但欧洲大陆国家的海军已经不是我们能忽视的了。 而且一些问题可能还需要陆军的帮助才能解决,比如加拿大的边界线和东方的贸易问题。 瑞士地处三国交界,地理位置相当重要,三国任何一方都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但万一法、奥其中任何一方得到瑞士,那岂不是会影响欧洲大陆的均势?” “不,首相大人,瑞士的地形以山地为主,地势狭窄难以通行,别说军队就是补给都难以维系。 而且人口稀少,经济薄弱,对两个大国来说影响微乎其微。但欧洲大陆上的平衡本就脆弱这一点的影响就足以在日后掀起滔天巨浪。 最主要的是瑞士这道屏障消失之后,奥地利会和法国直接接壤,到那个时候双方想不打都不行。” 帕麦斯顿说到这里,在场众人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约翰·罗素也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等到他们打到两败俱伤,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没错,就是这样。” “好!我这就去找女王签字。” —— 这是一心想要邀功的约翰·罗素勋爵—— 第31章 故技重施 瑞士,日内瓦。 正统联盟的代表团再次来到了联邦议会的临时召开地,自由联盟的代表依旧是约瑟夫·洛伊。 依旧是没有磋商和谈判,甚至连杯咖啡都没上。约瑟夫·洛伊将一份拟好的文件丢给了正统联盟的代表们。 代表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份故意丢近了的文件,上面短短两句话: “终止内战,解散正统联盟。” 来自正统联盟各州的代表更加疑惑了。 “谈判还没开始呢!你们早就拟好了协定?”一名正统联盟代表愤怒地质问道。 约瑟夫·洛伊悠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轻声回答。 “不,已经结束了。” “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根本就没有诚意!我是不会在这份协议上签字的!我们战场上见分晓吧!” 之前说话的那名代表愤怒地起身准备离开,周围正统联盟的代表们也纷纷起身。 可他们并没有能离开,而是被两名自由联盟的士兵用刺刀逼回了座位。 约瑟夫·洛伊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你们是要挑起内战吗?” “要挑起内战的是你们!”那名瓦莱州的代表愤怒地回答。 “不,我是在给你们机会。是和平,还是战争,我希望你们能谨慎选择。” “我们不会接受你的和平,我们是联邦议员,你无权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让我们离开。” “先生,您叫什么名字?”约瑟夫·洛伊礼貌地问道。 “瓦莱州的代表,胡洛克尔”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那人便捂着胸口倒下了。 约瑟夫·洛伊手中的枪还冒着硝烟,在场的布兰提修女立刻发出一声惊叫,剩余的代表们想要逃跑,但被卫兵们拦了下来。 “安静!安静!闭嘴!!!”约瑟夫·洛伊怒吼道,这下屋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刚刚只是处决了破坏和平的卖国贼而已。你们可以选择在这里签字,这样你们依然可以保留官职和相应的待遇。 但要是想破坏和平之国的和平,胡洛克尔先生就是你们的下场。好了我不想浪费时间,我抽完这支烟之前给我答复好吗?” 约瑟夫·洛伊点燃了一支雪茄,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他看起来悠然自得,但正统联盟的代表们却是汗如雨下,浑身颤抖。 终于圣加仑州的代表走到协议书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阿尔高州的代表也走过去,然后是提切诺州的代表 众人一看有人签了便纷纷走上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所属州政府的印章。 到最后只剩下那位卢塞恩州的布兰提修女还不肯签字。 约瑟夫·洛伊很满意,其实圣加伦、阿尔高、提切诺三州的代表早就被他收买了,只有两州不肯签名已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了。 但他还是要在心中暗骂一句“一群软骨头,还不如一个女人。正统联盟这个德行如果还不灭亡,那才是没有天理了。” “除了布兰提小姐,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三天后自由联盟的官员拿着双方的协议去接收正统联盟各州,遭到拒绝。 理由是没有国务代表的签字和印章,这一次正统联盟学聪明了一些,他们只承认有国务代表和各州政府共同签字的文件。 1847年1月26日。 双方交涉无果之后,约瑟夫·洛伊宣布正统联盟违宪,战争正式开始。 消息传到弗里堡,正统联盟的军官们不禁对“不败者”米诺菲尔主教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位主教早在谈判开始前就预料到了自由联盟会发动战争,所以此时弗里堡州兵精粮足、要塞坚固。 而自由联盟的军队也果真像主教说的那样开始四面合围。 现在只要米诺菲尔主教说的一样,集中兵力突破一点,那么战争的胜利就指日可待了。 面对众人的吹捧,米诺菲尔主教展现出了非凡的气度,一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喧闹。 “将士们!邪恶的异端已经将我们包围了!但主的光芒无处不在!” “eghieghoa!”(各种嘈杂的欢呼声,因为除了德、意、法三种语言以外还有一大堆方言。) “我们此时在弗里堡只有五万士兵,但围困我们的异端却有十万大军。但我们的五万人犹如一个拳头,他们的十万人犹如一张白纸。 只要我们用手一戳就能击破他们的防线!将士们随我出征!扫平异端!” “胜利!” “万岁!” 瑞士联邦自由联盟在开战的同时授予了亨利·杜福尔自由军总指挥和上将军衔。 老实说这位参加过法国大革命的老将真不想再染上自己国人的鲜血,但是他很清楚瑞士有经验的将领不多。 这并不是说瑞士人没打过仗,而是他们都没有过兵团会战,甚至没有指挥过上万人的队伍。 杜福尔一上任就表示会“尽量减少战争带来的恶行”。 他的战术中规中矩,先集中主力部队拿下弗里堡这个孤立区域。 只不过杜福尔的主力还没集结完成,他就收到了弗里堡北方要塞被袭击的消息。 弗里堡北方,自由联盟要塞。 这一次米诺菲尔主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全军出击,五万大军面对一座驻军不超过500人的堡垒,所有人都显得信心十足。 战争虽然还未打响,但是耶稣会的教士们已经开始为主教大人歌功颂德了。 正统联盟的军官们也很有信心,纷纷央求着让米诺菲尔主教在阵前讲话,后者自然也是欣然应允,毕竟这种犹如收复圣城般的功绩可不常见。 米诺菲尔主教的口才很好,一讲就是两个小时,足够守军用石头和树木将道路堵死。 —— 这是正在看敌军堵路的正统联盟战士—— 走了半天山路,米诺菲尔主教早已经口干舌燥了,又讲了这么半天不得不让侍从送上一杯蜂蜜水,一饮而尽。 “将士们!我知道你们恐惧、害怕,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教皇冕下特意为你们准备了这个!” 这时米诺菲尔主教让他手下的耶稣会教士们抬上来了数口沉重的箱子,落地时甚至激起灰尘。 台下的士兵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教皇冕下居然为我们准备赏格。” “教皇冕下万岁!” 几个正统联盟官员也觉得果然还是教皇国大气,周围那些国家都没送来援助,看来只有上帝才靠得住。 (其实那些援助都送到敌对方,只不过他们此时还不知道。) 另外猜猜箱子里的是什么? 第32章 由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 然而随着一口口箱子被打开,众人都傻了眼。里面装的既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大杀器,而是一叠叠发黄的——赎罪券。 “将士们!这可是经过教皇冕下亲自开光的赎罪券!只要你们拿着这个哪怕犯了再多的杀孽也能毫无阻碍地升上天堂。 你们还等什么!冲啊!”米诺菲尔主教高呼道。 正统联盟士兵的士气直线下降中,毕竟大家都以为会是一些更实际的东西。 这下好了重赏没有了,士气也没有了。 庇护九世其实是真想支援瑞士的正统联盟,但是无奈教皇国真没钱,已经欠了法国银行上亿法郎,别说本金,就连还利息还得从奥地利借。 于是乎教皇冕下只能派出了他手下的最强将领和忠心耿耿的耶稣会前去帮忙,可两手空空终究显得有些寒酸。 这时候庇护九世最信任的国务秘书帕尔玛·蒙西建议道。 “是不是可以将圣城中滞售的赎罪券送到瑞士,这样既可以让正统联盟感念圣座的恩泽,又能消化库存,毕竟仓库也是要钱的。 而且这场瑞士内战就等于是为我们的赎罪券做宣传了,只要能打出名声,各国的订单就会像雪片一样飞来,到时候还怕收不回成本吗? 所以我认为这笔投资是值得的。” 国务秘书的话正好说到了庇护九世心坎里,让后者十分满意。不过庇护九世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相信自己少说话可以增加神秘感更方便于统治。 回到弗里堡北部的战场上,正统联盟的士兵们不情不愿地被赶进狭窄的山道。 对方自由联盟的士兵同样不情不愿,对方的兵力不知道是己方的几十倍,还是上百倍。 他们参军只是想获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来这里送死。 马兹·迪克金森是负责驻守这座要塞的上尉连长,其实他本来手下只有五十多人都是每天混日子的。 不过要说瑞士联邦的征兵法还真是好用,整军备战一下子就把他的连扩充到了五百人。 但他很清楚这里的一切,作为一个老兵油子更知道士兵们在想着什么。 真要是死磕到底,怕是敌人还没攻上来,自己手下的这群大头兵就会把他自己推下山崖。 不过话说回来要塞本身依山而建坚固非常,而且正面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险峻非常,有几百人守在这里别说几万人,就算是几百万人也攻不上来。 “上尉大人!敌人!敌人攻上来了!” 哨兵队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有什么好慌的,他们能飞上来不成?刚才扔的那么多石块和木头就够他们搬一阵的了。” 马兹·迪克金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自己姐姐的亲儿子,他才懒得管呢。 “舅舅,您昨天晚上不说是要跑吗?”哨兵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说什么蠢话!我们瑞士人自古以来就最讲诚信!既然接受了雇佣怎么能随便逃跑呢?而且杜福尔将军给的军饷可不少。” 听着自己舅舅义正词严的话语,哨兵队长有些懵,心道:“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周围的人也有些懵,他们不知道连长是犯了什么病,这山下黑压压的至少有几万人。 他们躲在要塞里是不怕子弹,但是对方如果用大炮呢?火炮近距离直射,霰弹、实心弹、开花弹击中人体之后血肉横飞的场面在他们脑中反复上演。 正当他们在想要不要将这位“固执”的连长推下山崖造个意外的时候,马兹·迪克金森说道。 “我们至少得开上几枪对得起杜福尔将军才行。” “是!上尉阁下!” 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其实马兹·迪克金森上尉是有他的打算,契约精神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 不过随便放上两枪还是有必要的,如果正统联盟赢了,他们说自己是为了联邦的和平不愿兄弟相残,所以才放弃了要塞;自由联盟赢了他们也可以说敌方攻势太猛,他们在弹尽粮绝之下不得不撤退。 然而现实是一枪糜烂数百米,望者披靡。山谷要塞距离正统联盟的军队至少有数百米,但是枪声一响,峡谷山道数百米的路上“尸横遍地”。 哪怕有人没在第一时间倒下,在左右四下张望一会也尽皆倒伏于地。后面的天通联盟士兵看了一会纷纷大叫着冲下山道。 “是巫术!自由联盟的人已经把灵魂卖给了恶魔,快逃啊!” 马兹·迪克金森上尉看着手中犹如战术核武器般的步枪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周围一众亲兵、亲戚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夸起,因为处处都是槽点啊。你说他准吧有道理,但是这场面又有点没法形容 总之马兹·迪克金森上尉一声枪响,击退了正统联盟的几万大军。 其实在军队刚开始溃败的时候,米诺菲尔主教其实还打算组织一场驱邪仪式的,但无奈溃兵们逃得太快根本不给他机会。 其中一名逃跑不及的神父甚至被踩踏致死,也成了此战唯一的牺牲者。 当亨利·杜福尔率领着瑞士自由联盟的主力到来时并没有发现尸横遍野、硝烟弥漫的战场,而是堆积如山的石块和原木。 马兹·迪克金森上尉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并没有选择硬拼或者是直接放弃逃跑,而是选择了石块和原木将路堵死,这种最原始的方式。 人是可以爬过这些障碍物的,但是要爬过这些障碍物再和要塞守军战斗这就十分困难了,毕竟只要爬了过去,恐怕就回不来了。 所以正统联盟的军队才会在几百米外被马兹·迪克金森上尉一枪糜烂数十米。 这些临时征召的农夫和失业工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不傻,有可能阵亡和一定会阵亡还是分得清的。 而且米诺菲尔主教和庇护九世的赎罪券也实在是不给力,于是乎枪声一响正统联盟的大军就溃败了。 历史上正统联盟的军队也没强到哪里去,只是阵亡两人就吞下了失败的苦果。 这些障碍物对于正统联盟的军队是麻烦,对于杜福尔的自由联盟军队同样是个大麻烦。 于是乎杜福尔的主力不得不进行了三天的清障工作,才让大军得以通行。 (本章完) 第33章 援军 弗里堡州,弗里堡要塞。 其实米诺菲尔主教并没有在前线指挥,而是一直坐镇中军。所以前方战事究竟如何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出征时的五万大军此时已经只剩下四万。 之后他又尝试了几次从其他方向突围,但是结果都差不多。然而经历数次惨败之后兵力又恢复了,这样米诺菲尔主教的信心也恢复了不少。 这时他开始检讨自己的过失,没有想到对敌人来说的死穴对自己也是。不过他没有输,只要守住谷口要塞,那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战局的另一端,卢塞恩州。 正统联盟的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最高元帅乌尔里希·萨利斯正在屋中来回踱着步,他们本来想执行米诺菲尔主教的龟缩战略。 但是战争伊始,局势就不容乐观了。 三个正统联盟的州第一时间就叛变了,在那之前他们还骗走了大量的武器和物资。 阿尔高、圣加伦、提切诺三州的叛乱直接切断了正统联盟对外界的通道,而米诺菲尔主教带走的正统联盟主力被困在弗里堡,让局势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倾向。 正统联盟的军政最高统帅们此时就像是两只热锅上的蚂蚁,卡尔大公依旧认认真真地在排兵布阵。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问道:“大公,奥地利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啊?” 这是一个十分没有骨气的问题,不由得让卡尔大公身边的副官们更加轻视其了几分。 卡尔大公身边有三位副官,其中一位是家族的卫队长西吉斯蒙德已经五十多岁,是一位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兵。 剩下两位,其中那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留着一脸大胡子,恨不得将德意志贵族这个词刻在脑门上的家伙叫海因里希·贝拉伊姆是43届特蕾莎军事学院优等生,刚出校门就被赋予了上校之职可见帝国对其期望之高。 另一位皮肤粗糙、黝黑,还有一些矮小的军官叫坦纳·阿姆赫德,他并不是正牌军官出身,而是通常来说的野路子。 他代表的是弗兰茨手下的佣兵,但也是优中选优的强者,否则也没法得到卡尔大公的认可留在其身边。 “我们就是援军。” 卡尔大公终于开口了,不过却让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大失所望。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就他们?” “还有我的卫队和临时招募的退伍兵,以及雇佣兵,总计5314人。” 卡尔大公很认真的回答。 “五千人?!可自由联盟有十三万军队!” “你们不是还有十万军队吗?” “可”乌尔里希·萨利斯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的主力已经被自由联盟的军队包围在弗里堡州了,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而且阿尔高、圣加伦、提切诺三州叛乱切断了我们跟外界的联系..” “你们打算怎么做?固守待援?” 卡尔大公问道,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还固守待援?等死吗?” 海因里希·贝拉伊姆终于受不了了,他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统帅的,看着友军覆亡,那么下一个不就轮到自己了吗? “你说该怎么做?”卡尔大公问道。 “报告!我觉得我军该全力进攻伯尔尼州,逼迫杜福尔的主力回援,然后里应外合将其歼灭在伯尔尼城外的宽阔平原上。 这样可以尽量避免因在狭窄的山地作战导致的兵力无法展开。” “那叛变的三州和其他自由州怎么办?”乌尔里希·萨利斯问道,他也想这么干,但问题是周围到处都是敌人,一旦离开就等于没有了后路。 “只要我们能歼灭杜福尔的主力,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海因里希·贝拉伊姆自信地说道。 理论上这样做确实可行,但杜福尔就是坚守不出呢?或者米诺菲尔主教的部队不肯支援,那被歼灭的就是不是自由联盟的军队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正统联盟的军队都是新兵,而且士气极低根本就承受不起攻城巨大的代价。 总体来讲这种战术适合在兵力并且兵员素质占优的情况下使用,而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卡尔大公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点了坦纳·阿姆赫德这个雇佣兵出身的指挥官。 “大公阁下,我感到十分荣幸。不过伊拉贝姆少校的看法我不能同意,我觉得我们的兵力太少,现在去支援米诺菲尔主教也是杯水车薪。 倒不如先去进攻阿尔高、苏黎世、拉格鲁斯这样防御薄弱的州,这样不但能打通外界通道,还能让自由联盟遍地烽火,让杜福尔不得不回防。 只要弗里堡能拖上一两个月,自由联盟就自动瓦解了。” 卡尔大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种做法确实可行,但并不是一场荣誉的战争。 这与弗兰茨和自己想要的不同,结果恐怕会让奥地利背上残害无辜的骂名,而最初的目标也就无法达成了,那自己也白来一趟了。 卡尔大公很清楚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战,因为自己已经上了年纪,而且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其实弗兰茨还说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弗里堡可能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 而最根本的问题则是正统联盟临时征召的新兵根本打不了攻城战。 如果弗里堡方面真的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那么去攻打阿尔高的部队会被堵在城下两面夹击。 那结果自然是不必多说。 正在这时一位法国军官闯了进来。 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法式上校制服,一进门就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但两名卫士还是将他捆了起来。 “我是法兰西,里昂第十九步兵团团长,夏尔·杜夏特。我是奉命来帮助你们的。” “法国人?他们不都被自由联盟的人遣送回国了吗?还送了一批武器给对方。”海因里希·贝拉伊姆略带疑惑,略带嘲讽地问道。 瑞士人的口音非常乱,所以有人说德语并没有引起夏尔太多的注意。 “我和我的人换上了平民的衣服,把武器藏进了木柴车里就混了进来。我是代表法兰西来帮助你们的,我没有恶意,我身上还有我国陛下的亲笔信。” 简单地辨识之后,卡尔大公相信了对方的话,同时也想到了一个可以甩锅的好主意。 “夏尔·杜夏特上校,我希望您能带着法兰西的勇士拿下提切诺州为我们打通生命线。” (本章完) 第47章 回到原点 于是乎夏尔·杜夏特拿到了他第一笔“天使投资”,提切诺州也遭到了空前的浩劫。 其实夏尔·杜夏特占着提切诺州不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并没有等到路易·菲利普的命令。 在后者眼里志愿兵计划早已失败,前者早就被他遗忘了。 此时的路易·菲利普正在考虑是否要亲自去维也纳。 其实法奥两国利益一致,瓜分瑞士应该对两国都有利。不过君主亲自出席,还是太给奥地利面子了。 但路易·菲利普又想了想,万一自己不给这个面子,对方会不会真的就让瑞士维持现状了? 毕竟提切诺州的通道已经打通,可奥地利一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那会不会是奥地利已经瑞士的正统联盟达成了某种协议? 会建立一个亲奥的政府? 路易·菲利普越想越怕,他还是决定去一趟维也纳,想必自己这么给面子,对方也不至于难为自己。 瑞士,罗伊斯河河畔。 杜福尔再次振奋起精神做了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他是真想维持住和平之国的和平,但是战争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杜福尔是真的想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台下的军官们听得也是心潮澎湃。 但是士兵们可一点也不想上战场送死,虽说冰面已经冻实,人、马完全没有问题,就算是拿铁锤也砸不破。 可谁知道炮弹打过去会怎样? 士兵们惴惴不安看着眼前已经结冰的河面,谁都不愿意迈出第一步。 不过这可由不得他们,军鼓声响起,军官们扬起鞭子,士兵们像骡马一样被驱赶着上前。 对岸的正统联盟士兵同样不想打仗,但兵临城下也由不得他们想更多。炮兵们的远距离对射显然不是战场的主角。 来自弗里堡的降兵们再次被召集起来,他们将是第一批踏入这片死亡之地的炮灰。 当进攻的自由州部队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正统联盟的火炮开始向冰面倾泻。 果不其然,冰层在炮弹的轰击下脆弱不堪。 于是乎冰面上的降兵们尴尬了,前有敌军,后有督战队,而脚下的冰面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这种情况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往回逃,然而后方的督战队似乎是铁了心要弄死他们,居然搬来了大炮里面装好了霰弹。 霰弹在近距离对于步兵的杀伤是十分可怕的。退后死路一条,那么往前冲呢? 有人觉得自己是正统联盟的士兵,所以一边大叫着一边往回跑,希望能有人认识自己。 “自己人!别开枪!” 但是战场是混乱的,炮声隆隆,军官们的咆哮,士兵们的嘶吼,那些降兵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其中。 看着敌军扑向自己,正统联盟的士兵在生存本能的驱使下开始反击,能活着冲到对岸几乎没有可能。 那么呆在原地呢?等死,自然是求仁得仁。 无论是向前向后都有人侥幸活下来,但唯独原地等死的人全部葬身于此。 就在乌尔里希·萨利斯庆祝前线又取得一场大胜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一支自由联盟的部队已经从侧翼成功渡河。 实际上那些弗里堡的降兵就是炮灰,他们在正面做出强攻的姿态,而杜福尔利用这个机会将自己的一支精锐部队先投送到河对岸。 这一次失误是多方面原因共同促成的,首先杜福尔在正面大张旗鼓的进攻吸引了正统联盟太多的注意,很多部队都被临时抽调了去了桥头堡,结果导致沿河防御力量空虚。 同时之前的观察热气球太好用了,以致于大家都对其有着一种迷之自信。 结果由于当天天冷风大,热气球无法升空,正统联盟就直接成了瞎子。 此时正统联盟可以选择全力反扑,将敌人再赶回去。 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卡尔大公不同意这种做法,因为野外的遭遇战正是杜福尔想要的。 自由州方面兵力此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种拳拳到肉的血战正是他们想要的。 而卡尔大公手上除了自己的卫队和奥地利的精锐退伍兵以外,并没有可以在遭遇战中打出优势的部队。 这些人仅剩三千多人,他根本经不起消耗。 至于正统联盟的士兵,还是那句话,守城可以,打遭遇战就别想了。 表面上看杜福尔似乎终于赢了一招,但实际上双方不过还是处于原点而已。 之后他又用那些降兵添了几次战壕,但是士气低下,缺乏重武器,没有攻城经验的部队,在一位近代的防御大师面前不可能讨到任何便宜。 几次战斗没有任何悬念,那些降兵连最外围的棱堡都没有攻克。 不过杜福尔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急也没用,除非能绕路,否则就要一个棱堡一个棱堡啃过去。 这是地形决定的,他也没办法。在这个时代围攻打上了个半年一载简直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是这种拥有天险的要塞。 然而他能等,后方的约瑟夫·洛伊却不能等。因为战争每多过一天,法奥两大列强干涉的可能就多一分。 约瑟夫·洛伊对瑞士联邦一直很自信,但哪怕再自信,他也不认为瑞士能抗住两大列强的夹击。 更何况瑞士的敌人可能还不止法奥,而另一方面英国的人承诺,仅仅兑现了一半后者确实向法奥两国提出了严正抗议,但是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近二十万大军的补给,对于瑞士联邦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更可怕的是随着战争时间的不断延长,各地的州长开始享受起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这些人利用战争巧立名目,强取豪夺,铲除异己,俨然是一个个军阀。自由联盟内部已经开始有人建议采用邦联制,因为这样更加自由。 然而这可与约瑟夫·洛伊的理想背道而驰,他希望的是一个强大统一的瑞士联邦,而不是回归原始的邦联。 于是乎约瑟夫·洛伊开始给自己手下的将军们打鸡血,许以高官厚禄,名声美人。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又有话说古惑仔不动脑一辈子都是飞机。 一位年轻的自由州将领决定攻打圣哥达山口,结果在山谷里被海因里希·伊拉贝姆伏击,损失了三千多人就连圣格达要塞的墙都没摸到。 (本章完) 第34章 排兵 提切诺州号称有上万军队,但是他们并没有提前占领重要的圣哥达山口。 想来要么是兵力不足,要么就是指挥官傲慢愚蠢,总之这大概率会是一场对双方都不对等的战斗。 其实根据奥地利方面的情报显示,提切诺州的总兵力确实和他们说的一样有上万人,但实际上这些兵力并没有被动员起来。 这些情报哪里来的?自然是从提切诺州来的,其实弗兰茨早就在这里安插了上千雇佣兵和情报人员,他不可能真的让卡尔大公身陷险境,或者是直接死在瑞士。 当然理论上讲卡尔大公如果死在瑞士,这将会给奥地利一个很好的出兵理由,不过后果是巨大的负面影响,而且还会给这场战争添上不光彩的一笔,总体来说得不偿失。 其实不只是提切诺州,弗兰茨还在圣加伦州安插了人手,对于向这两个地区安插人手对于奥地利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毕竟德意志人和意大利人本身就是奥地利最大的两个民族。 至于夏尔·杜夏特的身份,这也很容易辨识,虽说路易·菲利普写过的亲笔信不多很少有人能辨认出他的笔迹,但刚好卡尔大公就是其中之一。 其他的纸张、笔墨、信纸、以及印章也都是极难仿制的,所以卡尔大公可以断定眼前的年轻人就是路易·菲利普亲自指派的人。 同样卡尔大公的身份也很好辨认,因为奥地利皇室同样有很多专用的东西,这些通常来说没人敢仿制。 而且就算想仿制也根本就无从下手,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能接触到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一般来说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夏尔·杜夏特见到卡尔大公还是十分激动的,毕竟后者可是旧时代的传奇啊。 “您好,我是来自里昂的夏尔·杜夏特,能与您并肩作战我很荣幸。” 卡尔大公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随后他拿出了一张地图交给了夏尔·杜夏特上校。 “提切诺州可能会有近万守军,不过根据最新消息他们依然没有占领圣哥达山口,那么此时只要您的行动够快就能抢先占领这个瓦莱州和提切诺州共同的交通枢纽。 然后你可以等待后续援军一举拿下提切诺州为正统联盟打通与伦巴第和撒丁王国的道路。” 之前双方简单交流过情报,夏尔·杜夏特并不是无能之辈,他明白此时收复提切诺州意味着什么。 不过更让夏尔·杜夏特感慨的是十几支队伍居然只有自己按时抵达了卢塞恩州,而奥地利一方的人数显然比己方多得多。 所谓的瑞士正统联盟倒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堪,他们恐怕连民兵都算不上,指挥官更是蠢到了可怕的程度,居然会选择自投罗网。 好在弗里堡那种谷口地形对于进攻方也十分不利,只要没有意外发生正统联盟的军队在弗里堡守上几个月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但这场战争本不该如此被动的,不过这倒是合了夏尔·杜夏特的胃口。因为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扬名的,他要像拿破仑在土伦那样一战成名。 于是乎夏尔·杜夏特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我不需要援军,让他们守住圣格达山口就好,自由联盟的第二波攻势一定会重点进攻这里。” “太狂妄了!你知道提切诺州有多少守军吗?” 海因里希·伊拉贝姆怒吼道,他本就是特蕾莎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再加上眼前这个法国小子居然拒绝了卡尔大公的好意,为了出风头居然要用一千人去袭击一万守军的省份,这让他更加怒不可遏。 卡尔大公的想法是分出五千瓦尔登州部队,再加上五千瓦莱州的援军,一同配合夏尔·杜夏特的一千法军。 让一个上校指挥一万人的部队本就已经是高看夏尔·杜夏特一眼了,但是后者似乎并不满足,傲慢到要用十分之一的兵力去打瑞士人。 然而更让海因里希·伊拉贝姆惊讶的是卡尔大公居然同意了,非但没有生气还关心地问道。 “那补给呢?” “不需要,我们法兰西的军队从来都是因粮于敌,而且我也没有兵力分出来保护您的辎重部队。 但我需要您仓库里的康格里夫火箭,以及足够的炸药和绳索。” “乌尔里希元帅,我希望您能满足杜夏特上校的要求。” 乌尔里希·萨利斯点了点头说道。 “请这边来,杜夏特上校。” “谢谢您,大公。”夏尔·杜夏特再次脱帽敬礼。 “年轻人,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对世人述说你的传奇。” 卡尔大公的话顿时让年轻人激动不已,夏尔·杜夏特回头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大公阁下,也祝您能再创辉煌。” 不过这句话也深深刺痛了一些人,在法国上校离开之后。 海因里希·贝拉伊姆不甘地问道。 “他凭什么和拿破仑比?” 卡尔大公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位奥地利帝国未来的将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似乎也挺好的。 “海因里希先生,我现在需要你带领瓦尔登州和瓦莱州的部队守住圣格达山口,防止自由联盟切断我们的后路。” “是”海因里希·贝拉伊姆有些犹豫 “我会让西格沃特先生为你写一份证明,同时派一名正统联盟的军官陪你一同前往。” “是”海因里希·贝拉伊姆回答的声音十分响亮,因为能统领上万人作战对于一名军官来说绝对是一种荣耀。 “阿姆赫德先生,我希望您能带着你的人去阿尔高州和苏黎世州之间进行破袭战,不需要您进行太多的战斗,只需要针对敌方的粮仓和军火库就好。 如果遭遇敌方主力请在第一时间回避,可以去其他州进行骚扰。具体如何做,我想您比我更加清楚。” “没问题,大公阁下。这是我们的老本行,您就等着自由联盟的云烟四起吧!” 坦纳·阿姆赫德摘下帽子恭敬地说道。 “我等您的好消息。” “感谢您的信任,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坦纳·阿姆赫德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出房间。 这时卡尔大公看向自己的老卫队长。 “西吉斯蒙德,现在到我们了。” “是,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大公阁下。” 第35章 弗里堡陷落 卡尔大公心中预设的决战战场一直都是卢塞恩州,首先这里是正统联盟的核心所在,其次除了楚格州以外,其他各州都有天险阻碍。 尤其是南部的圣格达山口,只需要少量部队就可以把道路彻底封死。虽说海因里希·贝拉伊姆的个人能力差一些,但是只是固守问题应该不大。 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因为瑞士联邦之内,尤其是正统联盟实在太缺乏军官了。 好在那位夏尔·杜夏特上校去了提切诺州,否则卡尔大公还得分出一位合格的军官去剿灭这个州的叛军。 最后自由联盟想要最快结束战争的方法就是拿下卢塞恩州,同时卢塞恩州也是最适合大兵团作战的地区。 不过卡尔大公来到的预设战场却并不是宽广的平原地区,而是一条狭窄的山路。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这二位则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兵和征粮。 没法子,弗里堡的情况不明,再加上三州叛变,直接让正统联盟的兵力捉襟见肘。 就在卡尔大公正在排兵布阵的时候,杜福尔的主力动了,后者决定对弗里堡发动总攻。 这看上去并不是一种太明智的行为,毕竟弗里堡一方在谷口同样有着坚固的要塞。 这些要塞可不是靠人多就能轻易拿下的,因为整条山路的宽度有限,同时可以参与进攻的兵力就更有限。 所以哪怕是兵力再多,也没法体现出优势。 而且真到了守不住的时候,只要将道路炸毁,那对方清障也要几天到几个星期的时间。 米诺菲尔主教因此也显得十分自信,于是乎决定亲临前线指挥防御。 战前双方例行公事地互送劝降信,内容差不多都是: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带甲百万,战将千员;.公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不过米诺菲尔主教的信还是比较有特色的。 “尊敬的杜福尔将军。 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在下达那些愚蠢得可能会让你的战士枉送性命的决定之前认真考虑我的话。 你的对手是我,圣座之下的第一战将,‘无败者’米诺菲尔。作为将领你我都清楚战争只会带来痛苦、毁灭和无尽的悲伤。 如果你能停止这种错误的行为,我向你保证我们愿意提供宽大的条件,保护您的人民和财产,确保他们的安全和尊严。 只要您能认识到正确的信仰,那么我们依然是兄弟。” 亨利·杜福尔看了信之后就知道又是那个教皇在捣鬼,不过米诺菲尔错了,这并不是庇护九世以为的宗教战争。 而是一场要统一,十一种长度单位,八十二种谷物计量单位,五十种重量单位,以及十余种货币的战争。 虽说这不是宗教战争,但是教皇和教皇国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靶子。 “我们的战争不需要第三国来插手。我们才是兄弟!你们都被教皇的走狗骗了!” 自由联盟的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连声高呼,本就没什么战意的正统联盟士兵们开始犹豫了,甚至就连看耶稣会教士们的眼神都变了。 米诺菲尔一看这架势,他都怕这里会发生兵变,这群瑞士人直接将他绑了送给自由联盟。 于是乎怒吼道:“开炮!开炮!开炮!!!” 耶稣会的教士趁机抢过炮手的火把点燃了引信,一发炮弹激射而出,不过由于没有调整角度,所以直接轰在了两军前方的阵地上。 不过这也成了双方开战的信号,杜福尔带来了六十门四磅炮,以及十二门法国生产的重炮。 杜福尔的炮兵部署完成之前要塞中的耶稣会教士们可以射击好几轮,只不过由于双方距离太远,炮弹根本就没准头。 终于在正统联盟射击三轮之后,自由联盟的第一轮炮击到了。 密集的攒射自然比零星的炮火更有威势,仅仅是一轮炮击,要塞中的正统联盟士兵和耶稣会教士们就开始四散奔逃,甚至有些军官也加入了慌乱的人群之中。 米诺菲尔拍了拍头上的尘土,愤怒地夺过火把。 “快装弹!我要开炮!” “可是主教大人..”一旁的炮兵擦了擦自己熏黑的脸。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新教的间谍?” “不!不!不!但炮膛已经很烫了,再打怕要炸膛了。” “胡说八道!刚三炮就炸膛?快点装弹!要不然先把你炮决了!” “是是..”那名炮兵连忙回答。 两分钟后一声沉闷的爆炸在要塞中响起。 “炸膛了?这群家伙真笨,八成是念经念坏了脑子。”杜福尔的副官奥古斯丁·凯勒笑道。 杜福尔放下望远镜点了点,但是面容愁苦,因为72门大炮的炮击对这座依山而建的堡垒并没有起到太多作用。 不过在炮击了几个小时之后杜福尔将军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要塞不再还击了。 不明所以的杜福尔打算再派人去劝降,毕竟强攻的代价太大了。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那就是要塞已经空无一人了,这场战斗他赢了。 杜福尔决定乘胜追击,结果到达弗里堡城的时候城市已经升起了白旗。 原来之前的那次炸膛事件直接导致弗里堡的最高指挥官米诺菲尔主教阵亡,于是乎耶稣会的教士四散奔逃,本来打算支援弗里堡的瓦莱州部队也退回了瓦莱州。 此战共造成了正统联盟41人阵亡,自由联盟三人阵亡。战争之惨烈已经超过了历史上瑞士内战中最残酷的吉锡孔战役(双方共38人阵亡)。 杜福尔下令解散了弗里堡州的正统联盟军队,虽然并没有继续追究弗里堡州的责任,但是也要求他们承担军费,并且需要征发劳动力帮自由联盟运送物资。 不过这个结果在弗里堡州的议员们看来已经是十分宽宏大量了,于是乎瑞士内战,自由联盟先下一城。 亨利·杜福尔和奥古斯丁·凯勒并没有停留,而是在第一时间到了阿尔高州。 他们的计划是分兵先派少量部队攻击楚格州,然后趁机率领主力部队进攻卢塞恩州。 因为楚格州的地势开阔,而此时自由联盟的军队对正统联盟拥有绝对的优势。 13万对4万,在此时自由联盟的高层眼中这场战争完全没有输的可能性,他们都梦想着可以在两个星期之内结束战争,因为战争开始的前四天他们就已经消灭对方一半以上的兵力。 这场战争在历史上就很离谱,整场战争才历时27天。瑞士联邦军队阵亡78人,260人受伤;正统联盟军队阵亡26人,114人负伤。 第50章 天命与奇迹 尚博尔伯爵曾经是拯救了波旁王朝的孩子,十九世纪的波旁和哈布斯堡都面临着一个相同的问题,那就是继承人问题。 在尚博尔伯爵降生之前波旁王朝几乎绝嗣(路易·菲利普其实属于奥尔良王朝),同一时期奥地利哈布斯堡主支也差不多,好在索菲夫人能生。 尚博尔的伯父路易十九将他称为“奇迹之子”,正统派保王党们喜欢用他最后的名字称呼他“莱尼哈特”意味奇迹。 人们对他有着极高的期望,希望他能重塑波旁的荣光。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却是“法国华盛顿”、“法兰西民主政治的救星”、“一票共和创始人”.超越王尚博尔伯爵。 尚博尔伯爵一生中距离王位最近的时刻并不是他伯父禅位于的时候,而是普法战争失败拿破仑派名誉扫地之时,法兰西的王位已经送到他的身边。 而这位奇迹之子也不负众望地创造了奇迹,他没能成为法国国王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面旗子。 尚博尔伯爵坚决抵制三色旗,一定要恢复波旁的“正白旗”。就连庇护九世都吐槽他“就为了那么一块破布!” 这位1820年出生的“国王”,他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遭到了刺杀,作为遗腹子的他自小就从母亲和伯父那里接受教育。 尚博尔伯爵接受的是标准的长子教育,十岁开始高强度地出席各种检阅,宴会,以及各种王室和宗教活动。 所以他和弗兰茨倒也是同病相怜,尚博尔伯爵的母亲同样是一位强人,她一直在借着自己贝里公爵夫人,正统王位继承人的母亲的身份在法国活动。 此时奥尔良王朝内部的动乱,与其有着莫大的关系,尤其是正统派的合作。 尚博尔伯爵并不蠢,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母亲的身体力行让他正统思想入脑。 此时哪怕是在贵族圈子中尚博尔伯爵也属于异类,毕竟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很多过去的东西已经不复存在了。 弗兰茨说服尚博尔伯爵参加维也纳会议并不困难,因为两者的遭遇有很多相似之处,后者更是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所以非常能与前者共情。 尚博尔伯爵也十分喜欢维也纳,因为这里比起爱丁堡更为奢靡,比起伦敦更为浮华。 注:尚博尔伯爵流亡时去的就是苏格兰的爱丁堡,不过他对英国并不是特别感冒。 同时维也纳的干净程度也是英国没法相比的,无论是空气、水,还是街道。 维也纳是一座很容易让人忘记忧愁的城市,尤其是在弗兰茨改造之后整座城市充满了活力。 尚博尔伯爵作为一个手中有钱、而郁郁不得志,且健康的成年男性很快就成了暗月剧场的榜一大哥。 出此下策,弗兰茨也没办法,毕竟两人的身份太敏感,如果直接接触那么可以解读出的内容就多了。 为了尽量不将事件扩大化,弗兰茨还是决定让剧场里手下帮忙牵线。 尚博尔伯爵对于弗兰茨的计划很感兴趣,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对手是个什么成色。 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尚博尔伯爵听过弗兰茨的那些事迹和遭遇之后,他觉得两者是同病相怜,只不过后者的运气要比前者好上一些。 “弗兰茨,既然你想帮我,我也不瞒你。奥尔良内部的情况很糟,至少比你们预想的更糟,只要奥地利再能从战场上击败法兰西,路易·菲利普就不得不答应你们的条件。” 弗兰茨看了看一脸正经说着废话的尚博尔伯爵,他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战争只能作为最后手段。战争对两国都没有好处,同等实力国家之间的战争就是灾难。 而且相信我,你不是唯一希望奥地利和法国开战的人。” “你说英国人?他们现在忙着在世界各地开战,应该没工夫管欧洲大陆上的事情。 美国人、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叛军、新西兰的毛利人、南非的布尔人、东方的清国人.还有他们隔壁的爱尔兰人。 其实苏格兰人也很讨厌英国人,不过之前被罗伯特·皮尔安抚住了,现在的英国首相约翰·罗素要是忽略了这件事情,那可有意思了。” 尚博尔伯爵此时完全是以乐子人的心态在看待欧洲事务,他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他说得并不全对。 “英国人确实很忙,但是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他们无法抽身,才希望法国和奥地利之间爆发冲突,这样它就能一直维持霸主地位。” “那俄国人呢?”尚博尔伯爵问道。 “俄国人有他们的麻烦,高加索地区的叛乱,霍乱的大流行,国内秩序的混乱,再加上俄国人的那种模式,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了。” “那好吧,你想要什么?我虽然只能在欧洲各地流亡,但是危及到法兰西利益的事情我不会做。” 这样开门见山地说话,尚博尔伯爵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政治家,但说不定会是一个好国王。 “我想要和平。”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欧洲已经和平太久了,人们根本不知道珍惜。听到那些骇人的伤亡数字了吗?” “几万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对于法国、奥地利来说也许还能承受,但是瑞士是一个只有几百万人口的小国。 这样的伤亡比例已经很惊人了,试想一下瑞士内战的双方换成奥地利和法国呢?” 听到此处尚博尔伯爵不禁有些脊背发寒,他很小就开始接触军队,那个时候法国军队还有拿破仑时代的烙印。 荣军院里各种缺胳膊、少腿、独眼的老兵可是不少,尚博尔伯爵来维也纳时特意去了奥地利帝国的荣军院。 奥地利的荣军院里老兵们的生活要比在巴黎荣军院里法国老兵们的生活要强得多,至少他们没有饿肚子。 “好吧,成交!” 尚博尔伯爵觉得信任他人是一种美德,而且眼前的少年人应该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弗兰茨打出了尚博尔伯爵这张牌就是想逼路易·菲利普来维也纳,然后双方可以用一种体面的方式来解决瑞士问题。 然而路易·菲利普这人却不按套路出牌,于是乎世界的走向再次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第36章 欧洲经济增长第二快的国家 维也纳,美泉宫。 首相梅特涅出现在这里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在这个时间节点显得有些奇怪而已。 因为此时对于奥地利来说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发生在瑞士的战争和国内的民族主义问题。 但实际上梅特涅亲王此行的目的正是为此而来,弗兰茨此时已经不再完全隐居幕后,后者开始经常出入摄政议会和帝国政府机构。 两人见面之后,一阵简单地寒暄,梅特涅亲王便直插主题。 “弗兰茨大公,我不觉得我们的会议应该拖到四月份。俄国人和英国人距离太远,只要我们和法国,以及撒丁王国达成协议瓜分瑞士并不是问题。 德意志邦联的那些诸侯们要么距离太远有心无力,要么不思进取只想坐收渔利。 人多势众固然好,但这些拖后腿的家伙实在难堪大用.” 弗兰茨明白梅特涅亲王的意思。 “您是说我们可以撇开德意志邦联和英俄,然后与法国和撒丁王国签订一个三方协议或者是一些秘密条约。” 这个时代国家之间的秘密协议并不罕见,几乎每个国家都同时和几个国家之间有着秘密协定。 比如之前奥地利一方可以拿到克拉科夫的控制权,这就是1835年奥、普、俄三国秘密协定的结果。 实际上奥地利此时仍有很多秘密协定,比如为了防止法国东山再起,防止法国和西班牙合并、防止法国吞并撒丁王国省份、防止法国进攻突尼斯、防止法国吞并比利时、防止撒丁王国吞并摩纳哥、防止法国在北美东海岸殖民地和阿拉斯加租借地相连等. 摩纳哥三面被撒丁王国包围,人口不到撒丁王国的1%,但是卡洛·阿尔贝托就吃不下它。 “没错,殿下。这对于我们三国来说都有利,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加入这场战争,在自由联盟取得胜利之前。” 此时瑞士内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维也纳,如此快速且惨烈的失败是梅特涅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对于弗兰茨这个年轻人,他倒是觉得还是低估了。因为之前弗兰茨就在极力阻止梅特涅将武器、物资、军饷送去提切诺州。 而此时提切诺州刚好就叛变了,看似只是弗兰茨的一时任性将原本该送去支援瑞士的物资送到了加利西亚。 但梅特涅却很清楚,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有多低,而且奥地利帝国此时不缺钱,或者国库从来没这么富裕过,单独拿出一笔钱支援加利西亚完全就不成问题。 之所以弗兰茨极力阻止,要么是所谓的“预言”,要么就是他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并且不希望更多人知晓。 梅特涅相信是后者,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和弗兰茨好好谈谈自己的想法,毕竟后者未来会是奥地利的皇帝。 “首相大人,您觉得您当初为什么要建立维也纳体系?瑞士是我们和法国的缓冲带,现在我们要亲手毁了它吗?” 梅特涅有些惊讶,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老首相的表情管理还是很到位的。 “奥地利帝国已经今非昔比了,从1836年起我们已经达到了收支平衡。这是特蕾莎女皇去世后,从1780年开始奥地利帝国经济最好的时代。 从1834年至今,我国的财政收入已经从不足一亿弗罗林达到了现在的近7亿弗罗林。” 平均每年增长17.65%,仅次于收复故土的卢森堡。 弗兰茨其实有些无奈,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并不是完全地自然增长,除了科技、殖民地、政策和关税同盟的红利以外,还有金矿的助推才出现了今天这样的经济奇迹。 经济高速增长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也让奥地利帝国高层开始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我们不过是刚刚超过法国而已,依然与英国有着较大差距,并且我们还尚未拥有一支可以保护我们海外利益的舰队。 您想想我们与法国接壤并发生矛盾,哪国获利最大?” “英国?” “那么是谁在挑起瑞士内战呢?” “英国人” “没错,难道英国不知道约瑟夫·洛伊那些人不可能战胜我们吗?” “这”梅特涅迟疑了一会说道“但是现在正统联盟已经陷入到了绝对的劣势之中。” “那又如何?瑞士的资源稀少,耕地不足,人口也不多,这个国家根本无法维持长期战争。更何况我觉得战争才刚刚开始.” 瑞士,阿尔高州。 杜福尔恼怒于阿尔高、苏黎世、图尔高三州守军的无能,居然让对方烧了几乎所有的军火库,粮仓也被烧了好几座。 不过他清楚,虽然粮仓被烧了不少,但是粮食肯定还有。因为这几位州长没有狮子大张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进一步说那些粮仓究竟是正统联盟军队烧的,还是他们自己烧都不一定。 杜福尔不想深究这些,正好可以将过于凶残的弗雷·荷洛赛将军留在这里对付正统联盟的小股部队。 毕竟弗雷·荷洛赛将军是瑞士少有的铁腕将领,他如果出现在前线,那么对于敌我双方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其实此时的杜福尔还希望可以打出一场完美的战争,尤其是之前在弗里堡取得大胜之后。 剩余的正统联盟州中除了瓦莱州以外全都聚集在卢塞恩州周围,只要一场完美的突袭,他就能大获全胜。 不过直接进攻卢塞恩州的风险还是太高,杜福尔决定先命令奥古斯丁·凯勒带着一支五万人的部队去进攻楚格州。 楚格州处于正统联盟的外围,而且无险可守,最主要的是约瑟夫·洛伊声称已经买通了楚格州的高层,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 杜福尔又派了一支部队从正面进攻卢塞恩州。虽然正面战场十分热闹,但是他真正的杀手锏却在一条山间小路中快速前进。 清晨的阳光穿过山谷嶙峋的怪石,一支自由联盟的军队正在山路上健步如飞。 也只有这些山民才能毫无迟滞地在山路上飞奔,实际上这里有十几条山路都可以通向卢塞恩州。 但这些小路又过于狭窄能通过的兵力有限,所以通常来说指挥官不会吹毛求疵到如此程度。 尽管能通行的兵力有限,但是杜福尔却从之前弗里堡一战中看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正统联盟军队的战意严重不足,士气低到只要枪一响就可能随时逃跑。 第37章 血腥的第一日 不过像是之前那种敌方指挥官自己玩炮炸膛把自己崩死的情况不太可能再出现了。 但用一支奇兵进行两面夹击,或者是直接冲入卢塞恩城内活捉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还是很有可行性的。 很不幸他的奇兵先头部队只知道闷头赶路,并没有发现隐藏在山谷内的奥军小队。 自由联盟的先头小部队甚至还点燃了一堆篝火,这实际上是在向后方传递这里安全的信号。 升起的烟和寻常猎户,以及牧羊人生火冒的烟都差不多,只有他们自己人才能分辨出来。 崖壁之上一队队奥地利士兵正排成一排,用一根长长的绳子系在腰间向着指定区域前行。 杜福尔手下负责奇袭的主力部队在科贝尔上校的带领下并没有太多防备,毕竟之前的战斗实在太过顺利,而且之前的先头部队也发出了安全的信号。 科贝尔上校觉得自己会成为英雄,因为自己将抓住大叛徒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为真正的上校了。 (此时他依然是中尉官职,只是被临时提升为上校。) 不过杜福尔将军不允许劫掠,这在科贝尔上校看来这简直是对战争的侮辱。 毕竟很多人参军就是为了赚钱,而参军最赚钱的莫过于战争,而战争之所以赚钱就是因为可以劫掠。 科贝尔上校已经想好了,他可以先去卢塞恩首府劫掠一番,如果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识相用金钱收买他,那科贝尔上校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科贝尔上校旁边的传令兵应声而倒。 战斗一触即发,很多瑞士士兵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的步枪装火药就被击杀。 事实上慌乱之中更多的士兵都忘了向自己的滑膛枪里装药,只是端着枪疯狂地扣动着扳机,嘴里不停地发出“biu~biu~”的声音。 袭击者的枪声此起彼伏,这让科贝尔上校觉得自己一定是遭遇了正统联盟的主力。 山谷内正上演着一边倒的屠杀,科贝尔上校下令撤退,只不过刚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发子弹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摔倒在地。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军官收起还冒着硝烟的步枪交给旁边的士兵。 “他们完了,记得只许衔尾追杀,不许正面接敌。” “是!” 看得出周围的士兵对这位老军官十分尊重。 这里敌军的指挥官已经被击杀,士气也已经崩溃。西吉斯蒙德将会赶往下一个战场,重复之前的杀戮。 虽说打军官这种事有点无耻,但如此摧毁敌军的指挥系统实在太高效了。 “狙击枪?如果这东西早诞生几十年,说不定反法战争就会容易得多。” 西吉斯蒙德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即便是使用狙击枪再无耻,他也会去做,毕竟他又不是什么骑士,只是卡尔大公的卫队长而已。 几支奇袭部队先后遭遇了同样的命运,指挥官在下达撤退命令之后被击杀,残兵逃得无影无踪。 打了整整一天,损失了将近八千人,杜福尔都不知道山谷之中究竟埋伏了多少人。 不止如此,被击杀人数不祥,毙敌人数不祥,己方逃跑人数不详 杜福尔只知道自己最精锐的牧羊人军团直接报废了一半,瑞士山区的牧羊人们经常要对付野狼和土匪,偶尔还会干一些无本的买卖,所以他们被认为是最有战斗力的战士。 然而此时仅仅是一战,一天不到的时间,八个团的羊倌就这样报销了。 杜福尔当即下令强攻卢塞恩外围最重要的要塞——罗伊斯河的桥头堡,这座要塞并没有山体的掩护,但却是一座标准的棱堡。 而且更加不利的是想要进攻这座棱堡就要先通过罗伊斯大桥,或者渡过罗伊斯河。 此河段不算太宽,但是在冬季徒步过河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那就只能正面强攻,用自己的一百三十门大炮开路。 其实杜福尔之所以强攻桥头堡,主要是他觉得卢塞恩州的指挥官一定是在山谷里布置了大量军队,所以才能如此快速、有效地打散己方编制。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躲在桥头堡内的守军并没有和杜福尔进行炮战,而是将火炮都对准了准备过桥的士兵。 桥上的士兵像肉馅一样挤在一起,炮弹飞入人群打出一条条鲜血胡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哀嚎之声此起彼伏,血肉更是糊满整座大桥。 看着眼前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杜福尔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打仗。 之前梦幻般的开局让他忘记了战争的残酷,他甚至还幻想着可以像在弗里堡州做的那样。 想清了这些杜福尔命令督战队把更多的士兵赶上前线,那些十几天前还在地里刨食儿的农民,看到眼前铺满了新鲜血肉的大桥不由地开始发颤。 督战队曾作为雇佣兵征战四方对此很有经验,一声枪响最左边的士兵应声而倒。 “上!” 新兵们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又是一声枪响,接着是一排枪响。 “听着后退者死!踟蹰不前者死!畏敌怯战者死!” “上!” “啊!” 终于有士兵受不了抱着枪冲上了滑腻的大桥,但很快就摔倒了生死不知。 随后更多的新兵被赶上大桥,勇敢的士兵们用尸体开辟出了一条道路,然而就在到达彼岸之前桥却塌了。 死者和生者一同落入冰冷的罗伊斯河之中,很快就将河水染成了红色,最终汇入琉森湖之中。 杜福尔看得捶胸顿足,但是他知道这才是战争本来的面目,所以他才那么讨厌战争。 罗伊斯河之战便是前世瑞士内战中最惨烈的战争之一,不过这一次仅仅是自由联盟一方的伤亡就超过了2500人是历史上的一百倍。 算上在西部山谷损失的羊倌军团,卢塞恩州的初战自由联盟的损失就超过了一万人(实际上大部分是当了逃兵),而正统联盟的损失不到一百人,其中有十七人是在追击时失足跌落山谷所致。 (走峭壁时绑在一起,开战之后就没有绑在一起了。) 卡尔大公在望远镜中看着血腥的战场,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感,反倒是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显得十分兴奋。 “真是个奇迹!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反攻日内瓦就指日可待了!” 第53章 抢地盘 撒丁王国同样宣布出兵瑞士,只不过卡洛·阿尔贝托有个问题,他想要进兵瑞士只能走瓦莱州和提切诺州。 但是瓦莱州的道路太过崎岖难行不适合大军通行,而提切诺州又由法军将领占领。 此时的夏尔·杜夏特已经在提切诺州升起了法国国旗,心里有鬼的他自然不会同意撒丁王国的请求,反而是下令封锁边境。 于是乎卡洛·阿尔贝托就陷入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无路可走,更无城可占。 法国人的出兵的速度快得吓人,不过法国进攻瑞士的路线却不是很多,要么走日内瓦湖,要么走纳沙泰尔。 前者湖面上的船只并不多,法国人更没有过在内湖里造军舰的想法。但是这不代表瑞士人没有。 沃州十分重视水上力量的发展,有大小战舰二十余艘,虽说都是不到一百吨的袖珍战舰,总吨位都没法国大东方舰队的旗舰重。 但那也不是民用渔船能对付得了的,简而言之在日内瓦湖上法国人的水上力量不如瑞士人。 后者同样十分麻烦,纳沙泰尔实际上是普鲁士的王室领地,而此时负责驻守此地的威廉一世坚决不让法国军队进入。 虽说他只带了五百人,但威廉一世毕竟是普鲁士的王室成员,号召力还是有的,很快就拉起了一支八千人的民兵队伍。 即便是一万八千人也在法国大军面前也是不够看的,但是山区作战并不是人多就一定能迅速取胜的,而且威廉一世的身份太敏感,稍有不慎就会闹出大事件。 于是乎法军一时间陷入到了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而另一方面德意志邦联各国的军队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了狂飙突进。 当一封鸽子信交到威廉一世亲王手中的时候,他也立马变得狂躁起来,当即宣布炸毁通往法国的道路,然后全军扑向汝拉州。 注:汝拉州又译为侏罗州,在纳沙泰尔北部。 南德三国巴登、符腾堡、巴伐利亚三国连夜出兵渡过博登湖,就连列支敦士登大公都率领全国三百名大兵连夜奔袭格劳宾登州。 北德意志地区诸邦同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士兵、物资疯狂地涌向瑞士战区。 这时候奥地利军队反而显得十分淡定,只派了一支两万人的部队由弗兰茨大公率领前往瑞士。 此时瑞士人早就不想打仗了,无论是高层的军阀,还是底层的民众。于是乎见到打了鸡血一样的德意志邦联军队大多选择了投降。 由于大家语言相同,长相也差不多,所以接受起来毫无违和感,也没有发生太多的血流事件。 极少数负隅顽抗者则是被内外夹击,再坚固的堡垒、再险要的地形也保护不了他们。 很快瑞士自由州几乎是全部沦陷,而法国人还被卡在日内瓦湖畔。 直到此时路易·菲利普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帕斯基耶尔男爵再次被派往维也纳希望可以与奥地利帝国谈判。 此时自由州的代表约瑟夫·洛伊再次提出用谈判来解决瑞士内部问题。 正统联盟的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陆军元帅乌尔里希·萨利斯觉得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正好借机可以把以前的场子都找回来。 结果 约瑟夫·洛伊显得有些疲惫,他点燃了一支雪茄,刚放进嘴里就咳出了血来。 “先生们,你们有一支烟的时间,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签” 结果第三份丧权辱国的文件出现在正统联盟的总部之中,这一次各州的代表们坚决不承认这份文件的合法性,但它就是合法的。 于是乎大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将正统联盟解散,那不就好了? 眼见大势已去,约瑟夫·洛伊决定将沃州和日内瓦州卖给路易·菲利普,双方谈定的价格是两千万法郎,以及一张踏上新大陆(美国)的船票。 走投无路且焦头烂额的路易·菲利普自然只能答应了这笔交易,约瑟夫·洛伊在领土转让协议上签字的时候还有一些快意,毕竟沉重的负担终于被卸下来了。 然而法军在登陆日内瓦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约瑟夫·洛伊抓了送到了驻军在伯尔尼的卡尔大公的手上,目的自然是示好。 随着日内瓦州和沃州被法国人占领,瑞士内战也宣告结束。 原本属于瑞士联邦的地盘只有日内瓦、沃州、提切诺州在法国人的手中,剩下的州不是在正统联盟手中就是在德意志邦联的占领之下。 路易·菲利普已经在德意志邦联手上吃过两次亏了,他不想再重蹈覆辙,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松散的德意志邦联要选择站在奥地利一方。 如果是一些与奥地利亲近的国家做出这种行为不奇怪,但是南德三国一直都是摇摆不定,而普鲁士则是奥地利的对手,他们这样做实在太过反常。 实际上很简单,因为在维也纳召开的临时会议上弗兰茨宣布奥地利只会拿回祖地鹰堡所在的阿尔高州,同时瑞士会加入德意志邦联。 不过这两点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最后一点,那就是为了防止再次爆发战争,所有自由州都必须选择一位德意志君主。 要知道已经到了十九世纪,对于那些小国来说能扩充国土面积的机会可不多,而且瑞士地区以德意志人为主,统治起来并不困难。 于是乎整个德意志邦联疯狂了,就连普鲁士也疯狂了,因为他们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霍亨索伦家族在纳沙泰尔的领地就是最好的跳板。 所以才有了威廉一世的不顾一切,毕竟在欧洲大陆上除了几个强国,想要开疆拓土可太难了。 而且奥地利帝国已经表明姿态,只会寻回祖地,并不会侵占过多领土,如此的慷慨怎么能不让这些德意志诸侯们高呼弗兰茨的“英名”。 实际上瑞士地区的资源对于奥地利来说价值不大,所以历史上奥法两国才会将其作为缓冲带,但是拿回祖地对于奥地利来说确实会提升一波影响力。 至于人口,弗兰茨可以从北德意志吸人,同样也能从瑞士地区吸人。 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将德意志邦联作为自己屏障,而那些邦国为了稳定又不得不寻求奥地利的支持。 简单点说就是一箭双雕,得了名声,又避了实祸。 第54章 摧枯拉朽 从德意志邦联和法国宣布参战到战争结束,只用了一个星期,自由州的抵抗几乎没有。 因为这几个月的战争已经将瑞士的家底掏空了,其实瑞士的家底并不丰厚,一个是自然原因,瑞士可以说是依山傍水,风景宜人,也可以说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山地之国本来就物产贫乏,再加上第二个原因,奥地利帝国工业的崛起。 无论是纺织、印染,还是铁器加工,亦或是让瑞士人引以为傲的钟表业全都被弗兰茨打得溃不成军。 反倒是农业和羊毛、养殖业逆势上涨,旅游业更是迎来了大发展,只不过由于部分“羊倌”、黑店的原因导致风评极差,并不能发挥其全部潜力。 其实旅游区宰客的现象并不罕见,不过有些地方是要钱,有些地方是要命,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既可以领略自然的雄奇壮丽,也可以是凶手杀人弃尸的好地方。 此外阿尔卑斯山并不是只在瑞士,到奥地利同样可以欣赏美景,而且在弗兰茨的规划整顿之下奥地利的旅游业同样不是瑞士所能比拟的。 奥地利的旅游业几乎都掌控在弗兰茨的手中,规模效应可以让成本更低,同时也能获得更多的议价权。 规范、专业、安全,质优价廉,秉承现代理念的新式旅游公司完全吊打刚起步的私人旅游公司。 不过宰客的现象同样存在,只不过专业人士有多是方法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地挨宰。 至于向皇室商场输送客流,本身也就是弗兰茨搞旅游业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奥地利帝国旅游业的降维打击之下,瑞士地区的旅游业同样岌岌可危。 同样是因为奥地利的崛起,法国和撒丁王国都加厚的贸易壁垒,瑞士想像历史上一样靠赚外快养活自己是非常难的。 在多方合力的制约之下,瑞士如果还能有丰厚的家底那才怪了。 而战争之中瑞士的地方官员权力极大,这种权力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所以无论是不是源于他们本意,他们所统辖的地区都是一片混乱。 混乱的土壤总是会滋生出各种牛鬼蛇神,瑞士自然也不例外,它们所造成的破坏最终都会转嫁到普通人身上。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洗礼,底层民众中已经没有人想要继续战争了。所以无论那些自由州的官员演讲多么动听,情意多么真切都无法再打动普通人了。 实际上瑞士的地方官们但凡有点良知也不会继续战争,不过弗雷·荷洛赛这类的军阀除外,他们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甜头已经不想回头,或者已经无法回头了。 弗兰茨不希望他们回头,更不会给他们回头的机会,这些垃圾蛀虫在瑞士这种夹缝地带找机会清理不容易,弗兰茨自然不会留任何余地。 这些小军阀们起初想要和德意志邦联单独谈判,但被弗兰茨打了鸡血的德意志诸邦君主们可不想让自己分到地的几率减小。 事实上一些邦国还希望可以通过造成既成事实赖在某些地方不走,比如南德意志三国,他们距离瑞士较近,如果可以获得那些近处的土地,谁又想要飞地呢? 于是乎根本没有谈判的余地,要么投降,要么打。弗雷·荷洛赛甚至亲自来到了弗兰茨的临时军营。 奥地利军队在进入圣加伦州的时候受到了夹道欢迎,想要抵抗和可能会抵抗的人都被那些不想抵抗的人抓起来了。 弗兰茨还是要注意形象的,所以他决定将审判的权力交给民众。民众判刑通常是死刑起步,所以弗兰茨并不担心会留下什么祸患 当然这只是指此时,至于以后的时候以后再说。 只不过这种民族狂热让他有些不安,这些瑞士人还成为德意志邦联的一部分呢,但是他们已经开始高喊“德意志万岁”了。 好处是弗兰茨不用担心瑞士的德意志人不愿意加入德意志邦联了,因为在这种狂热的情绪影响下,洪流会卷走一切无论他们愿不愿意。 那位所谓的瑞士联邦临时主席弗雷·荷洛赛,弗兰茨是不可能见他的,虽然当面拒绝,再数落对方一顿,日后一定会被传为一段佳话“正义的王子拒绝邪恶敌人的诱惑。” 不过弗兰茨并不缺少这种名声,而且等对方死了之后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根本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其实这个时间段也不适合见对方,先别说弗雷·荷洛赛是否有诚意,或者是否有阴谋。 仅仅是与其见面都可能会在狂热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曲解下变成软弱、立场不坚定的象征。 至于扣下也完全没必要,因为对方的实力还不足以阻挡整个德意志邦联。 最后一代于乱世中篡权成功的军阀,仅仅做了不到10天的临时总统就在自己的总统府自焚而死。 弗雷·荷洛赛的死不过是个缩影,由于弗兰茨在前面打了样,其他的德意志邦联军队也有样学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那些自由州的高层洗了一遍。 弗兰茨到阿尔高的一路上都受到了热烈欢迎,只不过弗兰茨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了一辆特制的马车之中。 其实说是特制马车不如说是特制车厢,整个车厢是由10cm厚防弹玻璃组成的。 这个厚度已经可以阻挡这个时代所有步枪的子弹,哪怕放到后世也需要12.7mm子弹才能击穿。 理论上一把步枪向同一点射击十枪也可以击穿,不过考虑到这个时代步枪的射速,弗兰茨不觉得袭击者有那个机会。 如这种透明车厢的好处是既可以让民众看到弗兰茨,又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其安全。 一路上还真遇到了一次袭击,只不过那位袭击者的武器是一把匕首. 而且这位袭击者并不专业,还没有冲到马车前就被击毙了,临死之前掷出的匕首甚至没能刮花玻璃。 奥地利占领了阿尔高,巴登占领了图尔高,巴伐利亚占领了圣加伦,符腾堡抢占了下浮豪森,普鲁士的威廉一世率军占领了汝拉州。 最有意思的是列支敦士登大公率领三百勇士成功攻下了格劳宾登州,实际上当地的守军不知道对方只有这么点人。 南德意志诸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扩张的机会的,当然这也是奥地利默许的。 至于普鲁士占领的汝拉州,这更是在弗兰茨的意料之中。让普鲁士人守着瑞士山口,替奥地利挡着法国人,一箭双雕简直完美。 (本章完) 第38章 让船再划一会儿 然而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楚格州居然投降了。 正统联盟的高层为了守住楚格州可是做了很多努力,耗费了很多资源,但结果却是不战而降,这对于士气是个极大的打击。 更伤士气的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自由联盟的弗雷·荷洛塞将军宣称正统联盟的雇佣军主力已经被他击溃,剩余部众也基本投降。 整个正统联盟再次陷入巨大的劣势之中,而且有传闻说剩下的几个州也在私下里和约瑟夫·洛伊领导的政府联系。 看着接连传来的噩耗,两位正统联盟的首脑陷入了绝望,但又总是不时看向卡尔大公,希望可以得到“奥地利的援军马上就到”这种回答。 不过他们得到的只是一句安慰“放心吧,有我在。这场战争.不会输。” 卡尔大公此时更加清楚战局,他知道战争不过是刚刚开始,而所谓的正统联盟根本就没有一个坚强的领导。 这样下去根本就不用打,只是因不信任和恐惧引发的内乱就能拖垮整个国家。 所以正统联盟还需要一场大胜才能稳住阵脚,这对于此时兵力处于绝对劣势地位的正统联盟来说几乎可以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之前杜福尔由于轻敌冒进已经损失了相当多的兵力,所以他应该会再考虑绕过洛伊斯堡,或者是等待援军再做打算。 卡尔大公打算在施维茨州迎头痛击奥古斯丁·凯勒的主力部队,根据正统联盟和奥地利两方面的情报显示奥古斯丁·凯勒的主力在攻克楚格州之后并没有打算驻守,而是想要顺流而下。 老实说奥古斯丁·凯勒的军事素养就要比杜福尔差得多了,前者在楚格州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取得了胜利,再加上之前在弗里堡的战斗让他觉得打仗也就是那回事。 于是乎奥古斯丁·凯勒这个议员出身的将军就想当然地命令部队顺流而下,准备再趁势拿下施维茨州。 他直接下令强征楚格湖上所有的船只,然后直接不管不顾地冲向施维茨州。 这个时候施维茨州的政府和军队产生了矛盾,军队觉得应该和奥古斯丁·凯勒拼了,虽然己方兵力不足,但是可以趁对方立足未稳把对方推回湖里。 而州政府却觉得可以谈,大不了就像弗里堡州和楚格州一样投降。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卡尔大公带着正统联盟的主力来了,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一看敌人都登岸了,施维茨州还一枪未发便直接罢免了当地的官员。 几位打算谈判的州议员直接被关进了监狱里,正在所有人都觉得该大干一场的时候卡尔大公却让士兵们先休息,第二天再去和奥古斯丁·凯勒决战。 “为什么?我们这样不是在坐视对方逃走吗?” 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不解地问道,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军事天才,但是半渡而击这个道理他可是懂的。 当年欧根亲王就是用这种方法仅以先头部队就重创了穆斯塔法二世的主力部队,创造了1比50的夸张交换比。 现在奥古斯丁·凯勒明显是大意了,此时正统联盟的主力加上施维茨州的地方部队有接近四万人,只要趁对方还没完全渡河一拥而上。 不说打出1比50的交换比,只要是1比2,1比3,那就足以永载史册了。 卡尔大公自然知道这些,只不过楚格湖上的船只运输能力有限,一天也就能运一万人左右,而一万人实在称不上一场大胜。 所以不但不能提前进攻,还得让对方放心大胆地运。 “您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觉得你该派人去送投降书。” “啊!?”众人纷纷惊呼“那我们的血不是白流了吗?” “不,不是让你们真的投降,而是要奥古斯丁·凯勒觉得施维茨州会像楚格州一样投降。” “那他们能相信吗?” 卡尔大公有些无奈,他开始想念自己的那些参谋们了,最起码这种事情不用自己手把手教。 “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万一对方过河的人数太多,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一名军官小声问道。 卡尔大公扶额,一旁的乌尔里希·萨利斯呵斥道。 “仗还没打,你怎么知道打不过?” 那名军官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仗还没打,你怎么知道打得过?” “你!.” 气得乌尔里希·萨利斯七窍生烟,如果是在其他国家有军官敢这么说话,那早就被上级定个惑乱军心的罪名给办了。 只不过瑞士所谓的正统联盟只是一些州组成的松散组织而已,所谓的领导核心更是软弱得不行,他们到现在还想着能和自由联盟谈判解决问题。 最后卡尔大公不得不出面打了圆场。 “明天的战斗卢塞恩州的军队将会打头阵,你们可以在后面观望选择加入或者是直接投降。” 虽然气氛更尴尬了,但是争执总算平息了。 奥古斯丁·凯勒得到施维茨州州长的投降信之后非常高兴,甚至直接命令部队开启了狂欢模式。 有副官觉得事情十分蹊跷,但奥古斯丁·凯勒却不以为意。 “你打过仗吗?” “没有.” “那你懂个屁!我们有五万人,施维茨州就一万多兵力,等明天我们就能凑出三万军队,他们不投降还能怎么样?” “可正统联盟其他州还有军队。” “有个屁!杜福尔将军率领的主力部队还在西边呢!他们敢撤吗?而且你就看正统联盟这些杂碎,就连地痞流氓都不如,一点勇气、一点胆量都没有,就会投降! 这是上帝保佑,联邦不想流太多血,否则他们都得死。哈哈!开心点!去找个姑娘,今天我请!” 奥古斯丁·凯勒此话一出全场立刻沸腾起来,军官们纷纷加入了狂欢的大军。 不过还是有少量军官不放心,他们督促部队连夜过河。 第二天的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虽说是狂欢,但是能参加的也只是少数军官,大多数士兵都在一部分军官的督促下忙了一夜,一座简单的军营算是被搭建起来了。 彻夜渡河的士兵们也是身心俱疲,不过还是在军士的催促下先去领食物,吃过再休息,这样比较容易恢复体力。 奥古斯丁·凯勒伸着懒腰在两个临时军妓的搀扶下走向了河边,昨夜出了一身的臭汗准备好好洗一下。 然后他们就听到军鼓声,营地的警钟也疯狂作响。 第39章 50比1 正统联盟的主力部队来了. “迎战!迎战!不要怕!我们的援军源源不断!只要守住我们就赢了!” 奥古斯丁·凯勒一边吼着一边登上了钟楼,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正统联盟军队已经将这里包围了,他不禁心下一寒,同时又有个疑问“对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不过现在奥古斯丁·凯勒顾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必须布置防御。 结果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只认识一部分高级军官,但也不全知道名字. 正在此时一发火箭擦着钟楼侧檐飞了过去,绚丽的火光在营地中升起,伴随着四射的钢珠和不断地惨叫声。 “是康格里夫火箭”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有不止一个士兵在营地大叫“炸弹!快跑!” 接着是更多的火箭和更多的惨叫,老实说卡尔大公不愿意这样打仗,但那些正统联盟的士兵连队列都走不齐。 而且他没想到对方能在一夜之间造出一座兵营来,虽然很简陋,但是如果抵近射击,那么吃亏的肯定是正统联盟一方。 于是乎卡尔大公决定还是进行火力覆盖比较好,这种原始的康格里夫火箭虽然不适合杀伤队列也没法对坚固的要塞造成杀伤,但是却最适合进行无差别杀伤,尤其是对于简陋的木制结构。 大量的康格里夫火箭被投射到奥古斯丁·凯勒的临时营地之中,顿时营地中的建筑和物资就遭了殃,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 而更大的灾难在于指挥的混乱,无论奥古斯丁·凯勒还是他手下的任何一位军官都没法指挥这支军队,更别说是这种混乱的时刻。 有人想要排队迎战,有人想要救火,还有人争抢船只准备逃跑混乱无以伦比的混乱. 其实奥古斯丁·凯勒也有火炮也有康格里夫火箭,但是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指望这个时代混饭吃的士兵们自主反击是不太可能的。 当然也有勇敢的军官身先士卒冲入军械库去抢救物资,但是火势控制不住导致的一系列爆炸很快就将他们吞噬殆尽了。 三万多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被困在了这个乡村码头之中,少数冲出来的士兵直接成了正统联盟军队的靶子,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做,甚至来不及上子弹和投降。 正统联盟的新兵在几轮射击之后都获得了信心,随着前线指挥官的一声“前进!” 新兵们不再恐惧,反而是显露出几分狂热之色,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狰狞。 火焰和爆炸在奥古斯丁·凯勒的营地中此起彼伏,港口中的船只就成了众人的救命稻草。 为了抓住它,大家你争我斗、拼尽全力;为了逃生使出了浑身解数,有些船只由于超载过多导致倾覆。 同时正统联盟的军队也没打算放过他们,队列正在不断推进,偶尔还有几枚实心弹丸落在湖中激起冲天的水柱。 “我是奥古斯丁·凯勒!快让我上船!” 奥古斯丁·凯勒前脚刚上去就被人一拳打翻在地,他的意识模糊,当视线逐渐清晰,最后一艘船已经驶离岸边。 这时奥古斯丁·凯勒才认出刚才打倒他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军官 此时他的营地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残存的士兵正在被杀戮,战斗完全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其实在开战之前双方的人数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此时这支军队包括他自己都已经再也挤不出半点勇气。 有些人试图游泳逃跑,但是冬季的湖水又岂是那么好挨的?那些人多半游不过几十米就抽筋然后沉入湖底。 奥古斯丁·凯勒听着不断逼急的惨叫声,他当即决定跪倒在地然后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不停地用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重复着“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 注:瑞士地区最流行的三种语言就是德语、法语和意大利。 战斗进行得毫无悬念,奥古斯丁·凯勒带过湖的三万军队中有将近两万人战死或失踪,还有一万人做了战俘。 而己方伤亡不足五百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意外受伤,不过不管怎么说战损比50比1绝对是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战斗。 死者中绝大多数都是死于火灾和溺水,死于战斗的人数并不多,其中很多人都是想投降,但是正统联盟的新兵和基层军官根本就没经验,他们看到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想放两枪再走。 如果不是正统联盟的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及时赶到,恐怕伤亡人数还会进一步增加。 这一仗直接打服了施维茨州的高层,他们在远处目睹了整场战斗,甚至连他们登场的机会都没有。 而后在打扫战场时,他们不得不从废墟中挖出一具具烧焦的尸体,从河边抬起那些冰冷的尸体。 虽然死的不是他们,但是一股寒意却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清理战场是必须的,因为即便是冬天尸体无法得到及时地掩埋可能会引发瘟疫之类的灾祸。 这场战斗极大地提升了卢塞恩州的士气,老实说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面对同等数量的敌军这仗就和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在联系起之前卢塞恩州的首战,卡尔大公以四千人击溃了杜福尔的六万大军,前者的威望在正统联盟中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其实在西部山谷之中打得自由联盟牧羊人军团抱头鼠窜的队伍只有不到2000人。 只不过刚好每次都能居高临下,且占据局部兵力优势而已。 至于为啥情报如此准确,答案是军事观察热气球加望远镜。 热气球上的观察员先发现敌方,然后引导己方伏击部队前往。 同时双方的军事素养和武器装备也无法相比,卡尔大公的卫队全是受过多年军事训练的老兵,他们所使用的武器虽然不全是最新式的杠杆式步枪,但最低也是使用米涅弹的洛伦茨步枪。 这种步枪应该算是1854洛伦茨的改进型,性能是要比历史上更强的,但无奈此时奥地利的步枪发展速度太快,这种前膛枪只能当个幌子。 至于在桥头堡的炮战,卡尔大公觉得没有瑞士人比较好,因为那些新兵根本不会使用火炮,除了添乱几乎没有其他作用。 卡尔大公用两场大胜确立了自己在正统联盟中的绝对领导地位,同时也是为了稳固后方,至少施维茨州的人是不敢再有这种心思了。 提切诺州也有捷报传来,夏尔·杜夏特上校成功击溃了提切诺州守军,局势立刻变得对自由联盟不利起来。 第57章 你信吗? 起初当弗兰茨听说弗雷·荷洛赛自焚未死的时候,前者还在想这火烧祖地之仇该怎么报,还能不能报。 结果当他见到后者之后,弗兰茨惊呆了,弗雷·荷洛赛的衣服都完好无损,别说烧伤了,这连烫伤都算不上。 合着是嫌热逃出来了被外面看热闹的民众抓了个正着,脸上有两处瘀青可能是那个时候被打出来的。 随行的蒙塔上校觉得应该用酷刑,烧人祖宅无论是在任何地区任何文化中都是非常严重的罪过,这是非常严重的挑衅和羞辱。 “我们就把他插在鹰堡前,让阿尔卑斯山上山鹰来解决他。正好可以警告那些潜在的敌人,告诉他们挑战帝国和家族是要付出代价的。” 蒙塔上校这一路上就打了一仗,那就是击毙了一名仅有一把匕首的刺客。 此时的他急欲表现自己,而烧祖宅这件事情如果放在普通贵族身上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事情了,蒙塔上校觉得弗兰茨一定感同身受希望可以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打击敌人。 不过一旁的侍从官波尔多上校觉得,按照平时弗兰茨处理事情的方式并不会这样鲁莽。 “弗雷·荷洛赛作为叛军的首领肯定和之前遇到的那些瑞士地方官一样满身罪过,我们也许可以像平时一样把这个权利交给民众,在他死前对其进行审判就像之前在波兰做的那样。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在当地往往都极有威势,为了防止对民众的二次伤害,我提议把他的舌头割掉,或者给他戴上笼套让他没法‘恶语伤人’。” 弗兰茨摸了摸下巴,他惊讶于波尔多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看来真的很有长进。 至于蒙塔上校的情感弗兰茨很难感同身受,而且做法实在太欠考虑。用酷刑自己是爽了,但是史学家和媒体会怎么说? 奥地利强大哈布斯堡家族兴盛问题自然不大,甚至还会被说是勇敢有血性的代表,但在走下坡路或者遇到挫折的时候呢? 恐怕那些此时交口称赞的人们只会第一时间跳出来落井下石。 波尔多的方法不错,弗兰茨之前也是这样做的。可以达到目的,又可以将锅丢出去。 但此时面临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如果人家欺负到自己的头顶上依然没有任何情绪,那不会被人当成是高深莫测,而只是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 不过弗兰茨依然不会亲手解决他,因为还有更高效的处理方式。 实际上弗兰茨手中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前总统约瑟夫·洛伊,这位老兄是被法国人送来的。 约瑟夫·洛伊和弗雷·荷洛赛真可谓是难兄难弟,后者自焚未遂,前者卖国成功跑路未遂。 路易·菲利普大概率是不想付那两千万法郎,同时还有向奥地利一方示好的意思,毕竟当时双方的力量已经发生了逆转。 其实法国人这样做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希望可以借奥地利帝国之手除掉约瑟夫·洛伊。 这样做的好处是自己不用承担骂名,方便自己洗脱侵略者的形象,让法国看起来更加像是保护者。 这招确实厉害,如果奥地利方面直接处死了约瑟夫·洛伊,那么奥方看来的大快人心,在约瑟夫·洛伊的支持者和不明真相的瑞士普通民众眼中则是完全相反的样子。 但如果没有处决约瑟夫·洛伊或者是对其处罚过轻,那么将遗祸无穷,并且给人留下软弱的形象。 这种两难抉择的情况正是法国人希望看到的,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在对方的思维陷阱里转悠。 约瑟夫·洛伊,一位失败的爱国者,从被俘到现在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他的一头金发已经满头花白了。 “您好,约瑟夫·洛伊先生。” 弗兰茨十分有礼貌地说道。 约瑟夫·洛伊则笑着打量起弗兰茨来。 “您就是那位将会继承奥地利皇位的大公?我们瑞士对你们的威胁就那么大吗?哈布斯堡家族居然派了两位大公来。 也对!我们瑞士与你们作战就输过这一次。哈哈!就这一次就让我们输了个精光! 不过不得不承认卡尔大公确实厉害,仅用四万人就打败了我们的二十万大军。 如果我们瑞士也有一个拿破仑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打到维也纳去。” 约瑟夫·洛伊自顾自地说着,其实他是想掌握话语的主动权,不过弗兰茨此行也没有其他目的,便随着对方好了。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你们的士兵根本无法称为军人,双方的战斗依然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由于其他原因的减员至少是战斗的三倍,卡尔爷爷能赢你们是情理之中。 至于瑞士有没有拿破仑我不清楚,但是杜福尔将军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如果对手换成是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这两个人的话,他会在欧洲各国活动起来之前就结束战争。” 历史上杜福尔用了27天就结束了这场战争,代价仅仅是78人阵亡,260人受伤。 约瑟夫·洛伊哈哈大笑。 “确实!康斯坦丁和乌尔里希那两个蠢蛋,他们居然还怕我食言杀了他们。我杀两头猪有什么用?哈哈! 不过你放心!我们瑞士是不会灭亡的!当年的神罗无法战胜我们!拿破仑也无法战胜我们!奥地利更不可能战胜我们! 你们奥地利确实是凶狠的豺狼,但别忘了,你们旁边还有一头雄狮。现在没了我们瑞士,饥饿的雄狮早晚会撕碎你们的! 到那个时候我们瑞士就能再度复国!法国和奥地利你们将会为今日的贪婪付出血的代价!” “您真是一位不错的政治家,不过您能想到的别人也可以想到。” 弗兰茨说着拿出了一份拟定好的战略分配图,约瑟夫·洛伊盯着那花花绿绿的瑞士新地图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们奥地利如此大动干戈就为了那块祖地吗?你们直接说我们可以商量!” 弗兰茨摇了摇头。 “死的大多数都是忠于瑞士联邦的人或者是被迫忠诚于瑞士联邦的人。” 约瑟夫·洛伊一时语塞,弗兰茨说得没错,这是瑞士的内战,死的当然是瑞士人。 他思考良久之后再次开口。 “我说我是爱国者,你信吗?” 第40章 路易·菲利普大灾难 除此之外对于自由州来说还有更加悲催的消息,那就是正统联盟已经抢占了圣格达山口,这也就意味着约瑟夫·洛伊的封锁计划完全失败。 提切诺州连接着撒丁王国和奥地利的伦巴第地区,这意味着两国可以直接派兵强力干涉。 不过预想中的局面并没有发生,奥地利和撒丁两国都表现得十分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奥地利在伦巴第地区的官员表示自己需要上报请示,而撒丁王国方面则需要瑞士人证明自己是瑞士人。 实际上之前约瑟夫·洛伊的策反工作非常成功,提切诺州的叛变让撒丁王国很伤。 让撒丁王国对正统联盟的援助直接变成了资敌,而这笔物资是卡洛·阿尔贝托最大的筹码。 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的国家完全无法和奥地利,以及法国相提并论,所以卡洛·阿尔贝托之前就分别和瑞士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以及法国方面签订了秘密协议。 那就是卡洛·阿尔贝托将会全力支持正统联盟,同时将会在开战之前送一批物资和贿赂给康斯坦丁·西格沃特。 战争胜利之后正统联盟答应以提切诺州作为酬劳,同时撒丁王国的要求也会得到法国的支持,代价是要反对奥地利的过度扩张。 其实这背后还有英国人的影子,因为近些年来奥地利的小动作不断,后者已经隐隐有了几分要称雄欧陆的架势。 所以英国正在联合各国反对奥地利的小规模的扩张,不过各国之间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总体来说应该算是相互利用。 撒丁和法国都想扩张,又怕邻居太强,英国人则是希望三家斗得越凶越好,方便他拉拢打压。 但康斯坦丁·西格沃特此时并没有收到这批武器和物资,更没有收到卡洛·阿尔贝托承诺的贿赂,并且前者对于撒丁王国没有直接进攻提切诺州表示不满。 没有收到实际好处的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自然不会承认之前的交易,除非撒丁王国再拿出一批同等数额的物资和贿赂。 卡洛·阿尔贝托倒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觉得很亏,当然就此收手同样很亏,这就让他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不过最亏的还是他曾经向那位占领了提切诺州的法国将军询问那批武器和资金的下落。 结果答复不出意料,那就是不知道。只是现在无论对方到底知不知道,恐怕那批物资都不再属于撒丁王国了。 吃了一个闷亏之后,卡洛·阿尔贝托开始谨慎考虑起这次战争的得失来。 另一方面法国人的行动则是要直接得多,路易·菲利普和他的七月王朝已经可以感觉到国内民众躁动的情绪。 农业连年歉收、工业停滞不前、殖民地起义不断,只有金融业还维持着虚假的繁荣。 阿拉斯加开发权的获得并没有让民众感到满意,相反在正统派的宣传下,“国王的冰柜”已经成了法国最大的笑话。 除此之外雄伟的宫殿和路易·菲利普个人简朴的生活也没能让民众感动,民间的宴会活动屡禁不止,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同时奥尔良派内部也发生了分歧,一部分是以奥狄龙·巴罗为首的自由派希望可以进一步向英国看齐,用代议制来削弱国王的权利,从而实现“统而不治”的理想状态。 另一部分人则是以基佐为代表的保守派,他们觉得此时法兰西的局面是国王一手造成的,路易·菲利普并不是一位合格的君主,所以只要换一个国王就好了。 两派虽有分歧,但是在某些方面的利益却是一致的。比如此时的路易·菲利普,他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各方的利益。 这还是在奥尔良派内部,外部的正统派、波拿巴派,以及不被承认的民主派和共和派,他们的主张则要激进得多。 这里的正统派是指支持波旁王朝的派系,他们希望昂利五世或者说尚博尔伯爵可以加冕成为法兰西国王,重建正统王朝。 正统派虽然遭到了一定的清算,但是他们在法国的西南部,尤其是那些落后省份还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也是日后支持尚博尔伯爵的主力。 波拿巴派的内部比较混乱,有人支持拿破仑的兄弟们,有人支持他的侄子,更有甚者觉得自己才是拿破仑的继承者。 他们绝大多数都有军方背景,所以路易·菲利普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处理他们。 但这些人总归不是和奥尔良王朝一条心的,波拿巴派很愿意看到路易·菲利普的统治不稳,奥尔良王朝内部崩塌,这样他们的皇帝就更容易上台了。 至于游离在政府之外的共和派和自由派就更加激进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再来一次法国大革命。 不过无论派系如何,将鸭梨王(路易·菲利普)送上“断头台”几乎成了共识。 路易·菲利普自然感到危机,实际上法国人比奥地利方面直接多了,仅仅是1846年路易·菲利普就遭遇了18次暗杀。 不过最危险的一次还是在1847年的第二个星期,路易·菲利普的车队经过埃文花园,有数名枪手趁机发动了袭击。 随行的队伍陷入了混乱,如果不是王后大吼着将自己的卫队赶回去,恐怕路易·菲利普已经死了。 最后卫队击退了袭击者,不过仍有两发子弹直接命中了国王的车驾。 其中有一发子弹落在了距离路易·菲利普额头五厘米的位置,不过他这一次却没有显得狼狈,相反居然和没事人一样照常参加了舞会。 刺杀者的来源多种多样,有国内派系的刺杀,也有来自西班牙的宗教狂热分子,更有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雇佣的杀手,还有一些活不下去的民众、生意失败的商人,甚至还有退伍军官。 此时法国军队之中倾轧比较严重,尤其是高级军官可以很轻易让下级军官生不如死。 其中有一位叫皮埃尔·勒孔特的军官,他出生于1798年,于1814年入伍参加皇家护卫队,参与1823年西班牙战役,后晋升为士官,还因表现出色被授予了法国荣誉军团勋章。 皮埃尔·勒孔特在希腊独立战争做志愿军的时候一路晋升,从一开始的少尉到中尉再到上尉。 1829年,他成功凭借自己的功勋以一位平民的身份进入了奥尔良公爵的森林管理队伍,在那里他一直做到枫丹白露护林总管的职位。 (本章完) 第41章 路易·菲利普的救赎 这个职位不算高,但是地位很高,可以享受诸多特权,还有一笔相当丰厚的退休金。 然而皮埃尔·勒孔特因为拒绝执行上级的指令,就直接被开除军籍,并且失去了他应得的退休金,每日只能靠救济金度日。 最终年近五旬的皮埃尔·勒孔特先生,选择了用最激烈的方式来讨回他的退休金。 实际上在法国很多人都希望皮埃尔·勒孔特能成功,这样他们就可以将那些罪名扣在自己的竞争对手身上了。 不过在投票是否判处其死刑的时候,整个议会近三百名议员,只有雨果和另外两位贵族投了反对票。 刺杀君主这种事情最低也是个无期徒刑,不过此时法国已经开始研究废除死刑了。 顺带提一句,第一个在国会上提出废除死刑的正是法兰西的万人斩——罗伯斯庇尔。 路易·菲利普自然是同往常一样写了一封公开信: “.我的原枫丹白露护林总管,我的议事大臣们都一致强烈地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肩上的责任不允许我干涉司法过程的自由,尽管我深感遗憾,但他们已为我作出决定。”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表示锅全是别人的。 言归正传,到了此时哪怕再蠢的人也知道不做点什么不行了。 路易·菲利普不想当别人的背锅侠,他觉得可以用更多土地、更多的胜利来冲淡国民的负面情绪。 所以路易·菲利普的特使是第一个来到维也纳的,而且一切都轻车熟路,除了有国王的亲笔信,还有一批价值不菲的礼物。 特使直接找到了梅特涅,双管齐下后者自然没有拒绝前者的理由。 路易·菲利普的特使是帕斯基耶尔男爵,他是路易·菲利普最信任的手下,同时也是奥尔良王朝的宫廷大管家兼特务首领。 双方并没有太多废话,帕斯基耶尔男爵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也就是路易·菲利普的报价。 “鉴于在瑞士内战中正统联盟岌岌可危的态势,我们法奥两国应该担负起大国的责任,将瑞士的土地平均分成两份置于我们的管理之下。” 路易·菲利普的想法显然过于天真,不过梅特涅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说道。 “这样恐怕不好吧。瑞士联邦可是我们的盟友,同教、同宗的兄弟啊.” 瑞士的德语人口占了三分之二,意大利语人口大概占10%,剩下才是法语人口,也就是说奥地利一方有把握无缝对接80%的瑞士人口。 法国一方自然也明白梅特涅的意思,同时也早有预案。 “考虑到法奥双方友谊,同时也考虑到贵国在瑞士地区的影响力,仁慈慷慨的菲利普一世国王愿意将瓦莱州让给贵国。” 瓦莱州是一个意大利语人口为主的州,而且当地依山傍水,山清水秀翻译一下就是说那地可荒凉了。 其实奥地利如果吞下提切诺和瓦莱两州,那么毫无疑问会吸引到撒丁王国的仇恨,毕竟卡尔·阿尔贝托可是想开疆拓土的。 如果不是撒丁王国国力不行,外加列强们将好殖民地的地方都给占了,他肯定要去掺一脚的。 撒丁王国是有殖民部的,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殖民过任何地区而已。 梅特涅亲王其实并不想树敌太多,尤其是撒丁王国与奥地利联姻之后,他更希望能拉拢卡洛·阿尔贝托来对付法国和实现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野心。 最主要的是瓦莱州仅仅一州之地,根本无法满足奥地利帝国的胃口,这些年的发展让梅特涅坚信这个国家已经脱胎换骨,只要英俄不出手,他就能为所欲为。 “抱歉,我无法同意您的观点,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相,我必须慎之又慎地作出最适合的判断。 我这里有一份最新的战报,也许能改变您的看法。” 梅特涅随即递给帕斯基耶尔男爵一份已经整理好,并且装订成册的战报。 这实际上是显示奥地利情报机构的强大和行政的高效,以及强大的自信心。 后者十分淡定地接过了战报,但却暗暗心惊,因为字迹过于工整了,而且仅仅是抄写这六页报告,一位有经验的书记官就要花费3-4个小时。 再加上这些繁复的修饰,只能说奥地利的行政机构和情报机构真的很强大。 其实这是由于打字机的帮助,让那些书记官的效率直接提升了不止一倍。 尤其是在工整度上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进步,这个时代一个专业的抄写员通常每分钟能写60-100个字符,而有了打字机的帮助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们可以轻松实现200+。 此外别觉得夸张,上世纪国际速录大赛中,每分钟800+、700+的成绩比比皆是。 1920年由于打字机的进步,第一次有人打字速度超过了600+,这其中包括了单词、数字和各种符号,只有全部准确无误才能被记入成绩。 打字机最早诞生于1808年,关于它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那就是发明者佩莱里尼·图里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帮助自己失明的女友。 原型机虽然已经没了,但是弗兰茨可见过太多类似的东西,比如发报机、键盘. 历史上第一台商用打字机就是由奥地利设计师彼得·米特霍福尔发明的,只不过此时这位来自蒂罗尔的设计师刚刚年满十七岁。 作为补偿他得到了一封维也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以及更多展现自我的机会。 历史上这位设计师的命运并不好,由于当时奥地利帝国的专利保护机制问题,丹麦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剽窃/借鉴他的设计。 最后美国人克里斯托夫·拉森·肖尔斯反而成为了“打字机之父”让世人敬仰。 而彼得·米特霍福尔则是在普奥战争之后对新生的奥匈帝国失望透顶,决定远走他乡。 到美国追梦的彼得·米特霍福尔,最终1874年在纽约街头冻饿而死,享年44岁。 现在他虽然没有机会再发明打字机了,但是弗兰茨给了他一个可以安度余生的机会。 维也纳,首相府。 帕斯基耶尔男爵看过战报之后面上依旧没有变化,但是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正统联盟接连的大胜虽然不至于将天平倒转,但是卡尔大公在瑞士,正在指挥正统联盟的军队。 这个消息可太严重了! (本章完) 第42章 消耗战 一位奥地利帝国的皇室成员在瑞士,一个曾经与拿破仑战斗过英雄在瑞士,一个不稳定因素正在这场风暴的中心。 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正统联盟突然改变策略,不过这对于法国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卡尔大公在瑞士。” 这条信息实际上可能透露出多重意思: 奥地利想要单方面结束瑞士内战? 奥地利想要更多利益? 奥地利和正统联盟达成了某种协议? 奥地利已经在实际上控制了正统联盟? 奥地利想要独吞瑞士? 帕斯基耶尔男爵不敢继续往下想,不过与奥地利撕破脸,或者直接发动战争抢地盘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路易·菲利普的底线是让出阿尔高和瓦莱两州,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这时他又想起了梅特涅之前的话,对方似乎有点想要索贿的意思。 “亲王阁下,我们法兰西愿意再将阿尔高州让出,同时我们还愿意解决您在奥克森豪森的债务问题,再资助您一百万法郎重修庄园。” 老实说这笔贿金不算少,至少比给俄国首相伊拉里昂的要高得多。 但问题是法国人出价太低,完全达不到奥地利和梅特涅的心理预期。 而按照弗兰茨的计划,谈判需要再往后拖一拖。 梅特涅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让我考虑考虑,你等我消息吧。” 帕斯基耶尔男爵还想再争取下,无奈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在离开的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巴黎。 另一方面,瑞士。 杜福尔的进攻十分不顺,因为大多数战场对于自由州联盟来说都是十分不利的,或者说哪边进攻哪边不利。 地形狭窄部队不易展开,坚固的防御施设难以摧毁,其实倒不是那些堡垒要塞真的多么坚固,相对于新式的混凝土结构,还是要差上不少。 主要问题是在于缺乏重炮和进攻模式的单调,12磅野战炮,在瑞士人眼中已经算是重炮了。 但实际上12磅炮此时在北美战场都不见得能耀武扬威了,而大国攻城炮普遍都已经在24磅以上。 同时杜福尔也缺乏进攻手段,每次强打不行就选择绕路,然而每一次绕路都会被卡尔大公如开挂一般堵个正着,随即便是一场大败。 杜福尔一度怀疑对方会使用巫术,因为自己数次极为隐蔽地袭击都被敌方拦截,这简直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指挥部里有奸细。 如果他们始终看不到天上漂浮着的观察热气球,那么这样的疑问会一直存在下去。 此外泥泞的道路让补给难以维系,久攻不下士兵的士气下降得厉害。这对于新兵来说是致命的,吃不饱、穿不暖,一打就输。 杜福尔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但是此刻他必须要坚决执行军法,让军官和士兵们看到他的决心,否则局面会变得无法控制。 不过要是把每天逃跑的士兵全部枪决,那么他怕是要成为瑞士的罗伯斯庇尔,所以只能沿用一种古老的军法,那就是十一抽杀。 然而这种做法根本就吓不住任何人,杜福尔只能要求更多的援兵和物资,他希望可以用物资和人将正统联盟堆死。 不得不说约瑟夫·洛伊是一位合格的领袖,在几乎所有自由州都反对继续任用杜福尔的情况下,他依然坚持信任这位老将。 但想要那些自由州继续出钱、出人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刚好有两个已经投降了的正统州,尤其是弗里堡州有大量被解散的正统联盟士兵。 于是乎约瑟夫·洛伊以联邦的名义要求弗里堡州和楚格州承担战争义务,实际上就是命令。 而这两个州既然已经投降了,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约瑟夫·洛伊很快就又为杜福尔筹集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 不过奥古斯丁·凯勒在施维茨州的战败还是给瑞士联邦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楚格州的高层最初是不想让战火烧到自己家才投降的。 现在奥古斯丁·凯勒死了,不让他们上前线的承诺也作废了,结果就是楚格州不但要征调大量青壮入伍,还要支付战争花费,自己的家园更是成为了战场。 楚格州的几位高层都不敢出门,生怕被家乡父老骂死。 此外坦纳·阿姆赫德的游击队并没有被消灭,他们利用山区的复杂地形神出鬼没,让弗雷·荷洛赛的军队有力使不出。 普通的地方部队和民兵根本就不是游击队的对手,而弗雷·荷洛赛的主力部队目标太大,行动又太缓慢,硬生生让对方在自己的地盘上来回流窜。 坦纳·阿姆赫德的作战方式就是最常见的佣兵模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专挑软柿子捏。 但又由于袭击的都是官方仓库,当地的民众通常选择视而不见,再加上战事的急转直下,民众生活越来越差,坦纳·阿姆赫德的游击队反而成了人们的偶像。 弗雷·荷洛赛的谎言被识破,再加上长期没有建树,让瑞士联邦对他越来越不信任,其本人也越来越狂躁。 于是乎鞭打士卒,进而屈打成招的事情屡见不鲜,更有甚至上行下效,军队像土匪,而土匪反而像军队。 卢塞恩州指挥部,卡尔大公坐在摇椅之上小憩。卫队长西吉斯蒙德则是用铁钳尽量将炉火弄旺些,好让屋里更暖和些。 如果不是中间的沙盘和墙上的地图,很难让人相信这里就是正统联盟的最高指挥部。 实际上杜福尔的军队本来机动性就不强,再加上冬季的寒冷天气更是将其限制得死死的。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两人倒是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军队会这么消耗物资。 两人不顾卡尔大公的反对将原本的四万兵力扩充到了十万,结果前线没崩,后勤快要先崩了。 瑞士地区的人口稀少、土地贫瘠,并没有很高的战争潜力,但又由于义务征兵制度的实施和佣兵传统导致其短期内能动员的士兵远超一般国家。 然而两者巨大的反差会使局面迅速恶化。 不过这倒不是卡尔大公关心的,因为对方的情况会比正统联盟一方更糟。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幕后的棋手究竟想做什么? (本章完) 第43章 命运的齿轮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又有了新客人,维拉怀斯·阿达尼是此时印度最富有的商人之一,后者在特里凡特朗相比王公有着更大的权力。 不过维拉怀斯·阿达尼并没有揭竿而起,也没有向英国人索要王公之位,而是选择继续当一个顺民。 这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近些年来印度次大陆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背后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印度总督亨利·哈丁在离任之前特意说明了这个人的威胁,不过他的继任者很快又给出了相反的评价,再加上政府换届,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伦敦高层的重视。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在印度次大陆上呼风唤雨的叼人,此刻却正趴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旁的拉克希米·葩依如果是在以前,一定会好奇莫卧儿帝国的无冕之王维拉怀斯·阿达尼为什么会如此卑微。 现在她清楚了,所谓的无冕之王不过是提线木偶而已。 奥地利这个弹丸小国有着不输英国人的能量,如果是陆战恐怕整个莫卧儿帝国的勇士集合起来也不是其对手。 拉克希米·葩依是章西人,而章西名义上其实是莫卧儿帝国的一个邦,所以她觉得自己是莫卧儿帝国的子民也没错。 实际上这两年时间里,拉克希米·葩依已经对英国和欧洲有了新的认识,她明白这些人绝不是凭借一两位勇士或者英雄就能打败的。 而且若是自身不够强大,那么打跑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不过改革并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也许这正是王公送她来到这里的原因。 虽说这次维拉怀斯·阿达尼的表现要比之前恭顺得多,不过这位野心家依然没有全部说实话,更让人厌恶的是他居然想要代替沙逊家族。 弗兰茨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贪婪而又自作聪明,同时还没有足够实力的盟友。 亨利·哈丁是罗伯特·皮尔的嫡系,所以被约翰·罗素换掉不奇怪,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位军旅出身的总督不愿意在很多问题上让步,影响到了太多人的利益。 亨利·哈丁离开印度从某种方面来看是件好事,不过只从短期来看却是一件麻烦事,因为他的继任者达尔豪西伯爵是个工作狂。 实际上达尔豪西伯爵也是罗伯特·皮尔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过前者也是约翰·罗素堂兄潘默男爵的好友。 “举贤不避亲”,于是乎达尔豪西伯爵就成了新任的印度总督。 他的手段十分激进,他的疯狂扩张和全盘西化引发了一系列的战争和民族矛盾,最终引发了印度民族大起义。 但不可否认达尔豪西伯爵是十分有能力,而且此人十分排外,恐怕奥地利和法国在印度的殖民地都要不好受了。 (前文回顾:之前英国人逼丹麦出售自己在印度的殖民地,弗兰茨临时介入。 最终英国人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和丹麦结了仇,殖民地还被奥地利、法国、荷兰瓜分,给自己在印度找了两个竞争对手。 其中奥地利拿到的特兰奎巴、法国拿到的是塞兰坡、荷兰人拿到的是尼科巴群岛。) 不过现在弗兰茨没有太多心情理会印度次大陆的事情,瑞士内战之后还有一堆更大的麻烦,风暴之年也在步步逼近。 他可不想让未来能在印度次大陆上搅动风云的章西女王死在奥地利帝国的动乱之中,至于维拉怀斯·阿达尼这种人只要维持利益关系就好,没必要投入太多情感筹码。 对后者太好,反而会让其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幻想,弗兰茨可不是来扶贫的。 拉克希米·葩依双掌合十向弗兰茨拜了拜。 “你是爱,丰足与吉祥;我也是爱,吉祥亦丰足。” 弗兰茨讨厌这种宗教仪式似的礼仪,只是挥了挥手算是作别。 一旁的小玛利亚倒是十分伤心,毕竟她的朋友不多,这么能闹的傻朋友就更少了。 两个女孩的告别就不写了. 总之弗兰茨将自己的妹妹拎走了,拉克希米·葩依也重返了印度,走向了自己的宿命,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并不是被逼无奈,而是选择主动拥抱命运。 三天后,首相府。 梅特涅明白弗兰茨的意思,只不过这胃口有些大,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非要那些南德意志的君主参加了。 一天之后梅特涅召见了帕斯基耶尔男爵,后者心中惴惴,因为前者给他的情报都是真的,已经得到了己方情报的印证。 然而法国国内对于瑞士问题的态度依然强硬,军方不接受奥地利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地盘。 国王路易·菲利普更是暗中示意,如果法国不能得到让自己满意的土地,那么谁也别想得到它。 其实在来到维也纳之后帕斯基耶尔男爵发现了这座城市惊人的变化,虽说近十年来巴黎的街道也发生了极大变化,但却达不到改天换地这种程度。 维也纳几乎扩建了一倍,除了市中心的那些古老建筑以外几乎是全部换新。 过去维也纳的城墙只剩下一小段留作纪念,其他的全部推倒重建。 街道上夸张的玻璃橱窗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而其价格更让人难以置信。同样一块展示玻璃,奥地利的价格只有法国的二十分之一。 这就难怪几乎维也纳所有的商店都用得起,而在巴黎只有最豪奢场所才会用如此巨大的玻璃。 那些百货公司的建筑则更为夸张,那么巨大的四层建筑,无论他怎么蹦、跳、打滚也没有一丝一毫摇动。 一路上的铁路更是夸张,在法国人徒步追火车是常事儿,而在奥地利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先别说来回巡逻的护路队,就算让普通人追,面对时速50-60公里的火车也只能望洋兴叹。 帕斯基耶尔男爵是专门搞谍报工作的,根据他的经验这样的繁华背后必然有一个更加强大的暴力机构维持它。 所以帕斯基耶尔男爵现在很怀疑,法奥两国是否还在同一起跑线上,他还有没有公平谈判的机会。 “帕斯基耶尔男爵,您请坐。” “谢谢您,首相大人。” 简单地寒暄之后 “我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向贵国传达一下我国的意思。 瑞士的自由州已经影响到欧洲的和平,我们这些大国应该负起大国的责任。我们应当永久消除这一隐患。” (本章完) 第44章 胃口 “永除后患?” 帕斯基耶尔男爵不禁咽了咽口水,露出紧张而贪婪的颜色。 这毫无疑问代表着奥地利一方要出招了,也就意味着双方终于要开始谈价格了。 梅特涅看了看第一次没处理好自己表情的帕斯基耶尔男爵,不禁有些感慨“还是太嫩。” “我方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劳永逸地消灭挑起战争的自由州,然后将它们置于我们的监管之下,教养其人民.” 这方面梅特涅亲王还是十分专业的,总之法奥两国是为了自卫,更是为了全欧洲的和平,不得不对发起战争的邪恶异教徒进行清算。 反正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而且梅特涅的口才很好,听的时候让帕斯基耶尔男爵也感到十分激动,就好像是要去拯救世界一样。 不过交易就是交易,帕斯基耶尔男爵很清楚这一点,他迅速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因为梅特涅的长篇大论只说对自由州的,而没有说对正统州的处理方案。 如此重大的事情漏掉是不可能的,但帕斯基耶尔男爵想要忍住不问也是不可能的。 “亲王阁下,那些打着自由旗号的家伙确实让人讨厌。不过我觉得正统州的人民也很可怜,也很需要我们两国联手对其进行保护、安置.” “可他们没有过错,而且瑞士正统是我们的盟友,我们奥地利帝国不但不能对盟友下手,同时还会对于那些威胁到我们盟友生存方式的邪恶势力予以坚决的打击.” 帕斯基耶尔男爵觉得这差不多就是奥地利帝国的底线了,但仅仅瓜分自由州可是满足不了路易·菲利普的胃口的。 帕斯基耶尔男爵很清楚这一点,虽说他觉得此时法国能与奥地利能平分自由州就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但是作为路易·菲利普的近臣,帕斯基耶尔男爵没资格替国王决定任何事情,他只是个无情的办事儿机器,他必须要准确传达出国王的意思,关键时刻还要去背锅,否则他就没有任何价值。 “亲王阁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考虑将整个瑞士纳入我们两国的保护之下。 考虑到贵国和正统联盟的情感因素,我们法兰西愿意出让两个州,同时还将赞助您五百万法郎重修庄园.” 梅特涅亲王其实不想继续和这个小人物废话,不过还是被对方的敬业精神打动了。 “首先帕斯基耶尔男爵,我很佩服您的敬业精神,但是盟友就是盟友,并不是什么情感因素。 其次您没资格讨论这件事,维也纳会议会如期召开,届时包括我们奥地利在内大多数君主国都会参加。 最后祝您在维也纳玩得开心.” 这些云山雾罩的话里,帕斯基耶尔男爵听出来了一些意思,那就是自己没资格登上棋盘,因为奥地利不想谈密约,而是想搞个欧洲君主大会来解决这件事。 不过这就很恶心了,因为欧洲君主最多的地区就是德意志了。不,可能是全世界最多的 如果奥地利帝国非要搞个投票,那法国可就着重了。 其次奥地利想要法国正式使团来,并且最好是君主亲自前来。 最后他的一切行动,其实是在奥地利人的监视之下。这点帕斯基耶尔男爵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作为一个专门为国王办事儿的大管家,他这方面的嗅觉很灵敏。 此时话已经说开了,帕斯基耶尔男爵倒是也长出了一口气,最起码自己是不用背锅了,只不过自己主人那个性格恐怕会失态,并做出一些不太符合法兰西利益的事情. “谢谢您和我说了这么多。我会如实向国内传达您.不,奥地利帝国的意思。” 这次梅特涅点了点头. 接待外国元首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尤其是一次接待几十个 有一些呆在自己国家太闲或者太烦的德意志君主已经提前到维也纳开启了舞会和购物模式。 好在维也纳已经经过多次扩建,否则真经不住这么折腾。 不过弗兰茨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不要脸,这帮人仗着自己的君主身份在舞会中各种炫。 他都怀疑这帮人在国内是不是吃不上饭,一顿就能吃好几头猪,各种零食也是来者不拒。 小国君主的排场通常都不大,可能还没有富有的商人和银行家懂得享受。比如列支敦士登大公连护卫带仆人就带了7个人,还没有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管家排场大。 不过别小瞧这七个人,他们每天能吃掉15公斤肉,还有等量的蔬菜,以及35升啤酒和数量不详的甜点,这几乎要赶上后世的吃播了。 安尔哈特的君主最为过分带来一百多个亲戚朋友来壮声势,再加上那些大臣仆役护卫足足有三百多人。 南德三国中只有巴伐利亚的路德维希一世没来,他是索菲夫人的兄长,但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按照索菲夫人的说法,路德维希一世就是她父母缺点的结晶,风流、自大、愚蠢、懒政、同情心泛滥 不过不得不说索菲夫人的评价还是相当准确的,弗兰茨即便是在维也纳也经常听到这位伯父的花边新闻。 尤其是和法国那位舞女劳拉·蒙斯特的传闻都已经被人写成小册子到处传播了。 事实上整个德意志只有三国目前为止没有回应正面回应奥地利,分别是普鲁士、汉诺威和巴伐利亚。 其实各国回应之所以这么积极,首先是奥地利帝国自身足够强大,可以震慑绝大多数国家。 其次是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影响,整个德意志的联系正在不断加深。 最后由奥地利领导的德意志邦联在此前取得了太多胜利,再加上人民生活的改善,导致德意志民族思潮要比历史上汹涌得多。 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被史诗级加强,他们已经可以绑架一些小国的君主,甚至能影响中等国家的国策。 比如丹麦的君主就被迫参加了这次维也纳会议,因为德意志邦联的官员故意将邀请函送到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 克里斯蒂安八世是不可能让当地的德意志人自己选代表的,丹麦内部提议镇压,他想了想被揍了两次的法兰西和前一段来访的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德意志人已经疯了,我们没疯,所以我们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 第45章 暗潮汹涌 汹涌的民意就连普鲁士、汉诺威、巴伐利亚这样的强邦也受到了一定的干扰。 实际上之前就连奥地利这种帝国也曾经被其绑架过,不过普鲁士的问题其实主要是弗兰茨弄的。 弗兰茨一直在支持科隆大主教,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让普鲁士尝尝什么叫二元制而已。 注:这个时代莱茵地区与普鲁士王国的本土并不接壤,而且大多属于拿破仑战争的战利品。 同时该地区民众主要信仰天主教,而普鲁士国王是新教徒,科隆大主教已经在这件事上和霍亨索伦家族吵了几十年了。 不过后者还真没啥好办法,因为当地除了一些像克虏伯这种普鲁士贵族以外,其他人根本无所谓,所以巴伐利亚才一直对莱茵地区虎视眈眈。 弗兰茨资助科隆大主教也是想让他给普鲁士添堵,然而这位大主教巧妙地将宗教和民族主义结合在一起。 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通常民族主义者都是由本国镇压的,但是普鲁士在莱茵地区的力量对科隆大主教不能形成碾压优势只能寻求妥协,而奥地利是万万不可能去普鲁士领土上干这种事儿的。 先不说普鲁士愿不愿意,光是国际影响奥地利就吃不消,后者轻则成为反动头子,重则被上包围网。 于是乎科隆大主教在莱茵地区无人能治,俨然一副德意志民族领袖的架势,再加上其本身就是传教士出身,煽动能力拉满。 不过好在这位大主教是一个大德意志主义者,在明面上依然是支持奥地利的。 但是在滔天的权力的诱惑下,以及近乎海啸般的民意重压下,这位大主教还能保持多久本心就不一定了。 其实德意志民族主义最严重的地区并不是科隆,而是奥地利帝国的波西米亚。 与科隆大主教的虚空打靶不同,波西米亚就有一群现成的敌人,捷克民族主义者。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当地德意志外来人口已经超过了本地的捷克人。波西米亚原本就是奥地利的工业中心,此时又成了德意志邦联内部的外贸中心。 再加上弗兰茨各种科技和政策的加持,让当地的经济直接起飞。 但也进一步加剧了外来者(德意志人)和当地人(捷克民族主义者)之间的矛盾。 注:捷克民族主义者并不一定是捷克人,捷克民族主义最初是由当地德意志贵族发明出来对抗奥地利中央政府的。 不过有些谎言说多了自己就信了,总之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和捷克民族主义者在奥地利的波西米亚对上了。 捷克民族主义者表示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觉得这里是奥地利的国土,而奥地利帝国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所以这里也是德意志领土。 捷克人开始翻书,表示是捷克人在波西米亚先建立了王国,而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是窃国者。 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也翻书,表示捷克人才是外来者,他们从东方迁移而来驱逐了当地的德意志人,奥地利将波西米亚拿回来是光复 双方经常发生激烈的辩论和火拼,看似是一场洪水,但实际上可能是一场海啸. 除此之外荷兰和卢森堡也是德意志民族主义的重灾区,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并不是一个很有天分的国王。 他想要继续自己父亲的改革,但是又没有足够的气量,于是乎就出现了与民争利的情况。 荷兰是全德意志税收最高的国家,这导致荷兰加入德意志之后经济没有出现想象中的腾飞。 威廉二世决定自己干,但他又喜欢任人唯亲,结果导致腐败横行。同时他的宗教和民族政策也颇受人诟病,对海外的掌控更是一塌糊涂。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害怕荷兰被德意志同化,于是乎强推加尔文教,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和北德意志地区的路德教分开。 但结果是严重地伤害到了一部分国民,同时这种宗教霸权也十分让人痛恨。 注:加尔文教和路德教在过去有很大的分歧。 作为全欧洲最早发展资本主义的地区,人们对宗教、民族这种事情已经看得很淡了,但这不代表他们喜欢逆来顺受。 在民族上不承认荷兰人是德意志人,威廉二世还整天拿自己的盎格鲁—撒克逊血统炫耀,经常说自己跟随威灵顿公爵为英军服役的光荣事迹。 这如果换成是十几年前,荷兰人会佩服他,而现在只会觉得厌恶。 一面是宽松的德意志邦联,一面是剥削压迫严重的荷兰政府,这导致了一些荷兰人觉得自己不是荷兰人,而另一些人觉得做德意志人比做荷兰人更有优势。 起初不过是一些人的抱怨和玩笑,但是随着民族主义之风的到来和大量投机客的加入,荷兰内部的矛盾迅速升级。 以致于卡罗林这个间谍不得不经常出面帮忙稳定局势,然而威廉二世却只是觉得这不过是改革的阵痛而已。 卢森堡从老库尔德雷用棺材装黄金去法兰克福开始,他们就走上了一条民族狂热的不归路。 先是德意志邦联回应了卢森堡人的请求,在他们的家门口大败比利时人和法国人,同时将荷兰人的势力排除在外。 直接搬走了压在卢森堡人头上的三座大山,再加上收回故土让卢森堡的人口翻了一番,土地扩大了四倍,卢森堡人怎么可能不狂热。 战争结束之后德意志邦联海一般的援建物资堆满了卢森堡的每一个仓库,其实这也是各邦对其拉拢的一种手段,但是在卢森堡人的视角看来完全不一样。 之后每年卢森堡的经济增长都在40%以上,这对于本就富裕的卢森堡人来说也是改天换地的变化,而对于那些穷了几代,甚至几十代的西卢森堡人和林堡人来说那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幸福。 高度透明且几乎是全民参与的政治和近乎狂热的民族情绪让腐败难以滋生,让那些卢森堡人的穷亲戚们真正做到了农奴翻身把歌唱。 以致于日后在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中,卢森堡全国商人罢市、工人罢工、学生罢课、政府议员带头参军。 一百万人口的国家,愣是凑出了十万军队和十万民夫是德意志邦联除了奥地利和普鲁士以外出兵最多的国家 第64章 共有殖民地 维也纳,美泉宫。 当弗兰茨还在计划着如何开发德兰士瓦的金矿,而又不被其他国家发现的时候。 老比勒陀利乌斯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的失态表现让前者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 奥地利独占德兰士瓦在此时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布尔人就是这样成为英国人刀下亡魂的。 老比勒陀利乌斯不想要王国,无论弗兰茨是否同情布尔人,但以后者的立场是不可能支持这种人的。 既然他们不想做国,那就只能当殖民地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统御这片遥远之地了。 布尔人并不是一个没有血性的种族,从血河之战和后来的英布战争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民族非常坚韧,也不畏惧强敌。 弗兰茨甚至都有点开始后悔太早介入南非的事情,后悔帮助这群自称“德意志人”又不想受德意志邦联管束的家伙了。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毕竟此事能闹得起来,完全是民族主义的狂热情绪在作祟,与其说是帮助他们,倒不如说是被民主主义者所迫。 相比之后的1848年,此时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细雨罢了。 如何掌控德兰士瓦这个问题并不是很急,但是却并不简单,像英国人那样采取强硬手段肯定是不行。 倒不是战争打不赢,而是代价太大了。奥地利本土距离德兰士瓦太远,稍有不慎就可能重蹈历史上英国人的覆辙。 英布战争是英国人漫长的殖民史中损失最大的一次,就连大名鼎鼎的丘吉尔都成了布尔人的战俘。 最后英国远征军的数量甚至超过了当地的总人口数量,在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之后靠着焦土政策才勉强打赢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奥地利虽然在南部非洲有两块殖民地分别是坦桑尼亚和纳米比亚,但是暂时却不具备将其与德兰士瓦相连接的能力。 德兰士瓦和奥地利的东非殖民地中间隔着葡萄牙人的莫桑比克,而内陆并没有已开发完成的路线。 至于纳米比亚殖民地看起来距离德兰士瓦很近,但是却有高山阻隔几乎无法通行,而且依然要面对非洲内陆恶劣的自然环境和野蛮、好战的土著。 不过倒也不必太担心,因为这次只是老比勒陀利乌斯个人行为,并没法代表所有的布尔人。 弗兰茨想要分化瓦解他们并不困难,但此时对远在天边的德兰士瓦动手又太早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此时的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可谓是一穷二白,鸟不拉屎的地方。 否则英国人也不会半卖半送地将这么大一块殖民地拱手相让,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因为这块地英国人还没吃下呢。 这种慷他人之慨的事情,英国人确实没有理由不做。 至于那五百万,或者说今年要交付的一百万其实是英国人的催命符。 因为预期钞在德意志邦联内部虽然具有与金属货币相同的购买力,但是英国人只能在德意志邦联内部买东西。 两成的现金,八成的货物,英国的经济危机会更加严重。 实际上这也是在消化弗兰茨手中的黄金,有的时候钱多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弗兰茨不得不考虑经济发展和货币供应量之间的关系,市场的钱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以防奥地利最后步了西班牙帝国的后尘。 不过这个游戏很快就要玩不下去了,因为新的巨型金矿将会被发掘。弗兰茨虽然也做了布置,但是想要独占是不可能的,想要消息不泄露是更加不可能的。 所以弗兰茨要尽快合理地将自己的黄金投入市场,这样才能减少自己所受的冲击。 对于德兰士瓦,弗兰茨只准备派一些传教士和教师去。相比武力征服和经济控制,弗兰茨觉得从文化思想上入手更容易。 先培养一批“真正的德意志人”再说,同时得让当地人知道德意志邦联都做了什么,绝对不能让人觉得这是老比勒陀利乌斯个人的功劳。 如果必要,弗兰茨不介意让大西洋里再多一具浮尸。 此时派驻官员完全没必要,而且是下下策,先不说当地人会不会接受管理。 在这种荒凉、偏僻且贫穷的地方,这些见过大世面的官员要么把当地人欺负死,要么被当地人欺负死。 相比他们,肯定是在当地生活了几百年的布尔人更熟悉当地情况。他们除了能制造矛盾和添乱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多作用。 至于传教士和教师,这些人与底层沟通更多,懂得用权势以外的东西来降服别人,更加容易融入当地的圈子。 最后关于土地性质,弗兰茨觉得可以将德兰士瓦(实际包括奥兰治)地区视为德意志邦联殖民地。 对于弗兰茨的提议,梅特涅感到头疼。因为看架势其他邦国是不准备出钱的,五百万英镑五年付清,这可并不是一笔小钱。 “弗兰茨大公,我希望您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其他诸侯都不准备出这笔钱,我国独占开发是否可行?” 老首相也很无奈,毕竟整个德意志邦联有殖民地的国家还真不多。 有海外开发能力的国家更是只有奥地利一家,他就算让其他邦国摊派也摊派不了多少钱。 如果是建立一个国家,那么可以将德意志邦联的这笔账记在那个国家身上,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但是大家总算有个盼头儿。 不过一个非君主制国家在德意志邦联内部是无法被接受的,而且就看老比勒陀利乌斯的样子就知道布尔人绝对非常穷。 再加上从情报来看,德兰士瓦的总人口也不过两万多人,他们根本不可能还得起这笔钱。 眼见钱会打水漂,那又谁会愿意出这钱呢? “不行,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开发那么深的内陆地区,而且所谓的布尔人还不是一个民族,他们充其量是以地理单元命名的而已,就像是维也纳人、威尼斯人. 至于这笔钱可以不用他们出,但是各国必须承担起保护及开化任务。开发完成之后,奥地利帝国的利益要占八成,而且对于所有事务具有一票否决权。” 梅特涅对于弗兰茨的做法并不太理解,德意志的那些德意志诸侯国绝大多数连海军都没有,他们又能承担什么防卫任务? 第46章 夏尔的第一桶金 民族主义可以将那些德意志君主送过来,但是他们愿不愿意出力还要看弗兰茨的本事了 瑞士,卢塞恩州。 杜福尔的兵力得到补充之后达到了十三万人,同时他又听说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正统联盟方面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解散了数万人的军队。 按照从卢塞恩等地传来的情报,杜福尔估计正统联盟的总兵力应在6-7万之间,那么现在应该只有不足五万人。 正统联盟解散部队还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的物资储备已经不足了。 除此之外正统联盟虽然打通了提切诺州的渠道,但是撒丁王国和奥地利的援兵并没有到来,而法国人宣传的志愿兵在攻克提切诺州之后似乎就没有动作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罗伊斯河的河面已经完全冻实了,士兵、战马都可以在上面通行,他终于可以发动一次全面进攻了。 同样的消息在正统联盟方面看来就是一场灾难。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抓着情报不敢相信,然后又转向那个极力主张解散新兵的国务代表先生。 “西格沃特!看你干的好事!对方的主攻方向兵力是我们的三倍还多,楚格州还有四万多人!我们要怎么才能打赢这场战争!”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也很冤枉,一连几周都没有大规模战事发生,几万张嘴可是要吃饭的。 而且卡尔大公对那些新兵不是训练就是当民夫用,看起来前线似乎不怎么需要的样子。 与其让那些新兵作为战斗人员,还不如让他们当后勤,至于多出来的人完全可以返回原籍让他们多交税,以税代役。 “六万人!那可是六万张嘴!战场又用不到他们!你知道开战到现在花了多少钱吗?” 乌尔里希·萨利斯不以为意地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大不了让全瑞士的人一人捐一法郎,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一时语塞,这倒不是前者的话无法反驳,而是作为专业人士这句话里处处都是槽点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百万法郎作为个人财产,在这个时代无疑是十分惊人的,但是放在国家身上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事实上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还有一句话没说,卡洛·阿尔贝托给他的贿金就有一千万里拉。 当时撒丁王国的铸币工艺很差,实际上的流通范围并不大,尤其是在奥地利组建亚平宁商业同盟之后,相当于750万法郎。 不过这笔钱并没有到前者的手中,因为提切诺州突然叛变,但康斯坦丁·西格沃特是万万不敢声张的。 其实他也不清楚是不是真有这笔钱,而卡洛·阿尔贝托同样不敢太声张,因为这笔交易如果暴露,那肯定会引起奥地利方面的不满,甚至是敌视。 作为夹在两强之间的小国,撒丁王国历史的君主都不缺乏求生的智慧,所以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言归正传,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争执不下,很快就从战争、政事,转移到人身攻击。 “西格沃特!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成了国务代表之后,别说你的亲戚朋友,就连你邻居家的孩子都成了官员! 钱花得这么快肯定和你脱不开关系!” 乌尔里希·萨利斯率先撕破脸皮,康斯坦丁·西格沃特也不甘示弱。 “那你呢?萨利斯元帅!现在军队里又有多少将军是您的学生和同袍呢?” 双方一阵你来我往,卡尔大公只好出来帮忙圆场。 “现在的兵力防御外敌是足够了,但是坚固的堡垒往往都被从内部攻破的。 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携手共同抵抗自由州的入侵,为了正统联盟.” “为了正统联盟!” 口号总是让人觉得振奋,只不过卡尔大公却有些无奈,他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的高层居然都是这种人。 之后卡尔大公又特意嘱咐了几句,打仗的事情可以交给前线的士兵,但是补给必须跟上,阵亡、受伤的士兵也必须给予抚恤,否则堡垒内部一旦出现问题,那就不是他一个武夫能解决的了。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对于这位奥地利帝国的“军神”还是十分崇敬的。 不只是他带领正统联盟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更重要的是战争胜利之后奥地利的态度将很大程度上影响瑞士联邦新总理的归属。 至少他们这么认为,卡尔大公觉得很累,因为他预感到了一些可能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在卡尔大公和杜福尔将军的第二轮交锋开始前,还有一段小插曲。 夏尔·杜夏特的军队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攻进了提切诺州,所谓的上万军队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十几个要塞中。 这些守军对战争不感兴趣,也疏于防备,消息更是闭塞的可怕。 法军很快就攻占了几个占领节点,不过这时候夏尔·杜夏特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提切诺州的守军依然按兵不动。 他这次来瑞士就带了一千多人,根本就没法将自己打下的地盘占下来。 但这难不倒常年征战的法国陆军,他们按照过去的惯例,能抢的抢、能烧的烧、能杀的杀。 见法军如此凶猛,那些瑞士为了活命就把一大堆重要情报全都交代了。 夏尔·杜夏特也终于明白提切诺州的军队为何都集中在几座地理位置偏僻的要塞之中了。 开战之前撒丁王国曾经向正统联盟送过一批物资,这批物资中包括五千人的武器装备,一百车粮食,以及一千万里拉。 当时提切诺州已经准备叛变,这些钱、货、武器自然就被扣下了。 为了一千万里拉,提切诺州高层发生了数次火并,最终是本州的州长取胜,他害怕别人染指这笔钱,就把重兵集中在自己老家时刻守卫。 所以提切诺州的防御才会如此不堪,不过那位说出秘密的军官并没有活下来,连带着那位州长和他心心念念的货币全都成了法国人的战利品。 夏尔·杜夏特在法国的军政中摸爬滚了几年,他知道权就是钱、钱也能变成权。 而眼前这一千万里拉能带他爬上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爬上的高位,里昂的父老乡亲们还在等着他. (本章完) 第47章 回到原点 于是乎夏尔·杜夏特拿到了他第一笔“天使投资”,提切诺州也遭到了空前的浩劫。 其实夏尔·杜夏特占着提切诺州不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并没有等到路易·菲利普的命令。 在后者眼里志愿兵计划早已失败,前者早就被他遗忘了。 此时的路易·菲利普正在考虑是否要亲自去维也纳。 其实法奥两国利益一致,瓜分瑞士应该对两国都有利。不过君主亲自出席,还是太给奥地利面子了。 但路易·菲利普又想了想,万一自己不给这个面子,对方会不会真的就让瑞士维持现状了? 毕竟提切诺州的通道已经打通,可奥地利一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那会不会是奥地利已经瑞士的正统联盟达成了某种协议? 会建立一个亲奥的政府? 路易·菲利普越想越怕,他还是决定去一趟维也纳,想必自己这么给面子,对方也不至于难为自己。 瑞士,罗伊斯河河畔。 杜福尔再次振奋起精神做了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他是真想维持住和平之国的和平,但是战争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杜福尔是真的想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台下的军官们听得也是心潮澎湃。 但是士兵们可一点也不想上战场送死,虽说冰面已经冻实,人、马完全没有问题,就算是拿铁锤也砸不破。 可谁知道炮弹打过去会怎样? 士兵们惴惴不安看着眼前已经结冰的河面,谁都不愿意迈出第一步。 不过这可由不得他们,军鼓声响起,军官们扬起鞭子,士兵们像骡马一样被驱赶着上前。 对岸的正统联盟士兵同样不想打仗,但兵临城下也由不得他们想更多。炮兵们的远距离对射显然不是战场的主角。 来自弗里堡的降兵们再次被召集起来,他们将是第一批踏入这片死亡之地的炮灰。 当进攻的自由州部队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正统联盟的火炮开始向冰面倾泻。 果不其然,冰层在炮弹的轰击下脆弱不堪。 于是乎冰面上的降兵们尴尬了,前有敌军,后有督战队,而脚下的冰面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这种情况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往回逃,然而后方的督战队似乎是铁了心要弄死他们,居然搬来了大炮里面装好了霰弹。 霰弹在近距离对于步兵的杀伤是十分可怕的。退后死路一条,那么往前冲呢? 有人觉得自己是正统联盟的士兵,所以一边大叫着一边往回跑,希望能有人认识自己。 “自己人!别开枪!” 但是战场是混乱的,炮声隆隆,军官们的咆哮,士兵们的嘶吼,那些降兵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其中。 看着敌军扑向自己,正统联盟的士兵在生存本能的驱使下开始反击,能活着冲到对岸几乎没有可能。 那么呆在原地呢?等死,自然是求仁得仁。 无论是向前向后都有人侥幸活下来,但唯独原地等死的人全部葬身于此。 就在乌尔里希·萨利斯庆祝前线又取得一场大胜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一支自由联盟的部队已经从侧翼成功渡河。 实际上那些弗里堡的降兵就是炮灰,他们在正面做出强攻的姿态,而杜福尔利用这个机会将自己的一支精锐部队先投送到河对岸。 这一次失误是多方面原因共同促成的,首先杜福尔在正面大张旗鼓的进攻吸引了正统联盟太多的注意,很多部队都被临时抽调了去了桥头堡,结果导致沿河防御力量空虚。 同时之前的观察热气球太好用了,以致于大家都对其有着一种迷之自信。 结果由于当天天冷风大,热气球无法升空,正统联盟就直接成了瞎子。 此时正统联盟可以选择全力反扑,将敌人再赶回去。 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卡尔大公不同意这种做法,因为野外的遭遇战正是杜福尔想要的。 自由州方面兵力此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种拳拳到肉的血战正是他们想要的。 而卡尔大公手上除了自己的卫队和奥地利的精锐退伍兵以外,并没有可以在遭遇战中打出优势的部队。 这些人仅剩三千多人,他根本经不起消耗。 至于正统联盟的士兵,还是那句话,守城可以,打遭遇战就别想了。 表面上看杜福尔似乎终于赢了一招,但实际上双方不过还是处于原点而已。 之后他又用那些降兵添了几次战壕,但是士气低下,缺乏重武器,没有攻城经验的部队,在一位近代的防御大师面前不可能讨到任何便宜。 几次战斗没有任何悬念,那些降兵连最外围的棱堡都没有攻克。 不过杜福尔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急也没用,除非能绕路,否则就要一个棱堡一个棱堡啃过去。 这是地形决定的,他也没办法。在这个时代围攻打上了个半年一载简直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是这种拥有天险的要塞。 然而他能等,后方的约瑟夫·洛伊却不能等。因为战争每多过一天,法奥两大列强干涉的可能就多一分。 约瑟夫·洛伊对瑞士联邦一直很自信,但哪怕再自信,他也不认为瑞士能抗住两大列强的夹击。 更何况瑞士的敌人可能还不止法奥,而另一方面英国的人承诺,仅仅兑现了一半后者确实向法奥两国提出了严正抗议,但是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近二十万大军的补给,对于瑞士联邦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更可怕的是随着战争时间的不断延长,各地的州长开始享受起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这些人利用战争巧立名目,强取豪夺,铲除异己,俨然是一个个军阀。自由联盟内部已经开始有人建议采用邦联制,因为这样更加自由。 然而这可与约瑟夫·洛伊的理想背道而驰,他希望的是一个强大统一的瑞士联邦,而不是回归原始的邦联。 于是乎约瑟夫·洛伊开始给自己手下的将军们打鸡血,许以高官厚禄,名声美人。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又有话说古惑仔不动脑一辈子都是飞机。 一位年轻的自由州将领决定攻打圣哥达山口,结果在山谷里被海因里希·伊拉贝姆伏击,损失了三千多人就连圣格达要塞的墙都没摸到。 (本章完) 第48章 乱入的尚博尔伯爵 楚格州的战局同样不乐观,自从奥古斯丁·凯勒轻敌冒进葬送了第二军的主力之后,正统联盟的反击就没停过。 同时为了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并且也是为了安抚住自由州的盟友,约瑟夫·洛伊对弗里堡和楚格两地进行了一系列经济制裁。 不过现实是即便将这两个州的税收拉满也榨不出多少油水来,之后又出台了一系列的补偿协议和征兵计划,但整个局势依然在持续恶化中。 于是乎约瑟夫·洛伊不得不考虑更加激进的手段,这位历史上瑞士联邦最终的胜利者并非庸才,他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平民本身就没钱,更何况他们已经把自己的孩子,丈夫,父亲送上了战场。 至于官老爷同样不能碰,因为他还要靠这些人维持秩序。 耶稣会、修道院、神职人员,他们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毕竟大家都要活不下去了,谁还会为上帝说话? 约瑟夫·洛伊命令查抄所有修道院,财产充公,神父、修女统统送到前线军营。 所有耶稣会的财产同样需要充公,那些曾经资助过耶稣会的人必须捐赠双倍的资金给联邦政府,否则一律按资敌论处。 一大批历史悠久的修道院被烧成白地,很多珍贵的书籍、资料,以及圣遗物都就此遗失。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资金仍显得不足。 瑞士的物产并不丰富,很多东西都需要从国外进口,而这几个强邻刚好都站在了正统联盟一方。 开战以来法国、撒丁、奥地利、以及整个德意志邦联都已经对瑞士自由州实施了禁运,这导致很多物资价格上涨,而最重要的战略物资:火药、硝石的价格已经上涨了二十倍。 最坑的一点是瑞士的主要盐矿都在正统联盟统治区域,自由州最大的贝克斯盐矿遭到几名狂信徒的袭击。 位于地下上千米深,如迷宫复杂的地下盐洞坍塌之后,在这个没有大型挖掘设备的年代想要恢复生产一两个月之内是没法实现的。 更倒霉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由州盐矿被炸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瑞士全境。 于是乎抢盐事件就在十九世纪的瑞士上演了,至于当时的人们为了盐有多疯狂就不作描写了。 而这导致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生活物资都开始疯狂上涨,其中糖价更是翻了五十倍。 实际上虽说奥、法两国都宣布了禁运,但是拥有官方背景的商人却从未停止和瑞士方面的交易。 只不过物价上涨得都十分离谱而已,只有撒丁王国是真的在完全实施禁运,因为卡洛·阿尔贝托真的太想要一块新的领土了。 除此之外消耗也是一个大问题,弗雷·荷洛赛的军队就是每个士兵每天吃十顿饭,一个月也用不了3000吨粮食。 然而此时的北方要面对南德意志诸国的威胁,还得清扫内部的反抗势力(其实是坦纳·阿姆赫德的游击队),所以约瑟夫·洛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杜福尔将主力聚集在卢塞恩州,但是却被山谷内的要塞堵住了。几场大战下来,自由州损兵折将,而战线却没有推进一分。 瑞士联邦的军队单调得可笑,其实这还真不能怪杜福尔。实际上从法国大革命开始,军队就很少啃棱堡了。 那个时代的战神拿破仑对付棱堡的办法也是高速机动,绕过棱堡打击敌军后方。 然而瑞士山区,想怎么绕?就这个时代的部队的组织度,十万大军进山,出来还有一半就算是强兵。 但实际上考虑补给等因素,学汉尼拔翻山是不可能的。 那么土工作业呢?冬天土地表层冻得邦邦硬,狗都刨不动。好不容易挖开坚硬的地表,发现这里受到罗伊斯河的影响地下水位相当高,如果强行施工会有很高的几率塌方。 不过这也是此时杜福尔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通过不断地挖掘壕沟来接近棱堡。 中间他还尝试过使用康格里夫火箭这种大杀器,然而这玩意对于砂石建筑威力十分有限,在打了几百发之后发现没有明显效果之后就放弃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内战的双方渐渐变得疲惫,而场外却变得热闹起来了。 英国人在东西两边左右开花,一方面在东方继续扩大自己的利益,一方面在美洲大陆上强硬地拒绝了美国总统波尔克重新划定美加边界的要求。 欧洲大陆上,法国波旁正统亨利五世高调宣布参加维也纳会议,不过他参加维也纳会议用的头衔是尚博尔伯爵。 这位尚博尔伯爵其实就是法国正统派拥立的对象,由于路易十九没有子嗣,他就成了此时波旁王位的合法继承人。 其实此时尚博尔伯爵在法国只有一座尚博尔城堡,相比坐拥整个法兰西的路易·菲利普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然而尚博尔伯爵在1846年11月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那就是与奥地利-埃斯特系女大公玛丽亚·特蕾莎结婚。 这种反复横跳的操作在波旁家族的历史上屡见不鲜,然而所有人不得不承认,他拉到了奥地利帝国这个强援让胜负的天平再次颤抖起来。 要知道此时法奥两国的邻里关系可称不上和睦,路易·菲利普或主动,或被动地已经与奥地利帝国交战两次了。 奥地利完全有理由将更加亲奥的尚博尔伯爵扶上法国王位,同样英国人也想利用他来阻止奥尔良王朝对西班牙的野心。 此消息一出法国正统派弹冠相庆,波拿巴派则是表达了强烈的愤慨,反倒是奥尔良派选择了躺平。 其实原因很简单,奥尔良派有钱有产业,只要君主想要稳定国家就离不开他们,而且这么多年他们也清楚地知道了路易·菲利普并不是一位好国王。 波拿巴派则完全不同,他们虽然此时在法国国内实力不弱,但是军队恰恰是最容易遭到清洗的地方。 路易·菲利普是个废物不假,但是他在波拿巴派还有复国的希望。如果让一个亲奥的国王上台,那么他们这群人哪还有活路,所以他们表现得尤为激烈。 路易·菲利普本人更是麻了,他真没想到会杀出一个尚博尔伯爵来。 第49章 乱 “奥地利人要干什么?他们想封尚博尔那个家伙做法国国王吗?就算他签字了,我也绝对不同意” 一旁的幕僚们都被君主的感人的智商震惊到了,法兰西又不是德意志那些小邦国,奥地利说废就废,说立就立。 然而却没人敢去提醒路易·菲利普想多了,因为这位主君就是这样喜欢疑神疑鬼。 可正因为如此幕僚们也都不想丢了前程,于是乎都看向了皇室大管家帕斯基耶尔男爵。 后者有点无奈,但是他早就有了背锅的准备便说道。 “陛下,这应该是奥地利人耍的手段。他们只是想逼您去维也纳而已,看来他们应该是遇到了麻烦。 否则也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但万一不是呢?万一这是尚博尔耍的手段呢?” “那您更应该去维也纳,这样既能不得罪奥地利,还能让尚博尔的阴谋破产。 法兰西只有一个国王,那就是您。” 帕斯基耶尔男爵随即一记马屁送上,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么。 然而此时路易·菲利普的表情却是异常地严肃,他说道。 “法兰西只有一个国王,那就是我,我不需要任何人证明这件事!” 幕僚们都有些懵,他们不理解路易·菲利普为什么要在这件事,这个关键节点得罪奥地利。 要知道接下来还有奥尔良王朝和西班牙波旁联姻这件事呢,而隔壁的邻居奥地利绝对会很大程度上影响此事的成败。 哪怕不为了将来,眼下想要分得瑞士领土也得和奥地利搞好关系才是。 不过幕僚中有相当一部分打心里不想让路易·菲利普和奥地利平分瑞士,因为那会导致两国直接接壤,到时候双方的矛盾会进一步升级。 其实哪国都不缺乏聪明人,只不过这些人是不是有机会爬上高位,是不是有机会说话,说出的话能不能被采纳就是另一回事了。 同样一个消息到了撒丁王国则成了一个大瓜,卡洛·阿尔贝托觉得很有意思,哈布斯堡家族每次嫁女都能搞出一堆事情来。 没法子,谁让奥地利过去在床上打江山的事迹已经深入人心了呢。 “奥地利人会不会想把尚博尔伯爵扶上法国王位,然后再等他绝嗣之后联统法兰西呢?” 想到此处卡洛·阿尔贝托自己都笑了起来,毕竟这种事情实在过于荒诞离奇 很快他又被如何才能开疆拓土的事情拉回了现实,撒丁王国的军力和影响力是根本无法和奥地利相比的。 不过自己的儿子好像也娶了哈布斯堡家族旁系的公主,或者他也可以打一打感情牌 于是乎撒丁王国储君维托里奥携妻子一同出发前往维也纳. 尚博尔伯爵要以尚博尔城堡的主人的身份来参加维也纳会议,在德意志地区又引起了一系列猜测。 其中主流观点都认为,这是奥地利打算插手法兰西事务的信号,毕竟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然而此时奥地利的外交系统已经乱成了一团,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尚博尔伯爵到了维也纳,但是年轻贵族到处乱窜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在他娶了一位埃斯特系的女大公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只不过尚博尔伯爵宣布要参加维也纳会议的消息是在巴黎公布的,所以说奥地利方面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 虽说奥地利的外交部门和情报部门打得不可开交,但是梅特涅亲王这个掌舵人却是挺开心的。 因为尚博尔伯爵的加入等于是让法奥之间的局面破局了,这种情况之下路易·菲利普没有太多的选择。 当然如果后者真的不来,那么奥地利帝国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先不说未来,眼下弗兰茨大公反对与法国直接接壤,那么完全可以将那些靠近法兰西的法语州塞给这位没有国土的国王。 操纵选举这件事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完全没有难度,有尚博尔伯爵这道屏障,奥地利就可以吃下剩下的土地. 当然具体操作肯定不能这么直接,必须要控制一部分,再傀儡一部分。 除此之外如果法国方面态度强硬,那么可以考虑让出日内瓦、沃州这些地区,将伯尔尼给尚博尔伯爵作为法奥两国的缓冲带。 然而很快帕斯基耶尔男爵就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路易·菲利普国王及其家人偶感风寒无法赴约。 这种结果让梅特涅有些无法接受,语气表情虽然还是闲庭信步,但是内心已经七上八下了。 “帕斯基耶尔先生,我有些话希望您帮我转达。” “好的,您请讲。” 帕斯基耶尔男爵也很无奈,他是真想促成这次出行,但是遇到路易·菲利普这种君主他也很无奈啊。 “奥地利与法兰西的衰落是哪国最愿意看到的?当年我们将瑞士划为永久中立国就是因为不想再有战争,距离产生美,我们的距离越远欧洲就越安全。 我的意思你懂吧?” 帕斯基耶尔男爵点头如捣蒜,他很清楚梅特涅的意思,其实法国国内也有很多觉得这场瑞士内战来得太过蹊跷,而英国的行动又很反常。 难怪奥地利方面会反对瓜分瑞士,原来问题根本不是实力强弱,利益多寡的问题,而是奥地利发现了英国人的险恶用心想要避免更严重后果。 “谢谢您亲王阁下,我会如实转告的。” 帕斯基耶尔男爵迅速地离开了维也纳返回巴黎,其实他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过现在看来路易·菲利普交代的那些话真是愚蠢而又自大。 法兰西现在内忧外患只有他这种最核心的才清楚,外部强大的奥尔良王朝的根基已经松动了。 曾经支撑它的民众已经到了几乎忍无可忍的程度,而贵族和资产阶级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夺权,现在还要再加上尚博尔伯爵这位王位觊觎者。 在巴黎几乎每一周都有宴会召开,那些光鲜华丽的家伙早就已经开始密谋如何夺权了。 帕斯基耶尔男爵不止一次提醒路易·菲利普应该采取一些强硬手段,但是后者却一再拒绝,可能是爱惜名声,可能是不想承担风险,但除了他自己没有知道是为什么。 英国人对于尚博尔伯爵参加维也纳会议消息,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欧洲大陆越乱越好。 弗兰茨对此也没什么反应,因为这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只不过路易·菲利普的做法却让他有些错愕。 第50章 天命与奇迹 尚博尔伯爵曾经是拯救了波旁王朝的孩子,十九世纪的波旁和哈布斯堡都面临着一个相同的问题,那就是继承人问题。 在尚博尔伯爵降生之前波旁王朝几乎绝嗣(路易·菲利普其实属于奥尔良王朝),同一时期奥地利哈布斯堡主支也差不多,好在索菲夫人能生。 尚博尔的伯父路易十九将他称为“奇迹之子”,正统派保王党们喜欢用他最后的名字称呼他“莱尼哈特”意味奇迹。 人们对他有着极高的期望,希望他能重塑波旁的荣光。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却是“法国华盛顿”、“法兰西民主政治的救星”、“一票共和创始人”.超越王尚博尔伯爵。 尚博尔伯爵一生中距离王位最近的时刻并不是他伯父禅位于的时候,而是普法战争失败拿破仑派名誉扫地之时,法兰西的王位已经送到他的身边。 而这位奇迹之子也不负众望地创造了奇迹,他没能成为法国国王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面旗子。 尚博尔伯爵坚决抵制三色旗,一定要恢复波旁的“正白旗”。就连庇护九世都吐槽他“就为了那么一块破布!” 这位1820年出生的“国王”,他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遭到了刺杀,作为遗腹子的他自小就从母亲和伯父那里接受教育。 尚博尔伯爵接受的是标准的长子教育,十岁开始高强度地出席各种检阅,宴会,以及各种王室和宗教活动。 所以他和弗兰茨倒也是同病相怜,尚博尔伯爵的母亲同样是一位强人,她一直在借着自己贝里公爵夫人,正统王位继承人的母亲的身份在法国活动。 此时奥尔良王朝内部的动乱,与其有着莫大的关系,尤其是正统派的合作。 尚博尔伯爵并不蠢,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母亲的身体力行让他正统思想入脑。 此时哪怕是在贵族圈子中尚博尔伯爵也属于异类,毕竟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很多过去的东西已经不复存在了。 弗兰茨说服尚博尔伯爵参加维也纳会议并不困难,因为两者的遭遇有很多相似之处,后者更是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所以非常能与前者共情。 尚博尔伯爵也十分喜欢维也纳,因为这里比起爱丁堡更为奢靡,比起伦敦更为浮华。 注:尚博尔伯爵流亡时去的就是苏格兰的爱丁堡,不过他对英国并不是特别感冒。 同时维也纳的干净程度也是英国没法相比的,无论是空气、水,还是街道。 维也纳是一座很容易让人忘记忧愁的城市,尤其是在弗兰茨改造之后整座城市充满了活力。 尚博尔伯爵作为一个手中有钱、而郁郁不得志,且健康的成年男性很快就成了暗月剧场的榜一大哥。 出此下策,弗兰茨也没办法,毕竟两人的身份太敏感,如果直接接触那么可以解读出的内容就多了。 为了尽量不将事件扩大化,弗兰茨还是决定让剧场里手下帮忙牵线。 尚博尔伯爵对于弗兰茨的计划很感兴趣,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对手是个什么成色。 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尚博尔伯爵听过弗兰茨的那些事迹和遭遇之后,他觉得两者是同病相怜,只不过后者的运气要比前者好上一些。 “弗兰茨,既然你想帮我,我也不瞒你。奥尔良内部的情况很糟,至少比你们预想的更糟,只要奥地利再能从战场上击败法兰西,路易·菲利普就不得不答应你们的条件。” 弗兰茨看了看一脸正经说着废话的尚博尔伯爵,他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战争只能作为最后手段。战争对两国都没有好处,同等实力国家之间的战争就是灾难。 而且相信我,你不是唯一希望奥地利和法国开战的人。” “你说英国人?他们现在忙着在世界各地开战,应该没工夫管欧洲大陆上的事情。 美国人、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叛军、新西兰的毛利人、南非的布尔人、东方的清国人.还有他们隔壁的爱尔兰人。 其实苏格兰人也很讨厌英国人,不过之前被罗伯特·皮尔安抚住了,现在的英国首相约翰·罗素要是忽略了这件事情,那可有意思了。” 尚博尔伯爵此时完全是以乐子人的心态在看待欧洲事务,他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他说得并不全对。 “英国人确实很忙,但是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他们无法抽身,才希望法国和奥地利之间爆发冲突,这样它就能一直维持霸主地位。” “那俄国人呢?”尚博尔伯爵问道。 “俄国人有他们的麻烦,高加索地区的叛乱,霍乱的大流行,国内秩序的混乱,再加上俄国人的那种模式,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了。” “那好吧,你想要什么?我虽然只能在欧洲各地流亡,但是危及到法兰西利益的事情我不会做。” 这样开门见山地说话,尚博尔伯爵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政治家,但说不定会是一个好国王。 “我想要和平。”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欧洲已经和平太久了,人们根本不知道珍惜。听到那些骇人的伤亡数字了吗?” “几万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对于法国、奥地利来说也许还能承受,但是瑞士是一个只有几百万人口的小国。 这样的伤亡比例已经很惊人了,试想一下瑞士内战的双方换成奥地利和法国呢?” 听到此处尚博尔伯爵不禁有些脊背发寒,他很小就开始接触军队,那个时候法国军队还有拿破仑时代的烙印。 荣军院里各种缺胳膊、少腿、独眼的老兵可是不少,尚博尔伯爵来维也纳时特意去了奥地利帝国的荣军院。 奥地利的荣军院里老兵们的生活要比在巴黎荣军院里法国老兵们的生活要强得多,至少他们没有饿肚子。 “好吧,成交!” 尚博尔伯爵觉得信任他人是一种美德,而且眼前的少年人应该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弗兰茨打出了尚博尔伯爵这张牌就是想逼路易·菲利普来维也纳,然后双方可以用一种体面的方式来解决瑞士问题。 然而路易·菲利普这人却不按套路出牌,于是乎世界的走向再次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第51章 英国佬的诡计 法国,巴黎。 帕斯基耶尔男爵向路易·菲利普转达了梅特涅的话,这让后者的幕僚们松了一口气。 毕竟由奥地利这个敌人说出来更加可信,法国、奥地利只进行有限的扩张,同时消除瑞士内部的亲英派势力,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过。 至于那位只有一座城堡的亨利五世(指尚博尔伯爵)就让他见鬼去吧,要怪只能怪他连一兵一卒都没有,还想索取王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英国人?他们能将战舰开到山里?有限的扩张?我看他们是想假意安抚住我们,然后独吞瑞士!正统联盟的高层就是奥地利人的傀儡! 而且卡尔大公就在瑞士,说不定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路易·菲利普头上的青筋暴起,面容狰狞到扭曲,他不想失去扩张的机会,更不想失去法国王位,他恨不得当年就把尚博尔伯爵摔死在地上。 “英国人并不会要瑞士的领土,更不会到瑞士作战,但是他们可以借机扩张他们的海外利益,同时削弱法奥两国的实力。 而且与奥地利直接接壤,不只是容易造成边境摩擦,我们还得支付高昂的边防费用。 瑞士的土地、人口并不能给我们带来多少利益,说不定还需要我们对其进行援助。” 帕斯基耶尔男爵据理力争道,因为路易·菲利普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谎言,甚至自己也是在欺骗他。 然而前者根本就不知道后者想要的,后者只想要胜利,用胜利来冲淡对他的一切质疑,来冲淡一切对他王位的威胁。 实际上路易·菲利普突然变得极端和他的密探被人暗杀有很大关系,这位密探表面上是个反对者,私下里却是路易·菲利普亲密的友人,他帮路易·菲利普收集了很多重要的情报, 但最近这位密探的尸体被从巴黎的几个方向找到拼凑在一起,路易·菲利普感到了愤怒,同时也感受到恐惧。 密探们搜集的情报显示,反对者们总是喜欢数落路易·菲利普的无能。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路易·菲利普觉得也许是自己的功绩太少,所以那些人才会反对自己,那么反过来说,是不是自己只要开疆拓土人们就会拥戴自己呢? 这些天来路易·菲利普夜不能寐,他一遍一遍重复着自己臆想出来的理论,于是乎才有了此时的偏执。 “你是不是害怕奥地利人,还是在维也纳收了梅特涅好处?欧洲历史上最无耻的两个外交家就是作为三姓家奴的瘸子塔列朗和这个反复无常的老狐狸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明白了,国王陛下已经拿定主意了,再有异议就会被拿来开刀了。 “抱歉,陛下。我并不害怕奥地利人,也没有收过他们的好处,我只是希望您能江山永固” 帕斯基耶尔男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没想到路易·菲利普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看来维也纳会议是泡汤了,八成和英国人的伦敦会议一样会成为笑柄吧,同时法国和奥地利的关系也完蛋了. 其实除了密友的死,巴黎的媒体也功不可没。法国的报纸发展很早,所以在社会舆论上很有力量。 从瑞士内战爆发之后,法国民众和媒体并没有对隔壁住在山沟里的邻居表现出太多的兴趣,甚至连首版都没登上。 而就从某一天开始,舆论的风口突然转向,法国的各大报纸开始疯狂地对其进行连篇累牍地报道。 这些论调也很一致,那就是宣扬奥地利人的威胁和阴谋论即奥地利准备独吞瑞士。 通常来说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对报纸上的事情都会一笑了之,依照其治国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路易·菲利普并不是一般的统治者,他居然把报纸上的事情当真了。 其实这是帕麦斯顿的阴谋,盎格鲁撒克逊人惯用的伎俩之一——舆论造势。 当然其中也有拿破仑派的功劳,军人想要提升自己的地位就要让自己有用。 而没什么比一个受到强大且邪恶的邻居威胁的国家更需要人保护了,所以奥地利这个敌人的存在是必要的。 弗兰茨在巴黎的情报人员也试图过反击,但是在两股强大敌人的夹击下还是失败了,并没有挽回舆论上的颓势。 随后奥地利方面收到的消息是,法国拒绝参加此次维也纳会议。 这个消息一出,最开心的就是英国人了,约翰·罗素对着内阁成员们说道。 “没想到都不用等到瑞士内战结束,这一场战争还没打完,另一场战争就要开始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早就开始了。帕麦斯顿并不喜欢约翰·罗素,前者认为后者缺乏才能。 后者同样不喜欢前者,因为后者觉得前者过于傲慢。于是乎当帕麦斯顿向内阁成员们说明原因的时候,遭到了约翰·罗素的冷嘲热讽。 简单点说就是不可能有国家元首会按照报纸上的逻辑做事。 消息传到维也纳之后德意志诸邦的首脑都有些懵,看起来宴会只能提前结束了。 普鲁士方面更是将其视为一场巨大的外交胜利,奥地利吃瘪,那么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它的影响力都将被削弱。 此消彼长之下,普鲁士就还保留着统一德意志的火种。 汉诺威和巴伐利亚的反应也都差不多,他们都觉得这次维也纳会议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但是奥地利帝国政府用最快的速度宣布了维也纳会议将提前举行。 弗兰茨和梅特涅都很清楚,这是此时最好的办法,哪怕是独角戏也要唱好,毕竟台下还有那么多观众呢。 实际上弗兰茨和梅特涅都有nb,只不过那相较na就要激进得多了。 瑞士方面,杜福尔的围困战略对于资源的消耗太过庞大,而游击队对自由州的后勤造成了很大压力。 约瑟夫·洛伊再也挺不住了,他必须换掉杜福尔,但他也不会用弗雷·荷洛赛那样的军阀。 于是乎约瑟夫·洛伊找了一个正在瑞士疗养的前撒丁王国将领奥菲·兰诺,这位老爷子自称当年跟随拿破仑和卡尔大公交过手。 当后者听说自由州军力是正统联盟三倍的时候,他立刻选择加入自由联盟,并且表示自己三个月之内就能拿下瑞士全境。 第52章 出兵 这位自称“与拿破仑并肩作战过”的撒丁王国将领,很快就接替杜福尔成了自由联盟的总司令。 后者被以贻误战机等多项罪名关进了监狱等待战后审判,这还是约瑟夫·洛伊争取后的结果。 因为之前的战争中杜福尔处决的逃兵太多,其中自然不乏一些有背景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这里的逃兵中包括畏敌不前的军官。 然而约瑟夫·洛伊却清楚杜福尔是无辜的,而且后者本身并不想参与这场战争,是前者请后者出山的。 所以约瑟夫·洛伊尽全力保住了杜福尔,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个终身监禁或者是流放是少不了了。 另一方面弗里堡和楚格两个投降的州已经撑不下去了,教会和正统派的财产已经刮得差不多了,平民更是已经压榨到了极限。 约瑟夫·洛伊知道必须是开源的时候了,于是乎他将矛头指向了阿尔高州和圣加仑州。 这两个州虽然选择在开战之前站在了自由联盟一方,但是他们并不属于自由州,而且有很多油水可刮。 阿尔高州和圣加伦州极力反对,因为圣加仑州的高层就是教会势力,但是反对无效,圣加伦和阿尔高被自由化了,他们不得不与楚格州和弗里堡州承担沉重的战争负担。 不过有压迫便有反抗,尤其是莫名其妙成了叛徒的楚格州人民,他们不但要承担巨额的战争费用,为战争提供物资和劳动力,就连自己的家园也成为了自由州和正统州交战的战场。 楚格州民众自发组织游击队,开始反抗自由联盟的统治,对那些将他们变成薪柴的高层进行了清洗。 弗里堡州同样不堪重负,他们的年轻人几乎都被征光了,值钱的东西和粮食也都被抢走了,城镇的居民开始逃向大山深处,成功开启了逆城市化进程。 阿尔高州的处境是最惨的,因为弗雷·荷洛赛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看。弗雷·荷洛赛打不过游击队,但是他不会承认。 于是乎阿尔高州的天主教徒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再加上约瑟夫·洛伊的授意,他们被反复洗劫。 至于外国雇佣军更是不可能拯救敌对势力的民众,绝望的阿尔高民众想要反抗却没有武器,高层的集体叛变更让他们缺乏领导。 起义只能迎来更加凶狠的报复,想要活下去只能给弗雷·荷洛赛当兵,或者去山里找游击队,但双方都不拿他们当自己人,这些人中大多数还是逃脱不了炮灰的命运。 自由州新任的联邦总司令奥菲·兰诺一上任便决定对卢塞恩州发动总攻,战争进行的过程依旧是波澜不惊,没有悬念,没有波折,更没什么战术可言,双方比拼的是勇气和耐力。 而内战的双方显然都缺乏勇气和耐力,战斗总是打打停停,场面上甚至有些滑稽。 不过守城一方毕竟是居高临下占据着地利的优势,所以吃亏的总是攻城一方。 双方将领的水平更是存在着决定性的差距,比起只知道用人海战术冲锋的奥菲·兰诺,卡尔大公的策略显然更加合理。 猛攻了十几天之后,奥菲·兰诺终于发现自由州的士兵并不适合打攻坚战,他们的士气太低,往往在损失了一小部分人之后就会落荒而逃,而想把他们重新收拢在一起需要很长的时间。 于是乎奥菲·兰诺选择了和杜福尔相同的战法,自由州的士兵再次挖起了战壕。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瑞士的局势正在不断恶化。奥菲·兰诺同样被关进了监狱,约瑟夫·洛伊不得不向弗雷·荷洛赛妥协。 后者虽然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力和地位,但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战争让各州的筋疲力尽,各州都不愿意再出钱出人,而叛变到自由联盟一方的阿尔高、圣加伦、弗里堡、楚格已经是民乱四起。 此时弗雷·荷洛赛才发现快速结束战争的重要性,不过为了不重蹈覆辙,他决定进攻相对薄弱的施维茨州,结果只是得到了一场更加惨痛的失败。 或者说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因为当自由州军队撤走之后,正统联盟的军队迅速四面出击,沃州、伯尔尼、索洛图恩、巴塞尔、阿尔高,整个瑞士西部都被战火所吞噬。 几个月的战争足够将农民变成屠夫,在死亡阴云笼罩下几个月的正统联盟士兵此时是个什么状态可想而知。 老家被偷,瑞士军中的派系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冲突规模之大,烈度之高,远超自由州和正统联盟之间的冲突。 弗雷·荷洛赛不过是个大点的军阀而已,他无力弥合各个派系之间的矛盾,同时他的老巢也遭到了攻击,让其他派系去“保卫”自己的老巢? 弗雷·荷洛赛做不出来,他不信任那些家伙,同样那些家伙也互不信任。于是乎支持整个联盟的基础就垮了,几十万大军一哄而散成了各自为战的军阀。 这些军阀在卡尔大公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于是乎正统联盟的反击开始了,首当其冲的便是自由州中最强的伯尔尼。 开战之前伯尔尼州司令吉斯·查德向州长尤索特洛夫表示。 “正统联盟的军队想要打进伯尔尼至少需要十年时间.” 十天后伯尔尼陷落 实际上杜福尔的策略是对的,正面强攻,侧翼包抄。只不过侦查热气球的出现,让他的行动暴露无遗。 而西吉斯蒙德率领的精锐部队,则是自由州七拼八凑的“羊倌们”所无法抗衡的。 实际上卡尔大公相比守城更擅长攻城,只不过历史上的奥地利兵员素质、武器、乃至兵力都无法与法国相比,所以才有了卡尔大公只会守城的刻板印象。 此战震动了整个瑞士,甚至是整个欧洲,不过最为震惊的不是瑞士人,而是法国人。 法国内阁连夜召开会议,路易·菲利普也罕见地高调出席。 虽说瑞士联邦的军队对于法国人来说不堪一击,但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谁也不想先去啃这块硬骨头。 不过此时瑞士内战的局面急转直下,如果让正统派打赢,那么他们会不会建立一个亲奥的国家呢? 那别说是瓜分瑞士了,恐怕反过来还要被瑞士这个小国所牵制。 就连一心想着退休的苏尔特元帅都一身戎装,自从七月王朝建立以来整个法国第一次这么齐心,当夜路易·菲利普签署命令。 【法兰西宣布出兵瑞士】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德意志邦联宣布介入瑞士内战。 第53章 抢地盘 撒丁王国同样宣布出兵瑞士,只不过卡洛·阿尔贝托有个问题,他想要进兵瑞士只能走瓦莱州和提切诺州。 但是瓦莱州的道路太过崎岖难行不适合大军通行,而提切诺州又由法军将领占领。 此时的夏尔·杜夏特已经在提切诺州升起了法国国旗,心里有鬼的他自然不会同意撒丁王国的请求,反而是下令封锁边境。 于是乎卡洛·阿尔贝托就陷入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无路可走,更无城可占。 法国人的出兵的速度快得吓人,不过法国进攻瑞士的路线却不是很多,要么走日内瓦湖,要么走纳沙泰尔。 前者湖面上的船只并不多,法国人更没有过在内湖里造军舰的想法。但是这不代表瑞士人没有。 沃州十分重视水上力量的发展,有大小战舰二十余艘,虽说都是不到一百吨的袖珍战舰,总吨位都没法国大东方舰队的旗舰重。 但那也不是民用渔船能对付得了的,简而言之在日内瓦湖上法国人的水上力量不如瑞士人。 后者同样十分麻烦,纳沙泰尔实际上是普鲁士的王室领地,而此时负责驻守此地的威廉一世坚决不让法国军队进入。 虽说他只带了五百人,但威廉一世毕竟是普鲁士的王室成员,号召力还是有的,很快就拉起了一支八千人的民兵队伍。 即便是一万八千人也在法国大军面前也是不够看的,但是山区作战并不是人多就一定能迅速取胜的,而且威廉一世的身份太敏感,稍有不慎就会闹出大事件。 于是乎法军一时间陷入到了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而另一方面德意志邦联各国的军队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了狂飙突进。 当一封鸽子信交到威廉一世亲王手中的时候,他也立马变得狂躁起来,当即宣布炸毁通往法国的道路,然后全军扑向汝拉州。 注:汝拉州又译为侏罗州,在纳沙泰尔北部。 南德三国巴登、符腾堡、巴伐利亚三国连夜出兵渡过博登湖,就连列支敦士登大公都率领全国三百名大兵连夜奔袭格劳宾登州。 北德意志地区诸邦同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士兵、物资疯狂地涌向瑞士战区。 这时候奥地利军队反而显得十分淡定,只派了一支两万人的部队由弗兰茨大公率领前往瑞士。 此时瑞士人早就不想打仗了,无论是高层的军阀,还是底层的民众。于是乎见到打了鸡血一样的德意志邦联军队大多选择了投降。 由于大家语言相同,长相也差不多,所以接受起来毫无违和感,也没有发生太多的血流事件。 极少数负隅顽抗者则是被内外夹击,再坚固的堡垒、再险要的地形也保护不了他们。 很快瑞士自由州几乎是全部沦陷,而法国人还被卡在日内瓦湖畔。 直到此时路易·菲利普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帕斯基耶尔男爵再次被派往维也纳希望可以与奥地利帝国谈判。 此时自由州的代表约瑟夫·洛伊再次提出用谈判来解决瑞士内部问题。 正统联盟的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陆军元帅乌尔里希·萨利斯觉得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正好借机可以把以前的场子都找回来。 结果 约瑟夫·洛伊显得有些疲惫,他点燃了一支雪茄,刚放进嘴里就咳出了血来。 “先生们,你们有一支烟的时间,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签” 结果第三份丧权辱国的文件出现在正统联盟的总部之中,这一次各州的代表们坚决不承认这份文件的合法性,但它就是合法的。 于是乎大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将正统联盟解散,那不就好了? 眼见大势已去,约瑟夫·洛伊决定将沃州和日内瓦州卖给路易·菲利普,双方谈定的价格是两千万法郎,以及一张踏上新大陆(美国)的船票。 走投无路且焦头烂额的路易·菲利普自然只能答应了这笔交易,约瑟夫·洛伊在领土转让协议上签字的时候还有一些快意,毕竟沉重的负担终于被卸下来了。 然而法军在登陆日内瓦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约瑟夫·洛伊抓了送到了驻军在伯尔尼的卡尔大公的手上,目的自然是示好。 随着日内瓦州和沃州被法国人占领,瑞士内战也宣告结束。 原本属于瑞士联邦的地盘只有日内瓦、沃州、提切诺州在法国人的手中,剩下的州不是在正统联盟手中就是在德意志邦联的占领之下。 路易·菲利普已经在德意志邦联手上吃过两次亏了,他不想再重蹈覆辙,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松散的德意志邦联要选择站在奥地利一方。 如果是一些与奥地利亲近的国家做出这种行为不奇怪,但是南德三国一直都是摇摆不定,而普鲁士则是奥地利的对手,他们这样做实在太过反常。 实际上很简单,因为在维也纳召开的临时会议上弗兰茨宣布奥地利只会拿回祖地鹰堡所在的阿尔高州,同时瑞士会加入德意志邦联。 不过这两点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最后一点,那就是为了防止再次爆发战争,所有自由州都必须选择一位德意志君主。 要知道已经到了十九世纪,对于那些小国来说能扩充国土面积的机会可不多,而且瑞士地区以德意志人为主,统治起来并不困难。 于是乎整个德意志邦联疯狂了,就连普鲁士也疯狂了,因为他们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霍亨索伦家族在纳沙泰尔的领地就是最好的跳板。 所以才有了威廉一世的不顾一切,毕竟在欧洲大陆上除了几个强国,想要开疆拓土可太难了。 而且奥地利帝国已经表明姿态,只会寻回祖地,并不会侵占过多领土,如此的慷慨怎么能不让这些德意志诸侯们高呼弗兰茨的“英名”。 实际上瑞士地区的资源对于奥地利来说价值不大,所以历史上奥法两国才会将其作为缓冲带,但是拿回祖地对于奥地利来说确实会提升一波影响力。 至于人口,弗兰茨可以从北德意志吸人,同样也能从瑞士地区吸人。 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将德意志邦联作为自己屏障,而那些邦国为了稳定又不得不寻求奥地利的支持。 简单点说就是一箭双雕,得了名声,又避了实祸。 第73章 移花接木 “面对峡谷深涧不要惊慌,不要退缩,不跳下去你怎么知道你是雄鹰?.” (东方版:不跳下去你怎么知道悬崖之下是不是有神功秘宝在等着你?) 实际上此时奥地利帝国还属于一片蓝海,只要有本事,或者是肯吃苦,哪怕是只靠一股狠劲儿只要别撞在弗兰茨的枪口上都能混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奥地利此时财大气粗,其他邦国在财力上无法与其对抗,所以才对其口诛笔伐。 然而现实是弗兰茨的这些套路和奥地利的这些优惠政策更容易吸引所谓的精英,对于平民而言他们的观念和信仰更重要。 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奥地利吸引的德意志移民数量已经出现了多次爆发式增长,但是总体规模依然不是很大。 言归正传。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耐心听着威廉四世的抱怨和咒骂,其实他很理解那些人的选择。 因为只对比繁华程度的话,柏林恐怕别说和维也纳相比,就连布拉格的郊区都比不上。 如果让他再选一次的话也许就不会离开奥地利逃去美国,事实上这些年来奥地利的发展远超他的想象。 注:布拉格波西米亚首府,此时奥地利帝国北方最重要的交通、贸易、工业中心,既受到德意志关税同盟带来的红利,也是受到民族主义影响最严重的地方。 作为一位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觉得奥地利才是最有可能领导德意志的国家。 然而他此时要亲手掐灭这个可能,心中还是犹豫了0.00001秒的。 “陛下,据我所知奥地利帝国的移民并没有特殊限制。” “您什么意思?”威廉四世很怕人说这个,因为上一个这么说的内务部军官已经移民去了奥地利,还带上了一整个特勤队。 “我们可以将那些刁民和罪犯全都送到奥地利去,这样我们就能度过危机了,而且还可以消耗奥地利的国力。 如果奥地利人接受,那么他们就要替我们承受危机,如果他们不接受,那么奥地利人关于移民政策和那些大德意志主义者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而且那些刁民、罪犯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到了奥地利也一定会作奸犯科,他们的生活也不可能如意。 万一以后两国发生战争,这些人又会是我们的助力,在奥地利国内与我们里应外合” 威廉四世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他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不由得连声赞叹道。 “妙啊!妙啊!真是妙啊!” 对于普鲁士来说自己最大的敌人始终都是奥地利,所以这种将普鲁士的痛苦转嫁到奥地利头上的计策在威廉四世的耳中特别中听。 同样对于普鲁士的高层来说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毕竟普鲁士想要保持自己的影响力,甚至保证自己不会被削弱成萨克森那样的小国,他们就必须提防奥地利。 只不过外交大臣卡尔·冯·坎尼茨(之前参加维也纳会议那个)却有些犹豫。 “那么陛下,我们这样向奥地利输送移民肯定会被发现的,如果奥地利人要报复我们怎么办? 奥地利人通过主导了这几次战争,无论是在德意志邦联内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都拥有了无比崇高的声望。 再加上旧时代的余威,如果他们要制裁我们,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站在我们这边。” 陆军大臣赫尔曼·冯·波因怒道。 “当年在腓特烈大帝的领导下,我们普鲁士连奥、法、俄三国同盟都战胜了!还怕奥地利人带着一帮杂碎吗?!” 陆军大臣的话十分愤怒,也很有力量,但是太过离谱,所以被众人直接忽略掉了。 时代已经变了,而且此时普鲁士和德意志邦联作战,这仗都不用打,普鲁士内部就得乱起来。 卡尔·冯·坎尼茨的话很有道理,奥地利虽然没有动用过手中的权力,但是没有一个国家会怀疑它有这个力量。 这时还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站了出来。 “请各位放心,我相信此时德意志诸国都有同样的问题,我们可以先让与我们交好的梅克伦堡和安哈尔特两国去做。 我相信只要有人这样做了,其他的诸国一定会跟上,到时候我们普鲁士再施行我们的计划,奥地利人也就没有理由怀疑我们了。 哪怕知道是我们做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了。” 普鲁士的高层在一番计较之后通过了弗里德里希的议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将预案的名字定为了【弗里德里希计划】。 于是乎铺天盖地的移民大军沿着铁路线和河道被送入奥地利,直接让奥地利的移民局超载了。 德意志的移民对于弗兰茨来说是好事,即便是数量反常他也完全不在乎,因为奥地利就像他吹嘘的一样有的是土地。 国内没有,还有殖民地,哪怕是此时全德意志的人都移民到奥地利,弗兰茨也能吃得下。 不过入境审核依然要严格进行,因为这可以将可能引起的社会动荡降到最低。 但为了保证效率和给那些初到奥地利的人一个好印象,弗兰茨决定临时增加一倍的工作人员,再动员一些年轻贵族和大学生去帮忙。 关于移民的分配还是老样子,能进工厂的进工厂,身强力壮的可以进军队和政府机构。 有特殊技能的可以特殊对待,不过需要进行考核,按照能力高低帮助其寻找相应的工作。 所有高中及以上文化,并且自愿为帝国效力的可以应聘支援教师这一职位,考察期五年,成绩优异者可以进入帝国政府成为基层官员。 除此之外还可以选择去圣斯蒂芬王冠领地、伏伊伏丁那、西波斯尼亚等地去开荒种地。 最不济还可以去殖民地,不过殖民地的具体工作要看当地官员的安排,而且需要签署一系列相关协议,因为有些时候奥地利的法律在殖民地不完全适用。 不过去殖民地可以让家人直接得到一份五百弗罗林的补偿金,而且不如果不幸因公殉职的话,还能再得到五百弗罗林的补偿金。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很有吸引力了,尤其是对奥地利帝国以外的德意志人来说,他们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赚到这些钱。 第54章 摧枯拉朽 从德意志邦联和法国宣布参战到战争结束,只用了一个星期,自由州的抵抗几乎没有。 因为这几个月的战争已经将瑞士的家底掏空了,其实瑞士的家底并不丰厚,一个是自然原因,瑞士可以说是依山傍水,风景宜人,也可以说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山地之国本来就物产贫乏,再加上第二个原因,奥地利帝国工业的崛起。 无论是纺织、印染,还是铁器加工,亦或是让瑞士人引以为傲的钟表业全都被弗兰茨打得溃不成军。 反倒是农业和羊毛、养殖业逆势上涨,旅游业更是迎来了大发展,只不过由于部分“羊倌”、黑店的原因导致风评极差,并不能发挥其全部潜力。 其实旅游区宰客的现象并不罕见,不过有些地方是要钱,有些地方是要命,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既可以领略自然的雄奇壮丽,也可以是凶手杀人弃尸的好地方。 此外阿尔卑斯山并不是只在瑞士,到奥地利同样可以欣赏美景,而且在弗兰茨的规划整顿之下奥地利的旅游业同样不是瑞士所能比拟的。 奥地利的旅游业几乎都掌控在弗兰茨的手中,规模效应可以让成本更低,同时也能获得更多的议价权。 规范、专业、安全,质优价廉,秉承现代理念的新式旅游公司完全吊打刚起步的私人旅游公司。 不过宰客的现象同样存在,只不过专业人士有多是方法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地挨宰。 至于向皇室商场输送客流,本身也就是弗兰茨搞旅游业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奥地利帝国旅游业的降维打击之下,瑞士地区的旅游业同样岌岌可危。 同样是因为奥地利的崛起,法国和撒丁王国都加厚的贸易壁垒,瑞士想像历史上一样靠赚外快养活自己是非常难的。 在多方合力的制约之下,瑞士如果还能有丰厚的家底那才怪了。 而战争之中瑞士的地方官员权力极大,这种权力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所以无论是不是源于他们本意,他们所统辖的地区都是一片混乱。 混乱的土壤总是会滋生出各种牛鬼蛇神,瑞士自然也不例外,它们所造成的破坏最终都会转嫁到普通人身上。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洗礼,底层民众中已经没有人想要继续战争了。所以无论那些自由州的官员演讲多么动听,情意多么真切都无法再打动普通人了。 实际上瑞士的地方官们但凡有点良知也不会继续战争,不过弗雷·荷洛赛这类的军阀除外,他们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甜头已经不想回头,或者已经无法回头了。 弗兰茨不希望他们回头,更不会给他们回头的机会,这些垃圾蛀虫在瑞士这种夹缝地带找机会清理不容易,弗兰茨自然不会留任何余地。 这些小军阀们起初想要和德意志邦联单独谈判,但被弗兰茨打了鸡血的德意志诸邦君主们可不想让自己分到地的几率减小。 事实上一些邦国还希望可以通过造成既成事实赖在某些地方不走,比如南德意志三国,他们距离瑞士较近,如果可以获得那些近处的土地,谁又想要飞地呢? 于是乎根本没有谈判的余地,要么投降,要么打。弗雷·荷洛赛甚至亲自来到了弗兰茨的临时军营。 奥地利军队在进入圣加伦州的时候受到了夹道欢迎,想要抵抗和可能会抵抗的人都被那些不想抵抗的人抓起来了。 弗兰茨还是要注意形象的,所以他决定将审判的权力交给民众。民众判刑通常是死刑起步,所以弗兰茨并不担心会留下什么祸患 当然这只是指此时,至于以后的时候以后再说。 只不过这种民族狂热让他有些不安,这些瑞士人还成为德意志邦联的一部分呢,但是他们已经开始高喊“德意志万岁”了。 好处是弗兰茨不用担心瑞士的德意志人不愿意加入德意志邦联了,因为在这种狂热的情绪影响下,洪流会卷走一切无论他们愿不愿意。 那位所谓的瑞士联邦临时主席弗雷·荷洛赛,弗兰茨是不可能见他的,虽然当面拒绝,再数落对方一顿,日后一定会被传为一段佳话“正义的王子拒绝邪恶敌人的诱惑。” 不过弗兰茨并不缺少这种名声,而且等对方死了之后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根本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其实这个时间段也不适合见对方,先别说弗雷·荷洛赛是否有诚意,或者是否有阴谋。 仅仅是与其见面都可能会在狂热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曲解下变成软弱、立场不坚定的象征。 至于扣下也完全没必要,因为对方的实力还不足以阻挡整个德意志邦联。 最后一代于乱世中篡权成功的军阀,仅仅做了不到10天的临时总统就在自己的总统府自焚而死。 弗雷·荷洛赛的死不过是个缩影,由于弗兰茨在前面打了样,其他的德意志邦联军队也有样学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那些自由州的高层洗了一遍。 弗兰茨到阿尔高的一路上都受到了热烈欢迎,只不过弗兰茨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了一辆特制的马车之中。 其实说是特制马车不如说是特制车厢,整个车厢是由10cm厚防弹玻璃组成的。 这个厚度已经可以阻挡这个时代所有步枪的子弹,哪怕放到后世也需要12.7mm子弹才能击穿。 理论上一把步枪向同一点射击十枪也可以击穿,不过考虑到这个时代步枪的射速,弗兰茨不觉得袭击者有那个机会。 如这种透明车厢的好处是既可以让民众看到弗兰茨,又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其安全。 一路上还真遇到了一次袭击,只不过那位袭击者的武器是一把匕首. 而且这位袭击者并不专业,还没有冲到马车前就被击毙了,临死之前掷出的匕首甚至没能刮花玻璃。 奥地利占领了阿尔高,巴登占领了图尔高,巴伐利亚占领了圣加伦,符腾堡抢占了下浮豪森,普鲁士的威廉一世率军占领了汝拉州。 最有意思的是列支敦士登大公率领三百勇士成功攻下了格劳宾登州,实际上当地的守军不知道对方只有这么点人。 南德意志诸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扩张的机会的,当然这也是奥地利默许的。 至于普鲁士占领的汝拉州,这更是在弗兰茨的意料之中。让普鲁士人守着瑞士山口,替奥地利挡着法国人,一箭双雕简直完美。 (本章完) 第55章 种国王 此时普鲁士的这两块飞地就像是一把利剑顶在法国的腰眼上,同样也像是法国人嘴边的一块肉。 不过不管怎么样,普法双方是很难再成为朋友了。除非某一方能舍弃自己的利益,促成同盟。 然而这需要大勇气、大智慧和大牺牲,因为在这个民族主义飞速崛起的时代,割地与卖国无异。 尽管是块飞地,但战争的胜利依然让普鲁士的国民感到振奋。威廉亲王的英雄事迹更一时间成为了柏林最大的话题。 此时的普鲁士从上到下都希望可以保住这块飞地,于是乎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趁机在维也纳四处活动,目的就是确保汝拉州能落入自己的口袋。 至于为什么非要是汝拉州呢?一个是为了家族的英雄传说,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行政成本低,而且相对来讲容易控制。 在这次威廉亲王(后来的威廉一世)到纳沙泰尔之前,作为飞地的纳沙泰尔已经拖欠了普鲁士王室几十年的税款。 现在好了,威廉亲王一次性连本带利全都收回来了,其实只有两百多万瑞士法郎(大概五十万普鲁士塔勒)。 实际上霍亨索伦家族在当地制定的税率非常低,政策上的优惠也非常多。但是由于天高皇帝远,根本就没人在乎。 此一时,彼一时,瑞士内战的爆发,德意志邦联如风卷残云般消灭了自由州势力,曾经暴打国王税官的纳沙泰尔人又成了顺民。 言归正传,腓特烈·威廉四世亲自四处活动,各路诸侯又齐聚维也纳自然效果拔群。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礼”,虽说将汝拉州塞给普鲁士早就是在计划之内的事,但是为了增加可信度梅特涅还是敲了对方一笔。 之前维也纳会议上是弗兰茨代斐迪南一世出席,后者因为身体原因不太适合出席,此时也只能让首相梅特涅代劳。 另一方面法国人终于急了,帕斯基耶尔男爵和一支正式的使团再次造访维也纳。 只不过他们却被晾在一边,反而见证了德意志邦联内部的分赃大会。南德意志诸国在此次议会上是最大的获益者。 奥地利拿回了祖地阿尔高、巴登得到了临近的图尔高、巴伐利亚得到了战略要地圣加伦,列支敦士登更是真的得到了格劳宾登、普鲁士也如愿地拿到了汝拉州。 萨克森拿到了苏黎世,汉诺威拿到了格拉鲁斯,黑森拿到了索洛图恩,伯尔尼则成了卢森堡的飞地。 同时德意志邦联决定接受原瑞士正统联盟各邦的申请,接纳其成为德意志邦联的成员。 它们分别是:卢塞恩州、施维茨州、瓦尔登州、乌里州、弗里堡州、瓦莱州、提切诺州。 当听到提切诺州时,帕斯基耶尔男爵坐不住了,因为那里明明是被法国占领的。 然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谈判的对象变了,对手不再是奥地利,而是整个德意志邦联。 至于正统联盟,他们的军队还在卡尔大公手中,现在法国已经是被动到了极点。 不过很快就有更闹心的事情发生了,按照弗兰茨的计划,这些刚加入德意志邦联的成员,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君主。 好巧不巧,提切诺州的民意代表选择了撒丁王国的国王卡洛·阿尔贝托作为自己的新君主。 这自然不可能是巧合,要知道此时提切诺州还在夏尔·杜夏特的手里。 其实那位民意代表就是撒丁王国的人,但此时的局面已经十分明了,那就是德意志和撒丁王国一起来坑自己。 而且撒丁王国敢站出来硬刚法国,那肯定是做好了十足的把握。 此时法国有两种选择,一种放弃提切诺州,将日内瓦和沃州落袋为安。另一种便是和德意志邦联、瑞士、撒丁王国全面开战。 此时的德意志诸侯们热血还未退散,毕竟那些小国不被吞并就已经要烧高香了,此时能开疆拓土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加持,维也纳大街小巷上都是示威游行的人群,接连的胜利让人们认为法兰西也不过如此。 这种情形法国人再熟悉不过了,简直是法国大革命的翻版,只不过原因和形势却变了。 帕斯基耶尔男爵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他只能请求国王路易·菲利普定夺。 法国国内立刻吵成了一团,但无论是路易·菲利普,还是苏尔特,他们都不想冒这个风险。 与此同时分封和改造行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凭借“分封方案”弗兰茨给德意志诸邦君主们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至少没人会当面质疑其智商问题了。 两轮之后几乎所有的邦国都得到了满足,那些没有分到地的诸侯也有资金补偿。 当然这钱用的都是那些自由州军阀们搜刮的民脂民膏。 实际上由于正统州官僚在内战中的糟糕表现,民众对其早已经是怨声载道了。 此时将这些人换掉完全是顺应民意,甚至可以用大快人心来形容。 弗兰茨对其能连中三次同样的计谋感到困惑不已,最后一群州长、代表还没有一个女人有种。 布兰提修女残破的尸体最后被发现在日内瓦市政厅地下的地牢之中,被耶稣会的教士们小心包裹送去了梵蒂冈,看来封圣是大有希望了。 分封德意志君主的好处有很多,因为这样可以将一些德意志地区分得太小的邦国所整合可以极大地减少资源的浪费,比如萨克森和黑森,以及安哈尔特,利佩等等。 其中一个黑森就有选帝侯国、大公国、伯国.弗兰茨看得头疼便决定帮一帮他们。 而奥地利也成功将德意志邦联拉过来当了自己的挡箭牌,其中最外层是普鲁士,这样就可以始终让其保持一个被动的地位。 比起那些只会种地的穿越者,弗兰茨更喜欢种国王。 实际上这样散乱的分封是弗兰茨故意的,瑞士与德意志不同,前者人少、土地贫瘠,权力分散,他们想要崛起就只能统一规划。 而在南德意志地区只有一个国家能担此重任,那就是奥地利帝国。无论是发展经济,还是想要维护统治,他们都离不开奥地利帝国的支持。 在德意志邦联、撒丁王国、法兰西第一轮三方谈判结束的第五天,英国人终于得到了消息。 第56章 英法的妥协 伦敦,白厅。 持续不断的桌面敲击声让人感觉心烦意乱,这很好地体现了此时约翰·罗素的心境,他不知道英国的情报部门是做什么吃的。 这么多年维也纳的快速通讯网络居然还没建成,此时巴黎的消息可以在一天之内送到伦敦。 要知道以此时奥地利和德意志邦联铁路的密集程度,从维也纳坐火车到鹿特丹,再坐船到伦敦也用不了五天。 而大英帝国的情报机构却足足用了五天,这让约翰·罗素不得不开始怀疑其专业性。 然而这就是这位新首相不专业了,情报传递都先要审批的光是两次审核就要两天时间,再加上路上换车等船,三天已经很快的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体现出了英国对奥地利这个对手的重视度依然不够,对于老对手则要在意得多。 就好比情报传递的方式,维也纳到伦敦的情报要层层审核,即便是奥地利出兵瑞士这种重要情报也要按流程先确认。 但来自巴黎的消息可以走战时机制,只做初步确认直接绕过那些复杂的审核确认流程,先将情报送到首相办公室。 还有一件事情让约翰·罗素很郁闷,那就是明明两周之前还很胶着,怎么突然之间战争就结束了,都开始分起了赃了? 德意志邦联又是什么鬼?这不该是奥地利和法国的问题吗?怎么突然变成奥地利、德意志邦联、撒丁三方联手对抗法国了? 帕麦斯顿对于自己的剧本被人篡改很是恼火,但不管怎么说法国和奥地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约翰·罗素却很不满,但是法国此时明显弱于三方联盟,而且路易·菲利普也不是一个非常果敢的人,难道英国要给法国人当马前卒?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帕麦斯顿的建议是: “我们应该派人去维也纳感谢诸国对于欧洲和平作出的努力。这样可以减少日后我们外交的阻力。” 约翰·罗素白了一眼自己的外交部长,他很难想象世界上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而且这个人就坐在自己身边。 不过这确实符合此时英国的外交战略,毕竟俄国才是英国最大的敌人,其次是法国,至于整天泡在亚得里亚海的奥地利目前还没法入英国人的眼。 说到所谓的德意志邦联他就想笑,这种数十个国家组成的联盟真有战斗力就怪了。 至于瑞士的盟友?不好意思,我大英帝国只和胜利者做朋友。 相比之下路易·菲利普做出同意维也纳协议这一举动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实际上法国并不缺少敢战之士和主战派。 拿破仑分子就是坚定的主战派,他们迫切想要重掌权力,而最好的途径就是战争。 但是此时法国的财政已经濒临破产,国内外战争的持续消耗让兵力捉襟见肘。 而且路易·菲利普为首的奥尔良派也不想看到军人掌权,更不想看到拿破仑家族回归。 正统派内部则是十分混乱,有人想唆使路易·菲利普开战,然后借机推尚博尔伯爵上位。 有人想要避战,因为此时开战对法兰西不利,战争可能不但无法扶尚博尔伯爵上位,还可能会重蹈法国大革命的覆辙。 有人想要开战的理由则是因为自己囤积的货物卖不出去,有人不想开战的原因是自己在国外还有很多生意。 最终路易·菲利普选择了和平,因为敌人太过强大,同时国内的叛乱分子也太嚣张。 工人秘密结社,各种社会思想的小册子遍地都是甚至引来了两位伟人围观,不过进行演讲的并不是一名黑人,而是一群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社会学者。 正统派和教会、庇护九世串联在一起,对于路易·菲利普来说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路易·菲利普亲自任命了77名主教希望借此来冲淡教会的影响,但是这种力度还没法一次性消弭教会千年来建立的影响力。 反而是让教会和正统派坚定地走到了一起,庇护九世更是借机催债,要求法国补缴多年来欠下的什一税。 奥尔良派内部同样不稳定,比如巴罗派,他们就希望让路易·菲利普处于统而不治的局面。 除了这种公开表示希望国王交出权力的,还有一大堆各怀心思的小派别。路易·菲利普在位18年已经换了17届内阁,其动荡程度可见一斑。 “民主派”和共和派此时也登上了历史舞台,军队之中同样山头林立,比起政治派别,个人派系更为常见。 比如首相苏尔特为首的骑墙派,他们谁都不想得罪,同时又坚定地维护着自身的利益。 国内的工人罢工和农民起义也不时发生,殖民地的混乱更是到了可怕的程度。 不过此时路易·菲利普觉得此时的局面还可以勉强控制得住,但要是再发生战争那可就不知道了,他不想冒任何风险,一次都不愿意。 两州之地也不少了,比比利时那次要好,至少他没有损兵折将。而且路易·菲利普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人才,夏尔·杜夏特这位草根崛起的将领。 前者觉得可以利用后者分化瓦解波拿巴派,后者也觉得前者将是自己最大的垫脚石。 于是乎1847年维也纳会议顺利召开,并且取得喜人的成绩,为欧罗巴的和平作出了巨大贡献。 五大列强均派人参加,除英法之外,各国首脑齐聚,是1815年维也纳会议之后的第一盛况。 从此瑞士从地图上消失,与会的大多数国家都获得了新的版图,即便是没有获得土地也有金钱作为安慰奖。 弗兰茨则是坐在鹰堡之中愣愣出神,历史上奥地利曾经三次尝试夺回祖地,但均以失败而告终。 最后为了不让龙兴之地被瑞士人改成公厕,哈布斯堡家族不得不每年向瑞士缴纳修缮资金,以保护这座久经沧桑的建筑。 后世的鹰堡弗兰茨去过,是一座建在山中不起眼的小城堡。然而此时它已经成了一座废墟,弗雷·荷洛赛的最后一道命令是将鹰堡焚毁。 如果不是弗兰茨要收回它,这座小城堡会作为古迹一直保存到21世纪。 不过现实是自己的敌人就是这样的无耻,不是拿自己的民众开刀就是拿一座不会动的建筑出气。 所以当弗兰茨得知弗雷·荷洛赛并没有自焚而死,而是选择了中途逃生之后,弗兰茨有了些特别的想法。 第57章 你信吗? 起初当弗兰茨听说弗雷·荷洛赛自焚未死的时候,前者还在想这火烧祖地之仇该怎么报,还能不能报。 结果当他见到后者之后,弗兰茨惊呆了,弗雷·荷洛赛的衣服都完好无损,别说烧伤了,这连烫伤都算不上。 合着是嫌热逃出来了被外面看热闹的民众抓了个正着,脸上有两处瘀青可能是那个时候被打出来的。 随行的蒙塔上校觉得应该用酷刑,烧人祖宅无论是在任何地区任何文化中都是非常严重的罪过,这是非常严重的挑衅和羞辱。 “我们就把他插在鹰堡前,让阿尔卑斯山上山鹰来解决他。正好可以警告那些潜在的敌人,告诉他们挑战帝国和家族是要付出代价的。” 蒙塔上校这一路上就打了一仗,那就是击毙了一名仅有一把匕首的刺客。 此时的他急欲表现自己,而烧祖宅这件事情如果放在普通贵族身上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事情了,蒙塔上校觉得弗兰茨一定感同身受希望可以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打击敌人。 不过一旁的侍从官波尔多上校觉得,按照平时弗兰茨处理事情的方式并不会这样鲁莽。 “弗雷·荷洛赛作为叛军的首领肯定和之前遇到的那些瑞士地方官一样满身罪过,我们也许可以像平时一样把这个权利交给民众,在他死前对其进行审判就像之前在波兰做的那样。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在当地往往都极有威势,为了防止对民众的二次伤害,我提议把他的舌头割掉,或者给他戴上笼套让他没法‘恶语伤人’。” 弗兰茨摸了摸下巴,他惊讶于波尔多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看来真的很有长进。 至于蒙塔上校的情感弗兰茨很难感同身受,而且做法实在太欠考虑。用酷刑自己是爽了,但是史学家和媒体会怎么说? 奥地利强大哈布斯堡家族兴盛问题自然不大,甚至还会被说是勇敢有血性的代表,但在走下坡路或者遇到挫折的时候呢? 恐怕那些此时交口称赞的人们只会第一时间跳出来落井下石。 波尔多的方法不错,弗兰茨之前也是这样做的。可以达到目的,又可以将锅丢出去。 但此时面临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如果人家欺负到自己的头顶上依然没有任何情绪,那不会被人当成是高深莫测,而只是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 不过弗兰茨依然不会亲手解决他,因为还有更高效的处理方式。 实际上弗兰茨手中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前总统约瑟夫·洛伊,这位老兄是被法国人送来的。 约瑟夫·洛伊和弗雷·荷洛赛真可谓是难兄难弟,后者自焚未遂,前者卖国成功跑路未遂。 路易·菲利普大概率是不想付那两千万法郎,同时还有向奥地利一方示好的意思,毕竟当时双方的力量已经发生了逆转。 其实法国人这样做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希望可以借奥地利帝国之手除掉约瑟夫·洛伊。 这样做的好处是自己不用承担骂名,方便自己洗脱侵略者的形象,让法国看起来更加像是保护者。 这招确实厉害,如果奥地利方面直接处死了约瑟夫·洛伊,那么奥方看来的大快人心,在约瑟夫·洛伊的支持者和不明真相的瑞士普通民众眼中则是完全相反的样子。 但如果没有处决约瑟夫·洛伊或者是对其处罚过轻,那么将遗祸无穷,并且给人留下软弱的形象。 这种两难抉择的情况正是法国人希望看到的,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在对方的思维陷阱里转悠。 约瑟夫·洛伊,一位失败的爱国者,从被俘到现在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他的一头金发已经满头花白了。 “您好,约瑟夫·洛伊先生。” 弗兰茨十分有礼貌地说道。 约瑟夫·洛伊则笑着打量起弗兰茨来。 “您就是那位将会继承奥地利皇位的大公?我们瑞士对你们的威胁就那么大吗?哈布斯堡家族居然派了两位大公来。 也对!我们瑞士与你们作战就输过这一次。哈哈!就这一次就让我们输了个精光! 不过不得不承认卡尔大公确实厉害,仅用四万人就打败了我们的二十万大军。 如果我们瑞士也有一个拿破仑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打到维也纳去。” 约瑟夫·洛伊自顾自地说着,其实他是想掌握话语的主动权,不过弗兰茨此行也没有其他目的,便随着对方好了。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你们的士兵根本无法称为军人,双方的战斗依然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由于其他原因的减员至少是战斗的三倍,卡尔爷爷能赢你们是情理之中。 至于瑞士有没有拿破仑我不清楚,但是杜福尔将军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如果对手换成是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这两个人的话,他会在欧洲各国活动起来之前就结束战争。” 历史上杜福尔用了27天就结束了这场战争,代价仅仅是78人阵亡,260人受伤。 约瑟夫·洛伊哈哈大笑。 “确实!康斯坦丁和乌尔里希那两个蠢蛋,他们居然还怕我食言杀了他们。我杀两头猪有什么用?哈哈! 不过你放心!我们瑞士是不会灭亡的!当年的神罗无法战胜我们!拿破仑也无法战胜我们!奥地利更不可能战胜我们! 你们奥地利确实是凶狠的豺狼,但别忘了,你们旁边还有一头雄狮。现在没了我们瑞士,饥饿的雄狮早晚会撕碎你们的! 到那个时候我们瑞士就能再度复国!法国和奥地利你们将会为今日的贪婪付出血的代价!” “您真是一位不错的政治家,不过您能想到的别人也可以想到。” 弗兰茨说着拿出了一份拟定好的战略分配图,约瑟夫·洛伊盯着那花花绿绿的瑞士新地图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们奥地利如此大动干戈就为了那块祖地吗?你们直接说我们可以商量!” 弗兰茨摇了摇头。 “死的大多数都是忠于瑞士联邦的人或者是被迫忠诚于瑞士联邦的人。” 约瑟夫·洛伊一时语塞,弗兰茨说得没错,这是瑞士的内战,死的当然是瑞士人。 他思考良久之后再次开口。 “我说我是爱国者,你信吗?” 第58章 布尔人也是人 弗兰茨点了点头,不过这不重要。 “要抽烟吗?” “请给我一支雪茄。” 弗兰茨点了点头,一旁的波尔多拿出一支雪茄和一盒火柴递给约瑟夫·洛伊。 后者擦了几次都没有擦燃那支火柴,这倒不是奥地利产的火柴质量不好,更不是弗兰茨做了手脚有意戏弄对方,而是约瑟夫·洛伊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终于“呲”一声脆响,火柴被点燃了,约瑟夫·洛伊费劲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这雪茄不错,法国货?还是西班牙的古巴雪茄?” “这是奥属中美洲尼加拉瓜地区的产品,品质不输古巴雪茄。” 后世的尼加拉瓜雪茄在品质上确实不输古巴雪茄,但是由于长期的战乱导致其名声远不如古巴雪茄。 此时也是如此,不过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奥地利帝国不够强,影响力不够。 法国人造的雪茄即便品质低劣依然被人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雪茄,这种刻板印象直到二战之后才消失。 约瑟夫·洛伊点了点头,然后苦笑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疑问。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处决我?” 弗兰茨摇了摇头。 “您积累了太多仇恨,我会将您送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对您进行裁决” 弗兰茨会让约瑟夫·洛伊和弗雷·荷洛赛在瑞士和维也纳先后接受公审,然后他们会被送往梵蒂冈接受教皇的最终裁决。 与他们同时到达的还有在瑞士和维也纳的两份请愿书,以及关于他们的罪证。 实际上教皇国与这两位更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约瑟夫·洛伊已经平扫了瑞士地区的耶稣会产业和修道院。 庇护九世的心腹爱将更是直接死在了瑞士,而且这样也既可以缓和与教皇国的关系,还能将锅丢给教皇冕下。 比起还债,弗兰茨更喜欢拿人情还。只不过庇护九世领不领情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审判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对奥地利可能是个麻烦事,但是对于教皇国来说这绝对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先有教会兄弟蒙难,后有修女封圣,此时再审判两名罪魁祸首,对于风云飘摇的教皇国来说绝对是针强心剂。 与此同时维也纳会议关于瑞士的最终解决方案也确定下来了。 奥地利得到阿尔高、法国获得日内瓦和沃州、普鲁士得到汝拉州、撒丁王国得到瓦莱州 其余地区除了弗里堡州以外全部被德意志邦联瓜分,弗里堡州选举出的大公是尚博尔伯爵。 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不过路易·菲利普最终还是同意了,因为他觉得弗里堡就是自己嘴边的一块肉。 而且尚博尔伯爵有了自己的领地之后,是不是就会放弃对王位的觊觎了呢? 实际上路易·菲利普也曾经试图以此条件逼迫对方就范,不过对于自己的王位尚博尔伯爵还是很坚定的。 至于德意志的诸侯们可没人愿意去守边疆去面对法国人,于是乎这个烫手的山芋被丢给了另一位法国君主。 然后撒丁王国索要的提切诺州被换成了瓦莱州,瓦莱州相比提切诺州来讲更加荒凉。 同时还要直面法国的威胁,卡洛·阿尔贝托虽然百般不愿,但无济于事。 于是乎一个由汝拉州到瓦莱的铁幕就此降下,由普鲁士、尚博尔、撒丁王国组成的隔离带将法国和德意志邦联分隔开来。 这当然也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毕竟缓冲带越厚回旋余地越大。 这一次本该是大获全胜,但当弗兰茨回到维也纳的时候,他发现情况有些不对。那就是德意志的民族情绪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正朝着更加极端的方向前进。 奥地利的上流社会则是慌得不行,甚至已经有些精明银行家在想方设法兑换贵金属准备跑路。 这一切都源于某人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的一番狂言。 其实当年老库尔德雷开了一个不太好的头儿,此时在南非走投无路的布尔人突然想起了,自己可能也是德意志人。 于是乎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便来到了维也纳,不过布尔人可不像卢森堡人那样有钱。 即便是这位布尔人的民团司令官也要和人借钱才能凑足旅费,因为他们的国库里只有不到三十英镑。 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是布尔人历史上最伟大的领袖之一,南非首都比勒陀利亚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为了摆脱英国人的迫害带来布尔人一直向内陆迁徙。 在另一位领袖雷蒂夫遭到祖鲁人杀害之后,为了保护剩余民众的安全,他招募了五百名民兵,最终在血河之战中击败数十倍于己的祖鲁人。 当时祖鲁人的规模可能超过一万五千人,最终留下了三千具尸体,而布尔人未损失一兵一卒。 不过能战胜土著不代表他能战胜此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英国。 英国人在不当人方面一直很有一手。 开普殖民地曾经是荷兰众多殖民地之一,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到了英国人手上。 英国为了转嫁自身内部矛盾,便选择向开普殖民地移民,而当地的布尔人占据了大量的土地,更有自治议会的传统。 这都是英国人所不愿意看到的,于是乎他们就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英国政府宣布开普殖民地为皇室领地,不再允许布尔人农场主们免费占据、开发,而实行土地拍卖制度,已开发土地则要补缴土地租金。 同时英国殖民地官员也对布尔人实施歧视制度,限制布尔人向奥兰治河以北移居,并废除了布尔人赖以生存的奴隶制度。 当时开普殖民地的布尔人主要是靠种植园和牧场,这都需要大批的奴隶,废除奴隶制等于是破坏了他们的经济基础。 随着英国人在开普殖民地数量不断增加,与布尔人的矛盾也日益增加,而英国官员掌握着法律的武器让布尔人根本无力与之对抗。 于是乎大量感到不安和不满的布尔人抛弃自己的牧场、房屋,离开了世代居住的土地向内陆迁徙。 1838年布尔人建立了纳塔尔共和国,不过英国人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们,于1842年吞并了纳塔尔共和国。 之后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带人继续向内陆逃到了奥兰治,1847年英国再次向奥兰治扩张。 第59章 防不胜防 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很清楚自己无法对抗英国人的入侵,他去过欧洲见过英国的强大,所以他很清楚哪怕是布尔人战斗到最后一人也无法战胜这个强大的敌人。 然而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一退再退,英国却一进再进,布尔人每开发出一片土地,每征服一片草场都要付出鲜血和汗水的。 迁徙之路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路上他们要面对各种毒虫、猛兽、以及可怕的疟疾。 很多布尔人就在路上失去了生命,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土地都是适合开发,至少以当时科技水平来说不行。 过于贫瘠的土地难以养活大量的人口和牲畜,很快便发生了饥荒。随着人畜被饿死,瘟疫如期而至,他们只能被迫放弃刚刚获得的土地继续向内陆迁徙。 其中路易·特里卡的遭遇最有代表性,起初他们在离开开普殖民地时有将近两百人。 为了躲避英国人和土著人,他们选择一片相对偏僻的土地。路易·特里卡和其他布尔人一起辛苦耕作了一年,结果到了收获的季节很多麦子不结穗。 于是乎他们只能靠狩猎野兽为生,很快动物也变得稀少起来,与此同时牲畜中间开始爆发一种名为“昏睡病”的疫病。 牛是布尔人最宝贵的财富,于是乎他们不得不再次迁徙。结果路线上出了问题,他们偏离了原来的路线。 先是路易·特里卡的父亲,然后是妻子,之后是两个孩子,当他的队伍兜兜转转来到葡萄牙人的莫桑比克殖民地时,家族十几口人只剩他自己了。 土著人同样给迁徙的布尔人造成了大麻烦,在黑命贵的影响下布尔人的血河之战被描绘成了屠杀。 但事实上在这之前布尔人的领袖雷蒂夫与祖鲁人进行谈判,后者宣称只要布尔人能帮他们找回丢失的牧群就可以让前者在此地定居,并分与一些土地给他们放牧。 于是乎雷蒂夫带着兴冲冲地去和另一个部落开战,并夺回了牧群。 当雷蒂夫带着牧群与自己的军队(不到一百人)找祖鲁人兑现承诺的时候,祖鲁人的首领冈丁要求布尔人按照祖鲁人的传统先放下武器去大棚屋里等候。 于是乎雷蒂夫放下了武器带着人乖乖去了大棚屋(类似于部落议事厅的地方),然后一群祖鲁武士冲了进来,将手无寸铁的布尔人全部处以极刑。 用木棍、石锤敲碎脑袋似乎和某种禁忌仪式有关,最后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打赢血河之战之后只能从死者的衣物和随身物品辨认死者的身份。 正是由于这些血泪、汗水,布尔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来之不易的土地,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在偶然间听说了卢森堡的事情。 他想自己也是讲德语的,那是不是自己也算德意志人呢?结果比勒陀利乌斯又去找那个荷兰商人,然后好巧不巧地是后者正好是个荷兰商人其实是个卢森堡人而且是个极端民族主义者。 比勒陀利乌斯在其煽动之下就决定去维也纳,不过他不知道奥地利在哪,所以只能先坐船去荷兰。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对于这种非荷兰殖民地的事情不感兴趣,实际上比勒陀利乌斯由于没有足够的钱支付贿金根本没人愿意为他引荐。 辗转之下到了卢森堡,他的事迹让卢森堡人颇为感动,甚至还为他捐了一笔款项,议长小库尔德雷更是亲自带他去维也纳参加德意志邦联会议。 但是由于分地的事情,小库尔德雷暂时将比勒陀利乌斯的事情抛在了一边。 比勒陀利乌斯也好好见识了一下德意志邦联最繁华的城市——维也纳的风采。 在他眼中这里比阴郁的伦敦要好上太多倍了,而且民族情绪是非常容易传染的,正巧德意志邦联大会的召开各路民族主义者汇聚于此。 接着是接连不断地胜利,维也纳的大街小巷不断被各种喜报轰炸,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宣传,到处都是在谈论这些事情的人,老比勒陀利乌斯也被成功洗脑成了一名德意志民族主义者。 当收获满满的小库尔德雷想起老比勒陀利乌斯的事情时,维也纳会议已经结束,各邦君主都已经离开,要召开的不过是德意志邦联的例行会议。 但后者此时的情绪非但没有消减,反而一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骄傲过。 于是乎老比勒陀利乌斯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慷慨陈词,大声疾呼。奥地利帝国代表皮勒斯多福伯爵的头皮都炸了,不过是气炸的。 看了看沉默的会场,皮勒斯多福伯爵长出一口气,还好伦斯那个家伙被发配到了加利福尼亚,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万一年轻人气血上涌胡乱说些什么,要知道那可是英国人啊,世界霸主。最最关键的是奥地利帝国没有海军,而且那该死的布尔人是住在世界的另一端。 如果奥地利和英国之间发生战争,那么此时奥地利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作为政府的高层,皮勒斯多福伯爵很清楚每年殖民地会为奥地利提供多少好处。 此外奥地利帝国的海外贸易近些年来上涨的势头也是极为夸张,市场已经拓展到全球各地。 这些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海路通畅,否则资源运不进来,国内的货物运不出去,海外的市场和殖民地也早晚会丢。 英国人正是踩着西班牙人和法国人的尸体崛起的,皮勒斯多福伯爵可不希望奥地利成为下一个。 这时他发现自己带的年轻人有异动,似乎有一种洪荒之力在其体内四处乱窜。 好在皮勒斯多福伯爵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自己身边的年轻人,他很讨厌这种老带新的实习生政策。 一些年轻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和嘴,还好有他这位老成持重的外交家在。 然而他失算了,弗兰茨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发生了,一个“伦斯”倒了下去,千千万万个“伦斯”站了起来。 原本的邦联大会变成了一场民族主义者的盛宴,全场的年轻人们都在高呼着“打倒英国佬,解救非洲同胞,德意志万岁!” 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大闹德意志邦联会议要求出兵奥兰治给原本维也纳会议的胜利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60章 胡话 民情汹汹,各国政府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和小库尔德雷议员却十分开心地喝起了酒。 不过几杯酒下肚,老比勒陀利乌斯却哭了出来。 “我们布尔人先是被我们的国王抛弃,后又是被我们的主人驱逐,没想到今天却有这么多与我们不相干的人愿意帮助我们对抗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注:布尔人原是荷兰在开普殖民地的移民,但是在拿破仑战争之后就被现任国王的父亲,“商人王”威廉一世以六百万英镑的价格卖给了英国人。 之后英国人成为开普殖民地的主人,但他们不喜欢原住民,这与肤色无关。 小库尔德雷虽然喝了酒,但他可并不糊涂。 毕竟两人生活的环境不同,老比勒陀利乌斯面对的更多是毒虫猛兽和原始部落,敌人大多将敌意表现出来,而小库尔德雷议员则是个政治家,每天面对的是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老比勒陀利乌斯的无心之言,在小库尔德雷听来却是晴天霹雳,此时后者才发现自己可能被骗了,民族感情被欺骗了,他不禁脊背发凉的同时语气发寒。 “怎么能不相干呢?” 前者此时也有点回过味来了,他发现自己的话确实有些不妥。实际上布尔人是他们自己的叫法,其他国家可并不承认。 而且那句不相干确实十分伤人,虽然老比勒陀利乌斯的本意是相对疏远的人,但是听起来确实像是在利用民族感情。 可他一时想不出怎么辩解,毕竟这种情况他真没遇到过。 最后还是小库尔德雷一笑说道。 “这里没有什么布尔人、卢森堡人,今天我们都是德意志人!来,让我们为伟大的德意志民族干杯!” 周围的人听到议员先生这样说,还以为布尔是个地名呢便也没有太在意,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开始痛饮。 “敬民族!敬德意志!” 这种声音让酒馆里一些人不爽,这里是维也纳,奥地利帝国内各个民族的上层精英和想要往上爬的人都聚集于此,他们可不见得会喜欢这种氛围。 实际上民族主义对于奥地利这种缝合怪就是毒药,因为一部分人的强大,会让其他人显得弱小,这样矛盾就会层出不穷。 酒会结束之后,小库尔德雷议员再次来到维也纳的临时邦联总部,他申请对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进行彻底详细地调查。 后者喝了很多,只有被人搀扶着才能走路。但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他就立刻清醒了,老比勒陀利乌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人保护起来了,或者说被监视起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办法,是卢森堡人把他带来的,而且即便逃出去他也无处可去,更何况那样他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乎老比勒陀利乌斯将自己的枪装好底火之后倒头便睡,在殖民地的经历让他的神经既敏感又粗大。 哪怕是有人就在身边虎视眈眈,他也能睡得着。 另一面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开始了串联,他们决定要去搞一个大新闻,准备先围攻一下英国大使馆。 然而这群人刚上路就发现路上到处都是关卡和宪兵,他们还没走到英国大使馆前就全被各种罪名抓了起来。 比如酗酒闹事、随地吐痰、大声喧哗之类的。 事实上维也纳高层还是比较轻松的,因为德意志邦联扩编了,他们可以宣布前面的会议无效,再次召开邦联大会,这次换上一些可靠的人再次投票。 而且梅特涅觉得那些布尔人既然在英国人的地盘活不下去,那么去奥地利的地盘就好了。 反正弗兰茨每年都要花大笔的钱去请移民,倒不如直接废物利用让布尔人去坦桑尼亚总督区,或者直接打碎了分散到西非各个殖民地。 实际上梅特涅的思路和做法都没错,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德兰士瓦的土地下面埋藏着世界上最大的金矿和钻石矿。 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和那些布尔人就坐在一座金山之上而不自知,但弗兰茨这个穿越者可是一清二楚,所以绝不能一迁了之。 由于事关重大,奥地利帝国的几乎所有高层都齐聚一堂。 心直口快的拉图尔伯爵率先开口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们怎么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弗兰茨挠了挠额头。 “我不是在说您,弗兰茨大公。” “咳咳咳。”弗里德里希又发出了不悦的咳嗽声。 “我也没说您,尊敬的海军司令阁下。” 历史上的弗里德里希大公此时已经溺水而亡,似乎是在夜间巡视军舰时不慎失足落水,也有说是水兵哗变将其推入水中,但是不管怎么说海军司令淹死在海里真的很讽刺。 然而现在历史有所改变,弗里德里希娶了丝内卡公主之后也不会无聊到大半夜去巡视军舰。 弗里德里希没有去港口自然也没有失足落水一说,只不过据其侍从官说前几天大公在和大公妃戏水的时候差点淹死在澡盆里。 这可能是死神最后的倔强了吧。 言归正传,拉图尔伯爵并不看好这场战争的前景。 “英国人的海上力量太强了,德意志诸邦大多是内陆国,丹麦海军倒是跃跃欲试,只不过他们没有战列舰。” “丹麦人?他们怎么会插一脚?”朱利叶斯·海瑙问道。 “丹麦国王兼任荷尔斯泰因大公,而且丹麦人和英国人的关系非常差,只不过他们没有木材造船。” 拉图尔伯爵解释完毕继续说道。 “其他国家根本指望不上,我们的海军又太弱” “我不同意!”弗里德里希十分不爽地说道。 “我们可以在十五天之内消灭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并且夺取克里特岛。 但是你们陆军能拿下直布罗陀海峡吗?我们的海上力量并不弱,但是我们却没法突破直布罗陀海峡。” 拉图尔伯爵有些无奈,他拿自己老上司的儿子没有办法,而且他也不懂海军,但是哪边船多,哪边船少他还是分得清的,所以他觉得弗里德里希大公只不过是在逞强罢了。 然而实际上弗里德里希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很多年了,他计划了九种不同的夺岛方案,其中十五天是最慢的。 (本章完) 第61章 出兵?出钱! 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的战舰已经全部改换了蒸汽动力,所以在地中海的无风带也保持高速行进,而英国海军显然目前还做不到。 而且奥地利帝国的主力战舰基本都完成了装甲化改造,甚至早期的飞艇也已经试验成功。 如果英奥双方主力舰队在数量接近的情况下遭遇,弗里德里希觉得自己的胜算有九成九,剩下那1%的情况是遇到了诸如海啸,又或者流星雨之类的极端情况。 至于夺岛更不是什么问题,这么多年来弗里德里希高强度地琢磨英国人的地中海海军,在克里特岛上培养了大批内应。 毫不夸张地说,弗里德里希甚至比英国人的地中海海军司令更了解克里特岛上的一举一动。 至于那支用来威慑奥地利的阿尔巴尼亚舰队太过秀珍,奥地利海军完全可以碾过去,或者直接让陆军去袭击他们的港口。 老实说英国人在阿尔巴尼亚的驻军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扼住奥地利人的喉咙,而且早就被当地的游击队和“雇佣军”打得没脾气了。 事实上弗兰茨经常会派手下精于暗杀的雇佣兵,有事没事去英国人的驻地附近绕两圈。 弗兰茨可不想让那些英国佬在奥地利的家门口呆爽了,他们必须知道自己只是英国人的弃子,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每年高达40%的减员,让英国海军内部对此地谈之变色,并为其取了一个极富希腊色彩的名字“冥府之门”。 弗里德里希的坚持让拉图尔伯爵十分尴尬,后者虽然是前者的上司,但是他自己也是卡尔大公的旧部,而且在王朝之中让皇室成员向自己道歉可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 所以拉图尔伯爵只能连声抱歉,并解释说。 “我对海军的状况不太了解但直布罗陀海峡与我国并不接壤,陆军要穿过法兰西和西班牙才能抵达,这我们做不到,但是要是让我们陆军在陆地上硬碰硬一定能打得英国佬哭爹喊娘。” 由于一些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军事、科技领域的一些变化,导致奥地利高层现在极为膨胀。 之前梅特涅敢对法国开战,此时军方两位大佬叫嚣要暴打英国人只是一个缩影。 但他们还是将战争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是持续时间较短的局部战争,奥地利现在有很大把握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揍得对方满地找牙。 可如果是长期的全面战争呢?久攻不下,战争陷入僵持,消耗之中,那么到时候先崩溃的就是奥地利自己了。 那些被经济高速发展和高福利所掩盖的矛盾会集中爆发,现在的民众有多拥护帝国,到时候就有多希望帝国毁灭。 实际上直布罗陀海峡的问题是整个环地中海国家心里的一块通病,奥地利完全可以联合法国和西班牙对英国发起挑战,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来自欧洲大陆的恶意。 然后再联系美国、巴西、阿曼、阿富汗、印度诸邦同时对英国发难,南明和真腊的军队完全可以截断马六甲海峡。 毕竟新加坡以华裔为主,而周边土著生活的区域已经被教会完全渗透,到时候里应外合,以有心算无心的胜算应该会很大。 但问题是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打赢英国,因为这个同盟没有一个真正的核心,而且每个成员都很容易满足,只要英国人肯出筹码就会有人退出战争甚至倒戈相向。 整个会议厅很快就吵成一团,弗兰茨向英国低价(相对低,但是比国内高几倍)卖粮的行为遭到了诸多反对。 高层们觉得只要奥地利停止向英国人卖粮食,英国就会闹饥荒,到时候英国人自顾不暇自然不会选择开战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弗兰茨卖给英国人的粮食是赚钱的,而且是保障国内粮价不至于过低导致农民生活水平下降的重要举措。 有时候金钱就是最有利的证明,弗兰茨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财报交给每一位高官手中。 这时候有人已经明白了弗兰茨的意思,梅特涅亲王问道。 “弗兰茨大公,您是要?” “没错,我反对出兵,但我不反对出钱。而且德兰士瓦地区不过是一片不毛之地,我想只要我们愿意出价,英国人会很愿意与我们谈。 诸位想过没有,如果与英国人开战,我们会有多少经济损失?多少个家庭会失去孩子? 万一我们打输了呢?会不会割地求和,会不会接受屈辱的条约?邻国会不会借此机会落井下石?” 被弗兰茨泼了一盆凉水之后,各位高官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他们很快就发现弗兰茨说的并没有错。 相比跨过大洋去进行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争,或许用钱赎买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一点弗里德里希十分认同,虽然他很想和英国佬干上一仗,但是作为全奥地利最富有的贵族家庭,他从小就被灌输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而且与英国的战争,奥地利的海军还没准备好,因为英国人的舰队太多了,不是一战就能解决的问题。 除了舰船数量,英国人的产能也很可怕,他们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造出一支舰队,这是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都做不到的。 至于拉图尔伯爵本来也不是十分主张战争,因为他的陆军根本没有用武之地,除非去打阿尔巴尼亚。 但那不过是一个3000人驻守的港口,奥地利最多用两万人就能将其踏平,可那与整场战争的胜负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弗里德里希大公确实打出过不少史诗般的大捷,但那都是对付一些土著和阿拉伯人。 英国人在东方打出过更加惊人的战绩,所以这种对非西方国家的战争在他眼中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梅特涅亲王一直觉得弗兰茨很有钱,但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多钱。与英国人开战未知数太多,但是谈判就在他的领域范围内了。 科罗拉夫伯爵虽然是克罗地亚人,但却是一个狂热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他自己就觉得自己是德意志人。 不过老比勒陀利乌斯的那句“布尔人”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科罗拉夫伯爵可不想被人利用。 但要是出钱买地他举双手支持,毕竟哪怕证明布尔人不是德意志人,那土地也是属于奥地利的,这样做至少不会亏。 (本章完) 第62章 英国人也害怕 英国,伦敦。 为了防止法国和西班牙走到一起,在伊莎贝拉二世登基之前这个关键节点,英国人准备再次支持卡洛斯。 只不过老卡洛斯已经放弃了王位继承权,而且是个极为迷信又固执的家伙。 于是乎英国人选择了他的儿子,罗伯特·卡洛斯,恰巧西班牙国内天灾人祸并举。 天灾之前讲过,加泰罗尼亚等地区火山爆发、地震、海啸、洪水、霉菌病等。 所谓人祸便是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和军政府的轮番暴政,双方的政策的制定和执行上都已经到达了不当人的程度。 而且双方很多政策都是自相矛盾的,整个西班牙地区的混乱可想而知。虽说后来法国人强行取代了军政府,但是军政府的势力并没有被根除。 最主要的是此时西班牙的国运日衰,再加上工业革命的冲击,以及法国货的进入,并不是克里斯蒂安娜一个只会宫斗的恶妇能解决得了的。 更何况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也并不想解决问题,她只是想在自己女儿成年之前捞足养老金。 克里斯蒂安娜的情人们轮番上台,这些人也和摄政女王一样并不在乎西班牙人的死活。 所以当英国人支持的卡洛斯王子决定挑起内战的时候,立刻就得到了广泛的响应,尤其是军政府时期的残余势力更是与其一拍即合。 于是乎卡洛斯战争2.0就要轰轰烈烈地上演了,而这个时候德意志人突然查出来了布尔人有德意志血统。 这是什么鬼?几乎所有的英国政客第一反应都是如此,他们不太清楚奥地利发什么疯?居然要做这种蠢事。 跨过整个非洲去发动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本该如此,只不过现在英国本身也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西班牙内战即将开打,英国极有可能会和法国人打上一场。这本来是一场十拿九稳的战争,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与德意志邦联开战呢? 再加上美国人呢?虽然在前不久约翰·罗素刚刚压服了波尔克,但是后者可是号称美国历史上最强硬的总统,他会不会落井下石呢? 白厅内部分歧极大,有人觉得大英帝国天下无敌完全有能力面对任何挑战,有人觉得无论英国如何强大与全世界开战还是太冒险了。 但更多的英国政客认为不划算,与全世界开战即便是打赢了,对于英国来说也是弊大于利,工厂会萧条,贸易会萎缩,很多金融家在国外的投资都会打水漂。 而且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像那场让三个帝国崩溃战争一样打上三十年? 至于所谓的布尔人,很多英国高官都没听过,德兰士瓦更是一块不毛之地,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 帕麦斯顿直接开口了,他受不了自己同僚们畏畏缩缩的样子。 “不管是德意志,还是奥地利,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 所谓的布尔人整个民族不过两万多人,德兰士瓦似乎是叫这个名字,那不过是一块刚刚平整出来的草场而已。 仅仅为了这么一点土地和人口,与整个德意志邦联开战不划算。” “哼,你说得倒是轻松,万一德意志邦联的胃口不只是德兰士瓦,而是整个开普殖民地呢?” 殖民大臣亨利·格雷伯爵十分不爽地说道,他很讨厌自己的殖民部被轻视所以才反唇相讥。 但格雷伯爵忽略了一个问题,帕麦斯顿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问您,德兰士瓦沿海吗?” “不,德兰士瓦是内陆地区。” “那仅凭两万布尔人要如何反攻拥有十万人口的开普殖民地呢?” “这” “隔壁奥地利的纳米比亚殖民地盛产黄金和钻石,不如您一并攻下,不但能解决开普殖民地的后顾之忧,还能为我大英帝国开疆拓土。你看怎样?” 纳米比亚的港口不难攻克,但是奥地利纳米比亚殖民地是建在内陆的山地之上,更可怕的是想要进攻内陆就要先穿过一片大沙漠。 士兵穿过沙漠之后就只能半条命了,别说攻城,到时候会不会直接投降都不好说,所谓地狱之门并不是白叫的。 至于那两万布尔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因为经常发生战争,同时还要应付大量的劳作所以成年男性损失很大,满打满算能扛枪的恐怕也就是三、五千人。 而英国人的开普殖民地当年就是用来安置拿战时期老兵的,不光人力充足,而且有大量受过训练的军人,以及军人后裔。 注:开普殖民地的白人有接近十万,而黑人数量大概是白人的一半。 殖民大臣亨利·格雷伯爵只是冷哼一声没有作答,但帕麦斯顿却是不依不饶。 “不如您顺便将奥地利的东非殖民地和阿曼帝国也一同拿下。” “你” “够了!”约翰·罗素制止了内阁成员们之间的争吵,他很讨厌帕麦斯顿,但是真因为这么点东西破坏了大局也犯不上。 “德兰士瓦可以让给他们,但是他们必须保证在接下来的战争中保持中立。” 首相大人发话,内阁成员们还是要给些面子的。而且这个方法似乎是此时最合理的做法了。 然而英国人还没等向德意志邦联派出使者,后者的信使先到了,希望双方可以谈判解决问题。 这让英国人松了一口气,看来奥地利人也不想打仗。其实不难想到,奥地利刚刚在瑞士问题上得罪了法国,此时再和英国开战也是十分不明智的举动。 于是乎谈判就成了双方最合理的选择。 实际上德意志诸邦的君主也都反对和英国人开战,于是乎德意志邦联召开了第一次扩大之后的会议(包括瑞士诸邦)。 这一次表决除了卢森堡弃权之外,几乎所有的邦国都投了反对票。 不过为了照顾民族情绪,德意志邦联也不会将非洲南部的同胞弃之不顾,所以打算以赎买的方式解决问题。 然而不谈钱还好,一谈钱各邦的君主都有点不情不愿的,但国内民族主义者又闹得厉害,他们也只能妥协。 好在德兰士瓦是一块不毛之地,而且大多数土地还在土著手中,价格应该不会很高。 但英国外交大臣帕麦斯顿的话却让人傻了眼。 “一千万,英镑。” (本章完) 第63章 交易。意外。 法兰克福,德意志邦联临时会议中心。 (这个经常换的,要不然邦联内其他国家不愿意,主要指普鲁士。) 一千万英镑是什么概念,相当于历史同期美国两年的财政收入,普鲁士半年的财政收入,即便是对整个德意志邦联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一千万弗罗林。” 奥地利帝国代表梅特涅亲王直接针锋相对地给了另一个数字,一千万弗罗林相当于一百万英镑,也就是帕麦斯顿说的十分之一。 谈判刚一开始,双方的对话便让人有些瞠目结舌,很多小国的代表觉得双方一定谈不拢,最后还是要开战。 不过这也不关他们的事儿,毕竟他们连海军都没有。德意志诸邦有海军的就那几个国家,奥地利、普鲁士、汉诺威、还有个丹麦,其他国家不是没有就是和笑话一样。 其实绝大多数国家不但不愿意打仗,更不愿意出钱,只不过碍于国内形势,他们又不得不出面。 于是乎会场附近的熟食店都卖脱销了,毕竟这群老爷们没事儿干就喜欢啃个猪蹄,吃个鸡腿之类的。 有肉又怎能少了美酒?有酒有肉,怎能没有佳人相伴?这个他们确实不敢,当时女性的社会地位很低,如果真叫些妓女来会成为国际笑话的。 不过即便如此,场面也十分震撼了,帕麦斯顿看着眼前这群“酒囊饭袋”有些无语。 但梅特涅出的价格,他又觉得低了。德兰士瓦虽然是块不毛之地,但那也是大英帝国的领土。 这个世界目前还只有美国这个逆子割占过大英帝国的领土,帕麦斯顿觉得这个价格绝对不能太低,否则后世子孙要也都是酒囊饭袋,那么举以予人必不甚惜。 “两千万英镑。” “五百万弗罗林。” 帕麦斯顿和梅特涅两人气定神闲地各说各话,倒是普鲁士和丹麦代表有些坐不住了。 原因无他,那就是和英国开战,他们会是最大的受害者。 别看奥地利那个破地形攻不出去,但是别人想攻进来也很难。而且奥地利还有强大的陆军撑腰。 但普鲁士和丹麦可就不行了,英国人可以轻易摧毁他们的沿海地区。 “五百万英镑。” “成交,但要用我们的预期钞交易。” “一半黄金、白银,一半预期钞。” “八成预期钞,两成黄金。” “成交。” 在众人还在懵逼的情况下,帕麦斯顿和梅特涅达成了交易。 用预期钞付款是弗兰茨提出的,虽然此时预期钞拥有和真金白银一样的支付能力,但是想要兑付却没那么容易。 英国人只能选择在德意志邦联内部消费,这样还能带动一下内部发展。而且这笔钱会在五年之内付清,所以也不用担心通货膨胀。 其实伦敦方面对于这次谈判的成果并没有很高期待,因为所谓的德兰士瓦此时仍然是东班图人的地盘。 而且这一地带并没有很多资源,至少英国的地质学家和探险队经过时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但毕竟是很大一片土地,又紧邻英国人的开普殖民地,所以一百万英镑是英国人的底线。 他们主要的目的是阻止奥地利或德意志邦联介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争,所以帕麦斯顿并不介意那剩下的四百万英镑用什么支付。 对德意志邦联来说,西班牙内战什么的,完全与自己无关,毕竟中间隔着法国。 但是一些老练的政治家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不过奥地利帝国既然都不介意,那些根本没有可能称霸的小国自然也无所谓了。 梅特涅自然明白英国人是要对法西同盟下手了,这对于奥地利来说是个好消息。 保持中立看法国人挨揍,在梅特涅看来是奥地利的最佳选择。 虽然奥地利的安全数度被英国威胁,但是在梅特涅看来还是老对手法国人更加可恨。 而且他觉得法西同盟被拆散对奥地利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实际上这件事是好坏参半,毕竟如果法西同盟继续存在是会分担英国人的火力的。 不过由于风暴之年即将到来,所谓的法西同盟极有可能成为这场风暴的第一个牺牲品。 最后德意志邦联以五百万英镑的价格购得了德兰士瓦的土地,德兰士瓦也正式成为了德意志邦联的一员。 五百万英镑将在五年内付清,其中80%由预期钞代替,其余使用等价黄金或白银支付。 不过德兰士瓦不能以商业共和国的形式存在,但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坚决反对为他们安排一个国家,哪怕是荷兰王室成员也不行。 这实际上让布尔人几乎一下子将德意志的君主国得罪光了,小库尔德雷议员甚至觉得他疯了。 要知道卢森堡已经算是异类了,但是他们名义上还要尊奉荷兰国王为大公。 梅特涅也觉得这群家伙不识好歹,德意志邦联刚把他们赎回来就要造反吗? 此时几乎所有的邦国都希望能将这个德兰士瓦开除德籍,这样他们就能将这个包袱丢掉了。 于是乎德意志邦联再次召开大会,几乎所有的邦国都反对将德兰士瓦纳入德意志邦联。 普鲁士新任外交大臣卡尔·冯·坎尼茨起身建议道。 “既然是梅特涅亲王与帕麦斯顿谈的交易,那不如就将其划为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吧!” 普鲁士人开了口子,其余各邦立刻跟上,尤其是吃了瓜唠的丹麦人更是大声疾呼。 “非奥地利帝国不足以震慑非洲土著,而且奥地利在东非本就有殖民地,只要再将葡萄牙人的莫桑比克买下就可以连成一片.” 注:吃瓜捞意为无妄之灾。 此时最慌的就是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了,如果德兰士瓦成为奥地利的殖民地,会不会再次遭遇相同的命运? 如果再次被驱逐,他真的不知道拿什么回去面见父老乡亲了。好好的一座靠山,此时却要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了。 面对这种情况梅特涅也很无奈,但弗兰茨大公似乎对殖民地的情况非常有研究,后者说不定能给出好的建议。 其实梅特涅还是不愿意单独承担这笔款项,虽然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要比原本历史上富裕得多,但是将钱浪费在一些不相干的地方也让他无法接受。 第5章 妖风 偌大的巴伐利亚只撑了五天这都要归功于德意志地区发达的铁路线,此时德意志地区的铁路总长已经超过七千公里,而历史同期只有三千五百公里。 顺带提一句,此时英、美的铁路总长都已经破万,奥地利则是以八千公里位居第三。 路易·菲利普的野心并未实现,此时法国的铁路总长仅为2100公里,比历史同期的一千九百公里要强一些。 眼看着巴伐利亚倒下,其他的德意志诸侯更加胆寒了,同时这大大加强了民族主义者的信心。 各路诸侯在惊恐之下纷纷写信向奥地利和普鲁士求援,然而此时的普鲁士同样深受民族主义之苦。 各种派系都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号,历史上的动物园集会只有两万多人,而此时却有近十万人参加,占了整个柏林人口的近三分之一。 不过普鲁士的军队还是十分生猛的,他们不顾人数劣势向集会民众开火,结果两千多人的军队遭到自己五十倍的民众的围攻。 最终国王威廉四世的副官利奥波德·冯·格拉赫将军和他的直属部队全部阵亡,一时间大街上挂满了普鲁士军人的尸体。 不过民众并没有选择冲击王宫,这样普鲁士的王室卫队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比柏林更加混乱的是莱茵地区,当这场风暴席卷到莱茵地区之时科隆大主教直接宣布莱茵地区将获得自治权。 莱茵地区总司令卡尔·冯·哈根元帅想要派兵镇压,结果直接被身边的德意志民族主义军官软禁了起来。 莱茵地区的几位高官大多也是民族主义者潜入普鲁士政府的“九头蛇”,眼看他们就要将整个普鲁士撕成两半。 这一切都是在十几天内发生的,对于腓特烈·威廉四世来说有些无法接受。 他现在低头,那么普鲁士恐怕难免会成为二元制国家,但是不低头恐怕要像路易十六一样连头都没了。 最后威廉四世决定写信向奥地利求援. 此时奥地利还算平静倒是没出现什么反叛和逼宫事件,但是海量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涌入波西米亚,双方将大街小巷都化为了战场。 维也纳爆发了几次游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要求驱逐捷克人,让后者滚到喀尔巴阡山脉以东去和俄国人作伴儿。 不过由于强大的内部检查系统导致这些小规模的骚乱都很快平息,市民们也都比较安分守己。 主流媒体早就被弗兰茨掌控了,一些喜欢乱发消息的小报也被及时处理了,舆论整体上并没有出现大问题。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最难搞定的学生党还没开学。弗兰茨的计划是让学校延迟开学,此举立刻引起了广大学渣们的热烈响应。 提前来校的全部遣送回原籍,以科研名义留下的必须进行考试,合格送到蒂罗尔继续科研,不合格直接遣返,如此操作之下,起义者的战斗力顿时下降了两个量级。 十九世纪的大学生过于宝贵,弗兰茨实在不忍心痛下杀手,但年轻人毕竟容易受到一些情绪和思想的影响,所以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北意大利地区在强大兵力的镇压之下,看起来也十分平静。 同时巨额罚单也让那些地方豪强忌惮三分,穷人大不了去殖民地还债,但是那些富豪乡绅可是要破家的。 阿尔·帕西诺·柯里昂和他手下的帮派分子,以及那些同为外来者的势力们对那些平日里欺负他们北意大利的地头蛇施行了大规模报复。 大量的丑闻被爆出,这些消息在酒馆里广泛传播,民众可不想当傻子,自己流血、流泪让老爷们摘桃子。 至于那些民族主义者和庇护九世手下的耶稣会成员丑闻更多,前者中很多都遭到过通缉,后者则是为富不仁和故弄玄虚的典型。 其实不只是维也纳的媒体,北意大利地区的大多数报社也都和弗兰茨有生意上的往来,甚至直接受到其控制。 所以报纸上只会出现应该出现的东西,而不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这是奥地利政府对于反叛者的单方面屠杀,不存在有反击一说。 除了波西米亚地区有些混乱,其他地区基本都维持着正常秩序,国家的运转相对正常。 梅特涅正在考虑向德意志地区出兵的问题,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因为天知道奥地利会不会遇到同样的麻烦。 弗兰茨一面在蒂罗尔招兵买马,一面也在搜集国内外的情报,看起来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奥地利应该不会像历史上那样风雨飘摇了。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匈牙利人没有动静,当然匈牙利人也不傻,他们不可能在奥地利没有发生动乱的情况下贸然行动。 至于意大利地区,无论是撒丁,还是教皇不过都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 弗兰茨敢保证,此时如果卡洛·阿尔贝托敢轻举妄动,就会有至少十万军队攻入都灵。 然而正是弗兰茨连正眼都不会看的一个小丑,改变了这一切。 1848年2月16日。 庇护九世颁布敕令,拒绝奥地利人入境,并且要求奥地利帝国的势力全面退出教皇国。 此敕令将通告全体西方国家,于是乎法国、英国、普鲁士、西班牙、撒丁王国、奥斯曼帝国联合发布声明,要求奥地利归还教皇国领土。 与此同时庇护九世还授权全体教皇国国民可以自募武装,暴力驱逐奥地利人。 一时间本来岁月静好的奥地利直接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毕竟此时世界各国都希望转嫁国内的矛盾。 这是一个近乎无解之局,弗兰茨想了很久,奥地利没法全身而退,只能是选择弃车保帅,否则便是与全世界为敌。 但这一退对于梅特涅来说太难了,他后半生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在了教皇国的土地上,他想要兼并中意大利实现老皇帝和他自己的梦想。 教皇国的土地弗兰茨并不在乎,而且梅特涅确实有些操之过急。如果只是边境上的两块土地还好,谁让他都挖到人家心口去了。 庇护九世没有反应才奇怪,只不过这种将人得罪死了的做法确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就凭教皇的这个为人,还有他手下那帮贪官污吏,教皇国的土地早晚是奥地利的,收回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其实弗兰茨不太在乎教皇国的土地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里的土地太贫瘠了,每年还要往里搭钱。 然而弗兰茨担心的却是之后庇护九世会不会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他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这位教皇冕下送到另一个世界去祸害别人。 第64章 共有殖民地 维也纳,美泉宫。 当弗兰茨还在计划着如何开发德兰士瓦的金矿,而又不被其他国家发现的时候。 老比勒陀利乌斯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的失态表现让前者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 奥地利独占德兰士瓦在此时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布尔人就是这样成为英国人刀下亡魂的。 老比勒陀利乌斯不想要王国,无论弗兰茨是否同情布尔人,但以后者的立场是不可能支持这种人的。 既然他们不想做国,那就只能当殖民地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统御这片遥远之地了。 布尔人并不是一个没有血性的种族,从血河之战和后来的英布战争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民族非常坚韧,也不畏惧强敌。 弗兰茨甚至都有点开始后悔太早介入南非的事情,后悔帮助这群自称“德意志人”又不想受德意志邦联管束的家伙了。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毕竟此事能闹得起来,完全是民族主义的狂热情绪在作祟,与其说是帮助他们,倒不如说是被民主主义者所迫。 相比之后的1848年,此时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细雨罢了。 如何掌控德兰士瓦这个问题并不是很急,但是却并不简单,像英国人那样采取强硬手段肯定是不行。 倒不是战争打不赢,而是代价太大了。奥地利本土距离德兰士瓦太远,稍有不慎就可能重蹈历史上英国人的覆辙。 英布战争是英国人漫长的殖民史中损失最大的一次,就连大名鼎鼎的丘吉尔都成了布尔人的战俘。 最后英国远征军的数量甚至超过了当地的总人口数量,在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之后靠着焦土政策才勉强打赢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奥地利虽然在南部非洲有两块殖民地分别是坦桑尼亚和纳米比亚,但是暂时却不具备将其与德兰士瓦相连接的能力。 德兰士瓦和奥地利的东非殖民地中间隔着葡萄牙人的莫桑比克,而内陆并没有已开发完成的路线。 至于纳米比亚殖民地看起来距离德兰士瓦很近,但是却有高山阻隔几乎无法通行,而且依然要面对非洲内陆恶劣的自然环境和野蛮、好战的土著。 不过倒也不必太担心,因为这次只是老比勒陀利乌斯个人行为,并没法代表所有的布尔人。 弗兰茨想要分化瓦解他们并不困难,但此时对远在天边的德兰士瓦动手又太早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此时的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可谓是一穷二白,鸟不拉屎的地方。 否则英国人也不会半卖半送地将这么大一块殖民地拱手相让,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因为这块地英国人还没吃下呢。 这种慷他人之慨的事情,英国人确实没有理由不做。 至于那五百万,或者说今年要交付的一百万其实是英国人的催命符。 因为预期钞在德意志邦联内部虽然具有与金属货币相同的购买力,但是英国人只能在德意志邦联内部买东西。 两成的现金,八成的货物,英国的经济危机会更加严重。 实际上这也是在消化弗兰茨手中的黄金,有的时候钱多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弗兰茨不得不考虑经济发展和货币供应量之间的关系,市场的钱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以防奥地利最后步了西班牙帝国的后尘。 不过这个游戏很快就要玩不下去了,因为新的巨型金矿将会被发掘。弗兰茨虽然也做了布置,但是想要独占是不可能的,想要消息不泄露是更加不可能的。 所以弗兰茨要尽快合理地将自己的黄金投入市场,这样才能减少自己所受的冲击。 对于德兰士瓦,弗兰茨只准备派一些传教士和教师去。相比武力征服和经济控制,弗兰茨觉得从文化思想上入手更容易。 先培养一批“真正的德意志人”再说,同时得让当地人知道德意志邦联都做了什么,绝对不能让人觉得这是老比勒陀利乌斯个人的功劳。 如果必要,弗兰茨不介意让大西洋里再多一具浮尸。 此时派驻官员完全没必要,而且是下下策,先不说当地人会不会接受管理。 在这种荒凉、偏僻且贫穷的地方,这些见过大世面的官员要么把当地人欺负死,要么被当地人欺负死。 相比他们,肯定是在当地生活了几百年的布尔人更熟悉当地情况。他们除了能制造矛盾和添乱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多作用。 至于传教士和教师,这些人与底层沟通更多,懂得用权势以外的东西来降服别人,更加容易融入当地的圈子。 最后关于土地性质,弗兰茨觉得可以将德兰士瓦(实际包括奥兰治)地区视为德意志邦联殖民地。 对于弗兰茨的提议,梅特涅感到头疼。因为看架势其他邦国是不准备出钱的,五百万英镑五年付清,这可并不是一笔小钱。 “弗兰茨大公,我希望您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其他诸侯都不准备出这笔钱,我国独占开发是否可行?” 老首相也很无奈,毕竟整个德意志邦联有殖民地的国家还真不多。 有海外开发能力的国家更是只有奥地利一家,他就算让其他邦国摊派也摊派不了多少钱。 如果是建立一个国家,那么可以将德意志邦联的这笔账记在那个国家身上,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但是大家总算有个盼头儿。 不过一个非君主制国家在德意志邦联内部是无法被接受的,而且就看老比勒陀利乌斯的样子就知道布尔人绝对非常穷。 再加上从情报来看,德兰士瓦的总人口也不过两万多人,他们根本不可能还得起这笔钱。 眼见钱会打水漂,那又谁会愿意出这钱呢? “不行,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开发那么深的内陆地区,而且所谓的布尔人还不是一个民族,他们充其量是以地理单元命名的而已,就像是维也纳人、威尼斯人. 至于这笔钱可以不用他们出,但是各国必须承担起保护及开化任务。开发完成之后,奥地利帝国的利益要占八成,而且对于所有事务具有一票否决权。” 梅特涅对于弗兰茨的做法并不太理解,德意志的那些德意志诸侯国绝大多数连海军都没有,他们又能承担什么防卫任务? 第65章 新Deutschland “弗兰茨大公,请恕我直言,诸侯们不出钱是不会在乎这片土地的,而且哪怕他们在意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海上力量。” 弗兰茨要他们防备的自然不是海上的敌人,而是陆上可能发生的战争。 “放心,我们不是还让渡了两成利益给他们吗?” “就两成?.”梅特涅有些好奇弗兰茨大公一向是个十分慷慨或者说败家的人,这次怎么觉得两成利益就能收买整个德意志邦联。 不过即便是有一天发生战争,那也是在他死后的事情,以现在奥地利帝国的发展速度再延续几十年说不定到时候那些小邦国就自然归附了也就不存在需要他们帮忙防卫一说了。 “放心,我保证到时候有让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弗兰茨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毕竟梅特涅不知道德兰士瓦的地底下就埋着世界上最大的金矿,他只能继续用故弄玄虚的老办法了。 这样听起来确实顺耳多了,而且每年一千万弗罗林,对于奥地利的财政压力还不算大。 只不过让梅特涅不爽的是,明明是奥地利帝国出钱买的地,自己却不能使用。 就该像是对待黑人那样,直接驱逐目之所及的所有黑人部落,最多只允许“黑工”进入。 实际上奥地利在非洲的殖民地大多数都面临着劳动力不足的问题,白人由于人种问题,其实并不适合在阳光照射太强烈的地方工作,他们极容易被晒伤,热带的气候同样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殖民地的初期建设大多数都是简单体力劳动,但为啥西非可以这么做,弗兰茨在东非就要暴力驱逐呢? 第一、东非已经有了最简单的基础城镇,并不是从零起步。 第二、当地有数量可观的荷兰后裔。 第三、西非地区接触殖民者较早,而且国家发展等级较高,已经有了基本的王国,容易交流。 东非地区的部落国家较为原始,虽然当地是以班图人为主,但是细分可以有三百多种语言,几乎不存在通用语,或者是可以精通所有语系的带路党存在。 相对来讲西非地区虽然国家众多,但是每一地区都有通用语,而且有大量带路党,会说西班牙语和荷兰语的人数并不少。 这两种语言对于奥地利人来说并不是问题,尤其是贵族几乎都学习过这两种语言。 第四、西非地区列强众多,且靠近欧洲,弗兰茨不敢做得太过分。 东非地区相对来讲就好得多,尤其是还有阿曼帝国这个背锅侠存在,弗兰茨自然就可以放肆一点。 言归正传,梅特涅和弗兰茨算是各退一步便决定了布尔人的命运。 很幸运他们避免了被英国人驱逐的命运,但又不是那么幸运,因为他们的国家不被承认,不过他们也不是那么不幸,因为他们将不再孤独,他们将成为德意志人。 ——后世德兰士瓦史学家对于这次谈判的历史评价。 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算是荣归故里了,因为英国方面为表诚意将派军舰将其护送回去。 与之一同前往德兰士瓦的还包括一支德意志邦联舰队和一些德意志邦联的帮扶人员。 所谓的德意志邦联舰队,其实90%都是奥地利的军舰,剩下则是其他邦国用来充门面的东西。 至于所谓的帮扶人员,可谓五花八门,不光有传教士、教师、木匠、铁匠、甚至还有医生和军人。 不过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特质,他们全都是民族主义者。其实这是梅特涅亲王提出的,弗兰茨说要文化改造。 梅特涅立刻就想到了国内的民族主义分子,这么多年来奥地利和普鲁士一直在德意志邦联扮演国际警察就是为了对付民族主义。 奥地利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要求驱逐包括马扎尔和意大利在内的一切异民族。 普鲁士的民族主义者不光要驱逐波兰人,甚至还要驱逐霍亨索伦家族这个外来的王室,以及东普鲁士人。 再加上弗兰茨一直在支持科隆大主教,后者也不负众望搞起了政教合一,此时的普鲁士国内可谓是三足鼎立,百花齐放,万舸争流。 普鲁士刚刚吞下的瑞士地区目前还没什么影响力,而且是法语民族的聚居地,又有霰弹亲王亲自坐镇暂时还没有乱相。 总而言之,普奥两国都抓了大量的激进派的民族主义分子,其他小邦国也不例外。 这些人非常难处理,既不能杀,也不能放。于是乎各国的监狱都人满为患,在普鲁士监狱更是形成了早期的产业链。 此时梅特涅亲王提出这个可是解决了各路诸侯的燃眉之急,弗兰茨也十分赞同这个做法。 德兰士瓦可以说是他们最好的去处了,而且这群人去了也不必担心,他们被逆向同化。 其实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人才,在普鲁士上过中学可能不算什么。 但是在奥地利的大多数偏远地区,上过高中的人,那些地方上的家族都会争抢这些人才,甚至恨不得打板将他们供起来。 而这些关在监狱里的民族主义者们很多都受过真正的高等教育,很多人都是大学学历。 有些则是身经百战的军人,甚至在军校里系统学习过的军人,以及一些去过国外的顶级匠人。 当时的普通人很难接触到这种东西的,会接触到这些思想的人都是一些比较前卫的人。 与其把他们关在监狱里浪费青春,浪费粮食,倒不如让他们去非洲发光发热。 而且弗兰茨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把他们送得远远的,以免1848年再被放出来给弗兰茨捣乱。 简直是一举多得,对于德意志大多数诸侯来说都是这样。 于是乎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流放地就出现了,当然明面上各路诸侯是不会这么讲的,君主们还是要面子的。 所以才有了【新德意志帮扶计划】,德意志邦联将德兰士瓦和奥兰治这块殖民地还改了一个名字【新德意志】。 不过也不是所有诸侯都很开心,比如卢森堡议会,他们本身就是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当权。 之前他们一直深受民族主义的恩惠,但是这一次他们的议长小库尔德雷由于在德意志邦联会议上失态表现被勒令回家反省。 第66章 威廉二世的野望 惩罚虽然不重,但是小库尔德雷的态度却是十分认真,回家就闭门谢客,这搞得整个卢森堡都十分紧张。 库尔德雷家族在此时的卢森堡有着崇高的地位,毕竟此时卢森堡的辉煌都源于当年老库尔德雷在德意志邦联上的豪赌。 而离开本土去非洲,对于卢森堡人也十分痛苦,但是看到其他邦国都送了那么多人,他们也只能送了一些“自愿者”过去。 除了卢森堡人,荷兰人也不太开心,至少他们的国王威廉二世不太开心。 其实在听说老比勒陀利乌斯说布尔人不是德意志人时,他还着实激动了一把。 威廉二世觉得布尔人可能是想认祖归宗,这与他倡导的大荷兰主义有异曲同工之妙。 实际上威廉二世也在宣扬荷兰人不是德意志人,虽然他们是德意志邦联的一份子,但这不代表荷兰人必须是德意志人。 而荷兰人本身也不再是那个反抗西班牙(八十年战争,整整打了八十年。),硬刚法兰西(法荷战争)的不死小强了。 荷兰人在进行了一系列艰苦卓绝的战争之后,他们并没有迎来曙光,而是精英阶层集体卷铺盖跑路。 英国光荣革命,荷兰执政威廉入主英国。 虽然很多历史书上都说这位威廉不过是个吉祥物,但由他支持建立的英格兰银行却在整个资本主义历史上都可以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时也是英国可以真正腾飞的重要原因之一。 现在在盎格鲁-撒克逊人主编的历史中,英格兰银行是世界上第一家中央银行,但实际上荷兰的阿姆斯特丹银行更早。 现在只提机智的资本家是如何战胜英国保守愚蠢的旧贵族的,但却只字不提威廉或者说英国国王威廉三世一锤定音颁发“特许经营证”,更不会说英格兰银行的本金是威廉从荷兰借来的。 随着资本转移,造船业、制造业,甚至服务业也都一同向英国转移,之后英国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世界金融中心,世界霸主。 资本无国界,技术无国界,知识无国界,精英阶层可以叛国,但是荷兰的普通人就连叛国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最终只得到了一地鸡毛,经济一落千丈,之后更是被法兰西灭国,而法军也发扬了他们的优良传统,无恶不作。 拿破仑战争之后“商人王”威廉一世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经济好不容易有复苏之相,结果英国人一句话就让利奥波德一世在荷兰人的土地上裂土封王。 威廉一世的改革就此失败,中兴之势也就此中断,荷兰经济再次迎来了大衰退。 后来是加入德意志邦联才让已经躺平的荷兰再次坐了起来,所以是不是荷兰人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过上好日子。 那为什么荷兰人不搞法兰西民族主义或者英国民族主义,因为语言不通啊。 底层人学习一门外语的成本是非常高的,而德语最多算是方言,最起码语言逻辑是相通的。 一个荷兰人可能会觉得德语亲切,但是绝对不会觉得西班牙语亲切,虽然他们被西班牙人统治了几个世纪。 所以荷兰国内对于国王威廉二世的行为十分不解,甚至感到反感。威廉二世同样感到不解,反而感到他的人民背叛了他。 当听说荷兰后裔不觉得自己是布尔人时他很兴奋,然而现实很快又给了威廉二世重重一击,老比勒陀利乌斯也不认为自己是荷兰人。 这直接让威廉二世想要独占德兰士瓦的计划泡汤,在他的逻辑中认为,虽然是德意志邦联买下了德兰士瓦,但是那上面生活的是荷兰人。 所以荷兰理应接手德兰士瓦,而他也应该是德兰士瓦的国王。 不过德意志邦联显然只是将其当成了一个流放地,各国监狱里的罪犯都将被送往德兰士瓦,还美其名曰“帮扶”。 威廉二世觉得德意志邦联太过虚伪,但是此时荷兰站队德意志邦联要比站队法国和英国更有利,因为利益都是看得见的。 而且荷兰在瑞士也分得了一份好处,如果此时选择退出德意志邦联那么瑞士的飞地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威廉二世觉得自己该找个机会好好惩治一下国内的民族主义者,而荷兰的民族主义者们也无法再忍受自己的国王,双方的怒火只需要一颗火星就能引燃。 西班牙。 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了这个国家,在英国接受训练的卡洛斯派从葡萄牙进入西班牙。 法国人同样不甘心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法国外籍兵团从比利牛斯山边境进入西班牙。 被前后夹击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可不好受,但她又没什么办法,无论是英国还是法国都不是此时的西班牙所能抗衡的。 最终以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为首的正统派选择了躺平,将全部兵力龟缩到都城附近,然后坐视英国人和法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打上一场。 此时的奥地利和德意志邦联还在忙着消化瑞士,战后重建可是重中之重,如果搞不好,还不如直接腾笼换鸟,所以各个邦国格外上心。 阿尔高人民对于重归哈布斯堡家族麾下倒是没什么抵触,毕竟之前被弗雷·荷洛赛虐惨了。 损失了10%的人口,30%的房屋,以及几乎全部草场,自然不会对过去的瑞士联邦有什么留念。 也多亏了弗雷·荷洛赛的暴政,为弗兰茨扫清了障碍,只要不比原来更差就能收获民心。 同时旧官僚和当地的乡绅们在战前从正统联盟叛变加入自由联盟,他们的做法也被当地人认为是此次灾难的根源。 毕竟一枪未发就投降,总让人觉得有些不服气。 旧官僚和当地的乡绅们在战前的错误判断,以及在弗雷·荷洛赛暴政期间的无能表现,让他们的名誉扫地也无法再笼络人心。 但这无形之中其实是救了他们一命,因为阿尔高毕竟是一块飞地,弗兰茨可不想让这些人做大,更不可能接受有人能挑战帝国的权威。 不过现在一群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弗兰茨就没有必要太较真了。弗兰茨只需要让他们承认错误,再牢牢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之后用一个大国的姿态收买人心便好。 第67章 又是一个灾年 瑞士内战刚刚结束,西班牙内战即将开始,俄国人内乱不止,北方大地上数股势力蠢蠢欲动。 夏季,暴雨如期而至。 中欧一片泽国,北德意志地区洪水冲出河道在城市乡间肆意妄为,无数土地被淹没,房屋被冲毁,人们流离失所。 普鲁士,柏林。 洪水淹没街道,简陋的水循环系统直接崩溃,无数污秽之物漫溢而出,洪水退去之后再次暴发霍乱。 除了普鲁士以外,巴伐利亚、萨克森诸国也没有幸免于难。德意志地区水系发达,所以开凿运河是一门既经济又实惠的生意。 不过过度的开发很快就破坏了原本的水网体系的结构,再加上科技的进步,人类对土地的开发能力大大加强,很多原本用来蓄水的湖泊和沼泽被抽干用作耕地,进一步破坏了原有的生态和抗风险能力。 结果就是当暴雨来临之时发生的大崩溃,洪水冲出河道导致北德意志地区数十座城镇被淹,大量建筑被冲垮,人们流离失所。 不过最可怕的是洪水还冲毁了农田,而此时再补种也没法收获了,今天注定将是个荒年。 除此之外,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洪水攻入城市之后将河流和城市排水系统的污秽都带了出来。 再加上死于水患的动植物一时难以清理,结果就是疫病的大流行,尤其是霍乱,这种可怕的疾病又卷土重来。 水灾和疫病让人们不再乐观,所有人都开始囤积粮食和必备的生活物资,结果就是物价飞涨,穷人更穷,富人更富。 古语有云“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大疫之后必有大荒。” 水灾、瘟疫、饥荒、人失和,大乱之相也现。 不过相对来讲奥地利这边就要好得多了,欧洲除伏尔加河以外的第一大河多瑙河比起德意志邦联中的其他河流来说径流量更大,历史上的发生灾害的概率更频繁也更可怕。 然而汹涌的河水被牢牢锁在了河道之中,过去那几段容易崩溃的堤坝自从住上地方官以后立刻就变得牢不可破。 平时习惯于在家里的火炉旁,猪排、红酒、佳人伺候着的高官们此时都一个个披着雨披在河堤上巡视。 注:奥地利是个习惯吃猪肉的国家,哪怕是到了今天猪肉消费量也是欧洲第一。 书中弗兰茨进行的改革和大办养猪场也是客观因素之一,因为猪肉价格下降所以吃的人会更多。 很多降雨量不大的城市居民甚至没有任何感觉,他们依然是按时上班吃饭,只是街道上往来的豪华马车少了些。 在普通人的眼中,那些豪华马车的主人一定是借机不上班回家睡懒觉去了,只能骂一句“有权有势真好”。 同样在河堤上挨冻挨浇的普通官员们看着自己平日里游手好闲、推三阻四、毫无担当的上司们居然和自己一起挨冻不禁十分感动,甚至觉得是自己错怪对方了。 “真是吾等楷模啊!” “屁!” 一旁的工人看不下去了骂道。 “他老婆、孩子、家产全在下面,他能不上心吗?” “.” 不发洪水,有些习惯到大城市逃荒的农民就很尴尬了。 一个村妇问道:“亲爱的,这大坝没溃,我们还跑不跑?” 一旁的村夫陷入了沉思,大水逃荒可是他们村多年来的传统,只不过这几年突然又不发水,逃到维也纳会很尴尬,还会被人当成骗子。 “这样你和孩子们先去,反正车票也没多少钱。记得带两套衣服,平时多看报纸,如果有洪水的消息,你们就地乞讨,如果没有洪水,那你就带孩子们好好在维也纳转转长长见识。” 妻子也很尴尬,过去经常饿肚子,穿得破衣烂衫,经常乞讨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这些年日子好了,种地也能填饱肚子了,衣服干净了突然觉得有些跪不下去了。 “那你呢,亲爱的?” “总得有人在家看着吧。万一过两天不下雨了呢?地里的积水不及时清理都得完蛋!我在家,你们去吧。” 妻子点了点头带着孩子们收拾行装,准备去火车站。 这时丈夫叫住了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大儿子。 “你干什么去?” “我我和我妈去维也纳乞讨呀!” 年轻人有些愣,不太清楚父亲的意思。 “你不许去,你和我留在家里守田。” “为什么?” “你是长子,未来的一家之主怎么能随便乞求别人的施舍?你这小学都白上了!” 西班牙。 大雨并没有浇灭内战双方的热情,卡洛斯派、正统派、英国人、法国人打成一团,尸体混合着泥浆被掩埋在地下。 来年春天这片土地上的植物会更加茂盛,几十、上百年之后他们和它们将会成为历史爱好者的收藏。 罗马,梵蒂冈。 一场审判即将开始,庇护九世将亲自出席。他的内心十分激动,因为这两位囚犯是奥地利帝国送来的。 庇护九世觉得这是奥地利人在示好,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重归主的怀抱,补缴他们欠下的债(什一税)。 是什么样的囚徒能给庇护九世如此大的错觉呢? 他们是前任瑞士联邦主席约瑟夫·洛伊和北方大元帅弗雷·荷洛赛,他们在瑞士的战争暴行举世皆知。 除此之外这二人在瑞士地区对天主教教徒的迫害也是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之后洗劫修道院,将神父充当劳工,把修女送去当军妓更是让教皇陛下恨不能生啖其肉。 但最最最让庇护九世恼怒的是这两人对耶稣会的迫害,以及“不败者”米诺菲尔的死,几乎让教皇国势力从瑞士被连根拔起,教皇国几代人的努力就这样打了水漂。 作为教皇国的常胜将军和庇护九世为数不多的好友,米诺菲尔的死对教皇冕下打击很大。 当米诺菲尔主教兵败战死的消息传到梵蒂冈的时候,教皇瞪大了双眼高呼“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信,于是乎庇护九世找来了教皇国首席驱魔师,他坚信瑞士人是用恶魔的法术打败了“正义”的主教。 驱魔师起初以为教皇是叫他来接替米诺菲尔主教打仗还在想怎么搪塞过去,一听教皇这么说驱魔师顿时心里有底了。 (本章完) 第68章 水银封棺 圣弥额尔总领天神。 护我等于仇敌。 助佑我等。以胜恶魔之奸计。 恳祈天主。 命魔远退。 尔大天神。天军之帅。 以主神力。将撒旦及游行于世。 以害人灵之恶魔。 尽驱入于地狱。 amen! ——节选自《驱魔经》 梵蒂冈,圣彼得广场。 罗马城的居民、各国大使,以及教皇国的高层,四十八名身穿红袍的枢机主教,甚至教皇冕下也会亲自出席。 教皇国的驱魔人身份一直十分神秘,尤其是首席驱魔人只听教皇本人的召唤。 据说其一直在带领座下弟子在域外,与地狱中的七百四十万五千九百二十六只恶鬼作战。 也有人说其与来自世界各地的神秘组织一道,正守护着一道关系人类命运的封印 更有人说这位驱魔人已经活了超过一万岁,见证过高山从海洋中升起 在烈日之下一位身穿黑袍皮肤苍白的男人陪同教皇走上了高台,他头发花白,但面容坚定,动作更是没有一丝滞涩之感让人无法断定他的年龄。 毫无疑问站在教皇身边的这位正是传说中的首席驱魔人,枢机主教们全体起立。 神圣的赞美诗响彻云霄 庇护九世举起自己的权杖,全场立刻鸦雀无声,他郑重地宣布。 “我们的兄弟,敬爱的米诺菲尔主教已经离我们而去了,但他没有升入天堂,而是被魔鬼夺走了灵魂。” 全场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呼,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鬼神之说自古有之,但是从教皇这种大人物口中说出来也是很少见的。 “安静!我们知道你们感到愤怒、恐惧、无助,但主会保佑你们的,在这圣城之中没有邪魔可以伤害到你们!” (省略漫长的领导讲话) “那两个挑起瑞士内战的恶魔已经被我们抓到了,他们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一整箱的卷宗被抬了上来。 “这里的每一卷,每一页,每一个字都是对他们的控诉!” 庇护九世随便拿起了一卷展开朗读起来。 “1847年2月17日,约瑟夫·洛伊下令逮捕全弗里堡州的天主教修士,查封所有修道院” 庇护九世又拿起一卷。 “1847年3月21日,弗雷·荷洛赛下令将拒绝交税的因特拉村焚毁,男人全部杀死,妇女送去劳军他居然连八十岁的老太太都不放过!” 庇护九世每说一次,台下就发出一阵惊呼,他觉得火候够了,于是一抬权杖。 几位强壮的教士押着两个带着黑头套的人走上了高台,然后撤掉了他们的头套,两人立刻挣扎起来就好像被惧怕烈日一般。 “他们就是约瑟夫·洛伊和弗雷·荷洛赛,一切的始作俑者!” 台下立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声,有惊惧,有愤怒,有兴奋。 这时那位黑袍人开口了,嗓音沙哑得就像是生锈的齿轮的摩擦音。 “这并非他们的真名,他们也并非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真正的黑手另有其人!” 听到此处英国大使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这时只听那首席驱魔师继续讲道。 “他们的真名其实是阿耆尼与楼陀罗,撒旦座下的两个恶魔!” 台下的人群再次惊呼出声“居然真的是魔鬼,难怪他们惧怕阳光。”于是乎有人开始默默祈祷,英国大使倒是劫后余生一般地长出了一口气。 约瑟夫·洛伊和弗雷·荷洛赛,虽然此时是阶下囚,但毕竟曾经都是一代枭雄,而且瑞士内战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宗教。 所以他们立刻开始了反唇相讥。 “你们凭什么说我们是恶魔?难道要将我们钉在十字架上烤一烤吗?” 其实狩猎女巫上十字架这招是新教徒干的,为的是掠夺那些寡妇的财富,进行资本原始积累。 罗马教廷根本就不承认女巫的存在,不过驱魔人显然经验老道根本就不会着了对方的道在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缠。 他直接掏出举起自己手中的十字架厉声喝道“直视我!” 约瑟夫·洛伊和弗雷·荷洛赛面对拿着十字架的首席驱魔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这是周围人亲眼所见,众人不由得不信,原来十字架真有驱魔的效果。而那两个无法直视十字架的人一定是被主的光芒所摄。 其实他们猜对了一半,确实是因为光的关系,首席驱魔人背对着太阳,而约瑟夫·洛伊和弗雷·荷洛赛两人正对着太阳和十字架。 而且为了让效果更好,教士们在首席驱魔人的示意下,提前36小时就将二人关进了小黑屋,不给他们水和食物,来的路上也都是套着黑头罩。 这样做一个是让犯人没力气喊叫,另一个就是为了此刻让他们的眼睛无法适应强光。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做法,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所以首席驱魔人决定快刀斩乱麻。 “拿圣水来!” 一旁的助祭小心翼翼地端将阿斯巴肋索里乌姆(撒圣水的工具),首席驱魔人一把接过阿斯巴肋索里乌姆将圣水泼在约瑟夫·洛伊和弗雷·荷洛赛身上。 只听得一阵惨嚎响起,二人的面部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坏死,并且冒出丝丝白气 这次轮到枢机主教们发出惊呼了,助祭更是被骇得连滚带爬。 惧怕圣水,被淋到会现出原形,这很符合人们的刻板印象。 于是乎台下的人群立刻高呼“烧死他们!烧死他们!”,约瑟夫·洛伊和弗雷·荷洛赛二人想要辩解但是一来没有力气,二来疼痛也让他们无法发出除了嚎叫以外的声音。 庇护九世看此情景感觉到既气愤又惊喜,气的是自己居然遇到了恶魔残害手下大将,喜的是自己手下还有这种奇人异士,看来自己也一定是被上天选中的人。 “我们该怎么做?烧死他们吗?” 庇护九世小声询问,首席驱魔人恭敬地回答。 “不,教皇大人,他们是邪魔的化身,不惧凡火,刀剑。即便是杀死了他们,他们也会附身到其他人身上。” 教皇听后骇然,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 “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将他们关入水晶棺材中,再加入水银密封,放在圣城的地下日夜看管,只有这样才能防止他们再祸乱人世。” “好!” 于是乎在万千罗马居民的围观中,两位邪魔被封入了水银棺材. (本章完) 第69章 风起 法国,巴黎。 一位来自波美拉尼亚的农场主愁眉紧锁,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 一面是打出了辉煌战绩的卡尔大公,一面是不愿意出兵的奥地利,这一切极其不合常理。 要知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哈布斯堡家族将卡尔大公如此重要的人物放在瑞士就应该是有所图谋才对。 但现实是奥地利并没有拿走很多东西,只有那块所谓的祖地阿尔高和一座已经成了废墟的鹰堡。 阿尔高州在瑞士不算小,但是对于奥地利帝国这头巨兽来说最多只能算是一颗糖果。 为了一颗小小的糖果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吗?显然不可能! 至于现在人们猜测的鹰堡地下埋藏有大量黄金之类的谣言更是无稽之谈,毕竟如果有这么多年也早就被瑞士人挖走了,又怎么可能留得下来。 而且哈布斯堡家族在发迹成为神罗皇帝之前,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家族而已,再加上过去高昂的金价,能有个几百枚金币就不错了。 但俾斯麦毕竟是俾斯麦,既然没法从利益出发寻求根本,那就从受害者出发。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普鲁士人已经抵住了法国人的咽喉或者说是屁眼更合适,不过后者不太文明就用咽喉来作比好了。 纳沙泰尔之前在瑞士联邦倒还没什么,但是现在瑞士联邦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德意志邦联。 两者的威胁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此时的普鲁士就像是德意志邦联的一支箭,正抵在法国人狭窄的咽喉处。 而且更要命的是法国人占领了瑞士的两个州就在纳沙泰尔附近,双方一旦开战,普鲁士必将作为马前卒被卷入战争。 再加上北部的莱茵地区,法国人几乎没有理由不先对普鲁士动手。这真是一步臭棋,但高手在于可以将死棋盘活。 而俾斯麦正是这种人,他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破绽,那就是普鲁士可以用这两块普鲁士的王室领地去争取法国的支持,说不定在对抗奥地利时会有奇效。 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摆脱成为德意志邦联前哨站的命运,只不过会不会有那么一位国王有如此气魄就不知道了。 俾斯麦不禁感慨一句“有个不管事的傻子皇帝也挺好。” 这时餐厅的侍者走了过来礼貌说道。 “一共是一法郎零五苏。” 俾斯麦拿出了一法郎零六个苏交给侍者。 “剩下的是给你的小费,不用找了,谢谢。” 注:一法郎=二十苏=一百生丁 “谢谢您,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侍者拿着小费开心地去了,但俾斯麦却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因为巴黎人很骄傲,哪怕是个服务员,苦力也会看不起外乡人。 但此时这个高级餐厅的侍者居然会感谢自己给的小费,这很不寻常,而且自己住的旅馆附近经常发生抢劫和盗窃事件,看起来法国人的钱是越来越难赚了。 俾斯麦拿起自己帽子扣在头上准备离开,这时他看到了一高一矮,一金发,一黑棕,两个大胡子走了进来,双方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德意志人身份。 双方在短暂地错愕之后,还是俾斯麦先打破了沉寂,他脱帽致意。 “同胞们,你们好。不过不管你们是来见世面,还是来碰运气的。我希望你们尽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 高大的金发帅哥有些不解地问道。 “天要下雨了。” “我们就是来等雨后彩虹的!” “以我多年来的经验,雨后不一定有彩虹,还可能有瘟疫。” 金发帅哥有些挠头,最近几年普鲁士地区是这样的,一下雨城市里就污物横流。 然后就是大面积的流感、瘟疫,搞得他家工厂里的工人经常辛苦了一年最后全送给了医生,有些人为了省钱甚至丢掉了性命,他无法理解这一切,直到遇到了他一生的挚友。 “不看看怎么知道?” 一旁相对矮小的那个黑发男子说道,当然矮小只是相对于身边的这两位长人来说,在这个人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时代,一米八还是很高的,无奈旁边两个一米九的,而且都是军人出身。 “那只能祝你们好运了。不过你们想看更大的风雨,我建议你们去维也纳。” “巴黎才是欧洲的中心!” “现在是,但很快就不是了。而且风暴的中心风力往往不是最大的,旁边才是。” “怎么说?” “人文主义起源于意大利,约瑟夫二世才是那个时代最激进的人,但是真正的风暴却摧毁了法兰西。现在时代变了。” 双方擦肩而过,俾斯麦回到了普鲁士,而两个大胡子准备在巴黎接受最先进的思想,并一起见证风暴的开始。 西班牙。 内战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双方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哪怕是台风、暴雨、山洪、火山爆发也不能阻止的内战突然戛然而止了。 英国人的经济崩溃了,起因居然是帕麦斯顿谈判带回的战利品。帕麦斯顿并不是一个庸人,他在德意志邦联逛了两圈就得出了情报部门几年都打探不出来的消息。 德意志邦联的粮价要远低于英国国内,而且通过英王室的特殊关系,他可以打通走私的渠道。 于是乎帕麦斯顿决定将自己手中的预期钞全部换成粮食,先运到汉诺威,再从汉诺威运回英国,到英国之后再抛售出去,这样不但能完美交差,自己还能赚到其中的差价。 这批粮食在伦敦市场上被低价抛售,结果伦敦的粮商们终于顶不住了。 因为粮商们都是靠借钱维持着高粮价,而且奥地利的粮食和爱尔兰的粮食都是定期来的。 所以他们可以提前应对,而帕麦斯顿从德意志邦联带回来的战利品显然不在他们计划之中。 但为了尽快销赃,帕麦斯顿将粮食价格压得很低,这就迫使粮商们不得不立刻吃下这批粮食,结果就是资金链断裂。 与此同时见势不妙的金融家们纷纷撤资,要求粮商们付清欠款,后者只能选择抛售粮食。 结果就是粮价暴跌,更多粮商破产,随后规模越来越大,终于很多粮商资不抵债,导致金融家无法收回成本也纷纷破产。 然后更大的银行和更大的金融家们要求那些破产者偿还债务,于是乎那些破产者开始抛售债券 (本章完) 第70章 1847年经济危机(上) 投资者开始大量套现,面对挤兑风潮,银行家们都力求自保,同样开始出售劣质资产,结果便是股市崩溃。 其中曾经大热的铁路股由于收入不及预期,所以被很多人视为劣质资产成为了争相抛售的对象。 资金链断裂对于任何行业都是致命的,于是乎大量的铁路工程停摆,无数的工人失业。 这些失业工人大量涌入城市希望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但是在这个经济寒冬之中无论哪里都一样,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大量的工厂倒闭导致宪章派再次复活。 大卫、吉姆和凯特这些年长一些的童工也加入了抗议游行的队伍,这些从矿山出来的工人战斗力最强。 因为他们每天都在和死神搏斗,而且有过长期罢工的经验。最关键的是英国煤炭的价格上涨,但是矿工的工资却降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 曾经的合同已经成了一张废纸,对于矿工们的申诉约翰·罗素政府选择视而不见。 毕竟在他看来这群家伙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只要置之不理,或者是稍加恫吓就能解决的小麻烦。 此时约翰·罗素要解决的是大麻烦,银行家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失,工厂主们生产出的货物卖不出去,有官员遭到了暗杀和绑架. 他的第一个举措是停止所谓的自由贸易,尤其是对奥地利的粮食和商品课以重税。 同时打击走私贸易,要求颗粒不得入境。 弗兰茨倒是对此早有准备,前有奥斯曼苏丹麦吉德向爱尔兰捐款不成,改送粮食。 现在弗兰茨觉得自己也可以这样做,毕竟与其支付高昂的关税,帮英国本土解决危机,不如直接送给迫切需要粮食的爱尔兰人。 然而弗兰茨还是低估了英国人的下限,他只知道奥斯曼苏丹麦吉德向爱尔兰捐款一万英镑被拒。 英国人的理由是女王维多利亚只捐助了两千英镑,苏丹不能超过女王,所以只能捐款一千英镑。 之后麦吉德又送去了几船小麦,结果就是至今德罗赫达联队的队徽还是星月标志。 德罗赫达联队是爱尔兰足球超级联赛劲旅之一。 爱尔兰在宗教方面十分保守,历史上一度顶着整个西方的压力禁止国民离婚,一直到1996年才通过了允许离婚法案,但是审核之严格,成本之高都令人发指。 但弗兰茨不知道的是,麦吉德送粮食被拒绝了三次,最后奥斯曼水手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冲破了英国人的封锁才将粮食送到了德罗赫达(爱尔兰港口)。 奥地利的舰队可没有这个时间,而且英国人可不会对奥地利船只视而不见。 毕竟奥斯曼人是英国人的盟友,而且他们没有威胁英国人的能力,但奥地利不同,如果硬闯被发现,当场被英国人击沉都有可能。 为了其他国家的国民冒如此大的风险是完全没必要的,如果救的是奥地利人,那些船长也许会去冒着生命风险试一试,但爱尔兰人或者说英国人对他们来说就完全没必要了。 与此同时弗兰茨的救援计划也基本告吹,商船无法再赚取利益基本不会再去,剩下的只有少数教会的船只和愿意帮忙的客船。 结果就是运力大幅下降,而且没法按原计划将爱尔兰送往世界各地。 前者还好有的活,毕竟比没的活强,但是后者就很麻烦了,爱尔兰人和意大利人一样都喜欢抱团取暖。 如果因为抱团导致无法同化或者与当地的奥地利移民产生矛盾,甚至惹来英国人的觊觎,那就是大大的麻烦了。 不过此时弗兰茨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帮手,那就是阿拉伯商人。 能让阿拉伯人来帮助他们的宗教死敌,恐怕只有英国人能做到了。这不禁让弗兰茨想起了当年打的死去活来的恐怖分子和政府军一同守卫塔卜卡大坝的情景。 经商的基因似乎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如果不是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式微,恐怕他们的足迹早就遍布世界了。 但此时此世西亚的阿曼帝国崛起,尤其是与奥地利帝国结姻之后,沉寂了数百年的阿拉伯商人再次活跃起来了。 但是仅仅是与奥地利本土做生意是无法满足他们的,这些阿拉伯商人希望可以悬挂奥地利的国旗去世界各地做生意。 为此他们愿意帮弗兰茨解决这个小麻烦,并且愿意上缴10%的利润给奥地利帝国。 不过相应的奥地利帝国应保护他们的安全和利益,并且帮助他们开拓新的市场。 阿拉伯商人之所以愿意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英国人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所谓的自由贸易就是将他们变成殖民地的买办。 相比之下奥地利对别国的渗透就要差很多,最起码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控制欲望。 而且在阿曼赛义德大帝和印度商人维拉怀斯的宣传下,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绝对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贸易伙伴。 当然阿拉伯商人在其中必然也会有一些小动作,毕竟白奴在阿拉伯世界还是十分紧俏的。 不过相比百万人被活活饿死,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弗兰茨也有预防和反制措施,总体来说无伤大雅,还可以排除一部分难以控制的毒瘤,同时也可以抓住一部分人的把柄。 最主要的是弗兰茨此时真的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爱尔兰岛的事情,他能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由于奥地利帝国只是部分加入了德意志邦联,它既无法避免德意志邦联的冲击,也无法避免国内市场的冲击。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要面对自己一手促成的民族主义超级加倍的恶果。 英国人除了限制进口以外,还希望扩大出口,约翰·罗素希望能让美国降低关税方便英国倾销本国货物。 虽然这个想法很天真,但是无奈大英帝国手里的牌是真的多。约翰·罗素表示愿意和美国重新划定边界线,这之间导致了美国内部统治集团的分裂。 虽然波尔克背后有北方工厂主的影子,但是无奈美利坚全国上下对于土地的渴望太过强烈。 而且波尔克本人的竞选口号就是“以北纬54度40分线为边界线,否则就开战。” 这个口号令选民们振奋,同样让波尔克感到自豪。波尔克十分崇拜安德鲁·杰克逊,希望自己像他一样为美利坚开疆拓土,他也很喜欢别人叫他“小胡桃木”。 注:安德鲁·杰克逊被称为“老胡桃木”,形容其作风硬朗。 (本章完) 第71章 1847年经济危机(下) 历史上美墨战争便是由波尔克发动的,不过此时再对墨西哥用兵显然不太现实。 向北部拓展边界同样不太理智,不过如果可以用谈判来解决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可以为美利坚赢得土地,波尔克十分愿意这样做。 于是乎英美高层一拍即合,双方开始了利益交换。美方放任英国商品进入美国市场,英国殖民地承认美方的势力范围。 北方的工厂主们一片哀嚎,而南方的庄园主们却已经买爆。但这个世界上背叛自己阶级利益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波尔克也不例外。 总统先生在一条小路上遭遇枪手伏击,老当益壮的波尔克先生拔出手枪还击,在追击过程中被一发不知从哪里打来的子弹命中后脑倒地身亡。 副总统达拉斯临时就职,作为著名的贸易保护主义者他一上台就废除了波尔克和英国人签订的贸易协定。 不过说到变脸英国人也不遑多让,他们立刻撕毁了两国的边境协定,派兵驱逐美国人和美国军队。 这两份被火速签订而又火速废除的协定,成为了后世史学家口中著名的“两张废纸”。 除了对外,英国人也有对内的举措,那就是限制粮价下跌,由官方定价保证粮商的利益。 粮食并不是其他商品可以等等再买,人要活着就要吃饭。粮商虽然保住了,但是人们也没有钱来进行其他消费了。 于是乎这场经济寒冬格外的冷,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冲击,在一个月内倒闭的工厂数量顶得上过去一年。 此时英国政府的救市政策还包括由政府举债,大量购买粮食以保障粮商的资金快速回笼。 至于政府欠下的债,那自然是要交给后人的智慧了。将钱都用于救市,那么西班牙的内战自然就打不起了。 不过他们的对手法国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法国的犹太银行家为了赚取高额利润将钱借贷给了英国政府。 结果就是本该得利的法国同样陷入了财政困难,外籍兵团的那些精兵强将没有军饷可是不会干活的,甚至还会帮倒忙。 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由于被拖欠军饷,开始怠战,甚至是进行团伙抢劫,将西班牙正统派的后方搅得天翻地覆。 西班牙人虽然没有了祖上的阔气,但是却有着绝不低头的骄傲,西班牙民众开始自发组织游击队对抗法国外籍兵团。 不要说此时没有军饷的法军,就是当年拿破仑率领的不败之师也没法征服西班牙。 很快外籍兵团就由于发不出军饷和伤亡过大陷入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路易·菲利普也不得不将军队撤回来,以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连年歉收让法国的农业崩溃,几乎所有的农作物价格都上涨了五倍。 事实上法国人并不是没有做过努力,他们从俄国手里买来大批粮食希望可以缓解国内的粮食危机。 但现实是隔壁德意志地区洪涝,而他们自己却陷入到了干旱之中。 由于干旱导致了罗纳河水位降低,河道无法通行大型船只,法国人的铁路又迟迟没有建成从俄国买来的粮食只能停留在马赛。 注:马赛是法国南部港口,水运便利。 实际上这条铁路就是被弗兰茨的皮包公司所承包的,他只是通过贿赂等手段购买了修筑权却并没有动工。 这倒不是全因为弗兰茨想要阴法国人一手,事实上弗兰茨觉得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因为法国的铁路线绝大多数都没有动工,为了不太另类所以弗兰茨也没有动工。 法国除了农业崩溃以外,工业也没好到哪里去,之前几年的大发展让工厂主们纷纷加大投入。 但是路易·菲利普和基佐共同点燃了殖民地的烽火,沉重的赋税大大削减了殖民地的购买力,甚至造成了大面积的起义。 德克萨斯曾经的模范殖民地,此时已经成了法国殖民地中治安最差的区域,暴力抗税是常有的事情。 为了镇压殖民地的起义,法国人的投入要远远高于他们在税赋上的收益。 最关键的是法国几乎所有的殖民地都在叛乱,而且每一处都有一股强大的叛军,让法兰西不得不投入全部精力去战斗。 之前纺织品的火热也得益于对东方的贸易,不过英国人为了解决自己的经济危机决定独占印度和远东。 英国人开始排挤法国商人,双方的东方影响力差距过大,法国人败得毫无悬念。 同时由于弗兰茨打通了日本的商路,大量廉价的日本生丝开始涌入欧洲市场,这对法兰西来说又是致命一击。 此时欧洲大陆上只有法国里昂和奥地利的威尼西亚地区出产生丝,所以每年法国都能借此牟取暴利。 由于以上种种,法国的纺织业利润暴跌,并且由于之前的投入过大导致了生产过剩,再加上销路的减少,工厂不得不通过大量裁员、停工以求自保。 结果就是工人大量失业、待业,催生出了大量的乞丐和无业游民。 法国的煤铁行业同样开始萎缩,因为之前铁路建设的大潮,投资者们纷纷涌入钢铁、煤炭行业希望能分一杯羹。 然而想象中的铁路建设大潮并未出现,很多工程迟迟没有展开,钢铁没有销路,对于煤炭的需求自然也就没那么旺盛。 最终导致整个商业界集体看衰钢铁、煤炭行业,1847年法国的生铁产量下降21.8%,熟铁产量下降27.7%,煤炭产量下降22.4%。 最为夸张的是钢铁产量,一年时间几乎被腰斩。 路易·菲利普的一系列操作,诸如借钱给俄国人(购买阿拉斯加),从埃及运纪念品等,再加上法国自身的天灾人祸,以及殖民地矛盾的激化。 此时奥尔良王朝的赤字率高达45%,高达6.3亿法郎。历史上奥尔良王朝的赤字率就常年维持在25%以上,不过书中法国更激进也更富有,所以赤字率更高。 其实在1843年之前法兰西银行还有高达十亿法郎的储备金,那是法国人的巅峰,但是随着路易·菲利普和奥尔良王朝统治阶级的膨胀。 大量的战争和建设让黄金像流水一样消失了,此时法国国库中只有不到3000万法郎的黄金储备。 然而就在这个路易·菲利普最需要他的银行家们的时刻,法国的金融家选择了英国。 家人住院了,去陪护来着。 (本章完) 第72章 蔓延 英法两国相继暴雷,美国和德意志也不好受,毕竟英法是美国原料的最大主顾,两国的进口减少直接导致美国的棉花、粮食等原材料价格下跌。 德意志地区则是受到了英法金融资本的影响,德意志的犹太银行家们将大量的钱投入英法两国,直接导致了德意志地区工业的停摆。 其实德意志地区也遭了灾,但是由于奥地利在这个体系之中,所以其他国家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再加上之前在瑞士地区的胜利,让民众和政府沉醉于短暂的胜利之中。 然而这一切在金融家的集体背叛之后便戛然而止了,这种行为让各国始料未及,其实说是背叛也不完全正确,应该叫逐利才对。 不过不管是背叛也好,逐利也罢,总之德意志诸邦手里是没钱了,更借不到钱。 于是乎大量的项目被搁置,更没有钱来救灾,饿着肚子,流离失所的人可没法感受到国家的强大。 这些流民沿着铁路线四处游荡,在城市里兴风作浪,很快各个邦国的监狱就装满了犯人。 很快在监狱里可以吃饱饭的消息就传开了,大量吃不起饭的穷人甚至开始公开作案希望自己可以被抓进监狱里。 监狱人满为患可是愁坏了各邦国政府,起初他们以为这些人是因为好吃懒做才想进监狱。 于是乎政府开始让犯人参加劳动,结果是这帮人不但任劳任怨,而且技术水平相当高,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工作,甚至有些刺头在集体主义的感召下也成了良民。 这就让各邦国政府更加头疼了,因为经济危机干什么都不赚钱,工人大量失业,好人都找不到工作,又哪有那么多工作让犯人做。 某邦国政府高层大会上,突然有人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是不是能将这些罪犯、流民送到殖民地去?这样既能给他们找到工作,也能减轻国内的负担,还能创造价值。” “我们哪有殖民地?” “我们确实没有殖民地,但是德意志邦联有啊!” “对!德兰士瓦!” 高官们顿时兴奋起来,他们觉得自己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然而很快就有人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 “船票不要钱吗?路上吃喝不要钱吗?”一位高层立刻冷笑道。 确实从德意志到德兰士瓦(新德意志),一个人一路上的花费足够救济好几个灾民了。 如果他们有这么多钱,直接发放政府救济不好吗? 另一端,普鲁士。 腓特烈·威廉四世国王也很无奈,国内粮食歉收、物价飞涨,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这倒不是普鲁士的官员们无能,也不是他这位国王不够睿智,实际上普鲁士只要从俄国进口粮食就能解决眼前的危机。 此时很多生活在边境线上的民众已经开始从俄国购买粮食,但是这样做既违背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条约,又让国内的容克地主遭受了损失。 威廉四世自己就是普鲁士最大的容克地主,所以此时他面对一个十分要命的问题。 那就是救民,还是救自己,他如果下令从俄国购买大量粮食,不但可能会遭到萨克森和巴伐利亚等强邦的弹劾,还会直接惹恼国内的容克贵族,以及那些囤积粮食的商人。 之前美国总统波尔克被杀的例子还历历在目,威廉四世虽然是国王,但无奈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佞乱国,他只能去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其实奥地利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从俄国购买粮食,最主要还是得益于当年普鲁士和匈牙利地区反对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这就给弗兰茨近乎无限的操作空间,他可以利用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名义向俄国购买各种商品。 而俄国人只要能把自己的东西卖出去,别说是奥地利、匈牙利、就连自己的死敌奥斯曼帝国也无所谓。 历史上奥斯曼帝国长期都是俄国粮食最大的出口国,因为前者曾经拒绝过引进俄国粮食,双方还打过一仗。 实际上普鲁士除了那些犹太金融家,土生土长的工厂主们也是有些小财的,尤其是这些年普鲁士的工厂主们都吃了不少政府的补贴,威廉四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借到钱。 结果除了克虏伯、西门子这样的贵族出身的工厂主愿意认购国债以外,更多的工厂主选择联合起来和国王谈判。 首先他们要求更高的贴现率,也就是更多的回报。两亿塔勒债券,他们只愿意出一亿七千万塔勒,直接净赚三千万塔勒,相当于民间小额贷的砍头息。 同时他们还要求普鲁士政府实行“代议制”,同时扩大选举,削减国王和贵族的权力。 最后最好可以再来一部宪法. 威廉四世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只要他没疯,他就不可能同意这些离谱的要求。 世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君主只要还有一线生机都不可能同意这种条件。粮食这种东西人一天不吃就会饿,时间久了必然会产生叛乱。 如果到时候他们还拿得起武器的话. 不过威廉四世不想坐以待毙,他身上还有霍亨索伦家族的使命,振兴普鲁士,统一德意志. 就在威廉四世一筹莫展之时,回归的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陛下,奥地利人不是总宣传自己国家宽容、地大物博吗?” “没错!该死的奥地利人经常会给我们国家优秀的学者和工程师开出高昂的工资,他们这是恶意竞争!” 威廉四世对这一点很敏感,因为奥地利一方经常打着德意志邦联的旗号,在整个邦联内物色各种人才。 不过历史上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奥地利就从没停过从各国挖墙脚,为皇帝效力是各邦国民间在帝国时代的传统,更是一种荣耀。 只不过各邦国也有反制措施,那就是用丰厚的物资奖励留住人才,简单点说就是高官厚禄、香车美人。 然而现在奥地利一方换了套路,除了一直宣传的荣耀、传统,现在也加上了丰厚的回报,甚至还开始谈起了梦想(鸡汤)。 作为一个来自后世每天鸡汤喝到炸的穿越者,写几篇鸡汤文来骗骗十九世纪的人去追逐诗和远方,以及与自己相配的财富和地位还是不难的。 第73章 移花接木 “面对峡谷深涧不要惊慌,不要退缩,不跳下去你怎么知道你是雄鹰?.” (东方版:不跳下去你怎么知道悬崖之下是不是有神功秘宝在等着你?) 实际上此时奥地利帝国还属于一片蓝海,只要有本事,或者是肯吃苦,哪怕是只靠一股狠劲儿只要别撞在弗兰茨的枪口上都能混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奥地利此时财大气粗,其他邦国在财力上无法与其对抗,所以才对其口诛笔伐。 然而现实是弗兰茨的这些套路和奥地利的这些优惠政策更容易吸引所谓的精英,对于平民而言他们的观念和信仰更重要。 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奥地利吸引的德意志移民数量已经出现了多次爆发式增长,但是总体规模依然不是很大。 言归正传。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耐心听着威廉四世的抱怨和咒骂,其实他很理解那些人的选择。 因为只对比繁华程度的话,柏林恐怕别说和维也纳相比,就连布拉格的郊区都比不上。 如果让他再选一次的话也许就不会离开奥地利逃去美国,事实上这些年来奥地利的发展远超他的想象。 注:布拉格波西米亚首府,此时奥地利帝国北方最重要的交通、贸易、工业中心,既受到德意志关税同盟带来的红利,也是受到民族主义影响最严重的地方。 作为一位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觉得奥地利才是最有可能领导德意志的国家。 然而他此时要亲手掐灭这个可能,心中还是犹豫了0.00001秒的。 “陛下,据我所知奥地利帝国的移民并没有特殊限制。” “您什么意思?”威廉四世很怕人说这个,因为上一个这么说的内务部军官已经移民去了奥地利,还带上了一整个特勤队。 “我们可以将那些刁民和罪犯全都送到奥地利去,这样我们就能度过危机了,而且还可以消耗奥地利的国力。 如果奥地利人接受,那么他们就要替我们承受危机,如果他们不接受,那么奥地利人关于移民政策和那些大德意志主义者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而且那些刁民、罪犯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到了奥地利也一定会作奸犯科,他们的生活也不可能如意。 万一以后两国发生战争,这些人又会是我们的助力,在奥地利国内与我们里应外合” 威廉四世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他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不由得连声赞叹道。 “妙啊!妙啊!真是妙啊!” 对于普鲁士来说自己最大的敌人始终都是奥地利,所以这种将普鲁士的痛苦转嫁到奥地利头上的计策在威廉四世的耳中特别中听。 同样对于普鲁士的高层来说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毕竟普鲁士想要保持自己的影响力,甚至保证自己不会被削弱成萨克森那样的小国,他们就必须提防奥地利。 只不过外交大臣卡尔·冯·坎尼茨(之前参加维也纳会议那个)却有些犹豫。 “那么陛下,我们这样向奥地利输送移民肯定会被发现的,如果奥地利人要报复我们怎么办? 奥地利人通过主导了这几次战争,无论是在德意志邦联内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都拥有了无比崇高的声望。 再加上旧时代的余威,如果他们要制裁我们,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站在我们这边。” 陆军大臣赫尔曼·冯·波因怒道。 “当年在腓特烈大帝的领导下,我们普鲁士连奥、法、俄三国同盟都战胜了!还怕奥地利人带着一帮杂碎吗?!” 陆军大臣的话十分愤怒,也很有力量,但是太过离谱,所以被众人直接忽略掉了。 时代已经变了,而且此时普鲁士和德意志邦联作战,这仗都不用打,普鲁士内部就得乱起来。 卡尔·冯·坎尼茨的话很有道理,奥地利虽然没有动用过手中的权力,但是没有一个国家会怀疑它有这个力量。 这时还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站了出来。 “请各位放心,我相信此时德意志诸国都有同样的问题,我们可以先让与我们交好的梅克伦堡和安哈尔特两国去做。 我相信只要有人这样做了,其他的诸国一定会跟上,到时候我们普鲁士再施行我们的计划,奥地利人也就没有理由怀疑我们了。 哪怕知道是我们做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了。” 普鲁士的高层在一番计较之后通过了弗里德里希的议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将预案的名字定为了【弗里德里希计划】。 于是乎铺天盖地的移民大军沿着铁路线和河道被送入奥地利,直接让奥地利的移民局超载了。 德意志的移民对于弗兰茨来说是好事,即便是数量反常他也完全不在乎,因为奥地利就像他吹嘘的一样有的是土地。 国内没有,还有殖民地,哪怕是此时全德意志的人都移民到奥地利,弗兰茨也能吃得下。 不过入境审核依然要严格进行,因为这可以将可能引起的社会动荡降到最低。 但为了保证效率和给那些初到奥地利的人一个好印象,弗兰茨决定临时增加一倍的工作人员,再动员一些年轻贵族和大学生去帮忙。 关于移民的分配还是老样子,能进工厂的进工厂,身强力壮的可以进军队和政府机构。 有特殊技能的可以特殊对待,不过需要进行考核,按照能力高低帮助其寻找相应的工作。 所有高中及以上文化,并且自愿为帝国效力的可以应聘支援教师这一职位,考察期五年,成绩优异者可以进入帝国政府成为基层官员。 除此之外还可以选择去圣斯蒂芬王冠领地、伏伊伏丁那、西波斯尼亚等地去开荒种地。 最不济还可以去殖民地,不过殖民地的具体工作要看当地官员的安排,而且需要签署一系列相关协议,因为有些时候奥地利的法律在殖民地不完全适用。 不过去殖民地可以让家人直接得到一份五百弗罗林的补偿金,而且不如果不幸因公殉职的话,还能再得到五百弗罗林的补偿金。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很有吸引力了,尤其是对奥地利帝国以外的德意志人来说,他们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赚到这些钱。 第74章 人口大国 实际上弗兰茨的移民政策非常有吸引力,至少要比其他国家的移民政策好上几倍,但是无奈国民对于殖民地的态度并没有转变。 大多数人依然将其他大洲视为蛮荒之地,不过那只是在人们生活还过得去的情况下。 此时在吃不饱饭,甚至还进过监狱的情况下,很多人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为了可以自己家人弄一笔安家费,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能有一份好聘礼或者是嫁妆,他们愿意前往拿自己这条命去未知的大陆赌一把。 于是乎大量德意志人开始走出国门,随着奥地利殖民地的商船前往世界各地。 在临行前很多人都已经写好遗书,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但在某种意义上又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可怕。 不过此次奥地利帝国吸引到的绝大多数移民都被送往了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毕竟这里土地多且足够肥沃可以养活大量人口。 而且弗兰茨也觉得人够多才安全,毕竟作为历史上受风暴之年影响最大的区域,匈牙利地区必然会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 他可不想宝贵的德意志移民葬身于血腥的风暴之中,但他们又不得不经受考验,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被捶打成真正的奥地利人。 这批德意志移民中工人的数量非常庞大,因为除奥地利帝国以外工业都受到这次金融危机的影响。 奥地利由于有中央银行的存在,所以受到的冲击较小,至少不会出现资金链断裂这种离谱的情况。 其次奥地利的工厂50%以上都掌握在皇室的手中也就是弗兰茨的手里,而这些工厂的产能占了奥地利的90%以上,大多数工厂都是靠技术革新维持竞争力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奥地利对于廉价劳动力的需求并不大,弗兰茨只能让他们成为建筑工人,为日后扩大产能做准备,以及生产一些耐用品作为战略储备。 奥地利的工作条件实际上要比德意志其他邦国好上不少,因为有很多“休息”时间。 在“休息”时间会有专门的牧师或者是宣讲员,为他们讲课,他们则需要学习德语、历史、常识,以及忠君爱国课程,甚至还要参加考试。 此外挑选、区分移民也是一门技术活儿,拖家带口的老实人划为一类,老年人和技术工人划为二类。 三类是年轻的单身女性和16岁以下的孩童,第四类则是独自一人且无任何技能的男性。 这实际上是在区分危险等级,拖家带口的老实人要顾及的东西最多,他们也最安分,所以比较容易管理。 老年人和技术工人相对来讲也比较盼望安定的生活,他们即便是遭遇了一些不公也能忍受,前者时日无多,后者有技术觉得自己早晚会有出头之日。 单身女性和孩童自身没有太多反抗能力,但是他们搞事的能力一点也不差,所以归为第三类。 最危险的便是孤身一人且无任何实用类技能的男性,需要将他们优先送往军队或者是不太重要的工厂,用纪律和集体主义约束其行为。 其次天主教徒要比新教徒安全,这倒不是弗兰茨有什么偏见。 而是当年的三十年宗教战争让整个神圣罗马帝国损失了一半的成年男性,30%以上的人口。 双方的矛盾并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此时奥地利帝国虽然宣布信仰自由,但是国民90%以上信仰天主教。 地方上和军队中的贵族很多都是传承数百年的,他们的祖先被新教徒杀死过,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放弃仇恨,尤其是在己强敌弱的情况下。 所以弗兰茨默认了教会和政府的一些行为,教会自然就是传教、改教,展现奥地利教会的善意(实力),同时摆事实讲道理,告诉移民这样做的好处。 如果他们还是呆在自己原来的地方,或许并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观念,但是此时脱离了他们熟悉的环境,人的本性都是趋利避害的,在威逼利诱之下就很容易改变。 政府要求登记移民的宗教,实际上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他们要保证任何社群之中的新教徒的比例不超过20%,这样就不容易产生对立。 至于多出来的人口可以送往殖民地,毕竟在那里有更强大的外敌存在,他们也就没时间内斗了。 很快一份报告就放在弗兰茨的桌子上,那是对于1847年移民人口的估计,1847年全年吸纳移民数量可能会超过240万,这相当于之前六年的总和。 自从1836年弗兰茨的统计局开始运作以后,德意志地区向奥地利的移民已经累积超过五百万人。 到1847年底奥地利帝国人口有望突破4900万(历史同期为3850万),德意志人口数量将会接近1500万,意大利人口1200万,匈牙利人口依然是650万上下。 剩下的1450万人中,最多的是捷克人有450万(将波西米亚人、摩拉维亚人和斯洛伐克人都放在一起了)。 150万波兰人,100万乌克兰人,克罗地亚人300万,塞尔维亚人57万,斯洛文尼亚人160万,黑山人10万,特兰西瓦尼亚人233万。 除此之外奥地利还有上百万的犹太人,以及几十万罗姆人(吉普赛人),不过在欧洲当时的统计学者看来他们不算人。 奥地利帝国的实际人口数量将会超过5000万,比法国和西班牙合并之后人口还多。 法国3500万,西班牙1300万,英国2800万,美国2200万,墨西哥560万,普鲁士1800万。 虽然奥地利从德意志邦联吸了很多人,但实际上德意志邦联的人口总数相较历史同期还是增加了的,人口总数为3500万(历史同期3400万)。 因为如果没有奥地利吸纳这些人口,他们都会流向美国,英国殖民地,并且成为其基石。 此外俄国为7600万,奥斯曼为3300万,奥地利此时已经是欧洲的第二人口大国,世界第四。 法国3500万,英国2700万,西班牙1300万,美国2100万。 墨西哥由于不停的战乱(内战、外战、失地)人口比历史同期还要少,只有550万。 奥斯曼3300万,巴西660万,阿根廷180万,波斯1300万,塞尔维亚95万,丹麦150万,葡萄牙370万,瑞典340万,埃及530万,阿富汗250万,锡克帝国1200万。 卢森堡由于获得林堡和西卢森堡,国土面积增加了三倍,人口增加了1.5倍为47万人。 关于俄国人口数量,从6700万到8300万的说法都有,这里取个平均值为7500万。 第75章 收束的命运 美国此刻也无比难受,波尔克的意外死亡和英国人的背信弃义让美国政府陷入了混乱之中。 波尔克实际上是一位非常勤勉的总统,相较之下临时总统达拉斯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虽然已经55岁,但是依旧宝刀不老,经常在花天酒地中流浪往返。 至于成堆的事务则是落在了新的副总统身上,其实此人从未奢望过入主白宫,他很明白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过他却十分看不上波尔克,因为其是个乡巴佬。 成为临时总统不过是需要有一个人来背锅而已,自从撕毁了与英国的贸易协定之后,英国人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贸易制裁。 实际上正处于经济危机之中的英国人早就想找一个矛盾的宣泄口了,比起解决矛盾,将国内矛盾转向国外更轻松一些。 虽然之前英国人和法国人在西班牙打得水深火热,但是双方却并不承认这场战争。 法国人动用的是外籍兵团,而英国人送到西班牙战场的则是爱尔兰人。英法是同一级别的对手,但美国人就不一样了。 老实说欧洲大陆之上还真没有列强把它当盘菜,历史上美国人之所以能对英国人屡屡战胜,并不是因为抗英奇侠们的神奇发挥。 实际上两国的几次海上交锋,英国人连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出。两方拉开架势,美国人连一丝胜算都不存在。 高层知道,但是平民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临时总统达拉斯卖国。实行贸易保护收益的是北方工厂,而遭受英国制裁铁锤却是南方庄园主。 后者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开始积极活动要弹劾达拉斯。虽然提高了关税,但是美国北方的工业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迅速发展。 因为缺少了廉价的爱尔兰人,此时美国本土工人工资高得吓人,平均一个月要15美元,也就是一年180美元。 这几乎奥地利工人的三倍,普鲁士工人的五倍。 除此之外美国还突出一个粗制滥造,工艺水平不行,再加上人工成本居高不下,他们的商品根本毫无竞争力。 而此时美国人不但可以买到英国的倾销货,还能买到法国和奥地利走私货,这些工业物美价廉,品类繁多,他们自然对美国货完全提不起兴趣。 结果就是本来实行贸易保护政策是为了发展本国经济,但是却一不小心卷入到了经济危机之中。 实际上由于经济不景气各国都相应地削减了订单,但是种在地里的棉花和小麦却没法变成别的。 农业出口国就是这样,抗风险能力极差。 这一切都不是临时总统达拉斯能应付得了的,为了防止外出被人偶遇显得尴尬,他索性直接将人请到白宫中举行派对。 不过此时一位法国学者的公开信,还是给美国人一些慰藉。 大名鼎鼎的托克维尔一次又一次地得出相同的结论:“抛开蓄奴州不论,美国人不仅是世界上最开明的民族,而且(我把这置于上述优势之上),其所接受的实践教育和政治教育,也是所有民族当中最先进的。” 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法国学者,政治家,著有《论美国的民主》后世东方某些人的《启示录》(特指一部分只看名字的人)。 托克维尔之所以再次得出这个结论,那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祖国,法兰西已经混乱无比,他知道一场灾难就在眼前,不过那正是他所期待的。 托克维尔决定找一个位置比较好的旅馆,他打开窗户嗅着空气中的火药味,他要见证这一段历史。 当托克维尔特意找了一家三层楼的旅馆,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市区和王公,他觉得没有人比他的位置更好。 于是乎托克维尔便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静待世界的变化,这时两个大胡子正在顶楼的天台上炖酸菜锅。 欧洲大陆的另一端,匈牙利。 你们,祖国身上的脓疮, 我应该对你们说些什么? 我要烧掉你们!我是火! 我不是火,没有毁灭性的烈焰。 但是我有尖锐的声音, 我要对你们发出诅咒。 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你们。 祖国有没有宝库, 有没有容不下的财富? 祖国,我可怜的祖国。 他病得那么重,又那么穷苦。 而你们这些强盗, 却拿着祖国用血汗换来的药钱。 你们把它们拿到外国, 献上了外国偶像的祭坛。 对这祖国,你们毫不怜悯! 它正陷在泥泞中讨着饭! 当它流着血,流着眼泪, 你们却在外国把酒杯斟满。 ——1847年,裴多菲。 裴多菲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诗人,弗兰茨忌惮他的口诛笔伐,所以在其早年遭难时就对其伸出了援手,让他在维也纳完成学业。 九年之前一场凌汛毁了裴多菲一家,让他们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 而欠他们家钱的亲戚直接选择了赖账不还,逼得原本有些资财的裴多菲一家不得不当屠夫的学徒去捡一些人家不要的杂碎。 不过弗兰茨直接动用自己的关系,帮裴多菲一家查清并要回了这笔账。 之后又给裴多菲提供了奖学金到维也纳学习,甚至还安排塞切尼伯爵与其多走动,希望能改变这位伟大诗人的看法。 然而有的时候命运就是那样的难以琢磨,裴多菲到了维也纳之后发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之后又见到了那些出手阔绰的同学。 维也纳的繁华和他所生活的可洛石村完全是两个世界,大都市的车水马龙,日新月异,非但没有让裴多菲心生向往,反而让这个从小乡村出来的孩子感到了深切的自卑。 他看到那些匈牙利的大贵族在维也纳的夜场里一掷千金,坐着豪华的马车招摇过市,那些贵族子弟的一件衣服就能买下他家里的所有土地。 然后便是弗兰茨提供的数额夸张的奖学金,裴多菲祖孙三代人的努力也没法攒到这么多钱。 裴多菲迷茫了,塞切尼伯爵说这是幸运,但他觉得并非如此。 周围的同学们投来欣羡的目光,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幸运吗?还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丑? 毕竟自己的同学们偶尔也会用一枚大银币(弗罗林)去戏弄乞丐,这笔奖学金是不是某个大人物兜里的银币呢? 这个时候裴多菲突然得到了一份《佩斯日报》,塞切尼伯爵说科苏特想要毁了匈牙利,是个疯子。 但是裴多菲却觉得科苏特说的才是真理,之后他不顾塞切尼伯爵的挽留毅然回到了匈牙利追随科苏特的脚步。 1847年10月19日——裴多菲与森德莱·尤丽娅结婚了。 他在这一天发誓一定要推翻奥地利帝国的统治,打倒趴在匈牙利人头顶上吸血的怪物。 裴多菲写下了那首著名的《自由与爱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此诗一出全场哗然,人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来宾们并没有退缩,他们都是和裴多菲一样有理想的年轻人,他们都相信科苏特将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第76章 所托非人 其实此时科苏特却有些犯了难,事实上此时他已经不是那个历史上只有声望的小律师了。 事实上由于弗兰茨支持的塞切尼伯爵与其进行了一系列的论战,结果是塞切尼伯爵输得底裤都丢了。 他的那套谨小慎微的改革理论被人当成了厕纸,而且他站错了队伍。按照塞切尼的理论,取消农奴制给予农民原有土地,这样就得罪了大贵族。 因为这样会重新将那些大农场分割成无数块零散的土地,对于农民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而且防止了大贵族在土地分配中做手脚。 但是大贵族的农场成本会急剧攀升,而且解放农奴的土地谁来出钱?塞切尼希望国家、农奴、地主三方共同承担,这对土地贵族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如此操作相当于,贵族既要放弃封建权力,又要破坏原有农场,最后还得搭上一笔钱。 塞切尼还希望取消行会和价格限制,因为法国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取消行会制度,而英国在十六世纪就已经将99%的行会投入到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只有书商公会因为英国政府控制言论的需要才勉强苟活下来,但是在十八世纪末也走向了衰亡。 然而这里是匈牙利,并不是法国,也不是英国。那些行会便是他要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的主力,这些人是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手中权力的。 另一方面如果没有价格的限制,那么匈牙利的商品将会被奥地利货物直接冲垮,双方的生产力等级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无论是取消行会,还是取消价格限制在当时的匈牙利资产阶级看来都是不可接受的。 塞切尼有非常美好的想法,他希望可以让农民分得土地,这样那些人就能有劳动的积极性。 同时取消行会和价格限制,每一家每一户都参与其中,再次让手工业繁荣。 这个时代匈牙利的纺织业依然停留在家庭手工业时代,类似于已经没落的普鲁士西里西亚地区。 但在工业时代,这种男耕女织的田园牧歌式生活显然有些太天真了。 而且在匈牙利,议会中,能看得懂报纸的人群中,并没有他的同志。 塞切尼的举措和理想直接得罪了大贵族和大商人,同时又把农奴和其他生活在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内的低等种族也视为匈牙利人。 这样的做法又激怒了激进的民族主义者,结果就是他最后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另一方科苏特在与塞切尼伯爵的辩论中不断完善自己的理论,再加上其惊人的演讲能力和领袖魅力,让他已然成了匈牙利民族的领军人。 除了原本就支持他的商人和单衣贵族以外,由于近些年来匈牙利政府的一系列操作,让其在帝国中的威望一降再降。 同时奥地利由于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和弗兰茨的一系列改革,双方的实力差距进一步拉大。 感到了危机感的大贵族们希望至少能保住手中的特权和匈牙利的特殊地位。 那么就需要有人牵头闹事,但是他们并不觉得自己能打赢奥地利,所以需要一个替罪羊。 由此三方的力量终于汇聚到了一起,科苏特此时已经有了一切名声、财富、地位。 尤其是截杀波兰复国军领袖所获得的财物,此时已经寄存在科苏特个人名下,只要他想就可以远走高飞下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 但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而且那些崇拜他的人对他的溢美之词听久了科苏特也就真的以为自己与众不同了。 科苏特相信自己就是匈牙利民族的救世主,他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胜利。 不过就科苏特个人的经历而言,他还是希望尽量可以用谈判的手段解决问题,因为之前的几次战斗让他觉得奥地利的军队很可怕。 而且他吵架就没输过. 包贾尼·拉约什同样是游历过西欧的匈牙利开明贵族,同样是一个温和派,奥地利帝国政府对其寄予厚望,毕竟他曾经加入过奥地利军队,而且长期生活在维也纳。 首相梅特涅并不是对匈牙利的事情一无所知,相反他太清楚一切了,不过他觉得双方开战是不可能的。 虽然那些匈牙利人叫得很凶,但是并没有实质上的行为,并没有扩军也没有囤积粮食,或者筹措资金购买武器之类的行为。 梅特涅其实想过收买科苏特,给与其大笔资金和一个不太重要的官职,不过并没有成功。 这并不是梅特涅第一次想用贿赂的方式来解决科苏特这个人,之前前者将后者从狱中特赦并任命为官办报纸《佩斯报》的主编。 结果科苏特并没有感恩戴德,而是在报纸上激情澎湃地讴歌匈牙利民族主义,最可怕的是由于信息不畅消息一个多月才传到维也纳。 梅特涅慌忙将其撤职,但是却没法再将其投入监狱,因为匈牙利人将其选为了州代表,而奥地利帝国的首相是无权处理匈牙利的代表的。 在两次贿赂失败之后,梅特涅采取了更加直接的办法,雇佣刺客直接解决掉这个人。 但很可惜当时想要科苏特死的人可不只是梅特涅亲王,还有很多不想放弃手中权力的保守贵族,结果数支刺杀队伍打成了一团。 而科苏特又经历了多次暗杀,早就练就了一身逃跑功夫。 后来随着其名望的水涨船高,一些军事贵族甘愿作为其护卫,开始反制暗杀行为,对其刺杀成功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于是乎梅特涅决定转变套路,他也想用温和派来制衡激进派,而包贾尼·拉约什就是他选定的那个人。 但梅特涅不知道的是,他选定的这位温和派就是日后匈牙利的第一任首相,并且一直和奥地利战斗到死(处死)。 事实上匈牙利人并不是毫无准备,他们建立了一批钢铁工厂和火药工厂,但是他们缺乏原材料。 其实整个匈牙利只有特尔什地区才同时有煤铁资源,但是匈牙利人几座投资巨大的钢铁厂中没有一家是建在这座小镇。 这些钢铁厂其实都属于不同的家族,在不同的势力范围之内。而且他们不光是经营理念和选址落后,技术层面上一样一塌糊涂。 说不好听一点,这些所谓的钢铁厂就是一堆大点的铁匠铺,不过在此时并不是个例,包括我们熟知的克虏伯钢铁其实也是这种性质。 (本章完) 第77章 最后的观众 此时奥地利帝国规模最大的十家钢铁厂中,匈牙利地区占了四个。 不过占据的是后四位,而且这四家钢铁厂的总产量依然无法与排名第六的波西米亚钢铁厂相比。 而这个排行榜中的其余九家的总产量依然比不过弗兰茨钢铁厂中的一座高炉,这便是技术上绝对的差距。 —— 这是不愿炫耀的分割线—— 普奥边境的一处检查站外,两个士兵一高一矮都背着枪,拦住了一家人他们看起来像是逃难的难民,但这里显然不是给难民过的检查站。 年轻的男人已经习惯了被吃拿卡要,直接掏出了一沓纸币交给领头的士兵。 两个年轻士兵有些懵,老实说他们只听说过这种事,但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其中那个高瘦的士兵心动了伸出手,但另一个矮胖的士兵却连忙打掉了前者的手。 “你干什么!” 高瘦士兵吃痛大呼道,但很快意识到不对,给自己的兄弟使眼色。矮胖的士兵凑过去说道。 “你看这小子虽然风尘仆仆,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个贵族,你再看他的夫人。” 高瘦士兵循声望过去看到了一位端庄美丽的妇人,正在朝他礼貌性地微笑。 “挺好看的。” “好看个头!那一看就知道不是难民好吗?你觉得他们像是吃不起饭的穷人吗? 我可是听说了上次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亲自微服私访检查边境哨所,有个不长眼的直接挨了五十个大耳瓜子,嘴里的牙都打没了。” “我可听说阿尔布雷特大公是个巨人呀,而且像棕熊一样强壮,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白痴,不能是别的什么大公吗?一群大贵族吃饱了没事撑的,谁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我觉得他这么瘦应该不能把我牙齿都扇光。” 高瘦士兵的思路显然不和矮胖士兵在一个频道上,后者暴怒。 “那你确定他不会用什么道具吗?比如那把大理石扇子。” 高瘦士兵立刻就捂住了嘴。 注:矮胖士兵所说的大理石扇子,其实是夫人手中的象牙折扇,不过普通人很少有人见过象牙。 “那怎么办?” “让老巴特去处理吧,咱们不趟这趟浑水。” 随后矮胖士兵高喊道“巴特中士!巴特中士!您来一下!我们发现了一群可疑的人!” 年轻的夫人有些紧张,毕竟在她们的国家可疑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名词。年轻男人却很无奈,只好一边安抚着妻子,一边等待着巴特中士的到来。 这让他想起来初到普鲁士的经历,也是这样被一队士兵当成了间谍或者是其他什么可疑人物。 最后叫来了一位已经在酒缸中腌入味的老兵,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几乎可以震破耳膜的声音问道。 “你们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 年轻男人是一位十分有修养的绅士,而且他不愿意多生事端,更不愿意和这位粗鲁的先生多费口舌便回答道。 “我的通行证上写着呢。” “我懒得看!” 年轻夫妇一阵无语,他们发现普鲁士的义务教育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好,至少眼前这位大概率是不识字的。 还好年轻男人曾经研读过普鲁士法律,更是接触过比普鲁士士兵更加野蛮的俄国士兵。 “根据普鲁士法律” 只不过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老兵的酒就醒了一半,他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很难缠立刻不耐烦地说道。 “走吧!走吧!” 年轻人依然很有礼貌地脱帽致意,但是没有笑容,怕会被对方认为是一种挑衅行为。 不一会一位拎着一条烤鱼的巴特中士就出现了,奥地利和普鲁士人长得都差不多,至少当官的都差不多。 巴特中士用那只没拿烤鱼的手,随意翻开了年轻人的通行证眼睛立刻变得溜圆。 他的这个举动倒是没有吓到年轻夫妇,但是却吓坏一旁的两个士兵,他们感觉自己好像惹到大人物了。 巴特中士将烤鱼的木签插在一旁的树桩上,然后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狠劲抹了抹,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通行证。 “兹奉尼古拉一世皇帝陛下命令……希各地军警查验放行……宫廷高级侍从、枢密官、圣弗拉基米尔勋章获得者、因英勇而蒙皇上嘉奖钦赐题词金剑之内务大臣佩罗夫斯基签发……” 两名士兵听不懂,但他们觉得很厉害就是了。 年轻的夫妇被眼前这个喜欢朗读的士官逗笑了,看起来奥地利人也没有那么野蛮愚昧么,只不过读得很慢口音奇怪显得有些滑稽。 俄国人学德语主要都是从普鲁士请老师,他们联姻的对象大多数也是北德意志人,所以他们觉得北德口音才是正宗的德语。 其实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法国巴黎,不过在朋友的强烈建议下他们决定先去维也纳看看。 实际上朋友说整个奥地利都值得一逛,因为奥地利的导游小姐真的很热情也很博学,很难想象这样的女性为什么要外出工作。 朋友的结论是奥地利的男人喜欢吃软饭,就像他们的皇室一样。 维也纳,美泉宫。 失去了小伙伴儿的玛利亚显得有些落寞,最近居然开始学起了画画。 自己三个吵闹的兄弟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索菲夫人很高兴,因为自己的女儿终于做了一些像女孩儿的事情。 至于弗兰茨·卡尔大公,他觉得该和玛利亚喝一杯好好谈谈。 弗兰茨只好拍了拍父亲告诉他“下次一定”,然后招来侍卫将其抬走。 弗兰茨觉得这事儿还得自己来,他走近了认真作画的小姑娘。 然后弗兰茨发现了一幅极具现代派风格的画作,大抵是一艘破船正载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或东西在大海中前行,而一个巨丑且口歪眼斜还流着口水的船长正在掌舵。 这时玛利亚也注意到弗兰茨来了,小姑娘开始热情地介绍起自己的画作来。 那三只看起来不太健康的老鼠,一只耳、独眼、半个脑袋是马克西米利安、路德维希、维克多。 后面追着的那个手持刀叉,嘴里喷吐着火焰的老妖怪是索菲夫人,一旁那头边喝酒,边拍肚皮的海豹是弗兰茨·卡尔大公。 “那我是这个呗。”弗兰茨指了指那个类似船长的生物。 “不,你是船。” (本章完) 第78章 帕尔马风波 玛丽·路易丝于1847年12月9日病倒,病情持续恶化。起初这个消息传到维也纳的时候,并没有人在意。 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这不过是女大公想要博人同情的新花样而已。 这位前法国王后在人们眼中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信誉、美貌、节操、两任丈夫、儿子、父亲。 此时的奥地利国内依然在为过圣诞节做准备,政府的各个部门在准备年终总结。 顾工们此时已经拿到了工资正是一年之中最有钱的时候,一些聪明的商人们正在紧张张罗准备最后赚一波。 实际上哪怕那些人并不聪明,但弗兰茨的皇室商场在大搞促销,也由不得他们不聪明。 奥地利帝国的鲤鱼产量三年之间翻了十倍,不过平时的销量实在不怎么样,只有在圣诞节期间才呈现爆发式增长。 一是由于传统观念造成的,第二那就是鲤鱼的价格还不够低,普通人依然买不起。 第三,最主要的原因是最近几年兵连祸结,战火虽然没有烧到奥地利本土,但是人们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很多家庭都在囤积生活必需品,甚至枪支、弹药。 人们手中没有钱,自然也就没有能力去购买鲤鱼了。 弗兰茨的促销策略是消费一定金额直接赠送鲤鱼,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削减人们的抵触情绪,同时他也可以继续宣传这种食材还可以清库存。 早期的发电机已经研制成功,不过这个时候的效率依然不高,冷鲜保存的成本过于高昂,所以弗兰茨必须尽快处理掉那些珍贵的鲤鱼。 虽然国内外的局势十分紧张,但是弗兰茨账面上明显比往年更多了。 巨熊,卡蕾娜·冯·德莱恩特虽然没什么商业才能,但是反腐、查账却是一把好手,她几乎没有任何朋友,军事贵族的出身让她几乎无所顾忌。 德莱恩特家族实际上来自俄国,不过他们在奥地利已经定居几百年了,他们的祖先曾经跟随过华伦斯坦。 不过没人知道他们祖先原本姓什么,推测大概率是逃跑的俄国农奴或者是哥萨克。 后世子孙遵循祖训,数百年来一直在为奥地利军队效力,既不经商,也不从政,所以名声不显。 德莱恩特家族这种异类很容易遭到主流贵族的排挤,但他们却引以为豪,因为他们也看不上那些整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摇尾乞怜的软蛋。 所以卡蕾娜一系列雷霆手段引来的报复,在她的家人看来完全是荣誉的证明。 老德莱恩特(卡蕾娜的爷爷)带领全家将祖宅附近的树木全部砍光,又购置了一批武器和防弹马车誓要战个痛快。 再加上弗兰茨为其添置的护卫队和保镖,让德莱恩特家族祖宅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和有人趁机钻空子,弗兰茨为其添置的护卫队和保镖全部是公开的,至少是对内公开的。 这些年来弗兰茨在国际大事上的谋算鲜有败绩,但是在国内问题上却屡屡吃瘪,他不可能不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 事实上卡蕾娜也遭遇过刺杀,而且动手的就是她身边的助手,不过两名文职人员又怎么斗得过巨熊呢? 一人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她直接从三楼推出了窗外,另一人慌乱之中将子弹打歪。 在门外的守卫冲进来的时候,那名被策反的文职人员已经被打成了猪头,面部塌陷,一只眼球挂在外面。 之所以有人能接二连三地策反弗兰茨下属的下属,不过是那些家族几百年来积累的人脉和威望而已。 要想彻底清除这种影响,要么来一场大扫除,要么在登基之后扶植自己的势力,给予自己下属让对方不敢动的资本。 弗兰茨觉得那一天不会太远了,但是如果自己扶植的人也一样垃圾呢?不会的,他要打破这个轮回. 1847年12月17日玛丽·路易丝大公在被胸膜炎折磨了十余天之后终于离开了人世。 按照哈布斯堡家族的传统,女大公的遗体将会被运回维也纳,安置在皇家墓穴之中。 玛丽·路易丝自小就在一种对法国十分厌恶的环境下长大,无论是奥地利,还是哈布斯堡家族都觉得法兰西是坨翔。 结果为了大局,她不得不嫁给这坨翔。之后玛丽·路易丝几乎遭遇了一个女人可能遇到的所有悲剧,甚至在临死之前也没人相信她更没人在乎她。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政府因为玛丽·路易丝的死已经吵翻了天,他们没想到女大公死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不过他们在乎的并不是这个可怜的牺牲品,而是奥地利帝国的国家利益。 根据当年的协定,女大公死后,帕尔马公国将会复归波旁-帕尔马家族统治。 而此时奥地利在帕尔马的投资没有收回成本,如果波旁-帕尔马家族向法国靠拢,那么就会在奥地利的腹地插上一颗钉子直接威胁北意大利的安全。 现在波旁-帕尔马家族的首领是卡洛二世,他是帕尔马公爵费迪南多一世的孙子,伊特鲁里亚国王路德维科一世之子。 1803年至1807年为伊特鲁里亚国王,称路德维科二世;1824年至1847年为卢卡公爵,称卡洛一世。 这位卡洛二世此时正定居在卢卡公国,实际上这个公国也是由哈布斯堡家族间接控制的,所以卡洛二世的存在感非常稀薄让人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理论上如果让卡洛二世继承帕尔马公国,哈布斯堡家族的埃斯特系将可以重新控制卢卡。 这对奥地利来说没什么意义,不过是左手倒右手而已。但是帕尔马一旦落入到波旁家族的手中将会直接威胁北意大利地图。 然而奥地利想要毁约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先不说在国际上的影响。光是列强们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法国要和奥地利争雄亚平宁半岛,英国要搅屎,普鲁士希望削弱奥法两大强国,俄国既讨厌法国,又不想奥地利太强大。 此时卡洛二世还在考虑到底是倒向法国,还是倒向奥地利,抑或是左右逢源创造奇迹。 不过很快他就没得选了,因为法国要撑不住了。此时弗兰茨考虑的是,要让路易·菲利普从此退场,还是将他放到另一个地方放光发热呢? 毕竟拿破仑三世对奥地利的态度可算不上友好 第79章 天涯共此时 南非,开普殖民地。 突然大量的德意志移民来到这里,尤其是很多人都携带着武器,不禁让当地人感到了一些紧张。 不过好在一旁有英国的军队跟随,才不至于在开普殖民地引起恐慌。 很快人们就了解到原来大英帝国将北方的奥兰治和德兰士瓦卖给了德意志邦联,这些德意志移民应该是来接收土地的。 这让当地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些德意志移民中有很多凶神恶煞般的存在。 其实对于这个消息最开心的就是约翰·诺顿一家了,老诺顿的儿子约书亚·诺顿与自己不和,早年去了英美做生意。 结果由于历史发生了一些变化,本该大展宏图的约书亚·诺顿先后在英美房地产市场上赔了个精光。 此时后者只能选择回家继承家产,不过约翰·诺顿通过这些年的折腾成功让自己欠了一屁股债。 就在父子相互埋怨之时,英国将奥兰治和德兰士瓦卖给德意志邦联的消息传来。 这对于大多数殖民者来说无所谓,但是对于已经购买了大量土地的诺顿一家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因为北扩受阻,土地供应量减少,土地价格必然上涨。此时的约书亚·诺顿信心满满,他此时还听说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加利福尼亚发现了大金矿。 老诺顿十分生气,因为他觉得儿子应该留下当个地主,把他们家的土地传下去。 老诺顿:“该死的!能当收租子的,非要去做刨泥儿的!” 约书亚·诺顿立刻反驳道:“谁说我要去当矿工了?” 老诺顿:“该死的!你不是要北美淘金吗?” “我是要去北美淘金,没有错。” 老诺顿听后恨不得用自己的拐杖抽儿子,但却被妻子拦住了。 “那还说你不是要去刨泥儿?” “不是!” “我打死你!” 老诺顿气得再次举起了拐杖,但又被妻子拦住了。 “亲爱的,消消气。” 诺顿太太又打了一下长子。 “你这孩子一次把话说完。” “你们知道吗?自古以来淘金者就没有几个能赚到钱善终的.” “那你还去!” 老诺顿怒吼道,约书亚·诺顿抬头看天。 无奈之下诺顿太太只能又催促儿子把话说完。 “我不是要当淘金客,我是要去卖锅碗瓢盆,铲子、锤子和镐.” 约书亚·诺顿的话还没说完,老诺顿再次咆哮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人家挖金子!你去卖杂货?!” “哼!我一定会赚到钱的!” “有种你就别回来!” “混不好我就不回来了!” 于是乎,诺顿陛下决定启程前往他忠诚的旧金山. 约书亚·诺顿一世,美利坚合众国皇帝和墨西哥摄政王,小约翰口中的硬核狠人之一 另一方面,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也不太开心,虽说借着德意志邦联的名头唬走了英国人,但是却真的把德意志人唬了过来. 事实上德意志殖民者无论是在数量,还是在质量上都远超所谓的布尔人。 其实认为自己是布尔人的荷兰后裔并没有多少,只有少数高层想要将自己和英国人作区分而已。 现在大量德意志人的到来,尤其是大批民族主义者的到来,让当地人觉得自己就是德意志人。 之前弗兰茨高估了布尔人的民族主义,实际上这一时期他们的民族意识还未觉醒,而且之所以有布尔人这个概念完全是被英国人逼出来的。 此时德意志邦联出面解决了英国人的麻烦,又将此地买下,尤其是大家都讲同一种语言,他们理所当然地就认为自己应该是德意志人。 至于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和一众领袖的声音,在极短时间内就被教会和民族主义者淹没了。 人类都是慕强的,论学识,一群神学博士和大学生怎么也比几个没上过学的强。 论武力,新来的德意志移民中有大量的职业军人和反政府武装成员,以及帮派分子。 他们只用极短的时间就把本地的土著打得四处乱窜。 原本的布尔人领袖只能开始宣扬德意志人的威胁论,但事实是布尔人其实只占据奥兰治和德兰士瓦的一小部分。 德意志邦联移民开始借宿在当地人的领地,但很快就击败附近的土著开辟出了新的牧场。 不过德意志移民比起放牧,还是更喜欢种地。 他们带来了良种和新的耕作方式,原本那些被布尔人认为无法种植的土地上长出了作物,再加上神棍们的鼓吹,这更让当地人觉得是上天的眷顾。 之后德意志邦联的移民被源源不断送来,总人数很快就接近原本布尔人的数量。 这个时候一些布尔人领袖发现自己的抗争并没有太大意义,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融入到这个德意志邦联的社会之中。 而且德意志邦联移民带来了很多好的东西,学校、医院、教堂、先进的武器和理念,以及法律 1847年12月25日。 奥地利帝国政府宣布承认波旁-帕尔马家族的首领卡洛二世的帕尔马大公地位。 这个消息让英法普三方面感到振奋,对于他们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外交胜利,这也是近些年来奥地利帝国第一次正式让步。 路易·菲利普野心勃勃,他准备将波旁的旗帜插到威尼斯去。内阁成员们则是在考虑,此时的法国是否还能战胜奥地利。 越来越多的赤字和正在萎缩的收入让他们没有太多信心,苏尔特元帅则是计算着自己退休的时间,还有六个月他就能光荣退休了。 约翰·罗素则是很高兴欧洲的两大强国离开战又近了一步,帕麦斯顿也很高兴,只不过却没有那么乐观,他总觉得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因为这次奥地利人妥协得太容易了。 其实也不是梅特涅想妥协,但是全欧洲都希望法国和奥地利打起来,而路易·菲利普却不知收敛,他也很无奈啊。 普鲁士其实有些自身难保,因为莱茵地区的分裂势力越来越强,整个普鲁士就要被撕裂了。 不过能同时削弱奥法两国,威廉四世还是很开心地。 至于俄国,此时信使还在赶来的路上 南非的德意志邦联移民没有圣诞树,他们只好装饰了一颗猴面包树。 弗兰茨则是与家人们共同渡过了这个不太安稳的圣诞节 按照家族的设计,圣诞节之后他将前往蒂罗尔作为副王学习管理国家和城市。 第1章 第一枪 1848年1月9日,意大利。 西西里岛都城巴勒莫,一份公告赫然出现在城墙之上。 “西西里人!……抗议、请愿、和平示威已经被证明是无用的,费迪南多二世已经展现了在他的眼里只有藐视,对我们来说,自由的人民已被拴在了悲惨的锁链上。 我们还要耽搁多久才能拿回我们的正当权益?拿起武器吧,西西里的儿子们,我们拿起武器!” 最可笑的是此时的两西西里王国只当这是一个玩笑,费迪南多二世甚至要在1月12日也就是三天后举行盛大的生日庆典。 实际上连续不断的灾害让农业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之中,而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又摧毁了其手工业。 内外交困之下,又天降大雪毁灭了人们对未来的希望。而民众认为这都是国王费迪南多二世的错,政府和王室的漠视更是刺激了民众。 曾经的费迪南多二世是一位锐意进取的国王,他一上台就进行了大量改革,选贤任能,扫除积弊,力图打造一个廉洁高效的政府。 之后费迪南多二世减少赋税、废除劳役、鼓励工业、发展贸易、兴办教育,破格提拔人才,甚至建立了早期的福利保障机构。 在他推动下,两西西里王国建立了意大利地区最早的铁路(那不勒斯-波蒂奇铁路),意大利地区第一家航海公司,亚平宁岛上第一家电报公司。 费迪南多二世曾经被认为是最有可能重新统一意大利的君王,但此时的他只想庸碌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三天后,1848年1月12日。 在国王生日那天的庆典上有人掏出了象征着意大利的红、白、绿三色旗,之后人们如告示倡议中一样拿起武器奔向王宫。 此时的费迪南多二世为了能让自己过上一个安稳的生日,调集了五个团的兵力在王宫前维持秩序,港口里还停留着一整支舰队。 此外城中还有大量的军警、密探、坚固的堡垒和黑洞洞的大炮。 而所有的起义者加一起只有五百条枪,他们是各个行会的工匠、逃荒的难民、破产的手工业者,彼此之间互不统属,典型的乌合之众。 没有人觉得后者能赢. 费迪南多二世拉着自己的12岁的长子也就是后来的国王弗朗切斯科二世站在王宫二楼的阳台之上,他要亲眼看看那些乌合之众是如何覆灭的。 父子二人已经准备观看一场血腥的屠杀,然而这个时候费迪南多二世的近臣多赞卡·夏洛走上前来。 “陛下,那些污浊的血不该玷污您的双眼,这里交给微臣就行。” 费迪南多二世不为所动。 “我要看看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是怎么被我的大军碾碎的!该死的刁民!居然将天灾都怪在我的头上!那蝗灾分明就是庇护九世召唤出来的!” 实际上庇护九世也向两西西里王国讨债了,而且将缪拉时期的债务也都一并算在他的头上,所以双方的关系非常差。 多赞卡·夏洛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是传统的贵族,对于教皇还是比较尊敬的,至少不敢和国王一样在别人面前骂教皇。 当然作为一个聪明人他也不想惹恼国王,只有等费迪南多二世火气稍减才再次建议道。 “陛下,一会打起仗来枪炮无眼,要是不小心伤了陛下和王子就不好了。” 费迪南多二世想了想确实有道理,于是乎便决定回宫暂避,反正外面有高墙堡垒还有一万多军队,对方只有五百乌合之众实在没有输的理由。 “国王跑了!”一声怒吼,一声枪响,震惊了所有人,也拉开了万国之春这轰轰烈烈的序幕。 费迪南多二世无法理解的事情出现了,在他离开十五分钟之后他的大军就被突破了防线,满城都是溃兵,五百乌合之众直扑皇宫。 事实上在法国大革命之后,革命二字足以让所有贵族胆寒,不管是工业革命,还是其他什么革命。 而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原因竟是费迪南多二世离开了阳台,国王的突然离开直接让军队的士气濒临崩溃。 一声“国王跑了!”,直接震碎了士兵们剩余的斗志。 如果费迪南多二世从未离开,又或者是不曾出现在阳台上,那么局势至少不至于如此之糟。 “别让费迪南多二世跑了!”有人大叫道,之后费迪南多二世在王室卫队的拼死保护之下且战且退,慌忙逃入巴勒莫港才幸免于难。 逃到战舰上的费迪南多二世,看着远处在港口欢呼的叛军,耳中不时传来“意大利万岁!”,“庇护九世万岁!”的声音。 “该死的庇护九世!”费迪南多二世狠狠向海中啐了一口,他就知道那些叛军根本没有能力突破他的防线,一定是庇护九世那个大魔头使用了什么咒术。 其实此时意大利统一运动的旗帜是庇护九世,因为他上台之后便大赦天下,诸多妖魔鬼怪连同政治犯一同被放出。 这些人不负众望地开始在各地闹事,罗马城已经被“教宗万岁!”、“奥地利去死!”、“意大利万岁!”这些口号淹没。 就连法国大使都觉得教宗疯了,他在给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的信中这样写道。 “教宗大人正在自掘坟墓.他的疯狂行为让最残暴的暴力革命者都为之汗颜” 一些秘密传单甚至声称“耶稣会是奥地利人的阴谋”、“教宗大人受到了控制”、“只有将奥地利人赶出意大利才能解救圣座”. 就在各地叛军都在筹备起义的时候,庇护九世突然决定设立了【咨商委员会】,公开向国民寻求解救意大利民族的方法。 其实庇护九世是想发动民众将奥地利一方赶出去,并且成为意大利的领袖。 但现实是他释放的那些政治犯对一个教宗成立的意大利并不感兴趣,他们要求更多的权利。 而咨商委员会中那些僧侣很快就被架空了,激进的民族主义者登上历史舞台。 在这些人的串联之下,意大利地区出现了大量的赛马俱乐部,就和法国人的宴会运动一样,并不是单纯的赛马俱乐部,而是公开地结社。 弗兰茨对此一清二楚,阿尔·帕西诺·柯里昂就是西西里人,他很清楚这种结社的手段。 弗兰茨自然也有反制措施,那就是以诈骗罪逮捕那些没有马的人。最后搞得整个赛马俱乐部真的人人都要带一匹马去,这大大提高了入会的门槛。 当时马匹的价格可不便宜,尤其是后续费用,而且意大利本身不产马,马匹总数还没解体之前的比利时多。 然而现实是北意大利地区的民族主义者并不是好对付的,他们在1848年1月1日发起了戒烟运动。 其实策划者本来打算复刻当年北美的倾茶事件,但是他们刚倒了两箱烟草就有人赔得倾家荡产。 很显然奥地利在北意大利的治安力量比英国在北美强多了,而且阿尔·帕西诺·柯里昂这个地头蛇和他的西西里人帮派正是码头的地下管理者。 不过弗兰茨不希望流太多血,所以只让那些民族主义者赔钱。但是当时的烟草价格可不便宜,被逮捕的民族主义者们根本无法偿清欠款。 他们为了避免被送到殖民地还债的命运,只好指认了幕后的真凶们。弗兰茨依然是用罚款的方式对付他们,这招对付这些中产阶级格外奏效。 很多人一夜白头,但又无可奈何,因为有法律的支撑,而且人赃并获。事实上很多人在失去财产之后,反而没有那么激进了。 而且底层民众很喜欢看这些人倒霉,举报信渐渐多了起来,甚至有人以此为生。 无奈之下北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只能改为戒烟,其实戒烟限酒一直是弗兰茨十分提倡的,毕竟烟酒都不算什么好东西。 北意大利的戒烟运动开始之后,弗兰茨甚至派了人专门去宣扬抽烟的害处。 只不过当时这些所谓的抽烟的害处,全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无稽之谈,因为抽烟喝酒的人明显比不抽烟不喝酒的人更有精神也更长寿。 虽说北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可以不吸,也可以号召民众不吸,但他们没法束缚那些军队中的士兵。 当时的烟草价格并不便宜,而且并未普及,至少大多数底层人吸不起烟。历史上一直到纸质卷烟普及之后,烟民的数量才真正开始接近酒鬼的数量。 此时的奥地利虽然有了纸质卷烟,但是并未普及开来,大多数人依然喜欢用烟斗、鼻烟之类的东西,而这些对于普通人的价格太高了。 烟草的价格虽然不高,但是税却非常高。北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之所以搞戒烟运动就是想打击奥地利的税收,从而逼迫政府进行改革。 不得不说里面一定有政府官员或者熟知税务的高手在帮忙出谋划策,但是现在的奥地利国库要比历史上充足得多,几十、上百万还耗得起。 其实这点钱在进出口关税、工业税、农业税和皇室开发公司,以及奥墨联合公司的资金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除了弗兰茨以外的帝国高层甚至都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地方上的官吏倒是很急,但也不特别急,至少不觉得应该采取什么特殊手段。 然而尼古丁的戒断反应可不是那么好受的,1月3日在戒烟运动开始的两天之后。 一群烟民冲击岗哨,殴打了一名正在吸烟的士兵。随后大批士兵赶到,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 拉德茨基元帅治军很严,他不希望军队和当地人发生太多冲突,所以士兵们都十分克制依然维持在斗殴的水平。 然而很快一些激进的民族主义者就开始使用武器,当暴力升级时军队的士兵们又重新变回军人,并且开始了快速坚决地反击。 一切都源于皇室赠给意大利兵团那句话“恶人必不该被纵容,好人必不该蒙冤。”(前文有伏笔提过) 面对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士兵,那些尼古丁戒断反应的暴徒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战斗或许根本就称不上战斗,在击毙了两名持械暴徒之后,骚乱被平息下来。 由于采取的行动十分果断,伤亡要比历史上少得多。只有两人死亡,十余人受轻伤。 事实上意大利地区的贵族和商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僵,因为他们只是想像匈牙利人那样取得独立地位而已。 老实说无论是奥地利帝国的政策,还是奥地利帝国的市场都让他们十分满意。 这些年他们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而且对比其他国家的亲戚朋友过得简直不要太好。 然而有了钱之后,他们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进一步。 他们实际上并不一定是民族主义者,但是由于有匈牙利这个好榜样在前,意大利地区的贵族和商人也希望北意大利地区也可以独立,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权力来保护自己的利益。 北意大利地区的官员也想扩大自己手中的权力,于是乎双方一拍即合,一场轰轰烈烈的民族主义运动就这样开始了。 不过他们一边唆使民族主义者和底层民众闹事,一方面又派人开始和奥地利帝国政府接触。 这些人希望在重压之下能让奥地利帝国政府妥协,不过这种事儿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见多了。 奥地利帝国里想这么干的人可多了,而且此时的波西米亚闹得更凶,他们要是这么容易妥协奥地利早就四分五裂了。 于是乎梅特涅直接下令逮捕了,达尼埃莱·马宁、尼科洛·托马赛奥、柯塞尔主教、安布拉斯主教等一批民族主义者领袖。 另一方拉德茨基元帅则是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他作为一个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将,他深知“动乱”的可怕。 拉德茨基元帅在给维也纳的电报中说“我们必须立刻对那些精神失常的、激进的改革主义者采取最强硬的措施,务必将这股火焰熄灭在萌芽阶段。” 不过老元帅出奇地强硬并没有引起维也纳政府的重视,因为按照往常的经验,梅特涅觉得只要将带头的抓起来事情很快就会平息。 然而西西里岛上的一声枪响震碎了梅特涅的美梦,整个北意大利地区都躁动起来了。 此刻梅特涅终于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那是一场血腥风暴来临之前咸湿的气息。 但74岁的老首相依然不觉得有什么能撼动此时兵精粮足,国库充盈的奥地利帝国。 他没有想到的是,即将到来的风暴规模之大,破坏力之强,影响之深远,完全超越了所有人的估计也包括此时信心满满的弗兰茨。 月末了求票票 (本章完) 第2章 以防万一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对此时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这些年来皇宫的卫队人数从八百到两千,再到此时的八千,防卫力量是历史上的十倍。 维也纳的老城墙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弗兰茨的店铺和工厂。 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能防止起义者以此构筑街垒,又能在必要的时候炸毁在皇宫和贵族区附近形成一条隔离带作为最后的防线。 此时的城防军和历史上的人数没有太多变化,但是剔除了老、弱、幼在阿尔布雷希特的调教下已经完全成了一支战斗部队。 这是一支由两万名贵族组成的军队,拿着全奥地利帝国最昂贵的装备,尤其是在经历过温斯特事件和禁毒行动之后人员的战斗意志有了很大的提升。 此外在维也纳附近奥地利军队还布置了十万的卫戍部队,这个规模也远远高于历史同期。 最主要的是在经济危机的大环境下,奥地利帝国的经济依然向好,农民并没有歉收也没发生大规模的农民逃亡事件。 维也纳城内并没有聚集大量难民,也没有太多的失业工人。民众总体来说属于一种比较过得去的状态,至少没有人到活不下去的程度。 由于经济的影响,确实有少部分工厂和商人破产,但是规模很小。相比英法一年破产上千家公司,平均每个月就有上百家公司破产。 奥地利在1847年12月份只有7家公司破产,其中有两家还是因为作假帐被弗兰茨抄了家。 同年12月份巴黎为104家,伦敦为97家,普鲁士为61家,俄国为28家,不过俄、普之所以少主要是因为公司也少。 铁路交通的发展,让整个奥地利帝国的联系更加紧密,事实上如果维也纳发生叛乱一到两天时间各地驻军就能赶到,这让叛乱的成功率和可行性大大降低。 理论上讲此时维也纳发生起义缺乏必要的阳光、土壤和水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弗兰茨还是做了第二套方案,那就是蒂罗尔这个避难所。 北蒂罗尔地区四面环山毫无疑问的易守难攻,而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蒂罗尔地区有基础的农业和工业。 另外这些年在弗兰茨的特殊照顾之下,工农业基础要比历史上强得多,还有全奥地利最大的兵工厂和武器开发部门。 历史上蒂罗尔也是在风暴之年中奥地利帝国唯二没有发生叛乱的地区,另一个是加利西亚。 将人送去蒂罗尔也有很多名义,毕竟此地山清水秀临近阿尔卑斯山十分适合养老、度假、休闲。 那些文人、艺术家、皇室成员对此地并没有什么抵触,弗兰茨随便发个邀请就能过来。 难处理的是奥地利的那些科学家们,除了一些搞生物和地理的大多数对于山山水水没什么兴趣。 他们此时还处于人定胜天的阶段,完全就没有停下来欣赏美景的心情。 另外蒂罗尔的实验室也达不到维也纳实验室的水平,这就让那些搞科研的更加反感。 尤其是巴贝奇的设计,全都是精密零件,重达几十吨的三位一体分析机,运输倒是可以用火车分开运送。 但是组装却是大麻烦,更要命的是那些精密仪器受不了颠簸,微小的偏差都会让实验数据谬之千里。 巴贝奇和他的团队是一定没法离开维也纳的,于是乎弗兰茨也尊重这位计算机先驱的意愿。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后者加固了实验室周围的墙壁,并且在实验室的地下为他们打造了一座末日堡垒。 弗兰茨不希望这些为人类历史做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有什么闪失,剩下的人只能是连哄带骗。 比如传说中的预言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相信宗教的。 至于梅特涅亲王,他还是建议弗兰茨应该去蒂罗尔历练一下,当然其中也不乏保护之意。 因为有法国大革命的前车之鉴,很难保证维也纳就一定安全。 当然从他心底里还是认为奥地利帝国会安然无恙地渡过这次危机的,不过他也要有备用方案也不想冒任何风险。 老首相的脸色很差显然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在一番例行的寒暄和嘱托之后,弗兰茨先开口了。 “首相大人,您似乎有些烦心事儿。是因为意大利的事情吗?” 梅特涅点了点头,这下反而轮到弗兰茨郁闷了,因为之前他们已经讨论过关于意大利的事情了,而且前者已经采纳了后者的意见向意大利增兵五万。 此时北意大利地区已经有十五万兵力,其中老帅拉德茨基手中有十万部队,比历史上的1.5万人要强大得多。 “首相大人,难道您觉得拉德茨基元帅不堪大用吗?” “拉德茨基已经82岁了,要让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带兵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但拉图尔伯爵却说他是最好的,其他将军根本就没有率领过五万以上部队的经验。” “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将卡尔大公调到意大利战场。” 历史上卡尔大公在参加弗里德里希大公的葬礼之后偶感风寒,回到家中便一病不起。 不过此时弗里德里希并没有死,卡尔大公自然也就活得好好的。 梅特涅皱了皱眉头,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国家居然如此老迈,除了82的元帅就是77岁的大公。 “弗兰茨大公,我希望您明白,让卡尔大公去镇守祖地是哈布斯堡家族内部的决定,并不是我的行政命令。” 梅特涅的意思很明显,皇室内部的事情他不想掺和。 “意大利还有施瓦岑贝格亲王坐镇,情况应该不至于一发无法收拾。” 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实际上是梅特涅的亲信,这个人他还是比较放心的,但同样的问题也不年轻了。 而且比起行军打仗,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更擅长运筹帷幄,战场随机应变的能力、经验,以及威望都远不及拉德茨基元帅和卡尔大公。 但北意大利的事情并不是梅特涅担心的,事实上在他心中还有费尔南德·李齐、阿洛伊斯·帕尔菲、莱纳大公这些“英才”。 “弗兰茨大公,我担心的是西西里岛上的事情。” 此时西西里岛上已经遍地烽火,但弗兰茨依然很疑惑。 “首相大人,西西里岛上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弗兰茨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 (本章完) 第3章 拖字诀 “难道您说的是神圣同盟?” “没错。” 梅特涅长叹一声,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这个用来保护奥地利的同盟会反过来坑了奥地利。 梅特涅继续说道。 “神圣同盟的宗旨便是维护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反对那些激进的民主主义者,联合欧洲的君王们一同镇压可能发生的起义。 实际上是我们为了防止法国东山再起但现在西西里岛发生的事情,如果费迪南多二世向我们求救,奥地利帝国将卷入一场不必要的战争之中。 这让我想到曾经的往事,法国、西班牙两西西里王国的地形十分复杂,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我们一旦退缩,所谓的神圣同盟就会名存实亡。” 实际上所谓的神圣同盟早就名存实亡了,但是那不勒斯向奥地利求援这事儿真的很无解。 因为除了神圣同盟,还有亚平宁商业同盟这层关系,这直接关乎奥地利在亚平宁地区的大战略。 此刻如果直接拒绝出兵,那么这些年来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但是出兵南意大利绝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而且同样会让奥地利被扣上刽子手的帽子。 不过并非完全的无解,弗兰茨想了想说道。 “亲王阁下,我们可以先拖着或者贿赂两西西里王国的大臣,让他们不让国王写求援信。” 梅特涅有点懵,这完全不是弗兰茨大公的风格,不过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比陷入两难境地等死好。 而且梅特涅亲王很清楚,两西西里王国的政治十分腐败,那些亲信大臣对于费迪南多二世有很大的影响力,弗兰茨大公的建议绝对可行。 事实也是如此,比起一头扎进泥潭里,这个做法要实际得多。 “弗兰茨大公,您说的不错。只要没人向我们求助,我们就可以当看不见。但是如果这把火越烧越旺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1848年1月18日。 刚刚抵达那不勒斯王宫的费迪南多二世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西西里岛的消息就传到那不勒斯。 与一周前的发生的事情相同,人们再次走上街道,一万五千人的王室卫队封锁了街道,民众同样筑起了街垒。 与此同时两西西里王国多地爆发了起义,墨西拿、塔卡尼亚、特拉巴尼亚这些重要城市相继陷落。 两西西里王国号称有十万大军,但是此时已经是捉襟见肘,到处都在求援,战败消息如雪花一般堆积到费迪南多二世的桌案上。 “该死的贱民!是我教会了他们读书!是我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现在他们居然要起来对付我!这群没有良心的杂碎!” 费迪南多二世越想越气,他想不明白人民为什么要反抗他,他更想不明白自己的军队为什么如此拉胯。 两西西里王国只是一个小国,想养十万军队可并不容易,每年的军事开支要占财政支出的一半左右才能维持这支大军。 费迪南多二世所不知道的是,两西西里王国从来就没有过十万大军,他每次去检阅的不过是一些临时演员而已。 整个两西西里王国满打满算只有三万多人的军队,面对数十万的起义军自然是捉襟见肘了。 费迪南多二世很讨厌奥地利这个国家,但是此时他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向其求援,借奥地利人之手来平定国内的叛乱。 这招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既不用自己费一兵一卒,也不用背上刽子手的骂名。 但是他身边的近臣多赞卡·下落显然有不同的看法,后者十分厌恶这种做法觉得这样做不绅士不体面,而且奥地利如果赖在两西西里不走了怎么办? 费迪南多二世点头对这位忠心耿耿的大臣表示了赞许,然后说道。 “我也不愿意去找奥地利人,但是形势所迫,我们只有活下来才未来,否则像路易十六一样,那我就是波旁家族的大罪人。 至于奥地利人,他们不敢赖在我们的地盘不走,因为列强们会逼他们走的,而且补给的花费也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到时候我们根本不需要赶他们走,他们就会灰溜溜地离开。” “陛下,让我再带兵冲一次吧!三天之内,我一定扫清城内的刁民!” 多赞卡·夏洛说得情真意切,费迪南多二世大为感动,但还是循循善诱地说道。 “你能肃清那不勒斯城里的反叛,你能扫清全国的叛乱吗?而且我身边忠诚的人不多,我要你好好留着性命” 君臣之间上演了一场情感大戏,但最终费迪南多二世还是决定写信向神圣同盟求援。 只不过信使刚刚走出皇宫大门就被多赞卡·夏洛叫住了。 “大人,您叫我?” 信使有些疑惑地问道,多赞卡·夏洛知道此人是费迪南多二世的心腹也没多说直接一枪打碎了对方的脑袋。 一旁的侍卫连忙递来毛巾,多赞卡·夏洛擦了擦手。 “信使已经被乱民杀了,伱们是一个月之后才在城郊发现的尸体。明白吗?” “明白,明白。” 多赞卡·夏洛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做,但是两西西里王国这么大,哪有那么容易亡国,叛军们不过是想要一部宪法而已。 多赞卡·夏洛不想管那么多,他只知道一百万弗罗林是落进自己口袋里了。 而且就算是真的颁布了宪法,以他的财力和影响力也是这个国家最顶层的一批人,所以多赞卡·夏洛根本就不慌。 1月29日,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在法国众议院发言: “我相信,此时此刻,我们正于火山之口安眠……你们没有本能地感受到欧洲大陆又在震颤吗?你们没有嗅到空气中革命的气息吗?” 虽说最近一年以来法兰西的起义不断,但是并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庞然大物会轰然倒塌。 事实上这是一种错觉,因为此时的巴黎是整个法国最安静的地方,外省的起义、罢工事件已经多到当地官员懒得上报的程度。 然而托克维尔的警告在那些法兰西的最顶级的官僚耳中,不过是一种哗众取宠的新花样而已,想要用危言耸听来抬高自己的身家。 最终托克维尔的话只是得到了一些嘲弄和讽刺,只有自由派分子将其视为攻击政府的一种手段。 当时就连那些志在推翻奥尔良王朝的正统派和自由派都不认为一场发生在西西里岛的起义能对法兰西产生什么影响。 (本章完) 第25章 白刃战? 当双方再次相撞,叛军的士兵就发现了一些问题,奥地利军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身材都十分魁梧并且端着没有刺刀的枪,而且身后还背着一个大罐子。 这让叛军的士兵们感觉有些疑惑。 “难道他们拿的呲水枪吗?要喷我们一脸?” 然而当双方接近到20-30米的距离时奥地利的士兵率先开枪了,瞬间就将叛军的前排全部打倒。 不过这早在乔瓦尼的预料之内,他立刻喊道:“别愣着!快冲!他们的子弹没了!” 这个时候乔瓦尼手下的学生兵们决定身先士卒,法比奥将军也命令自己的预备队前冲,他们很清楚只要能将士气带来,战斗的结果就可能逆转。 但是他们错了,眼前的奥地利士兵枪里依然还有子弹,他们背的并不是水桶,而是气囊。 这是奥地利帝国的特色兵种——气枪兵,不过从反法战争开始以后,由于成本太高,而且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战绩,逐步退出了军队的编制,转而成为了一些王公贵族的私人武装。 所以即便是同为奥地利服役的叛军,没有见过这一兵种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此时由于弗兰茨的努力,气枪兵又“复活”了。 只听得“嗒!嗒!嗒!”的声音,那些怪异的枪械连续射出子弹。 十几名手持高压气枪的士兵一同火力压制,叛军们连近身都做不到。再加上后面黑压压的奥地利士兵,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崩溃了,死的死,逃的逃。 这一次无论是乔瓦尼,还是法比奥都没法止住颓势了。达尼埃莱·马宁看着再次溃逃回来的人群,怒吼道。 “看在上帝的份上儿!你们快点做些什么!” “我tmd能做什么?!该死!不是你这混蛋蛊惑我,我现在就是奥地利的英雄了!” 法比奥怒吼了回去,同时一把将达尼埃莱·马宁这位新的荣誉市长推倒在地。 “该死的叛徒!快抓住这个叛徒!他是奥地利人的走狗!” 达尼埃莱·马宁之前用这招不知道审判了多少人,但是此时却失灵了,因为人们想的是如何逃命。 法比奥狠狠向达尼埃莱·马宁的脸上啐了一口,就当前者要把枪结果了后者的时候在他们的后方有一股骑兵带着一大群服装混杂的步兵冲了过来。 两面夹击之下加剧了叛军的崩溃速度,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终于有人喊“投降免死了。” 实际上前来包抄的这支部队是弗兰茨的先前派出的那支侦察部队,他们在突出重围之后就联系上了威尼斯城内的忠诚派部队。 再加上之前弗兰茨就联系了海港区残存的海军,这样一支海陆联合部队就产生了。 被两面夹击的叛军几乎从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败局,之后便是看着他们如何死。 战斗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叛军大多数选择了投降,没有投降或者没来得及投降的全部被当场打死。 法比奥将军和乔瓦尼架着达尼埃莱·马宁出现在队伍最前列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结束。 弗兰茨接受了对方的投降,不过麻烦的是法比奥和乔瓦尼坚称自己抓住了达尼埃莱·马宁是奥地利的英雄。 “弗兰茨大公!我们早就在期盼奥地利帝国的天兵到来了!他们这群该死的神棍控制住了我们的家人,还用高官厚禄来诱惑我们,我们是被逼的! 但现在好了!您来了!帝国的太阳又升起来了!” 弗兰茨看了看天色,已经擦黑了,由于战争的破坏导致城市多处照明系统受损,整个城市显得异常昏暗。 “把他们请到市政厅的广场上去,先饿他们几天再说。” “弗兰茨大公” 皇家龙骑兵团的士兵们在加利西亚见多了这种事,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直接将几名主谋拉去审讯。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些主谋手里都会有一份名单。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又不是开公司为什么非要有名册和账本呢? 弗兰茨占领威尼斯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和外界的通讯,一个是为了报喜,开战以来奥地利一直处于守势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了,同时也是为震慑宵小,内部的威胁才是最麻烦的。 另一个原因是此时威尼斯的地位太重要了,它既是北意大利的核心,又是奥地利帝国海上的最关键节点。 虽说弗兰茨一直在发展的里雅斯特,但是人的思维和政府的政策都有惯性,大家总会不自觉地向威尼斯倾斜,自己国家的人都这样,更别说其他国家了。 威尼斯光辉的历史为它赢得了又一次新生的机会,不过这场大战毁掉了它一半的生命力。 但此时威尼斯依然是奥地利帝国,乃至地中海沿岸最重要的港口之一。 此时的对外通道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太重要了,奥地利人之所以能在灾年过上近似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从殖民地吸血的功劳。 一旦殖民地的供给断绝,那么国内的情况会迅速恶化,但也不致于崩溃,毕竟这些年弗兰茨攒了很多存货。 不过这样会严重拖慢之后奥地利帝国经济发展的速度,同时会留下一定的隐患。 这场战争最初的目的就是要解决国内数百年来积攒的隐患,弗兰茨断不会为了结束战争而姑息养奸的。 其实除此之外,弗兰茨还留了一手,为英国人特意准备的。 第三点就是为阿尔布雷特解除后顾之忧,毕竟拥护教皇国和意大利的那些起义军主要的拥护者都在城市中,而广大农村地区更倾向于皇室。 这个时代的人很容易看不起农民,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城市老爷们,让他们和农民联手那万万不可能,之前波兰就是最好的例子。 同一时间,拉德茨基元帅带领自己的主力部队脱离了米兰战场,这让米兰的起义军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觉得自己的牺牲终于有了价值。 卡洛·阿尔贝托承诺会在七天之内赶到米兰城,同时会先给米兰城的起义军五千支步枪让他们撑过最艰难的时光。 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撒丁王国的老将欧赛比奥此时刚刚准备渡河,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拉德茨基元帅本人已经和先头部队赶到了河边正静静看着这一切。 (本章完) 第4章 野火 法国的经济危机十分特殊,由于整个法国的经济发展十分畸形,所以那些真正的大工厂主和大银行家对于危机的感受不深,反而觉得是一种机遇。 事实上虽然法国工业、农业、金融业一片哀嚎,但是头部力量的兼并却从未停止过。 这一时期诞生了大量垄断企业和联合公司,甚至出现了跨界联合的超级财团。 他们类似于早期的卡尔特组织,为了应对经济危机,他们通过订立一系列协议,来控制市场上商品的产量、价格,甚至销售区域来维持自己的高利润。 结果就是进一步加快了法国坠入深渊的速度。 银行家们更为夸张,他们通过买卖、控制国债价格获得了惊人的财富和超然的政治地位。 按照当时《民主报》的评价: “当今之法兰西,唯银行家马首是瞻。国王、政府、议会等一切权力机构只有满足他们才能生存.” 银行家们也确实利用自己超然的政治地位开始制定有利于他们的法律,同时控制社会舆论。 这些又反过来保证他们可以一直在经济、政治、生活中一直享有特权。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此时法国人已经不想再讲这些了。 其中财富选举已经引起了广泛的不满,这项法律规定年满三十岁,缴纳五百法郎直接税者才有被选举权。 而年满二十五岁,缴纳两百法郎直接税者才有选举权,基佐当初的设计就是为了保证国内资产阶级的利益。 因为全国只有这0.6%的人才有选举和被选举权,可以最大限度地保障资产阶级的利益。 之前有温和派提出将财产选举的条件降到100法郎,不过既遭到了高层的强烈反对,又遭到了底层民众的无视。 高层不想分润权力,底层哪怕将资格降到10法郎和他们也没关系。 然而在这个困苦的时候,人们又想起了这条法律,结果就是要求废除财产选举,而是实行普选。 同时宴会运动也越演越烈,不过路易·菲利普并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他心中的跳梁小丑。 此时的路易·菲利普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可以让波旁王朝重新争雄亚平宁(意大利)的机会。 波旁-帕尔马家族重归帕尔马,而此时两西西里的波旁家族深受起义的困扰,如果此时法国出兵,那么是否能在亚平宁岛上制造一个轴心呢? 路易·菲利普觉得这一次,法国的国民一定会为他的宏图霸业而感动。西班牙的情况虽然很糟,但是好消息是英国人也耗不起了,所以法兰西并没有输。 在路易·菲利普的计划中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再加上西非的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埃及,他就能将地中海化为法兰西的内海,届时他将完成超越太阳王的伟业。 然而1848年2月1日,叛军包围那不勒斯城。2月10日,费迪南多二世宣布接受宪法。 消息传到法国,举国皆惊。路易·菲利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着十万大军的两西西里王国就这样败了? 他立刻命令帕斯基耶尔男爵查禁国内的宴会活动,以防两西西里王国的悲剧重演。 反对派议员拉马丁得知此事立刻冲上了议会讲台。 “先生们!国王和他的狗腿子们想要籍警察之手来堵住我们的嘴!你们还记得网球场宣言吗? 国王关闭的是集会的会场,但是我们心中的圣地不会关闭!” 自由派首领奥狄龙·巴罗又加了一把火,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说道。 “七月革命已经过去了18个年头,而我被迫于今天1848年2月14日反对在这次伟大的革命中建立的政府,捍卫我们甚至在暴君查理十世统治下都能获得的尊严。” 这次事件直接让人们将其与法国大革命联系在了一起,巴黎人死去的记忆又活了过来。 又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不过这个2月不只属于法国人。 与此同时由于铁路的大发展,导致此时消息传播的速度远高于历史同期。 当两西西里国王承认失败的消息传到了德意志,南德意志三国巴登、符腾堡、巴伐利亚率先起火,接着是萨克森、黑森、普鲁士 巴登最先沦陷,首府凯泽斯劳滕的市民直接包围了王宫,军队拒绝向人民开火,巴登大公不得不做出让步罢免了自己的首相,任命了一个自由派内阁并且接受了宪法。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符腾堡大公也宣布接受宪法,并立即退位。 巴伐利亚,路德维希一世面对铺天盖地的请愿书不为所动,他觉得巴伐利亚好歹是四大强邦之一,自己不该受贱民的威胁,路德维希一世不但拒绝了请愿,甚至还罢免了主张向民众妥协的大臣。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慕尼黑的民众直接采取了行动,借着一场盛大的游行攻击了沿街的武器商店,在城防部队未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了武器库。 然后愤怒的民众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们到处攻击官员的宅邸,尤其是内政大臣比尔克斯和内务总管亨特·伯格两人更是遭到了重点照顾。 内政大臣比尔克斯和内务总管亨特·伯格是当时巴伐利亚有名的贪官污吏,人们认为他们蛊惑了国王。 民众还攻击了萝拉·蒙特斯在城郊的豪宅,不过并没有抓到这位祸国殃民的美女。 路德维希一世最宠爱的情人险些遭到攻击,他也想学吕布冲冠一怒为红颜立刻调集大军进入慕尼黑。 但由于一系列历史结果的改变,此时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力量比历史同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慕尼黑的起义者直接从街垒中跳出来和军队对暗号,就在军官一头雾水的时候他已经成了民族主义者的阶下囚。 转眼之间来勤王的五万大军加入了逼宫队伍,巴伐利亚人高喊着“杀死荡妇!”,“赶走流氓大王!”的口号。 很快巴伐利亚的各地相继发生起义,路德维希一世眼见大势已去便宣布退位,让自己的长子继位试图挽救维尔特斯巴赫家族的统治。 当时的人们普遍还比较淳朴,大多数人依然认为“国王是好国王,只是受到了坏人的蒙蔽。” 内政大臣比尔克斯和内务总管亨特·伯格两人被判死刑,而萝拉·蒙特斯这个“罪魁祸首”则是逃过了法律和人民的制裁。 当愤怒的民众冲入路德维希一世口中的秘密庄园时她早已经逃之夭夭,没有人知道这位妖女的去向。 (本章完) 第5章 妖风 偌大的巴伐利亚只撑了五天这都要归功于德意志地区发达的铁路线,此时德意志地区的铁路总长已经超过七千公里,而历史同期只有三千五百公里。 顺带提一句,此时英、美的铁路总长都已经破万,奥地利则是以八千公里位居第三。 路易·菲利普的野心并未实现,此时法国的铁路总长仅为2100公里,比历史同期的一千九百公里要强一些。 眼看着巴伐利亚倒下,其他的德意志诸侯更加胆寒了,同时这大大加强了民族主义者的信心。 各路诸侯在惊恐之下纷纷写信向奥地利和普鲁士求援,然而此时的普鲁士同样深受民族主义之苦。 各种派系都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号,历史上的动物园集会只有两万多人,而此时却有近十万人参加,占了整个柏林人口的近三分之一。 不过普鲁士的军队还是十分生猛的,他们不顾人数劣势向集会民众开火,结果两千多人的军队遭到自己五十倍的民众的围攻。 最终国王威廉四世的副官利奥波德·冯·格拉赫将军和他的直属部队全部阵亡,一时间大街上挂满了普鲁士军人的尸体。 不过民众并没有选择冲击王宫,这样普鲁士的王室卫队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比柏林更加混乱的是莱茵地区,当这场风暴席卷到莱茵地区之时科隆大主教直接宣布莱茵地区将获得自治权。 莱茵地区总司令卡尔·冯·哈根元帅想要派兵镇压,结果直接被身边的德意志民族主义军官软禁了起来。 莱茵地区的几位高官大多也是民族主义者潜入普鲁士政府的“九头蛇”,眼看他们就要将整个普鲁士撕成两半。 这一切都是在十几天内发生的,对于腓特烈·威廉四世来说有些无法接受。 他现在低头,那么普鲁士恐怕难免会成为二元制国家,但是不低头恐怕要像路易十六一样连头都没了。 最后威廉四世决定写信向奥地利求援. 此时奥地利还算平静倒是没出现什么反叛和逼宫事件,但是海量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涌入波西米亚,双方将大街小巷都化为了战场。 维也纳爆发了几次游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要求驱逐捷克人,让后者滚到喀尔巴阡山脉以东去和俄国人作伴儿。 不过由于强大的内部检查系统导致这些小规模的骚乱都很快平息,市民们也都比较安分守己。 主流媒体早就被弗兰茨掌控了,一些喜欢乱发消息的小报也被及时处理了,舆论整体上并没有出现大问题。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最难搞定的学生党还没开学。弗兰茨的计划是让学校延迟开学,此举立刻引起了广大学渣们的热烈响应。 提前来校的全部遣送回原籍,以科研名义留下的必须进行考试,合格送到蒂罗尔继续科研,不合格直接遣返,如此操作之下,起义者的战斗力顿时下降了两个量级。 十九世纪的大学生过于宝贵,弗兰茨实在不忍心痛下杀手,但年轻人毕竟容易受到一些情绪和思想的影响,所以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北意大利地区在强大兵力的镇压之下,看起来也十分平静。 同时巨额罚单也让那些地方豪强忌惮三分,穷人大不了去殖民地还债,但是那些富豪乡绅可是要破家的。 阿尔·帕西诺·柯里昂和他手下的帮派分子,以及那些同为外来者的势力们对那些平日里欺负他们北意大利的地头蛇施行了大规模报复。 大量的丑闻被爆出,这些消息在酒馆里广泛传播,民众可不想当傻子,自己流血、流泪让老爷们摘桃子。 至于那些民族主义者和庇护九世手下的耶稣会成员丑闻更多,前者中很多都遭到过通缉,后者则是为富不仁和故弄玄虚的典型。 其实不只是维也纳的媒体,北意大利地区的大多数报社也都和弗兰茨有生意上的往来,甚至直接受到其控制。 所以报纸上只会出现应该出现的东西,而不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这是奥地利政府对于反叛者的单方面屠杀,不存在有反击一说。 除了波西米亚地区有些混乱,其他地区基本都维持着正常秩序,国家的运转相对正常。 梅特涅正在考虑向德意志地区出兵的问题,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因为天知道奥地利会不会遇到同样的麻烦。 弗兰茨一面在蒂罗尔招兵买马,一面也在搜集国内外的情报,看起来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奥地利应该不会像历史上那样风雨飘摇了。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匈牙利人没有动静,当然匈牙利人也不傻,他们不可能在奥地利没有发生动乱的情况下贸然行动。 至于意大利地区,无论是撒丁,还是教皇不过都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 弗兰茨敢保证,此时如果卡洛·阿尔贝托敢轻举妄动,就会有至少十万军队攻入都灵。 然而正是弗兰茨连正眼都不会看的一个小丑,改变了这一切。 1848年2月16日。 庇护九世颁布敕令,拒绝奥地利人入境,并且要求奥地利帝国的势力全面退出教皇国。 此敕令将通告全体西方国家,于是乎法国、英国、普鲁士、西班牙、撒丁王国、奥斯曼帝国联合发布声明,要求奥地利归还教皇国领土。 与此同时庇护九世还授权全体教皇国国民可以自募武装,暴力驱逐奥地利人。 一时间本来岁月静好的奥地利直接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毕竟此时世界各国都希望转嫁国内的矛盾。 这是一个近乎无解之局,弗兰茨想了很久,奥地利没法全身而退,只能是选择弃车保帅,否则便是与全世界为敌。 但这一退对于梅特涅来说太难了,他后半生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在了教皇国的土地上,他想要兼并中意大利实现老皇帝和他自己的梦想。 教皇国的土地弗兰茨并不在乎,而且梅特涅确实有些操之过急。如果只是边境上的两块土地还好,谁让他都挖到人家心口去了。 庇护九世没有反应才奇怪,只不过这种将人得罪死了的做法确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就凭教皇的这个为人,还有他手下那帮贪官污吏,教皇国的土地早晚是奥地利的,收回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其实弗兰茨不太在乎教皇国的土地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里的土地太贫瘠了,每年还要往里搭钱。 然而弗兰茨担心的却是之后庇护九世会不会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他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这位教皇冕下送到另一个世界去祸害别人。 第6章 算计 这个问题让整个奥地利帝国无暇顾及他处,摄政议会研究了很久,甚至把弗兰茨连夜从蒂罗尔叫了回来。 不过这一次弗兰茨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退一步。 毕竟他很清楚要不了多久整个西方世界都会大乱,而且他还有一个更好的计划可以将失去的一次性拿回来。 庇护九世此时虽然是明面上的意大利民族领袖,但是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受人爱戴。 而且作为旧时代的一份子,教皇早晚也会被他的“拥护者”们所清算。 算着日子法国的二月革命已经被提上日程了,尚博尔伯爵的老妈还在巴黎呼吁让波旁正统回归。 尚博尔伯爵本人则是完全代入到了弗里堡大公这个角色之中,他正在享受着作为君主快乐和责任。 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尚博尔伯爵已经制定了上百条政策,并且几乎将弗里堡的法律修改了个遍。 他毫无疑问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国王,只不过这些政策和法律碍于当时的年代所限绝大多数都无法执行。 事必躬亲对于一个大国君主来说是一种不好的习惯,然而对于一个山城小国来说确实让人民感到十分亲切。 法兰西虽然此时正处于动乱之中,尚博尔伯爵也确实有重铸波旁荣光之意,但他并不觉得这些“小打小闹”能撼动奥尔良王朝。 此外虽然路易·菲利普宣传尚博尔伯爵已经成了德意志人的狗腿子,但是后者本人倒是觉得没什么。 作为一个法国王位的继承人,同时也是德意志邦联的公爵,这很正常!实际上正统派都不太在乎这个,反倒是十分庆幸以后又有开疆拓土的机会了。 由于庇护九世玩起了人民战争,再加上各方催得比较急,弗兰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当梅特涅听到弗兰茨说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退一步再说的时候,老首相居然有些欣慰,毕竟经常被晚辈提点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事到如今梅特涅只能宣布奥地利帝国会退出教皇国领土。 这实际上是一次战略收缩,为的是下一次走得更远。只不过民众却不这么理解,他们只知道奥地利帝国这些年来从未遭遇过如此巨大的失败和耻辱。 虽然弗兰茨也在竭力控制舆论,缩小影响范围,但现实是这次风波的影响力和传播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这件事情在之前还算平静的维也纳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在这之前梅特涅只能算是臭名昭著,而此时已经成了第一国贼。 游行示威一波接着一波,这一次并不需要什么民族主义者煽动,维也纳的基层官员、市民、商人,以及那些在维也纳工作、旅游、走亲戚的德意志人全都自发加入了其中。 十万人的动物园集会已经够吓人了,而此时维也纳中央公园中集会人数已经无法统计。 传说中在1848年2月18日这一天,维也纳的半数居民都去了中央公园,在那些古代先贤的见证下声讨卖国贼梅特涅。 维也纳中央公园即后世的维也纳中央公墓,这里埋葬着莫扎特、海顿、贝多芬、舒伯特和施特劳斯父子,以及许许多多的名人,先贤。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控制力要远远强于历史同期,然而在面对这样的滔天巨浪时依然显得渺小。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奉命带兵驱散非法聚集的人群,这着实让人捏了一把汗,好在其战争英雄的地位依然受人追捧,并没有步利奥波德·冯·格拉赫将军的后尘,也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发生暴力冲突。 实际上阿尔布雷希特选择了一种比较聪明,也比较委婉的做法,那就是将驱散人群的理由说成是防止霍乱的再次大流行。 霍乱这种疾病虽然在奥地利并没有大规模扩散,也没有造成太大伤亡,但那只是相对于其他国家,作为十九世纪的头号瘟疫,夺走了千八百人的性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再者就算没吃过猪肉,人们也总见过猪跑。隔壁的法国和俄国可是被祸害得不轻,德意志地区和意大利地区同样严重,就连此时的大英帝国也没能幸免于难。 正因如此霍乱的劝退效果还是十分明显的,不管是普通民众,还是那些铁杆的民族主义者都没有对此次驱离行动产生太大异议。 不过弗兰茨却看到了一件事,此时的梅特涅亲王已经失去了理智,而科拉罗夫伯爵似乎并不在意眼前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后者也觉得梅特涅亲王失去了理智,但是他也觉得这是扳倒梅特涅的好机会,而且他觉得自己成为首相之后做得会更好。 在科罗拉夫伯爵眼中梅特涅就是个蠢蛋,一定要在意大利问题上纠缠不休,如果是他的话就向南德意志发展,最起码会将波西米亚的捷克人搞定。 奥地利国内对于宪法的呼声并没有那么高,这主要是约瑟夫二世的功劳,首先奥地利的法典十分完备,绝大多数事情可以做到有法可依。 其次上一次宣称要依法治国的皇帝,直接让整个国家倒退了几十年,而且国内内莱塔尼亚地区的矛盾并不算尖锐,所以对于宪法的需求并没有那么迫切。 科拉罗夫伯爵很想让奥地利拥抱德意志,他觉得完全可以趁着南德意志三国混乱的时机向其渗透,反过来利用民族主义搞个公投. 如果时机得当,顺便将北德意志囊括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相比于他的宏大计划,梅特涅的计划实在太小家子气了。 弗兰茨无心理会两位顾命大臣的明争暗斗,只不过他们将阿尔布雷希特卷入到这场政治风波中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的做法险些害死了这位奥地利帝国最后的名将,他们完全没有考虑过如果民众真的发生叛乱会怎样? 如果阿尔布雷希特不是战争中的英雄,不是采取了迂回的策略,结果极有可能和历史上相同,哪怕大公本人再克制也架不住有失去理智的人直接冲击军阵。 历史上阿尔布雷希特就是在被游行的人群拉下马之后才下令开枪的,结果就是对平民的屠杀成了他一生的污点。 而且这种污点极难洗刷,哪怕取得再多胜利也只会让人记住刽子手这一个称号。 第7章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最关键的还会将民众推向皇室的对立面,哈布斯堡家族历史上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在民众心中塑造了一个美好的形象。 所以哪怕奥地利帝国早就烟消云散,但是怀念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人依然不少。 此时梅特涅下令驱逐集会完全就是无谋之举,没有人会因此惧怕他,反而会让他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梅特涅作出这个决定却是人之常情,毕竟他做了几十年的权臣又怎么会惧怕一些平头百姓和被他百般拿捏的民族主义者? 按照梅特涅自己的话就是: “我和最伟大的军人作过战;我曾经使皇帝、国王、沙皇和苏丹,使君主国和共和国走向妥协;我足有二十次卷入和解开宫廷叛变的乱丝。” 事实上这才是一个符合权臣的做法,在这个特殊的国家里梅特涅比斐迪南一世更加像皇帝。 但梅特涅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是那些一被逮捕就只会哭的大学生和那些会相互告发的烧炭党人,而是一群将会使全欧洲都战栗的存在。 这些年积累的业果总得需要一个背锅侠,而梅特涅亲王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只不过弗兰茨还是希望老首相能有一个比较体面的结局,女装出逃还是有点太丢人了。 1848年2月17日。 巴黎《国民日报》公布的宴会活动的新地点——爱丽舍宫。 爱丽舍宫兴建于1718年,1815年拿破仑一世滑铁卢战役大败之后曾在此签降书逊位。 爱丽舍宫位于巴黎香榭丽舍大道的东端,面积1.1万平方米,地处热闹的市中心,后面还有一个两万多平方米的大花园刚好可以满足宴会活动的需要。 但很快改革派内部就发生了分歧,奥狄龙·巴罗更是直接选择了背叛,他直接将参加宴会活动的门槛费提高了一倍,并且收回了大多数免费赠票。 当然也有人说他是借机牟利,但不管怎么说奥狄龙·巴罗的行为都是在限制参加宴会活动的人数。 之后宴会的地点和时间也作了更改,地点从市中心的爱丽舍宫改到偏僻的巴黎西郊,时间由周日改成了周二,原来的20号也改为了22号。 奥狄龙·巴罗向政府承诺尽一切可能不破坏秩序,并且同意宪兵出面干预宴会,而且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武力。 路易·菲利普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他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内,只要渡过了这个难关,他就能实现自己的宏图伟业,毕竟轴心就要形成了。 然而此时不出意外的话要发生意外了,先是奥狄龙·巴罗这个改革派的领袖收到了德意志地区接连不断的噩耗。 这让他感到十分恐惧,比起改革的失败,他更害怕革命。 最终奥狄龙·巴罗决定退出这次宴会活动,然而潘多拉的魔盒一经打开就由不得他了。 正如马拉斯特所说“你害怕内战吗?你若参加便有机会阻止内战,你若拒绝反而会引起内战。 你越是逃避,落在你身上的罪孽就越重。” 实际上此时的共和派内部也发生了分歧,有人觉得应该趁热打铁发动武装起义,有人觉得应该暂避锋芒等待时机。 不过此时共和派只是少数派,改革派的主流依然是奥尔良派和正统派。 当路易·菲利普得知奥狄龙·巴罗决定退出这次宴会活动时,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次稳了。” 1848年2月22日,多云转晴,忌出行,宜杀人。 早晨阴沉的天和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挡不住人们的好奇心,大量闲散人员、妇女、儿童跟随着参加宴会的人群走街过巷。 起初的一切就如奥狄龙·巴罗承诺的那样,乏味得让人打盹。 然而在中午11时天空突然放晴,有人爬上了先贤祠门前的大理石雕像。 “公民们!我们的内阁一直在出卖我们法国的荣誉和利益,他们将我们卖给了英国人!奥地利人!普鲁士人!西班牙人! 土埃战争割让了我们在埃及的一切权利!我们忍了!卢森堡危机中奥地利人背信弃义向我们发动了无耻的偷袭!我们忍了! 阿尔萨斯-洛林危机,普鲁士人伙同奥地利人践踏我们的国土,屠杀我们的人民,逼迫我们的同胞学习他们恶心的语言和邪恶的宗教!我们又忍了! 现在可笑的鸭梨王居然要用我们法国人的钱、法国人的命去讨好他的婊子情妇——西班牙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 我们能忍吗?!” 台下齐声高呼“不能!” “很好!公民们!马赛曲!” 前进,祖国儿女,快奋起, 光荣的一天等着你! 随后七百名大学生为先锋的队伍高唱着《马赛曲》从先贤祠出发,跨过塞纳河,到达协和广场,通过第七区大桥,直奔众议院所在地——波旁宫。 作为法兰西唯一指定战歌,《马赛曲》在法国人心中有着非凡的地位,队伍在路上不断壮大,民众如溪流入海般汇聚在一起。 大桥上的守备队曾经试图阻止游行队伍的前进,但是高唱《马赛曲》的民众无视了他们,最终人们顺利地通过了大桥。 在波旁宫门前负责守卫众议院的国民自卫军表现得十分克制,他们竭力劝阻民众避免使用暴力。 事实上也是不想重蹈法国大革命的覆辙,之后奉命赶到众议院门前维护秩序的龙骑兵也是如此。 气势汹汹而来,结果也只是气势汹汹而已。龙骑兵军官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收刀入鞘”,这种操作自然是毫无威慑力。 民众见此情景也忍不住高呼“法兰西万岁!” 面对即将到来的滔天大祸,路易·菲利普并没有太多紧张感,事实上当他听到没有发生流血事件,他甚至笑出了声。 “果然,他们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其实路易·菲利普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很大程度上要怪罪于巴黎卫戍司令塞巴斯蒂安将军。 这位自大愚蠢的将军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并没有将实情告诉路易·菲利普。 在塞巴斯蒂安将军看来巴黎民众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尤其是他们那些所谓的领导居然还没开战就选择了投降,真是一群软弱到可笑的家伙。 与此同时历史也没有放过梅特涅,在奥地利宣布从教皇国撤军的第二天,庇护九世再次发表讲话,他要求奥地利帝国退出意大利。 第8章 贝尔格莱德之谋 此消息一出欧洲哗然,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知道他们的春天已经到来。 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相继发生暴动,就连哈布斯堡家族旁系手中的托斯卡纳、卢卡、摩德纳也没能幸免于难。 人们高呼着“庇护九世万岁!”、“意大利统一万岁!”、“宪法自由万岁!”,在意大利地区燃起了一片片烽火。 不过这些烽火大多燃自城市,而非更加虔诚愚昧的农村。 这样的暴动反而让卡洛·阿尔贝托极为恐惧,他想要的是由撒丁王国统治的意大利,而不是被神棍控制的意大利。 卡洛·阿尔贝托命令负责情报工作的迪·卡斯塔涅托伯爵,动用手中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密切关注维也纳的动向。 同时联系伦巴第和威尼西亚地区的起义者许以高官厚禄,他想要捷足先登,毕竟庇护九世只是教皇而不是国王,能统一意大利的唯有萨伏伊家族。 此时38岁的加富尔在得知这个消息几乎跳了起来,他觉得撒丁王国的机会来了立刻在自己的《光复报》上发表文章指出: “只有撒丁王国才能统一意大利,国王应该接受宪法” 加富尔是个贵族兼资本家,所以他既支持扩张的统一战争,又想要给国王套上枷锁,这两点并不冲突。 至于所谓的民族主义和马志尼那套理念,全都被他嗤之以鼻。 英国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公开表示了对意大利复兴运动的支持,同时立刻下国书敦促奥地利尽快将北意大利交还给“意大利人”。 英国人国书中的意大利人十分值得让人玩味,对于意大利地区再出现一个列强或者准列强他们是支持的。 毕竟这比法国或奥地利完全控制意大利的结果要好得多,总之欧洲大陆上国家越多,力量越分散就越符合英国人的利益。 而且新生的意大利只能依靠英国,至少约翰·罗素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帕麦斯顿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意大利会是个沉重的负担,最好可以只让北意大利独立,而不是复兴所谓的意大利,这样才能达到真正的均衡。 作为英国人的小弟,奥斯曼帝国自然是选择了直接跟进。只不过麦吉德的国书有没有人在意就不知道了。 实际上近些年来奥地利与奥斯曼帝国的贸易额逐年攀升,而且单获利方面来讲已经超过了和英国人的贸易。 所以麦吉德的决定立刻引起了国内商人团体的不满,他们无法接受苏丹愚蠢的决定,更不想损失奥地利这么好的生意伙伴。 不过麦吉德其实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塞尔维亚大公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来过,并且向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伟大的苏丹,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收回西波斯尼亚、黑山、阿尔巴尼亚,甚至可以更进一步收回贝尔格莱德” 此话一出立刻勾起了麦吉德的兴趣,庇护九世可以收回北意大利,那奥斯曼帝国又何尝不可以收回那些故土呢? 其实西波斯尼亚、黑山、阿尔巴尼亚北部对于麦吉德来说吸引力并不大,但是贝尔格莱德可是水陆交通要道。 只要掌控了这里就等于掌控了巴尔干的大门,到时候奥斯曼帝国就能重新对多瑙河流域进行控制。 塞尔维亚、瓦拉几亚、摩尔达维亚都将因此与奥斯曼帝国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注:此时塞尔维亚、瓦拉几亚、摩尔达维亚名义上都是奥斯曼帝国藩属,其中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又是俄国的保护国。 同时还可以选择北上夺取维也纳,去完成奥斯曼帝国的光荣与梦想。 至于米洛什说要替奥斯曼帝国守国门这句话,他们两个是都不可能会当真的。 米洛什想要借奥斯曼帝国之手重夺贝尔格莱德,麦吉德则是想趁机重新掌控多瑙河流域的控制权。 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奥地利,这也是双方合作的基础。米洛什是地头蛇对那些土地十分熟悉,而且在奥地利国内也有内应。 而麦吉德苏丹毫无疑问就是过江龙了,靠的就是奥斯曼帝国强大的军事、经济实力,以及收复故土的大义。 俄国大使对于这件事既震惊又愤怒,但是他只能选择请示沙皇陛下,因为事情实在太大,他根本做不了主。 事情发展得太快,身在偏远之地的俄国劣势被无限放大了。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趟水实在太浑了,尼古拉一世也想先看看再说。 普鲁士和西班牙此时都处于自身难保的状态,但他们有自己不同的判断和做法。 西班牙深陷内战之中,他们想要将矛盾转移,所以决定对奥地利落井下石。 而且西班牙人也不认为双方真的能打起来,这种事情多半到最后会不了了之,毕竟没有国家会真的为了教皇去打仗。 普鲁士国内乱成一团,威廉四世的命令想出柏林都难,他也同样认为双方不会真的打起来。 上一次教皇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奥地利人先违反了协定,深入教皇发展势力。 但这一次庇护九世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过于苛刻,而且极具挑衅意味,更是对奥地利大国尊严的践踏。 如果换成十九世纪以前,恐怕早就血洗圣城,更换教宗了。 不过民族主义和革命的浪潮席卷欧洲,最后这件事情应该会不了了之才对。 奥地利人虽然暂时拿教皇国没什么办法,但是对付同属德意志邦联的普鲁士能用的招数可多了。 比方说此时民族主义浪潮,只要给普鲁士打上叛徒的标签,那么那些狂热的民族主义者极有可能真的起来造反。 就算不搞人民战争,把霍亨索伦家族开除德籍也是威廉四世所无法承受的。 实际上此时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已经占领法兰克福的邦联议会,他们甚至准备将邦联化为帝国。 没错,建立德意志第一帝国或者直接重建神圣罗马帝国也行。反正德意志应该统一在同一面旗帜之下. 法国人十分愿意见到奥地利人被驱逐出意大利,但是他们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应对。 1848年2月22日的集会很快演变成了游行示威,而路易·菲利普并不希望看到这一切. 第9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上) 路易·菲利普手下有三员大将,这便是巴黎警察总监勒赛尔、巴黎卫戍司令塞巴斯蒂安将军、国民自卫军总指挥雅克米诺,他们手中的总兵力高达六万人。 正因为有着如此强大的兵力路易·菲利普才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当然也有塞巴斯蒂安将军谎报军情的功劳。 其实这也有警察总监勒赛尔的功劳,他手下兵力最少,但是却全是精锐。 当时巴黎的警察才是全巴黎最精锐的部队,这些人都是从经验丰富、体格强健的士兵中选拔出来的。 他们有着法国最好的装备、最好的训练、以及最优厚的待遇,所以极为忠诚且纪律严明。 正是因为如此勒赛尔才想独吞这次功劳,他并没有理会塞巴斯蒂安将军的卫戍部队,而是选了直接派骑兵冲散人群。 没错!当时巴黎城市中的警察有骑兵建制,而且作为王朝秩序的维护者和行使警察职能的人,他们难免和普通人平时会有一些冲突。 这种长期、持久的冲突让双方产生了仇恨,于是乎一部分巴黎警察就在执行公务中来了几下狠的。 有人被巴黎警察打断了几根骨头,还有一些倒霉的人在推搡中摔倒,然后被活活踩死。 这在平时也许算不得什么,但是此时巴黎人民的怒火已经被点燃。而且那些大学生和民族主义者可不会像是普通人一样被巴黎警方随意揉捏。 “巴黎警察杀人了!” 对于这种话巴黎警方早就习惯了,不过今天可是总监大人下的命令,后面还有国王撑腰,于是乎下手越发狠辣起来。 巴黎作为老区人们的反抗意识很强,再加上有民族主义者和学生党带头,很快冲突就变成了械斗。 第一声枪声响起就已经宣告冲突失去了控制,当塞巴斯蒂安将军和他的巴黎卫戍部队赶到时面对的是全副武装的民众和随处可见的街垒。 民众为了获得武器开始攻击武器店,以及落单的宪兵,结果就是让混乱的规模越发不可收拾。 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勒赛尔和塞巴斯蒂安将军都没了主意,他们想要请老元帅苏尔特出山。 然而这位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休的老首相选择了光速辞职,他可不想再一次卷入到法国革命的漩涡之中。 纸终究包不住火,帕斯基耶尔男爵向路易·菲利普报告了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不过前者还是选择了扭曲事实偏向自己的同僚,这让后者震惊不已,但是路易·菲利普觉得自己还有底牌,那就是国民自卫军。 国民自卫军实际上是一支由纳税人组成的资产阶级军队,路易·菲利普觉得自己和奥尔良派的资产阶级一体同心,荣辱与共。 国民自卫军的总兵力超过三万五千人,并且由路易·菲利普最信任的大臣之一雅克米诺掌管。 不过做亏本买卖可不是商人们会做的事情,几乎所有的国民自卫军都对雅克米诺的命令置若罔闻。 最后雅克米诺只召集到了不到一千人,这些人对于此刻的巴黎局势来说可谓是杯水车薪。 而且很快这些人也高喊着“改革万岁”,加入到了对方阵营。 首相辞职(临阵脱逃),军队叛变,没什么比这更糟了,如果有,那么一定是此时巴黎的局势。 雅克米诺成为光杆司令之后第一时间带领全家踏上了前往美国的游轮。 勒赛尔和他的警察部队遭到了巴黎人的围攻,在经过一天的激战之后巴黎警察部队宣布投降,勒赛尔被处以私刑,尸体被肢解成无数块,只有头颅悬挂在波旁宫前。 在勒赛尔和他的警察部队遭到围攻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将军和他的卫戍部队一头扎进了街垒之中。 这位将军明显缺少实战的经验和魄力,在进攻了30小时之后依然没有拔除一座街垒。 到了这个时候路易·菲利普只能选择牺牲他的大臣,他先是罢免了巴黎卫戍司令塞巴斯蒂安将军,但是巴黎民众显然没有满足,之后他又一连罢免了十几位大臣才令民众代表满意。 1848年2月23日,夜。 巴黎的大街上张灯结彩就好像在迎接新年一般,人群挥舞着三色旗唱着《马赛曲》穿过巴黎的大街小巷。 然而巴黎的卫戍部队和那些大人物的私人保镖可并没有放松警惕,与历史上的拉方丹事件相同,一支游行队伍在经过某个大人物的宅邸附近时一声神秘的枪响打破了欢乐的气氛。 受到枪声惊吓的卫兵本能地开枪向人群还击,枪声一声接一声响起,最终有数十人因此丧命或受伤,哀嚎、哭泣、咒骂的声音响成一片。 骚乱平息后,人们借着火把的光芒看清了死者的样子,其中有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身中两枪,胸口的衣服被撕开了,露出的大片白腻上有一抹鲜红的血色。 人们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人们再次回到街垒之中誓要和奥尔良王朝作战到底。 路易·菲利普一面试图做出更大的让步,一面起复了因为土埃战争被罢免的梯也尔和向王朝示好的奥狄龙·巴罗。 此时巴罗依然试图游说民众放弃战争,但是名誉扫地的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号召力。 梯也尔则是延续了自己一贯的强硬作风,他立刻命令“屠夫”比若执掌巴黎的一切军务。 托马斯·罗贝尔·比若·德·拉比贡利便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位在阿尔及利亚搞屠杀政策的总督。 他对于法国人同样不手软,他刚一接手便立刻命令士兵用大炮轰击街垒,三十分钟后“屠夫”比若用最残忍和高效的方式,攻克了之前塞巴斯蒂安将军用了三十小时都没能攻克的街垒。 然而在这个时候路易·菲利普慌了,他害怕悲剧重演,于是乎强令比若用更合理,更温柔的方式对待法国国民,必须给对方谈判的机会。 路易·菲利普的这种行为直接动摇了军心,因为基层的士兵们明显感觉到了高层没有决心。 哪怕是名将也无法带领一支军心尽失的队伍,于是乎巴黎政府军开始节节败退。 梯也尔眼见大势已去,他要求路易·菲利普立刻轻装简行撤出巴黎,去奥尔良暂避,避免重蹈路易十六的覆辙,而他会从法国其他地区调集大军平叛。 然而关键时刻,路易·菲利普又一次退缩了,同时奥狄龙·巴罗也反对他的策略。 万般无奈之下梯也尔只能拿出了那封弗兰茨写给他的信,带着路易·菲利普一家逃往阿尔萨斯-洛林。 第10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下) 路易·菲利普在离开之前写下了退位诏书: “今日,朕天授的奥尔良家族路易·菲利普将我的国民、我的王位让予我的孙子巴黎伯爵。 愿他能完成上帝赋予他的使命。” 路易·菲利普明显是想要弃车保帅,这在欧洲宫廷中并不少见。 之前巴伐利亚国王也是被逼退位,然后将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维持住了维尔特斯巴赫家族的统治。 其实路易·菲利普还有另一层考虑,那就是巴黎伯爵刚刚十岁,而奥尔良公爵夫人是一个没有政治经验的女性。 正因为具备这两个条件,所以理论上讲如果巴黎伯爵继位,那么路易·菲利普大概率还可以继续躲在幕后遥控这个国家。 奥尔良公爵夫人在得知路易·菲利普退位的第一时间就带着儿子赶到了众议院,但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 先是议会拒绝承认她的权力,后是共和派成员迪努瓦耶带领群众冲击议会。 巴黎伯爵被人撞倒,如果不是奥尔良公爵夫人用身体护住儿子,前者已经被活活踩死了。 之后公爵夫人带着长子和开始了一场大逃亡,愤怒的民众没有找到国王便将国王的王座丢在广场烧了。 火光的映衬下,人们再次唱起了《马赛曲》。 此时法国的共和派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改革报派》和《国民报派》不和。 前者希望实行全民普选、改革现有的经济、政治制度,后者则希望实行贸易保护政策,实行真正的财产选举制度,扩大新兴工业资产阶级的话语权。 之前奥尔良王朝采取的财产选举制度,实际上还是有很多贵族参与其中,而且国王的权力过大。 不过自从巴黎起义开始,贵族院的成员就和国王一样遁作鸟兽了。 除了《改革报派》和《国民报派》以外,其实还有摄政派和正统派。 摄政派自然是奥尔良公爵夫人不甘心失败,她找到了同样不甘心的奥狄龙·巴罗,双方一拍即合决定继续搞事情。 而正统派则是贝里公爵夫人,也就是尚博尔伯爵母亲为首的派系,她们希望可以恢复到波旁正统。 但随着临时共和政府宣告成立,两位公爵夫人的努力也都宣告失败。 为了不重演路易十六时期的悲剧,奥尔良公爵夫人和贝里公爵夫人都悄然离开了巴黎。 正统派的国王尚博尔伯爵并没有太关心巴黎的局势,他此时只想将弗里堡打造成他理想中的样子。 路易·菲利普已经到了阿尔萨斯-洛林,当地长官一脸懵地迎接国王陛下的到来。 然而路易·菲利普一见面就下令逮捕了阿尔萨斯-洛林的高官,并且列出了其几十条罪状。 同时又下令免除阿尔萨斯-洛林三年的赋税,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路易·菲利普的风评直接从残忍嗜杀的暴君变成了被人蒙蔽的贤君。 其实此时的路易·菲利普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有必要他会像当年的老库尔德雷一样去德意志邦联大会上求援。 没错!当你足够不要脸的时候,法兰西的王位觊觎者甚至可以以德意志邦联公爵自称同时去请求德意志诸国的保护免受来自法兰西的伤害。 路易·菲利普也有话说得“波旁正统可以,我奥尔良家族就不行吗?” 而此时另一位王位觊觎者已经回到了巴黎,此时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依然只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 没有人觉得这个刚刚越狱出来的逃犯会有什么作为,但是他却很清楚是时候该行动了。 同时一个小人物回到了里昂,老实说这里的人还是比较怕军人的,毕竟两次血腥的屠杀让人记忆犹新。 只不过当人们看清楚了军官的相貌便长出了一口气,那是夏尔·杜夏特,在这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孩子。 他带回了很多食物、药品、以及衣服和燃料。 “夏尔大哥!” 几个孩子哭着跑了过来,这些都是贫民窟里的孩子,也算是夏尔·杜夏特的亲人。 他一面让副官带人分发物资,一面问起了贫民窟里的情况。 “大家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大雨、洪水、饥荒、瘟疫,很多人都死了还有南城新来了一伙流氓.” “放心,都交给我吧。” “夏尔大哥,你还走吗?” 夏尔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还远未结束。 1848年2月17日。 教皇要求奥地利帝国退出意大利的消息传到维也纳的第二天,维也纳爆发了规模空前的游行。 游行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响应庇护九世的号召,实际上恰恰相反人们觉得政府不该对教皇国让步。 之前让步是因为侵略了教皇国国土这还情有可原,但这一次完完全全是庇护九世在跳脸输出。 虽说梅特涅还没做过什么,但是人们已经将他认定为了导致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毕竟没有之前的让步,也不会有此时的得寸进尺。 事实上人们根本不在乎梅特涅做了什么,在奥地利无论平民、贵族,还是商人早就受够了这个喜欢钻营,贪婪而又专制的首相。 官僚和政客也不喜欢梅特涅,因为他太喜欢玩弄权术。 学者和艺术家同样不喜欢梅特涅,因为他的书报检查制度影响了他们的创作。 民族主义者受了多年的打压,这同样是由于梅特涅的原因。再加上近些年来的天灾人祸,人们太需要一个发泄口了。 而梅特涅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最适合的靶子,此时甚至可以说是梅特涅将反对派们团结在了一起。 虽说推翻皇室可能更加有效,但是奥地利人实际上还没有做好离开皇室的准备。 此时奥地利的共和派所占比例极小,只有古山·卡塞、亚历山大·巴赫等极少数人。 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立刻调派了三个团的兵力去保护首相府。 奥地利帝国政府的统治力要比历史上更强,所以政府并没有迫于压力第一时间让梅特涅辞职。 拉图尔伯爵作为强硬派,同时也是一名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兵,他极端仇视愅掵。 这三个团都是拉图尔伯爵精挑细选的,他觉得只要政府不退缩,平民们就不可能获胜。 拉图尔伯爵对自己的选择非常自信,他甚至准备亲自去前线走一遭。 (本章完) 第11章 等! 如果按照其他国家的剧本,这种情况下就该和法国一样爆发流血冲突,然而现实是军队中对梅特涅不满的人同样很多。 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加持,继巴伐利亚卫军之后奥地利的军队也加入到了造反的队伍之中。 军队直接在首相府门外架起了大炮,眼见事不可为,弗兰茨提前安插的内线只能提议一把火烧了梅特涅,这样才能起到应有的惩戒效果。 而且我们不能滥杀无辜,所以应该让除了梅特涅以外的人离开首相府再动手。 民众们还是很讲道理的,于是乎让开了一条小路以供无辜者通过。当无辜者离开之后,火把从四面八方投入首相府。 大火烧了足足一昼夜,据说连梅特涅的骨灰都烧化了。 维也纳的码头之上一个头戴白色假发的老太太不停地回头张望,一旁的老仆人一把将他扯进船舱里。 “走吧,老爷。弗兰茨大公说加利福尼亚需要您” 梅特涅下台,科拉罗夫伯爵本以为终于扳倒了老对手,他可以实行自己的改革了,然而弗朗茨二世早就留有遗诏: “梅特涅若因特殊原因无法履行摄政大臣之职,则由皮勒斯多福接任摄政大臣之职。” 皮勒斯多福同样和科拉罗夫伯爵意见不合,而且梅特涅留下的烂摊子让他们没法处理。 向教皇国宣战?别开玩笑了,现在欧洲这种局势,大家都在找替罪羊,谁第一个出手谁死。 接受教皇国的提议?首相府的废墟还热着呢!而且两位皇室大公毫无动作,看起来皇室也不准备追究这件事了。 这个时候他们想起了已经去蒂罗尔上任的弗兰茨大公,毕竟后者素有英名,而且是皇室成员,更是未来的皇帝。 也许有的人会喜欢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但是弗兰茨只觉得他们是想拿自己当挡箭牌。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过此时民族主义的强度确实超过了他的想象。 明明已经压制了那么多年,从最早的希尔·基尼·巴伦、路德维希·冯·伦斯到最近的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弗兰茨从未间断对极端民族主义者的打压。 采用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罚款、监禁、流放,甚至是暗杀。但是结果却并不理想,其规模和影响力依然远远超过历史上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 不过此时确实不能再让帝国政府里那些白痴继续乱搞了,弗兰茨的回信是“等”。 没错,此时比的就是耐心,法国、英国、西班牙、普鲁士的政局同样混乱不堪,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这其中法国是关键,只要这个最关键的一环崩溃了,对于奥地利的无形之网也就不存在了。 而且法国一定会崩溃,弗兰茨之所以这么确信这一点,是因为如果它不崩溃,那么会有人帮它崩溃的。 比如说一声枪响,比如说一个带头人,又比如一首《马赛曲》。 不过说到底还是路易·菲利普的统治太过薄弱,否则没有这么容易让别人钻了空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弗兰茨是不会让法国这个近邻再续上一口气的,决不能让它将矛盾转移到奥地利身上来。 至于英国的威胁多半只会停留在口头上,毕竟奥地利的地理位置不太适合被海上入侵,而且后者并不是前者的主要威胁,这样做是完全得不偿失的,精明的英国人应该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等待期间奥地利帝国政府面对的压力,弗兰茨不想管也没有管的必要。其实他倒是想多换几届政府,正好将那些忠心耿耿的贪污犯们清理清理。 很多时候弗兰茨都不好亲自动手,由于授官制度的致命缺陷导致奥地利帝国政府拥有大量“菜”地稳定的忠臣。 他们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是也没做过什么有用的事情。 然而这些人却世代霸占着政府部门中的大量职位,他们的办事效率约等于0,还不如外包的事务官好用。 在底层只是影响办事效率和占用国家资源,但是到了高层的影响就极其恶劣了。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他们主动或被动地会成为一些派系的骨干,甚至是领导。 然后就开始了近亲繁殖,哪怕是达尔文、巴赫、爱因斯坦那样某些学科中的顶级天才也只能生下一堆平庸的笨蛋,更不要这群本就没什么用的废物了。 比如此时补位进入摄政议会的皮勒斯多福伯爵,他的能力远不如梅特涅亲王,但是从十几年前,甚至他一出生就注定了他能走上今天的位置。 弗朗茨二世并不是像孔明、张良那样天才,他只是一个平庸的老人,但是他依然能算到十几年后的今天,原因无他,唯手熟尔。 然而就是一群这样尸位素餐的家伙,弗兰茨却没法用过于激进方式处理他们。 说来很可笑,他们乃是帝国的基石。弗兰茨要想改革成功就必须得到这些人的支持,但谁又会想要革自己的命呢? 这并不是弗兰茨登基就能解决的问题,因为即便是弗兰茨成为了皇帝,他依然无法背叛自己的阶级。 所以弗兰茨需要一场大乱,一场天下大乱,但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 唯有身体强健才能挺过这剂猛药,而那之后奥地利帝国将迎来新生。 其实最初弗兰茨是想用保守的改革方式潜移默化进行有限度地改革,然而有些小修小补只能救一时,无法救一世。 至于新生的摄政议会想要脱离弗兰茨的掌控自行行动,这实际上不太可能,因为弗兰茨已经向家族的两位长辈交代清楚了。 只要两位皇室大公不同意,那么摄政议会就是个摆设。 至于拉图尔伯爵,弗兰茨不打算让他再在维也纳呆下去了,毕竟这个人很冲动容易上头,但是忠诚度和能力还是有的。 所以弗兰茨觉得贝尔格莱德是个不错的地方,首先贝尔格莱德兵精粮足,其次这里实际上被匈牙利、奥斯曼帝国所包围,必须要有一个敢战之士在这里死守才行。 历史上拉图尔伯爵死得很惨,他采取了一系列激烈的手段,但依然无法稳定住维也纳的局势。 在第二波愅掵到来之时拉图尔伯爵为了不殃及其他人,独自留守在战争部的大厅里。 然而并没有人欣赏他的勇气,最后这位勇敢的伯爵被人刺成了筛子挂在战争部门前。 (本章完) 第12章 参谋总部 其实将拉图尔伯爵调离维也纳的原因还有一个,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弗兰茨准备趁机建立总参谋部。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依然皇帝和战争大臣一拍脑袋想怎么指挥怎么指挥的年代;前线的将领则是军事、后勤、财政一把抓,在行军打仗的同时必须要耗费大量精力关注琐事。 而皇帝、战争大臣、将军们的军事素质参差不齐,正因为如此敌国在与奥地利交战时往往能创造奇迹。 即便是少数将领在部分地区取得了胜利,也很少能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 建立总参谋部其实还有其他原因,不过并不是立刻就能显现出来。 比如征兵制度和将领的选拔,募兵制即将落后于时代,而且未来的战争规模会越来越大。 募兵制将会给国家背上沉重的经济负担,相对而言受国家主义、民族主义思想影响的义务兵更廉价,且有更高的热情也就是所谓的主观能动性。 同时还能解决困扰了统治者数千年的忠诚度问题,这些拿钱办事儿的雇佣兵叛变的事情可并不新鲜。 而且由于武器的进步,所谓的职业军人在正面战场上相较于义务兵的差距正在缩小。 尤其是此时盛行线列对推战术,除了那种少有的强军之外,通常来说是谁人多谁赢,谁胆子大谁赢。 至于将领的选拔,此时奥地利的军官通常来说都是世袭的。没错!奥地利确实有军校,但是学生绝大多数都是贵族。 平民想要进入军事院校的难度堪比考上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最高学府——维也纳大学。 然而在这条独木桥之后是一条更窄的木板桥,军事院校中的教师大多数也是贵族。 他们倒不是一定有偏见,但是贵族,尤其是军事贵族的家族之间往往能扯上关系,所以那些贵族子弟更容易受到照顾。 哪怕你逾越了这条鸿沟,在木板桥之后依然还有一条铁索桥。 根据奥地利帝国军官晋升的规则,少尉以下官职的军官想要晋升是要上战场随着第一排的士兵们参与战斗三次。 很多平民的孩子即便是在军事院校毕业他们通常也只是士官,如果从最低级的下士开始,那么从下士到少尉,他将直面九次生死的考验,真可谓是“九死一生”。 而贵族的孩子在军校毕业之后,通常就已经是少尉了,他们可以完全跳过这些考验。 这只是奥地利帝国将领选拔弊端的一个缩影,还有更可怕的直接拿钱上位。 比如著名的费尔南德·李齐将军,他入伍就是将军,一生打了无数败仗却依然可以高居威尼西亚地方防卫军总司令之职与拉德茨基元帅平起平坐。 弗兰茨虽然没有当过一天兵,但是他依然有上校的军衔,这是很多人一辈子拼了命也达不到军衔。 其实弗兰茨如果真想当个军人,那么他的军衔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想象力。 不过这也是一块大蛋糕,因为相关的利益链条甚至可以延伸到整个国家的每个人。 除了单独的总参谋部以外,弗兰茨还准备成立专门的后勤部、情报部、装备部,以及武器开发部。 这些过去都统一归战争部统辖,高层通常都是一人身兼数职,而底层又过于臃肿,结果就是管理的混乱,真出了问题连问题出在哪都找不到。 过去在战争部中除了擅长指挥的军事人员以外,其他的人才往往不受重视,后勤、武器更是长期外包给商人。 结果可想而知,外包商人们考虑的是利益,所以奥地利军队过去断粮、断药、断武器装备的事情时有发生。 在特蕾莎女皇时代,奥地利军队的补给就经常出问题,战争从夏天打到冬天,但是军服中缺少的靴子却始终没有运来。 士兵们只能用破布包裹住脚部,继续在冰天雪地中作战。 原因竟是由于战争物价上涨,外包商人不愿意承担损失,想要等物价下跌时再将靴子补齐。 而这位商人也是手眼通天,居然首相考尼茨都帮着隐瞒,最后还是因为女皇偶然间接触到了一名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兵才知道这件事情。 气愤的女皇想要处死这位胆大妄为的商人,但是却遭到了几乎整个宫廷的阻挠,结果只是让其补足了差额,然后换了一名更加忠实可靠的外包商人而已。 弗兰茨可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他需要一个更加合理的后勤部门。 此外奥地利帝国的武器开发者的地位很低,首席武器设计师前文中多次提到过的文森次·奥古斯丁到死都没混到将军衔。 非但是武器开发者的地位低,他们的收入同样不高。由于害怕武器设计师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从国家手中套利。 所以奥地利帝国禁止武器研发者参与武器的制造,奥地利帝国将会向制造商提供武器设计图。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军事工业的保密度几乎为零,因为敌国可以轻易用很低廉的价格从中间商那里买到奥地利武器的设计图纸,甚至那些武器设计师为了糊口自己也在出售。 正因为如此奥地利帝国的军事科技人才始终留不住,地位低、收入低、自己的发明还不受重视,有人还能甘之如饴就怪了。 弗兰茨觉得必须给予其足够的重视,地位或是收入最起码在一项上满足其虚荣心,这样才能给人以足够的动力,不至于让创新的动力枯竭。 虽说弗兰茨有未来一百年内的武器发展趋势,但是真正造出这些武器的人还得是他们。 所以弗兰茨建了自己的兵工厂,而那些武器设计师可以从出售的武器中得到分红。 除此之外,为了鼓励设计师开发新武器,弗兰茨还创立了很多奖项和扶持基金。 第一任的总参谋长,弗兰茨觉得应该让卡尔大公出任。因为后者是奥地利、乃至整个时代都少有的理论家兼实践派。 而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卡尔大公是皇室成员,同时由于其在军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可以尽量减小改革的阻力。 此时的总参谋部将会凌驾于战争部之上,这也是战争的需要,毕竟除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拉德茨基元帅和海瑙以外弗兰茨并不能确定其他人也有名将之资。 第13章 宣战 虽说后世经常将约西普·耶拉契奇、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和拉德茨基元帅并称为拯救奥地利帝国的三元勋。 但实际上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和耶拉契奇的指挥水平实在有限,对付他们两个都不需要什么行家里手,就连弗兰茨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阿尔布雷希特私下里更是将他们贬得一文不值。 施塔迪翁伯爵倒是文武全才,但好死不死地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染上了瘟疫。 其实说是瘟疫,实际上就是某种当时医学还没发现的怪病,此时的医生们束手无策,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无能便将这个罪名扣在了难民和瘟疫身上。 加布伦茨倒是后世的名将,但此时无论是能力,还是资历依然不足以担任如此高的职位。 海瑙能力是有,但是为人太过莽撞 剩下的安东·冯·平克雷元帅、蒂姆·石德拉这些拿破仑战争时期的老兵,他们忠诚度没问题,但是思维依然停留在上个世纪。 至于阿姆赫德和海因里希·贝拉伊姆这种野路子和年轻军官就更没戏了,此时的贝内德克更只是一个小小的少校。 当然让总参谋部凌驾于战争部之上只是暂时的,只是为了方便在战争期间完成统一调度和指挥而已。 弗兰茨是不会让一群参谋牵着自己的鼻子走的。 维也纳,霍夫堡宫。 梅特涅的出局并没有换来想象中的和平,国内的局面越发混乱起来,科罗拉夫伯爵的贪污受贿的事情也被人抖了出来。 数额巨大让人愤怒,科罗拉夫伯爵很清楚此时没人能保住自己,所以直接递交了辞呈逃出了维也纳。 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这一倒,倒下的是两个派系。不过摄政议会依然不缺补位的,菲克尔蒙特伯爵火速入宫填补了科罗拉夫伯爵的空位。 不过这位伯爵还没在位子上呆到第二天,他在家乡欺男霸女的光辉事迹就传到了维也纳。 皮勒斯多福也没有在摄政议会中呆上几天,就因为当初在德意志邦联中的反德意志民族主义言论下台了。 混乱依然在持续,有相当多的官员选择了辞职,同时又有相当多的人选择了加入。 前者自然是那些混吃等死的家伙看势不妙,风紧扯呼;后面加入的人就要复杂得多,有忠于这个国家的贵族,有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的股东,有人则是等了几十年终于等到了补缺,当然其中也有大量的投机者和破坏者。 不过即便是有再多的人辞官,奥地利帝国的机构依然可以正常运转,总数十万的补缺大军可不是盖的。 此时民众内部也产生了分化,持续的动荡导致原有的秩序遭到了破坏,大量的监察机构不约而同地集体下线。 虽然这种自由让一部分人非常爽,但是大多数人确实深受其害。首先飞涨的物价,没有了政府的限制,商家们又重新掌握了定价自由。 各种生活用品几乎是一小时一个价格,就连棺材铺也在赶潮流,价格直接翻了几番,原因懂的都懂,毕竟法国大革命又没过去多少年。 其次便是无处不在的犯罪,小到偷窃、抢劫,大到杀人、纵火,帮派开始明目张胆地火拼,抢地盘,收保护费。 帮派为了体现自己的愅掵性,他们开始将名字改得更接地气。什么“正义联盟”、“复仇者”、“天地会”等名字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街头巷尾。 过去那些被弗兰茨打得很惨的工厂主和银行家也活了过来,工人工资直接砍半,工作时长恢复十八小时工作制。 各种小额贷、高利贷、祖宗十八贷全部死灰复燃,双方联手简直想要重构世界。 只不过自由只是暂时的,毕竟皇室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之前被弗兰茨打压到几乎“不赚钱”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于是乎这些人找到了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不过这位维也纳曾经的地下王者并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 他很清楚弗兰茨大公并没有这么好对付,自己当年如日中天带领着半个欧洲的金融家都打不赢的对手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而且弗兰茨的狗腿子阿蒂业斯银行和西纳银行并没有胡搞、乱搞,所以所罗门自己的银行也不可能乱来。 至于提醒一下同道?别开玩笑了!同行是冤家,所罗门巴不得这群人碰得头破血流,那样就算自己不违反游戏规则也能赚得盆满钵满,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算是此时维也纳最有影响力的商业大佬了,他不肯出头,奥地利的资产阶级只好寻找其他代理人。 于是乎古山·卡塞和亚历山大·巴赫就进入到了他们的视野中,这两人是此时维也纳自由派的代表。 他们自然明白那些商人和银行家想要什么?那就是将他们的权力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 没错!他们需要一部宪法,来限制皇权,同时保障他们自身的权利。 这与自由派的观点不谋而合,双方一拍即合立刻开始筹备一场更加庞大的游行,甚至是袭击,用来逼迫皇室和政府妥协。 不过他们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联合了北意大利、波西米亚、匈牙利三方面一同向奥地利帝国政府和皇室施压。 北意大利被重兵压制,起义十分不顺利,波西米亚的捷克民族主义者倒是没遇到来自官方的打击,但是跨境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已经让他们吃不消了。 匈牙利是此时唯一游刃有余的,在维也纳人联系他们之前,这些匈人的后代甚至显得有些低调。 然而对奥地利帝国落井下石这种事情,他们又怎么会甘居人后呢? 当科苏特得到维也纳大乱的消息之后立刻冲到议会开始了他那著名的二月演讲。 (这一段我先构思下,明天写。) 同时匈牙利政府也表示将会支持庇护九世的提议,这重重的一锤毫无疑问是想要将奥地利帝国撕成两半。 这时风云突变,奥尔良王朝的崩塌,鼓舞了无数的愅掵者和野心家,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们准备推翻奥地利。 然而弗兰茨等的也是这个机会,他的电报准时发往维也纳。索菲夫人看到电报时瞪大了双眼,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1848年2月28日,奥尔良王朝崩塌的第三天,奥地利帝国宣布拒绝庇护九世的不合理要求,并且正式向教皇国侵略行为宣战,哈布斯堡家族将动用手中的权力重新衡量这位教宗是否合格。 第14章 倔强的法兰西 奥地利帝国的宣战太过突然,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如此重要的决策是不可能在几天内完成的。 首先皇室通过了这项疯狂的决议,路易大公和弗兰茨·卡尔大公都是没什么主见的人,在索菲夫人的强势压迫之下他们很容易就接受了对教皇国宣战的提议。 其次这一段时间里奥地利帝国政府也被折腾得不轻,莱科宁伯爵和基尔男爵本来就属于边缘人物,他们并不了解高层的核心机制。 这俩人之前一个是交通大臣,一个是教育大臣,两人都是典型的技术型官僚,他们早就习惯了“对对对”,“是是是”的聊天模式。 而且相较国外,他们更关注国内,所以他们并不是特别了解向教皇国宣战的后果。 实际上与教皇国宣战有着巨大的风险,因为那些之前声称要支持庇护九世的国家极有可能介入这场战争。 之前发布联合声明的法国、英国、普鲁士、西班牙、撒丁王国、奥斯曼帝国六国如果和奥地利开战,那么毫无疑问将是一场波及整个欧洲的大战。 如果真的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那么奥地利帝国被瓜分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现实是法国刚刚崩溃、西班牙深陷内战、普鲁士政府被民族主义者打的满地找牙、撒丁王国开始恐惧教皇国的力量。 至于英国人则是有些鞭长莫及,而奥斯曼帝国早已日薄西山。 弗兰茨觉得法国的临时政府会第一时间宣布不会参加任何战争,将奥尔良王朝的战争威胁作废。 对于此时的法国临时政府来说稳定国内局势才是第一要务,而不是参与欧陆争霸。 虽然王党被排除出了临时政府,奥尔良公爵夫人和贝里公爵夫人也都悄然离开了巴黎,但是在南方正统派的势力依然强大,奥尔良派的残余力量也依然在活动。 法国贸然出兵奥地利将会引起极大的动荡,而且奥地利的背后是德意志邦联和神圣同盟。 然后说到根上,教皇国实际上才是侵略的一方,奥地利不过是被迫宣战而已,这完全适用于两个同盟的共同防御条款。 从之前的交手记录来看,德意志邦联对抗法国是有优势的,而此时的法兰西临时政府可谓是一团乱麻。 别说是发起大规模战争,现在巴黎城里市民的口粮他们都搞不定,本来想学奥尔良王朝从殖民地吸血。 结果王朝崩塌的消息传到殖民地,别说全力支援本土了,基本上所有的总督都起了自立的心思。 英、美两只豺狼更是闻着血腥味就过来了,不过两只禽兽还是要些面子的,它们愿意出钱从法国临时政府这里购买。 美国政府准备出价350万美元购买得克萨斯州,美国人很贴心地给法国人留了两州之地。 问题是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都处于内陆,并不与大洋相连,失去了德克萨斯,那这两个州也就白送了。 而且此时德克萨斯有数十万法国人,每年上缴的税赋就有数千万法郎,法国人在当地的投入更是需要以亿来计算。 英国人则是打算和拿破仑战争时期一样,直接接管法国人的所有殖民地,而且开价要比美国人多得多。 一亿英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有诚意的数字,不过英国人当然没那么好心,他们要求三十年付清。 这就有些离谱了,因为此时的法国临时政府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存在三十年。 奥尔良王朝虽然被推翻了,但是内外危机并没有消失,反而有加重的趋势,毕竟路易·菲利普还在的时候,最起码外部危机没这么严重。 所以弗兰茨觉得法国临时政府在第一时间应该宣布在奥地利与教皇国的战争中保持中立。 不过现实是法兰西的这个临时政府死鸭子嘴硬,张口闭口要求奥地利归还教皇国土地,但不宣战也不出兵。 如果法国临时政府真的对奥地利发起进攻的话,那么弗兰茨不介意替法兰西再开一次倒车。 毕竟法国临时政府内部不和,而且潜在的敌人一大堆,弗兰茨又有至少三张王炸牌。 对面这种喜欢作死的敌人真的没必要太客气,而且此时弗兰茨也没时间和人打太极。 法国不退西班牙人自然也不退,虽然此时的西班牙一片混乱,但是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和她的女儿伊莎贝拉二世都抱着一种侥幸心理。 那就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转移国内的矛盾,她们觉得反正西班牙和奥地利也不接壤。 至于所谓的战争,西班牙要钱没有、要兵也没有,但是如果教皇国打赢了必须要有她们一份儿功劳。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西班牙的教会非常有影响力,尤其是伊莎贝拉二世更是极端迷信宗教。 修女佩特希尼和神父克拉里特两人是伊莎贝拉二世最看重的导师和顾问,而他们也是耶稣会的成员,名义上归教皇领导。 修女佩特希尼和神父克拉里特自然接到了来自梵蒂冈的命令,虽然他们讨厌这位新教宗,但是与奥地利开战似乎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普鲁士的威廉四世前文提过,他此时自身难保,根本就不想再掺和到奥地利和教皇国之间的争端中去。 莱茵地区,由于科隆大主教加上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交相呼应,威廉四世已经失去了对于该地区的控制。 普鲁士的高识字率也成为了他们的麻烦,因为只要有人趁着夜色在城墙上写几个字,第二天就能引发一场暴动。 报纸、书籍、小册子在普鲁士的影响力要比在奥地利大得多,各种思想、各种主义不断将人们染成各种颜色,普鲁士政府完全束手无策。 同样工业化也造就了一个群的群体——工人阶级,他们的组织性和纪律性都是农民无法相比的。 由于这些年来德意志邦联粮食价格的居高不下,导致普鲁士的土地兼并更加严重。 大量无地农民进入工厂,但是现在经济,工人大量失业,于是乎他们就成了普鲁士政府最可怕的敌人。 当时的主流思想认为穷人就是懒惰、愚蠢、沾染恶习的结果,他们穷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实乃天意。 而作为天意的化身,君权神授的国王自然不可以去接济这些穷人,所以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他们天生就是对立的。 这个时候又有两个人写了一些小册子在柏林传播,威廉四世头大如斗自然不可能不顾一切地去和奥地利决战。 第15章 英谋 虽然有一些幕僚认为,此时正是一举击溃奥地利帝国的好时机,但是威廉四世觉得将霍亨索伦家族的统治延续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英国对于开战也有些犹豫,那就是此时他们还在研究如何侵吞奥尔良王朝的遗产。 选择这个时间和奥地利开战,如果胜利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全世界将插满大英帝国的旗帜。 但是如果失败了呢?那么大英帝国会不会被反噬呢? 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几乎全是难啃的骨头,法国的殖民地同样不好对付,如果法奥联手呢? 此时英国国内的经济已经崩溃了,苏格兰人随时都可能会拿起武器,宪章派更是在四处游行闹事。 还有庇护九世那个蠢货,会不会继续提出什么其他非分的要求? 不过约翰·罗素觉得大英帝国孤悬海外,永远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需要考虑成本和收益之间的关系就好了。 法国的德克萨斯、奥地利的加利福尼亚、纳米比亚都是资源极好且开发度相对较高的殖民地,它们完全可以用来填补英国此时遇到的经济危机。 泰米尔纳德帮的特兰魁拔和加尔各答的塞兰坡则是英国人在印度次大陆上的后顾之忧,解决掉它们就可以去掉两块心病,不但能继续独占印度,还能控制东方航路。 面对如此大的收益,又有谁能不动心呢?不过约翰·罗素还是很鸡贼的,他觉得此时地中海舰队的战力有些不足。 1848年地中海舰队的战列舰总数高达35艘,其中一艘一级战列舰,三艘二级战列舰,三十一艘三级战列舰。 所以他决定再想地中海增派十五艘战列舰,其中包括两艘最新式的明轮战舰。 这样一来英国就能将奥法两国海军压制在地中海内,然后再对两国的殖民地动手。 陆地上的战斗约翰·罗素是不打算参与的,毕竟那样的损失太大了,意大利人能不能统一意大利对英国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而且他其实还有一点侥幸心理,那就是希望法国和奥地利开战,那样大英帝国就能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了。 帕麦斯顿对于约翰·罗素的计划嗤之以鼻,他觉得这样做完全是异想天开。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此时的英国不该同时和法奥开战,因为这样是逼着两个欧陆强国联合在一起。 双方争执的最终结果是约翰·罗素同意将开战时间延后一个月,其实将舰队部署到地中海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奥斯曼帝国作为英国的小弟自然选择了跟上,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私心,毕竟重回巅峰对于麦吉德为首的奥斯曼高层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尤其是在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的计划看起来非常有可行性,贝尔格莱德守将更是换成了一个莽夫,也许他们用极小的代价就能完成那个伟大的目标。 而且麦吉德也不觉得贝尔格莱德会是主战场,毕竟这场战争是由教皇国发起的,那么主战场理应在北意大利地区才对。 卡洛·阿尔贝托则是有些摇摆不定,因为无论是教皇国做大,还是奥地利在北意大利站位脚跟都不符合撒丁王国的利益。 他此时只希望双方能拼个两败俱伤,然后撒丁王国可以摘个桃子。 这个时候卡洛·阿尔贝托最理性的选择是静待时机,不过马志尼的支持者和庇护九世的支持者已经开始在皮埃蒙特地区闹事了。 此时不止德意志有民族主义,民族主义在欧洲大陆上遍地开花,撒丁王国也不例外。 撒丁王国首相切萨雷·巴尔博觉得此时是个好机会,因为此时在庇护九世的影响下整个意大利都在和奥地利作战。 而且根据他的情报,维也纳此时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无政府状态,秩序混乱,群龙无首。 所以此时只要卡洛·阿尔贝托振臂一呼夺得了战争的领导权,那么就等于得到了统一意大利的权力。 民间由于民族主义和宗教狂热的加持,对奥地利作战的热情也十分高涨。 加富尔在自己的《复兴报》上写到: “撒丁国君主制的巅峰时刻已经到来了……面对伦巴第和维也纳事件,犹豫、怀疑和拖延是不可取的,是最令人失望的政策。 我们是头脑清醒的人,习惯于听从理性的指令而非内心的冲动,经过逐字逐句的思索。 我们现在必须恳切地宣布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国王只有一条出路——战争!……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行动,我们必将遭遇不幸!” 在这种全民狂热的情绪之下,卡洛·阿尔贝托被赶上了战场。 撒丁王国的加入极大地点燃了意大利人的热情,不过局面却比庇护九世预想的要糟糕得多。 因为英国人、奥斯曼人都要一个月后对奥地利帝国宣战,而普鲁士居然直接选择了退出战争。 至于西班牙人承诺的援军,庇护九世都知道根本是个笑话。只有大法兰西还有些期待 不过也有意外之喜,那就是匈牙利人反对奥地利,对方的内乱无疑会增加己方的胜算,同时波兰复国军兰德雷·普罗米也到了罗马。 兰德雷·普罗米表示他愿意帮忙,但是庇护九世在统一意大利之后要帮前者复兴波兰。 “孩子,放心,我是不会让上帝的子民被异端和伪信者统治的。不过什一税的事情” “放心吧!教皇冕下!我们波兰人是最讲信用的,也懂得知恩图报,只要我们复兴波兰,那么我们愿意偿还我们这些年来欠下的债,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点。” 兰德雷·普罗米大义凌然地说道。 “没关系!孩子!只要你们还记得就好!” 庇护九世不禁感到十分欣慰,终于有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愿意承认,并且偿还他们所欠的债务了。 不过此时兰德雷·普罗米突然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怎么能逃过庇护九世的法眼呢? 他立刻问道:“孩子,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兰德雷·普罗米长叹一声“唉,教皇冕下不瞒您说,我们波兰复国军当年被人打散了,我需要一笔资金重整队伍.” 庇护九世面露不悦之色,心道:“一个光杆司令凭什么和我谈这些?” “不过教皇冕下您放心,我们波兰复国军在克拉科夫城内还藏了两百吨黄金,只要我们收复克拉科夫就立刻组建大军南下.” “好!你要多少.” 这两章中间大修过,如果剧情有bug及时通知我.. 第16章 “圣战” 兰德雷·普罗米从庇护九世那里拿到了启动资金就踏上了前往法国的船。 这时庇护九世的兄弟圣座国务卿乔泰尔发出了疑问。 “他怎么去了法国?” 教皇大人却十分欣慰地说道。 “不愧是专业人士。” 乔泰尔一脸疑惑,他不明白,波兰不该向东吗? 这时庇护九世又开口道。 “兰德雷司令官可是奥地利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穿越奥地利国境自然是最快的选择,但并不安全。” 听到此处圣座国务卿乔泰尔不禁感慨他兄弟的智慧果然高深莫测。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拒绝了教皇国的提议,实际上两国已经处于了交战状态。 奥地利帝国有着将近五十万的常备军,而教皇国的常备军只有五万,但考虑到实际情况长期接受军事训练士兵可能不超过五千。 其他诸如人口数量、土地面积、财政收入、武器装备等各方面教皇国都全面处于劣势。 而且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大国向奥地利宣战,撒丁王国倒是答应了出兵,但是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剩下的意大利诸邦中只有两西西里王国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但是费迪南多二世似乎也打算作壁上观。 如果这么下去,教皇国的军队必须要做到以一敌百才能取得胜利。 圣座国务卿乔泰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不过庇护九世却并不担心,后者推开了窗户,这时震天的声浪冲进屋内。 “庇护九世万岁!意大利万岁!自由万岁!宪法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席卷着乔泰尔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甚至让他有种想要冲到窗前加入人群的冲动。 “看到了吗?这便是我的底气。” 庇护九世背对着窗户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如太阳一般的光辉,身后万民咆哮更是将其显得伟岸。 圣座国务卿乔泰尔不自觉地跪了下来。 “我愿聆听圣谕.” “我要发动一场圣战!我要将奥地利人赶出意大利!下一个就是法国人!他们必须要将自己欠下的债还回来!” 圣座国务卿乔泰尔听到教皇还要发动对法国人的战争时他彻底震惊了,为自己兄弟的宏图大志所深深折服,如此看来自己的家族未来统治意大利将不是梦. 1848年3月2日,教皇庇护九世在罗马举行了一场十万人的誓师大会。 教皇国将会出动十五万大军征讨奥地利,领兵的是卡瓦吉大主教。 这位卡瓦吉大主教曾经在圣伯纳修道院苦修了十年,遍读古今战史,回到梵蒂冈之后又潜心钻研了三十年,更是传说中那位“一败者”米诺菲尔的老师。 庇护九世对其寄予厚望,希望他能一举夺回被奥地利帝国占据的北意大利地区,并对其进行了赐福。 卡瓦吉大主教今年已经93岁,他将教皇发起的这场圣战,并将其比作十字架东征。 庇护九世得知之后大喜,立刻宣布“奥地利人是比阿拉伯人野蛮一百倍的存在”。 此举让麦吉德很受伤,一旁的大维齐尔也有些犹豫。 “苏丹,这我们还要站在教皇国一边吗?” “废话!我们不是要帮教皇,我们要是拿回贝尔格莱德。” 新任大维齐尔连连称是,不过内心却在纠结如何与国内的那些商人交代。 在宗教和民族主义狂热的加持之下,意大利人唱着他们的战歌就踏上了前往北意大利的旅程。 “武器已经擦亮 在庇护的旗帜下 遣自上帝 解救意大利 庇护九世万岁! 意大利万岁! 统一万岁! 自由!” 此时的庇护九世也没闲着,他要召集意大利所有的君主,他要统一意大利。 耶稣会的教士们再次活跃起来,他们宣称: “当此之时,天下方衰,诸侯更立,唯得一人。只有庇护九世才是上帝在地上的唯一使徒。” 两西西里王国,那不勒斯王宫。 费迪南多二世二话不说抄起手枪对着那名宣读庇护九世敕令的耶稣会教士脑门就是一枪。 不过他还没解气,又从亲信大臣多赞卡·夏洛腰间拔出手枪又补了两枪,吐了两口痰才算出气。 “该死的神棍!居然想命令老子?!” 一旁的多赞卡·夏洛小声问道。 “陛下,那我们还出兵吗?还是说我们压根就没见过教皇国的使者?” 费迪南多二世冷笑道:“出兵!为什么不出兵?把那些民族主义者、大学生、立宪派和庇护九世的狗腿子统统给我编入军队! 逃兵役就以庇护九世的名义就地格杀,再抄没家产。他们不是要支持教皇国统一意大利吗? 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心有多真!” 多赞卡·夏洛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陛下,如果把军队交给那些叛徒,我们不是更没胜算了吗?他们打输了还好,万一打赢了,那这意大利不就是他们的了吗?” 费迪南多二世恶狠狠地说道:“赢?你真当列强都是纸老虎?记得让他们先出发,告诉他们补给随后就到,等他们走远了就告诉他们自筹粮草。 我就不信他们能赢!” “陛下高明!” “那是自然,这群杂碎想要革我的命还早了一百年呢!庇护九世和奥地利之间的战争无所谓,但是这群杂碎决不能回到我的国土。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现在就去办!”多赞卡·夏洛一想到之后可以肆无忌惮地抄家灭门就感到十分快意,止不住地脚下也轻快了几分。 中意大利那些埃斯特系统治的小国自然也要响应庇护九世的号召,这些小国的国王本来就没什么权力,再加上长年的不思进取此时基本上都被民族主义者夺了权。 其中最惨的应该是托斯卡纳大公国,由于废除了死刑,自由派又炸毁了监狱。 于是乎此地成了犯罪的天堂,人命成了最廉价的消耗品,法律、道德、秩序全都成了无用的摆设。 银行、军火库、商铺全部被洗劫一空,桥梁、道路、大坝接连遭到破坏,全欧洲最大的水银矿被炸毁。 临时政府以圣战之名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抓壮丁、苦力居然愣是凑出了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 不过还有更苦逼的那就是帕尔马大公,波旁-帕尔马家族的卡洛二世,他本来还想左右逢源闯出一番大事业,毕竟无论是法国,还是奥地利都要有求于他。 (本章完) 第17章 作死 然而事情急转直下,卡洛二世还没完成对帕尔马公国的接收,起义便接连不断地发生,先后被他接收了三部宪法,同时两次向奥地利帝国宣战。 更糟的是这次奥地利人没有选择退让,而帕尔马国内的激进派也准备玩真的了,一个人口只有几十万的小国居然也要出动五万大军去和奥地利人拼命。 他们还想让自己这个国王来出这笔钱,卡洛二世只能含泪将自己的老本三百万法郎贡献出来。 不过自由派显然不满意,他们又征收了波旁-帕尔马家族的财产以作军资。 此时中意大利的小国国君们不禁同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再这么下去早晚会把自己玩死,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始准备跑路了。 蒂罗尔,维森斯坦城堡,又称“白石城”,奥地利帝国临时总参谋部。 面对45万意大利联军进攻北意大利的消息,弗兰茨依然显得很淡定,而且还在分析法国临时政府的行为逻辑。 他无法理解法国临时政府为何会作出如此愚蠢且不合常理的决定,因为与奥地利开战完全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和形势。 俄国大使在得知法国即将向奥地利宣战的第一时间宣布俄国将会帮助奥地利抵抗法国的邪恶侵略。 虽然俄国大使手中的权利不多,但是有些事情尼古拉一世是早就默许的,比如对革命法国的战争。 无独有偶,德意志邦联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宣布了将会参与对法作战。 英国人见到法国如此愚蠢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改变了方略,国会集体通过了对革法的战争协议。 西班牙也转变立场宣布将会加入反法联盟对法作战。 同时法国国内爆发了大规模起义,理由是法国临时声称对奥地利宣战不是为了教皇,他们这种和全欧洲为敌的做法,除了卖国,国民想不出是为什么。 巴黎民众为了防止战争到来,再次在街头筑起了街垒,这次他们要推翻的就是他们刚刚推上去的临时政府。 法国的共和派们面对这个绝体绝命的大危机时,只能想到了让一个或者某几个人把罪名全部扛下。 于是乎共和派们找了几个替死鬼,并且宣布将会做一个“爱好和平的法兰西”。 虽说列强们的屠刀是放下去了,但是这一出闹得法国元气大伤,共和派的名誉扫地。 弗兰茨只是想知道他们图什么? 阿尔布雷特觉得有点可惜,因为瑞士地区的民兵已经将沃州和日内瓦州全部拿下了,这下法国人又不打了,他们还得还回去。 其实弗兰茨倒是有些庆幸,还好还回去了,要不然此时的法国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要点赔款可以,割地可就免了,根本控制不住。 “弗兰茨,45万意大利联军,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卡尔大公笑着问道。 “卡尔爷爷,您别笑啊,如果您很担心,怎么会笑出声呢?” 弗兰茨的回答代表着整个作战会议室里大多数人的看法,所谓的意大利联军根本不堪一击。 开战之前整个南意大利的常备军数量不会超过十万,那么这四十五万大军的来源就很清楚了,几乎全是新兵。 这些人究竟能有多少战斗力还是个未知数,不过连年遭灾的意大利地区确定能维持住这数十万人的补给吗? 其实别说补给够不够的问题,光是运送45万大军的补给就需要多少人?而且还是在中意大利山区那种复杂的地形。 所以这所谓的联军根本就是个笑话,人越多越可笑。倒是北意大利地区的民间武装倒是个麻烦。 卡尔大公和阿尔布雷希特都没有将所谓的巷战太放在心上,事实上街垒在奥地利出现得很少,而且以纯军事的眼光看来很好解决。 但是在自己的国土上作战是不可能那么肆无忌惮的,北意大利毕竟还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 如果真像这对父子说的那样直接火箭弹洗地,烈火焚城,那奥地利可真没机会统一意大利了。 “什么时候跟英国人开战啊?我有九种夺取克里特岛的方法!九种!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不过是样子货!我随时都能把它们沉入海底!” 弗里德里希此刻显得有些烦躁,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实在太烦了,作为任何一个地中海国家的海军司令就没有一个不想干掉它们的。 不过大多数人只能想想,而弗里德里希在得到了弗兰茨的帮助后,他是真的有实力将敌人全歼。 然而现实是即便全歼了英国地中海舰队也无法战胜英国,而且除了会遭致更大的报复以外对于局面没有任何帮助。 不过都拉斯港,这个英国封锁亚得里亚海的楔子是时候该拔除了。 这里的英军只有三千多人和二十几条小船,虽然理论上不会对奥地利海军造成多大困扰,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弗兰茨还是决定从陆上打掉它。 主要是没法确定英国人会不会利用这二十几条小船直接在水面上布雷,这个时代水雷的威力差,但是反水雷的技术更差。 弗兰茨实在不想给这场战争添加太多变数,而且偷袭都拉斯港的行为还可以赖在奥斯曼人头上,让他们互相猜忌。 英国人如果真的加入战争,那么目标一定不会是奥地利本土,好在奥地利的殖民地大多数易守难攻,或者在别人眼中价值不大。 至于加利福尼亚这种已经发展起来的殖民地,英国人要打多半会崩了门牙。 历史上英国人虽然趁机对奥地利落井下石,提出让奥地利以北意大利交换和平,不过却没有亲自下场。 弗兰茨觉得此时深陷经济危机,又在图谋法国人殖民地的英国应该并不会向奥地利宣战。 不过从伦敦传回的消息却不太一样,约翰·罗素似乎打算一口吃成个胖子。 虽然有些不太合理,但是弗兰茨必须早做预案,将弗里德里希叫过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太莽了。 弗里德里希和阿尔布雷希特不同,后者是有勇有谋,前者随时准备和自己的旗舰同生共死呢。 而且弗里德里希的那个妻子丝内卡公主同样也是个作死小能手,他们居然手拉手去看起义。 真不知道人家要打倒谁吗? 除了英国人,匈牙利人也是大麻烦。 (本章完) 第18章 撒丁王国参战 1848年3月4日,米兰。 整个大街上都显得异常安静,根据线人的情报,今天将会是米兰起义的日子。 拉德茨基元帅在第一时间宣布了戒严令,其实对他个人来说还是很痛苦的,毕竟老元帅深爱着这片土地。 实际上在此前的一周时间里拉德茨基元帅已经遣散了相当多伦巴第籍的官兵。 这既是老元帅的仁慈防止手足相残,又是排除军中的不稳定因素,毕竟自己人捅的刀子往往是最深的。 “孩子们,拿上钱,带着你们的家人离开。至少不要与帝国为敌,这并不是请求,而是忠告。” 作为高层元老和在伦巴第地区的主要负责人,拉德茨基很清楚弗兰茨要做什么,对于总参谋部的命令他会坚决执行。 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毁了这座美丽的城市. 然而随着警铃大作,战斗一触即发,民众开始发疯了一般涌向市政厅和军械库。 一方是打着三色旗手持简陋武器的民众,一方是准备多时严阵以待的军队,双方的战斗可想而知。 仅仅两个小时鲜血和尸体便铺满了整条街道,狭窄的街道极大地限制了起义者的人数优势,同时又将火炮的威力无限放大。 没有任何碳基生物能抵挡住火炮近距离地直射,霰弹在人群头顶上爆炸,无数小钢珠在火药的催动下嵌入人体。 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但这只是开始,实心弹、开花弹、链弹直至将起义者的士气彻底摧毁。 年轻的士兵开始呕吐起来,老兵一边呕吐一边安抚着新兵。 “如果我们不还击,那么死的就是我们。而且我向你保证,如果是他们动手,我们会比那些尸体惨一万倍。” 面对满地的尸体,米兰的起义者内部发生了分歧,有人觉得该一鼓作气继续用强大的兵力摧垮敌人,有人觉得该趁早投降因为双方的差距过大。 实际上在起义开始之前共和派的首领卡洛·卡塔内奥就反对武装起义,因为米兰城内外的奥军加在一起足足有五万人,而且纪律森然。 拉德茨基元帅并非庸才,且在士兵心目中的地位很高。除此之外整个米兰所有的制高点和交通要道都已经被奥地利军队占领。 而起义军一方的领导是一群来自耶稣会的神棍和几个见到血就头晕的知识分子,起义军用刀切得最多的是面包,他们没有武器,没有一个合格的领导。 卡洛·卡塔内奥觉得靠嘴说服奥地利人都比使用武力靠谱。 不过其他的起义军首领并不认同他的看法,这些人觉得卡塔内奥是个投降派要将其关起来。 最后还是温和派大佬卡萨帝伯爵出言制止才避免了共和派将他们后来的领袖关押起来。 卡萨帝本人是传统贵族,他在撒丁王国和奥地利之间左右下注,让他的长子去了撒丁王国军队中服役,次子则是去了奥地利读书。 这在传统贵族中并不少见,不过庇护九世和共和派的乱入确实打乱了他的计划。 庇护九世要统一意大利,这对卡萨帝来说是个疯狂的想法,而共和派要独立,这对卡萨帝更加疯狂。 但作为贵族千百年来的生存智慧告诉他,现在应该保存实力,这不只是自己家族的实力也是伦巴第的实力,毕竟一个家族在一个国家面前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卡萨帝的建议是和平谈判,虽然听起来十分天真,但是历史上卡萨帝正是利用和平谈判的机会说服伦巴第省的总督海因里希·奥唐奈,让其相信只有解除戒严令才能结束这场叛乱。 当奥唐奈强令拉德茨基的军队离开后,伦巴第人发动了一场短促而有效的突袭俘获了这位天真的总督。 之后奥唐奈签下了一系列丧权辱国条约之后,一直被伦巴第人关押在一个发了霉的酒窖之中。 当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再次光复米兰城,人们才想起来这位倒霉的总督,此时他早已化作一具干尸了。 事实上也不能全怪奥唐奈过于天真,毕竟卡萨帝伯爵是奥地利的官员,并且是奥地利的贵族,更是米兰的市长。 此时的北意大利官僚系统里这样的二五仔不要太多,不过好在成立了总参谋部,弗兰茨更是直接通过维也纳宣布了进入战时机制的命令。 这样最起码可以保证拉德茨基的军队可以不受内部的掣肘,其次委派官员和本地官员的持续内杠也让双方没有合流。 于是乎卡萨帝伯爵的两面派身份就被曝光了,奥唐奈总督自然也不会傻傻地全凭对方调遣。 事实上奥唐奈总督还是有些气节和智商的,在看清楚对方真面目之后怒斥了对方一番后便扬长而去。 奥唐奈总督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于是乎便很识相地辞去了总督的职务准备回家颐养天年了。 对于这种大贵族来说,要求他们为国尽忠不太现实,能像这样不给国家添乱或者借机发战争财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人家大业大,只要他们想,没有国家会拒绝接收他们。提前退休还算体面,如果奥唐奈总督再和历史上犯相同的错误,弗兰茨不介意帮他体面。 奥唐奈伯爵的卫队中就被弗兰茨安插了大量内应,这对后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前者即便知晓也无能为力。 没有奥唐奈这个总督在后面拖后腿,奥地利的军队对米兰的起义者形成了单方面的碾压。 不过由于宗教和民族主义的影响,其他城市也开始出现反奥起义。 眼看着北意大利地区烽烟四起,再加上四十五万意大利联军这针强心剂,卡洛·阿尔贝托觉得是时候了。 1848年3月6日,撒丁王国正式向奥地利帝国宣战。 卡洛·阿尔贝托很清楚奥地利帝国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对手,他知道哪怕看起来奥地利帝国在北意大利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有一丝赢的可能。 不过同时作为一个老阴逼,他已经为自己找好退路。 卡洛·阿尔贝托先是扶植了一个天真的自由派政治家作为首相乔瓦尼·格隆奇,之后又直接颁布了一部阉割版的宪法。 宪法在反专制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建树,但是却赋予了国家开征额外战争税和全民义务兵役制的权利。 (本章完) 第19章 出山 撒丁王国的常备军只有五万,而奥地利在北意大利地区的军队至少有十五万。 按照这个兵力比例撒丁王国如果一头扎进北意大利战场,那么完全就是送人头。 所以卡洛·阿尔贝托要改变兵役制度,毕竟义务兵要比募兵便宜得多,而且如果他们能死在战场上那就更省钱了。 义务兵役制对于卡洛·阿尔贝托来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趁机除掉那些不稳定因素。 青年意大利、烧炭党、马志尼派、民族主义者、大学生、失业工人、无地农民、流浪汉、激进派贵族、立宪派 卡洛·阿尔贝托可不会像庇护九世一样把自己的亲信全派出来送死,他要把那些可能会影响他统治的人都送上战场。 不过卡洛·阿尔贝托可不会不顾战争的胜负,为此他派出了自己手下最强的两位将军欧赛比奥中将和埃托雷·德·桑纳兹中将。 欧赛比奥中将曾经参加过反法战争,资历很老,但是没什么实际战绩。 埃托雷·德·桑纳兹中将年轻气盛的少壮派,对于王朝战争十分狂热。 卡洛·阿尔贝托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于是乎就找了两个法国退役军官来做幕僚。 三个人一阵合计觉得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实在太危险了,于是乎决定兵分两路。 一路由欧赛比奥中将率领越过提切诺河直奔米兰,另一路由埃托雷·德·桑纳兹中将率领从热那亚出击穿过利古里亚山口直插奥地利的波河防线。 只要米兰城的起义军能将拉德茨基拖住,那么撒丁国王这套分进合击之术就能将奥地利帝国北意大利的主力一举包围,里应外合之下阿尔卑斯山以南将再无战事。 另一方面,蒂罗尔。 在撒丁王国正式宣战以前弗兰茨就已经收到了卡洛·阿尔贝托要参战的消息。 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因为皇后安娜的情人斯鲁特男爵的反常行为已经给了弗兰茨足够的警示。 斯鲁特男爵在开战后就一直搜集奥地利军队的相关信息,只不过由于总参谋部设在蒂罗尔他只能通过战争部了解消息。 直接将其拒之门外并不是什么太高明的做法,于是乎弗兰茨特意让人被斯鲁特男爵收买,只不过这情报有真有假,甚至假中有真,真中有假。 所以卡洛·阿尔贝托所知道的消息,大多数都是弗兰茨想让他知道的。至于斯鲁特男爵,弗兰茨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毕竟有两次暗杀的仇还没有报。 由于电报线的存在,总参谋部可以直接对身在米兰、威尼斯一级的指挥系统下达命令。 弗兰茨的命令在总参谋部的其他人耳中有些奇怪。 “撤侨!” 北意大利地区有五十多万其他民族的平民,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来讨生活和经商的。 除此之外北意大利地区除了那几座大型的工商业城市和一些对宗教极端狂热的地区,80%的意大利人此时并没有参加叛乱。 农民们甚至照常到城市里来售卖东西,一些身强力壮的人还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挖壕沟之类的工作。 绝大多数人对于所谓的圣战漠不关心,那些南意大利来的移民更是对庇护九世这个魔头和他手下的那些君王嗤之以鼻。 现在没法保证寸土不失,保护平民就成了第一要务。 弗兰茨准备将战争难民迁往四角要塞,威尼斯沿海城市带,阿尔卑斯山以北的地区,甚至是匈牙利大平原。 他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解决国内意大利人过分聚集的情况。 单论密集程度北意大利的意大利人要比波西米亚和维也纳的德意志人口密度高得多。 如果不是借着战争的机会,平时想迁移这么多人口简直是痴人说梦。 实际上大多数人依然也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家园选择逃到一些更加安全的地区,毕竟这片土地也曾多次易主。 但那些被意大利人视为异民族的人就必须迁移了,因为民族主义实际上将民族之间的仇恨无限放大了。 这一部分人出于安全考虑会很愿意跟随奥地利军队进入指定的安全区域,如果后续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奥地利的官员们也有充分的理由将后来者赶到其他区域。 不过弗兰茨的行为在当时的人眼里看来委实太过怪异,毕竟没人觉得打仗死几个人会有什么。 其实弗兰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次实际上和那场三十年战争差不多,如果不加以控制,那么杀得流血漂橹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在撤侨和保护平民这两件事上总参谋部的诸位略有分歧,但是当务之急巩固波河防线和稳住威尼斯局势这两件事上大家还是达成了共识的。 无论北意大利的联军有多么废拉不堪,但那终究是四十几万人,仅凭此时前哨要塞的那几个团的兵力是无论如何都不够的。 这件事情自然要落在阿尔布雷特身上,虽然防御战并不是他的专长,但是这场战斗必然会十分激烈且旷日持久,只有年富力强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可以胜任。 奥地利帝国此时兵力配置: 意大利十五万、萨尔茨堡五万、维也纳十万、加利西亚十万、波西米亚五万、贝尔格莱德五万(匈牙利人的地方防卫军奥地利无权调动),还有一些小部队驻守在各处堡垒。 其实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军队奥地利都没法调动,不过帝国中央政府却有人事任免权,所以还是有一定操作空间的,比如让耶拉契奇、安东·冯·平克雷等一些亲奥派上台。 此时能供阿尔布雷希特调遣只有从各个军区抽调出来的部队,其中主力自然是来自加利西亚的边防军,但为了防备普鲁士和俄国抽调的人数依然有限。 所以他必须以不到五万的兵力来对抗即将到来的四十五万教皇国大军。 而弗兰茨也将开始行动,他必须在威尼斯陷落之前平定叛乱,然后收拾残局全力支持阿尔布雷希特的波河防线。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阿洛伊斯·帕尔菲将军的功劳,这位被誉为特蕾莎军事学院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毕业生。 他八岁进入军事学院,十二岁毕业,精通炮兵、骑兵、步兵等一切战术,毕业之后直接担任奥地利帝国最高军事学院——特蕾莎军事学院的讲师,负责教授战役理论、战争学、炮兵学等一系列显要学科。 曾经多次出国访问均受到了各国君主的嘉奖,他的勋章和证书可以堆满整个房间,荣誉头衔可以写满两页纸。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理论上无敌的叼人,三天就葬送了威尼西亚地区的五万守备部队,逼得弗兰茨不得不亲自出马。 (本章完) 第20章 青黄不接的时代 阿洛伊斯·帕尔菲除了将在威尼西亚地区的总预备队报废以外,他成功地让四角要塞之一的维琴察陷落。 而这批叛军也不一般,在第一时间就炸毁了附近的铁路、桥梁导致弗兰茨只能在较远的维罗纳集结部队。 弗兰茨并不打算攻城,他打算直接绕过维琴察直奔威尼斯城。 此时的威尼斯城里还有两万守备部队,以及两千多名海军士兵。而且威尼斯的城外有大大小小一百多座炮台,防御力堪称变态。 理论上讲这种坚城就不是连火炮都没有的起义军能攻克的,但是凡有卧龙之处,必有凤雏,此时威尼斯城的守备司令是奥地利帝国军中有名的废物费尔南德·李齐。 这种一万打八百都能将加里波第放跑的神仙,搞不好还真能把威尼斯丢了。 费尔南德·李齐、阿洛伊斯·帕尔菲之所以能出现在奥地利军队的战斗序列之中完全是因为家族的势力。 多方博弈之后帝国政府妥协的结果,两人其实都有着非凡的履历,这都是家族造神的结果。 越是古老的家族就越喜欢人工制造一些偶像出来,好供世人所膜拜,完美的人设有助于他们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掌权者对弗兰茨的事迹不屑一顾的原因。 弗兰茨带来的只有自己的皇家龙骑兵团和在蒂罗尔训练近卫军,人数总共只有五千多,后面还有一支同等人数的补给部队。 人数虽然不多,但胜在训练充足、装备精良,所有人可以做到每人双骑。而且全员装备了最新式的杠杆式步枪,单位时间内的火力输出完全可以碾压一支三万人的传统部队。 除此之外还有新式的轻量化无杆自旋火箭弹、掷弹筒、木柄手榴弹、烟雾弹、霰弹枪等等。 如果是野外的遭遇战,弗兰茨相信就算不能大胜,全身而退总不会是问题。 其实他还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起义军直接打散了奥地利帝国的五万部队。 如果说几天时间威尼西亚起义军就能全歼奥地利帝国五万大军,即便来的是红杉军,弗兰茨也是不会相信的。 借用《亮剑》中的一句话,就是五万头猪三天也抓不完。 结果与弗兰茨的猜测大相径庭,一路上到处都是奥地利的溃兵。这些人不光有武器,还有好几天的干粮,有的队伍甚至还有完整的建制。 他们只是不知道长官们去哪了。 这些士兵本来分散在威尼西亚各处,在教皇国正式宣战之后他们就被阿洛伊斯·帕尔菲聚集起来当作机动部队使用。 之后费尔特雷、马来斯帝卡相继发生叛乱,阿洛伊斯·帕尔菲提大军北上。 他们先是到了马来斯帝卡,当大军到来时叛军早已逃跑,之后他们又继续北上到了费尔特雷,结果又扑了个空。 阿洛伊斯·帕尔菲准备退回维罗纳,然而他不在的时候维罗纳要塞发生了叛乱,此时要塞早已易主。 阿洛伊斯·帕尔菲将军当即下令猛攻维罗纳要塞,结果在缺乏重武器的情况下士兵们拿这座坚城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奈之下阿洛伊斯·帕尔菲准备先到马来斯帝卡休整一下,再从威尼斯调一些重炮来。 结果当他们到达马来斯帝卡时城市已经被叛军占领,疲惫的军队不堪再战,他们只能继续北上。 然而费尔特雷也已经被叛军占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围困了费尔特雷。 但第二天一觉醒来他们就发现长官们都不见了,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这些本就来自不同地区的军队就自然溃散了。 虽然很气人,但是对于弗兰茨来说却是个好消息,看来并没有什么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否则天降陨石什么的,他可真的吃不消。 而且这些溃兵实际上还保留着相当强的战斗力,那些编制没有被打散的更是可以直接使用。 此时弗兰茨倒是发现了一个人才,一位来自斯洛文尼亚的上士,后者从一个戏院偷了一套戏服,结果居然聚拢出了数千部队。 如果不是遇到了弗兰茨的队伍,说不定这个招摇撞骗的家伙能弄出一个军团。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位上士并没有用手中的权力乱搞,只是聚拢部队准备撤往威尼斯,这大大增加了弗兰茨对其的好感。 毕竟弗兰茨已经见过太多手中有一点权力就肆意妄为的家伙了,尤其是近期两位高级军官的相继逃跑更是让他十分恼怒。 欧根亲王是法国来的意大利人,华伦斯坦是个落魄的捷克雇佣兵,而完全由奥地利培养的将领呢? 奥地利帝国始终培养不出优秀战将也是有历史原因的,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数百年来都占据着军队的重要岗位。 奥地利土生土长的战将只有卡尔大公,但他是皇族自然不会受那些旧贵族的胡乱指挥。 卡尔大公刚上战场时不过是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你可以说他是战争天才,但从侧面更凸显出奥地利贵族官僚集团的无能。 曾经的反法战争为奥地利造就了一批军事人才,但是现在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 如拉德茨基元帅、卡尔大公等人都已经到了入土的年纪,少壮派的加布伦茨和贝内德克等人依然资历尚浅。 尤其是贝内德克又是平民出身,他的晋升之路会更加艰难。 所以此时对于底层人才的发现,弗兰茨感到十分欣喜,最起码这位上士没有像其他军官一样溃逃或者是不知所措。 最起码他的组织能力是有的,弗兰茨准备让一位皇家龙骑兵团的少校去帮忙,再给他们一面哈布斯堡家族的旗帜。 这样应该足够他们收拢溃兵了,此时的波河防线十分脆弱,如果真让意大利联军攻进来。 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个时代的军纪完全没有保证,只要他们洗劫几座村庄或者是城市,那么庇护九世的话语权就没了。 所谓的圣战更会变成十字军进攻君士坦丁堡那样的笑话。 而且奥地利一方完全可以退入坚固的四角要塞,历史上拉德茨基就是用这些要塞拖了包括撒丁王国在内的意大利联军半年之久。 之前弗兰茨还特意让人加固过这些要塞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但此时北意大利还是奥地利的国土。 弗兰茨不想重复过去的错误,游荡在威尼西亚的溃兵,加上阿尔布雷希特的五万援军,再算上波河的地形优势,应该可以稳拒意大利联军的兵锋。 现在弗兰茨唯一的目的就是在威尼斯城出问题之前赶到威尼斯接管城防。 第21章 进城 事实上之所以无法弄清叛军的人数,并不是信息太少了,而是传回来的信息太多了,让人根本没办法分清真假。 当弗兰茨的部队到达威尼斯城下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偌大的威尼斯城城门紧闭,但是城墙上却一个士兵都没有。 蒙塔上校派人去叫门,一连叫了几声也没有回答。 “把城门炸开!” 弗兰茨说得十分坚决。 “可大公阁下,如果炸毁了城门我们怎么防守啊?” 蒙塔上校此时犯了难,因为他们不止要夺取威尼斯城,还得在叛军数量不明的情况下守住它才行。 虽然威尼斯的城门十分厚重,并且用钢筋加固过,但是此时蒙塔上校还真有办法弄开它。 由于弗兰茨很早就弄出了硝酸甘油,武器开发局也就弄出了相应的武器,只不过钝化得不太成功。 这种早期雷管虽然威力巨大,但是非常危险,带着它的人必须要远离队伍才行。 用硝酸甘油造出的雷管极为不稳定,而且是作为武器使用,所以它完全有能力团灭整个运输队。 它的实际威力比后世熟知的tnt还要巨大,一公斤硝化甘油爆炸时能生成715l气态物质,爆炸时放出的热量。 按不同研究工作者的数据为6.082x103~6.178kj(水为气态时),这时爆炸温度最高达3980c左右,压力约9000x105pa。 这威力是黑火药的三十倍以上,哪怕是钢筋混凝土也承受不了五公斤雷管的爆炸,更不要说眼前这座木制结构外敷铁皮钢板的大门了。 “我的人可以爬上去在里面打开城门” 蒙塔上校提议道,不过弗兰茨不想听。 “执行命令,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是!” 蒙塔上校见弗兰茨心意已决便立刻下令炸城门,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能抵御住18磅炮火力直射的城门直接被掀飞,残渣木屑将门后的人直接打成了碎片。 弗兰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在弗兰茨一行表明身份之后依然装死,手里拿着武器躲在门后,想来是死有余辜。 最前方的两名骑兵扛着奥地利的军旗和哈布斯堡家族的旗帜就冲向了市政厅。 弗兰茨的命令是: “有任何试图阻拦的人,杀无赦。” 不过整条街道出奇地空旷,并没有发生什么战斗。 这时侦察兵报告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还没等弗兰茨开口,那个人便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 弗兰茨直接掏出手枪给了那人左腿一枪。 “噢!上帝啊!”那人抱腿痛呼,弗兰茨面无表情地将枪口对准了他另一条腿。 “我叫马切洛,我为马宁先生服务,现在马宁先生正在逼李齐将军交出兵权。 双方已经商量好了,但是李齐将军要求吃过晚餐再将城市移交给市民委员会.” 马切洛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蒙塔上校和波尔多面露喜色,但是弗兰茨依旧面无表情。 “把他带下去,给他治疗,我们现在立刻赶往市政厅。” 当蒙塔和波尔多听说李齐将军要在晚饭过后交出城市的时候,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离日落还有两个小时。 威尼斯城内还有两万大军,再加上他们带来部队足够清剿城内的叛逆了。 威尼斯城不但城高池深火炮众多,最关键的还有港口,还有舰队,即便是打不过撤退也不会成问题的。 但弗兰茨觉得蒙塔和波尔多太乐观了,李齐将军虽然无能,但是直接移交城市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而且有没有可能那两万部队中大多数是意大利人。 实际上叛乱之所以难以镇压,正是因为很多叛军原本就是奥地利的军人,他们对于奥军的战术十分熟悉,所以才能屡屡出奇制胜。 威尼斯,市政厅。 达尼埃莱·马宁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演说家,他成功让李齐和他的军队相信威尼斯的起义军有十万人,米兰已经陷落,拉德茨基已经完了,以及教皇国的军队已经越过了波河直奔威尼斯而来。 不过达尼埃莱·马宁有一点没说谎,阿洛伊斯·帕尔菲和他的军队确实被打散了。 达尼埃莱·马宁已经说服了李齐手下将近一半的部队加入他的公民卫队,并且会给予他们市民委员会的官职。 此时的费尔南多·李齐将军之所以没有将城市移交给达尼埃莱·马宁,并不是前者非要吃什么晚餐。 而是阿尔·帕西诺·柯里昂和他的码头兄弟会,以及威尼斯海军的功劳。 虽然此时弗里德里希大公已经听从弗兰茨的建议将海军总部移往的里雅斯特,但是威尼斯地区依然有一个海军分部和海军疗养院等设施。 不得不说这些混混和流氓一样的水手在这个时候还是很讲义气的,他们守住了海港区,而且在有海军重炮的加持下起义军的进攻就是笑话。 为此达尼埃莱·马宁不得不说服费尔南多·李齐,这位威尼斯城最高指挥官,让后者将威尼斯的炮台全部移交给起义军。 因为一旦费尔南多·李齐死亡,那么海军的阿德米拉少将就成了整个城市里的最高指挥官。 如果阿德米拉少将就守着这些炮台,那么无论达尼埃莱·马宁派多少起义军都无济于事。 能把港口那些战舰击沉的只有那些岸防炮,眼看着太阳西斜但是马蹄声骤然响起。 “弗兰茨大公来了!奥地利帝国的大军到了!我们胜利了!” 一群大嗓门的骑兵一路用意、德双语高呼,这让起义军和准备投降起义军的人都有点懵逼。 那些不想投降的士兵则是欣喜若狂,骑兵就这样穿过了半是欢喜,半是迷茫的人群。 费尔南多·李齐也听到了外面的喊声,他打开窗户刚刚的犹豫之色一扫而空转而是兴奋地大叫。 “奥地利帝国万岁!” “砰!” 一声枪响费尔南多·李齐,威尼斯城防军司令难以置信地向前栽倒,掉出窗外重重地摔在地上。 “听着!他们说谎!把那些奥地利人都杀光!把城门关起来!教皇国的天军明天就到!” 达尼埃莱·马宁愤怒地嘶吼着,这是他此时唯一能想到挽回败局的方式,他不想再成为阶下囚了。 抱歉回家晚了,我饭还没吃呢。。 第22章 巷战 达尼埃莱·马宁的判断没有错,此时来到威尼斯城的确实不是奥地利的主力部队,但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说来极为讽刺,坚城维罗纳再次陷落了。一支奥地利的溃兵因缘巧合之下又绕回了维罗纳,结果在夜幕之下被城内的起义军当成了援兵。 一场混战过后,这支溃兵居然奇迹般地夺回了维罗纳。 但达尼埃莱·马宁收到的消息却不是一支溃兵,而是数万奥地利精锐部队直接轰开了大门见人就杀,起义军逼不得已才不得不撤退。 不过他并不是此时威尼斯城中最慌的人,那些叛变的军官和起义军的高层比达尼埃莱·马宁还要慌。 军官的情绪是非常容易传染给士兵的,尤其是恐慌和不安的传播速度更快。 再加上之前弗兰茨派过来先头部队一顿喊瞎忽悠,随着那一声枪响,广场上的人群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对方。 在短暂且可怕的安静过后,双方都爆发出了骇人的吼声。广场上的起义军和奥地利士兵同时拿起一切可以充作武器的物品冲向对面。 枪炮、刀剑、拳头、甚至是牙齿,所有人都尽自己一切所能地至对方于死地。 弗兰茨派过来的先头部队有些懵,因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群人就突然将大炮对准人群自相残杀起来。 此时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如何逃出这人间炼狱。 弗兰茨的骑兵很有经验,堵满人群的巷道显然是回不去了,他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向前冲。 然而看在达尼埃莱·马宁眼里却是要对他发起决死冲锋,是奔着他来的。 于是乎刚刚还指挥若定的起义军领袖转眼就成了逃兵,达尼埃莱·马宁大叫着叫人保护自己,结果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骑兵们看到逃生的机会便立刻扬长而去,但惊魂未定的达尼埃莱·马宁依然不敢走出市政厅。 其实骑兵冲市政厅本来就不合理,更何况是被乱兵围绕着的市政厅,那就不是拼死一搏,而是纯纯的送死了。 城市的另一头由于不清楚市政厅附近究竟发生了什么,弗兰茨决定采取最稳妥的前进方式,对沿途进行地毯式清扫。 正面作战弗兰茨的五千人完全碾压起义军,但是如果被伏击那可就说不定了。 单纯的巷战他还是有办法,事实上在多次实验之后,重型防爆盾和重型防弹衣被证明都不太好用。 最后文森特·奥古斯丁少将还是采取了防爆车的设计,没错,还是戚继光和胡斯那一套。 只不过进行了一些现代化改造,相对轻量化、小型化了、而且有小型轮胎。 不过早期的防爆车还是十分怪异的,其实说是防爆车,但确切来说应该是防爆手推车。 设计之初为了方便推进,奥地利的军事工程师们还贴心地设计了扶手,他们确实将“推进”二字落在实处了。 (少将是弗兰茨能帮他争取来的最高军衔,当时的技术人员确实不太受重视。) 此时的防爆手推车,底盘上架着一面120公斤的巨盾,士兵可以躲在盾牌后面射击,然后用扶手掌握方向。 这面巨盾可以让士兵们免受步枪的威胁,同时可以抵挡相当一部分黑火药爆炸物的伤害。 虽说看起来有些怪异笨重,但实际上在巷战中出奇地好用,至少士兵们不用再怕街垒了。 实际上街垒对于弗兰茨手里的这支军队没什么用 皮尔内是一名威尼斯共和国(暂时)的战士,他对于他们的街垒非常有信心,因为几十年来从未有人能攻破过这种形势,无论是法国人、英国人,还是奥地利人. 皮尔内和其他起义者都是信心满满地在他们用家具和破烂堆积成的街垒之后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不过通常来说他们喜欢将敌人放近了再打,这样命中率能高一些,而且无论如何对方打不到自己,所以无所谓危不危险。 然而这一次却与往常不同,奥地利的士兵都躲在了盾牌的后面,那些盾牌的硬度出奇地高,子弹根本无法射穿。 “但好在我们还有街垒” 皮尔内的心声代表了街垒后大多数人的想法,但很快一个接一个的木柄手榴弹抛过了街垒。 手榴弹这种东西已经离开战场很久了,传统意义上的手榴弹是西瓜造型,酷似后世的铁皮地雷。 然而当这种没见过的新奇东西开始呲呲作响,并散发出白烟时再蠢的人都能感受到危险。 但已经太晚了,随着手榴弹接二连三地爆炸,街垒后传来无数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不过却没有人怜悯他们,招呼他们的是更多的手榴弹。 实际上弗兰茨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按照蒙塔上校的计划是让士兵站在制高点上直接对人群进行火箭弹洗地的。 后者并不在乎杀多少人,也不在乎烧多少房间,他就是单纯地想在军事角度解决问题。 弗兰茨不可能不考虑这些,不过他却并不像刚进城那么着急了,毕竟已经确认了叛军的存在,甚至双方都已经交上火了。 现在不必考虑其他情况,只需要将敌军击败即可。 街垒后方的起义军正在遭到正规军精锐的单方面屠杀,除了木柄手榴弹以外弗兰茨还准备大量其他类型的抛射武器。 所以这些街垒困住的实际上是那些起义军士兵,因为他们觉得躲在街垒后面就会安全,但那些家具根本救不了他们,反而会在逃跑时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皮尔内此时就被压在街垒下面,一只沉重的柜子砸塌了他的半边脸。 身体无法动弹的皮尔内看着四散奔逃的人们发出惊恐叫声,他的意识正在消散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了。 皮尔内本是一名皮革厂的工人,有一天老板突然找到他,告诉他要打仗了,只要打起仗就算是他这样的乡下穷小子也有机会迎娶富商千金住进海边的大别墅里。 之后那些“老兵们”又开始宣扬战争是充满荣耀的,神圣的.仿佛只要打起仗来,一切都会好的。 但现实是战争即是地狱,爆炸声此起彼伏,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好在手榴弹并没有电影里那种火焰特效,否则一旦以木制结构为主的街垒燃烧起来,恐怕这一整片街区都要被火焰所吞噬。 (本章完) 第23章 冲锋 随着一阵哭爹喊娘地溃散,奥地利军的士兵开始越过街垒。有人看到了被困在街垒之下的皮尔内,那名士兵在犹豫大概一秒钟之后抬起了枪口让他解脱了。 弗兰茨走过铺满尸体和满是血浆的街道,他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 威尼斯城内的街垒并没有给弗兰茨造成太多的麻烦,无论是排队枪毙,还是敲乌龟壳对于他手下的军队来说都不是问题。 杠杆式步枪相比老式前装滑膛枪、甚至是燧发枪、火绳枪的优势是极为明显的。 这从双方的伤亡比例就可见一斑,开战超过一个小时奥军伤亡不到五十人,而之前一条街巷里起义军尸体就超过了五百具。 外围发生的战斗很快就传到了市政厅达尼埃莱·马宁的耳中,市政广场上的战斗刚刚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赢了,只是那些忠诚派士兵暂时撤退回了军营。 现在摆在达尼埃莱·马宁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抉择,那就是继续进攻忠诚派残兵,还是去消灭那支生力军。 此时的威尼斯忠于奥地利的势力有三拨人马,如果真让他们汇聚到一处,那起义军就不用玩了。 这三股势力中只有弗兰茨的援军没有地利优势,而且如果情报属实,弗兰茨就在军中的话,达尼埃莱·马宁觉得只要抓住了弗兰茨那个冒失的大公那么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公民们!我们是罗马征服者的后代!我们是上帝的选民!为了自由和上帝而战!我们决不能屈服!” “万岁!自由万岁!庇护九世万岁!” 广场稀稀拉拉的喊声让达尼埃莱·马宁十分不爽,尤其是那句庇护九世万岁,那个老神棍只知道收什一税,这在他看来简直是让人不齿。 事实上如果这次能抓到弗兰茨,达尼埃莱·马宁还准备当个威斯尼总督试试。 想到此处他又精神抖擞起来,高喊道。 “我们伟大的威尼斯现在遭受到了空前的危机!邪恶的奥地利人不希望我们独立! 为此他们派出了他们邪恶的军队和那个邪恶的王子! 但这也是我们的机会!我们的兵力是他们的十倍!只要我们抓住了他们邪恶的统帅,那么这场战争就是我们胜利了!” 达尼埃莱·马宁的分析不能提起人们半点的兴趣,此时的广场上一片狼藉,大量的尸体无人收敛,还有很多奄奄一息的人在哀求。 这时候达尼埃莱·马宁祭出了他的绝招。 “杀一个奥地利兵赏金100个弗罗林!谁抓住弗兰茨·约瑟夫,我赏他一万!”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这次却是应者寥寥,因为上次他承诺的赏钱还没给呢。 无奈之下,达尼埃莱·马宁让督战队出马将人群赶向战场。 此时的起义军,加上奥地利叛逃过来的士兵一共不到两万。但是达尼埃莱·马宁和叛军的首领法比奥还是信心十足的,毕竟根据最新的消息奥地利的援军还不到五千人。 很快双方的先头部队就交上火了,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这让达尼埃莱·马宁有些心神不宁。 他的这种感觉源自于之前对港口区的袭击,起初威斯尼的起义军一路势如破竹,但是在港口区舰炮的打击下土崩瓦解了。 上百门舰炮同时开火的效果简直是毁天灭地,那时候达尼埃莱·马宁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凡人。 所以他才想借奥地利人之手来除掉奥地利人的海军,但事与愿违一系列的意外让他成了一名赌徒。 没错现在的达尼埃莱·马宁将一切都堵在了能迅速捉到弗兰茨,然后用人质逼奥地利军队就范这件事上。 “放心吧!马宁先生。奥地利人已经被我们堵在了街垒之中,他们投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前奥地利威斯尼城防副司令法比奥说道,在奥地利军中服役了三十几年,他十分清楚奥地利军队的战法。 此时奥地利军队盛行的依然是拿破仑时期的进攻战术,只要他们还有一丝机会就会不停地进攻。 但法比奥将军所不知道的是弗兰茨很清楚未来守强攻弱的趋势,后者并不在乎是否处于守势,他只知道己方占据优势就行。 威尼斯起义军一直疯狂进攻,虽说弗兰茨也能直接将战线推回去,但是如果能少死一些人还是萎缩一点比较好。 于是乎奥地利军队就回到了街垒之中,利用障碍物来阻击起义军的进攻。然而正是弗兰茨的这种反常策略给了法比奥将军一种错觉,那就是奥地利人不行了,他们要撤了。 此时的法比奥甚至还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作出了分兵的决定,就是怕放跑了弗兰茨这条大鱼。 然而训练和武器的差距很快就凸显出来了,起义军士兵一波波地冲上去,然后被各种爆炸物和子弹收割。 仅仅是一个小时的时间,法比奥手下阵亡士兵的数量就比过去半个月时间还多。 波尔多其实想找个地方让弗兰茨喝茶的,不过后者可不是那种传统贵族,他不想强装镇定,也不想跑到前线给人添乱,只是找了一间相对干净的房间静静地观察。 局势完全是一边倒,起义军只要通过拐角就会立刻遭到奥地利士兵的射杀。 此时作为防守方的奥地利军不但占领了关键节点,同时狙击手也占领了几乎所有制高点。 而起义军方面显然没有反制手段,火力方面同样被奥地利军碾压,弗兰茨的这支轻装骑兵火力要比威尼斯起义者和叛军强得多。 不过即便如此对方还是采取进攻策略,这让弗兰茨断定对方的统帅一定是个庸才。 其实这种看法不全对,因为此时军界流行的就是拿破仑式的进攻战术,想要违背权威的模板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看着地方已经铺上了一层尸体,弗兰茨觉得反击的时候到了,他并不想给对方指挥官反思的机会。 “进攻!一口气摧垮他们!我们今天就要光复威尼斯!” 弗兰茨的话得到了蒙塔上校等高级军官的热烈响应。 “是!奥地利帝国万岁!” 蒙塔上校拿哨子放到嘴边,他深吸了一口气。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所有的士兵开始上刺刀,一旁的火箭发射手和掷弹兵(使用掷弹筒的士兵)用最快的速度打出自己所有的弹药。 硝烟弥漫,然后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奥地利军开始了冲锋。 (本章完) 第24章 乔瓦尼 其实皇家龙骑兵团的官兵们早就憋着一口气呢,他们本来就是在这种街道之中只能下马步战就够憋气的了。 弗兰茨为了减少伤亡更是让正规军躲到了街垒的后面,这在他看来是无可厚非,毕竟在后世人看来能让对面主动送人头不但不丢人,还挺爽的。 但当时的军人可不这样想,至少这些从小就被灌输了一些所谓的荣誉思想的人不这么想,他们只觉得被民兵压制太丢人了。 此刻他们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让意大利佬看看我们的勇气!” 蒙塔上校撸起袖子拔出军刀,然后就被弗兰茨又按回到座位上。 “哪有指挥官带头冲锋的?” “殿下!现在比的就是哪边士气高,只要我们压过去,哪怕我死了对面也输定了! 而且这不还有您在呢吗?” 蒙塔上校试图解释自己行为的合理性,这让弗兰茨很无奈。 “你这样让我怎么敢提拔你?” “您要提拔我?”蒙塔上校惊喜地问道。 “这不是重点好吗!我是让你别去送死!”弗兰茨已经无力吐槽对方的脑回路。 “哦” 另一方面战场之上,短兵相接比步枪对射的劣势还大,最主要的是威尼斯起义者和叛军不但一直被奥地利军队火力压制,士气也早已濒临崩溃。 更要命的是虽然之前是和躲在街垒后面的奥地利军队对射,但是气势上不能怂,所以他们此时大多刚刚进行过一轮射击。 这个时代步枪,哪怕是熟练射手也要二十几秒,更不要说这些民兵和杂鱼了。 所以他们手中的步枪连烧火棍都不如,再加上双方训练和身体素质上的差距,如此进行白刃战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单方面被屠杀。 99%的起义者都没有受过正规的刺刀、搏杀训练,而法比奥手下的叛军作为费尔南多·李齐的部队训练水平自然也不会高到哪里。 更重要的是大多数人根本还来不及上刺刀,双方就接触了,随着一声声刺刀的入肉声是起义军士兵的惨呼,起义军的士气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崩溃了。 剩下的就是赶鸭子了,叛军在前面跑,奥地利军在后面追。不过也有让人费解的地方,那就是居然没有人投降。 这也不怪人家,毕竟战场那么乱,有人跑大家就都跟着跑,再说奥地利军队这边也没有喊缴枪不杀的习惯。 其实就算喊了对方也不一定能听懂,懂了也不一定信,毕竟之前达尼埃莱·马宁和庇护九世手下的那群耶稣会成员已经把奥地利人描绘成了魔鬼的使徒。 速胜完全在弗兰茨的意料之内,毕竟如果无法快速取胜再这么耗下去,补给都成问题。 杠杆式步枪的子弹消耗量远超蒙塔上校的预计,其他的诸如火箭弹、手榴弹之类的东西虽然好用,但是消耗量也十分惊人。 哪怕是每人双骑,十数倍于传统列兵的载弹量也经不起这么消耗。 十九世纪中期以前欧洲一名列兵通常备弹60-80发,不过国家之间略有不同,备弹量最多的是法国士兵,通常携带100发弹丸,最少的是俄国通常只有10-15发。 奥地利帝国由于各个军区风格迥异备弹量差别很大,但是根据1821年的奥地利操练手册,一名标准的列兵应该携带30发独头弹和15发霰弹。 没错!奥地利的士兵是带霰弹的,因为这玩意不需要太多训练就能打中目标。 实际上在普奥战争之前,包括美国南北战争中一名士兵在一场大型会战中通常能打出10到20发子弹已经很不错。 哪怕是俄国人的15发子弹,理论上也是勉强够用的。而奥地利帝国操练手册中的标准配弹量更是绰绰有余。 但那只对于传统部队来说,弗兰茨这支部队的射击频率和速度要远远高于传统部队,所以他才有信心直捣黄龙。 不过相应地子弹的消耗量也是十分惊人的,即便是老兵不胡乱开枪在战斗中一小时打出一百发子弹也是轻轻松松的。 这也难怪当弗兰茨提出有一种新式的高射速武器可以改变局势的时候战争部的官员们会大摇其头。 实际上高射速意味着更大的消耗,意味着更多的补给,意味着要花更多的钱。 其实之前在加利西亚这个问题就暴露出来,不过好在辎重部队就跟在旁边,而且战斗结束得很快倒是没发生什么太大问题。 这一次每名士兵光是携带的子弹就有八公斤重,如果不是一人双骑的骑兵而是步兵的话那行军路上非得累死人不可。 虽说这支部队的后勤保障部队是全挽马的,但是之前行军速度太快,拖着物资的挽马毕竟不是战马。 于是乎双方有些脱节,理论上讲辎重部队会在一个小时内赶到,但路上万一再出点情况呢? 弗兰茨不想赌,所以威尼斯的战斗必须尽快结束,不过还是有人想要制造意外的。 在冲锋发起前的一阵狂轰滥炸刚好歪到了达尼埃莱·马宁和法比奥的附近,这直接导致叛军的指挥系统崩溃。 其实就算他们不崩溃也做不了什么,但法比奥将军不这么想,他一把拦住准备提前跑路的学生兵领袖。 “跑什么!他们已经从乌龟壳出来了!现在正是我们反攻的好机会!把他们都拦住!把那些废物都赶回去! 近战肉搏,我们人多有优势! 乔瓦尼!这仗打赢了伱想要什么都行!我向你保证!你会成为威尼斯的英雄!没有人再敢小瞧你!你可以做任何事,对付任何你想要对付的人!” “你保证?” “我保证!” 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 “开枪!” 他周围的同学们都很诧异,就连法比奥手下的督军队长也有些错愕。 但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法比奥将军说道:“不愧是天才!真有你的!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开枪啊!打死这些不听号令的懦夫!” 这时那些学生兵和督战队士兵才反应过来,他们之前没有开枪是被逃兵的规模和气势所震慑了。 此时有最高长官出面,最重要的是有别人的命令,他们可能会觉得心里能好受一些。 于是乎枪声响起,人潮终于被止住了。 “后退者死!你们冲回去!抓住弗兰茨,打进维也纳要什么有什么!冲!” 乔瓦尼说完,其他学生兵和督战队成员也跟着高喊起来。 颓势被硬生生止住了,不得不说此时的威尼斯人已经创造了奇迹,但这个奇迹真的会延续下去吗? (本章完) 第25章 白刃战? 当双方再次相撞,叛军的士兵就发现了一些问题,奥地利军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身材都十分魁梧并且端着没有刺刀的枪,而且身后还背着一个大罐子。 这让叛军的士兵们感觉有些疑惑。 “难道他们拿的呲水枪吗?要喷我们一脸?” 然而当双方接近到20-30米的距离时奥地利的士兵率先开枪了,瞬间就将叛军的前排全部打倒。 不过这早在乔瓦尼的预料之内,他立刻喊道:“别愣着!快冲!他们的子弹没了!” 这个时候乔瓦尼手下的学生兵们决定身先士卒,法比奥将军也命令自己的预备队前冲,他们很清楚只要能将士气带来,战斗的结果就可能逆转。 但是他们错了,眼前的奥地利士兵枪里依然还有子弹,他们背的并不是水桶,而是气囊。 这是奥地利帝国的特色兵种——气枪兵,不过从反法战争开始以后,由于成本太高,而且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战绩,逐步退出了军队的编制,转而成为了一些王公贵族的私人武装。 所以即便是同为奥地利服役的叛军,没有见过这一兵种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此时由于弗兰茨的努力,气枪兵又“复活”了。 只听得“嗒!嗒!嗒!”的声音,那些怪异的枪械连续射出子弹。 十几名手持高压气枪的士兵一同火力压制,叛军们连近身都做不到。再加上后面黑压压的奥地利士兵,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崩溃了,死的死,逃的逃。 这一次无论是乔瓦尼,还是法比奥都没法止住颓势了。达尼埃莱·马宁看着再次溃逃回来的人群,怒吼道。 “看在上帝的份上儿!你们快点做些什么!” “我tmd能做什么?!该死!不是你这混蛋蛊惑我,我现在就是奥地利的英雄了!” 法比奥怒吼了回去,同时一把将达尼埃莱·马宁这位新的荣誉市长推倒在地。 “该死的叛徒!快抓住这个叛徒!他是奥地利人的走狗!” 达尼埃莱·马宁之前用这招不知道审判了多少人,但是此时却失灵了,因为人们想的是如何逃命。 法比奥狠狠向达尼埃莱·马宁的脸上啐了一口,就当前者要把枪结果了后者的时候在他们的后方有一股骑兵带着一大群服装混杂的步兵冲了过来。 两面夹击之下加剧了叛军的崩溃速度,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终于有人喊“投降免死了。” 实际上前来包抄的这支部队是弗兰茨的先前派出的那支侦察部队,他们在突出重围之后就联系上了威尼斯城内的忠诚派部队。 再加上之前弗兰茨就联系了海港区残存的海军,这样一支海陆联合部队就产生了。 被两面夹击的叛军几乎从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败局,之后便是看着他们如何死。 战斗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叛军大多数选择了投降,没有投降或者没来得及投降的全部被当场打死。 法比奥将军和乔瓦尼架着达尼埃莱·马宁出现在队伍最前列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结束。 弗兰茨接受了对方的投降,不过麻烦的是法比奥和乔瓦尼坚称自己抓住了达尼埃莱·马宁是奥地利的英雄。 “弗兰茨大公!我们早就在期盼奥地利帝国的天兵到来了!他们这群该死的神棍控制住了我们的家人,还用高官厚禄来诱惑我们,我们是被逼的! 但现在好了!您来了!帝国的太阳又升起来了!” 弗兰茨看了看天色,已经擦黑了,由于战争的破坏导致城市多处照明系统受损,整个城市显得异常昏暗。 “把他们请到市政厅的广场上去,先饿他们几天再说。” “弗兰茨大公” 皇家龙骑兵团的士兵们在加利西亚见多了这种事,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直接将几名主谋拉去审讯。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些主谋手里都会有一份名单。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又不是开公司为什么非要有名册和账本呢? 弗兰茨占领威尼斯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和外界的通讯,一个是为了报喜,开战以来奥地利一直处于守势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了,同时也是为震慑宵小,内部的威胁才是最麻烦的。 另一个原因是此时威尼斯的地位太重要了,它既是北意大利的核心,又是奥地利帝国海上的最关键节点。 虽说弗兰茨一直在发展的里雅斯特,但是人的思维和政府的政策都有惯性,大家总会不自觉地向威尼斯倾斜,自己国家的人都这样,更别说其他国家了。 威尼斯光辉的历史为它赢得了又一次新生的机会,不过这场大战毁掉了它一半的生命力。 但此时威尼斯依然是奥地利帝国,乃至地中海沿岸最重要的港口之一。 此时的对外通道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太重要了,奥地利人之所以能在灾年过上近似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从殖民地吸血的功劳。 一旦殖民地的供给断绝,那么国内的情况会迅速恶化,但也不致于崩溃,毕竟这些年弗兰茨攒了很多存货。 不过这样会严重拖慢之后奥地利帝国经济发展的速度,同时会留下一定的隐患。 这场战争最初的目的就是要解决国内数百年来积攒的隐患,弗兰茨断不会为了结束战争而姑息养奸的。 其实除此之外,弗兰茨还留了一手,为英国人特意准备的。 第三点就是为阿尔布雷特解除后顾之忧,毕竟拥护教皇国和意大利的那些起义军主要的拥护者都在城市中,而广大农村地区更倾向于皇室。 这个时代的人很容易看不起农民,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城市老爷们,让他们和农民联手那万万不可能,之前波兰就是最好的例子。 同一时间,拉德茨基元帅带领自己的主力部队脱离了米兰战场,这让米兰的起义军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觉得自己的牺牲终于有了价值。 卡洛·阿尔贝托承诺会在七天之内赶到米兰城,同时会先给米兰城的起义军五千支步枪让他们撑过最艰难的时光。 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撒丁王国的老将欧赛比奥此时刚刚准备渡河,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拉德茨基元帅本人已经和先头部队赶到了河边正静静看着这一切。 (本章完) 第26章 提切诺河之战(上) 提切诺河发源于瑞士,水流湍急是后世意大利水电的重要来源,同时也是急速漂流爱好者和垂钓者的天堂。 不过此时却是一片不祥之地,数百年来法国和奥地利在此地爆发了无数次大战。 然而对于意大利人来说却没有太深的印象,毕竟上次在这里战斗的还是罗马人科尔沁利乌斯与汉尼拔。 河上唯一一座大桥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所以撒丁王国的老将欧赛比奥又临时搭建了两条浮桥。 虽说他对这场战争的前景十分乐观,但是前后都催得很急。前面是米兰城的起义军,奥地利虽说没啥太大的动作,但仅仅是压迫感就让他们受不了。 事实上按照起义军信鸽上的说法,他们已经将奥地利军队逼到城市角落里了,就剩下市政厅和城墙还在奥地利人手里。 不过以欧赛比奥将军经验,多半是伦巴第人已经被围住了。所谓只要一点点支持就能将奥地利军队赶出米兰城,多半是他们已经弹尽粮绝了。 虽说有点对不住伦巴第人,但是欧赛比奥觉得此时拉德茨基的主力一定在策划一次围剿,后者一定希望在前者到来之前结束战斗。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大将都打了一辈子的仗了懂得都懂。所以欧赛比奥此时可以安心地过河,然后去米兰城割麦子 后面的压力倒不是来自于国王卡洛·阿尔贝托,而是一些“不那么高贵的人士”。 作为一个传统的土地贵族,最恨的就是那些搞邪路赚大钱的资本家和背叛了“土地”的贵族,以及那些可恨的自由派。 现在欧赛比奥的军中就有很多喊着要平等、要自由的年轻人,国王的意思是让他们先上。 欧赛比奥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那些也是陛下的臣民,还是让邪恶的奥地利人来背这口锅比较好。 此时他面临的最大难题是到底先让自己手下的刺头送死,还是让埃托雷·德·桑纳兹这个撒丁王国军中的这个少壮派送死。 不过考虑到奥地利人有可能一打就垮,欧赛比奥将军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动手,毕竟功劳可不能让给别人 不远处的一处小树林内,黑洞洞的炮口已经就位,能将这些大炮运到这里并不是拉德茨基元帅会什么法术,又或者是有什么先进的牵引设备。 实际上拉德茨基在伦巴第这么多年,他对撒丁人的野心一清二楚,再加上弗兰茨不时地提醒。 所以拉德茨基做了很多准备,这里只是他预想的伏击地点之一,毕竟有十五年的时间,他可以准备得十分充分。 半渡而击,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奥地利军队的传统。这倒不是奥地利的将领都有亲水的特质,而是奥地利的国土上河流太多,且军队实在废拉不堪,不靠着地利很难打出什么光辉的大胜。 不过此时有所不同,因为拉德茨基已经为此准备多年,并且对手是更加废拉不堪的撒丁军队。 “父亲,皮埃蒙特人已经开始过河了!我们开炮吧!把他们杀个落花流水,然后再去处理城里那些叛徒。” 安东·冯·拉德茨基上校开口了,这种发言让拉德茨基元帅大摇其头。 “你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上校吗?” “咱们家爵位低。” 拉德茨基元帅差点被自己长子耿直的发言呛死,循循善诱道。 “就没点别的原因?你仔细想想?” 安东上校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很快他一道灵光闪过,他想到了自己在中看到的一些情节,又联系了一下自身的情况,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你在历练我?好让我能派上大用场” 安东上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拉德茨基元帅狠狠敲了一下头。 “不长进的东西!还不是你做事儿太毛躁?又没有那个临机应变的能力,我是为了你别把自己和别人都害死! 简而言之就是你的能力配不上更高的地位。” “可维也纳有那么多废物将军呢他们都可以,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够了!你这个白痴!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爹是怎么打仗的!” 老元帅又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又看向了一旁的年轻人。 其实说是年轻人,但是贝内德克已经从军二十多年了。他与安东上校不同,平民出身的他即便是军校毕业也要经过九死一生的考验。 然而即便是通过了地狱般的试炼,他的军衔依然只是个上校而已。不过贝内德克已经展现出了过人的才华,并且得到了老元帅的赏识。 现在拉德茨基元帅要尽一个长者应尽的义务,把这场仗打赢。 老元帅又等了半个小时,撒丁王国的侦察兵终于发现了奥地利的军队。 几名侦察兵慌不择路地冲向己方的本阵,一路上尖叫着嚷道。 “奥地利人来了!我们中埋伏了!快跑啊!” 此时刚刚渡河的撒丁王国军队立刻炸开了锅,有人想要逃跑,有人想要冲锋,混乱迷茫之中欧赛比奥立刻命令自己手下的军官重整队伍。 至于是立刻接敌,还是撤回对岸,他此时还在犹豫之中。但也就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然而拉德茨基连半分钟都不想给对方思考的机会。 隆隆的炮声响起,一发发实心弹已经在撒丁王国军队的最前方蹚出了一条条鲜血胡同。 接着便是漫天的火箭弹,事实上拉德茨基元帅是最早支持康格里夫火箭研究的奥地利军高层,但是他从未想过这种东西有一天能主宰战场 然而数十发火箭弹直接升空的效果远远强于战争之神的威压,黑色的铁球完全被绚丽的烟花所掩盖。 撒丁王国的军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崩溃了,几万人乱成了一团,河边、桥上到处都是挤在一起的人群,战马嘶鸣着高高抬起前蹄,但依然无法通过。 其实即便是此时马术通神,也不可能从人群中冲出。欧赛比奥想到的就是让撒丁王国最精锐的萨伏伊骑兵去拖住敌人,然后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重整队伍。 这些撒丁王国的精锐骑兵不愧为精锐之名,他们并没有等待长官的命令就已经冲上浮桥准备去前方参战。 但是他们的勇敢没有任何意义,如惊弓之鸟一般的乱兵直接封死了所有的道路。 (本章完) 第27章 提切诺河之战(下) 而且在第一轮炮火还未结束的时候拉德茨基元帅就命令全军压上,他根本就不想给对方重整旗鼓的机会。 之所以等待对方发现自己,并非源自傲慢,而是要尽可能地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而此时撒丁军队的士兵们就像是羊群一样挤在一起,争抢着想要逃到河的对岸。 其中被践踏致死,落入河中的人无法统计。不过挤在一起对奥地利一方的骑兵来说也有麻烦,因为他们是不可能硬冲人群的,哪怕是混乱的人群。 于是乎骑兵们只好将功劳让位于步兵,不过第一批过来的只有一些猎兵和散兵,他们主要的任务也是袭扰,真正的大队步兵还在快步行军。 这倒不是拉德茨基迂腐,不肯让步兵冲锋,恰恰相反这正体现了他手下士兵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体现。 面对敌人在前进中依然能保持队形,这支部队毫无疑问是传统意义上的精兵。 很快双方开始接触,被包围的撒丁军队就像是卷心菜一样一层一层地被拨开。 枪声十分整齐就像是有指挥的乐队一样,但是谱写的却是死亡的篇章。 撒丁王国的军队并没能坚持太久,渡河先头部队就选择了投降。欧赛比奥为了保险起见直接下令炸毁了大桥,和新搭建的两座浮桥。 对于已经过河的小卒子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催命符,他们很多人之前还是农民、工人、手工业者、小商人,是国王和教皇说这里有荣誉和财富,他们才来的。 结果到头来只有没完没了地行军和没头没尾的苦役,以及枪炮和死亡。 投降的撒丁军士兵脸上充满了迷茫,他们此时最想知道的是“我们干什么来了?” 但满地的尸体和端着枪的奥地利军人把他们拉回了现实,他们无从知晓自己的命运,只能放下武器,一个跟着一个低着头向前走。 提切诺河对岸欧赛比奥喘着粗气,他很久没有跑这么快了,在桥上的时候他差点被人挤死。 “还好奥地利人没过河。” 欧赛比奥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所剩下的一半军队,他笑了。 简直完美,既完成坑害革命派的任务,又保全了自己的实力。虽然仗打输了,但是回到国内之后他的地位一定能再攀升一节。 只不过那都是建立在奥地利军不过河的前提下,此时的欧赛比奥觉得自己将桥炸了简直是太明智了。 就从刚刚的交锋来看,此处应该是奥地利帝国主力所在预设的埋伏圈,好在自己是让那些不稳定因素先过河才保住了自己的嫡系部队。 “对不起,大人。我们尽力了。” 一名骑兵军官跌坐在地上,他感到十分自责,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发挥作用。 “看开点,年轻人。我们并没有输,是我们成功炸毁了大桥阻止了奥地利人前进,我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骑兵军官有些糊涂。 “大人,我们刚刚从河对岸逃回来..” 欧赛比奥摇了摇手指。 “不,年轻人。这里才是我们撒丁王国的领土,对面不是。我们守住了国门,没有让奥地利人打进来就是我们的胜利。 现在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告诉大家打起精神!小心奥地利人趁夜渡河!” 提切诺河东岸,安东上校看到河对岸果然在修建工事立刻向拉德茨基元帅报告。 “长官!皮埃蒙特人真的在对岸忙活起来了!他们不打米兰了吗?” 老元帅笑了笑。 “欧赛比奥那老小子怕我们打过去,几十年了还是那么胆小。” “那我们回去收拾米兰的残局?” 安东上校老实说他很讨厌米兰城里的意大利人,军中的意大利士兵他倒是没有太多偏见,但是米兰城的市民给他的印象很差。 当年安东上校因为收拾了两个公然密谋造反的意大利人,居然被老爹关了禁闭,他差点被直接气死。 好在老天开眼,维也纳知道了这件事,处理了那些罪有应得的败类。 历史上这位上校就是被活活气死的,在他的角度是维护法律和国家的尊严,但是当年奥地利对意大利地区采取的是绥靖政策,即尽量不触犯当地人的利益。 这并不符合弗兰茨的价值观,所以他稍稍改动了一下历史,帮这位上校免去了那种憋屈的死法。 拉德茨基元帅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有些无奈,之前那么明显的兵力部署,如果是一个稍微有些经验的军官都不会说出这种蠢话。 “不回了,我们去热那亚。” “啊?可这里距离热那亚有一百多公里!” 安东上校不由得惊呼出声,拉德茨基元帅笑着说。 “我这么大年纪都不怕,你怕什么?” “可是父亲.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多看看撒丁人的报纸,他们第二军团昨天刚出发,说不定是我们先到也有可能。” 老元帅还是很幽默的,但是却听得安东上校额头直流汗,因为之前他们就是从米兰急行军过来,如果再急行军到热那亚恐怕士兵们会吃不消。 不过拉德茨基元帅对自己的作战计划很有信心,对自己的士兵更有信心。 此外情报的准确性也是他的信心来源之一,本来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就难以隐瞒。 但是这次卡洛·阿尔贝托为了造势索性直接不藏了,大张旗鼓地欢送部队出城,其他地区也有样学样。 这样做虽然让撒丁王国和整个意大利的自由派都看到了卡洛·阿尔贝托的诚意,但是也暴露了他们的路线情报。 对于拉德茨基这种老将,他们几乎可以从鸽子信的间隔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行军速度。 三日后撒丁王国军队再次惨败于热那亚,不过拉德茨基并没有进城,甚至没有抓俘虏,但是作为没收了他们全部的军事物资。 两场大败的消息接连传回都灵,卡洛·阿尔贝托被气得火冒三丈,这已经不是失败了,而是耻辱。 因为打了两仗,到现在为止,撒丁军方不知道和他们作战的是谁,有多少,以及对方究竟在哪? 南北两面同时都说自己遇到了拉德茨基的主力,而从米兰传回的消息说奥地利人正在向起义军发起总攻。 “难道那个拉德茨基有三头六臂不成?” 另一边的威尼斯弗兰茨一口气枪毙了一百多名军官,这个消息一度被维也纳官方宣布为谣传。 (本章完) 第28章 不刮骨焉能疗毒? 三天前,威尼斯。 起义军在城里闹了这么多天,再加上刚刚的一战,威尼斯城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第二天,弗兰茨看到战后统计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原本只有两万人驻守的威尼斯城,经过连番恶战居然还多出了一万多人。 不用说,这肯定是阿洛伊斯·帕尔菲的溃兵。没想到这帮人跑得居然这么快,看来还得自己亲自收拾残兵。 但很快讽刺的事情就发生了,要来收拾残兵的并不是弗兰茨,而是已经失踪多时的阿洛伊斯·帕尔菲将军。 更加讽刺的是此时后者正在气恼不已,以他为首的军官正在发飙。 “该死的杂碎!狗娘养的贱种!你们这些只会逃跑的家伙.懦夫!你们以为逃到这里就能免受惩罚吗?” 数千名士兵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烈日之下,任何人胆敢乱动乱看都会遭来一顿皮鞭毒打。 数日的奔波早就让这些士兵疲惫不堪,再加上近似酷刑般的训话,以及不时落下的皮鞭,队列中不时便有人倒下。 但是那些倒下的人并不会得到同情,更不会得到救治,他们只会遭到更为猛烈的毒打。 至于那些敢于提出异议的人直接被吊死在了广场上,罪名自然是通敌卖国和战场抗命,无论哪一条都足够让这些大头兵死上十次。 阿洛伊斯·帕尔菲将军的举动让波尔多上校和蒙塔上校很不爽,他们也很同情那些底层士兵。 但是阿洛伊斯·帕尔菲是早晚会成为将军的人,帕尔菲家族是真正的贵族,传承了近千年甚至比奥地利帝国的历史还要长久。 阿洛伊斯·帕尔菲更是未来家主的不二人选,他想要弄死这些士兵不比弄死蚂蚁难上多少。 波尔多和蒙塔虽然也都是贵族出身,但是相比之下就像是山鸡和凤凰的差距,虽然他们心中唾弃,但是明面上只能仰望。 而且哪怕是他们舍得一身剐,放弃贵族身份,乃至是家族安全和个人性命于不顾与这种特权阶层斗到底,最后的结果大多也只是不了了之。 就像之前的李齐将军,即便是吃了无数败仗依然能稳坐威尼斯城防总司令如此重要的位置。 甚至就连一向对弗兰茨言听计从的拉图尔伯爵都特意地忽略了这件事,梅特涅亲王同样愿意以他的家族荣誉作为担保保证李齐将军不会犯错。 不过结果显而易见,李齐将军即便是得到了两位上官的耳提面命,但是依然是威尼斯地区最大的漏勺之一。 他之所以敢如此我行我素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会受到惩罚,历史上李齐将军在丢了威尼斯之后非但没有被送上军事法庭,反而高升进了贵族院元老院。 阿洛伊斯·帕尔菲也是如此,他很清楚自己不会受到惩罚,但是在弗兰茨面前,这位未来帕尔菲家族的首领不想丢脸。 通常来说作为两个大家族的长子,两个未来的家主,弗兰茨和阿洛伊斯会各退一步,前者就当没看见,后者会稍微收敛一些将罪名扣在其他人的头上。 然后帕尔菲家族继续忠诚于哈布斯堡家族,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不过弗兰茨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几年了,在这之前他不得不亲手毁掉自己创造的“太平盛世”。 冒着可能会让奥地利帝国倒退,甚至是解体的风险,此时弗兰茨只有一句话“伱该死。” 阿洛伊斯·帕尔菲对着毛头小子冷丁冒出来的一句话先是有些疑惑,接着是有些惊讶,然后又开始觉得好笑起来。 后者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写满不屑和有恃无恐,他一生中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无论他做错了什么最后都能有惊无险。 于是乎阿洛伊斯·帕尔菲也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他就是神,而这世上除了他以外一切的事物不过是他的想象而已。 不过弗兰茨是少数能将他从自己想象中拉回到现实的人,但阿洛伊斯·帕尔菲依然双眼紧盯着前者,他觉得眼前的小屁孩不过意气用事而已。 “他早晚也会和自己一样..他会明白谁才是自己人” 阿洛伊斯·帕尔菲如是想着,但弗兰茨又重复了一句。 “你该死。你该被吊死在这里。” 阿洛伊斯·帕尔菲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冷笑。不过弗兰茨的话倒是吓坏了广场上的其他人。 阿洛伊斯的副官立刻上前想要拦住弗兰茨,波尔多下意识地准备掏枪,不过弗兰茨一抓副官伸过来的手腕,一拧,一折,一压就将他的手废掉了。 副官倒地之后才惊觉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折断了,他立刻惨呼出声,不过更让他惊恐的是弗兰茨拿出了一个麻袋,里面装满了绞索。 “奥地利帝国的战士们,我知道逃跑并非你们所愿。你们能千里迢迢赶到威尼斯城这足以证明你们的忠诚。 威尼西亚的惨败不该归咎于你们,而你们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那就是这位整个威尼西亚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他的临阵脱逃让你们不得不也跟着逃跑。 你们确实有罪,但是这些军官同样有罪。我今天只想说一件事,军官和贵族更应该为这次溃败负责。 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绞死!” 弗兰茨的话就是命令,虽然此时在场的士兵和军官都惴惴不安,但是皇家龙骑兵团里的士兵可不会管这些。 他们说不好听就是老皇帝留给弗兰茨的亲兵,而且一次次的事件也证明弗兰茨会是个有能力有雄心的皇帝。 军人拥戴雄主,因为他们比一般人更渴望建功立业。 此时的阿洛伊斯·帕尔菲表现得非常失态,甚至有些辱没了他贵族的身份。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 这时阿洛伊斯·帕尔菲的腋下挨了一肘子,波尔多早就看这位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不爽了。 “他们当然不敢,我来为您服务。” 阿洛伊斯·帕尔菲一辈子哪受过这种屈辱,但是他也没有被人打过,他痛得说不出话来。 眼看波尔多将阿洛伊斯·帕尔菲擒住,再加上那些如狼似虎的皇家骑兵,广场上的溃兵们也躁动起来了。 他们其实才是那些最不甘心的人,连仗都没打过就成了溃兵、逃兵,没有人会这样心甘情愿的。 (本章完) 第29章 血脉觉醒 很快阿洛伊斯·帕尔菲和他手下的那群军官就被抓了起来,经过简单的审讯他们就招了。 这群人大多数都是没上过战场的军二代,至于为什么要逃呢? 答案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补给队,而这本该用来补给的钱究竟去哪了就不得而知了。 杀回威尼斯的理由么,居然是因为他们在半路上得到了威尼斯光复的消息,于是乎就想帮阿洛伊斯·帕尔菲公爵找回场子。 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承认失败了,那就只能怪罪于普通士兵的胆小无能,他们甚至还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封弗兰茨的嘴。 不过现在都用不上了,弗兰茨要终结这种有权无责的特权。 然后一百多名贵族军官就被不由分说地吊死在威尼斯的广场上,其实他们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人想找,但是弗兰茨不想听也不想见。 尤其是尊贵的阿洛伊斯·帕尔菲公爵,他想知道弗兰茨是为什么,大家明明可以相安无事的. 广场之上一百多具尸体整齐地悬挂成一排,看着那些平时里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们惨死,士兵顿时长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精神也随之懈怠起来。 毕竟那位弗兰茨大公看起来是那么年轻,而且不像是一个坏人。 但是很快他们就改变了这种看法。 “我要求你们立刻奔赴波河前线支援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抗击教皇国大军。” 此话一出士兵们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我们都跑了好几天了哪有力气。” “就是,而且听说教皇国有一百万大军,我们不是去送死吗?” “不去!不去!” “弗兰茨大公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很快嘈杂的议论声就变成了抗议,不过这完全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毕竟传说中弗兰茨是个好人。 而拒绝好人的请求不会有什么负担,更不用担心被人报复,所以他们决定大声说不。 “砰!砰!”两声枪响之后弗兰茨喊到“安静!” “这并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前往波河前线。抗拒者死。” 弗兰茨的语气不似做伪,而且一百多具尸体还在广场上看着。士兵们毫不怀疑弗兰茨敢吊死他们,毕竟他连那些官老爷都没放过。 只不过这和士兵们心中的好人似乎不太一样,他的手段怎么这么残忍啊?为什么要逼我们呢? 弗兰茨不在乎这些士兵们怎么看自己,他只知道威尼斯城一战之后整个威尼西亚地区就不再需要那么多军队了。 接下来的波河战役和伦巴第地区的战斗才是关键。 弗兰茨在威尼斯城内处死了一百多名军官,甚至处死了帕尔菲家族未来的当家。 这件事情在维也纳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各个门阀家族开始活动起来,无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们必须向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帝国政府讨个说法。 就在贵族元老院群情激奋的时候,帕尔菲家族的老族长却十分低调,并未将此事声张,即便是对关系十分亲近的伙伴也守口如瓶,之后更是直接搬出了维也纳。 维也纳,美泉宫。 索菲夫人看向徐塞尔伯爵问道。 “帕尔菲家族的那个老东西声称自己的孙子为国捐躯了?” “是的。老帕尔菲公爵跟元老院的贵族们闹翻了要离开维也纳。” 索菲夫人冷笑一声。 “难怪他能活那么久,算了。这件事就不追究帕尔菲家族的责任了。那些闹事儿的通通抓起来,严加审讯。他们八成是庇护九世的同党。” 许塞尔伯爵却有些犯了难。 “您是说带头的?还是全部?” “统统抓起来!伱听不懂吗?秘密警察的人手不够,你可以去巴伐利亚同乡会里叫人帮你。” 索菲夫人表现的有些不耐烦,徐塞尔伯爵跟随前者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索菲夫人觉得很棘手,所以才会很烦躁。 不过一次抓几百名有头有脸的贵族,这个任务可是十分艰巨啊,一不小心可能连命都要搭上。 干这种事儿,许塞尔伯爵是不会信任那些所谓的秘密警察,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本地人,甚至很多就是大家族派过来的间谍。 先不说他们会不会里应外合,光是走漏些风声就会闹出轩然大波。 所以许塞尔伯爵决定从巴伐利亚同乡会里找人,一些棘手的事情则交给那些十几年前收养的遗孤。 但他还是想问应该以什么名义来逮捕那些人。 “大公妃,说他们是庇护九世的同党有些过分了,也许他们是被蛊惑的呢?” 索菲夫人摆了摆手。 “就按你说的意思办,不过不必手下留情。弗兰茨说得对,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关键时刻除了会扯后腿,什么都不会。” 许塞尔伯爵摊了摊手,毕竟他也曾是大贵族的一员,不过这位大贵族家的长子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的女人。 “我没说你。” “谢谢。” 许塞尔转身离开去办那件此时最棘手的事,当他走到门口时索菲夫人开口了。 “这么多年,谢谢了。” 许塞尔伯爵回头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出门。 此时的教皇国大军还在中意大利艰难地翻山越岭,意大利各国都没有组织大军出征的经验,再加上一些国家高层有意克扣,意大利联军的处境十分困难。 卡瓦吉大主教,这位93岁高龄,曾经在腓特烈大帝军中服过役的老神棍终于走完了他生命中最后的旅程。 距离波河战役开始前一个星期,卡瓦吉大主教,他老死了. 都灵,皇宫。 卡洛·阿尔贝托看着两位灰头土脸的将军,他已经无语了,更加无语的是欧赛比奥和埃托雷·德·桑纳兹两位中将居然同时夸耀起他们把自由派革命党坑的很惨这件事。 “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吗?我的伦巴第呢?” 卡洛·阿尔贝托挣扎着,咆哮着,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自己还要靠着这两个饭桶。 万一奥地利军队真打进撒丁王国,那他可真就歇菜了。要知道这次可是他主动出击,而奥地利人是被动防御。 “怎么才能不输呢?” 这时卡洛·阿尔贝托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灵感在他脑中飞速闪过,这一刻他意大利人的血脉完全觉醒了。 1848年3月21日,撒丁王国宣布支持奥地利对抗意大利联军,同时在皮埃蒙特地区逮捕“烧炭党余孽”。 半路写跑题了,又重新了一遍,所以发的很晚,抱歉。 (本章完) 第30章 十二条(上) 自从庇护九世重新将意大利这个概念提起,撒丁王国自由派的好日子就开始了。 之后的西西里起义更是让其坐了一班顺风车,而教皇国的圣战和撒丁王国决定出兵更是将其推上了顶峰。 这些“烧炭党余孽”开始幻想也许卡洛·阿尔贝托和庇护九世会接受他们的宪法。 卡洛·阿尔贝托也确实任命了一批自由派官员,甚至还赦免了曾经反对他的烧炭党人。 国王的一系列“英明”行为让他们相信,那一天似乎并不遥远。 自由派和国内的资产阶级也开始投桃报李,他们开始在报纸上和公开场合称颂起卡洛·阿尔贝托的贤名来。 不过国王想的始终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干掉国内这帮碍事儿的家伙。 虽说卡洛·阿尔贝托严令战败的事情不可以外传,但无奈的是在出征之前欧赛比奥和埃托雷·德·桑纳兹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找到报社。 除了那些报社的专业记者以外,随军的还有大量所谓的民间小报记者。 而这些人都被拉德茨基元帅以非战斗人员的名义给放了回来 于是乎谣言四起,真的假的消息满天飞,再加上奥地利的情报人员从中作梗,民众甚至比官方先得到了消息。 此时的卡洛·阿尔贝托可谓是名誉扫地,他索性直接声称自己是被自由派和耶稣会教士所蛊惑了。 撒丁王国永远是奥地利帝国的朋友,然后便大张旗鼓地开始抓捕国内的自由派。 一时间整个皮埃蒙特地区到处都是腥风血雨,尤其是大学、报社和工厂都成了国王军光顾的重点。 形势的急转直下,甚至让那些天真的人怀疑国王是不是真的中了邪。 国王中没中邪不知道,但是有些立宪派和自由派倒是到死都不认为国王会抓他们。 他们还想和之前一样一呼百应吓退军队,但是他们突然发现,那些支持不见了。 他们的支持者大多数都被送去了战场,其中绝大部分都被俘虏了,即便是侥幸逃过一劫,那些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 所以卡洛·阿尔贝托的血腥行动并没有遇到多少反抗,倒是撒丁王国的信使直接被拉德茨基当成奸细抓起来了。 老实说82岁的老元帅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不过阿尔贝托这样做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拉德茨基决定也不要面子了。 反正老人家眼神不好使,耳朵听不见也是正常的 不过老元帅还是低估了卡洛·阿尔贝托,他的表妹是奥地利帝国的皇后,所以他想送信给维也纳完全可以跳过拉德茨基这位战区元帅。 维也纳,霍夫堡宫。 莱科宁伯爵,基尔男爵,弗兰茨·卡尔大公,路易大公爵,四个人面面相觑,以他们的政治智慧很难想通卡洛·阿尔贝托是在搞什么鬼。 莱科宁伯爵和基尔男爵本来就属于边缘人物,他们过去都是别人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至于弗兰茨·卡尔大公,路易大公爵,这两位更是重量级,他们四个凑在一起对视了许久也拿不出个办法来。 老实说他们都对这个反复横跳的撒丁王国没有好感,但是对方投降的话应该是对奥地利一方更有利,毕竟少了个敌人。 不过从情感上有些不能接受,就在此时索菲夫人闯了进来。 这种商量军政大事的地方一般来说是不会让女性进来的,不过那种能主持大局的人都已经不在了,索菲夫人自然也就无所顾忌了。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摄政议会的诸位反倒是十分希望来个主心骨。就连最古板的路易大公爵也露出了十分欣喜的神色,不过依然要端着长辈的架子。 “索菲大公妃,你不该来这里。” “那我走?” 路易大公爵把脸歪看向自己的侄子。 “管好你的妻子。成何体统.” 弗兰茨·卡尔大公并没有理会路易大公爵,而是起身将自己的椅子挪到了索菲夫人身旁。 这个举动让路易大公爵瞬间无语了,两位摄政议会的大臣也是诚惶诚恐的,毕竟索菲夫人的名声不太好,动不动就把人沉多瑙河,挂路灯的。 当然这些只是谣传,不过最近不少贵族都遭到了巴伐利亚黑帮的绑架,国内的秘密警察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出什么来,而这些问题的矛头都指向索菲夫人。 “你们四个大男人商量一天还没有结果吗?” “还没有,大公妃。这件事情十分棘手.” “我觉得这件事没有商量的必要,撒丁王国想对我们开战就开战,想停战就推几个自由派出来送死。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莱科宁伯爵,基尔男爵两人面面相觑,看来是要打到底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之前拉德茨基元帅深入撒丁王国腹地作战还取得大胜,相信让其屈服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莱科宁伯爵终于还是开口问道“那您的意思是?不接受阿尔贝托国王的解释?” “怎么不接受?卡洛·阿尔贝托的表妹是我们的皇后,哈布斯堡家族一向以仁慈著称,我们也不能太绝情。” “那” “教皇国的大军还在虎视眈眈,米兰、威尼西亚还岌岌可危,然后,这是匈牙利人送来的东西。” 索菲夫人将一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 莱科宁伯爵,基尔男爵异口同声地问道,因为这份机密文件已经被拆开。 这种最高级的机密文件理论上只有摄政议会,以及战争大臣才能查看的。索菲夫人的行为显然有些越俎代庖了。 “看看吧。匈牙利人提出十二条和平协议,我们如果不同意,他们就开战。” 莱科宁伯爵连忙将文件抽出来,然后宣读起来: 【1、奥地利帝国必须全面停止对于匈牙利一切出版物的检查、监督权利。 2、迁都布达佩斯。 3、用佩斯的小议会代替原本普雷斯堡的大议会。 4、宗教自由、法律平等、匈牙利议会有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法律的最终解释权。 5、改组军队,奥地利军官必须退出匈牙利军队,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所有军队由匈牙利议会节制。 6、取消劳役制度,任何人无权让匈牙利人免费劳动。匈牙利不再对奥地利负有任何封建义务。 (本章完) 第31章 十二条(下) 7、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税权归匈牙利议会,并且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单独制定税种,调节税率,任何人都必须纳税,包括奥地利贵族的庄园和皇室领地。 8、司法独立,匈牙利议会有权制定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内一切法律。 9、匈牙利要求建立独立的国家银行,同时有货币发行权,奥地利一方必须承认其价值,不得诋毁或拒收匈牙利货币。 10、匈牙利境内的士兵必须重新宣誓效忠匈牙利宪法,奥地利无权调动匈牙利士兵,意大利境内的匈牙利军队必须全部撤回匈牙利。 同时匈牙利境内的士兵除非效忠匈牙利,否则必须撤走。 11、奥地利一方必须立即释放在关押的匈牙利囚犯。 12、原属圣斯蒂芬王冠领地从即日起改名匈牙利,并归匈牙利政府统一管辖,特兰西瓦尼亚和伏伊伏丁那并入匈牙利。】 在莱科宁伯爵读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开始抖了。 如果奥地利帝国政府真接受了这样的“和平协议”,那奥地利就真成了匈牙利的殖民地了。 奥地利除了要失去将近三分之一国土的控制权以外,还必须将特兰西瓦尼亚和伏伊伏丁那拱手奉上。 “伯爵大人,您有何感受?” “简直欺人太甚!那群该死的家伙!在这种时候他居然提出如此丧心病狂的协议,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就是趁火打劫。” 索菲夫人毫不掩饰,毕竟此时已经有很多匈牙利的大贵族加入到弗兰茨的计划之中,这些为了保住自己在匈牙利开发公司内的股份就不可能和布达佩斯那些革命派混。 实际上还有更加骇人听闻的消息,那就是匈牙利方面已经出兵向普雷斯堡。 不过她不想在此时继续施加压力了,因为这些人未必能承受得住。 与匈牙利人和教皇国的意大利联军相比,撒丁国王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次真是便宜了撒丁王国。” 两位摄政大臣说道,但索菲夫人更正了他们的话。 “并不是要便宜他们,我们可以秋后算账。” 奥地利宣布与撒丁王国休战。 没错是休战,而非通常意义上的停战。这就很值得玩味了,不过双方都需要喘息之机,于是乎撒丁王国和奥地利便停止了正在进行的战争。 至于撒丁王国的俘虏自然是按欧洲通行的老规矩——拿钱赎人。 欧洲的赎金文化源远流长,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罗马人和高卢人的战争。 而关于赎金的多少,俘虏的待遇都有相应的标准。 比方说曾经有一名英国军人,一生被俘虏了24次,所缴纳的赎金费用一共是400枚西班牙大银币。 这相当于这位长戟手服役生涯收入的总和,最后在其强烈的要求之下,英国王室不得不拿出一笔钱补偿其损失。 而某位参加十字军东征的骑士老爷,为了赎回自己一次就支付了26万枚金币。 这当然和人的身份地位,以及造成的破坏程度呈正相关,同时还要考虑到当时当地的物价等因素。 奥地利一方给出的价格是每名撒丁军俘虏600弗罗林,至于军官自然要节节攀升。 不过有一些有关系的,还是可以走后门提前释放,但具体付出了什么代价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600弗罗林的价格是无法想象的,奥地利官方自然也不指望对方进行私人赎买。 老实说在奥地利当官的人也不傻,谁有钱,当大头兵啊?这明摆着就是要敲撒丁王国一笔。 撒丁王国战败理论上就该割地求和,但现在奥地利自身难保,所以只能退一步,只要钱,不求地。 关于一个普通俘虏需要六百弗罗林,奥地利方面有严格的数据统计,可以给出合理的支出来源。 首先打仗难免会有死伤,那么死者需要安葬,伤者需要救治,欧洲的医疗费在二战以前可一直都是天价。 医生和律师长年是欧洲收入最高的群体,而这种战场上的刀伤、枪伤,普通医生自然是没法治疗了,所以必须聘请专业医师。 (理发师兼职医生并不是一句玩笑。) 专职医师自然要比那些野路子和无证行医的家伙贵得多。 其次,战俘也是人,他们总得吃喝吧?要知道这可是灾难,欧洲粮食飞涨,所以赎金多收一点很合理吧? 同时如此大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为了防止瘟疫的发生,总要做点预防措施吧? 请几个神父来洒消毒水,很合理吧? 一来二去这赎金就涨了上去,除此之外那些撒丁王国的军队来奥地利可不是修桥补路的,他们破坏的建筑,踩死的花花草草也是钱吧? 还有抓这么大一群人,总需要有个住的地方吧?所以盖个战俘营很合理吧? 你问战争期间奥地利哪里来的人手盖战俘营?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让那些俘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帮忙盖战俘营还可以减免一些赎金,所以撒丁战俘的积极性很高,甚至有人听到奥地利军队的报价之后,直接打算不回去了。 他们觉得索性在这里当建筑工人也不错,毕竟这里管吃管住,工资也不低。 实际上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工人工资要远高于其他国家,这也是为什么奥地利的工人很少闹事的原因之一。 拉德茨基元帅倒是不太介意这些意大利战俘在伦巴第常住,毕竟这些人似乎比本地人更能吃苦也更勤劳。 而且老元帅是一个很注重宣传的人,他相较于那些纯粹的军人更有政治手腕。 这让奥地利军队的象形很不错,至少在普通人眼里没有耶稣会宣传得那么坏。 而此时这些在奥地利战俘营里认真工作的战俘们,在回到撒丁王国之后无疑是最好的宣传机器。 不过拉德茨基元帅倒是有些后悔没多抓一些战俘回来,其实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撒丁王国的战俘一直都处于托管状态。 如果那些人真想逃跑,他们的机会有很多很多。 然而现实是几乎没有战俘选择逃跑,他们中大多数都选择了乖乖听话,等奥地利的军队回来接受他们。 一共三万七千名俘虏,赎金总额为两千三百万弗罗林。 卡洛·阿尔贝托觉得奥地利人疯了,他是不可能出钱赎回那些俘虏的。 (本章完) 第32章 落井下石 不过眼下撒丁王国是不可能继续得罪奥地利人的,但这笔冤枉钱卡洛·阿尔贝托也不想出。 撒丁王国方面索性再次祭出了拖字诀,没错会赎人,但是需要筹钱,所以时间不确定。 虽说有些无赖,但是十分合理,毕竟两千多万弗罗林并不是一个小数字。 之前收买瑞士人卡洛·阿尔贝托已经花过一大笔钱了,再加上最近这一段宣传和出征,撒丁王国的国库已经见底了。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王和政府喜欢欠债,他们之所以会欠债多半是因迫不得已。 此时的卡洛·阿尔贝托自然是能拖就拖了. 奥地利一方对此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派人交涉,要求对方尽快付款。 不过那只是通常意义上来讲,弗兰茨倒是一点都不慌,毕竟养几万张嘴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还不是什么问题。 尤其是在威尼斯的海上通道恢复之后,大批来自美洲的粮食将极大缓解北意大利地区的危局。 但奥地利一方在计算俘虏饮食时可不会完全按照奥地利的标准,毕竟这可是内供价格,撒丁王国又怎么能享受的到呢? 简单点说就是灾年粮食价格很贵,如果卡洛·阿尔贝托不早点把人赎回去,那么产生的滞纳金就够他喝一壶的。 这下总算是让撒丁方面有些肉痛,但也仅仅是象征性地赎回了一批军官,双方的拉扯仍在继续。 威尼斯城被光复之后威尼西亚地区的叛乱立刻消弭了大半,重新组织起来的溃兵沿途扫荡了绝大多数叛乱的城市。 实际上那些被叛军占领过的城市十分欢迎奥地利军队的重新归来,所谓的意大利民族主义热情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 这在某种意义上讲要归功于尼埃莱·马宁,首先他为了确保拿下威尼斯,他几乎动用了整个威尼西亚叛军的全部力量和骨干。 而这些几乎人全在威尼斯城一役中报销,死的死,逃的逃,没了领导的叛军自然不堪一击。 如果尼埃莱·马宁并没有将叛军聚集在一处,而是像之前一样撒在整个威尼西亚地区,那么弗兰茨还真不好办。 哪怕奥地利精锐尽出,想要拔出这么钉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弗兰茨倒是对此早有准备,这么多年来在他在北意大利培养了不少心腹,这些人都各自建立了组织可以在清剿中配合奥地利军队行动。 现在尼埃莱·马宁的自信倒是帮了弗兰茨一把,祛除了长在身后的这颗毒刺。 弗兰茨并没有急着处死法比奥和尼埃莱·马宁,他们确实罪大恶极,但是有他们在威尼斯叛军就有目标。 如果他们都死了,那叛军四处搞事就麻烦了。弗兰茨给了叛军两个星期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他们再搞一次袭击。 同时奥地利军也能完成在波河沿线的部署,这对于此时的战局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弗兰茨实际上想多了,因为当法比奥和尼埃莱·马宁在威尼斯城战败的消息传出之后大多数非法组织就直接解散了,甚至还有人选择了直接背叛。 反复横跳其实不只是卡洛·阿尔贝托的特技而已,普通的意大利人同样继承了此血脉能力。 起义者、民族主义者在威尼西亚地区一时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比起城市中揭秘、告发,广大的农村地区要直接得多,农民和那些亲奥地利派乡绅都是把他们当成野猪杀,杀了直接换钱那种。 而奥地利的官员们也很乐意利用这种奖惩机制来进一步分化威尼西亚地区的叛军。 之前指挥攻取维罗纳城的加里波第的人头更是被开出了五十万弗罗林的天价。 大多数人都觉得弗兰茨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他觉得别说五十万,哪怕是一百万弗罗林也值回票价。 其他人不理解,那是他们不知道这位带着红领巾的男人在历史上完成多么伟大的壮举。 一千对十万,破釜沉舟,两个世界的英雄,伟大的现代游击战之父,意大利近代唯一指定战神 即便是不知道后世的那些历史,仅凭威尼西亚一战就足可以证明他的价值。 仅凭几千民兵连夺三城,将奥地利在威尼西亚的最高司令官阿洛伊斯·帕尔菲和其麾下的五万大军当猴子一样戏耍。 如果不是双方兵力差距过大,同时运气不佳,加里波第还真有可能将维罗纳占下,这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要知道维罗纳可是座坚城,阿洛伊斯·帕尔菲的履历虽然有造神的成分,性情也十分古怪,但是他绝非完全的无能之辈。 不过随着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军的赶到,威尼西亚已成大厦将倾之势,这并不是加里波第一个人能挽救的了的。 弗兰茨在威尼斯取得的胜利,对于奥地利帝国中央政府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 在开战之后那些民族主义和立宪派都销声匿迹了,毕竟如果他们再闹下去,那么奥地利政府完全可以用他们的套路将他们送到战场上。 然而局势稳定之后,维也纳政府要处理的第一批人就是他们。这帮人之前哄抬物价就连官员都没法保证每天三顿饭,做饭都不敢多放盐。 帮派分子都敢骑在秘密警察和宪兵头顶上拉屎,现在形势逆转,那可怪不得人家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 之前鼓动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当立宪派话事人的那群资本家又找上了所罗门。 这一次所罗门可没有客气,他直接叫宪兵抓人。毕竟他罗斯柴尔德家族可不是乱民,而且趁这个机会家族的业务终于有了长足的发展。 实际上从那次粮食危机开始,所罗门在维也纳的生意就没好过,这些年来奥地利帝国经济飞速发展,但他错过了几次关键机会。 尤其是那次波西米亚的煤铁采掘业,直接让一个二流银行腾飞成了和他并驾齐驱的存在。 所以整体来讲所罗门在奥地利的地位是在不断下降的,这次梅特涅下台作为犹太人的他也受到了波及。 理由自然是和梅特涅狼狈为奸一起卖国,天地良心,犹太人明明没有祖国才对。 不过这一次维也纳政府的反攻倒算让他很满意,维也纳的金融圈几乎被扫荡了一圈。 那些曾经的竞争对手们,要么直接锒铛入狱,要么被迫接受重罚,有些关系比较硬,手腕比较高的也不得不给奥地利政府提供一笔长期低息,甚至是无息的贷款。 实际上这一次维也纳政府的决心要比以往大得多,力度同样大得多,不过在所罗门混的高层圈子里看起来不明显。 但那些底层的立宪派和自由派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这些人的死活并不在高层的考虑范围之内。 弗兰茨之所以非得和这些“小恶”过不去,并不是他欺软怕硬,而是他深知底层才是造反的主力。 那些高层相比底层更了解社会运行的规则,而且深陷于利益网中间,他们在实际上会更加安分一些。 而那些底层抗风险能力差,他们是最希望改天换地的一群人。弗兰茨并不是反对变革,他只是不想让变革变成单纯的洗牌而已。 这次风波之中所罗门站对了位置,他不光赚得盆满钵满,甚至还收获了一枚维也纳政府颁发的荣誉市民奖章。 (当时犹太人依然不被大多数人视为国民,所以荣誉市民奖章是他们能获得的最高荣誉。参军的除外) 不过所罗门很快就犯起了难,甚至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一切都是源于一条消息,匈牙利人已经准备造反了,他们的部队正在秘密向普雷斯堡前进。 普雷斯堡是此时匈牙利的首都,布达佩斯甚至都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两座,是那座塞切尼大桥将其连在了一起。 普雷斯堡不只是匈牙利名义上的首都,更是奥地利皇权的象征。 此时匈牙利人无疑是在玩真的,奥地利虽然接连在威尼斯和伦巴第取得大胜,但是意大利联军的威胁并没有消散。 这个时候匈牙利人骑兵造反,那么对于奥地利来说无疑是最坏的情况。其实作为名震十九世纪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一员,他的情报来源非常广。 远在伦敦的侄子还给了所罗门一个准确的消息,英国人将会参战,不过目标不是奥地利本土,而是像拿破仑战争和西班牙王位战争时期一样,瞄准的是奥地利的海外殖民地。 这两个消息加在一起,所罗门就不得不重新考虑问题了。 现在是该落井下石,还是雪中送炭。 匈牙利人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匈牙利国家银行的名誉行长,罗斯柴德尔银行将获得发行货币的权利,并且给与他匈牙利国民身份。 另一方则是提供给奥地利帝国大笔战争贷款,一方面可以取得国家的认同,荣誉头衔和称号都不会少。 同时作为债主今后在维也纳的日子会更好,就像他的兄弟梅耶在拿破仑战争中做的样子。 不过此时又有一个消息传来,波西米亚的捷克人起义了。 “拉尔斯,给我把亚历山大·巴赫和古山·卡塞先生请来。” 管家有些不解。 “老爷,这个时候和那些立宪派扯上关系不好吧?” “你懂什么?这天又要变了!” 所罗门如此感慨道,这管家哪还能听不懂立刻应承下来带上最得力的助手出门办事去了。 老实说拉尔斯不是很看得起亚历山大·巴赫和古山·卡塞,因为这俩个人逃得太快。 他们得到消息之后就逃之夭夭了,完全不顾那些追随者的死活。不过在拉尔斯眼里,那些所谓的追随者也是死有余辜。 但现在所罗门老爷居然要和这种人交往,而且还是这种敏感时刻,满大街都是秘密警察和宪兵,他实在感觉有些不安。 此时最开心的就是英国人了,虽然爱尔兰部分地区开始发生起义,苏格兰人也在搞事,伦敦城内的立宪派整天游行。 但是法兰西临时政府把自己玩死了,他们先是和奥地利开战被光速打脸,然后又想从殖民地吸血来解决国内危机又被各个殖民地拒绝。 国内接二连三的起义让法国国力倒退,帕麦斯顿已经开始着手扶植一个亲英的政府。 而约翰·罗素自然也不能闲着,他准备对法国人的殖民地动刀子了。虽说法国人在北非的兵力不少,但是补给依然是靠国内和抢劫原住民。 所以只要英国舰队进行海上封锁,那么用不了多久北非的法军就要自己投降。 只不过此时有个不那么美妙的消息,那就是奥地利人光速打败了撒丁王国和威尼西亚的起义军。 而且奥地利和撒丁王国之间并没有达成和约,而是休战协议。这就很值得玩味了,奥地利人大概率是想在解决了意大利联军之后再对撒丁王国动手。 等到那个时候英国再想介入就很难了,如果让奥地利再得到热那亚,那么英国封锁亚得里亚海的战略就失败了。 而且得到热那亚之后的奥地利经济发展的速度将会更快,他们的商品将会在全世界和英国开始竞争。 实际上这种竞争已经开始了,德意志邦联、法国、美国、甚至南美和印度都出现了奥地利商品的影子。 约翰·罗素自己也购买过一些,这些东西确实先进、好用,每一件的设计都好像经过了几百年的打磨一样,让最挑剔的人也看不出任何毛病。 但这可不是英国人想看到的,他必须把这种苗头掐灭。英国的地中海舰队扩编之后已经可以完全压制法国人的大东方舰队,多余的舰船完全可以封锁亚得里亚海。 这样做的好处是保证奥地利人不会直接利用海上优势在罗马和那不勒斯地区直接登陆。 毕竟意大利联军的海军就是一堆大型武装商船,他们连海盗都不一定对付得了,又怎么能奥地利的海军相比。 并且以英国人的经验,此时的奥地利帝国非常喜欢兵行险着,保不齐他们那位弗兰茨大公就会带人来一次抢滩登陆。 其次约翰·罗素也不太相信意大利联军的水平,毕竟撒丁王国号称有二十万大军,结果连一个星期都没撑住就跳反了。 实际上无论是奥地利要吞并撒丁王国,还是撒丁王国倒向奥地利,对于英国来说都会使欧洲大陆的局势变得不可控。 他们的宗旨是欧洲就不能有人一家独大,无论是法国、俄国,还是奥地利。 参战总需要理由,不过庇护九世已经替英国人想好了。而且海战英国历来就没怕过谁,这种没有风险的买卖约翰·罗素最喜欢了。 回家太晚了,先将就一下,我晚点再改. (本章完) 第33章 愚人节 伦敦,白厅。 国会议员们对于和奥地利开战倒是没太多反对意见,不过他们却有些担忧,那就是同时与奥地利和法国两个强国交战真的明智吗? “首相大人!我们知道您早就在地中海地区部署了舰队,但是现在我方尚未在与法国人的战斗中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这个时间介入意大利问题对奥地利作战是否显得有些太过草率。” 约翰·罗素摇了摇头。 “议员先生,我们要向前看。现在能在全世界和我们竞争殖民地的只有法国和奥地利。 而且我不知道你们用没用过奥地利的商品?坚固,耐用,还很廉价。 如果不是碍于海军实力不济和他们自身的狭隘属性,他们完全有可能超过法兰西成为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到现在我们整个国家依然没有一家公司制造出奥地利缝纫机的仿品,这毫无疑问是个巨大的耻辱。 但是比起荣誉,我觉得更该提前掐灭这颗威胁到我们的火种。” 台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毕竟英国这几百年间干的就是保护本国贸易,打击竞争对手的勾当,那些议员背后的财阀们最喜欢听这个。 实际上用过奥地利商品的自然不只是约翰·罗素一个人,大多数议员都用过,毕竟有钱人不止他一个。 尤其是越有钱的人越喜欢消费国外的高档奢侈品,因为这样才能标新立异体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十九世纪英国的资产阶级已经不像欧洲大陆上那些同行一样迎合国王和贵族的口味了,他们想要自己独立的艺术,审美。 不过约翰·罗素的想法有些天真了,奢侈品好不好用其实还在其次,其主要作用是上层人士相互之间进行竞争与区分的工具。 而且缝纫机其实是劳动工具,而非奢侈品,只不过一些贵族和商人疯狂的购买欲将其带偏了。 弗兰茨旗下的工厂也投其所好,特意将工业生产用途缝纫机和家用缝纫机区分开了。 然后为了进一步分流客户,他们还搞出了一堆概念,比如什么钢制缝纫机,红木缝纫机 弗兰茨估计这就是最早消费主义的雏形了,这种概念在更是受到了英国人的强烈欢迎 不过缝纫机和胶鞋成为了奢侈品,这在弗兰茨眼中还是有些魔幻的。 事实上奥地利的缝纫机和胶鞋是此时英国最畅销的走私货,缝纫机和硫化橡胶的技术都不难。 但是他们起步就比奥地利晚了很多年,再加上一些关键技术和工艺的缺失,让其生产的产品完全竞争不过奥地利。 如果不是之前恢复了贸易壁垒,那么现在伦敦可能到处都是奥地利的商品。 整个英国国会之中并没有什么强硬的反对派,毕竟此时的英国正在经历经济危机和国内叛乱的阵痛,他们迫切希望发起一场战争。 英国人虽然不承认法国的临时共和政府,但是也完全没有为路易·菲利普复国的想法,对于尚博尔伯爵他们也没有任何好感。 英国人的目的很单纯,那就是让欧洲持续乱下去,如果帕麦斯顿真能在欧洲大陆上扶植一个亲英的法国那也不错,但是这并不重要。 之后海军大臣奥克兰伯爵在国会上宣布了他伟大的作战计划,一个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计划。 此时的英国国会信心满满,他们觉得自己的突然出击一定能打得奥地利人措手不及。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已经先一步得到了英国要向奥地利宣战,并且会派地中海的分舰队去封锁亚得里亚海的消息。 让他们更没想到是,在他们宣战一天以后英国地中海舰队就迎来了全灭的命运。 阿尔巴尼亚,都拉斯港。 哨兵杰克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藏进岗楼里,这里的哨兵阵亡率和失踪率都高得吓人。 那些野蛮的当地人会想尽一切办法刺杀他们这些入侵者,绑架、投毒、打黑枪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最可怕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一些赏金猎人,那些人可以在极远的地方射杀哨兵。 按照上面的估计大概率是山中熟练的老猎人,使用的多半也是那种自制的超长枪。 (所谓超长枪就是指枪管长度超过1.2米步枪,当时大多数军用步枪枪管长度在1米左右。 不过一些猎人和狩猎爱好者通常会将枪管加长到1.2米,甚至更长,这样有利于提高子弹的精准度。 事实上根据英军战史记载,阿富汗人对战英国军队时就通常会使用1.5米的超长枪在远距离狙杀英军。) 对于这些熟练的猎手,阿尔巴尼亚驻军也想过很多办法,派军队进山扫荡,派骑兵追击。 但是效果都很差,军队进入大山之中就和石沉大海一样,最多一次派了300多人居然一个人都没能活着回来。 后来阿尔巴尼亚的英军就将那些大山称为恶魔之口,其实对于总共只有三千人的英军来说进山索敌之类的根本就是个笑话。 至于骑兵在这种复杂的地形同样发挥不出来优势,而且他们的骑兵规模有限,同时数量也严重不足,所以依然是送人头。 之后阿尔巴尼亚的驻军司令特意找来了海军的神射手,想要以此来反制。不过效果依然十分不理想,毕竟对方并不恋战,目的只是骚扰和破坏而已。 这世上万万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很快英国人就发现这个方法行不通。于是乎他们将己方的神射手撒向了更远处,结果是造成了这些精锐射手大量死亡。 地中海海军司令官甚至要和提出这个建议的军官决斗,毕竟这个年头玩枪的都是贵族和有钱人,普通士兵连训练用的也是意念弹。 所谓意念弹就是拿着没有子弹的枪想象练习,所以当时士兵的射击大多数都很烂,通常只有那些长期用枪狩猎,或者爱好射击的人才能成为神射手。 不过也有一部分天赋异禀的存在,但是由于缺乏足够的练习,通常他们达不到太高水平。 英军的精锐射手并没有白白牺牲,其中有一个人逃了回来,并且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山中有一座巨大的营地,外围布置了大量岗哨,内部驻扎的兵力更是有数千之众,而且每一个人都是精锐射手,此外还有大量的攻城武器,甚至是骑兵。 当时的精锐射手或者说神枪手可不是能量产的东西,所以当时驻军司令权当是这位勇敢的战士糊涂了,并没有太重视。 而驻军之中同样不太相信这种消息,毕竟山里如果真有这么一支军队,那么他们为啥不直接打过来? 攻城重炮是怎么运进山里的?那些骑兵又是来干嘛的?这一切显得太不合常理。 于是乎阿尔巴尼亚的英军中流传了一则传说,那就是其实北部的山中居住着“山中老人”。 那些来猎杀他们的人就是被山中老人选中哈桑,传说中这些人都是技艺高超且悍不畏死的刺客。 其实这些英国人一顿瞎琢磨倒是意外地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只不过那里居住的并不是山中老人,而是奥地利帝国的猎兵学院。 来到这里的确实都是奥地利帝国各地的精锐,目前他们到这里就是为了拿驻扎在都拉斯的英军练手的。 哨兵杰克突然听到了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是谁?谁在那里!” “别!别!别!别喊!是我,自己人。” 一个衣衫不整的大头兵从小树林里跑了出来,这让杰克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对方回答的是英语,而且身上也穿着士兵的制服。 虽说语调有些怪,但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个鬼地方没人愿意来,英国政府不得不从爱尔兰找些难民来送死,他们语调怪点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这个时间并不是士兵们可以外出的时候,而对方显然不是一名军官,于情于理杰克这名哨兵都应该盘查一番,并且报告给上级知晓。 对方似乎也看出了杰克的意图,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杰克有些无奈,对方从怀里拿出了一瓶酒。酒在军营里可是好东西,毕竟一醉解千愁,而且阿尔巴尼亚地处偏僻本来配给量就不多。 再加上层出不穷的暗杀和绑架事件,让整个军营始终处于紧绷状态,限制士兵的外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安全,但是却让补给品更加缺乏了。 一些获得外出权力的军官甚至以此牟利,一杯在伦敦只要五便士的劣质兑水朗姆酒,在这里居然要五个先令。 一先令等于十二便士。 这五先令可是相当于这名士兵一个星期的工资啊,要知道这里可是全世界所有英军驻地中阵亡率最高的地区。 杰克看到了对方的诚意自然也不打算声张,他背起手中的枪就要去接那瓶酒。 但是就在双方接触的瞬间,那名私自外出的士兵脸上不见了笑容,一把将其拖进了小树林里。 片刻之后一队英军士兵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人还在若无其事地站在了杰克的位置上。 夜晚,军营发生大火,军火库发生爆炸,几名军官趁乱开走了旗舰,剩下的船都被人炸沉了。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大多数士兵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营地一夜之间就成了废墟。 然而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却并不多,拂晓时分被折腾了一夜的英军又遇到了当地武装势力的袭击。 如果是平时,他们完全可以凭借高墙堡垒将那些阿尔巴尼亚人挡在外面。 但是堡垒的内部已经崩溃,再加上持续一夜的惊慌、恐惧、劳累,英军以极大的牺牲击退了趁火打劫的阿尔巴尼亚人。 夜幕再次降临,这一次整个英国驻军3316名官兵无一幸免。 一名黑山雇佣兵学着阿尔巴尼亚的样子割掉了一名英军死者的耳朵,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 当第二天阿尔巴尼亚人武装发现这座压在他们心头上多年的大山终于被搬走后,他们将英军的尸体堆在一起点了一把火,当即载歌载舞起来。 两天后逃出来的阿尔巴尼亚驻军军官来到了克里特岛声称都拉斯遭到了阿尔巴尼亚人的袭击。 克里特岛的海军准将维斯利男爵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当即调集了岛上绝大多数力量外加十艘战列舰驶向了亚得里亚湾。 因为就在今天英国正式向奥地利宣战了,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们会等地中海舰队的分舰队一起。 不过此时都拉斯港突然遭到袭击,维斯利准将觉得大概率是奥地利人干的,为的就是让突破封锁。 然而维斯利准将到达都拉斯港之后只遇到了一群正在重建港口的阿尔巴尼亚人,后者自然不是英国正规军的对手,双方的战斗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维斯利准将从俘虏的口中得知,他们是得到了“山中老人”的帮助。不过这个名字一听就很阿拉伯化,所以维斯利准将对都拉斯遭到攻击的原因也有些迷茫了。 但他很清楚自己这支舰队使命就是封锁亚得里亚海,于是乎维斯利准将派人通知克里特岛让后续舰队与自己汇合完成任务。 不过他的手下很快就带回了一个更加难以置信的消息,那就是奥地利海军已经攻入了克里特大岛。 他看到一支至少有三十艘船的舰队正在前往西方 维斯利准将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奥地利人是怎么攻进克里特岛的?一支三十艘船的大舰队又是怎么从他眼皮底下溜过去的? 一大堆疑问充满了维斯利准将的脑子,而且奥地利人在攻克了克里特大岛之后不是应该奔着自己来吗? 毕竟倚强凌弱是海战的最基本规则,奥地利人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而此时维斯利准将的舰队就是一支最容易歼灭的孤军。 这时维斯利准将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难道奥地利人疯了吗?他们想要找地中海舰队的主力决战? 那自己此时赶回克里特大岛?先保住重要的海上节点? 不对!这很可能是奥地利人的阴谋,自己手下的小船怎么可能快得过战列舰? 维斯利准将立刻下令将之前去克里特岛送信的那艘船上的所有官兵全部抓起来审问,他就不信是所有人都串通好了。 维斯利准将觉得现在必须再派人联系克里特大岛,然后做好在湾内和奥地利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为此他命令士兵将火炮推上炮台,他要尽可能地增强己方火力。 1848年4月1日,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在地中海海战中全军覆没。 (本章完) 第34章 自作孽 1848年3月27日,英国正式对奥宣战。 英国地中海海军司令爱德华·克林斯顿中将觉得伦敦的提议蠢透了,要知道法国人的大东方舰队可不弱。 法国土伦港的大东方舰队一共拥有主力战舰三十八艘,其中有十三艘是最近三年才下水的,全部配备了最先进的火炮。 而且更要命的是伦敦方面不知道法国人还有大量的辅助舰船和次等炮舰,这些会成为海战中决定胜负的重要因素。 英国地中海舰队此时得到补充之后有主力战列舰五十艘,并且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明轮战舰似乎面对法国人有着绝对的优势。 但问题来了英国地中海舰队的辅助舰船数量严重不足还不到法国人的二十分之一,而且只要法国想,他们还可以临时征调更多的舰船。 此外明轮战舰虽然先进,但是地中海海军却没有加煤点,只能跑到希腊的比雷埃夫斯港去加煤。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英国外交大臣部又干了一件缺德事,那就是著名的“唐·帕西菲科事件”。 这件事的始末在历史上遭到了多次串改,真相早已面目全非,后世人更是不在乎真相,有人拿他当成炮舰外交的恶行加以嘲讽和批判。 一部分人却觉得这是西方人文精神的典范。 “无论你走到哪里,你身后都有强大的祖国和它的军队。” 不过在持续上百年的杜撰和演绎之后就被某些人安在了美利坚的头上。 “whateveryougotowhere,theunitedstatesgovernmentandmilitarywouldsupportyouforever.” 这种东西基本和某狼在非洲大杀四方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对弗兰茨来说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希腊国王奥托一世其实算是他的表兄之一。 奥托一世不同于他的父亲路德维希一世,他是一位非常有责任心的国王,至少他主观上想做一个好国王。 不过奥托一世的能力十分有限,又过于理想主义,运气更是差到没边了。 他给希腊人一个大希腊梦,然而却没能力实现它,最终在一场看似不太严重的危机中黯然下台。 英国人只说了一名英国籍的犹太商人唐·帕西菲科在希腊因反犹主义者迫害失去了自己的住宅和货物,而希腊政府却视而不见。 英国政府为了保护自己在海外的国民,毅然决定出兵希腊为其讨回公道。最后希腊政府在英国强大的正义面前不得不自惭形秽,向唐·帕西菲科赔偿了150万英镑。 这相当于当时希腊政府两年的财政收入,首相不得不黯然辞职。 但此时奥托一世却说那名叫唐·帕西菲科的犹太商人在雅典兜售所谓的“万能神药”导致大量儿童死亡,所以愤怒的民众才袭击了他的宅邸。 希腊政府拒绝给这种害人精任何赔偿,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英国人的份上肯定还要制裁他。 奥托一世甚至还给弗兰茨送了几瓶万能神药的样品,经过检验之后不出弗兰茨的所料,果然是鸦片,而且还是掺了假的鸦片。 不过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弗兰茨并不会偏听偏信,但他也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唐·帕西菲科在遭到希腊政府拒绝之后又找到了英国政府,不过起初并没有人在乎这个小人物,毕竟希腊可是英国在地中海地区最重要的盟友之一。 于是乎唐·帕西菲科想到了那位帮沙逊家族出面的帕麦斯顿勋爵,既然后者可以发动一场对远东最强大帝国的战争,那么要回自己在希腊货物应该不成问题。 要说帕麦斯顿这个人真的非常有才华,因为英国高层,尤其是传统贵族都觉得维护与希腊的关系,要远远比一个犹太商人的货物更重要。 但是帕麦斯顿偏偏就是在这种极度不利的情况下,用一篇足以载入史册的演讲说服了英国国会。 “毫无疑问,我们这样一个伟大国家的政府是所有意见各异的人们的终极理想。 能够引领这样一个国家的政策,影响它的命运,是一件高贵且可敬的事。 我们见证了欧洲全境的动荡,我们看到王位被撼动、粉碎、夷为平地,制度遭到颠覆和破坏。 欧洲人用他们的血淹没了大地,从大西洋到黑海,从波罗的海到地中海。 这是值得全人类欣赏的景象。 唯有我们向全世界证明,自由与秩序可以并存,个人自由和遵纪守法并非不可调和。 我们是国家的榜样,在我们的国家,每个阶层,每个人都欣然接受天意赋予的命运。 与此时同时我们国家的每个个体都在不断努力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 不是通过不公和错误,不是通过暴力和非法手段,而是通过坚持善良的行为,从而发挥造物主给人类的礼物即道德和才智。 但此时一个代表着英国精神的正直、勇敢、勤劳的商人遭到了邪恶专制国家的不公对待,这让我痛心疾首。 出于对这个伟大宪制国家的热爱,我认为我们有义务为国外的同胞提供保护。 我觉得我们有义务让任何一位英国子民,在任何国家的土地上都可以坚信祖国关切的目光和坚实的臂膀将保护他免受不公和错误的侵害。 正如曾经只要罗马人说出‘我是罗马公民’就可以免受侮辱一样。” 英国对希腊政府施压,不过奥托一世和他的首相态度都十分强硬,他们不愿意为自己没做错的事情买单。 在希腊人看来这是英国人对他们的侮辱,所以地中海舰队去希腊补给就变得异常困难。 希腊人总是拼命寻找最破的煤炭提供给英国人,在英国人的食物和饮用水中做手脚。 这让地中海海军司令爱德华·克林斯顿十分恼火,不过此时他还真不太好发作,毕竟他还要长期和希腊人相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希腊人对英国人的怨念并没有消失,1847年的唐·帕西菲科事件的恶劣影响正在扩大,一种叫民族主义的情感正在希腊人中蔓延。 为了安全起见爱德华·克林斯顿不得不从其他国家采购物资,囤积在克里特大岛上。 不过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克里特岛上的居民也是希腊人。 在希腊政府的帮助和弗里德里希的高强度琢磨下,奥地利方面比爱德华·克林斯顿都清楚克里特岛的布置,以及他们的一举一动。 (本章完) 第35章 赌一把 1848年3月28日,西地中海。 爱德华·克林斯顿按照伦敦方面的计划分派了十艘主力战舰,以及二十艘各种类型的辅助舰船前往都拉斯准备封锁亚得里亚海。 他的计划是用主力压制法国人的大东方舰队,然后用分舰队和都拉斯的有利位置来封锁奥地利海军。 虽说这样一来英国地中海海军的数量会较法国的大东方舰队相对处于劣势,但是现在法国政权更迭很难保证他们能有足够的战斗力。 而且爱德华·克林斯顿对自己的舰队有足够的信心,别说是大东方舰队就算是法国人把大西方舰队也调过来,他就算打不过也能逃走。 毕竟此时英国海军军舰的航速世界第一,在地中海的无风带里,法国人不可能创造奇迹,所以他才这么自信。 至于二十艘战列舰封锁奥地利海军,爱德华·克林斯顿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他倒是不是质疑奥地利人的智力,但是奥地利的海军统帅肯定是个白痴,因为他居然想要造一艘铁壳船。 事实上爱德华·克林斯顿目前还不相信铁壳船能在海上漂,不只是他此时英国海军绝大多数的将领都觉得铁甲舰就是无稽之谈。 然后结合哈布斯堡家族一些不太好的传闻,爱德华·克林斯顿很容易就得出了弗里德里希是个蠢货的结论。 尤其是在后者娶了一个阿拉伯女人之后,他已经完全可以断定弗里德里希这小子指定有点什么大病。 而且退一万步讲,哪怕亚得里亚海海战打输了,英国海军还可以撤入都拉斯港。 这种港口攻防战除非一方战局绝对优势,否则打上几个月都有可能。 而且奥地利人的目标是罗马的庇护九世,即便是让他们得逞了也无伤大雅,英国政府正好可以联合其他国家继续制裁奥地利。 最难办的还是那些法国人运送补给的小船 1848年3月29日,雾。 爱德华·克林斯顿最讨厌雾天,因为海上的视野几乎被完全阻隔,他不知道雾散之后会怎么样。 土伦港,法兰西大东方舰队倾巢而出,舰队司令官巴克韦·雷诺拒绝了临时政府的任命,但是他会为法兰西而战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巴克韦·雷诺先是将法国临时政府授予的元帅权杖和勋章丢进了大海,然后又一把扯下象征着奥尔良王朝的王家盾形徽章同样也丢进了大海之中。 “兄弟们!英国佬的军舰就在土伦港的外围耀武扬威!这是我们法兰西的内海,作为法兰西的军人我们能忍吗? 敌人就在我们的国门撒野,他们凭什么拦截我们的船?凭什么不承认我们的国家? 凭的是英国佬从来没输过!英国佬自认他们的海军天下第一!但是他们今天遇到了我们!他们要完蛋了! 他们以为我们不敢应战!但我们偏偏就不,尼罗河口、哥本哈根、特拉法加!百年的血仇必须让他们偿还! 今天我们不为国王,也不为簒夺者!我们只为了法兰西!今天哪怕我们葬身大海也是为了荣誉而死。 这场战斗关系着我们法兰西民族的荣誉,关系着海外数百万法国人的生死,关系到我们法兰西民族的尊严! 我们只准胜利不准失败,包括我在内凡有后退一步者,任何人都可以立即执行军法!” 浓雾散去爱德华·克林斯顿最不想遇到的局面发生了,一整支法国舰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妈的!他们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港口里?那样对我们都好!” 爱德华·克林斯顿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因为此时他手里只有三十艘主力舰,分兵作战从来都是海战的大忌。 不过作为一名老练的海军军官他还是第一时间命令舰队横向展开抢占t头。 英国地中海舰队虽然不及北海舰队精锐,但也是一支被寄予厚望的舰队,再加上有爱德华·克林斯顿这样一位优秀的指挥官,所以战术执行的非常坚决,阵型在第一时间展开。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法国人根本就没打算和他们玩抢t战术,而是几十艘船直直向英国舰队扑去。 抢t战术能延续百年自然有它的优势,抢占t头的英军一上来就重创了法国,两艘三千吨级的战列舰直接被打成了重伤。 巴克韦·雷诺的旗舰更是连桅杆都被打折了一根,爱德华·克林斯顿在望远镜中发现了对方的旗舰,他立刻下令打旗语全体集中火力击沉敌方旗舰。 “你自找的!” 爱德华·克林斯顿冷冷地说道。 巴克韦·雷诺看着那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大副倒在血泊之中,刚刚是这位老朋友用胸膛为自己挡住了飞来的甲板。 不过他连一刻都来不及悲伤便推开了已经阵亡的舵手,大喝道。 “所有人!右满舵!准备接敌!” 法国旗舰的突然变向避过了英国舰队的大多数火力,但是依然损失惨重。 不过那已经不要紧了,因为巴克韦·雷诺的旗舰已经直直地插在了英国地中海舰队的中心,与一艘英国三级战列舰靠在了一起。 双方立刻在零距离展开了一场血腥而残酷的炮战,双方的炮手都能看见对方脸上的汗水和眼泪。 “开炮!” “开炮!” “开炮!” 双方指挥官都撕心裂肺地喊着,但下一秒他们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巨大的实心弹射穿船舷,木屑、血肉四散飞溅。火炮在几乎零距离的破坏力让人难以想象,有的士兵直接被打成了一股血雾。 不过仅仅是开始,在英军还在废墟中寻找活着的炮手准备第二轮射击时,无数锚钩抛向了英舰,法国人打算拼命了。 这不过是战场的一个缩影,法兰西的军人并不缺少血性,实际上他们被基佐和路易·菲利普压抑得太久了。 而新生的法国临时政府除了作死将法国的外交局面变得空前糟糕以外,他们对英国人也十分恐惧严令大东方舰队不可以出战。 巴克韦·雷诺就和所有的海军士兵一样只能日夜在土伦港买醉,同时还得忍受人们的指指点点,就连一些妓女也嘲笑他们是没种的软蛋。 不过有一天尚博尔伯爵找到了他们,巴克韦·雷诺起初觉得不过又是一个拉拢他的篡位者而已。 但是尚博尔伯爵却说他能帮法兰西解决掉英国人的舰队,只是看他们有没有勇气赌一把了。 (本章完) 第36章 鹬蚌相争 土伦港外的这场海战,英国地中海舰队四艘主力舰沉没,两艘被俘,另有九艘重伤。 而法国大东方舰队,包括旗舰在内九艘主力舰沉没,十一艘重伤,其他辅助舰船损失无数。 然而最后却是爱德华·克林斯顿被迫放弃了自己的两艘主力战舰逃离战场,虽然从战损比来看英国人遥遥领先,但是法国人主力尽出在数量上仍然占据着绝对优势。 最关键的是落水的高卢雄鸡并没有变成落汤鸡,他们依然奋力地向英舰游试图登上英国人的船。 更要命的是希腊人的劣质煤产生了大量废物导致锅炉堵塞,全力运行之下两艘最先进的明轮战舰还没开打就报废了。 被击沉的四艘船中也有一艘明轮战舰,它的明轮在被击中之后直接失去了行动能力,然后就成了法国人的活靶子。 爱德华·克林斯顿知道这场海战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确实是法国人赢了,不过下次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虽说法国人的大东方舰队损失惨重,然而在某种意义上讲,英国人的损失更大,因为两艘先进的明轮战舰被俘极有可能造成军事机密的泄露。 但在爱德华·克林斯顿看来明轮战舰是一种毫无作为的民用船只,因为明轮过于巨大,而且极其脆弱,更可怕的是只要击毁一侧就会完全瘫痪。 因为击毁一侧之后如果只有一边转动,那舰船就会原地画圈。 爱德华·克林斯顿在航海日记中写道“必可活用于下次只要他们能回到克里特岛.” 不幸的是英军地中海舰队在返航途中遭遇到了奥地利海军主力. 这是爱德华·克林斯顿第一次见到奥地利海军,他在望远镜中看着那些大得吓人的黑铁之城。 “那是什么鬼?” “舰长,那是奥地利的国旗,是奥地利人的船,他们让我们投降,只有十五分钟否则就将不再接受我们的投降。” 大副满头是汗地回答道,老实说他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船,而且这个航速有些不科学 要知道这里可是无风带,哪怕是最先进的明轮战舰也不过14节,而奥地利人的航速比他们满帆时还要快。 大副十四岁上船,至今在海上已经二十多年,他第一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爱德华·克林斯顿并没有觉察到这个问题,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经验下令。 “科尔先生,拉开和他们的距离,我们去直布罗陀。” “可是舰长.”大副科尔想要提醒一下爱德华舰长,不过后者此时还在思考另一件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奥地利海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地中海? 奥地利人是怎么冲出亚得里亚海的,自己留在克里特岛的舰队全灭了?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奥地利人会出现的这么及时.难道说他们和法国人串通好了? 一连串的疑问让爱德华·克林斯顿不禁脊背发寒,明明是刚开战,难道他们在开战之前就串通好了? 这是一场针对地中海舰队的阴谋!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爱德华·克林斯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整场战争说不定就是为了排除英国地中海舰队所制定了一场阴谋,他必须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伦敦。 英国人掉头就跑这完全在弗里德里希的意料之内。 “看到没有?这就是天下无敌的英国皇家海军?见敌必战?可见到我们只有逃跑的份儿!” 大公的话立刻引来了海军官兵们的一阵起哄,老实说普通官兵根本就不知道英国皇家海军有多辉煌的历史,他们只知道奥地利海军也从来没输过.. 弗里德里希并不是自大,他从十岁时第一次见到英国人的军舰在威尼斯港耀武扬威就决定要亲手击沉他们。 弗里德里希放弃了参加陆军,转而投入到了在奥地利完全不受重视的海军之中。 他亲自翻译了大量的英法海军战史,阅读了大量关于海军战术和技术书籍,自从加入海军之后几乎每一天都住在军舰之上。 从英国海军进驻克里特大岛的那天起,弗里德里希就在计划拔除这个奥地利在地中海的心腹大患。 其实他觉得即便不靠法国人,凭借此时奥地利海军的实力要消灭英国地中海舰队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弗兰茨说此时还不是我们一鸣惊人的时候,而且这将是一场残忍的歼灭战。 弗兰茨要的是所有英国人全部葬身海底,他不希望奥地利海军的实力被完全暴露,而且需要英国人和法国人结下死仇。 弗里德里希虽然不明白弗兰茨为什么非得这么做,但是他很清楚后者并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不过弗里德里希觉得只要击沉英国人的军舰,不去救援英国人的水手留他们自生自灭就好。 这里是地中海的夏季,风浪很小,那些落水的人想要漂到岸边可能需要数周时间基本没有生还可能。 大概一刻钟之后爱德华·克林斯顿发现了一个问题,奥地利海军的那些黑铁怪物已经逼近他们了。 “怎么回事?科尔!我们不要管那些受伤的破船了!全速前进!避开奥地利人的舰队!那些大吨位的破船不可能追上我们!” “是!长官!” 瞭望塔上的旗手打出了全速前进的旗语,这让那九艘受伤的军舰很绝望。 英国海军官兵都是老水手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认识旗语。 “爱德华司令抛弃我们了!这样我们早晚会被追在后面的奥地利人撵上!” 一名老兵沮丧地抱头痛哭。 “不如我们分开逃?这样活下去的机会还大点!刚刚奥地利人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一刻钟内不投降就要将我们全部击沉!” “要不然我们投降吧.他们会善待战俘的是吧?” “不行!你没看报纸吗?奥地利人比阿拉伯人还野蛮,他们每到一地,男的只要高过车轮就会被杀掉,孩子则会被阉了当太监,女的则会全部送去军妓营!” “对!他们都是用圣经当燃料的,所以才会和教皇国开战!” “这么说我们是正义的了?” “对!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 “正义必胜!” 双方的军舰终于并驾齐驱了 (本章完) 第37章 英国地中海舰队的覆没 弗里德里希最新的旗舰欧根亲王号超一级战列舰比之前的威尼西亚号还要重一千吨几乎是普通风帆战列舰的四倍。 而且使用的火炮全部为最新式的钢制大口径火炮,炮弹也是最新式的舰船杀手高爆炸弹。 结果就是一轮炮击就将一艘已经重伤的英国军舰送入了海底,其他落在后面的英军舰船也大多遭遇了相同的命运。 其实英国人并不是没有反击,但是老式风帆战舰与新式铁甲舰之间存在着巨大鸿沟,前者的反击十分无力只能勉强打掉后者侧弦的防腐漆。 爱德华·克林斯顿丢给弗里德里希的诱饵完全没有起到拖延的作用,这让他十分恼怒。 “该死!那是什么东西?!它的速度怎么那么快!比明轮战舰还快!” “舰长,那应该也是蒸汽战舰,您看它上面还有烟囱呢!” “白痴!你是猪脑子吗?蒸汽战舰怎么可能没有明轮!” 被长官训斥,大副科尔也很无语,但是那黑烟一定是蒸汽机发出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明轮他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长官!但是那些家伙的速度至少是我们的一倍,这样下去我们肯定会完蛋!” 爱德华·克林斯顿气得几乎要将自己口中的烟斗咬碎,他发了狠一定要亲自会会奥地利人的海军。 他不相信那是真的钢铁,因为铁比木头的密度高,铁船就不可能比木船更快。这是常识!奥地利海军的船这么快,一定是因为把木头涂成了黑色! “下令全舰横队阵型,迎击!” 爱德华·克林斯顿果断下令,传令兵立刻打出旗语。 要说此时的英国海军无愧为世界第一海军的称号,即便是逃跑之中也能临时转换阵型。 只不过奥地利海军舰队却选择了与他们错开,就在英国舰队疑惑之际。爱德华·克林斯顿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奥地利人已经抢占了t头. 弗里德里希亲手打造的奥地利海军同样不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有着更加先进的装备加持。 整场海战并没有任何悬念,奥地利海军没有损失任何一艘军舰全歼了残余的英国地中海舰队。 在更早些的时候弗里德里希还歼灭了那支准备去封锁亚得里亚海的英国分舰队。 那位分舰队的司令甚至想以绝对劣势来与奥地利海军周旋,结果自然是带着那份见敌必战的荣耀葬身海底。 盘踞在都拉斯的英军遭到了奥地利陆军的攻击,维斯利海军准将只能带着残部逃向克里特岛,在登岸后遭到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袭击。 维斯利海军准将在战斗中阵亡,接任指挥的布朗森准将向奥地利军投降,十艘战列舰全部被俘。 至此英国地中海舰队全灭,不过报纸的头条上只有法兰西大东方舰队总司令巴克韦·雷诺元帅以自身旗舰和其余八艘主力舰的代价在西地中海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成功打破了英国的封锁和不败神话。 其实奥地利海军之前之所以没有支援威尼斯是因为海军的主力压根就不在的里雅斯特,英国人封锁的一直是一支不存在的海军。 弗里德里希的主力在开战之前就已经秘密分批前往的黎波里和希腊的秘密港口。 一万五千名海军陆战队官兵更是在克里特岛上呆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等待今日的收网。 包括那两艘意外抛锚的英军明轮战舰,其实都是弗兰茨的功劳。 至于与法国人联手,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奥地利不可能承认法国的共和政府,更不可能与之合作。 但是尚博尔伯爵就不一样了,与波旁家族合作抵御英国人完全符合两国的利益。 虽说此时尚博尔伯爵还不是法国国王,但是他也不想让英国人去掠夺法国的殖民地。 希腊方面先不说弗兰茨和奥托一世的表兄弟关系,仅仅是克里特大岛的诱惑就让整个希腊政府不能自已。 至于法国临时政府,他们巴不得有人能帮他们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呢。 法国临时政府、奥尔良王朝的路易·菲利普、波旁王朝的亨利五世(尚博尔伯爵)同时授予其海军的最高荣誉。 奥地利海军冲破封锁,突袭克里特大岛的事情仅占了极小的篇幅。 消息传到伦敦,由于当天是愚人节,所以没有人相信这条消息,只当这是个拙劣的玩笑。 毕竟英国皇家海军对付法国人就从没失败过,至于奥地利那更是一个只有内河巡逻队的国家,他们打仗还要靠征调威尼斯的武装商船。 英国海军大臣奥克兰伯爵甚至声称:“如果奥地利人和法国人能打败自己的海军,那么他就去牛棚里吃一天屎。” 其实不只是他,约翰·罗素、帕麦斯顿、斯特拉特福子爵、内政大臣乔治·格雷、财政大臣查尔斯·伍德、甚至是阿尔伯特亲王和维多利亚女王。 没有人相信这条不靠谱的新闻,他们只觉得法国人和奥地利人太幽默了。 维也纳公布了海军大胜的消息,不过同样没什么人信。 事实上此时一股更大风暴正在维也纳酝酿,摄政议会的两位临时委员莱科宁伯爵、基尔男爵做了一件蠢事。 他们先是公开了匈牙利人十二款条约的内容,然后又选择了与其和谈。 这大大地引起了民族主义者的不满,人们对政府失望透顶,他们迫切期待一位强人登台。 然后就是亲英派和自由派联合起来搞事,他们借助波西米亚和匈牙利两地的叛乱,以及外部英国人和意大利联军来给政府施压。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摇身一变又成了自由派领袖,他将之前政府授予他的荣誉市民勋章丢在一边。 “noconstitution,nomoney!”(没有宪法就没有钱!) 所罗门此举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几乎维也纳所有的银行家都表示如果奥地利政府不能颁布一部符合他们心意的宪法,那么奥地利政府就别想再借到一分钱。 之前没有清扫干净的特权贵族也借这个机会闹事,他们打开了维也纳城防军的军械库故意将武器发给平民。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武装自然不怕,但是那些没枪的人就惨了。维也纳城内开始出现大量街垒,暴力事件不断升级,再次进入到了无政府状态之中。 (本章完) 第38章 匈牙利 其实从理论上讲,匈牙利大平原这片水草丰美的土地不该出现粮食危机。 但从1845年开始的连续三年的天灾及其附带的粮食歉收,让匈牙利国内的形势空前恶化。 再加上英国爆发的经济危机让匈牙利的工农业全部陷入大萧条时代。 而无论是保守派的贵族,还是自由派的资本家,他们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将危机转嫁给平民。 在这场粮食危机加经济危机之中,匈牙利的粮价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而粮食的收购价格却创下了历史的新低。 在这种诡异的操作之下,大量农民破产,破产的农民理论上有利于工业的发展。 但现实是经济危机加上匈牙利本身的高关税壁垒,导致他们的货物根本卖不出去。 而国内平民又没有消费能力,所以他们的货物滞销非常严重,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些多余的劳动力。 一个樵夫三天的工作只能换来一顿饭,而在工厂中情况也差不多。 走投无路的农民和工人发动了一些暴动,但是他们并没有统一的指挥,更没有相互协调。 所以小规模的暴动很快就被镇压了,大规模的暴动由于没有组织很快就胎死腹中了。 与匈牙利人的悲惨遭遇相比,皇室庄园里则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这倒不是灾害没有光顾这里。 无论是洪水,还是干旱,皇室庄园同样要面对,但是这时就体现出了领导的重要性。 皇室庄园在皇室管家和委派官员的统一协调之下对抗自然风险的能力大大加强,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面对洪水修建了堤坝,面对干旱修筑了引水渠,再加上弗兰茨给与的资金和技术支持自然是一副新欣欣向荣的场景。 同时德意志移民的素质也要普遍高于匈牙利地区的农奴,接受和改造自然事物的能力更强。 而且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失去了原生的社会关系,管理上比较容易。 综上种种,所以匈牙利人的村庄和皇室庄园的差距十分明显。 不过由于皇室庄园里也有大量弗兰茨混进来的匈牙利难民,所以他不必担心没人替他宣传。 事实上那些险些被卖到北美去的匈牙利人,此时对弗兰茨和哈布斯堡皇室只有崇拜和感恩。 在皇室庄园中的生活是他们过去难以想象的,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是匈牙利底层贵族都无法享受的生活。 当然一些别有用心的极端民族主义者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抹黑奥地利的机会的,他们利用人们的嫉妒心理,宣称是奥地利人夺走了本应属于他们的田园牧歌。 这种抹黑和造谣是相当奏效的,很快就有一大批人开始仇视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不过大多数人只是恨不能加入皇室庄园而已。 另一面是生活在皇室庄园中的匈牙利人则是在拼命为奥地利和皇室辩护,毕竟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讲算是既得利益群体。 无论是出于公义,还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他们都要为奥地利一方辩护。 于是乎这种矛盾很轻易地撕裂了人群,匈牙利人迅速分成了两派彼此开始区分,同时也在加剧着矛盾。 反奥派认为是奥地利人夺走了他们的土地,夺走了他们的美好生活,夺走了匈牙利发展的气运。 只要将奥地利人赶出匈牙利就能获得美好生活。 亲奥派正针锋相对,他们觉得匈牙利的贵族不顾底层的死活,皇室庄园才应该是匈牙利人的最终归宿。 只要把整个匈牙利全部变成皇室领地,矛盾自然会消失,所有人都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高层的塞切尼伯爵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努力,他希望能阻止这场战争,想用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方案来解决双方的矛盾。 因为以一个资本家的角度来看,奥地利这个庞然大物根本就是无法撼动的,匈牙利那点可怜的工业产值在前者看来就是个笑话。 最要命的是奥地利本身具有庞大的市场和原料来源,而反观匈牙利工业要靠走私和大贵族输血才能养活自己,双方的潜力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埃尔特哈齐亲王和一些传统贵族则已经开始囤积粮食,训练士兵,从大城市中搬走开始离群索居将自己的庄园打造成坚固的堡垒。 这些人的嗅觉非常敏锐,而且十分有经验,他们知道洗牌的时候到了,这是自己的机会,至少要保住自己家族的产业 当然也有一些蠢货在火上浇油,一些人想要对事实视而不见,他们不一定是在反串。 总之他们刻意粉饰太平的行为招致了民众和学生团体的反感,并且激怒了一些最不该得罪的人。 随着西西里起义的爆发,匈牙利地区进入到了动荡时期,各路牛鬼蛇神竞相表演。 不过绝大多数的事情都不能让弗兰茨感到意外,只有裴多菲也许是误打误撞,也许是他身为农民的儿子。 这位天才的诗人提出了联合农奴,不只要给农奴自由,同时还要给他们土地和权利,然后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奥地利。 但是这天才的想法很快就被科苏特这位领袖给否决了,因为当时的观念普遍认为农奴是无知、愚蠢、懒惰、贪婪的代表。 不要说农奴,只要和农村沾上边就会被人看不起,乡下人、乡下贵族、乡下商人. 一方面与农奴或者说农民联合会让科苏特觉得很丢面子,另一方面解放农奴确实是他们的口号,但是让农民分得土地和权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实际上匈牙利人解放农奴的目的是给手工工场提供更多劳动力,同时雇佣农工也比农奴的成本更低,而并非是想搞什么慈善。 分地那可是要了那些贵族的命,科苏特自然不敢这么做,他的支持者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裴多菲的计划就算是胎死腹中了,但裴多菲非常讨厌贵族,因为其在维也纳的经历让其觉得贵族就是这个国家的蛀虫。 与其联手让裴多菲觉得恶心,但是科苏特才是领袖,而且他很清楚那些贵族有钱、有枪、有兵、他们才是对抗奥地利的主力。 不过也多亏他没继续搞下去,因为弗兰茨派去匈牙利的杀手已经准备动手了。 其实此时绝大多数匈牙利地主都符合人们心中的刻板印象,自私自利、胡作非为、懒得像猪、蠢得可怕。 第39章 皮尔瓦克斯咖啡馆 他们很多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然幻想着自己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对于奥地利或者是匈牙利的问题完全不关心。 整个国家一部分人在准备战争,一部分人在冷眼旁观,而剩下的人完全不知所谓,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状态中向着疯狂逼近。 不过这些年来匈牙利人也是有成就的,他们修建了一条全长三十公里的铁路。 不过由于生铁产量不足,又从奥地利进口了一些,顺便还采购了火车头等全套设备。 匈牙利人倒不是想用奥地利的设备,但是他们生产不出来,其他国家不是运不过来就是天价,而且性能还很差。 所以他们只能用奥地利货,但这种行为遭到了匈牙利民族主义者的抵制,甚至声称要拆除铁路。 裴多菲却有不同看法,他毕竟去过维也纳,知道铁路和机械的伟力,所以他极力赞美这种行为。 “火车的速度实在太惊人了!你们每个人都该试试! 我真想让我们的祖国也做上火车,这样它或许能弥补那几百年的空缺。” 不过裴多菲的诗作依然是十分尖锐的,他看不起那些故步自封的贵族、地主,同样看不起那些目光短浅的资本家。 “我们片刻不停地飞跑着,疲倦吗? 一点也不! 火车载着我们勇往直前, 把我们带进另一个新世界。 修铁路吧!修铁路吧! 修一千条!修一万条! 让它们遍布整个世界, 就像那血管一样! 为什么不修铁路? 缺乏铁轨? 那将奴隶的枷锁砸碎就够了!” 老实说裴多菲辛辣的讽刺,弗兰茨十分佩服也十分欣赏。 只不过前者已经铁了心要造反,双方的矛盾无法调和,弗兰茨是无法背叛自己的阶级和家族的,所以必须要分出胜负高低。 1848年2月22日,匈牙利。 在佩斯一家叫皮尔瓦克斯的咖啡馆中,你能看到各种各样奇装异服的人。 他们有的穿得像是个骠骑兵,有的穿着中世纪的礼服还带着假发,有的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匈人。 有人拿着酒杯、有人拿着斧子、有人拿着榔头、有人拿着切骨刀 不时有叫骂声传来,经常听到斧子和刀剁木头的声音,当然也有举杯相庆的欢呼声。 墙壁上挂着一幅“人民之友”马拉的肖像,当然这次不是在浴缸里,而是穿戴整齐拿着一本象征自由的宪法。 当法国和波西米亚的消息传到这间小咖啡馆时,所有人都沸腾了。 “站起来行动吧!我们的朋友们!” 激进派领袖瓦市瓦力喊道,他将自己的斧子往桌子上一剁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 “我们不能像父辈那样错过让欧洲再次伟大的机会! 法兰西人和波西米亚人已经为我们开了头,现在该是阿提拉的后代表现的时候了!” “瓦市瓦力,您说得对!我们是该教教那些大人物该怎么做了!不能让他们以为用棉花堵住耳朵就能万事大吉!” “对!我们必须行动起来!” “裴多菲先生!您和我们一起来吧!” “裴多菲先生!” “裴多菲先生!” 裴多菲的年纪不大,但是十分有才华,而且又是最早追随科苏特的人之一,所以大家对他都很信服。 裴多菲站起身来,人群发出了一阵欢呼,佩斯大学的学生们和激进派的年轻人们冲上大街高呼。 “革命!我们要革命!推翻奥地利人的傀儡政府,推翻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 年轻人们大声疾呼,不过由于皮尔瓦克斯咖啡馆在闹市区,而今天又是赶集的日子。 所以他们的大声疾呼很快就被叫卖的吆喝声淹没了,年轻人们有些不知所措。 “法国人和捷克人都已经行动起来了!我们可是伟大的阿提拉的后裔,我们是上帝之鞭!” “你们都是聋子吗?!” 麻木的人群依旧没有理会这群年轻的疯子,裴多菲感到有些心痛,但他知道只心痛是不够的。 裴多菲要来了梯子直接爬上了示警的钟楼,这口警钟是当年为了防备奥斯曼人入侵准备的,此时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裴多菲一把抓住生锈的钟摆,使劲地扯动起来。 古老铜钟再次作响,声音悠远而绵长。 “哐哐”的铿锵之声响起,喧闹的集市有了片刻安静。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站在塔楼上的年轻人,裴多菲松开钟摆,这时古老的大钟也因受不了岁月的磨损脱落了。 随着最后“咚”一声脆响,裴多菲高声质问道。 “匈牙利的婴儿每十个中就有五个会在周岁前死去! 我们平均工作20个小时才有一块面包吃!我们的汤里没有盐巴!没有肉!孩子没有牛奶! 我们还要忍耐下去吗?” 所有人都知道裴多菲要说什么,但是有些人或是出于恐惧,或者出于其他原因不想听便有人关上了窗子。 “对!把窗户关上,这样你们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裴多菲继续说道。 “我告诉你们!法国人!意大利人!捷克人!波兰人!都已经行动起来了! 维也纳的街头到处都是街垒!奥地利完蛋了!到处都在风云激荡!而我们却在动摇! 作为匈人的后裔,你们不觉得耻辱吗?你们的血性在哪里?!” “在这里!”这时那些年轻的学生和激进派起到了作用立刻齐声应和起来。 “你们还在等什么!行动起来!” “行动起来!” “行动起来!” 人群的情绪也跟着高涨起来。 “我们该怎么做?” 有人不禁疑惑地问道,他们并不知道其他国家的人是怎么做的,人们有些迷茫,难道要攻击市政厅吗?还是随便殴打两个警察或者是官员 “我们是匈人的后裔我们要么不干!要么就干大的!我们去议会! 我们要请科苏特先生主持大局!我们要打碎我们身上的枷锁!” 在裴多菲的号召之下,人们奔走相告,人群很快汇聚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 而在佩斯的大议会中,科苏特正在舌战群雄,他将会在外面的人群冲进来之前说服在场的每一位议员。 终于轮到科苏特上台演讲了,不过外面裴多菲聚集民众正在赶往议会的消息也传来了。 一位保守派议员十分不屑地发问。 “尊敬的科苏特先生,您是要逼我们就范吗?” 第40章 民族之歌 科苏特早就见惯了这些贵族们虚张声势的伎俩,实际上接触得越多,他越觉得这些人可怜。 他们只能活在自己的圈子中,用一些规范的词语,在一个范围内活着。 真是可笑,毫无自由的人怎么称得上是贵族。 “我并没有要逼您的意思,如果您不想听可以出去,给想听的人留下位置。” 那位保守派议员自然没有胆量出去,但是贵族的身份让他无法放下架子,虽然内心很慌,却还要装出一副赌气的样子。 科苏特略带嘲讽地笑了笑,然后开始了他的演讲。 “自从奥地利人窃据圣斯蒂芬王冠以来,三百年已经过去了。 对我们匈牙利人来说,这是一个痛苦不断的炼狱。 上帝赐予了这个国家一切富有和幸福的元素,它的面积为284898.69平方公里,以及一千五百万人口。 它的地理位置优越是欧洲的中心,它的资源富饶,土地肥沃足以养活整个奥地利帝国。 可以说没有我们就没有奥地利的今天,是我们阻挡了阿拉伯人的脚步,如果没有我们西方文明早就不存在了!” 台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一切都在科苏特的掌握之中,他压了压手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这个伟大民族,伟大国家的牺牲并没有换来感恩,而只是得到了一副枷锁! 曾经是我们在奥地利王位战争中的支持让洛林-哈普斯堡家族坐稳了王位,但是他们在取得和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压我们!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事实上世界上从未有一个家族像哈布斯堡一样幸运,他们只要别阻碍这个国家的发展就能坐享其成。 但是奥地利人害怕、他们恐惧,不敢给我们宪法和适度的自由。 他们嫉妒匈牙利人的自由、嫉妒匈牙利人的强大,他们想要永远束缚住我们! 就和其他所有被他们剥夺自由的民族一样,将我们关在奴隶制的水槽之中! 他们要扼杀我们的创造力!扼杀我们的自由!剥夺上天赐给我们的权力! 为的是让我们为奥地利谋利!为的是让他们的傻子皇帝挥霍无度!” “科苏特先生说的没错!据说斐迪南一世只吃动物的脑子,那么大一整头牛,他吃牛的脑子,剩下的全部喂给自己的猎狗。 一顿一头牛,简直太浪费了!” 一位匈牙利议员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就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一群不明所以的人立刻义愤填膺起来,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在这个接黄不接的时候居然有人如此浪费。 不过也有一些反对派嘲讽道。 “您去过维也纳吗?皇帝吃牛请您去参观了?” “您知道一头牛的脑子有多重吗?您一天吃三头牛的脑子恐怕也受不了吧。” “皇帝陛下不是不能动吗?他还能养狗?” 科苏特对于自己手下人捧哏的能力太差也很无奈,毕竟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泥腿子出身,而那些正牌的大学生又做不得这些肮脏的勾当。 于是乎他只能假装没听见继续演讲。 “我并不喜欢造反,但是我觉得一个国家被迫长期与他的敌人长期结盟时我们驱逐那个邪恶的统治者是理所当然的。 除此之外,奥地利人还犯有很多罪行,他们雇佣外国军队来谋杀本国人民。 虽然表面上匈牙利有一个独立的政府,但是他们(指普雷斯堡)不过是维也纳内阁的傀儡。 他们是奥地利人统治我们的工具!他们用我们人民的鲜血和金钱去讨好他们的奥地利主子,将我们的利益置于宫廷阴谋之后,我们不过是奥地利人的殖民地。 意大利人已经在西西里岛取得了成功,法国人和捷克人也将举起义旗反对他们的主子! 我们还等什么?!” (演讲有点糙,但是原版更糙。) 佩斯议会里的科苏特派自然激动万分,但是保守派和自由派的大佬们却有些担心。 因为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他们想要的是与奥地利政府谈判的机会,而并不是要真的和奥地利人开战。 此时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包贾尼·拉约什,后者既是匈牙利的大贵族,又是奥地利方面派来的专员。 只见包贾尼·拉约什这位新任总督站起身来开始带头鼓掌,其他也只能跟着起身鼓掌。 那些大贵族、大资本家们都很郁闷,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样的演讲居然打动了这位匈牙利总督。 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位包贾尼·拉约什在维也纳时就与科苏特有很多书信来往,所以此时后者才会在这种场合有如此作为。 其实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在,包贾尼·拉约什不由分说地将科苏特扣住或者是直接毙了,那些匈牙利民族主义者根本就没办法。 但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在,科苏特也不会蠢到羊入虎口。 佩斯大议会外,裴多菲一路上几乎没有说过话,只是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很多人都害怕这位他们的领袖怕了,但实际上这一路上裴多菲完成了他这一生最伟大的作品《民族之歌》。 (关于民族之歌之后我会单独发布一个免费章节供大家阅读就放这里占字数了。) “.向匈牙利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做奴隶!” 裴多菲即兴创作的这首诗歌感染了游行的人群,人们纷纷开始传唱这朗朗上口的歌词。 千万个声音与他一起诵读,人群越聚越多,不过吵杂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齐声的诵读。 异口同声,万人传唱的壮观景象和气势可不是后世歌星演唱会能相比的,但是相同的是同样疯狂的人群。 游行的人群一遍遍唱着《民族之歌》一边推倒围栏冲击着议会大厅。 排山倒海的声势将战马骇得四蹄高高抬起,宪兵们在民众的冲击下只能不断后退。 这个时候场内的科苏特很好地利用了外面的骚乱,他大声对那些还犹豫不决的议员们喊道。 “你们听这就是匈牙利的呼声!要么遵从它!要么被它所吞噬!你们自己决定吧!” 外面排山倒海的呼声做不得假,那些贵族自然知道势比人强的道理。 一刻钟后,科苏特出现在了佩斯大议会的门前。 人群立刻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他们知道自己赢了。 (本章完) 第41章 科苏特先生 “科苏特先生!” 裴多菲激动地上前拥抱自己的偶像。 “您真是太厉害了!您居然说服了他们!” 科苏特也很开心,拍了拍裴多菲肩膀。 “你才厉害,我的朋友,看!这就是我们匈牙利人!让上天都嫉妒的热忱和活力,没有人可以压迫我们! 我们天生就是自由的!” 裴多菲高呼“自由万岁!” 人群同样高呼“自由万岁!” “匈牙利万岁!” “匈牙利万岁!” 夜晚。 酒过三巡,裴多菲说道。 “科苏特先生,我觉得开战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们该给奥地利人一个和平的机会。” 科苏特却有些诧异。 “我的朋友,你怎么这样说?这不像你!伱可是我们民族的骄傲!民族之子伟大的裴多菲。” “科苏特先生,你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要恨奥地利,但是您没去过维也纳。 维也纳的城墙比我们教堂的尖顶还高,仅仅是一个区就有佩斯城这么大,而维也纳有二十多个区” 科苏特不为所动。 “我的朋友,这除了说明奥地利人奢侈,还能说明什么呢? 城墙若是真的有用,那么君士坦丁堡和罗马城也就不会陷落了。” “科苏特先生,您知道维持这样一座庞大的城市需要多少开销吗? 奥地利的国力远胜于我们,兵力更是我们的五倍。而且我也不想做上帝之鞭,不想毁掉这样一座城市。” 听到裴多菲这样说,科苏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的朋友。如果奥地利人可以接受我们的条件,那我也不想兵戎相见,更不愿意去毁坏那些历史的遗迹。 但是如果他们想继续用暴政来统治我们,那我科苏特第一个不答应!” 科苏特此话一出立刻赢得了满堂彩,裴多菲却有些疑惑。 “什么条件?” 这次轮到科苏特疑惑不解了。 “我的朋友!那不是你起草的吗?和平的十二条啊!” “天呐!科苏特先生,奥地利人是不可能答应的!” 裴多菲的酒意立刻清醒了大半,那十二条确实是他起草的,但那全是各方势力的幻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裴多菲自己也在兴头上就没有管那么多。 但是稍微冷静一下就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奥地利是列强,列强是什么,那就是绝对实力的代表。 三十年战争、奥地利王位战争、奥地利也被围攻过,但是它至今依然屹立,而曾经不可一世的匈牙利王国却被几次灭国。 不过科苏特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此时整个匈牙利空前一致。 裴多菲的十二条太妙了,它将那些本来对立,或是不看好科苏特的人都团结起来了。 “朋友,要知道,奥地利之前对我们的政策就是分而治之,现在有了你的十二条,我们终于团结在一起了。” 科苏特的话又让裴多菲燃起了希望,因为如果十二条可以实现的话,那么匈牙利确实可以永远摆脱奥地利的束缚了,那样人们一定会开心地生活吧? 作为理想主义者的裴多菲自然也不会拒绝这个大胆的提议,在短暂的衡量利弊之后他决定依旧支持科苏特。 “科苏特先生,您是对的!只要能让我们伟大的祖国独立,我无所谓畏惧! 我们是高傲的匈牙利人!我们是自由的雄鹰!让我们展翅高飞吧!”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皮尔瓦克斯咖啡馆内再一次发出了欢呼声。 事实上科苏特之所以如此自信,不只是裴多菲和包贾尼,以及那些在议会中的支持者。 就在不久之前除了庇护九世和帕拉茨基的人来找过他,还有一位更加重量级的人物,那就是英国特使,他为科苏特带来了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英国将会在奥地利与教皇国之间的战争中支持庇护九世,同时他们也支持一切自由的行为和爱好自由的人。 英国特使甚至许诺科苏特,如果匈牙利王国独立之后会支持他做大总统。 此外英国将会和匈牙利王国签订一份平等的贸易协定,双方可以互利互惠。 英国人指的平等贸易,其实是他们所说的自由贸易。 英国人的工业实力完全碾压匈牙利,关税越低实际上对他们就越不利。 不过科苏特并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奥地利人就是通过对外贸易和殖民掠夺发展起来的。 而英国人显然比奥地利的那些贸易对象高端得多,科苏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利用英国人发展自己,并取而代之. 科苏特并没有想到两个星期之后英国地中海舰队就会全军覆没,他觉得自己应该证明一下自己作为盟友的价值。 1848年2月23日,由裴多菲起草经佩斯大议会批准的十二条和平协议被送往维也纳。 同时科苏特找到了包贾尼,他需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袭击普雷斯堡?” 包贾尼几乎被惊掉下巴,他没想到科苏特居然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要知道普雷斯堡距离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只有不到五十公里,而且是一座异常坚固的堡垒。 奥地利帝国数百年间在此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为的就是卧榻之处的安宁。 最关键的是此举并不只是威胁那么简单,简直就是直接宣战了。 “没错,我觉得我们必须向奥地利人证明我们匈牙利民族的优越性。 唯有普雷斯堡这座坚城,在奥地利人眼中不可能陷落的城市才配得上这次行动。” 包贾尼咽了口口水,连忙解释道。 “科苏特先生!恕我直言,以我们现有的军备根本不可能打下普雷斯堡。 我曾经在普雷斯堡见习过,那是一座被精心打磨过的堡垒,即便是有十万大军围攻,他们也最少能支撑半年。 而且我有可靠的情报,年初普雷斯堡不知因何原因又被增派了五个团的兵力。 现在他们的总兵力有一万五千人,我们想拿下这座坚固堡垒至少需要十倍的兵力。” 科苏特听后摇了摇头。 “没有十五万人,我最多能给您调派八千到一万名正规军和三千名地方武装。” “科苏特先生,这根本就是送死!” “不,包贾尼先生,我觉得您一定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帮助匈牙利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您。” 科苏特说得十分诚恳,这让包贾尼感到十分荣幸,有时候偶像的力量就是如此可怕,能让人做出完全违背理智的决定。 (本章完) 民族之歌(原版,免费章节,方面阅读和听书的书友) 起来,匈牙利人,祖国正在召唤! 是时候了,现在干,还不算太晚! 愿意作自由人呢,还是作奴隶? 你们自己选择吧,就是这个问题 向匈牙利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作奴隶! 我们过奴隶生活,直到今天, 连我们的祖先也总是遭受诽谤; 他们原来自由地活着或者死去…… 死后无法在受奴役的地下安息。 向匈牙利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作奴隶! 假如有谁把他渺小的生命, 看得比他的祖国还要贵重, 祖国需要时,他不肯战死, 那么他太下贱,太卑鄙无耻! 向匈牙利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作奴隶! 军刀要比铁锁链更加光亮, 佩带起军刀,却也十分辉煌; 如今我们还是戴着脚镣和手铐! 你过来吧,我们的古老的军刀! 向匈牙利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作奴隶! 匈牙利这个名字还会重新壮丽, 让它真正恢复古代的伟大荣誉; 我们要在激烈的战斗之前宣誓, 要清洗几世纪来所遭受的羞耻! 向匈牙利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作奴隶! 在我们阵亡的地方将筑起坟丘, 后代子孙们将在坟前哀哭和叩头。 他们念着为我们祝福的祷词, 念着我们的无比神圣的名字。 向匈牙利的上帝宣誓, 我们宣誓, 我们宣誓,我们 不再继续作奴隶! 第42章 离谱回家 威尼斯,市政厅。 匈牙利人的落井下石不出弗兰茨的预料,不过为了防止普雷斯堡惨案的发生。 他特意以战争部的名义向普雷斯堡增兵五个完整的步兵团,一共8000人,这样普雷斯堡的总兵力就到达了一万五千人。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历史惨案在前,单看普雷斯堡绝对是那种不可能陷落的坚城。 作为维也纳在东方最后的屏障,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数百年间这座城市仅仅被攻下过三次,他们分别是苏莱曼大帝和拿破仑,以及大维齐尔卡拉·穆斯塔法。 城高池深,火力齐备,粮草充足,并且位于摩拉瓦河与多瑙河汇合处,三面环水。 只有一面需要接敌,这就大大限制了进攻方的兵力优势,无论从哪一点看,它都配得上坚不可摧四字。 这样的要塞,弗兰茨想不出它是怎么连一天都没撑住的。 不过鉴于历史上奥地利的奇葩事迹太多,比如开战先让全体军官送死导致己方整个指挥系统崩溃。 又或者是用对方一半的兵力打歼灭战结果反被对方歼灭,破译了敌方电码之后主动联系对方询问是否会更改密码之类的 弗兰茨决定来个临阵换将,不过自然不能是以调任和或者升迁这种引起矛盾的方式。 弗兰茨决定让负责普雷斯堡的将军去度假,虽说历史上奥地利士兵的待遇一塌糊涂,但是军官们的福利可并不少。 除了每周一天的假期,每个月还有7天的月假,每年有28天的年假,三者皆单独计算时间。 综合下来奥地利的军官平均每年有164天的假期,不过依旧让贵族老爷们叫苦不迭。 事实上在奥地利军职更像是一种荣誉头衔,军官的工资非常低,骑兵军官甚至还要自购马匹。 这也是为什么匈牙利人如此桀骜不驯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骑兵军官的军衔很多都是买来的,再加上他们自购马匹,自己负责训练。 这一点有点像清末时期的团练,自主性过强和收益率的过分低下,导致骑兵部队长期存在士气低迷和军纪败坏的问题。 数百年来奥地利帝国的积弊颇深,并不是弗兰茨一两句话能讲明白的,更不是他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化解的。 腐败的根须早已根植于大地深处,盘根错节的利益犹如一团乱麻。 弗兰茨尝试过着手亲自建立一支新式部队,但是如果他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那么贵族和商人们会送来上等的马匹,精致的马刀,华丽的骠骑兵服,以及合适的训练场地和训练师,豪门氏族家庭甚至会将自己最优秀的弟子送进来。 可一旦弗兰茨做的超出了玩玩的水平,那么他就会遇到各种各样想不到的麻烦。 真可能会出现马匹集体受惊然后不知所踪,马蹄铁没钉好导致落马摔死的情况。 所以弗兰茨能掌控的正规部队的规模始终没有超过一万,因为那些人可能觉得这是一个安全的数字。 不过弗兰茨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这些人想将手伸进他的兵工厂里。 弗兰茨直接折断了他们,并且故意将那些残肢断臂丢在大街上。 过去阿佳妮在的时候反渗透其实没有这么困难,波尔多上校非常努力,阿佳妮的继任者也在忠于职守,但是弗兰茨依然不得不用杀鸡儆猴的方式来警告他人。 军工和科学院是弗兰茨的底线,军工企业他们可以办,但是弗兰茨的兵工厂没人可以动。 同样弗兰茨不介意那些特权阶级投资教育或者是技术领域,但是他们要凭本事竞争,而不是到弗兰茨这里来挖人,或者直接用强权控制代替技术进步。 事实上风暴之年的到来也给了弗兰茨清算的机会,那群限制弗兰茨的人,此时大多数也在维也纳搞事。 这群人的逻辑很简单,就是坚决限制皇权,绝不能让皇室一家独大。 其实这是一种时代的悲哀,他们没法从那种贵族和王权的斗争中醒过来。 他们不是看不见新的对手,但是他们却不愿抛弃旧有的观念,哪怕是拉着整个阶级陪葬也在所不惜。 但弗兰茨并不会让他们如愿,既然他们喜欢闹,那弗兰茨就帮他们闹大点。 弗兰茨得知那些享受特权的大贵族、大商人又跑到了自由派一边,他决定不回维也纳了。 理由么,当然是铁路不畅。 其实某些人为了防止弗兰茨回到维也纳已经派了人炸铁路,不过他们派来的人刚好是弗兰茨派过去的间谍。 弗兰茨的基本盘确实是贵族,但是特权阶级并不等于整个贵族阶级。 弗兰茨要对付他们,并不是要自绝生路,更不是要背叛自己的阶级。 恰恰相反,弗兰茨做的是拯救贵族阶级,排除那些淤血。 将特权阶级等同于整个贵族阶层是很可笑的,没理由好处独享,而锅却要大家一起背。 维也纳经过弗兰茨这么多年的精心改造,扶植了那么多团体,如果还是无法抗住压力,那么他不介意来一次彻底的清洗。 当然在那之前弗兰茨会将自己的家人接出来,毕竟到了那个时候皇室的传承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否则就会像一战后的奥匈帝国那样,用四分五裂已经无法形容,只能说是七零八落了。 弗兰茨不回维也纳,他也不会闲着。 好在当年老皇帝就是想将威尼斯打造成奥地利帝国的陪都,之后弗兰茨在发展海外贸易和殖民地的时候也顺带经营了这里。 所以此时的威尼斯完全有做陪都的能力,无论是官僚系统,还是经济系统都是一应俱全。 至于那些所谓的叛军和起义者,不是将意大利的三色旗丢在水沟里,就是冲进耶稣会的教堂零元购了。 也许这些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转变有点突然,但如果以另一种视角来看就很好理解了。 大多数起义者只是将革命当成了一门生意,无论是烧炭党,还是庇护九世都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影响力。 实际上那些人之前之所以会起义是因为他们觉得意大利民族主义者能赢,跟着他们可以捞取好处。 正如此时出卖并袭击民族主义者,洗劫教堂,同样是因为这样做对那些起义者最有好处。 换句话讲,谁赢了他们就帮谁。 这便是小市民的典型特征,他们喜欢用资产阶级的方式来思考问题,但是他们又没有资本,所以只能去做自己最看不起的马前卒。 这也是为什么北意大利地区的起义多发生在城市的原因,相比市民,农民更加厌恶风险,所以只要没到活不下去的程度,他们是不会轻易造反的。 弗兰茨当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只要施舍一些救济粮,再将粮食的收购价格抬高一些。 那些农民就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当城市里的起义者到农村去征兵的时候会遇到逃役、甚至是反抗。 在农民眼中给他们发救济粮,高价收农作物的政府是好人,让他们吃不上饭的老爷们才是坏蛋。 在这种朴素的价值观的催动下,奥地利在北意大利的眼线几乎无所不在。 至于那些到处追捕、残害起义者的墙头草们,弗兰茨同样不准备纵容他们。 确实利用他们可以更好打压意大利民族主义者,但是这对于秩序的恢复不利。 弗兰茨现在要的是恢复秩序,无论是稳定威尼西亚地区,还是支援阿尔布雷希特的波河防线都需要一个良好的秩序。 要快速稳定秩序最好的方法就是严刑峻法,翻译成容易理解的话就一个字“杀!” 事实上弗兰茨为了稳定秩序杀的人要比平定威尼斯的时候多多了。 不过为了防止滥用职权,弗兰茨将处以死刑的权利只下放到尉官,同时死刑必须上报,并做记录。 威尼斯的起义者中有很多大学生,弗兰茨直接征用了这批战俘,让他们帮忙记录这场战争。 这样做有三点原因,首先弗兰茨手下确实没有那么多,其次这个年代大学生还是很宝贵的,他有些舍不得。 最后,弗兰茨还只是个凡人,他有恻隐之心,觉得这些年轻人可能是受到蛊惑误入歧途。 不过他们犯下的罪过也必须偿还,这些年轻人在完成弗兰茨交给他们的工作之后将会被送上战场。 如果他们能活下来,那么他们还有机会慢慢赎罪,否则就让他们用鲜血来洗刷自己的罪孽吧。 波河防线。 阿尔布雷希特的行军速度很快,一路上遇到的那些起义者和叛军也根本没法给他的军队造成威胁。 防线的构筑已经基本完成,后方的装备和弗兰茨临时从威尼斯调过去的援军也在陆续抵达。 但阿尔布雷希特却很郁闷,因为意大利联军并没有按时进入他预想的战场。 没错,现在几万大军风尘仆仆地赶来,但是连一个意大利联军的影子都没看到,侦察兵散出去了一批又一批,但是依旧渺无音讯。 波河防线非常坚固,再加上有天险加持,所以总参谋部觉得五万军队就足够阻拦意大利联军。 除非他们选择绕路,但是如此庞大的军队绕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要说几十万人行军时的粮食车马,光是粪便就已经很惊人了。 再加上中意大利地区多山,他们想要绕路简直是势比登天。 三天前,博洛尼亚山区。 伯来宁是个孤儿,但幸运的是他被一名无嗣的贵族收养了。 但他又是不幸的,继母对很不喜欢他,当养父过世便将他赶出了家门。 不过贵族还是要讲体面的,养母为他买下了一个少校军衔。 虽说是少校,但是却和一千多人被丢进了大山之中,据说是让他们守卫战略要地。 不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时连个走私犯都没有,伯来宁想要建功立业都没有机会。 一连五六年下来,他倒是攒了一笔小钱,这笔钱足够他买几十亩地,再雇两个帮工当个乡下小地主的。 这一天伯来宁像往常一样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突然一个哨兵跑了回来。 “人!人!人!好多人!” “混蛋!你喝汤烫到舌头了吗?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伯来宁少校从军这些年,官威还是有几分的。 “报告!山谷里面来了好多人!” 哨兵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其实这是当时十分常见的情况。 因为大多数士兵的素质都非常低,除了一些天赋异禀的人以外,大多数人探查敌情的时候只能用多、很多、非常多来形容敌军的数量。 虽说他们也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但是学过和会用完全是两个概念。 军队中的高级斥候通常都是与司令部直接挂钩的,而伯来宁手下的不过是穿着军装的流浪汉而已。 “别说了!带我去。” 伯来宁一脸无奈。 当他来到山谷前着实被吓了一跳,一支大军正在山谷中缓慢地前进。 虽说是山谷,但是中间的开阔地最宽的地方有数百米,所以在瑞士用的那种巨石拦路的战术根本行不通。 此时伯来宁却不准备后撤,他只知道人很多,并不知道山谷还有一整支意大利联军的存在。 “告诉兄弟们,南意大利臭要饭花子来了!” 伯来宁的军中大多数是北意大利人,他们虽然是北意大利的底层,但是他们一样看不起南意大利,甚至还觉得是南意大利人抢了他们的工作才导致他们生活凄惨的。 听长官这么一说,哨兵瞬间就不那么害怕,看向山谷中密密麻麻的敌人心中只有鄙夷和蔑视。 “是!” 听到哨兵响亮地回答,伯来宁忍不住赞叹。 “舌头捋直了,有前途!这仗打赢了升你做哨长!” “是!” 哨兵杰诺高兴地去了。 伯来宁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要塞,他觉得自己建功立业的身后到了。 其实伯来宁少校所不知道的是,他手中拿的战略布防图已经是几年前的了。 此时他的侧翼、后翼早就没有了友军,离他最近的波河防线也是在几十公里开外。 没错,这座要塞被忽略了,坏消息是没人通知他们撤退,好消息是意大利联军也不知道这里有座要塞。 这座要塞是奥地利经营博洛尼亚的前哨站已经修建多年,但是随着美特涅和格里高利十六世的一系列秘密交易。 这座前哨站突然成了鸡肋,奥地利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教皇国,自然就不需要这座偷偷摸摸地前哨站了。 但是此时由于卡瓦吉大主教突然翻山的途中老死,意大利联军陷入到群龙无首的状态。 最终在一些阴谋交易和火并之后,来自托斯卡纳的自由派领袖波拉尔先生取得军队的领导权。 根据之前送来的情报,奥地利人已经在波河附近构筑了防线。 波拉尔先生之前是一位小商店主,他可不会明摆着往火坑里跳,所以他决定临时改变卡瓦吉大主教的行军路线,不走大路,改走山谷。 (本章完) 第43章 一骑当千 一千对一万,以一当十,真猛士也。 一千对十万,以一当百,张八百是也。 一千对一百万,一骑当千. 经过多日的长途跋涉,他们的粮食见底了。至于原因么,山高水长是一方面,故意拖延亦或是办事不利就是另一方面了。 总之在高强度的行军过程中,意大利联军的粮食供给长期处于短缺或是不足的状态。 一群饿汉所过之处可想而知,必定是民怨沸腾,尤其是那些曾经在奥地利治下的区域更是怨声载道。 不过也正因如此给了那些联军领袖们一个非常好的借口——通敌卖国。 结果就是参加圣战的义军,还没走到奥地利就已经到了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地步。 漫长的行军是枯燥且乏味的,此时的联军士兵们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劲,再加上疲劳和腹中饥饿,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波拉尔作为军队的领袖,看到士兵们都是这副模样自然是心中不悦。 这时有一些善于察言观色的旧军官凑了过来。 “波拉尔先生,您为何事困扰啊。” “明知故问!有话说!有屁放!” 曾经的小店主,此时已经有了几分大将军的威风。 不过这些中意大利地区的旧军官早就习惯了低三下四,所以依旧面带笑容地对波拉尔说道。 “元帅阁下,我们有办法能让这群懒鬼长长精神。” “什么办法!快说!”波拉尔急不可耐地问道,他不想这群无精打采的士兵给他丢脸。 “这个。”那名军官递过来了一根马鞭。 波拉尔在手中抖了抖,又对着那名军官脸上一指,吓得后者连连后退。 波拉尔随手一扬将马鞭丢给那名军官,笑道。 “呵呵,有点意思。去干活吧!” 那名军官小心翼翼地接过马鞭,想了想还是问道。 “您的意思是?” 这名军官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不清楚对方性格的情况下他也不想背黑锅。 至于抽士兵鞭子,他又不是虐待狂,如果没有好处谁愿意做这种事啊。 “让他们长长精神。” 波拉尔随口说道。 几名军官面面相觑,看来对方也不想背这口黑锅,而且连口头许诺的好处都没有。 但无奈势比人强,他们只能乖乖干活,还不能表现出不满的样子。 于是乎他们就将自己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士兵们的身上,就是这样一支将负面情绪拉满的军队突然遭到了伯来宁部的袭击。 没错,仅有一千人的那一方发起了主动袭击 其实主要是伯来宁根本就不知道山谷里的联军有多少人,不过他很清楚对方的先头部队毫无防备。 起初伯来宁认为这会是一场硬仗,然而当枪声响起之后战场就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 疲惫的队伍被突然响起的枪声吓了一跳,他们茫然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同伴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受惊的战马四蹄高高抬起发出一阵嘶鸣,一名军官摔落马下高喊道“敌袭!有埋伏!” 此话一出,人群立刻炸开了锅。 明明只有几个人倒下,但是造成的影响却像是几十发炮弹同时打过来一样。 “快跑啊!奥地利的军队打过来了!” “这是陷阱!” “救命啊!” “上帝保佑!” “快叫神父来!让他们保护我们” 乱糟糟的人群毫无纪律可言,比起战争更像是接头斗殴时遇到了巡警。 伯来宁和他手下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似乎是赢了,他们甚至还发动了一场冲锋。 意大利联军的后续部队还没接敌就被自己人冲散了,而且还出现了谣言,那就是奥地利人的主力已经到了。 波拉尔手中马鞭根本无法阻止溃军,索性他也跟着一起逃了。 如此这般的闹剧在接下来几天重复上演,伯来宁少校和他的部队多次打败号称百万,实际在25万左右的意大利联军。 这让波拉尔深信对方的指挥官就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而且那座小小的要塞中至少有十万奥地利军队驻守所以战斗才这样艰难。 其实双方的战术素养都不怎么样,战斗十分乏味,几乎没有亮点。 伯来宁少校和他人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只是躲在要塞之后用步枪和大炮射击敌人。 至于意大利联军一方热血耗尽的士兵们只想回家,而那些军官之间各不从属,大家都想保存实力。 于是乎双方的战斗几乎都发生在300米开外,奥地利一方还是躲在掩体后面。 在这种距离别说是此时军队普遍列装的滑膛枪了,就是现代的突击步枪也没法做到对有着掩体的目标百发百中。 (实际上现代战争中突击步枪在三百米的距离上命中率不足1%。) 前三天的战斗,双方的伤亡总数不超过四位数,第四天作为统帅的波拉尔派上了自己的亲信激战才真正开始。 不过无论是波拉尔,还是他手下那些亲信实际上也和之前那些人没有太大区别,比起打仗做戏的成分更多些。 但即便如此,在第六天的时候伯来宁少校发现要塞里的炮弹已经耗尽了,就连火药都没剩下多少。 由于援兵迟迟没有到达,所以逃兵开始出现,伤兵们将要塞内的酒都喝光了。 为了不被痛苦的呻吟声影响士气,伯来宁只能找人将他们送出去,不过那些送人的士兵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剩下的士兵们都在不停的抱怨,为什么援军还没有来,同时他们也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因为对方一拨一拨来,一拨一拨走,打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重样的。 打到此时伯来宁却不想撤,他并不是贵族,也不是什么民族主义者,更不是奥地利人。 但是他不想撤,因为他是个军人,这个唯一只属于他自己的身份,无论是贵族的身份,还是什么其他的,那都是别人的。 只有军人这个身份是他自己选的,但此时他对于援兵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伯来宁少校学着舞台上那些演员的样子说道。 “士兵们,你们已经尽力了,我现在允许你们拿着武器撤到后方。” 士兵们看着磕磕巴巴的少校有些无奈,这位长官除了抠门喜欢摆长辈的臭架子以外倒没什么克扣军饷或者是殴打士兵的恶习。 (本章完) 第44章 后院起火 “少校先生您呢?” “我将会与此地共存亡!拿着我的佩剑,士兵,告诉他们乌迪内第二步兵团是如何英勇作战的!” “少校先生,您的手在抖啊。” “喝酒喝多了,没事。” “可酒在前天就都喝光了啊。” “.你不知道有个地方叫酒泉吗?” “报告长官,我来了三年了真没有听说过。” “五年!” “八年!” 其他的士兵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哼!我如果能活着回去,下次一定带你们去看看。” “少校,别下次了,咱们都要死了。你看,意大利联军又开始进攻了。” “你们快走啊!我把城门炸塌了还能再拖一会。” 伯来宁少校急切地说道,但是其他人却没有反应。士兵们都纷纷捡起自己的武器走上城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们有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已经打退他们很多次了,这次也行。” 一个老兵吐出自己口中的硬面包,由于厨师跑了,所以他们只能自己做面包。 这些士兵们过去都是吃糊糊粥的(将能吃的东西混成一锅煮熟形成的糊状物质。) 其他的士兵们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现在走了就没军饷了。” “是啊,而且让那些宗教司铎统治,世界会变得更糟。我就是从教皇国逃难过来的,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 “我们都和您一样,我们都是不被需要的人。只有这座要塞需要我们,现在我们愿意和您一起共存亡。” “好兄弟” 伯来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士兵狠狠一枪托砸倒。 “扛着他走!一个假贵族,比那些真贵族还卖力。咱们打了这么多天,也对得起那些军饷了。” 这时哨兵杰诺跑了回来。 “不不不不.不好了.” “你怎么又磕巴上了!”老兵油子很愤怒。 “老子没时间跟你瞎搞,兄弟们还忙着逃命呢!” “后面人更更更多!” 哨兵杰诺终于把话说全了。 只不过此话一出,士兵们立刻就哗然了,他们本以为还能逃的,没想到被对方包抄了。 “妈的!跟他们干了!” 这时候哨兵杰诺又开口了“干干不了.” “为什么?” “是自己人.” 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是一个喜欢防守的将领,实际上他与自己的父亲刚好相反,他奉行的是进攻主义即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在了解到伯雷尼山谷要塞的士兵们还在抵抗的时候,阿尔布雷希特第一时间就决定驰援。 事实上任何一个军官都不会放弃这种堵口的机会,只不过按照之前的情报和他的经验来判断意大利联军会先他们一步走出山谷而已。 所以阿尔布雷希特才构筑了波河防线,但此时有关门打狗的机会他也是不会放过的。 于是乎这一次意大利联军彻底打不动了,因为阿尔布雷特带来的全是奥地利的正规军。 除了一些已经装备了杠杆式步枪的精锐以外其他部队也都列装了新式线膛枪,射击的精准度大大提高。 意大利联军第一次在一天之内伤亡突破了四位数,伯雷尼要塞的城墙下直接被遗弃了两三百多具尸体。 装备的火力和训练的差距实在太大,再加上要塞的优势,让双方完全处于不对等的地位。 如果不是山谷地形不太方便追击的话,阿尔布雷希特甚至想将胜势再扩大一些。 只不过这种疯狂的行为被他手下的军官们制止了,这倒不是那些军官们觉得打不赢,而是连续的急行军士兵们太需要休息了。 而且这种山谷地形,一旦奥地利军队追出去,那么己方就是劣势了,还不如在这里耗着。 反正奥地利一方有要塞可以遮风挡雨,意大利人只能在山里扎帐篷。 此时波拉尔已经懵了,他没想到一天会死这么多人,不过好在这不是他的嫡系。 虽说奥地利人取得大胜,但是他们也没有追出来,这证明什么?证明奥地利人没有能力追出来。 想通了此处波拉尔就不再慌张了,他倒是觉得这样很好,毕竟现在兵权可是在他手上,谁不服他,他就派谁去送死。 于是乎意大利联军也不着急进攻了,这让阿尔布雷希特十分疑惑。 “他们的补给够吗?” 山路难行又逢灾年自然不够,但这些肯定不会短了军官的,所以波拉尔对此并没有太深的感觉。 不过此时更大的灾难在等着他们 教皇国,罗马。 “只要意大利仍然无法自我防卫,奥地利政府就会施暴、劫掠、强奸,这些野蛮的士兵荒淫无道,他们放火、杀人、让四处沦为废墟。 我看到拉德茨基带着基督的十字架开战,推倒修道院的大门、放马亵渎祭坛、侵犯我们神甫的遗骸 神圣的教廷已经祝福了你们的手中剑,和卡洛·阿尔贝托的军队一起,向北进发吧! 消灭这些上帝和意大利的敌人,以及那些辱骂庇护九世的人、亵渎曼托瓦的教堂的人、杀害伦巴第的修士的人. 这样的一场消灭野蛮人的文明之战不仅是为了国家,更是为了所有的基督徒。” 圣座国务卿乔泰尔的演讲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人民已经听腻了,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家人什么时候能回来,什么时候可以吃饱饭。 更没人知道此时的撒丁王国已经宣布中立了,并且正在与奥地利人商讨联盟的事宜。 地中海海战其他国家可能会觉得那是法国人的杰作,但是卡洛·阿尔贝托很清楚,那就是奥地利海军干的。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几乎在地中海海战结束的同时撒丁王国就再次宣布改变立场将会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支持奥地利帝国。 此时庇护九世还在做着以宗教胜利统一意大利的春秋大梦,但是教皇国政府从未想过战争的开支会如此巨大,事实上从出征的第一天起他们就已经负债了。 现在更是将国库的余粮都搬空了,于是乎他们只能加高战争税。 此时正逢灾年,普通民众家里本来就没有余粮,再加上这战争税就等于是逼人造反。 而那些自由派更是可笑,他们还想赚钱,搞出了一堆临时法律。 结果就是在这份自由的催动之下,教皇国的物价飞涨,民怨沸腾。 而这个时候自由派政府将这个矛头又指向了庇护九世本人. (本章完) 第45章 十二年前的谋划 事实上教皇国的自由派对庇护九世本人并不感激,甚至还有点憎恨,毕竟后者就是旧时代的代表。 而且自由派政府想要一部宪法,他们觉得此时正是最好的机会,因为效忠庇护九世的军队已经不在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但此时庇护九世本人还没意识到危机的临近,他还沉浸在街道上飘扬的三色旗和一声声“意大利万岁,庇护九世万岁”中。 庇护九世是此时意大利联军名义上的领袖,某种意义上讲也正是因为他才能弥合多方的矛盾,将这些本不相干,甚至是相互敌对的人们组织到一起。 实际上最初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宣传海报上就是一位带着三色宽檐帽的神父手持利剑的形象。 很多神职人员也确实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加入到了这场战争之中,他们也和庇护九世一样充当着粘合剂的角色。 如果没有这些教士和教区的社群,起义者根本不可能拉起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 不过这在自由派眼中并不重要,他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以及一部可以保障他们权力的宪法。 庇护九世的支持者们并非一无是处,文森佐·乔贝蒂是一名教皇国的商人,他坚称。 “民族情绪和对战争的狂热是一柄利剑、一把武器、一支强大的军队。 要么教皇冕下将其牢牢掌控在手,要么反对派将其夺走并用来对付教皇冕下,反对天主教会。” 不过庇护九世并没有听从文森佐·乔贝蒂的警告,反而因后者反对与奥地利开战而遭到了排挤。 然而此时自由派已经露出了他们的尖牙,资商委员会已经草拟出了一部资产阶级宪法以代替教会的神权控制。 他们很肯定这一定会得到民众的支持,但是在那之前他们要先铲除最大的麻烦——庇护九世本人。 自由派首先策划了一起暗杀行动,针对庇护九世的首席安全顾问佩赖格里诺·罗西伯爵。 罗西伯爵本人非常有才干,而且非常善于处理内部危机,正是有他的存在,教皇国内部才没有爆发大规模起义。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教皇国的自由派并不在乎其他,他们只在乎是否对自己有利。 然后佩赖格里诺·罗西伯爵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到了暗杀,行凶者在其回家的路上伏击了他然后扬长而去。 但罗西伯爵的死依然没有唤醒庇护九世,他甚至都不知道罗西伯爵的死讯,毕竟这位伯爵平时就喜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与此同时,为了躲避战火和被迫躲避战火的中意大利诸邦君主已经齐聚蒂罗尔。 弗兰茨并没有让这些人如历史上一样齐聚维也纳,理由么一是为了安全考虑,二也是为了维护哈布斯堡家族的面子。 弗兰茨并不希望让这些君主们看到奥地利衰弱、混乱的一面,他希望让那些人看到的是一个安全、强大且充满希望的奥地利。 此时的蒂罗尔正合适,这座城市虽然比不上维也纳繁华,也不比不上威尼斯富庶,但是它并没有被风暴所及,安全且稳定,这才是此时最重要,最难得的。 同时弗兰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哪怕皇室离开了维也纳也决不能是避难,而是“走亲戚”。 实际上各邦国君主们看到蒂罗尔如此和平、稳定之后都自然地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委托奥地利帝国政府来帮忙治理自己的国家。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从老皇帝还在世时弗兰茨就已经提出这个建议。 只不过弗朗茨一世权当是弗兰茨童言无忌,而美特涅又以为那是老皇帝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整个中意大利地区官僚系统已经被奥地利渗透的差不多了。 虽说这次危机暂时将奥地利的官吏驱逐出中意大利地区,但是弗兰茨都已经派人及时将他们接回了奥地利。 损失的不过是一些搬不走的建筑物而已,这些弗兰茨早晚都能拿回来。 此时在蒂罗尔避难的君主们,他们实际上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下注。 与其让那些国内的自由派和篡位者获利,倒不如将自己的国家卖给哈布斯堡家族。 而他们也很自然地将交易对象定为了弗兰茨,毕竟弗兰茨会是未来的皇帝,而且政治经验较浅比较容易忽悠。 弗兰茨自然欣然赴约,甚至还给灰头土脸的他们带去了一些威尼斯的特产,来自海外的各种奇珍异宝,以及让他们头疼不已的尼埃莱·马宁,这位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领袖之一。 摩德纳大公弗朗切斯科五世和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二世都是哈布斯堡家族艾斯特系的成员对于弗兰茨自然不陌生。 对于弗兰茨能寻思带兵平定威尼斯的叛乱“喜”大过“惊”,但对于刚刚继承帕尔马公国的卡洛一世来说则是“惊”大过“喜”。 弗朗切斯科五世之前可能还有点野心,不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他就没那么看重自己手中的权力了。 毕竟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要什么权力。 这位弗朗切斯科五世,其实是弗兰茨用来恶心英国人的后手之一。 在弗兰茨运的作下,此时弗朗切斯科五世是此时詹姆斯党拥护的英格兰、苏格兰,及爱尔兰的合法王位继承人“弗朗西斯一世”。 也正因为如此,弗朗切斯科五世一直在做着联统英国的美梦。 在他的计划中自己也将像摄政威廉一样登陆英国,然后开启自己的时代。 为此弗朗切斯科五世还建立了一支海军,以备自己登陆之用。 不过此时的叛乱将他的梦想击得粉碎,所谓的詹姆斯党根本没有任何力量,而他自己更是一个无能且软弱的人。 在整场革命之中,弗朗切斯科五世起初想要利用那些民族主义者,之后想要镇压,最后只能仓皇出逃。 利奥波德二世则是一个信奉无为而治的君主,他将手中的权力完全下放给了手下的官僚们。 利奥波德二世和路易·菲利普一样喜欢标榜自己是个开明的自由派,但是在动乱之中他手下的官僚和人民一起将他赶出了自己的国家。 此时的利奥波德二世只想躺平,他已经受够了那些狗屁腌臜事。 卡洛一世则觉得自己拥有高贵的波旁家族血脉,而将哈布斯堡家族视为他的对手。 不久之前卡洛一世还做着双冠王的美梦,他甚至觉得将成为波旁家族争霸意大利的跳板。 然而世事难预料,他还没来得及清楚奥地利在帕尔马的势力就被帕尔马人赶了出去。 (本章完) 第46章 突变 不过卡洛一世与利奥波德二世和弗朗切斯科五世这两位不同,他依然幻想着用主权换治权。 “亲爱的弗兰茨,帕尔马公国也愿意接受奥地利的保护,不过我觉得我天生就适合统治,而且也更熟悉我的公国。 你也看到了统治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说不定还会遇到威胁就像此时一样。 我觉得你更有战争天赋,更应该在战场上一展才华,这种枯燥乏味的事情就交给叔叔我来做吧。” 卡洛一世说的情真意切,此时如果换成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又或者是不知对方的底细,那么他很有可能被对方的话所打动。 然而弗兰茨很清楚,卡洛一世没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地盘,同时政区的过度分化不但会增加行政成本,也会降低行政效率。 更要命的是一个单独的政体会影响弗兰茨的规划。 “我觉得我在政治上更有天赋,反倒是您应该多接受一些军事方面的训练。 如果您能率领一支军队打败那些破坏秩序的人,此时您也不需要来这里了。” 弗兰茨对卡洛一世的话非常尖锐,老实说他不想给这种见风使舵的人一个老实憨厚的印象。 因为这可能会被对方当成弱点来利用,朋友来了有酒,敌人来了有刀,这样关系才能和睦。 弗兰茨的话虽然有些刻薄,但那也是事实,而且形势比人强,卡洛一世没得选。 此时他只能靠奥地利帝国来收复失地,至于表亲路易·菲利普和他的法国早已是昨日黄花。 卡洛一世极不情愿地在一份弗兰茨早就准备好的托管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弗兰茨的手段已经非常温和了,现在外面那么乱,有一两个公爵出些意外也很正常。 这样一来不但能少费唇舌,还能免除一笔后续的费用。 弗兰茨并不是直接夺权,而是让他们以自己的领地为资本投资奥地利的事业。 如此一来,只要奥地利帝国存在,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不必为生计和安全担心。 同时奥地利越强、越富有,他们的生活就越好,反之只要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也能接收奥地利的遗产,只不过到时候就全凭本事了。 视角拉回到教皇国。 庇护九世对于政府的掌控力日渐衰微,自由派则是将民不聊生的现状归结于其盲目地向奥地利宣战。 事实上当英国地中海舰队全军覆没,罗马城直接暴露在奥地利的火力之下的时候开始自由派就成反战派。 之前和民族主义者打成一片准备携手统一意大利的自由派,此时眼见大势已去他们可不会给那些失败者陪葬。 于是乎庇护九世亲自下令组建的下议院居然公开反对他,此时庇护九世再想收回议会的权力已经做不到了。 更可怕的是为了让庇护九世快速倒台,自由派政府开始散布撒丁王国倒戈和英国人失败的消息。 这两个消息本来是严格保密的,毕竟就算教皇国的司铎们再愚蠢也不可能不知道它们所能带来的恶果。 相比英国人的失败,撒丁王国的倒戈在意大利地区的影响力更大。 其实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撒丁王国比英国人更强大,而是大多数人并没有对英国人有太高期望,毕竟意大利和奥地利的战争主要是陆战。 不过这两件事情可是在高层中炸开了锅,卡洛·阿尔贝托背叛了意大利,英国人的无敌舰队居然全军覆没,就连克里特岛都被奥地利占领了。 “几十万人的军队怎么说败就败了呢?” 庇护九世沉吟道,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这时他又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卡瓦吉大主教病逝。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庇护九世有些吃不消,不过他并没有机会来得及悲伤。 人们被连续的失败激怒了,再加上之前屡次加税积攒的怨气。 之前还亲切地称呼庇护九世为“皮奥诺诺”的人们此时已经拿起了火把和油漆。 此时教皇国的军队大多已经外派,而负责城市治安和相互协调的罗西伯爵又遭到了暗杀。 至于圣座国务卿乔泰尔大人,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主要靠的是他兄弟的地位。 从游行开始发展到放火烧宫殿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这自然少不了自由派的功劳。 他们打着民众俱乐部的旗号带着市民卫队一起加入到游行的队伍之中,甚至还有鼓手和乐队伴奏。 当第一把火燃起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被点燃的不只是庞大的宫殿,还有人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 有人放火,自然有人救火。忠于职守的瑞士卫队赶来救火,游行的人群试图阻止瑞士卫队,双方各不相让。 结果在混乱中有人先开了枪,一名游行者被打倒,紧接着就是更大的混乱。 由于市民卫队就在游行的队伍之中,所以双方立刻就发生了交火。 双方的战斗彼此损失都不大,但是波及到了大量市民。当庇护九世得知此事时,整条街道都被鲜血染红了。 安东利亚神父力劝圣座离开,因为他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教皇冕下,鉴于目前的情况,我认为在法兰西和奥地利发生的事情极有可能也在我们身上发生。” “这不可能!他们是支持我们的!” “他们支持的是革命。现在您挡了他们的路,他们要革您的命。” 安东利亚神父直言不讳地说道,这让庇护九世感到震怒。 “不!我告诉你,我和那些君主不一样!我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行人!他们和我对抗就是在违背上帝的意志!” “您醒醒吧!看看外面,到处都是火和血!您释放的那些囚犯,在您的许可下组建了军队。 而您将您忠诚的部队都派往了威尼西亚,现在只有那些瑞士人还在为您拼命。 您快走吧!您听不见那枪声越来越近了吗?” 安东利亚神父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道。 “我不走!我是教皇!你去告诉他们,只要打赢了奥地利人和撒丁的叛徒,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面包和红酒都会有的!” 此时一声震耳欲聋巨响传来,伴随着玻璃破碎声,一发实心弹飞了进来,就在庇护九世的面前击碎了安东利亚神父的头颅。 (本章完) 第47章 逃亡 当侍卫和仆从们冲进房间的时候发现庇护九世原本洁白的主教服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不过那发炮弹倒是没有伤到教皇本人,他只是显得有些迷茫不可置信。 “教皇冕下!我们快逃吧!咨商委员会和市民卫队造反了,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卫队长斯特凡·卡佩拉喊道,他虽然是一名瑞士雇佣兵,但已经为教皇国效力了三十年,而且几任教皇对他也不错,所以此时斯特凡队长说的是真心话。 然而庇护九世却拒绝了,他不想走。 “为我更衣,我要见一见我的羊群!不!我的子民!” 庇护九世的衣着虽然狼狈,但是气度在此时却像是一位真正的教皇。 几名仆人也被这种气势感染了,他们行动迅速,很快庇护九世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袍服,脸和头发上的血迹也被擦干。 此时在宫殿外作为外国人的瑞士雇佣兵正保卫着此地,而作为进攻一方的却是罗马的市民卫队。 双方的战斗与大规模的帮派斗殴无异,瑞士雇佣兵躲在花坛和大理石雕像后面,而罗马市民卫队只能将小贩的手推车或者是摊位推倒充作掩体。 不过这个平衡在市民卫队搬来大炮那一刻就被打破了,然而由于没有专业的炮兵,所以炮弹直接越过瑞士佣兵的防线射进了宫殿之中。 火炮这东西并不是短时间内能运来的,也就是说自由派一早就带着火炮在游行的队伍之中,他们是铁了心要将庇护九世赶下台。 安杰罗·内布提是此时罗马市民咨商委员会的灵魂人物,他也来到庇护九世的宫殿正催促着炮兵快点填充。 事实上这位所谓的炮兵并不专业,在第一发炮弹射出之后就因为火药塞得太满而险些导致炸膛,现在他们不得不重新清理炮膛。 这时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庇护九世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孩子们救治伤者,不要让无辜的血继续白流。” 此时如果换做别人说上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八成会被一枪崩掉,但是换成教宗来讲就不一样了。 双方居然真的停火了,围观的市民们也有些不知所措。但安杰罗·内布提是不会让庇护九世继续控制局面的,他大喊道。 “开火!打死那个罪魁祸首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过众人却陷入了迷茫,有市民卫队的士兵说道:“那是教皇啊!打死他会下地狱吧?” 安杰罗·内布提愤怒地抢过枪,对着自己的亲信喊道:“开枪打死他!” 一阵枪声响起,硝烟弥漫(和当时的火药有关系,发烟量很大。),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虽说没有多少人真心喜欢这位教皇,但是真当有人向教皇射击的时候还是让民众们感到不可思议。 教皇毕竟是教皇国的统治者,也是理论上的精神领袖。 不过当硝烟散去,人们发现庇护九世依然站在原地居然毫发无损。 “天呐!奇迹!” 民众纷纷开始祷告,那些市民卫队的士兵也加入了其中。 其实这倒不是真有神灵庇佑,而是滑膛枪在远距离的精度不行,再加上安杰罗·内布提和他的亲信们也不是什么神枪手。 打偏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在普通民众看来这就是神迹。 生活如此困苦,人们自然希望天堂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安杰罗·内布提可不信这个邪,如果真信这些他也不能造反。 安杰罗·内布提想要继续射击,但无奈这个时代步枪填装速度太慢,他只能去继续抢枪。 安杰罗·内布提又抢过了一支步枪,这次他想要瞄准后再开火,不过周围民众和市民卫队却拦住了他。 “安杰罗先生!不要!会下地狱的!我们只是想吃饱饭而已,既然教皇出来了,我们就好好谈谈吧。” “废物!愚蠢!把枪给我.” 安杰罗·内布提终究还是拗不过民众,只能愤怒地跺脚离开。 一个小时后,奎里纳莱宫。 在罗马的十三位枢机主教和政府中的自由派齐聚一堂,庇护九世也亲临会场。 为了结束叛乱,教会愿意让步,不过还是要先听听自由派的意见,毕竟全盘接受可能会导致更大的危机。 自由派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用他们的宪法代替教皇国的权威法,政府官员由选举产生。 至于教皇依然是教皇国的宗教领袖,同时享有和别国王室一样的尊崇地位。 这对于教皇国的权力机构来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尤其是将教皇等同于别国君主,这种设定明摆着就是个大坑。 不过真正最让庇护九世无法接受的却是选举制度,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和权力被“玷污”。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害怕选举本身,庇护九世对他的人民没有信心,对自己同样没有信心。 但实际上此时的自由派名声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低买高卖,囤积居奇,如果不是打着政府的旗号,他们会先被清算。 虽说教皇对于整个天主教世界都是精神领袖,唯独对于罗马人来说就只是罗马主教而已。(意大利笑话) 但是此时庇护九世和教会依然在民众中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如果是普选,那么自由派一定一败涂地。 不过自由派要的是有限选举,也就是财产选举,这样他们才能独享权力。他们所谓的自由,从来都是少数人的奢侈品。 就这样双方第一天的谈判毫无进展,能和昔日那些高高在上的主教们谈谈已经让大多数自由派很高兴了。 然而安杰罗·内布提不是那么没有上进心的人,他并不想给庇护九世挽回的机会。 另一边庇护九世连夜召集了法国大使和西班牙大使,当天就有一名穿着低级教士袍的人趁着夜色登上了马车,一起同行的还有两大车的私人物品。 第二天天还没亮,安杰罗·内布提和他的亲信们就利用谈判的机会带枪冲进了教皇的寝宫,但是并没有找到庇护九世。 其实除了教皇以外,好几位枢机主教和他们的亲信也不见了。 站在船舷边的庇护九世回望永恒之城——罗马,他感到愤怒,羞耻。 庇护九世决定夺回他的一切——用武力,于是乎这艘船驶向了托斯卡纳。因为那里距离前线最近,他要用意大利联军来夺回圣城罗马。 第48章 去哪儿? 博洛尼亚前线,波拉尔正在急躁地敲着桌子。 因为补给迟迟未到,意大利联军已经断粮了。再加上前线战事毫无进展,他已经忍不住要骂人了。 事实上波拉尔已经把他见过的人骂了个遍,但是心中的焦虑依然无法消除。 奥地利人完全没有进攻的打算,而他的军队又根本攻不上去,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太大。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差距越来越大,因为奥地利等到了他们急需的火炮和火箭弹。 反观波拉尔并没有等来他需要的粮食,而是等来了一个巨大的噩耗。 庇护九世和他的枢机主教们不知是何缘由要来前线,并且还要接管他手中的兵权。 这拉波尔可不能忍,他不想再回去当那个需要讨好别人的小店主了,他要做大将军。 于是乎庇护九世刚出城就遭到了伏击,好在他身边的瑞士卫队英勇作战才让他幸免于难。 不过同行的两位书记主教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已经变成了城外路边的两具尸体。 这时有一队士兵声称是波拉尔元帅派来护送庇护九世去军营的,教皇本人觉得十分欣慰。 “感谢上帝让我们拥有如此忠诚的将军,也愿主祝福你们。阿门。” 庇护九世说完就准备登上马车和他们走,但是却被一旁的卫队长斯特凡·卡佩拉叫住了。 “教皇冕下,您说您明天还要为孤儿院的孩子们祈福的,我们还是明天再出发吧。” 庇护九世有些诧异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卫队长的用意。 “嗯,那些孤儿确实可怜,他们需要我,我们明天再出发吧。” 来接教皇的上尉却有些为难。 “教皇冕下,波拉尔元帅害怕夜长梦多,您还是早点和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奥地利人和罗马的叛徒都有可能对您不利。” “无需担心,我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行人,他们伤害不了我。” 庇护九世说此话时极为自信,这让那名上尉很为难。庇护九世也看到了这一点说道。 “放心,我会告诉波拉尔你的勇敢和忠于职守。以后我还会让你当团长。” 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庇护九世有这个能力,但是那名上尉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只有写满尴尬的假笑。 他下意识的行为让庇护九世和斯特凡队长断定他肯定有问题。 那名上尉之后又再三坚持让庇护九世上路,但是得到的回答只有“明天”。 回到教会在托斯卡纳的旅店,卫队长斯特凡·卡佩拉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家伙有问题,而且他的队伍中有一个人很像之前袭击我们的匪徒。” 庇护九世闭上眼,点了点头。 斯特凡队长见教皇没说什么,他继续说道。 “教皇冕下,此时维亚雷焦城里只有几百宪兵。如果真的是拉波尔要对您不利的话,他再派一支规模大点的部队就能直接冲进来了。 托斯卡纳人是不会为了您而拼命的!” 这句话让庇护九世的脸颊抽了抽,但是他身边能用的人真不多,而且之前在罗马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他只是咳了咳。 斯特凡队长也发现自己的话欠妥,挠了挠头表示歉意,然后问道。 “我们应该去法国,还是西班牙?” 这个问题庇护九世想了很久,此时的法国奥尔良王朝已经崩塌,真的去了法国这位奥尔良王朝的外交官可能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他这位教皇了。 如果真的成了阿维尼翁之囚,那就更加耻辱了。与其割地赔款、遭人囚禁,他还不如死在外面。 历史上教皇国曾经发生过大规模动荡,再加上法国人的经营,教廷由罗马迁往靠近法国边境的城市阿维尼翁,史称“阿维尼翁之囚”。 至于西班牙,庇护九世也指望不上,先不说那边的教会打着耶稣会的旗号横征暴敛,却带头拖欠应该给梵蒂冈的十一税。 光是此时席卷西班牙的内战和起义就让他无法接受,而且西班牙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是有名的道德败坏。 奥尔良王朝刚刚崩塌,她就撕毁了自己女儿和路易·菲利普儿子的婚约,同时一并撕毁的还有这些年从法国贷款的借据。 在奥尔良王朝倒台时那些无动于衷的银行家们,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而且此时的西班牙王室,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和她的情人,以及她女儿及其情人之间绯闻已经可以写一部了。 剩下的巴西、墨西哥就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因为要跨洲际航行,他们的船肯定不行。 去英国同样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连续两任英国大使都十分失态,庇护九世觉得这是一个没有修养的国家。 而且他们同样拖欠了教会的十一税,更有甚至还自创了圣公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看到庇护九世眉头紧锁,迟迟没有说话,斯特凡队长急切地问道。 “教皇冕下,我们该怎么做?还请您圣裁!” “去威尼斯吧!” 庇护九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最信任的首席驱魔人。 “弗兰茨大公想见您,他才是真正伟大的存在,他早就洞悉了这世间的一切。” 首席驱魔人那张冷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崇拜之色。 此时的弗兰茨在谈了一笔“大生意”之后,正兴高采烈地返回威尼斯,同时他也带去了一支军队。 驻守在萨尔茨堡的海瑙部,让这些骄兵悍将继续在萨尔茨堡防御巴伐利亚人实在有些屈才了。 毕竟此时巴伐利亚都自身难保了,又哪来的勇气进攻奥地利。 弗兰茨准备用这支部队一举平定意大利地区的叛乱,同时也给意大利联军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句号。 不过鉴于海瑙历史上令人厌恶的名声,他为其定下了九项注意、二十一条军规。 毕竟奥地利还是要名声的,如果放这匹饿狼不管不顾乱杀一通,那弗兰茨的计划和老皇帝的梦想也就泡汤了。 要快速解决意大利问题,因为匈牙利人逼得太紧,波西米亚人也在顶风作案。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英国人继续深入意大利问题了,双方必须尽快和解。 虽说弗兰茨早就派人去了俄国说清利害,奥尔加也十分愿意帮忙说服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但是俄国的外交具有巨大的不确定性和随意性。 为了减小风险,直接与英国人达成和平协议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第49章 继续前进,但不要开枪。 在回威尼斯的路上,弗兰茨准备小睡一会儿,毕竟之后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情要处理。 从柏林传回来的消息,普鲁士的情况比奥地利好不了多少。 革命的浪潮同样席卷了柏林,腓特烈·威廉四世吸取了之前动物园惨案的教训。 这一次他向柏林征调了三万部队,让威廉四世可以调遣的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之多。 但梅特涅早早地下台和维也纳的混乱不堪,让威廉四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本来他还希望能让奥地利人来帮普鲁士分担压力,结果维也纳先沦陷了。 同时普鲁士政府内部两大派系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强硬派的代表是陆军大臣坎尼茨,他坚决要求镇压柏林革命。 原因很简单,奥地利人已经妥协过了,结果就是首相下台,政府频繁更迭,国内政治混乱,外部多方势力觊觎,甚至是直接下场争夺。 “动物园的血不能白流!必须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地位!我们决不能对那些流着卑贱血脉的人骑在我们头上!” 虽说这些年来容克地主们一直在向资产阶级农场主转变,而且贵族的权力也越来越小,但是依然不想让更多的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您想让法兰西的悲剧在普鲁士上演吗?” 首相卢多尔夫·康普豪森反问道。 通常来说一个国家首相的地位是要高于陆军大臣的,不过此时的普鲁士显然是个例外。 卢多尔夫·康普豪森,普鲁士银行家,参与过《莱茵报》的创立,是德意志轮船航运公司的创始人。 他发家既不是靠家族的银行业,也不是货运,而是向北美和英国殖民地输送高素质的德意志移民。 两国每年都会向其支付高额的中介费,所以卢多尔夫·康普豪森是个典型的亲英派。 虽说在弗兰茨的推动下,德意志邦联颁布了《反人口贩运法案》和《反人口走私协议》,甚至直接派军舰拦截走私船。 但是这些办法对于有官方背景的卢多尔夫·康普豪森没有用,而且他完全可以说成是工作介绍,或者是劳务派遣,总之他是无辜的。 哪怕是弗兰茨想要用强硬手段,人家走的是北海航道,在地中海的奥地利海军也是无能为力,至于其他邦国的海军,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卢多尔夫·康普豪森的目标是效仿英国,搞君主立宪制,所以对于此时民众呼吁立宪的行为是比较欢迎的。 “这里是柏林!不是巴黎!我也不是软弱的拉法耶特侯爵!” “动物园惨案的教训还不够吗?” “格拉赫只有一千人,而且只有步枪。现在我们有五万人,还有大炮!那些暴民没理由能打赢我们!” 强硬派和投降派争执不下,腓特烈·威廉四世也没什么主意,他既不想交出权力,也不想背负屠杀民众的恶名,更害怕失败. 这样的争论自然不会有任何结果,突然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说道。 “坎尼茨元帅,您的军队确实可以打赢柏林的民众,但是打赢之后呢?难道您要把他们都杀光吗?” 陆军大臣只好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把民众都杀光。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随即又转向卢多尔夫·康普豪森。 “首相大人,如果我们过于软弱,那么就会像巴伐利亚和巴登一样被那些民族主义者骑在头上。 我的建议是召开普鲁士联合省议会,我们可以让渡一部分权力,但是他们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首先要停止内乱,不能让莱茵地区从我们的国家中独立出去。 其次他们也需要同意加税,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力量来应对眼下的危机。” 腓特烈·威廉四世听后点了点头,自己手下这帮重臣终于有一个从国家的角度出发了,他越来越欣赏这位符腾堡人了。 不过腓特烈·威廉四世所不知道的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才是普鲁士政府中最大的自由派。 普鲁士联合省议会,是理论上普鲁士全国人民的代议机构,不过几代普鲁士国王都没有兑现这个承诺。 同时由于科隆大主教和教会的关系,此时莱茵地区的形势确实更加严峻。 结果已经很明显,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更加偏向于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方案,坎尼茨虽然不满,但是再争辩下去也没有意义。 柏林政府的本意是将皮球踢还给民族主义者,但是莱茵地区的民族主义者和东普鲁士的民族主义者根本就不是一拨人。 这一点上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也失算了,他没想到那些人会为了区区宗教矛盾而放弃立宪的机会。 他们直接拒绝了柏林政府的提议,然后在两地先后发生了起义。到头来柏林依然没有躲过一劫,军队和民众在街头巷战,双方的死伤都十分惨重。 街垒是这个时代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不过现实是此时的兵器面对这种简陋的工事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士兵们只能顶着巨量伤亡以肉搏战的方式拿下一个又一个阵地,这些来自普鲁士东部新三省的士兵本来就对德意志人这个概念没什么好感。 再加上此时巨量的伤亡,他们很容易就杀红了眼。 士兵们将大炮抵近街垒射击,恐怖的炮弹轻易击穿了那些木质家具堆起来的街垒。 坎尼茨为了镇压这次叛乱,他还特意从奥地利购买了特制的霰弹,甚至是燃烧弹。 这些杀器的使用大大减少了普军的伤亡,但是巷战依然是十分残酷的。由于无法分清抵抗者和平民,坎尼茨的士兵只能逐个房间镇压。 大量的误伤、误杀事件在所难免,这激起了更多人的反抗,士兵们的士气低迷、情绪低落,但毫无疑问双方都在走向疯狂。 尸体堆满了街道,房子燃起大火,在这炼狱般的场景下柏林人退缩了。他们并没有巴黎人的勇气,同时普鲁士的军队更加强调纪律性,这些东部来的军队也不同情民众,并不会像法国军队那样直接被策反。 柏林,夏洛滕堡宫。 腓特烈·威廉四世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他喃喃自语着。 “一群该死的叛徒!” 但当坎尼茨来请示他批准进一步的行动之时,腓特烈·威廉四世却说道。 “继续前进!但不要开枪!” (本章完) 第50章 石勒苏益格 这可让坎尼茨有些为难了,因为之前他也试过不开炮,但是肉搏战的代价太大了。 而且民众们的意志出奇地顽强,如果真的靠刺刀,那么每天都要损失上千人的部队。 士兵也是人,他们并不是一群可以随意操控的人偶,他们也是有脾气,有怨念的。 如果持续采用这种送死的打法,那么轻则出现逃兵、战场抗命,重则会发生兵变。 如果从民乱上升到兵乱,那么局势就不好控制了。如果当年法国人没有军队的支持,路易十六也未必会被推上断头台。 坎尼茨不可能真的执行威廉四世的命令,当然他也不可能直接抗命。 于是乎普鲁士的陆军大臣生病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居然没人愿意接替他的位置。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没人愿意背这口黑锅,国王说不许开枪,但是不开枪怎么打仗? 如果不开枪损失过大就算国王不追究,那些士兵也不会放过这位继任者。如果开枪造成了太大伤亡,那么国王陛下多半会将其推出去顶罪来平息民愤。 于是乎大家都选择了沉默,腓特烈·威廉四世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妥协。 士兵们停止进攻,开始收敛尸体回到自己的营区。然而愤怒的民众再次走上街道将尸体丢在皇宫的门前。 鲜花、棺椁、残缺不全的尸体、愤怒的民众、古老的宫殿,以及它门前不苟言笑的士兵勾勒出一幅浓重的画卷。 最后威廉四世只能出面亲自宣读了《致我亲爱的柏林人》一书,他觉得很耻辱,但这是此时最好的解决办法。 之后威廉四世又参加了死难者的葬礼,他骑着马身上挂着黑、红、黄三色绶带亲自向死难者和柏林人民道歉。 黑、红、黄在当时的德意志地区象征着革命,三色旗。 威廉四世在公开场合说了很多怪话。 “我身上有着不属于这几种颜色的颜色,但我要的并不是王冠,我也不想进行统治。 我要的是德意志的自由、德意志的统一,我要的是秩序!从今日起普鲁士并入德意志!” 民众们听不懂,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胜利了,因为国王将会召开联合省议会商讨立宪事宜。 不过很快普鲁士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就又提出了一个更加过分的要求,他们希望国王兑现诺言统一德意志。 当柏林的民族主义者代表向威廉四世提出这个要求时,将后者吓了一跳,他立刻想到了出兵奥地利。 然而此时奥地利虽然四面开战,但是却并未显露疲态,而且普鲁士出兵很难保证奥地利的盟友们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要是真的可以一战肢解奥地利这个最强对手,那么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只不过普鲁士的民族主义者们并不是让他和奥地利开战,而是要求收回被丹麦人占领的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两公国。 事实上德意志地区的民族主义同样影响了丹麦,而且丹麦的民族主义者更绝,他们趁着老国王病危,以拒绝承认新国王为要挟,逼迫其签订了新议会法。 新议会法规定议会享有政治、军事、司法、财政等一切大权,新国王弗雷德里克七世被迫接受这一切成为议会的傀儡。 丹麦的民族主义者控制了议会,他们以国王的名义要求吞并艾德河以北的地区即石勒苏益格。 这引起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强烈不满,因为根据1460年协议,丹麦王室掌管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两公国的前提是两公国永远不可分割。 而且石勒苏益格虽说是以丹麦人为主,但同样生活着大量的德意志人。 丹麦议会的行动直接遭到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回怼,但是这些人苦于自己没有足够强大的武装。 此时威廉四世的投降让他们找到了希望,于是乎普鲁士就被推到了与丹麦作战的最前沿。 不过丹麦政府里并不全是民族主义者,他们中有人很清醒,此时的丹麦王国早已不是曾经的北欧霸主,而德意志邦联在近来多次对外战争中已经表现出了其强大的实力和凝聚力。 这一部分人觉得丹麦政府不该刺激德意志邦联,因为前者毫无胜算可言。更有人甚至觉得在德意志邦联混得不错,丹麦应该整体加入这个更有希望的组织。 然而此时丹麦民族主义者的激情还未消散,他们用一场盛大的游行推翻了这个相对保守的政府。 取而代之的是强硬派的奥拉尔·莱曼内阁,他们一方面开始对国内贵族动刀子,一方面宣称石勒苏益格与丹麦在“共同的自由的宪法”下“统一”。 随着新议会法的颁布,丹麦国内贵族的信心遭到了严重打击,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奥拉尔·莱曼的做法。 同时这位强硬派的代表式人物也并不是一个只会蛮干的莽夫,他很清楚丹麦此时依然是个农业国,想要政治稳定,并且获得更多的支持就要拉拢农民。 此时的丹麦政府颁布了一系列近乎讨好农民的举动,这严重影响了贵族们的权利,但是他们确实收获了农民们的支持。 奥拉尔·莱曼政府的征兵令一下达,农民们都踊跃参加,丹麦王国的军队瞬间从两万扩充到八万,不过他依然不准备用武力解决问题。 丹麦人在石勒苏益格搞了一次公投,准备“合法的”、“自愿的”将其并入丹麦。 结果在基尔的德意志贵族直接宣布独立,其他邦国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也纷纷捐钱捐物,甚至直接奔赴战场。 德意志邦联的民族主义者们在大会上通过了对丹麦开战的决议,他们指派了普鲁士王国和汉诺威公国与丹麦人作战。 至于为啥不让奥地利派兵?他们只是狂热又不是傻,此时奥地利内忧外患还能派兵来打丹麦就出鬼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德意志邦联里没有一个有资格代表奥地利的代表,此时奥地利政府内忧外患根本就没派代表到法兰克福。 而奥地利的民间代表相互瞧不上眼,他们都不承认对方能代表奥地利。 于是乎德意志邦联的民族主义者们只能将约翰大公临时找来凑数,约翰大公虽然是奥地利皇室的名人,但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自己早就放弃了皇室身份,所以在实际上也无法代表奥地利。 腓特烈·威廉四世起初倒是没把丹麦这个对手放在眼里,虽说后者临时征募的几万农民和爱国青年入伍,但是真和普鲁士的正规军打起来应该没有胜算才对。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普鲁士的军队前脚进入丹麦,后脚就引发了国际危机。 (本章完) 第51章 沙皇希望多流一些血 在腓特烈·威廉四世看来,这是普鲁士或者说是德意志邦联和丹麦的战争。 但实际上英、俄、瑞典都对此表示了强烈的不满,甚至法国都打算插上一脚。 英国人不希望普鲁士人冲出波罗的海,而俄国人则是自己对石勒苏益格有野心,这里有俄国人梦寐以求的港口。 同时丹麦也掌控着波罗的海的咽喉,英、俄无论是出于自身战略的需求,还是争霸世界的考量都不会放弃此地。 尤其是俄国与其渊源颇深,甚至沙皇本人还有着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和奥尔登堡的爵位。 这在理论上给了俄国获取这一区域的可能,沙皇自然不会希望强大的德意志邦联或者是普鲁士获得此地。 相比之下丹麦这个孱弱的宗主国统治着一个满是矛盾的区域更加符合俄国的利益。 瑞典则是无论战略进攻,还是战略防御的角度都无法容忍普鲁士或者德意志染指丹麦的土地。 丹麦是此时瑞典唯一可能扩张的方向,同时又与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让一个强国占据日德兰半岛的位置肯定不符合瑞典的利益。 丹麦虽然对挪威有觊觎之心,但是其国力衰微,尤其是海军被英国人覆灭之后几十年都没能缓过来,财政赤字严重,甚至不得不出售自己的殖民地来度过危机。 卡特加特海峡、松德海峡、大贝尔特海峡、小贝尔特海峡、丹麦控制了所有波罗的海的水道。 一旦这些重要的水道易主,那么瑞典王国自身的海上经济和安全就要受到巨大威胁。 所以瑞典也是表现得最积极的一个国家,他们不是抗议或者是发出照会,而是直接派遣志愿兵和军舰协助丹麦人作战,甚至就连瑞典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都得到了缓解。 瑞典此时同样受到了民族主义的影响,不过维京海盗还是比较凶残的。 斯德哥尔摩的两位瑞典民族主义领袖也想效仿法国人开宴会,宪兵得知之后立刻包围了宴会所在的庄园。 瑞典政府并没有给对方投降的机会,军队得到的命令是彻底清除目标,结果庄园内包括仆从在内的37人全部被杀。 之后也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不过政府的态度依然强硬,但这样做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瑞典的民族主义者气焰要比欧洲其他地区差很多。 不过这并不代表瑞典就不受民族主义的困扰了,实际上那些人采用了更加隐秘的手段对瑞典政府内部开始渗透。 这就很难清除了,不过好在此时第一次石勒苏益格战争爆发,瑞典政府立刻组织志愿兵前往参战,并将其和整个瑞典民族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绝大多数民族主义者就放弃了在瑞典国内的斗争转而奔赴了抵抗普鲁士的前线。 俄国驻普鲁士大使当时就表示了反对,之后消息传到圣彼得堡(春天了可以通行了),沙皇气得几乎要砸桌子。 在尼古拉一世心中石勒苏益格已经是俄国的领地了,他立刻召集了自己的“顾问们”。 实际上俄国的文官和将军就很像是尼古拉一世的个人顾问,他们并不能决策什么只由沙皇大权独揽,不过形势还是要走一下的。 “普鲁士人居然想要染指石勒苏益格,简直是痴心妄想!” 新任首相瓦西里·勒瓦夫略带谄媚地说道。 在俄国当文官难,当首相更难!不但权力小得可怜,地位也十分低下,不只在沙皇面前没尊严,在那些武官面前同样没有尊严。 前任首相伊拉里昂更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尼古拉一世发配西伯利亚至今生死未卜。 瓦西里·勒瓦夫已经决定放弃文官的尊严一心讨好皇帝,可不承想尼古拉一世最看不起那些没骨气的人了。 “你是觉得普鲁士没能力拿下石勒苏益格吗?” 尼古拉一世冷冷地说道,瓦西里·勒瓦夫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我只是想说” “那你是觉得丹麦人能守住?” “我没有” “那你想说什么?!” 尼古拉一世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前者跌坐在地,一旁的将军发出了一阵嘲弄似的笑声。 瓦西里·勒瓦夫很生气,但是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尊严比不上命重要。 然而从沙皇看他的眼神中,瓦西里·勒瓦夫就知道如果现在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那就死定了。 这时有人拉了瓦西里·勒瓦夫一把,来者是个年轻人他替有点落魄的首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丹麦人也许守不住,但是英国人、瑞典人、甚至是法国人和奥地利人都不会希望普鲁士人拿下石勒苏益格的。” 尼古拉一世十分欣赏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很好,安德烈说得很对,绝不止我们不希望普鲁士拿下石勒苏益格。你继续。” “谢谢,陛下。我们只需要表明我们的立场就可以,英国人和瑞典人会替我们解决问题。 而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国内那些波兰人和车臣人,他们就像两颗毒瘤在侵蚀着我们的国力。” 事实上弗兰茨一时兴起给俄国人找的麻烦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大,车臣人的供给虽然被弗兰茨断绝,但是他们要比想象中坚强得多。 而且由于弗兰茨前期的资助导致俄国人的损失要大得多,所以历史上沙皇威胁法国临时政府出兵的桥段并未上演。 尼古拉一世的眉头稍缓,他在想的就是这件事。事实上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出兵石勒苏益格,因为此时俄国的兵力实在过于捉襟见肘。 不只是车臣,波兰地区同样爆发了一系列小规模起义。新任波兰总督文别特洛夫斯基是个浪漫的诗人将军,但是他的手段一点也不温和。 此时波兰复国者在遭遇了加利西亚的惨败之后已经进化了,他们开始寻求和工人,以及农奴合作。 这些波兰复国者已经认识到光凭那几个贵族和资本家根本无法战胜强大的俄、普、奥三国。 于是乎他们改变了一些策略,开始物色一些同情波兰人的外国人。 同时他们也学会了给工人和农民画大饼,比如波兰联邦建立以后就不会再有压迫、不会再有加班,不会再有拖欠工资 第52章 焦虑的英国人 其实波兰复国者也不太清楚这招是否有效,俄属波兰是他们第一个试验品。 事实证明人多力量果然大,俄国人被起来造反的波兰和俄国农奴坑得不轻。 波兰人决定继续复制他们的成功经验,来对付普奥两国。 普属波兰本就不稳的局势变得更加动荡,但是这招在加利西亚没有什么用。 一方面是之前弗兰茨搞公审让波兰复国军的名声臭大街了,同时奥地利的血腥镇压余威尚在。 另一方面此时很多曾经的波兰农奴已经成了既得利益者,他们没有必要再为了别人拼命。 同时出于维护自身利益考虑,他们也不愿意继续趟波兰复国主义这趟浑水。 而且这些人会自发地开始研究一套奥地利统治加利西亚合理性的理论,也就是统治者们所向往的自觉维护国家利益。 沙皇尼古拉一世拍了拍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肩膀。 “石勒苏益格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但是.” 沙皇的重音刚起,安德烈·乌瓦罗夫就接到。 “不要让丹麦人吞并石勒苏益格,英国人和瑞典人也不行,它是我们俄国的!” 尼古拉一世放声大笑。 “好!说得好!放手去做吧!孩子!我会任命你为我的全权代表。” “谢谢您陛下。不过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希望您能多听听首相大人的建议。 他是我们俄国为数不多的政治家,他也许可以帮您协调我们国内的关系。 我们俄国的军队并不惧怕任何敌人,但是如果能减少我们的敌人数量,我们就能去对付那些真正的敌人。” 其实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十分越界,哪怕是尼古拉一世最信任的柳拜公爵也不敢当面说这种话。 陆军元帅涅尔库金塔更是为这位自己最欣赏的年轻人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尼古拉一世可是踏着尸山血海登上的王位。 整个俄国敢挑战其权威的人不是在西伯利亚就是已经死了,而此时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着实有些冒犯了。 一旁的首相瓦西里·勒瓦夫更是直咽唾沫,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勇。 好在尼古拉一世并未生气,他只是点了点头,不过依然是用十分轻蔑的眼神看着瓦西里·勒瓦夫,后者只敢讨好式地微笑。 瓦西里·勒瓦夫甚至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又有什么举动激怒了沙皇陛下。 尼古拉一世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 “如果可以的话,战争可以拖得再久一点。” “是,陛下。” 其实安德烈·乌瓦罗夫也想这么做,但是他不敢自己说这些话,因为沙皇和普鲁士王室是姻亲关系,他实在不敢确定沙皇是否会因此迁怒自己。 战争拖得越久对于普鲁士就越不利,因为他们的血会流得更多。同样对于瑞典和丹麦也是如此,但这对于俄国来说却绝对是个好消息。 毕竟北欧地区的其他国家越衰落,对于俄国来说就越有利。安德烈·乌瓦罗夫很清楚俄国扩张方向只能是北欧和中东,因为一旦向西那么俄奥同盟必然破裂。 除非双方可以达成某种协议,不过那需要俄国付出巨大代价。而尼古拉一世显然不想付出过于昂贵的代价,那么极有可能会招致奥地利的不满。 按照此时俄普奥三方的关系来看,一旦俄奥关系破裂,那么俄普同盟也就不存在了,但是只要俄奥同盟存在,普鲁士人就不敢做什么。 英国,伦敦。 约翰·罗素此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普鲁士进攻丹麦本来对于英国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们并不希望丹麦和德意志邦联关系融洽,丹麦的地理位置重要一旦落入德意志邦联手中那么将会如虎添翼。 这里的虎指的是丹麦,丹麦人对英国人十分仇视,如果他们能再次崛起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英国。 这一点英国人比谁都清楚,毕竟他们烧了丹麦人的舰队,顺带还烧了人家的首都。 但是英国地中海舰队的全军覆没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因为是全军覆没所以英国方面至今连战损比都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法国人消灭了爱德华·克林斯顿的主力。 现在英国政府知道的不一定有报社多,他们只知道在地中海海战法国人取得了胜利,但是双方的损失都不太清楚。 爱德华·克林斯顿的舰队究竟是损失掉了,还是失踪现在都搞不清楚。 另一方面奥地利人趁机偷袭了克里特大岛,此时有近一万名英军被俘虏成为了人质。 唯一的好消息是法奥两国并没有进一步行动,直布罗陀依然安全。 其实法国人倒是想打直布罗陀的主意,但是西班牙人不配合,而且地中海海战法国自己也损失惨重,他们无力再对一座坚固的海防要塞出手。 西班牙人真不想收回直布罗陀海峡吗?真不想!此时的西班牙内乱不止,他们根本就没有余力腾出手来对付英国人。 事实上都不需要英国人落井下石,西班牙这个国家自己都要散架子了。 约翰·罗素还有一点搞不清楚,他不知道英国地中海舰队全军覆没是不是法奥两国联手的阴谋。 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那麻烦就大了。地中海最强的两个国家联起手来,英国就必须要全力应对了。 而且不清楚法国人是使用了何种战术消灭了一整支舰队,此时贸然大军压上极有可能会重蹈西班牙无敌舰队的覆辙。 但是如果只是派一支中等规模的舰队,那又无异于送死。海军可是十足的吞金兽,英国的国力再强大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除此之外奥地利人手上还有一批英国俘虏,以及克里特岛和都拉斯两处战略要地。 更倒霉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洋彼岸的北美洲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动荡。美国人再次向英国提出重新划定与加拿大殖民地的分界线。 美国人是吃定了英国深陷欧洲战场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们,所以才敢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但如果英国真的不派军队过去,那么美国人也真的敢越过两国边界,毕竟后者之前也这么干过。 然后英国还接到了一封阿曼帝国赛义德大帝的亲笔信,之前帕麦斯顿提议拉拢阿曼帝国来瓦解奥地利在东非的力量。 英国人找的合作伙伴就是阿曼帝国,毕竟这位东非霸主应该对奥地利人的侵略行为很不满。 但他们得到的回复却是如果英国胆敢进攻奥属东非殖民地,那么阿曼帝国将誓死捍卫自己盟友的安全。 第53章 弗兰茨的条件 阿曼帝国的强硬表态是英国方面始料未及的,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奥地利人似乎数百年来都和阿拉伯人过不去。 而且根据印度人的情报,奥地利和阿曼帝国在桑给巴尔地区发生过激烈冲突。 最关键的是以英国人的角度来看,是奥地利夺走了巴加莫约,同时侵占了阿曼帝国在东非的大片领土,所以双方不说是势同水火也应该是貌合神离。 但赛义德措辞严厉的回信让英国人开始怀疑起印度人的情报工作,毕竟阿三在他们的刻板印象中就不太靠谱。 然而阿曼帝国的态度确实打乱了英国的部署,英国要单独对付阿曼和奥地利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两者凑到一起就不好办了。 至少英国人没法随便调用一支在附近的分舰队就能确保胜利了,可一旦从其他地区调兵,那么就会形成真空地带,这将会极大地影响英国的全球统治力。 事实上不知从何时起,英国的外交就一直处于被动地位,似乎所有的国家都在针对英国。 曾经只靠一张嘴就能搅动风云的时代似乎过去了,外交行动的成本越来越高,列强,甚至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国都开始怀疑起大英帝国的“好意”来。 曾经那些甘当傀儡的舔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或是充满敌意或者十分警惕的猎人。 英国人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也曾努力扭转这一不利局面,但是不知为何总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他们又推回到原点。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局面在持续恶化。 曾经英国政府只需要将音量抬高一点法国的基佐政府就会同意一切条件,哪怕是让法国人剜心掏肺也不在话下。 曾经无论英国如何整治奥地利削弱其影响力,梅特涅都会作为最忠实的盟友坚定地站在英国一方。 曾经无论英国政府说什么不着边际的鬼话,涅谢尔洛夫都愿意完全相信并竭尽全力为英国游说沙皇政府。 荷兰、葡萄牙之流必须出让海外利益才能获得舔英国脚趾的资格,而普鲁士甚至连做舔狗的资格都没有。 巴西、拉普拉塔总督区又是什么东西?印度人敢造反?南洋难道不该是英国的菜篮子吗? 但此时一切都变了,法国哪怕深陷内部危机也敢对英国重拳出击。 奥地利人更是在意大利人、匈牙利人、波西米亚人(捷克,当时捷克民族这个概念还没被广泛接受。)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包夹之中选择了打英国。 与奥地利海军的交战完全出乎了英国方面的预料,实际上英国高层没人认为奥地利海军会冲出亚得里亚海。 先不说英国早就在阿尔巴尼亚设下关卡,单单是从战略角度考虑,奥地利海军也该去支持威尼西亚战场或者是直接去进攻教皇国抄意大利人的后路。 至于俄国人,他们已经之前的信号不好变成了彻底的不理不睬。换句话说就是此时的英国已经失去了对俄国的影响力。 英国对于其他小国的影响力也在不断下降,而此时普鲁士意图染指石勒苏益格,他们的国王更是宣布了将普鲁士并入德意志。 虽说德意志人听着威廉四世的话觉得很奇怪,但是英国人却有自己的理解,他们的理解让他们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约翰·罗素甚至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他觉得这可能也是一个圈套。而对方的目的就是英国的北海舰队,但到底是谁在谋划,是丹麦?是瑞典?是俄国?还是他们所有人? 一种紧张、不安的情绪在英国高层中蔓延开来,此时地中海舰队覆灭的消息依然是一则被人当成愚人节玩笑的小道消息。 如果这条消息公开,那么此时内阁肯定是要集体辞职谢罪的。 因为百年来英国还没有过一支主力舰队全军覆没的先例,这一不光彩的记录足够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 此前在土埃战争和南洋,他们已经先后创造了分舰队和混合舰队被歼灭的历史。 现在整个地中海舰队更是不知所踪,因为没有收到地中海舰队沉默的消息,所以英国官方暂定的是战败失踪。 帕麦斯顿也很郁闷,因为驱虎吞狼这招他屡试不爽,而且阿拉伯人什么时候这么讲信用了? 正当英国高层疑惑之际,情报部门找到了一条几年前送来的信息。情报显示哈布斯堡皇室的一位大公和阿曼帝国的公主联姻了。 “万恶的下半身堡!” 这是此时英国高层脑内的统一思路,不过阿曼帝国方面反应激烈似乎就说得通了。 实际上赛义德看到那封让他去袭击奥地利殖民地的信的时候他吓坏了,赛义德大帝甚至觉得这是英国人的阴谋。 不只是赛义德,整个阿曼宫廷的所有人都觉得英国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打算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阿曼帝国与奥属东非殖民地只有一海之隔。 阿曼人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奥地利,他们切身体验过奥地利海军、陆军的强大。 在阿曼人眼中奥地利人的军队简直是战无不胜,在他们面前几乎就不存在一合之敌。 无论是强大的韦金王国,还是那些土著王国,亦或是东班图人,他们几乎是在登场的同时就遭到了消灭。 还有曾经那支阿曼帝国引以为豪的海军,以全军覆没的代价却换不来一艘奥地利军舰的沉没。 此外奥地利对待敌人的态度上也令他们感到恐惧,奥地利人很少抓俘虏,他们的处理方式大多数时候是就地掩埋或者是就地焚烧。 其实大多数时候负责作战的都是奥地利的仆从军,那些来自印度的达利特人要比他们的主子凶残得多。 那种残忍就好像是完全来自两个物种之间的恶意,对于阿曼帝国这种相对原始的王朝来说,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样做的意义。 大英帝国虽然号称是此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但是在阿曼人眼中却是定期缴纳租借费的“老实人”。 而奥地利帝国则是强大、凶残的征服者,他们自然不会选择和这种可怕的对手为敌。 —— 实际上根据丝内卡公主和那些前往奥地利经商的商人们传回的情报,奥地利的强大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 钢铁巨兽在港口内徘徊,士兵就像蚂蚁一样多。码头的粮食和钢铁能堆成山丘,无数的工人日夜装卸也无法将其搬完。 尤其是拥有钢铁的数量将阿曼人震惊到了,因为整个阿曼帝国就没多少铁矿,生产钢铁的方法更是十分原始。 在阿曼帝国铁器本身就算得上是一种奢侈品,所以在看到奥地利的铁甲舰和那些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时感到尤为震撼。 丝内卡公主更是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去参观了几座奥地利的钢铁厂,她当时就断定整个阿曼帝国的钢铁产量也比不上奥地利的一家钢铁厂。 而这样庞大的钢铁厂在奥地利帝国根本就排不上号,弗里德里希甚至亲口说过弗兰茨有两家特殊的钢铁厂,这两家钢铁厂的产量就能抵得上奥地利帝国其他钢铁产量的总和。 此外丝内卡公主还发回了一些奥地利帝国产业数据的统计报告,上面的数字是赛义德做梦都不敢想的。 不过这些所谓的机密情报是弗兰茨故意泄露给丝内卡公主的,其实这个女人也很聪明,她在得手几次后便发现了一些端倪,但她没有明说。 只是在宴会上偶然提起阿曼帝国将会是奥地利永远的朋友,至少她在努力这样做。 丝内卡公主这些怪话听得弗里德里希大公一头雾水,但弗兰茨却很清楚这话中的含义。 毕竟这种情报工作是十分危险的,而且十分容易惹人猜忌,哪怕是她装傻假装不知道,一旦某一天被发现了一样有可能会被弗兰茨当成危险因素所排除。 丝内卡公主很清楚弗兰茨的能量,而自己的丈夫弗里德里希只是一个喜欢军事的铁憨憨。 弗兰茨如果想动手有太多机会、太多理由了,弗里德里希根本就护不住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如果某一天事情挑明了,那么可能根本就不要弗兰茨动手,弗里德里希就会把她碎尸万段。 为了长远考虑丝内卡公主决定摊牌,她不介意做个双面间谍,而且作为一个阿拉伯女性,她嫁到奥地利其实就算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了或者说是弗里德里希的私人物品了。 所以出卖祖国和原本的家族,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一点负罪感,反倒是向阿曼帝国透露奥地利的情报让她压力很大,甚至良心都有些不安。 阿曼帝国的态度宣告英国人在西印度洋的计划彻底破产,回到此时的欧洲问题上。 奥地利一方已经提出和谈,法国临时政府的态度则是比较暧昧。实际上是后者根本就没有一个主心骨,内部派系林立、鱼龙混杂。 但之前帕麦斯顿提议扶植一个亲英派政府的计划也宣告破产,一方面是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惨败,另一方面此时法国民族主义兴起就根本没有亲英派的土壤。 法奥两国应该都可以接受英国的和平协议,这就给了英国人操作空间,他们可以拉一个打一个。 现在的问题又转移到是与法兰西停战继续对付奥地利,还是和奥地利停战继续对付法兰西了。 法、奥两国在海外都有大量殖民地,而且相对来讲十分富庶。无论是法国的德克萨斯殖民地,还是奥地利的加利福尼亚殖民地都是潜力巨大的区域。 当然最好还是能全部拿下,但不是现在。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地中海舰队的覆灭。 法国海军是与英国海军交战的主力,所以必定损失惨重。而奥地利一方虽然似乎并未参加大规模战斗,但是奥地利的海军本就不值一提。 不过奥地利人却占据了克里特大岛占据了地利优势,如果奥地利人将海战变成陆战,那么英国的损失就大了。 海军大臣第一个反对登岛作战,因为首先地中海是奥地利人的地盘,如果奥地利一方不打海战专打运兵船,那英国海军的护卫舰队是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陆战队士兵也不可能都坐在战列舰上,毕竟这些军舰没有那么大空间来运送士兵。 其次,克里特岛太大了。从英国本土派军队去地中海的地中海的克里特岛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不单纯是航行时间还有集结和准备的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奥地利人至少可以向岛上输送几万军队和足够供应其数个月乃至数年的物资。 海军想要进行围困逼其投降根本不现实,而登岛作战那需要多少兵力?一万?两万?还是五万,十万? 至于进攻威尼斯?整个奥地利帝国四分之一的火炮都在那里,而且亚得里亚海这种狭窄的区域进去容易,但是想再出来就难了。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法国人真的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除此之外此时德意志邦联进攻石勒苏益格,这会不会是另一场奥地利帝国的阴谋呢? 现在整个英国政府没有人敢赌,因为这代价太大没有人承担的起。 但法国人同样很难缠,因为现在根本不清楚法国人是如何打赢的,损失有多少。 最关键的是没人知道法国人会不会再次创造奇迹,而且与法国开战同样要警惕奥地利人的再次偷袭。 当然还有一个最为稳妥的办法,那就是及时止损同时停止和两国的战争,这样英国就能继续安稳的保持世界最强海军的地位。 损失了地中海舰队对于英国打击确实不小,但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英国有能力在一到两年内再造一支地中海舰队出来。 约翰·罗素看了看自己内阁中的其他成员,众人都面面相觑,毕竟谁也不想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这时帕麦斯顿提议道。 “也许我们可以先听听奥地利人的条件。” 约翰·罗素觉得很有道理,毕竟要货比三家么,而且曾经的梅特涅时代奥地利人给英国开出的条件一向十分优厚,说不定还能从他们身上捞点什么好挽回颜面。 “嗯,这个主意不错。” 约翰·罗素肯定了帕麦斯顿的想法。 但很快奥地利一方的条件就让英国人大跌眼镜。 弗兰茨的条件是: 第一,奥地利将释放全部英国战俘,但作为交换条件英国在克里特岛上的一切船舶、建筑、物资皆充为战争赔款。 第二,英国必须将克里特岛归还给希腊王国。 (本章完) 第54章 “和平协议” 弗兰茨的条件让英国人觉得他们似乎还没有睡醒,否则绝对不该看到如此离谱的和平协议。 但事实上这就是奥地利的和平协议,至于奥地利政府为什么能让如此离谱的和平协议出现在谈判桌上。 这当然是弗兰茨的功劳,此时奥地利帝国政府的高层官员就像走马观花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 弗兰茨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替罪羊,这种挑衅意味极为浓烈的和平协议他依然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而且也要给奥地利和自己留好后路。 毕竟万一英国天降猛男又或者是出现陨石砸船这种意外的时候弗兰茨还是需要一个背锅侠的。 除了要求英国人归还克里特岛和没收岛上一切施设以外,弗兰茨还对英国在阿尔巴尼亚驻军的数量提出了要求。 不能超过三千,不过这只是障眼法而已,实际上弗兰茨巴不得英国人在阿尔巴尼亚多派点人,最好派个几十万来,好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巴尔干。 但最要命的还是最后一条,也就是弗兰茨真正想说的话,那就是要限制英国军舰进入亚得里亚海。 一千吨以上,以及一切可能威胁到海域安全的船只不得进入。 弗兰茨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告诉英国人,亚得里亚海是谁的地盘。其实如果有其他路可以走,弗兰茨并不想这样。 但现实奥地利帝国作为欧洲大陆的出头鸟,英国人是不可能放过的。哪怕弗兰茨再怎么低调,再怎么不去招惹英国人,再怎么给英国人找事做。 他们依然会盯着奥地利不放,这便是霸主与挑战者的必然宿命。 既然躲不过,弗兰茨就只有迎难而上了。 英国,伦敦。 白厅中的老爷们思考了许久,他们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奥地利一方在漫天要价,他们在虚张声势,毕竟此时打赢英国舰队的是法国人,他们不过是趁机夺取了克里特岛而已。 但英国自身的战线拉得过长,从亚洲到欧洲再到美洲到处都是敌人,而且几乎每一个都是区域级别的霸主,单单是在地中海就有法国和奥地利。 “首相大人,现在德意志邦联拉着普鲁士莫名奇妙地去打石勒苏益格,我认为这是奥地利人的阴谋! 他们明显是奔着基尔军港去的,奥地利人知道无法冲出地中海就想向北海转移,这样就能直接进攻我们本土!” 坎宁的脑洞大开,他在黑奥地利方面一直有一手。但是海军大臣乔治·艾登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说道。 “奥地利人只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而已!” 此时的约翰·罗素脑袋都要炸了,全世界到处都有矛盾,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灾难,本就是中人之姿的他实在吃不消了。 “那您说怎么办?” 海军大臣乔治·艾登其实只是想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而已,他对于此时一团乱麻的局势也没什么好方法。 平时约翰·罗素都是不听人劝的,这次居然点名要问他,乔治·艾登也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只好说道。 “地中海并不是我们大英帝国的福地,这些年来我们的三次惨败中有两次发生在地中海。 或许我们不该过于深入,因为这里牵扯到太多列强的利益了。像这次如果不是法国和奥地利联手,我不相信我们的地中海舰队会全军覆没!” 乔治·艾登只是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但是这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样让其他的英国高层心紧了一下。 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猜测,虽然他们自己也都这样想过,但没有比这更坏的情况了。 然而这个猜测却无比合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奥地利一方会如此嚣张,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 那他们之前设想的那套拉一个打一个的战略恐怕又要失败了,因为这压根就是个圈套。 撤军接受和平这恐怕是此时对英国来说最有利、最安稳的选择,但是问题又绕回来了,这口黑锅谁来背。 突然众人都看向这位还欠着一天屎的奥克兰伯爵,反而他的名字和信誉已经臭大街了,不如就他吧。 约翰·罗素一把抓住海军大臣的手猛烈地摇晃起来。 “奥克兰,我的朋友。您真是个天才!我愿意支持您。” 周围的内阁成员们见此情景哪还不知道首相大人终于找到背锅侠了,大家纷纷上前祝贺。 “奥克兰伯爵,我们支持你。” “您的建议真是太有用了!” “我想女王陛下一定会批准您天才般的建议。” “仁慈的奥克兰伯爵,我替那些本该奔赴战场的士兵谢谢您!您真是个人道主义者!” 奥克兰伯爵逐渐在这一声声夸赞之中迷失了自我。 英国向奥地利和普鲁士分别递交了两封语气措辞完全相反的国书,对于普鲁士的侵略行为加以指责。 同时英国声明将会在必要的时候出兵保护丹麦的利益,对于普鲁士则会在必要的时候采取包括军事打击和经济封锁在内的一切手段。 英国人说的虽然很严重,但实际上他们并不准备派遣陆军帮助丹麦,甚至都不打算深入波罗的海。 此时的英国人还不太清楚这是不是其他国家的阴谋,所以他们只会在北海利用海上力量来制衡普鲁士人,必要的时候可以再次将丹麦的军港摧毁。 (之前拿破仑战争时期英国人为了不让丹麦海军为法国人所用,直接一把火点了丹麦首都和丹麦海军。) 另一方面英国人几乎对弗兰茨提出的苛刻条件照单全收,但是他们也带上了一些附加条款。 这些早在弗兰茨的意料之内,毕竟不讨价还价还是英国人吗? 英国人的条件也很简单,首先就是奥地利不能与法国结盟。 其次克里特大岛属于奥斯曼帝国领土,英国无权进行转让,但是英国在克里特岛上的权益可以转让。 不过这种转让并不是无偿的,奥地利一方需要支付五百万英镑来赎买这些权益,之后奥方想要独享还是转让给希腊人都无所谓英国并不会过问此事。 第三,英国将会将地中海舰队的驻扎地转移到塞浦路斯,所以奥地利应负责英国商船在西地中海地区的航行安全。 最后,奥地利不得吞并教皇国。 前三条都是英国人用来恶心奥地利的,其中也有挑拨离间的意思。毕竟英国人喜欢以己度人,他们觉得奥地利与法国和希腊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实际上他们的想法也是相当准确,因为法奥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秘密协议。 如果非要说有秘密协议,那也是弗兰茨与尚博尔伯爵之间的君子协定。 这种所谓的君子协定,英国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甚至那位知情的法国海军元帅都已经过世了就更不可能有人知晓其中内情了。 至于希腊王国,弗兰茨肯定要负责到底的。 毕竟未来希腊可是弗兰茨争霸地中海和巴尔干的一张王牌。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都是一家人弗兰茨肯定是要给些照顾的。 所谓克里特岛的权益,那不过是英国人给奥地利挖的一个大坑而已。任何环地中海国家都明白克里特大岛的重要性,但是这块蛋糕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就像三国时期的荆州一样,谁都想要,但是谁拿了都发愁,因为会遭到其他国家的联合针对,哪怕是武圣关羽也守不住。 不过弗兰茨既不是陶谦也不是孙权,他会帮希腊王国守住它,从而作为奥地利争霸地中海的跳板。 最后一条不得吞并教皇国才是英国人的杀招,同时也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 奥地利和撒丁王国的战争虽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但是可以看出所谓的意大利军队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至于匈牙利人和波西米亚人,他们虽然向帕麦斯顿保证自己完全不怕奥地利的军队,但是他们根本拿不出一点证据证明这点。 英国人是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其他民族之上的,所以帕麦斯顿只打算冷眼旁观。 不得吞并教皇国是英国人的底线,同时也是其他列强的底线,之所以英国人要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就是想提醒其他列强奥地利对意大利有野心。 这个时候如果有其他列强也打算染指意大利,或者是想要趁火打劫,那么奥地利就又有后院起火了。 同时这也是个双保险,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确保奥地利无法吞并教皇国。这样一来奥地利人即便打赢了战争,他们也没法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英国人是不知道弗兰茨早就将中意大利的君主们串联起来了,而庇护九世本人也已经在赶往威尼斯的路上了。 不过这些消息还要过几天才能传到弗兰茨的耳中,他此时还在赶往威尼斯的路上。 “弗兰茨大公,有人想见您。” 弗兰茨有些疑惑,因为他并不喜欢被人打扰,无论是波尔多,还是蒙塔上校都不该如此冒失。 而且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此时车队是在野外休息,要知道弗兰茨的行动路线并没有提前告知其他人,又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找到这里的。 弗兰茨坐直身子开口问道。 “是谁?” 蒙塔上校的表情有些古怪。 “说。” “是一位女士.” 蒙塔上校的话还未说完,一个骄傲与魅惑并存的女人便走了过来。 弗兰茨的第一印象是很漂亮,漂亮得很有攻击性。不过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种女性,哪怕是皇家女子学院和秘密培养特工的地下机构中也没有这个人。 但弗兰茨此时最在乎的并不是这位美女的来历,而是她为什么能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弗兰茨脱口而出,但语气并不是询问而是斥责。蒙塔上校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他知道弗兰茨不会无的放矢也知道此时行为的不妥立刻想要解释。 但是还没等蒙塔上校开口,那个女人就先开口了。 “已经搜过身了,我不是刺客。”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的吊带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弗兰茨的马车里。然后她将衣服一件件脱下,完全不管脖子上的武士刀和太阳穴上的枪口。 “您看清了?要再搜一遍吗?让她们,还是您亲自来呢?” 女人挑逗的话语和眼神中依然带着凌厉,弗兰茨有些无奈,他只好示意让蒙塔上校关上车门。 弗兰茨并没有回答女人那些无聊的问题,他不喜欢被对方带节奏,所以便选择了灵魂三问。 “你是谁?从哪里来?想要做什么?”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重要吗?” 女人反问道,她正用自己天生的优势想要反客为主,不过弗兰茨并不是那种喜欢刺激的冒险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办。 好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见到弗兰茨不耐立刻转变套路。 “我可以帮您,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 “哦?你能做什么?” “您想做什么?我能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这个女人又开始玩起了套路,弗兰茨打断了她的表演。 “够了!给伱三十秒把事情说清楚,如果说不清。” 弗兰茨看向了一旁手握太刀的新护卫。 “佐切小姐,请您砍下她的脑袋。” 这位佐切小姐其实是神乐从幕府贵族送来的“贡品”中选拔出的留学生之一,弗兰茨将她带在身边倒不是她有什么特殊能力。 只是弗兰茨单纯觉得她的形象和性格有些像一部动漫中的女主人公而已,至于那把刀实际上是一把逆刃刀。 弗兰茨让她使用这把刀的原因说是为了考验其心性和能力,但实际上更多是出于安全考虑。 毕竟弗兰茨可一点也不想玩火自焚。 “我就是罗拉·蒙特斯,你们口中的祸国妖女。您满意了?” 弗兰茨听到罗拉·蒙特斯这个名字时确实有些惊讶,但还是说道。 “还有十秒。” “我能找到你,这就是我的能力!我可以自荐枕席做您的枕边人,我也可以做您再黑暗中的眼睛。 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我一定会让您离不开我的。” 罗拉·蒙特斯喊道后面都有点破音了,但弗兰茨依旧冷冷地看着她只说了一个字。 (本章完) 第55章 滚 “滚!” 祸国妖女,罗拉·蒙特斯。整个德意志地区能比她名声更差的只有我们的梅特涅亲王了。 路德维希一世确实不是一位好国王,但是这位罗拉·蒙特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奢侈浪费也是将巴伐利亚财政推入崩溃的黑手之一。 一个人女人买什么才能让一个国家财政支持不住?肯定有人觉得弗兰茨的印象过于刻板。 但如果说这个女人喜欢造奇观呢?修建皇帝大道,翻修慕尼黑皇宫,从欧洲各地搜罗古罗马、古希腊时期的文物,仿照巴黎凡尔赛宫修建豪华别墅 本来路德维希一世就是一个既风流,又喜欢炫耀的国王,罗拉·蒙特斯和巴伐利亚的一众奸臣将这个本就贫穷的国家彻底掏空了。 不过罗拉·蒙特斯显然要比她的合伙人们更聪明一些,至少她没有被巴伐利亚愤怒的民众一把火烧了也没有被挂在某棵树上。 1848年巴伐利亚内政大臣比尔克斯和内务总管亨特·伯格等一众官员都遭到了清算,民众冲入他们的庄园抢夺财物并一把火将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一起烧了。 罗拉·蒙特斯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她的那些财产也没了。此时罗拉·蒙特斯不过是想找一张镇得住的新饭票而已。 而弗兰茨这位奥地利皇储,教会口中的圣人,难民心中的好人自然就进入到了她的视野之中。 首先,弗兰茨之前那位侍从官的传闻就很多,似乎是一位来自法国的流亡贵族曾经做过舞女。 这与罗拉·蒙特斯的经历极其相似,毕竟她就是一位来自巴黎的舞娘。 其次,关于弗兰茨的传闻同样真真假假很多,有人说他生而知之,无论什么都能无师自通,甚至在孩提时代就能给教授们上课,为主教们解答经义中的疑惑。 不过也有人说弗兰茨其实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更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那些教授是被威胁的不得不这么说,否则他们在维也纳就待不下去。 至于那些所谓的挂帅出征的战绩,但凡是贵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在镀金而已。 然而罗拉·蒙特斯所在的巴伐利亚正是索菲夫人的娘家,路德维希一世作为其兄长自然能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的事情。 而这种半真半假的传闻最容易吸引罗拉·蒙特斯这种人,她不介意来赌上一把。 最后,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弗兰茨似乎都是一个仁慈善良的人,这样也就能将危险降到最低。 不过弗兰茨可不想要这只苍蝇,先不说她的野心太大,光是名声就会让弗兰茨陷入不利的境地。 其次罗拉·蒙特斯所谓的能力在弗兰茨看来不值一提,从国家层面来猜测弗兰茨的动向不容易,但只是尾随跟踪的话并不难。 就算是只在几个关键节点蹲守也有很大几率能遇到弗兰茨的车队。 最关键的是随着弗兰茨实力的不断壮大,仅仅靠个人掌管情报的时代过去了。 此时光是他手中互不统属的情报机构就有四个,这种工作量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而且距离弗兰茨走到台前的日子近了,他必须要洁身自好,这种有损名声的事情还是算了。 所以罗拉·蒙特斯对于弗兰茨的价值是负数,让她滚蛋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弗兰茨完全可以将其抓获严加审讯,说不定还能有些意外之喜,比如什么宫廷秘闻,又或者是隐藏的黄金、文物之类的。 然后还能将其送到慕尼黑交到那些民族主义者手中,这样弗兰茨还能再赚一波好感。 不过考虑到弗兰茨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关系,以及他个人的立场这样做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眼不见为净。 罗拉·蒙特斯有些错愕,但是她并没有撂下什么“我还会回来的!”、“你会后悔的!”之类的狠话,只是灰溜溜地离开了车队。 “弗兰茨大公,她知道您的位置,难道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米娅·阿蒂业斯委婉地问道。 “不需要,此时威尼西亚地区已经基本平定,而且以我们这支队伍的规模,她就算将整个威尼西亚所有的叛军全找过来也没用。” 其实弗兰茨倒是希望罗拉·蒙特斯将自己的消息散布给那些反叛者,这样他还能省些力气。 不过罗拉·蒙特斯并没有那个胆量,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奥地利,之后她准备去荷兰碰碰运气。 苍蝇自然不会叮无缝的蛋,威廉二世靠情妇治国的绯闻早就传遍了欧洲贵族圈,罗拉·蒙特斯觉得她还有机会。 一天后,威尼斯城。 弗兰茨还没进城就有人送来消息“教皇冕下来了。” 这个消息让队伍中发出一阵惊呼,奥地利的官兵们都面面相觑,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事实上他们大多数都是天主教徒,所以对着教皇还是有些敬畏的。让他们打教皇国的军队没问题,但是真让他们去打教皇,他们还是怕下地狱的。 弗兰茨倒是不奇怪,在听说教皇一股脑儿将权力都交出去之后,他就知道庇护九世会有这一天。 当弗兰茨听说教皇把自己的信徒们全部送上战场之后,他就知道这一天不远了。 波尔多和蒙塔都看着弗兰茨,他们虽然也是弗兰茨的亲信,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弗兰茨。 “教皇冕下来了,我们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了。” 威尼斯城,市政厅。 弗兰茨终于见到了庇护九世本人,虽然后者穿着金边法袍,手握着有上千年传承的权杖,但是依然无法掩盖其身上的憔悴、衰落。 “您好,教皇大人。久疏问候,请您原谅。” 弗兰茨十分恭敬地行了一个单膝跪地礼,这是一个皇族能给出的最高礼节了,而且也只有教皇才能受得起。 这让庇护九世有些错愕,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惊喜。老实说他做教皇这么久,还没有一位真正有身份的人这样礼遇过他。 不过此时的庇护九世已经不是在罗马时那位不经思考就将政治犯全部放出的政治小白了。 于是乎教皇冕下难得地诚惶诚恐了一次,他连忙俯下身将弗兰茨扶起来。 “孩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信仰,我的圣城正岌岌可危。” “当然。” (本章完) 第56章 正义之师2.0 弗兰茨和庇护九世的对话直接把周围的人全都听迷糊了,这俩人不该是死敌吗? 不该是希望对方屈服吗?怎么在这里一唱一和的?还有罗马城的危机怎么又成了奥地利的危机了? “教皇冕下,我一直都相信上帝,也相信您的德行。一定是有人假传您的旨意,试图撼动我们对天主的信仰。” 弗兰茨的话让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庇护九世可是在梵蒂冈公开宣战的,这还能有假? 这时庇护九世说道。 “孩子,那是魔鬼的阴谋,现在他们已经占领了圣城,就连前线的将士也被他们蛊惑了!” 这句话庇护九世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几个信息,那就是他不只丢了罗马,还把军队的指挥权给丢了。 弗兰茨有些无语,老实说庇护九世连兵权都丢了他是没想到的。不过哪怕庇护九世手里有军队,他也没粮、没钱还是会来这里找自己。 “圣座大人,请您放心,我们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一直都是最虔诚的信徒。 但是我需要您发布敕令,让我们帮您重回圣城。” “没问题,孩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庇护九世拿出一张羊皮卷轴像模像样地交给弗兰茨。 1848年4月21日。 教皇庇护九世正式宣布罗马政府是魔鬼的信徒,他将支持奥地利对邪恶的正义战争。 同时教皇也颁布了告亚平宁人民书,其内容就是告诫人们不要与魔鬼为伍。 至于谁是魔鬼呢?当然是奥地利的敌人们了,极端民族主义者,自由派,想要独立的资本家,借机搞事的贵族全都上了黑名单。 庇护九世开出了天主教历史上最大的一张罚单,一共有七万多人被绝罚,全世界为之哗然。 绝罚,译自拉丁语emunicatio,原意为“断绝往来”。 罗马教廷对神职人员和教徒的一种处罚,即开除教籍。按天主教神学所说,受绝罚者死后不能升天。 于是乎之前还是参加圣战的十字军们,转眼之间就成了魔鬼的信徒。 意大利联军的信仰几乎崩溃,逃兵开始大量出现,更加极端的甚至有士兵刺杀绝罚名单上的军官和贵族。 军中无粮和后勤已断的消息同时扩散开来,拉波尔看到到处都是敌视他的眼睛,鞭子和手枪都没法给他安全感。 不过这位小店主也发了狠,他下令处死所有讨论绝罚的士兵,军营全面实行宵禁,任何逃跑或者企图逃跑的士兵都会被处以极刑。 拉波尔的一系列行为更是坐实他魔鬼信徒的身份,甚至有人觉得拉波尔就是魔鬼的化身。 事实上只要弗兰茨想,消息传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整个亚平宁地区几乎一夜之间就知道了这些事。 两西西里国王费迪南多二世早就蓄谋已久,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所以率先发难。 两西西里王国开始了一场对自由派和革命党的全面清扫,同时将之前制定的那些法律和政策也一起推翻。 至于那些所谓的拥护者大多数都已经被费迪南多二世以各种名义送上战场了,剩下的要么投降、要么叛变,只有极少数人还选择顽抗。费迪南多二世曾经两次被自由派愚弄,他此时可不想再留手。所以他的命令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血腥的屠戮也为其赢得了炮弹国王的名声,不过此时的费迪南多二世早就不在乎了,他只在乎自己的王位和权力。 再说不是还有庇护九世那道敕令顶着吗?就将罪责全部归于宗教和教皇就好,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再打劫一番教会。 除了两西西里王国以外,意大利地区的其他邦国也行动起来。他们早就不想支持这场代价过大的战争了,所以几乎都是在第一时间宣布迎接自己的君主回归。 那些之前想要联合资本家的贵族,在见识了所谓的自由政府之后他们发现还是君主制好啊! 毕竟君主们还要靠着他们,而资本家只想搞死他们。 底层的民众同样不支持所谓的新政府,因为他们的生活和地位没有得到改善,反而因为限价令的取消变得更加困苦。 过去他们给地主老爷干活儿最起码还能活着,但是自由派资本家可没有封建义务,后者只会不择手段地将穷人赶出他们的房子,然后榨干他们最后一滴价值。 而且教皇老爷都说了,那些人都是魔鬼的信徒,那魔鬼死了之后自己欠的债岂不是不用还了? 于是乎失传了数百年的火刑又再度登上历史舞台. 至于过去原属奥地利的区域造反就更加激烈了,这些人经历了从能吃饱饭的天堂跌落到吃不饱饭的人间,再跌落到没得吃的地狱。 巨大的反差让这些人成了魔鬼最坚定的反对者,他们利用中意大利山区的复杂地形开始猎杀那些魔鬼的信徒。 而意大利联军所在区域的民众更是对于意大利联军是受魔鬼蛊惑这种话深信不疑,因为他们有切肤之痛。 所谓的意大利联军缺衣少食,军纪败坏,他们自然会霍霍当地民众,双方的矛盾自然也最为激烈。 一时间意大利地区各国的自由派纷纷倒台,君主们纷纷复辟。 奥地利的官兵们则是在几天内先后经历兴奋、困惑,再到恍然大悟的心里路程。 总之现在他们是正义的伙伴了,教会和上帝已经站在他们一方。 这就解决了大多数人的后顾之忧,毕竟很多人还是怕死后下地狱的,所以在战争中出工不出力。 不过此时改为和魔鬼的信徒作战,这在过去死后高低得上天堂呀。 于是乎奥地利军展开了全面反击. 拉波尔将那张罚绝的告示撕了个粉碎,其实他是怕别人看到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这句话。 此时拉波尔所在的位置进退不得,前面奥地利军队守住山谷之中,他派多少人也冲不过。 想回去?回哪去?罗马的自由派和教皇的保守派都不认他。 即便是如此的山穷水尽,拉波尔依然不想投降,他喜欢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哪怕是明天就要死了,他也要作为元帅而死,而不会选择当个小店主苟活一辈子。 拉波尔决定即便是要死,也要拉着所有人一起垫背。 不过他又一想到自己反正要死了,如果临死之前做些没做过的事情。 拉波尔看向了那个眉清目秀的传令兵 (本章完) 第57章 两大难题 曾经的波西米亚和富裕这个词毫无关系,不过在奥地利帝国失去了富裕的西里西亚之后特蕾莎女皇将帝国经济的重心转向了波西米亚。 随之而来的是大量资本的注入,手工业、玻璃制造业、钢铁厂、各种各样的店铺如雨后春笋一般开遍了波西米亚。 但那也只是将其从一个村庄变成了城市而已,随着工业时代的来临波西米亚的地位再次被拔高了。 不过历史上也要等到1850年之后才会迎来大发展,然而此时弗兰茨将这个进度提前了。 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直接让波西米亚的经济起飞,再加上弗兰茨的投资和谋划它成了全欧洲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的区域之一。 在巨大的利益催动下,德意志商人和当地贵族、官员共同复兴了捷克民族主义。 但历史上不同的是弗兰茨给他们找了个对手——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在双方非此即彼的思路指导下,无论是捷克民族主义,还是德意志民族主义都没在波西米亚占据统治地位。 捷克民族主义者甚至还处于下风,所以他们虽然很眼馋马扎儿人的特殊地位,但是从现实角度讲他们爆发民族起义的条件并不成熟。 捷克民族主义者领袖帕拉茨基甚至警告说“盲目的蛮干会葬送我们至今所创造的一切。” 此时的帕拉茨基更像是赛切尼,而非科苏特,所以他的暗示也十分委婉,并不尖锐。 但事实证明理智的个人往往无法阻止暴走的集体,捷克民族主义者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激烈对抗,反而催生出了一种更新、更强大的东西。 泛斯拉夫主义,由于所谓的捷克民族主义者发现以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战胜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后者的数量太多。 虽然奥地利的德意志人并不多,但是他们能源源不断地从德意志邦联中拉来援军。 于是乎一个神奇的想法在他们脑中闪现,波西米亚确实还没有强大到能和整个德意志民族抗衡的程度。 但是斯拉夫可不只有捷克人,还有斯洛伐克人、乌克兰人、特兰西瓦尼亚人、斯洛文尼亚人、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波兰人、俄国人 如果能向这些自己斯拉夫同胞求助呢?更进一步讲,可以将这上亿人统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超级邦联呢? 这样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超级邦联,它将可以战胜一切斯拉夫民族的敌人,其他任何民族也都将被他们踩在脚下。 而且现实中就有俄罗斯这个极好的例子,但比较悲催的是就连俄国人都不支持他们。 没错宣扬大斯拉夫主义的尼古拉一世是反对捷克人所谓的泛斯拉夫主义的,虽说两者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同是要将君士坦丁堡定为首都,同是要将奥斯曼人和匈牙利人赶出东欧。 但是捷克人想要的是一个邦联,而不是一个帝国或是联邦。这是沙皇根本无法接受的,他可不想和人共享权力,再对别人颁布的宪法宣誓。 不过此时来自英国和匈牙利的承诺,以及教皇发起的“圣战”给了波西米亚人不切实际的梦想。 注:同为捷克人的摩拉维亚人是反对捷克民族主义的,至少他们在实际行动上不赞同。 帕麦斯顿向帕拉茨基保证,英国海军将会封锁奥地利的海岸线,并且将通过秘密通道给予捷克民族主义者大力支持。 帕拉茨基也是教授出身,但是比起帕麦斯顿来口才还是差了一些。 帕麦斯顿的话让帕拉茨基觉得,眼前这位绅士一定能帮助捷克人重新屹立于欧洲民族之林。 之前他还曾与科苏特促膝长谈过,后者同样是一位激情澎湃的演说家,一顿鸡血也是让帕拉茨基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他相信匈牙利人一定能击溃腐朽的奥地利军队,如此一来波西米亚方面的压力必定大大缓解。 到时候说不定波西米亚的义军可以长驱直入攻下维也纳,那可是历史性的一刻。 当然科苏特也看出了帕拉茨基的这个想法,前者盛赞后者志向远大,并且说了一大堆让帕拉茨基十分受用的话。 教皇庇护九世的信使同样给了他极大的鼓励,毕竟神父们干这个同样专业对口。 各方的支持让帕拉茨基大受感动,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理由继续推脱,让自己的同胞们失望,所以决定出山。 至于捷克大学那些大学生,他们自然是希望老师也能加入他们了。贵族、商人、官僚们也十分欢迎,毕竟不用他们出头就是好事。 有了帕拉茨基的参与,捷克民族主义者的组织总算是走上了“正规化”的道路。 不过帕拉茨基个人还是比较讲究,他想要先礼后兵。帕拉茨基搞了个请愿书,并且仿造匈牙利人的十二条纲领,捷克人也搞了一个七项协议。 总体来讲,他们还是比较收敛的,并没有想像匈牙利人那样独立建国,再吞并一些奥地利的土地。 但是他们要求获得和之前匈牙利人一样的特权,虽说没有要求政治独立,但是要求经济和军事独立。 此外还要将捷克语列入官方语言,学校中捷克语必须和德语取得相同地位,大学以下更是应该以捷克语为主。 任何政策都需要捷克议会同意才能实行,捷克军队将不会参与奥地利的对外作战。 奥地利政府自然不会同意这种离谱的倡议,其实哪怕是一个政府再软弱,他们也不会同意直接出让自己的权力。 更何况此时维也纳政府只是表面上的混乱,实际上重大决策都是由弗兰茨和索菲夫人完成的。 不过与匈牙利谈判这一条不是,完全是两位政治上的新人迫于国内特权阶级的压力做出的错误决定而已。 1848年4月6日,帕拉茨基主导的“波西米亚平权委员会”正式以皇帝拒绝改革为由宣布起义。 起义的先锋自然是布拉格大学的学生,这些热血青年平日里就与德意志派相互敌视,此时自然冲在了最前方。 那些小店主、小商人、小贵族则是起义的中坚力量,他们的人数多、武器好、还有专业的技能。 不过总体而言,捷克民族主义者的人数依然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起义依然发生了。 这其实和当地驻军的最高长官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脱不开关系,他倒不是捷克民族主义者,但他也绝不是德意志民族主义者。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是一位典型的贵族官僚,他依然奉行梅特涅那套民族制衡理论,那就是让国内的民族相互敌视,这样奥地利政府就能从中渔利。 所以手握重兵的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在确定了捷克人打击的目标是城内的德意志人和犹太人的时候居然选择了坐视起义的发生。 这里的德意志人中大多数并不是奥地利人,而是从其他德意志邦联到波西米亚定居和经商的。 至于犹太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收拾他们在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眼中那简直就是替天行道。 双方的战斗在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看来完全是在狗咬狗,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打,等这群人打累了自己再出去收拾残局。 这样既能节省兵力的消耗,又能找个好理由狠狠胖揍一顿那些所谓的民族主义者。 除此之外,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顶级贵族之一自然和那些被弗兰茨整治的特权阶级关系密切。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为了自己和家族考虑,他觉得应该加强自己手中的权柄,至少不能和维也纳那些家伙一样,最后在皇家的授意下被一群流氓无赖打死。 巴伐利亚人很穷,所以在德意志的大贵族看来他们就是一群流氓地痞。 不过这一次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想法不能说全错,因为对付那些特权阶级弗兰茨在没登基之前确实不好亲自动手。 所以只能假借他人之手,而在混乱的维也纳,没什么比一群外乡人更合适的了。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想要养寇自重,不过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群人由于平时就和捷克民族主义者经常发生冲突,所以他们同样有武器装备。 而英国人的所谓的那些强而有力的支援,不过是几百把过时的老式滑膛枪而已。 其实帕麦斯顿也有难处,因为此时的德意志地区到处都在闹起义,每一道关卡的审查力度都比以前强得多,但最关键的是管事的人变了,一切过去的渠道和方法就不好用了。 再加上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又不是傻子,他不可能让局面真的发展到自己收拾不了的地步。 如果波西米亚的局势真的失控,那么他别说养寇自重了,恐怕到时候都自身难保了。 然而现实是波西米亚的叛乱影响力要远远超乎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预料,维也纳方面遭受了巨大压力,整个奥地利都在颤动。 与此同时,匈牙利军队在包贾尼的带领之下骗开了普雷斯堡外围一座堡垒的大门,守军一千五百人全部遭到屠杀。 要知道普雷斯堡距离维也纳不足六十公里,也就是说匈牙利的军队只要两天就能打到维也纳。 维也纳的高层虽然很震惊,但是却并不慌张,因为普雷斯堡并没有陷落,而且周围还有近十万的卫戍部队,而包贾尼只有几千骑兵,他们是不可能打进维也纳的。 但是维也纳的贵族们却坐不住了,维也纳郊外的一座庄园中正聚集着大量的贵族元老院成员。 这些人的家族最短也有数百年的历史,历史最悠久的四大家族甚至可以追溯到哈布斯堡家族到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是维也纳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了。 “我们不能给哈布斯堡家族的傻子们陪葬!” “没错!看看他们做的蠢事!让一个傻子当皇帝!这个国家就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这该死的维也纳政府,他们居然不知道该为谁服务!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一群人正在就维也纳的局势对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政府口诛笔伐。 不过也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觉得弗兰茨大公还不错,教会的主教们对他的评价很高。只要撑过了这个时期,我想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你们买皇室开发公司的股票了吗?别看今年的行情这么惨淡,但是分红依然有十几个点!” “确实,早知道就多买一些了,这比什么生意都赚钱。” “就是!哈布斯堡家族如果倒了,这皇室开发公司也没了,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上面了!” 这时一个老者站了出来,用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敲。 “你们难道一点贵族的荣誉都没有吗?整天张口闭口就知道钱!我们是贵族!我们要活的有尊严! 现在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政府在干什么?他们没有能力保护我们!匈牙利人已经打过来了!教皇国的军队也快来了!现在就连波西米亚人都造反了! 我看奥地利这艘破船迟早要沉.” “您什么意思?范特罗公爵,您要搞清楚,这可是维也纳。” 大贵族中自然不乏奥地利的拥护者,他们没事是喜欢背后说两句奥地利政府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坏话,但是他们可并不想推翻其统治。 事实上由于皇室开发公司的存在,弗兰茨为了拉拢这些人多次邀请他们入股,甚至给他们定向增发。 所以很多大贵族都已经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股东了,他们想要下船不容易,听到有人要沉船的时候自然坐不住了。 虽说弗兰茨之前近乎是准备将这些大贵族们抬进皇室开发公司,但是有些人依然不买弗兰茨的帐。 没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能让皇室得逞而已。弗兰茨拿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不过只要他们不造反弗兰茨也不会动他们甚至依然会给他们预留上车的机会。 但此时的危局之下,一部分大贵族又生出了别的心思。 范特罗公爵用教育孩子的口吻说道。 “瑞安公爵,你还年轻,不要那么冲动。先看看匈牙利人提出的条件,你再反对也不迟。” 瑞安家族和范特罗家族世代姻亲,两个家族的关系十分紧密,而且后者是前者的长辈,他也不好说什么。 而一旁的萨沃伊伯爵却冷哼了一声。 “范特罗公爵,您不就是没买皇室开发公司的股票吗?就您那几百万也想当个股东,别做梦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范特罗公爵吼道,又指了指一旁的箱子。 “匈牙利人很舍得出钱,我们的地位也会只高不低。” (本章完) 第82章 粮食来源 事实上大多数日本劳工并没有种地的机会,开凿运河与拓荒是两项很费人的活动。 没错,就是费人。 开凿运河本身的工程量姑且不论,光是长期呆在热带雨林这种充满毒虫、瘟疫的环境下就足够让人心生恐惧。 拓荒同样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虽说1524年西班牙就在此建立了殖民地,但是西班牙人的性格一贯是管杀不管埋。 他们对于殖民地管理的粗放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三百多年的时间里尼加拉瓜被开发的土地不到总面积的20%。 西班牙后裔同样少得可怜,依然有大批土著印第安人生活在丛林之中。 而奥地利帝国接手之后的大规模拓荒行动,毫无疑问打破了土著和殖民者之间脆弱的平衡。 这些土著能在西班牙人眼皮子底下生存数百年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于是乎遭殃的就成了作为拓荒者的日本劳工。 能到后方安心种地的日本劳工都是经过九死一生、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人的服从度和忠诚度自然十分有保障。 除此以外,封建社会千百年来对人的塑造也功不可没,他们拥有极强的等级观念。 这与西方农奴与领主,雇农和地主之间的关系又不同,他们很容易对一个群体产生崇拜心理。 被送到中美洲地区的日本劳工之中确实有一些野武士,不过这些人往往会最先向奥地利投诚,其忠诚度让奥地利的地方官都汗颜。 至于那些贱民出身的日本劳工,他们早就习惯了逆来顺受,而且相比在日本长期挨饿,经常遭到无端殴打的生活。 在中美洲殖民地他们最起码可以吃饱饭,也不会无端殴打他们,不过干活偷懒或者不够卖力还是会吃鞭子的,但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好日子了。 同时宗教的那套选民理论也是时候发挥作用了,宗教对于维稳的效果一直十分显著,否则也不会受到古今中外那么多统治者的追捧。 总体来说此时的奥地利帝国中美洲殖民地迎来了大丰收,有充足的粮食可以运回欧洲解决粮食危机。 西非殖民地种植的主要是经济作物,但这不代表当地的奥地利人不能强征土著的口粮。 事实上与奥地利殖民者合作的那些部落酋长们本身就是大奴隶主,把奴隶的口粮拿出来交换一些更有价值的商品,他们毫无负罪感甚至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 除了那些部落,还有一些早期封建王国和教团也都十分乐意将自己国家的粮食拿出来交换奥地利的商品,甚至借给奥地利帝国。 一方面是奥地利帝国的商誉确实很好,另一方面则是弗兰茨几次派兵扫荡沿海地区部落打出的威望。 东非地区则压根就是计划中的粮食产区,不过随着印度内战的结束,对于海外粮食的需求量大大下降。 而阿曼帝国并不敢将粮食安全交给奥地利人,这不得不说赛义德不愧为阿曼帝国的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他的战略眼光确实非常超前。 赛义德大帝为了避免奥地利粮食完全占领阿曼市场,他甚至将农业税取消,甚至从商人那里收税补贴给农民。 赛义德自然是为了阿曼帝国的未来,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违背了传统,在阿拉伯世界商人们有着极高的话语权。 赛义德的做法给了他和自己宫廷很大压力,他的八个儿子都向商人们表示愿意废除农业补贴。 尤其是他的两个继承人苏维尼、马斯喀特州长苏维尼和桑给巴尔总督马吉德,这两位大孝子已经准备好随时将他们父亲制定的国策全部推翻。 距离奥属东非殖民地较近的马吉德还好,理应作为下一任苏丹的苏维尼已经和英国人搭上了线。 老实说苏维尼完全无法理解他父亲的做法,他并不认为所谓的奥地利帝国配作阿曼帝国的盟友。 毕竟此时阿曼帝国已经成为了阿拉伯世界最强大的帝国,苏维尼觉得自己的老父亲太迁就自己的盟友了,西方的异教徒就不值得被信任。 除此之外苏维尼也觉得自己的老父亲太过偏爱自己的妹妹,丝内卡既然已经嫁到其他家族那就和他们毫无关系了。 赛义德不该赌上国家的未来去保护那个什么狗屁女婿的国家。 奥属东非殖民地其实并不太平,之前东班图人的大举入侵,兵连祸结,再加上雨季到来,洪水轻易冲垮了印度劳工的豆腐渣工程。 大水淹没了农田导致三分之一以上的作物无法收获,不过即便如此相对于此时坦桑尼亚殖民地自身的需求和出口还是有些过剩了。 然而东非粮食虽然近乎免费,但是运费可不便宜。在苏伊士运河开通之前,东非的商品对于奥地利来说都十分鸡肋,香料除外。 有着墨西哥、中美洲、西非、东非殖民地源源不断的补给,所以弗兰茨才敢放言能解决教皇国的粮食危机。 奥地利帝国方面粮食也在从威尼斯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奥地利全国各处,虽说在之前弗兰茨就建立了储备仓库,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弗兰茨并不想动用。 毕竟大海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天气、装备、人员素质、疾病都有可能影响战争的结果。 比如此前谁也没想到英国人会失去地中海的主导权,更无法想象整支地中海舰队会全军覆没。 虽说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取得了史诗性大捷,但弗兰茨并不认为奥地利海军就能稳压英国海军。 想要彻底消灭英国海军,那么这样的史诗性大捷,奥地利海军至少还要再打十次。 这还是在英国人不继续造军舰的前提下,以此时英国的造船水平,如果国家机器全力运转的话,他们用半年时间就能再造出几支舰队。 除此之外,英国人还能征用那些大型武装商船。在十九世纪初期大型商船炮位少于三十是不给上保险的。 前文中提到过的大东方号的火力比三级战列舰都要强上许多。 只要英国人想,他们临时再拼凑出几支舰队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为了不在和英国人起冲突的时候被对方卡脖子,弗兰茨必须留够后手。 不过此时的弗兰茨并不认为英国人会真的撕破脸皮,毕竟双方才刚刚达成了和平协议。 弗兰茨之所以一直赖在罗马城不走,并不是喜欢这种被万民敬仰的感觉,而是法兰克福议会这招太坑了。 要保留大德意志的希望,弗兰茨就不能拒绝这顶王冠,但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heavyistheheadwhowearsthecrown。” 第59章 重演 其实瑞安公爵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之前匈牙利人甚至直接找到过他。 不过老实说匈牙利人那点钱他看不上,正如之前萨沃伊伯爵所说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的股份实在太香了。 只要是早期接受弗兰茨(皇室)邀请的,又或者是头两年就跟进的,这些年他们的投资至少翻了两到三倍。 从1842年改组到现在仅仅是不到六年的时间,每年的实际收益率接近50% 就算是那些后来者,资产翻倍也不是什么问题。这是一个极其夸张的数字,夸张到足以让任何人眼红。 曾经拥有数百万现金流的范特罗家族也是奥地利帝国的顶级豪门,除了皇室、卡尔大公以外,一次能拿出数百万弗罗林的家族屈指可数。 要知道曾经弗兰茨的生日也只能收到十几万弗罗林的礼物,而数百万弗罗林对于普通人来说更是天文数字,可能需要不吃不喝积攒数万年。 弗兰茨为了拉这些人一把付出了相当大的诚意,但付出不意味着一定会有回报,甚至还可能遭来对方的白眼。 一方趋之若鹜,另一方则嗤之以鼻,双方自然是话不投机。 “范特罗公爵,您能确定自己不是在引狼入室吗?等匈牙利人攻进城里来,他们还会履行自己的诺言吗? 恐怕到那个时候,您吃下去的还得吐出来。” 瑞安公爵说得十分赤裸,不过一旁萨沃伊伯爵的话更加辛辣。 “能吐出来的还好,我怕老人家一口气上不来,又或者匈牙利人等不及想要活剖。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哼!鼠目寸光!抱残守缺!你们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范特罗公爵先是冷哼一声,随后大声斥责道。 不过屋子里的一百多人,还是有一多半都陆续站到了瑞安公爵一方,甚至有一条范特罗家族的旁支也站了过去。 这完全出乎了范特罗公爵的预料,至少他自己觉得自己的人望不该如此差。 然而现实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真正死硬不碰铁路,不碰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的人还是少数。 弗兰茨成功将大多数人拉上了自己的贼船,范特罗公爵本来想借机发飙的,不过现实的情况是他真不敢把这么多人怎么样。 在这里的全都是有头有脸有底蕴的大贵族,谁家弄来个几百上千私兵都不是问题。 范特罗如果真把这些人全收拾了,哪怕是匈牙利人进城也保不住他。 无奈之下范特罗公爵只能又打起了太极,不过这些人的意志都很坚定,他们并不会轻易因他人的蛊惑而改变自己的看法。 平时他们喜欢谴责哈布斯堡皇室是觉得那样对他们有利,但是此时跟匈牙利人联手背叛奥地利这就有些过于惊悚了。 这件事如果不提出来还好,一旦提出来之后就有些聪明人想到也许他们之中就有皇室的眼线,那么自己如果不表现的激烈点会不会被人认为是墙头草呢? 于是乎就有一群比瑞安公爵和萨沃伊伯爵更加激进的人出现了,他们完全是一副和范特罗势不两立的样子。 照理说这些顶级贵族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是真有深仇大恨也不会表现出来。 眼前的情况一时间让范特罗公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提出和匈牙利人联手造奥地利的反就已经是铁了心的。 眼见如此多的人反对,他肯定不能让自己的支持者们再和这群家伙争吵下去。 因为理越辩越明,说的越多人就会越犹豫,除了被对方说服,也有可能会因为产生恐惧而退出。 虽说范特罗公爵手上有着这些人的名单,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哈布斯堡家族连他这个首恶都不一定会追究。 此时的范特罗公爵实际上对自己的盟友们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所以他只能是减少双方的接触。 其实还有一点他不愿意承认,那就是激怒那些不愿意跟随自己的大贵族一点好处都没有。 虽然有些人的态度看起来很强硬,但是那些人最后多半只会冷眼旁观,除非有一方能开出更优厚的条件才能说服他们。 双方的不欢而散让一部分人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很清楚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只有那些最鲁莽、最愚蠢和最疯狂的人才会傻乎乎地答应范特罗公爵,如果这里的所有人真的其乐融融一拍即合,那么外面就会有一群受过专业训练的革命者进来把这里的人杀得一干二净。 索菲夫人并不是弗兰茨,她并不想给人机会,尤其是可能威胁到她家人的时候。 索菲夫人可不想考虑什么后果,她只知道死人是不能复仇的。 许塞尔伯爵的手下已经在范特罗公爵的宅邸中潜伏多年,此时范特罗庄园的地下室里就被藏入了大量的硝酸甘油炸弹。 只要这些人决定联合起来搞事情,那么就他们就会被炸上天,包括那些知情人。 索菲夫人与这些大贵族之间一直都是矛盾重重,索菲夫人被这些大贵族视为外人,索菲夫人同样无法接受这些所谓大贵族们整天在背后指手画脚。 再加上此时他们要造奥地利帝国的反,如果不是弗兰茨拦着,索菲夫人的a计划早就实行了。 国内过于庞大的特权阶级早晚都是弗兰茨要整治的对象,不过考虑现实情况,弗兰茨决定还是先对付那些不忠诚的家伙。 威尼斯,弗兰茨对于波西米亚起义的评价是过于小家子气。 其实叫波西米亚起义也不正确,确切地说应该是布拉格起义,因为波西米亚的其他地区民众依然在正常的生活。 历史上这场起义的规模同样十分有限,起义者起初只有几百人,如此小的规模能占据整座城市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处理十分糟糕。 他并没有着急镇压而是选择了任其发展,直到大祸临头之后才开始疯狂血腥的镇压。 结果便是捷克史说的,捷克民族主义者始于1848年。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残暴手段实际上起了反作用,因为他屠杀的更多是平民。 真正参与叛乱的人反而大多数没有得到清算,他们很多甚至在不久之后就被释放了。 因为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想要展现自己仁慈的一面。 结果就是捷克人看到了奥地利帝国政府的无能和软弱,火烧布拉格屠杀无辜民众也成了这个国家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疤。 所以弗兰茨对于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这个拯救奥地利帝国三元勋的称号无法认同,说他是“布拉格刽子手”或者是“真正的捷克民族主义之父”还差不多。 历史上的布拉格起义因为这位手握重兵姑息养奸,结果火烧到自家头上才发现问题。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妻子非常“圣母”,她希望能劝说那些商人们多给年轻人们一些工作,也希望波西米亚人和德意志人能和平共处。 结果就是这位希望和平的女性点燃了布拉格的烽火,她在一次外出布施时被一发流弹击中头部当场死亡。 之后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率领大军踏平了布拉格为妻子报仇。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分狗血的西方复仇爽剧,但是这位死去的“圣母”她不只是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妻子,同时也是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的妹妹。 汉娜·施瓦岑贝格更是施瓦岑贝格家最受宠爱的孩子,她的意外死亡直接导致了两个家族决裂。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虽然当时被称为“拯救奥地利帝国的三元勋”之一,但是很快她的小舅子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就找机会剥夺了其权利。 后来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虽贵为贵族元老院成员,但是手中没有任何实权,在费利克斯首相当政期间温迪施格雷茨家族遭到了严重打压。 这直接导致了温迪施格雷茨家族的没落。 弗兰茨不是太喜欢钓鱼执法,不过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这种根除病灶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他觉得历史上布拉格起义规模太小,善后处理的问题又太大。所以弗兰茨决定帮他们来次大的,英国人、匈牙利人、庇护九世的耶稣会. 再加上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弗兰茨要叫他们彻底爆发,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就从目前传过来的战报来看,所谓的捷克民族主义依然岌岌可危,因为一旁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太强了。 而且在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搞屠杀之前,捷克地区真正想反奥地利的人并不多。 所以即便是发酵了许久之后,他们依然只有几千人。 坦纳·阿姆赫德,弗兰茨手下最能干的雇佣兵首领问道。 “弗兰茨大公,我该怎么做?” “没什么好说的,杀光他们。我会让卡尔大公写一封命令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不许插手你的工作。” 这道命令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是肯定不会听的,即便是卡尔大公亲自下达的命令也没法让正规军配合雇佣军行动。 实际上弗兰茨就是要故意羞辱他,逼他解决布拉格的问题,否则弗兰茨只能解决他了。 至于另一边的匈牙利人,弗兰茨也不觉得会是太大的问题。 只不过丢了外围一座堡垒而已,而且匈牙利人的骑兵同样损失惨重已经不具备进一步挺进的能力了。 事实上就连最外围的这座堡垒也不该丢,包贾尼率领的匈牙利骑兵突袭普特拉堡的时候和送死无异。 其实骑兵突袭堡垒本来就是一个很蠢的决定,别说堡垒了就算是高点的木栅栏对于骑兵来说也是莫大的阻碍。 骑兵真正适合的战场只有开阔且坚实的地面,同时还不能让步兵组成方阵,如此才能发挥骑兵最大的作用。 弗兰茨手中有全奥地利帝国最精锐的一支骑兵,但即便是他们也不可能骑着马去攻城。 包贾尼率领的骑兵只有科苏特许诺给他的一半,不过有多少都一样,他们在没有重火力的情况下强行进攻坚固的堡垒结局自然是一败涂地。 在匈牙利人损失了几百名骑兵之后,堡垒中的守军依然是零伤亡。 堡垒中的奥地利士兵觉得匈牙利人再多十倍他们也能守得住,士兵们边在垛口射击边嘲笑匈牙利人的战术。 “他们的威胁可能比兔子大那么一点!” 一名士兵笑道,其他士兵们立刻跟上。 “确实,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想消耗我们的子弹。” 另一名士兵打趣道。 “这么狡猾吗?” “当然!他们只要一直这样进攻,再过一两年我们就没子弹了!” 这时一名军官走过来喝止住了自己的手下们。 “胡说八道!” “是!长官。” “在子弹打光之前我们的火药就过期了!” “哈哈哈哈!!!” 城外的匈牙利骠骑兵们则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他们带着满腔热血却一股脑地撞上了高大的城墙。 毫无荣誉感的奥地利士兵根本就不敢走出堡垒和他们一战,只敢龟缩在城内躲在射击口的后面放冷枪。 不过这种既无荣誉,又无技术含量的战术却是高贵的匈牙利骠骑兵所无法应付的。 包贾尼看着情绪低落的士兵,他知道再这么耗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匈牙利的大业必须完成,科苏特先生的理想必须实现。 为此包贾尼决定做一件令他不齿的事情,包贾尼打着白旗走向了堡垒。 由于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奥地利的士兵通常来说是不会向这种军官老爷开火的。 所以包贾尼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到堡垒下面,他高声喊道“我是奥地利帝国中将包贾尼·拉约什,我命令你们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堡垒内的军官都认识这位包贾尼将军,实际上包贾尼曾经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于是乎众人面面相觑。 而且从严格意义上讲,包贾尼·拉约什是圣斯蒂芬王冠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确实有权力命令他们这样做。 不过此时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似乎已经开战了,否则没法解释刚刚匈牙利骠骑兵的大规模进攻行为。 有人提议直接干掉这位敌军主将,但立刻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对,因为这种大贵族哪怕是带头反叛只要承认罪过通常也会被原谅。 而他们这些守军全是一些平民子弟,真要是死了这位大贵族说不定哪天就要被报复。 这时候有一位包贾尼曾经的部下出面让包贾尼作保,匈牙利人会放他们走。 包贾尼同意了,普雷斯堡的屠杀再次上演,不过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只有外围这座一千五百人的要塞。 真正的普雷斯堡依然还再奥地利的手中,但匈牙利人依然宣布他们赢了。 (本章完) 第60章 这里不是斯巴达 威尼斯城。 弗兰茨算了算此时可以调集的军队十八万,已经占了奥地利帝国陆军总兵力的三分之一。 在完成了对内部清扫之后,他终于第一次摆脱了国内大贵族的束缚。 阿尔布雷特和弗里德里希虽然也都是大贵族,但是他们至少目前还没有那种当蛀虫的想法。 所谓的意大利联军至少已经逃亡了三分之一,毕竟失去了教皇这个旗帜之后,民族主义的号召力似乎也没那么强了。 这还是在拉波尔采用强硬控制手段的前提下,如果不是严刑峻法的威慑,此时的意大利联军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缺乏武器和补给的情况下,他们士气极为低迷。现在拉波尔是占据着险要的壶口地形所以才能勉力支撑。 其实阿尔布雷希特早就找到了突破的方法,但弗兰茨觉得没有观众表演再精彩也缺少了那么一点感觉。 弗兰茨指的观众自然是庇护九世,他本人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他的顾问们告诉他。 此时拉波尔占据的地形就像是温泉关一样,当年斯巴达人仅用三百勇士就抵挡住了波斯百万大军的进攻。 这可让庇护九世大为震撼,要知道此时叛徒拉波尔才是人多的一方。 实际上所谓的三百勇士背后还有五千多仆从军和他国联军,而波斯人也远远没有百万之数。 “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您准备用多少人进攻伯雷尼山谷呢?” 庇护九世佯装淡定,但是蠕动的嘴唇和颤抖的手却欺骗不了别人。 这位教宗大人演戏的能力实在太差,不过弗兰茨还是要尽力配合假装没看出来。 “教皇冕下,此时威尼西亚地区还有残匪在活动。我们还需要一部分兵力来维护秩序。” “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我希望您知道敌人还有十几万之多,而且他们占据了有利的地形。 而罗马城内那些奸佞之辈正在迫害无辜的人们,我希望您能快点拿回圣城。 您能告诉我,您现在能调动的总兵力吗?” 用尊敬的和您,来形容和称呼弗兰茨这样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让庇护九世有些为难,但他依然这么做了可见其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五万。” 弗兰茨很干脆地回答道。 “是不是太少了?” 这和庇护九世心中所想完全不同,不过他还是想到之前斯特凡·卡佩拉所提到过的从海上突袭罗马。 “奥地利是要从海上进攻罗马吗?那拉波尔那个叛徒怎么办?” “不,教皇冕下。奥地利帝国海军不会参与这次行动,我们会直接从正面击破拉波尔的叛军再解放圣城。” 庇护九世和他的顾问们都紧紧盯着弗兰茨,希望这只是个拙劣的玩笑。 不过弗兰茨的样子很认真,他们都开始怀疑自己来威尼斯找奥地利求援的正确性了。 但实际上除了奥地利,庇护九世此时还没有地方可以搬救兵,欧洲大陆上的天主教强国就这么几个。 西班牙自顾不暇,法国临时政府上台,他们闹革命的时候连自己的国王都砍,更别说他这个外国教皇了。 在排除法国和西班牙之后,奥地利就成了唯一的选项。 其实本来还有那不勒斯,但是此时的费尔南多二世同样派兵参加了“圣战”,而且他也组建了自由派政府。 庇护九世害怕那不勒斯会发生和教皇国相同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先到那不勒斯。 现在奥地利派出了一位如此年轻的大公,虽说世人对他的评价很高,但是在庇护九世看来,这个孩子八成也是个笨蛋,他只能感叹自己运气不佳。 五万对十五万的逆向温泉关之战,庇护九世实在不知道奥地利要怎么赢下这场战争。 然而当他到了战场才发现眼前的一切已经超乎自己的认知。 拉波尔的军队在壶口地形进行防御,进攻一方无论有多少人,同时与对方交战的兵力都无法超过两千人。 而壶口的另一侧是一个扇面,作为防御方可以布置进攻方数倍兵力和火力。 怎么看作为进攻一方的奥地利都会被绝对的劣势所碾压,哪怕就算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那么伤亡一定是天文数字。 拉波尔同样如此认为,他现在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给他陪葬。 不知为何拉波尔想到了遥远的东方曾经有个叫秦的国家,那个国家的第一位国王为自己制造了一支地下兵团。 “也许他也是这么想的。” 拉波尔自言自语道,不禁与相隔万里,相差千年的皇帝有了点惺惺相惜之感。 “该死的奥地利,该死的教皇,该死的意大利都下地狱去吧!” 拉波尔一边诅咒着,一边挥舞着鞭子将士兵们驱赶向阵地。 中意大利山区的地质十分坚硬并不适合挖掘,但是拉波尔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就是想挖一条壕沟,没有人能阻止他. 只不过眼前的士兵突然停下了脚步,哪怕鞭子抽打在其身上也没反应,只是直直地向天空望去。 “该死!懒鬼!” 拉波尔咒骂着,也抬头望去,他瞬间惊讶地合不上嘴巴。 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怪物正在天空中漂浮,它没有翅膀也没有羽毛,但它却能在空中飞行,屁股后面还不时喷出火焰。 “天呐!上帝啊!那是什么怪物!” 此刻所有原意大利联军的士兵都惊呼,这是他们第一看到如此巨大飞行器。 在此前没有飞行器这个概念时候,第一次见到空艇的震惊可想而知。 有人被吓到屎尿横流,有人试图将头埋在土里这样或许就不会被天空中的怪物所发现,有人则是跪地祈祷,他们总是喜欢将未知的事物和神明联系到一起。 拉波尔也被吓得瘫倒在地不停在胸前划着十字,仿佛这样就会有人来庇佑他一样。 但这种新奇的事物同样也能激起一部分人的好奇心,他们发现那怪物的“肚子里”有人。 “快看!有人!有人!那是人!” 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第一批空艇兵,他们是十分骄傲的,尤其是看到下面仰视的人群的时候,他们真的有一种成为神明的感觉。 只不过他们扮演的是破坏神而已,一只木桶被从空艇上推下。 随后一声震天的巨响在山谷中响起,木屑、烟尘、碎肉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里不是斯巴达。” (本章完) 第61章 完胜 教皇说了一句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但他可以确定这场战争胜利了,而且弗兰茨大公确实如传闻中的那样非凡超然。 不,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空艇一艘艘升上天空,飘过山脊,然后对着叛军投下一桶桶恐怖的炸弹。 这些木桶中都混合了硝酸甘油,其威力是常用黑火药的三十倍。硝酸甘油的不稳定性在此时反而成为了其优势,因为它不需要引信。 从高空坠落的冲击力足以引爆这种骇人的爆炸物,不过现实是有些根本还没落地就在重力加速度的持续作用下引爆了。 虽说没能按照预想的落地爆炸,但是经过奥地利军方的试验,硝酸甘油炸弹在空中引爆的威力更大,杀伤半径至少能扩大1.5倍。 奥地利空艇在拉波尔的军队头顶上不断投掷爆炸物,面对这种从未有过的空中打击,叛军们一时都不知所措。 有人举起枪口又放了下来,他们很怀疑面对如此大的怪物,自己的枪究竟有没有用。 炸弹落地的气浪直接将周围的人全部掀飞,同时四处飞溅的还有碎石和木屑。 本来不起眼的碎石成了致命的杀器,撞击到附近士兵身上轻则骨断筋折,有些倒霉一点的石子直接打中眼球又或是贯穿头颅直接爆出一团血雾。 “救命啊!怪物啊!” “我的手,我的手没了!” “我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惨叫、爆炸声此起彼伏,这一天神明也很忙,因为祷告的人特别多。 不过神明们总是比较矜持的,他们并不会因为这些人的乞求就让奇迹出现。 作为主帅的拉波尔同样没见过这种巨大的怪物,他的表现一点也不比那些农民、市民出身的普通士兵强。 拉波尔疯狂地试图钻到马匹的肚子下面,不过此时的混乱和爆炸同样惊吓到了战马。 而且空艇这个新事物着实太过吓人,仅仅是其从高中投射的阴影就唤起了人类本能的恐惧。 拉波尔大声呼喊着自己的亲信们,不过此时已经没人再想管他了,大家都忙着逃命呢。 无奈之下拉波尔又逃到了一辆,但随着一声巨响在耳边传来,他和那辆马车都被掀飞了出去。 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和眩晕感,拉波尔看到终于有士兵开始举枪反击了。 只不过他还没有笑出来,那些士兵就石化了。拉波尔感到十分愤怒,自己这位凯撒的手下不是高贵勇敢的罗马士兵,而是一群胆小的奴隶。 拉波尔勉强支撑着身体爬起来,但他也很快石化在原地了。因为山的那边正有源源不断的空艇飘过山冈向着联军袭来。 与此同时奥地利帝国的地面部队也开始行动了,士兵们踏着整齐的鼓点走进山谷完全没有遇到一点抵抗。 除了天空中怪物的威慑力,地面上奥地利帝国的散兵部队同样功不可没。 他们由于全面列装了新式的杠杆式线膛步枪,无论是火力,还是精度都远远超过意大利诸邦联军。 只能展开千人队列的谷口,只有两百名多散兵分散进入,这样大大减少了受打击面积。 而且散兵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敌方造成最大的杀伤,这样才有利于后续部队的进入。 散兵部队其实只是诱饵,将敌人吸引过来,然后火箭部队集中火力覆盖敌军,最后才是步兵大队决战的战场。 之所以要靠火箭部队,一方面是火箭的射速快,在短期内能打出成吨的伤害,另一方面中意大利山区士兵背着火箭弹没问题,但是想重炮推过来就太难了。 按照阿尔布雷希特前线指挥部的估计,战斗将会持续三到四个小时,意大利诸邦联军的部队将会崩溃。 不过实际情况是意大利诸邦联军在看到飞艇的那一刻就崩溃了,散兵进入时根本就没遇到抵抗。 后面的步兵大队也基本上是来打兔子的,漫山遍野都是联军的逃兵。弗兰茨的命令是不许滥杀,什么魔鬼天使的,他并不在乎。 弗兰茨只知道这些人都是宝贵的劳动力,同时可以接受更低的生活保障。 管他们是魔鬼,还是天使,把他们丢进工厂里呆几个月保证都变成社畜。 老实说奥地利军中大多数人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飞艇,这种震撼是无以言表的,而且那种强大的威力让人感觉就像是神罚一般。 不过奥地利军的士兵们也很庆幸,这样恐怖的战争兵器是他们这一方的。 意大利诸邦联军只作出了零星的抵抗,那位被庇护九世称为魔鬼的信徒的拉波尔元帅被发现时正躲在一道山间的夹缝中。 拉波尔不想投降更不想出来,最后还是两名奥地利士兵用套索将其套住强行拉出来的。 其他的联军军官早都作鸟兽散了,不过他们的士兵可不想放过他们。 那些投降的联军士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指出了那些军官的逃跑的方向,甚至还说了一下对方是否有武器,以及有多少手下和性格如何。 有了这群合格的俘虏的帮助,奥地利军的战后处理工作就容易得多了。俘虏帮忙抓俘虏,这可不多见。 这一战对于庇护九世的触动极大,尤其是那些可以在天空中飞行的“怪物”更是完全打破了他此前的认知。 这位教皇开始有些相信那位首席驱魔人的话了,或许这位弗兰茨大公真的与众不同。 庇护九世已经开始考虑起之前弗兰茨提出的那桩离谱的交易。 战争的统计数据也很快就出来了,奥地利一方只阵亡了37人,但损失了一架空艇。 其实这种新式的战争兵器第一次投入到复杂地形之中难免会出现问题,这一次便是由于不明原因导致空艇失控,最终撞上了山壁。 不过战术效果倒是出奇的好,空艇爆炸的威力远胜炸弹。巨大的爆炸几乎引发了山体塌方,碎石直接葬送了近百联军士兵。 意大利诸邦联军的损失也要比想象中的小,只阵亡了三千多人,其中有一半是在逃跑过程中被自己人踩死的。 曾经号称百万的大军,此时只抓到了不到八万名俘虏。 这些人会被进行简单的鉴别送往奥地利本土或是海外殖民地,还是老规矩欠债还钱,自赎其身。 (本章完) 第62章 杀戮的大天使 庇护九世对于弗兰茨擅自绑架教皇国居民的事情十分不满,不过弗兰茨可不承认这些穿着简陋军装之前还拿着枪的人是平民。 其实从理论上讲一天抓八万俘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像是楚云飞说的“就算是五万头猪三天也抓不完!” 不过那只是通常来说,但这显然不适用于此时的意大利战场。 拉波尔军中的意大利人绝大多数都是被裹挟进来的,在宗教和民族主义的刺激下一时热血上涌。 如果不是拉波尔之前一直用最强硬的手段进行弹压,这些人早就该跑光了,就连那三千人也不该死。 考虑到庇护九世的情绪,弗兰茨决定把那些原教皇国和叛军中的军官全交给他。 虽说奥地利军的士兵们觉得抓住拉波尔和他手下的那些军官们是大功一件,弗兰茨也确实奖赏了他们。 不过拉波尔和那些意大利联军的军官们在弗兰茨的眼里就是一堆垃圾,他们对奥地利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比起这帮酒囊饭袋,弗兰茨更想把加里波第抓到,或者是驱逐出意大利。 但这些人对庇护九世来说可不一样了,他们既是叛徒,又是魔鬼的信徒,更是他重夺罗马的障碍和稳定局势的隐患。 弗兰茨还可以顺道将教皇国内的封建势力和清扫一下,这样有助于庇护九世完成中央集权。 事实上让教皇国成为一个集权的君主制国家更利于奥地利帝国之后的运作。 伯雷尼山谷之中,巨大的空艇缓缓降下。直到最后一艘空艇安全地降落在地面,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由于技术的不完善和材料学的落后,奥地利军队使用的全是软式飞艇。这种飞艇的好处是相对小巧灵活,易于携带运输,适用场景广泛,造价低廉,便于使用。 没错!此时庇护九世眼前这个硕大无朋的天帷巨兽实际上只是一种小型飞艇,二三十米的长度只有后世大型硬式飞艇的十分之一大小。 软式飞艇的优势虽然很多,但是劣势同样不小,比如安全性和稳定性就不如硬式飞艇。 同时着陆也是一个大问题,由于没有骨架支撑,完全看驾驶员放气的技术。 飞艇下降时需要从尾部放出空气,让飞艇向下倾斜从而达到调整方向的目的。 一旦降落角度不对,又或者是下降速度太快,就有可能导致艇毁人亡。而且里面装着的是大量氢气,一旦发生爆炸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庇护九世并不知道,他满心期待地去准备迎接这些天空勇士。 弗兰茨只能劝他在稍远一点的距离等候,至于理由么。 高贵的教皇自然要矜持一点了,要自重身份怎么能上前迎接普通士兵呢? 其实这个理由通常来说应该好用,但是庇护九世并不是一位甘于平凡的教皇。 “弗兰茨大公,您说的不对。我虽然” 庇护九世一张口,弗兰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教皇冕下,凡人需要敬畏。否则此时罗马的乱象还会重演。” 弗兰茨的歪理在此时此刻,让庇护九世深以为然。后者觉得正是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把那些关押在梵蒂冈的囚徒全部放出的行为确实有些欠考虑。 庇护九世很容易就其与自己的经历联系在了一起,然后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是自己对人太好了。 实际上教皇冕下犯的错很多,弗兰茨如果细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但是让其完成集权确实会让局势迅速好转,同时也有利于之后奥地利的继续渗透。 不过这不代表弗兰茨会拒绝英国人的和平协议,虽说只是短暂的和平,但是外部环境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太重要了。 而且教皇国的土地,或者说中意大利山区的开发潜力实在太有限了,哪怕是到了今天这里也是意大利最穷困的地方之一。 之前梅特涅在费拉拉、博洛尼亚、拉文纳、安科纳的尝试就证明了这是一笔亏本买卖。 在费拉拉和博洛尼亚的投资还能勉强收回成本,在拉文纳和安科纳就成了义务扶贫了。 真要把教皇国一口吞下,那弗兰茨还得再准备一笔钱,同时还得准备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 而且也会让列强们盯上自己,那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奥地利的外交又会陷入到举步维艰的境地。 但有教皇这个挡箭牌挡在前面就不一样了,弗兰茨可以将教皇国变成奥地利的廉价劳动力来源,同时也能通过教皇干涉很多事件。 比如之前奥斯曼人干的亚美尼亚大屠杀,弗兰茨就可以插上一脚,既能拯救亚美尼亚人,又能找到一个非常合理的战争借口可谓是一举多得。 刚刚降落的空艇部队还是十分兴奋的,这是人类近代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空袭。 虽说实际战果有限,但是这名声算是打出去了。五万对“一百万”,将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世史学家会将其与温泉关之战反复对比,将其并列为人类军事史上的两大奇迹。 不过此时的空艇兵们还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教皇和皇储要见他们。 士兵们的表现都十分激动,他们语无伦次地述说着自己的经历。 庇护九世十分难得地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并且执意要赐予他们“大天使”的称号。 庇护九世的用意十分明显就是想拉拢这些人,毕竟这可是他唯一见过的“天军”。 但庇护九世所不知道的是,奥地利的空艇部队远不止这点人。 没法子,因为损耗率有些高,弗兰茨只能选择多培养一些。其实这次遇到的意大利人没有组织起像样的反击,所以显得空艇部队霸道。 实际上此时空艇远没有基洛夫飞艇那样的霸道,反而相当脆弱。只要运气够差,一发开花弹就能引起大爆炸。 空艇爆炸的威力可比氢气球夸张多了,其氢气含量相当于数十乃至数百个氢气球。 只要发生爆炸,上面的士兵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除此之外由于科技还比较原始,空艇的动力依然用的是蒸汽机。那黑烟并不是尾翼着火了,而是化石燃料燃烧不充分产生的。 不过庇护九世的行为倒是为奥地利的空军赢得了一个杀戮的大天使的绰号。 (本章完) 第63章 进军罗马 弗兰茨这次带来的不只是庇护九世,还有中意大利各邦国的君主们。 虽说此时各国的保守派纷纷又重新掌权开始打击自由派和民族主义者,但是弗兰茨并不希望这些人重掌权力。 毕竟国外的贵族可不是弗兰茨的本钱,相比之下控制资本家要更容易一些。 中意大利的君主们同样苦恼于地方势力的尾大不掉,尤其是托斯卡纳在那些贵族和政客的诱导下废除了死刑。 这也就是说从理论上讲,哪怕是有人刺杀了大公,那也只会得到一个终身监禁的刑法。 同时由于废除了刑讯和劳役,那也就意味着这名凶手可以安然地在托斯卡纳的监狱中以享天年,就像是那位在挪威完成77杀的恶魔一样。 当法律失去约束力之后它便是一张厕纸,尤其是在动乱的1848年。杀人的成本低到离谱,监狱的看守们也怕犯人鱼死网破。 于是乎一名犯人只要五个弗洛林就能获得回家的权利,同样在托斯卡纳买凶杀人只要十个弗洛林。 在这样的恶性竞争之下,托斯卡纳的杀手行业纷纷倒闭。困扰中意大利千年之久的刺客兄弟会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二世曾经在自己的国家都不敢外出,他曾经想恢复死刑,但是那些贵族和资本家可不会同意,毕竟这样一来等于削弱了他们的权力。 摩德纳大公弗朗切斯科五世也有类似的遭遇,虽然摩德纳公国有死刑,但是他作为大公却没有判人死刑的权力,贵族和资本家组成的议会会反对他的一切行为。 连年灾荒,贵族和资本家们联合起来提高粮价,他们赚得盆满钵满。民怨沸腾之际,弗朗切斯科五世不得不发布命令镇压维稳保护贵族和资本家的权益。 但当起义发生时,他们又是第一时间背叛他的。 在弗朗切斯科五世和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二世的带头要求下,弗兰茨决定帮他们解决问题。 实际上这也是在帮奥地利解决问题,毕竟地方势力越强越不利于弗兰茨的渗透。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弗兰茨率领连破帕尔马、托斯卡纳、卢卡、摩德纳四国,另一路由阿尔布雷希特率领接连收复教皇国土地直逼罗马城。 中意大利的君主们就这样重回旧地,不过并不是那些保守派们希望的光荣回归,而是遭到了彻底清算。 具体如何清算,弗兰茨就不想管了,因为那些君主们应该比他更有思路。 罗马城内,新的罗马共和国一片混乱。 他们并未得到教皇国其他地区的承认,所以此时的教皇国有大大小小几十个政府。 罗马城内一直以来的粮食问题自然也没有得到解决,不过之前只是平民没有粮食吃。 在他们成功赶走了庇护九世之后,就连他们这些新贵也没得吃了。庇护九世虽然一直受人诟病,但是地方上还是愿意为其提供粮食的。 而新的罗马共和国显然没有这个分量,安杰罗·内布提已经快把自己的头挠出地中海了。 但是没办法,赶走庇护九世是他最后下的决定,而且是他在民众和拥护者们面前提出来的。 所以此时所有人也都希望安杰罗·内布提能负责,可现在就算把他杀了也变不出粮食。 安杰罗·内布提不止一次下令让国内的其他省份不惜一切代价将粮食运到罗马,但是此时那些省份连政府都没了又有谁会来执行他的命令。 那些省份的领导者们也忙着争权夺利呢,哪有闲工夫管罗马的事情。 同时还有更加棘手的事情,那就是安杰罗·内布提在赶走教皇建立共和政府之后他本以为法国人帮他。 毕竟此时他们在欧洲大陆上可都是同属异类,然而现实是法国临时政府非但没有提及任何援助的事情。 反而还在第一时间宣布与罗马共和政府势不两立,不但断绝了外交联系就连正常的贸易也中断了。 结果便是让本就十分严重的饥荒变得更加严重了,法国人的粮食虽然贵,但最起码还能让底层看到希望。 可当法国人的商船开走之后,罗马人彻底绝望了。至于英国人的援助则更是遥遥无期。 英国人虽然没有像法国临时政府那样激烈地反对罗马共和政府,但是地中海海战的接连失利让其失去了地中海的制海权。 同样克里特大岛这些年来囤积的物资也一并入了奥地利帝国的口袋,此时英国人就算想支援罗马政府他们没有粮食。 至于从本土运,那么他们国内的经济危机和粮食危机会继续加重。此时的爱尔兰由于严重的粮食危机已经乱成一片了,苏格兰地区同样有动乱的迹象。 历史上苏格兰地区的叛乱就没停过,他们始终认为自己应该是一个独立王国,并且一直在为之奋斗,所以英国人对苏格兰地区的容忍度非常高。 从饥荒开始之后英国就从海外购粮源源不断地送到苏格兰,但是当地人依然认为是英格兰人毒害了他们的土豆,甚至要求英国政府进行赔偿,否则他们就自己动手。 此外就算英国人想要卖头援助罗马,但是他们的远水也解不了近渴,除非从奥斯曼帝国运粮。 不过奥斯曼人自己也在闹饥荒,麦吉德未必会冒这个风险。即便是麦吉德愿意冒这个风险,以奥斯曼帝国那个动员能力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大洋彼岸的美国倒是风调雨顺,但此时美国人趁着英国深陷国内国外政治经济危机落井下石再次提出重修边界。 约翰·罗素熬了这么多年可算当上了首相,他还想干一番大事呢。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答应美国人,那么他就臭了。 不过此时国内外的乱局,再加上地中海舰队覆灭,约翰·罗素已经注定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罗马城内发愁的不只有安杰罗·内布提,从英国远道而来的马志尼也很愁。 后者从英国接到意大利革命,庇护九世圣战消息振奋不已,之后又欣然答应了罗马共和政府的邀请来做顾问和名誉市长。 但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马志尼到达罗马之后没有看到欢迎他的人群,只看到遍地饥民。 他的拥护者们同样愁眉不展,因为就连他们这些人都要吃不上饭了。 (本章完) 第88章 阴差阳错 法兰克福,德意志邦联临时所在地,德意志帝国国民委员会所在地,德意志帝国制宪委员会所在地,德意志帝国临时首都。 大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德意志邦联议会的成员们都有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今天这钟声响的不是时候。 当他们赶到临议会所在地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倒拿德意志国旗的人已经站在了大门前。 (实际上夏尔·罗日耶拿的是比利时国旗,只不过是那些议员们先入为主了而已。) 议会刚刚开始就一片哗然,先是卢森堡的老库尔德雷,后是荷兰威廉二世,然后是南非的布尔人比勒陀利亚,前几天又是路易·菲利普。 一个法国国王跑到德意志邦联来寻求庇护就已经很离谱了好吗?但阿尔萨斯和洛林好歹还生活着大量德意志人 然而现在的比利时公国哪有几个会说德语的人? “我反对!” “我也反对!” “反对!” 德意志邦联议会的议员们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愤慨,这其中还包括一些著名激进派如普鲁士的约翰·雅各比、萨克森的罗伯特·布卢姆、以及巴登的古斯塔夫·斯特鲁韦。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此时的德意志帝国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强大。 普鲁士的威廉四世虽然听从国民议会的命令远征丹麦,但是列强的态度让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虽然这帮人天天吵着要拳打英吉利,脚踢俄罗斯,但只是喊给别人听的口号而已,他们自己不会真信的。 此外弗兰茨·约瑟夫迟迟没有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皇冠也让他们感到不安,毕竟奥地利帝国是大德意志帝国中最强大的加盟国,并且是曾经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者。 他们选择弗兰茨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传言,更是因为这样对于他们的大德意志计划阻力最小。 “现在的比利时哪有几个德意志人?我们凭什么去帮他们打仗!” “对!” “对!” “同意!” “赞成!” “我们的国王陛下是德意志人。” “.” “.” “这也可以.”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议员们心中都是一万只羊驼奔过。 然而这在法理上还真说得通,利奥波德一世是正经八本的德意志贵族出身。 如果否定了他,那么就等于否定了普鲁士和奥地利两国统治少数民族的合法性。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议员们可没有这种胆量,毕竟没有奥地利和普鲁士,那么所谓的德意志帝国根本就是个笑话。 这里说一下德意志邦联议会和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区别,德意志邦联议会是之前德意志邦联的正式机构,而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是临时组建的。 不过由于德意志地区革命的爆发,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也就顺理成章地取代了德意志邦联议会的职能。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最初的预备议会由574人组成,这些人主要是原本德意志邦联议会的成员。 先加入的大多数是贵族、大商人、大工厂主,还有一部分社会名流,唯独没有工人、农民和手工艺人。 之后的正式议会人员一直在变动,不过也算是真正做到了往来无“白丁”。 “夏尔·罗日耶先生,我听您的口音并不像德意志人,倒是像一个法国人!” 一名议员站出来说道,这立刻引起一片议论之声。 “对!我们怎么能听一个法国人的!” “听说法国人还要向我们伟大的德意志帝国宣战呢!” “我们不能让我们的战士白白牺牲!” “那让意大利人或者是匈牙利人去!” “去哪?奥地利还在和他们作战呢!” “那就让普鲁士人去!” “先生们,请安静。”夏尔·罗日耶并不怯场,他十分淡然地走到议长席。 “尊敬的议长先生,我没有记错,您是犹太人吧。而且还是犹太复国者联盟的元老和赞助人。” 然后夏尔·罗日耶转头又看向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 “我没说错吧?” 实际上此时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议长爱德华·西姆松和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都是犹太人。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毕竟犹太人这个身份可是一个相当大的黑点,尤其是正副议长同为犹太人,还是在德意志帝国之中. 实际上弗兰茨知道这一点,他一看名单和调查结果就知道这是一个突破口。 犹太人在德意志人的议会中担任要职也就算了,他们还将法兰克福国民议会重组387名议员中,有超过两百犹太人或有犹太血统。 毫无疑问,那份限制皇权的宪法也少不了这群人在背后捣鬼。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之后,弗兰茨终于发现,不管有什么错误都能和犹太人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本来犹太人也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不过历史就是由无数个巧合拼凑而成的。 本来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分为两派,激进派以弗里德里希·黑格尔为首,他们主张废除君主制,温和派以海因里希·冯·加格恩为首,他们准备效仿英国实行君主立宪制。 双方的分歧随着革命的发展不断扩大,最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双方约定在黑森林中决斗,用武力说服对方。 双方各自纠集了数千人,弗里德里希·黑格尔的人马大多数是商人、工匠、熟练工、学生和工人,他们装备用当时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镰刀比火枪多”。 而海因里希·冯·加格恩则是贵族出身,早年还参过军,他的支持者中有大量的贵族军人,从战马到火炮一切应有尽有。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然而作为贵族的海因里希·冯·加格恩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发挥一下贵族精神带头冲锋。 受到这位英勇的领袖的感召,他最重要的几位支持者也决定跟着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弗里德里希·黑格尔可不是什么贵族,他的手下更和贵族搭不上边,他们最先打的就是这帮贵族. 于是乎温和派取得了胜利,但是领导层几乎全军覆没。激进派此役也元气大伤,弗里德里希·黑格尔为了躲避温和派的报复甚至逃到了法国. 第64章 城内城外 马志尼想象中的罗马此时人们应该朝气蓬勃,街道散满了金光,鲜花漫天飞舞,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他的情妇桑夫人和养女怡达莉(意大利同音词)同样对此时的罗马抱有极高的期待,然而现实的巨大反差却给她们泼了一盆冷水。 饥饿、绝望就好像挥之不去的阴云笼罩在罗马城的上空,人们漫无目的的或坐或卧就好像一滩滩烂泥。 这与马志尼一路上的叙述完全不同,其实他也很冤枉。起初马志尼只当1848年是平凡的一年,最多只是灾荒有些多而已。 当西西里岛的枪声响起,马志尼依然不觉得这世界会有多大变化。 然而这个世界的变化速度远超他的想象,那一缕微不足道的火苗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烧遍了整个欧洲大陆。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始料未及,初始庇护九世还是他们要打倒的对象,但随即又变成意大利民族的领袖发起了收复失地的圣战。 这其实非常符合马志尼的理想,因为他觉得教皇是最适合扛起这杆大旗的人,甚至之前还亲自致信过教皇,不过并未收到回信。 当马志尼听说教皇亲自赦免他和他的追随者们之后,马志尼立刻摆脱了英国人的监视决定立刻回国。 然而他在船上就收到了庇护九世成为阶下囚被扫地出门的消息,罗马共和政府成立了。 这个消息让马志尼感到震惊,但更多的是震撼,因为他之前一直以为民智未开需要教皇这面大旗来团结民众。 可马志尼万万没想到罗马人居然成功了,毫无疑问他们将重新扛起领导世界的大旗。 此时意大利百万联军必然能重塑罗马帝国的辉煌,罗马第四共和国必将势不可挡. 罗马第一共和国(拉丁语:respublicaromana):成立于公元前6世纪。 据罗马史,公元前511年罗马人驱逐了末代国王卢修斯·塔克文·苏佩布,结束了罗马王政时代,建立了罗马共和国,国家由元老院,执政官,和部族会议三权分立。 罗马第二共和国(意大利语unediroma):成立于12世纪公元1144年前后,乔达诺·皮耶莱奥尼(giordanopierleoni)领导叛乱以反抗教皇和世俗贵族的权力。 他们试图在罗马建立一个类似于古罗马共和国的共和政权。随后罗马公社(有时也被称为罗马第二共和国)成立。 罗马第三共和国(意大利语:repubblicaromana):成立于18世纪。 1798年3月7日,法国入侵罗马的教皇国,建立了新的罗马共和国。教皇庇护六世被押解到法国,死于1799年。 1799年,蒂贝里纳共和国(tiberinarepublic)并入到了罗马共和国中。1800年6月,教皇国重新建立。 所以此时建立的是罗马第四共和国。 结果撒丁王国突然退出战争站队奥地利,百万意大利联军成了踟蹰不前的乱兵。 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覆灭,法兰西临时政府拒绝承认罗马第四共和国。 维也纳虽然遭到捷克人和匈牙利人的两面夹击,但却将主力全部派往了意大利战场。 罗马第四共和国的局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不过马志尼觉得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 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局势也岌岌可危,说不定可以谈判达成某种协议保留罗马第四共和国的存在。 中意大利前线那百万雄兵也不是吃素的,奥地利人不过是做做姿态而已,最终双方一定会达成交易的。 马志尼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政治就是这样的蝇营狗苟。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离奇的。 庇护九世居然又站到了奥地利人一方,而奥地利人仅用三天时间就解决盘踞在中意大利山区的百万意大利联军。 此时罗马城的现状也几乎到了要让他道心崩溃的程度,所谓的罗马第四共和国仅仅控制着罗马城周边一小片土地。 庇护九世倒台之后教皇国境内的政权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一下子涌现出大大小小几十个。 现在别说全国上下一心共抗外敌了,只要不爆发内战他就谢天谢地了。事实上原教皇国内不止一个州向罗马发出了讨逆宣言。 此时罗马城内的状况十分不乐观,政治、经济、外交全部一团糟,议会只知道开会,却拿不出来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眼下奥地利人已经几乎收复了整个中意大利地区,教皇国内那些内杠的军阀肯定也是不堪一击。 一座罗马城又能守多久呢?但此时他这位最后的民族领袖如果再像1834年那样逃跑,那意大利民族的脊梁就真的断了。 不过即便他不逃跑,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本来马志尼以为罗马第四共和国是像他们说的那样需要一个顾问,需要一个指导,而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一个替罪羊。 另一边的加里波第同样十分苦恼,在费尔特雷、马来斯帝卡、维罗纳三城之间的声东击西堪称足以载入史册的一战。 但之后他的队伍在威尼斯附近遭遇到了一股奥军先遣部队,由于对方人数不多加里波第起初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因为最初加里波第在率领他的红杉军登陆威尼西亚时就打了一个漂亮仗,红杉军在仅有不到三百人的情况下袭击了奥军猎兵营地光是俘虏就抓了六百多人。 奥地利猎兵一直是奥地利军中战力标杆的存在,然而在加里波第看来这种战力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说巴西政府军的战斗力是1,那么奥地利精锐的战斗力最多也就是三,而他手下的红杉军战斗力最起码有十。 此时加里波第手下最起码有一千多人,而奥地利的先遣队似乎只有一个连的样子。 于是乎这一次加里波第没有听从里贝里奥的建议,之前的胜利让他自信心爆棚,他决定正面出击。 然而这一次加里波第却碰上了钉子,他从未见过战斗力如此强悍的部队,更没有见过不投降的奥地利军队。 之前遇到的奥地利人只要能击溃他们的前排,就能随时俘虏他们。 但这一战,加里波第从南美带来的自由战士们损失了三分之二,那些新加入的意大利人损失更加惨重。 最后整个队伍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但是却没能吃掉这股奥地利人的先头部队。 加里波第自己也挨了一枪,好在他运气一向很好只能被打掉了肩膀上的一块肉。 注:加里波第的妻子是印第安人,名叫阿达尼·里贝里奥·加里波第(结婚之后随夫姓)。 这一战里贝里奥从家乡带来的印第安战士同样损失惨重,里贝里奥并不是加里波第那样容易冲动的,事实上她非常冷静,即便是在痛失亲族的情况下。 当时里贝里奥就建议自己的丈夫立刻离开威尼西亚,因为她很清楚这支部队不同于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支部队。 而且里贝里奥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这种部队并不会单独出现。 然而热血上涌的加里波第想的是回维罗纳去搬救兵,结果当他们回到维罗纳时城市又再次回到了奥地利人手中。 这让他们陷入到了极为被动的境地,不过比这更可怕的是加里波第这个名字不知为何被广为人知了。 奥地利政府更是为其开出了十万弗洛林的巨额悬赏,要知道加里波第在巴西政府军那里只值500英镑(5000弗罗林)。 但这并不是最疯狂的,很快奥地利政府对加里波第个人的悬赏就追加到二十万,然后是五十万. 在这种极为夸张的利益驱使下,红杉军内部的士兵甚至都盯上了加里波第的脑袋,这其中不乏那些跟着加里波第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兵。 此时虽然逃回了罗马,但是加里波第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的人头太值钱了。 不过好在之前在巴西加里波第也遭遇过一段时间的暗杀,所以此时还能勉强应付,但是疲累、狼狈是在所难免的。 然而他们还没缓过来就又遭遇到了新的危机,奥地利的军队已经快到罗马城下了。 而且这次关于奥地利军队的传闻满天飞,有人说击败拉波尔的并不是奥地利人,而是天启四骑士。 当时满天都是那种长着翅膀的怪物,成群结队遮天蔽日,天上降下了火雨,然后就将那百万恶魔大军吞没了。 这是此时唯一能解释得通的说法,至于奥地利人用五万军队突破百万大军这种话鬼都不会信。 那还不如相信真有什么天启四骑士来助阵,不过伯雷尼山谷虽然不是什么天险,但是这种肚大口小的地方确实是易守难攻。 奥地利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突破伯雷尼山谷实在是有些让人出乎预料,但是加里波第此时并没有心情思考这场战斗的前因后果。 因为现在他和马志尼此时面临相同的问题,是逃?是留? 留下多半能当个烈士,但是如果他们都死了意大利民族的伟大事业谁来继承? 那些此时当政的自由派吗?由于加里波第比马志尼先到,所以对于这群人干的勾当了解的更多,他打心底里感到不齿。 但是偏偏他又无能为力,加里波第的变化都被里贝里奥看在眼里,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且并没有那么多所谓的英雄情结,所以极力主张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相较于罗马城内紧张、压抑的气氛,奥地利一方则要显得轻松得多。 唯一有些惆怅的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他此时正在布置战术,其中最难办的是如何在尽量不破坏城市的情况下攻下罗马。 更让他不爽的是,这个要求还不是庇护九世提出的,而是弗兰茨提出的。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所以攻城怎么可能不破坏城市? 好在弗兰茨指的主要是梵蒂冈附近,以及古罗马斗兽场等一些比较重要的古迹和教堂。 阿尔布雷希特收到了一份十分详实的地图,但他更好奇弗兰茨的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 有这个功夫不如学学如何像一个政客一样从教皇国多刮些好处下来,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但是他觉得战争本来就该这个样子,攻城略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弗兰茨接受那份不吞并教皇国的和平协议,让阿尔布雷希特十分不解,他们打仗是为了什么? 至于弗兰茨说的那套负收益理论,阿尔布雷希特更是无法接受,毕竟俄国、英国那么大,它们也没停止扩张,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帝王不想开疆拓土的。 到了弗兰茨这里似乎一切都变了,他反对吞并塞尔维亚,甚至反对过分打压奥斯曼人,现在在中意大利又是这样。 在阿尔布雷希特记忆中弗兰茨最强硬的一次是对法国,然而法国却是这些国家中最强硬的存在。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一个敢从法国嘴里虎口夺食,敢捅英国人菊花的人,为什么不敢吞并教皇国,不敢勇闯巴尔干。 弗兰茨实在和他说不明白,那一个定时炸弹,一个火药桶,谁敢乱碰呀! 不过好在阿尔布雷希特有军人的特质,弗兰茨只要以命令的形式说出来,前者就会义无反顾的执行。 关于攻下罗马,弗兰茨觉得还是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先不说真把罗马毁了会被史书如何批判。 光是对国际局势的影响就是无法想象的,因为这种行为实在太恶劣了。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对政治不利的事情自然不该做。 虽说维也纳方面说的十万火急,但弗兰茨已经留下后手了,不怕那些人不闹,就怕那些人不敢闹,不给弗兰茨一个名正言顺收拾他们的机会。 作为特权阶级的大贵族,大商人,银行家们,以及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站队的犹太金融集团。 曾经这些人渗透到了奥地利帝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民生各个方面。但由于弗兰茨的出现,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崛起让他们失去他们觉得最根本的东西。 而此时的战争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机会,他们准备驯化皇帝和政府,弗兰茨同样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 最好笑的一件事是此时奥地利帝国那些资本家和工厂主们居然考虑要站队到特权阶级一方。 看来只是资本具有聚集性,而资本家没有。 因为此时整个奥地利帝国最大的资本家就是弗兰茨或者说奥地利帝国皇室,他们所统领的包括但不限于工业、商业、铁路,土地、海洋,此时可能还要算上天空。 (本章完) 第65章 罗马王 “奥地利帝国的使者?” 安杰罗·内布提此时第四罗马共和国的实际掌权者大喜过望。 虽说此时奥地利军已经兵临城下,但是对方既然派出了使者那么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其实这些天来安杰罗·内布提一直忙着布置罗马城的防御,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努力起了效果。 实际上安杰罗·内布提布置的防御漏洞百出,虽然历史上不乏投笔从戎且立下不世之功的文人,也不缺乏那种一通百通的惊世大才。 但安杰罗·内布提显然没有那个能力,他布置的防御漏洞百出,外行指挥内行不出问题才怪。 安杰罗·内布提最大的问题就是将兵力全部配置在外围防线,而且没有留下足够的预备队。 其实没有留下足够的预备队这个说法不准确,应该是根本就没有预备队。 这种防御配置一旦内部发生叛乱,那么所有的防线都将土崩瓦解。罗马城内刚好就有大量的庇护九世信徒和奥地利内应。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弗兰茨不想强攻,所以才有了此时的使者来访。 但是与安杰罗·内布提想象中不同,奥地利的使者并不是来谈判的,而是来做最终宣告的。 事实上弗兰茨并不认为所谓的第四罗马共和国有任何谈判的资本,不过即便他们有资本弗兰茨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谓的最终宣告也很简单,依旧是历史上最常用那一招,“只诛首恶,胁从不问”。 某位伟人曾经说过:“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 这便是分化瓦解敌方的最佳手段,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于是乎弗兰茨起初就将打击的对象从整个罗马城变成第四罗马共和国,然后又将所谓的首恶定位了到那些高级官员和骨干身上。 最主要是奥地利一方还握有庇护九世开出的绝罚令,所以从安杰罗·内布提那奥地利使者进门那一刻他就输了。 因为奥地利的使者只需要表明来意,那么罗马城的人自然会衡量利害关系。 很快人们就会发现,他们根本就没必要拼命,因为他们不过是被裹挟的,庇护九世已经原谅他们了。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如果第四罗马共和国的诸位高层有一些忠实拥趸,那么罗马之战可能依然无法避免。 但是弗兰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群操控民意的家伙,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过是公布了这些人的赏格而已。 俗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四罗马共和国高层的诸位赏格可不低,至少普通农民和小市民几辈子是花不完了。 于是乎罗马城内开启了大逃杀模式,饥饿、愤怒、贪婪、狂热的民众尖叫着对罗马第四共和国的骨干精英们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过突然,安杰罗·内布提上一秒还在搓着手在心中打着腹稿,但下一秒那名随行的罗马官员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安杰罗·内布提根本没有时间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只看到奥地利的使者随手将手中的卷轴一丢,那些罗马市民和士兵便咆哮着冲向了第四共和国国会大厅(原教皇国罗马市政厅)。 在罗马第四共和国的诸位都忙着逃命的时候,有两个人感到非常郁闷。其中一位是马志尼,老实说他刚来罗马第二天,屁股还没坐热呢。 但是在此时奥地利官方的悬赏榜他的悬赏仅次于罗马第四共和国总理安杰罗·内布提。 不过好在马志尼刚来,并没有什么人认识他,认识他那几个人也都被通缉了,所以马志尼可以安然地带着情妇和养女躲过这次风暴的中心。 除了他下榻的那间小旅馆的店主,当马志尼一行人回到旅馆收拾东西时,那个小店主拿出了一把尖刀堵住房间的门口。 “嘿嘿!朱塞佩·马志尼,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嘿嘿嘿,这今天该着我发财。” 肥胖的店主擦了擦油腻的嘴角,以及那抑制不住的口水。 “朋友,我们都是意大利人,你可以放我一马。” 马志尼并不惊慌,他的镇定让身边的两个女子也安心了不少,但是那明晃晃的刀子确实吓人。 “嘿嘿嘿!放过你?可以,让你老婆和女儿陪我玩玩,我心情好了自然可以谈。” 猥琐的店主掂了掂手中的刀子,继续说道。 这一次马志尼板起了脸,严肃地说道。 “这位桑夫人并不是我的太太,你必须向我朋友和我的养女道歉。” “哼!我不道歉呢?.” “砰!” 马志尼抬手一枪打碎了对方的颅骨,后者的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仿佛在说“你有枪,不早说。” “你又没问!” 马志尼这么多年在海外东躲西藏,仇家多了,如果真的没有点实力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另一方面加里波第更加郁闷,因为他的赏格比安杰罗·内布提还高,而且高达一百万弗罗林。 加里波第和里贝里奥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遭人恨,难道他们无意中得罪什么大人物? 而且他们以及他们手下的红杉军可不像马志尼那样不起眼。于是乎他们不得不摘下了红杉军最具标志性的红围巾。 红杉军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是此时悍不畏死的罗马市民和城市卫队更加恐怖。 最关键的是那些红杉军的成员内心也产生了变化,他们出生入死是为了什么? 为了意大利人吗?意大利人要杀死自己呀?这一切都是加里波第的错,他不该回意大利,更不该上了奥地利人的黑榜。 那么自己如果能杀死加里波第呢?教皇国和奥地利人又没通缉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英雄。 去他娘两个世界的英雄,老子只要做自己的英雄! 很多红杉军成员在此时思想已经有了彻底的转变,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为了那些人拼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然而当他们想要杀死自己的领袖时,却找不到加里波第和里贝里奥。 事实上里贝里奥由于出身问题,她从来就没信任过除了自己丈夫以外的白人。 所以自从来到罗马之后,里贝里奥就和自己带来的族人秘密挖掘了一条地道。 但是躲在地道中的加里波第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有的只是被背叛,被愚弄愤怒,以及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 第二日,罗马市民洒水净街以迎王师。 庇护九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敞开的城门,以及列队欢迎的民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人们都亲切地称他为“皮奥诺诺”的时候。 但庇护九世很清楚那一切不过是错觉而已,眼前这些刁民随时都可能会化作恶魔,也许从瑞士和奥地利寻找雇佣军才是更可行的道路。 事实上保护伞公司的高层已经与庇护九世就国家安全问题磋商过了,后者愿意聘请保护伞公司作为国家战略顾问,负责教皇国的军事和安全问题。 此外庇护九世还准备聘请奥地利帝国皇家海外开发公司作为教皇国的经济顾问团,负责教皇国的经济发展战略。 奥地利帝国军队进城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道路两旁堆积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昨日的惨烈。 这一战弗兰茨并没有费一兵一卒,但是却让阿尔布雷希特拿出了好几套作战方案,这让后者十分不爽。 所以弗兰茨准备在永恒之城好好招待一下自己的叔叔。 其实阿尔布雷希特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而且他不爽归不爽,但是却十分认同弗兰茨的做法,毕竟有备无患。 万一弗兰茨的计划失败了,也有补救的措施。 不过在弗兰茨眼中他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失败,人性这种东西是最禁不起推敲的。 大多数人都是凡人,拥有崇高思想并且能身体力行的人只占极少数,而且趋利避害人类的生存本能想要克服并不容易。 此外梅特涅首相这么多年工作并没有白做,罗马城内到处都是奥地利的内应,甚至第四罗马共和国内部也有不少奥地利的人。 所以弗兰茨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 罗马城虽然刚刚遭到了战火的洗礼,但是被摧毁的主要是近代建筑和居民区。 那些宏伟的遗迹依然健在,阿尔布雷希特很喜欢眼前这座城市,认为其与君士坦丁堡一样都是西方文明的起源。 弗兰茨同样震撼于罗马城的宏伟,它与维也纳完全是两种风格。罗马城的古老宏伟,尤其是站在古老的古罗马竞技场中心,当真有一种君临天下之感。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险些让弗兰茨有些得意忘形。要知道弗兰茨隐忍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人前做出睥睨天下之态。 不过这倒是让庇护九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他并不后悔的决定。 第三日,罗马万神殿。 虽说理论上讲维也纳危在旦夕,但是罗马真的是一座十分神奇的城市,任何的征服者都不愿意离开这里。 弗兰茨则是收到了弗里德里希大公的来信,后者此时正在研究一个大计划。 没错,他已经得知了飞艇部队首战告捷的消息。 其实在弗里德里希的海军之中也有一支空艇部队,所以他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攻占直布罗陀。 这是数百年来所有地中海国家的共同梦想,但是由于其地势过于险要从未有国家能完成这项伟业。 主要是舰队无法发挥作用,而陆军登岛又十分困难。 但是空艇部队的出现让这种情况出现了转机,因为空艇可以完全不受那岸防炮的影响对其直接进行打击。 而只要摧毁了那些岸防炮,那么舰队就可以抵近射击为登岛部队提供掩护。 此外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出现也是弗里德里希的信心来源之一,之前在埃及和克里特岛海军陆战队的作用极为突出。 如果没有这些特种部队的存在,那么两次战斗都会成为旷日持久的大战,最后即便是赢了奥地利一方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弗里德里希的作战方案很有可行性,而且此时确实也是攻占直布罗陀的好机会。 因为此时火炮的技术革命还未开始,那些让人忌惮的巨大岸防炮依然发射的是实心弹和早期开花弹。 但如果让军事科技继续发展,让英国人将300毫米的巨炮藏进山体之中,再加上反斜面工事群,那可不是飞艇空投能解决的问题了。 哪怕是二战时期的飞机用巨型航空炸弹也不见得能起到多大效果,除非拥有钻地弹才能解决这些麻烦的工事。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打下直布罗陀对于欧洲局势的影响太大了。到时候不光英国人不会放过自己,法国人、俄国人、普鲁士人都会抽刀指向奥地利。 所以美味当前也只能放弃,否则被撑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万神殿是保存较为完整的罗马帝国时期古建筑,始建于公元前一世纪,由罗马帝国首任皇帝,奥古斯都·屋大维的女婿阿格里帕建造。 弗兰茨如约到了万神殿,虽然已经过了千年但是恢弘的建筑依然让人心驰神往。 此时的弗兰茨突然发现,万神殿里似乎不只庇护九世,罗马城的名流,奥地利军中的军官也大多来到现场。 弗兰茨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波尔多上校已经将卫队散开了。 这时庇护九世穿着全套法袍走了过来。 “弗兰茨大公,我要送您一件礼物。” “教皇冕下,这是何意?为何需要如此大的阵仗?” 庇护九世亲自出现在这里就证明这不可能是阴谋,不过此时情况确实在弗兰茨的意料之外。 因为庇护九世已经答应了自己的交易,他没有理由再浪费金钱或者精力在自己身上了。 “弗兰茨大公,劳舍尔兄弟一直说您是圣人。” “劳舍尔大主教就是那样,他总是喜欢使用那些夸张的溢美之词。” “不,弗兰茨大公。我觉得您配得上更好的,作为一位要为世俗服务的皇帝。我觉得您需要这个。” 庇护九世用手杖墩了墩地面,随机红衣主教们都开始用手杖敲击地面。 一名唱诗班的男童捧着托盘走了过来,里面还放着一顶小小的王冠。这与哈布斯堡家族的收藏完全无法相比,更不要说奥地利的皇冠,抑或是圣斯蒂芬王冠了。 但是这顶王冠的年代却十分悠久,它可能是这世上最早的一顶王冠。 “弗兰茨大公,请您跪下,我将为您加冕。” 庇护九世从托盘中取出王冠,戴在了弗兰茨的头上。 “从即日起,您就是罗马王了。” (本章完) 第66章 天国赠礼 庇护九世所谓的罗马王更像是罗马的荣誉市长,并不是什么罗马帝国或者罗马帝国的皇帝。 至于罗马人的国王之类的,如果弗兰茨太认真一定会落得和诺顿皇帝一个下场。 所以弗兰茨也不必牵马、扶镫,跪地、吻脚,只是出于仪式性地行了一个屈膝礼,不过这对任何一国的皇室成员来说依然是个值得炫耀的头衔。 整个仪式繁复而冗长,除了加冕礼以外,弗兰茨还应该出城巡游,不过考虑到此时的安全状况这项就免了。 弗兰茨是以罗马的拯救者身份加冕的,尤其这一切还是由教宗亲手操办的,所以其他国家也并不好说些什么。 实际上庇护九世,包括此时的整个教廷都有自己的考量。教皇国经此大难,人口损失惨重、百业凋敝、债台高筑。 最主要是此时教皇国自身立国的根本也遭遇了威胁,那就是信仰危机。 1848年太多人打着教皇和宗教的旗号了,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信徒们的忍耐范围。 再加上自由派上台之后的抹黑和清算,此时的教皇国不只是根基已经被撼动了,实际上也成了一个空壳子。 所以当奥地利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后,庇护九世不得不答应了弗兰茨的交易,将国防、军事、经济大权全部拿出来交易,并且不得不接受中意大利邦联和泛亚平宁商业同盟协议。 虽说教皇将担任名誉主席,但实际上就和弗兰茨这个罗马王一样并没有实权。 此时奥地利是教皇国唯一能依靠的国家,奥地利解放罗马的第二天法国临时政府的国书才送到。 法国人的想法和英国人差不多,他们同样希望奥地利吞并教皇国或者是占领罗马城。 不过此时法兰西临时政府的决策层实在太过混乱,行政效率连奥尔良王朝时期都不如。 法兰西临时政府内部派系众多、山头林立,更兼鱼龙混杂,甚至是蛇鼠一窝。 至于其成分,从此时法兰西临时政府的内政部长莱德·罗兰所说的话中便可见一斑。 “我们都关心人民,但请你们相信我,如果有一天人民真的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将会是第一批被吊死的人。” 指望这帮人来改善法国底层人民的生活显然不太现实,而且过多的派系,过分的民主也导致了一些常见的问题——权力过于分散,从而导致行政效率低下,政治混乱。 法国临时政府也十分喜欢开会,但是即便每天开一百次会议他们也没法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而且即便是大多数人都喜欢的方案也不见得会是最佳方案,就像此前在那种国际局势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对奥地利宣战。 看起来这似乎是个蠢透了的决定,但事实上这让法国人一直以来积聚的民族情感得到了释放。 当这个议案被提出的时候几乎获得了全票通过,结果却是让新生的法国临时政府陷入了绝体绝命的大危机之中。 其实当时几乎所有法国高级军官和外交官都反对临时政府的做法,但是那些政治派系显然选择了最有人气的做法。 此时对于奥地利帝国在中意大利山区一路高歌猛进,法国人同样感到坐卧不安。 无论是奥尔良王朝,还是此时的临时政府,法国人从未放弃过对于意大利方向的扩张。 而且一旦奥地利帝国取得罗马,那么他们将在天主教世界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不过用什么来威胁奥地利人呢?新任的海军部长阿格拉提议进行海上封锁,因为中意大利山地崎岖难行,奥地利人要攻打罗马必然要从海上运送物资。 法国舰队只要进入亚得里亚海将奥地利的海军压死在威尼斯港,那么奥地利人就没法继续深入意大利中部。 十九世纪的战争,后勤补给的作用性被抬到了很高的位置,没有粮食、没有火炮,奥地利军没法攻城自然也就没法占领罗马。 不过这不代表法国人承认了所谓的罗马第四共和国,此时法国临时政府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他们实际上是支持庇护九世复辟的。 阿格拉部长确实非常有才干,他的眼光也非常毒辣,这样确实能避免战争扩大化,还能将奥地利人逼退。 但那有个前提就是法国海军远强于奥地利海军,然而此时的法国海军虽然取得了地中海海战的胜利,却是元气大伤。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比法国海军内部更清楚,到底是不是他们击沉了英国人的舰队。 当时英国人的损失远小于法国海军,但是后者占据主场之利,而且这种近距离的混战让装备更精良,兵员素质更高的英国人并不能发挥他们的全部优势。 而之后那支英国舰队的命运必然是由奥地利海军决定的,此时的法国海军可没有任何把握打赢这场战争。 由于海军官兵的坚决反对,阿格拉部长的提议被否决。然后有人提出了一个更加激进的做法,那就是直接以全面战争威胁奥地利。 实际上法国和奥地利并不接壤,所以所谓的全面战争不过是个噱头而已。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列日公国,虽然法国人在这里的名声很臭,但是这里确确实实生活着大量的法语居民。 而且由于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崛起,让当地的法语居民很受伤。除此之外梅特涅时代遗留下来的高压政策也让当地人十分反感。 强推德语教育、奥地利文化,照搬奥地利法律和官僚体系。梅特涅是真想将列日公国快速同化成奥地利领地。 然而欲速则不达,当地人千百年来形成的习惯并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此时法国人就盯上了该区域,毕竟当地的奥地利驻军数量并不多,而且整个德意志也是乱糟糟一片,此时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德意志联军来。 其实躲到了阿尔萨斯-洛林的路易·菲利普也是法国临时政府的心头大患,但是根据之前的协议阿尔萨斯-洛林是属于德意志邦联的一部分。 虽然阿尔萨斯-洛林并没有德意志邦联的军队驻扎,但是进攻阿尔萨斯-洛林就等于向整个德意志邦联宣战。 之前法国与德意志邦联的两次摩擦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所以对于贸然开战还是十分忌惮的。 不过理论上讲奥地利人也不会保护前法国国王,但是如果一个法国国王足够不要脸,他还可以以德意志公爵自居。 没错!此时路易·菲利普自称是阿尔萨斯-洛林公爵,甚至威胁法国临时政府说“如果你们敢攻打阿尔萨斯-洛林,我也学卢森堡人那样去法兰克福控诉你们!” 注:法兰克福是1848年德意志邦联大议会的所在地。 法国临时政府在奥地利进军中意大利问题上拉扯了好几天,最终在弗兰茨解放罗马城第二天将他们的最后通牒送到罗马。 法国人的威胁是一场全面战争,但这倒是让庇护九世坚定了跟随奥地利一方的决心。 因为单从情报传递的速率来看,法国临时政府就差了奥地利人好几个档次。 其次奥地利军队的强大,庇护九世是亲眼见证过的。之前保卫教皇国的不只有瑞士卫队,只是瑞士人最出名而已。 法国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甚至是德意志人,教皇国国内有各种各样的雇佣兵。 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要靠外国的军队来保护自己的地位,这个国家的腐朽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单就个人道德来说,庇护九世要比他的前几任强上不少,毕竟他并不是一个政客、商人、骗子、或是阴谋家之类的。 实际上教皇这个角色从中世纪开始就一直在跑偏,以至于人们对其道德的标准一降再降。 庇护九世和他的主教团们想出解决信仰危机的方式就是将教会和奥地利帝国绑定在一起。 因为此前奥地利帝国教会就是这样崛起的,此时奥地利帝国教会的富裕程度完全不是教皇国能相比的。 教皇国虽然不像奥地利本土教会那样接地气,但是前者却有后者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大义之所在。 其实庇护九世此时还有一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再搞一次十字军东征,也许这样就能恢复民众对宗教的信仰了,也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加冕仪式完成之后,庇护九世来到了弗兰茨身边。 “孩子,你是我们未来的希望,不知道你对这次的礼物还满意吗?” 不过庇护九世并没有从弗兰茨的脸上看到诚惶诚恐,又或者是意得志满,有的只是波澜不惊。 “教皇冕下,在合适的时候,我会送您一座天国。” “天国?” 庇护九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是的,太平天国。” 弗兰茨的话只是让庇护九世莞尔一笑,后者只当是前者信口开河的玩笑而已。 与此同时法国人的国书送达了维也纳,奥地利帝国政府有些为难,因为弗兰茨解放罗马的消息已经先一步到维也纳了。 然而法兰西要对奥地利宣战这件事在范特罗公爵和所罗门看来却是天助我也。 所罗门虽然曾经贵为维也纳的“国王陛下”,但是像范特罗公爵这种人他也是无缘得见的,毕竟后者才是真正的贵族。 其实范特罗公爵早就想见一见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了,不过碍于身份的差距,他只能端着架子。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有一个不得不联手才能打败的敌人——奥地利帝国。 实际上这些日子里,他们都没有少做事。所罗门作为维也纳曾经的地下国王,他的人脉自然不少。 而且由于此时维也纳长时间的混乱局面,那些帮派分子中很多都已经混入到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中间。 现在所罗门所掌控的力量至少有两到三万人,而且遍布在维也纳的各个角落,之前维也纳政府的那几次清洗并没有打掉他多少力量。 不过所罗门的力量在范特罗公爵面前依然不值一提,后者可是直接对维也纳城防军下手。 作为盘踞维也纳多年的顶级贵族,范特罗家族的势力自然早已经渗透到了维也纳方方面面。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贵族的保留地——维也纳城防军。 之前那些顶级豪门之间的聚会,就是范特罗公爵的布局,他想要尽可能多地拉拢大贵族们和他一起搞事。 不过由于维也纳海外公司的存在和一部分贵族的忠诚导致范特罗公爵的计划并没有完全成功,但实际上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拉拢了一部分,又借着维也纳大乱的契机干掉了一批人。 现在范特罗公爵完全有能力策动一万名城防军士兵造反,这种正规武装可不是帮派成员和民兵能相比的。 城防军不只有步兵,还有骑兵,甚至还有大炮。范特罗公爵也上过战场,曾经为奥地利帝国征战四方。 不过大贵族有他们独特的战斗方式,那便是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吃着红酒牛排,坐在一处绝对安全的区域欣赏战争的过程。 这是当时大贵族的常见姿态,像卡尔大公那种真的会亲临一线指挥的人根本就是凤毛麟角。 而像安德烈·保尔康斯基公爵(战争与和平主人公之一),他那样身先士卒的最高指挥官只会存在于之中。 但这也不代表范特罗公爵就是酒囊饭袋,实际上他对战争艺术有着相当深刻的研究,更是明白火炮在十九世纪战争中的重要性。 霍夫堡宫的围墙并不厚,不过即便是像君士坦丁堡那样厚重的城墙也禁不住现代火炮的轰击。 维也纳的皇室卫队虽然扩充了几次,但是依然不可能挡住几万人的进攻。而这一切的关键都会随着抓住费迪南一世皇帝而结束。 之前可能还会有人犹豫,但是此时有法兰西的助攻,范特罗公爵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同意他的做法。 皇室卫队扩充虽然带来了战力增加,但同时也给了大贵族们伸手的机会。 范特罗家族便在其中安插了内应,在双方交战之后那些范特罗家族的旁系子弟和受过范特罗家族恩惠的人会临阵倒戈,到时候里应外合一定可以攻下霍夫堡宫。 范特罗公爵此时已经能想象到费迪南一世皇帝狼狈地钻入凳子底下,将自己肥大的屁股露在外面。 范特罗公爵还在犹豫到底是该先用左脚踢他的屁股好,还是用右脚呢?这是个问题 这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本章完) 第92章 泥潭 实际上此时的卢森堡严格意义上讲已经不能算小国了,在卢森堡危机之后获得了荷兰的林堡地区,同时又收复了比利时占据的西卢森堡。 国土面积直接增加了三倍,人口增加了1.5倍。 瑞士以散装形式加入德意志邦联之后,卢森堡又获得了伯尔尼州的管理权。 伯尔尼州本来就存在着大量的德语人口,再加上卢森堡强大的经济实力很容易就搞定了这块飞地。 由于弗兰茨的出现,瑞士地区的经济远不如历史同期,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同时又搞了个亚平宁关税同盟,再加上法国人也不想让别人分走自己的市场。 于是乎瑞士这个二道贩子失业了 比起外部环境,其自身工业落后、农业贫弱才是根本原因。就连钟表制造业和旅游业也被弗兰茨抢走了份额。 瑞士爆发内战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大家都揭不开锅了,需要有人来牺牲一下。 而大家又都不愿意做那个牺牲者. 卢森堡则完全不同,在这个工业时代,卢森堡就是天然的工业区。 煤铁资源丰富且容易开采,背靠德意志关税同盟这个超级大市场。 再加上相对廉洁、高效的政府,以及大量高素质人才,他们想不起飞都很难。 这些年卢森堡的面积增加了4.8倍,总人口更是已经逼近80万(历史同期为21万)。 这对于曾经的卢森堡来说是个无法想象的数字,但是对于法国这样的列强来说,其危险等级不过是从苍蝇上升到了蚊子级别而已。 此时来增援比利时的一万两千人中,有七千名卢森堡军士兵,以及五千名来自其他邦国的志愿兵。 这个数字可能并不惊人,但实际上这已经是卢森堡这个国家近乎一半的兵力了。 而且这是一支孤军,并不会像前几次那样有大国的大军在身后压阵。 最糟的情况,如果比利时人支撑不住,他们将独自面对强大的法军。 除此之外,由于所在地理位置的问题,即便是胜了,他们也会成为法国人优先报复的对象。 所以这不光是支孤军,还是支哀兵。 不过这种军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怕死。 刚刚越过山头的卢森堡人并没有被眼前惨烈的场面所震撼,而是像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一般直扑法军后阵。 法国骑兵的出击也十分迅速直扑突然出现在战场边缘的这支新军,两股浪潮似乎要迎头相撞。 不过这很不寻常,因为通常来说步兵和骑兵是不会对冲的。 首先这个时代的骑兵就不会选择和骑兵硬怼,而步兵冲击骑兵更是闻所未闻。 别说是骑兵,正常人看到奔马就已经吓得不行。 对于现代人来说接触马匹的机会很少,即便见到大多数也都是拉车的驽马或者是游乐园和商场中的矮脚马。 这种马很难给人带来太多的震撼,而真正的战马会唤起人类最原始的恐惧。 那种刻在骨子里对于高速移动的巨大生物的恐惧. 一匹战马通常有六七百斤重,奔跑时高度接近两米(自身高度+离地高度),并且在速度和爆发力上可以轻松吊打博尔特。 面对成群的战马,几乎没有士兵会选择与其正面对决。 一方是精锐的法兰西近卫骑兵,另一方是堪称孤勇的卢森堡志愿军。 一方有战马之利,一方居高临下. 不过人马相撞,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事实上,双方在进入那块烂泥地之后都停住了。由于双方都冲得太猛,所以一时间人仰马翻,甚至还有被自己人踩死的。 还没开战,自己人先倒了一片,双方都陷在烂泥地里互相对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然而这种幽默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太久,毕竟这里是战场,很快双方就开始拔枪互射。 战斗血腥而缓慢,在这种近距离作战之中,枪械的精度和士兵的素质都显得不重要,因为这时候几乎不存在未命中的情况。 到处都是人,人挤着人,人挨着人,战斗血腥而残酷。 尤其是站在前排的士兵,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后路已经被堵死。 一些胆小的士兵,他们只能一边哭着一边上子弹,祈祷敌人能比自己人先死光. 不过大多数人的运气都撑不了多久,然而那些先死的前排又是幸运的,因为其他人还要继续忍受这种随时可能突然死亡的折磨 后方的孔波雷少校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骑兵在与敌人交锋之前突然停了下来。 “懦夫!该死的懦夫!他们根本就不配做法国人!” 然后孔波雷少校一把抓住自己手下一名军官的脖领。 “该死的!你现在就带着督战队上去!绝对不能让他们退回来!知道吗!” 军官连忙点了点头,孔波雷松开了手,那名军官连忙扶着帽子如蒙大赦般地逃跑了。 事实上这样的战斗对于法军来说是不利的,因为用骑兵和步兵对射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而且法军骑兵在人数上是不占优势的,武器也不利于这种近距离互射。 同时战马哪怕经受过再多训练,它们依然还是动物,是动物就没法克服惧怕死亡的本能。 起初那些骑兵还是躲在战马后面射击,但是战马中弹之后也会受伤,也会死亡。 很快那些战马就承受不了恐惧开始逃跑,战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威力比敌方的子弹还大。 而且这种恐惧是会传染的,随着战斗越发激烈,越来越多的人倒在地上,发狂的战马也越来越多。 这支法军精锐比卢森堡人和那些德意志邦联的志愿军损失要大得多,而实际损失要比表面上的交换比更为惊人。 因为法国人损失的是精锐骑兵,卢森堡的军队和德意志邦联的志愿兵大多数都是一些临时入伍的平民。 这支法军骑兵的指挥官并不胆小,但是他真不想让自己手下的精锐葬送在这里。 说实话那些法国骑兵打得也十分憋屈,下马和步兵对射,还是这种密集队形。 如果不是法军精锐早就崩溃了,但即便是法军精锐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战损。 “撤退!” 法军骑兵指挥官无奈之下只能下达撤退命令,再这么打下去,他的骑兵要消耗光了。 与其士气崩溃变成逃兵,倒不如他将部队撤回来重整旗鼓。 前方的骑兵刚刚松了一口气,还在他们思考怎么才能活着逃回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不许撤!” (本章完) 第67章 复仇者 范特罗公爵感到有些奇怪,毕竟这么晚了,理论上不该有人来打搅自己才对。 不过在这个多事之秋,再奇怪的事情也可能发生,而且对方敲门的方式完全正确。 实际上这种大贵族即便是在自己的家里也十分小心,他们的家族能延续数百年的辉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谁在外面?” “老爷,是我。” 范特罗公爵听到是自己管家的声音,他长出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 “老爷,有一个自称是科苏特先生的使者有非要紧要的事情和您谈。” 管家略带歉意地说道,范特罗公爵十分理解,毕竟这种事情费力不讨好,而且家族也不止他一个管家,如果让自己不爽,那么他的前途也到头了。 范特罗公爵会心一笑,只有让所有人对自己既敬又怕,自己的生活才能安稳。 至于科苏特的使者这个时间点来肯定有要紧事,自己既然已经投了匈牙利人就要客气一些才行。 然而范特罗公爵刚打开门,他的裆部就被狠狠踢了一脚。 “喔喔喔!” 范特罗公爵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关键部位遭到重击反应还是十分强烈的。 不过来人并没有顾及范特罗公爵的感受,一把将其推倒之后又补了一脚。 此时的范特罗公爵虽然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痛苦,但是他却没有大叫出声。 只是喘着粗气说道:“十万弗罗林买我一条命,我以范特罗家族的名誉起誓我绝不追究此事” 但是几名不速之客并没有在意范特罗公爵的话,他们只是在自顾自地找着什么。 眼见对方没有反应,范特罗公爵只能咬牙继续说道。 “听着!你们这群可怜虫!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都死定了!我死了你们就死定了!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保住你们!没人能承受范特罗家族的怒火! 一百万弗罗林!你们这群贪婪的魔鬼!” “一百万弗罗林?” 其中一个戴面具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范特罗公爵眼见有戏立刻大声喊道。 “一百万!” 但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冷笑。 “哼!好多呀!不知道可以买我多少条命了。” 那面具人的语气越发深冷起来,即便是戴着厚厚的面具范特罗公爵也能感受到那浓厚的杀意。 范特罗公爵顿感大事不妙,想要后腿挪动身体,但是为时已晚,面具人一脚将范特罗公爵踩住。 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面具一张半是完好,半是扭曲的脸。 那半张扭曲的脸上遍布着犹如蠕虫一般的伤疤,以及夸张的缝合线,看起来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这张脸紧贴在范特罗公爵眼前,后者第一次显露出惊恐之色,不过显然他只是单纯的害怕和恶心,并没有记起什么。 这让那扭曲面孔的主人更加恼怒,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你这种大人物又怎么会记得我们这种小虫子呢?” 面具人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有时间可以聊一聊。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面具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的父亲是个小贵族,大学毕业之后在维也纳蹲守了二十几年终于补缺成为了一名底层书记官。” (实际上他所谓的书记官就是抄写员而已,不过有正式编制而已。) “生活虽然不如意,但是一家人总算是还能活得下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小男孩和他的姐姐在闹市区玩耍、嬉戏。 这时一辆马车疾驰着冲进了闹市区,一路上有很多人被马车撞倒、压死。 这其中也包括小男孩的姐姐,但他的姐姐本来可以避开的.” 面具男的面孔更加扭曲了,他的手指深深地嵌入那毁掉的半边脸中抓出一道道血痕。 “但是她又回来救她的弟弟,小男孩看着内脏都被挤压出来的姐姐不知所措。 这时那辆该死的马车又回来了.我的脸就是那个时候毁的!” 范特罗公爵额头立刻见汗,因为他曾经年少轻狂时确实喜欢闹市纵马,同时他还是一个古罗马的崇拜者,尤其喜欢驾驶战车享受反复碾压的快感,但依然兀自狡辩道。 “那是马匹失控了,不是我的错!是车夫” 面具男一把抓住范特罗公爵的脸,上下仔细端详起来。 “我没认错。之后我父亲去法院告你们,结果被又当成诬告流放达尔马提亚,最后回来的只有这块怀表。” “我没做过!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 范特罗公爵这一次没有撒谎,毕竟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惊动范特罗老爷,随便下面一个管事就给办了,就连管家都没法惊动。 在奥地利帝国的受官制度下,范特罗家族每年都能拿到几十个名额,所以很多人都有求于他们自愿做一些脏活累活。 “除了钱和那所谓的民族大义以外,我们多少还有点私人恩怨。范特罗公爵。 除了我以外,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受过您和您的家族的‘恩惠’。” 面具男指了指其中一个矮小瘦削的人说道。 “他不过是因为用左手拿咖啡杯就被你们关了十八年,甚至罪名就是用左手拿咖啡杯,那张逮捕令还在他家里放着。” 面具男随手指向另外一人。 “他则是因为强煎了一棵树。” 面具男挠了挠头。 “什么树来着?” “白桦树。” 面具男对着范特罗公爵一笑说道。 “刀都捅不进去那种。你们说谁有罪,谁就有罪,你们说谁犯了什么罪,谁就犯了什么罪。 这位他家住在水坝下面,你们某位老爷不过是想看洪水就炸毁堤坝。他全族32人只有他自己活下来. 你觉得钱和命对我们来说还重要吗?” 范特罗公爵此时已经汗如雨下了,因为这可是他亲自下的命令。 不过并不是想看洪水,而是那天心情不好,自己的马车在阴雨泥泞中行驶十分颠簸,但一旁的路人居然在笑。 后来弗兰茨将官员们的府邸都迁到水坝下面,也是希望阻止这类事件的发生。 当然他也很震惊王朝末期的腐朽、无能,不过当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而弗兰茨所能做的只有寻找幸存者给予补偿,以及一个复仇的机会。 弗兰茨并不是一定要他们做这些事情,如果真有那种豁达到能放下一切的人,弗兰茨只会祝福。 (本章完) 第68章 节外生枝 但如果他们放不下俗世的恩仇,弗兰茨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范特罗公爵自知已经不可能说服这群人,随即看向了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 “赫尔曼!我们这么多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居然背叛我!你过去不过是一条野狗!我如果完了!你就是丧家犬!” 老管家转向范特罗公爵,用十分恭敬的语气说道。 “老爷,您还记得我的两个孙女吗?” 范特罗公爵似乎有点印象,之前自己的孙子和自己提过,好像是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本来是要去政府工作的。 不过大贵族和皇家抢人早就是惯例了,所以她们毕业之后就被送到范特罗家族的产业里做事了。 后来自己的孙子管不住下面,但事情已经结束,而且女仆、女佣和主人之间发生这种事情是常态。 “那是她们的运气!” 范特罗公爵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仆人居然会因为这件事背叛自己顿时变得十分恼怒。 管家赫尔曼有些黯然地说道。 “她们在上个月自杀了。” “什么!?” 范特罗公爵也有点震惊,因为根据教义信徒是不能自杀的,因为这样就无法升上天堂。 管家赫尔曼继续伤感地说道。 “我或许不该送她们去读书,如果她们什么都不懂,她们说不定真的会将这种遭遇当成福气。 是我害了她们,但是你们这些凶手也要付出代价!” 老管家说完就要扑上来掐死范特罗公爵,不过那双颤抖的手很快就被同伴们制止了。 范特罗公爵由于缺氧面色有些涨红在老管家松开手之后大喘了几口气,但是满脸尽是兴奋得意之色。 “你不敢杀我!你们不能杀我!我还有用!你们的主子不会让你们杀我的!哈哈哈哈!!!” 不过下一秒范特罗公爵的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面具男沉声说道。 “你必须死!但不是现在而已!” 事实上范特罗家族叛乱这件事牵扯太大也太多,仅凭人证是没法彻底搬到这颗毒瘤的,最终可能只是范特罗公爵本人做替罪羊而已。 甚至再进一步,为了展现帝王的仁慈还要赦免一时糊涂的范特罗公爵。 弗兰茨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所以他需要足够的罪证将那些人彻底抹除。 所以那份对于范特罗公爵来说并不重要的名单,在弗兰茨心里就十分重要。 毕竟后者并没有完全掌握所有叛乱者和他们的支持者的情报,但有了这份名单,弗兰茨就可以按方抓药,甚至还能揪出那些他们背后的境外势力。 范特罗公爵很聪明他立刻想到了对方肯定有不杀他的原因,而且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用找了!我早就藏起来了!” “叛乱者的名单在哪!?”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面具男也变得急躁起来,毕竟范特罗家族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再过一刻钟巡逻的守卫就会例行检查,当日负责的管家也会来叫主人起床。 范特罗家族的规矩就像是一部严丝合缝的机器,每一个齿轮都环环相扣,哪里出了问题都一目了然。 不过对方在找的居然是那份无用的名单,这是范特罗所没想到的,毕竟在他心中是没有人敢挑战整个特权阶级的。 但听到对方的说辞,范特罗已经知道他们是在为哈布斯堡皇室做事了。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名单在哪里的,但我要告诉你们,哈布斯堡皇室也不是铁板一块!哈哈!” “你什么意思?”面具男在宗教、民族主义、国仇家恨的加持之下对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有着极高的忠诚度,所以无法容忍范特罗公爵此时亵渎的话。 “什么意思?哈布斯堡家族中也有我们的内应!哈哈哈!!!嗝儿.” 范特罗公爵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咽喉。 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将握着刀柄的手一扭一转便终结了这位枭雄的生命。 “你为什么杀了他?” “我们没时间了!再说这种人死有余辜,让他这么容易的死掉都是便宜他了!” 面具男对对方的话不置可否,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范特罗公爵死有余辜,但是后者死前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引人深思。 可那不起眼的男人出手太快,也太过狠辣,直接就结果了范特罗公爵的性命。 这时那名老管家又挥舞起手杖,一下一下地砸在已经断气的范特罗公爵的头上。 “够了!他已经死了!” 面具男想要出言阻止,但是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地围了过来,毕竟他们到一起的动力就是向范特罗家族报复。 “我提议每人给他一刀,然后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里,再趁乱逃出去。” 之前那个不起眼的男人,此时倒是思路清晰,不过这也是大家的心声。 说干就干,众人在完成复仇之后就各奔东西了,只有面具男和管家准备回去复命。 而那名不起眼的男人早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深处,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皇室密探,他自然不可能让那些对皇室不利的话传出去,所以只能放弃寻找名单改为优先灭口。 至于范特罗家族的罪证,并不一定只有这一个渠道。 夜晚,范特罗家族燃起的大火并不能阻止这个暴走的时代。 不过有人还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发生。 他立刻联系了匈牙利派来的使者。 “山陀尔先生,我们该立刻停止起义,范特罗家族的那场大火太不寻常。 现在就连范特罗公爵本人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所罗门先生,你怕了?”拉格洛·山陀尔冷笑道。 所罗门见此状况只能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山陀尔先生。我觉得我们该小心一些,等待最佳时机.” “懦夫可成不了伟大的匈牙利人,还有山陀尔是我的名字,拉格洛才是我的姓氏。 不要将德意志人肮脏的习惯,套用在伟大的匈牙利民族身上。” 拉格洛·山陀尔显然十分不悦,因为匈牙利人的姓氏是在名字前面的,而通常来说欧洲人的姓氏是在名字后面的,所以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尤其是被一个下贱的犹太人冒犯这让他更不爽。 (本章完) 第69章 势不可逆(免费,没写完)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同样非常不爽,老实说他并不经常被人这样怠慢。 过去梅特涅亲王还在的时候,至少没有任何一个奥地利官员敢在表面上和他过不去。 然而此时所罗门不得不再次向这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匈牙利人再次低头。 “拉格洛先生,我怀疑这是奥地利人卑鄙的阴谋。” “你怕了?” 拉格洛不加掩饰地再次嘲讽道。 所罗门有些无语,但是还没等他说话,拉格洛·山陀尔再次开口道。 “你想怎么样?” “再等一等....”这次所罗门依然没能把自己的话说完就再次被这位匈牙利使者打断。 “你能等!伟大的匈牙利可不能等!” 所罗门深吸了一口气,以缓和自己此时的心情。 拉格洛·山陀尔拍了拍所罗门的肩膀。 “所罗门先生,能成为匈牙利人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是对您这样的人来说.... 好好把握。” 其实这位拉格洛·山陀尔在成为匈牙利特使之前是一位小学老师,所以其习惯了说上句。 这在遍地文盲的匈牙利没有问题,但是在维也纳显然不行。 拉格洛·山陀尔用来拉拢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条件也十分离谱,即只要能组织起义推翻维也纳政府活捉费迪南一世,那么后者就将获得成为匈牙利人的资格。 这与之前科苏特承诺的相去甚远,不过所罗门还是愿意相信前者的。 科苏特的承诺是所罗门享有匈牙利的公爵头衔,前者一直在让后者投资匈牙利的工业,并且告诉后者未来会让他做匈牙利的财政大臣,甚至连匈牙利的货币也可以代由罗斯柴尔德银行发行。 拉格洛·山陀尔的勉励非但没有让其大受鼓舞,甘愿为匈牙利民族的伟大事业而献身,反而使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所罗门沉默不语,拉格洛·山陀尔想要再次转身提点这位下等民族中的翘楚的时候看见的是一把枪。 “有话好说...” 这一次所罗门也没让对方把话说完就给了他大腿一枪,铅弹在体内乱窜的滋味可不好受,拉格洛·山陀尔顿时惨叫出声。 “我的腿...” 这一次拉格洛·山陀尔还是没能把话说完,所罗门又掏出了一把枪扣动扳机打中了前者另一条腿。 “很喜欢打断别人说话是吧?你妈妈没教过你礼貌吗?老子还没被人这样小瞧过,你去死吧!” 所罗门拿起手杖猛击拉格洛·山陀尔的头部,后者惨叫连连,不断求饶,但是前者根本就不想给他活路。 很快这位匈牙利特使便一命呜呼了,所罗门立刻命令手下停止一切行动。 然而现实是这个时代的通信能力根本不允许,即便是大贵族的家里也少有电报机这种高科技产物。 至于烟花,口哨这种方式想要传遍整个维也纳城,可没有那么容易,而且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所罗门知晓已经黎明时分。 这个时候就算是放烟花也来不及了,而且事实上大多数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所罗门立刻做了一個决定,他不顾一切地逃出了维也纳。然而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最英明的决定。 城北维也纳城防军驻地,由于之前的民族主义者动乱直接导致城防军的地位得到了大幅提升,毕竟他们都是贵族出身,理论上讲是对帝国、对皇室最忠诚的一批人。 事实上城防军中的大多数人也都是忠于皇室和帝国的,他们并不清楚即将到来的叛乱,而那些准备叛乱的人也不希望他们在城中碍手碍脚。 “波雷斯中将!匈牙利人打过来了!”波雷斯中将一听立刻滚下了床大骂道。 “该死的匈牙利杂种!他们就是鞑靼人和蒙古矮脚马的后裔!告诉大家紧急集合,绝对不能让这群杂碎进城。” “他们在城东三十公里处正在集结,我现在就去叫人。” “你的人留下,维也纳不能没有守备。我带人去就足够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不信他们能来多少人。” 摩尔卡中将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那波雷斯中将,我就留下来好了,祝你旗开得胜!” 此时的战争部没有拉图尔伯爵在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没什么束缚力了,至于维也纳的政府的命令更是缺乏权威性。 波雷斯中将觉得保卫皇室和维也纳的重担就落在了自己肩上,所以此时主动出击在他看来是义不容辞。 而且波雷斯只带走了三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人足够保卫维也纳了。更何况城外就有驻军,真要是匈牙利人绕路偷袭很快就能赶到。 但波雷斯所不知道的是,很快城西就发生了叛乱,剩下的一半人马不得不去应付这次突发的危机。 这时最终轮到摩尔卡中将了,很快手下就有人汇报。 “报告将军!有大批民众正在向霍夫堡宫方向聚集。” “我知道了。” “将军!他们有武器...” “我知道了,你听不见吗?” 第70章 游行 1848年5月2日。 “煤市大街发生暴动!” “城南哈伯尔大街失火!” “老城歌剧院发生抢劫!” 从早晨开始,整个维也纳的治安力量就在疲于奔命。 所有人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治安力量正在被一点点地从中心区域剥离,但是他们却受制于一些不得不执行的命令。 维也纳的最中心区域,此时反而成了治安力量最薄弱的地区。 城北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民间组织正在汇聚于此,但却没有任何力量来制约或是监督他们。 实际上他们本不该在此地集合,但是突然这数十个组织在几天之内都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甚至有些组织原本的领导人直接人间蒸发了。 这些人大多数是被裹挟进来的,而且他们每个人都被要求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此时的城北居然汇聚了上万人,然后在各方领导人的带领下开始向皇宫进发。 不过在那之前,例行公事的表演是少不了的。 “反对饥饿!反对压迫!反对暴政!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奶酪!” 一个看起来像是意见领袖的人站在用货箱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大声疾呼,台下的民众掌声雷动。 只不过他们虽然热血上涌却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只知道每个区域总有那么几个特别激动、特别夸张的。 然而民众的情绪是极易受到感染,哪怕有少数人还清醒着,他们也不愿意站出来,甚至不敢站出来。 其实今天来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侥幸心理,他们觉得政府会向他们妥协。 如果政府能开仓放粮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而且过去这些年维也纳政府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如果再能发些钱那就更好了,但他们想要的并不是以工代赈。政府工程的工资虽然高,但往往也伴随着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最好是不用工作还有钱拿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真的想效仿巴黎人推翻他们的国家政府,这些人也是其中最积极的那一部分。 不过更多人是在假装热血,实则冷眼旁观,此时他们与这些白痴站在一起,只是需要用他们血肉为自己铺路而已。 “向霍夫堡宫进发!我们要说服皇帝!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奶酪!.” “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奶酪!” 游行的人群招摇过市,而此时依然没有一支队伍来阻拦他们。剩下的小股宪兵和警察即便是发现了他们也无能为力。 约恩·布拉克斯是一名年轻的警察,他无法无视这种混乱。不过正当约恩·布拉克斯想要上前喝止人群的时候,一旁的搭档卡尔·冯·布劳斯基拦住了他。 “约恩!你疯了吗?他们会吃了你的!” “你要让我坐视不理吗?你看看他们要去的方向!” 约恩·布拉克斯为同伴的行为感到羞耻、愤怒,但卡尔·冯·布劳斯基表现得十分淡定。 “我看到了,他们要去市中心。” 约恩·布拉克斯更加愤怒了。 “你知道市中心是什么地方!那里除了帝国政府就是宫廷!难道你要坐视他们冲击皇宫吗?颠覆帝国政府吗?”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我们离远点比较好,这些人都是疯子搞不好就会拿我们出气。” 卡尔·冯·布劳斯基说的是实话,之前维也纳民众示威游行这种事情前前后后已经闹过几次了。 有人试图阻止但无一例外都被狠揍了一顿,之前有几位教士和官员还因此丢掉了性命。 “让这群家伙继续闹下去这个国家就完蛋了!他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梅特涅亲王在时,最起码我们的国家处于和平状态,政府还会发救济粮,物价也算稳定。 看看梅特涅走后!一届一届换了多少首相、多少内阁!我都记不清了! 真的是那些大人物们无能吗?我看是这群混蛋的问题!首相、内阁说换就换! 什么撒丁、摩德纳都想要来咬上一口!匈牙利蛮子都敢造反了!如果不是他们搞乱了政府,这些苍蝇、蚊子敢来闹事吗?” 约恩·布拉克斯义正辞严地说道,卡尔·冯·布劳斯基摇了摇头。 “那又怎么样?我们能做什么?你我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些芝麻绿豆而已!” “那我也要阻止他们!” “别去送死!回来!” 约恩·布拉克斯甩开了搭档的手,大步走向了正在四处裹挟民众的游行队伍。 策划者们自然清楚人越多、事越好办,所以他们一路上尽可能地多将周围的民众裹挟进来,甚至会挨家挨户的敲门。 不过经过政府和自由派的多次反复拉扯,民众大多数都已经有了警觉,而且维也纳的民众素质相对较高,人均拥有小学文化,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但大多数人也不敢和这种游行的团体对抗,他们只是将门窗紧闭拒绝加入这场闹剧。 “嘿!你们听着!赶紧回家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否则后果自负!” 约恩·布拉克斯大吼着,不过游行的人群只把他当成一个笑话。 游行队伍的领头人总是喜欢戴着一副眼镜,所以大家都喜欢称他为“智者”。 “智者”看到前面挡路的只有一个人,故意将耳朵凑过去。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智者”作为领头人很擅长调动气氛,这种螳臂当车的家伙羞辱他最适合提振集体的士气。 那些走在游行队伍前面的人自然也熟悉“智者”的风格,他们立刻很配合地发出一阵哄笑,然后大声重复起“智者”的话。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小子!你再说一遍!” 通常来说对方会这山呼海啸一般的声浪震得气势全无,甚至是屁股尿流。 不过这次有些不同,那孤单的身影并没有被吓倒,他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智者”的耳朵大声喊道:“滚回家里去!” “智者”并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的发生,他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头,结果被约恩·布拉克斯扯住耳朵一声吼,搞得他昏头胀脑。 约恩·布拉克斯作为一名警察,基础工作经验丰富,他很明白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所以抓住领头人的脖领一把将其扣住。 “听着!派对结束了!滚回家里去!否则我把你们都抓进监狱!你们这是在犯罪知道吗!军队就在赶来的路上! 不想死!不想坐牢就快滚回家里去!” 由于“智者”还在约恩·布拉克斯手上,这一番话直接让游行的队伍哑火了。 约恩·布拉克斯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可信度也非常高,虽然他是瞎编的,但是此时维也纳城中有好几万驻军这件事大家可是清楚得很。 而且之前政府和军队可是几次出手打压过部分激进分子,那可都是血的教训。 什么街垒,什么巷战,在奥地利的军队面前统统无效。 实际上由于弗兰茨的存在,阿尔布雷希特过去担任维也纳城防军司令官时主要侧重的就是对付街垒和如何打巷战。 虽说是一些不太成熟的经验总结,但是已经遥遥领先于时代了,再加上对手不过是一些连民兵都算不上的武装分子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看到前面的人踟蹰不前,尤其是就连领头人之一的智者都被人抓住了,游行队伍里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怎么办?那好像是布拉克斯警官。” “疯狗布拉克斯?天啊!” “怎么了?” “这家伙连贵族老爷家的狗都敢抓!” “那确实够疯的.” 一旁的人听到有人这样说,立刻就回道。 “外乡人吧?” “是,来维也纳述职的。” 高大的外乡人留着两撇非常嚣张的胡子,就好像海贼王中罗杰的胡子一样直接翘了起来。 “这个时候来维也纳述职?你脑子没秀逗吧?国家和皇室都要完蛋了,你还述什么职! 跟我们造反!吃香的!喝辣的!就像巴黎人一样。” “巴黎人已经吃不上饭了。” 高大的外乡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我可听人说了,只要推翻了腐朽的旧王朝,我们人人都能过上和皇帝一样的日子。 猪蹄想吃几个就吃几个,每天白菜汤喝到饱。” “皇帝陛下可能拿不住猪蹄至于白菜,好像也不属于宫廷美食。毕竟捷克人、意大利人和法国人都不怎么喜欢吃白菜。” 高大的外乡人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你还挺有研究。” “略懂略懂,不过现在我们怎么办?” 高大的外乡人突然问道,周围人的回答倒是十分干脆。 “看戏!谁赢了我们就听谁的!” “对!这样咱们怎么都不吃亏!” “可万一那位小警官说的是真的呢?” “没事!法不责众!而且奥地利政府每次都是专挑那些领头闹事的下手,我们用不着害怕。” “对!稳赚不赔!偶尔还能砸几个店铺,赚上一笔。哈哈!” “哈哈!” 约恩·布拉克斯并没能阻止游行的队伍,因为后面真正的大人物们可等不了,更不会在乎一个喽啰头子。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枪响,正中“智者”的胸口。 “智者”不可置信地呕出几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至于这一枪原来是瞄准哪里,瞄准谁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约恩·布拉克斯警官的决断还是非常正确的。 那就是一个字“跑”! 好在这位警官平日里的工作就是走街串巷,而后面的队伍也没有多少人真想拼命为那位死去的“智者”复仇。 于是乎还真叫约恩·布拉克斯警官有惊无险地逃了,几秒钟的英雄改变不了什么,游行队伍依旧向前。 实际上这些人不过是一些炮灰而已,按照范特罗家族的情报,皇室卫队经过几次扩充完全有能力抵挡住这些普通民众的进攻。 后面摩尔卡中将的城防军才是攻克霍夫堡宫的主力,他们将借口皇室屠杀平民对皇宫发动突袭。 摩尔卡中将为了能确保万无一失,他将城防军军械库中所有的火炮都带来了。 事实上即便是有火炮和造反派的帮助,摩尔卡中将的一万多城防军也没把握战胜装备同样精良的禁军。 但是摩尔卡中将此时却信心十足,因为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对于范特罗公爵家的大火,以及范特罗公爵的失踪,他倒觉得是件好事。 尤其是就连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也消失了,那么等到自己攻下霍夫堡宫活捉费迪南一世之后,匈牙利人最起码要封自己做个公爵。 不!要亲王头衔才行! 摩尔卡中将自信满满地坐在远处的高塔中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禁军方面是不可能妥协的,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火炮就对着街道的方向。 这在禁军方面看来完全是职责所在,但是从游行民众的视角来看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后者是来讲道理的,然而前者却用大炮和刺刀对着他们。然后一不小心擦枪走火,愤怒的民众开始冲击皇宫。 等到双方打到差不多的时候,摩尔卡中将将会亲自收拾残局,而且他还有一张底牌。 本来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剧本运行,然而突然有条白线挡住了游行的队伍。 那是维也纳荣军院的伤残老兵们,不过他们手中并没有任何武器,有的只有拐杖和扶椅。 老兵们衣着整齐,将自己的勋章和绶带都挂在胸前,表情庄重而肃穆。虽然已经远离沙场多年,但气势丝毫不减。 游行的队伍再次被逼停了,他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老骨头。 “快看这些老骨头风一吹就能散了架!你们是来碰瓷的吗?” 领头人们想要开几个老兵们的玩笑,但是气氛却冷得吓人。 维也纳的市民们对这些曾经为国征战的老兵们还是十分尊重的,没有人想要取笑这群不怕死的人。 之前提过当时奥地利帝国的经济状况十分糟糕,所以能进荣军院的军人都是真正经过九死一生的。 否则只能领到一笔微薄的抚恤金,回家乡自生自灭。 “你们回去吧!回到家里去!老老实实地做个忠诚的人!面包会有的!奶酪也会有的! 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意大利人已经投降了!庇护九世还封了弗兰茨大公为罗马王。 这场战争不过是一些野心家的阴谋而已,是他们蛊惑了教皇冕下。现在那些人已经遭到了应有的惩罚,教皇冕下又重新站在了我们一边! 回家去吧!弗兰茨大公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了!” (本章完) 第71章 国殇 游行的人群再度变得嘈杂,老兵们口中的消息显然与前者已知的消息不符。 “什么?奥地利军攻克罗马?” “应该说是解放吧。”高大的外乡人更正道。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现在奥地利内忧外患吗?意大利战场被人打得丢盔弃甲,拉德茨基元帅的胡子都让人烧了!” “是啊!听说匈牙利人都打进普雷斯堡了,还搞了一场大屠杀” “不止!波西米亚人也造反了!” “他们就几百人.” “几百人怎么了?胡斯当年也只有几百人!还不是一样打得神圣罗马帝国联军丢盔弃甲?” 但不管怎么说,游行人群的信心再次遭到了动摇。 其实弗兰茨在罗马被教皇庇护九世封为罗马王的时候,信息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维也纳。 虽说这只是一场政治秀,但是任何人都知道这场政治秀对此时的奥地利有多重要。 唯一没将这件事看得那么重的便只有弗兰茨本人了,他更担心这个称号所会带来的国际影响。 毕竟“罗马”这个词,在欧洲实在过于有影响力了会让人联想到很多东西。 不过此时的维也纳政府正在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在过去不到一百天的时间里已经换了二十几位首相。 一届政府的平均寿命还不到一五天,最长的也就一个多星期。如此频繁的换届导致的直接后果除了混乱,还有消息传达的不畅。 除了政府以外,皇室内部对弗兰茨受封加冕一事意见不一。索菲夫人和弗兰茨·卡尔大公自然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前者有野心自然喜欢弗兰茨的头衔和称号越长也好,后者只是看来者的表情十分激动感到开心而已。 至于费迪南一世就更没意见了,老实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烂摊子,而且他很清楚自己还有几个月就可以退休了。 但是保守派的路易大公爵和安娜皇后就表现得十分不满,因为费迪南一世此时还在位,一位皇储究竟有没有权利获得其他国家的封号,这还需要讨论。 他们甚至还搬出了萨利克法 由于内部的争论激烈,所以弗兰茨成为罗马王的消息就被一再延误。 荣军院的老兵们之所以能知道这个消息,完全是由于那名负责传递命令的传令官在荣军院有熟人。 伤残老兵们此时出现在街头之上完全不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毕竟他可不想让这些曾经为国家流血的人到了晚年再做出无谓的牺牲。 事实上摩尔卡中将和范特罗公爵这些阴谋家们是知道弗兰茨已经在意大利取得大胜的消息的。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不得不立刻发动这场政变,毕竟弗兰茨大公从来都不怎么喜欢他们这些大贵族。 而且弗兰茨一旦回来将会拥有无以伦比的声望,皇室的力量会再次压倒贵族,到时候他们可能要面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景。 不过他们也不完全的狗急跳墙,按照他们的估计就算弗兰茨在发回消息的同时立刻启程也没法在两三天之内将全部军队带回维也纳。 除此之外为了确保胜利,他们还派人去破坏了几处关键的铁路和桥梁。 其实在他们的心中,如果能将弗兰茨炸死在回来的路上,再将罪名扣在意大利人头上,那就最好不过了。 警察、老兵们的先后出现严重影响了游行队伍的士气,里面有一些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摩尔卡中将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不过也不需要他亲自上阵。 游行队伍的领头人很清楚他们自己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买卖,那些大人物们有可能被原谅,但是他们一旦失败就会万劫不复。 他们可不会同情什么伤残老兵,枪声再次响起。随着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一名老兵直直倒下。 然而老兵们整齐的队列却并未就此散乱,更没有人抱头鼠窜。老兵们甚至没有去看倒下的同伴一眼. 枪声再次响起,又一名老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们依然没有任何要退缩的意思。 第一声枪响人们也许会惊慌失措,但是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游行的人群很快就发现了枪手的位置。 一名瘸腿的老兵抬起自己拄着的拐杖指了指枪手,他并没有说什么。 突然一名老兵唱起了奥地利的国歌,那是他们的青春,那是他们的骄傲,那是他们一生最大的成就 游行的人群过后只留下一地老兵们的尸体高大的外乡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只是默默地向着这些勇士敬了一个军礼便与部下们消失这充满血腥之气的街道之中。 枪声、炮声、爆炸声、惨叫声不断从远处传来,摩尔卡中将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 “该我们了!今天我们就要成为维也纳的主人!” 副官如同侍者一般小心翼翼地解下摩尔卡中将的围巾,并为其擦掉了嘴边的食物残渣。 城防军营地内,摩尔卡中将悲痛万分地向士兵说道。 “我们的皇室、我们的政府,他们已经脱下了仁慈外衣,展露出了他们凶残的一面! 看看那些正在被皇室卫队屠杀的同胞和无辜市民,我感到痛心疾首” “打倒奥地利!打倒哈布斯堡!我们要去解救我们的同胞!德意志万岁!” 摩尔卡中将的亲信们十分配合口号喊得也十分响亮,不过依然有一些人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只是底层贵族,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造反之类的事情。 但是有摩尔卡中将和他的亲信们在,这一部分人也只能沉默。 摩尔卡中将还指望这群人卖命呢,他自然不能允许墙头草的存在。 “就在刚刚我接到了皇帝费迪南一世的命令,他要我杀光城内所有的无爵贵族。 我的良心让我无法执行这种疯狂的命令.” 没有爵位的贵族的范围可就大了,那些世袭贵族的分家通常都没法世袭爵位。 “打倒奥地利!活捉费迪南一世!” 刀已经挂在自己头上,此时再听到摩尔卡中将手下的蛊惑,那些人也不得不加入摩尔卡中将的队伍,并随之喊起了口号。 只靠威胁和恐惧并不能完全调动人的积极性,摩尔卡中将深知这一点。 于是乎摩尔卡中将便许诺,只要攻下了霍夫堡宫,就可以洗劫这座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宫殿。 (本章完) 第72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实际上此时留在军营内的人都是经过摩尔卡中将精挑细选的,这些人中并没有什么死忠或者强硬分子,大多数都只是一些墙头草而已。 他们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什么都肯干,只有这样的人呢才能保证他的计划的完美实行。 摩尔卡中将的一万部队向皇宫方向挺进,为了尽可能快地赶到皇宫,他早就将火炮等重武器送到了距离皇宫不远处的仓库之中。 此外为了尽可能地增加成功率他还让传令兵先去霍夫堡宫传信,告诉禁军他是来帮忙平叛的。 然而摩尔卡中将的路刚走了一半,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此时街道上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让他没法再走下去。 刚刚那支试图冲击皇宫的队伍此时已经全军覆没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人,每一具尸体都被补了刀,胸口、面门上要么挨了枪子,要么被刺刀撮穿。 尸体太过密集,甚至让人怀疑是一场屠杀。摩尔卡中将本该十分兴奋,因为他可以借此完善自己的谎言。 但此时的摩尔卡中将心中只有恐惧,因为作为一名军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军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在如此的短时间内造成如此大的杀伤,不过他没有时间感慨这一切。摩尔卡中将现在只能赌一把,赌那张王牌会放他进入皇宫的大门。 然而随着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摩尔卡中将的战马将他摔在了地上,炮口出现街道两侧店铺的窗口,无数霰弹激射而出。 如此近的距离让士兵们避无可避,铁珠射进人体的瞬间在街道上绽放出一团团绚丽的血雾在刺破乌云的阳光下格外灿烂。 摩尔卡中将此时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第二轮袭击就开始了,无数火箭弹就冲天而降,在狭窄的街道里他的队伍避无可避。 有人想要逃进两侧的店铺之中,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更加密集的弹雨。 两侧的店铺之中早就埋伏好了枪手,并且使用的是还未交付给大部队的新式步枪。 如此高效的进攻手段,毫无疑问是奥地利的军队。 “自己人!别开枪!” 有些人已经反应过来立刻大叫道,但是回应他们的更加无情的弹雨。爆炸声、枪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血腥的袭击持续了半个小时,摩尔卡中将目光呆滞地看着此刻已经化为炼狱的街道。 突然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悠扬的军乐,队列整齐的奥地利军士兵出现在街道之上。 由于国家风格的问题,奥地利的军乐听起来也有那么一点靡靡之音,整齐的脚步声在这些刚刚经历炮击的叛军听来犹如洪荒巨兽的咆哮让人感到彻骨的恐惧。 还能站起来的叛军有人试图逃跑,有人试图投降,有人试图解释什么,但是回应他们的只有子弹。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奥地利军的士兵们开始补刀,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具尸体。 此时那个高大的外乡人已经换上了一身将军服,两撇胡子依然夸张地翘在唇边。 “海瑙将军!摩尔卡中将还活着他要求见您!” 传令兵十分兴奋,毕竟抓到位中将可是大功一件,但是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却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这种王八蛋怎么总是能活到最后!把他带过来!” 很快两名士兵就把摩尔卡中将架了过来,此时的摩尔卡中将半边脸和头发都被烧焦了,一条腿上裹着厚厚的绷带,左臂也耷拉着。 见到对方如此狼狈,海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叛徒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吧?刚刚那些挑唆暴民造反的人已经问过我了。” 海瑙自问自答。 “上面的命令,无可奉告。” 海瑙由于是个黑森人,又是个德意志贵族和犹太人的私生子,为人死板不知变通,所以在奥地利帝国的贵族圈子里非常不受待见。 摩尔卡中将正好相反,他天生就是个八面玲珑的性格,而且有一副人畜无害的好皮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摩尔卡中将心中最大的疑问,他明明是有剧本的,所有人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行动。 按照计划海瑙的部队此时应该还在中意大利的山区之中收拾残局 “我三天前就到了,不过部队分批进城,再加上和禁军之间沟通不顺利,所以我只能用三分之一的兵力对付伱。” “三分之一?” “嗯,我带了六万人回来。而且只要战斗打响,城外的部队会在三个小时之内进入维也纳。 你赢不了的。” 海瑙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他很讨厌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但即便如此在得到全歼叛军的命令时他也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不符合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的风格。 然而弗兰茨却说:“如果每次都放过这些叛乱的家伙,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对待那些忠诚的人呢?他们的血就白流了吗? 东方有一句古话经常被人拿来断章取义,‘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现在是时候让那些家伙血债血偿了!” 海瑙对于弗兰茨还是十分尊敬的,尤其是在布雷西亚事件之后。历史上的布雷西亚事件让海瑙得到了“布雷西亚的鬣狗”的称呼。 事实上布雷西亚事件是意大利神父勾结叛军在教堂屠杀奥地利伤兵在先,海瑙带兵围攻并拒绝敌方投降在后。 但是由于种种的历史因素合在一起共同导致了背信弃义在教堂屠杀伤兵的神父和叛军成了英雄,而为了复仇消灭敌军的海瑙成了残暴的代名词。 这一世由于弗兰茨到达威尼斯之后战事十分顺利,并且大多数伤兵都是由弗兰茨建立的战时医院接手,剩下的伤兵大多数也都有专业的医生救治。 (这里主要指私人诊所的私人医生,战争时期弗兰茨特意征调了所有医生。) 所以弗兰茨觉得这场悲剧并不会发生,然而历史又总是有其必然性,一队伤兵在路过布雷西亚时进入教堂祈祷,祈求神父能让他们住进上帝的居所,以求片刻的宁静。 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背叛和永恒的长眠,路过的海瑙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围困了教堂。 不过这一次下令的人并不是海瑙,而是弗兰茨。 历史上的布雷西亚事件完全就是奥地利帝国宣传机器的无能,这一次弗兰茨一定要让他做个英雄。 (本章完) 第73章 杀! 其实布雷西亚事件并不难洗,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洗,只需要改变一下看事情的角度就足够了。 以意大利人的视角自然需要歌颂那些违背道义、违背信仰也要屠杀奥地利伤兵的神父和游击队。 但以奥地利的视角则完全不该这么做,虽说此时还没有日内瓦公约,但是在教堂之内屠杀伤兵这绝对是应该遭到谴责的。 不过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的宣传机器过于拉垮导致此次事件口碑逆转,弗兰茨并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通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弗兰茨手下本身就拥有一支强大的宣传队伍,从记者、编辑,再到发行商、印刷厂可以实现完全一条龙服务。 这样全套体系的弊端有很多,但是好处就是极其稳定,别人就算想搞破坏也无从下手。 弗兰茨很清楚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所以在第一时间就给布雷西亚事件定了性,即迫不得已的正义复仇。 奥地利军队面对的是无耻的背叛和偷袭,是躲进上帝居所的恶魔和背弃信仰的人。 但是奥地利的军人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选择与邪恶战斗到底,哪怕打到天堂破碎也绝不低头。 如此一来双方的口碑直接发生了倒转,毕竟没有人喜欢偷袭和背叛,所谓的意大利民族主义从道义上就站不住脚。 其次,这是威尼西亚,这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奥地利人才是受害一方,与之敌对的自然就是无耻的加害者。 这样一定性,就连那些意大利民族主义者都在报纸上发文谴责这种不道义的行为。 刚刚逃出升天的马志尼更加夸张声称那些在布雷西亚的袭击者根本就不是意大利游击队,而是一群无耻的盗贼假扮的。 如此戏剧性的转变完全是马志尼害怕奥地利政府借由此事将伟大的民族独立事业污名化。 但这件事不是他怕就不会发生的,而且就此时的那些所谓的意大利民族主义者根本不需要弗兰茨来抹黑,他们自己要多黑就有多黑。 威尼西亚地区是全意大利,甚至全奥地利资本主义工厂最发达的地区。 不过由于奥地利帝国的特殊政治环境和威尼西亚地区的传统,这里的资本家往往不止一个身份,他们通常还是贵族和主教。 所以此地的民众受到的是三重压迫,封建剥削、神权剥削、资本主义剥削。 弗兰茨无论把多么脏的脏水泼在他们身上都毫无违和感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只不过这些人并没有统一的纲领,其实包括马志尼本人在内都没有一个真正系统化的长远规划。 所以当那些起义者取得了一点胜利之后,就开始仿照那些压迫者开始了堕落之旅。 比如那位想当威尼斯总督的达尼埃莱·马宁,又比如他的竞争对手尼科洛·托马赛奥。 后者并不想自立为王,但不代表他的野心不小,他希望威尼西亚并入撒丁王国,然后作为撒丁王国的威尼斯总督来管理当地。 柯塞尔主教甚至打算创立一个新宗教,由自己来充当意大利民族的新精神领袖。 安布拉斯,这个名字在奥地利帝国绝对算得上是声威赫赫,其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卢卡·安布拉斯正是弗兰茨的幼年伴读之一。 这种殊荣并不是每一个地方上的大贵族都能有机会拥有的,然而这个经营神权的家族却总想多面下注,并且在关键时刻站错了队伍。 在十九世纪想要恢复神权统治,那根本就是一个玩笑,连身为教皇的庇护九世都做不到,更别说他们这个小小的神权家族了。 安布拉斯家族在意大利地区拥有多个主教席位,掌控着数个富裕的教区,但是那些教民是想上天堂,而不是想要送死。 所以当奥地利帝国的大军赶到之时,安布拉斯家族控制的十几万教民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抵抗。 弗兰茨童年的玩伴之一卢卡·安布拉斯也就此殒命,后者当年并没有听从前者的意见到海外闯荡。 卢卡·安布拉斯回到家乡之后就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之后家族与那些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密谋他也参与了。 卢卡·安布拉斯很清楚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为重振家族的声威,为了保住自己的好日子,他决定搏一搏。 当然这只是卢卡·安布拉斯一厢情愿而已,在弗兰茨看来就是他堕落了。 安布拉斯家族利用神权和手中的主教职位坏事做得太多,甚至让那些黑帮都自愧不如,从贩毒、拐卖人口、走私军火、组织匪徒预谋抢劫、谋杀、逼良为娼、收取保护费 他们想要推翻奥地利政府,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治安和政府控制力的加强让他们无法再为所欲为。 弗兰茨曾经劝他离开,也劝过他罢手,但是卢卡·安布拉斯和整个安布拉斯家族依然走上那条不归路。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被原谅,弗兰茨派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将安布拉斯家族的势力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战斗的形势完全是一边倒,安布拉斯家族寄予厚望的教民们都选择了冷眼旁观。 至于他们家族培养的那些私兵,平时帮派斗殴还可以,真在面对正规军的时候屎尿都要吓出来了。 开战之后几发炮弹就把他们的魂打没了,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其中即便是有敢战之士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也没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除了极少数战死,大多数人选择了投降。通常来说对于投降的人弗兰茨会采取首恶必究,胁从不问的办法。 不过对于这些叛国的帮派分子,弗兰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他不但下令绞死了全部叛国者,还派人向民众征集情报,打击漏网之鱼。 事实证明这些帮派分子和民众之间的鱼水之情根本不存在,不共戴天之仇还差不多。 当地民众在亲眼见证了奥地利军击垮了这些数百年来一直欺压他们的家族覆灭之后,每一个人都变得勇敢起来,他们不但会向奥地利军队提供线索,甚至还会自发组织民兵从旁协助。 除了这些帮派分子,当地的宪兵队也让弗兰茨一并端了。黑帮能猖獗到如此程度,他们这些人绝对功不可没。 战斗?哪有什么战斗! 弗兰茨又不是什么战争狂人,以他的身份随便编个理由让这些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还不容易? 除了这些强大的拟人玩意以外,一些小人物也在此时登上了历史舞台。 比如之前那位拉波尔元帅,他之前不过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店主而已,但是凭着一股狠劲愣是成为百万大军的统帅,不但干掉了那些正牌将军还将其收为了自己的手下。 如果是在几个世纪之前,那么他高低也是个枭雄。然而很不幸他遇到了弗兰茨,所以只能沦为一个小丑。 作为谈判的筹码被送给庇护九世,之后又在弗兰茨入城之后上了火刑架,成为了解放罗马的背景板,甚至还被画家画进了自己的画里流传后世。 著名的意大利画家阿基利·维亚内里为此作画,并将其命名为“解放罗马”。 阿基利·维亚内里是一位典型的宫廷画师,甚至还做过陆毅·菲利普的老师,传授了其印象派的画法。 不过此时奥尔良王朝已经倒台,法兰西临时政府又容不下他,所以这位大画家只能寻找新的饭票。 这时候罗马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不过这个人并不是庇护九世,而是安杰罗·内布提。 安杰罗·内布提被俘之后也成为了“解放罗马”的背景板之一,庇护九世还特意嘱咐行刑人要用铁链捆好,小火慢熬 就这样大画家阿基利·维亚内里没能见证安杰罗·内布提重铸罗马辉煌,反而是见证了其灰飞烟灭。 恩里科·塞努斯基,绰号“小罗伯斯庇尔”。不过他并没有罗伯斯庇尔的才学,他学习过法律,但是屡试不第,再加上没有过硬的关系只能去炼糖厂工作。 在大叛乱爆发之后恩里科·塞努斯基鼓动工人暴动成立了“人民法庭”,他们的原则很简单,谁有钱就审判谁,谁不给钱就送谁上断头台。 弗兰茨觉得这种人被称为“小罗伯斯庇尔”,简直是侮辱了罗伯斯庇尔和法国大革命。 当奥地利军攻入城市的第一时间,“小罗伯斯庇尔”便派人送来了请帖,请求弗兰茨到他的家里去接受他们的投降。 弗兰茨并没有赴约,回应其的只有二十门大炮。他实在懒得思考这是不是鸿门宴,更不想接受这种人的投降。 “小罗伯斯庇尔”的新山岳派就此覆灭,战后统计,光是从废墟中找到的金银器皿就有两吨多,叛乱期间被他们所谓的“人民法庭”处死的人数高达700人。 这其中除了一小部分从奥地利其他地区来威尼斯做生意或做官的人以外,剩下大多数都是威尼西亚本地人。 至于这些人究竟有没有罪,此时已经没有证据可寻。 (伦巴第地区的情况更加离谱,不过为了连贯性考虑,还是到伦巴第地区时候一起讲。) 弗兰茨正命令自己带来记者和笔杆子帮忙记录事实,帮奥地利军队洗脱罪名。 然而现实是奥地利军内部就有些拎不清的家伙,一名低级军官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跳出来指责海瑙的暴行。 没错!这位“勇敢”、“正直”的低级军官没有来指责弗兰茨,而是去指责海瑙。 后者的身份太过敏感,犹太人、私生子、外国来的,他几乎一出生就被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而相对来说弗兰茨的出身则要伟光正得多,所以被人选择性的无视了。 这位低级军官最直接的目的便是以此来显现出自己的特立独行,从而为自己扬名。 除此之外他还有点想在弗兰茨面前秀一波的嫌疑,只不过他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首先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其次诽谤贵族,抹黑军队形象也够他喝一壶了。 至于这位小人物接下来的命运,弗兰茨本来是不准备过问的。不过有的时候明明无心插柳,却会有意外之喜。 还未经过审讯,这个小人物就招出了自己是维也纳某位大人物安插在弗兰茨身边的内应。 沿着这条线弗兰茨很轻易地就拔除了一大批潜藏在弗兰茨身边的不稳定因素。 不过弗兰茨对于揪出这种大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很快他们就要死了。 反倒是历史上凶名赫赫,以残暴不仁著称的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变得有些诚惶诚恐起来了。 “弗兰茨大公,我们这样把人全杀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弗兰茨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凶相的人,叹了一口气心道。 “阿拉德刽子手、布雷西亚的鬣狗和哈布斯堡之虎就这点胆量?” 不过弗兰茨没法和海瑙说他后世的凶名有多厉害,就连烈焰焚城谢尔曼和血手人屠格兰特都将其视为残暴的代名词。 南北战争期间北军总司令谢尔曼下令火烧亚特兰大,将未能撤走的老人、妇女、儿童全部活活烧死。 并且下令让士兵击毙任何敢于救火和从城中逃脱的人。 也许是老天也不忍直视此种暴行,天降大雨熄灭了火焰,但是谢尔曼并不在乎所谓的天意,他再次命令士兵放火,最终用了一个多星期将当时美国南方的工业重镇亚特兰大彻底化为焦土。 血手人屠格兰特在南北战争同样纵容士兵劫掠、强奸、屠杀,在成为总统之后也喜欢采用高压政策来镇压异族和有色人种,签署《霍勒斯·佩奇法案》(臭名昭著的《排华法案》的前身)。 弗兰茨觉得海瑙的所作所为和上面那两位“最伟大”的美国人相比还是差了很多,但是名声却要坏的多。 “海瑙将军,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杀一人为罪,杀十人为凶,杀百人为恶,杀千人为豪,屠万人为雄,屠百万者为雄中雄。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弗兰茨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海瑙的肩膀。 前者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让后者自行决断。 弗兰茨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此刻海瑙的脑中只有一个字“杀!”。 第100章 恶邻为伴 弗兰茨看了看从普雷斯堡传回的战报,随手便将英国人的宣传读物扔进了垃圾桶。 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宣传攻势确实厉害,才几天的功夫各种传单、小册子都已经到法奥边境了。 这显然不是英国人的运输能力太强,而是欧洲大陆上有内鬼。 同一时间,巴黎郊外某印刷厂,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后面。 他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已经被齐齐割断了,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形成一片暗红的血块。 几个人正用俄语交谈着,他们已经找出了那位幕后老板,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位英国来的老板。 这些俄国人来法国已经五年,最初他们的任务是来刺杀英国女王维多利亚。 不过由于任务失败,同时又不甘心被灭口,他们便选择了干掉第三课的清理人。 之后这些人便散落在巴黎各处,直到某位大人物找上了他们,这些人又被重新组织起来重操旧业。 弗兰茨找这些俄国人并不是因为这些人有多优秀,而是相对好处理,并且容易丢锅。 同时由于尼古拉一世的行事作风,人们也更愿意相信这就是俄国人干的。 对于俄国人来说可能会面对更加困难的外交环境,但是对于奥地利来说,这会让俄奥同盟更加稳固。 毕竟俄奥同盟是奥地利此时外交的核心与基础,弗兰茨之所以敢和列强开战的底气。 正因为俄奥同盟的存在,没有任何国家敢真的将战争无限制扩大化。 相对而言,俄国对于西方世界的威胁要比奥地利大得多。不管现状如何,传统观念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然而现实便是如此。 当日夜间,巴黎多处公寓和印刷厂失火。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巴黎警方的注意,毕竟这些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 而且五月份天干物燥失火本就是常态,一夜失火十几次也算是正常的嘛。 实际上巴黎警方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比如民众的叛乱,工人罢工,农民抗税,以及那些挥之不散的幽灵。 不要说失火死了一些外国人和小作坊主,就是明天国民报派的议员全被当街枪杀了他们也不奇怪。 其实如果不是此时法国的警察几近崩溃状态,巴黎警方应该很容易发现整个法国多地都发生了类似事件。 如果有国际刑警组织的话,他们会发现这一幕同样在德意志和意大利地区不断上演。 作为一个后世人他很清楚情报战和舆论战的威力,所以他不会再让英国人在背后轻易地捅刀子。 这个年代在别国建立情报组织不难,但是想要形成统一架构,没有个三五年是做不到的。 蒂罗尔,因斯布鲁克。 回到匈牙利问题,其实卡尔大公对于弗兰茨的策略十分不理解,在他看来此时就是对付匈牙利人的最好时机。 意大利和波西米亚问题解决之后,维也纳的叛乱也被镇压,此时弗兰茨就该直接在维也纳加冕,然后宣布对匈牙利的叛军开战。 卡尔大公并不避讳弗兰茨会成为新君这个话题,或者说他是弗兰茨的坚定支持者。 费迪南一世作为皇帝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哈布斯堡家族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新皇登基能改变眼前的这种局面,而匈牙利又是一块极为合适的磨刀石。 匈牙利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强大,但实际上它的正规军数量只有奥地利帝国的四分之一。 两者的经济更是有着三十倍以上的巨大差距,匈牙利国内也存在着大量反对派和野心家。 奥地利一旦进攻匈牙利,这些人就会活动起来,到时候匈牙利人就会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 除此之外匈牙利大平原无险可守,而且其主要城市全部沿河而建,奥地利可以通过多瑙河源源不断地运送补给,这会大大降低战争风险和后勤压力。 根据奥地利帝国的情报显示,匈牙利人正在征募新军,这些人需要三到六个月的训练才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情报上也显示匈牙利人缺乏武器,枪支、火炮、弹药、甚至马刀的产量都严重不足。 毫无疑问,此时正是匈牙利最虚弱的时期。 “弗兰茨!你还在犹豫什么?战争没有不流血的!至于外部环境,法国人不敢向整个德意志邦联宣战,英国人又刚刚和我们签订了停战协议。” 弗兰茨无奈之下又去拿了一份新的英国泰晤士报,卡尔大公有些不明所以,然而抬眼观瞧立刻就火冒三丈。 “英国人居然要撕毁停战协定?还是为和平和正义?!” 老头子虽然一把年纪,但还是被英国人的无耻震惊到了。 弗兰茨其实也挺惊讶的,倒不是惊讶于英国人的无耻,而是所谓的契约精神,后世公知口中一直宣传的英美立国之本就是诚信。 英美的契约精神之伟大,哪怕是欠敌人的欠在战争时期也会偿还。 怎么到了弗兰茨这里,和平协议就和厕纸一样了? 不过想想倒是也挺合理,毕竟按照帕麦斯顿的说法。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英国人要求哈布斯堡家族放弃德意志皇帝的称号,这相当于是让奥地利帝国放弃大德意志计划。 弗兰茨可以不接受那顶“丢在臭水沟里的皇冠”,但是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绝对不能被人逼着放弃大德意志计划。 “卡尔爷爷,新的渎圣同盟在英国人的撮合下已经诞生了。不只是法国人,奥斯曼人也开始行动起来了。” “奥斯曼人?他们凭什么以为自己还能西征?” 听到这个消息,卡尔大公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就是西亚病夫,而且这个国家虚弱就算了,还到处都是叛徒。 奥地利对奥斯曼的兵力部署、调动都一清二楚,就连这次渎圣同盟也是从兵力上逆推出来的。 “卡尔爷爷,我们的这位恶邻还是没摆正他的位置。” (本章完) 第101章 理想与现实 伊斯坦布尔,奥斯曼帝国首都。 奥斯曼苏丹麦吉德再次向自己的大维齐尔确认了英国和法国将会同时对奥地利出兵的消息。 “英国人已经发表声明,他们将会为了欧洲和世界的和平暂时中止与奥地利人的和平协议。 无敌的大英帝国舰队将重返地中海和法国人联手围攻奥地利。 英国政府表示愿意支持我们收复贝尔格莱德和西波斯尼亚等地,并且十分乐意见到我们完成祖先未完成的使命。” 英国人开出的价格非常高,不只是贝尔格莱德和西波斯尼亚,甚至一直到维也纳,只要奥斯曼人能吃得下就都是他们的。 不过麦吉德也不是白痴,他很清楚这块大饼他和自己的奥斯曼帝国吃不下。 所以他联合了塞尔维亚的奥布雷诺维奇家族和匈牙利人,三方各取所需。 奥斯曼帝国重夺贝尔格莱德,而塞尔维亚拿回西波斯尼亚,匈牙利人则会得到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其他遗产。 奥布雷诺维奇家族十分愿意配合,甚至还提供了一份他们搜集的贝尔格莱德军事布防图。 奥布雷诺维奇家族曾经在贝尔格莱德经营多年,而且贝尔格莱德本身也是塞尔维亚族传统的聚居地,所以这份情报相当可信。 只不过相对来讲匈牙利人的表现就要冷淡得多,匈牙利政府并没有给麦吉德明确答复。 这倒不是科苏特觉得奥斯曼帝国这个盟友可有可无,恰恰相反此时的匈牙利急需盟友。 普雷斯堡的大捷骗骗国内的那些愚民还行,任何一个政客或是军人都不会相信“歼敌八万,还未攻破敌方城墙”这种鬼话。 包贾尼现在手中掌握着匈牙利近一半的兵力,但是连一座小小的普雷斯堡都攻不破。 科苏特想要换将,但是无奈此时的包贾尼正是匈牙利的英雄,而且这个英雄正是他亲手推上神坛的。 无法换将那就只能继续增兵或者是增加盟友,首先增兵这件事情并不靠谱。 第一是无兵可增,匈牙利境内的纸面兵力不少,但是由于大量吃空饷的现象长期存在,真到了战争时期反而无兵可派。 至于这些踊跃报名的新兵,他们在完成最基本的训练之前战斗力极为有限。 进攻普雷斯堡伤亡上万人就是最好的证明,通常来说一支部队损失超过20%~30%就有可能崩溃。 而之前派去的新军伤亡比例居然高达40%,这并不是他们勇猛,而是在还未来及反应之前便已经突破了临界值。 歼敌八万?能歼敌一万科苏特都要烧高香了。 然而现实是普雷斯堡城内守军总共伤亡不到两百人。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站在奥地利一方,再加上据城而守想不大胜都难。 科苏特很清楚与其继续派新兵送死,还不如不打。 其次,派不起兵。 匈牙利的财政状况非常差,尤其是新的匈牙利政府成立之后,其财政收入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理论上讲按照匈牙利人提出的十二条纲领,此时的财政收入应该增加才是。 毕竟匈牙利议会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了税权,并且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单独制定税种,调节税率,任何人都必须纳税,包括奥地利贵族的庄园和皇室领地。 然而现实是匈牙利议会脱离了奥地利的体系之后,那些原属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地区便开始拒绝向匈牙利政府纳税。 至于奥地利的贵族和皇室领地就更不可能向叛军纳税了,原本的过路税和关税更是无从谈起。 任何人都必须纳税和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单独制定税种,调节税率这两条不能说完全冲突,只能说是被匈牙利人玩明白了。 纳税又没说纳多少?大家都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单独纳税,这就给了大家相当大的操作空间。 大商人、大工厂主,那可是国家的未来,多征税怎么能发展呢?所以象征性地抽个1%吧。 银行家?那可是匈牙利最优秀的一批人,是经济的根本!是国家的底气!必须大力扶持! 大贵族?不能破坏团结,军队还在人家手里,再说了,在座的各位议员谁背后还没有个支持者了? 市民?广大市民可是新匈牙利王国的坚定支持者,更是科苏特先生的重视拥趸。 单衣贵族?穷得都只剩一件衣服了,他们拿什么交税? 于是乎所有的重担又要压在农奴身上了,但是裴多菲很清楚匈牙利的现状,他也同情农民,所以一早就制定好了土地改革计划。 裴多菲的意思,科苏特也明白,争取更多的人一起对抗奥地利,这样才能提高匈牙利的胜算。 所以科苏特一度顶着天大的压力推行农奴制改革,但是仅仅解放农奴还不够,不但那些小地主不满,甚至连那些农奴因为失去了生活来源也会造反。 此时匈牙利的工业还太过落后,根本无法养活这数百万的农奴。农奴们被解放后流离失所,他们反而成了匈牙利最不稳定的因素。 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被解放的农奴起义比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其他异民族的造反总合还要多。 为了安抚农奴,只能推行土地改革。这下农奴们是满意,但是地主和贵族又不满了。 尤其是那些追求效率和利益的土地资本家,他们觉得将土地切割成小块分给农奴就是暴殄天物。 于是乎为了安抚土地贵族和资本家,匈牙利政府只好采取赎买政策。 然后这些负担又又又施加给了那些农奴。 不过这并不能平息贵族和资本家的怒火,无奈之下新匈牙利政府只好承担了其中一部分债务。 面对部分强势的贵族和资本家,甚至还需要先行垫付赎买金。 而政府没钱自然只能到银行家那里去借高息贷款,即便如此也没有多少银行家愿意借钱给新匈牙利政府。 除此之外,化国为家等操作更是屡见不鲜,如此这般种种,新匈牙利王国的财政收入能高才奇怪。 此时匈牙利王国的军队完全是在贷款发军饷,再继续增兵进行这种大规模战争,那么政府官员的工资都会成问题。 所以科苏特急需盟友,尤其是在意大利人和捷克人出局之后,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科苏特相信下一个一定会是匈牙利,所以他现在必须尽可能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第74章 反面教材 回到此刻的维也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海瑙已经胜券在握,不过他并没有兴趣继续解答摩尔卡中将的问题,他心中只有一个字。 “杀!” “什么?你敢!” 摩尔卡中将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他觉得自己已经投降,并且是个贵族,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该死在这里吧? 此刻不过是摩尔卡中将的缓兵之计而已,他真正的王牌还没登场呢!难道是海瑙这个粗人!这个低贱的下三滥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这不可能!” 摩尔卡中将内心咆哮着,挣扎着喊道。 “你凭什么杀我?凭什么不经审讯和贵族院同意就处死我?我是贵族!我要求公正的审判!你这个该死的犹太人杂种!你无权审判我!” “叛徒没有接受审判的权利!你们还等什么?” 海瑙看向一旁的士兵,那些士兵们立刻感到了一股迫人的寒意。他们也很无奈,对方毕竟是贵族老爷,而他们不过是一群可怜的大头兵而已。 如果官方要追究起来,多半也不会拿同为贵族老爷的海瑙怎么样,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摩尔卡中将也人精,更是十分理解这些底层士兵的心理,否则也没法在维也纳裹挟上万人的军队,不过他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人脉关系都用在了错误的地方。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碰我一下你们就死定了!我的家族碾死你们就像碾死虫子一样!” 摩尔卡中将没有吹牛,那些普通士兵在他和他的家族眼中确实就是如同蝼蚁一般。 然而这在此时并不能拯救他,海瑙对军纪要求十分严格,那些士兵只是经过了短暂的犹豫便不由分说地将摩尔卡中将架了起来拖向临时刑场。 这里解释一下海瑙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在维也纳,因为他的部队压根就没全部进入意大利,而他本人在伯雷尼山谷战斗结束之后就被弗兰茨派回了维也纳。 事实上弗兰茨选海瑙回维也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背锅。 后者的身份过于敏感通常来说都是劣势,但唯有在背锅这件事上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犹太人、私生子、异邦来客,每一个身份都很容易让人将一些坏的事情与其联系在一起。 没错,这口锅只能由海瑙来背,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对于弗兰茨要清算维也纳旧贵族的事情卡尔大公和阿尔布雷希特都是知道的,他们也很支持,他们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完成这项伟业。 弗兰茨何尝没有背负罪业的勇气,然而他们都不适合,他们都是皇族。 在目前这个时代皇族对于奥地利这个国家来说还太过重要,没有办法轻易牺牲。 这种牺牲对于国家来说是必要的,而对海瑙个人来说其实是利大于弊。 历史上海瑙虽然凶名赫赫,但是真正造成的杀戮和破坏实在有限得很。 他的名声之所以如此恶劣完全是由于后世的政治需要,撒丁王国要为自己的王朝战争行为做掩护,匈牙利人也需要一个这样残暴的人来体现自己分裂行为的正义性。 整个布雷西亚事件就是海瑙出于愤怒对意大利叛军的一场复仇,是后者违背道义在先,在教堂中残杀奥地利伤兵。 海瑙率军复仇,拒绝对方投降在后,这种拒绝投降的复仇在人类战争史上屡见不鲜。 比如为西路军复仇而拒绝马家军投降,苏联红军拒绝党卫军投降。 至于在海瑙那个所谓的阿拉德刽子手的称号更是幽默,在平定匈牙利之后,他一共检举了将近一千名参与叛乱的匈牙利人,这大概是实际参与叛乱人数的千分之二。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人大跌眼镜,其中153人背叛有罪,经过审核之后决定判处27人死刑。 然而这27人中的14人并不在当时的匈牙利,无奈之下奥地利帝国政府只能用稻草人代替执行死刑。 最后这场本应震慑宵小的审判变成了一个国际笑话,更加讽刺的是之后奥地利帝国政府还与那些本应该被执行死刑的罪人达成了和解。 这些人后来大多都成了帝国高官占据了大量重要位置,其中安德拉希伯爵更是成为了奥地利外交部部长兼任匈牙利首相,甚至还成为了茜茜公主的绯闻情人。 哪怕是那些歪歪都不敢写的情节,却在现实中出现了。 弗兰茨不想这种笑话重来一遍,所以维也纳必然会血流成河。 首先便是这支叛军,不排除有些人是被裹挟的,但光是持械擅离军营朝皇宫进发这一条就足够判处他们死刑的了。 至于那支谁也没法劝住的游行队伍,他们同样作出了无法让人原谅的暴行,无论是行进过程中发生的暴行,还是之后蔑视皇权冲击皇宫的行为,弗兰茨都没资格替别人原谅他们。 法不责众,不该任何时候都适用。奥地利和法国情况并不相同,在大多数士兵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他们对于维也纳的民众本就没有多少同情。 尤其是在见证过了那些老兵的悲壮之后,无论是兔死狐悲也好,还是义愤填膺也罢。 总之军队不可能再对眼前这些暴民有任何同情,他们此时所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眼前的敌人都杀光,至少不能让他们杀了自己。 临时七拼八凑的游行队伍是没法对抗正规军的,其中稍有些战斗力的帮派分子也没有实力与正规军作战。 如果是巷战或是躲在街垒后对射,双方还可能僵持一段时间,然而此时的局势刚好倒转,正规军占据着主场之利,并且不讲武德地设下了埋伏。 战斗或者说屠杀,并没有持续太久。随后赶到的摩尔卡中将率领的城防军同样如此,他们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 其实大多数人也没有抵抗的想法,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会被原谅,也应该被原谅。 不过这一次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无须审判的死刑,很快刑场上的绞刑架就不够用了。 因为维也纳历史上就从未在一天中执行过如此多的死刑,于是乎不得不临时搭建新的绞刑架。 负责聆听临终忏悔的神父倒是够用,只不过此时的教会完全是站在奥地利这一边。 那些人的临终忏悔将会被艺术加工,然后整理成册,成为后世的反面教材。 第75章 往事 弗兰茨大费周章自然不可能只铲除一个小小的范特罗家族,更不可能是为了那些帮派分子和城防军中的败类。 事实上除了市中心的这座大刑场以外,维也纳周边还有大量的小刑场。负责这些区域的自然就是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和弗兰茨培养的地下势力。 他们要对付的是那些平时就劣迹斑斑的贵族,这些人早就上了弗兰茨的黑名单。 正好借这个机会将他们彻底扫地出局,不过这口锅并不是由海瑙来背。 要来背负这些罪责的是那些发起叛乱的人,比如摩尔卡中将和范特罗公爵。 正所谓死无对证,所以这口锅他们背定了。 不过维也纳叛乱,这么多平民、贵族的死亡,城市、街道的损毁,再加上勾结匈牙利叛军阴谋推翻哈布斯堡皇室的罪名,他们两个人可担不起。 所以在这之后奥地利的军队和秘密警察部队还要挨家挨户敲门家访,其一是要进行清算,那些直接参与策划叛乱的人弗兰茨一个都不想留。 其二也是为了敲山震虎,除了那些直接参与叛乱的贵族以外,实际上维也纳还有大量处于观望之中的人群。 此时皇室赢了,他们自然不会做什么,甚至还会帮着皇室来清除那些叛乱分子。 但如果叛军赢了,那么他们也会帮着叛军做事。 除此之外虽然有很多贵族家族并没有直接参与叛乱,但是这些人实际上为叛军提供了很多帮助,比如军火、物资、情报,又比如故意将维也纳的治安力量调离中心区域,对叛军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弗兰茨很想一路平推过去,但是他自身的阶级属性和地位决定了他不能这么做,甚至不能这么想。 不过弗兰茨也不想玩饮鸩止渴的游戏,他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发生,更深知其矛盾的根本点,那就是权利与责任的不匹配。 弗兰茨不喜欢用义务这个词,毕竟这个词的强制性已经被淡化了,后世解读时也将其解读为应为的行为。 但实际上所谓的封建义务可并不是能轻易拒绝的,拒绝它往往意味着战争和付出生命的代价。 弗兰茨要做的就是重建秩序,杀人并不是目的,那只是手段而已。如果他们愿意好好谈,那么一切好商量。 如果他们不愿意谈,那么弗兰茨也并不介意杀鸡儆猴。 事实上绝大多数大贵族都愿意接受弗兰茨的条件,或者说他们早就做好了断尾求生的准备。 交出协助叛乱的家族成员是底线,不过也一些有人试图挑战这一底线。 这种火上浇油的行为,只能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维也纳的棺材铺生意都相当火爆。 1848年5月2日。 霍夫堡宫,镜厅。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小的时候最怕打雷了,我怕你害怕呀。” “我愚蠢的弟弟啊,外面是在打炮,不是在打雷!” “我可怜的哥哥啊,这有什么区别吗?总之伱的手又开始抖了。” “我没抖!” “你抖了!” “我没抖!” “你抖了!” “好吧,我愚蠢的弟弟,我是很害怕,但我更怕在这里看见你,我不是早就命令你和家人离开了吗?” “我愚蠢的哥哥啊!你的命令连我的狗都不听,难道我会遵从它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难道平时不都是它在领着你狩猎吗?” “嗯”弗兰茨·卡尔大公用力抓了抓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说道。 “不得不承认,它在狩猎这方面确实比我更有天赋。” 费迪南一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用力尽量坐直身体。 “索菲和孩子们呢?” “早就已经出城去蒂罗尔探亲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遗诏也已经送过去了。他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可以让我们有个体面的理由。” 爆炸声和惨叫声依然不时从窗外传来,但是却越来越远。兄弟两人也并不在乎,他们只是在自斟自酌,回忆当年的往事。 皇后寝宫,安娜皇后此时正在疯狂地将房间中那些用于装饰的瓷器摔个粉碎。 “斯鲁特呢!斯鲁特呢!斯鲁特呢!” 这时皇后的侍女跑了进来,她看到皇后的样子顿时支吾起来。 安娜皇后看到侍女的样子,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面目愈发狰狞起来,然而此时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当弗兰茨被庇护九世加冕为罗马王的消息传回维也纳,安娜皇后就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反对。 由于费迪南一世不能生育,所以连带安娜皇后的地位也始终不高,之后更是发生了刺杀事件,让安娜皇后的地位跌入了谷底。 事实上老皇帝为了防止安娜皇后干政还设下了诸多禁制,所以她完全无法接受弗兰茨成为罗马王的消息。 虽说她不清楚遗诏的内容,但是她可以肯定,哈布斯堡家族是希望弗兰茨来继承皇帝之位。 而一旦弗兰茨成为了皇帝,那么等待安娜皇后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幽禁生活。 不过前者觉得后者想的有些多,毕竟他从来没将安娜皇后视为对手。 比起未来可能面对的幽禁生活,此时皇宫外的战斗更令安娜皇后害怕。自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后,欧洲宫廷就没有不惧怕革命的。 尤其是像安娜皇后这种自小在深宫中长大的女人,那种公主被俘后的悲惨遭遇可没少看。 然而此时年近五旬,平时又不注意私生活的安娜皇后可能连那种机会都没有。 她第一次觉得离开这个权力的漩涡也挺好,去波西米亚的庄园里做一个快乐的女主人要比待在这里继续担惊受怕好得多。 另一边,战斗打响之后斯鲁特便立刻逃出了霍夫堡宫回到家里,带着自己这些年充当皇帝的首席顾问和皇后的情人搜刮来的财物准备离开维也纳。 至于安娜皇后,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至少没法与自己的财产和性命相比。 不过弗兰茨还记得他,当年策划袭击自己和自己家人的主谋。当年那棵树只砸断了他的一条腿,弗兰茨深表遗憾。 但这一次斯鲁特不再有机会了,弗兰茨为他准备了四辆满载木材的马车,一定要将他砸扁,以及五十名枪手确保这次行动的万无一失。 (本章完) 第76章 德意志人是一家 按照弗兰茨之前的计划,他现在应该赶往维也纳,挟大胜之师加冕为帝,然后专心对付匈牙利。 至于波西米亚,前文提到过波西米亚的起义势力很弱,弱到当地的部队已经足够镇压。 而且弗兰茨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特意调集重兵进行饱和式打击。 此外弗兰茨的放假策略也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由于此时的交通相当昂贵且不便(相较于后世而言),所以并没有多少大学生愿意大费周章地去布拉格玩命。 如果不是帕拉茨基的个人魅力和领袖号召力,那几百名大学生他们都凑不出。 没有这些学生的存在导致整个队伍的结构非常松散,毕竟成年人的世界只讲利弊。 没有这些学生在前面冲锋陷阵,充当润滑剂,那些造反的队伍就是一盘散沙。 实际上维也纳的游行队伍如此孱弱也是因为缺少了这根主心骨,而显得极为松散甚至是不堪一击。 不过这不意味着有学生们的参加就能对结局产生任何影响,弗兰茨进行的都是饱和式打击,他们的参加除了徒增伤亡并不会有其他帮助。 这个时代的大学生太过宝贵,弗兰茨并不想浪费他们的生命。不过相对而言,那些参加了叛乱的布拉格大学学生又是弗兰茨的重点打击对象。 事实上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自己最大的残忍。 此时的布拉格起义的声势更多是法国人和英国人弄出来的,除了他们之外匈牙利人也希望声势越大越好。 然而现实是他们根本翻不起一点风浪,造反的队伍勉强能有几千人,但是别说弗兰茨派去的雇佣兵,就算是没有增援,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手下也有七八万部队足够镇压他们的了。 现实是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中了弗兰茨的激将法,他可不想让那些雇佣兵抢自己的风头,波西米亚方面军的脸面更是丢不起。 布拉格叛乱的结局自不必多说,帕拉茨基和胡斯的军事天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别说反推几十万大军,就连撑住一天都做不到。 然而这就足够了,足够让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因为失职冒进丢掉自己的指挥权。 毕竟作战命令是卡尔大公亲自下达的,卡尔大公不只是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老上司,同时也代表着皇室和帝国政府。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行为已经越界,弗兰茨正好拿他立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原因,首先是这位亲王养寇自重的行为让人不齿,其次他的军事水平实在有限,弗兰茨不想让他浪费奥地利士兵的生命。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其实并不是科班出身,实际指挥水平没法达到平均线,只能用很差来形容。 他打赢的战斗往往没什么亮点,但打输的战斗却处处都是槽点。 赢的大多都是碾压局,几万携带重武器配有骑兵的正规军对几千临时拼凑起来的民兵。 输的就十分离谱了,与之前那位在威尼西亚地区的李奇将军有的一拼。 总之相比能力,他靠的更多是先祖荫蔽和老丈人的面子。 不过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不是什么范特罗公爵和摩尔卡中将能碰瓷的,后者虽然在维也纳可能算得上是大贵族,但是与真正的地方豪强相比依然不值一提。 弗兰茨对于其也只能采取更加温和的手段,毕竟对方没有什么太过严重的错误。 之后代替其的人选,弗兰茨也想好了,那就是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 事实上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是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小舅子,按照利益关系来看,波西米亚军总司令的位置依然由他们这一系门阀把持。 这样做可以尽量减少阻力,而且并不会引起其他大贵族的过分警觉。 但实际上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是一位出色的军事家,毕竟拉德茨基元帅的参谋并不是谁都能做的。 其次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和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关系不和,前者觉得后者过于无能。 而相较于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的私心没有那么重,后者属于激进的改革派,同时态度也十分强硬。 这种人正是弗兰茨此时最需要的,这也是在为未来的改革铺路。 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身份地位足够,但是由于弗兰茨介入导致意大利战场过快完结,所以前者实际上相较于历史同期是缺乏功绩的。 弗兰茨将波西米亚军团交给他,也是为了让其尽快积攒军功。 此时的弗兰茨又遭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其实这在某种角度上来说不应该是麻烦,而是一种幸福。 在欧洲其他地区爆发革命的时候,法兰克福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也没闲着。 这些人打算将整个德意志民族拼出一个帝国来,让威武大将军普鲁士的腓特烈·威廉四世去征讨丹麦只是他们的第一步。 这帮人还准备进一步扩展德意志人的生存空间,唆使西德意志(尼德兰人)去拿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 这帮人瞄上了法属比利时,这可把荷兰国王威廉二世愁坏了。 老实说那虽然说是比利时公国,但那实际上就是法国人的地盘。荷兰 威廉二世的第一反应是镇压,但是荷兰国内的民族主义者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威廉二世派出去的镇压部队转瞬之间就加入到了民族主义者的队伍之中。 同时德意志地区的噩耗接二连三的传来,就连他最重视的情人也劝他不要轻举妄动,于是乎威廉二世直接成了瘪茄子。 事实上这里面也有弗兰茨的功劳,而另一方面曾经的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正在计划着一件大事。 奥尔良王朝倒台之后,利奥波德一世的日子就变得极其艰难,尤其是法国临时政府的态度过于强硬傲慢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法国临时政府派来的官员要求直接接收比利时公国,法国人觉得理所当然,但这是利奥波德一世根本无法接受的。 英国不靠谱,法国人靠不住,至于荷兰人,利奥波德一世感情上无法接受,实际权利上更无法接受。 于是乎心向民主和自由的利奥波德一世很自然的就找上了法兰克福制宪议会。 其实利奥波德一世本身就是一个德意志人,他来自萨克森-科堡-萨尔费尔德家族。 第104章 一触即发 在路易·菲利普和奥尔良家族看来,割据一方显然比反攻法国更加现实。 阿尔萨斯-洛林受德意志邦联保护,生活在其上的百万德意志人就是他们最好的护身符。 毕竟此时的法国政府想要强硬收回阿尔萨斯-洛林的控制权就会变成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 只要奥尔良家族还顶着这个德意志公爵的头衔,法国政府就要忌惮三分。 与整个家族的利益相比,路易·菲利普本人的性命显得微不足道。 事实上作为一个已经75岁的老人,路易·菲利普其实对自己的安危并没有那么在意。 相比之下能给后代留下更多遗产才是他现在最想做的,所以在得到弗兰茨的承诺之后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了。 一切要比弗兰茨想象中顺利得多,路易·菲利普正式将奥尔良王朝对比利时的保护权移交给了法兰克福议会。 法兰克福,德意志帝国国民议会。 议长爱德华·西姆松和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看到这份转让书的时候嘴角同时抽了抽,这哪里是权利转让,分明就是一张催命符。 但是他们必须在这个民族主义者聚集的地方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并且笑纳这张催命符。 这在表面上解决了德意志邦联支援比利时的法理依据,但实际上却是让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进退维谷。 卢森堡人和荷兰人的擅自行动直接变成了有官方背书的支援,甚至在法国人眼里这就是阴谋,一切都是比利时与德意志邦联谋划好的。 更加可怕的是,此时阻止比利时加入德意志邦联的理由也不存在了。 毕竟宗主国都移交权利了,如果强行将其拒之门外恐怕国民议会就要被那些愤怒的民族主义者把命革了。 但不将其拒之门外,那么德意志邦联和法国之间这场大战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理论上讲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拥有着德意志帝国(邦联)的最高权力,但是由于没有皇帝(没有真正的中央政府),所以他们的权力只是理论上的。 实际上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并没有自己的部队,之所以敢打丹麦是由于普鲁士在,再加上狂热的民族主义,最主要的是丹麦也算不上强国。 然而此时的法国却完全不同,这是货真价实的列强,这是几百年来德意志人都无法翻越的大山。 不过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可不在乎,他们只知道之前两次卢森堡危机和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中德意志邦联都是胜利的一方。 仅仅因为阿尔萨斯-洛林是德意志邦联成员,法国临时政府就不敢追击路易·菲利普。 在比利时法军精锐败给了来自德意志的志愿军,他们根本就没考虑过失败的可能。 然而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议员们可没有几个被民族主义冲昏了头的普通人,他们很清楚之前两次危机之中,如果没有奥地利帝国参战,德意志邦联早就被干碎了。 除此之外,那位弗兰茨大公并没有答应加冕德意志帝国皇帝,那么奥地利帝国很可能会选择置身事外,甚至帮着法国人来镇压法兰克福国民议会。 毕竟此时的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在某种意义上讲其实是革命的产物,并且打算革德意志诸侯的命。 在这在情况下,奥地利帝国政府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联手绞杀德意志革命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尤其是此时并没有多少诸侯承认这个所谓的德意志帝国,甚至很多人还深受其害。 除此之外,国民议会正副议长,以及近半数议员的犹太血统也被曝光。 这让法兰克福议会的合法性大大减弱,如果他们拒绝了路易·菲利普,那么他们立刻就会被民族主义者的怒涛所淹没。 如果德意志邦联在与法国人的战争中战败,他们同样会粉身碎骨。 他们的生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不择一切手段打赢对法战争,用胜利来维持眼前的一切。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一面向弗兰茨开出了更加优厚的条件,比如皇帝可以保留部分权力、在特定场合可以代表国家等,希望拉奥地利入局。 另一方面则是大力鼓吹对法作战,同时调集他们所能动用的一切兵力和物资投入到比利时战场。 其实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代表们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可以裹挟巴伐利亚,可以裹挟普鲁士,为什么就不能裹挟奥地利呢? 实际上这些年来,弗兰茨从未中断过对奥地利国内德意志民族主义的打压。 弗兰茨很清楚其副作用,所以一直在避免让其做大,并尽量将其向一个较为温和的方向引导。 不过由于历史大势,以及一些无心插柳的事件导致奥地利的民族主义依然超乎了弗兰茨想象。 但总体来讲,奥地利帝国的德意志人数量严重不足,想要用25%的人口裹挟一个国家还是难了一些。(历史同期为19%) 庞杂的人口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了奥地利的护身符。 另一方,法国,巴黎。 国民报派和改革报派暂时停止了争吵,双方都十分认可和英国、奥斯曼结盟对抗奥地利的提议。 不过在对抗的模式上双方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国民报派的主席拉马丁坚决反对全面战争,他觉得派出舰队配合英国人封锁奥地利海岸线进行施压就足够了。 但是奥地利帝国的海岸线. 看过地图的都知道,多派一些船那狭窄的海岸线可能都塞不下。 改革报派想要一场全面的胜利,准备从比利时、瑞士、撒丁王国,以及海上四个方向同时进攻奥地利。 改革报派的理由很简单,为法兰西的未来扫清障碍,同时让周围这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搞清楚谁才是老大。 拉马丁历史上就是和平外交的坚定支持者,历史上他在第二共和国出任外交部长,以及实际上的政府首脑。 他的和平外交政策,在历史上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赢得宽松的政治环境。 拉马丁的《致欧洲宣言书》更是和平外交的典范,其中提出的求同存异、和平共处、平等互惠、互不干涉内政等内容影响深远。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战争,事实上由于基座和路易·菲利普不停地向英国妥协退让,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影响,有相当多的法国人痛恨和平。 (本章完) 第77章 双冠王 挑起普丹战争,将比利时拉进德意志,甚至还打算向北美和南非输出他们的先进理念。 不过这依然不能满足此时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极度膨胀的野心。 事实上他们还制定了一部宪法,顺便还想建立一个帝国——一个德意志人的帝国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问题,这个帝国没有皇帝。这怎么能行?这么完美的国家怎么能没有皇帝? 于是乎这帮人就开始在德意志诸邦之内寻找,他们很容易就发现了弗兰茨这个现成的明君。 无论是天生圣人的宗教属性,还是热爱科学,赞助艺术的进步属性,抑或是身为德意志境内最大的资本家的自由属性。 提一句,当时一些人喜欢将资本和自由联系在一起,以便和旧时代做分割,就像是民国时期独立进步的女性都要去给人当小三一样。 说回正题,法兰克福议会在得知弗兰茨成为罗马王之后连夜召开会议决定授予弗兰茨·约瑟夫德意志皇帝的头衔。 没错,这个国家还没建立呢,但国旗、宪法和皇帝都先有了。 不过这个德意志皇帝的头衔甚至还没有罗马王来的实惠,后者虽然只是个荣誉称号,但是影响大多是正面的。 然而德意志皇帝的皇冠却更像是一个紧箍咒,因为皇权完全被限制得死死的。 历史上就连那个自由主义倾向严重的腓特烈·威廉四世(时任普鲁士国王)都无法接受这顶“臭水沟中的王冠”。 当时由于奥地利帝国反对,大德意志计划破产,无奈之下法兰克福议会只能试图推举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为德意志帝国皇帝。 这个所谓的皇帝更像是议会的傀儡和背锅侠,与奥地利帝国的某些特权阶级刚好相反。 一个是有权无责爽翻天,另外一个则是无权全责苦连天。 事实上法兰克福议会受到法国大革命和英国资产阶级政权的影响很大,法国大革命对欧洲大陆的影响自然不必多说,英国的强大也是有目共睹。 于是乎没什么经验的德意志人就弄出来了一个究极缝合怪,在黑、红、金三色旗下,他们准备搞一个君主立宪制政体。 他们一方面害怕一个非君主制政权会在欧洲大陆上引起敌视,另一方面他们又害怕君主掌握权力。 所以议会对于国王要求到达了近乎苛刻的地步,所有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大权归议会所有就算了。 他们更进一步要求规定君主的日常生活,甚至是婚姻和葬礼。同时君主没有指定继承人的权利,更没有解散议会的权利,但议会却可以罢免君主。 这些条件放在一起,几乎没有君主会愿意接受。不过绕开议会和宪法的方法有很多,而且这些条件是可以谈的。 但是这顶王冠所带来的国际和国内影响却是无法估量的,双冠王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继罗马王的桂冠之后,德意志帝国的皇冠再次落在了弗兰茨的头上或者说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头上。 法国人可坐不住了,要说罗马王还只是个虚衔,但德意志皇帝可无法让他们坐视不理。 毕竟法国就是此时德意志邦联最大的受害者,前前后后几次与法国交战,到现在阿尔萨斯-洛林的归属问题还没有个定论。 路易·菲利普、亨利·阿图瓦(尚博尔伯爵本名)还在法国附近如幽灵一般窥伺着法国王位,这全都是拜德意志邦联所赐。 其中反应最强烈的便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拿破仑三世),毕竟罗马王的头衔本该属于他们家族,而击碎神圣罗马帝国则是他叔叔最大的功绩之一。 最要命的是波拿巴派内部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传一折小道消息,拿破仑家族的正统在奥地利 毕竟弗兰茨的出生时间与那位罗马王离世的时间太过接近,索菲夫人与拿破仑二世的关系又太过暧昧。 此时弗兰茨在意大利战场的表现又太过惊人,至少不像是哈布斯堡家族那些痴苶呆傻的同类。 法国人在谈论奥地利皇室时总是喜欢自动忽略卡尔大公一家,而重点关注费迪南一世和他的兄弟。 “该死的贱人!荡妇!” 路易·拿破仑突然的咒骂声让他的情妇感到很无助。 “明明,昨天我们一起那么开心的” 少妇环住了路易·拿破仑的脖子,一只手慢慢向下游走 少妇的样貌姣好,身材婀娜,不过此时路易·拿破仑并没有那个兴致,反而是怨恨起了自己的某位表亲管不住下边。 男人一把推开少妇,独自穿好衣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不过此时的路易·拿破仑还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因为波拿巴派并不认他这个拿破仑的继承人。 此时的路易·拿破仑并没有多少朋友,只有维克多·雨果、教皇庇护九世,还有那些曾经阿卡姆监狱的狱友们相信他。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某个传承了千年的刺客兄弟会最近破产了,而他们刚好将这个罪过记在了弗兰茨的身上。 这一次法国临时政府内部难得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要出兵逼迫弗兰茨放弃德意志皇帝的称号。 不过比起法国人,英国人的反应更加激烈。他们无法接受纵贯欧洲的大帝国,更无法接受奥地利将所有德意志人统一起来。 那样庞大且坚固的帝国可不是此时这个一戳就破的奥地利能相提并论的。 实际上英国人是最早觉察出奥地利帝国民族问题的国家,所以一个松散的奥地利和一个松散的德意志邦联。 但如果奥地利真的重新将德意志统一起来,那么一个人口超过八千万,主体民族超过三千五百万的超级帝国将会诞生。 它不仅拥有勇猛好战的普鲁士人和萨克森人,更拥有善于航海和经商的荷兰人和威尼斯人。 其拥有着强大政治、经济、军事实力,以及可怕的创新能力和扩张欲望。 那毫无疑问将会是第二个俄罗斯帝国,然而此时的英国政府却面临着很多困难。 经济危机和民族矛盾几乎将英国的内政拖垮,之前地中海海战的失利到现在约翰·罗素还在瞒着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本章完) 第78章 葬礼 其实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本不该无法发现眼皮底下的猫腻,不过前者在忙着造娃、带娃、遛娃,后者则是在忙着造奇观。 而且损失一整支地中海舰队这种事情,实在太过耸人听闻。在英国历史上,如此惨痛的海战失败还从未发生过。 主要是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毕竟法国海军之前一直是避而不战的,而奥地利海军在英国人宣传机器的带动下简直就是浪得虚名。 打仗只会靠偷袭和陆军,这算哪门子海军? 事实上由于在弗兰茨的影响下,奥地利海军作战采取的往往都是对己方最有利的作战方式。 不过这也给人留下了一种不能打硬仗的印象,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宣传机器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拼命造谣。 所以在英国没有人相信地中海舰队会覆灭,最多就是像历史上的大败一样,损失几条船,或者暂时失去地中海的主导权,仅此而已。 此时的英国王室的消息并没有后世那么闭塞,维多利亚夫妇是真不信会发生这种情况。 而且此时英国还有让她们更忧心的事情,宪章派要求女王兑现八小时工作制的承诺。 当年初登大宝的少女,面对汹涌的人潮并没有退缩,她穿好礼装,拿起象征着英国王室权利的权杖走上阳台。 迎着朝阳,迎着人潮,当她出现在阳台上的那一刻,无论是士兵还是游行的工人都盯着阳台上的维多利亚女王屏住了呼吸。 那一刻让少女有了一种肩负重担的感觉,所以她很轻易的就说出了那些话。 “面包会有的!黄油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感谢你们,是你们造就了英国的强大,没有你们,就没有英国的今天。我英国女王,维多利亚,在此宣誓我会保护你们应有的权利,财产” 那些话曾经为她赢得无数喝彩声,让那些自负的贵族们投来钦佩的目光,让官员们不再敢小觑她。 然而直到现在维多利亚成为女王才知道那些话究竟有多重,究竟需要付出何种代价。 事实上民生想要提高一点都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工业成本、农业成本、战争成本全都会水涨船高。 贵族反对、政客反对、资本家也反对,所有人都不满。而且这些人同样可以抗议、游行、示威,甚至直接进行刺杀。 维多利亚也抗争过,但她很快就发现,在名为利益二字的汪洋大海面前,她就如同水滴一样渺小。 于是乎维多利亚开始结婚、生子,希望可以平凡地度过一生。 在这期间维多利亚女王遇到了自己的真爱——阿尔伯特亲王,坠入爱河的女人不想再过问那些恼人的政事。 阿尔伯特亲王则无法对此时英国的状况置之不理,他亲自到过爱尔兰,他见识过那里的惨状。 虽然当地官员极力掩饰,故意将阿尔伯特亲王送去那些没有发生饥荒的农场,甚至还故意给农场里的雇农提供酒水。 为的就是让阿尔伯特亲王看到一群懒惰得无可救药的农夫。 阿尔伯特亲王参观农场时发现这里的庄稼长得比英格兰地区还要好,农夫们一个个醉醺醺地躺在草棚里。 相较之下,当地的官员却是顶着烈日汗流浃背地陪着他视察农场。 换一个更加“体贴”的亲王一定会被这些官员们吃苦耐劳的精神所感动,也一定会为那些偷懒醉酒的农夫感到不齿。 不过阿尔伯特亲王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酒囊饭袋,那些人脑满肠肥的官员如果天天这么努力早就该一身腱子肉了,而不是需要拖着自己的肚子前进。 而且官员们吃苦耐劳,农夫却在偷懒醉酒,这明显不符合他的常识。 除此之外当地官员故意将阿尔伯特亲王的行程排得满满的,也让他察觉出一丝异常。 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和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大贵族,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基本操作。 一场盛大的宴会还未结束,阿尔伯特亲王就偷偷带着自己的卫队离开了。 在乡村,他看到了爱尔兰真实的面貌,土地荒芜、杂草丛生,用泥巴和杂草堆砌的房子布满裂纹,只要一阵轻微的晃动就能将其摧毁。 村头一个胸部干瘪的女人抱着已经发黑的婴儿双眼无神地游荡在道路两旁,让人感觉既可怜又诡异。 村子里到处都是皮包骨头的男人、女人,他们几乎都有一双金鱼眼,以及让芭蕾舞演员都觉得过分纤细的身材。 粪便堆满了街道,肿胀的尸体正散发着恶臭。没有野狗和秃鹫来处理尸体,因为它们已经被吃完了。 阿尔伯特亲王还看到一个身上挂满黑色布条的男人提着水桶给那些尸体浇水,这诡异的画面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不过阿尔伯特亲王还是在深吸一口气后走到了男人面前,周围的护卫阻拦不得只好跟在阿尔伯特亲王身前。 “很抱歉,先生。我想打扰您一下,您方便告知我您在做什么吗?” “浇水。”男人有气无力地回答。 “您为什么这样做?”阿尔伯特亲王不解地问道。 “我想让他们活过来。”男人毫无生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希望。 阿尔伯特亲王深呼吸了一下,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让眼前这个男人放弃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 “他们是您的什么人?” 骨瘦如柴的男人用他纤细的手指依次指向那些肿胀发臭的尸体说道。 “我父亲、我母亲、我的兄弟、我妻子、我儿子、我女儿、我的狗” 阿尔伯特亲王听后沉默良久,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为他们举行一个简单而不失体面的葬礼可以吗?” “啊!” 一声嘶哑而凄凉的咆哮从男人喉咙中传出,他嘶吼着跪倒在地。 男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再加上刚刚太过激动便直接昏死过去了。 阿尔伯特亲王履行自己的诺言,请来了神父为那个男人的家人举行了一个简单而不失体面葬礼。 然而幸运之神并没有垂青那个可怜人,在其家人葬礼后的第二天,那个为家人尸体浇水,试图让他们活过来的男人离开了这个充满痛苦的尘世。 这件事情对阿尔伯特亲王的触动很大,但是以他的身份依然无法说服政府和议会对爱尔兰采取实质性的行动。 (本章完) 第79章 两个罗马 在当时特殊的自由主义思潮影响之下,阿尔伯特亲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造奇观! 他的思路是此时英国经济下行严重,工厂倒闭、工人失业,所以造成了农产品的滞销,从而导致农民收入下降. 此时的英国国民需要重新提振士气,一座巨大且宏伟的奇观正是此时所需要的。 事实上阿尔伯特亲王的思路有些类似于以工代赈和刺激内需两种手法的结合体。 这确实是此时英国最需要的,如果按照历史相同的轨迹发展,那么在1851年首次万国工业博览会上英国人将再次一鸣惊人。 不过此时的时间线已经被弗兰茨弄得千疮百孔,同样的选择之下将极有可能出现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结果。 阿尔伯特亲王为了完成他的伟大构想,他开始向社会征集设计方案,其中一份独特的方案吸引了他。 这便是由历史上著名的建筑设计师约瑟夫·帕克斯顿创作的水晶宫,然而就连约瑟夫·帕克斯顿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他们修建水晶宫的材料会来自奥地利 历史上本应该发生在英国的玻璃工业产业革命并没有发生,因为弗兰茨抢先一步让玻璃产业革命发生在了波西米亚。 而玻璃制造业的产业革命的革新其实是一个滚雪球的过程,大规模玻璃生产是无法停下来的,一旦停止再次重启就会付出极大成本,有点类似于高炉炼钢。 规模越大成本越低,反之规模越小、间隔越久成本越高。 此外更重要的是原本历史上德意志地区是英国人的主要倾销地之一,不过由于奥地利帝国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而弗兰茨又干掉了那些不愿意改革,不愿意联合的小作坊。 于是乎德意志地区直接成了奥地利帝国的后花园,再加上民族主义兴起,抵制英国货又成了政治正确。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地处中欧,本身辐射范围就非常大,再加上与俄国的盟友关系,以及和奥斯曼人若即若离的关系,奥地利帝国的商品在原本英国人的海外市场中横行无忌。 同时奥地利帝国还是此时世界上最大的商品走私国,无论是法国、美国、巴西、中美洲、还是印度、南洋、甚至就连英国本土都能看到奥地利帝国的走私货。 所以奥地利帝国的玻璃工业可以不断扩大规模降低成本,而英国人由于市场萎缩陷入到了利润不断降低规模不断萎缩的恶行循环。 现在被滚雪球的反而成了英国人,他们的表现并不比历史上奥地利的那些小作坊好多少。 哪怕是罗伯特·皮尔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由政府出面向玻璃工业发放低息贷款也没多大效果。 到了约翰·罗素时代,随着大量玻璃厂倒闭,他便停止了这项亏本生意。 再加上此时的经济危机,这种赔钱的行业自然是被第一个抛弃的。 伦敦,白厅。 约翰·罗素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扶额发呆。 “那么大一支舰队怎么就说失踪就失踪了?” 他无法理解这个问题,好心的海军大臣告诉他。 “地中海舰队的规模虽然很大,但是相比整个地中海来说就像是一条河中的一滴水。” “那他们有没有可能迷路了?” 约翰·罗素述说着自己心中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 看着首相大人期待的目光,海军大臣只好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有这个可能。” 约翰·罗素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 不过众人都清楚,地中海舰队是完蛋了。那么大一支舰队,还有多年经验的船长和水手。 相信他们会迷路,还不如相信他们遇到了海怪。 然而此刻又不得不提到地中海的问题,如果此时地中海舰队还在,那么英国绝对没有现在这么被动。 但地中海海战失败,地中海舰队下落不明,又刚刚和奥地利人签署了和平协议。 现在英国要多被动就有多被动,不过那个弗兰茨是怎么回事?先是罗马王?本以为是要搞文艺复兴,现在又是德意志皇帝,再过一些年可能还会是奥地利帝国皇帝。 这三顶王冠扣在一个人的头上,英国可无法接受。 更加离谱的是法兰克福议会不是个资产阶级议会吗?为什么非要弄个外国君主来? —— 这是毫无自觉的分割线—— “首相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一向足智多谋的帕麦斯顿勋爵直接将这口黑锅丢给了约翰·罗素,这让后者再次成了一副苦瓜脸。 让奥地利帝国皇帝成为德意志皇帝,那是英国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之前弗兰茨成为罗马王的时候,英国人还想借法国人和俄国人之手来对付奥地利。 然而法国临时政府现在自身混乱不堪,朝令夕改,这群人虽然反应激烈,但是能不能出兵还是个问题。 而且近些年德意志邦联打法国人就没输过,法国人的威胁很难让德意志人改变想法。 最让英国人气恼并不是法国人,而是俄国人。 尼古拉一世这个老六,当英国大使将弗兰茨成为罗马王的消息带到圣彼得堡之后,尼古拉一世非但没有一拍桌子就要打到奥地利去,反而显得十分平静。 “我会为西罗马皇帝准备一份厚礼的。” 要知道此前法国临时政府成立时,尼古拉一世可是声称要打到塞纳河去的。 不过由于俄国自身叛乱没有解决,所以并没有出兵法国。此时俄国的内乱主要是两部分,分别是高加索地区的车臣人武装和波兰地区的起义军。 (这些内容之前讲过,战局变化不大,这里也不做过多赘述了。) 起初英国大使不太明白所谓的“厚礼”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沙皇只是引而不发准备给奥地利人好看。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沙皇并没有生气,他实际上开心的很,并且与自己的亲信说,自己的女儿果然没看走眼。 沙皇在当天就发表声明,承认弗兰茨为西罗马帝国皇帝,而他尼古拉一世则是天授的东罗马帝国皇帝. (本章完) 第80章 “渎圣同盟” 俄国人的一番操作直接把英国方面整不会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沙皇居然完全不在乎,或者说尼古拉一世的关注点和英国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此时已经五月份呢,波罗的海的冰层已经融化,可以进行海上通信,所以这一次俄国人回复的速度要快得多。 法国人、俄国人都派不上用场,英国人只能靠自己了。 但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弗兰茨为了让英国尽量不会在1848年找奥地利的麻烦,给他们找了太多的事儿做。 从北美到南美,从中美洲地峡到远东,从爱尔兰到新西兰,英国人的麻烦不断,已经远远超乎了他们的负荷的上限。 注:英国位于北半球,0度经线,北纬50多度附近。穿越地球与之对应的国家,位于南半球,180度经线附近。 符合这样条件的国家便是新西兰,东经175度,南纬40多度左右位置。 约翰·罗素虽然算不上一个特别精明的首相,但还是明白帕麦斯顿是在丢锅的。 不过他也没任何办法,作为英国首相,这口锅他背定了。 然而该如何对付奥地利人呢?真组织一支几十万人的部队去奥地利本土作战? 先不说能不能打赢,仅仅是军费开支就不是此时英国政府能承受得了的。 此时英格兰银行正处于崩溃的边缘,黄金储备已经见底,挤兑风潮正在不断蔓延。 如果在这个时候发起一场大规模战争那么结果很可能会使整个英国金融系统崩溃。 那么力所能及地派遣一支几万人的远征军呢?就奥地利那个狭窄的海岸线,几万人恐怕还不够塞牙缝的 所以最后还是要靠制海权,然而地中海舰队没了,北海舰队还要盯着普鲁士别去打丹麦。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派哪支舰队去地中海? “我们必须要阻止奥地利皇储成为德意志皇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约翰·罗素郑重地宣布道。 这早在众人的意料之内,毕竟又是罗马王,又是德意志皇帝的、现在俄国人又弄出了一个西罗马帝国皇帝,那是不是过一段还要收回不列颠尼亚行省? 注:英国曾经是罗马帝国的46个行省之一。 “我们必须重建地中海舰队,逼奥地利人放弃组建大德意志帝国的企图!谁愿意去?” 约翰·罗素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重建地中海舰队,确实是逼迫奥地利人放弃大德意志帝国企图的最好方法。 “首相大人,我们刚刚和奥地利帝国签订了和平协议。您忘了吗?” 外交次官格兰维尔说道。 贸然撕毁与大国之间的和平协议可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这不只意味着失去了该国的友谊,而且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国际影响。 “我当然知道!那就坐视德意志人做大抢占我们的市场份额吗?现在法国人指望不上!俄国人的态度又. 我们无法接受一个纵贯欧洲的超级帝国出现!” 约翰·罗素的压力也很大,因为不管最后他成没成功也没人会记得他的功绩,历史只会这样评价他。 “赤字首相。葬送了大英帝国的地中海舰队。” “但是对付奥地利人,我们的风险很大.舰队深入亚德里亚湾作战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如果法国人再次和奥地利人联手,在附近没有补给港口的情况下,我们的舰队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失去了克里特大岛实际上对于英国的地中海霸权影响很大,塞浦路斯岛的距离太远辐射范围有限。 而马耳他岛的土地承载力又十分有限,很难供给大型船队。 当时马耳他人口,再加上英国人的驻军也不足两万人。 而想要完成对奥地利的封锁,海军再加上后勤就不止两万人,必要的时候可能还要动用陆军. 最重要的是有了克里特岛的前车之鉴,英国海军方面很怕奥地利人再来一次抢滩登陆. 虽说奥地利人打海战上陆军这件事遭到了很多海军专家的鄙视,但是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新思路。 而且陆军一旦登岛,海军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军港不是要塞,海军的主要职责也不是打陆战。 最要命的是在奥尔良王朝倒台,路易·菲利普东狩之后,两西西里王国就倒向了奥地利。 西西里岛和马耳他隔海相望,奥地利人想搞偷袭那机会可太多了。 海军大臣所说的话让在场的所有英国高级官僚都是心肝一颤。 再葬送一整支舰队?那可不只是罗伯特·皮尔,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但细细想来,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从严格意义上讲英国人已经在地中海折了两支舰队了。 虽然其中一支只是分舰队,但那也是曾经战无不胜的英国皇家海军的一员。 (第一支舰队葬送在书中第二次土埃战争期间。) 会议的气氛十分沉闷,他们从未想过外交局面会如此困顿。这种分锅局,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 好在此时斯特拉特福子爵送来了一个好消息,匈牙利人向奥斯曼人抛出了橄榄枝。 新生的匈牙利政权准备将贝尔格莱德送给奥斯曼人,以换取后者的支持。 这一条件无疑让麦吉德心动了,不过这位胆小的苏丹并不敢直接进攻奥地利,尤其是在奥地利人迅速击败撒丁王国和意大利联军之后,再加上教皇的倒戈,麦吉德又开始恐惧起可能的十字架东征。 斯特拉特福子爵继续说道:“此时的奥地利内外都是敌人,那些人正需要我们的支持。” 约翰·罗素刚刚有点松动的眉头此时又拧紧了。 “我们拿什么支持他们?匈牙利是内陆国家,而奥斯曼帝国那支费拉不堪的军队连埃及人都打不过。要帮助他们,我们要付出多大代价?” 一旁的帕麦斯顿看出了转机,他可不像是约翰·罗素那样耿直。 “首相大人,我们不需要出一兵一卒,更不需要花一分钱。我们只要再次促成渎圣同盟就好。” “渎圣同盟?” 约翰·罗素下意识地说道,但他毕竟学识渊博之人,当即就反应过来了。 “没错!奥斯曼人也许靠不住,法国人也许不靠谱,但是将他们结成同盟就是另一回事了。” (本章完) 第81章 中北美,及加勒比宰相 罗马。 萧条了多年的海港再次变得热闹起来,一艘艘插着奥地利国旗的货船停在码头之上。 人们正不知疲倦地搬运着一箱箱沉重的货物,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粮食,剩下的则是建材、衣物、布料,以及一些日用品。 罗马城的居民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饱饭了,之前得益于奥地利军队带来的军粮,总算是解了罗马城的燃眉之急。 此前在奥地利军队围困罗马之前,城中每天都有人饿死。 第四罗马共和国自己将自己的经济玩崩溃了,之后随着海上交通的断绝,实际上就已经宣判了他们的死亡。 所以当奥地利的使者进入罗马城便十分轻易地策反了整座城中的居民。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抵便是如此。 不过如果此时庇护九世没法解决罗马城的粮食危机,那么他早晚还会被再次赶出罗马城。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不要说城里十几万大活人了。 此时想要解决罗马城的粮食问题,一个是从外调集粮食来解都城的燃眉之急。 但是正逢灾年各省的粮食本就不多,再加上此前的“意大利圣战”,以及那些如蝗虫般过境的意大利联军,彻底断绝了教皇国依靠自身解决灾情的可能。 另一种解决方法就是靠强力镇压,给军队足额发放军饷,让那些扛枪的来解决问题。 这样做的好处是短期内成本最低,但是从长远来看无疑是一笔亏本买卖。 因为教皇国不同于那些世俗政权,教皇不只是世俗君主,他还是宗教领袖,如果采用那种世俗政权的做法,结果可能会更加惨重。 除此之外教皇手里并没有一支足够强大且能信得过的暴力武装。 解决教皇国此时的危机,这也是弗兰茨与庇护九世交易的内容之一。 不过这笔账自然要记在教皇国身上,毕竟庇护九世才是教皇国的实际统治者,弗兰茨只是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而已。 虽说此时欧洲一片狼藉,但是美洲和非洲的粮食可都是大丰收。 尤其是墨西哥,战争造成了大量平民死亡,但统计数据不会告诉你,那些死者其实主要是老弱病残。 本应该作为战争主力的年轻人的伤亡比例并不高,因为无论是美国人,还是墨西哥人都将屠杀平民当成了常规操作。 其结果就是人口减少对粮食的需求下降,然而劳动力人口相对总人口的下降并不明显,再加上其他地区移民到来对劳动力的补充导致粮食生产过剩。 照理说,粮食过剩可以走出口路线。然而周围的国家不是不缺粮食就是压根没钱,甚至连国家政府都没有。 美国同样迎来了大丰收,而且与墨西哥相比更加夸张。美国的粮食多到喂牲口都吃不完自然不可能会去买墨西哥粮食。 至于中美洲联邦此时已经成了列强的殖民地,更要命的是靠近墨西哥的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在奥尔良王朝倒台之后就进入了无政府状态。 游击队、军阀,再加上英国人的远征军打成了一锅粥。 如此混乱的局面之下军火比粮食好卖,而且当地的物产相对丰富,人口又少,对于粮食的需求真不大。 除此之外,塔桑·安纳的外交水平也很有问题,再加上弗兰茨故意主导的局势,墨西哥与周围国家的关系都很差。 尤其是法国的德克萨斯殖民地和美国,对于墨西哥政府来说简直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毕竟三国犬牙交互,而到了北美的梅特涅亲王再次发挥了其特长,将塔桑·安纳这个土包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在北美这个舞台,梅特涅亲王只有响亮的名号,并没有那些负面新闻,即便是有,也只会被人说成是“真会玩”。 事实上北美舞台比欧洲舞台更加适合梅特涅,没有国内的掣肘和过多桎梏,梅特涅再次成了那个活跃在外交舞台的穿花蝴蝶。 此时的梅特涅又有了一个新的称号,“中北美,及加勒比宰相”。 自从奥尔良王朝倒台之后,法国的德克萨斯殖民地就成为了周围列强眼中的一块肥肉。 尤其是英、美两国都对此地势在必得,不过这也给了梅特涅机会,驱虎吞狼正是他最擅长的。 在德克萨斯问题上联合美国排挤英国,在中美洲问题上联合英国、墨西哥瓜分法属殖民地。 上蹿下跳,好不快活。 至于忽悠墨西哥人将粮食当饲料卖给奥地利更是不在话下。 饲料的价格只有粮食价格的四分之一,不过实际上的货物都是一样的。 除了墨西哥以外,奥地利帝国的中美洲殖民地在日本劳工的开发下发展速度比之前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倒不是矮小瘦弱的日本人比欧洲移民更优秀更能干,而是他们更适合这里的气候,同时人权成本也更低。 根据奥地利帝国派驻中美洲的官员报告,所有移民中最难搞的是意大利人,特点是抱团、偷奸耍滑、喜欢碰瓷、对环境和食物要求高。 第二难处理的是德意志人,这群人多半来自北德意志地区,大部分信仰新教,所以经常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冲突。 除此之外,这些人普遍受过一定教育,这让他们比普通移民更难搞,同样对环境有着很高的要求。 剩下的匈牙利人和爱尔兰人差不多,不过相对来讲前者能好上一些,毕竟他们能听懂一部分德语,而且奥地利的官员大多数会说匈牙利语,比较容易交流。 爱尔兰人虽然几乎听不懂德语,但是这些人和匈牙利的农奴差不多都是很老实,只要给口饭吃就行,不管是饲料,还是丛林肉都来者不拒。 对于居住环境,只要有个棚顶就行,并不在乎有没有围墙。 实际上奥地利的官员给非德裔的待遇都差不多,不过欧洲人的待遇肯定比日本强。 而且中美洲地区经过这么多年发展也不至于真让他们吃饲料,住没有围挡的房子。 不过匈牙利人和爱尔兰人相对好战,他们经常因为极小的事情发生冲突,并且盛行血亲复仇。 两个家族一旦有一个人死了,那么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非要其中一个家族死光不可。 至于日本劳工则是最好管理的一群人,这群人擅长学习,而且有着较好的“自我管理意识”(日奸比较多)。 第82章 粮食来源 事实上大多数日本劳工并没有种地的机会,开凿运河与拓荒是两项很费人的活动。 没错,就是费人。 开凿运河本身的工程量姑且不论,光是长期呆在热带雨林这种充满毒虫、瘟疫的环境下就足够让人心生恐惧。 拓荒同样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虽说1524年西班牙就在此建立了殖民地,但是西班牙人的性格一贯是管杀不管埋。 他们对于殖民地管理的粗放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三百多年的时间里尼加拉瓜被开发的土地不到总面积的20%。 西班牙后裔同样少得可怜,依然有大批土著印第安人生活在丛林之中。 而奥地利帝国接手之后的大规模拓荒行动,毫无疑问打破了土著和殖民者之间脆弱的平衡。 这些土著能在西班牙人眼皮子底下生存数百年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于是乎遭殃的就成了作为拓荒者的日本劳工。 能到后方安心种地的日本劳工都是经过九死一生、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人的服从度和忠诚度自然十分有保障。 除此以外,封建社会千百年来对人的塑造也功不可没,他们拥有极强的等级观念。 这与西方农奴与领主,雇农和地主之间的关系又不同,他们很容易对一个群体产生崇拜心理。 被送到中美洲地区的日本劳工之中确实有一些野武士,不过这些人往往会最先向奥地利投诚,其忠诚度让奥地利的地方官都汗颜。 至于那些贱民出身的日本劳工,他们早就习惯了逆来顺受,而且相比在日本长期挨饿,经常遭到无端殴打的生活。 在中美洲殖民地他们最起码可以吃饱饭,也不会无端殴打他们,不过干活偷懒或者不够卖力还是会吃鞭子的,但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好日子了。 同时宗教的那套选民理论也是时候发挥作用了,宗教对于维稳的效果一直十分显著,否则也不会受到古今中外那么多统治者的追捧。 总体来说此时的奥地利帝国中美洲殖民地迎来了大丰收,有充足的粮食可以运回欧洲解决粮食危机。 西非殖民地种植的主要是经济作物,但这不代表当地的奥地利人不能强征土著的口粮。 事实上与奥地利殖民者合作的那些部落酋长们本身就是大奴隶主,把奴隶的口粮拿出来交换一些更有价值的商品,他们毫无负罪感甚至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 除了那些部落,还有一些早期封建王国和教团也都十分乐意将自己国家的粮食拿出来交换奥地利的商品,甚至借给奥地利帝国。 一方面是奥地利帝国的商誉确实很好,另一方面则是弗兰茨几次派兵扫荡沿海地区部落打出的威望。 东非地区则压根就是计划中的粮食产区,不过随着印度内战的结束,对于海外粮食的需求量大大下降。 而阿曼帝国并不敢将粮食安全交给奥地利人,这不得不说赛义德不愧为阿曼帝国的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他的战略眼光确实非常超前。 赛义德大帝为了避免奥地利粮食完全占领阿曼市场,他甚至将农业税取消,甚至从商人那里收税补贴给农民。 赛义德自然是为了阿曼帝国的未来,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违背了传统,在阿拉伯世界商人们有着极高的话语权。 赛义德的做法给了他和自己宫廷很大压力,他的八个儿子都向商人们表示愿意废除农业补贴。 尤其是他的两个继承人苏维尼、马斯喀特州长苏维尼和桑给巴尔总督马吉德,这两位大孝子已经准备好随时将他们父亲制定的国策全部推翻。 距离奥属东非殖民地较近的马吉德还好,理应作为下一任苏丹的苏维尼已经和英国人搭上了线。 老实说苏维尼完全无法理解他父亲的做法,他并不认为所谓的奥地利帝国配作阿曼帝国的盟友。 毕竟此时阿曼帝国已经成为了阿拉伯世界最强大的帝国,苏维尼觉得自己的老父亲太迁就自己的盟友了,西方的异教徒就不值得被信任。 除此之外苏维尼也觉得自己的老父亲太过偏爱自己的妹妹,丝内卡既然已经嫁到其他家族那就和他们毫无关系了。 赛义德不该赌上国家的未来去保护那个什么狗屁女婿的国家。 奥属东非殖民地其实并不太平,之前东班图人的大举入侵,兵连祸结,再加上雨季到来,洪水轻易冲垮了印度劳工的豆腐渣工程。 大水淹没了农田导致三分之一以上的作物无法收获,不过即便如此相对于此时坦桑尼亚殖民地自身的需求和出口还是有些过剩了。 然而东非粮食虽然近乎免费,但是运费可不便宜。在苏伊士运河开通之前,东非的商品对于奥地利来说都十分鸡肋,香料除外。 有着墨西哥、中美洲、西非、东非殖民地源源不断的补给,所以弗兰茨才敢放言能解决教皇国的粮食危机。 奥地利帝国方面粮食也在从威尼斯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奥地利全国各处,虽说在之前弗兰茨就建立了储备仓库,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弗兰茨并不想动用。 毕竟大海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天气、装备、人员素质、疾病都有可能影响战争的结果。 比如此前谁也没想到英国人会失去地中海的主导权,更无法想象整支地中海舰队会全军覆没。 虽说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取得了史诗性大捷,但弗兰茨并不认为奥地利海军就能稳压英国海军。 想要彻底消灭英国海军,那么这样的史诗性大捷,奥地利海军至少还要再打十次。 这还是在英国人不继续造军舰的前提下,以此时英国的造船水平,如果国家机器全力运转的话,他们用半年时间就能再造出几支舰队。 除此之外,英国人还能征用那些大型武装商船。在十九世纪初期大型商船炮位少于三十是不给上保险的。 前文中提到过的大东方号的火力比三级战列舰都要强上许多。 只要英国人想,他们临时再拼凑出几支舰队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为了不在和英国人起冲突的时候被对方卡脖子,弗兰茨必须留够后手。 不过此时的弗兰茨并不认为英国人会真的撕破脸皮,毕竟双方才刚刚达成了和平协议。 弗兰茨之所以一直赖在罗马城不走,并不是喜欢这种被万民敬仰的感觉,而是法兰克福议会这招太坑了。 要保留大德意志的希望,弗兰茨就不能拒绝这顶王冠,但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heavyistheheadwhowearsthecrown。” 第83章 重建罗马(前篇,免费。) 罗马城。 清晨,太阳升起,阳光刚刚铺在古老的石板路上,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去的凉意。 本该十分安静的街道两侧已经站满了人,孩子们手持鲜花,蹦蹦跳跳地挥舞着手中的花束。 人们高声呼唤着弗兰茨的名字,鲜花被抛向队列。如果弗兰茨身边的卫队不是早就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一定已经慌了神或是直接飘飘欲仙了。 不过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皇室卫队依然被当地人的热情所震撼,毕竟在奥地利民众不止是会夹道欢迎,还会游行示威。 而这里的人们的脸上热情洋溢,写满了喜悦和激动完。车队每经过一处地方,民众便尾随在车后。 罗马城的居民似乎在真心欢迎他们,完全不似有一丝作伪的意思。整座城市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完全不像是刚刚遭遇过浩劫的样子。 其实这是罗马人的一种天赋,他们很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毕竟他们需要敷衍那些教士和外国来客。 不过他们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敷衍弗兰茨这个外来者,实际上弗兰茨确实是解了罗马城的燃眉之急。 而且弗兰茨还带来了一些新东西,让罗马人不至于过分卑躬屈膝就能获得生活所必须的物资。 至于付出劳动,那不过是此时罗马城中最不值钱的东西。 弗兰茨做的依然是以工代赈的老一套,不过用别人的钱来为自己收买人心还是很爽的。 罗马城需要重建,这也是弗兰茨与庇护九世交易中的一部分,不过现在这事儿由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来干并不完全合适。 首先重建罗马肯定是大功一件,但是这件事情极有可能遭到其他势力,甚至教皇国内反对派,以及那些不如意之人的诟病。 如果弗兰茨真的大包大揽,那么除非以后教皇国都风调雨顺,否则日后只要罗马城出现任何状况,哪怕是某人被城头上的一块砖砸死了也极有可能会赖在奥地利的头上。 不过弗兰茨也断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宣传机会,毕竟奥地利以及意大利受天主教的影响很深。 维系着奥地利帝国的纽带除了哈布斯堡家族以外便是天主教会,所以弗兰茨一直在小心维护教会的地位和声誉不让他们像历史上一样进入快速下滑通道。 重建罗马可以让教皇更好地将奥地利帝国打造成信仰守护者的样子,这一点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可能只是鸡肋,但是对于奥地利来说却是多了一条安全纽带。 除此之外,弗兰茨之所以要让奥地利的军队和罗马居民共同参与重建罗马也是为了创造共同奋斗的共同记忆。 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宗教的力量会越来越弱小,而这个民族的时代自然需要民族主义的帮助。 前面提到过,弗兰茨在罗马采取的手段依然是以工代赈,其实即便那些人不工作,也能得到救济粮。 但是那些救济粮最多只能让人活命,想要不饿肚子那就需要工作。 这又是弗兰茨的一笔算计,他需要训练罗马人的服从性。雪中送炭确实容易取得别人的好感,但若是这“碳”来的太容易,那么也没有人会珍惜。 “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从未离我们远去.... 第84章 重建罗马(上) 罗马。 中午,阳光灼热,工地之上无论军民都已经是汗流浃背,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肌肤,泥土污浊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依旧热情不减。 无论是奥地利的士兵,还是罗马的市民,他们都很清楚重建罗马的重要性。 对于罗马市民来说这是他们的家园,对于奥地利的士兵来说这意味着双饷。 虽说弗兰茨一直很重视军队的教育工作,但是此时此地他觉得还是不要相信精神原子弹的好。 毕竟弗兰茨身边带的全是老兵,同时由于他唯才是举的举措导致这整支部队中士兵、军官来源都十分复杂。 这些人经历过多,见过太多世面,而且深受当时军队作风的影响,总之他们并不单纯。 对于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弗兰茨觉得单纯的物资刺激更加有效。 有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甚至直接赤膊上阵,这引得来帮忙的妇女们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 以工代赈同样对妇女适用,她们虽然很难参与重建的那些重体力劳动,但是女性有她们擅长的领域,比如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照料伤员. 由于弗兰茨经常搞以工代赈,所以他手下有一批人,他们有一整套理论体系负责专门评价工人在工程中的贡献。 这套体系中特意没有将男女区分开,所以只要干的活儿够多,女性的工资完全可能超过男性。 这种情况在此时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男工的工资通常是女工的一倍,甚至是三倍。 不过罗马城却没人敢来抗议,那些不满的人更不敢偷奸耍滑,因为监督们在时刻记录着他们的表现。 扣发工资还好,万一被那些原本教皇国的黑衣司铎们当成阴谋破坏罗马的恶徒可就大事不妙了。 此时的教皇国可是有宗教裁判所的,虽说之前被庇护九世勒令关闭,但是在第四罗马共和国期间为了维稳又将其复活了。 只不过是改革了名字叫“自由裁判所”,此时在整个枢机主教团的强烈要求下庇护九世又将其改回了宗教裁判所。 对此弗兰茨不想多说别的,只能说历史总是循环往复的。 事实上弗兰茨之所以默许庇护九世保留宗教裁判所这种陋习,倒不是想要削弱其影响力,而是想要给罗马人立个规则。 至于这个规矩究竟是弗兰茨的规矩,还是庇护九世的规矩就不好说了。 在此次罗马叛乱之后整个教皇国都已经到了一种风声鹤唳的程度,他们的恐惧倒是给了弗兰茨机会。 弗兰茨将奥地利的法律稍作修改之后准备交给庇护九世。 不过此时的庇护九世还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忏悔,弗兰茨也只能在会客厅中等候。 客厅的天花板上的壁画庄重而神圣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四面是精致的壁毯,以及镀金的木雕。 美中不足的是一些木雕已经残缺了,上面镶嵌着的珠宝也不翼而飞了。地毯也有烧焦的痕迹,看来就连这里也没能幸免于难。 侍僧通传不久之后庇护九世就出现在了客厅,依然是头发有些花白,依然是有些蹒跚的步伐,不过精神已经好多了。 “见到您很高兴,教皇冕下。” “我也很开心,能见到我们的罗马王。” 庇护九世总是喜欢在弗兰茨面前强调罗马王这个头衔,后者很清楚前者的小心思,庇护九世是被坑怕了,害怕弗兰茨也是那种不知感恩之人。 不过弗兰茨也没将这个头衔看得有多重,毕竟他没有得到实际上的权力。 闲言少叙,弗兰茨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教皇冕下,现在罗马需要秩序,不能一直依靠奥地利的军队,否则一旦军队离开,那么这里又要陷入混乱。 这样不但不利于您的统治,甚至还会影响您的声望。” 其实这正是庇护九世所担心的,他既害怕奥地利的军队赖在罗马城不走,又害怕弗兰茨走后他没法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实际上教皇的担心有些多余,按照弗兰茨原来的计划,他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维也纳去收拾烂摊子顺便携大胜之势继承大统了。 不过法兰克福议会的这群家伙实在太坑了,他们是在逼着弗兰茨做选择。 但现在还远远不到做选择的时候,历史上德国成立宣告大德意志的希望彻底破灭。 然而这不代表着只有小德意志计划是唯一的选择,尤其是此时历史的进程已经被大大改变。 没有人可以断言大德意志计划就一定会失败,德意志民族的狂热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时代。 不过此时并不是最佳时机,他们的狂热来的不是时候。 而现在如果弗兰茨贸然拒绝这个德意志皇帝的头衔,那么大德意志计划极有可能会像历史上一样破产,让人转而投向小德意志计划。 但如果接受呢?弗兰茨自信自己完全可以架空那个所谓的议会,也能将那部宪法变成白纸。 然而列强们呢?他们会坐视大德意志帝国的兴起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哪怕是此时最支持自己的俄国也会跳出来反对自己,有人说反法同盟之所以能胜利,那是因为法国的位置很烂腹背受敌。 但是弗兰茨想说,所谓的大德意志帝国的地理位置要比法国烂的多。 如果单看奥地利,那么简直是固若金汤,周围不是山就是河,关键位置几乎都在奥地利自己手里,海岸线狭窄到英国人想砸墙。 但算是整个德意志邦联,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整个就是一间四处漏风的破瓦房,无论是东边的波美拉尼亚平原,还是西边的黑森林,以此时的动员能力和防御能力根本就是漏勺一样的存在。 北方漫长的海岸线都将是英国人的猎场,而丹麦王国就是最佳的登陆点。 南方的意大利将会再次叛乱,撒丁王国这个虫豸还没有解决,它会再次扛起统一意大利的大旗。 弗兰茨主导的大陆体系也将土崩瓦解,英国将会再次在外交场上无往不利。 即便是弗兰茨打赢了反奥战争,那么他之前所谋划的那些殖民地也会成为英法的战利品。 在这个殖民的时代,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对殖民地的吸血,然后卷土重来。 而弗兰茨所掌握的科技优势和信息优势会越来越小,直到有一天彻底被他们用人海和物资填平。 第85章 重建罗马(下) 弗兰茨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他留在罗马也不是在逃避现实,而是在等待时机。 因为弗兰茨知道,这世界上一定有人比他还急。 比如此时的英国人和法国人,以及庇护九世。 声望,这正是此时庇护九世最担心的问题。 起初庇护九世并没有将弗兰茨这个还未完成成人礼的孩子放在心上,毕竟少年人总是轻狂的,前者觉得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一定让其为己所用。 庇护九世可以确定99%的贵族青年绝对会为此欣喜若狂,然而在弗兰茨·约瑟夫的脸上,他却看不到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仿佛那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又好像这顶王冠根本就不存在。 要知道授予弗兰茨罗马王这个称号可谓是教皇冕下的一意孤行,实际上后者并没有征得枢机主教团的同意。 毕竟这个称号实在太过暧昧,他们害怕会引起其他势力的愤怒,更怕奥地利人会趁机吞并罗马,甚至是整个教皇国。 不过此时庇护九世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拉拢这位未来奥地利帝国的皇帝。 回到此时的梵蒂冈宫,对于法律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之前那部宪法确实把他坑得不轻。 “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庇护九世对于弗兰茨的“临时管理法”故意表现的十分冷淡,侍僧拿着银质的托盘走到弗兰茨面前。 弗兰茨看了看波尔多,后者出门搬回来了一个十分沉重的箱子,然后轻轻放在托盘上,但还是砸的两名侍僧一个趔趄。 其实这很正常,毕竟是一整部法律,所以细则比较多。 当然这些就不全是弗兰茨自己做的了,他手下法律方面的人才还是挺多的。 在维也纳最不缺的就是法律方面的人才,毕竟奥地利帝国所有的候补官员都在维也纳侯职。 至于这些相关条文自然也不是最近才写好,弗兰茨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毕竟那位庇护九世实在过于奇葩了。 在弗兰茨眼中庇护九世的态度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此时这些法律条文已经在实际上执行了。 所以庇护九世并没有收到他预期中的效果,弗兰茨并没有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当然庇护九世并不知道弗兰茨已经是蓄谋已久,他只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兄弟所谓的“天生圣人的说法”。 毕竟弗兰茨的所作所为与一个少年人实在相差甚远,简直就像是梅特涅那样的老狐狸。 之后弗兰茨也没有抓着临时管理法不放,只是与庇护九世讨论了一些圣经上的故事和理解。 其实这本来也是庇护九世想要难为弗兰茨的地方,不过弗兰茨这每周一天的神学课可不是白上的。 更何况为弗兰茨授课的可是奥地利帝国的头号神棍——劳舍尔大主教,所以他在神学的造诣可能未必有多高,但是神学常识完全不虚。 再加上弗兰茨后世的理解,很快就把庇护九世说到道心不稳的程度。 这时庇护九世决定转移话题,他话锋一转说到。 “最近我听说了一件极为英勇的故事。在重建圣伯洛大教堂的工程中,需要大量的石柱。 然而罗马城的工人们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新式机械并不熟悉,由于一位粗心教民的操作不当,导致一根巨大的石柱突然从天而降,向着下面的下面砸去。 工人们四散奔逃,而一位带着孩子来为丈夫送饭的妇女刚好崴到了脚。 眼看着一场人间惨剧即将上演,突然一个身影闪现,一个身穿奥地利军服的人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即将落下的石柱。 只见他奋力一跃,稳稳地接住了那即将落地的石柱,阻止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其实庇护九世此时所说的这个故事让弗兰茨有些尴尬,他确实雇了一群记者和三流家写一些关于奥地利军队和罗马市民的故事。 只不过这些人的水平有限,但是想象力着实有些夸张了。 而且最尴尬的不是这些事迹过于离谱,而是他们居然将这些事情全都按在了弗兰茨自己头上。 小到扶老奶奶过马路、为寡妇挑水,大到破坏第四罗马共和国的阴谋、阻止火山爆发之类的事情几乎都干了个遍。 最可怕的是随着这种风潮的发酵,很快就向着更加离谱的方向发展。 不过最为离谱的是居然还能传到庇护九世这里,而且看样子他似乎还真信了。 弗兰茨思考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 “没错,就是我。” 临时管理法,或者说奥地利帝国的法律很快就得到了庇护九世和枢机主教们的认可。 毕竟之前教皇国实行的习惯法实在是过于落后了,甚至称其为陋习都有点抬举它了,简直就是反人类。 不过一部分习惯法依然被保留了下来,没法子,这里毕竟不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 如果弗兰茨真的将这些全盘推翻,虽说以宏大的历史观来看是进步,但是放在此时却是自寻死路。 想要动底层人的观念,非要有大智、大勇、大机缘不可。 弗兰茨此时还没有勇气去挑战那些,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座安稳的罗马城而已。 经过之前那些事情,庇护九世也变得越发想要逃避责任了。 庇护九世和他的枢机主教们直接将锅丢给了弗兰茨,宣布这是罗马王为罗马制定的法律。 于是乎这部临时法律就成了弗兰茨这个罗马王的专利,这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是无上的光荣,然而在弗兰茨看来则又是一道催命符。 本来奥地利军队一直停留在罗马和弗兰茨这个罗马王的称号就已经让很多列强坐不住了,现在这个罗马王都能在罗马城颁布法律了,那些人就更加坐不住了。 无奈之下,弗兰茨只能率领主力开拔,只留下一部分人继续重建罗马和帮忙维持秩序。 这批人自然是弗兰茨精挑细选的,至于这帮人怎么选出来的。自然是谁想留下来就谁留下来 事实上无论是给士兵们发双响,还是在工资待遇方面向罗马城的女性示好,弗兰茨都在下一盘大棋,而他们和她们就是棋子。 (为了防止有些人看不懂,之后会专门说一下,如果有看懂的也可以普及下。) (本章完) 第114章 旧瓶装新酒 跟随裴多菲一同来到维也纳的年轻人们并不只是单纯的热血青年,事实上科苏特还希望给予奥地利人一点小小的匈牙利震撼。 这些年轻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大学生。 然而正因为是精英他们的观察力和见识远胜于普通人,也更不容易被热血所蒙住双眼,所以更能看出双方的差距。 在普雷斯堡的雄关之前他们就已经被震撼了一次,一方是武装到牙齿的巨大棱堡,城高池深、枪炮林立、军容齐整. 尤其是要塞前宽三十米的巨大壕沟简直就如同天堑一般。 其实通常来说缓坡之后的壕沟不会挖的这么宽,按照英国人通常的标准是三十英尺(9.144米),十九世纪初法国人定的标准是十五米。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武器已经更新,士兵普遍列装了线膛枪,除此之外防御理念也有一些变化,火炮的地位和使用率都得到了大幅提升。 除此之外火箭弹的大量使用和防御型手榴弹再次登场也让守城的模式发生了变化,防守方不再惧怕进攻方的掘进攻城,更不惧怕步兵的密集冲锋,让攻城战成为了火力与毅力的较量。 事实上这是弗兰茨故意的,毕竟如果只论火力,那么奥地利一方绝对不会输。 虽说血与铁的碰撞让人心潮澎湃,然而将敌人拉入己方擅长的领域才是上策。 包贾尼也果然上当,他疯狂地催促匈牙利政府调集更多更大口的火炮来和普雷斯堡的守军对射,仿佛这才是取得胜利的唯一方法。 (关于棱堡的结构之前讲过,所谓的缓坡和缓坡后的壕沟都是为了让进攻方挨更多的打,同时也起到防止敌军逃跑的功能。) 而即便匈牙利人再努力,想要在几个月的时间内超越奥地利几十年的积攒都是不可能的。 这些匈牙利的年轻精英们无法理解己方一次次蚍蜉撼树一般的攻击,军营外到处都是临时挖掘的新坟。 奥地利一方依然坚持着战争的底线,允许敌军收敛遗体。 本来能拿回己方阵亡士兵的尸体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不过这对于屡遭失败的匈牙利军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因为战场上的尸体太多了,而且全是匈牙利人,大量惨不忍睹的尸体并没有激发士兵们的血性,反而让他们感到恐惧生怕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更加绝望的是这么多人填进去,那座要塞却没有任何变化,这种无力感也让人感到绝望。 最要命的是那些没有死去的伤兵,由于缺医少药,活着的人只能看着受伤的人一点点死去。 而在死前那些伤兵会哀嚎、会呻吟、会忏悔、会疯狂地大喊大叫,会让阴霾笼罩整个军营。 匈牙利已经太久没有战争了,他们的后勤完全跟不上,军医大多数也是临时征召的,其中很多都是乡医和兽医。 (此时的匈牙利乡医指匈牙利的民间医生,这些人大多数没有医生执照,更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大多数是祖传和自我领悟的技艺。) 这些人平时处理一些头疼脑热还行,真到了战场上看到那种大面积开放性创伤,他们自己先吐了。 由于特殊的时代环境和知识局限,这些所谓的医生连减轻伤员痛苦都做不到,他们只会采用那种近似折磨的治疗手段。 为了能减轻伤员的痛苦包贾尼可谓是绞尽脑汁,因为匈牙利军的士气已经经不起打击了。 之前那些志愿兵还好,他们受到大匈牙利民族主义思想影响还算比较勇敢。 而之后来的那些人则不同,他们很多都是临时招募的新兵,仅仅是嗅到战场的气息就能吓得他们两腿发软。 如果让伤兵们继续嚎下去,恐怕会把他们的胆吓破。 包贾尼最初采取的手段相当果断,那就是直接送他们见上帝。 毕竟当年匈人在进攻罗马的时候也会将无用的伤兵抛弃任其自身自灭,不过包贾尼显然要比他的祖先们文明多了 然而现实是总有那么一些不识大体的人觉得他残忍,甚至聚众闹事几乎造成营啸。 包贾尼不得不当众出来澄清,他并没有活埋伤兵,那些被掩埋的都是已经死去的战士,至于口中的布条. 那是一种古老的习俗! 此路不通,包贾尼不得不考虑新的途径。 有句老话说得好“有需求,就有市场。” 一天一名带着异域口音的商人找到了包贾尼,他礼貌地摘下帽子放在胸前。 “将军阁下,我有办法解决战士们的痛苦。” 包贾尼掀开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问道。 “你是医生?” “不,我只是个商人。” 包贾尼叹了口气,又躺了下去,无精打采地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 包贾尼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他认为商人都是骗子,不过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将军阁下,我带来了一种万能神药,它不止可以治疗疼痛、咳嗽、失眠、痢疾,甚至还能重振男人雄风是一种可以给全人类带来幸福的药物。” 这个开场白让包贾尼更加狐疑起来。 “你没有骗我?” 商人立刻摆了摆手。 “怎么敢呢?大人,您可以不相信我,但这可是大英帝国的最新产品。” “英国货?” “是的,大人。正宗的英国货,这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牛顿先生为了研制它专门在喜马拉雅山山顶建立了实验室” 商人口若悬河,各种名人、“名”词层出不穷。 包贾尼只迟疑了片刻,毕竟此时“大英出品,必属精品!”的印象深入人心,再加上那么多有名气的人都参与到这种神药的开发之中,他决定试试。 商人同包贾尼一起来到了伤兵营,仅仅是站在门口人就会被那种哀怨之气笼罩,让人有一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包贾尼一行人来到了两名重伤员面前。 “能治吗?” “他们伤得太重,我只能尽力减少他们的痛苦。至于他们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上帝的旨意.” 商人说得十分中肯,包贾尼也点了点头。 “你试试吧。” “好的,大人。” 商人打开了随身带的箱子,里面装着一个罐子,略微倾斜,橙黄色的液体便流了出来。 “鸦片酊?” “不!大人,是乐得酊!” 第86章 烽火 比利时,布鲁塞尔。 这里是曾经欧洲最繁华的商业都市之一,曾经是除了卢森堡以外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 然而随着卢森堡复土战争的开始,比利时丧失了大片国土,整个佛来芒大区被荷兰收复,西卢森堡回到卢森堡,那慕尔和列日成了列日公国。 五分之四的国土沦丧,仅剩的五分之一国土却成了法国人的保护地。 法王路易·菲利普还在位时要顾及脸面,毕竟比利时国王(大公)利奥波德一世可是他的女婿。 法国的那些官吏光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就不敢乱来,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失去了出海口的比利时完全仰仗法国市场,而法国人明显不想让比利时人挣这份儿钱。 法国需要的是市场,是廉价劳动力。 再加上经济危机的影响,比利时的民族企业大片倒闭,工人大量失业,农业更加惨淡。 整个比利时是全欧洲受马铃薯晚疫病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再加上天灾人祸多次出现近乎绝收的情景。 百业凋敝、民不聊生,这是最适合此时比利时的词语。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奥尔良王朝倒台之后,法国临时政府选择彻底不当人。 过去仅仅是一些不平等的关税协议和贸易壁垒,而此时法兰西临时政府的税务官已经准备接手税务局了。 比这更加过分的则是那些所谓的法国顾问们,利奥波德一世从未聘请过一个法国顾问,但是他们已经在实际上入主了布鲁塞尔议会。 这些人根本就不把利奥波德一世和他的幕僚们当人看,不但要完全架空他们,甚至还光明正大地声称要在布鲁塞尔也搞一场大革命,让比利时接受一下法兰西的先进思想。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们是真的在招募人手搞一次政变。 布鲁塞尔王宫,利奥波德一世拉开窗帘的一角,阳光照射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王宫了,没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单纯被软禁了而已。 就连比利时的王宫卫队都被强迫解散了,利奥波德一世也默许法国临时政府特派员的这一做法。 没办法,势比人强。 王宫外繁华、热闹的大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法兰西万岁的标语和一地狼藉。 高大魁梧的法国官员面带严肃,他们统一穿着着深蓝色的制服,胸前佩戴着三色徽,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这些人的作风就更加嚣张跋扈了,虽说当地也是法语居民,但是这些家伙可不认为比利时人是自己人,只当他们是二等公民,抑或是会说法语的猴子。 法国人在征税时毫不留情面,无论是交得起税的人,还是交不起税的人,通通都被当成犯人看待。 他们经常闯入商人的店铺、工厂,甚至民居肆意搜查或者是逮捕那些他们觉得可疑的人。 对于那些不满或者试图反抗的人,法国人绝不手软。此时布鲁塞尔城外巨大的露天监狱就是最好的证明。 被抓到那里的人要么被直接处死,暴尸荒野以儆效尤;要么不肯认罪,在露天监狱中被囚禁到死;要么下矿赎罪,以求苟延残喘,直到某一天被活活累死,又或者由于某次事故被深埋于地下. (书中已经讲过很多次,此时的矿井大环境,这里就不赘述了。) 生活本就不易,再加上这群人的横征暴敛。商人们怨声载道,普通百姓也苦不堪言。 他们纷纷组织起来,向政府提出抗议,要求驱逐这些蛮横的法国人。 不过此时的比利时政府已经基本丧失了其职能,原本比利时的军队也被法国人编入了外籍兵团。 比利时人倒不是没有血性,从小的绑架、暗杀,再到成规模的起义,他们都尝试过。 然而比利时对于法国这个庞然大物来说,实在是过于渺小了。 利奥波德一世看着窗外的一地狼藉,他下了一个决定。利奥波德一世在穿戴整齐之后,径直向门外走去。 “陛下,没有特派专员的命令,我们不能放您离开。请您理解。” 利奥波德一世看了看那个曾经宣誓效忠自己的士兵,他只是径直向外走去。 利奥波德一世是军人出身,又当了这么多年国王(大公),其身上自然形成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那名士兵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两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利奥波德一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这名士兵曾经十分仰慕解放了比利时的利奥波德一世,但是他此时已经投靠了法国人成为了一名法国外籍军团的军官。 虽然他也是说法语的,但是他只能加入外籍兵团,毕竟他只是个比利时人,但是他依然很骄傲. 此时他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他曾经的偶像。 曾经的少年终于屈服于名为现实的恶魔的脚下,当面对百万德意志联军的时候,当法国人在比利时横行霸道的时候,当他的妻子离他而去的时候,当他面对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的时候他的梦想死了。 “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 利奥波德一世只是回头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然后便大踏步向外走去。 那名曾经宣誓效忠利奥波德一世的士兵,此时法国外籍兵团的上尉军官正瞪大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正用刀子一刀刀戳进自己的肚子。 随着利奥波德一世出现在王宫的阳台上,这一幕在整个王宫中重复上演。 很快礼炮在王宫上空炸响,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似乎又活了过来。 比利时人开始袭击那些不可一世的法国官员和他们手下的狗腿子们,用枪、用刀、用棍棒、用石块、用他们的牙齿和拳头、用他们一切能利用的东西。 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在首都布鲁塞尔的比利时人开始疯狂袭击法国人。 枪声、爆炸声响个不停,利奥波德一世只是站在王宫的阳台上俯瞰着这一切。 起初比利时人确实打了法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法国外籍兵团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这些职业军人很快就组织起了反击,比利时人必须付出数倍的代价才能杀死一个“法国人”。 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反抗,那么比利时就活该灭亡,他的人民就活该成为法国人的奴隶。 “法国人?你们不是喜欢革命吗?那我就革给你们看!” (本章完) 第116章 开战日 作为新渎圣同盟的另一大主角,英国人又怎么会忘记了奥斯曼帝国呢? 不过此时的麦吉德一心只想做个老六,他一面欣然接受了英国人的邀请,另一面将这个任务交给了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 美其名曰是对米洛什的信任,实际上不过是丢锅而已。 虽说此时麦吉德是迫于英国人的压力才不得不向奥地利亮剑,但当初可是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第一个向麦吉德献策攻打奥地利的。 麦吉德确实想干一番大事,但他很清楚奥斯曼帝国这艘破船已经经不起风浪了。 于是乎找一个替罪羊就成了必然选择,只不过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也想当个老六,他自然不会真的和英国大使一同出现在维也纳。 米洛什到达维也纳之后就去了首相府,不过他可不敢干涉奥地利的内政,只是单纯地贿赂了临时首相。 这位临时首相承诺让斯特拉特福子爵和拉马丁直接面见费迪南一世,斯特拉特福子爵得知之后甚至还十分感谢米洛什。 (通常来说大使是没法直接面见皇帝的,因为奥地利的情况比较特殊,皇帝没法处理政务。) 不过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斯特拉特福子爵和拉马丁决没有机会羞辱费迪南一世,相反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无限放大. 米洛什的贿赂中除了黄金以外还有奥斯曼帝国的情报,虽说大多数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就是了。 奥斯曼帝国的兵力、军事部署、补给,以及麦吉德个人和国内的态度,奥地利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米洛什带来的情报则是完善了其中的一些细节,比如所谓的新渎圣同盟在奥斯曼帝国内部有相当多的反对派。 这些反对派毫无疑问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奥斯曼帝国苏丹自古以来就有屠兄杀弟的传统,马哈茂德二世自己更是遵循这一传统的最后一位苏丹。 但是他死后并没有要求麦吉德延续这一血腥的传统,结果就是马哈茂德二世的十三个儿子全部活了下来,这便给奥斯曼帝国增加了十三份不稳定因素。 其中不乏一些人中龙凤,当然也不乏一些人中牛马,奥斯曼帝国的情报最早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的。 这些人的目的不言自明,麦吉德的统治并不稳固,奥斯曼帝国终究不负当年之勇,所以弗兰茨也不想对其浪费太多精力。 除了法国人、匈牙利人、奥斯曼人、塞尔维亚人,英国人也没有忘了波兰人。 波兰的几大复国组织基本上都被俄、普、奥三国打散了,还算有些影响力的便只有波兰复国军了。 不过由于首领的不知所踪,这个组织也处于半瘫痪状态。 兰德雷·普罗米拿了庇护九世的天使投资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他被奥地利的密探暗杀了,有人说他死在了起义的战火之中,更有人说他已经踏上了前往新大陆的船. 英国的方法十分简单粗暴就是用钱砸,他们直接用十万英镑砸出了一个新领袖。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波兰复国军的名头在加利西亚地区已经臭掉了,这位不知名的波兰复国军新领袖刚刚进入加利西亚就被愤怒的民众活活打死了。 当奥地利的宪兵们赶到的时候只发现了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1848年6月15日,法比边境。 一缕阳光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照射在新兵梅兹的脸上,他坐起身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四周营房里已经没人了。 “(粗鄙之语)都这么急干什么?赶着投胎呀!反正我们都是德意志人了,就让那些德意志人去打仗呀!” 抱怨了几句之后新兵梅兹便开始穿着衣物,当门被推开时空气还是那么清新,尤其是对被脚臭和汗臭蹂躏了一夜的鼻腔来说,这种略微带着露水味道的空气格外有吸引力。 温暖而柔和的光线照射在古老而坚固的石墙之上,为这个沉默的巨人带来了一丝生机。 要塞周围是茂密的森林和蜿蜒的河流,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从法荷战争起,这座要塞便屹立于此,它见证了三个国家的兴衰。 放眼望去,无数野花在淡淡的晨雾中绽放。优美的景色让人忘了这里不日便会成为战场,梅兹又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他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了,今天是礼拜天,大家一定都是回家探望亲人去了,毕竟今天休息嘛。 梅兹有些颓丧地一屁股坐到了石墙上,他叹了口气,按照营房里的规矩最后走出营房的人要留下,看来他只能下周再回家了。 梅兹有点想家了,也不知道家里过得怎么样,村头的姑娘嫁人了吗?小教堂里的老神父还是那么唠叨吗? 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天了,他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利奥波德一世是个好人,但国家争霸和他这种牧羊人的儿子没什么关系,他不关心更不会豁出命去。 不过不管谁要打法国人,他一定帮帮场子. 比利时政府和法国政府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但比利时人和法国人历来不和。 尤其是在法国临时政府掌权期间,大量法国税务官和打着法国人旗号的比利时人搞得比利时民不聊生。 当然除了国仇家恨以外,梅兹参军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钱,另一个则是比利时已经实行了义务兵役制,逃兵役会被处罚。 也不知道家里的羊怎么样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打断了梅兹的思绪,这个季节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的声音本来再寻常不过了,但是牧羊人的本能却让他感到了一丝异样。 太安静了!正是没有了平时吵闹的鸟群才害他睡过了头。 梅兹转头望去,他发现树林中正在有人逼近,手中还端着枪。 “有人!有人!树林里有人!” 梅兹向着哨塔上的哨兵大吼道。 守了一夜的哨兵本正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和微风的吹拂,被梅兹吵醒之后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 “哪有人?喝多了吧?” “真有人!就在树林里!” 哨兵眯起眼只看到一片再寻常不过的树林,没好气地啐道。 “滚滚滚!” 哨兵没有想到的是,他甩手的动作为他招来了厄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那是梅兹都没注意到的位置。一名身穿法军制服的老兵枪口正冒着硝烟,高台上的哨兵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一头栽倒。 梅兹顾不及多想立刻跑向钟楼,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瞄准他了。但碍于时代所限,即便是法军中的神射手也很难打中在百米之外的移动目标。 两发子弹仅仅是命中梅兹身旁的墙壁,但四散的石屑还是划伤了梅兹的脸颊。 不过此时的梅兹顾不及多想,他径直冲上了钟楼奋力敲响警钟,然而当他回望身后时才发现法军的数量远远不止他之前看到的那些,随着太阳的升起法军的队列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在奥地利帝国拒绝了英法等国的无理要求之后的第十六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悍然向比利时公国发动突袭。 第87章 法兰西的困局 几乎是与布鲁塞尔起义的同时,比利时公国内多座城市发动了大规模起义。 这主要得益于夏尔·罗日耶这位精明能干的比利时前首相和法国人的不当人。 夏尔·罗日耶号称比利时历史上最全能的首相,他参加过反抗荷兰人的革命,当过游击队,也编练过正规军。 做过首相也兼职过内政部长、外交部长、教育部长、交通部长、公共事物部长,甚至还监督过水利工程和铁路的修建。 让这种全才去干地下党的工作可能有些屈才,但正是这种人才最适合领导反抗军。 在乡村地区对法国人的反抗更甚,因为法国的农业税本身就高得离谱,再加上此时是城市资产阶级掌权,他们自然不可能给自己加税。 于是乎此时的法国农业税被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而在比利时这个法国欧洲大陆上的殖民地更是到了敲骨吸髓的程度。 不过相比之下比利时乡村地区的起义更加散乱,他们实际上对于法国人造成的杀伤十分有限。 在法国人的武力镇压之下,乡村地区的起义者很快就投降了。 而城市中的起义者则是要坚定得多,他们大多数是由市民和公国的军队组成,战斗力也要比那些农民高得多。 然而这在法国人眼中依旧不够看,那些法国官员虽然只带来了极少部队,但是仅凭这些法军再加上从比利时招募的带路党就稳住了局势。 消息很快传到巴黎,法国临时政府唯独在打击比利时人这一块意见格外一致。 如果说对奥地利开战,他们还有些犹豫,那么对比利时人开战真是半点犹豫都没有。 事实上法兰西临时政府之所以在比利时横征暴敛,就是因为现在的法国太穷了。 想要收那些商人和工厂主的税?也不看看此时是谁在掌权。 所以经济危机和粮食危机在法国临时政府统治期间进一步恶化了,不过他们也不太敢继续征那些法兰西暴民的税。 于是乎法国临时政府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从殖民地吸血,这个想法没有错。 但英国人对付法国人的第一步就是封锁了其海上通道,直接断绝了这项计划的可能性。 实际上除了英国人见财起意、横加干涉以外,法国临时政府的权威性也是个大问题。 法国海外殖民地的官员们并不认可这个所谓的临时政府,这倒不是他们对过去的奥尔良王朝有多留念,也并非出于对路易·菲利普个人的忠诚。 而是法国临时政府的条件过于苛刻,他们要求那些封疆大吏无条件地交出手中一切权力,并听从临时政府的安排。 历史上法国临时政府的接收工作就做得十分粗糙,不过当时法国最大的殖民地是阿尔及利亚,而且还需要法国本土供给,所以并没有出现叛乱。 然而此时则完全不同,法国是除了英国之外最大的殖民国家。 尤其是德克萨斯殖民地更是早就对法国的统治不满,基佐本人同样对这个所谓的临时政府不满。 最可笑的是法国临时政府居然派了一支两百人的队伍就想接收德克萨斯殖民地,而基佐本人和其幕僚团则必须去巴黎述职。 于是乎这支特派团就在德克萨斯殖民地神秘地消失了. 其他殖民地的总督大多也对这个所谓的临时政府不屑一顾,阿尔及利亚总督更是直接举起了反旗。 这次叛乱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因为以阿尔及利亚的情况没有本土的援助,半年都撑不住。 历史上奥马尔公爵(路易·菲利普第四子)是阿尔及利亚总督,他手下有一支不到十万人的部队。 但这位奥尔良王朝最后的希望一枪未发就将自己的部队留给了法兰西的袁世凯——欧仁·卡芬雅克。 然而此时历史却悄然发生了变化,路易·菲利普虽然从法国国王变成了阿尔萨斯-洛林公爵,但法兰西临时政府不得人心,奥马尔公爵的反叛得到大量军官和贵族的支持。 尤其是那些遭到排挤被贬谪到阿尔及利亚的军官、政客、贵族,他们一致要求打回法国本土去。 英国人也趁机向这群“法兰西的叛徒”抛出了橄榄枝,不过随着英国地中海舰队的全军覆没反攻法国的计划就变得遥遥无期了。 虽说没能反攻法国本土,但是这次英国人给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那就是粮食和补给,这是此时阿尔及利亚最缺少的东西。 这些物资虽然不多,但是足够稳定叛军的军心。 而欧仁·卡芬雅克实际上在当时的军中资历尚浅,并且平时经常打骂士卒,他自然无法像历史上一样收复阿尔及利亚成为共和派大佬. (这里实际上发生一件非常大的分歧,以后会慢慢提到。) 所以此时法兰西临时政府面对的局面要比历史上差得多,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法国临时政府又走上了那条增加农业税的老路,然而这对于濒临崩溃的法国经济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在农业危机时增加农业税,那么结果毫无疑问会继续加重危机。 走投无路的法国人就将希望寄托在了掠夺比利时——这个欧洲大陆上的法国殖民地。 曾经的比利时确实富得流油,然而在卢森堡危机之后这个曾经欧洲经济增长最快的国家已经没落。 哪怕没有卢森堡危机,以比利时的体量也没法解决法国眼前的危机。 但法国临时政府还是这么做了,并不是因为他们蠢,而是他们只能这样做。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那些他们身后的利益集团,他们才能有选票继续执政。 然而其结果就是在外人看来就是昏招迭出,但做决定的确实是当时法国最顶尖的一批人才。 在宣战问题上,面对强大的奥地利帝国,法国人可能还有些犹豫,但是面对比利时人他们都显得信心十足。 法国临时政府几乎以全票通过了对比利时宣战,并吞并比利时的提案。 不过在法国人还作出决定之前,德意志邦联法兰克福议会就收到了布鲁塞尔起义的消息。 虽说整个德意志邦联都处于民族狂热的状态下,但是法兰克福议会,尤其是制宪议会这帮人其实并不想在此时过多地参与欧洲事务。 而且比利时的那群法语居民,怎么看都不像是德意志人。 (本章完) 第88章 阴差阳错 法兰克福,德意志邦联临时所在地,德意志帝国国民委员会所在地,德意志帝国制宪委员会所在地,德意志帝国临时首都。 大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德意志邦联议会的成员们都有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今天这钟声响的不是时候。 当他们赶到临议会所在地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倒拿德意志国旗的人已经站在了大门前。 (实际上夏尔·罗日耶拿的是比利时国旗,只不过是那些议员们先入为主了而已。) 议会刚刚开始就一片哗然,先是卢森堡的老库尔德雷,后是荷兰威廉二世,然后是南非的布尔人比勒陀利亚,前几天又是路易·菲利普。 一个法国国王跑到德意志邦联来寻求庇护就已经很离谱了好吗?但阿尔萨斯和洛林好歹还生活着大量德意志人 然而现在的比利时公国哪有几个会说德语的人? “我反对!” “我也反对!” “反对!” 德意志邦联议会的议员们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愤慨,这其中还包括一些著名激进派如普鲁士的约翰·雅各比、萨克森的罗伯特·布卢姆、以及巴登的古斯塔夫·斯特鲁韦。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此时的德意志帝国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强大。 普鲁士的威廉四世虽然听从国民议会的命令远征丹麦,但是列强的态度让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虽然这帮人天天吵着要拳打英吉利,脚踢俄罗斯,但只是喊给别人听的口号而已,他们自己不会真信的。 此外弗兰茨·约瑟夫迟迟没有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皇冠也让他们感到不安,毕竟奥地利帝国是大德意志帝国中最强大的加盟国,并且是曾经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者。 他们选择弗兰茨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传言,更是因为这样对于他们的大德意志计划阻力最小。 “现在的比利时哪有几个德意志人?我们凭什么去帮他们打仗!” “对!” “对!” “同意!” “赞成!” “我们的国王陛下是德意志人。” “.” “.” “这也可以.”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议员们心中都是一万只羊驼奔过。 然而这在法理上还真说得通,利奥波德一世是正经八本的德意志贵族出身。 如果否定了他,那么就等于否定了普鲁士和奥地利两国统治少数民族的合法性。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议员们可没有这种胆量,毕竟没有奥地利和普鲁士,那么所谓的德意志帝国根本就是个笑话。 这里说一下德意志邦联议会和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区别,德意志邦联议会是之前德意志邦联的正式机构,而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是临时组建的。 不过由于德意志地区革命的爆发,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也就顺理成章地取代了德意志邦联议会的职能。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最初的预备议会由574人组成,这些人主要是原本德意志邦联议会的成员。 先加入的大多数是贵族、大商人、大工厂主,还有一部分社会名流,唯独没有工人、农民和手工艺人。 之后的正式议会人员一直在变动,不过也算是真正做到了往来无“白丁”。 “夏尔·罗日耶先生,我听您的口音并不像德意志人,倒是像一个法国人!” 一名议员站出来说道,这立刻引起一片议论之声。 “对!我们怎么能听一个法国人的!” “听说法国人还要向我们伟大的德意志帝国宣战呢!” “我们不能让我们的战士白白牺牲!” “那让意大利人或者是匈牙利人去!” “去哪?奥地利还在和他们作战呢!” “那就让普鲁士人去!” “先生们,请安静。”夏尔·罗日耶并不怯场,他十分淡然地走到议长席。 “尊敬的议长先生,我没有记错,您是犹太人吧。而且还是犹太复国者联盟的元老和赞助人。” 然后夏尔·罗日耶转头又看向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 “我没说错吧?” 实际上此时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议长爱德华·西姆松和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都是犹太人。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毕竟犹太人这个身份可是一个相当大的黑点,尤其是正副议长同为犹太人,还是在德意志帝国之中. 实际上弗兰茨知道这一点,他一看名单和调查结果就知道这是一个突破口。 犹太人在德意志人的议会中担任要职也就算了,他们还将法兰克福国民议会重组387名议员中,有超过两百犹太人或有犹太血统。 毫无疑问,那份限制皇权的宪法也少不了这群人在背后捣鬼。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之后,弗兰茨终于发现,不管有什么错误都能和犹太人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本来犹太人也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不过历史就是由无数个巧合拼凑而成的。 本来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分为两派,激进派以弗里德里希·黑格尔为首,他们主张废除君主制,温和派以海因里希·冯·加格恩为首,他们准备效仿英国实行君主立宪制。 双方的分歧随着革命的发展不断扩大,最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双方约定在黑森林中决斗,用武力说服对方。 双方各自纠集了数千人,弗里德里希·黑格尔的人马大多数是商人、工匠、熟练工、学生和工人,他们装备用当时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镰刀比火枪多”。 而海因里希·冯·加格恩则是贵族出身,早年还参过军,他的支持者中有大量的贵族军人,从战马到火炮一切应有尽有。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然而作为贵族的海因里希·冯·加格恩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发挥一下贵族精神带头冲锋。 受到这位英勇的领袖的感召,他最重要的几位支持者也决定跟着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弗里德里希·黑格尔可不是什么贵族,他的手下更和贵族搭不上边,他们最先打的就是这帮贵族. 于是乎温和派取得了胜利,但是领导层几乎全军覆没。激进派此役也元气大伤,弗里德里希·黑格尔为了躲避温和派的报复甚至逃到了法国. 第89章 比利时人的挣扎 不得不承认夏尔·罗日耶是个十分机敏的人,他十分擅长寻找到对方的痛处。 然而此时他的做法实在过于粗糙,虽说是一鸣惊人,但是也让人感到讨厌,甚至是愤怒。 不过夏尔·罗日耶最后还是凭借自己出色的口才成功了,但也为日后留下了隐患。 至于正副议长同为犹太人的问题,毕竟德意志地区生活着几百万犹太人,发生这种状况也是正常的嘛。 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依然继续担任着议长,不过一些人也从狂热的民族情绪解脱出来,开始重新审视法兰克福国民议会。 另一些人则成了激进派,他们迫切希望剔除那些不够纯粹的人。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再次发生了分裂 而此时本应该抵达布鲁塞尔的援军甚至还没有出发 不过身在布鲁塞尔的利奥波德一世和比利时反抗军并不知道这一点,利奥波德一世对德意志联军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支行动无比迅速的军队身上。 当年由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率领的德意志联军,可是在利奥波德一世才刚出家门就打到了后者的家门口。 利奥波德一世是一位出色的领袖,他在鼓舞人心方面很有一手。 利奥波德一世穿着军服游走在前线,尽量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他尽可能地安抚每一名士兵,每一名不安的志愿者。 此时比利时公国以丘陵地形为主,至于弗兰德平原此时已经是荷兰人的地盘,而阿登高地掌握在德意志邦联手中。 即便只剩下中部丘陵,比利时人打的依然十分顽强。 他们很清楚自己没法正面对抗强大的法国陆军,但是曾经在卢森堡危机中,入侵的法兰西军队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详情请参考前文卢森堡危机。) 手持简陋武器的比利时人在一切可能、不可能的地方战斗,村庄、农田、沼泽、甚至是厕所。 然而胜负的天平并不会因某一方打得更艰苦就向其倾斜,只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比利时人就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他们的防线也变得岌岌可危。 一场暴雨中断了这场血腥的战斗,比利时在开战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失去了绝大多数领土,只能退守首都布鲁塞尔。 雨后地面变得泥泞不堪,这对于守军来说是有利的,但是比利时军队的士兵疲态尽显,经过雨水的浸泡,那些来不及清理的尸体开始肿胀,并且散发着恶臭。 矮墙之后到处是伤兵们的哀嚎和新兵们的呜咽声,如果身后不是布鲁塞尔,不是他们的家,这些人早就逃走了。 利奥波德一世在夏尔·罗日耶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前线,在泥泞中行走让人很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的步伐显得坚毅。 他需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士兵们,让他们有信心继续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利奥波德一世环顾四周,周围一片死寂,那些伤者和新兵也想尽可能地表现得坚强些,因为他们清楚,他们的国王并没有逃跑,而是在和他们并肩战斗。 利奥波德一世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风雨是无法阻挡法国人的,对方不过是在舔舐伤口而已,他们很快就会以更加迅猛的姿态再次攻过来。 此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决定命运的时刻 利奥波德一世看着士兵们满是泥土的脸上尽是期待,尽管他们连站都站不稳却依然紧握着武器。 他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于是乎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勇士们,我知道你们已经付出了很多。你们为了国家、为了家人,在这里日夜奋战。你们是比利时的骄傲,是我心中的英雄。” 士兵们静静地听着,天空中的阴霾似乎正被一种力量所驱散。 利奥波德一世继续说道:“现在,德意志联军即将来临。这是一场考验我们意志和勇气的战斗。但是,只要我们挡住法国人,我们就胜利了!.” 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也确实让士兵们热血沸腾。 然而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们已经听了整整一个星期了。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援军,是补给,是休息. 不过这些利奥波德一世都给不了他们,他只能继续说道。 “勇士们,你们现在不仅仅是在保卫比利时,更是在保卫整个欧洲的自由和民主。这是一场关乎未来的战斗,我们不能失败!” “陛下,援军在哪里?已经第八天了法国人就像蝗虫一样根本杀不完” 一名手臂被砍掉半截的上尉颤颤巍巍地说道,他毫无疑问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别说行动,恐怕早晕死过去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坚强的人也已经到极限了,比利时军和法军的差距是全方位的,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甚至就连身体素质也远不如法国人。 这些人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背靠布鲁塞尔,那里有他们的家,有他们的妻儿老小。 但人类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他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利奥波德一世走近那名上尉,平视着对方的眼睛,用坚定的语气大声说道。 “援军会来的!我会和你们一起等待援军的到来” 这时几声炮响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法国人这是在做进攻之前的炮火准备。 由于是一场不对等战争,所以法国人的炮兵可以肆无忌惮地对比利时人的阵地进行炮火打击。 对面的法军统帅更是看出了比利时人的这一弱点,所以他不断让炮兵部队迁移,恨不得将大炮怼在比利时人的脸上射击。 为大炮上刺刀,这是典型的拿破仑式作战方法,但是数十年后的今天依然简单、有效。 法军营地的集结号响个不停,法军士兵开始排排站好。 “散兵出列!”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法国人散兵走出了队列,他们将率先进行试探性的进攻,同时骚扰守军的防线。 随着马赛曲再次被奏响,法国人的队列开始整齐的步入战场。 这一天比利时人又回想起了被法国人支配的恐惧. 而此时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各位议员们依旧吵个不停. 第90章 布鲁塞尔之战(上) 此时的法军统帅是乌迪诺,没错,又是一位拿破仑时代的遗老。乌迪诺是法兰西第一帝国时期最勇敢的元帅,然而此时他已经81岁了,仅比拉德茨基小一岁。 乌迪诺并不是一位出色的战略家,也不是战术大师,就连拿破仑也评价其“缺乏头脑”。 此时作为法军最高统帅的他,所使用的战术也是极为简单粗暴。 “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将壕沟填平!直到将城墙推倒!直到用鲜血淹没每一个比利时人!” 乌迪诺的战术简单、高效的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伤亡,他带来的两个军合计四万人,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战斗中就损失了接近四分之一。 这里的四分之一并不是指阵亡数量,还包括了负伤、疾病、休假等因素。 事实上由于双方火力完全不对等,如果法军能用充足的弹药持续消耗比利时人,可以极大地减少自身伤亡。 比利时距离法国足够近,所以并不需要担心补给的问题。 乌迪诺绝不是此时法国人最好的选择,但是法兰西临时政府的部门混乱异常。 临时政府最初选定的人选是能征善战的贝多将军,然而这位老兄却是个坚定的王党。 他坚决不接受临时政府的任命,无奈之下临时政府只能选择了贝尔维将军。 后者的能力远不如前者,在军队中的威望更是完全无法与其相比。 这样一个人作为军事部长的结果就是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 除此之外作为国民报派的推荐的人选,天然就遭到改革报派的敌视。 于是乎军事部长这个职位就成了两大党派相争的牺牲品,政府将军事部门改革为防卫委员会。 贝尔维任主席,但是拉莫西里埃、乌迪诺这种老资格的元帅经常故意在贝尔维不在的时候讨论问题,甚至跳过他将决议送到临时政府。 此时乌迪诺这个土埋到脖子的老家伙出现在比利时正是因为此。 比利时一方由利奥波德一世亲自担任主帅,军队主要由前比利时国防军和志愿兵组成,仅从人数上看比利时人也是三万左右,兵力上并不吃亏。 但实际上差距较大,而且严重缺乏火炮。 利奥波德一世本人也不是什么军事天才,他没有让这支七拼八凑的部队散架子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详情可以参考之前的意大利战场,那些意大利的联军打着打着自己就找不到队伍了,甚至还有走丢的。 此时的比利时人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然而法国人的兵锋依旧势不可挡。 法国人的队列步步逼近,而比利时人孱弱的炮火几乎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即便是法国人的队列中有人倒下,也马上就会有人补上他的位置。 法国人的鼓点声越来越近,比利时的守军不停吞咽着口水,沉重的压迫感犹如重锤般击打着守军的灵魂。 终于最为残酷的战斗开始了,滑膛枪的命中率不行,那是在远距离,在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挡住或者避开子弹。 双方的士兵不断倒下,军官和督战队不停砍杀着试图逃跑的士兵。 “上刺刀!冲锋!” “冲锋!” 双方的军官和士兵们一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向前冲去,在烂泥地里扭打成一团。 此时战争和艺术毫无瓜葛,有的只有最原始最野蛮最真实的道理——胜者为王。 刺刀、枪托、拳头、石块,都成了致命的武器。阵地上充满了喊杀声和惨叫声,刚刚经过雨水冲刷的空气再次变得浑浊。 处在战场中心的利奥波德一世觉得战局焦灼,他们应该还能撑得下去. 然而在远处的乌迪诺却看的真切,老元帅年轻时的伤痛一直折磨着他,即便五月天他也要裹着厚厚的皮袄,身边也要放烧红的炭炉。 “比利时人撑不了多久了。” “是的元帅阁下,战线推进十分顺利。”一旁的副官连忙回应道。 宏观来看法国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各条战线都在稳步推进,比利时人的防线会越来越薄,直到破裂的瞬间。 到那个时候整条战线都会像洪水决堤一样,到那个时候无论对方的主帅是谁也不可能挽回败局 但副官还是一脸愁容,因为这样打下去,战斗虽然胜了,但是双方的损失却差不多。 死的可是法兰西的战士,而杀的却是一群比利时的暴民,他觉得有些划不来,如此大的伤亡比不但得不到什么功劳还有可能影响仕途。 “元帅阁下,我们是不是该派骑兵切断他们的后路?” 乌迪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贝尔维给自己派来的副官,他用手指了指战场。 “看那是什么?” 副官看向乌迪诺指的方向,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那只是战场的一部分,所以有些不明所以。 “是战场,元帅阁下。” “蠢货!我知道那是战场!我问你那是什么!” 乌迪诺突然的咆哮,让副官有些不知所措,后者想当然地带入到了两派相争的事实之中。 他属于国民报阵营,而乌迪诺一直与改革报派的人联系密切,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对方给自己的下马威。 “不能怂!”他如是想到,然后开口便说:“那就是战场!” 乌迪诺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是如此,不禁更加气愤。 “那是一片烂泥地!蠢货!” “您无权侮辱我的人格!” 副官针锋相对地喊道。 这回反而是乌迪诺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真想不出还有这样蠢的人,这种人是怎么混到中央当参谋的。 “难怪让·杜尔德和格鲁希会败得那么惨。用这种人当参谋,不被气死,也要被蠢死。” 乌迪诺如是想到,不禁开始为法国的未来担忧起来。 不过好在这场战斗是赢了,比利时人防线终于支撑不住了。 利奥波德一世想要像那些传说中前辈那样亲自带兵堵口子,然而现实是他的战线拉得太长,他的部队一旦开始移动只会造成更多的口子. “陛下!我们该怎么办?” 夏尔·罗日耶问道,这位首相虽然是文职人员,但是也有一颗勇敢的心。 “该怎么办?” 利奥波德一世苦笑了一声,他不想再去做那笼中雀了,而且此时的法国临时政府似乎也不想给他那个机会。 “我们身后就是布鲁塞尔!我不会投降的!我绝不允许法国人再次践踏我们的国土!” “跟他们拼了!” 夏尔·罗日耶也是一位鼓舞士气的好手。 “比利时万岁!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他们就别想占领我们的家园!” “跟他们拼了!比利时万岁!” 声音很快就传遍了战场,比利时又将战线推了回去。 “快派骑兵出击吧!” 副官再次建议道。 乌迪诺并没有理会聒噪的副官,倒是很欣赏眼前的对手,明明之前已经被逼入绝境居然还能反推回来,不过双方的实力差距依然很大,覆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让预备队压上。战斗会在中午之前结束,告诉士兵们!打完仗,我给他们发罐头!” 乌迪诺投入预备队之后,利奥波德一世很快就感受到了压力,他清楚这仗是赢不了了。 利奥波德一世终究只是个凡人,他没有让数万人与他一同赴死的勇气。 “士兵们!我们已经尽力了” 正当利奥波德一世准备劝说己方士兵放下武器的时候,有人兴奋地高呼:“援军!援军来了!” 第121章 寸步难行 博诺·德·库伦在塞莱斯塔攻城战的第一天,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博诺·德·库伦可不相信民兵能在如此酷烈的战斗中坚持下来,更不可能把他的精锐部队打得如此之惨。 最先投入战斗的两个营全是精锐老兵,但是在塞莱斯塔攻城战中几乎是被成建制消灭。 这在此前是从未出现过的巨大损失,博诺·德·库伦并没有轻敌,士兵们更不可能拿生命开玩笑。 事实上他的猜测基本正确,这支雇佣兵是弗兰茨专门送过去的。 他们的专长就是城市作战,所用的装备大多数也都是专门为了应对城市作战设计的。 此时的阿尔萨斯的人口以德意志族为主,法兰西族的人口数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洛林地区则不同,虽说依然是以德语人口为主,但是大多数德语人口聚集在摩泽尔地区,越靠近法国德语人口越稀疏。 一战前德国征兵处统计阿尔萨斯洛林总人口为了187万,其中德语人口为169万。 但实际上德国所谓的阿尔萨斯洛林是指阿尔萨斯,以及洛林东北部地区(大概占全省面积的三分之一)。 这也解释了拉莫西里埃的部队为何能悄无声息地攻到梅斯城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执行贝尔维堪称疯狂的计划。 攻下梅斯,计划便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拿下斯特拉斯堡,然后扼守莱茵河防线等待德意志联军来送死。 至于为啥德意志联军不绕道洛林方向进攻,因为北部的边界一半是洛林高原,一半是摩泽尔河谷,到处都是山川河流地形更加复杂。 而且法国的假想敌一直是奥地利,后者距离阿尔萨斯显然更近一些。 围点打援、半渡而击,理论上这样确实可以重创奥地利军队,至少能保证不败。 然而在进攻阿尔萨斯地区的时候拉莫西里埃陷入了意想不到的苦战,萨尔堡的战斗更加惨烈。 士气正盛的法军像发狂的野狼一样嗷嗷叫地冲向这座并不大的要塞,他们以为战斗会和之前一样,敌人会主动为他们打开城门,然后任人宰割。 然而战斗刚一开始就给这支战无不胜的法军浇了一盆冷水,数百支早已准备好的康格里夫火箭升上天空。 虽说这种老式火箭的准头极差,射程两公里,误差一公里,还有一定几率自爆,但是架不住多啊。 而且此时法军采用的也是密集阵型,所以属于是双向奔赴了。 连续不断的密集爆炸,将法军的先头部队炸得鬼哭狼嚎。 不过康格里夫火箭也不是无敌,首先这玩意虽然射速快,但是消耗量也大,守军不可能一直连续射击。 其次虽然看起来威猛无比,听起来震撼人心,然而杀伤力其实有限,尤其是对步兵除非被直接命中否则爆炸威力不如要塞炸弹。 要塞炸弹也就是原始的手雷,和抗日电影中地雷差不多大小,动辄十几公斤。 最后便是其感人的命中率,原始的康格里夫火箭根本无法控制方向,弹道轨迹完全是随机的。 拉莫西里埃作为沙场宿将自然知道康格里夫火箭的这些缺点,但他也不想白白浪费士兵的生命。 于是乎拉莫西里埃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士兵们推着门板前进。 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但事实证明真的有效,门板能极大地减少康格里夫火箭爆炸带来的冲击,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枪弹。 然而这样一来,士兵们的移动性大大下降就成了火炮的活靶子。 每一发大铁球都能带走一串法军士兵的生命,而且那些木门在近距离对子弹的防护力几乎为零。 士兵们丢下沉重的木门开始了最残酷的消耗战,不到十米,甚至不到五米的距离双方几乎没有射偏的可能性。 即便射偏也会打到其他人,双方怒吼着前赴后继。装满火药的步枪怒吼着发出一股股硝烟。 这缓缓升起的硝烟暂时遮蔽了双方的视线,然而死神又怎肯停止他收割的步伐。 双方的前线指挥官几乎同时怒吼道。 “继续射击!” 于是乎那些装填好弹药的士兵举枪继续朝着硝烟之后的对方射击,不时有士兵倒下而后立刻又有人补上。 然而对着烟雾射击这种事情终究是不靠谱的,很快就有法军爬上了要塞的城墙。 更加血腥的白刃战开始了,与拿破仑时期极为喜欢刺刀冲锋不同,此时“承平已久”的法军在列强反而是最不重视刺刀训练的。 有些事情可能有违常识,但此时最重视的刺刀训练的是英国人和俄国人,军事传统浓厚的普鲁士反倒没那么重视刺刀训练。 不过奥地利倒是和人们刻板印象中的一样极为不重视刺刀训练,甚至没有单独的操典。 萨尔堡的民兵表现就更差了,与法军对射时还能勉强保持冷静。一旦陷入白刃战,他们手中的枪就直接变成了棍子。 但这不代表刺刀就一定胜过棍子,虽然场面有些狼狈,但实际上双方依然势均力敌。 经过一番极为惨烈的厮杀,法军在丢下了上千具尸体之后终于撤退了。 然而城头上的萨尔堡民兵还没来得及庆祝,法国人的炮击就开始了。 拉莫西里埃承认是自己低估了眼前的对手,但是他不觉得眼前的敌人能阻止他在德意志联军到来之前攻下斯特拉斯堡。 拉莫西里埃是一名出色的军人,对于战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比如在开花弹的使用上。 此时大多数炮兵军官都认为开花弹的威力太小,不足以对要塞墙体造成杀伤。 可常年混迹在一线的拉莫西里埃清楚,他不需要炸毁墙体,他只需要炸死墙上的守军就足够了。 于是乎拉莫西里埃便成为了第一个大规模使用开花弹攻城的法国将军。 法国炮兵是原本世界线此时最先进的炮兵,无论是他们的理念,还是使用的火炮。 持续大规模的炮击威力惊人,原本的墙垛几乎都成了碎石,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作为守军的掩体。 还好弗兰茨早就预演过这种情况,守军提前修建的类似防炮洞的掩体所以并未遭受太大的损失。 但拉莫西里埃并不知道什么防炮洞,反而是对于自己的战术产生了怀疑。军事主官都怀疑自己的战术,更别提他们部下们了。 不过更令他郁闷的消息传来了,博诺·德·库伦依然被挡在塞莱斯塔寸步未进。 第91章 援兵 只见一支队伍缓缓出现在侧翼小山包上,他们打着的正是德意志邦联(帝国)的三色旗。 “冲破奴隶的黑暗(黑),经历血色的屠杀(红),赢得自由的曙光(金)。” 这便是那面三色旗的含义,不过通常来说三色旗是象征着“自由”、“平等”、“博爱”,以及大革命. 总之这面旗帜与帝国实在不搭边,卢森堡在重归德意志邦联之后,为了显示自己不想革大家的命,特意在自己国家的旗帜上画了一只象征荷兰王国的狮子。 闲谈少叙,战场上突然出现了第三方势力,这让乌迪诺感到既惊讶,又愤怒。 惊讶自不必多说,本来大局已定,突然杀出来个程咬金,能不惊讶吗? 愤怒是因为这么大一支军队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之前居然没有一个斥候来报告消息。 其实这还真不怪侦查部队,而是之前刚刚下过暴雨,雨停之后没多久,乌迪诺就急吼吼地率军决战,他们也很无奈啊。 反观比利时人一方则是士气大振,他们倒不是知道德意志的援军来了,而是德意志邦联(帝国)国旗和比利时国旗太像。 那些比利时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来了,具体来的是谁,他们也不想管。 “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比利时法语方言。) 通常来说敌兵的增援只能先影响到将校,士兵们会在军官的脸色和情绪上看到变化。 因为士兵们身处战场中心,他们是没法一窥战场全貌的。只有那些军官,他们才有途径得知战场的变化。 然而此时却不同,法国人是完全可以听得懂比利时方言的。 于是乎本来气势如虹的法军顿时陷入了混乱,而比利时人却越战越勇。 此消彼长之下居然真的将战线推了回去,眼看着战局向着不利于己方的方向发展,乌迪诺的副官再也受不了眼前这个老登。 他此时已经从心底认定,格鲁希、乌迪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吹号!让侧翼骑兵出动!不惜一切代价阻敌增援!” “蠢货!你要做什么!” 乌迪诺立刻怒吼道,但是立刻就停了下来,因为那名改革报派的副官已经拔出了枪正抵在乌迪诺的额头上。 这一瞬间,法军的后方都炸开了锅。 乌迪诺虽然老迈,但并不是在军中全无威望。而另一方这位来自改革报派的副官更是有备而来,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 士兵们全部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人,一场内战似乎在所难免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要拯救法兰西!我要挽救这场危局!法兰西都是因为你们这群老古董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 临时政府就该像罗伯特皮尔那样,把路易·菲利普和你们这群杂碎一起送上断头台! 现在这里我说了算!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乌迪诺看着年轻副官的眼睛,他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他已经不是那个勇猛无畏的乌迪诺了,他觉得去英国养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累了。我要回巴黎休养,这里就交给你了。孔波雷少校!” 乌迪诺特意在对方的军衔上加重音,因为这位副官之前仅仅是一位少校而已,此时却坐上了将军的位置,甚至还要威胁乌迪诺这个元帅。 这毫无疑问是对孔波雷少校的一种侮辱,不过后者此时也不想和前者那个老家伙斤斤计较,毕竟如果真的发生内讧,那么一定会是双输结局 作为改革报派的一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的法兰西临时政府比任何时候都脆弱。 其实近期法兰西临时政府还要宣布一件大事,那就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成立,他们已经决定彻底抛弃君主制。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在驱逐路易·菲利普之孙巴黎公爵之后就打算这么做。 不过由于弗兰茨的蝴蝶效应,导致临时政府内部有相当多的人仇视奥地利。 历史上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成立,实际上与以和平为主的外交政策离不开关系,而之前贸然对奥地利宣战导致其国际环境大坏。 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地中海海战的胜利,说不定此时临时政府已经作古了。 此时法兰西临时政府的蠢蠢欲动自然和我们的世界第一搅屎棍离不开关系。 在决定继续对奥地利帝国作战的同时,斯特拉特福子爵就被派往了巴黎。 英国人是不可能自己出兵去和奥地利打陆战的,而俄国尼古拉一世此时还在做着东西罗马并立的春秋大梦。 至于普鲁士此时则是自身难保,而且在石勒苏益格问题上和英国有着相当大的分歧,那么法国便是此时英国唯一的选择。 不得不说此时英国人的情报工作十分出色,他们很清楚此时法国人需要什么。 而斯特拉特福子爵刚好就擅长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英国承诺会支援法国,并且承认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合法性。 仅仅是两张空头支票就将法国人俘虏了,其实这些消息弗兰茨也不是不知道。 但是奥地利作为一个帝国,跑去承认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这个行为十分欠妥。 而孤悬海外且是君主立宪制的英国则完全不受此束缚,这种空头支票法国人想要多少英国人都会给他们。 回到战场之上,来救援布鲁塞尔的当然不是德意志邦联的军队,毕竟此时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争吵还没有个结果。 其实即便是有了结果,此时的国民议会也无兵可派。事实上国民议会并没有自己真正的军队,他们只能去和各邦国协调。 普鲁士之所以会去进攻丹麦,完全是多方妥协的结果,并不是他们真的有能量命令普鲁士这种大国。 整个德意志邦联之中能与法国人正面交锋的就只有奥地利和普鲁士,后者深陷石勒苏益格这个泥潭,而前者则是忙着打内战。 而此时打着德意志邦联旗号的援军又是谁呢? 答案是卢森堡。 这个小国再次跳入了暴风的中心,由于历史原因,此时的卢森堡人对民族主义极为狂热。 不过对于帮助比利时,他们内部还是产生了分歧,毕竟当年卢森堡危机,他们打的就是比利时人。 现在比利时人要加入德意志邦联,去帮助自己曾经的敌人让他们感情上有些难以接受。 然而狂热的民族主义浪潮之下,依然有一些或纯粹或无知的人毅然选择了赴死。 第92章 泥潭 实际上此时的卢森堡严格意义上讲已经不能算小国了,在卢森堡危机之后获得了荷兰的林堡地区,同时又收复了比利时占据的西卢森堡。 国土面积直接增加了三倍,人口增加了1.5倍。 瑞士以散装形式加入德意志邦联之后,卢森堡又获得了伯尔尼州的管理权。 伯尔尼州本来就存在着大量的德语人口,再加上卢森堡强大的经济实力很容易就搞定了这块飞地。 由于弗兰茨的出现,瑞士地区的经济远不如历史同期,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同时又搞了个亚平宁关税同盟,再加上法国人也不想让别人分走自己的市场。 于是乎瑞士这个二道贩子失业了 比起外部环境,其自身工业落后、农业贫弱才是根本原因。就连钟表制造业和旅游业也被弗兰茨抢走了份额。 瑞士爆发内战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大家都揭不开锅了,需要有人来牺牲一下。 而大家又都不愿意做那个牺牲者. 卢森堡则完全不同,在这个工业时代,卢森堡就是天然的工业区。 煤铁资源丰富且容易开采,背靠德意志关税同盟这个超级大市场。 再加上相对廉洁、高效的政府,以及大量高素质人才,他们想不起飞都很难。 这些年卢森堡的面积增加了4.8倍,总人口更是已经逼近80万(历史同期为21万)。 这对于曾经的卢森堡来说是个无法想象的数字,但是对于法国这样的列强来说,其危险等级不过是从苍蝇上升到了蚊子级别而已。 此时来增援比利时的一万两千人中,有七千名卢森堡军士兵,以及五千名来自其他邦国的志愿兵。 这个数字可能并不惊人,但实际上这已经是卢森堡这个国家近乎一半的兵力了。 而且这是一支孤军,并不会像前几次那样有大国的大军在身后压阵。 最糟的情况,如果比利时人支撑不住,他们将独自面对强大的法军。 除此之外,由于所在地理位置的问题,即便是胜了,他们也会成为法国人优先报复的对象。 所以这不光是支孤军,还是支哀兵。 不过这种军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怕死。 刚刚越过山头的卢森堡人并没有被眼前惨烈的场面所震撼,而是像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一般直扑法军后阵。 法国骑兵的出击也十分迅速直扑突然出现在战场边缘的这支新军,两股浪潮似乎要迎头相撞。 不过这很不寻常,因为通常来说步兵和骑兵是不会对冲的。 首先这个时代的骑兵就不会选择和骑兵硬怼,而步兵冲击骑兵更是闻所未闻。 别说是骑兵,正常人看到奔马就已经吓得不行。 对于现代人来说接触马匹的机会很少,即便见到大多数也都是拉车的驽马或者是游乐园和商场中的矮脚马。 这种马很难给人带来太多的震撼,而真正的战马会唤起人类最原始的恐惧。 那种刻在骨子里对于高速移动的巨大生物的恐惧. 一匹战马通常有六七百斤重,奔跑时高度接近两米(自身高度+离地高度),并且在速度和爆发力上可以轻松吊打博尔特。 面对成群的战马,几乎没有士兵会选择与其正面对决。 一方是精锐的法兰西近卫骑兵,另一方是堪称孤勇的卢森堡志愿军。 一方有战马之利,一方居高临下. 不过人马相撞,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事实上,双方在进入那块烂泥地之后都停住了。由于双方都冲得太猛,所以一时间人仰马翻,甚至还有被自己人踩死的。 还没开战,自己人先倒了一片,双方都陷在烂泥地里互相对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然而这种幽默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太久,毕竟这里是战场,很快双方就开始拔枪互射。 战斗血腥而缓慢,在这种近距离作战之中,枪械的精度和士兵的素质都显得不重要,因为这时候几乎不存在未命中的情况。 到处都是人,人挤着人,人挨着人,战斗血腥而残酷。 尤其是站在前排的士兵,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后路已经被堵死。 一些胆小的士兵,他们只能一边哭着一边上子弹,祈祷敌人能比自己人先死光. 不过大多数人的运气都撑不了多久,然而那些先死的前排又是幸运的,因为其他人还要继续忍受这种随时可能突然死亡的折磨 后方的孔波雷少校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骑兵在与敌人交锋之前突然停了下来。 “懦夫!该死的懦夫!他们根本就不配做法国人!” 然后孔波雷少校一把抓住自己手下一名军官的脖领。 “该死的!你现在就带着督战队上去!绝对不能让他们退回来!知道吗!” 军官连忙点了点头,孔波雷松开了手,那名军官连忙扶着帽子如蒙大赦般地逃跑了。 事实上这样的战斗对于法军来说是不利的,因为用骑兵和步兵对射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而且法军骑兵在人数上是不占优势的,武器也不利于这种近距离互射。 同时战马哪怕经受过再多训练,它们依然还是动物,是动物就没法克服惧怕死亡的本能。 起初那些骑兵还是躲在战马后面射击,但是战马中弹之后也会受伤,也会死亡。 很快那些战马就承受不了恐惧开始逃跑,战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威力比敌方的子弹还大。 而且这种恐惧是会传染的,随着战斗越发激烈,越来越多的人倒在地上,发狂的战马也越来越多。 这支法军精锐比卢森堡人和那些德意志邦联的志愿军损失要大得多,而实际损失要比表面上的交换比更为惊人。 因为法国人损失的是精锐骑兵,卢森堡的军队和德意志邦联的志愿兵大多数都是一些临时入伍的平民。 这支法军骑兵的指挥官并不胆小,但是他真不想让自己手下的精锐葬送在这里。 说实话那些法国骑兵打得也十分憋屈,下马和步兵对射,还是这种密集队形。 如果不是法军精锐早就崩溃了,但即便是法军精锐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战损。 “撤退!” 法军骑兵指挥官无奈之下只能下达撤退命令,再这么打下去,他的骑兵要消耗光了。 与其士气崩溃变成逃兵,倒不如他将部队撤回来重整旗鼓。 前方的骑兵刚刚松了一口气,还在他们思考怎么才能活着逃回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不许撤!” (本章完) 第93章 文森特·莫里斯 “不许撤!” 法国督战队在军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然而前线的骑兵指挥官却非常愤怒,他质问督战队军官。 “谁下的命令!你们看不到这里是一片烂泥地吗?我们的骑兵被迫要和我们数倍的步兵对射,而且对方还有火炮,这样下去我的人迟早要全交代在这里!” “是孔波雷将军!” “孔波雷是谁?乌迪诺元帅呢?” “乌迪诺元帅已经被解职了!现在由孔波雷将军指挥!” 骑兵指挥官一愣,临战换将他听过,战场换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妈的!你去告诉那个孔波雷!这里是一片烂泥地,我的骑兵根本跑不起来,再这样打下去我们会全军覆没的!” “您是说您没有能力守住这里吗?” “我是说再这么打下去,他就要把法兰西最精锐的骑兵部队葬送在这个烂泥塘里了!” “我会在战后如实向孔波雷将军转述您对他的不敬,现在请您回去坚守阵地,伟大的法兰西军队不需要懦夫。” 听到懦夫两个字,骑兵指挥官瞬间暴怒,他可是一位正牌将军,而眼前的督战队军官不过是一名中校居然敢和他这么说话。 “小子!你叫谁懦夫?老子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不过督战队的年轻军官并没有给这位将军面子,他只是冷漠地说道。 “谁擅离职守,谁就是懦夫!” “擅离职守!?” 骑兵指挥官恶狠狠地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服从就是军人的天职,尤其是这种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骑兵军官,这种观念更是深入骨髓。 “好!那你们可要为这场战争负责!” 督战队的年轻军官只是沉默以对,他们都是经受过专门训练的,并不会受这种威胁,也不会主动揽下任何责任。 骑兵指挥官看着对方的表情,他只是为了自己的部下们感到不值,自己用命去拼,却不会换来对方任何承诺。 他顿时觉得心中悲凉,但还是下达了那个无论胜负都会让他悔恨终生的命令。 “不许撤退!” 然而此时督战队军官再次发话了。 “阁下,您的传达有误。孔波雷将军的命令是驱散这股敌军,你该全力进攻才对。” “你”骑兵指挥官几乎气得说不出话了。 “如果您说不清,我可以代劳。” 督战队军官清了清嗓子。 “全军突击!后退者就地正法!” 几百名督战队成员齐声高喊:“全军突击!后退者就地正法!” 声音洪亮异常,就连那些正常生死搏杀中的士兵都能听到。 这些督战队成员都是精挑细选的猛男,最低要求一米八零,同时拿着全军最好的武器,有着最好的补给,以及最高工资。 他们自然是对政府和直属军官死心塌地,但是法军之中其他部队对这群魔鬼的意见却非常大。 然而那些士兵也知道,这群督战队的手和心究竟有多黑,被这群人盯上能被处以死刑都是轻的,大多数被他们盯上的人都会生不如死。 督战队比那些城市中的宪兵还要可怕,后者还要讲法律,而前者只要觉得你可能是逃兵就可以直接刑讯逼供。 无论是什么样的硬汉,到了督战队设置的特别牢房之中都会像个可怜虫一样哀求放过自己。 虽说此时这支法军精锐骑兵的怨念很大,也知道继续进攻胜算不大,但是由于督战队的存在,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悲愤绝望之下,有些法军骑兵想要冲过去和前面的德意志联军拼命。 但中间的烂泥地让那些勇猛无畏的战士只能以一种滑稽可笑的方式死在冲锋的路上。 相对来讲德意志联军却没有刚开战时候那么慌了,文森特·莫里斯将军是此时这支德意志联军的指挥官。 文森特·莫里斯并不是卢森堡人,而是一名巴伐利亚近卫军官。 在1848年的革命到来之后,这位年轻军官就主动加入到了这股洪流之中。 文森特·莫里斯虽然年轻却并不是没有能力,他先后到过维也纳和柏林求学,并且都以极为优异的成绩毕业,更是得到了两国政府的挽留。 然而文森特·莫里斯拒绝了两国的高官厚禄,毅然决定回到巴伐利亚进行军事改革。 不过这位伟大的改革家回到巴伐利亚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上升通道,别说改革了,他想要加入军队还要先给人送礼才行,否则就要从底层做起。 文森特·莫里斯想着自己曾经的经历,他并不觉得从头做起有什么难的。 曾经初到维也纳和柏林的时候,那些同学一样会看不起他,甚至嘲笑他,那些导师更是没有一个看好他。 奥地利人总会嘲笑他的山地口音将其称为北侉子,而普鲁士人又喜欢称他为南蛮子。 尤其是提到他的家乡巴伐利亚时,同学们的鄙夷之色会更重,那个只会种地的穷乡僻壤?男人都是苦力,女人都是某种禽类的国家? 但那些都只是暂时的,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优秀,他会证明自己。 到最后无论是傲慢的维也纳人,还是蛮横的普鲁士人都会对他甘拜下风。 那些老师会对他极尽赞美之词,那些同学会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他,甚至那些高高在上的别国官员都会屈尊降贵来拉拢挽留他。 然而到了巴伐利亚的军队之中,文森特·莫里斯才知道什么是现实。 巴伐利亚军队武备废弛,训练更是无从谈起。想要升官发财也不会来军队,都去当艺术家了。 毕竟此时的巴伐利亚国王比较喜欢艺术,据说每一位宫廷大臣都有自己的绝活,那位祸国妖女更是凭借出色的才艺混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至于其他途径似乎也已经被堵死了。欧洲大陆承平已久,虽然偶有小规模战争,但是大多数和巴伐利亚八竿子打不着。 文森特·莫里斯就算是想去拼命也没有地方去,在蹉跎了数年之后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卢森堡危机爆发。 文森特·莫里斯本以为这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但是错误情报、拉垮的指挥、相互推诿的政客导致几十万大军被几千法国人追着跑。 文森特·莫里斯自己也成了法国人的俘虏,但是在那场让·杜尔德和阿尔布雷希特的巅峰对决之中他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在那一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摧枯拉朽,之前还以一敌百的法军,在真正的德意志军队面前,法国人就像杂草一样被碾碎,扯烂.. 之后无论是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中的万众一心,还是瑞士内战时的千里驰援都让文森特·莫里斯热血沸腾。 最终这些事件一步一步让文森特·莫里斯成为了一名坚定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 第94章 又见援军 文森特·莫里斯很喜欢民族主义,因为他喜欢那种万众一心积极向上的感觉。 1848年革命席卷到慕尼黑之时,文森特·莫里斯率部最先响应。之后又参加了法兰克福议会,他成为了巴伐利亚的代表。 海因里希·冯·加格恩死后,国民议会的味道变了,他们在支援比利时的问题上畏畏缩缩。 文森特·莫里斯便带着一群“真正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加入到卢森堡人的队伍之中。 由于卢森堡的军队刚刚成立不过数年时间,之前的战斗也都是由奥地利和普鲁士主导,他们不过是在后面帮忙运送物资,或者是维持一下秩序。 总之,他们并没有合格的军官,整支联军之中别说上过战场,能熟练使用枪械的人都不多。 仅有的几个军官经过一番商议,一致认为只有文森特·莫里斯才能带领这支军队。 这些军官之中有些人比文森特·莫里斯的军衔高,但是毫无疑问文森特·莫里斯的才能远远凌驾于他们之上。 这些军官比士兵们更加清楚这场战斗的凶险程度,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觉得自己没法活着回去,所以一些东西就显得不重要了。 当然他们也存在一丝侥幸心理,万一他们真的能打赢呢!做英雄固然好,但是如果能做活着的英雄就更好了! 文森特·莫里斯自然也是在这一路上尽自己所能希望将这支联军打造成一支精锐部队。 不过由于狂热的民族主义情绪,再加上战场的一些刺激,他的士兵很快就变成了一群择人而噬的野兽。 此时战场上的混乱是十分有利于这支联军的,因为混乱冲淡了恐惧,也打乱了敌方的部署。 现在完全是在拼哪一方的神经更加粗大,哪一方能承受更多的伤亡。 文森特·莫里斯实际上相当佩服眼前这支法军骑兵,他们已经承受了接近20%的伤亡,依然在没有大炮的情况下和数倍于己的步兵鏖战。 光是这一点,文森特·莫里斯就敢断定,整个巴伐利亚王国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做到这一点。 他们的英勇顽强虽然值得赞许,但是这种打法实在是有些愚蠢。 随着联军的火炮不断被推上来,一轮又一轮的霰弹泼洒在法军身上。 法军成片成片地倒下,有些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 此时坐镇后方的孔波雷将军却是气得直跳脚,他不明白那些骑兵为什么要下马步兵对射,他只觉得自己的手下全是蠢猪。 孔波雷将军再次抓住身边的一名军官。 “听着!让他们进攻进攻!不要呆在原地!该死的!他们是骑兵!他们有马!为什么要和步兵对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要他们立刻发起进攻!” 主战场同样陷入了僵局,新出现的这支军队和比利时人突然的反扑打乱了法军的节奏。 尤其是肉搏战开始之后,双方的士兵扭打纠缠在一起,法军的火炮优势就没法发挥了。 同时乌迪诺之前采取的压迫式进攻的弊端也开始显现了。 这种进攻方式的好处是攻势犹如惊涛拍岸般连绵不绝,可以沉重打击敌方士气,并且压缩敌方的防守空间让敌方自乱阵脚。 只要突破其中一点,敌人的整条防线就会尽皆崩溃,可以快速结束战斗,效率高,实际的伤亡可能也会比稳扎稳打要小。 然而这种打法的弊端也很大,那就是初期往往伴随着极大的伤亡,同时如果压迫不了对手,那么就会陷入被动。 对于敌人来说,同样只要打破某个点就能瓦解法军的攻势。 此时的利奥波德一世和夏尔·罗日耶就在寻找着这样的契机,比利时军因援军的到来士气大涨,这正是他们可以利用的机会。 正面战场上拼杀的法国人和比利时人是不知道联军具体人数的,所以后者越勇猛,前者便越恐惧。 后方的孔波雷却看得清楚,敌方援军的人数虽然不少,但是却被法军的精锐骑兵卡得死死的。 只要趁着这个机会能够拿下比利时人的主阵地,那么最后的胜利还是法国人的。 然而在一线正面战场拼杀的法国将士们却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只知道敌人的援军来了,而且数量庞大正在不断翻过丘陵。 正是这份犹豫让士兵们产生了一丝迟疑,随着战斗的进行法军也开始疲劳,伤亡的大量增加也在不断打击着士气。 长达数公里的战线上已经铺满了尸体,利奥波德一世本人的卫队都已经加入到了这场血腥厮杀之中。 孔波雷将军的血压则是已经拉满了,他本来是希望可以以最小的伤亡结束这场战斗。 但是德意志联军的乱入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现在敌人在兵力上占优己方的即便能赢损失也会远远大于预期。 “该死!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些搞情报的全是猪吗!” 一旁的军官们也很无奈,后方确实没有传来敌方有援军的消息。 “妈的!那些德意志人是哪里来的!他们是想向我们伟大的法兰西宣战吗?” 孔波雷此时才想起来,法国临时政府虽然三番五次对奥地利以战争相威胁,但是和眼前这个德意志邦联似乎还没宣战. 现在双方在比利时的国土上打了起来,到底是哪方挑起的战争就很难说清楚了。 不过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没有太多,因为战场的另一侧又出现了一支军队。 “又来?” 孔波雷拿起望远镜,黑、红、金的三色旗再次映入眼帘。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绝望,自己的仕途似乎真的要完蛋了。 他手中的预备队不足两千人,而那支新出现的军队规模至少在万人以上。 “快!顶住!顶住!你、你、你带着预备队上!只要能顶住两个小时胜利就还是属于我们的!” 孔波雷的部下们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执行了命令,毕竟此时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法兰西的军人是不能向这些杂牌军投降的。 几名军官立刻领着仅剩的预备队去阻拦那支新出现的敌军,以期主战场的同袍们能迅速解决比利时人。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支法军最后的预备队还没有赶到战场之前主战场的法军就先崩溃了。 因为对于那些在正面战场的法军来说,此时已经不是两面包抄,而是三面夹击了。 而步兵并没有骑兵的纪律. (本章完) 第126章 灰烬 当赫尔南·诺伊不尴尬时,尴尬的反而是拉莫西里埃了。 拉莫西里埃明显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而赫尔南·诺伊也并不着急。虽说表面上咄咄逼人,但是却并没有真的将话说死。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要求的,所谓的德意志联军完全就是各个邦国的军队临时拼凑在一起的,虽说有了国民议会,但是在组织上比起当年卢森堡危机时并没有实质上的进步。 在奥地利军队已经距敌不到五公里的时候,有些邦国军队甚至还没集结完毕。 这倒不是奥地利军队没有了其他邦国军队的支持就打不赢法国人,恰恰相反在阿尔布雷希特看来没有那些邦国军队的掣肘,他能更好地指挥军队。 不过弗兰茨考虑的恰恰是胜利之后的问题,一旦联军突破萨尔堡之后前方就是平坦的洛林高原。 在波旁王朝长期统治之下的洛林人看来,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毫无疑问是入侵者,但是所谓的德意志联军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了尽可能不要加重这种印象,弗兰茨需要奥尔良王朝的军队和官员同行。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在阿尔布雷希特的率领下,再加上有足额的军饷,还不至于干出太出格的事情。 然而其他邦国的军队可就没法保证了,“打仗就是为了抢劫强抱”在此时并不是一句瞎话,而是很多军队的信条。 此时的德意志联军可是打的民族主义的旗号,如果再让那群人干那些不三不四的勾当,那么这场战争本身就会成为一个笑话,更加可能适得其反。 历史上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就一直是法国重要的兵源地,并且盛产精兵强将。 以拿破仑时期为例,法国的24位元帅中有三位来自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其中阿尔萨斯两人,洛林一人。 要知道当时阿尔萨斯-洛林的总人口才占法国的2%,而法国的元帅却有八分之一来自该地区。 阿尔萨斯-洛林边民组成的莱茵军团一直是法国军队的标杆,直到普法战争之后才逐步让位给外籍兵团。 《莱茵军团进行曲》甚至一度成为了法国国歌。《莱茵军团进行曲》即后世著名的《马赛曲》前文讲过,在此不做过多赘述。 除此之外对于阿尔布雷希特来说,萨尔堡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试验场,而其中的法军更是绝佳的实验对象。 奥地利此时有大量的新式武器,理论上讲这些东西将改变战场,甚至是改变历史。 然而这些新武器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却无从得知,之前在意大利战场上意大利联军的糟糕表现让其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 另一面,虽然此时萨尔堡几乎成了一座废墟,但是拉莫西里埃并不在乎,因为只要萨尔堡没有被彻底炸成白地,那么他就是占据了优势。 事实上在法国大革命之前棱堡的地位就在不断下降,之后又出了拿破仑这样崇尚进攻的人物。 所以此时针对棱堡的攻坚战并不多,关于其的战术革新也很少。 不过萨尔堡是个例外,因为绕不过去。 赫尔南·诺伊走后,拉莫西里埃仅存的参谋们(这个时候的参谋更像是幕僚或者副官),甚至还有人建议他走出萨尔堡和阿尔布雷希特在平原地区决战。 然而拉莫西里埃可不想出去决战,更不在乎那狗屁荣誉,事实上只要他守住萨尔堡就是大功一件,就已经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收复了洛林。 至于阿尔萨斯地区,那就是博诺·德·库伦和学院派的事情了。 之前拼命想拿下斯特拉斯堡是因为有可能毕其功于一役,然而此时德意志联军已经赶到,那么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拉莫西里埃只要守好萨尔堡,先扛不住的肯定是奥地利人。 首先便是亨利·阿尔塞纳在比利时的捷报频传,只用了不到两个星期便攻克了布鲁塞尔,此时北方军团正在向德意志邦联发起全面进攻。 此时在瑞士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也该开始他的表演了。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中将又有铁疯子之称,据说在一次急行军途中一名士兵不慎落水。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并没有像历史上那些名将一样亲自下水救人,而是将两名未经请示下水的士兵和获救者一同处以了死刑。 理由是擅自行动和阻碍行军速度。 正因如此他被人称为疯子,然而所有的军官又都羡慕其部下的执行力和纪律性。 拉莫西里埃相信只要有铁疯子在,瑞士那些不堪一击的邦国一定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除此之外英法的联合舰队完全封锁奥地利人的海上航线,到时候失去补给,且内忧外患的奥地利人一定会先崩溃。 而一旦所谓的德意志联军失去了奥地利这个主心骨,那么所谓的联军也就不复存在了。 至于贝尔维,在拉莫西里埃心中,他就是个傻瓜。 一个白痴从圣西尔招了一群学生兵就想复刻拿破仑的成功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阿尔萨斯,塞莱斯塔城外二十公里。 弗兰茨虽然早就听说塞莱斯塔人做得非常绝,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绝。 一眼望去是无尽的焦土,满地的灰烬诉说着这里曾经和即将发生的一切。 初见如此绝景,无论是任何人都会被震撼。 是何等的勇气才能造就出如此的景色,一望无尽的田野上只有一片灰黑,虽然灰烬早已失去了温度,但是所有人都觉得脚下滚烫,犹如岩浆在翻滚。 阿尔萨斯当地人为了这场战争付出得太多了,现在是时候到他们这些出场的时候了。 奥地利的宣传机器再宣传,教会的神父们再宣扬,民族主义者们再张扬也不如亲眼所见,亲身所历的感触。 每个人都感到热血沸腾,不为升官发财,不为加官进爵,不为封妻荫子,只为那虚无缥缈的德意志民族的大义。 当然如果顺道可以升官发财,可以加官进爵,可以封妻荫子,那何乐而不为呢? 1848年6月28日。塞莱斯塔会战正式开始。 第95章 阉鸡对青蛙 “又有援军来了!” 比利时军的士兵兴奋地大喊着,对面的法军都懵了。 “又来!?” “嘿嘿嘿!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法国佬!” 早晨还十分抑郁的比利时军士兵此时表情已经逐渐变得嚣张起来了。 “该死的比利时阉鸡!法兰西的勇士是不会投降的!” “青蛙!青蛙你别后退啊!青蛙!” 比利时人和法国人实际上是相互看不上,后者觉得前者的口音很怪就像阉割过的公鸡。 同样前者也觉得后者什么都吃就像青蛙一样恶心。 比利时有一个经典笑话便是法国太过完美,所以上帝创造了法国人。 比利时军的传令兵们不停在队伍后方奔走高呼“援军来了!援军又来了!” 这在鼓舞着比利时军士气的同时也在打击着法军士气。 通常来说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很难在语言上直接对敌方造成影响。 但是瓦隆地区的比利时人深受法国文化影响,他们几乎都说法语。 利奥波德一世在得知援军到来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了自己身边所有的人去战场四处散布援军来了的消息。 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想到,这对法军的士气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本来乌迪诺的战术就给法军自身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试想一下,前线的将士们在拼杀了一个上午筋疲力尽之时结果被告知对方的援军到了。 想要撤退,结果己方的督战队也到了。士兵们只能硬着头皮和比利时人拼命。 然而又是一番血战,己方的伤亡越来越大,这个时候敌人的援军又到了。 开战之前法军士兵听说乌迪诺元帅要在战斗胜利之后给大家发罐头,所以很多人早饭并没有怎么吃,甚至没有吃。 试想一下在雨后泥泞的土地上战斗了一上午,腹中饥饿,敌人越打越多是什么感受。 终于随着第一名法军士兵信心的崩溃开始后退,法军的整条战线开始了全面崩溃。 之前已经说了无数次压迫式进攻的弊端,此时终于全部显现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法国人的督战队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即便是面临洪流一般的溃军,他们也毅然举起枪准备将败兵赶回去。 “回去!回去!不许退!再后退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法军督战队没有任何迟疑就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人。 然而眼前这些步兵并没有之前那支精锐骑兵的纪律,溃兵们不想管那些,谁挡在他们面前,谁就是敌人。 “娘希匹!我们又不是没有枪!谁怕谁!” 随后枪声四起,督战队和溃兵都没有半点迟疑同时向对方开火。 然而几百人的督战队又怎么可能挡得住上万人的溃兵呢? 战斗几乎一瞬间就结束了,夺路狂奔的溃兵直接将那支装备精良的督战队碾碎了。 眼见主战场崩溃,任何人都知道这场仗,法国人是赢不了了。驰援的预备队只有两千,他们自然也崩溃了。 另一侧与以卢森堡人为主的德意志联军作战的法军精锐则陷入了更大的劣势之中。 而且再精锐,人依旧是人,战场的全面崩溃并不是这一支孤军能救得回来的。 最终这支法军精锐还是崩溃了,那名骑兵指挥官死在了他最信赖的部下手中。 “将军,对不起。我们不想死!” “砰!” 骑兵指挥官一头从马上栽倒,无数士兵和战马从他的尸体上踏过。 他是一名忠于职守的军人,但是死的既无尊严,又无价值。 到了如此地步,那名之前阻止骑兵们撤退的督战队军官早已经带着自己的部下先逃了。 然而脱离了烂泥坑的骑兵还是很轻易地撵上了他们,此时那些法军的精锐骑兵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这群督战队的身上。 其实骑兵之所以会袭击这支督战队并不只是泄愤,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消灭目击者。 毕竟逃跑可是重罪,他们要想逃脱罪责就必须干掉眼前这群督战队。 于是乎一个奇特的景观出现了,法军督战队在前面跑,法军骑兵在后面追,远处还有一群气喘吁吁的德意志联军。 文森特·莫里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联军的追击步伐停住。 此时在文森特·莫里斯眼里并不是追击的好时候,事实上两条腿的步兵也不太可能追上全力逃跑的骑兵。 更何况满地都是战利品不收刮一番实在太可惜了,毕竟这是当时军人的主要收入。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出现其他变故,比如埋伏,此时文森特·莫里斯的任务是支援布鲁塞尔,并不是追歼残敌。 如果贸然追击导致痛失好局就得不偿失了。 追击战大家都喜欢,但是像文森特·莫里斯这样冷静的人不多。 无论是主战场的比利时人,还是那支新出现的援军,此时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追击残敌。 夏尔·罗日耶和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瘫坐在地上,刚刚的战斗实在是过于凶险,身处其中的他们很清楚就差一点点,他们就要被法国人压垮了。 如果中央的主战场崩溃,那么援军就只能选择撤退或者是血战到底。 不过大多数的将领都会选择安全撤退,而不会选择不顾一切的血战到底。 “陛下,我们赢了。我们终于守住了我们的家园。” 夏尔·罗日耶畅快地大笑着,他的这番不只是在和利奥波德一世说,同时也是说给士兵们听。 “是啊!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很大。但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法国人还没有离开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战斗还远未结束。” 利奥波德一世同样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家,他的话自然也不只是说给夏尔·罗日耶听的。 但不管怎么样,此时战斗胜利了,士兵们都很开心,他们也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 同时一大堆的记者正在飞速记录着这一切,他们将会把这里的消息传递到世界各地。 不过这些记者并不是利奥波德一世或者夏尔·罗日耶找来的,但是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快就知道了这些记者的作用,并且做出正确的行动。 那支精锐的法军骑兵在砍杀督战队时毫不留情,不论对方作何解释都要将其赶尽杀绝。 督战队自然不可能阻拦这支骑兵部队太长时间。 不过当这些愤怒的骑兵冲回军营想要将那位孔波雷少校撕得粉碎的时候,他们发现军营里早已经空无一人,而孔波雷更是不知所踪。 第96章 采访 此时的弗兰茨已经到达了因斯布鲁克(蒂罗尔首府),本来他是打算去法兰克福舌战群雄的,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毕竟比利时人将自己的国旗调个个儿就是德意志帝国的三色旗,而且卢森堡人,以及另一拨援军也是打着德意志帝国的旗号。 此时的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实际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至少他们无法像历史上一样撇开奥地利去搞小德意志计划了。 因为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个人会认为普鲁士能战胜法国,即便是到了普法战争时期,除了普鲁士自身以外也没有国家觉得他们能赢。 就算是法兰克福议会将德意志帝国的王冠扣在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的头上,结果多半也会和历史上一样被弃如敝履。 如果威廉四世真的敢接受这顶王冠,那么弗兰茨就真该着手考虑统一德意志的事情了。 毕竟最大的竞争对手自爆,统一的内部障碍已经消失。同时巨大的外部压力,对于统一德意志同样是助力。 而且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如果不扛起这面大旗,德意志的那些小国就该被瓜分了。 现在对于弗兰茨来说待价而沽才是正确的选择。 由于整场战争发生的太过突然,弗兰茨只能派了一批雇佣兵和记者去帮忙。 此时没法直接派军队,因为师出无名。 不过倒是有了些意外收获,那就是第二支援军。 第二支援军并不来自传统的德意志地区,而是来自荷兰。 荷兰和比利时这两个国家关系很差,所以荷兰国王威廉二世是十分反对援助比利时的。 其实除了两国的旧怨,荷兰国王威廉二世也是在为荷兰自身考虑。 荷兰的位置刚好夹在三大利益集团之间,德意志、法兰西、英吉利,更是与法、德接壤。 这种情况说的好听点叫兵家必争之地,说的难听点叫“四战之地”。 荷兰根本不需要激怒其他国家就会挨打,更何况是主动招惹法国人呢? 而且之前荷兰已经得罪了英国,现在再得罪法国,那么荷兰就只能投向德意志邦联了。 虽说加入德意志邦联之后荷兰王国的经济增长迅速,社会稳定,就连疆土也恢复了。 但是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却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可以左右逢源,那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其实英、法两国也从未放弃过争取荷兰,毕竟能在谈判桌上解决的问题,没人想要战争。 而且这是成本最低的做法,无论是想要颠覆荷兰扶植己方势力,还是采用战争手段,花费都会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弗兰茨可并不想要给威廉二世继续摇摆的机会,那些记者会将荷兰人援助比利时的事情尽可能地散播出去。 无论英、法,还是荷兰国内,这件事几乎都在同一时间登上了头版头条。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愤怒地将手中的报纸撕得粉碎,狠狠地丢在地上。 “该死!这群刁民,他们要毁了荷兰吗?” 一旁的卡洛琳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冷眼旁观,毕竟她自己就是幕后的推手之一。 卡洛琳看着眼前这个暴躁、愚蠢、而又自大的男人,如果不是她在操持这个国家,此时的荷兰王国恐怕也要步那些德意志邦国的后尘。 历史上的威廉二世就是一位十分孱弱的君主,在1848年的风暴到来之时,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向国内的自由派领袖托尔贝克妥协,承认了限制王权的宪法修订,并任命托尔贝克为首相。 不过威廉二世虽然保住了王位,但是过得并不如意,最终在1849年猝死于北布拉班特的蒂尔堡。 这一世威廉二世虽然有了一些功绩,但是依然不足以保住他的地位。 如果不是卡罗琳一直在帮忙运作,恐怕此时的威廉二世又要重蹈覆辙。 值得提一句的是历史上的自由派领袖托尔贝克,此时倒是成了一名激进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领袖。 事实上托尔贝克本身就有德意志民族倾向,他写的著作和公文都是用德语。 但无奈历史上荷兰和德意志邦联的民族主义者实在拉垮,组织架构太过松散,而排他性又很强。 不过现在不同,德意志民族主义在这些年的发展中已经完成了多次进化,影响力和传染性都大大增强。 同时还具备极强的包容性和侵略性,既能包容远在南非的布尔人,也能在法国人的家门口保护自己的同胞。 此时领兵援助比利时的正是托尔贝克,他并不是什么军事天才,但是组织能力却非常出色,可以将形形色色的人团结在一起。 而且荷兰并不是比利时,前者有大量的军人和合格的军官,并不需要这位政治家来指挥战斗。 不过面对弗兰茨送去的战地记者,就到了托尔贝克的表演时间了。 不同于那些普通士兵和军官,他们打仗可能是把好手,但是接受采访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我想吃饭。” “我很累。” “我需要一个医生。” “先生,您能让让吗?您踩到我的战利品了.” 这些士兵七嘴八舌说个不停,但是完全没有记者们想要听的话。 至于军官,如果要是奥地利的军队还好,毕竟有很多贵族,他们在人前说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这些德意志联军就不行了,他们在自己人面前吹吹牛还行,真让他们讲话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记者们也都十分郁闷,他们私下里都已经商量好了,如果再没有有价值的话,那他们就用路上写的稿子。 好在托尔贝克及时赶到。 其实在记者们来的第一时间,那些聪明的士兵就已经去找托尔贝克了。 托尔贝克接受记者采访就要显得从容得多。 “您能谈谈今天的感受吗?” “当然可以,先生。 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日子!我,托尔贝克有幸和这世界上最勇敢的战士一同作战,我们共同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法国人! 今天没有荷兰人、比利时人、卢森堡人、巴伐利亚人、今天我们都是德意志人! 我们此时此刻一起站在这里迎接这场伟大的胜利,这正是我们德意志民族团结、勇敢、强大的证明。 这不仅仅是我们的胜利,更是德意志民族的胜利! 在这场战争中,我们的战士展现出无比的英勇和顽强! 是他们不惧牺牲!勇往直前!是他们的鲜血和牺牲为我们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我们必须要铭记他们!同时我们更应该牢记自己的使命!为德意志民族的伟大复兴而拼搏、奋斗! 我们要记住我们是同一个民族,拥有同一个信仰,同一个梦想!那就是振兴德意志!” 第97章 湖光山色 托尔贝克的话很快就随着法国在比利时战败的消息传遍了欧洲各地。 反响最强烈的自然是法国人,法国临时政府本来想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建立增光添彩。 当战败的消息传到法国,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开国大典险些变成它的葬礼。 愤怒的民众冲进了刚刚更名的共和广场,法兰西临时政府为了纪念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成立特意将协和广场改名为共和广场。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高层们正齐聚于此,庆祝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成立。 但是愤怒的民众可管不了那么多,尤其是那些阵亡士兵的家属。 如果战争胜利了,他们还可以自我安慰是为国捐躯,但是现在面对比利时这个鱼腩居然输了,他们无法接受。 盛大的庆典直接变成了公开处刑,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高层们只能被迫狼狈转移。 事实上民众们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与法国政府长期以来的虚假宣传分不开关系,法国政府将比利时人描绘成缺乏思考能力、野蛮无知的欧洲原始人。 同时还有一点,那就是去派往比利时的是一直驻守在巴黎的精锐部队,他们很多人的家人就在巴黎。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身后都留下了很多烂摊子,巴黎这座城市并不体谅穷人。 没有了主要生活来源的军属们要么体面的离开,要么在巴黎街头冻饿而死,要么做些不那么体面的事情苟且在巴黎。 除此之外自路易·菲利普时期的经济和社会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是在临时政府统治时期变得越发严重。 随着国内外局势的愈发恶化,民众对政府也逐渐失去了信心。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议会。 “该死!如果不是你们改革报派的乌迪诺擅自行动,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国民报派议员刚一上来就炮轰改革报派的擅自行动,后者也不敢示弱,立刻有人站起来说道。 “我怎么听说是孔波雷少校指挥的战斗呢?你们国民报派的人居然战场夺权!这仗岂有不输的道理?!” “胡说八道!逃兵的话也能信?” “不听从战场上回来的人的话,难道听你在这里胡诌?” “那些人是逃兵本就不可信!我可是人民选出来的议员!” “我呸!候选人的名单是你们国民报派拟定的!怎么选都是你们的人!” “你们改革报派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可是很清楚你们选票的价格!一公斤面包!” “呸!最起码比你们白嫖强!” “付钱就不算嫖娼?给了面包就不算舞弊吗?” “最起码民众在我们这里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好处?如果不是你们千方百计阻止我们加征商业税和工业税,局面能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说白了!你们就是那些商人和工厂主的狗腿子!你们发下去的面包要让他们用千百倍的工作来偿还!” “我们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的未来!没有工业和商业未来我们拿什么和英国、俄国竞争!别忘了英国人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你们没资格说我们!如果不是你们非要继承奥尔良王朝的债务,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连发军饷和抚恤的钱都没有! 你们效忠的究竟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还是你们的犹太主子?” 双方此时都想将锅丢给对面,至于解决的办法。不好意思!没有! 也许历史有其必然的轨迹,路易·欧仁·卡芬雅克虽然没有收复阿尔及利亚的功劳,但是这稳定巴黎局势的任务却落在了他身上。 因为此时无论是贝尔维,还是拉莫西里埃,抑或是那些拿破仑派成员他们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烂摊子,更不愿意自己背上骂名。 至于乌迪诺此时已经登上了前往美国的客船,而孔波雷则是不知所踪。 改革报派和国民报派关于究竟是让乌迪诺背锅,还是孔波雷背锅这件事上依然是纠缠不清。 如果不是德意志邦联这个强敌在,再加上巴黎老区人民的怒火,他们能再吵上一个月。 说实话,关于法国和德意志邦联在比利时境内打起来这件事,究竟哪一方才是侵略者。 虽说比利时公国从法理上应该是法国的保护国,但是这份条约是路易·菲利普签订的,也就是宗主国应该是奥尔良王朝。 这就给了弗兰茨操作空间,法兰西临时政府推翻了奥尔良王朝,但是奥尔良王朝的君主路易·菲利普还在阿尔萨斯-洛林行省。 所以只要路易·菲利普不承认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有这项权益,那么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就是入侵者。 蒂罗尔首府,因斯布鲁克。 这座坐落于群山之中的城市近期十分热闹,因为已经有好多位君主先后拜访了这里。 路易·菲利普不是第一位,也不会是最后一位。 几乎每一位君主起初都会被一路上的湖光山色所吸引,毕竟阿尔卑斯山的美景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但是穿过圣迭戈山口,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副更加令人陶醉的画面 (未完待续。) (本章完) 第98章 虚假的胜利 成片的工厂隐藏在群山之中,高耸的烟囱蒸腾着黑烟,机械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黑、金两色的大道直通天际,两侧的高楼同样带着威严。 此时钢筋混凝土结构还远未普及,历史上世界第一座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要在1872年于美国纽约落成。 而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普及要在人类进入二十世纪之后。 不过钢筋混凝土结构其实并不复杂,弗兰茨在与当时奥地利帝国最顶尖的一批建筑工程师和材料专家进行一番讲解之后,他们就理解了。 不过他们并不是很理解其中的科学理论,反而是对劳舍尔大主教吹嘘的圣人圣言深信不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无奈之下弗兰茨只好让那些工程师和专家们亲自动手做了一个简易模型。 是一个等比缩小的圣斯蒂芬大教堂,然后又开始制造一系列人为灾难来测试建筑的坚固程度。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刀砍、斧砸、枪打、炮轰、水淹、火灾、陨石坠落. 在多番折腾之后,他们终于得出了个结论,那就是钢筋混凝土结构抗冲击性、防爆性、耐火性、可模性都十分优秀,并且建筑结构稳定、抗压性极好。 不过他们却没有提及现代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最主要优点廉价! 事实上此时的钢材价格昂贵、水泥的价格倒是便宜,但是除了英国人的波特兰水泥都不堪大用。 所以那些君主们才会被钢筋混凝土建筑震惊到,他们一半是因为从未见过成片如此高大的建筑,一半是因为通过讲解得知所用材料居然包括钢材和水泥,为弗兰茨的手笔感到震惊。 弗兰茨自认为自己的实验非常成功,然而现实是那些工程师和材料专家根本就不在乎其中原理,他们只要知道这种东西好用就可以了。 反倒是一些物理学家和化学家开始研究起了其背后的科学原理,并且在几十年后阴差阳错地发明了一种简易的膨胀螺栓。 此时不要说其他国家并没有掌握钢筋混凝土的技术,即便他们掌握了,钢筋和波特兰水泥的价格也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不过奥地利就不同了,由于科技进步导致两种材料的价格对内部始终维持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 弗兰茨之所以会在蒂罗尔搞这么多钢筋混凝土建筑,其实也是在为以防万一。 万一事情真的不可控,或者出现了那万一的情况,钢筋混凝土的丛林还能作为最后的防线。 暴露蒂罗尔的军事设施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弗兰茨很清楚1848年的滔天巨浪,如果不能让那些君主们相信弗兰茨手中确实握着定海神针就很难说服他们。 虽说在外界传闻中,奥地利帝国内外交困,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虎狼作乱,一副大厦将倾之态。 然而仅从意大利战场来看,弗兰茨能用如此短的时间平定叛乱,并且解决意大利联军,所谓的虎狼、强敌,不过尔尔。 虽说此时英国媒体还在鼓吹波西米亚革命,但是据说所谓的“波西米亚革命”被限制在布拉格城中,并且叛乱只持续了38个小时,连两天都没撑到。 至于之前闹得正欢的匈牙利人似乎也很久没有动静了. 这倒不是匈牙利人学乖了,恰恰相反他们一直想搞个大新闻,毕竟他们闹得越厉害,国际支持和奥地利国内的妥协派就越多。 当包贾尼攻破普雷斯堡的消息传回布达佩斯之时,整座城市、甚至整个匈牙利都沸腾了。 科苏特称其为“五月奇迹”,裴多菲也专门为其创作了一系列的诗歌集。 贵族和资本家们已经考虑如何瓜分奥地利了,一部分匈牙利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已经开始散播人种筛选理论。 即只有拥有匈人之血的人才配活着,没有匈人之血的异民族只能作为二等公民,但他们必须完全匈牙利化,接受伟大的匈牙利的改造。 更多的人为了能参与到瓜分奥地利的这场盛宴之中纷纷踊跃参军,报名的人能一直从佩斯排到布达。 科苏特和裴多菲登上布达城堡的高塔远眺整座城市,源源不断的匈牙利民族主义者、志愿兵、支持匈牙利人的少数民族,以及海量的物资正不断汇聚于此。 “看到了吗?伟大的匈牙利民族已经重新崛起,我们万众一心!而我们的敌人” 科苏特用手一扬,无数用德文写就的书信被他抛向空中。 “他们向我们送来了投降书!” “哈哈!” “哈哈!” “低等民族就是这样!不!所有欧洲人都是这种货色!看看那些特兰西瓦尼亚人、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 看看他们的嘴脸!在听到我们攻克普雷斯堡之后,就忙不迭的带着各种物资来加入我们的事业。 他们连自己的祖先都抛弃了,还妄想加入伟大的匈牙利民族。我们才不会要这些垃圾的!您说是吧?科苏特先生。” 说话的是秋特卡莱,一名极端匈牙利民族主义者。 在匈牙利革命爆发之前,他独自一人怀揣一把弯刀深夜潜入学生宿舍,刺死了四名德意志族学生,被人称为“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 匈牙利革命爆发之后被释放,由于行事狠辣,做事不留余地很快就成为了科苏特的左膀右臂。 科苏特一贯对其十分赏识,不过这一次却摇了摇头。 “不,秋特卡莱,我的兄弟。我们伟大的匈牙利祖国还是需要一些干脏活儿的人。 难道我们要让我们的战士去掏大粪、去地里刨食儿吗?高贵的匈牙利人天生就是适合统治,我们应该遵循我们的天赋。 我相信你也更适合作为一个统治者,而并非是下仆。我的兄弟,未来的匈牙利,每一个匈牙利人都将有自己合适的位置。 这就是我们的前程,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愿我们人人如龙” 匈牙利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攻破维也纳的美梦之中,但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捷报并没有传来。 其实包贾尼也想继续取得胜利,然而无奈实力并不允许。他得到了匈牙利国内的大批增援不假,但是来的全是骑兵和步兵,缺乏攻城武器。 包贾尼虽然可以骗开普雷斯堡外围的一座要塞,但是想骗开每一座要塞的城门属实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包贾尼倒是确实发动过几次强攻,不过结果是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打散了。 (本章完) 第99章 普雷斯堡战役 在得到了国内的几批增援之后,包贾尼手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七万三千人。 然而普雷斯堡的奥地利守军却得到了海瑙部的支援,总兵力达到了恐怖的十二万人。 用七万人去进攻十二万人驻守的坚城,无论怎么看都是无谋之举。 但如果其中一方并不知道对方兵力的虚实,那么这场注定了结局的游戏就可以继续玩下去。 弗兰茨让海瑙率部支援普雷斯堡,一方面是加个双保险,毕竟包贾尼曾经做过普雷斯堡的最高指挥官。 万一还有弗兰茨没有找出来的内应,又或者这一段时间匈牙利人已经将弗兰茨临时调拨的那五个团的人和之后奉命增援的卫戍部队腐化了呢? 海瑙率领的部队来自萨尔茨堡,他们与匈牙利人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军中也没有匈牙利籍的军官。 同时海瑙个人与匈牙利军方的关系极差,双方互相瞧不起。 海瑙是个犹太混血儿,而这种从底层崛起的军官天然就看不上那些躺在祖先功劳簿上的家伙。 另一方面这也是弗兰茨对海瑙的一种保护,毕竟后者刚刚在维也纳扫除了一批盘踞于此数百年的祸害。 难保这群祸害手下没有什么忠臣义士,历史上可不乏死于匹夫之手的英雄豪杰。 从公元前的凯撒之死,再到三国时期的小霸王孙策,近代历史就不举例说明了。 虽说卸磨杀驴对于弗兰茨来说可以解决很多麻烦,但他并不想做那种被人重复了几千万次的事情。 普雷斯堡城外的包贾尼一筹莫展,多次进攻无果之后他很清楚继续强攻除了徒增伤亡并不会有任何其他结果。 这时包贾尼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要绕过普雷斯堡直取维也纳。 毕竟这里距离维也纳只有几十公里的路程,如果一切顺利,三天之内他就能拿下维也纳。 不过他的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要这样做,因为几百年来就没人成功过。 当然如果他能成功,那么毫无疑问会成为汉尼拔那样的人物。 然而维也纳和罗马却不同,因为在普雷斯堡之后维也纳外围还有一支十万人的卫戍部队在等着他,而维也纳城内同样有着不少于三万人的武装力量。 所以想要复刻汉尼拔的成功,包贾尼觉得自己是没什么机会了。 包贾尼和他的部下们都很清楚普雷斯堡的防御有多坚固,然而后续的增援部队却不理解。 “包贾尼先生!我觉得我们该采取更加果断、勇敢地行动!匈牙利人民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包贾尼并不是那种单纯的军人或者是民族主义者,而且通过之前的几场战斗他的热血已经退去了,现在在这里的是一个混迹上流社会多年的贵族兼政客。 “那这个光荣的机会我可以让给你们。”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一定会把普雷斯堡的大门攻破的!将这场伟大的胜利献给科苏特先生,献给匈牙利!” 包贾尼拍了拍年轻军官的肩膀,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无奈。 另一方城头之上的海瑙也很无奈,他实在不知道弗兰茨和总参谋部的用意。 维也纳周围现在有着整个奥地利帝国近三分之一的兵力,面对的几万人的进攻完全没有必要采取守势,甚至以他的想法应该趁着匈牙利人完成战争准备之前直扑布达佩斯就像在意大利战场那样。 至于眼前的敌人完全就称不上威胁,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他守城,他现在一定会冲出去把那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都杀光。 不过海瑙并不会这样做,他只会忠实地执行上面发下来的命令。 虽说关于海瑙有很多不好的传闻,说他特立独行,但实际上他比奥地利大多数的军官都要纯粹。 海瑙不过是个纯粹的军人而已,不过在这个特殊的时代、特殊的国家承担了太多不必要的义务而已。 海瑙看着眼前城下一群连队列都走不好的敌人实在提不起兴致,不过他还是按照流程等到对方接近的时候才下达命令。 “自由开火。” 一百门火炮同时开火,铺天盖地的霰弹泼洒在匈牙利军士兵的身上,顿时便有人成片成片地倒下。 同一时间奥地利守军士兵也从射击孔中不断向匈牙利军倾泻火力。 而那些第一次踏上战场的匈牙利热血青年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普雷斯堡的守军是除了海军和维也纳城防军以外,最早更换开花弹的军事单位。 近距离有霰弹招呼,中远距离上新式的开花弹杀伤力要远超过去的实心弹。 这种新式炮弹不光自身的杀伤力惊人,其爆炸发出的巨响同样震慑心神。 很多匈牙利士兵都被近距离的爆炸震得丧失了听力,当他们茫然地看向四周时除了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是惊慌逃窜的人群,只有几个军官还在拿着指挥刀胡乱挥舞。 此时的佐尔坦便是其中之一,刚刚一发炮弹击中了他们排,被直接命中的倒霉蛋直接被炸成了碎片。 以那个倒霉蛋为圆心,周围三米的人全都被掀飞上了天。 当他再次起身,他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嗡鸣声响个不停。 佐尔坦胡乱抹了一把耳朵,手上全是血。周围到处都是尸体和逃兵,只有自己的排长还在大吼着什么,他试图将逃兵们都赶回去。 然而这不过是徒劳,终于在排长试图抓着某个士兵的衣领将他拉回战场的时候,那名士兵用刺刀捅穿了他的肚子。 排长缓缓地倒下,但是那名士兵并没有给他那个机会,而是一脚将其踢开继续亡命狂奔。 佐尔坦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发不出声音。他拦住了那名捅死排长想要逃跑的士兵,后者狰狞的样子好像恶鬼。 不过那副模样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发子弹从背后击中了那名逃兵。 那名逃兵脸上的狰狞瞬间化为了绝望,然后双眼充满了泪水带着对这世间的留念缓缓倒了下去。 佐尔坦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会这样?匈牙利人难道不该战无不胜吗?奥地利帝国不是腐朽、堕落、虚弱、一击即溃的吗? 隆隆的炮声响起,又是一轮弹幕泼洒过来,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此战匈牙利新编第二军损失1.3万人,歼敌八万,但是未能攻破普雷斯堡。 ——包贾尼,1848年5月23日最新战报。 第100章 恶邻为伴 弗兰茨看了看从普雷斯堡传回的战报,随手便将英国人的宣传读物扔进了垃圾桶。 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宣传攻势确实厉害,才几天的功夫各种传单、小册子都已经到法奥边境了。 这显然不是英国人的运输能力太强,而是欧洲大陆上有内鬼。 同一时间,巴黎郊外某印刷厂,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后面。 他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已经被齐齐割断了,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形成一片暗红的血块。 几个人正用俄语交谈着,他们已经找出了那位幕后老板,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位英国来的老板。 这些俄国人来法国已经五年,最初他们的任务是来刺杀英国女王维多利亚。 不过由于任务失败,同时又不甘心被灭口,他们便选择了干掉第三课的清理人。 之后这些人便散落在巴黎各处,直到某位大人物找上了他们,这些人又被重新组织起来重操旧业。 弗兰茨找这些俄国人并不是因为这些人有多优秀,而是相对好处理,并且容易丢锅。 同时由于尼古拉一世的行事作风,人们也更愿意相信这就是俄国人干的。 对于俄国人来说可能会面对更加困难的外交环境,但是对于奥地利来说,这会让俄奥同盟更加稳固。 毕竟俄奥同盟是奥地利此时外交的核心与基础,弗兰茨之所以敢和列强开战的底气。 正因为俄奥同盟的存在,没有任何国家敢真的将战争无限制扩大化。 相对而言,俄国对于西方世界的威胁要比奥地利大得多。不管现状如何,传统观念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然而现实便是如此。 当日夜间,巴黎多处公寓和印刷厂失火。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巴黎警方的注意,毕竟这些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 而且五月份天干物燥失火本就是常态,一夜失火十几次也算是正常的嘛。 实际上巴黎警方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比如民众的叛乱,工人罢工,农民抗税,以及那些挥之不散的幽灵。 不要说失火死了一些外国人和小作坊主,就是明天国民报派的议员全被当街枪杀了他们也不奇怪。 其实如果不是此时法国的警察几近崩溃状态,巴黎警方应该很容易发现整个法国多地都发生了类似事件。 如果有国际刑警组织的话,他们会发现这一幕同样在德意志和意大利地区不断上演。 作为一个后世人他很清楚情报战和舆论战的威力,所以他不会再让英国人在背后轻易地捅刀子。 这个年代在别国建立情报组织不难,但是想要形成统一架构,没有个三五年是做不到的。 蒂罗尔,因斯布鲁克。 回到匈牙利问题,其实卡尔大公对于弗兰茨的策略十分不理解,在他看来此时就是对付匈牙利人的最好时机。 意大利和波西米亚问题解决之后,维也纳的叛乱也被镇压,此时弗兰茨就该直接在维也纳加冕,然后宣布对匈牙利的叛军开战。 卡尔大公并不避讳弗兰茨会成为新君这个话题,或者说他是弗兰茨的坚定支持者。 费迪南一世作为皇帝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哈布斯堡家族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新皇登基能改变眼前的这种局面,而匈牙利又是一块极为合适的磨刀石。 匈牙利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强大,但实际上它的正规军数量只有奥地利帝国的四分之一。 两者的经济更是有着三十倍以上的巨大差距,匈牙利国内也存在着大量反对派和野心家。 奥地利一旦进攻匈牙利,这些人就会活动起来,到时候匈牙利人就会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 除此之外匈牙利大平原无险可守,而且其主要城市全部沿河而建,奥地利可以通过多瑙河源源不断地运送补给,这会大大降低战争风险和后勤压力。 根据奥地利帝国的情报显示,匈牙利人正在征募新军,这些人需要三到六个月的训练才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情报上也显示匈牙利人缺乏武器,枪支、火炮、弹药、甚至马刀的产量都严重不足。 毫无疑问,此时正是匈牙利最虚弱的时期。 “弗兰茨!你还在犹豫什么?战争没有不流血的!至于外部环境,法国人不敢向整个德意志邦联宣战,英国人又刚刚和我们签订了停战协议。” 弗兰茨无奈之下又去拿了一份新的英国泰晤士报,卡尔大公有些不明所以,然而抬眼观瞧立刻就火冒三丈。 “英国人居然要撕毁停战协定?还是为和平和正义?!” 老头子虽然一把年纪,但还是被英国人的无耻震惊到了。 弗兰茨其实也挺惊讶的,倒不是惊讶于英国人的无耻,而是所谓的契约精神,后世公知口中一直宣传的英美立国之本就是诚信。 英美的契约精神之伟大,哪怕是欠敌人的欠在战争时期也会偿还。 怎么到了弗兰茨这里,和平协议就和厕纸一样了? 不过想想倒是也挺合理,毕竟按照帕麦斯顿的说法。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英国人要求哈布斯堡家族放弃德意志皇帝的称号,这相当于是让奥地利帝国放弃大德意志计划。 弗兰茨可以不接受那顶“丢在臭水沟里的皇冠”,但是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绝对不能被人逼着放弃大德意志计划。 “卡尔爷爷,新的渎圣同盟在英国人的撮合下已经诞生了。不只是法国人,奥斯曼人也开始行动起来了。” “奥斯曼人?他们凭什么以为自己还能西征?” 听到这个消息,卡尔大公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就是西亚病夫,而且这个国家虚弱就算了,还到处都是叛徒。 奥地利对奥斯曼的兵力部署、调动都一清二楚,就连这次渎圣同盟也是从兵力上逆推出来的。 “卡尔爷爷,我们的这位恶邻还是没摆正他的位置。” (本章完) 第101章 理想与现实 伊斯坦布尔,奥斯曼帝国首都。 奥斯曼苏丹麦吉德再次向自己的大维齐尔确认了英国和法国将会同时对奥地利出兵的消息。 “英国人已经发表声明,他们将会为了欧洲和世界的和平暂时中止与奥地利人的和平协议。 无敌的大英帝国舰队将重返地中海和法国人联手围攻奥地利。 英国政府表示愿意支持我们收复贝尔格莱德和西波斯尼亚等地,并且十分乐意见到我们完成祖先未完成的使命。” 英国人开出的价格非常高,不只是贝尔格莱德和西波斯尼亚,甚至一直到维也纳,只要奥斯曼人能吃得下就都是他们的。 不过麦吉德也不是白痴,他很清楚这块大饼他和自己的奥斯曼帝国吃不下。 所以他联合了塞尔维亚的奥布雷诺维奇家族和匈牙利人,三方各取所需。 奥斯曼帝国重夺贝尔格莱德,而塞尔维亚拿回西波斯尼亚,匈牙利人则会得到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其他遗产。 奥布雷诺维奇家族十分愿意配合,甚至还提供了一份他们搜集的贝尔格莱德军事布防图。 奥布雷诺维奇家族曾经在贝尔格莱德经营多年,而且贝尔格莱德本身也是塞尔维亚族传统的聚居地,所以这份情报相当可信。 只不过相对来讲匈牙利人的表现就要冷淡得多,匈牙利政府并没有给麦吉德明确答复。 这倒不是科苏特觉得奥斯曼帝国这个盟友可有可无,恰恰相反此时的匈牙利急需盟友。 普雷斯堡的大捷骗骗国内的那些愚民还行,任何一个政客或是军人都不会相信“歼敌八万,还未攻破敌方城墙”这种鬼话。 包贾尼现在手中掌握着匈牙利近一半的兵力,但是连一座小小的普雷斯堡都攻不破。 科苏特想要换将,但是无奈此时的包贾尼正是匈牙利的英雄,而且这个英雄正是他亲手推上神坛的。 无法换将那就只能继续增兵或者是增加盟友,首先增兵这件事情并不靠谱。 第一是无兵可增,匈牙利境内的纸面兵力不少,但是由于大量吃空饷的现象长期存在,真到了战争时期反而无兵可派。 至于这些踊跃报名的新兵,他们在完成最基本的训练之前战斗力极为有限。 进攻普雷斯堡伤亡上万人就是最好的证明,通常来说一支部队损失超过20%~30%就有可能崩溃。 而之前派去的新军伤亡比例居然高达40%,这并不是他们勇猛,而是在还未来及反应之前便已经突破了临界值。 歼敌八万?能歼敌一万科苏特都要烧高香了。 然而现实是普雷斯堡城内守军总共伤亡不到两百人。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站在奥地利一方,再加上据城而守想不大胜都难。 科苏特很清楚与其继续派新兵送死,还不如不打。 其次,派不起兵。 匈牙利的财政状况非常差,尤其是新的匈牙利政府成立之后,其财政收入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理论上讲按照匈牙利人提出的十二条纲领,此时的财政收入应该增加才是。 毕竟匈牙利议会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了税权,并且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单独制定税种,调节税率,任何人都必须纳税,包括奥地利贵族的庄园和皇室领地。 然而现实是匈牙利议会脱离了奥地利的体系之后,那些原属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地区便开始拒绝向匈牙利政府纳税。 至于奥地利的贵族和皇室领地就更不可能向叛军纳税了,原本的过路税和关税更是无从谈起。 任何人都必须纳税和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单独制定税种,调节税率这两条不能说完全冲突,只能说是被匈牙利人玩明白了。 纳税又没说纳多少?大家都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单独纳税,这就给了大家相当大的操作空间。 大商人、大工厂主,那可是国家的未来,多征税怎么能发展呢?所以象征性地抽个1%吧。 银行家?那可是匈牙利最优秀的一批人,是经济的根本!是国家的底气!必须大力扶持! 大贵族?不能破坏团结,军队还在人家手里,再说了,在座的各位议员谁背后还没有个支持者了? 市民?广大市民可是新匈牙利王国的坚定支持者,更是科苏特先生的重视拥趸。 单衣贵族?穷得都只剩一件衣服了,他们拿什么交税? 于是乎所有的重担又要压在农奴身上了,但是裴多菲很清楚匈牙利的现状,他也同情农民,所以一早就制定好了土地改革计划。 裴多菲的意思,科苏特也明白,争取更多的人一起对抗奥地利,这样才能提高匈牙利的胜算。 所以科苏特一度顶着天大的压力推行农奴制改革,但是仅仅解放农奴还不够,不但那些小地主不满,甚至连那些农奴因为失去了生活来源也会造反。 此时匈牙利的工业还太过落后,根本无法养活这数百万的农奴。农奴们被解放后流离失所,他们反而成了匈牙利最不稳定的因素。 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被解放的农奴起义比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其他异民族的造反总合还要多。 为了安抚农奴,只能推行土地改革。这下农奴们是满意,但是地主和贵族又不满了。 尤其是那些追求效率和利益的土地资本家,他们觉得将土地切割成小块分给农奴就是暴殄天物。 于是乎为了安抚土地贵族和资本家,匈牙利政府只好采取赎买政策。 然后这些负担又又又施加给了那些农奴。 不过这并不能平息贵族和资本家的怒火,无奈之下新匈牙利政府只好承担了其中一部分债务。 面对部分强势的贵族和资本家,甚至还需要先行垫付赎买金。 而政府没钱自然只能到银行家那里去借高息贷款,即便如此也没有多少银行家愿意借钱给新匈牙利政府。 除此之外,化国为家等操作更是屡见不鲜,如此这般种种,新匈牙利王国的财政收入能高才奇怪。 此时匈牙利王国的军队完全是在贷款发军饷,再继续增兵进行这种大规模战争,那么政府官员的工资都会成问题。 所以科苏特急需盟友,尤其是在意大利人和捷克人出局之后,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科苏特相信下一个一定会是匈牙利,所以他现在必须尽可能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第102章 有朋至远方来 科苏特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匈牙利民族主义的本质却无法接受这一切。 毕竟按照此时匈牙利史学家的分法,奥斯曼人属于低等人中的低等人。 伟大的匈人后裔万万没有和奴隶的后裔联手的可能,更不可能将自己的土地交于他人之手。 不过奥斯曼苏丹麦吉德是无法理解科苏特的这份苦衷的,虽说英国人的条件极为诱人,但是他也不打算打没有把握的仗。 在英法真正出兵奥地利之前,麦吉德是不会向奥地利宣战的。 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所以麦吉德必须要有必胜的把握。 蒂罗尔,因斯布鲁克。 卡尔大公对于奥斯曼帝国军队的评价是完全的不堪一击。 奥地利关于奥斯曼帝国的情报非常充足,奥斯曼新军是仿照普鲁士陆军编练。 但是政府的经费不足,训练和武器都跟不上。再加上一些传统的桎梏,改革的力度十分有限。 陆军整体规模接近四十万,但实际上奥斯曼苏丹能调动兵力不超过十五万。 本身奥斯曼帝国国内就动乱不止,北部要防御俄国,南部要防御埃及,东边还有波斯,东南方的沙特王国也在崛起。 再加上奥斯曼帝国的经济状况,满打满算他们也就能凑出十五万军队。 不过即便是有这十五万大军在,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依旧不够看。 仅仅是一座贝尔格莱德在奥地利军方多年经营之下,就需要奥斯曼帝国倾全国之力才有攻陷的可能。 至于西波斯尼亚地区和阿尔巴尼亚北部,这种山区先不说能不能打下来,以奥斯曼帝国的后勤能力光是维持补给就是大问题。 “弗兰茨,你要等你即位之后再拿奥斯曼帝国开刀,然后在巴尔干开疆拓土吗?” “不,卡尔爷爷。奥斯曼人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会有人替我们这么做的。” 弗兰茨卖了个关子,不过卡尔大公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你是说俄国人?” “没错。卡尔爷爷,不想打俄土战争的沙皇,不是好沙皇。尼古拉一世一定比我们更加清楚这一点。” 弗兰茨打趣着说道,不过卡尔大公却没有弗兰茨这么乐观。 “弗兰茨,伱要弄清楚,尼古拉一世将女儿嫁给你,可并不会因此就将你当成自己人,更不可能为你改变俄国的战略。 任何人的幸福与否在国家利益面前都是渺小到微不足道的东西。 而你送给俄国人的那件礼物就更不可能改变沙皇的心意。” 卡尔大公的语气格外忧伤,毕竟曾经弗兰茨的爷爷就这样做过。 “卡尔爷爷,我不好评价先人的对错,我也知道个人利益在国家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但是我相信至少在此时,我们与俄国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弗兰茨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那条通往黑海的铁路并不只是为了讨好沙皇,更是未来的关键。” 卡尔大公习惯了弗兰茨卖关子,他只是在想自己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那你是想干涉比利时独立?” “不是我们,是法国人在干涉比利时的独立。而我们只是受德意志邦联之托,伸张正义而已。” 卡尔大公有些无奈。 “你怎么在用英国人那套说辞?” “卡尔爷爷,帝国的宣传机器还是太落后了。爱与自由、和平与正义、进步与民主,这些统统都可以用来充当战争借口。 敌人狡诈,我们只能比敌人更狡诈。至少在新的秩序建立之前是这样子的.” “弗兰茨这些话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卡尔大公提醒道。 “放心,卡尔爷爷。我已经请来了一位帮手。” 弗兰茨目光瞟了瞟窗外,卡尔大公循着弗兰茨目光望去。 “路易·菲利普?” “是的。” “你让法国人去对付法国人?” “卡尔爷爷,确切地说是让前法国国王,德意志公爵,路易·菲利普为我们作证。” “有趣的说法。” 一刻钟后,因斯布鲁克行宫。 “哦!我亲爱的兄弟!” 一番欧洲宫廷传统礼仪之后。 “卡尔,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路易·菲利普率先开口说道,他姿态放得很低。一方面是路易·菲利普历来打造的人设,另一方面则是初到蒂罗尔的震撼。 路易·菲利普万万没想到在这群山之中居然有着这样一座工业化都市,而且这一路上的建筑、道路无不透露出豪横二字。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此时路易·菲利普,或者说是阿尔萨斯-洛林公爵需要仰仗奥地利帝国这颗大树。 (本章完) 关于小说中出现沙特王国的解释。 前文写过,此时是沙特第二王国崛起时期,从1843年开始费萨尔重返内志,沙特王国(部落)开始强势崛起。 内志的前任统治者伊本·舒耐特是个狂热的宗教分子,尽管他四处开战,攻城略地,得罪了很多人,最后醉酒后被自己的亲信绑送给了费萨尔。 新任国王费萨尔却选择了怀柔政策整合地方力量,同时开始广泛地联姻,并且不断巴结英国人。 (英沙友谊源远流长。) 此时的沙特并不是那个富得流油的国家,1846年整个内志地区的税收不到十万英镑,人口不到二十万,主要产业是养羊,薅羊毛。 而内志名义上是奥斯曼帝国的地盘,所以沙特第二王国的崛起对于奥斯曼人是個威胁。 再次声明,我更新可能很少,但是并没有敷衍谁。 大家能看到今天,能看到这里我很感激。 不过我还是要再次声明一下,没有水文、没有敷衍。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关于小说中出现沙特王国的解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3章 路易·菲利普的抉择 “陛下,已经十八年了。” 卡尔大公回答道。 事实上十八年前,双方的见面并不愉快。 路易·菲利普刚刚通过革命登上了法国王位,卡尔大公带去的不是祝福,而是威胁。 奥地利毕竟是帝制国家,它并不希望周围出现一个异类。 不过由于奥地利帝国当时自身国力有限,再加上列强们各怀鬼胎,终究只让那些威胁成了一个笑话。 十八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站在了同一阵营,过去的事情便一笑置之了。 “请不要再叫我陛下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法国国王了。巴黎伯爵才是,但他们却将他赶了出来。 我现在只是阿尔萨斯-洛林公爵。 我能保住现在手中的权利,还要多亏了,弗兰茨大公.” 路易·菲利普特意整理了一下措辞,只不过真没有太适合的,所以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他对于弗兰茨还是十分感激的,毕竟逃到阿尔萨斯-洛林确实保住了他手中的一部分权力,也避免了与路易十六相同的命运。 由于路易·菲利普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逃往英国,再加上法国临时政府昏招迭出,他们十分希望能将这位法国前国王再踩上一脚以提振士气。 三番五次的袭击和暗杀让路易·菲利普确信,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所以对于到因斯布鲁克的邀请,路易·菲利普并没有拒绝。 虽说他的两个儿子还在阿尔及利亚割据一方,但是想靠那点兵力反攻法国本土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陛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在这个困难时期,我们更应该互帮互助,而不是落井下石。” “您说的太对了!弗兰茨大公,我想您邀请我来这里一定不止是参观这座工业都市吧?” “当然。这也是在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呵呵,是吗?” “是的,陛下。在您来的一路上,我们已经为您排除了至少三批刺客。” 弗兰茨对门外喊道“波尔多先生,请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波尔多便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 路易·菲利普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他只是看似不经意地询问。 不过这早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他平静地说道。 “您仔细看看,这人您一定不陌生。” 路易·菲利普从盒子中取出自己的老花镜,假装漫不经心地端详起来。 但他很快就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然后用气愤到颤抖的语气说道。 “你是吉拉尔?” 那被绑着的人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吉拉尔·弗雷斯,路易·菲利普最信任的卫队长之一。 “在伯尔尼,他们准备在您下榻的旅店用炸弹将您送上天。” 波尔多上校解释道,毕竟是熟人犯罪,如果不及时解释清楚,恐怕会被路易·菲利普误解成别的意思。 波尔多一说,路易·菲利普立刻想了起来,在伯尔尼那一夜楼下确实吵吵闹闹,之后大街上还发生了枪战,害得他一夜都没睡。 而且吉拉尔·弗雷斯明明已经去了英国 难道是英国人要暗杀自己? 路易·菲利普显然想多了,吉拉尔·弗雷斯本该去英国完成前者交给后者的任务。 不过吉拉尔·弗雷斯早就被法兰西临时政府盯上了,在其前往英国的路上就将其策反,并且获悉了路易·菲利普的行动路线。 “对不起,陛下。请您宽恕我吧!” 吉拉尔·弗雷斯听到路易·菲利普的声音立刻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祈求着。 之前之所以路易·菲利普凑到他近前,他都没发现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审讯手段基本就是靠酷刑。 把人打到意识模糊仅仅是常规操作而已。 不过路易·菲利普可不想可怜这种卖主求荣的家伙,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吉拉尔·弗雷斯都辜负了路易·菲利普的信任。 “不要叫我陛下,去找你的新主子吧!” 路易·菲利普一脚将吉拉尔·弗雷斯踹开。 波尔多也很识相地让人将囚犯带下去,然后退出房间,在外面关上了房门。 “这群该死的渣滓!我都已经离开了法国,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到了这里,您暂时就安全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魔掌暂时还伸不过来。 不过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您要助我反攻法国?待我回到巴黎之日” 路易·菲利普老迈的脸上显出激动的神色,这让弗兰茨感到一阵无语。 “抱歉,我国此时内外交困力有未逮,无法帮到您。但是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无暇他顾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祸水东引。” “祸水东引?” “没错,比利时曾经是您的保护国。但现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想要吞并比利时。您也不想您的女儿和您的女婿流离失所吧?” “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路易·菲利普显然又想错了。 “您只需要将这份权益转赠给德意志邦联就好,所有人都会感谢您的。 而且从此以后您就不必再担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对您不利了,因为无论法国在比利时是胜是败,他们都没有再顾及其他的能力了。” “可一旦比利时的战事结束,那我不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了吗?” 路易·菲利普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会的,陛下。相信我,这战无论是胜是败,法兰西第二共和国都将不复存在。” “为什么?” “您还记得他们是用什么借口将您赶下台的吗?” “农业歉收,工业萧条,经济下滑严重,人民大量失业、吃不上饭.” “那么现在有改变什么吗?” 路易·菲利普想了想。 “没有。” “那么自然会有人取代他们。” “可” 路易·菲利普还是有些犹豫,他无法确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对他有利,还是有弊。 “无论是胜是败,他们都需要一批替罪羊。至少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将不复存在 而且我们可以解决阿尔及利亚的粮食问题。” 前面的长篇大论并没有打动路易·菲利普,他对于那些局势分析不感兴趣。 然而弗兰茨最后的这一句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路易·菲利普的两个儿子在阿尔及利亚割据。 但是阿尔及利亚终究只是一片蛮荒之地(相较法国来说),如果不能解决粮食问题,那么他们早晚只能选择投降。 第137章 黄昏 塞莱斯塔城郊,博诺·德·库伦将弗兰茨的“劝退书”狠狠摔在地上。 “狗屁!你告诉那个毛头小子!法兰西的军人绝不屈服!我们一定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联军的信使马克斯·魏斯曼并不想听败者的狂吠,他还等着回去参加晚宴呢。 阿尔萨斯当地的名流看到联军兵力如此强大,并且占据了上风纷纷赶来劳军。 同样在民族主义的影响下,阿尔萨斯地区的民众对联军也十分热情,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曾经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他们对于再次回到这里的奥地利军队的感情十分复杂。 “尊敬的德意志联军总司令,邦联大元帅,德意志帝国名誉皇帝,伟大的罗马王,奥地利的弗兰茨·约瑟夫·哈布斯堡大公慷慨地给您一天时间考虑。 时间截止到1848年6月29日,中午十二点整。 若贵军依然不肯撤出阿尔萨斯的土地,我们将肃清所有残留在阿尔萨斯境内的入侵者。 您是否接受呢?” 第一次见面时,马克斯·魏斯曼对于法兰西和眼前这位将军还有几分敬畏,然而开战之后双方的力量对比和周围狂热的民族主义者让这位信使胸中充满了自豪感,举手投足间不禁多了几分傲气。 这让博诺·德·库伦恨不得能一拳把眼前这个家伙打倒在地,然后立刻开战将眼前的德意志联军全杀光。 然而此时他需要时间,刚刚的战斗让法军元气大伤,而且损失的全是精锐老兵。 再加上刚刚的混乱让很多编制都被打散了,即便是再给他几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恢复原来的建制。 最重要的是通过刚刚短暂的交火,博诺·德·库伦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的敌人无论是装备,还是数量都与己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他甚至怀疑负责进攻洛林的拉莫西里埃根本就没给到压力,否则整個德意志联军的精锐怎么全都跑到自己这边来了? 但博诺·德·库伦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他绝对不会撤退,更不会投降。所以他需要时间重整起鼓,此时只能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好,我接受。” 马克斯·魏斯曼看着对方的表情只觉得好笑,然后“友好”地伸出了手。 “希望您多为您手下将士们考虑,也考虑考虑那些无辜的平民。让我们为爱与和平多做一些贡献.” 博诺·德·库伦没有伸手,更不可能伸手,只是冷冷地说道。 “送他离开!” 几名军官立刻伸手,将马克斯·魏斯曼请了出去。 夕阳西下,昏沉的天空偶尔几只乌鸦飞过,塞莱斯塔城郊的废墟之中躺满了在刚刚战斗中负伤的法军士兵。 歪七劣八的法军士兵正吃着粗劣的食物,事实上由于国内的粮食危机和经济危机,后勤部送来的钱粮根本就不够用。 不过通常来说,法军都是因粮于敌的,所以后勤压力并不大。 然而此时阿尔萨斯人的焦土政策让法军彻底成了麻瓜,无处打劫,再加上久攻不下,法军此时只能边吃着那些已经存放了几十年的饼干和咸肉边叹息。 其中有些甚至还是拿破仑为远征俄国准备的,被一些黑心商人克扣,到了此时又卖给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 历史上这些放了几十年的饼干和咸肉拿出来卖并非孤例,其实直到今天僵尸肉也从未消失过。 法军士兵的哀嚎和叹息声,让马克斯·魏斯曼感觉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他脚下一划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却摸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 马克斯·魏斯曼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居然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然后又发现一旁随意堆放的桶中居然堆满了人类的手脚,这时一旁的布帘被掀开,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他身上的围裙沾满了鲜血,一把满是锯齿的钢刀随意别在腰间,而手中赫然正提着一只装满手脚的木桶。 马克斯·魏斯曼只是一名上流社会中寻常的纨绔子弟又哪里见过如此血腥、诡异的场面,顿时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之后法军的外交人员是如何安抚马克斯·魏斯曼,又将其如何送回到联军阵营的暂且不表。 博诺·德·库伦的指挥部,参谋们吵成了一团。 “该死!奥地利人把主力全派到了这里,阿尔塞纳、拉莫西里埃、佩利西、特鲁维耶都在干什么!” 亨利·阿尔塞纳,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北方军团司令。 克里斯托夫·路易·莱昂·朱尔·布尔东·德·拉莫西里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中央军司令。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瑞士远征军司令。 弗朗索瓦·特鲁维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大东方舰队司令。 显然此时法国军方并没有多少人将贝尔维这个陆军部长放在眼里,而且就算在法军内部也没人觉得贝尔维能复刻拿破仑远征意大利的辉煌。 “撤退吧!现在撤退,我们还能保住体面。” 保罗·杜布瓦中将,来自布列塔尼军团,作为法军精锐和刚刚战场上的主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前的敌人有多强大。 布列塔尼军团的军纪虽然很差,但绝对是个顶个的棒小伙儿,否则也不可能担任主攻任务。 然而就在刚刚的战斗中布列塔尼军团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兵力,尤其是中低级指挥官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二。 除了死者以外,还有大量的伤兵,这些人需要照顾,日常的工作也需要处理,再加上战场警卫的需要,整个军团已经基本失能。 然而其他两个军团长却不同意,尤其是刚刚赶来支援的比利牛斯军团长路易·菲斯中将。 “该死!你这个懦夫!难道你将法兰西的土地让给日耳曼蛮子吗?” “你说什么?这场仗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不是巴黎那些老爷们非得和英国人联手,我们根本就不会来这该死的鬼地方! 我们不打阿尔萨斯,德意志人也不会渡过莱茵河来打我们!” 路易·菲斯中将听后大怒,上前一把抓住了保罗·杜布瓦中将的脖领子。 “你这个懦夫敢质疑保卫祖国的正确性?” 后者一把将前者推开,怒道。 “你们这是保卫祖国?你们这是侵略!看看伱们都做了什么!把城市化为废墟,把良田化为灰烬,把平民逼成叛军! 为什么法国的人民要和我们的军队为敌?为什么我们的人民在我们法国的土地上需要德意志人来保护? 你们所谓的自由、民族、博爱的第二共和国真的有那么完美吗?” (本章完) 第104章 一触即发 在路易·菲利普和奥尔良家族看来,割据一方显然比反攻法国更加现实。 阿尔萨斯-洛林受德意志邦联保护,生活在其上的百万德意志人就是他们最好的护身符。 毕竟此时的法国政府想要强硬收回阿尔萨斯-洛林的控制权就会变成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 只要奥尔良家族还顶着这个德意志公爵的头衔,法国政府就要忌惮三分。 与整个家族的利益相比,路易·菲利普本人的性命显得微不足道。 事实上作为一个已经75岁的老人,路易·菲利普其实对自己的安危并没有那么在意。 相比之下能给后代留下更多遗产才是他现在最想做的,所以在得到弗兰茨的承诺之后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了。 一切要比弗兰茨想象中顺利得多,路易·菲利普正式将奥尔良王朝对比利时的保护权移交给了法兰克福议会。 法兰克福,德意志帝国国民议会。 议长爱德华·西姆松和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看到这份转让书的时候嘴角同时抽了抽,这哪里是权利转让,分明就是一张催命符。 但是他们必须在这个民族主义者聚集的地方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并且笑纳这张催命符。 这在表面上解决了德意志邦联支援比利时的法理依据,但实际上却是让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进退维谷。 卢森堡人和荷兰人的擅自行动直接变成了有官方背书的支援,甚至在法国人眼里这就是阴谋,一切都是比利时与德意志邦联谋划好的。 更加可怕的是,此时阻止比利时加入德意志邦联的理由也不存在了。 毕竟宗主国都移交权利了,如果强行将其拒之门外恐怕国民议会就要被那些愤怒的民族主义者把命革了。 但不将其拒之门外,那么德意志邦联和法国之间这场大战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理论上讲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拥有着德意志帝国(邦联)的最高权力,但是由于没有皇帝(没有真正的中央政府),所以他们的权力只是理论上的。 实际上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并没有自己的部队,之所以敢打丹麦是由于普鲁士在,再加上狂热的民族主义,最主要的是丹麦也算不上强国。 然而此时的法国却完全不同,这是货真价实的列强,这是几百年来德意志人都无法翻越的大山。 不过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可不在乎,他们只知道之前两次卢森堡危机和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中德意志邦联都是胜利的一方。 仅仅因为阿尔萨斯-洛林是德意志邦联成员,法国临时政府就不敢追击路易·菲利普。 在比利时法军精锐败给了来自德意志的志愿军,他们根本就没考虑过失败的可能。 然而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议员们可没有几个被民族主义冲昏了头的普通人,他们很清楚之前两次危机之中,如果没有奥地利帝国参战,德意志邦联早就被干碎了。 除此之外,那位弗兰茨大公并没有答应加冕德意志帝国皇帝,那么奥地利帝国很可能会选择置身事外,甚至帮着法国人来镇压法兰克福国民议会。 毕竟此时的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在某种意义上讲其实是革命的产物,并且打算革德意志诸侯的命。 在这在情况下,奥地利帝国政府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联手绞杀德意志革命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尤其是此时并没有多少诸侯承认这个所谓的德意志帝国,甚至很多人还深受其害。 除此之外,国民议会正副议长,以及近半数议员的犹太血统也被曝光。 这让法兰克福议会的合法性大大减弱,如果他们拒绝了路易·菲利普,那么他们立刻就会被民族主义者的怒涛所淹没。 如果德意志邦联在与法国人的战争中战败,他们同样会粉身碎骨。 他们的生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不择一切手段打赢对法战争,用胜利来维持眼前的一切。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一面向弗兰茨开出了更加优厚的条件,比如皇帝可以保留部分权力、在特定场合可以代表国家等,希望拉奥地利入局。 另一方面则是大力鼓吹对法作战,同时调集他们所能动用的一切兵力和物资投入到比利时战场。 其实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代表们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可以裹挟巴伐利亚,可以裹挟普鲁士,为什么就不能裹挟奥地利呢? 实际上这些年来,弗兰茨从未中断过对奥地利国内德意志民族主义的打压。 弗兰茨很清楚其副作用,所以一直在避免让其做大,并尽量将其向一个较为温和的方向引导。 不过由于历史大势,以及一些无心插柳的事件导致奥地利的民族主义依然超乎了弗兰茨想象。 但总体来讲,奥地利帝国的德意志人数量严重不足,想要用25%的人口裹挟一个国家还是难了一些。(历史同期为19%) 庞杂的人口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了奥地利的护身符。 另一方,法国,巴黎。 国民报派和改革报派暂时停止了争吵,双方都十分认可和英国、奥斯曼结盟对抗奥地利的提议。 不过在对抗的模式上双方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国民报派的主席拉马丁坚决反对全面战争,他觉得派出舰队配合英国人封锁奥地利海岸线进行施压就足够了。 但是奥地利帝国的海岸线. 看过地图的都知道,多派一些船那狭窄的海岸线可能都塞不下。 改革报派想要一场全面的胜利,准备从比利时、瑞士、撒丁王国,以及海上四个方向同时进攻奥地利。 改革报派的理由很简单,为法兰西的未来扫清障碍,同时让周围这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搞清楚谁才是老大。 拉马丁历史上就是和平外交的坚定支持者,历史上他在第二共和国出任外交部长,以及实际上的政府首脑。 他的和平外交政策,在历史上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赢得宽松的政治环境。 拉马丁的《致欧洲宣言书》更是和平外交的典范,其中提出的求同存异、和平共处、平等互惠、互不干涉内政等内容影响深远。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战争,事实上由于基座和路易·菲利普不停地向英国妥协退让,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影响,有相当多的法国人痛恨和平。 (本章完) 第105章 当然! 那么作为国民报派的领袖,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理论上的首脑,浪漫主义诗人,伟大的理想主义者,拉马丁能阻止这个暴走的时代吗? 答案是不可能! 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建立之初拉马丁权力最大的时刻,他没有选择阻止,而是选择了妥协。 虽说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本身就是各方妥协的产物,但是拉马丁的妥协无疑是助长了激进派的气焰。 结果就是在外交上昏招迭出,不停的战争耗尽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国运。 如果法兰西临时政府没有参与到奥地利和教皇国的纷争之中,他们就不会被光速打脸,更不会被英国人趁虚而入。 如果没有英国人的横加干涉,法国的殖民地接受工作不会像现在这么难。 奥尔良王朝时期法国是世界第二大殖民帝国,到了第二共和国时期阿尔及利亚、德克萨斯(新法兰西)、中美洲相继发生叛乱,他们几乎失去了所有殖民地。 如果不是这些叛乱,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本可以选择更加稳妥的方式来恢复经济和国民的信心。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法兰西必须取得全面的胜利!必须要让英国人看到我们作为盟友的价值!” 此时发言的是改革报派的新领丹·吉拉正在慷慨陈词,原本代表小资产阶级的路易·勃朗和赖德律-洛兰已经被边缘化,不过亲英的政治路线依然保留了下来。 “英国人确实是我们最需要的盟友,但是一场全面战争的代价太大了! 撒丁王国、比利时,以及德意志诸侯,我们必须考虑他们的态度,不能让他们倒向奥地利帝国一方。” “比利时人已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德意志人和奥地利人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难道您还指望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丹·吉拉的话,让拉马丁一时语塞,但还是兀自辩解道。 “可现在我们的法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我们的对手很可能不只是奥地利,而是整个德意志邦联.或者说是德意志帝国。” “那就再解散他们一次!” “哈哈!” “哈哈!吉拉先生说的好!” 丹·吉拉的话立刻引起了满堂喝彩,一时间整个议会大厅内掌声、口哨声、笑声不绝于耳。 “只有弱者才喜欢成群结队!伟大的法兰西才不屑于和那群牛马为伍! 现在英国人站在了我们一边,世界上就没有任何国家!任何人!能阻拦我们!没有!” “法兰西万岁!” “法兰西万岁!” “战争!” “战争!” “战争!” 逐渐整个议会大厅之中只有一种声音,那便是战争。拉马丁再一次失败,他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战争的脚步几乎无法阻挡了,然而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也有人想要站出来阻止战争。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尼古拉一世。其实这倒不是沙皇不想打仗,而是他还没准备好。 此时的驻法大使是一位年轻的公爵,安德烈·乌瓦罗夫,他年纪轻轻便受到了沙皇的赏识。 不只是他的才华,更是因为其过人的胆量。 原来的俄国驻法大使在二月革命期间就逃出了巴黎,之后俄法两国持续交恶,所以没有人愿意来当这个驻法大使。 于是乎安德烈·乌瓦罗夫便主动请缨做了这个最危险的大使。 安德烈·乌瓦罗夫明白沙皇的意思,那就是尽力阻止战争,如果无法阻止战争,那么尽量为俄国创造有利条件。 这些话说起来十分简单,但是想要做到却没那么容易。 安德烈·乌瓦罗夫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拉马丁,因为前者通过观察发现后者是此时整个法国政府中唯一还保持理智的人。 拉马丁对于俄国人的态度非常复杂,他出身于贵族家庭,家族财产在法国大革命中遭到洗劫。 但是他的哥哥却加入了拿破仑的军队,最终死在了俄国。 拉马丁本人在波旁王朝复辟后加入了王家禁卫军,拿破仑百日统治时流亡瑞士。 另一方面俄国人打败了拿破仑,但是却占领了巴黎。 不过这难不倒安德烈·乌瓦罗夫,毕竟对方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想要投其所好还是很容易的。 安德烈·乌瓦罗夫随便抄了两首“西伯利亚诗人”的诗就得到了与拉马丁见面的机会。 “西伯利亚诗人”指俄国被流放的自由派。 安德烈·乌瓦罗夫抓住机会向拉马丁详细阐述了当今世界的局势。 如果法国同英国结盟进攻奥地利,那么俄国将极有可能会履行作为盟友的义务,到那个时候一场波及整个欧洲的大战将在所难免。 安德烈·乌瓦罗夫成功说服了马拉丁,但后者失败了。 于是乎前者开始了b计划,安德烈·乌瓦罗夫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议会大厅中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 “先生们,请静一静!请静一静!” 无人理睬,整个议会大厅内的法国人都处于极度亢奋之下。 安德烈·乌瓦罗夫深吸了一口气,他径直走向主席台前,拿起桌子上的木锤猛敲警钟。 警钟大作,瞬间让整个会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来自俄国的不速之客。 “先生们!你们可以拒绝和平,但是你们不能拒绝还钱!” 丹·吉拉强压住怒火问道。 “先生,您什么意思?我们法国什么时候欠俄国钱了?” “抱歉,先生。我想说法国许诺的贷款并没有到账,去年和今年,总计是陆仟陆佰陆拾陆万,六千六百六十六法郎零六苏,又十二生丁。” 安德烈·乌瓦罗夫不急不缓地说道,丹·吉拉的火已经要压不住了。 这时有人悄悄提醒道。 “是奥尔良王朝时期和俄国的交易。” 丹·吉拉立刻恍然,然后略带讥讽地说道。 “您是将我们和那些君主制的怪胎混为一谈了吗?你觉得我们会用两亿法郎去买伱们俄国人的大冰柜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呵,我告诉你!没有贷款!没有钱!告诉你的主子!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没有人会用钱去买你们俄国人的冰块!” “哈哈!说的太好了!丹·吉拉先生,您真是我们的偶像!” “哈哈!” 整个会议厅内充满了嘘声和嘲笑,不过安德烈·乌瓦罗夫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 “这是法国政府的决定吗?” “当然!” (本章完) 第106章 您是拿破仑吗? 丹·吉拉的语气、态度,强势、自信、不容置疑,十分有效地将自己的情绪传染给了自己的听众和支持者。 这是一种十分了不起的天赋,立刻为他赢得了满堂喝彩声。 不过这对于安德烈·乌瓦罗夫来说,只觉得是毫无营养的聒噪。 丹·吉拉的傲慢倒是帮了他的大忙,安德烈·乌瓦罗夫个人反对俄国介入英法与奥地利帝国或者德意志邦联的战争。 因为在安德烈·乌瓦罗夫看来,英、法与奥地利帝国开战,俄国非但不该选边站队,还应该坐山观虎斗,然后从中牟利。 首先,俄国足够强,强到没有国家敢来逼迫俄国或者追究俄国。 其次,此时俄国经济与奥地利绑定过深,正好借这个机会重塑原有的关系。 同时俄国物产也足够丰富,可以向战争双方兜售物资来赚取利润。 此消彼长之下俄国就能坐稳世界第一强国的宝座。 最后,俄国足够远,远到列强鞭长莫及。 俄国应该利用列强大战无暇东顾的机会,趁机发动新的俄土战争,甚至进攻阿富汗,入侵印度,制造既成事实. 不过他并不是沙皇,尼古拉一世也不想这么做,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为俄国牟取利益。 一亿法郎在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看来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对于庞大的俄国来说还是太少了。 “呵,苍蝇腿也算肉啊。” 安德烈·乌瓦罗夫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丹·吉拉只当对方已经是黔驴技穷。 “这里没有钱,您可以离开了。” “俄国佬!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沙皇的走狗!” “君主制的奴隶!” 安德烈·乌瓦罗夫并没有多说只是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丹·吉拉大笔一挥在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子。 会议厅中的议员们再次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嘲笑声、口哨声再次响彻整个大厅。 拉马丁疑惑那个为了打倒王权的政府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或许是从任用卡芬雅克镇压巴黎民众的时候?还是从放弃和平外交原则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拉马丁对于安德烈·乌瓦罗夫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不过后者并不在意,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收起文件径直向外走去。 离开议会厅的路上并不太平,不时会有人吐着舌头,倒竖着拇指,嘴里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法国方言。 不过安德烈·乌瓦罗夫不愧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看中的人,他的勇气非比寻常,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消息很快传回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不由得惊叹道。 “还有这种好事?” 俄国政府遂收回了阿拉斯加的控制权。 尼古拉一世白嫖了法国人一亿法郎觉得很赚,丹·吉拉成功躲避了奥尔良王国时期的债务也觉得很赚。 只有那些刚刚在阿拉斯加立足的法国商人觉得很亏,他们在当地的投入全打了水漂。 俄国政府可没有半点想补偿他们的意思,他们只能靠贿赂俄国官员加入俄籍,又或者低价将财产转让给奥地利的公司。 弗兰茨其实一直在派人盯着这些法国人,他真的怕这群家伙在阿拉斯加找到黄金又或者是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事实上法国在获得阿拉斯加的经营权之后确实派出了很多探险队深入内陆寻找资源。 不过好在当时的技术水平有限,这些探险队并没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另一方面一些情报显示,当地的原住民并不欢迎外来者。这主要是俄国人对于殖民地粗劣的统治手法导致的。 俄国商队低价向原住民收购皮毛的同时还向其传播东正教。 对于反抗者采取物理手段加以消灭,这是俄国人征服西伯利亚时惯用的手法。 只要再给俄国人百年时间,阿拉斯加就能完全斯拉夫化。如果在其上发现什么重要资源,那么同化速度将会大大提升。 理论上讲此时俄国人完全是在复制自己的成功经验,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问题。 那就是时代变了.十九世纪的节奏要比十六世纪叶尔马克远征的时代快得多。 此时的俄法还不知道他们错过了怎样一座金山. 弗兰茨的阿拉斯加公司主营业务同样是毛皮和渔获,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向内陆探索,也不阻止俄国人这么做。 不过来自英、美两国的探险队一定会在此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奥地利没有能力开发阿拉斯加,但弗兰茨也绝不能允许这个资源宝库落入盎格鲁-撒克逊人之手。 这个小插曲并不会影响战争的趋势,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高层看来联合英国和奥斯曼共同逼迫奥地利放弃德意志皇帝的称号势在必行。 乌迪诺逃亡英国之后,拉莫西里埃独木难支,贝尔维部长终于掌握了法国陆军的大权。 只不过贝尔维将军实际上算是一个文职将军,统筹如此大的战局他还真不太行。 很有自知之明的贝尔维将军做了一件很有自知之明的事情,他去了一趟久负盛名的圣西尔军事学院。 圣西尔军事学院的前身是拿破仑创立的枫丹白露帝国军事学院,美国西点军校在1812年改建之时就大量借鉴了圣西尔军事学院的经验。 虽说西点军校的建立最早可以追溯到1802年,但是当时所谓的西点军校只有10个人。 究竟能不能被称之为“军校”还是个疑问。 说回到贝尔维将军身上,他到圣西尔军事学院的目的不为其他,就是为了如何能打败奥地利帝国和德意志邦联。 圣西尔军事学院的军事专家们给出了很多种建议,不过其中大多数不建议直接进攻奥地利帝国本土。 原因非常简单,高山险阻太多,强行进攻需要对方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兵力才能取胜。 而且即便是有数倍的兵力也难以展开,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优势。 贝尔维显然无法接受这些说辞,他对着那些所谓军事专家们大发雷霆,因为曾经就有人从意大利方向进攻奥地利帝国,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拿破仑当年就是从意大利方向一直打到了维也纳!你们怎么能说意大利方向行不通呢?” 贝尔维怒不可遏地喊道,不过在场的专家们还真没把这个有名无实的战争部长放在眼里。 “您是拿破仑吗?” (本章完) 第142章 深信不疑 贝内德克对于北意大利地区的防务了如指掌,也知道每一处防御的漏洞所在,甚至可以叫出每一座要塞守备官的名字。 他也很清楚即便法军真有三十万人,双方也不过是回到了同一起跑线而已。 北意大利原本就有重兵囤积,再加上战时膨胀,以及在大光复战争结束之后奥地利政府为了解决流民和失业问题又招募的大量新兵,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战区也有三十万军队。 敌军的统帅贝尔维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一位传统意义上的将军,他比起那些没上过战场的贵族将军还不如。 贝尔维在法国军队中更多是扮演一名书记官的角色,如果不是二月革命爆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独自统领一支大军。 也就只有这种人才会想出五路齐出这种疯狂的战略,并且愿意集中主力从撒丁王国方向进攻。 如果不是在战争初期卡洛·阿尔贝托拒绝了奥地利帝国的协助提议,法国人现在应该还在两国边境徘徊。 当然卡洛·阿尔贝托拒绝了奥地利帝国的提议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希望别国军队进入自己的土地。 除了强大的兵力,贝尔维军中还有一支从圣西尔军事学院招募来的参谋团,这些人毫无疑问会是一个大麻烦。 其他诸如武器、装备等方面贝内德克说得也是头头是道,然而拉德茨基元帅依旧觉得十分遗憾。 贝内德克无论是各方面此时都确实是北意大利地区,乃至整个奥地利帝国最优秀的军官之一。 然而眼界依然太低,只知道一味地防守缺少了大国的大将之气。 至于眼界低也是没办法,毕竟这个时代战争太少,超规格的强敌更是几乎见不到,整天和意大利地区这些菜鸡互啄时间久了难免会目光狭隘。 “上校先生,你的防御确实固若金汤,但如果法国人选择集中兵力只进攻一点呢?” 拉德茨基元帅不想伤了年轻人的自尊,所以采取了这种比较委婉的方式。 如果这是同一时代的东方,一個四十多岁在军界混迹多年的军官能得到老上司这么提点早就跪谢恩师了。 不过此时的贝内德克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战略布防,诸如机动防御之类的。 奥地利帝国的铁路线为机动防御提供了可能,不过这在拉德茨基元帅看来依然十分被动。 他实在有些忍不住打断了贝内德克上校的长篇大论。 “上校先生,也许我们可以考虑直接进攻敌军后方,切断敌军的补给,这样也许可以用更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老元帅本以为对方会恍然大悟,然后转变其过于保守的思路。 然而贝内德克的回答却让老元帅大跌眼镜。 “元帅阁下,我国并没有向撒丁王国宣战,我们的军队不能擅自进入撒丁王国的领土.” 拉德茨基有些无语。 “这个好办,一会让国王陛下给我们写一份声明就好。” “可这.” “没什么好可是的!难道法国人进攻撒丁王国之前也通知他们了吗?” “元帅阁下,根据我们的情报网,法国人在进攻撒丁王国之前确实递交了宣战书。” 贝内德克的话让老元帅又一阵无语,拉德茨基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贝内德克先生,请服从命令。” “是的,元帅。您尽管下命令吧!” 贝内德克敬着军礼,表情严肃。 “那么贝内德克先生,我需要您带领一支部队深入撒丁王国境内去阻断贝尔维的补给和法军的退路。” 拉德茨基元帅在地图上一指。 “热那亚?”贝内德克十分不解问道。“可是法军的主力明明在托切河一线准备与我军决战。” 托切河,波河支流,位于意大利西北部,皮埃蒙特和伦巴第地区分界线。 “法军要在托切河一线和我们决战是谁说的?是贝尔维告诉你的吗?” 老元帅终于有些愠怒之色。 “没但法军主力确实在托切河一线集结,我军的情报也显示有大批法军出现在托切河附近。 而且之前撒丁王国的主力也是选择了在这里与我军决战.” 贝内德克还在试图讲述自己的逻辑,他的这个习惯非常不好。由于出身问题让贝内德克这个人既骄傲又自卑,因为他连一次失败都承受不起,但偏偏很多人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命运。 如果让贝内德克好好反省,说不定他过一段时间也能想到,但老元帅已经等不及了。 “你看到的不过是敌人想让你看到的,情报上说贝尔维领兵就是个笑话,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敌人的布置十分周密。 这个进攻计划恐怕法国人已经筹备多年了,决定胜负的确实是托切河战役,但是这场战役的关键却并不在托切河一线,而是热那亚!确切地说是利古里亚山口。 法国人能通过这里直接进攻我们的后方,而我们也能通过这里直接进攻敌人的后方。” 贝内德克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元帅阁下,法国人能通过利古里亚山口进攻我们的后方,我可以理解。但是法国人的后方在都灵,我们占领热那亚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需要法国人的后方在都灵,而不是热那亚。这是最高统帅部,总参谋联合下达的命令,上校执行命令。” “遵命!元帅阁下!” 贝内德克是一名合格的军官,但是战略眼光还是有些差。或者说这一代的奥地利军官大都缺乏战略眼光,倒是皇室出了很多人才。 比如将都灵设为法军大后方这个战略就非常高明,而提出这个战略的便是弗兰茨。 法军因粮于敌的战略确实十分高明,民主和自由也确实能蛊惑人心,但是两者放在一起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撒丁王国的威胁和讨回卡洛·阿尔贝托欠下的那笔战争赔款,弗兰茨大公的战略绝对是最高明的做法。 同时按照弗兰茨大公和总参谋部的估计,法军极有可能会利用其海上优势向前线输送物资和兵员,或者说法军只有通过海上通道才能将物资和兵员快速送抵前线。 所以这一场战争的关键将是对于热那亚的争夺。 都灵,撒丁王国王宫。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弗兰茨的诱导,贝尔维就将都灵设为了自己的大后方。 贝尔维本人和他的参谋团甚至直接住进了王宫之中,都灵王宫虽然没法与巴黎的那些宫殿相比,但是撒丁王国百年的积累还是让他们眼前一亮。 更不要说法军是以胜利者和救世主的形象进入都灵的,此时的都灵人,甚至所有的皮埃蒙特人将法军视为英雄。 法军能有这样的声势和名望自然与撒丁王国里那些带路党和“进步人士”分不开关系。 当然这也得益于法国大革命的影响,让法国成为了全欧洲的灯塔,让他们在欧洲各地都有大量的拥趸和精神法国人。 法军在开赴托切河前线的时候受到了撒丁国民的热烈欢迎,法军在沿途设立的征兵站全部人满为患。 所有人都相信法军能复刻当年拿破仑的奇迹,贝尔维的参谋们却是愁眉不展,因为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兵力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毫无疑问他们一定是碰上了奥地利军的主力 最可怕的是由于撒丁王国的颓势和之前的战争,奥撒边界上几乎所有重要的据点全都在奥地利手上,这让法军的战略十分被动。 最合理的战术反而变成了在托切河沿岸决战,但由于河流的存在让进攻方处于十分不利的态势。 在开战之前贝尔维的参谋们就想到了绕过利古里亚山口偷袭奥地利帝国后方,为此他们还特意向海军征调二十艘运输舰。 但即便如此奥地利人还是先他们一步封锁了利古里亚山口,战争再次陷入僵局。 贝尔维手下这些熟读战史且理论知识丰富的专家们是不可能选择贸然强攻的,毕竟这在他们看来缺乏战争艺术的美感。 最终他们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等。 “我们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吗?” 贝尔维并不想等,他想继续创造奇迹,如果能拿下米兰,说不定还能拿下维也纳,然后携大胜之势回国还能平定乱局然后成为首席执政官,甚至第一公民 然而参谋们冷冰冰地回答打破了他的幻想。 “没有。依照此时的战场态势,我们处于不利地位。除非你打算打一场没把握的战斗。” 贝尔维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不过自己能占领撒丁王国也已经是很不错的成就了。 如果自己没遇到奥地利帝国的主力,自己一定可以打到维也纳去。 可即便这样安慰自己,贝尔维还是难掩失望之色。 这时那名首席参谋话锋一转。 “不过奥地利的主力不可能一直与我们相持,毕竟我们有五路大军,等到奥地利方面四处告急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和我们决战。 所以我们只需要修建工事等敌人来送死就好。” 贝尔维听了之后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了,他对于行军打仗是外行,所以对这些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们十分倚仗。 对于他们的话,贝尔维更是深信不疑。 如果他们遇到的真的是奥地利帝国的主力部队的话,那么这些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们的分析就并没有错。 (本章完) 第107章 五路齐出 贝尔维让圣西尔军事学院的这群老学究们一时间说得哑口无言,不过他毕竟是搞政工出身,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他。 “我不要做下一个拿破仑!我要做第一个贝尔维!拿破仑能做到的事情,我要做到!拿破仑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要做到!” 碍于贝尔维的身份,一众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还真不好反驳他,但还是提醒道。 “撒丁王国修了几代人的边境要塞可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我们建议您的大军还是先经比利时再到普鲁士,然后从北向南进攻,这样阻力最小。” “或者您可以攻敌必救。” 另一位专家看着贝尔维对于循序渐进的战术兴致缺缺便提议道。 “攻敌必救?” 贝尔维立刻来了兴致,他对于那套先打比利时,再打普鲁士,然后自北向南攻击奥地利的战术已经听腻了。 而且这种战术存在着巨大隐患,那就是法国国内的情况可能撑不了太久。 事实上由于困扰法国的经济危机和粮食危机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巴黎民众的抗议始终没有停过。 卡芬雅克上任巴黎卫戍司令之后进行了几次镇压,但是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第二共和国希望用一场胜利重新树立在民众心中的形象,不过这场豪赌究竟能不能成功就连第二共和国的高层都不清楚。 “没错!攻敌必救!阿尔萨斯-洛林,这个法国之中的德意志邦联加盟国。” “阿尔萨斯-洛林?” 贝尔维有些疑惑地问道,因为之前格鲁希元帅就是在此身败名裂的,他对于在这里开战多少有些犹豫。 “是的,贝尔维将军。 德意志邦联介入比利时的理由就是比利时是德意志邦联的一份子,那么同样作为德意志邦联一份子的阿尔萨斯-洛林遭遇战火,他们是不是也该拯救一下。 如果德意志联军真的再次渡过莱茵河救援阿尔萨斯-洛林,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像奥地利人一样,半渡而击。” 半渡而击,这绝对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状态,尤其是在这个时代,火炮被抬到了战争之神的高度。 而在渡河时炮兵部队是无法展开的,更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同样对于步兵和骑兵来说这也是最糟的情况,步兵失去阵型保护,而骑兵则会失去机动性。 不过通常来说指挥官们都会极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接到的就是死命令。 想要制造这种前提并不难,比如在放任士兵在阿尔萨斯-洛林的土地上胡作非为一番。 法兰克福议会的那些所谓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就必须赶来救援,否则他们的主张、他们的理论就会全部变成笑话。 这绝对是一条非常狠毒的计划,也确实是攻敌所必救。 不过有些事情,他们不明白,所谓毒计,全都是有代价的。 —— 看得懂的下面可以不看—— 法军三番五次地在阿尔萨斯-洛林这片土地上肆虐,当地民众早就不堪其扰。 即使是原本对法国有归属感的人,此时也很难再爱这个根本不爱他们的国家。 —— 讲解完-—— 贝尔维对这个计划十分赞赏,而对于之后那些专家们提出的进攻比利时的具体计划显得兴趣缺缺。 经过他的亲自吸纳总结,最终为法军制定了一套五路齐出、取得全面胜利的方针。 首先,第一路便是要报复比利时人。毕竟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法兰西的脸面不能不要。 这主要是为了满足民众的情绪和议会那些老爷们的虚荣心,贝尔维并不准备真的在这个方向上投入太多兵力。 第二路的目标便是阿尔萨斯-洛林,贝尔维还是很有自知自明的,他将这个看起来最大的功绩交给了拉莫西里埃元帅。 围点打援说起来轻松,但是实际操作并不是他这种文职能干得了的。 而且按照圣西尔军事学院的那些专家们估计,在莱茵河战场(阿尔萨斯-洛林)他们将直接面对德意志邦联的主力部队。 贝尔维想创下不世功绩不假,但是他也不想背锅,莱茵河战场显然不适合他。 第三路便是罗切斯山口,这支部队将攻入瑞士。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抢地盘,瑞士地区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看来就该是法国的土地。 此前将大部分土地让给德意志邦联诸国就是奥尔良王朝无能的体现。 瑞士山民所谓的全民皆兵、英勇善战,在法国人眼中不值一提,毕竟他们速通瑞士副本也不是第一次了。 此时的瑞士已经被德意志邦联诸国切割成了无数小块,所以在法国人眼中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贝尔维甚至觉得自己即便是在瑞士山区取得了大胜也只会被人发一个表彰劳苦的慰问奖。 所以贝尔维选择的是第四路,也就是从撒丁王国方向直扑富庶的北意大利平原。 这是拿破仑曾经走过的道路,这对于法国军队有着特殊意义,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拿破仑派。 当然这里也能直击奥地利帝国最柔软的腹部,富庶的北意大利地区是其最要的财税来源。 作为一个法国军人,贝尔维不可能不知道拿破仑的事迹,洗劫富庶的北意大利鼓舞士气打造出一支完全忠于自己且战斗力无比强悍的军队,没收、拍卖贵族土地借机拉拢平民和资本家(商人)。 至于所谓的撒丁王国和老迈的拉德茨基元帅,贝尔维并没有放在眼里。 撒丁王国在与奥地利帝国开战之前号称有十万大军,结果一个星期就被打到了首都。 而拉德茨基元帅更是完全入不了贝尔维的法眼,此前法国的两位老将格鲁希和乌迪诺先后遭遇惨败,这让他觉得拿破仑的时代过去了。 那些旧时代的老古董更是完全配不上这个伟大的新时代,贝尔维特意从圣西尔军事学院找了一批认同他观念的年轻人,他要送拉德茨基,这个旧时代的遗民最后一程,踏着其尸体迈向新时代。 第五路则是派出法国的大东方舰队配合英国人封锁亚得里亚海。 海军方法是极力反对的,因为此时舰队需要修整,很多船都已经到了临界状态,与英国人一起行动会暴露法国海军虚弱的现实。 不过传闻中也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大东方舰队的海兵们害怕奥地利海军。 (本章完) 第108章 宣传 法国人五路齐出的战略部署很快就出现在了维森斯坦城堡地下指挥室内的桌案上。 “法国人是疯了吗?” 阿尔布雷希特有些震惊地问道。 “这是十分鲁莽的战争策略,但也十分大胆不是吗?” 卡尔大公开口说道,他觉得自己的长子想得太多,有时候显得不够纯粹。 “是,父亲。” “阿尔布雷希特,我们是军人。我需要知道的只是敌人兵力、部署、战略,然后作出最合理的决策。” “嗯” 阿尔布雷希特已经三十一岁了,并且多次独领一军,甚至指挥过数万人参与的大规模会战。 此时面对父亲的说教,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不过五路齐出,这着实有些惊到弗兰茨了。 因为在他看来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风雨飘摇,所以他们应该尽量求稳,最多是在比利时境内给德意志邦联和奥地利一些压力。 双方的战斗将会局限于比利时境内,让英国人和奥斯曼人去血拼,这样才是最符合法国利益的做法。 哪怕是要孤注一掷也该将兵力聚集在一处向着一点进攻,要么是比利时,要么就是阿尔萨斯-洛林。 比利时是此时的导火索,尤其是在路易·菲利普将比利时的保护权移交给德意志邦联之后法国属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但损失了比利时这个欧洲大陆上的殖民地,还成了侵略者一方。 不过此时的侵略者还不会受到太多谴责,只要在战场上能打赢依然会是受到赞美的胜利者。 然而弗兰茨是不会让盎格鲁-撒克逊人占领宣传阵地的,奥地利的报纸也齐齐发力,大力鼓吹比利时地区德意志人的解放事业,甚至将其和希腊独立作对比。 相比英国媒体的凭空捏造和法国人的断章取义,奥地利媒体的报道更加详实全面。 最重要的是有图,有真相! 摄影业的发展让奥地利帝国宣传机器的影响力和传播力与其他竞争对手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任对手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有一张真实的照片更加有冲击力,更加杀人诛心的是奥地利的艺术家们充分发挥了他们的特长。 一张张版画、明信片,以及各种衍生出来的诗歌、乐曲、剧目在短时间内集中创作出来。 搞舆论战的历史可能比不过英国人,但是论艺术创作和想象力,伦敦的那些媒体人拍马也赶不上维也纳这个艺术之都。 事实上艺术家从不缺乏想象力,所以对于原本作品的二创层出不穷。 起初在弗兰茨的组织下这些人还是有底线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影响力的不断扩大,那些民间高手也参与其中。 他们的底线可比弗兰茨低得多,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 当然他们说的往往是底层人民更加愿意相信的,更接地气,所以影响力一点也不比官媒差。 不过两者的定位不同,一个是给国家看的,一个是给民众看的。 总之在舆论战这方面,英国人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甚至连英国这个国家的形象在德意志地区都受到了影响。 这一时期英国人在欧洲大陆上的影响力还是很强大的,进步、民主、平等、自由、富有、伟大、和平、安全等一切美好的字眼都与其紧密联系在一起。 不过但凡多走过一些地方的人就会说英国工人的生活比沙皇统治下的俄国农奴还不如,然而并没有人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毕竟英国是那么富有、强大且文明 很快那些照片、明信片、版画,以及各种小册子和“故事集”就传到了英国。 不过有些事情是弗兰茨始料未及的,那就是英国人的反应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电话,甚至连电报都没普及,但是英国警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行动起来了。 他们没收了相当一批宣传道具,同时逮捕了大量相关人员,并且迅速开始了相关调查。 然而英国人并没能阻止奥地利的宣传攻势,因为这不过是弗兰茨抛出的烟雾弹而已,他们反而会将英国人诱导向更加错误的方向——俄国。 回到维森斯坦城堡地下指挥室内,卡尔大公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这对父子几乎要打起来了。 两人在应对法国五路大军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分歧,父子二人都认可弗兰茨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理论。 但是卡尔大公预设的主战场是在德意志邦联境内,而阿尔布雷希特的想法是直接集中主力部队在敌方反应之前拿下巴黎。 首先阿尔布雷希特的战术肯定是过于激进了,直接进攻巴黎,这让弗兰茨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普鲁士风。 不过阿尔布雷希特也是有理由的,在他看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军事科技完全碾压法国,过去那些传统的防御手段对于此时的奥地利陆军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再坚固的堡垒,再高的城墙都挡不住来自天空之上的威胁。 血肉之躯更是无法阻挡钢铁,哪怕训练再刻苦,意志再坚强,面对根本不对等的火力差距,崩溃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而且就之前几次与法军遭遇的经验来看,邦国军队口中如同魔神一般的法军,在奥地利的军队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更何况当时的奥地利军队还没有拿出压箱底的宝贝,双方依然处于一个相对平等的位置。 然而此时奥地利帝国的主力部队已经列装了新式步枪和新式火炮,各种新式武器更是层出不穷。 其他诸如士兵的训练、身体素质、补给也不输给法国人,论士气阿尔布雷希特更是从没见过战意如此高涨的军队。 弗兰茨手下的媒体、教会、民族主义者、好战分子、奥地利的忠诚派,多方联合宣传、鼓动,再加上足额的军饷和相对公平的晋升、奖惩机制,此时奥地利的士兵都充满了战意。 尤其是那些辗转多地的士兵,他们很清楚自己的生活有多么来之不易,奥地利帝国政府真的做了很多。 如果这个国家崩溃了,那些贵族老爷们还有余粮,商人们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别国的良民。 但是他们呢?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有他们的家人只会像那些一路上所见的流民一样,被人撞倒之后再踏上一脚。 第109章 对策 阿尔布雷希特觉得速战速决才是牺牲最小的方式,他很清楚此时的法军很难说有太强的战斗意志,只要攻陷了巴黎整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就会土崩瓦解。 英国人所谓的什么“新渎圣同盟”就会土崩瓦解,至于奥斯曼人很难对奥地利形成真正的威胁。 卡尔大公的战略则相对要保守得多,德意志邦联的部队虽然在比利时奇迹般地战胜了法国人一个主力军团,但这并不代表着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真的就能和法国人掰腕子。 卡尔大公认为法国所谓的五路大军,只有进攻比利时这一路才有可能取得较大进展。 只有这样法国人才可能进一步投入兵力,也只有这样才值得奥地利集中兵力打一场歼灭战,一场足够结束战争的歼灭战。 而且这样并不需要侵犯法国领土能最大限度地保证战争不会迁延日久,以及尽可能地避免法国报复。 如果战争持续得太久,那么便不会有赢家。奥地利、法国两败俱伤,那么就正中了英国人的下怀。 英国人是什么嘴脸,卡尔大公还是很清楚的。虽说威灵顿公爵本人的品德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英国商人、英国军人,尤其是英国水兵的品质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再加上弗兰茨的宣传和第一手情报资料,卡尔大公有理由相信此时这场战争根本就不是因为那顶臭水沟中的王冠,而是英国人搅乱欧洲大陆的阴谋。 以后世人的视角来看可能会觉得这顶臭水沟中的王冠有着非凡的意义可以接受,但是以当时人的视角来看。 尤其是以皇室的视角来看完全是臭不可闻,哪怕是自由主义倾向十分严重的腓特烈·威廉四世都无法接受,更别提卡尔大公这种传统贵族了。 不过卡尔大公也十分认同弗兰茨的观点,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可以不接受这顶皇冠,但是不能被人逼着放弃。 当然卡尔大公并不清楚什么大德意志计划,他只知道这样会影响奥地利帝国的声誉,以及哈布斯堡家族的荣誉。 所以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让法国退出战争才是此时的最佳做法。 至于德意志邦联的损失,这并不在卡尔大公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他并不觉得奥地利帝国以外的德意志人和奥地利有什么关系。 利用德意志邦联的军队消耗法国人的兵力,在卡尔大公看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这并不会让他有任何负担。 与那些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混在一起的约翰大公在其看来才是异类,皇室成员和自由派混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屁股坐歪了。 不过卡尔大公这辈子也从没指望过约翰大公这个兄弟,如果不是后者,前者有可能早就终结了拿破仑的帝国。 本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卡尔大公都已经将过去的荣耀、遗憾遗忘了。 但是此时听说约翰大公又跑到了法兰克福和国民议会那些犹太人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搅在了一起,一想到这里卡尔大公额头上的青筋不由得跳了跳。 除了比利时这一路,其他方面法国人都很难取得什么成就。阿尔萨斯-洛林本就是法国领土,他们总不能自己屠杀自己的国民吧? 至于瑞士山区,那里也不属于奥地利帝国的领土,再加上当地条件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大规模兵团作战。 只需要守住主要关隘,再派几支小部队骚扰对方后勤,用不了多久法国人就会像瑞士自由同盟一样溃败。 撒丁王国方向,卡尔大公曾经亲自参观过萨伏依王朝修了几代的西北防线。他觉得只要撒丁王国不投降,守住法国几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即便是法国人突破了撒丁人的防线也不要紧,北意大利地区还有他的老部下拉德茨基元帅驻守。 由于稳定局势的需要,北意大利军团招募了大量流民,此时已经是整个奥地利帝国中人数最多的兵团。 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力,无论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战略,还是卡尔大公的战略都足够支撑。 让这些临时征募的新兵去攻城略地可能不行,但如果只是在本土防御足够了。 最后便是法国人的海上威胁,这在奥地利方面,尤其是奥地利陆军看来完全就是个笑话。 奥地利的海岸线就那么长,还有铁路连接,防御压力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别奥地利海军成立的晚,但是对付海上入侵可是有一手。 毕竟当年巴巴里海盗可不是吃素的,横行地中海数百年,四处劫掠,为了应付这些海盗奥地利海岸巡逻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英法舰队唯一可能威胁奥地利的办法就是派兵从亚平宁半岛登陆,然而亚平宁半岛也不太适合作战,尤其是由南向北进攻的关隘都掌握在奥地利帝国的手中。 除此之外,亚平宁半岛上的饥荒英法两国也解决不了,一旦奥地利的救济粮断绝,那么饥饿且愤怒的民众就会把英法联军活吃了。 庇护九世和教皇国同样是巨大的问题,法国国内的教会势力一点也不输奥地利和西班牙。 黎塞留、罗伯斯庇尔、拿破仑这种强人当政时期自然不怕,但是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可真没有那个底气。 到那个时候内乱恐怕会更加严重,法国秩序党也已经初具雏形。 奥尔良王朝的支持者和波旁正统王朝的支持者们此时已经联合在了一起,他们的联合速度和力量都要比历史上强大的多。 毕竟先有尚博尔伯爵(亨利五世)扎根瑞士,后有路易·菲利普东狩阿尔萨斯-洛林,再加上天灾人祸不断更是加强了人们对旧王朝的怀念。 与此时的法国相比,路易·菲利普统治时期真的算不上太糟糕。就连法国著名讽刺报纸《愚蠢》也在头版刊登了一副名叫《鸭梨王归来的漫画》。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统帅弗里德里希可并不是一个甘心被动挨打的统帅,他早就为英国人和法国人准备了一份大礼。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句话在大多数时候都适用,只不过弗兰茨要的不只是断其一指而已。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正适用于此时的奥地利,如果弗兰茨想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来解决国内问题和发展问题,那么他必须把英国这个世界警察打疼。 第110章 十成 “什么?法国人疯了!你也疯了?你要五路齐破?!” 阿尔布雷希特震惊之余有些收不住声音,实际上作为奥地利帝国最顶级的大贵族和军队中的高级将领,他平时真的不需要注意这些。 只不过这间指挥室里的两人刚好是他需要注意礼仪的对象,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未来帝国的皇帝。 卡尔大公的反应则要平淡得多,他只是放下了茶杯郑重其事地问道。 “弗兰茨,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想好失败的后果了吗?如果只破一路,除了海上以外任何一路,我们都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卡尔大公注视着弗兰茨,眼神中没有半点平日里悠闲、散漫,最终只换来一声长叹,然后话锋一转。 “弗兰茨,你要考虑清楚,如果我们也五路齐出的话,最多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把握吗?这对于赌徒来说已经很高了。不过我并不是一名赌徒,我有十成的把握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弗兰茨的语气坚定不似作伪,但是卡尔大公却笑出了声。 “弗兰茨,你应该是哈布斯堡家族继特蕾莎女皇以后最有胆识,最有魄力的君主。不过你不需要强装镇定,我们愿意陪你赌上一把。” “卡尔爷爷,我真的有十成把握!” “每个赌徒都觉得自己能赢。”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说道。 “卡尔爷爷,此时这份作战计划法国的军团长们还没有收到。” “.” “.” 战场向一方单向透明,这确实是足以改变局势的因素。 “法国人已经堕落到如此程度了吗?” 卡尔大公有些无奈,又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人上了年纪可能就喜欢唉声叹气,不过此时的阿尔布雷希特完全理解不了他父亲的感受,他只知道这场战争赢定了。 法国人从完成部署到发起进攻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奥地利一方的动员早已完成,再加已经出具雏形的铁路网,法国人已经没有任何先手可言。 在1848年以前法国陆军总兵力一直是欧洲第一,世界第二。 然而在奥尔良王朝崩溃之后随着各地叛乱不止,以及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各种骚操作加持之下,此时法国能动用的总兵力在三十万上下。 (世界第一大清80万,第二法国65万,第三俄国60万。) 相反奥地利帝国陆军兵力在1848年之前一直在44万上下,在失去了八万匈牙利地方防卫军之后在几个月内就暴涨到六十六万。 仅仅是意大利军团就有近三十万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六国降兵,也就是所谓的意大利联军,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流民。 大战之后流民的成分非常复杂,有逃难农民,有被裹挟的市民,有叛军,有逃兵。 如果放任不管,那么他们对于地区秩序和和平的破坏是无法估量的。 平时弗兰茨使用的以工代赈对于这些人来说不合适,他们缺少的并不是工作机会,而是生存的最低保障,食物、水、住房,以及最重要的安全感。 除此之外战争之后大量基础设施遭到破坏,原本的社会结构被打散,此时使用流民完成重建工作显得缺乏效率。 这些人往往并不具备专业技能,而且大多数人都有心理问题或者是心理创伤,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本身就是定时炸弹。 最低生活保障和安全感,最容易提供这些的便是军队。严苛的纪律和相对平等、包容的环境反而更加容易让这些人获得归属感。 维也纳地区有十万人入伍,这对于一个仅有百万人的城市来说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十万人中80%来自德意志其他国家。 事实上德意志地区一直有到奥地利参军的传统,尤其是一些在本国没什么出头机会的小贵族。 因为奥地利经常吃败仗,而一旦吃了败仗,那些原本尸位素餐的大贵族就不得不让出一部分职位和机会,这便是小贵族们上位的机会。 毫无疑问这批人的军事素养和战意也是最高的,甚至很多人本来就是其他国家的军人。 加利西亚的参军人数同样很多,参军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有人是为了保家卫国,有人是为了养家糊口,有人单纯只是想出人头地而已。 但他们却有着相同的信念,他们都相信奥地利帝国一定可以获胜。 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把加利西亚的新兵送上战场,没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素质太差,而且德意志邦联的战争,把一群斯拉夫人送上战场总是感觉怪怪的。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刚好呈现出两个极端,波西米亚地区的征兵处门可罗雀,而摩拉维亚地区征兵处却是门庭若市。 布拉格城内的反叛虽然被火速镇压,但是影响却出奇的恶劣。 这自然是英国人的功劳,否则波西米亚的农夫又和城市里的老爷们有什么联系。 当然这也是民族交界地带无法避免的问题,外来的德意志人与本地的德意志人和捷克人争夺着生存的空间和工作的机会,冲突自然无法消弭。 不可否认的是德意志移民的素质普遍要高于波西米亚的捷克人,而由于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以及工业和经济的高速发展让双方的矛盾要比历史上激烈得多。 而德意志人参军大多数也会去维也纳,在他们心中那才是属于他们的城市,所以波西米亚的征兵处不得不面对门可罗雀的现实。 摩拉维亚地区,德意志人、捷克人、犹太人早就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同时经济、政治、文化都与奥地利紧密相连。 而且摩拉维亚的忠诚派势力强大,历史上他们就是自己镇压了叛乱,然后出兵帮忙镇压其他地区叛乱。 奥地利帝国这些年的发展也间接带动了当地的发展,作为受益者他们自然更愿意为国效力。 除此之外,为了避免摩拉维亚的衰落,弗兰茨派出了大量地质学家在当地寻找资源,因为后世捷克最大的煤矿就在摩拉维亚境内,而非波西米亚。 功夫不负苦心人,最终勘探队在摩拉维亚南部发现了储量巨大的煤矿。这个煤矿可以保证摩拉维亚不在工业时代走向衰落。 不过在弗兰茨个人的规划之中,摩拉维亚依然应该以农业为主。 总之除了驻守在三国边境的十万部队和拱卫维也纳的十二万部队,以及维持地方秩序最低的兵力不能动以外,剩下四十四万军队都可以投入到对法国的战斗之中。 第111章 新地中海舰队 情报、兵力、装备、军事科技、军事理念,以及民心、地利无一不在奥地利一方。 只不过年代还太早了,否则真的可以尝试一下大德意志方案。 法国人虽然一早就拟定好了作战计划,但是他们还是派人分别到维也纳和法兰克福议会下达了最后通牒。 表面上是先礼后兵,实际上是为了调集兵力,同时也是在等英国人的舰队。 大东方舰队高层反对对奥地利开战,更反对与英国人联手。 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高层认为,只要英国人的舰队进入地中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次新的地中海舰队的统帅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这位老将以精明、老练著称和很多这一时期的英国名将一样一生都从无败绩。 其实也是难为英国政府了,毕竟要从一群从无败绩的将军中挑一个合适的人选也挺难的。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名气并不大,不过他的孙子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作为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中的英军统帅倒是很有名。 后者在东方惨遭义和团暴打,但在英国国内依然殊荣不断,这要多亏了他有一个好伯父(迈克尔·西摩尔爵士,曾任英国东方舰队司令),以及一位好堂兄(英国海军高官)。 新组建的地中海舰队极其庞大,总共由三十八艘战列舰组成,其中八艘是加装了明轮蒸汽动力的最新式战舰。 再算上配合的各种辅助舰船,总吨位接近法国大东方舰队的两倍,官兵总数高达四万人是有史以来英国人派出的最强大的一支舰队。 约翰·罗素对其寄予厚望,不过这支舰队的目的并不只是封锁亚得里亚海那么简单。 约翰·罗素还要借此彻底瓦解奥地利的海上通道和海外贸易,并且夺取奥地利帝国的海外殖民地,以此来缓解英国的经济危机和他自己的信任危机。 同时这支舰队将回到希腊让奥托一世再次将克里特岛租借给英国,他要拿回英国所失去的一切。 不过弗兰茨并不在意,毕竟他的计划也需要时间部署。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的规模很大,但那不过是案板上的一块肉而已,除非这块肉能大到把人撑死,否则弗兰茨并不打算对其进行过多的关注。 奥地利帝国,维也纳。 英、法两国大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维也纳,不过两人的心情完全不同。 英国大使斯特拉特福子爵来到维也纳看到萧条的大街,不安的人群让他倍感欣慰。 维也纳之乱虽然已经平定,但是斑驳的痕迹并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道路、房屋可以修缮,但那种阴霾不是短时间内能驱散的。 这一次斯特拉特福子爵很清楚,他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和平倡议,而是一份战书。 事实上即便是奥地利承诺永远放弃德意志皇帝的称号,还可以抓着这件事情不放要求解散德意志邦联,进而解散对于英国威胁最大的经济体德意志关税同盟。 历史上英国并没有将德意志关税同盟视为对手,因为哪怕是在其成立之后,英国货也依然畅销德意志地区。 不过此时不同,由于奥地利帝国的加入,这个同盟的体积变得太过庞大,而且弗兰茨在经济方面的改革实际上是抢占英国人原本的份额。 而这份矛盾会随着奥地利帝国的崛起越来越尖锐,所以英国人总能找到理由 斯特拉特福子爵自然没有如此高度,他感到快意的原因便是因为大仇得报,虽然他不清楚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很爽。 这次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大使是马拉丁,作为国民报派的领袖和外交部长,他才应该是此时法国政府的首脑。 但是这位浪漫主义诗人并不想利用他的权威,于是乎丹·吉拉就成为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实际上的话事人。 后者为了彻底消弭前者的影响力自然是将其调离巴黎,出使维也纳这个倒霉差事自然就落在了马拉丁头上。 之所以说是倒霉差事是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天才外交家也不可能改变什么,更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马拉丁倒是不太在乎这些,但是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他的初衷。 那封《致欧洲宣言书》已经成为了笑话,和平外交反而成为了阴谋诡计的一部分,就连马拉丁本人也被说是阴谋家。 同时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此时维也纳萧瑟的场景更能触发他心中的感慨。 为了寻找更多的灵感,马拉丁决定先在维也纳走走。 然而这一逛,他就发现了斯特拉特福子爵看不见的东西。 萧索的街道和火热的征兵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毫无疑问这场战争并没有英国人说得那么简单。 “奥地利人已经准备用鲜血灌满整个战场,法兰西真的准备好了吗?” (本章完) 第148章 飞龙在天(恭贺各位书友龙年大吉) 其实奥地利方面损失也不小,四座炮台被全部摧毁,隐藏在两岸的十几个火炮小队也几乎遭到全灭,港口内一片火海,码头上的军用、民用设施全部被毁。 英军的损失对于这支拥有超过两百艘船的舰队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却发了狠,因为他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损失。 “让炮舰上的士兵转移到运输舰上,然后用炮舰开路,我们今天必须拿下克里特岛!” 奥地利人漂雷的总量虽然大,但是如果集中舰船在一小片区域内清出一片航道还是有可能的。 而且轻型炮舰即便触雷沉没也不会像那些大型舰船一样变成暗礁阻挡后方的舰船前进。 于是乎本来即将逃出陷阱的英军舰队又重新杀了回去,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战术确实十分奏效,当炮舰撞上密集的漂雷群时一次爆炸就触发了连锁反应,导致整片雷区一同失效。 码头上的奥地利军士兵正在疯狂地将漂雷投入水中,但是英国人的军舰也不是吃干饭的。 在摧毁了两侧的炮台和火力点之后英舰可以放心大胆地展开攻击队形,一轮侧舷开火,随着炮口喷出硝烟无数黑色的球体飞向码头。 高爆炸弹并不是什么秘密,奥地利军有,英国人也有,密集的弹雨落在码头之上掀起一片密集的爆炸。 有些运送水雷的马车直接连人带车被炸上天,被直接击中的水雷还发生了殉爆,甚至有些刚刚下水的水雷也被炮弹爆炸掀起的浪潮推向码头。 水雷里的触发装置可不管你是英国人还是奥地利人,更不会管是船只,还是栈桥,只要冲击力足够大就会爆炸。 “胜利了!胜利了!我们大英帝国果然是不可战胜的!” 英军各舰的士兵们突然欢呼起来,因为他们都看到剩余的奥地利士兵正在逃跑。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长出了一口气,以最小的损失换取一场大胜,这可比及时止损或者仓皇逃跑好听多了,毕竟反败为胜的故事总是最能扣人心弦。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桅杆上的瞭望手便“呜哇”怪叫着从上面摔了下来。 “这就是乐极生悲吗?” 摔在甲板上的瞭望手并没有立刻死去,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还想去表现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于是乎走上前问道。 “我是舰队司令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孩子,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我带给你的家人吗?” 瞭望手摔得很重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勉强抬起手指了指天空。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抬头望去,他当场就愣在了原地,那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景象。 天空中巨大的漂浮物正在舰队的上空,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 “那是什么?”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下意识地问道,他虽然认识热气球,但是眼前这些巨大的漂浮物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受过高等教育、见多识广的舰队司令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普通士兵了。 “是龙!”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第一声,立刻相应之声不绝于耳。 “是龙!” “龙!” “龙!” “龙!” “快跑啊!龙就要喷火了!” 在西方的传统故事中,龙通常都扮演着反派boss的角色,例如《龙与地下城》、《勇者斗恶龙》. 《勇者斗恶龙》虽然是个日本游戏,但也是西方文化在日本本土的衍生品,西幻味比较纯正。 当天上有龙这个概念传遍整個舰队之后,英军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毕竟关于龙的传说可谓是深入人心,而且人类在面对未知时总喜欢从自己已知的事物中寻找替代品。 “该死!那不是龙!快把它打下来!”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立刻下达了命令希望稳住军心,毕竟不管是什么也不可能抵挡大炮的威力。 但是他说晚了,此时的英军士兵早已经成了一群惊弓之鸟,甚至还有人直接选择了跳海逃生。 恐慌情绪的迅速传播让平日里训练有素的英军变成了一群没有苍蝇。 至于用大炮打空艇,不好意思.臣妾实在做不到啊! 此时火炮的仰角一般不超过70°,而海军火炮的最大仰角通常只有45°,所用的炮弹也不合适攻击高空目标。 所以周围的官兵们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没,然后就用更大的混乱回应了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命令。 炮兵们一顿乱射,仿佛这样就能吓跑天空中龙群一样。 下层甲板的炮手更是看不到天空的景象,他只听到有龙袭击了他们的舰队,舰队司令下令开火,下面的火炮已经开始向远处射击了在水面上掀起了一阵阵浪花。 综合以上要素,下层甲板的炮手们都觉得龙一定是在海中正在向他们袭来。 这一通胡乱射击,误伤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乎又有人喊道。 “龙焰!” “是火龙!” “快跑吧!” 跳水逃生的人数增加了,这反而让远处观战的弗里德里希感到一头雾水。 “英国人怎么不跑也部持续进攻,他们在原地乱轰什么?” 事实上奥地利海军比奥地利陆军操作空艇的经验更加丰富,但是由于早期空艇性能的问题,这些家伙在实战中简直没有任何作用。 海面上的气候要比陆地上恶劣得多,再加上适合着陆的地点也少,导致海军空艇事故率非常高。 同时它们在海战中的实用性也非常差,侦查方面虽然侦查范围更大,但是性能不稳定,而且如果情报送不回来范围再大也是鸡肋。 至于所谓的攻击性,在空艇上使用步枪瞄准几百米上千米外的物体,其难度不亚于海底捞针。 如果不是奥地利武器开发局研究出了手榴弹,那么其攻击力就只可能存在于理论上。 不过即便如此,投弹还要受到风力、风速、风向、炸弹自身形状,甚至地心引力的影响。 但好在此地,这个巨大的澡盆里,有着茫茫多的英国船. (本章完) 第112章 两个傻子 马拉丁并不希望战争,更不愿意见到血流成河的场面,但却又不得不亲手拉开这场战争的序幕。 除此之外,他的心中还有一些愧疚,愧对自己、愧对朋友、愧对法国. 不过仕途不顺,诗途顺,国家不幸,诗家幸,马拉丁在这期间创造了一系列浪漫主义悲歌。 事实上他还挺喜欢维也纳这座城市的,这里的艺术、人文气息比此时的巴黎更浓厚也更纯粹。 马拉丁有些不忍心让战火吞噬这里,但却又不能背叛他的祖国,他只希望奥地利帝国的皇帝不要一意孤行。 霍夫堡宫,镜厅。 费迪南一世正在皇位上晃荡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他不太喜欢眼前的客人。 不过作为皇帝费迪南一世还不得不亲自接见两位外国大使,斯特拉特福子爵和马拉丁也终于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弱智皇帝。 在来之前斯特拉特福子爵已经决定好了他要像历史上那些著名使臣一样狠狠戏弄、羞辱一番奥地利的弱智皇帝。 然而当真正进入镜厅,看在那高高在上的人他却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喉咙发紧。 即便费迪南一世的样子再滑稽,斯特拉特福子爵也笑不出来,甚至不敢与之对视,他只想赶紧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离开。 其实斯特拉特福子爵倒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德意志各个邦国的君主、奥斯曼帝国的苏丹、非洲部落的野蛮酋长。 那些人或精明、或狡猾、或强悍、或凶残,但是斯特拉特福子爵从来都能泰然处之,只当他们是一群小丑而已。 然而此时他却感到了压力,感到了死亡带来的恐惧。 弗兰茨·卡尔大公正端着一支猎枪站在费迪南一世的身边四处寻找着目标 斯特拉特福子爵很想大吼一声,告诉对方别让傻子玩枪。 不过他又没有这个勇气,生怕会给自己招来一发子弹。 斯特拉特福子爵只能选择低头猛念,以期能早点结束这场不太愉快的旅程。 只不过人在紧张的时候就难免会犯错,而一旦开始犯错就会连续犯错。 “我愚蠢的弟弟啊,英国人为什么派了个结巴来当大使。”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都能当皇帝,结巴怎么就不能当大使了?”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他的德语好差,还不如我自己看。” “这个好办。” 正在低头猛念的斯特拉特福子爵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道人影刚好从御阶之上照下。 他一抬头刚好看到一个头发稀疏的人拿着枪站在他的面前,顿时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斯特拉特福子爵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连忙咳嗽了两声以掩盖尴尬。 “给我。” 弗兰茨·卡尔用他自己那极为蹩脚的英语说道。 “啊?” 斯特拉特福子爵有些不明所以。 眼见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弗兰茨·卡尔只好用他那不太灵光的大脑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把你手上的纸扔给我。” “扔?” 斯特拉特福子爵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奥地利的皇家侍卫。他不确定自己真的做出“扔”这种不敬的举动之后,是不是还能活着离开维也纳。 毕竟在英国的宣传之下,奥地利是个凶蛮至极的国家和俄国一样现在还在使用阉人。 虽是谣传,但无奈即便是假话听了一百遍也会让人疑惑满腹,所以斯特拉特福子爵此时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 另一方面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并没有注意到斯特拉特福子爵的异常。 “扔!过来!” 一旁的马拉丁倒是对眼前这位有些古怪的大公没有太多偏见,虽然在法国政府宣传之下奥地利同样住着一群妖魔鬼怪,但是他个人更相信眼见为实。 “这位大公似乎并没有恶意。” 马拉丁微笑着说道,他希望笑容能安抚下身边受惊的同伴。 然而现实是斯特拉特福子爵心中有鬼,更是无法相信法国人的善意,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人笑容可掬、不怀好意 “我是不会上当的。” 斯特拉特福子爵心道,但是眼前对方直接要国书,他又不能不给,可扔过去终归不是办法。 此时的斯特拉特福子爵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可以让双方都体面的方式。 他踮起脚尖双手将文书举过头顶,弗兰茨·卡尔大公也蹲了下来接过了文书。 而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斯特拉特福子爵只觉得一道闪电在眼前划过,他愣了半晌回头才发现有摄影师正在对他拍照。 刚才那道闪电其实是摄影师助手高举的火闪中铝镁粉末燃烧时发出的强光。 铝镁合剂同样可以当做照明弹和闪光弹使用,只不过由于技术条件所限此时只能装备一些特殊部队。 历史上此时镁并没有得到大规模应用,更没有大量制取镁的方法,所以虽然价格不高,但却有价无市。 弗兰茨很清楚未来的走向,钢铁、铝、镁被称为三大金属,其在后世的地位可见一斑。 至于制取镁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电解法,与大规模制取铝的方法类似。 所以在西门子的新式发电机完成之后,铝和镁的问题便彻底迎刃而解了。 不过即便没有发电机,奥地利的科学家们也逆向推导出了热还原法。 只不过技术还不太成熟,但仅仅是作为军事和照相用途足够了。 历史上这种“火闪”要在1887年才被发明出来,所以斯特拉特福子爵不可能会见过这种东西,他只是下意识地将那白光和爆炸声联系在了一起。 斯特拉特福子爵顿觉胸中一痛,脑袋一沉,天地几乎倒转过来了,嚷天大叫道。 “我中弹了!呃.啊!” 只见斯特拉特福子爵就像是醉汉一般原地打着摆子,然后如同慢动作回放一般,在原地来了一圈旋转便如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向后栽倒。 倒地之后,他的脚还抽了抽。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脖子一歪,嘴巴微张,舌头也探了出来。 一旁的马拉丁也没好上多少,他虽然没有像斯特拉特福子爵一样扑倒在地,同样面如金纸呆立在原地。 第一次见到火闪的马拉丁就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双眼没有焦距地望向前方。 看着眼前浮夸的表演,奥地利宫廷中的侍卫和皇家摄影师都有些不明所以,毕竟照相机在维也纳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玩意。 这时候御阶之上的两兄弟笑了。 “呵呵呵呵呵,两个傻子.” (本章完) 第113章 传播学的胜利 经过奥地利的宫廷御医紧急抢救之下斯特拉特福子爵并没有什么大碍,马拉丁虽说不必接受治疗,但是恍惚间将国书掉在地上已经大大的失态了。 最终两位大使只能狼狈地离开了维也纳,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里的一切很快就会传遍欧洲。 之前镜厅内一片混乱,但是摄影师和记者们可没有乱,他们捕捉了很多关键的时刻。 一张张照片在精心修饰下很快登上各国重要报纸的头版头条,与之一同登上报纸的还有那所谓的英法两国倡导的和平倡议书。 以英法两国政府看来无懈可击的国书很快就在民众的解读之下变得不堪一击。 首先大多数英国民众无法理解,奥地利皇帝和威胁世界和平的魔头之间有什么关系。 圆头圆脑、憨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威胁,反倒是英法两国的首脑们一个个目光锐利、狼顾鹰视让人感觉非凶即恶。 再联系到平日里英国政府的所作所为,很容易就让英国民众觉得英国政府这又是在欺负老实人。 而且平日里号称世界第一的大英帝国,怎么就会惧怕传闻中的两个呆瓜呢? 此时这份和平宣言中的内容明显与英国政府平日里的宣传不符。 如果真的是一个腐朽无能、愚者统治的国家,那堂堂大英帝国又何须与法国这个世仇联手,甚至还要联合异教徒(指奥斯曼帝国)。 法国明明是英国的世仇,凶残狡猾的法国人真的是值得联合的对象吗?而与法国站在一边的英国又是什么形象?恶人的帮凶吗? 至于所谓的大陆均势政策,既然法国和俄国如此强大,那么再创造出一个同样强大的国家来制衡他们不好吗?毕竟众所周知三角形才是最稳固的结构。 斯特拉特福子爵作为英国大使的所作所为更是丢人,狼狈得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虽说此时的英国民众没见过火闪,但是他们却见过照相机。被照相机吓到假死的大使,实在让人尊敬不起来。 法国一方更不用说,丹·吉拉为了消除马拉丁的影响力不遗余力地借机抹黑后者,甚至比奥地利一方做得还过分。 马拉丁外交部长的职位遭到了弹劾,国民报派的声望大跌。 改革报派上位之后继续鼓吹战争,仿佛只要开战那些困扰法国的危机就能迎刃而解一般。 总之英法的和平倡议书与他们平日里所宣传的矛盾点太多,所以很难让人相信这不是一个精心算计的阴谋。 同样的照片在奥地利和德意志诸邦看来,英法的行为完全是在侮辱他们的皇帝和德意志民族。 很多人都意识到所谓的和平倡议书不过是掩盖真正罪恶的工具。 再加上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不遗余力的宣传,德意志邦联志愿军的人数开始暴增,更多的邦国迫于国内压力也不得不加入这场战争。 此时无论英法政府做出何种辩解,在“真实”的照片前都显得十分无力。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想要做到这些并不难,只要将照片的角度和画面稍加修饰就可以起到完全不同的两种作用。 奥地利并不缺少这方面人才,毕竟弗兰茨早在1842年就创立了传播学这门学科。 奥地利的传播学学生是不愁就业的,毕竟报社、军方、政府、教会,以及一些民间机构都需要大量的传播学人才。 专业的机构、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而另一方面英法两国的宣传机器还在沿用过去的套路,派人散播谣言和凭空捏造事实自然是在此次交锋中再次一败涂地。 只不过这个时代民众虽然有声音,但是还不足以影响国家的政策。 如果换成后是,恐怕法国人早就上街游行了。 当然这并不是英国人想要的效果,实际上不该只有英法两国,奥斯曼帝国、塞尔维亚、匈牙利三国也该一同出手。 然而所谓的匈牙利大使根本没有资格当面向费迪南一世递交国书,甚至连面见摄政议会的资格都没有。 十日前。 一个外相府的小吏直接拆开了所谓的匈牙利国书,然后便随意丢在一边。 “等消息吧。” “我是新匈牙利王国大使,我要见奥地利的外相!” 裴多菲强调道,不过外相府门前的小吏并没有太将其当回事。 “抱歉,您没有这个资格。” “我是新匈牙利王国大使!怎么就没有资格了?” “你说你是新匈牙利王国大使,但您在我们这里是叛军,我们没有直接将您抓起来关到监狱里已经对您最大的善意了。 奥地利帝国不希望自己的子民受到伤害,请您回去劝劝您的同谋停止分裂国家的行为。” “你放屁!我们是为了自由和正义而战!.” 裴多菲一时激动口吐粗鄙之言,但他不愧是一名出色领袖,话锋一转就变成了为匈牙利的事业做宣传。 只不过在维也纳并没有裴多菲表演的机会,一旁的守卫上来一警棍就给他打岔气了。 之后裴多菲并没有放弃,他还曾经假冒过斯特拉特福子爵的随从。 然而对于宫廷侍卫来说发现入侵者并不是难事,更何况斯特拉特福子爵和马拉丁也没有带随从进入霍夫堡宫的资格。 一连等了多日,裴多菲也没能见到奥地利帝国的外相,后来通过一名亲匈牙利派贵族才得知,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根本就没有外相,就连外交大臣也是临时的。 “看见了吗!同胞们!匈牙利人必须有自己的国家,否则奥地利人还会继续欺辱我们!” 裴多菲为随行人员打了一阵鸡血,毕竟最近接连受挫,又亲眼见到了比布达和佩斯两座城市加在一起还大的维也纳,以及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 此前这些匈牙利的热血青年只以为维也纳和布达或者佩斯差不多大,然而现实是经过数次扩建的维也纳远大于此时的布达佩斯, 至于那些商品,并不是因为来到维也纳的匈牙利人沉湎于享乐,而是在侧面体现出了奥地利的实力。 要知道此时的布达佩斯别说拿出来卖的东西,如果不是执行严格的配给制度,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 他们真的能胜利吗? 第114章 旧瓶装新酒 跟随裴多菲一同来到维也纳的年轻人们并不只是单纯的热血青年,事实上科苏特还希望给予奥地利人一点小小的匈牙利震撼。 这些年轻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大学生。 然而正因为是精英他们的观察力和见识远胜于普通人,也更不容易被热血所蒙住双眼,所以更能看出双方的差距。 在普雷斯堡的雄关之前他们就已经被震撼了一次,一方是武装到牙齿的巨大棱堡,城高池深、枪炮林立、军容齐整. 尤其是要塞前宽三十米的巨大壕沟简直就如同天堑一般。 其实通常来说缓坡之后的壕沟不会挖的这么宽,按照英国人通常的标准是三十英尺(9.144米),十九世纪初法国人定的标准是十五米。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武器已经更新,士兵普遍列装了线膛枪,除此之外防御理念也有一些变化,火炮的地位和使用率都得到了大幅提升。 除此之外火箭弹的大量使用和防御型手榴弹再次登场也让守城的模式发生了变化,防守方不再惧怕进攻方的掘进攻城,更不惧怕步兵的密集冲锋,让攻城战成为了火力与毅力的较量。 事实上这是弗兰茨故意的,毕竟如果只论火力,那么奥地利一方绝对不会输。 虽说血与铁的碰撞让人心潮澎湃,然而将敌人拉入己方擅长的领域才是上策。 包贾尼也果然上当,他疯狂地催促匈牙利政府调集更多更大口的火炮来和普雷斯堡的守军对射,仿佛这才是取得胜利的唯一方法。 (关于棱堡的结构之前讲过,所谓的缓坡和缓坡后的壕沟都是为了让进攻方挨更多的打,同时也起到防止敌军逃跑的功能。) 而即便匈牙利人再努力,想要在几个月的时间内超越奥地利几十年的积攒都是不可能的。 这些匈牙利的年轻精英们无法理解己方一次次蚍蜉撼树一般的攻击,军营外到处都是临时挖掘的新坟。 奥地利一方依然坚持着战争的底线,允许敌军收敛遗体。 本来能拿回己方阵亡士兵的尸体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不过这对于屡遭失败的匈牙利军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因为战场上的尸体太多了,而且全是匈牙利人,大量惨不忍睹的尸体并没有激发士兵们的血性,反而让他们感到恐惧生怕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更加绝望的是这么多人填进去,那座要塞却没有任何变化,这种无力感也让人感到绝望。 最要命的是那些没有死去的伤兵,由于缺医少药,活着的人只能看着受伤的人一点点死去。 而在死前那些伤兵会哀嚎、会呻吟、会忏悔、会疯狂地大喊大叫,会让阴霾笼罩整个军营。 匈牙利已经太久没有战争了,他们的后勤完全跟不上,军医大多数也是临时征召的,其中很多都是乡医和兽医。 (此时的匈牙利乡医指匈牙利的民间医生,这些人大多数没有医生执照,更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大多数是祖传和自我领悟的技艺。) 这些人平时处理一些头疼脑热还行,真到了战场上看到那种大面积开放性创伤,他们自己先吐了。 由于特殊的时代环境和知识局限,这些所谓的医生连减轻伤员痛苦都做不到,他们只会采用那种近似折磨的治疗手段。 为了能减轻伤员的痛苦包贾尼可谓是绞尽脑汁,因为匈牙利军的士气已经经不起打击了。 之前那些志愿兵还好,他们受到大匈牙利民族主义思想影响还算比较勇敢。 而之后来的那些人则不同,他们很多都是临时招募的新兵,仅仅是嗅到战场的气息就能吓得他们两腿发软。 如果让伤兵们继续嚎下去,恐怕会把他们的胆吓破。 包贾尼最初采取的手段相当果断,那就是直接送他们见上帝。 毕竟当年匈人在进攻罗马的时候也会将无用的伤兵抛弃任其自身自灭,不过包贾尼显然要比他的祖先们文明多了 然而现实是总有那么一些不识大体的人觉得他残忍,甚至聚众闹事几乎造成营啸。 包贾尼不得不当众出来澄清,他并没有活埋伤兵,那些被掩埋的都是已经死去的战士,至于口中的布条. 那是一种古老的习俗! 此路不通,包贾尼不得不考虑新的途径。 有句老话说得好“有需求,就有市场。” 一天一名带着异域口音的商人找到了包贾尼,他礼貌地摘下帽子放在胸前。 “将军阁下,我有办法解决战士们的痛苦。” 包贾尼掀开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问道。 “你是医生?” “不,我只是个商人。” 包贾尼叹了口气,又躺了下去,无精打采地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 包贾尼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他认为商人都是骗子,不过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将军阁下,我带来了一种万能神药,它不止可以治疗疼痛、咳嗽、失眠、痢疾,甚至还能重振男人雄风是一种可以给全人类带来幸福的药物。” 这个开场白让包贾尼更加狐疑起来。 “你没有骗我?” 商人立刻摆了摆手。 “怎么敢呢?大人,您可以不相信我,但这可是大英帝国的最新产品。” “英国货?” “是的,大人。正宗的英国货,这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牛顿先生为了研制它专门在喜马拉雅山山顶建立了实验室” 商人口若悬河,各种名人、“名”词层出不穷。 包贾尼只迟疑了片刻,毕竟此时“大英出品,必属精品!”的印象深入人心,再加上那么多有名气的人都参与到这种神药的开发之中,他决定试试。 商人同包贾尼一起来到了伤兵营,仅仅是站在门口人就会被那种哀怨之气笼罩,让人有一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包贾尼一行人来到了两名重伤员面前。 “能治吗?” “他们伤得太重,我只能尽力减少他们的痛苦。至于他们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上帝的旨意.” 商人说得十分中肯,包贾尼也点了点头。 “你试试吧。” “好的,大人。” 商人打开了随身带的箱子,里面装着一个罐子,略微倾斜,橙黄色的液体便流了出来。 “鸦片酊?” “不!大人,是乐得酊!” 第115章 一意孤行 虽说那商人笑容可掬,但是包贾尼本身对鸦片酒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实际上是因为他在维也纳呆得太久了,在奥地利政府和教会的宣传之下,鸦片酒几乎与慢性毒药等同。 没有人会喜欢饮鸩止渴,不过在奥地利以外的其他地区,人们由于对鸦片的认识有限,是真的将其当作“保健品”来用。 鸦片酒的效果十分明显,那两名一直在不停哼唧的重伤员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包贾尼还在犹豫之时,鸦片酒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军营,伤兵们都聚集到将军的帐篷前。 “求您了将军!”一名拄着柺的重伤员喊道。 “求您了将军!”其他的伤兵们应和着。 看着眼前这些被医生们粗暴地锯断手脚的士兵,包贾尼感到十分愧疚,他没有想到匈牙利会有这么大的损失,他更没有想到奥地利会拒绝匈牙利的和平提议。 果然就如同科苏特先生所说的一样. “奥地利人害怕匈牙利人的自由!害怕匈牙利人的强大!他们嫉妒匈牙利人的自由、嫉妒匈牙利人的强大,他们想要永远束缚住我们!.” 布达佩斯,大议事会。 科苏特的慷慨陈词赢得了满堂喝彩,来自各地的代表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科苏特先生说的太好了!” “科苏特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打进维也纳啊?” 这个不太合时宜的问题瞬间让会场的气氛陷入了冰点,很多科苏特的狂热支持者甚至恨不得将那个提问的新人撕成碎片。 不过那位冒失的新人问的正是大家想问的,匈牙利共和国的前途在哪里? 新的匈牙利政府提出了很多改革方案,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奥地利帝国时期的法律还在当成习惯法使用,新币克拉查尔的推广遇到了极大阻碍。 人们不愿意用自己手中的旧币交换新币,更不要说用家里真金白银了。 黑市中旧币的价格始终居高不下,匈牙利政府无奈之下只能将税收与新币绑定,结果收上来的全是新币。 匈牙利政府想购买物资,但是外国商人可不会认所谓的新币,他们只认黄金、白银。 其他诸如土地改革、农奴制、征兵等问题更是让人头大,甚至因此还闹出过很多乱子。 正当众人疑惑、犹豫、迷茫之际,科苏特洪亮且富有感染力的声音适时响起。 “先生们!你们知道吗?我们的军队已经打到了普雷斯堡城下!” “噢!!!” 一片惊讶之声响起. “而普雷斯堡距离维也纳仅仅只有54公里!” 惊叹声再次响起. “只要包贾尼将军每天推进五公里,那么我们只需要11天就能打进维也纳!” 语毕立刻有人站起身振臂高呼。 “匈牙利万岁!” “匈牙利万岁!” “打进维也纳!” “打进维也纳!” “活捉狗皇帝!” 一呼一喝之间会议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来自各地的匈牙利代表相继登台向新匈牙利共和国效忠。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普雷斯堡前不到一公里宽的战场上已经有数万匈牙利人丧命于此,而普雷斯堡和它的守护者们没有丝毫动摇。 在维也纳的匈牙利年轻精英们就没有那么乐观了,从在城中的亲匈牙利派口中得知,之前这座城市中发生过大规模叛乱。 参加叛乱的士兵、民众至少有数万人,然而起义一天就被镇压了。 “一天?” 所有的匈牙利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您没骗我们吧?” 那名亲匈牙利派叹了口气,面带哀伤地说道。 “我倒是希望这是一场骗局。我的父亲、兄弟、儿子、女婿全都在那天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裴多菲很清楚,即便是只有几千人的布拉格起义和闹了一个多月,在巴黎上万人的队伍更是可以直接逼宫。 “但事实就是如此,希望你们能杀光每一个奥地利人。为我们报仇” 男人起身准备离开,裴多菲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 “我们?” “嗯,我也要死了。” 男人的情绪没有太多变化,仿佛在说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裴多菲明白了,对方是用生命送来了情报。 他紧紧抱住男人。 “朋友,保重。” 在场的匈牙利精英们也一一和男人拥抱告别。 男人刚刚走出旅馆就被两名穿着风衣的密探带上了马车。 裴多菲紧紧握着拳头。 “看到了吗?!奥地利是一个多么专制、恐怖的国家” 裴多菲本来想用仇恨激励士气,然而他所见的是一群满眼惊恐的羔羊,而非怒意高涨的战士。 事实上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对于这些骄傲的匈牙利精英们来说就是折磨,他们的梦想被一件件拉出来打碎,最可怕的是现在就连他们的生命也失去了保障。 奥地利帝国政府视他们为叛徒,那些密探可以干掉为他们送信的人,同样也可以杀死他们。 “裴多菲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那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裴多菲先生,我们快回布达佩斯吧。否则我们会被杀掉的” 这人甚至都忘了来时的宣言,无论生死都要忠于匈牙利,无论生死都要完成国家、民族赋予的使命。 “谁也不许走!你们难道忘了自己的誓言吗?我们是勇敢的匈牙利人!我们永远不会失败!相信科苏特先生,他一定有办法攻破普雷斯堡的!” 众人沉默地点了点,丝毫不见了来时的雄心壮志。 让匈牙利人吃瘪是弗兰茨交代好的,实际上他和叛徒也没什么好谈的。没有直接沿河而下灭了匈牙利,只不过是他想这颗毒瘤彻底清扫干净而已。 匈牙利人选定的新国都从军事角度看非常烂,非常适合被围攻。 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布达佩斯都不需要考虑补给问题,宽阔的多瑙河方便围攻方补给的同时又分割守军的兵力。 此时几乎每一位奥地利的将军都向弗兰茨提议,应该先攻破布达佩斯再和英法决战。 在他们眼中一个月的时间,以此时奥地利的兵力足够攻破布达佩斯了。解除内患之后,他们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与英法的战争之中。 从理论上讲这些将军们说的并没有错,但是弗兰茨不想赌,赌英法一定会信守承诺的开战时间。 (本章完) 第153章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的覆灭 法国大东方舰队有战列舰二十三艘,其中还有四艘经过大修,他们是上次地中海海战的幸存者。 在之前与英国人的大战之中受伤的十一艘战列舰中有七艘彻底报废,更别说被击毁的无数中小型船只,这让大东方舰队的实力大损。 不过此时的英国人管不了那么多,光是援军到来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 法兰西大东方舰队的规模看起来依然庞大,毕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首脑们可不想被英国人小瞧了。 短时间内再造出一支舰队?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他们可以租借,可以强征,毕竟此时可是在经济危机之中,再加上新旧王朝交替,理由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有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撑腰,大东方舰队的水兵们也不客气,将那些偷税、漏税、欠税,在政府中还没关系的商船全都弄了过来。 前文提到过此时的大型商船和中小型战舰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大东方舰队的造船厂只是经过简单改装就多出了一百多艘军舰。 此时的大东方舰队看上去倒也是帆樯如云、遮天蔽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和所有的英国水兵都认为奥地利帝国海军一定会撤退。 虽然此时奥地利海军似乎占据着绝对优势一直在追杀英国人的舰队,但实际上优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否则也不需要一直衔尾追杀了。 弗里德里希当然有把握一口气解决英国人,但是那样的损失奥地利海军承受不起。 而且那样的打法也和弗兰茨的战略不符,这是弗兰茨登基之前的立国之战,他需要保证至少五年之内英国人不会来继续找奥地利的麻烦。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想也不想就冲向了法国大东方舰队,此时英国人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逃。 只要和法国人汇合,那么无论是和法国人一起对抗奥地利的舰队,还是丢下法国人独自逃跑他们的生存几率都将大大提升。 所有的英国舰船都在不要命的逃跑,那些老旧的舰船一下子被落在了后面,奥地利海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经过连番大败,此时英国水兵的血性和士气也都耗尽了。 终于英舰“勇敢”号的舰长决定降下原本的大英帝国战旗,升起白旗向奥地利帝国海军投降。 不过奥地利海军就像没看到升起的白旗一样,连续的齐射将这艘老式风帆战列舰送入了海底。 实际上开战之前弗里德里希就已经用旗语警告过了,这将是一场海上的死斗,如果要投降就直接脱离队伍靠岸。 但当时并没有一艘英国军舰这样做,所以在奥地利方看来英国人是默认接受了这场死斗。 风帆时代,接受舰船投降有一套十分复杂的流程,而奥地利帝国是个传统的陆权国,他们完美的错过了那个时代。 奥地利海军在成立之后99%的时间都在对于海盗和内河水匪,这往往是一场你死活我的战斗,对于受降他们并没有成熟的经验。 此外英国海军的名声实在太差,假装投降搞偷袭的事情干得不要太多。 奥地利是個天主教国家,不允许蓄奴,所以他们对待海盗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直接捕杀。 在上一次地中海海战时弗里德里希便吃过英国人的亏,毕竟对于任何一个热爱海洋的水手来说看着舰船在自己眼前沉没都是一种痛苦。 所以之前奥地利海军也接受过英国海军部分舰船的投降,然而在双方靠近准备进行受降仪式的时候英国水兵突然发难,近距离发射葡萄弹几乎将奥军军舰甲板上的人清空。 而且奥地利海军对于接舷战没有经验,完全不是英国水兵的对手,再加上自舰长以下几乎所有的指挥官全部在第一次袭击中阵亡,那艘去接受英国海军投降的奥地利军舰反而成为了对方的战利品。 那艘试图投降的英舰沉没之后,其他落在后面的英国军舰也遭遇了相同的命运。 不过此时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管不了那么多,他命令旗手向法国大东方舰队打出旗语,希望大东方舰队能和他们一起对抗奥地利人。 法国人的旗舰很快打出旗语同意了,但是他们并没有给英国人让出一条道路,反而是摆出了战斗队形。 法国人要求英国人不许撤退也属于正常,然而法国人为什么会来得这么晚?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还来不及多想,法兰西大东方舰队便突然对英国新地中海舰队发动了袭击。 整个大东方舰队的一轮齐射将毫无防备的英国人打懵了,援军转眼之间变成了敌军,在经历了希望之后的绝望更让人绝望。 而且奥、法双方都没有接受英国人投降的意思,精神崩溃的英军很快就在奥地利和法国大东方舰队的夹击之下全军覆没了。 此时英军的舰长们几乎无一例外选择了殉船,这样的行为即便是作为敌人的奥地利海军和法国海军也不得不向他们致敬。 无论是奥地利海军司令弗里德里希大公,还是法国大东方舰队司令弗朗索瓦·特鲁维耶都走上舰桥向他们的对手致敬。 两国的海军军乐队也不约而同地奏起了肖邦的《葬礼进行曲》,士兵们则为他们鸣枪致意。 但所有的英国军舰必须被击沉,这事关两个国家的存亡,弗里德里希并没有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对英国人赶尽杀绝。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英国军官都那么有骨气,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便踏着一块舢板高举着白旗和自己的绶带。 “我是英国地中海舰队司令!我要求投降!你们必须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法国大东方舰队的司令弗朗索瓦·特鲁维耶并没有理会那个老家伙,对于弗朗索瓦·特鲁维耶来说俘虏英国指挥官并不是什么荣誉,反而是一种麻烦,所以他选择了一走了之。 对于弗里德里希和奥地利来说英军指挥官也是个麻烦,如果他能死了最好,但是此时在媒体的注视下弗里德里希直接抛下缆绳接受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投降。 至于其他英国水兵的投降,奥地利并没有接受,但是给了他们一些小船、干粮和水便还给了他们“自由”。 之后奥地利海军也选择了迅速离开,一旁的俄国商船也没法搭载太多的英国水兵,在装载了几十人后便也迅速离开了。 (本章完) 第116章 开战日 作为新渎圣同盟的另一大主角,英国人又怎么会忘记了奥斯曼帝国呢? 不过此时的麦吉德一心只想做个老六,他一面欣然接受了英国人的邀请,另一面将这个任务交给了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 美其名曰是对米洛什的信任,实际上不过是丢锅而已。 虽说此时麦吉德是迫于英国人的压力才不得不向奥地利亮剑,但当初可是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第一个向麦吉德献策攻打奥地利的。 麦吉德确实想干一番大事,但他很清楚奥斯曼帝国这艘破船已经经不起风浪了。 于是乎找一个替罪羊就成了必然选择,只不过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也想当个老六,他自然不会真的和英国大使一同出现在维也纳。 米洛什到达维也纳之后就去了首相府,不过他可不敢干涉奥地利的内政,只是单纯地贿赂了临时首相。 这位临时首相承诺让斯特拉特福子爵和拉马丁直接面见费迪南一世,斯特拉特福子爵得知之后甚至还十分感谢米洛什。 (通常来说大使是没法直接面见皇帝的,因为奥地利的情况比较特殊,皇帝没法处理政务。) 不过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斯特拉特福子爵和拉马丁决没有机会羞辱费迪南一世,相反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无限放大. 米洛什的贿赂中除了黄金以外还有奥斯曼帝国的情报,虽说大多数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就是了。 奥斯曼帝国的兵力、军事部署、补给,以及麦吉德个人和国内的态度,奥地利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米洛什带来的情报则是完善了其中的一些细节,比如所谓的新渎圣同盟在奥斯曼帝国内部有相当多的反对派。 这些反对派毫无疑问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奥斯曼帝国苏丹自古以来就有屠兄杀弟的传统,马哈茂德二世自己更是遵循这一传统的最后一位苏丹。 但是他死后并没有要求麦吉德延续这一血腥的传统,结果就是马哈茂德二世的十三个儿子全部活了下来,这便给奥斯曼帝国增加了十三份不稳定因素。 其中不乏一些人中龙凤,当然也不乏一些人中牛马,奥斯曼帝国的情报最早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的。 这些人的目的不言自明,麦吉德的统治并不稳固,奥斯曼帝国终究不负当年之勇,所以弗兰茨也不想对其浪费太多精力。 除了法国人、匈牙利人、奥斯曼人、塞尔维亚人,英国人也没有忘了波兰人。 波兰的几大复国组织基本上都被俄、普、奥三国打散了,还算有些影响力的便只有波兰复国军了。 不过由于首领的不知所踪,这个组织也处于半瘫痪状态。 兰德雷·普罗米拿了庇护九世的天使投资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他被奥地利的密探暗杀了,有人说他死在了起义的战火之中,更有人说他已经踏上了前往新大陆的船. 英国的方法十分简单粗暴就是用钱砸,他们直接用十万英镑砸出了一个新领袖。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波兰复国军的名头在加利西亚地区已经臭掉了,这位不知名的波兰复国军新领袖刚刚进入加利西亚就被愤怒的民众活活打死了。 当奥地利的宪兵们赶到的时候只发现了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1848年6月15日,法比边境。 一缕阳光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照射在新兵梅兹的脸上,他坐起身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四周营房里已经没人了。 “(粗鄙之语)都这么急干什么?赶着投胎呀!反正我们都是德意志人了,就让那些德意志人去打仗呀!” 抱怨了几句之后新兵梅兹便开始穿着衣物,当门被推开时空气还是那么清新,尤其是对被脚臭和汗臭蹂躏了一夜的鼻腔来说,这种略微带着露水味道的空气格外有吸引力。 温暖而柔和的光线照射在古老而坚固的石墙之上,为这个沉默的巨人带来了一丝生机。 要塞周围是茂密的森林和蜿蜒的河流,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从法荷战争起,这座要塞便屹立于此,它见证了三个国家的兴衰。 放眼望去,无数野花在淡淡的晨雾中绽放。优美的景色让人忘了这里不日便会成为战场,梅兹又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他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了,今天是礼拜天,大家一定都是回家探望亲人去了,毕竟今天休息嘛。 梅兹有些颓丧地一屁股坐到了石墙上,他叹了口气,按照营房里的规矩最后走出营房的人要留下,看来他只能下周再回家了。 梅兹有点想家了,也不知道家里过得怎么样,村头的姑娘嫁人了吗?小教堂里的老神父还是那么唠叨吗? 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天了,他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利奥波德一世是个好人,但国家争霸和他这种牧羊人的儿子没什么关系,他不关心更不会豁出命去。 不过不管谁要打法国人,他一定帮帮场子. 比利时政府和法国政府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但比利时人和法国人历来不和。 尤其是在法国临时政府掌权期间,大量法国税务官和打着法国人旗号的比利时人搞得比利时民不聊生。 当然除了国仇家恨以外,梅兹参军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钱,另一个则是比利时已经实行了义务兵役制,逃兵役会被处罚。 也不知道家里的羊怎么样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打断了梅兹的思绪,这个季节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的声音本来再寻常不过了,但是牧羊人的本能却让他感到了一丝异样。 太安静了!正是没有了平时吵闹的鸟群才害他睡过了头。 梅兹转头望去,他发现树林中正在有人逼近,手中还端着枪。 “有人!有人!树林里有人!” 梅兹向着哨塔上的哨兵大吼道。 守了一夜的哨兵本正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和微风的吹拂,被梅兹吵醒之后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 “哪有人?喝多了吧?” “真有人!就在树林里!” 哨兵眯起眼只看到一片再寻常不过的树林,没好气地啐道。 “滚滚滚!” 哨兵没有想到的是,他甩手的动作为他招来了厄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那是梅兹都没注意到的位置。一名身穿法军制服的老兵枪口正冒着硝烟,高台上的哨兵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一头栽倒。 梅兹顾不及多想立刻跑向钟楼,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瞄准他了。但碍于时代所限,即便是法军中的神射手也很难打中在百米之外的移动目标。 两发子弹仅仅是命中梅兹身旁的墙壁,但四散的石屑还是划伤了梅兹的脸颊。 不过此时的梅兹顾不及多想,他径直冲上了钟楼奋力敲响警钟,然而当他回望身后时才发现法军的数量远远不止他之前看到的那些,随着太阳的升起法军的队列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在奥地利帝国拒绝了英法等国的无理要求之后的第十六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悍然向比利时公国发动突袭。 第117章 大权独揽 比利时人脆弱的防线轻易被法国人撕裂,虽说此前法军在比利时遭遇了惨败,但是新任统帅依然很瞧不起比利时人。 此时的法军统帅亨利·阿尔塞纳并不是拿破仑时代的老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学院派,但最终却和乌迪诺选择了相同的战术。 无他,只是因为比利时军队实在是不堪一击。法比边境的几场战斗加在一起法军损失不到一千人就攻克了两万比利时军驻守的要塞。 不过这其中也有不宣而战的功劳,很多比利时人还在享受周末时光,法国人就发动了进攻。 除此之外很多比利时人将希望寄托在了德意志联军身上,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联军内部发生了分裂。 之前卢森堡人和荷兰人的擅自行动将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拖入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为了避免类似情况发生他们决定对其进行制裁。 然而国民议会忘了一点,那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实权,卢森堡和荷兰代表根本就不买账。 所谓的德意志联军也十分难搞,奥地利人显然想要单独行动,至于普鲁士人则是借口与丹麦对峙分身乏术。 事实上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希望莱茵地区出兵,但是科隆大主教认定了普鲁士蛮子没安好心决定按兵不动。 除此之外科隆大主教对于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也有很大意见,尤其是在发现正副议长都是犹太人之后,他干脆在科隆成立了新德意志国民议会。 其他邦国更是一片混乱,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已经竭尽全力,但是整个德意志邦联的关系还是如同一团乱麻一般。 最后还是约翰大公出面才终止了混乱,不过各邦国的援军还在路上,法军就已经发起了进攻。 贝尔维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时机,他在得知情报的第一时间就下了决定,然后才上报给丹·吉拉。 丹·吉拉对于这种大胆的进攻战略十分赞赏,如同贝尔维所想的一样议会通过了提前进攻比利时的计划。 事实上作为原本国民报派的成员想要在改革报派立足就要创下足够的功绩。 亨利·阿尔塞纳便是贝尔维派去的,表面上是让前者去对付最弱的比利时人,但也就是最难有所进展的一路。 因为距离奥地利帝国本土最远,同时还要应付四面八方赶来的德意志联军。 根据战报,之前乌迪诺就是被数倍于己的德意志人活活拖死的。 此时有了奥地利的加入,亨利·阿尔塞纳就更不可能有什么突破。 让亨利·阿尔塞纳去进攻比利时既可以为贝尔维吸引火力,还可以打压这位学院派天才的嚣张气焰。 法军的提前进攻并没有出乎奥地利参谋总部的预料,卡尔大公甚至觉得法国人如果不提前进攻才有问题。 “真是一群沉不住气的家伙。” 卡尔大公看着刚刚送来的急电不带半点感情地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却无法认同他父亲的态度,在阿尔布雷希特眼中那些所谓的德意志联军不该这么毫无意义地去送死。 “阿尔,如果你不想阿尔萨斯-洛林和比利时一样的话,你也该出发了。” 阿尔布雷希特哼出两道白气。 “是,元帅阁下。” 阿尔布雷希特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指挥室,在其走后卡尔大公笑了笑,或许自己年轻时候也会这样冲动吧。 但随即又变得冷酷,转身对一旁的贝隆公爵说道。 “通知士兵们,法国人发起了卑鄙的偷袭,我们应立即准备奔赴战场。然而,由于铁路被法国间谍破坏,我们不得不等待铁路修复完成后才能出发。” 卡尔大公回望了贝隆公爵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明白!大公阁下,我会带人仔细检查铁路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卡尔大公点了点头。 另一方面外交部可没有总参谋部这样风轻云淡。 整个外交部乱成了一团,奥地利帝国外交部一天之内连发五份声明谴责法国人的卑劣行径。 法国方面的回应速度也是出奇的快,立刻声称比利时不属于德意志邦联,更不属于奥地利。 法国出兵是为了收复失地,至于路易·菲利普则无权代表法国转让法兰西的权利。 弗兰茨都有些怀念梅特涅时代了,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外交部中充斥着大量热血青年,这些人有才华,有干劲,有理想。 但是毫无组织纪律性可言,而且太容易上头了,还是十分容易传染。 一群外交官围着人家的大使馆喊着要单挑,吵着要当场撕人家国书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 青黄不接的时代是这样的,当然这也是大洗牌的阵痛,弗兰茨淘汰了太多旧人,也得罪了太多旧人。 想要不遭到这群人的报复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弗兰茨借着法国内乱的机会疯狂获取情报的同时奥地利国内那些旧时代的残党也在做着最后的反扑。 此时的热血青年终会成长为帝国的基石,不过现在没时间让他们慢慢成长,弗兰茨直接接管了外交部。 对于法国人的说辞,弗兰茨坚决不予接受,声明奥地利的立场,只要比利时还是德意志邦联的一份子,奥地利作为邦联主席国就出兵予以保护。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也将担负起大国的责任,将欧洲从对法国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要求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结束恐怖统治,同时发出号召,号召欧洲各国共同来解救法国人民。 弗兰茨并没有使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这个称呼,而是故意将其称为法国临时政府。 实际上这也是在表达一种态度,奥地利帝国不承认所谓的第二共和国政府。 至于恐怖统治这个说法更是深深地刺痛了法国人内心最深处的痛,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初衷是为了结束奥尔良的腐朽恐怖统治,然而此时他们不得不用新的恐怖手段来控制巴黎局势。 这个说法不只是要打击法国人的士气,同时也是唤起欧洲大陆各国的共鸣,此时国家的最主要统治形式依然是君主制。 王侯将相们的力量依然强大,而且法国大革命期间的恐怖统治给贵族阶层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 没有人想被法国人革命,所以支持奥地利,至少别给奥地利捣乱就是他们所要做的。 第118章 法兰西的传统艺能 亨利·阿尔塞纳的军团在比利时推进十分顺利,仓促迎战的比利时军队损失惨重。 比利时的义务兵役制虽说增加了兵员数量,但依然无法与强大的法国相比。 不只是数量上,素质上的差距更大,新兵集体逃亡或投降的事件屡见不鲜。 夏尔·罗日耶和利奥波德一世也没有办法,说来可能很可笑,但是他们将法国人赶出比利时之后发现自己借不到钱了。 这个怪圈形成的原因十分复杂在此就不过多赘述,总之没钱的比利时政府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至于借贷,他们和包括荷兰在内的整个德意志邦联都没什么合作。 所以即便旁边就有卢森堡这个军火商他们也没有购买的渠道和资金,卢森堡和荷兰与比利时的关系可算不上好,派兵支援比利时是一码事,而为比利时提供军火、物资则是另一码事了。 说一个有些讽刺的事实,十九世纪的人命要比军火更廉价。 而且两者的来源不同,前者只要一群热血青年,而后者则要通过商人和政客。 商人和政客会评估整件事情的利弊得失,在他们心中支援比利时显然不是一笔好买卖。 比利时距离法国太近,而且国境线太长,又缺乏高山险阻,几乎全是丘陵和平坦的低地。 法国人的进攻成本很低,而比利时想要守住国土所需付出的代价太过高昂了,这明显是笔亏本买卖。 如此便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法军能如此轻松的快速突进。 亨利·阿尔塞纳军团临时指挥部。 作为法兰西北方军团的指挥官,亨利·阿尔塞纳此时正坐在一张装饰华美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以及一份最新一期的巴黎日报。 如果只看他喝咖啡的样子会让人觉得他缺乏紧张感,小口啜饮是亨利·阿尔塞纳的习惯即便是到了战场上也没有一丝改变。 然而外面不时响起的枪声又时刻提醒着这里是战场,而非老年会所。 亨利·阿尔塞纳放下报纸,又小饮了一口咖啡。 “乌迪诺元帅还是太仁慈了,不过后勤部的那群家伙也真该被枪毙。” 亨利·阿尔塞纳之所以这样说是此时后勤部送来的补给只有他要求的三分之一,但实际上亨利·阿尔塞纳只有七万人却要求二十万人的补给这在后勤看来本身就非常不合理。 亨利·阿尔塞纳有自己的考量,但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实在是没钱,后勤部门也很冤枉。 亨利·阿尔塞纳从进入比利时开始就一直发扬着法军的光荣传统,纵兵劫掠。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位年纪轻轻(39岁不到四十)的统帅才能迅速赢得士兵们的爱戴和尊敬。 除此之外,比利时军的战俘,亨利·阿尔塞纳也一个没放,而是拉到附近的城市换赎金,交不出来就直接编入苦役营。 沿途的城镇要么提供补给、要么提供赎金、要么提供苦役,否则他就会派兵去抢。 正是靠着这种以战养战之法,亨利·阿尔塞纳的北方军团历经数战反而兵力越打越多,装备越打越好。 推进的速度也是快得惊人,法军的兵锋再次指向了布鲁塞尔。 这可不在弗兰茨的计算之内,战前从兵力上计算,比利时军就算赢不了也不会速败。 比利时人非但没能消耗掉多少法军的兵力,反而让法国人越打越自信。 现在看来似乎比利时人等不到德意志联军就会率先崩溃,好在比利时距离奥地利较远,只看卡尔大公如何收场了。 布鲁塞尔。 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拆开了法军统帅亨利·阿尔塞纳的亲笔信之后险些被气死,额头上的青筋跳个不停,哪怕修养再好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该死的高卢蛮子!你们是来收贡金的吗?” “确切地说应该是保护费,先生。” 亨利·阿尔塞纳的信使毫不避讳地说道。 “你们这种行为和野蛮人有什么区别?” 夏尔·罗日耶质问道。 “我们更加文明也更加信守承诺,您可以问问沿途的城镇,我们是否严格履行了约定。” 这位法国信使的话着实很气人,但更让人血压升高的还在后面。 “一个月一百万法郎,这很公平。只要一百万法郎就能让您和您的臣民免受战火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这种歪理气得夏尔·罗日耶和利奥波德一世两人都说不出话来,场面话大家都会说,但问题是现在他们真的守不住,而且没有钱。 欧洲历史上破财免灾的例子不少,但是此时却不同,时代变了。 夏尔·罗日耶和利奥波德一世都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他们真的选择破财免灾,那么比利时和德意志邦联那所谓的纽带也就不存在了,甚至有可能连比利时这个国家也不存在了。 国王和布鲁塞尔可以贿赂法国人,那么是不是其他城市,其他人也可以贿赂法国人? 那些狂热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会理解此时比利时人的难处吗? 夏尔·罗日耶和利奥波德一世两人只迟疑了几秒钟,但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难道为了布鲁塞尔千千万万的无辜生灵,你们连这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吗? 国王、贵族果然都是贪婪的蠢货。” 那名信使又故作姿态地说道。 “抱歉,请原谅我的失言,刚刚也是一时义愤填膺.” 利奥波德一世眼神变得锐利看向那名信使,不过后者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吓到我了。” “送客!告诉亨利·阿尔塞纳,比利时人决不投降!” 然后两名卫兵便不由分说地将信使架起来送了出去。 “我叫让·贝尔托,我们还会见面的!” 利奥波德一世的个人修养很好,但饶是如此也被对方气得不轻。对方句句切中要害,毫无疑问法国人很了解此时比利时的处境。 基于情报做出判断并不难,难得是这份做出决定的胆量和气魄。 看来亨利·阿尔塞纳并非是传闻中的书呆子,相反这份果决就算是很多沙场宿将都做不到。 不过眼下对于利奥波德一世来说最重要的问题是援军在哪? 第119章 走为上 阿尔萨斯-洛林公国,临时首都,梅斯。 梯也尔用手一推面前的文件,伸了个懒腰。 之前阿尔萨斯-洛林行省的高官毫无疑问是个只知敛财的庸人,全省的政务一塌糊涂,账目更是不清不楚。 路易·菲利普交给他的完全是个烂摊子,堆积如山的政务根本处理不完,很多事情十分纷乱没有头绪。 但是此时梯也尔却充满了干劲就像年轻时候一样,也许这就是白手起家的感觉。 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阿尔萨斯-洛林行省终于走上了正轨。 省内的粮食危机和经济危机都解决了,靠的居然是和德意志邦联的走私贸易。 除了阿尔萨斯-洛林的煤铁资源,棉花、木料、大理石全部都是德意志地区的畅销货。 广布的河流又提供了便利的运输,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一位高级事务官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密特拉先生是个非常能干的人。 梯也尔很信任,也很欣赏他,一心将其当成自己的接班人培养,所以作为前辈有必要开导一下他。 然而还没等梯也尔开口,密特拉先生便脸色铁青地说道。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军队来了!” 梯也尔脸上那种轻松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愤怒。 “到哪里了?” “已经过了南锡。” “什么那不是只有不到五十公里了?” 梯也尔语气中带着些愤怒,他既恨入侵的法国军队,也恨那些消极抵抗的军人。 在当年在埃及问题上对英国人梯也尔怂了,之前在巴黎他跑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告诉世人,他路易-阿道夫·梯也尔不是懦夫! “他们还有几天到这里?密特拉先生。” “首相阁下,最多五天,最快明天就会到梅斯城下。” 密特拉的脸色依然铁青,但是立刻进入到了工作状态,本来想要抱怨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密特拉拿出一张地图在桌面上摊开,用笔勾勒出法军所在的位置。 梯也尔看过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密特拉先生,现在我们有多少能动用的人手?” “王宫卫队有三千人,城内还有一千五百人的宪兵队。城外除了原本的一万卫戍部队以外,我们还有五千名新兵。” 梯也尔点了点头,以此时奥尔良公爵领的财力能在梅斯附近供养不到两万人规模的部队已经是极限了。 “那叛军呢?” (梯也尔口中的叛军指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军队。) “人数不祥,号称二十万,实际上至少不会少于十万。由于叛军从四面八方同时入侵,我们的人也无法判断具体人数。” “该死,那些懦夫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做吗?” “不,先生,叛军可能就是被他们带进来的。” 梯也尔的血压再次升高,不过他倒是可以理解,因为之前阿尔萨斯-洛林危机的结果导致入驻阿尔萨斯-洛林的法军规模十分有限。 此时奥尔良公爵领内的士兵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募的,他们的忠诚度极为有限,战斗素养和把控局势的能力更是稀烂。 “斯特拉斯堡。” “什么?” “所有人带上能带上的一切,我们去斯特拉斯堡。” (斯特拉斯堡前文详细介绍过,此处不做过多赘述,只要明确是阿尔萨斯地区重要的军事城市,并且毗邻德意志地区就好。) “为什么?我们坐拥两河之力,只要发动城中的民众守上几个月不是问题。德意志的联军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密特拉先生,您亲身经历过战争吗?” “呃” “您知道守城战有多残酷吗?” 密特拉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不怕死!” “那你的家人呢?” 密特拉沉默了,但又兀自强调道。 “我们只要守着梅斯城并不是没机会。我们和德意志联军并没有多远。” “但我们是德意志人吗?” “不是..” “那他们会希望我们一直统治这片土地吗?” “这统治这里的是奥尔良公爵,统治的法理也是来自于公爵的权位。” 梯也尔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密特拉,真正的权和势是兵和钱。没有这些最多只能当个傀儡,我们现在撤退是为了保住奥尔良王朝的基业。” 密特拉点了点头,据城死守也许能留个好名声,也能牵制住法军的主力,但是免不了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奥尔良王朝在欧洲大陆上的火种不能折在他们手中 “好!我这就通知咱们的人准备撤离。” “叛军的统帅是谁?” 梯也尔问道。 “拉莫西里埃元帅。” “那不只官员和士兵要撤,民众也要跟着撤离?” “为什么?”密特拉有些不解地问道“民众会拖累我们的行军速度的。” “拉莫西里埃治军不严,他手下的士兵进城之后一定会大肆劫掠的。而且你就算通知了民众,他们在城内有家有业也不见得会跟我们走。” “那我们还通知他们干什么?” “我们还要回来的!洛林是属于法兰西的!” “好!等我安排好我的家人就去办!” “等等!你的家人也要一起走。” “为什么?他们都是法国人。” “士兵劫掠还管你是法国人还是德意志人吗?在他们眼里你们都是肥羊。” 密特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梯也尔和密特拉两人还是很有能力的,他们用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动员,第二天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出发了。 当地的民众对于谁掌权其实不太关心,对于奥尔良公爵政府连夜逃跑只是觉得可笑而已。 看着官员、士兵,以及那些和奥尔良家族绑定的商人和贵族们狼狈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很多市民都跑来看热闹,如果不是梯也尔特意留了一些人在城市中维持秩序,恐怕这座城市早已陷入混乱之中。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中央军指挥部。 拉莫西里埃十分郁闷,亨利·阿尔塞纳和贝尔维的提前进攻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中央军的兵力还没到位,现在开战实在过于仓促。 更要命的是此战无论是胜是负,他都必须背上一个屠戮平民的恶名,恐怕今生是和总理之位无缘了。 这自然是贝尔维一早就计划好的,学院派的亨利·阿尔塞纳显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所以让拉莫西里埃去干这个脏活简直是一举三得。 (本章完) 第158章 范妮·柯特 过去的交通通信可比不了近现代,通信兵为了一道命令可能就要走好几天,一去一回再回去那就是三倍的时间。 不过这也从某种方面解释了奥地利帝国军队为何能总是如此拉垮。 “什么正式命令?这既是我军指挥部的命令,也是德意志联军统帅的最高命令。 立刻上预备队构建防御,让前线的士兵们回来休息。” “遵命!” 于是乎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更加迷惑了,突然间进攻几乎全部停止了,新来的德意志联军士兵一上来就开始挖沟垒墙。 这让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城市变得更加破败不堪。正在市中心大教堂钟楼上等着带领塞莱斯塔民兵反攻的布朗基看了之后感到十分迷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不打了?” 博诺·德·库伦和布朗基心中同时感慨道。 博诺·德·库伦本来被奥地利人这种网格式进攻打得晕头转向,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和几十个对手同时作战。 德意志联军从数个不同的区域发起进攻,然后每当法军指挥部做出相应对策之后联军就会在极短的时间里改变策略。 尤其是炮击的时间精确程度让博诺·德·库伦觉得城市里的这些遮蔽物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每当法军的支援部队离开掩体去增援正在遭到重点进攻的区域之时,德意志联军的火炮和火箭就会准确落在该区域。 更可恨的是每当硝烟散去,他们又找不见德意志联军的影子。 随即其他区域又告急,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已经损失了十几处重要的防守区域,博诺·德·库伦的预备队也损失了四分之一。 而直觉告诉他,此时真正的进攻还没开始。 突然之间奥地利人的进攻停止了,又开始莫名其妙地修建工事,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 从战争开始就没赢过的法军士兵们的士气更是跌到了谷底,除了连战连败,缺医少药和粮食短缺也是重要原因。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由于自身恶劣的经济状况,根本没法提供充足的补给。 再加上之前的高强度作战,博诺·德·库伦的补给早就在红线之下了。 而他选择进入塞莱斯塔城虽说勇气可嘉,但是在此时看来却是臭棋中的臭棋,因为补给队根本不可能突破德意志联军的防线。 补给队直接连人带货,再加上马匹和车辆都成了联军的战利品。 补给队虽然有一定的武装护送,但是面对联军的大队骑兵,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补给队的大多数成员都选择了举手投降,只有极少数有勇气的人选择了逃跑,不过代价是保底一顿毒打,有些倒霉蛋甚至直接丢掉了性命。 由于受到现代战争的影响,弗兰茨对于补给的重视程度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所以他对越打越多的补给很是疑惑。 这时蒙塔上校跳了出来,十分自豪地为弗兰茨讲解他们是如何俘获法国人的补给队的。 弗兰茨听后只给出了一个评价。 “抓兔子吗?” “弗兰茨大公,您是要打猎吗?果然好兴致!不过法国人的皇家猎场被阿尔萨斯人烧了。”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未来的禁军统帅,又看了看正在到处闻味的波尔多,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结果这一声叹息又被敏锐的蒙塔上校捕捉到了,他立刻改口说道。 “东边有片比较空旷的营地,我们只需要把周围圈上,再放些兔子” 弗兰茨一脚打断了他拙劣的马屁,这种人还是直接接受命令比较好。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弗兰茨还是让蒙塔上校的副官去参谋部汇报详细情况,希望不会遗漏任何重要的细节。 弗兰茨要求停止进攻的命令下达之后,参谋部的参谋们和那些各邦国的代表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们无法理解弗兰茨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们也不敢违抗弗兰茨的命令,无论是德意志诸邦的贵族,还是那些德意志民族主义,他们都要顾忌弗兰茨的身份和影响力。 不过奥尔良王朝的协从军则不同,他们可不想给那些叛徒喘息的机会。 于是乎奥尔良王朝的军队大举进攻塞莱斯塔城,然而他们的战斗力要比之前负责主攻的奥地利军差得多。 巷战的残酷很快就让他们打退堂鼓了,博诺·德·库伦的军队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些效忠奥尔良王朝的法国人对待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士兵要比最极端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还要极端。 在尸体上补刀都无法满足他们,落在他们手中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士兵在死前都会遭到惨无人道的折磨,即便在死后也要被一把火烧成灰烬然后像不可降解垃圾一样被深埋于地下。 刚刚在巷战中被打得灰头土脸的奥尔良军转头就向联军统帅部提出了抗议。 这早就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奥尔良军统帅居然是个女性。 范妮·柯特女公爵,一個继承了大笔遗产的少女寡妇。 本来应该是一个家族的牺牲品,柯特家族在法国大革命中遭遇了空前的浩劫,老柯特公爵甚至在逃亡时期当过阉猪匠。 即便是在波旁王朝复辟之后,他们依然穷得叮当响。到了奥尔良王朝时期,一切向钱看的风气更重,柯特家族也彻底没落。 最后老柯特公爵和一位富有的商人达成了一项协议,老公爵将女儿嫁给富商,而柯特家族则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可以延续家族在上流社会中的形象。 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代,范妮·柯特不过是无数个可怜的牺牲品之一。 然而幸运的是她的丈夫和父亲相继暴毙,这让范妮·柯特直接成为一位既富有,又高贵的女士。 在二月革命之前,范妮·柯特的沙龙总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追求者。 奥尔良王朝倒台后,范妮·柯特并没有像其他主持沙龙的女士们一样拥抱新政府,而是选择追随心中偶像的步伐变卖家产来到了斯特拉斯堡。 范妮·柯特的偶像便是终结了英法百年战争的圣女贞德。 (本章完) 第120章 火海 拉莫西里埃的军团在入侵洛林省时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几乎所有的城市都是望风而降,零星的抵抗造成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在十七世纪以前阿尔萨斯-洛林两省一直是神罗领土,并且正是由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领土。 不过毕竟已经过了两百多年,如果说法国人还培养不出来一批忠犬的话,那才是他们真正的失职。 当然这批忠犬也是在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后损失最惨重的一群人,他们超然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财产和权利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失,所以此时他们的反攻格外激烈,甚至比法军都要积极。 这便是此时民族主义的局限性,包容性不足,不过弗兰茨还真不想包容这群垃圾、杂碎和叛徒,他们能跳出来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法军可以快速突进,而他们可以重获自己曾经的权利,弗兰茨则省去了找刺的功夫。 肉中刺是最痛,也是最难找的。 不过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军队推进速度如此之快,也只能说奥尔良王朝是烂到根儿上了。 拉莫西里埃的主力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梅斯城下,他看着这座防御设施齐备且坐落在两河交汇处的要塞都市不由得感慨良多。 梅斯城曾经是神罗统治洛林的中心,之后又成为了法国对抗神罗的军事重镇,一座千年来被反复加固的城市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他占领,这让拉莫西里埃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可是准备在梅斯城下填上上万将士的性命来夺取这座坚城的。 “如果奥尔良王朝的军人有血性,他们想要死守这座城市,我们需要损失多少人?多久才能拿下这座城市?” 副官布朗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如果是旧王国的军队守城的话,最少三天,最多一个星期。但如果是我军来防守,旧王国军哪怕有十万人,他们几个月也攻不下来。” 拉莫西里埃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骑马来到队伍的最前方,一勒缰绳,战马四蹄高高地抬起。与此同时一挥马鞭喊道。 “士兵们!进城!清洗!” 法军士兵们脸上的疲惫之色瞬间消失,如狼似虎地冲向已经敞开的城门。 所谓的清洗便是劫掠的一种体面做法,一部分已经投诚和一部分愿意宣誓效忠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且能拿出足够金钱、物资劳军的绅士可以幸免。 至于其他人必须要补交税款,并且强制执行劳军义务。 劫掠事实上和杀猪一样,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却是个精细活儿,方法用得不对,不但可能吃不到猪肉,甚至还可能被猪一脚踢飞或者一头创死。 虽说计划劫掠的将军要仔细布局,小心分割整座城市的居民,但是具体到士兵身上都差不多。 随着目露凶光的士兵们冲进城市,街道上充斥着恐怖和混乱,无辜的平民被吓得四散奔、紧闭门窗犹如受惊的野兽躲入自己的洞穴一般。 但这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很快房门就被敲响,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外的士兵逐渐失去了耐心,敲门变成了砸门。 最终伴随着怒骂声,大门被粗暴地破开,士兵们闯入房间,开始搜刮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黄金、珠宝、布匹、食物.. 尤其是烟、酒、糖、茶,以及香料是士兵搜查的重点。 当然最后还有必不可少的长头发的生物,她们会被聚集到一起,然后在军队离开之后被解散。 哭喊声、尖叫声、口哨声、欢呼声、咒骂声混合在一起,偶尔也会有一两声枪响和惨叫。 法军的高级将领们并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他们中甚至还有人会自掏腰包将钱施舍给受难的妇女和儿童。 然而大战在即,他们需要激励士兵们的士气,而这无疑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所以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 但对于此时的民族主义者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国家自我净化的方式,他们要借机剔除出那些不纯的、低等的、劣质的异民族。 拉莫西里埃选择的进攻方式是分进合击,他在洛林地区毫无疑问是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然而在阿尔萨斯的法军却遭到了迎头痛击,阿尔萨斯省的门户塞莱斯塔拒绝投降。 法军连续强攻了一个星期,损失高达八千多人,塞莱斯塔城内的军民损失更大,如果不是刚好有一批雇佣兵在城内休整恐怕他们此时已经守不住了。 战斗无比惨烈,因为塞莱斯塔城就不是一座要塞,在历史上它更多的时候是一座商业都市。 它并没有标志性的棱堡也没有高墙深堑,甚至没有一支正规部队。 但是城中居民的决心却无比坚定,因为他们见证过法军的残暴,莱茵河岸残忍的炮决还历历在目。 哪怕是失败了,法军也不忘纵火来阻挡联军追击的步伐。 作为上一次阿尔萨斯-洛林危机的主战场,那种痛苦与死亡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拭去的。 博诺·德·库伦是奉命进攻阿尔萨斯的法军统帅,他并不想在此多作停留,他得到的命令是攻克斯特拉斯堡,然后痛打赶来增援的德意志联军。 强攻不下,博诺·德·库伦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绕路。 然而阿尔萨斯人为了阻止法军前进的步伐,他们将上万亩的棉花田化成了一片火海,用巨石堵塞了运河,炸毁了每一座他们能看到的桥梁。 男人们拿起武器,老弱妇孺则逃进了孚日山脉中避难。 博诺·德·库伦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着的大地,他第一次感到了人类的渺小、无力与坚强、无畏。 博诺·德·库伦并不是一位无能的将领,相反他博古通今,尤其擅长炮兵学和后勤学,体恤下属,深得官兵们的爱戴。 但此时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打不进阿尔萨斯,塞莱斯塔城外几乎没有一寸平整的土地,外围的建筑物全部成了废墟,而废墟之上又是新的战场。 博诺·德·库伦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起阿尔萨斯人的勇气和魄力,在另一个方向拉莫西里埃派去追击梯也尔的部队在萨尔堡同样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阻击。 第121章 寸步难行 博诺·德·库伦在塞莱斯塔攻城战的第一天,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博诺·德·库伦可不相信民兵能在如此酷烈的战斗中坚持下来,更不可能把他的精锐部队打得如此之惨。 最先投入战斗的两个营全是精锐老兵,但是在塞莱斯塔攻城战中几乎是被成建制消灭。 这在此前是从未出现过的巨大损失,博诺·德·库伦并没有轻敌,士兵们更不可能拿生命开玩笑。 事实上他的猜测基本正确,这支雇佣兵是弗兰茨专门送过去的。 他们的专长就是城市作战,所用的装备大多数也都是专门为了应对城市作战设计的。 此时的阿尔萨斯的人口以德意志族为主,法兰西族的人口数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洛林地区则不同,虽说依然是以德语人口为主,但是大多数德语人口聚集在摩泽尔地区,越靠近法国德语人口越稀疏。 一战前德国征兵处统计阿尔萨斯洛林总人口为了187万,其中德语人口为169万。 但实际上德国所谓的阿尔萨斯洛林是指阿尔萨斯,以及洛林东北部地区(大概占全省面积的三分之一)。 这也解释了拉莫西里埃的部队为何能悄无声息地攻到梅斯城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执行贝尔维堪称疯狂的计划。 攻下梅斯,计划便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拿下斯特拉斯堡,然后扼守莱茵河防线等待德意志联军来送死。 至于为啥德意志联军不绕道洛林方向进攻,因为北部的边界一半是洛林高原,一半是摩泽尔河谷,到处都是山川河流地形更加复杂。 而且法国的假想敌一直是奥地利,后者距离阿尔萨斯显然更近一些。 围点打援、半渡而击,理论上这样确实可以重创奥地利军队,至少能保证不败。 然而在进攻阿尔萨斯地区的时候拉莫西里埃陷入了意想不到的苦战,萨尔堡的战斗更加惨烈。 士气正盛的法军像发狂的野狼一样嗷嗷叫地冲向这座并不大的要塞,他们以为战斗会和之前一样,敌人会主动为他们打开城门,然后任人宰割。 然而战斗刚一开始就给这支战无不胜的法军浇了一盆冷水,数百支早已准备好的康格里夫火箭升上天空。 虽说这种老式火箭的准头极差,射程两公里,误差一公里,还有一定几率自爆,但是架不住多啊。 而且此时法军采用的也是密集阵型,所以属于是双向奔赴了。 连续不断的密集爆炸,将法军的先头部队炸得鬼哭狼嚎。 不过康格里夫火箭也不是无敌,首先这玩意虽然射速快,但是消耗量也大,守军不可能一直连续射击。 其次虽然看起来威猛无比,听起来震撼人心,然而杀伤力其实有限,尤其是对步兵除非被直接命中否则爆炸威力不如要塞炸弹。 要塞炸弹也就是原始的手雷,和抗日电影中地雷差不多大小,动辄十几公斤。 最后便是其感人的命中率,原始的康格里夫火箭根本无法控制方向,弹道轨迹完全是随机的。 拉莫西里埃作为沙场宿将自然知道康格里夫火箭的这些缺点,但他也不想白白浪费士兵的生命。 于是乎拉莫西里埃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士兵们推着门板前进。 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但事实证明真的有效,门板能极大地减少康格里夫火箭爆炸带来的冲击,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枪弹。 然而这样一来,士兵们的移动性大大下降就成了火炮的活靶子。 每一发大铁球都能带走一串法军士兵的生命,而且那些木门在近距离对子弹的防护力几乎为零。 士兵们丢下沉重的木门开始了最残酷的消耗战,不到十米,甚至不到五米的距离双方几乎没有射偏的可能性。 即便射偏也会打到其他人,双方怒吼着前赴后继。装满火药的步枪怒吼着发出一股股硝烟。 这缓缓升起的硝烟暂时遮蔽了双方的视线,然而死神又怎肯停止他收割的步伐。 双方的前线指挥官几乎同时怒吼道。 “继续射击!” 于是乎那些装填好弹药的士兵举枪继续朝着硝烟之后的对方射击,不时有士兵倒下而后立刻又有人补上。 然而对着烟雾射击这种事情终究是不靠谱的,很快就有法军爬上了要塞的城墙。 更加血腥的白刃战开始了,与拿破仑时期极为喜欢刺刀冲锋不同,此时“承平已久”的法军在列强反而是最不重视刺刀训练的。 有些事情可能有违常识,但此时最重视的刺刀训练的是英国人和俄国人,军事传统浓厚的普鲁士反倒没那么重视刺刀训练。 不过奥地利倒是和人们刻板印象中的一样极为不重视刺刀训练,甚至没有单独的操典。 萨尔堡的民兵表现就更差了,与法军对射时还能勉强保持冷静。一旦陷入白刃战,他们手中的枪就直接变成了棍子。 但这不代表刺刀就一定胜过棍子,虽然场面有些狼狈,但实际上双方依然势均力敌。 经过一番极为惨烈的厮杀,法军在丢下了上千具尸体之后终于撤退了。 然而城头上的萨尔堡民兵还没来得及庆祝,法国人的炮击就开始了。 拉莫西里埃承认是自己低估了眼前的对手,但是他不觉得眼前的敌人能阻止他在德意志联军到来之前攻下斯特拉斯堡。 拉莫西里埃是一名出色的军人,对于战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比如在开花弹的使用上。 此时大多数炮兵军官都认为开花弹的威力太小,不足以对要塞墙体造成杀伤。 可常年混迹在一线的拉莫西里埃清楚,他不需要炸毁墙体,他只需要炸死墙上的守军就足够了。 于是乎拉莫西里埃便成为了第一个大规模使用开花弹攻城的法国将军。 法国炮兵是原本世界线此时最先进的炮兵,无论是他们的理念,还是使用的火炮。 持续大规模的炮击威力惊人,原本的墙垛几乎都成了碎石,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作为守军的掩体。 还好弗兰茨早就预演过这种情况,守军提前修建的类似防炮洞的掩体所以并未遭受太大的损失。 但拉莫西里埃并不知道什么防炮洞,反而是对于自己的战术产生了怀疑。军事主官都怀疑自己的战术,更别提他们部下们了。 不过更令他郁闷的消息传来了,博诺·德·库伦依然被挡在塞莱斯塔寸步未进。 第122章 巷战 “该死的学院派废物!” 拉莫西里埃虽然嘴上骂着,但是他心里却很清楚博诺·德·库伦并不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阿尔萨斯这块难啃的骨头是拉莫西里埃故意丢给博诺·德·库伦的,但是阿尔萨斯地区难啃的骨头并不是塞莱斯塔,而是斯特拉斯堡。 在拉莫西里埃原本的计划之中,两路大军应该像两支利剑一样长驱直入直指斯特拉斯堡,然后围点打援。 然而阿尔萨斯地区此时却像是一个铁桶一样根本打不进去。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与阿尔萨斯地区狭长的地理位置有着重要关系,其东侧是莱茵河,西侧是孚日山脉。 法军想要进入阿尔萨斯就一定要通过西北侧的萨尔堡和南部的塞莱斯塔,结果这两处战略要地就像鱼刺一样紧紧卡着法兰西这只巨兽的上下颚让其无法合拢。 拉莫西里埃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能阻止德意志联军渡河,那么原本计划之中的围点打援就会变成大规模会战。 那么愤怒的德意志联军会派来多少军队呢?三十万?四十万?还是五十万? 总之,以此时他的三个军团不到十五万人是不可能抵挡的。 到那个时候别说以后的仕途,恐怕一把年纪还要被人拉出去背锅,甚至落得和乌迪诺、格鲁希一个下场。 想到此处,拉莫西里埃如遭雷击,他终于明白了贝尔维为什么让自己担任主攻,以及为何会提前发动进攻。 这泼天的富贵之下居然藏着如此险恶的用心,甚至不惜牺牲法兰西的利益和十数万将士的生命。 拉莫西里埃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怒而骂道。 “贝尔维这个该死的家伙!这群该死的家伙早晚会毁了法国!” 贝尔维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大呼冤枉,天地良心,他还真没有那种想法,不过怀疑一旦产生,剩下的一切都会慢慢变得“合理”起来。 然而此时的拉莫西里埃根本没有时间内斗,他立刻决定向巴黎求援,同时准备不惜一切代价攻克萨尔堡和塞莱斯塔。 拉莫西里埃转头对传令兵说道。 “告诉库伦将军,如果他不能攻克塞莱斯塔,那么就算我死也一定要送他上军事法庭!” 另一面博诺·德·库伦并没有等到拉莫西里埃的命令就开始了猛攻,因为他也清楚时间就是一切。 如果无法赶在德意志联军到来之前打到莱茵河畔,那么拉莫西里埃可以退守梅斯,至少还能收复洛林。 而他则必须要面对德意志联军的主力部队,在正面打一场大规模会战,一旦战争失败他将不得不揽下全部责任。 那种结果可能要比死亡更可怕,不但要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甚至之后死后也会背上一个千古骂名或者说他的家族将会因此蒙羞(说直白点就是可能被排挤出上流社会)。 博诺·德·库伦为了攻克塞莱斯塔尝试了各种办法,但最后最有效的依然是掘地攻城。 城内的守军并没有太有效的反制手段只能看着壕沟一点点接近,然而这种攻城方式的进度实在太慢了。 博诺·德·库伦为了加快这一进度准备抓些壮丁,但没想到的是附近的村子都已经人去楼空。 随着伤亡的不断增加双方的血性都被激发出来了,战场顷刻间化为了炼狱,双方先是开始当众屠杀俘虏,之后甚至不允许对方拿回己方的尸体。 夏季的高温让无人收敛的尸体很快肿胀发臭,更加为此处增加了几分炼狱的味道。 城市巷战一直以来都是学院派的苦手,对于博诺·德·库伦也同样如此。学院中学习过的战术大多都在此时失效了,平时的演练更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对于士兵们来说这样的战争同样是噩梦,双方为了杀死对方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平时的训练完全失去了意义,敌人不会排成方阵,敌人可能隐藏在任何角落,使用任何可能的武器发起进攻。 不只是火枪、刺刀,棍棒、石块、甚至是装满开水的壶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博诺·德·库伦并没有发现战争正在向着民族仇杀转变,他也变得几近癫狂。 “进攻!进攻!不许撤!都给我进攻!逃兵都给我军法从事!” 一拨又一拨的法军被填入战场. 贝努瓦·瓦伦坦是一名老兵,他参加过很多战斗,他是一名标准的十九世纪中期线列步兵。 贝努瓦·瓦伦坦周围也都是和他相同的人,他们习惯性地排成密集阵型推进。 集体给他们安全感,整齐的队列同样可以威慑敌人。 然而此时让他们自豪的队列反而害了他们,狭窄的街巷限制了他们的行动,不时从各地地方冒出的敌人让队列的火力优势也荡然无存,反而是让他们成了活靶子。 阿尔萨斯当地的民兵在雇佣兵的指导下利用房屋和废墟中的墙壁作为掩体偷袭法军,甚至在道路和废墟中间埋设炸药当法军经过时便点燃引信。 贝努瓦·瓦伦坦所在的排便亲身体验了一次这样的战斗,他们必须要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 那些塞莱斯塔的民兵都躲在掩体后面,只有装好子弹才会露头射击。 “保持队形!不要乱!” 皮埃尔上尉大喊着,但是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恐慌的情绪不断在队伍中蔓延。 “射击!射击!” 整个排的士兵同时举枪,但是还没等皮埃尔上尉下令,塞莱斯塔的民兵打过一枪之后便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上尉的命令到了,贝努瓦·瓦伦坦维持着过去的肌肉记忆举枪开火,毕竟如果不开火在平时的训练里可是会挨鞭子的。 但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打中墙体后面的民兵. 一轮毫无意义的射击之后,硝烟呛得皮埃尔上尉连声咳嗽,墙体后面的民兵探出头来猛地丢过来一个石块直接给一名法军士兵开了瓢。 皮埃尔上尉看着又一名士兵倒在自己面前再也受不了破口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杂碎有本事出来决斗!谁躲谁就是阴沟里的老鼠!” 墙后的民兵同样用法语回答。 “只有呆瓜才会站在那里挨打!有本事你过来!” “上刺刀!白刃战!把那个混蛋给我抓住!我出十个法郎!” 其实贝努瓦·瓦伦坦这些士兵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此时长官下令他们自然愿意出出这口恶气顺便弄点酒钱。 然而他们刚刚冲到废墟之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贝努瓦·瓦伦坦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和一堆砖石碎屑,以及残肢断臂一起重重落在了地上。 第123章 大炮上刺刀 爆炸的烟雾散去之后,皮埃尔上尉的排只剩下了八个人,其中两个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但最起码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被炸成碎片,或者缺胳膊少腿。 “把他们救回来!” 皮埃尔上尉下令道,士兵们虽然不情愿,但是在战场上长官是有随时处决他们的权利的。 短暂的交流过后,两个倒霉蛋被选中前往救援。 两个倒霉蛋小心翼翼地接近了两具比较完整的身体,其中一个已经断气了,虽然表面没有什么伤口,但是内脏多半受到了损伤。 另一个便是贝努瓦·瓦伦坦,前面的战友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爆炸的冲击力和带起的碎片,而后面的战友则为他提供了缓冲。 即便如此贝努瓦·瓦伦坦依然神志不清,两名倒霉蛋准备拽着他的带子把他拖回去。 然而已经杀红了眼的塞莱斯塔民兵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随着一声口哨响起,躲藏在废墟之中的塞莱斯塔民兵再次探出头来举枪射击。 皮埃尔上尉也下令还击,场面再次陷入混乱,子弹石屑乱飞,不过碍于枪法和武器的限制并没有造成多大伤亡。 最后皮埃尔上尉还是带着六名部下退出了交战区域,改由其他排顶上。 皮埃尔上尉和他的排的遭遇只是整场战争的一个缩影,法军此前的大多数战术在此时的巷战中没有任何意义。 如同贝努瓦·瓦伦坦这样的受害者不断增多,他们不得不执行一些毫无意义的命令。 这让基层的士兵和军官们抱怨不止,有人提议改变原有的战术,转而使用更加适合巷战的新战术。 然而这些底层的声音,高层是听不见的,他们只会枪毙那些逃兵,然后派更多人去填这个大坑。 萨尔堡。 这里的战场不像是塞莱斯塔那样的泥潭,但是并不高大的萨尔堡城墙此时却像山岳一般岿然不动。 拉莫西里埃也想像那些传统的将军们一样,喝着红酒、吃着牛排、带着情人散散步、或者看看报纸就把仗打了。 然而他此时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情,六万多法军精锐反复进攻,十二磅攻城炮都打报废了十几门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除了几乎化为废墟要塞和满地交叠在一起的尸体,他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此时萨尔堡的守军之所以还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他们来自斯特拉斯堡地区,他们很多人都亲眼见证了那场莱茵河畔的屠杀。 他们很清楚那些被炮决的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无辜的,格鲁希只是想要处决一部分人而已。 每天看着大批逃难的人群经过萨尔堡,甚至就连奥尔良王朝的新宰相梯也尔都跑了,不难想象后方的敌人是有多凶残。 注:路易·菲利普被赶出巴黎之后就放弃了君主立宪制,所以随其逃亡的梯也尔此时是宰相。 萨尔堡的守军可以像之前在斯特拉斯堡时一样逃跑,甚至躲起来。但那样的话,悲剧就会重演,所以他们选择站了出来。 不过即便没有他们,萨尔堡的商会和行会也都联合起来,大家出钱将周围市镇中的雇佣兵全部聚集起来守卫自己的家园。 民族主义横行的时代,阿尔萨斯地区自然也不例外。 梯也尔是个十分擅长因势利导的人,他不在乎什么民族主义,他只知道此时这么做对他对奥尔良王朝是最有利的。 于是乎奥尔良王朝也开始鼓吹民族主义,并且允许地方行会组织人员共同抗击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入侵。 所以并不是拉莫西里埃的战术没有奏效,而是萨尔堡援军补充的速度远大于消耗。 拉莫西里埃也并非庸才,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此时不能迅速拿下萨尔堡,那么不止是之前的计划无法完成就连现在的成果也保不住。 拉莫西里埃下令。 “让炮兵推进到距敌三百米再射击!” 传令兵和副官都有些疑惑,听说过给大炮上刺刀的,但那是野战,攻城战距离这么近?恐怕会成为敌方的靶子吧? “元帅阁下.” “执行命令!” 拉莫西里埃当机立断,态度坚决到下属不敢反驳。 给大炮上刺刀,拉莫西里埃也是无奈之举。虽说场面上是法军正占据优势,萨尔堡守军早晚会被打崩溃。 但是这种消耗战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一个月? 奥地利的军队从维也纳到达阿尔萨斯所需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天,拉莫西里埃可不敢赌奥地利人会像骄傲的兔子一样睡一觉再过来。 所以不管有多大牺牲,他都要尽快拿下萨尔堡。 哪怕是要牺牲珍贵的炮兵也在所不惜 此时专业的炮兵是非常珍贵的,他们最少需要中学学历,同时还需要一副强壮的身体,毕竟动辄三五百公斤的火炮调整角度可是个力气活。 身体不够强壮甚至可能搬不动火药桶 除此之外,三百米的距离炮兵来说确实十分危险,首先便是来自敌方炮兵的威胁,三百米已经到达了此时火炮的精确射程。 而这个时代的火炮是没法直接射击的,需要使用特殊的工具将炮弹和火药压实以确保其紧密贴合在一起。 如果装弹后移动火炮极有可能导致空隙过大,进而造成炸膛或是火药推力不足。 此时哪怕是熟练的炮兵也没法在一分钟之内完全射击前的准备,更何况此时大多数的火炮最大射程已经接近一公里。 炮兵想要推进到敌方三百米的位置必须要经受多轮炮击,除此之外还要受到步兵的威胁。 此时步枪的射程大多在六百米以上,完全有能力威胁到前进的炮兵。而且距离越近对于炮手的威胁就越大。 “我可不干!你们这是让我们去送死!” 炮兵指挥官显然对上边的决定非常不满,他可不会像那些步兵一样去送死,如果拉莫西里埃一意孤行,那他就撂挑子不干了,反正自己只是来前线混军功的。 然而让这位炮兵指挥官没想到的是,拉莫西里埃的副官直接叫来了督战队就要将他就地正法。 “你们敢!我舅舅可是丹·吉拉先生的秘书!.” “嘭!” 法军督战队的效率还是蛮高的. “呸!战场抗命你还有理了?” (本章完) 第124章 胜利者的礼物 短暂的混乱之后,炮兵们开始了推进。 其实拉莫西里埃自然不可能真的会让自己手下珍贵的炮兵去送死,他已经做了提前安排,具体安抚工作自然要交给副官去做。 “你们放心!这么多天,除了前两天你们还见过奥尔良炮兵的反击吗?” 副官这么一说,他们还真没见过。 之前他们只顾着猛轰要塞,完全忘记对方没有进行反制。 其实也不是没有进行过反制,只不过那些康格里夫火箭到处乱飞,哪怕落点最近的距离他们也有几十米的距离。 但是那是在八百米开外,如果推进到三百米呢? 副官看出了炮兵们的焦虑立刻说道。 “步兵将会举着门板掩护你们前进” 用门板来防御火箭和流弹听上去有些滑稽,但是总好过没有。 至于想不去,那更加不可能,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刚刚被枪毙这位炮兵上校可是大有来头,不只是正经八本的圣西尔军校毕业生,更是巴黎城里的老爷。 与其相比,他们这些泥腿子根本算不上什么。 拉莫西里埃这样做并不是一时热血上头,第一他觉得这些天的强攻敌人肯定是临近极限了,如果有办法反制肯定早就用了,不可能一直闷着头挨打。 第二他手中有着全法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火炮——m1841六磅野战炮,也就是传说中的小拿破仑。 虽说后世对于小拿破仑的评价并不算高,但那是因为与二十多年后的大拿破仑相比。 在此时世界上m1841六磅野战炮绝对可以称得上世界上最好的野战炮,远强于世界其他列强的主力野战炮,甚至奥地利的m1851野战炮和俄国人的m1859野战炮的灵感来源就是小拿破仑。 现实也如同拉莫西里埃想象中一样,久攻不下的萨尔堡在五十门小拿破仑的持续轰炸之下很快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受降仪式,而只是留下了一座空要塞。 “萨尔堡的地形不算险要真亏他们能守了这么久。” 拉莫西里埃还是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是的,元帅阁下。守军的顽强完全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只不过” “只不过敌军撤退的有些太快了,而且怎么连一具尸体都没留下?” 拉莫西里埃的副官为人非常细致,他从进入这座残破的要塞之后就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有些说不上来,直到刚才他才确认,偌大一座要塞一路上他居然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虽说打扫战场是军队的传统,但是做得这么快,这么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 经过副官这么一说,拉莫西里埃也注意到了。 “难道说他们不是逃跑,而是撤退?” “那怎么可能” 拉莫西里埃又摇了摇头,不过是一群民兵和私人武装而已,怎么可能做到令行禁止。 只不过将尸体都全部带走这件事实在有些诡异 他又联想起之前来的路上见到的那些奇怪的地洞,这些洞穴大小各异,有的甚至只能容下一个人。 拉莫西里埃从未在战场上见过这样的洞穴,有士兵说那是魔鬼的洞穴,萨尔堡的守军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就是因为他们和恶魔签订了契约。 在那些洞穴中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恶魔化成萨尔堡民兵的样子,所以他们才能在如此恐怖的炮击之下坚持到今天。 不过拉莫西里埃是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他觉得那些应该是藏尸洞,所以他才看不到尸体。 想通了其中关节,拉莫西里埃便转头对着副官和自己的参谋们科普起他关于藏尸洞的猜想。 “让士兵们看看洞里是什么?” 将军一句话,士兵跑断腿。 拉莫西里埃的命令下达之后,士兵们不得不去探索那些他们避之不及的洞穴。 不管里面是魔鬼,还是尸体,他们都不想进去。 不一会士兵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出来。 拉莫西里埃觉得应该是自己对了,便慢条斯理地问道。 “找到尸体了?” “没没有。” “那你出来做什么?” “里面全是炸药!” 突然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冲击将地面都掀了起来。随即爆炸越来越密集,就连附近的建筑和废物也在不断地发生爆炸。 刚刚进入萨尔堡的法军还没来得及庆祝就挨了迎头一棒。 拉莫西里埃连忙扑倒在地,几名参谋、卫兵连忙扑到身上才让其逃过了一劫。 不过拉莫西里埃周围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的副官被一块飞来的木板贯穿了前胸被钉在墙壁上像死鱼一样张合着嘴。 其他的参谋,卫兵也是死的死,伤的伤,狼狈至极。 然而袭击才刚刚开始,随着一声声尖啸响起,不断有火箭弹飞入萨尔堡的废墟之中。 这座小小的要塞此时真正意义上成了法国大兵的棺材. 第164章 投怀送抱的新姿势 如果按照瑞碧的想法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两个可能破坏稳定的不安全因素直接处理掉算了,反正战场那么多死人,验尸官又是自己人,神不知鬼不觉多好。 “好麻烦!” 瑞碧嘟着嘴说道,两名不知情的士兵甚至还觉得眼前这位小修女有点可爱,只有艾斯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忙切了一段猪排肋给她,佯装愠怒地说道。 “一边吃去。” 瑞碧端着盘子蹦蹦跳跳地离开,不过她心中还在想。 “原来奥地利帝国的罪人也这么多。1848年以前的工作量明明很小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守住我的家和我的家人.” 另一方经过审问弗兰茨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博诺·德·库伦的军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弗兰茨战前的谣言,德意志联军进攻科尔马尔的传言传播速度令人发指,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到达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几乎所有的法军军官都对这条谣言深信不疑,因为此时他们被围困在科尔马尔消息、补给全全部断绝,而且上下莱茵省发达的水系实在太适合进攻了。 甚至有法军军官觉得此时奥地利人已经攻下了科尔马尔正在向法国腹地进发,这种猜想完全合情合理,因为一路上没有太坚固的要塞,更没有成建制的部队。 附近几省全部的兵力都被困在了塞莱斯塔,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坚守这座城市有什么意义。 而边军的士兵们则害怕德意志联军在进入上莱茵省等地区之后会对他们的家人和家园做出同样的事情。 博诺·德·库伦也认为这些事情完全有可能,但是他不能承认自己做错了,更不可能放弃塞莱斯塔城,因为失去了城区的保护,在野外打遭遇战他更没有自信。 所以博诺·德·库伦坚称这是谣言,但第二日他终究还是顶不住压力派出了一名本部的上校参谋去寻找包围的薄弱点准备突围。 然而法军中的那些军官和士兵们却等不了了,他们决定兵谏逼博诺·德库伦回援科尔马尔。 因为阿尔萨斯的惨状,他们还历历在目,他们没法保证那些德意志人冲进法兰西的领土之后会不会做得更过分。 即便不烧得赤地千里,仅仅是常规的奸淫掳掠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结果在这个兵谏的节骨眼上,范妮·柯特带着她的奥尔良军团冲了进来。军官们全在指挥部兵谏呢,范妮·柯特的一通儿乱冲乱撞直接让整个博诺·德·库伦军团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 在之后德意志联军的大举压上和城内居民的反攻也开始了,博诺·德·库伦只能带着自己的直属部队突围。 好在弗兰茨特意留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博诺·德·库伦才带着三千多人逃出了包围圈。 虽说是弗兰茨故意的,但还是要做做样子,弗兰茨直属的皇家龙骑兵团负责追击,三千多名骑兵又追死了一千多人。 这么看来此战最大的功劳还是弗兰茨自己呀。 至于那三万多俘虏,为了防止塞莱斯塔的居民和联军杀人泄愤,他们被要求在距离城市五公里外的地区盖一座战俘营把他们自己关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必须接受塞莱斯塔地区居民的指认,那些犯有战争罪行的人将会被交给塞莱斯塔议会。 在局势稳定之后,战俘营也会移交给奥尔良政府,而联军除了必要的防卫部队,其他人将会全身心地投入到塞莱斯塔地区的重建之中。 战斗虽然胜利了,但是城内依然有一些残余的法军在抵抗,清扫工作并未完成,为了安全起见,联军的统帅包括范妮·柯特实际上都没有进城。 范妮·柯特扛着旗在废墟中跑了一天,她此时浑身都疼,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一直咬着牙,但她听到弗兰茨的主帐方向传来的欢声笑语之后实在绷不住了。 女公爵不顾部下的阻拦,骑马径直冲向中军大帐,她要好好驳斥一番这些牛鬼蛇神. 范妮·柯特一边纵马在军中驰骋,一边打着腹稿,伴随着一阵惊呼,她终于冲到了这群纵情声色的败类面前。 女公爵想着纵马越过眼前的篝火,直接把那个胆小鬼吓得瘫倒在地效果才最好。 如果是平时她的爱马一定能带着她冲过火焰,只不过此时她的马已经劳累了一天,再加上一路上的奔驰耗尽了马力。 结果范妮·柯特的马在篝火前来了一个急刹车,飞过去的只有她自己。 好在弗兰茨的身体足够强壮及时地接住了她,女公爵被弗兰茨抱在怀中,一时间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弗兰茨也是一脸懵,他只是在例行公事地逢场作戏,毕竟布朗基市长带领塞莱斯塔的议员们前来祝贺,弗兰茨也要给对方面子,至于联军内的那些垃圾也正好能派上用场。 布朗基并不喜欢巴结权贵,但是此时唯一有能力解决塞莱斯塔地区战后民生问题的人不是路易·菲利普,也不是那位巾帼英雄,而是弗兰茨。 奥尔良王朝是什么水平,布朗基比谁都清楚,政府穷得叮当响他更清楚。 至于范妮·柯特女公爵,她非常勇敢,人们也都爱戴她,但是爱戴不能当饭吃。 只有弗兰茨这位奥地利帝国的皇储,德意志联军的统帅,德意志帝国名义上的皇帝(未接受皇冠)。 这个外国人才有能力解决塞莱斯塔,甚至阿尔萨斯和洛林近百万人口的吃饭问题。 好在弗兰茨早就有计划,几百页的计划书看得布朗基和议员们老泪众横。 弗兰茨已经把战后的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甚至还愿意主动留下一部分士兵帮忙参与重建工作。 布朗基和塞莱斯塔的议员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如果是过去,哪怕是本国政府没有借机狠狠敲上一笔就不错了。 而此时奥地利帝国愿意提供大量的低息,甚至是无息贷款,对于这些真正关心人民的人来说简直是帮了大忙。 至于一些附带条件在他们看来完全是合情合理中的合情合理,毕竟在德意志人的聚集地让德意志人学习德语又有什么错呢? 就在宾主尽欢之时,女公爵突然纵马冲进会场,然后又被从马上抛出落在弗兰茨大公的怀中。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整个会场也变得安静下来,人们甚至能听到马匹粗重的响鼻和柴火燃烧时爆裂发出的噼啪声。 直到有人鼓起掌来 第125章 虚张声势 康格里夫火箭之所以没有在十九世纪的战场上大放异彩的最主要原因便是精度奇差无比,不过当目标是一座要塞的时候这个弱点也就不存在了。 数百枚火箭弹同时升上天空,划出灰色的轨迹。尖锐的呼啸犹如死神的召唤,一些法军已经绝望了,他们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一发发火箭犹如一条怒龙腾空而起,在耗尽最后的力气之后变化为一颗颗带火的流星砸向萨尔堡。 一发火箭落在残破的城楼上,先是火箭爆炸的光和热,点亮了整个天空,之后便是被气浪席卷而起的碎石、尘土,以及硝烟。 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接连不断的火箭落下爆炸,火焰腾空而起,砖瓦碎石不断如雨点般簌簌落下让人避无可避。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点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滴都是那么震撼人心。 除了那些已经绝望等死的法军,更多的人是惊慌失措,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尖叫声、呼救声、哭喊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法军士兵们寻找着一切能躲避的地方,然而那些看似安全的地方多半早就被埋藏好了炸药。 无处不在的爆炸让整个要塞迅速崩塌,也让那些法军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残酷和无助。 从1844年第一次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后,弗兰茨就一直在或公开、或隐秘地将战争物资送往阿尔萨斯地区。 至于为啥不送到洛林地区来个寸土不失,答案是防线太长根本守不住。 萨尔堡作为阿尔萨斯的北大门自然得到了弗兰茨的重点照顾,其地下储存着数十吨火药足够支撑数次大规模会战。 而且弗兰茨也不可能真的把命运交给到一群民兵和雇佣军手里,他的备用方案便是在守不住的情况下直接引爆早就预设好的所有炸药。 留给法国人一座废墟以便奥地利军收复失地。 那数百发火箭弹不过是开胃菜,之后又有更多的火箭弹从四面八方升上天空。 恐怖的爆炸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法军进入萨尔堡的先头部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不过损失最为惨重的还要说是拉莫西里埃的指挥部,此次袭击之后他的指挥系统是被炸了个七零八落。 三位军团长有两位重伤,剩下的一位暂时失去了听力。拉莫西里埃本人的副官,以及十余位高级参谋和数十名警卫队成员殒命。 指挥部尚且如此,普通士兵的伤亡更是难以统计。 而这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始。 拉莫西里埃在几名卫士的搀扶下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他看着眼前的废墟和损失惨重的部队长长叹了口气。 “真是一群卑鄙的老鼠,他们居然在要塞中埋了这么多炸药。还有他们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康格里夫火箭的?这太不寻常了!难道是英国人的阴谋?” 刻板印象中康格里夫火箭是英国人的产品,毕竟火烧哥本哈根那件事还是很有名。 副官已经不在,其他人不是级别太低就是压根没有心情谈论这件事,他们还没有从刚才的浩劫中缓过劲来。 “报告!元帅阁下!.” 这时一名侦查骑兵十分慌张地赶了过来,此时拉莫西里埃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现实也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这场袭击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 “报告有一支军队正在接近中,人数至少在一万人以上,并且携带了大量火炮他们还派了了一名传令官。” “带他过来见我!” 拉莫西里埃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他又改口道。 “让他们先等着。” 拉莫西里埃此举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颜面,不过同时也是在争取时间重整队伍,让更多的部队进入萨尔堡。 这里虽说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但依然是洛林到阿尔萨斯北部的唯一通道,所以战略地位并没有改变。 最后他多少也有点报复心理,刚刚的爆炸可不止是惊吓而已,如果运气再差些,他说不定已经死了。 半小时后,法军临时在废墟中打扫出了一片空地,路旁的伤兵和尸体全部进行了紧急处理。 由后续部队的军官领着德意志联军的使者来到了拉莫西里埃的面前。 使者被告知拉莫西里埃元帅正在休息,前者只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声。 此时德意志联军的使者便是历史上著名的激进派赫尔南·诺伊,他在原本的世界线应该是要造德意志帝国的反。 不过由于太多的历史分歧,导致这位激进的民粹分子成为德意志联军的马前卒,并且甘愿充当这个最不招人待见的信使。 无论形势如何法国人都不可能给他好脸色,同样无论他做得多好也不会有人记得,然而只要他有一点错误都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 然而赫尔南·诺伊并不惧怕,他只是觉得法国人好笑,刚刚那场盛大的“焰火表演”他可是亲眼见证了。 明明在最外围站岗的士兵一个个都灰头土脸,但是废墟内部的法军却是光鲜亮丽,说他们是仪仗队都有人信。 至于拉莫西里埃在休息,他觉得更不可能,就刚刚那种烈度说是在接受治疗倒是有几分可信。 负责接待的法军军官也很不爽,但是没有发作,因为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最先进入萨尔堡的一万人几乎是全被打残了,需要时间让后续部队过来才能稳住局势。 一路沉默,终于来到拉莫西里埃的临时指挥部。 拉莫西里埃说是休息,但却在一块倒塌的巨石上正襟危坐,手里还拿着他的元帅权杖,衣服也是崭新的。 一旁还有一匹颇为神骏的战马,漆黑的鬃毛之下肌肉棱角分明,完美地体现了高大威猛这四个字。 除了战马,拉莫西里埃的身旁竖着一杆大旗,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旗帜。 蓝、白、红的三色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再加上两旁威严的卫兵,绝对会给来者一个下马威。 然而赫尔南·诺伊只觉得好笑,一群法国人在废墟里有什么好神气的? “元帅阁下,我奉德意志联军第二军总司令奥地利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之命,要求您无条件撤出萨尔堡以避免双方将士不必要的牺牲。” 拉莫西里埃有些诧异,随即有些愤怒地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搞清楚状况了吗?现在是我军占据了萨尔堡,优势在我法兰西一方!” 赫尔南·诺伊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要立刻开战?” “呃”拉莫西里埃一时语塞,但又有些无奈地改口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本章完) 第126章 灰烬 当赫尔南·诺伊不尴尬时,尴尬的反而是拉莫西里埃了。 拉莫西里埃明显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而赫尔南·诺伊也并不着急。虽说表面上咄咄逼人,但是却并没有真的将话说死。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要求的,所谓的德意志联军完全就是各个邦国的军队临时拼凑在一起的,虽说有了国民议会,但是在组织上比起当年卢森堡危机时并没有实质上的进步。 在奥地利军队已经距敌不到五公里的时候,有些邦国军队甚至还没集结完毕。 这倒不是奥地利军队没有了其他邦国军队的支持就打不赢法国人,恰恰相反在阿尔布雷希特看来没有那些邦国军队的掣肘,他能更好地指挥军队。 不过弗兰茨考虑的恰恰是胜利之后的问题,一旦联军突破萨尔堡之后前方就是平坦的洛林高原。 在波旁王朝长期统治之下的洛林人看来,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毫无疑问是入侵者,但是所谓的德意志联军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了尽可能不要加重这种印象,弗兰茨需要奥尔良王朝的军队和官员同行。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在阿尔布雷希特的率领下,再加上有足额的军饷,还不至于干出太出格的事情。 然而其他邦国的军队可就没法保证了,“打仗就是为了抢劫强抱”在此时并不是一句瞎话,而是很多军队的信条。 此时的德意志联军可是打的民族主义的旗号,如果再让那群人干那些不三不四的勾当,那么这场战争本身就会成为一个笑话,更加可能适得其反。 历史上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就一直是法国重要的兵源地,并且盛产精兵强将。 以拿破仑时期为例,法国的24位元帅中有三位来自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其中阿尔萨斯两人,洛林一人。 要知道当时阿尔萨斯-洛林的总人口才占法国的2%,而法国的元帅却有八分之一来自该地区。 阿尔萨斯-洛林边民组成的莱茵军团一直是法国军队的标杆,直到普法战争之后才逐步让位给外籍兵团。 《莱茵军团进行曲》甚至一度成为了法国国歌。《莱茵军团进行曲》即后世著名的《马赛曲》前文讲过,在此不做过多赘述。 除此之外对于阿尔布雷希特来说,萨尔堡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试验场,而其中的法军更是绝佳的实验对象。 奥地利此时有大量的新式武器,理论上讲这些东西将改变战场,甚至是改变历史。 然而这些新武器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却无从得知,之前在意大利战场上意大利联军的糟糕表现让其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 另一面,虽然此时萨尔堡几乎成了一座废墟,但是拉莫西里埃并不在乎,因为只要萨尔堡没有被彻底炸成白地,那么他就是占据了优势。 事实上在法国大革命之前棱堡的地位就在不断下降,之后又出了拿破仑这样崇尚进攻的人物。 所以此时针对棱堡的攻坚战并不多,关于其的战术革新也很少。 不过萨尔堡是个例外,因为绕不过去。 赫尔南·诺伊走后,拉莫西里埃仅存的参谋们(这个时候的参谋更像是幕僚或者副官),甚至还有人建议他走出萨尔堡和阿尔布雷希特在平原地区决战。 然而拉莫西里埃可不想出去决战,更不在乎那狗屁荣誉,事实上只要他守住萨尔堡就是大功一件,就已经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收复了洛林。 至于阿尔萨斯地区,那就是博诺·德·库伦和学院派的事情了。 之前拼命想拿下斯特拉斯堡是因为有可能毕其功于一役,然而此时德意志联军已经赶到,那么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拉莫西里埃只要守好萨尔堡,先扛不住的肯定是奥地利人。 首先便是亨利·阿尔塞纳在比利时的捷报频传,只用了不到两个星期便攻克了布鲁塞尔,此时北方军团正在向德意志邦联发起全面进攻。 此时在瑞士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也该开始他的表演了。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中将又有铁疯子之称,据说在一次急行军途中一名士兵不慎落水。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并没有像历史上那些名将一样亲自下水救人,而是将两名未经请示下水的士兵和获救者一同处以了死刑。 理由是擅自行动和阻碍行军速度。 正因如此他被人称为疯子,然而所有的军官又都羡慕其部下的执行力和纪律性。 拉莫西里埃相信只要有铁疯子在,瑞士那些不堪一击的邦国一定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除此之外英法的联合舰队完全封锁奥地利人的海上航线,到时候失去补给,且内忧外患的奥地利人一定会先崩溃。 而一旦所谓的德意志联军失去了奥地利这个主心骨,那么所谓的联军也就不复存在了。 至于贝尔维,在拉莫西里埃心中,他就是个傻瓜。 一个白痴从圣西尔招了一群学生兵就想复刻拿破仑的成功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阿尔萨斯,塞莱斯塔城外二十公里。 弗兰茨虽然早就听说塞莱斯塔人做得非常绝,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绝。 一眼望去是无尽的焦土,满地的灰烬诉说着这里曾经和即将发生的一切。 初见如此绝景,无论是任何人都会被震撼。 是何等的勇气才能造就出如此的景色,一望无尽的田野上只有一片灰黑,虽然灰烬早已失去了温度,但是所有人都觉得脚下滚烫,犹如岩浆在翻滚。 阿尔萨斯当地人为了这场战争付出得太多了,现在是时候到他们这些出场的时候了。 奥地利的宣传机器再宣传,教会的神父们再宣扬,民族主义者们再张扬也不如亲眼所见,亲身所历的感触。 每个人都感到热血沸腾,不为升官发财,不为加官进爵,不为封妻荫子,只为那虚无缥缈的德意志民族的大义。 当然如果顺道可以升官发财,可以加官进爵,可以封妻荫子,那何乐而不为呢? 1848年6月28日。塞莱斯塔会战正式开始。 第127章 空想 一位随军记者这样记录道。 “当每一片棉花田变成了一片火海,当巨石无情地堵塞了运河,当一座又一座桥梁在爆炸中轰然倒塌,这种近乎同归于尽式的抵抗,即便是最客观的观察者,也无法免于情感的波动。 男人们拿起武器,即便是锄头和犁杖也变成了抵抗的工具。老弱妇孺的眼泪在灰烬的尘土中蒸发,他们踉跄地向孚日山脉挪动,寻找最后的庇护所。 这片曾经安静祥和的土地,此时已经被硝烟和战火所吞噬。然而我所见证的不只有战争的残酷和人类的脆弱与渺小,更有普通人面对浩劫时展现出的无畏与坚强” 塞莱斯塔城外。 自开战之日起,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城内的雇佣兵伤亡人数已经超过50%,塞莱斯塔城防军和民兵的损失也超过了三分之一。 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因为按照当时的军事理论来讲,一支规模较大的军队(指超过一千人),一旦损失超过三分之一就会失去最基本的机能。 博诺·德·库伦作为战术理论大师自然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城内的守军应该完全崩溃了才对。 城内纵横交错的壕沟和废墟堆成的临时防御工事更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太多的尸体得不到及时的清理,疫病已经开始在双方军中蔓延。 虽说博诺·德·库伦也得到了国内增援的新兵,但是新兵在这种残酷的战争中起不到太大作用。 塞莱斯塔城内。 “市长先生!别打了!我们投降吧!博诺·德·库伦将军已经说了,只要我们肯放下武器投降,不但会特赦我们,还会保留我们的官职地位。” 罗西议员苦口婆心地说道,他并不是一个软蛋,头顶上和手臂上绷带可以证明他的勇气。 周围的议员和市民代表也大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市长布朗基,只有几名雇佣兵首领正在呼呼大睡就好像市政厅内的争吵不存在一样。 “听着!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你们立刻就会被送上绞刑架,法兰西的屠刀同样也会落在你们的亲友身上。 在巴黎!在里昂!在图尔!我从福尔斯到圣彼拉奇,再到丰特夫罗尔、圣米歇耳山、图尔卡纳,我敢肯定波旁、奥尔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们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筹码可以随意丢弃,不过是他们的家畜可以随意欺骗,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工具可以随意使用。” (福尔斯、圣彼拉奇、丰特夫罗尔、圣米歇耳山、图尔卡纳是法国监狱的名字。) “听着!同胞们!如果我们不能握紧手中的武器,在巴黎、在里昂、在图尔的惨剧就还会不断上演! 他们会夺走你们的工作、财产,然后逼迫你们妻女去补贴家用,把你们的孩子送进血汗工厂或者送上战场,然后还给你一具尸体或者是一封下落不明的信!” 议员和市民代表们陷入了沉默,通常来说这个时候会有人跳出来说要相信法兰西。 不过斯特拉斯堡的惨案给阿尔萨斯人的印象过于深刻了,那场惨案的目击者太多影响力太深,以至于此时没有人能反驳布朗基市长的话。 事实上在两个月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就是法兰西临时政府颁布了一部战时法典,宣告了其彻底转变为资产阶级共和国。 银行家和工厂主的利益都得到了保证,就连那些地主(农业资本家)也获得了大量席位和权利,他们依然可以在雇农的头上作威作福。 战时法典规定,银行家和工厂主可以适当减少或不发工资,但工人和职员必须工作满十四小时可以得到工资且必须额外上缴一笔战争税。 适当提升商品价格以提高财政收入. 宪兵有权进入市民家中搜缴税款 将义务兵役制的年龄下调到15岁,同时鼓励自备军械 感觉自己被耍了的巴黎民众和工人冲击了政府大楼,强行解散了议会,推荐巴尔贝斯和阿尔伯两位反战,且主张有限解决失业和民生问题的议员上台。 新政府打算采取路易·勃朗的国家工厂构想,从而彻底解决失业和物资短缺问题。 然而这个新政府只存在了四个小时,卡芬雅克将军便带领巴黎卫戍部队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小规模屠杀。 除几位议员和派别领袖以外,全部以叛国罪处死。 虽说这对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来说仅仅是一个小骚动,但是对于法国来说却是一场大地震。 之后法兰西临时政府又不得不在全国不同城市进行了几次大规模屠杀,才将事件平息下来。 这也让布朗基意外地成为了塞莱斯塔市的市长,虽然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路易·菲利普,但是他无法拒绝能让他一展抱负的机会。 布朗基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塞莱斯塔地区的发展和建设中去,而这块土地也最大程度上回应了他的努力。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塞莱斯塔的民众收入普遍翻了一番,财政收入也有了显著提高。 农民们不再逃荒,商人们也乐于投资,大片的荒地被开发成农田,曾经困扰这个粮食产区几百年的饥荒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他心心念念的国家工厂也建立起来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塞莱斯塔就能建成自己的工业区,有钢铁、有纺织、有酒厂。 当然还必须留下一些空地以便工人和农民周末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带着家人野餐或是享受狩猎的乐趣。 不过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仅仅是在上任的前两个星期,布朗基便遭到了不下二十次死亡威胁,并且确确实实地遭到数次或明或暗的袭击。 好在这位常年遭人算计,辗转过巴黎多所监狱的久经考验的斗士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反倒是被布朗基顺藤摸瓜干掉了一连串隐藏在政府内部的败类,他只要按时足额上缴税赋,路易·菲利普才懒得管他做什么呢。 在梅斯的梯也尔只知道一个历年来都只能上缴一半税赋的地区,突然能月月足额缴纳了。 本来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维持到一方起意之后,然而在那之前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军队发动了突然袭击. (本章完) 第128章 例行公事 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一位将军正站在指挥帐的门口,身上没有一丝生气就和身旁的枯树一般,即便是太阳也无法温暖他的身体。 将军的军服显然是经过精心剪裁的,即便是在战场上也是被打理的一尘不染。 然而这位将军的脸庞上唏嘘的胡茬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久攻不下已经让博诺·德·库伦顾不上最基本的个人仪容了。 军帐内仅剩的几名参谋争吵不休,然而却始终拿不出一个解决方案。 一旁的营地中士兵们毫无神采地吃着简陋的晚餐,谈论最多的事情便是明天是否能活下去。 毫无疑问巷战的残酷给士兵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博诺·德·库伦的压力也很大,所以他不想听见这种声音。 正当他想要解决声音源头的时候,一名侦查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阁下!我们的侦查气球被干掉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不是固定在地面的缆绳断了?” 侦察兵的话显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常识,而经验老练的博诺·德·库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能是缆绳出了问题。 毕竟如果缆绳太重热气球可能根本就飞不起来,而为了减轻重量就必然要削弱其耐久性。 缆绳断裂是这个时代经常出现的一种事故,博诺·德·库伦理所当然地认为侦察兵是在推卸责任。 不过侦察兵立刻否认道。 “不将军阁下,我们的侦查气球是在我眼前坠落的。是什么东西击毁了它!” “你们进行低空侦查了?” 热气球被击落是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但博诺·德·库伦不愧是学院派大佬,他立刻就提出了一种猜想。 会不会是热气球主动降低高度然后进入到了步枪的攻击范围之内? 事实上这种猜想也很不靠谱,因为热气球不会被几发子弹击中就漏气然后直线坠落,直接被子弹引燃发生爆炸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 侦查热气球的飞行高度通常是三百到五百米,这种高度在这个时代几乎不会受到来自地面的威胁。 正当博诺·德·库伦一头雾水的时候,奥地利的侦查气球已经飞到了法军的正上方。 干掉法国人的侦查气球自然是弗兰茨做的,他虽然没有亲自指挥过大兵团作战,但是先拔掉对方的视野肯定是没错的。 干掉法国侦查气球的武器自然也不是这个时代的常规武器,而是十门特制的长管线膛炮。 无论是长得过分的炮筒,还是线膛炮对于这个时代的军人来说都是有违常识的。 不过奥地利的军队对于这种武器的接受度还是比较高的,因为线膛炮在上一次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时就已经登场了,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想要证明一种武器的价值,没有什么是比一场大胜更有说服力的了。 所以奥地利帝国的线膛炮发展速度很快,不过这种超规格的线膛炮还是有些引人注目。 弗兰茨一点也不担心机密外泄,因为此时世界上的任何其他国家根本就不具备特种钢的能力。 使用普通钢材不但质量不达标会产生威胁,成本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至于为什么非要干掉法国人的侦查气球,因为弗兰茨不想步孙十万的后尘,他不想有任何输的可能。 此时博诺·德·库伦率领的法军号称十五万,实际上只有六万多,其中还有大量的伤兵,能战的部队也大多处于疲劳状态。 反观弗兰茨率领的是奥地利的绝对主力,三个满编军团十五万人,同时还有大量的邦国军队和奥尔良王朝军辅助,总兵力高达二十二万人。 不过按照惯例弗兰茨还是派出了信使送去了劝降书。 “尊敬的博诺·德·库伦将军。 我以和平与尊重之名,诚挚地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在本应充满生机的夏日,战火连天的景象令人心怀忧戚。 作为军人,我们都明白战争的残酷,以及它会带来的痛苦与灾难。 作为领导者,我完全理解您不屈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然而在此我必须要向您说明,战争只会制造更多的牺牲者,无数的家庭将因此破碎。 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一种更加和平的解决方案,以免可怕的战争摧毁一切我们所珍视的事物。 您和您的战士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你们的勇气和信念,然而真正的勇气并不是如何去死,而是如何勇敢的活下来。 我现在将向您提供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结束这场血腥屠杀的机会。 请您相信我,和平比战争需要更大勇气和智慧。您的士兵们已经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们应该有活下去的权利。 我向您保证,只要您和您的军队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奥地利帝国)将尽可能地保证您和您的士兵们的尊严和生命安全,你们甚至可以保留旗帜离开。 您勇敢的行为将会被永载史册,历史终究会将您认定为一位为了拯救苍生而做出艰难决定的英雄! 请您深思,敬候您的答复。 德意志联军总司令。 奥地利的弗兰茨·约瑟夫·哈布斯堡。 1848年6月28日。” 奥地利的信使大声地宣读了弗兰茨慷慨仁慈的和平提议。 不过博诺·德·库伦对于这篇俗不可耐的劝降书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是礼貌地拒绝了弗兰茨的提议。 然而让博诺·德·库伦没有想到的是,远道而来的德意志联军居然要求立刻开战。 通常来说派信使来是有意拖延之意,而且通常来讲也不会有人选择在下午开战,因为一旦战事胶着随着夜幕的降临会给战场带来很多不确定因素。 不过对于此时的博诺·德·库伦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终于可以打一场不那么憋屈的会战了。 这可是他的强项,博诺·德·库伦敢说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个军人能在沙盘上战胜他。 然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地图上居然一片漆黑,他根本就不知道敌军有多少人,甚至不知道敌军是怎么来的。 不过比起这些,更可怕的是,此时他的军队的编制完全被打乱了。 博诺·德·库伦突然想喊“停战!”,然而滚滚洪流已经涌向了塞莱斯塔。 第169章 “惊喜” 福格尔是拿破仑时期的一位老将,曾经跟随布吕歇尔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功劳,但是始终被认为在战场缺乏创造性和主动性只知一味的服从。 不过此时普王威廉四世正需要这种人才,毕竟他真的害怕一个不小心,双方擦枪走火普鲁士将会惹祸上身。 丹麦、瑞典联军固然可怕,但是英国人的威胁更不能忽视,而最可怕的则是俄国人的态度。 虽说此时尼古拉一世没向石勒苏益格派一兵一卒,但却是实实在在压在威廉四世心口的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普鲁士国内的民族主义者又不肯放过他,威廉四世的精神就在这种不断摇摆中被摧残殆尽。 实际上此时尼古拉一世还真没心情理普鲁士,伊玛目·沙米尔的叛乱由于弗兰茨的一点点帮助变得几乎无法收拾。 其实就连弗兰茨也没想到车臣人的叛乱能持续这么久,看来此时俄国内部的问题确实不小,否则那一两万人的装备和物资也不会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不过比起国内的叛乱,尼古拉一世更想完成第三罗马帝国的光荣与梦想,只不过他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威廉四世在签署了用老将福格尔代替自己亲弟弟卡尔亲王的命令之后便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是腓特烈大帝的话,他一定会嘲笑自己这个无能的子孙吧。但为了不让悲剧重演,我不得不这么做” 威廉四世的自言自语并没有引起侍从的注意,毕竟陛下从登基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自言自语也是常态。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门被敲响了。 “报告!纳沙泰尔急报。” “进来!” “是。” 侍从接过军报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威廉四世面前。 威廉四世看后立刻感觉头皮发麻 “陛下,您怎么了?” 看到威廉四世脸色不对,侍从立刻小心询问。 “我的两个弟弟怎么都这么不省心啊。” 威廉四世感慨道,随手将军报交给了自己的老侍从。 纳沙泰尔,那里不过是给霰弹亲王散心的地方而已。即便算上上次在瑞士内战中分得的汝拉州,军队和警察加在一起也就三千多人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在联想起威廉四世多愁善感的性格,八成又在因为什么小事自怨自艾吧。 老侍从展开信笺,扫了一眼。 “天佑的普鲁士国王,吾兄威廉四世亲启: 我怀着无比的荣耀和喜悦,向您报告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在一周前,经过我的策划和将士们的努力,我军成功突袭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远征军在沃州的军火库和物资仓库,歼敌38人,俘虏一千三百余人,缴获武器、辎重无数。 此战过后不但弗里堡之围自解,法军亦无力继续东征。 这场胜利不仅仅是一场战役的胜利,更是对我军勇气与胆魄的证明。这些纳沙泰尔人成功证明了他们对普鲁士的忠诚,以及不亚于我们普鲁士人的勇气。 我深信这场胜利将为我们带来更大的荣耀和尊敬,更将团结纳沙泰尔人并最终巩固您在此的统治。 为此我将亲自率军截断法军的退路,并消灭这些来犯之敌,活捉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扬我大普鲁士国威。 您的兄弟, 霰弹·威廉。” 老侍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哥哥一直在极力避战,而两个弟弟,一个请示主动出击被陛下按住了,另一个先打了再来请示 威廉四世用颤抖着的手摘下自己的老花镜放在桌上,屋内气氛沉默的可怕,老侍从不禁咽了口口水。 威廉四世一直在极力避免普鲁士卷入此时欧洲的乱局之中,然而霰弹亲王的行动让前者的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蒂罗尔。 地中海海战的胜利让路易·菲利普无比振奋,不过比起海战胜利,更让他兴奋的是大东方舰队居然选择了弃暗投明,看来我奥尔良王朝还是有忠臣的! 帕斯基耶尔男爵也很兴奋,脸色变得潮红,他甚至一瞬间都想到了路易·菲利普重回巴黎,而他作为皇室大管家尊荣备至的日子 然而自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入侵奥尔良公爵地以来,自己的手下不断逃跑,哪怕是那些没逃跑的也经常有人被奥地利人抓出来说是通敌卖国。 此时奥尔良王朝的情报机构早已瘫痪,帕斯基耶尔男爵也无从判断这些消息的真假,更不敢向负责保护他们的奥地利人提出异议。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可能 路易·菲利普倒是没那么多杂念,自从退位以来他看清楚了很多事情,英、俄、普、奥,这些列强似乎并不是他最大的敌人。 他最大的敌人是那些自以为在供养他的吸血鬼,那些两面三刀的家伙一方面挖空他的国家,让民众苦不堪言,另一方面又将榨取的资金输送到国外,最后将他当成牺牲品一脚踢开。 至于帕斯基耶尔男爵所担心的事情,路易·菲利普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最初他就打算用奥尔良公爵领来交换阿尔及利亚,后面是弗兰茨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而且最主要的是路易·菲利普已经宣布了,巴黎伯爵将会继承奥尔良公爵领,而自己不过是领地内的摄政王而已。 以那个女人的性格(巴黎伯爵的生母),如果自己回不去了,那么一定会第一时间宣布摄政,再加上奥地利帝国并不与之接壤,所以奥尔良公爵领不会成为奥地利人的战利品。 现在最大的问题反倒是家族内部的继承权之争,巴黎伯爵只是个孩子,而且在巴黎表现实在太过丢人,而其生母又带其逃到了英国。 此时奥尔良派内部最讨厌的就是英国人,因为种种迹象表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与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而且奥尔良王朝这些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殖民地也正在遭受着英国人的威胁,如果不是连续两次地中海海战,恐怕此时奥尔良王朝的殖民地早就被英国人掠夺一空了。 另一方面奥马尔公爵(路易·菲利普第四子)是此时阿尔及利亚总督,他手下本来就有十万身经百战的殖民军,现在再加上强大的大东方舰队恐怕他不会愿意让自己的侄子继承奥尔良家族的族长。 . 第129章 上一课? 此时战场上的惯例便是炮战,拥有m1841小拿破仑的法军对于己方的火力有足够的自信,毕竟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火炮。 m1841型野战炮是由青铜铸造的,技术参数如下: 口径:93毫米 身管长度:1.52米(16.3倍口径) 炮重:约389公斤 最大射程:大约1500码(1371米不过是理论射程。) 弹种:可以发射实心弹、爆破弹、霰弹和榴霰弹。 后世评价其优点往往是方便运输和操作,尤其是美国的南北战争俱乐部中更是称其用机动和速度成就了罗伯特·李。 但实际上无论是罗伯特·李本人,还是其他南方军将领都对这种火炮嗤之以鼻。 在十九世纪中叶军事专家们更多惊叹的是其夸张的射速和精准度,这让法军在炮战中每每占据优势。 不过这一次他们却失算了,其实在法军的小拿破仑六磅野战炮在殖民战争中大放异彩的时候各国的军事观察员却都认识到了这种火炮的缺点和局限。 欧洲大陆上的战争强度和烈度要远高于此时世界其他地区,六磅炮的威力和射程在殖民地几乎可以用天神下凡来形容。 然而在欧洲大陆上这种优势并没有那么明显,虽然m1841依然是一款设计优秀的火炮,但是各国的要塞炮几乎都是8磅炮、10磅炮、12磅炮、甚至是24磅炮。 (当时是一个混乱的年代,没有统一的标准,各国都想推广自己的标准,所以火炮的口径也是五花八门。) 技术不够,体积来凑是当时的惯例,面对这些动辄几吨,甚至十数吨的大家伙,小拿破仑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奥地利军方对此十分重视,尤其是在有钱之后,他们就像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一样,一定要把钱花出去才开心。 弗兰茨觉得他们大概率会像历史上欧洲主流国家一样开始研究12磅野战炮,不过最终军方批准的是十五磅炮计划。 至于为什么是十五磅,弗兰茨也不清楚,大概率只是想压英法俄一头。 这种火炮的射程、威力、精度都十分优秀,各方面数据几乎都是法军主力野战炮小拿破仑的两倍以上。 不过问题也很大,这倒不是奥地利的钢材不达标,也不是铸炮技术不行,而是太重了! 法国m1841六磅青铜野战炮只需要两匹马就能拉着到处跑,而奥地利的这款m1848十五磅钢制野战炮则需要八匹挽马,以及六匹备用马匹。 除此之外它还需要一支由三辆马车,十二匹马,以及八名士兵组成的特殊补给、装卸小队。 也就是说一门m1848十五磅钢制野战炮,需要总计二十六匹马和十六名士兵。 如果不是有铁路和运河,弗兰茨仅仅是把这些东西运到战场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弗兰茨的信使故意拖延时间,其实也在为这些火炮的准备争取时间。 当然这些付出也是值得的. 包括博诺·德·库伦在内,几乎所有的法国军人对于法兰西的火炮世界第一这一点不曾有过半点怀疑。 他虽然不知道弗兰茨·约瑟夫究竟是造神的产物,还是真的天纵奇才,但是从后者准备炮战这一点来看就知道对方不是过于自信就是个十足的蠢货。 这算是给了战场地图一片漆黑的博诺·德·库伦一点心理慰藉,毕竟对方的统帅如果是个白痴那就帮了他大忙了。 统帅轻松的情绪也很快就传导到了士兵身上,仿佛眼前一望无际的奥地利军团不存在一般。 其实相对军官来说,士兵们并没有多紧张,因为他们只能看到战场的一部分,一万人、十万人、二十万人在他们看来都差不多。 一名法军炮兵将沉重的实心弹推入炮膛之中,又用推炮杆使劲往里捅了捅。 “奥地利人可真傻,他们在那么远的距离能做什么?等他们进入咱们的射程就狠狠招呼他们!”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炮兵上校一边揪着胡须一边说道。 这个时代其实有很多在现在看来极为错误的刻板印象,其中之一就是传统炮兵认为实心弹比开花弹打得更远。 实际上这与当时的火炮设计和炮兵水平有很大关系,早期开花弹内部结构凌乱导致重量分布不均,在空中飞行的稳定性很差。 同时外部设计虽然同为球形,但是实际上开花弹的形状通常来说并不规则,而且这个时代的碰炸引信技术也并不成熟,很多开花弹上面是真的有引信在燃烧,所以炮兵才被称为技术兵种. 而且为了防止开花弹在空中由于压力过大提前爆炸,甚至直接炸膛,炮兵在发射开花弹时会有意减少推进火药的装药量。 以上诸多原因共同导致了此时的开花弹在射程上不如实心弹,所以这位经验丰富的炮兵军官才会要求士兵们填装实心弹。 法国炮兵满心期待奥军炮兵进入自己的射程,作为防守方他们可以多进行一轮,甚至数轮射击,这将会在之后的战斗中给他们带来巨大心理优势和战术优势。 “看看那些笨蛋在干什么?他们是在盖房子吗?” 一名法军的炮兵参谋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炮兵上校也在望远镜中注意到了这一切。 “白痴!那不是在盖房子,那是一台简易起重机!” 只见十几名奥地利军的士兵正借助起重机的滑轮组艰难地将炮管吊起,然后小心翼翼地落在炮架之上。 奥地利十几个人拉一门炮还要借助工具,反观两个法兰西的棒小伙就能抬动一门炮。 “真是一群懒鬼!装一门大炮居然还需要用起重机.” 然而这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炮兵上校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该死!快通知博诺·德·库伦将军!要么立刻发起进攻,要么立刻撤退!” 一旁的参谋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们不是该给奥地利人上一课吗?” “上个屁!你想让我们用野战炮和攻城炮对射吗?”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上校话还没说完,战争之神的怒吼便掩盖了一切。 第130章 炮击 炮弹在天空中划出长长的轨迹,呼啸着砸向法军阵地。 在炮战中除了双方所处位置、火炮自身性能、炮兵个人素质以外,视野也十分重要。 这便是为什么弗兰茨要在开战之前干掉法国人的侦查气球的原因之一,战场对奥地利方单向透明。 所以此时奥地利的炮兵可以轻易找到法国炮兵的位置,并实施毁灭性打击。 事实上那位法国炮兵上校的反应很快,但是依然快不过炮弹,他的炮兵阵地遭到了重点关照。 炮弹落下,尘土飞扬,碎石木屑、残肢断臂,一起激射向天空,然后又如雨点般落下。 炮弹每一次落地都是对法军士气的一次严重打击,本来整齐有序的队列被一发炮弹击中。 就好像被保龄球击中的瓶柱一样瞬间倒下一大片,被直接击中的士兵更是当场炸裂,那效果也是十分炸裂。 被炮弹和冲击波撕裂的血肉飞上天空,然后又对着附近还没缓过神来的士兵兜头浇下。 红的、黄的、白的、黑的,血腥味、硫磺味、尿骚味、屎臭味,以及泥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军官们竭力大吼维持着秩序,但是有些士兵已经完全被本能的恐惧所占据,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出队列试图逃离战场。 法军的基层军官和督战队在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逃兵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处决。 果断的行动有效的阻止了那些试图浑水摸鱼的人,让其他士兵回忆起了军官和督战队的恐怖不敢效仿那些逃兵。 一枚炮弹就落在距离炮兵阵地不远的地方,威力巨大的爆炸让人觉得大地都在颤抖。 相比法军的步兵,炮兵的表现就要差得多了,第一轮炮击明明只有几发炮弹击中炮兵阵地,但是混乱程度比起步兵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有人像一坨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些法国炮兵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战斗,从来都是他们在火力和射程上单方面碾压对手已经习惯了那种名为“安全”的优越感。 所以才会在面对生死危机时表现得如此不堪,除此之外开花弹的使用也大大加重了战场的血腥程度。 “居然把开花弹直接打这么远!看来不止对方的指挥官是疯子,那些炮兵也疯了,他们难道不怕炸膛吗?” 这位炮兵上校所不知道的是对面的奥地利炮兵已经全面列装钢炮,并且使用的还是加了锰的特种钢,炮膛的承受能力要远远强于青铜炮或是主流的铁炮。 “塞萨尔上校,这太疯狂了!奥地利人居然用攻城炮打野战,这种炮战我们根本赢不了。为了法兰西,我们快撤退吧!” 参谋满脸紧张地哀求道。 “慌什么?” “他们已经瞄准我们了!塞萨尔上校!” “不,刚刚那不过是试射而已。” “可” 参谋还想说些什么被塞萨尔上校制止了,后者指着天空上的热气球说道。 “他们靠的是热气球。让阵地前移!距离越近,我们的优势越大。他们使用的是攻城炮,无论填装速度、射击精度,还是机动性都不可能与我们相比。 只要推进到六百米的距离,我们就能对其进行精确打击。” 远处的博诺·德·库伦也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到了,因为对方的炮兵在一公里外就开火了,这显然不符合炮兵使用的常识。 有点像是美洲那些乡巴佬的作风,但是美国和墨西哥用的是三磅炮、四磅炮,而奥地利人用的是至少十二磅以上的攻城炮。 前者不过是在放烟花,而后者是真的可以打死人。 用野战炮和奥地利人打炮战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此时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退入城市中利用掩体打一场防御战,另一种则是全军压上正面击溃奥地利军。 但前者大概率会被两面夹击,而后者则过于激进且风险过大。 不过这种反常的举动也有可能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只要策略执行得当便能反客为主在短期内建立优势。 这种短暂的优势极有可能激发己方的士气,同时引发对手继续犯错。 此消彼长之下便有可能真的反败为胜,曾经的法国便多次运用类似战术多次击败兵力占优的反法联军。 事实上优秀的军官都是惺惺相惜的,此时塞萨尔上校已经开始将炮兵阵地前移,毫无疑问他们就是打算在正面击溃所谓的德意志联军。 不得不说,这时代的法军确实是世界陆军的典范,即便是在一片编制混乱的情况下指挥官的命令也能以极快的速度传达到基层,基层的军官们更是可以在第一时间行动起来。 整个法军立刻像一台精密机械一样运转起来,开始向德意志联军前进。 法军这一反常行动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德意志联军的指挥部内一片混乱。 这群刚刚还在开香槟的家伙,转眼之间就成了没头苍蝇。 没错,这群人刚刚居然开了香槟,还找了一群名媛、舞女来助兴。 整个指挥部就像一场大型沙龙宴会,来自各邦国的有志青年们明显将其当成了一个社交场所。 年轻人们纷纷想要结交大人物,而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们又想结交真正的权贵以此作为自己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至于那些真正的权贵们都在想方设法在弗兰茨面前混个脸熟。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在弗兰茨的旁边至少掉过十条手帕或者围巾,以及数量不详的戒指、项链、耳环,甚至还有几位女士的鞋. 有些名媛小姐们想要制造一些浪漫的邂逅,不过弗兰茨对此毫无兴趣。 倒不如说他很讨厌,这种将战场当成社交场的行为。 就在刚刚奥地利炮兵的第一轮试射时,惊呼夹杂着欢呼刺激着弗兰茨的耳膜和神经。 他甚至有一瞬间想把这群人都掐死 尤其是刚刚在奥地利的炮兵试射的时候,还有人试图冲过来给弗兰茨个拥抱。 不过这些人并没能成功,他们都被佐切和波尔多拦住了。 波尔多身为男性可能还有些束手束脚,佐切这个归化则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她直接将带着刀鞘的长刀一横便将剩下的人拦了下来,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蛮横,但是如果放在一个东方人身上则完全合情合理。 毕竟在当时的欧洲人看来,除了欧洲以外的人全是蛮夷,所以做出这种行为完全合情合理。 第131章 奏乐 事实上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无用的社交,而且此时的他有资格也有权利拒绝这一切。 不过这个恶人么弗兰茨是不会当的,即便双手沾满鲜血,他也必须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法军的行动在联军的指挥官们看来是一种无法理喻的行为,他们还等着法国人撤退然后衔尾追杀呢。 结果法国人不但没退,反而开始了全面进攻。 这震惊了几乎整个联军的指挥系统,不过弗兰茨除外。 他很清楚此时法国人极为崇尚进攻战术,这种情况要一直持续到一战,法国人在凡尔登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前。 其实各个邦国的权贵们惊慌失措弗兰茨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奥地利的这几个将军也慌得很? “你们慌什么?” 弗兰茨终于忍不住问道。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让他更加无语。 “弗兰茨大公,您的安全要紧。这里距离战场只有两公里” 饶是弗兰茨这一世在宫廷中受教多年,他也忍不住一脚将眼前的狗屁将军一脚踹飞。 事实上身为皇储弗兰茨平日里还是十分注重仪表和形象的,即便是到了战场之上所穿的军服辨识度也很高。 这并不是弗兰茨喜欢,而是形象真的很重要。 周公吐哺,曹操的赤脚相迎,王景略的扪虱论道,王荆公的囚首丧面,确实很“真诚”,很潇洒,然而他们的事迹只有在他们死后才会被人津津乐道。 弗兰茨等不了那么久,因为他的寿命太过漫长。而且以上事迹其实并不能说明形象不重要,恰恰相反看看那些明星、鲜肉们纸醉金迷的生活就该知道形象有多重要。 元杂剧《谇范叔》中有一句话:“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再敬魂。” 前世弗兰茨幼时初看只觉得此话肤浅至极,虚伪至极,然而成年之后再看却又有另一番感受。 此时两世为人的弗兰茨已经能客观的看待古人的智慧,并吸取利用了。 事实上宫廷内部还真有一批人专门负责皇室成员的形象,甚至还有衣橱官和珠宝侍女这样的专门官职。 “将海利根将军护送到两公里以外去疗伤,他的指挥权由我亲自接管。” 周围的皇家卫士们立刻就将坐在地上的海利根将军不由分说地抬了下去。 弗兰茨的声音短暂地压过了混乱的人群,众人齐刷刷地望着他,有质疑、有惊讶、有期盼、有恐惧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倒了,然而弗兰茨这一世已经承受过太多众人的目光。 “听着!法国人只有不到六万!而我们的大军有三十二万人!敌人的炮兵距离我们至少有三公里,而法国人的火炮射程只有1371米,所以我们是绝对安全的,请诸位放心。” 听了弗兰茨的话之后,众人的情绪稍稍镇静下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果然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联军将军来了一句。 “可是法国人已经发起进攻了!这可怎么办呀?” “那就打过去!” 弗兰茨不想给对方的话发酵时间,他坚定予以回应。 此时的弗兰茨终于体会到了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感觉,所谓三十二万大军,其实还有十二万没过河呢。 别看此时联军指挥部周围旌旗招展,但是弗兰茨手下的部队,光是奥地利人就占了十五万,剩下的五万之中还有一万多奥尔良王朝的军队和阿尔萨斯当地的友好人士。 不过正因为如此,弗兰茨对眼前这支军队拥有绝对的领导权。 “打过去!” “打过去!” “打过去!” “散兵,出列!” “步兵大队前进!” 各种军号、军鼓、三角铁、哨子,甚至还有小提琴和萨克斯响个不停。 萨克斯,1840年发明于比利时,在此时算是一种比较新潮的乐器,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觉得其带有比利时民族特色便将其加入到了军乐队之中。 此时德意志联军的军乐队正是由一位普鲁士的青年学生指挥,这位便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派夫柯。 (关于这位我准备剪一段放到群里,如果以后还有群的话大家会看到。) 联军的军乐非常杂,各种乐器都有,尤其是巴伐利亚居然还有小提琴,如此高雅的乐器自然是巴伐利亚前任国王路德维希一世的手笔。 而能将这些不同风格的乐器和乐手统一成一个和谐声调的派夫柯毫无疑问是个天才。 只不过此时的派夫柯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安心呆在教室里跟随老师一起研究音乐,而是自觉受到了时代和民族的感召放下学业跑到了战场之上。 派夫柯这一世可能再也无缘高官厚禄,但毫无疑问此时正是他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 派夫柯率领军乐队来到弗兰茨面前。 “大元帅阁下,军乐队已经集结完毕,请您下令。” 派夫柯口中的元帅是指弗兰茨,不过弗兰茨的元帅并不是奥地利的元帅军衔,他在奥地利只是个上校,而是德意志帝国(国民议会)授予他的荣誉头衔之一。 “很好!将士们!为了帝国,为了我们的盟友,为了解救我们的同胞们,前进!” 随着弗兰茨一声怒吼,命令逐渐向波浪一样扩散开来。 “前进!” 最终雄厚的吼声从所有士兵的胸腔中激发而出,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无不刺激着士兵们的神经。 在这个民族的时代,没有什么比为了同一民族,统一民族而战更加光荣了。脚下的灰烬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以及未来应该发生什么。 德意志联军的进攻也开始了,这倒是让博诺·德·库伦有些意外,不过对于此时的法军来说也不错。 因为一旦双方接触之后,炮兵对于前排的威胁将会大大降低。而只论步兵的话,那么法兰西的军人毫无疑问是世界第一。 不过博诺·德·库伦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事实上弗兰茨对于法国人会主动进攻已经提前做好了预案。 只见奥地利的炮兵前方又出现一排铁架子,这让法军的指挥官们都有些懵。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塞萨尔上校有些疑惑地说道。 “他们果然还是来盖房子的” 不过法国军官心中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奥地利的火箭部队行动比炮兵快多了。 一支支火箭被安装到发射架上,然后便有一发发带着尖厉呼啸的火箭飞向法军的方阵。 这可不是比利时人和法国人手中的老古董,而是奥地利帝国的最新式反步兵火箭弹。 (本章完) 第173章 使团 英国,伦敦。 对于奥地利使团的造访,英国方面既惊讶又不意外。 惊讶的是奥地利人来的会这么快,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连战连捷,并且成功突破了英国海军的海上封锁。 最主要的是此时派使团到敌国进行谈判通常被认为是一种示弱的表现,主办和会的一方通常会被认为是胜利者和主导者,正如维也纳会议上的奥地利一样。 但奥地利人的低姿态也并不让英国人意外,毕竟前者只是一个陆权国而已,他们资源终究有限。 而大英帝国则是一个海权国,它可以调动近乎无限的资源,更可以利用伦敦金融城为其融资为战争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哪怕是曾经的法国也会在大英帝国的攻势下土崩瓦解,英国人一直都相信他们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此时也不例外。 不过此时英国政府也非常难受,战争失败将国内外的危机都无限放大了,爱尔兰人、苏格兰人、***派、詹姆斯党,还有那些可恶的幽灵... 托利党人为了政权夺利更是到了无耻的地步,他们甚至打着维护公理的旗号将真相告知了民众和王室。 除此之外,由于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经济危机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了。 尤其是在地中海海战失败之后,奥地利海军开始学习英国海军的做法拦截英国商船。 船上的货物其实不值钱,但是远洋船只却很值钱,所以英国多家保险公司要赔得倾家荡产。 一旦这些保险公司进行赔付,那么他们后面的银行业也要遭殃。 所以此时英国大银行家和财团联合在一起要求英国政府和奥地利和解释放英国商船。 而直布罗陀方面也传来急报,奥地利海军已经先后两次炮击直布罗陀,所幸人员伤亡并不大,不过港口内的舰船被全部摧毁。 奥地利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困死直布罗陀的守军,不过似乎又不太可能,毕竟守军有足够坚持半年以上的补给。 虽说此时英国面临的压力很大,但是辉格党内部却也有个底线,那就是必须削弱奥地利帝国的地位,绝对不能让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加冕德意志帝国的皇冠。 否则神圣罗马帝国再临,那英国这几十年为了平衡欧陆国家力量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只有一个虚弱的法国和一个混乱的中欧,以及一个作为假想敌的东欧才最符合英国的利益。 奥地利帝国使团刚一到伦敦就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因为使团直接买下了此时伦敦最豪华最昂贵的克拉里奇大酒店作为下榻之所。 克拉里奇大酒店始建于1812年,曾经有着非常辉煌的历史,甚至接待过女王一家,即便是此时也是风头无两。 但表面风光的背后是沉重的债务危机,1848年正是这家酒店最难熬的时候,而由于弗兰茨的出现他们的日子更加难熬了。 所以当哈布斯堡家族提出要买下这座酒店的时候,酒店的股东们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在布鲁克男爵看来这种行为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浪费,但是想起当年弗兰茨大公在北美投资奇迹他便没有说什么。 其他随行的银行家和经济学家见布鲁克男爵都没说什么,但自然也选择了闭嘴,不过难免会在自己的日记或手稿中记上一笔。 「1848年7月,弗兰茨大公花大价钱购买了一笔毫无意义的资产...」 其实在奥地利帝国使团到来之前,伦敦金融城的商业巨鳄们便已经行动起来了。 几乎所有的银行家都想将奥地利的使团接去自己住所,毕竟使团中包括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帝国中央银行行长布鲁克男 爵,奥地利帝国工商联合会主席卢森·西纳这样的大人物。 更有老阿蒂业斯这种十年资产升值一百五十倍的商业传奇,以及庞巴维克这样的知名经济学家。 罗斯柴尔德家族表现得最为积极,虽然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亲叔叔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卷入到了奥地利帝国内部斗争至今下落不明。 但是这丝毫不能打消莱昂内尔的热情,他在这个经济危机的时代他无法拒绝一个可以主宰伦敦金融城的机会。 就连一向吝啬的乔治·皮博迪都愿意免费为奥地利帝国使团提供住宿,但并不包括伙食。 乔治·皮博迪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会比较陌生,但是提起他创立的摩根财团大家一定会如雷贯耳。 不过弗兰茨对于这个华尔街的金融强盗没什么兴趣,对于乔治·皮博迪这个人也进行了一番调查。 调查的结果是这位吝啬鬼比传闻中更加吝啬,从来不付小费、也不会进行任何施舍、吃穿用度全都是最低标准,甚至不愿意花钱治疗折磨自己的风湿病。 对于自己最喜欢的情妇所生的私生子也仅仅送了一条鞋带作为礼物,相比之下高老头似乎也不是特别抠门。 弗兰茨厌恶其人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弗兰茨并不看好未来的美国,选择如此吝啬的合作伙伴还不如直接养一条自己的狗,或是派自己人过去打入敌军内部。 弗兰茨的身份、地位,以及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家实力让他大可不必去捧某一个资本家或是某一个财团的臭脚丫子,将自己的未来寄托于这些人身上更是完全没必要。 事实上弗兰茨早就在美国南北埋下了种子,肯定会有人问弗兰茨哪里来的这多精力进行多方微操。 这就有些小瞧奥地利帝国了,好歹作为一个人口接近五千万的大国,哪怕是烂船也有三斤钉,更别说此时的奥地利远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几个可用的人还是不难找的。 另外在这个野蛮的时代,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自然会有无数有能力的人来提供可以赚钱的项目。 这时就可以发挥弗兰茨这个穿越者的优势了,毕竟他知道未来的趋势,只要是他认可的,即便不能一本万利也会稳赚不赔。 伦敦,克拉里奇大酒店。 奥地利使团的成员虽然大多数都是第一次作为外交使节出访英国,但是这些人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紧张之色,毕竟说到谈判和讨价还价就没人比他们更在行。 第132章 开胃菜 奥地利最新式的反步兵火箭弹分为重型和轻型两种型号,轻型重量在5到50公斤之间,单兵就能发射。 而重型反步兵火箭弹的重量通常在一百公斤以上,需要发射架才能发射,不过其杀伤力也是十分惊人。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也不是原始的康格里夫火箭能相提并论的,无论是射程、精度、杀伤半径。 法国人对于火箭这类武器并不陌生,因为就在之前的攻城战中,他们已经多次领教到这种武器的威力。 这种飞行的炸药包在城市巷战中比火炮更加可怕,由于在塞莱斯塔城中推进困难,博诺·德·库伦便想起了当年在法国无往不利的街垒。 民众可以用,军队自然也可以用。博诺·德·库伦不愧是法国的军事天才,十分轻易地解析了街垒这种战法,并通过自己的理解加以完善。 不过在法兰西无往不利的街垒,在这种全新的武器面前毫无作用。这种飞行的炸药包可以轻易地越过街垒杀伤后面的法军。 然而其缺点也很明显,爆炸威力不小,但杀伤力不足,而且命中率奇低,被其击中大多是运气太差。 所以看到满天的火箭升空,法军士兵们并没有露出太过惊慌的表情。 刚刚伤愈复出的贝努瓦·瓦伦坦甚至还有心情和皮埃尔上尉调侃。 “上尉先生,你猜又会有几个倒霉蛋要上天堂?” “闭嘴!列兵,上次不是有这些倒霉蛋在,你已经去见上帝了!” “上尉先生,我还是第一听说有军队在战场大规模使用这种东西,他们不怕炸到自己人吗?” 贝努瓦·瓦伦坦有些好奇的问道,皮埃尔上尉也很疑惑,因为他打了这么多年仗还从来没见过把这玩意当主力武器使用的军队。 康格里夫火箭在城市巷战中厉害是因为到处都是建筑,火箭落地爆炸之后会激起碎石木屑杀伤附近的士兵。 如果仅仅是火箭爆炸的杀伤力并没有多么惊人. 远处的博诺·德·库伦同样十分疑惑,作为一位学院派武器专家,他自然对战场上所有的武器了若指掌。 康格里夫火箭,重14.5千克,箭长1.06米,直径0.1米,并且装了一根4.6米长的平衡杆,射程可达1800米,误差范围1500米。 包括英国在内几乎所有国家的陆军教材都是将其一笔带过,因为这玩意在实战中除非面对城市大小的目标,否则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又想了想对方主帅的身份,一个在宫廷之中长大的白痴,一个教会口中的圣人,奥地利帝国科学界最大的赞助人,再联想到哈布斯堡家族的血统。 博诺·德·库伦很快就释然了,对方的统帅毫无疑问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他本来对于《自然》、《科学》这两本杂志还是很有好感的,不过他真的很讨厌奥地利人虚伪的样子。 一面喊着打击学术造假,另一面又疯狂吹捧自己的皇储。更可恨的是他们居然公然将神学列为科学范畴,甚至单独出了一本杂志叫《人文》。 事实上在法国销量最好的还是《花花公子》杂志,甚至还有一个本土衍生版《红磨坊》。 这个时代的法国人过于骄傲,他们很难真心认可外来事物。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用批判的目光花大价钱购买那些他们“看不起”的新鲜事物。 至于《红磨坊》这个名字,只要是个法国男人都能明白其中含义,骄傲的法兰西人自然更愿意支持国货。 只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红磨坊》的幕后老板也是弗兰茨。本土化战略在现代不过是一个商业常识,而在当时一项伟大的商业创举。 至于这种策略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看看国内的宝马、奔驰,直到今天也依然牢牢占据着国内中高端车市场就可以知道。 此时战场上出现的火箭主要分为两种: 奥地利产奥古斯丁一型反步兵火箭,重量30公斤,设有预制破片,以及用来增强破片威力的铁珠。 (由于当时工业水平所限,所以钢珠数量可能还不如后世的某些特殊手雷多。) 整体采用无杆自旋式设计,用平衡翼代替平衡杆,最大射程可达2700米,五百米内误差不超过10米,2000米以上误差不大于一百米。 奥地利产奥古斯丁三型重型反步兵火箭,重量一百五公斤,由于内部火药量足够,经过反复试验最终采取多层预制破片设计。 理论最大射程可达五公里,误差范围小五百米。理论杀伤半径50米,实际杀伤半径为20米,致死率极高。 在非洲与土著冲突中试射过131次,爆炸范围21米土著生还几率为0。 所以当那些火箭落地的时候,法军士兵依然迈着坚定的步伐。只不过下一秒巨大的威力直接成片成片地清空了弹着点附近的法军士兵。 被重型反步兵火箭击中的区域,五米之内的法军直接被炸成了碎片,血肉横飞的场面简直不要太刺激。 不过武器开发局的数据显然有误,二十五米的范围内还是有很多生还者的。虽说这些人大部分都被震得口鼻穿血、神志不清,但他们确确实实还活着。 不得不说密集的方阵还是有好处的,前方的士兵可以阻挡破片,而后发的士兵则可以提供缓冲。 同时法军身上的军服也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所以他们比那些非洲大陆上的土著士兵生存能力更强一些。 不过那些靠近爆炸中心的法军也大多都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这对于战争来说就足够。 其实绝大多数时候,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伤兵都比死去的士兵更麻烦。 毕竟死人只是损失,而伤兵会占据活着的资源。 几十只支火箭在法军队列中相继爆炸,成片成片的法军被炸得七零八落、漫天飞舞。 不过这依然没能阻止法军前进的步伐,毕竟法军督战队的可怕早已经引进了每个法军士兵的骨子里。 而且几十支火箭对于数万人的大军来说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不过这仅仅是弗兰茨为法国人预备的开胃小菜而已。 第133章 提前开香槟 “这怎么可能!那是什么!” 博诺·德·库伦大吼着,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英勇的法军士兵居然成片成片倒下。 这威力和书上记载的完全不同,如果英国人的火箭真有这种威力,那么几万发就不是将哥本哈根烧成白地了,而是直接炸平了。 周围的参谋们也是面面相觑,开战前的乐观一扫而光。眼下这些火箭爆炸的威力比六磅炮直射散弹的威力还要大。 而此时的六磅炮为了保证杀伤力,通常只会在一百五十米以内才会使用散弹。 但是此时奥地利人的火箭距离法军至少有七、八百米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上有如此可怕的威力就太过分了。 前方的法军将士比博诺·德·库伦更加惊讶,因为他们的同袍就在一旁被炸成了碎片。 这些火箭的杀伤力,甚至比那些重炮还要大。 可怜的贝努瓦·瓦伦坦再次遭遇了不幸,虽说他前方的战友为其挡住了破片伤害,但他还是被反步兵火箭的气浪席卷,再次抛向天空,一头栽倒进了松软的草地上。 那些被破片击中的法军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大量火药的作用下,大量破片就像子弹一样轻易击穿衣物击穿人体的皮肤肌肉,携带着巨大动能在人体内乱串。 能当场死去反而是一种幸运,那些没能当场死去的人则要承受巨大的痛苦,然后其中绝大多数会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或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或是被直接活活疼死。 少数能被救下且得到及时医治的人,多半也会在一个月内因为术后感染而死。 未能倒在奥军炮火和火箭弹双重覆盖之下的皮埃尔上尉则是更加绝望。 他的周围几乎没有还能站着的人,到处都是一片哀嚎和连哀嚎都发不出的尸体。 终于他在前方看到了一个还站着的身影,那是他的老朋友胡克上尉。 胡克上尉可是一位硬汉,当年在阿尔及利亚仅仅带着五个人就剿灭了一个阿尔及利亚人村庄。 皮埃尔上尉看到老朋友的背影顿时加快了脚步,走到胡克上尉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德意志猪的火力虽然猛,但还是无法击倒法兰西男儿。 只是可惜那些小伙儿子了.” 皮埃尔上尉自顾自地说着,然而胡克上尉的身体却突然笔直地向后仰倒。 胡克上尉早已没了生机,他的身上插着一整块未碎裂的巨大弹片,死相十分骇人。 胡克上尉瞪着双眼,死前的恐惧狰狞还留在脸上。 这不由得让皮埃尔上尉倒吸一口冷气,没有人不怕死。 只不过此时法军军纪过于严苛,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皮埃尔上尉此时已经和大部队拉开了一段距离,而那段距离中间布满了死尸。 又看向前方也是无人,此时皮埃尔上尉倒是没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孤寂。 第一个闪过他脑海的念头却是“散兵去哪了?”,然而下一秒一发子弹便准确地击中了他的面门。 在四百米开外,一名奥地利年轻军官放下了手中的步枪,对着一旁的勤务兵说道。 “第九个,这次是爆头!” “是的,长官。” 勤务兵回答之后便跑到一块黑板前,在海因策尔的名字下面熟练地画出了一个爆炸头的标记。 除了海因策尔以外还有十几个名字,他们都是从奥地利几十万将士中选拔出的神枪手。 当然即便是万里挑一的神枪手,在这个时代从四百米左右的距离射杀目标也实在有些夸张了。 不过仔细看看他们手中的枪就知道了,他们所使用的全部是最新式的狙击步枪。 奥地利的狙击手计划经过数年的发展,此时奥地利帝国已经初步具备了制造高倍狙击镜的能力。 但结合当时战场的实际情况和枪械的数据,以及士兵们的习惯,最终采用的是2.5倍镜。 能被选为狙击手的全都是天生的猎人,他们的视力等身体技能大多远超常人,在普通人看来远处细不可查的微小物体,在这些家伙眼中却是那么明显的大一坨。 过高的倍镜,反而会影响这些人的狙杀效率。在实际战争中,他们射击的目标通常也不会超过500米。 只有很小的几率,需要这些人去处理敌方炮兵时才需要进行超远距离射击。 因为时代所限,同时又由于对于射程的追求,他们所使用的狙击枪枪管长度就接近1.2米,全长更是接近1.6米,战斗全重更是达到了惊人的7公斤。 而同时代的英国主力步枪-m1840布伦瑞克只有1.4米,重4.5公斤,法国的沙勒维尔m1842步枪长度1.5米,重量5.2公斤。 这样也许不够直观,换一种说法重型反器材狙击步枪巴雷特加上特制的消音器全长为1.63米,反恐精英中著名的狙击步枪awp重量为6.9公斤。 虽说看起来有些滑稽,但确实时此时奥地利武器开发局最拿得出手的步枪了,在世界范围内也是占据着绝对优势。 法军的主力步枪从1717年之后就是沙勒维尔步枪,沙勒维尔1777更是人类历史上生产最多的燧发枪,没有之一。 八百万支沙勒维尔1777伴随着法兰西南征北战,几乎参与了从1777年到1850年之间的所有战争。 美国独立战争、法国大革命、拿破仑战争,以及无数殖民地的血腥屠杀打出了沙勒维尔1777的赫赫威名。 以至于一直到1842年法国人才发现这把枪有点过时了,于是乎将点火方式从燧发改为了击发便一直沿用至今。 法国人的傲慢也注定了他们的失败,这些70-80年前的老古董自然比不上奥地利军此时装备的跨越时代的杠杆式步枪。 双方散兵的战斗根本就是一场屠杀,射速和精准度都是法军数倍的奥地利散兵的人数同样是法军散兵的数倍之多。 再加上后方狙击手和火炮,以及火箭弹的洗礼,博诺·德·库伦手下的精锐散兵并没有起到他们应有的作用,甚至没能等到后方的大部队就全军覆没了。 一方的散兵被全灭,这是战场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而且想象中奥地利军的火力真空期并没有出现,重炮轰鸣不止,火箭铺天盖地。 开战不到三十分钟,博诺·德·库伦便损失了最精锐的六个营。 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根本看不懂,这与他读过的战史,观察过的战争完全不搭边。 德意志联军指挥部,一位年轻的贵族军官兴奋地晃动着手中的酒瓶,手指用力一弹。 只听“呯”的一声,瓶塞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泡沫和香醇的酒液一同激射而出。 “为了胜利!” “为了荣耀!” “为了正义!” “敬我们亲爱的弗兰茨殿下!愿他能带领我们永远胜利!” “万岁!” 让弗兰茨更加无奈的是场中适时地响起了神罗音乐《天佑吾皇弗朗茨》的旋律 第176章 暗流涌动 伦敦,克拉里奇大酒店。 奥地利帝国使团回到驻地之后,布鲁克男爵关上门开了个小会,然后便允许使团成员自由活动了。 虽然弗兰茨买下了这座酒店,但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基本没有更换,尤其是负责接待服务的侍者和服务员。 所以消息很自然地就传到了英国情报部门的耳中,这次会议立刻引起了英国四大情报部门首脑的注意。 他们花了大价钱弄到这次会议的备忘录,结果却大失所望。 因为其中内容似乎仅仅是一些打气的话和一些保密条例的重申,不过他们还是可以从字里行间推断出奥地利人似乎不打算立刻离开伦敦。 白厅,外相帕麦斯顿的办公室。 “就是这样!先生!我们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采取了果断而坚决的行动” 外交情报处的负责人福斯蒂诺·海伍德话还没说完就狠狠挨了一记耳光,帕麦斯顿的鼻子都气歪了。 “是头猪都知道奥地利人不会立刻离开!他们的目的还没达到!你们四大情报组织,用了三十多名特工,花费上千英镑就他妈得出这么一句废话?” 老实说外交情报处的负责人福斯蒂诺·海伍德也算是久居高位之人,再加上其负责事务的特殊性整个英国也没有几个人敢不卖他面子。 然而此时被帕麦斯顿一番连消带打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抱歉,都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利” 帕麦斯顿一把抓住福斯蒂诺·海伍德的脖领子,狠狠地说道。 “那你就亲自去!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去新西兰,让你和食人族做伴儿!” 福斯蒂诺·海伍德逃也似地离开之后,帕麦斯顿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英国在北美的行动又失败了,德克萨斯殖民地终究没能成为英国的新领土。 另一方面,从第二天开始奥地利帝国使团的成员便频频出现在一些高官、大贵族和商业精英的宴会上,牛津大学甚至还邀请了其中几位著名的经济学家到校进行演讲。 尤其是与那些银行家的接触引起了英国政府的高度重视,因为一部分官员觉得在那些资本家眼里根本就没有国家只有钱。 如果奥地利人真的付出血本贿赂这些资本家,那么这些人集体倒逼英国政府停战也不是不可能。 早在1689年《权利法案》的正式生效,便确立英国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但实际上当时英国贵族和王室的影响力还非常大,最多只能算是媾和政府。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英国资产阶级的实力在不断扩大。尤其是反法战争期间,政府为了维持庞大的战争开销,不得不大量举债并让渡更多的权力。 英国资产阶级的话语权终于压过了贵族,其后又经过了十数年的发展,终于在1832年议会改革之后英国权力从上院转移到下院。 其间时任英国首相的查尔斯·格雷试图挽救危局,增加新贵族的数量以对抗日益壮大的资产阶级,但是却遭到了当时英国国王威廉四世的拒绝。 随着《谷物法》的废除,传统贵族已经彻底屈服。 此时如果伦敦金融城里的那些老爷们铁了心的用英国的国家利益来交换他们的商业利益,那么英国政府又该何去何从呢? 事实上帕麦斯顿的担心多余了,毕竟此时英国的贵族和王室还是很有实力的,要等到一战以后贵族老爷们打光了才会轮到他们说了算,弗兰茨可不想浪费自己的钱。 英国政府在焦急的等待中迎来了一个接一個的噩耗,先是德意志联军在塞莱斯塔城取得大胜的消息传到伦敦。 约翰·罗素被气得大骂“废物”,帕麦斯顿也是满面愁容。 因为在英国方面看来塞莱斯塔实在太重要了,主要是因为其距离法国的首都巴黎太近。 除此之外此时法国的另一支拉莫西里埃元帅率领的军队在萨尔堡遭到了顽强阻击。 而塞莱斯塔的德意志联军完全可以在取胜之后绕过孚日山脉去偷袭拉莫西里埃的后方,或者直接向巴黎挺进。 英国政府内部立刻就陷入了恐慌,如果法国人投降,那么英国可能就要独自面对奥地利人和整个德意志邦联。 虽然大英帝国天下无敌,但是如果再像反法战争一样打上几十年,那么大英帝国可是有些吃不消啊。 对于这种观点,帕麦斯顿都懒得驳斥。 如果法国退出战争,这对英国将是极大的不利。然而,相较于中欧地区出现一个贯穿南北的庞大势力,英国为此所做的任何牺牲都将是值得的。 奥地利统一德意志,俄国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英俄联手,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抵抗。 但是此时俄国的地位已经太高了,如果让俄国的影响力继续发展下去,那么对于英国来说将是一个更大的麻烦。 帕麦斯顿是俄国威胁论的坚定支持者,他一生都在致力于削弱俄国及其影响力,所以内心之中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十分抵触。 不过英国人还来不及发愁,一个更大的噩耗就到了。 法兰西的尖刀,“铁疯子”,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在瑞士折戟沉沙,整支远征军全军覆没。 这在英国人眼中意味着法兰西的门户大开,德意志联军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法国腹地。 但实际上崇山峻岭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天险,德意志联军通过狭窄的山谷去进攻法国完全是不存在的。 塞莱斯塔城郊,弗兰茨的临时住所。 夜晚有些人轻轻推开了房门,弗兰茨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从塔利娅到阿佳妮,再到索菲夫人后来为自己找的那几个女侍多多少少都有这种毛病。 但弗兰茨很快又睁开了眼睛,因为这里是战场,而且佐切会十分注重礼节,波尔多更不会这样做。 弗兰茨屏住呼吸,看到一个人影来到了自己床前,然后突然俯下身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弗兰茨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此时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在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弗兰茨有十足的把握制服对方,毕竟他这些年可不是白练的。 弗兰茨拉了一下连接警报线的绳子,然后一把向着黑影扑了过去。 (本章完) 第134章 碰撞 前方是血与火的碰撞,火箭、重炮轰鸣不止,士兵们举枪,瞄准,射击,硝烟弥漫在战场。 后方胸前挂满勋章、绶带的联军统帅们从精致的托盘中拿起镶嵌着的金银、珠宝的水晶杯也碰个不停。 鲜红的酒液飞散而出,前线一名年轻的战士中枪倒地长眠不醒。 那些社交名媛穿着华丽,穿梭于达官显贵、风流名士之间,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猎物或是伪装成猎物来吸引她们觉得合适的猎人。 她们尽可能地将肩带放低,以便凸显自己丰满、挺拔的身材、以及那胸前的巍峨,身后的玉背,白皙且透着红晕的肌肤。 女士们的加入让指挥部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前进!”军官的命令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士兵们如梦方醒怒吼着步入战场的中心,头顶是呼啸而过的炮弹和火箭,满眼是被炸得残缺不全的法军尸体,以及滚滚黑烟。 裙摆飞扬,年轻的男女们手挽着手开始翩翩起舞,欢声笑语和逐渐悠扬的旋律相映成趣,逐渐变得和谐。 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将人震得耳聋,士兵们听不清前线的低级士官在吼着什么。 只知道硝烟散去之后,法军士兵赫然出现在了己方的面前。双方立刻开始举枪对射,终于听力再次恢复了,耳边响起噼噼啪啪爆豆子的声音。 当硝烟再次散去,法军终于怒吼着冲向奥地利军的军阵。接着便是血肉的碰撞,金铁交鸣,刺刀入肉的声音。 双方士兵怒吼着撞在一起,刺刀穿过彼此的身体,鲜血、汗水、泥土混合在一起. 对于指挥部中的这些来自德意志各邦国的“英雄豪杰们”这种再次开香槟的做法,弗兰茨感到十分不齿,对于那些吹捧更是不屑一顾。 此时没有人比弗兰茨更加确信自己能获得胜利,但是觉得现在还远远没到庆祝的时候。 弗兰茨虽然很不满,但并没有发作。这并不代表着他认可了这种行为,而是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完全是旧时代的遗毒。 他们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要求他们特立独行成为区别于普通人的存在,在战场举办酒宴、舞会,邀请社交名媛,被认为是一种贵族精神。 这样可以更好地表现自己身为贵族优雅、从容的形象,同时也被视为一个贵族勇气和领导力的体现。 也就是说非但没有人会认为他们荒唐,反而在当时的社会看来是一种“大雅”之举。 千年积弊绝非一时可解,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先贤倒在改革的路上。 不过弗兰茨也不打算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他现在所想是如何快速解决眼前的敌人,因为再过几个小时夜幕就要降临了。 在二十世纪夜盲症甚至算不上疾病,即便是再穷苦的军队也不再受这种疾病的困扰,甚至他们还反过来利用黑夜。 然而黎明前最黑暗,在十九世纪医学界对于夜盲症的认识依然十分粗浅,直到十九世纪中叶一位来自威尔士的医生通过自己数十年的观察终于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提出夜盲症是由营养匮乏导致。 在这之前很多英国人甚至认为夜盲症是对于穷人和懒惰者的惩罚,因为富有的人不会患夜盲症。 同一条船上也只有水手才会患夜盲症,而船长和大副则不会。没有夜盲症一度成为上帝选民的一个重要标志。 此时奥地利帝国军队的伙食得到了极大改善,弗兰茨又强令每个士兵每周必须吃一次胡萝卜,所以夜盲症的比例大幅下降。 但这不代表着这些人就真的可以打夜战,尤其是此时奥地利一方占据着绝对优势,强行打夜战是在给敌人机会。 弗兰茨挂帅的第一仗必须要赢,虽说在名义上他已经是一位能征惯战的老将了,但实际上他和自己的参谋团都清楚,这是弗兰茨作为主帅的第一仗。 在军队中推行食用胡萝卜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后世人在翻阅记载着欧洲军队十八、十九世纪军队伙食的时候总会被其豪横所震惊到。 一磅面包,一磅肉,50克干菜,50克豆类,烟、酒、糖、茶、果汁、香料、黄油样样齐全。 很难想象这是一份远征俄国时期法军大头兵的伙食清单,但只要稍稍一动脑就知道,这些士兵平时不可能这么吃。 现实也是这些都是战时供给清单,而平时这些普通士兵吃的并不比农奴好上多少,一碗用各种农作物混在一起煮熟的糊糊、一块硬得像铁的饼干通常就是他们一天的食物。 所以当弗兰茨提出要给这些士兵加一根胡萝卜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反对。 至于弗兰茨的行为导致胡萝卜涨价那就是后话了. 回到战场之上。 使用老式滑膛枪的法军和使用新式杠杆式步枪的奥地利军对射根本就是自寻死路,法军的前线基层军官全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法军前线指挥官同样经验丰富,他当机立断下令发起刺刀冲锋。 这位法军前线指挥官的想法是用白刃战代替排队枪毙,他虽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己方对射中处于绝对的劣势。 同时冲锋也能让部队快速通过联军炮火覆盖的区域,身处前线的他可以切身感受到重炮、火箭弹的威力。 想要尽可能的规避炮火伤害、改变对射的不利局面,发起刺刀冲锋无疑是最佳选择。 接连不断的爆炸和满地的死尸已经把这支法军的精气神打没了,硝烟过后是一张张写满惊恐的脸。 这更加坚定了这位指挥官发动刺刀冲锋的决心,因为以他的经验如果现在不能打开局面,那么这些士兵很快就会像丧家犬和殖民地的土著一样落荒而逃。 “刺刀冲锋!” 声音从他干涸的口中传出,在纷乱的战场上迅速传递。 “刺刀冲锋!” “上刺刀!” 大量的法军基层士官咆哮着将那些迷茫的士兵们拉回现实,士兵们立刻掏出刺刀安装在枪口上,长期的肌肉记忆让他们不至于在慌乱中将刺刀掉在地上。 然而让这位法军指挥官没有想到的是闪烁着寒芒的刺刀和英勇的士兵并没能改变战场的局势,在杠杆式步枪提供的密集火力之下法军的冲锋显得徒劳且愚蠢。 (本章完) 第135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即便有少数猛士穿过枪林弹雨,撞入德意志联军的军阵,也只能在孤立无援之下被人刺死。 此时这位经验丰富的法军指挥官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德意志联军并不是那些毫无组织的民兵和起义者,更不是殖民地那些一击即溃的土著。 法军一波波如同浪涛般的进攻就好像遇到了坚硬的礁石始终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前线的将官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歪倒的旗帜并没有被吓倒,反而怒骂道。 “将德意志人和奥尔良的狗腿子们赶出法国!法兰西的勇士们!为了祖国!冲锋!” 然后便将装饰用的帽子狠狠丢在地上,拔出自己的指挥刀,他准备亲自去填战线。 不是每一位军官都有这种非凡的勇气和气魄,但是此时德意志联军受到民族主义的加持,这种英雄人物并不少。 “将法国佬赶出我们德意志人的土地!解放我们被奴役的同胞!不想给法国佬当狗的人跟我冲啊!” 下一刻两股洪流终于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然而仅仅是片刻后便响起了撤退的号声。 博诺·德·库伦坐不住了,因为按照他的估计如果一直这样拼下去,那么只会有一个结果——法军全军覆没。 于是乎博诺·德·库伦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断尾求生,他决定舍弃一部分人从而中断这种自杀性进攻。 这种看似极为合理的及时止损实际上其中蕴含着巨大隐患,因为身处真实战场的士兵可不是游戏中那些英勇无畏的轮椅掷弹兵。 所谓的撤退稍有不慎就可能变成溃退进而满盘皆输,而且德意志联军极有可能借着这股势头一直衔尾追杀最终直捣黄龙。 到时候那些本来还能继续战斗的士兵也会被溃兵裹挟,他们即便想反击也要顾忌自己人,乘胜而来的联军则完全没有这种顾忌。 看到法军后方混乱的阵型,弗兰茨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转身对着联军指挥部的众人说道。 “呼,让全军压上,这场战斗是我们赢了。” “胜利万岁!” “解放万岁!” “奥地利万岁!” “奥尔良王朝万岁!” “邦联万岁!” “帝国万岁!” “民族万岁!” “弗兰茨大公万岁!” 心思各不相同的人们喊着五花八门的口号,联军之中的这群达官显贵和意见领袖们虽然打仗不行,但是演戏绝对一流。 很多人都声泪俱下地吟诵着早已准备好的诗作。 “啊!伟大的德意志祖国啊! 您睁开眼看一看这战场便是对您最伟大的祭祀! 黑色的灰烬象征着我们被压迫的民族!那悲伤、晦暗的过去!那曾经悲惨的回忆! 其上流淌着红色的鲜血是一个民族的怒火!是燃烧的激情!是必将焚尽一切的烈焰! 金色的光芒,是真理的光辉,我们德意志人的历史绝不会堕入尘埃!是希望的光芒!是我们民族光明的未来!” 诸如此类的肉麻诗作层出不穷,男人们相互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那些社交名媛更是极为优秀的气氛组,一个个用一尘不染的精致手帕轻轻擦拭着那似有似无的泪水。 她们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经过精心设计过的一样,再加上自小培养出的贵族气质,居然将哭变成了一件如此优雅的事情。 能受邀来此的名媛们自然都是社交场上的翘楚,要么惊才绝艳,要么背景显赫,一个个美人轻咬薄唇、泫然欲泣的样子确实惹人怜爱。 这一世如果不是弗兰茨自小就见多了这种戏精,他大概率也会荷尔蒙大爆发,然后大放厥词以期能引起她们的关注。 然而此时的弗兰茨,分明能从那些婆娑的泪眼中感受到那种猛虎择人而噬的感觉,以及搜寻打量猎物的目光。 不过仅仅是烘托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一些定力差、见识少的家伙讲起了豪言壮语。 如果是平时在舞会上这些话只会被人当成酒后失言付之一笑,然而此时却不同这是德意志联军的指挥部,不但有着各邦国的达官显贵,更有弗兰茨这位奥地利帝国未来的皇帝还在场。 乐师们也很懂,他们特意改变了曲调,来迎合名媛们营造出的气氛,在如此的里应外合之下很多人不知不觉就落入了陷阱。 结果便是豪言壮语满天飞,乍一看还以为这些家伙出了多少力呢。实际上二十几个邦国最多的就来了五千多人,列支敦士登这样的小国出兵数居然都能位列前三。 列支敦士登自从上次解放瑞士的战争中获得了格劳宾登州,国土面积增加了45倍,人口更是从不到三千一跃增加到十八万,人口总数翻了六十倍。 此时的列支敦士登深受民族主义影响,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民族主义,那么列支敦士登根本就没法统治新获得的格劳宾登地区。 所以这一次列支敦士登大公阿洛伊斯二世亲自率军参加了德意志联军,他也是整个联军统帅中唯一的国家君主。 不过由于国力差距过大,总指挥的头衔还是落在了弗兰茨的头上。 弗兰茨又看了看将联军指挥部当成联谊会的各邦国翘楚们,他对于这些开战不到一个小时就开了两次香槟的家伙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前线,法军的前线指挥官并没有率先撤退,甚至下达了与博诺·德·库伦相反的命令。 “冲锋!” 这位勇敢的指挥官和其他无数不知名的低级军官对着来势汹汹的德意志联军发动了反冲锋。 他们为的便是不至于让这次撤退变成一场溃退,为此他们将付出自己和部下的生命。 但却可以为大部队换来一线生机,否则已经攻城多日的疲惫之师被德意志联军的生力军缠上就是死路一条。 不过代价,恐怕除了战死,那就只有受伤被俘。 这些法军再次与德意志联军迎头相撞,处于追击状态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炮火正在向远方覆盖,整个浪潮居然出现了片刻停滞。 不过他们只能挡住正面的步兵,而追击的主力则恰恰是那些等待已久的侧翼骑兵。 联军的骑兵们正好趁着两军对峙的空隙,直接穿插到正在逃跑法军后方。 事实上骑兵的追击效率要比步兵高得多,骑兵的马刀并不需要换子弹,他们只需要等马匹撵上前面逃跑的法军再挥刀砍杀就行。 不过那些真正有经验的骑兵则会用更加省力的方式,他们会横举马刀直接撞向法军。 (本章完) 第136章 弗兰茨的仁慈 比起这些常见的轻骑兵和骠骑兵,奥地利特有的枪骑兵在追杀逃兵时表现得更加可怕。 手握2.5米骑矛的枪骑兵绝对算得上是步兵的噩梦,因为刺刀对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威胁。 至于想顶住骑矛的伤害再进行反杀,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人借马力,就算是一个巨石强森那样的壮汉也未必能挡住一个瘦弱骑兵的冲击。 更何况奥地利的这些枪骑兵都是自小培养,再经过数年训练和重重考核的世家精英。 无论是技战术,还是身体素质都不是普通士兵可比,再配上优秀的战马和精良的装备,慌乱之中想要抵挡他们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这些手握骑矛的精锐骑兵帮法军士兵好好地回忆了一下骑士老爷的恐怖。 奥地利骑兵一面疯狂收割着法军的溃兵,一面尽可能地驱赶他们让他们自相践踏。 人类的生存本能告诉那些溃逃中的法军步兵,他们并不需要跑过马匹,他们只需要跑赢自己的战友就行。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他们甚至不惜将并肩作战的战友推倒以延缓骑兵追击的速度。 至于他们不认识不熟悉的人,他们就更没有负罪感了。 那些不幸被推倒或者摔倒的人,等待他们的命运不是被自己人踩死就是被追上的联军骑兵砍死。 眼看局势越发混乱,这个时候法军的骑兵终于赶到了。 双方的骑兵纠缠在一起,法军步兵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过逃跑的样子依然狼狈。 博诺·德·库伦其实第一时间就派出了他压箱底的骑兵,但是法军骑兵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不如德意志联军。 没有人愿意送死,他的副官和督战队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请动这些骑兵大爷。 这也多亏了法国骑兵比较“老实”,再加上博诺·德·库伦治军比较严,如果换成是匈牙利的骠骑兵,再配上几个无能的将军恐怕骑兵部队早就逃之妖妖了。 在脱离了骑兵的追击之后,法军的步兵很快就恢复了秩序,但博诺·德·库伦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 虽说一批勇敢的基层军官和骑兵的及时出现避免了法军的大溃败,但是战场之上数不清的法军士兵遗骸、断裂的刺刀、丢弃的枪支、散落的旗帜,遗失的军帽无不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由于事先干掉了法军的侦查热气球,再加上法军对奥地利的侦查热气球毫无办法,所以战场对于德意志联军来说是单向透明的。 弗兰茨在之前下令追击的时候,就有一些所谓的有识之士在女士们面前炫耀。 “法军不可能那么脆弱!这一定是法国人的陷阱,说不定在缓坡之后早就有法军精锐严阵以待了呢!” 然而弗兰茨不为所动,甚至看也没看闹哄哄的人群。 “装什么高冷!反正死的也是奥地利人,不关我们的事儿!” 哗众取宠的登徒子终于引起了波尔多上校的注意,两人只是对视片刻前者便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弗兰茨拍了拍佐切的肩膀,后者便将顶在刀镡上的拇指又收了回去。 老实说反斜面战术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最开始被拉法耶特用来对付美洲大陆的英国人,之后又被英国人拿来在半岛战争中对付法国人。 大致就是在斜坡后方事先隐藏一批线列步兵,躲在斜坡后方一是为了隐藏自己,二是为了躲避炮火。 剩下的便是等到对方接近,然后突然出现打对方一個措手不及。 从理论上讲,这确实是个好战术,只要有足够良好的纪律,以及高昂的士气确实有执行的可能。 然而现实是奥地利军的侦查热气球早就将战场探查得一清二楚,同时溃退的大队步兵和有组织撤退的少量散兵不同。 如果法军真的打算强行使用反斜坡战术,那么大概率会由于己方士兵的遮挡,最后导致功亏一篑。 战场瞬息万变,没有想到法军真靠着刚才那一波反冲锋,加上骑兵帮助居然成功脱离了联军的追击。 没能一口气彻底冲垮法军,弗兰茨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停止追击,让部队原地休息,派人再去博诺·德·库伦送信。我希望他可以保有尊严地撤退,而不是士兵的血继续白流!” 弗兰茨的一番话让传令官肃然起敬,挺直腰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但是却让那些正在庆祝的联军高层们感到有些费解,毕竟胜利看起来是如此之近。 “弗兰茨大公,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仁慈了?” 一名联军的高级军官忍不住问道,立刻引来一片应和之声,因为他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弗兰茨不想辩解,但是为了不让这群酒囊饭袋做出什么不可控的行为,他还是象征性地讲解了一番。 “首先这一战给法军造成的打击足够大,八个营兵力被成建制歼灭,还损失了大量骑兵,法军的士气已经严重受挫。” 单论这一战的战果,一次消灭近万法军就足可以载入史册。当然也可以堵住这些达官显贵的嘴。 不过这场战斗也给弗兰茨提了一个醒,那就是民族的时代,战争的残酷性大大增加,很多法军都是在投降之后被愤怒的联军士兵杀死的。 混乱的战场之上也没有人会注意那些敌人被杀的原因,在他们看来入侵他们土地奴役他们同胞的人都该死。 为了避免让每一个敌人都有背水一战的勇气,弗兰茨必须制止这种毫无意义的滥杀。 其实方法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增加抓捕俘虏的收益,另一种则是加大对滥杀的惩处力度。 至于所谓的优待俘虏,不过是一种胡萝卜加大棒的驯化政策,为的是瓦解敌方意志,但更重要的是做给自己人看,作为己方正义性的重要证明。 “其次,经过一段时间的追杀,奥地利军的行动范围已经超出了己方火力的掩护范围。 那些重炮在追击战中完全派不上用场,甚至还会反过来拖慢行军速度。” 这一战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弗兰茨要稳扎稳打。他不会随便被人一激就不管不顾地要和人决一死战。 弗兰茨的话有理有据,而且奥地利帝国的权威也容不得他人的质疑。起初那觉得弗兰茨太过心慈手软的家伙已经改唱赞歌了,其他人就更不会继续自讨没趣。 此外,天已经快黑了。夜战对于处于绝对优势方的德意志联军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最后,弗兰茨真心希望法军可以主动逃走,最好是那种落荒而逃。 奥地利和德意志邦联此时都需要从法国人身上打开缺口,但是过分削弱法国人,甚至和法国人结仇,并不是弗兰茨想看到的。 相反,英国人一定十分乐意见到奥、法两国杀得血流漂橹,两败俱伤。 (本章完) 第137章 黄昏 塞莱斯塔城郊,博诺·德·库伦将弗兰茨的“劝退书”狠狠摔在地上。 “狗屁!你告诉那个毛头小子!法兰西的军人绝不屈服!我们一定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联军的信使马克斯·魏斯曼并不想听败者的狂吠,他还等着回去参加晚宴呢。 阿尔萨斯当地的名流看到联军兵力如此强大,并且占据了上风纷纷赶来劳军。 同样在民族主义的影响下,阿尔萨斯地区的民众对联军也十分热情,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曾经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他们对于再次回到这里的奥地利军队的感情十分复杂。 “尊敬的德意志联军总司令,邦联大元帅,德意志帝国名誉皇帝,伟大的罗马王,奥地利的弗兰茨·约瑟夫·哈布斯堡大公慷慨地给您一天时间考虑。 时间截止到1848年6月29日,中午十二点整。 若贵军依然不肯撤出阿尔萨斯的土地,我们将肃清所有残留在阿尔萨斯境内的入侵者。 您是否接受呢?” 第一次见面时,马克斯·魏斯曼对于法兰西和眼前这位将军还有几分敬畏,然而开战之后双方的力量对比和周围狂热的民族主义者让这位信使胸中充满了自豪感,举手投足间不禁多了几分傲气。 这让博诺·德·库伦恨不得能一拳把眼前这个家伙打倒在地,然后立刻开战将眼前的德意志联军全杀光。 然而此时他需要时间,刚刚的战斗让法军元气大伤,而且损失的全是精锐老兵。 再加上刚刚的混乱让很多编制都被打散了,即便是再给他几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恢复原来的建制。 最重要的是通过刚刚短暂的交火,博诺·德·库伦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的敌人无论是装备,还是数量都与己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他甚至怀疑负责进攻洛林的拉莫西里埃根本就没给到压力,否则整個德意志联军的精锐怎么全都跑到自己这边来了? 但博诺·德·库伦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他绝对不会撤退,更不会投降。所以他需要时间重整起鼓,此时只能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好,我接受。” 马克斯·魏斯曼看着对方的表情只觉得好笑,然后“友好”地伸出了手。 “希望您多为您手下将士们考虑,也考虑考虑那些无辜的平民。让我们为爱与和平多做一些贡献.” 博诺·德·库伦没有伸手,更不可能伸手,只是冷冷地说道。 “送他离开!” 几名军官立刻伸手,将马克斯·魏斯曼请了出去。 夕阳西下,昏沉的天空偶尔几只乌鸦飞过,塞莱斯塔城郊的废墟之中躺满了在刚刚战斗中负伤的法军士兵。 歪七劣八的法军士兵正吃着粗劣的食物,事实上由于国内的粮食危机和经济危机,后勤部送来的钱粮根本就不够用。 不过通常来说,法军都是因粮于敌的,所以后勤压力并不大。 然而此时阿尔萨斯人的焦土政策让法军彻底成了麻瓜,无处打劫,再加上久攻不下,法军此时只能边吃着那些已经存放了几十年的饼干和咸肉边叹息。 其中有些甚至还是拿破仑为远征俄国准备的,被一些黑心商人克扣,到了此时又卖给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 历史上这些放了几十年的饼干和咸肉拿出来卖并非孤例,其实直到今天僵尸肉也从未消失过。 法军士兵的哀嚎和叹息声,让马克斯·魏斯曼感觉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他脚下一划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却摸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 马克斯·魏斯曼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居然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然后又发现一旁随意堆放的桶中居然堆满了人类的手脚,这时一旁的布帘被掀开,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他身上的围裙沾满了鲜血,一把满是锯齿的钢刀随意别在腰间,而手中赫然正提着一只装满手脚的木桶。 马克斯·魏斯曼只是一名上流社会中寻常的纨绔子弟又哪里见过如此血腥、诡异的场面,顿时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之后法军的外交人员是如何安抚马克斯·魏斯曼,又将其如何送回到联军阵营的暂且不表。 博诺·德·库伦的指挥部,参谋们吵成了一团。 “该死!奥地利人把主力全派到了这里,阿尔塞纳、拉莫西里埃、佩利西、特鲁维耶都在干什么!” 亨利·阿尔塞纳,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北方军团司令。 克里斯托夫·路易·莱昂·朱尔·布尔东·德·拉莫西里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中央军司令。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瑞士远征军司令。 弗朗索瓦·特鲁维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大东方舰队司令。 显然此时法国军方并没有多少人将贝尔维这个陆军部长放在眼里,而且就算在法军内部也没人觉得贝尔维能复刻拿破仑远征意大利的辉煌。 “撤退吧!现在撤退,我们还能保住体面。” 保罗·杜布瓦中将,来自布列塔尼军团,作为法军精锐和刚刚战场上的主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前的敌人有多强大。 布列塔尼军团的军纪虽然很差,但绝对是个顶个的棒小伙儿,否则也不可能担任主攻任务。 然而就在刚刚的战斗中布列塔尼军团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兵力,尤其是中低级指挥官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二。 除了死者以外,还有大量的伤兵,这些人需要照顾,日常的工作也需要处理,再加上战场警卫的需要,整个军团已经基本失能。 然而其他两个军团长却不同意,尤其是刚刚赶来支援的比利牛斯军团长路易·菲斯中将。 “该死!你这个懦夫!难道你将法兰西的土地让给日耳曼蛮子吗?” “你说什么?这场仗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不是巴黎那些老爷们非得和英国人联手,我们根本就不会来这该死的鬼地方! 我们不打阿尔萨斯,德意志人也不会渡过莱茵河来打我们!” 路易·菲斯中将听后大怒,上前一把抓住了保罗·杜布瓦中将的脖领子。 “你这个懦夫敢质疑保卫祖国的正确性?” 后者一把将前者推开,怒道。 “你们这是保卫祖国?你们这是侵略!看看伱们都做了什么!把城市化为废墟,把良田化为灰烬,把平民逼成叛军! 为什么法国的人民要和我们的军队为敌?为什么我们的人民在我们法国的土地上需要德意志人来保护? 你们所谓的自由、民族、博爱的第二共和国真的有那么完美吗?” (本章完) 第138章 进城 “你敢诋毁伟大的法兰西?” “你这个叛徒!” “该死的奥尔良的余孽!” 指挥部的参谋们立刻对保罗·杜布瓦展开了攻击,这位来自布列塔尼的汉子也不示弱。 “究竟谁才是背叛者?你们口口声声说推翻君主制是为了实现人人平等!但现在你们口中的民主呢?和平呢?面包呢? 我的士兵只能啃着比他们年龄还大的饼干和德意志人作战,和雇佣兵作战,和我们的国民作战! 从6月15日到现在,我们伤亡了两万人!两万人啊!我们得到了什么?满地的灰烬?一座没能完全占领的废墟?” 法军指挥部中的参谋们和另外两位将军一时无言以对,尤其是之前的攻城战,几万正规军居然拿一座只有民兵和雇佣军的商业都市没有办法,简直把法国军队的脸都给丢光了。 “我们还有五万多人,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如果我们在这里被歼灭了,那么输的就不仅仅是一场战役,而是整场战争。 首先在洛林的拉莫西里埃军团就会腹背受敌,并且很快会落得和我们一样的下场。 随着整个中央军的灭亡,巴黎的大门就会向德意志联军敞开。你们猜巴黎的老爷们会不会像当年迎接拿破仑那样,迎接德意志人?” 想起巴黎那群老爷们的节操,众人不禁有些汗颜,别说是奥地利,就算是俄国人打过来,他们也会和其把酒言欢。 “保罗!够了!” 博诺·德·库伦大声喝止道,他当然知道保罗·杜布瓦说的是真的,但是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动摇他的军心。 “来人送杜布瓦将军回巴黎,他需要休养。” 几名军士不由分说地走上前将保罗·杜布瓦带了出去,然后塞进了前往巴黎的马车。 保罗·杜布瓦被带走之后,立刻有一名参谋上前说道。 “将军阁下,我们不能撤啊!如果我们撤了就全完了!” 另一名参谋紧跟着说道。 “是啊!我们这一退就等于断了拉莫西里埃元帅的后路,德意志联军把他们的主力全都调来了,只要我们能守几个星期,其他四路一定把德意志人打得溃不成军!” 博诺·德·库伦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之前传来的战报上说拉莫西里埃元帅已经收复了洛林全境,此时一定在进攻斯特拉斯堡。 说不定此时拉莫西里埃元帅的部队已经绕到了敌人的后方.” “没错!只要拉莫西里埃元帅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算拉莫西里埃元帅不发起进攻,只要攻下斯特拉斯堡,然后守住莱茵河切断敌军的补给,德意志联军有多少人都没用!” 参谋们很快就从刚才的失落中走了出来,他们已经开始计划如何追击德意志联军了。 “但是我们要守在哪里?” 塞莱斯塔附近并没有其他太险要位置,所以塞莱斯塔城本身才这么重要。 “阿尔萨斯的乡巴佬能守城,难道我们就不行吗?” 博诺·德·库伦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们也守塞莱斯塔?” 周围的参谋们有些疑惑,博诺·德·库伦继续说道。 “没错!这些天来的战斗你们也都看见了,这些看似不堪大用的废墟到底吞噬了多少法兰西的勇士。 我们现在也可以利用这些废墟,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欧洲谚语以火攻火)。” “库伦将军!我们相信您一定能带领我们取得胜利!” “呵呵,放心吧!全军进入塞莱斯塔!这些废墟除了能为我们提供隐蔽,还能为我们阻挡奥地利人的炮击。” 法军趁着夜色的掩护进入了塞莱斯塔城郊的废墟之中。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弗兰茨和他手下的将军们都是一脸懵,毕竟塞莱斯塔城可并没有被法国人征服,冒然进入非占领区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先不说城内还有抵抗的军民,就算此时法军完全占领了塞莱斯塔,面对德意志联军如此强大的兵力他们也没有任何胜算,所以在弗兰茨看来直接退回法国境内才是此时这支法军最正确的选择。 不过法国人躲进了塞莱斯塔城区对于弗兰茨来说确实很麻烦,因为很难保证在尽可能少地杀伤法军有生力量的情况下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没错,重炮、火箭、强兵都是为了能让法军知难而退,弗兰茨的首要目标从来都不是法国这個恶邻。 而是英国这个搅屎棍,当然对阿尔萨斯的德意志人和式微的奥尔良王朝施以援手对于奥地利的声望和国际影响力都有大大的好处,更是符合弗兰茨未来战略的一步妙棋。 在奥地利这个多民族帝国之中大搞民族主义是不可能的,但这不代表弗兰茨一定要站到民族主义者的对立面。 如果奥地利帝国能成为德意志民族的精神圣地,那么弗兰茨求之不得,与巨大的利益相比,那些可能的危害完全是可接受的。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想要继续维持自己在德意志邦联中的地位和强大影响力也必须主动站出来。 战斗并未结束的消息,没能影响联军中那些达官显贵们的好心情。 事实上塞莱斯塔地区的商人、名流们送来了大批慰军物资,美酒、佳肴、甚至是成车的妓女和小丑。 不过弗兰茨却并没有让这些东西流入奥地利的军营,有些难以拒绝的也都照价付了钱。 虽说表面上有些不近人情,但这也是将风险降到最低的最好方法。 即便已经与法国人达成了短暂的停战协议,弗兰茨依然派出了大量的侦察兵以防意外发生,整支大军也轮流休息始终有一部分人处于战备状态。 至于美酒、佳肴,弗兰茨早就准备好了。战争结束之后,弗兰茨不介意士兵们放纵一下。 但是此时不行,一旦那些所谓的慰军名流有问题比如是对方奸细假冒的,或者慰问团和奥地利军人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冲突,那么弗兰茨还不如从开始就选择见死不救。 而且弗兰茨还有更长远的规划,为此他需要建立一支新时代的军队和旧时代的军队作别。 (本章完) 第139章 同人不同命 同一时间关于法国人在军队中饲养食人魔,喜欢吃人手脚的传闻也在德意志联军内部传开了。 马克斯·魏斯曼疯疯癫癫的样子让人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是见到什么过于刺激的场面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牧师们借此机会大肆宣扬这场战争的圣洁性,他们是在与恶魔作战,是奉了上帝的旨意。 民族主义者们则是跳出来宣扬反抗民族压迫和解救同胞是无私的、正义的行为。 奥地利帝国的宣传机器则是为国家和皇室大唱赞歌,宣扬国家行动的正确和皇室的伟大。 其实弗兰茨也想像其他穿越者那样挨个走访军营,甚至和每个人都勾肩搭背的喝上一杯。 然而奥地利军的军营实在太大,他就算走上一夜都走不完。更别说十五万杯酒,就算是用142克的小杯加在一起也要21.3吨。 最后他只能象征性地走访了十五座军营,在前呼后拥之下摆拍了一系列历史性画面。 可即便如此也花费了他整整八个小时,当弗兰茨回到自己营地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强烈的疲乏感让他倒头就睡 几位陪他走了一夜的名媛本来还期待能发生点什么,结果被两名侍女以“可能会妨碍大公休息”的理由请出了临时搭建的房屋。 不过对于这些名媛来说能和奥地利帝国的皇储同行已经一份资本了,再加上天这么黑、这么晚,她们添油加醋一番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至于弗兰茨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这些自己不喜欢的苍蝇,答案是入乡随俗。 像弗兰茨这种年纪的贵族青年,如果身边没有名媛或是情妇环绕会被人认为是不行。 不是他的家族不行,就是他本人不行。 此时奥地利帝国蒸蒸日上,如果弗兰茨出行不带两個名媛在身边,那么一方面是会成为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谈资,另一方面下一次来向弗兰茨献殷勤的可能就不再是美女,而是美男。 与处处手下留情的弗兰茨不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他的军队此时已经民族主义入脑,对于萨尔堡的拉莫西里埃主力没留半分情面。 拉莫西里埃觉得阿尔布雷希特的兵力不多,己方又占据着有利地形即便打不赢,守住要塞总不会有问题。 然而双方的第一次正面对决,他就知道自己的部队在遭遇战中不可能战胜眼前这支军队。 拉莫西里埃面对联军的追击,要比博诺·德·库伦做得绝得多。 他并没有浪费自己宝贵的骑兵堵口子,而是派出督战队直接将无法摆脱追击的那一部分人和他的主力分割开来。 那些被抛弃的法军的命运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这个时代民族主义者的战争甚至比野蛮时代的战争更加残酷,尤其是那些深受民族主义影响的士兵们见到了扶老携幼逃难的同胞,以及那些坚守数日带着尸体和伤兵离开的同袍之后,他们的血性早已经被点燃。 抓俘虏?不存在的!他们只想弄死对方,或者被对方弄死。 所有倒在战场上的法军都被补了一刀,以防止他们装死或是没死透。 拉莫西里埃的果断让他仅损失了少量部队,所以对于守住萨尔堡,他还是信心十足的。 由于双方都是秘密行军,所以双方军中都不存在其他国家的军事观察员。 萨尔堡。 听着外面响个不停的重炮,拉莫西里埃突然觉得自己的m1841六磅小拿破仑野战炮不香了。 “奥地利人的重炮真够劲儿啊!” 拉莫西里埃军团连遭两败,此时指挥系统几乎全是新面孔,其中有一多半是死于之前那次袭击。 “奥地利人的炮都是仿照我们的!” “那些就是废铁,不过是声音大而已!” “元帅阁下如果喜欢,等天黑了我派人去偷几门回来.” 盲目自大,趋炎附势是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官僚风气所致,拉莫西里埃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怀念自己的老部下,这些新人只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大话和空话。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只要守住萨尔堡,那么他至少还有收复洛林的功绩在,他至少还是法兰西的英雄 联军的炮弹和火箭就像不要钱一样倾泻在萨尔堡的废墟之中,法军的主力六磅炮完全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拉莫西里埃已经下定了决心,此战结束之后一定开发更大口径的野战炮来适应新的战场环境。 “元帅阁下!德意志联军持续的炮击已经给我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更重要的是士兵们士气也十分低落” 拉莫西里埃看着眼前满脸担忧之色的参谋说道。 “年轻人,我知道你很怕。但是德意志人没有翅膀他们不可能越过我们,只要我们守在这里,洛林就是我们的。 为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荣耀!我们必须坚守到最后一刻!” 参谋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可是根据意大利地区的情报,奥地利人确实已经掌握了一种飞行武器,并且已经得到了教皇国的证实。 教皇庇护九世本人甚至还授予其“杀戮的大天使”的称号” 拉莫西里埃听后不禁哈哈大笑。 “听信那些神棍的话,还不如相信庇护九世就是上帝的代言人!他们就是喜欢弄些神啊、鬼啊的来欺骗愚民。 我建议你多看看《自然》和《科学》,这能让你远离那些神棍。” “这两本杂志不是奥地利人的刊物吗?” 年轻参谋有些疑惑地问道。 拉莫西里埃只好尴尬一笑。 “只要对我们有用,你管他是哪国的杂志!反正奥地利人会飞,我拉莫西里埃是不信的!” 然而拉莫西里埃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觉得自己把萨尔堡守得固若金汤的时候,已经有一支支德意志联军的小部队绕到了他的后方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瑞士远征军只有两万多人,但是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觉得自己至少可以打到蒂罗尔。 毕竟根据之前法国驻瑞士军事观察员的记录,所谓的瑞士内战连菜鸡互啄都算不上,简直就是土著部落之间的战争。 除了血腥、残酷几乎一无是处,随便一个法兰西的军校生都不至于打出这么愚蠢的战斗。 几十万人的部队居然被几万人耍得团团转,他手下的精锐必然远胜奥地利人的杂牌部队。 (本章完) 第140章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历险记(上)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中将最初是打算直接从罗切斯山口进入瑞士,然而普鲁士蛮子比他想象中的还难以沟通。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中将本来还想仗着自己的官威耍耍威风要罗切斯山口普鲁士卫兵找个有资格和自己谈判的人来。 好巧不巧威廉亲王刚好就在山口要塞之中,结果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只好站着挨训半天然后狼狈地退回了法国境内。 即便是“铁疯子”也不敢和这位大名鼎鼎的霰弹亲王来横的。 威廉亲王即后世的德国皇帝威廉一世,此时他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由于不满威廉四世对革命者的软弱态度,威廉亲王到近卫军驻地煽动官兵镇压柏林城内的叛乱。 与历史上的三天不同,这一世威廉亲王与柏林的民众整整对抗了一个星期。 成百上千人在这一系列冲突中丧生,但结局依然没有改变。 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依然选择了妥协,作为惩罚将自己的弟弟威廉亲王赶出了柏林。 虽然表面上是惩罚,但实际上这是威廉四世对弟弟的一种保护,毕竟此时柏林有太多激进的民族主义者,说不定哪一天这些人脑袋一热就会干出什么来。 而自己的弟弟威廉亲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越是有人要刺杀他,他就越是要往人多的地方凑 于是乎威廉四世就把他的弟弟送回了其封地,威廉亲王并不喜欢呆在瑞士这个小山沟里一直无所事事。 于是乎他便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整个封地,罗切斯山口的防务正是他改造的重点。 罗切斯山口是与法国来往的重要通道,但是过去纳沙塔尔和瑞士政府对此显然不够重视。 所谓的罗切斯要塞被拿破仑摧毁之后就没重修过,整个要塞只有38个士兵,其中一多半是老弱病残。 威廉亲王来到普鲁士在瑞士的这块飞地(纳沙泰尔和汝拉两州)以后就开始整顿地区防务。 罗切斯要塞首当其冲,古老的要塞被修缮一新,甚至还按照最新的军事理念,在要塞前堆砌了一个防炮坡。 兵力也从38人增加到了一个营,总计527人。 正在威廉亲王巡视自己领地的时候,居然听说有个法国军官带着一支部队要进入纳沙泰尔态度还十分嚣张。 威廉亲王自然是将这些天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在了佩利西埃身上,其实佩利西埃本来还想表现得硬气一些,不过见到对方态度出奇强硬。 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也不是傻子,这样险要的位置、这样的要塞、这样的统帅,虽说对方只有一个营,但是对方如果铁了心死磕到底,那么他的整个远征军必将遭受重大损失。 结果“铁疯子”佩利西埃只能在被霰弹亲王喷了一顿之后十分狼狈地原路返回。 同时埋伏在山间的奥地利枪手也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一旦普鲁士人放法军进入纳沙泰尔,那么奥地利就不得不给他们一个必须开战的理由。 在这次碰壁之后佩利西埃学聪明了,他决定通过日内瓦湖直接入侵瓦莱州。拿下瓦莱州就能从侧翼支援贝尔维入侵撒丁王国的行动。 然而很不幸的是瓦莱州拥有一支舰队,虽然总吨位只有两千多吨,还不如一艘三级战列舰重,但是在日内瓦湖他们就是无敌的存在。 佩利西埃的远征军临时征用的运输船自然不可能和军舰对抗,法国陆军更不可能在水面上对抗专业的水军。 “铁疯子”佩利西埃再次铩羽而归,这一次他不但损失了将近一千士兵,还损失了法国在日内瓦湖上几乎全部的水上力量。连续两次失利让佩利西埃越发暴躁,他的副官康特建议道。 “将军阁下,我们也许可以先进攻弗里堡。” “弗里堡?那可是军事要地,而且根据情报当地至少有一万正规军。” 佩利西埃并不十分认可副官的建议,康特继续说道。 “据说那里的人十分胆小,之前瑞士内战之中仅仅阵亡了几个人就投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当地人仰慕我大法兰西已久,甚至就连平时的生活用语都是法语。 我们占领了弗里堡不但是占领了一个四通八达的军事重地,更是获得一块可以随时补充兵员的后勤基地,哪怕是当地人胆小怕事,但是将其临时征用为运输队总该没什么问题。” 弗里堡的位置确实十分重要,占领了这里向北可以进攻纳沙泰尔,向东可以进攻伯尔尼。 而且以战养战的思想在此时的法国深入人心,几乎所有的法国将领都会不自觉地打起敌方物资的主意。 在战前佩利西埃十分确信自己放上几炮,实在不行再大声吼上两声弗里堡的守军就一定会投降。 然而现实是在遭遇了瑞士内战期间长达数个月的非人折磨之后,弗里堡的军民对于投降深恶痛绝。 瑞士内战期间由于弗里堡是最先投降的正统联盟州,所以在数个月的内战之中一直被迫承担着自由联盟的军费开支。 由于战争迁延日久,再加上自由联盟内部贪污、腐败横行,到了战争后期弗里堡的税金甚至达到了战前的一百五十倍。 更可怕的是这个影响一直延续到了战后,弗里堡人是不可能有钱缴纳那一百五十倍的税金的。 于是乎时任自由联盟总理的约瑟夫·洛伊便给弗里堡的每个居民都贷了款,这笔钱即便是战争结束之后也需要他们偿还。 更别说在之前的内战之中,弗里堡几乎家家都饿死过人。 此时再让他们开城投降,就算打死他们也不愿意。 而瑞士的地形也确实适合固守,即便是法军装备更精良、士兵素质更高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转眼之间两个星期便过去了,但是他们依然无法前进半步。 佩利西埃被气得将自己的作战计划撕了个稀烂,按照他战前的估计此时最起码也该打到阿尔高了。 此时康特少将又提出了新建议。 “中将阁下,我们是来宣扬法兰西的民主和自由的,而非为了杀戮。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用更加和平的手段将可怜的人民从暴君的手中拯救出来。” (本章完) 第141章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历险记(下) 佩利西埃听后眉头立刻就舒展开了,毕竟这个方法听起来十分可行,曾经法兰西可是欧洲民主的灯塔。 而且这样做完全符合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宣传,相信巴黎的那些老爷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大摇大摆走进弗里堡的康特少将本以为自己一番长篇大论能说得弗里堡守军立刻开城投降。 结果事实与他想的完全相反,尚博尔伯爵虽然不是什么雄主,但是强烈的道德洁癖让他的实际表现要比弗里堡之前那些只知道中饱私昂和以权谋私的州长们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尚博尔伯爵并非没有能力,他在建筑和城市设计上就很有才能。 再加上法国国内的正统派实力并不弱,所以当听说尚博尔伯爵成了弗里堡公爵之后很多正统派的忠臣和在法国不得志的少数派就选择来到了弗里堡。 而康特少将的一番言论在他们看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不过这些法国来的贵族还算克制最多就是喷了两句粗鄙之语。 康特少将作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拥趸自然不能无视,于是乎双方你来我往嘴炮不断。 本来此事应该是以康特少将被撵出要塞为止,然而瑞士的山民可不管这些,他们直接将准备以英雄姿态回归本阵的康特少将像畜生一样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像这种违反约定俗成的战争规则的行为通常都会激发己方士气,然而此时佩利西埃的远征军已经没有了锐气,士兵们更是对这位长官的惨死完全无动于衷。 佩利西埃看着这样的士兵不禁更加愤怒,但是他也知道弗里堡是不能继续打了,再打下去除了徒增伤亡他什么都得不到。 意大利战场,贝尔维仅仅用了七天便征服了撒丁王国是开战之前各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起初所有人都觉得贝尔维的大军就是个笑话,即便人数再多在漫长的山道之中也根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撒丁王国坐拥十万大军,只要拿出十分之一塞进山谷要塞之中就算拿破仑重生也没有任何办法。 除非他们学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有翻越的勇气,时间也来不及。 那么贝尔维是怎么征服撒丁王国的呢? 事实上法军进入撒丁王国并没有经历任何像样的战斗,卡洛·阿尔贝托虽然通过意大利人的传统艺能反复横跳逃过了一劫。 他所得罪可不止是奥地利和教皇国,事实上卡洛·阿尔贝托将国内的民族主义者和激进的共和派也得罪光了。 再加上无力支付战争赔款致使大批战俘滞留在国外,以及在国内的横征暴敛,他将国内的民众也得罪光了。 所以当贝尔维率领着第二共和国的军队来到撒丁边境时,守军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献出要塞。 要知道当时法国可是欧洲的民主灯塔,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更是当时欧洲民主人士和资产阶级心目中的理想国。 献出要塞的撒丁王国军队转眼之间就加入了贝尔维的远征军,毕竟他们的目的可不只是让自己获得自由,而是要解放所有受压迫的意大利人。 有这些带路党在,贝尔维一路兵不血刃拿下了都灵,就连卡洛·阿尔贝托的王宫卫队都发生了叛乱。 他们想要抓住卡洛·阿尔贝托献给贝尔维将军作为解放撒丁王国的谢礼。 不过好在烂船还有三斤钉,卡洛·阿尔贝托在忠于自己的护卫们拼死保护下逃到了米兰。 北意大利战区,米兰。 拉德茨基元帅老神在在地听着卡洛·阿尔贝托歇斯底里地絮叨,老元帅的身边站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是他的重孙女赛丽娅。 女孩看着狼狈不堪的卡洛·阿尔贝托和那些惊慌失措的随从们和自己的祖爷爷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倒不是没有耐心,更不是不尊重这位国王,只是他的话完全没有重点。 八十二岁的拉德茨基元帅不想继续浪费他宝贵的生命,便想送卡洛·阿尔贝托等人去临时腾出的庄园休息。 “拉德茨基元帅!法国人已经大兵压境了!这里不安全!他们有三十万人!不!是四十万!是五十万! 米兰城肯定守不住的!我们赶紧去威尼斯吧!不!我们去维也纳吧!逃到维也纳我们就安全了!” 卡洛·阿尔贝托歇斯底里地吼着,一旁的随从也说道。 “陛下是国王,是奥地利皇帝的‘兄弟’!我们需要更安全的住所。” (从理论上讲,欧洲所有王室成员都有血缘关系,国王们更是应以兄弟相称。) 新任米兰市长莱昂大公看向老上级拉德茨基元帅,后者点了点头。 虽然莱昂大公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但是以他的资历和家族影响力真想把他排除出核心圈子也不太现实。 索性在弗兰茨的暗箱操作下,这位北意大利战区的二把手就成了米兰市的市长。 “陛下请这边请。” 莱昂大公礼貌地讲卡洛·阿尔贝托一行人请出房间,只留下两人讲解撒丁王国内发生的事情。 不过他们所讲的内容也都没什么营养,他们只知道法国人很厉害,进军速度很快,兵力十分庞大,可一到具体就不清楚了。 事实上奥地利在撒丁王国境内也有情报网,但是法军这次占领撒丁王国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传回来的情报也十分混乱。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法军至少有三十万,这比之前估计的十五万多了整整一倍。 很快拉德茨基元帅将那两位卡洛·阿尔贝托的随从也请了出去,然后从外面进来了一個中年人。 陪伴在拉德茨基元帅身边的赛丽娅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叔,这便是自己老祖爷爷最看重的部下。 “看起来似乎有些腼腆。” 赛丽娅评价道,拉德茨基元帅慈爱地拍了拍重孙女的头。 “小鬼精灵,出去玩吧。祖爷爷要谈正事。” 少女听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经过贝内德克上校身旁时还特意做了个鬼脸。 少女在门外轻轻关上了房门,房间中终于只剩下贝内德克和拉德茨基两个人了。 “贝内德克上校,现在的情况你应该都清楚了。如果此时你是我,你想怎么应对?” 贝内德克作为拉德茨基元帅最看中的后辈,同时也是历史上普奥战争中奥地利方的北军总司令自然有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 在其阐述战略时就连拉德茨基也不住点头,但是最后却长长叹息一声。 (本章完) 第142章 深信不疑 贝内德克对于北意大利地区的防务了如指掌,也知道每一处防御的漏洞所在,甚至可以叫出每一座要塞守备官的名字。 他也很清楚即便法军真有三十万人,双方也不过是回到了同一起跑线而已。 北意大利原本就有重兵囤积,再加上战时膨胀,以及在大光复战争结束之后奥地利政府为了解决流民和失业问题又招募的大量新兵,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战区也有三十万军队。 敌军的统帅贝尔维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一位传统意义上的将军,他比起那些没上过战场的贵族将军还不如。 贝尔维在法国军队中更多是扮演一名书记官的角色,如果不是二月革命爆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独自统领一支大军。 也就只有这种人才会想出五路齐出这种疯狂的战略,并且愿意集中主力从撒丁王国方向进攻。 如果不是在战争初期卡洛·阿尔贝托拒绝了奥地利帝国的协助提议,法国人现在应该还在两国边境徘徊。 当然卡洛·阿尔贝托拒绝了奥地利帝国的提议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希望别国军队进入自己的土地。 除了强大的兵力,贝尔维军中还有一支从圣西尔军事学院招募来的参谋团,这些人毫无疑问会是一个大麻烦。 其他诸如武器、装备等方面贝内德克说得也是头头是道,然而拉德茨基元帅依旧觉得十分遗憾。 贝内德克无论是各方面此时都确实是北意大利地区,乃至整个奥地利帝国最优秀的军官之一。 然而眼界依然太低,只知道一味地防守缺少了大国的大将之气。 至于眼界低也是没办法,毕竟这个时代战争太少,超规格的强敌更是几乎见不到,整天和意大利地区这些菜鸡互啄时间久了难免会目光狭隘。 “上校先生,你的防御确实固若金汤,但如果法国人选择集中兵力只进攻一点呢?” 拉德茨基元帅不想伤了年轻人的自尊,所以采取了这种比较委婉的方式。 如果这是同一时代的东方,一個四十多岁在军界混迹多年的军官能得到老上司这么提点早就跪谢恩师了。 不过此时的贝内德克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战略布防,诸如机动防御之类的。 奥地利帝国的铁路线为机动防御提供了可能,不过这在拉德茨基元帅看来依然十分被动。 他实在有些忍不住打断了贝内德克上校的长篇大论。 “上校先生,也许我们可以考虑直接进攻敌军后方,切断敌军的补给,这样也许可以用更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老元帅本以为对方会恍然大悟,然后转变其过于保守的思路。 然而贝内德克的回答却让老元帅大跌眼镜。 “元帅阁下,我国并没有向撒丁王国宣战,我们的军队不能擅自进入撒丁王国的领土.” 拉德茨基有些无语。 “这个好办,一会让国王陛下给我们写一份声明就好。” “可这.” “没什么好可是的!难道法国人进攻撒丁王国之前也通知他们了吗?” “元帅阁下,根据我们的情报网,法国人在进攻撒丁王国之前确实递交了宣战书。” 贝内德克的话让老元帅又一阵无语,拉德茨基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贝内德克先生,请服从命令。” “是的,元帅。您尽管下命令吧!” 贝内德克敬着军礼,表情严肃。 “那么贝内德克先生,我需要您带领一支部队深入撒丁王国境内去阻断贝尔维的补给和法军的退路。” 拉德茨基元帅在地图上一指。 “热那亚?”贝内德克十分不解问道。“可是法军的主力明明在托切河一线准备与我军决战。” 托切河,波河支流,位于意大利西北部,皮埃蒙特和伦巴第地区分界线。 “法军要在托切河一线和我们决战是谁说的?是贝尔维告诉你的吗?” 老元帅终于有些愠怒之色。 “没但法军主力确实在托切河一线集结,我军的情报也显示有大批法军出现在托切河附近。 而且之前撒丁王国的主力也是选择了在这里与我军决战.” 贝内德克还在试图讲述自己的逻辑,他的这个习惯非常不好。由于出身问题让贝内德克这个人既骄傲又自卑,因为他连一次失败都承受不起,但偏偏很多人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命运。 如果让贝内德克好好反省,说不定他过一段时间也能想到,但老元帅已经等不及了。 “你看到的不过是敌人想让你看到的,情报上说贝尔维领兵就是个笑话,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敌人的布置十分周密。 这个进攻计划恐怕法国人已经筹备多年了,决定胜负的确实是托切河战役,但是这场战役的关键却并不在托切河一线,而是热那亚!确切地说是利古里亚山口。 法国人能通过这里直接进攻我们的后方,而我们也能通过这里直接进攻敌人的后方。” 贝内德克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元帅阁下,法国人能通过利古里亚山口进攻我们的后方,我可以理解。但是法国人的后方在都灵,我们占领热那亚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需要法国人的后方在都灵,而不是热那亚。这是最高统帅部,总参谋联合下达的命令,上校执行命令。” “遵命!元帅阁下!” 贝内德克是一名合格的军官,但是战略眼光还是有些差。或者说这一代的奥地利军官大都缺乏战略眼光,倒是皇室出了很多人才。 比如将都灵设为法军大后方这个战略就非常高明,而提出这个战略的便是弗兰茨。 法军因粮于敌的战略确实十分高明,民主和自由也确实能蛊惑人心,但是两者放在一起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撒丁王国的威胁和讨回卡洛·阿尔贝托欠下的那笔战争赔款,弗兰茨大公的战略绝对是最高明的做法。 同时按照弗兰茨大公和总参谋部的估计,法军极有可能会利用其海上优势向前线输送物资和兵员,或者说法军只有通过海上通道才能将物资和兵员快速送抵前线。 所以这一场战争的关键将是对于热那亚的争夺。 都灵,撒丁王国王宫。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弗兰茨的诱导,贝尔维就将都灵设为了自己的大后方。 贝尔维本人和他的参谋团甚至直接住进了王宫之中,都灵王宫虽然没法与巴黎的那些宫殿相比,但是撒丁王国百年的积累还是让他们眼前一亮。 更不要说法军是以胜利者和救世主的形象进入都灵的,此时的都灵人,甚至所有的皮埃蒙特人将法军视为英雄。 法军能有这样的声势和名望自然与撒丁王国里那些带路党和“进步人士”分不开关系。 当然这也得益于法国大革命的影响,让法国成为了全欧洲的灯塔,让他们在欧洲各地都有大量的拥趸和精神法国人。 法军在开赴托切河前线的时候受到了撒丁国民的热烈欢迎,法军在沿途设立的征兵站全部人满为患。 所有人都相信法军能复刻当年拿破仑的奇迹,贝尔维的参谋们却是愁眉不展,因为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兵力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毫无疑问他们一定是碰上了奥地利军的主力 最可怕的是由于撒丁王国的颓势和之前的战争,奥撒边界上几乎所有重要的据点全都在奥地利手上,这让法军的战略十分被动。 最合理的战术反而变成了在托切河沿岸决战,但由于河流的存在让进攻方处于十分不利的态势。 在开战之前贝尔维的参谋们就想到了绕过利古里亚山口偷袭奥地利帝国后方,为此他们还特意向海军征调二十艘运输舰。 但即便如此奥地利人还是先他们一步封锁了利古里亚山口,战争再次陷入僵局。 贝尔维手下这些熟读战史且理论知识丰富的专家们是不可能选择贸然强攻的,毕竟这在他们看来缺乏战争艺术的美感。 最终他们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等。 “我们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吗?” 贝尔维并不想等,他想继续创造奇迹,如果能拿下米兰,说不定还能拿下维也纳,然后携大胜之势回国还能平定乱局然后成为首席执政官,甚至第一公民 然而参谋们冷冰冰地回答打破了他的幻想。 “没有。依照此时的战场态势,我们处于不利地位。除非你打算打一场没把握的战斗。” 贝尔维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不过自己能占领撒丁王国也已经是很不错的成就了。 如果自己没遇到奥地利帝国的主力,自己一定可以打到维也纳去。 可即便这样安慰自己,贝尔维还是难掩失望之色。 这时那名首席参谋话锋一转。 “不过奥地利的主力不可能一直与我们相持,毕竟我们有五路大军,等到奥地利方面四处告急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和我们决战。 所以我们只需要修建工事等敌人来送死就好。” 贝尔维听了之后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了,他对于行军打仗是外行,所以对这些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们十分倚仗。 对于他们的话,贝尔维更是深信不疑。 如果他们遇到的真的是奥地利帝国的主力部队的话,那么这些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们的分析就并没有错。 (本章完) 第143章 最安全的地方 一个月前。 伦巴第省,布雷西亚。 奥地利帝国的新兵营来了两个很奇怪的人,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瘸子和一个从长相上就能分辨明显不是欧洲人的家伙。 在布雷西亚开设的这处新兵营比起兵营更像是难民营,弗兰茨也明确告诉了负责执行的官员,他们的任务就是尽量减少流民和乞丐的数量。 此时稳定人心,减少社会上不稳定的因素才是第一位的。至于那些所谓的新兵还是要经过训练,只有最终通过考核的人才能成为奥地利帝国的士兵。 而那些不合格的人会在一個合适的时间分批次重新投入到社会之中,或者是送到殖民地。 所以负责执行的官员将新兵的门槛设置得非常低,整个新兵营,上至五十岁的无牙老叟,下至七八岁的缺牙少年可谓是应有尽有。 (当时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多岁,所以五十多岁绝对可算得上是老人了。 至于所谓的无牙老叟,因为当时底层的食物非常粗粝,对牙齿的磨损也非常严重。 除此之外人们对牙齿的保护基本没有,更缺乏保护牙齿的日常用品。) 不过瘸子和异族人还是让主事的官员和军士有些难以接受,奥地利帝国仓库里的粮食够多,军队的营房也够大,但这俩人也太混了!完全就是来浪费粮食的。 “噢!上帝啊!我们真的能招募到合格的新兵吗?” 负责招募新兵的马塞洛男爵终于有些受不了,一旁的巴伦军士也很无奈。 后者当然知道前者是什么意思,但还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先例。不过他还是决定姑且先难为一下这两个人,他尽可能地放慢语速用自认为十分标准的意大利语问道。 “你们过去是做什么的?来自哪里?印度吗?还是更东边一点?” 马塞洛男爵和巴伦军士都没见过印第安人,或者说此时整个伦巴第地区也没有几个人见过活着的印第安人。 马塞洛男爵和巴伦军士好歹都是上过学有些见识的人,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就将面前的两人当成了东方人。 不过回答出乎意料,那位大胡子用标准的西西里腔回答了他们。 “我们来自西西里,那里的阳光比较充足,所以我的孩子皮肤有些黝黑。” 马塞洛男爵和巴伦军士仔细端详了二人一阵,觉得确实又有些像欧洲人。 “你们过去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们是猎人。在老家被国王军强征入伍的,之后军队解散了,我们就被留在了这里。” 大胡子十分淡定地回答。 他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这种情况十分普遍,两西西里国王费迪南多二世为了节省开支直接在中意大利山区解散了自己的军队。 这些被军队和革命者裹挟的平民一下失去了目标,他们既没有钱,也没有食物,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 所以当奥地利帝国宣布招募新兵之后,很多人都选择了参军。 然而这个大胡子却太过淡定了,作为一个平民丝毫没有见到官员和军士的惶恐。 “你是什么人?” 马塞洛男爵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巴伦军士有些奇怪,因为这位维也纳来的官员平时没什么架子对人也很和善,今天是怎么了? 大胡子的回答依然淡定。 “我们是猎人。” “我不信!” 马塞洛男爵怒吼道。 “你是法国人的间谍!” 面对质疑,大胡子只是耸了耸肩,一旁的瘦弱汉子则是有些疑惑。 “尊敬的大人,我们确实只是西西里的猎人。” “不可能!两个平民怎么可能不怕?!” 大胡子笑了笑说道。 “大人,我们这些猎人见惯了生死所以不怕。” “巴伦中士!让你的人搜一搜,看看他身上都带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立刻围上来十几个士兵。 见此大胡子有些无奈只好站起身来。 “把手放在身后!” 士兵高声喊着,一旁瘦小的男人与大胡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又退到一边。 士兵们很快就从大胡子的腰间和靴子中各发现了一把匕首。 两把匕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猎人随身带着猎刀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更不要说现在的治安还没稳定下来。 但马塞洛男爵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继续搜,给我仔细搜!” 士兵们一把撕开男人的衣服,露出强悍的身躯。 要说壮汉这些士兵们见过多了,但是从未见过有人身上带着如此多的伤疤。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疤,密布在男人壮硕的躯体之上。 其上的每一道伤痕都足以让一个男人肃然起敬。 如果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那么眼前这个大胡子一定是功勋卓著。 这样的男人别说是面对一个低级文官,就算是直面死神也未必会怕。 士兵们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巴伦军士立刻起身走到大胡子的身边敬了一个军礼。 “欢迎你,兄弟。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大胡子的名字叫朱塞佩,没有姓氏。这种只有名,没有姓的情况在此时的欧洲并不罕见。 朱塞佩的枪法很准,再加上那一身累积了二十年的伤疤,他很快就被破格提拔为军士。 与他一起进入军营的那个瘦小男人同样枪法神准,两人都能做到使用滑膛枪在五十米的距离上做到百发百中。 这两人其实就是加里波第和他的妻子安妮达,在奥地利帝国的高额悬赏和罗马第四共和国灭亡的双重作用下,加里波第遭到无耻的背叛和持续性的追杀。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确实不凡,恐怕早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了。 由于那一身累积了二十年的伤疤,没人敢招惹朱塞佩军士。但是那个一身古铜色肌肤,长相怪异的瘦小男人则经常会成为一些好事者的目标。 然而现实是瘦小和矫健这两个特点是有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来自亚马逊的女战士总是能把找事儿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 不过总的来说,在奥地利军营这段日子是他们这些年来过得最幸福的日子。 至少他们不用每天应付那种以命相博的战斗,所谓的军事训练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过家家,就连那些寻衅滋事的家伙也显得那么“友善”。 被追杀对于加里波第来说早就是寻常事了,毕竟他的一生有一多半时间都是处于被追杀、被悬赏的状态。 对他来说此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没人会想到他们藏身在奥地利帝国的军营之中。 (本章完) 第144章 老混蛋 比起在罗马第四共和国的不受待见,在奥地利的新兵营里加里波第受人尊重,更有赏识他的军官。 伙食方面同样远胜之前的罗马和里约格朗德共和国,至少他终于吃到了家乡的美食——鱼汤通心粉。 虽然是用鲤鱼做的感觉有些怪,但他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加里波第已经十几年没有吃过这道菜了,因为害怕连累家人,他甚至不敢和家人联系。 家里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加里波第想起了辛苦抚养自己和几个弟弟妹妹的母亲那佝偻的身影。 加里波第的父亲是个勇敢的水手,也是个醉鬼,赚到的钱几乎都花在了酒馆。 加里波第十岁就不得不成为了“康斯坦察”号的见习水手,虽然几乎没有薪水,但是管饭。 这对于当时的加里波第就足够了,他的人生第一个转折点是在十三岁的时候,一群海盗袭击了他所在的商船。 水手们拼死反抗,但是依然寡不敌众,然而传奇之所以是传奇就在于他超越常人的经历和胆识。 年仅十三岁的加里波第用一把匕首在搏斗中杀死了不可一世的海盗头子,又用海盗头子手中的枪打死了船上的内鬼大副。 剩余的海盗们见势不好纷纷逃走,船主感激加里波第的勇敢将海盗头子的赏金全部送给了加里波第。 从此加里波第家的生活有了改善,他也终于有了读书的机会。 博览群书,再加上他在海上的所见所闻,让他确信只有马志尼才能拯救意大利,所以毅然加入了烧炭党. 十几年过去了,罗马第四共和国寄托着无数人的希望,但它被它的创造者们亲手破灭了。 不同的是这一次马志尼没有离开,他送走了自己的情妇桑夫人,然后带着自己的养女怡达莉开始筹划新的起义。 因为马志尼觉得全欧洲的大革命即将到来,意大利人必须为欧洲人做出榜样。 然而此时的加里波第却有了不同的看法,奥地利帝国的政府要比罗马第四共和国政府廉洁、高效得多。 在奥地利的军营,伦巴第人、威尼斯人、沟里人(对罗马涅附近居民的蔑称)、那不勒斯人、西西里人、德意志人、克罗地亚人、波西米亚人 大家不分彼此,一同工作、一同训练、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一样的食物、一样的穿着、一样的想过上好日子。 如果只是糖衣炮弹,加里波第曾经多次拒绝过敌方抛来的高官厚禄。 奥地利帝国对于军队和民众的慷慨在于其海上通道和提前建立的粮食储备。 加里波第经过多方打探终于找到奥地利帝国粮库所在,这里的粮食就足够整個伦巴第的民众度过今年。 他觉得自己如果可以焚毁这里,那么奥地利人便不能继续用粮食来收买人心。 虽然会死很多无辜的人,但是意大利民族的希望之火会重燃 然而加里波第注定只是个英雄,而不是枭雄,他没法为了自己心中的大义让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人为自己陪葬。 最终加里波第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粮库,很快他的德意志长官又告诉了他一个更加惊人的秘密。 像这样的粮库,奥地利帝国这些年建造了数百座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应对可能发生的灾难。 军队和政府都不太理解皇室的做法,教会的说法则将其称为是对上帝的敬畏,更是将那些秘密粮仓称为方舟。 得知这一切的加里波第显得有些迷茫,而他的妻子安妮达却是十分开心,毕竟终于不用打仗了。 后者已经计划好了等到风头一过,就和加里波第回南美的部落中去,和他们的四个孩子生活在一起。 然而命运之神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 “英国、法国、奥斯曼帝国三国向奥地利帝国发出最后通牒,如果哈布斯堡家族不放弃德意志帝国皇帝的称号,那么三国将一同执行正义。” 这个消息对于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们毫无疑问是一针强心剂,然而加里波第在军营中只听到了愤怒的声讨和对战争的恐惧。 “又要打仗了!” 一个老人悲戚地说道。 “怕什么!帝国的军队战无不胜!上一次我没得选,这一次我一定要建功立业!” 一个中年大汉愤愤不平地说道,他眼中满是狂喜之色,他之前便是站错了队,意大利联军战败之后,他就被抛弃了。 这时候老人又说话,语调悲凉。 “我一个老头子又什么好怕的!我是想起了我的儿子和我孙子,他们都死了! 这次打仗你们这些年轻人又不知道会死多少.我听说只有暴君才喜欢打仗,我看这个奥地利帝国长久不了。” “放屁!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别听他胡说,就他那个样子哪只军队肯要他!整天在这混吃等死还败咱们士气,不是有军规在我真想打死这个老混蛋。”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的老混蛋!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还不还击等人在你头上拉屎吗?” “我可听说了法国人是来解放我们的。人家可是讲人权和民主的” —— 十九世纪公知科普时间—— “真的吗?太伟大了!不用交税还有土地分。” 一个缺牙少年傻笑着,老人慈祥地摸了摸孩子的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那可不!法兰西可是世界的灯塔!那些贵族、国王最怕法国的正义之师了! 等法国人打过来就把这些贵族老爷们统统吊死,然后把他们的土地都分给我们!” “真的吗?会把巴伦军士也吊死吗?” 口齿露风的小男孩继续问道,老人开心大笑。 “当然!贵族的走狗也该杀!” “太好了!我也要加入法军!” 小男孩开心地鼓起掌来,老人越说越来劲。 “好孩子!等你加入了法军天天都有白面包吃,就不用像我们这整天可怜兮兮地嗦粉了.” 小男孩瞬间就觉得自己碗中的通心粉不香了,他咬了咬牙刚想将碗里的通心粉倒在地上就被一旁的大汉一把抢了过去。 “你不吃,别浪费,我吃!” “你!” 小男孩显然有些气恼,但是摄于对方的体型又不敢说什么。 “放心,法国军队里可没有这种人!” “法国人那么好,你见过吗?” “那当然!” 老人十分骄傲地回答,但是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没有人做出回应,他回头一看刚好对上了马塞洛男爵的目光。 (本章完) 第145章 《战时处理办法》 老人立刻满脸堆笑。 “中午好,马塞洛先生。” 马塞洛男爵目光和善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老人心下大定,看来对方应该是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老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我吗?我是帕斯吉村的卡奥,您叫我卡奥就行了。” 卡奥摘下帽子诚惶诚恐地回答,毕竟马塞洛可是一位贵族又是帝国官员,而且前者不过是一个老流浪汉而已,那种对于贵族、官员骨子里的恐惧是演不出来的。 “我们军营的伙食您还满意吗?军营的生活还习惯吗?” 马塞洛男爵继续和颜悦色地问道,卡奥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便壮着胆子说道。 “马塞洛先生,咱们这整天吃的不是豆子就是粉,哪有力气打仗呀?而且整天让我们不是修桥就是补路,简直就是拿我们当苦力使啊!哪里像是军队呀?” 其实卡奥说的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疑问,他们明明加入的是奥地利帝国军队,但是他们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干一些修桥补路的体力活儿。 这与他们想象中的军队相差甚远,甚至有人都怀疑是一些不良商人在打着帝国政府的旗号用他们当苦力。 不过很快大家就将这个选项排除了,因为在米兰地区,甚至整个北意大利都不可能有一个家族能调动这么多官员和军队,更不可能搞出数十個能容纳上万人的兵营。 弗兰茨让这些人去干战后重建的工作,主要是为了提升重建效率,毕竟军队的组织度要远高于普通的商业组织。 其次,弗兰茨也需要收一笔利息来平衡开支,这里的开支既有金钱上的,又有道义上的。 因为没有代价,所以不够深刻。 因为没有代价,所以不值得珍惜。 因为没有代价,所以可以理直气壮。 弗兰茨没资格去评论人性,但他很清楚生物的本能,自私、贪婪、惰性,所以他从来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心。 为了不让少数真正拥有崇高品质的人寒心,他必须在根源上避免让人钻空子的机会。 回到正题,马塞洛和卡奥的对话还在继续。 “黄豆和通心粉不合您的口味吗?那您觉得什么样的伙食合适?” 卡奥看了看围观的人群,继续壮着胆子说道。 “马塞洛先生,我听说法军吃的都是白面包!那就挺好。我还听说维也纳的老爷们拿白面包都当擦嘴抹布,擦过就扔掉的。 与其扔掉,还不如给我们吃” 卡奥的话立刻就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士兵们半是羡慕,半是愤恨。羡慕的是法军能吃上美味的白面包,愤恨的自然是贵族老爷们的奢侈生活,宁可扔掉也不肯施舍给他们这群穷人。 马塞洛男爵并没有在意吵杂的人群,也没去管卡伦军士带来的正规军,只是继续问道。 “卡奥先生,您亲眼见过吗?” 马塞洛男爵似乎并不太在意的样子让卡奥觉得对方有可能也是一个反奥人士或是中立的第三方。 “那当然!我当年还见过拿破仑呢!他当时骑在一匹三米高的大马上,提着这么大一个袋子,然后把面包交到每一个法军士兵的手上” 马塞洛男爵终于发出一声冷笑。 “你说拿破仑和法国人是贵族和国王们的克星,那你知道拿破仑回去就称帝了吗?” “这” 对于马塞洛男爵的突然发问,老卡奥显然没有做好准备,而且拿破仑称帝这件事欧洲人都知道,他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在意大利通心粉比白面包更贵,因为通心粉也是小麦粉做的,并且还需要更加复杂的处理工序。 没有一个意大利人会不知道这件事,你究竟哪里来的?” “我” 老卡奥的额头立刻就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但是恐惧和紧张让他的舌头打结一句话都说出不来。 “还有一米六的拿破仑是怎么骑上高大的挽马的?你不知道挽马是用来耕地和拉车的吗?” 老卡奥的话本来就漏洞百出,马塞洛男爵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他更是一个都答不出来。 眼见老卡奥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马塞洛男爵继续说道。 “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家人,他们与世无争生活在自己的庄园中。 但有一天法国人来了,他们不由分说地闯进了庄园,先是杀死了男主人,然后在孩子们面前强抱了女主人,抢劫了庄园的财产之后,又把女主人和孩子们赶出了自己的家。 然后法国人确实将土地分给佃户,但是那些分得土地的人也被法国人送上了战场,而且法国人征收的税赋是过去的三倍不止。 最后法国人失败了,但他们在临走之前依然不忘一把火将那庄园和田地焚毁。 这便是马塞洛庄园的惨剧,而我就是那唯一的幸存者!”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过马塞洛男爵今天并不是来讲故事的,他要解决军营内的隐患。 此时卡伦军士也带着正规军赶到了,加里波第和自己的妻子只是沉默的看着,没有行动,没有言语。 审讯的过程并不复杂,老卡奥被挂在临时竖起的十字架上,仅仅是几皮鞭下去,这个老流浪汉就全招了。 他根本不是什么亲法人士,是有人给了他十个弗罗林让他在军营中散播法兰西的民主和自由,以及法军士兵的生活是有多么优渥,法军是多么不可战胜。 老流浪汉犯的是叛国罪,为了活命,他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并且指认了指使他的主谋。 主谋是当地一个十分有名望的家族,甚至还负责军队粮食的转运工作。 这位主谋倒不是法国打入奥地利的间谍,而是一个单纯的精神法国人。 如果是过去,那么这位主谋,大概率会经过审判,然后被投入监狱。他的家族依然可以在当地作威作福,甚至就连和军队的生意也能保留。 然后等风头过去,这位主谋就会被重新放出来,甚至还有可能是皇帝的特赦以显示皇室的仁慈。 不过弗兰茨早就对奥地利帝国里这种永远杀不死的叛乱分子深恶痛绝,所以根据战时处理办法。 这位主谋会直接被执行死刑,其本人和家族的财产会被冻结,产业会被政府暂时接管,其家族成员也必须接受监管。 至于那位老流浪汉虽然被免除了死刑,但是他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在帝国的矿场中度过余生。 (本章完) 第146章 欢迎光临 对于法国和奥地利的战争,加里波第没有任何兴趣。 比起打仗,他更愿意继续修桥、补路。 但是作为朱塞佩军士他不得不加入到贝内德克的远征军中,因为他的上司和同僚的大力举荐。 马塞洛男爵和卡伦军士都认为朱塞佩军士和他的队伍是整个新兵营最棒的,即便朱塞佩军士看起来对军事训练没什么兴趣,但是他们队伍的成绩却是一骑绝尘。 这就不得不说加里波第的个人魅力和领袖气质了,新兵营里那些优秀的人总会不自觉地凑到他的身边。 意大利战场,奥地利、法国双方投入了超过五十万兵力,但是整个战场却异常安静。 马耳他岛。 一支过于庞大的舰队不得不分别停泊在两处港口,整座岛上的居民甚至都没有这支远征军的人数多。 好在英国庞大的商业帝国可以及时从世界各地调拨物资来解决这支舰队的后勤问题。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叼着一支烟斗,身上披着海军将官的大衣,一副硬汉做派。 这不禁让英国海军士兵们士气大增,然而此时的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却犯了难。 他此时正和科德林顿面临相同的难题,爱德华·科德林顿,纳瓦里诺海战的英雄,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奥斯曼帝国舰队,希腊人的救世主,但却是英国的罪人,将俄国放出黑海的罪魁祸首。 爱德华·科德林顿作为英国舰队的司令,在纳瓦里诺海战大败埃及和奥斯曼联合舰队,但是他接到的命令却是维持地中海的均势。 尽管爱德华·科德林顿一直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是始终没有得到英国政府的原谅,最后不得不在痛苦中了却余生。 现在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同样面临这个问题,英国政府显然不想让法国人在地中海一家独大。 本来这個问题也不是没法解决,虽说是联合舰队,但是只要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在战争中出工不出力,任由法国人和奥地利人血拼,英国自然是最后的胜者。 但是偏偏英国政府又下达了收复克里特岛和逼迫希腊政府议和的命令。 这两条命令让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进退两难,于是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甩开法国舰队单独行动。 毕竟上一次奥地利人可是用陆军拿下的克里特岛,那么自己在占领克里特岛之后派兵在岛上仔细搜索一番也是正常的。 如果奥地利人不傻,那么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和法国海军决战。 当然即便奥地利人都是傻子,也会有人帮他们想到决战这个提议,毕竟世界各地都有大英帝国的朋友,维也纳也不例外。 等到法国和奥地利决出胜负,他只需要进行收尾就足够了。 毕竟三十八艘战列舰,这个数字几乎等于法、奥两国战列舰的总合,老实说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输。 至于传闻中的奥地利帝国陆军,他更是不屑一顾,因为此时他的军队中也有大量的海军陆战队,四万人的总兵力几乎可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除此之外这支庞大的舰队的机动性也是世界第一,此时法国大东方舰队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即便是有如此强大的兵力,之后的夺岛作战也不会太轻松。 不过好在岛上的希腊人心念我大英,会在岛上与西摩尔的舰队里应外合夺取港口的控制权。 西摩尔决定在马耳他岛休息一天,然后再进攻克里特岛。 同时他也是在引蛇出洞,虽说他此时的兵力足够强大,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奥地利人不会故伎重施。 至于传闻中的奥地利帝国飞行器,西摩尔是不信的,毕竟曾经出过牛顿爵士的大英帝国的科技才是世界第一。 一夜无事发生,这让西摩尔更加确信,所谓的陆军夺岛根本就是无耻的谎言,仅仅是无能者的狡辩而已。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再次起航,一路上并未遭遇奥地利帝国的主力舰队。 来到克里特岛,港口里只有一些轻型民用舰船。通过望远镜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甚至看到了已经升起的大英帝国国旗,他露出了一个十分轻蔑的笑容。 “奥地利人望风而逃,真是明智的选择!” 他周围的海军将官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真是一群胆小的懦夫!哈哈!” “他们这样害我们赢的毫无荣誉。” “奥地利人的选择十分明智,你们不要小瞧我们的对手,大英帝国海军的荣耀已经再也经不起半点玷污。”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十分严肃地说道,一旁的将官们立刻闭上了嘴。 “先生们!准备靠岸,你们必须仔仔细细地搜索整座岛屿,然后布置防御。” “遵命。长官!” “另外通知各舰让炮手们就位。” 传令兵立刻登上瞭望塔打出旗语,这让整个舰队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这确实有可能会是奥地利人的一个陷阱,但是仅凭港口附近的那几座炮塔,显然不可能对如此庞大的一支舰队造成威胁。 而且战场的主动权在英国人手中,他们完全可以脱离战场,然后再择时、择地进行登岛作战,总之他们立于不败之地。 巨大的舰队缓缓驶入港湾,瞭望手们密切关注着两侧炮台的动静,附近根本就没有人,人群似乎都聚集在港口的码头前等着欢迎英军的到来。 舰队司令西摩尔长出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前方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水柱冲天而起,紧接着前方一艘负责开路的巡航舰便像触礁一样缓缓沉没了。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快” 西摩尔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巨响,又有一艘轻型护卫舰开始缓缓下沉。 这时他才注意到海中有很多漂浮的木桶,由于之前太过关注两岸和码头忽略了这些不起眼的木桶。 这个时代码头附近出现木桶和漂浮物实在太正常了,因为当时很多水手都是将海洋当成了垃圾场,将空桶什么的丢进海中并不稀奇。 “该死!是水雷!快撤!” 西摩尔怒吼着,传令兵连忙爬上瞭望塔打出旗语。 但是已经晚了,海中的木桶接二连三地发生爆炸,有些小船被直接炸成了碎片,同时两侧的炮台也开火了 (本章完) 第147章 水雷 此时的英国新地中海舰队虽然遭遇了伏击,但是其战力依然是碾压级的强大。 几艘被炸毁的小船,其实对于这支庞大舰队的战力并没有多少影响。 不过在慌乱之中,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下达了自己认为最安全、最稳妥的指令。 如果仅仅是那几座炮台自然没必要撤退,但是水雷带来了太多不确定性。 虽说此时水雷在海军作战中并不常见,但每一次都能取得十分惊人的战果。 无论是美国独立战争、希腊独立战争、还是俄土战争中水雷都发挥过重要作用。 此时的水雷以漂雷为主,所谓漂雷顾名思义主要靠“浪”,这些水雷会在与舰船或者桥梁、礁石之类的东西发生撞击时爆炸。 这种水雷的战斗有效期通常很短,只有几天,甚至几个小时,但是威力够大。 一颗水雷就能报销一艘上百吨的轻型护卫舰,即便是大型战列舰也没法承受水雷的多次爆炸。 不过其缺点也极为显著,因为没有现代的自动锁定装置,所以此时漂雷炸船主要是靠运气和数量。 当然如果是在开阔海域,几千颗漂雷也未必能炸到敌舰。 有经验的舰长躲避这些没有自动导航和临时驱动装置的漂雷还是很轻松的。 然而此时在小小的海湾之中塞满了巨量的舰船,那些漂雷想炸不到东西都难。 更可怕的是其带来的不确定性,那些被漂雷击中沉没的军舰在这种狭小的海湾中就如同礁石一般。 它们随时都有可能让更多的军舰触礁,进而引起一系列更加混乱的连锁反应。 早就隐藏在炮台附近的奥地利炮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冲向了炮台,发射他们早已填装好的火炮。 最新式舰船杀手(高爆弹)从炮膛飞出落在英国人的军舰之上,随着一声声巨大的爆炸,木屑乱飞,大块的甲板碎片甚至将人钉在墙上。 不过英国海军也不是盖的,他们的炮门早已打开,炮手们也瞄准了炮台。 十几艘战列舰的近距离射击直接瞬间就将两侧的炮台摧毁,但英军的混乱并没有停止。 西摩尔的舰队太过庞大,尤其是那些巨大的风帆战列舰想要调头可并不容易。 那些明轮战舰相对来说调头容易,但是由于它们和其他战舰步调不统一反而让整个场面更加混乱。 更可怕的是后方的舰队并不清楚情况,再加上一些小船不停调头疯狂逃命,结果就是湾口处事故频发,整个湾口就像是一个大型车祸现场。 另一面码头上的奥地利军正在疯狂向海中投放漂雷,一個个装满火药的桶状物正在压缩着英军舰队的空间。 但英国海军也不是好惹的,湾内的十几艘战列舰每一次齐射都能摧毁大片的建筑。 码头附近存储着漂雷的仓库和装载漂雷的马车相继被炮火覆盖,连带着发生一连串巨大的爆炸。 码头上硝烟弥漫,大火迅速蔓延开来,岸上的奥地利军也陷入了混乱,他们持续的炮击和大火中断了指挥。 有人想要救火,有人在抢救物资,有人还在向海中投放漂雷,有人则在寻找事先隐藏好的火炮准备反击,有人则被吓破了胆在码头上乱跑乱叫 但英军舰队司令西摩尔依然眉头紧锁,他本以为凭借自己强大的兵力和火力,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可笑的挣扎。 那些炮台根本对他的强大舰队构不成威胁,即便是有隐藏起来的火力点,舰队也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能获得胜利。 然而他却败给了那些小木桶,只能让唾手可得的胜利从身边溜走。 比起那些正在逼近的木桶,此时湾口的混乱才是更加致命的,已经有数艘小型军舰被撞沉没了。 这些沉没的小型军舰让原本就狭窄的湾口更加狭窄了,此时西摩尔司令有些后悔让主力舰队进入峡湾了。 如果只是派一些轻型舰船打头阵,那么此时撤退一定会很轻松。 但是轻型舰船是不可能将两侧的炮台打得稀巴烂,将码头化成一片火海的。但无论是用轻型舰船打头阵,还是主力,他都不可能拿下这座港口。 归根结底西摩尔并没有预料到奥地利人会使用水雷,而且数量如此庞大。 这个时代的排雷手段还十分硬核,从东方到西方,无论面对水底龙王炮,还是啤酒桶,排除的方法都是直接用船撞。 不过奥地利一方似乎不想给西摩尔任何机会,此时海面上至少有上千个漂雷。 虽说工业革命之后通过工业化生产,火药的价格已经一降再降,但是一次使用上千个漂雷依然显得十分豪横。 一颗漂雷中通常有五十到一百公斤黑火药,此时一桶黑火药的价格约为40英镑。 一桶黑火药约为286.2公斤,一百公斤黑火药的价格约为13.97磅。 此时一支老式燧发枪的价格不过才1-2英镑,新式前装滑膛击发枪的价格也不过8-10英镑(线膛枪的价格约为滑膛枪价格1.5-2倍)。 也就是说刚刚一见面,奥地利方就将几千人的装备打了水漂。 当然成绩也是十分斐然,英军此时损失舰船价值至少能武装上万人的部队。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心中盘算着,如果奥地利人在每个港口都玩这套,那他可就亏大了。 但仔细想一下又不太可能,因为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如果己方没有冒然进入湾内,而是选择稳扎稳打,即便奥地利人向海中投放再多的漂雷,自己只要离开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等到漂雷随着洋流漂走,那么岛上的奥地利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就在他计算着通过湾口还需要损失多少舰船的时候,正在航道中心行驶的战舰突然发生了爆炸。 来不及多想,接二连三的爆炸传来,至少有三艘中小型军舰受伤严重即将沉没,一艘战列舰也受伤严重,但是勉强冲出了湾口。 “这是怎么回事?”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愤怒地吼着,因为他并没有在海上发现漂雷,但自己的船又不可能无端发生爆炸。 落水的英国水兵们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一位落水的英军舰长喊道。 “水下!这些漂雷是从水下来的!” 这时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才注意到,原来湾口一直有几艘奇怪的小船,岸边也有一些渔民打扮的人在不停用刀和斧子劈砍着缆绳。 “真该死!杀了他们!” 英国的军舰一靠过来,那些渔民装扮的人立刻四散奔逃。 损失统计已经出来,算上刚刚沉没的三艘护卫舰,这一战英军已经损失了12艘轻型炮舰,五艘运输舰,四艘护卫舰,两艘巡洋舰,此外还有一艘三级战列舰重伤。 (本章完) 第148章 飞龙在天(恭贺各位书友龙年大吉) 其实奥地利方面损失也不小,四座炮台被全部摧毁,隐藏在两岸的十几个火炮小队也几乎遭到全灭,港口内一片火海,码头上的军用、民用设施全部被毁。 英军的损失对于这支拥有超过两百艘船的舰队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却发了狠,因为他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损失。 “让炮舰上的士兵转移到运输舰上,然后用炮舰开路,我们今天必须拿下克里特岛!” 奥地利人漂雷的总量虽然大,但是如果集中舰船在一小片区域内清出一片航道还是有可能的。 而且轻型炮舰即便触雷沉没也不会像那些大型舰船一样变成暗礁阻挡后方的舰船前进。 于是乎本来即将逃出陷阱的英军舰队又重新杀了回去,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战术确实十分奏效,当炮舰撞上密集的漂雷群时一次爆炸就触发了连锁反应,导致整片雷区一同失效。 码头上的奥地利军士兵正在疯狂地将漂雷投入水中,但是英国人的军舰也不是吃干饭的。 在摧毁了两侧的炮台和火力点之后英舰可以放心大胆地展开攻击队形,一轮侧舷开火,随着炮口喷出硝烟无数黑色的球体飞向码头。 高爆炸弹并不是什么秘密,奥地利军有,英国人也有,密集的弹雨落在码头之上掀起一片密集的爆炸。 有些运送水雷的马车直接连人带车被炸上天,被直接击中的水雷还发生了殉爆,甚至有些刚刚下水的水雷也被炮弹爆炸掀起的浪潮推向码头。 水雷里的触发装置可不管你是英国人还是奥地利人,更不会管是船只,还是栈桥,只要冲击力足够大就会爆炸。 “胜利了!胜利了!我们大英帝国果然是不可战胜的!” 英军各舰的士兵们突然欢呼起来,因为他们都看到剩余的奥地利士兵正在逃跑。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长出了一口气,以最小的损失换取一场大胜,这可比及时止损或者仓皇逃跑好听多了,毕竟反败为胜的故事总是最能扣人心弦。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桅杆上的瞭望手便“呜哇”怪叫着从上面摔了下来。 “这就是乐极生悲吗?” 摔在甲板上的瞭望手并没有立刻死去,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还想去表现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于是乎走上前问道。 “我是舰队司令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孩子,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我带给你的家人吗?” 瞭望手摔得很重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勉强抬起手指了指天空。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抬头望去,他当场就愣在了原地,那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景象。 天空中巨大的漂浮物正在舰队的上空,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 “那是什么?”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下意识地问道,他虽然认识热气球,但是眼前这些巨大的漂浮物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受过高等教育、见多识广的舰队司令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普通士兵了。 “是龙!”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第一声,立刻相应之声不绝于耳。 “是龙!” “龙!” “龙!” “龙!” “快跑啊!龙就要喷火了!” 在西方的传统故事中,龙通常都扮演着反派boss的角色,例如《龙与地下城》、《勇者斗恶龙》. 《勇者斗恶龙》虽然是个日本游戏,但也是西方文化在日本本土的衍生品,西幻味比较纯正。 当天上有龙这个概念传遍整個舰队之后,英军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毕竟关于龙的传说可谓是深入人心,而且人类在面对未知时总喜欢从自己已知的事物中寻找替代品。 “该死!那不是龙!快把它打下来!”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立刻下达了命令希望稳住军心,毕竟不管是什么也不可能抵挡大炮的威力。 但是他说晚了,此时的英军士兵早已经成了一群惊弓之鸟,甚至还有人直接选择了跳海逃生。 恐慌情绪的迅速传播让平日里训练有素的英军变成了一群没有苍蝇。 至于用大炮打空艇,不好意思.臣妾实在做不到啊! 此时火炮的仰角一般不超过70°,而海军火炮的最大仰角通常只有45°,所用的炮弹也不合适攻击高空目标。 所以周围的官兵们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没,然后就用更大的混乱回应了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命令。 炮兵们一顿乱射,仿佛这样就能吓跑天空中龙群一样。 下层甲板的炮手更是看不到天空的景象,他只听到有龙袭击了他们的舰队,舰队司令下令开火,下面的火炮已经开始向远处射击了在水面上掀起了一阵阵浪花。 综合以上要素,下层甲板的炮手们都觉得龙一定是在海中正在向他们袭来。 这一通胡乱射击,误伤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乎又有人喊道。 “龙焰!” “是火龙!” “快跑吧!” 跳水逃生的人数增加了,这反而让远处观战的弗里德里希感到一头雾水。 “英国人怎么不跑也部持续进攻,他们在原地乱轰什么?” 事实上奥地利海军比奥地利陆军操作空艇的经验更加丰富,但是由于早期空艇性能的问题,这些家伙在实战中简直没有任何作用。 海面上的气候要比陆地上恶劣得多,再加上适合着陆的地点也少,导致海军空艇事故率非常高。 同时它们在海战中的实用性也非常差,侦查方面虽然侦查范围更大,但是性能不稳定,而且如果情报送不回来范围再大也是鸡肋。 至于所谓的攻击性,在空艇上使用步枪瞄准几百米上千米外的物体,其难度不亚于海底捞针。 如果不是奥地利武器开发局研究出了手榴弹,那么其攻击力就只可能存在于理论上。 不过即便如此,投弹还要受到风力、风速、风向、炸弹自身形状,甚至地心引力的影响。 但好在此地,这个巨大的澡盆里,有着茫茫多的英国船. (本章完) 第149章 海上传说 当然除了手榴弹这种简单的投掷武器以外,弗兰茨还为英国人准备了特别的惊喜。 教会的发明家们喜欢将其称为“上帝之怒”,而弗里德里希则是觉得将其称为“魔鬼的礼物”更加合适。 此时每一个奥地利军空艇的下面都悬挂着一个箱子,空艇兵们确认自己已经到达了英国人的上空便开始砍断那条特制的缆绳。 随着缆绳被切断,箱子一侧的木板随之脱落,里面装着的东西也随之掉了出来。 除了棉花、海绵这些减震、防撞物以外还有一些碎玻璃和白色粉末。 白色的粉末和棉絮随风飘荡,下面的英军士兵有些不明所以。 但那些倾泻而下的粉末和棉絮突然剧烈燃烧起来,变成了一条条冲天的火柱就如同真正的龙息一般笼罩在英国的舰船之上。 几名英军士兵被龙息扫中,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大吼着。 “救人!” 船上的士兵作为英国皇家海军精锐,对于灭火这种基本课题自然是手到擒来。 几桶凉水泼过去就将火熄灭,但那几名被火烧的士兵都吱哇乱叫着,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这非但没能引来其他人的同情,反而遭到了周围人的鄙视,毕竟就烧了那么一会又能有多大伤害呢?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忍不住出言教训起自己的士兵来。 “你们真该庆幸,奥地利人泼的不是油。否则你们.”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话还没说完,那些士兵的身上再次着起火来。甲板上被熄灭的火焰也再次燃烧起来,周围的舰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而且这些火焰燃烧的十分剧烈,被点燃的士兵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以耐火性而闻名的橡木地板居然也被点燃了。 然而他还来不及做出指挥,新的礼物就到了。 木柄手榴弹和球形炸弹不断落下,不过命中率实在低得可怜,即便是面对战舰那么大的目标,其中大多数炸弹也都落入了大海之中。 不过即便只有少数落在了英国人的船上,也足以作为压垮他们精神的最后一颗稻草了。 “龙来了!” “那火怎么扑不灭啊!” “救命啊!” “快逃啊!” 此时英军终于彻底被混乱和恐惧所吞噬,英国水兵不是跳进水里就是疯狂抢夺船舵意图迅速逃离这个“龙之谷”。 在白磷燃烧散发出的毒烟之中,没人能看清旗舰的旗语。英国皇家海军再次恢复了他们的本质,海盗可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只想要自己活下来 于是乎海难接二连三地发生,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先是被龙息的死灰复燃吓得心身俱颤,之后吸入了大量毒烟此时已经昏迷不醒。 本应接替指挥的舰队副司令在之前被白磷浇头,此时骨头都烧成灰了。 所以只能由旗舰舰长作为临时指挥,这位临时指挥官对头顶上的“龙”毫无办法,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撤退指令。 这道命令让原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最终出现了“百舸争流”的场面。 真正在空袭中被摧毁的英国军舰只有两艘,这两艘都是运输舰,其中一艘是由于人太少来不及救火,另一艘则是人太多,太多的人胡乱行动结果导致舰只倾覆。 然而在撤退过程中至少有二十艘船,由于碰撞、挤压导致倾覆。 不过好在那些“龙”并没有持续追击,否则舰队的损失会更大。 此战英国新地中海舰队损失了舰船总数的五分之一,以及八分之一的兵力。 但比起实际损失,在精神和士气上的损失更大。 尤其是那些见证了自己同伴在自己面前被活活火化的人,他们都觉得这是鬼神才能拥有的力量,完全符合龙这一神话生物的特质。 这支英军并不弱,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但他们却从来遭遇过来自天空之上的敌人,更没有人预想过会有这样的战斗发生。 摧毁舰船更多的水雷反而没人记得,他们只知道火焰从天空之上降下,爆炸、浓烟、不断复燃的火焰、尖叫、哀嚎. 如果每一次海战,奥地利人都能叫来这些天空中的怪物前来助战,那么他们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再联想到之前地中海舰队的失踪和海怪的传说,英国水兵们的内心不禁更加动摇了。 不只是水兵们,就连一些海军军官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你听说了吗?奥地利人不只有龙,还有海怪!” “龙?海怪?你胡说些什么?刚刚舰长不是说那是热气球吗?” “热气球?你见过会喷火的热气球吗?” 后者一时语塞,前者继续说道。 “你听他们胡说八道!刚才就属舰长跑得最快,自己躲在舰长室里把门反锁不管我们的死活!” 后者终于有些动摇了,将信将疑地问道。 “海怪的消息从哪来的?可靠吗?” “那当然!我表弟可是在白厅当差的。他也是偶然之间听到首相大人和海军大臣的谈话,由于事件过于耸人听闻,所以才必须向公众隐瞒.” (白厅,英国行政部门的代称。始于十七世纪,并不是对美国白宫的拙劣模仿。) “别卖关子,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知道曾经的地中海舰队吗?” “不是失踪了吗?” “那怎么可能!几十条战舰,上万名士兵说没就没了?” “难道真是海怪干的?什么怪物这么厉害?” “据说是有着章鱼般的身躯,长着无数巨大的触手,可以轻易将战舰卷起,扯成两段” “你说的不是克拉肯吗?它不是生活在北海吗?” 克拉肯传说中的北海巨妖,以巨大的体型和骇人的面目闻名于世。 “海洋都是连着的!这伱都不知道?” “那它也不能专挑我们英国人下手啊!” “谁说的?我特意委托人在海军档案馆查了一下。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 “1782年一支由特蒙德海军中将率领的舰队在北美的某个海域神秘失踪,十艘战舰,五千多名官兵无一幸免” 有一只喜欢到世界各地旅行吃英国人的海妖的传说不胫而走 (本章完) 第150章 奇耻大辱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没心情去管军中的流言,继续进攻克里特岛也是不可能的。 理论上讲他必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尽快传回国内,因为来自天空中的威胁是他无法应付的。 然而现实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并没有下达类似的命令,他只是命令舰队全速驶向马耳他岛。 此时的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再也不敢轻视奥地利这个对手,而奥地利帝国海军主力舰队迟迟没有出现更是加重了他的这种预感。 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主力在干什么?恐怕极有可能选择绕过他,去偷袭马耳他岛。 新地中海舰队一旦失去马耳他岛,就只能去塞浦路斯,甚至奥斯曼人的伊斯坦布尔寻求庇护。 那样一来英国的地中海舰队将不再是英国插入地中海的一把利剑,而是笼子中的囚徒,纵然实力再强也没法施展。 不得不说此时英国海军将领的大局观都很强,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已经将奥地利海军的意图猜得七七八八,但也只有七八分。 此时的英国海军舰船正处于新旧交替的尴尬时段,风帆动力、蒸汽动力、风帆蒸汽混合动力,多桅大帆船,上桅横帆纵帆船. 不同的动力、不同的样式、不同年代的产品导致速度差距相当大。 如果是在平时,那么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完完全全可以慢慢来,统一步调。 但现在他需要的是时间,自从克里特岛陷落之后,英国就一直在加强马耳他岛的防御。 马耳他岛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地,医院骑士团更是在其上修建了大量中世纪防御设施。 不过马耳他岛的军民加在一起也不到两万人,而且那些所谓的防御设施大多数都是在几百年前修建的,能不能挡住现代的军队还是两说。 所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此时必须要快,他决定将新式的大型战舰和明轮战舰,以及一部分新式快船编为前队。 剩余的辎重船、运兵船和老式战舰编为后队。 他这样做的理由是前队主要负责战斗,如果遇到了奥地利帝国海军主力可以直接接战。 即便是只有三分之一的兵力,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有自信可以暴打所谓的奥地利海军。 即便不能全歼对手,至少可以凭借出色的机动性逃离战场。 至于后队虽然都是老古董,但是老狗也有几颗牙,更何况这些英国人的古董在世界列强眼中依然是可怕的战争巨兽,是大英帝国横扫天下的底气所在。 而且理论上讲后队不需要参与直接作战,只是作为预备队和以防万一的保险而已。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自己的旗舰就在前队之中,他这一次要一雪前耻. 然而一直到马耳他港,英国人也没有遇到预想中的敌人。 看到马耳他港上的大英帝国国旗和祥和忙碌的码头,英国海军的官兵们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老实说他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奥地利人。 他们真的害怕在港口看到满天的“龙”或者“椭圆形热气球”正在对地面无情地喷吐着火舌,然后再次遮蔽他们的头顶的天空。 不过幸好那种惨剧没有发生,但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放松的表情,相反他将眉头拧得更紧了。 奥地利人在哪?难道自己的航速太快在茫茫大海上错过了?或者说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 他们想做什么?难道不该在自己与法国人的大东方舰队汇合之前做些什么吗? 奥地利人在做什么?难道他们觉得战争已经结束正在开庆功会? 无数的疑问塞满了他的脑子,而他该怎么做呢? 在无数的选项之中,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选择了最稳妥的一个——加固防御,等待后援。 马耳他岛上有补给、有岸炮,在这里他最起码能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飞行器的问题被他选择性忽略了,因为这种武器看起来很可怕,但是对于舰队造成的伤害要比想象中小得多。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以他的脑子目前还想不出一种可以解决的方法。 然而第二天一早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就接到了一个坏消息,运送士兵和物资的后队被袭击了。 护航舰队损失过半,不过二十艘老式战列舰中只损失了三艘。 损失最为惨重的是那些负责运送辎重和士兵的船只,损失接近三分之二。 这实际上是对英国人的报复,因为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舰队在进入地中海之后便摧毁了奥地利帝国在地中海内所有的商栈和据点。 奥地利帝国的商船、货物、人员也一律扣押,说是扣押实际上说是打劫更为合适。 英国人要奥地利方面妥协,并且支付赎金才会释放奥地利方的商人。 弗兰茨觉得英国人既然如此绅士,那么奥地利方面若不进行回礼那就太失礼了。 不过奥地利帝国海军不是海盗,英国的货物和水手会被直接丢进大海,毕竟奥地利没有地方装这些垃圾。 弗里德里希在袭击了英军舰队之后并没有选择赶尽杀绝,而是十分礼貌地让英国可以选择是投降还是撤退。 分舰队的司令自然想也不想就选择了撤退,因为刚刚的战斗他发现奥地利海军的数量要比情报上多了一倍。 而且无论是战术、还是战力都要强过自己所率领的这支分舰队。 最后弗里德里希的旗舰打出旗语让英国人自己打捞他们的水手和货物便扬长而去了。 然而在被追击了四個小时之后,整条航线上都是英军遗失的货物和水兵。 最终英军的这位分舰队司令曼科中将决定放弃那些货物和水兵。 毕竟他也不清楚奥地利人是不是真的放过他们了,会不会在他们打捞水手和货物的时候杀个回马枪。 最终上万名英国水兵葬身大海,一旁路过的一艘俄国商船上刚好就有几十名记者、摄影师、传教士和社会活动家,他们见证并记录了这一幕。 马耳他岛上的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一阵心悸,刚刚开战他就损失了一半的舰船,这简直是大英帝国海军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虽说三十八艘主力舰仅仅损失了三艘,但攻略克里特岛,镇压希腊的任务恐怕无法完成了。 (本章完) 第151章 芝麻和西瓜 那些被遗弃的物资价值不菲,装载它们的船只更是价值连城。 然而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知道,那上万名专业的水兵和海军陆战队才是最宝贵的。 但分舰队司令曼科中将拼死打捞上来的却是从奥地利商人那里抢来的战利品、法国人送来的葡萄酒、甚至还有一箱从英国国内运来的勋章。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怒不可遏,但是此时并不适合追究这种事情,相反他还需要安抚这些将官的情绪。 否则,整支军队就有士气崩溃的风险。 奥地利人使用的新式飞行器和怪异的武器对于英军的士气打击太过沉重了。 至于曼科中将所说的奥地利海军如何船坚炮利,训练有素,在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眼中不过是无能者的借口而已。 比起推卸责任,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就是拟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不过他的选项并不多,在军情不明的情况下继续进攻克里特岛或者深入亚得里亚海骚扰奥地利帝国沿海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不禁有些气恼,军情处的白痴都是干什么吃的!奥地利帝国拥有大量新式武器这样重要的情报为什么没有重点提出来! 其实这就有些冤枉英国人的情报部门了,英国的四大情报机构:外交情报处、陆军情报处、海军情报处、剑桥同学会。 他们早就将意大利地区发生的事情传回英国,但是从首相、内阁、再到各部大臣没人相信。 再加上媒体的胡乱报道,甚至连民众和士兵们都觉得那不过是个拙劣的玩笑。 至于英国在中地中海的眼线,由于之前的战争已经被奥地利方面扫荡过一次。 再加上奥尔良王朝的倒台,就连两西西里王国也放弃了原有的立场向奥地利帝国靠拢。 其结果就是原本英国人在亚平宁和希腊的部署全部失效,进而导致英国人在中地中海地区变成了瞎子。 两西西里王国原本属于波旁分支,一直反对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扩张,所以和英国人眉来眼去。 然而在1848年的大叛乱中英国人选择了隔岸观火,甚至还在暗中和叛乱分子眉来眼去,甚至想要扶植自己的傀儡。 而此时奥地利帝国则是秩序的捍卫者,并且确确实实地打败了叛军。 当然除了尊敬和感激以外,费迪南多二世和他的臣属们更畏惧奥地利帝国的强大力量和近乎无穷的财力。 如果让费迪南多二世和他的两西西里王国来解决亚平宁半岛上肆虐的饥荒,就算将国库和银行家口袋里的钱全掏空也不行。 受到英国人拦截奥地利商船影响最大的国家并不是奥地利,而是那些正在等到奥地利援助的国家。 这些国家的英国使馆接连遭到抗议和围攻,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影响,英国使馆人员和商人们的情报工作受到了极大阻碍。 英国人的说辞更是难以服众,他们宣称这是为了和平和正义,大家的牺牲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然而意大利地区的饥民们不明白为什么付出代价和被牺牲掉的总是自己,而他们遭受这些苦难又是为了谁的和平和正义? 其实也有一些亲英派想出了折中办法,那就是英国人可以继续打劫奥地利的商船,但必须把粮食运到亚平宁诸国家。 这样不但可以平息国内的不满,还能更好地塑造大英帝国救世主的光辉形象。 然而英国驻马耳他总督索伦伯爵和新地中海舰队司令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却一致拒绝了这个提议。 首先让粮食进入亚平宁半岛明显与搞垮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大政方针不符,因为谁也没法保证奥地利人不会到中意大利,甚至南意大利地区购买粮食。 其次,权责问题。英国是文明的国家,无权将他国粮食送往第三国,更没有这个责任。 最后,不具备可实行性。奥地利帝国的商船所载货物数量、种类十分复杂,目的地更是各不相同。 战争时期英国根本就不可能分出那么多人手一一鉴别,更不可能派出舰队进行监管。 事实上还是英国人的海盗习性在作祟,奥地利商船所搭载的货物价值不菲。 仅仅是粮食就有上万吨之巨,更别说其他货物和最具价值的商船本身。 至于没有人手派往各国,这个问题实际上非常容易解决,让各国商人主动派船来买就好了。 毕竟饥荒时期最不愁卖的就是粮食了。 劫掠的收益可比军饷高多了,而此时既可以劫掠,又有军饷拿,对于英国大兵们来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光了。 两西西里王国,西西里岛。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打死也想不出,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主力正在奥古斯塔湾与他隔海相望。 接二连三的胜利让奥地利帝国海军士气大振,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英国人不堪一击或者说世界第一也不过如此。 然而作为司令官的弗里德里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他的计划中,自己动用了这么多新式装备集中了这么庞大的舰队最起码也该能全歼或者将英国人打残,然后再开启计划的第二阶段。 不过现实是即便英国人将伤害吃满,也仅仅是個轻伤而已,三十五艘战列舰依然是一支无法忽视的力量。 同时弗里德里希也庆幸自己没有直接在西摩尔回援马耳他的路上与其进行决战。 如果双方真的狭路相逢,奥地利海军即便能取胜也将是一场惨胜,恐怕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将毁于一旦。 重金打造的舰队和精心培养的水兵最起码也要损失过半,而且没有全歼敌军的可能。 即便英国人再次失去地中海舰队,对于他们的打击依然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而奥地利海军如果损失过半,那么他们就会重新成为养在鱼缸里的军队。 还好他听从弗兰茨的建议只是衔尾追杀,而并没有选择战略决战。 也正因为是衔尾追杀导致英国海军的抵抗并不激烈,在进行一次象征性的抵抗之后就开始逃跑。 (本章完) 第152章 海军就不要和陆军打陆战 然而老旧的风帆战舰不可能跑得过奥地利海军的蒸汽船。 这样做虽然杀伤效率很低,但是安全。 即便偶尔有几位勇敢的英国舰长想要反击也不得不面对整支奥地利帝国海军。 所以他们最多只能当几分钟的英雄,然后就不得不弃船逃生又或者是与自己的船一起沉没在大海深处。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觉得奥地利海军不过是运气好,但实际上沿途所有的港口都有奥地利海军的情报人员。 英国舰队的一举一动都在奥地利海军的监视之下,所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仅仅分兵几个小时之后其分舰队就遭到了袭击。 夜晚,英国人在马耳他岛上最主要的港口瓦莱塔港遭到了袭击。 最起码有超过五十名巡逻兵被杀死,但更要命的是港口区的大火。 几十座仓库同时燃起大火,火势蔓延了三分之一个港口,上千人在火灾中丧生,物资的损失更是没法统计。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可以断定这一定是奥地利人搞的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组织和个人有必要做这种事。 然而他还没来记得发怒,又有新的噩耗传来。 奥地利人登陆了,正在向岛屿中心进发。 没错,到头来还是变成了打陆战。 奥地利海军趁着昨晚的混乱将奥地利陆军送到了马耳他岛上。 英军在马耳他岛上的守备队根本就不是这些专业陆军的对手,中世纪防御建筑在近代的火炮面前也毫无用武之地。 比起大张旗鼓向岛屿中心进发的奥地利陆军,被分成小队几乎无处不在的奥地利海军陆战队更难对付。 这些陆战队被交代的任务就是破坏,他们到处袭击落单的英国水兵和小型站点。 大英帝国是不能失去马耳他岛的,所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应对之策是派出己方陆军歼灭登岛之敌。 然后派海军巡逻防止奥地利继续向马耳他岛投送援兵,同时也是在彻底困死在马耳他岛上的奥地利人。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应对之策可谓是中规中矩,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奥地利的军队要比他想象中更加接近马耳他岛,此时西西里岛上就有四座奥地利军的兵营。 而西西里岛距离马耳他岛只有48.5海里,即便是老式风帆运输船也只需要四個小时。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在马耳他岛上和奥地利人打了一个星期的陆战之后,不但英国海军陆战队几乎全军覆没,就连水兵也损失惨重。 而奥地利在马耳他岛上的陆军却越来越多,此时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海军就不该和陆军打陆战! 不过马耳他岛对于大英帝国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又咬着牙和奥地利人打了三天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除了更多的伤亡和更多的失败,他什么都没得到。 登岛的奥地利陆军非但没有满足于占领岛屿中心,反而将新的目标定在了英国人的军港之上。 即便是有战舰的掩护,港口的防御战打得也十分惨烈。 其实理论上讲奥地利人登岛并没有携带多少大炮,不应该具有攻城的能力。 然而铺天盖地的火箭却打破了他们的这一幻想,在缺乏骡马的情况下几百斤的大炮可能背不动,但是十几公斤的火箭还是能随身携带的。 而无论是马耳他岛上的那些古老建筑,还是港口的木质结构对于火箭的防护力都几乎为零。 此时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火箭最主要的用途就是烧建筑物。 所以当铺天盖地的火箭落入港口,英国人终于感受了一把当年丹麦人的绝望。 即便大海就在旁边,即便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他们依然没法将大火熄灭。 最终在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之后,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和马耳他总督索伦伯爵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放弃马耳他岛。 清晨,随着最后一根缆绳被切断,新地中海舰队终于离开了这座充满血腥与硝烟的岛屿。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美丽的朝阳,而是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奥地利海军主力舰队。 奥地利帝国的舰队从遥远的海平线上慢慢出现,黑金旗缓缓升起。 双方都清楚,决战的时刻到了。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的水兵们早就想出一出心中的恶气了,奥地利海军的士兵们也早就厌倦了在海边啃咸鱼的日子。 由于西西里岛在闹饥荒,所以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只能啃干粮。 干粮和罐头对于陆军是好玩意,但是在海军看来狗都不吃。 尤其是奥地利海军中存在着大量来自意大利地区的贵族,他们对食物非常挑剔,而对面的英国人毫无疑问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第一次见到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全貌,对方的军舰数量和质量都要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单单是军舰数量就是情报上的一倍,更别提其中一多半都是蒸汽动力的巨舰,甚至还有还处于实验阶段的铁甲舰。 此时奥地利帝国设计的铁甲舰还十分简陋和原始,但是其防护力已经不是旧式战舰可比了。 弗里德里希的旗舰欧根亲王号更是全面列装了最新式的钢炮,其火力只需要两次近距离齐射就可以摧毁一艘英国战舰。 而英国战舰对其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论是开花弹,还是实心弹都无法洞穿其厚重的装甲。 这时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直接攻击“欧根亲王”号的明轮。 蒸汽战舰最大的弱点就是明轮,所以一直得不到足够的重视。 然而英国的炮手们并没有发现奥地利人的明轮. 在六个小时的持续激战后,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但弗里德里希显然不想放过他们,率领奥地利帝国海军紧追不舍。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打不过又跑不了。 除非自己能一口气跑到直布罗陀,否则新地中海舰队肯定要在追击之下全军覆没。 现在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了。 这时瞭望手突然大叫起来,遥远的海平线上又出现了一支舰队。 “是法国人的大东方舰队!我们得救了!” 即便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和自己的部下们拥抱在一起。 “感谢上帝。” 他第一次相信上帝是存在的。 另一边弗里德里希看到法国大东方舰队的旗帜嘴角上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们终于来了!” (本章完) 第153章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的覆灭 法国大东方舰队有战列舰二十三艘,其中还有四艘经过大修,他们是上次地中海海战的幸存者。 在之前与英国人的大战之中受伤的十一艘战列舰中有七艘彻底报废,更别说被击毁的无数中小型船只,这让大东方舰队的实力大损。 不过此时的英国人管不了那么多,光是援军到来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 法兰西大东方舰队的规模看起来依然庞大,毕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首脑们可不想被英国人小瞧了。 短时间内再造出一支舰队?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他们可以租借,可以强征,毕竟此时可是在经济危机之中,再加上新旧王朝交替,理由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有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撑腰,大东方舰队的水兵们也不客气,将那些偷税、漏税、欠税,在政府中还没关系的商船全都弄了过来。 前文提到过此时的大型商船和中小型战舰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大东方舰队的造船厂只是经过简单改装就多出了一百多艘军舰。 此时的大东方舰队看上去倒也是帆樯如云、遮天蔽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和所有的英国水兵都认为奥地利帝国海军一定会撤退。 虽然此时奥地利海军似乎占据着绝对优势一直在追杀英国人的舰队,但实际上优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否则也不需要一直衔尾追杀了。 弗里德里希当然有把握一口气解决英国人,但是那样的损失奥地利海军承受不起。 而且那样的打法也和弗兰茨的战略不符,这是弗兰茨登基之前的立国之战,他需要保证至少五年之内英国人不会来继续找奥地利的麻烦。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想也不想就冲向了法国大东方舰队,此时英国人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逃。 只要和法国人汇合,那么无论是和法国人一起对抗奥地利的舰队,还是丢下法国人独自逃跑他们的生存几率都将大大提升。 所有的英国舰船都在不要命的逃跑,那些老旧的舰船一下子被落在了后面,奥地利海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经过连番大败,此时英国水兵的血性和士气也都耗尽了。 终于英舰“勇敢”号的舰长决定降下原本的大英帝国战旗,升起白旗向奥地利帝国海军投降。 不过奥地利海军就像没看到升起的白旗一样,连续的齐射将这艘老式风帆战列舰送入了海底。 实际上开战之前弗里德里希就已经用旗语警告过了,这将是一场海上的死斗,如果要投降就直接脱离队伍靠岸。 但当时并没有一艘英国军舰这样做,所以在奥地利方看来英国人是默认接受了这场死斗。 风帆时代,接受舰船投降有一套十分复杂的流程,而奥地利帝国是个传统的陆权国,他们完美的错过了那个时代。 奥地利海军在成立之后99%的时间都在对于海盗和内河水匪,这往往是一场你死活我的战斗,对于受降他们并没有成熟的经验。 此外英国海军的名声实在太差,假装投降搞偷袭的事情干得不要太多。 奥地利是個天主教国家,不允许蓄奴,所以他们对待海盗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直接捕杀。 在上一次地中海海战时弗里德里希便吃过英国人的亏,毕竟对于任何一个热爱海洋的水手来说看着舰船在自己眼前沉没都是一种痛苦。 所以之前奥地利海军也接受过英国海军部分舰船的投降,然而在双方靠近准备进行受降仪式的时候英国水兵突然发难,近距离发射葡萄弹几乎将奥军军舰甲板上的人清空。 而且奥地利海军对于接舷战没有经验,完全不是英国水兵的对手,再加上自舰长以下几乎所有的指挥官全部在第一次袭击中阵亡,那艘去接受英国海军投降的奥地利军舰反而成为了对方的战利品。 那艘试图投降的英舰沉没之后,其他落在后面的英国军舰也遭遇了相同的命运。 不过此时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管不了那么多,他命令旗手向法国大东方舰队打出旗语,希望大东方舰队能和他们一起对抗奥地利人。 法国人的旗舰很快打出旗语同意了,但是他们并没有给英国人让出一条道路,反而是摆出了战斗队形。 法国人要求英国人不许撤退也属于正常,然而法国人为什么会来得这么晚?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还来不及多想,法兰西大东方舰队便突然对英国新地中海舰队发动了袭击。 整个大东方舰队的一轮齐射将毫无防备的英国人打懵了,援军转眼之间变成了敌军,在经历了希望之后的绝望更让人绝望。 而且奥、法双方都没有接受英国人投降的意思,精神崩溃的英军很快就在奥地利和法国大东方舰队的夹击之下全军覆没了。 此时英军的舰长们几乎无一例外选择了殉船,这样的行为即便是作为敌人的奥地利海军和法国海军也不得不向他们致敬。 无论是奥地利海军司令弗里德里希大公,还是法国大东方舰队司令弗朗索瓦·特鲁维耶都走上舰桥向他们的对手致敬。 两国的海军军乐队也不约而同地奏起了肖邦的《葬礼进行曲》,士兵们则为他们鸣枪致意。 但所有的英国军舰必须被击沉,这事关两个国家的存亡,弗里德里希并没有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对英国人赶尽杀绝。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英国军官都那么有骨气,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便踏着一块舢板高举着白旗和自己的绶带。 “我是英国地中海舰队司令!我要求投降!你们必须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法国大东方舰队的司令弗朗索瓦·特鲁维耶并没有理会那个老家伙,对于弗朗索瓦·特鲁维耶来说俘虏英国指挥官并不是什么荣誉,反而是一种麻烦,所以他选择了一走了之。 对于弗里德里希和奥地利来说英军指挥官也是个麻烦,如果他能死了最好,但是此时在媒体的注视下弗里德里希直接抛下缆绳接受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投降。 至于其他英国水兵的投降,奥地利并没有接受,但是给了他们一些小船、干粮和水便还给了他们“自由”。 之后奥地利海军也选择了迅速离开,一旁的俄国商船也没法搭载太多的英国水兵,在装载了几十人后便也迅速离开了。 (本章完) 第154章 背刺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残存的士兵们划着小船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支小型舰队,由于长官们基本都殉船了,残余的水兵们很快便因争夺领导权而打了起来。 有人提议去直布罗陀,有人提议去塞浦路斯,但是两地距离实在太远,他们能不能活着到达目的地都是未知数。 于是乎便有人提议去西西里岛或者是直接回到马耳他岛,但是之前打劫奥地利商船,又高价把粮食卖给西西里人的事情已经将对方得罪惨了,现在他们去西西里岛一定会遭到报复。 而回马耳他岛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他们大概率会被在海岸巡逻的奥地利人当成奸细或者是试图登岛的敌军直接捕杀,毕竟之前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剩下的选项便是法国了,不过原本作为盟友的大东方舰队为什么会突然袭击自己他们还不清楚。 然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讨论时间,突然海上又出现了一支舰队。 这支舰队是清一色的阿拉伯风格快船,在发现他们之后便飞速向他们靠近。 残存的英国水兵们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们倒是并不惊慌,毕竟在大多数时间里奥斯曼人都是英国人的盟友。 可那些阿拉伯水手并没有向英国人施以援手,而是将船上的大炮和火枪对准了后者的小舢板。 此时的英国水兵完全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再加上之前没有防备,所以很快他们的小舰队就被消灭殆尽了。 而那些阿拉伯水手似乎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各种鱼叉、鱼枪向水中招呼,很快附近的海域就被染红了。 浓重的血腥气又引来了大量深藏于海洋的捕食者,英国新地中海舰队再次神秘失踪 与其一同失踪的还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大东方舰队,而奥地利则大肆宣扬自己亚得里亚海舰队在马耳他岛取得的大胜。 之后弗里德里希又率领舰队来到了塞浦路斯,这里的英军并没有那些北海舰队精锐的勇气,他们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投降。 对于奥地利人取得的海战大胜,英、法两国政府是不信的。 但马耳他、塞浦路斯相继陷落、新地中海舰队下落不明又是不争的事实。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无法联系上自己的大东方舰队,两支世界顶级的庞大舰队一同消失似乎又不太可能 伦敦,唐宁街10号。 约翰·罗素一把狠狠地将《泰晤士报》拍在办公桌上。 “先生们!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撒谎?” 海军大臣乔治·艾登和外交大臣帕麦斯顿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之色。 因为双方都没法确定自己手里的情报是真的,但是他们又只有这些情报。 “首相大人,我觉得该多给我们的情报人员一点时间.” 海军大臣乔治·艾登的话点燃了约翰·罗素的怒火。 “什么时候?奥地利人的报纸都已经送到英国了!而我们的情报人员呢!他们在干什么? 如果他们的消息比报纸来得还晚,那我看我们的情报局也没必要存在了!” 约翰·罗素的一番话怼得乔治·艾登哑口无言。 毕竟花费重金的情报局的情报次次都落后于媒体的小道消息实在是有些令人汗颜。 但帕麦斯顿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泰晤士报》每次都能比我们的情报局先拿到情报,这一定是他们和国外势力有所勾结,我提议严查《泰晤士报》,并制定新规整顿报业。” 实际上拿钱办事儿的《泰晤士报》确实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一系列关于报业的新规定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就在英国国会通过了。 不过《泰晤士报》并没有被关闭,谁叫人家后台足够硬呢? 舆论问题好解决,毕竟此时英国人最关心的是经济危机和不断蔓延的饥荒。 由于欧洲市场和北美市场的萎缩,清国海盗问题,南洋崛起的新势力,印度王公的叛乱,以及英国商品全球占有率下降、竞争力不足等诸多问题,此时英国人的经济危机比历史同期更加严重。 英伦三岛天灾不断,马铃薯晚疫病的影响范围早就不局限于爱尔兰了。 苏格兰、威尔士、包括英格兰的农场也在遭受着同样的问题,不过历史上由于英国政府从美国大量进口粮食,同时对爱尔兰地区进行极限压榨,所以英国本土的灾情似乎并不严重。 然而此时由于边境纠纷一直悬而未决,所以美国政府便通过粮食和棉花问题向英国施压。 英国曾经想过用其他途径来解决问题,但是和奥地利的战争将一切的秩序都打乱了。 此时英国人根本不可能再派一支军队去给美国人施压。 而爱尔兰地区则是叛乱和抗税骚乱不断,同时还有大量民众开始举家逃亡,人口过剩的爱尔兰岛上居然一度出现劳动力不足的窘境。 同时英国本土宪章派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所以导致宪章派激进化,工人罢工、矿工拒绝下井。 从1836年伦敦工人协会成立之后,工人协会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在英国遍地开花。 1848年初英国工人协会的代表更是去了巴黎见到了两位先行者,并且见证法国的二月革命。 并且有一部分英国的工会代表觉得英国也完全可以效仿法国,因为英国的工人更多,而且比法国工人过得更苦。 就在1848年4月6日,英国还爆发了大规模的宪章派运动。 约翰·罗素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他只能一抓了之。 虽然在那之后,宪章派似乎安分了不少,但是英国政府心中却依然有一只挥之不去的幽灵。 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刻,新地中海舰队的失踪反而没那么显眼了。 不过无论如何,马耳他和塞浦路斯大英帝国都丢不起。而且他们心中都清楚新地中海舰队多半是完蛋了,但谁也不愿意来背负这个责任。 奥地利人的战绩确实惊人,但好在大英帝国家大业大,再组织一支远征舰队彻底消灭奥地利海军也不是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并不清楚奥地利人是用何种方式,以何种代价取得的胜利。 然而很快他们就得到了一个更大的噩耗,法国大东方舰队并没有失踪,而是选择了背叛法兰西第二共和国。 (本章完) 第155章 弃暗投明 大东方舰队的背叛对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来说毫无疑问是重重一击,舰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失去了大东方舰队之后别说配合大英帝国行动封锁奥地利帝国海岸、打败王党叛军收复阿尔及利亚,就连自身的安全都没法得到保障。 如果大东方舰队伙同奥地利人反过来袭击法国地中海沿岸,那么对于法国经济来说毫无疑问是雪上加霜。 更要命的是大东方舰队并不是投降了奥地利人,而是加入到了奥尔良残党的队伍。 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别说剿灭叛军收复阿尔及利亚,搞不好会被奥尔良的残党反攻本土。 此时奥马尔公爵(路易·菲利普第四子)手里有一支十万人的陆军,更有大东方舰队这样强大的海上力量。 再加上奥地利帝国这个强大的盟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议会中的衮衮诸公都将矛头指向了执意要发动战争的丹·吉拉和国民报派。 事实上早在开战之前,大东方舰队的高层就极力反对开战,更是反对和英国人联手。 不只是和英国人的百年世仇,更是因为法国海军和英国海军之间的累累血债。 前任大东方舰队司令巴克韦·雷诺正是死于和英国人的第一次地中海海战。 除此之外大东方舰队上上下下的官兵几乎都有亲人或者是朋友死在了英国人手中。 亲友的尸骨未寒现在又要他们和曾经的敌人联手,大东方舰队的官兵在感情上也无法接受。 最后大东方舰队甚至是整个法国海军都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不满。 主要是两点,第一海军中存在着大量贵族世袭军官,他们本身就对共和制不感冒,甚至天然地厌恶所谓的民主。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财务状况一直很差,拖欠军饷和维修经费几乎可以算是家常便饭。 除了少数世袭军官以外,海军中的大多数人还等着军饷养活家人呢。 如果是平时拖欠一些军饷和经费并不一定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但是在经济危机和粮食危机双重作用的大背景下海军官兵不愤怒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不要说此时法国内部秩序混乱,贪腐横行,新旧交替,矛盾交织在一起,再加上战争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终于引爆了大东方舰队的不满情绪。 大东方舰队的官兵们也不觉得这是背叛,而是弃暗投明。 在他们眼中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才是簒夺者,而他们则是秩序和王朝的捍卫者。 至于消灭英国人,那更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在战争开始之前,他们便将自己的家人、财产都送到了土伦港。 然后以扩军备战为名,大肆强征商船将其改造成运输舰来运输己方的人员和物资。 即便是他们三番五次地来往阿尔及利亚的奥兰港和法国的土伦港之间也没有引起太多怀疑。 哪怕是他们最后一次开走了两艘未完工的军舰并带走了两千多名一脸懵逼的造船工匠,毕竟这些资产本身就是属于大东方舰队的。 当地中海海战的消息传回巴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整个土伦港都被搬空了。 海军部长阿格拉想要引咎辞职,但是丹·吉拉却不想放过这個倒霉蛋,即便叛变的事情前者毫不知情。 其实海军部长阿格拉是个十分有才干的人,他早就看出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问题所在,但他无能为力,毕竟他没法背叛自己的阶级。 至于大东方舰队叛变的事情,这位连巴黎都没出过的部长自然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终阿格拉部长还是被判处了三百年的有期徒刑。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极力压制大东方舰队叛变的影响,但是民众对于法国政府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 除了压制国内舆论和民族情绪以外,丹·吉拉还派出了自己的特使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到英国求援。 他希望英国可以出兵帮法国剿灭阿尔及利亚的叛军 “就是这样,罗素先生。邪恶的奥尔良王朝阴魂不散,丹·吉拉先生希望贵国可以再派一支远征军,届时我国将派出大西方舰队配合贵军行动.” 法国特使丘拜斯·兰德尔的话让白厅内的英国政要们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再派一支舰队?还是和法国人一起行动?难道法国人还想再来一次? 即便是大英帝国家大业大,他们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除非他们能派出一支有足够把握可以战胜法、奥两国海军的超级舰队。 可这样的舰队,在此时即便是大英帝国也只能组织起一次。 如果这一次再失败了,别说与俄国争夺世界霸权,能不能维持自己现有的海洋霸权都是未知数。 “继续派遣远征军的事情需要得到国会的批准,除此之外我国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新地中海舰队的情况” 约翰·罗素只是说了一些托词,这让法国特使丘拜斯·兰德尔十分郁闷。 “罗素先生,我希望您知道,我们法兰西付出的代价并不比你们小。 大东方舰队的背叛意味着我国一多半的海防力量都成了叛军的爪牙,我国的陆军也在全力与奥地利及其仆从军作战,伤亡已经高达数万。 但即便如此,我国依然没有放弃,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与正义,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可以免受战火之苦,我们应该继续担负起大国的责任。 所以我国希望贵国能尽快派兵进攻奥地利本土,并协助我们法兰西扫荡与奥地利人勾结的叛军” 法国特使丘拜斯·兰德尔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就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帕麦斯顿与约翰·罗素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 “兰德尔先生。我怎么听说贵国的四路大军都在和奥地利人处于相持阶段?不会这么巧吧?” 虽然帕麦斯顿的质疑让丘拜斯·兰德尔感到气愤,但在君主专制林立的欧洲只有英国才能帮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只有英国才有这个实力。 丘拜斯·兰德尔连忙说道。 “我军已经在比利时境内打开了局面.” 他不提比利时还好,一提到比利时白厅之内的英国大臣们脸色都有些难看。 (本章完) 第156章 乱命 比利时原本是大英帝国打入欧洲大陆的一根楔子,但是由于一只蚂蚁的活跃,这根楔子被拔除,更是让大英帝国在外交上处在了前所未有的被动境地。 有利于大英帝国的外交环境一去不复返,之后英国参与每一次外交事件几乎都是一次灾难。 包括此时的反帝同盟,己方的不败之将统帅的不败之兵出师不利,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法国人倒是很卖力,但是他们的大东方舰队背刺英国的新地中海舰队也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波兰、塞尔维亚、奥斯曼三国则是渺无音讯。英国外交部已经派人去敦促三国尽快参战了。 丘拜斯·兰德尔回到巴黎之后将英国人的话和英国人的态度告诉了丹·吉拉。 这位国民报派的新领袖,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实际首脑立刻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法兰西的诚意还不够,不足以打动英国人。 于是乎他立刻通过国会向各个战区下达了快速取胜的命令。 不过他自然不会说是要让英国人看到自己的价值,而是说要打出法兰西民族的风采,要体现出新制度相较于旧制度的优越性。 比利时,布鲁塞尔。 亨利·阿尔塞纳缓缓放下手中精美的御用瓷器,然后将巴黎传来的最新命令揉成了一团,随意丢在一边。 “将军阁下,这可是国会的命令。” 一旁的副官连忙捡起来说道。 “国会里那些白痴有几个懂军事?那些所谓的将军又有几个上过军校?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命令?” 亨利·阿尔塞纳一连串的问题说得厅中的副官和参谋们哑口无言。 他很满意众人的表情,然后自问自答地说道。 “我才是战场的最高指挥官,我很清楚没人比我更清楚如何才能取得胜利。 一名合格的将军他唯一的职责就是胜利,而不是巴结那些愚蠢的上级和可笑的政客。” 亨利·阿尔塞纳靠坐在椅子上,然后斜睨着众人。 “而你们只需要服从。” “遵命!长官!” 亨利·阿尔塞纳手下的军官们对他还是很佩服的,因为在此时法兰西的五路大军之中,只有他们的损失最小取得的胜利却最多。 “报告一下最新战况。” “是,将军阁下。昨天奥多尔将军在尔德河大败荷兰的安特卫普军团,现在应该已经进入根特城了,我们收复东佛兰德省已经指日可待了。” 又一名参谋站了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德意志邦联的军队从多個方向入侵,梅迪斯将军已经先后打退了敌方九次进攻.” 亨利·阿尔塞纳则是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布置的五道防线,他们突破了几道?” 参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 “目前一道还没有。”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德意志联军的数量至少是我们的三倍,您又分出一半兵力让奥尔多将军去进攻荷兰。我”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在钓鱼,钓一条大鱼。 这条大鱼故意将布鲁塞尔放给我们,希望我们能按照他的意思一步步走向他设计好的陷阱。 如果是我那群愚蠢自大,而又不喜欢读书的同僚们此时八成已经进入他的包围圈。 但是很可惜我不是,我要为那个旧时代划上句号。” 萨尔堡。 拉莫西里埃看了看桌子上的命令,又看了看外面士气低落的士兵,他摊了摊手。 “等军队的士气恢复了,我们就会主动出击。另外请告诉丹·吉拉先生和各位议员,我军已经收复了洛林地区” 此时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外面准时响起了炮声,每天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德意志联军都会在外面轰上两个小时。 起初法军觉得那是德意志联军的战前准备,但实际上似乎只是例行公事。 在第一天的会战结束之后,德意志联军便再也没有发起过进攻。 军官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占着优势的德意志联军不发起进攻,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德意志联军就越不利。 但拉莫西里埃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对于德意志联军还是有些了解的。 所谓的德意志联军其实是由德意志各邦国东拼西凑的部队,让他们一鼓作气凭着一腔热血说不定还能打一打。 但是头脑冷静下来就会患得患失,踟蹰不前,毕竟他们只是暂时的盟友,战争结束之后依然是相互提防的对象。 实际上之前的会战中拉莫西里埃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无论是前排浴血拼杀的,还是负责追击的都是奥地利军士兵。 然而这支军队的统帅毕竟是个奥地利人,而且还是皇室成员,他们将军队视为自己的财产不愿消耗也是很正常的。 其他邦国的指挥官多半也都是抱着这种心态,所以他们宁可做这些无用功也不愿意尝试取得胜利。 最重要的是萨尔堡不管怎么说依然是座要塞,此时的法军毫无疑问正处于优势地形,德意志联军即使拼命取胜的几率依然不大。 现在拉莫西里埃的想法就是将萨尔堡守得固若金汤,然后等德意志联军一头撞上来就好。 塞莱斯塔城。 博诺·德·库伦看到巴黎传来的命令就只有苦笑了,外面黑压压的德意志联军正在搜寻着躲藏起来的法国士兵。 都灵王宫。 贝尔维作为一个优秀的政工工作者,说话自然十分有水平。 在慷慨激昂地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决心之后,告诉巴黎来的特使意大利兵团一定尽快拿下北意大利让巴黎的放心。 上午阅兵、下午宴会、晚上舞会,美食、美酒、美女,再加上一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和贵金属算是给特使安排得明明白白。 奥地利,维也纳。 以打促和一直都是弗兰茨的外交原则,奥地利海军在地中海的大胜自然不是为了激怒英国人,而是用他们比较容易明白的方式与之交流。 奥地利帝国派往英国的外交使团的组成也很有意思,整个使团里就没有几个外交家。 相反使团带队的是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帝国中央银行行长卡尔·冯·布鲁克男爵。 使团成员则是包括奥地利工商业联盟会长卢森·西纳,阿蒂业斯财团总裁在内的大量银行家和精算师,以及老庞巴维克这样的经济学家。 (本章完) 第157章 围城 塞莱斯塔。 博诺·德·库伦一心想在废墟里和弗兰茨率领的主力打一场拳拳到肉的血战。 然而弗兰茨却并不想杀太多的法国人,因为这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不过弗兰茨的这项要求却把他的参谋们难为坏了,此时德意志联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同时还有塞莱斯塔城内的居民作为内应,想要歼灭法军只是时间的问题。 参谋们有无数种方法能把法国人赶尽杀绝,但是如何把这些法国人平安地送回法国去却犯了难。 法军在塞莱斯塔城内的兵力不详,虽然派出了大量侦查热气球,但是由于建筑的遮挡对于敌军的数量也无从确认。 至于抓到的俘虏,他们供述也各不相同,信息根本对不上自然也就没法判断真伪。 这让奥地利的侦查部队十分郁闷,因为他们从来没遇到这种鬼情况,每一个法国俘虏提供的信息都各不相同。 最关键的是以他们的经验来看,这些法国俘虏并没有说谎。 最终联军的情报部门给出的数据是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在四万到八万之间。 实际上此时博诺·德·库伦也不清楚自己手里还有多少兵力,因为之前的会战败得太快了。 再加上城内的战斗就一直没停歇过,此时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编制极为混乱,所以那些法国俘虏才说不清楚。 弗兰茨一直坚信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他在来之前从奥地利帝国的三大军事学院各招了十人,又从军队中招了二十名资深参谋。 再加上德意志邦联内各诸侯国的军事人才,弗兰茨觉得这百十位精英一定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相比欧陆战场,他更关心的是弗里德里希的海军是否能击溃英国人的新地中海舰队。 虽说弗兰茨为了取得这场海战的胜利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将近十年的准备,再加上各种新式武器、新战术,收买、贿赂,甚至策反了英国人的盟友.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场海战,但是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 海战的变数太多,如果无法全歼英国的新地中海舰队,那么奥地利将陷入到无尽的麻烦之中,战争也许会拖上一年、两年,甚至有可能让克里米亚战争提前上演。 当地中海海战胜利的消息传来,德意志联军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然后便是狂喜。 “胜利了!” “万岁!” “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接着便是“哔哔啵啵”开香槟的声音,还好这里就是香槟的生产区,还好当地的名流们刚刚送来了一批香槟,否则真不够这群家伙浪费的。 这次就连弗兰茨都难得一见地举起了酒杯,看到联军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举起了酒杯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等待弗兰茨的训话。 不过弗兰茨并不想发表长篇大论破坏大家的好心情,除此之外他的身份和立场都决定了他并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多说话 “先生们!敬胜利!” “敬胜利!” 即便弗兰茨没有说什么,但光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就足够引爆此时的气氛了。消息迅速传遍全军,奥地利海军在地中海海战全歼不可一世的大英帝国舰队,这让联军的士兵们兴奋不已。 奥地利的士兵自不必说,此时德意志诸邦的军队中有大量民族主义者存在,他们自然会为奥地利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毕竟此时的奥地利可是德意志诸邦的领导者,而他们的这种情绪也很快就在军队中传播开来。 塞莱斯塔城外的德意志联军欢呼雀跃,城内的法军一脸懵逼,不过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只当这是德意志人的某种特殊癖好。 只不过一些贵族军官和听得懂德语的士兵们脸色都不太好,奥地利海军打赢了英国海军这怎么可能? 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继续驻守塞莱斯塔城还有意义吗? 不过他们来不及恐惧和迷茫,德意志联军的进攻就开始了。 德意志联军的参谋团对于弗兰茨要求最终只得出了一個结论,先打再说。 德意志联军先是用侦查热气球找出了法军防守相对薄弱的点,然后派出散兵佯攻其他方向等到法军兵力被散兵吸引过去再用重炮和火箭弹招呼,同时再派出主力向法军防守的薄弱点进攻。 由于解决不掉奥地利的侦查热气球,所以法国人只能一直和开着全图的敌人战斗。 这让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打得极其憋屈,一方面要小心被联军的散兵点名,另一方面又要减少聚集以防被联军的火力招呼。 而且无论他们如何拼命转移,战斗始终十分被动。 联军占据着绝对优势,所以并不着急,参谋们将法军的阵地分成了几百块,他们准备一块一块地啃下去。 至于弗兰茨要求减少伤亡的命令,他们选择了选择性忽略,最多只是在最后的袭击之前象征性地问一句是否投降,再给对方十秒钟考虑时间。 很多法军在没搞清楚德意志联军说了什么之前就被打死了。 德意志联军中会说法语的人不少,但大多数是军官,而大头兵们只会自己老家的方言或是战场必会20词。 所以这种打法几乎不会抓俘虏,战术很成功,法国人没有什么反制手段,最多一两个星期,法国便会投降。 不过弗兰茨还是叫停了这种打法,一方面是对武器和兵力的损耗太大,另一方面是这么打下去法国人肯定要全军覆没了。 此时奥地利的前线指挥官们都是一脸懵,不过既然是命令他们就会立刻执行。 赫斯列特上校格拉茨第46步兵团的团长,他的团算是较早接受新式武器和巷战模拟训练的精锐部队之一。 在新式武器、新式装备、新式战术,以及全图热气球的帮助下,赫斯列特上校并没有觉得巷战有多残酷,反而觉得法国人都是一群不会动或是到处乱跑的猪猡。 “上预备队!” “您是要一鼓作气在正式命令到来之前结束战斗吗?” 副官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谓的正式命令实际上也是奥地利帝国军队的顽疾之一,从中世纪起奥地利帝国军中便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团级以上的军官有权向上质疑,拒绝执行长官的命令,需要得到二次确认才会执行。 这就是所谓的“正式命令”,不过在卡尔大公的军事改革和反法战争的一系列惨败之后便很少有人再强调这项权利了。 弗兰茨觉得奥地利帝国默许它存在最初的目的应该是拉拢那些随风倒的小贵族和僧侣,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颗难以去除的毒瘤。 (本章完) 第158章 范妮·柯特 过去的交通通信可比不了近现代,通信兵为了一道命令可能就要走好几天,一去一回再回去那就是三倍的时间。 不过这也从某种方面解释了奥地利帝国军队为何能总是如此拉垮。 “什么正式命令?这既是我军指挥部的命令,也是德意志联军统帅的最高命令。 立刻上预备队构建防御,让前线的士兵们回来休息。” “遵命!” 于是乎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更加迷惑了,突然间进攻几乎全部停止了,新来的德意志联军士兵一上来就开始挖沟垒墙。 这让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城市变得更加破败不堪。正在市中心大教堂钟楼上等着带领塞莱斯塔民兵反攻的布朗基看了之后感到十分迷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不打了?” 博诺·德·库伦和布朗基心中同时感慨道。 博诺·德·库伦本来被奥地利人这种网格式进攻打得晕头转向,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和几十个对手同时作战。 德意志联军从数个不同的区域发起进攻,然后每当法军指挥部做出相应对策之后联军就会在极短的时间里改变策略。 尤其是炮击的时间精确程度让博诺·德·库伦觉得城市里的这些遮蔽物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每当法军的支援部队离开掩体去增援正在遭到重点进攻的区域之时,德意志联军的火炮和火箭就会准确落在该区域。 更可恨的是每当硝烟散去,他们又找不见德意志联军的影子。 随即其他区域又告急,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已经损失了十几处重要的防守区域,博诺·德·库伦的预备队也损失了四分之一。 而直觉告诉他,此时真正的进攻还没开始。 突然之间奥地利人的进攻停止了,又开始莫名其妙地修建工事,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 从战争开始就没赢过的法军士兵们的士气更是跌到了谷底,除了连战连败,缺医少药和粮食短缺也是重要原因。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由于自身恶劣的经济状况,根本没法提供充足的补给。 再加上之前的高强度作战,博诺·德·库伦的补给早就在红线之下了。 而他选择进入塞莱斯塔城虽说勇气可嘉,但是在此时看来却是臭棋中的臭棋,因为补给队根本不可能突破德意志联军的防线。 补给队直接连人带货,再加上马匹和车辆都成了联军的战利品。 补给队虽然有一定的武装护送,但是面对联军的大队骑兵,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补给队的大多数成员都选择了举手投降,只有极少数有勇气的人选择了逃跑,不过代价是保底一顿毒打,有些倒霉蛋甚至直接丢掉了性命。 由于受到现代战争的影响,弗兰茨对于补给的重视程度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所以他对越打越多的补给很是疑惑。 这时蒙塔上校跳了出来,十分自豪地为弗兰茨讲解他们是如何俘获法国人的补给队的。 弗兰茨听后只给出了一个评价。 “抓兔子吗?” “弗兰茨大公,您是要打猎吗?果然好兴致!不过法国人的皇家猎场被阿尔萨斯人烧了。”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未来的禁军统帅,又看了看正在到处闻味的波尔多,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结果这一声叹息又被敏锐的蒙塔上校捕捉到了,他立刻改口说道。 “东边有片比较空旷的营地,我们只需要把周围圈上,再放些兔子” 弗兰茨一脚打断了他拙劣的马屁,这种人还是直接接受命令比较好。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弗兰茨还是让蒙塔上校的副官去参谋部汇报详细情况,希望不会遗漏任何重要的细节。 弗兰茨要求停止进攻的命令下达之后,参谋部的参谋们和那些各邦国的代表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们无法理解弗兰茨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们也不敢违抗弗兰茨的命令,无论是德意志诸邦的贵族,还是那些德意志民族主义,他们都要顾忌弗兰茨的身份和影响力。 不过奥尔良王朝的协从军则不同,他们可不想给那些叛徒喘息的机会。 于是乎奥尔良王朝的军队大举进攻塞莱斯塔城,然而他们的战斗力要比之前负责主攻的奥地利军差得多。 巷战的残酷很快就让他们打退堂鼓了,博诺·德·库伦的军队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些效忠奥尔良王朝的法国人对待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士兵要比最极端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还要极端。 在尸体上补刀都无法满足他们,落在他们手中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士兵在死前都会遭到惨无人道的折磨,即便在死后也要被一把火烧成灰烬然后像不可降解垃圾一样被深埋于地下。 刚刚在巷战中被打得灰头土脸的奥尔良军转头就向联军统帅部提出了抗议。 这早就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奥尔良军统帅居然是个女性。 范妮·柯特女公爵,一個继承了大笔遗产的少女寡妇。 本来应该是一个家族的牺牲品,柯特家族在法国大革命中遭遇了空前的浩劫,老柯特公爵甚至在逃亡时期当过阉猪匠。 即便是在波旁王朝复辟之后,他们依然穷得叮当响。到了奥尔良王朝时期,一切向钱看的风气更重,柯特家族也彻底没落。 最后老柯特公爵和一位富有的商人达成了一项协议,老公爵将女儿嫁给富商,而柯特家族则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可以延续家族在上流社会中的形象。 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代,范妮·柯特不过是无数个可怜的牺牲品之一。 然而幸运的是她的丈夫和父亲相继暴毙,这让范妮·柯特直接成为一位既富有,又高贵的女士。 在二月革命之前,范妮·柯特的沙龙总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追求者。 奥尔良王朝倒台后,范妮·柯特并没有像其他主持沙龙的女士们一样拥抱新政府,而是选择追随心中偶像的步伐变卖家产来到了斯特拉斯堡。 范妮·柯特的偶像便是终结了英法百年战争的圣女贞德。 (本章完) 第159章 “参见” 范妮·柯特的经历足够传奇,更重要的是她所携带的黄金、白银足够多,路易·菲利普自然来者不拒,同时他也需要给自己的追随者们树立一个榜样。 路易·菲利普虽然没有太深远的政治智慧,但他周围其实并不缺少聪明人。 例如梯也尔,这是一个既聪明,又不要脸的家伙,但不能忽视的是他的政治智慧远超此时坐在巴黎议会大厅里的那些家伙。 在梯也尔的谋划下,路易·菲利普选择在梅斯接见范妮·柯特钦封她为奥尔良军队副总指挥官,并命令她驻守斯特拉斯堡。 除此之外还允许范妮·柯特女公爵招募并训练一支忠于路易·菲利普本人的军队。 所谓的副总指挥其实并不是一个官职,而更像是一个荣誉称号。斯特拉斯堡,在当时看来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发生战事的。 至于招募、训练新兵,奥尔良政府一不给她钱粮,二不给她装备,即便训练出的军队最后也要忠于王室。 梯也尔的做法可以说将他不要脸的政治作风已经发挥到了极限,然而弗兰茨却很清楚只要有机会梯也尔还能更不要脸。 不过这位范妮·柯特还是有些本事的,此时联军中的三万奥尔良军队就是最好的证明。 三万军队放在奥地利、法国这种列强眼中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但此时阿尔萨斯、洛林两地的总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足百万。 所以这位范妮·柯特在当地还是很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 有一个词非常适合形容此时奥尔良王朝的这支军队的装备——万国造。 这支军队的主力步枪居然沙勒维尔1777燧发枪,剩下的则是来自德意志诸邦的捐赠。 各邦国的捐赠除了卢森堡、列支敦士登、法兰克福等几个小邦国以外都是在清空存货,荷兰人甚至还送来了需要火石和弹药袋的火绳枪。 即便装备奇差无比,即便要自带干粮和骡马,范妮·柯特也把这支军队带上了战场,在这一点上弗兰茨还是很佩服她的。 指挥部的门被推开,没错是门,除了门以外弗兰茨各种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台咖啡机和一个书架。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联军的工程部队替弗兰茨造了一间指挥部和一个独栋的木屋别墅。 一个身材高挑、大腿修长的女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的是奥尔良王朝常见的军官制服,浑身以蓝、白、金三色为主。 专门为男性设计的军服穿在她身上却意外地得体,尤其是白色紧身裤和黑色马靴的搭配在弗兰茨这个现代人看来要比穿在一群大老爷们儿身上顺眼多了。 胸口的高山被双排扣的大衣紧紧束缚起来,反而更显得巍峨。一旁悬挂着的勋章和绶带似乎也多了几分骄傲。 挂腰上空空如也,佩剑和配枪大概是在进门之前就被收走了。弗兰茨毕竟身份特殊,最起码的安全防护措施还是要有的。 看装束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公爵了,范妮·柯特有着一双淡褐色的眼睛,睫毛细而长,显得坚强而又不失温情。 一头短发尤为显眼,切口并不齐整,自不必说,八成是她自己剪的,甚至是用刀割的。 总的来说这位女公爵给弗兰茨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很快他就发现眼前的“贞德”更像一个笨拙的模仿者。 范妮·柯特在进入弗兰茨的临时指挥部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上下将波尔多和蒙塔上校,甚至是佐切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历史上法国皇太子查理为了考验贞德曾经故意让人假扮自己。) “抱歉,此时是在战场,我们没时间做那么无聊的游戏。” 直到弗兰茨点破,范妮·柯特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您好,道芬殿下啊,不!弗兰茨大公.” 道芬其实是在法国对王太子的一种特殊称呼,一般来说外国人是听不懂的,不过弗兰茨刚好不那么一般。 见此情景他不禁在内心中吐槽:“看来这位cosy还没玩够呢。” 不过表面上依然是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了一下,范妮·柯特也回以一个同样尴尬的微笑。 其实通常来说称呼储君为皇太子没什么问题,但弗兰茨情况偏偏又有些不同,他的父亲并不是皇帝,他的伯父才是。 而且王太子和皇太子的意思也有差别. “您要酒,还是要茶?当然我们这里也有咖啡和薄荷水。” 7月份的欧洲还是很热的,薄荷水这种清热解暑的饮料也十分受人喜爱。 “我想请问您为什么要停止进攻?我们的敌人就要撑不住了!” 不过范妮·柯特显然没那个心情,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入侵者已经失去了继续扩张的能力,我们应该避免毫无意义的杀戮。” 弗兰茨早有准备,应答自然是十分的冠冕堂皇。 实际上他心中所想是不宜过分削弱法国,否则自己就会是下一个拿破仑,一张反奥同盟的大网将会覆盖整个欧洲。 弗兰茨不得不面对四面皆敌的情况,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大多数将付之东流,甚至沦为别人的嫁衣。 国内的改革将会倒退,为了凝聚战力和稳定人心不得不实施高压统治。 弗兰茨的敌人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是他只要失败一次就会被彻底清算,而淤积多年被压制的矛盾将会迎来总爆发。 不过范妮·柯特并不知道这些,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们已经警告过入侵者了,我还亲自给博诺·德·库伦和丹·吉拉写过信。 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在战前放下武器立刻离开奥尔良的土地,那么他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 弗兰茨一阵无语,内心忍不住继续吐槽。 “怎么还搞战前宣言那套,真把自己当圣女贞德了? 是不是违背了誓言还要自刎于莱茵河畔?无颜见河西父老?(阿尔萨斯在莱茵河以西) 而且你范妮·柯特代表奥尔良政府许下的诺言和我弗兰茨这个德意志联军的统帅有什么关系?” 想归想,弗兰茨嘴上还是继续打着官腔说道。 “血已经流的够多了,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过是被少数野心家裹挟的羔羊而已。” “请恕我不能认同您的观点!无知和无辜不能作为他们成为入侵者的借口。 相反,我们应该对他们施以正义的铁锤,这样才能让那些真正无辜的死者得到安息,让生者可以活得安心。” 范妮·柯特越说越激动,胸前的巍峨剧烈起伏着,尤其是那两排紧绷的纽扣就好像要随时崩掉一样。 第159章 “参见” 范妮·柯特的经历足够传奇,更重要的是她所携带的黄金、白银足够多,路易·菲利普自然来者不拒,同时他也需要给自己的追随者们树立一个榜样。 路易·菲利普虽然没有太深远的政治智慧,但他周围其实并不缺少聪明人。 例如梯也尔,这是一个既聪明,又不要脸的家伙,但不能忽视的是他的政治智慧远超此时坐在巴黎议会大厅里的那些家伙。 在梯也尔的谋划下,路易·菲利普选择在梅斯接见范妮·柯特钦封她为奥尔良军队副总指挥官,并命令她驻守斯特拉斯堡。 除此之外还允许范妮·柯特女公爵招募并训练一支忠于路易·菲利普本人的军队。 所谓的副总指挥其实并不是一个官职,而更像是一个荣誉称号。斯特拉斯堡,在当时看来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发生战事的。 至于招募、训练新兵,奥尔良政府一不给她钱粮,二不给她装备,即便训练出的军队最后也要忠于王室。 梯也尔的做法可以说将他不要脸的政治作风已经发挥到了极限,然而弗兰茨却很清楚只要有机会梯也尔还能更不要脸。 不过这位范妮·柯特还是有些本事的,此时联军中的三万奥尔良军队就是最好的证明。 三万军队放在奥地利、法国这种列强眼中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但此时阿尔萨斯、洛林两地的总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足百万。 所以这位范妮·柯特在当地还是很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 有一个词非常适合形容此时奥尔良王朝的这支军队的装备——万国造。 这支军队的主力步枪居然沙勒维尔1777燧发枪,剩下的则是来自德意志诸邦的捐赠。 各邦国的捐赠除了卢森堡、列支敦士登、法兰克福等几个小邦国以外都是在清空存货,荷兰人甚至还送来了需要火石和弹药袋的火绳枪。 即便装备奇差无比,即便要自带干粮和骡马,范妮·柯特也把这支军队带上了战场,在这一点上弗兰茨还是很佩服她的。 指挥部的门被推开,没错是门,除了门以外弗兰茨各种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台咖啡机和一个书架。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联军的工程部队替弗兰茨造了一间指挥部和一个独栋的木屋别墅。 一个身材高挑、大腿修长的女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的是奥尔良王朝常见的军官制服,浑身以蓝、白、金三色为主。 专门为男性设计的军服穿在她身上却意外地得体,尤其是白色紧身裤和黑色马靴的搭配在弗兰茨这个现代人看来要比穿在一群大老爷们儿身上顺眼多了。 胸口的高山被双排扣的大衣紧紧束缚起来,反而更显得巍峨。一旁悬挂着的勋章和绶带似乎也多了几分骄傲。 挂腰上空空如也,佩剑和配枪大概是在进门之前就被收走了。弗兰茨毕竟身份特殊,最起码的安全防护措施还是要有的。 看装束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公爵了,范妮·柯特有着一双淡褐色的眼睛,睫毛细而长,显得坚强而又不失温情。 一头短发尤为显眼,切口并不齐整,自不必说,八成是她自己剪的,甚至是用刀割的。 总的来说这位女公爵给弗兰茨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很快他就发现眼前的“贞德”更像一个笨拙的模仿者。 范妮·柯特在进入弗兰茨的临时指挥部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上下将波尔多和蒙塔上校,甚至是佐切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历史上法国皇太子查理为了考验贞德曾经故意让人假扮自己。) “抱歉,此时是在战场,我们没时间做那么无聊的游戏。” 直到弗兰茨点破,范妮·柯特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您好,道芬殿下啊,不!弗兰茨大公.” 道芬其实是在法国对王太子的一种特殊称呼,一般来说外国人是听不懂的,不过弗兰茨刚好不那么一般。 见此情景他不禁在内心中吐槽:“看来这位cosy还没玩够呢。” 不过表面上依然是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了一下,范妮·柯特也回以一个同样尴尬的微笑。 其实通常来说称呼储君为皇太子没什么问题,但弗兰茨情况偏偏又有些不同,他的父亲并不是皇帝,他的伯父才是。 而且王太子和皇太子的意思也有差别. “您要酒,还是要茶?当然我们这里也有咖啡和薄荷水。” 7月份的欧洲还是很热的,薄荷水这种清热解暑的饮料也十分受人喜爱。 “我想请问您为什么要停止进攻?我们的敌人就要撑不住了!” 不过范妮·柯特显然没那个心情,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入侵者已经失去了继续扩张的能力,我们应该避免毫无意义的杀戮。” 弗兰茨早有准备,应答自然是十分的冠冕堂皇。 实际上他心中所想是不宜过分削弱法国,否则自己就会是下一个拿破仑,一张反奥同盟的大网将会覆盖整个欧洲。 弗兰茨不得不面对四面皆敌的情况,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大多数将付之东流,甚至沦为别人的嫁衣。 国内的改革将会倒退,为了凝聚战力和稳定人心不得不实施高压统治。 弗兰茨的敌人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是他只要失败一次就会被彻底清算,而淤积多年被压制的矛盾将会迎来总爆发。 不过范妮·柯特并不知道这些,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们已经警告过入侵者了,我还亲自给博诺·德·库伦和丹·吉拉写过信。 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在战前放下武器立刻离开奥尔良的土地,那么他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 弗兰茨一阵无语,内心忍不住继续吐槽。 “怎么还搞战前宣言那套,真把自己当圣女贞德了? 是不是违背了誓言还要自刎于莱茵河畔?无颜见河西父老?(阿尔萨斯在莱茵河以西) 而且你范妮·柯特代表奥尔良政府许下的诺言和我弗兰茨这个德意志联军的统帅有什么关系?” 想归想,弗兰茨嘴上还是继续打着官腔说道。 “血已经流的够多了,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过是被少数野心家裹挟的羔羊而已。” “请恕我不能认同您的观点!无知和无辜不能作为他们成为入侵者的借口。 相反,我们应该对他们施以正义的铁锤,这样才能让那些真正无辜的死者得到安息,让生者可以活得安心。” 范妮·柯特越说越激动,胸前的巍峨剧烈起伏着,尤其是那两排紧绷的纽扣就好像要随时崩掉一样。 第160章 范妮·柯特的决意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可能是由于扣子扣得太紧,也可能是男式军服的胸围不太适合她的尺寸。 一旁的男士们视线普遍下移了45°,呼吸也都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弗兰茨则是完全不为所动,这不禁引起了房间中两位姑娘的崇拜。 不过她们所不知道的是弗兰茨早就见过更加刺激的. 波尔多收回视线后用力地咳嗽了两声,他的意思很清楚是提醒范妮·柯特的用词和态度。 “我不会白白牺牲我的士兵,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侵略者赶出阿尔萨斯。” 弗兰茨做了一个没有时限的承诺,算是给对方一个定心丸,也算是退了一步。 但这显然不能让范妮·柯特满意。 “弗兰茨大公,我对您很失望!我听说您是天生的圣人、皇室子弟的楷模、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和投资人,真正的慈善家和殉道者.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您就是个虚伪的混蛋!” 正巧有一位侍者端着酒走了进来,范妮·柯特激动地一把将其抓了过来一仰而尽,然后愤愤地说道。 “谢谢您的酒。我们法国人会保护自己的子民,我们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更不会躲在这里坐缩头乌龟!” 范妮·柯特的行为足以给她和整个奥尔良王朝招来很大的麻烦,波尔多甚至觉得应该将其扣下好好拷问一番以便了解一下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 不过弗兰茨还没小肚鸡肠到那种程度,更不会以此要挟别人,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你的军队里都是德意志人,吃的、用的大多也是我们捐赠的。真亏你能说出这种话来.” 对于塞莱斯塔城内的守军,弗兰茨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不过还需要手下的参谋们帮忙修补可能的漏洞。 事实上在那之前弗兰茨就已经派人散播谣言,宣称德意志联军将进入上莱茵省(上莱茵省在阿尔萨斯的南方)。 而这就足够让博诺·德·库伦进行联想的了,因为上莱茵省水系发达,同时根本无兵可守,科尔马尔的防御甚至不如塞莱斯塔,更不会有雇佣兵和民兵死战到底。 没错,弗兰茨打算直接绕过塞莱斯塔进攻法国脆弱的后方,如此一来就让博诺·德·库伦的死守变成了笑话,而且这样也容易争取到德意志邦联诸公的同意。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弗兰茨便被一阵喧嚣吵醒,当他穿戴完毕之后发现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一群群官兵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波尔多!这是怎么回事?” 弗兰茨大喊道,波尔多上校立刻跑了过来。 “殿下,法国人要单干。” “单干?” 弗兰茨有些疑惑继续说道。 “他们昨天碰得满头包还没涨记性吗?” “不,殿下。看起来法国人是打算发动总攻。” “总攻?” 弗兰茨有些好奇,不过他突然想起来昨天那位范妮·柯特小姐。 “真是个疯子!她当巷战是什么?过家家吗?这可是最残酷的一种战斗.” 突然欢呼声和口哨声变得响亮,范妮·柯特一身戎装出现了奥尔良军的正前方,表情庄重,浅灰色的眸子中透出坚定的光芒,黑色的短发迎风飘扬,再配上一身将官的军服和腰间的佩剑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当范妮·柯特出现之后,奥尔良军团的士兵们便屏住了呼吸嘈杂声似乎一瞬间就停止了。 一旁观战的德意志联军的口哨声则愈发响亮了,毕竟女人在军队中可是稀有动物,大多数士兵只在军妓营门口见过。 在二战结束之前,军妓营在欧洲国家中普遍存在,法国取消军妓制度更是要到1960年以后。 所以此时德意志联军的士兵们看到一个穿军服的女人才会如此兴奋,当然也很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不过深受法国文化影响的阿尔萨斯兵团则要显得庄重得多,毕竟他们深知只有女人、矮子和外国人才能拯救法兰西。 联军统帅部的达官显贵们则是对其抱有浓厚的兴趣,除了猎艳的心理,富有的贵族寡妇对他们来说也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个油头粉面的贵族青年突然拿出了一本诗集朗诵道。 “啊!此刻战场上这位女士多么闪耀,她让我响起了那迷人的月光。但月有阴晴月缺,而我对她的爱意只增不减.” 另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斯文败类则是翘着二郎腿,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说道。 “如果那个女人能取胜,我便许她在下周日的晚上和我共进晚餐。” “真是有趣,我最近在阅读一本很有趣的书,正想找人探讨一二.” 几位德意志邦联内有名的花花公子正施展浑身解数为自己造势,一旁的社交名媛们则已经开始编排起女公爵杀夫弑父和士兵们鬼混的桥段来。 不要怀疑这些人的专业,他们每天不做别的就研究这些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弗兰茨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太感兴趣,进攻城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时范妮·柯特所站的位置就十分危险,突然枪声响起一发子弹擦着她的耳边飞过,打倒了她身前的一名士兵。 不过范妮·柯特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继续着自己的战前动员。 这倒是让弗兰茨有些佩服,当那名法军枪手再次探头时枪声响起,不过这一次中枪的是那名枪手。 范妮·柯特看向联军指挥部所在的方向,弗兰茨挥了挥手。 虽说在弗兰茨眼中范妮·柯特的行为和作死无异,但是他愿意给这位来自奥尔良的小寡妇一个创造奇迹的机会。 不过弗兰茨是坚决不会涉足法兰西内战的,毕竟他自己至少还有两场内战要打,而且他也不觉得有人能傀儡法国这样的列强。 范妮·柯特看着弗兰茨的方向恨恨地咬着银牙,她虽然没上过军校,但她很清楚德意志联军有几十万人,而且装备精良、战意高昂。 如果联军想要歼灭城内的入侵者的话绝对不是一件难事,范妮·柯特得到命令其实是保存实力静观其变,找机会挑动联军和叛军(指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进行更大规模的决战。 但她在得知了塞莱斯塔城居民抗击法军的英勇事迹之后便一刻也等不了,她要解放这座城市将侵略者赶尽杀绝。 第161章 高贵的蛀虫 奥尔良的勇士们! 从6月15日到现在,塞莱斯塔城中的居民已经坚守了整整17天!我们来时踏过的那无尽的灰烬荒原和眼前的废墟还不足以证明他们的忠诚吗? 我曾经来过这里,塞莱斯塔是一座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城市,但此时它已经被恐惧和绝望所包裹。 这座伟大的城市亟待有人施以援手,我们千里迢迢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来这里看戏的,更不是为了那些啤酒和香肠!」 范妮·柯特又怒气冲冲地看向了弗兰茨所在的方向,后者叉起一块猪排挥舞了两下,又举起了咖啡杯遥敬了前者一下。 果然被映射的人不生气,那生气的就是想映射别人的人了。 范妮·柯特英眉紧缩,咬着银牙,嘴角微微下垂,丰润的朱唇上画上了一抹决绝,身体微微前倾就像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叛军的暴行必将得到惩罚!所有的侵略者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们必须告诉塞莱斯塔的居民们,他们并不孤单。我们将作为光明的利剑刺破这无边的黑暗,给他们带去希望。」 蹡踉一声范妮·柯特拔出自己的指挥刀高声喊道。 「正义和勇气与我们同在!为了新奥尔良!前进!」 当听见那句为了新奥尔良的时候,弗兰茨险些没绷住,内心也暗自佩服。 「不亏是巴黎大沙龙的女主人,最起码没有怯场。」 不过奥尔良王朝这支临时东拼西凑的部队实在是有些难堪大用,这些士兵不止武器五花八门,身上的制服也同样五花八门。 至少在弗兰茨和他的参谋们眼中,这支杂牌军很快就会像昨天一样落荒而逃,毕竟巷战的伤亡可不是这种杂牌部队所能承受的。 战斗一开始也正如弗兰茨所想,这支军队在进攻第一条街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问题。 面对躲在掩体和街垒之后的法军,范妮·柯特的部队束手无策。先后组织了好几次进攻,每一次都是在丢下了十几具尸体之后便一哄而散。 弗兰茨对于这种过家家般的战斗没有任何兴趣,就在他打算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时战场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呼。 范妮·柯特站在了士兵溃逃的路线上,她想把溃兵们赶回去,但很不幸她在沙龙中听到的那些大道理并不能感动这些溃兵。 最终范妮·柯特被一个溃兵一把推倒在地,也多亏她是个女人,否则刚刚就可能直接被刺刀刺死了。 「我们的女英雄被推倒了。」 抱着诗集的花花公子调侃道。 「看她摔倒的样子很熟练呢。」 带着金丝眼镜的花花公子暗示道,德意志联军中的一众花花公子们都会心一笑。 「我很心疼她摔倒的地方没有床。」 「万一人家就喜欢这一口呢?」…。。 一阵猥琐的笑声响起。 「你们这群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凭什么嘲笑她?」 一个穿着巴伐利亚军服却带着德意志帝国徽章的军官站了出来,文森特·莫里斯在布鲁塞尔保卫战结束以后就被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晋升为了将军。 由于这个时代的军官大多数都被贵族所把持,所以法兰克福议会在军事方面几乎是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文森特·莫里斯只用了一个月就从上尉晋升到少将,但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授予的德意志帝***衔在这支德意志联军中并不被承认。 「怎么想当英雄吗?小将军?」那些出身豪门的花花公子并没有将眼前这个来路不正的将军放在眼里。 一旁的名媛们则是怕男人们打不起来。 「怎么看上那个小寡妇了?那种在阵前卖弄的女人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了。看你一表人才,要不要姐姐们帮你介绍更好的?」 这些到了战场之上还整天花天酒地的男男女女们早就引起了一些军人的不满,看到有同袍被他们欺负便忍不住挺身而出了。 「你们这些家伙才是!凭什么横行霸道!你们真的是自己人吗?」 「谁跟你们这群泥腿子是自己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镜子。我们天生就比你们这些山里的泥巴人高贵。」 山里的泥巴人意味特别低贱的人。 「你说谁是山里的泥巴人?!」 带着金丝眼镜的花花公子恨恨地拍了拍手。 「卫兵!把他们带走!」 几个卫兵端着枪就走了过去,那几个青年军官也不示弱立刻就拔出了自己的配枪,眼看一场枪战就要上演。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 「喂!你们现在拿起武器去攻下那个街区。」 「你谁啊?算什么东西?」几个公子哥下意识地反呛道。 当他们看清用手指着战场的人是弗兰茨的时候,这些所谓的高等人立刻声音都变了。 「弗兰茨,我是奥格斯堡的菲森呀,在塔菲家族的晚宴上我见过您。」 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立刻套起了近乎,一旁几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也都低下了头,几位名媛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弗兰茨,甚至有人捂着胸口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奥格斯堡的菲森,弗兰茨想不起来,作为侍从官的波尔多也想不起来,最后还是自己的书记官米娅·阿蒂业斯提醒道,这是一个奥格斯堡家族旁支的旁支的第五继承人。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弗兰茨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只是觉得有必要适当惩戒一下这些人。 「那么先生,我现在命令你带着你的这些朋友,以及侍卫去拿下那个街区。听明白了吗?」 几个公子哥立刻被吓得面如土灰,但还是装傻充愣只是呵斥着自己的手下前往战场,而他们则想趁机开溜。 「你们走反了。」 弗兰茨提醒道。 「我我们是指挥官啊。他们需要我们坐镇后方指挥.这样才能发挥我们的天赋.」 「你们听不懂吗?我让你们拿起枪上战场!」 弗兰茨怒吼道,那几个明显与他们不是一路人的军官都抓起步枪向战场走去。 文森特·莫里斯走过那几个花花公子旁边时还小声说道。 「来呀!让我看看子弹会不会绕过你们高贵的躯体!」 那几个贵族青年不敢回呛都低着头他们害怕和弗兰茨的目光对上从而引来更大的麻烦,一旁的名媛们则是发出了一阵兴奋的尖叫。 (本章完) 39314266。。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162章 冲锋 弗兰茨大公,上战场我们会死的.我们可是贵族」 「你们是贵族?那边在前线阻止溃兵的难道不是贵族?我军一线指挥官中的贵族还少吗?」 「这」几个花花公子还没来得及做出辩驳,弗兰茨便继续说道。 「只知享乐、贪生怕死、到处搬弄是非.只想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却不愿意承担作为一个贵族的责任,你们叫狗屁贵族!贵族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拿起枪到战场上证明你们自己不是孬种,要不然就给我滚出联军,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不出所料这些花花公子全都向着战场相反的方向逃跑了,王朝到处都是这种尸位素餐的家伙怎么可能不衰落? 弗兰茨强硬地化解了一场男士们的内部危机,那些名媛们却并没有吸取教训,她们打着遮阳伞手挽着手走向了弗兰茨的帐篷(小木屋)。 另一边塞莱斯塔的战场之上,范妮·柯特从地上爬起,默默地走向一面被人遗落在地上的奥尔良军旗。 她摘下手套用白玉般的手指握住了旗杆,然后将奥尔良军队的大旗高高举过头顶奋力地挥舞着。 「奥尔良的勇士们!跟我冲!」 范妮·柯特这一去并没有回头,而是径直冲向了法国驻守的街垒。 街垒后面的法国散兵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长官,毕竟对方既是军官,又是贵族,还没有携带热武器,按照规矩是不能用枪向她射击的。 不过在前线的这位法军上校显然不想遵守这所谓的规矩。 「丹·吉拉先生说了,对付奥尔良王朝的余孽,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 上校又补充了一句。 「别打死了!军妓营还差匹好马。」 一旁的士兵们都发出了猥琐的笑声,他们这些天来就这会儿最痛快了,一想到晚上说不定还能参加余兴节目笑得就更加放肆了。 但很快那让人不快的尖啸声再度响起。 「是奥地利人的火箭!快躲起来!」 这一次法军出征阿尔萨斯打得异常憋屈,先是不肯屈服的塞莱斯塔市民,接着又是要钱不要命的雇佣兵。 本想就地补充一些补给(就地抢劫),结果附近的刁民居然将周围化成了一片火海。 持续的巷战就像血肉磨坊一般摧残着法军士兵的生命和精神。 之后更可怕的来了,德意志联军的援兵犹如蝗虫一般漫山遍野。 与其一同到来的便是这些火箭弹和重炮,持续的爆炸声响成一片,本就残破的废墟被炸得更加破烂。 土屑、木屑不断从断壁残垣之上漱漱落下,在法军阵地前掀起了一片烟尘呛得法军士兵咳嗽连连。 当烟尘散去,那些法军士兵惊骇地发现敌人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 不只是那个疯女人,还有无数咆哮着的怒汉。…。。 事实上此时的法国人并不缺少血性,他们只是缺少适当的鞭策和带头人而已。 范妮·柯特虽然很认真,但确实是个外行,她这支军队中没有督战队,而路易·菲利普提供的那点赏金显然还不足以让人卖命。 范妮·柯特和她的旗帜刚刚就充当了一个带头人的作用,而她的冲锋也确确实实刺激到了男子汉们的自尊心。毕竟让一个十九岁的小寡妇打头阵,那些大老爷们实在觉得自己脸上无光。 冲锋的队伍中除了阿尔萨斯的奥尔良军以外,还有一些其他来自德意志联军的士兵,毕竟是打法国人会有很多人愿意帮忙。 当然弗兰茨的那通炮火支援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虽说弗兰茨并不打算强攻,但是卖人一个面子也不亏。 「奥尔良王朝的走狗冲过来了!顶住!顶住!」 刚刚那名到前线视察的法军少校被炮火困在了前线,刚刚还孱弱不堪的叛军此时已经杀到面前,惊慌失措之下,他已经忘了自己原本的任务。 「将叛军赶出我们的土地!」 双方的士兵同声高喊着「法兰西万岁!」,然后相互厮杀在一起。 那名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上校想要逃跑,但是身后发出的惨叫声让他本能地回头。 这时一支带尖的长枪直接贯穿了他的***,他刚刚要发出惨叫又被那根长枪贯穿了喉咙。 范妮·柯特喘着粗气将奥尔良的王旗拔出了,还在她平时经常打网球和马球,否则扛着旗跑了这一路就把她的体力耗光了。 不过范妮·柯特不打算休息,她想要今天就冲进塞莱斯塔。 「士兵们!不要休息!我们今天就要解放塞莱斯塔!晚上红酒、牛排管够!我请!」 「冲啊!」 红酒、牛排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请。此刻这些七拼八凑的民兵终于变成了一支敢打敢冲的军队。 不过这位女公爵的方向感显然有问题,她一面高喊着解放塞莱斯塔,一面带着奥尔良和德意志的军队乱冲一气。 乱冲一气也有乱冲一气的好处,因为本就散乱的法军根本就不能及时传递情报结果很多法军还在街垒后面防御德意志联军的进攻,突然范妮·柯特就从街垒后面杀了出来。 除此之外根据侦查热气球传回来的情报,法军似乎本来就在计划着一项军事行动,结果完全被范妮·柯特打乱了。 此时整个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和范妮·柯特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然而一方要打,一方想跑,此消彼长之下博诺·德·库伦率领的法军一败涂地。 在胜利在望的情况下,各方都开始了行动,联军纷纷加入战场,塞莱斯塔的守军也趁机发动了反击,弗兰茨自然也不会坐失良机。 当奥地利军加入战场之后,法军便彻底没了希望。 耗时十八天的塞莱斯塔保卫战终于在1848年7月1日结束。 法军伤亡合计高达5.8万人,另有三万人被俘,博诺·德·库伦仅带着不到两千人逃出了包围圈,这其中弗兰茨功不可没。 弗兰茨并没有让德意志联军深入法国境内继续追击,而是分成三部分,一部分驻守边境以防法国人卷土重来,一部分帮忙重建家园,剩下的人则是被派往其他战场。 毕竟塞莱斯塔战场本来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之所以会集中这么多兵力,完全是出于政治考量,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本章完) 39314769。。 ... 第163章 焚棺庆功 塞莱斯塔之战结束的过于仓促完全是在弗兰茨的意料之外,不过大军所携带的物资应该刚好够附近居民用到冬天的。 其实在战斗结束之前弗兰茨一直认为范妮·柯特女公爵大概率会死在某条巷子里,剩下的奥尔良军会一哄而散或是受到激励然后拼杀一阵再带着女公爵的尸体回来。 弗兰茨甚至还为此准备了一份悼词,以及一副上好的棺材。 然而范妮·柯特居然活了下来,并且取得了胜利。根据战后统计联军方面并没有高级军官阵亡,所以这副棺材一下就没用了。 棺材也是有等级的,乱用不但会引起没必要的争论,甚至还会导致一些没必要的攀比。 阵亡的英雄人物自然是有,哪怕没有弗兰茨也会造一些出来,但这些英雄就更不适合逾制使用。 英雄们运回国的应该只有骨灰、军服和功勋章,这是为了防止敌人或者第三方挟尸要价的无奈之举。 欧洲战场上从来就不缺少盗尸贼和猎牙客,这两种职业以前都科普过就不细讲了。 但只要尸体的价值够高就一定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反法战争中很多时候白天敌对的双方,晚上却是一同盗尸的同行。 即便各国对盗尸都处以最严厉的刑法,也没法断绝这门利润丰厚的行业。 除了尸体自身携带的金、银、首饰以外,衣服、武器、头发、牙齿、腐肉、甚至是骨骼都能换钱。 假发、假胡须一直都是上流社会的最爱,在这个食物粗糙,牙齿又没有日常防护的时代,假牙的需求量一直很高。 腐肉自不必说,骨头除了做成肥料以外,还可以烧成骨炭,被制糖厂用作脱色过滤器,可将原糖加工成白糖。 这方面英国人尤其有经验,曾有某报主编在报纸上公开宣称: 「据估计,去年有超过一百万蒲式耳(1蒲式耳在英国等于8加仑)的人类和非人类骨头从欧洲大陆进口到赫尔港。 它们来自莱比锡、奥斯特里茨和滑铁卢附近,被约克郡的骨研磨机磨成颗粒状,做成骨肥送往最大的农产品市场,然后出售给农民。 根据我国的专家研究表明,人类骨骼能产生出最优质的肥料。 毫无疑问,死去的士兵仍然是有价值的商品,令人难以理喻的是,约克郡的农夫在很大程度上要靠他们孩子的骨头来换取他们的日常面包。」 此时此刻其实就有盗尸贼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过弗兰茨也早就准备了一支专业拾尸者小队。 他们大多数都是来自爱尔兰的难民,这些人很多连英语都说不明白,他们只会古老的盖尔语,商人们想要收买他们还需要雇一名专门的翻译。 而且这些爱尔兰人都有特殊的编制,谁想要联系他们接近他们弗兰茨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不消灭上游产业链,只想着抓点临时工了事,那这种风气永远没有尽头。 另外处理尸体这种事情,使用作为难民爱尔兰人的成本是相对较低的,如果用奥地利国内的其他民族都很容易引起非议,用爱尔兰人则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 至于监守自盗的问题,作为难民的爱尔兰人也更容易接受更加苛刻的检查。 而在惩罚上,弗兰茨也不必担心由于惩罚过重而导致被贵族和某些意见领袖攻讦。 即便是真的出了一些问题,弗兰茨也能一股脑儿将所有的罪责全抛给英国人,毕竟爱尔兰人是从英国来的。 拾尸者们会先在神父们的带领下将德意志联军的尸体翻找出来,然后逐一举行简单的弥撒并火化,最后封存带回国内。 塞莱斯塔居民的尸体会还给塞莱斯塔人,而法军的尸体则会被集中 在一起,是掩埋,还是焚烧则要塞莱斯塔居民和奥尔良王朝代表决定。 至于那副棺椁和悼词,弗兰茨准备将它们当成燃料开个篝火晚会。 而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种行为被人做了过度解读。 「听说了吗?弗兰茨大公居然带着棺材上战场!」 「真的吗?」 「今天军需官带着那口棺材穿营而过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见?」 「那是给弗兰茨大公准备的?」 「起初我也不信,但是战争胜利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弗兰茨大公就命令把那口棺材当柴劈了。 那可都是上好的木料!你这辈子都买不起!」 「那么好的木料为什么要当柴劈了?多浪费啊!下次再用不行么...」 小兵的脑袋挨了重重一下,好事儿的老兵愤怒地吼道。 「你当棺材是什么吉利的东西吗?你当弗兰茨大公和你一样住不起棺材,睡不起床?一个破棺材走哪带哪?」 「那为什么要当柴劈了?」小兵还是无法接受那些上好的木料就这样被糟蹋了。 「没听说要开庆功会吗?」 「听说了啊!还给我发了一瓶酒和一条咸鱼呢!」 小兵一边数一边咂巴着嘴,那条咸鱼可真不错... 「你当大人物们都和你一样?有条咸鱼就满足了?晚上弗兰茨大公要宴请各邦国代表开篝火晚会!」 「用棺材当柴火开篝火晚会?不害怕吗?」 小兵忍不住吐槽道,但紧接着就又挨了老兵的一记板栗。 「你懂什么!城里的贵族老爷们就喜欢玩刺激的!烧棺材开篝火晚会算什么!英国王室还吃人肉大餐呢!」 说到此有一个穿着白袍腰胯圣经和法典的人站了出来,艾斯作为随军的宣讲官自然知道传言的作用,所以立刻开始着手纠正正在跑偏的画风。 「抬棺出征,大胜之后焚棺庆功,这样豪气干云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们说得这么小家子气?」 宣讲官是奥地利军中随军牧师的一种,不过他既有教会的身份,又有军方的身份,甚至可以直接处理犯错的低级士官。 再加上两名士兵本就没有抹黑弗兰茨的意思,他们便立刻改了口。 「对!抬棺出征!焚棺庆功!豪气干云!弗兰茨大公威武!...」 「记得只有这一个版本,如果我听到了其他风言风语,我保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是!」 两名士兵刚要离开。 「回来!」 「牧师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猪排要煎好了,留下一起吃吧。」 ..... 两名士兵感恩戴德地与牧师大人一同分享美味的炸猪排,但是一旁的瑞碧修女却有些不开心,兄妹二人难得的相处时光就这样被破坏了。 第164章 投怀送抱的新姿势 如果按照瑞碧的想法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两个可能破坏稳定的不安全因素直接处理掉算了,反正战场那么多死人,验尸官又是自己人,神不知鬼不觉多好。 “好麻烦!” 瑞碧嘟着嘴说道,两名不知情的士兵甚至还觉得眼前这位小修女有点可爱,只有艾斯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忙切了一段猪排肋给她,佯装愠怒地说道。 “一边吃去。” 瑞碧端着盘子蹦蹦跳跳地离开,不过她心中还在想。 “原来奥地利帝国的罪人也这么多。1848年以前的工作量明明很小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守住我的家和我的家人.” 另一方经过审问弗兰茨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博诺·德·库伦的军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弗兰茨战前的谣言,德意志联军进攻科尔马尔的传言传播速度令人发指,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到达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几乎所有的法军军官都对这条谣言深信不疑,因为此时他们被围困在科尔马尔消息、补给全全部断绝,而且上下莱茵省发达的水系实在太适合进攻了。 甚至有法军军官觉得此时奥地利人已经攻下了科尔马尔正在向法国腹地进发,这种猜想完全合情合理,因为一路上没有太坚固的要塞,更没有成建制的部队。 附近几省全部的兵力都被困在了塞莱斯塔,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坚守这座城市有什么意义。 而边军的士兵们则害怕德意志联军在进入上莱茵省等地区之后会对他们的家人和家园做出同样的事情。 博诺·德·库伦也认为这些事情完全有可能,但是他不能承认自己做错了,更不可能放弃塞莱斯塔城,因为失去了城区的保护,在野外打遭遇战他更没有自信。 所以博诺·德·库伦坚称这是谣言,但第二日他终究还是顶不住压力派出了一名本部的上校参谋去寻找包围的薄弱点准备突围。 然而法军中的那些军官和士兵们却等不了了,他们决定兵谏逼博诺·德库伦回援科尔马尔。 因为阿尔萨斯的惨状,他们还历历在目,他们没法保证那些德意志人冲进法兰西的领土之后会不会做得更过分。 即便不烧得赤地千里,仅仅是常规的奸淫掳掠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结果在这个兵谏的节骨眼上,范妮·柯特带着她的奥尔良军团冲了进来。军官们全在指挥部兵谏呢,范妮·柯特的一通儿乱冲乱撞直接让整个博诺·德·库伦军团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 在之后德意志联军的大举压上和城内居民的反攻也开始了,博诺·德·库伦只能带着自己的直属部队突围。 好在弗兰茨特意留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博诺·德·库伦才带着三千多人逃出了包围圈。 虽说是弗兰茨故意的,但还是要做做样子,弗兰茨直属的皇家龙骑兵团负责追击,三千多名骑兵又追死了一千多人。 这么看来此战最大的功劳还是弗兰茨自己呀。 至于那三万多俘虏,为了防止塞莱斯塔的居民和联军杀人泄愤,他们被要求在距离城市五公里外的地区盖一座战俘营把他们自己关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必须接受塞莱斯塔地区居民的指认,那些犯有战争罪行的人将会被交给塞莱斯塔议会。 在局势稳定之后,战俘营也会移交给奥尔良政府,而联军除了必要的防卫部队,其他人将会全身心地投入到塞莱斯塔地区的重建之中。 战斗虽然胜利了,但是城内依然有一些残余的法军在抵抗,清扫工作并未完成,为了安全起见,联军的统帅包括范妮·柯特实际上都没有进城。 范妮·柯特扛着旗在废墟中跑了一天,她此时浑身都疼,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一直咬着牙,但她听到弗兰茨的主帐方向传来的欢声笑语之后实在绷不住了。 女公爵不顾部下的阻拦,骑马径直冲向中军大帐,她要好好驳斥一番这些牛鬼蛇神. 范妮·柯特一边纵马在军中驰骋,一边打着腹稿,伴随着一阵惊呼,她终于冲到了这群纵情声色的败类面前。 女公爵想着纵马越过眼前的篝火,直接把那个胆小鬼吓得瘫倒在地效果才最好。 如果是平时她的爱马一定能带着她冲过火焰,只不过此时她的马已经劳累了一天,再加上一路上的奔驰耗尽了马力。 结果范妮·柯特的马在篝火前来了一个急刹车,飞过去的只有她自己。 好在弗兰茨的身体足够强壮及时地接住了她,女公爵被弗兰茨抱在怀中,一时间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弗兰茨也是一脸懵,他只是在例行公事地逢场作戏,毕竟布朗基市长带领塞莱斯塔的议员们前来祝贺,弗兰茨也要给对方面子,至于联军内的那些垃圾也正好能派上用场。 布朗基并不喜欢巴结权贵,但是此时唯一有能力解决塞莱斯塔地区战后民生问题的人不是路易·菲利普,也不是那位巾帼英雄,而是弗兰茨。 奥尔良王朝是什么水平,布朗基比谁都清楚,政府穷得叮当响他更清楚。 至于范妮·柯特女公爵,她非常勇敢,人们也都爱戴她,但是爱戴不能当饭吃。 只有弗兰茨这位奥地利帝国的皇储,德意志联军的统帅,德意志帝国名义上的皇帝(未接受皇冠)。 这个外国人才有能力解决塞莱斯塔,甚至阿尔萨斯和洛林近百万人口的吃饭问题。 好在弗兰茨早就有计划,几百页的计划书看得布朗基和议员们老泪众横。 弗兰茨已经把战后的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甚至还愿意主动留下一部分士兵帮忙参与重建工作。 布朗基和塞莱斯塔的议员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如果是过去,哪怕是本国政府没有借机狠狠敲上一笔就不错了。 而此时奥地利帝国愿意提供大量的低息,甚至是无息贷款,对于这些真正关心人民的人来说简直是帮了大忙。 至于一些附带条件在他们看来完全是合情合理中的合情合理,毕竟在德意志人的聚集地让德意志人学习德语又有什么错呢? 就在宾主尽欢之时,女公爵突然纵马冲进会场,然后又被从马上抛出落在弗兰茨大公的怀中。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整个会场也变得安静下来,人们甚至能听到马匹粗重的响鼻和柴火燃烧时爆裂发出的噼啪声。 直到有人鼓起掌来 第165章 洗不清 很快整个会场上的人都心领神会一般鼓起掌来,随着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终于尖锐的口哨声也随之到来。 在场的达官显贵们议论纷纷。 “还是法国人浪漫啊!” “多么浪漫啊!简直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这样投怀送抱的姿势还是第一次见。” “真不愧是美人难过英雄关呀!刚下战场又来另一个战场宣誓自己的主权了!真是贪婪的女人” “确实!弗兰茨大公你该好好奖赏一下这位勇敢的女公爵.” 比起男士们的调侃,在场名媛们的话语就有些恶毒了。 “真不体面!一个女公爵居然在公开场合这样求爱,法国没有男人了吗!” “法国女人真是轻浮!看她的样子一定不是一次两次了!肯定是个惯犯!” “演技这么明显!她就是想引起弗兰茨大公的关注。” “下次你也试试。” “试试就试试!” 在这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弗兰茨分明听到女公爵用细不可查的声音说道。 “我们在前线和将士们浴血拼杀,你们却在后方开晚宴,你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弗兰茨有些无奈。 “你倒是大点声说清楚呀!别用只有我能听清的声音呀!” 弗兰茨已经有些后悔接住她了,但刚刚的情况弗兰茨如果不接住她,那么这位女公爵摔在地上大概率会直接香消玉殒。 这时弗兰茨看向了自己的保镖佐切,这位身高一米八一的女武士也完全有能力接住飞来的女公爵,但她居然闪开了。 平时挡东西明明很积极的,怎么这次跑得这么快。 佐切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刀撇过了头,波尔多则是挺起胸膛敬了个礼好像刚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弗兰茨一阵无语,看来自己必须好好惩戒一下自己的手下了。 这时范妮·柯特由于疲劳、惊吓、再加上被人议论的一时羞赧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喂喂!你别晕啊!”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范妮·柯特的脸上,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让她十分放松。 在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连忙抓起被子捂住胸口,这时女公爵又发现这条被子看起来就像某人的披风.. 范妮·柯特联想到昨天的一切,吓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女公爵连忙躲到床后面。 进来的是经常跟在弗兰茨大公身边的那个女武士,不过离近了看才发现对方好大只。 佐切本来就是所有“贡品”中最高大的,再加上到奥地利之后这几年饮食的改善,身高又有所增加。 只要不站在弗兰茨身边,她就会显得鹤立鸡群。 一米七三的范妮·柯特平日里对自己身高很自信,因为此时法国男性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五,但佐切的身高还是让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公爵大人,请不要光着身子躲猫猫。如果弗兰茨大公看到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佐切面无表情地用德语说道,范妮·柯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后者有些无奈地探出头小心地询问道。 “我的衣服呢?” “已经帮您洗好了。需要我帮您穿上吗?” 范妮·柯特下意识地就想答应,不过话到半路才想起对方不是自己的女仆。 “不必,谢谢。” 佐切也很自觉地将洗好的衣服放在床上之后便退了出去。 范妮·柯特探出头将盛放衣服的托盘小心翼翼地抽过来,然后便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有些东西她还真的穿不上,情急之下范妮·柯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索性将那些穿不上的东西丢在一边。 “公爵大人,您好了吗?” 听到门外的声音,范妮·柯特立刻站了起来,又用脚尖将那些东西往床下塞了塞。 “好了。” “请这边走,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佐切做了个请的手势,范妮·柯特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 “昨天.” 还没等范妮·柯特的话说完,佐切就率先回答道。 “放心,弗兰茨大公似乎只喜欢年长的女性。 昨天帮您洗漱、更衣的人是我,毕竟不能让您衣衫不整地离开弗兰茨大公的住所。 还有您的睡相很差” 女公爵被佐切的话噎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好默默地和佐切来到了宴会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开胃小菜和清汤,范妮·柯特也没管那么多。 一方面是她昨天体力消耗太大又没吃东西,所以此时胃口大开,另一方面则是弗兰茨带来的厨师确实很有水平。 女公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着端上来的每一道菜,随着食物不断进入胃中,经过消化后为大脑提供了能量,范妮·柯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弗兰茨在哪?” “弗兰茨大公已经进城了,他要参加布朗基市长为他准备的欢迎仪式。” 佐切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范妮·柯特突然从座位上弹射而起。 “不行!不能让奥地利人先进城!” 女公爵箭步冲向门口,佐切急忙喊道。 “不要走正门!” 但还是晚了,范妮·柯特管不了那么多,她一把推开门,剧烈的白光连续闪耀几乎将她整个人都闪晕了。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大群记者和名媛就围了上来。 “范妮·柯特小姐,请问您感觉怎么样?” “能说说昨天晚上的细节吗?” “姐们儿,他活儿好吗?” 女公爵想逃回去,但佐切已经默默地关上了大门,然后叹息一声。 “看来地道是白挖了。” 另一方面此时弗兰茨正享受着胜利者的荣耀,塞莱斯塔居民和联军士兵的欢呼声直冲云霄。 弗兰茨则是依旧坐在特制的马车之中,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向外招手。 弗兰茨也不想这样,如果可以他更想骑马进城,这样才能拉近和阿尔萨斯人的关系。 但处于安全的考虑,弗兰茨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在没有绝对防护的情况下和民众见面。 不过此刻的民众们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疏离感,他们觉得帝王高高在上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第166章 天下英雄 从另一侧入城的奥尔良军则就没有这种好待遇了,先是在半路遭到法军残部的伏击,损失了几十人。 又是在距离城市几百米的地方险些和雇佣兵发生冲突,最终到达西门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民众欢迎他们。 反而是这支军队残破的军服和武装引起了塞莱斯塔市民的恐慌,毕竟这样的军队更加接近他们心目中的土匪。 反观德意志联军,虽说很多人压根就没参加过战斗,但是颜色鲜艳的制服和统一的武器装备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专业”的感觉。 其实德意志联军的军服和装备也很杂,但好在很容易从各个邦国划分,反而显得秩序井然。 除了这些表面功夫,布朗基和塞莱斯塔的那些议员们,以及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宣传也离不开关系。 这些在塞莱斯塔城内有影响力的大人物都去东门迎接德意志联军,普通民众自然也会受其影响。 最后德意志联军带来的好处也是确确实实的,除了一群在塞莱斯塔保卫战期间犯下罪行的俘虏以外。 弗兰茨还将缴获的法军的物资全部发了给民众,这些生活必需品在民众看来比什么都重要。 然后弗兰茨还代表德意志邦联当众宣布了拯救阿尔萨斯的一揽子计划。 其实布朗基之所以要让弗兰茨亲口说出来,主要是怕后者会反悔,毕竟历史上这种虚假的承诺可不少。 对于布朗基的小心思,弗兰茨并不在意。 毕竟这些话由弗兰茨亲口说出来会更加震撼,只不过可能会在某些时候给他自己带来一点小麻烦。 在弗兰茨的计划公开之后,不知道是谁带头喊的。 “皇帝万岁!” “皇帝万岁!” “德意志帝国万岁!” “德意志帝国万岁!” 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都觉得此时是弗兰茨加冕德意志帝国皇帝的最佳时机。 毕竟地中海海战和塞莱斯塔保卫战的大胜很快就会传遍全欧洲。 届时一定可以好好震慑那些反对者,让他们知道德意志人终于团结起来了。 而且纵观整个德意志民族只有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才能扛起这杆大旗。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绵延六百余年,世居巴伐利亚之地,子女更是便姻欧陆诸国。 然其君荒淫无道,其地寸草不生,其民苦不堪言,其运以衰,其国难兴,更遑论一统德意志。 霍亨索伦家族,曾奋六世之余烈,改制启蒙,购二国而吞北境,三分波兰,独斗欧洲,威震天下。 然君不见耶拿之耻,十七日亡国,此时更与丹麦缠斗百日而胜负未分,实难继承天命。 萨克森家族,千年豪门,开神罗之先河,曾经的北德第一强邦,闻大熊阿尔布雷希特之名五部敬仰。 然其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终得偏安一隅。 奥兰治-拿骚家族(荷兰王族),亦曾独霸海洋,殖民世界,东印度公司在南洋威名赫赫。 然此时不过徒有其表,内不能止暴民,外不能制公司,禹禹独行者而已。 汉诺威,不过英国一看门犬尔。 丹麦、黑森、符腾堡、巴登,尽皆无能之辈,而卢森堡、列支敦士登人少国微更难堪大任。 当今之世,一统德意志唯奥地利一国可也。 (前面的购二国指的是安斯巴赫侯国和拜罗伊特侯国。) 虽说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满心期待,但是弗兰茨依然还是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 “奥地利帝国不会称霸,我也不会加冕德意志帝国皇帝。 但我们一定会将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家园!” 弗兰茨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纠缠,而是民众的情绪引到其他方向。 其实比起眼前的敌人,弗兰茨更在意谈判能否成功。 因为只要英国人退缩了,这次所谓的反奥同盟就会土崩瓦解。 这些奥斯曼、塞尔维亚这些小国根本不足为虑,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至于匈牙利这颗毒瘤,弗兰茨将彻彻底底地将其清除。 此时的普雷斯堡外围已经铺满了匈牙利人的尸体,但高大的城墙依然屹立不倒。 由于守军的火炮射程更远,占据的位置更好,匈牙利人的火炮根本推不上来,所以只能拿人命去填。 但同样被证明是无用之举,可是新生的匈牙利国会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不过是前线的士兵不够勇敢,将领不够智慧。 于是乎更多的新兵被送上前线,与之相伴的是庞大的后勤压力,为此匈牙利政府不得不继续印钞以平衡开支。 匈牙利政府如此疯狂的背后是英国派驻匈牙利的秘密使者承诺只要他们拿下普雷斯堡,那么英国政府就会通过“特殊渠道”支援他们“真金白银”。 包括科苏特在内的匈牙利高层相信只要他们能完成英国政府交给的任务就能证明自己作为盟友的价值,而英国政府一定会投桃报李狠狠地支援他们。 毕竟这位戈登先生可是英国前任外交乔治·汉密尔顿的远房表亲,汉密尔顿家族在英国政坛可是相当有影响力的。 然而此时匈牙利军方却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现在的军方首脑还是由原本的大贵族巴尼亚特公爵担任。 这位老兄还在幻想着奥地利会主动提出议和,他还能回到自己在维也纳的宅子中继续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 实际上在维也纳的巴尼亚特家族已经由于叛国、谋反、聚众哗变等一系列重罪被连根拔起了。 弗兰茨并不喜欢这些乐色,只要机会合适,他还是很愿意打扫一下这些垃圾的。 更何况清理这种垃圾就像打扫房间一样,偶尔还会爆金币和隐藏物品呢。 巴尼亚特家族除了黄金、店铺,还有土地和债券。 只是这一家就帮奥地利帝国减少了七八百万弗罗林的欠款,除此之外那些在股市中的投资大多也没有机会再收回,弗兰茨就当他们是为奥地利经济做贡献了。 由于奥地利帝国的奇葩法律,叛国罪虽然是最严重的罪行,但是叛国者的财产却不会被没收。 这样奇葩的制度下经常导致一人叛国全家支持,毕竟一旦成功了就是一本万利,而失败了大概率只是坐几年牢而已,哪怕是最严重的情况也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承担就能了事儿。 第167章 匈牙利人的新政策(上) 没登基的弗兰茨自然不能擅改法律,哪怕他登基之后想要动这些人的利益也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所谓政治绝非某些人所想的言出法随、独断万古,蝇营狗苟、反复拉扯才是常态。 不过好在此时足够混乱,混乱到只要拳头大就能说了算。而皇室内部又足够稳定,稳定到只有弗兰茨一个声音。 皇室中路易大公爵是弗兰茨坚定的反对者,因为后者打破了游戏规则。但是路易大公爵虽然身份十分尊贵,然而智商却都不怎么高,在维也纳宫廷中更是毫无影响力。 出了维也纳,路易大公爵在政治上的影响力甚至还不如卡尔大公一家。 而那些依附于路易大公爵的势力,以及那些在幕后操纵的黑手都被弗兰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光明或不光明的手段清除了。 为了斩草除根弗兰茨又搞出了一条《战时临时赔偿法》,叛国者们不能随随便便一死了之,或者只是去坐几天牢。 要消灭叛国者,首先要铲除叛国者们生存的土壤,叛国者们必须对自己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哪怕人死了也要继续赔偿。 那些支持叛国者给叛国者提供资金、隐匿藏身处、武器弹药、饮食的人也统统要负连带责任,叛国者的财产不足以抵偿其造成的破坏,那么这些从旁协助的人就要担负起其债务。 至于具体怎么赔偿,赔多少就有很大操作空间了,反正绝对够这场叛乱中99%的叛国者倾家荡产。 叛国者们没钱没粮,无法以裙带关系培养利益集团,在前途如此晦暗的情况下仍要叛国,那些人不是疯了就是没脑子。 除此之外弗兰茨始终相信惩罚的威力不只在于其残酷性,更在于其不可避免性,只有让每个叛国者都接受应有的惩罚才能止住这种歪风邪气。 至于具体的尺度很难把控,但考虑到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实际情况,让其倾家荡产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那些俗物正好可以填补奥地利的战争损耗,更能为以后国家的发展做贡献。 弗兰茨觉得改邪归正、重回巅峰的故事更励志,而那些反复横跳、待价而沽最后“弃暗投明”成为大英雄的事迹并不适合未来的奥地利帝国,至少不该出现在他的帝国。 回到匈牙利军队中的不同声音,其实是未来匈牙利军中三巨头发出的。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亨利希·德梅,其中格尔盖伊·阿尔图尔是最有名气的,同时也是三人中最能打的,一生身经大小数十战无一败绩,最后主动向俄国人投降。 但正因为这个举动导致被科苏特称为匈牙利民族的叛徒,是1848年革命失败的罪魁祸首,毫无勇气的懦夫。 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干预,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并没有去匈牙利送人头,匈牙利的民族屠杀政策也没开始执行,所以这位匈牙利的最强之将只是一个新兵营的少校。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军职是三人中最高的,但也就是一名少将只能坐在军事议会的最末席。 他的勇武不容置疑,但是他的出身注定此时不可能身居高位。 亨利希·德梅是个名义少将,但他是一个波兰人,而且并不愿意加入匈牙利籍,成为匈牙利人所以也不太受重视。 这三人一致反对强攻普雷斯堡要塞,首先从纯军事角度讲,此时的匈牙利政府军根本没有实力和普雷斯堡的奥地利守军对抗。 无论是兵员素质、地形、火炮,还是后勤,早有准备的奥地利人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其次在政治成面上,攻打普雷斯堡就更是一部臭棋。没错,这些军人在政治上有不同的观点,军队中也有不同的政治团体。 而这三个人所在团体和他们自身都认为比起英国人虚无缥缈的援助,此时匈牙利政府先同化圣斯蒂芬王冠境内的少数民族,接管他们的财富和武装力量。 与历史上不同的是,他们除了将矛头指向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特兰西瓦尼亚人以外还将矛头对准了那些聚居在皇室庄园的德意志人。 其中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比较复杂主要包括萨克森人(德意志人的一个分支,主要聚居在城市中)、罗姆人、斯洛伐克人、犹太人以及少量逃难而来的波兰人和亚美尼亚人。 实际上这些人将矛头先对准皇室庄园内的德意志人的原因也很简单,第一也是最直接的原因,皇室庄园相对富裕,虽然不一定有钱,但大多储备着大量的粮食,以及大量初级原料。 第二消灭这些皇室庄园可以大大打击奥地利政府军的士气,甚至是逼迫普雷斯堡的守军不得不出城迎战。 如此一来,普雷斯堡难以攻克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同时这样的战术也能给匈牙利引以为傲的骠骑兵发挥空间,一望无际的匈牙利大平原绝对是骑兵们最好的舞台。 第三消灭奥地利方的有生力量,防止奥地利帝国从这些皇室庄园中征兵。 毕竟这些庄园中可大都是德意志人,按照匈牙利人自己的民族理论,这些人如果不肯成为匈牙利人,那么一定就是敌人。 此时没有任何一个匈牙利政治家或者是民族主义者狂妄到觉得马扎尔文化能同化掉奥地利人或者是德意志人。 皇室庄园的土地是现成的奖品,让那些大贵族、大资本家(土地资本家,有土地的不一定都是贵族)拿自己的土地来激励士兵不现实,但是完全可以用敌人的土地起到相同,甚至更好的功效。 毕竟他们的祖先匈人就是这么做的,而且古往今来用重新分配土地的方式激励士兵的效果都不错。 从古罗马时期的庞贝,到十字军东征,再到拿破仑战争,这样的方式总是能在初期起到强大的助推作用。 他们相信一旦实行之后政府高层和士兵们只会恨敌人的土地不够多,而不会再畏惧敌人的强大。 然而他们的做法却遭到了以巴尼亚特公爵和塞切尼伯爵的坚决反对,如果说对于其他民族采取必要的强硬手段只会引起一些道德伦理问题的话。 那么对奥地利帝国的皇室庄园,以及居住在其中的德意志人采取过激手段无异于自绝退路。 第168章 匈牙利人的新政策(下) 这样的做法明显超越了贵族们所能容忍的极限,因为他们根本没做好和奥地利完全决裂的准备,更不敢逾越那条鸿沟。 大商人资本家们也十分反对,因为这些年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向好,其实即便没有弗兰茨的干预,奥地利也远比匈牙利更有投资的价值。 这些年来匈牙利的资本很多都流向了奥地利,他们从中赚取了巨额利润,所以那些商人和资本家的话语权才不断升高。 但是这些人本质上都是逐利的,他们不可能把赚到的钱放在家里,也不可能将钱投给赚钱效应远不如奥地利的匈牙利。 所以他们的利益所在决定了他们没有和奥地利死磕到底的决心。 不过战士不顺,加上债台高筑,科苏特也不得不寻求新的解决办法。这种激进的民族主义政策十分符合他的胃口,之前是碍于那些贵族和资本家的掣肘。 而此时贵族和资本家们显然靠不住,这些人都不愿意借更多的钱给新生的匈牙利政府。 科苏特想要自己去取,但无奈人家手里有枪有军队。 刚刚回到布达——佩斯的裴多菲则是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科苏特先生,这项政策扩大化的话可能会导致难以收拾的局面.我们应该先争取那些心向我大匈牙利的人加入我们的事业. 这也该包括那些窃据我们土地的德意志人,只要他们愿意改说匈牙利语,和我们一起对抗邪恶的奥地利帝国,他们就能获得自己的土地. 我到过维也纳,奥地利人的强大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如果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们极有可能成为马扎尔民族的罪人。” 裴多菲说的正是科苏特所担忧的,但是现在匈牙利马扎尔化政策的进展实在太慢,而土地和财税政策更是到了没法推行的地步。 国会做出了无数条改革,但是一方面要被既得利益集团千方百计的阻挠,另一方面能真正落实的几乎没有,奥地利的威胁又迫在眉睫,所以科苏特才不得不寻找新的出路。 “亲爱的兄弟,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你要相信我们马扎尔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我们只是在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我们是在为了自由、正义、平等而战,而那些奥地利人不过是为奴役、压迫、剥削他们的皇帝而战而已,最终的胜利必定属于我们!” 科苏特的一阵鸡血让裴多菲的心中稍微好过一些,后者确实在心中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正义的,他才能忍受那么多无辜者的鲜血。 秋特卡莱却不这么认为,这位“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觉得就应该把那些不会说匈牙利语的人全杀光,包括那些主张和奥地利媾和的大贵族和大商人。 匈牙利语在塞切尼伯爵鼓吹匈牙利主义之前被匈牙利贵族认为是一种下等人说的语言,所以此时大多数当权的大贵族仍然不会说匈牙利语。 “裴多菲先生!我知道您非常有学问!但您的诗歌杀不死奥地利人,也给不了我们自由和尊重!我们还得靠这个!” 秋特卡莱拿出了一把匕首晃了晃,然后对着科苏特说道。 “科苏特先生,我愿意带领自卫队去消灭那些窃据我们土地的敌人!” 自卫队是匈牙利新军的名字,其意义在说明匈牙利人是被迫进行战争的,而非主动反叛,更不是有意识、有计划的进攻。 英法报纸上也在大力鼓吹匈牙利人自卫战争的合理性和必要性,甚至将其拿来和希腊独立战争做对比。 更是有神秘组织和富豪号召大家捐钱捐物,甚至是像拜伦勋爵一样去匈牙利直接参与这场伟大的战争。 从四月份起,就不断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自愿者来到匈牙利,其规模已经达到了近两万人,三分之二来自波兰,其中更是有著名的贝姆将军(前文提到过,他在加利西亚之战后并没有死)。 奥地利媒体直接点出了匈牙利自卫队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本质,但此时并没有被英法主流观点接受。 哪怕是匈牙利人一直在进攻奥地利的普雷斯堡要塞,也被认为是合理且必要的防御手段。 至于自卫队这个新潮的名字自然不是科苏特想出来的,而是弗兰茨利用安插在其身边的间谍故意传达的。 但这个名字和其用意很快就得到了科苏特的认可,那名奥地利的间谍也得以成为科苏特的亲信智囊。 最终匈牙利军中未来三巨头的计划被通过了,匈牙利国会通过了新的民族政策。 科苏特为了争取大贵族和大资本家的同意,他答应会将所获战利品中的50%以低价转让给贵族和资本家们。 只要利益足够大,那么一部分损失就可以接受。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亨利希·德梅三人终于得到了一展拳脚的机会。 一个戴着眼镜,古铜色皮肤的年轻人随手将啃剩一半的猪手丢给了他的猎犬。 也许是在北美那个化外之地待久了,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出那个青涩少年的模样。 “啐,我也等了很久了!不胜利,毋宁死!” 一群画风与田园风光完全不搭的蒸汽朋克壮汉高举着扳手和武器咆哮道,在他们的脚下还有一台奇怪的钢铁巨兽。 石勒苏益格。 老毛奇看着眼前沟壑纵横的战场有些为难,他不清楚普王威廉四世想做什么。 但是眼前这些战壕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丹麦和瑞典联军的人数远不如普鲁士率领的德意志联军。 其实不只是老毛奇,作为统帅的弗里德里希·卡尔·亚历山大同样无法理解国王陛下的命令。 此时普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丹麦人的军队失误频出,他至少有数次可以全歼或是重创对方的机会。 但威廉四世却不许普军出击,这让普军上下都十分憋屈。 尤其是在奥地利人连战连捷的情况下,弗里德里希·卡尔·亚历山大作为威廉四世的弟弟实在有些坐不住了。 弗里德里希·卡尔·亚历山大倒不是像霰弹亲王那样的暴脾气,但是他不想这样继续坐失良机。 消息传到柏林,威廉四世再次陷入到恐惧之中,他没有开战的勇气,所以决定用老将福格尔代替自己的弟弟。 第169章 “惊喜” 福格尔是拿破仑时期的一位老将,曾经跟随布吕歇尔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功劳,但是始终被认为在战场缺乏创造性和主动性只知一味的服从。 不过此时普王威廉四世正需要这种人才,毕竟他真的害怕一个不小心,双方擦枪走火普鲁士将会惹祸上身。 丹麦、瑞典联军固然可怕,但是英国人的威胁更不能忽视,而最可怕的则是俄国人的态度。 虽说此时尼古拉一世没向石勒苏益格派一兵一卒,但却是实实在在压在威廉四世心口的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普鲁士国内的民族主义者又不肯放过他,威廉四世的精神就在这种不断摇摆中被摧残殆尽。 实际上此时尼古拉一世还真没心情理普鲁士,伊玛目·沙米尔的叛乱由于弗兰茨的一点点帮助变得几乎无法收拾。 其实就连弗兰茨也没想到车臣人的叛乱能持续这么久,看来此时俄国内部的问题确实不小,否则那一两万人的装备和物资也不会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不过比起国内的叛乱,尼古拉一世更想完成第三罗马帝国的光荣与梦想,只不过他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威廉四世在签署了用老将福格尔代替自己亲弟弟卡尔亲王的命令之后便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是腓特烈大帝的话,他一定会嘲笑自己这个无能的子孙吧。但为了不让悲剧重演,我不得不这么做” 威廉四世的自言自语并没有引起侍从的注意,毕竟陛下从登基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自言自语也是常态。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门被敲响了。 “报告!纳沙泰尔急报。” “进来!” “是。” 侍从接过军报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威廉四世面前。 威廉四世看后立刻感觉头皮发麻 “陛下,您怎么了?” 看到威廉四世脸色不对,侍从立刻小心询问。 “我的两个弟弟怎么都这么不省心啊。” 威廉四世感慨道,随手将军报交给了自己的老侍从。 纳沙泰尔,那里不过是给霰弹亲王散心的地方而已。即便算上上次在瑞士内战中分得的汝拉州,军队和警察加在一起也就三千多人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在联想起威廉四世多愁善感的性格,八成又在因为什么小事自怨自艾吧。 老侍从展开信笺,扫了一眼。 “天佑的普鲁士国王,吾兄威廉四世亲启: 我怀着无比的荣耀和喜悦,向您报告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在一周前,经过我的策划和将士们的努力,我军成功突袭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远征军在沃州的军火库和物资仓库,歼敌38人,俘虏一千三百余人,缴获武器、辎重无数。 此战过后不但弗里堡之围自解,法军亦无力继续东征。 这场胜利不仅仅是一场战役的胜利,更是对我军勇气与胆魄的证明。这些纳沙泰尔人成功证明了他们对普鲁士的忠诚,以及不亚于我们普鲁士人的勇气。 我深信这场胜利将为我们带来更大的荣耀和尊敬,更将团结纳沙泰尔人并最终巩固您在此的统治。 为此我将亲自率军截断法军的退路,并消灭这些来犯之敌,活捉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扬我大普鲁士国威。 您的兄弟, 霰弹·威廉。” 老侍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哥哥一直在极力避战,而两个弟弟,一个请示主动出击被陛下按住了,另一个先打了再来请示 威廉四世用颤抖着的手摘下自己的老花镜放在桌上,屋内气氛沉默的可怕,老侍从不禁咽了口口水。 威廉四世一直在极力避免普鲁士卷入此时欧洲的乱局之中,然而霰弹亲王的行动让前者的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蒂罗尔。 地中海海战的胜利让路易·菲利普无比振奋,不过比起海战胜利,更让他兴奋的是大东方舰队居然选择了弃暗投明,看来我奥尔良王朝还是有忠臣的! 帕斯基耶尔男爵也很兴奋,脸色变得潮红,他甚至一瞬间都想到了路易·菲利普重回巴黎,而他作为皇室大管家尊荣备至的日子 然而自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入侵奥尔良公爵地以来,自己的手下不断逃跑,哪怕是那些没逃跑的也经常有人被奥地利人抓出来说是通敌卖国。 此时奥尔良王朝的情报机构早已瘫痪,帕斯基耶尔男爵也无从判断这些消息的真假,更不敢向负责保护他们的奥地利人提出异议。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可能 路易·菲利普倒是没那么多杂念,自从退位以来他看清楚了很多事情,英、俄、普、奥,这些列强似乎并不是他最大的敌人。 他最大的敌人是那些自以为在供养他的吸血鬼,那些两面三刀的家伙一方面挖空他的国家,让民众苦不堪言,另一方面又将榨取的资金输送到国外,最后将他当成牺牲品一脚踢开。 至于帕斯基耶尔男爵所担心的事情,路易·菲利普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最初他就打算用奥尔良公爵领来交换阿尔及利亚,后面是弗兰茨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而且最主要的是路易·菲利普已经宣布了,巴黎伯爵将会继承奥尔良公爵领,而自己不过是领地内的摄政王而已。 以那个女人的性格(巴黎伯爵的生母),如果自己回不去了,那么一定会第一时间宣布摄政,再加上奥地利帝国并不与之接壤,所以奥尔良公爵领不会成为奥地利人的战利品。 现在最大的问题反倒是家族内部的继承权之争,巴黎伯爵只是个孩子,而且在巴黎表现实在太过丢人,而其生母又带其逃到了英国。 此时奥尔良派内部最讨厌的就是英国人,因为种种迹象表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与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而且奥尔良王朝这些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殖民地也正在遭受着英国人的威胁,如果不是连续两次地中海海战,恐怕此时奥尔良王朝的殖民地早就被英国人掠夺一空了。 另一方面奥马尔公爵(路易·菲利普第四子)是此时阿尔及利亚总督,他手下本来就有十万身经百战的殖民军,现在再加上强大的大东方舰队恐怕他不会愿意让自己的侄子继承奥尔良家族的族长。 . 第170章 佩利西埃远征军的末路 历史上作为阿尔及利亚总督的奥马尔公爵虽然坐拥十万大军,以及此时法国最优秀的将官,但是由于没有补给,甚至连粮食都没法自给自足被卡芬雅克看了一眼便落荒而逃了。 而这一世奥地利为阿尔及利亚解决了粮食和补给问题,更是拉来了大东方舰队这个强援,卡芬雅克连登陆的勇气都没有就灰溜溜地逃回了巴黎。 奥马尔公爵的实力完全可以自立为王,又怎么可能听命于那个无能的侄子。这对叔侄搞不好会相互派暗杀者除掉对方,上演同室操戈的惨剧。 除此之外英国人会不会放弃干涉的想法,此时奥尔良王朝被绑在了德意志邦联这艘大船之上,所以他也不得不从德意志人的角度考虑问题。 如果英国人能退出战争,那么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将无力独自支撑战争,奥尔良公爵领也就保住了。 实际上虽然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亲自率兵救援奥尔良公爵领,但是在路易·菲利普眼中那不过是演给他看而已。 然而如果地中海海战激怒了英国人,那么奥地利和奥尔良将不得不面对海上王者的怒涛。 虽说奥地利一早就派出了使团,但是那只使团的专业性遭到路易·菲利普的质疑,毕竟整个使团里没有一个有经验的绅士,甚至没有一个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这样的使团要谈判如何开始都是个问题。 不过弗兰茨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毕竟他很清楚时代变了,而且和只讲利益的英国人谈感情不是对牛弹琴吗? 当塞莱斯塔大胜的消息传到蒂罗尔,路易·菲利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奥地利人居然打赢了,而且还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不过比起这个更让路易·菲利普在意的是那位女公爵,难道奥尔良少女的故事又要重演? 圣女贞德在法国人心中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她象征着忠诚、勇气、信念,以及爱国主义等等一切美好的词语。 所以哪怕是老朽的路易·菲利普也不禁听得心潮澎湃,完全没有三万士兵踟蹰不前,要靠女人冲锋在前的羞耻感。 不管这位女公爵是真圣女,还是花架子,路易·菲利普都不能错失良机。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巴黎伯爵可以迎娶这位女公爵,这样还能恢复一些奥尔良家族的声誉。 至于年龄应该不是问题,虽然巴黎伯爵此时还不到十岁,但是女公爵的年龄也不大,而且路易·菲利普当初在梅斯接见范妮·柯特的时候对其印象很深,是一位正统的法兰西美人。 瑞士,沃州、弗里堡州交界地。 “铁疯子”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从没想过会这样,在他进攻弗里堡州的最关键时刻,来自伯尔尼州的卢森堡军队居然对伟大的法军发起了主动进攻。 之前卢森堡已经将当地的军队抽调了三分之二去比利时战场,此时当地只有五百名多宪兵勉强维持日常治安。 经过紧急动员才凑出两千民兵,他们大多数都是牧羊人和猎户,但依然无法与总兵力超过两万的法国远征军相比。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不知道这些连军服都没有的乡巴佬和羊倌凭什么有勇气来挑战他。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想要随手一巴掌拍死这群乡巴佬,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群乡巴佬油滑得狠,他们根本就不与法兰西的勇士正面交战,而是到处钻山沟。 排队枪毙战术非但不能发挥任何优势,反而将己方的劣势无限放大了。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恼怒非常下令枪毙了两名作战不利的军官,他打算亲自带兵解决这个麻烦。 然而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了,普鲁士人居然袭击了后方的军火库。 消息迅速在远征军中传播开来,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即便是再不服输他也知道这次远征是失败了。 此时的他和法国远征军士兵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撤退。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想要向国内求援,然后再卷土重来把这些羊倌和乡巴佬杀个片甲不留。 然而霰弹亲王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而蜗居在弗里堡的尚博尔伯爵也决定御驾亲征,最操蛋的是卢森堡的那些民兵一直在后面像狗皮膏药一样紧追不舍。 当搞清楚了状况之后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不禁大笑出声,士兵和参谋们都觉得将军疯了。 但是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却不以为意。 “你们这群蠢货懂什么!霰弹亲王可是普王威廉四世的亲弟弟,更是其指定的继承人,我们只要抓了他就能逼迫普鲁士退出战争。 而尚博尔伯爵则是所谓的波旁正统,我们只要抓了他就不怕那些王党不乖乖就范,只要那些该死的贵族老爷们把钱都叫出来第二共和国的财政危机就能解除.”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显然高估了此时贵族老爷们的经济状况,拿破仑战争,再加上经济危机,此时法国贵族的经济状况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也不为过。 另一方面他又低估了御驾亲征对于普通士兵士气的影响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强攻了三天也没法突破霰弹亲王的防守,不仅如此守军的数量还越打越多,不断有从纳沙泰尔和汝拉州赶来的贵族、民族主义者、平民前来助战。 更加让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无法接受的是,沃州这片接受了平等、博爱、民主思想洗礼的民众也纷纷加入到了普鲁士军和弗里堡军中。 佩利西埃不想投降,他手下督战队先后击毙了数百名逃兵,但是远征军的逃兵数量还是越来越多。 不过那些逃兵大多数也没什么好下场,这些法军根本就不知道此时他们经历的是一场怎样的战争,那些平时都会选择躲着他们走的民众,此时似乎只想杀人。 这些法国人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让这些曾经的待宰羔羊心坚如铁,但是他们知道此时他们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最终佩利西埃的远征军在缺少补给的情况下被三方势力逼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而等待他们的只有冰冷的死亡。 1848年7月4日,佩利西埃远征军全军覆没,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将军无愧于他铁疯子的称号,在战争的最后时刻下令焚毁所有文件率领部下发起决死冲锋。 . 第171章 严肃军纪 此时的法军无愧于高卢雄鸡的称号,即便是被置之死地,即便明知不投降就会死,残余的法军依然在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带领下冲向了普鲁士人的阵地。 只不过普鲁士蛮子也不是盖的,法裔瑞士山民在霰弹威廉的带领下枪炮齐射,甚至还发动了反冲锋。 不过相比霰弹威廉手下的民兵,法国远征军的素质显然更胜一筹,双方在远处对射,普鲁士军还能凭借人数优势和高昂的士气勉力维持。 然而热血上头的霰弹威廉发动了反冲锋,双方士兵的素质差距在近战中被无限放大。 那些地方贵族派来的私兵成了最大的突破口,他们的逃跑带动了整条防线的崩溃,纳沙泰尔的民兵看到友军逃跑瞬间变成没头苍蝇各自为战。 好在霰弹威廉本人并不缺乏勇气,他推开自己的侍从官带着王室卫队顶了上去。 而弗里堡军和卢森堡军也并非那种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部队,见到普鲁士军有崩溃的迹象双方立刻全力猛攻法军后方。 最终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和他的远征军还是没能创造奇迹,24000人的远征军,除提前回国的1565名伤兵以外,其余22435人中17112人阵亡,3864人被俘1459人失踪。 正副指挥,以及校级以上军官全部阵亡,无一投降。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的遗体被霰弹亲王以三十万塔勒的价格从尚博尔伯爵手中买下,并送往首都柏林。 普王威廉四世得知后怒摔酒杯,遂中风发作。 塞莱斯塔城郊,联军统帅临时寓所。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弗兰茨并没有选择进入塞莱斯塔城居住。塞莱斯塔之战结束的第三天,弗兰茨就开启重建计划。 由于计划是早就拟定好的,所以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而德意志联军中大多数都是临时招募的新兵,其中很多都有技艺在身。 重建工作中弗兰茨按能力不同、工作效率不同给予其工资,甚至同意一部分人原地复原,所以人们的工作热情很高。 即便是好无所长的士兵,他们负责搬运沙土、材料,清理建筑废墟也能拿到相当可观的军饷。 弗兰茨给予士兵高待遇的情况下要求严肃军纪,宪兵队和军法官整天忙个不停,遭受鞭刑的士兵每天都要排队,不过倒是没什么人有怨言。 毕竟弗兰茨给出的待遇非常优厚,而且是士兵们有错在先。至于为什么这些士兵们手里明明有钱却非要去抢、去偷,明明知道会挨鞭子却非要以身试法呢? 第一是习惯问题,这个时代的军队早就习惯了烧杀抢掠,劫掠甚至是此时大多数国家军队的主要赚钱手段。 军饷只能保证他们不被饿死,只有战争劫掠,甚至是盗尸才能让他们改变自己的命运。 尤其是底层士兵,他们本来就是一群被社会排斥的人,一遭翻身自然会想做一些他们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第二人都有侥幸心理,很多士兵都觉得新的军法未必会真的那么严苛,说不定只是弗兰茨大公的一时性起,又或是展示哈布斯堡家族仁慈的新手段。 尤其是一些老兵油子,他们觉得这位年轻的大公八成都没见过受刑,只要见了血肉模糊的场面肯定就会和那些王孙贵胄一个德行自己喊停了。 所以还真有人主动犯事儿,想看看弗兰茨的成色。这些奥地利军中的兵痞还颇有一番东方混混儿请打的风范,不过他们显然小看了弗兰茨。 弗兰茨压根没有心情去管这些烂事儿,他直接选择了让佐切去监刑,毕竟波尔多和蒙塔上校这种人对敌人可能够狠,但是对自己的士兵未必下得去手。 而能下得去手的,如海瑙、布鲁克男爵这些人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忙。 让佐切监刑一方面可以表明弗兰茨的态度,另一方面又可以背锅,毕竟仇视外族可比仇视皇族代价小得多。 除此之外佐切也能让处刑变得相对客观,从客观条件上讲她相对难以被收买,同时对于那些受刑者的同情心也会更少。 不过现实是佐切完全对得起弗兰茨为她起得这个名字,佐切就像真的处刑人一样冷眼旁观每一次处刑,甚至还向弗兰茨建议使用斩首刑。 事实上奥地利还真有斩首刑,不过理论上只能对高级贵族和高级将官使用,但通常高级贵族和高级军官犯错哈布斯堡家族都会仁慈的选择赦免其罪行。 所以此时奥地利军中施行的主要是两种刑法,一种是绞刑,一种是鞭刑。 绞刑顾名思义是用绞索将人吊死,而奥地利的鞭刑其实是一种非常重的刑罚。 并不同于通常长鞭或是英国人常用的九尾鞭,奥地利这种专门用来处刑的鞭子其实应该叫重型马鞭。 它的木柄通常是一根长约五十厘米,直径三厘米的木棍,鞭绳长度通常超过四米,在中世纪曾经作为兵器登上过战场,传说中全力挥舞之下一击就能击翻一匹战马。 能不能抽翻战马弗兰茨不清楚,但是一鞭子绝对能让人皮开肉绽。 好在大多人触犯的都是几鞭子的小毛病,比如喝酒伤人,又比如盗窃之类的。 不过也有些人就想试试弗兰茨敢不敢杀人,他们中大多数是扛不住几下的,一鞭下去就开始鬼哭狼嚎,通常五、六鞭下去人就没动静了。 弗兰茨严肃军纪确实有拉拢当地德意志人的私心,但另一方面也是在保护士兵。 这个保护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是保护遵纪守法的士兵的利益,因为不处罚违法乱纪者就等于在践踏遵纪守法者的权益。 另一方面也防止了仙人跳和“六子困局”的发生。 毕竟严格意义上讲弗兰茨和布朗基市长都算是外人,保不齐就会蹦出一堆黄四郎或者卫道士出来。 只不过弗兰茨不是个愣头青,他的内心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奥地利更不是历史上那种风雨飘摇、自身难保的帝国。 这世上没有比有钱有纪律的士兵更好的客户了,这些人极大地刺激了当地经济的恢复。 两相对比之下,奥尔良军队的风气就要差得多,他们以胜利者和主人自居。 如果没有德意志联军做对比,那么塞莱斯塔的居民还能忍受,毕竟他们可以安慰自己军人都这样。 (本章完) . 第172章 霰弹亲王 然而有德意志联军这个榜样在,塞莱斯塔的居民对军队的要求一下就高了起来。 市政厅门前每天都站满了游行示威的人群,而布朗基市长显然不想镇压和自己一起抵抗过侵略的伙伴。 范妮·柯特对于扰民的士兵们也是很恼火,她想找几个罪魁祸首惩治一番,然而很快她就发现整支军队里几乎人人都在犯罪。 而那些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毕竟奥尔良王朝确实亏待他们了,而且他们也确实为了王朝为了塞莱斯塔城流过血。 范妮·柯特这个只有最朴素情感的理想主义者根本想不出解决方案,于是乎她试图抄袭弗兰茨的方法发钱。 但她根本就没有钱,她的钱早就用来购买武器弹药了。 法兰西瑞士远征军的覆灭早就在弗兰茨预料之内,不过他没想到霰弹亲王会插上一脚。 弗兰茨本来想壮一壮尚博尔伯爵的声势,毕竟只帮奥尔良家族占场子就有点显得厚此薄彼了。 任何一方一家独大对于弗兰茨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无论谁掌握了法国都会向意大利和北非进军,这明显不符合奥地利的国家利益。 实际上弗兰茨最希望的是法国向低地进军,但是法国人不敢咬这个饵,而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发展又太过迅速,所以弗兰茨只能暂时废弃了这个方案。 接连不断的败仗和持续高涨的物价已经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统治走向了崩溃的边缘。 在六月份卡芬雅克已经在丹·吉拉的授意下先后镇压了两次起义,然而这并没有多大效果,巴黎、里昂、马赛、波尔多、图卢兹,甚至是土伦都有要发生大规模起义的迹象。 弗兰茨自然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捐钱捐物,甚至是直接派遣雇佣兵和帮派分子进入法国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霰弹亲王购买法军统帅尸体,并送到柏林这件事算是将普鲁士绑死在德意志的战车上了,也难怪会把他的哥哥气到中风。 威廉四世应该算是普鲁士历代君王中最怂的一个,他怕教会,科隆大主教在莱茵地区搞二元制,他也不敢出兵镇压。 威廉四世害怕民众,被迫接受自由化改革,召开制宪议会,更是在民意的压迫下被迫和丹麦开战。 但他也害怕丹麦、害怕瑞典、害怕英国,更害怕俄国。 害怕失去德意志诸邦的支持,又害怕奥地利。想要将奥地利排除出德意志,但又不敢和奥地利开战,所以最后他疯了(历史上在1858年陷入彻底的疯癫)。 由于弗兰茨的出现,威廉四世的病情发展速度要比历史上快得多。 至于霰弹亲王干出这种事儿其实并不奇怪,毕竟他压根也不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 霰弹亲王从小就没接受过正统的王室教育,十岁就被其父威廉三世扔到了军营之中,年仅十七岁就被送上了战场直面真正的战斗。 比起拿破仑统帅的军队,佩利西埃的远征军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所以在瑞士他才完全不怂,甚至想骑上战马和佩利西埃来一场“公平”的一对一决斗。 威廉三世希望霰弹亲王可以成为一名忠诚、勇敢,为了家族和国家可以牺牲一切的战士,他成功了,但是威廉四世麻了。 其实由于威廉三世的教育问题,威廉四世剩下的两个弟弟也有这方面问题,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勇不可当,后者为了按住三个轮流犯病的弟弟也是操碎了心。 弗兰茨在解放塞莱斯塔之后并没有选择继续进攻,虽然联军中有人主张继续进攻法国,但是在没有弗兰茨同意和邦联许可的情况下没人敢真的踏出那一步。 毕竟法兰西的铁锤已经在德意志人头上悬了几百年了,这几百年的威压并不会因为几场胜利就消失无踪。 另一方面弗兰茨倒是收到了大量表示愿意投诚的信笺,除了一些没落贵族和随风倒的政客以外还有些攀亲戚,甚至是鼓吹奥地利帝国的民主和自由的。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收到了数十份价值在几万法郎到几十万法郎不等的礼物,以及十余名人质,其中大多数为年轻貌美的少女和少妇。 弗兰茨虽然没有占领法国领土的打算,但是却不能寒了这些法国友人的心。他将人都退回去了,至于那些钱则直接作为当地秘密情报网的启动资金。 同时为了安抚这些人,弗兰茨还给这些家族挨个送了一面奥地利国旗,表面意思是有一天奥地利大军到来,他们只要挂上这面国旗就能证明是自己人。 至于更深层的意思就看他们的个人想象力了。 根据战场最新的情报,阿尔布雷希特也将在近日完成对法国萨尔堡守军的合围。 而意大利战场的法军依然按兵不动,他们似乎在等奥地利人自己犯错,不过无论是奥地利,还是拉德茨基元帅都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 此时唯一没有按计划打开局面的是比利时战场,亨利·阿尔塞纳要比想象中狡猾得多。 卡尔大公无论怎么引诱,亨利·阿尔塞纳都不上当,即便是已经取得了十数场对德意志邦联的胜利,他也没有任何冒进的迹象,反而在布鲁塞尔周围布置了大量防御,兵器在比利时全境收集物资送往主要城市。 事实上这位法军统帅还派兵进入过荷兰境内,但并不是为了攻城略地,而是单纯的劫掠。 在联军参谋总部满心以为亨利·阿尔塞纳终于按捺不住会一脚踏入早就布置好的陷阱的时候他又选择了撤退。 抢完就跑,甚至连一些兵力不是很多,城防并不坚固的城市也不争取一下。一度让联军的参谋们觉得联军中出了叛徒,所以对方才能如此精准地避过所有陷阱。 然而亨利·阿尔塞纳并没有独立于法军的情报网,他只是单纯地感到了危机而已。 之后地中海海战的消息更是让他确认奥地利帝国远非请报上写的那么无能,虽然他击败了多只驰援比利时的德意志联军,但是其中却没有一支奥地利的军队。 根据俘虏的口供,奥地利人由于交通问题,没法第一时间赶到战场。 亨利·阿尔塞纳并不相信,能两次打败英国人绝非侥幸,这场战争说不定奥地利人已经计划已久,所以不敢大意,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本章完) . 第174章 不欢而散 1848年7月5日。 英国、奥地利开启了第一轮和平谈判,地点就在威斯敏斯特宫。 随着厚重的木门被一层层推开,英国、奥地利的谈判代表都已就座。 然而气氛却说不出的诡异,明明奥地利帝国一方先提出和平,但是奥地利的代表们却完全没有要发言的意思。 而是每个人都拿出一摞文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然偶尔也会提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面对眼前这群奥地利代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约翰·罗素心中暗骂道。 「还他妈的谈不谈?到底是谁想要谈判!」 不过他此时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怒火,毕竟如果奥地利人肯主动争夺德意志的皇冠、放弃地中海霸权再主动削减自己的军备那就再好不过了。 帕麦斯顿也很郁闷,他一贯以强硬着称,如果是平时他早就撂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了。 但是今天帕麦斯顿却不敢这么做,除了首相大人在场以外,英国国内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如果真打下去,即便是赢了也将会是一场惨胜,而到那个时候俄国将再也无人能治。 斯特拉特福子爵由于之前在维也纳的丑闻被赶出了内阁,他担任驻奥斯曼大使,说服奥斯曼帝国向奥地利出兵。 奥斯曼人的加入将会分散奥地利人的力量,但那依然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其代价依然是巨大的。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使团中虽然没什么政客,但却是清一色的狠角色,这些人都是自己领域的顶尖高手。 尤其是布鲁克男爵更是以强硬着称,从来不会主动找人进行第二次磋商。曾经在奥地利国内强硬地推行货币新政(预期钞),并且极有可能是操纵奥地利股市的幕后黑手。 「尊敬的布鲁克男爵,及各位先生们。 在此我等代表大英帝国政府有幸与诸位会面。众所周知,近期我们两国之间发生了一系列不幸事件。 在过去的数个月中,我们两国的关系正在经历严峻的考验....」 帕麦斯顿只能以这样官腔作为开场白,但他很快话锋一转。 「今天你们来此,想必是已经找到了两国可以和平共存之路..」 「并没有。」 布鲁克男爵的回答十分简洁,这让英国政府的谈判代表都感到十分尴尬,乔治·艾登甚至愤怒地想要直接离席。 还不等英国方面反应,布鲁克男爵继续说道。 「我国至今无法理解贵国的行为,但无论如何奥地利帝国的内政不容外部干涉,无论是意大利问题,还是匈牙利问题。」 这实际上也是弗兰茨的态度,他虽然一直都在极力避免和英国人发生大***,但是内政问题是他的底线。 「如果贵国没有和平谈判的诚意,那么完全可以离开了。」 帕麦斯顿面对布鲁克男爵强硬的态度回答同样强硬,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每一次对方都不得不选择屈服,从而在气势上就矮了一头。 而之后帕麦斯顿会持续施压直至对方崩溃,不得不出让更大的利益给英国。 「我们是来争取和平的,并不是来乞求和平的。贵国如果不想谈,那我们就在战场上分个高低。」 帕麦斯顿十分无所谓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布鲁克男爵也不含糊立刻起身离席。 奥地利使团的成员们却都有些疑惑,毕竟他们已经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并且为这次出使放弃了很多东西,如果无功而返的话似乎有些太亏了。 英国这边海军大臣乔治·艾登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奥地利打赢了两次战争都是靠法国人的帮助。 只要自己将北海舰队的主力调过去把奥、法两国碾个稀巴烂,那么皇家海军的声誉自然就能保住,战争也会随之结束... 约翰·罗素却有些坐不住了,这叫什么谈判?似乎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两个暴脾气三言两语就把上亿人放在战火上烤? 但他还是被帕麦斯顿按住了,同时顺着帕麦斯顿的目光,他也看到了奥地利使团成员眼中的疑惑。 注意到这个细节之后,约翰·罗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原来对方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那么只要己方沉住气,奥地利人就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条件。 「看来帕麦斯顿这个放荡之徒确实有两把刷子,难怪能在外交场上无往不利。」 约翰·罗素心中默默赞许道。 帕麦斯顿这时一边看着收拾东西的奥地利使团,一边划燃了一支烟。奥地利人似乎带来了很多文件,这些文件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是提前做好的预案吗? 帕麦斯顿从未见过这种谈判方式,他不得不承认布鲁克男爵似乎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好在自己棋高一着。 得意之际帕麦斯顿假装不经意地深吸一口,然后将烟气吐向即将离开的布鲁克男爵说道。 「男爵先生,听说你们奥地利人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不许其他国家代表抽烟,是因为抽着烟的人会攻陷你们的国家是吗?」 布鲁克男爵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他只是径直走出会议厅。 「哈哈哈哈....」 奥地利帝国使团的背后传来英国代表们猖狂的笑声,不过这些奥地利人都是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对于这种低级的嘲讽几乎免疫了。 只有老阿蒂业斯有些愤愤不平。 「该死的英国佬!回去我就把跟他们的业务全部终止,看他们还能不能嚣张!」 像老阿蒂业斯、庞巴维克这样的民族资本家还是少数,其他人虽然都和奥地利皇室联系密切,甚至很多人就是弗兰茨扶植起来的,但是他们并不会做出这种过于冲动的行为。 布鲁克男爵还是像平时一样不苟言笑,但是内心却是忧心忡忡,毕竟他是来谈判的,但是弗兰茨大公却让他像谈生意一样谈。 英国人毫无诚意,此时谈判成功率低不说,还会被英国人压价。终止谈判等待后续发展是最明智的做法,但国际问题真的能当成一场生意吗? 奥地利帝国使团回到克拉里奇大酒店之后并没有立刻收拾行装准备离开,这更加印证了帕麦斯顿心中的猜测。 他不禁有些得意,但是此时他和辉格党面对的情况并不乐观。 第173章 使团 英国,伦敦。 对于奥地利使团的造访,英国方面既惊讶又不意外。 惊讶的是奥地利人来的会这么快,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连战连捷,并且成功突破了英国海军的海上封锁。 最主要的是此时派使团到敌国进行谈判通常被认为是一种示弱的表现,主办和会的一方通常会被认为是胜利者和主导者,正如维也纳会议上的奥地利一样。 但奥地利人的低姿态也并不让英国人意外,毕竟前者只是一个陆权国而已,他们资源终究有限。 而大英帝国则是一个海权国,它可以调动近乎无限的资源,更可以利用伦敦金融城为其融资为战争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哪怕是曾经的法国也会在大英帝国的攻势下土崩瓦解,英国人一直都相信他们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此时也不例外。 不过此时英国政府也非常难受,战争失败将国内外的危机都无限放大了,爱尔兰人、苏格兰人、***派、詹姆斯党,还有那些可恶的幽灵... 托利党人为了政权夺利更是到了无耻的地步,他们甚至打着维护公理的旗号将真相告知了民众和王室。 除此之外,由于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经济危机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了。 尤其是在地中海海战失败之后,奥地利海军开始学习英国海军的做法拦截英国商船。 船上的货物其实不值钱,但是远洋船只却很值钱,所以英国多家保险公司要赔得倾家荡产。 一旦这些保险公司进行赔付,那么他们后面的银行业也要遭殃。 所以此时英国大银行家和财团联合在一起要求英国政府和奥地利和解释放英国商船。 而直布罗陀方面也传来急报,奥地利海军已经先后两次炮击直布罗陀,所幸人员伤亡并不大,不过港口内的舰船被全部摧毁。 奥地利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困死直布罗陀的守军,不过似乎又不太可能,毕竟守军有足够坚持半年以上的补给。 虽说此时英国面临的压力很大,但是辉格党内部却也有个底线,那就是必须削弱奥地利帝国的地位,绝对不能让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加冕德意志帝国的皇冠。 否则神圣罗马帝国再临,那英国这几十年为了平衡欧陆国家力量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只有一个虚弱的法国和一个混乱的中欧,以及一个作为假想敌的东欧才最符合英国的利益。 奥地利帝国使团刚一到伦敦就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因为使团直接买下了此时伦敦最豪华最昂贵的克拉里奇大酒店作为下榻之所。 克拉里奇大酒店始建于1812年,曾经有着非常辉煌的历史,甚至接待过女王一家,即便是此时也是风头无两。 但表面风光的背后是沉重的债务危机,1848年正是这家酒店最难熬的时候,而由于弗兰茨的出现他们的日子更加难熬了。 所以当哈布斯堡家族提出要买下这座酒店的时候,酒店的股东们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在布鲁克男爵看来这种行为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浪费,但是想起当年弗兰茨大公在北美投资奇迹他便没有说什么。 其他随行的银行家和经济学家见布鲁克男爵都没说什么,但自然也选择了闭嘴,不过难免会在自己的日记或手稿中记上一笔。 「1848年7月,弗兰茨大公花大价钱购买了一笔毫无意义的资产...」 其实在奥地利帝国使团到来之前,伦敦金融城的商业巨鳄们便已经行动起来了。 几乎所有的银行家都想将奥地利的使团接去自己住所,毕竟使团中包括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帝国中央银行行长布鲁克男 爵,奥地利帝国工商联合会主席卢森·西纳这样的大人物。 更有老阿蒂业斯这种十年资产升值一百五十倍的商业传奇,以及庞巴维克这样的知名经济学家。 罗斯柴尔德家族表现得最为积极,虽然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亲叔叔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卷入到了奥地利帝国内部斗争至今下落不明。 但是这丝毫不能打消莱昂内尔的热情,他在这个经济危机的时代他无法拒绝一个可以主宰伦敦金融城的机会。 就连一向吝啬的乔治·皮博迪都愿意免费为奥地利帝国使团提供住宿,但并不包括伙食。 乔治·皮博迪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会比较陌生,但是提起他创立的摩根财团大家一定会如雷贯耳。 不过弗兰茨对于这个华尔街的金融强盗没什么兴趣,对于乔治·皮博迪这个人也进行了一番调查。 调查的结果是这位吝啬鬼比传闻中更加吝啬,从来不付小费、也不会进行任何施舍、吃穿用度全都是最低标准,甚至不愿意花钱治疗折磨自己的风湿病。 对于自己最喜欢的情妇所生的私生子也仅仅送了一条鞋带作为礼物,相比之下高老头似乎也不是特别抠门。 弗兰茨厌恶其人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弗兰茨并不看好未来的美国,选择如此吝啬的合作伙伴还不如直接养一条自己的狗,或是派自己人过去打入敌军内部。 弗兰茨的身份、地位,以及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家实力让他大可不必去捧某一个资本家或是某一个财团的臭脚丫子,将自己的未来寄托于这些人身上更是完全没必要。 事实上弗兰茨早就在美国南北埋下了种子,肯定会有人问弗兰茨哪里来的这多精力进行多方微操。 这就有些小瞧奥地利帝国了,好歹作为一个人口接近五千万的大国,哪怕是烂船也有三斤钉,更别说此时的奥地利远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几个可用的人还是不难找的。 另外在这个野蛮的时代,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自然会有无数有能力的人来提供可以赚钱的项目。 这时就可以发挥弗兰茨这个穿越者的优势了,毕竟他知道未来的趋势,只要是他认可的,即便不能一本万利也会稳赚不赔。 伦敦,克拉里奇大酒店。 奥地利使团的成员虽然大多数都是第一次作为外交使节出访英国,但是这些人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紧张之色,毕竟说到谈判和讨价还价就没人比他们更在行。 第174章 不欢而散 1848年7月5日。 英国、奥地利开启了第一轮和平谈判,地点就在威斯敏斯特宫。 随着厚重的木门被一层层推开,英国、奥地利的谈判代表都已就座。 然而气氛却说不出的诡异,明明奥地利帝国一方先提出和平,但是奥地利的代表们却完全没有要发言的意思。 而是每个人都拿出一摞文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然偶尔也会提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面对眼前这群奥地利代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约翰·罗素心中暗骂道。 「还他妈的谈不谈?到底是谁想要谈判!」 不过他此时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怒火,毕竟如果奥地利人肯主动争夺德意志的皇冠、放弃地中海霸权再主动削减自己的军备那就再好不过了。 帕麦斯顿也很郁闷,他一贯以强硬着称,如果是平时他早就撂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了。 但是今天帕麦斯顿却不敢这么做,除了首相大人在场以外,英国国内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如果真打下去,即便是赢了也将会是一场惨胜,而到那个时候俄国将再也无人能治。 斯特拉特福子爵由于之前在维也纳的丑闻被赶出了内阁,他担任驻奥斯曼大使,说服奥斯曼帝国向奥地利出兵。 奥斯曼人的加入将会分散奥地利人的力量,但那依然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其代价依然是巨大的。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使团中虽然没什么政客,但却是清一色的狠角色,这些人都是自己领域的顶尖高手。 尤其是布鲁克男爵更是以强硬着称,从来不会主动找人进行第二次磋商。曾经在奥地利国内强硬地推行货币新政(预期钞),并且极有可能是操纵奥地利股市的幕后黑手。 「尊敬的布鲁克男爵,及各位先生们。 在此我等代表大英帝国政府有幸与诸位会面。众所周知,近期我们两国之间发生了一系列不幸事件。 在过去的数个月中,我们两国的关系正在经历严峻的考验....」 帕麦斯顿只能以这样官腔作为开场白,但他很快话锋一转。 「今天你们来此,想必是已经找到了两国可以和平共存之路..」 「并没有。」 布鲁克男爵的回答十分简洁,这让英国政府的谈判代表都感到十分尴尬,乔治·艾登甚至愤怒地想要直接离席。 还不等英国方面反应,布鲁克男爵继续说道。 「我国至今无法理解贵国的行为,但无论如何奥地利帝国的内政不容外部干涉,无论是意大利问题,还是匈牙利问题。」 这实际上也是弗兰茨的态度,他虽然一直都在极力避免和英国人发生大***,但是内政问题是他的底线。 「如果贵国没有和平谈判的诚意,那么完全可以离开了。」 帕麦斯顿面对布鲁克男爵强硬的态度回答同样强硬,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每一次对方都不得不选择屈服,从而在气势上就矮了一头。 而之后帕麦斯顿会持续施压直至对方崩溃,不得不出让更大的利益给英国。 「我们是来争取和平的,并不是来乞求和平的。贵国如果不想谈,那我们就在战场上分个高低。」 帕麦斯顿十分无所谓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布鲁克男爵也不含糊立刻起身离席。 奥地利使团的成员们却都有些疑惑,毕竟他们已经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并且为这次出使放弃了很多东西,如果无功而返的话似乎有些太亏了。 英国这边海军大臣乔治·艾登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奥地利打赢了两次战争都是靠法国人的帮助。 只要自己将北海舰队的主力调过去把奥、法两国碾个稀巴烂,那么皇家海军的声誉自然就能保住,战争也会随之结束... 约翰·罗素却有些坐不住了,这叫什么谈判?似乎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两个暴脾气三言两语就把上亿人放在战火上烤? 但他还是被帕麦斯顿按住了,同时顺着帕麦斯顿的目光,他也看到了奥地利使团成员眼中的疑惑。 注意到这个细节之后,约翰·罗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原来对方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那么只要己方沉住气,奥地利人就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条件。 「看来帕麦斯顿这个放荡之徒确实有两把刷子,难怪能在外交场上无往不利。」 约翰·罗素心中默默赞许道。 帕麦斯顿这时一边看着收拾东西的奥地利使团,一边划燃了一支烟。奥地利人似乎带来了很多文件,这些文件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是提前做好的预案吗? 帕麦斯顿从未见过这种谈判方式,他不得不承认布鲁克男爵似乎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好在自己棋高一着。 得意之际帕麦斯顿假装不经意地深吸一口,然后将烟气吐向即将离开的布鲁克男爵说道。 「男爵先生,听说你们奥地利人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不许其他国家代表抽烟,是因为抽着烟的人会攻陷你们的国家是吗?」 布鲁克男爵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他只是径直走出会议厅。 「哈哈哈哈....」 奥地利帝国使团的背后传来英国代表们猖狂的笑声,不过这些奥地利人都是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对于这种低级的嘲讽几乎免疫了。 只有老阿蒂业斯有些愤愤不平。 「该死的英国佬!回去我就把跟他们的业务全部终止,看他们还能不能嚣张!」 像老阿蒂业斯、庞巴维克这样的民族资本家还是少数,其他人虽然都和奥地利皇室联系密切,甚至很多人就是弗兰茨扶植起来的,但是他们并不会做出这种过于冲动的行为。 布鲁克男爵还是像平时一样不苟言笑,但是内心却是忧心忡忡,毕竟他是来谈判的,但是弗兰茨大公却让他像谈生意一样谈。 英国人毫无诚意,此时谈判成功率低不说,还会被英国人压价。终止谈判等待后续发展是最明智的做法,但国际问题真的能当成一场生意吗? 奥地利帝国使团回到克拉里奇大酒店之后并没有立刻收拾行装准备离开,这更加印证了帕麦斯顿心中的猜测。 他不禁有些得意,但是此时他和辉格党面对的情况并不乐观。 第175章 可能的叛徒 奥斯曼帝国是英国的传统贸易伙伴,而地中海沿岸诸国更是英国无法放弃的巨大市场。 在地中海海战失败之后,英国在地中海上的据点一个接着一个的陷落,此时伦敦政府就像瞎子、聋子一样一无所知。 英国的海外情报网历来都是靠商人和外交人员传递,欧洲其他国家的做法也都差不多。 所以每一次英国进行海上封锁都能把对方变成瞎子、聋子,但正因为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海盗行径在无意中给自己挖好了墓穴。 奥地利海军和武装商人在地中海海战胜利之后进行了疯狂的报复,一时间无数英国商船遭到袭击的消息传回伦敦。 关于武装商人,前文讲过很多次,这个时代的商船都有炮位和火炮,简单改装一下就是军舰。 然后说一下此时英国人所谓的海上封锁,由于此时还没有国际法,所以英国人的封锁就是给军队和商船发私掠许可证。 没错!就是当年恶心西班牙人那玩意,所以那些英国商船也并不无辜,毕竟他们中不少人也为英国的封锁计划做过贡献。 如果是曾经的大航海时代,这些商船在交战区域被俘获,股东和船主只能自认倒霉。 但由于大英帝国在海上的不断胜利,以及伦敦金融城的金融创新导致几乎所有的远洋船只都有保险。 而此时战争中英国商船和货物的损失毫无疑问会产生天量的赔付金,值此经济危机之中极有可能会导致那些保险公司背后的银行破产。 伦敦金融城的那些金融巨鳄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们不停地向英国政府施压。 另一方面即便得到赔付金,那些与地中海沿岸国家有贸易往来的商人也不愿意继续耗下去,由于商品超期抵达他们需要支付违约金,同时也将会减少他们在当地市场的占有率。 其中最主要的竞争者便是奥地利的商人,毕竟英国人能生产的奥地利人也能生产,而且通常来说质量更好、价格更优。 过去英国人可以凭借协议、条约将其他国家拒之门外,从而垄断市场,但战争一起这些就通通变成了废纸。 奥地利曾经在外交、商业问题上多次对英国让步,为的就是缓和与英国之间的矛盾。 在殖民的时代如果弗兰茨不想困死在欧洲大陆上,他就必须征得英国这个海上霸主的同意,要么用钱、要么用剑。 但无论是钱财,还是刀剑,具体的使用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历史上私掠许可制度的终结还要等到1858年的《巴黎宣言》,不过经此一役之后英国人应该会重新审视这把双刃剑。 此时那些本来就与奥地利帝国有贸易往来的商人表现得倒不是很着急,毕竟英国人控制地中海的时候,他们可以打着英国的旗号,而轮到奥地利人控制地中海的时候,他们还可以换成奥地利的旗号。 他们所带回的情报也是英国人唯一的线索,不过从只言片语中依然很难复原地中海海战的全貌。 尤其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率领的庞大舰队为什么会在克里特岛无功而返,按照英国海军方面的估计奥地利人没有足够的实力击败如此强大的舰队。 如果有,那么奥地利人就完全没必要等到法国大东方舰队的援军。 其次便是马耳他岛的陷落,马耳他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岛内有大量防御性建筑物,周围海上还有地中海舰队巡逻。 奥地利人不可能像是当初在克里特岛那样,通过当地的希腊叛徒神不知鬼不觉地运送上万陆军登岛。 而且在英国人眼中,即便是有上万奥地利陆军登岛也不可能轻易拿下马耳他岛。 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岛上出了叛徒. 英国人成功利用少量的线索推导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至于那些商人所谓的海怪则被英国高层选择性地忽略了,毕竟那不过是一个愚弄民众的玩笑而已,他们这些聪明人又岂会上当? 此时的英国政府坚定的认为这场战争将是一场憋气大战,毕竟陆地不同于海洋并不会有这么多变数。 而且根据英国的最新情报,法军已经占领了撒丁王国直插奥地利的腹地。 虽然这种行为有违英国政府的初衷,但是此时奥地利已经成为了英国最大的敌人,法国暂时占领撒丁王国也是在可接受范围内。 毕竟战后元气大伤的法国哪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到时候还不是任大英帝国摆布么。 再加上斯特拉特福子爵已经被派往伊斯坦布尔,他一定可以说服苏丹麦吉德,奥斯曼帝国不日便会出兵。 除此之外还有匈牙利人,奥地利帝国迟迟无法对匈牙利的叛军出手,也显示出其兵力、国力都已左襟见肘。 基于以上种种推论,英国政府坚信奥地利帝国一定会先撑不下去,所以政府高层并没有批准新的远征计划。 英国海军大臣乔治·艾登有一个极为疯狂的计划,他准备组建一支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舰队,这支舰队将最少拥有一百艘战列舰。 理论上这支舰队将用其庞大的数量碾碎一切可能之敌,但现实是英国政府坚决反对这一计划。 先不说抽调南、北美洲和西非舰队会对当地产生什么影响,光是期间产生的费用和浪费的时间就是个大问题。 再说派出整个北海舰队和全部备用舰船,此时英国皇家海军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合格的船长和水手。 如果临时招募,那么这些新兵真的有能力对抗凶残成性的敌人吗? 而且英国政府由于一系列错误的推导,他们始终觉得是内部出了叛徒所以才导致了前两次地中海海战的失败。 至于英国政府内部有没有叛徒?当然有!这个时代就没有哪个国家政府里不出几个叛徒的。 然而他们和两次地中海海战的失败有没有关系?当然也有!只要想找,决定胜败的因素就多了。 既然一颗马蹄铁上面的钉子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那么一面风帆、一发炮弹、一双皮靴,甚至是一罐过期的咸牛肉自然也可以。 一时间整个英国政坛都为此鸡飞狗跳,然而真正与奥地利帝国联系最为密切的汉密尔顿家族却逃过了一劫。 (老汉密尔顿已经退休,而家族明面上的掌舵人戈登正在匈牙利。) (本章完) 第176章 暗流涌动 伦敦,克拉里奇大酒店。 奥地利帝国使团回到驻地之后,布鲁克男爵关上门开了个小会,然后便允许使团成员自由活动了。 虽然弗兰茨买下了这座酒店,但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基本没有更换,尤其是负责接待服务的侍者和服务员。 所以消息很自然地就传到了英国情报部门的耳中,这次会议立刻引起了英国四大情报部门首脑的注意。 他们花了大价钱弄到这次会议的备忘录,结果却大失所望。 因为其中内容似乎仅仅是一些打气的话和一些保密条例的重申,不过他们还是可以从字里行间推断出奥地利人似乎不打算立刻离开伦敦。 白厅,外相帕麦斯顿的办公室。 “就是这样!先生!我们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采取了果断而坚决的行动” 外交情报处的负责人福斯蒂诺·海伍德话还没说完就狠狠挨了一记耳光,帕麦斯顿的鼻子都气歪了。 “是头猪都知道奥地利人不会立刻离开!他们的目的还没达到!你们四大情报组织,用了三十多名特工,花费上千英镑就他妈得出这么一句废话?” 老实说外交情报处的负责人福斯蒂诺·海伍德也算是久居高位之人,再加上其负责事务的特殊性整个英国也没有几个人敢不卖他面子。 然而此时被帕麦斯顿一番连消带打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抱歉,都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利” 帕麦斯顿一把抓住福斯蒂诺·海伍德的脖领子,狠狠地说道。 “那你就亲自去!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去新西兰,让你和食人族做伴儿!” 福斯蒂诺·海伍德逃也似地离开之后,帕麦斯顿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英国在北美的行动又失败了,德克萨斯殖民地终究没能成为英国的新领土。 另一方面,从第二天开始奥地利帝国使团的成员便频频出现在一些高官、大贵族和商业精英的宴会上,牛津大学甚至还邀请了其中几位著名的经济学家到校进行演讲。 尤其是与那些银行家的接触引起了英国政府的高度重视,因为一部分官员觉得在那些资本家眼里根本就没有国家只有钱。 如果奥地利人真的付出血本贿赂这些资本家,那么这些人集体倒逼英国政府停战也不是不可能。 早在1689年《权利法案》的正式生效,便确立英国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但实际上当时英国贵族和王室的影响力还非常大,最多只能算是媾和政府。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英国资产阶级的实力在不断扩大。尤其是反法战争期间,政府为了维持庞大的战争开销,不得不大量举债并让渡更多的权力。 英国资产阶级的话语权终于压过了贵族,其后又经过了十数年的发展,终于在1832年议会改革之后英国权力从上院转移到下院。 其间时任英国首相的查尔斯·格雷试图挽救危局,增加新贵族的数量以对抗日益壮大的资产阶级,但是却遭到了当时英国国王威廉四世的拒绝。 随着《谷物法》的废除,传统贵族已经彻底屈服。 此时如果伦敦金融城里的那些老爷们铁了心的用英国的国家利益来交换他们的商业利益,那么英国政府又该何去何从呢? 事实上帕麦斯顿的担心多余了,毕竟此时英国的贵族和王室还是很有实力的,要等到一战以后贵族老爷们打光了才会轮到他们说了算,弗兰茨可不想浪费自己的钱。 英国政府在焦急的等待中迎来了一个接一個的噩耗,先是德意志联军在塞莱斯塔城取得大胜的消息传到伦敦。 约翰·罗素被气得大骂“废物”,帕麦斯顿也是满面愁容。 因为在英国方面看来塞莱斯塔实在太重要了,主要是因为其距离法国的首都巴黎太近。 除此之外此时法国的另一支拉莫西里埃元帅率领的军队在萨尔堡遭到了顽强阻击。 而塞莱斯塔的德意志联军完全可以在取胜之后绕过孚日山脉去偷袭拉莫西里埃的后方,或者直接向巴黎挺进。 英国政府内部立刻就陷入了恐慌,如果法国人投降,那么英国可能就要独自面对奥地利人和整个德意志邦联。 虽然大英帝国天下无敌,但是如果再像反法战争一样打上几十年,那么大英帝国可是有些吃不消啊。 对于这种观点,帕麦斯顿都懒得驳斥。 如果法国退出战争,这对英国将是极大的不利。然而,相较于中欧地区出现一个贯穿南北的庞大势力,英国为此所做的任何牺牲都将是值得的。 奥地利统一德意志,俄国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英俄联手,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抵抗。 但是此时俄国的地位已经太高了,如果让俄国的影响力继续发展下去,那么对于英国来说将是一个更大的麻烦。 帕麦斯顿是俄国威胁论的坚定支持者,他一生都在致力于削弱俄国及其影响力,所以内心之中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十分抵触。 不过英国人还来不及发愁,一个更大的噩耗就到了。 法兰西的尖刀,“铁疯子”,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在瑞士折戟沉沙,整支远征军全军覆没。 这在英国人眼中意味着法兰西的门户大开,德意志联军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法国腹地。 但实际上崇山峻岭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天险,德意志联军通过狭窄的山谷去进攻法国完全是不存在的。 塞莱斯塔城郊,弗兰茨的临时住所。 夜晚有些人轻轻推开了房门,弗兰茨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从塔利娅到阿佳妮,再到索菲夫人后来为自己找的那几个女侍多多少少都有这种毛病。 但弗兰茨很快又睁开了眼睛,因为这里是战场,而且佐切会十分注重礼节,波尔多更不会这样做。 弗兰茨屏住呼吸,看到一个人影来到了自己床前,然后突然俯下身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弗兰茨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此时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在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弗兰茨有十足的把握制服对方,毕竟他这些年可不是白练的。 弗兰茨拉了一下连接警报线的绳子,然后一把向着黑影扑了过去。 (本章完) 第177章 拉莫西里埃的忧虑 萨尔堡。 法军士兵的士气极其低落,毕竟整天被人用炮轰谁也兴奋不起来。最可怕的是这种一面倒的情况已经持续十几天了,而军队的高层似乎毫无办法。 当然这里指的主要是后增援上来的新兵,之前参与过德意志联军正面作战的法军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这也是这支法军高层一直沉默的原因,在经历了数次袭击之后,本以为能一雪前耻的正面作战结果迎来了至今最大的溃败。 拉莫西里埃起初也和自己的部下们一样被打懵了,但是经过这些天的复盘和持续观察,他终于发现了这支联军并不是德意志联军的主力或者说他们的主力还没到。 之前三番五次地劝降更像是在拖延时间,除了最初的两天炮击的频率也不是很高,而且经常是在夜间乱轰一气。 拉莫西里埃也不是庸才,他很清楚第一天的那场会战中将德意志联军这些杂牌部队运用得如臂使指的将军绝不可能是庸才。 在那次惨败之后拉莫西里埃开始重视眼前的对手,而奥地利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毫无疑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其履历、战功、甚至是出身都无可挑剔,德意志联军内部派系众多,也只有出身哈布斯堡皇室的人才能驾驭得了。 这也是此时三路德意志联军的统帅都出身哈布斯堡家族的原因,多国联军最大的问题就是难以统一指挥、调度,容易出现谁都不服谁的局面。 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并不是笑话。 虽然大家是德意志联军,虽然大家说的都是德语,但是由于派别、国家利益、政治目标等诸多因素的关系,无法沟通,甚至拒绝沟通也是正常现象。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绝对强大的组织或个人来打破这种乱象,否则一盘散沙只能成就敌人的威名。 在维也纳会议之后,欧洲几十年间没有大战,所以德意志邦联中并没有一个强人能让大家服气。 那就只能比血统和国力了,而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毫无疑问就是德意志地区最强大和最高贵的代名词。 至于为啥不让1848年涌现的那些民间领袖来统帅,首先明确一点弗兰茨是奥地利帝国的继承人,按照屁股决定脑袋的理论他就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其次这些所谓的领袖并没有能压制邦联内各国贵族的能力,正相反他们还会遭到各邦国贵族和旧势力的全力抵制。 这些人甚至都没法压制他们内部的派系斗争,很多人的地位都是多方妥协的产物。 指望他们统一联军的步调和思想无异于痴人说梦。 最后这些人也不具备统帅、指挥的基本能力,弗兰茨看了这些人的履历其中军职最高的一个是一位因爵位受功的上校。 这些人指挥能力从之前国民议会的内斗中就可见一斑,综上所述让他们指挥个千八百人斗殴还行,真让他们指挥千军万马怕不是在开玩笑。 让奥地利的皇室成员担任统帅则完全不需要关心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而且刚好卡尔大公、阿尔布雷希特和弗兰茨都是非常出色的统帅。 历史上此时卡尔大公已死,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出现让原本的历史发生了改变,那么整个奥地利帝国,甚至是整个德意志地区最有声望的指挥官便是卡尔大公,让他担任一路指挥自然没有人会有异议。 而阿尔布雷希特应该算是奥地利帝国最后的将才,历史上的他此时还未崭露头角。 但是此世他已经在多次战役中证明过自己,再加上其本身优秀的才干联军中也少有不服气的。 至于弗兰茨,他不需要证明什么,只靠身份、地位,以及各方势力的吹捧就能压制住绝大多数人。 无论是教会打造出的天生圣人,还是哈布斯堡家族吹嘘的仁慈圣君,亦或者帝国政府强调的正统性和合法性都可以把普通民众唬住。 至于那些贵族,他们更加理解这些词语背后的强大,数千年来积攒的生存智慧让他们本能地选择和弗兰茨站在一起(本国的除外)。 资本家就更好解决了,毕竟谁钱多谁就是奥古斯都。 剩下的民族主义者们还要顾及弗兰茨这个德意志帝国皇帝的虚衔,他们要是真想统一德意志,那还得指望弗兰茨呢。 回到萨尔堡。 拉莫西里埃无法理解阿尔布雷希特的用意,这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贝尔维在意大利战场的进展之快是他所没想到,但与大东方舰队叛变、英国地中海舰队全军覆没的噩耗相比又好像没什么值得惊喜的。 其实此时应该做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但现在法军的士气已经跌落谷底,恐怕没人愿意去送死。 拉莫西里埃只能寄希望于其他路的友军,希望他们能早日打开局面,这样一来他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实际上巴黎方面并不满足于他在洛林的功绩,强烈要求他继续进攻争取早日打进维也纳。 贝尔维是个蠢货不假,但他最起码不会有这种离谱的奢望。 在开战之前法军的各路统帅可能都有过这种想法,然而战争打到现在是头猪也该清楚奥地利和德意志联军都不是软柿子。 「议会里的老爷们都在做什么?兵员和补给迟迟送不到,还逼我们出兵和德意志联军决战。」 一名参谋抱怨道,这立刻引起了参谋们的共鸣。 「是啊!国内的物资没来,我们只能靠劫掠和借贷从洛林搞些东西勉强支撑。」 另一名参谋接着说道。 「这才几个星期,洛林地区就有些吃不消了。」 「唉,没办法。谁让今年的年景不好,哪个省都没钱。」 「德意志人再围我们几个月都不用打,我们就饿死了。」 .... 整个指挥部中全是哀叹、抱怨之声,这让拉莫西里埃听了很是不爽,但无奈自己的老部下们之前被偷袭死的死,伤的伤,这些人全是候补进来的整天除了抱怨没半点作用。 就在拉莫西里埃想着如何改变这种气氛的时候,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站在了指挥部的门口。 「二十万德意志联军压境,塞莱斯塔失守!博诺·德·库伦将军已经退守科尔马尔急需救援...」 第178章 推卸责任 塞莱斯塔丢了!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般在拉莫西里埃的脑海里炸响,他立刻想到了后路被抄、中路全线失守、德意志联军肆虐法兰西腹地,兵锋直指巴黎.. 无数可怕的景象在拉莫西里埃头脑中闪过,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塞莱斯塔失守?你们压根就没拿下吧!」 拉莫西里埃的话中满是讽刺,这让传令官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塞莱斯塔失守是博诺·德·库伦交给他的说法,原因么自然少不了推卸责任、保全颜面,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拉莫西里埃派兵救援。 毕竟失守意味着进行了抵抗,那么多少还是能削弱一些德意志联军的力量... 然而拉莫西里埃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确实是中路军的总指挥,但是阿尔萨斯战区却是由博诺·德·库伦负责。 这可是由贝尔维亲自定的,当初是想分润走中路军围点打援的功劳。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这个锅自然也该由他来背。 也正因为如此拉莫西里埃表现得异常冷淡。 「元帅阁下,博诺·德·库伦将军和您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如果将军败了,那么奥地利人一定会来截断您的后路!」 传令官急的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声情并茂地描述着可能发生的可怕未来。 不过拉莫西里埃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那让他们来好了,正好我一并全收拾了。」 此话让博诺·德·库伦的传令官惊诧不已,其实就在刚刚拉莫西里埃已经想清楚了,德意志联军不可能绕过孚日山脉袭击自己。 因为德意志联军的人数太多了,而且孚日山脉也不是那么容易绕过去的。 除此之外巴黎的那些老爷们也不是白痴,得知德意志联军的行动一定会第一时间组织防御。 以奥地利人的风格一定会沿途一个挨着一个城市的进攻,等他们一路啃到巴黎,这场战争早分出胜负了。 而他只要守住萨尔堡,那么一定是功大于过,说不定还真能和苏尔特一样入阁为相,甚至接着平定乱局的机会和拿破仑一样成为第一公民。 不得不说拿破仑此时起了一个不太好的带头作用,法***人的野心由他开始变得无限膨胀。 「可如果德意志联军入侵我国本土该怎么办?我们的人民将会遭到屠杀,村庄、城市会被夷为平地,文明也再难在这片土地上存续...」 「够了!法兰西期盼每一个法国人都能完成他的职责。」 拉莫西里埃用纳尔逊的名言来搪塞对方的道德绑架真可谓是杀人诛心。 博诺·德·库伦的传令官无言以对,他只能将实情上报给巴黎,等待第二共和国政府的定夺。 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拉莫西里埃突然开口说道。 「等等。」 传令官满怀希望地看着拉莫西里埃。 「洗个澡再走吧。怪难闻的。是马血吗?」 从塞莱斯塔战场赶到萨尔堡骑马最少也要几天的路程,而这位传令官一身尚未干涸的血液显然是在做戏。 这也是拉莫西里埃不断冷嘲热讽的原因,他不喜欢被人欺骗,尤其是自己人。 不过塞莱斯塔战役的失败让拉莫西里埃坚定了守住萨尔堡的决心,因为在他心中此时这场战争已经失败了,没有任何悬念。 英国人一定会看着双方流尽最后一滴血,然后为自己谈个好价钱,一个会这样,毕竟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欧洲大陆上的每一次战争都会壮大英国人的势力,从荷兰到西班牙,再到现在的法国。 英国人就像猎狗一样 从这些欧洲霸主的身上撕下血肉,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反法战争以后曾经的世界第二大殖民地帝国法兰西失去了他全部的海外领土。 而此时几乎相同的剧本又要上演,奥尔良王朝好不容易让法国又一次成为了世界第二大殖民地帝国,又是因为英国,法兰西几乎失去了它全部的殖民地。 这不禁让拉莫西里埃变得忧心忡忡,他在想这场战争本身或许就是个错误... 然而他还来不及多想,佩利西埃在瑞士战败身死的消息又到了。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可是条硬汉,拉莫西里埃没想到这样的人会死在瑞士那样的小山沟里。 从传来的情报上看,普鲁士、弗里堡、卢森堡三国已经打着德意志联军的旗号瓜分了法兰西在瑞士的领土沃州,而日内瓦的沦陷也是迟早的问题。 这次巴黎方面的反应倒是很快,第一时间就组织了对瑞士方面的防御。在拉莫西里埃看来,法国腹地不太可能遭受到来自瑞士地区的突袭。 因为那些山沟子并不适合大军行进,而且那些高山、峡谷对于法国、瑞士来说都是天险。 就在拉莫西里埃在自己的指挥部中指点江山的时候,突然大量的炮弹、火箭腾空而起,之后重重地落在萨尔堡的阵地上。 1848年7月7日,萨尔堡攻城战正式开始。 德意志联军的火炮部队在侦查热气球的引导下对法军萨尔堡阵地上的火炮阵地进行了持续的毁灭性打击。 除了火炮的精准打击,还有满天的火箭覆盖。 战斗刚刚开始萨尔堡内的法军炮兵就遭受了巨大损失,无论是正在阵地上执勤的,还是在营房内休息的全都遭到了德意志联军的重点照顾。 德意志联军看似整天乱打一气,但实际上是在试炮,同时也是在麻痹法军。只有让对方疏忽大意才能达到最好的突袭效果。 在炮击的同时,联军的散兵已经接近了法军的阵地,精确射手们将冒头的法军挨个点名。 尤其是那些法军炮兵和试图抢救火炮的更是受到了散兵们的重点照顾,这些散兵三两个凑在一起躲在同一掩体后面轮番向法军射击。 虽说法军总体的损失不大,但是远处的拉莫西里埃却发现了一个问题,炮兵阵地附近几乎被德意志联军清空了。 除此之外前线很多防御都出现了裂纹,一些位置的守军被刻意压制,但他完全搞不懂对方这样做的意图。 拉莫西里埃再次将望远镜抬高,他看到奥地利人的侦查气球不停用旗帜向下传达着某种信号。 第179章 侦查气球 面对天空上奥地利人的侦查气球,法军束手无策。拉莫西里埃其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使用火炮,对于仰角不够的问题也很快被解决。 火炮自身的仰角不够,可以用人造斜坡或者是垫高发射台的方式来解决。 然而这些解决不了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射高不够。 此时的法军的火炮射程大多在800米到1200米之间,但射高大多不足三百米,哪怕是m1841小拿破仑的射高也不足400米。 如果使用实心弹,这些火炮的射高还会进一步降低。而且高空中的热气球对于地面的炮手来说就是一个黑点,即便射程足够命中也是要靠运气的。 而奥地利帝国的侦查气球飞行高度通常都在六百米左右,这就从根本上断绝了法国人火炮击落侦查气球的可能。 至于为啥飞行高度只有六百米左右,这倒不是奥地利帝国的技术不行,而是高度再高就不利于侦查了。 普通人的可视距离通常不超过五百米,即便是特意挑选的瞭望手他们能分辨景物的距离通常也不超过八百米。 当然弗兰茨也不可能纯靠这些人的自然天赋打仗,每一只热气球上都被配备了一台固定式的三倍或者六倍的军用双筒望远镜用于细致观察。 奥地利帝国此时在光学领域遥遥领先其他国家,为什么装备的望远镜却都是三倍镜,六倍镜,而明朝万历年间地方督抚用的都是九倍镜,甚至十二倍镜。 首先,军用望远镜和天文望远镜的用途就不同,一个是为了快速了解战场情况,一个是为了探索宇宙。 过高的倍率也不利于观察,因为倍率与图像稳定性成反比,倍率越大稳定性越差,观察视场就越小、越暗,其带来的图像抖动也大大增加。 二战时期德法两国使用的十倍通常都需要用支架固定之后才能使用,所谓的十倍镜也就是所谓的剪刀式望远镜,其实就是潜艇潜望镜。 更何况此时世界各国使用的仍然是老式的单筒望远镜,这种望远镜的优势是结构简单、造价低廉,但缺点同样明显观测视场小、不利于观察动态目标、易使使用者疲劳。 而弗兰茨设计的双筒望远镜则完全没有这些问题,再加上摄影工艺的发展,聚焦在奥地利的科学家们看来也不陌生,毕竟吃喝玩乐才是人类的原动力。 实际上弗兰茨想要的是7倍双筒望远镜,毕竟7倍镜才是最适合人体生理结构的。 但是由于前置科技缺乏太多,再加上工业上存在的一些小问题,此时7倍镜的造价要远高于六倍镜和九倍镜,所以弗兰茨只能先用六倍镜代替。 此时侦查气球的离地高度通常只有六百米左右,观察距离通常也在一千米以内,所以六倍镜显得绰绰有余。 战场向敌方单向透明是任何一个指挥官都无法容忍的,于是乎拉莫西里埃升起了己方的侦查气球。 作为世界上最早将热气球用于军事的国家,法国军方有一整套非常完备的体系,他们会在军队阵地的后方挖一条支援壕,然后再放出侦查气球。 阿尔布雷希特手中并没有弗兰茨那种专门用来对空的火炮,但这难不倒这位名将。 真正的名将能快速发现敌方弱点并加以利用,法国人的侦查气球下面都挂着长长的缆绳,这就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此时关于热气球的研究的记录和设计方案大多是由法国人创造的,1804年法国人盖·吕萨克飞上6900米的高空,这一纪录一直到1862年才被英国人打破。 不过无论法国人的气球升得多高,只要将牵引绳弄断,那么他们都要完蛋。 法国人也不是白痴,前文提到过,他们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甚至特意挖了支援壕就是防止缆绳被敌方炮火炸断。 但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弄断缆绳不一定非要用炸的,还可以用烧的。时代早已改变对比几十年前,1848年的纵火武器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而由于弗兰茨的出现,火箭在战场上被大量应用,以及石油的开发和研究导致奥地利军队在纵火方面独步欧陆。 大量混合着石油衍生物的重型火箭落入法国人的支援壕附近,熊熊的烈火很快就让法国人的侦查气球成了断线风筝,法军再次沦为了瞎子。 不过人类在战争方面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拉莫西里埃很快就搞清楚了阿尔布雷希特的战法,并且想要复制成功经验。 然而在牺牲了数批优秀的侦察兵之后法军仍然没有发现联军热气球的安全绳,无奈之下拉莫西里埃只能选择了放弃。 他只恨自己军队里没有真正的勇士,而他不知道的是奥地利的新式热气球压根就没有安全绳。 这对于能造出空艇的奥地利帝国来说,造几个能控制方向的热气球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很快阿尔布雷希特就发现了问题,之前在模拟训练战法在实战中并不好用。 由于受到风力影响,热气球始终处于不断运动之中,想要让侦查气球别远离战场就得一直调整方向,这大大增加了操作和观测难度。 于是乎将侦查气球的班组从两人增加到了三人,新增一名操作手只管调整方向,其余两人一人负责瞭望,一人负责用旗语向地面传达信息。 然而效果并不好,不但增加了消耗的燃料,甚至还让可操作性变得更差了。 最终在开战后的第五天,奥地利军方还是采取了法国人的做法,采用安全绳加以固定。 不过此时拉莫西里埃已经放弃了打掉奥地利侦查气球的打算,他在之后的日子里也只打算守好萨尔堡等待其他路能有所突破。 此时奥地利的侦查气球依然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法军阵地的上空,在确认了法军炮兵被压制之后,联军的大队步兵终于开始向前推进。 大队前进是一个非常明确的进攻信号,拉莫西里埃派出部队去填充前线。 不过他并没有派出太多兵力,毕竟天上的热气球会随时向德意志联军阵地发出信号。 这一段时间拉莫西里埃已经充分领略了奥地利炮兵的厉害,他可不想被奥地利人引蛇出洞,然后炸个痛快。 而且根据法军的教材和资料上显示,奥地利军队的战术通常都十分温吞,他们会命令军队内的杂牌军不断做尝试性的进攻,然后根据敌人的反应和火力进行策略调整,直到敌人露出破绽为止。 虽然写教材的这位从未上过战场,但是他所写的内容让每一个法军军官都深信不疑,甚至有参加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将认为他也一定经历过那些战斗 第180章 萨尔堡之战(上) 不久之后奥地利的炮兵再次开火,密集的炮弹落在法军的阵地上,拉莫西里埃真庆幸,刚刚没有派出大部队去支援前线,否则这一通儿炮火又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 阵地之上法军士兵被一轮轮弹雨打得抬不起头来,震耳欲聋的爆炸掀起了满天的尘土。 有人露头想看清烟雾之后敌军的动向,然而烟雾刚刚散去他就被联军的散兵点名了。 惨叫、爆炸、不停倒下的同伴都在无时无刻地折磨着前线法军的神经,大多数都选择了躲在掩体后方瑟瑟发抖,甚至是向上天祈祷。 然而这并不能拯救他们,高爆炮弹击中掩体发生剧烈的爆炸,碎石、木屑、人体的残肢断臂全都被高高抛飞到空中,然后重重落下。 被砸到手、脚、躯干还好,一旦被砸中了头部就非死即伤。不过这些法军士兵并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因为奥地利的火箭部队也开始发威了。 面对一片废墟的萨尔堡,无论是常规的反步兵火箭弹,还是重型攻城火箭弹的效果都不是很好。 但是有一种火箭弹却完全不受影响,那就是火箭燃烧弹。一颗颗燃烧弹在法军阵地上空爆开,大量可燃物和火焰铺满了战场。 由于缺乏灭火的常识和工具,那些被点燃的法军很快就成为了一个个行走的火球。 硝烟和尸体烧焦的臭味充斥着每一个法军士兵的鼻腔,恐惧、绝望让前线军官试图重整队伍的努力化为了泡影。 生还的士兵在高喊着同伴的名字,但回应他们的往往是隆隆的炮声和指挥官的军刀。 此时法军阵地上一片混乱,这毫无疑问是德意志联军的机会,散兵们持续压制法军的炮兵阵地和前线指挥部,让出中路给大队步兵进攻。 当联军的火力稍减,拉莫西里埃看清阵地前的状况时已经来不及了。 联军步兵的数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虽然部分前线的法军发动了反冲锋,但是这些少数的英雄行为无法挽救整体的颓势。 后方的拉莫西里埃看得很清楚,漫山遍野的德意志联军正在冲向法军的阵地。 远处联军的炮兵也开始在人推马拉的帮助下缓慢前进,而那些火箭部队甚至冲到了联军步兵的中间,距离法军阵地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搭起了发射架。 德意志联军最起码有四、五万人,而拉莫西里埃派出的援兵只有两千人,加上原本防线上的三千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挡住德意志联军前进的脚步。 此时前线的炮兵阵地完全被压制根本派不上用场,否则对着集团冲锋的德意志联军可以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拉莫西里埃并没有想到德意志联军一上来就会全力进攻,他以为一切都会像那些专家说的一样。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想那样做,一个是牺牲太大,另外联军的士气也是个大问题。 联军士兵的士气和军纪都非常差,顺风仗他们还能跟着打打,而一旦遭到重大损失这些人会立刻变回平民然后一哄而散。 与其被这些人拖后腿,还不如一次性全军压上,让这些人能发挥一些作用,毕竟阿尔布雷希特是奥地利帝国的将军,他不可能将奥地利的利益放在最后一位。 而且在有压倒性优势且知晓对方弱点的情况下,利用迅猛的攻势快速在战场上取得优势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通过多天的观察和等待,阿尔布雷希特终于做到了。 但战场对德意志联军单方面透明这一点,拉莫西里埃早就清楚,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反制措施。 法军的前线阵地后方还有一个隐蔽的炮兵阵地,这里的火炮都是在夜间搬运的,并且有着严格的监管和保密,所以奥地利人是侦察不到的。 此时正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刻,炮声在法军阵地后方响起,炮弹落在冲过来的德意志联军阵中。 沉重的实心铁球翻滚着在德意志联军中打出了一条血肉胡同,几十名士兵就此殒命。 但这只是开始很快就有更多的炮弹打了过来,每一发都能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天空中侦察气球上的传令兵疯狂打着旗语,但是对于视野外的目标想要一击即中是不太可能的,而试炮的时间足够让前方的士兵用鲜血染红大地了。 前线的法军也趁机反击,德意志联军士兵不断有人倒下,一些人见到这种景象便想要打退堂鼓,他们想要转身混入人群然后逃离这个名为战场的恐怖地狱。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是一两个人,两三个人的行动立刻变成了集体行为,眼看着逃兵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不想逃走的人也被裹挟其中。 那名最初发现有人逃走的上尉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眼看逃兵即将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一旦这股洪流形成,那么其杀伤力远比法国人的几门大炮更加可怕,争相逃跑的士兵们会相互拥挤践踏。 如果此时法国人足够勇敢再在联军后面衔尾追杀,那么最终联军的伤亡完全是看法国人的心情和耐力。 这场战争的走向甚至都会因此而改变,至少此前做的那些努力和牺牲都会前功尽弃。 随着逃兵队伍的不断壮大,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逃兵也越冲越兴奋,摘下枪随意丢在一边高喊着。 “谁冲谁是傻哔!老子不打了!快跑啊!法国人来了!哈哈哈!”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那几个冲在最前方大喊大叫的逃兵被当场击毙,但后方的人在惯性和人群的推搡下继续向前。 “开火!” 又是一片逃兵中弹倒下,这一次逃兵的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跟他们拼了!” 一个老兵痞躲在后面喊道,然后又是一片枪声响起,眼前这支队伍似乎根本不打算和这些逃兵讲道理。 这时从队伍中走出一个军官,眼尖的士兵已经认了出来。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没错!是我。这是最后的机会,我数到三!回到战场上去!否则就将你们当成逃兵处决。” 这一次那些逃兵几乎没有迟疑便捡起武器向回跑去,有几个或是愣在原地或是打算说服这位联军统帅让他们逃走的人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子弹。 第181章 萨尔堡之战(中) 战争是残酷的,尤其是攻坚战,哪怕做了再多准备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其实奥地利帝国军队中原本是有督战队的,但是此时是联军集体作战,这就引出了一系列十分复杂的权责问题。 奥地利帝国的军官大多是贵族出身,尤其是对于可能引发政治矛盾的问题非常敏感。 他们下意识地退让险些酿成了一场大败,其实德意志邦联各国也都有类似督战队的编制,绝大多数基层指挥官都有督战的职责。 然而此时是联军,军官想要在茫茫多的联军士兵中辨认出自己国家的军人并不是那么容易。 而且世袭军官不只是奥地利一国的问题,德意志诸邦都有这个问题,他们瞻前顾后的习惯,再加上能避则避的心理让本就宽松的联军法纪变得形同虚设。 那些逃兵之所以那么理直气壮也有一部分互不认识的侥幸,毕竟别朝的剑又怎么能斩本朝的官呢? 如果不是阿尔布雷希特刚好来到了前线,那么这次计划了几个星期的突袭极有可能葬送在几个逃兵手里。 阿尔布雷希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因为他很清楚当总攻开始一切的算计都不重要了。 与其坐在指挥部里等消息,还不如到前线去以防意外的发生,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率领联军战斗了。 此前阿尔布雷希特就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奇葩,他想这次也不会例外。至于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一方表现得足够强势,其他人就会选择跟从。 或者直接丢开联军中的其他国家,由奥地利军单独行动。 当然阿尔布雷希特也试图在根源上解决问题,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弗兰茨的否决。 军队是各邦国的根本,即便是情况再危急那些人也不会放弃这项权利的。 别看这些国王们拿自己国家的民族主义者没法子,但是联手对抗、制衡奥地利那可是拿手好戏。 操之过急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引起这些盟友的过分警觉,除了给奥地利带来更多的麻烦以外什么都不会改变。 弗兰茨的做法是将强改成抢,一字之差对于各邦国心理的影响完全不同。各方抢攻士气自然不成问题,即便有问题他们也会自己解决。 弗兰茨虽然打着德意志联军的旗号,但实际上与联军的互动很少。 这方面的差异可能是弗兰茨受德意志民族主义影响较少造成的。 然而阿尔布雷希特作为这个时代的亲历者,再加上前者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造成了世界线的一些改变,导致后者很难不生出一种特殊的情感。 战争开始之前,阿尔布雷希特曾经问过弗兰茨一些问题。 “你为什么不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称号?难道你不比那些酒囊饭袋强吗?还是说你真觉得我们会被那个狗屁议会控制住?” 弗兰茨当然知道阿尔布雷希特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的回答依然是。 “德意志的统一是历史趋势,但是还没到时候.” 萨尔堡的战场,法军前线的炮兵阵地被完全摧毁,残破的炮架上挂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翻倒的火药桶,四处翻滚的球形炮弹,散落在地上武器和残肢断臂无不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战斗。 阵地上的壕沟里和阵地后的废墟中,德、法两军的尸体交叠在一起,燃烧弹造成的大火还未熄灭,尸体烧焦的恶臭弥漫了整个战场。 法军阵地前的缓坡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没有人能挡住火炮的近距离直射,只有能抗下这种惨烈代价的军队而已。 仅仅是攻陷了法军的一小块外围阵地,德意志联军损失了超过五千人,这还不算伤兵和逃兵。 而法军的损失则不到三千人,但拉莫西里埃却要直接下令枪毙撤退的军官。 “为什么!敌军太多了!” 那名军官想要为自己辩护,但他违背军令又是事实,所以想要打感情牌。 拉莫西里埃被气得不轻,就连让眼前这个家伙戴罪立功的机会都不想给。 “我问候你全家!就因为你这个废物,德意志联军有可能会攻破这里,然后进入洛林、进入梅斯,然后去奴役、去屠杀我们的同胞!” 拉莫西里埃拔出自己指挥刀用力向眼前的罪人劈砍过去,不知道是装饰用的指挥刀太脆了,还是那人的骨头太硬了。 拉莫西里埃的指挥刀居然崩断了,但那名逃跑的军官还没来得及高兴,拉莫西里埃就掏出自己单发火铳对着军官的脑门来了一枪。 铅弹击碎头骨,红色黄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告诉盖恩将军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把口子堵上!堵上了我保证他以后能成为元帅,堵不上就不用回来了!” 法国和德意志联军,双方对于外围阵地的争夺就没停过。双方的大炮、火箭弹等各种远程武器也没停过,但在火力方面显然还是联军方面占优。 但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旦一处阵地失守,整条防线的防御便开始大打折扣。联军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利用这个缺口疯狂蚕食着法军外围的防御。 另一方面由于杠杆式步枪的出现,完全颠覆了散兵作战的模式。双方的散兵战完全是奥地利军的单方面屠杀,法军散兵早已经死伤殆尽。 要知道这些散兵可是从各军中抽调的老兵,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但他们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被消灭了。 盖恩将军知道那绝不可能,他坚信法军就是世界上最强的军队,法国散兵也是世界上最好的轻步兵,所以他立刻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拉莫西里埃。 但此时随着外围阵地的相继失守,以及奥地利军火炮校准的完成,整个萨尔堡都处在联军火炮的范围之内。 两侧的山上也不时有联军的散兵使用便携式火箭弹进行骚扰,拉莫西里埃真没有心情管奥地利的散兵有多强,他现在只想拿回外围阵地。 但是随着爆炸声越来越近,拉莫西里埃很清楚萨尔堡应该是守不住了,没有火炮优势的情况下再打下去只能被活活耗死。 第182章 萨尔堡之战(下) 然而他真的很不甘心,明明自己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会失败呢?是贝尔维,该死的家伙,如果他的部队能再多一点,德意志联军一定没法攻破萨尔堡。 这时拉莫西里埃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梅斯城内的部队,梅斯那是一座防御齐备又坐落在两河交汇的坚城,四面炮台还完好无损,那些重炮足够抵消奥地利的火炮优势. 至于洛林的民众,那些家伙本来就是奥尔良公爵的领民,法兰西的勇士又何须挂怀呢? 想到此时拉莫西里埃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任命盖恩将军为萨尔堡守军司令,然后自己带着主力撤回梅斯和德意志联军决战。 夜晚,激战了一天的双方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联军的士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冲向了餐车。 经历了一天的血战,士兵们的体力早就耗尽了,一旦绷紧的神经稍解,他们便感到了饥饿和寒冷。 而奥地利军餐车上早就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粥和热汤,不过说是粥可能有点抬举这些炊事员的手艺了,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某种糊状物。 但好在饥肠辘辘的士兵们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只是想填饱肚子,同时缓解一下积攒的压力而已。 战地餐车最早是由普鲁士人发明的,不过十几年后美国政府便宣布西部牛仔几乎与普鲁士人同时发明了类似的餐车,由于无法找到专利人所以美国军方可以无偿使用这项技术。 此时普鲁士人所谓的餐车并不复杂,甚至是有些简陋。 弗兰茨设计的餐车是参考了后世的野战炊事车,虽然听起来十分高大上,但实际上也没多少技术含量,并没有耗费太多的精力就完成了设计。 它唯一的作用是能快速为士兵们提供热食,否则士兵们就只能吃干粮和凉水,这不仅仅会影响战士们体力的恢复,还容易让疾病在军中流行。 然而此时联军中其他国家的军官们非但没有对奥地利的餐车有任何正面评价,甚至还批评起奥地利人骄奢淫逸、贪图享受,哪怕上了战场也不愿意将就,简直就是一群老爷兵。 就连那些受了餐车好处的联军士兵也觉得奥地利人太过堕落,缺乏德意志民族的刚强、血性。 奥地利自己的军官们也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士兵不是活着就行吗?干嘛雇佣那么多厨师,这不是浪费吗? 而且在战场上带这些家伙事儿也实在是不方便,甚至还要为其配备专门的马匹和护卫。 其实这种质疑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贵族、军官们都有自己的私人厨师或者优质干粮,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为吃上一口热食、喝上一杯热水发愁。 即便是在如此惨烈的攻坚战之后,贵族、军官们的宴会上依然摆满了各种美酒佳肴,甚至还有专门的乐队为他们助兴。 不过这些贬低、讽刺还是让阿尔布雷希特觉得很头大,但作为一个会在战场上与士兵同吃同睡的将军,他清楚此时的伙食绝对比以前好太多了。 奥地利的士兵们确实没有什么闲言闲语,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对他们好。 饱餐战饭后有的士兵选择倒头就睡,毕竟有些人半夜还要轮岗。 不过也有一些多愁善感的士兵睡不着,他们中一部分人擦拭着武器等待明天的战斗,另一部分人为自己祷告或是为死去的战友祷告。 由于明天还要继续攻坚,伤兵们都被带离到附近的城镇中医治。 法军阵营就没这么好运了,军官们吃着不知道封存了几十年的咸牛肉配着辣嗓子的劣酒。 底层的士兵们就更惨了,他们只能借着凉水吞咽那些饼干渣滓。 伤兵们的哀嚎、呻吟声更是让人烦躁不已,虽然表面烦躁,但内心却早已被恐惧填满,他们害怕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被人丢弃在一旁不闻不问。 指挥部中拉莫西里埃和他的参谋们计划明天一开战,他们就离开萨尔堡。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撤退带来的士气问题。 盖恩将军正常来说守住两三天应该不是问题,而两三天时间足够拉莫西里埃的主力和德意志联军拉开一个安全距离了。 盖恩得知整个计划时显得很平静,他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因为他知道再这么打下去法军也没有赢的希望,只会被德意志联军不停的消耗。 拉莫西里埃和盖恩将军都下令这个计划对内严格保密,然而计划的内容还是泄露了。 一些本就动摇的军官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想要提前逃跑,他们在深夜聚集到一起,然后悄悄遁入了夜色之中。 深夜萨尔堡后方枪声大作,法军和德意志联军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双方向着对方所在的火光射击,混乱的战斗持续了一个晚上。 天亮之后战斗变得越发激烈,枪炮齐鸣、血肉横飞的场面随处可见,攻守双方都在承受着巨大伤亡。 此时拉莫西里埃的计划却停摆了,昨天夜里的逃兵声称在城外遇到了伏击,起初他是不信的。 然而他的主力部队刚刚离开萨尔堡就遭到了伏击,由于不清楚敌方人数带队的军官便退回萨尔堡。 这种战术撤退本无可厚非,但是他的这种行为,再加上之前逃兵们带回的谣言立刻让法军士兵变得不安起来。 “听说了吗?德意志联军的主力已经打败了博诺·德·库伦将军占领了塞莱斯塔。” “德意志联军已经绕过了孚日山脉!” “嘿听着!我听说德意志联军已经攻下梅斯!” “这算什么!据说德意志联军的主力已经绕到了萨尔堡的后方.” 拉莫西里埃知道破除谎言最好的方式就是用行动和事实击溃它,所以他立刻派兵清扫沿途的障碍。 然而让拉莫西里埃大跌眼镜的是,他派出的清扫队伍很快就被打了回来。 带队的军官和之前说的一样遇到了数目不详的敌军阻击,这让拉莫西里埃极其愤怒。 毕竟在这之前他没有收到任何敌军的消息,那么挡在他们面前的只可能是小股敌军甚至是民兵或者游击队。 拉莫西里埃决定亲自带兵突围,他要让那些后辈们看看,法兰西的勇士是如何战斗的。 然后刚刚离开萨尔堡没多久的拉莫西里埃就逃了回来。 “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火箭弹?” 明天就收尾了 第183章 关门打狗 并不宽广的道路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百具法军的尸体,他们大多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像样的抵抗就被子弹和火箭弹击杀了。 也正因为如此,一连突围了三次拉莫西里埃都没搞清楚拦路的敌军有多少人。 像这种试探性的进攻通常来说是不会败士气的,但是对于那些被迫留下来的守军来说却是一个重大打击。 看着去而复返的同袍,被迫留下断后的士兵们眼中满是鄙夷。 他们不相信后面的敌人能比眼前的德意志联军还凶残,看看这断壁残垣,看看这尸山血海,真是一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盖恩将军手下的士兵们对那些所谓的主力鄙夷的目光中又透露着嫉妒。 “凭什么殿后的是我们?” 终于有一个老兵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句话像一块烙铁一样,烙印在了殿后士兵的心中。 “我们为国征战,穿越过无数战场,靴子上沾满了不同国家的泥土。每一次都是我们冲锋在前为将军,为法兰西取得了一次又一次光辉的胜利。 但为什么?当撤退的号角响起时是我们这些最忠诚、最勇敢的士兵要最后离开战场?凭什么? 在我们还为国家浴血奋战的时候,那些年轻人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我们用的是膛线都要磨平的步枪,吃的是不知道存放了几十年的饼干,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脚下的鞋也要磨穿。 而那些新兵拿着崭新的武器,穿着光鲜亮丽的制服和精心打磨的皮鞋,顿顿都有蔬菜和罐头! 当我们为拖欠了几个月的军饷而惆怅的时候,他们却笑我们不够高尚!但我觉得这并不好笑,因为没有钱,我们的家人就要饿死! 这不公平!这不是我们应得的!没有人问过我们愿不愿意,这也不民主!我们被要求服从命令,这里更没有自由! 兄弟们!我们被骗了!” (老兵口中指的新兵,其实是那些军校生,以及用钱上位的军官。 此时各国出钱购买军职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这种财务状况不好的国家,“卖官”可以很好地缓解财政危机和军官不足的问题。) 老兵的话立刻引起了殿后士兵的共鸣,很多人都开始变得忿忿不平起来,但法军的督战队可不是吃素的。 “不许废话!” 一顿皮鞭抽的这些老兵鬼哭狼嚎,不过留守的盖恩将军却感到了危机。 要知道军心、士气这种东西是最难掌握的,也是最容易影响军队战斗力的因素。 意志坚定、士气高涨的军队常常可以不畏强敌打出惊人的战绩,而意志薄弱、士气低下的军队往往可以创造出一些更加离谱的战绩或是成为一些传说的背景板。 比如那位投鞭断流的苻坚,率百万大军御驾亲征(另一说为112万),结果被一句“秦军败了”吓得伏尸百万,淝水为之塞流。 (苻坚是南北朝时期,前秦的第三位国君。) 类似的例子还有魏武卒和秦军的阴晋之战,暴秦举全国之兵面对吴起变法之后的第一批魏武卒,十倍兵力差距,秦军依然被暴打。 当然盖恩将军是不会引用这些东方的经典战例的,拉莫西里埃理解前者的担忧,但他真不能一视同仁,毕竟他是一位将军,更是一位官僚。 拉莫西里埃清楚此时自己最该做的就是带领军队快速突围,毕竟还有盖恩将军和督战队在。 然而这注定了是一场会让他感到不快的战争,突围部队再次被赶了回来,理由和之前一样那就是敌军火力强大。 除此之外他们还带回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敌军正在砍伐树木、搬运石块设置路障。 毫无疑问德意志联军是想把法军困死在萨尔堡之内,但拉莫西里埃依然不觉得联军有这个能力。 毕竟萨尔堡后方的阻击部队人数不可能太多,那些临时用木头和石块堆成的阵地也称不上多坚固,只要他将火炮调转方向一切问题必然迎刃而解。 只不过这样做会进一步激怒那些留守部队,但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得到火炮支援的突围部队立刻有了进展,但是慑于对方火箭弹的威力,他们选择了先在外围建立据点再一点点突破封锁。 拉莫西里埃得知情况之后不禁勃然大怒。 “该死!你们这群毫无荣誉感的垃圾!德意志人就要冲过来了,他们会把你们变成太监再送到殖民地去,让那些黑鬼挨个biu你们。” 正面战场之上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每个法军士兵的心头,地面上正在厮杀的士兵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大批不明飞行物,它们既不是鸟兽也不是云朵,而是一群由木材、绳索、布料组成的巨大怪兽。 巨大怪兽的腹部还有人,那些人宛如神明般俯瞰着下方渺小的人类。不屈的法军士兵将枪炮对准那天空中的庞然大物,但一切的努力都显得那么软弱可笑。 然而这样不敬的行为似乎惹恼了天空中的神明和怪兽,一颗颗冒着白烟的东西从天空中降下,然后便是剧烈的爆炸和一声声惨嚎。 随着空艇部队的出现,法军的士气终于彻底崩溃了。普通士兵根本就不知道天空飞行的是什么,那是神明?还是某种神话中的怪物?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想逃离这里。 军官们也很震惊,但是他们可以肯定天空中的并非是某种怪物,而是某种人造飞行器,原理应该和热气球差不多。 但是那些军官和普通士兵们一样,面对这些怪兽根本就束手无策,他们能想到的,那些士兵都已经做过了,并且被证明是徒劳无功的。 恐慌的情绪立刻在军中散播开来,随着第一名士兵放弃阵地转身逃跑,很快就有第二、第三,以及更多的士兵开始逃跑。 军官们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来,毕竟在想不出对策之后,他们的第一选择是投降,而不是继续顽抗或是继续想。 总体来说奥地利这样的国家还是比较讲原则的,军官和贵族只要投降大多数时候都能得到优待,至少不用为生命安全担心。 但那些普通士兵可不这么认为,毕竟在法国政府的长期宣传中,奥地利人抓捕奴隶投送到圣斯蒂芬王冠领土去当农奴,或者是直接将战俘卖给阿拉伯人,甚至是黑人酋长都是常有的事儿。 第184章 胜负对错 这样的虚假宣传有一定好处,可以挑动民族仇恨,同时为己方的正义性背书,让士兵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做那些非正义的事情。 但坏处也显而易见,在己方士气崩溃之后,普通士兵由于过分恐惧投降之后可能遭受的苦难,所以他们都选择了争先恐后地逃跑。 至于法军督战队,他们又不是傻子,逃兵人少他们自然会忠于职守,但是真的面对此时这种大溃败,除非疯了才会选择螳臂挡车。 到此为止,法军的败局已定。 拉莫西里埃看到天空中的那些空艇终于是坐不住了,毕竟之前情报送来的时候,他只以为是教皇国那些神棍的妄言。 其实他之前看到那些热气球的时候就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奥地利人会造出更大的热气球也说不定 然而此时拉莫西里埃见到的是更进一步的东西,这些空艇不但能控制飞行方向,还能向地面投掷炸弹。 结合之前法军对热气球的无能为力,此时面对空艇也是同样的结果。 在战场上单方面挨打可比战场向单方面透明可怕多了。 然而此时绕道萨尔堡后方的德意志联军却改变了战法,面对法军猛烈地冲击,他们直接选择了使用燃烧弹烧毁了附近的树林。 没错,联军绕后的兵力确实不足以阻挡法军的全力进攻,但是火灾可以。那些树木根本就不是什么临时工事,完全就是联军士兵在用可燃物封路。 面对熊熊的烈火,再勇猛的战士也没了脾气,毕竟谁也不愿意去打必死无疑的仗。 “快灭火!灭火呀!” 虽然火势烧不到萨尔要塞内,但是联军的空艇已经悬在头上,步兵也很快就会推进到这里。 随着火势的蔓延,那些高大的乔木也无法幸免,火蛇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可以焚烧的物体。 滚滚的浓烟不断升起,呛得人无法靠近。黑色的烟尘遮蔽了天空,犹如一块巨石一般让人压抑。 法军士兵正不停提着水桶、拿着铁锹希望能在火场中清出一条道路来,然而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最凶恶的暴力集团终究显得那么弱小、无助。 更要命的是联军的秘密部队并没有完全撤离,他们还会不时向救火的法军开上两枪或是发射两枚火箭弹。 另一面法军的恐惧和退缩毫无疑问刺激到了德意志联军的神经,后者已经为这场战争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们只想连本带利地全部收回来。 尤其是奥地利的空艇部队更是将德意志联军的士气提升到了顶点,士兵们疯狂地向法军阵地发起进攻,寻找着还在顽抗的法国人。 法军炮兵再次成为了奥地利军重点照顾的目标,在炮火、狙击中残存的法军炮兵在看到邻近的空艇时也终于崩溃了。 失去了炮兵的支援,法军阵地全面失守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拉莫西里埃选择了投降,因为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 不过在阿尔布雷希特收到他的投降书之前,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法军已经惨死在联军的进攻之下。 然而这显然不能让阿尔布雷希特满意,又过了一天德意志联军终于接受了法国元帅拉莫西里埃的投降。 此时原本驻扎在萨尔堡内的四万多法军已经不足三千人,剩下的人也几乎个个带伤。 受降仪式上,拉莫西里埃一瘸一拐地交出了自己的指挥刀,见到这一幕联军士兵们不禁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一般来说投降方交出指挥刀后,胜利方会礼节性地将刀归还保全对方的荣誉和尊严。 不过此时意气风发的阿尔布雷希特一时忘了这些,他直接将拉莫西里埃的指挥刀抛给了士兵。 刚刚做完这件事阿尔布雷希特就反应过来,他十分尴尬地看着青筋暴起的拉莫西里埃,只好上前小声安慰道。 “拉莫西里埃将军” “是元帅!” 拉莫西里埃愤怒地强调道。 “拉莫西里埃元帅,等仪式结束之后我再给您买回来。” “不必!我是俘虏!” 老实说阿尔布雷希特对于拉莫西里埃这种人没有半点好感,无论是从一个正统派的角度,还是从一个民族主义者的角度,拉莫西里埃这种人都不值得同情和尊重。 拉莫西里埃在二月危机来临之际没做任何抵抗直接成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元帅,甚至现在还带兵来攻打自己原来君主路易·菲利普的领地。 在正统派眼中,这就纯纯是一个世受国恩,临阵倒戈的叛徒,甚至还要为了自己的新主子来将原本的君主斩草除根。 在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看来,拉莫西里埃就是一个侵略者,就是一个屠夫,就该被千刀万剐。 如果不是多年的皇室教育,阿尔布雷希特此时都想上去锤他两拳。不过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的一分子,他没法这样做,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这样做。 阿尔布雷特听了拉莫西里埃的话之后便两手一摊转身离去,奥地利的大公、联军统帅一走,早已忍耐多时的民族主义者们立刻冲了上去。 其中一人一把拨掉法军的旗帜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接着一群人伸脚去踩。 很快就将那面精致的三色旗踩成了破布,看着已经变成破布的旗帜,一名法国军官忍不住站出来呵斥道。 “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们无权这么羞辱我们!” “你们也知道你们已经投降了?这面旗帜现在属于我们,我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你该对你的对手有最起码的尊重!先生!” “抱歉,先生!我只知道你是个该死的侵略者!不是我们请你来这里的! 如果可以我更想在家种地!给奶牛挤奶!而不是和你们这群该死的法国佬拼个你死我活! 你在要求别人尊重你之前最好先尊重下别人,如果你们带来的是香槟,我们也有皮尔森。 你们夹枪带棒,就不能怪我们剑拔弩张!” 皮尔森指皮尔森啤酒。 那名法国军官突然好像抓住了什么灵感笑着说道。 “你们才是侵略者!这不是你们的国家,而是我们法国的土地!”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不,先生!这是我们德意志人的土地!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是你们曾经占领了它!” 第187章 又见《战时法典》 这位议员的发言立刻引来了哄堂大笑,毕竟与其承诺的世界第二强国、解决经济危机、在欧洲大陆上开疆拓土相比,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处境是挺可笑的。 面对调侃丹·吉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趣和机智,又或者他单纯是不习惯被人调侃。 “德意志人占领了罗马?谁告诉你的?他们正向着汹汹而来巴黎又是谁告诉你的?” 面对丹·吉拉的突然发难,那位议员也有些气恼。 “这是公认的事实!” “谁公认的?” 那位议员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反驳的话,虽然事实就放在那里,但是公认是一个很主观的东西,只要有人不承认,那么它就不能被称为公认。 “还有你们要坚信我们的军队一定可以将奥地利人和德意志人拒之门外! 如果你们这些法兰西最有远见的人都不相信我们能赢,那么法国还有明天吗?皮杜尔议员请注意你的言辞!” 丹·吉拉再次掌握了话语权。 “先生们!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我们必须精诚团结,万众一心.” 议员们都受够了丹·吉拉的长篇大论在台下起哄道。 “议长先生,请您直接进入正题吧!” 丹·吉拉很愤怒,但他没什么办法,毕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此时还是议会共和制。 他开始有些理解拿破仑和罗伯斯庇尔了,毕竟伟大的思想终究是曲高和寡,眼前的这些所谓的法兰西精英,此时在丹·吉拉的眼中就和猪猡没什么区别。 不过此时他需要这群猪猡通过新的战时法典,这样才能让法兰西有足够的兵力和钱粮来应付眼前的危机。 老实说丹·吉拉作为一个法国人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英国的衰落,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衰落居然赶在了双方同盟时期。 “我们需要颁布新的《战时法典》来应对愈发强大、凶残的敌人。” 其实之前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就曾经尝试过颁布战士法典,但由于内容激进遭到了民众抵制,甚至直接引发了巴尔贝斯和阿尔伯事件,民众冲进政府大楼强行解散议会。 那次事件至少造成了上千平民伤亡《战时法典》也随之破产,正因为如此法军的补给始终跟不上,所以那些前线的将军们才不得不去想办法以战养战。 也正因为如此号称欧陆第一陆军的法军才如此不堪一击,开战不足一个月便已经到了近乎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反对!丹·吉拉先生!您应该还记得之前的悲剧,我们不想再来一次了!” “那么法国就会再次被无耻的君主所统治,也许是路易·菲利普,也许是尚博尔伯爵,谁知道呢?毕竟他们都和奥地利人眉来眼去。” 丹·吉拉的意思是直接摊牌了,谁反对谁就是王党,谁就是通敌卖国。在这种非黑即白的问题上,议员们显得安静多了,至少没人再跳出来当面反对。 旧的《战时法典》规定,银行家和工厂主可以适当减少或不发工资,但工人和职员必须工作满十四小时才可以得到工资。 适当提升商品价格以提高财政收入. 宪兵有权进入市民家中搜缴税款 将义务兵役制的年龄下调到15岁,同时鼓励自备军械 新的《战时法典》将工作时长提高到了15个小时,同时将服役年龄降低到14岁,并且扩大了宪兵的监管权力,对包括白糖、胡椒、辣椒在内的70余种商品进行限价、限量购买。 此外会一次性征收相当于个人年收入10%的战争税。 显然情况十分危急,否则丹·吉拉也用不着出这么大的力,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是谁。 新的《战时法典》还未宣读完毕,议会中的议员们就已经炸开了锅。 一名议员起身高声质问道。 “丹·吉拉先生,您和罗伯斯庇尔有什么区别?” 丹·吉拉看到有人起身本想来个杀鸡儆猴,结果直接被人一句话就给噎住了。 “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恢复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 见到丹·吉拉势弱立刻有人跟进,但能爬到权力巅峰的人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你们这些卖国贼!法兰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你们还在为你们手中的那几个臭钱担心,等到奥地利人打进来第一件事就会把你们吊死在协和广场上!” 巴黎市中心的协和广场,著名的革命广场,同时也被称为砍头广场。 丹·吉拉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因为无论是俄国人、奥地利人、普鲁士人进入巴黎之后更多地都是被其繁华所震慑,相对来讲还是法国军队对巴黎平民的暴行更多一些。 第185章 聚会 萨尔堡的战斗是一场大胜,但也是一场惨胜,德意志联军在此损失了超过一万五千人,其中超过八千人永远长眠于此。 不过阿尔布雷希特没有时间悲伤,更没有时间停留。 因为此时梅斯还在法国人手中,整个洛林依然在法国人的控制之下。 如果不能将法国人赶出洛林,那么这个计划就只完成了四分之三。 在弗兰茨的计划中,法国人手中应该没有任何的谈判筹码,他们才能无条件地接受和平。 弗兰茨不准备帮路易·菲利普或者是尚博尔伯爵复国,他并没有那种能控制法国的错觉或妄想。 而且相比扩张,奥地利帝国更需要的是一份和平协议。 此时英、法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奥地利也没好多少,尤其是对待马扎尔人叛乱的问题上。 几乎所有的传统贵族都觉得攘外必先安内,对于弗兰茨反对英法干涉进而导致的全面战争的结果非常不满,甚至还有人主动联系英法想要投降。 不过也正是这群当初最反对的人,现在纷纷动用各种人脉关系想劝弗兰茨更进一步。 毕竟在他们看来,英法先后遭受重创,而俄国又是奥地利的坚定盟友。至于普鲁士,威廉四世在整个1848年的糟糕表现完全配不上五大列强的地位。 (五大列强指英、法、俄、奥、普。) 奥地利,维也纳。 一间高级咖啡厅内,一群曾经也算是整个帝国有头有脸的贵族们正聚在一起。 不过他们并不只是来喝咖啡的. “英、法都已经遭受重创,俄国人更是站在我们一边,普鲁士人德不配位,现在正是重建帝国的最佳时机。” 率先开口的是哈德·兰茨伯格,他原本是奥地利帝国中将,维也纳城防军的高级指挥官之一。 维也纳动乱期间一直选择按兵不动,听说匈牙利人打了过来他依然按兵不动,在摩尔卡中将叛乱期间他还是选择按兵不动。 虽然弗兰茨看这种人很不爽,但碍于传统和打击面过宽带来的负面影响却不能对其做什么。 在奥地利帝国政府选择了拒接英法的和平协议之后,哈德中将选择了辞职以对抗帝国政府的暴行。 不过此时整个咖啡厅内最激动的人就是哈德·兰茨伯格伯爵了。 “俄国人真的值得相信吗?那不过是一群文明之外的野蛮人而已,哪怕他们和我们长得一样,穿着和我们相同,也有对上帝的信仰,但依然无法改变他们野蛮人的本质。” 说话的人忧心忡忡,他是奥地利帝国原财政次长马克·冯·阿尔滕堡公爵,他的家族原本以军事和外交著称,但到了此时早已没落。 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他的父辈对钱有多么执着与渴望。 “俄国佬都公开宣称弗兰茨大公才是西罗马帝国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并且准备将他们的公主嫁过来。 在我们统一德意志这一点上,俄国人还是很有诚意的。” 这一次开口的是原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约翰·冯·威森伯格,其实这间咖啡厅的贵族基本上都是前帝国高官。 只不过由于不满海瑙在维也纳报复性的大清洗,再加上奥地利帝国政府拒绝接受英法提出的和平协议,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愤然离职。 虽说他们的这种行动直接导致奥地利国内的局势更加动荡,但从长远来看却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些人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弗兰茨就很难将他们剔除出权力核心,而且只要不出意外,他们的地位还会由他们的亲属继承。 在他们在位的几十年间,大概率还会培养出一个新的团体,来填补1848年这场浩劫带来的空缺。 即便是弗兰茨安插了新人进去,那些新人也会不得不选择向他们靠拢,或者自成一个新的派系。 “现在德意志诸邦一片混乱,哪怕没有俄国人的支持,我们也能统一德意志。” 哈德·兰茨伯格语气十分坚定,就好他已经见证了一切一样。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旁边立刻有人补充道。 “没错!现在整个德意志除了我们奥地利帝国政府,其他邦国的政府都处于瘫痪、半瘫痪的状态,他们根本无力应对新的挑战!” “尤其是巴伐利亚和汉诺威两国简直是丢尽了贵族的颜面,别说控制局势,他们完全就成了那些造反者的傀儡。” 原外交大臣约翰·冯·威森伯格也不甘示弱。 “国民议会是德意志人选出来的,是德意志民族需要一个皇帝。 我觉得弗兰茨大公应该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称号,重建神圣罗马帝国。” “没错!弗兰茨大公应该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力排众议没有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 毕竟与整个德意志地区相比,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无论是经济、人口、资源都根本不值一提。” 看到周围群情激愤的人群,马克·冯·阿尔滕堡公爵也忍不住说道。 “这不代表着奥地利帝国统一了德意志地区就要放弃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本就是奥地利的财产。 但马扎尔人总是倾向于保持自己的军事力量,除此之外,他们也经常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军力发起叛乱。 为此我们才需要德意志诸邦的力量,只有用拳头才能让这帮野蛮人明白谁才是老大! 只要奥地利统一了德意志,那么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叛乱便不再是问题!” 马克·冯·阿尔滕堡公爵的论断一出立刻引起了满堂喝彩之声。 “奥地利帝国万岁!” 但这期间也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我们要如何对付匈牙利人的骑兵?那些草原上的野蛮人,除了喝酒、嫖娼、打架以外什么都不会,但他们毫无疑问是马上最致命的杀手。” 匈牙利骠骑兵确实是欧洲骑兵的典范,也是奥地利帝国在多次战争中的一大倚仗。 但实际上奥地利的军事贵族,尤其是德意志人非常看不起毫无纪律性的匈牙利骠骑兵,这与他们的战争哲学不符。 尤其是在匈牙利人对着普雷斯堡狂攻了几个月依然没有半点进展之后,奥地利的军事贵族们很难再对匈牙利人生起敬畏之心。 第186章 添堵 “匈牙利人的骠骑兵?他们也配叫军队?我敢说他们下了马正步都走不齐! 一两个匈牙利人可能确实悍勇,但是一群匈牙利人就是我们步兵的靶子!只要我们展开空心方阵,那么匈牙利人必败无疑! 匈牙利人再厉害还能强过法国人的胸甲骑兵?巴尼亚特还能比拿破仑更凶残?” 听到这里咖啡厅中的人都露出了微笑,毕竟用巴尼亚特公爵和拿破仑作比较不但可以增强奥地利人的信心,顺便还能起到辱法的作用。 巴尼亚特公爵是此时匈牙利军队名义上的最高指挥者,但实际上这位仁兄对军队方面的事情一直是不理不睬。 同时对军队的控制力也仅限于那些自己家族,以及自己家族下属的附庸们所豢养的私兵。 此外巴尼亚特公爵一家的愚蠢和荒淫在上流圈子中也是人尽皆知,比方说公爵大人和他的孙媳妇,以及公爵的第二继任人和其继母之间的种种传闻。 “没错!我们奥地利统一德意志之后就有百万大军,到时候一人一泡尿就能冲垮布达佩斯的城墙.”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这些人便拿出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行动纲领,要求咖啡厅内的人加入自己的阵营。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上街寻求更多的支持者,一起向帝国政府劝谏,让弗兰茨大公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称号。 有贵族老爷们带头,再加上维也纳刚刚遭到过清洗,留下的本来就是奥地利的顺民,至少不会有明显反奥倾向,所以他们的组织很容易得到民众的认可扩张速度很快。 其实通常来说这些贵族们不会跑到公共咖啡厅来“密谋”这种事,但是在之前的清扫中他们见证了弗兰茨的决心。 那些大贵族可谓是真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狠角色,理论上讲天塌地陷,也不会有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人非要去碰奥地利帝国的核心利益,但即便如此如果是过去那些明君、仁君在世一定会宽恕他们的罪过。 不过弗兰茨大公显然与那些传统君主不同,他并没有原谅这些拥有特权的家族,甚至连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抹除了《战时处理办法》。 虽然弗兰茨并没有斩尽杀绝,只是增加了一些那些特权阶级东山再起的难度而已。 但这些举措在贵族眼中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色,毕竟很多贵族在他们自己的眼中似乎除了祖先荫庇便没有其他了。 实际上这些贵族的见识和圈子便已经是十分巨大的优势了,更不要说贵族身份给他们带来的那些或显性或隐性的优势了。 在奥地利这样的国家,最起码不会有人吃饱了撑得故意去为难一个贵族,哪怕是个没落贵族也很少有人会去当面羞辱他。 能得到最起码的尊重,他已经完成了这个时代很多平民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那些大贵族想要东山再起绝对要比平民百姓白手起家容易无数倍,虽说有这样的便利条件,但是那些受到波及的家族却很少有人能站出来力挽狂澜。 相反弗兰茨倒是收到了很多死亡威胁,他在地下黑市中的赏金已经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过弗兰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他才是奥地利帝国地下黑市真正的幕后老板。 想要以国家级别的力量彻底消灭黑暗可能不容易,但是如果是拥有国家级别力量的人想要掌控黑暗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当然这世上总会有那么几个不信邪的人,他们大概率连弗兰茨面都见不到就被干掉了。 还有一小部分人会在踩点时被捕,然后如果他们能在残酷的审讯中侥幸存活,那么他们大概率会被送到殖民地去为奥地利帝国开疆拓土,又或者是送进矿山中发光发热。 回到正题,这一次贵族们在维也纳的集会并不是在针对弗兰茨,他们只是在向未来的皇帝表决心。 不过在弗兰茨看来,这些人依旧是给他添乱来的,毕竟这顶皇冠他推掉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戴上这道紧箍咒。 除此之外,所谓的复兴神圣罗马帝国不过是他们的第一步,收复圣斯蒂芬王冠领地也不过是牛刀小试。 之后他们一定还会要求出兵法国,帮助法国恢复君主制。 毕竟全世界的贵族、君主联合起来共同统治世界才是他们的终极梦想。 法国,巴黎。 大东方舰队的叛变,博诺·德·库伦和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的相继战败动摇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官员们对这场战争的信心。 起初几乎所有人都相信这场战争会以法兰西史诗般的大捷而结束,毕竟隔壁的奥地利人打仗好像不太行,而那些德意志人从来都是如同背景板般的存在根本形不成气候。 此外1848年的革命,让法国人觉得所有革命者都会心向法兰西,那些拿本国革命者都无能为力的德意志邦国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投降。 正是基于这个误判,再加上经济危机、政治危机、信任危机等多重影响,最终导致了法国向奥地利宣战。 然而现实是开战之后一种叫民族主义的东西凌驾在了“自由、民主和平等”之上。 那些德意志地区的革命者非但没有望风而降,拥抱法兰西的“自由、民主和平等”,反而脱离一盘散沙的状态,并紧紧依附于一个邪恶的强大王权之下。 热衷于对外输出暴力革命的法国人第一次遭到了反噬,所以此时法国政府从上到下都是一种懵逼状态。 “明明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但为什么他们要与我们作对? 我们明明是要解放他们,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 对于这种话议员们已经听了无数次,丹·吉拉最终只会得出敌方是劣等民族,所以需要用法兰西的文明为之开化,并得出这场战争的必要性和正义性。 “丹·吉拉先生,您口中的野蛮人又要打进罗马了! 哦,不,他们已经占领了罗马,现在正在向着巴黎汹汹而来。 我建议您在我们的报社做出行动前率先采取行动,否则我们的贵族老爷们就不得不把中间的‘德’改成‘冯’。” 法国大革命之前法国贵族的中间名普遍会有个“德”,而包括奥地利在内的德意志地区则会用“冯”。 第187章 又见《战时法典》 这位议员的发言立刻引来了哄堂大笑,毕竟与其承诺的世界第二强国、解决经济危机、在欧洲大陆上开疆拓土相比,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处境是挺可笑的。 面对调侃丹·吉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趣和机智,又或者他单纯是不习惯被人调侃。 “德意志人占领了罗马?谁告诉你的?他们正向着汹汹而来巴黎又是谁告诉你的?” 面对丹·吉拉的突然发难,那位议员也有些气恼。 “这是公认的事实!” “谁公认的?” 那位议员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反驳的话,虽然事实就放在那里,但是公认是一个很主观的东西,只要有人不承认,那么它就不能被称为公认。 “还有你们要坚信我们的军队一定可以将奥地利人和德意志人拒之门外! 如果你们这些法兰西最有远见的人都不相信我们能赢,那么法国还有明天吗?皮杜尔议员请注意你的言辞!” 丹·吉拉再次掌握了话语权。 “先生们!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我们必须精诚团结,万众一心.” 议员们都受够了丹·吉拉的长篇大论在台下起哄道。 “议长先生,请您直接进入正题吧!” 丹·吉拉很愤怒,但他没什么办法,毕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此时还是议会共和制。 他开始有些理解拿破仑和罗伯斯庇尔了,毕竟伟大的思想终究是曲高和寡,眼前的这些所谓的法兰西精英,此时在丹·吉拉的眼中就和猪猡没什么区别。 不过此时他需要这群猪猡通过新的战时法典,这样才能让法兰西有足够的兵力和钱粮来应付眼前的危机。 老实说丹·吉拉作为一个法国人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英国的衰落,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衰落居然赶在了双方同盟时期。 “我们需要颁布新的《战时法典》来应对愈发强大、凶残的敌人。” 其实之前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就曾经尝试过颁布战士法典,但由于内容激进遭到了民众抵制,甚至直接引发了巴尔贝斯和阿尔伯事件,民众冲进政府大楼强行解散议会。 那次事件至少造成了上千平民伤亡《战时法典》也随之破产,正因为如此法军的补给始终跟不上,所以那些前线的将军们才不得不去想办法以战养战。 也正因为如此号称欧陆第一陆军的法军才如此不堪一击,开战不足一个月便已经到了近乎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反对!丹·吉拉先生!您应该还记得之前的悲剧,我们不想再来一次了!” “那么法国就会再次被无耻的君主所统治,也许是路易·菲利普,也许是尚博尔伯爵,谁知道呢?毕竟他们都和奥地利人眉来眼去。” 丹·吉拉的意思是直接摊牌了,谁反对谁就是王党,谁就是通敌卖国。在这种非黑即白的问题上,议员们显得安静多了,至少没人再跳出来当面反对。 旧的《战时法典》规定,银行家和工厂主可以适当减少或不发工资,但工人和职员必须工作满十四小时才可以得到工资。 适当提升商品价格以提高财政收入. 宪兵有权进入市民家中搜缴税款 将义务兵役制的年龄下调到15岁,同时鼓励自备军械 新的《战时法典》将工作时长提高到了15个小时,同时将服役年龄降低到14岁,并且扩大了宪兵的监管权力,对包括白糖、胡椒、辣椒在内的70余种商品进行限价、限量购买。 此外会一次性征收相当于个人年收入10%的战争税。 显然情况十分危急,否则丹·吉拉也用不着出这么大的力,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是谁。 新的《战时法典》还未宣读完毕,议会中的议员们就已经炸开了锅。 一名议员起身高声质问道。 “丹·吉拉先生,您和罗伯斯庇尔有什么区别?” 丹·吉拉看到有人起身本想来个杀鸡儆猴,结果直接被人一句话就给噎住了。 “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恢复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 见到丹·吉拉势弱立刻有人跟进,但能爬到权力巅峰的人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你们这些卖国贼!法兰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你们还在为你们手中的那几个臭钱担心,等到奥地利人打进来第一件事就会把你们吊死在协和广场上!” 巴黎市中心的协和广场,著名的革命广场,同时也被称为砍头广场。 丹·吉拉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因为无论是俄国人、奥地利人、普鲁士人进入巴黎之后更多地都是被其繁华所震慑,相对来讲还是法国军队对巴黎平民的暴行更多一些。 第188章 礼送出境 事实上一方面是巴黎这座城市在当时确实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时法国依然还有余力,各国将领都在极力约束手下士兵。 “奥地利帝国已经发出了声明,奥地利不会入侵法国领地,但也希望法国议会中的某些人不要干涉别国内政。” 事实上这个声明弗兰茨早就发了,但是丹·吉拉为了维持民族仇恨,以及战争的紧张感和压迫感并没有将之公之于众。 只不过这个时代政府控制舆论的手段还很单一,所以奥地利的特工人员只是稍微用了一些手段就将此事公之于众了。 通常来说就是直接找家印刷厂,然后将传单、报纸印上个几千份,之后再分别交给一些报童或者压根就是贫民窟里的穷孩子。 这些人为了几个铜板(生丁,一法郎为一百生丁)什么都会做也什么都敢做,而几乎没人能从这些人身上找到线索,或者说这些人身上到处都是线索以至于让一切都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只要这些传单跑到一些绅士的手中,那么这些绅士就会当场将这个情报扩散出去讲给那些不识字的路人听。 虽说丹·吉拉早就知道这份声明,但是在听到别人提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骂道。 “你还说你不是卖国贼?你居然听信敌人编造的谎言!在这里妖言惑众!卫兵!卫兵!” 眼见对付要狗急跳墙,那名议员也不示弱高声喊道。 “这里是法兰西国民议会!不是你丹·吉拉的一言堂!你凭什么命令卫兵抓我?你这个暴君!” “打倒暴君!” 另一名议员趁势高声喊道,本来两名要上前的卫兵顿时愣在原地,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乎更多的议员喊起了“打倒暴君!”的口号,随着一只鞋子糊在丹·吉拉的脸上之后无数的议员操起鞋子、椅子、笔记架子、钢笔向这位曾经的领袖招呼过去。 仅仅几分钟后丹·吉拉便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但却没人打算负责,更没人打算叫医生。 最终这位国民报派的领袖就这样憋屈地离开了人世,但正所谓群龙不能无首,国民报派的议员们又把之前身败名裂的拉马丁推到了台前。 不过碍于至少有两路德意志联军随时可能进入法国境内,再加上前线急报频传,议会还是通过了一份《战时法典》。 只不过内容方面作出了一些修改,比如将按比例征收改成了按固定数额征收。 按照这份《战时法典》3500万法国将每人缴纳20法郎的战争税,这样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便有足够的财力度过危机。 另一方面拉马丁实际上是一个反战者,他并不希望继续和德意志联军之间的战争,然而他这个傀儡也不可能说服议会。 于是乎这位天才诗人想到了一个折中办法,那就是将皮球踢给英国人,他亲自写了一封求援信让人送到英国。 洛林,梅斯城下。 作为拉莫西里埃远征军的副手路易·威尔巴德远没有拉莫西里埃的硬气,即便是身据坚城,在接到联军象征性的劝降书之后便立刻选择了投降。 数万法军在梅斯这样的坚城之中,如果不是有空艇这种跨时代的武器在,阿尔布雷希特碰都不打算碰一下。 要攻击这种坚城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想都不要想,而伤亡将会以万为单位计算。 不过联军士兵们却非常不满,因为他们在萨尔堡已经打出了火气,非常想制造一些惨案来抒发心中的怒火。 但弗兰茨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此时蒙塔中将已经带领联军宪兵控制了洛林占领区。 在他们将这些城市移交给奥尔良王朝之前,联军的士兵必须遵守邦联的法令。 至于路易·威尔巴德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他不但被允许带着他的部队保留旗帜和武器离开,甚至还允许他们带走自己的补给和合法购买的财产。 同时阿尔布雷希特为了避免联军找已经投降的法军麻烦,一路上法军几乎是被奥地利军队礼送出境的。 奥地利军队的这种行为让一路上想要抵抗的城镇要么选择喜迎王师,要么随着法军一路逃回法国境内。 事实上这正是弗兰茨想要的效果,这比一路平推过去,或者是压着法国人威慑沿途城镇的效果要好得多。 阿尔布雷希特并不理解弗兰茨的做法,不过他也不主张滥杀,对于联军中那些打起仗就往后跑,打完仗却要法国人以血还血的家伙也十分鄙夷。 阿尔布雷希特也开始认识到,所谓的民族主义的局限性,他们更多地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和传染,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很容易走上歧途。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更好奇了,明明弗兰茨就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他不站出来呢? 第189章 梦想与现实 蒂罗尔,帝国行宫。 捷报一封接一封地传来,让路易·菲利普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他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只要能成功复辟,那么许诺给奥地利人一些好处也不是不可以。 比如中美洲殖民地、比如德克萨斯,又比如阿尔及利亚。 至于阿尔萨斯和洛林,只要价钱合适也不是不可以。 因为如果不能复辟的话,那么奥尔良家族的分裂则在所难免。 奥马尔公爵在阿尔及利亚手握海陆大军十余万人,他几乎不可能服从于自己的侄子,毕竟巴黎伯爵只是个小孩子,手里更没有能让其臣服的兵力和钱粮。 同样巴黎伯爵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国家中有这样一股随时能推翻自己的势力存在。 退一万步讲,哪怕奥马尔公爵真的愿意交出自己的权力,巴黎伯爵也没法遥控远在大洋彼岸的阿尔及利亚,至少现在不行。 然而很快路易·菲利普就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比方说他正准备去嘉奖的女公爵被人发现多次进入弗兰茨大公的住所,甚至有人发现了两人驻地之下有秘密通道。 当然这条地道是什么时候挖的,是谁挖的,是怎么挖的那就不知道了。 由于两人年龄相差仅一岁,而且都非常具有话题性,无论是带兵援助同胞的王子,还是救国于危难的圣女都可谓是郎才女貌。 除此之外在人们的刻板印象中,年轻漂亮的少妇守寡多年遇上帅气有为的王子似乎很难抵挡这其中的诱惑。 这些报道写得惟妙惟肖,更是有一大堆所谓的写实照片作为证据。 以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来看,双方似乎极有默契就好像早就认识了一般。 这让路易·菲利普很不爽,因为他觉得这本是奥尔良王室挽回形象的好机会。 不过现在看来法兰西的圣女似乎都是一次性用品,这个范妮·柯特也没法继续重用。 毕竟此时哈布斯堡家族的影响力可比奥尔良家族大多了,而且前者似乎更擅长于床上开疆。 当然如果范妮·柯特真的能成为和奥地利交易的一个筹码的话,路易·菲利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她。 阿尔萨斯,斯特拉斯堡。 与正在做春秋大梦的国王不同,梯也尔压根就不信弗兰茨会帮助奥尔良王朝复辟,奥地利即便会帮助法国复辟也会选择更加容易驯服的尚博尔伯爵。 根据此时奥尔良王朝的情报网显示奥地利人很久之前就和尚博尔伯爵有过接触,并且在瑞士地区为其找了一块封地下注不可谓不重。 最主要的是尚博尔伯爵这个人非常讲求原则性,这种人更加容易控制也更容易对奥地利的帮助投桃报李。 相比之下路易·菲利普的人品就连梯也尔这个臣属也嗤之以鼻,法国著名学者兼政治家托克维尔对其的评价是:…。。 「这个人是19世纪的政治怀疑者,又是18世纪的政治怀疑者,自己没有信仰,也不相信任何人有信仰。 他是一个本性热衷于权力,喜欢无耻朝臣的人,但又喜欢以公民国王自居。 不过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其庸俗、贪婪、市侩的本质。」 除此之外德意志联军在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接连取得了大胜,但是奥地利军队却严格封锁边境。 这表面上是防止法军卷土重来,但实际上却是在阻拦德意志联军进攻法国本土。 其实梯也尔就派人贿赂过联军之中的高级将官提议进攻法国本土,但是全部被奥地利人一票否决。 之后他还派人去贿赂过一些带兵的中低级军官,要求他们到法国境 内进行报复性劫掠。 然而由于奥地利人的阻拦,这些计划全部泡汤。很显然奥地利人并不想和法国全面开战,也许奥地利帝国就如其声明的一样,战争是不希望别国干涉内政,而不得已作出的反击。 但无论如何这场战争都不会结束,只不过就是暂时的休战而已,英国人可以组织七次反法同盟,也同样可以组织七次反奥同盟,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撼动孤悬海外的英国。 至于女公爵和弗兰茨的关系,梯也尔觉得这完全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女公爵既然没法成为奥尔良王朝的一面旗帜,那么完全可以当成一块抹布用掉。 毕竟一个国家不需要两个话事人,尤其是范妮·柯特这种不稳定的,有可能和王室争夺影响力的人。 阿尔萨斯、洛林两地经历了战火之后都需要大量的物资和金钱进行重建。 而奥尔良王朝首先是没有钱,其次即便有钱路易·菲利普也不会拿出来,更别说负债了。 但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建设不能不搞,毕竟这里才是此时奥尔良王朝的核心,如果能让女公爵从弗兰茨身上搞到一笔钱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本章完) 39314974。。 ... 第190章 自欺欺人 时间回到某天夜晚。 弗兰茨屋中的警报被拉响后的十秒钟内佐切冲进了房间,大概在三十秒左右负责室内安全的警卫和波尔多一起冲进了房间。 在之后一分钟内弗兰茨的房间塞进了超过二十个人,随着一支支蜡烛被点亮,鲸脂燃烧散发出的淡淡清香飘荡在略显拥挤的房间内。 但是却无法改变房间内尴尬的气氛,没人说话只有一个略显粗重的喘息声正做着无力地挣扎。 侍卫和仆人们与波尔多上校相互对望了一会儿,随后便逐一静默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佐切甚至还打算熄灭烛台上的蜡烛,显然所有人都以为是房间中的动作太激烈了,不小心碰到的警报线。 波尔多不禁在想是不是该将警报线位置设计得更高一些,这样就不容易误触了,否则再出现这种事情多尴尬呀。 败了大公的兴致还好,万一落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另一方面佐切突然被弗兰茨抓住了脚踝,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前者,波尔多在注意到房间的情况之后「识趣地」在门外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气氛尴尬,范妮·柯特正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在弗兰茨身下奋力挣扎着,想一个鲤鱼打挺把弗兰茨掀翻,但是人类的生理结构注定了在躺着的时候难以发力。 所以女公爵的抗争不过是进一步刺激了弗兰茨的某些生理结构而已。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带着义贼面罩的范妮·柯特,他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西方人认为戴个眼罩就能不被认出来呢? 尤其是受到后世某些电影的影响,弗兰茨总是会将眼罩和部分运动联系在一起。 很明显女公爵咬着牙还想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弗兰茨。 就在双方略显尴尬地僵持着的时候佐切开口说道。 「弗兰茨大公,您和范妮·柯特女公爵是不是都是第一次?需要我从旁协助吗?」 其实一直以来佐切都觉得弗兰茨大公不近女色可能是有着某种疾病,此时此刻的她其实还有些小激动,毕竟对武士的要求之一便是对主人献身。 虽然她能接受当时即便是放在欧洲也极为逆天的言论即男女平等,但她也不反对传统。 面对佐切的逆天言论,女公爵第一时间选择了否认。 「我不是范妮·柯特」 只不过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佐切拿走了义贼面罩(眼罩),突然变强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睛,但还是小声辩解道。 「我不过是和她长得有点像而已」 面对对方无力地反驳,佐切继续说道。 「那么长得有些像女公爵的女贼,根据帝国的法律规定,你擅自闯入了一名贵族的私人领地。 现在我们有权用任何我们觉得合理的方式惩罚您。您准备好了吗?」…。。 还在范妮·柯特有些懵的时候,佐切一把扯开了前者的衣襟,大片的白腻暴露在弗兰茨眼前,然后佐切又抓住弗兰茨的双手一把按了上去。 屋中顿时传来两人的尖叫声 大约一刻钟后,弗兰茨揉了揉有些红肿的左脸,没好气地说道。 「你忘了东西在这里白天随便叫个人来拿不好?何必这样半夜兴师动众的,害我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 事实上以弗兰茨的身手是完全可以躲开或者是格挡住的,但只是在那一刻他的手有些不听使唤。 「你活该!我的东西怎么让别人来拿!」 范妮·柯特愤愤不平地说道,说话时胸前剧烈起伏着。 这时弗兰茨才想起,奥尔良 军的军营里似乎就没有别的女人。 弗兰茨又把目光投向佐切。 「你挖完地道不知道堵上吗?来的是这个白痴,万一进来的是个刺客怎么办?」 佐切有些委屈地回答。 「可是校长大人说贵族男女挖密道私会是常有的事情,在欧洲这被称为‘浪漫".」 「校长?塔莉娅?真是什么样的老师什么样的学生.」 弗兰茨有些无语,不过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了,毕竟当初他就不该放任某些人的行为。 「那你们还要继续吗?」 佐切关切地问道。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弗兰茨狠狠掐住了佐切的脸想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小小的教训。 一分钟后,佐切揉着有些发红的脸颊幽怨地看着弗兰茨。 「好了,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你想要的东西也已经拿到了,您可以离开了,否则又拖到白天我们都会很难堪。」 范妮·柯特有些不理解弗兰茨的意思,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有什么好难堪的?你该感到荣幸!再说白天我可以走地道回去!」 「你还想走地道?波尔多!」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波尔多上校向您报到!」 「波尔多上校,请您将那个地道封死!立刻!马上!」 「好的,大公!」 波尔多敬了个军礼之后便带着人去填坑了。 范妮·柯特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弗兰茨的话,女公爵有些诧异,不过依然小心将自己的东西包裹好准备离开。 虽然是在军营之中,但是考虑天太黑,范妮·柯特身边又没有护卫,所以弗兰茨还是决定派两个人护送她回去。 (本章完) 39314510。。 ... 第191章 喜报 负责护送的人自然十分专业,为了顾及双方的名声,他们特意租用了一辆不起眼的民用马车。 不过从车夫到扈从全都换成了禁军的人,然后直接将人从偏门送走。 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由于奥地利帝国摄影业的发展,记者也得到了超级进化。 他们远比历史上的同行要专业的多,虽然他们没法监视弗兰茨的住所,也不能随意盘查车辆,但是他们可以守株待兔。 所以刚一离开马车的女公爵瞬间就被记者们包围了,即便范妮·柯特披着一个黑色斗篷但还是被人轻易认了出来。 夜半三更,黑袍加身,非奸即盗。 女公爵虽然一溜烟地跑进了自己的住所,她可以命令卫兵拦住紧追不舍的记者,但是却无法挡住悠悠之口。 传闻很快扩散开来,女英雄的桃色新闻总是那么让人感到兴奋,只有其本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些东西对弗兰茨倒是没有任何杀伤力,毕竟这在贵族之间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罢了,同时在男权主导的时代这也被视为男性强大、有魅力的象征。 而且那些德意志地区的报纸也会有意无意地将弗兰茨塑造成伟光正的形象,相对的则是对范妮·柯特形象的进一步矮化。 法国的报纸则是为了诋毁奥尔良王朝的形象,大力抹黑女公爵的形象,甚至将其称为婊子、娼妓,并且刊印了大量关于女公爵的段子。 至于奥尔良王朝的报纸当然要维护女公爵的形象,不过他们也万万不敢得罪奥地利或者德意志联军,于是乎便只能强调女公爵的勇敢和牺牲。 一时间关于女公爵的桃色新闻,甚至压过了经济危机的悲报隐隐坐稳了报纸的第二大板块。 (第一大板块是战争。) 梯也尔确实是个优秀的政客,他很聪明,干练,精力十足,更懂得审时度势。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足够无耻,在女公爵深陷绯闻自我怀疑的时候,梯也尔居然以国家政府和王室的名义给女公爵写了封信。 信上充满了沉重的民族大义和家国情怀,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求女公爵献身为的便是奥地利帝国的援助,毕竟奥尔良的经济不能不发展 俄国,圣彼得堡。 彼得宫中正在狩猎的尼古拉一世接到了来自欧洲地区的最新战报,他在看过之后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 “不愧是朕的女婿!西罗马帝国的王!没想到真的被他赌赢了!看来朕的这注还真是跟对了!.” “亲爱的,您在说些什么没头没尾的话!你把孩子们都吓到了。” 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佯装愠怒地说道,另一边的孩子们则是在一脸无所谓地吃着烤肉喝着红酒,这些家伙对于狩猎并没有太大兴趣,对尼古拉一世手中的喜报也不感兴趣。 “当然是天大的喜事!” 尼古拉一世将妻子抱了起来亲了又亲,还举在空中转了几个圈。 一米六的亚历山德拉皇后在尼古拉一世手中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 “我们的女儿要出嫁了!” 尼古拉一世郑重其事地说道,皇后却有些不舍,毕竟她就剩这一个女儿了。 “可是奥地利还在打仗,要知道天主教的信徒可都是很野蛮的,法国的国王和皇后就丢了脑袋.” 皇后一脸担忧地说道。 “放心,不会的!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打到维也纳去把女儿给你接回来!” 尼古拉一世正色地说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很宠爱自己的孩子们。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他的长子亚历山大。尼古拉一世只要想起这个儿子就头疼,再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要将俄罗斯帝国交给这个花花公子自由派手中他就压力山大。 所以他要趁自己还活着尽可能地拓展疆土,完成第三罗马的光荣与梦想,这样才能让子孙后代安稳地躺在功劳簿上。 亚历山德拉皇后是一位非常称职的妻子,她没有继续纠缠,只能安静地趴在尼古拉一世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帝王的雄心。 尼古拉一世也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不是妻子的身体不允许,他能生十个。 在地中海海战结束之后,德意志联军又接连在塞莱斯塔、萨尔堡和洛林取得大胜,兵锋已经直指法国腹地。 只要法国投降或者英国人退出战争,那么三十万俄国大军将立刻南下进攻奥斯曼帝国,目的自然是收复君士坦丁堡。 到时候东、西罗马帝国并立,世界将恢复它原有的秩序 第192章 奥尔加的婚事 看着父母一把年纪还能腻歪在一起,奥尔加很羡慕,她的四个兄弟则是一脸不屑,亚历山大甚至故意做出了干呕的声音。 然后这位命途多舛的皇太子就被他爹一脚踹了出去。 几个弟弟连忙去看大哥,亚历山大在兄弟们中的人缘出奇的好。 尼古拉一世则是气不打从一处来,骂道。 “一群混小子!拿上你们的枪!打不到猎物就别吃饭!” 四兄弟只能悻悻地离开。 尼古拉一世转头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奥尔加,我们为你找了一个好夫婿。他非常优秀,父亲会让他作为西罗马帝国的皇帝来迎娶你,你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后的。” 尼古拉一世慈爱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奥尔加只是顺从地低着头。 亚历山德拉皇后则是调侃道。 “都是二十六岁的老姑娘了,你能嫁出去不该开心点吗?” 虽然皇后是笑着说的,但是眼睛里却隐隐有着泪光。 “妈妈!” “我可怜的小奥尔加!” 母女相拥在一起。 亚历山德拉皇后知道尼古拉一世口中优秀的年轻人,一定非常年轻有为,但是这样的人往往也没有太多时间分给家庭。 除此之外这样男人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就像自己的长子一样,虽然自己的丈夫非常看不上这个长子,但是作为母亲的她却很清楚亚历山大是自己孩子中最优秀的,否则也不可能得到兄弟们的爱戴。 亚历山德拉皇后从不反驳他丈夫的说法,毕竟君王是要面子的,而且她深信自己的丈夫并没有恶意,长子也能危急时刻站出来。 尼古拉一世夫妇并没有将全部实情都告诉奥尔加,在婚前搞暧昧在尼古拉一世看来简直就是一种令人发指的行为,更别说是在神圣的战场之上。 只不过此时俄国确实需要这个盟友,经过这次经济危机之后尼古拉一世清楚奥地利帝国的经济要比英、法稳定得多。 俄国地大物博,正需要奥地利这样稳定的市场和加工商。 最主要的是他发现和奥地利人做生意,比对那些商人和穷鬼征税容易多了。 而且这些钱大多数会直接落入皇室的腰包,尼古拉一世可以毫无阻碍地将其全部投入到军队之中,再也不需要听那些朝臣们的废话了。 那些大臣和商人们会拼命的让收支相抵,而与奥地利帝国开展贸易这些年,每年尼古拉一世都能得到一笔几千万卢布的纯利润。 到了开战前的1847年这个收入甚至超过了一亿卢布,即便是在战乱的1848年仅仅是上半年收入便超过了6500万卢布。 亚历山德拉皇后担心的更多是奥尔加的婚后生活,但是想到尼古拉一世保证女儿可以随时回家住她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另外亚历山德拉皇后不希望女儿懂得太多,毕竟有时候无知的人反而是最幸福的。 实际上沙皇夫妇的担忧有些多余,奥尔加自小出生在皇室,即便是被呵护备至,她对于公主的命运也是很清楚的。 先婚后爱,甚至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家族利益交换的交易,奥尔加都能接受。 至于她父母那样的爱情,在上流社会完全就是一种奢望,周围的贵女们很少有不找情人的,而男人嘛,像她的长兄基本每天都会换一个比她换裙子的速度可快多了。 奥尔加崇拜索菲夫人,但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成为那样的女人,她没办法也不想让人都怕她。 而且奥尔加对于弗兰茨的印象还不错,那是一个帅气、博学的小“工程兵”,还会写一些晦涩难懂的诗。 一想到那个帅气的小伙,她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奥尔加觉得弗兰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否则也不会接收那么多难民,更不会在国内一团糟的情况下去帮助那些受到法国威胁的德意志人。 她虽然不懂军事,但耳濡目染之下她很清楚法国和奥地利并不直接接壤,所以奥地利完全可以利用德意志地区作为屏障,先解决国内问题。 但弗兰茨显然没有这样做,她的老师说过这样的人很傻,不像个帝王,倒是像个英雄。 奥尔加也读过一些,弗兰茨就像那些为信仰而战的骑士一样,所以她对于能嫁给这样的人感到庆幸。 实际上弗兰茨和奥尔加的信件一直没有断过,前者还会不定期的送给后者一些小礼物。 信件的内容非常普通,大多是对一些事件看法和对生活琐事的记录。 弗兰茨的观点总是能让奥尔加眼前一亮,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又总是那么恰到好处。 毕竟当年弗兰茨的毒鸡汤可是没少喝,只要稍加改动完全可以塑造出一个知心大哥的形象。 礼物则是一些包括照相机在内的高科技娱乐产品,以及一些从殖民地搜刮来的珠宝、钻石。 第196章 谈判重启 约翰·罗素的离开是明智的,因为真的有很多人想弄死他。 然而即便他已经踏上前往澳大利亚的船也不代表他就能安然无恙地抵达悉尼,毕竟这个时代海上时常会遭遇风暴、暗礁、海盗,以及各种事故。 另一位辉格党的高层则没那么好运,帕麦斯顿直接被阿尔伯特亲王罢免,去印度做顾问的申请也被驳回,只能暂住在伦敦的情人家中。 不过倒是没人提议去报复这位落魄的外交大臣,毕竟帕麦斯顿可不是什么绅士。 辉格党内阁倒台理应由托利党补上,不过原本的托利党党首罗伯特·皮尔由于《谷物法》得罪了太多土地贵族和传统贵族,所以托利党提供了两名新的候选人。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和乔治·汉密尔顿·戈登,这两位仁兄共同的特点是弱势,缺乏领导力。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是英国历史上少有的能三次拜相的猛男,不过三次任期加在一起只有3年零280天。 要知道英国历史上首相平均任期为3.86年,也就是说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的三次任期加在一起仍然没有达到平均值。 至于乔治·汉密尔顿·戈登人们大多对他缺乏记忆,哪怕是研究历史的学者对其的印象也多半会停留在发动了克里米亚战争。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乔治·汉密尔顿·戈登本人反战,更反对发动克里米亚战争,但作为英国历史上最弱势的首相,他成功被帕麦斯顿这个政敌卷入到了一场他痛恨的战争之中,并最终因此下台。 当然在没上台之前他们还都是在各自领域中取得了一些成就的,比如乔治·汉密尔顿·戈登就主导了加拿大殖民领和美国之间的一些棘手的边界争端问题。 这位老兄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一律退让,美国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在美国主导的史学界中堪称人类道德楷模。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让英国不战而败,丢掉了相当于几个英国本土的面积。 有这对卧龙凤雏执掌大英帝国政坛,弗兰茨就安心多了。 不过此时还不是这对卧龙凤雏表现的机会,维多利亚女王直接受命阿尔伯特亲王亲自重启和奥地利帝国谈判的相关事宜。 随着约翰·罗素的倒台,更多的消息被披露,此时英国政府内部虽然有人不满女王的野蛮做法,但这些声音暂时被压住了,毕竟没人想站出来背这个黑锅。 奥地利帝国使团在接到英国政府的书面通知时并不惊讶,也不惊喜,甚至连半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全都被英国的特工人员看在眼里,之后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奥地利使团并没有任何改变。 很快这些情报就被送到了阿尔伯特亲王的书桌上,他随意翻看了两眼便将这些情报交给临时政府的高层。 “看来奥地利人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们就不该发动战争.” 乔治·汉密尔顿·戈登有些悲观地说道。 “现在我们应该作出让步避免战争,解决我们内部问题才是当务之急。爱尔兰人、苏格兰人、宪章派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也许我们可以让爱尔兰人独立以缓解我们的压力.”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的情绪同样十分低落,相比国外的问题,他更担心国内的安全。 这对卧龙凤雏选出来的人也都十分悲观,这样一来反而显得原本保守的海军大臣乔治·艾登有些激进了。 很快阿尔伯特亲王就放弃了同这些人征求意见,他决定先见一见奥地利帝国使团,毕竟不管怎么样要谈过才知道。 由于奥地利帝国使团就住在克拉里奇大酒店也没有主要成员离开,所以双方没费什么时间就敲定了谈判的地点和时间。 会议刚一开始奥地利帝国使团便向英国方面递交了一份清单,这些清单上明确记录着英国政府关于战争的各项开支。 阿尔伯特亲王有些疑惑地看向财政大臣,而此时作为财政大臣的查尔斯·伍德已经额头冒汗了。 看到财政大臣的表现,阿尔伯特亲王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起来这场谈判是被奥地利人先下了一城。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财政大臣之所以会额头冒汗,毕竟不是因为奥地利方面提供的数据与英国政府的统计相同,而是与原本应有的数字相吻合,这才让查尔斯·伍德惊出一身冷汗。 “布鲁克男爵,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尔伯特亲王佯装不知地问道。 “这是贵国到目前为止在这场战争中付出的成本,一共是两千七百五十五万零七千一百二十一磅。 如果这场战争继续下去,这个数字将继续上升。 如果贵国想要真正击溃我国,那么就需要出动陆军。考虑到我国的兵力规模和战斗力,以及国土面积,贵国至少需要维持一支五十万人的远征军才有可能成功。 届时贵国每年的军费开支将会达到三千万英镑以上,考虑到我国的特殊地理位置,贵国只能选择在亚平宁半岛强行登陆又或者是通过汉诺威进攻我国。 但恕我直言,无论是哪一条道路都不是明智之举。” 布鲁克男爵说得诚恳,但是阿尔伯特亲王不为所动。 “那奥地利就没有损失吗?” “不,亲王阁下。对于我国来说,这场战争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国的财政收入增速应该可以接近20%,但现在预计本年度的增长只有8%。” 此话一出不止英国使团的成员瞪大了双眼,部分远离政府的奥地利使团成员也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此时奥地利帝国可以说是受经济危机和战争双重影响,奥地利帝国更是四面开战。 内战的火焰几乎烧遍了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帝都维也纳也发生了大规模叛乱,在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更是有着大量未收复的失地。 这种情况下别说增加财政收入了,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直接惨遭腰斩只有可怜的7800万弗罗林。 法国财政同样受创严重,1847年奥尔良王朝的岁入还能勉强达到14亿法郎。 然而在1848年经济危机爆发、二月革命、殖民地相继反叛,以及不成功的财税改革之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前两个季度的财政收入仅有不到3亿法郎比去年同期下降了58.5%。 欧洲主要国家除英国、俄国和奥地利以外都有不同程度地下滑,英国主要是底子厚财税来源也多,另外也是足够狠,虽然经济下滑但是财政收入却没有明显减少。 至于俄国,经济危机的影响对他们微乎其微,战争反倒是刺激了俄国的经济增长。 俄国人为了更多的棉花和羊毛今年打得也是格外卖力,而车臣人也终于顶不住压力了,伊玛目·沙米尔被迫带领自己的追随者逃进了大山。 虽说还是未能完全消灭高加索地区内的反抗势力,但这是俄国自1813年以来第一次将高加索地区明面上的反抗势力全部消灭。 总督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凯维奇在得知胜利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决定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来宴请所有功臣。 结果不出意外地发生了意外,一伙伊玛目·沙米尔的残党袭击了会场,杀死了很多俄国的支持者。 其中很多人才刚刚接受了俄国政府赐予的土地,帕斯凯维奇总督当即决定将受害者的家人保护起来,把他们的土地折成现钱送他们去俄国腹地生活。 高加索地区的土地大多数处于待开发状态大多卖不了几个钱,不过一些有眼光、有实力的贵族和地主早就准备好了钱和农奴。 当帕斯凯维奇总督一宣布开始出售高加索地区的土地,那些人便蜂拥而至开始动用各种关系和手段来强取豪夺。 帕斯凯维奇对占领区的做法也非常符合人们对俄国人的刻板印象,他下令对可能对俄国人和忠于俄国的顺民们造成威胁的原住民进行报复、隔离、驱逐。 俄国人的殖民方式一直都非常粗暴、原始,但意外牢固,因为他们不看宗教信仰也不看经济关系,更不在乎所谓的文化。 他们只相信自己人,对原住民进行血腥屠戮的同时从本国移民充实当地人口,最终彻底消除当地的文化和传承。 事实上当俄国人占领一个地区时,当地的男人连做农奴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大多数会被物理消灭,女人则会成为新来的俄国地主或是农奴的妻子。 只需要几代时间俄国就能对当地建立起绝对的统治 作为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密友,帕斯凯维奇总督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回了圣彼得堡。 历史上1848年俄国的财政收入仅有1.9亿卢布,而此时俄国的财政收入高达3.4亿卢布。 这一切都源自于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棉花贸易,而只有解决高加索问题,俄国才能获得更多的棉花。 除此之外也是解决了俄国南征奥斯曼帝国的后顾之忧,毕竟帕斯凯维奇总督很清楚尼古拉一世的终极目标。 第193章 维多利亚夫妇 英国,伦敦。 白金汉宫中女王维多利亚正带着孩子们在皇家花园中游玩,她怀中抱着的是三月刚刚出生的露易丝公主,这是她和阿尔伯特亲王在结婚八年里的第六个孩子。 女王维多利亚看着怀中的小公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口中不时哼起小时候听过的儿歌。 “我们的母亲河是莱茵河,她是最长的河,然后是威悉河、易北河、多瑙河和美因河 威悉河、易北河、莱茵河,他们流向何处?它们的归宿唯有北海.” 差不多就是后世的《德国河流之最》这首儿歌的原版。 女王维多利亚完全没有注意到附近侍女和女仆们的表情,她只是沉浸在自己和孩子们的世界中。 女王的侍女和女仆虽然都是英国人,但是作为为王室服务的近臣会几门外语实在太过正常. 歌词的意思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名词和声调重复,但是在英国人听来却大有深意,尤其是在英国女王口中说出 抛开一部分人复杂的思绪不论,此时的白金汉宫阳光明媚,绿草如茵,微风徐徐,还有一点鲜花盛开的芳香。 花园中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以及侍女们的柔声提醒,让人不由得放松身心想要小憩一会来享受这份宁静与和谐。 与那些为了一口饭食而不惜拼命,甚至远渡重洋的爱尔兰人;那些在夏季高温下,顶着密闭环境中蒸汽机带来的灼烧感,仍需坚持在工厂工作的纺织工人,那些小小年纪就断手、断脚、毁容,只能在路边乞讨的孤儿们;与那些不出卖自己身体就没法活着的女工们 与那些大英帝国生活在底层的子民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没什么人在乎这些,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那不包括阿尔伯特亲王,与已经躺平、摆烂的女王不同,他依然怀揣着年轻时的梦想。 “反省我们时代的弊端,吁请所有的人从自己做起以矫正这些弊端,并由此而为别人树立起一个好榜样。” 阿尔伯特亲王曾经钻研历史、哲学,并在《论日耳曼人的思维模式及日耳曼文明简史》一书中如是写道。 随着一辆皇家马车缓缓驶入皇家花园,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孩子们一瞬间都围拢过去,因为父亲总会带回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阿尔伯特亲王将自己的长子爱德华抱起亲昵问起:“你的书读得怎么样了?” 刚刚还十分兴奋的爱德华立刻跳下父亲的手臂逃也似地溜了,其他几个孩子也在紧张地观察随时准备开溜。 好在阿尔伯特亲王只是对长子要求比较严格,他随即一笑让侍从将礼物分发给孩子们,自己独自走向了许久未见的妻子。 两人如新婚燕尔一般亲昵地说着情话、拥抱、亲吻,不由得让周围的侍女们都心生羡慕。 维多利亚将自己怀中的小公主交给阿尔伯特亲王,后者看着怀中的小人脸上露出了慈爱的微笑。 小公主也好奇地盯着父亲的脸,似乎感受到了那温暖的爱意,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维多利亚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闪烁着泪光,阿尔伯特亲王走近女王将她和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周围的侍从们都被温馨的一幕感动了。 然而幸福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阿尔伯特亲王的脸色变得严肃,作为妻子的维多利亚知道丈夫是有正事要谈。 “琳达小姐,请您带孩子们先回去。” 一旁的女王侍女立刻从刚才的恍然中惊醒,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公主和其他的侍女们一起将公主、王子都送上了马车。 仆人和孩子们离开之后,阿尔伯特亲王率先开口。 “维多利亚,英国已经陷入到了一场危机之中,你最信任的老师,约翰·罗素先生,他搞砸了一切。 数万将士下落不明,或已葬身海底,损失舰队的总价已经超过一千万英镑。除了舰队以外,更可怕的是我们在商业上的损失。 现在我们英国与地中海商圈的贸易面临着全面违约的风险,除此之外我国大量的商船也被敌人拦截,所有的损失加在一起足以再引爆一场金融海啸。 到时候全英国四分之三的保险公司将破产,与之一同破产的还有大量的银行,其中就包括英格兰银行。” 英格兰银行会破产,这是维多利亚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她只觉得这是危言耸听。 阿尔伯特当然从妻子的表情上察觉到对方根本不信,他起初也不信,然而在地中海地区被拦截的商船数量,以及其所需的巨大的赔付金额让他不得不信。 第194章 和平的底线 实际上这个被拦截商船的数字还在不断上升,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单纯想要骗保险金而已。 由于此时商船的赔付金额是要高于商船本身和货物的成本的,再加上经济危机的影响,贸易利润下滑,商人们急需落袋为安。 (以泰坦尼克号为例其造价为150万英镑,为其承保的德国安联赔付了超过七千万马克。) 当然这么好的主意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但不代表那群正在伦敦金融城里四处游走的奥地利经济学家和商业巨鳄们想不出。 即便他们想不出,弗兰茨也能帮他们想出来。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么赔偿金很快就会到达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至于那些商人们知不知道他们的行为会导致的后果呢? 当然知道,但是他们更清楚,自己不这样做,那么倒霉的就是自己。 金钱至上、利益至上的社会之中,要求这些掌握头部的资源的商人去舍己为人、去谈牺牲、奉献、,去谈国家、民族,还不如和无神论者谈因果报应。 弗兰茨的提议一出,那些英国精英们自己就准备把英国给卖了,这便是所谓的阳谋。 不过阿尔伯特亲王并不清楚这一切,即便知道他也没法相信,他此时只是想让英国渡过这次危机,逃离这场战争的旋涡。 “维多利亚,我说的是真的。这是如果这场危机得不到解决,我们需要承担的债务。” 女王维多利亚从阿尔伯特亲王手中接过一份厚厚的清单,翻到最后一页,仔细端详了一阵便瞪大了眼睛。 “两亿三千万英镑?” 不怪维多利亚吃惊,毕竟1840年英国和东方某大国打的一场旷世大战,其花费只有不到220万英镑。 而此时的赔偿金总额居然可以打一百次那样跨过半个地球的远征,这不禁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事实上伦敦金融城的老爷们还可以将这个数字再放大一些,不过过高的债务可能引发英国政府宣告破产,另一方面他们也担心英国王室会和那些欧洲大陆上的王室一般直接耍流氓,那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这个数字刚好是最适合他们控制英国经济的数字,他们还要感谢这场战争,让他们彻底控制了这个世界第一强国。 新增两亿三千万英镑的债务规模,以此时英国政府的实力是没法解决的,再加上一场悬而未决的战争,以及一个还未出手的竞争者,那么英国就此被赶落神坛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为什么?” 维多利亚不由地惊呼,她不理解。 阿尔伯特亲王冷哼一声说道。 “哼,谁知道呢?那些商人说是不愿意放弃地中海航线的贸易,但那些蝇头小利真的值得让这些人赌上身家性命吗? 我不这么认为!”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办法吗?比如派出舰队护航之类的” “不行,我们已经输掉了地中海海战,并且丢失了所有地中海上的据点。我们想要重夺这些区域,就必须组织更加庞大的舰队。 除此之外现在有传闻,奥地利的舰队正在围攻直布罗陀,并且多次冲出地中海袭击我国的船只。” 维多利亚有些奇怪,她并不是像某些传闻中的对政事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她曾经试图做个好国王,只不过处处受限,处处碰壁。 再加上这段幸福的婚姻让她不再想干涉政务,然而奥地利海军不是内河巡逻队的水平吗?用的全是十八世纪威尼斯的老古董,怎么可能打赢强大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呢?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奥地利人和法国人联手伏击我们的舰队。两次我们的皇家海军都是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才被击败的 尤其是第二次,法国人假意和我们联手却在背后偷袭我们,最终导致了地中海舰队的全军覆没。” 这当然不是阿尔伯特亲王分析出来的,而是海军大臣乔治·艾登的说辞,这位海军大臣自然不可能承认英国皇家海军是击败的,而被法国人背叛遭到了无耻的偷袭就成了他的口头禅。 乔治·艾登之所以会向阿尔伯特亲王主动说明情况,就是想撇清关系,毕竟这一次辉格党实在玩得太大了,局面已经收拾不了了,他可不想给人陪葬。 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约翰·罗素拒绝了乔治·艾登新建远征舰队的提议,这在后者眼中是此时唯一能破局的方式,毕竟胜者不会被谴责 然而约翰·罗素和帕麦斯顿都很清楚,再来一次能不能赢不知道,但是他们的政治生涯肯定走到头了,而且英国将会承受无法估量的损失。 那将使这场战争变成英国和奥地利之间不死不休的争斗,而且想要制服奥地利,只靠海军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法国人将得到喘息的机会,而无论谁胜谁负,俄国人都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第195章 约翰·罗素下台 「两次?为什么我不知道?」 「当然是你最信任的老师,约翰·罗素不想让你知道。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他几乎毁了英国!」 阿尔伯特亲王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这场战争完全是辉格党党首一意孤行的结果。 阿尔伯特亲王自己就来自德意志地区,他深知所谓的德意志、所谓的神圣罗马帝国是个什么东西,将其视为潜在对手完全是一种无知又可笑的行为。 阿尔伯特亲王很清楚德意志人就是一盘散沙,他自己的家族参加过几乎所有的大战,但从来都是出工不出力,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家族地位。 在阿尔伯特亲王眼中不只是德意志人,整个日耳曼民族都是如此。 他在《论日耳曼人的思维模式及日耳曼文明简史》中就明确提到过,日耳曼人的野蛮从古至今从未改变,改变的不过手中的石块、木棒换成了如今的步枪、火炮,那些部落则变成了国家。 即便是法兰克王国时期,部落和国家也是交替出现,所谓的国王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部落首领,与如今的德意志邦联并无区别。 至于所谓的德意志帝国皇帝的称号,阿尔伯特亲王表现得更是不屑一顾,那不就是将神罗皇帝换个名字吗? 奥地利人曾经统治了神圣罗马帝国几百年,也没见他们成为多么大的威胁,反倒还丢了西班牙的王位。 约翰·罗素和帕麦斯顿所谓的担忧,阿尔伯特亲王更是不信。 「亲爱的,你的话有些重了吧。」 在维多利亚心中,约翰·罗素是一个开明的英国绅士,是一位合格的老师并不会作出欺瞒她的举动。 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说道。 「不!亲爱的,现在事情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关头,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给奥地利人就拒绝了和平提议。 现在奥地利人在法国的土地上连战连捷,兵锋已经直指巴黎。 而法国人早已自顾不暇,那两支所谓的常胜之师,一支在比利时按兵不动,另一支则在奥地利帝国大门口踟蹰不前。 尤其是那支贝尔维军团,自从占领了撒丁王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前进过一步。 现在就连法国的那些政客都觉得贝尔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入主巴黎。」 这个时代的欧洲贵族对拿破仑战史都不陌生,维多利亚也不例外。 外有强敌,内有枭雄,再加上三番两次的背叛,在维多利亚心中已经判了法国佬死刑,她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亲爱的,你想怎么做?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阿尔伯特亲王刚刚从爱尔兰回来,他亲眼见识到了那些所谓英国精英的愚蠢和无能,以及令人发指的腐败和贫穷。 很多英国官僚视爱尔兰为杂草觉得他们本就该被清除,或是哪怕置之不理只要时间足够就能恢复数量,直到爱尔兰人举起了武器才落荒而逃,而后又开始了近乎种族灭绝式的报复。 此时的阿尔伯特亲王只觉得英国国会中的那些精英全是蠢货,所以他十分自信地说道。 「立刻恢复和奥地利帝国的和谈,用和平方式来解决这场争端。」 然而维多利亚却没那么乐观,她知道自己的老师没那么容易放弃,而那个帕麦斯顿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 至于奥地利方面她虽然没见过费迪南一世和弗兰茨,但是她见过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两兄弟。 这两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从战报上传来的赫赫战功也能证明这一点。 这些人真的愿意坐下来好好谈判吗?维多利亚用询问的口气说道。 「可奥地利人 会同意吗?」 「会的,因为奥地利人也不想打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奥地利人的利益在中欧,他们即便打赢了我们也不会得到什么东西。 同样我们打赢了奥地利人也不会得到什么,只会得到一些未开发的殖民地,以及一句口头上的保证。」 阿尔伯特亲王气得牙根痒痒,他真想不出议会里那些蠢货是怎么通过这么愚蠢的决议的。 为了一场几乎没有任何实际好处的战争,英国丢掉了数百年来在地中海地区打下的基业。 在海军大臣乔治·艾登的描述下,奥地利人非常擅长陆战,并且不讲武德,总搞偷袭。 他们每一次都是派出大量陆军从陆地上进攻英军的仓库和码头,逼迫英军舰队不得不进入大洋。 然后再加上法国人的背叛,这才击败了英勇的皇家海军。 即便皇家海军的士兵们再英勇也没法战胜数倍于己的奥地利帝国陆军,乔治·艾登是将战败的原因从自己身上摘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也符合当时人普遍的观念,毕竟大英帝国海军天下无敌,但老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陆战并非皇家海军的强项。 然而维多利亚的回答却让阿尔伯特亲王有些意外。 「开战之前也许这确实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然而此时它不是。 亲爱的,和平是我们的愿望,但是大英帝国在地中海的根基也不能丢!」 维多利亚并不是一个政治小白,她清楚这场战争的意义,更清楚那些岛屿的意义,这也是她用来说服国会的底牌。 如果不能保住英国海上霸主的位置,那么她只能继续维持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毕竟那才是英国的核心利益所在。 阿尔伯特亲王也明白此时的情况,王室虽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疲弱,但也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更必须维护英国的利益。 「我会的,亲爱的。」 阿尔伯特亲王单膝跪地亲吻维多利亚女王的手背,当前者再度起身两者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白厅。 约翰·罗素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已然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虽说此时英国对外的情报机构经常会忽略一些重要的情报,但是对于国内,尤其是自己人的监察可谓是滴水不漏。 从乔治·艾登告密,再到阿尔伯特亲王回国,甚至就连维多利亚夫妇的对话约翰·罗素都一清二楚。 但让他下定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在不久之前一条从海外情报处发出的消息终于到了伦敦。 按照这条消息显示,在第二次地中海海战开始前夕有一支俄国舰队通过了博斯布鲁斯海峡。 如果这条情报显示无误,那么与英国作战的就不只是奥地利和法兰西,还要再加上俄国人,说不定还会有奥斯曼人,毕竟他们一直没有出兵。 约翰·罗素不敢想面对列强们的集体阴谋,英国该如何体面地退出这场错误发动的战争。 法国接二连三地战败,俄国入场,奥斯曼帝国继续观望,国内的***越演越烈,爱尔兰人、***派,还有可恶的托利党人。 约翰·罗素的决定让英国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国内外各方势力都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对于约翰·罗素个人来说,他巴不得能一死了之,但这样的烂摊子谁又能接手呢? 帕麦斯顿倒是条硬汉,但是女王夫妇是不可能让这个家伙当首相的。 然后就是托利党那些卖国贼,如果不是他们反对,那么英国就可以在战争中调动更多的资源,如果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也许就不会失败了。 如果没有 他们煽动国内叛乱,那么英国就不会将资源倾斜到国内,对外也不至于这么疲软... 约翰·罗素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约翰·罗素的语气平和,他还保持着一位首相的威严和一名英国绅士的修养。 随着门把手的转动,门锁发出了被打开的「咔嗒」声。想象中气势汹汹的宪兵和嚣张跋扈的小人并没有出现,门口只有阿尔伯特亲王的一个人的身影。 约翰·罗素楞了一下,立刻起身行礼说道。 「亲王殿下,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好去迎接您。」 两人短暂地寒暄过后,阿尔伯特亲王直奔主题。 「罗素伯爵,我觉得您该休息一下。」 约翰·罗素有些惭愧地说道。 「亲王殿下,我也想休息,但是大英帝国正处于危难之际,我作为帝国首相,我不能...」 阿尔伯特亲王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就是让英国内忧外患的罪魁祸首,但是他毕竟是维多利亚的老师,而且贵族之间的政治通常来说是不存在你死我活这个概念的。 「罗素伯爵,英国衷心感谢您这些年来的服务,我们在澳大利亚为您准备了一座372英亩(约合2262亩)的庄园以供您颐享天年。」 阿尔伯特亲王递给了约翰·罗素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地契,还有一封辞职信。 此时约翰·罗素怎么可能还不明白阿尔伯特亲王的意思,他立刻在辞职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站起身老泪纵横地说道。 「谢谢您,谢谢女王陛下,我明天就会向国会递交辞呈。」 「您辛苦了。」 阿尔伯特亲王依然礼节性地回答,但约翰·罗素并不在意,作为一个罪人没被装进麻袋沉入泰晤士河他就已经很庆幸了,不过他还是有一些肺腑之言要说。 「亲王殿下,左手边的三个柜子里装着我们大英帝国此时面对的苦难,以及我的一些思考和建议希望对您能有所帮助。」 一切都很平静,约翰·罗素的辞职信先后得到了女王维多利亚和英国国会的批准。 这位辉格党***选择在第一时间离开了英国... 第196章 谈判重启 约翰·罗素的离开是明智的,因为真的有很多人想弄死他。 然而即便他已经踏上前往澳大利亚的船也不代表他就能安然无恙地抵达悉尼,毕竟这个时代海上时常会遭遇风暴、暗礁、海盗,以及各种事故。 另一位辉格党的高层则没那么好运,帕麦斯顿直接被阿尔伯特亲王罢免,去印度做顾问的申请也被驳回,只能暂住在伦敦的情人家中。 不过倒是没人提议去报复这位落魄的外交大臣,毕竟帕麦斯顿可不是什么绅士。 辉格党内阁倒台理应由托利党补上,不过原本的托利党党首罗伯特·皮尔由于《谷物法》得罪了太多土地贵族和传统贵族,所以托利党提供了两名新的候选人。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和乔治·汉密尔顿·戈登,这两位仁兄共同的特点是弱势,缺乏领导力。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是英国历史上少有的能三次拜相的猛男,不过三次任期加在一起只有3年零280天。 要知道英国历史上首相平均任期为3.86年,也就是说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的三次任期加在一起仍然没有达到平均值。 至于乔治·汉密尔顿·戈登人们大多对他缺乏记忆,哪怕是研究历史的学者对其的印象也多半会停留在发动了克里米亚战争。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乔治·汉密尔顿·戈登本人反战,更反对发动克里米亚战争,但作为英国历史上最弱势的首相,他成功被帕麦斯顿这个政敌卷入到了一场他痛恨的战争之中,并最终因此下台。 当然在没上台之前他们还都是在各自领域中取得了一些成就的,比如乔治·汉密尔顿·戈登就主导了加拿大殖民领和美国之间的一些棘手的边界争端问题。 这位老兄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一律退让,美国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在美国主导的史学界中堪称人类道德楷模。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让英国不战而败,丢掉了相当于几个英国本土的面积。 有这对卧龙凤雏执掌大英帝国政坛,弗兰茨就安心多了。 不过此时还不是这对卧龙凤雏表现的机会,维多利亚女王直接受命阿尔伯特亲王亲自重启和奥地利帝国谈判的相关事宜。 随着约翰·罗素的倒台,更多的消息被披露,此时英国政府内部虽然有人不满女王的野蛮做法,但这些声音暂时被压住了,毕竟没人想站出来背这个黑锅。 奥地利帝国使团在接到英国政府的书面通知时并不惊讶,也不惊喜,甚至连半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全都被英国的特工人员看在眼里,之后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奥地利使团并没有任何改变。 很快这些情报就被送到了阿尔伯特亲王的书桌上,他随意翻看了两眼便将这些情报交给临时政府的高层。 “看来奥地利人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们就不该发动战争.” 乔治·汉密尔顿·戈登有些悲观地说道。 “现在我们应该作出让步避免战争,解决我们内部问题才是当务之急。爱尔兰人、苏格兰人、宪章派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也许我们可以让爱尔兰人独立以缓解我们的压力.”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的情绪同样十分低落,相比国外的问题,他更担心国内的安全。 这对卧龙凤雏选出来的人也都十分悲观,这样一来反而显得原本保守的海军大臣乔治·艾登有些激进了。 很快阿尔伯特亲王就放弃了同这些人征求意见,他决定先见一见奥地利帝国使团,毕竟不管怎么样要谈过才知道。 由于奥地利帝国使团就住在克拉里奇大酒店也没有主要成员离开,所以双方没费什么时间就敲定了谈判的地点和时间。 会议刚一开始奥地利帝国使团便向英国方面递交了一份清单,这些清单上明确记录着英国政府关于战争的各项开支。 阿尔伯特亲王有些疑惑地看向财政大臣,而此时作为财政大臣的查尔斯·伍德已经额头冒汗了。 看到财政大臣的表现,阿尔伯特亲王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起来这场谈判是被奥地利人先下了一城。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财政大臣之所以会额头冒汗,毕竟不是因为奥地利方面提供的数据与英国政府的统计相同,而是与原本应有的数字相吻合,这才让查尔斯·伍德惊出一身冷汗。 “布鲁克男爵,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尔伯特亲王佯装不知地问道。 “这是贵国到目前为止在这场战争中付出的成本,一共是两千七百五十五万零七千一百二十一磅。 如果这场战争继续下去,这个数字将继续上升。 如果贵国想要真正击溃我国,那么就需要出动陆军。考虑到我国的兵力规模和战斗力,以及国土面积,贵国至少需要维持一支五十万人的远征军才有可能成功。 届时贵国每年的军费开支将会达到三千万英镑以上,考虑到我国的特殊地理位置,贵国只能选择在亚平宁半岛强行登陆又或者是通过汉诺威进攻我国。 但恕我直言,无论是哪一条道路都不是明智之举。” 布鲁克男爵说得诚恳,但是阿尔伯特亲王不为所动。 “那奥地利就没有损失吗?” “不,亲王阁下。对于我国来说,这场战争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国的财政收入增速应该可以接近20%,但现在预计本年度的增长只有8%。” 此话一出不止英国使团的成员瞪大了双眼,部分远离政府的奥地利使团成员也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此时奥地利帝国可以说是受经济危机和战争双重影响,奥地利帝国更是四面开战。 内战的火焰几乎烧遍了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帝都维也纳也发生了大规模叛乱,在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更是有着大量未收复的失地。 这种情况下别说增加财政收入了,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直接惨遭腰斩只有可怜的7800万弗罗林。 法国财政同样受创严重,1847年奥尔良王朝的岁入还能勉强达到14亿法郎。 然而在1848年经济危机爆发、二月革命、殖民地相继反叛,以及不成功的财税改革之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前两个季度的财政收入仅有不到3亿法郎比去年同期下降了58.5%。 欧洲主要国家除英国、俄国和奥地利以外都有不同程度地下滑,英国主要是底子厚财税来源也多,另外也是足够狠,虽然经济下滑但是财政收入却没有明显减少。 至于俄国,经济危机的影响对他们微乎其微,战争反倒是刺激了俄国的经济增长。 俄国人为了更多的棉花和羊毛今年打得也是格外卖力,而车臣人也终于顶不住压力了,伊玛目·沙米尔被迫带领自己的追随者逃进了大山。 虽说还是未能完全消灭高加索地区内的反抗势力,但这是俄国自1813年以来第一次将高加索地区明面上的反抗势力全部消灭。 总督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凯维奇在得知胜利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决定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来宴请所有功臣。 结果不出意外地发生了意外,一伙伊玛目·沙米尔的残党袭击了会场,杀死了很多俄国的支持者。 其中很多人才刚刚接受了俄国政府赐予的土地,帕斯凯维奇总督当即决定将受害者的家人保护起来,把他们的土地折成现钱送他们去俄国腹地生活。 高加索地区的土地大多数处于待开发状态大多卖不了几个钱,不过一些有眼光、有实力的贵族和地主早就准备好了钱和农奴。 当帕斯凯维奇总督一宣布开始出售高加索地区的土地,那些人便蜂拥而至开始动用各种关系和手段来强取豪夺。 帕斯凯维奇对占领区的做法也非常符合人们对俄国人的刻板印象,他下令对可能对俄国人和忠于俄国的顺民们造成威胁的原住民进行报复、隔离、驱逐。 俄国人的殖民方式一直都非常粗暴、原始,但意外牢固,因为他们不看宗教信仰也不看经济关系,更不在乎所谓的文化。 他们只相信自己人,对原住民进行血腥屠戮的同时从本国移民充实当地人口,最终彻底消除当地的文化和传承。 事实上当俄国人占领一个地区时,当地的男人连做农奴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大多数会被物理消灭,女人则会成为新来的俄国地主或是农奴的妻子。 只需要几代时间俄国就能对当地建立起绝对的统治 作为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密友,帕斯凯维奇总督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回了圣彼得堡。 历史上1848年俄国的财政收入仅有1.9亿卢布,而此时俄国的财政收入高达3.4亿卢布。 这一切都源自于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棉花贸易,而只有解决高加索问题,俄国才能获得更多的棉花。 除此之外也是解决了俄国南征奥斯曼帝国的后顾之忧,毕竟帕斯凯维奇总督很清楚尼古拉一世的终极目标。 第197章 买单 回到英、奥和谈的谈判桌上,还没等阿尔伯特亲王发问,布鲁克男爵便又将一份报告交给了英国使团。 “这是我国财税构成,以及详细的财务分析。” 这个时代一个国家政府的财务状况通常来说还是比较隐晦的信息,所以布鲁克男爵的行为再次让整个英国使团感到诧异。 此时只有英、美、法三国偶尔才会公布财政信息,传统的君主制国家尤其是奥地利和俄国更是从未公开过此类信息。 这些信息的战略价值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但是其中一些数字足以反映出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实力。 7.58亿弗洛林,这还是在不计算缴获和查抄所得的情况下。 仅仅维也纳一城查封的财产总价就是一个让人眩目的天文数字,而且其中很多人还握有奥地利帝国的债券。 这些债券在很多家族中已经握了几十上百年,奥地利帝国偿还的利息也就是其价值的数倍之多。 本来只要不是阖家叛乱,那么即便是失败他们也可以将那些债券转移到未参加叛乱的家庭成员名下。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永远保有叛乱的资本,哪怕是全家叛乱人口死绝,他们可以将“火种”留给志同道合的朋友。 不过随着《战时处理办法》和《战时赔偿法》的出台,这些债券要么永久作废,要么被长期冻结。 根据不完全统计奥地利帝国国内自有的16亿5122万债务中已经有9亿3261将确定免除,剩下的7亿1861万中也有一多半处于被冻结状态。 当然这些债务问题是不会明说其中原因的,给英国人看的主要还是奥地利强大的经济实力。 老实说弗兰茨自己都没想到,战争都打成这个鬼样子了,国土还有小半沦陷财政收入反倒是增加了。 事实上匈牙利政府上缴的金额从1830年到1840年,再到现在的1847年几乎没有改变,不过是从每年2100万弗洛林变成了1847年的2300万弗洛林。 然而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却从1830年的1.2亿弗洛林,到1840年的2.3亿弗洛林,再到此时的7.58亿弗洛林。 现在匈牙利政府上缴的税赋只占奥地利帝国财政收入的3%,甚至没有威尼斯一城上缴得多。 另一方面,弗兰茨先南后北的政策也基本保证了两大税源地的稳定。 意大利战争和布拉格叛乱都没有持续太久,温迪施格雷茨更是没机会将布拉格夷为平地,毕竟十几万大军真想对方几千连火器都配不齐的民兵有一万种办法。 1848年德意志地区的混乱反倒是增加了奥地利帝国的出口量和商场占有率,毕竟在其他竞争对手都处于瘫痪状态的情况下,奥地利的商品想不畅销都难。 弗兰茨亲自带兵第一时间就收复了威尼斯,或者说这座城市并没有完全陷落过,毕竟马宁刚刚逼迫费尔南多·李齐交出城市弗兰茨的军队就到了。 先后两次地中海海战持续的时间都不长,所以对奥地利帝国的海外贸易影响有限。 此外便是殖民地的发力,虽然欧洲大陆上一片狼藉,但是殖民地却是风调雨顺,尤其是北美地区更是迎来了数十年一遇的大丰收。 虽然美国也丰收了,但是欧洲各国都为了防止贵金属外流向其设置了相当高的关税屏障。 所以美国人想卖也卖不出去,而弗兰茨则是左手倒右手完全不用在乎这种问题。 最重要的是奥地利的基本盘和伦敦这个世界金融中心绑定不深,从根本上受其影响就不大。 所以奥地利人可以自豪地说一句“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独好!” 然而这对英国人来说却是战书,不过此时英国方面是既没有反驳的实力也没有反驳的依据。 当阿尔伯特亲王看向自己旁边的时候,时任英国财政大臣的查尔斯·伍德只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有些无奈,但依旧平静地说道。 “贵国取得的经济成就让人欣喜,但我想今天我们是为了和平而来的不是吗?” “是的。只是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贵国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勋爵似乎并不想和我们谈和平。 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们的使团中有很多成功的商人和专业的经济分析师。 我们也可以将这场谈判视为一场生意。” “生意?有趣的说法。” 阿尔伯特亲王虽然有些不齿,但他不得不承认帕麦斯顿会喜欢这个说法,看来奥地利人确实是做了一番功夫的。 “是的,这样的比喻似乎不是那么恰当。但我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您明白,这场战争对我们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如果我们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这场浩劫将持续很长时间,我想那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谈判临时换人即便是弗兰茨也没法预料到这种事情发生,毕竟历史上维多利亚夫妇是比较低调的,理论上讲并不会给别人落下这个口实的机会。 弗兰茨的假想敌是帕麦斯顿并不是阿尔伯特亲王,但布鲁克男爵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忠实的执行者。 “的确,这场战争确实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但是我国的一些岛屿、商船以及其上的货物还在贵国手中。 我国寻求和平,但并不意味着我国没有再战的能力。 即便是太阳王和拿破仑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唯有我大英帝国屹立不倒。” 阿尔伯特亲王的话并不让布鲁克男爵感到意外,毕竟弗兰茨很清楚让英国放弃地中海是不可能的。 那些岛屿和商船不过是一些为了促成这次谈判的筹码而已,弗兰茨压根就没想过占领英国人的这些海外领地。 毕竟这些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奥地利帝国的海军目前主要任务依然是守好自己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并不想因为独霸地中海而成为海上公敌。 当然布鲁克男爵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些不过是一些可交换的筹码而已。 “亲王阁下的意思我明白,奥地利帝国无意于侵夺他国领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捍卫我国的尊严而已。 我们可以立刻停止对直布罗陀的围攻,并可以归还除克里特岛以外的所有殖民地。 同时我国也将归还贵国的被俘人员,包括士兵、间谍、商人,以及西摩尔司令官。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第二次地中海海战的主角之一,英国地中海舰队司令。) 不过我国希望可以租借阿尔巴尼亚南部的都拉斯港,为此我们愿意付出每年一万英镑的租金。 至于商船及其所载货物,我国还需要进行进一步调查。” 奥地利帝国愿意归还除克里特岛以外的所有英国殖民地,这已经让阿尔伯特亲王喜出望外了。 他真的害怕奥地利人不愿意放弃那些岛屿,毕竟它们的战略价值实在重要,那么双方将会陷入长期的相持阶段。 克里特岛其实在之前第一次地中海海战之后,英国就被迫将其权益转移给了奥地利帝国。 至于租借都拉斯港和拒不归还克里特岛一样,奥地利人明显不喜欢被人堵在家门口。 而且从两次地中海海战的结果来看,都拉斯港的部队根本没法起到限制奥地利帝国海军行动的作用,甚至连预警都做不到。 同时英国对阿尔巴尼亚东南部的占领消耗巨大,每年都需要投入大笔资金进行维稳。 在阿尔伯特亲王和此时的英国政府看来将都拉斯,甚至整个阿尔巴尼亚东南沿海都转租给奥地利帝国也未尝不可。 毕竟只要这根刺在,奥地利帝国就会高强度地研究它,而英国则不得不在此流尽鲜血。 然而关于商船和货物奥地利方面的犹豫,可让英国使团没法接受。 “我们要求贵国立刻归还我国商船以及货物!” 阿尔伯特亲王还没动作,两位寡言少语的政府首脑却忍不住拍案而起,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和乔治·汉密尔顿·戈登异口同声地说道。 很显然这些商船和货物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不过布鲁克男爵并不着急。 “这一次贵国对地中海的封锁导致我国的商船和货物损失也十分惨重,而且贵国海军在离开马耳他岛时竟将捕获的我国船只和货物焚毁。 所以我国商人的损失应由贵国承担” 这时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突然急了说道。 “战争是国家行为!不该由个人承担!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您不知道吗?” 不过话说了一半,英国使团的成员才想起来对方是奥地利帝国的人,双方在这方面的认知好像是有些偏差 绝对君主制下私有财产是不是神圣不可侵犯,完全看君主对私有制的态度。 约瑟夫二世时期私有财产就是绝对的神圣不可侵犯,他哪怕是自己落得个人亡政息的结果也要捍卫这一点。 不过在特蕾莎女皇时期私有财产就没那么神圣了,老娘要和法国人打仗,借钱给老娘,老娘给官做,还给你写欠条,要是不借老娘先弄死你。 至于当下弗兰茨提出的一系列临时办法表明,在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只有合法的私有财产才能不受侵犯。 正当英国使团成员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布鲁克男爵又开口了。 “那没问题,我国商人的损失约为一亿三千九百九十一万零四百二十四弗罗林,约合一千三百九十九万一千零四十二英镑。 至于那些犯有战争罪行的商人,你们的国家也要为他们买单吗?” 第198章 意外的破裂 接近1400万英镑的赔偿金确实让人头皮一紧,但是比起超过两亿的保险金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而这些钱将会记在国家的账上,并不需要他们和其背后的金主承担,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这样的结果可不是阿尔伯特亲王所愿意看到的,因为算上之前在战争的投入和损失,整场战争英国方面的总损失金额将突破4100万英镑的大关。 如果说之前的2755万英镑是交了学费,那此时的这1400万英镑就纯纯是无妄之灾了。 而且那些进入交战区域内的商船大多也不无辜,他们多半也会打着英国的旗号仗着坚船利炮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知道在茫茫大海之上想要销毁罪证简直不要太容易,当年可没有什么侦查卫星想要查询真相就是大海捞针。 从古至今恶人在犯罪前优先考虑的从来都不是罪行的大小,而是自己能否逃过惩罚或者使用一些手段能规避掉应有的惩罚。 所以在地中海海战期间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事情可没少发生,有些英国人甚至打起了自己人的主意,毕竟只要没人发现就不会有问题,即便被对方逃脱也可以赖在奥地利人的头上。 战争就是这些人最好的护身符,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英国人要主动禁止私掠许可证的原因之一。 有人觉得是战争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民间船只无法提供足够的战力。 然而当时英国对于商船购买武器是没有限制的,其中很多商船上装备的火炮都要比英国海军的制式装备更加先进。 先进到有些商船可以俘获军舰,并将数百名白人士兵卖给非洲土着。 不过此时遭重的更多是爱尔兰人,毕竟私掠船从不挑食。 一些运送难民的船只也遭到了袭击,私掠者们将反抗者和传教士全部杀死,然后再将剩下的人卖给北非土着首领们。 「白奴」这种东西在北非并不算陌生,毕竟他们的很多人的祖先就靠经营这门生意称雄一时的,他们很多人的血统中搞不好还会有这些「白奴」的基因。 哪怕奥斯曼帝国早已衰落,但是豢养白奴依然被视为一种权力和财富的象征,更是一种为国争光的勇敢之举。 只不过这些面黄肌瘦的难民,又经历的长期的海上漂泊很难卖出一个很高的价格,但比起他们掠夺到其他货物还是很不错的。 价格上虽然不及北美的黑奴,但依然可以卖到八十英镑的高价,一些处于生育年龄且身体健康的女性更是能卖到超过一百五十英镑。 这些爱尔兰人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值钱,然而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将是悲惨的。 男性将会接受特殊的奴化教育,而女性则不得不没完没了地生育直到她们不再具有这方面的价值。 (此时由于奴隶贸易受阻,所以黑奴的价格一直在不断攀升,从十九世纪初的一百五十美元已经上涨到六百美元。 如果此时就觉得夸张那还为时过早,因为随着时间进入十九世纪五十年年代这个价格还会再翻整整一倍。) 如果是传统的君主制国家,挽救国民是国家的职责,哪怕是要处死这些人也要由自己国家的人亲自来。 不过作为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英国王室就没有传统欧洲王室那么在乎名声了,他们可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于是乎阿尔伯特亲王反问道。 「贵国是如何判断哪些损失是我国又或者是我国商人造成的呢? 如果贵国没有依据,那么我国损失的两千七百五十五万零七千一百二十一英镑是否也可以向贵国寻求赔偿呢?」 阿尔伯特亲王的话十分高明 ,他不和国内的政治经济利益集团较劲,而是将这个皮球踢给了奥地利一方,毕竟谁主张,谁举证。 如果奥地利人拿不出证据,那么这些赔偿自然就免了;如果奥地利人能拿出确凿的证据,那么谁给奥地利人造成了损失谁去赔偿好了。 不管怎么样,英国王室都能省下一大笔费用,更不会得罪任何人,他们要恨就只能去恨奥地利人。 同时也是在敲打国内的那些政客和眼前的奥地利人,告诉他们英国可不是好欺负的。 事实上阿尔伯特亲王的处理方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个时间点却不太对。 布鲁克男爵听后点了点,不禁在心中感慨弗兰茨大公的预料完全正确,对方一定会在赔偿问题上胡搅蛮缠。 他直接示意使团成员抬出了七八个大箱子,箱子打开里面装的是满满的文件和价格清单。 英国使团的成员满眼都是震惊,都在想奥地利人不会真的把所有的证据都收集到了吧?这是什么工作效率? 「这里有一部分商船和其所载货物的清单,以及同时期的价格证明。 除此之外还有关于那些货物详细产地和价格的证明,包括出货人和收货人开出的证明,以及因此造成的进一步损失... 这其中还包括2324份目击者的证词和第三方国家的记录,以及600份完整的审讯记录证明是贵国地中海海军司令在撤离马耳他岛之前下令烧毁了扣押在港口的我国船只和货物。 这一部分商船的损失总价为弗罗林...」 阿尔伯特亲王很快就被说得满头大汗,他没想到奥地利方面真能找到这些证据,甚至连他的下一步也预判到了,居然还有买方的合同... 其实这些东西本来就在奥地利手中,毕竟这些都是皇室开发公司的统计清单,找几百个人随便改改就能当成证据用了。 弗兰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证明什么,毕竟按照哈布斯堡家族的祖训:「皇室永不自证」,他自然不可能违背这条祖训。 「谁主张,谁举证。」这句罗马谚语放在两千多年前的罗马确实可以算得上人类的一大进步,然而放在十九世纪未必还能称得上「金科玉律」,人们需要给它加一个适用范围。 而在这场波及整个地中海的大战中就不适用,虽然战争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英军的打击范围却非常广,就连停在开罗港躲避战火的奥地利的商船也未能幸免,更别说那些不知道开战消息的远洋商队了。 让战争的受害方自证本就是一种什么可笑的行为,就如同某些日本史学家说日军在东方的暴行都是亚洲各国的污蔑一样,慰安妇是自愿的,屠杀的不是平民,只有堂堂正正战死的军人。 奥地利方提供的证据有将近一吨重,阿尔伯特亲王只看了几眼就放弃了,他选择退而求其次。 「我国可以在仔细审查后支付这部分有证据支撑的赔款,不过还是要具体细分责任,毕竟这上面还有一些证据显示是非官方船只的行为... 如果贵国想要更多赔偿,那么就必须提供更多的证据...」 布鲁克男爵则是叹了口气,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国家风气了。 「没问题。我们尽可能地收集证据来证明这一切,不过贵国的船只、货物和人员也需要再配合我们一段时间。」 布鲁克男爵一口答应了提供更多证据让英国使团成员心里都乐开了花,心想「居然真有这种蠢货!」。 然而下一句话却点燃了英国使团的怒火,奥地利帝国方面拒绝释放扣押的船只和人员,那这么半天不都白谈了吗? 「您是在耍我们吗?」 英国海军大臣乔治·艾登拍 案而起。 「你们奥地利人真以为赢了两次就能一直赢下去?我告诉你们!我们英国完全有能力将地中海上所有国家的舰队全部消灭!...」 奥地利使团的成员们却在冷笑,他们都是混迹商场的老油条,对于这种空洞的恫吓完全免疫。 至于是不是在耍英国人,那些想要耍奥地利帝国的人应该更清楚。 布鲁克男爵站起身说道。 「这就是您要说的?贵国的舰队十分强大,我们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我们是来谈判的,并不是来打仗的。 如果您想在战场上证明什么,那么请便。」 英、奥两国的第二次谈判再次破裂,乔治·艾登那句话是阿尔伯特亲王授意的。 他觉得奥地利人早早就来到了伦敦,哪怕是遇冷也没有离开,一定是对和平十分迫切。 阿尔伯特亲王自觉找到了奥地利方的软肋,只要加以利用一定能在谈判中取得更大的利益,只不过他没想到奥地利方的代表会这么硬气。 阿尔伯特亲王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用来对付他的,而是弗兰茨太清楚帕麦斯顿这个人,害怕布鲁克男爵顶不住压力才提前制定好的计划。 看过帕麦斯顿的履历,弗兰茨觉得帕麦斯顿小时候一定是一个孩子王,他实在太擅长欺负别人了。 尤其是对付那些软弱,胆小之辈,把人吃干抹净之后还要再吐上一口老痰,放上一个臭屁狠狠羞辱对方。 所以帕麦斯顿喜欢将政治比作一门运动,而非一门学问,毕竟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阿尔伯特亲王虽然也想以掀桌子来压价,但是他是真想谈,而且亲王殿下并没有帕麦斯顿的二皮脸,英、奥两国和平的脚步再次停滞不前。 免费阅读. 第1章 大伊利里亚 英、法的接连失败并没有吓倒科苏特,反而让他认清了现实。 英国人所谓的援军和援助不过是画饼而已,传说中的世界第一海军居然会败给奥地利的内河巡逻队。 在科苏特看来大英帝国也不过如此,毕竟他虽然没过到大海,但是奥地利的内河巡逻队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有一种说法是1851年科苏特到达美国时称,这是他的第一次乘船旅行。) 要知道英勇的马扎尔人当年可是仅凭马刀就俘获奥地利人数艘上百吨的战舰。 想来能被奥地利人打败的英国海军也不会强到哪里去,再说就算英国人的海军再强他们也上不了岸,重铸大马扎尔荣光还得他自己来。 匈牙利军中未来三巨头的计划自然也就进入到了他的视野之中,克罗地亚人兵强马壮,而且大多居住在山地,强攻的难度太大,所以以招抚为主。 匈牙利的使者向总督耶拉契奇许诺,只要克罗地亚加入匈牙利的事业,那他们都将成为光荣的马扎尔人,并且在击败奥地利帝国之后可以将伏伊伏丁那划给克罗地亚。 耶拉契奇也将成为三省总督和新匈牙利的第一位元帅,在新匈牙利国内权力之大说是权倾天下也不为过。 但这些承诺首先要求耶拉契奇及其家族加入匈牙利籍成为马扎尔人,然后他需要说服克罗地亚人接受马扎尔化,最后他需要打败奥地利帝国。 没有一个男人能面对权势的诱惑而不心动,更何况是这样滔天的权势。 然而心动是一方面,行动就是另一方面了。 这些年来由于国家层面的支持,克罗地亚人的生活改善不少,尤其是他兼管伏伊伏丁那之后,克罗地亚人终于不用自发地计划生育了,年轻人也不再只有当兵一条路可走。 在二战结束以前克罗地亚一直是穷乡僻壤的代名词,其中奥地利帝国中的克罗地亚人从反法战争结束到一战前克罗地亚的人口几乎没有变化。 而同一时期奥地利帝国的其他民族除了意大利人以外,其他民族的人口数量都成倍增长。 贫瘠的土地无法养活太多人,淳朴的山民只能自发地减少人口数量,既能减少人口又能赚钱的方式,他们只想到了当兵。 所以克罗地亚地区一直是奥地利帝国重要的兵源地之一,不过弗兰茨的改革给了他们新的选择,外出务工,下矿井。 在内莱塔尼亚地区下矿井通常是一种对罪犯的折磨,只有那些山穷水尽的人才会选择进矿山。 但在克罗地亚的群山之中这确实是一条出路,虽然算不上体面,但是报酬却十分丰厚,是很多年轻人向往的工作,毕竟理论上讲这比扛枪杀人要容易一些。 这些切实到位的恩惠,再加上克罗地亚地区本身就有向奥地利帝国效忠的传统,民众对于帝国十分拥护。 其实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匈牙利人确实不当人,匈牙利政府对克罗地亚的盘剥和打压从未停歇,匈牙利地主和官员也经常在克罗地亚地区胡作非为。 尤其是在1848年匈牙利人搞出的大马扎尔化改革,更是让两个民族的关系势如水火。 不过当时所谓的民意的影响力其实微乎其微,尤其是在耶拉契奇这种地方实力派眼中更是一文不值。 然而贵族和商人们更加反对加入匈牙利人的事业,因为他们的利益大多和奥地利帝国挂钩,而不是匈牙利。 哪怕是看在权和钱的份上,他们也不会支持匈牙利人,那所谓的忠诚的传统是哪里来的?不还是这些地主、乡绅带的头儿! 至于教会,那更是早就和哈布斯堡家族绑在了一起,这些神棍从某种意义上讲才是奥地利帝国最忠实的信徒。 这些人只能对决策产生影响,真正的决定权还在各省的督军手中。 不过斯洛文尼亚省的高官却拒绝了这场关于大伊利里亚地区未来命运的讨论。 (说成是斯洛文尼亚是方便书友阅读理解,其实严格意义上讲当时的斯洛文尼亚是三个行政区分别是卡林西亚公国、克拉伊纳公国和斯蒂里亚公国,斯洛文尼亚这个概念在当时是不存在的。) 斯洛文尼亚地区的态度很坚决,因为当时的斯洛文尼亚人交流通常会用德语和意大利语,而不是本族的斯洛文尼亚语。 其实这和当地的历史以及自然环境密不可分,十九世纪初斯洛文尼亚地区有一百多种方言,哪怕是到了今天依然还有46种官方承认的方言。 而且由于千年来一直在被人统治,也导致当地人慕强心理十分严重,他们大多喜欢称自己为德意志人或者意大利人,而非斯洛文尼亚人。 由于斯洛文尼亚人通常会三到五门奥地利帝国语言,所以翻译部门长期被斯洛文尼亚人霸占。 他们和奥地利帝国之间的联系过于密切,再加上距离意大利战场更近,他们也更加清楚奥地利帝国的强大,所以参与叛乱这个选项压根不存在。 事实上斯洛文尼亚民族这个概念都是由维也纳的叛乱者提出来的,不过此时他们没机会发表那些具有影响力的演讲了。 他们要么被送去了矿山,要么已经成了肥料。弗兰茨可不想给这些人表现的机会,更不想让他们青史留名,即便留下的也该是恶名。 之前弗兰茨雇佣的那些待业大学生此时又派上用场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如实”记录叛乱的卑鄙、无耻、肮脏、下作,同时展现维也纳居民遭受的苦难,以及平叛者的伟大、光明、正义。 当然必要的审查机制是必不可少的,弗兰茨可不想队伍中混进一些反对派和乐子人,既然决定要做他就要做得干净、漂亮。 西波斯尼亚方面则是直接处死了萨格勒布的使者,当地人还处于强烈的皈依者狂热的影响下,他们不光拒绝谈判,甚至觉得谈论叛乱这件事本身就是犯罪。 西波斯尼亚人在异族异教的统治下受难了几百年,一直到1844年才被奥地利帝国解放。 当地原住民的识字率不足0.1%,因为他们过去被称为“赖雅”奥斯曼语意为牲口,他们是当地的三等人,曾经他们的命运也如牲口一般可以被随意宰杀、贩卖。 直到1844年以后,奥地利帝国每年向西波斯尼亚地区拨款数千万弗洛林,才让一座座学校、医院、教堂才拔地而起,群山之中才第一次有道路和铁路的概念。 事实上当年弗兰茨说服摄政委员会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将这些费用全部归结于国防开支,毕竟是边疆这个理由也算合情合理。 西波斯尼亚人其实早就组织了一支军队想要保家卫国,不过被弗兰茨按住了。 因为这支军队的武器装备实在太过简陋,由于是自发组织的军队,所以没有奥地利帝国制式装备,从黑市的劣质武器到老古董,再到大刀长矛应有尽有。 弗兰茨不怀疑山民们的勇气,但是这个时代欧洲的战争仅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尤其是在匈牙利大平原上。 所以最高统帅部对西波斯尼亚军的命令是坚守,这才算止住了这些人的爱国热情和宗教热情。 当地人之所以这么极端,教会的神棍们功不可没,在一群受了几百年压迫的文盲心中,什么民族、什么道义都没有宗教的辨识度高,黄金、白银也没有上天堂的诱惑大。 只要帝国中枢的一道命令下来,这些人真的敢扶老携幼地冲出大山和匈牙利人在大平原上拼命,当然能不能打赢就不好说了。 此时萨格勒布方面的犹豫,不但造成了一名使者的惨死,当地的“外来者”也遭遇了血腥的屠杀。 这些“外来者”指的是从克罗地亚省赶来援助西波斯尼亚地区的克罗地亚人,而不是德意志人,或许同室操戈就是这个民族的宿命吧。 带有皈依者狂热的西波斯尼亚人,很自然地将奥地利人当成了一等人,自己则是二等人,而反对奥地利帝国的则是敌人。 敌人都是畜生!是异教徒!西波斯尼亚人几百年来形成的思维模式并不会在几年时间就完成改变。 耶拉契奇很郁闷,老实说他真的是奥地利帝国的铁粉,否则历史上也不会在匈牙利方面占优的情况下支持属于弱势方的奥地利。 耶拉契奇之所以要开会讨论这件事完全是想找出内部的叛徒,然后统一思想集大伊利里亚之力共同帮助帝国渡过难关,结果现在弄得他好像是一个叛徒一样。 耶拉契奇不禁有些愤怒地看向自己的顾问。 “都是你!没事开什么会啊!我们过去都是在教堂里就把事情给办了! 现在怎么办?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叛徒一样!” 顾问想了想说道。 “将军阁下,我们这可是为了克罗地亚民族的未来考虑,后人一定会为您的高瞻远瞩正名的。” “我又不是艺术家!干嘛要等死后?而且你说的克罗地亚民族,不过是因为这群混小子不会说德语而已,如果他们会,那么他们很快就不是克罗地亚人了。” 十几年的时间让本就十分向往德意志文化的克罗地亚人更加向往成为德意志人。 而且随着学校的建立,德语也变得越来越普及,至少在克罗地亚的上流社会已经很少有人让孩子学习克罗地亚语了。 其实此时克罗地亚选择忠诚的最重要因素之一是大伊利里亚铁路的建成,这条铁路不但加强了克罗地亚和外界的联系,更重要的是还为其提供了更多的选择。 同时也加强了克罗地亚对奥地利的依赖性,更让奥地利帝国可以轻易地入侵克罗地亚的腹地。 第11章 权力的味道 “那可不是废纸!那是由上帝鉴证过的誓言!” 一名改革报派议员强调道。 赖德律-洛兰可以说是整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中最郁闷的人,他作为法兰西第二大党的第二号人物,亲眼见证了拉马丁的两次失势,以及丹·吉拉和路易·勃朗的陨落,但他依然没能成为总统先生。 拉马丁的第一次失势是因为丹·吉拉的排挤,第二次则是想要主动向奥地利求和。 拉马丁原本的计划是将皮球踢给英国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英国人压根就不接这招。 求援的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于是乎亲英派再次发力将拉马丁赶下了台。 亲英派上台的一个最大后果就是没有改变,他们的利益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在丹·吉拉的基础上有太多突破。 这位临时总统也不是历史上得票数仅次于拉马丁的杜邦·德·勒尔、阿拉戈、加尼埃这些资深的共和主义者,而是一位与英国人关系相对密切的财政官员比尔福。 实际上此时的历史与原本的世界线之间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分歧,法国的经济更发达。 在某种意义上讲也与英国伦敦金融城绑定得更深,受到经济危机影响也更加严重。 而奥地利帝国的崛起,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在内政、外交,以及战场上的失败都削弱了原本共和主义者的力量,所以所谓的亲英派才能这么猖獗。 历史上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虽然窝囊,但却有过很多创举和壮举,并不小丑。 亲英派的势力在法国并不牢固,所以他们悄悄将主席制改成了总统制,为的就是更大的权力。 不过比尔福这位临时总统依然没啥威严,不断有人站出来挑战他的权威。 “上帝鉴证过的誓言?狗屁!你们欠债不还的时候可没听你们把上帝挂在嘴边。”比尔福心中暗骂道,但他嘴上依然说道。 “教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被奥地利人征召的主教更不配代表上帝。” 这句话有很多含义,但无一例外不是在映射教会。曾几何时在法国骂教会是一件十分政治正确的事情,因为神权代表腐朽和专制。 然而随着工业革命的开始和政权的反复更迭,民众关于上帝的信仰似乎又回来了。 “我不同意您的话!主教们并非是被奥地利人征召,他们即便前往交战区域也是在为法兰西的人民服务!” “对!你不能污蔑那些崇高的人!” “比尔福先生!您必须收回您刚才的话!否则法国人民是不会答应的!” “对!” 比尔福万万没想到自己又会被群起而攻之,为了不重蹈丹·吉拉的覆辙,他只能收回了自己刚才的话,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让那些残兵败将重返战场的打算。 最终经过一番拉扯,法兰西国民议会还是通过了这项不近人情的决议。 “下一议题,德意志邦联准备向我们乞求和平!” “万岁!” “法兰西万岁!” “胜利必将归于法兰西!” 一片欢呼声中,比尔福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弗兰茨的和平提议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和平,这既是对英国人的敲打,又是对法国人的敲打。 虽说是德意志邦联主动提出的休战,但是比尔福却不敢轻易接受,哪怕只是一场谈判都有可能将他推上风口浪尖。 事实上接受与否对于他来说都是坑,接受民众会觉得他软弱无能、丧权辱国;不接受则会觉得他穷兵黩武,议员们更是会趁机将经济危机带来的所有灾难都扣到他的头上。 好在这位历史上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并不是庸才,他终于跳出是或否的思维陷阱在是或否中间选择了或。 于是乎比尔福便将这次关于和平问题的探讨说成了是德意志邦联在乞和。 这样一来就能极大地满足民众的虚荣心,也是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续了一波命。 如果没有报纸,又或者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能控制住本国的媒体,那么比尔福确实有可能成功。 但他的对手是弗兰茨,一个精通宣传战的后世人,一个算计法国十几年的强大敌人。 在比尔福还在试图说服议会的时候,一条德意志邦联出于人道主义和慈悲之心而试图与法国暂时停战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除了法国的这些报纸以外,被德意志联军释放的俘虏也带回了同样的消息。 虽说此时法国在战场上连战连败,但法兰西国民议会的议员们中大多却是主战派。 没法子法国人憋屈太久了,民族情绪没法得到释放,除此之外战时法律对于资本家和工厂主来说也是有利的。 政府为了拉拢他们,所以在战时法律上是向他们倾斜的,不但赚到的钱更多了,手中的权力也扩大了不止一倍。 例如战时限制物价本来是为了防止哄抬物价,但是限价权偏偏落在了生产厂商手中。 资本总是逐利的,并且会不断追求将利益最大化。 于是乎巴黎街头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怪现象,面粉的价格比面包还要贵,其结果就是面包房纷纷倒闭,纸张比报纸更加昂贵,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比尔福最终还是说服了议会,但他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发现,弗兰茨大公出于人道主义建议德意志邦联与法国暂时休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一定是敌人的渗透!快把那个叛徒抓出来!” 比尔福怒吼着,巴黎警方开始全城搜索,结果他们发现正在雨中为此事奔走呼号的并不是德意志人,而是一群法国人。 这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雨果先生,对于极为推崇人道主义和道德力量的雨果来说这无疑是他理想的证明。 其实当时法国作为浪漫主义的大本营,有很多像雨果一样的人,敢于正视现实,批判社会的黑暗,对于封建残留和资本主义带来的诸多社会问题十分不满。 这些人整天战天斗地,到处批判别人,他们其实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有着很高的期望,但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实际表现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当然不只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整个欧洲所有国家所有举措就没有几个他们看得上的。 难得德意志邦联有一个看上去不那么龌蹉的举动,他们自然要大力宣传了。 这些浪漫主义者深知法国的现状,大革命的伤痛还未消退,法国人还没有做好再来一次的准备。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傻乎乎地公开呼吁和平,毕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很难说,那些官员们会做出什么事。 于是乎便有人想出来只宣扬人道主义,至于如何判断、如何选择就交给民众。 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引起了广大浪漫主义者的共鸣,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人民。 “这简直太浪漫了!” “前所未有!” “这真是个天才的想法!” “比国民议会里那些伪君子强多了!” “对!就这么干!我们今天的行动一定会被历史铭记!” 这个提议自然是由有从政经验的雨果先生提出的,但究竟是谁想出的就不得而知了。 巴黎警方只查出雨果被抓之前和某位女演员来往密切,不过这在巴黎的文化界实在太过正常。 事后巴黎警方也尝试过寻找那位女演员,但结果那位女演员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停战毫无疑问对于法国来说是有利的,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作为亲英派的头目,他还想为自己的主子考虑。 比尔福想要先停战,再谈判,这种赤裸裸的缓兵之计,弗兰茨自然看得出来,他不可能让对方得逞。 弗兰茨并没有明确拒绝,而是直接派出了使团。 比尔福无奈之下只能公开辟谣,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之前隐瞒战况的做法已经失去了公信力。 一个法国人只要不傻就能分辨出哪边说的是假话,于是乎民众愤怒了,他们无法接受战争失败的结果,更没法接受一个丧权辱国的政府。 此时有一个人闻到了权力的味道,他便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高调宣布自己将会竞选议员,这立刻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因为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曾经以自己是瑞士公民为由拒绝了法国政府的引渡要求,几乎在两国之间引发一场战争。 此时的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究竟有没有资格竞选法国的国会议员呢? 拉马丁、罗兰、卡芬雅克都出于各自不同的目的反对拿破仑竞选,拉马丁觉得拿破仑一世称帝破坏了共和,他害怕眼前这个拿破仑会再来一次。 罗兰反对拿破仑的原因非常简单也非常直接,他不想多一个竞争对手;卡芬雅克则是觉得拿破仑家族压根就不是法国人。 但是有人反对就有人赞成,赞成的人觉得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当初宣称自己是瑞士人是出于自保可以理解,而且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成立,奥尔良王朝时代的旧账该翻篇了。 至于拿破仑一世称帝破坏了共和,但不该迁怒于拿破仑的侄子。 双方争执不下,于是乎双方决定举办一场选举,将拿破仑和原本的后补议员们放在一起. 第2章 总有人要倒霉 关于克罗地亚人的态度,匈牙利军方早有准备,但科苏特却有些破防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马扎尔人的事业是如此光荣而伟大. 拒绝提议的耶拉契奇作为帝国的走狗,哈布斯堡的奴才绝对是优先制裁的对象。 不过无论是旧贵族,还是未来匈牙利军中翘楚们都不愿意去接手这颗烫手的山芋。 首先去山区剿匪就不是一件容易出成绩的事情,克罗地亚地形复杂,即便是能在正面战场打赢推进速度也不会十分理想。 其次,克罗地亚地区在匈牙利人眼中就是个穷乡僻壤,这种地方没有油水可捞会让士兵们缺乏动力。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克罗地亚有八万正规军,更有大量的防御工事,而且民风彪悍,并不会轻易投降。 虽然匈牙利人觉得耶拉契奇缺乏头脑,但也承认这个人是个硬骨头,所以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出现了。 匈牙利方面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科苏特自然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他火线任命了一名支持匈牙利的军事贵族。 莫高·亚诺什在1848年之前一直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直到他结识了科苏特才受到了重视。 不过这位老兄的运气也到此为止了,历史上他的第一次带兵出征就遇到了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然后大败而归。 没错就是那位缺乏军事才能的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所以莫高·亚诺什多年来一直怀才不遇并不冤枉。 莫高·亚诺什第二次领兵,匈牙利的叛乱已经接近尾声,而他的任务是保证布达佩斯不被攻陷。 这显然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他也由于负隅顽抗,外加没有亲友帮忙疏通导致其成为了最后仅有的十三位牺牲者之一。 这一世他的运气依旧不太好,克罗地亚不能不打,但是科苏特实在匀不出太多兵力给他。 所以莫高·亚诺什只能带着一支号称五万人,实际不足三万人的军队进山剿匪。 历史上克罗地亚人在1848年之前对民族的概念并不强烈,他们与匈牙利政府的矛盾点主要是两个。 第一是对哈布斯堡家族的态度上,他们选择了忠诚,而且也不想脱离帝国,甚至对于扩大自治权的欲望也不强烈。 第二则是语言、文化问题,从塞切尼号召复兴匈牙利之后,匈牙利议会便开始禁止除匈牙利语以外的一切语言,这其中也包括德语和拉丁语。 这种举动自然遭到了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内其他民族代表的反对,但除了克罗地亚人以外并没有人敢真正站出来。 这里有一个很违反常识的事实,克罗地亚贵族并没有争取自己使用克罗地亚语的权利,他们要求的是在议会上使用德语和拉丁语的权利。 为此克罗地亚贵族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起就和匈牙利主流势力摩擦不断,但后者终究不敢做得太过明显,毕竟德语和拉丁语还牵扯到国家和宗教。 除此之外对于其他民族文化的抹杀和污名化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当时涌现了一批新匈牙利史学家,他们的口号是“马扎尔以外无英豪,一切荣光皆归于匈牙利”。 为此他们发明创造了很多历史,马扎尔人先祖英勇无敌,作为亚洲人征服了欧洲,作为欧洲人又成功守护了欧洲。 爱尔榭贝特·巴托利,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吸血鬼女伯爵,传说中她为了永葆青春,而在三十年间疯狂残害了650名少女,另有传说为三千人。 而西方童话中另一大反叛蓝胡子的原型,法国的吉尔德莱斯元帅也只是在八年间残害了三百男童。 爱尔榭贝特·巴托利将少女们的血液榨干,用来饮用和沐浴。 总之这样一个人应该和好人不沾边才对,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爱尔榭贝特·巴托利被硬生生洗成了对抗奥地利人的民族英雄,因为她将自己身边的德意志族侍女都用来榨汁了。 与疯狂洗白马扎尔英豪相对的是对其他民族英雄的抹杀,几乎所有斯拉夫人的英雄都成为了野蛮、无知的强盗,而德意志哲学家则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小丑,至于意大利古罗马时期的先贤更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强盗这个词深深地刺痛了克罗地亚人的心灵,因为他们历史并不以劫掠为耻,但这不代表他们喜欢被说成是强盗。 事实上克罗地亚的民族主义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匈牙利人的刺激,匈牙利人对于语言和文化的抹杀导致了克罗地亚人强烈的反抗心理。 于是乎便有人开始搜集、整理克罗地亚历史和语言意图反击匈牙利人,在这种对抗中克罗地亚民族主义逐渐觉醒。 与克罗地亚人相比,塞尔维亚人就要惨得多了。 首先塞尔维亚族人口太少,同时由于居住地相对分散,除了伏伊伏丁那都很难聚集起足够的力量。 在巴纳特、斯拉沃尼亚、克拉伊纳这些地方也有塞尔维亚人的聚落,但力量都不是很强。 塞尔维亚人其实算是一个比较积极响应新匈牙利号召的民族,他们的代表热情洋溢地参加了在布达佩斯举行的誓师大会。 塞尔维亚人虽然在奥地利帝国属于边缘民族,但是他们也想扩大自治权,毕竟有匈牙利珠玉在前。 不过当塞尔维亚代表见到科苏特表示希望扩大塞尔维亚人的自治权,最好能分得一块土地的时候却被告知。 “自由的真正意义在于它承认祖国的居民是一个整体,而不是划分出等级或特权群体,它把共同自由的福音给予所有人,不分语言,不分宗教。”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塞尔维亚人的代表还是决定继续听下去,毕竟听上去很高大上的样子,又提到了平等和自由,这样美好的词语想必不会太坏。 然而很快他们就失望了,因为科苏特真正想说的是。 “王国若要统一,那么匈牙利语就必须是官方唯一语言。” 终于在对抗奥地利帝国的誓师大会上科苏特庄严地宣布:“在匈牙利神圣的王冠之下,我只承认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大马扎尔!万岁!” “万岁!” 会场内欢声雷动,但是塞尔维亚人的代表却悄悄溜出了会场,他们想要的是恢复族长制,并且从奥地利帝国分得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而不是来给匈牙利人免费打工。 然而弱小的民族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当匈牙利的官吏和军队到来时,塞尔维亚人只能选择加入或者被迫加入匈牙利人的事业。 一些村庄试图引用帝国法典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一些村庄则是组织起了民兵试图用武力捍卫自己的权利。 这个时代的塞尔维亚人并不缺乏血性,恶劣的生存环境磨炼出了坚强的意志。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试图引用帝国法典的东正教神父被钉在十字架上,胸前还挂着那本奥地利帝国的法典。 塞尔维亚的民兵被马扎尔人的骑兵像猪狗一样宰杀,投降者也无法逃脱被绞杀的命运。 匈牙利人经过的每一座村庄,树上都挂满了塞尔维亚人的尸体。 最典型是一座位于巴特纳叫贝切伊的小镇,小镇抗拒匈牙利人的强制征收组织起了一支民兵。 但很不幸民兵在正规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根据幸存者的记述: “马扎尔人愤怒极了。经过几小时的混乱和无序状态,随之发生了一系列严重的暴力事件,至少有250名塞尔维亚惨遭屠杀。 想想都那么可怕!这才是真正的灭族之战” 贝切伊的居民只有不到一千人,这场屠杀之后年轻男人几乎死绝了。 小镇居民的财物也成了马扎尔人的战利品,这样的悲剧在塞尔维亚的村庄一个接一个地上演。 亚诺什·赫拉博夫斯基将军主导了这场对于塞尔维亚人的大屠杀,他总是只有一个那就是赶尽杀绝。 不过屠杀也是要讲究方法的,他总是杀一部分留一部分给受害者希望,这样才能减少阻力。 历史上他的屠杀政策从1848年11月开始,一直持续到1849年2月因为奥地利帝国的进攻压力才被迫停止。 亚诺什·赫拉博夫斯基将军声称自己只是在忠实执行匈牙利政府下达的命令,并最终在战后免遭清算。 科苏特则称其为匈牙利的叛徒,大屠杀是亚诺什·赫拉博夫斯基的个人行为与匈牙利政府无关。 前后持续将近四个月的行动,如果是个人行为,那么这个人能量着实大了点。 根据著名“奥奸”卡尔·莱宁根–韦斯特堡伯爵的解释,是塞尔维亚人率先进攻了匈牙利人,并且在周围的城镇展开屠杀。 伟大的匈牙利军队是被迫自卫,至于那些平民则是由于给游击队提供了帮助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至于烧毁村庄,原因有两点,其中主要原因是塞尔维亚人冬季取暖时操作不当导致火灾将污水泼在了匈牙利头上。 第二点则是部分村庄的战斗过于惨烈,尸体太多来不及掩埋,所以用焚烧的方式防止疫病的传播。 由于地理上居住分散,让塞尔维亚人无法出现一个像耶拉契奇一样可以力挽狂澜的强势人物。 不过与历史不同的是塞尔维亚人并非无处可逃,由于弗兰茨之前在贝尔格莱德的人口迁移计划,此时伏伊伏丁那的塞尔维亚人有接近三十万,并受到皇室的庇护。 于是乎大量的塞尔维亚人纷纷举家逃往伏伊伏丁那. 第3章 皇室领地 事实上将塞尔维亚人迁往伏伊伏丁那是一个无奈之举,弗兰茨为了贝尔格莱德的长期稳定就不可能任由大量的塞尔维亚人继续留在当地。 为了尽量减少迁移阻力,甚至让当地的塞尔维亚人自愿迁移,弗兰茨只能将土地肥美的伏伊伏丁那设为靶地。 这是当时国力不足的奥地利能拿出的最有效的方案,迁移距离虽然不到一百公里,但毕竟有十几万人,一旦出了什么乱子那就很容易乐极生悲。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真心想让奥地利拿到巴尔干之钥,一点小火星都可能引起一场大骚乱。 此时的情况也差不多塞尔维亚人在奥地利帝国的存在感稀薄,并不是他们像斯洛文尼亚人一样压根就没有民族概念,而是力量过于分散。 塞尔维亚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国家,所以让塞尔维亚人将力量集中在一起不断发展壮大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塞尔维亚人的诉求弗兰茨也不可能满足,他不会允许伏伊伏丁那自治,更不可能将奥地利帝国的南大门拱手相让给一个随时可能叛变的民族。 不得不说匈牙利人在给奥地利找麻烦这件事上很有天赋,前者捅出的篓子总是需要后者担责。 从四面八方逃往伏伊伏丁那的难民皇室领地政府只能选择接收,否则就是把那些人推向匈牙利一方。 比起多个敌人,还是多个需要援助的难民更符合奥地利帝国当前的利益。 不过在收与不收之间,弗兰茨觉得还应该有第三条路。那就是将难民礼送出国,让他们荣归故里。 没错,弗兰茨准备专门为这些塞尔维亚人开辟一条绿色通道送他们回到他们祖先生活的地方。 伏伊伏丁那和贝尔格莱德两个地区的长官虽然有些不解,毕竟在他们眼中人口和土地一样重要都是对帝国来说十分重要的资源,但他们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弗兰茨的命令。 这样一来懵逼的就是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了,这位巴尔干的枭雄打破头也想不出奥地利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不过这倒是帮了他大忙,毕竟不管什么时代人口对于国家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对于百废待兴的塞尔维亚公国来说更是如此。 只是苦了此时塞尔维亚公国内的那些波斯尼亚人,在过去塞尔维亚人口不足的情况下,他们还是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争取的盟友。 而在收到奥地利方面会向塞尔维亚输送大量塞尔维亚人的情报后,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直接撕下了面具,他要为塞尔维亚人争得更多的生存空间。 于是乎波斯尼亚地区的吃鸡大赛再次上演,曾经的一等人沦为了被人肆意宰杀的牲畜。 不要怀疑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的冷酷、无情,别说是这种临时盟友,哪怕是自己曾经追随的人,塞尔维亚人的英雄,只要挡了他的路一样杀给你看。 卡拉乔尔杰·彼得罗维奇,领导塞尔维亚独立战争的英雄便是被米洛什割了脑袋送给了奥斯曼苏丹。 事实上奥地利方面为了让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相信奥地利帝国是真心实意想把塞尔维亚人送回塞尔维亚还特意收了一笔引渡费,而且塞尔维亚人的迁移费用都需要塞尔维亚公国承担。 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为了凑足这些费用不得不大量举债,甚至直接挪用军饷,比起虚无缥缈的贝尔格莱德,还是实实在在的人口更有吸引力。 这也是为什么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率先提出进攻贝尔格莱德的计划,但却迟迟不动手的原因。 高风险、高收益肯定没有零风险、高回报的诱惑大,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不傻,奥斯曼苏丹麦吉德也不傻,前者不动,后者也不动。 所以想象中的东南战事并没有发生,坐镇贝尔格莱德的拉图尔伯爵就有些郁闷了,他是想来打仗的,结果却成了运输大队长。 起初拉图尔伯爵还觉得这是个机会,塞尔维亚人会利用接受难民的机会对贝尔格莱德发起进攻。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无论是难民,还是米洛什派来的接受人员身上都没有携带武器或者类似于武器的物品。 不过例行检查还是必要的,拉图尔伯爵坚信米洛什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至于普通士兵会不会懈怠?会不会不愿意查验往来的塞尔维亚人? 答案是不可能!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可不是开玩笑的。 劫掠几乎是所有欧洲军队的共识,除非是皇室亲自坐镇,并许以足够的好处才能让其有所收敛。 设卡检查虽然没有劫掠那么直接、收益那么大,但是相对风险也较小,有这种好事士兵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懈怠,这样的好事抢还来不及呢! 弗兰茨其实也考虑过奥斯曼和塞尔维亚趁机发起偷袭的可能性,不过贝尔格莱德这座要塞都市修建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将近十万的守军。 如果贝尔格莱德真的被奥斯曼和塞尔维亚的军队攻破,那么只能说自己这些年的布置还是太轻敌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毕竟后面还有诺德萨维,这个才是奥地利帝国的真正门户。 由于大伊利里亚铁路的开通,只需要两到三周的时间就能从意大利战场向诺德萨维投送五到十万人的武器装备。 在铁路开通之前,哪怕是精兵中的精兵也需要四十天的时间,实际上走上两三个月也再正常不过了。 说到底俄国人才是弗兰茨对付奥斯曼帝国的终极武器,他不觉得俄国人能挡住南下的诱惑。 弗兰茨真正担心的是那些在匈牙利大平原上的皇室庄园,这些庄园中不只有粮食和物资,更有移民开发计划的成果:土地和德语人口。 在匈牙利人眼中一座座皇室庄园就像是一个个回血包,洗劫皇室庄园将会极大缓解匈牙利政府窘迫的财政状况,同时也能提升己方士气,更是可以断了那些墙头草的念头。 虽然匈牙利叛乱的主力是单衣贵族,但是大多数有产贵族的态度依然暧昧不清,他们甚至会为奥地利人守住了普雷斯堡而庆祝。 从1836年开始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匈牙利大平原上的皇室庄园已经有数十座之多,移民人口总数更是超过了百万,他们每年都能向皇室提供上亿弗洛林的资金。 看在钱的份上自然没有人会多说什么,相应的弗兰茨的操作空间也大得多。 一支约莫万人的匈牙利军队来到了整个匈牙利大平原上最大一座皇室庄园“新西里西亚”的外围,看着庄园内一望无际的田野和外围那简陋的篱笆。 士兵们不由得大笑出声,就好像在四下无人的荒岛上发现了一位衣不蔽体的美人,贪婪、凶残尽显无遗。 骑在马上的胖将军却有些为难,老实说他能坐上中将的位置完全是靠祖先荫蔽,他只想快快乐乐地走完一生,并不想参合进这场战争之中。 而且伊塔马尔将军的叔叔就是前些年莫名其妙地卷进了马匪和皇室庄园的战斗中,至今尸体都没有找到。 不过无奈形势比人强,他必须要进攻皇室庄园,杀死那些外来的德意志人,以此来证明他对匈牙利议会的忠诚。 这让伊塔马尔将军非常不爽,要知道在他人生的前四十年里还没有人敢逼迫他。 “伊塔马尔将军,我们已经到了。您看士兵们士气高涨都等着您一声令下呢。 我怎么看您有些愁眉不展呢?难道您是在同情那些入侵者吗?”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如毒蛇般阴冷的眸子正在上下打量着伊塔马尔将军,由不得让他喉咙发紧,脊背生寒。 伊塔马尔将军发誓,他非常不喜欢这个监军,但是他现在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秋特卡莱先生,您知道的这些土地都是哈布斯堡皇室用合法手段从匈牙利政府手中购买的私有财产” 伊塔马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位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打断了。 “合法?真是可笑!” 秋特卡莱冷笑道。 “秋特卡莱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每一份购买协议都是经过匈牙利大议会审批的,而且还有契约在.” 伊塔马尔的话再次被打断。 “将军阁下,我们早就不是奥地利人的奴仆了!新匈牙利凭什么要承认那些旧王国时代的契约?” “可我国法律的第一条不是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吗?我们这样做不是和法律条文相悖吗?” “将军阁下,执行命令!” 伊塔马尔将军有些无奈,但还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不过好在那些农民刚刚一看到军队就已经躲起来了,他想这应该是一场轻松的战斗。 然而先头的士兵刚刚越过木制的篱笆就遭到了袭击,密集的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最先进入庄园的一个连几乎全军覆没。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毕竟庄园里不过是一群德意志农民,并不是像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人那样的野蛮民族应该不会反抗才对。 正在匈牙利军众人有些发懵的时候,一个声音将他们拉回了现实。 “这里是皇室领地,擅入者死!” 第4章 不信 “这里是匈牙利的土地!该死的是你们!”秋特卡莱大骂道。 回应他的是一发子弹,不过并没有击中秋特卡莱本人,而是击中了他胯下的战马。 惊慌落马的秋特卡莱顿时失了气焰,但依然颐指气使地瞪着伊塔马尔。 后者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他也有些愤怒,不过他愤怒的根源并不是德意志人向匈牙利人射击,而是农奴居然敢违抗军队。 通常来说不管是农奴,还是农民都是万万不敢惹军队的。 “不亏是我匈人后裔,甚是勇猛啊!”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副官的脸色更加尴尬,他小声说道。 实际上有很多隐性的开销,比如农奴们居住的村落,如果可以将土地租出去或者开发为耕地,那也是一笔十分客观的收入。 伊塔马尔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 其中每座庄园的管事有三位,一为庄园经理人、二为教会在庄园内的主教,三为皇家执事。 结果伊塔马尔一清点士兵的伤亡人数吓了一跳,伤亡加在一起居然两千多,自己五分之一的兵力就这么没了。 因为他觉得己方损失如此之大,那么敌方的损失一定更大。 “副官,请您再重复一遍。” 乱糟糟的人群自然不可能听清楚,但开枪就是一个信号,意味着交涉破裂战斗开始。 皇室庄园内的民兵、预备役们正擅长对付这个,庄园外围那些看似普通的水渠、墙垛,以及其他人造结构的位置看似随意,但实际上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第四卷1836年匈牙利难民事件。) 教会和皇室的忠诚教育也让大多数人有了一个基本的是非观,并不会被轻易诱惑动摇。 由于新西里西亚是整个匈牙利大平原上最大的一座皇室庄园,所以伊塔马尔带来了一万多人。 弗兰茨并不会真的将这些人抛弃在匈牙利大平原,他的初心从未改变,他要铲除这颗毒瘤,迎接这个国家的真正的统一与未来。 伊塔马尔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副官,后者有些不知所措,他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 事实上此时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几十座皇室庄园的上百万人乃是全民皆兵,每年农闲时节都会参加军事训练,每座庄园中也都有足够武器和火药。 不过情报上说皇室卫队早就离开了庄园前往法国和意大利战场,留在庄园内的确确实实只有一群农奴而已。 当时农奴制制约了匈牙利的农业发展已经成了匈牙利大贵族的共识,相比使用农奴,他们更喜欢来自德意志或者波兰的专业经纪人,使用雇工来经营农场。 副官在认真核对过手上的情报之后,他确定自己没有念错。 成群结队的马匪到处杀人、放火,甚至连皇室产业的执事和顾问都敢杀。 一旁的秋特卡莱却是冷笑。 不过这些人不觉得自己是来打仗的,他们觉得自己是来抢劫的。在行军途中还能勉强维持纪律,而一旦枪声响起他们就化身为野兽了。 落马之后的伊塔马尔狼狈地爬向后方,直到爬到了一个他觉得安全的地方才开始高声叫嚷道。 “将军阁下,我们推倒了他们的篱笆墙。” 除了以上措施弗兰茨还设下了多重保险,比如卫队、佣兵、秘密警察、皇室庄园内执行的特殊条款等等。 第一批冲进庄园内的匈牙利人很快就收到了这份准备了十几年的惊喜,那些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射击精度惊人。 但皇室庄园中的领民却有些不同,他们中很多人都见识过“马扎尔人的自由”,这些年来他们和马匪之间的战斗从未真正停止过。 后者旋即又想起了那位诗人,如果是他在这里一定会赋诗一首。而后者想的是不亏是老子的队伍,给老子狠狠地教训下这群该死的农奴! 然而战斗刚一开始匈牙利军的弱点就暴露无疑,散乱的阵型虽然避免了被挨个枪毙的命运,但是这样一来原本就十分松散的编制顷刻之间就变得荡然无存了。 伊塔马尔青筋暴起,愤怒地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来回踱步。 然而他低估了伊塔马尔的怒火,只见一个肥硕的身躯拍案而起,他怒吼着。 无数简陋的墓碑时刻提醒着人们马匪的危害,在1840年前后,那是马匪最嚣张的日子。 秋特卡莱的话十分恶毒,明里暗里地让伊塔马尔难堪影射他卖国,但是前者毕竟号称“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再加上其议会特使的身份,后者还真不敢怎么样。 刚刚随着一阵枪响伊塔马尔也落马了,只不过他是被吓得。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农奴能战胜马扎尔的勇士?一仗报销两千人,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大败。 “嗯,干得不错。还有呢?”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六八五 不过在混战之中匈牙利人是很难注意到这一点的,一拨又一拨的匈牙利人冲了进去,场面上十分热闹到处都在打仗,满地都是尸体,惨叫声不绝于耳。 对于这些骇人听闻的恶性事件,匈牙利政府只用了一句“自古有之”便搪塞了过去。 一直到烈日当空,双方才停止了战斗。 伊塔马尔起初有些恼怒,但很快就转怒为喜接受了这个数字。 雇佣经理人和农民虽然需要花钱,但是土地产出的效益要远远高于雇人的成本,而且农奴只是在理论上免费。 “进攻!进攻!给我把他们都杀光!” 在1848年以前匈牙利政府和贵族对待那些叛逃进皇室庄园的匈牙利农奴态度十分强硬。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听错了。 这些人的选拔首先要求五代之内没有反叛或投降记录,其次要上过大学,进行过忠诚教育,并且要求对奥地利帝国有正面积极的看法。 他们要求那些农奴回到自己主人的庄园中去尽自己的义务,这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个笑话,因为当时将他们变成难民和出售他们的人正是那些所谓的主人。 皇室庄园中那些1838年前后收留的匈牙利难民们,在匈牙利政府和贵族持续十年的教育下,早就放弃了匈牙利人的身份。 当时匈牙利的波兰雇工多到可以组建一支军队,可见当时雇佣农业的发达。 最后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率领皇室部队入驻庄园才将马匪们的气焰压下去。 伊塔马尔的士兵们听到枪声后都嗷嗷叫地往前冲,秋特卡来见此情景不由赞道。 弗兰茨的忠诚教育搞了十几年,效果还是有的,至少没有出现大规模投敌的情况。 (前文第四卷第二十章、第二十五章,第五卷21到28章提到过。) 除此之外庄园内那些被拯救的匈牙利难民也在不断诉说着匈牙利政府的言而无信和狡诈残忍。 弗兰茨在皇室庄园内的行动可以不受摄政委员会的限制,所以他进行了很多改革、采取了很多新的措施,目的自然是为了模拟并寻找出最适合这个时代的政治体制。 “莫塔尔勋爵,我们的战果如何。” 作为副官的塔莫尔勋爵也很迷惑,他也没有想到和皇室庄园里的农奴作战损失居然会如此惨重。 在匈牙利的大多数庄园中采取的依然是农奴制,所以他们认为皇室庄园内采取的也应该是农奴制,尤其是在弗兰茨收留了那一批被卖往美国的农奴之后。 “是的,阁下。没有能确认的战果了。” 军队和匪徒最主要的区别就是在于其纪律性和组织性,无组织、无纪律的军队不过就是大股流贼而已。 当然政治体制和经济制度,还有义务兵役制。 这样说话可以留有一些余地,如果自己的同事们够聪明,那么他们一定会在将军确认战果之前搞出点成绩来。 伊塔马尔只是皱了皱眉头便说道。 “***(粗鄙之语),***(问候别人全家的粗鄙之语). 损失了两千人!两千人!你现在告诉我只推倒了一面篱笆墙?! 猪都比你们有用!我放两千头猪进去都能把奥地利人的庄稼啃光,至少能推进两公里!” 她们不会背着你和皇室庄园里那些家伙有什么交易吧?” 事实上匈牙利的贵族们对于那些回归的农奴并没有任何好感,相反他们巴不得这些人死于各种意外。 “没有了,阁下。” 凡此种种才有资格担任皇室庄园内的管事,同时还有一个比较完善的监察和举报机制。 伊塔马尔伯爵,我听说你有两个非本民族的情人。 塔莫尔勋爵是那次剿匪的亲历者,他清楚皇室卫队的厉害,他们这些乡下贵族豢养的私兵(马匪)完全不是对手。 如果当时不是说服了维也纳的高层,那么大平原上还不知道要有多少贵族会被除名,毕竟谁家里没有点私兵来干私活儿呢。 莫塔尔勋爵并不是一个愣头青,他可不想承受伯爵大人的雷霆之怒,所以将没有其他战果说成了没有其他可以确认的战果。 “秋特卡莱先生,老实说我也不信我们的同胞会一仗损失两千多,但事实又摆在这里. 这样不如我们一起去战场上看一看。” 伊塔马尔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封住秋特卡莱的嘴,毕竟在这个多事之秋他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而且他确实不信,他不信一口气栽进去两千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5章 确认战果? 伊塔马尔虽然没上过战场,但却不代表他没有读过军事书籍,所有的记录都表明,在反法战争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军队可以承受30%的损失。 秋特卡莱也不是个懦夫,他更不信刚刚那玩笑似的战斗能死伤两千人,他想看看伊塔马尔能玩出什么花样。 于是乎两人带着军官和警卫再次来到了前线,眼前的景象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看起来更像是野猪下山 一面推倒的篱笆墙后,菜地里是三三两两的匈牙利军尸体,压在农作物上的尸体居然显得分外和谐,竟与那些教材中描绘的懒惰农奴分外相像。 泥土和青菜的味道也掩盖了血腥味和火药味,以至于伊塔马尔真的觉得眼前不过是一群偷懒的士兵而已。 他大步迈过被推倒的篱笆墙,走到一名倒下的士兵旁边狠狠踢了一脚,然后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我知道你没死别装了!地上连血都没有!” 但士兵没有动弹,伊塔马尔显得有些恼怒又狠狠照着士兵的屁股踢了几脚。 “起来懒鬼!是个匈牙利的男人你就起来!” 但倒下的士兵依旧不为所动,一旁的秋特卡莱也是这种感觉,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最起码战场附近不该有叽叽喳喳的鸟群吧。 于是乎后者上前猛踹一脚,士兵的身体翻了过来,这时人们才发现士兵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士兵的脸也失去了血色。 “死了?” 伊塔马尔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秋特卡莱也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看其他人。” 秋特卡莱命令道,他们的人刚要散开便听着一阵枪响,数名军官和警卫应声倒地。 “怎么回事?” “敌袭!敌袭啊!” 莫塔尔趴在地上喊道,这时伊塔马尔和秋特卡莱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真的是战场,并不是农家乐、采摘园。 其实皇室庄园内的民兵也觉得十分离谱,怎么就有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跑到战场中间翻看尸体。 民兵队长看向佣兵头目,后者也是一脸懵逼,他在世界很多地方打过仗,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 不过送到嘴边的肥肉不能不吃,更不能让他们跑了。 于是乎庄园内的火炮、火箭和神枪手们全都对准了那个区域,目的自然是确保那些嚣张的敌人有来无回。 伊塔马尔、秋特卡莱、莫塔尔三人在一众警卫的保护下逃进了田垄旁的水沟之中。 这些水渠对于庄园内的农民们来说是战壕,对于进攻一方的匈牙利人来说也是避难所。 “该死!为什么没人提醒我们这里的奥地利人还没被消灭!”伊塔马尔抱着头趴在水渠里抱怨道。 “够了!回去再吵!” 秋特卡莱听得心烦,厉声呵斥道。 其实他也很郁闷,他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会落到这番田地,更让他郁闷的是近在咫尺的救兵居然没有动静。 秋特卡莱一直在等军营方向的动静,但是始终不见有人组织救援,忍不住骂道。 “为什么那些家伙不来救援我们!” “对啊!这里的枪声,那些家伙都听不到吗?” 一听秋特卡莱提醒,莫塔尔勋爵也反应了过来。 “该死的懦夫!” “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伊塔马尔抱着头,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 与三人同行的军官们死得差不多了,枪声也逐渐停了下来。 “枪声停了?他们放弃了?” 伊塔马尔兴奋地吸了吸鼻子,周围人的心中也都升起了希望之火。但终究需要有人探出头去探查情况,一个倒霉的警卫被选中,他刚刚探出头正巧一枚炮弹飞了过来。 炮弹轻易击碎了那个倒霉蛋的面部,顿时一股血雾迸射出来。 然而他们所有人很快就从这血腥的场面带来的震撼中回到了现实,因为现实更加震撼且是物理意义上的震撼。 由于了解未来武器发展的趋势,所以弗兰茨从一开始就在研究开花弹,而不是花时间研究怎么把实心弹打磨得更加光滑。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武器开发部门还真有一群曾经研究过这方面的课题,他们相信更圆的实心弹可以飞得更远并且拥有更高的破坏力,他们甚至还用宝贵的钢材制造实心弹。 不过弗兰茨直接在这群人提出这个计划时就进行了全盘否定,所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开花弹工艺要比历史上先进得多。 所有的皇室庄园从一开始就没有预备过实心弹,而是清一色的开花弹。 之前不用是因为完全用不到,对付乌合之众枪械的杀伤率会更高一些,因为那些杂鱼很容易被火炮、火箭这种爆炸武器吓跑。 而面对枪械,人们会有侥幸心理,反正下一个死的也不一定是自己。 此时情况有所不同,因为要打击敌方的嚣张气焰,所以皇室领地的民兵将所有重武器都抬了出来,他们要确保敌方不会再敢如此嚣张进入皇室领地。 随着第一发炮弹落地炸起一片泥土,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无数发炮弹和火箭弹在水渠附近爆炸。 伊塔马尔、秋特卡莱、莫塔尔三人旁边不时就有人被直接击中变成一堆碎肉和被激起的烟尘、泥土一起落下,连同附近大地都在震颤。 终于伊塔马尔受不了,他站起身来高举双手大喊。 “我投降!我投降!我是伊塔马尔伯爵,我是奥地利的正式贵族” 不过那些炮弹和火箭显然听不懂他的话,远处忙着发射的那些民兵在隆隆的炮声中更听不清他说的话了。 在隆隆的爆炸声中,伊塔马尔的血、肉也和烟尘一同降下。爆炸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水渠附近完全被硝烟所笼罩。 远处的民兵指挥官放下望远镜满意点了点头,拖着行动不便的左腿走上一座高台高举右手怒吼道。 “我们胜利了!” 民兵们也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这声音震天动地就连远处的匈牙利军营也都听得见。 虽说德意志人不一定听得懂匈牙利语,但是几乎所有的匈牙利人都能听懂简单的德语。 尤其是胜利、死亡、金钱,这种敏感的词汇,这无疑是给了匈牙利人重重一击。 更要命的是此时匈牙利军真的是群龙无首,伊塔马尔和秋特卡莱几乎将所有的高级军官都带上了战场,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太受待见的小角色。 而且刚才那一顿爆炸也确实吓坏了这些新兵,他们没想到对方的火力居然如此强大。 不过好处是他们没什么见识只觉得己方的火炮应该也有相同的威力,然而炮兵指挥官和他手下的炮兵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实上伊塔马尔带来的炮兵都是临时培训的,他们基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在见到比他们已知的火炮强大数倍的火力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开溜。 长官没了,炮兵溜了,剩下的匈牙利人也都一哄而散了。 看到匈牙利人逃跑了,这时庄园内的民兵又一次欢呼起来。 他们相互拥抱,高举武器,大声吹嘘着自己的功绩,抒发着内心的压力,幸福的笑容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战斗结束得如此草率,让奥地利军方派来的参谋有些难以置信,他觉得对方一定有阴谋,对于民兵们草率地庆祝胜利十分不满。 其实这位所谓的参谋只是一名军校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能力,这些人都是在军校中的顶级人才。 只不过他们由于奥地利帝国的特殊制度,缺乏背景的他们只能从底层做起,要经历真正意义上的九死一生才有可能成为军官。 这一代的奥地利帝国贵族中缺乏可用的军事人才,奥地利帝国的高级军官普遍已经七老八十,这些老家伙基本上都会在十年以内彻底退休。 弗兰茨想一直啃老是不可能的,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这一代,他们两人的能力、身份显得太过耀眼,但在另一方面也是其他人实在难堪大任。 贝内德克虽然十分努力,但是天赋实在有限,而加布伦茨则是太过骄傲,同时也有些言过其实。 奥地利人非常喜欢吹嘘加布伦茨的硬汉作风,以及从无败绩的传奇,但实际上这位将军基本上没有打过硬仗。 包括他负责断后的那场大撤退,加布伦茨的兵力实际上是要多于追击方的撒丁军,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被人搞掉了一只眼睛。 这一世在弗兰茨的运作下加布伦茨有着光辉的履历,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太惊人的才能,相反倒是狂到不行,最初在意大利战场甚至提出要屠城来威慑撒丁王国。 施塔迪翁伯爵倒是一位文武全才,只是已经肺结核晚期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弗兰茨也想过治疗的方法,但是无论是异烟肼还是链霉素以此时的技术手段都无法合成。 至于其他的方法弗兰茨也找过,他知道欧洲人对肺结核没有办法,所以率先排除。 弗兰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中医,但事实上中医对肺结核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之后又找了奥斯曼和阿拉伯的医生,毕竟他们继承了古希腊和古巴比伦的医学成就,不过依然没有效果。 最后倒是印度来的医生发挥了一些作用,但也只是缓解了病情带来的痛苦而已。 所以弗兰茨只能通过这种广撒网的方式,来寻找所谓的人才。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真的把数万人的命运完全交给这种初出茅庐的军校生,所以他们只能是参谋,真正的指挥权和决定权还是在庄园内原本的那些指挥官手中。 第6章 载歌载舞 佣兵队长则是翘起了二郎腿抽起了烟,毕竟他早就习惯了,也许是敌人怂了,也许是敌人的战术总之管他呢,他的任务只是守住庄园而已。 这倒不是这位佣兵队长不关心这场战争的胜负,不关心皇室领地内民众的安危,恰恰相反在这种时刻到这里来正是因为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和国家使命感才会来到这里。 他不说话只是觉得瞎操心没用,胡乱给出建议更会适得其反,最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一切的部署即便是他这个老兵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瘸腿的民兵指挥官名叫埃里克·朗格是个普鲁士人,他属于最早一批的移民,由于其曾经在普鲁士军中服役的经历,所以被推荐为民兵队长。 之后在多次战斗中展现出了优秀的指挥才能,最终成为了新西里西亚领地的总指挥官。 埃里克·朗格觉得参谋的担心有些过了,因为这些年来马匪或者说匈牙利人一直是这个德行,只要打死几个带头的就会立刻作鸟兽散。 不过他也理解这种担忧,毕竟这一次匈牙利人来的确实不少,但只要派人出去确认一下战果就知道对方是真的逃跑了,还是暂时性地撤退。 在埃里克·朗格的指挥下民兵们开始行动,他们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敌人是否死亡,尸体会被集中在一起火化,没死的人会给予救治,至于能不能活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天黑前他们找到了一千三百多具匈牙利人的尸体,以及一千余名被抛弃的俘虏,甚至还在匈牙利人的营地发现了没有拉走的大炮和火药。 一天之内居然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让维也纳来的军校生有些难以置信,对于埃里克·朗格和佣兵队长来说却是习以为常。 尤其是在殖民地,十几名士兵就能击溃一个千人的部落,只需要放倒几个人就能打得对方溃不成军。 胜利的消息很快传回庄园,实际上此时领地的中心比起一座庄园更像是一座城镇。 第二天城镇的居民们张灯结彩,每一座建筑的窗口和房顶都悬挂着国旗和彩带随风飘荡,民众们都自发地来到广场上来聆听正式战报和胜利演说。 在娱乐和消息都十分匮乏的十九世纪乡村,这样的聚会是很受民众欢迎的。民族主义和胜利带来的热情和认同感更是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除此之外这个时代的传教士和地方上的话事人可都不一般,无论是头脑还是临机应变的能力都十分优秀,加之他们对于当地都十分了解所以说话往往能切中要害。 在弗兰茨全责统一的要求下,反而没有太多顾忌,所以很少有空洞、抽象的讲话。 演说结束之后就是开始了真正的庆祝环节,居民们都身着盛装在欢快的曲调下载歌载舞。 奥地利帝国最不缺的就是音乐家了,此时此刻庄严的钢琴、优雅的小提琴和由风管、口琴,以及班多钮(一种类似手风琴的乐器)组成的乡村小调相映成趣。 载歌载舞怎么可能少了酒肉烘托气氛,皮尔森啤酒和烤猪排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广场上。 此时终于到了主角登场的时刻,士兵们穿着华丽的制服陆续进入广场,他们将作为胜利者为民众们分发酒肉。 士兵们像古代的英雄一样穿过人群,接受民众的欢呼与崇拜。 战斗的疲惫,对死亡的恐惧,一切的阴霾在此刻都已经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了,剩下的只有自豪和感动。 不过大多数民兵都没有机会来到广场上参加庆祝,他们依然需要留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以防止敌人卷土重来。 深夜,人声逐渐散去,一处水渠之中,一只手突然破土而出。 接着一个男人从那几乎被泥土填平的水渠之中爬出,慢慢地爬向篱笆墙外,随着男人的动作泥土簌簌地从他身上滑落,在他身后留下了一道崭新的痕迹。 伊塔马尔军的遭遇绝不是孤例,在早有准备的皇室领地前不吃瘪才是特例。 匈牙利政府派往皇室庄园的部队几乎都遭到了惨败,这让巴尼亚特公爵感到脸上无光,因为负责征讨皇室庄园的几乎都是他手下的贵族。 其实这也是科苏特的计谋,为的就是让匈牙利的贵族集团和奥地利方面彻底决裂,但最后打成这个德行是他也没想到的。 他觉得那些贵族再废物,双方也该是五五开,结果居然被人打了一个八比零简直是离谱到家了。 科苏特也很愤怒,但他倒不是因为兵力或者面子上的损失而愤怒,而是一次就损失了三十门大炮。 由于弗兰茨干预匈牙利人的工业能力比历史上还要差劲,他们的兵工厂一个月最多只能生产两门轻型火炮,以及1200支步枪。 不要觉得这个数据离谱,其实俄国最大的兵工厂(伊夫热斯克兵工厂)在弗兰茨干预之前每月也就只能造两门轻型火炮和一门重型火炮,以及400把长剑和2100支步枪,外加16500发子弹。 虽然匈牙利全国的军工能力还不如俄国的一家兵工厂,但是已经可以将最鼎盛时期的埃及王国吊起来打了。 在近东地区呼风唤雨几十年的穆罕默德·阿里举全国之力建造的兵工厂巅峰时期也只能做到月产700支步枪。 所以科苏特才那么期待英国人的援助,才那么心疼那三十门火炮和几千条枪。 不过这一切在科苏特看来都是值得的,毕竟扳倒巴尼亚特公爵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布达佩斯,大议事会。 夏季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即便是有多瑙河流过也不能带来一丝凉意,或许只有跳入水中才能缓解这种酷热。 当然只有流浪汉和孩童才会义无反顾地脱下衣物跳入河中享受清凉,但是有些人一旦穿上了华贵的衣裳便不愿再义无反顾,更不愿意赤身裸体。 议事厅内的空气混浊而炽热,以巴尼亚特公爵为首的贵族们正为最近的失败和单衣贵族们的攻讦而焦头烂额。 “安静!安静!” 巴尼亚特公爵用议事锤狠砸桌面,一旁的贵族议员们也在帮忙维持秩序,但是其他派系显然不吃这一套,尤其是那些泥腿子恨不得现在就把贵族老爷们赶下台。 “巴尼亚特公爵,最近一个月内至少三百名贵族遇难,平民的死伤更多。现在奥地利人已经向我们宣战了!您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些占据我们土地的家伙都杀光?” 面对攻击,巴尼亚特公爵早就失去了过去的蛮横,他只能重复说道。 “请相信我们,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可以战胜奥地利人.” 不过这种废话文学,议员们早就听过无数遍了,再加上一系列战斗让贵族方面损失惨重,所以很多人也都不忍着了。 “把奥地利人都杀光!把皇室领地夷为平地!不信他们还能坐视不理,实在不行可以把那位大人也杀了!” “闭嘴!无知的蠢货!你想让匈牙利血流成河吗?没人想为你陪葬!” 巴尼亚特公爵勃然大怒,但是那位说话的议员毫不示弱,梗着脖子说道。 “难道现在就没有血流成河吗?不过一死而已,马扎尔的勇士无所畏惧!” “要死的不只是你、我,你的家人、朋友,以及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会死去,那才是真正不死不休的战争!” 那位议员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却发现那些贵族议员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他敢肯定,只要条件允许,眼前这些家伙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说啊!说啊!怕他做什么!就会窝里横的贵族吸血鬼!一打仗就拉稀的废物!我们都支持你!” 然而那位议员终究没有继续说什么,科苏特也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希望所有人都追随他的脚步一起反抗奥地利,但是如果真那么做了。 奥地利帝国说不定会立刻和列强和谈,然后集中所有兵力进攻匈牙利。科苏特想要的是匈牙利独立,而不是作死。 最终这场会议也和平时一样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只是让议员们出了一身臭汗。 会议结束之后,巴尼亚特公爵的精神有些恍惚,他觉得有些人已经疯了,他或许该去找塞切尼部长和埃斯特哈齐亲王去谈谈,也许他们有办法搭上维也纳的线。 巴尼亚特公爵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亲信们想要上前搀扶,但都被他推开了,理由是巴尼亚特家的男人不需要别人可怜。 亲信们只能在一旁跟着,其他贵族议员也是各怀鬼胎,毫无疑问巴尼亚特公爵的影响力正在减弱,科苏特和那些单衣贵族早晚会控制议会,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突然有一名黑袍人与巴尼亚特公爵迎面相撞,公爵大人可能是真的病了居然一把扑到了对方身上。 只是一瞬间黑袍人便让过了一个身位,然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嘿!你这家伙看着点!” 亲信们还在扭头呵斥,巴尼亚特公爵却已经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腹部鲜血汩汩流出,洁白的礼服上渗出朵朵绽放的玫瑰。 第17章 捡便宜 理想的破灭让加里波第有些魂不守舍,在他的理想之中自由的军队不该是这样的。 反法战争加里波第没有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亲历者也对其褒贬不一,但此时法国人在这场战争中绝对没有干好事。 他们在撤退时拿走了一切能拿走的东西,拿不走的就毁掉,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誓言在他们眼中有如放屁一般。 拉德茨基的军队倒是纪律严明,一路上只要是放弃抵抗的城市基本都能安然无恙。 对于顽抗到底的城镇,拉德茨基会直接用火箭将城镇化为一片火海,军队也并不会停留,毕竟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拿下热那亚。 虽说先头部队推进速度很快,但是作为战场指挥官的贝内德克行动速度却很慢。 贝内德克始终认为法军一定会派来强大的援军,他必须要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一路在沿途布防,并派出大量侦查部队作为预警。 然而法军非但没有派兵支援热那亚,甚至还不断将热那亚的兵力调往皮埃蒙特。 预想之中的苦战并没有发生,甚至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发生。贝内德克的谨慎似乎都毫无意义,可这里又是拉德茨基元帅所说的关键所在。 加里波第也不理解,作为一名犯了错的低级士兵他能获取消息的渠道本来就不多,但他明明听说法军有几十万人。 热那亚作为这场战争的焦点地区战斗的过程是不是过于平淡了? 就像在威尼西亚的战斗一样,奥地利的军队似乎只有两种状态,不是在追别人就是在被人追。 当到达热那亚港,一切的谜题都揭开了。 热那亚已经插上了奥地利帝国的国旗,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正在大门前喝酒、玩牌。 他们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鄙视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姗姗来迟的陆军同袍,甚至故意用威尼斯方言唱着临时编写的口水歌。 「太阳从海上升起,大地还在沉睡。 勇敢的水手已经在海浪的指引下夺取了胜利, 陆地上的笨鸭子还在梦中徘徊。 他们既不会游泳,也不会奔跑,西西里的笨鸭子.」 事实上北意大利人,尤其是威尼斯人附近的人对于以西西里人为代表的南意大利人非常鄙视,甚至是有些敌视。 陆军的军官们大多数是听不懂,一部分北意大利出身的军官能听懂却假装没听见,所以双方的交接也算顺利。 只有那些临时入伍的西西里难民愤愤不平,然而眼前的事实却又无法反驳。 海军早就拿下了热那亚,甚至还逼着法军不得不放弃坚守热那亚的计划收缩兵力。 战略目标完成,士兵们得到了战前承诺的奖赏,来自西西里的士兵大多数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但加里波第却高兴不起来,明明自己是为了解放意大利而战,但那些威尼斯人为什么要嘲笑自己。…。。 在教皇国也是一样,人们更多地只是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以及获得更大的权力。 每个统治者都将解放意大利放在嘴边,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实践过。 无论是阿尔贝托、马宁,还是教皇,抑或是那些罗马的共和者,眼前法国人口中的解放意大利更是一句骗人的鬼话而已。 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流离失所的难民,昔日充满欢声笑语的港口已经变得萧条寂寥,温馨吵闹的酒吧此时黑着灯,战火吞噬了一切。 深夜里,肮脏的小巷中正在不断发生着比黑夜更黑暗、比小巷更肮脏的交易。 然而加里波第此时却没有资格谴责这一切,因为这 一切似乎都是他和他们一手造成的。 战争并没有成为吞噬旧世界的烈焰,而是将原本的黑暗无限制地放大了。 加里波第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财产,又借了很多钱,但是对于庞大的难民总数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而且当同袍们知道加里波第的所作所为之后非但没有支持他、鼓励他,反而开始催促他还钱。 加里波第是个勇敢的战士,他从不畏惧死亡和困难,他曾经无数次以少胜多,反败为胜,也曾经无数次死里逃生,更是多次穿着醒目的衣服站在队伍的前列 人生经历过一次经历过一次便能称为传奇的事迹,他经历了无数次,南北半球都有他的悬赏令,单论名声已经超过了曾经在加勒比海叱咤风云的黑胡子。 这些都没有打败他,然而此时加里波第却要被他自己逼疯了。 还好里贝里奥一直陪在加里波第的身边,妻子叫醒丈夫的方法也十分简单粗暴很有印第安风情,那就是一顿狠狠地耳光,以及一夜会发出同样声音的行为。 第二天的加里波第又拖着一条瘸腿站在海边,不过这一次不是自怨自艾地想跳海,而是单纯感受着大海宽广的胸襟,欣赏着大海的壮阔美丽。 这时加里波第发现一艘艘插着奥地利国旗的商船正在靠近港口,很快他就发现船上装的全是粮食。 与粮食同时到来的还有一批官员和教士,他们征用了城市中的教堂和市政厅用来发放救济餐。 不过弗兰茨明白恢复一座城市的活力,仅仅靠方法救济是不够,而过度的管控只能导致黑市的猖獗。 首先奥地利政府会向那些房屋已经变成废墟的人们购买土地,然后根据奥地利帝国城市设计研究院给出的图纸重建城市,以便开启新一轮的以工代赈。 等到城市建设完毕之后再将建好的房屋卖给热那亚人,当然原主购买是可以享受一定程度的优惠。 这一点主要是防止某些人玩皮赖 除此之外还要优先修复港口和娱乐、餐饮、服务设施,因为这些才是来钱最快的。 当然这一切弗兰茨也不可能白做,这期间所有交易都需要使用奥地利帝国的新纸币,相对地除了奥地利帝国的新纸币以外其他货币是无法使用的。 至于理由么,要多少有多少,比如防止敌国渗透、易于救济、管理方便,甚至可以直接说奥地利帝国的纸币比其他国家的货币更好用,更安全。 反对的声音几乎没有,因为热那亚人刚刚遭到了一场浩劫,他们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法国人抢走了,而这些具有购买力的纸币又是用他们已经成为废墟的房子换来的。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弗兰茨自然也不例外。 39314998。。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7章 特兰西瓦尼亚的阴影 巴尼亚特公爵突然死亡,正在贵族方面群龙无首之际,科苏特突然发起了新的征兵草案和对皇室领地的新一轮进攻计划。 这一次将由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少将担任指挥,他便是历史匈牙利军方的三巨头之一。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出身低级贵族,即便屡立战功也只能坐在最末席,所以他天然地就更加亲近可能改变他命运的科苏特。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在战后的个人回忆录中提到,战争不过是他晋升的阶梯而已,谁对谁错,正义与否其实都不重要。 但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要比他的同事格尔盖伊·阿尔图尔幸运得多,前者被科苏特称为英雄,而后者却被称为叛徒。 后来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不但逃过了清算,更是在入狱两年后被奥地利帝国特赦,之后一路做到元帅,他的后半生可谓是尊荣备至、锦衣玉食,更是活到了83岁高龄。 这位老兄还一度成为了罗马尼亚的英雄,因为他策划屠杀了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萨克森人(德意志人的分支)。 不过一百年后罗马尼亚人才发现,这位英雄不光策划屠杀了当地的萨克森人,瓦拉几亚人、摩尔达维亚人也没放过便将他从教科书中踢出去了。 后世有人说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具有现代主义精神,但弗兰茨这个现代人可不这么认为。 但是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作为匈牙利负责进攻皇室领地的指挥官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这种人只要利益足够卖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时候就轮到弗兰茨在匈牙利安排的间谍登场了,奥地利和匈牙利上流社会交往密切,匈牙利人能在奥地利政府插眼线,弗兰茨自然也能在匈牙利安插眼线。 而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也确实如同历史上一样是一位识时务的“人杰”,他自然知道匈牙利无法和奥地利对抗。 尤其是在得到了奥地利在与英法的战场上连战连捷的消息之后,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更是有了更深一步的考虑,也许他可以做一个奥地利人的英雄。 不过弗兰茨不喜欢这种投机者,更不会完全信任他,所以该有的防备一刻也不能松懈。 由于历史的改变,其实弗兰茨手中还多了一张牌,原本的兰贝格·费伦茨并没有在前往匈牙利的途中被匈牙利极端民族主义者刺死。 于是乎这位69岁的老将被弗兰茨秘密送往了匈牙利的皇室领地作为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 兰贝格·费伦茨历史上就是被派去解决匈牙利问题的,他对于匈牙利的情况足够了解也有足够的威望震慑住那些屁股不正的贵族。 然而匈牙利人却选择了掀桌子,帝国元帅、匈牙利军区总司令,这样的人都能被人打死在公路上。 虽然很多史书上说这是匈牙利民众出于义愤所作出的壮举,但弗兰茨觉得这是一场赤裸裸的阴谋。 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势力在背后捣鬼兰贝格·费伦茨这样的国家大员能轻易地被几个民众准确地拦截并虐杀致死? 先不说杀死这样的高官会有什么后果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普通人就不可能知道他的行动路线,更不可能击溃其卫队虐杀其本人。 兰贝格·费伦茨虽然是包贾尼的老上级,又曾在匈牙利统兵多年,但他更是个经历过反法战争的老兵,他对于“革命”这一个词深恶痛绝。 弗兰茨用兰贝格·费伦茨更多地是一种象征意义,一方面是给民众信心,一方面则是威慑匈牙利人。 至于兰贝格·费伦茨能不能有什么预期之外的表现,弗兰茨是不抱任何期望的。 事实上弗兰茨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多年,每一座庄园从建造之初就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这十几年来奥地利帝国的退伍老兵,郁郁不得志的低级军官,以及为德意志邦联流过血的老兵、伤兵(1842年卢森堡危机之后的邦联士兵抚恤条例)大多数被弗兰茨送到匈牙利的皇室领地内。 这些人加在一起就有将近十万人,更别说整个皇室领地内这百万人口中就没多少老人,其真实战力远远超乎匈牙利人的想象。 匈牙利对皇室领地的进攻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特兰西瓦尼亚的情况就比较混乱了,弗兰茨曾经在1839年策划过一场袭击,在巴纳特一个小村庄内数个秘密结社的领导人被击毙。 像这种秘密结社在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有无数个,不光政府经常对其打压,匈牙利人和德意志人的组织也会攻击他们,甚至他们相互之间也经常发生械斗、仇杀。 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因为除了当地的特兰西瓦尼亚人以外,还有一些来自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的人。 这次会议上是近代历史上有记载第一次提出罗马尼亚这个国家概念,这几个组织打算将瓦拉几亚、摩尔达维亚、特兰西瓦尼亚合并成一个新的国家。 弗兰茨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弗兰茨的目的就是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虽说暗杀、袭击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但奥地利帝国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弗兰茨就能见招拆招,甚至都不一定需要弗兰茨做些什么,毕竟时间本身就是最好的良药。 由于弗兰茨带来的一系列改变导致特兰西瓦尼亚与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历史上那么密切。 所以三个地区只能各自为战,匈牙利政府的《十二条纲领》公布之后,特兰西瓦尼亚的罗马尼亚人领袖奥·特·乌拉里安立刻就发表了自己的《十六条纲领》,罗马尼亚民族委员会也随之建立。 《十六条纲领》在内容上比匈牙利人的《十二条纲领》更加激进,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奥地利动手,匈牙利就容不下它。 不过为了拉拢和安抚特兰西瓦尼亚的罗马尼亚人,弗兰茨还是第一时间宣布了废除农奴制。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政府也这么做了,而且效果不错成功让特兰西瓦尼亚人的矛头指向了匈牙利。 事实上奥地利政府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奥地利帝国驻特兰西瓦尼亚的最高行政长官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叛逃出国。 科洛斯堡(今天的克鲁日-纳波卡,罗马尼亚第二大城市)作为奥地利在特兰西瓦尼亚的统治核心直接乱成了一团。 最后还是特兰西瓦尼亚的驻军司令普赫纳出面才平息了骚乱。这位普赫纳将军在1848年的特兰西瓦尼亚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匈牙利人在特兰西瓦尼亚的最高长官泰莱基·约瑟夫,从最初就反对罗马尼亚人集会,他一直在竭力进行打压。 后来奥·特·乌拉里安竖起了支持匈牙利的大旗,泰莱基·约瑟夫才有所收敛。 不过正如前文提到的,罗马尼亚人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匈牙利人,泰莱基·约瑟夫就顺势强行解散了罗马尼亚民族委员会。 奥地利人远在天边,而那些所谓的萨克森人其实更多只居住在城市,或是独立的村落,他们通常不会与罗马尼亚人产生直接冲突。 因此,几百年的压迫、奴役让罗马尼亚人与匈牙利人之间的矛盾早已经积重难返,几乎无法调和。 除非匈牙利政府能够重新分配土地,但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这等于是在让匈牙利的议员们割自己的肉。 再加上匈牙利的民族政策过于极端,直接引爆了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罗马尼亚族的情绪。 双方的关系迅速从蜜月期过渡到相互敌视、相互仇杀,历史上格尔盖伊·阿尔图尔和亨利希·德梅正是在和特兰西瓦尼亚人的战斗中崭露头角的。 匈牙利政府为了满足国内民族主义者的情绪更是在1848年5月29日直接跳过所谓的罗马尼亚代表直接通过了特兰西瓦尼亚并入匈牙利的议案。 不过这一次奥地利政府没有成为匈牙利人的帮凶,因为历史上本应出现的《三月法令》压根就没通过。 当初弗兰茨之所以放任维也纳持续混乱为的就是这个,失能的政府无法通过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法令。 大规模暴动更是让人不敢轻易踏足,尤其是某些身份高贵的“奥奸”,毕竟这些人的命可是很金贵的。 没有这些身份高贵的“奥奸”出面,就不可能有人能绕过政府直接让皇帝本人签署法令。 总之此时匈牙利人的合并要求是没有法律依据支撑的,所以当安东·冯·普赫纳将军站出来反对匈牙利人的时候得到了更多的支持。 科洛斯堡。 “奥地利帝国的臣民们!特兰西瓦尼亚的自由民们!不想再忍受马扎尔人压迫的人们! 匈牙利人背叛了我们的祖国!他们想要剥夺你们的土地!剥夺你们的财产!送你们的孩子去对抗帝国伟大的军队! 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帝国政府已经宣布匈牙利政府是非法的,我将以皇帝陛下的名义接管特兰西瓦尼亚。 为了守护我们的国土,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权利,我们将战斗到最后一刻!” “万岁!” “万岁!” 与科洛斯堡附近的农民的热情相比,特兰西瓦尼亚其他地区的响应则比较冷淡。 事实上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各自为战的情况十分严重,几乎每一个县都分属于不同的势力,这背后甚至还有俄国人和奥斯曼人的影子 (本章完) 关于特兰西瓦尼亚的混乱(免费章节) 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有两套半行政体系: 一套是奥地利帝国的行政体系,另一套属于匈牙利人。 除此之外特兰西瓦尼亚公国本身还有一套行政体系,但这套行政体系实际上只存在于理论上。 然后奥地利的行政体系和匈牙利的行政体系在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属于并行关系,所以有很多很多公说公理,婆说婆有理的情况。 特兰西瓦尼亚人、瓦拉几亚人、摩尔达维亚人,实际上是三个民族,罗马尼亚人这个概念其实是后期强行人工构建的,属于先有国家后有民族。 然后关于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德意志人,事实上萨克森人其实只占一小部分,而且这群人独立倾向也很严重就是在1848年被其他民族压倒并迫害了,所以没显出他们来。 除了萨克森人以外,特兰西瓦尼亚地区还是奥地利帝国的传统流放地,专门用来流放新教徒和异端分子。 此时这帮人没跟着匈牙利人一起造反已经是谢天谢地,指望他们帮忙是不太现实的。 另外当地的教会也十分复杂,除了传统的天主教以外,还有东仪天主教,新教,并且这些新教徒也不属于同一派别。 当然,除了天主教和新教以外,东正教和犹太教呢,再加上靠近奥斯曼,阿拉伯教派也是少不了。 特兰西瓦尼亚的地形也十分复杂,外围被喀尔巴阡山脉环绕,中部是高原和丘陵地的混合地带。 山川河流将土地分成无数地理单元,在加上落后交通、通信条件,边境的居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哪国人。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关于特兰西瓦尼亚的混乱(免费章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章 绝不意气用事 1848年匈牙利成立了很多新军,这其中就包括国民警卫队、国土捍卫者、新匈牙利人军团、匈人军团、自卫队等等。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和裴多菲率领的这支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国土捍卫者部队。 裴多菲作为匈牙利最早的革命者和科苏特的亲密战友理论上讲不该被派往战争的最前线。 但随着匈牙利革命的进行,改革的阻力越来越大,弊端也越来越多,矛盾更是与日俱增。 裴多菲的诗作更是越来越尖锐,尖锐到改革派都觉得他过于激进了。 裴多菲直来直往的性格本身就不适合政治斗争,除此之外科苏特也需要一位信得过的监军。 所以裴多菲就成了格尔盖伊·阿尔图尔的搭档,前者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他手下却有一支匈牙利最强悍的部队,这支部队的名字叫“三月青年”。 实际上所谓的“三月青年”就是由青年匈牙利和一些支持革命的工人组成的军队,他们的信念相当坚定。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也十分擅长练兵,所以第一时间就收起了对这位经常醉酒的诗人的轻视之心。 他们的任务是收缴特兰西瓦尼亚人多年来拖欠的税款和征兵,本来一切都十分顺利塞凯什人宣布效忠匈牙利,国土捍卫者的部队一口气就增加了三万人。 但很快各地先后发生了叛乱,科洛斯堡的奥地利人更是聚集起数万军队,萨克森人、新教徒、特兰西瓦尼亚人也都先后拉起来山头。 整个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先后出现了七、八支各不统属的势力,而这些势力的矛头无一不指向拥有土地、财富最多的匈牙利人。 每天都有地主、贵族、政府官员被杀害,所以匈牙利政府几乎毫无阻碍地通过报复性措施。 历史上匈牙利人的报复造成超过两百座村庄被夷为平地,数万人被杀,几十万人流离失所。 之后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各民族开始相互屠戮,一幕幕人间惨剧不停地循环播放。 弗兰茨并不准备让这种情况再次上演,所以他要求普赫纳主动出击平定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叛乱。 当然方法一定要灵活,不能一味地杀杀杀。只要反对匈牙利统治,并愿意效忠奥地利帝国的都可以拉拢。 只要不反对奥地利帝国统治的,就没有必要急着用武力解决,金钱、土地、官职都可以许给他们。 至于那些一定要分裂国家,反对奥地利帝国,搞大罗马尼亚的人必须死。 (现代的大罗马尼亚是指包括摩尔多瓦的罗马尼亚。 而当时所谓的大罗马尼亚则是所有罗马人曾经统治过的土地都该属于罗马尼亚人,他们才是罗马的正统继承人。) 最主要的是不要让普赫纳越界,这位老兄经常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历史上普赫纳最初的目的就是拖住匈牙利人的一部分兵力,他甚至写好了遗书还将自己的家人送到了俄国。 然而随着战争局势的恶化,匈牙利人不断从特兰西瓦尼亚抽点兵力去抵御来自奥地利的进攻。 再加上他们之前的倒行逆施,普赫纳无论打到哪里都会受到特兰西瓦尼亚人的夹道欢迎。 于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普赫纳百战百胜,兵力也从两万多人激增到近十万人。 然后他就膨胀了,非要带着特兰西瓦尼亚的军队进攻匈牙利本土,还扬言要在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之前攻下布达佩斯。 结果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败于格尔盖伊·阿尔图尔,而普赫纳则被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打得落荒而逃,最后依靠俄国人才扳回一城。 总之弗兰茨给他的命令是只准在境内击敌,不许深入敌境追击。 弗兰茨还是需要先解决英法问题,才能安心地解决马扎尔人。 绿荫如盖,溪水潺潺,一座偏僻宁静的村庄坐落于此。整个村庄的土地都属于布达佩斯城内的某位老爷,村子里的农奴们也早就习惯了一切。 直到某一天一位穿着体面的老爷说,他们不再需要向老爷交地租,并且可以平均分配到土地。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村民们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一切。 当税官再次到来向村民们讨要拖欠的税款时,村民们毫不犹豫将税官当场打死,村民们更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并且他们确信自己每年都有按时足额缴纳税款。 当时特兰西瓦尼亚有两套行政体系,双方各不统属,各有各的势力范围。 这个村子原本由奥地利政府管辖,但是匈牙利叛乱之后,匈牙利政府便宣布往年向奥地利政府缴纳的税款无效,这些村庄必须向匈牙利政府补缴十年的税款。 除了这个昏招以外,匈牙利政府还通过一项决议,那就是政府将帮助地主提前收取1848年的地租,这笔钱中的30%将用来对抗奥地利帝国。 匈牙利政府没钱,就想从地主身上打主意,但是这些地主也说自己没钱。 最后经过反复拉扯,双方便商量出这么一个骚操作,就是由政府出面提前向农民征收地租,然后双方三七分账。 乡村泥泞的土路之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沉重的车辙留下的深深的印记。 一个满眼忧虑的年轻人看着不远处袅袅升起的黑烟,他知道又一个村子完蛋了。 即便是距离很远,他也能听到女人、孩子的哭泣声,男人们呼喊、咒骂声,土坯房的木质房顶燃烧时的噼啪声。 “庄严的誓词再也听不到了。自由、博爱、平等的主张并没有实现。我们摆脱了梅特涅,但却依然困在旧时代!” 裴多菲的话让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不禁缩了缩脖子,后者终于知道前者为什么被赶出大议会了。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恐怕早就被宪兵当成反动派抓起来了。 “我们笑话巴尼特,觉得他不过是奥地利人的走狗,但现实是我们并没有做得更好。 土地政策一团糟,各民族的同胞们彼此仇视、互相仇杀,今天我们让两个村庄在这世上永久消失,明天呢?会不会轮到我们?我不知道!” (巴尼特前任匈牙利首相,著名的保守派,畜牧业专家,兴趣是给羊配种。) 其实历史上匈牙利共和国的第一任首相应该是包贾尼,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出现,导致一系列事件的改变,让科苏特的影响力和声望剧增直接取代了包贾尼的地位。 历史上包贾尼成为匈牙利共和国的第一任首相也是充满了诸多巧合和意外,他当时只有42岁,属于资历尚浅,背景和实力也不算雄厚。 但没有一个真正的大贵族愿意站出来走到台前,再加上科苏特的投桃报李所以才让包贾尼成为了首相。 虽说在能力上科苏特是远远强于包贾尼的,但是让前者上台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快速激化矛盾。 后者毕竟是贵族出身,即便是成为了匈牙利首相也是瞻前顾后,总体上依然趋于保守。 如果此时的首相是包贾尼,那么弗兰茨可能还要再等十几年才能解决匈牙利问题。 但科苏特则不同,他只是一个斯洛伐克地区的小贵族,并没有一个庞大的家族需要操持,更不用担心自己的万贯家财(因为他压根就没有)。 这种人往往急功近利,只有科苏特上台,才能迅速激化各方面的矛盾,只有这样弗兰茨才能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 “裴多菲先生,我觉得您不用太悲观。英法没那么容易对付,奥地利人为了专心对抗强敌说不定哪天就会和我们和谈。 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劝劝科苏特先生,不要太理想化,先赢得独立,再想复兴匈牙利。”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作为一个军人有他的看法,英、法都是列强,几场战斗的失败并不能打垮他们。 奥地利人想要战胜英、法,或者至少赢得一份有利于己方的和平条约,那就必须举全国之力。 所以奥地利人应该会选择和谈的方式来解决内部矛盾,就像历代奥地利君主做的那样。 格尔盖伊唯一担心的是科苏特这位首相会意气用事,拒绝与奥地利人和谈。 那么奥地利人极有可能会反过来先对付匈牙利,那对于此时的匈牙利可谓是大大的不利。 别的不说,此时匈牙利的武器、装备就是大问题,由于匈牙利政府一直拒绝采购奥地利的新式装备,所以此时很多士兵手中的武器比他们的年龄都大。 这样的军队肯定经不起长期消耗,只要打上个半年一载,那他手下的士兵可能就要用大刀、长矛和奥地利人作战了。 裴多菲仰头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希望我们还能等到那一天,但愿它不是我们重遭奴役的日子!” 裴多菲想要的是真正的独立,而不是继续和奥地利帝国媾和。这在某些方面和弗兰茨不谋而合,弗兰茨也不想再继续媾和,他需要的是彻底的统一。 屠杀还在继续,战争没有一刻停歇,无辜者的鲜血流满大地。 在普赫纳组织起一支真正的武装之前,特兰西瓦尼亚已经有上百个村庄遭到屠戮,但相比历史上的特兰西瓦尼亚大屠杀遇难人数至少减少了一半。 弗兰茨唯一能做的便是这个. 第9章 加一把火 斯特拉斯堡。 清晨,弗兰茨从睡梦中醒来便伸了个懒腰,他深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等待总是最折磨人的,英、法拒绝和平,弗兰茨就没法开始下一步计划。但弗兰茨如果在解决英、法之前就开始下一步计划,那就是自寻死路。 他知道英、法最终一定会选择,因为这场战争本就不该发生,目前处于一个三输状态。 英、法没能如想象中的转嫁国内矛盾,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反而越来越严重,两国政府都已经亏麻了。 奥地利帝国的形势看起来一片大好,但只有弗兰茨自己最清楚,此时奥地利,甚至是整个德意志都已经膨胀起来了。 大德意志主义者、军国主义者、政治投机者全都跳了出来疯狂鼓吹战争,然而此时选择继续战争其实就等于选择了无尽的战争。 此时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还太早了,当然他会趁机构筑一个框架,不只是为了防止激进分子,同时也是为了自保。 如果对列强们言听计从,那么结果大概率只会和大多数舔狗一样一无所有。 所以当列强们害怕什么的时候,最好的应对方式也许就是直接开始暗中筹划,哪怕不需要,也要有备用方案。 信奉资本主义的列强不会因某国没有威胁就放过某国,反而会尽可能地消耗其使用价值,土地、资源、人口、信誉,一切都可以用来消耗,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它们做不出来的。 弗兰茨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着的范妮·柯特,这位在马球场上魅力四射的女公爵,夜晚的表现也是活力十足,两人折腾到了深夜才算结束。 天与不取,反受其罪。在两人目标一致的情况下,收受些好处也无妨,更能让弗兰茨的行为看起来合理一些。 让人觉得弗兰茨是色令智昏,又或者是被奥尔良王朝所利用,这样对于列国诸强的迷惑性更大一些。 对于范妮·柯特来说,至少她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而弗兰茨也会给她提供一笔足够她维持体面生活的年金,作为辛苦费。 弗兰茨对奥尔良公爵的援助对于各方都有好处,既能满足大德意志主义者的虚荣心,又能满足教会所倡导的使命,更符合欧洲地区的普世价值观。 既能让当地人有尊严地活下去,又能解决产业结构问题,更是可以为他们未来发展提供更大的平台——德意志关税同盟。 对于奥尔良王朝来说,既解决了当前的生存问题,又解决了战后可能爆发的政治、经济危机,更是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获得了安全保障。 对于奥地利来说,援助不仅增加并稳固了其在德意志地区的经济和政治影响力,同时也为更多更广泛的关系树立了榜样。 这指的自然是意大利地区,当然也可以是更多、更广泛的地区。 对于弗兰茨个人来说则是提前完成了布局,并且留下了不止一颗火种。 英国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也没有接受和平。弗兰茨觉得这一定是自己手中的筹码还不够,不过这一次他想多了。 阿尔伯特亲王此时已经焦头烂额,因为他终于看到了约翰·罗素留下的那条信息。 在地中海海战前夕,有一支俄国舰队穿过了博斯普鲁斯海峡,这背后的意味可就太可怕了。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战报,所有的信息都在指向联军距离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所有的联军似乎都没有进入法国本土进行报复的打算,被俘的英国公民大多也被允许带走私人财物离开。 很显然奥地利人并不准备打下去,更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否则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进攻法国,巩固自己在地中海 上的势力。 白金汉宫,皇家花园。 阿尔伯特亲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女王维多利亚的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自从后者得知英国正陷入危机之中便一直十分焦虑,之后噩耗一个又一个到来。 尤其是入侵德克萨斯的计划失败和锡克人再次叛变,这两条消息就像是两记重锤一样敲在维多利亚胸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要知道之前为了拿下锡克帝国,英国驻印殖民军可是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那一次的花费巨大,仅仅过去两年时间,锡克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叛变了。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早就计划好的,不过是为了防止英国插手奥地利内战而设计的。 但他还是太高估了世界霸主的心胸,英国人根本等不及奥地利对匈牙利动手,他们便随便找个理由进场了。 至于法国人的失败,其实英国人并不在乎,后者还巴不得奥地利人将前者胖揍一顿呢。 阿尔伯特亲王带来的是好消息,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是愁眉不展。 女王维多利亚也敛起笑容问道。 「亲爱的,你怎么了?还是说这又是一场骗局?」 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 「陛下,我也不知道,但我确信这一切都很不寻常。奥地利人也许在麻痹我们,他们拒绝签署禁止德意志统一的声明。 这份声明对奥地利人是有利的,毕竟只要德意志无法统一,他们就可以持续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作威作福。 但他们拒绝了我们的提议,这很可能意味着他们有着更大的野心。」 「重建神圣罗马帝国?」维多利亚立刻就想到了此处。 「没错!过去我觉得奥地利人即便重建神罗也不会有什么,但是现在整个德意志联军都没有越界行为,我觉得这很可怕。 这样的控制力是那个所谓的神圣罗马帝国从未拥有过的,如果放任这样一个国家出现,那么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威胁。」 阿尔伯特亲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维多利亚却皱了皱眉,然后笑道。 「亲爱的,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像我们的首相大人了吗?」 「不,维多利亚,也许约翰·罗素和帕麦斯顿是正确的...」 「不,亲爱的。相信我这场战争继续打下去,我们连未来都没有了。」 阿尔伯特亲王难以置信地看着妻子。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爱尔兰人已经发动了叛乱,苏格兰的局势也很紧张...」 「爱尔兰人?怎么可能?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来的钱购买武器?是奥地利人在背后捣鬼?」 阿尔伯特亲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奥地利,因为他很清楚有些奥地利人的船打着英国人的旗号在爱尔兰停泊。 不过那些船都是打着拯救难民的旗号,阿尔伯特也派人调查过,确实没有其他行为。 「难道是调查不够仔细?还是说那些人收受了奥地利人的贿赂?」 阿尔伯特亲王不禁疑心大起。 「并不是奥地利人,至少武器都是美军使用的旧型号。而且已经有美国的废奴主义者宣布对此事负责了,这是他们给我们的***..」 「尊敬的女王陛下。 我深信自由和正义必将获胜,但依然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挑战和变革的时代,人类的尊严和自由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 就如我们在这片大陆上不懈地斗争,以终结那残忍的奴隶 制度一样,我们也关注着大西洋彼岸的爱尔兰,对那里人民所承受的苦难深感同情和愤慨。 爱尔兰人民长期以来一直饱受压迫与忽视,他们的权利被剥夺,自由被限制,生活在绝望之中。 而贵国政府的政策无疑加重了这一情况....」 如果不是阿尔伯特亲王长期接受贵族教育,他恐怕早就将信撕成碎片。 「该死的美国佬,废奴居然废到老子头上了!」 当然阿尔伯特亲王是不会亲口说出来的,他只会在心中骂骂。 其实大多数英国官员都是这种感觉,这个时代的英国只觉得美国人是一群乡巴佬、野蛮人,他们不觉得美国人会有一天能和他们平起平坐。 「美国人?他们疯了吗?」 阿尔伯特亲王有些难以置信,嘴角不经意间已经带上了几分嘲讽式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现在爱尔兰中部奥法利郡、朗福德郡、威斯特米斯郡、罗斯康芒郡都已经出现了叛乱军,并且正在向周边扩散。」 维多利亚的样子显得十分担忧,阿尔伯特亲王更加不理解了,那些官员平时不是说爱尔兰人叛乱他们随时都能镇压吗? 「怎么回事?难道弹压遇到了什么问题?」 「爱尔兰叛乱其实早就发生了,科伦登伯爵曾经多次派兵弹压,但那些郡县中有很多沼泽地,大军根本无法展开,所以每一次只能无功而返。」 事实上爱尔兰中部从十六世纪开始就一直有反对英国政府的匪徒盘踞,这是西班牙传教士的杰作。 即便后来西班牙被英国打败,这些爱尔兰人也没有投降,而是在沼泽地中扎下了根,虽然规模远没有当初有西班牙人支持的时候大,但也足够恶心英国人了。 某人的支持给了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大饥荒和英国政府的不作为又给他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兵员。 免费阅读. 第10章 再添一把火 爱尔兰的事情足够让英国人牙酸胃痛,但是想让他们无条件接受和平还是差了点火候。 维多利亚夫妇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再等等。毕竟大英帝国家大业大,他们还耗得起。 弗兰茨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决定再添一把火。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高调宣布: 德意志邦联将派遣使团与法国方面商讨暂时和平问题。 之所以是暂时和平问题,实际上是德意志邦联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一种态度。 作为传统的君主制国家是不会承认所谓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除非他们改变政体。 这既是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警告,又是警告欧洲其他国家不要轻易效仿。 除此之外这也是对奥尔良王朝和法国正统派的一种拉拢,同时也是告诉他们想要复国奥地利帝国才是最值得信赖的盟友。 弗兰茨的暂时性和平提议对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来说就是喂屎,但更要命的是这口屎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不得不吃。 开战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法国就损失了十几万部队,虽说几乎所有的俘虏都被弗兰茨以各种理由放了回去。 但这些人几乎无一例外都选择了拒绝征召,理由么,则是一份个人荣誉宣言。 所谓个人荣誉宣言,其实就是以个人荣誉为担保的誓言。这种东西多见于十九世纪中叶以前战败方的贵族和高级军官为了获得释放而做出的一些承诺。 不过说到底这种东西并没有太强的约束力,所以便渐渐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当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得知,德意志联军只是让士兵们签署了一份以个人荣誉作为担保的承诺书就将数万俘虏放回来的时候简直都要笑抽了。 法国,巴黎。 随着一阵桀桀怪笑传来,国民议会内原本激烈的争吵声顿时消失不见了。 「奥地利人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他们以为释放俘虏向我们示好就能避免战争吗?」 临时总统的声音回荡在议会大厅之内,声音中带着些许嘲弄和疯狂。这位临时总统其实应该算是丹·吉拉的继承人。 虽说丹·吉拉本人被愤怒的议员们打死在讲台上,但是亲英派并没有遭到清算,所以这位临时总统虽然不再是国民报派成员,但走的却依然是亲英派的老路子。 「但是临时总统先生,现在我们正处于劣势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已经沦陷,我们的瑞士远征军也全军覆没了。 大东方舰队更是直接叛逃到了阿尔及利亚的叛军一方,奥地利帝国海军已经封锁了我们地中海沿岸的港口 亨利·阿尔塞纳将军的北方军团已经数次发来求援信,他们声称正在与兵力数倍于己的德意志联军交战。 贝尔维将军在下撒丁王国之后就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了,我们现在至少需要再组建四个军团二十万人才有可能阻挡奥地利人的步伐.」…。。 在临时总统不善的目光中,那位议员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细不可闻才被前者打断。 「不要只看到眼前的困难,多想想我们光明的未来!我们可是人类的灯塔!是自由和正义的化身! 只要贝尔维和阿尔塞纳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忘了我们的盟友是谁!英国人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 只要我们能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英国人一定会再次发起进攻,到时候就能夺回制海权,消灭叛军,打败邪恶的君主专制联军! 」 不得不说临时总统确实是一位不错的煽动家,随便什么话题都能讲出一番长篇大论。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政府中的理想主义者和热血青年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都是冷酷的政客和逐利的投机者,以及资深官僚和代理人。 这些人对于空谈没有兴趣,他们只想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临时总统先生,您说的光明的未来是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一个世纪?」 「哈哈..」 看着面露尴尬之色的临时总统,一部分议员忍不住大笑出声,临时总统的拥护者们则怒目而视。 那名议员并没有在意周围不善的目光,他只是继续说道。 「临时总统先生,现在有个最现实的问题,我们去哪里再征召二十万部队去解决迫在眉睫的危机。 据我所知,现在国内能调动的部队不足五万,能动员的人数不超过十万,我们至少还有五万的缺口才能维持最低获胜的可能。 拉莫西里埃元帅和博诺·德·库伦将军这样的天才都被击败了,我们又有谁能指望呢? 难道指望贝尔维将军回巴黎吗?」 临时总统听后不无得意地说道。 「哈哈!所以我才说奥地利人是白痴!他们将我们的俘虏都送了回来,这些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算上他们我们就有了抵御德意志联军的实力。 路易·威尔巴德将军能带兵从梅斯全身而退足见其统兵有方,再给他一次机会必定能反败为胜」 临时总统听后不无得意地说道。 「路易·威尔巴德已经宣布退出这场战争,他打算去英国养老。」 临时总统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他愤恨地说道。 「值此国家危亡之际,威尔巴德那家伙怎么敢临阵脱逃?」 「威尔巴德已经签下了荣誉宣言,宣称自己将不再参与这场战争,所以奥地利人才没有为难他。」 「那他手下的军官呢?」 「他手下的军官和士兵都签下了荣誉宣言。」 「我不信!他们每个人都签了?」 「千真万确,他们还请了多位主教鉴证。」 「这怎么可能?他们哪里来那么多纸!」 事实上这个时期的纸张价格还比较贵,虽说1844年就发明了木浆纸,但纸价暴跌还要等到1850年全面使用木浆法以后。 不过这对已经采化学制浆和长网造纸机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但纸是不能白给的。 奥地利帝国提供的每一张纸的价格为一法郎,但却没有一个法国俘虏会拒绝,毕竟这和自由相比实在是太过廉价。 虽说一张纸一法郎的价格听上去有些离谱,但实际上弗兰茨请那些神职人员来鉴证的费用更加离谱,再加上遣散的花费,弗兰茨还亏了不少。 「那不过是一张废纸!」 这位临时总统实在无法理解那张废纸有什么,毕竟所谓的荣誉宣言早就没人信了,否则那些军官就不可能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效忠。 (奥尔良王朝的军人和文官都向王室宣誓过效忠,但是在1848年几乎所有人都心安理得接受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官职。) (本章完) 39314614。。 ... 免费阅读. 第11章 权力的味道 “那可不是废纸!那是由上帝鉴证过的誓言!” 一名改革报派议员强调道。 赖德律-洛兰可以说是整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中最郁闷的人,他作为法兰西第二大党的第二号人物,亲眼见证了拉马丁的两次失势,以及丹·吉拉和路易·勃朗的陨落,但他依然没能成为总统先生。 拉马丁的第一次失势是因为丹·吉拉的排挤,第二次则是想要主动向奥地利求和。 拉马丁原本的计划是将皮球踢给英国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英国人压根就不接这招。 求援的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于是乎亲英派再次发力将拉马丁赶下了台。 亲英派上台的一个最大后果就是没有改变,他们的利益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在丹·吉拉的基础上有太多突破。 这位临时总统也不是历史上得票数仅次于拉马丁的杜邦·德·勒尔、阿拉戈、加尼埃这些资深的共和主义者,而是一位与英国人关系相对密切的财政官员比尔福。 实际上此时的历史与原本的世界线之间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分歧,法国的经济更发达。 在某种意义上讲也与英国伦敦金融城绑定得更深,受到经济危机影响也更加严重。 而奥地利帝国的崛起,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在内政、外交,以及战场上的失败都削弱了原本共和主义者的力量,所以所谓的亲英派才能这么猖獗。 历史上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虽然窝囊,但却有过很多创举和壮举,并不小丑。 亲英派的势力在法国并不牢固,所以他们悄悄将主席制改成了总统制,为的就是更大的权力。 不过比尔福这位临时总统依然没啥威严,不断有人站出来挑战他的权威。 “上帝鉴证过的誓言?狗屁!你们欠债不还的时候可没听你们把上帝挂在嘴边。”比尔福心中暗骂道,但他嘴上依然说道。 “教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被奥地利人征召的主教更不配代表上帝。” 这句话有很多含义,但无一例外不是在映射教会。曾几何时在法国骂教会是一件十分政治正确的事情,因为神权代表腐朽和专制。 然而随着工业革命的开始和政权的反复更迭,民众关于上帝的信仰似乎又回来了。 “我不同意您的话!主教们并非是被奥地利人征召,他们即便前往交战区域也是在为法兰西的人民服务!” “对!你不能污蔑那些崇高的人!” “比尔福先生!您必须收回您刚才的话!否则法国人民是不会答应的!” “对!” 比尔福万万没想到自己又会被群起而攻之,为了不重蹈丹·吉拉的覆辙,他只能收回了自己刚才的话,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让那些残兵败将重返战场的打算。 最终经过一番拉扯,法兰西国民议会还是通过了这项不近人情的决议。 “下一议题,德意志邦联准备向我们乞求和平!” “万岁!” “法兰西万岁!” “胜利必将归于法兰西!” 一片欢呼声中,比尔福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弗兰茨的和平提议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和平,这既是对英国人的敲打,又是对法国人的敲打。 虽说是德意志邦联主动提出的休战,但是比尔福却不敢轻易接受,哪怕只是一场谈判都有可能将他推上风口浪尖。 事实上接受与否对于他来说都是坑,接受民众会觉得他软弱无能、丧权辱国;不接受则会觉得他穷兵黩武,议员们更是会趁机将经济危机带来的所有灾难都扣到他的头上。 好在这位历史上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并不是庸才,他终于跳出是或否的思维陷阱在是或否中间选择了或。 于是乎比尔福便将这次关于和平问题的探讨说成了是德意志邦联在乞和。 这样一来就能极大地满足民众的虚荣心,也是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续了一波命。 如果没有报纸,又或者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能控制住本国的媒体,那么比尔福确实有可能成功。 但他的对手是弗兰茨,一个精通宣传战的后世人,一个算计法国十几年的强大敌人。 在比尔福还在试图说服议会的时候,一条德意志邦联出于人道主义和慈悲之心而试图与法国暂时停战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除了法国的这些报纸以外,被德意志联军释放的俘虏也带回了同样的消息。 虽说此时法国在战场上连战连败,但法兰西国民议会的议员们中大多却是主战派。 没法子法国人憋屈太久了,民族情绪没法得到释放,除此之外战时法律对于资本家和工厂主来说也是有利的。 政府为了拉拢他们,所以在战时法律上是向他们倾斜的,不但赚到的钱更多了,手中的权力也扩大了不止一倍。 例如战时限制物价本来是为了防止哄抬物价,但是限价权偏偏落在了生产厂商手中。 资本总是逐利的,并且会不断追求将利益最大化。 于是乎巴黎街头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怪现象,面粉的价格比面包还要贵,其结果就是面包房纷纷倒闭,纸张比报纸更加昂贵,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比尔福最终还是说服了议会,但他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发现,弗兰茨大公出于人道主义建议德意志邦联与法国暂时休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一定是敌人的渗透!快把那个叛徒抓出来!” 比尔福怒吼着,巴黎警方开始全城搜索,结果他们发现正在雨中为此事奔走呼号的并不是德意志人,而是一群法国人。 这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雨果先生,对于极为推崇人道主义和道德力量的雨果来说这无疑是他理想的证明。 其实当时法国作为浪漫主义的大本营,有很多像雨果一样的人,敢于正视现实,批判社会的黑暗,对于封建残留和资本主义带来的诸多社会问题十分不满。 这些人整天战天斗地,到处批判别人,他们其实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有着很高的期望,但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实际表现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当然不只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整个欧洲所有国家所有举措就没有几个他们看得上的。 难得德意志邦联有一个看上去不那么龌蹉的举动,他们自然要大力宣传了。 这些浪漫主义者深知法国的现状,大革命的伤痛还未消退,法国人还没有做好再来一次的准备。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傻乎乎地公开呼吁和平,毕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很难说,那些官员们会做出什么事。 于是乎便有人想出来只宣扬人道主义,至于如何判断、如何选择就交给民众。 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引起了广大浪漫主义者的共鸣,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人民。 “这简直太浪漫了!” “前所未有!” “这真是个天才的想法!” “比国民议会里那些伪君子强多了!” “对!就这么干!我们今天的行动一定会被历史铭记!” 这个提议自然是由有从政经验的雨果先生提出的,但究竟是谁想出的就不得而知了。 巴黎警方只查出雨果被抓之前和某位女演员来往密切,不过这在巴黎的文化界实在太过正常。 事后巴黎警方也尝试过寻找那位女演员,但结果那位女演员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停战毫无疑问对于法国来说是有利的,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作为亲英派的头目,他还想为自己的主子考虑。 比尔福想要先停战,再谈判,这种赤裸裸的缓兵之计,弗兰茨自然看得出来,他不可能让对方得逞。 弗兰茨并没有明确拒绝,而是直接派出了使团。 比尔福无奈之下只能公开辟谣,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之前隐瞒战况的做法已经失去了公信力。 一个法国人只要不傻就能分辨出哪边说的是假话,于是乎民众愤怒了,他们无法接受战争失败的结果,更没法接受一个丧权辱国的政府。 此时有一个人闻到了权力的味道,他便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高调宣布自己将会竞选议员,这立刻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因为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曾经以自己是瑞士公民为由拒绝了法国政府的引渡要求,几乎在两国之间引发一场战争。 此时的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究竟有没有资格竞选法国的国会议员呢? 拉马丁、罗兰、卡芬雅克都出于各自不同的目的反对拿破仑竞选,拉马丁觉得拿破仑一世称帝破坏了共和,他害怕眼前这个拿破仑会再来一次。 罗兰反对拿破仑的原因非常简单也非常直接,他不想多一个竞争对手;卡芬雅克则是觉得拿破仑家族压根就不是法国人。 但是有人反对就有人赞成,赞成的人觉得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当初宣称自己是瑞士人是出于自保可以理解,而且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成立,奥尔良王朝时代的旧账该翻篇了。 至于拿破仑一世称帝破坏了共和,但不该迁怒于拿破仑的侄子。 双方争执不下,于是乎双方决定举办一场选举,将拿破仑和原本的后补议员们放在一起. 第1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此时的法国拿破仑这个姓氏就是金字招牌,选举的结果毫无悬念,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以压倒性优势当选。 拿破仑重返法国政治舞台立刻就引起了各方的警觉,拉马丁更是公开宣称共和制最大的敌人回来了。 不过此时的拉马丁已经没有了历史同期的声望,更没有多少人认同他的说法,只觉得这个浪漫主义诗人是在杞人忧天。 如卡芬雅克、罗兰、比尔福这些人则将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后来的拿破仑三世)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 说是竞争对手可能有些抬举后者了,路易·波拿巴虽然赢下了后补选举,但是其获得的选票数量仍然不足比尔福的十分之一。 (路易·波拿巴这是当初法国政客对他的一种讽刺,也是史学界的通称,书中暂时使用这个称呼。) 路易·波拿巴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很快就祭出了自己在狱中的研究成果《消灭贫困》。 对于此时的法国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成千上万的穷人更难处理的问题了,民众的贫困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在奥尔良王朝时期法国工人年薪约为750法郎,平均每天可以得到两法郎,但此时每周只能领到五法郎,工资下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而大多数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上涨超过300%,食糖和部分调味品的价格上涨甚至超过五十倍。 再加上大商人控制了原材料价格和渠道,小商人纷纷破产,市场被垄断导致价格进一步升高。 消灭贫困确实是此时法国人民心中最迫切的呼声,路易·波拿巴随即声望大涨。 感到的威胁的各方立刻联起手来,他们想要合力将这个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 于是乎关于路易·波拿巴究竟有没有选举资格一事再次成为了辩论的焦点,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些势力联合在一起居然还是没能成功。 最终五百人议事会,以三分之二优势通过了决议,决定授予路易·波拿巴法国公民资格,以及议会代表的正式资格。 夜晚的巴黎街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个头戴软毡帽(或者叫爵士帽)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推门进入了酒吧。 这里和此时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酒吧一样,人声嘈杂,臭气熏天,酒精和烟草的气味显得尤为刺鼻。 醉鬼、妓女、扒手、卖弄风骚的服务员、到处打听消息的掮客一样不缺,不过男人对这些似乎都没有兴趣。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孔,进入酒吧之后只是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朗姆酒。 约莫三刻钟之后,一个中年绅士在前呼后拥之下进入了酒吧,绅士似乎与酒吧的老板是旧识,两人很快就攀谈起来了。 这时那个一直坐在角落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距离那名绅士只有几米的距离,他将手伸进兜里。 然而下一秒风衣男就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抽不出来,他抬眼看去居然是一个画着小丑妆容的人在望着自己。 风衣男低声说道。 “滚。” 小丑男却笑了起来。 “这里不是伦敦,法国的七月,您这样穿也太怪了吧。” “要你管” 风衣男的话还没说完,腹部传来的剧痛便让他瞪大了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一把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腹部,匕首在他的腹部反复插拔来回搅动,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终于小丑男松开了风衣男的手,前者将自己手中满血鲜血的匕首展示给后者看。 随着两次急速的晃动,伴着一声。 “哒啦啦咙~!” 匕首居然从小丑的手中消失了,不过风衣男没有看到最后的表演,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 夜晚巴黎的街头又多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第二天路易·拿破仑宣布放弃议会代表的资格。 “很高兴我能当选巴黎、荣纳、科西嘉、下舍朗特四省议员,这是对我三十年流亡和六年牢狱生涯的奖赏。 我希望秩序,我希望维护一个贤明、伟大、自由的共和国。如果因我的当选而增加了混乱,那便是事与愿违。 我在此宣布辞职,希望法兰西繁荣、富强,希望安宁即将来临。届时请允许我以一个公民的身份,一个对祖国最忠诚的人的身份返回法国。” 路易·拿破仑很清楚对自己的暗杀不会结束,而一个议员的身份完全保护不了自己那么还不如放弃。 当然他也不会真的放弃,暂时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归。 老实说弗兰茨其实很佩服拿破仑三世这一点,他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不像有些人只要尝过权力的滋味就再也离不开它。 听说路易·拿破仑离开巴黎之后,比尔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前线就传来了急报,那些被德意志联军释放的俘虏哗变了。 战败的士兵们高举着比尔福口中的废纸拒绝继续参加对奥地利帝国的战争,宪兵们可不管那么多,他们将这些人视为逃兵,不时还伴有拳脚相加。 “你们这群懦夫!有手有脚为什么不敢和德意志人拼命?你们还是不是法国人?” 负责监视败兵的宪兵司令贝特拉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问道。他很享受这种占领道德高地训斥别人的感觉,更喜欢那些人哭着向自己承认错误的样子。 贝特拉走近败兵在人群中扫视,特意寻了一个看起来既瘦弱,年纪又不大,更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士兵。 贝特拉抡圆了臂膀狠狠一记耳光打了过去,那名瘦弱的士兵当场被打翻在地,然后一脚踏在对方胸口上。 “祖国给予你们的是荣耀和责任!而你们却用失败回报他?” 贝特拉将吃剩下的苹果狠狠摔在士兵的脸上,高扬着下巴说道。 “你们这些懦夫听着!德意志人正在践踏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人民!而你们却选择了投降! 我唾弃你们每一个人!你们是法兰西的耻辱!你们根本不配活着!更不配做个法兰西人!” 说完贝特拉又照着那名士兵的侧腹狠狠踢了两脚,那名士兵因为剧烈的疼痛面容扭曲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贝特拉的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觉得火候够了,于是乎一把提起那名士兵恶狠狠地问道。 “你为什么哭?” 那名士兵显然是被吓坏了,一时竟然结巴起来了。 “你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悔恨?” 虽然贝特拉前半句的语气依然冷硬,但是后半句中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因为悔恨.” 贝特拉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循循善诱地问道。 “是不是因为没能在战场上力挽狂澜?没能为祖国和家人争取荣耀?是不是因为当了俘虏?” 在贝特拉记忆里接下来那名士兵一定会点头承认,然后他只需要拍拍对方的肩膀再说几句勉励、赞赏的话,对方一定就会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 其他士兵也一定会学着那名败兵的样子,哭着向自己忏悔。 经过这场教育之后也会对他这位宪兵司令崇拜有加,然后贝特拉会从中选出一些最忠诚最勇敢的士兵加入自己的宪兵队。 那名士兵哽咽着想说些什么,贝特拉特意故作亲切将耳朵靠了过去,这可是体现他体恤士兵的大好时机。 但贝特拉怎么也没想到,那名瘦弱得看起来毫无战斗力的士兵会突然暴起,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我的耳朵!” 贝特拉一把推开了那名士兵,但是自己的耳朵也随即被整个撕了下来。 那名士兵将嘴里血肉模糊的耳朵吐在地上,还狠狠踩了一脚说道。 “我好恨!我恨为什么要放下武器,否则我刚才就可以毙了你!我们是懦夫? 我们在战场上和德意志联军浴血奋战的时候,你踏马还在床上干女人呢!你试过躲在废墟里被德意志人用火炮连续轰击十几天吗?你见过德意志人空中的战争巨兽吗? 我见过! 我的家人早就饿死了!我刚离开她们就饿死了!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政府!我为了谁?为了你们这群趾高气昂的蛀虫吗?.” “开枪!都他妈傻愣着干什么?” 贝特拉刚逃开就大骂道。 这时一旁的宪兵们才反应过来,纷纷举枪向那名败兵射击。 那名败兵中了十几枪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血泡堵住了喉咙只能不甘地倒下。 但和那名瘦弱败兵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一名败兵军官随即喊道。 “横竖都是死!我们死也不会背叛自己的誓言!我们至少要死的有尊严!跟他们拼了!” “拼了!” “杀呀!” 败兵们立刻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宪兵,这些人可都是见过血,而且弗兰茨没有故意打散他们的编制。 也就是说这些见过血的败兵依然拥有着较为完整的建制,见有人带头又是自己熟悉的长官,败兵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而宪兵一方就完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过军队会集体哗变. 这些宪兵收拾一些初出茅庐的新兵,或者是打压一些惊慌失措的逃兵完全没有问题,但此时他们面对的是成建制的老兵。 第13章 崩溃边缘 数万败兵哗变,杀死宪兵,抢夺军火库,占领了香槟地区多座城市,甚至有消息传出有人想要单方面和德意志联军谈判。 消息传回巴黎,举国震动。 比尔福刚刚当上这个所谓的临时总统,他的头发就已经近半花白了。 比尔福从未想象过自己会面对如此之大的困难,他还没来得及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就被来自各方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英国人、奥地利人、甚至自己人都不拿自己当人,都拼命想弄死自己。这哪里是个总统,分明就是个出气筒。 现在无论比尔福采取何种行动都是错,但更要命的是他还不能不做,这才是让人最恼火的地方。 面对判决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用新征召的部队去平定内乱。 然后寄希望于这支疲惫不堪的新军去挡住德意志联军前进的步伐,想到这里比尔福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先不说所谓的新军能不能打赢哗变的军队,即便能赢谁不能保证叛军不会再次向德意志人投降,甚至破罐子破摔直接放德意志联军入关。 这样一来所谓的新军就连一成胜算也没有了,所以和谈似乎就是最佳选择。 但叛军又会不会漫天要价?他不敢想,这样看来还不如一早就不去强行征召这些懦夫。 但比尔福怎么也想不到都已经十九世纪了居然还有人会遵守什么荣誉宣言,那为什么在商场上没人遵守呢? 比尔福不愿意再多想,因为他还需要说服国会,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不过让比尔福头疼的还不止这些,历史上1848年的波兰人就在巴黎干了一件特别牛的事情。 起初一切还比较正常,波兰人不过是印印传单、写写文章,主打的是感情牌。 其中最有名的一份传单上印着这样一段话。 “法国你是波兰钟爱的姐妹!你是把欧洲引向自由的明星!你不要留下波兰!” 但很快波兰复国者们便不再满足于只是喊喊口号,骂骂列强。 波兰复国者们疯狂地进出各大沙龙、俱乐部,与多个组织达成协议,他们开始在公开场合哭诉波兰的苦难,抱怨法国政府的袖手旁观。 痛斥奥尔良王朝软弱的外交政策,让法国屈服于神圣同盟,拒绝援助波兰更是损害了法兰西民族的荣誉。 波兰人很快就得到了民族感情无处宣泄的法国人的支持,著名社会活动家巴尔贝斯为此写道。 “假使你们(临时政府)还继续老的社会制度,那么当我们行动起来时将不会宽恕你们,我们要求的是正义!” 1848年5月10日,法籍波兰议员沃洛夫斯基在议会中提出法国应该支援波兰,拉马丁选择了无视。 事情很快发酵,最终议会决定在5月15日对波兰问题展开讨论。 1848年5月15日,在波兰复国者和一些组织的煽动之下民众冲进国会,并最终短暂通过了用武力恢复援助的决议。 在这个决议中,法国将向所有欧洲列强宣战,堪比慈禧的庚子诏书。波兰将会恢复1772年之前的领土范围,并建立波兰民主共和国。 当然这条决议仅仅通过了五个小时之后便宣告作废,毕竟此时法国的政治团体并不会真的为了波兰人和列强们打生打死。 这一世奥地利帝国境内的波兰复国者被弗兰茨狠狠制裁了一波,所以在法国的波兰人势力更加强大了。 法、奥两国已经开战,波兰复国者们似乎应该无欲无求才对。 然而!波兰人毕竟是波兰人,1848年这么热闹的年份,如果他们不搞点事儿出来那才奇怪。 此前走投无路的比尔福向流亡法国的波兰人求助,希望他们组成军队保卫法国。 比尔福本来只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心态,没想到波兰复国者真的拉起了一支队伍。 只不过比尔福还没来得及高兴,沃洛夫斯基议员便提出“用波兰人的血换取波兰人的土地。” 比尔福一听都懵了,沃洛夫斯基却拿出了更加完整的方案。 波兰复国军可以帮法国人平定叛乱,甚至还能抵御德意志联军的入侵。 不过波兰复国军要求将弗朗什-孔泰地区作为波兰人的临时定居点,允许他们学习波兰语、传承波兰历史、在当地使用波兰习俗。 当然波兰人绝不是要赖着不走,只要法兰西帮助波兰复国成功,他们立刻就会起身返回波兰。 比尔福听后眼前一黑,他险些栽倒在地,在他心中已经开始琢磨起怎么对付波兰人了,毕竟这么离谱的提议只要在议会中提出肯定会炸锅。 突然比尔福福至心灵,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搞一个秘密协议,这在十九世纪并不罕见。 比尔福毕竟是一位工厂主,对于白嫖劳动力还是很有经验的。 比尔福的想法是放手让波兰人平乱,抵御德意志人,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撕毁协议解决波兰人,到时候他便是法兰西的英雄。 波兰人之所以这么自信能挡住德意志联军的进攻,这自然是弗兰茨提供的消息。 波兰复国军的组织结构可以说是相当不严谨,弗兰茨当年能把他们的领袖抓来当侍从,也同样能把自己的侍从派过去当领袖。 弗兰茨想让波兰复国军知道什么就能让他们知道什么,波兰人如果真能在法国列土封疆那一定很有趣,如果法国人就此开始反对、打压、甚至屠杀波兰人,对于奥地利来说也不亏。 至于事情究竟会向着何种方向发展,弗兰茨只能说让子弹飞一会。 然而有的时候人如果足够倒霉喝口凉水都有可能塞牙,在整个法国局势已经成为一团乱麻之际巴黎市民和工人组织又闹起来了。 工人和平民组成了庞大的游行队伍,他们高举三色旗聚集在先贤祠、市政广场和巴士底狱原址。 这些人的目的没有别的,他们只想活下去。前文介绍过,微薄的收入和夸张的物价让生存成了一种奢望。 其实不只是巴黎,里昂、马赛等地也都爆发了多次游行示威活动,整个法国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 第14章 一次愤怒的起义 48年的酷暑对于巴黎的人和动物来说都格外难熬,平常的年景码头工人们还有黑面包吃的时候,他们偶尔会撒一些面包屑喂给海鸥和鸽子吃。 (位于法国首都巴黎,是塞纳河和马恩河的交汇处,同时也是海鸥迁徙的必经之路。) 然而此时别说是海鸥、鸽子,就连码头上的老鼠都不见了踪影。 不只是人和动物,植物的叶片也明显遭了秧。 码头的仓库中,几位管理员差点因为堆积如山的谷物散发出的热量而被蒸熟。 “现在粮食那么贵,老板怎么还不出手?” “没法子,总有那么几个议员瞎捣乱学奥地利人搞什么限价令。” “真他奶奶的不自由,害得我们还要晚上拿去黑市卖。” “放心,那些大人物比我们还急呢。我们不过就是混口饭吃.” 城市中到处都是示威游行的人群、每天都有罢工、各种各样的街头演讲、各种各样的传单,对富人的诅咒和对饥饿的呐喊充斥着整个街道。 宪兵、警察整天忙个不停,政府大门前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卫兵,官员、富商的家宅前也站满了卫兵和保镖。 孩子们聚集在报社前门和小巷子里等待生意上门,扒手、暗娼、乞丐爬满了这座世界之都。 西城区的大别墅中依然是四季如春,昂贵的机械风扇整天转个不停,不过却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大批贵妇带着儿女和财产离开巴黎,乘船前往了伦敦或是纽约。 一家可以直接看到市区和王宫的三层旅馆内,有人正急忙搬运着行李,有人正在准备上吊自杀。 一间位于三楼的房间内,托克维尔正在做着祷告,他受够了,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天台之上,两个大胡子一边享用着从家乡带来的火腿和啤酒,一边谈论着未来。 他们都想见证奇迹的发生,只不过他们却有更重要的使命还未完成,所以只能选择冷眼旁观。 就在几天之前,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又颁布新的法律,矛头直指游行、示威的人群,人群中只要有任何一人携带武器即为武装游行。 武器包括:枪支、火炮、爆炸物、刀剑、长矛、木棍. 任何参加武装游行的人群都会被处以两个星期到二十年不等的处罚。 面对来势汹汹的民众,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议会通过了强制征兵法案,他们先是从游行队伍中征20-25岁的年轻人,然后再征26-30的。 这样分拨征兵的压力会更小,同时这样不但可以削弱游行队伍的力量,还能缓解前线的压力。 然而铺天盖地的战报上全是法军战败的消息,没有人想要去送死。 面对来强制征兵的警察,游行队伍进行了激烈地反抗,他们高呼。 “宁可战死在巴黎,也绝不离乡背井死在莱茵河旁。” 这口号显然不太给力,还有点别扭。于是乎就有人高喊道。 “不做侵略者的走狗,不做屠杀民众的帮凶!” 与战败消息一同传到巴黎还有海量的证据和证词,甚至还有一些政府官员的秘密信函,证明法军和法国政府正在进行有意识的屠杀行动。 王党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为奥尔良王朝和波旁王朝招魂,只可惜双方都缺乏富有远见的领导者,法国政府没出手,他们自己人就先打起来了。 终于在游行者和警察的厮打中,有一支枪落在了地上。国民卫队率先向游行人群开枪,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民众的勇气。 愤怒的民众并没有退缩,反而是迎着排枪冲了上去。 战斗一触即发,在先贤祠、市政广场和巴士底狱几乎同时发生了骚乱并迅速蔓延开来。 游行示威者在击溃国民卫队之后立刻开始进攻警察局,多所警察局被洗劫一空,然后他们将警察局中的桌椅、家具全部堆到了路中央,一座座街垒就此完成。 起义者迅速打出了“自由和面包”的旗号,并且将自己的诉求写在纸上扔了出去。 这些诉求大同小异,他们都要求成立以平等、博爱、自由为基础的民主共和国,实行普选制,颁布劳动法,将军队撤出巴黎,把比尔福为首的政府官员关进监狱等。 此时的比尔福瘫倒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他此时已经有了自我了断的想法。 比尔福实在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内忧外患之下简直是一团浆糊,他草草地写下辞职书,然后将它一把塞给卡芬雅克。 “将军,法兰西的未来交给你了!” 卡芬雅克起初有些茫然,但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他将巴黎所有警察、宪兵、国民卫队分成了三路大军分别进攻先贤祠、市政广场和巴士底狱三个区域的街垒。 历史上卡芬雅克的做法弗兰茨自然知道,弗兰茨知道的事情巴黎的起义者们自然也就能知道,所以他们早就制定好了计划等待大军的到来。 由于起义者早有准备,在战斗的开始阶段卡芬雅克的部队连连受挫,这时以阿拉戈为首的议员们开始对起义者实施心理攻势。 “你们为什么要背叛祖国!放下武器,走出街垒,回到你们的家人身边!” 一位不知姓名的革命者反驳道。 “先生!您曾经在1832年和我们一起战斗过!您曾经教导过我们不要听信不知疾苦之人的劝诱! 但现在您无权责备我们!您已经忘记了饥饿之苦!您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贫困!” ——摘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史》 (法文翻英文,英文翻中文,某歌翻译大家懂的。) 不过民兵终究是民兵,而且弗兰茨并没能解决这次起义最大的一个败笔,那就是缺乏统一的领导和指挥。 卡芬雅克在初期受挫之后立刻改变了战法,开始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并且调集了炮兵开路。 圣德尼街的一幕最能代表这场起义的惨烈,在卡芬雅克的大军围困之下很快便弹尽粮绝,圣德尼街的领袖决定带领大家冲出一条血路。 刚刚冲出街垒这名领袖便中枪倒下,他死前还在勉力支撑不让旗杆倒下,一名年轻姑娘接过他手中的旗帜继续向前冲去。 只是刚刚没有冲出几步路远便被子弹击中额头直直倒下,另一名妇女一手托住战友的尸体,一手拿起石块向着国民卫队的士兵抛去。 但很快那名妇女也被一发子弹取走了性命,民众们前仆后继,国民卫队的士兵们却并不手软。 当硝烟散去,那面破损的三色旗终于缓缓倒下 第15章 卡芬雅克 巴黎城内的战斗血腥而残酷,大多数街垒都在第一轮的进攻之中被摧毁了。 此时法***方急需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为此他们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不仅仅是动用了最精锐的部队,更是动用了大量还未投入战场的新式武器。 然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比尔福辞职,流亡英国,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乱成一团。 赖德律-洛兰觉得自己的时候到了,他公开表示自己才是接任临时总统的最佳人选,他发动山岳党成员想要接管政府。 这自然引起了其他党派的反对,国会大厅内再次上演全武行。 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刻,卡芬雅克的部下们也坐不住了,他们纷纷劝谏这位刚刚镇压了巴黎起义的「英雄」进位为「护国公」。 事实上军方早就对那些政客不满了,他们觉得此时法国的窘境完全是政客们胡乱指挥造成的。 此外在拿破仑战争之后军人的地位一直处于下降状态,他们也想改变这种现状,那么建立军政府无疑会是最好的选择。 卡芬雅克既没有光辉的履历,也没有足够的威望来震慑军队,甚至对于指挥作战都缺乏天赋。 在第一时间选择分兵作战、轻装冒进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卡芬雅克却是个坚定的共和派,他没有接受成为护国公,也没有让赖德律-洛兰窃据临时总统之位。 卡芬雅克带兵制止了山岳党的闹剧,议会中的大多数人早就在等一个铁腕人物出现带领法兰西走出困局。 卡芬雅克的出现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有人找到了拉马丁希望他能劝劝卡芬雅克。 但是却遭到了拉马丁的坚决反对 「你们这群无耻之徒,你们是在破坏共和!我绝不会让人破坏共和!绝不!」 但事情的发展很快就超过了拉马丁的控制,先是有议员提出宣布戒严,进入紧急时刻,并将议会的一切权力授予卡芬雅克将军。 尽管多位共和派大佬表示明确反对,但是最终投票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接近六百人的议会,只有不到六十票反对。 卡芬雅克在此时实际上已经获得了相当于护国公的权力,他立刻调集巴黎周围所有军队对巴黎来了一次大扫除。 巴黎,协和广场。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小雨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士兵们整齐地站在广场上,等待法兰西第二共和***队的最高指挥官的指示。 广场上十分安静,因为这些来自外省的士兵都清楚此时法国已经到了危机时刻。 接连不断的失败让外敌已经打到了法国的家门口,而在这种时候巴黎居然又乱了起来,这对法国来说根本就是一场灾难。 卡芬雅克沉默地走上高台,淅沥的雨声中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和皮靴落地的声音。…。。 士兵们抬起头注视着前方的高台,卡芬雅克深吸一口气。 「法国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不需要我多说,你们都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要说的是没有痛苦和牺牲,什么都不能巩固下去。那些躲在街垒之后的懦夫和蛀虫不再是我们的人民!」 卡芬雅克高举左手,大声喊道。 「他们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敌人!他们背叛了我们的祖国!只知为了一己私利便将伟大的祖国陷入危险之中,我们必须彻底消灭他们!」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万岁!」 「万岁!」 「自由、平等、博爱万岁!」 「万岁 !」 卡芬雅克将士兵们的情绪调动到了,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呐喊声。 「卡芬雅克!」 「卡芬雅克!」 「卡芬雅克!」 士兵们高呼着他的名字,都在心中发誓要为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而战。 这些外省来的士兵坚信卡芬雅克的话,他们坚信此时在巴黎城内的那些起义者就是法兰西衰落的源头,只要消灭了他们,好日子还会回来的。 近五万名起义者中有接近八千人被当场打死,其余人大多数被判流放殖民地,一部分首脑被判处绞刑。 不过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叛乱问题,卡芬雅克又下令全城搜捕,禁止平民,尤其是工人家中私藏枪支。 一个星期内便收缴了十万支步枪,370万发子弹,节省了一大笔军费开支。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别动队逮捕了25000名嫌疑人,未经审判处死了2100人,12000人遭到流放,其余人被判处两年到二十年不等的监禁。 卡芬雅克虽然以雷霆之势解决巴黎的工人起义,但与历史同期不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并没有一个和平的外部环境。 北方亨利·阿尔塞纳在与卡尔大公的主力第一正面交锋之后就带领法国北方军团逃回了法国。 但收复比利时的战斗却没有想象中的容易,法国人扶植的比利时共和国与卡尔大公的主力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弗兰茨和卡尔大公都希望能用利奥波德一世的声望兵不血刃地拿下布鲁塞尔。 毕竟在刻板印象中利奥波德一世在比利时享有崇高的声望做到这一点应该不难,然而现实是法国人扶植的傀儡政府拒绝和谈。 更要命的是利奥波德一世的一名侍卫在愤怒之下当场击杀了傀儡政府派来和谈的使者。 弗兰茨无法得知那名侍卫的成分,但是之后超过三十万德意志联军不得不在这座人口不足八万人的城市中丢下了上万具尸体。 卡尔大公本人也终于领略到了城市巷战的残酷,他也终于明白了弗兰茨为何如此重视巷战的原因。 如果法国的每一座城市都如同布鲁塞尔一般,那么就算是德意志联军有两百万军队也没法征服法国。 解放比利时之后卡尔大公也如同计划的一般并没有继续向法国本土进攻,亨利·阿尔塞纳带领军队安全返回里尔,但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亨利·阿尔塞纳开始构思一座西起加来海峡,东到阿登高原的防线来抵御德意志联军可能的进攻 同一时间意大利战场的形势也开始逆转,拥有了制海权的奥地利帝国直接切断了法军的补给。 39314797。。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16章 欠条 弗里德里希并不是一个喜欢墨守成规的指挥官,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弗兰茨反对过分削弱法国。 不过弗里德里希明白,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也正因为如此弗兰茨才敢对他委以重任。 弗兰茨对陆战还有一些了解,但是对于指挥海战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 他只能给出一些原则性的建议,比如在地中海海战结束之后弗兰茨就要求弗里德里希给法国人施压逼迫他们投降。 弗里德里希也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法军的海上通道,失去大东方舰队的法国海军在地中海内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 大东方舰队更是在离开之前带走了大量工匠和补给,甚至还摧毁了土伦港的海防。 之后阿尔及利亚大公奥马尔公爵(自封)更是多次派弗朗索瓦·特鲁维耶率领大东方舰队袭扰法国沿海掠夺物资。 弗里德里希自然不可能看着法国人表演,他也率领舰队在法国沿海扫荡,甚至还顺路打下了热那亚。 加里波第则是在利古里亚山口经历了多场血战才到达热那亚,他一度陷入了迷茫。 起初加里波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在奥地利向利古里亚发动总攻的关键时刻起义。 反正军队里有很多意大利人,只要搬出民族主义这杆大旗不怕拉不起队伍。 加里波第此时对于拉德茨基的战术十分鄙视,先头部队的五千人中有四千人都是意大利人,只有几百德意志人。 他觉得拉德茨基是在拿意大利人当炮灰,同时派来监视督战的人又不够。 在教皇国发起的圣战中加里波第已经体验过一次兵败如山倒的感觉了,毫无疑问这一次也将会是一场惨痛的失败。 不过他一定会把自己人带回来,不会像上次一样。 然而刚一开始双方的战斗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伤亡人数在不断地增加。 眼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断消失,加里波第悄悄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劝说士兵们起义加入正义的一方。 加里波第觉得法国和奥地利虽然对意大利人来说都是侵略者,但是信奉自由、民主、平等的法国显然要比奥地利高尚一些。 然而在一场战斗过后加里波第却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奥地利军队在攻下一座据点之后按照惯例去附近的山村租借一些房屋来休息和安置伤兵。 但当加里波第到达村子的时候发现一地的尸体和烧焦的房屋,他本能地认为是奥地利人进行了屠村。 带队的德意志族军官却说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加里波第自然不可能相信,他用枪指着自己的长官。 卡伦军士:“朱塞佩军士,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过。” “去你的德意志人的上帝!你这个只会屠杀平民的恶魔!” “我以我家族的名誉担保,我没有杀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 “鬼才会信你的话!你的名誉又值几个钱!” “你敢质疑我的名誉!” 一时间两队人马剑拔弩张,只要再来一点刺激就会引发一场大规模冲突。 这时候里贝里奥走了过去狠狠一记耳光打在加里波第的脸上。 “看看这些尸体,看看这些废墟,这是几个小时之内发生的吗?卡伦军士的攻击序列在我们后面,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加里波第看着惨白的尸体和没有温度的灰烬,他知道这起惨案并不是卡伦军士干的,而是原来驻守此地的军队撤离前一天干的。 但加里波第不愿意相信,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德意志人的阴谋。 事实上加里波第已经多次从俘虏口中听说法军在撒丁王国不当人了,但他觉得那有可能是谣传,也有可能是某些撒丁人狐假虎威,又或者是战争中的必要之恶。 然而在刚刚那座偏僻的小山村中,每一家每一户都被洗劫一空,水井里堆满男女老幼的尸体,而所有的女尸又都被剥光了衣服。 尸体主要集中在教堂里,很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而不是一场意外冲突。 将枪口对准同袍在任何军队中都是大忌,不过朱塞佩军士只是遭到了降职处分,并没有被直接拉去枪毙。 这一切还要多亏了卡伦军士的求情,卡伦军士并不知道加里波第的身份,他只觉得对方是认为他屠杀了平民所以才一时出于义愤掏出了枪。 虽说没有被直接枪毙,但是加里波第被编入了彻头彻尾的炮灰部队之中,士兵们为他们取了一个更加形象的名字“自杀小队”。 他们将会被直接投入到仰攻敌军山顶堡垒的战斗中,要么胜利,要么死,如果他们敢后退,那么己方的神枪手会射杀他们;如果他们踟蹰不前同样会死;如果他们试图逃离战场,一样会遭到督战队的追杀。 不过不得不说加里波第的运气和能力真的非常强,他居然带领一群人渣和逃兵成功攻下了利古里亚山口最难攻克的堡垒。 然而在进入热那亚地区之后加里波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目之所及一片疮痍。 几乎所有的村庄、城镇都遭到了掠夺,虽然没有发生之前那种大屠杀,但是当地人的生活肉眼可见地痛苦。 乞丐遍地,每进入一座城镇总是有无数的妇女要拉着他这个满脸胡茬的瘸子只为了一顿饱饭或者几个苏佩。 此时撒丁王国与法国的经济关系相当紧密,所以两国货币体系几乎完全相同。 1里拉=1法郎 1苏佩=1苏 1丹那罗=1生丁 1里拉=20苏佩=240丹那罗 加里波第把自己和里贝里奥的积蓄全拿出来接济穷人,但一切只是杯水车薪。 法军起初受到了撒丁人的热烈欢迎,同时补给也比较充足所以并没有太多出格的举动。 然而随着长期没有战事发生,再加上奥地利帝国海军切断贝尔维军队的补给线,军纪便再也没有办法保证了。 撒丁王国在和奥地利的战争中已经损失了大量补给,再加上天灾和经济危机的影响民众早已经是苦不堪言。 之前用来慰劳法军的已经是他们手中最后的粮食,他们满心以为法国来了以后就不必再为粮食操心。 然而现实是法国人的粮食也需要他们来出,而法国人的一贯作风是打欠条,借粮,借不到就征,征不到就抢。 (历史上法国人在意大利就是这么干的。) (本章完) 第17章 捡便宜 理想的破灭让加里波第有些魂不守舍,在他的理想之中自由的军队不该是这样的。 反法战争加里波第没有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亲历者也对其褒贬不一,但此时法国人在这场战争中绝对没有干好事。 他们在撤退时拿走了一切能拿走的东西,拿不走的就毁掉,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誓言在他们眼中有如放屁一般。 拉德茨基的军队倒是纪律严明,一路上只要是放弃抵抗的城市基本都能安然无恙。 对于顽抗到底的城镇,拉德茨基会直接用火箭将城镇化为一片火海,军队也并不会停留,毕竟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拿下热那亚。 虽说先头部队推进速度很快,但是作为战场指挥官的贝内德克行动速度却很慢。 贝内德克始终认为法军一定会派来强大的援军,他必须要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一路在沿途布防,并派出大量侦查部队作为预警。 然而法军非但没有派兵支援热那亚,甚至还不断将热那亚的兵力调往皮埃蒙特。 预想之中的苦战并没有发生,甚至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发生。贝内德克的谨慎似乎都毫无意义,可这里又是拉德茨基元帅所说的关键所在。 加里波第也不理解,作为一名犯了错的低级士兵他能获取消息的渠道本来就不多,但他明明听说法军有几十万人。 热那亚作为这场战争的焦点地区战斗的过程是不是过于平淡了? 就像在威尼西亚的战斗一样,奥地利的军队似乎只有两种状态,不是在追别人就是在被人追。 当到达热那亚港,一切的谜题都揭开了。 热那亚已经插上了奥地利帝国的国旗,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正在大门前喝酒、玩牌。 他们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鄙视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姗姗来迟的陆军同袍,甚至故意用威尼斯方言唱着临时编写的口水歌。 「太阳从海上升起,大地还在沉睡。 勇敢的水手已经在海浪的指引下夺取了胜利, 陆地上的笨鸭子还在梦中徘徊。 他们既不会游泳,也不会奔跑,西西里的笨鸭子.」 事实上北意大利人,尤其是威尼斯人附近的人对于以西西里人为代表的南意大利人非常鄙视,甚至是有些敌视。 陆军的军官们大多数是听不懂,一部分北意大利出身的军官能听懂却假装没听见,所以双方的交接也算顺利。 只有那些临时入伍的西西里难民愤愤不平,然而眼前的事实却又无法反驳。 海军早就拿下了热那亚,甚至还逼着法军不得不放弃坚守热那亚的计划收缩兵力。 战略目标完成,士兵们得到了战前承诺的奖赏,来自西西里的士兵大多数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但加里波第却高兴不起来,明明自己是为了解放意大利而战,但那些威尼斯人为什么要嘲笑自己。…。。 在教皇国也是一样,人们更多地只是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以及获得更大的权力。 每个统治者都将解放意大利放在嘴边,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实践过。 无论是阿尔贝托、马宁,还是教皇,抑或是那些罗马的共和者,眼前法国人口中的解放意大利更是一句骗人的鬼话而已。 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流离失所的难民,昔日充满欢声笑语的港口已经变得萧条寂寥,温馨吵闹的酒吧此时黑着灯,战火吞噬了一切。 深夜里,肮脏的小巷中正在不断发生着比黑夜更黑暗、比小巷更肮脏的交易。 然而加里波第此时却没有资格谴责这一切,因为这 一切似乎都是他和他们一手造成的。 战争并没有成为吞噬旧世界的烈焰,而是将原本的黑暗无限制地放大了。 加里波第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财产,又借了很多钱,但是对于庞大的难民总数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而且当同袍们知道加里波第的所作所为之后非但没有支持他、鼓励他,反而开始催促他还钱。 加里波第是个勇敢的战士,他从不畏惧死亡和困难,他曾经无数次以少胜多,反败为胜,也曾经无数次死里逃生,更是多次穿着醒目的衣服站在队伍的前列 人生经历过一次经历过一次便能称为传奇的事迹,他经历了无数次,南北半球都有他的悬赏令,单论名声已经超过了曾经在加勒比海叱咤风云的黑胡子。 这些都没有打败他,然而此时加里波第却要被他自己逼疯了。 还好里贝里奥一直陪在加里波第的身边,妻子叫醒丈夫的方法也十分简单粗暴很有印第安风情,那就是一顿狠狠地耳光,以及一夜会发出同样声音的行为。 第二天的加里波第又拖着一条瘸腿站在海边,不过这一次不是自怨自艾地想跳海,而是单纯感受着大海宽广的胸襟,欣赏着大海的壮阔美丽。 这时加里波第发现一艘艘插着奥地利国旗的商船正在靠近港口,很快他就发现船上装的全是粮食。 与粮食同时到来的还有一批官员和教士,他们征用了城市中的教堂和市政厅用来发放救济餐。 不过弗兰茨明白恢复一座城市的活力,仅仅靠方法救济是不够,而过度的管控只能导致黑市的猖獗。 首先奥地利政府会向那些房屋已经变成废墟的人们购买土地,然后根据奥地利帝国城市设计研究院给出的图纸重建城市,以便开启新一轮的以工代赈。 等到城市建设完毕之后再将建好的房屋卖给热那亚人,当然原主购买是可以享受一定程度的优惠。 这一点主要是防止某些人玩皮赖 除此之外还要优先修复港口和娱乐、餐饮、服务设施,因为这些才是来钱最快的。 当然这一切弗兰茨也不可能白做,这期间所有交易都需要使用奥地利帝国的新纸币,相对地除了奥地利帝国的新纸币以外其他货币是无法使用的。 至于理由么,要多少有多少,比如防止敌国渗透、易于救济、管理方便,甚至可以直接说奥地利帝国的纸币比其他国家的货币更好用,更安全。 反对的声音几乎没有,因为热那亚人刚刚遭到了一场浩劫,他们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法国人抢走了,而这些具有购买力的纸币又是用他们已经成为废墟的房子换来的。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弗兰茨自然也不例外。 39314998。。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18章 装在罐子里的人 都灵,撒丁王国皇宫。 坐在御座之上的贝尔维将战报狠狠摔在地上,又掀翻了旁边的整幅桌案。 「这群废物究竟在做什么?」 曾经的五路大军此时只剩下贝尔维一根独苗,看来重振法兰西的荣光还得他亲自来。 本来想象中的躺赢局,变成了此时的躺输局。不但没能等到拉德茨基分兵,反而是越来越多的奥军赶到意大利战场。 最要命的是由于地中海海战的失败直接导致法国失去了在地中海的制海权,法军原本的海上通道被彻底堵死。 接近三十万人的兵力瞬间成了累赘,陆上运输补给要翻越阿尔卑斯山,不光周期长,效率也很低。 毕竟负责运输的人马也需要吃喝,而且自身正处于经济、政治双重危机之下的法国也没有能力组织大规模的运输队。 只有海运才在理论上有解决远征军补给问题的可能,但也就是可能。因为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财政一塌糊涂,负债已经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 毕竟一支老式前装线膛枪的采购价都可以超过一百法郎,除此之外价值八十法郎的军靴,一苏一颗的咖啡豆. 在这些天价物资层出不穷的情况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想不负债几乎是不可能的。 三十万军队的吃穿用度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拿下撒丁王国的过程过于轻松,法军士兵的傲气已经有些收不住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此时的法军根本就无法接受原本的低劣伙食。 贝尔维还要维持军心、士气,更要为了自己重回巴黎稳定局面留条后路,他自然是不会让这群大兵过得不痛快的,那就只能苦一苦撒丁王国的民众了。 反正贝尔维打的旗号也是解放意大利,那我们法国人去前线拼命,你们这些意大利人多交点税不过分吧,放弃一些东西不过分吧,将国家***让给我们不过分吧。 贝尔维无论是要回国,还是和奥地利人谈判,他都需要足够的本钱。乱世中什么才是本钱? 贝尔维觉得就是钱粮和兵马,所以他只能选择再苦一苦撒丁王国的意大利人。 其实在法、奥双方原本的计划中热那亚才是这场战役的关键,从法国本土运来的粮食、援军会通过铁路源源不断地运往都灵来支持提挈诺河沿岸双方主力的对峙。 都灵——热那亚铁路是撒丁王国最早的铁路之一,毕竟热那亚与皮埃蒙特之间有太多关隘,又是新领土,所以撒丁王国在历史上的1845年就修建了这条铁路来巩固自己在热那亚的统治。 除了运送兵员和补给,法军还可以通过利古里亚山口去袭击奥地利军后方,所以热那亚才会成为双方争夺的重点。 然而奥地利帝国海军的横插一脚,让双方的布局全都失去了意义,也敲醒了还沉浸在美梦中的贝尔维。…。。 撒丁人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似乎站错队了。 然而作为站队之王,撒丁人很快就改变了立场,开始为撒丁王国招魂,并且学着法国人的样子试图以***示威的方式将法国人赶出撒丁。 这些撒丁人明显是没有读过法国大革命史,又或者是读的是美化版的。很快法军就在各地设立了临时法庭和断头台,让撒丁人民亲身体验了一下法国大革命中最惊险、最刺激的那段. 不过撒丁王国此时是真没有东西了,无论贝尔维怎么压榨也拿不出碾压奥地利帝国北意大利兵团的实力。 拉德茨基的主力与法军主力隔河相望,贝内德克则是一个缺乏进取心的指挥官。 他率军占领热那亚之后,第一件事就 是修建起了热那亚防线。这条防线主要是沿用热那亚共和国时期的遗产,并没有太多新东西但是也足够了。 面对奥地利方面摆出的铁桶阵,贝尔维的参谋们也没什么好办法,这倒不是那群圣西尔军校的毕业生都是无能的蠢货,而是贝尔维太过看重手中筹码。 第一次拥有权力的贝尔维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他都灵皇宫中过着犹如皇帝般的生活。 实际上真正的皇帝都没有贝尔维这段日子过得奢靡,他明白这一切都是手中的军队给他带来的。 但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而且超过五十万人参加的攻防战也远远超乎了他们的常识。 但在兵力相近的情况下,肯定是据险而守的一方更加具有优势。 这一时期法国人确实崇尚进攻战术,但是这种战术主要是靠快速突进迅速绕过敌军重点防守的区域进攻薄弱点,而不是傻乎乎地去进攻那些有重兵防守的天险。 贝尔维也想过回去当拿破仑,但是撤退比想象中的更加困难,来的时候撒丁王国没有什么抵抗他可以轻易穿越阿尔卑斯山脉。 但是现在法军的主力都在和奥地利方面对峙,一旦撤退很可能被对方抓住机会尾随追杀进而变成一场大溃败。 即便对方反应并不及时,奥地利也可以利用海上力量运送一支部队到法军后方延缓法军的撤退速度,只要被奥地利的追击部队撵上难免会损失惨重。 事实上在瑞士山区的战斗结束之后,奥地利帝国便派出山地部队借道瑞士绕到了法军的后方。 弗兰茨这么做的主要目的依然是切断法军的补给,毕竟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搞垮法国和撒丁的关系比消灭几十万法军要重要得多。 这里搞的并不是法国和撒丁政府的关系,而是法国人和撒丁人的关系。 至于贝尔维手下的那些军队,除了贝尔维本人以外弗兰茨都没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还是那句话法国的过分虚弱并不利于奥地利,反而会让奥地利成为众矢之的。 在地中海海战之后奥地利海军几乎无往不利,法国的第一大岛——科西嘉岛只坚持了三天就投降了。 弗里德里希倒是在隔壁的撒丁岛碰了钉子,这座岛屿曾经为了对抗巴巴里海盗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 这种老旧的防御工事在奥地利的先进武器面前不堪一击,但是架不住它多呀。 撒丁岛岛民将防御工事修得到处都是,而且战斗意志十分坚定并没有出现大炮一响就投降的场景。 最后在弗兰茨的建议下弗里德里希放弃了直接征服撒丁岛,而是占领了岛上的港口,然后将卡洛·阿尔贝托和他的追随者们送上了岛。 撒丁人的事还是该由撒丁人解决 39314214。。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19章 游击战 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军力只要不发生意外绝对可以将贝尔维军团围困到死,但这可能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 弗兰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耗,而且弗兰茨并不是真的想把撒丁人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于是乎弗兰茨觉得应该帮帮他们,组织游击队从内部爆破无疑是此时的最佳选择。 加里波第和里贝里奥便是第一批加入义勇军的人,不只因为他们是意大利民族主义者,他们更想亲眼看看在皮埃蒙特发生的一切。 奥地利帝国宣传部门还是有些想当然,虽然弗兰茨几乎把旧人都换掉了,但是他们的宣传方式和内容依然缺乏新意。 无非就是法国人破坏世界原有的秩序,违背了共同的信仰,对我们的国家和生活构成了威胁... 弗兰茨看着这些空洞无物的宣传简直无语,他还不如让一群小报记者去写。 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这种空泛无物的话依然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义勇军的报名人数第一天超过了实际所需人数。 毕竟这是敌后袭扰,又不是正面作战,人数太多反而容易暴露不方便行动。 这些义勇军的首要任务是保命,按照官方的说法:「只要我们还在,法国人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请各位一定要珍惜性命,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其次是尽可能地解放村镇、争取更多的人加入,毕竟人多力量大。如果这些人不愿意加入也可以将他们送到奥地利,这样也能让他们免受战火之苦。 最后是弗兰茨给出的占领方针即「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在此时的撒丁王国绝对适用,毕竟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兵团意大利人比德意志人还要多,说是主场作战一点都不过分。 而法国人才是真正的入侵者,他们绝大多数不会说更听不懂意大利语。横征暴敛也让撒丁人怀恨在心,奥地利军不只意大利人多还可以打着神圣同盟和教会的旗号。 崇山峻岭对于大军来说可能是天险,然而对于小规模的义勇军来说就是漏勺。 他们不需要太多的补给也不需要太多的装备,再加上信仰和精神力量的加持,翻山越岭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法军更大的漏洞来自于海上,由于此时奥地利帝国完全掌握制海权,所以义勇军想从哪里登陆就能从哪里登陆。 漫长的海岸线让法国人只能疲于奔命,而且义勇军的登陆时间和地点都不是固定的,所以很快法军的海岸巡逻队就崩溃了。 适用的除了针对游击战的十六字方针以外,农村包围城市这一条同样适用。 1848年的撒丁王国城市化程度相当低,贝尔维为了控制撒丁全境不得不将部队撒出去。 但法军不得人心,更是对撒丁王国不熟悉,甚至大多数人连意大利语都不会,这样就造成了兵力分散且极容易被各个击破。 一旦退回城市则会陷入更大的困境,很容易被分割包围。 到时候无论是弗兰茨想要围点打援,还是逐个击破,抑或是把他们活活困死就都由不得他们了。 这个战术只适用十九世纪的欧洲,再过几十年就不那么好用了。 弗兰茨除了要收拾法国人以外,也是想给他们以及后来人提供一种新思路。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加里波第和他的小队在皮埃蒙特南部的阿拉西澳登陆了,作为最早进入撒丁王国的义勇军他所见到的是最真实的场面。 所过之处一片荒凉,村庄全部施行严格的宵禁政策,村头的树上挂着尸体,尸体上还挂着牌子,牌子上还写着罪行。 「反对者。」 教 堂的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光线从其中透出来,附近的公共墓地中明显多了很多新坟。 加里波第的小队在村外度过了漫长的一夜,第二天他才知道村中只有三名法军士兵驻守。 通过村民的指引,他们很轻松地找到并干掉了这三名在村庄中作威作福的法军士兵,以及数名狗腿子。 加里波第的小队将仓库打开与村民们平分了战利品,然后便赶往下一个村子... 无数个义勇小队将撒丁王国搅得天翻地覆,他们根据民众的情报到处袭击落单的法军。 由于他们大多会使用意大利语,甚至本身就是意大利人,所以可以轻易渗透进法军防守严密的城市之中实施暗杀和破坏。 无数遭到袭击的报告如山一般堆在了贝尔维的面前,他愤怒地掀翻桌子然后狠狠地踩着那些该死的报告。 「这群两面三刀的蠢货!当初是他们把我们请过来的!我们要为他们流血牺牲,难道他们付出点代价不是应该的吗?」 面对贝尔维的质问,他手下的军官和圣西尔的参谋们都选择了沉默,只有他任命的协从军司令萨科连连点头。 「贝尔维元帅,您应该让那些不知感恩的家伙知道您的厉害,这样他们才能认清现实。」 贝尔维觉得有理,但还是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道。 「萨科先生,您知道的。我们的敌人是奥地利人,但那些可怜的人已经被我们的敌人蛊惑了。 为了我们光明的未来,流血和牺牲是必不可少的...」 「我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自由,为了共和!」 「好的,萨科先生。我现在就任命您为撒丁共和国总统,我还会派基利安先生率领宪兵部队配合您共同守卫我们的领土。」 之后的两个星期里萨科带着三万多撒丁军队,加上八千多法军开始了对境内叛军的清剿工作。 很快萨科就发现这三万八千人的大军对眼前的燎原之火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他一再向贝尔维求援。 但得到的答复只有两个字「没有」,另一方面贝尔维也对萨科产生了怀疑一再要求他拿出成绩证明自己的忠诚。 无奈之下萨科选择四面出击结果处处碰壁,刚刚收复的区域第二天就被沦陷了。 最终他只能像弗兰茨预想中的一样将兵力收缩在城市中瑟瑟发抖,而他也迎来了自己的最终命运。 恼羞成怒的贝尔维以叛国罪处死了撒丁共和国的首位总统萨科。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32章 《波河条约》 拉德茨基元帅的回怼让卡洛·阿尔贝托有些诧异,虽说后者是个国王,身份尊贵无比,但是此时前者碾死后者不比弄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卡洛·阿尔贝托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说道。 「我这都是被气糊涂了,法国人实在太凶残,太暴虐了!」 老实说拉德茨基元帅已经82岁,修养很好,平时看上去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所以士兵们都喜欢称其为拉德茨基老爹。 但是卡洛·阿尔贝托的话确实激怒了他,整场战争至少有上万奥地利士兵永远长眠于这片土地,伤者更多。 而通常来说,在战争中每伤亡一名士兵就要有十几,甚至几十个平民遭殃。 烧杀抢掠虽然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对于军队来说却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减压手段。 据拉德茨基元帅所知古往今来所有的军队,哪怕是以上帝之名东征的十字军也无法免俗。 但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却做到了,他由衷为自己军队中的小伙子们感到骄傲。 政府和教会的宣传,严酷的纪律,再加上丰厚的报酬,以及皇室的监督和民族主义等诸多因素的合力才能在这个时代创造出这样的军队。 而现在卡洛·阿尔贝托这个小人居然敢反过来冤枉这些最勇敢的人,让他们受委屈,即便是老元帅再没脾气,修养再好也忍不了。 弗兰茨大公虽然要求尽量减少对平民的伤害,但是卡洛·阿尔贝托这个家伙总算不上是平民吧? 奥地利军队撤走的当天晚上,卡洛·阿尔贝托的临时行宫即遭到袭击,价值数百万里拉的财物被洗劫一空。 奥地利军队与撒丁王***完成交接之后,数十座战俘营***... 抗法的义勇军,在奥地利军队撤走之后直接变成了地方割据势力。 卡洛·阿尔贝托和他的大臣们面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在他们心中法国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事实上加里波第也在拉德茨基的军中,他本来希望见见卡洛·阿尔贝托,这位意大利民族最后的希望。 (加富尔在自己创立的《光复报》上如此评价卡洛·阿尔贝托。) 然而在都灵城外那一见,却让加里波第感到大失所望。 奥地利军队离开之后撒丁王国内部一片混乱,卡洛·阿尔贝托昏招迭出让加里波第彻底失望。 不久之后,卡洛·阿尔贝托与奥地利帝国签订《波河条约》建立泛波河自由贸易区。 加里波第成为了首任波河护卫队司令,实际上这支军队80%由奥地利军人组成,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自由贸易,以及偶尔帮撒丁王国解决一些小麻烦。 加里波第还被拉德茨基元帅上了一个奥地利户口,约瑟·朱塞佩·佐伯(zoppo,意大利语瘸子。),帝***上校,波河护卫队司令官。 困在撒丁王国的法军由撒丁方面负责遣返,收法国人的赎金,卡洛·阿尔贝托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的。 但是为了以后少挨点打,搞点小动作减少法军的有生力量还是必要的。 煽动民众袭击法军战俘就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至少卡洛·阿尔贝托觉得十分高明。 除此之外阿尔卑斯山,山高路险,有些法军不慎出点意外也是正常的吧? 于是乎二十几万法军,最后活着回国的只有不到十万。 卡芬雅克在确定了这群人没有和奥地利人签订什么狗屁荣誉宣言之后,就把他们统统拉上了战场,用来平定国内的叛乱。 《波河条约》的签订,除了建立泛波河自由贸易区和波河护卫队以外,还保障了奥地利帝国在热 那亚地区的利益。 按照弗兰茨的计划,一部分伤兵将会直接复原,而那些土地就是对他们的奖赏。 至于失去土地的热那亚农民将会进入工厂,当然弗兰茨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这些工厂都是由当地的买办经营,甚至资金也要他们自己出,奥地利帝国只给他们提供市场。 第一批买办大多数都是一些以前就和奥地利帝国有往来的热那亚银行家和当地豪绅,不过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名字。 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卡米洛·奔索·加富尔,这位历史上着名的意大利三杰之一,此时撒丁王国着名的君主立宪派,爱国主义者。 有些人可能无法理解加富尔的行为,但弗兰茨却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身为资本家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呢? 当然理解这些,弗兰茨也就不会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的喜悦,他只是坦然一笑。 随着《斯特拉斯堡条约》的正式生效,奥地利帝***和德意志联军开始全面撤军。 随着外部压力解除,法国政府的压力也小了很多,不过卡芬雅克并没有选择继续内战,彻底铲除异己,而是选择了和平谈判,并且承诺公平选举。 事实上卡芬雅克一直非常在意自己的身份,他始终觉得自己这个总统来路不正,所以必须要举行一场选举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个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伦敦的一家小酒馆中一个中年男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法国又要乱起来了。卡芬雅克真是个白痴,他不知道此时的法国不能没有一个主心骨吗?」 「说不定他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主心骨。」 「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只配做个警察局长!」 「你还打算回去吗?你的同胞们似乎不怎么欢迎你。」 中年男人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眼中犹如烈火在熊熊燃烧。 「看来你有主意了。」 「哈哈,那当然。咱们的大人物怎么会放弃呢?就像雨果先生被抓进了监狱之中就能让他闭嘴吗?」 「雨果先生不是议员吗?他怎么可能被送进监狱?」 「哈哈!国王都被赶了出来,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也倒是。」 「不过法国的情况可不乐观,上一次我们就损失了一半人手,这一次搞不好会全军覆没。 你们可要想清楚。」 「没什么好怕的。如果不是咱们这位的大人物,我现在还被关在那所疯人院呢。」 「哈哈,有趣!有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多远。」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 此时中年男人终于放下酒杯,终止了酒馆内的吵闹。 「法兰西!你的皇帝回来了!」 免费阅读. 第20章 不得不开始的谈判 贝尔维觉得四万大军足够荡平所有叛乱地区,但事实上萨科的四万主力连滨海山脉的游击队都解决不了。 比起明面上在山中的游击队,那些到处乱串混迹在平民中的游击队才是最棘手的。 作为法国人他们根本没法鉴别意大利人之间的区别,甚至奥地利的其他民族说上两句生硬的意大利语他们也分辨不出来。 剿灭游击队的难度要完全超乎贝尔维的想象,所以他所做的应对之策无一不透露着傲慢和愚蠢。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更别说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平叛问题很容易就变成思想问题,甚至是打击异己的工具。 贝尔维接连处死了三位总统,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然而他却没有时间了。 无论是弗兰茨,还是卡芬雅克都不想再拖下去了。 卡芬雅克获得议会的授权之后第一件事是平定了巴黎的叛乱,第二件事就是与德意志邦联开启和谈。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亲英派虽说还在,但是卡芬雅克与拉马丁、罗兰这些人不同,他是个军人手里是有军队的。 卡芬雅克虽然知道法国已经到了不得不停战的时刻,但是他还是有些幻想,他希望能与德意志联军之间达成一个秘密协议。 让双方可以在事实上停战,而又不需要通过正式的谈判。 这种秘密协议是极为不靠谱的,毕竟想要撕毁它并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尤其是对于此时的法国来说,签订这种秘密协议无疑是一种极为冒险的选择。 卡芬雅克也很清楚,但是国内的舆论环境不允许,所以他才想出了这种折中方案。 不过弗兰茨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法国早就没了谈判的筹码,此时弗兰茨做出的让步只是想让英法退出战争而已。 而且就算弗兰茨能同意,德意志邦联和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也不可能接受。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让法国人割地赔款,甚至是解散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恢复君主制。 让法国人割地赔款、解散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恢复君主制,甚至扶植一个亲奥政府。 这样不但能削弱法国,还能将德意志邦联死死绑在自己的战车上,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法国的决策。 理论上这确实是将奥地利帝国利益最大化的方式,但实际上这样做就是自寻死路。 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不得人心,但是一旦过于苛刻的谈判条件遭到反噬,法国人拒绝投降那么难保高卢雄鸡不会再次雄起。 其次英、俄两国都有成为世界霸主的野心,他们虽然彼此仇视,但不代表他们不会联起手来对付更大的威胁。 联合了德意志,附庸了法兰西的奥地利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更大的威胁。 再次,德意志邦联内部未必就是铁板一块,此时有民族主义撑着,然而他们一旦冷静下来难保不会捅弗兰茨一刀。…。。 各邦国的统治阶级少有真心支持德意志统一的,这是由他们的根本利益决定的,并不容易妥协,更不会轻易改变。 说点更加现实的问题,即便是法国同意割地赔款,奥地利帝国与法国并不接壤,而且弗兰茨也不缺钱。 即便是可以得到土地也是飞地,这对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意义远没有想象中大,而代价却大得夸张。 所以弗兰茨不得不寻找出一个新方案,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将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不得不说,卡芬雅克还是十分有魄力的,他能亲自来斯特拉斯堡参加谈判,弗兰茨是没想到的。 但也 谈不上震惊,毕竟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只要战争持续下去,法国必然发生内战。 除了波旁和奥尔良两个家族以外,还有很多在法国颇有名望的家族与弗兰茨搭上了线。 除了这些名门望族以外,投机者、资本家、官僚、教会,甚至是军官和起义军领袖也在向弗兰茨抛媚眼。 因为他们都清楚,法兰西的未来极有可能掌握在弗兰茨这个强大的外敌手中。 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对于奥地利来说,他们的价值并不在于是否与奥地利亲近,而是他们是否能给法国带来更大的混乱或者说是否好用。 卡芬雅克却显得十分震惊,他没想到弗兰茨真的只是个年轻人,身边的那些顾问,看起来更像是其仆人。 在卡芬雅克的想象中弗兰茨应该是一个丑陋、肥胖、蛮横,缺乏自理能力,而又不谙世事的蠢货。 那个蠢货大概率会一边吃饭一边和他谈正事,然后三两句话就被他戳中痛处,暴躁地将为其擦嘴的女仆一把推开,无能狂怒一番被他的智慧彻底折服。 当然这种又蠢又坏的家伙旁边,通常会跟着一群出馊主意的顾问。 蓝色的眼睛显得深邃而庄严,高大的身材加上冷白色的皮肤,以及那在宫廷中深造了十几年的气质,只是坐在谈判桌前就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过卡芬雅克也不是普通人,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便回过神来,然后将他那愚不可及的计划又重复了一遍。 弗兰茨全程只是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卡芬雅克先生,秘密协议既无法保证贵国的安全,也无法保证德意志邦联的安全。 你的秘密协议不过是一份毫无约束力的停战协议而已。」 卡芬雅克听后有些失落,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计划行不通。 然而失败、和谈这些字眼在此时的法国实在太敏感,所以他才不得不搏一搏。 不过卡芬雅克也不纠结于此,因为巴黎的***虽然平息了,但是里昂、马赛、波尔多、图卢兹,土伦的暴乱还未平息。 除了以上地区以外,暴乱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尤其是法国南部地区王党也开始蠢蠢欲动。 王党和那些脑袋一热的工人、农民可不一样,他们手中是有枪、有军队的,所以他必须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控之前结束这一切。 (本章完) 39314921。。 ... 免费阅读. 第21章 条件 “承认比利时和阿尔萨斯-洛林公国独立,与阿尔及利亚停战三年,割让德克萨斯殖民地.您不觉得要求得太多了吗?” 卡芬雅克虽然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但却不太理解此时法国的状态。 他依然认为比利时和阿尔萨斯-洛林地区,以及阿尔及利亚是法国领土。 实际上这些土地已经脱离了法国的掌控范围,而且这也是弗兰茨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如果解决不了比利时公国和阿尔萨斯-洛林的问题,那么弗兰茨便是民族和邦联的罪人。 “比利时公国和阿尔萨斯-洛林公国都是德意志邦联的一部分,贵国只需要承认这一事实就好。 至于贵国与阿尔及利亚之间的战争已经造成太多伤亡,所以我们希望你们双方可以暂停兵戈让民众有喘息之机。 而据我所知所谓的德克萨斯殖民地从来就没接受过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领导,贵国派去接受的官员全部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所以这对于贵国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损失。” 卡芬雅克自然不可能认可弗兰茨的话,虽然后者说的都是事实。 “奥地利帝国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比利时问题暂且搁在一边,阿尔萨斯-洛林自古以来就是法国的一部分!” 卡芬雅克说得理直气壮,弗兰茨依旧波澜不惊地说道。 “就在两百年前的今天,贵国从我国手中夺走了阿尔萨斯洛林,又何来的自古以来一说呢? 我今天不过是为先人讨回这笔账而已。” 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奥地利割让阿尔萨斯洛林给法国。 卡芬雅克并不是一位优秀的政客,从他掌握政局之后还会选择民主选举,并最终丢掉政权来看就知道。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 弗兰茨笑了笑。 “当然有,可以采取民主公投的方式。” “民主公投?” “没错,这不是贵国政府一直在追求的吗?” 此刻卡芬雅克眼中又燃起了希望说道。 “那么只要阿尔萨斯洛林的民众愿意留在法国,德意志邦联就会放弃对当地宣称吗?” 弗兰茨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教卡芬雅克如何向国内解释,又不是真的要放弃阿尔萨斯洛林。 事实上弗兰茨对于两地的公投非常有信心,经过两次阿尔萨斯洛林危机,再加上法军的一系列惨败和屠杀,他不信当地人还对法国普遍抱有幻想。 不过弗兰茨不能支持搞这种东西,毕竟他是专制和强权的代表。而且谁也不能保证,法国人会不会有暗箱操作。 如果弗兰茨不参与还好,一旦参与其中,真出了问题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退一万步讲,弗兰茨为什么要帮卡芬雅克是觉得事情发展的太顺利给自己找刺激吗? 卡芬雅克不傻,他明白弗兰茨的意思。这确实是一条不错的退路,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 即便要怪也只能怪到那些没有高卢血统的德意志人身上,事后在合适的时机还可以说是某些大国在暗中操纵选举 想到此处卡芬雅克的心安定了不少,既然有办法解决,那么阿尔萨斯洛林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弗兰茨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才需要法国人自己公投,毕竟谁先出招谁被动。 至于卡芬雅克会不会狗急跳墙搞出一个阿尔萨斯洛林人都希望留在法国的结果? 当然有可能,卡芬雅克甚至还可能借此机会再次对德意志邦联宣战。 但条件不允许,此时的法国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而且对于法国人适用的理由,对于德意志的民族主义者们同样适用。 所以最终法国人只能给出一个让弗兰茨满意的公投结果,这在日后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阿尔及利亚问题是我国内部的一场叛乱,德意志邦联也要干涉吗?” 不得不说这位卡芬雅克先生还是很聪明的,居然会现学现卖,将德意志邦联的行为称为干涉别国内政。 卡芬雅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狠狠打弗兰茨的脸。虽说桌面上会亏,但是嘴上不能服输。 弗兰茨淡然一笑,其中还带着几分轻蔑。 “我们只是担心继续战争带来的人道主义问题而已。如果贵国想要继续战争,那么请便。 如果您觉得是贵国的内战,那么请遵守内战的规则。 但我必须提醒您一句,如果贵国的战争危害到了我方的利益,那就不再是贵国的内战,我方也不必遵守此时定下的停战协定。” 虽然弗兰茨说得冠冕堂皇,但大家都清楚其中的威胁意味。在战场上得不到的,在谈判桌上也休想得到。 这一条看似是在保护阿尔及利亚的奥马尔公爵,但实际上对此时脆弱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是一种保护。 民众起义、叛军、蠢蠢欲动的王党和野心家,如果法国不与阿尔及利亚停战,那么奥马尔公爵是有可能趁乱反攻,并最终取得成功的。 虽说奥尔良家族算是此时法国内部的亲奥势力,但弗兰茨不觉得奥马尔公爵在取得法国政权之后还会和奥地利帝国生出唇齿相依之感。 恐怕在奥马尔公爵消灭了国内的敌人之后,奥地利帝国这个曾经的外援就会成为他最大的敌人。 这与奥马尔公爵的个人品质无关,事实上法国想要在欧陆上扩张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意大利,一个是德意志。 而这两个区域又刚好是奥地利的地盘,双方都是地区大国、强国,所以从地缘政治的角度讲双方的矛盾就无法调和。 除非一国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而另一国处于长期的混乱之中,矛盾才有可能停歇。 理论上讲这一局是卡芬雅克赢了,但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开始汗流浃背了。 此时法国在与阿尔及利亚的战争中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大东方舰队的叛逃直接扭转了地中海的局势。 奥马尔公爵可以凭借强大的舰队轻易摧毁法国南部脆弱的海防。 法国历史上海军实力一直都不弱,尤其是在地中海堪称是霸主级别的存在,所以其对海防的重视程度远没有奥地利和威尼斯那么高。 此时法国想要临时抱佛脚根本来不及,只能坐视奥马尔公爵四处劫掠物资、人口. 对奥马尔公爵来说首要问题是让阿尔及利亚活下去,此时阿尔及利亚绝大多数物资都需要大量从奥地利进口。 一旦奥地利帝国停止供应,那么阿尔及利亚公国又会变成法国的阿尔及利亚总督区。 当年法国人为了彻底消灭阿尔及利亚人摧毁了大量农田,并将其改种为葡萄,所以导致阿尔及利亚地区的粮食价格奇高无比。 历史上的奥马尔公爵同样手握重兵,但却一枪未发就逃之夭夭了,比没有足够强大的海军对抗大东方舰队更要命的是阿尔及利亚没有足够支撑战争的粮食储备。 必须说一下,咱们的书友还是很厉害的。我要写的东西都有人猜得七七八八了,不过这个公投不能由德意志或者当地人主导。 第22章 人道主义 奥马尔公爵并不是什么天纵之才,他手下虽然不乏军事人才,但是对于政治没一个拿得出手的。 此后几十年阿尔及利亚地区的政治依然混乱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奥马尔公爵脑中倒是有一个简单的逻辑:“以物换物,等价交换。” 奥地利一方可以允许他用贵金属和葡萄酒交换物资,同样也可以允许他用其他东西。 奥马尔公爵只恨自己老婆没给自己生几个女儿,要不然一定立刻拉出去联姻。 好在自己还有个三岁大的儿子,奥马尔公爵立刻提出要让自己的儿子和弗兰茨妹妹联姻,结果不出意外地被索菲夫人一口回绝。 当索菲夫人暴怒之时小玛利亚的眼神中依然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她虽然有在女校读书,也接触了世界上各色皮肤的小朋友。 但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玛利亚被保护得太好了。她依然觉得公主嫁给王子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总之奥马尔公爵觉得手中的财物越多越好,而法国本来就是奥尔良家族的东西,他的行为称不上劫掠,最多算是搬运工。 除了财物、人口也是奥马尔公爵劫掠哦,不!搬运的重点。 相比搬运财物,运输人口就简单多了,毕竟人可以自己登船,甚至携带干粮和淡水。 在此时的法国很多人为了一张前往新大陆的船票甚至不惜倾家荡产、卖儿鬻女、杀妻证道。 但奥马尔公爵的出现完全改变了这一现状。 “隔壁新奥尔良(阿尔及利亚),奥尔良王朝正统,不要998,不要888,只要一声‘奥尔良王朝万岁!’,来就送房子!送土地!送阿尔及利亚女佣!” 在弗兰茨的大力宣传之下,每一次奥马尔公爵派舰队前往法国南部劫掠时港口都会排起长龙等待移民的机会。 起初弗兰茨这样做是为了削弱法国,但随着法国移民的增加阿尔及利亚的局势正在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过去法国送到阿尔及利亚的移民都是流浪汉和罪犯,他们并不愿意耕种,只想掠夺和体验一把人上人的感觉。 所以阿尔及利亚的局势并没有因为移民的增加而趋于稳定,甚至法国移民的总数也没有增加多少。 但此时奥马尔掠夺来的人口则不同,他们大多数是工匠和在法国生活不下去的农民,他们只要有土地、有工作、有粮食就会相当安分,对待异族的容忍度也相当高。 而这些安分的民众可以提供稳定的税收、稳定的粮食和稳定的后发,阿尔及利亚的殖民军也会更有斗志。 虽然这些人并没有直接参与到与阿尔及利亚人的战争中,但他们的到来会加速阿尔及利亚人的灭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真让奥马尔公爵从非洲造出一个新奥尔良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弗兰茨并不想这种局面继续下去。 卡芬雅克一想到国内的乱局,再一想到对抗阿尔及利亚殖民地所需的代价,他的头都开始疼了起来。 法国对抗阿尔及利亚殖民地的唯一手段就是将大西方舰队调到地中海和大东方舰队对决。 先不说大西方舰队能不能打赢大东方舰队,如果这一切都是奥地利人的阴谋呢?又或者有其他国家决定帮奥马尔公爵一把呢? 失去了大西方舰队法国就等于失去了对抗阿尔及利亚殖民地的唯一手段,那么一来法兰西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欺凌。 理论上讲大西方舰队并不是法国唯一的手段,但是在这个特殊时期资金和空间都十分紧缺的法国想再造一支海军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卡芬雅克双眼始终盯着弗兰茨,但前者额头已经见汗了,后者明白前者这种人是不能丢了面子的,所以弗兰茨需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卡芬雅克先生,您是否要取消这条人道主义协定呢?” 弗兰茨的语气依旧平淡,卡芬雅克听后却是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大家都是上帝的子民,人道主义还是必要的,我们当然愿意支持,但叛军会吗?” 弗兰茨明白对方是在试探,不过为了让对方安心,也为了尽快达成和平协议,弗兰茨说道。 “只要条约生效,任何破坏条约的行为都等于挑战神圣同盟和德意志邦联的权威。 奥马尔公爵也不例外.” 神圣同盟这个词在卡芬雅克的脑中轰然炸响,他都忘了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 仅仅是面对普、奥两国法国此时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俄国人出兵,那么法国变成下一个波兰也不是不可能。 真不知道国内的那些亲英派是怎么想出悍然发动这场战争的,他们难道真的没有脑子吗? 卡芬雅克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悻悻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弗兰茨没兴趣管卡芬雅克的内心戏,他继续说道。 “下一条是关于德克萨斯殖民地的归属问题。” 老实说此时卡芬雅克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他一方面不想让法国遭受损失,另一方面他真的想不出能保住德克萨斯的办法。 卡芬雅克甚至觉得弗兰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想要羞辱法国,因为此时德克萨斯殖民地的归属问题显然不是法国能决定的。 不过卡芬雅克显然想多了,弗兰茨才没有那么无聊专门去羞辱一个强国。 实在是法国此时没有地可以割了,谋取其他殖民地只会让列强们的神经更加紧绷。 让列强们一惊一乍的时候是很爽,但是反过来被列强针对的时候就没那么舒服了。 奥地利帝国也不准备独占德克萨斯,而是像之前那样建立共有殖民地。 建立共有殖民地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拉德意志邦联下水,分散列强们给予的压力,进一步增强奥地利在邦联内的影响力,增强邦联的凝聚力。 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共有殖民地难以长期存续,争权夺利,相互推诿责任的情况是一定会发生,小摩擦不断并且更加容易滋生腐败。 除此之外由于多国共管很难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政府,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助长分离势力的崛起。 除非有绝强的政治手腕,建立一个健康合理制度才有可能终结这种乱象。 第23章 《斯特拉斯堡条约》 共有殖民地加入邦联的整个流程德意志邦联的议员们都已经熟悉了,差不多就是德克萨斯的某个家族查出了祖上有德意志血统。 他们面对不公的待遇已经忍耐了很久,百般无奈之下,他们终于漂洋过海来到了欧洲,然后恰巧在某个议员的帮助下来到邦联议会,哭诉他们的经历请求邦联出兵夺回他们的家园。 从1842年圣诞节,老库尔德雷在邦联议会上控诉邦联不作为,并在引发了卢森堡危机之后成功收回故土以后便有无数人想要效仿。 荷兰国王威廉四世、布尔人的首领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路易·菲利普、比利时大公利奥波德一世都取得了成功,现在就连德克萨斯人也来凑热闹。 这其中卢森堡本来就是德意志邦联成员,而且老库尔德雷也懂得政治、人心、以及大势所趋。 虽说是被民族主义者逼着参与其中,但是各邦国对卢森堡危机的意见并不大。 荷兰人、布尔人、阿尔萨斯洛林人好歹也能笼统地归到德意志人中去,比利时大公利奥波德一世出身好歹是正统德意志贵族出身。 但德克萨斯人是什么鬼?一个美国佬用法语口音说着颠三倒四的德语?德意志邦联的议员们都麻了。 没办法,原本准备的演员突然拉了肚子,而替身又刚好被堵在了半路上,无奈之下只能让那些德克萨斯本地人上了。 按照弗兰茨原本的计划,奥地利帝国会在德克萨斯凭空捏造出一个家族来配合邦联统治当地。 不过这并不重要,共有殖民地只是弗兰茨的社会学模拟实验之一。而且如果一切都能完美运行,又如何体现出奥地利帝国这个邦联主席的重要性呢? 当然卡芬雅克是不会知道弗兰茨接下来的计划的,他本人对于德克萨斯问题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关于德克萨斯殖民地领土的划分却让卡芬雅克有些诧异,那就是德意志邦联并没有独吞,而是将其分成了三份。 墨西哥拿回了美墨战争期间被法国吞并的土地,除此之外又获得了原本德克萨斯西北部的区域,美国则获得了德克萨斯殖民地的东北部。 德意志邦联得到的土地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是德克萨斯殖民地最精华的滨海平原地区。 而且在这一番操作之下,墨西哥和美国再度接壤,很难说这不是有人有意为之。 不过那又关法国什么事呢?卡芬雅克不觉得法兰西还能重回北美。 尤其是近年来德克萨斯殖民地的独立倾向严重,即便没有1848年这一幕,恐怕早晚也会步英属北美殖民地的后尘。 与其日后伤筋动骨,倒不如此时割了一了百了。 但为法国的利益争上一争的心思,他还是有的。 「弗兰茨大公,法国可以在德克萨斯殖民地的问题上让步,并且按照您的意思来处理这件事。…。。 但我希望您也能表现出您的诚意。」 「法军士兵能不需要任何赎金就安然回到法国,我想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弗兰茨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卡芬雅克心里却是十分恼火,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懦夫,此时法国的局势也不至于如此危急。 「狗屁诚意?明明是在逼我们就范!近亲结婚的怪胎!没安好心!」 卡芬雅克内心咆哮道,但嘴上是不敢这么说的。 「贵方的诚意,我们已经感受到了。但德克萨斯毕竟是我国合法购买的领土,还是希望贵方能作出相应的补偿。」 (书中时间线1836年10月26日,墨西哥以1亿法郎的价格将德克萨斯卖给法 国。) 「据我所知,贵国只支付了实际价格的三分之一,而贵国却窃据了整个德克萨斯12年之久。 我方受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之托向贵国讨回这笔账,12年连本带利总合为208088600法郎。」 事实上在美墨战争期间,墨西哥大量向奥地利帝国举债,战后塔桑·安纳便将这笔烂账抵押给了奥地利帝国。 当然弗兰茨是不可能原价购买的,这笔烂账只能抵扣其原价值的十分之一也就是670万法郎。 一听到钱,卡芬雅克顿时蔫了。 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负债已经超过十五亿法郎,这比奥尔良王朝18年来的债务总和还要高。 别说一口气拿出两亿法郎,两千万法郎他也没有。 此时卡芬雅克已经后悔和弗兰茨提赔偿的问题了,其实后者早就知道法国人会来这套,所以才用低价从墨西哥政府手中购买了这笔债务。 看着卡芬雅克愁眉不展的样子,弗兰茨就知道他还不起这笔钱。 「卡芬雅克先生,为了欧洲大陆的和平,我希望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我方可以向贵国再宽限二十年,年息8%」 卡芬雅克思虑再三之后还是伸出了手,激动地说道。 「谢谢啊!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斯特拉斯堡条约》的内容已经基本敲定。 一、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承认战争失败,双方将于1848年8月1日起正式停火。 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承认比利时公国和阿尔萨斯-洛林公国独立。 三、比利时公国和阿尔萨斯-洛林公国以独立国家身份加入德意志邦联,享有邦联正式成员的一切权利。 四、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与阿尔及利亚督政府将在本条约正式施行后立刻停止一切敌对行为,为期三年。 五、法国将非法获得的德克萨斯殖民地归还给墨西哥政府,剩余部分之一切权益移交给德意志邦联统治。 法国遗民在德克萨斯个人人身安全和非不动产将得到合理的保护。 法国遗民有权利自由地选择去留问题,双方均不得干涉。 德意志邦联有权力处理,在德克萨斯殖民地触犯邦联法律和条约规定,以及违背人类一般道德的法国遗民。 六、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不得与荷兰王国、比利时公国、卢森堡公国、阿尔萨斯-洛林公国合并。 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从撒丁王国全面撤军,恢复撒丁王国领土及***完整。 八、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将所属圣马丁岛北部权利移交给德意志邦联。 (圣马丁岛是加勒比海地区一个非常小的小岛,一直是荷兰与法国共管。) 秘密协议: 一、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承认德意志邦联,以及南意大利地区为奥地利帝国势力范围,不得进行秘密渗透和经济入侵。 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需向德意志邦联偿还208088600法郎债务,分二十年还清,年息8%。 三、奥地利帝国应在《斯特拉斯堡条约》生效前击溃贝尔维军团,并确保贝尔维本人死亡 39314411。。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37章 熟视无睹 开口的不速之客正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代表们,议长爱德华·西姆松和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都在其中。 而显然喊口号的人却不只他们,大德意志主义者已经渗透得哪哪儿都是。 统一德意志,对于任何一个德意志民族主义者都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对于大多数君主来说也是,不过这不包括弗兰茨。 老实说他真没想到国民议会那群家伙居然敢跑到自己的加冕礼上来捣乱,看来是时候解决这群家伙了。 弗兰茨起身俯视着御座之下的芸芸众生,然而这却给了这些人一种错觉。 “大德意志帝国万岁!” “万岁!” 响亮的口号声再度响起,就连一些小邦国,小家族的成员也随之附和起来,虽然弗兰茨一直都在拒绝,但毕竟此时没有明确表态,所以一些人就有了一些其他心思。 对于一些权力欲不太强的小邦国来说,由奥地利统一德意志没有什么坏处,反而不用再担心被其他国家吞并和国家破产的问题。 表现得积极一些说不定还能混个拥立之功,统一之后弗兰茨一定会平衡各方势力,那他们这些弱小的支持者就有机会了。 对于两批人殷勤地劝说,弗兰茨只是付之一笑,他们不过是想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利用众人的情绪逼弗兰茨答应下来而已。 俄国大使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把爱德华·西姆松都劈无语了,后者也意识到用一个手下败将的敌对势力来作比确实有些欠妥。 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甚至还有一些肃杀之气,毕竟搅乱皇帝陛下登基大典的罪名可不小。 “不,尊敬的皇帝陛下。英国又算什么?伟大的沙皇陛下希望您能继承西罗马帝国的衣钵,那才是您真正的使命! 为此我国将全力支持您扫清障碍,同时也希望您帮我们复兴东罗马帝国。” 包括科隆大主教(实际掌控了普鲁士的莱茵地区)在内,很多实权派都被认为是民族主义者。 但处罚了爱德华·西姆松也就等于拒绝了国民议会抛来的橄榄枝。 但是他们太低估之前几次大战的影响力了,此时奥地利帝国和弗兰茨的声望已经到达了顶峰。 议长爱德华·西姆松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趁热打铁的机会,连忙说道。 虽说之前对法战争是奥地利帝国主导的,但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声望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力量也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否则他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弗兰茨拒绝了这个提议,那么难保这帮人不会趁机小题大做,甚至将皇冠授予其他国家,进而让爱尔福特联盟事件重演。 “陛下,请您接受宪法!为了真正的自由、民主和平等!仁慈的您一定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只有君主立宪才能让国家强大、富足,您的统治才能长久、稳定!就像英国一样.” 所以当弗兰茨一脸严肃地站在御阶之上,殿中众人都不是傻子立刻明智地选择了闭嘴,爱德华·西姆松和安德烈·乌瓦罗夫也都被皇家卫士请回了原来的位置。 处理沙皇的使者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尤其是面对尼古拉一世这个好面子的沙皇。 当然如果弗兰茨真的接受其中某个提议的话,那将是更加爆炸性的消息,它足以将一部分人的理智冲得一干二净。 “感谢各位的出席,感谢帝国忠诚的子民奥地利帝国将会继续担负起上帝赋予我们的使命,以及欧洲的和平. 希望诸位能与我一同努力,共建美好未来 愿上帝保佑我们,没有灾难、没有战争、没有痛苦,以及没有失业。” 弗兰茨选择了直接无视,并且在提到失业问题时故意顿了顿,大量人口失业是导致这场风暴迅猛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各邦国的城镇人口失业率普遍在20%以上,人口总失业率也大多接近10%。 在城市中随处可以见到大量的流浪汉和乞丐,以及逃荒的难民,他们才是革命的真正主力。 德意志地区的失业率要远低于英、法等国,高于俄国,但政府的力量过于弱小、分散,反而更容易产生混乱和风暴。 这也是相当一部分人支持统一的重要原因,他们都看到了自认为光明的未来。 弗兰茨没有正面回应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和俄国人,但也没有人真的敢逼着弗兰茨做决定,毕竟这里是维也纳。 奥地利帝国的贵族显然对西罗马帝国这个称呼的认可度更高,毕竟德意志帝国的民族性太强。 当然这个认可度也是在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基础上,否则他们还是愿意做个不统一的自由人。 西罗马帝国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加强与俄国的同盟。东罗马帝国覆灭之后,奥斯曼帝国和俄国都自称是罗马帝国的继承者。 此时俄国人特意将自己称为东罗马帝国的继承者,称奥地利帝国为西罗马帝国的继承者就是在拉拢奥地利来一起对付奥斯曼人。 俄国人的体量太大,作风也太过凶残,所以一直被视为来自东方的一大威胁,能与俄国结盟解除这一恐惧的来源是很多人愿意看到的。 达官显贵们倒不担心德意志帝国成立之后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们只是害怕国家分裂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西罗马帝国则完全没有这个烦恼,反正奥地利帝国的领土和西罗马的重合度相当高。 不过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对此就有些不认可了,毕竟西罗马帝国的疆土并不包括此时德意志的大多数地区,更不要说西罗马灭亡和日耳曼蛮族南下脱不开关系。 如果非要有一个罗马帝国,那么神圣罗马帝国才是他们心目中最好的选择。 其实大家都不反对开倒车,现在只是将倒车开到哪里的问题。 不过弗兰茨并不想在这种场合处理这种事情,在一阵旁敲侧击之后典礼之后的盛大庆祝活动就开始了。 皇家宴会厅中,各种珍馐佳肴摆满桌子,专业舞者、乐师、演员都已经准备就绪。 宴会、歌舞无一不透露出维也纳独有的优雅与奢华,众多音乐大师登台,老约翰·施特劳斯带来了他的名篇《拉德茨基进行曲》。 这一次圆舞曲之王不用在死后接受人们的赞美和称颂了,历史上老约翰·施特劳斯在1849年9月25日死于猩红热。 只不过小约翰·施特劳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的《自由进行曲》、《学生进行曲》、《街垒之歌》、《匈牙利革命进行曲》后改名为《革命进行曲》revolution-marsch,作品号为54,给他找来了无数麻烦。 好在奥地利帝国对于艺术、文学和科技方面的人才都比较宽容,只不过那些曲子的名字要改一改比如《宪兵进行曲》、《学习进行曲》、《忠诚之歌》. 第24章 瘸子·约瑟 皮埃蒙特。 蔚蓝的天空中不见一丝云彩,如同大海的倒影般,清澈而明亮。 但却没有人停下来欣赏着碧海蓝天的美景,焦灼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炽热的阳光毫无阻滞地照射在大地上,干涸的河床、枯竭的水井、干裂的土地,以及发黄的植物无不诉说着上天的无情。 王宫之中贝尔维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空旷的大殿中来回踱着步子,他依稀还记得一个多月以前他是如何意气风发地坐在撒丁国王的御座上指点江山的。 那个时候整个大殿中挤满了他的拥护者,手下战将无数。贝尔维誓师东征,气吞万里如虎。 撒丁民众赢粮景从,报名者都能将征兵处挤爆,城市中各家各户无不欢喜异常。 然而仅仅是在一个月之后,贝尔维却感受到了当年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无力感。 内无粮草,外无援军,铺天盖地的蛮族大军正在一步步逼近,海陆通道全部被封死,身边更是已无人可用。 由于海陆通道全部被封锁,贝尔维军团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来自法国国内的补给和兵员了。 而撒丁王国的物资又早在与奥地利帝国的战争就消耗殆尽了,所以无论贝尔维如何征收也不可能征集到足够大军用度的物资。 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是先军后民,还是先民后军。 在占领区先军后民必然会造成矛盾激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遍地游击队。 但若是先民后军,后方能不能稳定不知道,反正前线的士气是垮了,士兵饭都吃不饱还拿什么打仗。 不过在此时根本就没有先民后军这个选项,所以贝尔维和他的意大利兵团注定要和这块土地决裂。 本来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然而在弗兰茨向皮埃蒙特地区输送了大量志愿兵之后,整个发酵过程变得异常迅猛。 加里波第不愧是“两个世界的头号暴徒”,他标志性的红衫再次登上了悬赏令。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瘸子·约瑟”,独眼、瘸腿、大胡子、西西里口音,喜欢穿着红色衬衫,有一只很大的烟斗,身旁常跟随一名极其危险的黑人混血保镖。 此人涉嫌谋杀政府官员和正当商人、纵火、绑架、恐吓煽动叛乱、意图颠覆国家秩序及公然对抗法兰西和撒丁共和国权威,实乃国家公敌。 对于能提供加里波第行踪的确切信息,或直接捕获此人的个人或团体,政府将给予十万法郎奖励。 提供线索者请前往最近各地宪兵处,为保护信息提供者的安全,政府将确保严格的匿名性和保密性。” (朱塞佩翻译成法文就是约瑟夫,再从法文翻译成意大利文就成了约瑟,当时翻译的水平就和现在的谷歌翻译差不多大家懂得。) 里贝里奥十分不开心地将悬赏令撕了个粉碎,她不开心的原因加里波第很清楚,法国人不但搞错了里贝里奥的性别就连血统也弄错了。 不过加里波第觉得也挺好,就凭法国人张贴的这些悬赏令这辈子也别想抓到自己。 但真正的英雄又怎会一直东躲西藏?或者说加里波第就从未想过躲藏。 法军的第一次围剿,贝尔维集结3.8万人的部队来势汹汹,由撒丁共和国伪总统萨科亲自率领。 就在其他义勇军、游击队纷纷躲入山中暂避风头的时候,加里波第率领一支不到两百人的队伍直接突袭了法军设在库内奥城中的指挥部。 击毙法国督军基利安,打死,打伤撒丁伪军指挥官无数,做完这些的加里波第没有立刻逃走,而是又打了一波伏击。 在法国宪兵如潮水般蜂拥而至的时候,加里波第引爆了旁边的军火库,冲天的火光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直接将在场的法国宪兵打懵了。 加里波第则是带着人在熊熊烈火的掩护下扬长而去,吓得伪总统萨科连夜逃回了都灵。 自古以来人们总是喜欢传颂英雄的故事,尤其是在面对侵略、压迫、无法改变现实的情况下,英雄的传说总是能振奋人心,如同一道光一样照亮人心,给人希望。 瘸子·约瑟便是此时撒丁人心中的这道光,而法国人也清楚必须要掐灭这道光。 短短几个星期之内法国人便发动了数次针对瘸子·约瑟及其团伙的围剿,然而均无功而返,对其的刺杀也同样以失败而告终。 当所有人觉得加里波第会躲起来暂避风头,或者说应该躲起来的时候,他选择了轰轰烈烈地攻打阿斯蒂。 游击队攻城,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笑话。至少贝尔维是这样认为的,阿斯蒂不但是一座坚城,更有数万撒丁共和军在此驻守。 五天后,在都灵的贝尔维收到了阿斯蒂总督的人头和城市陷落的消息。 贝尔维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但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他还收到了瘸子·约瑟的进攻预告。 瘸子·约瑟的下一个目标是萨维利亚诺,距离都灵仅有五十公里的一座城市。 1848年的萨维利亚诺和阿斯蒂一样都是撒丁王国的重要城市,并不是现在的无名小城。 更重要的是其战略地位,一旦萨维利亚诺陷落,那么都灵就失去了南部的防御屏障。 贝尔维的参谋们清楚萨维利亚诺的重要性,所以这座城市没有交给撒丁军,驻守该地的是贝尔维带来的法军精锐。 “该死的瘸子!我要把意大利的瘸子都杀光!” 贝尔维愤怒的吼声回荡在宫殿之中,他的情妇茱蒂丝女伯爵微微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宫殿。 大殿内参谋们不觉得瘸子·约瑟敢进攻萨维利亚诺。 “元帅阁下,我们不觉得那些游击队敢进攻萨维利亚诺,更不应该抽调宝贵的兵力来对付那些土匪。” “提切诺河的水位正在下降,奥地利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个意大利瘸子就是在虚张声势!” “对!他可能是在误导我们!” “他的目标很可能是托雷佩利切,这里我们只有两个营的兵力。” 这些学院派的参谋想法很多,但是往往无法形成一个统一意见。 贝尔维并不习惯当一个决策者,他更喜欢属下能拿出整套的方案,然后在上面签字批准。 苦思冥想之下贝尔维决定向萨维利亚诺和托雷佩利切各派出一万人,再从前线调回两万人补足都灵的防御。 于是乎彻底改变意大利战场局势的萨维利亚诺攻防战正式拉开帷幕。 第25章 帕桑! 加里波第并没有如同法军猜测的那样去进攻防御相对薄弱的托雷佩利切,而是如他在给贝尔维的信上写的那样真的率领游击队来到了萨维利亚诺城下。 当然加里波第也没有傻到真的让那些刚刚拿起枪的农民们去进攻重兵防守的城市,游击队员们只是在城外挖壕沟。 城中的法军将领十分不解。 “围而不攻?这群乡巴佬要干什么?” 一旁的撒丁伪军头目也很疑惑。 “他们不是要攻城吗?” “放屁!我还不知道他们要攻城?坚守你的岗位!帕桑!” (帕桑法语贬义词,类似于黑鬼,形容人没有见识,地位低。) 萨维利亚诺城内的法军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那些意大利人冲上来就会被城墙上的重炮炸成碎片。 但等了许久城外的游击队也没有想要进攻的迹象,城内的法军将领急得抓耳挠腮。 “他们在等什么?” “要不然,我们出去试试?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撒丁伪军头目笑着建议道,但立刻遭来了法军将领的一顿臭骂。 “帕桑!我们的援军就要来了!你现在让我们出城送死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另一方面,萨维利亚诺守军心心念念的援兵遭到了伏击。 事实上加里波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围点打援,他的游击队缺乏重武器攻城实在苦手。 之前能攻下阿斯蒂城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城内撒丁共和军的叛乱,双方里应外合之下才拿下了那座坚城。 偷袭、伏击才是这些游击队的拿手好戏,对于来自都灵的援军也不是以杀伤为主。 而是重点攻击军官和运送物资的马车,同时破坏桥梁道路让对方首尾不能相顾,最后再分割包围。 这些战术说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中不只需要一个头脑清醒、思路清晰的指挥官,更需要士兵们有极强的执行能力。 当时可没有手机、电话,更没有实时卫星地图,正规军可以对表、放信号弹,游击队的军官和士兵们只能凭感觉和看太阳高度,以及烧牛粪。 本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义勇军、土匪、地方武装和旧王国军统合在一起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弗兰茨最初对敌后战略的定位就是拉扯、牵制,真正的主攻还要靠拉德茨基元帅手中的重兵集团。 在弗兰茨的计划中撒丁王国的老将欧赛比奥将担任撒丁王国反抗军的首领。 毕竟欧赛比奥曾经参加过反法战争,资历也足够老,更是撒丁王国的高级军官。 但现实是这位传说中在撒丁王国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根本就搞不定撒丁王国的起义军们,那些原属撒丁王国军复叛的士兵更是拒绝和他交流。 欧赛比奥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干脆选择装病摆烂。 虽说群龙无首,但是贝尔维军团的后方一片糜烂,弗兰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事情很快发生了转机,一位腿脚不太灵便的中士向所有义军的领袖发出邀请,到阿拉西澳的一家酒馆中去喝一杯酒。 聚会结束之后有人喝得酩酊大醉,有人脸上挂了彩,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引吭高歌 但至少有一件事是相同的,他们共同推举瘸子中士为撒丁王国反抗军的首领。 加里波第以其强大的个人魅力成功将各方义军统合在一起,不过中士的军衔还是总为人诟病。 消息传回米兰,拉德茨基元帅并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不过以他的权限最多也只能将朱塞佩中士晋升为上校。 所以拉德茨基元帅在第一时间授予了朱塞佩中士“撒丁抗法联义勇军总司令”的称号,并给他配了四个上校参谋,以及一个警卫营,让他统领撒丁南部战区。 不过到此为止,拉德茨基元帅和弗兰茨还是一个想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稳定局势而已。 但随后加里波第在撒丁王国捷报频传,虽然战报上仅有简单的几个字和双方的战损比,但这足以让一位征战多年的老元帅激动不已。 拉德茨基元帅觉得自己终于发现了一位将星,在十年后他将会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一起扛起奥地利陆军的大旗征战四方。 相比之下贝内德克更适合打有必胜把握的守成之战,拉德茨基元帅很清楚奥地利帝国正在崛起,未来将是征服者的天下。 远在斯特拉斯堡的弗兰茨也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奥地利军中还有这样的人物。 毕竟奥地利的中青年军官真就是废物成堆,这么多场大战下来就没有几个像样子的。 塞莱斯塔城内的佣兵指挥官倒是个人物,弗兰茨已经将其调回军中,等到登基之后便会将其提拔为将军。 其他战场基本都是一群老头子在打,奥地利的高级指挥官年龄普遍超过65岁。 而且相比指挥,奥地利军队更加依赖情报和武器,以及人数优势,指挥官只要做到中规中矩通常就能取得大胜。 但即便如此到目前为止奥地利帝国在局部战场取得的大胜也屈指可数,战争的胜利更多是战略上的胜利。 只不过率领少量部队渡海远征,蚍蜉最终撼动大树的故事有点眼熟呢。 加里波第的这场伏击直接震惊了贝尔维,后者万万没有想到前者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打伏击。 萨维利亚诺城内的守军也很难受,城外的义勇军并不是在消磨时间,他们是在等攻城用的重炮。 撒丁王国军火库里那些6磅炮,8磅炮自然对城墙上那些12磅炮没什么威胁。 但是弗里德里希大公对于加里波第很有兴趣,于是乎便支援了义勇军一些海军装备。 除了十二门长筒二十四磅长筒钢制加农炮以外,奥地利帝国海军还提供了一万两千支火箭,其中包括两千支重型攻城火箭。 负责运送这批物资的是三千名奥地利帝国海军陆战队成员。 此时在意大利战场还出现了一番奇景,游击队在公路上漫步,法军和撒丁共和国政府军躲在城市中瑟瑟发抖。 萨维利亚诺城内的法军指挥官看到一门门重炮被送进了事先挖好的战壕之中,他此时死的心都有了。 撒丁伪军的头目同样面如土色,不过他不敢开口怕又遭受无妄之灾。但他又怎能如意呢? “帕桑!你这个懦夫!为什么躲在城里眼看着游击队挖战壕!” (本章完) 第26章 意大利特色冲锋 “帕桑!你去干掉他们!” “我?” 撒丁伪军的头目一阵无语,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被随后的炮声淹没了。 十二门钢制加农炮的威力非比寻常,仅仅一轮齐射就把城门撕成了碎片。 由于特种钢加强了炮管的强度,使用的炮弹也是特制的大威力开花弹,所以射击的效果十分炸裂。 这种威力让加里波第感到难以置信,他打过这么多年仗见过很多大炮,但还是奥地利人的火炮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刻。 相比之下巴西政府军的火炮就和笑话一样,加里波第心想传说中轰开君士坦丁堡的乌尔班巨炮也就不过如此了。 两轮炮击之后加里波第叫停了炮击,炮火刚停就有一群人嗷嗷叫地从城门和城墙的缺口处冲了出来。 见此情景,城头上的法军指挥官不禁兴奋地叫道。 “火力掩护!” 另一方面,义勇军的士兵立刻跳入战壕准备战斗,但他们很快发现不对劲,因为那些冲出来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虽然拿着枪,但大都是乱打一通。 “冲着城墙上的法军开枪,放他们过来。” 义勇军枪炮齐鸣,已经领略过对方火炮厉害的法军立刻缩了回去。 随着枪炮声渐稀,法军指挥官探出了头,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攥紧了拳头,起身大声骂道。 “该死的叛徒!意大利人都是骗子!” 一发子弹就打在那位指挥官身旁的墙垛上,他立刻又缩回了头,因为他清楚此时肯定有不止一名神枪手在瞄准他。 加里波第看着破碎的大门和坍塌的城墙,以及刚刚投降的撒丁共和军,他派出了使者。 加里波第觉得己方已经占据了优势,无论是在兵力,还是火力上,抑或是心理上,最重要的是法国人期盼的援军也已经来不了了,他觉得战斗已经结束了。 然而加里波第的信使举着白旗,还没走到城下就被城内的法军指挥官下令乱枪打死。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您这样不好吧?” 一名没有叛逃的撒丁共和军军官说道。 也许这名撒丁共和军军官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听在那位法国军官耳中却是在暗示自己。 “你这样做我们还怎么投降?” “他们是叛军!面对叛徒我们不需要讲任何道义!” 法军指挥官未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之前法军在游击队手中吃的那些败仗与撒丁军队的两面三刀脱不开关系,刚刚那群叛徒更印证了这个猜想。 当众击毙叛军信使,一方面是展现自己的态度激怒敌方,另一方面也是绝了这些撒丁共和军再次叛逃的念想。 加里波第的信使被击毙,顿时引得义勇军们一阵惊呼,有人哭喊,有人咆哮,有人咒骂 这时来自奥地利正规军的参谋说了一句话。 “这些高卢蛮子杀害了我方使者,他们已经违背了战争的规则,我们应该在胜利之后进行屠城以警示那些小瞧我们的人.” 加里波第赶忙上前捂住了这位参谋的嘴以防他说出一些更可怕的话来,所谓的义勇军除了少量奥地利正规军以外大多数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以及反复投降的撒丁军队。 这些人的觉悟并没有多高,屠城这两个字可能震慑不了法军,反而会把这些自以为是正义一方的义勇军吓坏。 而且作为一个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加里波第不可能同意这位奥地利参谋的做法。 这样做不但会让城中剩余的撒丁军民铁了心和法国人干,更会伤害到撒丁人的民族感情。 不过杀戮使者确实是重罪,加里波第在之前已经见识过奥地利重炮的威力,他此时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先生们,请你们尽情地释放怒火!” 重炮立刻开始轰鸣,一支支临时发射架被搭起来,然后一起向萨维利亚诺射击。 很快萨维利亚诺的城墙上就石屑乱飞、尘土飞扬,古老的建筑不断坍塌,不时还有人体碎片被抛向空中。 浓烟、血雾、尘土遮蔽了守军的双眼,只有不断地爆炸和哀嚎不停传来。 游击队员见此纷纷兴奋地欢呼、呐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 但很快法军的反击就开始了,法军炮手推开已经死去的同袍在硝烟和血雨中瞄准,射击。 一门门大口径城防炮纷纷开火还击,巨大的铁球砸在战壕上,强大冲击力直接将沙袋撕裂穿透侧面防御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法军面对奥地利装备的强大火力倒不是没有反击的机会,只不过单就杀伤效率而言实在太低了。 只能单点的实心弹,在奥地利的新式开花弹面前毫无优势。 但更可怕的是双方在精准度和射程方面的差距,奥地利的钢制线膛炮比法军使用的撒丁王国铸造的老式滑膛炮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线膛炮作为一个1846年才再次出现各国军中眼中的新事物,还没有被各国陆军普遍接受。 实际上就连后装线膛炮的发明者,撒丁王国军事工程师卡瓦利少校本人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发明会对后来的火炮发展带来怎样的变革。 城内的法军和城外的义勇军们大多数也看不懂这种技术细节,他们只会佩服奥地利的炮兵和工匠。 而且比起火炮,那些火箭才是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与重炮不同,火箭的发射速度简直令人咋舌。 上架、固定、点火、发射,这一系列动作对于熟练的火箭兵来说只需要几秒钟。 威力更是惊人,至少看起来与重炮的效果差不多。 只不过精准度上差距有些大,明明火箭架没有移动过,但是连续射出的三发火箭可以一支插在城墙下的壕沟里,一支轰在主堡上,一支直接飞进城里。 当然在这种时候,尤其是对于这些游击队来说,爽就完事儿了。 最终义勇军一口气向萨维利亚诺施放了三千多支火箭,举目望去一片狼藉。 不过法军并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他们从残砖碎瓦中钻出来依旧坚守着阵地。 加里波第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切后不禁攥紧了拳头,他曾经领教过奥地利军的火力,那是如同末日般的轰炸,甚至能直接将一个棒小伙吓疯。 见到能在这种轰炸之下依然不崩溃的军队,加里波第就知道这场仗难打了。 第27章 开战 提挈诺河东岸,奥地利帝国意大利兵团前线指挥部。 「法国人还是那么自大。我们此时的兵力几乎是他们的一倍,他们居然还敢从前线撤兵。」 一名经历过反法战争的老参谋说道,但他的话立刻遭到一名同僚的质疑。 「法国人会不会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我们的情报上显示他们的粮食撑不了几个月了。 会不会是他们想在粮食耗尽之前引诱我们进行决战?」 这句话其实不无道理,因为随着其他战场的战事结束,法军处于全面收缩状态,所以奥地利帝国可以调集更多的兵力前往意大利战场。 除了奥地利帝国本身的部队,还有大量新兵,以及来自德意志诸邦的志愿军,仅在提挈诺河一线就聚集了超过四十万兵力。 仅仅是为了清理士兵们每天产生的120吨排泄物就需要一百辆粪车和三百名工人。 还好军营距离农场并不遥远,但很快最近的几个村庄中的化粪池就堆满了,清理工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兜售这些废物。 军队中的清道夫大多数都是弗兰茨之前接收的爱尔兰难民,语言不通的他们只能从事这种简单且容易被人轻视的工作。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爱尔兰难民来说,这已经是如天堂一般的生活了,最起码他们不用担心饿死。 奥地利军中也组织了爱尔兰旅,但军官基本都是奥地利人。 奥地利帝国的基层军官在长期的实践中大多都学会了不用语言和士兵们交流的方法,所以语言并不是问题,但战场必回三十词还是要学的。 「决战?他们敢吗?」 那位经历过反法战争的老参谋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富裕仗,他真不知道怎么输。 「这一个多月来法国人在河对岸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再加上提挈诺河的存在,想打过去哪有那么容易。」 「你个懦夫!对岸的法军才多少人!」 「你个莽夫!人多有个屁用!敌方占据了优势!他们就在等我们上钩呢!」 「够了!」拉德茨基元帅制止了,部下们的争吵。 「这一次应该是弗兰茨大公的渗透战术起了作用。」 拉德茨基虽然还没有接到情报,但是依然有自己的判断。 只不过这在参谋们听来却觉得匪夷所思。 「那怎么可能。元帅阁下,我们派出的义勇军才不过万人,怎么可能让法国人如此大动干戈?」 「是啊,元帅阁下。一个中士,顶着一个司令官的虚名而已,他连站上棋盘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派出的义勇军确实只有不到一万人,但是撒丁南部却有数万撒丁王国降兵和百万居民。 只要时机合适,一只蚂蚁也能影响全局。更何况他并不是一只普通的蚂蚁。 看看法国人对他的悬赏,恐怕诸位加一起也比不上人家的零头。 敌人的评价往往才是最真实的。」 参谋沉默了,确实他们连被悬赏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我们没有时间了,1848年8月1日,双方将正式停战。如果我们不能趁现在给法国人狠狠一击,那就只能看着他们全身而退了。」 「但元帅阁下,敌方的那些战壕、工事该怎么办?如果渡河部队不能站住脚跟,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大溃败」 这一次说丧气话的反而换成了那位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参谋,拉德茨基元帅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 「老伙计,时代已经变了。空艇部队已经部署完毕,他们将为我们开路。」 「天啊!别开玩笑了!元帅阁下,您真的相信 那些气球吗?那些神棍嘴里有几句真话?」 其实奥地利帝国内部对于空艇这种东西也是半信半疑,他们真的很怀疑这些慢慢腾腾的大气球真有教皇吹嘘的那么厉害,甚至很多人认为这就是弗兰茨大公和庇护九世联手制造的一个骗局。 由于基础科技的缺失,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空艇速度在无风条件下只有每小时六公里,飞行一百米通常就需要一分多钟的时间。而哪怕是最愚蠢、最瘦弱、最懈怠的士兵跑完一百米也不需要一分钟那么久,所以很多军官都怀疑这种武器究竟能不能用于实战。 「我相信。」拉德茨基元帅斩钉截铁地说道。 「看看帝国的新式火箭,你再看看我们仓库里的那些康格里夫火箭,后者与前者相比和点燃的木棍又有什么区别呢? 再看看那些钢制火炮和杠杆式步枪,这都是我们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就像弗兰茨大公说的一样,我们要相信科学」。 见到老元帅已经有了决断,参谋们便没了异议,只是在研究出一个最好的进攻方案。 但是法奥双方停战、和谈却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毕竟此时奥地利军队还没有打进法国,总觉得双方的行为有些太过仓促。 第二日一早,奥地利帝国意大利兵团的所有火炮和火箭一齐向对岸的法军阵地射击。 毁天灭地的弹雨落在法军阵地之上,泥土飞溅,血肉横飞,有法军军官站出来试图阻止到处乱跑的士兵,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爆炸声淹没了。 一支重型火箭落入壕沟之中,瞬间整排的战士被炸成了碎片,血如雨下的场面让幸存者当场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奥地利炮兵使用的全部都是新式的开花弹,这可比过去的大铁球威慑力大多了,尤其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带来的震撼让人感到无比绝望就像处于地震之中一样。 末日的风暴逐渐停歇,到处都是硝烟和烧焦的味道,以及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事实上就在刚刚的炮击之中,拉德茨基元帅特意让炮兵重点招呼法国的厕所。 火药和大粪有没有搞头,答案是屎爆天星。 炮弹飞入粪池点燃沼气,巨大的爆炸让粪坑内的排泄物冲天而起,在之后几秒中制造了一场小规模降雨,噼里啪啦地落在附近法军的身上。 有人甚至被这些落地的粘稠物活埋在战壕中,那股恶臭很快就在法军的阵地弥散开来,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些法军军官想要指挥部队去填充前面的战线,但一张口便吸入了那恶心的气体不禁干呕起来。 但很快他们的嘴就合不上了,因为天空中无数狰狞巨兽正在缓缓向他们的阵地逼近,而河对岸的奥地利军队也开始全面渡河。 免费阅读. 第28章 萨维利亚诺之战 同一时间都灵。 贝尔维将刚刚接到的军报直接拍在桌子上,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退到了御座之上。 叛军居然敢在都灵和萨维利亚诺之间设伏,也就是说叛军早就突破了萨维利亚诺防线。 那么那些叛军、游击队会不会直接进攻都灵? 这个疑问在此刻深植于贝尔维的内心,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立刻将拉齐将军和他的近卫军调回来!」 「可元帅阁下,如果再从前线调兵回来,那么奥地利人一定会发起进攻的,到时候我们一定会面临兵力不足的窘境。」 「不是你们说谁先动谁就输了吗?」 贝尔维厉声问道,不过那些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们也不是一般人,他们惯常与人争论,于是乎不甘示弱地说道。 「元帅阁下,此一时,彼一时。奥地利人的兵力增加了将近二十万,而我方先后从前线抽调了六万人,双方兵力差距太大已经脱离了一般的战术概念。」 「别给我说那些用不着的,我就问你们是不是打不赢河对岸那个老头子!」 贝尔维是搞政工工作的,他并不擅长技术辩论,所以将技术问题转变为信心问题才是他所擅长的。 激将就是他的惯常用法,毕竟这个时代的欧洲军人都比较好面子,而且言语之中还能把责任推卸到对方身上。 不过贝尔维忘了这里是战场,而且他面对的是一群所谓的专家,并非是平素里面对的军官。 军官需要为他们的部属负责,而专家甚至不会对他们说过的话负责。 「河对岸那个老头子是欧陆名将,当年拿破仑也失败过。」 几名专家的话一时噎得贝尔维说不出话来,几位专家互视一眼说道。 「我们这些人没本事,申请立刻回国以免继续影响元帅阁下的布局。」 「你们是想临阵脱逃吧?」 虽然贝尔维很想这样说,但眼下他还得靠着这群书呆子守住撒丁王国。 卡芬雅克与奥地利开始与奥地利谈判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贝尔维耳中,虽说他不知道卡芬雅克与奥地利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但是他都可以在回国之后以卖国的罪名将卡芬雅克政府推翻。 不过想要完成这些贝尔维的手中必须要有军队,没有军队他只能是一个败军之将,而一旦带着大军回国他就是凯撒、拿破仑、奥古斯都! 为此他不能失去这些军队,更不能失去这些土地,这都是和奥地利人谈判的筹码也是自己统御法国的基石。 「诸位,你们可能对我有些误会。长久以来我们一直荣辱与共,值此危难之际诸位与我更该戮力同心、共赴国难。 为表诚意,我现在就认命诸位为提挈诺河前线最高执行委员会。 希望诸位能为我大法兰西守住着来之不易的土地...」 贝尔维连哄带骗地将圣西尔军校的参谋们送上了前线,同时派出了使者准备和奥地利搞个秘密协议。 贝尔维的筹码自然是撒丁王国的土地,以及他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和艺术品。 更重要的是贝尔维觉得他可以承诺卡芬雅克不能给的东西,后者整天喜欢以爱国者自居,而前者则完全没有这种负担。 再说阿尔萨斯-洛林早已经不在法国的完全控制之下,贝尔维真不觉得应该为了这点土地而和整个德意志邦联大动干戈。 然后他还愿意和奥地利帝国平分撒丁王国,这样优厚的条件奥地利没有理由不同意。 当然贝尔维是不会承担这些恶名的,所以卡芬雅克必须死,以一个卖国贼和篡位者的身份去死。 今后的 法兰西将在他的领导下重返欧陆之巅,不过在那之前贝尔维必须将撒丁王国内部的叛军消灭,否则他哪有和奥地利人谈判的筹码? 其实最重要的是贝尔维害怕那些游击队会来进攻都灵... 在贝尔维的指挥下四面八方的援军涌向了萨维利亚诺,守城的法军也认为他们将会来个中心开花。 萨维利亚诺城市外围的防御设施几乎全毁,废墟之上随处可见法军和撒丁游击队的尸体交叠在一起。 老实说加里波第确实是意大利的名将,但是他所擅长的并不是这种攻坚战。 奥地利帝国海军支援的支火箭,此时已经用掉了超过支,城市的主攻方向几乎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每一次轰炸结束之后,义勇军的士兵们都会第一时间趁着硝烟还未散去之前冲上去,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每一次进攻打得都十分惨烈,然而战线却未能前进一步。 事实上这些游击队根本没有攻城经验,更不懂如何攻城。 反观守城的法军却因为身处绝地反而打出了气势,而且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单兵素质比加里波第手中的游击队强太多了。 尤其是在拼刺刀这方面,游击队员在真正的军队面前完全不堪一击,只能靠打黑枪和人数优势换人头。 于是乎便有参谋提议组织精锐部队重点进攻薄弱地带,只要能撕开一个口子,游击队就能用人数把法国人堆死。 问题是加里波第手中哪有精锐,那些敢打敢拼的多半已经死在前几次的进攻中了。 于是乎便有人将目光投向,一旁放冷枪的,玩牌的奥地利正规军。 奥地利帝国海军陆战队倒是精锐,但是这些精锐又怎么可能去干炮灰的活儿呢? 最重要的是没有弗里德里希大公和总参谋部的命令,还真没有哪个军官敢把这些人都打光。 这些精锐从培养到选拔不光消耗了大量时间,更花费与之相应的大量钱财和心血。 奥地利帝国花费十年时间也不过训练出一万多名合格的海军陆战队士兵,选拔、训练之苛刻可见一斑。 他们在1848年之前的所有战斗加起来阵亡不超过五百人,但拿他们当炮灰用恐怕一仗最少要报销一半,而且还不一定能完成战略目标。 最重要的是这群海军陆战队主要来自威尼斯,他们从来就瞧不起威尼斯以外的意大利人,尤其是热那亚人和被西班牙人征服的撒丁人。 加里波第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萨维利亚诺叹了口气,看来他只能继续干自己老本行了。 免费阅读. 第29章 自作孽 提挈诺河前线。 奥地利帝国的空艇部队虽然行动缓慢,但此时它们就是无可阻挡的存在。 巨大的空艇投下的阴影笼罩在法军阵地之上,士兵们用惊恐、畏惧的眼神看着正在逼近的战争巨兽。 奥地利的空艇兵们将一枚枚拉燃引信的手榴弹丢下飞艇,一声声爆炸才将法军拉回现实,他们开始疯狂逃窜以躲避这些致命的爆炸物。 大多数法军士兵还是第一次见到空艇这种战争巨兽,他们虽然没有像当初的意大利联军一样直接崩溃,但是惊惧也让大多数人失去了战斗力。 法军前线的指挥官们试图重新组织防线,然而他们的指挥起不到任何作用,有人崩溃地大叫,有人对着天空不停地做着徒劳地反击,更多的人则是像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 其实这些空艇给奥地利军士兵的震撼一点也不比法军小,因为绝大多数人是第一次见这些会飞的庞然大物。 不过好在是己方的战斗单位,并没有让士兵们产生恐惧心理。再加上随军牧师和军官们的吹嘘,反而让他们变得愈加狂热。 重炮、火箭、空艇开路将法军精心布置的提挈诺河防线撕得粉碎,事实上法军也发动过几次反击,但效果并不理想。 因为法军士兵对于这一切都无能为力,除了用血肉去填充战线以外根本毫无意义。 如果对手只是人,哪怕是己方几倍兵力,这些骄傲的法军士兵也未必不敢一战。 然而他们首先面对的是冷冰冰的战争武器,以及天空中从未见过的狰狞巨兽,之后才是如潮水般涌来的奥地利军士兵。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法军的河滩防线全面失守,奥地利军全线推进。 不过拉德茨基元帅并没有像参谋们想象中一鼓作气彻底消灭法军的这支重兵集团,只是将他们赶进了附近的城市之中。 这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此时贝内德克被拉德茨基元帅召回了军中,前者将担任前线指挥官继续围困法军,而后者将率领一支五万人组成的精锐部队直奔都灵。 另一方面,贝尔维亲自负责的后方战场,此时已经打成了一团浆糊。 贝尔维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他指挥作战首重气势,所以经常搞出几路齐出的局面。 贝尔维想要的是分进合击,让敌首尾不能相顾,但现实是他的战术再一次让法军陷入了泥潭。为了彻底歼灭盘踞在萨维利亚诺和都灵之间的叛军,贝尔维决定让所有法军占领的城市一齐出兵向萨维利亚诺进发。 这样就能剿灭沿途所有的游击队和地方武装,让敌人无所遁形。 结果他确实做到了,和整个撒丁王国内所有的游击队、义勇军,以及地方武装开战。 走投无路的各方势力被迫和法军及其仆从军开战,一时间整个撒丁王国都打成了一锅粥。 当提挈诺河前线失守的消息传来,撒丁共和军纷纷叛变,一些法军也失去了抵抗意志。 贝尔维还来不及气急败坏,与这个噩耗一同到来的还有另一个噩耗,那就是拉德茨基的主力已经直奔都灵城而来。 贝尔维的第一个想法是立刻撤离,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赢拉德茨基,虽然对方只是个老头子,但是这里是奥地利的主场,敌人只会越打越多。 当即撤离都灵城,留下一部分兵力阻挡奥地利的追兵,他确实可以逃出生天。 然而自己在撒丁这么久就白忙活了,哪怕是回到了法国,他也需要为整场战争负责。 如果是奥尔良王朝时期他大不了被迫辞职,但现在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如此重大的失败,他成不了凯撒就得上断头台。 于是乎贝尔 维把心一横,他立刻派出使者,准备和拉德茨基来一个城下之盟。 直到此时贝尔维依然觉得自己有和奥地利帝国谈判的资格,他找来了自己的茱蒂丝女伯爵希望她能代表自己和拉德茨基进行秘密谈判。 这位茱蒂丝女伯爵已经36岁,但依然是撒丁王国上流社会中最活跃的名媛之一。 贝尔维的那套理论依然是要和奥地利帝国平分撒丁王国,同时愿意出钱买和平,甚至可以支持奥地利统一德意志。 茱蒂丝女伯爵虽然应了下来,但是心中却满是愤懑和怨恨。 茱蒂丝女伯爵曾经是一位坚定的共和主义者,同时也是一位意大利民族主义者。 她曾经对法国人的到来无比期待,对撒丁共和国充满了向往。 起初她还能将法国人做的那些事情归结为通往共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撒丁共和国不过就是大国博弈中的一颗可以随意分割、丢弃的棋子。不过上了贼船的茱蒂丝女伯爵此时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她只能尽力讨好自己的新主子以求其离开撒丁时能带上自己,否则她一定会被愤怒民众和民族主义者撕成碎片。 茱蒂丝女伯爵采购了十几马车的货物,然后又租借了数十辆马车,带上了城中的名媛和***在法军的护送下前往奥地利帝国的军营。 这一次奥地利军队果然没有将谈判队伍拒之门外,她看着那些正在搬运货物和偷瞄女士们的士兵,不禁微微一笑。 只是这一笑便惊呆了周围的军官和士兵们,害得有人失神而没接住同伴抛下来的货物被当场砸翻。 前来接洽的副官有些不悦地提高嗓门说道。 「先生们,如果你们能在今天晚上之前拿下都灵,我可以替元帅承诺请你们喝一杯。」 「真的假的?」 「红的,黄的?」 「我想用自己的杯子可以吗?」 一个士兵举起了自己的酒壶,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这才打破了刚才的尴尬。 「女士,请这边请。」 茱蒂丝女伯爵摘下了手套,露出了纤纤素手。 拉德茨基元帅身边的副官显然不像那些没见识的士兵,他只是按照贵族间的标准礼节将这位名媛请进了元帅的房间。 当茱蒂丝女伯爵进入房间时,房间内云雾缭绕,房屋的中间还有一副巨大的沙盘。 军官们似乎刚刚结束一场会议,他们中少有人会多看她两眼,倒是有几个年轻人发出了不屑的冷哼声。 最后只留下副官和两名高大的侍卫,以及一位看起来就十分精明、能干的老头子。 「您好,女士。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 免费阅读. 第30章 转瞬即逝 简单的军用帐篷之中,拉德茨基元帅显得不慌不忙,茱蒂丝女伯爵也是精于此道的高手。 然而茱蒂丝女伯爵不说,拉德茨基元帅就不问,双方的茶从上午喝到傍晚,外面的炮声响了一天到此时只有稀稀落落的声音。 茱蒂丝女伯爵终于忍不住说道。 「尊敬的拉德茨基元帅,您就算不为手下的将士考虑,也该为奥地利帝国考虑。 战争并非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我们可以谈判的方式,贝尔维先生相信这对双方来说都有利。」 拉德茨基元帅没有说话,茱蒂丝女伯爵也不气馁,她知道对方是在等价码,于是乎继续说道。 「贝尔维先生可以将撒丁王国一半的土地交由贵国来换取和平。」 拉德茨基依旧没有说话,茱蒂丝女伯爵皱了皱眉说道。 「贝尔维先生其实并不反对贵国统一德意志地区,反对贵国的是巴黎议会中那些英国人的走狗。 如果贝尔维先生成为总统一定不会公然挑战贵国在德意志地区的权威...」 茱蒂丝女伯爵的话已经说得十分露骨了,这一次拉德茨基元帅的表情果然有了些许变化。 茱蒂丝女伯爵决定趁热打铁,于是乎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贝尔维先生还愿意给予贵国财政上的补偿,为表诚意贝尔维先生让我带来了一千公斤黄金就在马车上。」 一千公斤黄金在此时相当于三百多万法郎=十二万英镑。 实际上这所谓的诚意并不是给奥地利帝国的,而是针对拉德茨基元帅及其部属的贿赂。 毕竟贿赂一个战区司令可比贿赂一个国家容易多了,不过此时拉德茨基元帅脸色却非常不好看。 茱蒂丝女伯爵有些疑惑难道是钱少了?还是说眼前这一位真是奥地利帝国的忠臣? 「这些条件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拉德茨基元帅脸色铁青。 「抱歉,容我失陪一下。」 茱蒂丝女伯爵顿感不妙,可一想到这位老元帅的名声,她又觉得自己不会有事。 实在不行委身于这位奥地利帝国的战区司令也不错,毕竟男人最重要的是权势和地位,至于年龄、外貌、国籍这些外在的东西并不重要。 就在茱蒂丝女伯爵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落水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老元帅才姗姗来迟,身上还带着一股丁香花的味道。 见到茱蒂丝女伯爵,拉德茨基元帅歉然地说道。 「抱歉,让美丽的女士久等了,人老屎尿多,请见谅。」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茱蒂丝女伯爵也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她真没想到这个老头子能不修边幅到这种程度。 「那件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哪件事?哦!您的提议很好,不过如您所见,我只是个战区司令,但我会向上转达的。 莱昂,给茱蒂丝女伯爵倒一杯阿马尔菲柠檬酒。」 阿马尔菲柠檬酒是一种专门在宴会最后提供的饮料,可以醒酒、消食。 实际上拉德茨基元帅这样做就是送客的意思,不过绝大多数奥地利军官并不会这样做,他们会直接看表,然后告诉对方该离开了。 然而茱蒂丝女伯爵是一个意大利人,而且是一位女性,拉德茨基元帅才用这种委婉的方式。 虽然拉德茨基元帅已经下了逐客令,但是茱蒂丝女伯爵却像没听懂一样品起了柠檬酒,然后自顾自地说道。 「阿马尔菲真是一个好地方,不过阿斯蒂也不错,当地的葡萄酒酒体轻盈、回味悠长,再佐以 上等的黑松露足以让阁下销魂良久。」 (阿斯蒂撒丁王国南部重要城市。) 茱蒂丝女伯爵单手拄着香腮,红唇娇艳欲滴,再配上那精致的面容和熟透了的身材让一旁的两名侍卫感到喉咙干渴喉结忍不住蠕动了一下。 在茱蒂丝女伯爵眼中,一个七十八岁还能搞外遇的色老头一定没法抵抗自己的诱惑。 拉德茨基元帅退休之后再就业的主要原因就是养不起自己的私生子和情妇们,所以贝尔维才会特意让茱蒂丝女伯爵来。 当然茱蒂丝女伯爵也有私心,如果贝尔维真的能回到法国像他说的那样成为总统还好,否则傍上一个意大利战区总司令也不错。 她觉得以自己的姿色就算是去维也纳也能吃得开,大不了就骑马找马呗,反正她在撒丁王国的名声也臭了。 茱蒂丝女伯爵想离开撒丁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自由派和民族主义者的做法。 如果她不能找到一棵大树为她提供庇护,那么身败名裂而又手无寸铁的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被人清算。 「不错的提议,等我们打到阿斯蒂时候会尝试一下的。」 副官可没有拉德茨基那么客气,他直接站到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茱蒂丝女伯爵却不甘心,她站起身说道。 「我的提议您有什么不满意?您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抱歉,我只是一位战区司令,没资格和人谈判。您的提议我只能向上转达... 另外我想我们应该没机会了。」 「您什么意思?」 「外面的炮声已经停了。」 拉德茨基元帅抬起手,帐篷的帘子被拉开,硝烟正从都灵城升起,外面到处都是兴高采烈庆祝胜利的士兵。 「这怎么可能?」 茱蒂丝女伯爵呆呆地看着都灵城的方向,她没想到撒丁王国的首都就这样轻易地陷落了,贝尔维吹嘘的精锐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但很快茱蒂丝女伯爵便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挂上笑意转身说道。 「我们也不是没机会...」 只不过她这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她看到老练的拉德茨基元帅正和一个五十多岁村妇相谈甚欢准备晚上去都灵城里喝点小酒。 那村妇长相毫无特点,双手满是老茧,壮硕的手臂和茱蒂丝女伯爵的腰差不多... 没错,这位就是拉德茨基元帅的情妇。 「元帅阁下,您是骑马,还是和贝鲁奇女士一同乘车?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您还是乘车。这样方便我们保护...」 「胜利者就该有胜利者的姿态,给我找匹白马。」 「遵命!」副官向一旁侍卫比划了两个手势,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不一会便牵来一匹白马和一辆马车。 老元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骑上白马,然后摘下帽子向那位村妇一般的情妇致意便骑马加入了队伍。 奥地利的军队拔营飞快,就只留茱蒂丝女伯爵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免费阅读. 第31章 和平的曙光 都灵之所以如此不堪一击,这与平日里贝尔维的所作所为,以及法军的嚣张跋扈分不开关系。 而且奥地利军的速度也实在是太过超乎法军的想象,后者还没来得及组织防御,前者就已经准备攻城了。 奥地利主力部队的火力也是法军无法想象,上万支火箭炸得法军根本抬不起头。 他们好不容易抬起头又会看到天空中飞行的狰狞巨兽,以及下面整齐移动的方阵,这对于法军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 然而更加要命的是都灵城内原撒丁王***和民众的起义,他们早就无法忍受法国人的压榨了,之前只不过是摄于法军的强大实力而已。 奥地利人在撒丁人心目中同样是个不可战胜的存在,此时奥地利军队的到来正是撒丁人复仇的最佳时机。 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想,与奥地利军交战的法军分身乏术,没法及时抽调兵力镇压叛乱。 起义军疯狂涌向都灵王宫,以及临街的商铺,他们疯狂地抢夺任何他们能看到的物品。 除此之外,所有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标,那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法国元帅贝尔维。 除了向其复仇,更可以将其本人或尸体献给城外的奥地利人,想必也是大功一件。 一时间到处都是起义军,王宫卫队中的法军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以及远处冲天的火光和其中的狰狞巨兽瞬间放弃了抵抗,要么选择投降,要么选择遁做鸟兽。 剩下撒丁人自然选择加入起义军一起冲向王宫,当然也有少量贝尔维的死党,不过他们很快就淹没在人潮之中。 只不过当人们冲进宫殿之时却不见了贝尔维的身影,愤怒的民众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这座华丽的宫殿之上。 此时贝尔维已经从密道离开,他看着身后都灵城升起的火光不由得愣愣出神。 功名利禄,香车美人,千军万马,顷刻之间全部化为了过眼云烟。 贝尔维还来不及感慨,只听得一阵枪声大作,他身旁的几十名亲信全部被乱枪打死。 贝尔维自己也中了两枪正瘫倒在地,此刻他才发现袭击自己的是一群僧侣打扮的人。 他们正在给尸体补刀,一枪心脏,一枪头,口中似乎还在念诵着《安魂经》。 「主啊,求你赐予他们永远的安息,并让永恒的光照耀他们。 愿他们安息。 阿门。」 ... 眼看着这群人正在向自己逼近,贝尔维大叫道。 「你们是谁?不要过来!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贝尔维的话还没说完,手掌就被一把带着锁链的飞刀刺穿了,手中的枪也掉在了地上。 掷出飞刀的是一名披着黑袍的修女,她缓缓靠近贝尔维一把用锁链缠住贝尔维的脖子,后者立刻挣扎起来艰难地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想知道吗?」 修女笑着问道。 「不告诉你!」 然后修女便将贝尔维吊死在了一旁的树上,随后又有修士在贝尔维的额头和胸口各补了一枪。 贝尔维的死讯很快传回法国,卡芬雅克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 「贝尔维畏罪自杀,爱好和平的法国人民是时候行动起来了!」 在卡芬雅克的操纵下,巴黎的各大报纸和民间的酒馆、咖啡厅、饭店都开始声讨起贝尔维,这位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 很快反战的民众便纷纷走上街头,卡芬雅克也顺势走在最前列向议会施压。 此时巴黎国民议会的议员们才明白卡芬雅克是想将自己身 上的黑锅甩得一干二净,然而大势已成定局议员们只能被迫接受和平。 当然也有特立独行者拒绝投赞成票,他们要么被愤怒的民众打死在议会大门之外,要么被卡芬雅克想方设法地除掉。 没人在乎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和目的,也没人在乎这中间有怎样的波折,所有人只知道他们反对和平,是法兰西的敌人。 饱受战争之苦的法国人欣然接受了和平,弗兰茨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失去了法国人在陆地上的牵制,英国人的战略便再也无法实现了,除了匈牙利人自己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比法国人更有实力、更可靠。 弗兰茨之所以要打这一仗背后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给德意志邦联内的保守势力以喘息之机。 毕竟这一仗弗兰茨打出的是解救德意志邦联同胞的旗号,那么民族主义者没有理由不参加,他们的参战必定削弱其在本国的势力。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就趁机反攻倒算,将国内民族主义者组成的议会统统发配到德意志邦联南部非洲共有殖民地。 遭到流放的不只有荷兰国内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荷兰民族主义者,威廉二世同样没有放过。 1848年对于荷兰王室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只是因为威廉二世被赶下台,更是有多名荷兰王室成员殒命,其中就包括他最爱的次子亚历山大王子。 而这一切都和民族主义者之间的相互争斗脱不开关系,同时威廉二世也明白了一件事双方都只是将他当成一颗棋子而已,没人在乎他的感受。 不过威廉二世终究是一个缺乏勇气和决断的人,他只作出了集体流放的处罚。 发生在荷兰的事情实际上是1848年各邦的一个缩影,几乎所有的邦国都是选择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 弗兰茨很清楚这些懦夫和蠢货的逻辑,所以从一开始对他们就没有多高的期望。 撒丁王国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所以卡洛·阿尔贝托在第一时间要求奥地利军队离开撒丁国土。 弗兰茨自然不会如他所愿,毕竟撒丁王国在法奥之间反复横跳终究是个麻烦。 当然他也不会像贝尔维那个蠢货一样真的想着去瓜分撒丁王国的土地,不过让其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地位还是必要的。 提挈诺河岸边奥地利军临时搭建的战俘营中装满了法军战俘,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战俘,所以卡洛·阿尔贝托觉得危机已经解除是时候重建统治了。 但在见到化为废墟的都灵城时他愣住,之前奥地利军队所过之处并不会造成什么破坏,而此时目之所及却是一片狼藉。 卡洛·阿尔贝托不禁愤怒地大声质问道。 「贵国的军队都做了些什么?为何如此残忍?为何如此暴虐?」 奥地利帝国意大利兵团的军官们都十分愤怒,拉德茨基元帅挥手拦住了愤怒的众人。 「我们解放了撒丁王国,恢复了您的统治。至于这满目疮痍,您该去问法国人,而不是您的恩人。」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32章 《波河条约》 拉德茨基元帅的回怼让卡洛·阿尔贝托有些诧异,虽说后者是个国王,身份尊贵无比,但是此时前者碾死后者不比弄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卡洛·阿尔贝托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说道。 「我这都是被气糊涂了,法国人实在太凶残,太暴虐了!」 老实说拉德茨基元帅已经82岁,修养很好,平时看上去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所以士兵们都喜欢称其为拉德茨基老爹。 但是卡洛·阿尔贝托的话确实激怒了他,整场战争至少有上万奥地利士兵永远长眠于这片土地,伤者更多。 而通常来说,在战争中每伤亡一名士兵就要有十几,甚至几十个平民遭殃。 烧杀抢掠虽然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对于军队来说却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减压手段。 据拉德茨基元帅所知古往今来所有的军队,哪怕是以上帝之名东征的十字军也无法免俗。 但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却做到了,他由衷为自己军队中的小伙子们感到骄傲。 政府和教会的宣传,严酷的纪律,再加上丰厚的报酬,以及皇室的监督和民族主义等诸多因素的合力才能在这个时代创造出这样的军队。 而现在卡洛·阿尔贝托这个小人居然敢反过来冤枉这些最勇敢的人,让他们受委屈,即便是老元帅再没脾气,修养再好也忍不了。 弗兰茨大公虽然要求尽量减少对平民的伤害,但是卡洛·阿尔贝托这个家伙总算不上是平民吧? 奥地利军队撤走的当天晚上,卡洛·阿尔贝托的临时行宫即遭到袭击,价值数百万里拉的财物被洗劫一空。 奥地利军队与撒丁王***完成交接之后,数十座战俘营***... 抗法的义勇军,在奥地利军队撤走之后直接变成了地方割据势力。 卡洛·阿尔贝托和他的大臣们面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在他们心中法国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事实上加里波第也在拉德茨基的军中,他本来希望见见卡洛·阿尔贝托,这位意大利民族最后的希望。 (加富尔在自己创立的《光复报》上如此评价卡洛·阿尔贝托。) 然而在都灵城外那一见,却让加里波第感到大失所望。 奥地利军队离开之后撒丁王国内部一片混乱,卡洛·阿尔贝托昏招迭出让加里波第彻底失望。 不久之后,卡洛·阿尔贝托与奥地利帝国签订《波河条约》建立泛波河自由贸易区。 加里波第成为了首任波河护卫队司令,实际上这支军队80%由奥地利军人组成,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自由贸易,以及偶尔帮撒丁王国解决一些小麻烦。 加里波第还被拉德茨基元帅上了一个奥地利户口,约瑟·朱塞佩·佐伯(zoppo,意大利语瘸子。),帝***上校,波河护卫队司令官。 困在撒丁王国的法军由撒丁方面负责遣返,收法国人的赎金,卡洛·阿尔贝托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的。 但是为了以后少挨点打,搞点小动作减少法军的有生力量还是必要的。 煽动民众袭击法军战俘就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至少卡洛·阿尔贝托觉得十分高明。 除此之外阿尔卑斯山,山高路险,有些法军不慎出点意外也是正常的吧? 于是乎二十几万法军,最后活着回国的只有不到十万。 卡芬雅克在确定了这群人没有和奥地利人签订什么狗屁荣誉宣言之后,就把他们统统拉上了战场,用来平定国内的叛乱。 《波河条约》的签订,除了建立泛波河自由贸易区和波河护卫队以外,还保障了奥地利帝国在热 那亚地区的利益。 按照弗兰茨的计划,一部分伤兵将会直接复原,而那些土地就是对他们的奖赏。 至于失去土地的热那亚农民将会进入工厂,当然弗兰茨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这些工厂都是由当地的买办经营,甚至资金也要他们自己出,奥地利帝国只给他们提供市场。 第一批买办大多数都是一些以前就和奥地利帝国有往来的热那亚银行家和当地豪绅,不过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名字。 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卡米洛·奔索·加富尔,这位历史上着名的意大利三杰之一,此时撒丁王国着名的君主立宪派,爱国主义者。 有些人可能无法理解加富尔的行为,但弗兰茨却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身为资本家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呢? 当然理解这些,弗兰茨也就不会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的喜悦,他只是坦然一笑。 随着《斯特拉斯堡条约》的正式生效,奥地利帝***和德意志联军开始全面撤军。 随着外部压力解除,法国政府的压力也小了很多,不过卡芬雅克并没有选择继续内战,彻底铲除异己,而是选择了和平谈判,并且承诺公平选举。 事实上卡芬雅克一直非常在意自己的身份,他始终觉得自己这个总统来路不正,所以必须要举行一场选举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个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伦敦的一家小酒馆中一个中年男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法国又要乱起来了。卡芬雅克真是个白痴,他不知道此时的法国不能没有一个主心骨吗?」 「说不定他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主心骨。」 「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只配做个警察局长!」 「你还打算回去吗?你的同胞们似乎不怎么欢迎你。」 中年男人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眼中犹如烈火在熊熊燃烧。 「看来你有主意了。」 「哈哈,那当然。咱们的大人物怎么会放弃呢?就像雨果先生被抓进了监狱之中就能让他闭嘴吗?」 「雨果先生不是议员吗?他怎么可能被送进监狱?」 「哈哈!国王都被赶了出来,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也倒是。」 「不过法国的情况可不乐观,上一次我们就损失了一半人手,这一次搞不好会全军覆没。 你们可要想清楚。」 「没什么好怕的。如果不是咱们这位的大人物,我现在还被关在那所疯人院呢。」 「哈哈,有趣!有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多远。」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 此时中年男人终于放下酒杯,终止了酒馆内的吵闹。 「法兰西!你的皇帝回来了!」 免费阅读. 第48章 圣光下的罪孽 立宪派(指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失败的消息立刻经由电报线路传遍了整个德意志地区,这一刻正统派们又站了起来纷纷起兵勤王。 铺天盖地的正统派大军冲向立宪派掌控的区域,每个国家都给出了十分「神圣」且「合理」的理由。 自由派地区则选择壮士断腕与立宪派做切割,他们一面派出军队响应奥地利帝国的号召,一面加紧建设自身防御,同时无数说客带着金、银、美女开始游走在各邦国之间. 殊不知他们的命运早已被人定了价码,一切努力终将化为徒劳。 威廉四世看着手中的战报表情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抑或是该恐惧。 奥地利帝国和国民议会的争斗居然这么轻易就分出了胜负,现在弗兰茨又将这场战斗变成了正统派和立宪派之间的争斗。 威廉四世甚至找不出自己继续作壁上观的理由,但他又感到很不甘心,明明大家都是国王,大家都是列强,为什么普鲁士只能跟随奥地利的脚步。凭什么? 威廉四世笃信君权神授,但无论是新教教会,还是天主教都对他嗤之以鼻。 更让他糟心的是自己的弟弟居然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带兵去了科隆,而从结果来看再一次证明了他是错的。 对于奥地利帝国强行将德意志邦联总部转移到维也纳和搬空法兰克福金融中心的行为,威廉四世根本毫无办法。 虽说弗兰茨的信是用商量的语气写的,但整个德意志地区都清楚这就是命令。 而反抗的下场就是像几个被自由主义洗脑的大公和亲王一样被送进疗养院,就连国家和政权都被迫转交到一些大德意志主义者手中。 威廉四世都觉得只要弗兰茨想,那么将普鲁士肢解成东西两部也不会有人有反对意见。 再加上金融中心的转移,在可预见的未来,德意志邦联必然是奥地利帝国的一言堂。 普鲁士莱茵大区,科隆。 庄严神圣的大教堂之中,一扇沉重的橡木大门之后便是大主教的房间。 房间内精美的雕塑和历史气息浓郁的壁画相映成趣,阳光透过绘着圣人像的彩色玻璃洒下一片金光。 然而房间内的气氛却诡异极了,一个肥胖的男人脖子上系着一条粗重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系在房梁之上。 男人的身体在空中摇摆,只能用脚趾勉力在凳子上寻找支撑,绝望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一位圆脸的小修女正在收拾房间,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修女正在穿衣服,还有一位身材丰腴的修女冷漠地将事先准备好的忏悔书放在桌上。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呃哈.」 「我们要钱有什么用?」 那位正在穿衣的年轻修女愤愤地说道,一旁的两位修女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我可以任命你们为修道院院长,我可以给你们盖修道院,我还可以给你们介绍精壮的男士」 「色鬼!你还是下地狱去吧!」 那位年轻的修女一脚男人脚下的凳子蹬开,失去支撑的男人立刻开始挣扎起来,但这一切显然于事无补,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便停止了挣扎。 「哎哎?好可惜啊!」 正在收拾房间的圆脸修女叹道。 「有什么好可惜的?这种背叛教义,愚弄民众的家伙有什么好可惜的?你还真觉得他能祛除你身上的不洁之物?」 年轻修女愤愤地说,一想起那道貌盎然的伪君子她就感到一阵阵恶心。 「不不不!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从他身上敲上一笔。」 「蠢货!艾拉,劳拉是对的。你怎么知道这种人说的是真话?万一是陷阱怎么办?不要自以为胜券在握就做一些不必要的蠢事。」 那身材丰腴的修女显然在三人中扮演着队长的角色,一番说教之后又给圆脸修女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圆脸修女吃痛,捂着头跑开扮了个鬼脸。 「略!祝你穷一辈子!」 三位修女先后走出大主教的房间,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没人觉得有任何不妥。 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以及少数几十位国民议会成员历尽千辛万苦才逃到了科隆,但第二天就得到了大主教已经畏罪自杀的消息。 大主教的遗书中矛头直指爱德华·西姆松,大主教声称是爱德华·西姆松这个犹太人用糖衣炮弹腐化了他。 科隆教会立刻选出了新任大主教,并且这一操作得到了庇护九世的认可。 当然这位新任大主教也是弗兰茨的人,只不过换了一个更好控制、更没野心的人上台。 新任大主教立刻宣布加入正统派,并全城搜捕立宪派残党。 双方在旅店发生激战,大部分立宪派及其支持者当场被俘,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只带着十几个人逃出了科隆。 柏林,城市宫。 科隆新任大主教的使者已经来到了威廉四世的面前,科隆大主教宣誓效忠威廉四世,莱茵地区重归普鲁士。 但威廉四世一点也没有兵不血刃收回国土的喜悦,他有的只是满心悔恨为什么没有早点出兵莱茵地区,他本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教会带来的问题。 然而此时普鲁士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替罪羊根本无法平息威廉四世的怒火,但他却不敢做什么,因为新任科隆大主教的背后是奥地利人。 科隆大主教虽然死了,但是教会的影响力却没有消失,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普鲁士将长期处于两元制状态,这才是让威廉四世最恼怒的地方。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侵袭着威廉四世的全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更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这时一名侍从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将威廉四世笼罩。 「又出了什么事?」 侍从官小心翼翼地走到威廉四世的身边小声说道。 「陛下,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想见您。」 「这两个家伙想干什么?」 「他们说要送您一件您无法拒绝的礼物。」 「礼物?」 威廉四世内心冷笑连连,但是自幼接受的教育还是让他摆出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准备晚宴。」 39314274。。 ... 第33章 乱入 英国,伦敦。 法国投降的消息让阿尔伯特亲王感到既惊讶,又尴尬。 毫无疑问阿尔伯特亲王的观望策略又失败了,匈牙利人不堪大用,奥斯曼人按兵不动。 不过最要命的还是法国人的投降,现在除非英国倾尽全力,否则不痛不痒的行动不但无法达到目的,还会降低自己的威望。 虽说在初步谈判之后,奥地利和英国都停止了进一步的行动,但是在阿尔伯特亲王看来依然很亏,所以他想等局势对英国更有利一些再进行谈判。 除此之外奥地利人提供的资料也让阿尔伯特亲王感到心惊,因为奥地利的实力远超英国情报部门的估计,对奥战争的两次失败也印证了这一点。 值得庆幸的是奥地利海军没有继续围困直布罗陀,也没有冲出地中海进一步危害英国的利益。 双方在海外的一些小***被阿尔伯特亲王选择性地忽视了,因为即便是在海外此时英国也胜少败多。 最重要的一点,海外殖民地的胜利无法对奥地利这个国家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除此之外,奥地利殖民地周边的大国与奥地利的关系似乎都不错,这与英国面对的情况下完全相反。 所以英军往往在面对奥地利这个列强的同时,还要应付当地的区域霸主。随着战争的进行,英国内外都出现了不稳的迹象。 此时伦敦金融城一片哀嚎,银行业和保险业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年前的那些铁路大亨和股神们要么生无可恋,要么已经选择了高空自由落体或者其他解脱方式。 这些人的尸体大多会出现在泰晤士河中,不过却很少有人会选择直接跳河解决问题,因为它太臭了。 历史上的1848年英国议会通过了《公共卫生法案》,同年英国中央卫生总署建立。 从此英国人会大刀阔斧地改造城市,建立初步的公共卫生系统,伦敦便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然而由于弗兰茨的出现,英国的经济、政治危机要比历史上严重得多,再加上持续不断的战争和支离破碎的民族关系让此时英国的社会危机愈发严重。 在这种时候哪还有人愿意拿出钱来搞什么公共卫生,泰晤士河的治理自然更加无从谈起。 此时的泰晤士河还有一个称号——醒酒河,夜晚酒鬼只要靠近泰晤士河就会立刻醒酒无一例外,因为他们会被河水散发出的味道熏吐,呕吐之后大多人都会变得清醒。 夏季的高温、潮湿,以及无处不在脏东西让伦敦再次成为了霍乱的温床。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的脸色十分阴沉,他对于阿尔伯特亲王的做法极度不满,认为王室的拖沓错过了与奥地利谈判的最好时机。 乔治·汉密尔顿·戈登也反对战争,他对英国的经济形势并不乐观,战争的破坏只会进一步加剧社会的动荡,更是会反过来拖累英国经济。 事实上乔治·汉密尔顿·戈登的看法和主流不同,当时有很多经济学家认为战争可以促进经济的发展。 他们的理由是,战争可以刺激消费,并且提高就业,甚至能推动技术进步和工艺革新。 (具体例子就不一一列举了。) 阿尔伯特亲王也十分郁闷,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做***将英国王室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不过对付议会阿尔伯特亲王还是有办法的,只要再阐述一遍奥地利帝国***就行。 只是在法国投降之后,这一切似乎已经变得毫无意义,而且比起争霸,提振英国的经济才是正道。 阿尔伯特亲王在想或许三年后的世界博览会才应该是自己的目标,他一定要让世界重新 认识英国... 想到此处阿尔伯特亲王胸中豪气顿生,然而一条消息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的一切计划打烂。 俄国向奥斯曼帝国宣战,理由是帮助盟友共抗外敌。 起因是奥地利帝国在阿尔巴尼亚的一支巡逻队遭到了袭击,沙皇尼古拉一世一口咬定是奥斯曼帝国干的。 实际上是经过半年多的筹备,俄国终于做好了战斗准备。 看到作为盟友的奥地利帝国大杀四方,尼古拉一世心中也饥渴难耐便将手中的大刀砍向了奥斯曼帝国。 三十万俄军兵分两路,分别进攻图尔恰和埃尔祖鲁姆。 奥斯曼帝***队仓促应战损失惨重,而更可怕的之前由于英国人的挑唆,此时奥斯曼的主力都集中在巴尔干一线靠近奥地利帝国的方向。 (图尔恰是巴尔干的门户,埃尔祖鲁姆是奥斯曼帝国东方门户。前文书中卡斯尔已经成了俄国地盘。) 苏丹马吉德把斯特拉特福子爵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但他只能耐着性子向英国求援。 因为此时能对付俄国人的只有英国人,奥地利人虽然还在打内战,但是他们是俄国人的盟友。 最重要的是在奥斯曼人看来,奥地利人和俄国人一样,他们都在觊觎自己的土地。 让俄国人继续侵夺奥斯曼帝国的领土,这显然不符合英国的战略,但继续出兵奥斯曼恐怕英国的经济真的要吃不消了。 就在阿尔伯特亲王左右为难之际,两位保守派大佬却觉得他太过优柔寡断。 如果当初阿尔伯特亲王能当机立断与奥地利签订和平协议,此时就不存在左支右绌的情况。 现在即便英国想要出兵奥斯曼也要先过奥地利人这一关,因为奥地利人不可能看着英国人的舰队大摇大摆地穿过地中海。 按照英国人的传统,一定会先挑拨俄奥两国的关系,减少阻力,甚至会拉一个打一个。 然而此时英奥之间的战争还没结束,英国想出兵奥斯曼就只能被迫同时面对两个列强的夹攻。 再加上石勒苏益格问题上与普鲁士之间的摩擦,此时英国必须要面对整个神圣同盟。 这简直是英国外交史上最失败的一笔。 不过比起阿尔伯特亲王和麦吉德苏丹来,科苏特先生才是最绝望的那个人。 法国投降意味着奥地利人再无后顾之忧,匈牙利绝对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俄国人打着援助奥地利的旗号进攻奥斯曼帝国,但谁也不能保证尼古拉一世会不会在收拾奥斯曼人的同时,顺带帮女婿把匈牙利也收拾了。 一时间流感袭击了整个匈牙利议会,一多半的国会议员称病没有到场,拖着重病来到国会的科苏特不禁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34章 辞旧迎新 1848年8月1日。 随着《斯特拉斯堡条约》正式生效,第二次反法战争胜利结束,奥地利帝国皇帝,斐迪南·卡尔·利奥波德·约瑟夫·弗朗茨·马塞兰·冯·哈布斯堡正式宣布退位。 弗兰茨·约瑟夫·卡尔·路德维希·安东·冯·哈布斯堡将在1848年8月8日正式登基成为弗兰茨·约瑟夫一世。 维也纳的街头已经焕然一新,繁华与优雅,庄严和活力并存,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过浩劫的样子。 城市的主要街道,以及街道两侧的建筑全部粉刷一新。 弗兰茨非常反对这种毁坏古迹的行为,但在这个时代粉刷街道和周边建筑物恰恰证明着民心所向。 因为只有街道才是政府组织粉刷的,而街道两侧的建筑物是由民众主动粉刷的。 首先帝国政府、教会、皇室为弗兰茨造势了这么多年,在民众心目中肯定有相当深刻的印象。 这些年来弗兰茨的所作所为也为他赢得了相当多的名誉,更重要的是弗兰茨在战争和灾难中的表现和决策使得他在民众有相当高的人气。 尤其是赢得了那些民族主义者的支持和尊重,他们在整活儿方面可是相当有一手。 当然弗兰茨也不可能真的做到100%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不过那些不喜欢弗兰茨,又或者反对奥地利的人已经被排除了。 1848年维也纳反复遭遇浩劫,那些反对者早就跳出来被消灭了。至于那些引而不发的人,他们也很难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此时维也纳已经成了德意志,甚至整个中欧的中心,很多人都看好奥地利的未来,能在帝都拿下一块地皮自然也成了忠诚派和投资者的首选。 除了奥地利人以外,周边的德意志和意大利,以及少数民族贵族也对此趋之若鹜。 那些反对奥地利帝国的人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留着房子给自己添堵。 事实上此时的维也纳已经聚满了从欧洲各地赶来的贵族和富商,以及民族主义者,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奥地利帝国还处于内战之中。 整座城市的狂欢已经开始了,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就像庆祝节日一般,路边的酒馆、饭店、咖啡厅中也只有这一个话题,但所有人都乐此不疲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索菲夫人十分激动,毕竟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弗兰茨的兄弟们也纷纷投来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弗兰茨的妹妹玛利亚倒是更关心弗兰茨的婚事。 「大哥,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要切蛋糕...」 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直系女大公,即便是在蒂罗尔行宫避难时也不至于吃不到蛋糕。 十三岁的小姑娘正处于叛逆期,她真的只想切蛋糕,顺便调皮捣蛋一下,毕竟在公共场合没人会责难她,这其中也包括索菲夫人。 不过小玛利亚显然对人情世故还不够了解,索菲夫人本来心情很好,总算是盼到自己长子登基了,但是一看眼看到不成器的女儿不禁头大如斗。 「你这笨丫头,过几天就是皇帝的妹妹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要有一个公主的样子,要不然会让家族蒙羞的,你知道吗?」 索菲夫人苦口婆心地劝着,小玛利亚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便像一个士兵一样立正站好立刻逗得家人们哈哈大笑。 弗兰茨倒是知道索菲夫人在担心什么,宫廷生活和家庭生活完全不同,即便是对于从小在宫廷中长大的公主来说也是如此。 如果没法快速适应宫廷生活,那么等待她的不仅仅是成为输家那么简单。 毕竟在宫廷中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有多是,他们 会竭尽所能榨干受害者的一切价值。 受害者往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被人设计好的宫廷斗争之中,作为权力游戏中可怜的牺牲品,甚至会连带家族和国家一起受累。 不过弗兰茨觉得索菲夫人的担心没必要,毕竟奥地利帝国处于上升期,哈布斯堡家族的影响力更不是其他家族能比的。 即便有人想搞阴谋算计,也必须考虑后果,这就是有一个强大娘家的好处。 比起被动防御,弗兰茨觉得还是选择主动进攻比较好。毕竟宫廷之中明里暗里的规矩实在太多,而且不同宫廷之间的规则也不完全相同。 即便是五六十岁的宫廷总管也不一定能将所有宫廷的所有规则都搞懂,与其做这种无用功,不如直接去见识见识那些贵女的手段,毕竟万变不离其宗。 又或是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老实说一直以来奥地利帝国的登基大典都十分草率,第一任皇帝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加冕礼。 第二任皇帝费迪南一世由于身体和国家财政原因,只是在宫廷内举行了一个简短的仪式。 历史上弗兰茨的登基更加草率,别说加冕礼就连继位这件事本身也仅仅是发了一个声明而已。 哈布斯堡家族的记录里全都是在法兰克福举行加冕礼,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显然不能那么做。 弗兰茨也可以去罗马加冕,庇护九世会很愿意帮这个忙,但这样做同样十分招摇,而且会进一步助长宗教的势力,甚至可能会引发民族对立。 此时奥地利的意大利人口太多了,原本奥地利就有将近1200万意大利人,再加上1848年以来接收的上百万难民。 此时奥地利的意大利人口已经接近德意志人口的数量,是排名第三的匈牙利人的两倍还多。 二十世纪以前意大利人一直维持着高出生率、高死亡率和高人口外流率,但即便如此意大利的人口依然维持着高增长率。 而此时奥地利的举措明显降低了新生婴儿的死亡率,并且用《反人口贩运法案》和《反人口走私协议》,以及《新劳工法》将那些本该流向英国、美国,以及南美洲的人口统统引向了奥地利。 这些人不光能生,而且扎堆(喜欢搞社区,喜欢拉帮结伙),并且极难同化(拥有悠久的历史传承,以及强大的文化自信)。 在这个民族觉醒的时代,想要点一把火简直不要太容易,但想要扑灭它却往往需要数十,甚至上百万人的鲜血才能将其浇灭。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35章 各怀鬼胎 1848年8月8日。 弗兰茨在十万军队,以及维也纳一百二十万市民的见证下,从多瑙河沿岸的码头进入城市接受民众的欢呼和膜拜。 弗兰茨坐在马车之中,看着道路两旁人头攒动的人群,内心不禁发出一声苦笑。 虽说自己周围有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措施;道路两侧的人群也都经过了仔仔细细的审查;甚至为了确定地下没有爆炸物,军队将整个街道都重新修了一遍。 但弗兰茨还是对这种招摇过市的做法喜欢不起来,因为破坏典礼并不一定需要刺杀成功,甚至都不需要刺杀这件事情。 只需要引爆一些东西,制造一些事端,搞得人心惶惶就足够了。 好在弗兰茨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的第一站是圣斯蒂芬大教堂,在这里他将接受教皇,以及全部47位红衣主教的祝福,并完成洗礼。 在那之后弗兰茨将会在霍夫堡宫和费迪南一世完成交接,毕竟对于一个多民族帝国来说,合法性和正统性才是第一位的。 过分强调宗教和民族,反而不利于国家的统一和稳定。 索性一切顺利,只不过那个洗礼有点让人意外。这群老神棍居然搞了一人深的水池,害得弗兰茨不得不潜水过去。 此时弗雷德里克七世希望奥地利帝国的新皇帝弗兰茨能站出来解决眼前的乱象。 这其中也包括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其实从个人感情上讲,他并不想来维也纳趟这趟浑水。 瑞典国王奥斯卡一世受父母影响对于奥地利帝国是十分瞧不起的,不过他对石勒苏益格问题有不同的看法,他希望可以借用瑞典王国的强大影响力让奥地利人认清现实。 弗雷德里克七世的想法是让荷尔斯泰因加入德意志邦联、丹麦合并石勒苏益格。 但很可惜威廉四世从来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只要一想到不出席可能招致的后果他就害怕。 丹麦的情况也和普鲁士差不多,弗雷德里克七世刚刚继位就被自己的大臣和国内的民族主义者们架在火上烤。 威廉四世的性格就决定了普鲁士不敢更没有能力单独解决石勒苏益格问题。 事实上从亲戚关系上算,威廉四世应该是弗兰茨的大姨夫。威廉四世的妻子是索菲夫人的长姐。 但好在v字形的路线设计,视觉效果上还可以。 霍夫堡宫的镜厅之内欧洲各国的王室及其代表已经等候多时,德意志、意大利诸邦和俄国人是最积极的,除了沙皇以外几乎所有家族的掌舵人都到场了。 他的本意是采取一种折衷方案两不得罪,然而现实却是这种做法既激怒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又激怒了丹麦民族主义者,并最终引发了第一次普丹战争。 当然威廉四世也不是单纯来祝贺弗兰茨登基的,毕竟法国人已经投降,那么作为德意志兄弟的老大哥,是不是该帮忙解决一下石勒苏益格问题? 奥斯卡一世的父母都与拿破仑渊源颇深,奥地利在反法战争中一直被某些专家认为是如同小丑般的存在,恰巧奥斯卡一世就是这种人。 德意志诸邦的其他元首也怀着各种各样的小心思,有人希望奥地利出兵解决国内的叛乱问题,有人则是将奥地利视为德意志民族主义的象征前来顶礼膜拜. 中意大利诸国已经臣服,他们没有理由不出席弗兰茨的登基大典。至于教皇国和两西西里王国则是在认清现实之后决定和奥地利帝国高度绑定。 教皇庇护九世更是向弗兰茨发出过邀请去罗马加冕,但被弗兰茨搪塞过去了。 两西西里王国费迪南多二世在家门口两次目睹奥地利战胜不可一世的英国海军,打得意大利联军丢盔弃甲。 这些都是费迪南多二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建立更是绝了他和法国联手的念想。 奥尔良王朝则是分成了三派,巴黎伯爵和其生母,奥马尔公爵,路易·菲利普和他的其他儿子们。 巴黎伯爵希望夺回法国,奥马尔公爵希望在阿尔及利亚站稳脚跟,路易·菲利普的其他子嗣则希望可以继承老爹的遗产。 虽然路易·菲利普已经宣布了,巴黎伯爵将会继承奥尔良公爵领,而自己不过是领地内的摄政王而已。 但是随着《斯特拉斯堡条约》的签订,德意志邦联强行将奥尔良公爵领和法国分割开来。 再加上奥马尔公爵在阿尔及利亚的坏榜样,有人心中便起了异动。 实际上想要争夺遗产的只有第三子儒安维尔亲王弗朗索瓦·德·奥尔良,以及第五子蒙庞西耶公爵安托万·德·奥尔良。 儒安维尔亲王本来与奥马尔公爵一起在阿尔及利亚,但兄弟两个显然都不想与人共享权力。 内斗落败的儒安维尔亲王觉得自己完全有资格继承奥尔良公爵领,蒙庞西耶公爵安托万本来会在伊莎贝尔二世年满十八之后,与其结婚,共同执掌西班牙。 然而却遭遇了女方单方面退婚,这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如果不是奥尔良王朝已经没落,甚至可能会引发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 本来蒙庞西耶公爵安托万只能忍气吞声,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奥尔良王朝的气运并未断绝。 虽说奥尔良公爵领只有两州之地,然而法国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叛乱不休,所谓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又不得人心,很难说就一定没有机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安托万公爵已经下定决心早晚有一天打进马德里扬眉吐气,而继承奥尔良公爵领就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这种场合自然也少不了尚博尔伯爵,他此时的封地甚至都是弗兰茨帮他谋来的。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尚博尔伯爵觉得弗兰茨还可以再帮他一把,事实上法国在瑞士的领地,沃州和日内瓦州还在普鲁士、卢森堡、弗里堡三邦的控制之下。 沃州和日内瓦州的居民以法语居民为主,所以卢森堡人对此兴趣缺缺,普鲁士的霰弹亲王虽然很想开疆拓土,但是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却不愿意过分激怒法国。 沃州和日内瓦州的居民对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没有任何归属感,德意志邦联的部队能轻易占领这两州有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当地居民的配合。 所以尚博尔伯爵觉得,唯有他才是这块土地的真正主人。 当然尚博尔伯爵也没昏过头,没有奥地利帝国点头同意,这两州他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的。 第36章 不速之客 商人们更是在这次1848年的风暴中见识到了奥地利的财力和先见之明。 尤其是在战前反购小额预期钞的行为简直称得上是神来之笔,否则很难说奥地利帝国不会步英、法的后尘陷入经济危机之中难以自拔。 有些敏锐的商人和经济学家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实力和贵金属保有量远超他们的估计。 实际上弗兰茨停止小额预期钞的流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假币的出现。 严格意义上讲预期钞的伪造难度和风险是非常大的,因为在银行有存根和特殊的防伪手段。 然而随着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发展,人们在使用一些小额预期钞时就不愿意再去银行走一趟。 这就给了造假者空子可钻,毕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对于纸币的辨别能力还很差,他们不可能有专业柜员的眼力,如果不注意上单受骗的是难免的。 奥地利帝国的纸币起步较晚,但是先后从瑞典和法国引进了相当多的技术,国内也从未停止对纸币防伪技术的研发。 然而从1844年开始,假币就始终是金融系统绕不过去的坎儿。奥地利帝国对于假币的打击力度一直都很大,但假币却越来越多,而且技术越来越好。 这些假币已经突破个人能力的极限,看起来更像是一些专业人员使用专门机器造出来的。 在幕后有政府官员和金融界大佬撑腰,所以这些制假集团才能实时更新做到几乎以假乱真的程度。 事实上在弗兰茨登基以后,新型防伪货币就会上场,这绝对会给那些自以为躲在暗处的家伙重重一击。 但凡妮·柯特在来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弗兰茨能在加冕礼上宣布一件事。 经过调查这些假币来自巴伐利亚,奥地利的特工们顺藤摸瓜很快就发现了假币的真正来源——法国。 弗兰茨能想到的就是特殊油墨和防伪线,这两种技术开发出来并不难,难的是实际应用。 不久之后英国人也加入其中,他们瞄准的是更加难以管控殖民地地区。 整场会议仅仅是奥地利和法国在讨价还价而已,其他人最多算是看客也只能是看客。 当然也凡妮·柯特和塔莉娅这样怀着复杂心情前来观礼的人,前者在斯特拉斯堡的谈判桌上彻底认清了双方的差距,身为奥尔良公爵领的代表,她甚至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为了防止有人在战争时期浑水摸鱼,弗兰茨便选择了将小额预期钞重新收归国库,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金属货币和大额预期钞。 对于天主教会来说,这场典礼同样是恢复教会影响力的好机会,毕竟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虔诚且强大的君主了。 面对这种国家级别的造假集团,常规的方法显然没用。因噎废食同样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新的防伪技术就是第一选择。 然而她显然想多了,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毕竟现实中弗兰茨连自己的婚姻都决定不了,凡妮·柯特更没有勇气在这聚满了大人物的镜厅中开口。 从今往后她和弗兰茨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凡妮·柯特终于理解了法国作家米歇尔·德·蒙田在《随笔集》中写的那句话。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要比人与兽之间的差距更大。” (后世常引申为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都大。) 对此弗兰茨只能表示无奈,圣女这个头衔对于一个仅有一腔热血的女人来说太重了。弗兰茨不帮她一把,凡妮·柯特早晚会被这个头衔压死。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这句话并没有错,弗兰茨不喜欢滥杀无辜,但不代表他会听之任之。 在弗兰茨的计划中凡妮·柯特可以以爱国主义者自居,弗兰茨也能不动声色地完成对奥尔良公爵领内德意志人的扶持和布局。 弗兰茨为女公爵提供的年金足够她维持一个体面的生活,事实上如果没有弗兰茨提供的钱,那么此时女公爵只能四处摘借了。 梯也尔在利用完凡妮·柯特之后,可没有打算真的让一个女人进入政府或者军队。 抚恤自然更不可能有,毕竟奥尔良王朝正处于百废待兴之际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至于女公爵的捐款,既然是捐款,那就断然没有退还的道理。 对此梯也尔丝毫没有愧疚,凡妮·柯特也算见识到了弗兰茨口中的人情冷暖。 塔莉娅看着弗兰茨则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既有一种傻儿子终于长大的欣慰,又有一种被渣男抛弃的懊恼。 不过塔莉娅并不是那种纠结于过去的人,她有自己的事业,毕竟自己可是校长,家里还有一群小孩子需要自己去教育呢。 弗兰茨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一边喝酒,一边痛哭流涕,无人知道他是因为喝酒而伤心,还是因为伤心而喝酒。 (其实他才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但是却从没人将他列为候选人。) 索菲夫人则是要坚定得多,她相信自己的孩子生来不凡,一定可以振兴家族,对此她只有自豪和骄傲。 镜厅之中,弗兰茨走过御阶来到斐迪南一世的面前缓缓跪下,后者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尽量用能让人听清的声音说道。 “愿上帝祝福你.” 说完之后斐迪南一世仿佛力气都被掏空了一样,然后摘下自己的皇冠放在劳舍尔大主教手中的托盘之中。 这倒不是斐迪南一世不肯放弃皇位,而是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仅仅是做到不出错就已经耗尽了力气。 “以上帝的名义,我们将见证一位伟人的加冕,他是弗兰茨·约瑟夫·卡尔·路德维希·安东·冯·哈布斯堡。 受上帝庇佑的奥地利帝国皇帝,匈牙利和波希米亚国王;达尔马提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加利西亚和洛多梅里亚国王;伊利里亚,伦巴第和威尼斯的国王; 耶路撒冷国王;奥地利公爵;托斯卡纳和克拉科夫大公;洛林,萨尔茨堡,施蒂利亚,克恩滕,卡尼鄂拉和布克维纳公爵;尼伯龙根大侯爵; 摩拉维亚伯爵;上,下西里西亚,摩德纳,帕尔马,皮亚琴察,瓜斯塔拉,奥斯威辛和扎托尔,拉古萨公爵; 条顿骑士团大团长,黑山大主教,西波斯尼亚及阿尔巴尼亚的守护者,阿尔高的光复者,护教者,罗马人的王.” 劳舍尔宣读着弗兰茨冗长的头衔,但他的话却被人突然打断了,只听有人齐声高呼道。 “德意志民族的拯救者,以及德意志帝国皇帝!” “大德意志帝国万岁!” 第37章 熟视无睹 开口的不速之客正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代表们,议长爱德华·西姆松和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都在其中。 而显然喊口号的人却不只他们,大德意志主义者已经渗透得哪哪儿都是。 统一德意志,对于任何一个德意志民族主义者都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对于大多数君主来说也是,不过这不包括弗兰茨。 老实说他真没想到国民议会那群家伙居然敢跑到自己的加冕礼上来捣乱,看来是时候解决这群家伙了。 弗兰茨起身俯视着御座之下的芸芸众生,然而这却给了这些人一种错觉。 “大德意志帝国万岁!” “万岁!” 响亮的口号声再度响起,就连一些小邦国,小家族的成员也随之附和起来,虽然弗兰茨一直都在拒绝,但毕竟此时没有明确表态,所以一些人就有了一些其他心思。 对于一些权力欲不太强的小邦国来说,由奥地利统一德意志没有什么坏处,反而不用再担心被其他国家吞并和国家破产的问题。 表现得积极一些说不定还能混个拥立之功,统一之后弗兰茨一定会平衡各方势力,那他们这些弱小的支持者就有机会了。 对于两批人殷勤地劝说,弗兰茨只是付之一笑,他们不过是想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利用众人的情绪逼弗兰茨答应下来而已。 俄国大使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把爱德华·西姆松都劈无语了,后者也意识到用一个手下败将的敌对势力来作比确实有些欠妥。 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甚至还有一些肃杀之气,毕竟搅乱皇帝陛下登基大典的罪名可不小。 “不,尊敬的皇帝陛下。英国又算什么?伟大的沙皇陛下希望您能继承西罗马帝国的衣钵,那才是您真正的使命! 为此我国将全力支持您扫清障碍,同时也希望您帮我们复兴东罗马帝国。” 包括科隆大主教(实际掌控了普鲁士的莱茵地区)在内,很多实权派都被认为是民族主义者。 但处罚了爱德华·西姆松也就等于拒绝了国民议会抛来的橄榄枝。 但是他们太低估之前几次大战的影响力了,此时奥地利帝国和弗兰茨的声望已经到达了顶峰。 议长爱德华·西姆松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趁热打铁的机会,连忙说道。 虽说之前对法战争是奥地利帝国主导的,但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声望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力量也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否则他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弗兰茨拒绝了这个提议,那么难保这帮人不会趁机小题大做,甚至将皇冠授予其他国家,进而让爱尔福特联盟事件重演。 “陛下,请您接受宪法!为了真正的自由、民主和平等!仁慈的您一定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只有君主立宪才能让国家强大、富足,您的统治才能长久、稳定!就像英国一样.” 所以当弗兰茨一脸严肃地站在御阶之上,殿中众人都不是傻子立刻明智地选择了闭嘴,爱德华·西姆松和安德烈·乌瓦罗夫也都被皇家卫士请回了原来的位置。 处理沙皇的使者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尤其是面对尼古拉一世这个好面子的沙皇。 当然如果弗兰茨真的接受其中某个提议的话,那将是更加爆炸性的消息,它足以将一部分人的理智冲得一干二净。 “感谢各位的出席,感谢帝国忠诚的子民奥地利帝国将会继续担负起上帝赋予我们的使命,以及欧洲的和平. 希望诸位能与我一同努力,共建美好未来 愿上帝保佑我们,没有灾难、没有战争、没有痛苦,以及没有失业。” 弗兰茨选择了直接无视,并且在提到失业问题时故意顿了顿,大量人口失业是导致这场风暴迅猛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各邦国的城镇人口失业率普遍在20%以上,人口总失业率也大多接近10%。 在城市中随处可以见到大量的流浪汉和乞丐,以及逃荒的难民,他们才是革命的真正主力。 德意志地区的失业率要远低于英、法等国,高于俄国,但政府的力量过于弱小、分散,反而更容易产生混乱和风暴。 这也是相当一部分人支持统一的重要原因,他们都看到了自认为光明的未来。 弗兰茨没有正面回应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和俄国人,但也没有人真的敢逼着弗兰茨做决定,毕竟这里是维也纳。 奥地利帝国的贵族显然对西罗马帝国这个称呼的认可度更高,毕竟德意志帝国的民族性太强。 当然这个认可度也是在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基础上,否则他们还是愿意做个不统一的自由人。 西罗马帝国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加强与俄国的同盟。东罗马帝国覆灭之后,奥斯曼帝国和俄国都自称是罗马帝国的继承者。 此时俄国人特意将自己称为东罗马帝国的继承者,称奥地利帝国为西罗马帝国的继承者就是在拉拢奥地利来一起对付奥斯曼人。 俄国人的体量太大,作风也太过凶残,所以一直被视为来自东方的一大威胁,能与俄国结盟解除这一恐惧的来源是很多人愿意看到的。 达官显贵们倒不担心德意志帝国成立之后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们只是害怕国家分裂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西罗马帝国则完全没有这个烦恼,反正奥地利帝国的领土和西罗马的重合度相当高。 不过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对此就有些不认可了,毕竟西罗马帝国的疆土并不包括此时德意志的大多数地区,更不要说西罗马灭亡和日耳曼蛮族南下脱不开关系。 如果非要有一个罗马帝国,那么神圣罗马帝国才是他们心目中最好的选择。 其实大家都不反对开倒车,现在只是将倒车开到哪里的问题。 不过弗兰茨并不想在这种场合处理这种事情,在一阵旁敲侧击之后典礼之后的盛大庆祝活动就开始了。 皇家宴会厅中,各种珍馐佳肴摆满桌子,专业舞者、乐师、演员都已经准备就绪。 宴会、歌舞无一不透露出维也纳独有的优雅与奢华,众多音乐大师登台,老约翰·施特劳斯带来了他的名篇《拉德茨基进行曲》。 这一次圆舞曲之王不用在死后接受人们的赞美和称颂了,历史上老约翰·施特劳斯在1849年9月25日死于猩红热。 只不过小约翰·施特劳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的《自由进行曲》、《学生进行曲》、《街垒之歌》、《匈牙利革命进行曲》后改名为《革命进行曲》revolution-marsch,作品号为54,给他找来了无数麻烦。 好在奥地利帝国对于艺术、文学和科技方面的人才都比较宽容,只不过那些曲子的名字要改一改比如《宪兵进行曲》、《学习进行曲》、《忠诚之歌》. 第38章 官员任命 登基大典顺利完成,中间的插曲被人刻意忽略或放大了。 报纸上都是关于罗马帝国的争论,以及登基大典和新的人事任免消息,匈牙利人的全力进攻被挤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位置。 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出任帝国首相,这是一个没什么争议的任命。虽然他是一个改革派,但却是保守派心中的自己人。 在1848年的动乱中,保守派或主动或被动地让出大量官职,弗兰茨并没有任由那些职位空缺而是直接赏赐给了他觉得不错的人选。 这让保守派们疯狂抨击奥地利帝国腐朽的赐官制度,皇帝肆意妄为搞得全国上下鸡飞狗跳。 当然他们是不敢骂弗兰茨的,于是乎这些黑锅全都丢到了已经退位的斐迪南一世身上。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除非环境对强者不利。 他们的抱怨并不只是单纯的抱怨,他们要改变现环境,否则再过几十年新的特权阶级就会代替他们。 如果是过去,这些人一定会直接撂挑子瘫痪整个国家,甚至起兵造反,又或者勾结域外天魔。 然而此时弗兰茨掌握了军权,并且将那些他们寄予厚望的域外天魔打得满地找牙,在这位新皇近乎黑洞般的影响力面前他们本身的影响力就如同风中残烛般脆弱。 赐官制度可以尽量保留皇权,以防官僚集团只手遮天,同时也能尽可能减少人才被埋没的概率,又可以拉拢贵族。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非常简单,只要将考核、任免的权力收归中央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弗兰茨不会把他们杀光,恰恰相反弗兰茨还要让他们来推动改革。 这才是这项制度的最初目的,弗兰茨这样做也算是不忘初心了。 当然为了让其合理化,弗兰茨还得配上一套相应的察举制度。察举制的问题不在于察,而在于不察导致大量朋党不经考核直接为官。 弗兰茨要的是唯德唯才,并不想要一群只会考试的呆子,更不想要一群官僚集团的走狗。 不过只有制度还是不够的,还需要监察和引导。 他们也清楚弗兰茨不过是顶着仁善之名,行杀戮之实的恶魔。但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些内幕,即便知道也不会和他们共情,毕竟杀得又不是普通人。 考任制自然应该建立,并大力推广。赐官制度却不能废止,应该废止的是恩荫制度,不该弄出一人为官,全族皆官的闹剧。 这在汉代也许是个无解的问题,但是放在十九世纪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毕竟铁路的出现大大改变了人类对原有对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一切将会恢复原本的样子,他不过是个过客,不过是个自大的小丑而已。 现代东方某大国的公务员选拔制度确实很先进,但却并不适合此时的奥地利帝国。 弗兰茨提拔起来的人会补足那些家伙的生态位,当然弗兰茨拥有漫长的寿命,他可以多来几次,然而在他死后呢? 只要弗兰茨喜欢立刻就可以给他们安排罪名,或是上绞刑架,或是横尸街头,或者被军队直接当成敌人杀死,抑或是被狂热的信徒和民族主义者送上火刑架。 但弗兰茨并不会那样做,老实说就算把奥地利帝国所有的特权阶级全杀光,也不过是延长轮回的时间而已。 过去往返需要数月的路程,此时只要几天。 历史上不是没有人想到对抗官僚集团的办法,但大多数的法子不过是再制造另一个同等力量的组织进行平衡而已。 东方曾经也有皇帝想出赐官制度,但是他们不但和西方皇帝犯了同样的错误,甚至还把口碑丢了。 在东方历史上由皇帝亲自任免的官员会被称为“传奉官”、“中旨官”或“斜封官”,光听称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事实上这些“传奉官”或“斜封官”在仕途上也会遭到官僚集团的疯狂打压,在舆论上更是遭到了几千年的口诛笔伐。 这让官员、仕子深以为耻,历史上每到王朝中后期拒绝皇帝赐官的人比比皆是。 难道东方古代官员都这么清高不愿意做官吗?不!因为他们只要拒绝了皇帝就可以从官僚集团那里得到更好、更大的官职。 内阁这样啪啪打皇帝脸就不怕皇帝报复吗?答案是真不怕!清朝以前内阁大臣可不是奴才、泥堪。 电视剧中皇帝杀个一、二品大员往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个眼神儿就能吓尿一片,随意践踏内阁制度说是言出法随也不为过。 但实际上明朝中后期内阁只要认为皇帝的旨意不合理,就可以拒绝草拟,封还执奏。 当然皇帝也可以不认可内阁的票拟,但内阁也可以不理睬皇帝拒绝重拟。发展到后期甚至六科、部院都能把圣旨打还,官僚集团根本无人能治。 最终在反复扯皮中被外部势力冲个稀烂。 弗兰茨并不打算重蹈覆辙,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这些人机会做大,得赐官者非但不会遭到鄙视,还会是一种殊荣。 财政大臣的任命也没有任何意外,卡尔·路德维希·冯·布鲁克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他配得上这个职位。 陆军大臣由图拉尔伯爵继续担任,他虽然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伟业,但是也没有犯过什么错误,支持改革且有担当。 (历史上图拉尔伯爵改革的失败很大程度上要归结于没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暴民围困战争部时他选择了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然后被暴民活活打死。) 海军大臣则由弗里德里希大公担任,军事天才,奥地利帝国海军之父,没人比他更适合这个职位。 内政大臣、交通大臣、司法大臣、教育大臣、农业大臣、工业大臣、贸易大臣全都换成了新人,但他们的次官大多是该领域的专家。 比如担任农业技术次官的孟德尔,担任贸易次官的卢森·西纳等。 为啥弗兰茨不直接用技术官僚?这些人提提意见还行,真让他们主持政务用不了几天就全成贪污犯。 因为他们比普通官僚更懂,因为更懂所以胆子更大,造成的破坏也更为严重。 除此之外专家在政府里待久了不说人话并不是个别现象,一方面是他们容易不接地气儿,另一方面则是利益使然。 而且在弗兰茨看来让专家从政其实是一种浪费,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弗兰茨就必须要提高科学技术专家们的待遇和地位,让他们呆在合适的地方,而不是把脑袋削尖了地经商、从政。 弗兰茨的构思是不错,但是这个政府究竟如何还要跑起来看看。不过好在弗兰茨是个穿越者,拥有远超时代的见识和眼光多少能兜点底。 虽然终于等到了登基执政的这一天,但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虽说弗兰茨无视了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和俄国人的意见,但是那些思想却如瘟疫一般在奥地利帝国政府中蔓延开来。 其实身兼首相和外交大臣的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就是一位坚定的大德意志主义者,不过这与他保守派的身份并不矛盾就像他本人支持改革一样。 然而包括这位奥地利帝国的首相在内,他们都不清楚德意志帝国究竟要做些什么,是什么东西,他们有的只是满腔热情和一个个美好到不现实的愿景。 所有人都觉得只要德意志帝国一成立,那么一切问题便会都不复存在,众人皆大欢喜。 他们对于这个未知的国家有着过高的期待,通常来说期待越高,失望便越大,此时他们有多积极,之后就会有多疯狂。 与其日后理想幻灭,还不如让他们现在就认清现实。 第40章 魔法对决 国民议会那些家伙喜欢将民主、自由、平等挂在嘴边,那弗兰茨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民主、自由、平等。 首先在德意志帝国内部实施七险三金制度,七险为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生育保险、工伤保险、失业保险、重大疾病保险、补充医疗保险;三金为指住院互助基金、住房公积金、企业年金。 所有保险和年金由政府发放,任何企业若未为工人缴纳七险三金,政府有权利采取强制手段,并进行相应的处罚。农民与工人享受同等权利。 工厂主跑路,政府有权强制追缴所欠款项,若资不抵债则,责其本人流放殖民地以工代偿。 妇女、童工、一视同仁,必须严格执行同工同酬制度,临时工同样受到《劳动法》保护。 设立最低工资标准,将原本的十四小时工作制压缩至十小时,礼拜天(星期天)及所有法定假日为休息日,加班要支付加班费为平时工资的三倍。 建立工会,负责与工人和工厂主沟通,以及传达帝国指令。给予工人监督权,防止工厂主和商人偷税、漏税、逃税、骗税。 采取超额累进税制,同时严厉打击财产转移,普及义务教育。 废除选举的财产限制,采用普选制,给予贵族、僧侣、妇女平等的选举和被选举权。 不得歧视工人、农民,以及少数民族,包括罗姆人和犹太人。 但此时他们距离梦想已经咫尺之遥,而且在弗兰茨的最终愿景中他们将会享受过去无法奢望的美好生活。 另一人耸了耸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人们兴奋而自豪地高举拳头,一边高举着报纸,一边呼朋引伴向市政厅前的广场走去。 “这位皇帝陛下,多少有点极端了.” 毫无疑问弗兰茨在自由、民主、平等方面的见识远超十九世纪人们的想象。 “这公平吗?这合理吗?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为什么富人要多交税?” “弗兰茨皇帝万岁!”和“帝国万岁!”的口号响彻云霄,惊得鸽群四处乱飞。 “这是对富人赤裸裸的剥削!”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中有外国人、犹太人,但就是没有一个工人或者农民,后来由德意志工人协会和德意志工匠协会合并而成的德意志工人兄弟会同样被国民议会拒之门外。 报纸上的每一条消息都足够让人疯狂,皇帝弗兰茨的最终愿景很快就消除了其他声音。 正当他们打算找个人问问的时候,一张报纸刚好飞了过来。 其中一人问道。 他们原本是害怕竞争和拉低工资,但弗兰茨提出的愿景非常全面,他们的担心已经毫无意义。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和抢劫!” “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人刚想将其丢掉便被其上的内容所吸引,两人读后良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于是乎那原本的纲领似乎也不再重要了,整个十九世纪工人组织都是反对雇佣女性,反对给予女性选举权的。 鸽群掠过许愿池,两个风尘仆仆的大胡子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时德意志地区的工人协会和手工业者工会都炸了锅,因为这么多年来德意志地区几乎所有组织都拒绝给予工人选举权。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中那些民族精英背后的工商业资本家可无法接受弗兰茨提出的愿景,那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这侵犯了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 “这是大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暴政!” “这会让富人失去怜悯之心!” “这只会让穷鬼更加懒惰!根据英国的最新研究表明,爱尔兰大饥荒的原因就是因为英国政府过分纵容爱尔兰的懒惰所导致的天罚。” “无底线的纵容只会让那些穷鬼的无耻嘴脸会彻底暴露无遗,而我们这些富人不得不为那些该死的穷鬼买单!” “对!凭什么优待穷鬼,剥削富人!反对剥削!” “懒惰的穷鬼还有理了?他们不努力,难道还怪我们了?” “可你们听听外面那么多人,他们可都是赞成的..” “那又怎么样?人多了不起吗?穷鬼们想加工资,他们投票通过,我们就要给吗?他们要是想嫖娼,你们把老婆也给他们吗?” “可我们不是要讲究民主吗?.” “去他妈的民主!从古至今二八定律才是社会的铁则!皇帝小儿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民主!” “对!” “支持!” “赞成!” “说得好!” “没错!我们就该像古希腊人一样,由我们这些真正的精英来统御那些无知又无耻的奴隶!这样才能延续欧洲的文明之光!” “没错!我们欧洲文明之所以这么发达,很大程度上就依赖于我们的低税收,如果像奥斯曼人,又或者清朝人一样,我们现在还在茹毛饮血! 请诸位试想一下,如果富人们都不愿意挣钱、不想挣钱、不敢挣钱了,那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德意志民族的传承恐怕都要断绝了!” “你们不愿意挣钱,有多是人愿意挣。” “谁说的?谁?你让那些无耻的懒鬼挣钱,他们只会把钱都放在口袋里,而不会像我们这样做出伟大的善行! 我们都是新教徒,赚钱是上帝荣光的体现,是我们上帝选民的证明!我们愿意拿出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来做慈善是高尚的,不像是政府那般野蛮虚伪。” “那这些年来的灾害、战争怎么都是奥地利帝国政府牵头,各邦国政府从旁协助?” “那是因为我们遭受到了不平等、不公正的对待!政府、懒鬼、还有那些该死的奥地利人,他们都想剥削我们!我们的内心能平衡吗?我们凭什么仁慈地对待他们!” “累进税制就是哈布斯堡家族那个怪胎的异想天开,你们试想一下,奥地利帝国的累进税起点是200弗罗林。 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是190弗罗林,但是这个工人利用休息时间为人抄写了一本书赚了20弗罗林,那么他就要交21弗罗林的税。 结果他不但没有赚到钱,甚至还损失了1弗罗林!你们说这累进税制是不是劳动者进步的敌人?” 一群人都深以为然,再一想到哈布斯堡家族的遗传病纷纷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就连之前为奥地利帝国辩护的那几位也开始有点动摇。 此时先一步回国的庞巴维克受不了了,作为一个经济学家,他实在没法忍受和一群连基础经济学问题都搞不清楚的家伙坐在一起。 “奥地利帝国采取的是超额累进税制,200弗罗林及其以下的部分不计税,210弗罗林的收入应该只交1弗罗林。” “奥地利皇帝的走狗!你没资格坐在这里!” 一群大汉直接不由分说地将庞巴维克丢了出去。 那人尤不解气,愤愤地说道。 “还有那该死的最低工资!那些懒鬼要最低工资!我们向谁要去?我们绝不能接受奥地利怪胎的做法!” “那不是皇帝的最终愿景吗?” “想想也不行!我们不能让这样怪胎染指我们国家!我们就该想法国人一样把皇帝和他走狗全部斩首!” “没错!我坚决反对这个趴在富人身上吸血的帝国!” “伪帝当诛!” 第41章 掀桌子 国民议会在与弗兰茨的这场魔法对决中败下阵来,但他们并不甘心。 此时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力量并不弱小,甚至由于对外战争的胜利使其力量和影响力都强大了无数倍。 另一方面奥地利帝国军队在结束对法战争之后大批赶赴匈牙利战场,有些部队甚至直接原地解散。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成员们思虑再三,决定向所有德意志人发出号召: “一切信仰民主、平等、自由的人们联合起来推翻奥地利皇帝的暴政,让民主、自由、博爱的阳光穿透专制帝王带来的无边黑暗。 宁做德意志人,不当奥地利狗。” 事实上即便是奥地利帝国的主力不在,但是其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让绝大多数民族主义者军官胆寒,没人想与其刀兵相见。 然而奥地利帝国已经开始初步建立社会保险制度,并且在部分皇室工厂中开始部分施行,这让国民议会的精英们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恐惧。 之前对法战争的胜利给了国民议会那些老爷们一种错觉,德意志联军很强,至少和奥地利帝国军一样强。 奥地利人需要应付匈牙利人,甚至还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这种昏招,而德意志联军此时却大多聚集在法兰克福和莱茵地区。 此乃天赐良机,集合全德意志的民族主义者力量趁其不备攻下维也纳,恃强凌弱,以众击寡必能一战胜之。 实际上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军队之所以会聚集在法兰克福和莱茵地区,在一定程度上讲是有家不能回。 在德意志联军和法军作战之时,各邦国的勋贵、国王们也没闲着,他们正在努力地打压国内的民族主义者,王党纷纷复辟。 联军回国就要面临被强制解散,然后分批处理的局面。 比如荷兰和汉诺威都已经开通了德克萨斯专线,专门送国内的民族主义者去殖民地,美其名曰为邦联做贡献。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诸君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他们明白要成大事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即便不是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 于是乎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和英国人和匈牙利人达成了同盟,并且向法国人抛出了橄榄枝,甚至承诺在打败奥地利之后会将阿尔萨斯-洛林重新还给法国。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使者表示德意志民族是被奥地利人蛊惑了,只要法国能不计前嫌出兵奥地利,那么德意志邦联愿意帮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处理内部事务。 不得不说作为商人,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诸位十分清楚法国人想要什么,阿尔萨斯洛林的诱惑力十足。 然而此时法国人却抽不出身,因为新一轮的大选即将开始,各方都在为总统之位全力以赴。 至于重启对奥地利的战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诸位们显得有些信心不足,而且他们也不相信德意志人这么快就会自己打起来。 实际上他们更担心的是会就此卷入德意志内战无法脱身,此时的法兰西已经要散架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英国人起初得知这个消息时都是一脸懵逼,他们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对于阿尔伯特亲王来说正是时候。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将不得不面对一个两难局面:要么同时与俄国和奥地利这两大列强开战,要么放弃在近东的战略部署。 德意志邦联背刺奥地利,无论他们成功与否,奥地利和德意志都会陷入到巨大的混乱之中。 到时候不光是奥地利,普鲁士也只能选择向英国低头,神圣同盟三去其二,俄国人也将孤掌难鸣。 而这一切都不需要英国人付出任何代价,他们只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出一个合适的价格就能坐收渔利。 这才是英国人最熟悉的节奏,阿尔伯特亲王也长出了一口气,一切似乎终于好起来了。 至于匈牙利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首相科苏特当场便将国民议会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引为知己。 后者表示愿意将匈牙利民族从奥地利帝国这个民族牢笼中解救出来,前者自然是感激涕零也愿意为全欧洲的解放出一份力,坚决反对暴君暴政。 双方在十分热烈的气氛下达成共识,唯有建立民选政府推翻君主制才能让人们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 1848年8月23日,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宣布解散德意志邦联,正式成立德意志联邦,定都法兰克福。 (实际上在德语中邦联和联邦是一个词,不过由于特殊需要,书中拆出了两个词。) 同日正式向奥地利帝国宣战,要求罢免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并列出其十大罪状。 一、得位不正,其父才是奥地利帝国第一继承人。 二、贪得无厌,意图侵夺商人合法财产。 三、纵欲滥情,与多位女性有染。 四、嗜杀好战,多次率军征战,不断挑起战争,强迫战俘劳作。 五、愚弄民众,蛊惑人心,建立公立学校,施行义务教育,趁机洗脑民众。 六、伤风败俗,雇佣女工。 七、悖德乱常,罔顾人伦。给予女性选举权。 八、欺善怕恶,欺压善良商人,讨好魔鬼的走狗。 九、傲慢,以德意志皇帝和罗马人的国王自居。 十、背信弃义,在殖民地纵容劳工屠杀、奴役信仰上帝的原住民。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来自莱茵地区的十万普鲁士正规军帮忙,科隆大主教这个弗兰茨一手扶植起来的棋子最终选择站在了国民议会一边。 历史上普鲁士政府为了消弭教会的影响力,一直以没收教会财产和解散教团为威胁。 这一次科隆教会得到了弗兰茨的秘密援助,大主教不再为金钱所制,但却依然为金钱所苦。 直到一位犹太商人找到了他,于是乎科隆大主教就从一位民族主义者变成了一位民族资本家,并最终在此时站在了国民议会一方。 其实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诸位之所以如此自信,还因为他们在奥地利军中有很多支持者,而且这些人大多数是奥地利军中的中高级军官。 按照国民议会的设想,在德意志联邦大军到来之时,这些奥地利军中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再里应外合。 不光是奥地利国内,德意志诸邦中到处都是民族主义者。 按照他们的构想,这一招不光可以对付奥地利帝国,更可以对付整个德意志,所以他们才那么急吼吼地成立所谓的德意志联邦。 然而他们却低估了民族的地域性,奥地利帝国军中的民族主义者确实很多,甚至连陆军元帅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也是。 但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毫不犹豫地将劝他反戈一击的旧识送上了军事法庭,诸如此类的事情在此时的奥地利军中比比皆是。 1848年8月24日,奥地利帝国宣布德意志联邦为非法组织,陈兵萨尔茨堡,德意志内战正式爆发。 第42章 硬碰硬 对于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决定,奥地利帝国的大臣们要比弗兰茨这个皇帝愤怒得多。 尤其是图拉尔伯爵和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两位曾经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头目此时恨不得能把那些打着民族主义大旗的家伙全部送进地狱。 更没人将德意志邦联的乌合之众们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那些杂牌军根本不值一提,对于国民议会宣称的70万大军更是嗤之以鼻。 “70万人?70万条丧家之犬罢了!有家不敢回的废物,凭什么挑战帝国的权威? 我们可以让意大利兵团北上,再配合萨尔茨堡的部队足够解决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图拉尔伯爵说话比较直白并没有多想,一旁的施瓦岑贝格亲王冷笑道。 “70万?他们哪来的70万人!在法兰克福那个小地方真有70万头猪,那么我们根本就不用打。守上几个月,他们就只能吃土了。 他们能有自己吹嘘的一半兵力就不错了,不过这对于我们奥地利帝国来说是个机会。 我们应该让那些作壁上观的诸侯们看看背叛者的下场。我国应该立刻停止对德意志诸邦的粮食援助,停止和他们的贸易往来。 再和俄国签订协议,让其不向德意志地区输送粮食等必需品。” 图拉尔伯爵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说话同样直白的新首相,他立刻反驳道。 “首相大人,您觉得俄国人的节操比英国人强多少吗?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俄国人一直都想向西扩展影响力,我们不能给俄国人这个机会!” “俄国人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所以我们只要给他们许以一些好处就可以了。” 施瓦岑贝格亲王说得不慌不忙,但是图拉尔伯爵的怒火却再次被点燃。 “好处?俄国人那么贪婪,我们要牺牲多少才能换来俄国人的承诺?” “伯爵先生,我什么时候说需要我国做出牺牲了?” “你说什么?你是说. 施瓦岑贝格亲王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没错,我们可以将奥斯曼帝国的土地许给他们,反正对俄国人来说无论从巴尔干,还是安纳托利亚高原,只要能到君士坦丁堡就可以。” 这一次图拉尔伯爵无言以对了,不过在弗兰茨看来亲王阁下对于政治还缺乏经验。 俄国人垂涎德意志地区的市场已经很久了,但奥斯曼帝国的土地他们也不会放弃,最后俄国人大概率会选择全都要,一面假意接受条件寻求奥地利的支持,一面进入德意志市场。 对于弗兰茨来说最合理的办法是快速结束内乱,重启贸易壁垒将俄国人拒之门外。 由于奥地利帝国的传统,外加近期得出的实战经验,他们觉得防守更有利于奥地利帝国。 施瓦岑贝格亲王并不是单纯的政治家,他之前一直担任拉德茨基元帅的副手,实际上是一位资深参谋,所以对战争有着相当强的话语权。 其他大臣对于战争的事情插不上什么话,但是可以保证部门的正常运作完全有能力应付接下来的战争。 奥地利帝国的经济恢复很快,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布拉格的叛乱根本就没出布拉格城,自然就不会影响到周边的省份。 塔菲家族虽然也出资组建了地方卫队,但是摩拉维亚并没有发生叛乱,塔菲的父亲自然也就没有在战斗中被人打断腿。 加利西亚有施塔迪翁伯爵镇守,而且那些刚刚在奥地利帝国分得了土地的难民们正对着这个帝国有着无比坚定的信仰。 1848年加利西亚并没有受到风暴的波及,反而在高速发展中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千年来无人能治的洪泛区成了万顷良田,百万难民落户于此,一座名为“迦南”的城市拔地而起。 奥地利公国地区损失最惨重的就是维也纳了,其他地方都是小打小闹。维也纳之乱结束之后,这帮人都安静下来了。 意大利地区是弗兰茨最先平定的区域,发生过大量密集的战斗,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 不过北意大利地区最不缺的就是人,港口、铁路、工厂都运作正常,这对于国家来说就足够了。 所以整个1848年的风暴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正常经济结构影响微乎其微,再加上疯狂压榨殖民地,如果不是需要帮助其他国家,甚至会出现供应过剩的局面。 不过不管怎么说此时奥地利帝国内部的声调能如此一致确实是个奇迹,毕竟在讨论对匈牙利出兵时尚且有人抱有幻想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解决。 但是对于与德意志联邦开战,却没有人有任何异议,更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说好话。 思想统一办事就容易多了,不过弗兰茨并不准备采取防守策略。理由很简单,此时德意志的诸侯们都在观望,谁赢了,他们就帮谁。 没错,德意志地区这帮诸侯们的屁股非常歪,他们和奥地利帝国内部的大贵族们一个德行,想要限制皇权已经到了魔障的地步。 而且这帮人始终认为,那些资本家需要他们,会愿意和他们共享权力,就像英国王室那样。 尤其是一些小邦国已经开始两面下注,荷兰国王威廉二世也开始犹豫起来,他是不是该重新考虑德克萨斯专线的问题。 “是时候出击了,我们要让这个世界重归秩序。” 弗兰茨的话有些突兀,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皇帝陛下表达的不过是一种态度,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正统性太重要了。 “您是说主动出击?” “没错,根据最新情报德意志联邦军队号称70万,但实际上只有25万,其中还有十万来自莱茵地区的新兵。 但是由于铁路的存在,这个数字每时每刻都在增长。 诚然他们就算真有70万大军也没法攻破萨尔茨堡,但到了那个时候牺牲的可就不只是几十万人了。” 弗兰茨的话让大臣们心里都十分复杂,他们搞不清楚皇帝陛下究竟是个民族主义者。 弗兰茨一直在打压民族主义者,此时甚至要和国民议会开战,但是表现得又比谁都像个民族主义者。 “陛下,明智的决断!” 有首相施瓦岑贝格亲王带头,其他大臣也都是一片附和之声。 老实说,这个国家的政治已经太久没有皇帝参与了,再加上很多大臣也是刚刚提拔起来的,所有人都有些懵。 “向各邦国发出诏令,要求他们没收背叛者的财产。” “不请求援兵吗?我国单独和背叛者作战损失会不会太大了?” “没必要,执行命令吧。” 那些小邦国的君主让他们挑明立场和国民议会作对可能没有那个勇气,但是打着奥地利帝国的旗号没收国民议会成员及其有关人员在本国的资产可是很有底气的。 另一面,一位躬耕于拉美波尼亚的农场主已经到了柏林,与其同时到达的还有一位被称为霰弹亲王的男人。 第58章 惊人的选择 维也纳,德意志邦联总部。 曾几何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国王是不会来直接参加邦联会议的。 不过这次有所不同,因为弗兰茨宣布亲自参加,所以德意志的君主们全部表示会亲自到场。 这其中甚至包括一直与奥地利有隔阂的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以及刚刚继任的汉诺威国王格奥尔格五世。 历史上格奥尔格五世要在1851年继位,然而他的父亲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声名实在太过狼藉,又总是能在错误的时间选择错误的路。 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是一位极端的宗教分子,一方面迫害境内的天主教徒,另一方面甚至反对英国国内推行的《1828年天主教徒解放法案》。 除此之外,他一登基就废除了前任国王的自由主义政策,并且坚持自己才是英国王位的合法继承人。 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出生在英国白金汉宫,所以他宣称自己是高贵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而不是野蛮的德意志人。 这在十九世纪早期其实没什么大问题,然而随着十九世纪中叶民族主义崛起,他的话就变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虽说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的本意只是想说自己才是更适合做英国国王的那个人,然而这些话却深深刺痛了汉诺威王国民族主义者的内心。 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个人的私德也有问题,虽说关于他和自己妹妹***,以及在庄园中残害无辜者的传言并没有证据。 但人们提到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时下意识总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且非常符合自由派对旧贵族的描述,这让他的名声越发狼藉。 最关键的是在整个1848年的最高潮,德意志内战中最后选择站在了立宪派一方,并且还颁布了一部自由主义宪法。 然而汉诺威的军队还没集结完毕就传来了奥地利军队攻入法兰克福,正统派大获全胜正在满世界抓人的消息。 情急之下的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决定向英国求援,他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国内的民族主义者,事实上自由派对他摇摆不定的行为也很是愤怒。 终于在自由派和保守派动手之前,格奥尔格五世看不下去了强令自己的父亲退位才结束了这场危机。 不过格奥尔格五世是个盲人,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却被认为是她妻子与其情人的私生子,所以没人看好他的统治。 好在有弗兰茨这么个好大哥在,将自由市不莱梅划归到汉诺威,极大地缓解了格奥尔格五世的统治危机。 不过格奥尔格五世此行的目的不仅于此,他还想更进一步。 实际上在会议召开之前很多人就已经听到了风声,萨克森国王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二世将向邦联议会提出同宗合并的议案。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奥地利皇帝取消四大自由市的地位,逮捕四大自由市市长将其划入四大强邦就已经够爆炸了。…。。 毕竟四大自由市可是有着数百年的历史,而且一直传说他们是有实力对抗四大强邦的,甚至还能操纵皇帝的废立和整个德意志地区的经济。 只不过真当奥地利和四大强邦的军队真的打过来,四大自由市没一个能作出像样的抵抗。 只有法兰克福的城市卫队作出殊死抵抗,结果在奥地利军队发动进攻之后只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 其他自由市的部队在奥地利军队抵达时大多已经成了仪仗队,甚至有人先一步将自由市的主要官员逮捕来向奥地利人邀功。 不过与同宗合并这件事比起来,四大自由市的命运似乎又不值一提了。 同宗合并最大的受益者毫无疑问将是萨克森,萨克森王国将成为真 正意义上的四大强邦之一,而并非只有经济和口头上的。 这对于德意志地区的各大家族来说是一次补强和洗牌,韦廷家族等于是干了一件大家想干而又不敢干的事情。 不过有人欢喜便有人忧,一些分支并不愿意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他们势必会极力反对,甚至是铤而走险。 这也是弗兰茨为什么不亲自提出的原因。 虽说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实力和威望完全可以强压诸邦,甚至像历史上的普鲁士一样直接成立德意志帝国也不是不行。 然而代价是什么呢? 首先,英国和法国将再次结成同盟,这次不再是那种各自为政、离心离德的松散联盟,而是像一战时那样,全力合作、并肩作战、不死不休的紧密同盟。 其次,弗兰茨会一次性将哈布斯堡家族几百年积攒下来的人望一次性清空,并且会在内部留下无数个顽疾,届时也将成为真正的民族牢笼。 这些都是隐患,一旦它们爆发会把奥地利帝国炸得渣都不剩,就连奥地利都留不住,到时候弗兰茨可能真要去罗马做的他的「罗马王」了。 最后,这也会让俄奥之间的同盟产生隔阂,虽说此时俄国表面上一直在支持奥地利扩张,但所谓的支持不过是一些口头上的话语和一些废纸而已。 弗兰茨真要是重建了西罗马,那么第一个杀进维也纳的就是俄国人。 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二世,弗兰茨的这位姨父并不算是一个明智的人,他是一位自由主义倾向严重的国王,比起国王更像是一个散漫的贵族。 奥古斯特二世喜欢滑雪,热爱艺术,甚至会上台亲自表演,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讨厌战争,也不喜欢争霸,甚至不愿意尽一个君王的义务。 奥古斯特二世甫一上台便宣布了一系列自由主义改革,但由于多方掣肘大多数未能得到实际执行。 于是乎他就开始摆烂了,迷恋上歌剧之后成为了瓦格纳的赞助人之一。要知道当年搞艺术可是很花钱的,所以萨克森政府很快便债台高筑了。 每当经费不足时,奥古斯特二世便会要求裁军,起初这得到了萨克森国内自由派的大力支持。 然而一来二去之后萨克森的军队规模已经从最巅峰的八万人削减到了一万人,到此时就连一直主张裁军的自由派也开始慌了。 好在维尔斯特巴赫家族盛产女强人,索菲夫人的孪生妹妹挑起了大梁,再加上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以及弗兰茨的鼎力支持萨克森再次成为了经济意义上的北德第一强邦。 不过有些人就是连躺赢都不会,1848年时奥古斯特二世审时度势制定了一系列自由主义改革计划,任用了一大批自由派官员,更是搞出一部相对完整的自由选举法,并且软禁了自己的妻子和一些保守派大臣。 可是自由派改革并没能解决萨克森原本的问题,反而重创了萨克森经济,甚至爆发了工人运动,致使局势进一步恶化。 这一次自由派将改革失败的罪责全部归结于奥古斯特二世本人不肯放弃,并将矛头直指向了奥古斯特二世本人。 这个时候奥古斯特二世再次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决定向普鲁士求援。 39314922。。 ... 第43章 铁与血 柏林城市宫。 “大哥!那些该死的小人和叛党已经骑在我们头上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威廉亲王一把拍在威廉四世的办公桌上,口水几乎都要溅到威廉四世的脸上。 “再等等,等他们和奥地利人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收拾残局。到时候.” 威廉四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躁的弟弟打断。 “到时候就来不及了!无论是奥地利人赢了,还是国民议会赢了,都要清算我们!这就是我们普鲁士的命运!” “不,他们不敢,我们还有二十万军队常备军,我们还可以动员十五万预备役。” 威廉四世自顾自地说道。 “那莱茵怎么办?难道就让给那个神棍?” 此时普鲁士的莱茵地区实际上已经被科隆大主教掌控,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用来进攻奥地利帝国的主力就是当地的普鲁士军,甚至就连军粮、军械也来自普鲁士王国的仓库。 事实上对法战争结束之前,很多邦国就以各种理由拖欠或中断了对前线的援助。 不过好在后期没有战事,所以这个弊端并没有显现出来。 然而此时国民议会悍然对奥地利帝国发起战争,疲软之处就暴露无遗了。 国民议会的那些议员们都表示愿意倾家荡产支持战争,但是这些人明面上的资产并不多,三、五百弗罗林在普通人看来就很多了,对于战争而言却是杯水车薪。 即便是三百名议员每人捐款五百弗罗林,也才十五万弗罗林。而那些议员背后的资本家们自然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于是乎他们便只能薅普鲁士的羊毛了。 所以国民议会才会希望一战而下,因为普鲁士这只羊也没有多少毛了。 然而当德意志联军坐着火车、唱着歌来到萨尔茨堡外围的时候他们的心就凉了半截。 绵延至山顶的要塞群,前方更有宽数十米的护城河(萨尔察赫河)横亘于两军中间。 奥地利人从公元十世纪就开始修建至今还未完工的的西方防线,果然不是比利时人临时搭建的防御可比的。 事实上德意志联军并没有攻击过什么坚城,布鲁塞尔早就被法军反复摧残过了,萨尔堡虽然地势险要,但不过是一座十三世纪的老式堡垒而已。 唯一的坚城梅斯,法军根本没有抵抗便退出了城市。 此时面对真正城高池深的棱堡要塞群时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作为联军司令的文森特·莫里斯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他觉得强攻速胜已经没有希望了。 不过文森特·莫里斯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借道普鲁士。 虽说奥地利在北方也有要塞,但北方边境绵长总有缺口可以入塞,至少比直接撞墙要好得多。 文森特·莫里斯的战术在军事上有很强的可行性,但是在政治家看来却是无比愚蠢的行为。 几十万大军借道普鲁士腹地,这是要逼着普鲁士人开战呀! 借道普鲁士的计划自然不可能通过,那么他们就不得不为最坏的结果考虑。 普鲁士的羊毛不够用,那么就只能从民众身上想办法,于是乎爱国税就被提上了日程,即每人捐款1弗罗林,德意志邦联有三千多万人,这样一来就有了三千多万军费。 想出这个主意的爱德华·西姆松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征收的过程也十分顺利,毕竟有老爷们带头,民众大多数也不清楚这笔钱是做什么的。 当然这只局限于受到德意志联邦政府控制的区域,大多数诸侯国并没有交这笔钱。 但数百万的税款也足够解燃眉之急了,大不了以后改成一月一交的定制,实在不行还可以一旬一交,一周一交. 回到柏林王宫之中,威廉四世面对弟弟的质问选择了沉思,而沉思的结果是继续静观其变。 “国民议会和奥地利人之间无论谁胜利都会拉拢我们的,如果是奥地利人胜了,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叛徒的存在。 如果是国民议会胜了,他们也需要我们.” “大哥!你忘了那些背信弃义的家伙是怎么对你的了吗?他们要推翻你的统治啊!” “威廉,卡尔还在和丹麦人对峙,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我们必须把普鲁士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大哥!” “够了!不要再说了!回你的封地去!呆在纳沙泰尔不许再去打法国人的主意!” “为什么?日内瓦人拥护我们普鲁士!” 霰弹亲王再次咆哮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夺走了玩具的孩子。 “做好的你亲王!我才是国王!” 威廉四世的语气严厉,很显然他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 霰弹亲王只能无奈地走出王宫大门,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他不由地在想如果自己是国王就好了. 看着街头上民众们打着三色旗唱着《德意志之歌》招摇过市,霰弹亲王不禁也有些动摇了,背后甚至感到了一丝丝凉意。 《德意志之歌》又名《皇帝四重奏》,是大音乐家海顿于1797年2月12日献给奥地利帝国第一任皇帝弗朗茨二世的生日贺礼,也是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歌。 街头的告示板上还张贴着国王亲自书写的告示《致我国国民和德意志民族》,国王威廉四世声称愿意保护德意志免受一切威胁。 “普鲁士从此献给德意志.”一行大字十分醒目,看到此处霰弹亲王决定立刻躲进自己的马车里。 这时有一个大胡子走下马车迎面走向了游行的人群,在1848年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德意志地区的贵族经常会参与到这种活动中。 但这一次那个贵族却不是来加入他们的,只见那位高壮的大胡子一把抢过领头人手中的三色旗,下一秒便将其折断,然后狠狠地掷在了地上,又在那面旗帜上补了一脚。 人群很快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怒。 “你在干什么!你居然敢践踏神圣的三色旗!打死他!” 那高大的身影回过头来便将刚才叫嚣的人群压住了,腰间的手枪更是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你还是不是德意志人?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怎么能抢我们的东西呢” 高壮的大胡子看着静若寒蝉的游行队伍,打了个响指便有一队人高马大的壮汉走了过来。 这一次游行队伍的先锋彻底蔫儿了,他们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人群说不出话来。 那高壮的大胡子轻蔑地一笑,清了清嗓子说道。 “德意志的未来不在于普鲁士的自由主义,而在于强权。. 当前的种种重大问题不是演说辞与多数议决所能解决的,要解决它只有用铁和血!” 第44章 前夜 德意志联邦新军号称70万,但实际上只有25万。奥地利帝国萨尔茨堡守军虽然只有8万,但整座要塞却没有一丝如临大敌的紧张情绪。 周围的民众在第一时间就被安置在城中避难,临时征兵处队伍比救济中心的队伍还长。 萨尔茨堡是奥地利帝国边疆的军事重地,民风尚武,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催化将这种军事传统无限制地放大了。 从刚刚完成成人礼的十五岁少年到五、六十岁的老人全都目光坚定地等待着征兵官的筛选,只是那种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的气势便不敢让人小觑。 在生死存亡之刻民族情绪是最容易被激发出来的,迷茫恐惧的民众急需要一个大义,只要有人稍加引导就会形成一股不可逆的洪流。 保家卫国显然是正义的,而那些入侵者则毫无疑问是不可饶恕的敌人。 不得不承认民族主义在军事动员和提升士气方面有着无比的优势,它可以轻易使人疯狂。 尤其是对底层民众来说,他们不光可以牺牲自己,甚至还会逼着家人和他们一起战斗。 父亲带着儿子们一起上阵,留在后方的母亲在临别时会说:“打不赢就别回来了。” 就像古代斯巴达人说的那样“withitoronit!”(“要么拿着你的盾牌凯旋,要么战死沙场!”) 除此之外根据奥地利帝国的新法典,若有战事非学者和官员所有贵族必须服役,否则就要支付十到一百倍的代役金(视爵位而定)。 学者包括:科研人员,以及所有行业内的大师级工作者等等。 这个时代的贵族还是要些脸面的,即便是怕得要死也要装出一副闲庭信步、大义凛然的样子。 其实主要是大多数贵族家庭支付不起那昂贵的代役金,而被剥夺贵族身份送往殖民地改造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其实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生活比起其他国家的殖民地来说好很多,但是人们对未知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尤其是当时非洲大陆还有“白人禁区”、“疫病大陆”、“怪物巢穴”这些称呼,除非走投无路又或者上了贼船否则那是大多数人一生都不想踏足的领域。 贵族们起初是怨声载道,但是很快就有人将此时德意志联邦的行为和法国大革命联系到了一起。 议会要先干掉皇帝,然后就是把贵族们挨个送上断头台,并剥夺他们的财产。 这些人可太清楚事情的真伪了,毕竟很多家族就曾经收留过法国贵族的遗孀,甚至还打劫、欺骗过落难贵族的车队。 很快他们就变得比普通士兵,甚至比那些奥地利帝国的忠实拥趸和民族主义者还要激进。 正如先烈所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贵族们能站出来对于普通民众和士兵来说是一种极大的鼓舞和慰藉,更是一种激励,比任何话语和奖惩机制都要真实的激励。 当然此时教会也不会甘于寂寞,牧师们一边给难民们分发圣餐和救济,一边帮他们忆苦思甜。 牧师们没有说过一句德意志联邦的坏话,但是每一个听众都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把国民议会里的那些工厂主的打手、犹太人的帮凶都挂在村头的歪脖子树上。 那些受到蛊惑、助纣为虐的新教徒更是该被挫骨扬灰(天主教特色,弗兰茨虽然要求教会包容,但是他目前也只能控制高层,而有些仇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事实上有很多巴伐利亚人都不认可巴伐利亚政府对国民议会卑躬屈膝的态度,更不想和隔壁的奥地利帝国开战。 于是乎在德意志联邦军队到来之前就有数支巴伐利亚军队成建制地叛逃到了奥地利,萨尔茨堡的守军司令并不放心这些叛军所以不许他们进城。 弗兰茨得知此事后将这些巴伐利亚军队安置在了距离战场中心较远的废弃村落中,并派人给他们送去了粮食补给。 在弗兰茨看来多些观众没什么不好的,除了这些巴伐利亚人,还有很多来自德意志其他邦国的志愿兵和贵族武装。 除了源自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的传统以外,一些敏锐的贵族已经注意到了这场战争的非比寻常,胆大者已经开始下注了。 由于铁路的存在,双方的兵力增长都十分迅速。 不过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弗兰茨这一次没有亲自率军出征,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作为皇帝的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尤其是战争的善后将会是一个大麻烦,稍有不慎就要重走别人的老路。虽说在一些人看来会很爽,但是在弗兰茨看来那不过是无意义的屠杀而已。 弗兰茨决定让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这个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心目中的英雄挂帅出征,从普雷斯堡和维也纳抽调精锐部队全力解决西方的威胁。 再从意大利调兵去东部填线,不过主帅不换,拉德茨基元帅北上,海瑙留下继续对付匈牙利人。 德意志联邦总司令文森特·莫里斯并不是个庸人,他见识过奥地利帝国军队的强大,他明白此时如果不动手那么自己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小。 而一旦让奥地利人把主力送到萨尔茨堡,那么奥地利军队有一百种办法弄死自己手中的这群乌合之众,光是奥地利的空艇部队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法国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想了无数种办法但就是摆脱不了这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最后亨利·阿尔塞纳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跑,奥地利的空艇部队面对逃跑的法军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乎文森特·莫里斯决定集中手中的精锐先攻克萨尔茨堡外围侧翼的一座星形要塞。 当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到达萨尔茨堡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令他没想到的是面对联邦主力的猛攻,要塞守军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组织了反攻。 “损失如何?” “我军阵亡512人,伤3398,另有208人失踪.” “敌军呢?” “不清楚满地都是” “没有俘虏吗?” “没有!” 军官回答的声音很大,里面还透露着骄傲。 “回自己的岗位去吧。” “遵命,长官!”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心中想着果然和弗兰茨说的一样,如果自己不来,那么只会死更多的人。 阿尔布雷希特站在萨尔茨堡的主堡上看着河对岸一望无际的营火出神了很久,终于叫来了副官。 “司令官阁下,您是要按惯例给敌军送一封劝降书吗?” “不,明天决战。” (本章完) 第45章 《皇帝四重奏》 接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战书之后,文森特·莫里斯长出了一口气,他真怕奥地利人躲在棱堡里不出来。 之前的进攻文森特·莫里斯为了确保能拿下侧翼的那座星形要塞,一共组织了五万士兵,一百多门火炮。 结果血战了十二个小时,有一万多名士兵未能归队,伤者不计其数,至于那些未能归队的士兵是阵亡,还是失踪就不好说了。 但文森特·莫里斯从心底里是希望这些人是逃离了战场,因为奥地利的守军并没有抓俘虏。 其实在萨尔堡之战时文森特·莫里斯就发现奥地利的士兵异常残忍。 除了少数可以被当成军功的法军军官,奥地利的士兵会对地上每一具法军士兵的尸体补刀,以确保自己不会遭受到威胁。 这种做法很快就在德意志联军士兵中推广开来,所以导致萨尔堡之战异常血腥。 到后期随军牧师们不得不跟着士兵们一起行动,以免他们继续残害受伤的法军士兵。 只不过当一名教团的首席牧师被法军射杀后,那些牧师恨不得能给每一个法军士兵胸前钉上一个十字架以免他们再活过来。 此时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提出在萨尔茨堡外进行决战,对于文森特·莫里斯来说再好不过了,毕竟这样才能发挥联邦军队的人数优势。 后者不由地敬佩起前者,在后者眼中前者一定是一位伟大的民族主义者,为了德意志民族,不惜牺牲国家和家族的利益。 不过此时并不是伤怀的时候,他必须全力应对明日的决战,一鼓作气攻下突破萨尔茨堡,拿下维也纳。 第二日,清晨。 浓重的乌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方士兵组成的方阵犹如潮水般涌动,让双方的炮兵们都开始怀疑自己身边的战争之神是否真的能挡住眼前汹涌的人潮。 这将是继滑铁卢之战之后欧洲大陆上发生的最大规模会战,双方投入的总兵力超过四十万,就连天地仿佛都感受到了这种压迫感,大地颤抖、乌云低垂. 德意志联邦军前排的士兵们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恐惧,因为他们在敌人身上看到了一种无形的战意仿佛会随时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事实上这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每一名德意志联邦军士兵的心头,区别不过是有些人写在脸上,有些人写在心里。 尤其是在昨天的那一战之后,士兵们早就没有那种郊游般的心情了。 文森特·莫里斯本以为士兵们见过血之后会被激发斗志,然而现实情况却是很多人就和丢了魂儿一样,此时光是把这些人赶上战场他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文森特·莫里斯突然福至心灵,他还记得自己初上战场时一个老兵告诉他大声唱歌就不害怕了,在军校中也学到过军乐可以鼓舞士气。 于是乎文森特·莫里斯命令军乐队演奏《德意志之歌》的曲调,再让士兵们放声高唱,这样不但可以提振士气,更可以震慑敌军。 两支军队逐渐逼近,这时前方的官兵才发现,双方的军乐队演奏的是同一首曲子。 只不过双方的歌词不同,德意志联军唱的是《德意志之歌》,而奥地利军唱的是《天佑吾皇》。 双方的喊声震天仿佛这样就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一样,但很快战场上便只剩下一种声音了。 “上帝保佑弗兰茨大帝, 我们的弗兰茨好大帝! 高明治理,高明智力, 他就在光彩的照耀里; 愿他戴上桂冠庆胜利.” 行进中的德意志联军士兵突然有人转身开始高唱奥地利帝国国歌,这让军官们有些措手不及但随即暴怒地举起鞭子想要清除这些不和谐的声调。 然而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转身高唱《天佑吾皇》,军官愤怒的鞭子不等落下便被周围的士兵拉下了马,随后便是无数柄刺刀穿透身体的声音。 很快歌声就像瘟疫一样传遍了全军,眼看着军队临阵倒戈,文森特·莫里斯当机立断命令炮兵开火,但炮兵们一个个却在那里嘟嘟囔囔地迟迟不肯动手。 “给我!” 文森特·莫里斯一把抢过炮手手中的铁钎就要点火,结果被一旁拿着长杆拖把(炮膛清理棒)的士兵一棍打倒。 文森特·莫里斯倒下时分明听到了炮兵们在高唱奥地利帝国的国歌 法兰克福,德意志联邦总部。 “真是一帮废物!整天往回运伤兵和疯子。” “是啊,伤兵和疯子太多都把我们的货仓占了。这样一来商人们就不得不涨价了.” “我们应该向伤兵和疯子的家人收税来弥补商人们受到的损失。” “同意。” “赞成!” “这群懒鬼们每天消耗这么多物资,打了这么久也没前进一步,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懒鬼们的生活太好不想动了呗,我看饿他们两顿就好了。哈哈!” “哈哈!” “不过伪帝还在,我们还得供着这群懒鬼。” “哎,这仗要是让我们去打早就结束了!可谁家精英又会上战场呢?” “下贱!哈哈!” 众人异口同声,心照不宣地笑道。 “没想到伪帝居然会和懒鬼们站在一起,枉费我们为他造势那么久。” “谁知道呢?也许是真的信了上帝也说不定。所以说聪明人该离宗教远点。” “懒鬼们万一打输了怎么办?” “放心!我们现在代表的是德意志,德意志皇帝的头衔我们想给几个就给几个,想给谁就给谁,像科隆大主教那样的蠢货有多是。” “哈哈,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不信奥地利人真能把整个德意志全都打翻了。” “放宽心。就算奥地利人有这个能力,英、法也不会同意的。打赢了奥地利,我们就和英法签订贸易协定,到时候我们就能垄断整个德意志市场!” “看看奥地利人赚了多少钱,我们可不会接济那些弃民,到时候我保证各位都会拥有难以想象的财富和权力。” “德意志联邦万岁!” “德意志联邦万岁!” 法兰克福火车站。 各家疯人院和私人诊所的护工已经严阵以待,只要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疯子和伤兵一下火车,他们就会把人抢到自家医院之中狠狠敲上一笔。 然而当货仓的大门打开时,走出的却是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奥地利士兵 (其实特意卡在这一天本来想写一些关于劳动节的东西,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第46章 法兰克福 一队队的奥地利士兵走下火车之后,周围接站的法兰克福市民和护工们都有点懵,几分钟后终于有几个握着警棍的火车站管理员赶到了现场。 “你们是来打仗的吗?” “不,我们是来解放你们的!” 奥地利的第一批部队迅速占领了法兰克福火车站,这时德意志联邦带着前线战败消息的情报人员才到码头。 其实前线的情报本该在第一时间用电报传回法兰克福的,只不过恰巧巴伐利亚邦联电报公司到法兰克福的线路出了一些问题。 (当时没有无线电,如果私人铺设一条电报线和开一家公司没什么区别,光是铺设和维护费用就是天价。) 其实在巴伐利亚这块地方究竟算谁的主场还不好说,虽说巴伐利亚政府在第一时间就向国民议会屈服,但不代表弗兰茨在此的影响力弱。 事实上由于巴伐利亚王室的表现长期拉垮导致其存在感稀薄,但索菲夫人和奥地利帝国却是巴伐利亚人心目中强势的代名词。 再加上巴伐利亚同乡会和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以及教会的多年耕耘,这让弗兰茨这个出身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在巴伐利亚地区有相当高的认可度。 此时的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其实非常反对德意志诸邦联合在一起,而且存在感稀薄不等于不存在。 不得不说德意志联邦的情报人员在和邦联各国政府长期的斗智斗勇中积累了丰富经验,他们第一时间想到了鸽子信。 但鸽子只是动物,它们可以往返特定的地点却不会寻找特定的人,更不会敲门闯进会议室告急。 而且负责鸽子信的处理人员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晚上几个小时,甚至一两天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此时马匹的速度是完全赶不上火车的,除了火车以外从巴伐利亚边境到法兰克福最快的就是坐汽船了。 于是乎联邦前方的情报人员为了以防万一也搭乘汽船回到了法兰克福,只不过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奥地利帝国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法兰克福,河面上搭载着奥地利军队的船只也在逼近。 不得不说作为国民议会的大本营,法兰克福的军队对其忠诚度还是相当高的。 两千名训练有素的城市卫队成员迅速集结,试图夺回火车站和码头。 然而这个训练有素只是相对于那些平时扰乱社会治安的地痞流氓和欠税者而言,但在装备和纪律都远胜自己的奥地利军队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毕竟街头斗殴和抗税通常可不会使用大炮和火箭,在军队重武器的狂轰滥炸之下城市卫队损失惨重。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 一个头发被烧焦灰头土脸的男人闯进了议会大厅,周围的议员们脸色都十分难看。 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还能把他们驱逐出城市吗?” 男人摇了摇头,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能守住吗?” 男人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请议员们先撤,我们会誓死拖住伪帝的走狗。请你们为德意志民族保留希望” “好,你记住。别忘了组织民众修筑街垒。这一切都是为了德意志的未来。去吧,孩子。” 男人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议员们显然不想听。 “西姆松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议员有些惊慌地问道,爱德华·西姆松毫不迟疑地说道。 “去科隆,那里有普鲁士人修建的军事要塞。奥地利人已经封锁了中心火车站和码头。 现在所有人立刻回去开始准备,两个小时之后我们会从新站离开,然后炸毁铁路。” 虽说爱德华·西姆松说得言之凿凿,但是大多数议员此时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几十万人怎么可能说败就败了?到了科隆就能安全吗?国民议会是不是已经完蛋了? 人一旦开始动摇就会有很多心思,于是乎便有人想脱离大部队独自逃跑,有人则是想要借机上位,有些更狠一点的干脆把心一横准备弃暗投明. 不过他们大多数人都未能如愿,法兰克福的城市卫队并没能抵抗太久,奥地利军队迅速地封锁了整个城市的主要通道。 这自然包括法兰克福市新修的火车站,以及那些河岸的小型港口,即便有人能从私人港口逃脱也会在河上遇到奥地利的内河巡逻队。 弗兰茨为了这一天可谓是做足了功课,而且在法兰克福自由市这种地方安插眼线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弗兰茨的首要目标就是抓捕国民议会成员,弗兰茨需要他们供出幕后黑手,摆在明面上的这些虾兵蟹将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弗兰茨很清楚代理人这种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他杀得再多也无济于事,贸然的污名化处理除了弄自己一身腥,再被扣上一个屠夫的恶名以外也毫无意义。 不如说这样做反而帮了那些真正的幕后黑手,毕竟这些人死了他们就高枕无忧了,甚至还可以省去自己动手的麻烦。 同时还能给他们提供无数个新借口,只要等这个强势的帝王和政府不那么强势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跳出来继续为所欲为,并且盯着这些伤疤猛揭。 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日防夜防却怎么都防不住,断腕割臂,甚至挖心掏肺都无济于事。 全德意志的资本家们早就联合起来了,但是贵族们还在内斗甚至和自己的敌人共情。 根据屁股决定脑袋的理论,弗兰茨不能容忍这种局面继续下去,他要打破这种趋势,哪怕是和整个德意志的自由派为敌。 弗兰茨的次要目标就是法兰克福股票交易中心,毕竟大家的财产应该受到保护,而法兰克福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弗兰茨觉得维也纳不错,而且法兰克福股票交易中心的大半股票都来自奥地利帝国,1820年法兰克福交易中心上市的第一支股票就是奥地利帝国国家银行。 当然一同受到保护的还有设立在法兰克福的各大银行总部,不过奥地利的军队只负责保护,封存和搬迁事宜还要那些银行自己来。 弗兰茨通常不会强人所难,除非有些人不识抬举又或者屁股不干净 (本章完) 第47章 大刀阔斧 为了尽可能地防止国民议会成员逃跑,弗兰茨给了德意志工人兄弟会一笔资金支持。 这些人工人兄弟在追捕逃亡的国民议会成员时可谓是不遗余力,工人兄弟的高层对国民议会同样不待见,毕竟正是那些所谓的国民议会成员拒绝了工人组织的加入。 至于在农村地区正统派的力量那更是可以用近乎无敌来形容,教会和贵族千年来积攒的威压可不是那么容易祛除的。 涉事的759人,有682人被抓获,其中130人有自首情节,另有21人在反抗和逃跑过程中被杀。 法兰克福城市卫队2000人,1328人战死,592人被俘,另有80人下落不明。 法兰克福的市民们并未组织街垒,有少数人曾经试图阻挡奥地利军队前进的道路,但被工人兄弟会镇压。 奥地利帝国一方仅有32人阵亡,218人受伤,便占领了整座城市。 法兰克福自由市市长及主要官员被控制,一部分早就和国民议会中的立宪派划清界限的官员被重新启用维持秩序。 弗兰茨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很简单,公审这些所谓的国民议会代表,他要揪出幕后黑手。 虽说这些人一口一个为了德意志民族,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是他们同时也是律师、资本家,这些人的黑料简直不要太多。 克扣工资、指鹿为马、潜规则、官商勾结等等,只有人们没想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而且这些罪行是由民众检举揭发的,可信性就要比奥地利帝国政府公布的更加有说服力,至少民众们是这样认为。 公审大会上旁听的民众一个个恨不得能吃了眼前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民众高呼着“火刑、刺刑,鼠刑,剥皮抽筋.”,总之在愤怒的民众眼中死刑起步,上不封顶。 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有人不动摇了,当奥地利帝国的审查官要求他们供出幕后主使,并且答应会视交代的情况而减刑的时候就没有人不动摇了。 在这些人的攀咬之下,一大批幕后黑手浮出水面,其中有大商人、大银行家、还有很多屁股坐歪的贵族。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将这些人的名单发往各邦国,要求各邦国进行处理,否则奥地利帝国为了德意志地区的安宁就只能跨国执法了。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地区有没有跨国执法的能力呢? 答案是还真有,过去梅特涅在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干,而此时经过1848年这么一折腾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内部的威望和影响力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且立宪派供出来的这些名单中可有很多肥羊,如果是平时自然没有人敢动这些富有且高高在上的老爷们。 但此时却不同,谁让他们和立宪派搞在了一起,他们的钱再多,保镖再多,在面对国家机器和愤怒民众时依然只是肥羊而已。 这些人中有大量的犹太人或者犹太裔,那在此时的政府和民众看来对付他们简直是政治正确中的政治正确。 对于弗兰茨来说幕后黑手可以是犹太人,但是犹太人不能是幕后黑手。 毕竟奥地利帝国本身就有上百万犹太人,而其中绝大多数并没有造反的想法,甚至还十分支持奥地利帝国的统治。 犹太人的身份可以更加坐实那些幕后黑手的罪名,但这一次正统派和立宪派的斗争不能被曲解为一次单纯的反犹事件。 这些所谓的幕后黑手倒了对大家都有利,尤其是对于那些经营不善的政府来说,能消灭债主的机会可不多。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政府都开心,那些自由派政府就感到了唇亡齿寒的不安,但是他们来不及为那些立宪派感到悲伤就被牵连其中。 首当其冲的就是德意志邦联内部的四大自由市,法兰克福、汉堡、吕贝克、不莱梅。 这些自由市在反法战争结束之后没有得到清算简直就是个奇迹,但是他们本身却不这么认为,所以此时跳得最凶。 弗兰茨自然不打算继续之前的错误,所以四大自由市必须消失。不过为了争取各邦国的同意,弗兰茨会将其置于四大强邦的统治之下。 所谓的四大强邦便是普鲁士、巴伐利亚、汉诺威、萨克森,萨克森能跻身四大强邦的最主要原因是其经济实力强大。 单论经济实力巴伐利亚和汉诺威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抵得上一个萨克森,因为它处于南北德的交界地带,更连着奥地利和普鲁士两大列强,再加上其自身的产业优势经济很难不发达。 按照弗兰茨的计划巴伐利亚将得到法兰克福,汉诺威将得到不莱梅,而普鲁士将吞并吕贝克,萨克森则是得到潜力最大的汉堡。 巴伐利亚是最容易被满足的,汉诺威则是对不莱梅垂涎已久,只不过其实力和地位都太过孱弱,并不敢暴露其真实想法,此时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普鲁士虽然不满,但也无法拒绝,更不敢拒绝。毕竟莱茵地区的事情还没解决,威廉四世都害怕弗兰茨会借机拆分普鲁士。 萨克森则是此时与奥地利关系最密切的邦国,而且萨克森在得到汉堡之后无法直接统治汉堡,到时候只会更加依赖奥地利帝国。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准备以加强正统主义力量,防止立宪派卷土重来的名义,将那些同宗同源的邦国合并。 比如萨克森-迈宁根、萨克森-魏玛、萨克森-科堡-哥达、萨克森-阿尔滕堡公国、萨克森-哈尔堡公国与萨克森王国合并。 黑森大公国、黑森选侯国、黑森-卡塞尔大公国、黑森-达姆施塔特大公国合并升格为黑森王国等等。 经过这一番操作之后,普鲁士身边直接多出了三个强邦,汉诺威、梅克伦堡、萨克森。 尤其是合并后的梅克伦堡不再需要看普鲁士的眼色行事,这对于普鲁士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除此之外再次崛起的萨克森也让普鲁士寝食难安,毕竟普鲁士能有今天主要是靠掠夺萨克森的土地。 在德意志邦联总部和德意志股票中心搬到维也纳之后,维也纳正式成为了德意志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本章完) 第48章 圣光下的罪孽 立宪派(指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失败的消息立刻经由电报线路传遍了整个德意志地区,这一刻正统派们又站了起来纷纷起兵勤王。 铺天盖地的正统派大军冲向立宪派掌控的区域,每个国家都给出了十分「神圣」且「合理」的理由。 自由派地区则选择壮士断腕与立宪派做切割,他们一面派出军队响应奥地利帝国的号召,一面加紧建设自身防御,同时无数说客带着金、银、美女开始游走在各邦国之间. 殊不知他们的命运早已被人定了价码,一切努力终将化为徒劳。 威廉四世看着手中的战报表情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抑或是该恐惧。 奥地利帝国和国民议会的争斗居然这么轻易就分出了胜负,现在弗兰茨又将这场战斗变成了正统派和立宪派之间的争斗。 威廉四世甚至找不出自己继续作壁上观的理由,但他又感到很不甘心,明明大家都是国王,大家都是列强,为什么普鲁士只能跟随奥地利的脚步。凭什么? 威廉四世笃信君权神授,但无论是新教教会,还是天主教都对他嗤之以鼻。 更让他糟心的是自己的弟弟居然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带兵去了科隆,而从结果来看再一次证明了他是错的。 对于奥地利帝国强行将德意志邦联总部转移到维也纳和搬空法兰克福金融中心的行为,威廉四世根本毫无办法。 虽说弗兰茨的信是用商量的语气写的,但整个德意志地区都清楚这就是命令。 而反抗的下场就是像几个被自由主义洗脑的大公和亲王一样被送进疗养院,就连国家和政权都被迫转交到一些大德意志主义者手中。 威廉四世都觉得只要弗兰茨想,那么将普鲁士肢解成东西两部也不会有人有反对意见。 再加上金融中心的转移,在可预见的未来,德意志邦联必然是奥地利帝国的一言堂。 普鲁士莱茵大区,科隆。 庄严神圣的大教堂之中,一扇沉重的橡木大门之后便是大主教的房间。 房间内精美的雕塑和历史气息浓郁的壁画相映成趣,阳光透过绘着圣人像的彩色玻璃洒下一片金光。 然而房间内的气氛却诡异极了,一个肥胖的男人脖子上系着一条粗重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系在房梁之上。 男人的身体在空中摇摆,只能用脚趾勉力在凳子上寻找支撑,绝望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一位圆脸的小修女正在收拾房间,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修女正在穿衣服,还有一位身材丰腴的修女冷漠地将事先准备好的忏悔书放在桌上。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呃哈.」 「我们要钱有什么用?」 那位正在穿衣的年轻修女愤愤地说道,一旁的两位修女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我可以任命你们为修道院院长,我可以给你们盖修道院,我还可以给你们介绍精壮的男士」 「色鬼!你还是下地狱去吧!」 那位年轻的修女一脚男人脚下的凳子蹬开,失去支撑的男人立刻开始挣扎起来,但这一切显然于事无补,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便停止了挣扎。 「哎哎?好可惜啊!」 正在收拾房间的圆脸修女叹道。 「有什么好可惜的?这种背叛教义,愚弄民众的家伙有什么好可惜的?你还真觉得他能祛除你身上的不洁之物?」 年轻修女愤愤地说,一想起那道貌盎然的伪君子她就感到一阵阵恶心。 「不不不!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从他身上敲上一笔。」 「蠢货!艾拉,劳拉是对的。你怎么知道这种人说的是真话?万一是陷阱怎么办?不要自以为胜券在握就做一些不必要的蠢事。」 那身材丰腴的修女显然在三人中扮演着队长的角色,一番说教之后又给圆脸修女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圆脸修女吃痛,捂着头跑开扮了个鬼脸。 「略!祝你穷一辈子!」 三位修女先后走出大主教的房间,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没人觉得有任何不妥。 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以及少数几十位国民议会成员历尽千辛万苦才逃到了科隆,但第二天就得到了大主教已经畏罪自杀的消息。 大主教的遗书中矛头直指爱德华·西姆松,大主教声称是爱德华·西姆松这个犹太人用糖衣炮弹腐化了他。 科隆教会立刻选出了新任大主教,并且这一操作得到了庇护九世的认可。 当然这位新任大主教也是弗兰茨的人,只不过换了一个更好控制、更没野心的人上台。 新任大主教立刻宣布加入正统派,并全城搜捕立宪派残党。 双方在旅店发生激战,大部分立宪派及其支持者当场被俘,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只带着十几个人逃出了科隆。 柏林,城市宫。 科隆新任大主教的使者已经来到了威廉四世的面前,科隆大主教宣誓效忠威廉四世,莱茵地区重归普鲁士。 但威廉四世一点也没有兵不血刃收回国土的喜悦,他有的只是满心悔恨为什么没有早点出兵莱茵地区,他本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教会带来的问题。 然而此时普鲁士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替罪羊根本无法平息威廉四世的怒火,但他却不敢做什么,因为新任科隆大主教的背后是奥地利人。 科隆大主教虽然死了,但是教会的影响力却没有消失,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普鲁士将长期处于两元制状态,这才是让威廉四世最恼怒的地方。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侵袭着威廉四世的全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更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这时一名侍从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将威廉四世笼罩。 「又出了什么事?」 侍从官小心翼翼地走到威廉四世的身边小声说道。 「陛下,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想见您。」 「这两个家伙想干什么?」 「他们说要送您一件您无法拒绝的礼物。」 「礼物?」 威廉四世内心冷笑连连,但是自幼接受的教育还是让他摆出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准备晚宴。」 39314274。。 ... 第49章 兔死狐悲 威廉四世是个极别扭的人,他虽然对这些立宪派极为厌恶,但却总会做出了一副相对友好的姿态,哪怕是在这个立宪派墙倒众人推的时候。 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虽然一路上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各方势力围猎驱逐,但是他们相信见面之后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一定会对他们敬若上宾。 因为没有一个国王能拒绝皇冠的诱惑,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的。 「尊敬的陛下,我们一致认为只有霍亨索伦家族才能领导德意志走向辉煌的未来,而只有您才能带领我们冲破黑暗,所以德意志国民议会决定授予您德意志帝国皇帝的称号。」 说完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还从一个小木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顶精致的皇冠。 爱德华·西姆松满心以为威廉四世会欣然接受这顶皇冠,但是后者的表现却要比想象中平静得多,但来自臂膀的轻微颤抖让前者相信他是对的。 「果然没有一个国王能抵御皇冠的诱惑.」 爱德华·西姆松这样想着,但威廉四世的拳头却在桌下握得咯咯直响。 威廉四世一点也不想要这顶来自臭水沟的皇冠,他一点都不傻,他知道这是把他拴在立宪派身上的一条狗链。 而且威廉四世将这视为一种羞辱,他恨不得能立刻让人把眼前这两个家伙碎尸万段,然后再丢给奥地利人邀功。 但是威廉四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样做会就此得罪了立宪派和自由派,并且会让奥地利一家独大无人能治。 于是乎他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位先生,你们永远可以相信普鲁士,我愿意用我的剑和盾捍卫德意志,但奥地利人也是德意志人,所以我不能同室操戈。」 威廉四世自以为完美的开场白,当场就让两位人精心凉了半截。 毕竟在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看来普鲁士人是他们对抗奥地利,等待英国救援的唯一希望,也是拉英法下水的唯一筹码。 威廉四世可以放弃,但是他们不能放弃。 「那德意志的民主和自由怎么办?奥地利人始终是文明的阻碍」 爱德华·西姆松痛心疾首地说道,威廉四世也痛心疾首地说道。 「不瞒两位,奥地利人早就盯上了两位,追兵很快就到。」 「那怎么办?」 终于加布里尔·里塞尔还是沉不住气了,威廉四世心中终于长出一口气说道。 「明天上午在汉堡有一艘去新大陆的船,如果现在去还来得及.」 新大陆虽说已经被弗兰茨折腾得面目全非,但是新教徒和资本家的眼中依然是一块充满希望的土地。 (因为经济和军事暴的雷,美国政府主要靠压榨外来移民来度过时艰,拥有生产资料和土地的美国「公民」受其影响有限,对金融业来说更是一个大机遇。)…。。 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得了船票便欢喜地去了,为了尽量减小目标,他又将随行人员丢在了柏林。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汉堡此时已经处于奥地利帝国的控制之下了。 欧洲大陆上风起云涌,阿尔伯特亲王的心情也如过山车一般。 本来法国投降,俄国参战,英国已经陷入死局,但没想到德意志内战爆发直接将双方拉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而且此时的局面是盎格鲁撒克逊人最熟悉、最喜欢的节奏,敌方内战,己方可以灵活站队,等待两败俱伤之后去割韭菜就行。 于是乎阿尔伯特亲王再次拒绝了奥地利帝国的和平提议。 弗兰茨登基 之后国内局势趋于稳定,奥地利帝国的使者们也开始陆续回国,毕竟这些专家在恢复建设和重新规划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其实布鲁克男爵都想回归了,因为这种外交场合实在不适合他,他更喜欢讲事实、摆证据,双方拉开阵势、摆明车马然后进行谈判。 本来弗兰茨让这些经济专家和商业翘楚去英国是为了用英国最熟悉的做生意的方式来快速达成和平协议。 但弗兰茨还是小瞧了政治,政治毕竟不只是一门生意,看来自己也是在潜移默化中被人洗脑了。 然而最讽刺的是处于弱势一方的英国人开始尝试用奥地利人的方式来谈判,平均每天都会给奥地利的使团安排三场舞会、三场宴会。 如果不是这些人久经沙场,恐怕就连腰子和肠胃都受不了。 此时德意志联邦战败的消息传到英国,布鲁克男爵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折磨人的差事似乎终于要结束了。 阿尔伯特亲王和他的幕僚们却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几十万大军说没就没了?怎么还有临阵倒戈这么离谱的事情?德意志人不该是在内战中流尽最后一滴血吗? 三千万德意志自由民怎么就成了正统派忠诚的臣民了? 无数个问号萦绕在他的心头,此时辉格党难得和托利党联合在一起要求王室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这个举动把阿尔伯特亲王气笑了,明明是政府发动的这场战争,他是在为政府擦屁股,没想到那些政客居然直接把锅扣在了自己头上。 但此时阿尔伯特亲王刚刚又一次拒绝了奥地利帝国的和平提议,现在德意志联邦战败的消息传来,他害怕奥地利人会坐地起价,又害怕奥地利人会和俄国人联起手来,颇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另外一方面匈牙利人发动了1848年叛乱以来最大规模的突袭,为了支援德意志联邦全力进攻大平原上的皇室庄园。 但由于匈牙利人孱弱的工业能力,大平原战场上出现了民兵火力碾压正规军的场面。 匈牙利军队极度缺乏攻坚能力,而皇室庄园外围好死不死的又都是混凝土碉堡。 之前匈牙利军队尝试过几次都无功而返,反而被皇室庄园的民兵利用局部优势打了几个漂亮的反击。 最终作为历史上匈牙利军中三巨头之一的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匈牙利的骑兵优势不计代价地突破敌军防线,在内部攻破皇室庄园。 事实上皇室庄园的兵力有限,而且碉堡也不是到处都是,匈牙利军队之所以屡屡碰壁是因为一些指挥官习惯于摆开阵势,排兵架炮。 这全是拿破仑将火炮的地位提高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以致于很多指挥官没有火炮就不会打仗不敢打仗。 但火炮也不可避免地拖慢了行军速度,要知道当年匈人之所以战无不胜,骑兵的来去如风功不可没。 39314409。。 ... 第50章 炎热的晚夏 匈牙利的这个夏天格外漫长,哪怕是到了九月也不见一丝凉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落下,大平原上便有无数队匈牙利骠骑兵在悄无声息地前进着。 他们每个人在出发之前都带上了三天的口粮,一把弯刀,两只短铳。 据说当初匈人对付罗马人时就这样,只带三天口粮一把弯刀,一把短弓,剩下的就从罗马人手中抢。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对每个士兵的要求是: 刀不卷刃,枪不炸膛,誓不归还。必须杀光见到的每一个奥地利人,烧掉每一间房子,这样才能让前线的奥地利民兵不得不从碉堡中出来回援。 按照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设想,只要奥地利的民兵被迫和匈牙利骑兵在大草原上决战,那么就会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毕竟民兵缺乏必要的训练,他们很难组成对抗骑兵的空心方阵,而散乱的步兵在面对骑兵冲锋时和拿着干草叉的农民也差不了多少。 虽说奥地利人在皇室领地做了很多准备,但是依然有很多缝隙可钻。 只要匈牙利骠骑兵可以突入到皇室庄园内部,那就和虎入羊群一样,普通民众根本不可能对抗强悍的骠骑兵。 其实进入皇室庄园的骠骑兵并不需要多,只需要几百人就可以把整个皇室领地搅得天翻地覆,因为恐惧是会传染的,就如同瘟疫一般。 此时整个匈牙利的高层都喜欢演讲,仿佛这样就能增加行动的成功率一样。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这样迫切想要“进步”的将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让他来一段那种高屋建瓴的演讲也不现实。 “兄弟们!看到远方的麦地了吗?那都是我们匈牙利人的土地!无耻的奥地利人窃据了我们的土地,在饥荒发生时却拒绝向我们发放救济。 我们该怎么办?!”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大声问道,早已安排在人群中的托高声回应。 “杀光奥地利人夺回我们的土地!” “杀光奥地利人夺回我们的土地!” “没错!我们必须要夺回我们的土地!拿回属于我们的粮食!烧一间房子奖励100奥克小麦,炸一座碉堡奖励1000奥克,杀一个奥地利男人奖励一个金发碧眼、胸大、屁股大的日耳曼娘们儿!” (奥克,奥斯曼帝国重量单位,约等于1.28公斤)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一片骚动,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 “将军大人!那皇室庄园里面的娘们儿够分吗?”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佯装发怒地说道。 “废话!当然不够分!还不快滚?快!跑步前进!” 先不说奖励能不能兑现,但只是这样的气魄就前所未有。 匈牙利政府之前对于士兵的待遇绝对算不上好,甚至还有点苛刻,不但要交各种税,还需要支付枪支、军服的保养费用。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说的话自然不是匈牙利政府的命令,这不过是这位将军的即兴发挥罢了。 但是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带兵多年,他很清楚那些士兵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所以此时执行突击任务的匈牙利士兵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兴奋。 毕竟在过去他们连用命换钱的机会都不多,奥地利帝国阶级固化严重,平民上升空间有限,而在匈牙利农奴就永远是农奴,单衣贵族想要进入上流社会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就是最好的例子,作为小贵族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勇敢,在战场上从不后退,建立了无数功勋,并且完成了维也纳炮兵学院的全部学业,15岁成年以后几乎全部时间都是在军营中度过的。 但是依然只能坐在匈牙利军事会议的最末席,而坐在首席的巴尼亚特公爵从未在军营中呆过哪怕一天,因为没有天鹅绒的被子,没有龙涎香的味道,巴尼亚特睡不着觉。 可这样的人生下来就落在了一个亚诺什·达莫扬尼奇遥不可及的地方,他不得不接受对方的指挥,不得不因为外行人的指指点点而修改自己的作战计划。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受够了这一切,他要向上爬,而他也相信自己并不孤单。 正面的佯攻开始了,奥地利的机动兵力都在向几处激战正酣的战场靠拢。 奇袭部队正借着农作物的掩护无声地通过奥地利人防守的空隙,为了尽可能减少被哨兵发现的风险,他们甚至还给马蹄包上了布料。 很快他们便通过了外围防线,第二层防线依然是一些孤零零的小型棱堡。 此时位于第二层防线的人依然在正常劳作,虽说田间地头放着几把步枪,但是大多数人完全没有战争临近的紧张感。 突袭开始,匈牙利骠骑兵的出现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很多人都是愣在当场忘了去捡地上的步枪。 骑兵冲过农田,雪亮的钢刀砍在人身上顿时鲜血四溅,鲜红的血液溅到一旁农人的脸上,后者才尖叫跑开。 但两条腿的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呢?很快那人就被赶上,兜头一刀倒在血泊之中。 很快原本一片丰收的景象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无数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去的大多是年轻的男女和老人,孩子们被掩护着撤入到了棱堡之中。 骑兵们是不可能直接进攻棱堡的,哪怕他们觉得对方只是一群没有血性的绵羊,但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匈牙利的骑兵们选择了绕过棱堡去继续袭击奥地利人的后方,不过他们并没有焚毁仓库和农田,因为那是他们的战利品。 整个皇室领地内警铃大作,好在民众们在之前已经操练过无数次,男人们拿着枪站在最外围,孩子、妇女、老人依次进入,最后拿着枪的男人们也撤入最近的官方棱堡之中。 等到匈牙利骑兵冲到之时,民众都已经疏散完毕,这让骠骑兵们觉得非常不爽,好在奥地利人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匈牙利骑兵们开始在居民区纵火,有些之前抱着侥幸心理躲在家中的奥地利人也被大火逼了出来。 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处发泄的匈牙利人把怒火全都撒在了这群人头上。 要么被逼进火海里活活烧死,要么被砍断手脚丢进棱堡外的护城河里活活溺死。 有些则更加凄惨,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匈牙利骑兵都喜欢蛮干,有人命令那些俘虏去棱堡前叫门。 如果叫不开,那么他们就会步那些死者的后尘,如果叫开了,那么匈牙利骑兵则会有更多的俘虏。 正如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所料几千骠骑兵就把皇室领地搅得天翻地覆,而他在看到黑烟升起之后更加确信了这一点,更多的骠骑兵正源源不断地从防守的缝隙进入皇室领地。 另一方面在不同的区域正有数只冒着黑烟的钢铁巨兽正在苏醒,他们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让战马和大地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第51章 怪兽出笼 随着一声汽笛的长嘶,匈牙利的骠骑兵们被一间居民区外的仓库所吸引。木质结构的仓库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像是乡下用来装干草的谷物仓库。 但是随着地面的震动,所有人都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山陀尔·罗伊少校是一名久经战阵的骠骑兵,直接告诉他应该立刻转身逃走,但是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野兽能抵御住枪弹的射击,哪怕是三百斤的俄国大力士也不行。 「射击!快!射击!」 身旁的骠骑兵们立刻下马举枪射击,「噼噼啪啪」的枪弹声好像爆竹一般响成一片,木门被打得木屑横飞,千疮百孔,里面的声音似乎变小了,但又没完全消失。 山陀尔·罗伊一甩头示意让手下上去看看,一名骠骑兵无奈地走到木门前刚透过缝隙往里看只一眼便立刻跌坐在地,然后指着大门说不出话来。 「你看到了什么?快说!」山陀尔·罗伊少校看着瘫软在地的部下愤怒地质问道。 「怪...怪物...」 话音刚落,残破的门木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就连用作门栓的巨大木板都绷直了好像会随时断掉一样,一次两次... 「他妈的!是什么怪物!开枪!」山陀尔·罗伊怒吼着。 骠骑兵们再次枪声大作,但很快这些声音就被巨大的撞击声所淹没了。先是固定门板的铁钉从两侧飞出,然后整个木门就像泡沫一样轰然炸裂,木屑乱飞。 一头巨大的钢铁巨兽出现在匈牙利骠骑兵的面前,机械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和不断喷吐蒸汽的嘶嘶声刺激着人的感官,地面也在不断地颤抖。 黑色的烟雾不断从烟囱中喷出,仿佛凝为实质的怒气,又好像会神话中会吸食人灵魂的深渊。 刚刚还表情狰狞的骠骑兵此时一个个都喉咙发干、舌头打结、呆若木鸡一般,甚至连叫喊的勇气都没有。 钢铁巨兽缓缓离开谷仓,面前那个瘫坐在地的骠骑兵直接被碾成了肉酱,战友的惨嚎终于惊醒了周围的骠骑兵们。 他们纷纷举枪还击,然而子弹打在钢铁巨兽身上就如同抓痒一般,火星四溅,球形子弹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要么化为碎片,要么化为铁饼,却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 有人骑马高举马刀一刀劈在钢铁巨兽的履带上,刀刃顷刻之间折断,然后便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有人甚至捡起了石块试图阻止正在逼近的巨兽... 「上帝啊!这是什么怪物?」 一个骠骑兵一边画着十字一边说道,他也说出了大多数人此时的心声。但山陀尔·罗伊不能容忍这个,他一脚将那名骠骑兵踹翻。 「起来!继续战斗!」 长官的命令将骠骑兵们拉回现实,但是怎么对付眼前这个钢铁怪兽?这怪兽又是什么?... 一个个疑问在骠骑兵们脑中徘徊,正在此时他们居然发现眼前的钢铁怪兽上面居然还有人,而且正拿着枪对着他们。 「砰!砰!砰!」 钢铁巨兽上面的射手开火了,子弹瞬间贯穿了数名骠骑兵的胸膛。 钢铁巨兽的表现骇人,刚刚登场就夺取了数十人的性命,但骠骑兵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了。 因为他们终于知道眼前的并非是什么怪兽,又或者是神话生物,而是由人操控的机械。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些钢铁巨兽的弱点是什么,但是只要把人杀了就能赢。 而杀人正是他们所擅长的,他们纷纷举枪和蒸汽怪物上面的人对射。然而这种早期蒸汽坦克射手们都是躲在射击孔后射击,双方完全处于不对等的位置。 其实这种蒸汽坦克在奥地利帝国武 器开发局的学名是:全复式履带蒸汽移动铁要塞,不过士兵们更喜欢叫它移动要塞。 没错,奥地利帝国的技术人员是把它当成移动要塞来设计的,然后又加了很多艺术家的创想,再加上是由蒸汽拖拉机改装而来,所以看起来十分地不伦不类。 车组由七人组成:三名射手、两名锅炉工、一名驾驶员、一名车长兼职了望手。 配备六支大口径气步枪,三罐车载高压气瓶,长柄手榴弹三箱(每箱36颗),战斗全重45吨,最大平地时速12公里。 骠骑兵们又付出了十几人的代价也没能杀死坦克上的射手,山陀尔·罗伊少校终于愤怒了150名骠骑兵居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压制了。 「上马!给我冲!只要冲进去,里面的奥地利人就是废物!」 骠骑兵们相互看了看没有动作,大家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惧。虽说已经确定眼前的东西不是怪兽,但是其巨大的体型依然透露着难以言说的威慑力。 「妈的!都是废物!你们还是不是匈人的后代?给我冲!要不然就军法从事!」 骠骑兵给人的样子似乎总是自由、散漫的,但实际上骠骑兵也有着非常严酷的军律,长官的命令一旦下达后退半步者死可不是开玩笑的。 匈牙利的骠骑兵是匈牙利人最有血性的部队,他们也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这种骄傲让他们敢于向未知的敌人冲锋。 其实按照山陀尔·罗伊少校的想法,骑兵们应该只要跳到那怪东西的身上就能冲进去砍死里面的奥地利人。 另外提一句,此时蒸汽坦克的研发还处于初级阶段,并没有全封闭式设计,车顶只有一个防雨的凉棚。 然而事情远没有山陀尔·罗伊想的那么顺利,钢铁怪兽上的奥地利射手射速惊人,至少远远超过他的认知,十几个人愣是没能冲到坦克的近前。 其实相对坦克车的远程火力,近身冲撞、碾压则更为吓人。 骠骑兵欧尔班,身材壮硕,在酒馆中和人掰腕子从没输过,但是在眼前这个钢铁怪兽面前根本一点抵抗都没有就被压成了肉泥,只在后面拖出一条连带着碎肉和鲜血的印记。 蒸汽坦克内的路德维希·冯·伦斯少校也发现了敌方的意图,老实说他不得不承认匈牙利人比美洲的那些印第安人和土匪勇敢多了。 钢铁军团几次出征还从没有见过胆敢抵抗的对手,更别说想弄死自己的人。 「兄弟们!喝最烈的酒,杀最狠的人。弄死对面的指挥官,晚上我请!德意志民族万岁!」 「万岁!」 蒸汽战车轰鸣着冲向了躲在掩体后的山陀尔·罗伊,当初那个愣头愣脑的大学生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名身经百战的军人。 不过作为一个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这一点依然没有变,否则正常人是不会放弃优渥的生活和唾手可得的权力,跨洋渡海去打一场死生难料的战斗。 「快!上!顶住!」 看着带着滚滚烟尘而来的钢铁巨兽山陀尔·罗伊却慌了手脚,他本能地开始后退。 第52章 落荒而逃 那些骠骑兵们则依然忠实地执行着长官的命令,不断冲向蒸汽怪兽,但大多还没能到近前就被射落马下。 即便有勇士奋不顾身地跳上了战车结局也并不会有多好,虽说气枪无法做到真正的连射,但是两秒一枪的速度也远远超乎这个时代军人的想象。 这是基然都尼气步枪的数据,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各项参数已经更加稳定。 原本困扰气步枪最大的气密性问题在橡胶工业的发展后得以解决,枪管强度则由于特种钢材的出现大大增加了强度,高压气体在研究低温分离氮的实验时得以意外解决。 特制的车载高压气瓶又解决了持续输出的威力和精准度问题,通常来说士兵使用的小型高压气瓶会随着连续使用导致压力下降,进而导致威力和精准度减弱。 过去按照反法战争时期的奥地利军队操典,气枪兵的气瓶需要持续手动加压800~1000次才能连续射击20次。 真可谓是充电十分钟,续航四十秒。 不止如此,更换气瓶也是个技术活,即便是老练的士兵在平时训练中也经常出现各种问题,更不要在战场的高压环境下了。 不过有了车载高压气瓶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个了,只需要加一个压力调节阀就可以尽情输出了,唯一的缺点是没法离开脚下的坦克。 气步枪的高射速足以应付那些从马上纵越到坦克上的匈牙利骠骑兵,被射落的骠骑兵要么死于马蹄之下,要么死于履带的碾压。 气步枪的持续输出纵然可观,但还不足以阻挡骑兵的冲锋,木柄手榴弹的出现弥补了这一缺憾。 其实欧洲的骑兵对于掷弹兵并不陌生,但是过去的手投雷投掷范围近,杀伤力弱,通常炸开只有两半,即使站在旁边也不一定就会受伤。 骠骑兵作为匈牙利勇气的代名词,他们连枪弹,甚至是钢铁巨兽都不惧怕,又怎么惧怕小小的「手投雷」呢? 但由于预制破片技术的提前问世,此时奥地利的手榴弹对无甲单位的杀伤力极强。 于是乎这些骄傲自大的骠骑兵就成了时代进步的牺牲品,迎着手榴弹冲锋的他们和他们的战马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虽说破片有了高杀伤,但是火药技术还没跟上,这就大大增加了战争的残酷性,那些本该将人、马扎死的破片只能卡在身体组织中间,无法立刻致命又让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一时间战场上都是人、马的嘶鸣声,更可怕的是蒸汽坦克碾碎血肉、骨骼的声音。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开始拨马便逃,山陀尔·罗伊不愧是匈牙利军中的新星,科苏特的忠实信徒,他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了逃兵。 这份果决重新稳住了军心,150名精锐骠骑兵此时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但依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足够在皇室领地内部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不许退!给我顶住!」 热血上头的山陀尔·罗伊选择最愚蠢的选项,骠骑兵们再次义无反顾地冲向眼前的钢铁巨兽。 这一次几名身手敏捷的骠骑兵同时叼着刀爬上了蒸汽坦克,三名射手依然无法进行有效压制,两名锅炉工和车长伦斯也参加了战斗。 六支气步枪同时开火,不停有匈牙利骠骑兵从蒸汽坦克上掉落被活活碾死,但他们依然前赴后继就好像不知恐惧为何物的野兽一般。 就在山陀尔·罗伊庆幸自己没有放弃的时候随着两声巨响,又有两辆钢铁巨兽破门而出,在它们身后还跟着大队的轻步兵。 棱堡的大门也打开了大批民兵乱糟糟地挤出城门正向着此处赶来,民众的情感是很朴素的。 「匈牙利人玩命了!伦 斯少校他们有危险!」 「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跟他们拼了!」 「跟匈牙利人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我们这里有几千人有什么好怕的?」 「弄死他们!」 「弄死他们!」 ... 对于皇室领地的民众来说,他们知道那些正在战斗的人是来帮他们的,所以不会让人家把命都搭上。 另一方面对于皇室领地的民众来说这里是他们的家,也是他们最后的寄托。 皇室领地的民众绝大多数是在其他地区生活不下去的贫民、流浪汉、难民,他们在来之前几乎一无所有。 在这片土地上白手起家,丰衣足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终于像一个故事中的平民那样幸福地生活着。 然而这种幸福却始终受到威胁,那就是匈牙利人,一群自称主人的强盗。 皇室在匈牙利政府手中合法购买的荒地,经由他们这些移民开垦耕种终于成了万顷良田。 皇室为他们提供良种、牲畜、农具,甚至是那些传说中的机械,并且按照统一价格分品级收购他们手中的粮食,却只征收极低的税赋(10%,此时欧洲大多数地区处于30%~70%之间)。 尤其是统一收购在此时的农民眼中是一件大好事,因为几乎所有农民都被女干商压过价。 女干商们通常是和贪官们联合起来,民众为了交税不得不任由女干商们压低价格。 而皇室财产是由皇室直接管理,想压价要先问过弗兰茨同不同意,整个奥地利帝国乃至整个欧洲还真没几个人敢做这种事。 但匈牙利人却说皇室的地契是假的,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匈牙利人的土地,所以民众应该给匈牙利政府交税。 然而每一座皇室庄园的地契都在大庄园中,地契都用玻璃镜框和哈布斯堡家族的旗帜一起裱在大堂中间。 白纸黑字、政府和皇室的大红印章看得清清楚楚还能有假? 颠倒黑白这种事情,对于底层民众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谁让他们申述无门呢? 但匈牙利人都欺负到皇室头上了,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突然民众们对皇室的遭遇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他们开始与皇室共情主动将自己代入到了上当受骗的一方,新仇旧怨累加在一起他们觉得匈牙利政府简直是可恶至极。 尤其更印证了欧洲传统故事中好国王总是被坏大臣蒙蔽的路数,民众们无不有一种神圣的历史使命感,他们要让一切重归秩序。 至于自古以来的说法更是可笑,皇室庄园里定期会有神父来上课,这里在上古时期就是日耳曼人的土地,后来匈人强盗来了才将这里夺走。 再加上民族主义的渲染,皇室领地中的民众对于匈牙利人的仇恨已经到达了一种刻骨铭心的程度。 「冲啊!」 「杀呀!」 ... 其实战场中心的伦斯始终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死敌方的指挥官,蒸汽坦克的履带始终没有停下。 而战场局势的瞬息万变让之前还悍不畏死的匈牙利骠骑兵们彻底丧失了勇气,不过比那更糟的是他们的指挥官山陀尔·罗伊已经落荒而逃... 第69章 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 对于弗兰茨的做法,路德维希没有任何意见,或者说在他眼里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马克西米利安虽然不满被弗兰茨安排,但是能逃过一劫他也无话可说。对于索菲夫人来说只要对家族有利就足够了,而且她也不喜欢被人利用。 其实索菲夫人还是十分宠爱马克西米利安的,不过她并不是那种通常意义上的好母亲,为了雏鹰的未来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踢下山崖。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她真正想联姻的对象是弗兰茨。 不过俄国她实在招惹不起,退而求其次的话马克西米利安也不是不行。 马克西米利安其实在贵族圈中还是很有名气的,毕竟王室中有学者之名的人不少,但是有学者之实的却很少。 马克西米利安在这一点上绝对算得上一个异类,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索菲夫人在为他谋求一个王位。 克里斯蒂娜觉得无论是马克西米利安,还是索菲夫人,抑或是哈布斯堡家族都一定无法拒绝西班牙王位的诱惑。 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哈布斯堡家族只推出来了一个未成年的大公。而且联姻的对象并不是她的长女伊莎贝拉二世,而是她的小女儿。 这就让克里斯蒂娜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因为这次联姻短期内不会产生任何效益,即便是路易莎·费尔南达和路德维希结婚之后,双方按照常理也会在奥地利定居。 按照摄政女王原本的设想,她可以扯着奥地利帝国这张虎皮来威慑国内的反对派,最好还可以让奥地利出兵帮她解决国内的叛乱,最不济的情况她也能以女婿的名义向银行借款。 然而路德维希的分量显然不够,他的曝光度不够高,家族地位也不够高,但与克里斯蒂娜的小女儿路易莎·费尔南达的身份却差不多。 让路易莎·费尔南达与路德维希联姻显然有些鸡肋,然而对于哈布斯堡家族的提议却又不好拒绝,这一次反而轮到西班牙王室骑虎难下了。 路易莎·费尔南达的长相相比伊莎贝拉二世要更加精致一些,但依然与美女的标准相差甚远。 路易莎·费尔南达的母亲并不重视教育,更不重视她,再加上西班牙宫廷政治的混乱导致她的脑子空空如也,只会基本的读写,性格也有些阴沉、孤僻。 这些特质导致她更加不受伊莎贝拉二世母女的待见,所以此时克里斯蒂娜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 当然摄政女王这种人是不可能空手而归的,她最后还是从维也纳带走了价值20万弗罗林的珠宝。 好在弗兰茨手中根本就不缺少这种东西,或者说因为战争的关系,珠宝首饰的销路非常不好。 从东南亚地区殖民地搜刮来的珠宝已经积压很久了,但为了不破坏市场价格,弗兰茨又不敢一口气全部投入市场。…。。 他很清楚这些奢侈品一旦贬值,再想恢复到当初的价格就难了。 这一系列战争表面上似乎对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影响并不大,但实际上很多行业都陷入了寒冬低谷之中。 尤其是奢侈品行业和刚刚兴起的旅游业,行业规模萎缩超过了80%。 此外奥地利帝国的粮食储备和战略储备也在下降,如果不是弗兰茨准备多年,恐怕各种物资早已经捉襟见肘了。 但此时的情况也不乐观,表面上英奥双方已经停火,但是不知何时大西洋上的海盗突然又多了起来。 这些海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彼此间配合默契,行动大胆而迅速,异常残忍又极其狡猾,别说普通商船了就算是落单的军舰也不是对手。 这些海盗不光劫掠财货,还屠杀海员,甚至故意留下残骸和尸体挑衅奥 地利帝国海军。 以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主力舰的性能是完全可以战胜这些海盗的,但问题是在茫茫大海上来去如风的海盗怎么可能和奥地利帝国的主力舰队决战? 让舰队护航呢?这是最常见、最普遍的一种做法,利用新式战舰的优异性能各种打脸来犯之敌,然后丢下一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这句话不能说完全错误,但放在现在显然不合适。 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万万没有千日防贼的。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光是成本就无法接受,商船毕竟是要赚钱的,而军舰却是烧钱的。 再说战略问题,海战最忌分兵,一旦奥地利海军受到挑衅昏了头开始分头行动,那么英国海军就可以趁虚而入、逐个歼灭。 虽说此前奥地利海军打了几个漂亮的大胜仗,但是敌强我弱的根本态势并没有改变。 英国人依然有一战定胜负的实力,只不过是对损失的厌恶和对未知的恐惧才让他们投鼠忌器。 一旦奥地利帝国失去了海军,那么就连博弈的机会都没有,毕竟英国可以从全世界吸血,而奥地利帝国只能依靠自循环。 如果真的派出舰队护航或者按兵不动,那就正中英国人的下怀。要是奥地利狗急跳墙直接进攻英国本土,那就更加符合英国政府的利益了。 此时英国政府正苦于没有合理的理由延续战争,奥地利海军一旦进攻英国本土,那么这场战争便不再是政府的一意孤行,而是关系到全体英国人利益的保卫战。 弗兰茨一直以来在媒体上的宣传和人设将会大打折扣,英国人将重新夺回舆论高地。 不能动,不能不动,更不能乱动,此种局面该如何破解呢? 弗兰茨的答案是釜底抽薪,英国人在茫茫大海之上想要成功拦截奥地利帝国的商船并不容易。 海洋并非陆地,并没有绝对精准固定的路线,在没有卫星地图和雷达的情况下想要做到精确拦截几乎是不可能的。 按照常理如果从英国本土出发,那么大概率会扑空,甚至刚好撞到奥地利海军。这样的劫掠不但成功率低,而且成本太高了,英国人是不会选择这种愚蠢的做法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在大西洋航线上有海盗的据点,结合地图与被劫掠商船的路线和时间,最适合作为海盗据点的两个地点便呼之欲出了——马拉德群岛,亚速尔群岛。 只有在这两个北大西洋上的群岛,海盗们才有可能对来往的奥地利商船进行精准打击,而这两个群岛刚好又属于英国人的盟友——葡萄牙。 39314245。。 ... 免费阅读. 第53章 这个,大官,值钱! 6人扛住150名精锐骠骑兵的进攻,这对于任何人军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不过对于路德维希·冯·伦斯和他的战友们来说却没什么,毕竟在殖民地更荒谬的事情都发生过。 这是蒸汽要塞的首次在欧洲大陆正式亮相,但却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奥地利帝国武器开发局对其的期望很高,认为这种大杀器在平原地区完全可以取代骑兵的地位。 正是由于蒸汽坦克的出现,才进一步促使了后膛火炮的发展。 毕竟如果需要在铁壳子外面装弹,那么这座移动要塞本身就失去了意义。此时之所以没有装备后膛火炮并不是没有,而是无法解决瞄准和后坐力的问题。 不过奥地利帝国武器开发局的专家们还是很乐观的,毕竟理论上讲这是单方面屠杀,而且气步枪也是他们寄予厚望的武器。 然而现实是三支车载气步枪的威力还是不够,刚刚如果不是战友及时赶到,伦斯少校就要壮烈殉国了。 按照他的想法,如果匈牙利人全是这种亡命之徒,那么这些移动要塞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伦斯在殖民地这些年打过很多很多仗,杀过十恶不赦的悬赏犯,野蛮的印第安土着,横行无忌的赏金猎人,墨西哥黑帮,法国雇佣兵,末日方舟会成员(邪教徒),北美大棕熊,黑人... 其实此时的奥地利人大多数都没见过黑人,他们甚至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这种生物。 民间通常会将黑人和黑巫师联系在一起,到了美洲之后又和当地的死灵传说、大瘟疫,以及曾经发生在欧洲的黑死病结合到一起。 再加上教会的推波助澜,生活在北美的奥地利人相信黑人是瘟疫的使者,是恶魔的信徒,是受到诅咒的人。 白人与黑人的战争不是民族之间的战争,而是生者和死者,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之间的对决。 黑人可以无限复活,击败他们唯一的方式就是用火焰净化那些受诅咒的躯体。 按照教会的逻辑:会被火焰化为灰烬的黑人一定是恶魔,如果火焰烧不死的那更是恶魔。 回到正题,伦斯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那些所谓的强敌在奥地利的正规军面前别说像样的抵抗,不尿裤子就算是很有勇气了。 然而与匈牙利人的第一战就他打的满头大汗,路德维希·冯·伦斯早已经不是那个在邦联议会中高喊「保家卫国」的懵懂大学生,多年的殖民地军旅生涯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甚至都想好了自己的遗言。 不过哪怕是再强的精锐在失去了指挥官和大量主力骨干之后,在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军时也和没头苍蝇差不多。 那些四散奔逃的骠骑兵们有的被追上射落马下,有的迷路不幸掉进壕沟之中,有的试图藏起来但很快被发现,有人想要投降,也有人试图维护自己最后的荣耀向钢铁巨兽发动决死冲锋... 但他们所有人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如果是过去没有民族主义的影响,双方哪怕仇恨再深也可以谈利益,赎金换俘在欧洲再寻常不过了。 然而此时却没有退让的可能,匈牙利骠骑兵的马刀上血迹未干,他们的鲜血也洒在了这片土地上。 农夫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入侵的匈牙利人,但即便是把他们杀了也不解气,拖着匈牙利骠骑兵的尸体挂在树上,钉在十字架上,甚至直接用来喂狗。 不过神父和医生们很快就阻止农夫们的做法,因为这样容易引发瘟疫,更可能导致一些奇奇怪怪的疾病。 有人提议像过去那样用匈牙利人的尸体堆肥,这样不仅能物尽其用,更能弥补一些损失,最主要的是可以狠 狠羞辱匈牙利人一番。 但这种做法很快就被否决了,政府官方不可能支持这种做法,不过对民间传统应该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于是乎皇室领地的官员只给出一个禁止悬挂,应就地火化,掩埋的指导建议。 路德维希·冯·伦斯对于民众们处理尸体的选择并没有意见,毕竟在北美他还见过更加骇人听闻的。 比如直接将仇敌尸体拿来吃的部分印第安人和荒野大镖客们.. 相比这些细枝末节,路德维希·冯·伦斯更在意是不是欧洲战场的每一次战斗都这么惨烈,也不知道自己的战友们现在如何了... 不过他显然想多了,他只是运气不太好刚好遇到了匈牙利的精锐部队。 事实上此时整个皇室领地的内的匈牙利骠骑兵大多数已经溃散,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大多数匈牙利人的突袭队伍看到蒸汽坦克的同时已经崩溃了,能稳住阵脚,并发动反攻的实在少之又少。 山陀尔·罗伊少校和他手下的骠骑兵确实是精锐中的精锐,但再强的精锐也没法弥补时代上的差距。 150名精锐骠骑兵在逃到边境时已经只剩下三人,眼看就要逃离这个可怕的「陷阱」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没错,在此时的山陀尔·罗伊少校看来这就是个陷阱,他一定要回去阻止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继续派兵突袭,相反应该挖掘壕沟防止敌方的全面反攻。 虽说已经到了边境,但这里也是奥地利人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山陀尔·罗伊说道。 「你们两个,只要我能平安回去,我就给你们两人每人一千..不,两千福林。你们如果死了,我也会保证这笔钱能送到你们家人的手中。」 骠骑兵确实是最贪财的,两千福林若是过去足够一个普通匈牙利士兵不吃不喝努力二十年了。 然而此时两千福林恐怕只能换两百弗罗林银币,这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但为此拼上性命就未必值得了。 「五千!」其中一个年长的骠骑兵说道。 山陀尔·罗伊暗骂一句晦气,但表情不变一口应道。 「好!五千就五千。我给你们两个五千,只要我能平安回去。」 年长的骠骑兵笑了笑,露出一口粗糙的黄牙。 「是每人五千。」 「什么?」每人五千,两人加在一起就是一万福林,山陀尔·罗伊咬牙说道。 「好。」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没有时间和这俩个家伙在这里磨洋工,奥地利人随时可能追过来。 但山陀尔·罗伊还是失算了,他们之前在皇室领地内闹得动静太大,皇室领地已经开始总动员了。 要知道整个皇室领地可有上百万人,而且普遍是青壮年,这些人人人有枪,一旦动员可是几十万民兵。 别说他们这几千骠骑兵,就算是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主力也吃不下这么多军队。 山陀尔·罗伊和两个骠骑兵一路狂奔早就被人盯上了,他们刚刚下马准备按照来时的方法潜过农田。 只听一阵枪声响起,那名刚刚还和山陀尔·罗伊讨价还价的老骠骑兵和两匹战马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山陀尔·罗伊一把推开另一名骠骑兵想要上马逃跑,但是那名骠骑兵的血性劲儿也上来了,一把就将已经上马的山陀尔·罗伊拉了下来,双方随即扭打在一起。 围拢过来的民兵中有几名普鲁士老兵他们认识其中一人穿的是少校军官的制服便立刻阻止了愤怒的民众想要血祭的冲动。 「这个,大官, 值钱。」 喜欢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第54章 差距 此时的德语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所以在奥地利人的视角看来普鲁士人的德语很怪,如果对方说得慢一点还好,太快就听不清到底是什么了。 (此前已经科普过其中差别,所以在此不做过多赘述。) 普鲁士老兵不得不用缓慢的语气清晰地说出那几个关键词,他们上过战场觉得用敌军高级军官来交换军功是天经地义的。 但普通民众则不这么想,朴素的价值观让他们觉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群情激奋之下就要把山陀尔·罗伊这个大官丢进粪池里溺死,几个普鲁士老兵并不死心,毕竟这么大的功劳他们一辈子都没遇到过。 于是乎老兵们换了个说法 「这个匈牙利的大官一定知道很多秘密!我们必须把他交给司令官阁下,否则就是在贻误战机!」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愤怒的民兵们立刻安静下来了。 「我知道很多秘密!」 「我也知道!」 两个匈牙利骠骑兵也适时地用德语配合道,其实匈牙利人会说德语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毕竟哈布斯堡家族统治这里已经有几百年了。 老兵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于是乎一大群民兵便押着两名「重要人物」欢喜地去了。 此时在战前督战的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还不知道皇室领地内部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那远方升腾起的黑烟是胜利的信号。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决定趁热打铁把自己手中的骠骑兵全都派出去,这看起来像是一场豪赌,但实际上这已经是他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了。 皇室领地民兵的战斗力远远超乎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想象,他在上任初期认为自己的前任们不过是一些酒囊饭袋而已。 毕竟这在匈牙利并不罕见,几千人拿不下几百人的马匪营地早已司空见惯。皇室领地有上百万人,几千杂兵拿不下也算正常。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拿下皇室领地不成问题,但他有自己的考虑,匈牙利政府能给他的实在太少了,所以比起成为匈牙利的英雄他更想成为奥地利的英雄。 于是乎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便开始与奥地利帝国政府接触,起初一切顺利奥地利人向他的使者承诺了很多。 但也只有口头承诺,奥地利人的理由是为了安全和保密需要。这个借口也确实让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找不出什么问题,这样一来二去就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此时奥地利帝国面对的国内国外形势早已发生变化,但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能得到的依然只是一些低级官员的口头承诺。 这让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拿出了自己准备多时的计划意图让奥地利帝国付出代价。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觉得自己很聪明,毕竟自己早就预备了后手,他派去的使者也是情报人员,根据情报人员的反馈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 然而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第一战就损失了超过八千人,匈牙利军队携带的那些半个世纪之前生产的轻型火炮无法对混凝土结构的碉堡造成有效伤害。 另一方面皇室领地中民兵的火力远远超过情报人员所描述的,或许之前秋特卡莱遭遇的根本不是民兵的主力。 总之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完美复刻了之前秋特卡莱的错误,匈牙利军士兵在面对拥有优势地形和火力的奥地利民兵时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而且奥地利民兵早已经从之前的战斗中吸取了经验,这一次民兵甚至集中优势兵力来了一场反包围。 一次报销两个旅,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本该被撤职,但幸运的是那两个旅没有人活着回来,所以也就没 人知道他的失败。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将手中的六个旅打散重新分配,又弄出了两个旅。之后的几次战斗,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也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于是乎他终于想出了奇袭敌军后方这条妙计,不过为了能让奇袭部队有更多转圜空间,他还是在正面发起了进攻。 这场战斗让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匈牙利正规军的火力比不上奥地利的民兵。 而且更要命的是除了少量火炮以外,奥地利在战场最主要的远程压制火力,也就是那些火箭似乎并没有很高的操作门槛。 事实也是如此,火箭使用的难度要比火炮低得多,只需要短期培训就能在战场上发挥相当重要的作用。 然而单就火力压制的效果而言,火箭是要比火炮强的。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虽然只是在正面佯攻,但是损失却出乎意料的大。 又一枚火箭落在指挥部旁边,巨大的爆炸让尘土从临时搭建的指挥部的房顶上簌簌落下。 其实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之前并没有在前线搭建临时指挥部的习惯,他通常会骑着马来到士兵们面前以此来展现自己的勇气。 然而几次险些被炸上天之后,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终于决定给自己盖一个临时指挥部。 其实他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发现奥地利军队使用的主要是爆炸武器,对步兵杀伤力确实可观,但是只要不直接命中对建筑物的伤害十分有限。 按照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估计,皇室领地内部遭袭,奥地利前线的士兵必然会陷入混乱。 只要这些人离开堡垒,那么在大平原上就是骠骑兵的天下,自己也可以趁机率领主力占领敌方的阵地。 到那个时候,哪怕是自己的骑兵全被消灭了,也完成了夺取敌方外围防御的战略目标。 这种防御一旦出现了口子,那么便不会再固若金汤,因为无论进攻哪里都是对方的软肋。他只需要等待对方犯错,然后将其分割消灭就好。 事实上并不需要那么麻烦,撬开口子之后,他只需要几场胜仗就能逼得对方投降。 另一方面「新西里西亚」的最高军事长官埃里克·朗格终于见到了那两位重要的俘虏。 山陀尔·罗伊见到埃里克·朗格之后反而摆出了一副倨傲的姿态,完全没有之前差点被农民溺死在粪池里的惊慌。 「哼,你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埃里克·朗格早就习惯了匈牙利军官的做派,他点了点头,然后点燃了一支香烟开始思索如何让对方开口。 39314358。。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55章 “祖母” 正在山陀尔·罗伊和埃里克·朗格准备斗法之时,那名和前者一同被俘的骠骑兵开口了。 「我什么都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 埃里克·朗格笑着问道,并递给了那名骠骑兵一支烟。 「当然!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兵力、补给、兵员配置,甚至他住在哪里我全都知道!我还知道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还会发起第二次袭击! 这一次不过是试探性进攻...」 那名骠骑兵也是彪悍至极,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要命的是用的还是德语,说得山陀尔·罗伊的脸色大变。 「你个匈牙利民族的败类!」 山陀尔·罗伊的话脱口而出,然而民兵指挥官埃里克却并没有理他,而是走过去拍了拍那名骠骑兵的肩膀。 「兄弟,你会说德语?」 那名骠骑兵也很懂,立刻说道。 「我外祖母是德意志人。」 「那你,我们的人了! 其实在奥地利人的视角看来,那名骠骑兵的德语比指挥官埃里克的标准多了,埃里克一边说着还拍了拍那名骠骑兵的肩膀继续说道。 「兄弟,你还不知道吧?现在英国人、法国人,还有那些自由派的跳梁小丑都已经失败了。 皇帝陛下的百万大军即将东征,分裂主义者必将失败!」 虽说埃里克的话中有吹嘘成分,但是从两个匈牙利人惊讶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局势,否则也不会傻乎乎地来搞偷袭。 事实上埃里克还是低估了匈牙利政府对情报的保密工作,因为就连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这位指挥官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还以为奥地利帝国卷入了德意志内战正无法自拔呢,此时只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就能换来一纸合约,匈牙利就能又一次绝境翻盘,至少能获得完全的自治权。 按照此时匈牙利政府的说法,是奥地利帝国束缚了匈牙利,只要能独立,经济上就能超法赶英,更是能人人如龙。 最关键的是奥地利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匈牙利人的声音大一点对付就会重新考虑如何对待匈牙利。 匈牙利的奴隶制迟迟得不到解决就是奥地利人在从中作梗,事实上此时匈牙利政府解放农奴的方式十分粗糙。 想要给农奴分地,但是一方面大贵族和大地主不同意,同时政府又拿不出钱来进行赎买,最后因为阻力太大只能半途而废。 其实废除奴隶制最理想的结果是增加城市中的廉价劳动力,然而由于战争和底层民众的过分贫穷导致商品缺乏市场。 工厂更是处于初级阶段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劳动力,最后科苏特终于想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那就是让农奴们加入军队去抢占其他民族的生存空间,这样既解决了流民问题,又解决兵员匮乏的问题。 然而这些临时赶鸭子上架的农奴和那些一年只有五发实弹训练的匈牙利正规军也差不多,他们在战场上射击命中率低得可怜。 纪律、士气等方面也极不稳定,有的时候如出笼的猛兽,有的时候则连老鼠都不如。 由于大马扎尔主义的影响,农奴组成的军队往往会屠尽土地上的其他民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农奴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农奴们的极端做法更是得到了大马扎尔主义的背书,在初期确实取得了一些成绩,他们残暴的行为也被歌颂为匈人传统的代表。 然而随着战争的进行,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各个民族都开始了觉醒,再加上奥地利帝国的干涉,农奴们组成的军队终于不再无往不利。 另 一方面匈牙利军备的落后也是他们的失败的重要原因,奥地利帝国在1836年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进行了四次武器升级。 但匈牙利政府却并没有进行装备更新,毕竟更新装备是要花钱的,所以此时匈牙利人拿的还是奥地利半个世纪之前生产的武器。 得益于德意志关税同盟带来的巨大收益,拉图尔伯爵在拿到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搞军备升级。 而且这个人脾气很急,一有新武器就想全军普及,所以疯狂向弗兰茨的兵工厂下订单。 这些订单促进了奥地利帝国整个军工业的发展,不过替换下来的装备着实困扰了战争部很长时间。 好在弗兰茨愿意以成本价四分之一的价格进行回购,这不光替战争部解决了燃眉之急,更是替殖民地和皇室领地找到了武器来源。 所以皇室庄园内才能积攒出足够武装几十万人的装备,至于弗兰茨是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就没人知道了。 除了装备和外部的原因,匈牙利农奴们的自我意识也在逐渐觉醒,他们开始渴望和平,以及分得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土地。 事实上农奴们希望的是平均分配土地,而不只是平均分配他们打下来的土地。 毕竟按照大马扎尔主义的理论,匈牙利的所有土地属于每一个自由的马扎尔人。 贵族和土地资本家手中的土地自然也应该是马扎尔人的土地,他们要求的只是自己应得的权利。 匈牙利的既得利益者集团自然不可能同意这种做法,但此时他们却不敢,更没法无视农奴们的要求,因为一旦拒绝这几十万很有匈人遗风的农奴会发现谁才是他们的敌人。 骑虎难下这个词最适合描述,此时匈牙利政府的状态。 不得不说伟大的科苏特先生的演讲还是很有水平的,所以他不得不每天进行三次高强度的演讲以及辩论,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制住农奴们的怒火。 其实匈牙利国会的议员们从战争初期就意识到了武器方面的问题,并且已经多次追加拨款。 然而匈牙利的兵工厂一个月依然最多只能生产两门轻型火炮,以及1200支步枪。 神奇之处在于无论向匈牙利的兵工厂投入多少,都只增加单价,而不增加产量,利润还贼高。 历史上的匈牙利兵工厂就是这个样子,从开战之前到战争结束历时一年多的时间产能完全没有增加。 只能说历史就是这样巧合,又或者历史根本没有巧合,总之这个情况对奥地利帝国来说是有利的。 回到新西里西亚指挥部,埃里克看着身边一脸懵逼的匈牙利骠骑兵亲切地说道。 「兄弟,你放心。我们会拯救你的家人。把你知道的说清楚,如果一切属实就先给你记一功。」 然后转头指着山陀尔·罗伊说道。 「他没用了,拉他填粪坑。」 山陀尔·罗伊见势不好立刻喊道。 「别!我祖母也是德意志人!我还有更重要的情报可以交代!」 第56章 大罗马尼亚(上) 普雷斯堡前线。 亨利希·德梅不清楚自己是被调来的第几任指挥,他本来在东边对付特兰西瓦尼亚人。 但由于战绩过于出色,受到了布达佩斯方面的重视,于是乎就被调到了迟迟打不开局面的普雷斯堡。 其实亨利希·德梅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在34天里烧毁了61座村庄,杀「敌」五万多,仅此而已。 不过对比历史上他烧毁108座村庄,屠杀近八万人的成绩确实差了一些。 但比起三巨头的另一位格尔盖伊·阿尔图尔的战绩来说确实要好上很多,格尔盖伊·阿尔图尔很不幸碰上了安东·冯·普赫纳的主力部队。 虽说后者算不上一位出色的战术大师,但是无奈他手下的兵多、装备好,再加上有特兰西瓦尼亚当地人的支持,一位三流将军居然和1848年匈牙利的最强之将打得不分上下,甚至还隐隐占据上风。 当然这也得益于普赫纳一直采用的防御策略,让格尔盖伊找不到突破口,因为只要前者不离开自己的地盘,那么当地的所有特兰西瓦尼亚人都是他的眼睛。 格尔盖伊即便是战术再精妙,也需要对手的配合。历史上他最擅长的战术就是诱敌深入,切断敌方补给,再分而歼之。 但此时由于弗兰茨的命令,普赫纳只在自己的地盘上活动根本就不给格尔盖伊这个机会。 按照弗兰茨的想法,在双方综合实力接近的情况下,只要你不想赢,那么也不容易输。 格尔盖伊拿不下普赫纳驻守的区域便只能向那些既不愿意跟随匈牙利,也不愿意奥地利帝国王化的区域。 一些人只有在遭受现实毒打之后才能看清形势,他们或选择加入匈牙利,或选择向普赫纳求援。 一些特兰西瓦尼亚的大罗马尼亚主义者希望周围的摩尔达维亚人和瓦拉几亚人能来支援他们对抗匈牙利和奥地利帝国。 毕竟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大罗马尼亚主义者看来,特兰西瓦尼亚才是主体,摩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都是可以舍弃的。 尤其是摩尔达维亚人,这些人本来就斗不过国内的军阀斯图尔扎,不如一起来特兰西瓦尼亚共建大罗马尼亚。 至于瓦拉几亚就更没必要坚持了,反正他们自己选出临时政府都背叛了他们,与其继续这场闹剧倒不如一起来建设美好的大罗马尼亚。 然而这些话在瓦拉几亚人和摩尔达维亚人看来完全就是放屁。 最主要的是斯图尔扎大公的三千雇佣兵和内奥菲特请来的一万三千奥斯曼军队确实厉害,但是与匈牙利的三十万大军和奥地利帝国的百万雄兵相比还真就是不值一提。 另外匈牙利人动不动就搞屠杀,奥地利人一言不合就流放非洲,这么看来还是本地军阀更文明些。 于是乎三方不可避免地分裂了... 摩尔达维亚地区的起义开始的最早,但是实力也最弱。1848年3月在当地自由派带领下,一千多人于「彼得堡」饭店发起***。 不过主要手段还是以武装***的方式来让摩尔达维亚大公斯图尔扎颁布一些更加有利于资产阶级的法律。 起初自由派的势力发展很快,甚至吓得斯图尔扎带着他的情人们逃出王宫躲到了军营之中。 然而就在局势一片大好的时刻,自由派内部分裂了,激进派的瓦西里·亚克山德里和科斯塔·凯尔巴主张彻底推翻封建王朝、罢黜斯图尔扎大公。 保守派大主教梅列蒂和土地贵族们则反对这样的激进做法,他们希望可以通过温和的方式进行逐步改革。 两个派别内部又分出了数个小派别,瓦西里·亚克山德里希望可以让摩尔达维亚公 国完全独立不再受奥斯曼和俄国的束缚。 科斯塔·凯尔巴则希望可以以摩尔达维亚公国建立一个大罗马尼亚共和国与俄国、奥斯曼、奥地利三国分庭抗礼。 还有少数人觉得可以推翻斯图尔扎大公的统治,但是却不能触怒俄国人和奥斯曼人该当孙子还要继续当孙子。 然而这些人的话在这个民族觉醒的时代显然是不中听的... 保守派内部大主教梅列蒂和一些土地资本家希望废除奴隶制,但是传统贵族认为这样做侵害到了他们的权利和地位所以极力反对。 数个派别互相攻讦,甚至在街道上大打出手如同帮派火拼一样。 斯图尔扎大公看准时机,重回王宫大摆酒席宴请自己雇佣的一千名雇佣军。 酒酣耳热之际,斯图尔扎大公高呼。 「叛逆者啊!你何以心硬如铁! 背离正道,涂炭生灵, 国破家亡皆因你手! 勇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 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乘着酒兴的雇佣兵们冲出皇宫直奔自由派的大本营,一夜之间尸横遍地,所有的监狱都人满为患,自由派政府倒台斯图尔扎大公重新夺回了政府的控制权。 如果摩尔达维亚公国没有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斯图尔扎大公的这首诗作和这番事迹一定会为人所传唱。 之后斯图尔扎大公对整个摩尔达维亚公国开始了清算,摩尔达维亚的民族主义者们只能开始了流亡生活。 总体而言摩尔达维亚的民族主义者们人数少,实力也不强,他们即便是想要帮助特兰西瓦尼亚人完成大罗马尼亚的伟业也是有心无力。 瓦拉几亚的革命更像是***,瓦拉几亚先是遭受了旱灾,之后在冬天又遭受了雪灾,在1848年春天又爆发了霍乱。 然而瓦拉几亚大公贝斯库和他的亲信们却并没有救灾的方案,反而是哄抬物价大肆敛财。 (斯图尔扎大公成为瓦拉几亚大公是在贝斯库倒台之后,奥斯曼帝国希望稳住局势才将两地一同交到斯图尔扎手中。) 有这样的高层在,底层的生态可想而知。 按照当时的记载,在摩尔达维亚修建一公尺路的价格要60列伊,而在瓦拉几亚则需要近3000列伊。 这离谱的差额自然而然地流入到了包工头和官员手中,官商勾结,甚至官匪勾结在此时的瓦拉几亚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其实事情即便捅到了大公本人那里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当地官员可能就要不得不交一笔钱破财消灾了。 为了不交这笔钱,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57章 大罗马尼亚(下) 安娜·伊帕黛丝出生在一个瓦拉几亚富裕的商人家庭,由于是独生女,她自幼时起便锦衣玉食,有十二名仆人和三名家庭教师。 安娜·伊帕黛丝精通文学、数学、博物学,会骑马、会射箭、会使用瓦拉几亚战刀,也会使用火枪。 然而一切的美好停留在她十五岁那年,一个从俄国归来的贵族青年闯入了她的生活,两人很快便坠入爱河。 父母虽然对安娜有所不舍,但是两个年轻人的结合对于两个家族来说都有利,再加上小姑娘的软磨硬泡,安娜的父母终于决定上门提亲。 本来这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故事,但在订婚的前一天贵族男青年突然找到安娜将一本账册交给了她,并嘱咐道。 「如果我无法回来,你一定要将它带到布加勒斯特去交给贝斯库大公,瓦拉几亚的未来就靠我们了!」 第二天安娜的未婚夫和他几个朋友的尸体被发现在河道里,他们身上不着片缕,甚至连皮也被人剥了下来。 而这样的大案居然就被压下了,就连她未婚夫所在的家族也放弃了继续追查。 此时安娜终于想起了那本账册,当她翻看账册内容之后脑海中只有四个字「耸人听闻」。 账册中记述了太多关于这个国家的罪恶,甚至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 之后安娜利用自己父亲的人脉关系和自己的智慧来到了布加勒斯特,摆脱了试图阻止自己的官员和贵族们,并最终将账册当面交给了贝斯库大公。 贝斯库大公当时便表示一定会惩治恶徒,还瓦拉几亚一个太平盛世,并且希望美貌的安娜能嫁给他辅佐他完成瓦拉几亚复兴的伟大事业。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那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故事,善恶终有报,女主经历千难万险最终将证据交给国王,国王励精图治与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现实是安娜无法忘记自己的未婚夫想要为他守寡,反正她觉得自己已经了无牵挂大不了就随波而逝好了。 然而安娜刚刚回到家中就有一伙匪徒冲入了她家的庄园,庄园卫队被瞬间击溃。 安娜的父母将她藏到了存储财物的地下室中,不久便有人闯入在屋中虐杀了她的父母和仆人们,鲜血不断顺着地板下石板的缝隙中滴落,落在安娜的眼睛里,血水又混合着眼泪流出。 不过安娜的父母也不是一般人,他们在临时前从杀手口中套出了幕后主使——贝斯库大公。 之后伪装成匪徒的杀手们将庄园洗劫一空又点了一把火,安娜昏倒在地下室中。 当她再次醒来时自己的家已经成了一片白地,她摸索着逃进了地下室的秘道中。 从那一天开始娇生惯养的安娜·伊帕黛丝便死了,从此只有劫富济贫的布加勒斯特之鹰徘徊不去。 有人说她是独行游侠,也有人说她是瓦拉几亚北方最大的土匪头目,当地教会则声称她是魔鬼的新娘... 时间来到1848年,此时的瓦拉几亚完全可以用大清史书上所说的。 「君昏臣女干,官贪吏滑,官民对立,势如宿敌,天灾人祸,交相为虐...」 瓦拉几亚革命初期得益于民间的大量兄弟会等秘密组织,星星之火瞬间点燃了整个国家。 贝斯库大公作为一个反派,并没有给革命者发展壮大的机会,他在第一时间便下令镇压。 然而惊人的腐败让瓦拉几亚的军队火器装备率比大清绿营还低,只有可怜的30%。 同一时期清军的理论火器装备率已经高达70%,但考虑到实际情况平均下来50%还是有的。 除了武器装备不足,军营的士兵也不满编,最终导致军队 拒绝了贝斯库大公的镇压命令。 革命军一路高歌猛进,贝斯库无奈之下仓皇逃出布加勒斯特。 很快瓦拉几亚临时政府便在布加勒斯特成立,有些人觉得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便开始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甚至过起了牧马放羊的隐居生活。 过去贝斯库大公身边的「女干臣」们再次掌握了权力,在瓦拉几亚临时政府成立28天后,临时政府宣布恢复君主制,并接受奥斯曼帝国的统治。 于是乎瓦拉几亚革命再次爆发,腰挎双枪身背战刀的安娜·伊帕黛丝在布加勒斯特的大街上高呼。 「叛徒必须死!」 愤怒的人群再次走上街头包围了王宫、政府和军营,王党再次仓皇出逃。 然而新选出的临时政府很快又走上了老路,他们不敢忤逆奥斯曼人,也不敢忤逆俄国人,更不敢忤逆本国的土地贵族和资本家。 在新瓦拉几亚临时政府上台13天后,他们便再次恢复了农奴们对贵族和土地所有者的封建义务,恢复了徭役,甚至是租前税,在之后更是保证会派军队镇压***的农奴以恢复国家经济。 即便如此新临时政府依然无法让俄国人和奥斯曼人满意,终于在七月奥斯曼帝国的苏里曼帕夏率领名士兵渡过多瑙河制造了耸人听闻的布加勒斯特大屠杀。 瓦拉几亚的民族主义者们只能逃遁山林,又或者是远走他乡,对于特兰西瓦尼亚人的遭遇,他们很同情,但是爱莫能助,毕竟瓦拉几亚人自己都自身难保。 最重要的是比起对抗奥地利和匈牙利,本国的封建势力和奥斯曼人似乎更好对付一点。 事实上无论是摩尔达维亚人,还是瓦拉几亚人,抑或是特兰西瓦尼亚人,他们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大罗马尼亚的核心,但核心有且只能有一个。 战争是残酷的,特兰西瓦尼亚的大罗马尼亚主义者们只能在缺乏外援的情况下,独自面对两大强敌。 然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特兰西瓦尼亚议会,大罗马尼亚的精英们居然接受了匈牙利人的合并法案。 那些大罗马尼亚的领袖们转眼间成了匈牙利的精英,这种来自自己人的背刺往往才是最狠的。 特兰西瓦尼亚剩余的大罗马尼亚主义者们的选择并不多,要么像摩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的同胞们一样远走他乡,要么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要么放弃幻想选边站队... 他们并没有继续像摩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那样的先决条件,奥地利和匈牙利对于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秘密结社的打击就没停过。 弗兰茨更是定点清除了数批意志坚定的大罗马尼亚主义者领袖... 几次死里逃生看着战友们不断消失的安娜·伊帕黛丝决定去维也纳试试运气,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把俄国沙皇和奥斯曼苏丹也一并送进地狱。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58章 惊人的选择 维也纳,德意志邦联总部。 曾几何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国王是不会来直接参加邦联会议的。 不过这次有所不同,因为弗兰茨宣布亲自参加,所以德意志的君主们全部表示会亲自到场。 这其中甚至包括一直与奥地利有隔阂的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以及刚刚继任的汉诺威国王格奥尔格五世。 历史上格奥尔格五世要在1851年继位,然而他的父亲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声名实在太过狼藉,又总是能在错误的时间选择错误的路。 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是一位极端的宗教分子,一方面迫害境内的天主教徒,另一方面甚至反对英国国内推行的《1828年天主教徒解放法案》。 除此之外,他一登基就废除了前任国王的自由主义政策,并且坚持自己才是英国王位的合法继承人。 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出生在英国白金汉宫,所以他宣称自己是高贵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而不是野蛮的德意志人。 这在十九世纪早期其实没什么大问题,然而随着十九世纪中叶民族主义崛起,他的话就变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虽说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的本意只是想说自己才是更适合做英国国王的那个人,然而这些话却深深刺痛了汉诺威王国民族主义者的内心。 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个人的私德也有问题,虽说关于他和自己妹妹***,以及在庄园中残害无辜者的传言并没有证据。 但人们提到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时下意识总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且非常符合自由派对旧贵族的描述,这让他的名声越发狼藉。 最关键的是在整个1848年的最高潮,德意志内战中最后选择站在了立宪派一方,并且还颁布了一部自由主义宪法。 然而汉诺威的军队还没集结完毕就传来了奥地利军队攻入法兰克福,正统派大获全胜正在满世界抓人的消息。 情急之下的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决定向英国求援,他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国内的民族主义者,事实上自由派对他摇摆不定的行为也很是愤怒。 终于在自由派和保守派动手之前,格奥尔格五世看不下去了强令自己的父亲退位才结束了这场危机。 不过格奥尔格五世是个盲人,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却被认为是她妻子与其情人的私生子,所以没人看好他的统治。 好在有弗兰茨这么个好大哥在,将自由市不莱梅划归到汉诺威,极大地缓解了格奥尔格五世的统治危机。 不过格奥尔格五世此行的目的不仅于此,他还想更进一步。 实际上在会议召开之前很多人就已经听到了风声,萨克森国王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二世将向邦联议会提出同宗合并的议案。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奥地利皇帝取消四大自由市的地位,逮捕四大自由市市长将其划入四大强邦就已经够爆炸了。…。。 毕竟四大自由市可是有着数百年的历史,而且一直传说他们是有实力对抗四大强邦的,甚至还能操纵皇帝的废立和整个德意志地区的经济。 只不过真当奥地利和四大强邦的军队真的打过来,四大自由市没一个能作出像样的抵抗。 只有法兰克福的城市卫队作出殊死抵抗,结果在奥地利军队发动进攻之后只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 其他自由市的部队在奥地利军队抵达时大多已经成了仪仗队,甚至有人先一步将自由市的主要官员逮捕来向奥地利人邀功。 不过与同宗合并这件事比起来,四大自由市的命运似乎又不值一提了。 同宗合并最大的受益者毫无疑问将是萨克森,萨克森王国将成为真 正意义上的四大强邦之一,而并非只有经济和口头上的。 这对于德意志地区的各大家族来说是一次补强和洗牌,韦廷家族等于是干了一件大家想干而又不敢干的事情。 不过有人欢喜便有人忧,一些分支并不愿意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他们势必会极力反对,甚至是铤而走险。 这也是弗兰茨为什么不亲自提出的原因。 虽说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实力和威望完全可以强压诸邦,甚至像历史上的普鲁士一样直接成立德意志帝国也不是不行。 然而代价是什么呢? 首先,英国和法国将再次结成同盟,这次不再是那种各自为政、离心离德的松散联盟,而是像一战时那样,全力合作、并肩作战、不死不休的紧密同盟。 其次,弗兰茨会一次性将哈布斯堡家族几百年积攒下来的人望一次性清空,并且会在内部留下无数个顽疾,届时也将成为真正的民族牢笼。 这些都是隐患,一旦它们爆发会把奥地利帝国炸得渣都不剩,就连奥地利都留不住,到时候弗兰茨可能真要去罗马做的他的「罗马王」了。 最后,这也会让俄奥之间的同盟产生隔阂,虽说此时俄国表面上一直在支持奥地利扩张,但所谓的支持不过是一些口头上的话语和一些废纸而已。 弗兰茨真要是重建了西罗马,那么第一个杀进维也纳的就是俄国人。 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二世,弗兰茨的这位姨父并不算是一个明智的人,他是一位自由主义倾向严重的国王,比起国王更像是一个散漫的贵族。 奥古斯特二世喜欢滑雪,热爱艺术,甚至会上台亲自表演,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讨厌战争,也不喜欢争霸,甚至不愿意尽一个君王的义务。 奥古斯特二世甫一上台便宣布了一系列自由主义改革,但由于多方掣肘大多数未能得到实际执行。 于是乎他就开始摆烂了,迷恋上歌剧之后成为了瓦格纳的赞助人之一。要知道当年搞艺术可是很花钱的,所以萨克森政府很快便债台高筑了。 每当经费不足时,奥古斯特二世便会要求裁军,起初这得到了萨克森国内自由派的大力支持。 然而一来二去之后萨克森的军队规模已经从最巅峰的八万人削减到了一万人,到此时就连一直主张裁军的自由派也开始慌了。 好在维尔斯特巴赫家族盛产女强人,索菲夫人的孪生妹妹挑起了大梁,再加上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以及弗兰茨的鼎力支持萨克森再次成为了经济意义上的北德第一强邦。 不过有些人就是连躺赢都不会,1848年时奥古斯特二世审时度势制定了一系列自由主义改革计划,任用了一大批自由派官员,更是搞出一部相对完整的自由选举法,并且软禁了自己的妻子和一些保守派大臣。 可是自由派改革并没能解决萨克森原本的问题,反而重创了萨克森经济,甚至爆发了工人运动,致使局势进一步恶化。 这一次自由派将改革失败的罪责全部归结于奥古斯特二世本人不肯放弃,并将矛头直指向了奥古斯特二世本人。 这个时候奥古斯特二世再次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决定向普鲁士求援。 39314922。。 ... 第59章 跳梁小丑 弗兰茨的姨父有难,又怎么能向普鲁士人求援呢?事实上威廉四世也很懂,这一世他没敢应奥古斯特二世之邀进兵德累斯顿。 虽说当时的奥地利很乱,但是这一世奥地利的国力要比历史上强得多,威廉四世根本无法忽视,更不敢忽视。 于是乎奥地利帝***队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德累斯顿,第一件事自然是要解救弗兰茨的姨妈,之后才是平叛。 索菲夫人的孪生姐妹也是一个狠人,她刚出现在公众面前,奥古斯特二世就被迫生病了。 其实说来奥古斯特二世这个人的脑回路也实在太奇葩了一些,萨克森从当年名副其实的北德第一强邦沦落至此和普鲁士脱不开关系。 维也纳会议上普鲁士更是将萨克森往绝路上逼,结果在最危难的时刻奥古斯特二世却选择了向这个宿敌求援。 弗兰茨很难理解他选择的逻辑,如果说历史上萨克森向普鲁士求援是因为维也纳太乱还说得通。 但这一世可不该这样啊,然而奥古斯特二世还是作出了和历史相同的选择。 事实上奥古斯特二世害怕奥地利帝国对于萨克森的影响力过于强大,所以希望可以普鲁士之手平衡一下。 这可能就是夹在两强中间次强的难处吧。 除此之外,奥古斯特二世还软禁了弗兰茨的姨妈,这虽然是萨克森内部的权力斗争,但是难保奥地利不会参合进来。 所以奥古斯特二世最终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此时奥古斯特二世再次出现完全是来背锅的,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因为就连他指定的继承人他的亲弟弟也不支持他。 此外韦廷家族也是德意志地区分支最多的家族,作为韦廷家族的族长没人比他更适合提出同宗合并这个议案。 然而那些小家族是不可能接受这一切的,普鲁士也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一群强敌。 在会议开始之前威廉四世的使者已经秘密与这些小邦国的首脑进行了接触,他们相信只要大多数诸侯不同意,弗兰茨这个皇帝或者是邦联主席也不能强行进行合并。 当然威廉四世也没蠢到公开和弗兰茨作对的程度,奥地利可以找代言人,普鲁士自然也可以。 在奥古斯特二世提出议案之后,黑森大公国大公路德维希三世立刻站出来高声说道。 「我反对!」 路德维希三世是黑森-达姆施塔特的统治者,黑森-达姆施塔特也是黑森家族领地中唯一一个大公国。 黑森-卡塞尔和黑森-霍姆堡从严格意义上讲是低一等的伯国,所以理论上讲只要黑森进行同宗合并并升格成为王国,那他就是黑森国王。 然而路德维希三世在此时站出来反对,这无疑是在狠狠地打奥地利的脸。 弗兰茨喝了一口茶,又有几个诸侯跳出来反对奥古斯特二世的议案。…。。 这其中并没有包括普鲁士,威廉四世还在等着一锤定音的时候。 此时威廉四世的内心还是很激动的,能兵不血刃地挫败奥地利帝国的阴谋,这让他觉得弗兰茨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种轻蔑威廉四世隐藏得很好,表面上还是一副严肃思考的样子。 其实他的这种行为在其盟友看来则是有些不够坚定,很多小邦国都在等着普鲁士的态度。 只要威廉四世履行约定为他们出头,他们就敢一哄而上反对同宗合并,毕竟他们表面上反的是萨克森。 只不过威廉四世这种出于自保的表演,却让那些小邦国变得举棋不定。 在后方的俾斯麦看得一清二楚,这位国王陛下想法太多、控制欲太强,却又缺乏躬身入局的勇气,作为臣子他只能无 奈地叹了口气。 按照俾斯麦的想法,此时正应该孤注一掷才有可能博取一丝胜机,他可没有那些小国君主那么天真。 俾斯麦很清楚这个社会运行的元规则也就是铁和血,用多数人的决议来逼迫对方就范的潜规则实在是小道。 然而小道也不见得走不通,只是想要胜天半子,没有躬身入局的勇气又怎么能行? 普鲁士军队引以为豪的动员能力,在奥地利帝国庞大的人口基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奥地利帝国虽然没有统一德意志,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维也纳正在成为德意志的政治、经济、文化、外交中心。 弗兰茨虽然没有成为德意志帝国皇帝,但是权力却比历史上任何一位皇帝都大,俾斯麦甚至看不到普鲁士的希望在哪里. 弗兰茨看了看只有小猫三两只,不禁觉得有些失望。 他让人端上来了一摞厚厚的卷宗,抽出一份丢到了路德维希三世面前。 弗兰茨的行为显得十分无礼,如果是私下场合,路德维希三世一定不敢说什么,搞不好还会和旁人讲「奥地利的新皇帝真性情呀!」 然而这可是德意志君主大会,管你是什么哈布斯堡,还是奥地利,你还敢和整个德意志的君主作对? 老子自然已经上了普鲁士的船就不怕得罪你奥地利,老子今天就是要给你好看! 「弗兰茨,你的行为有些过了。你应该礼貌地让人把它送到我面前,而不是扔。 你母亲没教过你对待王者的礼貌吗?我是黑森大公,黑森-达姆施塔特的统治者,我觉得我有资格让你礼貌地对待我。」 路德维希三世的语气平静,但是周围的诸侯们却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一年杀的贵族比哈布斯堡家族几个世纪杀得都多。 虽说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这些诸侯身边的幕僚们可是不白给的,这些家族能存续数百年不可能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一个混血***,犹太人,私生子,他哪里来的胆子挨家挨户地屠杀贵族? 就算海瑙是个疯子,那又是谁保下了这个疯子。 1848年维也纳那么乱,为什么偏偏是贵族占了死亡人数的三分之二,而且又怎么那么凑巧死的全是参与叛乱、和哈布斯堡家族作对的大贵族。 在加利西亚和意大利,弗兰茨更是将当地的大贵族当土匪和山贼一样公审,他似乎完全不在乎贵族的脸面。 最要命的是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的历任统治者不同,他似乎并不想避免战争,虽然他也享有仁慈和善良的名声,但那只是对平民和受难者而言。 对国内两面三刀的贵族、反对派、叛乱分子、自以为是的主教、敢于挑战皇权的特权阶级从不手软。 对英、法、对意大利诸国、对奥斯曼帝国、对德意志联邦那群立宪派这样的列强、次强也毫无敬意,更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整个1848年,奥地利帝国的战争就没有停过就是最好的证明。 39314476。。 ... 第60章 身败名裂 德意志内战中奥地利帝国表现出来的强大让诸侯胆寒,不可一世的国民议会就那样被摧枯拉朽地击败了。 有些诸侯至今还无法相信,因为国民议会的体量实在太大,他们仅仅是吃了一些国民议会的遗产就觉得很撑。 其实在路德维希三世开口的同时在场的奥地利侍卫便动了起来,不过被弗兰茨挥手阻止了。 弗兰茨的修养很好,他不尊重对方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你先睁眼看看吧。」 「我不看!」 路德维希三世愤怒地吼道。 弗兰茨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波尔多说道。 「波尔多先生,请您念给大家听。」 「遵命!我的陛下。」 「黑森-达姆施塔特,路德维希三世勾结爱德华·西姆松意图推翻所有正统王朝建立立***府. 于平叛战争中向叛军提供士兵五千,军费一百五十万塔勒,并破坏铁路意图拖延平叛进程,造成678名我军士兵和13名平民死伤,毁坏火车一辆,造成至少3处铁路破坏. 合计造成直接损失达1000万弗罗林」 波尔多刚一开口路德维希三世的身体便软了下去,他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阴谋推翻正统王朝,这顶帽子可太大了,如果不是德意志地区没有杀国王的传统,他都觉得自己死定了。 好在这是德意志地区,不过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的大公之位肯定是没了,失去利用价值的他今后的人生毫无疑问会灰暗无比。 国民议会的成员几乎都在奥地利人手里,所以现在弗兰茨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反驳的能力。 除此之外,这些君主们的屁股确实不太干净,他们身上的黑料一扒一大堆。尤其是这些小国本来实力就弱,所以不得不在外交上下功夫。 「您没资格获得我的尊重,您更不配出现在这里。来人,把这位先生请出去。」 路德维希三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身后的侍从们也一言不发,毕竟这里根本没有他们说话的份,更别说路德维希三世的事情根本洗不了。 接着弗兰茨又抽出了几本档案,那些刚才跳出来反对同宗合并的小国君主们此时都一个个面如死灰。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直接让波尔多念出来,而是再次看向那些反对同宗合并的小国君主们。 「还有人有意见吗?」 那些之前还上蹿下跳的小国君主们此时早已经没了脾气,有些反应快的甚至已经开始拍起了弗兰茨的马屁。 「皇帝陛下英明!我们这些小邦国正是因为权力、土地一分再分导致政府日渐式微、国家虚弱才给了那些叛逆可乘之机。」 「皇帝陛下英明!」 「弗兰茨陛下一定是看出了这个隐患才支持同宗合并,我们可不能辜负陛下的一番美意啊!」…。。 「同宗合并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还能减少浪费,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不止!还能提升实力,巩固政权。这样我们就不用被那些商人和银行家牵着鼻子走了!」 一片赞颂之声听得威廉四世眼皮直跳,那些小国君主们的目光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我支持同宗合并!」 威廉四世经过短暂地思考后毫不犹豫地起身说道。 此时再加上普鲁士国王的表态基本就代表同宗合并的议案已经通过,德意志地区只要奥地利和普鲁士同意,那么就没人有能力推翻它。 那些小国君主之前没有站出来反对同宗合并的小国君主们见到事情已成定局纷纷跳出来 表示赞成。 「其实这个国王,我早就不想做了,国家还是应该交给有才能的人!」 「没错,都是自家兄弟,这个国王谁做不一样啊!」 「我也是,我这个人缺乏统治的天分,正好现在可以退位让贤了,以后就登山、打猎,环游世界好了。」 这些人也看开了,毕竟只要他们还是王室成员就可以一直享受别人梦寐以求的待遇。 但如果像是路德维希三世那样被扣上一顶离经叛道之人的大帽子,即便不死恐怕也再无出头之日。 同宗的邦国之间很快就自行推荐出了新国王,黑森家族的情况特殊,黑森大公国的实力最强、国家的等级也最高,但路德维希三世干的那些破事已经让黑森-达姆施塔特彻底失去了资格。 于是乎新的黑森国王就落在了黑森-卡塞尔的统治者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身上,其实除了黑森-卡塞尔国王以外,他还有一个继承自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的帝选侯称号。 所以他的当选被认为是弗兰茨在为复兴神圣罗马帝国做准备,毕竟要说哈布斯堡家族没有过这种打算他们自己都不信。 接着便是重头戏四大自由市的归属问题,要知道四大自由市个个富可敌国,对于德意志地区的任何国家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毕竟没人会和钱与权过不去。 然而有资格染指四大自由市的只有四大强邦和奥地利帝国,这就很有意思了,五国怎么分四座并不相连的城市呢? 似乎怎么分都会得罪人,怎么分都不合理。无论将哪一国排除在外都会引起不满,除非奥地利帝国自愿放弃,然后将四大自由市分给四大强邦。 然而这样做奥地利又能得到什么呢?不过是一些虚名和一次大权独揽的体验而已。 谁能保证四大强邦在得到四大自由市之后不会联起手来一起限制奥地利呢?毕竟曾经在神圣罗马帝国时期,他们就这样干过。 取消四大自由市在很多人眼中是弗兰茨的一步臭棋,按照存在即合理的理论,弗兰茨是在逆天而行自然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年轻人有志是好事,但是不要太气盛,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弗兰茨并不觉得自己是一时之气,他至少为此谋划了十八年,在他的眼里眼前这些自认为老谋深算的公侯将相,天潢贵胄才是挑战者。 在取消四大自由市的提议通过后,弗兰茨并没有提分配问题,而是话锋一转。 「普丹战争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39314275。。 ... 第61章 Dies ist Deutschland 普鲁士和丹麦的战争已经打了半年多,不过双方并没有付出多少伤亡。 但此时双方都不愿意再继续打下去了,因为比起战争的直接损失,间接的经济损失是双方都无法承受的。 普鲁士调集了近十万部队,最多时接近二十万,丹麦一方也有近八万人,其中包括数千瑞典和英国志愿军。 除此之外丹麦人还动员了三十万民夫来维持前线部队的后勤补给,普鲁士一方虽然有些铁路和运河的优势,但也需要五万民夫和一万两千匹骡马,以及三千辆大车。 其实为了应对战争带来的巨大消耗,再次回归普鲁士的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提议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公国修建一条运送物资的铁路。 这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眼中是降低战争损耗的最佳方法,这一点得到了很多普鲁士高官的认同。 因为这样不只可以降低物资的运输成本,更是可以快速机动兵力,以及降低占领成本。 普鲁士军方甚至打算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修建一个铁路网,再建立几处军事要塞来巩固防御和训练新兵。 不过威廉四世是万万不敢这样做的,他出兵丹麦完全是被国民议会逼的,而且没人承诺会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土地交给普鲁士。 所以威廉四世宁愿选择用人扛马拉,也不想替别国修一条铁路。 丹麦的基础设施建设很差,国内的铁路全长只有三十多公里。只有普鲁士的七十分之一,奥地利帝国的三百分之一。 不过好在丹麦人有英国海军帮忙,可以通过海上运输减轻一部分压力。然而丹麦在艾达河北岸的防御年久失修根本就挡不住普鲁士的炮火,所以不得不征集民夫抢修。 比起年久失修的要塞,对于丹麦人来说更要命的是摇摇欲坠的河堤。南岸靠近德意志地区所以比较富庶,河堤修建得高大坚固。 北岸经常洪水泛滥,所以居民越发减少,河堤自然也是年久失修。所以丹麦人不光要修要塞,还要修河堤,总之是劳民伤财。 战争持续了半年,普鲁士损失了五千人,丹麦损失了近一万人。这倒不是普鲁士军队作战有多勇猛,双方实际上死在战场的人数加在一起不超过三千。 剩下绝大多数人都是死于各种疾病和意外,霍乱、痢疾、伤寒、以及各种说不清的传播性疾病在军中肆虐。 事实上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十几万人在夏季聚集在城市以外的地区就不可能不出点问题。 除此之外受到民族主义的影响,民间仇杀死伤的人数更多,但是不好统计所以并未计入其中。 对于丹麦来说更要命的是与普鲁士开战之后,丹麦便单方面地退出了德意志关税同盟。 其结果便是国内物资短缺、物价飞涨,本国商人和英国、瑞典商人联合在一起,不但吃掉了这些年来丹麦的经济成果,还把丹麦卖殖民地的钱也一并吞了,甚至还让政府背上了债务。 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七世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但他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此时弗雷德里克七世的出现,让参加的会议的君主们都有些惊讶。 毕竟之前国民议会可是以德意志帝国的名义讨伐丹麦,而丹麦王国则主动退出了德意志关税同盟以示抗议,之后更是向英、法求援,双方应该算是撕破脸皮了。 不过很快便有人想通了其中关节,国民议会又什么时候能代表德意志了?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罢了. 弗雷德里克七世和威廉四世两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然而两位国王都自恃身份也都忌惮弗兰茨这个主人,所以只是对视一眼便没了下文。 拉蒙德·迪特列夫是此时丹麦的外交大臣,同时也是历史上一位有名的雄辩家,他作为弗雷德里克七世的喉舌决定先下手为强。 “尊敬的各位陛下,我们丹麦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然而就在过去的七个月里我们遭到了无耻的袭击和围攻,侵略者占领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的大片领土” 拉蒙德·迪特列夫的话十分尖锐,上来就给普鲁士扣上了一顶侵略者的大帽子,还把战争定了性,之后谁要是帮着普鲁士说话,谁就是普鲁士的帮凶。 不过这样一来丹麦就把普鲁士得罪惨了,恐怕普鲁士人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此时只听拉蒙德·迪特列夫话锋一转。 “这一切都源自于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蛊惑,是他们让原本相亲相爱的两个民族相互仇杀。 所以我们现在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这个错误呢?” 拉蒙德·迪特列夫的话很有道理,在座的人不乏有识之士,但却一时半会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拉蒙德·迪特列夫并没有给大家仔细思考的时间,他决定趁热打铁。 “我提议一切恢复如初,由于战争造成的损失我国也不再追究了。您同意吗?陛下。” 拉蒙德·迪特列夫看向威廉四世,这让后者颇有一种骑虎难下之感。停止战争,撤兵回国毫无疑问对双方都有利,但似乎有些奇怪,只是他说不清楚。 “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德意志人会怎么样?” 一个声音打破沉寂,拉蒙德·迪特列夫立刻笑着回答。 “会和过去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甚至还可以办理护照去他们的亲戚家串门。” 这句话可以糊弄绝大多数人,但是并不包括弗兰茨。 “我在问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公爵大人,您会采取哪一国的法律进行统治。” “.丹麦宪法” 弗雷德里克七世没有胆量直面弗兰茨的锋芒,他只敢实话实说。 “那不行,您也是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公爵,当地的德意志人占八成,您再用丹麦的法律显然不适合。” 实际上当地的德意志人主要集中在荷尔斯泰因,石勒苏益格地区是以丹麦人为主,不过弗兰茨故意把两地算在一起。 “陛下!这是我们丹麦的内政!” 拉蒙德·迪特列夫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君主大声抗议道,路易·菲利普大声反驳道。 “这是德意志邦联!” (本章完) 第62章 谁是侵略者 作为前法国国王跳出来宣示德意志邦联的***,这看似荒谬的一幕其实又蕴含着必然。 路易·菲利普深知德意志公爵的身份才是自己的护身符,所以他必须强化这种印象,甚至可以不顾老脸地上蹿下跳。 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公国和阿尔萨斯-洛林公国的情况很像,如果此时自己一言不发,那会不会被人认为是和丹麦人有一样的想法? 毕竟奥尔良家族还是法国王位的觊觎者,奥尔良家族如果真的想要复国就必须得到德意志邦联的支持,否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而且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说动德意志邦联议会请奥地利出兵帮忙复国并非不可能。 只要能复国奥尔良家族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代价相较于法国的王位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路易·菲利普也愿意一试。在路易·菲利普眼中奥地利也一定希望可以继续拓宽「神圣罗马帝国」的疆界。 拉蒙德此时有点郁闷,他的话本质上是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弗兰茨碍于面子不好继续发难。 因为弗兰茨与英国人的战争借口就是反对别国干涉奥地利内政,那么此时奥地利人又是不是在干涉丹麦内政呢? 然而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最让拉蒙德难受的是路易·菲利普本该是最应该和丹麦王国共情的人。 而且路易·菲利普的话虽然蛮横,但却不好反驳,尤其此时丹麦的实力处于弱势一方,如果一味硬来只会适得其反。 拉蒙德确实是丹麦民族主义者的领袖,但他不是疯子。丹麦需要的是结束和普鲁士的战争,而不是挑起和整个德意志邦联,甚至和奥地利帝国的战争。 「这里确实是德意志,但是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公爵没有统治自己领地的权力吗?难道遭受无端侵略也无处诉苦吗?」 拉蒙德依旧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但经过路易·菲利普这么一闹,以及短暂的思考之后他的话也不那么无懈可击了。 「那要看他做了什么。一个企图让丹麦吞并石勒苏益格公国的人,一个想要侵占他国土地的国家真的那么无辜吗? 是你们遭受到了无端的侵略,还是你们无端挑起战争?」 这一次说话的是卢森堡的小库尔德雷议员,普鲁士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见此立刻补充道。 「没错,我们普鲁士就是收到了当地民众的求援信,所以才义无反顾地支持当地人的正义事业。 我们是在保护并非伤害,这也是我军完全有能力渡过艾达河却迟迟不动手的原因。」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和小库尔德雷议员直接将这场战争重新定了性,普鲁士一下就从侵略者变成了保护者,而丹麦人则成为了加害者。 虽说国民议会倒了,但是德意志邦联中的民族主义者还是很多,德意志的君主们也对丹麦人没什么好感纷纷加入战局。…。。 拉蒙德纵然浑身是嘴也没法说服整个邦联议会,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七世的表现更是不堪,后者在恼羞成怒之后甚至大喊。 「我是丹麦国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实说弗兰茨真的很失望,这位弗雷德里克七世比传闻中的还要蠢,这种人还是死了比较好。 弗兰茨放下茶杯,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整个会议大厅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只有弗雷德里克七世还在咆哮。 「我是国王!」 「您是要以丹麦国王的身份来和德意志邦联谈判,还是以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公爵的身份来参加邦联内部会议?」 弗兰茨的语气冰冷,但更加冰冷的是周围的气氛,帝王之威 让人不敢直撄其锋。 狂躁的弗雷德里克七世瞪着眼睛喘着粗气,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拉蒙德连忙扶着弗雷德里克七世坐回到座位上,眼看着局势越来越被动,他脑中灵光一闪。 邀请弗雷德里克七世的人是弗兰茨,弗兰茨的原话是要结束普丹战争,或许自己不该画蛇添足,只要等待宣判就好。 「国王陛下自然是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公爵的身份来寻求和平的,还请皇帝陛下和各位君主定夺。」 弗雷德里克七世愤怒地瞪着拉蒙德,后者则示意前者稍安勿躁,同时心里的鄙夷又增加了几分。 没人喜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但从刚刚的交锋拉蒙德就知道,想要仅凭丹麦的力量就结束这场战争根本就不可能。 弗兰茨:「我建议丹麦正式加入德意志邦联,这样一来贵国想怎么合并就怎么合并。 正式加入德意志邦联之后还可以恢复你们的德意志关税同盟成员身份,想必对恢复贵国经济也能提供一大助力,同时也能为贵国的安全提供保障」 丹麦加入德意志邦联之后确实好处多多,甚至还可以借机吞掉两公国。然而加入了德意志邦联的丹麦还是丹麦吗? 此时丹麦的总人口只有一百多万,甚至还没有维也纳的人口多,而德意志人的数量超过五千万,一旦开放限制德意志人大量涌入日德兰半岛那么丹麦人高贵的血统将会被玷污。 另一方面拉蒙德担心丹麦人抵不住德意志人的文化侵蚀,作为一个丹麦民族主义者拉蒙德对于丹麦的文化底蕴有着绝对的信心。 然而这种底蕴却不能代表其也有同样强大的吸引力,在十九世纪以前丹麦甚至找不出来一位可以影响整个欧洲的文学巨匠。 音乐、艺术、哲学领域与整个德意志相比就如同荒漠一般,自古以来的维京文化并不受这个时代人们的喜欢。 此时的丹麦正在遭受文化侵袭,平民、商人们效仿英国,而以国王代表的贵族们正在德意志化。 正是在这种时刻历史上丹麦涌现出了一大批文学巨匠,如安徒生、易卜生等,哲学领域则出现了被称为「存在主义之父」索伦·克尔凯郭尔。 不过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此时还只是被当成一个靠着巨额遗产生活的神经病,他的伟大需要一个世纪之后才被人发现。 其他领域也在经历最重要的变革期 虽说丹麦早在1788年就废除了农奴制,但实际上直到此时农奴制依然影响着丹麦的方方面面。 整个国家内部矛盾重重,所以民族主义才会崛起,社会主流鄙视传统文化,但又不甘心向仇敌靠拢。 (实际上盎格鲁-撒克逊文化的吸引力并不强,完全是靠着坚船利炮和经济统治才得以推行。) 因此民众也特别迷茫、特别叛逆,而一旦丹麦加入了德意志邦联,搞不好就会被迅速同化。 39314331。。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79章 就在今夜 “您说得太好了!科苏特先生。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我收到了准确消息,叛徒们今天晚上就在佩斯大饭店开会,他们声称要重新决定匈牙利的命运.” 科苏特听后冷笑不止。 “一群没脑子的蠢货!奥地利那个天生邪恶的小鬼在维也纳和法兰克福都杀得人头滚滚,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呢? 普雷斯堡战役幸存仅54人,收复奥地利人占领区的战斗中三万三千人的部队,幸存仅不到三千人。 奥地利人这是在打仗吗?他们是在屠杀!那群蠢货开门揖盗的行为只会害人害己! 就在今天!我就要清除匈牙利民族内的这些坏血!他们和奥地利人通婚,高贵的血统已经被玷污,却又不知道悔改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叫秋特卡莱过来!告诉他匈牙利民族需要他和他的自卫队!” 佩斯大饭店。 这座古老的饭店今夜灯火通明,外围尽是豪华马车和前来围观的人群。 其实这些家伙用的依然是法国人的模式,这种模式的好处是声势浩大,坏处是只要当权者不选择性失明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诸位!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以科苏特为首的那些大学生和单衣贵族,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何谓规矩,何谓秩序! 我们这些真正的贵族,真正的匈牙利人不能再接受这种愚蠢的领导了!我们必须行动起来!” 一位衣着华丽的贵族青年振臂高呼,周围的年轻人们也都一个个热血沸腾高喊着。 “真正的匈牙利人行动起来!” 就如同当初他们支持科苏特那样激情澎湃,活力四射 “采取行动?采取什么行动?” 一位老者讥讽道,一名青年不忿地喊道。 “我们要去国会门前抗议!” 老者继续冷笑道。 “抗议?抗议有用吗?你们难道忘了巴尼亚特公爵的惨剧了吗?” 饭店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巴尼亚特公爵遇刺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与当权的科苏特一派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 巴尼亚特公爵在双方争论最激烈的时刻遇刺,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匈牙利政府的调查结果是刺杀巴尼亚特公爵的人是奥地利帝国派来的间谍,但是这个杀人凶手在公审开始前就神秘地死在了狱中,这更印证了人们的猜测。 “抗议没有出路”这个念头瞬间在众人脑中闪过,别看此时佩斯大饭店里十分热闹,但是大多数人并没有任何实权,更没有与之对抗的勇气。 终于有第一个人喊出了“打倒科苏特”的口号,但这声音也只是零星响起,并没有成为统一的声音。 事实上这是一个局,只不过布局的人高估了这些人的勇气,即便有演员混在其中也没能演出一场群情激奋的好戏。 “我们不能轻举妄动,那样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没错!慎之又慎” “对啊。” 观望的声音倒是从最初的窃窃私语变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浪潮 华服老者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但想了想随即话锋一转。 “灾难?穷人没有工作,吃不起饭,整个匈牙利到处都在打内战,奥地利人就快兵临城下,还有比这更糟的情况吗? 我们必须改变这一切!” 华服老者刚说完就有人站到桌子上响应。 “对!我们必须改变这一切!” 但紧接着就有另一个人站到了桌子上高声喊道。 “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灾难,但是对于你们这些拥有产业、土地的大贵族和商人们来说我看未必是灾难!” “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 还不等华服老者把话说完,那名单衣贵族又说道。 “我看你们是想把我们当枪使吧?我们才不会做你们的替罪羊。”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议论之声大作,再也没人将这些声音压下来了。 “砰”的一声枪响,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光头络腮胡子的大汉笑着将枪插回腰间。 “别说那些虚的!要雇我们玩命可以,但可别想拿我们当义务工!” 那华服老者听后不由得眉头紧皱,下意识地看向那个衣着华贵的青年人。 后者此时也是眉头紧皱,因为自从匈牙利革命开始以来还没有人提出过这么露骨的要求。 但眼前的壮汉正是此时佩斯市的警察局长,如果能拉拢到这个人,那么今天晚上的事极有可能成功。 如果拉拢不了,那么他们的死期恐怕就要到了。 这位佩斯市的新警察局长原本是一名死刑犯,匈牙利叛乱爆发之后监狱的围墙被推倒,大量囚犯被释放,这其中就包括这个光头。 事实上1848年除了法国以外,其他国家在革命这方面都没什么经验。 无论是意大利,还是德意志,抑或是匈牙利等东欧地区,甚至后世某些地区都出现了攻击监狱释放囚犯的桥段。 一部分史学家也对此津津乐道,他们觉得自己是在效仿法国人攻占巴士底狱。 然而他们忽略的是法国人攻占巴士底狱只释放了7名政治犯,并且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释放囚犯,而是占领军火库。 所以释放囚犯在大多时候并没有起到积极作用,相反这些人趁机浑水摸鱼制造混乱,其中大部分人很快又进入了监狱。 不过也有少部分人投机成功,摇身一变成了新政府所依仗的对象。 正如眼前这位警察局长,显然成为首都的警察局长依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衣着华贵的青年笑道。 “如果革命成功,局长当记首功,我们愿意联名提议您升任司法部长。” 司法部长绝对算得上是高官,但络腮胡子的光头大汉却啐了一口。 “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要做布达-佩斯的警察总长!以后这就是我的地盘!” 衣着华贵的青年嘴角抽了抽,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吃相居然如此难看,但好在这个人目光短浅,到时候再解决这个麻烦。 “好!” 人群之中也随之出现了稀稀拉拉的叫好声,不过大多数人依然在观望,因为这个场面真的很丑陋,相比之下科苏特和裴多菲简直就是如同圣人一般。 络腮胡子的光头大汉眼睛一眯,嘴一歪。 “别急着叫好,口说无凭,立字据!”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双方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完成了这笔肮脏的交易。 衣着华贵的青年人和局长先生紧紧攥着对方的手,相视而笑。 “就在今天,我们就要推翻科苏特的无能统治!” 但下一秒屋外便传来了几声枪响,随即便是人群惊慌地叫喊声。 局长先生拔出手枪向外走去,几名手下也随即跟上。 “是哪个家伙想找死?敢来这里闹事!” 没人回应他,只有几支康格里夫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 聚集在佩斯大饭店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惨叫,但在外带队的秋特卡莱却没有丝毫怜悯。 “匈牙利民族的叛徒你们听着,就在今夜,你们的死期到了!” 第63章 有苦难言 对于弗雷德里克七世来说他根本无所谓自己是丹麦人,还是德意志人,所以弗兰茨的提议对他来说非常有吸引力。 至于弗雷德里克七世将拉蒙德带在身边完全是因为国民民族主义者势力太强而已,但眼前明显有一个更凶、更强的人坐在自己面前。 弗雷德里克七世自然不会去顾及拉蒙德的感受,迫不及待地张口说道。 “真的?” “真的。” 弗兰茨表面上和颜悦色,但是内心中不免充满了对眼前之人的鄙夷。眼前之人已经无法用平庸来形容,只能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但这种货色为什么还能成为国王呢?因为此时整个欧洲的王室普遍都在面临着绝嗣危机。 再过几十年就会有很多家族绝嗣,加上普奥战争的影响,让一些国家永久地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帮了普鲁士一把,否则一战德国内部的混乱程度绝对会比历史上更加严重。 弗兰茨并不希望这样,所以他才刻意推动同宗合并。 书归正传。 无论拉蒙德如何劝说,弗雷德里克七世都不为所动,甚至为了表示诚意亲自将拉蒙德赶了出去。 其实拉蒙德也清楚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作为丹麦民族主义者的领袖,丹麦政府的最高首脑之一,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于是乎会议上当即敲定,普鲁士在1848年9月20日之前完成撤军,同日丹麦正式加入德意志邦联成为继阿尔萨斯洛林之后的第42位成员。 能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普丹双方都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弗兰茨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普鲁士,无论如何丹麦王国都是遭到了普鲁士军队的袭击,近三分之一土地沦丧半年之久,普鲁士人总需要拿出点赔偿来。 当然弗兰茨不会开口自然会有人替弗兰茨说出来,威廉四世一听到赔偿这个词当时就头疼了。 毕竟普鲁士此时的经济状况不能说是很差吧,也是濒临破产了。 “我也是受国民议会蒙蔽的” 威廉四世只想快点将责任推掉,但是却适得其反,因为他一旦承认了错误,那这就是一场错误的战争。 “不,普鲁士的行为并没有错。民众受到不公和威胁,我们这些统治者有义务为其伸张正义。” 弗兰茨开口,整个会议大厅再次陷入沉寂。弗兰茨是不可能让这群人把这场战争的性质带歪的,所以他必须亲自来纠正这个错误。 至于会不会得罪弗雷德里克七世,弗兰茨根本就不在乎,毕竟谁会和一个死人多说废话呢? “作为在普丹战争的补偿,我们可以将吕贝克划归丹麦,然后作为补偿将萨克森—劳恩堡交给普鲁士。 诸位意下如何呢?” 吕贝克作为四大自由市之一,其雄厚的财力和经济价值正是丹麦王国梦寐以求的。 弗雷德里克七世本来能保住两公国就已经很庆幸,现在还有更大的好处拿自然不可能反对。 另一方面萨克森在这次会议上得到的太多了,不光完成了同宗合并,还得到了四大自由市中的汉堡。 汉堡虽然不及法兰克福富庶,但也仅次于法兰克福而已。然而法兰克福的银行业遭到了奥地利的“保护”,股票中心更是搬去了维也纳,恐怕今后很难继续曾经的辉煌。 汉堡有天然的优良港口,并且已经完成了初步工业化改革,国民素质较高,商业繁荣,交通发达,可以说萨克森是捡了一个天大便宜。 让出劳恩堡给普鲁士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好处不能都让一家全占了。 不过萨克森国王奥古斯塔二世脸上没有半分喜色,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成为了罪人,而且今后也很难再次掌握权力。 所以这场饕餮盛宴又他这个输家有什么关系呢? 能结束战争,逃过惩罚,还能获得一块新领土,这对于普鲁士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至少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这个经济学家看来简直是赚翻了。 然而威廉四世却郁闷了,吕贝克虽然是四大自由市中如同凑数一般的存在,但依然要比劳恩堡强上十倍不止。 如果没有吕贝克的存在,威廉四世还能接受劳恩堡这个安慰奖,但此时他对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只有滔天的恨意。 即便如此威廉四世却不得不接受其他邦国的祝贺,并且表现出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甚至还要趁机拍一下弗兰茨的马屁。 四大自由市分别划分给了巴伐利亚、汉诺威、萨克森和丹麦,这多少有些出人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众君主皆大欢喜,只有威廉四世感到很委屈,但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会议的最后,弗兰茨要解决的是国民议会的遗留问题。 整个德意志邦联范围内正统派已经展开了全面反攻,并取得了胜利。 然而作为欧洲历史上参与人数最多,范围最大,影响最深远的革命,整个德意志地区保守估计至少有一百五十万人参与其中。 当然弗兰茨给他们树立了榜样,殖民地就是最好的流放地,一百五十万德意志人很快就会把德克萨斯和德兰士瓦殖民地填满。 这些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可以大大降低被当地原住民同化的概率,更有可能反过来使当地迅速德化。 同时民族主义者的很多缺点,在殖民地却是非常伟大的品质。弗兰茨完全不用为他们的凝聚力和认同感感到担心,更不用派兵提防他们窝里斗。 按照美国人的行为学、社会学逻辑,民族主义者是最反对殖民的一批人,但弗兰茨想说那只因为他们自己不是殖民者。 除此之外,还有大约三十万犹太人和国民议会扯上了关系。这其中确实有不少幕后黑手,比如著名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华宝家族、赛尔格曼家族. 他们占据着德意志地区银行业一半以上的业务,不过在真正的国家暴力机器面前,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由于各国都处于战争状态,再加上立宪派败得实在太快,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他们引以为傲的逃跑技术和抄能力也派不上用场。 当然这其中90%以上的犹太人都是被冤枉的,毕竟全民精英的民族只可能是传说。 这一次邦联议会的诸位看法难得的一致,毕竟他们都干过,也不介意再干一次. 第64章 犹太人问题【加更】 「反犹」这对于欧洲人来说并不陌生,毕竟从公元前的古罗马时期,这就是一件十分政治正确的事情。 不过能让欧洲几乎所有民族都干出同一件事,很大程度上是他们咎由自取。 犹太人趁着罗马人远征后方空虚之际发动叛乱,这本来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然而起义的犹太人并不是要找罗马人复仇,而是发动了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恐怖行动。 起义的犹太人开始屠杀周围的其他民族,他们的屠杀并不以掠夺为目的,而是赤裸裸的屠杀。 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被屠杀。 根据古罗马史学家的记述: 「他们吃牺牲者的肉,用牺牲者的肠子做他们的腰带,涂抹牺牲者的血,并用牺牲者的皮当衣服;很多人被他们从头到脚锯成两半;其他的人被他们喂了野兽.」 「他们在整个利比亚残酷地报复所有居民,几乎杀光了当地的农民,以至于当地的土地因无人耕种而被废弃 叛乱者杀光了萨拉米斯的居民,并且把该城彻底摧毁。」 「没有任何幸存者,所有死者的肠子和眼球都被挖了出来,他们是真正的野兽」 虽说战争从来都是野蛮、残忍的,但是犹太人的战争未免过于野蛮、残忍。他们一口气屠杀了22万人,这在两千年前几乎是一个小国的全部人口了。 接着他们又干了第二次,这是专门针对非犹太教徒的。 然后还有第三次、第四次 犹太人还是最早开始贩卖白奴的人,他们将罗马的少数民族卖给阿拉伯人赚取巨额利润。 一位先贤也曾经评价过:「犹太人的世俗道德观就是自私自利,他们的世俗信仰就是讨价还价,他们的世俗上帝就是金钱。犹太人的真正上帝是汇票!」 书归正传。 对于反犹这件事没有一个国家反对,毕竟他们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平日里被那些犹太银行家掣肘只能过过嘴瘾。 此时「反犹」正可谓是上顺天道,下应民心,搞一波不但能缓解财政压力,还能恢复政府和王室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团结国内的其他民族,可谓是一举多得。 其实相比德意志地区的单一民族国家,奥地利国内的「反犹」浪潮更加汹涌。平民不敢骂贵族,贵族不敢骂皇帝,但他们都敢骂犹太人。 1848年奥地利帝国的创伤和弗兰茨对于部分贵族的大清洗,全都被认为是犹太人搞的鬼,甚至与奥地利交战的英国人也被打上了犹太帮凶的标签。 然而这并不是弗兰茨的目的,他只是希望各国重新掌控经济,给整个贵族阶级续一波命。 至于屠杀,弗兰茨没兴趣重复那种无聊的错误,或者说他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巴塔哥尼亚,虽说此时拉普拉塔总督区(阿根廷)对于此地有宣称,但是这种小国的宣传在列强眼中就是个屁,哪怕是几十年以后也一样。…。。 巴塔哥尼亚地区的气候相当恶劣,历史上西班牙人曾数次尝试殖民这里,但均无功而返。 据说当地的印第安人还有食人传统,曾有一支三千人的西班牙殖民者深入内陆,最终只有28人生还。 此时巴塔哥尼亚地区只有两到三个传教站,一个固定殖民点都没有,只有几个小型港口德塞阿多、圣胡利安、瓦尔迪维亚 不过此时除了瓦尔迪维亚以外,其他的被称作转运站或者补给点更加合适,总人口加起来不超过三千人。 瓦尔迪维亚的人口大概在2500人左右,总之弗兰茨以德意志邦联的名义占领巴塔哥尼亚的阻力并不大。 所以弗兰茨打算让那些犹太人 去南美洲尽头造福当地的印第安人,虽说西班牙人尝试了几百年都没成功,但只要输送的人口足够多还是有希望的。 弗兰茨打算在十年之内向巴塔哥尼亚输送二十到三十万犹太人,这些讲德语的犹太人说不定可以通过劳动改造而有所改变。 当然没有改变也不要紧,当地的上层建筑必须要由德意志邦联直接控制,除了加强控制以外还可以防止其他国家掺砂子。 实在不行还可以将这些人再换一个地方继续改造. 巴塔哥尼亚的地理环境虽然恶劣,但依然要比以色列好得多,所以某种意义上讲弗兰茨可以算得上是大善人了。 其实巴塔哥尼亚的土地并非没有潜力,但是当地的资源在此时的意义都不够大,不够支撑人们对其持续开发的兴趣。 弗兰茨没法把珍贵的德语人口丢到这种荒山野岭去,毕竟此时可开发的优秀殖民地实在太多了。 虽说没有直接把犹太人弄死,但是得到了犹太人的财产,对于大多数邦国来说已经足够了。 除了大量的真金、白银和债券,他们还得到了很多实业工厂。德意志地区的君主们也不是傻子,至少他们的幕僚不傻。 所有的国家都开始向奥地利帝国学习,政府直接下场经营实业,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儿,毕竟很多国家都尝试过。 至于犹太人到了巴塔哥尼亚是死是活才不关他们的事,将这些祸害清除出本国才是最重要的。 最后弗兰茨还宣布一件事,那就是德意志关税同盟与德意志邦联合并,为邦联的一个下属机构,总部同样为维也纳。 至于理由么,当然是精简机构,减少浪费了。为啥设立在维也纳呢?当然是安全角度,毕竟安全第一。 奥地利帝国作为德意志地区政治、经济的双重霸主,又刚刚打赢了英、法、意大利诸邦,以及内部的立宪派,成功给正统派续了一大波命,甚至惠及了整个贵族阶层。 弗兰茨将德意志关税同盟和德意志邦联全部收归奥地利帝国本就是诸邦意料之中的事情。 没人敢有反对意见,毕竟整个1848年奥地利帝国才是主力。一个个没怎么出力、首鼠两端的邦国都吃得满嘴流油,他们怎么敢让奥地利帝国真的空手而归? 之前一直很跳的四大自由市此时已经消失,那些两面三刀的小邦国也即将消失。 剩下的那些强邦还真不敢跳出来硬刚奥地利帝国,其实如果英国人在一定会跳出来反对,只不过他们不属于德意志邦联成员,等他们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将木已成舟。 39314800。。 ... 第65章 新邦联 德意志关税同盟并入德意志邦联之后,弗兰茨还需要进行一些改革。 历史上普鲁士人彻底掌握关税同盟之后就开始了疯狂地压榨,他们甚至用关税同盟的收入养军队。 按照普鲁士人的想法,那些小国的军队反正也是由普鲁士统一训练,安全保障也是和普鲁士共同承担,那不如把这些钱都交给普鲁士的军队方便统一管理。 然而过于难看的吃相和惊人的腐败导致军费激增,以及大量资金去向不明。 最终导致关税同盟入不敷出,各加盟国还需要倒贴,搞得同盟内部怨声载道险些分崩离析。 奥地利主导的关税同盟会将关税收入优先供给邦联的日常开销和运作,剩余30%作为邦联储备用以应付突发的战争、灾难,以及嘉奖邦联内部的杰出人物和对邦联作出特殊贡献的人。 剩余70%会按照国家人口数量进行再分配,这可以保证各国都能吃到同盟红利,对于维持邦联内部的稳定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同时这也是弗兰茨刺激人口的政策,各邦国一定会为了多分得一些红利而鼓励生育,这样可以有效提升德意志地区的人口增长。 而这些新增人口将会有相当一部分会流入奥地利帝国,具体数量将取决于奥地利帝国今后的发展程度。 即便如此如果是历史上普鲁士人主导的关税同盟,那么各国依然会不满,毕竟这在一定程度上依然损害着他们的利益。 不过此时却不同,因为邦联拥有大量共有殖民地,这便不再是一笔单纯亏本的买卖。 亏多亏少都是亏,但有的赚就不同了。 最重要的是德意志人也渴望阳光下的土地,过去仅仅是碍于实力不济而已。此时奥地利帝国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其他国家自然也想来分一杯羹。 殖民地的开发和建设需要海量的资金和大量的人口,如果让一个国家承担,哪怕是奥地利这样的列强也只能选择那些遍地黄金的土地。 普通国家如丹麦、荷兰、葡萄牙之流,要么没有足够的实力进行开发,要么在开发完成之后连日常维护都做不到。 但德意志邦联却不同,他们只需要每个国家承担一部分费用就能完成单一国家举全国之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弗兰茨替德意志邦联选的几块殖民地都拥有着非常大的潜力,只不过未来可能会和别国产生一些小小的摩擦 其实弗兰茨还有一大堆改革计划,但无法一口气全部执行,有些太过激进、有些则太过超前、有些只是单纯地可能会影响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只能循循善诱。 至此1848年德意志邦联会议的主要议题基本结束,成果如下: 一、同宗合并议案。 二、普鲁士、丹麦双方立即无条件停火。 三、普鲁士必须于1848年9月20日之前完成撤军。…。。 四、丹麦正式加入德意志邦联,丹麦人必须遵守德意志邦联法规,尊重德意志人传统 五、取消四大自由市地位。 六、四大自由市的归属权划分,巴伐利亚得到法兰克福,萨克森得到汉堡,汉诺威得到不莱梅,丹麦得到吕贝克,普鲁士得到萨克森-劳恩堡公国。 七、确定对立宪派残党和幕后黑手的处理办法。 八、指定巴塔哥尼亚为犹太人流放地。 九、为了防止立宪派死灰复燃,将邦联议会的指定地点改为维也纳,并设立常驻办事机构,暂时由奥地利帝国承担其全部费用。 十、德意志关税同盟与德意志邦联合并,为邦联的一个下属机构,总部同样为维也纳,设立邦联储备基金. 德意志邦联内部问题暂时告一段落,不过弗兰茨还特意挖了几个坑。比如萨克森和比利时、拿骚与荷兰、汉诺威与布伦瑞克,吕贝克和丹麦 吕贝克确实是四大自由市之一,然而对于丹麦来说却是一剂毒药。 因为随着吕贝克的加入丹麦王国内德意志人的力量会彻底压倒丹麦人,而丹麦的民族主义者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双方为了争夺主导权必然会爆发一系列的斗争,如果是仅仅是丹麦内部的斗争,那么决定胜负的因素会有很多,双方的胜负也不好说。 但现在丹麦王国加入了德意志邦联,那么只可能有一个必然的结果。 一百多万丹麦人会在十年之内屈服,在二十年之内开始德意志化,两、三代之后丹麦会彻底成为一个地理名词。 弗兰茨挖坑就是让人踩的,不过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汉诺威王国的瞎眼国王就太想证明自己了,格奥尔格五世直接提出了想与布伦瑞克公国合并的请求。 布伦瑞克公国在1848年的表现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在动乱不休的德意志地区,不但没有受到波及,甚至还反向加强了政府的公信力和控制力。 威廉公爵算是此时德意志地区为数不多的明君之一,能力出众、意志坚定,不过却缺乏野心。 格奥尔格五世公开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之后,威廉公爵居然一口答应了。 这让弗兰茨感到十分无语,汉诺威王国和布伦瑞克公国的情况确实符合同宗合并的条件,他也确实没有理由阻止。 只不过这一次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的心态彻底崩了,萨克森重新统一又得到了汉堡,汉诺威先后得到不莱梅和布伦瑞克。 尤其是布伦瑞克一直深受普鲁士的影响,无论从经济角度,还是政治角度都称得上是普鲁士的小弟。 然而布伦瑞克一旦回归汉诺威,那么情况将完全不同,汉诺威必然会和普鲁士争夺北德第一强邦的位置。 再加上正在回暖的萨克森王国,普鲁士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虽说弗兰茨不能也不会阻止汉诺威与布伦瑞克的合并,但是他还是要做个顺水人情的。 「威廉公爵一直是我们中最有才华、最有能力的人之一,我提议可以让他作为不莱梅总督来稳定人心。」 格奥尔格五世眼瞎,但是心不瞎,他明白弗兰茨的意思,让威廉公爵担任不莱梅总督一职确实是此时最好的办法。 这样不仅可以减少威廉公爵的不满情绪,还能尽量降低同宗合并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堵住亲戚们的悠悠之口。 最重要的是经过弗兰茨的提点,格奥尔格五世甚至觉得威廉公爵一早就盯上了不莱梅总督一职。 要知道富裕的总督可是要比小国国王过得更加逍遥快活,而且这个时代的总督又不是不可以世袭 3931454。。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66章 巴塔哥尼亚国王 虽说此时巴塔哥尼亚还未到手,但是已经有人惦记上了巴塔哥尼亚的王位。 没错,这个正是弗兰茨的弟弟马克西米利安,后者对于前者的嫉妒几近疯癫,他无法想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幸运的人。 1848年奥地利帝国取得的一个个胜利几乎只能用奇迹来形容,除了维也纳之乱,马克西米利安都无法理解奥地利是如何取得胜利的。 事实上维也纳之乱叛军们口中的大人物就是马克西米利安,然而那些叛军领袖全被这个16岁的少年骗了。 马克西米利安确实是彻头彻尾的自由派,然而他却并不蠢。 马克西米利安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来源于家族,所以他不会背叛自己的家族,即便那些人说得再大义凛然也不行。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个个来自东方的睡前小故事由弗兰茨之口讲出,再由索菲夫人进行本地化改造之后讲给其他几个孩子。 此时的马克西米利安远没有历史上那么天真,当然事实也和他想的差不多,那些特权阶级和大贵族们只是想利用他而已。 事后他们可以扶植马克西米利安做个傀儡皇帝,也可以将他拉出去顶罪,将整个维也纳之乱的罪名全都扣在哈布斯堡家族头上。 至于所谓的事实,所谓的真相,谁知道呢?谁又在乎呢! 民众只会为胜利者欢呼,失败者将承担全部罪责,所以在马克西米利安看来他才是拯救奥地利的英雄。 而弗兰茨不过是一个躲在军营里的懦夫而已,打败英、法完全是侥幸,至于意大利人本来就不堪一击。 德意志内战靠的也是国民议会军队阵前起义才杀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妥妥一个「运气冠军」。 虽说对弗兰茨有百般不爽,但马克西米利安需要成为一个国王来证明自己不比前者差。 「弗兰茨,我觉得我可以胜任巴塔哥尼亚国王这个位置。」 马克西米利安选择在家族晚宴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弗兰茨还未表态,索菲夫人就怒了,她不知道那个穷乡僻壤有什么好。 「马克西米利安!巴塔哥尼亚那个地方到处都是荒漠,还有可怕的印第安食人族,那不过是一个犹太人的流放地,你想去做什么?!」 「我要证明自己!」马克西米利安倔强地说道。 「你要证明什么?证明食人族不会吃你,还是证明犹太人不会骗你?」 索菲夫人愤怒地质问道,一旁的路德维希和维克多都低下了头埋头干饭以防范围性aoe,只有小玛利亚露出了同情的神情。 索菲夫人本来对男孩的要求就高,再加上有弗兰茨这个楷模在,她一看到另外三个儿子就会不自觉地血压升高。 其实路德维希和维克多明显是要强于此时王室子弟的平均水平,马克西米利安更是算得上王室子弟中拔尖的存在,年仅十六岁便获得了学士学位。…。。 然而在弗兰茨巨大的阴影下,他们身上所有的闪光点都显得那么幼稚,那么微不足道。 「我要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我是天才!」 马克西米利安咆哮道,这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索菲夫人是个负责的母亲,但是为人太过强势,这些年来让马克西米利安积攒了不少压力。 「就你?还天才?我见过给动物配种的,给鱼配种的,我还没见过给植物配种的!」 索菲夫人明显被气得不轻。 「植物也分雌雄!经过筛选才能配出更优秀的品种!」 马克西米利安辩解道。 「哼,那我倒是想知道那些卫生女伯爵们是怎么 教你的?」 面对索菲夫人的嘲讽,马克西米利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后者已经拿到了维也纳大学植物学学士学位,并且师承奥地利帝国最优秀的植物遗传学家之一孟德尔,但却不知道如何与索菲夫人解释清楚。 「先不说植物配种这件事,我见过用粪肥的,我也见过用化肥的,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空气做肥料的。」 「空气中的氮含量很高,本来就是最合适的肥料!」 「你还说你脑子没有问题?」 「我没有!」 「精神病果然不会承认自己有病!」 马克西米利安一阵阵无语,索菲夫人也是把自己气得够呛。 这时候一直在给海豹灌鱼汤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开口了。 「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刚刚来过,她说想和我们家联姻。我告诉她弗兰茨已经和奥尔加订婚了。 她说咱们家其他的孩子也行」 弗兰茨·卡尔大公的话说的断断续续、乱七八糟,但是大意大家都明白,他只想表达一个问题,那就是王夫算不算国王 「当然!」 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索菲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在她看来西班牙可比巴塔哥尼亚那个穷乡僻壤好多了。 至于西班牙国内的反对派和正在进行的内战,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堂堂奥地利帝国还怕这个? 如果西班牙人敢让奥地利军队进入西班牙,那么马克西米利安就可以以王夫身份摄政,到时候西班牙究竟属于波旁,还是哈布斯堡就不好说了,毕竟西班牙曾经就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土。 「马克西米利安,证明你的机会到了!」 索菲夫人开心地说道。 不过弗兰茨就没有那么乐观了,伊莎贝尔二世和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这对母女虽然政治水平不咋样,但是搞宫廷斗争倒是行家里手。 奥地利皇室由于人丁稀少,再加上索菲夫人坐镇已经很久没有宫廷斗争了,马克西米利安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到了西班牙还真不一定斗得过人家。 其实马克西米利安并不是没有宫斗的经验,而是一个西方少年的宫斗手段在弗兰茨看来实在太过幼稚,更像是叛逆期在闹别扭。 最重要的是马克西米利安本身就是个自由派,却并非民族主义者,他到了西班牙对于哈布斯堡家族来说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西班牙有着太多不确定因素,尤其是在此时这个关键节点,与西班牙联姻会不会过分刺激其他列强就不好说了。 在没有把握之前到处树敌,那并不是弗兰茨的性格,而且在这个工业时代西班牙的衰落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我才不要娶那种女人!」 马克西米利安的话中充满鄙夷,西班牙女王伊莎贝尔二世的名声在贵族圈中非常差。 虽说此时的上流社会抽象的人和事很多,关于伊莎贝尔二世的传闻包括但不限于退婚、悔婚、豢养「男」、「宠」、双性恋(在当时看来是无法被接受的)、热衷参加多人运动、和自己母亲争男人、勾搭神职人员、在教堂中渎神. (本章完) 39314147。。 ...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67章 西班牙的事情总是那么糟糕 马克西米利安是个自视甚高的人,他对于伊莎贝尔二世的鄙夷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复加的地步。 伊莎贝尔二世的执政理念更是与马克西米利安完全不合,前者虽然宣称自己是自由派,但却不断试图扩大王权和教权。 西班牙先后于1837年和1845年颁布了两部宪法,但是几乎所有的政府机构都习惯用《旧法》办事。 (旧法指习惯法。) 官员、贵族、主教很多时候都可以凌驾于宪法之上,民众活得毫无尊严,整个国家起义不断,政变不断,革命也从未停止过。 “你这个懦夫,你要直面你的恐惧,战胜她!征服她!” 索菲夫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在她眼中西班牙的那对母女似乎很温驯不像是太有威胁的样子,而且那些传闻也做不得数。 索菲夫人不知道的是哪怕再凶恶的狗面对老虎的时候也会胆怯,克里斯蒂娜虽然曾经贵为西班牙的摄政女王,但她自己也清楚只要离开了西班牙她屁都不是。 奥地利帝国则完全没有这些顾忌,同时也拥有足够的实力为葡萄牙注入生机。 索菲夫人越说越激动,马克西米利安却越发不屑。 卡洛斯派获得了更多支持者,所以西班牙内战再次爆发,并且卡洛斯派逐渐占据了上风。 佩德罗二世是一位有抱负的君主,然而却连自己的国家都掌控不了。贵族、地主、商人们只会选择听从对自己有利的命令,甚至军队也不是那么在意他的想法。 历史上的玛丽亚·阿梅莉亚公主学习刻苦,所学课程涉及众多科目,包括修辞、哲学、历史、地理、德语文学、数学和物理。 “我父亲!” “伊莎贝拉二世是个怎样的人根本无所谓,她只要可以生下一个女性继承人,然后就可以难产死了。” 巴西的实力支撑不起他们的野心,在贸易中更是不得不接受大量不平等条约。 “看看你大哥是怎么对付那个法兰西妖女的!” 一方面要维持本国的低进口关税,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接受别国高额的贸易壁垒。 “好男人哪有没情人的?” 不过还处在叛逆期的马克西米利安一方面想表现得自己满不在乎,一方面又总是在人家身边疯狂路过。 老实说之前的德意志邦联君主大会把弗兰茨吓到了,各种疯子、傻子、瞎子、聋子、瘸子、半瘫、脑残都在当君主,帝国的未来堪忧啊. 事实上西班牙此时的乱局还真和奥地利帝国有关,早在1846年卡洛斯派便和哈布斯堡家族联姻了. 虽说只是一位旁系的公主,但是随着奥地利帝国在1848年取得的一系列胜利,这份纽带似乎也变得强烈起来。 除葡萄牙语外,她还学习英语、法语和德语,在素描、绘画和钢琴演奏上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准。 而他们一直以来的盟友英国只是想从这个古老的帝国身上获取好处而已,再加上距离过近可能导致的竞争问题,英国人并不会让葡萄牙真正的复苏。 玛丽亚·阿梅莉亚是一位巴西、葡萄牙双料公主,不过无论在哪一方看来都是边缘人物,所以一直居住在慕尼黑。 出人意料的是西班牙的自由派也派人来希望可以从哈布斯堡家族中挑选一位王子继承西班牙王位,并建立君主立宪政体。 搞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弗兰茨自然也有耳闻。 虽说葡萄牙和巴西,一个日薄西山,一个永远处在崛起中,玛丽亚·阿梅莉亚又属于一个被边缘化的公主。(1840年巴西政府才承认她的身份。) 但弗兰茨并不在乎这些,毕竟奥地利帝国足够强大,完全有能力将这个边缘化的人物扶正。 传说中她思维敏捷,无师自通,甚至有法学教授声称她若是成为律师必能大展宏图。 “你父亲那是呆!” 不过比起联姻能带来的利益,弗兰茨更加重视家族的下一代是否健康、聪明。 三方全员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而且奥地利并不是法国,与西班牙不接壤,即便是弗兰茨真有那个心也使不上力,更何况此时真不是时候。 无论是巴西,还是葡萄牙一定都会愿意与奥地利帝国联姻,并接纳玛丽亚·阿梅莉亚为家族的核心成员。 这样知性的天才美少女很对马克西米利安的胃口,他认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 不过此时索菲夫人是听不进去弗兰茨的建议的,她还在为马克西米利安谋划着未来。 “婚前出轨,我可学不来。” 当然主要的是要支持君主立宪制,最好还能借奥地利帝国之手平息叛乱。 巴西虽然被很多人看好,但巴西高层自己清楚,他们完全是一穷二白,没钱、没人、又没权。 玛丽亚·阿梅莉亚历史上曾经与弗兰茨的二弟马克西米利安订过婚,不过不幸的是这位公主在结婚的前一年先是感染了猩红热,又是感染了肺结核,然后便光速去世了。 “我觉得马克西米利安和玛利亚·阿梅莉亚公主很合适,两人年纪相仿又聊得来。” 佩德罗二世迫切希望加强皇权,与身为列强之一的奥地利帝国联姻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葡萄牙曾经在殖民浪潮中走在前列,但碍于国力有限此时早已经力不从心。 1848年的动乱时期和很多德意志地区的王族一样都来到了蒂罗尔,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很快便熟悉了。 弗兰茨听得额头青筋直跳,好好的家庭宴会被搞得乌烟瘴气,他觉得自己必须说两句了。 这也是为什么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和伊莎贝拉二世这对母女急着和奥地利帝国联姻的重要原因,他们希望可以以此抵消卡洛斯派的优势,最好还能从奥地利讹上一笔。 索菲夫人用十分平常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惊天阴谋,在她的计划中甚至伊莎贝拉二世的孩子实际上是不是马克西米利安的后代都无所谓。 索菲夫人想要的是西班牙王位的继承权,伊莎贝拉二世死后留下的孤女再和哈布斯堡家族成员结婚,那么马克西米利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摄政,并最终拿回西班牙的统治权。 至于伊莎贝拉二世的其他子嗣,既然女王可以死于意外,那么王子们为什么不可以呢? (本章完) 第68章 反客为主 虽说已经十九世纪了,但是索菲夫人的计划并非没有可行性。 最主要的是西班牙人真的很想改变现状,伊莎贝拉二世和其母亲玛丽亚·克里斯蒂娜这些年来已经把西班牙国内各方的信心都磨没了,就连视其为傀儡的教会对其也不抱任何希望。 持续不断的内战更是耗光了西班牙的气运,西班牙人很难再像当年反抗法国人那样抵抗侵略者了。 曾几何时面对当时欧洲最强大的陆军,手无寸铁的西班牙人依然英勇作战,在耗光敌军全部锐气之后艰难地将敌人赶出国土。 那是《一罐水》中平民母女的决绝,那是《刽子手》中侯爵一家的大义凛然,那是《5月3日太子山下的枪决》中的不屈,西班牙人终用铮铮铁骨抵住了法国人的屠刀。 《一罐水》爱国主义教育名篇,《刽子手》法国作家巴尔扎克作品,《5月3日太子山下的枪决》西班牙爱国画家弗朗西斯科·何塞·德·戈雅-卢西恩特斯代表作。 然而爱国者和平民的牺牲并没有换来和平和美好,战争持续不断,压榨破坏越发严重,屠龙者们也终成恶龙。 弗朗西斯科·何塞·德·戈雅-卢西恩特斯这位伟大的爱国画家,在晚年不得不流亡法国以避免被处死的命运 “求求你们了,谁来侵略(划掉)拯救我们吧。谁都行” 是什么样的心境之下才能让一个西班牙人给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写出这样一封信。 毫无疑问西班牙-波旁家族的气数已尽,只不过是它们的对手更加不堪而已,所以整个国家才会打成一个烂泥塘。 外部法国受到重创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元气,英国人比起雄鹰更像是秃鹫,虽说常年虎视眈眈,但是却极其厌恶损失。 此时确实是哈布斯堡家族重回西班牙的最佳时机,换做其他时候与之联姻必然会遭到各种警告(参考普法战争)。 不过作为兄长,他是不会拿自己的亲弟弟当成一次性消耗品的。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帝,弗兰茨更不可能随便浪费家族珍贵的血脉。 “母亲,伊莎贝拉二世是个让人无法容忍的女人,不管那些传闻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该让家族的血脉和名声受到玷污。” “弗兰茨,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不要那么意气用事。 马克西米利安出生在这个欧洲最显赫的家族中,自幼就享受着他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荣华富贵之中,现在他必须肩负起自己的使命。” 索菲夫人又转头看向马克西米利安眼光柔和了一些,不再是平日里那样说教的口吻,而是郑重其事地说道。 “马克西米利安,我的孩子。你有为家族、为帝国牺牲的觉悟吗?” 马克西米利安咬了咬牙,没有太多的犹豫便回答道。 “有。” 难怪会有人说哈布斯堡家族是欧洲近代历史上最严格的组织,一位母亲能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只为搏一个可能,孩子能选择义无反顾,这确实不一般。 “母亲,我觉得路德维希更合适。” “路德维希?” 索菲夫人和马克西米利安都有些惊诧,正在专心干饭的路德维希更是不可置信地说道。 “我?” 小玛利亚则是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八卦之心大起,她觉得有趣,但却不理解这背后真正的意味。 路德维希的智力是索菲夫人所有子嗣中最接近弗兰茨·卡尔大公的,他为人虔诚、好学、谦逊,有贵族精神,但是这些在西班牙宫廷中显然没什么用。 这种老实人恐怕会被西班牙那对母女吃得连渣都不剩,弗兰茨这种行为已经不是火中取栗,而是白给了。 “我反对,路德维希根本应付不了那种局面。” “先别忙着反对,路德维希的任务就是去造人,其余并不需要他操心。” “弗兰茨,你在说些什么?你疯了吗?联姻的目的又是什么?” “母亲,您先别急。西班牙是个值得联姻的对象,但是伊莎贝拉二世本人并不是。 所以路德维希要迎娶的是玛丽亚·克里斯蒂娜的次女,西班牙王位的假定继承人,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 “弗兰茨!伊莎贝拉二世才18岁,她会有很多子嗣。而且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从未获得过阿斯图里亚斯女亲王的称号,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家族不能获得西班牙国王的称号,那么你弟弟们的牺牲就不值得,还不如从旁系中挑选合适的人选。” (阿斯图里亚斯亲王是西班牙王位继承人头衔。) “母亲,你还不清楚吗?西班牙是个泥潭,他们不过是想利用奥地利帝国的影响力而已。 我们难道真的要学法国去趟这趟浑水吗?而且列强们就真的会对我们放任不管吗?” 索菲夫人沉默了,对于宫廷斗争她有足够的信心,但是对于国际政治,尤其是弗兰茨在邦联君主大会上展现的手腕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 “可伊莎贝拉二世和过去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路德维希恐怕会被他们利用,还是应该让马克西米利安去” “母亲,我不认为马克西米利安去就能斗得过那对母女。” 弗兰茨的话让马克西米利安感到很没面子刚要开口反驳,前者话锋一转。 “马克西米利安的天赋不在西班牙宫廷中那些蝇营狗苟,他具备一个王者的全部天赋,我觉得他去威尼斯学习政务更合适。” 弗兰茨的想法就是反客为主,伊莎贝拉二世和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想的是拿哈布斯堡家族的男人撑门面、挡子弹。 但弗兰茨偏偏就不上这个当,他准备让路德维希直接把伊莎贝拉二世的妹妹,西班牙王位的继承人路易莎·费尔南达直接娶回来。 按照弗兰茨的逻辑是举国之力洗脑一个十五岁的懵懂少女,肯定要比派一个人去敌占区修理那辆重型坦克容易得多。 至于西班牙的事情,还是让子弹飞一会吧。时间会解决一切问题,有些看似无解的问题都会随着时间迎刃而解。 这样做也不会得罪任何一方,无论是法国,还是英国,亦或者是俄国都没有阻止的理由。 第69章 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 对于弗兰茨的做法,路德维希没有任何意见,或者说在他眼里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马克西米利安虽然不满被弗兰茨安排,但是能逃过一劫他也无话可说。对于索菲夫人来说只要对家族有利就足够了,而且她也不喜欢被人利用。 其实索菲夫人还是十分宠爱马克西米利安的,不过她并不是那种通常意义上的好母亲,为了雏鹰的未来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踢下山崖。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她真正想联姻的对象是弗兰茨。 不过俄国她实在招惹不起,退而求其次的话马克西米利安也不是不行。 马克西米利安其实在贵族圈中还是很有名气的,毕竟王室中有学者之名的人不少,但是有学者之实的却很少。 马克西米利安在这一点上绝对算得上一个异类,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索菲夫人在为他谋求一个王位。 克里斯蒂娜觉得无论是马克西米利安,还是索菲夫人,抑或是哈布斯堡家族都一定无法拒绝西班牙王位的诱惑。 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哈布斯堡家族只推出来了一个未成年的大公。而且联姻的对象并不是她的长女伊莎贝拉二世,而是她的小女儿。 这就让克里斯蒂娜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因为这次联姻短期内不会产生任何效益,即便是路易莎·费尔南达和路德维希结婚之后,双方按照常理也会在奥地利定居。 按照摄政女王原本的设想,她可以扯着奥地利帝国这张虎皮来威慑国内的反对派,最好还可以让奥地利出兵帮她解决国内的叛乱,最不济的情况她也能以女婿的名义向银行借款。 然而路德维希的分量显然不够,他的曝光度不够高,家族地位也不够高,但与克里斯蒂娜的小女儿路易莎·费尔南达的身份却差不多。 让路易莎·费尔南达与路德维希联姻显然有些鸡肋,然而对于哈布斯堡家族的提议却又不好拒绝,这一次反而轮到西班牙王室骑虎难下了。 路易莎·费尔南达的长相相比伊莎贝拉二世要更加精致一些,但依然与美女的标准相差甚远。 路易莎·费尔南达的母亲并不重视教育,更不重视她,再加上西班牙宫廷政治的混乱导致她的脑子空空如也,只会基本的读写,性格也有些阴沉、孤僻。 这些特质导致她更加不受伊莎贝拉二世母女的待见,所以此时克里斯蒂娜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 当然摄政女王这种人是不可能空手而归的,她最后还是从维也纳带走了价值20万弗罗林的珠宝。 好在弗兰茨手中根本就不缺少这种东西,或者说因为战争的关系,珠宝首饰的销路非常不好。 从东南亚地区殖民地搜刮来的珠宝已经积压很久了,但为了不破坏市场价格,弗兰茨又不敢一口气全部投入市场。…。。 他很清楚这些奢侈品一旦贬值,再想恢复到当初的价格就难了。 这一系列战争表面上似乎对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影响并不大,但实际上很多行业都陷入了寒冬低谷之中。 尤其是奢侈品行业和刚刚兴起的旅游业,行业规模萎缩超过了80%。 此外奥地利帝国的粮食储备和战略储备也在下降,如果不是弗兰茨准备多年,恐怕各种物资早已经捉襟见肘了。 但此时的情况也不乐观,表面上英奥双方已经停火,但是不知何时大西洋上的海盗突然又多了起来。 这些海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彼此间配合默契,行动大胆而迅速,异常残忍又极其狡猾,别说普通商船了就算是落单的军舰也不是对手。 这些海盗不光劫掠财货,还屠杀海员,甚至故意留下残骸和尸体挑衅奥 地利帝国海军。 以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主力舰的性能是完全可以战胜这些海盗的,但问题是在茫茫大海上来去如风的海盗怎么可能和奥地利帝国的主力舰队决战? 让舰队护航呢?这是最常见、最普遍的一种做法,利用新式战舰的优异性能各种打脸来犯之敌,然后丢下一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这句话不能说完全错误,但放在现在显然不合适。 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万万没有千日防贼的。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光是成本就无法接受,商船毕竟是要赚钱的,而军舰却是烧钱的。 再说战略问题,海战最忌分兵,一旦奥地利海军受到挑衅昏了头开始分头行动,那么英国海军就可以趁虚而入、逐个歼灭。 虽说此前奥地利海军打了几个漂亮的大胜仗,但是敌强我弱的根本态势并没有改变。 英国人依然有一战定胜负的实力,只不过是对损失的厌恶和对未知的恐惧才让他们投鼠忌器。 一旦奥地利帝国失去了海军,那么就连博弈的机会都没有,毕竟英国可以从全世界吸血,而奥地利帝国只能依靠自循环。 如果真的派出舰队护航或者按兵不动,那就正中英国人的下怀。要是奥地利狗急跳墙直接进攻英国本土,那就更加符合英国政府的利益了。 此时英国政府正苦于没有合理的理由延续战争,奥地利海军一旦进攻英国本土,那么这场战争便不再是政府的一意孤行,而是关系到全体英国人利益的保卫战。 弗兰茨一直以来在媒体上的宣传和人设将会大打折扣,英国人将重新夺回舆论高地。 不能动,不能不动,更不能乱动,此种局面该如何破解呢? 弗兰茨的答案是釜底抽薪,英国人在茫茫大海之上想要成功拦截奥地利帝国的商船并不容易。 海洋并非陆地,并没有绝对精准固定的路线,在没有卫星地图和雷达的情况下想要做到精确拦截几乎是不可能的。 按照常理如果从英国本土出发,那么大概率会扑空,甚至刚好撞到奥地利海军。这样的劫掠不但成功率低,而且成本太高了,英国人是不会选择这种愚蠢的做法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在大西洋航线上有海盗的据点,结合地图与被劫掠商船的路线和时间,最适合作为海盗据点的两个地点便呼之欲出了——马拉德群岛,亚速尔群岛。 只有在这两个北大西洋上的群岛,海盗们才有可能对来往的奥地利商船进行精准打击,而这两个群岛刚好又属于英国人的盟友——葡萄牙。 39314245。。 ... 免费阅读. 第70章 犹太人的反扑 不得不说弗兰茨还真是低估了国民议会身后这帮幕后黑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欧洲王室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至少来了几百人。 其他的社会名流更多,还有各种体面人的亲笔信,甚至包括了部分军中大佬和皇室成员。 如果不是维也纳之乱,再加上之后大量官员以辞职来向皇室施压,此时来找弗兰茨的人会更多,甚至有可能再来一次维也纳之乱。 不过没有如果,正因为维也纳之乱,奥地利帝国内部大量的特权阶级被清洗,尤其是旧贵族的大量辞职给了弗兰茨重掌文官系统的机会。 此时他们已经无力再在政治上施压,只能打打感情牌。 弗兰茨对任何不想做官的人的辞职请求全部批准,对于拒不执行命令、阳奉阴违的官员一律按战场抗命处理 如果是平时自然不可能,但谁让它是动乱时期呢? 1848年整个维也纳的高级文官更换率超过1000%,几十届政府让维也纳政府的命令比草纸还不如,其中很多时候就是挂个名,人还没上台就已经下台了。 至于中级文官系统整体更换率也接近70%,政府的很多职能都瘫痪过不止一次。 面对如此大规模的人事变动,奥地利帝国有足够的官员顶上吗? 当然有! 历史上1848年仅维也纳一地的候补官员数量就接近10万人,有资格做官的人则更多,补缺等个二三十年是常态,所以政府根本就不愁找不到人手。 一句话只要弗兰茨愿意,想做官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这些人最起码完成了法学学业,接受了完整的忠诚教育,家庭背景干净、清白,他们做官就未必比奥地利帝国现有的官僚差。 1848年奥地利帝国全国共有15161名正式官员,其中7682人遭到更换。 奥地利帝国的文官系统被侵蚀了几百年确实早已经到了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的程度,但是现在的动乱却给了弗兰茨机会可以采取更原始、更直接的方式来进行改革。 不过所有的声音在弗兰茨处理了路德维希三世之后便戛然而止了,废立自由市、罢黜国王、同宗合并等等一系列操作是曾经绝大多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做梦都不敢干的事情。 (上一个这么干的是主角的爷爷。) 然而此时弗兰茨不但干了,而且还做得非常彻底。整个德意志邦联群雄束手,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自然清楚根本不可能改变弗兰茨的心意。 更可怕的是弗兰茨还将德意志地区的君主们变成了他的帮凶,尤其是那些由于同宗合并失去了君主地位的小国君主们。 他们是不敢恨弗兰茨、恨奥地利帝国的,但是某些幕后黑手就不同了。 本来他们是与那些犹太金融家交往最密切的一批人,但此时却下手最狠,疯狂地想要捞上最后一笔,并且销毁一切可能存在或不存在的证据。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幕后黑手的势力要比想象中更加强大,他们甚至组织军队打败了一些小邦国的正规军。 这些人的精神动员能力让一些犹太社群觉得这是针对犹太人的行动,甚至一些德意志人也加入其中认为他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如果是过去那些政府一定会选择和谈,妥协,甚至是投降。然而这是个民族的时代,刚刚经历过民族主义洗礼的平民居然拿起了武器主动帮政府镇压叛乱。 最关键的是铁路的存在,大大拉近了各邦国之间的距离。 强邦的军队能在第一时间开赴弱国的战场,面对有民众配合的正规军,那些私人武装和叛乱者很快就败下阵来。 欧洲历史上叛乱者只要投降,各国政府的宽容度还是很高的。不过从法国大革命开始,这一点便有了巨大的转变。 雅各宾派的恐怖政策至今还让欧洲大陆记忆犹新,不过当时仅限于法国国内。 然而此时却不同了,奥地利帝国不得不照会各国政府才能阻止过激行为的发生。 短短几个星期之内就有数万人因此而丧生,滥杀无辜并非犹太人的专利,他们过去在罗马境内可以屠杀其他民族,此时原神圣罗马帝国的疆域内其他民族也可以屠杀他们 这一切并不是弗兰茨想看到的,所以他并没有任由这场暴行的范围没有继续扩大,只不过要被运往巴塔哥尼亚的犹太人数量从三十万猛增到了七十万。 有些传承数十代的家族也在此时彻底消失,邦联内君主们吃得满嘴流油,但为了自身形象免去了大部分利息。 尤其是那些犹太银行家放出去的高利贷基本上只需要偿还本金就可以。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简直是救命的稻草,毕竟他们可能不吃不喝也还不起那些利息,现在最起码有了希望。 另一方面各国政府有了钱就开始各种大兴土木,顺便骄奢淫逸一把。这在一定程度上提振了消费,增加了就业率。 剩余的钱也不可能放在仓库里发霉,要么拿去投资,要么拿出去放贷,不过各国政府多少还是要点脸的,不会去直接放高利贷。 由于处在战争时期,拿钱去国外投资并不现实,所以他们不得不投资本国的产业,或者德意志邦联内一些相对值得投资的地区,比如奥地利. 各国政府的各种措施只是维护自身利益的常规操作,但是却让民众得到了实惠。 尤其是取消高利贷和低息贷款给了很多人拼命一搏的机会,很多人也将因此完成阶级跃迁,一个民族正在被重新塑造。 弗兰茨则是在某种程度上承担了这全部的业障,大批杀手和亡命之徒涌入维也纳,他们的目标自然就是弗兰茨。 不过这些家伙显然低估了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的秘密部队,弗兰茨将后世诈骗集团的欺诈术教给了谍报头目们。 于是乎这群人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十九世纪的杀手们面对二十一世纪的欺诈术明显智商有些不够用。 有一句话正适合形容此时的盛况,那就是“傻子太多,骗子明显不够用。” 绝大多数杀手们刚下火车就被骗去了地下角斗场或是小煤窑,其中绝大多数都成了耗材。 当然也有少部分蛊王能脱颖而出,不过这些人早就忘了最初的目的,比如勇敢的布加勒斯特之鹰。 第71章 风起 普雷斯堡城外,匈牙利军营地。 经过半个月的对峙,亨利希·德梅终于发现自己一脚踏进了一个深坑。 此时匈牙利军的士气低落、补给不足、缺乏攻城武器,不过这些都不致命,最关键的是匈牙利军的情报有误。 至少以他从军多年的经验来看普雷斯堡守军绝不是国会宣扬中躲在城内的缩头乌龟,而是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 亨利希·德梅刚到任的第一天就到前线实地勘察过,当时他就奇怪围攻了半年的城市非但没有任何颓败之气,反而依旧能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不过考虑到自己那些同袍们的实际指挥水平,出现这种局面似乎也不难理解。 毕竟当初在特兰西瓦尼亚,还有匈牙利正规军被只有草叉和猎枪的民兵击败的案例。 面对相同的局面,亨利希·德梅只用了三天就扭转了战局,杀得那些土包子抱头鼠窜。 然而在进行了两次试探性进攻之后,亨利希·德梅断定自己的前任们都在撒谎。 几千条人命根本连壕沟都不够填,亨利希·德梅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火力,只用了两个小时一个旅就被打残了。 奥地利人的损失不能说没有,但是几乎看不到。 “这还打个屁啊!” 亨利希·德梅当时就想撂挑子回家,然而匈牙利国会不但拒绝了他的辞职请求,并且要求他主动出击配合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行动。 除了要求他主动出击,匈牙利国会还加了一条要他打出匈牙利民族的风采,打出匈牙利民族的骨气。 亨利希·德梅召集自己的亲信们开了个会,结果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几万人不可能打出什么效果。 但真的填几万人进去,除非能攻下普雷斯堡,否则他们一定会被国会推出去当替罪羊。 一名参谋军官愤愤不平地说道。 “将军,国会就是想让您当替罪羊,他们送来的全是新兵,送来的补给从来都对不上数。 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赢?就因为我们有波兰血统吗?” 亨利希·德梅立刻拍案而起,吼道。 “闭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记住!这里没有波兰人!我们是匈牙利的军人! 再敢胡说八道就把你送去军事法庭!” “遵命。” 那名军官极不情愿地说道,其他军官也多少有些类似的想法,此时普雷斯堡的军官团里除了一些少数族裔以外就是一些受排挤的人。 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对于国会可能是在借刀杀人多少都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不过此时还能到最前线来的人对于匈牙利的忠诚度肯定是比较高的,毕竟这里可是玩命的地方,作为军官他们如果铁了心不来,那多少还是有一些办法的。 “要不然,我们也说打了胜仗?总之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现在各个方向进攻都不顺利,再加上奥地利人打赢了德意志人的内战,国内的叛乱越来越多。 国会里那群废物只知道争权夺利,匈牙利还得靠我们。” “靠得住吗?” 亨利希·德梅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亨利希·德梅再次开口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守住阵线,绝不能让奥地利人突破这里!” “防守?” 他们在这座雄关之前徘徊太久了,以致于他们都忘了奥地利的军队有可能攻出来的。 普雷斯堡里究竟有多少奥地利军队,他们并不清楚,但是他们知道眼前的敌人并不弱于他们。 而一旦奥地利的军队选择主动出击,无险可守的匈牙利大平原又怎么可能抵挡住这支劲旅呢? 布达佩斯那老旧的城墙恐怕也无法抵御这些新式火炮的轰击,一想到这里一种无力感顿时侵蚀了所有人。 之后亨利希·德梅派出人手弄来了普雷斯堡的情报,结果和他们猜测的差不多。 普雷斯堡的守军比匈牙利的围攻部队还多,不仅如此,他们的补给充足,武器精良。 他们守在普雷斯堡的城墙后面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并没有接到可以进攻的指令。 除了大量精锐步兵以外,他们还有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以及沿着铁路线不断涌来的更多援军。 绝望、绝望、除了绝望之外还是绝望,亨利希·德梅的军官团们看不到任何取胜的希望。 “听着!我们务必要将奥地利人拦在这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这个时候亨利希·德梅还是站了出来,作为指挥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的状况,但是他不能退缩。 一旦退了军心、士气就会荡然无存,一旦退了那所谓的希望就真的不存在了。 不退那意味着他们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指挥部内的大多数人都会死。 “听您的,打完这仗我就回家,再也不上战场了。” 亨利希·德梅点了点头。 “先生们,这可能是我们为匈牙利的最后一仗了,能和你们共事我很荣幸。” “能和您共事也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愿意为了匈牙利民族的尊严和生存战斗到最后一刻。” “谢谢。” 亨利希·德梅并不是一个庸才,他立刻开始构筑防线。亨利希·德梅先是在普雷斯堡城外挖了一条五公里长的壕沟。 这条壕沟并不是当作战壕使用,而是防止骑兵快速突进。 在壕沟之后亨利希·德梅又修建了第二道、第三道防线,其实如果时间和材料足够的话,他更想修建一座简易的棱堡。 城内的海瑙也看到城外匈牙利军的反常举动,不过他并没有惊慌,而是有些兴奋。 在海瑙看来,这一次终于来了一个像样的对手,他的精锐部队和那些先进武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也开始了紧张地布置。 普雷斯堡的守军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说决战的日子就快来了士气顿时高涨。 然而一场大火彻底改变了一切,让双方的谋划显得那么幼稚可笑。 金秋十月,匈牙利大平原上的牧草已经枯黄,凉爽的秋风带来了阵阵寒意。 一场草原大火不期而至,无边的火势伴随着遮天蔽日的浓烟,直接摧垮了亨利希·德梅的防线。 第72章 轮回 彼时普雷斯堡城内还在做着最后的动员工作,随军神父们让匈牙利叛乱的受害者们轮流上台诉苦,宣监使则负责最后的收尾工作,公布匈牙利叛军在1848年的全部罪行,并发表讨逆檄文。 “一八四八,天下纷扰,世事如麻。吾皇奉命讨贼,拒英、法、宵小于国门之外,未及整训。 然匈牙利诸公狼子野心,罔顾天道人伦,肆虐疆土,涂炭生灵,更有崩裂山河之志。 不义之人,终行不义之事。彼之为祸,恃强凌弱,勾结外夷,荼毒天下。临弱族小民则夺其财货,掠其子女,践其性命,踏其尊严。 彼之所行,实乃天怒人怨,神人共愤! 吾皇之帝国,实乃天下万民之帝国,非匈牙利一族之所属,更非不义之玩物。 今吾皇震怒,天下期盼,我等必奋起而击之,以还万民之公道。 此战,吾等非为私仇,实为公义。 愿诸君奋起,同仇敌忾,以正天道!” (请部分书友自行转换为翻译腔。) (宣监使,奥地利帝国新设官职,宣讲官的上级。)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统计局还公布了一连串惊人的数字,自1848年匈牙利叛乱以来已经有超过一百万帝国公民遇难。 匈牙利的民族精英们更是借机掠夺了三千万约赫的土地,而且在反法战争结束的33年中至少贪污了5.9亿弗罗林的税款。 (约赫奥地利帝国土地传统计量单位,至今仍然在部分地区适用,不过是个概念值,奥地利人都说不清楚到底是多大。 原指一头牛一天所耕的土地面积,但是由于地区不同,工作时间不同,这个值的上下限差距很大。) 这些数字有没有数据来源?当然有!至于这些数字是否真实,那就没人知道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数字确实激起了绝大多数人的愤怒,因为那些钱、那些土地本该属于他们。 那一百多万人也本不该死,这个数字让人感到震撼,随即又联想到了自己逝去的亲人和朋友,如果没有这场叛乱也许他们本不该死。 愤怒很容易就将人们的理智吞没,而愤怒和恐惧的情绪是最容易传染的,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深究这些数字是否正确。 最后宣监使宣布,所有战利品包括土地除一部分收归国库,一部分赔偿民众损失,剩下的全都是参战士兵的。 对于部分人来说还有一个不得不战的理由,那就是皇室领地正在遭受围攻,数百万德意志人危在旦夕。 空艇部队已经先行升空,士兵看着天空中飘过的战争巨兽,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底气。 此时城墙上突然有士兵大叫起来。 “着火了!匈牙利人的军营着火了!” 几位高级军官迅速通过望远镜查看,匈牙利人的军营确实被黑烟所包围。 这本来是件好事,不过军官们却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有人在配合我们?还是匈牙利人的把戏?” 就连海瑙也陷入了深度怀疑之中,因为弗兰茨这位皇帝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难以捉摸的人。 这时候随军神父兴奋地高呼“天佑吾皇!这是主对匈牙利人的惩罚!快进攻!上帝与我们同在!” “上帝与我们同在!” 士兵们高喊着口号蜂拥而出,海瑙和一众高级军官们也懒得想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反正该准备的也已经准备完了,他们不信匈牙利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实际上弗兰茨给他们的任务是通过一场战争重新塑造一个民族,这些军人不懂这个,但是他们懂得如何让士兵们成为兄弟,那就是一场可以取胜的恶战。 其实此时能威胁到奥地利帝国境内所有民族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匈牙利,一个是俄国。 俄国此时是奥地利帝国的重要盟友,而且现在不是与俄国开战的时机,一旦俄奥开战就会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境地之中。 俄国并不是一个能速胜的对手,历史上已经有人证明过了。最主要的是与俄国开战几乎对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好处,弗兰茨不是疯子,更不是白痴。 所以匈牙利就成了最佳选择,历史上匈牙利的军力过于孱弱,仇恨值也没有拉满,至少很多人、很多事早已经被人选择性遗忘。 所以这场战争才会一拖再拖,弗兰茨需要让子弹多飞一会儿,让消息散播得更广,需要创造出一个可怕的敌人。 不过匈牙利的民族精英们还真是让弗兰茨大失所望,奥地利帝国的军队还没开始正式进攻,他们就快自己把匈牙利玩崩了。 由于奥地利帝国的封锁,匈牙利的物资本就十分紧缺,但匈牙利的精英们并没有放弃敛财的机会,纷纷开始囤积居奇导致物价暴涨。 物价暴涨的同时,民众的收入却在不断降低,国家为了在短期内聚集大量财富来应对眼前的危机开始滥发纸币,结果导致物价进一步暴涨。 同时税收也在不断提高,农民纷纷破产逃往城市造成城市劳动力进一步过剩,城市经济进一步崩溃。 很多刚刚得到土地的农奴不得不又将自己的土地抵押出去,结果土地兼并更加严重。 政府债台高筑,但迫于战争和叛乱压力,匈牙利政府只能执行战时经济政策导致权力进一步集中,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腐败和贪污。 巴尼亚特公爵被刺杀之后,军队中的旧贵族和政府更是离心离德。军队缺乏补给,军队数量却在不断增加,政府只能下放权力让军队自行解决。 一部分军官在尝到甜头后已经有了走独倾向,另一部分则苦不堪言,比如普雷斯堡前线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会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 事实上按照奥地利帝国总参谋部的估计,匈牙利人至少应该在普雷斯堡投入三十万以上的兵力。 然而现实是普雷斯堡外围的匈牙利军队只有不到十五万人,而奥地利帝国军队的规模已经接近三十五万。 不过最离谱的是随军神父口中皇室领地上亟待拯救的民众已经先一步击溃了匈牙利人的围攻部队。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只能落荒而逃,他在逃跑前点燃了皇室领地外围的农田,作为报复皇室领地的民兵又在亨利希·德梅的屁股后面放了一把火 (本章完) 第73章 火力压制 “完了!全完了!” 一名士兵刚刚跑进指挥部就开始大口大口呕吐起来,亨利希·德梅和一众匈牙利高级军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个高壮的军官一把将士兵提了起来骂道。 “还没打呢!完什么完!” 军官们的脸色阴沉,因为奥地利在普雷斯堡的实际军力他们并没有告诉普通士兵,但是刚一接触就吓成这个样子,这仗还怎么打? “把他放下,让他把话说完。” 亨利希·德梅的脸色同样阴沉,奥地利军队调动得越来越频繁,他就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 “将军!失火了!好大的火!” “火?哪里?军火库吗?” 亨利希·德梅急切的问道,其实他一直担心军营里有奥地利人的奸细,一众军官则都以为是军营某处失火了。 “到处都是.” 这个士兵显然被吓坏了,亨利希·德梅只能一把推开他来到指挥部外,周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隐约能看到远处的黑烟。 亨利希·德梅立刻爬上瞭望台,火!到处都是火!军营的外围已经是一片火海正在向军营靠近。 “救火啊!” 亨利希·德梅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其实匈牙利大平原在秋季失火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这一次来得太过突然,太过凑巧。 更加凑巧的是蛰伏了半年之久的奥地利军队终于开始行动了,这让亨利希·德梅断定一切就是奥地利人的阴谋。 现在挖防火隔离带都不一定来得及,因为草原火的特点就是蔓延速度快,火星随风乱飘。 但又不能不挖,因为一旦火势真的蔓延到军营,或者接近军营,只需要飘过来的浓烟就能让军心、士气崩溃。 而且难保军中的奥地利奸细不会趁机搞出更大的破坏,于是乎他叫来了负责营地管理的宪兵司令。 “现在开始组织人手挖掘隔离带,然后给我重点盯好军火库和粮仓,给每个校级以上军官加派一倍警卫!快去!” 亨利希·德梅冷静地下达完命令开始让战斗部队进入防线准备和奥地利军的决战。 虽说比起普雷斯堡的城防,匈牙利军的防线实在有些简陋,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草原上本来就缺乏建筑材料,再加上补给不足,以及缺乏足够的人手,能造出眼前这道防线不得不说亨利希·德梅在执行方面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天才。 然而战斗还没开始,匈牙利军就崩溃了。 “有怪物!”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士兵们惊恐着四处逃跑,虽说早就有天空巨兽的传闻,但是匈牙利政府为了保证士气始终没有承认这一切。 按照匈牙利政府的宣传,所谓空中部队不过是奥地利人的把戏,为的不过是扰乱军心而已。 如果奥地利人真有空中部队,那为什么之前都没有使用过?为什么会躲在普雷斯堡之中? 很显然奥地利人就是骗子,大肆宣扬此事的庇护九世那更是神棍头子,所以这个传言根本不可信。 亨利希·德梅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然而此时天空中漂浮着的巨大身影让他不得不信。 空军参战,这完全超乎了亨利希·德梅和绝大多数匈牙利人的认知。 饶是亨利希·德梅这样的老将大脑也出现了严重的宕机,但另一面奥地利帝国军队并没有给他恢复的时间。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大口径火炮开始轰鸣,炮弹如同流星般划破长空重重落在匈牙利军的简易阵地之上。 临时堆起的土墙、木板被炸得支离破碎,柔软的沙土被扬起数米之高,惊恐的士兵躲在那些并不坚固的工事后面瑟瑟发抖。 不时便有人被气浪高高抛起,甚至还有人被炮弹直接命中顿时血肉横飞。死去的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但是被淋了满身鲜血的战友们却失去了理智。 不过他们并不是想要复仇,而是想要疯狂逃离这个可怕的地狱。 重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论火力密集程度还得看火箭部队。 五百个简易发射架可以在半小时内向战场投送上万支火箭,这样的火力足够犁平所过之处的地面。 而且火箭部队的压迫感也是传统炮兵没法比的,满天的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焰,将整个天空的颜色都改变了。 除此之外火箭的发射速度也比此时重炮快得多,无数火箭化成火雨,接连不断地落在匈牙利军的阵地之上。 密集的爆炸让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惨叫、咆哮、咒骂、哭喊一切的声音都已不见,剩下的只有不断的爆炸声。 燃烧火箭弹炸裂开来放出大量火焰和可燃物将周围的一切引燃,滚滚热浪席卷而来让那些试图待在原地不动的匈牙利士兵全都变成了烤乳猪。 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只有极少数幸运儿绝望的叫喊着,逃跑着,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眼前的敌人和他们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们根本连奋力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焦土之下有些幸运儿从尸堆和泥土中爬出,但死亡的阴影依旧笼罩在他们头顶。 已经抵达匈牙利军阵地正上方的空艇部队将一箱箱白磷兜头浇下,很快那些幸运儿就和赶来增援的部队一起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有幸活下来的人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他们看着战友们来自地狱的烈焰烧穿皮肉、烧化骨骼,直至化为灰烬。 哪怕这世间真有地狱也不过如此. 空艇部队并未就此停下,他们依然向着匈牙利军的炮兵阵地前进,弹幕也在跟进。 战场上掀起的巨大烟雾让匈牙利的炮兵失去了目标只能胡乱射击,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完全没有心思想如何战胜敌人,他们只想在那些狰狞巨兽到来之前逃跑。 硝烟散去,依然存活的匈牙利士兵感觉无比绝望,因为奥地利帝国的散兵部队正拿枪瞄着他们,而在那些散兵的身后跟着一个个巨大、整齐的方阵。 一名从地狱中逃过一劫的军官闯入了指挥部,他迫切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而敌人依然洪水般不断涌来,他等候的援军也迟迟没有出现. “将军,请指示!” 没有人回答他,指挥部中早已经人去楼空,只有普雷斯堡前线的最高指挥官亨利希·德梅的尸体还坐在椅子上。 亨利希·德梅的手上拿着枪,只是中弹的位置却有些奇怪,在脑后. (本章完) 第74章 普雷斯堡战役 正面战争完全是一面倒的局势,双方的军事科技水平相差太大,兵员素质同样相差甚远。 城外的匈牙利军在缺乏补给和胜利鼓舞的情况下坚持了大半年,军心、士气这种东西也早就不存在了。 零星的抵抗很快就被压制,匈牙利人的阵线全面崩溃,根据前方观察他们直接略过了第二道防线,奔向了第三道防线。 奥地利军中很多人都全程参与了这一系列的战争,他们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传统的步兵队列战术已经完全过时。 1848年奥地利帝国参与的几乎所有战斗都是在散兵对决中就分出了胜负,而奥地利军队最主要的伤亡则是来自于线列步兵。 在奥地利帝国取得的一场场碾压式胜利时,线列步兵的交换比却依然没有什么起色,部分战例中则会出现负值。 巨大的目标让他们很容易成为敌军的靶子,即便对手没有奥地利军这样的火力也总是能给他们造成巨大的伤亡。 而以奥地利人自己的经验来看,以奥地利军的火力密度就连号称欧洲陆军魁首的法国人都扛不住。 未来火箭、火炮的威力只会进一步加强,但步兵的防御却很难提升。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早就开始了步兵装甲的研究,但是其防护力十分有限,同时在大规模战场上并不具备实用性,同理防弹盾牌车也是如此。 所以在正面战场上远程火力的地位会随着时代发展不断提升,步兵作为战场上最主要的消耗品在结成队列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不过散兵也有其弱点,那就是火力密度不足,很难形成有效火力压制,这在防御和追击中都是巨大的劣势。 相对线列步兵,使用散兵的成本更高,尤其是弗兰茨搞出了军事保险制度,这虽然解决了散兵的士气问题,但是每有一名散兵阵亡就意味着一笔巨大的抚恤金。 这样昂贵的代价让将军们都不敢轻易地使用人海战术,不过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降低了士兵的阵亡率。 而且传统上奥地利人更喜欢防御战术,他们巴不得能把棱堡、要塞建在对方脸上,这会进一步降低奥地利军队的伤亡。 所以未来步兵战术是一定要革新的,弗兰茨给出的建议是三三制战术队形,不过很快就被奥地利军方给否了。 这倒不是三三制战术不够优秀,只是不符合这个时代,无论是枪械的火力,还是训练水平都不足以支撑其打出有效的火力压制。 不过为了应对火炮和火箭的威胁,奥地利的步兵战术必须革新,否则同样的灾难早晚会降临到奥地利军头上。 人类对战争相关技术的学习能力是最强的,即便有再多限制,即便对方起点再低,也很难限制技术的扩散。 海瑙此时使用的这种打法的推进速度实在不敢让人恭维,奥地利军队在拿下第一道防线之后立刻开始组织防御以防匈牙利人反扑。 火炮、火箭部队开始逐步前移,只有空艇部队还在继续前进。 毕竟此时匈牙利人的防空力量几乎没有,只能用老式步枪和火炮尝试攻击他们射程范围外的目标。 战斗的过程依旧乏善可陈,匈牙利军在奥地利军的优势火力之下迅速崩溃,只不过这一次空艇并没有进行火力输出,而是成了单纯的瞭望前哨。 这个时期空艇的载弹量十分有限,更要命的是投弹完全靠运气,所以从一开始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威慑敌军,而非杀伤。 海瑙性格暴躁,但是却并不愚蠢,虽说此时匈牙利军队的撤退毫无章法可言,但贸然追击依然是要承担风险。 在匈牙利人的背后,熊熊火焰正在无情地蔓延,而奥地利军却显然没有面临这样的威胁。两相权衡之下,显然稳步推进是更为明智且划算的策略。 但让海瑙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匈牙利军的残部居然冲破了火焰的阻拦,只不过冲破火焰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至少有数千人死于烈火或是浓烟。 当然逃出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大多数匈牙利军士兵还是像沙丁鱼一样挤在有限的空间之内。 有人想要高喊投降,但是隆隆的炮声淹没了一切,有人想要高举白旗,但是那些落地的炮弹和火箭却看不见这些。 仇恨使人疯狂,就像他们曾经对其他人做的一样,杀红眼的士兵们根本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冲破火焰的匈牙利军残部损失同样不小,除了那些直接损失以外,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补给和重武器也损失殆尽。 但他们顾不上那些所谓的损失,每个人脸上只有劫后余生的欣喜。 “我们活下来了!” 然而一阵枪响却打破了他们的美梦,大队的民兵正跟在蒸汽坦克后面向他们发起进攻。 见到蒸汽坦克之后大多数匈牙利军残部选择了放弃抵抗,有少部分人甚至疯了似地重新钻入到火堆之中。 历时六个月的普雷斯堡之战终于结束,匈牙利军伤亡总数超过二十五万,另有两万余人被俘,仅有54人成功逃脱。 奥地利军阵亡3519人,伤病总计29522人,另有782人失踪。 同时持续四个月的皇室领地之围结束,匈牙利军合计伤亡两万八千人。 皇室领地军民共损失95813人,其中79551人死于屠杀,超过三十五万亩农田被焚烧,三万余间民房被毁。 其实造成惨剧的主要原因是其中一座皇室庄园的执事和民兵指挥官不想卷入战争选择了直接向匈牙利人投降。 虽说大多数民众选择在匈牙利人到来之前逃跑,但依然有很多人不愿离开自己的家,结果这些人大多数都沦为了牺牲者。 两名罪魁祸首,一人选择了自杀,另一人选择了加入匈牙利籍。 这位叛徒还为自己取了一个匈牙利名字,拉约什·纳吉尔。 虽说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损失不小,但是为了宣传的需要还是将其扩大了三倍。 当三十几万军民在皇室领地惨遭匈牙利人杀害的消息传回维也纳,奥地利举国震惊。 不过比起在奥地利引起的震动,在德意志地区引发的影响更大,因为整个1848年德意志民族似乎都没遭受过如此严重的损失。 无论是对法作战,还是内战,哪怕是将历次邦联作战的伤亡总合加在一起也没有三十万那么多。 更要命的是这一次损失的不只是士兵,而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然后便是新闻学的魅力时刻了,无数针对此次屠杀的报道,再配上一些骇人听闻的照片让刚刚被按下去的民族主义者沸腾了。 大批被圈禁在监狱中准备送往南非和德克萨斯的民族主义者拍打着铁门,纷纷请战要为民族尽最后一份力。 第75章 龙困浅滩 数周前,英国,伦敦。 阿尔伯特亲王和一干英国大臣还不清楚巴塔哥尼亚是哪里,但他们清楚地知道奥地利帝国侵害了英国的利益。 这怎么能忍呢?当然不能忍! 于是乎英国政府再次拒绝了奥地利帝国使团的和平提议,布鲁克男爵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会议室直接登上了回国的轮船。 老实说作为一个十九世纪的金融业从业者对于伦敦金融城没有一点期待那是不可能的,但此时的布鲁克男爵却难掩失望之色。 英国人的金融创新能力实在有限,依然是在靠放贷和利用信息差赚差价,他们无法把钱变多,更无法让钱到该去的地方。 贪污、腐败更是无处不在,布鲁克男爵可以断言未来英国的经济增长速度一定跟不上债务扩张速度,最终这个国家会变成一个虚弱的躯壳。 与此同时,唐宁街。 “奥地利人真是太得寸进尺了!” 阿尔伯特亲王愤怒地拍着桌子,这个行为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此前的29年里阿尔伯特亲王一直都是以风度翩翩的绅士著称。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开始不自觉地做出一些失礼的行为,他觉得自己或许是想表现得足够愤怒以表达自己维护英国利益的决心。 然而英国新任首相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却是一脸无奈,因为阿尔伯特亲王这种不战不和的选择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 英国国内的银行家们已经要炸锅了,眼看着距离保险赔付的日期越来越近,如果英国政府还想不出办法来,那他们就只能破产了。 一同破产的还会有一大批远洋公司,仅仅是半年多的时间里,英国对地中海地区市场的占有率就下降了九成。 再这么下去英国将损失数百年来在地中海地区积攒的全部商誉和市场 这一次对于英国的地中海贸易线路是毁灭性的,因为能填补英国空缺的不只是奥地利一国而已。 同时想要摆脱英国控制的国家也不止一个,双方里应外合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奥斯曼和埃及的棉花、羊毛等初级产品可以卖到法国和奥地利,奥地利和法国的工业制成品也可以很好地填补英国的空缺。 而且由于运输距离的缩短和关税壁垒的降低,双方可以赚得更多,大家都发现一个问题原来没有英国人的日子这么好。 希腊的关系也在与大英帝国不断疏远,唐·帕西菲科事件的恶劣影响还在持续,再加上克里特大岛事件,双方之间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曾经援助希腊时的那点香火情早已耗尽,再加上奥地利帝国的势力正在不断向巴尔干半岛延伸,希腊政府也开始摇摆不定。 尤其是两次地中海海战之后,大量希腊政府高官转向了奥地利的怀抱。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希腊国王奥托一世与奥地利帝国皇帝是表兄弟。 有这层关系在,希腊政府的转向就不奇怪了。 不过最最让英国政府头疼的事情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些在地中海地区的重要节点,马耳他,塞浦路斯,以及被围困了数个月的直布罗陀。 奥地利人虽然没有继续直接进攻直布罗陀,但也不允许英国的补给船进入直布罗陀。 所以当地的英军只能吃干粮,理论上讲直布罗陀守军的储备粮可以吃两年。 但现实是西班牙灾情严重,岛上的英军早就把自己的粮食高价卖给了西班牙人以赚取外快,所以他们现在不得不以更高的价格从西班牙人手中购买。 英西两国敌对数百年,要说西班牙人对欺负到自己家门口的英国人没点怨念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乎西班牙人卖给英国人的粮食不但贵,而且其中还经常被加了料。口水、尿液、排泄物、泥土、病人的血液、死老鼠、蟑螂、可能有毒的植物 最终导致了直布罗陀地区暴发了瘟疫,但西班牙人一点都不慌,毕竟伊比利亚半岛上早就在闹瘟疫了。 “亲王殿下,奥地利人确实贪婪,但大英帝国的全球利益正在遭受全面侵害。 国内那些该死的工人、还有那些不满的农场主、整天扰乱社会秩序的批评家们,以及宝石岛的爱尔兰人。” (爱尔兰岛又称宝石岛,一部分英国官员不喜欢爱尔兰岛这个名字,他们甚至讨厌爱尔兰这个名词,认为它是低贱、肮脏、野蛮、愚蠢的象征。)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的内阁内部有着诸多隐患让他根本强势不起来。 阿尔伯特亲王一点也不想听眼前这个无趣的男人说那些陈腔滥调,类似的话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他自己也清楚眼下的局势。 北美洲想要重修边界,并且想从英国身上薅羊毛的美国人,中美洲殖民地的土著和游击队,以及法军残部和渗透进来的奥地利间谍。 南美洲同样是一团乱麻,到处都有起义,尤其是拉普拉塔总督区。 胡安·曼努埃尔·德·罗萨斯这个军阀并不是一个安生的人,在铲除异己之后就一直在试图摆脱英国人的控制。 如果让他知道奥地利人将会进驻巴塔哥尼亚,那么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家伙会做出什么。 这也是阿尔伯特亲王反对奥地利帝国索取巴塔哥尼亚的原因之一。 欧洲大陆一团浆糊,俄国又向奥斯曼帝国宣战,如果让俄国继续做大,不止是地中海地区,就连近东地区的霸权英国也不得不拱手让人。 印度次大陆上的叛乱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对英国来说最大的威胁始终没有解除,阿富汗的新国王阿克巴汗一直对印度北部虎视眈眈。 南洋地区,除了清国海盗时不时出现骚扰英国商船,南洋诸国对英国的怨气也在不断增加,缅甸地区甚至发生了大叛乱。 对英国来说叛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由叛乱引发的治安成本上升和劳动力减少。 这会导致殖民地收入降低,从而导致投入进一步减少,继而引发更多的叛乱。 如果换成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面对如此的内忧外患恐怕早就崩溃了,但大英帝国不同,它的根基足够深厚,还有能力再拖一拖。 “也许我们该支持匈牙利人的事业。” 阿尔伯特亲王意味深长地说道,毕竟他此时手中已经没有多少底牌了,匈牙利人能坚持这么久理应有他们的独到之处才是。也许该给他们一些更加实际的帮助 调整一天 1834年,奥地利帝国,维也纳。 蔚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这是一座宜居的城市,但这不像是十九世纪一个强国的首都。 相对的阴沉的天空,伴随着严重的雾霾,以及黑色的河流,虽然有些不环保,但是绝对是这个时代一个国家强大的象征,比如英国的伦敦。 一座外部为巴洛克风格的经典建筑内,室内却是洛可可时期的设计。摆设的古董家具更是五花八门,从东方的瓷器到波罗的海的蜜蜡原石,应有尽有。 它的主人正是弗朗茨二世,神圣罗马帝国最后一位君主,同时也是奥地利帝国的第一位君主。 弗朗茨二世此时正在面临一個选择,一个艰难的选择:是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还是坚持传统。 也许是因为隔辈亲,弗朗茨二世自打弗兰茨降生之后,就一直十分宠溺这个特别的孙儿。一个健康,没有任何智力障碍的男婴,是他的希望,也是这个帝国的希望。 (没错,当时的奥地利帝国确实面临着,没有合格继承人的问题。) 可今天弗朗茨二世的长孙在儿童室,将五个字母取出,排出了一个他无法忽视的组合。 “a.e.i.o.u” 那是腓特烈三世在斯蒂芬大教堂留下的一句话,至今仍然被镌刻在神龛之上。 同时,这也是弗兰茨·约瑟夫唯一能想到的,能引起老皇帝注意的方法。 “奥地利命中注定....”弗朗茨二世口中呢喃着。 腓特烈三世是最后一位,在罗马由教皇加冕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然而他算不上一位优秀的皇帝,在面对匈牙利人的侵略时,自身实力不足,手下诸侯的消极怠工,盟友们驻足观望,让他只得仓皇西狩。 想要进行改革,摒除积弊,结果却在大贵族的反对声中不了了之。 最后不得不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以研究星象和炼金为乐。 弗朗茨二世何尝不是?他的祖母特蕾莎女皇太过耀眼,以至于让后来的继承者们显得暗淡无光。 更可怕的是,约瑟夫二世(上上任皇帝)激进的改革,和之后利奥波德二世(上任皇帝)的休克疗法,让整个奥地利都陷入了混乱,同时作为宿敌的法国还出现了拿破仑这般的人物。 在那个名为“拿破仑”的时代,与拿破仑作对的弗朗茨二世和神圣罗马帝国,自然成了时代的背景板。国都两陷,嫁女求和,解散神圣罗马帝国。 弗朗茨二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然而他的法定继承人,即他的长子斐迪南似乎无法担下,这复兴帝国的重担。他的次子,同样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 然而弗朗茨二世的长孙,一个特别的孩子。弗兰茨·约瑟夫虽然行为有些怪异,但是从小就表现出极高的智慧。只不过弗兰茨的年纪太小了,而且奥地利帝国,还没有过长孙越过长子继承皇位的先例。 弗朗茨二世还记得,那因国事诏书,引起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但另一方面,有些深植于灵魂深处东西,让他久久不能忘怀。那就是一个强国梦,这是每一个当皇帝的都有的梦想。 这世上的皇帝,哪有不希望开疆扩土,国家繁荣昌盛的?莫说皇帝了,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希望能生活在一个强国。谁想生活在那种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出门就枪战的国家啊? 可弗朗茨二世,他没做到,还让国家一步步走向衰落。他自己心中也明白,他没这个机会了,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代。 智障的长子,还是自闭的次子?他们显然没有那个能力,至少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弗朗茨二世真不希望眼前这个衰落的奥地利,就是未来这个帝国巅峰。 弗朗茨二世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仅经历了三位君主,就在1866年的普奥战争之后名存实亡,取代它的是奥匈帝国——一个洋娃娃帝国,并且在一战之后彻底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此时,长孙弗兰茨·约瑟夫,并不知道弗朗茨二世心中有多么纠结。他的灵魂来自于后世,虽然十九世纪既没有电脑,也没手机,但好歹出生在皇族,应该可以做个纨绔子弟才是。 只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穿越得到的这个身份,是历史有名的悲情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他和茜茜公主的恋情世人皆知。 但是他的兄弟、父母、子嗣、妻子,都先他而去。他的帝国先后成为德、法崛起的背景板,之后又在一战中彻底崩塌。 弗兰茨·约瑟夫的一生,只能用悲剧来形容,但又不足以形容。他是奥地利帝国的最后一位君主,又是奥匈帝国的第一位君主,在他离世两年之后奥匈帝国灭亡,碎成一地。 然而此时,最让弗兰茨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个国家、这个家族的债务问题。十几亿弗罗林的欠款,着实夸张了一些。 此时奥地利帝国政府,每年的财政收入约为1.1亿弗罗林,而每年的财政支出超过一亿弗罗林。照此计算,即使欠款不产生利息,奥地利帝国也需要一百多年才能把钱还完。 弗兰茨不觉悲从中来.... 好在现在的弗兰茨·约瑟夫降生的足够早,只不过这副身体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他能想到的就是,尽量讨好老皇帝,引起老皇帝的注意。 毕竟老皇帝掌握着实权,不像之后那个,政令都要经过摄政议会批准的斐迪南。如果老皇帝一高兴,赏赐一些庄园、产业,那么弗兰茨就有了启动资金,再加上自己远超时代的眼光,一定能大赚一笔....至少弗兰茨是这么认为的。 弗兰茨之所以这么急切,那就是距离改变奥地利帝国命运的第一个时间节点,越来越近了。 1834年德意志关税同盟成立,奥地利帝国拒绝加入,从此为这个帝国敲响了丧钟。 另一方面,心中惴惴的弗朗茨二世,决定去问问上帝。当然并不是真的要去天堂问上帝,而是去教堂问问上帝的使者。 东方自古以来,帝王遇事不决的时候,总是喜欢求仙问卜。就算到现代,也是无事看星座,小事问塔罗,大事算八卦。 东方如此,西方也一样,因此弗朗茨二世出现在了圣斯蒂芬大教堂门口。 第76章 波兰?波兰! 事实上英国是有底牌的,那就是波兰人,当年英国政府可是在波兰人身上花了大价钱。 只不过波兰人的实力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再加上弗兰茨的一顿操作,他们连拖住奥地利的后腿都办不到。 但让波兰人和匈牙利人联起手呢?有没有搞头? 至少阿尔伯特亲王本人还是很期待的,毕竟他本身能期待的东西就不多。除了波兰人和匈牙利人,现在就只剩下皇家海军了。 此前布鲁克男爵的抗议已经印证了皇家海军战术的有效性,但海上劫掠对奥地利帝国究竟能产生多大影响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奥地利不是西班牙,其最主要的税收和补给依然靠本土供给,即便是西班牙也需要数年时间才能使其衰弱。 劫掠战术的目的是以战养战,通过削弱奥地利来弥补自身的损失。这确实是一个天才的想法,并且还得到过历史的验证。 而且海盗这种职业自古有之,哪怕真被奥地利人捉到了也无所谓。 倒不如说英国海军巴不得奥地利人能主动出击,因为只要奥地利人主动出击就有更高的几率露出破绽,到时候英国皇家海军就能抓住机会一举将其击溃。 所以阿尔伯特亲王对其报以很高的期待,认为其最起码可以保证英国立于不败之地。 只不过想要援助匈牙利却并不容易,如果是过去英国海军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地中海,或者直接从盟友手中购买再送往匈牙利。 但是现在却根本做不到,奥地利海军封锁了地中海,而英国的盟友奥斯曼帝国此时已经自身难保了,希腊人更是直接跳到了奥地利一方。 好在英国还有一个不是盟友但胜似盟友的普鲁士,普鲁士人很愿意帮英国人将波兰复国军送进奥地利。 其实普鲁士政府内部有相当多的人反对这种做法,毕竟奥地利人正在铲除异己,此时这么做相当于是顶风作案,风险太大。 以此时普鲁士的国力和声望是完全没法对抗奥地利的,虽说邦联内部有些小国不满,但是主要强邦却都很支持奥地利。 虽说弗兰茨将国民议会犁庭扫穴,但是民族主义者们对他的支持率却不降反升。 哪怕是被流放美洲,他们也能说成是开疆拓土。这让威廉四世感到既愤恨,又嫉妒,普鲁士的忠诚教育搞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培养不出这样的士兵呢? 更要命的是这些人完全没有接受过所谓的忠诚教育,甚至压根不是奥地利人。 威廉四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正如普鲁士政府高层所言,此时的普鲁士完全没有对抗奥地利的能力,哪怕有英国人也不行。 其实普鲁士内部也有亲英派,而且人数不少,但是此前的德意志邦联内战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 之后的德意志邦联君主会议更是彻底断了他们和奥地利对抗的念想,毕竟此时邦联内绝大多数的君主都已经被弗兰茨用利益链条牢牢捆住。 英国人是不可能到欧洲大陆上和奥地利人拼命的,普鲁士如果一意孤行很可能会步波兰的后尘。 俄国人一定非常乐意和奥地利瓜分普鲁士,其实萨克森在同宗合并之后就对普鲁士虎视眈眈,一旦开战萨克森一定是第一个出兵的。 但把波兰人送进奥地利却有很多方法,完全可以说是波兰人自己进入奥地利的,无非就是把边境的隔离墙炸出个口子而已。 (普鲁士隔离墙,参见前文霍乱时期、难民蜂拥而至。) 不得不说波兰人亡国一百多年还能复国是有原因的,虽说1847年波兰复国组织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但转瞬之间又出现数个大型波兰复国团体。 他们主要以旅居海外的波兰人为主,其中三分之二来自法国。 他们复国愿望如此强烈,某种意义上也是被法国人吓的,曾经的文明灯塔此时早已经满目疮痍,不同的派系之间相互攻伐,对外战争失败,旧王朝虎视眈眈。 过去波兰人在法国美好的流亡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过去历届法国政府都选择优待波兰流亡者,但此时法国人都已经自身难保,又哪里顾得上波兰人。 剩余的波兰复国者来自英国,其实英国政府对波兰流亡者也不错,毕竟前者还想用后者制衡神圣同盟,所以自然不会亏待后者。 最终在英国和普鲁士的运作下,大约八千名波兰复国者,以及三千名雇佣兵进入了普奥边境。 这些人之所以甘冒风险自然是有利可图,科苏特的使者向他们许诺,只要匈牙利打赢了就把加利西亚划给波兰人。 如果没能打赢奥地利,但是保住了匈牙利,那么就把伏伊伏丁那交给波兰人。 (伏伊伏丁那匈牙利地区最大的一块皇室领地。) 无论是加利西亚,还是伏伊伏丁那,对于流亡已久的波兰人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 波兰复国者为了增加自身实力又找到了老将贝姆,这位波兰复国军的功臣,当初在加利西亚他并没有为兰德雷·普罗米的野心殉葬,而是选择了逃跑。 他们的补给将会由俄国的亲英派操办,物资会直接送到特兰西瓦尼亚的交战区域。 此时俄国和奥地利依然是盟友关系,即便俄国内部的亲英派再胆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向匈牙利送装备,毕竟尼古拉一世可不是易与之辈,真要杀起人来可不是几条人命的事儿。 当然俄国的亲英派敢答应英国人给波兰人送装备这件事,究竟是谁授意的也不好说。 剩下最难过的一关就是如何通过加利西亚进入斯洛伐克地区,虽说加利西亚地区的正规军被抽调了三分之一,但是当地民兵的数量实在太多。 加利西亚的民兵主要来自于霍乱时期的难民,不过弗兰茨之所以把他们编练成民兵并不是想让他们打仗,而是这样比较容易管理。 加利西亚地区让施塔迪翁伯爵经营得如铁桶一般,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位自称塞莱斯蒂娜·亚苏斯基的女士找到了他们宣称自己有办法带他们进入匈牙利。 第95章 绝处逢生,但没完全活过来。 法国入局任谁都能看出拿破仑三世是想来分一杯羹,这种秃鹫行为确实让人不齿,但谁又会阻止,谁又能阻止呢? 英国人自然不愿意让法国人再进来插一脚,毕竟随着法国人的插足,英国人已经在理论上断绝了出兵援助奥斯曼帝国的可能。 但此时英国人真的没有继续在欧洲大陆上树敌的勇气,一个奥地利帝国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如果不是与奥地利帝国的战争迁延日久,此时英国未必没有向俄国宣战的勇气,更可以利用自己最擅长外交攻势来一招驱虎吞狼,让俄奥两国自相残杀。 但现在已经晚了,不但实施难度成几何倍数上升,成功率也低得可怜,即便成功,失去了地中海舰队的英国也未必能站到多少便宜。 俄国人也不希望法国人参合进来,毕竟狼多肉少,或者说俄国人根本就不想和其他国家分享自己的战利品。 不过尼古拉一世一心想着光复君士坦丁堡,也不愿分神对付法国人,最多是拿法国的共和制做一些文章。 奥斯曼人同样不想法国人打过来 不过现实是没有任何国家能阻止法国这样做,更没人会这样做,即便是挨揍的奥斯曼人最多只是请求对方下手轻点。 英国的情况也差不多,由于和奥地利的战争,现在己方在地中海上的力量损失殆尽根本无力阻止法国人的行动。 除了法国之外,希腊和埃及也是麻烦,两个国家虽然不大,但无奈奥斯曼帝国自身实力实在不太行,而且两国都有过战胜奥斯曼帝国的经历。 此时英国方面还不清楚这是奥地利帝国一手搅起的风云,但现在已经容不得英国多想必须立刻调停近东局势。 托普卡帕宫,这座融合了拜占庭风格的建筑一直是奥斯曼帝国的最高权力所在。 在这座雄伟、瑰丽的宫殿之中从不缺少阴谋和杀戮,在1595年,穆罕默德三世登基之后将自己的19个兄弟全部处死,易卜拉欣一世仅因心情不好就下令将280名嫔妃、宫女装进麻袋活活淹死。 苏莱曼大帝的皇后谋杀其长子,塞利姆二世上台之后大肆屠戮自己的兄弟,血腥的继承法让弑兄杀弟的戏码经常在托普卡帕宫上演。 除此之外相权和王权,太监和嫔妃也在此处激烈交锋。 麦吉德想要做个让西方认可的“文明人”,并没有延续奥斯曼帝国古老血腥的传统,其弟阿卜杜勒·阿齐兹有着相当程度的人身自由。 由于历史上负责政变的主力近卫军已经被消灭,所以此时在托普卡帕宫内相互杀戮的双方显得多少有些不专业。 阿卜杜勒·阿齐兹的拥护者与嫔妃和太监们手下的武装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著名的花厅成了屠宰场。 先是数名不肯投降的嫔妃和太监被阿卜杜勒·阿齐兹的手下开膛破肚,之后反攻成功的嫔妃和太监们又把反叛者扒皮抽筋。 双方反复互相屠戮,但由于实力接近始终无法分出胜负。 雷希德帕夏本有能力终结这一切,但是在见到了皇宫内的血腥屠戮之后他动摇了。 奥斯曼帝国的士兵们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到处都是死状凄惨的尸体。 尤其是那曾经精美、神圣的花厅,大量的内脏和血浆让地面如同泥沼一般。 即便是杀人无算的将军们也忍不住开始呕吐起来,与此地相比战场的环境实在太过平和、安逸。 最终雷希德帕夏和他的人马退出了皇宫,这样的杀戮本该继续下去直到其中一方完全死光。 但此时昏迷多日的麦吉德一世突然苏醒,他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命令新军平定皇宫内的叛乱。 阿卜杜勒·阿齐兹及其支持者慌忙逃出皇宫,他之所以能逃出皇宫并不是因为麦吉德想继续做个文明人或是心慈手软。 阿卜杜勒·阿齐兹及其支持者能逃出生天完全是多方博弈的结果,英国人希望能扶植一位更加容易控制的苏丹。 而雷希德帕夏也不想斩尽杀绝,对于一个位极人臣的大维齐尔来说多方下注并不奇怪,因为这种人总想这种日子能天长地久。 麦吉德苏醒让后宫的嫔妃和太监们有了主心骨,终于再也不必担心被新苏丹清算了,她们一个个都在感谢安拉保佑。 雷希德帕夏等一众高官也第一时间守在宫门外等着向麦吉德道喜,毕竟绝处逢生、化险为夷从古至今都被视为吉兆。 麦吉德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立刻命令太监、嫔妃们为自己沐浴更衣。 麦吉德的正妻和太监统领都发现他的面色红润,之前的病气一扫而空,只感叹是真主显灵,苍天庇佑。 麦吉德沐浴更衣完毕之后也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就连被酒色、鸦片掏空的身体也重新焕发了生机,完全没有卧床多日该有的疲惫之感。 当奥斯曼一众文武见到麦吉德的时候都觉得那个神采奕奕、励精图治的苏丹回来了,麦吉德并未坐下而是站着对自己的大臣们说道。 “我阿卜杜勒-迈吉德,马哈茂德二世之子,人世间最伟大的哈里发,承蒙安拉庇佑,我又回来了! 我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有人阴谋叛乱,但我依然感到庆幸我奥斯曼帝国依然还有这么多忠臣,是你们恪尽职守,稳定朝纲。 谢谢你们的忠诚! 如今我已被安拉赐福,奥斯曼帝国必将恢复往日的荣光,欧洲,乃至世界都将在我们的铁蹄下颤抖不已! 我希望你们能继续辅佐我,我必将践行安拉的意志,以回报上天的恩赐与各位的忠诚!” “苏丹万岁!” “真主保佑!” “奥斯曼帝国必将崛起!”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其中不乏真心呼应之辈,毕竟这个国家实在压抑太久了。 麦吉德见此情景也十分激动,甚至想喝上两杯,只不过教义不许饮酒也只好作罢。 突然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步踉跄了两下还好御座就在旁边,其他人也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只当他是胸有成竹地坐下静观其变,其他人不由得表演得更卖力了一些。 虽说麦吉德说得很好听,但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继续追查、清算他们呢? 说到底之前情况不明,所以两面下注的人不少,谁的屁股都不干净。 正在君臣尽欢表演得最卖力的时候,一个官员匆忙跑了进来。 “伟大的苏丹,法国人向我们宣战了!” “你说什么?!” 君臣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声,麦吉德的脸色也在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先是苍白,接着化为一张金纸。 突然嘴角流出鲜血,麦吉德下意识想用手去捂,但很快鼻腔也开始流血,血越流越多,他终于一头栽倒在地,面色也变成了可怕的青黑色。 (本章完) 第77章 波兰特色白给制度 亚苏斯基家族本来就是加利西亚地区的名门,再加上维赫留·亚苏斯基曾经是波兰复国军最大的赞助人之一,所以这些波兰复国者们对于这个姓氏并不陌生。 塞莱斯蒂娜·亚苏斯基的美貌更是让人印象深刻,波兰复国者们没费什么力气就确定了其亚苏斯基家族遗孤的身份。 “对您和您家族的遭遇,我们表示同情,但我们想知道您是如何从那场灾难中活下来的。” 对波兰复国者来说1847年是一个惨痛的回忆,俄普奥三国的行动让他们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 多罗毕其地区亚苏斯基家族的惨案更是导致当地的波兰复国势力被连根拔起,那所谓的公审当场就处决了三千多人。 之后那些“暴民”更是对他们曾经的主人展开了全方位的报复,很多遭到牵连的家族连一点血脉都没能剩下。 处在风暴中心的塞莱斯蒂娜·亚苏斯基理论上根本没有幸免的可能 “我做了奥地利人的情妇。” 塞莱斯蒂娜直言不讳地说道,说话时她明亮的眸子逐渐暗淡下来,变得深邃而朦胧,恍惚间眼角已经有了一丝水气,再配上娇媚的容颜让人分外怜惜。 即便她的遭遇如此悲惨,人们更多关注的依然是这个天生尤物。 这样一位美人光是站在这里都会让人想入非非,更别说是有机会占有了。 一些开始将自己代入成奥地利帝国的高官,在废墟或是监狱中遇到塞莱斯蒂娜这样的女人,大概也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占有她。 美人的话总是更容易让人相信,此时已经有人开始频频点头,但目光却始终盯在塞莱斯蒂娜身上。 在大多数人色迷心窍时,一个声音冷冷地问道。 “你既然做了奥地利人的情妇,现在又来这里做什么呢?” 说话的人叫雷沙德·波尔,是一名来自英国的波兰流亡者,也是这批波兰复国者的领袖。 他其实并不是波兰人,而是英国军情处的一名高级特工。至于为什么一个英国人能成为波兰复国者的领袖呢? 很简单,在大家都缺乏正统性的情况下自然是兵强马壮者为奥古斯都。 雷沙德·波尔并不想这么说,但是作为一个高级特工,这个波兰女人出现得太过及时,让他不得不怀疑。 “我委曲求全地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波兰。现在我终于盼到你们来了” 说到情处塞莱斯蒂娜忍不住失声痛哭,在场之人大多是真正的复国者,他们自己也有很多故事,所以为之动容并不奇怪。 只是雷沙德·波尔表情有些怪异,他过去将波兰人的诉苦当成笑话,每一次都可以笑着安慰对方,但此时他却有一种被打动的感觉。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多虑了?自己只是运气好遇上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波兰复国主义者?还是这种绝色尤物?” 雷沙德·波尔觉得自己不可能被欺骗,于是乎他不禁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佳人来。 塞莱斯蒂娜·亚苏斯基似乎刚刚成年,身上充满了着少女的青春活力,面容精致,举止优雅一看就是一个被保护过度的大小姐。 雷沙德·波尔觉得自己拿下这种未经世事的女人一定能手到擒来,他此时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后路考虑了。 虽说英国高层对匈牙利人和波兰人联手似乎信心满满的样子,但是就连英国的报纸都不看好匈牙利人和波兰人。 在雷沙德·波尔这个英国人看来,波兰人不过是一群做着春秋大梦的小丑,他们的存在完全是列强们的玩物而已。 至于匈牙利人,毫无疑问地野蛮民族,他们的思路依然停留在古罗马时期,肆无忌惮地屠杀已经无法融入欧洲文明之中。 这便是宣传战的好处,只要宣传到位,哪怕是敌人的盟友也会觉得敌人十恶不赦。 宣传战的胜负很大程度取决于谁的嗓门更大,投入更多,而匈牙利的影响力显然远远不如此时大杀四方的奥地利帝国。 至于投入,说是万倍可能有些夸张,但是百倍绝对不止,匈牙利人只是在各国报纸的角落声明自己的主张。 而奥地利帝国可以霸占几乎所有版面,尤其是可以让一些“中立方”作出“客观”的评价。 在这方面英、美媒体集体发力,在各方的联合宣传之下匈牙利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完全就是入侵文明的匈人,毁灭一切的蒙古人。 虽然部分匈牙利有识之士也在辩解,但是无数“真实”的照片刊登在各国报纸的头版头条。 再加上一些匈牙利人在报纸上和公众场合公开宣称自己是匈人的后代,自己的偶像就是“上帝之鞭”,喜欢杀戮,热爱劫掠,将整个事件越描越黑。 由于匈牙利人始终没有强而有力地反击,所以在舆论上整个西方世界是压倒性地支持奥地利帝国。 虽然部分国家可能由于立场原因同情匈牙利,但是民众却坚决认为匈牙利人是要灭亡欧洲文明的恶魔。 毫无疑问奥地利人的事业是正义的,他们只是为了防止国家分裂,阻止恶魔欺压、屠杀弱小民族,如果这都算不上正义,那什么又是正义呢? 所以雷沙德·波尔这个英国特工才会没开战就开始考虑后路 “不用再说了,我们相信你!” 有人抢先说出了这句话,这让雷沙德·波尔大为光火。他扫视周围却发现舔狗居然不止一个,甚至还有人反过来指责他冷血,是要扒开别人的伤口。 雷沙德·波尔有些无奈,但随即便换了一副面容,亲切地说道。 “塞莱斯蒂娜小姐,您打算怎么帮我们呢?” 雷沙德·波尔露出了他那绅士般的微笑同时用手抹了一把自己油亮的刘海,他凭借这一招在上流社会的花丛之中穿梭多年从未失手。 不过对方似乎对他骚气的行为并不感冒,雷沙德·波尔内心断定这一定是个乡下姑娘没有见过世面。 塞莱斯蒂娜咬了咬嘴唇说道。 “我现在是奥地利帝国交通部长的情人,我可以帮你们包下车厢,但每次运送的人数不能太多,也不能携带武器,否则没法通过安检。” “您是说火车?” “太好了!” “如果波兰能复国成功,我们一定会来解救您的!” 其实对于此时的波兰复国者们来说能通过加利西亚就是胜利,反正他们身边也没多少可用的装备。 分批前往和不许携带武器这两点也实属正常,毕竟世界各国的火车站都会进行安全检查。 别说包下车厢,光是能让他们上火车这件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雷沙德·波尔抓起塞莱斯蒂娜·亚苏斯基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然后亲切地问道。 “我希望能知道您的住址,我们一定会回来拯救您的。” 雷沙德·波尔说得诚恳,其实一方面是继续试探,如果前面的人没有到达目的地,又或者这是个圈套的话,那么塞莱斯蒂娜·亚苏斯基就要小心波兰复国者的报复。 其实按照雷沙德·波尔最初的想法是想将塞莱斯蒂娜直接扣下,但是由于一些事情需要后者运作,更不能引起那位奥地利帝国高官的怀疑,所以只能作罢。 另一方面则是给自己铺路. 塞莱斯蒂娜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地址,并且说明了那位高官的作息和保镖们的行动路线。 至此再也没人怀疑,于是乎约一万一千人的波兰军团开始分批前往斯洛伐克。 只不过最终他们却出现在了奥地利帝国的黑煤窑和审讯室中 第78章 前奏 布达佩斯。 普雷斯堡战役失败,亨利希·德梅战死。围攻皇室领地的计划破产,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下落不明。 克罗地亚战役失败,三万进攻部队被全歼。伏伊伏丁那战役失败,未能和奥斯曼帝***队会师贝尔格莱德。 法国人退出战争,意大利人退出战争,英国地中海舰队全灭,俄国向奥斯曼帝国宣战,德意志联邦计划破产,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全灭 噩耗接二连三地传来,这让科苏特感到疲惫不堪。 而他还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现实,匈牙利政府内部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贵族们则早就与他离心离德。 毕竟若是无法获得更大的权利,那么继续在匈牙利称王称霸也不错。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就没想真的开战,不过是科苏特和民族主义者带偏了而已。 面对巨大的压力,常规的解压手段已经不再奏效,哪怕是在妓院中抽烟、喝酒也无法缓解半分。 好在他身边的一位幕僚带来了最新式的英国疗法,即皮下注射吗啡。 由于战争和灾难比历史上更加密集,再加上弗兰茨对医学界的影响,尤其是医学期刊《霍尔格兰德》对世界的影响,让皮下注射方法提前问世。 (霍尔格兰德北欧神话中可以治愈一切的魔法泉的所在。) 历史上英国人对成瘾性药物依赖严重,只不过上流圈子中对东方人吸食***的方式十分鄙夷,作为英国绅士,他们有更加高效、高尚的方式,即皮下注射。 很多英国名人都十分喜爱这种方式,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柯南·道尔、王尔德、儒默等英国文豪。 为什么只有文豪喜欢呢?其实远远不止他们,只不过由于历史久远,再加上后世风向转变,很多事实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这些文豪的传世名篇却没法被完全删除,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就是一个瘾君子,在早期版本中甚至详细介绍过如何注射吗啡,以及吗啡种类的优劣。 柯南·道尔和王尔德大多数人都知道,却对儒默这个名字有些陌生,能和这些文豪并列的人自然也是文豪。 在某神秘的东方大国提起萨克斯·儒默可能鲜有人知,但是提起他笔下的傅满洲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恨得牙根痒痒。 傅满洲本身就是当时西方「黄祸论」的化身,尤其是在英美地区有着非常强的影响力,一方面迎合了美国的《排华法案》,另一方面则是借了义和团运动的东风。 傅满洲的形象可不是《尚气》中的梁某人,而是眯眯眼、高颧骨、塌鼻梁、两根细长且下垂的八字胡,一身清朝官员打扮如同僵尸一般,某些人刻板印象中的东方人。 (顺带说一下《尚气》这部片子是真的烂,剧情、特效,再加上主角那个一眼韩国人的长相,实在让人无力吐槽。) 点到为止。 皮下注射吗啡的方式大大缓解了科苏特的压力,只是他有时候会变得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普雷斯堡战役失败,布达佩斯门户大开,奥地利军几个星期时间就能完成对这里的包围。 在这个匈牙利最需要他的时刻,科苏特选择了沉默,既没有调回分散在各地的兵力,也没有号召民众武装起来保卫首都,甚至对城内那些试图推翻他,投降奥地利的反对派熟视无睹。 其实早已经有人为科苏特安排好了退路,无论是俄国,还是奥斯曼都有人会接应他。 科苏特的房门被敲响了,他的住所防御很严密,并且通常来说他晚上是不见客的,来人显然是极亲近之人,又或者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科苏特先生,您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 说话的人是他的首席幕僚珞珈,原本是佩斯大学的一名教授,在自己的助手兼妻子和一双儿女在革命的洪流中不幸牺牲之后终于看清现实加入到了匈牙利民族主义者的队伍之中。 之前自卫队计划就是此人的主意,在得到科苏特赏识之后珞珈帮忙做出了很多关键性的决策分析,深得科苏特的信任。 「珞珈先生,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您一定觉得我是一个懦夫,一个逃兵。 但普雷斯堡战役失败,我们的主力部队被全歼,现在我们的匈牙利无力再阻挡奥地利人的进攻了。」 历史上的科苏特在国都两陷,甚至自己都被打到美国的情况下依然不肯服输,要求人民继续战斗完全是一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架势。 为什么此时却怂了呢?因为奥地利帝国已经不是历史上那个洋娃娃帝国,不过更多的是击碎了科苏特心中的偶像。 英法的相继战败对于科苏特个人的打击太大了,再加上长期服用成瘾性药物意志也被摧残得不轻。 「科苏特先生,您怎么能这样想?我们伟大的匈牙利民族怎么能就此失败?我们只损失了二十万人,我们还有一千四百万人口,还有3250万公顷土地可以坚守!」 (3250万公顷325万平方公里。) 珞珈的声音都在颤抖,显然是激动极了。 「英国人和法国人都失败了,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科苏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反而有些释然。 「不!科苏特先生,您错了!当年伟大的匈奴王阿提拉在灭亡西罗马帝国时可并没有依靠法国人和英国人,而是英国人和法国人在依靠他。 同样,我们匈牙利也不需要依靠英法,英法应该依靠我们。 只要我们能战胜奥地利人不!只要我们能拖住奥地利人,那么英法早晚还会卷土重来。」 听了珞珈的话,科苏特眼前一亮,确实!自己什么时候堕落需要人提醒匈牙利这个民族是多么伟大,多么迷人,多么令人陶醉 看到科苏特有些动容,珞珈立刻趁热打铁。 「科苏特先生!匈牙利不能没有您!就像!人民需要您的指引!」 科苏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珞珈先生,您说得对。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我们现在的失败完全是那些投降派和投机者造成的。 他们的阴谋必须被终止!」 免费阅读. 第98章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英国人这手摘桃子确实恶心到了弗兰茨,但好在他早就留了后手。 拿破仑三世一直苦于没有实际的筹码,在谈判桌上不好发挥。 于是乎他就刚巧在一个秘密渠道获知了奥地利军队将撤出马耳他群岛和塞浦路斯的消息,作为一个优秀的投机者他立刻就觉察到了其中利益和风险。 马耳他群岛是英国的合法领地,任何胆敢将其占领的国家就等于是在向英国宣战。 虽说英国刚刚在地中海接连遭遇重创,但依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怀疑英国依然是这个世界海洋上的唯一霸主没有之一。 不过塞浦路斯却不一样,这里名义上依然属于奥斯曼帝国,法国远征塞浦路斯绝对是有理有据。 于是乎刚刚准备悬挂英国国旗的塞浦路斯守军又遭到了法军的暴打,并且在法军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奥斯曼帝***队。 马耳他群岛的情况稍好一些,并没有任何国家胆敢染指英国的领地,但这并不包括一些南意大利匪帮和流浪汉。 奥地利帝国海军本来就只控制了几处重要的海港,所以海岛的大部分区域在战争开始之后就一直处于无政府状态。 这种混乱的状态正是匪帮和流浪汉所钟爱的,而且马耳他岛距离西西里岛很近,划船就能轻易到达。 当初奥地利军队在袭击马耳他岛时就是从西西里岛出发,打得英国人防不胜防。 除此之外英国作为十九世纪的灯塔国也同样吸引着海量的润人,以前去灯塔国需要漂洋过海,但现在家门口就有一个可以去灯塔国呼吸自由空气的机会。 过去想要到灯塔国还有契约劳工这条路可以走,但在奥地利帝国拉着德意志邦联和意大利诸邦先后签订了《反人口贩运法案》和《反人口走私协议》之后这条路就基本被堵死了。 毕竟远洋船只很容易分辨,再加上大量举报的线人,意大利契奴在英、美基本绝迹了。 十九世纪意大利一直是移民的主要输出地,后世以英美为主导的媒体总会渲染,意大利穷小子在家乡是如何穷苦,他们是多么地狂野(不学无术),为了来到美国是多么不顾一切不惜抛家舍业。 但事实上意大利人大多数签订的都是契约合同,只不过英美却并不承认在意大利境内签订的合同,因为其中很多条款都不符合当地的法律。 英国人最常用的理由是合同工资高于法律规定,因此双方不得不签订一份新的符合当地法律的合同。 但这种合同通常是霸王合同,基本上是会将所谓的契约劳工变成契奴。 那么受骗的意大利人为什么不回国? 一群孑然一身的人怎么可能在无人担保的情况下登上海船?而且那些人贩子怎么可能没有两手准备? 意大利劳工看起来似乎全部是单身男性,实际上意大利人的家庭观念非常重,他们大多数真的以为只是在英美工作几年,回去就可以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而已。 弗兰茨不可能让意大利人口如历史上一样疯狂外流,毕竟奥地利帝国发展也需要人。 于是乎部分润人自然而然想到了距离更近的马耳他岛,毕竟这里也是英国人的领土也能感受到「自由的气息」。 有句老话叫爱得有多深,被伤得就有多狠。 登岛的润人们无一例外都受了精神创伤,所以这些人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也可以被理解,比如报复社会,又比如搞一些邪恶祭祀之类的。 奥地利帝国遗留下来的这些问题,英国人只能选择捏鼻子认了,因为现在宣战奥地利帝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能让奥地利帝国放弃马耳他岛和塞浦路斯对于英国来说已 经是最好的结局。如果奥地利死占着两地不放,那么就只能打一场全面战争。 阿美莉卡在东亚的三个支点,若是收复了一个双方还有得谈,若是将剩下的棒子和鬼子也一并收了,那局面可就难说了。(摘自某位书友) 奥地利帝国帮助希腊收复克里特岛,取得一个海军前哨基地,攻占阿尔巴尼亚解除亚得里亚海被卡脖子的风险对于弗兰茨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收获了。 其实真正让英国人最心疼的并不是马耳他岛和塞浦路斯的现状,对付刁民英国人有的是办法,法国人不过是想讹上一笔也不难解决。 但承认博茨瓦纳地区为德意志邦联殖民地对于英国的伤害更大,因为夺取博茨瓦纳之后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即将连成一片,从西非的***一直到东非的坦桑尼亚直接横向切割非洲大陆。 如果是其他国家未必有人会这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切,毕竟此时的博茨瓦纳依然是一片蛮荒之地,有三个强大且野蛮的部落占据此地,总人数极有可能超过五十万人。 英国的探险队虽然在1840年就在此地发现了大型铜矿,但是此时想在非洲内陆地区开采铜矿成本实在过于昂贵,这还没算上更加恐怖的运输成本。 然而英国人一直都有统治世界的野心,自然有人在关注整个世界的局势,以己度人他们很容易发现奥地利的企图。 弗兰茨想要闷声发大财可没那么容易,但也没有多难。 英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家,这个国家并不缺乏人才,但也不缺乏权威。人才和权威看似相辅相成,但实际上也可以是对立的。 人才可以破除权威,权威也可以压制人才。不过权威的优势还是相当大的,毕竟人们总是先入为主,而且权威能调动的社会资源也比人才更多。 学术界在卡尔·波普尔提出科学的可证伪性之前,大多数所谓的科学家都在研究如何证明权威的话是正确的。 (卡尔·波普尔奥地利哲学家,批判理性主义的创始人。) 在英国学术也是一种资本,既然是资本就有它的价格,弗兰茨不介意用一些小钱让英国的权威们为自己证明奥地利帝国绝对没有连通非洲的野心,更不可能打通东西非之间的通道。 当然除了权威坐镇,必要的舆论压力也是要有的,实在不行弗兰茨还可以动用场外力量。 英国人能在承认德意志邦联对博茨瓦纳地区统治权的声明上签字,就充分证明了弗兰茨的行动效果是十分显著的。 免费阅读. 第79章 就在今夜 “您说得太好了!科苏特先生。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我收到了准确消息,叛徒们今天晚上就在佩斯大饭店开会,他们声称要重新决定匈牙利的命运.” 科苏特听后冷笑不止。 “一群没脑子的蠢货!奥地利那个天生邪恶的小鬼在维也纳和法兰克福都杀得人头滚滚,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呢? 普雷斯堡战役幸存仅54人,收复奥地利人占领区的战斗中三万三千人的部队,幸存仅不到三千人。 奥地利人这是在打仗吗?他们是在屠杀!那群蠢货开门揖盗的行为只会害人害己! 就在今天!我就要清除匈牙利民族内的这些坏血!他们和奥地利人通婚,高贵的血统已经被玷污,却又不知道悔改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叫秋特卡莱过来!告诉他匈牙利民族需要他和他的自卫队!” 佩斯大饭店。 这座古老的饭店今夜灯火通明,外围尽是豪华马车和前来围观的人群。 其实这些家伙用的依然是法国人的模式,这种模式的好处是声势浩大,坏处是只要当权者不选择性失明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诸位!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以科苏特为首的那些大学生和单衣贵族,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何谓规矩,何谓秩序! 我们这些真正的贵族,真正的匈牙利人不能再接受这种愚蠢的领导了!我们必须行动起来!” 一位衣着华丽的贵族青年振臂高呼,周围的年轻人们也都一个个热血沸腾高喊着。 “真正的匈牙利人行动起来!” 就如同当初他们支持科苏特那样激情澎湃,活力四射 “采取行动?采取什么行动?” 一位老者讥讽道,一名青年不忿地喊道。 “我们要去国会门前抗议!” 老者继续冷笑道。 “抗议?抗议有用吗?你们难道忘了巴尼亚特公爵的惨剧了吗?” 饭店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巴尼亚特公爵遇刺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与当权的科苏特一派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 巴尼亚特公爵在双方争论最激烈的时刻遇刺,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匈牙利政府的调查结果是刺杀巴尼亚特公爵的人是奥地利帝国派来的间谍,但是这个杀人凶手在公审开始前就神秘地死在了狱中,这更印证了人们的猜测。 “抗议没有出路”这个念头瞬间在众人脑中闪过,别看此时佩斯大饭店里十分热闹,但是大多数人并没有任何实权,更没有与之对抗的勇气。 终于有第一个人喊出了“打倒科苏特”的口号,但这声音也只是零星响起,并没有成为统一的声音。 事实上这是一个局,只不过布局的人高估了这些人的勇气,即便有演员混在其中也没能演出一场群情激奋的好戏。 “我们不能轻举妄动,那样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没错!慎之又慎” “对啊。” 观望的声音倒是从最初的窃窃私语变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浪潮 华服老者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但想了想随即话锋一转。 “灾难?穷人没有工作,吃不起饭,整个匈牙利到处都在打内战,奥地利人就快兵临城下,还有比这更糟的情况吗? 我们必须改变这一切!” 华服老者刚说完就有人站到桌子上响应。 “对!我们必须改变这一切!” 但紧接着就有另一个人站到了桌子上高声喊道。 “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灾难,但是对于你们这些拥有产业、土地的大贵族和商人们来说我看未必是灾难!” “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 还不等华服老者把话说完,那名单衣贵族又说道。 “我看你们是想把我们当枪使吧?我们才不会做你们的替罪羊。”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议论之声大作,再也没人将这些声音压下来了。 “砰”的一声枪响,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光头络腮胡子的大汉笑着将枪插回腰间。 “别说那些虚的!要雇我们玩命可以,但可别想拿我们当义务工!” 那华服老者听后不由得眉头紧皱,下意识地看向那个衣着华贵的青年人。 后者此时也是眉头紧皱,因为自从匈牙利革命开始以来还没有人提出过这么露骨的要求。 但眼前的壮汉正是此时佩斯市的警察局长,如果能拉拢到这个人,那么今天晚上的事极有可能成功。 如果拉拢不了,那么他们的死期恐怕就要到了。 这位佩斯市的新警察局长原本是一名死刑犯,匈牙利叛乱爆发之后监狱的围墙被推倒,大量囚犯被释放,这其中就包括这个光头。 事实上1848年除了法国以外,其他国家在革命这方面都没什么经验。 无论是意大利,还是德意志,抑或是匈牙利等东欧地区,甚至后世某些地区都出现了攻击监狱释放囚犯的桥段。 一部分史学家也对此津津乐道,他们觉得自己是在效仿法国人攻占巴士底狱。 然而他们忽略的是法国人攻占巴士底狱只释放了7名政治犯,并且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释放囚犯,而是占领军火库。 所以释放囚犯在大多时候并没有起到积极作用,相反这些人趁机浑水摸鱼制造混乱,其中大部分人很快又进入了监狱。 不过也有少部分人投机成功,摇身一变成了新政府所依仗的对象。 正如眼前这位警察局长,显然成为首都的警察局长依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衣着华贵的青年笑道。 “如果革命成功,局长当记首功,我们愿意联名提议您升任司法部长。” 司法部长绝对算得上是高官,但络腮胡子的光头大汉却啐了一口。 “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要做布达-佩斯的警察总长!以后这就是我的地盘!” 衣着华贵的青年嘴角抽了抽,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吃相居然如此难看,但好在这个人目光短浅,到时候再解决这个麻烦。 “好!” 人群之中也随之出现了稀稀拉拉的叫好声,不过大多数人依然在观望,因为这个场面真的很丑陋,相比之下科苏特和裴多菲简直就是如同圣人一般。 络腮胡子的光头大汉眼睛一眯,嘴一歪。 “别急着叫好,口说无凭,立字据!”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双方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完成了这笔肮脏的交易。 衣着华贵的青年人和局长先生紧紧攥着对方的手,相视而笑。 “就在今天,我们就要推翻科苏特的无能统治!” 但下一秒屋外便传来了几声枪响,随即便是人群惊慌地叫喊声。 局长先生拔出手枪向外走去,几名手下也随即跟上。 “是哪个家伙想找死?敢来这里闹事!” 没人回应他,只有几支康格里夫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 聚集在佩斯大饭店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惨叫,但在外带队的秋特卡莱却没有丝毫怜悯。 “匈牙利民族的叛徒你们听着,就在今夜,你们的死期到了!” 第80章 血色之刃 “秋特卡莱!你这条疯狗!老子不是什么叛徒,老子是佩斯市警察局长,老子是来抓叛徒的!你快停火!” 络腮胡子的光头大汉怒吼道,但回应他的只有更多的康格里夫火箭。 康格里夫火箭虽然精度差,杀伤力也不行,但那只是相对而言,不管什么武器在面对如同沙丁鱼一般挤在一起的人群,那杀伤力都是杠杠的。 而且康格里夫火箭最主要的功能也不是杀伤敌军有生力量,而是焚烧建筑物,这一点丹麦人可以作证。 秋特卡莱的袭击让佩斯大饭店内的人群陷入了混乱,但很快就有人醒悟过来,自己不过是看热闹,顺便蹭吃蹭喝,可不是叛徒呀。 于是乎有人开始大呼冤枉,并试图走出佩斯大饭店。 不过接应他们的只有子弹和火箭,很显然秋特卡莱并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人。比起逐个甄别反对派分子,显然不如直接将所有嫌疑人全部消灭来得轻松。 而且奥地利军大兵压境,匈牙利政府根本没有时间逐个甄别,他们现在要的是集中一切力量来应对即将到来的进攻。 理论上讲,奥地利人的部队如果坐船一天就能到达布达-佩斯郊外。 急行军的话两个星期之内必然可以,哪怕是按照最乐观的估计奥地利人最迟一个月之内也将兵临布达佩斯。 而此时布达佩斯及其周边地区只有不到三万正规军和大约六千名警察和宪兵,以及两万正在训练中的新兵。 乍一听上去,人数好像也不少,但实际上其中的水分相当大,很多人既是大家族的私人武装,又是匈牙利的正规军。 用国家的钱给自己养私兵,并不是明朝所独有的。这些部队不但缺额严重,他们究竟会不会听从命令,听从谁的命令还不好说。 剩下所谓的两万新兵,这些正在接受训练迟迟没有派往战场的新兵,其实是匈牙利民族的精华所在。 这些人是科苏特舍不得派上战场的,他们是匈牙利几所大学中的学生和一些接受过高等文化教育的年轻人。 这个时代的大学生确实珍贵,但为什么维也纳和布达-佩斯这种地方动辄就有几万人呢? 要知道同一时间英国只有7所正式大学,而在校学生总数远没有后世的动辄数万人。 当时英国的七所大学分别为: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伦敦大学、爱丁堡大学、格拉斯哥大学、圣安德鲁斯大学、阿伯丁大学。 其中最有名的两所大学,牛津和剑桥的在校学生总数加在一起只有三千多人。 实际上德意志地区的大学数量要远多于英国,仅仅是普鲁士就有七所大学,并且招生人数是英国的两倍,不包含奥地利的德意志地区内有二十多所大学。 历史同期奥地利帝国有十八所大学,而且维也纳的十万人和布达-佩斯的两万人并不只是应届大学生,还有很多在等官职的往届毕业生。 所以这两万迟迟没有派上战场的新兵绝对是匈牙利民族的精华所在,他们在相当程度上承载着匈牙利的未来。 哪怕是现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科苏特也不想把这些人派上战场,他们是匈牙利的候补精英,如果他们完了,那么匈牙利的精英传承可能就要断了。 现有的兵力派不上用场,那就征民夫反正匈牙利最不缺的就是人,尤其是那些刚刚被解放然后又失去土地逃进城中的前农奴,他们只要有一块面包吃就愿意拼命。 由于匈牙利土地政策的失败,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科苏特有信心在一个月内再组建一支三十万人的部队。 历史上科苏特用十天不到的时间就凭空组建了一支超过二十万人的大军,这倒不是他有撒豆成兵的奇能,而是当时的混乱产生了大量流民。 (历史上在兵败之后还能完成这种伟业的人只有常委员长和铁某人,连李自成和张献忠都自愧不如。) 这些流民只要有一口吃的什么都愿意做,而此时匈牙利地区的混乱程度要远高于历史同期的水平。 佩斯大饭店内火势越来越旺,络腮胡子的光头派人冲了几次都没能冲出去。 至于络腮胡子的那些狗腿子们,当他们看到“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秋特卡莱正带着自卫队围攻佩斯大饭店的时候纷纷选择了侧目路过。 刚刚还骂骂咧咧叫嚣着要火并的精神小伙儿们突然变得安静,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眼看局势恶化,佩斯市的这位警察局长大脑飞速转动,他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把抓住那名华服老者向外走去。 “秋特卡莱先生!我已经抓到首恶,你该请我喝酒!” 络腮胡子油腻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不过迎接他的依然是火箭和子弹,秋特卡莱自从从前线回来,他就一直在研究奥地利人的战法。 康格里夫火箭可真是个好东西,这种武器制造简单,使用更简单(类似于加大版的穿天猴),非常适合匈牙利军这种缺乏训练的军队。 不过康格里夫火箭也有其自身的缺点,首先最重要的问题,对于此时的匈牙利来说它太贵了,因为康格里夫火箭需要大量的火药,但此时的匈牙利外贸断绝,火药价格疯狂攀升。 此时匈牙利地区的火药来源主要靠走私,其次是存货,再次是土法制造的劣质火药。 这些火药仅仅能维持匈牙利军队的基本需要,如果想像奥地利人那样直接用火箭开路根本不现实。 另一个问题就是其可怜的命中率,基本只有不到一百米,面对整个佩斯城最大的建筑物也经常打偏,不时还会炸到自己人。 但佩斯大学的学者们已经开始着手研究轻量化、高命中率的新式火箭了。 络腮胡子和华服老者,以及更多的人都随着佩斯大饭店一起化为了灰烬。 然而这一夜才刚刚开始,秋特卡莱带着匈牙利自卫队按照科苏特给出的名单挨个清除。 有些人正在家中密谋,有人在尝试联系国外势力,有人准备向奥地利投降,有人打算劝说科苏特,有人只是单纯在家睡觉. 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被定向清除,并且通过审问扩大了打击范围,就连躲在地下室中的真正幕后黑手也没能幸免。 虽然秋特卡莱杀得昏天黑地,烟尘滚滚,但是普通民众却并不害怕,甚至想要加入其中。 第81章 进步 科苏特到底不是庸才,而是历史的弄潮儿,他下令没收了那些反对派和投降派的资产,并且颁布了新的土地法。 这一次他打算彻底消灭农奴制,没收大贵族的土地,并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耕者有其田。 农奴可分二十年还清欠款,但这笔钱不再由贵族征收,而是由国家征收转交给贵族。 将土地和兵役挂钩,不服兵役者无权获得土地,同时军功授田,鼓励士兵勇猛作战。 重新修订限价令,打击价格联盟。 打击地方势力,加强中央集权。鼓励工业生产. 一番操作之后所谓的匈牙利革命终于有了一些进步的影子,不过弗兰茨倒是挺高兴的。 因为科苏特总是做了一些好事,毕竟这些得罪人的事情,弗兰茨也是要做的,有人能代劳那自然是好的。 科苏特的一系列操作也造成了大量贵族逃往奥地利,过去因为有土地和财产的牵绊他们不愿意离开,这一次他们毫不犹豫地逃向了奥地利。 贵族们都很有经验,一个个都已经想好了一大堆说辞,还带上了自己家族的财产列表。 不过这一次皇帝没有选择亲自接见他们,更没有向他们亲口承诺一定会帮他们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事实上接待他们的都不是皇室成员和帝国高官,甚至连接待都称不上。 负责收容他们的是难民署的官员,这些年轻或不那么年轻的新官吏对他们这些匈牙利最高贵的人半点笑容都欠奉。 这倒不是弗兰茨选拔的新官吏素质低或者为人傲慢,而是奥地利帝国难民署是1848年整个奥地利帝国政府中最忙的地方。 尤其是这些被派到匈牙利的官员,他们还得时不时担心别被人打黑枪、捅刀子。 他们的精神状态能好就奇怪了,不过难民还是需要收容的,否则从各方赶来的援军会把这些人一个不剩全杀了。 杀戮只是一种手段,而绝非目的,弗兰茨并不会将其本末倒置。 那些匈牙利的贵族显然不满奥地利官员的做法,不过都混到了难民营也由不得他们嚣张。 一群被临时征召的民兵上去就是一顿鞭子,刚刚还试图威胁殴打官员的匈牙利贵族们顿时成了瘪茄子。 受到战争波及的匈牙利难民们被集中在一起,难民署的官员们给他们发放食物、衣服和被褥,之后还有医疗神父为他们治病,安抚他们的情绪。 由于中医和草药学在教会内的飞速发展,大多数神父都能处理一些常见的小病,不过一些复杂的病症就需要交给更加专业的医生团队。 这个时候就轮到奥地利的随军医生和实习生大军登场了,医学的发展离不开实践,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词放在医学界同样适用。 医学的每一次重大进步都是建立在无数次失败的试验和临床病例上的,无数实验动物和不幸离世的患者同样筑起了累累白骨。 但每一次灾难和战争的发生又何尝不是医学进步的契机呢? 当然无论对外,还是对内,在宣传时一定会说白衣天使们救死扶伤,帝国政府尽职尽责不放弃任何一位臣民。 最重要的是这种宣传无可指摘,无论是受助的难民,还是施救的医生,甚至执行命令的帝国官员和军人们都对此深信不疑。 这便是人民口中的正义,一个国家,一个政府,一个皇帝若是能符合民众对朴素价值观的期待将会获得民众极大的支持与信任。 同样这种支持与信任也会反哺政府,让政府的行为获得更广泛的接受和配合,从而提高行政效率。 当然过高的期待对于政府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官员们会说这种压力就是自身前进的最好动力。 但在实际操作中西方大多数政府都巴不得民众没有任何期待,这样政府和官员们才最轻松也最符合人性,所以才会导致一些地区抽象、奇葩的政令频出。 对于民众来说,此时就轮到教会登场了。 宗教在稳定社会秩序和缓解社会矛盾方面有着相当积极的作用,大多数宗教都有扬善弃恶和道德教化的内容。 这对于国家来说最大也是最直观的作用就是培养“顺民”,对于民众来说则会防止部分人走极端报复社会。 总之社会和谐对于各方都有利,所以过去的那些统治者们才会推崇宗教。 另外还有一点,宗教能提供廉价且广泛有效的精神慰藉。 某些官员的话可能是违心的,但是对于国家来说这种压力确实是自身前进的最好动力,弗兰茨可以适时地清理政府内部的垃圾。 一方面可以杀鸡儆猴,提高效率,另一方面也可以平息民愤,就像古代将贪官污吏拉到菜市口明正典刑一样。 不过想要让政府真正有效地运转就不能总指望弗兰茨这个皇帝,他必须建立起真正有效的监督监察机制。 让官员完全自查?这个笑话简直不要太冷。 至于民众监督。 在十九世纪这个社会制度不健全的时代,官员和民众的身份本来就不对等,前者有多是办法让后者闭嘴或者根本开不了口。 官员相互监督? 官官相护、党同伐异可不仅仅是八个大字更是无数血淋淋的历史,让官员们相互监督无疑是在替官员们创造一个利益共同体,从而导致集体腐败,甚至是制度性腐败。 (让一个集体团结最有效的两种方式,要么一起赚钱,要么一起犯罪。集体腐败毫无疑问同时符合上述两点,乃是生命大和谐之法所以极难祛除。) 弗兰茨需要一个既绝对独立又值得信赖的群体,这个群体应不易受到腐化,更难以被他人针对。 想搞出这么一群人可不容易,弗兰茨只能亲自来. 言归正传,绝大多数匈牙利难民对于奥地利帝国的这波操作已经不太适合用满意来形容,说是感激涕零,五体投地来形容更加合适。 毕竟有饭吃、有房子住,还有新的衣服和被褥,高高在上的神父大人,医生老爷亲自慰问、诊疗。 这放在平时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匈牙利的经济非常差,差到会出现单衣贵族这个群体。 贵族尚且如此,农奴和平民的生活只会更差。 所以这些人对于奥地利帝国真是半点都恨不起来,反倒是对于那些发动战争的民族精英们恨得咬牙切齿,毕竟剥削他们、迫害他们、让他们沦落至此的正是那些所谓的大人物。 第82章 儿戏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匈牙利难民都需要去难民营,比如皇室领地的持股者们。 弗兰茨在匈牙利地区一直在招募股东,毕竟他也想过和平的怀柔政策,利用经济基础来改变上层建筑。 不过这一战终究还是无法避免,想要釜底抽薪也要先问过对方的拳头答不答应 好在这些年来弗兰茨还是拉拢了一些匈牙利贵族,他们的加入也是皇室领地能顺利扩展的重要原因。 对于敌人必须足够残忍,对待朋友则应该以礼相迎,奥地利的官员在第一时间便找到了他们,并将他们及其家属从水路送往了维也纳。 走水路是此时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因为匈牙利人在多瑙河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水上力量。 而奥地利帝国却拥有多瑙河上唯一一支舰队,甚至可以直接从河上发起突袭截断布达和佩斯的联系。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选择这样做,因为修一座连接两座城市的大桥真不容易,非要数年的光景不可。 除此之外奥地利的内河舰队虽然号称“多瑙河无敌”,但那只是相对于内河舰船而已,真要是想不开和要塞炮对轰,哪怕是在科技碾压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占到多少便宜。 万一在小河沟里翻了船对于奥地利帝国的威望无疑是一种打击,同时也会挫伤己方士气,更会破坏弗兰茨苦心营造的氛围。 所以这种军事冒险显得毫无价值. 在维也纳那些已经入股皇室领地的匈牙利贵族会得到最周到的照顾,维也纳此时有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疗机构,也有最顶级的饭店和歌剧院,以及奢侈品商店。 事实上这些贵族绝对算得上优质客户,弗兰茨还需要他们提振维也纳的服务业呢。 弗兰茨会把他们的资产收益定期发给他们,不过会先扣除一部分解放农奴的费用。 没错,弗兰茨打算让匈牙利地区的贵族和地主担负起解放农奴的责任,毕竟农奴们已经对贵族和地主们尽了千年的封建义务,贵族也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了。 除了需要帮农奴们支付五十年的土地租金以外,提供良种、工具,以及技术指导的费用。 当然医疗、教育、治安、消防的费用也需要他们承担,不过好在他们不需要亲自负责这些琐事,国家会提供相关的服务和政策。 如果是过去,弗兰茨的设想无异于天方夜谭,他大概率会被当成疯王群起而攻之,要么黯然退场,要么打得山河破碎被其他国家趁虚而入。 哪怕是他打出逆天战绩,最终也逃不过被清算的命运。 不过此时却不同,受制的匈牙利贵族们根本无力反抗,其他贵族大概率也只认为这是皇帝对匈牙利叛徒的惩罚。 尤其是在见识过民族主义浪潮和大革命之后,其他地区的贵族根本就不敢和匈牙利贵族共情。 他们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皇帝,那么数百万被解放的农奴和数以千万的民族主义者立刻就会认识到谁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现在反对弗兰茨的人反而会被当成疯子,或者直接中风变成白痴。 贵族们的政治敏感性很强,或者说惯于见风使舵,眼见事不可为,没有几个人跳出来和弗兰茨死磕到底。 其实贵族们也不都是软骨头,有些家族不光骨头硬,实力也强,他们完全有能力撼动国家根基,甚至改朝换代。 只不过这些特权阶级大多数已经死在了维也纳之乱中,仍不死心的要么被关在监狱,要么正在送往殖民地的路上。 少了这些主心骨的存在,剩下的贵族们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 而且弗兰茨分润给那些匈牙利贵族的利润远超他们的想象,足够他们维持过去奢侈的生活。 未加盟皇室领地的匈牙利贵族们就比较惨了,他们不得不和其他匈牙利难民挤在一起,他们的贵族身份只能让他们过得不那么惨。 比如每天多一个鸡蛋,一杯牛奶,每顿多一片面包,多片肉,相对更加独立的一小片空间 这些对于农奴、平民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也足够让单衣贵族们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 然而对于那些大贵族和富裕阶层来说,这种生活简直是一种侮辱。 其实在难民营中还有其他改善生活的方式,那就是劳动。医生可以给人看病,教师可以教人识字和说德语,以及教授一些简单的数理知识。 纺织工人可以替难民署织布,农奴们可以帮忙平整土地,其他手工匠人们也发挥自己的特长 但这对于大贵族和富裕阶层来说依然是一种侮辱,他们号召民众来抵制这些政府行为。 不过包括单衣贵族在内的民众都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们,毕竟这样的生活对于普通人来说还不错,对于刚从战乱中死里逃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无法煽动民众,他们只能按照自己平时的方法来了。 过去这些人当街辱骂官员,殴打宪兵,或者宰杀一些平民都不叫个事儿,要是有些不开眼的法官和律师敢和他们过不去那才叫摊上事儿了。 轻则罢官去职,流放充军,重则家破人亡,尸骨无存。 造反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儿戏,小的时候都玩过,当贵族的造反,当国王的必须说服对方才能取得胜利,当贵族的就可以趁机提出要求. 但是此时他们才知道,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难民署的官员并没有出现,更没有和他们谈判,来的只有一群怒气冲冲且荷枪实弹的民兵。 弗兰茨并没有派军队去保护难民营,而是选择了用民兵去维护秩序。这并不代表军队的战斗力不强或者纪律性不如民兵,但民兵确实更适合当下的场景。 尤其是这些德意志移民很适合来对于造反的匈牙利贵族,正规军的纪律性太强,他们对于贵族多少都会有一些恐惧、敬畏的心理。 但这些皇室领地的民兵可不一样,他们本身纪律性一般,同时由于“领主不同”他们对于这些匈牙利贵族也缺乏敬畏。 再加上在之前与匈牙利叛军的战斗中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亲戚、朋友或同袍不幸负伤、牺牲。 这些人对于匈牙利精英有的更多是仇恨,而且他们更加熟悉当地的情况和习惯。 发生叛乱之后弗兰茨不需要说,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83章 谣言 科苏特果然如历史上一样奇迹般地在十几天的时间里拉出了一支二十多万人的部队。 但问题很快接踵而至,此时匈牙利的军火库中别说匈牙利自产的新式前装滑膛枪,就连奥地利上个世纪生产的老古董都没多少。 半年多的时间里,匈牙利政府理论上已经武装了超过六十万人。不过匈牙利的真实兵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至于那些差额就不得而知了。 匈牙利人的战略储备严重不足,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匈牙利人在叛乱发生之前过于乐观或者说他们并没有想到会发生叛乱。 这些年来匈牙利政府一方面拒绝缴纳更新装备所需的费用,另一方面在军队和政府内部私卖武器的现象也十分常见。 此时匈牙利人的武器储备不足实在是情理之中,无奈之下科苏特只能向民间征集武器。 征集这个词用得不错,但是下面的人执行坏了,很快征集就变成抢劫。 秋特卡来这种狠人和他的自卫队自不必说,布达-佩斯地区的警察、宪兵们也如同出笼猛虎一般。 不过更为操蛋的是一些聪明人和帮派分子也趁机假扮成负责收缴武器的工作人员,并且四处散播谣言。 征集武器也成了上缴财产,这些人带着伪造的文件四处闯入民宅杀人放火却无人敢制,很多民众都以为他们的行为是政府的命令。 于是乎民怨四起,小规模的暴动时不时就会发生。 在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科苏特下达的命令是对参加暴动之人无须审判可以直接处决。 严刑峻法在大多数情况下确实是平息混乱最快的方法,但它却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尤其是在当下,那些浑水摸鱼的人大多背景深厚,有些人甚至就是官员的亲戚、部属,他们对于时局的了解可比来对付他们的那些警探多多了。 不过这些对于科苏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拦住即将到来的奥地利大军。除了征召新军,他还将散出去征服各少数民族的部队调回了大半。 毕竟要是匈牙利都没了,那些征服的土地和民族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特兰西瓦尼亚。 一座叫波尼耶的小镇上,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酒馆被人包了下来。 已经几个月没有刮过胡子的格尔盖伊·阿尔图尔显得有些落魄,身上的军装也有些陈旧,袖口有着严重的磨损,还发散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不过与酒吧内的臭味相比还是显得微不足道。 坐在他对面的裴多菲也没好到哪里去,看到此时的裴多菲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位伟大诗人革命家,而是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他们在特兰西瓦尼亚取得了很多胜利,但是却始终拿不下普赫纳的主力部队。 普赫纳和科洛斯堡就像定海神针一般让匈牙利人无法完全征服特兰西瓦尼亚,更无法有效地从当地征集物资。 匈牙利人占领了特兰西瓦尼亚三分之二的土地,但这些土地非但无法给他们提供任何帮助,维持这些土地的占领还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无处不在的游击队和暴民在山地和森林中穿梭,饶是格尔盖伊·阿尔图尔这样的名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解决问题。 毕竟还有奥地利人在虎视眈眈,如果他贸然出击,那么奥地利人一定会趁机制造更多的麻烦。 同理,当阿尔图尔想要集中兵力优先解决奥地利人的时候,游击队一定会跳出来咬上一口。 这样被夹在中间有力使不出的感觉非常难受,治安战更是极为耗费精力,也难怪两人会被累成这样。 “山陀尔,我觉得你不该回去。科苏特疯了,奥地利人有几十万正规军,而我们只有一群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和连鸡都没杀过的学生。 我听说现在布达-佩斯的流浪汉都没有了,全都被送进了军队,这样的军队真的能打仗吗? 瞧瞧科苏特都做了些什么!我们到这里屠杀特兰西瓦尼亚人、罗姆人、萨克森人,也许还有瓦拉几亚人和摩尔达维亚人 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今天屠杀了他们,明天还要屠杀他们的亲戚、朋友. 可我们又得到了什么? 这些勋章吗? 我不在乎!我家里有钱,我大可以请最好的工匠为我打制一些银的,甚至金的!” 裴多菲听后长叹一声用沙哑的嗓子说道。 “听着,阿尔图尔。我的朋友,也许你无法理解我们在特兰西瓦尼亚的所作所为,但你不能阻止一个人爱他的祖国,爱他的母亲。 科苏特的做法我也不认同,但特兰西瓦尼亚是我们祖先的土地,是匈牙利神圣不可侵犯的财产,这一点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 历史会铭记我们的牺牲,现在我要回到布达-佩斯去。 祖国需要我!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我不畏惧强敌,更不畏惧死亡。” “可山陀尔死亡也不惧怕你啊!” “那便让我的葬礼更华丽些吧!” 两人之后又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格尔盖伊·阿尔图尔说出了一个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疑问。 “可你们要怎么对付天空中奥地利人飞翔着的战争兵器?” 裴多菲听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 “阿尔图尔,我的朋友。你不会以为那是真的吧?我去过维也纳,他们的报纸就喜欢虚张声势。” 阿尔图尔坐直身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可并不觉得好笑,更不觉得英国人和法国人也会替奥地利人撒这个谎。” “别傻了,我的朋友。列强们都是很虚伪的,不管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他们的政府都需要为战败找个理由。 这世上只有我们匈牙利民族才会有你这样诚实的人。” 阿尔图尔满脸涨红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憋得。 “但这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嗯,大概是热气球吧。我们只需要在地面上剪断他的绳索就不用再担心了。” 裴多菲对于保卫布达-佩斯还是很乐观的,理论上讲双方参战的兵力应该差不多,匈牙利还占据着地利优势,更是以逸待劳。 反观奥地利军虽然在1848年连战连捷,但是转战多地应该早已经疲惫不堪,或许真的有机会一战胜之。 第84章 隐患 科苏特和整个匈牙利政府正在全力以赴将布达佩斯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的同时 奥地利的军队正在帮农民割麦子,收拢难民,修缮房屋,重整被破坏道路 事实上弗兰茨并不着急解决匈牙利问题,甚至收复匈牙利这件事本身在弗兰茨心中的优先级都很低。 要不是庞大的军费开支和高昂的军国主义,弗兰茨完全可以和他们耗上几年耗尽匈牙利民族最后一丝生气。 事实上六七十万人的军费开支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算什么,真正让弗兰茨头疼的是军国主义。 历史上一直爱好和平的奥地利人在持续的胜利之下正在疯狂向另一个极端转变。 根据不完全统计1848年奥地利帝***工产业相关投资提升了700,军队人数增加了75,这还是在弗兰茨强制退役了一大批老弱病残之后得到的数字。 虽然这些社会投资与国家的投入还有一定差距,但毫无疑问大量的民营军工企业将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 如果奥地利帝国无法消耗掉这些产能,奥地利帝国的武器就将流往其他国家,技术扩散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更糟糕的是投资者和商人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免亏损,而让军火大卖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动战争。 商人们不可能自己发动战争,他们必须通过政客或者弗兰茨这个皇帝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 弗兰茨也许能够坚守本心或者因势利导,但政客们可未必能做到,为了短期的政治利益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军队人数的增加不仅仅是意味着更多的军事开支,更意味着军人这个团体正在壮大,他们将会获得更多的话语权,政客们也会更多地考虑他们的利益。 战争是很可怕的,军人们最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们更加清楚战争会带来的红利。 一个大头兵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升迁的机会,但一场战争他就有可能成为一名军士,甚至是军士长。 (大头兵即列兵,军队中的最低等级士兵,军士包括上、中、下士,军士长是士官中的最高等级。) 发动战争也许只是激进的宣传口号,是一部分人博得政治利益的筹码。 然而民众们可未必会这样看,他们极容易被政客、媒体,以及经过美化后的历史共同编织的幻象所欺骗。 一个个渺小的普通人反而会成为支持战争的中坚力量,他们会共同组成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就连弗兰茨这个皇帝也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意见和感受。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一旦战争开始,商人获利,政客获益,民众付出了巨大的沉没成本,那么三方就都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战争将无法停止,直到国家灭亡,或是美好的泡沫被现实戳破之后自我崩溃。 历史上亡于军国主义的强大帝国并不少,其中我们熟知的有秦朝、元朝和斯巴达,以及少有被提及的亚述帝国。 这些帝国在自己的时代全都是不可一世的存在,他们即便作为败者也依然能让历史所铭记便是最好的证明。 弗兰茨并不想步这些国家的后尘,而且他完全有能力消化掉这些产能。只不过为了防止其过热必须要浇上一盆凉水 除了未来可能会出现的产能过剩问题,眼下最明显的便是大众审美观的改变。 维也纳秋季最流行的服装居然是军服,这谁敢信?满大街都是穿着统一军服的人在四处溜达,如果换成其他穿越者看到自己治下出现如此场面一定会大笑。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 「我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人平等!」 「我的组织度和纪律性已经拉满! 」 但弗兰茨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将军服设计得尽可能美观是为了防止没人想参军,却不是要每个人都穿上军服。 统一着装这种事情,弗兰茨之前也干过,但那是在学校和难民营,一方面是为了塑造集体观,另一方面是营造归属感。 在维也纳这个时尚之都出现统一着装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皇室领地。 两场大火的余波持续了十多天,奥地利军干脆原地休整,即便没有弗兰茨的命令,海瑙也不会选择追击。 你可以说海瑙是个没人性的疯子,但不能说他是一个傻子。 让十九世纪的步兵强行冲入火场追击敌军,这种操作一般人做不出来。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让军队帮忙全面灭火根本不现实。 毕竟你无法确定你在阻止灭火的同时敌人是不是在组织反攻,挖一条隔离沟防止火势向己方蔓延倒还可行。 除此之外救火的难度也很大,尤其是亚诺什·达莫扬尼奇逃跑时放的火,他放火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截追兵。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残兵一路上引燃了他们一切能见到的可燃物,焚毁了沿途所有的村庄。 正因为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一路上的「烧」操作,才让整场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无论是从战术角度,还是战略角度,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行为都无可指摘。 因为他确实逃过了奥地利军的追击,同时迟缓了奥地利军的进军速度,并且制造了大面积物理意义上的焦土。 在军事上,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这都是一次成功的军事行动。 在后世的角度来看你可以说花园口决堤是一步臭棋,但你不能说当时的人做事没经过大脑。 不过这倒是在无意中帮了弗兰茨一个忙,让弗兰茨的命令显得合理多了。毕竟在此前的历史中军队帮忙救灾,帮忙收麦子的事情可不多见。 皇室领地虽然被祸害得很惨,近十万人死于战火,超过三十五万亩农田被焚烧,三万余间民房被毁,但活下来的人还得生活。 事实上被焚毁的农田只占皇室领地的一小部分,而且大多集中在外围,在战争开始前已经被抢收了一部分,所以损失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 但谁也不能保证匈牙利人不会卷土重来,并且故伎重施,所以帮皇室领地的民众完成收割还是很有必要的。 皇室领地的正常运作等于将前线变成了自己的后方,一个稳定的后方对于一支大军来说尤为重要。 免费阅读. 第85章 新民族神话 其实无论是对于奥地利的士兵,还是皇室领地中的移民,对于军民一起割麦子这件事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起初双方都有些不自在,因为双方在此时的欧洲社会中地位都不高,或者说都是贱业。 农民们怕士兵行凶抢劫,士兵们怕农民暴起伤人。毕竟按照老兵们传授的经验,农夫袭击军队也是常有的事儿,时而为民,时而为贼让人防不胜防。 在农夫眼里士兵打仗只是副业,抢劫才是他们的主业。抢完敌占区,甚至还会抢自己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此时在匈牙利的皇室领地也不知道算是敌占区,还是. 本来这样的猜疑会持续很长时间,甚至还会因为猜疑爆发一系列冲突。但幸运的是,这是一个民族的时代。 在民族主义和胜利的冲击下,原本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建立起来的信任,仅用了十几天便建立起来了。 尤其是那些参加过两次阿尔萨斯-洛林战争的老兵们,他们觉得自己不再是匪兵,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是拥有荣耀和尊严的战士。 卢森堡危机和两次阿尔萨斯-洛林战争期间的民族主义神话,早已经先一步到达了皇室领地。 对于这些德意志移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鼓舞人心了。奥地利帝国率领的德意志邦联每一次战胜强敌都会加深他们对民族主义和这个国家的信仰。 所以他们坚信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是特别的,正如军人们自己认为的那样。实际上奥地利的军队中有大量的外籍士兵,他们来自德意志诸邦。 有些人在几个月之前还是农民、工匠、厨师、理发师、屠夫,他们几乎可以无缝对接进皇室领地中。 而且同一种语言也让他们相互之间感到亲切,他们所有人都是民族主义神话的见证者,同时也是其缔造者。 至于他们为什么能多次经历这一切呢?这当然是弗兰茨的功劳了,他需要这些亲历者去向世人阐述他们的所见所闻。 奥地利的记者,摄影师和文字工作者早已准备就绪,为的就是记录这些激动的瞬间。 大量的文字记录、照片会在第一时间发往维也纳,所有的一切会迅速登报,甚至装订成册,然后发往奥地利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以及任何有德意志人居住的地区。 大西洋的某个小岛之上。 年轻的海曼男爵站在岸边,但心情却异常复杂,这是第一次大海也不能带给他平静。 就在一个月之前,他还是舞会上炙手可热的年轻绅士,此时却成了一个屠夫,一个强盗. 海曼男爵万万没想到自己参加的第一场海战居然是袭击一艘商船,那艘商船在发现他们的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 但商船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军舰呢? 最终商船选择了奋力一搏,但普通商船终究不可能是军舰的对手。 击沉了一艘商船,己方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可海曼男爵并没有感受到荣耀。 接着是第二艘,这艘商船的船长选择了投降,海曼男爵绅士地请他们跳下了大海,这让他多少好过一些,毕竟他给了对方生的希望。 然后是第三艘、第四艘 “真是毫无荣誉可言,希尔你怎么看?” “我看你们这群正牌贵族就是喜欢无病呻吟!假话说多了,你们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海曼男爵有些不快地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个私生子总是让他感到不快。 不过希尔并不在乎自己兄长的目光,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天生流着海盗的血。” “是冒险家的血液!” 海曼男爵更正道。 “随你,但我们更擅长杀戮和抢劫,所以我们的祖先才能脱颖而出。他们才是大英帝国的立国之基,而不是你口中的狗屁绅士风度!” 希尔毫不留情地讽刺道,海曼男爵摇了摇头。 “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少分了一分钱吗?还是说你在纸醉金迷、花天酒地之时哪怕有过半分犹豫? 现在不过就是酒意消散之后的自怨自艾而已。 这种感觉就像宿醉,可能短期内有些不舒服,但并不妨碍你再做一次相同的选择。” 这里曾经是大西洋航线上最重要的中转站之一,只不过随着技术进步这里的重要性正在逐步下降。 而且由于价格原因很多国家都转向了更为廉价,但开发程度更高的特内里费(加纳利群岛)。 特内里费是加纳利群岛最大的港口,群岛并不是每一座岛屿都适合做自由贸易港,有的岛屿甚至连港口的基本设施都不完全,更不对外开放,因此一些宵小之辈才有机可乘。 特内里费的低价策略完全是被西班牙国内的局势逼出来的,大量廉价劳动力涌入,底层码头工人为了生存组建帮派相互敌对、相互内卷让价格一降再降。 可即便如此每年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穷人挤破头想要到加纳利群岛混口饭吃,哪怕他们知道自己是被当成牲畜使用,但比起那个战争、天灾、瘟疫、苛政横行的伊比利亚半岛依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弗兰茨其实想买下加纳利群岛,不过伊莎贝拉二世母女虽然昏庸,但是却一点都不傻。 他们虽然不懂加纳利群岛的价值,但却知道它一定对奥地利帝国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 伊莎贝拉二世母女可以用西班牙王位做饵,同样也可以用加纳利群岛做饵,不过弗兰茨并不想上钩,所以收购加纳利群岛的计划只能作罢。 言归正传。 海曼男爵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觉得很有道理。与其蹉跎、感慨,倒不如及时行乐。 “走吧,我请你喝一杯。” “一杯怎么够?” “你想喝多少都行。” “这才是我兄弟。” “随你怎么说。” 两人刚刚离开海岸,便有一队衣着怪异的士兵从礁石后面钻出。 带队的正是奥地利帝国海军陆战队少校乔瓦尼,他接到的命令是消灭盘踞在马拉德群岛附近一座“荒岛”上的海盗,但整个海军陆战队从上到下都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英国佬。 第86章 打地鼠行动 奥地利帝国海军并没有轻敌,他们在得到情报之后进行了周密的计划。 乔瓦尼少校特意带着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绕了一个大圈,绕开了可能是海盗据点,又或者可能有哨兵巡逻的区域,挑选了一处看似无人的荒滩。 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居然遇上了两个四处闲逛的家伙,只能说是百密一疏。 乔瓦尼少校的第一反应是抓舌头,但在看清了两人的服饰之后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两个人穿的居然是羊毛衬衫,羊毛衬衫其实并不是冬季的专利,轻薄的羊毛衬衫完全可以在夏季穿,并且还有不错的温度调节作用,不用怕温差大晚上着凉,正是适合这些在海上奔波的人群。 不过十九世纪的羊毛衬衫可不便宜,普通水手起码需要积攒半年才能购买一件。 这个价格虽然没有到让普通人望而却步的程度,但是羊毛衬衫可是消耗品,尤其是对于要在船上工作的水手们来说几乎不可能选择这种华而不实的服饰。 那有没有可能是两个普通海盗在商船上抢夺的战利品呢? 可能性非常低,因为这个时代的羊毛衬衫大多是手工量身定制,此时世界上唯一能用机械批量生产羊毛成衣的工厂在维也纳。 而且两人的气质与普通水手相差甚远,这个时代大多数普通人连字都不认识,不经意间就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两人毫无疑问是军官,或者是头目,如果乔瓦尼少校真把这两人抓了俘虏,那么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少了两个普通水手也许不会有人在意,但如果两个军官失踪想要无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来还是夜晚登岛更安全一些,不过夜晚登岛作战其实属于非常规作战,因为本身这样做的风险就非常高。 十九世纪夜晚能见度十分有限,并且缺乏有效提高能见度的方法,能否顺利通过暗礁完全是靠运气。 除此之外也缺乏有效的导航手段,错过登陆点的几率也非常高。奥地利海军历次夜间登陆作战中至少有30%的登陆部队偏离航向,非战斗减员一直没法避免。 所以乔瓦尼少校和他的队员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写好了遗书,这是海军陆战队的传统也从侧面体现出了登岛作战的危险性。 在确认两人已经走远之后,乔瓦尼少校开始下达命令。 「马切诺,巴卡尼,你们两个去前面看看,其他人吃点东西补充一***力,晚上解决他们。」 「遵命!长官!」 「小点声!」 其实海浪的声音太大,如果他们不大声点根本听不清相互之间在说什么,所以之前乔瓦尼干脆直接用手语下达命令。 过去乔瓦尼不太理解学习手语的意义,当时他还以为这是解决士兵们无法掌握《战场必会三十词》的替代方案呢。 实际上弗兰茨早在海军陆战队建立之初就已经编撰了整套的战术手语,不过因为得不到基层士官的认可,战术手语的推广一直困难重重。 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至少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对战术手语加以重视。 夜晚。 小岛已经淹没在夜色之中,只有码头上一家叫「海盗酒吧」的酒馆还灯火通明,不时有吵闹声和下流的口哨声传出。 「这么嚣张?」 乔瓦尼少校有些难以置信,上一次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还是在埃及,亚历山大港店铺林立其中一家妓院的名字叫「***英国人」。 港口起火之后还真逃出了几个白人女性,不过这些女人并不来自英国,而是被拐卖的意大利女工,这让乔瓦尼这个威尼斯人恨不得把那些埃及人都杀光。 「就是这么嚣张,我们刚到码头就发现他们的据点了。还有大概十几条商船就和他们的船停在一起,仓库里的货物也对得上就是他们了!」 「好!那就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 酒吧内,昏黄的灯光、嘈杂的音乐,再加上廉价香烟散发出的烟雾,让人有种头昏眼花的感觉,但是海盗们就喜欢这个。 酒吧里还有廉价的酒水和女人,这才是他们的最爱。酒吧里臭气熏天,酒臭、尿骚、发霉的食物,以及一点点血腥味,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味道。 海盗们在这里赌博、喝酒、吹牛、争风吃醋、斗殴,黑市交易,让人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大航海时代,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海曼男爵和自己的兄弟希尔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的逼格更高,可以坐在二楼一边抱着舞女,一边欣赏眼前的画面。 「兄弟,你应该庆幸自己没出生在家里。贵族学校的生活能把你无聊死!」 「什么话!你要是小时候被别人的父亲堵在巷子里揍过,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男孩之间的矛盾,父母怎么能插手?他们太不绅士了!」 「绅士换不来吃食,更无法赢得别人的尊重,还得靠这个!」 希尔握着拳头晃了晃。 「也对!还是当个海盗痛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杀谁就杀谁!去他的绅士!敬海盗!」 「不!男爵大人,敬自由!哈哈!」 「哈哈!」 突然什么东西破窗而入,一个醉汉一边骂着,一边将其捡了起来,但随后便瞪大了双眼。 「是炸弹!」 然后这间酒吧就炸锅了,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炸锅了. 木质的门板在海风的侵蚀之下早已经腐朽不堪,随着一声轰然巨响顷刻间化成了木屑漫天飞舞。 巨大气浪不仅炸碎了木门,更是将酒馆内琳琅满目的酒瓶全部震碎,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几个人全部被炸成了碎片。 二楼的海曼兄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有点懵,受惊的舞女大声尖叫,酒吧的打手们纷纷掏出手枪寻找闹事的酒鬼。 正在这时更多的火箭从四面八方飞进酒馆内部,连续的爆炸和惨叫才让他们明白这不是什么恶作剧或者酒鬼斗殴,而是一场真正的袭击。 这些所谓的海盗其实就是英国皇家海军的士兵,所以他们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反击,一群海盗尝试从正门冲出,但很快就被海军陆战队装备的特制霰弹枪打了回去。 有人试图从窗口钻出,但结果差不多都被像是打地鼠一样按了回去。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87章 大失所望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酒馆内的海盗就选择了投降。一方面他们冲不出去,另一方面火势蔓延得太快,再过一会就算不会被烧死也会被熏死。 此外他们根本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甚至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人。 对方投降倒是在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意料之外,不过碍于英国水手狼藉的名声,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不可能立刻停火。 「听着,你们***衣服,双手抱头,一个一个走出来!」 这个时代各国水手的形象都不太好,毕竟当时做海员可是一个拿命换钱的差事,酗酒、赌博、斗殴就是常态。 但其中英国水手的形象尤为恶劣,其中一半是因为确实不干人事儿。 另一半则是由于人性的扭曲,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经常到处大肆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一些英国文人也喜欢捧臭脚,甚至一度开发出了海盗文学。 在后世那些传世名篇中既残忍、狡诈、无情,同时又自由、勇敢、不惧权威。 一边干着杀人越货,买卖人口的勾当,一边说自己只是在挑战社会的不公,他们只是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正义感和道德观而已。 一些绅士海盗甚至脱离了原本的低级趣味,开始寻找传说中的大秘宝或是寻求制定海上新秩序。 弗兰茨对此的评价是不务正业. 那些名著中的海盗真实与否,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但在奥地利海军眼中,海盗中也许有好人,但只有不出现在人前的海盗才是好海盗,英国人显然不是。 陆战队的士兵们对于海盗没有半分怜悯,有人没有按照命令做便直接射杀,然后奇迹就发生了。 背后是熊熊燃烧的海盗酒吧,外面整齐地跪着一排双手抱头赤身***的海盗。 在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指挥下,在如此狭窄的空间中如此严重的火灾居然只让三分之一的海盗葬身火海,这效率简直比同时期的消防队还高。 整个酒吧满满地塞进了两百多个海盗和工作人员,几乎是整座岛上海盗的全部主力,只有海曼男爵的弟弟一人逃脱,海曼男爵则由于从二楼跳下来时摔伤了脚被陆战队俘虏。 在进攻酒吧的同时陆战队也向海盗的码头其他区域发起了进攻,战斗同样是波澜不惊。 几个关键哨位上都是烂醉如泥的海盗,奥地利的侦察兵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解决了他们,直接让剩余的海盗们成了瞎子。 面对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精锐的突袭,毫无防备的海盗被打得溃不成军也在情理之中。 陆战队在占领了仓库和码头之后并没有继续对岛上可能存在的残敌进行清剿工作,而是静待黎明的到来。 之所以这次没有像是在埃及那样直接陆海协同作战,主要是这座英国海盗盘踞的荒岛太小了。 而且夜间的不确定性太多,在己方掌握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并不是最佳选择。 清晨,随着三堆篝火冉冉升起,奥地利帝国海军的舰队缓缓进入港口。 起初还有些不服气的海盗们此时都傻愣在当场,其实他们都听过一些关于奥地利海军的传闻。 不过那些传闻总是带些奇幻色彩,所以这些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的水手们压根就不信。 什么北海巨妖,什么飞龙,它们打得过捕鲸船吗? 这些英国人并不惧怕什么传说,所以才敢用少量精锐干起这祖先传下来的勾当。 英国海军使用的全部是巡航舰,当年美国就是用这招打败了英国海军。主力决战既然打不赢,那就分散偷袭好了。 其实英国人对这招并不陌生,毕竟当年对西班牙人,他们也是 这么做。英国人对他们的战术很自信,对他们自己更自信。 尤其是对于他们藏身在葡萄牙人的领地上这件事最自信,毕竟理论上讲奥地利海军不会闯入非交战国的势力范围。 这是规矩,但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更何况这规矩就是英国人定下的,先打破它的也是英国人。 弗兰茨对于打破规则完全没有负罪感,甚至还想喝一杯庆祝一下。 至于葡萄牙人,他们在这场博弈中还算不上一道菜。 不过弗兰茨不是英国人,他还是要注意吃相的。奥地利帝国海军始终打击的只有海盗、保护航线而已,至于是海盗是哪国人并不在其考虑范围之内。 奥地利海军的行为自然也没有破坏第三国的利益,相反葡萄牙政府应该谢谢奥地利海军的英勇行为,如果他们能收到这个消息的话。 当然如果葡萄牙政府非盯着这件事不放,想要得到所谓的真相,那弗兰茨就得和他们好好谈谈海盗为什么会出现在葡萄牙人的控制区,以及他们和海盗之间的关系了。 随着锚链一阵哗啦啦的响动,巨大且映射着金属光泽的战舰停靠在岸边,沉重的舷梯落在栈桥之上,两队精锐几乎同时沿着索道降下,并组成了防御队形。 接着一男一女出现了舷梯的尽头,岸上的奥地利士兵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而岸上跪着的俘虏们都尽可能压低了头颅。 其实,这些英国海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能在主力战舰上服役是每个向往大海的男儿的梦想。 他们一直坚信着英国皇家海军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大炮,最好的舰船,它就是世界第一。 然而此时奥地利帝国的这艘主力舰明显比他们此前见过的所有主力战舰都要大上一圈,也更加威严,尤其是反射的金属光泽让一些没见过世面的水手当场就发了疯。 「怪物!」 「怪物啊!」 「这是巫术!」 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可不会让眼前这群俘虏有任何危害到大公和大公妃的可能,善良一些的会用枪托重击俘虏后脑,凶狠一些的会直接捂住海盗的嘴,然后割喉。 经过紧急处理,场面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弗里德里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俘虏,但很快就大失所望。眼前的海盗们并没有传说中的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置生死于度外的潇洒。 眼前不过是一些噤若寒蝉,抖如筛糠,甚至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的窝囊废,而且似乎还有些萎靡不振。 免费阅读. 第88章 五路齐出 其实这些海盗萎靡不振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乔瓦尼少校对这些人进行了一夜的审讯。 这个时代的审讯十分简单粗暴,简而言之就是四个大字「严刑逼供」。 这种做法虽然容易产生冤假错案,但是对付敌人正合适。 乔瓦尼的手段并不高明就是一个字「打」,往死里打。 这些海盗们被殴打了一夜,他们的精神状态能好就怪了。 弗里德里希本来还想听听正宗的海盗会不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丝内卡大公妃则对于这些海盗完全没有任何好感,毕竟曾经让阿曼帝国最头疼的就是亚丁湾的海盗。 尤其这些海盗还是英国人,丝内卡大公妃无论作为一个阿曼人,还是一个奥地利人都应该憎恨他们。 海曼男爵在受审之前曾经想过宁死不屈,再慷慨激昂地讲上几句,但在听到几声渗人的惨叫之后他立刻改变了想法,也许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用一些假情报来误导奥地利人。 结果在被两个壮汉用木板扇了几十个大耳刮子之后,他就一股脑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他只想快点结束自己身上的痛苦。 当然也有硬汉,比如海曼男爵的顶头上司卡勒姆船长,他在全身被钉了二十几颗钉子之后依然不肯招供任何情报,出于尊重乔瓦尼少校给了他一颗子弹。 不过大多数人对英国政府可没有那么忠诚,他们很快就将自己的情报吐了出来。 至于如何分辨情报的真假,只要拿几份口供一对照就知道了。除非有人能事先串供,否则很难造假。 对于那些撒谎者的处理办法是直接处决,当然两国交战对于俘虏并不一定会这样做,但是对于海盗那就没有必要讲道义了。 毕竟如果和这些海盗讲道理,那么之前被他们残害的奥地利海员们又去和谁讲道理呢? 这其中最倒霉的则要数那几个想赚英国人钱的葡萄牙人,这一次不光他们的投资血本无归,自己还莫名其妙地成了海盗的同伙。 无论他们怎么撇清和英国人的关系,乔瓦尼少校都不可能放了他们,毕竟一旦消息走漏,那么对于弗里德里希的舰队来说就可能是一场灭顶之灾。 根据乔瓦尼少校的报告,这一次战斗奥地利方阵亡8人,失踪25人,毙敌超过三百,俘虏272人,缴获巡航舰两艘,货船十三艘,货物两千多吨。 不过岛上应该还有敌人躲藏起来了,人数大概在2050之间。 弗里德里希点了点头,这样的战果并不让他感到惊喜或意外,只是为那8名阵亡的将士和25名失踪人员感到惋惜。 其实所谓的失踪人员大概率是在海上迷失了方向,他们并没有带太多的补给生还的希望极为渺茫。 「向国内传信,告诉弗兰茨陛下海盗问题已经解决,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遵命!」 米歇尔舰长的船有些特殊,他的军舰并没有配备武器,也没有厚重的装甲,他的船一切只为了速度。 米歇尔舰长负责的是一艘传令舰,他的任务是单程通信,为的是将舰队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国内。 「司令官阁下,根据情报显示,英国海盗至少还有五处据点我们现在就发捷报是不是早了点?」 乔瓦尼少校提出了质疑,他虽然无比敬仰这位年轻的海军司令,但是他并不觉得剿灭剩余的海盗是件容易的事情。 按照乔瓦尼的估计,想要清缴这座岛上残余的海盗就需要一个星期甚至更长时间。 而且英国海盗剩下的五处据点并不在这座岛上,而是分布在五座不同的岛屿。 除非能同时消灭五座岛上 的敌人,否则一旦有敌人逃脱那就是如鱼入海,如鸟投林根本无从下手。 「不!一点都不早,消息从这里到维也纳最快也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而我们将会在三天之内剿灭全部海盗。」 剿灭海盗的难点并不在于战斗本身,而是在于如何找到海盗的藏身所在。 现在既然已经知晓了海盗据点的所在,那么弗里德里希打算直接兵分五路展开全面进攻。 这是一个听上去极为疯狂的计划,毕竟理论上讲海战最忌讳分兵作战。 但弗里德里希对自己的作战计划却很有信心,见一斑可以窥全豹,那些所谓的海盗显然过于自信了,他们并不觉得奥地利人能找到他们以致于连最基本的警戒都没有。 其实也不怪这些英国人,在大海上被发现本来就是小概率事件,更何况他们还有第三方中立国这个护身符,所以完全是有恃无恐。 除此之外弗里德里希对自己的部下和船也非常有信心,从1846年开始奥地利帝国海军的造船厂就一刻也没停息过。 这些新式蒸汽铁甲战舰对于传统的木质风帆战舰的性能是碾压式的,无论攻击、防御,还是速度都能做到对英军战舰的全方位碾压。 十年的磨砺也让弗里德里希培养出了一大批合格的水兵,而同样战无不胜的神话给了他们绝对的自信。 当然这也少不了弗兰茨的功劳,毕竟他向弗里德里希提供了一百多年后的解题思路。 对于普通人来说接触过于超前的知识可能反而会使自己陷入迷茫与无助之中,但对于一少部分天才来说这仅仅是他们成长的助推剂而已。 其实英国此时的海盗战术就是特种作战的一种,只不过他们的手法还相当原始。 在面对真正经过长期训练,作战经验丰富且装备精良的奥地利特战队时才会表现得如此不堪。 在英国人搞清楚特种作战的模式之前,这就是此时效率最高的战术。 特战队的主要目标是确认敌方位置和数量,因为海盗们不可能一直呆在岛上,他们除了会在接到葡萄牙人的线报之后发动袭击以外也会在海上游荡伺机寻找目标。 弗兰茨的目的是斩草除根,那么最好的情况就是能在敌方回港时发动进攻进而全歼敌军。 维也纳,弗兰茨在收到弗里德里希的「捷报」之后立刻召开了帝国会议。 这是弗兰茨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帝国正式会议,通常来说此时新皇帝会在此时宣布赦免一些罪人,减免一些赋税,对各方释放善意以彰显皇家的仁慈。 一些受打压的贵族们都很兴奋,他们觉得皇帝终于要低头了,果然人是会变的! 部分匈牙利党更加兴奋,因为他们觉得弗兰茨一定会和匈牙利和谈,因为没有什么能比停战更加彰显自己的仁慈了。 不过弗兰茨要宣布的事情却是奥地利帝国正式向奥斯曼帝国宣战。 免费阅读. 第89章 群雄逐鹿or墙倒众人推? 奥斯曼人无愧于西亚病夫之名,在与俄国人的战争中连战连败。 尤其是在东线,特拉布宗和埃尔祖鲁姆相继沦陷,俄军正在向迪亚巴克尔地区进军。 西线的奥斯曼军团虽然只能龟缩在瓦尔纳、西利拉特斯等几个要塞之中,但确确实实拖住了俄军的脚步。 但奥斯曼人的身后保加利亚人爆发了规模空前的起义,这让前者不得不分兵镇压后者进而导致了多布罗加地区的危局。 多布罗加处于俄土边界,西邻摩尔达维亚,东靠黑海,是奥斯曼人对抗俄国的最前线。 第九次俄土战争一开始,俄国人就一路高歌猛进,一副对君士坦丁堡势在必得的架势。 不过弗兰茨并不眼红俄国人的成就,他之所以宣战奥斯曼主要是为了逼迫英国签订和平协议。 别看奥地利之前对英国连战连捷,甚至打出过史诗级大胜,但实际上英国政府的压力主要来自于内部,而并非与奥地利的战争。 如果不是多重矛盾同时爆发,英国人的舰队早就再一次开进地中海了。 即便如此家大业大的英国人也能耗下去,但弗兰茨却不想继续耗下去,他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慢慢解决匈牙利人,以及那些可能威胁到奥地利的内部问题。 奥地利和俄国联手在近东是无敌的,哪怕英国人竭尽全力也不行。至于英国人原本历史上的盟友法国人和撒丁王国,一个还在选总统,一个自身难保。 反倒是弗兰茨拉来了一些帮手,首先便是希腊,奥托一世是弗兰茨的表兄弟,双方的关系较为亲近。 在「唐·帕西菲科事件」之后,希腊和英国的关系持续交恶,无论是王室、政府,还是民众都感觉被深深地羞辱了。 正是出于这种仇恨克里特岛上的希腊人才会选择帮助奥地利,当然这其中有多少希腊政府的努力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在夺岛事件之后,不管希腊人承不承认,他们都已经站到了奥地利一边。 弗兰茨将克里特岛***归还希腊这一行为博得了整个国家的好感,而且奥地利的商人和官员也远没有英国人那么蛮横自然更让希腊人喜欢。 希腊作为一个新生国家始终受到奥斯曼帝国的威胁,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有强力的外援,与英国交恶之后他们必须寻找一个新靠山。 那么距离和关系与希腊更近,且与奥斯曼帝国互为死敌的奥地利帝国毫无疑问就是最佳选择。 奥托一世是一位非常喜欢宏大叙事的君主,他的「伟大理想」哪怕在他死后也依然影响着希腊。 奥托一世的伟大理想是让希腊成为拜占庭帝国的继承人,进而拿回东罗马帝国曾经所失去的一切。 奥斯曼帝国有250万希腊人,是希腊本土人口的三倍,而且大多对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不满。 当然奥托一世也不是疯子,他将整个计划分为五个步骤,第一步收回克里特岛,第二步征服色萨利,第三步恢复古希腊的疆域,第四步拿下君士坦丁堡,第五步重建拜占庭帝国。 虽说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但这确实令人振奋,同时也因这个伟大理想的存在,俄国对希腊非常不待见。 此时克里特岛已经在奥地利的帮助下光复了,那么奥托一世和整个希腊都在期待下一步。 奥托一世本人可谓是穷兵黩武的代名词,在人口仅有80多万的希腊,他始终保持着一支四万人的部队。 这一次更是全国总动员一口气凑出了十万大军奔赴,奥托一世亲任总司令奔赴前线。 另一个帮手则是我们熟悉的老朋友***·阿里,这位统一埃及的雄主在成功戒掉***酊之后再次展现出了一代枭 雄的本质。 埃及战败之后虽然被迫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然而他却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让其内容大多数都未能成型,甚至倒逼英国人要贿赂他和他的长子才能获得正常经商的权利。 当然第二次土埃战争确实让埃及元气大伤,哪怕***·阿里这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暗中积蓄力量埃及也没能恢复到当初三分之一的实力。 不过枭雄之所以是枭雄就是因为他们敢想常人不敢想,敢做常人不敢做的事,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受任何规矩和道德的束缚。 ***·阿里开战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国内几个重要城市屠了一圈,先是开罗,之后是亚历山大,然后是塞得. 他这样做的首要目的是铲除反对自己的势力和亲英派,其次是掠夺财富用来发动战争。 常备军只有不到五万人,这没什么。 ***·阿里直接下令强征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凑出了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在奥地利正式宣布与奥斯曼帝国开战之后兵锋直指约旦。 一时间奥斯曼帝国周边烽火四起,苏丹麦吉德看着如山的急报头痛欲裂,当场昏死过去。 但麦吉德在昏倒之前下了最后一道命令,那就是如果英国人不能给自己一个说法就把斯特拉特福子爵斩首。 这可能是麦吉德成为奥斯曼苏丹以来对英国人最强硬的一次,事实上他此时还觉得如果自己没有陈兵巴尔干,也许今天的局面就不会发生了。 斯特拉特福子爵却觉得自己十分冤枉,想要和苏丹面谈,但不幸的是麦吉德已经昏倒了。 那些奥斯曼宫廷侍卫和太监可不管那么多,毕竟在他们心目中麦吉德才是天。 再次出任大维齐尔的穆斯塔法·雷希德帕夏也是一筹莫展,他想不出来任何对策,因为奥斯曼帝国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巴尔干地区,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战略失误。 此时奥斯曼帝国不得不面对四个国家从五个方向的进攻,这已经超出奥斯曼帝国能承受的范围。 穆斯塔法·雷希德帕夏已经开始考虑和谈的细节了,到底出让多少利益才能保住这个帝国? 他不知道的是奥斯曼帝国的盟友,塞尔维亚米洛什大公已经背叛了盟约也发起了对奥斯曼帝国的进攻。 与***·阿里同为枭雄的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免费阅读. 第90章 征服阿尔巴尼亚(上) 阿尔巴尼亚南部,群山之中耸立着无数碉楼,民风彪悍比之黑山也不遑多让。 再加上复杂的地形让任何征服者都望而却步,历史上能征服阿尔巴尼亚的只有阿尔巴尼亚自己人。 此时哪怕依然是奥斯曼领土的阿尔巴尼亚也处于半独立状态,就算之前的英国人也没能控制阿尔巴尼亚南部的群山。 穆斯塔法·雷希德帕夏虽然是贪婪的权臣,但他并不是一个无能之人。 穆斯塔法·雷希德帕夏在得到奥地利入侵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联系了阿尔巴尼亚南部群山中的部族。 而且穆斯塔法·雷希德帕夏非常舍得下血本,不光给了他们武器装备和短缺的物资,还给了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自治权。 雷希德帕夏这么干不怕这些部族直接反水投靠奥地利人,然后和奥地利人一起来进攻奥斯曼帝国吗? 当然有这种可能,但是从地理环境和历史传统来看,当地人并不喜欢离开他们世代居住的家园,更不喜欢有军队通过他们的地盘,有政权威胁他们自身的统治。 而奥地利的大军要进攻奥斯曼帝国就一定要经过阿尔巴尼亚南方诸部的地盘。 也许雷希德帕夏的条件不能打动所有部族,但只要有人忍不住下手,甚至都不需要是某个部族的动的手,阿尔巴尼亚南部所有的部族都将不可避免地卷入到这场战争之中。 雷希德帕夏很清楚奥地利情报网络的发达,他的秘密行动很难逃过奥地利人的眼睛。 但谁又能保证他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呢? 事实上此前阿尔巴尼亚南方诸部对于奥地利人的观感相当不错,毕竟奥地利人是奥斯曼的敌人,又痛打了试图控制阿尔巴尼亚南部的英国人。 不过随着奥地利人的临近,很多黑料被曝出,比如此前奥地利在进入阿尔巴尼亚北部山区之后就联合了当地的基督徒对异教徒进行驱逐。 阿尔巴尼亚地区被奥斯曼帝国统治几百年,改教更是有着优厚的福利,所以大多数人已经改信,甚至对自己的新信仰深信不疑。 同样此时在奥地利控制的西部平原地区,阿尔巴尼亚人的生活也不太好过,虽说没有大规模的驱逐或是屠杀发生,但奥地利新的规矩和移民。 奥地利的律法和当地习惯法,以及新移民和原住民之间有着诸多分歧,随着战争的开始这些分歧迅速转变成矛盾和冲突。 之后这些矛盾和冲突又被奥斯曼人刻意夸大其词,然后一股脑地传到了南部的群山之中。 再加上奥斯曼帝国承诺的武器和物资已经到位,南方诸部的首领们瞬间有了谈判的底气。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一个联盟被迅速组建起来,并向奥地利派出了使者。 南方诸部谈判时态度暧昧不清,他们显然是在等奥地利帝国出一个更高的价格。 这个时候弗兰茨只要提出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对方就会马上接受,不管这个承诺会不会兑现。 通常来说此时弗兰茨应该画一个大饼来满足对方的心理,然后先去攻打奥斯曼人抢夺地盘,日后再慢慢料理这些部族。 至于那些承诺自然是作废了! 当然心黑一些的也可以搞个假道伐虢的戏码,趁对方不备发起进攻。 这两条路看上去都不错,但谁又能保证对方不是在请君入瓮呢? 即便对方没有这个想法,但当地的发展度非常低,想要假道伐虢可不容易,同时诸部联盟并不只是一个部族或者一个国家,这就大大提升了一战使敌方失去抵抗的难度。 最关键的是无论结果如何,奥地利帝国都会留下一个口实,就像两千年后以色列人可 以拿着圣经当地契一样。 不管别人承认与否,他们都会将其作为证据来对付奥地利。 同样不管日后弗兰茨的承诺会不会兑现,这个地区都会再次出问题,可能是和敌国眉来眼去,也可能是驱逐官员、暴力抗税,甚至可能直接杀官造反、寻求独立。 与其冒着给奥地利帝国留下暗伤的风险来回扯皮,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无论阿尔巴尼亚南方诸部是想自治,还是想自成一国,这都不符合奥地利帝国的利益。 奥地利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必须将南部群山牢牢控制在手中。 哪怕弗兰茨此时对于那些贫穷的山地毫无兴趣,仅仅想控制西部发达富庶的沿海平原,他也必须这样做。 还是那句话这世间只有千日做贼,万万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阿尔巴尼亚西部沿海平原无险可守,英国人在此地经营的时候就匪患猖獗,最后搞得英国人只能维持住几个以港口为核心的区域。 虽说此时在阿尔巴尼亚地区奥地利有相当强的兵力,但是弗兰茨也不会贸然派大军进入群山之中。 这种做法不止愚蠢,而且低效。 不过稍微打击一下敌方气焰还是有必要的。 奥地利帝国拒绝谈判的消息迅速传回南方诸部联盟,这让奥斯曼帝国的使者兴奋得一夜未眠,第二天他就前往南方诸部联盟的总部开始了新一轮游说工作。 奥地利帝国拒绝南方诸部的提议并不让这些首领们感到意外,毕竟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国总是小瞧他们,奥斯曼帝国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此部族首领们很有经验,他们立刻决定联合起来给奥地利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最好是能拿下一座港口,好好教一教奥地利人这里的规矩。 阿尔巴尼亚的平原地区有7000平方公里,而且沿海岸线呈条形分布,奥地利人想守住如此长的防线至少需要几十万大军日夜不眠。 但作为进攻方的南方诸部可以选择任意一个点进攻,并且在局部形成人数优势,这就是他们百战百胜的秘诀,更是和奥地利帝国叫板的底气。 哪怕真的失败了,他们只要逃回群山之中,奥地利人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部族联盟的原始组织动员能力实在是低得可怕,各个部族相互提防,结果奥地利的山地师都打了进来他们也没完成集结。 在巨大的战争压力下,诸部终于团结起来组织起了一支15万人的部队,由当地最大的十四个部族首领率领。 然而这散装的联盟在面对真正高效、紧密的军事组织时显得如初生婴儿一般稚嫩。 整支军队一头就扎进了奥地利军设计好的埋伏圈中,老式的火枪和冷兵器根本无法对抗奥地利的新式步枪,更没法对抗山炮和火箭。 阿尔巴尼亚南方诸部联军15万人的部队遭到全歼,其中阵亡1300人,其余选择了投降当俘虏。 免费阅读. 第91章 征服阿尔巴尼亚(中) 无论是阿尔巴尼亚人,还是奥斯曼人,都没有想到这场战争会结束得如此仓促。 主力会战变成了单方面的吊打,事实上他们忽略了一些问题,阿尔巴尼亚的山民们并不擅长会战,他们擅长的是游击,最后葬送他们的并非是一场会战,而是一场伏击。 装备落后、训练不足、战术陈旧、组织松散、情报错误、补给几乎没有、心态急躁 开战前阿尔巴尼亚的山民们几乎集齐了所有不利于他们的因素,相反奥地利军则是以逸待劳,最终以碾压之势取胜也并不奇怪。 不过此时奥斯曼帝国的使者并没有慌张,相反他更加兴奋了,因为这样的惨败一定会激起山民的血性,然后开始不死不休地复仇。 事实也和奥斯曼帝国的使者想得差不多,山民的勇气还是值得肯定的,他们并没有被惨败所吓倒,反而准备向奥地利帝国复仇。 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组建联军,而是部族间各自为战。虽然规模变小了,但是组织效率却有了极大的提升。 他们开始破坏道路、桥梁,焚毁村庄,将老弱妇孺藏到山上,然后在道路两侧设立伏击点准备全力抵抗奥地利军的进攻。 只不过奥地利军并没有继续进攻,反而退到了边界地带。 奥地利帝国的行为显得极为不合情理,因为在奥斯曼人和阿尔巴尼亚南方诸部的人眼中奥地利人应该很急,后者应该想要迅速通过南方群山攻打奥斯曼帝国腹地。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错了,弗兰茨压根就没想过从阿尔巴尼亚出兵。 从阿尔巴尼亚出兵即便南部群山中的那些部族都支持奥地利帝国,奥地利的军队也没法保证自己的补给线。 绵延的山路没有铁路,只能靠骡马和人力运输。 如果弗兰茨派出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那么为了维持这条在群山之中的补给线就至少需要一支三十万人的补给队伍。 三十万人听起来很多,但是真撒进群山之中也算不得什么。 奥地利帝国此时在阿尔巴尼亚地区的总人口也不过十几万人。 真要向阿尔巴尼亚派遣四五十万人和与之配套物资,那恐怕会变成一笔严重亏本的买卖,对于整个奥地利帝国来说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再退一万步说,让物资匮乏且身怀利器的山民们整天看着一群群肥羊在自己家门前路过,很难说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弗兰茨并不是战争狂人,他只是跳过了那些无用的拉扯阶段直接开启了最后一步而已。 弗兰茨陈兵阿尔巴尼亚不过是给希腊人站脚助威,并且在关键时刻帮上一把。 虽说希腊人从上到下众志成城,但奥斯曼人对付不了奥地利,对付不了俄国,对付不了埃及,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希腊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反而是阿尔巴尼亚人先坐不住了,因为预想中的大军来袭并未发生,但奥地利帝国精锐对敌对部族的定点打击却从未停止过。 山中的坞堡一直是山民心中的圣地,这些建在险要地带用巨石垒成的中世纪堡垒历经数百年的风霜都不曾陨落过,它们是山民不可被征服的象征。 山路狭窄、崎岖,重型火炮根本运不上来,轻型火炮又难以造成足够的杀伤,坞堡又每每建在险要位置,所以山民们只要逃进坞堡就不再惧怕任何强敌。 然而时代变了,山民心中的圣地在火箭面前不堪一击,千年来无往不利的拐角伏杀战术在手榴弹面前和自寻死路没有任何区别。 南部群山过去是他们最大的依仗,然而此时被大山相隔联系不畅却成了他们最大的劣势。 随着一座又一座坞堡被攻破,被奥地利军释放 的平民们将恐惧情绪蔓延到了整个南部群山之中。 因为不知道奥地利军队什么时候会找上门,不知道下一次会轮到谁,南部群山的各个部族开始人人自危。 一些部族已经开始派人和奥地利帝国私下接触,这些部族希望能要回俘虏,但依旧遭到了奥地利方面的断然拒绝。 其实弗兰茨已经把那些俘虏送去了阿尔巴尼亚北部的山区,目的是继续开凿与奥地利帝国相连的通道。 这项工程从1846年开始,但根据最乐观的估计也要1851年初才能完工,想在这里修建铁路还需要再加两到三年的工期。 阿尔巴尼亚北部并不是没有道路,但那些道路大多年久失修且过于狭窄根本无法承受过大的交通压力。 同时一些道路的位置也有问题不利于今后奥地利帝国的统一规划,所以这些道路必须重修。 现在修路队中主要是一些战俘和罪犯,还有一些阿尔巴尼亚北部应征的民夫,未来阿尔巴尼亚人应该会成为其中主力。 修路的工作虽然很苦,并时常伴有危险,但奥地利政府对于补给的供应可并不差,至少他们不必担心饥一顿,饱一顿,甚至偶尔还能吃到肉食。 不过关于肉食问题却引出了很多麻烦,当地人中很多因为宗教原因不吃猪肉,但负责补给的官员却忽略了这一点,双方爆发了激烈冲突,甚至引发了一场***。 期间造成了大量伤亡,最终官员被革职查办。 奥地利帝国当时最主要的两种肉食来源就是猪、牛、鸡、鸭,但牛和鸭的肉价太贵,即便是奥地利的正规军也不一定吃得起,更别说这群劳改犯了。 新上任的奥地利官员曾经去过特兰奎巴殖民地,当地的印度人因为宗教问题不能吃肉。 但没有肉的东西又不好吃,于是乎聪明的印度厨师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食物做成糊糊。 再加上一些味道很重的调味料,这样就既分不清原材料也分不清味道才解决了劳工的伙食问题。 (这里所谓的调味料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香料,而是任何可以改变原来味道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马尿、羊粪蛋、腐烂掉的水果、蔬菜、带有浓烈味道的野菜、昆虫、鱼头、鱼刺) 想要征服阿尔巴尼亚这条路是必需的,在解决阿尔巴尼亚南部问题之后,同样需要修建道路与奥地利帝国连通,只有这样才能。 阿尔巴尼亚的南方部族中投降派越来越多,这种局面是雷希德帕夏不愿意见到的,于是乎出重金悬赏。 终于有一个部族提出了再次主动出击,交涉受挫的部族们纷纷表示同意。 南部联军再次被组建,战斗又回到了奥地利人最熟悉的战场,结果不出意外阿尔巴尼亚人的复仇大军再次一头撞进奥地利人的包围网中,修路队的人数又增加了。 免费阅读. 第92章 征服阿尔巴尼亚(下) 再次碰得头破血流的阿尔巴尼亚联军已经彻底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大多数部族都选择了无条件投降,不愿投降的少部分人撤入山中或者在远离奥地利边疆的地区继续顽抗。 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山民们的投降不过是意味着敌人由明转暗而已。 弗兰茨并不怕双方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毕竟己方擅长这个并且占据了绝对优势。 然而一旦进入群山之中不但要打消耗巨大的治安战,同时还需要识别敌我,否则极有可能激起更大规模的叛乱。 所有问题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点,奥地利帝国没有足够的兵力,更无法支付占领群山的庞大代价。 最终奥地利的军队只是进驻了外围的主要关卡,以及一些地质队提前圈定的重点区域。 事实上作为一个列强对于周边的探索是不可能停止的,同样也不只奥地利帝国一个列强探索过阿尔巴尼亚地区,俄国人也曾经向当地派遣过探险队。 虽说此时俄国人是打着帮助盟友的旗号与奥斯曼帝国作战,但它却一点也不想奥地利帝国参战。 毕竟奥地利帝国这个盟友已经在此前的一年里展现出了其强大的实力,尼古拉一世一点也不想其继续变强。 此外在俄国人的计划之中,巴尔干没有奥地利人的位置,前者不希望后者继续在巴尔干地区继续扩张。 奥地利帝国在南部群山的行为直接暴露了其虚弱的本质,这才让俄国人松了一口气,群山之中降而复叛的戏码再次上演。 但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作死,因为希腊的军队已经攻破色萨利从另一个方向攻进了阿尔巴尼亚。 众所周知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阿尔巴尼亚南部山区中生活着大量的希腊人。 他们的身份和文化在奥斯曼帝国统治下是遭到歧视和压迫的,但平时欺压他们的并不是奥斯曼人,而是作为邻居的阿尔巴尼亚人。 经过数百年的同化阿尔巴尼亚人大多已经改教获得了更高的社会地位,然而希腊人却更好地保留了文化传承,从事着教育、商业、医疗相关的工作相对较多,对于农耕的热情也相对更高。 这种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的不平等让双方的矛盾无法弥合,过去有奥斯曼人这座大山压在头顶上的时候双方还能暂时放下仇恨。 但对于奥地利人的到来,希腊人其实没有多少反抗情绪,毕竟现在希腊的统治者也是个德意志人。 在接二连三地惨败之后希腊人的厌战情绪更是到达了顶点。 这时候希腊人的军队在色萨利大败奥斯曼军正准备和奥地利军队联手进攻阿尔巴尼亚的消息传来,南部山区中的希腊人沸腾了,他们知道复仇的时候到了。 阿尔巴尼亚南部群山终于在奥地利和希腊的两面夹击,以及当地希腊人的里应外合之下被彻底平定。 大量阿尔巴尼亚人逃往马其顿地区,雷希德帕夏构筑的西方防线彻底崩溃。 开战之后希腊的军队在国王奥托一世亲自率领下士气十分高昂,从奥地利帝国贷款购买的武器装备也发挥了作用。 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无力镇压只能躲入要塞之中固守,好在弗兰茨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局面,所以特意支援了大量的攻城部队、物资给养,以及一整个参谋团。 不过面对奥斯曼人粗制滥造的棱堡,奥地利一方也没什么好办法,想要拔除这些钉子不只要付出大量时间,大量的伤亡也是无法避免的。 好在前人已经给出了解题方法,绕就完事了。 除非奥斯曼人能修出一整个棱堡群,又或者把棱堡修得像一座城市那么大,否则根本无法阻止希腊军队绕路进攻其他区域。 很快色萨利地区的奥斯曼军队就被困在了一个个孤立的棱堡之中,等待他们的结局要么投降,要么被活活困死。 奥斯曼军队也可以拼死一搏啊!如果他们真有这个勇气早就这么做了。没有直接投降只不过还没能说服自己而已。 雷希德帕夏在东色雷斯地区集结重兵,想利用当地棱堡群挡住联军的进攻,但雷希德帕夏忘了两件事。 第一、奥斯曼帝国有两百多万希腊人,他们集中分布在巴尔干南部地区,这些人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长期不符,对于奥斯曼帝国的积怨已久。 当希腊人自己的军队打过来时遍地都是带路党,而且别忘了这可是民族的时代,没有什么比民族大义更能鼓舞人心了。 联军所过之处,希腊人赢粮而影从,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场面不断上演。 第二、西色雷斯要塞群北靠高山,南临大海,前方还有河流阻隔可谓天险。 但此时地中海的制海权掌握在奥地利帝国手中,弗兰茨可以派军舰大摇大摆地绕过雷希德帕夏的要塞群,直接进攻其后方。 联军兵锋直指君士坦丁堡,刚刚苏醒的麦吉德苏丹得知联军距离伊斯坦布尔仅有几十公里之后气急攻心一口黑血喷在了龙床的纱幔之上。 麦吉德苏丹再次不省人事,宫廷御医连忙上前查看。 “苏丹怎么样了!”雷希德帕夏焦急地吼道,奥斯曼帝国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如果此时苏丹死了,那么这个帝国恐怕也要完了。 此时能继承奥斯曼帝国的只有麦吉德的弟弟阿卜杜勒·阿齐兹和他的长子穆罕默德·穆拉德。 长子穆罕默德·穆拉德此时只有8岁,而阿卜杜勒·阿齐兹则是麦吉德的反对者,阿卜杜勒·阿齐兹反对全盘西化,也反对奥斯曼帝国一直以来的亲英政策。 雷希德帕夏无论是从情感上讲,还是从自身集团利益讲,他都更希望能拥立麦吉德的长子穆罕默德·穆拉德为新的奥斯曼苏丹。 一场血雨腥风正在风雨飘摇的奥斯曼宫廷之中悄然酝酿,在维也纳美泉宫的某间密室之中,云收雨歇之际,桀骜不驯的布加勒斯特之鹰正趴在她要刺杀的目标身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第93章 宛如笑话 双方僵持了很久,直到弗兰茨抽身离去时贴心地为安娜·伊帕黛丝盖上了被子,后者依然感觉不真实。 此时安娜·伊帕黛丝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刺杀奥地利帝国皇帝的。不过自己刚一进维也纳就落入了圈套,或者说她在进入维也纳之前就被人盯上了。 可笑自己还以为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做的不过都是一些无用功。 她回忆起自己是怎么一路打怪升级,最后被弗兰茨这个最终boss打得丢盔弃甲,耻辱认输的。 其实最开始她们的方向就错了,所有人都在朝着深渊前行。 最可恶的是那个坏家伙还骗自己,还有什么复活赛害得自己那么努力 安娜·伊帕黛丝面色一红,想到了羞恼之处娇嗔道。 「完全就是欺负人没够」 但又一想到那是一个愿意为自己发动一场战争的男人,她的眼神又迷离起来。 「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瓦拉几亚是巴尔干地区难得一见的好地方,不过这地方并不利于防御。 奥地利帝国的主攻方向是瓦拉几亚,奥地利的军队毫无阻碍地从南喀尔巴阡山脉进入瓦拉几亚境内。 瓦拉几亚大公贝斯库还没搞清状况就成了阶下囚,率先进入布加勒斯特的特遣队根本没有给这位狡猾多端的天才恶人任何机会。 当贝斯库被秘密押解到维也纳的时候,一位复仇者已经等候多时了。贝斯库死在了牢房中的十字架上,身上布满了细小但恐怖的伤痕。 安娜·伊帕黛丝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她大概会作为一只金丝雀被饲养在精致的笼子里。 但这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女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福气。 那个男人为她做了这一切,她也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回报给那个男人。 她心底里觉得这很公平,只不过让安娜·伊帕黛丝错愕的是,弗兰茨并没有把她留在身边的打算,相反还要将她放出去,帮她解放瓦拉几亚。 这一次反倒是骄傲的布加勒斯特之鹰有些不舍了,这一段奢华而精致的生活让她再度回忆起了那曾经幸福而慵懒的时光。 安娜·伊帕黛丝想拼命留下更多的回忆,她在床上美美地打了个滚儿,随即站起身收敛起笑容向浴室走去。 安娜·伊帕黛丝憎恨自己天真又弱小的过去,她不想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了,所以她明白自己必须回去。 瓦拉几亚在弗兰茨的拼图中算是很重要的一块,瓦拉几亚既是战略地位极高的交通枢纽,同时又是资源丰富的天赐之地。 除此之外,想要从根本上阻止大罗马尼亚分裂势力的进一步蔓延,比起监视和镇压那些民族主义者,倒不如让所谓大罗马尼亚变成奥地利帝国的罗马尼亚行省。 奥地利军队进入瓦拉几亚,打的旗号是配合俄军进攻奥斯曼军后方。 奥地利的行为在战略上无可指摘,一旦奥地利军队进攻保加利亚成功切断奥斯曼军队的后路,那么几十万奥斯曼帝国的主力部队就会成为瓮中之鳖,这场战争也就没有悬念了。 其实这场战争的胜负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真正的悬念在于各方能拿到多少,奥斯曼帝国会不会就此灭亡。 但俄国人可不希望奥地利人先他们一步,尼古拉一世的亲笔信以惊人的速度到达了维也纳。 沙皇的亲笔信上希望弗兰茨可以让奥地利的军队暂缓行军速度,因为俄国已经开始降雪前线部队的补给跟不上。 同时还半似警告地提醒道,奥地利孤军深入极有可能会被奥斯曼人埋伏,俄军可能会缺乏救援的能力 。 弗兰茨只是笑了笑,他对于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并不在意。或者说俄国人没有反应才让他害怕,弗兰茨的目的并不是要去保加利亚抄奥斯曼人的后路。 不过当你想打开窗户透透气的时候,不能直接说出这个小小的请求,否则一定会被人忽视或是百般刁难。 但如果你拿出一把锤子装出一副要拆掉整座大门的时候,他们就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甚至替你想办法。 保加利亚就是那座大门,而瓦拉几亚才是弗兰茨想要的窗户。 奥地利帝国终究没有直接进攻保加利亚,至于其军队进驻瓦拉几亚,以及一个亲俄派大公神秘消失的事情自然也就没人在意了。 在信笺的最后尼古拉一世还是谈了谈家常,以及弗兰茨和奥尔加的婚期,也算是恩威并施了。 然而尼古拉一世的烦恼并未就此结束,很快希腊人已经兵临君士坦丁堡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原本希腊一直是英俄双方重点拉拢的对象,但此时尼古拉一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立刻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亲笔信。 尼古拉一世的信上直接要求希腊不得进攻君士坦丁堡,更不可以继续侵略奥斯曼帝国,否则俄国就要行使神圣同盟的权利。 奥托一世并不是一个善于管理自我情绪的国王,他握信的手始终在颤抖,牙关紧咬最终只说出一句话。 「请这位先生离开。」 奥托一世觉得自己已经在极力克制,只不过在俄国的使者看来不过是在装腔作势而已。 「陛下,您如果有反对意见的话,伟大的沙皇陛下还有一句话送给您和希腊王国。」 奥托一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无礼之徒,他这一辈子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在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说!」 「如果贵国继续一意孤行,那么伟大的俄罗斯将不会再继续保证您和希腊的安全。」 俄国使者毫不避讳地当着奥托一世和希腊将士的面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奥托一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1848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奥地利帝国的遭遇让奥托一世印象最为深刻,即便是面对强大的英法依然选择战而胜之。 弗兰茨说这都是民众功劳,是凭借民众的支持。奥托一世深以为然,他觉得此时希腊人民对自己的支持应该已经超过了德意志人对弗兰茨的支持。 毕竟自己好歹是希腊国王,而弗兰茨不过是奥地利的皇帝。 「希腊不需要俄国的保证,任何胆敢阻碍希腊复兴的障碍都将被清算!」 「噗!呵呵」 俄国的使者看着一脸严肃的奥托一世和惊慌失措的希腊高层一时间有些没绷住居然笑出了声。 「陛下,您确定需要我将您的原话向沙皇陛下转达吗?」 免费阅读. 第94章 落井下石 奥托一世倒是真想和俄国碰一碰,但无奈希腊政府的高层将他按了下来,最后只能收回了自己的豪言壮语。 这让奥托一世的心里十分压抑,他觉得自己身边都是卖国贼,他甚至在心中已经宣判了这些家伙的死刑,还有那些野蛮的俄国人统统都该死 英国,伦敦。 被选派到大西洋上做海盗的皇家海军精锐全灭,这让刚刚官复原职的奥克兰伯爵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在茫茫大海之上想找出所谓的海盗和抽中大奖的概率差不多,完全属于玄学范畴。 如果真有办法能迅速找出并歼灭海盗,那么英国皇家海军在打击海盗时也不需要按年计算任务时间了。 “亲王殿下,奥地利人一定是侥幸” 奥克兰伯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尔伯特亲王粗暴地打断。 “侥幸?侥幸什么?你不是派出了好几支舰队驻扎在不同的位置,保证万无一失吗?” 奥克兰伯爵一时语塞,在上任之前他确实保证过这个计划万无一失。 按照常理来说哪怕奥地利人运气再好也最多只能消灭其中一到两支舰队,至于为什么会全军覆没他现在也搞不清楚。 “亲王殿下!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保证万无一失,只要奥地利人的舰队敢出地中海,我就有把握彻底消灭他们!” 阿尔伯特亲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伯爵先生,您让我很失望,您知道吗?” “亲王殿下!我.” “够了,奥斯曼人已经再也支持不住了。奥地利人从西面向奥斯曼帝国发起了进攻,如果我们再不介入,那么奥地利和俄国将会直接瓜分近东地区。” 阿尔伯特亲王神情有些无奈又有些落寞,他在心底里不想认输,但英国再家大业大也无法同时对抗两个列强。 其实阿尔伯特亲王在第一时间就想到和法国联手,只不过法国选举的局势太过混沌。 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虽然在票数上有着绝对的领先,但是军政大权却掌握在卡芬雅克手中。 后者只要把心一横完全可以做一位护国公,无论是多少票数都改变不了实力上的绝对差距。 不过卡芬雅克想当护国公也不容易,他的统治到处都是漏洞,君主派则将这些伤口无限放大了。 卡芬雅克亲手提拔的官员多次遭到攻击、弹劾,教育部长卡尔诺就因为年薪过高而被弹劾。 (当时一个法国小学教师的年薪为400-600法郎,而教育部长的年薪高达48000法郎。) 但这个年薪并不是卡尔诺定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官员的薪资普遍较高,教育部长反而是其中比较低的,交通部长和司法部长的年薪都超过了十万法郎。 教会也在不断抹黑卡芬雅克,其实这个说法也不对,因为卡芬雅克的统治确实稀烂,教会不过将其放大之后传播得更远而已。 从他上任之后的短短几个月中光是在巴黎地区就进行了十几次镇压行动,在全国范围类似的行动更多。 提出竞选总统一方面固然是由于卡芬雅克自身的性格、信仰,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增加政府的合法性以缓和社会矛盾。 不过卡芬雅克真不是一位称职的政客,他的竞选发言堪称灾难。 “我们要确立议会的优势,尊重家庭、财产和宗教,优待那些有诚实之心和有忠诚思想的人。” 卡芬雅克利用一切手段为自己造势,至少有190家报纸刊登了他的竞选发言。 同时他还利用自身优势在军队中进行大力宣传,传单下发至每个连队,希望能像当年拿破仑那样得到军队的支持。 但卡芬雅克所做的一切却适得其反,他的那些言论在大多数底层民众看来太过凡尔赛,而在中上层看来他缺乏对时局足够的掌控力,同时又有过强的控制欲。 反观他的对手拿破仑三世则要高明得多,拿破仑三世将自己打造成秩序的救星,以博得有产者的支持。 同时又向底层许诺改善教育,取消农民的45生丁税,给工人提供工作机会。 他的追随者们大量刊印他在阿卡姆监狱时期的著作,《论消灭贫困》一书犹如圣经一般在民间传播。 曾经的狱友维克多·雨果也帮其站台,至少在此时雨果真的认为拿破仑三世就是那个能改变法国的人。 雨果甚至已经开始畅想法国美好的未来,实行和平,削减军备,建立民族同盟即解决一切有争议的国际问题的唯一权力机构。 开掘苏伊士运河和巴拿马运河勾连世界,使非洲和远东文明化。 消灭贫困,鼓励工商业发展,繁荣艺术,传承文化,鼓励创新,发展科技 一位伟大的文豪向法国人描述了一个理想中的世界,雨果竭尽所能地讴歌它,赞美它。 拿破仑三世也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诺,如果自己当上总统一定完成这些伟业。 一首儿歌最能反应时局。 “假如你想让一个流氓统治法国,那就选拉斯帕依! 假如你想要一个坏蛋统治法国,那就选赖得津-罗兰! 假如你想要耍阴谋诡计打内战,那就选卡芬雅克! 假如你想要一个好人来统治法国,那就选拿破仑!” 此时所有人都在等,卡芬雅克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会奋力一搏,搏一个生前身后名。 然而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但意想不到的并非是选举的结果,而是拿破仑三世上台后的第一道命令。 “向奥斯曼帝国开战!” 拿破仑三世援引的借口也十分离谱,此前在奥地利向奥斯曼帝国开战之后远在罗马的庇护九世写了一篇祭文,称奥地利帝国的战争是十字军东征的延续,是为了拯救基督徒,并能获得上帝赞许的正义行为。 拿破仑三世的理由是十字军东征怎么能少得了上帝最忠诚的子民法兰西人呢? 事实上这是拿破仑三世讨好教会的行为之一,在此时的法国教会依然有着非常强大的影响力。 此外拿破仑三世还是一位十分敏锐的政客,他知道此时宣战奥斯曼帝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而没有什么比胜利更能提高他在民众和政坛间的威望了。 只不过当这个消息传到英国之后,阿尔伯特亲王人都麻了。 第95章 绝处逢生,但没完全活过来。 法国入局任谁都能看出拿破仑三世是想来分一杯羹,这种秃鹫行为确实让人不齿,但谁又会阻止,谁又能阻止呢? 英国人自然不愿意让法国人再进来插一脚,毕竟随着法国人的插足,英国人已经在理论上断绝了出兵援助奥斯曼帝国的可能。 但此时英国人真的没有继续在欧洲大陆上树敌的勇气,一个奥地利帝国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如果不是与奥地利帝国的战争迁延日久,此时英国未必没有向俄国宣战的勇气,更可以利用自己最擅长外交攻势来一招驱虎吞狼,让俄奥两国自相残杀。 但现在已经晚了,不但实施难度成几何倍数上升,成功率也低得可怜,即便成功,失去了地中海舰队的英国也未必能站到多少便宜。 俄国人也不希望法国人参合进来,毕竟狼多肉少,或者说俄国人根本就不想和其他国家分享自己的战利品。 不过尼古拉一世一心想着光复君士坦丁堡,也不愿分神对付法国人,最多是拿法国的共和制做一些文章。 奥斯曼人同样不想法国人打过来 不过现实是没有任何国家能阻止法国这样做,更没人会这样做,即便是挨揍的奥斯曼人最多只是请求对方下手轻点。 英国的情况也差不多,由于和奥地利的战争,现在己方在地中海上的力量损失殆尽根本无力阻止法国人的行动。 除了法国之外,希腊和埃及也是麻烦,两个国家虽然不大,但无奈奥斯曼帝国自身实力实在不太行,而且两国都有过战胜奥斯曼帝国的经历。 此时英国方面还不清楚这是奥地利帝国一手搅起的风云,但现在已经容不得英国多想必须立刻调停近东局势。 托普卡帕宫,这座融合了拜占庭风格的建筑一直是奥斯曼帝国的最高权力所在。 在这座雄伟、瑰丽的宫殿之中从不缺少阴谋和杀戮,在1595年,穆罕默德三世登基之后将自己的19个兄弟全部处死,易卜拉欣一世仅因心情不好就下令将280名嫔妃、宫女装进麻袋活活淹死。 苏莱曼大帝的皇后谋杀其长子,塞利姆二世上台之后大肆屠戮自己的兄弟,血腥的继承法让弑兄杀弟的戏码经常在托普卡帕宫上演。 除此之外相权和王权,太监和嫔妃也在此处激烈交锋。 麦吉德想要做个让西方认可的“文明人”,并没有延续奥斯曼帝国古老血腥的传统,其弟阿卜杜勒·阿齐兹有着相当程度的人身自由。 由于历史上负责政变的主力近卫军已经被消灭,所以此时在托普卡帕宫内相互杀戮的双方显得多少有些不专业。 阿卜杜勒·阿齐兹的拥护者与嫔妃和太监们手下的武装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著名的花厅成了屠宰场。 先是数名不肯投降的嫔妃和太监被阿卜杜勒·阿齐兹的手下开膛破肚,之后反攻成功的嫔妃和太监们又把反叛者扒皮抽筋。 双方反复互相屠戮,但由于实力接近始终无法分出胜负。 雷希德帕夏本有能力终结这一切,但是在见到了皇宫内的血腥屠戮之后他动摇了。 奥斯曼帝国的士兵们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到处都是死状凄惨的尸体。 尤其是那曾经精美、神圣的花厅,大量的内脏和血浆让地面如同泥沼一般。 即便是杀人无算的将军们也忍不住开始呕吐起来,与此地相比战场的环境实在太过平和、安逸。 最终雷希德帕夏和他的人马退出了皇宫,这样的杀戮本该继续下去直到其中一方完全死光。 但此时昏迷多日的麦吉德一世突然苏醒,他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命令新军平定皇宫内的叛乱。 阿卜杜勒·阿齐兹及其支持者慌忙逃出皇宫,他之所以能逃出皇宫并不是因为麦吉德想继续做个文明人或是心慈手软。 阿卜杜勒·阿齐兹及其支持者能逃出生天完全是多方博弈的结果,英国人希望能扶植一位更加容易控制的苏丹。 而雷希德帕夏也不想斩尽杀绝,对于一个位极人臣的大维齐尔来说多方下注并不奇怪,因为这种人总想这种日子能天长地久。 麦吉德苏醒让后宫的嫔妃和太监们有了主心骨,终于再也不必担心被新苏丹清算了,她们一个个都在感谢安拉保佑。 雷希德帕夏等一众高官也第一时间守在宫门外等着向麦吉德道喜,毕竟绝处逢生、化险为夷从古至今都被视为吉兆。 麦吉德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立刻命令太监、嫔妃们为自己沐浴更衣。 麦吉德的正妻和太监统领都发现他的面色红润,之前的病气一扫而空,只感叹是真主显灵,苍天庇佑。 麦吉德沐浴更衣完毕之后也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就连被酒色、鸦片掏空的身体也重新焕发了生机,完全没有卧床多日该有的疲惫之感。 当奥斯曼一众文武见到麦吉德的时候都觉得那个神采奕奕、励精图治的苏丹回来了,麦吉德并未坐下而是站着对自己的大臣们说道。 “我阿卜杜勒-迈吉德,马哈茂德二世之子,人世间最伟大的哈里发,承蒙安拉庇佑,我又回来了! 我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有人阴谋叛乱,但我依然感到庆幸我奥斯曼帝国依然还有这么多忠臣,是你们恪尽职守,稳定朝纲。 谢谢你们的忠诚! 如今我已被安拉赐福,奥斯曼帝国必将恢复往日的荣光,欧洲,乃至世界都将在我们的铁蹄下颤抖不已! 我希望你们能继续辅佐我,我必将践行安拉的意志,以回报上天的恩赐与各位的忠诚!” “苏丹万岁!” “真主保佑!” “奥斯曼帝国必将崛起!”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其中不乏真心呼应之辈,毕竟这个国家实在压抑太久了。 麦吉德见此情景也十分激动,甚至想喝上两杯,只不过教义不许饮酒也只好作罢。 突然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步踉跄了两下还好御座就在旁边,其他人也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只当他是胸有成竹地坐下静观其变,其他人不由得表演得更卖力了一些。 虽说麦吉德说得很好听,但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继续追查、清算他们呢? 说到底之前情况不明,所以两面下注的人不少,谁的屁股都不干净。 正在君臣尽欢表演得最卖力的时候,一个官员匆忙跑了进来。 “伟大的苏丹,法国人向我们宣战了!” “你说什么?!” 君臣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声,麦吉德的脸色也在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先是苍白,接着化为一张金纸。 突然嘴角流出鲜血,麦吉德下意识想用手去捂,但很快鼻腔也开始流血,血越流越多,他终于一头栽倒在地,面色也变成了可怕的青黑色。 (本章完) 第96章 他乡遇故知 奥斯曼的宫廷政变和麦吉德的暴毙让弗兰茨有些始料未及,他甚至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一个阴谋。 因为有很多不合理之处,阿卜杜勒·阿齐兹决定叛变为什么不直接干掉麦吉德?和一群太监宫女打来打去做什么? 哪怕搞不成玄武门之变,那也可以来个夺门之变啊,直接拉拢权臣叛乱就算麦吉德死而复生又能怎么样? 然后就是麦吉德醒来和暴毙的时间点也太过蹊跷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前者是为了铲除内忧,后者当然是为了对付外患。 弗兰茨不禁捏了一把汗,奥托一世正在前线的军队之中。弗兰茨的这位表兄可不太聪明,自己又为了避险将奥地利的军队撤到后方为其断后。 万一这真是个圈套,那奥托一世岂不是要着重? 不过消息传到维也纳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来不及了,好在英国的使者也到了。 弗兰茨自然是愿意接受调停的,毕竟奥地利帝国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如果不是国土和人民受到了威胁,他也不愿向奥斯曼帝国宣战。 弗兰茨在英国大使面前表演得十分卖力,后者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无奈周围有无数记者和侍卫已经严阵以待。 根据英国政府的宣传,奥地利帝国的新皇帝是个无比残暴的君主,整天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这个人打仗不喜欢留俘虏,发明了很多刑罚来虐杀反对自己的人,纵兵烧杀抢掠是常有的事。 无论是士兵、平民,还是贵族统统不放过,有严重的仇富心理,曾经为了凑错军费而派兵将奥地利帝国的首都维也纳夷为平地,有很多开明豁达的贵族就是在这一时期被送上了绞刑架。 最最残暴的是这位皇帝不但杀人,还没收了那些贵族绅士的合法财产,甚至让他们的家族背上了债务,简直无耻之尤。 此外这位皇帝除了喜欢强取豪夺、草菅人命,还喜欢白日宣淫和观看酷刑。 这种宣传确实能激起人们的愤怒和对受害者的同情,然而当人们直面这位传说中的暴君之时则完全是另一种感受,毕竟命是自己的。 此时英国大使拉维斯男爵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反驳对方的话,或者让对方觉得自己有任何越矩的行为,这位暴君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活剥了,再送上一旁的烧烤架。 于是乎拉维斯男爵十分配合地与弗兰茨演了一场戏,记者自然知道什么该重点写,什么该一笔带过,摄影师们也同样知道该在什么角度拍摄。 很快仁慈的奥地利皇帝愿意为了欧洲的和平坐到谈判桌前的消息就传遍了欧洲。 神情恍惚的拉维斯男爵走出了霍夫堡宫,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作为一个外交官他显得太过卑微。 然而这座宫殿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尤其是镜厅的那种奢华,并没有让人觉得轻浮,相反却给了人一种威严、肃穆的感觉。 御座之上的暴君除了那些可怕的传闻,其本人也给人一种不可捉摸只能仰视的感觉,一举一动都能震撼人心。 维也纳的繁华、瑰丽完全不像是刚刚遭遇过一场浩劫的样子,与传闻中的古老、腐朽,带着尸臭味的城市完全不同。 这时拉维斯男爵才想起了狄更斯先生那篇被禁止出版的游记,那篇文章将维也纳描绘成一座圣洁的进步之城,将伦敦描绘成一座污秽的堕落之城。 拉维斯男爵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街道,至少他没有见到有人在大街上随意泼洒屎尿,也没人会乱扔垃圾。 屎尿可以通过下水道解决,下水道这种工程在古罗马时期就有并不稀奇,伦敦部分城区也有自己的下水道。 不过伦敦真正的城市下水道系统还要等到1859年动工,在1865年完成铺设。 但其他垃圾可没法全通过下水道来解决,在伦敦素质比较高的人们要么将垃圾倒在空地上形成垃圾堆,要么将垃圾倒入泰晤士河,素质低一些的则会直接将垃圾随意丢弃在大街上。 这种做法并不罕见,或者说这才是人们所熟知的做法。 然而维也纳的街道干净异常,拉维斯男爵发现人们会用桶提着垃圾倒入一个箱子。 历史上垃圾箱的发明还要等到40年后,但这玩意实在没啥技术含量,从设计到投入生产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这个还是因为弗兰茨想一步到位,直接设计出了可翻转式垃圾桶,否则还能更快投入生产。 可翻转式垃圾桶,相较于传统的翻盖型和脚踏型垃圾桶,在投入和倒出方面更省力,同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异味的扩散。 虽说是简单的发明,但也凝结了人类百年的智慧,拉维斯男爵看到之后不由得感慨设计之精巧。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垃圾箱很容易被填满,谁又来清理这些垃圾呢? 此时一辆骡车缓缓停在了垃圾桶旁,几个穿着特殊统一服饰的男人开始清理垃圾桶,将其中的垃圾倒入骡车。 这些应该就是城市的清洁工,拉维斯男爵想要问一些细节,不过他说了半天那些工人却一脸迷茫的样子。 此时一辆马车停下,一个衣着考究戴着单片眼镜,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的中年人走了下来。 “先生,您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吗?” 话虽然说的客气,但却带有一种维也纳贵族特有的傲慢。 拉维斯男爵可是英国大使,无论走到哪里都高人一等的存在,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 “你们的行为让我觉得恶心,看看这地上,再看看你们的工人污秽、恶臭,你们就是这样浪费纳税人的钱吗? 我要见你们老板!” 拉维斯男爵的话着实让对方惊了一下,那名贵族瞪着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问出了一句让拉维斯男爵更加摸不着头脑的话。 “您是住在瓦格林大街吗?” (瓦格林大街,维也纳总院和疯人院坐落于此。) “什么瓦格林大街?不要转移话题,让你们老板出来!” 在英国这种垃圾收集者一般都是政府用纳税人的钱外包给私人公司的,所以一定非常怕自己这种有官方背景的人。 哪怕自己没有官方背景这些底层工人也一定会非常怕老板,毕竟那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啊! 这时那名叼着棒棒糖的维也纳贵族使了个眼色,一群清洁工就围了上来,然后他用十分蹩脚且带有严重口音的英语说道。 “他找茬,找个没人的地方,揍他,我担着。” 还没等拉维斯男爵反应过来,一只装满垃圾的铁桶就扣了下来,他刚想大叫一股粘稠恶心的液体就进入口中,险些将他呛得背过气去。 不知过了多久拉维斯男爵被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情急之下他的母语脱口而出。 “help!help!“ “英国人?”一个清洁工扯下拉维斯男爵头上的铁桶有些疑惑地问道。 “爱尔兰人?” 拉维斯男爵立刻从对方的口音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他松了一口气,看来是遇到老乡了,说不定还是本国派来的间谍。 但下一秒所有的清洁工都怒吼道。 “往死里打!” (本章完) 第97章 英奥停战 对于英国人的调停,除了俄国以外的国家基本都没有异议。 奥地利帝国宣战奥斯曼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和英国停战,毕竟交战国之间可没有接受调停的道理。 英国人在这方面也很懂,其实英国政坛的大多数人都不想继续这场毫无意义且耗资巨大的战争。 不过双方还是免不了一番讨价还价,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马耳他群岛和塞浦路斯的归属权,以及双方被俘舰只的交割问题。 英国人当然想全都要,弗兰茨对这些战利品也没有多少眷恋,但和英国这种国家谈人情是毫无意义的,所以直接谈价格。 奥地利帝国索赔十五亿弗罗林,这个价格自然是英国人无法接受的,但此时英国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 于是乎弗兰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首先,停止对奥地利帝国的一切敌对行为,任何海盗行为都该被制止,同时任何对奥地利帝国有海盗行为的英国人处置权归奥地利帝国所有。 第二,承认巴塔哥尼亚为奥地利帝国领土,在1849年10月之前撤走所有英国侨民(实际上只有几十人)。 第三,不得继续侵占德意志邦联南部非洲殖民地,承认茨瓦纳地区为德意志邦联领土。同时承认德克萨斯为德意志邦联北美洲殖民地。 (茨瓦纳地区实际上就是今天的博茨瓦纳。) 第四,赔偿奥地利帝国损失,以及支付赎金费用共计3500万英镑,其中2000万英镑必须立即支付,其余在十年内还清。 第五,奥地利和英国重开贸易,除部分商品外壁垒不得高于10%。 第六,英国不得干涉奥地利帝国对于爱尔兰地区的救援和商业活动。 其实原本是十六条的,但不得不说弗兰茨还是太仁慈,仅仅是完成其中六条就答应了英国人的停战请求。 奥地利帝国将归还全部英国俘虏和船只,同时撤出马耳他群岛和塞浦路斯。 双方于1848年11月20日正式停战,为期五年。 弗兰茨本来打算签个十年的停战协议,为奥地利帝国多争取一些发展时间,只不过英国人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看来有些事情终究无法避免。 与此同时远在圣彼得堡。 麦吉德暴毙的消息让沙皇感到亢奋,但英国人的横插一脚又让他感到愤怒,他不知道英国人是怎么从结冰的波罗的海上过来的。 尼古拉一世觉得此时是天赐良机正好一鼓作气拿下君士坦丁堡,但无奈东、西两路的俄军全都被绊住了手脚。 尼古拉一世想要出动黑海舰队直取君士坦丁堡,但俄军的高层普遍认为这个行动过于冒险。 他们黑海舰队兵力不足缺乏足够的攻坚能力,不但可能无法攻下目标,还有可能会被奥斯曼海军全歼。 另一方面英国人还是很擅长拿捏俄国人的,英国大使甚至私下里表示,只要英俄联手就能瓜分世界。 英俄一起瓜分世界,这对于俄国君臣的诱惑可太大了。 英国大使一抛出这个诱饵,俄国立刻同意和平谈判的请求。 不过俄国也增加了一条附加条款,那就是希腊不得进攻或占领君士坦丁堡。 俄国人太高估希腊人,后者慑于前者的威名根本不敢进攻君士坦丁堡,即便是麦吉德暴毙的消息传出之后希腊高层也极力反对奥托一世的鲁莽行为。 奥托一世也不知道是因为忧愤交加,还是水土不服,总之这位提出希腊伟大理想的国王病倒了。 如此一来希腊政府中更没有人会反对英国的和谈提议了。 至于默罕默德·阿里,他已经夺回了约旦河东岸和西岸圣城以南的地区,并且控制了他心心念念的亚喀巴湾。 这些地区是约旦的精华所在,同时埃及在这些地区也有一定的统治基础,只要能保住这些默罕默德·阿里就别无所求。 对于英国人的调停他正求之不得,毕竟有虎狼在前,英国人根本顾不上自己这个小虾米。 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并没有接到邀请,但他觉得只不过是塞尔维亚地处内陆,英国人的使者会晚来一些,他也正好借着这个天赐良机进一步扩大战果造成既成事实也好多分一杯羹。 奥斯曼帝国终于等来了英国人的调停,只不过此时奥斯曼帝国的状态有些一言难尽。 如果不是俄国人过于凶残,恐怕巴尔干半岛和安纳托利亚高原上早就降叛遍地了。 奥斯曼的军队之所以还在死守,主要是因为俄国人的凶名,以及信息的不畅。 奥斯曼高层也不是傻子,他们第一时间就封锁了麦吉德暴毙的消息,但早已经被渗透成筛子的奥斯曼政府对于列强们来说完全是透明的。 其实部分列强也希望将消息散播出去,只不过在奥斯曼帝国的流言实在太多,麦吉德暴毙这条消息反而显得不够劲爆,并没能造成太大影响。 由于雷希德帕夏在叛乱期间的两面三刀,穆罕默德·穆拉德五世的生母(evkefzakadn)谢夫凯芙扎太后决定亲自摄政。 “kadn“在土耳其语中是“女人”的意思,通常用于皇室成员中女性的尊称。 皇太后谢夫凯芙扎虽说经历了很多风雨,但本质上依然是没太多主见的女人,更是对于诸国列强有着深深的恐惧,所以直接将奥斯曼帝国谈判的权利交给了斯特拉特福子爵。 这个消息对于斯特拉特福子爵来说可算得上是一剂强心剂,如此一来英国又能在谈判桌上掌握主动了,并且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从奥斯曼帝国攫取更多利益。 最终的结果是各国都接受了英国的调停请求,但战争的余波还在继续。 之后英国以奥斯曼帝国代理人的身份要求在伦敦召开和会,这引起了俄国和希腊的强烈不满。 其实不只他们,弗兰茨也非常不满,他好不容易造出六国伐齐的架势,结果让昂撒匪帮摘了桃子。 难道这世间真有气运之说? 并不是,看似没有理由的病急乱投医,实际上从十六世纪起英国和奥斯曼帝国就建立起了稳定的贸易关系,同时双方的政治关系也有相当的一致性。 早期英国人和奥斯曼联手打击威尼斯和哈布斯堡同盟,之后抑制俄国,限制法国,所以才有此时奥斯曼人将国运都交到了英国人手上。 这笔账奥斯曼人算得很清楚,没有英国人他们难逃被瓜分的命运,也只有英国人才会尽力保持奥斯曼帝国的完整性以限制欧洲各国的扩张。 不过弗兰茨是不会让英国人回到他们主场的. 关于前文出现的瓦格林大街,实际上是维也纳总院和疯人院的所在地。 (本章完) 第98章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英国人这手摘桃子确实恶心到了弗兰茨,但好在他早就留了后手。 拿破仑三世一直苦于没有实际的筹码,在谈判桌上不好发挥。 于是乎他就刚巧在一个秘密渠道获知了奥地利军队将撤出马耳他群岛和塞浦路斯的消息,作为一个优秀的投机者他立刻就觉察到了其中利益和风险。 马耳他群岛是英国的合法领地,任何胆敢将其占领的国家就等于是在向英国宣战。 虽说英国刚刚在地中海接连遭遇重创,但依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怀疑英国依然是这个世界海洋上的唯一霸主没有之一。 不过塞浦路斯却不一样,这里名义上依然属于奥斯曼帝国,法国远征塞浦路斯绝对是有理有据。 于是乎刚刚准备悬挂英国国旗的塞浦路斯守军又遭到了法军的暴打,并且在法军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奥斯曼帝***队。 马耳他群岛的情况稍好一些,并没有任何国家胆敢染指英国的领地,但这并不包括一些南意大利匪帮和流浪汉。 奥地利帝国海军本来就只控制了几处重要的海港,所以海岛的大部分区域在战争开始之后就一直处于无政府状态。 这种混乱的状态正是匪帮和流浪汉所钟爱的,而且马耳他岛距离西西里岛很近,划船就能轻易到达。 当初奥地利军队在袭击马耳他岛时就是从西西里岛出发,打得英国人防不胜防。 除此之外英国作为十九世纪的灯塔国也同样吸引着海量的润人,以前去灯塔国需要漂洋过海,但现在家门口就有一个可以去灯塔国呼吸自由空气的机会。 过去想要到灯塔国还有契约劳工这条路可以走,但在奥地利帝国拉着德意志邦联和意大利诸邦先后签订了《反人口贩运法案》和《反人口走私协议》之后这条路就基本被堵死了。 毕竟远洋船只很容易分辨,再加上大量举报的线人,意大利契奴在英、美基本绝迹了。 十九世纪意大利一直是移民的主要输出地,后世以英美为主导的媒体总会渲染,意大利穷小子在家乡是如何穷苦,他们是多么地狂野(不学无术),为了来到美国是多么不顾一切不惜抛家舍业。 但事实上意大利人大多数签订的都是契约合同,只不过英美却并不承认在意大利境内签订的合同,因为其中很多条款都不符合当地的法律。 英国人最常用的理由是合同工资高于法律规定,因此双方不得不签订一份新的符合当地法律的合同。 但这种合同通常是霸王合同,基本上是会将所谓的契约劳工变成契奴。 那么受骗的意大利人为什么不回国? 一群孑然一身的人怎么可能在无人担保的情况下登上海船?而且那些人贩子怎么可能没有两手准备? 意大利劳工看起来似乎全部是单身男性,实际上意大利人的家庭观念非常重,他们大多数真的以为只是在英美工作几年,回去就可以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而已。 弗兰茨不可能让意大利人口如历史上一样疯狂外流,毕竟奥地利帝国发展也需要人。 于是乎部分润人自然而然想到了距离更近的马耳他岛,毕竟这里也是英国人的领土也能感受到「自由的气息」。 有句老话叫爱得有多深,被伤得就有多狠。 登岛的润人们无一例外都受了精神创伤,所以这些人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也可以被理解,比如报复社会,又比如搞一些邪恶祭祀之类的。 奥地利帝国遗留下来的这些问题,英国人只能选择捏鼻子认了,因为现在宣战奥地利帝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能让奥地利帝国放弃马耳他岛和塞浦路斯对于英国来说已 经是最好的结局。如果奥地利死占着两地不放,那么就只能打一场全面战争。 阿美莉卡在东亚的三个支点,若是收复了一个双方还有得谈,若是将剩下的棒子和鬼子也一并收了,那局面可就难说了。(摘自某位书友) 奥地利帝国帮助希腊收复克里特岛,取得一个海军前哨基地,攻占阿尔巴尼亚解除亚得里亚海被卡脖子的风险对于弗兰茨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收获了。 其实真正让英国人最心疼的并不是马耳他岛和塞浦路斯的现状,对付刁民英国人有的是办法,法国人不过是想讹上一笔也不难解决。 但承认博茨瓦纳地区为德意志邦联殖民地对于英国的伤害更大,因为夺取博茨瓦纳之后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即将连成一片,从西非的***一直到东非的坦桑尼亚直接横向切割非洲大陆。 如果是其他国家未必有人会这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切,毕竟此时的博茨瓦纳依然是一片蛮荒之地,有三个强大且野蛮的部落占据此地,总人数极有可能超过五十万人。 英国的探险队虽然在1840年就在此地发现了大型铜矿,但是此时想在非洲内陆地区开采铜矿成本实在过于昂贵,这还没算上更加恐怖的运输成本。 然而英国人一直都有统治世界的野心,自然有人在关注整个世界的局势,以己度人他们很容易发现奥地利的企图。 弗兰茨想要闷声发大财可没那么容易,但也没有多难。 英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家,这个国家并不缺乏人才,但也不缺乏权威。人才和权威看似相辅相成,但实际上也可以是对立的。 人才可以破除权威,权威也可以压制人才。不过权威的优势还是相当大的,毕竟人们总是先入为主,而且权威能调动的社会资源也比人才更多。 学术界在卡尔·波普尔提出科学的可证伪性之前,大多数所谓的科学家都在研究如何证明权威的话是正确的。 (卡尔·波普尔奥地利哲学家,批判理性主义的创始人。) 在英国学术也是一种资本,既然是资本就有它的价格,弗兰茨不介意用一些小钱让英国的权威们为自己证明奥地利帝国绝对没有连通非洲的野心,更不可能打通东西非之间的通道。 当然除了权威坐镇,必要的舆论压力也是要有的,实在不行弗兰茨还可以动用场外力量。 英国人能在承认德意志邦联对博茨瓦纳地区统治权的声明上签字,就充分证明了弗兰茨的行动效果是十分显著的。 免费阅读. 第99章 英国佬和吃不完的瘪 博茨瓦纳盛产钻石,但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却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博茨瓦纳是后世第二大钻石生产国,但是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有太多的钻石矿,而且作为奢侈品,它的市场已经明显呈现出供过于求的状态。 奢侈品的价格一旦崩盘就再难恢复,而且这个时代欧洲大陆上对钻石的需求并不大,钻石真正风靡的地区是英美。 至少要在1852年拿破仑三世称帝之后,英国人的品味才在法国传播开来。 在赶时髦方面奥地利帝国从不屈居人后,但也只是在小规模流行,而普鲁士地区的钻石流行还要等到普法战争之后。 此时工业上对于钻石的需求量也不大,开采出来的钻石大多数只能贮存起来。 好在储存并不需要太大空间,否则弗兰茨又要头疼了。 博茨瓦纳最重要的资源是煤炭、铜矿,以及黄金。 这些资源短期内能产生效益的只有黄金,虽说弗兰茨并不清楚当地黄金的分布,但好在一个德意志人移民商队在与当地的茨瓦纳人交换物品时偶然发现了黄金,并最终找到了其源头位于博茨瓦纳东北部丘陵之中。 十九世纪只要有黄金就不愁发展,不愁没有移民。 博茨瓦纳地区很适合发展畜牧业,那些原始部落能靠着简单畜牧业和狩猎就养活几十万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真正最有价值的是其战略位置,获得博茨瓦纳之后奥地利帝国就能将纳米比亚、博茨瓦纳、德意志邦联南部非洲殖民地连在一起。 未来沟通东西非洲也不是梦,最主要的是让这些殖民地终于有了商业价值,可以反哺本土,同时既能进一步加强对其的控制,又能反过来促进当地的发展。 一旦完成最主要的基础设施建设,整个殖民地都将进入一个超高速发展的阶段。 至于所谓的五十万野蛮、好战的原始人,更多是英国人编出来吓唬人的。因为这些部落内部相当不团结,并且其中最大的三个部落有极端亲外的属性。 在他们眼中外来的白人比当地的黑人同胞更加值得信任,退一万步讲即将完成工业革命的奥地利人没有理由打不过还在使用木器和石器的原始部落。 英国人想要和会主办权没那么容易,甚至他们想做奥斯曼帝国的代理人也没那么容易。 “代理人?笑话!我们才是胜利者!胜者岂能服从于败者?告诉英国人,他们代表奥斯曼人谈和平就该有败者的态度!” 不得不说尼古拉一世有时候确实有霸者之气,安德烈·乌瓦罗夫正是被这种气势所折服,他躬身行礼说道。 “定不辱命。我一定不会让英国人的奸计得逞!” 事实上安德烈·乌瓦罗夫是个主战派,他对于英国人提出的英俄两国瓜分世界完全不信,他知道英俄两国必有一战。 然而安德烈·乌瓦罗夫却没法改变沙皇的看法,更没办法说服俄国高层,他虽然深得尼古拉一世本人信任,但俄国官场却是个熬资历的地方。 主要官僚的年龄普遍在55岁到70岁之间,如果放在后世他们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一群反应迟钝的老家伙根本就无法识破英国人的阴谋。 这次和会决不能在伦敦召开,否则对于俄国来说这场谈判就是耻辱。 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对于这次和会的主办权信心满满,毕竟进入十九世纪以来几次决定欧洲格局的谈判都是在维也纳进行的。 奥地利帝国又是此次战争的战胜国,既有实力,又有财力,更有经验,施瓦岑贝格亲王觉得这次和会能且只能在维也纳进行。 毕竟举办这种大型国际会议对于国家影响力的提升是十分明显的,施瓦岑贝格亲王之所以能成为弗兰茨的首相(首席大臣),除了其自身能力优秀以外,两者的观念有相当强的一致性。 奥地利帝国需要更加强大的影响力,地处欧洲中心地带的奥地利想要退缩是不可能的。 英国人想要做奥斯曼人的代理人,那更是不可能的。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弗兰茨凭什么让他们得逞,如果英国人想当奥斯曼的代理人,那就以一个战败国的身份来。 反正有停战协议和俄国人顶在前面,弗兰茨这一次完全不必给英国人留面子,反正他们也不需要。 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是贵族出身,但在军中浸淫多年,几分不羁的锐气还是有的。 在弗兰茨的授意下他完全不给英国大使任何面子,只有两个字“不行。” 施瓦岑贝格亲王直接公开表示支持俄国人的意见,不允许英国作为奥斯曼帝国的代理人,更不接受伦敦作为和会的举办地。 头上还缠着绷带的拉维斯男爵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我们英国已经得到了奥斯曼政府的授权,不需要贵国的允许。” “不只是我们,我们只是支持俄国人的看法而已。如果英国拒绝我们的要求,那么我们与奥斯曼帝国之间所谓的和平也就不复存在了。” “您怎么能这样?贵国明明已经答应了和谈。” “我们接受的是和谈,而不是判决。给您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奥斯曼人继续一意孤行,那么我们和他们只能在战场上继续这场谈判了!” 施瓦岑贝格亲王的态度非常强硬,这种强硬来自于他此时爆棚的自信心。 在施瓦岑贝格亲王这种大德意志主义者看来,此时弗兰茨已经是大德意志的无冕之王。 而德意志民族的力量已经在之前的无数次战争中得到检测,在陆地上击败法国人,在海上击败英国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自信这样的胜利还可以出现无数次。 此外作为首相,没人比施瓦岑贝格亲王更加清楚这个国家的经济状况和财力,他可以自信地说,这个帝国从未如此强大过。 奥地利帝国就是造船厂太少,要不然一年就能造出一整支超级舰队。 陆军扩充到一百五十万人也不是梦,1848年即便是狼烟四起又被英国人封锁,但仓库的物资依然多到用不完。 奥地利帝国依然有精力将物资运到爱尔兰去恶心英国人,奥地利人不能直接卖枪给爱尔兰人,但是奥地利的艺术家们可以把枪的零部件造成乐器的样子。 第100章 只动嘴巴,可算不上威胁。 拉维斯男爵非常郁闷,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作为英国大使居然会被拖进小巷子里殴打。 更让男爵郁闷的是殴打他的还是一群爱尔兰人,本以为是一场国际纠纷,但在奥地利政府运作下却成了英国国内的民族纠纷问题。 最主要的是拉维斯男爵没有想到奥地利帝国方面会如此强硬,如此不讲道理,居然要以就继续和奥斯曼人的战争作为威胁。 另一方面也是奥斯曼人的军队表现实在拉垮,奥斯曼军队给奥地利帝国军队造成的损失还没到三位数,甚至没有阿尔巴尼亚民兵对奥地利军队的威胁大也难怪奥地利人这样的有恃无恐。 百般无奈之下拉维斯男爵只能将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伦敦,另一方面圣彼得堡的消息也不乐观。 只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大总统拿破仑路易·波拿巴表示可以商量,但是他的要价绝对不会低。 其实这是英国大使误会路易·波拿巴了,这位新上任的法国总统很想和英国搞好关系。 不过路易·波拿巴希望对方能主动提出来,所以经常给人一种端着的感觉,而这在英国大使看来完全就是自己的价码还不够。 “得加钱?” 阿尔伯特亲王火冒三丈起得一把将信摔在办公桌上,忍不住咆哮道。 “路易·拿破仑,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他叔叔都败给我们了!他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亲王殿下,塞浦路斯在法国人手中,我们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提醒道。 “我知道!但塞浦路斯不是该在奥地利人手中吗?” “嗯,没错。但法国人趁着奥地利人撤离,我国舰队未到的空隙占领了塞浦路斯。” “可恶,奥地利人是在耍我们吗?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必须让他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无奈地解释道。 “奥地利帝国的说法是他们将塞浦路斯岛转交给了被俘的我军士兵,法国人的说法是他们进攻的是奥斯曼帝国领土,并没有发现英军。” 这个时代英国人经常在海外殖民地雇佣土兵辅助守卫领土,在塞浦路斯也不例外,真正的英国士兵只有几百人,其余的都是希腊人和奥斯曼人。 在当地希腊人和奥斯曼人的热心举报之下,塞浦路斯岛上的几千英国人全都成了奥地利的俘虏。 塞浦路斯岛作为此时英国的前哨站仓库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光是老式大炮就有一百五十门,还有数万支棕贝斯前装滑膛燧发枪和几十吨火药。 根据审问得知,这些是英国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卖给奥斯曼人的军火。 不过英国人显然十分不地道,这些老式大炮和棕贝斯前装滑膛燧发枪显然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的存货,火药的品质也相当低劣。 如此低劣的品质不由得给满心欢喜的战争部泼了一盆冷水,拉图尔伯爵本以为可以再武装一个军,但现在这些烧火棍真入不了眼。 虽说在拉图尔元帅以纯军事的角度看这些武器难堪大用,但是弗兰茨却知道这次发财了。 这些列强眼中的烧火棍,放在殖民地就是神兵利器。停战之后这些装备运到殖民地足以让殖民地的武装实力上升一个档次。 当然也正是因为奥地利军队收走塞浦路斯守军的装备,才导致后者面对法国人时毫无抵抗之力。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英国人能安分一点,法国人就不会收到奥地利军提前撤离的准确情报。 “fuck!” 对于这种各执一词且无法证实的说法,阿尔伯特亲王只能用英国国粹来表达心中的愤慨。 他很想下令封锁土伦港,让法国人好好领教一下大英帝国的厉害。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在已经得罪奥地利和俄国的情况下,阿尔伯特亲王必须争取法国人,至少不能让其倒向敌对一方。 发泄完心中的愤慨,阿尔伯特亲王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向内阁成员问询对策。 这正是一位优秀政治家所应该具有的品质,只不过此时英国内阁成员的思维模式都差不多。 “奥地利人和俄国人凭什么剥夺我们的正当权利?” 这句话代表了绝大多数英国高层的心声,抛开事实不谈,英国人确实有权利这样理直气壮地质问。 如果是意志不坚之人被这样反复质问,真有可能会自我怀疑、自我否定、进而认可对方的意见。 只不过安德烈·乌瓦罗夫和施瓦岑贝格亲王都是意志坚定之人,他们的回复也很统一。 “奥斯曼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权利?” 两位英国大使又抛出了几乎相同的理论来反驳奥地利和俄国。 “平等?你凭什么认为战败国和战胜国是平等的?那我们士兵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笑话!输家凭什么指使赢家?你是在侮辱我们吗?” 施瓦岑贝格亲王和安德烈·乌瓦罗夫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强硬,而且这两位都是行动派。 奥斯曼帝国东西两线战火重燃,希腊、埃及、塞尔维亚也趁机跟上,群雄逐鹿的局面再次上演。 不过俄军推进的非常不顺利,占领区也由于之前的杀烧抢掠而变得极不稳定。 俄军的军纪和后勤一直都是大问题,俄国士兵的服役期长达25年,他们缺乏足够的训练,同时也缺乏足够的补给。 再加上宗教原因,俄军在占领区的行为已经无法用拟人来形容了。而且这种残暴是不分良民和暴民的,在某种意义上真正达到了所谓的“人人平等”。 这种残暴在短期内可以带来一个相对稳定的秩序,然而人的承受能力都有一个临界值,一旦超过要么爆发,要么崩溃。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俄国的占领区内都是一片混乱。在见识过俄军的残暴之后,奥斯曼人也提起了为数不多的勇气。 尼古拉一世并不是不知道俄军的补给能力差,更试图改变这一现状,只不过想和做是两码事。 俄军漫长的补给线在国内国外叛乱分子的打击下显得异常脆弱,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地形复杂,山谷河流纵横交错补给太过困难。 俄军的高层们也想过海运,但此时奥斯曼帝国海军并未消失,他们未必能战胜俄国黑海舰队,但是袭击补给舰队却不成问题。 至于所谓的舰队护航,海战最忌分兵,在双方战斗力接近的情况下,分出一支舰队去给补给船队护航很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101章 两种选择 对弗兰茨来说,此时奥地利帝国在巴尔干地区的扩张已经濒临极限。 虽说这样的地图有些难看,但确确实实已经将所有重要战略节点囊括其中。 有了这些战略节点奥地利帝国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完成对巴尔干地区的防御,同时也能避免海军舰队被封锁在亚得里亚海。 不选择继续扩张首要目的是保证俄奥同盟,只有在这个同盟之下奥地利才能避免陷入单独作战的窘境。 俄国的扩张势必将为奥地利分担更多的火力,两个同盟的实力接近才能让世界处于相对的和平之下。 奥地利此时最需要的依然是和平发展,再给弗兰茨十年时间奥地利的国力就能再提高一个档次。 其次,不得不说巴尔干地区全是硬骨头,而且基建太差,很多地区连最基本的道路都欠奉。 奥地利想要消化掉这些成果就必须开山修路,不将其与国土勾连,那么这些土地依然不属于奥地利。 第三,作为民族的大熔炉,需要时间来融合新的民族。历史已经证明,放任自流或者姑息养女干就是取死之道。 至于推进战线,奥地利帝国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希腊和埃及很愿意代劳,他们的进攻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也足够致命。 此外的黎波里的卡拉曼利家族也想分一杯羹,现任家主哈梅德·卡拉曼利长期受欧洲文化熏陶,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欧洲人,他也清楚自己的使命。 以哈梅德·卡拉曼利的视角来看,此时正是进攻突尼斯的最佳时机。 突尼斯大君埃哈迈德·贝伊手下虽然有一支人数常年在两万人以上的西式新军,以及二十艘战舰。 但其政府腐败不堪,新军因为被克扣军饷早已经怨声载道,民众也已经不堪重负。 再加上早年埃哈迈德·贝伊为了在突尼斯改革,亲手烧死了突尼斯的教长,政府与教团的关系也势同水火。 1839年之后埃哈迈德·贝伊就变得深入简出、疑神疑鬼,曾经的亲信们此时也已经形同陌路。 的黎波里虽然只有不到五千军队,二十条武装商船,但哈梅德·卡拉曼利觉得只要奥地利出兵,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占领突尼斯确实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但不是现在。埃哈迈德·贝伊虽然有些疯癫,但和太多国家签下了盟约,想要动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柏林,一家咖啡馆中俾斯麦看着送来的最新情报,嘴角抽了抽。 「英国佬真是一群贪婪的蠢货,如果他们真聪明就该先从俄奥同盟下手,而不是把自己的意图暴露无遗。」 一旁的霰弹亲王并不太喜欢这种平民来的地方,虽说这里是柏林有名的贵族社交场所,但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平民味十足的地方。 「英国人就这样败了?」 「在巴尔干地区,只要俄国和奥地利同时反对一件事,没有任何国家能将它办成。」 俾斯麦的话让霰弹亲王有些泄气,普鲁士想要崛起就必须拆散俄奥同盟,让俄国或者奥地利支持自己。 当然历史上是没有第二个选项的,然而经过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持续折腾,任何只要眼睛不瞎的君主都看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力量。 此时的普鲁士不但拥有西普鲁士(波兰走廊),更有东普鲁士与波罗的海三国相连(此时为俄国波罗的海总督区)。 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虽然对内遭到了奥地利帝国的狠狠制裁,但对外输出就从没停过,从远在南非的布尔人能到法兰克福寻求帮助就可见一斑。 民族主义同样进入了俄国的波罗的海总督区,刻板印象中俄国一直到亚历山大二世上台之后才开 始废除农奴制,但实际上1804年亚历山大一世时期就已经着手废除波罗的海总督区的农奴制。 亚历山大一世颁布的《立夫兰农民法》使农奴们可以世袭所耕种的土地,并且专门建立了管控农民的司法机构,削弱了地主们对农奴的人身控制。 亚历山大一世的改革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凭借沙皇的铁腕政策强制推行了十几年,终于使埃斯特兰,库尔兰,立夫兰的农奴得到了解放。 只剩下拉脱加尔地区的农奴未得到解放,但是随着亚历山大一世暴毙,尼古拉一世上台,贵族们反扑,最终拉脱加尔地区的农奴一直等到1861年亚历山大二世时期才得到解放。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因此拉脱加尔变得极不稳定。那么完成农奴解放的地区就会感念沙皇的恩德,安心做个俄国人吗? 当然不可能!这些被解放的农奴虽然获得了人身自由,但却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虽然有人成功逆天改命,但绝大多数人的日子过得却并不算好。 再加上民族主义的传播,当地的民族意识开始觉醒。在波罗的海总督区真正生根发芽的却并不是当地的民族主义,而是从普鲁士传来的德意志民族主义。 最要命的是这群人还是清一色的大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毕竟卢森堡、阿尔萨斯洛林、荷兰、比利时、德兰士瓦、丹麦的例子就在眼前。 然而地主和贵族们却并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尤其是弗兰茨那套让地主出钱解放农奴的政策简直让人胆寒。 于是乎一个非常魔幻的场景出现了,作为贵族、地主的德意志移民疯狂鼓吹斯拉夫化,一群被俄国认为是西斯拉夫人的土著和芬兰后裔开始说德语并且自称是真正的德意志人。 当波罗的海总督区加入德意志邦联,那么他们能依附的只有普鲁士。哪怕有人横加干涉,进入德意志邦联的波罗的海总督区也会天然地偏向更加接近的普鲁士。 但要从俄国手中虎口夺食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得到奥地利帝国的支持。 俾斯麦并没有全说实话,他就有办法对付所谓的俄奥同盟。奥斯曼帝国政府直接委任英国大使做奥斯曼帝国外交官就能破除此局。 历史上他就这么干过,不过弗兰茨也早有应对之法。 霰弹·威廉并没有消沉太久,毕竟他一早就知道俄国和奥地利是多么强大的对手。 「俾斯麦先生,那如您所说英国人会很需要我们这个盟友。」 「是的,亲王殿下。英国人的帮助将是我们崛起的机会,我们只需要等待俄奥两国决裂的时刻,再根据形势作出对于我们最有利的选择。」 免费阅读. 第102章 非常人 英国人想在伦敦召开和会的计划要落空了,施瓦岑贝格亲王满心期望奥地利帝国可以再次主导局势。 不过此时对于奥地利帝国还真不是一个好时机,因为弗兰茨还在消磨匈牙利人的抵抗意志。 奥地利的大军一路沿着多瑙河顺流而下,攻势势如破竹,每一战都打得匈牙利抱头鼠窜、死伤枕藉。 但神奇的是奥地利军队并未能抓住机会乘胜追击,而科苏特总能利用他卓绝的天赋再征召出一支大军来延缓奥地利军队的步伐。 然而即便是奇迹屡次发生,匈牙利人的血肉之躯依然无法阻挡,奥地利的钢铁之师。 这期间科苏特至少征召了百万人入伍,但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却少之又少。 对于俘虏,和奥地利帝国以往直接释放的方式不同,这毕竟是内战,抓到叛徒就算直接处决也无可厚非。 弗兰茨还是比较仁慈的,只要他们承认罪孽就能免于死刑。 俘虏们必须将自己的罪孽全部说出来,自知免于一死之人有人真心忏悔,也有人有恃无恐开始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 后者会被直接拉出来送去一些帝国境内还未经安全整顿的老旧矿井,他们将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度过二十年的时光,如果他们还能活着,弗兰茨便赦免他们。 然而能去矿山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不会疯狂到将自己的罪行诸如杀人放火、女干yin掳掠全部公之于众。 这方面记者和史学家会帮这些家伙补全。 还有一部分人只是受到那些恶人的狂气感染就开始胡乱吹嘘,虽然他们并不一定犯下了其所吹嘘的罪行,但弗兰茨可没兴趣为了这种家伙浪费国家资源去挨个鉴别。 同样哪怕是表面上真心忏悔,弗兰茨也不能替受害者赦免他们,这些俘虏将会被送去奥地利帝国的修路队去赎清他们的罪过。 实际上这些匈牙利战俘负责的是最为艰苦,同时也最没技术含量的开路工作。 毕竟奥地利帝国有很多山川河流,这些地方的路基容不得半点马虎,弗兰茨可不会让一群满腹怨气的俘虏去修,但简单地开凿和清理工作却没问题。 同样他们可以去清理淤泥,但是修建水坝的工作,弗兰茨宁愿交给难民也不会交给他们。 修路队的刑期是二十年,以这个年代奥地利帝国人口的平均寿命和此项工作的工作强度计算,能活到刑期结束的人绝对不超过10%。 当然为了减少意外和稳定工作情绪,还是需要给这些人希望的。 比如可以设立公分制度,鼓励多劳多得,公分可以换取想要的东西,甚至是自由,但却不增加分配总量。 然后再从这些天生牛马圣体中找一些容易控制的人,让他们成为所谓的队长。 一定要区别对待,并且在一定范围内给予他们一定的权利,产生阶级差距,这样才能达到分化瓦解的目的。 通常来说压力是层层传导的,而且这些所谓的队长都是在参加工作的俘虏中选拔,自身对于工作的完成度有着相当高的理解,这样就不容易被底层欺骗。 同时为了防止这些所谓的队长阳奉阴违,还必须配以相应的举报、审查机制,必要时可以采取末位淘汰制度。 这些机制已经发展了几百年,等他们搞懂也早已经没了力气反抗。 对于没有武装、忍受不了匈牙利政府压榨的平民,弗兰茨还是相当仁慈的,他们将会统一送到难民营中接受收容、保护,以及政府官员和神职人员的再教育。 匈牙利人首先需要明白这是一场对帝国的阴谋叛乱,发起这场战争的只是一小部分所谓的匈 牙利精英,他们为了扩大手中的权力,从帝国身上获取更多而发动了这场罪恶的战争。 至于匈牙利精英们的黑料,这几百年来简直要多少有多少,甚至这些难民还会不断提供更多黑料。 其次,他们需要了解匈牙利和奥地利帝国的现状。匈牙利地区本就遭遇了天灾,再加上贵族精英们的囤积居奇,让普通民众苦不堪言。 匈牙利政府为了维持战争,一面对精英分子的行为视而不见以获得他们的支持,一面疯狂压榨普通民众。 民族主义是个很美好的词语,但此时只是用来让普通人忍受剥削的工具而已。 最终一无所有的男人会被送上战场,家里的老弱妇孺并不会因此得到救赎,等待她们的是更加可怕的深渊。 即便时局困顿如斯,但是精英们所在的区域依然日日笙歌,猪、牛、鸡、鸭、鱼吃腻了就吃战马。 普通军人留在后方的妻子、儿女更是他们可以肆意蹂躏的对象,毕竟恶人只是坏又不蠢,他们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所以才会选择这些缺乏男丁的家庭下手。 战争的残酷更是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毕竟能活着回到布达佩斯的人本就十不存一,即便能回来大概率也会被当成逃兵,或者以各种理由再次送上战场。 特权精英们利用手中的各种战时权利过着如封建帝王般的生活,前线由于火药不足需要节省炮弹,甚至士兵不得不装备冷兵器的时候,后方依然为了爱情啪啪地放烟花制造浪漫气氛。 记者、神职人员,以及奥地利帝国的史官都会将这些内容记述下来,然后装订成册以供后人考证。 总之要通过持续地教育、思想改造、价值重塑等一切手段,让他们明白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这对于弗兰茨之后的计划很重要,战争从来都不是目的,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之一而已。 如果有更高明、更有效的手段,弗兰茨并不会选择挂死在一棵树上。 通常来说围城会围三阙一,给对方一个缺口削弱敌方的意志,以防狗急跳墙。 不过这一次奥地利军的围城却只围了两面,故意给科苏特留下向斯洛伐克和特兰西瓦尼亚逃往的路线。 弗兰茨为了防止科苏特和他的白痴幕僚们看不出来,还特意每天派人大喊东南和东北有两条大路畅通无阻。 瞻前顾后之人会觉得这就是个骗局,毕竟奥地利军兵强马壮,周围又是一马平川,躲在城内尚有一丝生机,一旦到了平原地区奥地利军尾随掩杀恐无完卵。 但更多的人一定会选择趁机突围,毕竟人在绝境之中会抓住任何自己能抓到的机会。 区别就是有人可能会像刘备一样携民渡江,有人会像秦桧一样让妇孺带着财货先出城,自己再趁机浑水摸鱼。 当然也会有勇者以身犯险试探前路是否安全,更会有趁机铲除异己的真小人. 不过科苏特并不是寻常人,他并没有选择突围,也没有选择固守,而是选择向外求援,来一个中心开花! 免费阅读. 第103章 警钟 虽说在之前的战斗里匈牙利政府几乎把布达佩斯城内城外的人都抓光了,但是整个匈牙利(圣斯蒂芬王冠领地)还有一千三百万人。 除此之外,此时奥地利帝国陆军之中还有大概五万名匈牙利人,如果这些人能回到布达佩斯或者是在奥地利帝国各地发动叛乱的话 科苏特对匈牙利的未来依然充满希望,他的追随者们也越发狂热。 但裴多菲却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之前他只怀疑匈牙利政府的正义性,这一次甚至在怀疑这场战争的正义性。 《钟楼》,作者:裴多菲。 “最大的敌人隐藏在我们中间, 正是那些卑劣卖国的兄弟, 一个人就破坏了我们一千万人的努力, 好像一杯酒中掺入了一滴毒液。 只要把内部的敌人肃清, 就一定能战胜入侵的敌人! 现在,我要放下我的琴, 跑进钟楼里敲响警钟。” 这位伟大的诗人终因影射伟大的匈牙利政府被关进了监狱,三天后裴多菲因不明原因死在了狱中,那警钟始终未曾敲响。 但或许死亡才是解脱,毕竟他不需要亲眼见证自己的理想破灭。 不过坐落在霍尔纳德河东段,靠近匈牙利边境的古城科希策却是警钟大作。 “匈牙利人又来了!” 钟楼上的男人高声喊叫着,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不消片刻,原本还算热闹的大街上便空无一人了。 民众纷纷跑回家中将门窗紧闭不敢露头,一些商铺甚至顾及不上还未收拾的商品,任由货物被风倒滚落满地。 伴随着一阵乌鸦的惊叫声,一支骑队在烟尘中出现。 马背上的男人矮小枯瘦,只有一双罗圈腿证明他是一个常年和马打交道的人。 男人似乎对眼前的情景已经司空见惯,他开口不带半分感情地说道。 “我今天来要征满一万公斤粮食和五百名壮丁,希望各位匈牙利的臣民们可以配合。 另外国家新政不得使用金银铜作为货币,更不能使用敌国旧币,违者按通敌论处。 这是最新发布的金福林,价值稳定,希望大家踊跃兑换争当正直公民!” 男人的话虽然声音算不上大,但是尖细的嗓音却犹如寒风一般有着刺骨的穿透力。 一万公斤粮食和五百名壮丁对于一座拥有近八万人口的大城市来说本应算不上什么,但是每周来这么一次就显得很恐怖了。 而且那些壮丁小伙子们统统都是有去无回,起初还有当地的士绅跳出来给匈牙利人当代理人,但很快就没愿意再接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了。 匈牙利政府由于前线的战争压力过大,所以只能采取竭泽而渔式地征收。但屁民手里又有多少钱呢? 想要快速获利就只能吃大户,匈牙利人在斯洛伐克地区同样面临巨大的战争压力,控制的地区主要是军事要塞和关口。 那些满心愤怒的民众和被挖骨吸髓地方豪绅们只能报复所谓的代理人,狗挨了打自然要去找主人,但此时匈牙利这个主人还处于自身难保的阶段又怎么去为了条狗拼命。 此外匈牙利政府的策略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本土,斯洛伐克这种地方不过是防止加利西亚奥军南下的缓冲带而已。 没人愿意开门,瘦小男人也不急,只是将马车上的女人像货物一样丢在地上。 “这一次轮到哪条街了?” 语罢,骑士们笑着将那些双眼无神的女人赶回家,有些双腿无法走路的被丢在一边等待其家人交了粮食之后领走。 没有哭号,只有豺狼们的讪笑,麻木的居民在倒空了自家的粮桶之后麻木地领着妻子、女儿回到家,麻木地关上门窗。 “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砸门声,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号、男人的怒吼不绝于耳。 多半时候只有皮鞭抽打的声音,但偶尔也会响起一两声枪响。 一个年轻妇人想要隐藏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但很可惜被经验老道的税官一眼看出,随后这名妇人就被当着她丈夫和儿子的面拖到了大街上。 钟楼上面的男人紧紧抓着栏杆,手指节握得发白,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痛苦无力。 就在几个月前是他们里应外合赶跑了城市外驻扎的少量奥地利军队,其实在斯洛伐克地区也有类似科洛斯堡一样的皇室直属区域,其中的部队足够保护一方平安。 (科洛斯堡奥地利帝国直属领地,此时特兰西瓦尼亚奥地利军的大本营。) 不过驻守在斯洛伐克地区的将领们意志不坚,同时兵力又过于分散,再加上斯洛伐克人的里应外合,并没能形成如科洛斯堡那样的敌后大本营。 此时一个手持匈牙利政府颁发的共和勋章的男人站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群匈牙利民族的败类!你们是在破坏匈牙利共和国的根基,在这里的都是认同自己匈牙利民族身份的匈牙利人! 你们怎敢如此盘剥?” “匈牙利人?现在奥地利帝国入侵我国,全民族更该上下一心共赴国难!可你看看这群家伙宁可把粮食放在家里烂掉,也不愿意送给前线的将士吃! 还有这些懦夫,宁愿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也不愿上前线保家卫国!他们算什么匈牙利人? 还有你这种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们可是为了匈牙利每天都把头别在裤腰带上! 中士!送这个老家伙上战场!让他好好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 “是!长官。” 一旁的中士立刻带着两个大头兵将那个男人架了起来,送上了马车。 男人极不情愿地用双腿蹬着马车的车沿高喊道。 “我已经为匈牙利流过血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肚子就狠狠挨了一下,接着两双大手就把他拖进了马车里。 “听着!这是一场战争!懦夫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你们要么为伟大的匈牙利民族光荣地牺牲,要么作为匈牙利的敌人在恐惧中死去!” 钟楼上的男人瑟缩着身体,露出干枯苍白的手臂,口中喃喃道。 “可为什么要打仗啊?” 他想大声疾呼不要让希望之光泯灭,可他没有勇气去正视淋漓的鲜血。 第104章 毒血猛药 加利西亚,曾经德涅斯特河的洪泛区此时已经成了沃野千里,洪水再也没有发生过。 这多亏了上百万人的努力,他们的努力也为自己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环境。 只不过没人愿意停下来,每个人都希望多做一些事,多种一些粮食,多开辟一些荒地,多做一些工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能更好过一些。 小镇上一座座教堂、医院、学校、邮局、商铺、酒肆拔地而起,可以将从粮官那里换来的钱拿来消费,也可以把自己手头上的货品先换成钱,然后再消费自己想要的东西。 现在主要地区的公路已经完成,据说以后还要修铁路,人们对美好的未来充满了向往。 曾经那个被人奴役、肆意殴打、忍饥挨饿还要完成繁重劳役的生活似乎是一场遥远的噩梦。 哈里·查恩曾经是小俄罗斯地区的一名农奴,他的主人将他卖给了一个犹太人,后来由于霍乱的爆发他又被当成犹太人驱逐出了俄国。 哈里·查恩此时已经拥有了四十亩土地,这些土地全是他亲手清理出来的,但仅凭他一个人可是没法耕种这么多土地。 哈里·查恩结了婚,还有了一个孩子,他还需要多生几个,这样才能轻松一些。 哈里·查恩的妻子是个普属波兰犹太人,不过两人都不会希伯来语,所以只能用一知半解的德语交流,更多的时候还要靠肢体语言和表情来辅助交流。 但语言障碍并不影响这一家人的幸福生活,毕竟奥地利帝国对于这些开荒的难民给予了很多优厚的条件,统一收购又避免了女干商盘剥。 此外对于这些从未拥有过自由和财产的人来说,能填饱肚子就足够,更别说还能参加宗教、娱乐活动,甚至偶尔还能喝上一杯。 但人的欲望又是永无止境的,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他们又想换大房子,睡软床,穿新衣服。 为了能赚更多的钱,哈里·查恩的妻子在镇上找了一份纺织厂的工作,他则需要日夜不停地打理自家的土地,只能任由孩子和狗在家胡闹。 夫妻回到家中时总是看着一片狼藉哭笑不得,但好在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幸福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突然有一天哈里·查恩在帮邻居家除草时听到了让人不安的钟声。 难道是狼来了?还是有迷路的棕熊,他放下锄头立刻向自己的家跑去。 当哈里·查恩来到小屋前发现大火已经吞噬了小屋,但为了自己的孩子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眼前的画面却让他更加绝望,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身前还有一具无头的狗尸。 哈里·查恩抱着孩子的尸体冲出了火场。 「医生!医生!哪里有医生!救救我的孩子吧!」 回应他的只有木屋燃烧,木材爆裂的噼啪声。 哈里·查恩并不死心,他觉得到镇上一定有人可以救他的孩子。 然而当哈里·查恩拉着小货车来到小镇的时候,此地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幸存的人们正在做着无用的努力。 由于小镇的建筑大多是草木结构所以火势的发展速度异常迅猛,哈里·查恩绝望地跪在地上看着孩子已经凉透的尸体。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自己,难道惩罚自己还不够吗?这孩子刚刚来到世上,他又做错了什么? 此时哈里·查恩突然想起了自己正在工厂做工的妻子,他发疯似地跑向工厂。 此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工厂已经化为一片焦土,人们正废墟中拉出一具具难以辨认的尸体。 但哈里·查恩在第一时间就辨认出了自己的妻子,因为那具尸体上挂着 一面已经开始融化的铁牌。 这块铁牌曾经是哈里·查恩的身份标识,也是他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是他当时唯一的财产。 哈里·查恩送给了自己的妻子当作定情信物,之后妻子也一直将其戴在身上。 终于哈里·查恩开始崩溃大哭,质问上天为什么要先给他这一切,然后又夺走这一切。 如果自己本就一无所有,那现在也不需要这么痛苦了。 然而周围的人非但对他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怒目而视,甚至有一个老人出奇愤怒一脚将哈里·查恩踹翻在地。 「哭什么哭?你个懦夫!匈牙利人打过来了,杀了你的家人,你应该把他们的肚子刨开!把他们的肠子拉出来绞死他们,而不是在这里哭泣!」 「匈牙利人?他们不是在和奥地利人打仗吗?为什么要进攻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蠢货!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没有生活在奥地利的土地上吗?」 「我」哈里·查恩还是有些迷惑。 这时一队骑兵跑了过来,为首的队长他们都认识就是这里的治安官鲍尔中尉。但这位平日里雄赳赳的胖子,此时正面色苍白地说道。 「总督命令,敌军来袭,所有居民即刻撤入城中,不得拖延。」 治安官此时正用右手抓着马缰,他的左手手腕以下已经断了,绷带上还渗出殷红的鲜血。 身后的骑队也从十五人减少到了五人,个个显得疲惫不堪。 鲍尔中尉说完就准备离开,突然那个老人拦住中尉的马缰。 「中尉,喝完酒再走吧!」 鲍尔中尉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身后的骑兵们。 此时已经有更多的幸存者围拢过来了,有人已经从地下刨出了酒坛。 鲍尔中尉长出了一口气,由于没有酒杯,他直接单手抓起陶罐,对着罐口开始狂饮,之后将酒坛交给了最近的骑兵,五名骑兵依次喝过之后,空空如也的陶罐被丢还给老者。 「好酒!回来我请!」 鲍尔中尉带着他的骑兵迅速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最终鲍尔中队17名成员全部阵亡无一生还。 如鲍尔中队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只是地方的治安部队,在面对真正的骑兵军时显得不堪一击。 这是自克拉科夫大叛乱之后加利西亚地区遭受到的最严重的损失,也是整个1848年加利西亚地区遭到的唯一一次袭击。 对匈牙利政府来说,这无疑是1848年以来对奥地利帝国取得的最大胜利,轻装简行,长驱直入,杀得奥地利人胆寒。 布达佩斯的高层们甚至觉得拿下加利西亚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撤入加利西亚,只要守好喀尔巴阡山脉的山口就万无一失了。 至少比匈牙利大平原这种无险可守的地方要好得多。 利沃夫,加利西亚总督府。 施塔迪翁伯爵忍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整个手帕瞬间被血染成了黑色。 「塞莱斯蒂娜小姐,感谢您为帝国作出的贡献。」 塞莱斯蒂娜看着施塔迪翁伯爵样子想要出言阻止,但后者摇了摇头。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的陛下是个好人,但却太过心慈手软。我得帮他一把」 免费阅读. 第105章 肉中刺(上) 维也纳,霍夫堡宫。 老实说弗兰茨对这座宫殿没有多少感情,他更喜欢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美泉宫。 弗兰茨身边的人也换了一大圈,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所谓的男女平等,大多数女性在绝大多数时间里甚至不被允许出现在霍夫堡宫。 除非是有盛大的舞会和晚宴,一些身份尊贵的女性才被允许进入。 就算是索菲夫人进入霍夫堡宫也会有些闲言碎语出现,好像天灾、**都是她们带来的,甚至还会影响国运。 不过这些人显然找错目标了,弗兰茨的母亲可不是一个容易自我怀疑的人,索菲夫人一般会选择当场回击,她带的幕僚、学者们会驳到对方哑口无言为止,若是有些硬骨头打算死撑,那么许塞尔伯爵会帮他们松松筋骨。 不过即便是历史上那个喜欢干政的索菲夫人也不会直接参加御前会议和国家大事的直接讨论。 此时的索菲夫人对于干政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内战的迁延日久总会产生一些非议。 比如索菲夫人到“姐妹”家做客的时候就偶尔被当成是来避难的,甚至还会责怪她为什么要在逃跑的时候讲排场,难道忘了“安托万王后”的悲剧了吗? 夫人们也许只是无心之谈,但却把她们的丈夫吓得心惊胆战,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控制着德意志关税同盟和德意志邦联,以及德意志地区最多的报社和神职人员。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也是整个德意志邦联最多的,如果奥地利帝国需要对付德意志地区的某个家族,或者某个国家简直不要太容易。 除此之外索菲夫人本人也算是凶名赫赫,毕竟弗兰茨不让她祸害奥地利,那她就会祸害周边其他国家。 尤其是随着铁路的开通,奥地利帝国的跨国执法能力大大加强,索菲夫人也更有底气。 被人当成是来避难的真的很没面子,但又没法对着自己那些见识贫瘠的姐妹发作。 于是乎索菲夫人只能回来找弗兰茨算账。 “弗兰茨!匈牙利的那些叛徒为什么还活着?他们比法国人和英国人还厉害吗?” 弗兰茨摇了摇头 “并没有。”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要说在这件事上你还想心慈手软!行霹雳手段,方显圣人之德。这是你说的吧? 战争结束得越快,民众、国家受的苦难就越少。你现在这样反而会牺牲更多的人,造成更大的破坏。 这是内战,你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就像对布拉格和维也纳那样。” 索菲夫人无法理解弗兰茨的做法,她觉得以后者平日的做派,早就该杀进布达佩斯,然后将那些叛乱分子挫骨扬灰才对,甚至关闭城门来一场彻底的大清洗也不是不可能。 老实说索菲夫人觉得哈布斯堡那套早就过时了,没有足够实力才需要妥协,实力足够就该一仗荡平敌寇,像罗马人对迦太基人那样赶尽杀绝。 弗兰茨确实有能力快速终结战争,他甚至能不费一兵一卒让匈牙利人自己把他们的高层弄死。 但那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一场新的妥协而已,然后继续轮回,直至积累的矛盾再次爆发,又或者是在外部的重压之下直接崩溃。 弗兰茨也可以采取所谓的赶尽杀绝策略,但效果依然十分有限。 开战之前匈牙利有近700万人口,经过一年多的战乱、天灾,以及各民族之间的相互杀戮,匈牙利人口依然有将近六百万。 就算弗兰茨顶着恶名把布达佩斯屠了个干净,再网罗罪名把可能参与叛乱的匈牙利人都牵扯进来,依然还会有五百多万匈牙利人记得这场屠杀,记得这份仇恨。 哪怕匈牙利人选择性遗忘,列强和野心家们也会帮他们记起来,到时候可不是多打几天仗那么简单了。 正所谓剑斩肉身,心斩灵魂,弗兰茨不光要杀人,还得诛心,否则非但无法解决问题,还会增加问题。 不过和索菲夫人讲这些是没用的,不只是她,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明白弗兰茨的真正意图,反而会觉得弗兰茨心理变态或者瞻前顾后难成大器。 “斯特凡叔叔还在他们手上。” 斯特凡·弗朗茨·维克托·哈布斯堡是弗朗茨一世五弟的长子,是哈布斯堡家族旁系家主。 弗兰茨的理由听上去十分离谱,为了一个人而拖延战争进程,但实际上在此时却相当合理,至少以索菲夫人的立场是无法对其进行反驳的。 斯特凡大公刚刚三十岁,身体健康,没有任何子嗣。其弟身体孱弱,而且脑子不太行。 一旦斯特凡大公发生意外,那就等于这支血脉直接断绝,这对于人丁不旺的哈布斯堡家族可谓是重大损失。 如果弗兰茨强行发动进攻,那么损失的不只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裔,更是家族的名声,而且弗兰茨弑杀亲族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索菲夫人虽然并不在乎这个毫无存在感的亲族,但是她却不敢教唆弗兰茨不顾一切地打过去。 弗兰茨更不在乎这个屁股坐歪了的大公,甚至恨不得他能早死。 斯特凡大公和其父约瑟夫·安东·约翰·巴普蒂斯特大公一直都是匈牙利最大的支持者,在后世的角度讲,人们更喜欢讨论民族主义、民族英雄,以及那些政客和资本家。 然而在当时以奥地利的角度看,真正让匈牙利革命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就是这二位。 约瑟夫大公在作为匈牙利副王期间,与匈牙利贵族勾结卖官鬻爵,对上截留匈牙利地区税收,对下克扣国家下发的军费和其他款项。 成功让匈牙利地区的税收几十年如一日地维持在2000万弗罗林上下,同时也导致匈牙利军备废弛,基础建设远落后于其他地区。 第105章 肉中刺(上) 维也纳,霍夫堡宫。 老实说弗兰茨对这座宫殿没有多少感情,他更喜欢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美泉宫。 弗兰茨身边的人也换了一大圈,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所谓的男女平等,大多数女性在绝大多数时间里甚至不被允许出现在霍夫堡宫。 除非是有盛大的舞会和晚宴,一些身份尊贵的女性才被允许进入。 就算是索菲夫人进入霍夫堡宫也会有些闲言碎语出现,好像天灾、**都是她们带来的,甚至还会影响国运。 不过这些人显然找错目标了,弗兰茨的母亲可不是一个容易自我怀疑的人,索菲夫人一般会选择当场回击,她带的幕僚、学者们会驳到对方哑口无言为止,若是有些硬骨头打算死撑,那么许塞尔伯爵会帮他们松松筋骨。 不过即便是历史上那个喜欢干政的索菲夫人也不会直接参加御前会议和国家大事的直接讨论。 此时的索菲夫人对于干政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内战的迁延日久总会产生一些非议。 比如索菲夫人到“姐妹”家做客的时候就偶尔被当成是来避难的,甚至还会责怪她为什么要在逃跑的时候讲排场,难道忘了“安托万王后”的悲剧了吗? 夫人们也许只是无心之谈,但却把她们的丈夫吓得心惊胆战,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控制着德意志关税同盟和德意志邦联,以及德意志地区最多的报社和神职人员。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也是整个德意志邦联最多的,如果奥地利帝国需要对付德意志地区的某个家族,或者某个国家简直不要太容易。 除此之外索菲夫人本人也算是凶名赫赫,毕竟弗兰茨不让她祸害奥地利,那她就会祸害周边其他国家。 尤其是随着铁路的开通,奥地利帝国的跨国执法能力大大加强,索菲夫人也更有底气。 被人当成是来避难的真的很没面子,但又没法对着自己那些见识贫瘠的姐妹发作。 于是乎索菲夫人只能回来找弗兰茨算账。 “弗兰茨!匈牙利的那些叛徒为什么还活着?他们比法国人和英国人还厉害吗?” 弗兰茨摇了摇头 “并没有。”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要说在这件事上你还想心慈手软!行霹雳手段,方显圣人之德。这是你说的吧? 战争结束得越快,民众、国家受的苦难就越少。你现在这样反而会牺牲更多的人,造成更大的破坏。 这是内战,你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就像对布拉格和维也纳那样。” 索菲夫人无法理解弗兰茨的做法,她觉得以后者平日的做派,早就该杀进布达佩斯,然后将那些叛乱分子挫骨扬灰才对,甚至关闭城门来一场彻底的大清洗也不是不可能。 老实说索菲夫人觉得哈布斯堡那套早就过时了,没有足够实力才需要妥协,实力足够就该一仗荡平敌寇,像罗马人对迦太基人那样赶尽杀绝。 弗兰茨确实有能力快速终结战争,他甚至能不费一兵一卒让匈牙利人自己把他们的高层弄死。 但那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一场新的妥协而已,然后继续轮回,直至积累的矛盾再次爆发,又或者是在外部的重压之下直接崩溃。 弗兰茨也可以采取所谓的赶尽杀绝策略,但效果依然十分有限。 开战之前匈牙利有近700万人口,经过一年多的战乱、天灾,以及各民族之间的相互杀戮,匈牙利人口依然有将近六百万。 就算弗兰茨顶着恶名把布达佩斯屠了个干净,再网罗罪名把可能参与叛乱的匈牙利人都牵扯进来,依然还会有五百多万匈牙利人记得这场屠杀,记得这份仇恨。 哪怕匈牙利人选择性遗忘,列强和野心家们也会帮他们记起来,到时候可不是多打几天仗那么简单了。 正所谓剑斩肉身,心斩灵魂,弗兰茨不光要杀人,还得诛心,否则非但无法解决问题,还会增加问题。 不过和索菲夫人讲这些是没用的,不只是她,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明白弗兰茨的真正意图,反而会觉得弗兰茨心理变态或者瞻前顾后难成大器。 “斯特凡叔叔还在他们手上。” 斯特凡·弗朗茨·维克托·哈布斯堡是弗朗茨一世五弟的长子,是哈布斯堡家族旁系家主。 弗兰茨的理由听上去十分离谱,为了一个人而拖延战争进程,但实际上在此时却相当合理,至少以索菲夫人的立场是无法对其进行反驳的。 斯特凡大公刚刚三十岁,身体健康,没有任何子嗣。其弟身体孱弱,而且脑子不太行。 一旦斯特凡大公发生意外,那就等于这支血脉直接断绝,这对于人丁不旺的哈布斯堡家族可谓是重大损失。 如果弗兰茨强行发动进攻,那么损失的不只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裔,更是家族的名声,而且弗兰茨弑杀亲族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索菲夫人虽然并不在乎这个毫无存在感的亲族,但是她却不敢教唆弗兰茨不顾一切地打过去。 弗兰茨更不在乎这个屁股坐歪了的大公,甚至恨不得他能早死。 斯特凡大公和其父约瑟夫·安东·约翰·巴普蒂斯特大公一直都是匈牙利最大的支持者,在后世的角度讲,人们更喜欢讨论民族主义、民族英雄,以及那些政客和资本家。 然而在当时以奥地利的角度看,真正让匈牙利革命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就是这二位。 约瑟夫大公在作为匈牙利副王期间,与匈牙利贵族勾结卖官鬻爵,对上截留匈牙利地区税收,对下克扣国家下发的军费和其他款项。 成功让匈牙利地区的税收几十年如一日地维持在2000万弗罗林上下,同时也导致匈牙利军备废弛,基础建设远落后于其他地区。 第106章 肉中刺(下) 1847年1月13日,约瑟夫大公去世,29岁的斯特凡大公子承父业,经常利用手中的特权进行特赦,导致匈牙利的局势愈发混乱。 尤其是在加利西亚叛乱期间表现出了对波兰人无尽的同情,甚至写诗来赞美波兰人顽强不屈的精神,一度被称为「善良的」斯特凡。 1848年在匈牙利各派犹豫不定时,是这位斯特凡大公在普雷斯堡召开了紧急会议,对内统一了思想,确立了成立独立的匈牙利政府的方针,并通过了改革郡县,选举更广泛的匈牙利人民代表,更是提出了与特兰西瓦尼亚合并的计划。 实际上说成是吞并更加合适一些,毕竟特兰西瓦尼亚人几乎没有任何权利,甚至连特兰西瓦尼亚人这个概念都不被认可,在斯特凡大公的计划中只有匈牙利人和认同匈牙利理念的民族。 历史上他更是在三月革命期间做出了一个堪称mvp中的mvp的举动。 斯特凡大公利用自己的皇族身份和特权,绕过整个奥地利帝国政府直接让正在犯病的斐迪南一世签下了一份声明,直接让匈牙利独立改革合法化。 1848年3月17日出台的《帝国法令》:允许匈牙利成立自己的政府,对匈牙利议会负责,并任命斯特凡大公为皇帝的全权代表,执掌改革大权。 斯特凡大公立刻任命包贾尼为他的首相,彻底将匈牙利革命推向高潮 但这并非全部,在战争爆发前夕,在斯特凡大公和包贾尼的运作下成功让匈牙利人以极小的代价拿下了普雷斯堡。 1848年匈牙利大军能兵临维也纳城郊斯特凡大公当记首功 普雷斯堡对于维也纳的重要性,相当于秦国的函谷关。试想一下秦国开局丢了函谷关,这还怎么玩? 但他的逆天之举也到此为止了,奥地利的援军轻易击败了匈牙利围攻维也纳的军队,斯特凡大公仓皇逃回维也纳。 之后科苏特上台没收了斯特凡大公的全部财产,并以此迅速组建起一支大军击退了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部队。 战争结束,斯特凡大公并未遭到任何处分,但也未再被委任任何官职,直到1867年去世。 弗兰茨的很多操作,甚至包括维也纳之乱也是出于防止这个叛徒偷家的考虑。 弗兰茨可一点也不想保护这个拟人的玩意,但他的命还是很有用的,只要用得好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这个拟人玩意会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死法 再等等吧,等到匈牙利人把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内各族的人气全耗光时再动手。 很快加利西亚的情报就被送到了弗兰茨的案前,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有些聪明人总是等不及,不过跟一个死人似乎也没什么好争论的。」 弗兰茨签署了一道命令:允许加利西亚人组织地方临时部队,三个月后允许他们加入帝***战斗序列对匈牙利复仇。 另一面奥斯曼人实在顶不住压力,只能向英国人求援,此时阿尔伯特亲王终于认清了现实不再干涉政治,一门心思扑到了1851年伦敦世界博览会上,他要在其他方面证明大英帝国不弱于人。 对于阿尔伯特亲王临阵脱逃的行为,新任英国首相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表示了强烈愤慨。 毕竟前者留下的烂摊子,后者还得来擦屁股,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钉在耻辱柱上。 但好消息是王室过分干政的行为终于被制止了,虽然和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没什么关系,但总是能给其背后财阀和政党一个交代了。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为第十四代德比伯爵,以后就叫第十四代德比伯爵,比全名听着舒服。) 如果换一个首相恐怕早就利用自己的权力对阿尔伯特亲王施压了,但谁让他是英国历史上最弱势的首相之一呢。 对于第十四代德比伯爵来说,外争国权,内惩国贼就算了,还是和气生财吧。 伦敦和会?国际影响力?值几个钱?让奥地利人和俄国人打去吧! 第十四代德比伯爵的举动让英国国会直接吵成一团,毕竟此前的国际舞台上英国一直都在高调行事,新首相把基调定得也太低了吧。 「伯爵先生!您是俄国人请来的间谍吧!」 「我怀疑您收了奥地利人的贿赂,我要弹劾您!」 (其实通常来说英国内阁是集体负责的,就算和首相起了冲突也该用辞职来威胁,只不过此时作为英国历史上最弱势的首相之一,第十四代德比伯爵没能力单独组阁才会出现此时如此奇葩的一幕。) 德比伯爵既没法拒绝阿尔伯特亲王的干政,也没法压服内阁中不同的声音,更别说是整个国会了。 「我不是!我的财产可以公开!」 「那你一定把财产转移了!」 「现在奥地利人和俄国人都不同意在伦敦举办和会,你们想怎么样?与俄国和奥地利直接开战吗?」 德比伯爵双手猛锤桌面咆哮道。 「你们打得过吗?」 「我们英国皇家海军依然有绝对的实力」 海军大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首相打断。 「那你们当初是怎么被奥地利人赶出地中海的!」 「奥地利人太卑鄙,他们居然在海战中使用了陆军偷袭我军后方!还用军舰袭击我国商船封锁航道,简直就是一群强盗!」 「你们海军比奥地利人好多少吗?你们还跑到第三国势力范围去袭击奥地利商船了呢! 结果呢?你保证万无一失的作战结果搞了个全军覆没,幸存者不足三位数,还差点将葡萄牙也卷进来!」 德比伯爵早就受够了海军部的吹嘘和目中无人,再加上阿伯丁伯爵的逼迫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您是英国首相吗?您怎么为奥地利人说话!我要弹劾您!」 「德比伯爵,您必须为您说的话负责!」 德比伯爵成功将所有的矛盾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此时已经没人在乎和会在哪开的问题了 事实上德比伯爵的计划相当成功,奥地利和俄国高层很快因为和会的举办地吵了起来。 对于施瓦岑贝格亲王来说没什么比扩大奥地利帝国影响力更重要了,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影响力才能有效控制德意志邦联。 在他的眼中德意志邦联才是奥地利帝国的基本盘,至于近东地区只是蛮荒之地而已。 毕竟后者的基建和维稳费用是前者的数倍,而收益却连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安德烈·乌瓦罗夫则有自己的考虑,一方面他确实想为俄国争取到和会的主办权以获得主动,另一方面比起所谓的主动和狗屁影响力,握在手中的优势才是真的,他希望可以为俄军占领更多区域争取一些时间。 免费阅读. 第107章 止损 安德烈·乌瓦罗夫绝对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只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 俄军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大 尤其是在安纳托利亚高原,此前一路高歌猛进的俄军陷入了泥潭。前方久攻不下,后方补给不足,占领区起义不断。 东路方面,在发现奥地利军队只是虚张声势后,奥马尔帕夏这个奥地利的逃兵果断集中兵力对付起义的保加利亚人,在镇压了叛乱之后直接北上支援多布罗加,俄军再次吃瘪。 黑海之上,由于奥地利和英国达成和平协议,英国海军开始秘密支援奥斯曼帝国海军直接使双方海上的力量发生逆转。 俄国黑海舰队错过了一个全歼奥斯曼帝国海军的最佳时机,直接进攻君士坦丁堡的计划也只能作罢。 反观奥斯曼帝国高层在四面楚歌,苏丹驾崩,内忧外患的情况下终于放弃成见,28岁的谢夫凯芙扎太后力排众议起用了来自奥地利的逃兵奥尔马帕夏。 奥尔马帕夏本名米哈伊尔·拉塔斯,原本是奥地利的塞尔维亚族军事贵族,在奥地利帝***中担任文书工作。 不过由于其父得罪了匈牙利贵族被揭发出有贪腐行为,米哈伊尔·拉塔斯家道中落,为了不步其父的后尘,他选择盗走军队保险库中的全部180弗罗林逃往波斯尼亚。 之后米哈伊尔·拉塔斯改名奥尔马,改教,接受割礼,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 奥尔马帕夏虽然没有接受过正统的欧式军事教育,但是耳濡目染之下让他有了远超奥斯曼普通军官的见识。 正是凭借这点奥尔马帕夏格外受到上司的赏识,又通过多次跨阶级婚姻让他真正成为了奥斯曼军方的一分子。 只不过以奥尔马帕夏的身份和资历是无法独立统领如此大规模军队的,更因靠近奥地利帝国还要提防他二次叛逃。 事实证明谢夫凯芙扎太后起用奥尔马帕夏是明智之举,后者根据自己的判断以及特殊的情报来源断定奥地利人只是虚张声势,在之后的行动中让俄国人损失惨重。 同时奥尔马帕夏又成功策反被当时西方一同视为希腊人的马其顿人,以及一些反对希腊人扩张的部族。 奥托一世举着复兴古希腊的大旗一路上本就得罪了很多人,现在趁着奥托一世生病回雅典休养的时机,马其顿人立刻掀起叛乱让希腊人的占领区化成了一片火海。 埃及的实力还未恢复,***·阿里又是一头老狐狸,他不想和奥斯曼人玩命损耗自己的实力,于是乎双方开始隔着约旦河静坐。 最惨的要数米洛什领导的塞尔维亚军,他的军队中出了叛徒致使原本长驱直入的大军直接变成了孤军遭到了奥斯曼军队和当地部族的联手绞杀。 这一切倒是没有出乎弗兰茨的预料,俄国糟糕的道路对于它的敌人和它自身都十分致命,那些小国更是无法与奥斯曼帝国这个准列强抗衡。 奥斯曼帝国拥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和人口,虽然可能在前期会遭遇惨败,但却没有看上去那么弱,并不是俄国人一口能吃得下的。 弗兰茨可不想让奥斯曼帝国过早失去战略缓冲的价值,他现在要的是落袋为安。 从奥斯曼帝国刮来的土地要尽快开始基础设施建设早日完成改造,否则这些土地依然算不上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 战事接连失败的消息让安德烈·乌瓦罗夫有些难以置信,他亲眼见过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是如何不堪一击,更了解此时奥斯曼帝国的军备和财政状况。 安德烈·乌瓦罗夫想不出伟大的俄军是怎么失败的,他先是诅咒上帝不助它的信徒,之后又开始骂那些无能的将军和官员,以及怕死的士兵。 在连喝了两 瓶伏特加之后,安德烈·乌瓦罗夫又在十一月的冰河中游了个泳。 此时他终于冷静下来了,在俄国的寒风中披上了袍子。 「我要见沙皇陛下,不能让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了。」 安德烈·乌瓦罗夫的仆人们立刻忙碌起来,书记官起草了一封拜帖由管家亲自送往冬宫。 其他的仆人们则是去准备马车和仪仗,以及一身合适且没有湿透的衣服。 冬宫,尼古拉一世的脸比呼啸的寒风还要冷酷,周围的宫人都尽力缩着脖子低着头,没人想要触这个霉头。 尼古拉一世也很恼火,他万万没想到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局势反而越来越差。 由于圣彼得堡距离前线太远,所以尼古拉一世知道的情报都是 俄国的进攻实际上早就显出了疲态,只不过这些情报经过层层地筛选到尼古拉一世桌案上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 即便是距离君士坦丁堡还遥不可及,沙皇和他的亲信们也觉得他们能比希腊人先拿下君士坦丁堡。 按照尼古拉一世的分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英国人在捣鬼,而且他的身边一定还有内鬼 照着这样的错误思路,尼古拉一世看谁都像内鬼,所以才会杀气四溢。 「乌瓦罗夫公爵求见。」 一名亲信侍从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安德烈?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应该在和奥地利人谈和会问题吗?」 一旁的侍从官小声说道。 「公爵大人昨天就回来了。」 「行了,让他进来吧。」 尼古拉一世手一扬,立刻有侍从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接过沾满血的马鞭。 安德烈·乌瓦罗夫轻车熟路地来到沙皇所在的庭院。 「陛下,事态的发展恐怕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控制。我们应该立刻停战进行和谈」 「和会的地点选好了吗?」 「正在谈,我们现在」 还没等年轻的公爵把话说完,尼古拉一世不悦地声音再次响起。 「我问你和会的地点选好了吗?」 「还没有。」 「那你回来做什么?」 尼古拉一世显然十分生气,如果换成其他俄国大臣八成会被吓到舌头打结,双膝发软。 但安德烈·乌瓦罗夫却没有半分惧意。 「我们低估了英国人,他们的快速支援让奥斯曼人有了反抗的底气,现在同我们作战的不只是奥斯曼人,还有他们背后的英国人。」 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与尼古拉一世的猜想不谋而合,脸上的不悦之色稍减。 「我们也低估了奥地利人,我国此时的窘境也极有可能有他们一份功劳。」 尼古拉一世双眼猛地睁开。 「你说什么?」 免费阅读. 第108章 惺惺相惜 英国人在后面捣鬼,尼古拉一世自然猜得到。 只是奥地利帝国此时是俄国的盟友,顶着内战的压力也在配合俄国进攻。尤其是此时俄国的军备,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奥地利。 “英国人的加入确实增强了奥斯曼人的实力,但奥地利人出工不出力才是战局真正被动的原因。 奥地利人的部队在进入瓦拉几亚之后始终没有发起进攻,所以才会使保加利亚起义失败,奥斯曼人才有足够兵力对付我们和塞尔维亚。” 尼古拉一世听到此处不禁有一丝尴尬,毕竟可是他亲自手书一封要求奥地利帝国停止进攻的。 不过当时俄军一切进展顺利,确实不需要奥地利军队的帮助,最主要的是尼古拉一世不想被人摘桃子。 “是朕一时疏忽,朕也没想到局面变化会如此之快,要求奥地利方面停止进攻是朕大意了.” 尼古拉一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安德烈·乌瓦罗夫说道。 “陛下,您觉得真的是您的错误吗?奥地利帝国怎么可能因为您的一封信就停止进攻?” 面对自己最信任的年轻人的质问,尼古拉一世依旧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 “我们现在是奥地利最大的盟友,他又即将成为我的女婿,弗兰茨本来就该卖我这个面子。” 乌瓦罗夫公爵被尼古拉一世的话给弄得有些无语,他实在没法说沙皇的面子不值钱。 “唔陛下,奥地利的新皇残忍无情、狡诈多端,没上台之前就开始屠杀反对他的贵族把维也纳搞得血雨腥风。 刚一上台就遭到德意志地区诸侯的普遍反对,为此甚至引发了一场大战。战后又以极为残忍的手段清算反对他的人,光是遭到流放者就可能不下百万。 此獠不只残忍、嗜杀,更兼无比狡猾。 无数仁人志士为了消灭这个倒行逆施的皇帝前往维也纳,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被送进了地下竞技场和黑市成为了供人娱乐的小丑。 除此之外此人极为好战,明明内战未平又向奥斯曼帝国发起进攻,这样的人很难说此时的局面不是他一手策划的。” 维也纳的地下竞技场并不是什么秘密,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那里经常会搞一些死斗,斗兽,死亡游戏之类的娱乐项目。 由于花样繁多,也足够惊险刺激,很快就受到了追捧。起初只被人当成是小孩子的娱乐,然而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些耗材个个身手不凡,意志坚定。 其中更是有大批暗道中有名的凶人和杀手,有人能把这些桀骜不驯的狂徒当蚂蚁一样碾死就很可怕了。 很快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奥地利帝国的那位皇帝陛下,毕竟除了弗兰茨没人能在维也纳如此为非作歹。 在安德烈·乌瓦罗夫的心中弗兰茨就是恐怖如斯更兼十恶不赦的强敌,然而尼古拉一世却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毕竟弗兰茨遭遇过的局面,尼古拉一世也遭遇过。前者灭了反对自己的权贵,后者灭了十二月党人。 前者出兵讨伐反对自己的国民议会,后者下令让反对自己的元老院成员交出权力。 前者要应对趁机作乱的匈牙利人,后者要剿灭趁机坐地起价的哥萨克部族。 前者将反对者流放到殖民地,后者将反对者流放到西伯利亚。 两者都在即位之初遭到巨大的困难,同样遭到了各方的暗杀。 “让那些家伙为自己赚钱,我怎么没想到呢?弗兰茨真是一个好孩子。”尼古拉一世由衷感慨道。 这让安德烈·乌瓦罗夫公爵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在他的视角里这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 “陛下,这场战争已经没法继续下去了。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法获得更多,此时我们该考虑如何将得到的东西装进我们的口袋里了。” 劝沙皇不要打仗,这让周围的人都为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公爵捏了把汗,毕竟尼古拉一世可是真正的好战分子,而且此时俄国虽然遭挫,但优势依然巨大。 曾经劝过沙皇停止战争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轻则失去全部权利被勒令退休,重则全家流放西伯利亚。 然而尼古拉一世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乌瓦罗夫公爵也长出了一口气,毕竟他也有赌的成分,及时止损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伟大的沙皇陛下果然是一位明君他由衷赞叹道,随后进入正题。 “陛下,我们想要保住手中的胜利果实就必须分润给奥地利人一些。” 众人又是捏了一把汗,毕竟历代沙皇就没有一个会心甘情愿地将吃下的东西吐出来,更别说分给别人。 “乌瓦罗夫公爵,战争是我们俄国打的,奥地利人凭什么来分一杯羹。” 柳拜公爵自觉十分了解尼古拉一世,所以直接站了出来呵斥安德烈·乌瓦罗夫。 一方面是为了讨好沙皇,另一方面也是让这个年轻人认清自己的地位。 然而下一秒不可一世的柳拜公爵就被一只大手扒拉到了一边。 “鼠目寸光的家伙!奥地利帝国此时是我们唯一的盟友,分给盟友一些利益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目光放长远一点,我们的这代的目标是复兴第三罗马帝国。” 尼古拉一世的话让周围的亲信们不禁大跌眼镜。 “陛下英明。” 乌瓦罗夫公爵懂得趁热打铁的道理继续说道。 “我们也是此时奥地利唯一的盟友,我觉得除了多布罗加、保加利亚和色雷斯以外的地方都可以让给奥地利人。 我们只需要巴尔干的精华部分和小亚细亚,至于那些山沟不妨都让给奥地利人让他们慢慢开发。” 乌瓦罗夫公爵的话一出可谓是石破天惊,毕竟俄国上下一直都将整个巴尔干地区视为禁脔。 而乌瓦罗夫公爵却要和奥地利人平分巴尔干来获得奥地利的支持,这当即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公爵大人!你这是公然违抗彼得大帝的遗诏吗?” 乌瓦罗夫公爵也不示弱。 “我可不知道我们可承认过有什么彼得遗诏,我只知道我们的沙皇陛下是伟大的尼古拉一世! 这世上更不可能有什么永恒不变的真理,任何计划都要从现实出发!” 第109章 华沙? 虽说乌瓦罗夫公爵的计划堪称疯狂,但他的判断其实相当准确,多瑙河两公国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实在太过重要。 历史上奥地利背刺俄国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相信了英法许诺的多瑙河两公国,只不过奥地利的多瑙河两公国体验卡直到克里米亚战争结束。 所谓的既成事实,在列强眼中屁都不是。 按照乌瓦罗夫公爵的预想,那就是用巴尔干为饵吊着奥地利,然后鲸吞奥斯曼帝国。 等到解决了奥斯曼帝国,迁都君士坦丁堡之后完全可以再收回多瑙河两公国,反正奥地利人又没其他盟友。 即便奥地利帝国有其他盟友,在奥斯曼帝国这个西亚病夫消失之后他们也没有理由再为奥地利和俄国拼命。 尼古拉一世很欣赏乌瓦罗夫公爵的气魄,只不过多瑙河两公国对于俄国来说同样非常重要。 首先是其战略位置,两公国扼守在喀尔巴阡山脉的两个山口战略意义非凡。 堵住山口,那么奥地利想要进攻就只能选择绕路或者是直接翻越喀尔巴阡山脉。 无论是哪一种选择对奥地利帝国来说都非常不利,可一旦将奥地利人放出喀尔巴阡山脉,那么他们能选择的进攻路线就多了。 其次,两公国在整个贫瘠的巴尔干地区来说算得上是膏腴之地了。 尼古拉一世不知道的是未来这两个地区会成为欧洲最重要的石油产区,并且会接连在当地发现超大型金、银矿脉。 除此之外煤炭、铁、铝、锰、铀、铅、盐,工业时代所需的一切都应有尽有。 其中最不值钱的,反而是此时尼古拉一世眼中最看重的黑土地。 还有一点是尼古拉一世最无法接受的,沙皇除了是俄国的统治者,更是东正教的大牧首。 解放斯拉夫各种兄弟、保护东正教徒免受迫害的旗号,一直是俄国进攻巴尔干的口号。 如果真的将摩尔达维亚让给奥地利帝国,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不过乌瓦罗夫公爵的计划也不是要立刻实行,他只是基于自己对局势的判断作出了一个他认为可行的计划。 此时的关键是依然是和会问题,乌瓦罗夫公爵提出可以让步。 “陛下,和会只要不在英国和奥斯曼召开,那么无论在哪里召开对我们来说都一样,毕竟其余诸国不可能站在英国和奥斯曼一边。” 首相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切尔尼雪夫对于乌瓦罗夫公爵的话显然不能认同。 这位62岁文官之首实际上军人出身,他参加过拿破仑战争,更参加过维也纳会议。 切尔尼雪夫首相对于奥地利人能在维也纳会议上掌控雷电,之后利用自己主办方的身份在战后攫取了大量利益感到十分不满。 “公爵大人,您还年轻。奥地利人非常卑鄙,他们不擅长战斗,但是十分擅长耍嘴皮子。 梅特涅正是凭借一张嘴在北美攫取了三个法国那么大的土地。很难说奥地利的皇帝会不会将他的老师再召回来,我们不能冒这种风险。” 柳拜公爵和尼古拉一世都认同首相的这种观点,毕竟奥地利帝国给人的刻板印象就是如此。 而且之前奥地利帝国也确实用几次会议,重新恢复了自己的影响力,并且攫取了大量土地。 “首相大人,您要搞清楚,奥地利人才是我们的盟友,而不是英国人。我们需要的是快速结束战争,而不是继续拖延下去。 退一万步讲,战利品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不认同,那么任何协议都无法达成。 反之,您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们在战争中出力最多,难道和会不该在圣彼得堡召开吗?我们在反法战争结束之后已经错了一次!难道我们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切尔尼雪夫首相说不过乌瓦罗夫公爵,便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并且试图用道德和过去来绑架后者。 乌瓦罗夫公爵不禁心里冷笑,他觉得俄国的衰落和尼古拉一世周围这些无能的大臣分不开关系,明明一群武官却没有干文官该做的事情。 “那好,首相大人。您能在一个月内将消息通知到各国,让各国代表到达圣彼得堡吗?” 首相切尔尼雪夫刚想答应,但是一想到冰冻的海洋和糟糕的路况,他犹豫了,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觉得可以。” 乌瓦罗夫公爵并没有揭穿其谎言,而是继续问道。 “那您能在剩下的时间里把他们送回去完成协定吗?” 这显然不可能,此时海路已经冰封,而俄国的状况此时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别说快速通行,如果没有本地人带路死在路上都不是什么怪事。 首相切尔尼雪夫没有说话,但其他人也已经明白在此时的圣彼得堡举办和会确实不现实。 除非等到来年,又或者换到未结冰且靠近海边的城市。 乌瓦罗夫公爵自然知道这群人怎么想的,他继续说道。 “也许可以选个折中的办法,但除了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又有哪座城市有资格举办和会呢?” “华沙!” 首相切尔尼雪夫能爬到高位自然不是完全的庸人,对于国内城市的情况还是十分了解的。 华沙作为过去波兰的首都,是此时俄国的第三大城市,相比圣彼得堡和莫斯科更靠近欧洲交通便利,历史底蕴也足够。 只不过无处不在的叛乱分子却是一个大麻烦,毕竟波兰人已经叛乱好几次了。 如果真的在和会期间搞出什么大新闻,那么俄国的面子可就丢大了。要是再死了几个重要人物 首相切尔尼雪夫不敢想下去,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华沙?首相大人,大瘟疫虽然已经结束,但却没人能证明华沙是安全的。 如果出了状况,不知道您能否担得起这个责任?” 面对乌瓦罗夫公爵的质问,切尔尼雪夫直接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出状况?” 两人并没有提到波兰人的叛乱问题,而是用大瘟疫代替。首先尼古拉一世极其厌恶叛乱这个词,其次瘟疫也确实是华沙需要面对的问题之一。 两人不知道的是华沙此时只有11万人(历史同期为13.7万),已经完全退出了国际大都市的行列。 历史上波兰最辉煌的时期,华沙人口接近28万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哪怕是在1830华沙起义之前,这座城市也有近20万人。 但现在伦敦、巴黎、维也纳都已经迈入了百万人口大关,此时只有11万人的华沙实在显得有些寒酸。 第110章 维也纳和会3.0 乌瓦罗夫公爵自然不会踏入对方设好的陷阱,而是祭出了另一道杀手锏。 「和会期间各国大使的随行人员加在一起起码有上千人,这些人的招待用费谁来出呢?」 乌瓦罗夫公爵特意突出了「招待」二字,要知道虽说这千人的住宿、用餐、出行、安保已经是一大笔费用。 然而和那些消遣、娱乐,以及纪念品的花费相比真是不值一提。 两次维也纳和会,一次花费1300万弗罗林,另一次花费700万弗罗林,两次和会的费用的总和几乎是一个次级列强一年的收入。 (与历史上荷兰的收入相当,同期葡萄牙的15倍,比利时的50。) 近千万卢布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此时俄国全年的财政收入也仅有34亿卢布。 一千万卢布和34亿卢布相比似乎也不是很多,但此时俄国的财政支出已经被排得满满当当。 再加上正处于战争期间,切尔尼雪夫还真没办法解决这近千万的额外开销,但这位军人出身的老首相依然梗着脖子不肯认输。 「你还有没有办法?没有就闭嘴。」 尼古拉一世知道乌瓦罗夫公爵是对的,而且对弗兰茨和奥地利的观感都不错。 「年轻人,俄国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我不会辜负陛下您的期望。」 事实上俄***政两界的年轻人真不多,政界需要熬资历,军界的情况也差不多。 即便有些天之骄子能早早爬上高位多半也只是尸位素餐而已,还有一部分受到了民主思潮的影响成了十二月党人。 尼古拉一世虽然决定委派乌瓦罗夫公爵为俄国谈判代表的主使,但并没有全盘接受他的计划。 理由是防止奥地利帝国得寸进尺,进而提出更多的要求。 除此之外还给乌瓦罗夫公爵派了四位副使,这些人平均年龄超过65岁,可谓是资历丰富 即便俄国人放弃了举办和会,也轮不到希腊和埃及这种小国,唯一有可能争上一争的只有法国。 然而拿破仑三世却在第一时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的法国根本没有和奥地利争的能力,而且他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坐上谈判桌的。 即便英国大使一再怂恿,拿破仑三世也没有任何想出头的意思,前者也只能作罢。 后者很清醒,即便法国没有在1848年的战争中失败,他也不愿意给英国人当枪使。 无人竞争,再加上俄国的支持,和会的举办权顺理成章地再次落在了奥地利手里。 维也纳此时也成了名副其实的会议之都。 希腊使团是第一个抵达维也纳的,这倒不是希腊距离奥地利近交通便利,而是希腊使团就在维也纳。 希腊大使安德罗尼科斯是一位毕业于慕尼黑大学的希腊人,作为整个内阁中唯一大学生,他的发言总是能得到特别重视。 安德罗尼科斯作为一个学土木工程的老哥,充分发挥了他的专业特长,不光能修桥补路,更能修建军事要塞、挖战壕,甚至还可以攻城拔寨。 安德罗尼科斯同样是一个大希腊主义者,他完全相信奥托一世能复兴古希腊,甚至重建拜占庭。 这一次他的目标也很简单,那就是色萨利、马其顿、色雷斯,希腊全都要! (图片内为希腊希望在此战中获得的区域。) 奥地利的首相菲利克斯第一时间就感到了压力,难怪弗兰茨不想在维也纳举办和会,这些人真是够难伺候的。 第二个到达维也纳的是俄国使团,他们能这么快就到,首先可以排除路况问题。 事实上俄国人 很清楚,他们支持谁,谁就是最后的赢家,所以就直奔维也纳而来了。 安德烈·乌瓦罗夫公爵还是很沉得住气的,除了第一天例行公事地谒见了弗兰茨以外只是四处游览和购物。 弗兰茨还是很佩服这种人的,不卑不亢,更没有前倨后恭。有能力,有魄力,眼光也足够长远。 弗兰茨倒是想起了在柏林那位,如果没有那位捣乱,奥地利的发电机研发速度也不会这么慢。 只不过这一次普鲁士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要不然弗兰茨还挺想看看两人碰面的。 不过那四位副使可就沉不住气了,整天在维也纳上串下跳,到处送钱、送女人想要拉关系。 这帮人非常迷信所谓的密约,弗兰茨被搞得不胜其烦。 首相菲利克斯更惨,在与一名俄国特别第三科的女特工接触时刚好被老婆发现,结果回家就被挠了个满脸花。 安德烈·乌瓦罗夫在维也纳越逛越心惊,如果说君士坦丁堡的雄伟让男人生出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那么维也纳这座城市则是处处透露出高贵和慵懒的气息,让人不经意间迷醉。 这座城市很大,但浓厚的艺术气息却很难让人让其跟雄伟、壮阔之类的词联系在一起。 维也纳的乞丐很少,但流浪艺人却很多,而且水平都相当之高。这些街头艺人十分谦和,却并不卑微。 不卑微的原因乌瓦罗夫公爵很快就找到了,奥地利的皇室为这些流浪艺术家提供了一些简易住所,条件算不上太好,但最起码能遮风挡雨。 而且皇室和政府经常会给这些流浪艺人发布一些任务,让他们去特定的地方演出,或者创作特定歌曲、画作。 一方面给了他们最低的生活保障,另一方面也给了他们出头和展示自我的机会。 这也让维也纳艺术家的自杀率创下了历史新低 在安德烈·乌瓦罗夫看来这座城市的时间很慢,整座城市除了邮差和环卫似乎就没有着急的人。 空气中永远飘荡着甜腻的香气,奥地利人在打通了墨西哥商路之后,对糖的消费量呈报复性增长。 维也纳人喜欢在各种食物上浇上一匙滚烫的糖浆,仿佛是某种宗教仪式一般。 乌瓦罗夫公爵这些日子里已经见识过太多,甜面包、甜猪排、糖醋鲤鱼、甜酒、甜沙拉 城市中既有高雅的歌剧院,也有平民喜欢的小型剧场,更有大量的街头表演。 除了艺术以外的娱乐项目也很多,无论是人类最古老的职业,最原始的欲望,还是最先进的科技和思想都可以融入其中。 就算是在俄国的冰天雪地中磨炼出的乌瓦罗夫公爵也险些在不知不觉中沦陷。 「温柔乡即是英雄冢。」 这句话果然没错。 免费阅读. 第111章 百货商店 维也纳的繁华同样让乌瓦罗夫公爵震惊不已,他曾经数次造访维也纳,但每一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而且每一次都有人陪同,乌瓦罗夫公爵明白他看到的都是奥地利人想让他看到的。 但这次不同,这一次他身为大使有了更大的主动权,并没有接受奥地利官员的陪同,只是让安保人员在后跟随。 百货商店这种新模式让乌瓦罗夫公爵尤其叹为观止。 过去购买商品需要到特定的门店或者市场专门的摊位,有时候为了买齐几样商品甚至要辗转几条大街。 而百货商店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从居家杂货到服装、家具、猎枪上千种商品无所不包。 这种新奇的购物和方便的购物方式完全领先于这个时代。 此时百货商店内部都豪华的装修和设计的精美,以及高档的陈设和优雅的展示,提供了舒适的购物环境。 尤其是对于那些非贵族出身的富裕阶层来说很重要,因为他们非常喜欢这种被人尊重和重视的感觉。 对于贵族来说这样的地方足够上档次,更能显示自己的身份。 对于投机者来说这里则是一个自己完成阶级跃迁的绝佳跳板。 此时弗兰茨还引入了一个新概念,即明码标价。 1848年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商店还没有价签这个概念,基本都是店员看人下菜,商品的价格直接与双方的讲价能力挂钩。 弗兰茨发明了价签直接让商品的价格透明,一方面减少了店员宰客的情况,另一方面也让消费者省去了很多麻烦。 尤其是对于一些单身的男性贵族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因为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要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人苦苦纠缠了。 对于非贵族群体来说,他们感受到的更多是平等和价格透明带来的实惠。 除此之外,这些百货商店还是一个个小型的产品发布中心,商家们会租用展台来展示自己的新产品。 喜欢新奇玩意的顾客们也不用千里迢迢去参加什么所谓的博览会了,毕竟这里每周都有上新。 这样一来百货商场、商家、顾客三方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当然这些共赢的套路多半都是弗兰茨自己加进去的,毕竟按照百货商品最初的设计浪费实在太严重了,他只是根据后世的经验将其空间利用最大化而已。 对比这种新奇的模式更让乌瓦罗夫公爵感到惊讶的是其中的商品,不但种类和数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最主要是价格。 很多奢侈品的价格仅有俄国的五分之一,甚至是十分之一。难怪俄国的那些富人那么喜欢到维也纳购物。 哪怕是算上运输费用和过境税,也要比在本国购买便宜得多。 然后就是其商品存量,按照乌瓦罗夫公爵的估计奥地利帝国一直在打仗,并且经常有大规模的军事调度,此时粮食和武器价格应该极为紧俏才对。 然而维也纳的粮食价格只有在叛乱初期出现过短时间的暴涨,不过在政府出台政策之后又瞬间暴跌。 之后的上涨幅度很小,在弗兰茨登基之后甚至开始回落。 乌瓦罗夫公爵为了进一步检测真伪甚至开始联系维也纳的粮食和武器商人,用大订单测试对方的反应。 结果是只要有钱就有粮食和武器,商人都不觉得自己的供应能力会有问题。 这种自信让乌瓦罗夫公爵感到脊背发寒,很显然奥地利帝国此时囤积了大量物资多到即使卖出相当大的数额也不会影响到国家的既定方针。 乌瓦罗夫公爵在心中开始重新评估奥地利帝国的实力,只是有些事情他又开始想不通。 明明有实力为什么不快速结束内战,要知道在所有类型的战争中内战的破坏力是最为巨大的。 其残酷程度堪比亡国之战,文明社会的一般规则和秩序将会不复存在,双方的道德将会全部归零。 乌瓦罗夫公爵亲眼见证过俄军是如何镇压叛乱的哥萨克部族的,负责镇压的将军先是诱杀了哥萨克的首领。 之后趁着哥萨克内部混乱的时机一举攻入其领地,无分年龄地杀死所有他们能见到的男性,然后***所有女人,最后再将一切焚尽。 第二年又会有新的部族来到这片土地繁衍生息,作为沙皇陛下忠诚的哥萨克又或者是新的养料。 英国使团和奥斯曼帝国使团是一起抵达维也纳的,英国大使为斯特拉特福子爵,奥斯曼大使为雷希德帕夏。 两国使团人数加在一起有近七百人,其中有大量的仆从及安保人员。这在首相费利克斯看来完全就是对奥地利帝国的一种挑衅,带这么多人来是要攻打维也纳吗? 尤其是奥斯曼人异教徒的身份让费利克斯更加厌恶,他甚至怀疑这些家伙会搞个自杀性袭击。 施瓦岑贝格亲王并没有按照惯例将两国的使团安排在宫殿之中,而是将他们安排进了两处没收的贵族宅邸之中。 这两个家族都是底蕴深厚的大贵族,不过在叛乱中站错了队伍导致直系亲属死得七七八八,剩下的旁支也大多遭到了流放或者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两个家族的宅院自然也就空了下来,其奢华的装饰完全不输真正的宫殿,而且都是英式建筑,用来接待英国和其盟友再适合不过了。 英国和奥斯曼使团都要求屏退奥地利帝国的服务人员,使用自己带来的仆人。 这并没有出乎施瓦岑贝格亲王的意料,只是在选定 斯特拉特福子爵对于维也纳的印象并不好,因为他每一次来这里都没法带走自己想要的。 之前的梅特涅是个笑里藏刀的小人,现在的施瓦岑贝格亲王则是一个充满敌意的疯子。 奥地利的军队直接封锁了街道,筑起了街垒。 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日夜巡逻,任何进出的物资、人员都进行详细的排查。 更有甚者城防军、禁卫军,以及城外驻军的士兵都会特意来围着英国使团下榻的驻地跑圈。 其实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行为有些过了,英国人又不是古代的汉使直接对弗兰茨发动斩首行动的几率并不高。 不过后者不加掩饰的行为也确实让人愤怒,前者也是军人出身对于这种不加掩饰的敌意不还击才奇怪。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弗兰茨也不想再看到斯特拉特福子爵那副嚣张的嘴脸。 免费阅读. 第112章 风暴前夕 事实上这一切都是斯特拉特福子爵自作主张,雷希德帕夏可不敢给奥地利的工作人员下逐客令。 然而前者却已经习惯,作为世界第一强国的外交官他有资格颐指气使。英国人越嚣张,对方就越恭敬、越顺从。 这一招从北美到远东无往不利,更是英国外交官最常用的手段——下马威。 只不过这一次效果似乎有些奇怪,奥地利帝国外交部并没有派人来交涉,倒是军队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斯特拉特福子爵和英国使团的大多数高级成员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他们依然是该吃吃,该休息休息,毕竟伦敦和维也纳还是有时差的。 然而雷希德帕夏就没有这么镇静了,围栏外的脚步声让他坐卧不安,尤其是那不时响起的三角铁让他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之上。 无数次从梦中惊醒,走到窗边都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害得侍妾们怨声载道。 他只能在心中暗骂。 「蠢女人!看不到危机四伏!」 大使本人都这副惴惴不安的模样,更别说其他随行官员和仆从了。 由于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乃是世仇,所以后者很怕前者下毒,或者直接派人冲进来将他们杀个精光。 没过几天英国和奥斯曼使团就有一批人开始在接收日常物资时尝试秘密联系奥地利方的工作人员。 有人打算投诚、有人打算卖情报,甚至还有人想做长期线人 过了一段时间斯特拉特福子爵终于察觉出了异样,奥地利人似乎不是在吊他的胃口,而是真的打算就这样将他们「保护」到和会开始的时候。 斯特拉特福子爵的预感没错,施瓦岑贝格亲王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这次维也纳和会的规格太低,还不够格让弗兰茨亲自出面主持。 弗兰茨给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要求就是尽可能让英国人在和会开始之前少接触其他国家的使团。 毕竟英国人在搞阴谋诡计这方面确实有一手,不得不防。而且由于英国成功的价值观输出,让各国普遍存在亲英派系。 实际上亲法的派系人数也很多,不过人类慕强特质让世界第一强国的粉丝更多一些。 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天雷勾地火的场面,在自己的主场作战弗兰茨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但意外还是来了,刚刚谒见完弗兰茨的法国使团就和俄国使团在维也纳的娱乐场所全面开战。 酒馆、剧院、公园、百货公司,甚至是妓院和赌场。 俄、法两国的使团成员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双方加在一起至少有五十多人受伤,结果双方又在维也纳总院遭遇再次爆发大战。 其实双方会起冲突早就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只不过他没想到冲突会这么激烈,好在事先收缴了双方的武器,又有随行人员陪同,要不然这乐子可就大了。 其实作为此次和会唯一的共和制国家,法国本身就是异类。 而且法国人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他们很喜欢输出自己的价值观。巧了,此时的俄国人也有相同的爱好,于是乎双方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 法国人刚刚抵达维也纳就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因为其他国家使团住的都是宫殿或者贵族的私宅,然而他们却不得不住大使馆。 谒见也只是走了个流程,奥地利帝国的新皇帝既没有对伟大的法兰西的任何愧疚也没有释放出任何善意。 其实弗兰茨很清楚法国人来做什么的,他就不可能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弗兰茨非常讨厌这些谒见环节,每天除了使团集体谒见,还有很多人喜欢投名帖单独谒见。 再加上日常的事务报 告,让弗兰茨感到有些不堪重负。 平日里紫罗兰骑士团的暗线们来汇报消息时,弗兰茨还会有兴趣逗弄一番。不过他现在只想睡觉,甚至直接让弗莱格洛娃暂时接管了这些情报工作。 自从登基之后弗兰茨已经很少直接处理事务,但仅仅是决策就已经够伤神了,现在又要接待这些狗屁使团他真是受够了。 俄国人和法国人的事情也不能放任不管,虽说俄国人是盟友,而法国人一定会站到奥地利的对立面。 但弗兰茨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他还是要派人送去礼品慰问一下。像施瓦岑贝格亲王那样直接给人围起来,限制法国人出行的方法不可取。 至少此时要在表面上表现出奥地利想要争取法国人的样子,这样才能让英国人出更多的血。 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作为使团副使,他已经着实有另一番感受。 那就是路易·拿破仑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友善,他正在极力使秩序党人边缘化。 其实不只是秩序党人,所有非路易·拿破仑嫡系的党派都在被排挤。 这一次维也纳和会看起来好像是拿破仑把功劳让给了秩序党。毕竟法国是作为战胜国参加的,只不过局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法国想要在不得罪英国的情况下获得尽可能多的利益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乎塞浦路斯的只有英国人,在奥地利人和俄国人眼中一个地中海上的小岛根本无足轻重,就连奥斯曼人都未必会有多看重这里。 而且法国无论怎样做都会得罪希腊,毕竟前者不可能像奥地利那样将后者的领土归还。 手中的筹码太少,想要从谈判桌上拿走太多的东西根本不现实。再加上此时既定的亲英派路线,让法国使团几乎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要知道法国此时本就是列强中的异类,而俄奥两国又是君主制的大本营,双方天然就处于对立位置,而路易·拿破仑又选择站在了英国人一边。 这一次别说成果,这支以秩序派成员为主的使团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俄国人敢当街殴打法国人,这明显是奥地利一方故意为之。 想到此时托克维尔对于路易·拿破仑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在政坛上借刀杀人并不稀奇,然而此时法国正处于最艰难的时刻,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却要对他们这些秩序党动手。 免费阅读. 第113章 老人与海 ***·阿里虽然已经戒掉了***和女色,但79岁的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从一介乞儿到雄踞一方的诸侯,从两次试图问鼎天下的霸者到今天这个即便战胜也要看列强脸色的弱小君主。 ***·阿里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以埃及一国的国力想要对抗整个欧洲加奥斯曼帝国是不可能的。 想要鲸吞奥斯曼和整个非洲就必须要借助列强的矛盾,抛出诱饵让列强相互争斗,然后埃及才能趁机渔利。 只要再给他一百年的时间整个世界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但***·阿里自己已经没希望了,好在他还有后代。 此时的***·阿里决心为子孙后代铺好路. 其实他的到来有些出乎了弗兰茨的预料,首先从会议的规制上并不需要国家君主首脑出席,来的都是各国大使一级。 ***·阿里也并非自降身份,而是将埃及帕夏的位置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再以大使的身份出席和会,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如雄狮般的老人才是埃及真正的主宰。 碧蓝的大海之上,海风徐徐,***·阿里的船上都是他的心腹,所有人都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击声传来,瞭望手喊道。 「有一支舰队正在快速接近中!」 船员们都无动于衷,***·阿里一旁的亲信解释道。 「吾主,您无需担心,这不过是寻常的避让而已。」 舰长却眉头一皱,这件事显然不太对劲,现在的地中海海盗是不敢成群结队,所以见到舰队完全不需要惊慌,只需要正常避让就行了。 「望远镜。」 一旁的大副立刻从箱子中取出交到舰长手上。 这一时期望远镜还属于高端导航器材,像是一些电影中随便别在腰间是不可能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放在专门的皮箱或者木盒中,甚至还有专人负责保养。 舰长看到远处的景象顿时咽了口唾沫,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周围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舰长,舰长放下望远镜只是说道。 「好大的船..」 众人都有些不屑一顾,毕竟他们曾经俘获过世界上最大的风帆战列舰「马哈茂迪耶」号。 此时***·阿里乘坐的这艘「埃及」号虽然只有1200吨,但配置却并不比那些三级战列舰差多少。 然而很快他们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一艘艘庞大的战舰缓缓驶来,船身巨大无比,黑色的烟囱冒着浓烟,钢铁铸成的船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他们此刻只能仰望,那种隐藏在人类本能中对巨物的恐惧控制了船员们的身体。 直到一声尖锐的汽笛声传来,人们才回过神来。 「快!紧急回避!紧急回避!」 等到那支庞大的蒸汽舰队驶离,***·阿里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甲板上,这种感觉好像是被某种巨大的野兽攥住了心脏一般,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那是谁的船?」 ***·阿里急忙问道。 船长看了看旗帜连忙解释道。 「吾主,那是奥地利人的船。刚刚他们是在正常航行,是我们挡在了他们的航道上。」 这位船长可很清楚***·阿里的为人,他真怕这位埃及的掌舵人一时气不过非要找回场子。 真让自己这艘1200吨的小船去和人家整支舰队讲道理,刚刚那支舰队里恐怕最低也是5000吨级的蒸汽战舰。 但这一次***·阿里没有发怒,他 只是安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当「埃及」号进入亚得里亚海之后,船上的水手们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马哈茂迪耶」号实在算不上什么,过往的船只中蒸汽船居然占了三分之一。 而整个埃及只有一艘蒸汽船还是英国政府赠送***·阿里的礼物,「埃及」号上的船员们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傲气。 「这就被打击的抬不起头了?」 一代枭雄***·阿里终于开口了,他身边的官员们沉默不语,尤其是那些年轻人完全是把失落二字写在了脸上。 「放心,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阿里此时没有了年轻时的狂妄,两次战败让他知道了自己和列强之间的巨大差距。 但他还是要让自己国家的年轻人看清这个差距,只有正视差距才能战胜敌人。 ***·阿里不觉得这种差距是绝对的,当年他起兵时不过300人,步枪只有百余条。 而彻底征服埃及只用了六年时间,甚至打败了试图推翻他的英***队。在拿破仑死后,在他看来他一直是列强们最头疼的存在,更是近东地区三十年唯一的主角。 只不过眼前的威尼斯已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在他想象之中威尼斯应该是由无数蜿蜒曲折的水道和哥特式建筑组成的。 两岸到处都是紧密排列的房屋,水道中航行的则是华而不实的贡多拉(一种威尼斯特色小船)。 「这不可能!」 ***·阿里终于失声叫道,这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这种绝望足够将普通人的意志压垮。 眼前的港口规模大得吓人,一眼望不到边的码头,以及之后密密麻麻的仓库让人感到一阵阵不安。 无数桅杆和烟囱在港口中来回穿梭,各式各样的船只带着各式各样的货物,由无数如同工蚁般的工人带往四面八方。 各种奇怪的设施将那些无法徒手搬运的货物调往其他区域,或是直接装上由重型挽马拖拽的马车。 巨大机械的轰鸣声让人震耳欲聋,蒸汽机喷吐的热浪更是让人感到难以忍受,但更加恐怖的是奥地利帝国那种压迫感。 此时的***·阿里毫不怀疑,这一座城市就有碾压埃及全国的工业能力。 码头的最中心是一个十分夸张的火车站,无数的铁路如血管一般在大地上延伸。 终于有一个随行的埃及官员问道。 「我们该如何战胜这样的对手?」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人开始大口呕吐起来,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精神压力过大。 免费阅读. 第114章 老阿里的交易(上) 维也纳,霍夫堡宫。 坐在御座之上的弗兰茨实在没法让一个79岁的外国使节站着跟自己表达诚意。 要知道谒见过程仅仅是例行公事就需要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而对方显然是有事相谈。 弗兰茨毫不怀疑眼前这位酒色过度的老人会有当场猝死的可能。 “请为阿里老帕夏搬一把椅子。” “不,尊敬的奥地利帝国皇帝陛下,我不需要。请让我尽一个使节的义务。” 弗兰茨有些无奈,但也点了点头。 在奥地利帝国的官员眼中,默罕默德·阿里的行为显然非常无理且傲慢,更兼不识好歹。 他们对于戴白头巾的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这下更是厌恶无比。 不过波尔多男爵却知道该做什么,毕竟跟随了弗兰茨这么长时间,他立刻吩咐人去请维也纳最好的医生团队,绝对不能让眼前这个老家伙死在霍夫堡宫。 礼仪性的仪式结束后,弗兰茨就直接邀请默罕默德·阿里来参加在霍夫堡宫的小型晚宴。 实际上就是一种私下会见,因为之前默罕默德·阿里宣读那冗长的国书时力气就快耗尽了。 这一次这个顽固的阿尔巴尼亚人终于同意了弗兰茨的建议. 一刻钟后,小宴会厅。 坐在椅子上的默罕默德·阿里状态显然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出现心慌、气喘等呼吸困难的症状。 “尊敬的弗兰茨陛下,我一直很羡慕您。您的国家是如此美丽且富饶,民众顺从且充满智慧。 不像埃及人,除了只会打仗的莽夫就是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到处都是耕地的蒙昧之徒,我一直在努力让他们成为文明人” 对于默罕默德·阿里这种大唱赞歌的行为,弗兰茨在登基之后见到的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前者的枭雄身份立刻让后者警觉起来。 事有反常必有妖,能让这种枭雄屈尊降贵背后一定有着极大的阴谋和不可告人的野心。 老实说弗兰茨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不过这种事情,谁先开口谁被动。弗兰茨假装不太在意的样子继续埋头干饭,然而他真没什么胃口。 登基之后弗兰茨考虑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礼仪性的接待更是耗费精力,看起来自己是该找个皇后了。 默罕默德·阿里还是老了,他很快就有些体力不支,只能率先松口。 其实我们只是想请贵国主持公道要回曾经的土地而已。 如图 弗兰茨眼皮一跳,心道:“胃口果然不小,不过阿里老帕夏这身板恐怕吃不下”。 见弗兰茨依旧不动声色,阿里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如果伟大的奥地利帝国愿意支持我们,我们愿意与贵国一同开发这些土地,并且将圣城耶路撒冷拱手相送。” 弗兰茨听后好险被噎住,耶路撒冷这个烫手的山芋他可不想要。虽然奥地利明面上是天主教的守护者,但弗兰茨可不是什么宗教狂热分子。 他吃饱了撑的也不会去弄那个烫手的山芋。 看对方的表情,默罕默德·阿里就知道,这点价码还不够,他咬了咬牙说道。 “我国还愿意开放苏丹地区与贵国一同开发.” “苏丹?” 此时的苏丹完全是穷乡僻壤更有野蛮的部落不时便发生叛乱,真要投资恐怕连收回成本都够呛。 “我们发现了黄金、还有白银,我只告诉我最信任的朋友。” 阿里笑着说道,他相信黄金、白银对欧洲人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 弗兰茨抬头看向默罕默德·阿里,后者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不过在弗兰茨的记忆中,苏丹地区的黄金和白银似乎是在一战或者二战时期由英国人发现的,但却没有进行大规模掠夺性开采才有了今天苏丹的采金业。 金、银采集业却是可以快速回本的生意,只不过在南苏丹地区运输大概率要走尼罗河,这些金、银能不能运出埃及都是个问题。 而且所谓的金、银矿是真是假,弗兰茨也没法断定。眼前这位枭雄最擅长的就是空手套白狼,弗兰茨不得不防一手。 退一万步讲,那么贪婪的英国人都没直接进行掠夺式开采,那大概率是有些特殊问题在里面。 不过苏丹南部靠近奥地利帝国的中非殖民地,借着这个机会进行渗透倒不是不可以。 现在的非洲还处于跑马圈地阶段,那些拦路的土著国家并不是问题,只要能和其他列强达成一致意见就行。 弗兰茨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那就是阿里的筹码还不够。 “我请求您的支持是因为我觉得奥地利帝国需要我们,我们也愿意做奥地利帝国最好的朋友。 但这不代表我们不能找法国人、英国人、俄国人做朋友!” 不愧是一代枭雄居然敢当面威胁弗兰茨,只不过弗兰茨很清楚埃及能求助的国家不多,而此时向俄国求助和向奥地利求助根本没区别。 弗兰茨发出一声冷笑,明显是对默罕默德·阿里的话不屑一顾。 后者此时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刀叉,只不过两者相距近三十米,再加上满屋子的护卫、侍者,他就算恢复年轻也不可能伤到前者半分毫毛。 默罕默德·阿里迅速恢复了冷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是我冒昧了,人老了也糊涂,这杯酒我敬您。” 说完他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完全不顾所谓的教义。 确实有两把刷子,直接开始装疯卖傻了。 弗兰茨拿起酒杯遥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其实通常来说贵族是要讲礼仪的,喝酒不该一饮而尽。 但这种所谓的规矩根本不能束缚君王,再说一饮而尽也显得豪气一些,他怎么可能真让人压自己一头。 而且此时要是啜上一小口那大概率会被当成娘炮又或是瞧不起对方。 “老帕夏,您的话是代表您,还是奥斯曼帝国,抑或是?” 阿里自然能听出其中的意思立刻回答道。 “我,也代表我的整个家族!” 弗兰茨点了点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继续说道。 “我觉得外约旦地区是您此时能扩张的极限。” “为什么!”阿里不甘地问道,其实他心中早就清楚,之前说的不过是为了讨价还价。 双方都是聪明人,但弗兰茨还是要说出来。 “贵国实力不足。” 第115章 老阿里的交易(下) 「但贵国实力强悍,我们可是亲眼见证奥地利帝国的无敌舰队是怎么两次击败英国人的。 我们也知道那些英国人是怎么在海上消失的」 ***·阿里很聪明也很有胆量,但弗兰茨一点不喜欢别人威胁自己。 「那又怎么样?」 弗兰茨的语气冷淡,老阿里还是自顾自地说道。 「只要奥地利肯支持我国,我们两国联手什么都不需要害怕,我相信贵国的海军实力」 居然能厚颜无耻到如此程度,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君王。 「还是先谈谈合作的问题吧。既然要合作就不能仅限于苏丹地区,埃及本土也该开放才是,这样才方便合作共赢嘛。」 被人压力了半天,弗兰茨也该反击了。 老阿里则是心里咯噔了一下,让他借花献佛没问题,但是真要有列强进入埃及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不过这个老家伙很快就想清楚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愁。正好还可以借奥地利人之手来牵制英国人和法国人。 但烟草是他的底线,弗兰茨是知道的。毕竟***·阿里这个烟草贩子出身的家伙,动烟草就等于杀了他。 其实烟草专营也是***·阿里最后的底牌,历史上他正是失去了这张底牌才郁郁而终。 弗兰茨倒不在乎这个家伙的死活,但是埃及的态度将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奥地利今后的战略。 而且谈生意还是和聪明人谈省力,如果换个蠢货上台很可能会搞不清楚状况,到时候反而会影响弗兰茨的计划。 双方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奥地利获得了英国人在埃及梦寐以求的商业权利,算是获得了一个较近的原料产地的同时也获得了一个百万级别的市场。 埃及则获得了一个可以得到约旦河东岸的保证,这与***·阿里说要讨回全部故土的要求差距极大。 但双方心知肚明,埃及的目的是亚喀巴,这座红海尽头的港口城市,以及亚喀巴湾的控制权。 亚喀巴是埃及的门户,也是埃及进攻汉志地区的跳板。老阿里的野心从未真正消失,只不过是隐藏起来了而已。 其实这一次弗兰茨还有意外收获,那就是突尼斯大君是***·阿里的忠实粉丝,所以愿意向奥地利提供最优厚的条件以保证自己不被奥马尔公爵所吞并。 自封北非之主的奥马尔公爵并没有进攻突尼斯的计划,这还要感谢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中间天然的地理分界线特利阿特拉斯山脉。 其实来之前***·阿里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抱紧奥地利帝国这条大腿,所以无论弗兰茨有什么提议他都是赚的。 在宾主尽欢之际,老阿里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弗兰茨终于出手了。 「老帕夏,您知道奥斯曼帝国因何能兴盛五百年吗?」 ***·阿里楞了一下,他本以为用苏丹地区的金矿和埃及的开放换取亚喀巴,这笔生意就已经结束了呢。 老阿里视若珍宝的东西,在弗兰茨眼中最多能算是锦上添花的彩头,根本不值得后者浪费这么多时间。 「圣战?接收了拜占庭的遗产?」 无数个念头在老阿里的脑中闪动,他也是打着复兴大阿拉伯帝国的旗号,但是根本没人回应他,就连那些内志、汉志的阿拉伯人只想独立,对阿拉伯人的帝国都兴趣缺缺。 「难道要我将主要精力放在安纳托利亚高原上?但又会和俄国人遭遇」 ***·阿里心中暗自腹诽,但这又与奥地利帝国之前的态度严重不符,眼前这个年轻的小鬼头在打什么主意? 「错了,老帕夏。真正让奥 斯曼人崛起的是他们掌控了丝绸之路。进而垄断了东西方之间的贸易。」 ***·阿里恍然,奥斯曼帝国确实是靠垄断东西方贸易才兴盛了数百年,但在大航海时代之后海洋重新恢复了东西方的贸易,奥斯曼帝国才开始不断衰落。 「然而这一切又和埃及有什么关系呢?除非贵国能支持我们拿下整个小亚细亚,到时候我愿意以成本价向您出售东方的货物。 然后尽可能将贵国的货物卖出高价」 这个老家伙又开始画饼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弗兰茨上辈子见过的饼比他听过的还多。 「不,我说了贵国没有足够的实力,无法占领整个小亚细亚,英国人和俄国人也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国家这样做。」 弗兰茨突然话锋一转。 「但埃及可以造一条属于自己的新路。」 「新路?」 「没错!古代丝绸之路其实有两条,一条是陆上的现在被奥斯曼人所占据。」 「那另一条呢?」 老阿里急切地问道。 弗兰茨叫人拿来一幅巨型地图,画出了海上丝绸之路的路线。 「就在埃及。」 老阿里先是兴奋地瞪大了眼睛,但是很快就黯淡下去。 「陛下,您说的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哪还有人愿意先把货卖给我们。 我统治埃及这么久,来埃及做生意的东方商人屈指可数。而且英国人的商队几乎垄断了所有贸易,他们宁愿绕过非洲也不愿意将货卖给我。」 弗兰茨笑了笑。 「时代变了,埃及也理应做出改变。」 「怎么改变?」 「开通红海到地中海的航线。」 「那有什么用?英国人还是可以不走红海,而选择绕过非洲。他们是不可能让别的国家渔利的。」 「不,只要开通了红海到地中海的航线,英国人会求你让你薅他们羊毛的。」 「为什么?」 「英国人不走,法国人会走,俄国人会走,我国同样会走。 英国人想要保证竞争优势就必须走红海来降低成本,否则他们的商品就会失去竞争力就等于慢性死亡。」 老阿里是商人出身,他自然明白成本的重要性,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冒着被强盗、山贼杀死的风险去马其顿山区采购烟叶。 只要埃及挖通了红海到地中海的新航道,那么所有列强的商船就必须都付过路费,甚至不只可以薅欧洲列强的,还能薅东方大国的。 而新航道开通之后最直接受益的就是奥地利帝国,所以主动帮助自己的理由也就说得通了。 剥削全世界,这不禁让老阿里再次热血沸腾起来。 免费阅读. 第116章 苏伊士运河 弗兰茨并非是第一个提出连通红海和地中海的人,据公元前2000年的一块碑文记载,当时就曾有过大规模的开凿活动。 埃及第十二王朝,法老辛努塞尔特三世时期完工(公元前1884年—前1849年),运河至少存在了数个世纪直到公元前1300年左右才被废弃。 公元前600年左右当时的埃及法老想要重修运河,一次性就征集了12万奴工可以说是举全国之力。 但由于波斯崛起,战争压力加大便放弃了继续修建运河。 之后波斯入侵埃及,在公元前512年大流士一世为了稳固统治终于开通了运河,并且进行了许多改造,史称“波斯运河”。 不过大流士一世的运河虽然降低了成本,但却只有在尼罗河泛滥之时才能通行。 他的后代们对其并不重视,很快所谓的“波斯运河”就消失在了历史的记忆中,波斯人的后代甚至一度以为波斯运河在两河流域。 公元前250年前后,希腊人拓宽了大小苦湖之间的运河,让其可以四季通行,挖出了现代苏伊士运河的雏形。 在之后的岁月里,罗马人、阿拉伯人先后统治埃及,运河也被反复修建、改道。 最终阿拔斯王朝的哈里发为了镇压麦地那地区的民众起义下令堵塞了大运河,而这一次足足让其中断了千年之久。 1672年3月15日,有“十七世纪的亚里士多德”之称的德意志数学家莱布尼茨带着他的大运河计划在巴黎凡尔赛宫面见了“太阳王”路易十四。 这位全才以其惊人的才学说服了路易十四的幕僚们,后者也确实有征服东方,乃至世界的野心。 不过当苏伊士运河的计划被再次提起已经是一百多年后了,1784年刚刚从埃及归来的沃尔内茨便开始宣扬埃及已经虚弱不堪,现在正是夺取埃及开通苏伊士运河的大好时机。 1798年,拿破仑远征埃及,他立刻就有了一个看似疯狂的想法。开通苏伊士运河,以此来摧毁英国人在商业上的统治地位。 拿破仑是一位实干家,他有了想法之后便开始行动,恰巧他的军队中就有一些科学家和测量员。 只不过拿破仑这个人很怪,他对于能帮助他征服英国的富尔顿笑而驱之,对于几个没有进行实地考察的科学家给出的数据又深信不疑。 根据野史记载拿破仑派出的科学家们在埃及的妓院和酒馆中考察一番就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红海和地中海的水位差高达十米。 其中一位权威人物更是指出,一旦沟通两洋,那将是诺亚大洪水那样的灭世级天灾,整个欧洲都会被淹没。 不管怎么说,拿破仑在之后的日子里都再也没有提过开凿苏伊士运河这件事。 1830年英国工程师对苏伊士运河的水位进行了重新测量,这份报告足以推翻法国人的结论。 只不过帕麦斯顿却敏锐地察觉了其中的商机,从而将这份报告压下。 然而历史线到这里就断了,第二次土埃战争由于奥地利的参与变得面目全非。 埃及和法国交恶,同时又和英国交恶,默罕默德·阿里保留了比历史上更加强大的兵力。 奥地利的强势抬头更是让英国人直接将开通苏伊士运河的计划丢进了壁炉之中,毕竟运河开通最直接的受益国是奥地利和法国。 亚历山大港总督在遭到奥地利海军偷袭之后畏罪自杀,默罕默德·阿里的第四子默罕默德·赛义德则在和英国人的海战中阵亡。 原本,这两人都应该在苏伊士运河的开凿工程中扮演关键角色。 而那位法国传奇探险家则参加了奥地利帝国组织的刚果探险队,目前生死未卜。 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就是常理。一个探险家为了更高额的报酬,更大的挑战,去参加风险更高的探险本就很正常。 弗兰茨在高额悬赏翻越大瀑布探索刚果盆地的勇士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连锁反应。 此时他不得不承担起提出苏伊士运河计划的角色,不过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本身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历史上的苏伊士运河开发公司格局太小,气量更是小的可笑,以至于这条苏伊士运河也很小完全无法满足时代的发展。 初期英国人觉得25万英镑就能搞定苏伊士运河,法国人更夸张甚至宣称15万法郎就能挖通苏伊士地峡,实际上最终花费为1860万英镑。 这场吹牛大赛的结果就是工程的进展极其缓慢,从提出计划到动工就用了近十年时间。 对奥地利来说苏伊士运河开通的越早越好,一方面是可以分润东方贸易,另一方面则是可以更好地经营东非,甚至促使世界贸易中心的再一次转移。 弗兰茨敢打赌,只要这个计划一经公布,威尼斯和意大利诸邦一定会为之疯狂,威尼斯人甚至愿意自己去开凿运河。 默罕默德·阿里也从最初的狂喜转而带上了一丝阴鸷,开凿运河可是一件十分废人的事情,他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消除国内的反对势力,以及那些亲英、亲法派。 除此之外还可以从苏丹地区征劳工,不但可以节省费用,还能削弱地方的抵抗势力。 运河的修建老阿里也不准备挂死在一棵树上,把其他列强也拉进来,这样就能防止奥地利帝国一家独大,也正好实行他以夷制夷的国策。 运河动工之前他要求着欧洲列强,运河动工之后欧洲列强要求着他把运河修完。 挟天子以令诸侯,没什么比这更爽的了。 想到列强们全部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就不禁一阵暗爽。 弗兰茨并不在乎老阿里想的是什么,还向他遥敬了一杯。默罕默德·阿里也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双方相视而笑。 这一杯真是甘冽爽口! 默罕默德·阿里相信,眼前这个骄傲自大的年轻人一定会为他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老阿里拥有无穷的智慧,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弗兰茨的脸上依旧带着礼节性的微笑,这种不带情绪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同时也让老阿里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老东西,你的谋划不过是在为我的事业做嫁衣而已。” 第117章 不速之客*2 双方虚情假意地畅想着共同美好的未来,这时有侍者匆忙进来到弗兰茨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之后弗兰茨不禁眉头一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来的正好!” 弗兰茨可不想和眼前这个死人继续浪费时间,他起身说道。 “抱歉,有亲戚来访,我要失陪了。” 弗兰茨并不介意将一些重要信息透露给老阿里,倒不如说他希望这件“秘密”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虽说这对奥地利来说是件好事,不过弗兰茨的表兄奥托一世实在太沉不住气了,好歹也是一国元首,即便要出行也不该如此仓促。 霍夫堡宫,大宴会厅。 “哦,亲爱的表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嘘!弗兰茨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样会暴露我的身份的。” 躲在黑袍中的奥托一世小声说道,但在空旷的大宴会厅中依然显得有些嘹亮,甚至还有回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之中。 “表兄,你出行只带六个人还用了假身份,就不怕还没进维也纳就被人拖去地下屠宰场吗?” 奥托一世的表情先是一僵,随后又语重心长地教训道。 “弗兰茨,你又在干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还没玩够吗?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你吗? 黑市有人悬赏一百万弗罗林杀掉你,你知道吗?” “才一百万吗?真是抠门。” 弗兰茨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好了,说说你的来意吧,表兄。” “你这么聪明还能不知道?” “我猜你是走亲戚的,所以何必穿着黑袍?” 弗兰茨一把扯掉了奥托一世的黑袍。 “你干什么!我堂堂希腊国王突然深夜造访奥地利帝国皇宫,谁不知道我们有阴谋?” “表兄,你觉得你不来别人就看不出我们俩国的关系吗?” 奥托一世想了想好像也对。 “那,弗兰茨你看我的计划怎么样?我可以放弃北马其顿,但马里乍河以西的土地必须归希腊所有。 我准备建立一支海军,等到下一次战争直接水陆并进,直捣黄龙,一举拿下君士坦丁堡,恢复古希腊的疆域。” “表兄,还是先吃饭吧。” 弗兰茨打了一记响指,立刻有两列侍者端着各种珍馐美食摆满了桌子。 奥托一世的吃相有些狼狈,不过就像弗兰茨打响指一样,在自家兄弟面前并不需要太过拘谨。 “弗兰茨,你是不是嫉妒我的才华?” 听到奥托一世的话,弗兰茨险些将刚喝下去的果汁喷出来。 “咳咳咳表兄,明天我会接见俄国大使,你就躲起来在一旁听着。然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情。” 奥托一世点了点头,在巴尔干地区俄国确实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见对方同意,弗兰茨也终于松了口气便用戏谑地口吻说道。 “表兄,您说的不和贵国大使安德罗尼科斯带来的条件相同吗?您又何必再来一趟?” “明知故问!这些自称民族主义者的家伙就会吹牛皮!办事效率还不如我雇佣的小丑! 这些家伙怎么能代表希腊呢?” 奥托一世显得十分愤怒,随后叹了口气说道。 “我的人并没有把我当成他们的国王!他们只想架空我的权力!我的身边全是奸臣!他们都针对我!他们全都是一群没有忠心,没有荣誉感的蠢货! 我在这个国家的权力还没有我在巴伐利亚当王子的时候大! 我的年金只有1000!” “一千英镑?” “一千弗罗林!” “哈哈,那是挺惨的。” “我不止付不起卫队的工资,我甚至养不起我的十六匹马和三十条猎犬!我不得不向我的母亲和妻子借钱!” 说到此处奥拓一世的脸已经红了,显然这对他而言一种极大的羞辱。 弗兰茨也收敛笑意。 “年金之前不是一千英镑吗?” 实际上一千英镑并不少,哈布斯堡家族大多数成员每年只能领到五千到一万弗罗林。 (一万弗罗林约等于一千英镑。) 德意志地区大多数王室成员的年金在三千弗罗林上下,不过他们基本都有自己的产业,所以生活还是比较优渥。 在弗兰茨进行改革之前,他的年金为12000弗罗林已经是除了皇帝斐迪南一世以外规格最高的了。 “哼!别提了!那群该死的家伙!军费不足就从我的年金里扣,还诬陷我好战!我只能装病了。” 弗兰茨叹了口气。 “那他们的薪俸扣了吗?” “哦,天啊!弗兰茨,你觉得那些家伙真的靠薪俸生活吗?别开玩笑了,别说你不懂!” “我当然知道,但我现在问你,他们的薪俸扣了吗?” “没有!” “那你凭什么让步?” 奥托一世耷拉着脑袋。 “我没钱,我所有的行动都需要经过议会的审批,包括军队的开支。我要是不听他们的,军队就会失去补给。” 看起来希腊议会的高层们和自己的这位表兄也差不多同样缺乏斗争经验,十九世纪巴尔干地区的政治就是如此狂野吗? “表兄,你这军、政、财、税一个都没掌握。这可不行,万一有一天出现法国那档子事儿” 奥托一世放下裹满糖浆的猪排,长出了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 “那我会像一位国王一样死去。” 这句话说得很有气势,不过弗兰茨可是很清楚当叛乱真正来临时自己的这位表兄并未如他所言,而是选择了灰溜溜地逃跑。 当然历史的选择总是十分复杂的,也许那个时候有不得不撤退的理由也说不定。 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二世从一面暗阁之中走了出来。 “真是个懦夫!我会像一位国王一样死去~你就这点本事吗?你要是留在慕尼黑一定会被那些暴民和犹太人吓到尿裤子!”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是奥托一世的兄长,两人都是弗兰茨的表兄。 “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奥托一世没有回答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弗兰茨。 “和你一样都是偷跑出来的。”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老脸一红。 “怎么能叫偷呢?明明是秘密行动。” “行了,就当是家族聚餐。” 弗兰茨终于出来打了个圆场,两位表兄只好各自压下怒火,不过他不想继续吃了。 “你好歹先把军队掌握在自己手里。” “没有钱哪有兵啊?” “你当个国王连敛财都不会吗?” “你会吗?借我点!” “你有钱还吗!” “你有钱吗!”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和奥托一世很快又吵了起来。 “表兄,战前我不是给希腊政府特批了三百万弗罗林的贷款吗?” “弗兰茨,你都说是给希腊政府的了,他们能给我吗?” “那这些钱呢?”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恨其不争地吼道。 “我怎么知道?咻地一下就没了!” 奥托一世两手一摊。 “什么叫咻地一下?你是猪脑子吗?” 眼见两兄弟又要打起来,弗兰茨咳了一声。 “表兄。我个人借你五百万弗罗林,你先把军队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118章 相信人民 「五百万弗罗林?弗兰茨,你疯了吗?希腊政府年收入也就三、五百万,他几辈子能把这笔钱还给你?」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此时也不忘对自己的弟弟挖苦一番。 「你胡说!我大希腊去年的财政收入高达960万德拉马克!」 奥托一世十分自豪地抱着膀子。1德拉马克=0.1弗罗林 「那不还是不够还钱的?」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再次落井下石。 「说的好像巴伐利亚就多有钱一样。」 「不巧,你个扫把星离开之后巴伐利亚的财政收入增加了50%,现在已经突破3000万弗罗林大关。」 「那还不如威尼西亚一个省,你也好意思说!」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弗兰茨只好出来制止。 「两位表兄,现在希腊和巴伐利亚的情况都不太好,我们应该相互帮衬才是。」 「我可没钱。」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先举手表态,另一方面奥托一世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弗兰茨,你借的确实太多了,我怕我连利息都还不上。」 「不需要利息,无论这次和会的结果如何,你先把国内的局势稳住。」 「恩,万分感谢!克里特岛你想租借多久就租借多久!」 双方相视而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能相互利用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大表哥,你也该表示一下吧。」 弗兰茨说道。 「巴伐利亚可不是奥地利,我可没有你那么多钱。」 「但你可以出人嘛。希腊政府中也不能没有自己人。」 「人倒是要多少有多少。只不过奥托这样做,希腊高层可能不会答应。」 「这简单。竞争上岗,谁能做谁就留下。」 「好主意。」奥托一世忍不住赞道。那些可恶的官员每一次都是把压力推给自己,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推回去呢? 「还有他们不是喜欢像英国人那样搞民主政治吗?那就改成土地资格选举!」 「弗兰茨这样不行吧?土地也都掌握在他们手中,选出来的还是他们的人。」 奥托一世垂头丧气地说道。 「表兄,这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 「那么下一步呢?」 其实奥托一世和马克西米利安二世都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在顺着弗兰茨的意思问下去。 「进行土地所有制改革,按人口重新分配土地。」 「那些家伙不会同意的。」 「希腊的精英阶层同不同意不重要。如果他们和你起了矛盾,你猜底层民众会帮谁? 我知道那些家伙整天抹黑你,哪怕你改教之后也声称你是一个异教徒,你要复兴希腊他们又称你为自大狂,收复故土则是好战行为。 你拥有科穆宁家族的血统,他们却称你为***,甚至公开声称你在智力上有缺陷。 唐·帕菲西科事件也有他们的功劳 但你要清楚重分土地会给民众带来实打实的好处,那些所谓的希腊精英又能提供什么呢? 继续将你当做宣泄民族情绪的窗口?」 奥托一世听后不由得陷入沉思,穷人在十九世纪被认为是懒惰、低能、没有道德,只会喊口号、务虚的低贱物种。 富人则是勤劳、智慧超群、品德高尚、务实、虔诚的高贵之人。 但奥托一世很清楚,穷人的那些表象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无奈,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平台。 他见过很多在 mensur胜出的平民,那些平民在面对自幼磨炼剑技的贵族剑手们也毫无畏惧,仅仅是那份勇气就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贵族。 (mensur,德意志地区的一种血腥的娱乐活动,最初是学生之间为了展现勇气的一种不以杀死对方为目的的决斗,后变成贵族和富人间的娱乐活动。 虽然一般不会致死,但是为了逼迫对方投降致残致伤是常有的事情,此外意外事故也是经常发生。) 奥托一世也收养过两个平民的孩子,最初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和展示自己的仁慈之心。 收养一个平民的孩子,在当时可能没有养一条皇家猎犬的花费多。 但事实证明两人比贵族和那些希腊精英们更加忠诚、勇敢,在对奥斯曼人的战争中屡立奇功。 其实最初奥托一世就是按照弗兰茨所说的在做,前者任命过一批来自巴伐利亚的官员。 不过在英国人的百般阻难和希腊精英的里应外合之下这些巴伐利亚的官员根本没法进行自己的工作,最后只能被迫辞职。 当时的奥托一世太过年轻也太过软弱,不敢,更没实力站出来。就这样在英国人和希腊精英阶层的威逼利诱下才让希腊局势沦落到今天这份田地。 「弗兰茨,我信你。就按你说的做!」 「弗兰茨,奥托。你们两个疯了吗?你们居然指望底层那些泥腿子?他们懒惰、愚蠢、又没有道德。 不要动上层的利益,不要动底层的观念!你们在想什么!」 马克西米利安二世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相信我的人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奥托一世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其实奥托一世真正的底气来自于弗兰茨那五百万弗罗林,这笔资金让他有了和议会对抗的资本。 另一方面则是希腊与奥地利帝国接壤,而作为希腊理论上的最高军事统帅他完全可以从奥地利借兵平叛。 奥托一世相信,只要弗兰茨想,就算全体希腊人都参与叛乱也不可能取得成功。 虽说弗兰茨在民间一直都享有仁慈之名,教会甚至还准备把他封为圣人。 但奥托一世清楚他的这位表弟实在太过恐怖,仅仅是在1848年一年的杀戮就足足是希腊人口总数的三倍。 弗兰茨可不会什么都蛮干,他更讲究策略和方法。真要是像王安石变法一样,被人利用干了坏事那才是悲哀。 不过弗兰茨对这种口舌之争没有太大兴趣,在变革的时代抱着固有的观念不放,想不衰落都难。 改革者若是连这点气魄都没有,那还不如趁早放弃。 东方曾经有一位教员,他的所思所行便足够证明一切。若是被那位老人看到后世几句钻营之言居然被人奉为圭臬,一定会感到可笑至极,荒唐至极吧。 另外这句话也不是东方的传统思想,更不是哈圣说的。 (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冯·哈耶克奥地利经济学家,后因自己的犹太血统于1938年加入英国国籍。) 「大表哥,这句话是谁和你说的。」 弗兰茨很清楚自己大表哥的智慧,就算再给他一百年也想不出这样的话。 「一位富有且智慧的绅士.」 「不要重用他。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巴伐利亚作为全德意志人均收入最低的国家再不想着改变,早晚有人会改变这一切。 资本家可以带着资本跑路,甚至摇身一变成为民族资本家。但你不行,我的兄弟。 还记得菲力浦·平等吗?哪怕他能"大义灭亲",但依然无法得到信任,最终只能沦落个身首 分离的下场。 某种意义上讲国君和平民一样,只有国家才能依靠。而富人则可以在奥地利是奥地利人,在英国是英国人。」 免费阅读. 第119章 俄国的野心 第二天,安德烈·乌瓦罗夫就得到了单独召见的机会。 这一刻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俄奥两国才是这场近东争霸的主角。 这场和会表面上是英国出面协调战败的奥斯曼帝国和战胜国之间的关系,试图稳定近东局势。 但实际上却是对近东势力范围的再一次划分,所有的国家都希望能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从奥斯曼帝国身上拿到更多的战利品。 所以奥地利和俄国既是盟友,又是竞争对手。 乌瓦罗夫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那些同僚做的是无用功,以奥地利的立场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俄国直接占据奥斯曼帝国的半壁江山,正如俄国不可能同意希腊进攻君士坦丁堡一样。 多布罗加、保加利亚、北色雷斯、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迪亚巴克尔,六省只要能拿下一半对于俄国来说就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 为此哪怕付出瓦拉几亚也是值得的。 镜厅的大门缓缓打开,强烈的光线让人在一瞬间几乎睁不开眼睛。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孤零零地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高居御座之上衣着华贵气势惊人。 不过乌瓦罗夫公爵并没被气势所摄,他用平常的语气说着简短的开场白。 「你好,陛下。蒙您召见是我的荣幸。」 「公爵大人,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谈一谈关于和会的问题。」 弗兰茨直入主题,乌瓦罗夫公爵长出了一口气,后者也不喜欢那种绕来绕去的说话模式。 「尊敬的陛下,我想我的同僚们已经和您说了很多次。 沙皇陛下希望能获得多布罗加、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迪亚巴克尔四省,并且让保加利亚、北色雷斯独立。 为此我国愿意支持贵国在巴尔干地区的行动。」 弗兰茨迟疑了一下,事实上之前那些俄国官员说的是想要包括安卡拉地区在内的所有奥斯曼领土。 如果真按他们所说,那俄国会吃掉奥斯曼帝国在安纳托利亚高原上的一半领土。 虽说乌瓦罗夫公爵说的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俄国索求的面积也达到了奥斯曼帝国在安纳托利亚高原上领土的三分之一。 在欧洲方面则更为夸张,直接怼在奥斯曼人的家门口。 乌瓦罗夫公爵只不过是将保加利亚和北色雷斯变成了两个保护国,这对于奥斯曼人来说同样是不可接受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下应该可以让自己的表兄明白俄国人的态度,此时躲在暗处的奥托一世果然被气得不行,他万万没想到俄国人的胃口居然这么大,甚至还想和他争君士坦丁堡。 「恕我直言,公爵大人,您应该也清楚贵国的雄心,以及想要收复君士坦丁堡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恐怕在谈判桌上也无法得到。」 弗兰茨的语气诚恳,乌瓦罗夫心中也清楚,俄军还被奥斯曼军队卡在多布罗加,想要保加利亚和北色雷斯本就是痴人说梦。 「那么东方三省如何?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迪亚巴克尔三省都是农业重地,若是由我国掌握不但可以削弱奥斯曼帝国的抵抗力量,更是可以为贵国提供源源不断的粮食、棉花和烟草。 我国愿意和贵国签订一项长期贸易协定,将原材料优先供给贵国,同时优先采购贵国货物。 想必以贵国的工业实力,再加上我国廉价的原材料,一定能在商业上打败英国,甚至称霸世界。」 乌瓦罗夫公爵的话很有诱惑力,将俄国作为原料产地和倾销市场,商战打败英国,称霸世界,如果俄奥同心协力未必就不能做到。 不过弗兰茨其实是想把俄国人顶在前面,他自 己可一点也不想和英国人在正面拼得你死我活。 乌瓦罗夫公爵的计划明显是让奥地利顶在俄国前面和英国血拼,至于开放市场全力支援倒未必是假的。 只不过奥地利帝国是否能打赢英国人,俄国人并不在乎。最好的结局自然是两败俱伤,俄国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攫取胜利果实。 如果英国赢了,那么俄奥同盟会更加稳固,俄国可以继续在陆地上扩张,反正英国又不会冲到陆地上和自己一决雌雄。 如果奥地利赢了,多半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是联合英国进攻奥地利,还是引导前者继续向西扩张就看俄国的选择了。 事实上乌瓦罗夫公爵的话中还有很多陷阱,弗兰茨可不想把宝都压在别人身上,尤其是毛熊的信誉。 「贵国的军队真的能在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迪亚巴克尔三省站稳脚跟吗?」 「自然没有任何问题,我军只是在进攻安卡拉期间遭到小小的挫折而已。」 乌瓦罗夫公爵还是很镇定,即便进攻安卡拉的俄军主力被奥斯曼军民关门打狗死伤惨重他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乌瓦罗夫看来,奥地利的情报机构手不可能伸得那么长,远在亚洲的军报也不该传得这么快,即便是传到了维也纳,信息也不完整,此时弗兰茨应该是在试探自己。 事实上奥地利的情报机构还真没这个能力,但不代表英国人没有。 在英国人的宣传之下一场惨胜变成了一场大捷,他们恨不得立刻就让全世界每一个人都知道奥斯曼帝国开始反攻的消息。 「4万人,对于俄国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 弗兰茨的话让乌瓦罗夫公爵心里咯噔了一下,按照俄军方面的统计是38751人,毫无疑问前者是收到了准确情报。 一次被歼灭4万人,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重创,哪怕对俄国这样的顶级列强也是如此。 最糟糕的是俄国本土已经被寒冰所覆盖,无论是士兵、武器,还是补给都没法在第一时间运往前线,这场大败在此时就显得尤为刺眼。 「大俄罗斯有军队六十万,西线奥斯曼人的要塞都已经岌岌可危,东线敌军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弗兰茨没兴趣听乌瓦罗夫公爵的自吹自擂。 「空口无凭,英国人可是拿出了确实的证据。」 「如果您支持我国的主张,那么沙皇陛下也很愿意与贵国平分巴尔干,两国就以罗多彼山脉为界。」 (罗多彼山脉在保加利亚南部边缘和希腊东北部。 实际上就是将多布罗加、保加利亚、北色雷斯、东色雷斯归为俄国,希腊、马其顿、西色雷斯、塞尔维亚归为奥地利。地图在群里) 免费阅读. 第121章 开幕雷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奥地利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雷希德帕夏摇了摇头,他可想不出来奥地利人想做什么。 “也许是想用人数优势逼我们同意他们的主张?” 斯特拉特福子爵很快就否定了雷希德帕夏的猜想。 “人数有什么用?这又不是民主投票,那些小国根本没有资格在近东问题上发言。” 又是一阵无言,没人能想出一个合理的推测,只能暂时认为奥地利方面是想通过人数优势来完成自己的主张了。 不过在这个大前提下,奥地利帝国的主张是什么又开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奥地利方面似乎没有对奥斯曼帝国做出太大的动作,更没有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的理由。 斯特拉特福子爵想了很多种疯狂的可能,他甚至觉得奥地利可能直接将奥斯曼帝国划为国际共管区域,毕竟奥地利人之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 一个个离谱且疯狂的想法几乎将他逼疯,终于到了和会召开的日子,斯特拉特福子爵已经被失眠折磨得不成样子身心憔悴、面容枯槁。 为了国家的门面,使团的化妆师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才能让斯特拉特福子爵恢复一些往日的神采。 英国使团这些日子里唯一的收获是发现法国人其实是和自己一伙的,甚至在会议开始前双方就已经在塞浦路斯岛的归属权上达成了一致意见。 不过这种东西只有落实在条约中才行,所以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霍夫堡宫内热闹异常,不只有原定的英、法、俄、奥、土、埃、希腊七国,更是有德意志诸国和意大利诸邦,甚至西班牙方面也派来了使者。 除了奥地利以外的六国代表都有些懵。 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十分高兴地宣布了大会的首要议题,那就是关于奥斯曼帝国对于欧洲的威胁问题。 刚一上来英国人就感到会场内滔天的恶意,奥斯曼人在欧洲人心目中可没什么好印象。 这种印象来源于长期的敌对关系、宗教差异,以及欧洲人对自身文明的优越感。 老实说施瓦岑贝格亲王的做法并不高明,但是简单、有效,直接让奥斯曼人陷入到了几乎无法翻身的被动之中。 斯特拉特福子爵也成了哑巴,他现在想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都不行,只要有人敢站在奥斯曼人一边,那么一个异教徒的帽子是跑不掉了,随之而来还有“与野蛮人为伍”这个debuff。 英国人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摘掉海盗的帽子,再与奥斯曼人站到一起恐怕野蛮民族的身份就洗不清了。 法国人就更不可能为奥斯曼人说话了,托克维尔可是很清楚作为整个会场内唯一的共和国可能比异教徒的身份更加敏感。 至于雷希德帕夏这条案板上的鱼,他根本就不敢反驳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说法。 于是乎整场大会的基调就定下了,是一场对于奥斯曼入侵者的惩戒大会。 施瓦岑贝格亲王最先提出了奥地利帝国的主张。 “首先,要求奥斯曼帝国承认失败。 其次,作为这次战争的惩戒,奥斯曼帝国必须将阿尔巴尼亚地区割让给奥地利帝国。 第三,解除瓦拉几亚的武装,奥斯曼帝国军队不得越过多瑙河,否则将视为宣战行为。 第四,要求奥斯曼帝国赔偿1000万弗罗林军费。” 对于前三条雷希德帕夏真的无所谓,但是对于第四条他真的无法接受。 “尊敬的亲王阁下,整场战争中我们奥斯曼帝国从未派一兵一卒进入过贵国领土,贵国军队所到之处我军也在极力避让,甚至我国的官员尽力安抚我国民众。 您怎么能让我们赔偿军费呢?” “我国的军队从全国各地调往巴尔干不需要钱吗?驻扎在境外不需要补给吗?为了避免意外和非人道事件的发生难道我国的军队不需要维护治安吗?.” 这种似是而非的理由让雷希德帕夏感到一阵无语,但是列强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可以减少赔偿费用。 然后就到了奥斯曼帝国此时最擅长的环节——哭穷,他甚至都不需要伪造,只要把真实的经济数据给出去列强们立刻就会明白奥斯曼帝国根本交不起赔款。 无奈之下施瓦岑贝格亲王只能将赔款金额一压再压,从最初的一千万弗罗林,变成了一百五十万弗罗林。 但实际上雷希德帕夏连这一百五十万弗罗林都不用操心,因为立刻就有法国财团表示愿意接手这笔债务,雷希德帕夏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奥斯曼人虽然没什么反对意见,但是英国人是不可能让奥地利这么轻松得逞的。 在有列强反对的情况下奥地利帝国的主张只能被搁置,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与会各国之间还要进行交易。 第二个轮到俄国人站了出来,对于奥斯曼帝国又是一顿狠批,主要理由就是奥斯曼帝国主动陈兵边境意图袭击盟国。 另一方面则是迫害基督徒,尤其是对保加利亚人和亚美尼亚人的屠杀。 不得不承认乌瓦罗夫公爵的临场应变能力,他在最短的时间想出了一个最大胆的想法。 “伟大的俄国参战的目的只有守护和解放,鉴于奥斯曼帝国对其境内少数民族进行的长期政治、经济、宗教迫害。 伟大的沙皇尼古拉一世陛下提议让保加利亚独立,将其置于国际社会的共同保护之下。 建立亚美尼亚公国,庇护那些在奥斯曼帝国亚洲部分受到迫害的基督徒。 设立多布罗加非军事区,以便我国可以更好地守护巴尔干的安全与秩序。 同时我国要求奥斯曼帝国赔偿军费、损失等综合费用约1.2亿卢布。 鉴于战争期间奥斯曼帝国背信弃义的行为,违反了《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 我国要求奥斯曼帝国拆除海峡两岸所有防御,并解散黑海舰队,同时赔偿我国损失1700万卢布。” 乌瓦罗夫公爵说完之后得到了十分热烈的欢呼,就连施瓦岑贝格亲王也忍不住站出来为其喝彩。 雷希德帕夏两眼一黑几乎晕厥,那些小国的代表都清楚好戏就要开场了。 明天大概率休息一天、 第120章 求其上者,得其中。 听到俄国直接将希腊划给了奥地利帝国之后,本该极为愤怒的奥托一世却是冷汗直流。 对于列强来说,希腊不过是餐桌上的菜品之一,甚至算不上主菜 如此轻蔑的态度,奥托一世却是无法反驳。 奥地利已经与希腊接壤,只要有俄国的支持,法国和英国只能默认,希腊自身的态度根本毫无意义。 (历史上希腊是由俄国、英国、法国共同保证独立。) 奥托一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仰仗的兄弟之国也随时可能成为吞噬自己的巨兽。 “平分巴尔干?公爵大人,我说过了战场上拿不到的,谈判桌上也拿不到。 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守住胜利果实吧。 奥斯曼帝国对我国发起了无耻的偷袭,并且煽动我国境内少数民族发动叛乱,必须对其予以惩罚。 为了避免悲剧再一次发生,阿尔巴尼亚地区必须由我国掌控,同时应在瓦拉几亚建立非军事区。” 此时无论是阿尔巴尼亚,还是瓦拉几亚都是奥地利帝国的囊中之物。 瓦拉几亚的非军事区只不过是顾忌俄国这个盟友的面子,至于阿尔巴尼亚地区,除非俄国跳出来明确反对,否则奥斯曼人都不会有索回的想法。 阿尔巴尼亚地区在奥斯曼帝国常年是负收益省份,而且之前就被英国和奥地利渗透过,此时割出去反而是在止损。 至于英国人肯定会将阿尔巴尼亚当成一个筹码,但大概率不会真的阻止奥地利人吞并阿尔巴尼亚。 “我国将全力支持奥地利帝国的正当要求,也希望皇帝陛下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与我国同舟共济。” “会的。” “万分感谢。” “公爵大人,您怎么看希腊问题?” “以我国的立场罗多彼山脉以西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奥地利帝国。” 乌瓦罗夫再次将这个皮球踢给了奥地利,弗兰茨甚至一度怀疑前者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奥托一世则是再次如遭雷击,一方面是对俄国的恨,另一方面则是对于奥地利的恐惧。 乌瓦罗夫公爵离开镜厅时捏紧了拳头,奥地利帝国方面并没有对瓜分奥斯曼帝国表现出太大的兴趣,这位新皇帝大概率是想维持现状。 更让他气愤的是俄国军队的表现太差,陆军的攻坚能力严重不足,而海军. 乌瓦罗夫都不清楚海军到底在做些什么。 眼下的博弈对于俄国来说非常不利,如此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但结局却不尽如人意。 英、法、奥三国全部元气大伤,只有俄国率先摆脱了内战。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多,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弗兰茨确实想要维持现状,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打仗。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可以等到苏伊士运河开通之后再打仗。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要安抚自己表兄受伤的心灵,这种人要是整天惶惶不可终日会把自己吓死的。 “表兄。表兄?你都听到了?” 弗兰茨做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 “是。” 奥托一世的兴致显然不高,认清现实之后有些绝望。 “表兄,既然俄国不会过问罗多彼山脉以西的事物,那你就可以实行你的主张了。 相比俄国人,英国人和奥斯曼人要好对付得多。 一个君王要是能开疆拓土也算是大功一件,你在对抗那些希腊精英的时候也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你可以从维也纳带一批新闻学的学生过去,再从维也纳的报社中招一批资深的主编。 你就不用再为舆论战发愁了。” 奥托一世将信将疑地问道。 “弗兰茨,你是认真的?俄国人可是打算让你主宰西巴尔干。” “表兄,你真觉得我对巴尔干有多大兴趣吗?你觉得塞尔维亚和马其顿那些山民能挡住我的军队吗?” “不能。” 奥托一世见过奥地利军队的战斗,海陆协同摧枯拉朽一般便将奥斯曼人打的丢盔弃甲。 至于奥地利对巴尔干有没有兴趣他不清楚,但是奥托一世知道这些年来奥地利的主要精力一直放在意大利地区。 威尼西亚是整个奥地利帝国最富裕的省份就是最好的证明,奥地利在北意大利地区的投入几乎占了全部投资的三分之一。 而且意大利人无论是在语言,还是宗教上与奥地利的联系都更加紧密,甚至现在这支哈布斯堡家族本身就是从意大利来的。 想到此处奥托一世又燃起了希望,既然奥地利对巴尔干地区没有兴趣,那希腊是否能填补这一空缺呢? 弗兰茨的回答依旧是不可能,乌瓦罗夫的话并不一定能代表俄国,即便现在可以,以后也有可能翻脸不认帐。 “那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自取其辱吗?” 奥托一世半是愤怒,半是不解地问道。 “《孙子兵法》有云: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求其下,必败。” “什么意思?” “狮子大张口准没错。” “哦” 随着埃及使团的到来,原定参加和会的所有国家使团都已经到齐。 但奥地利方面却没有通知和会开始时间,这让诸国使团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其实这个时代开会通常没什么用,重要的是私下串联。 奥地利一方面将使团严格保护起来,另一方面奥地利皇帝又单独召见大使,这让人不禁怀疑奥地利帝国想要单方面抢跑。 这种担忧主要来自于英国人和俄国人,毕竟在弗兰茨的劝导之下,与会的大多数国家已经选择躺平。 与此同时各国使团又收到了很多新的消息,那就是德意志邦联诸国和意大利诸邦的使团正在赶往维也纳。 “奥地利人要做什么!” 斯特拉特福子爵被保护了一个星期之后已经开始变得狂躁,反倒是雷希德帕夏爱上了在维也纳这悠闲的日子。 “也许奥地利人只是想壮壮胆子,毕竟人多势众.” “胡扯!奥地利的皇帝胆子大的很!敢同时和英、法开战,上一个还是如日中天的西班牙帝国。” “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哈布斯堡家族吗?” 斯特拉特福子爵顿时无语。 第121章 开幕雷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奥地利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雷希德帕夏摇了摇头,他可想不出来奥地利人想做什么。 “也许是想用人数优势逼我们同意他们的主张?” 斯特拉特福子爵很快就否定了雷希德帕夏的猜想。 “人数有什么用?这又不是民主投票,那些小国根本没有资格在近东问题上发言。” 又是一阵无言,没人能想出一个合理的推测,只能暂时认为奥地利方面是想通过人数优势来完成自己的主张了。 不过在这个大前提下,奥地利帝国的主张是什么又开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奥地利方面似乎没有对奥斯曼帝国做出太大的动作,更没有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的理由。 斯特拉特福子爵想了很多种疯狂的可能,他甚至觉得奥地利可能直接将奥斯曼帝国划为国际共管区域,毕竟奥地利人之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 一个个离谱且疯狂的想法几乎将他逼疯,终于到了和会召开的日子,斯特拉特福子爵已经被失眠折磨得不成样子身心憔悴、面容枯槁。 为了国家的门面,使团的化妆师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才能让斯特拉特福子爵恢复一些往日的神采。 英国使团这些日子里唯一的收获是发现法国人其实是和自己一伙的,甚至在会议开始前双方就已经在塞浦路斯岛的归属权上达成了一致意见。 不过这种东西只有落实在条约中才行,所以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霍夫堡宫内热闹异常,不只有原定的英、法、俄、奥、土、埃、希腊七国,更是有德意志诸国和意大利诸邦,甚至西班牙方面也派来了使者。 除了奥地利以外的六国代表都有些懵。 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十分高兴地宣布了大会的首要议题,那就是关于奥斯曼帝国对于欧洲的威胁问题。 刚一上来英国人就感到会场内滔天的恶意,奥斯曼人在欧洲人心目中可没什么好印象。 这种印象来源于长期的敌对关系、宗教差异,以及欧洲人对自身文明的优越感。 老实说施瓦岑贝格亲王的做法并不高明,但是简单、有效,直接让奥斯曼人陷入到了几乎无法翻身的被动之中。 斯特拉特福子爵也成了哑巴,他现在想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都不行,只要有人敢站在奥斯曼人一边,那么一个异教徒的帽子是跑不掉了,随之而来还有“与野蛮人为伍”这个debuff。 英国人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摘掉海盗的帽子,再与奥斯曼人站到一起恐怕野蛮民族的身份就洗不清了。 法国人就更不可能为奥斯曼人说话了,托克维尔可是很清楚作为整个会场内唯一的共和国可能比异教徒的身份更加敏感。 至于雷希德帕夏这条案板上的鱼,他根本就不敢反驳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说法。 于是乎整场大会的基调就定下了,是一场对于奥斯曼入侵者的惩戒大会。 施瓦岑贝格亲王最先提出了奥地利帝国的主张。 “首先,要求奥斯曼帝国承认失败。 其次,作为这次战争的惩戒,奥斯曼帝国必须将阿尔巴尼亚地区割让给奥地利帝国。 第三,解除瓦拉几亚的武装,奥斯曼帝国军队不得越过多瑙河,否则将视为宣战行为。 第四,要求奥斯曼帝国赔偿1000万弗罗林军费。” 对于前三条雷希德帕夏真的无所谓,但是对于第四条他真的无法接受。 “尊敬的亲王阁下,整场战争中我们奥斯曼帝国从未派一兵一卒进入过贵国领土,贵国军队所到之处我军也在极力避让,甚至我国的官员尽力安抚我国民众。 您怎么能让我们赔偿军费呢?” “我国的军队从全国各地调往巴尔干不需要钱吗?驻扎在境外不需要补给吗?为了避免意外和非人道事件的发生难道我国的军队不需要维护治安吗?.” 这种似是而非的理由让雷希德帕夏感到一阵无语,但是列强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可以减少赔偿费用。 然后就到了奥斯曼帝国此时最擅长的环节——哭穷,他甚至都不需要伪造,只要把真实的经济数据给出去列强们立刻就会明白奥斯曼帝国根本交不起赔款。 无奈之下施瓦岑贝格亲王只能将赔款金额一压再压,从最初的一千万弗罗林,变成了一百五十万弗罗林。 但实际上雷希德帕夏连这一百五十万弗罗林都不用操心,因为立刻就有法国财团表示愿意接手这笔债务,雷希德帕夏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奥斯曼人虽然没什么反对意见,但是英国人是不可能让奥地利这么轻松得逞的。 在有列强反对的情况下奥地利帝国的主张只能被搁置,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与会各国之间还要进行交易。 第二个轮到俄国人站了出来,对于奥斯曼帝国又是一顿狠批,主要理由就是奥斯曼帝国主动陈兵边境意图袭击盟国。 另一方面则是迫害基督徒,尤其是对保加利亚人和亚美尼亚人的屠杀。 不得不承认乌瓦罗夫公爵的临场应变能力,他在最短的时间想出了一个最大胆的想法。 “伟大的俄国参战的目的只有守护和解放,鉴于奥斯曼帝国对其境内少数民族进行的长期政治、经济、宗教迫害。 伟大的沙皇尼古拉一世陛下提议让保加利亚独立,将其置于国际社会的共同保护之下。 建立亚美尼亚公国,庇护那些在奥斯曼帝国亚洲部分受到迫害的基督徒。 设立多布罗加非军事区,以便我国可以更好地守护巴尔干的安全与秩序。 同时我国要求奥斯曼帝国赔偿军费、损失等综合费用约1.2亿卢布。 鉴于战争期间奥斯曼帝国背信弃义的行为,违反了《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 我国要求奥斯曼帝国拆除海峡两岸所有防御,并解散黑海舰队,同时赔偿我国损失1700万卢布。” 乌瓦罗夫公爵说完之后得到了十分热烈的欢呼,就连施瓦岑贝格亲王也忍不住站出来为其喝彩。 雷希德帕夏两眼一黑几乎晕厥,那些小国的代表都清楚好戏就要开场了。 明天大概率休息一天、 第122章 耍流氓 让保加利亚独立;建立包括: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迪亚巴克尔亚在内的美尼亚公国;解除多布罗加地区的防御;巨额的军费赔偿。 每一条都让英国和奥斯曼帝国无法接受,但比这些更厉害的是《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 根据条约规定,奥斯曼帝国理应承担俄国要求封闭达达尼尔海峡的义务,即不得以任何借口允许任何一艘外***舰出入该海峡。 历史上英国人借助第二次土埃战争的契机,成功让俄国人签订了《海峡公约》从而兵不血刃地毁灭了俄国的这一优势。 不过这一世由于弗兰茨的介入,俄国并没有签订《海峡公约》。此时英***舰在黑海截击俄国运输舰队的行为显然是违反了《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 俄国有权利要求拆除达达尼尔海峡的防御设施,甚至由俄军接管。要求解散奥斯曼帝国海军不过是一种威慑而已。 君士坦丁堡作为奥斯曼帝国的首都是不可能不设海防的,这一行为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问题又来了,如果没有满足俄国的条件,那么这次违约就可能作为下一次战争的借口。 俄国人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拉上他的盟友或盟友们再次进攻奥斯曼帝国。 而俄国人挑选的时机一定会让奥斯曼帝国和英国极为被动 「尊敬的俄国大使,您有证据证明奥斯曼帝国违反了《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吗?」 斯特拉特福子爵起身说道。 乌瓦罗夫公爵有些诧异,因为在黑海截击俄国舰队的就是英国舰队。他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好在来之前已经备足了功课。 「当然,尊敬的英国大使。我国海军在海战中俘虏了数名敌方水兵,他们都是英国人,并且自称是受到了军方的授意。 您觉得这算不算证据?」 乌瓦罗夫显得信心十足,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这些人说不定只是雇佣兵而已,他们的话不能作为证据。」 「那我国海军还在黑海遭遇了贵***舰,您要怎么解释?」 「说不定是这些雇佣兵带过去的。」 「我们还在一艘被击沉的贵***舰上找到了贵国海军的特殊标识,这您总不能抵赖吧?」 「海员可以假冒,标识自然也能伪造。」 「那贵国生产的新式明轮战舰呢?就算不是贵国生产,奥斯曼帝国自身也没有这个能力生产,这肯定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军舰!」 「那不能是奥斯曼帝国购买的吗?」 「你这是狡辩!」 「我说的是事实!」 「证据确凿,你休想抵赖!」 「哪有什么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斯特拉特福子爵一副自己受了冤枉的样子,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气血上涌的年轻人。 「我要和你决斗!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几名俄国使团成员连忙拉住了乌瓦罗夫公爵,斯特拉特福子爵也不忘嘲讽一番。 「多么粗鄙、野蛮的解决方式,真不文明。您说是吧?亲王阁下?」 斯特拉特福子爵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的施瓦岑贝格亲王,后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前者的意思。 俄国控制黑海海峡对于其他列强来说始终是个麻烦,而拆除达达尼尔海峡的防御设施更是不可能的,那会让君士坦丁堡直接暴露在俄国人的獠牙之下。 让熊枕着鱼睡觉,那它能睡得着才怪。 所以联合起来让俄国无法得逞似乎才是正途。 不过联俄是此时弗兰茨定下的 基本国策之一,施瓦岑贝格亲王更是看不上斯特拉特福子爵这种颠倒是非的无耻流氓。 「我觉得决斗是一种展现勇气和力量的方式,更是保护自己荣誉的最后手段。 我觉得您应该接受决斗。」 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都没想到作为东道主的奥地利帝国代表,施瓦岑贝格亲王会这样说。 接受决斗? 开什么玩笑,让一个62岁的英国文官和一个26岁的俄国武官打。这不是送找死吗? 俾斯麦虽然只是普鲁士使团中的一名书记官,但却不妨碍他看透这背后的博弈。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处,那就是他可以站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中喊道。 「打起来!」 「对!」 「打起来!」 「捍卫你的荣誉,子爵大人可不能输给野蛮的俄国人啊!」 「打!打!打!」 与会那些小国的官员纷纷开始七嘴八舌地叫喊起来,这些小国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奥地利帝国既然默认双方应该打一场,那么为什么要错过这场好戏呢? 和会很快就变成了一场口水战的现场,并且有着向八角笼进一步转变的趋势。 这时候斯特拉特福子爵和乌瓦罗夫公爵反而冷静了下来。 斯特拉特福子爵并没有正面回应施瓦岑贝格亲王,只是「呵呵」一笑。 乌瓦罗夫公爵恨恨地看着斯特拉特福子爵,如果可以前者真想把后者按在地上狠狠殴打一顿。 不过他很清楚,所谓拆除防御,解散舰队根本是不可能的。 「亲王殿下,您看该如何处理呢?」 皮球再一次被抛给了施瓦岑贝格亲王,好在他也很清楚俄国人的目的。 「不急,和会才刚刚开始,你们可以搜集证据佐证各自的说法,然后由在场的诸国代表来评判。 先来谈谈多布罗加和保加利亚的问题吧。」 「反对!俄国无权迫使我国拆除多布罗加地区的防御,更是在保加利亚地区策动了多次政变,导致我国民众大量死亡。 这样的颠覆行为怎么能说成是解放呢?」 雷希德帕夏第一个站了出来,这些说辞在开会之前已经准备多时了。 很快双方再次吵成一团,由于有斯特拉特福子爵这个榜样,再加上无论是多布罗加、保加利亚、还是北色雷斯都不是奥斯曼帝国可以放弃的地区,雷希德帕夏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连续吃瘪让乌瓦罗夫公爵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奥地利帝国方面的按兵不动更是让他气愤。 关于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奥斯曼帝国的做法和后世差不多。 第一,否认屠杀行为本身。奥斯曼帝国和英国政府不承认对亚美尼亚人进行过屠杀,而是一种治安行动。 第二,推卸责任。奥斯曼帝国和英国政府认为亚美尼亚人也使用了暴力,并且应该对暴力事件的升级负有主要责任。 第三,质疑死亡人数。对于俄国和欧洲学者提出的死亡人数(3到30万)进行质疑,奥斯曼帝国和英国政府认为死亡人数应该小于一万。 第四,一些学者认为死亡人数小于一万就不能算是屠杀。 免费阅读. 第123章 无耻 奥斯曼帝国的反对当然无效,毕竟在座的都是欧洲国家。 雷希德帕夏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准备掀桌子了,斯特拉特福子爵自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于是乎后者几乎将前者的话重复了一遍,喊打喊杀的声音顿时骤减。 乌瓦罗夫公爵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无耻,不过表现已经比第一次冷静多了,但还是要给对方扣上一顶大帽子的。 “斯特拉特福子爵,您是在替异教徒辩护吗?” “不,我只是为了捍卫真理。” 斯特拉特福子爵的话险些将乌瓦罗夫公爵气背过气,施瓦岑贝格亲王无奈只能打圆场。 “不如我们先搁置争议,继续下一话题吧。” 其实指望和会第一天就能出结果本来就不现实,所以各方也不纠结。 奥地利和俄国之后,本该由英国发言,不过斯特拉特福子爵准备留到最后兜底。 托克维尔面对的局面就非常尴尬了,一方面需要遵守和英国的秘密协定,另一方面又要想办法为法国捞取好处。 更恶心的是这些所谓好处都只会成为路易·拿破仑的政治资本,而一旦无法捞取足够的好处满足不了国内的民族情绪秩序党又会成为背锅侠。 “我国会将塞浦路斯岛归还给奥斯曼帝国,但后者必须赔款500万法郎,同时开放所有港口允许法国商人自由贸易,并享有最惠国待遇。 此外,我国需要重申一项自弗朗索瓦一世时期就享有的权利,即对圣地内基督徒的保护权。” 五百万法郎是英法一早就谈好的,至于开放通商和最惠国待遇对于奥斯曼人来说早就是虱子多了不愁。 法国再次提出,主要是怕日后奥斯曼帝国不承认新生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 第三条,其实几百年来法国人一直都享有此项权利,所以并没有引起诸国的注意,但弗兰茨却很清楚日后圣地问题将把整个世界都拉入战火之中。 不过其他人却不清楚其中的厉害之处,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于是乎这条就被在座的外交家们忽略了。 之后就轮到了埃及,默罕默德·阿里的亲自出席还是让人很惊讶,人们都很好奇这位搅动近东风云近20年的枭雄是个什么样子。 只不过其提出的要求实在太过渺小,小到让与会诸国感到好笑,居然只想索取外约旦地区的部分土地。 但雷希德帕夏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次起身反对。 “默罕默德·阿里,你身为奥斯曼帝国世袭帕夏,你不过是一个无耻的背叛者有什么资格自称胜利者?” 这一点得到了斯特拉特福子爵的认可。 “属国背叛宗主国,你确实没资格坐在这里!” 斯特拉特福子爵这句话非常有杀伤力,埃及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单方面继续战争,所以它必须趁着列强调停将掠夺到的土地落袋为安。 否则不但会前功尽弃,甚至有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斯特拉特福子爵话锋一转。 “如果埃及可以退回西奈半岛,那么奥斯曼帝国也可以既往不咎。” 斯特拉特福子爵对于人心把控还是十分到位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弱者想要避免惹祸上身的心理。 埃及和奥斯曼帝国在欧洲人眼中同为异教徒,再加上有英国带头,一些人心内的优越感在此时便迸发出来。 不过这些压力和话术对于老阿里显然没什么用,毕竟这种缓兵之计他也经常用,至于恐吓他见过更吓人的。 “我忠诚于麦吉德苏丹,埃及得到外约旦是苏丹的旨意。” “你放屁!” 雷希德帕夏忍不住骂道。 “外约旦地区本就属于埃及,此时拿回来不过是苏丹对埃及忠诚的嘉奖。” “忠诚?趁着苏丹病危偷袭宗主国是忠诚?” “我提兵北上是为了平叛,倒是大维齐尔您为什么派兵阻拦?难道您与阿卜杜勒·阿齐兹是同谋?” (前文奥斯曼帝国内乱内容。) “你胡说八道!” 雷希德帕夏已经被气疯了,如果不是没有兵器,他就要冲上去砍死这个疯老头儿。 “我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麦吉德大帝密诏在此!容不得你抵赖!” “amnakoyaym!”(奥斯曼脏话) 眼看着会场即将再次变成菜市场,施瓦岑贝格亲王敲起了桌上的警钟。 “都闭嘴!你们当这里是哪?清真寺吗?不想谈可以滚出去!” 很显然施瓦岑贝格亲王对于埃及和奥斯曼帝国没有半点忌惮,他也是第一次主持和会,他没想到谈判居然是一件这么恼人的事情便将火气发在两个次强身上。 “亲王阁下息怒,不如我们先进行下一话题吧.” 这次轮到英俄两国大使来打圆场了,毕竟没有一方真正希望这场战争一直持续下去,施瓦岑贝格亲王也就坡下驴。 希腊大使安德罗尼科斯作为一个狂热的大希腊主义者,学生党,他直言不讳地说出奥托一世的想法。 “色萨利、马其顿、色雷斯,我希腊全都要!” 会场内的诸国代表就都和见了鬼一样,斯特拉特福子爵和乌瓦罗夫公爵更是捧腹大笑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们笑什么?” 安德罗尼科斯自然知道对方是在笑自己,但在这种场合却也发作不得。 “哈哈,孩子,你很幽默。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们希腊人了。” 斯特拉特福子爵毫不避讳地调侃着眼前这个认真的希腊人,另一边的乌瓦罗夫虽然没有直说,但眼神中亦充满对希腊狂妄野心的嘲笑与鄙夷。 “我们希腊不过是拿回我们过去失去的,这有什么好笑的?” 安德罗尼科斯义正辞严的发言反而让各国代表们笑得更加厉害了,施瓦岑贝格亲王事先就知道了希腊人的计划,他的内心也充满了鄙夷,不过碍于盟友的身份还是出来打了个圆场。 “诸位,我们可以先搁置争议继续下一话题。” “好好,要不然我真的要被笑死了。” 斯特拉特福子爵也应承道。 雷希德帕夏则用双眼死死盯着安德罗尼科斯,后者也毫不避让回瞪过去。 “我们应当对与会成员给予最基本的尊重。” 施瓦岑贝格亲王再一次跳出来重申自己的立场,不过此时希腊的野心实在太过庞大,奥地利想拉偏架都不容易,不如让其他国家先消化一下。 于是乎他郑重宣布。 “我国提议组建欧罗巴货币联盟。” 第124章 各有所图(上) 愤愤不平的希腊大使安德罗尼科斯还没来得及抱怨便被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话震慑住了。 其实类似的组织奥地利帝国已经不是第一次组建,之前的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都有类似性质。 只不过欧罗巴这个概念可比德意志或亚平宁大得多。 这一次和会花费上千万弗罗林,弗兰茨自然不可能只为了一个小小的阿尔巴尼亚。 索性直接搞个欧洲大会,尽早统一货币和度量衡,这无论对于今后经济还是科技的发展都是一大助力。 因为欧洲史上缺乏秦始皇一类的人物,所以此时弗兰茨才不得不来出这个风头。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弗兰茨更喜欢闷声发大财,只不过这个时代,包括奥地利这个位置不允许他低调。 组建欧罗巴货币联盟这条信息对于在场的大多数国家代表来说依然十分震撼,尤其是刚刚得到这一消息的六国。 斯特拉特福子爵下意识觉得应该反对,因为组建欧罗巴货币联盟将会增强奥地利帝国的影响力,同时会使一些依附于奥地利的小国进一步丧失主权和独立性。 奥地利将会凭借其强大的工业实力入侵周边国家,进一步拉大国家间的实力差距。 “亲王阁下,贵国组建欧罗巴货币联盟的提议似乎与近东安全无关。” “不,斯特拉特福子爵。组建欧罗巴货币联盟的目的是为了加强各国之间的经济联系,当所有国家的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战争将变得昂贵而不合时宜。” 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话立刻赢得了一片喝彩之声,此时有类似思想的经济学家和政客不在少数。 既然作为列强的奥地利帝国主动提出这个观点,那他们也就无须隐藏了,而这种观点的主要发源地就是英国。 “亲王阁下,我不认为组建欧罗巴货币联盟就能避免战争。” 斯特拉特福子爵斩钉截铁地说道,施瓦岑贝格亲王的回应则是十分轻描淡写。 “不试试怎么知道?在座的诸位意下如何?” 这是奥地利的场子,请来的大多数也是亲奥地利派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不给施瓦岑贝格亲王这个面子。 “同意!” “赞成!” “每到一国就要更换货币太麻烦了!” “尤其是大宗货物结算!” 斯特拉特福子爵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谁能保证这不是贵国想要控制其他国家经济的手段呢?” “当然不是。货币联盟并不会剥夺各国铸币的权利,联盟只是要确定货币的含金量、含银量,以及兑换比例。” “您不要忙着否认,口说无凭.” 这一次斯特拉特福子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施瓦岑贝格亲王强行打断。 “您如果不懂可以找一位经济学家来帮您参考一下,如果您实在找不到我国也可以为您介绍一位。” 军人出身的施瓦岑贝格亲王打心里一百个看不起斯特拉特福子爵这种阴阳怪气的家伙,再加上后者不怀好意,没有火药味才怪。 乌瓦罗夫虽然也不喜欢英国人,但是他对于奥地利方面搞的这个货币联盟也十分忌惮,毕竟搞经济可不是俄国人的特长。 而且支持与否涉及国家立场问题,他只能向沙皇反馈。 其实列强的情况都差不多,有些事情不上秤没有二两重,一旦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托克维尔倒是有些不同的想法,毕竟法国的工业实力不弱,开放欧洲市场对于法国来说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而且说到底最早开始搞货币同盟的就是法国人,反法战争期间拿破仑在法国占领区强制推行法郎为法国经济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哪怕是在战后除了荷兰以外,那些被占领国也没有完全抛弃法郎体系,比利时更是直接将其货币与法郎对接。 更重要的是奥地利帝国表态不会剥夺各国的铸币权,那也就是在这个框架下哪一国的经济实力强大,其影响力就会相应地扩大。 那么以法国强大的经济实力让奥地利帝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是不可能,不但可以巩固原本的法郎区,甚至还可以向奥地利和西班牙地盘反向渗透。 毫无疑问奥地利帝国的提议让他动心了,不过还是那个老问题,做得好政绩算路易·拿破仑的,做不到秩序党就需要背锅,更恶心的是路易·拿破仑拿到了政治资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付秩序党。 托克维尔长叹一声,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了阿尔萨斯洛林和弗里堡的大使。 如果可以的话托克维尔更愿意支持尚博尔伯爵这个波旁正统,但在他眼中即便是奥尔良家族来统治也会比现在强得多。 此时普鲁士外交大臣弗朗茨·艾希曼是一个极为谨慎的外交家,他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提议则表现出了十分复杂的感情。 组建货币联盟对于普鲁士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但是又不那么好。毕竟普鲁士没法直接吃到亚平宁,以及更远地区的红利。 普鲁士壮大的同时奥地利帝国也会跟着壮大,而且只要没有特别极端的事情发生,后者的发展速度是一定快过前者的。 但为了限制奥地利帝国的发展速度,舍弃普鲁士自身的发展又是否值得呢? “当然不值得。我们的对手不只有奥地利一国,而且德意志民族想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不能逃避竞争。 落后不一定会挨打,但是一定会受气。在这个时代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过,弱者挨不挨打并不取决于自己。 奥地利人得势,我们还能苟延残喘。但如果是法国人得势,我们普鲁士轻则丧权辱国,重则被挫骨扬灰。 更别说这世上还有比法国人更可怕的英国人和俄国人了。” 俾斯麦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弗朗茨·艾希曼却对这些话有所怀疑。 “如果是过去,那么哈布斯堡家族的仁慈确实值得信任,只是这位新皇帝十分好战、嗜杀,甚至不允许要塞中的匈牙利人投降。 一场内战少说杀了三百万人,等到战争结束再添一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匈牙利人那哪里是内战,他们甚至都不承认自己是欧洲人。对付入侵欧洲的野蛮人,奥地利人会手软才怪。 你看奥地利和国民议会的内战,那么大阵仗,双方加在一起号称百万,结果呢? 战死和战后处死的人加在一起才多少?最多不过是流放,德克萨斯算什么流放之地? 一个德意志人想去德克萨斯至少要付100塔勒,这笔费用足够普通人攒上几年了。” 第125章 各有所图(下) “还得经过反人口走私委员会的审查。” 弗朗茨·艾希曼也笑了笑,他有一个亲戚想移民美国,家人劝不住,结果被反人口走私委员会给送了回来。 也多亏了这个反人口走私委员会的存在,要不然艾希曼家族的子嗣就要去北美做契奴了。 俾斯麦知道外交大臣的心中有了决断也没有多说什么。普王威廉四世是个没有什么决断力的君主,他永远处于反对和同意的叠加态。 所以比起说服君主,还不如选择说服这些实权派大臣。倒是霰弹亲王虽然有些鲁莽,但果断的作风比较符合俾斯麦的胃口。 在俾斯麦看来普鲁士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奥地利的优势在于其庞大的体量,但这也是其弱点所在。 而且有奥地利帝国这个老大哥在也不全是坏事,毕竟天塌了也有个子高的顶着。 布拉斯·奥斯梅诺是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二世最新任命的首相,同时也是其母克里斯蒂娜的情夫之一。 布拉斯·奥斯梅诺是银行家出身,他明白欧罗巴货币联盟的重要性。联盟成立之后会大大促进商业和银行业的发展,甚至会直接改变银行业的游戏规则。 不过对于布拉斯·奥斯梅诺这样有官职的银行家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一方面他可以拿到更多的投资,在国内形成垄断,另一方面又方便了他将财产转移到国外。 “为了欧罗巴更好地明天!我坚决支持这项伟大的决定!先生们!支持货币联盟,你们的子孙后代会为你们今天的决定而感到骄傲.” 布拉斯·奥斯梅诺这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让众人始料未及,斯特拉特福子爵和乌瓦罗夫都怀疑前者是奥地利帝国请来的托儿。 其实就连施瓦岑贝格亲王也不能太确定,眼前这位慷慨激昂的西班牙大使是不是自家陛下请来的托儿,毕竟表现得也太假了一点。 其他小国的代表有些人热血沸腾,有些人受到了斯特拉特福子爵的影响惶惶不安,有些则是开始关心起一些技术性问题。 不过大多数人态度则是无所谓,他们或是已经被奥地利纳入其中,或是压根就不对本国的未来抱有期望。 默罕默德·阿里倒是有一些特殊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个所谓的货币同盟对奥地利来说一定十分重要。 如果可以加以利用,绝对是与奥地利之间谈判的有力筹码。 只不过奥地利的这个偶欧罗巴货币联盟包不包括埃及?默罕默德·阿里有些不敢确定。 而且真的拿这件事来威胁奥地利又会不会反过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触怒了那位难以揣测的年轻人? 事实上在弗兰茨的计划中埃及政府的态度并不重要,他们只能选择接受或者被迫接受。 在惶惶大势之下可不是靠耍无赖就能抗拒的 老阿里此时又想到了另一条出路,一个可以借机摆脱奥地利帝国控制的机会。 那就是苏伊士运河计划,也许他可以利用苏伊士运河计划来博取更多列强的支持,进而占有更多的土地。 外约旦地区实在无法满足埃及的胃口,为此他愿意赌上一把。 奥地利人既然可以利用召开和会的机会为自己搞货币联盟,那么埃及为什么不能借此机会宣布苏伊士运河计划呢? 只要列强全部参与进来,那么奥地利就没法一家独大,他就能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为自己谋利。 老阿里知道与虎谋皮是有多危险,所以他必须提前探探各方的口风,找好时机再行动。 其实对于埃及政府两面三刀的行为,弗兰茨并不奇怪,甚至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毕竟运河的初期是一个巨坑,总不能让奥地利一国来填吧。 这并非苏伊士运河对奥地利的吸引力不够大,也并非是弗兰茨没有足够的决心,更不是那种所谓的损失厌恶的心理在作怪。 事实上来到这个世界,弗兰茨对于大多数国家政府的印象就是腐败得可怕,效率低下得更加可怕。 一项利国利民的好政策制定出来,到了基层就完全变了味。政府拨下去十万弗罗林,到了难民手中往往连五千都不到。 弗兰茨并不喜欢出风头,但事实上如果他不出头或者不派一些重量级人物监督,那么他的钱就和打水漂一样。 所以即便是登基以后,弗兰茨手中依然握着大量公司机构。 一方面是按照传统政府和皇室的财产会有非常明确地区分,另一方面则是弗兰茨需要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底牌。 其实即便弗兰茨手中掌握的资源也经常被人利用,很多人利用皇室的名义将自己的财产挂在皇室之下来逃避税收。 弗兰茨对于这种瞒报的会在调查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强制征收其财产。 但这样又造成了巨大的行政成本和资源浪费,弗兰茨干脆接着战乱时期直接宣布对皇室财产征税。 如果是平时弗兰茨这样做大概率会遭到家族内部的强烈反对,那些受到波及的贵族们也会表现得十分不满,甚至故意搞事来对抗新政。 然而在战争时期,外加弗兰茨之前的一系列操作留下的赫赫凶名,现在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跳出来主动领死。 当然弗兰茨并不会做那么绝,这些税征上来之后还会返还给这些皇室成员和大贵族。 弗兰茨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削弱皇室和大贵族,他只是不希望这些机制被人利用钻了空子。 弗兰茨返税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刺激消费,他们得到全都是一种特殊的预期钞票,时效只有一年而且只能用于消费。 弗兰茨不管他们是吃、喝、嫖,还是去搞慈善,总之弗兰茨需要他们把这些钱花光。 弗兰茨的做法效果显著,维也纳这座城市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往日的繁华少不了这些家伙的功劳。 此外为了筹办这次和会,奥地利政府也疯狂撒钱,让这次和会的规模和奢华程度都成了历届之最。 任何国家的代表都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正处于内战之中的国家,但也因此遭到了很多批评,称奥地利帝国的堕落程度也达到了历史之最。 第126章 第一日后谈 第一日的会议就这样在嘈杂声中度过了,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一条协议在明面上达成。 其实斯特拉特福子爵本来想在最后来个收尾,结果奥地利宣布组建货币联盟直接把他的节奏打了个稀巴烂。 此时的和会并没有过渡到英国时代,国际法更是形同虚设,其中将其践踏最狠的就是奥地利帝国。 弗兰茨的每一次对外战争都是对英国所谓大陆均势政策的一次践踏,当然所谓的维也纳体系也已经几近崩溃。 所有的外交形式又回归到了最传统的宫廷外交,比起上流社会的串联能力,就算是把四大列强绑在一起也不是奥地利的对手。 再加上这里是奥地利的主场,斯特拉特福子爵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事实上除了奥地利以外的其他国家多少都有点抓瞎,尤其是在欧罗巴货币联盟被提出之后整个局势变得愈发混乱。 各国大使纷纷向本国求援,眼前事情的发展已经明显超过了各方预料。 霍夫堡宫,小宴会厅。 奥拓一世有些郁闷,今天的和会他也看到了。被人无视的感觉真难受啊!哪怕已经造成了既成事实,在列强眼中依然是那样地滑稽可笑。 “弗兰茨,我该怎么做?他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表兄,你没必要生气。这和会其实更像是谈生意,只要回收成本高于那些土地收益,对方就慎重考虑你的意见。” “那么.” 奥拓一世还没说完,弗兰茨就打断道。 “不行,我可以秘密对你进行支援,但是不能替你和列强们谈判。 否则他们一定会这些都打上奥地利帝国的标签,到时候阻力会比现在更大。 而且还会影响到我国在巴尔干地区的战略布局” 弗兰茨并没有隐瞒,此时的奥地利还不想过多地深入巴尔干。 奥拓一世不免有些失望,但作为一国君主也理解弗兰茨的做法,他最后只是问道。 “弗兰茨,这一次我国能保留多少战利品?” “不多,无论是英国、奥斯曼,还是俄国都不会希望希腊做大。 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战争结束之后奥斯曼人会对境内的希腊人进行一场大屠杀。 我建议你尽可能地将占领区的希腊人迁回希腊和色萨利。我会尽可能地为你保下色萨利。” “只有色萨利吗?” 弗兰茨点了点头。 其实以现在希腊的实力,别说开疆拓土能不被吞并就不错了。 如果没有奥地利的支持,现在希腊军队的火器装备率能不能超过50%都是一个问题。 这场战争对于希腊最大的收获应该是与奥地利帝国接壤,从此希腊的发展速度要远超历史同期。 弗兰茨走过去拍了拍奥拓一世的肩膀。 “放心,这些土地早晚还是希腊的。你现在所要做的是韬光养晦、壮大自身实力,为未来的局势变化做准备。 不过我必须提醒你,希腊的情况非常特殊,你必须尽早为继承人做打算。” 说到此处,奥拓一世不禁心中火起。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本家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希腊这穷乡僻壤。 阿玛莉那个贱女人整天和那些希腊人眉来眼去又生不出孩子,我真想弄死她!” 阿玛莉是奥拓一世的妻子,传闻与希腊数名高层人员有染,双方相互勾结攫取利益。 不过奥拓一世的私生活也十分混乱,不但情妇众多,更是高档妓院的常客。 甚至有传闻说他与其父的情妇简·迪格比有染,自愿成为希腊国王就为了能摆脱其父的控制。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男性成员在年轻时普遍对略微年长一些的女性更感兴趣. 但最要命的是双方没有子嗣,这在君主制国家中绝对是个大问题。 历史上奥拓一世虽然是被赶下台的,但如果他能有自己的继承人,那么局面将大不相同。 即便在奥地利的帮助下奥托一世能寿终正寝,如果没有继承人,那么在他死后奥地利帝国也不得不为了争夺对希腊的影响力而与列强展开博弈。 这场博弈很可能会成为列强们打压奥地利的契机,即便成功也会损失巨大,更可能会引起周边国家的恐慌。 除此之外,阿玛莉这位王后非常不称职,经常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干政,这让希腊王室的形象非常差。 更要命的是她还站在自由派一边,主张废除死刑,实行自由政治,时常还会做出一些践踏法律的事情。 简而言之就是一方面享受着特权带来的便利,另一方面又喜欢将自由、平等挂在嘴边,甚至以此来打造人设和利益集团。 不过当希腊起义发生的时候,阿玛莉自己也如同垃圾一般被扫地出门。 有这样的王后只能说奥托一世运气不好,至于继承人问题,要么阿玛莉能生下子嗣,要么奥托一世就只能考虑换个妻子。 “表兄,你最好还是能有自己的孩子。” 弗兰茨的话只是点到为止,相信奥托一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弗兰茨的欧罗巴货币联盟得到了大多数国家的认同,统一货币的好处显而易见,而各国依然保留铸币权则是打消了那些经济弱国的后顾之忧。 只不过关于实行何种币制又有了新的争议,此时有的国家采取的是金本位如英国、葡萄牙,有的国家是银本位,如美国、西班牙、萨克森,而奥地利、法国、普鲁士等则是采用了金银双本位。 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金本位才是未来,但此时只有采取金银双本位才能短期内弥合分歧促成同盟。 金银双本位的缺点也十分明显,首先便是价格波动导致的套利问题。 由于其本身就是违背价值规律的产物,所以根据“格雷欣法则”就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 其次为了应对这种机制,或者说了减少损失就必须加强监管以便快速调整价格延缓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出现。 但这样一来也等于变相增加了运营和管理的成本,所以这种模式必然不能长久。 历史上法国人拼了命也只将这种错误的制度维持了八年,弗兰茨没兴趣将法国人犯过的错误再重复一遍。 第127章 天价赔偿 由于绝大多数受邀的国家都是银本位,施瓦岑贝格亲王建议道。 「陛下,如果您想在和会之前就让这件事有个结果的话,最好还是采用金银双本位。 这样可以将阻力降到最低」 「首相大人,您知道这会让我国承受多大的损失吗?」 施瓦岑贝格亲王立刻从公文包中掏出了一沓厚厚的加密文件。 「陛下,我已经请财政部和我国的专家们做了专业的评估。 如果实行双本位我国预计每年需要增加相关支出五百到一千五百万弗罗林,期间由套利、损耗等损失的总和大概在五千万弗罗林上下。」 一年六千万弗罗林的损耗对于此时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不过施瓦岑贝格亲王脸上没有半点担忧之色。 「虽然我们会遭受一定的损失,但是按照财政部的估计,货币同盟会显著降低我国商品进入其他国家的难度。 以我国现在在市场中的优势地位,未来将会给我国增加数十亿弗罗林的贸易额,想要将损失找补回来并不困难。 与此同时,我们在欧洲经济上的影响力将向政治上延伸,未来奥地利对于欧洲事务的影响力将大幅增加,这是远比增加财政收入更加重要的利益。」 施瓦岑贝格亲王顿了顿,语气激动地说道。 「我国手中还有大量从日本和墨西哥运回的白银,以及从非洲和加利福尼亚运回的黄金。 按照我国经济学家的估计,在理论上,我国完全可以操纵联盟内的汇率来达到反向套利的结果。」 弗兰茨叹了口气,这种构想十分美好,只不过此时科技水平还不允许。 「理论上可以做到的事情,不代表在实际应用中也能完成。此时的市场对于各国来说都是一个盲盒,我们很容易高估自己的力量而低估他人。 一旦基于错误的认识开始一场错误的行动,那么我们不但可能捞不到钱,还会失去盟国的信任,给人一种又坏又蠢的印象。 此外汇率急剧动荡,由此而起的金融海啸该怎么办?我们需要整合欧洲市场,而不是让它变得四分五裂。」 施瓦岑贝格亲王确实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不过他并不是李逵那种鲁莽到看到谁都要去怼两句,并且固执己见的家伙。 「陛下,您觉得该怎么做呢?我们会去和财政部讨论、协调。」 弗兰茨还是最初的看法,金本位势在必行,但还是决定先退一步,因为欧罗巴货币联盟对于奥地利的未来战略规划太重要了。 「初期可以采用金银双本位机制,但是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设计好过渡路线,全力向金本位过渡。 而且我不希望你们再有那些无用的,可能会破坏国际关系的操作。」 「遵命,陛下。」 之后几天的谈判各方表面上相持不下,不过都已经调整己方的预期。 奥地利帝国吞并阿尔巴尼亚的行为基本上没遇到阻碍,只有奥斯曼帝国提出要求奥地利必须将当地的奥斯曼人安全撤出。 这一条在奥斯曼帝国看来可能是在止损,但在奥地利帝国看来简直是双喜临门。 协议达成之后,双方都觉得自己很赚。 色萨利的土地也在奥地利的策应下成为了希腊的土地,只不过希腊政府必须反过来向奥斯曼帝国支付约合150万弗罗林的费用。 埃及的诉求也得到了满足,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各方心里都很清楚。 俄国人在西线的诉求遭到了拒绝,但是在东线得到了两个省的补偿。 尼古拉一世并没有接受乌瓦洛夫公爵的计划,建 立亚美尼亚公国显然不如直接吞并土地来得爽快。 实际上乌瓦洛夫公爵的设计是十分巧妙的,按照他的想法是先建立一个亚美尼亚公国,再将亚美尼亚公爵的称号送给沙皇,这样就解决了法理问题。 而且一个亚美尼亚公国有助于安抚当地亚美尼亚人的情绪,另一方面也会授予俄国一个新的战争借口——保护奥斯曼帝国境内的亚美尼亚人。 不过这样烦琐的计划显然不对俄国统治集团的胃口,同时作为煽动国家内乱的老手和俄国的老对手英国人对于乌瓦洛夫公爵的套路十分门清,在第一时间就鼓动奥斯曼帝国反对。 在海峡问题上奥地利帝国坚定地站在了俄国一边,而且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两省对于俄国来说确实太少。 无奈之下奥斯曼帝国在英国的怂恿下只能作出了天价赔偿,赔款三亿卢布(约合145亿两白银)。 俄国上下对于三亿卢布的赔款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俄国政府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只有34亿卢布。 有了这笔钱,尼古拉一世就可以继续扩建他的兵工厂和军队。贵族们则可以继续投资黑海周围的土地,种植更多棉花和经济作物。 雷希德帕夏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现在奥斯曼帝国最缺的就是钱,如果让他自己做取舍,一定会舍弃迪亚巴克尔,省下三亿卢布的赔款。 迪亚巴克尔可不是表面上一个贫穷落后、交通不便的农业省份,实际上它关系到整个阿拉伯半岛的稳定,甚至英国和俄国的大博弈。 一旦迪亚巴克尔落入俄国之手,那么受到威胁的将不再只是奥斯曼帝国,波斯也将被俄国的阴影所笼罩,俄国的进攻路线将更加难以揣测,英国围堵俄国的难度也将大大增加。 所以奥斯曼帝国必须用钱来堵住俄国人的嘴,至于钱的问题英国人会考虑给前者贷款。 只不过英国人的贷款利息太高,雷希德帕夏也留了个心眼,他开始让手下频繁接触其他欧洲国家。 很快奥斯曼人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欧洲的贷款利率要远低于英国。 但想要享受这种便利,似乎只有求助于法国或者加入欧罗巴货币联盟才行。 其实奥斯曼帝国对于金融问题并不陌生,或者说他们就是搞金融业起家的。 奥斯曼人很清楚货币联盟会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在坦齐马特改革期间奥斯曼人感受最大的就是外资带来的好处和变化。 外资带来了经济发展,增加了就业,就连社会都变得稳定和「文明」。所以此时的奥斯曼人对于吸引外资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热情。 再加上对俄的天价赔款,让奥斯曼帝国反而成了货币联盟最忠实的支持者之一。 免费阅读. 第128章 内部问题,不许干涉。 英国,伦敦。 奥地利帝国提议组建欧罗巴货币联盟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英国,英国人的态度起初是震惊,但很快就转变成了狂喜。 事实上作为此时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英国一直在寻找绕过欧洲国家贸易壁垒的方法。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还是由欧洲大陆人自己提出来的,他们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对于英国世界第一工业强国的地位从未有过任何怀疑,立刻否决了斯特拉特福子爵的计划。 这一次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首相罕见地得到了国会的认可,此时几乎所有英国议员都觉得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报纸上也是一片吹嘘之声,只有少量和奥地利使团接触过的经济学家提出了担忧。 至少在这些经济学家眼里奥地利和法国并没有政客口中那么不堪一击,如果过于轻敌大意极有可能会重演在远东地区的悲剧。 不过此时的英国显然没有人会在意一群象牙塔里的书呆子的警告,所有人都认为只要货币联盟成立,那么就能打开欧洲市场,从而解决眼前的生产过剩危机。 由于英国政府的某些操作,此时英国的经济危机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还要比历史同期更加严重。 经济危机导致了严重的社会和民族危机,而后者泛滥又加重了前者。 正当英国政府一筹莫展之际,奥地利帝国的提议在英国人看来简直是雪中送炭。 于是乎在一片叫好声中,女王维多利亚也认可了这项决议。 通常来说一般有这种好事,英国人是不会忘了葡萄牙的,所以葡萄牙政府也不得不派出使者前往维也纳。 真正的反对之声来自于北欧雄狮,瑞典其实想搞一个自己的货币同盟。历史上瑞典就搞了一个斯堪的纳维亚货币同盟,拉着挪威、丹麦自己玩。 不过此时丹麦已经加入德意志邦联,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丹麦了。丹麦作为最晚加入德意志邦联的国家,说国内没有人反对奥地利提议的货币同盟是不可能的。 但弗雷德里克七世暴躁的性格让他不想做出太多解释,他直接给反对者买了去维也纳的票,并且派卫队将他们赶上了火车。 只是当这些丹麦民族的卫道士们真的抵达维也纳之后,没人真的跑到霍夫堡宫前和弗兰茨一决雌雄,他们只是缩在酒店之中不敢露面。 但在奥地利的秘密警察看来,这些人反而极有可能是危险分子,毕竟哪有人会来维也纳整天躲在旅店里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实和会期间想要搞事的人群并不少,除了那些被弗兰茨击溃的残党以外,最大的敌意来自匈牙利。 虽说奥地利帝国始终没有提到匈牙利问题,但是匈牙利问题却无处不在。 至少在斯特拉特福子爵看来这是一个可以拿捏奥地利帝国的痛点,只不过就算是他这种仇视奥地利的人也不敢在明面上讨论这件事。 毕竟奥地利帝国对于敢于干涉奥地利帝国内政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施瓦岑贝格亲王更是在斯特拉特福子爵第一次试图讨论匈牙利解放的问题时候表明态度。 “匈牙利事物属于奥地利帝国内政,任何试图挑唆内战或是干涉奥地利内政的行为将被视为敌对行为,我国有权将有上述行为的个人或团体视为敌对目标。 如果有哪位大使做出以上行为,那将直接被视为向奥地利帝国,以及神圣同盟宣战。” 看起来似乎是奥地利帝国在扯虎皮做大旗,准备拉着普鲁士和俄国当垫背。但实际上这是一种信号,那就是在底线和原则问题上奥地利帝国绝不退让。 起初斯特拉特福子爵还准备展现一下身为外交官的不屈和尊严,但很快他就打退了堂鼓,因为会场内外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奥地利士兵,施瓦岑贝格亲王的样子更不像是玩笑。 鉴于在整个1848年,奥地利帝国参与了太多战争,斯特拉特福子爵毫不怀疑弗兰茨会继续顶着内战的压力发动一场新的战争。 “野蛮的国家、野蛮的君主、野蛮的解决方式,我真是恨透这里了。” 不过他也只能私下里抱怨几句了,哪怕是有人自称匈牙利的使者他也没敢接见,毕竟斯特拉特福子爵也没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奥地利人假扮的。 其他国家更不会触这个霉头,尤其是奥地利周边的小国。 另一方面在乌瓦罗夫公爵眼中,如果奥地利帝国能主动继续战争,那才是对俄国最有利的选择。 奥地利帝国全力参战可不是三亿卢布就能换来的,一旦奥地利帝国海军封锁地中海,那么此时奥斯曼人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如果奥地利帝国能同时发动在西线的进攻,那么现在俄国面对的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此时的俄国并没有进行全国总动员,只动员了三十万军队,如果进行总动员可以将总兵力增加一倍。 不管奥地利与英国的最终战果如何,俄国拿下奥斯曼帝国完成第三罗马帝国的光荣与梦想应该不成问题。 乌瓦罗夫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所以不但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奥地利,反而故意暗示斯特拉特福子爵俄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 这反而让后者感到一阵脊背发寒,因为这种套路斯特拉特福子爵太熟悉了,完全就是英国人自己的做法。 最终斯特拉特福子爵再也没敢用匈牙利问题做文章,维也纳最后的匈牙利党也在无声无息中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他们未能掀起任何波澜,更没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只有一些疯子被关进了疯人院中,一些罪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仅此而已。 但平静只是暂时的,因为风暴总是需要酝酿。 在奥地利帝国宣布建立欧罗巴货币联盟之后,埃及前帕夏默罕默德·阿里宣布埃及将建立苏伊士运河公司,准备凿通地中海和红海。 在各方势力的刻意宣传之下,苏伊士运河公司正式成立,并向全世界招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欧洲大陆,其震撼性丝毫不亚于奥地利帝国欲建立欧罗巴货币联盟。 第129章 注资 “在这个伟大的时代,我们站在历史的交汇点上。 我们埃及,作为地中海和红海之间的古老文明,今天向全世界发出呼唤,寻求智者和远见者的支持,共同开启一个繁荣的新纪元。 我们荣幸地宣布,苏伊士运河公司现正式成立! 我们的宗旨是建设一条连接地中海与红海的运河,这将是世界史上的一项划时代工程。 此举不仅将显著缩短欧洲至亚洲的航行距离创造难以计数的经济利益,更将造福全世界!全人类! 为了更好地造福这个世界,我们将摒弃前嫌诚邀全世界的投资者共同完成这一伟大创举,享受最好的投资回报!.” 默罕默德·阿里显然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不过起初的反响却不是很强烈,尤其是意大利诸邦的反应完全可以用冷淡来形容。 亚平宁岛上的两西西里王国、教皇国,以及奥地利控制下一系列小邦国对于老阿里的苏伊士运河计划没有半分惊讶也没有展现出半点兴趣。 倒是列强和德意志诸邦的反应很大,尤其是法国和西班牙就差跳到桌子上欢呼了。 实际上欧洲大陆苦英国久矣,英国人长期在东方贸易中占据着主导地位,人为地抬高印度和远东商品的价格。 这早就引起了欧洲诸国的不满,也不是没有国家考虑过跳过英国这个中间商,直接前往东方贸易。 但实行起来困难重重,印度已经成了英国的禁脔,而东南亚地区的商品又实在匮乏,所以只能到远东寻求商机。 然而此时要前往东方就要绕过非洲大陆,而这一路上主要的贸易节点几乎都是在英国的控制之下。 仅仅是一个好望角就能够让绝大多数国家知难而退,即便不需要刻意打压,无形中增加的运输成本也会让那些国家失去竞争优势。 世界贸易中心从地中海转向北海之后,欧洲大陆上的主要列强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地打击,英国反而越来越强。 而一旦苏伊士运河开通,那么东西方贸易的路程将大大缩短,欧洲诸国也能避免再被英国从中薅羊毛。 如果世界贸易中心能再次回到地中海,那么对于欧洲大陆上主要的列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英国人自然不可能坐视这种事情的发生,斯特拉特福子爵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默罕默德·阿里要求他停止这个疯狂的计划。 先是威胁要占领埃及,见老阿里不为所动,又转为收买,提议可以每年拨款十万英镑给埃及。 通常来说在世界霸主这样的威逼利诱之下,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很难保持本心大概率会选择屈从。 但老阿里是何许人呢?别人越是反对他,他就越确信自己做对了。别人越是不让他做,他越是要做。 无奈之下,英国人只能第一个跳出来试图收购苏伊士运河公司。 斯特拉特福子爵也不是没有气魄的人,他在第一时间就提出用一百万英镑来收购苏伊士运河公司。 只不过默罕默德·阿里的胃口又怎么可能仅此而已呢? 招资入股,默罕默德·阿里早就想出了对策,只不过原本是用来对付奥地利帝国的,现在用在了英国人身上。 无奈之下斯特拉特福子爵只能将这一百万英镑用来入股苏伊士运河公司,理论上英国只需要控股超过50%就能控制苏伊士运河,这样一来即便苏伊士运河开通之后也无人能动摇英国海洋霸主的地位。 然而斯特拉特福子爵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 “我们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愿意入股,注资两千万法郎!” “我西班牙王国也愿意入股,注资两千一百六万雷亚尔!” 托克维尔和布拉斯·奥斯梅诺都在未向国内请示的情况下就宣布注资苏伊士运河,他们都清楚苏伊士运河对本国的重要,更知道英国人想做什么自然不可能让斯特拉特福子爵得逞。 法西两国的快速跟进,让斯特拉特福子爵始料未及,他本以为那个敌人会是奥地利。 此时施瓦岑贝格亲王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倒是俄国大使乌瓦罗夫公爵有了动作。 “既然是事关世界人民福祉又怎么少得了我俄国,我俄国也愿注资九百万卢布。” 乌瓦罗夫公爵其实对于缩短到东方的航线和世界贸易中心转移没有多大兴趣。 目前俄罗斯的商业竞争力较弱,鉴于其历史上的经济表现,对未来的展望也不太乐观。 不过乌瓦罗夫公爵确信入股苏伊士运河一定有利可图,而且无论是交好奥地利还是英国一定都是一个不错的筹码。 此时全场的目光转向了奥地利,施瓦岑贝格亲王点了点头。 “我们奥地利帝国愿意注资一千万弗罗林。” 这一次反而轮到普鲁士尴尬了,他们对于这条运河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因为没法直接受益。 弗朗茨·艾希曼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镜。 “我国愿意注资一百万塔勒。” 有列强们在前面作为榜样,其他小国也纷纷跟投,只不过这些国家对于控制苏伊士运河并不抱希望,他们想要的只是利益回报而已。 斯特拉特福子爵的计划刚刚开始就化为了泡影,现在只法、俄、奥、西四国投入的资金就达到了四百万英镑之多。 再加上那些参与和会的小国,哪怕这些国家不再追加投资,投资总额也将近六百万英镑。 更可恨的是埃及政府将会以土地和劳工入股占总股份的20%,此时英国必须投资超过六百万英镑才能确保自己的地位,如果想掌控苏伊士运河那么就需要至少投入一千万英镑。 一千万英镑在此时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哪怕是对于英国来说也需要慎之又慎,更何况此时英国还处于经济危机之中。 另外斯特拉特福子爵不得不承认默罕默德·阿里在恶心人方面确实有一手,一面收着英国人的好处,一面暗地里给英国人使绊子。 斯特拉特福子爵可不想再让这个阿尔巴尼亚人钻了空子,默罕默德·阿里预想中的疯狂竞价并未发生,但后者又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呢? 第130章 运河监察委员会 美泉宫,皇帝书房。 「陛下,那个阿拉伯人果然如您说的一样。太自以为是了!不过英国人也没有上当。 主要国家除了普鲁士以外都很有默契,注资金额均为一百万英镑。」 英国人没有上头多少有些出乎了弗兰茨的预料,不过此事并没有就此结束,这次注资不过是一个开始,无论是英国,还是埃及都不会甘心。 普鲁士对苏伊士运河缺乏兴趣,这早在弗兰茨的预料之中,毕竟德意志邦联内部最不希望看到苏伊士运河开通的就是普鲁士和汉诺威了。 普鲁士是面对奥地利的巨大竞争压力,开通苏伊士运河之后,后者可以轻易将东方和非洲的商品送进德意志邦联。 这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因为会让贸易变得更加便利,但对于普鲁士来说则不得不面对奥地利愈发强大的影响力。 汉诺威本来是德意志邦联内最大的二道贩子,但苏伊士运河开通之后邦联内其他国家就没必要再购买英国人带回来的东方商品了。 而且随着运输距离的缩短,商品价格也必然下降,汉诺威必须考虑降低自己的库存。 「***·阿里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背叛我们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弗兰茨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这是英国人送来的礼物。钢笔在此时绝对算得上是一件新奇货,因为大多数人更喜欢使用廉价的羽毛笔。 没错,此时羽毛笔的价格要比钢笔低得多,在英国通常来说一支羽毛笔只需要几便士,而钢笔通常需要几英镑,甚至十几英镑。 (当时一英镑等于二十先令,一先令等于十二便士。) 不过不包括弗兰茨桌边那支装饰繁复、镶金嵌银、挂着宝石吊坠的羽毛笔,光是上面的名家画作就不是几英镑能买来的。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用那支笔写字就是了,倒是钢笔说不定会是一个新的商机。 如果英国的钢笔公司知道英国大使将钢笔送到了弗兰茨手中,由此导致英国的钢笔行业全面落后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 「遵命,陛下。不过根据情报,英国人似乎已经盯上了那个阿拉伯人。」 「无所谓,只要结果符合预期就行。」 「明白。」 狮王之傲大酒店。 埃及使团下榻于此,维也纳让这些沙漠地区的原住民大开眼界,比起之前威尼斯给他们带来的震撼更大。 相较之下开罗真的就是乡下,是未开化的蛮荒地带。 当然,这种想法他们是万万不敢在***·阿里面前提起的,他们也确实佩服这位枭雄。 七百万英镑的投资,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数额。 毕竟1848年整个埃及的财政收入也只有214万英镑的水平,而***·阿里一次就带回了700万英镑,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些无用的土地和奴隶。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一场大胜,只不过***·阿里的表情阴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显然七百万英镑根本就无法满足他的胃口,因为七百万英镑根本就不足以弥补埃及在之前战争中的损失,更无法抹平埃及和列强之间的差距。 在和会上***·阿里试图挑起列强之间的争斗,以求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然而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奥地利人都对此无动于衷,所有列强就像商量好了一样,没人肯多出一分钱,反而显得他和小丑一般。 一个崭新的计划已经在***·阿里心中孕育而出,既然列强不识货,那他是不是可以找一些民间资本呢? 本来***·阿里的首选是罗斯柴尔 德家族,然而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奥地利内战和德意志内战中,先后两次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整个德意志地区的犹太银行家大多没能逃过这个命运,阿蒂业斯家族则与奥地利政府关系过于密切。 ***·阿里邀请了英国的巴林家族和法国的贝列拉兄弟,以及所有埃及人能联系到的大银行家和投资人。 历史上苏伊士运河受到民间资本追捧是因为拿破仑三世的光环效应,而且这在很多专家眼中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然而此时却不同,一方面缺乏有效的大规模宣传,另一方面国家资本入场过早,规模也太大,总之就是溢价太高。 这些家伙的嗅觉都非常敏锐,大多数人都不想趟这趟浑水自然也就兴致缺缺。 ***·阿里想要从全欧洲吸血来重回巅峰,但事情又哪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背叛者还想善终?问过弗兰茨了吗? ***·阿里的计划还在酝酿之中,奥地利帝国就先出招了。 和会上日常的争辩结束之后,施瓦岑贝格亲王再次来到了台前。 「诸位,开凿苏伊士运河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奥地利帝国方面的发言让各方都感到疑惑,尤其是***·阿里搞不清楚弗兰茨的壶里在卖什么药。 「难道是想讨好自己?」 ***·阿里心中这样想着,毕竟苏伊士运河是弗兰茨提出来的,所以自己是扣住了奥地利的脉门吗? 「不过这样的好事,我们更需要认真对待,所以为了保证各国的投资都能获得最大的回报,我国提议建立运河监察委员会,以确保我们的每一分钱都能用在该花的地方。」 「不!不需要!」 ***·阿里几乎是弹射起身。 「我们埃及完全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我们保证一定会让各位投资人满意!」 ***·阿里可不想自己的头上多出个太上皇,更不希望有人会制约他如何使用这笔资金。 但那又怎么可能?列强又不是什么慈善家,更不是傻子。 「阿里帕夏,我们并非不信任贵国。成立运河监察委员会也只是集思广益,以防大家被女干人蒙蔽。」 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话说得客气,但在***·阿里听来却是字字诛心。 奥地利的提议合情合理,并没有任何国家会反对。 ***·阿里见此咬了咬牙。 「不挖了!我把钱退给你们!」 「哈哈哈!」 瞬间会场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那可由不得你。」 免费阅读. 第131章 救兵(上) 英国,伦敦。 对于开凿苏伊士运河这件事,英国国内的反应不一。 支持和反对的声音同样巨大,有人认为缩短航程是好事,有人则恐惧缩短航程之后会让英国的地位下降。 不过关于是否需要控制苏伊士运河公司这件事,英国国会产生了巨大分歧。 双方都认同苏伊士运河在未来的战略地位,只不过英国距离较远,同时之前在地中海的惨败也给英国人的信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果英国海军无法守住苏伊士运河,那么控股苏伊士运河公司还有意义吗? 阿伯丁伯爵对于这样的看法显然非常不服气,不只是他整个英国海军界,甚至包括造船、冶金、军工各方面都不服气。 他们觉得卡住苏伊士运河和控制直布罗陀海峡一样重要,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英国的世界霸权。 反对者的另一个观点是此时英国的经济形势不好,国库不应该把钱用在对国外资源的争夺上,应该首先解决英国国内的危机,贷款给那些需要的企业。 支持者觉得正因为经济不好才需要寻找更加稳定的经济增长点,而苏伊士运河正是那个又稳定又能一本万利的增长点。 此时的英国首相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觉得应该一鼓作气拿下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因为这样一来英国就掌握了主动。 无论是开通之后作为战略要点,还是作为一项国家投资,苏伊士运河这个项目都不会让英国亏损。 哪怕是在拿下之后弃置一旁,也在实际上也不算亏,毕竟一千万英镑就能拖住整个欧洲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绝对是超值。 不过德比伯爵毕竟是英国历史上最弱势的首相之一,他真能说服议会才是怪事。 德比伯爵无法得到超过半数的议员支持,于是乎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可以使用一些特殊手段。 白金汉宫。 「亲王阁下,英国的前途在此一举!只要苏伊士运河在我们手中,我们英国就掌握了欧洲的未来! 而它的价格仅仅需要一千万英镑!」 德比伯爵显得十分兴奋,他迫切希望阿尔伯特亲王能再次出手。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阿尔伯特亲王正在为了修复王室形象一心扑到第一届世界博览会上面。 「首相大人,你别说笑了,我觉得您才是正确的,王室确实不该干涉国家政治。」 阿尔伯特亲王依然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但其中始终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之感。 那种疲惫感做不得假,主要是阿尔伯特亲王在之前可以说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但是却始终棋差一招不仅浪费了大量的资源,也错过了最佳时机,造成最后不得不投降的局面。 这对于英国来说是耻辱,对于英国王室来说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一系列的决策失误让王室的名声狼藉,再加上一部分人有意地引导,此时公众对王室的不信任已经到达了顶点。 如果阿尔伯特亲王再次干政却无法取得理想中的效果,那么就极有可能会导致一场灾难。 也许到时候他还会被扣上一顶「赤字王夫」的帽子,然后和他心爱的维多利亚一起被送上断头台。 「亲王殿下!我没开玩笑!苏伊士运河一旦开通,那么我们英国的战略也必将随之改变! 一条新的,会缩短帝国通往印度和远东的黄金通道必须掌握在我们英国手中!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英国的海上霸权!」 德比伯爵目光坚定,语气诚恳。但却让阿尔伯特亲王感到十分不适,他倒是终于明白了这位首相为什么不受人待见,原来是不会察言观色。 「首相大人,我相信您应该知道,我国的法律规定王室不得干政,王室必须保持客观中立的态度。 维持英国的兴旺和强大是您和议会的任务,我们也有自己的任务,那就是重塑英国的形象——智慧而文明。」 说到此处,德比伯爵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阿尔伯特亲王心意已决,但还是做了最后的尝试。 「亲王阁下,您的担忧我可以理解。但我希望您能为英国和王室的未来多做考虑,此时一些鼠目寸光之辈正在引导英国走向深渊。」 「我会认真考虑您的意见,但现在我要将第一届世界博览会办成历史上最好的博览会! 如果国会拿不出钱,又拿不定主意,那您可以考虑听听巴林家族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意见。」 阿尔伯特亲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苏伊士运河的重要?只是碍于身份,以及形势所迫,他只能选择旁敲侧击。 「亲王殿下,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建议。」 阿尔伯特亲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德比伯爵走后,维多利亚女王悄悄走进来,从后面环住了阿尔伯特亲王的脖子轻声说道。 「亲爱的,你不是不打算再插手政治了吗?」 阿尔伯特亲王眯着眼睛,拍了拍妻子的手臂。 「苏伊士运河确实太重要了,只是希望那些银行家不要太鼠目寸光才好」 巴林银行,贵宾室。 弗朗西斯·巴林,此时巴林银行的负责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跑过了。 这样一位「商业奇才」、「伦敦金融界的双王之一」,如此失态不由得引人纷纷侧目,所有人都知道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但这件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没人说得清了,毕竟当年罗斯柴尔德家族玩的那套可是将伦敦的投资人们坑得不轻。 谁知道巴林家族会不会也来一次?没人敢赌! 于是乎弗朗西斯·巴林这一段小跑无意中在伦敦金融城制造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地震。 首相亲自到访对于任何一位银行家来说都是头等大事,只不过对于商海沉浮多年且具有如此大能量的弗朗西斯·巴林不该如此失态。 事实上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策略不同,巴林家族一直对于从政非常感兴趣,后者不止要富,更要贵。 此时巴林家族的另一位重要成员就在寻找进入政界的机会,而首相的亲自到访对于巴林家族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免费阅读. 第132章 救兵(下) 弗朗西斯·巴林一路来到贵宾室的门前,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敲响了房门。 “请进。” 彼得伯爵一身西装笔挺地站在窗前,面色十分凝重地看着巴林银行的内部资料。 这些资料自然是弗朗西斯·巴林故意让人放进去的,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什么比自己亲手发现的真相更容易让人相信了。 虽说他只要一阵小跑就能搞得股市震荡,但是想要真的影响到一国最高权力的决策还是要动一番心思的。 “您好,首相大人。您能大驾光临真是我的荣幸。” “您好,巴林先生。非常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德比伯爵伸出手显得十分亲切,简单的寒暄之后。 “我知道您很忙,我就不和您兜圈子了。对于埃及的苏伊士运河计划,您有什么看法?” 巴林家族有自己的渠道,弗朗西斯·巴林自然也清楚苏伊士运河计划的来龙去脉,甚至在这一切之前埃及方面就派人请过他了,他只是沉吟片刻便说道。 “这对于英国来说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如果政府需要融资的话,我们巴林银行愿意承销这次的债券” 弗朗西斯·巴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德比伯爵打断了。 “巴林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们英国此时正处于艰难时刻,国家的钱要投入到更需要的地方。” “抱歉,首相大人。经济状况不好,我们巴林银行现在不打算进行额外的投资。” 弗朗西斯·巴林也是一只老狐狸怎么可能听不懂德比伯爵的话,但他却并不想入局,毕竟置身事外才是最安全的。 “您是不看好苏伊士运河的未来,还是对自身的实力没有信心?” 德比伯爵用的激将法过于明显,弗朗西斯·巴林只是耸了耸肩。 后者并不是不看好苏伊士运河的未来,也不是对于自身没有信心,只是作为一个商人单纯不看好其回报率而已。 虽然此时的英国正在经历经济危机,但现在也是英国的黄金时代,只要等危机过后又是遍地商机。 而苏伊士运河这种工程的回报周期太长,再加上位置敏感有很多不确定性,弗朗西斯·巴林这种投资人并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很抱歉,我没法帮到您。” 德比伯爵也没气恼,他只是平静地和弗朗西斯·巴林聊起了家常。 “我听说你还有个弟弟?托马斯·巴林?他一直想要从政,再过一年就会从剑桥大学毕业。 托马斯也算是我的后辈,如果他能帮忙解决这一次危机的话,那么就有了加入托利党的资格,更可以凭借此事增加他的政治资本。 也许托马斯以后还可以做到印度总督,至于我的位置就看他的本事了。” 弗朗西斯·巴林思考片刻之后便起身说道。 “为国分忧本就是我们这些公民的责任,我会尽快召集股东讨论此事,一周之内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很好,大英帝国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而且不用说得那么悲观,控股苏伊士运河对于你们来说也有好处不是吗?” 弗朗西斯·巴林微笑着点了点头。 德比伯爵喝了一杯茶,满意地点点头便准备起身离开。 “您不多留一会?” “不,之后我的秘书会将相关资料交给您。” 德比伯爵的下一站是罗斯柴尔德庄园。 伦敦的天空无论何时都带着一层阴霾,连带着整座城市也处于一片灰暗之中。 然而此时打开车窗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座鎏着金漆的大门,上面还有一枚精致繁复的家徽。 这正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显贵的证明,大门两侧栏杆后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花卉,庄园内部道路两侧则是两排对称分布的橡树。 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旁是用白色大理石修建的庭院,整个庄园就如同一幅彩色画卷一般与伦敦城格格不入。 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其实已经知道了德比伯爵的来意,此时英国的经济危机,其实对于这些真正的大银行家来说并不算什么,相反他们还能从中渔利。 但是1848年对于罗斯柴尔德家族来说却是一个重大打击,奥地利人和德意志人的战争彻底改变了欧洲格局。 莱昂内尔的亲叔叔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生死不明,另外两位叔叔也卷入到了德意志内战之中将会被流放到世界的另一端——巴塔哥尼亚。 其实这还好,真正让莱昂内尔气愤的是这三个分家的财富全都被当地政府瓜分了。 而且“凶手”太多、太强,让他连发声都不敢。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就这样丢了,他又怎么能甘心呢。 除了财富,还有人脉和声望,以及情报的来源,这些损失更是根本就没法用金钱来衡量。 此时莱昂内尔终于开始理解巴林家族明明富可敌国可偏偏要让子弟从政,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用海量的资金为自己弄一个下议院的名额。 (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是英国第一个犹太议员。) 历史上无数金融家族都曾显赫一时,然而当那些所谓的君王、政府真的将魔爪伸向他们时又是那么得无力。 “你好,我亲爱的莱昂内尔!” 德比伯爵在见面之后表现得十分亲热,莱昂内尔也起身相迎,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相拥在一起。 “莱昂内尔议员,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对于苏伊士运河的看法。” 莱昂内尔知道正戏来了,不敢怠慢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经过罗斯柴尔德家族御用分析师总结出的报告甚至比德比伯爵手上的报告都更加完整、精确。 “莱昂内尔议员,您在这方面真是个天才。不过我想要的不是分析,而是看法。” “重要,非常重要。苏伊士运河开通之后会让印度和远东到英国的航程缩短43到56%。 但对于地中海沿岸国家来说更重要,对于他们来说会至少缩减40%的航程。 而且这更意味着,一些欧洲国家可能会跳过我们直接和远东进行贸易。长此以往下去必将会动摇我国在海上的地位。” 有月票的给点,混个奖励。 第133章 德比伯爵的交易 德比伯爵听了莱昂内尔的话之后顿生惺惺相惜之感,心想:「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但下一秒他便大跌眼镜,莱昂内尔长叹一声。 「可惜整个1848年,我们家族遭受了太多损失,我的很多亲族现在还被关在德意志人和奥地利人的监狱之中。 再加上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我们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德比伯爵真的想拂袖而去,但此时他也已经骑虎难下。在得不到议会支持的情况下,他绝对不能让某一家银行一家独大。 对于这些所谓的银行家,德比伯爵可是清楚得很,只要利益足够,他们随时可以选择背叛英国加入任何一国。 当然,这个道理对其他国家的银行家也同样适用。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德比伯爵必须找到一家与巴林银行同等的势力用来相互牵制。 罗斯柴尔德家族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他对于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真的很看不惯。 「莱昂内尔议员,你要相信我们的国家,大英帝国是每个公民背后的坚强后盾。」 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 「首相大人,您知道的,我们犹太人天生就比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民族更加聪明、更加优秀,所以一些野蛮、落后的民族和国家在嫉妒心的驱使下就从未停止过对我们的打压.」 德比伯爵对于这套说辞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毕竟之前也不是没人这样说过。 莱昂内尔对于他人情绪的感知还是非常敏锐的,很快他就转入到了正题。 「在1848年中,奥地利人联合德意志人对伟大的犹太民族进行了无耻的迫害。我希望可以借助国家的力量为我们讨回公道,伸张正义.」 德比伯爵听得咋舌,德意志邦联那笔烂账就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金钱的去向,而且涉及的资金过于巨大,涉及的人数更是超过五十万人。 他要有这本事还和谈干嘛?直接统一世界算了。 「首相大人,您误会了。」 莱昂内尔连忙赔笑道。 「其实我们是想拿回我们家族的财产,还有我可怜的同胞。」 德比伯爵这才眉头稍解。 「你急着解救自己家人的心情可以理解,我也会尝试帮你和德意志邦联沟通,但是正如你所说欧洲大陆上都是一群野蛮、无知之徒,谁也不能保证这一次沟通的效果。 大英帝国这艘大船已经在地中海这条小河沟里搁浅太久,我们不可能再进行一场昂贵的、不合时宜的探险。你懂我意思吧?」 德比伯爵是个实惠人,但莱昂内尔却是个商人。 「首相大人,等到苏伊士运河开通之后开普殖民地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影响。 而随着经济下行势必会引发很多社会问题,为了挽救开普殖民地的经济和秩序,我想向您推荐一个人。」 莱昂内尔说得很有道理,其实德比伯爵也在为开普殖民地的未来困扰,此时所有从东方贸易归来的船只都要在开普殖民地停留,毕竟好望角可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所以英国将大量的退伍军人安置到了开普殖民地,并对其进行了大规模投资。 然而一旦苏伊士运河被凿通,那么开普殖民地就会陷入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它从一个航行的中点变成真正的终点,几乎不会再有船选择通过风高浪急的好望角。 实际上当时欧洲人早期对苏伊士运河的误判非常严重,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苏伊士将彻底取代非洲航线。 基于这个误判,当时的人们得出了更多错误的结论。 「没问题,他是谁?」 「我的一个表弟,一位资深经济学家,我相信他一定能带领开普殖民地走出困境,将我大英帝国的损失降到最低。」 「我想见见他。」 「没问题,首相大人您什么时候有空?」 「就下个月,第二个星期天吧。」 「好的,到时候我会让他带着礼物去见您。」 「首相大人,您为了大英帝国的未来真是辛苦了,我一定会努力筹措资金,以确保大英帝国在在苏伊士运河公司中的优势地位。」 「是统治地位。」 德比伯爵更正道,莱昂内尔立刻爽快地答道。 「没问题,统治地位。天色已经晚了,您就不如留下在寒舍享用完晚宴再走。 我们特意为您请来了亚历克西·索耶著名的法国主厨,曾经多次负责路易·菲利普的宫廷晚宴。 您一定会喜欢的!」 盛情难却,德比伯爵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罗斯柴尔德庄园享受晚宴,但他很快就被这些犹太人的豪奢震惊到了。 德比伯爵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法国国王的皇家晚宴他也受邀参加过,但并没有留下特别深的印象。 然而此时他却到了瞠目结舌的程度 私人宴会厅内,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散发出夺目的光芒。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的丝绸面料,桌布边缘的蕾丝花边上挂满了珍珠,真金纯银打造的餐具甚至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餐桌上各式各样的美食让人眼花缭乱,各类名酒、雪茄更是一应俱全,就连周围的侍者看起来也都非同凡响,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些所谓的侍者全是真正的贵族。 只不过此时贵族的血统并不能让他们填饱肚子,更不能给他们富贵,所以这些人都成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仆人。 看着肆无忌惮炫耀财力的莱昂内尔,德比伯爵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心中倒是明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反犹。 其实此时犹太人在英国并不受大多数人的欢迎,只不过英国的犹太人与英国政府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另一方面则是英国国教的存在感相对来说并不强,而且将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对付爱尔兰人身上,对于基层的控制力更是差到没边。 所以在17世纪中期以后便没有出现在政府或是教会默许下的大规模反犹事件。 不过随着进入十九世纪英国工商业持续发展,民间的反犹势力再次抬头,但随着金钱至上的理念不断深入人心,以及犹太人经济地位、宗教地位、政治地位的不断提高最终消弭于无形。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134章 俄国的选择 晚宴结束之后德比伯爵坐上马车,他突然觉得之前巴林家族递给他那张空头支票不香了。 晚宴上除了那些珍馐佳肴和美酒以外,莱昂内尔议员又赠送了两条停泊在朴茨茅斯港的超级豪华游轮,作为给德比伯爵小儿子的生日礼物。 两艘游轮的造价分别为7.5万英镑和8.3万英镑,同时期一艘三级战列舰的价格也就是十万英镑。 再加上其中装饰物和家具等等,两艘游轮的总价至少超过二十万英镑。这对一个普通英国农民来说,这可能需要努力一万年才能积攒下来如此巨大的财富。 除此之外,莱昂内尔还愿意用苏伊士运河公司1%的股份建立一个基金会专门支持托利党。 此时苏伊士运河公司的总股价至少超过1600英镑也就是最少16万英镑,而且这笔资金在未来还有升值的空间。 而那张所谓的空头支票,最大金额不过是十万英镑。当然即便是十万英镑也够一个英国农民积攒5000年了。 德比伯爵还是很开心的,今天他不光为英国守住未来和希望,更是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不由地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 维也纳,和会的各项议题基本被敲定。倒是欧罗巴货币联盟和苏伊士运河公司成了和会的主角。 前者虽然遭到了英国的反对,但也正因为英国的反对,整个欧洲的经济学家对此进行了十分广泛地讨论。 讨论的结果是欧洲,乃至世界都需要这样一个联盟存在,因为它可以极大地增加市场和资金的流动性,降低贸易成本,减少汇率波动,增加经济稳定性。 当然所谓的世界货币联盟是不可能的,此时的通信技术还不足以支持如此规模的网络。 英国的反对对欧罗巴货币联盟的成立并不构成实际上的阻碍,毕竟大多数国家都能从中获利,只是多少不同而已。 本质上讲欧罗巴货币联盟的成立属于正和博弈,而非通常的零和博弈,它可以增加财富的总量从而实现共赢。 当然具体能吃到多少机遇带来的红利那就需要看各国的本事和体量了,但总归是要比过去强的。 英国人虽然一直强烈反对,但在加入时可没有半分犹豫,这让之前还曾摇摆过的代表们不禁直翻白眼,斯特拉特福子爵却选择视而不见。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一直选择中立的俄国最终并没有加入货币联盟,而瑞典王国则选择拉上属国挪威圈地自萌。 至此一个几乎囊括整个欧洲、埃及,以及奥斯曼帝国和其附属国的超级货币联盟就此成立。 英国人的两面三刀早就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他不相信英国人会错过这个机会。 其实他并不是没考虑过撇开英国减少竞争压力,但真的撇开英国此时的货币同盟可能就不是这番光景了。 英法的野心都很大,西班牙人则是墙头草,至于葡萄牙和奥斯曼帝国则是英国人的铁杆,而默罕默德·阿里看谁都像老六。 如果弗兰茨非要排挤英国,那么欧洲大概率会形成两个货币同盟,或者是如历史一般,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没法最有效地调动、整合整个欧洲的资源。 瑞典其实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虽然在人们的印象中它似乎并不是很强,然而他们却有着作为北欧雄狮的骄傲。 在大北方战争之后这个国家就无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落,但他们却不太看得起欧洲大陆上那些所谓的列强。 同时瑞典也是在为国土安全考虑,毕竟欧洲人曾经就是靠着宗教拿下了瑞典,他们不知道这次欧洲人又打着货币联盟的幌子再次颠覆瑞典。 俄国人的突然退出是绝大多数人始料未及的,但弗兰茨却清楚俄国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国家。 不管是军事安全、政治安全、交通安全,还是经济安全,俄国人都设置了很多障碍以防被其他国家入侵。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俄国的宽轨铁路,其实比起运量和稳定性,俄国人优先考虑的是国土安全。 这一时期在很多地区铁路的运量是远远高于实际需要的,很多大型矿场实际采用的都是窄轨铁路。 而且这一时期提高火车运量的方法也远远不止一种,比如提高火车的速度,采用更大更坚固的车厢设计等等。 俄国人的这种不安最初来自于东方,当年蒙古人西征给俄国人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15万蒙古大军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征服了俄国的每一寸土地。 所过之处几乎全部屠城,男子悉数被杀,仅留下妇女和儿童与远道而来的蒙古大汉们进行亲密互动。 成吉思汗的军队搞屠杀是惯例,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比如车轮斩(最早由金国人开发)以及成吉思汗那段著名的格言: “人生最大的乐趣,是把敌人斩尽杀绝,抢夺他们所有的财产,看着他们亲属痛哭流泪,骑他们的马,强奸他们的妻子和女儿。” 在之后蒙古人统治的250年间,所谓的“纯种的俄罗斯人”几乎遭到了灭绝,至少俄国男人是被屠了整整数代。 正因如此西方人喜欢称俄国人为“白皮鞑靼”,俄国人也深以为耻。 就是俄国人的这种不安感某种意义上最早来源于东方,那也就是当年蒙古人对俄国人造成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当然俄国人的噩梦远不止于此,之后还有波兰人同样把俄国人打得抱头鼠窜。 最近一次则是反法战争末期的拿破仑,如果没有库图佐夫和冬将军很难说俄国的命运会如何。 在经历数次浩劫之后俄国人如果还能有安全感那才奇怪,事实也是如此。 当欧罗巴货币联盟的消息传到圣彼得堡的第一时间就遭到了绝大多数俄国高官的反对,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来自西方的阴谋。 除了俄国人本身的迫害妄想以外,英国人埋藏在俄国内部的间谍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英国人眼中必须阻止任何俄国可能变强的举动,因为后者的体量实在太过庞大,其威胁遍布欧亚大陆根本就不是奥地利能相提并论的。 第135章 1848年维也纳公约 其实俄国人不参加货币联盟,对于绝大多数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不只俄国恐惧西方,西方其实也在恐惧俄国。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奥地利,如果俄国加入货币联盟,那么弗兰茨不觉得自己对巴尔干地区的影响力能超过俄国。 共同的经济市场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政治统一的基础,一旦俄国加入货币联盟,那么他们就能把卢布塞进多瑙河两公国,随后便是更加彻底的斯拉夫化。 等到那个时候再想驱逐俄国人的影响力,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弗兰茨不可能将多瑙河两公国全部让出,一方面是资源问题,另一方面则是民族问题,但最重要的依然是战略问题。 奥地利可以没有瓦拉几亚,但是俄国人绝对不能占领瓦拉几亚。至于贝尔格莱德更是想都别想,一旦俄国占领了贝尔格莱德,那么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总之在货币联盟这件事上,俄国人成功地孤立了所有人。 苏伊士运河公司的情况就比较复杂,其实各方都想当老大,但是又都不太想花钱。 本来想要钓鱼的埃及由于错估了自己的实力,在一番操作之后成功让自己变成了看客。 最后还是英国人先坐不住了,在斯特拉特福子爵的提议下苏伊士运河公司开始了第二次融资也就是吸引民间资本。 正在其他国家开始串联,讨论要投资多少才能防止英国人一家独大的时刻,上千万英镑的资金已经到位。 不过弗兰茨其实对此事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最希望的是运河能尽早开工,而且规模越大越好。 至于此时谁来控股并不重要,因为这运河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在苏伊士运河公司这件事上,最不愤的是法国人。如果不是路易·拿破仑拦着,法国的银行家们绝对要给英国人来个大的。 不过两国正处于蜜月期,所以路易·拿破仑选择了让步,这个恶人他是不会当的,所有的黑锅都必须由秩序党来背。 饶是托克维尔家教再好也忍不住要骂娘了,路易·拿破仑的野心在他看来已经昭然若揭,然而所有的肮脏行径都掩盖在拿破仑家族的光环之下。 「尊敬的各位,沙皇陛下建议废除自1848年以来所有君主制国家所制定的宪法。」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俄国人来了个大的。 乌瓦罗夫在得知尼古拉一世的计划后几乎一夜未眠,这个来自圣彼得堡的消息实在太过重磅。 「这些宪法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上天授予君主的权力,并使国家管理变得复杂而低效。 废除这些宪法将有助于恢复君主的无上权威,并重新确立君主在国家治理中的核心地位,确保决策的简便和高效,更是可以维持欧洲,乃至世界的稳定与和平。 此外这些所谓的宪法中大多数所通过的路径并不合法.」 尼古拉一世这些话可以说是说到了一些君主制国家君主的心坎里,很多人都并不想放弃自己的权力,一时间乌瓦罗夫公爵被淹没在了鲜花和掌声之中。 俄国这样公然反攻倒算的行为,虽然十分离谱,但放在此时又异常合理。 实际上1848年制定的这些宪法很多都带有逼迫性质,但是大多数君主都为了面子或者是碍于实力不敢提这件事。 此时俄国直接提了出来,又给那些革命者扣上了阴谋家的帽子。这波操作下来,尼古拉一世的名声直逼当年的「神圣王」。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特权阶层会喜欢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现在俄国人主动提了出来,这些人恨不得给尼古拉一世打板供起来。 俄国的这波操作无疑在君主制国家中赢得了广泛 好评,但却是给法国人恶心得不行。 作为整个和会中唯一一个共和制国家,直接被俄国人点名孤立。 俄国人这招最恶心的地方在于法国人明明知道这是在恶心自己,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公开站到法国一方。 如果说之前俄国人是孤立欧洲,那么现在就是欧洲孤立了法国。法国人不可能接受这一点,但也不敢公然和整个欧洲君主制体系叫板。 在会场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下,法国使团果断地选择了悄悄离席,甚至连抗议都不敢。 然而乌瓦罗夫又怎么会放过法国人呢? 「托克维尔先生,您怎么走了?」 托克维尔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加快脚步。 「哈哈!」 「哈哈!」 「夹着尾巴逃跑了!」 法国使团只能选择在这一片嘲讽之中逃也似地离开。 1848年12月31日,维也纳和会正式落下帷幕。 根据《1848年维也纳公约》 1、奥斯曼帝国必须割让阿尔巴尼亚给奥地利帝国,并赔偿150万弗洛林,同时需要在三个月内撤离全部军民。 2、奥地利帝国和俄罗斯帝国不得干涉奥斯曼帝国内战。(奥斯曼帝国内战指奥斯曼帝国对塞尔维亚的战争。) 3、奥斯曼帝国割让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两省给俄罗斯帝国。 4、奥斯曼帝国由于违反《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需赔偿俄国三亿卢布,并且拆除锡诺普的炮台。 5、奥斯曼帝国割让色萨利给希腊,并赔偿50万弗洛林。 6、奥斯曼帝国割让约旦河东安给埃及,并且承认埃及独立。 7、欧罗巴货币同盟正式成立,实行金银双本位币制。 8、苏伊士运河公司宣告成立,起始资本为2100万英镑。同时成立运河检查委员会和股东大会,监督工程实施情况,为运河制定发展策略。 9、废除1848年以来制定的所有宪法。(法国未签字。) 和会结束之后除了少部分工作人员需要及时赶往前线监督执行工作,绝对大多数参与和会的代表们都选择留下狂欢。 没错,就是狂欢。毕竟公费旅游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是在高消费的维也纳。 大家之所以参加狂欢。一方面是维也纳的娱乐业确实发达,但更重要的是大多数国家都觉得自己赚到了。 这种落袋为安的狂喜需要宣泄。 英国和奥斯曼帝国为了渡过这场危机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劫后余生又何尝不值得庆祝? 至于法国人不会留下自讨没趣,他们此时巴不得没人注意到他们 明天休息一天。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136章 石破天惊(上) 在维也纳,盛大的宴会接连不断,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 直到一个噩耗传来. “匈牙利人杀害了斯特凡大公全家!”(斯特凡大公在105、106肉中刺中有过介绍。) “什么?!杀害皇族,匈牙利人疯了吗?” 此时杀害皇族绝对算得上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尤其是在战争之中杀戮毫无反抗的皇族。 斯特凡大公严格意义上讲,应该算是弗兰茨的叔叔。杀戮皇族直系,这已经不只是在挑战奥地利帝国的权威,而是在打奥地利的脸了。 比起奥地利官员的反应,在场其他国家代表的反应更加强烈。 因为杀戮皇族很容易让他们想起法国大革命,那段历史在君主制国家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匈牙利人这群疯子!” “必须立刻上报国王陛下!” “那些刽子手又回来了!” 会场立刻炸锅,所有人都失去了庆祝的兴趣,哪怕是那些对奥地利有敌意的人态度也变得谨慎起来。 就算是斯特拉特福子爵这个坚定的反奥派此时也不敢幸灾乐祸,但在心中却有些畅快。 1848年奥地利帝国战胜法国,逼和英国、扫荡德意志和意大利、主导维也纳和会、组建欧罗巴货币联盟积攒了太高的声望。 但此时皇室成员被当街如狗一般被人屠戮,这一定会极大地削弱奥地利的威望和影响力,而且会给奥地利帝国内的其他反叛者极大鼓舞。 “快将这个.悲伤的消息传出去。” 斯特拉特福子爵几乎要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但他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如果奥地利人真的倒打一耙,那可真是无妄之灾。 一样很开心的还有老阿里,他很清楚一个家族重要人物被杀死对于统治的影响,正如第二次土埃战争中他的多名亲族阵亡直接导致了权力的真空。 默罕默德·阿里虽然不懂奥地利的政治结构,但是只从斯特凡大公匈牙利副王的官职上判断就应该有不小的影响力。 一部分躲在角落中的人感到无比的振奋,原来他们并不孤单. 匈牙利人处死斯特凡大公一家的消息传得飞快,刚刚离开不久的托克维尔同样收到了消息。 与欢呼雀跃的同僚不同,作为一个思想家和一位政治观察家,托克维尔完全可以理解匈牙利人的愤怒,但是他却不推崇这种做法。 托克维尔承认,在某些情况下,暴力革命是受压迫民族争取自由和独立的唯一出路。 历史上人们为了独立和自由采取极端手段的例子也有不少,然而这种暴力也会带来严重的报复,以及冲突规模的升级。 托克维尔在观察法国大革命时,已经看到暴力革命是如何演变为恐怖统治和专制政权的建立。 他不希望法国大革命中的悲剧重演,最终使匈牙利的革命者们迷失了原来的方向。 托克维尔手中的笔越发沉重 乌瓦罗夫公爵在收到消息之后立刻折返维也纳,并要求其他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送到圣彼得堡。 维也纳,一家咖啡厅二楼的高档包间内。 俾斯麦和普鲁士外交大臣弗朗茨·艾希曼相对而坐。 “奥地利人总算是遭了报应,他们和俄国人联手搞出的《维也纳公约》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们居然要废除宪法!我们普鲁士该怎么办?国王陛下怎么就同意了?如果陛下当初能坚持不接受宪法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弗朗茨·艾希曼对于俄国人的反攻倒算非常不满,同时对于威廉四世摇摆不定的态度也很不满。 俄国这一套操作下来法国没崩溃,但是普鲁士内部却乱成了一团。 在之前德意志邦联对立宪派的清算中普鲁士是做得最不彻底的,其中威廉四世本人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功劳。 “俄国人的敌人不是我们。” 俾斯麦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这就是他的判断。 “可俄国人是奥地利的盟友,整个和会也是他们在联手对抗英法。” “那是在近东。” 弗朗茨·艾希曼也不傻有人点拨立刻就明白了,不过他还是惊讶于眼前这个年轻人老辣的眼光和坚定的意志,很难想象几年前这个人还是拉美波尼亚的一个老农。 (俾斯麦此时33岁,但是在当时的政界就算很年轻。) “这一次匈牙利人处死了斯特凡大公一家,哈布斯堡皇室连他们的血亲保护不了也算是颜面尽失” “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俾斯麦没有理会弗朗茨·艾希曼那些毫无营养的评论,而是看着手上有限的资料。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俾斯麦喃喃自语道,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维也纳和会刚刚结束斯特凡大公一家的死讯就传到维也纳。 受益者会是谁?俾斯麦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 匈牙利人处死斯特凡大公一家的消息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欧洲大陆上传播。 同时真真假假的消息也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满天飞,甚至有传闻说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都由于悲伤过度昏倒了。 不过其中发挥空间最大的还是斯特凡大公一家的死状,以及匈牙利人用以处刑的手段。 无数人或主动或被动地用想象力弥补了其中的细节描写,有人说匈牙利政府为了震慑反对者将斯特凡大公一家拉到大街上直接处刑。 有人说匈牙利人为了避免骚乱,以及可能发生的劫狱事件,选择了一个隐秘地点将斯特凡大公一家处刑。 有人说匈牙利人为了羞辱奥地利,在布达佩斯的城墙之上直接实施了酷刑 处决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有人说是绞刑。 (在德意志地区传统贵族认为绞刑是一种羞辱,只有小偷、骗子、强奸犯才会被施以这种刑罚。 真正的贵族哪怕是被处死也应该用刀、剑,或者枪。哪怕到了二战时期被俘的德国军人也有很多要求被枪决,其中最有名的应该就是赫尔曼·威廉·戈林。 有些自称是历史记录中说戈林是怕疼,认为中枪不死就能逃过惩罚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稍微多句嘴:近代以前诈骗金额过大和入室盗窃都是可以被判死刑的。) 第137章 石破天惊(中) 有人则说匈牙利人效仿法国人在布达佩斯市中心搞了一座断头台每天处决反对者,斯特凡大公一家是死于铡刀之下。 更多的还是酷刑论,比如开花梨、铁处女、拷问台、钻头器、穿刺之刑、鼠刑、轮刑、五马分尸. 对于斯特凡大公一家的表现也是不一而足,有人说斯特凡大公一家像狗一样被拖出来,对着行刑者摇尾乞怜。 有人说斯特凡大公一家面对酷刑毫无畏惧慨然赴死,甚至直视行刑者的刀锋将蒙面刽子手吓得屁滚尿流。 有人将其描绘成了圣人,为了保护无辜大踏步走向行刑台,甚至还有人说斯特凡大公一家每个人临死之前还进行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 刚刚废除了宪法的各国君主们此刻态度出奇地一致,所有人都恨不得生啖其肉。 在法国大革命之前还无人敢动王室,哪怕战败,哪怕再倒行逆施也不用担心生命问题。 然而自法国大革命始这条铁则就被打破了,处死国王和贵族对于平民来说并非不可能,甚至在某一时期已经成了余兴节目。 维也纳和会之后几十年的光景好不容易让他们将心底的恐惧遗忘,然而此时匈牙利人再次唤起了他们心中的恐惧,而恐惧到极限便是愤怒。 当然这种愤怒也是有底气的,这底气来源于战无不胜的奥地利军队,尤其是路易·菲利普和撒丁王国的新任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 路易·菲利普由于面临法国和“拿破仑”的双重压力,索性直接将自己当成了德意志公爵,与他的祖先路易·平等一样,此时更是直接以阿尔萨斯-洛林公爵自称。 这让同样挂靠在德意志邦联的尚博尔伯爵十分不耻,更是遭到了法国正统派的口诛笔伐,然而奥尔良派却认为这是卧薪尝胆,大丈夫真正该拥有的姿态。 路易·菲利普不但公开站队,甚至直接以国家力量组建部队和劳工营准备开赴匈牙利前线。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路易·菲利普第一次这样表忠心,不过之前还只是以志愿者的形势,而此时是彻底不顾脸面。 除了路易·菲利普,撒丁王国的新任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也在上蹿下跳。 无他,撒丁王国此时头顶上始终悬停着波河护卫队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内部民族主义者,共和派,不满的贵族、商人和平民。 再加上对奥作战失败和法国入侵的影响,埃马努埃莱二世此时要面对的局面比历史上要恶劣得多。 于是乎他另辟蹊径公开宣称没收匈牙利叛乱者的财产以支援奥地利帝国的伟大事业。 此风一开,匈牙利人的海外资产在欧洲范围内直接被清零,什么银行保密法,什么中立法案,在巨大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最离谱的是宣布没收匈牙利资产的国家中,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赫然在列 小国们之所以如此跳脱,一方面是有利可图,另一方面则是奥地利和俄国构建出了这个强大正统主义联盟。 乌瓦罗夫公爵推测得没错,尼古拉一世确实愿意借兵给奥地利帝国平息内战,甚至三十万大军这个数字都半点不差。 但弗兰茨断然不会接受,因为历史上吃过的亏,他不想再来一次。尼古拉一世憎恨革命这做不得假,但是俄国进攻匈牙利却并不一定是想帮助奥地利。 事实上很多分离主义者都得到了俄国的庇护,至于这是凑巧还是别有用心,那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维也纳的一家高级沙龙之中,几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满脸愁苦。 “匈牙利人在干什么?” “他们打破了千年来的游戏规则!他们想死吗?” “别那么悲观,法国人也打破过,他们还差一点统一了欧洲。” “去你妈的!法国人当年的对手和匈牙利人的对手一样吗?现在还敢为匈牙利人说话,你是想被暴虐王当蚂蚁踩死吗?” 一个白发中年人制止了两个后辈的吵闹。 “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的力量,而匈牙利人是他们主动违反了‘规矩’。 哈布斯堡家族在过去是最守‘规矩’的,哪怕是暴虐王也不能不守‘规矩’。 但现在匈牙利人做得太过火了,想要其乐融融地结束内战已经是不可能的,哈布斯堡家族哪怕是为了面子也要给匈牙利人好看。 更别说现在已经不只是哈布斯堡和奥地利的问题了,所有的王室、贵族都会借着这个机会反攻倒算让觊觎者和反抗者知道不讲规矩的下场是什么。” 维也纳的街头巷尾充斥着不安和恐惧,绝大多数人在得知这一消息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长久以来欧洲的战争似乎一直都有着一定的规则,很多人都不相信匈牙利人处死了斯斯特凡大公。 毕竟理论上讲斯斯特凡大公才是匈牙利的王,匈牙利人这样做等于是扯掉了君主制的遮羞布,而且罪名也从叛乱、分裂国家变成了谋逆、叛国,甚至反对人们认知中的那个文明。 恐惧和不安很快就变成了愤怒,冲天的怒气越积越多就如同奔腾的怒涛一般,几乎所有人都在咒骂匈牙利人的疯狂行为,而且有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正在悄然变化。 之前大多数人对内战没什么概念,他们觉得这一切离他们很远,然而斯斯特凡大公的死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在这个时候民族主义者们又跳了出来,引导民族情绪正是他们所擅长的。 于是乎匈牙利人就成了这股洪流的宣泄口 人们走上大街高举奥地利帝国的旗帜,以及写着“战争”的木牌,口中传唱着音乐家们即兴创作的曲子。 “莱茵河畔,阿尔卑斯山峦,祖先的荣耀在我们血脉中流淌。无畏的勇士,手握长枪,捍卫家园,驱逐敌寇,我们永不投降” 在高台之上一位看似民众领袖的人高喊道: “奥地利的同胞们!我们伟大的帝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和伤害! 匈牙利人的叛乱和暴行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容忍限度!现在是我们团结一致、奋起反击的时候了!” “奥地利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台下的人群不时发出欢呼和热烈的掌声。 第138章 石破天惊(下) 刚刚返校的大学生们立刻就成为了这场活动中的主力,他们高喊着“复仇”的口号聚集在战争部的大门前。 “你们战争部养的都是猪吗?几十万大军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匈牙利!” “图拉尔,滚出来!” “图拉尔,滚回乡下去!” 这种抗议很快就变成了暴力行动,大学生们用石头砸碎了战争部的玻璃,又一把火烧了战争部的大门。 随后宪兵出动,人们对这一幕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万幸的是这一次宪兵们没有直接开枪,而是只以义务劳动作为惩罚。 相比维也纳,欧洲其他地区的反应要激烈得多。 尤其是德意志诸邦,在政府和民族主义者的合力宣传之下,匈牙利人第一次有与匈人和蒙古人相提并论的资格。 而这场战争的性质又一次发生了转变,它不仅仅是一场无耻的背叛,而是一场可怕的入侵,一场文明对野蛮,秩序对混沌的战争。 在恐惧、焦虑,以及正义的加持下,德意志人变得空前团结,无论是各邦君主,还是臣民此时都希望奥地利人能在战争中获胜。 更多来自德意志地区志愿兵和义勇军涌向维也纳,他们要将可能会威胁到他们世界的入侵者们全部消灭。 这种时候又怎么少得了庇护九世呢?庇护九世公开发表檄文,表示匈牙利人就是一群被恶魔蛊惑的狂徒。 虽然庇护九世只是在刷存在感,但是在他的一番操作之后其他意大利诸侯也不得不表态。 其中表现最积极的除了撒丁王国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就属两西西里国王费迪南多二世最为积极。 此时的法国已经推翻了君主制,尚博尔伯爵偏居一隅,奥尔良家族苟延残喘。 费迪南多二世在经历了1848年的叛乱之后已经彻底魔怔,他不信任任何人。 因为在奥地利军队的帮助下成功复国之后,费迪南多二世发现自己的亲信多赞卡·夏洛正是导致局势恶化的元凶之一。 费迪南多二世在经过他“神圣的思考”之后,下定决心将自己的长子弗朗切斯科·德西斯·马里亚·莱奥波尔多即后来的两西西里国王弗朗切斯科二世送到了维也纳读书。 明眼人都知道费迪南多二世要做什么,不过这并不在弗兰茨的计划之中,此后两西西里王国就成了奥地利帝国的马前卒。 其实在之前的地中海海战中,两西西里王国的态度就十分明朗,费迪南多二世不惜得罪英国人也要将海港借给奥地利海军,还帮忙运送奥地利士兵。 只不过英国人的傲慢让他们认为两西西里王国不敢得罪英国,所以才出现了灯下黑的情况。 东方,尼古拉一世在圣彼得堡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宣布,俄国愿意出兵三十万帮助奥地利帝国平叛,并且照会各国大使声称会断绝一切与支持匈牙利国家的关系,在必要时刻甚至会直接向匈牙利的叛军宣战。 虽说此时欧洲各君主国一个个张牙舞爪、跃跃欲试的样子,但与奥地利帝国国内的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消息传到北意大利的第一时间,整个北意大利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是贵族、商人,还是僧侣或艺术家全都站出来为奥地利摇旗呐喊,并且开始大范围地募捐。 一个个喊得比谁都凶,金额也是高得离谱,但弗兰茨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有人会趁机消费爱国热情。 在信息高度发达的今天,诈捐、骗捐的事件也不少,所谓的捐款有时候甚至能不能落实1%都是问题。 十九世纪这种事情自然更加无法避免,不过弗兰茨从来不觉得对于国家来说富人的施舍是必需的。 要靠国家退让,靠特殊政策交换来的施舍并不是慈善,那只是交易而已。 捐款本应是一种自愿行为,但却被戴上了太多的枷锁,同时又被一小撮人利用了起来成为敛财和避税的工具。 其中和幕后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实在难以定义。 捐款和使用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透明度问题,以及责任划分问题始终难以解决。 如果要求公开每一笔捐款的详细流向和来源,不仅增加了捐款者的负担,更是增加政府和机构的行政成本,甚至还会给一些捐款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不这样就永远无法做到透明,更是难以搞清资金流向,至于所谓的责任人也根本不可能存在。 所以似乎只能靠国家让渡利益来维持某种程度上的透明,那这会不会从一开始就错了? 于是乎弗兰茨亲自给此时那些“大爱国者”们泼了盆冷水,一道道法令下去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为了不让某些人通过消耗人们的爱国热情和同情心来为自己牟利,弗兰茨只能担上贪婪的恶名了。 奥地利帝国政府和皇室共同搭建了一个募捐平台,并且公布法令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私自发起募捐。 有需要募捐的组织和个人可以通过政府或者皇室的办事机构,经过审核后会定下一个合理的金额再发布募捐。 这在此时绝对算得上是一种费力不讨好的行为,不光要消耗大量行政力量,更会留下贪婪的恶名,甚至给阴谋论者留下想象的空间。 不过这与某一天整个社会同情崩溃的惨剧相比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至于那些所谓“富人”的施舍,弗兰茨觉得奥地利帝国不需要,他更不觉得某些掌握了大量社会财富的银行家和金融集团们会给这个国家捐款。 弗兰茨的行动让北意大利的臣民有些迷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捐钱捐不出去的情况。 哪怕是平日里那些富商老爷们也不会拒绝所谓的份子钱,至于教会和其他慈善组织则更是随时欢迎任何数额的捐款。 其实有些人是真的打算勒紧裤腰带把自己从牙缝中省出来的钱捐给国家打匈牙利人。 不过他们大多数只被允许捐款1弗罗林,而那些没有身份证明的南意大利只被允许捐款5格罗申。 至于多出来的钱,政府工作人员建议爱国者们购买国债,并且宣称这是一种很新潮的爱国方式。 (格罗申,奥地利帝国货币,三十格罗申等于一弗罗林。) 1849年一月一日,弗兰茨宣布奥地利帝国进入战争状态。 第141章 血债由谁偿 布达佩斯外围,在得到了总攻的命令之后,火炮和火箭弹就没停过。 两座隔河相望的城市同时遭到进攻,整个天空都被战火染红。城墙早已全部坍塌,城市内数次火灾引发的混乱早已使城市面目全非。 古老的建筑被夷为平地,大量的民居民宅也变成了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火药的味道。 一只流浪狗穿过废墟寻找着一切可以果腹的食物,突然它嗅到一具新鲜的尸体。 当流浪狗冲到近前时发现,这里有更加可怕的掠食者正在大快朵颐,它想要转身逃跑,然而却没有机会。 一个人突然暴起抱住了流浪狗的脖子,无论那条狗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被扭断脖子,剖开脏腑的下场。 很快一锅喷香的狗肉汤便煮好了,锅中除了狗肉还有老鼠肉、猫肉,以及一些说不清楚的肉。 人们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但却没有人说话,只有不时地争抢和死亡,所有人都熟视无睹。 秋特卡莱却哭了起来,他作为“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当然不会投降,也没有想过投降,因为他手上血债累累。 仅仅在皇室庄园一地他就屠杀了五万人德意志人,死在他手上的其他民族更多,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处死的匈牙利人才是最多的。 虽然别人不知道,记不清,但是他却很清楚,因为这些话,每天都在秋特卡莱的脑中萦绕不去。 但现在科苏特居然不许他撤退,秋特卡莱知道城外的奥地利军队有多恐怖,他不想死 匈牙利东都,德布勒森。 科苏特狠狠一拍桌子,他万万没想到斯特凡大公会死在布达佩斯,而且是死在奥地利军队攻城之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秋特卡莱那个蠢货在做什么!只要有斯特凡大公一家作为人质,奥地利的军队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居然让这么重要的筹码莫名其妙地死了!他真是匈牙利民族的罪人!” 按照匈牙利军方的估计,之前奥地利军队之所以对布达佩斯围而不攻,极有可能是忌惮误伤,除此之外他们也想不出让对方忌惮的理由了。 “秋特卡莱阁下已经在全力调查真相,现在我们可以确定斯特凡大公一家是被烧死的” “烧死的?不是绞刑吗?” 科苏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真想把眼前这两个废物吊死,然后一把火烧掉。 “你们现在都搞不清楚状况吗?” 两名亲信的对话险些将科苏特气死。 “可能是一场意外,斯特凡大公一家现在居住的宫殿年久失修,冬季生火如果无人看管很容易失火” “不!我觉得是一场谋杀,一定是与斯特凡大公有过节的人干的。” “蠢货!现在就封锁消息!等到奥地利人攻城时就放出消息说是斯特凡大公一家死于奥地利军队的炮击!” 科苏特的一番话顿时点醒梦中人,两人连连点头称是,然而科苏特却更加愤怒。 “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总统高见!” 科苏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 “唉,这群蠢货为什么会将斯特凡大公送去那座破旧的宫殿?又为什么会疏于防范呢?” 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答案,政府的高官,功臣们都想要住大房子,而布达佩斯城内治安又很差,大家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加强自己府邸的保卫工作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科苏特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毕竟他当初在布达佩斯居住的就是原本斯特凡大公一家的宫殿。 当然,此时在德布勒森,科苏特也是住在皇家宫殿享受着最好的安全护卫。 但斯特凡大公一家的血债完全可以记在奥地利人身上,这在道义上还能为匈牙利赢得列强们的同情和支持。 只是可惜了这样开明的贵族,如果奥地利的贵族都能像斯特凡大公一家支持匈牙利的事业,那此时匈牙利的局面将大有不同。 此时的科苏特还不知道弗兰茨已经发动了总动员令,并且下达了全面进攻匈牙利的命令,他还幻想着后者会一怒之下撤了朱利叶斯·冯·海瑙的职。 临阵换将,奥地利军队必然会陷入短暂的混乱,这正是匈牙利一举反攻的好时机. 加利西亚,迦南。 加利西亚军团此时已经扩充到了十八万人,其中八万人是由波兰人、犹太人、乌鲁克人组成的。 而这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将是这次出征的主力,很多人无法理解施塔迪翁伯爵的做法。 加利西亚军团虽然在整个1848年里几乎没有打过什么像样的战争,然而这却不代表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强。 恰恰相反,奥地利帝国从上到下都觉得加利西亚军团是奥地利帝国最强的军团之一。 施塔迪翁伯爵的才能确实非同一般,无论统兵、练兵、指挥作战都是一把好手,其人更是有着优秀的政治手腕,并且早已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更为此准备多年。 加利西亚军团无论是兵员素质、武器装备、还是兵力数量都要强过大多数兵团。 施塔迪翁伯爵已经好久没有站起来过,突然起身让他感到有些眩晕,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更是犹如针扎一般,但他却笑了起来。 “帝国的战士们,公民们,我亲爱的同胞们! 我们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繁荣、团结的帝国,然而总是有那么一小撮人欲壑难填,他们想要压迫我们、奴役我们! 为此他们不惜挑起内战,他们称其为自由,我们则称其为叛乱。 他们所谓的信念完全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之上,他们说要和平,但是却派出军队袭击手无寸铁的平民。 他们说要平等却将我们视为二等公民,他们说要自由,自由的却只有他们,我们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配拥有!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谋朝篡位的借口,为的不过是争权夺利。 曾经奥地利帝国花费数百年时间将匈牙利的土地从奥斯曼人的统治之下解放出来,但他们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 这些疯狂的野蛮人已经屠戮了近三百万奥地利帝国忠诚的子民,现在他们连皇室都不打算放过。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他们统治了这个国家,我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第139章 伊利里亚 大伊利里亚,克罗地亚行省。 消息传来,举国悲痛,哭声在群山中回荡,天地都为之变色。到处都能听到人们撕心裂肺地哭泣声。 泪水模糊了双眼,有人跪地掩面,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悲愤难平,有人恨意难消。 就连稚童也受到这种情绪的感染,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克罗地亚人作为奥地利帝国的臣民,他们的悲伤是发自真心,只不过这哭声中带着凌厉的杀气。 此时有大量的匈牙利人生活在克罗地亚-斯拉沃尼亚王国之内,虽然开战已久,但是除了少数真正跳出来明反的人以外,绝大多数人还是过着和过去差不多的日子。 历史上所谓的马扎尔人只是匈牙利那五十万有着贵族身份的人和一百万有着自由民身份的平民而已。 其实大多数匈牙利人的身份都是农奴,而那些本该惠及他们的政策实际上影响很小,在弗兰茨的干预下就更小了。 革命和这些人没太大关系,斯特凡大公的死他们自然也没多大感觉。这些人看起来麻木如斯,但却对于杀死皇族的科苏特一派异常地崇拜。 有人哭就有人笑,这本是世间常态。哪怕是有人在嘲笑哭着的人,在有些人眼中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在此时,有些人笑着笑着就没了。城市、荒野、山冈,枪械、锤头、镰刀,甚至石块。 笑声终究淹没在了凌厉的哭声之中,这一次遭殃的不只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和跳脱的匈牙利民族主义者。 所有明面上的匈牙利人,匈牙利的支持者,以及匈牙利的文化符号都遭到了清算。 血焰迅速将整个克罗地亚染成了红色,整个总督区内只有难民营没有受到冲击。 约西普·耶拉契奇领军打仗未必是个合格的将军,牧守一方未必是个合格的总督,但是唯有在忠诚方面不需要太多的质疑。 耶拉契奇固执地执行着弗兰茨的命令,他把自己的心腹全都派去了难民营,并且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难民营,难民营内的一切照旧。 士兵以服从为天职,无组织,无纪律,疯狂抗命的情况此时不可能出现。 克罗地亚的士兵虽然也很愤怒,但是由他们领袖传达的皇命让他们不得不遵从。 实际上难民营中的匈牙利人反而对皇室和帝国政府更加亲近,毕竟在危难时得到了救助。 寒冷的冬夜,凄厉的风声在山谷中怒号。 然而此时比这个冬夜更加寒冷的是科瓦奇的心,作为耶拉契奇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享受了不少荣华富贵,所以他并不怕死。 但眼前正在汇聚的点点微光却让他感受到了恐惧,克罗地亚人很穷,穷到大多数人在冬夜只能靠睡眠来逃避饥饿带来的痛苦。 是什么让人们宁愿在冬夜浪费宝贵的燃料也要出行? 大抵是有杀人的棕熊,又或者是偷羊的野狼,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高喊着“血债血偿”的人群已经来到关卡之前。 士兵们如临大敌一般挡在道路中心,愤怒的人群拿着还滴着血的武器。 “让开!让我们进去!” “要他们血债血偿!” “对!杀光这些叛徒!” “复仇!” “复仇!” “复仇!” 挡在道路中间的军官却管不了那么多,他得到的是死命令,要么他拦住眼前的人群,要么就以临阵脱逃论处。 “滚开!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双方也没有太多言语交流,一句“去你嫲的”火把的长龙便开始冲击关卡,士兵们则是用巨木死死顶住栅栏不肯后退半步。 一声尖锐的枪声响起,一颗光球腾空而起,拖曳着长长的尾焰,忽地炸开一朵红色的火莲,又瞬间化为点点星光消失无踪。 这个时候欧洲人平时很少能看到烟花,而这突兀地到来惊呆了所有人。 科瓦奇少将出现在栅栏的后面。 “今天的血流得已经够多了!你们不要逼我,现在就回家去!我们是军人,我不会投降,更不会离开自己的阵地!” “那我们亲人的血仇呢?皇室的国仇呢?他们今天必须血债血偿!” “对!我哥哥就是死在了匈牙利战场上!” 一个年轻人瞪着血红的双眼怒吼着。 “我家的孩子也没能回来!” 一个佝偻的老妪掩面而泣。 “我的妻子和女儿都被匈牙利人抓走了,只有我逃了出来,呜呜呜” “我在平原上的土地,房子都没了!都没了!我们家几代人的积蓄都没了!” 长长的火龙中是一双双坚定,而充满怒火的眼神。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了你们就去找谁,这里面也都是叛乱的受害者。你们要报复去布达佩斯找科苏特、去找包贾尼啊!” 其实在这个时代,大多数普通人,尤其是在克罗地亚这种边境山区,对贵族和官员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们甚至不敢在贵族和官员面前说话,更别说高声对峙。 科瓦奇少将三言两语就让人群陷入了沉默,这便是贵族官员的威压。 但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我们要找的不是这些难民!我们要找的是混入难民中的匈牙利军人!他们总不是无辜的吧!” “对!把那些匈牙利军人交出来!” 一颗小石子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对!把那些凶手交出来!” “把那些恶魔交出来!” 科瓦奇少将也开始迟疑起来,正当他考虑是不是该派人查一下难民营内部是否混入了匈牙利逃兵的时候。 突然有一阵马蹄声传来,一支骑兵正在快速接近中。 由于山地环境和资金匮乏,整个克罗地亚的骑兵数量并不多。而能够调动这些骑兵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能调动如此众多骑兵的人就呼之欲出了。 耶拉契奇勒马停在了人群和军队中间,在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他看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手下,又扫视了一圈愤怒的人群。 这一下人群彻底陷入了沉默,就连几个领头人也低头不语。 “你们听着,想要复仇,那就参军。皇帝陛下已经下达了战争命令,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击。 如果你们真有血性就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杀光那些压迫了我们七百年的马扎尔人,杀光那些入侵欧洲的匈人! 用他们的肠子把他们吊在树上,让他们溺毙在自己的鲜血中!” “杀!杀!杀!杀!杀!杀!杀!” 实际上在克罗地亚地区的匈牙利人,由于长期和克罗地亚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他们对于克罗地亚人的语言和生活习惯都非常熟悉。 而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在山区更加明显,最主要的是他们并不像塞尔维亚人那样信仰东正教,只要他们不承认自己是马扎尔人又没什么财产、土地,那克罗地亚人也无法看穿他们的身份。 第140章 特兰西瓦尼亚 如果说在斯特凡大公遇害的消息传开之前,哪里的人最恨马扎尔人,哪里的人被马扎尔人针对得最惨。 那莫过于特兰西瓦尼亚境内的各民族,其中损失最大的便是特兰西瓦尼亚人,开战至今三分之二的特兰西瓦尼亚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园,超过五十万人惨死。 平均每四个人就有一个人死于战火,或由战火带来的饥饿和疾病。 这一时期由于人头税的存在,各地瞒报人口数量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实际上的死亡数字要比奥地利帝国官方统计的多得多。 特兰西瓦尼亚人死伤如此惨烈,除了匈牙利人的屠杀政策和持续不断的战乱以外,最主要的杀伤还是来自于特兰西瓦尼亚的军阀和盗匪。 很多有实力的特兰西瓦尼亚地方家族,他们既不愿意加入匈牙利成为马扎尔人,也不愿意接受奥地利帝国政府的招安。 哪怕接受也只是形式上的服从,实际上仍然割据一方不尊调令,更不尊法律。 这些土皇帝抵御外辱不行,甚至保境安民都做不到,欺负起普通民众倒是一把好手。 遇到保皇派就用匈牙利政府的名义将其处死夺其家产,遇到共和派就用奥地利帝国的名义,两边都不占的人就随便扣顶帽子,突出的就是一个可持续竭泽而渔。 萨克森人(德意志人移民)则是财产损失最大的,他们几乎是在战争一开始就成了除奥地利帝国以外所有人的目标。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对于特兰西瓦尼亚的萨克森人都十分优待,所以后者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积攒了很多财富。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财富和土地导致他们的意志并不坚定,很多人都投向了匈牙利人和特兰西瓦尼亚人以求能保住财富。 然而一群肥羊与虎谋皮又岂会容易?结果自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除了少数生活在科洛斯堡附近的萨克森人以外,绝大多数萨克森人都成了难民。 塞凯什人作为马扎尔人的分支第一时间就加入了匈牙利阵营,他们积极参战,积极纳税。 但他们在匈牙利内部并不被视为正统的马扎尔人。 没错,共和派内部也搞正统主义,自由派内部也分等级。 再加上战事不顺,塞凯什人理所当然地成了炮灰,大量青壮被送到战场最危险的地方填线。 老弱妇孺则被送往后方,名为保护实为人质,并且还要承担繁重的后勤工作,这个民族的命运可想而知。 安东·冯·普赫纳作为此时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其实一直憋着一口气。 他并不喜欢这种做缩头乌龟的感觉,更不喜欢那些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炫耀武力。 斯特凡大公的死讯传来让整个特兰西瓦尼亚战区都人心惶惶,毕竟此时战区的情况也算不上好。 阿尔图尔·格尔盖伊切断了科洛斯堡的铁路,战区内的物资不断减少,尤其是火药和武器的数量严重短缺。 很难想象十九世纪大国战场上居然会出现火枪、弓箭混搭的场面,阿尔图尔·格尔盖伊的匈牙利军情况也很糟糕。 海瑙率领的主力一直在围攻布达佩斯,科苏特已经抽调了所有能抽调的部队来拱卫他心中的首都。 所以此时阿尔图尔军的情况还不如普赫纳,科洛斯堡周边,以及那些在奥地利军队的庇护下普通人大多不清楚情况。 斯特凡大公被匈牙利人处死直接将很多人都吓破了胆,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投机者们纷纷逃出皇室领地投奔匈牙利。 虽然匈牙利政府并没有公开消息,但是阿尔图尔却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斯特凡大公和裴多菲遇害的消息。 好友的离世让阿尔图尔感到悲 伤、愤懑,他不相信裴多菲会背叛革命,更不相信那样一个坚强的人会在狱中自杀。 或许裴多菲早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但是他却不会选择如此懦弱地死去。 而斯特凡大公全家遇害的消息更是吓得他几乎跌坐在地,处死皇室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举动若是己方优势时毫无疑问会极大地提振己方士气。 但此时断绝的补给,不断减少的兵员,以及一些似有似无的传闻都让他感到绝望。 此时处死皇室成员彻底激怒奥地利帝国,完全是在自绝后路,毕竟只要不把事情做绝,通常来说奥地利方面的处理方式都会十分温和。 这种做法完全是在逼迫哈布斯堡家族进行报复。如果他们选择不报复,不会有人赞美他们的仁慈,反而会遭到所有君主制国家的唾弃。 「科苏特已经疯了,我们也该考虑一下后路了。」 阿尔图尔自顾自地说道。 从阴影中闪出一个人影。 「格尔盖伊将军,您的指挥才能让人钦佩,也许您配得上更好的。」 阿尔图尔沉默不语,老实说他并不想走到这一步,他从来都以一个匈牙利民族主义者自居,但现在却不得不去当外族的走狗以苟全性命。 「唉代我向柳拜公爵问好。」 「您的问候,我会替您带到的。」 人影重新遁入阴影之中。 安东·冯·普赫纳作为将领的才能十分平庸,但和耶拉契奇对于帝国的忠诚确实值得为人称道。 所以当他得到全面反攻的命令之后没有任何迟疑,普赫纳在最短的时间内集中了特兰西瓦尼亚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准备和阿尔图尔决一死战。 经过数次提纯之后,此时的特兰西瓦尼亚大多数都是忠于奥地利帝国的子民,以及一部分被逼上绝路之人。 在这种几乎绝望的情况下,一个坚强的领导很容易获得大家的信任。思想统一带来的战力提升是巨大的,但还不足够抹平平庸之将与名将之间的差距。 但一方计划如何跑路,而另一方计划如何干掉对方,双方主将心态上又产生了差距。 弗兰茨为了这一天早已准备多年,科洛斯堡并不是没有武器,只是普赫纳不知道这些武器的存在。 当一座座秘密仓库被打开时,普赫纳就知道特兰西瓦尼亚之战赢定了。 有此三胜,特兰西瓦尼亚军团终于在科洛斯堡外围大败匈牙利军,匈牙利军主将阿尔图尔·格尔盖伊下落不明。 免费阅读. 第141章 血债由谁偿 布达佩斯外围,在得到了总攻的命令之后,火炮和火箭弹就没停过。 两座隔河相望的城市同时遭到进攻,整个天空都被战火染红。城墙早已全部坍塌,城市内数次火灾引发的混乱早已使城市面目全非。 古老的建筑被夷为平地,大量的民居民宅也变成了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火药的味道。 一只流浪狗穿过废墟寻找着一切可以果腹的食物,突然它嗅到一具新鲜的尸体。 当流浪狗冲到近前时发现,这里有更加可怕的掠食者正在大快朵颐,它想要转身逃跑,然而却没有机会。 一个人突然暴起抱住了流浪狗的脖子,无论那条狗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被扭断脖子,剖开脏腑的下场。 很快一锅喷香的狗肉汤便煮好了,锅中除了狗肉还有老鼠肉、猫肉,以及一些说不清楚的肉。 人们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但却没有人说话,只有不时地争抢和死亡,所有人都熟视无睹。 秋特卡莱却哭了起来,他作为“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当然不会投降,也没有想过投降,因为他手上血债累累。 仅仅在皇室庄园一地他就屠杀了五万人德意志人,死在他手上的其他民族更多,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处死的匈牙利人才是最多的。 虽然别人不知道,记不清,但是他却很清楚,因为这些话,每天都在秋特卡莱的脑中萦绕不去。 但现在科苏特居然不许他撤退,秋特卡莱知道城外的奥地利军队有多恐怖,他不想死 匈牙利东都,德布勒森。 科苏特狠狠一拍桌子,他万万没想到斯特凡大公会死在布达佩斯,而且是死在奥地利军队攻城之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秋特卡莱那个蠢货在做什么!只要有斯特凡大公一家作为人质,奥地利的军队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居然让这么重要的筹码莫名其妙地死了!他真是匈牙利民族的罪人!” 按照匈牙利军方的估计,之前奥地利军队之所以对布达佩斯围而不攻,极有可能是忌惮误伤,除此之外他们也想不出让对方忌惮的理由了。 “秋特卡莱阁下已经在全力调查真相,现在我们可以确定斯特凡大公一家是被烧死的” “烧死的?不是绞刑吗?” 科苏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真想把眼前这两个废物吊死,然后一把火烧掉。 “你们现在都搞不清楚状况吗?” 两名亲信的对话险些将科苏特气死。 “可能是一场意外,斯特凡大公一家现在居住的宫殿年久失修,冬季生火如果无人看管很容易失火” “不!我觉得是一场谋杀,一定是与斯特凡大公有过节的人干的。” “蠢货!现在就封锁消息!等到奥地利人攻城时就放出消息说是斯特凡大公一家死于奥地利军队的炮击!” 科苏特的一番话顿时点醒梦中人,两人连连点头称是,然而科苏特却更加愤怒。 “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总统高见!” 科苏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 “唉,这群蠢货为什么会将斯特凡大公送去那座破旧的宫殿?又为什么会疏于防范呢?” 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答案,政府的高官,功臣们都想要住大房子,而布达佩斯城内治安又很差,大家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加强自己府邸的保卫工作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科苏特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毕竟他当初在布达佩斯居住的就是原本斯特凡大公一家的宫殿。 当然,此时在德布勒森,科苏特也是住在皇家宫殿享受着最好的安全护卫。 但斯特凡大公一家的血债完全可以记在奥地利人身上,这在道义上还能为匈牙利赢得列强们的同情和支持。 只是可惜了这样开明的贵族,如果奥地利的贵族都能像斯特凡大公一家支持匈牙利的事业,那此时匈牙利的局面将大有不同。 此时的科苏特还不知道弗兰茨已经发动了总动员令,并且下达了全面进攻匈牙利的命令,他还幻想着后者会一怒之下撤了朱利叶斯·冯·海瑙的职。 临阵换将,奥地利军队必然会陷入短暂的混乱,这正是匈牙利一举反攻的好时机. 加利西亚,迦南。 加利西亚军团此时已经扩充到了十八万人,其中八万人是由波兰人、犹太人、乌鲁克人组成的。 而这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将是这次出征的主力,很多人无法理解施塔迪翁伯爵的做法。 加利西亚军团虽然在整个1848年里几乎没有打过什么像样的战争,然而这却不代表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强。 恰恰相反,奥地利帝国从上到下都觉得加利西亚军团是奥地利帝国最强的军团之一。 施塔迪翁伯爵的才能确实非同一般,无论统兵、练兵、指挥作战都是一把好手,其人更是有着优秀的政治手腕,并且早已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更为此准备多年。 加利西亚军团无论是兵员素质、武器装备、还是兵力数量都要强过大多数兵团。 施塔迪翁伯爵已经好久没有站起来过,突然起身让他感到有些眩晕,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更是犹如针扎一般,但他却笑了起来。 “帝国的战士们,公民们,我亲爱的同胞们! 我们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繁荣、团结的帝国,然而总是有那么一小撮人欲壑难填,他们想要压迫我们、奴役我们! 为此他们不惜挑起内战,他们称其为自由,我们则称其为叛乱。 他们所谓的信念完全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之上,他们说要和平,但是却派出军队袭击手无寸铁的平民。 他们说要平等却将我们视为二等公民,他们说要自由,自由的却只有他们,我们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配拥有!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谋朝篡位的借口,为的不过是争权夺利。 曾经奥地利帝国花费数百年时间将匈牙利的土地从奥斯曼人的统治之下解放出来,但他们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 这些疯狂的野蛮人已经屠戮了近三百万奥地利帝国忠诚的子民,现在他们连皇室都不打算放过。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他们统治了这个国家,我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第142章 血偿(上) 其实不需要施塔迪翁伯爵的鼓动,到场的加利西亚士兵大多数都和匈牙利人有着解不开的血仇。 那次匈牙利骑兵的突袭根本没对德意志人聚集的西部地区造成多大影响,甚至很多人都不清楚这次袭击的始末。 然而对于加利西亚东部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几乎每一个村庄都遭到了袭击,尤其是在奥地利军队截断匈牙利军队后路之后,这种报复变得更加疯狂。 再加上语言不通,双方根本没有交流,只有你死我活地争斗。最终加利西亚人在付出了巨大代价之后才消灭了残敌,这给几乎每一个家庭都留下了心理阴影。 而破除阴影的方法,在普通人以最朴素的眼光看来就是消灭它的来源。 匈牙利骑兵的突袭本来就是为了造成最大限度的破坏和恐慌,他们自然不会选择城高池深,戒备严密的西部地区。 相对而言,贫穷的东部,开阔的平原,以及难民们刚刚开垦出的土地和简陋的村镇刚好是最佳的袭击目标。 同时施塔迪翁伯爵也有意加强对西部的戒备,但普通民众根本不可能知道高层的调动,而且这些调动合情合理,哪怕政府内的高官也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此时加利西亚的波兰人、犹太人、鲁塞尼亚人,以及那些搞不清身份的俄罗斯人,他们只知道匈牙利人冲进他们的世界见人就杀,奥地利的军队在第一时间赶到,并且在之后花了大力气帮他们埋葬死者、救治伤者、重建家园。 波兰人和乌鲁克人一直都想拥有自己人组成的军队,虽然在弗兰茨的默许下成立过类似民兵团之类的组织,但其在面对匈牙利骑兵突袭时的表现过于无能。 所以他们迫切想要加入真正的军队,获得保护家人和家乡的能力。 “复仇!” “复仇!” “复仇!” 每个人都声嘶力竭地呐喊着,既为了自己逝去的亲人,也为了活着的人,更为了给予他们尊严和土地的皇室。 绝大多数加利西亚人都是刚刚被解放的农奴或是飘零半生的难民,他们任人欺压、苟延残喘,但依旧无法逃脱被抛弃的命运。 然而弗兰茨的一番操作直接敲碎了套在他们身上千年的枷锁,给予了他们土地,并且不需要他们背上必然会破产的债务。 之后整治河道、防治瘟疫、排干沼泽将沧海化为桑田、筑石为城,又建立学校、医院、教堂. 奥地利的皇室在难民中完全就是最完美的统治者形象,主导这一切的弗兰茨就是真正的明君。 而加利西亚原住民最喜欢讲的一个故事便是: “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在波兰联邦还存在的时候,领主们可以肆意殴打农奴,而农奴们求告无门…… 你们只是想要赶走这片土地上最仁慈的统治者,然后让这个国家走向毁灭。 如果你们把皇帝赶出这片土地,那么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会想要尝尝称孤道寡的滋味,你们也会像过去波兰联邦存在时那样随意殴打这里的农奴们。” 加利西亚军团十万大军出征,旌旗蔽日,烟尘漫天。 施塔迪翁伯爵看着杀气腾腾的军阵通过台前,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便向台下走去。 大军离开之后人们才发现加利西亚总督施塔迪翁伯爵已经死去多时,被肺结核折磨多年的他死时却带着笑意阖上了双眼。 加利西亚军团所谓的十万大军,其中只有两万是战兵,剩余的则是辅兵。 喀尔巴阡山脉既是加利西亚的天然屏障,同时也是匈牙利的依仗。 喀尔巴阡山口的战斗十分惨烈,马扎尔人和其仆从军占据优势地形寸土不让。 加利西亚军团在兵力和火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而马扎尔人的部队没有补给,除了少数真心投靠匈牙利的斯洛伐克人以外大多数仆从军不过是被逼无奈。 其实施塔迪翁伯爵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场面,所以他在战前就挖通地道,并埋设下了足够的炸药。 之所以无法发现是因为这条地道是在1846年开挖的,等到匈牙利人占领关卡时地道早已完工。 此战不过是为了进一步激发军团的血性,奥地利军的重炮和火箭弹一度打得马扎尔人抬不起头。 然而被逼至绝路的人往往能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韧性和战力,马扎尔人和其仆从军居然硬生生抵住了加利西亚军团一次次如潮一般的攻势。 伴随着大量的伤亡和久攻不下的耻辱,加利西亚军团的血性也展露无遗。军官和贵族带头冲锋,这是奥地利帝国一个非常不好的传统。 在冷兵器时代这无疑是提升士气的最佳方法,然而在近代战争中这种做法却显得鲁莽且愚蠢。 尤其是在一战中,康拉德大搞军官敢死队,贵族先锋军,直接将奥地利帝国本就低下的基层组织度降到了冰点。 但此时却正需要这份愚蠢,狭路相逢勇者胜,连剑都不敢出的人不可能获胜。 又一轮炮击洗地之后,马扎尔人再次从废墟中钻出,负责守卫喀尔巴阡山口的匈牙利指挥官只是一个在战争中提拔起来的无名小卒。 但是在这场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的战斗中展现了非凡的指挥才能和勇气,此时面对奥地利军队的总攻,他居然还想组织人员进行反冲锋。 如果给他时间成长,他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名将。 然而他的胆识在早已设计好的棋局中根本不值一提,弗兰茨也根本不会给他成长的机会。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整段城墙直接被炸上了天。 当他再次爬起的时候,奥地利的军队已经攻入了要塞,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甚至没能留下一句遗言就被一名冲上来的奥地利士兵一枪打爆了脑袋。 失去了壁垒的保护,匈牙利的军队再也支撑不住了。残余的匈牙利军没有选择投降,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逃跑。 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要避免遭到惩罚只有逃跑到一个没有认识他们的地方。 然而想要逃跑又哪里是这样容易的,狭窄、逼仄的山谷内一场屠杀就此上演,追击战从来都是最为残酷的。 当日暮垂下,山谷中已经没有活着的马扎尔人了。战争本就是残酷的,而复仇之战只会更加残酷。 第143章 血偿(下) 班斯卡-比斯特里察,这座因矿脉起家的城市此时已经成了匈牙利统治斯洛伐克的核心区域。 正有无数劣质的武器在这座城市被打造,然后送往匈牙利战场供那些四处强征来的新兵使用。 这些步枪往往枪管歪斜、扳机松动、外观丑陋,且毫无安全性可言。即便如此匈牙利军队对之也来者不拒,毕竟这些火器比冷兵器的威慑力可强多了。 局势恶化到如今这个局面,匈牙利政府可以说是已经全力以赴,然而匈牙利官方兵工厂的产能依然维持在每月两门轻型火炮,以及1200支步枪。 洪韦德是匈牙利驻斯洛伐克地区的最高长官,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造这些垃圾,然而他集合了整个斯洛伐克所有的铁匠却找不出一个合格的制枪匠。 一群铁匠在没有专业设备的情况下,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和临时拆解的模型来制造枪械,加之没有经验,所以造出的武器才会如此离谱。 洪韦德想抓一些大学生和教授来兵工厂,然而整个斯洛伐克却没有大学,甚至高中都没有几座。 除非他能攻进普雷斯堡,否则他只能指望这些村镇中铁匠为他造枪。 历史上洪韦德也是一位常胜将军,将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派来平叛的军队和斯洛伐克地区的保皇派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时的班斯卡-比斯特里察也早已被他改造成了一座要塞都市,按照他的估计这座城市至少能阻挡奥地利军队三个月的时间。 所以当洪韦德得知喀尔巴阡山口失守的时候,他并未显得慌张,只是十分平静地下令炸毁斯洛伐克境内的所有桥梁,死守城市和要塞全力阻挡奥地利人的脚步。 然而洪韦德低估了奥地利军队的速度,几乎是在他派出信使的同时,奥地利帝国的军队便已经兵临城下。 战斗没有太多前奏,甚至连一张像样的战书都没有,奥地利便直接开始攻城。 大量的燃烧弹投入城市,很快就将其变成了一片火海,所谓的抵抗意志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那些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斯洛伐克仆从军第一时间发动了叛乱,他们打开了大门,奥地利帝国军队蜂拥而入,迅速占领了主要节点。 洪韦德本来还想和奥地利军打一场巷战,然而滔天的火势让前者无处遁形,只能硬着头皮将城中的斯洛伐克人作为谈判的筹码以期能逃出生天。 但加利西亚军团的指挥官格雷格里奇男爵直接拒绝谈判,而在加利西亚人眼中斯洛伐克人和马扎尔人也没什么区别。 洪韦德本以为能坚守三个月的城市,只坚持了不到八个小时。 洪韦德率部投降,洪韦德本人因叛国罪等一百二十八项罪名被战争裁判所判处火刑,其部下大多也被判处绞刑。 这些尸体并没有被收敛,一同挂着的还有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幸存下来的斯洛伐克人,无一不感念奥地利军队的救命之恩,同时唾弃那些匈牙利叛徒的尸体。 不过大部队并不会停留太久,在补充完必要的补给之后就立即开拔。 城市会交给后续部队进行处理,后续部队除了会恢复秩序和生产以外,还会进一步处理可能残留的叛乱分子。 由格雷格里奇男爵率领的这支主力一路摧城拔寨,后面的临时法庭和战争裁判所也是忙个不停。 班斯卡-比斯特里察被攻破,斯洛伐克地区瞬间出现了大量起义军。这些斯洛伐克人对马扎尔人同样残忍。 大量匈牙利官员、军人、移民及其家属遭到斯洛伐克人起义者的屠杀,路边挂满了马扎尔人和亲匈牙利派的尸体。 在这样里应外合的打击之下匈牙利的统治很快崩溃,城内城外到处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 也根本不会有人来认领这些尸体,因为有些杀红眼的人会让认领者也和那些死者遭受相同的命运。 最后只能靠神父和收尸队来掩埋尸体以防瘟疫的传播,奥地利帝国的收尸队大多数都是爱尔兰人。 他们没有任何不情愿,一是因为宗教信仰,二是为了活下去。能填饱肚子,能有床睡已经是绝大多数爱尔兰人的奢望了。 此外爱尔兰人对着宗教有着很深的情感,毕竟在被英国人殖民的几百年间,他们失去了除宗教以外几乎所有的文化和身份认同。 教会在爱尔兰人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它不仅仅是信仰问题,更是联系民族和文化的精神纽带。 所以当教会向这些爱尔兰人分派任务时,反而认为是在接受神圣的使命。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当神父们教导他们学习德语和奥地利帝国法律时抵触情绪很小。 尤其是在完成使命的同时还能得到不菲的工钱和丰盛的食物,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如同天堂一般。 在每个爱尔兰人的潜意识里,从来都不认为在英国一分耕耘就能有一分收获。 毕竟无论是地主老爷,还是绅士老爷都不会亲自种地或做工,只会挥舞皮鞭和法律的大棒驱赶穷人为他们工作。 老爷们的仁慈更是可怕,全世界就没有比济贫院更加恐怖的地狱了。 爱尔兰人对于解救自己的奥地利帝国心存感激,由于英国政府从中作梗,起初奥地利帝国从爱尔兰岛上接走的爱尔兰人都是老人、病人、残疾人和孤儿。 这些人虽然很难挺过长途跋涉,但是他们却是最容易同化的一批人。 这世上没什么比亲身经历更加具有说服力,在那些后来者看到那些原本早就被判处死刑的老人、病人、残疾人、孤儿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打心底里认为这就是世上最美好的国度,有最仁慈的君主统治,更是最接近天国的地方。 所以当得知奥地利帝国发生内战之时,震惊、恐惧、愤怒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 其实爱尔兰人的参军积极性甚至比蒂罗尔人和克罗地亚人还要高,不分男女老幼只要还活着的人都愿意上前线和匈牙利人拼命。 可能失去过,所以格外珍惜。克伦威尔虽然残暴,但再给爱尔兰人一次机会,他们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吗? 估计那些爱尔兰人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此时在奥地利帝国,他们希望能守护住这片净土。 不过弗兰茨是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起,没人知道武装起来的爱尔兰人会不会和大洋彼岸的爱尔兰黑帮一样。 弗兰茨只能让爱尔兰人干一些没人愿意干的杂活,而他们只能保证他们接手每一个叛徒都死透了。 第144章 趁火打劫 本来有斯洛伐克人起义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是一件好事,不光格雷格里奇男爵,毕竟这在某种意义上讲又是一场保皇派的胜利。 霍尔纳德河东段,靠近匈牙利边境的古城科希策再一次警钟大作。 但敲钟人已经换了,不变的是那同样刺耳的钟声。 科希策城外格雷格里奇男爵感到困惑,因为在班斯卡-比斯特里察之战后,马扎尔人的军队几乎是一触即溃。 但眼前这座很难与雄伟挂钩的城市居然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格雷格里奇男爵不相信马扎尔人全都不怕死。 如果马扎尔人真有不怕死的勇士,那他一定会成全他们,毕竟彼之英雄,即我之仇寇。 这样疯狂的民族,越强大越可怕。 格雷格里奇男爵刚刚下令包围城市,城市外围的大桥上便出现了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的规模不小,有三四百人之多,只是不像是打仗的,更像是在虚张声势。 “报告!男爵大人!科希策城里的捷克人要求谈判。” “捷克人?” “是的,他们自称捷克民族和斯洛伐克地区的代表。” “科希策什么时候成了捷克人的地盘?又什么时候可以代表整个斯洛伐克了?” 格雷格里奇男爵感到疑惑,但更多的是愤怒,不过依然接见了科希策的代表。 “帝国忠诚的子民,你们现在已经可以放下刀枪让一切都回归正常,马扎尔人的势力已经瓦解,帝国现在要重新在科希策恢复秩序。” 格雷格里奇男爵作为贵族出身的军官,场面话还是会说的。只不过科希策的代表们反应极其冷淡,为首一个身穿捷克传统民族服饰的老者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座城市是我们的。” 格雷格里奇男爵有些无奈。 “这座城市当然属于你们,但在法理上讲这座城市也属于皇帝和帝国。” 为首的老者以手杖愤怒地拄地。 “现在这座城市是我们的,你们想要它就必须答应我们的条件!” 一旁的加利西亚军官们都很愤怒,他们恨不得立刻就拆了眼前这把老骨头。 “你们想要什么?” 格雷格里奇男爵的语气倒是出奇地平静,然而每个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我们要复兴我们的文化,要保持我们的语言。在学校、商场、医院、政府机构必须使用捷克语! 我们要投票选举自己的议会和政府,以及地方自治的权力!” “我们不要卷入你们和匈牙利人的战争!” “没错!我们要政治、经济、司法独立自主,不再受奥地利帝国的控制!否则” “那请你们准备战斗吧。我们很急,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格雷格里奇男爵已经不想谈下去了,他是施塔迪翁伯爵的亲信自然明白奥地利帝国动乱的根源是什么。 少数人的特权和想要继续扩大特权的少数人,以及足够多的蠢货和足够肮脏的社会。 格雷格里奇男爵年轻时也很憎恶这个国家,更加憎恶自己的出身,如果自己是个大贵族说不定就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如果自己是平民那就可以义无反顾地去推翻它。 然而很不幸地是格雷格里奇家族并非豪门,也非平民。 格雷格里奇男爵的父母是近亲,家中的六个兄弟姐妹中只有他智力健全,他的父亲亡故之后,格雷格里奇男爵不得不担起重担照顾他智障的母亲和五个兄弟姐妹。 格雷格里奇男爵本来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无望的工作,既没有人脉,又没有金钱的他即便所有课程都拿下满分依然换不来一个一等的评价。 (当时奥地利帝国的教育评价体系从高到低,共分五个等级,一等是最高级。) 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这个国家发生了改变,出现了大量唯才是举的岗位,他也从一个步兵团的书记官逐渐变成了加利西亚军团的副司令。 格雷格里奇男爵爱这个国家,所以他不想留下太多的蛀虫,他见过光明,所以不希望黑暗再一次遮蔽天空。 这时对面的老者急了。 “混蛋!我不跟你谈,让你们的长官和我谈!没见识的东西!科希策可有五千青壮!我们还有护城河” 格雷格里奇男爵不想废话。 “我就是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我得到的命令是排除通往布达佩斯路上的一切障碍。” “什么?你是在说我们是亟待清理的障碍吗?” “难道你们不是吗?” “我不和你谈,让你的上司来!” “我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把无辜的平民从这座城市撤离。” “让弗兰茨来!否则科希策三万五千名居民就要和你们鱼死网破!” 双方各说各话,但都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只不过那些科希策当地的贵族、士绅却不想为什么捷克民族主义殉道,毕竟他们是斯洛伐克人或者是上等人,总之不是捷克人。 眼看格雷格里奇男爵要带着人离开,科希策当地几个大家族的话事人立刻追了上去。 “将军大人,您等等。有话好商量,我们都是心向奥地利帝国的忠臣,但是匈牙利人用铜矿作为抵押从我们这里征走了很多东西。 只要您能保证我们能获得铜矿的开采权,我们立刻就开城迎接大军入城。我们也都是为了稳定后方秩序,您能理解吧。” 格雷格里奇男爵斜睨了一眼,冷笑道。 “理解,我怎么不理解?你们不过是用马扎尔人打击生意上的竞争对手,现在马扎尔人完了,你们又想用全城三万五千名平民的生命作威胁,以确保你们得到的好处能落袋为安。” 几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一时面面相觑,他们以为奥地利帝国的军人都是一群大老粗,但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显然不是。 “我没记错,城外铜矿是皮莱家族的产业。 皮莱家族举兵抗击马扎尔人的入侵,但是遭到叛徒出卖结果全族除了在维也纳上学的小儿子以外都被吊死在了这座桥上。” “呵呵.皮莱家族的遭遇我们也很同情,但逝者已矣,铜矿可是关系到国家大计,我们得恢复生产不是?” 几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第145章 意料之中 “同情?怕不是幸灾乐祸吧?如果皮莱家族不倒,那么他们家族对铜矿至少还有三十年的开采权。” 格雷格里奇男爵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这让那几个华服中年人再次感到震惊。毫无疑问,对方十分清楚他们的那些勾当。这种底牌被看穿的感觉让他们十分痛苦。 其实在之前施塔迪翁伯爵就对加利西亚军团行进路线上的城市做了调查,而以他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出其中的始末。 另一方面弗兰茨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所以他从未停止过对匈牙利占领区的侦察。 而奥地利帝国的国家机器显然比施塔迪翁伯爵个人能动用的力量强得多,前者并不需要猜测,他们可以确信就是科希策当地家族的背叛导致皮莱家族和城内抗匈义士的惨死。 如果没有这些背叛者,反抗军不至于全军覆没,皮莱家族也不至于遭到马扎尔人的报复导致险些灭族。 格雷格里奇男爵确实不是能看穿人心的怪物,但是在了解了这些情报之后他不难作出正确的选择。 “你们这些叛徒不能选择投降。” “什么?您不能这样做!” 几个华服中年人终于开始慌张起来,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毕竟他们只是遵循传统,在适当的时机为自己争取利益而已。 明明从来都是如此 哈布斯堡家族不该在此时展现自己的仁慈吗? 愚蠢贪婪的军人不该与自己讨价还价吗? 明明从来都该如此 此时沉寂已久的老者传来了两声冷笑。 “蠢货!这才是奥地利帝国的本来面目!唯有战争和杀戮才能赢得他们的尊重就像法国人一样!” 几个华服中年人终于发现了不同。 “没错!就是你!” “去你的捷克民族主义!我们是斯洛伐克人!” “弄死他!” “你们敢!” 格雷格里奇男爵的身后,两伙人当场开始了一场火并。双方的战斗十分惨烈,但是格雷格里奇男爵却不关心这些跳梁小丑。 实际上瓦解地方的反抗和割据势力本就是弗兰茨定下的基本战略,可以说科希策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们在决定趁火打劫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注定了。 难得有内战的机会,弗兰茨自然会尽可能地铲除这些顽疾,有些传统是该改变了。 除此之外格雷格里奇男爵也是为了争取时间架设火炮,同时让飞艇升空。 让飞艇升空倒不是因为科希策这座城市有多坚固,主要是怕那些背叛者拉着普通民众做垫背。 这并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些所谓乡绅和民族领袖绝对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毕竟谈判的是他们,无论他们怎么说也没人能反驳。 科希策城内。 “科希策的居民们!拿起武器!保卫我们的家园!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一样,他们要抢走我们的财产,带走我们的妻女! 我们决不能答应!” 几个衣着华丽的人在城市中心的广场高声嚷道。 “为什么?帝国的军队不是来拯救我们的吗?” 民众中有人期盼已久,不禁失望地问道。 “不!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一样!他们只想吸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拿起你们的武器,让他们看看我们捷克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对!拿起武器!保卫家园!” 在人群中早已埋伏好的托此时跳了出来。 “为了自由而战!” “为了科希策!” “跟奥地利人拼了!” “佩卡里克老爷、什克特尔老爷、扎巴夫尼克老爷,请你们带领我们战胜奥地利人吧!” 人们一时间群情激愤,而那些老爷们则面面相觑,他们其实并不是真想和奥地利帝国死磕到底,更没想过战胜奥地利帝国。 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那就是以打促和,顺便再利用这个机会把那些和他们作对,不服从管教的人送到前线,用奥地利的军队铲除异己。 哪怕奥地利人真的疯了,他们也能利用早就挖好的密道逃出生天。计划很完美,然而天上突然下起了硕大的雪花。 不,那不是雪花,而是一张张白纸,那些白纸的正面还有字。 “科希策的居民们请不要为叛徒陪葬,佩卡里克家族、什克特尔家族、扎巴夫尼克家族 以上十四个家族秘密勾结匈牙利人,谋害忠良,现据城而守,以图割据自立。 帝国不忍生灵涂炭,更不忍无辜民众被奸人欺骗,特此告知。” 科希策的居民中有识字的已经读了出来,台上台下的老爷们瞬间脸色大变。 “大家不要相信,这是奥地利人的阴谋,他们就是为了瓦解我们的意志!” “快把天上那怪物打下来!” 如果没人喊这一句,众人还没注意到天空中正在飞行的庞然大物。 众人举头望去,赫然发现了“雪花”的源头。 “救命啊!” “有怪物!” “快跑啊!” 不要说这些普通民众,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法军和身经百战的英军在初次见到空艇时也被吓得溃不成军。 科希策广场上的人群直接就炸了锅,在混乱中有人举枪向天空中的钢铁巨兽射击,结果枪声引发了更大规模的骚乱。 至于那些话,只要人不傻,没人会觉得科希策城内那些家族的信誉能比得上哈布斯堡家族的承诺。 此时有些聪明人已经拿起了枪,不过他们并不是要帮助那十四个家族对抗奥地利帝国的大军。 他们是要趁着奥地利军队发起进攻之前先干掉这些罪魁祸首,或是为了守护城市,或是为了建功立业,抑或是两者兼有。 城内的混乱和疯狂出逃的民众完全在格雷格里奇男爵的意料之中,他只是静静等待着结果。 两个小时之后,科希策城宣布投降。 参与反叛的势力大多已经投降或是被直接消灭,格雷格里奇男爵将俘虏们集中在一起,准备交给后续的临时法庭和战争裁判所进行审判和公开无害化处理。 维也纳,霍夫堡宫。 各路大军推进顺利,所到之处民众夹道欢迎,然而在这种大势已去的情形下,马扎尔人的反击和报复反而愈加疯狂。 在匈牙利政府的要求下,所有男性无论是儿童,还是老人都要拿起武器参加战斗,甚至妇女也要加入军队。 第146章 谋 对于科苏特的行为,弗兰茨愿称其为“很有精神”,但也仅此而已。 匈牙利的体量完全无法与奥地利帝国相比,工业能力更是天差地别。能耗到今天九成九靠弗兰茨放水,还有一分是靠科苏特燃烧匈牙利民族的生命。 在奥地利帝国的大反攻开始之后,匈牙利在短时间内就丧失了70%的土地和80%的有生力量。 此时只有英、法两国依然在舆论上同情匈牙利,其他欧洲国家则是清一色地支持奥地利帝国。 即便是在英国,大多数人对于匈牙利人也是漠不关心,由于经济危机、战争、殖民地叛乱(印度和爱尔兰)、国内的宪章运动再起波澜、美国的廉价粮食入侵等诸多方面的影响。 不光是英国政府、英国媒体也已经焦头烂额,更多的普通人则是为了生活而奔波根本顾及不到国外发生的事情。 然而那些一直关注匈牙利事件的人此时也大多发生了转变,毕竟在第三者视角看来,匈牙利人过度凶残,屠戮平民、弑杀皇室、拒绝和平,以自由之名犯下无数恶孽。 在奥地利帝国回过头来的时候连半点抵抗之力都没有,甚至没有做反派的资格,在整个1848年最多能算上一个小丑。 这样的国家又能博得多少同情和支持呢? 英国政府本来是打舆论战的一把好手,但是在照片和电报技术的降维打击之下,无数粗劣的谎言被揭穿,政府的公信力大大下降。 再联想到此时内外交困的实际情况,民众们愤怒了,他们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英国政府宁愿去关心入侵欧洲的野蛮人,也不愿意去拯救大英帝国的子民。 在此时一个在英国早已绝迹的党派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詹姆斯党的口号是: “我们既要工作和面包,也要生活和尊严。我们不是牛马,更不是机器!” 两位正在英国游学+避难的大胡子表示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詹姆斯党之前做过介绍,如果不记得的话,可以姑且认为其是英国正统派,徽章是白玫瑰。 此时詹姆斯党名义上支持的君主是摩德纳公国大公弗朗切斯科五世,但弗朗切斯科五世显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更不可能引来这么多人的效忠。 这背后显然有弗兰茨的手笔,但似乎又不止奥地利帝国一家在暗中支持詹姆斯党。 (弗朗切斯科五世,全名弗朗切斯科·费迪南多·杰米尼亚诺·冯·哈布斯堡-洛林。) 法国的情况则是十分微妙,舆论上对匈牙利的态度两极分化,一方认为匈牙利是和法国一样的共和国应该尽力争取,另一方则认为匈牙利是背叛者、伪共和国,耻与之为伍。 理论上讲无论怎么说,法国政府都该站在匈牙利一方,可以没有行动,但是不能表态。 毕竟这涉及到国家的基本意识形态,然而路易·拿破仑不但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反而在用背叛者映射秩序党人。 事实上在维也纳和会之后秩序党人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路易·拿破仑从未想过兑现他的承诺,他只想铲除秩序党的势力。 而秩序党内部却是一盘散沙,托克维尔已经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这味道是如此地熟悉又陌生。 他在抽屉中拿出了那封尚博尔伯爵的亲笔信。 “也许弗里堡是不错的地方。” 由于路易·菲利普的父辈曾经投票赞成处死路易十六,为了讨好议会甚至将名字改成了路易·平等,最后依然难逃被反噬的命运。 托克维尔对其十分鄙视,曾经在奥尔良政府供职的他更是亲眼见证了政府的腐败,金融投机横行导致市场萧条,以及奥尔良家族在面对1848年危机时的丑态。 之后路易·菲利普逃到阿尔萨斯-洛林,为了保住手中的权力居然引来了德意志人,之后更是以德意志邦联公爵自居,简直是丢光了法兰西民族的脸。 而托克维尔家族本就是正统派出身,所以他对波旁正统的尚博尔伯爵有着天然的好感。 此外,在尚博尔伯爵和一干正统派的努力下,弗里堡居民的日子确实越来越好,经济发展迅速、政治清明、社会安定。 尚博尔伯爵还在弗里堡建立了公立医院和学校,聘请的都是法国著名专家和学者。 他事必亲躬,甚至亲自去丈量土地,规划建设,深受民众的爱戴。 尚博尔伯爵同样创立了济贫院,然而由于其本人的亲自监督,济贫院不再是“穷人的监狱”,而是一个在穷困潦倒时可以通过打短工来维持生计的地方。 瑞士山区很多生活不如意的法语居民都慕名而来,尚博尔伯爵和法国正统派自然是来者不拒。 所以当1848年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率领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军队入侵弗里堡时,弗里堡的军民才会那样舍生忘死。 以正统派的视角看来,尚博尔伯爵绝对是一位值得效忠的君主。 秩序党同样对匈牙利人不感冒,毕竟在他们看来匈牙利人和拿破仑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此时奥地利帝国国内几乎不存在亲匈牙利派,偶尔有几个想要露头或者精神错乱的,弗兰茨也不会放过。 总之先抓起来审过再说,然后该杀,杀,该流放,流放。相比对匈牙利的作战,弗兰茨更在意对于匈牙利的战后处理,以及可能造成的影响。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采取的四管齐下的政策,分别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四个角度出发。 首先,关闭议会,设立总督区。同时拆分匈牙利,将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打散分派到不同的总督区。 加强中央集权,削弱地方自治权。 其次,对匈牙利进行全面的经济制裁,对进入匈牙利的货物苛以重税,限制武器、钢铁、硝石、硫磺等商品进入匈牙利。 同时对于匈牙利货物的出口也设置了大量障碍,在之后使匈牙利农业长期处于低迷状态。 限制匈牙利地区的工业发展,禁止在匈牙利地区进行大规模投资,禁止匈牙利人私自铸造货币。 为了拉拢民众还延续了一些匈牙利共和国时期的政策。 在军事方面,在匈牙利地区屯驻了大量军队,设置大量军事禁区来分割匈牙利。 将亲匈牙利派的将领调离匈牙利,用宪兵代替警察,在全境范围内搜捕匈牙利共和国残党。 文化上强制推行德语教育,削弱匈牙利文化的影响力。 这些政策哪怕在后世人眼中也无甚大错,然而奥地利帝国的结局却不太美好。 (最近家里有两个亲戚同时意外住院,最近的更新可能不太稳定。) 第147章 另辟蹊径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的失败有很多原因,国内政局不稳,国外敌对势力打压,战争的破坏,经济的衰落,高层的软弱,执行者的无能。 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促成了奥匈妥协的局面。这种局面让奥地利帝国苟延残喘了几十年,但也只能苟延残喘。 倘若施瓦岑贝格亲王的政策能得到延续,倘若亚历山大·巴赫能得到帝国高层的支持,倘若历史上的弗兰茨能有足够的决心,倘若执行者不是又坏又蠢能合理地执行帝国的政策。 倘若奥地利帝国没有接连在马真塔战役和索尔费里诺战役中失败,倘若没有在普丹战争中被普鲁士套路,倘若没有克尼格雷茨战役的惨败。 但没有那么多如果,更不需要那么多如果。 弗兰茨不喜欢赌,无论是在手握优势,还是在命悬一线的情况下。 由于一些传统和文化,奥地利人,甚至欧洲人都迷信分权和经济制裁。 弗兰茨并不打算把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拆成四个部分即:匈牙利、斯洛伐克、克罗地亚、特兰西瓦尼亚。 或者说弗兰茨不打算只拆成四个部分,弗兰茨会将匈牙利(如今的土地)拆成三分,即西匈牙利、中匈牙利、东匈牙利。 弗兰茨也不准备任命无数个总督让他们互相牵制,他准备将西匈牙利、中匈牙利、斯洛伐克西南部平原地区,以及散落其中的无数皇室庄园成合一块新的皇室领地。 没错,与其让匈牙利人分分合合,如杂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如直接压缩其体量。 按照弗兰茨的计划,匈牙利将失去圣斯蒂芬王冠领地91%的领土。同时皇室领地的面积将成倍增加,此消彼长之下就能有效防止匈牙利人再起。 至于匈牙利议会,存在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议会是否听从弗兰茨的命令,是否会有走独的能力。 首先,匈牙利议会的权力必须受到限制,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司法等一切权力必须收归政府。 但是议会也不是一个养闲人的地方,监督和检举的权力还是要有,剩下就是批准通过的权力。 比如说弗兰茨要想要西匈牙利和中匈牙利变成皇室领地,那么一定是匈牙利议会批准通过的,绝对不是弗兰茨强征。 匈牙利议会的成员必须经过严格筛选,绝对不能让不法分子混入其中。 经过这么一番改造之后,奥地利帝国政府和皇室就没有必要畏惧议会了。 至于全面的经济制裁大可不必,一是没必要,二是以此时奥地利帝国官僚系统的作风和效率大概无法落实,反倒是会搞得怨声载道,同时又培养了新一代的特权阶级。 限制进出口这样的玩法也不适合用在匈牙利这样的地方,匈牙利大平原那可是奥地利帝国的粮仓,哪有自己饿自己的道理? 弗兰茨不光不会限制进出口,还会和皇室领地一样大搞机械化大农场。 至于限制工业发展同样大可不必,只要奥地利帝国廉价的工业品能畅通无阻地进入匈牙利市场,那么匈牙利根本就不可能搞工业。 与其限制工业搞得怨声载道,不如修路、通船,这样不但能让匈牙利的工业烟消云散,更是可以收获民心,控制上层建筑。 投资也无须禁止,毕竟亏本的生意没人会做,商人又不是圣人,他们自然而然会按照弗兰茨的设想进行投资和开发。 私人铸造货币这个陋习倒是应该取缔,但弗兰茨也不介意马扎尔人把他们的白银和黄金贡献出来。 所有经济举措的重中之重乃是土地政策,战后的匈牙利90%以上都会是农奴,土地问题解决不好,一定会留下隐患。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的土地赎买政策由政府和被解放的农奴共同负担,土地赎买价格被设定为年产出的二十倍。 农民和政府将分别为土地支付三分之一的价格,地主必须接受三分之一的损失,并且免除农奴所有的封建义务。 这看起来似乎十分美好又十分合理,在国家的帮助下,农奴只用承担土地原本三分之一的费用,让地主接受三分之一的损失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然而现实是沉重的经济负担不但让农奴一贫如洗时刻生活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最终土地大多也没能保住。 农民们的生活没有改善,甚至有人开始怀念起了当农奴的日子。 奥地利帝国本就不景气的经济更是直接被土改造成的债务问题压垮,而地主和贵族们同样怨声载道。 想象中的三方共赢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三输的局面呢? 因为所谓的年产出可变性太大了,而想要一一求证那工作量又是极其夸张,最终所谓的调查完全流于形式。 年产出的多寡完全看当地官员的心情,以及与当地士绅之间的关系,这就有了操作空间。 最终照实填写产出的地主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而那些通过贿赂造假提高年产出的地主不但收获颇丰,甚至还拿回了自己的土地。 劣币驱逐良币就是如此简单,在这种风潮之下人们不搞些小动作才奇怪。 同样一部分脑子活络有人脉的农民也照搬照抄,最终损失的只有国家和“老实人”。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政府也低估了复利,当农民和政府还不起欠债的时候便会产生利息,随着本息不断翻滚,最终大多数农民的收入连利息都无法偿还,不但失去了土地,还成了另一种形式上的奴隶。 匈牙利的民族主义也因此回了一大口血,此消彼长之下奥地利帝国不得不开始考虑向匈牙利示好。 所以弗兰茨的做法是将土地收归国有,直接让贵族和地主们来承担解放农奴的代价,国家来做中间的平台、来做裁判。 (前文提过,贵族用土地入股皇室庄园,在战争之前就已经有一部分贵族这么做了,此时是最后的窗口期。) 地主们可以获得持续性的收益,农奴也能在第一时间获得被解放的好处。 责任和义务从来都不该是单方面的,既然农奴对地主和贵族们尽了上千年的封建义务,那么地主和贵族们也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这样一来弗兰茨就能用别人付出的代价换取自己最大的利益,同时不但能将贵族、地主们绑上自己的战车,还能收获一波民心。 第148章 另辟蹊径(下)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在军事领域的做法更是愚蠢至极,将军中的匈牙利将领和士兵全部调往外地驻防,甚至将当地的警察都调换成其他民族的宪兵。 屯驻大军、设立军事禁区、大张旗鼓地搜捕匈牙利残党,先不说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光是这种行为本就是在替匈牙利民族主义者做宣传,同时也是在将或中立,或无心政治的人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弗兰茨觉得屯驻大军和设立军事禁区,这两项是毫无意义的做法,元气大伤的匈牙利很难再次发动叛乱。 而且按照奥地利帝国的惯例,军队需要当地提供一定比例的粮食,这对于战后的重建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与其让大军屯驻浪费粮食徒增民怨,不如原地将军队解散,只留下一小部分忠于奥地利帝国且正处于当打之年的士兵。 复员的军人既是劳动力,又是消费者。他们不但年轻力壮,手里更有着一定资金。这样不但减小了后勤压力,同时也促进了当地产业的恢复。 这些人稳定下来匈牙利问题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推行德语教育只靠强制在学校和政府中使用德语是远远不够的,当时奥地利帝国的识字率低得可怜。 哪怕是科希策那样的大城市,人人识字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内应,传单的效果一定会大打折扣,甚至有可能被人刻意忽略。 是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乱改店铺的招牌和路标,更是毫无必要,只要语言普及率足够高,不需要政府强令,民众们自己就会将其弃如敝履。 所以要解决德语教育问题,第一步应该是普及义务教育。否则就是向空气宣战,把自己累得半死,结果都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在匈牙利上得起学的人不超过20%,而普及义务教育在于其强制性、普及性和均衡性。 普及义务教育之后,受到德语影响的人群会成倍增加,并且在根源上解决困扰奥地利帝国数个世纪的语言问题。 此外苏联时期的扫盲学校也非常值得借鉴,菲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仁斯基那句: “如果你不会,我们可以教;如果你不想学,我们就帮你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 在此时的匈牙利显得尤为合适. (菲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仁斯基,俄国革命家,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简称“契卡”)创始人。) 当然一些细节还是不能照搬照抄,比如苏联是以工厂为核心,这对于遍地农田的匈牙利来说显然不合适。 世俗化改革是必需的,但完全摒弃宗教却没必要。 扫盲教育不同于正规教育,扫盲教育的目的是提高社会中未识字或识字水平较低人口的文化素质,使他们掌握基本的读写和算术能力。 弗兰茨可不指望那些人刚从扫盲学校毕业就能造飞机大炮、搞科研,若他们都能做到这点,那奥地利帝国的大学和科研机构就可以都关门了。 打压匈牙利文化和民俗,在弗兰茨看来是最愚蠢的行为,这甚至已经超过了自欺欺人的范畴,完全是在饮鸩止渴。 表面上似乎抑制了匈牙利文化的复苏,实际上却是在帮匈牙利民族主义者做宣传,帮他们创造新的匈牙利民族主义者。 单纯地打压匈牙利文化和民俗的结果,只能激化矛盾、浪费资源,助长排外主义。 弗兰茨并不在意匈牙利文化的传承,也不在意他们搞一些民俗,只要别出格,别打着民俗的旗号伤风败俗就行。 肯定有人会因此感到惊慌失措,甚至害怕马扎尔文化会反过来影响到奥地利帝国,然而奥地利帝国如果连这点文化自信都没有,那还不如直接斯拉夫化。 以上所有措施每年大约要花费奥地利帝国三千到五千万弗罗林的经费,预计需要持续三年,之后费用会降到一千万弗罗林以下主要用于维持义务教育。 按照弗兰茨的估计最多一到两个月,匈牙利的叛乱就能平定。只不过在如此的天罗地网之下,科苏特和那些马扎尔精英恐怕很难逃出生天了。 “唉,这世间又少了很多笑料。” 匈牙利东都,德布勒森。 科苏特被气得直接掀翻了桌子,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在求援,到处都是战败的消息。 奥地利人、克罗地亚人、特兰西瓦尼亚人、波兰人、鲁塞尼亚人(之前翻译有误),还有该死的犹太人,全都要在匈牙利共和国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西部海瑙的部队一直在围攻布达佩斯,留下的缺口只许进不许出,这明摆着是在围点打援。 哪怕是不懂军事科苏特也能看得出来,然而匈牙利军方和议会中的一部分人却坚持救援,这才导致了其他方向空虚,甚至无兵可用的窘境。 但是此时这件事的话语权却不在他的手中,毕竟当年称布达佩斯是匈牙利民族象征的人也是他。 其实那些人也并不是看不到,只是这其中还涉及到匈牙利政府内部的权力之争。 所以现在科苏特只能看着好不容易强征来的青壮去送死。 东部之前一直在围攻科洛斯堡的阿尔图尔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明明每次汇报都说就快将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消灭,已经将其逼入死地。 然而怎么突然之间,一仗整个特兰西瓦尼亚军团就全军覆没了?阿尔图尔那个该死的家伙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传闻说其与俄国人接触过 “该死的叛徒!把我的军团还给我!” 南部克罗地亚人早已准备多时,但匈牙利人也是如此。双方一开始战斗就进入了白热化,但匈牙利大平原终究是易攻难守之地。 很快克罗地亚人就找到了马扎尔人防御的空隙,前者通过这些缝隙进入后方开始大肆破坏,眼看着自己的后方变成一片火海,后者不得不选择应战。 无论是应战,还是分兵救援都在克罗地亚人的意料之中。最终匈牙利南部失守,三万军队,一千五百余人战死,其余全部投降。 北部斯洛伐克地区,一万五千名匈牙利士兵,五万仆从军全部被击溃生死不知,同样不知所终的还有三十万移民。 面对全线的溃败,以及内部无休止的权力斗争,科苏特决定另辟蹊径——称帝。 第149章 科苏特的抉择 称帝,并不是科苏特脑子一热的决定,事实上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作出的最后选择。 虽然国难当头,但是匈牙利国内的政治斗争却愈演愈烈,那场在国会门前针对巴尼亚特公爵的暗杀在此时看来影响着实深远。 派系间的争斗变成一场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另一方面权力和地位也在腐蚀着最初的革命者们。 追随科苏特的人大多数是单衣贵族出身,他们曾经穷得只剩一件衣服了,现在他们虽然离开繁华的布达佩斯,但是只要动些心思在东都德布勒森同样可以享受权力和地位带来的好处。 公器私用,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再难关闭。克扣前线物资、压榨平民只是基本操作,将战略物资转卖给奥地利人,甚至奥斯曼人换取奢侈品才叫逆天。 一部分手中掌握军队的官员,甚至有向军阀转变的趋势。 在科苏特看来,他的很多命令都没有得到有效执行,如果这些人能及时执行自己的命令也许现在早就把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内的残敌扫清,甚至与英法联手进攻奥地利本土 如果没有其他派系的掣肘,他也不会畏首畏尾。 作为总统,科苏特觉得自己的权力遭到了限制,而反面例子则是弗兰茨登基迅速掌控了局面。 在危难时刻,强者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科苏特认为自己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强者,毕竟欧洲的王室都是近亲结婚的弱智,哪比得上自己这样一步一步登上巅峰的大气运者。 除此之外,拿破仑称帝才终结了法国大革命带来的混乱,才让法国登上了巅峰。 科苏特甚至还写了一本书来佐证自己的看法 当然,他称帝还有其他的考虑,其中之一便是缓和与君主制国家的矛盾。 这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然而还真有国家暗中保证若是他称帝,至少不会直接参与双方的战争,甚至愿意在关键时刻提供一些帮助。 科苏特此时身边的亲信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曾经他的追随者们此时很多都成了其他派系的领袖。 为了称帝,科苏特甚至已经做好了,再将整个匈牙利高层屠一遍的打算。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国会,以及各个派系对于科苏特称帝的反应出奇平静,甚至有些人还表现得十分释然。 此时反倒是科苏特自己有些举棋不定了,于是乎便在欧洲上演了「三请三辞」的闹剧。 最终科苏特在德布勒森的临时国会(德布勒森大剧院)中登基称帝,由于没有神父愿意为其加冕,更害怕有极端的狂信徒会趁机捅他一刀。 毕竟科苏特刚上台就没收了教会的财产,之后的世俗化改革也是刀刀见血,双方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所以他只能请演员穿上僧袍。 科苏特也学着拿破仑的样子,一把抢过演员手中捧着的王冠为自己加冕,以示自己与过去的君主不同。 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称帝是为了挽救共和,希望诸君不要误会」 维也纳,霍夫堡宫。 「匈牙利帝国?」 哪怕是弗兰茨此时也绷不住了,这是自己把科苏特逼得太狠,精神错乱了吗?他哪里来的法理基础? 脑海中跳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弗兰茨也愣了一下,他的思维越来越被这个时代所同化也开始用上位者的眼光看待问题。 法理问题?这根本就不是问题,毕竟当年拿破仑也没有任何法理基础,但不妨碍他的家族贵极一时,甚至在三十七年后卷土重来。 以欧洲传统君主的眼光看来,拿破仑无疑开了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先河,这无疑是对秩序和 制度的破坏。 此时科苏特可以称帝,什么一些阿猫阿狗一样可以跳出来称帝,这对于君主制更是一种巨大的冲击。 但往好处想,科苏特称帝何尝不是对欧洲共和制的一种冲击?这是否可以从侧面证明欧洲共和制的尽头就是君主制呢? 不过弗兰茨不可能像英国人对拿破仑那样流放了事,因为流放科苏特等于变相承认了科苏特的身份和匈牙利的独立地位。 英国人流放拿破仑可以从中渔利,奥地利若是放任科苏特则是玩火***。 奥地利帝国和科苏特之间只有生死,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虽然很可惜,但是弗兰茨必须这么做,他不能因为想看笑话而让国家蒙羞。 看到弗兰茨脸色恢复如常,施瓦岑贝格亲王继续说道。 「是的,陛下。科苏特已经于2月1日宣布成立匈人帝国,定都德布勒森。我们该怎么做?」 施瓦岑贝格亲王并不是一个没主见的人,只不过无论是弗兰茨的名声,还是表现出来的判断力和实力都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在过去作为帝***方高层和顶级家族的家主,施瓦岑贝格亲王就知道弗兰茨绝非凡人。 经历了1848年后,在他眼中即便这世间真有圣人也不过如此。然而只有爬上了首相的高位才知道这位奥地利帝国的新皇帝究竟有多可怕。 「增兵。」 「增兵?陛下,现在在匈牙利战场我们已经投入了近四十万人,马扎尔人虽然号称有二十万大军,但是早就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了。 而且继续抽调部队到匈牙利会不会导致后方不稳?」 施瓦岑贝格亲王说的都是事实,这些日子光是抓的战俘就超过二十万了,而且随着战线的推进后勤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如果不是多瑙河的存在,光是维持几十万军队的补给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们已经击溃了多少个二十万了?」弗兰茨反问道。 施瓦岑贝格亲王恍然大悟,如果按照前方的战报计算,这一年来匈牙利民族的六百万人中每两个人就有一个人被奥地利击溃过。 然而此时匈牙利方面依然能迅速拉起队伍,足以证明马扎尔人的战争潜力还未耗尽。 但奥地利军队也没有谎报军情,以战俘为例,最初战俘经过简单的审判都被送到修路队和矿井之中。 然而很快这两个地方就被战俘塞满了,甚至由于战俘过多影响到矿工的工资引发了几次不大不小的抗议活动。 之所以不大不小是因为矿工们真的被逼急了,但是他们敢罢工立刻就会被战俘们顶替。 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匈牙利战俘是在服苦役,甚至他们自己也清楚。 然而绝大多数奥地利人不知道的是,由于弗兰茨进行的矿业改革和防止战俘起义的设计导致矿上的生活反而比做农奴的日子更好、更有盼头儿。 免费阅读. 第150章 敌如雨后春笋 除了加利西亚军团以外,其他军团的战俘营早就人满为患。这些战俘虽然只是刚刚拿上枪的农奴,然而他们可是见过血的。 很难保证这些战俘中不会出现几个极端的例子,他们对于整个战局的影响可能小到忽略不计,但放任不管却极有可能为祸一方。 矿山、修路队全都人满为患,杀不得又放不得,这就非常麻烦了。 至于为什么加利西亚军团没有这个问题? 当然是「聪明」的犹太人、「谦虚、高尚」的波兰人、「聪明、自信、坚定」的鲁塞尼亚人,他们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绝活,小小的战俘问题自然不在话下。 总之战俘问题再次摆上了桌前,奥地利不得不分出相当一部分兵力和后勤来管理这群人。 按照弗兰茨的估计匈牙利人一定会搞一些大动作出来,而且科苏特这么一搞可以说是彻底将潘多拉的魔盒掀开了,内战的规模必然要比之前预计中大得多。 「那么重点是?」 「特兰西瓦尼亚。」 施瓦岑贝格亲王是个聪明人,执行能力也很强,他立刻开始组织协调继续向匈牙利增兵的相关事宜。 但关于弗兰茨对特兰西瓦尼亚的判断,总参谋部的内部却起了争执。 特兰西瓦尼亚兵力薄弱是不争的事实,然而特兰西瓦尼亚的重要性毫无疑问也是最低的。 至少没人觉得特兰西瓦尼亚的战局能对这场战争产生多大影响,毕竟马扎尔人不是盗贼,更何况他们此时已经建国,根本不可能离开匈牙利这片土地。 如果马扎尔人真的离开了匈牙利,那反倒是成了无根浮萍,和鱼儿离开水一样完全是自寻死路。 事实上在整个1848年,总参谋部的存在感很强,但是作用却没有想象中的大。 虽然弗兰茨早就做了很多布置,甚至特意建立了很多看似奇怪的电报路线。 但依然无法避免情报的滞后性,总参谋部用着已经过时的情报制定出的战略自然也是漏洞百出。 好在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将领大多主观能动性较强,而且在军事科技和战术上碾压对手,士兵的素质和士气也普遍高于其他国家才没有造成太大负面影响。 而卡尔大公的最后一战则完全是按照总参谋部指挥完成,结果虽然完成战略目标,但损兵折将,并且让法军主力成功逃脱。 在其他路接连取得大捷的情况下,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败。 由于名义上讲是卡尔大公亲自指挥,所以很少有人讨论,并指出其中的问题。 本质上讲还是科技水平不够,所以前线的将领必须要有足够的自***,否则总参谋部不但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甚至反过来还会拖累战局。 回到特兰西瓦尼亚问题本身,特兰西瓦尼亚的民族主义虽然在弗兰茨干预下发育不良,在1848年又被两面夹击遭受重创。 然而特兰西瓦尼亚毕竟是山区,还是有很多割据势力顽强存活下来了(此前已经讲过很多次,在此不再赘述)。 除了本土的原生麻烦,奥地利帝国还不得不面对周围麻烦的入侵。毕竟罗马尼亚不只有特兰西瓦尼亚,还有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 在维也纳和会之后俄国对摩尔达维亚开始了全面扫荡,瓦拉几亚则是被弗兰茨放出的布加勒斯特之鹰占据。 从两地逃出的民族主义者最终都来到了正处于乱世的特兰西瓦尼亚,再加上特兰西瓦尼亚本身的乱局,此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热土。 弗兰茨这一次不光要搞定匈牙利,也要搞定特兰西瓦尼亚。 除此之外特兰西瓦尼亚也是科苏特唯一的生路, 他想要逃跑只能选择特兰西瓦尼亚。 历史上俄国人进入特兰西瓦尼亚之后对匈牙利的叛军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关键人物都是在俄国人的眼皮底下逃跑的。 弗兰茨不会让历史重演,他可不想用稻草人代替敌人来安慰自己。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政府由于抓不到人,所以将稻草人写上名字代替战犯处以绞刑。 最终这些战犯全部被赦免,并且归还全部财产,甚至得到了国家赔偿,无一人遭到惩罚。) 比起战场上带来的麻烦,科苏特称帝带来的国际影响更为恶劣。 由于奥地利帝国自身的复杂性,科苏特完全可以自称是匈牙利民众选出来的匈牙利皇帝。 虽然这毫无根据,但是科苏特却可以在列强的默许下将这场战争变成一场附属国反抗宗主国的战争。 奥地利帝国和匈牙利并不是简单的宗主国关系,但是列强们却可以将这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当作干涉的理由。 好在科苏特加冕的是匈人帝国的皇帝,面对外敌入侵弗兰茨只要将其赶出去就好。 无论怎么说在一个君主制国家内有人私自称帝都是丑闻,一定会有人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弗兰茨能做的就是迅速宣布匈人政府不合法,科苏特是骗子,然后对于匈牙利重拳出击,狠狠惩罚这些人以儆效尤。 弗兰茨甚至都在考虑,是不是该对科苏特实施酷刑。 似乎不这样做都不足以证明奥地利帝国的立场和决心,但弗兰茨毕竟是个文明人,奥地利也是个文明国家,这种单纯泄愤的行为还是少做一些比较好。 至于公开辩论和逐条反驳,甚至纠结于法理问题不放都是下下之策。因为这样做对方并不会有任何损失,反倒是让己方徒增烦恼。 万一出现操作不当,还有可能被人利用,进而找到突破口,被迫拉进敌方擅长的领域。 弗兰茨越发觉得哈布斯堡家族「永不自证」的祖训很有先见之明。 与其浪费时间自证清白,不如打得对方承认错误。 让弗兰茨和科苏特都没想到的是就在科苏特称帝不久,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就多出几十个皇帝。 共和的旗号太沉重,而且自由、平等、民主实在太难做到。然而想要独裁却很容易,它只需要压制或控制住异己,再将权力集中在一人或几人之上。 放在此时的特兰西瓦尼亚,几个人几把枪就能做到这一点。 于是乎称王称霸者如雨后春笋一般涌出. 免费阅读. 第151章 新兵的征途 匈牙利。 一座尚未被战火波及的小村庄内,出现了几名不速之客。他们是匈人帝国的征兵官,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征兵。 此前几轮征兵,村中已经没有青壮,从一个月前开始就连年轻妇女都要被送上战场,据说是帮忙做饭和浣洗衣物。 虽然匈牙利政府作出了解释,但在当时的乡下人看来妇女就该留在家里,别说随军就连离开自己家人身边都是不道德的。 在十九世纪的欧洲,妇女的法律地位和权利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限制,她们通常被认为是男性的从属,男性对其拥有监护权。 放到乡村的实际情况下,在缺失青壮劳力的此时年轻女性承担了绝大多数劳力,没有一个家庭愿意继续损失劳动力。 「我们匈人帝国伟大的首都布达佩斯正遭受邪恶的奥地利人的进攻,他们正在践踏我们的土地,并试图从我们手中夺走它! 流着匈人之血的英雄儿女们!我们怎么能继续忍受屈辱?我们要拿起武器保卫我们的家园!.」 征兵官正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老实说写稿子的人还是有点水平的,早就把征兵官感动得不行。 然而这却感动不了此地的农民,他们过去都是农奴,哪怕是匈牙利政府宣布解放农奴之后他们依然是地主老爷的财产。 因为地主老爷摇身一变居然成了议员老爷,议员老爷显然比地主老爷凶残多了,毕竟地主老爷还要遵循传统,但是议员老爷根本不在乎什么传统。 有一天议员老爷突然被吓坏了,就连土地也不要直接带着家人逃跑了。这样村民们才分到了土地,但议员老爷没走几天,征兵官老爷又来了. 现在想想还是议员老爷好,毕竟议员老爷只要钱,不要命。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还是想做农奴,毕竟那时候既不用考虑钱的问题,也不用考虑命的问题。 老人们这样想着,但是孩子们却不这样认为,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些军老爷比议员老爷和地主老爷威风多了。 「我们要参军!」 「我们要参军!」 突然一群毛头小子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一起冲出了人群,各家的老人们慌忙阻止,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几个大兵将安家粮的袋子的一递,所有人都知道再敢往前就要一起被送上战场。 于是乎老人们有的开始下跪,有的掩面哭泣,有的想用自己家传的「宝物」贿赂官员换回孩子. 征兵官对于这种场面早已熟视无睹,只不过这群小孩子刚刚比枪高一点,这样的孩子上了战场真的能有多大作用吗? (此时匈牙利的主力步枪是奥地利m1798燧发枪,长度约为1250-1333mm。) 「托尔!回来!不要去!回妈妈这里来!」 一个妇女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她已经失去了自己丈夫、父亲,以及两个儿子。 妇女的身后一个老妇人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往前一步,老妇人也失去了丈夫、儿子,以及两个孙子,现在即将要失去第三个,但是家里还有两个活着的孩子,还有希望,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媳也踏入火坑。 小男孩装作镇定,忍着泪水看向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必须要去!布达佩斯需要我们!有了安家粮,弟弟、妹妹、奶奶和你就能填饱肚子了!」 如此的场面接连上演,甚至还有小女孩剪短了头发混入其中。 「她是女孩!安吉拉!你快回来!」 「不!妈妈!我不怕死!我什么苦都能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当然,这世上也有十足的蠢货。 「哈嘿嘿!要 打仗喽!我要当将军!」 「我要当国王!」 「妈妈,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上了战场就能见到父亲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又能在一起了!」 两名宪兵猥琐地笑着走向那名面目姣好的农妇。 「这位夫人,您也可以随军同行,您的儿子说不定还需要您的照顾。」 农妇本能地摇头,一旁的村人想要将农妇拉回来,但是却被其他的宪兵拦住了去路。 「带上她吧!我母亲做饭可好吃了!」 两人随即将双腿瘫软的农妇和孩子装上了马车。 征兵官想要呵斥,但又有什么用呢?匈人帝国要是没了,道德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让这些孩子继续做奴隶吗?他叹了口气。 寒风如刀,点点殷红洒在白雪之上。 前路漫长,冰雪覆盖让前行变得更加困难,不时出没的野兽和路边无人收敛的尸骨都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走过一座座荒村,绕过一座座不知被谁炸毁的桥梁,不断有人掉队。 孩子们不禁产生了疑问。 「我们能赢吗?」 「会赢的。我们是正义的。」 征兵官笑着回答。 「正义必胜。」孩子们也恢复了笑脸,只是那几个女孩不复往日的神采,仅仅是跟着喊口号而已。 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日夜,他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圣地——布达佩斯。 围城战已经进行了半年之久,整座城市如同死城一般,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残砖碎瓦,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和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然而此时对于这支增员部队来说,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进入布达佩斯城内。 在这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奥地利军队在城外修建了漫长的工事,虽然有白雪覆盖,但依然狰狞可怖就像大地上的伤疤一般。 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一支支火箭弹升空,带着长长的尾焰,最终落在布达佩斯城内。 冲天的火光甚至短暂驱散了天空低垂的阴云,那巨大的爆炸声更好似冬雷一般。 在那冬雷照亮的天空中,有钢铁巨兽出没,它们不时喷吐着炽热的白光如同流星雨一般。 站在远处的孩子们看了不禁直咽口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眼前的一切简直就是神话中的战争。 有人被吓到失禁痛哭、有人则是握紧了拳头跃跃欲试,军官则是面无表情,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 「扎营!」 军官低声吼道。 面对军官的命令,众人面面相觑。 「敌人就在眼前!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布达佩斯就在眼前!这座城市需要我们!我们怎么能.」 军官抬手打断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扎营,明天入城,以后有多是为国效力的机会,今天先好好休息一晚。 你们不需要担心,奥地利人的傲慢和愚蠢让他们不屑对我们发起偷袭,只要我们别靠近他们的阵地,明天在大路中央光明正大地走过去他们就不会攻击我们。」 这一下士兵们更加疑惑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今天你们就敞开了吃,敞开了喝,没开荤的开开荤。从今以后,你们可能就没机会了。」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152章 布达佩斯之殇 寒冷的夜晚,因酒食入腹而不再寒冷,因热情的舞蹈而忘却了恐惧,因有人相拥而感到温暖。 第二日,清晨。 篝火的余烬还残留着热量,这些新兵还沉浸在昨日的美梦中,毕竟他们很难吃上肉,更别说喝到酒,还如此肆意自在。 军官的呼呵声响起,新兵们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哪怕再不舍,再不愿醒来也不得不爬起来,毕竟军官的皮鞭可不留情面。 「听着!目标布达佩斯!前进!」 队伍沿着大路缓缓前进,奥地利的军队果然熟视无睹,只有一个老神父打着白旗站在路边用匈牙利语说着。 「孩子们回去!回去!你们如果还有良知就让这些孩子回去!」 只不过无人在意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老神父。 「不用管他,一个疯子而已。」 「呸!奥地利人的走狗!」 「我们马上就要进城喽!」 新兵们唱啊跳啊,天空中乌鸦随着歌声跳起了舞。 「战鼓惊扰了幽魂, 脚步踏碎了安宁, 年轻的人儿大步走向未知的命运, 唯有逝去的灵魂在风中轻轻叹息」 古代汪达尔人民歌。 一切比他们想象得还要顺利,新兵们迅速通过了奥地利军队的防区,布达佩斯的大门向他们敞开,门缝中似有光芒闪动,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只是当新兵们踏入这座匈人的圣城时,他们才发现恢弘的建筑早已被夷为平地,那些街道甚至都看不出原本的结构。 人们在废墟中苟延残喘,到处都是衣衫破烂、表情扭曲的人群。无数双贪婪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车上的物资,亦或是他们本身。 托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他感到害怕便看向征兵官。然而此时征兵官正和老兵一起拿着武器看着冷冷地看着他们。 「长官,这?」 忽然一块石头砸在托尔的脸上,他只觉天旋地转,路旁的人疯狂冲向运送物资的马车。 「快把粮食交出来!」 「你们这群混蛋!饿死老子了!」 「该死!该死!该死!都是什么垃圾!」 「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啊哈哈!有女人!」 当托尔醒来时,他的靴子和裤子都已经不见踪影,他艰难地起身,发现自己正和同伴们在一起。 托尔多希望这是一个梦,但是同伴们还带着淤青血肿的脸庞,以及明显减少的数量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 「我们不是来守卫布达佩斯的吗?我们不是来增援他们的吗?他们不该欢迎我们吗?」 依然没有回答,只有冷风吹过。 他质问许久没有结果,愤怒的托尔找到了带他们来的征兵官。 「为什么!」 「为什么?你看到了,这里是地狱,而我们就是地狱中囚徒。」 「我不明白!」 「等。」 「等什么?」 突然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天空中升起无数璀璨的烟火。那光芒耀眼夺目,却又异常致命。 重型攻城火箭弹不断在城市上空炸裂,无数混杂着破片的火雨从天而降。哀嚎、惨叫声不断,烟尘、火药弥漫在空气之中。 托尔下意识地躲在一面断壁的后面,面对着火箭、大炮的怒号,他深刻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无力。 托尔拼命地逃向新兵营,当他回到驻地时,新兵营内一 片狼藉,残肢断臂和无数碎瓦木屑混合在一起,以及那烧焦的尸臭味。 托尔感到腹中一阵翻滚,他把苦胆水都呕了出来,却没有任何食物的残渣,他感到无比的饥饿寒冷 之后的几天,托尔迅速理解了这座城市的生存法则。有人想要逃出去,但军法队扼守住了所有的关隘,除非有人将守卫引走。 只是当那被守卫抓住的人,看着城外大路上被奥地利军射成筛子的同伴们才知道什么叫地狱无门。 新兵们很快就成了老兵,老兵们的双眼也逐渐变得浑浊、贪婪,他们的行为逐渐变得百无禁忌。 随着一批又一批新人的到来,托尔变壮了,他身边也有了跟班。每日的炮击让整座城市的人都神经衰弱,所有人都希望一切能早些结束。 然而一切结束的又来得太过突然. 炮击、炮击、炮击. 所有人似乎都习惯了奥地利人这样围而不攻的日子,久而久之坍塌的城墙无人修补,防御上的漏洞无人注意,更不会有人非要跑到城头上去找死。 火炮早没有炮弹,即便可以使用火炮,双方的射程也不能同日而语,与其被对方单方面蹂躏还不如躲在废墟之中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人手中的食物和武器,没有食物人会饿死,没有武器自己只能成为别人的猎物。 炮击之后正是相互争夺的高峰期,正在城内的马扎尔人相互提防之际,奥地利的军队发起了总攻。 老实说奥地利军的士兵们也早就憋了一口气,他们早就想将城内的马扎尔人碎尸万段,为斯特凡大公一家复仇,同时也是为了整个帝国,以及牺牲的战友和无辜的平民。 当然或许根本没有那么多如果,他们只是想早点结束战争回家去。但无论如何当总攻的号角响起之时便再也没有了退路。 恐怖的炮击和火箭覆盖并没有停止,反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密度。强大的火力几乎覆盖了所有可能存在的火力点。 无数钢铁巨兽升空直奔布达佩斯而去,大地也在隆隆作响无数蒸汽坦克喷吐着黑烟前行。 一望无际的阵地上数不清的白点正在不断放大,那是奥地利的士兵连山填海、难以计数。 当秋特卡莱爬上城墙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一手按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捧着肚子,猖狂地大笑起来。 笑声震天,就连脸上的刀疤都跟着跳动起来。这是自从围城战开始以来,他第一次笑,也是笑得最畅快的一次。 「哈哈!哈哈!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哈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这还怎么打?科苏特!***祖宗!」 免费阅读. 第153章 城破之日 秋特卡莱很快就被几个亲信拉着逃离了城头,剩下的匈牙利军虽然没有立即崩溃,但大多数也失去了战意。 其实他们即便想要战斗也没有足够的火力阻止眼前的一切,毕竟大炮早就被奥地利人摧毁了,他们甚至连炮弹都没剩下。 大多数人就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海瑙和他的部队为了今天这一战早已演练过多次。 奥地利军的进攻如惊涛骇浪一般,而布达佩斯的防御早已千疮百孔,在两者相撞的瞬间,后者便崩溃了。 城中的马扎尔人都在遵循本能,或是逃跑,或是躲藏,当然也有人被恐惧激发了凶性。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一把扯开领子,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受到匈人理念感召的热血青年。 然而在布达佩斯的这些日子他只能缩在废墟中躲避炮击,靠着吃尸体和臭水才苟延残喘到今天。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受够了,拿起枪对着城墙的缺口就冲了过去。 「是男人的都跟我冲!让他们看看我们匈人的勇气!」 「对!我们的祖先当初能打得欧洲人抱头鼠窜,我们今天也能做到!」 「冲啊!」 然而时代已经变了,仅靠个人勇武根本无法改变整个崩坏的局势。 无论是天空中投掷手榴弹的钢铁巨兽,还是装备着车载气枪的蒸汽坦克,亦或是如黑云般逼近奥地利军士兵都不是他们能抵抗的。 这些人如同落入汪洋中的水滴一般根本掀不起半点波澜,更不可能将洪流拒之门外。 那个光头大汉不幸被白磷弹击中,顷刻炼化,只吓得周围人魂飞魄散。 没过多久布达佩斯的外围便全部陷落,剩余敌军大多躲入废墟之中。 巷战是弗兰茨最不想面对的局面,因为一旦进入巷战,所谓的装备优势和兵员素质就会大打折扣,最终变成双方意志的对拼。 弗兰茨为此准备了很多,从持续的毁灭性炮击,再到相关装备的开发,甚至为此准备了专门的战术。 然而想象中激烈的巷战并没有发生,所到之处马扎尔人溃不成军,很多人目光呆滞地聚集在一起完全不在意战争的胜负,更不在意成为奥军的俘虏。 少量负隅顽抗的残敌先是遭到了重武器的洗礼,之后奥地利军的士兵会喊话让对方投降。 如果对方不投降,那么就会用手榴弹开路。手榴弹对于在狭小空间内,尤其是那些躲藏在地下室内的残敌来说尤为致命。 宁死不屈者只是少数,大多数马扎尔人甚至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 战斗不到一天时间就结束了,奥地利军队并没有遭受多少伤亡。这和匈牙利军的指挥系统崩溃脱不开关系,散兵游勇终究难成大事。 匈牙利守军主将,秋特卡莱号称「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 他被俘时呆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中,桌子上有一把没有上膛的手枪,一瓶毒药,房梁上悬着一个绳圈,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地波澜不惊,只是城内的惨状让人触目惊心。城中的匈牙利人几乎都有着严重的营养不良,近三分之一的人无法正常交流。 然而更骇人听闻的是城中匈牙利军的所作所为。 那些活下来的士兵,个个禽兽不如,他们抢夺平民的物资,然后把平民圈养起来,所作所为已经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奥地利的随军记者只是照实纪录就有人被吓得发疯,那些被解救的平民,有些人缺了手脚,有些人少了眼睛、耳朵,更是有人没了半张脸皮。 女人们则是有着更加难言的痛苦和屈辱,整座城中甚至没有一个孩童。 城内的惨 状令人感到不适,马扎尔人的行为更是令人感到作呕。 城中临时法庭被搭建起来,他们将会对城中的马扎尔军民逐一进行审讯,收集证据裁决其罪行,最后或收押,或直接处刑。 这一切都将收录在案,装订成册,以供后人探寻。 不过此时这座城中想要找出一个无罪之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哪怕是那些被关进笼子里的人也不见得无辜,说不定他们只是棋差一着就能在笼子外面作威作福了。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大多数人选择供认不讳,但少数人依然抱有侥幸心理,死不承认。 好在裁判所里的人早就有了经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相互揭发」、「有奖问答」这一套组合拳下去往往打得那些人怀疑人生。 奥地利的士兵们对于公审的形式早就习以为常,但如同布达佩斯城中这样人渣如此密集地出现还是让他们感到惊讶。 有些人甚至连被称为人渣的资格都没有,哪怕只是陪审也能让人感到不适,再结合城内的惨状。 大多数士兵都坚定了对奥地利帝国的信仰,同时更加相信自己行为的正义性。 正义重要吗?很重要! 但对于古往今来绝大多数欧美国家来说,利益更加重要。 如果按照传统和这些理论,弗兰茨不该搞什么***的公审,他应该立刻、马上开始利益再分配,然后恢复生产,甚至直接找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带路党来委以重任,大家其乐融融共谋剥削底层。 然而对于奥地利帝国这个历史中的怪胎来说,正义,至少让人们相信自己是正义的,这一点真的很重要。 对于弗兰茨个人来说,他也不想重复那些过去的老路再让世界轮回一次,他更不想让一群鼠辈留在自己的地图上。 公审的头一号重犯便是秋特卡莱,他是一名极端的马扎尔民族主义者。 在匈牙利叛乱爆发之前,他独自一人怀揣一把弯刀深夜潜入学生宿舍,刺死了四名德意志族学生,被人称为「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 匈牙利革命爆发之后被释放,由于行事狠辣,做事不留余地很快就成为了科苏特的左膀右臂。 此时更是作为布达佩斯的守将,被科苏特委以重任。 那四名被刺死的德意志族学生的头颅,至今仍作为其功绩挂在布达佩斯最古老的大学罗兰大学的门前。 除此之外,为了铲除异己秋特卡莱还组织了对布达佩斯城内亲奥势力的行动。 同时在匈牙利境内组织了多次屠杀,仅在皇室庄园一地就屠杀了五万名平民,总计屠杀各族平民超过六十万。 免费阅读. 第154章 后手 秋特卡莱在守城期间,所作所为则更加令人发指。拆屋取暖,使人果腹,种种恶行,让人难以置信。 除了让士兵们在城内强取豪夺,在科苏特逃离布达佩斯之后,他还霸占宫殿,并将其改造成自己的后宫。 起初秋特卡莱的目标还是那些妓女和企图攀附权势的名媛,但很快他就厌倦了便将魔掌伸向部下的妻女和自己的学生。 秋特卡莱在匈牙利叛乱开始后还被授予了匈牙利大学校长的职位,负责教授“勇敢”课。 到后来看不到希望之后,秋特卡莱更是肆无忌惮,后宫人数一度超过八百人,甚至为了增加乐趣和解决粮食危机,他想出了一些更加非人的玩法。 秋特卡莱还修建了庞大的地宫,里面装满了各种金银珠宝、古董、艺术品,其价值足够科苏特从英法买来一支大军。 另一座隐秘的地宫更是堆满了粮食,以及咸肉,甚至还有罐头。 但这些财富此时只能成为奥地利帝国的战利品,并且为灭亡匈人帝国再添一把火。 秋特卡莱的所作所为着实遭人唾弃,但在审判现场,对他声讨最激烈的却是匈牙利人。 秋特卡莱的行为甚至让那些早已放弃人类身份的恶徒感到恶心,如果不是这个贪婪、愚蠢的家伙布达佩斯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陷落,他们也不会过上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其实此时对秋特卡莱的审判才解决了海瑙和一众奥地利将领的疑惑,因为他们并没有限制过匈牙利军的补给。 毕竟弗兰茨的计划仅仅是消灭马扎尔人的有生力量而已,这并非出于人道考虑,他只是怕匈牙利人早早投降。 然而秋特卡莱这个蠢货却在无意中帮了弗兰茨大忙,非但没有投降,反而搞得天怒人怨。 其实哪怕秋特卡莱并没有又蠢又坏,长期遭受围困的城市也难免会发生诸多恶行,只是他的举动增幅了这种效果而已。 “死刑!死刑!死刑!” “不能放过他!” “死刑太便宜他了!火刑!” “穿刺之刑!” 临时法庭的法官们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这一路上此等人渣已经见多了。 反而是秋特卡莱本人先哭了。 “我不想死!我是无辜的!他们诬陷我!我知道很多秘密,我愿意效忠皇帝陛下!” 秋特卡莱这么一喊,整个局势就变得更加混乱了,愤怒的人群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他打死。 现在无论是忠诚派,还是叛军,抑或是路人都对眼前这个魔头非常不齿。 然而作为迄今为止俘获的官职最高的匈人帝国官员,其象征意义自然非同凡响,而且此人极有可能会掌握着关键情报。 一时间法官们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的选择是先集中审讯,再判刑,利用这个时间向维也纳传讯让弗兰茨亲自定夺。 如果弗兰茨在此一定会极为愤怒,因为在这些法官到匈牙利之前,他就已经定下基调,所有审判一定要从快从严,就算是审判科苏特也不需要请示直接绞死就行。 此时临时法庭作出的行为明显违背了弗兰茨的初衷,秋特卡莱在愤怒地声讨声中被关了起来。 临走时还不忘自夸自己是奥地利帝国的忠臣,同时大骂在场的匈牙利人都是野蛮的叛徒,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之后的审判也是充分证明了物种多样性,各式各样的人渣,各式各样的恶,这让所有人的愤怒到达了顶点。 所有人都在等着一周后的处刑,人们一定要人渣们罪有应得,看着他们怎么死。 奥地利帝国的主力部队开始逐渐撤出,准备接下来对德布勒森的进攻。后续的辅助部队进入,开始救治伤者、恢复生产、重建城市. 然而就在此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远处夜晚的天空红光大盛,有些人以为是美丽的烟火,但奥地利帝国的高级官员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红光!红光!” 一名亲兵闯进海瑙的帐篷喊道,后者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么方向?” “西北方!” “西北方?” “是西北方!” 亲兵肯定地回答,无数个念头在海瑙的脑中炸裂。西北方?难道匈牙利人的军队绕过自己直接进攻普雷斯堡? 但那又怎么可能? 海瑙连忙提起油灯走到地图前查看,可地图上并没有什么战略要点,而且匈牙利人哪来的军队威胁到自己这么庞大的军团? 直到他看到一个弗兰茨用红色标注的区域——步森大坝。 “凸(艹皿艹)!快!让所有人出城赶紧到城外的高地上!吹号!吹哨!三角铁!” 海瑙失态地大吼道。 其实在很多年前海瑙就在一部不知道是谁编写的军事奇闻中看到过这种战术,只不过此种战术实在过于骇人听闻,并且有些异想天开,所以并未引起奥地利军界的重视。 然而此前弗兰茨在地图上标注了诸多红色区域,认定这些区域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发生改变战局的大事。 海瑙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再加上自己对匈牙利环境气候的了解,他立刻明白了那红色的照明弹在警示着什么。 凌汛,匈牙利最可怕的自然灾害,比起野火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由于弗兰茨的多瑙河整治计划,自从步森大坝修建之后凌汛便很少发生。 此前战事焦灼之时弗兰茨都没有掘开堤坝,此时已经胜券在握自然更不可能做这种蠢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匈牙利人自己炸毁了大坝。 事实上就是匈牙利人的秘密部队,在科苏特的授意下炸毁了步森大坝。 按照科苏特的设想是将奥地利军队一举歼灭在布达佩斯城下,即便无法直接歼灭奥地利帝国的主力,也能迟滞其进攻,为他各个击破做铺垫。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秋特卡莱的部队这么脆弱,仅仅一天时间就丢了布达佩斯。 科苏特更没有想到的是弗兰茨早就想到了水坝被炸的可能,并且安排了预警系统。 一颗颗赤红色的照明弹接连升起,将天空映得一片赤红。 第155章 旅途的终点 布达佩斯城内已经乱成一片,好在军团大部分兵力已经离开了一片白地的布达佩斯,否则此时只会更加混乱。 然而城内的辅兵和平民并没有正规军的纪律,再加上时间匆忙,大量的物资和俘虏被遗弃在了城内。 城内的混乱也惊扰到了监狱中犯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奥地利人突然开始全面撤退,但打死他们也不相信是科苏特派人来救他们了。 不过惊恐的情绪却是会传染的,无人看管的犯人们开始***,这些临时搭建的简易监狱显然并没有多坚固,很快就被犯人们用蛮力撞开。 重获自由的犯人们看着满地狼藉的城市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只知道一件事,他们自由了,并且获得了生的希望。 犯人们立刻开始争抢起奥地利人遗留下的物资,几个最强壮的犯人率先冲向了物资,他们试图独吞这些战利品。 然而其他犯人也不示弱,纷纷冲向物资,很快数拨人马便开始了一场大混战。 拳脚、牙齿、棍棒、玻璃、石块都成为了武器,战斗不断升级,终于有人找到了军刀和火枪,战斗的烈度再上一个台阶。 托尔对于那些物资却没什么兴趣,他也不关心奥地利人为何逃走,他只想找到当初带自己来到这座地狱的征兵官。 当初从卡诺思村来到布达佩斯的孩子只有托尔还活着,安吉拉也许活着,也许死了。 毕竟如果说这里对于男人来说是地狱,那么对于女人来说就是无间炼狱。 突然大地开始震颤,远处有隆隆声传来,只是那声音无边无际感觉比奥地利人的蒸汽坦克还要庞大。 托尔根本毫不在意,他只想找到征兵官,并且亲手了结这一切。 托尔从地上拾起一把刀,他知道征兵官的藏身处在哪,他并未在俘虏中发现征兵官,所以他确信那个家伙一定还躲在藏身处。 托尔扒开一片碎石堆,找到拉环将沉重的木板掀开,想象出征兵官惊诧的表情和跪地求饶的丑态。 然而当托尔点起油灯却发现,整个地窖空空荡荡,征兵官早已不知所踪。 「操!」 托尔连声重复,支撑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就是找征兵官报仇,然而仇人却不知所踪,布达佩斯城这么大又这么乱想找到一个人简直难如登天。 地表震颤得越来越厉害,托尔已经能听见似有似无的水声。作为一个匈牙利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凌汛! 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城内的争抢和斗殴都停止了,恐惧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终于有人放下手中抢到的物资,不要命地开始撒足狂奔,其他人也作出了同样的选择,一时间城中乱成一团,俘虏们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另一面暴涨的水位推动着巨大的冰块,已经千疮百孔的城墙就如豆腐一样被挤压、碾碎。 凌汛所过之处无论是房屋,还是树木统统被卷入其中向前推进,来不及逃跑的人顷刻间就被这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吞噬。 有人试图躲在高处躲避凌汛,然而在凌汛的冲击下房屋纷纷垮塌,木制的房梁被轻易折断,砖断瓦碎,让人感觉置身末日一般。 绝望的怒号,无助地哭泣,徒劳地挣扎,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是显得如此脆弱、渺小。 然而这难道真的是自然的意志吗? 不!这是人祸!所有人都清楚!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阴谋,甚至整个布达佩斯都是弃子! 「科苏特,你够狠!」 「够狠!有点意思!」 城外的高地之上,海瑙并没有劫后余生的释然,反而双眼充满了战意。 老实说在装备、兵员素质、兵员数量、补给、战略全方位地碾压的情况下,他能发挥的地方并不多。 那些匈牙利人所谓的精兵强将更是完全都不够看,但此时海瑙终于有了危机感。 这是双方赌上性命的厮杀,而不是单方面的屠杀。除了海瑙这种狂人以外,奥地利军队的其他指挥官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看着眼前正在毫无阻碍地吞噬着城市的凌汛,如果这是在奥地利军队大举攻城之时,或者大军并没有在城外驻扎,又或者没有提前接到警示那将是何等惨状? 布达佩斯早已被打成白地,那些废墟中残存着无数老鼠,无论如何大军是不可能进城驻扎的。 所以凌汛最多只能迟滞奥地利军的进攻,然而仅仅如此就足够让人惊叹,毕竟在大多数有军事常识的人看来,此时匈牙利已经陷入了死局。 地下室内,随着凌汛到来前的震动,本就不甚坚固的货架轰然倒塌露出了后面原本隐藏的暗门。 托尔眼前一亮,他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没有这么容易死。 托尔兴奋得双眼充血,用手中的刀疯狂地劈砍着木门,也不知道是因为重获报仇的机会,还是因为得到一线生机。 劈开木门,托尔冲入其中,发现是一条暗道,他提着油灯在暗道中疾行,但很快就被冰冷河水追上。 疯狂灌入地道的河水推着托尔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有一丝光亮传来,光线沿着木板的缝隙透了过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当托尔被冲出暗道,清新的空气和干净的阳光让他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托尔扫视一圈居然发现了征兵官和其手下的尸体,一共四具,三男一女。 「呸!恶心!你们也有今天!」 托尔吐了一口口水,大声骂道,尤不解气,狠狠踢了两脚,又补了两刀。 此时他才发现,这些人每个人的胸口都钉着一个十字架,脑袋还被步枪开了瓢儿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 「这是谁做的?」 托尔的心中不禁想到,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一声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穿过了他额头。 托尔应声倒地,视线立刻变得模糊,他只知道有两个穿着达拉里斯(罗马天主教常服)的人走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都戴着面具,并且从身后拿出一个铁制十字架和一把铁锤。 在几声沉闷的敲击声之后,两人划了个十字,口中念念有词,那似乎是《安魂经》。 一旁一辆漆黑无比的马车上,一位年轻修女狠狠地说道。 「杀人就杀人,搞那么麻烦干嘛?」 托尔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合上了双眼,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 免费阅读. 第156章 匈牙利的问题总是那么糟糕 维也纳,霍夫堡宫。 匈牙利的问题依然是那么糟糕,对于科苏特破釜沉舟的行为,弗兰茨并没有表现出半分欣赏。 相反他对于此类战术的反复出现感到不齿,用一次可能是迫不得已,用两次就是臭不要脸。 不过弗兰茨还要感谢科苏特,步森决堤的行为也算是掘了匈人帝国的根。 秋特卡莱的事情让弗兰茨有些恼火,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有什么用? 而且弗兰茨也不想招降这些叛徒,愿意和平的人早就加入弗兰茨的计划之中了,如塞切尼伯爵等人。 弗兰茨对于塞切尼伯爵的奖赏是维也纳市长,维也纳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都,虽然在地方自治权上肯定要受到相当大的限制,但其地位和荣誉是其他市长无法相提并论的。 但弗兰茨的这项任命引起了极大争议,最主要原因无非塞切尼伯爵出生于匈牙利,可能会对奥地利帝国不利。 弗兰茨自然不会被这种捕风捉影的言论所左右,只不过塞切尼伯爵作为真正打开匈牙利民族主义魔盒的那个人,他自己还有些无法原谅自己。 然而在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的立场上,塞切尼伯爵必须接受这个职位,无论后者愿不愿意。 至于秋特卡莱这坨乐色,命还真是大。这样的大水都没淹死他,更要命的是还有人为这种家伙求情。 理由是这样的天灾都没杀死他,那就代表是上帝已经原谅他了,所以赦免其罪过是上帝的旨意。 求情的人来自教会,还是地方主教和贵族子弟。表面上看起来这不过是有些人圣母心泛滥而已,但实际上这是对弗兰茨底线的一种试探。 绕过教会和政府直接公开发表意见反对弗兰茨的判决,甚至还抬出了上帝。 此时弗兰茨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都会陷入被动。 如果接受,那么这些人无疑是替“上帝”驯服了皇帝,他们会成为上帝的代言人,在世人和雇主眼中都会“功德无量”。 如果拒绝,那么这些人就会成为卫道士,而弗兰茨的权威也会被大大削弱,最起码一个暴君的名头是少不了了。 之后弗兰茨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卫道士跳出来指点江山,政府施政也会束手束脚。 不明真相者更会对政府和皇室产生怀疑,然后他们会脑补出证据从而被洗脑,成为真正视奥地利为仇敌和恶徒的卫道士。 那么弗兰茨可不可以无视他们呢? 答案是真不行。 十九世纪的奥地利帝国,宗教的影响力早已渗透在社会的方方面面。 一个无视“上帝”的君主,和一个无视法律的法官一样就是个笑话。 所以弗兰茨必须回应得强而有力! “对于这些穷凶极恶之人,原谅他是上帝的事儿,而我们的任务是送他去见上帝!.” 弗兰茨的回应当然不止这一句,毕竟没有人有资格替那几十万的亡魂原谅这个屠夫。 弗兰茨的回答也并非自证,而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疏导。 果然汹汹民意的关注点很快就从是否该尊崇上帝的意志转移回了这件事本身,以及是否该效忠帝国。 秋特卡莱,一个主持过数次有计划地大规模屠杀的刽子手,一个叛国者,一个涉嫌谋杀皇室的大逆之人. 这件事事实清楚,没有什么好质疑的。民众只会记得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而那些卑鄙下流的宵小之辈自然是罪有应得。 很快在教会内部的大规模自查中,这些人就被查出了很多有违上帝意志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弗兰茨并没有栽赃,或者说这个时代的高级神职人员和贵族大多不需要栽赃,他们的日常本身就很拟人。 几位主教个个都是横行乡里的主儿,其中两位还有黑道背景,甚至有一位的主营业务就是放高利贷。 那几位贵族的次子在修道院里同样不安生,不但将修道院搞得臭气熏天,甚至教会内外部的败类搭桥拉线。 这些人的落网也算是大快人心。 弗兰茨对于秋特卡莱和一干匈人帝国高层的判决是拉到皇室领地-新西里西亚处决。 这也算是给那五万惨遭屠杀的人民一个交代。 不过只判处了死刑,并没有规定是什么刑罚。 奥地利帝国是个文明国家,法典中只有三种死刑:枪决、斩首、绞刑。 通常来说用的都是绞刑,只有贵族和军人出身才会被执行枪决,而斩首之刑则只是存在于法典之中。 但弗兰茨没有规定行刑的方式又判处了死刑,那弹性可就太大了,毕竟人民群众的智慧可是无穷无尽的。 新西里西亚人甚至还从维也纳医学院请了两名专业的麻醉师过去帮忙,最终死刑过程长达五天. 匈人帝国现首都,德布勒森。 “总统先生总统陛下” 匈牙利的高层对科苏特,甚至包括他的首席幕僚珞珈对于这一转变都没太习惯。 “不必在意,继续说吧。” “是的,陛下。克罗地亚人突破防线之后正在南方肆虐,现在最起码有一百多万难民正在向德布勒森靠拢。” “快!快拦住他们!” 科苏特被吓得惊慌失措,毕竟以现在德布勒森的情况连维持平民的正常生活都做不到,只能实行配给制,更别说给难民提供粮食了。 科苏特可是见过难民潮的,说是蝗虫过境也差不多,而且人饿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过只失神了一瞬间,科苏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改口道。 “德布勒森乃是四战之地,奥地利帝国军队不日便会到达,我这也是不忍生灵涂炭啊。” “总统仁慈!” “其实我们可以将这些难民武装起来,然后让他们去打奥地利人,毕竟难民只要有吃的什么都愿意做!” 科苏特听了珞珈的建议点了点头,这个观点与自己相同,而且可能是此时唯一的方法了。 “不错,那就让他们就地构筑防线。” “总统陛下,洪韦德将军战死,北方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科苏特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喜欢洪韦德这个人,但是后者既然已经战死那也就没有必要追究了。 “厚葬。” “总统陛下,布达佩斯陷落了” 报告的官员声音很小,毕竟那可是他们心中的圣城,而且居然遭遇了那样的结局 布达佩斯陷落倒是早就在科苏特的意料之中,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战局如何?” “秋特卡莱先生投降了。”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总统陛下,奥地利人打过来了.” “什么?!” 第157章 穷途末路(上) 科苏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本以为能上演一场水淹七军的好戏,但现在似乎 科苏特短暂调整心情,然后问道。 「那奥地利人的损失如何?」 「阵亡两千七百人一十二人,伤一万九千零三十三人,失踪四千一百人」 「怎么会这么少?」 科苏特旋即又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奥地利人把这些都登在了报纸上。」 珞珈无奈解释道,科苏特的心更凉了,这一次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要封锁民众获得信息的渠道并不难,至少科苏特是这样认为。 然而匈牙利内部那些投降派和墙头草却不一样,这份情报能到自己面前,那证明他们也得到了这份情报。 如果那些人倒向奥地利一方,那么匈人帝国的政府就要瘫痪了。 实际上科苏特想多了,由于弗兰茨的清算政策,让那些匈牙利的高层根本不敢投降,就算他们投降也避免不了清算。 毕竟古语有云「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又云「动了既得集团的利益,如谋财害命」。 而弗兰茨毫无疑问将此两项做到了极致,不但会没收他们大部分的财产,还会让他们自己承担解放农奴的债务,甚至可能会送他们去非洲打工还钱。 投降的下场除了可能会遭到财产上的清算以外,还有可能遭到物理上的清算,比如秋特卡莱,以及一干布达佩斯的高层,他们几乎全部遭到了处刑。 所以所有匈人帝国的高层,还有那些参加过匈人帝国政府的官员都与弗兰茨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们宁死也不愿投降奥地利帝国。 「炸毁步森水坝的计划失败了吗?」 科苏特可是动用了在奥地利最后的力量,并且还有英国人的帮助,理论上这个计划绝对会万无一失。 事实上这个计划确实成功了。 在奥地利帝国内部叛徒和英国人的里应外合之下,他们找到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空隙成功在大坝上炸出了一个微小的缺口。 然而正是这道看似微不足道的伤痕,让数万人一年多的努力在几个小时内便化为乌有。 科苏特想象中的河流改道也并未发生,只有布达佩斯周边遭到的凌汛的毁灭性冲击。 「不知道。」 很可惜在步森大坝的爆炸发生后,奥地利帝国方面就开始了全面戒严,匈牙利间谍的消息根本就传不出去。 他们知道的,只有弗兰茨想让他们知道的。 科苏特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低声说道。 「只要包贾尼打通了特兰西瓦尼亚的通道,我们就还有希望。」 「总统陛下包贾尼元帅,他.」 「他是不是成功了?我就知道!那些特兰西瓦尼亚人不堪一击!就连阿尔图尔那个懦夫都能差点取得胜利。 太好了,我们现在立刻向西突围!只要躲进了特兰西瓦尼亚的群山之中,奥地利人就再也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去摩尔达维亚、瓦拉几亚、奥斯曼!未来,我们大有可为!」 科苏特双拳紧握,亢声吼道。 「包贾尼元帅,他临阵脱逃了」 房间内瞬间变得安静且压抑,科苏特双手放在桌面一言不发,众人面面相觑,甚至还有人在大冬天松了松领口,也不知是屋内的碳炉烧得太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把门关上。」 科苏特的警卫立刻将门关闭,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该死的包贾尼!没有我的提携,他算是什么东西! 我早就该把他和巴尼亚特,还有那些两面三刀的贵族统统杀掉!他们长期和奥地利人通婚早就没有了匈人的血性! 一群该死的懦夫!气死偶类!」 (借鉴自电影《帝国的毁灭》) 在喝下一整杯***酊之后,科苏特又恢复了元气。 「***,不能让民众知道这件事,你们明白吗?」 「遵命!」 然而大门刚刚打开,德布勒森的警察局长便闯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奥地利人来了!」 这一次是真把科苏特吓到了。 布达佩斯距离德布勒森只有230公里,如果海瑙不顾一切急行军十几天时间内完全可以赶到。 如果再次被围,很难说奥地利人是否还会网开一面。 「快出去看看!」 科苏特一个箭步就冲出了房间。 于是乎他看到漫天如雪花一般的传单,以及一艘艘巨大的空艇。 科苏特一把抓过一张传单,上面赫然写着: 「匈人寻衅,侵我疆土,屠我百姓,亦有皇室为国捐躯,帝国震怒,誓要勘定匈人之乱,还我河山. 为避免生灵涂炭,望城内的帝国臣民在三日内离开德布勒森。三日后帝***将发动总攻,届时一切玉石俱焚。 此乃国仇,拒绝投降。」 科苏特一把将传单撕得粉碎,然后指天大吼。 「把那些鬼东西给我打下来!」 科苏特的命令立刻传遍全城,士兵们纷纷举枪射击,甚至还有人灵机一动将炮口抬高 然而这些举动并没有丝毫用处,反倒是枪声和炮声吸引来了更多人围观。 更可怕的是那些下落的子弹和炮弹在德布勒森城内制造了一场不小的浩劫,很多人和建筑被子弹击中,更有部分地区遭到了炮击,甚至还造成数场火灾。 本来就被空艇惊吓到的民众,在传单和枪炮的刺激下变得愈发恐惧,城内一片混乱。 那些传单并非是战书,上面还写了近期匈人帝国的状况,尤其是包贾尼临阵脱逃更是给了科苏特重重一击,所以他才那么忌惮那些传单。 但现在好了,他不需要忌惮那些传单了,因为满城都是。 科苏特的首席幕僚提议立刻封闭城门,不得任何人出城,这样等到奥地利人到来之时就不得不面对二十万死战不退的真「匈人」。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奥地利人已经击溃了多少个二十万?科苏特摇了摇头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总统陛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科苏特拍了拍幕僚的肩膀,指向高台之下。 「看,这座城市已经完了。这才是奥地利人的真正目的。」 免费阅读. 第158章 穷途末路(中) 德布勒森城内一片混乱,人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城内到处都在打仗,人们拿起一切可能武器开始抢夺物资,然后向着城外狂奔。 其实匈牙利的普通民众早就到了极限,只不过是在严刑峻法和道德枷锁之下一直束缚着自己。 此时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只想活命,他们不想和布达、佩斯两座城市的市民一样,他们更不想沦为弃子、牺牲品 包贾尼那样的人都逃跑了,他们又有什么好坚持的呢? 军队之所以镇压不住,并不是兵力不足,又或者布置不周,而是想跑的不只有平民。 为了求生,所有人都拿出了全部本事。甚至军队之间都交上了火,科苏特苦心维持的秩序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 除了疯狂逃命的人和维持秩序的人以外,还有一群人趁机奸淫掳掠,这可真真继承了“匈人”的特色。 科苏特的内心也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明明是为了匈牙利民族好。 怎么就将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呢? 科苏特想起了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一起在钟楼上俯瞰着城市,述说着自己的志向,描绘着匈牙利共和国美好的未来。 斐多菲、费伦茨,你们怎么都走了? 费伦茨,科苏特的密友,但两人政治意见相左,最终分道扬镳。 科苏特想起了那些提携他的前辈,塞切尼、巴尼亚特。他曾经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个生意和胜率都不太好的小律师。 但那些当时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们都将他视为匈牙利的希望,不停地对他鼓励、资助,甚至将他从监狱中捞出来。 无论梅特涅用尽何种手段,他们都会力保自己。只要不出匈牙利便没有人可以审判自己。 科苏特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些追随者,秋特卡莱、包贾尼,以及那些无数期待自己的眼神。 曾几何时,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有人抄录,并将其视为真理,甚至用生命去捍卫它。 但一切一切都消失了. 难道真正是自己做错了吗? “不!我只是为了匈牙利!为了自由!我只是想捍卫它!保护它!” 科苏特突然大叫起来。 “错的是那些意志不坚的弱者!错的是那些被蝇头小利收买的小人!错的是那些鼠目寸光的贵族!错的是那些临阵脱逃的懦夫! 我,没错!” 三天后。 海瑙登上一处高地,看着眼前这座城市,虽然它被临时加固过,但依然称不上雄伟。 其实即便是布达佩斯在海瑙这种军事家眼中也和雄城搭不上边,但无论眼前的是否是一座雄城其结果都不会差太多。 毕竟此时海瑙手中有二十五万大军,背后更是有整个奥地利帝国。 而科苏特呢? 原本只有五万人的德布勒森,在短时间内被科苏特塞进去了二十万人,又在三天之内逃剩下不到两万人。 这剩下的两万人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可战之兵呢?根据情报,匈牙利军队的后勤早就崩溃了,现在又失去了大量重要城市,他们的子弹是用一发少一发。 至于武器装备,哪怕是战争初期,匈牙利人的军备也没资格和奥地利相比。 当然海瑙也不会就此轻敌,或者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因为他得到的命令是彻底毁灭德布勒森这座城市,拒绝任何人的投降,不需要任何俘虏,弗兰茨要的是寸草不留。 毁灭一座城市,这听上去有些疯狂,但弗兰茨的做法其实已经十分仁慈了,毕竟内战打成这个样子,换成其他国家的军队就算是毁灭沿途所有的城市也并不稀奇。 (详情可参考某世界灯塔在其内战中的做法。) “我们需要继续挖战壕吗?” 一群年轻军官兴致勃勃地问道,毕竟这事儿他们好像越干越熟练了。 其实挖战壕是弗兰茨的要求,弗兰茨知道未来的军事科技会如何发展,更知道未来的战争会有多残酷。 战壕挖得好也许在关键时刻可以救他们一命,而且在火力占优的情况下可以提高容错率。 “挖!” 海瑙没好气骂道。 以他的战术理念看来,攻城和挖战壕完全都是浪费时间,真爷们儿就该在野外一决高下。 但海瑙又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军人,服从上级的指令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无论这些命令听起来有多荒谬,他都会选择执行。 单就海瑙个人来说,他很崇拜弗兰茨,布雷西亚那件事,如果没有弗兰茨在,那么海瑙很清楚自己会遭遇什么。 但无论遭遇什么,他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本来海瑙已经报了断送军旅生涯的决心,但在弗兰茨一番操作之后他反而成了英雄。 之后弗兰茨的话也深深影响到了海瑙,之后又断断续续听说前者的一些事迹,后者认为前者必定是那雄中之雄。 德布勒森城内,科苏特亲自走上城墙,对着他最后的忠臣们说道。 “我们是世上最伟大的民族——匈人的后代,我们祖先只会前进,永不后退,死也会死在冲锋的路上! 我们今天也会像我们的祖先一样,上天会眷顾我们的!等到他们攻到城下,我们就开始反冲锋,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匈人帝国万岁!” “匈人帝国万岁!” 此时德布勒森城中剩下都是科苏特和匈人帝国的死忠,以及一些必定会遭到清算之人,他们很清楚成败在此一举,如果匈人帝国灭亡,那他们也将失去容身之所。 海瑙并没有给科苏特太多演讲的机会,重炮和火箭发射架就位之后便开始了炮火洗地。 炮弹落地开花,将古老的城墙炸得石屑乱飞,将人炸得血肉横飞,平日看似厚重的城墙此时就如同豆腐渣一样,一碰就碎。 好不容易提振起的士气此时早已荡然无存,守军大多数正躲在墙垛后面瑟瑟发抖,试图躲避这如雨点般落下的炮火。 几发火箭越过城墙,如流星般落在城区,很快就点燃城中的木制建筑,火势迅速蔓延,升起滚滚黑烟。 德布勒森城中早已乱成一团,有人在慌不择路地逃跑,有人在城头做着徒劳的反击,有人忙着救火、抢救财物。 不过最惨的还是在城门后等待冲锋的近卫军,科苏特的近卫军都是由年轻学生和贵族组成,他们骑着德布勒森城内仅剩的战马准备在奥地利军队靠近之时发动反冲锋,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不幸的是,包裹着铁皮的木制大门,根本承受不住新式火器的威力,在被炸毁的同时,那本该起到防护作用的大门最终化成了无数足以致命的木屑和铁片。 第159章 穷途末路(下) 城门破碎,巨大的冲击波将整装待发的骑兵掀翻在地,一时间人马哀鸣之声不绝于耳。 有年轻骑手想要爬起继续等待时机却被受惊的战马再次撞倒,有人控制住了受惊的战马但却被如雨点般落下的炮弹击碎。 这些青年军的士气并未维持太久,因为更可怕的怪兽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这一次空艇投下的并不是传单,而是手榴弹。 虽说空艇实际杀伤力并不算强,但却是一种骑兵完全无法对抗的武器,尤其是那种从天而降的危机让人感到更加无力,更加绝望。 科苏特则是逃回了总统城堡之中,止不住地尖叫,幸运的是他的声音并没有让那些崇拜他的人听见。 整个城堡都在颤抖,木屑、尘土纷纷落下,科苏特也曾尝试离开城堡,然而燃烧的建筑,倾倒的房屋,惊叫着四散逃命的人群又将他吓了回来。 仅仅四个小时,德布勒森便已面目全非,熊熊的烈焰正在吞噬着这座城市的一切。 这一次奥地利军并没有给对方喘息之机,炮火还未结束步兵便开始了推进。 城中的匈牙利人虽然在开战前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然而有想法和亲身面对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人宁愿徒劳地灭火也不愿意执行正面突围的计划,奥地利军一方倒是在按部就班地挤压着匈牙利军的生存空间。 很快德布勒森的外围防御便全部沦陷,此时奥地利军并没有一鼓作气冲进城市乱杀一通而是开始构筑防御。 这一次匈牙利的将领们都绝望了,毫无疑问奥地利人这一次一点机会都不想给他们留下。 只可惜此时匈牙利的高层并没有军事家,那些将军组织的小规模冲锋根本无法阻止事态的恶化。 何为鲸吞蚕食? 用来形容此时的德布勒森之战最适合不过了,奥地利军先是将匈牙利军一举围住,然后开始将其切割成小块,最后再逐个歼灭。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一切都是那么的冷酷无情,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奥地利军终于肃清了德布勒森城内除总统城堡以外的所有残敌。 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大多数奥地利的军官都想活捉科苏特,毕竟这样穷凶极恶的敌人在历史上可并不多见。 如果能将这样的恶人抓回维也纳,那一定是一件天大功劳。 剩下的军官虽然不认为能活捉科苏特,但是能一步步压缩其生存空间,让其感受一下痛苦与折磨也是值得的。 科苏特坐在满是碎玻璃的镜厅之内,呆呆地望着天空,他多想有一发炮弹掉进来了结了自己。 但那些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全都避开了这幢建筑,经过这些天的思考他也明白了奥地利人的炮弹都像长了眼睛一样。 太阳再度升起,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地上的镜片反射着光芒将整个镜厅再次照得明亮无比。 镜厅的大门被推开了,来的人他很熟悉,是他的首席幕僚,那个一直帮他出谋划策的男人。 “没想到,居然是你。” “没错,是我。” “你不是匈牙利人?” “你是吗?无论你怎么说,你都改变不了你是斯洛伐克人的事实。” (科苏特在血缘上讲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斯洛伐克人。) 科苏特没有回答,他收回了目光,看着太阳继续发呆。 “你知道吗?你毁了一个伟大民族的伟大梦想。” “我只知道你杀我全家,我的妻子和女儿在我的眼前被你那些匈人同胞蹂躏至死,我的小儿子才刚满月。 我在你身边就是为了毁灭你和你那些心里扭曲的同胞!” “你要报仇吗?来吧。” “不!我要把你交给奥地利人,然后让你和秋特卡莱那个恶魔一样,在受尽世界酷刑之后再死!” “你不会如愿的。奥地利人拒绝任何投降。” “那可不一定,只要抓住了你就有希望。上!” 几个亲兵立刻掏出绳索走向科苏特,科苏特拾起了一块水晶的碎片。 “这世界多美啊!” 他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喉咙,鲜血随即喷出染红了御阶上的地毯。 科苏特的缓缓垂下,王冠也随之跌落地面。 奥地利军没费多少力气就攻下了这座总统城堡,路德维希·冯·伦斯带着人第一个冲进了镜厅。 “自杀的懦夫。” 路德维希·冯·伦斯语气中带着鄙夷,他这些年在战场上见识到各式各样的人,早已看透了人性的复杂和脆弱。 作为一个领袖居然以自杀来逃避战败的责任,简直比北美那些帮派分子和牛仔还不如。 路德维希·冯·伦斯语气之所以如此鄙视科苏特,其实还有一部分宗教原因,部分教徒认为自杀是信仰不够虔诚的表现。 “头儿,现在怎么办?” “这还用我教?印第安人怎么做的?把脑袋割了带回去,这也算是战利品,不是吗?” 路德维希·冯·伦斯捡起了那顶滚落在地的王冠,擦了擦上面的血迹,装在了一个精致的匣子里。 德布勒森的战斗就此落下帷幕,匈人帝国最后的一万八千名精锐在此战被尽数歼灭。 科苏特本人的尸体悬挂于总统城堡之前,随后被一同付之一炬,头颅被运往维也纳。 斩下敌人的头颅作为战利品自古有之,这样做的理由无非是炫耀自己的武力和荣耀,羞辱和嘲讽敌人,又或者是出于某种特殊的癖好.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收集人类头骨的爱好,他也不觉得这样能炫耀自己的武力或者荣耀,更不想和一个死人过不去。 弗兰茨下令将这颗头颅销毁,然后将其灰烬埋入土中,也算是令其赎罪了。 科苏特称帝之后虽然连战连败,但是他的举措并非一无是处,由波兰老将贝姆率领东路军成功在奥地利的防线上打出了一个缺口。 只不过科苏特并没有等到这一天,贝姆在得知德布勒森陷落,科苏特身死的消息之后立刻选择率军突围。 一些害怕遭到清算的匈牙利贵族和极端分子也一同逃往奥斯曼帝国,还有一些人反其道而行之逃往俄国。 第160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贝姆和匈人帝国仅剩的高层们提桶跑路,匈人帝国的残余势力在听到德布勒森陷落,科苏特身死的消息之后也纷纷硬着头皮选择投降。 至于那些效仿科苏特称帝的匪类们更是纷纷退位、取消国号,来不及退位的要么树倒猢狲散,要么被自己手下摘了脑袋作为诚意献给奥地利的官员。 在科苏特败亡之后,整个奥地利帝国境内已经不存在可能威胁到弗兰茨统治的势力。 而且这一年多来,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匈牙利55万在册贵族中,有49.8万人被勾掉了名字,除了参与叛乱,那些未参与叛乱且未能及时离开匈牙利的贵族大多也遭遇了毒手。 还有一部分两面派既不愿意参与叛乱,也不愿意加入奥地利帝国一方,而选择了流亡海外。 弗兰茨不反对这些人的做法,但他也不准备再把财产土地还给这群家伙。 平民可以中立,农奴可以中立,但这些享受帝国权利几百年的贵族没资格选择中立。 弗兰茨只是没收他们的财产,取消他们的贵族特权,开除他们的国籍已经是非常仁慈的举动了。 匈牙利忠诚派贵族的损失也十分惨重,毕竟奥地利可不只有匈牙利一个战场,但最主要的伤亡依然来自于科苏特的大清洗。 剩下的贵族早就和奥地利人没什么区别,要么本身利益和奥地利帝国高度绑定,要么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匈牙利人。 其实在塞切尼复兴匈牙利文化之前,匈牙利语和匈牙利文一直遭到匈牙利上流社会的普遍鄙视。 这些贵族中会说匈牙利语的人不到20%,会写匈牙利文字的人甚至不到5%,他们对德语的掌握情况则刚好相反,可能有人不会说,但绝对没有人不会写。 平民和农奴的伤亡此时还未统计出来,但预计不会少于两百五十万。 其他民族的损失也十分夸张,萨克森人减少了四分之一,斯洛伐克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一,最为夸张的是特兰西瓦尼亚人口至少下降了50%,匈牙利的分支塞凯什人损失了90%的成年男性。 德意志和意大利人口数量虽然暴涨,但是在接连不断地大战中死亡人数也突破了四十万。 此时哪怕按照最乐观的估计,奥地利帝国人口也将从1847年的4900万减少到4300万。 按照惯例,此时哈布斯堡家族应该展现其仁慈,接受敌方投降,然后结束,让国家发展生息。 哪怕是之前最激进的民族主义者,在看到科苏特伏诛的消息之后,也变得意兴阑珊觉得是时候收手了。 无数人跳出来从政治、经济、外交、道德、伦理各个方面来阐述应该停止战争,放那些人一马。 弗兰茨这样做不但会得到一个仁慈的好名声,也能在最短时间内掌控帝国,并且获得那些人感激和支持。 至少在弗兰茨死前整个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人民都会记住他、敬畏他,但那又如何?弗兰茨要做的并不只是一个仁慈的君王。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对于盘踞在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领地上的割据势力和匪类,以及匈人帝国的残党,弗兰茨不会让步。 难得的机会,弗兰茨一定要除恶务尽。 不管是山中贼,还是心中贼,统统都要一战破之。 要想完全剿灭特兰西瓦尼亚山中的土匪非要数年,乃至数十年持之以恒不可。 所以此时弗兰茨优先对付的是匈人帝国的残党,他们要么投降等待被清算,即公开审理然后该杀杀,该流放流放,要么顽抗到底直接被物理消灭。 面对弗兰茨的强硬态度,科苏特的残党们表现出惊人的勇气,他们誓要和奥地利帝国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占绝大数的平民却不这么想,他们已经受够了什么所谓的匈人帝国,所谓的自由。 明明自由的只有那些高高在上老爷们,帝国也是他们的,过去老爷们还要守规矩,现在法律就是他们定的,法官就是他们。 税收比奥地利帝国时期还要沉重,服兵役更是九死一生。本来有些小钱的平民,此时早就被掏空家底成了穷鬼。 虽然平等是匈人帝国的基本理念之一,但平民看到的只有更加不平等,以及如匪徒一般的官兵。 不得不说科苏特确实很有煽动天赋,但人死如灯灭,他的追随者们没有能力继承他的遗产。 再加上弗兰茨的强硬态度,于是乎匈人帝国烽火遍地,奥地利军几乎兵不血刃就扫平匈人帝国的残党。 很多时候奥地利帝国军队还没到,城中的军民就将那些匈人帝国的官员和积极分子们押了过来。 当然也有人想要借此浑水摸鱼,用一群替罪羊让自己洗白。好在弗兰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所以临时法庭建成之时这些宵小都傻了眼。 没法蒙混过关他们只能举家逃亡,奥斯曼帝国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只要改教他们就能重新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奥斯曼帝国对于欧洲人的投效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奥斯曼帝国此时的大维齐尔奥尔马帕夏就是奥地利帝国的逃兵出身。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奥地利和匈牙利的情况,他只要接受了这群人就获得了通往西方的钥匙。 到时候无论是匈牙利人想要复国,还是奥地利人想要永享太平都要看奥斯曼帝国眼色。 而且这些匈牙利人即便改教在奥斯曼帝国依然属于异类,他们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这对于奥尔马帕夏地位的巩固无疑是一大助力,此时苏丹只有9岁,谢夫凯芙扎太后只是一个女人。 现在自己大权在握,如果再能得到一支只忠于自己的力量,那能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除此之外,奥斯曼人之所以对投效自己的欧洲那么宽容正是希望从欧洲获得先进的科技和理念,甚至是改良血统。 匈人帝国的残党们渡过多瑙河,来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 这是奥斯曼人的土地,但这也是他们祖先生活过的地方,所以他们完全有理由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 当然如果可以,他们还是想回匈牙利去。 总之来到了这里,以后他们无论是想反水奥斯曼,还是反攻匈牙利都大有可为。 然而奥斯曼人和匈牙利人都没想到的是,奥地利的大军正渡河而来 第1章 税收和人口(上) 在经历了连番恶战之后,弗兰茨终于扫清了国内外的障碍,奥地利帝国终于可以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发展之中。 1848年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首次超过了英国和法国,以7.58亿弗罗林冠绝全球。 法国由于大革命的爆发从路易·菲利普时代的16亿法郎直接腰斩,全年财政收入只有8亿法郎,并且背上了近三十亿法郎的债务。 (历史同期法国财政收入约为14亿法郎。) 英国由于经济危机、罢工、商路被断、战争等诸多原因的影响财政收入暴跌至六千万英镑(书中等于六亿弗洛林)。 俄国3.6亿卢布,俄国的财力远强于历史同期,再加上在第三次维也纳和会上拿到了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以及和奥地利帝国密切的关系,俄国的经济将会继续向好发展。 1848年普鲁士虽然被折腾得不轻,但是财政报表依然十分好看,全年财政收入有1.4亿塔勒之多,约合2.1亿弗罗林。 撒丁王国的财政收入暴跌至2000万里拉,基本失去了继续争雄的资格,光是维持统治就已经十分困难。 (历史上撒丁王国一直是意大利地区最富裕的国家,有人甚至认为1848年之前撒丁王国的财政收入就已经超过一亿里拉约合5000万弗罗林。 同期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只有一亿弗罗林。) 北美洲美国的税率比历史上有所提高,但财政收入却呈下降趋势只有4200万美元。 另一方面墨西哥的经济状况也不容乐观,虽然收复了失地,但是国家的收入却并未增加,相反还需要更多的国防支出。 比起美墨战争之前的8000万弗罗林,此时的6800万弗罗林实在有些不够看。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历史同期的两倍,再加上干掉了所有的竞争对手,此时塔桑·安纳的统治出奇地稳固。 其余诸国荷兰1.5亿弗罗林、瑞典1350万弗罗林、巴西4000万弗罗林(巴西雷亚尔的汇率非常不稳定,并且国际流通性不好)。 奥地利帝国最新的人口普查表明,德意志人口数量已经突破1700万,其中最主要的增长来源是移民。 意大利人口的数量增长更是夸张,已经突破1500万,并且按照统计局的估计北意大利地区还有大量为了躲避人头税的隐形人口。 全国第三大民族再次改变,克罗地亚人成为奥地利帝国的第三大民族,总人口约为330万人。 之后是波希米亚人为300万,斯洛伐克人为170万,斯洛文尼亚人165万,波兰人155万,摩拉维亚人为150万,特兰西瓦尼亚人130万,鲁塞尼亚人110万,黑山人10万,塞尔维亚人7万。 匈牙利人的数量从650万狂降到187万,一年多的时间匈牙利丧失71.1%的人口,降幅之大让人瞠目结舌,远超奥地利帝国专家们的估计。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报纸自然会换一种说法,即匈牙利地区帝国公民的数量从150万提升到187万,真是可喜可贺。 哪怕战争、饥荒、瘟疫反复横行也不至于造成如此惨痛的后果,但现实是马扎尔人的民族屠杀政策遭到了反噬。 大量马扎尔人青壮惨死,持续一年的饥荒和瘟疫又带走了绝大多数老幼的生命。 战败民族的女人会有何等命运更无须多说,大多数都会被当成战利品瓜分。 运气好的能嫁人成为妻子或是被其他民族吸纳,运气差的会被拐卖最终成为暗娼或是其他类似的职业。 (十九世纪正规妓院对于妓女也是有要求的,这类来历不明的女人连做合法妓女的资格都没有。) 除此之外由于奥地利帝国民族的复杂性,再加上统计人员的不专业,通常来说当时的判断标准有四个:血缘族谱、语言文化、生活地域、自我认同。 血缘族谱这东西,如果是贵族和富有的平民还可能拥有,但是绝大多数平民和农奴是不可能有这东西的。 再加上战乱,即便有可能也遗失了。 在奥地利帝国这个人均会2.5门语言的国家,想用语言来判断一个人的民族更是痴人说梦。 至于生活地域更是扯淡,如果真的拿这个当标准那还统计民族干嘛?还不如直接统计人数。 于是乎自我认同就成了奥地利帝国统计民众民族的主要方式,也就是说一个奥地利人认为自己是德意志人,那么他就是德意志人。 再加上奥地利帝国过去没有户籍制度,所以站在法律角度上还真没法反驳这种做法。 除非是犹太人或者是罗姆人(吉普赛人),否则很少有人会刨根问底。 在1848年的大战之后只要稍微有些远见的人都会重新考虑自己的民族问题,于是乎奥地利帝国国内出现了大量只会说一两句德语的德意志人。 匈牙利人口还能剩下187万,只能说当时的人还是过于淳朴。 其实这些匈牙利人的最主要来源是难民营和战俘营,所以匈牙利人的实际数量还要再打一个折扣。 让弗兰茨有些无语的是奥地利帝国的犹太人数量突破了两百万,虽说是弗兰茨率先对犹太金融家和共和派发难,但对于普通犹太人他并没有借机发难,甚至还出台了一些法律避免清算扩大化。 然而在德意志邦联的其他国家可就不一样了,几乎所有的犹太人都遭到了波及。 这些犹太人自然而然地逃向了奥地利,因为在奥地利帝国会说德语是一种巨大的优势,他们可以得到更多的机会,以及来自其他民族的尊重。 对于身无长物的他们来说,语言是他们唯一的财富了。 除了犹太人以外,奥地利帝国的吉普赛人也在飞速增加。 这主要是由于周边吉普赛人的疯狂涌入,毕竟在此时想要找到一个不那么歧视吉普赛人的国家是如此地不易。 其实弗兰茨并没有给吉普赛人任何优待,只是给予了其和其他民族相对平等的权利而已。 比如抢劫、毁坏吉普赛人财物需要照价赔偿,侮辱吉普赛妇女需要依法论处,禁止无端暴力驱逐吉普赛人。 吉普赛人在奥地利帝国享受教育和工作的权利,教堂不得以民族身份拒绝其入内,同时他们的合法财产也受到法律保护。 第2章 税收和人口(中) 除了这些原因之外奥地利帝国是少数允许吉普赛人参军的国家之一,并且由于弗兰茨的改革,奥地利帝国的士兵阵亡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所谓的抚恤金对于贵族和富人来说可能不值一提,但对于平民来说这是一笔不菲的收入,甚至能就此改变一个家族的命运。 对于生活在世界边缘的吉普赛人来说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他们作战非常勇猛,甚至舍生忘死。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反而是吉普赛人最受尊重的地方,毕竟在战场之上勇敢者绝对配得上尊重二字。 除了参军以外,导游这个职业也非常适合吉普赛人。吉普赛人天生的强社交属性,以及对新事物和新环境的适应力让他们天生就适合这个职业。 而有了钱之后,在奥地利帝国的吉普赛人通常会作出与其他国家吉普赛人不同的选择,他们通常会选择定居下来,或者将流浪范围缩小在奥地利帝国境内,毕竟没人真正喜欢颠沛流离的生活。 皈依天主教的阿尔巴尼亚人,这些人让弗兰茨更加头疼,本来他以为和奥斯曼帝国签订协议之后,奥斯曼人会将阿尔巴尼亚人都迁走。 本来这对于双方来说是一个都能接受的局面,奥斯曼帝国放弃难以管控,并且收益为负的省份,同时又保住了人口和教徒。 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保护教徒和人口无疑是加分项,割掉烂肉更是可以省掉不少精力。 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减少宗教问题,民族问题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开发土地所需的人力,正好还能解决人口分配和一部分人的工作问题。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部分阿尔巴尼亚人宣布改教,要效忠奥地利帝国。这就让奥地利和奥斯曼两国都非常尴尬。 奥斯曼帝国内部是坚决反对接受这群叛徒的,而奥地利帝国国内的吹捧之声不绝于耳,尤其是教会更是大赞这种行为。 毕竟在东欧想要让一个民族改教,非得威逼利诱几百上千年不可,而奥地利帝国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 但这种大规模集体改教其实非常拉仇恨,弗兰茨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圣彼得堡的寒冷杀意。 英法方面更是嘴都笑歪了,他们没想到宗教问题还能这么用。奥地利帝国占领阿尔巴尼亚本身就已经引起了俄国的不满,虽然是交易,但俄国就是不满。 而现在大量潜在的东正教信徒改信了天主教,这已经是一只脚踏进了俄国的红线之上。 弗兰茨本该在年内举行的婚礼再次延后,俄国方面甚至提出皇后是否可以不改教的问题。 其实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帝国,对于异教婚姻并不排斥。(犹太教除外) 然而在外交场合公开提出这种问题却没法等闲视之,因为这关乎国家荣誉和影响力等诸多方面。 于是乎双方参与会晤的高层各不相让,场面一度非常难看。 如何处理这些改教的阿尔巴尼亚人也是一个大麻烦,如果使用之前的策略恐怕要被天主教国家骂死。 但如果做得太好,那这类麻烦会接踵而至,着实令人头疼。 此时如果算上犹太人和吉普赛人,以及改教的阿尔巴尼亚人,那么奥地利帝国的人口已经突破了五千万。 不过按照通常的算法,以上三种人口不会计入总人口之内。 其实奥地利帝国本土还有一些大概20-30万爱尔兰人,他们目前只被视为劳工,并没有被视为国民。 即便如此,奥地利帝国人口也并未因战争下降多少,在得到了德意志和意大利地区的补充之后,人口依然有近4700万。 这个数字要远远强于奥地利帝国历史同期的3860万,比起奥匈帝国一战前的5200万也不遑多让。 但这个数字依然无法让弗兰茨满足,无法满足他对未来的野心。 因此弗兰茨做了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大事——取消人头税。 取消人头税会让奥地利帝国的直接税收减少两千万弗罗林,这几乎是历史同期奥地利帝国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 如果历史上弗兰茨真的敢取消人头税,那么他一定会遭遇空前的阻力,并且大概率会被当成一个疯子,国家财政大概率也会因此而崩溃。 然而此时却不同,人头税的取消只会让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下降三十八分之一。 两千万弗罗林对于蒸蒸日上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而且弗兰茨的影响力和压迫感也不是奥地利历史上任何一位皇帝能相提并论的。 除此之外弗兰茨干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至于普通民众庆祝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反对呢? 民族主义者和那些所谓的中产这么多年更是遭到弗兰茨的反复殴打,但凡有点记性也不会这个时候跳出来搞事。 取消人头税这样天大的事情,在奥地利帝国居然没有引起任何反对浪潮。报纸、民间都是一片赞扬之声,教士和贵族们甚至连在背后指点的勇气都没有。 反倒是国外的一些媒体和机构看衰奥地利帝国,尤其是主流经济学家,因为这实在太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经济学常识了。 人头税不公平,这谁都知道,那些经济学家甚至比弗兰茨这个后世人还懂。 但人头税在英国直到1991年才正式宣布废除,能存在这么久自然有其理由。 人头税最大的好处就是简单易执行,不需要复杂的评估和计算,收税成本低,不需要一个庞大的税务机构。 覆盖广泛,相对来说难以逃税。 而且更容易受到富人和贵族拥戴,促进他们口中所谓的社会公平和人人平等,在某国收取人头税的口号就是“税收平等乃是人人平等的第一步”。 但在弗兰茨眼中这些好处并不重要,更站不住脚。十九世纪的欧洲隐匿人口情况并不罕见,逃税多少完全看当地官员和士绅的心情。 1848年匈牙利人就曾在一个只有三千人的小镇上抓出了两万壮丁,奥地利帝国更是在意大利战争期间发现了上百万本不该存在的意大利人。 再说说所谓的社会公平和平等,所罗门·罗斯柴尔德那样的大银行家交的人头税和一个普通码头苦力一样多,这样的平等不要也罢。 这在富人和贵族眼中正是人人生而平等的最有力印证,然而弗兰茨是皇帝,奥地利是帝国,在交税这件事上公平显然比平等更重要。 第3章 税收和人口(下) 虽然主流经济学家无法接受弗兰茨的取消人头税的做法,然而这却激起了另一部分人的支持。 这些人大多来自英、美、巴西,他们大多数是废奴主义者、自由派,以及一些哲学家。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约翰·斯图亚特·密尔、亨利·大卫·梭罗、多罗尼姆。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英国著名哲学家、心理学家和经济学家,自由主义者,但又支持功利主义。 亨利·大卫·梭罗,美国作家、哲学家,超验主义代表人物,也是一位废奴主义及自然主义者,有无政府主义倾向,曾因反对人头税被捕。 多罗尼姆,巴西诗人、改革家、政治家、废奴主义者,曾经在自己庄园内发动奴隶起义,结果被自己的管家镇压. 这些人虽然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实际上他们有很多超前的想法,并且大多数人发自真心想要改变世界的局面。 这些人可以作为顾问,至少他们可以提供一些失败经验,同时还可以背锅。 取消人头税之后,平民的负担大大减轻,有些人甚至不需要交直接税。 人们的生育不再需要顾及人头税,那么按照当时民俗和宗教传统,他们肯定要生个痛快。 施行新税制之后平民逐渐不再那么畏惧税官,甚至乐于交税,毕竟税钱不多而且可以享受如义务教育、定期免费诊断等方面的权利。 同时人们对于揭发隐藏财产的热情极大地提高了,于公这是正义的行为,尤其是那些不义之财就该被揭露、就该被物归原主。 这种行为更是在维护国家、公众的利益,甚至能促进社会公平,也属于社会责任的一部分。 于私这样做很爽,毕竟老爷们通过逃税、避税赚了钱只会觉得是自己机智过人,只会更加看不起那些守法的平民。 但帝国有了钱确实会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实事儿,并且还会给举报人一定的物质奖励。 再加上累进税制的引入,奥地利帝国的税收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还更上一个台阶。 至于税收问题,皇权不下乡这个问题早就该解决了,正好还能解决奥地利帝国公务员数量严重不足这个问题。 弗兰茨肯定要大举招募公务员,但这些公务员也不能都在城市里闲着,下乡教书、收税正合适。 一面教书,一面收税也不容易耽误了人才。同时弗兰茨还要建立户籍制度。 加强中央集权就必须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削弱地方士绅的影响力,弗兰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完成对基层的掌控。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人口比整个德意志邦联还要多,虽然此时德意志邦联吸收了荷兰、丹麦、瑞士,以及比利时部分地区和阿尔萨斯-洛林,但也只是刚刚突破4300万而已。 德意志邦联的情况比较复杂,有的国家有人头税,有的国家没有,但弗兰茨会帮他们一一打破枷锁,毕竟移民也是奥地利帝国的重要人口来源。 隔壁的邻居法国就比较惨了,在失去了阿尔萨斯-洛林和比利时之后,又失去了德克萨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等几乎所有海外殖民地。 此时法国的人口已经跌至三千万,而在经济危机、政治混乱,以及卫生和医疗条件下降的情况下这个数字有可能继续降低。 英国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英国人口虽然已经超过2700万,并且出现了数个超大型城市。 但英国人在维持着超高生育率的同时也维持着超高的新生儿死亡率,由于霍乱和过分贫穷,以及屡禁不止的童工问题,普通家庭的孩子很难活到成年,这个数字甚至一度低于50%。 至于俄国的人口则是始终成谜,但刚刚得到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两省,又扶植了亚美尼亚傀儡国,它的人口必然会迎来一波爆发式增长。 西班牙的情况和俄国差不多,西班牙政府在1797-1857,六十年间没有成功完成过一次人口普查,预计人口在一千五百万左右。 美国的人口数量则迎来了暴发式增长,一举突破了两千万大关,但移民潮的规模却比历史同期小了不少。 此时到美国的移民中主要是爱尔兰人和英国人,再次是北欧的瑞典人和挪威人,德意志移民的数量下降了九成,意大利移民的数量下降四分之三。 不过即便如此爱尔兰依然在美国遭到非常严重的歧视,他们通常需要从事最危险、最肮脏、报酬最低的工作。 这种歧视是方方面面的,远不止经济歧视,爱尔兰的语言、宗教、文化,甚至人口统统遭到歧视。 他们并不被认为是白人,美国人认为爱尔兰人是非洲某个部落的后裔,甚至有医生站台声称爱尔兰人的解剖结构与黑人更相似。 墨西哥人口则是呈下降趋势,弗兰茨也试图挽救过墨西哥人口,然而塔桑·安纳的暴政和墨西哥内部动乱毁了这一切,墨西哥的人口维持在700万上下。 巴西的人口数量依然稳定,只不过由于一滴血原则,奴隶比公民的人数还要多,总人口在750万左右。 德意志邦联内部,普鲁士以1700万人口遥遥领先,巴伐利亚480万、荷兰430万、萨克森300万、汉诺威210万、符腾堡190万、丹麦160万、黑森155万、巴登140万、卢森堡68万。 (此为德意志邦联整合后数据。) 阿尔萨斯-洛林的情况比较复杂,当地的德意志人只有五六十万,而法兰西人的数量正在急剧攀升。 类似情况的还有弗里堡,尚博尔伯爵好歹是波旁正统,再加上路易·拿破仑的一通操作,让当地成为了法国移民的目的地之一。 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情况并未列入统计,加利福尼亚殖民地人口约80万,以德意志人、西班牙人、意大利人、墨西哥人为主,以及12万日本劳工和8万爱尔兰劳工。 奥地利帝国中美洲殖民地,移民约3.8万人,土著白人8万人,土著17万,日本劳工二十五万,爱尔兰劳工三十五万人。 奥地利帝国多哥殖民地,移民1.5万人,爱尔兰劳工1.6万人,黑人奴工8000人。 奥地利帝国纳米比亚殖民地,移民1.2万人,爱尔兰劳工1.5万人,黑人奴工3000人。 奥地利帝国喀麦隆殖民地,移民7.9万人,爱尔兰劳工2.5万人,黑人奴工2万人。 奥地利帝国科特迪瓦殖民地,移民6万人,爱尔兰劳工3.3万人,黑人奴工1万人。 奥地利帝国几内亚殖民地,移民5.8万人,爱尔兰劳工4.5万人,黑人奴工1万人。 奥地利帝国夏威夷殖民地,移民3700人,日本劳工2.8万人。 奥地利帝国刚果殖民地,移民370人,爱尔兰劳工1000人。 奥地利帝国坦桑尼亚总督区,人口31万,爱尔兰劳工1.2万人,达利特劳工58万。 奥属真腊,人口170万,移民1.3万人。 第4章 铁路(上) 由于欧罗巴货币联盟的建立,此时奥地利帝国完全有能力将德意志邦联、奥地利帝国、亚平宁商业同盟组成一个巨大的商业实体。 这是一个拥有近一亿人口的超级市场,也只有如此大的市场才能将奥地利帝国从殖民地运来的货物全部消化掉。 其实需要消耗的不只有货物,还有弗兰茨手上的黄金、白银,只有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对于贵金属的需求不断增加,弗兰茨才能悄无声息地将其送入市场,同时解决债务问题。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债务只剩下欠英国人的没有还,4.9亿弗罗林对于弗兰茨来说倒不是还不起,只不过不还更有性价比。 毕竟英国人整天在背后暗搓搓搞事儿,弗兰茨要是还笑脸相迎恐怕对方会更加肆无忌惮。 奥地利帝国偿还的金额其实早就超过了4.9亿弗罗林,而且在多年以前两国就达成协议奥地利帝国只需要偿还利息就可以。 同时这笔债务也是对英国的一种牵制,除非有足够大的利益诱惑,否则英国不会贸然和奥地利帝国开战。 英国的当权者必须考虑是否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和奥地利撕破脸,那些所谓的智囊也会投鼠忌器,4.9亿弗罗林对于一个列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个人来说却是不能承受之重。 铁路是工业的血脉,没有铁路工业化就无从谈起。 奥地利帝国的铁路在战争中遭到了严重破坏,弗兰茨从未停过对其的修修补补。 此时奥地利帝国铁路长度已经达到8500公里,位居欧洲大陆第一,世界第三。 世界第一为英国12500公里,世界第二为美国11000公里,世界第四为普鲁士2100公里,法国位列世界第五1600公里。 在这个时代铁路的好处是弱国难以想象的,相比这个时代最主要的运输途径马车和运河来说,火车的速度实在太快、运量太大。 此时一辆火车可以通常搭载十五节车厢,运送一千名乘客或者四五百吨货物。 这虽然与后世动辄几十、上百节车厢的货运列车无法相比,但是依然不是马车和内河航船能相提并论的。 (其实十五节车厢最多可装载三千名以上的乘客,但按照标准售票只有一千个座位。) 此时内河船只通常只能运送50-300人,货船百吨左右就是大船,按照当时巴伐利亚的标准运河的货船载重不能超过150吨。 而且越重越慢,超过五十吨以上的货船,每天能行驶的距离只有20-30公里。 如果赶上天气不好或者是行至狭窄处还需要人力或者畜力进行牵引,而这种情况十之八九. 不要以为只有俄国才有纤夫,不要以为隋炀帝才用纤夫,事实上在二十世纪以前纤夫这个职业普遍存在于运河两岸。 除了速度慢以外,价格也十分昂贵。 即便如此依然要比马车运输靠谱,当时最主要的两种马车,分别是1-2匹马拉的轻型马车和四匹马拉的重型马车。 轻型马车的运货量通常只有一吨,即便是重型马车的载货量通常也不会超过三吨。 而且速度同样不快,马车的速度通常是每天25-50公里,具体视马匹数量、货物重量、道路状况等因素而定。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新式火车已经可以达到每小时五十公里,过去坐马车坐船十几天,甚至一个月的路程,现在走铁路一天就能搞定。 运量上火车是内河航船的数倍,乃至数十倍;是马车载重量的数百倍。 而最最重要的是运输成本的下降,这让那些试图囤积居奇的商人往往是赔得倾家荡产。 德意志地区人口增长迅速离不开弗兰茨的功劳,几次大灾大难有很多人想要囤积居奇都被奥地利帝国的廉价商品打得魂飞魄散。 如果是铁路出现之前,即便弗兰茨手里有粮也不可能将价格打下来,因为根本运不过去,即便运到了也会得不偿失。 有了铁路弗兰茨就能在短期内将大量的粮食运进灾区,那些囤积居奇的人通常都是本地士绅。 如果是换成别人一定会被百般刁难,甚至还会以武装起义要挟本国政府阻止粮食进入灾区。 但弗兰茨却不同,他的货物没人敢拦。奥地利帝国这个德意志邦联主席可不是白当的,哈布斯堡的荣誉更不可轻辱。 最主要的是弗兰茨真的能派军队去护送粮食,所以1848年奥地利帝国的反对者和支持者同样疯狂全都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这与弗兰茨平日里经常“行善积德”不无关系。 由于铁路的出现,地区间的价格壁垒逐渐被打破,而强国可以更有效地调动国内资源,完成资源合理分配,在竞争中不断扩大优势,占领市场。 弱国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一切,最终随着统一大市场的形成,要么选择依附于强国,要么成为强国的原料产地和商品倾销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直至丧失所有的自主权。 铁路线甚至可以创造新的城市,此时布拉格的五十万人中只有两万捷克人,铁路线带来了难以计数的德意志移民。 不只布拉格,几乎所有的重要铁路交汇处都出现了新兴城市,奥地利帝国的工业化和城市化都在飞速推进。 在军事上铁路的意义更是非凡,它完全打破了固有的军事观念,过去仅仅是从动员到集结就要花费一个月,甚至数个月的时间。 比如此前奥地利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军事冲突,奥尔马帕夏几乎在收到匈人帝国残部越境的同时就开始集结兵力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然而在奥地利帝国军队进入奥斯曼帝国境内展开追击,甚至完成战略目标扬长而去的时候奥斯曼帝国的军队还没集结完毕。 又比如1848年的连番恶战中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往往可以在短期内集结大量优势兵力给敌人以沉重打击,联军更是不需要为可能吃不上饭而担心。 铁路还能促进就业,除了修铁路和运营铁路本身以外,铁路还能把多余的劳动力送到需要他们的地方,间接增加就业。 奥地利帝国的各个部门都尝到了铁路带来的甜头,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在内部达成了一致意见。 施瓦岑贝格亲王带来了他们野心勃勃的计划书,他们准备在十年间再将奥地利帝国的铁路增加一倍,届时奥地利帝国铁路总长会达到17000公里。 “陛下,您怎么看?是不是有些激进了?” 弗兰茨揉了揉额头,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倍怎么够?十倍吧。” 第5章 铁路(下) “十倍?!” 施瓦岑贝格亲王语气激动,可以感到他内心十分兴奋。其实对于弗兰茨的惊人计划他早有准备,只不过他还是被其计划的宏伟程度所震惊到了。 然而要有经济学家或者铁路专家在场的话,一定会提出疑问奥地利帝国真的需要这么多铁路吗? 要知道英国人正是因为盲目地无序地扩张,结果导致了经济危机让整个国家都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如果奥地利帝国不加以节制地扩张下去,那么极有可能会步英国人的后尘。 “确切地说是增加到十倍,也就是85000公里。” 弗兰茨补充道,他对这个数字很有信心。 一战前奥匈帝国铁路为43280公里,不得不说当时奥地利的工程师真的非常有实力和眼光,因为即便到了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这些铁路规划依然被各国所沿用。 但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却不同,北意大利没有失去,又获得了贝尔格莱德、西波斯尼亚、黑山、阿尔巴尼亚等地区。 除此之外南意大利和希腊这两个穷兄弟也需要奥地利的照拂,而且弗兰茨认为奥地利帝国不止于此,所以85000公里是一个合理的数字。 铁路这种基建自然是越早完成越好,越早完成对于经济和工业的发展意义越大。 此时奥地利还是一个农业国,至少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内还是以农业为主。 1848年趁着英国经济危机,奥地利勉强靠着从殖民地掠夺式开发才在财政收入上超过了英国,但这不代表双方的经济实力和地位已经相等。 想要超过英国光靠非洲这点殖民地是不够的,因为奥地利帝国在非洲所有殖民地的产出也没法和一个印度相提并论。 想要守住手中的殖民地,强大的工业是必须的,如果自身工业实力不强,那么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外敌,殖民地本身就会发生叛乱。 除此之外铁路最大的作用就是国土安全,想要彻底解决匈牙利问题,仅仅消灭山中之贼是不够的。 比起四处驻扎大军,不如多修铁路,让其彻底接入奥地利帝国。 特兰西瓦尼亚地区也是如此,与其费尽心力防止别国人员进入倒不如加强对其本身的控制。 那些摩尔达维亚人和瓦拉几亚人又不是傻子,他们自然分得清哪里更好。而且见到事不可为,大概率会加入奥地利成为特兰西瓦尼亚人。 “可是,陛下。如果要在十年之内完成这伟大的计划,我们每年需要修建7650公里铁路。 但此前只有美国人和英国人曾经在一年之内修建过超过2000公里铁路,计划的时间是否可以延长一些?” 老实说施瓦岑贝格亲王是真的觉得这个计划有可行性,毕竟在他心目中只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够多就没什么办不成的。 就像多瑙河的水患,一千多年了从来没人能治理,但弗兰茨在登基之前就将其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如果不是匈牙利人炸毁了步森大坝,人们都已经忘了多瑙河时常泛滥这个事实。 而且那几十万匈牙利战俘不但每天供给他们吃喝,甚至还得给他们开工资。虽说支付只是预期钞和信用点,但如果不让他们干点什么,施瓦岑贝格亲王简直浑身难受。 但事实上修建铁路不只需要人,还需要各种材料,单单是铁轨就已经超过了此时奥地利的工业生产能力。 其他的土地、地区政府之间都需要协调,以奥地利帝国的情况,除了匈牙利和加利西亚以外基本都需要额外的隧道、桥梁。 如此浩大的工程,弗兰茨自然不会觉得奥地利帝国十年就能完成。实际上历史上的奥地利用了近七十年才完成了远比弗兰茨计划小得多的目标。 “当然,亲王阁下。就将整个计划定为一个三十年的长期目标吧。” “三十年” 施瓦岑贝格亲王有些失望,毕竟以他的身体状况,他真的不太确定自己能否活那么久。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的心脏不好又不善于控制情绪。” 施瓦岑贝格亲王尴尬地笑了笑,他的强势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暴躁的性格,而时常发作的心痛又让他更加暴躁。 “让您见笑了,陛下。这是老毛病了,医生说我活不过三十岁,但现在我已经50岁了。” “现在已经有了救治的方法。” 弗兰茨认真地说道。 施瓦岑贝格亲王一愣,随即说道。 “陛下,我尝试过很多方法,我戒烟戒酒,甚至把盐都戒了,但这些方法只能让我的头发越来越少。”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并不是指这些,我是说专业的治疗方式。” 很显然施瓦岑贝格亲王回错了意,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自己的治疗经历。 “陛下,我还泡过温泉,用过放血疗法,但那只会让我越来越困。 哦,对了。教会的治疗方式我也尝试过,现在教士们就好像一群中世纪的巫医,他们会把虫子、草根、蝙蝠翅膀、墙皮之类的东西放进一个大锅中搅拌” 弗兰茨扶额,如果这帮神棍能鼓捣出速效救心丸还行,不过刚刚起步十几年有些难为他们了。 “其实我说的是硝酸甘油。” “硝酸甘油?那不是炸药吗?” 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对军事方面还是很了解的,而且他还亲眼见过硝酸甘油炸弹试验现场,几头皮糙肉厚的野猪当场被炸得血肉横飞,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施瓦岑贝格的话弗兰茨还真没法反驳,因为硝酸甘油确实是危险的爆炸物比tnt的威力还要强,但它也确实是救命的良药。 “它确实可以缓解心绞痛的症状为你增加存活几率,它也是炸药没错,但说不定正是炸药将你的血管炸开。要相信科学” 经过弗兰茨不太专业地解释,施瓦岑贝格亲王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纠结了。 “放心,我会让咱们奥地利帝国最专业的医生为你服务.” 一阵寒暄过后,双方回到了正题。 “既然是一个要持续三十年的大计划,那么总该有个先后顺序。” “陛下英明。” 能避开那个要他吃炸药的话题,施瓦岑贝格亲王长出了一口气。 “第一个十年计划先完成环奥地利帝国铁路吧,全程大概27000公里。” 所谓的环奥地利帝国铁路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是军方的共识,之前修建的大伊利里亚铁路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但由于匈牙利方面的阻挠特兰西瓦尼亚段只能秘密修建。 第6章 不安分的盟友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任务就是将这些铁路连接在一起,最起码保证主要城市都有铁路经过。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对于特兰西瓦尼亚、加利西亚和伊利里亚地区的重视程度显然不够,以至于在开战之前就慢人一步。 但为什么至今诸国依然维持着奥匈帝国时期的模式呢? 答案是只要不打仗还真够用,奥地利帝国东部的铁路都是为发展经济设计的,而且随着科技的进步火车运力的提升和经济的衰落,过去的一些问题就被掩盖了。 弗兰茨显然不打算犯同样的错误,而且如果按照历史的走向,那么下一场大战将是发生在近东的克里米亚战争。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没有参加这场战争,然而克里米亚战争却决定了奥地利帝国的命运。 奥地利帝国将自己唯一的盟友变成了死敌,被拿破仑三世戏耍,所谓的既成事实也被列强轻易推翻,鸡飞蛋打正适合形容奥地利帝国的遭遇。 当然这一世克里米亚战争还会不会发生都是一个问题,毕竟根据条约只要俄国人想,那么奥斯曼帝国就必须禁止英法舰队进入黑海,那么一来俄国就在黑海取得绝对的优势地位。 但也正因为这项权力英俄在近东地区早晚会有一战,弗兰茨希望这场战争来得越晚越好,毕竟奥地利还需要时间发展。 1848年的战争起来是奥地利帝国大获全胜,经济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反而还增加了收入,国民对政府和皇室的支持度也创下了新高。 但实际上弗兰茨为了这场战争准备了十几年,如果再来一场英国人和法国人不见得会被他算计得这么死。 而且战争的变数也在不断增加,以海外殖民地为例,奥地利帝国海外殖民地核心处巴加莫约以外都修建得相对靠近内陆。 弗兰茨很清楚在英国海军射程范围内,奥地利殖民地的部队根本毫无胜算,相对来说英国海军进入内陆进攻奥地利修建的要塞同样没有任何胜算。 但这样的战术之所以能成功,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英国人的情报不足和信心不足。 如果英国人事先有准备,又或者英国人一开始就把海军的舰炮推下来和奥地利的殖民地军队死磕到底,那么胜负也未可知。 除此之外,由于弗兰茨在殖民地推行的政策,奥地利帝国与那些黑人部落、黑人国家的关系就不可能好,难保他们不会被英国人收买。 同样弗兰茨为了快速发展殖民地,增加劳动力,引进了大量爱尔兰人。 这些爱尔兰人短期内还能记得被英国人迫害几百年的仇恨,但时间一长或者新的矛盾产生之后也难保这些人中不会出现叛徒或者圣母婊。 奥地利帝国本土海岸线短,既是优势,又是劣势。因为海岸线足够短所以防守容易,但也因为海岸线太短容易遭到封锁,毕竟奥地利海军能出击的地方就那么两三个。 除此之外武器的优势也会不断减小,像之前战争中面对空艇无能为力的场面肯定会消失,否则也太对不起人类这一战斗种族的称呼了。 但英法都处于经济危机之中,再加上战争新败,他们也未必就想在此时发动战争。 相比之下,弗兰茨倒是更加担心俄国,毕竟这么多次战争下来,俄国可谓是无往不利。 想让尝到甜头的俄国人就此打退堂鼓实在太难了,实际上俄国人的工业太烂导致他们在贸易中始终处于劣势地位。 所以经济殖民从来都不是第一选项,相比之下俄国人更喜欢更加直接、更加赤裸的掠夺。 事实上在黑海沿岸的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正有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奥斯曼人正在消失。 他们腾出的土地将会交给后续到来的俄国移民,这是俄国政府想出能在最短时间内消化两省的唯一方法也是他们一直所做的。 俄国人将原来的农作物全部改成茶叶、棉花、马铃薯,前两种经济作物用来赚钱,土豆则用来糊口。 所有人必须接受俄式的改造,否则就将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俄国人并不在乎特拉布宗、埃尔祖鲁姆两省农民的逃亡,但他们却会在边境设卡洗劫逃亡者的财物。 不过这在十九世纪尤其是俄国身上大家早就习以为常,甚至那些被驱逐被洗劫的奥斯曼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俄国,圣彼得堡。 其实尼古拉一世和俄国高层对于第三次维也纳和会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俄国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就拿到了两省,还在奥斯曼帝国身上狠狠敲了一笔。 这一笔虽然是敲在奥斯曼帝国身上,但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疼的是英国人,毕竟后者才是真正出钱那个。 其实这所谓的疼也没有大多数人想象中那么严重,毕竟斗转星移这招早就被英国人玩明白了,最终债务还是压在了奥斯曼人身上。 此时的俄国高层非常喜欢种地,因为和奥地利帝国的贸易让他们尝到了甜头,这比他们压榨农奴的油水高多了。 而且奥地利帝国的商品在俄国实在太好卖了,除了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奢侈品以外,纺织品、铁器、钢铁也大受追捧。 其中俄国人最无法理解的就是奥地利人卖到俄国的商品比俄国自身生产的商品价格要低得多。 但他们不需要理解也懒得理解,买就完事了,省心省力。 尼古拉一世本人也很满意,毕竟他离君士坦丁堡又进了一步,虽然方向有些奇怪,但总之是一场胜利。 只要是胜利,他就喜欢。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展现出的实力也完全配得上俄国盟友的地位,东、西罗马并立是尼古拉一世的梦想。 尤其是在西罗马帝国皇帝还是自己女婿的情况下,他更是对这种战略推崇备至。 尼古拉一世很清楚他这一代想要统治世界是不可能的,但光复君士坦丁堡,东、西罗马并立绝对是前人们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然而阿尔巴尼亚人大量改教消息传来之后,尼古拉一世坐不住了。 如果说这件事和奥地利没有关系,那么打死他也不会信的。 第7章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天地良心,弗兰茨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至于教会渗透,各方在阿尔巴尼亚都渗透几百年了,要不然当地也不会有那么多穆斯林。 然而俄国人是不会相信的,他们只觉得这是奥地利人的阴谋,奥地利人将那些本该是东罗马帝国的臣民骗走了。 改教这在俄国和奥斯曼帝国看来是一件非常严重的挑衅,只是缩着头过日子的奥斯曼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但俄国高层却一直决定应该对奥地利还以颜色,碍于双方的盟友关系也不能将这件事闹得太僵。 大殿之内,有人建议道。 “也许我们可以将奥尔加公主的婚事再拖一拖,这样既可以警告奥地利,又不至于太影响两国的关系。” 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的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政治智慧,然而这却十分符合俄国人最朴素的价值观“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最可怕的是这个提议还在乌瓦罗夫公爵被支走的情况下通过了,不得不提一下尼古拉一世过分喜欢重用武官的恶果,然而随着战争不断的胜利,以及经济和外交的转好让他觉得自己做对了。 于是乎尼古拉一世更加变本加厉地重用武官导致文官集团式微,同时他对文官不加掩饰的鄙夷也遭到了文官们的记恨。 所以如此离谱的做法才能通过。 但俄国毕竟是欧洲宪兵,世界第一大国,蛮横一点通常来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同样是拳打英、法,脚踢巴尔干,并且打赢了史上最大规模的内战。 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影响,以及罢免了旧官僚旧贵族的后遗症,奥地利帝国的外交部里充满了一腔热血的愣头青。 这些人不缺乏勇气,也不缺乏智慧,然而过强的自尊心和那份独属于年轻人的骄傲让他们缺乏敬畏。 他们前脚还在准备搞一场欧洲历史上最盛大的婚礼,后脚就被俄国人摆了一道自然不可能痛快。 于是乎双方都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甚至还险些发生火并。 其结果是一场巨大的外交丑闻,索菲夫人当即坐不住了,弗兰茨未登基之前确实很难找到一个心仪的妻子。 但此时弗兰茨已经顺利登基,而且随着战争的节节胜利,如今的奥地利帝国已经今非昔比,想要和哈布斯堡家族联姻的家族比比皆是。 哪怕没有这些加持,弗兰茨也是所有皇室成员中最富有的那个。 这个时代贵族甚至包括王室都在工业革命的影响下越来越向钱看。 奥地利帝国的皇帝,年轻,大权在握,有名望,有地位,有资财,无论怎么看都是不会找不到结婚对象的。 而俄国依然强大,但在此时的奥地利帝国看来却并不是无法战胜,至少不需要以联姻的方式来维持盟友关系。 至于与俄国的联姻计划完全可以用她其他的儿子代替,反正除了路德维希与西班牙的路易莎·费尔南达订婚不便更改以外还有两个可以顶上。 另一方面已经27岁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被认为太老,这样的人如果作为皇后万一没有生育能力那对哈布斯堡家族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没人怀疑弗兰茨的生育能力,毕竟其自小就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但此时任何非婚生子女想要继承哈布斯堡家族的遗产都是不可能的。 家族对私生子的安排通常都是秘密处理,他们通常可以得到教育,并且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资助以确保他们可以过上相对体面的生活。 一些强大的家族可能会为私生子们安排与上流社会的婚姻或者是一份有前途的工作,但想要继承皇位和领地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弗兰茨毫无疑问是这一代最优秀的子弟,如果他的血脉没法传承下去,对于哈布斯堡家族来说绝对是一个损失。 斐迪南一世的当政和1848年的大叛乱让整个奥地利帝国都刻骨铭心,没人想要再来一次,尤其是对于那些既得利益者来说,洗牌实在过于痛苦。 而且没人能保证再出现一个人力挽狂澜,如果皇室失败,那么会不会复刻法国大革命? 1848年的德意志内战也让人细思极恐,如果没有奥地利,那德意志地区的王冠会不会被打落一地? 战争中民族主义者的疯狂让贵族们记忆犹新,除了弗兰茨以外,其他的君主是否有如此能力和魄力? 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和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在1848年的表现实在是不堪入目,前者如同演员一般,后者更是成了鼠目寸光的代名词。 威廉四世在整个1848年不断地抗议,演讲,做出各种各样的承诺,先后宣誓效忠过宪法、民族、国民议会、德意志联邦共和国. 威廉二世试图玩弄民族主义,但结果是玩火自焚不光险些丢掉王位,甚至还差点丢了自己和全家的性命。 其他国家的君主则更加不堪,抱头鼠窜、委曲求全、望风而逃,甚至还有人干脆直接加入。 书归正传,奥尔加如绵羊般温顺的性格本来是索菲夫人最欣赏的地方,但会向强权低头的女人可就多了。 玛丽亚·阿梅莉亚再次落入索菲夫人的视野,这位旅居在慕尼黑的巴西公主同样以温柔和优雅闻名,并且只有17岁。 最重要的是她住在慕尼黑占了近水楼台的优势,索菲夫人每次到慕尼黑探望自己的姐妹,玛丽亚·阿梅莉亚的母亲总会带着她有意无意地出现席间或者是茶话会上。 如果能嫁到哈布斯堡家族,对于这个落魄公主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玛丽亚·阿梅莉亚也明白自己母亲的苦心,所以她刻意留意索菲夫人的喜好尽力投其所好。 如果没有俄国人推迟婚期这件事,索菲夫人也许会在几年后牵线让马克西米利安与其联姻,毕竟她很喜欢这种乖巧的女孩儿。 不过现在玛丽亚·阿梅莉亚也许可以作为奥尔加的替补,毕竟奥地利帝国的皇帝不愁联姻。 另一方面俄国吃了瘪也不准备忍,沙皇决定让波兰人改教以回应奥地利人让阿尔巴尼亚改教的无礼行为。 第8章 亚历山大·巴赫 让波兰人改教这件事非同小可,只不过以俄国的通信和执行能力还得让子弹飞一会。 维也纳。 弗兰茨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任命,他居然将投诚的自由派领袖亚历山大·巴赫任命为匈牙利高官。 这让很多人都搞不懂弗兰茨的意图,毕竟以之前这位皇帝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十分憎恶自由派的才是。 但现在先是将塞切尼伯爵任命为了维也纳的市长,之后又将亚历山大·巴赫任命为正处于动荡中的匈牙利的高官。 试想一下,如果亚历山大·巴赫在匈牙利再次搞出什么乱子,那奥地利帝国的脸可就丢尽了。 但实际上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弗兰茨与亚历山大·巴赫这个人反复接触过,并且调查了这个人的履历。 后者一生醉心的只有功名二字,说他满嘴都是主义,但心里全是生意也不为过。 亚历山大·巴赫出生在一个法律世家,家族中盛产法官和律师,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法律教育。 他虽然凭借家族的荫庇早早就进入了法律部门,但当时的奥地利帝国政府是个熬资历的地方。 亚历山大·巴赫想要出头至少还要等上十几年,这对于一个野心勃勃想要改变世界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苦熬几年之后,正巧奥地利国内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兴起,再加上科苏特的榜样效应,亚历山大·巴赫摇身一变成了自由主义斗士。 这一次终于有人愿意听他说话了,他发表了很多文章批判奥地利帝国的政治、法律制度,一时间风头无两。 但很快奥地利帝国政府做出了反击,梅特涅下令四处逮捕闹事大学生和自由派。 亚历山大·巴赫由于认罪态度良好很快就被放了出来,甚至还官复原职。 这样反常的结果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认罪态度良好能换来的,实际上亚历山大·巴赫成了秘密警察的线人,后来甚至还成为了一个小头目。 当1848年到来他再次化身自由派,又在弗兰茨发动大清洗前成功跳忠。 能在每一个关键节点做出正确的选择,亚历山大·巴赫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历史上亚历山大·巴赫在效忠皇帝后也成为了绝对君主制最忠实的拥护者,事实上他的行动也是卓有成效的,只不过奥地利帝国实在太不给力不断失败才导致功亏一篑。 亚历山大·巴赫也许没有统筹一个国家的能力,但一个市长又显得有些屈才了,所以弗兰茨打算将匈牙利省交给他。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弗兰茨还是任命了海瑙作为匈牙利省的军事主官。 很多人都觉得之前的内战过于惨烈,所以应该回避匈牙利问题,但弗兰茨觉得没必要,匈牙利问题摆在桌面上,回避根本没用,不如直接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正如亚历山大·巴赫向弗兰茨承诺的,他会将前匈牙利王国变成匈牙利省。 改革之后那些原本属于匈牙利管理的地区都拥有了和匈牙利省相同的权利和地位。 从今往后匈牙利人再想拉着周围省份一起叛变几乎是不可能了,再加上铁路的不断延伸,匈牙利终究会彻底化为奥地利帝国的一部分。 战争结束之后,弗兰茨的小伙伴们也陆续回来了。这些人在风暴之年开始之前大多被弗兰茨撒往了世界各地避祸。 但有些人就是那么的桀骜不驯,又或者是过于胆小怕事。 温格里斯·沃特森原本是被弗兰茨送去了蒂罗尔,然而这位老兄发现多国王室都在蒂罗尔的行宫内避难。 于是乎他暗中联系法国人想要来个里应外合挟天子以令诸侯让德意志邦联不战自溃,只不过他高估了法国人的战斗力,也低估了蒂罗尔人的忠诚。 温格里斯·沃特森被他手下愤怒的蒂罗尔士兵砍成了肉酱,是物理意义上的肉酱,沃特森家族想要为其收尸都做不到。 佩利西埃的远征军最终也没能通过瑞士的群山. 卢卡·安布拉斯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但他的家族加入了所谓的意大利联军对抗奥地利帝国。 安布拉斯家族在北意大利地区很有势力,然而却刚好属于弗兰茨要打击的特权豪强之列。 当然他们如果可以安心接受改造,放弃那些灰色、黑色产业,不再想着割据一方还是有可能保住家族平安的。 但安布拉斯家族选择了最极端的做法,他们直接在伦巴第扯旗造反。 卢卡·安布拉斯在给弗兰茨的最后一封信中写到: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砸人饭碗如谋财害命。” 弗兰茨丝毫不为所动,他所做的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要说之前他可能还有一丝恻隐之心希望对方能及时回头,在读过这封信之后弗兰茨就已经下定决心必须将安布拉斯家族赶尽杀绝。 这句老话可以用在弗兰茨身上,但何尝不该用在安布拉斯家族身上呢?安布拉斯家族的崛起又是杀了多少人的父母,制造了多少惨案呢? 安布拉斯家族曾经在北意大利地区拥有多个主教席位,手中掌握着数个富裕的教区控制着几十万的教徒。 经过不断繁衍安布拉斯家族终于成了一个神权家族,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与誓言相悖,甚至让那些黑帮都自愧不如。 安布拉斯家族利用手中掌握的神权不断做着肮脏的交易,他们将无知的信众洗脑成他们自己的打手、奴隶、刺客。 安布拉斯家族涉及到的产业包括但不限于:贩毒、拐卖人口、走私军火、抢劫、谋杀、逼良为娼、勒索、收保护费,卖赎罪券 安布拉斯家族往往利用官员和黑帮作为掩护,他们则躲在后面捞钱,即便事发也能洗清干系。 遇到不肯合作的人,他们就假以上帝之名对某人发出追杀令。那些穷人为了上天堂或者少交租子往往就成了最执着的刺客。 如果是和平时期,这种家族绝对是最麻烦的敌人,然而在1848年弗兰茨要面对的无数强敌中,他们连蝼蚁都算不上。 那几十、上百的狂信徒在正面战场上连填线都不够,受命去剿灭安布拉斯家族的部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消灭了这个有数百年历史的家族。 安布拉斯家族遭到公审时,那些他们原本寄予厚望的信徒都跳出来揭发他们的罪行,三十名书记官用了半年才整理完安布拉斯家族所犯的罪行。 事实证明教民不傻,只是被压制而已。 第9章 大吐苦水 克罗尼尼·威尔堡的表现同样让弗兰茨失望不已,作为军事贵族出身的他从小就好勇斗狠,多次和人发生冲突将人打至重伤濒死,除了在弗兰茨面前,平时也是混不吝的性格,可谓是满身匪气。 1848年到来之前弗兰茨将克罗尼尼塞进了自己的皇家龙骑兵团,前者希望后者在军队中历练一下能改改自己的脾气。 然而后者在皇家龙骑兵团的评价并不高,很多专业技能都不过关。 但却是一个刺头,非常有自己的想法,整天写信要求改进龙骑兵的训练方式,经常和人打架,甚至和长官对着干。 当弗兰茨看到无组织、无纪律这个评价的时候就感觉要出事,但他想了想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好莱坞军事题材电影,这不就是一个妥妥的主角模版吗? 说不定克罗尼尼·威尔堡正是那位被历史埋没的人才? 当战争开始前,弗兰茨再次见到了这位少年时的玩伴,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团体。 由于威尔堡家族的势力,再加上其与弗兰茨的关系,皇家龙骑兵团的军官们拿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当克罗尼尼炫耀自己的成果时,弗兰茨的脸已经黑了。 在听说了弗兰茨的进军计划之后,克罗尼尼当即表示反对,因为这个计划太过疯狂,威尼西亚有几十万叛军,而皇家龙骑兵团加上蒂罗尔卫军总共只有五千多人,这么做简直和送死无异。 弗兰茨听过了太多反对的声音,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而在皇家龙骑兵团进入威尼西亚的第一战,克罗尼尼就私自更改了行军路线,并没有沿着大路前进,而选择了一条隐蔽的小路。 又在村庄中过夜,结果遭到尾随的红杉军袭击,克罗尼尼当场就做了逃兵,失去指挥官的侦查小队终究难免全军覆没的下场。 好在当时整个威尼西亚战场都乱成了一锅粥各种消息满天飞,而且弗兰茨并没有停下等待这支失踪的侦查小队,而是当机立断直接带领主力部队前往威尼斯城才避免了事态的恶化。 试想一下,如果克罗尼尼和他的部下被俘,并且将弗兰茨的计划和盘托出,弗兰茨又妇人之仁地决定原地等待。 同时又有一个人能统筹全部不同派系的叛军调集足够多的兵力围剿弗兰茨,威尼斯城又在弗兰茨到达之前完成叛变,且能推测出弗兰茨给自己预留的后路,并派兵截断奥地利帝国后续部队和另一精锐海军陆战队从港口方向的支援。 那么叛军就有可能将弗兰茨的部队堵在威尼斯城外,但以皇家龙骑兵团的装备和战力在野外遭遇战中对付四五倍的叛军不成问题,要想留住这支人人双骑的精锐至少需要十倍以上的兵力。 完成以上部署,需要整个威尼西亚所有叛军齐心合力,兵力规模至少要二十万以上。 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依然给叛军提供了取胜的可能。威尔堡家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将克罗尼尼送进了疯人院才保住一条性命。 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赌博,所以克罗尼尼将在疯人院中度过他的下半生。 一丝不快的记忆涌上心头,弗兰茨长出了一口气,1848年的大叛乱是一面照妖镜,即便是大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也有很多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无可救药。 这些腐肉和坏血必须被剔除,还有那些只会侵夺的毒瘤。 看来弗兰茨的任务依然任重而道远,他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阿卡多夫·冯·莱布斯泰因斯基。 在殖民地的历练让阿卡多夫成熟了很多,身材也更加壮实了。 “你在中美洲殖民地过得还不错?” “托陛下的福,没死成。那里的蚊子比麻雀还大,老鼠长得像猪一样,到处都是野兽,还有比野兽更可怕的土著。 我保证那种地狱,你连一天都受不了.” 阿卡多夫大吐苦水,弗兰茨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都学会什么了?” 前者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见后者有些不耐,前者立刻说道。 “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吃了很多苦,我带兵剿灭叛乱的土著和不老实的日本人” 弗兰茨摇了摇头。 “吃苦做事都不是目的,你越是能吃苦就会吃越多的苦。你再去皇家军事学院进修几年,然后再来找我。” “我” 阿卡多夫欲言又止。 “去吧。别让我失望。” 阿卡多夫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你的起点比别人更高,你本该更加出色,但你的履历只配得上平庸二字的评价。 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问你学会了什么吧。” 阿卡多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弗兰茨有些无奈。 “平时多去看望看望老人家,多读几本书,少去几次舞会、酒宴。你就明白了。” 阿卡多夫刚打开门,理查德·梅特涅便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胸前口袋里还装着一张粉色手帕,步伐轻佻地走了进来。 “理查德,你还是老样子。外交部的日子怎么样?” “弗兰茨,你看他们做的蠢事。这群家伙完全不懂得交际的艺术,他们居然要和我们唯一的盟友决斗。 明明坐下吃顿饭、喝个酒、跳个舞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非要搞成国家纠纷! 现在局势这么被动完全都是这群蠢货害的!” “那你怎么不阻止他们?” “天呐!弗兰茨,他们要连我一起做掉!还叫我娘娘腔!我这么一个风流人物他们居然如此贬低我! 你快让我离开外交部吧!或者让我好好整顿整顿外交部” 弗兰茨笑了笑,他也知道外交部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想在外交部做些事情?你资历够吗?” “他们也” “他们是他们,你要做的事情,没有资历能做吗?而且现在的首相是施瓦岑贝格亲王,你们的理念明显不合。” “可过去不也是.” “过去是我的伯父斐迪南一世当政,怎么可能让内政大臣和首相理念相同。 现在是我的时代,我需要这个国家把力量用到该用的地方,而不是消耗在内部制衡上。” 第10章 小有收获 理查德·梅特涅知道弗兰茨没有吹嘘,后者并不惧怕权臣,或者说再大的权臣也没法撼动弗兰茨的地位。 “那我该怎么做?难道让我退出外交界吗?” “离开外交界你还能做什么?继续当你的花花公子吗?还是去当个公关经理?专门对付富婆?” 理查德·梅特涅满头黑线,看起来他的浪荡行为给弗兰茨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你们理念不合,做事风格也不搭,继续留在外交部只能浪费青春。 到法国去吧。路易·拿破仑应该会喜欢你,但你不要再用你父亲那一套,私人关系在某些人眼中一文不值。 路易·拿破仑在英国流亡多年,如果你真想和他谈判就该用英国人的方式。” “英国人的方式?” 理查德·梅特涅回忆自己交过的英国女友们,想从中找出英国人的方式。 “将谈判当成一笔生意,你们都会轻松很多,更不容易产生误会。” 这时理查德·梅特涅想起了自己勾搭过的英国情妇们,她们通常很势利,又傲慢又自卑,还很缺乏见识,往往一点蝇头小利就能骗到手,但若被她们认为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大概会被当场抛弃。 “我懂了!” 理查德·梅特涅邪魅一笑,搞得弗兰茨一头雾水。 “巴黎是个好地方,但是不要乱搞,毕竟他们可能比你还风流。” 理查德·梅特涅重重点了点头。 “明白。” “行了,出去让爱德华进来吧。” 理查德·梅特涅兴匆匆地离开了,当时的巴黎对于这种花花公子们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而且法国大使也是一个肥差,很多外交官一辈子都爬不上去的高位。 最重要的是理查德·梅特涅的父亲克莱门斯·文策尔·冯·梅特涅也做过法国大使,并且正是在法国期间优异地表现奠定了他之后几十年在外交界的地位。 历史上同样作为法国大使的理查德却显得碌碌无为,并不是因为他缺乏能力。 事实上能连续十一年担任驻法大使这样的关键职位足见其能力也足见其深受信任。 但现实是残酷的,奥地利帝国的外交理念已经过时了。一方面是英国人利益至上的原则改变了原有的外交游戏规则,另一方面奥地利帝国的衰落也是不争的事实。 在两方的共同作用下让理查德·梅特涅极度缺乏影响力,毕竟一国外交的根本依仗是其实力。 “弱国无外交”在这个动荡的年代绝对适用,哪怕你舌灿莲花,哪怕你据理力争,最多也只能得到一个有骨气的评价。 不过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并没有像历史上一般衰落,国际影响力依然强大,国力更是提升了几个档次,谁也不能忽视它的存在,更不敢轻辱。 其实弗兰茨之所以坚持让理查德·梅特涅担任驻法大使是有原因的,因为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很清楚拿破仑三世的野心。 路易·拿破仑想做皇帝,他需要别人的支持,内心更是自卑亟需别人的认可,而理查德·梅特涅就是奥地利帝国最好的传统外交家。 只要这张牌打得好,奥地利将会在法国获得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爱德华·塔菲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爱德华。” 弗兰茨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塔菲一个激灵。 “弗兰茨,你吓到我了。” “你还是老样子。” 塔菲挠了挠头。 “也没过多久。” 弗兰茨有些无奈。 “你还是对时间那么没有概念。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是很多。我们都长大了。” “真长大了吗?你有孩子了吗?” 塔菲立刻显得慌乱起来。 “弗兰茨,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没结婚,我可没那么下流!” 弗兰茨轻咳了两声。 “我们换个话题。在坦桑尼亚当总督开心吗?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女人是既缺乏耐心又缺乏安全感的动物,尤其是美貌且有能力的女人,如果你给不了她们想要的,她们就会自己想办法。” 塔菲用力地想了想,最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开心。” “不开心就不要强撑了,说说你不满的地方。” “太荒凉了!到处都是农田!棉花、咖啡、剑麻、玉米、木薯,还有那些东方人居然把稻米当主食吃,真是太可怕了。” “咳咳。” “怎么啦?” “没什么,你继续。” “每天都在打仗,那些土著怎么那么好战?还有我们为什么不在东非修建工厂和铁路? 现在只有沿海几座城市通了车,我们和内陆通信都困难,更别说运送物资了。 而且如果能在当地修建工厂,那么很多东西都能自行生产到时候还能省下一大笔钱。” 弗兰茨点了点头,他感到很欣慰,塔菲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想到这些看来是真的很细心。 “你说的没错,铁路是一定会修的,但现在在非洲修铁路的成本太高,而且水患问题没解决,修了也是白修,一场洪水全白费了。 你先把水患问题解决了,铁路的事情先放一放。” “好。不过水利问题我不懂,我需要请几位专家帮我。” “没问题。” “那关于投资设厂的计划呢?” “可以,但规模不要搞得太大,一方面是要给那些劳工点活路,另一方面也是要给移民赚钱的机会。 除此之外再过几年将会有大变革。” “大变革?” “嗯,现在苏伊士运河已经动工了。” “那可是要挖穿两个大陆啊!真的能行吗?我还以为你是在耍他们。” “我能耍一两个人,还能耍全世界吗?” 塔菲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 “最多十年,地中海就会和红海相连。到时候坦桑尼亚和本国的距离将会缩短三分之二,当地的工业一定会受到巨大冲击。 现在投入太多,到时候会亏得连渣都不剩。” 塔菲并没有质疑弗兰茨的话,因为他很清楚别说殖民地,就是欧洲也没有几个能与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工业能力相抗衡的国家。 但弗兰茨没有明说的是殖民地不该拥有太强的工业能力和完整的国家体系,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至于战争,那些达利特人喜欢打就让他们去打,开疆拓土总是好事,但不要试图武装他们。 另外不许蓄奴。” 第11章 弄巧成拙 “好的。”塔菲对于弗兰茨的话没有任何质疑,这便是他最大的优点。 弗兰茨对于东非土著的战斗力并没有低估,在此前的所有冲突中,但凡奥地利殖民军投入超过三百人以上的战斗都赢了。 不止如此,在大多数有记载的战斗中,奥地利帝国殖民军只需要百十人,再带上一些达利特人劳工就能打得当地黑人部落抱头鼠窜。 之前那位号称统治着三百万东班图人的王伊迪·达斯,在与奥地利殖民军交手三次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有人说他带着大军去征服其他国家了,有人说他被奥地利帝国的新式火枪吓破了胆逃去内陆深处,也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整个帝国都已经土崩瓦解。 没人知道真相,弗兰茨也不关心。 按照从东非传回的消息,即便双方都使用冷兵器,黑人土著也不是达利特人的对手。 达利特人使用的武器也十分简陋,大多都是殖民地政府提供给他们的农具,还有少量的自制武器,如长矛、弓箭、投石索。 双方最大的差距来源于组织度和战斗意志,达利特人其实可以按照地域、语言、宗教、长相不同可以分出几十种分支。 他们经常会因为水源、土地、战利品,甚至草原上野兽的归属问题相互大打出手。 但对于奥地利殖民者的命令会绝对服从,他们可以暂时放下分歧和矛盾组成军队去讨伐黑人部落。 与一打仗不是投降就是逃跑的黑人不同,他们通常会战至最后一人。 这样疯狂的背后是宗教将人的异化,首先达利特人认为战死后他们会重新转世,其次他们认为黑人是污染者是一切恶业的源头,自己的痛苦和天灾全都源于黑人的存在。 此外他们还黑大陆的一切自动带入了原本的等级观念中,奥地利的殖民者无疑是第一种姓,偶尔出现的阿曼商人则是第二种姓,他们毫无疑问低于前两种又高于黑人。 黑人对他们刀剑相向,甚至看上他们一眼都是对他们的冒犯,所以他们对黑人异常残忍。 这些达利特人可以忍受非洲异常严酷的生存环境,对于工作认真、服从性强,甚至会主动为殖民地开疆拓土。 除此之外这些人并不觉得自己是同一民族,只认为所有达利特人唯一的共同点是效忠同一个伟大的主人。 他们语言、风俗、宗教也各不相同,本身也不具备统一的基础。 理论上讲他们是最合适的顺民,然而随着德语、天主教的传播却意外给他们提供了统一的可能。 弗兰茨不喜欢赌,所以他不会允许殖民地方面将达利特人武装起来,毕竟枪杆子里面可是会出政权的。 美国之所以能独立的直接原因,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英国人在北美十三殖民地建立了民兵组织,并且将招募、训练民兵的权利交给了殖民地议会,绝非是那场只死了五个人的波士顿大屠杀。 弗兰茨可不想赌达利特人会不会叛变,又或者殖民地中会不会有其他人生出同样的心思。 “这次你回来多住一段时间,好好和家人聚一聚。 如果你家族里有人愿意去坦桑尼亚也可以带上,但不要太多,也不要太杂。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塔菲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那我还是不带了吧。你知道我的家人都很传统,你不会喜欢他们的作风的。” “那你在军队、政府和学校里找找,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人。一个好汉三个帮,你可能需要更多一些。” “好。” “我把你送去非洲不怨我吗?” “不怨,塔菲家族还没有人做过这么大的官。你说得对,不走出去,我永远看不清这个世界,也看不清自己。” “看来你真的成长了很多,等东非的殖民地稳定下来,回来帮我。” “好。” 爱德华·塔菲离开之后,弗兰茨看了看手中近百人的名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只有五个能用的,难怪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会那么衰落。贵族烂完了,又不许平民晋升,不衰落才怪。” 弗兰茨手上还有一份在之前战争中功勋卓著且出身平民的名单,但刚看了几眼他就牙酸的不行。 从那五花八门的姓氏和那醒目的中间名,弗兰茨就能判断出这帮人八成都是私生子。 真正平民出身的人不是伤残就是已经阵亡,写这份名单的人水平还真是高啊。 不能近亲繁殖就把私生子扶正,反正他们是不会亏的。 弗兰茨虽然希望扩大贵族的队伍,为贵族阶级增添新血,但他开的可不是垃圾站,什么鬼东西都要,而且他很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 弗兰茨拉了拉绳铃,很快房门响起敲门声。 “陛下,您找我。” 米娅·阿蒂业斯轻柔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阿蒂业斯小姐,把这份名单送回去让他们好好核实一下,如果有冒名顶替者就送去殖民地,谎报战功的按奖赏五倍罚款。” “是,我立刻就去。”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弗兰茨就知道和她脱不了干系。 当米娅·阿蒂业斯拿过名单准备转身离开时,弗兰茨一脚踩住她的膝窝,同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双手反剪。 米娅·阿蒂业斯当即跪在了地上,臀部不得以地抬起。 “陛下,我.” “下次可不会再有这么轻的惩罚了。” 看来弗兰茨有必要让她明白自己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弗兰茨又看了看《科学》、《自然》、《财富》、《医道》等几家杂志评选出的年度人物和年度大奖。 年度数学大奖授给了法国数学家刘维尔,不过对方并没有接受选择了弃奖。不得不说当时的法国人非常骄傲,面对足够他下半生衣食无忧的大奖竟然也弃之如敝履。 物理学奖授给了普鲁士人西门子,他完成了自励式直流发电机,这是目前世界上第一台功率超过1kw的发电机。 但由于保密协议,名义上是西门子对水表、报警器的研究,以及制成了无缝绝缘导线。 化学奖授予了创立热力学温标的英国化学家威廉·汤姆森,英国人就比法国人现实得多,他开开心心地到维也纳领奖,并且带来了他的团队。 毫无疑问这位大科学家很愿意接受奥地利帝国的招揽,对于威廉·汤姆森和他的团队来说,谁能给他们提供更多的研究资金和更好的研究环境,他们就为谁工作。 毕竟科学无国界嘛! 弗兰茨倒是不讨厌这种外国人。 第12章 关于教育 医学奖授给了奥地利的解剖狂魔罗基坦斯基,作为新维也纳学派的代表和近代解剖学的奠基人,他一直主张实践出真知。 历史上在罗基坦斯基的主持下,从1827年取得医学博士以后到1849年,22年的时间里他和他的助手们一共记录了59786个解剖案例,传闻中他亲自参与解剖了超过三万具尸体,但实际上有罗斯坦斯基署名的案例只有12113个。 提起新维也纳学派人们总会想到“精神病”三剑客,奥托·魏宁格、西格蒙德·弗洛伊德、阿尔弗雷德·阿德勒。 但实际上罗基坦斯基才是真正将新维也纳学派引入辉煌的那个人,他的《病理解剖学手册》和《新人体解剖学》揭开了解剖学的新篇章,同时也用大量的案例为当时新维也纳学派医生的众多猜想提供了例证,为新维也纳学派的百花齐放提供了可能。 罗基坦斯基的成功也离不开优越的环境,奥地利帝国虽然是天主教国家,但是对于医学界一直很宽容。 在1832年疫病横行的时代,罗基坦斯基更是成功说服弗朗茨二世下令对所有原因不明的病死者进行解剖。 这项法令让奥地利帝国的解剖学在之后的数十年里独领风骚,有人说这是弗朗茨二世一生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历史上的罗基坦斯基还是一位素描大师,其实这不难理解,因为当时照相技术还不成熟。 但此时却不同,罗基坦斯基从一位素描大师变成了一位摄影爱好者,因为奥地利帝国的摄像技术已经远超历史同期。 这样的权威也有其黑历史,比如对待塞梅尔魏斯医生和他的洗手法的态度。作为医学界的权威,罗基坦斯基更是有着解剖上万具尸体的经验,每天与尸体同吃同睡。 严重的幸存者偏差告诉他,塞梅尔魏斯医生就是个骗子,否则自己早就该死于感染才对。 哪怕按照塞梅尔魏斯医生提出的4%致死率,那罗基坦斯基也该死上成百上千次了。 与前文提到过的托马斯医生相同,这些维也纳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们开始疯狂攻击塞梅尔魏斯医生,最后将其送进了疯人院。 至此塞梅尔魏斯医生成为了医学史上最悲哀的吹哨人之一,有些事情就是很难解释,在新的技术瓶颈突破以前甚至无法解释。 所以弗兰茨才会拉着教会一起当那个吹哨人,哪怕那些权威再生气也没能力把弗兰茨和上帝送进疯人院。 弗兰茨从头看到尾,这些人大多都有贵族身份,有些人甚至拥有爵位。 “唉,合着奥地利贵族就是没有政治和军事人才呗。” 弗兰茨还是按照原计划将这些漏网之鱼吸纳进了贵族阶级之中,除此之外他还准备将各地高考的前三名也授予贵族身份。 在奥地利帝国贵族身份其实不难弄到,只要有钱甚至可以直接购买,只有爵位是无法直接买到的。 所以弗兰茨的这顿操作并不会有人跳出来反对,相反由于为政府省了一大笔钱反而会有人对此大加赞扬。 弗兰茨要在全国范围内施行义务教育,根据报告至少要兴建五千所小学和三千所中学。 仅仅是初期的投入就需要2000万弗罗林的建设费用,而教师的工资和学校的日常维护费用更是惊人。 为了跟上义务教育的进度,弗兰茨一口气招募了十万名大学生,再加上奥地利帝国原有的六万名中小学教师,十六万教师的工资便会达到3200万弗罗林。 弗兰茨曾经为了提高教师的热情和吸引更多人去做教师将其工资提高了一倍,此时奥地利帝国教师的平均工资为每年200弗罗林。 如果没有奥地利帝国教会提供的十万名教士,那这缺口只会更大。 根据之前试点教育的经验,一所小学一年的维护费用会在三百到五百弗罗林之间。 实施义务教育之后,这些学校的维护费用一年就要六七百万弗罗林。 第一年需要六千万弗罗林的经费,之后每年也需要近四千万弗罗林,而且这个数字极可能会逐年递增。 这确实是一个严峻的挑战,但弗兰茨可以搞一个分期计划,将五千所小学和三千座中学分成五年,这样一次性投入就减少,对于奥地利帝国的财政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建设重点是城市和相对稳定的地区,这样成本低、阻力小、效果也明显。 至于农村和相对动荡的区域可以先靠教会学校顶着,但同样会给予他们升学考试的资格。 弗兰茨认为教会一定会欣然接受这个艰巨的任务,毕竟他们也知道人在什么情况下最容易有信仰。 弗兰茨招募的十万待业大学生可以先从地方小吏做起,同时还能学一下地方方言方便以后教学。 除此以外也能让之后毕业的大学生看到光明的未来 大学生过剩的问题,在奥地利帝国不存在,因为推行的是精英教育,大学的入学率只有1%左右。 考虑到奥地利帝国实际受到教育的人数,奥地利帝国大学生占总人口的千分之一都不到,这其中还有一半以上是靠家里有钱有势混文凭的贵族和富家子弟。 除了公立学校和教会学校以外,为了完善奥地利帝国的教育体系,弗兰茨还要设立贵族学校来收割富人。 为了完成他的收割富人不!教育大计,弗兰茨还准备逐步取缔私立中、小学校,对于职业技术学校则是支持。 对于免费、慈善性质,以及地区极度缺乏教育资源的可以暂缓取缔,甚至可以提供资金和政策支持。 取缔之后,对于有资格任教的教师可以提供两个选项,第一直接接受聘用成为公立学校教师,第二签声明拿补偿走人。 相信绝大多数人都选择第一条,但也有一些自信实力强的人可以选择第二条,先拿了钱然后再来应聘或是另谋高就。 私立学校的场地和器材,如果原主愿意出售,那么奥地利帝国政府会按市价购买。 (至于这个市价,一定会有人做文章,但奥地利帝国秘密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对于那些以盈利为目的的私立学校该取缔取缔,该查封查封。 这个时代学校里的肮脏交易可不只是学术造假和伪造成绩,这可是纨绔子弟和变态最喜欢的后花园。 学生、教师,甚至教育本身都可以是商品。 弗兰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贵族学校顶替私立学校的生态位,钱赚到别人手里,哪有赚到自己手里舒服。 奥地利帝国的贵族学校可不是贵族开的就能叫贵族学校,这需要皇室认可,国家认证的。 贵族、富商、政府、皇室、教育,大家都能分到钱,这样才能长久么。 第13章 塔西佗陷阱 收割教会,只要将神学和道德两门课加入必修,弗兰茨就是圣人在世。 除了义务教育,特兰西瓦尼亚山中的土匪也很恼人。 这个时代进山剿匪的费用太高,偏偏特兰西瓦尼亚到处都是山地,想要消灭一伙几百人的土匪,往往需要动用上万人,甚至数万人的部队才能将其彻底剿灭,再算上封锁山林道路造成的经济损失简直是天价。 简单点说就是得不偿失,几百人土匪能造成的破坏十分有限,动用数万正规军的费用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土匪能造成的损失。 (由于某些神剧的影响导致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土匪就靠抢劫生活,每天都是刀光剑影,实际上抢劫商队和洗劫村庄才是少数情况。 这个时代的土匪大多数时候靠绑票、勒索、收保护费,这种相对安全的“生意”活着,他们甚至会种田打猎和商队做生意。 有一些甚至会投靠当地的权贵、乡绅做他们的黑手套,有些则压根就是被人豢养的打手。) 此时在奥地利帝国军队的打击下,特兰西瓦尼亚当地的土匪减少了50%以上,劫掠事件下降了98%,匈牙利大平原上的土匪则是直接绝迹。 有人建议是否该考虑停手,将金钱和精力投入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毕竟此时奥地利正处于全面建设的时期到处都需要钱,到处都需要人。 有一些人对于弗兰茨迟迟没有解散军队早就心生不满,他们觉得这是皇帝穷兵黩武、好战的表现,认为这会影响到百姓安居乐业。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90%以上的臣民不清楚奥地利帝国军队到底有多少,甚至很多士兵对奥地利的军力也没概念,所以影响到民众安居乐业什么的,听听就行了。 钱倒是个好东西,发展和资金也确实离不开关系,不过之前积攒下的那些白银、黄金正好在此时派上用场。 (主要来源于从殖民地的开采和掠夺。) 弗兰茨投放的贵金属总量刚好可以跟上奥地利帝国金融扩张的规模,所以经济上总体来说十分健康。 至于减裁军队可是个细致活儿,稍有不慎就会搞得怨声载道,甚至激起叛乱。 弗兰茨还是按照之前的策略,让士兵原地复员,正好东部地区已经打的十室九空,现在正好让这些人去填补空缺。 复原的士兵还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容易组织民兵防止土匪、山贼死灰复燃。 同时这些参与过剿匪的士兵也该清楚奥地利帝国对于敢于对抗国家和祸害乡里的武装是什么态度。 这些复原军人有钱又有田,但他们毕竟是外乡人,所以他们还是需要依赖的只有国家。 而这些军人中很多都是单身汉,正好可以平衡当地的男女比例。 他们在家乡可能流浪汉、臭乞丐,但在圣斯蒂芬王冠领地,他们是光荣的退役军人,是帝国的战士。 当地的聪明人也会拉拢这些退伍军人,这会帮助他们更好地融入当地社会,但是他们自带的属性会必然引起一些人的嫉妒和不满。 再加上与当地的那些聪明人联姻,他们会更加遭到嫌弃被一部分人孤立是必然的。 未来弗兰茨要在当地搞教育、搞工业,他们将是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支持者,因为他们无路可选。 让士兵在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复员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弗兰茨却很清楚,土匪这东西就像野草一样,如果不能连根拔除,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恢复元气,只要一股春风吹来他们就能遍地开花,所以除恶必须务尽。 弗兰茨的态度很坚决,奥地利帝国境内不能再有明面上的土匪据点,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将这些蛀虫扫除干净。 于是乎又有人想出了一个新办法,可以让皇帝颁布特赦令,这样一来就能节省一大笔费用。 当然他们也不是要放过土匪,而是将土匪们骗出来,毕竟土匪最难对付的地方就是躲在山中行踪难觅。 但他们只要离开了藏身的大山就等于鱼儿离开了水,到时候奥地利的军队就能随意拿捏了。 然后按照首恶必诛的原则将土匪们打散收编,再将其中一些难以管教的送入矿山或者修路队。 这样既可以减少费用,又能解决棘手的匪患问题。 不得不说想出这种方法的是个天才,但是政府和皇室的信誉损失又要谁来弥补? 奥地利作为一个帝国可以不讲理,但是不能失信。 也许现代国家本身就是民主的代表所以不惧怕塔西佗陷阱,但奥地利帝国本身就不是一个现代国家。 弗兰茨的态度是所有土匪必须接受公审,量刑定罪,所有杀人惯犯必须死,不管他们是不是被胁迫的。 (塔西佗陷阱,原话为“一旦皇帝成了人们憎恨的对象,他做的好事和坏事就同样会引起人们对他的厌恶。”) 历史上所谓的“首恶必诛,胁从不问,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大多只适用于特殊时期,教员曾经在一九五一年二月二十八日写到: “所谓胁从不问,是指被迫参加而未作坏事,或未作较大坏事者。至于助恶有据,即是从犯,应当判罪,如主犯判死刑,从犯至少判徒刑。” 弗兰茨也可以沿用这个解释,至少比不予追究和特赦要好得多。 “首恶必诛,胁从不问”的目的更多是为了分化瓦解、减少阻力,但弗兰茨牙口好,他就想试试硬骨头。 弗兰茨就是要用各种精兵强将、新式武器、几百倍的兵力,打得这帮土匪怀疑人生。 奥地利帝国本土有大量山地,所以山地作战未来在所难免,拿山贼、土匪练手,总比拿敌国正规军练手伤亡小。 比起练手其实更多的是熟悉战术和山地作战模式,以及磨合装备。 除此之外,如何鉴定胁从者和主犯也十分困难,历史上成功逃脱制裁,甚至反诬、怨杀的例子并不少,更有甚者还摇身一变成为了官方代表、正义人士。 (这里指的是明末农民军。 例如: 崇祯十一年时,张献忠、罗汝才等假意接受明朝剿匪总督熊文灿的招安。 两人借着官身打着平寇安民的幌子四处敛财,招募乡勇。 在恢复元气之后,崇祯十二年再次杀官造反。) 与其留下满地隐患,还不如杀得满地狼藉。 如果依然不能解决问题,弗兰茨会考虑再搞个半军半民的特兰西瓦尼亚建设兵团。 第14章 该来的总会来 当弗兰茨终于处理完了一天如山的公务之后,他刚想喘口气,一个噩耗便降临了。 “陛下,不知道俄国沙皇那根线搭错了,他们居然想让波兰人改教!” 施瓦岑贝格亲王语气兴奋,毫无疑问在他眼中这是一个好消息。 看到施瓦岑贝格亲王这副表情,弗兰茨都不需要问,那俄国人肯定是失败了。 虽说奥地利对俄国碗里的波兰没什么兴趣,但也绝不希望波兰人被俄国人和平演变。 至少对大多数人来说如此. “让波兰人改教,俄国人这次踢到铁板了。” “陛下,您居然猜到了结果。” 施瓦岑贝格亲王对于弗兰茨能猜到结果并不意外,因为前者已经用语言和表情暗示了这一结果,但还是拍了一个生硬的马屁。 其实施瓦岑贝格亲王本不是爱拍马屁的人,历史上的他更是绝不可能这样做,然而此时的弗兰茨和历史上大不相同,前者也没有所谓的“拥立之功”,后者在世人眼中更是如同神祇一般,所以施瓦岑贝格亲王正在学习如何当一个听话的大臣。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弗兰茨毕竟在皇室和上流社会浸淫了这么多年,他明白此时不揭穿对方才是尊重。 其实下属适当的奉承有助于维持上下级关系,聪明的领导也懂得适时地接受,一切的关键在于分寸二字。 弗兰茨并没有纠结于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他所在乎的是具体情况如何。 “其他国家的反应如何?” “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反应迅速,两国大使已经在第一时间发出抗议,谴责俄国的行为,并且有情报说两国准备以战争相威胁就像当年解放希腊一样。” (希腊独立战争希腊人虽然表现得英勇,战斗意志也强,但实际上却是在节节败退,如果没有列强干预未必能成功。) “俄国方面的态度呢?” “他们的大使在装傻,表示毫不知情。” “像是俄国人的作风。只是波兰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弗兰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他的思绪就被施瓦岑贝格亲王打断。 “恕我直言,陛下。如果英法真的将战火烧向俄国,那么我国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坐收渔利?恐怕没那么简单,搞不好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按照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设想,此时遭受重创的英法与俄国应该是势均力敌,而双方大战的最终受益人显然就是奥地利帝国。 根据奥地利帝国的情报和之前经验,施瓦岑贝格亲王相信这场战争将会奠定奥地利帝国欧洲霸主的地位。 毕竟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体量,双方都不敢抢拉其入场,只要能保存住实力,战后的国际地位自然会提升。 而且还能抓住这个机会悄悄扩张,无论是德意志、意大利、还是巴尔干地区都再无能阻挠奥地利帝国的存在。 作为一个大德意志主义者,施瓦岑贝格亲王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双方如果真的打起来,奥地利帝国这个庞大的邻居想要袖手旁观实际上不可能的。 奥地利只能选择加入其中一方,或者被动加入其中一方。 毫无疑问奥地利帝国确实有左右战争胜负的能力,但战争的胜利并不一定意味着奥地利的胜利。 比如两宋的灭金灭西夏之战,又比如吕蒙的白衣渡江。在粉丝眼中可能是酣畅淋漓的大胜,复仇之战,慰灵之战,以少胜多的典范,战争史上的奇迹。 然而从战略角度讲却是短视至极的做法。 很显然施瓦岑贝格亲王对弗兰茨的看法并不认可。 “陛下,只要我们两不相帮,他们就很难分出胜负。我们只需要保持中立就能闷声发大财” “但如果他们打不起来呢?” 施瓦岑贝格亲王愣了一下,按照外交部和奥地利帝国的专家们估计,俄国肯定不会让步,只要奥地利帝国严守中立,双方有很大几率会打起来。 “没打起来,我们也没损失什么。” “怎么可能没损失呢?” 弗兰茨叹了口气,军人出身的施瓦岑贝格亲王外交敏感度果然不行,后者听得一头雾水。 “你带一些礼物再带上我的亲笔信亲自去一趟俄国,跟沙皇当面讲,我们奥地利帝国是俄国的盟友,如果发生战争一定会站在俄国一方的。 记得,包括写给奥尔加公主的信,一定要先征得沙皇本人的同意。” 弗兰茨说完之后,施瓦岑贝格亲王脸色有些难看。 “陛下,俄国人那样羞辱您,您何必为了一个没见过几次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呢? 您喜欢美女我们都知道,难道我们奥地利就没有吗?国内如果没有,殖民地还有,什么样的女人值得您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呢? 请您不要将婚姻和爱情混为一谈.” 弗兰茨一阵无语,很显然施瓦岑贝格亲王又误会了什么,不过这样也挺好,看起来更加真实,效果也会更好。 (在十九世纪以前选择爱情才是奇葩,欧洲更加讲究门当户对,尤其是贵族。) 弗兰茨板起脸说道。 “首相大人,执行命令。” “遵命,陛下。” 施瓦岑贝格亲王并没有太多犹豫,毕竟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而且皇帝此时作为国家最高意志的代表也不是他能违抗的。 看着施瓦岑贝格亲王步伐沉重地走出了皇帝的书房,几个幕僚和亲近的大臣立刻凑了过来。 “亲王阁下,陛下怎么说?” “说什么?都闭嘴!这是国家最高机密!” 施瓦岑贝格亲王对着众人就发了一通邪火,众人只能低头让开一条道路。 施瓦岑贝格亲王冷哼一声,一抬头正巧看到一个五十多岁膀大腰圆的老嬷嬷正带着几个一看就十分倒胃口的女仆经过。 众人看着施瓦岑贝格亲王逼视的目光有些疑惑不解,突然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身体如遭雷击地颤抖了两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宫廷总管的肩膀。 “霍夫堡宫已经穷成这样了吗?” 宫廷总管被问得有些懵,下意识地回答道。 “陛下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 “皇宫是帝国的门面,现在这样不知道还会让其他国家的人以为我们奥地利帝国江河日下,丑美不分呢!这关乎国家的形象、帝国的威严,你是宫廷总管,你应该做好你分内的工作,你明白了吗?” 第15章 故人相见 由于冰封期圣彼得堡的消息似乎传递得格外地慢 此时的波兰总督文别特洛夫斯基是个浪漫的诗人将军,上任之初,他对于瘟疫横行、民生凋敝的华沙印象并不好。 但波兰毕竟有着深厚的底蕴,同时这里也更加靠近欧洲的核心区域,文化、艺术在这里交融,商业、贸易在这里进行,其繁华程度根本就不是俄国那些苦寒之地能相比的。 很快文别特洛夫斯基就爱上了这座城市,除了对文化、艺术的热爱,金钱、美女同样吸引着他。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并不是幻想。作为波兰总督,他的权力之大,生杀予夺,无所不能,在这里他就是沙皇。 维拉努夫宫,号称是波兰的凡尔赛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幔照在男人的脸上,文别特洛夫斯基随意地一把推开身上正在酣睡的情妇,走下软榻来到了书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公牛之血。 鲜红的酒液如同鲜血一般迷人,甘甜清冽的味道顺着喉咙流下,他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空空的酒杯有些出神。 (公牛之血,一种葡萄酒,可以当成是十九世纪的红牛,反正都是一个国家的品牌。) 此时一个婉转、动听,犹如清晨的百灵鸟般的声音响起。 “大人,您是要先沐浴,还是要先用餐?” 文别特洛夫斯基没有回答,只是解下自己身上的金丝睡袍,一把丢给了身材玲珑有致的侍女,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侍女似乎早已习惯,敏捷地接过衣袍迅速叠好,然后快步走出房门。 “大人,要在浴室用早餐,请立刻准备!” 整个宫殿内都开始忙碌起来,当文别特洛夫斯基走进房间时,巨大的“哈曼”中早已雾气氤氲。 十几名身着丝绸衣衫的侍女已经等候多时,轻薄的衣衫被蒸汽打湿,显出或丰腴、或玲珑、或娇小的身姿。 “ave,大人。” (ave,拉丁语,欢迎的意思,有恭敬之意。) 文别特洛夫斯基看也不看径直走向浴池,侍女们小心翼翼地让开道路,待总督大人慵懒地靠在大理石雕琢而成的边沿时便有侍女端着奶酪、葡萄、香蕉、羊羔肉、鱼子酱等美味走了进来。 盛放着各色美食托盘在漂浮在水面,文别特洛夫斯基随意地指了指一盘葡萄便有侍女立刻下水,然后将剥好的葡萄放入他的口中。 虽然仅仅是一粒小小的葡萄,但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想要吃到也殊为不易。由于没有冷冻舱,所以全程只能用冰块降温。 最关键的是这些葡萄需要从热带地区运来,此时能从沿海迅速将货物运到内陆的只有奥地利帝国。 葡萄将从威尼斯装上火车运到利沃夫,然后用最快的马车运往俄奥边境,再送到华沙,这一颗小小的葡萄比等重的白银还贵。 (哈曼,指土耳其浴室,18、19世纪时在欧洲非常流行。) 文别特洛夫斯基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他随手从一个油纸袋中抽出一封文件,随意地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起身慌忙地跑向办公室。 只不过文别特洛夫斯基运气不太好,不幸在半路滑倒. 春天还未到来,俄属波兰的大多数地区依然被冰雪覆盖。罗兹镇的大街上行人们却顶着风雪匆匆而过,这有些不合常理,但却没人在意。 圣天使大教堂内,神父亚历山大正在主持祷告仪式,老旧的教堂内挤满了人,浓重的呼吸让人们感到了一丝温暖。 可依然有孩子饿得大哭,这里是俄属波兰的工业中心,每年都给俄国带去无数的财富和商品,但在这里波兰人的生活却和其他俄属波兰地区无异。 年轻的母亲干瘪的胸膛根本没有奶水,她只能将瘦小的婴儿往自己胸前紧了紧,孩子似乎因母亲的心跳声而感到安心。 此时神父亚历山大走了过来,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年轻的母亲,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在忏悔室中已经听过太多太多。 神父亚历山大带来了一瓶温好的牛奶和一块黑面包,然后一把扯下了自己胸前的十字架。 “孩子,给你。” “可神父大人,这” 年轻的母亲连忙推辞,但亚历山大神父语气坚定,将十字架交到了前者的手中。 “你比我更需要它,上帝会宽恕我们的。阿门。” 年轻的母亲没有再推辞,而是立刻小心地藏好生怕被人夺走。 其实周围的人多少都有些眼红,只是亚历山大神父在这个小教区内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没人愿意在此时犯众怒。 突然教堂的大门被打开了,寒风瞬间灌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同样的面黄肌瘦,同样的瑟瑟发抖,但他的声音却如炸雷般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神父!不好了!俄国政府要求我们波兰人必须改信东正教!” 亚历山大神父心头巨震,他不自觉地退后两步,手中的《圣经》也险些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 “俄国人不能这么对我们!” “一定是那些俄国官员蒙蔽了沙皇陛下!” “对!我们一定要让沙皇陛下知道我们的冤屈!不能让那些官员为所欲为!” 教堂内顿时乱成一片,但波兰人大多数还下意识地认为是那些俄国官员在捣鬼。 亚历山大神父在几个镇民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坐在了讲经台前。 “你们不要慌张,也不要声张,先回家去,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神父都这样说了,镇民们倒是没有继续闹下去,或是上街找俄国人理论,但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亚历山大神父马上意识到了问题,连忙对着助祭说道。 “给大家分发圣餐。多发一些.” 在将镇民们安抚好后,亚历山大神父便向教堂的后堂走去。 “你这个好人要装到什么时候?你这个波兰的叛徒,奥地利人的走狗。” 阴影中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亚历山大神父怔了一下,随之眼中的慈祥立刻消失不见,似乎就连老态龙钟的身姿都变得挺拔起来。 “兰德雷·普罗米!如果不是你的野心,我们怎么会功亏一篑? 又是你做的好事吗?你就不肯放过波兰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吗?” 第16章 兰德雷·普罗米 “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你太瞧得起我了!” 兰德雷·普罗米,这位前波兰复国军的领袖笑着回答。 “那是谁?” “当然是你们那个英明神武的沙皇陛下了!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件事还跟你的新主子脱不开关系。” 亚历山大神父没有接话,兰德雷·普罗米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奥地利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导致阿尔巴尼亚人大量改教,这件事触怒尼古拉一世。 于是乎才有了今天这件事。” 亚历山大神父皱了皱眉头,有异教徒大规模皈依对于罗马教廷来说是好事,他也听说了,但是却没想到俄国人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反而是苦主奥斯曼帝国连个屁都没放。 “你们这些野心家真难懂。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我们的笑话吗?” “不!我可是你们的救世主啊。现在的小波兰完全就是一盘散沙,你们真的以为和俄国人抗议会有用吗? 你自己也不信吧。我是该叫你亚历山大神父,还是该叫你约翰呢?” (文中说的小波兰,并不是历史上的小波兰地区,而是代指俄属波兰,所以才会包括罗兹镇。) 亚历山大神父握紧了拳头,但终究还是松开了。 “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拯救波兰。” “鬼才信你!你这个贼!” 亚历山大神父听后怒吼道,但兰德雷·普罗米却不为所动,这些年来他被人骂的多了早就习惯了。 尤其是在骗了教皇的善款之后,整个教会都在通缉他。 “你还不是当了奥地利人的内线?我们都在想办法拯救波兰,只不过路线不同而已。” “你那是歪门邪道,多少同志为了你的野心丧命!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亚历山大神父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当年也在其中,那场声势浩大的起义最终遭到了奥地利、俄国、普鲁士三国的联合镇压。 而兰德雷·普罗米的短视,又让当年所有参加起义的人都背上了洗不掉的骂名。 如果不是后来科苏特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之后的特兰西瓦尼亚更是闹得离谱(主要是奥地利帝国宣传工作做得好),他们这些波兰复国者恐怕永远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我那也是为了波兰!如果没有我,那所谓起义军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呢!到时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你这是诡辩!” “我说的是事实!” 兰德雷·普罗米明显是在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进行诡辩,但由于这个时空发生了更加离谱的事情,一时间亚历山大神父竟然无言以对。 “你想怎么做?” “你先联络你们的兄弟吧,把人先聚集起来,然后才能商议对策。” 亚历山大神父面露难色,兰德雷·普罗米冷笑道。 “别说你们的兄弟组织都散了。我可不信。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自己拉着队伍和俄国人拼命了。 等我们都下了地狱,波兰灭亡的罪责也有你一份!” 亚历山大神父咬了咬牙,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值得信任,但是兰德雷·普罗米确实是最不希望波兰灭亡的人之一。 “好,我会立刻召集我的兄弟。但你必须先向我透露你的计划” 夜幕低垂,一片墓地之中,偶尔有幽光闪动,让人毛骨悚然。 一间地下墓室内,烛火被透进来的寒风吹得摇曳不停,几个人影在火光下被拉得老长。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教区内主要行业和社区的代表们却都已经齐聚一堂。 “这太疯狂了!我们拿什么对抗俄国人!即便波兰联邦还在时我们也不是俄国人的对手!这样做完全就是以卵击石!我们该和俄国人谈判来解决问题!” 率先开口的是商盟的代表,他们是反应最激烈的,因为一旦开战他们的损失也是最大的。 其实商盟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文别特洛夫斯基迟迟没采取行动,他们便以为消息是假的或是总督大人不准备执行沙皇的命令。 “如果和谈有用,我们今天还来这里干嘛?如果和谈有用,波兰怎么会灭亡?” “说得好!” 兰德雷·普罗米忍不住赞道。 “你是谁?” 众人都齐齐看向这个陌生的面孔,如果不是亚历山大神父暗中示意他们没事,这些人早就四散奔逃了。 毕竟俄国特别第三科的特务可谓是无孔不入,并且手段极其凶残。 还没等亚历山大神父想好怎么说,兰德雷·普罗米便说道。 “我就是复国军的兰德雷·普罗米。” “您不是死了吗?” “您可是被十八国联合通缉的要犯!” 众人的脸上无不浮现出惊骇之色,毫无疑问兰德雷·普罗米的出现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亚历山大神父。 “大家不要惊慌,听我说,现在波兰不!波兰民族都到了危机时刻,我们应该摒弃前嫌” “您就是兰德雷·普罗米!克拉科夫的大英雄!” 一个女人几乎要尖叫出声,旁边的男人们也都一个个面红耳赤。 “普罗米先生,有您在我们就放心了!” “普罗米先生带领我们取得胜利吧!” 亚历山大神父脑袋都要炸了,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受欢迎?他不该被人唾弃吗? 但现实似乎并非如此,波兰人远没有像那些复国者一样憎恶兰德雷·普罗米,大多数人依然奉他为抵抗外敌的英雄和领袖。 亚历山大神父此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兰德雷·普罗米虽然贪婪、卑鄙,但确实是造反的专家,这样的人在也许能给波兰民族搏得一线生机。 但很快他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英国和法国政府也行动了起来,甚至还有普鲁士人、奥地利人、意大利人大有一幅希腊独立战争前的架势。 除此之外,英法两国甚至在俄国人做出行动前就开始施压。 整个俄属波兰的上空阴云密布,一场大难似乎正在酝酿。 华沙,维拉努夫宫。 文别特洛夫斯基的手指将自己脸部光滑的皮肤挠出道道血痕,他并非要忤逆沙皇,他只是懈怠了 第17章 急中生“智” 一道沙皇亲自下达的命令被文别特洛夫斯基整整忽视了一个月,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补救,要知道尼古拉一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君主。 然而改教这件事情却非同小可,从伊凡四世开始,俄国就想让“有毒的进口商和基督教的蛀虫”改教,然而几百年过去了依然收效甚微。 (“有毒的进口商和基督教的蛀虫”指犹太人。) 但能不能成功和做没做却是两回事,如果沙皇知道了文别特洛夫斯基的所作所为,那后者的下半生极有可能在西伯利亚和冻土豆度过,甚至可能更糟。 文别特洛夫斯基管不了那么多,他必须立刻、马上做出成绩来。 文别特洛夫斯基立刻找来的他的手下们,不过他的手下们和这位总督也差不多丝毫不关心政务都是一丘之貉。 当然也正是由于他们的散漫,所以俄属波兰这几年的发展还不错。 然而权力这东西放下去就很难收回来了,此时俄属波兰的高官们都是两眼一抹黑,甚至还有人站出来质疑文别特洛夫斯基手中沙皇命令的真实性。 “该死!你瞎了吗?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文别特洛夫斯基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诗人风度,直接破口大骂。然而同样是来自俄国的官员却并不惧怕他,一个衣衫一丝不苟的中年官员反问道。 “总督大人,沙皇的命令怎么可能现在才到华沙?难道邮差是爬过来的吗?” “对啊!总督大人,沙皇陛下亲自下达的命令怎么也不可能过了快两个月才来吧? 而且让波兰人改教,这似乎也不太合乎情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文别特洛夫斯基的脸一阵青,一阵红,险些憋出内伤,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将文件忘在浴室刚刚才想起来吧。 于是怒道。 “这肯定是波兰人搞的鬼!” “波兰人?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之前三国的联合行动不是已经彻底铲除了波兰复国主义者的势力吗?” “相信是波兰人搞的鬼,还不如相信是某人渎职。” 此时说话的人正是小波兰的偗长伊万·菲尔多夫。在不同国家,不同时期,总督和偗长的权力,以及关系都各不相同。 但在此时的俄属波兰,由于整个俄国文官集团都处于弱势,总督的权力是要远远大于偗长,偗长需要对总督负责。 不过却没有人会怀疑伊万·菲尔多夫就是俄属波兰的第二号人物,毕竟文别特洛夫斯基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遇到没法处理的事情只能去找这位偗长大人。 但一直替文别特洛夫斯基擦屁股的伊万·菲尔多夫,对这位喜欢装腔作势的上司可并不待见,此时有机会自然会落井下石。 “是不是你做的?我就知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敢扣留沙皇陛下的钦令,你找死!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伊万·菲尔多夫既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反诬自己。 “你敢!我可是小波兰偗长!” “你们都聋了吗?还是说你们也想和这个叛徒一样?” 本来还有些迟疑的士兵们立刻冲向伊万·菲尔多夫,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他们本不想搅合进去,但是他们如果不执行总督的命令,可能连明天都看不到。 愤怒的文别特洛夫斯基也不管那么多了,他也不认为自己真的会将那么重要的文件漏掉,那就一定是有人在捣鬼。 伊万·菲尔多夫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嫌疑最大的人,因为自己栽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 怀疑一旦开始,罪名已经成立。之后文别特洛夫斯基的所有行动都会为证明伊万·菲尔多夫是主谋而行动。 先不说文别特洛夫斯基将一次“偶然性”的失误变成了一场俄国内部文官与武官之间的权力斗争。 波兰总督对沙皇的命令无动于衷,仅这一条文别特洛夫斯基就无法承受,所以他必须尽快做出点成绩来。 然后文别特洛夫斯基就做了一个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历史上俄国人对付国内异教徒和少数民族通常采取的方法就是增加人头税、征兵比例、兵役年限,强制教育等歧视性措施。 此时俄国正常兵役年限为20年,增加六年兵役对于平均寿命不超过40岁的俄国平民来说几乎等同于一生。 即便是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俄国政府的这些政策也收效甚微。 文别特洛夫斯基想要立刻见效自然不可能采取这种笨办法,他要的是立竿见影、一蹴而就 于是乎文别特洛夫斯基想到的办法就是直接将天主教的教堂改成东正教的教堂,这样等到从圣彼得堡来的钦差大臣到华沙的时候他就可以说整个教区都已经完成了改造。 以文别特洛夫斯基对钦差大臣们的了解,绝对不会有人无聊到挨个路人询问是否已经改教。 到时候他只需要提前安排人和路线便绝不可能有意外发生,但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还是亲自宴请钦差大臣,到时候再送上一笔厚礼。 所谓的钦差也不过是沙皇的奴仆,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在俄国钦差大臣哪有不贪的?不贪谁又去做钦差呢? 要知道沙皇陛下的钦差可不好当,事情办不好要被流放、被杀头,事情办好了也有可能被走投无路、狗急跳墙的地方官和土著部落杀死,回来还有可能被政敌构陷一样会被流放、被处死。 既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那么为何不多贪一点呢? 其实文别特洛夫斯基也做过钦差,所以他很确信自己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 代价不过是几间教堂而已,大不了直接出钱租下,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还给他们。 对于文别特洛夫斯基来说波兰人改教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沙皇看到他的努力和成就。 只要尼古拉一世觉得自己做的不错,那么事情就是成了,文别特洛夫斯基今后便会官运亨通。 以文别特洛夫斯基的财力,他完全有能力买下华沙城内所有的教堂。但人总是厌恶损失的,即便是富可敌国也不愿意多花那点钱。 所以文别特洛夫斯基只打算租用教堂一段时间来应付检查,然而厌恶损失的不只有他一个人,城内的官吏也是要吃饭的。 于是乎租又变成了征. 第18章 关门打狗 不得不说波兰这个民族还是很有骨气的,即便波兰已经灭亡,即便被俄国人统治多年,但这个民族的“皈依者”却远比想象中的少。 一方面可能是波兰的民族文化和传承让他们保留了一丝原本的骄傲,另一方面可能是俄国人真的不当人,至于两者的比重,那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某些存在能广泛地在不同时代、不同国家出现,也有其必然性。 于是乎波兰犹太人就代替了“波奸”这个生态位。 波兰作为欧洲最早施行宗教宽容政策的国家,再加上十六世纪、十七世纪的一系列宗教改革和宗教战争。 波兰理所当然地聚集了大量犹太人和其他少数民族,以及异教徒,当时的波兰也确实庇护了这些人。 然而时过境迁,曾经强大不可一世的波兰,在绝对民主制的加持下成功被俄、普、奥三国瓜分。 众所周知某个民族一直有自己淋过雨,所以就总想把别人的伞抢过来,再淋上一壶开水的优良传统。 于是乎波兰犹太人也就变成了俄国犹太人。后者长期生活在波兰,所以对当地的情况非常了解,当起狗腿子来丝毫不逊色于真正的“波奸”。 其实俄国人也并不喜欢犹太人,只不过相对来说比较好用罢了。 而在犹太人眼中,这可能是生意,是工作,所以他们内心毫无负担,但在波兰人看来却是忘恩负义,同时也为日后波兰人的报复埋下了伏笔。 回到此时的华沙城内,一群俄属波兰巡警大摇大摆地闯进了教堂。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的祷告该结束了!现在华沙政府需要征用这里。” 为首的警长伊万诺维奇很享受这种注目礼,尤其是看他不爽又拿他没办法的感觉让他倍感舒爽。 “征用?不,警长伊万诺维奇先生。这里是上帝的居所” 神父走过来试图将巡警们劝离。 “上帝的居所?这里是俄国的土地!俄国土地上的一切都属于伟大的沙皇陛下!你们也是沙皇陛下的臣民,理应尊崇沙皇陛下的命令。” 祈祷中的人群中有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质问道。 “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里不再属于你们了!赶紧滚出去!” “你敢!” “有什么不敢!这是总督大人的命令!看好了!” 警长伊万诺维奇拿出一张事先写好的公文,这当然不是文别特洛夫斯基的命令,但不扯虎皮怎么做大旗?总要有点操作空间嘛。 人群骚动起来,但大多数人显然并不愿意离开。 “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再不走我就抓人了!” 警长伊万诺维奇呵斥道,神父在胸前划着十字口中默默祈祷,身后的信众也随之效仿。 警长伊万诺维奇冷哼一声,开始倒数,所谓的信仰固然重要,但是真为了信仰付出什么其他大多数人做不到,哪怕是一顿毒打也没必要。 于是乎有人开始起身,默默地向教堂外走去。 “聪明人!” 警长伊万诺维奇似笑非笑地盯着剩下的人,他知道一个团体只要有人开始异动,那么所谓的团结就会立刻消失。 果不其然,选择离开的人越来越多。 警长伊万诺维奇面露狰狞,但心中却是长出了一口气,毕竟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这不过是工作而已,没必要太拼命,把人逼急了就得不偿失了。 警长伊万诺维奇故意将声音拉得老长,其中不乏威胁恐吓之意。 “10、9、8、7,再不跑就没机会了哦!” 尼古拉警长伊万诺维奇看着陆续离开的人群忍不住狰狞地笑道。倒数还在继续。 “6、5、4、3、2、1!你们是真不知道死活啊!动手!” 巡警们得令立刻像疯狗一样冲向人群,举起警棍一通乱打。一时间教堂内一片混乱,一名抱着孩子的妇女被推倒,一名巡警眼疾手快抬起警棍就对着婴儿的头敲下。 “砰!”的一声,那名巡警倒飞出去,手中的警棍也一同飞了出去。 在警棍即将要敲在婴儿头顶的前一秒,神父掏出了一把猎枪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你!你,你怎么敢?” 警长伊万诺维奇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巡警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侧目望去,他们虽然是俄国人的狗腿子,但是俄国人却也防着他们,所以这些狗腿子的手中并没有枪。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把大门关上!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民众突然出现在教堂门外,伴随着让人牙酸的“吱呀”声,沉重的木门扣在一起,木栓重重落下。 一门之隔似乎隔绝了一切希望又隔绝了一切罪恶. 原本慌乱逃命的波兰人,此时纷纷拿起事先藏好的武器逐渐围拢过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不想活了吗?我们可是华沙政府的代表!你们现在放下武器,放我们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向上帝保证!我会亲自说服总督让他放弃这个荒谬的想法。 你们不要被这个假神父骗了,他可是波兰复国者,是个通缉犯!” 警长伊万诺维奇作为一个老江湖,他此时表现出了超常的镇定,依然想要狐假虎威搏得一线生机。 这一招果然奏效,很多人都不想杀人,更不想造反,如果真的有其他办法他们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后一句更是恶毒,虽然警长伊万诺维奇只是信口胡诌,但实情却八九不离十。 “代表你妈!打死他们!犹太佬和俄国人的话你们也敢信?你忘了他们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了吗?” 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教堂内的波兰人立刻被拉回现实,纷纷抄起武器向巡警们砸去。 其实波兰人对华沙政府和这群狗腿子积怨已久,他们受够了那些歧视性的法律和暴政,更不想没有尊严,没有信仰地活着。 这一次,他们定要打个痛快。 一时间,各种农具、厨具、冷兵器、削尖的木棍一齐向几名巡警身上招呼,很快几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慈悲的圣像之下,罪恶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但民众觉得尤不解气。 于是乎更大规模的暴动开始了,民众拿起武器叫开教堂的大门走上大街。 几乎是同一时间,华沙各处都爆发了同样的血腥事件。惨叫、痛呼回荡在教堂之中 波兰人的愤怒已经积攒了几十年,而现在它已经被点燃,熊熊的怒火终将焚尽一切。 关于数数那段,如果用省略号代替听起来感觉会非常差。 第19章 围城(上)【中秋快乐】 这一次并不像1830年那样,不再只是由青年贵族军官和青年学生发起,由大贵族最终夺权的欧洲传统革命。 虽然之前两次波兰起义都遭到残酷镇压,波兰贵族和海外流亡者损失惨重,上层精英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一。 但也让波兰的精英阶级放弃了对俄国人的幻想,意识到那些大贵族、大商人的软弱,他们只想妥协无法带领波兰走向真正的胜利。 其实哪怕是波兰的大贵族和大商人们也开始觉醒,因为在俄国人眼中他们和那些波兰平民,甚至农奴都没太大区别。 只不过他们的名声臭了,很难再有之前那样的影响力。 当然波兰贵族的名声也不是臭一两天了,他们过去的劣迹让波兰农奴甚至将俄国沙皇视为解放者,可见在不当人一途上有多深的造诣。 这一次参加的人数却更多,囊括的阶级更广,规模更大,而兰德雷·普罗米这样的人更不会让大权旁落,甚至在暴动开始前他就已经计划好了。 当然这也多亏了文别特洛夫斯基的“懈怠”让他有了足够的谋划时间,事实上兰德雷·普罗米比绝大多数人都清楚沙皇政府的行动。 同时也因为这一次规模更大,所以血腥程度也不是前两次起义能相提并论的。 毕竟普通民众的行动逻辑可没有那些贵族青年和学生那么高尚,他们要的是你死我活。 再加上宗教力量的加持,波兰人的道德水准成功倒退回中世纪,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屠杀着他们眼中的敌人。 而在兰德雷·普罗米等少数人的刻意引导下,民众首先将怒火指向了警察局、军火库和华沙市政厅。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和调虎离山,他还是先让人四处放火,并且率先攻击了富人区。 放火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烧毁华沙,所以这些地方都是很有讲究的,甚至有些就是刻意堆出来的柴堆,只是为了制造恐慌。 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预谋,更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叛乱。 很快场面就失控了,大量愤怒的民众冲进富人区的豪宅殴杀俄国人和那些精神俄国人。 至于抢劫肯定是少不了的,除了那些富户,商店也是洗劫的重点目标。 一时间华沙城内狼烟四起,城中的守备力量也随之四散。 另一方面维拉努夫宫内文别特洛夫斯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抓住亲兵的领口。 “你他妈的在撒谎!这不可能!波兰人的势力早就被连根拔除了!” “我没有,波兰人真的疯了!他们正在城里杀人放火。沃尔科夫老爷家和索科洛夫老爷家都派人来求援了,但” “但是什么?” 文别特洛夫斯基打断了亲兵的话,沃尔科夫家族和索科洛夫家族都是俄国名门,也是他在华沙城内最大的金主。 “波兰人似乎正朝着总督府而来” “该死!快让弗拉基米尔局长来见我!再派人通知城外的驻军,我要把这群该死的波兰人都杀光!就像帕斯凯维奇那样!” (帕斯凯维奇俄国元帅,前文介绍过,其主要功绩是残酷镇压波兰起义,书中还要添上一笔镇压车臣叛乱。) “已经派人去了。” 亲兵回答。 文别特洛夫斯基一时憋得难受,又问道。 “伊万队长呢?” “队长他昨天就没回来” 亲兵小心翼翼地回答。 文别特洛夫斯基立刻意识到了问题,城内丝毫不见缓解的乱象,已经尽忠职守的卫队长莫名失踪,这一切太不寻常了。 “传令兵什么时候走的?” “暴乱刚发生的时候,大概一小时以前。” 文别特洛夫斯基头脑里嗡嗡作响。 “不对!赶紧再派人去!骑上最快的马!” “可波兰人已经围过来了.” 亲兵一脸难色,他也不想死,问题是那些传令兵也不想死,如果强令传令兵去送信恐怕人多半会借机逃亡,毕竟这种事情在俄军中并不少见。 但文别特洛夫斯基可不知道这些底层人的生活,他出身贵族天然就看不起眼前的平民认为其是愚蠢、懦弱的代表。 然而此时却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于是乎文别特洛夫斯基说道。 “懦夫!笨蛋!骑马冲不出去就用信鸽啊!” 此时亲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总督大人您之前觉得肉鸽不好吃,说想尝尝信鸽的味道” 文别特洛夫斯基终于绷不住了,他一把将亲兵推倒。 “我只是说尝尝又没说都吃光,你一定是和波兰人串通好了的!来人!把这个叛徒给我关起来!” “总督大人,我都是按您的意思办啊.” 那名倒霉的亲兵被拖了下去,文别特洛夫斯基也算终于出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有亲兵报告,波兰人的队伍距离总督府已经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了。 文别特洛夫斯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知道现在城里这么混乱,想要逃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并非巧合,而是一场精心的谋划。文别特洛夫斯基并没有选择突围,而是选择了坚守。 总督府内有几百名他精挑细选的俄军精锐,他们与自己的利益高度一致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背叛自己。 维拉努夫宫在设计之初就有考虑防御方面的问题,外围的布置随时可以变成阻拦敌人的高墙,楼宇也能变成要塞。 而且城外的驻军不是傻子,看到城内火光冲天必然会来救援,最多半天的时间驻军就会赶到,到时候兵临城下,这些刁民自然没法顾及总督府。 等军队进了城,他就把这些刁民都杀光。当务之急是要守住总督府. 文别特洛夫斯基打定主意下令道。 “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总督府,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只要守住总督府,我就免除你们每人十年兵役!再给你们每人五百卢布安家费!不!一千!” 一千卢布可不是小数字,一个俄国士兵十年都未必能赚到一千卢布,想要攒下这笔巨款更是天方夜谭。 此时一头耕牛的价格不过八十卢布,一名长相姣好且为少女身的农奴也不过三百卢布。 有了这一千卢布大可以买上几十亩土地,买两头耕牛,再买个老婆,也算不枉此生。 (当时俄国土地价格普遍在8-16卢布之间,南俄和高加索地区会更加便宜。 至于西伯利亚地区,只要你肯去,俄国政府巴不得白送你。) 波兰这段剧情还要两三章,之后才是大国博弈。 第20章 围城(下) 总督府的卫兵们都被文别特洛夫斯基说得热血沸腾,他也决定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只要我不死,你们都有好日子过,你们就算死了钱也会送到你们的家中。 向上帝发誓,如果我完了,你们也得给我陪葬!」 其实士兵们也清楚现在的状况,一边是下半生衣食无忧,一边是投降、失败九死一生。 他们很快就做出了选择,毕竟他们本来就没得选。 「誓死保护文别特洛夫斯基总督!」 「俄罗斯帝国必胜!」 「必胜!」 看着亲兵们士气高昂,文别特洛夫斯基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些士兵本来就是他精挑细选的精锐,此时临战也并未慌乱,他们很快就组织起了一条防线。 由于上次华沙起义的影响,俄国在华沙城内全面禁止波兰人持有武器,巡警甚至也只能装备一些警棍和老式武器。 但华沙总督府却不在此列,总督府内有整个华沙最好的装备和最精锐的士兵,他们对于坚守很有信心。 事实也是如此,双方刚一交战,波兰人就被打得溃不成军,毕竟他们手中武器多半十分陈旧,就算有新式步枪数量上也完全被压制根本发挥不出来应有的效果。 其实本来总督府的卫队还想用话术拖延一阵,但是波兰起义者队伍中显然有明白人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只不过一交战,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波兰人本该从四面八方冲向总督府宅邸,然而现实是由于高墙的存在,波兰人进攻路线被锁定了在几个固定的方位。 即便是有人艰难翻越围墙也是在开阔地带直面房屋内俄军的精锐射手,在这种不对等的情况下作战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文别特洛夫斯基此时却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他正躲在顶楼的祈祷室内祈求自己能成功渡过这一劫。 突然文别特洛夫斯基听到门外有异响,他立刻小心翼翼地趴在猫眼处观瞧。 只见两个女人正在房间中鬼鬼祟祟地翻找着什么东西,文别特洛夫斯基认识这两个女人,她们都是他的情妇。 文别特洛夫斯基觉得两个女人一定是为了自己的财宝而来,自己明明对她们那么好,两个该死的***大难临头居然就想抛下自己独自逃跑。 文别特洛夫斯基不禁心头火起,他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呵斥道。 「***!你们想干什么!」 文别特洛夫斯基手中拿着手枪,两个女人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看到花容失色的二女,他不禁得意起来。 正在他得意之际,忽然背后一凉一个花盆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脑。 文别特洛夫斯基转身望去,那个女人明明已经被自己征服,她从未反抗过自己,不禁问道。 「为什么?」 「我也是波兰人!」 当卫兵听到动静跑上来,文别特洛夫斯基已经被枪抵住了太阳穴。 「你们要做什么?快把总督大人放开!」 「不可能!你们把枪放下!」 「不可能!你们做梦!」 眼见卫兵们不肯让步,文别特洛夫斯基的情妇之一拔出匕首一把刺在了文别特洛夫斯基的大腿上,疼得他立刻哇哇大叫。 但文别特洛夫斯基也没松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唯一的依仗就是卫兵手中的枪,没了它自己将任人宰割。 眼见文别特洛夫斯基没有松口,他的另一名情妇拔出文别特洛夫斯基腿上的匕首,又刺了进去,顿时疼得他挣扎不止,只可惜文别特洛夫斯基被牢牢地捆在了椅子上,否则几个女子的力气真未必能制得住他。 这第二位情妇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但却生得一张童颜,同时身高也很矮,所以这一刀所插的位置距离文别特洛夫斯基的关键部位格外得近。 「听她们的!放下枪!」 文别特洛夫斯基喊道,但卫兵们却只是迟疑,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眼见那几个女人又要动手,文别特洛夫斯基焦急地大喊。 「你们都聋了吗?放下枪!这是命令!」 卫兵们当然不是聋子,只是他们在考虑后果,如果文别特洛夫斯基死了,作为亲兵卫队,他们护卫不利肯定是罪责难逃。 只不过现在放下枪,他们很有可能立刻成为尸体,说不定在死前还要遭受一顿折磨。 但如果总督战死呢? 他们自信撑到城外驻军来援不成问题,那就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波兰人身上. 想归想,却没人敢那么做,至于屋中的几个女人也不敢真的弄死文别特洛夫斯基,毕竟这个人的死活关系她们,以及整个俄属波兰起义的成败。 她们显然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刀子拔出来会造成大出血,文别特洛夫斯基肉眼可见地虚弱,双方却依旧在僵持之中。 这时一声巨响打破了僵局,波兰人用炸药炸毁了围墙,推出来了一门火炮,以及卫队长和几名传令兵的尸体。 楼上本在对峙亲兵头目看到这里立刻失去了继续相持下去的勇气。 亲兵头目丢下枪用俄语高喊。 「我们输了!我们投降!」 总督府内虽然没有可以与火炮相抗衡的武器,但是他们也没有其他退路,正当他们想要拼死一战的时候卫队的队副却大喊要投降。 有几个小队长愤怒地冲上楼想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当他们看到楼上的情景也纷纷丢下了武器。 「投降吧!总督大人已经投降了!」 这句话气得文别特洛夫斯基直翻白眼,然而正当他想解释一下的时候,忽觉腿上传来剧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军官们率先投降,士兵们即便想要抵抗也是一盘散沙,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放下武器。 剩下的散兵游勇们不消片刻就被歼灭,波兰起义军顺利地占领了总督府。 一个一身白衣身后披着一顶大红色斗篷的男人来到了文别特洛夫斯基面前。 「总督大人,初次见面。我叫兰德雷·普罗米。」 文别特洛夫斯基虚弱的身体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你就是叛国者?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想做什么?不过不重要了!华沙城外的驻军马上就会来将你们扫平。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哈哈咳咳咳.」 兰德雷·普罗米摇了摇手指,缓缓说道。 「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我,而是我们。至于始作俑者则是你们的沙皇陛下。 最后一点今天不会是我的死期,你们的援军也不会来。」 明天大概率会休息一天,我会尽量将剧情再压缩一下,免得天天被人喷。 免费阅读. 第21章 弄虚作假 “不可能!华沙驻军的驻地距离华沙城只有几公里,最迟明天早上就会发起进攻!” 文别特洛夫斯基强打起一丝精神吼道。 “但如果他们来不了了呢?” 兰德雷·普罗米反问道。 “不可能!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到?”文别特洛夫斯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你想让我命令他们离开?不!这绝不可能!我死也不会做的!” 文别特洛夫斯基没有胡说,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太大,如果他真的协助波兰人,那么他的家族都会受到波及,他也将面对十死无生的局面。 “不,我会亲自将你安然无恙地送还给沙皇。” 兰德雷·普罗米看着文别特洛夫斯基刚刚包好的大腿笑着说道。 文别特洛夫斯基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城外的驻军有将近三万人,即便是有很多空额,兵力也在两万以上。 城内这些乌合之众可不是1830年的波兰精锐,他们连自己的卫队都险些打不过,指望他们打赢正规军简直是天方夜谭。 即便是最近有人混进来数量也不可能太多,而除了华沙以外俄国在波兰其他地区还有驻军,无论如何这些波兰人是不可能战胜俄属波兰驻军的。 华沙驻军只有自己和远在圣彼得堡的沙皇才能调动,即便是有自己的手令,驻军司令也有权质疑,除非自己当面出现命令驻军不许进城,否则驻军没有理由坐视成功火起而不行动。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正在路途中的钦差大人。钦差大人相当于沙皇的代言人,如果是钦差的命令 文别特洛夫斯基摇了摇逐渐昏沉的头脑,沙皇的钦差更不可能听从波兰人的命令。 而且不管怎么样俄属波兰地区都有数万俄军,波兰人根本毫无机会,他们最后只能逃进深山老林,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自己绝对不能上这个波兰人的当。 时间驳回到五天之前,离开寒冷的圣彼得堡钦差赫列科夫刚刚进入波兰就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不只是这里的天气还有当地官员、贵族、商人的热情。 那种热切的样子,简直比新婚之夜的新郎还要着急。 钦差赫列科夫深谙人心,他们越是着急,自己越要慢,这样才能拿捏住他们。 那些波兰的地方官员和士绅们也确实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极尽谄媚之能,这让赫列科夫感到十分舒爽。 毫不夸张地说他此时已经爱上钦差这份工作,尤其是那些丰厚的孝敬让他喜不自胜。 赫列科夫每天就是在官员和士绅的陪同下四处巡视,然后就是数不清的舞会和晚宴。 在沃利尼亚的首府日托米尔,沃利尼亚偗偗长为赫列科夫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晚宴之上与平时一样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然后是来混个脸熟的地方贵族们。 一切似乎都与平时一模一样,赫列科夫也不知怎的便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便多喝了几杯。 然而就是这几杯酒让他睡了整整一天,而且醒来之后头昏脑涨,根本没法继续上路便留在了日托米尔。 好在沃利尼亚的偗长对他十分恭敬,依然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并且让人继续向他上贡。 赫列科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在圣彼得堡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能见到沙皇的机会也并不多,真没法提携这么多人。 但饭还是要照吃,酒照喝,钱照拿,至于事情么,以后再说。 好不容易再次上路,赫列科夫在一座小城前发现有一支军队正在迎接自己,队伍旌旗招展,分列两侧的战马正在不耐烦地打着响鼻。 虽然寒风呼啸,将士兵们的脸冻得通红,但是军容依然齐整,一看就知道是精锐之师。 赫列科夫不禁更加志得意满起来,喜欢阅兵或者是俄国人刻在骨子里的爱好。 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唯一的遗憾是那位总督没有亲自到场,不过看在有两名将军的作陪的份儿上,他也不想追究了。 当地的地方官接待能力十分出众,而且十分舍得下本钱。 小小一座城市居然能任由上万人花天酒地,赫列科夫由衷地佩服起这位市长来,甚至真的起了提携之意。 然而就在大家岁月静好的时候,一条可怕的消息传来。 “华沙城沦陷了。” “这怎么可能?” 赫列科夫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表情挂在他的脸上,他脸色非常难看地问道。 “这消息哪来的?准确吗?” 随行的官员也不太清楚。 “大人,我们今天已经先后收到了好几次来自不同城市的消息,应该没错。” “应该?那就是没有定论!你知道造谣的危害吗?” 那名随行的官员立刻闭上了嘴。赫列科夫怒道。 “现在就去弄清楚!弄不清楚,贻误了战机我就拿你是问!” 随行官员逃也似地离开,赫列科夫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华沙城沦陷不太可能,毕竟华沙城外就有驻军,最多一两天,反正在自己到达华沙之前一切都会尘埃落定,自己也就不需要操心了。 赫列科夫刚想躺下,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来迎接自己的军队是哪里来的?上万人的军队,哪怕是沙皇亲自阅兵也就是这个排场了。 很快消息便传了回来,华沙失守的消息千真万确,而比这更加惊人的是,除了华沙以外,罗兹、布列斯特、诺尔维、利巴瓦、明斯克等地都有叛乱发生。 这个消息听得赫列科夫脑袋嗡嗡直响,额头上很快就显出冷汗。 赫列科夫转向两位前来迎接的将军,怒道。 “华沙城外的驻军都是摆设吗?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的!文别特洛夫斯基那个蠢货的命令比沙皇的命令还重要吗?” 两名将军在赫列科夫的质问下非但没有自惭形秽,反而是怒目而视。 “不是您向驻地发函,要求代沙皇检阅部队吗?”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提过这种无理要求?你们来做仪仗队,难道不是文别特洛夫斯基和莱蒙托的主意?” “不!是您。我们还有您的亲笔信。” “荒谬!我怎么不记得写过这种东西!” 赫列科夫愤怒地吼道,但随着一封信纸展开,他傻眼了。 那白纸黑字上赫然是他的名字,以及他的印章和官方特质印泥,那鲜红的大印做不了假。 但赫列科夫可以向满天神佛保证,那笔迹绝对不是他的,他更没有写过这封信。 第21章 弄虚作假 “不可能!华沙驻军的驻地距离华沙城只有几公里,最迟明天早上就会发起进攻!” 文别特洛夫斯基强打起一丝精神吼道。 “但如果他们来不了了呢?” 兰德雷·普罗米反问道。 “不可能!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到?”文别特洛夫斯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你想让我命令他们离开?不!这绝不可能!我死也不会做的!” 文别特洛夫斯基没有胡说,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太大,如果他真的协助波兰人,那么他的家族都会受到波及,他也将面对十死无生的局面。 “不,我会亲自将你安然无恙地送还给沙皇。” 兰德雷·普罗米看着文别特洛夫斯基刚刚包好的大腿笑着说道。 文别特洛夫斯基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城外的驻军有将近三万人,即便是有很多空额,兵力也在两万以上。 城内这些乌合之众可不是1830年的波兰精锐,他们连自己的卫队都险些打不过,指望他们打赢正规军简直是天方夜谭。 即便是最近有人混进来数量也不可能太多,而除了华沙以外俄国在波兰其他地区还有驻军,无论如何这些波兰人是不可能战胜俄属波兰驻军的。 华沙驻军只有自己和远在圣彼得堡的沙皇才能调动,即便是有自己的手令,驻军司令也有权质疑,除非自己当面出现命令驻军不许进城,否则驻军没有理由坐视成功火起而不行动。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正在路途中的钦差大人。钦差大人相当于沙皇的代言人,如果是钦差的命令 文别特洛夫斯基摇了摇逐渐昏沉的头脑,沙皇的钦差更不可能听从波兰人的命令。 而且不管怎么样俄属波兰地区都有数万俄军,波兰人根本毫无机会,他们最后只能逃进深山老林,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自己绝对不能上这个波兰人的当。 时间驳回到五天之前,离开寒冷的圣彼得堡钦差赫列科夫刚刚进入波兰就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不只是这里的天气还有当地官员、贵族、商人的热情。 那种热切的样子,简直比新婚之夜的新郎还要着急。 钦差赫列科夫深谙人心,他们越是着急,自己越要慢,这样才能拿捏住他们。 那些波兰的地方官员和士绅们也确实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极尽谄媚之能,这让赫列科夫感到十分舒爽。 毫不夸张地说他此时已经爱上钦差这份工作,尤其是那些丰厚的孝敬让他喜不自胜。 赫列科夫每天就是在官员和士绅的陪同下四处巡视,然后就是数不清的舞会和晚宴。 在沃利尼亚的首府日托米尔,沃利尼亚偗偗长为赫列科夫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晚宴之上与平时一样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然后是来混个脸熟的地方贵族们。 一切似乎都与平时一模一样,赫列科夫也不知怎的便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便多喝了几杯。 然而就是这几杯酒让他睡了整整一天,而且醒来之后头昏脑涨,根本没法继续上路便留在了日托米尔。 好在沃利尼亚的偗长对他十分恭敬,依然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并且让人继续向他上贡。 赫列科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在圣彼得堡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能见到沙皇的机会也并不多,真没法提携这么多人。 但饭还是要照吃,酒照喝,钱照拿,至于事情么,以后再说。 好不容易再次上路,赫列科夫在一座小城前发现有一支军队正在迎接自己,队伍旌旗招展,分列两侧的战马正在不耐烦地打着响鼻。 虽然寒风呼啸,将士兵们的脸冻得通红,但是军容依然齐整,一看就知道是精锐之师。 赫列科夫不禁更加志得意满起来,喜欢阅兵或者是俄国人刻在骨子里的爱好。 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唯一的遗憾是那位总督没有亲自到场,不过看在有两名将军的作陪的份儿上,他也不想追究了。 当地的地方官接待能力十分出众,而且十分舍得下本钱。 小小一座城市居然能任由上万人花天酒地,赫列科夫由衷地佩服起这位市长来,甚至真的起了提携之意。 然而就在大家岁月静好的时候,一条可怕的消息传来。 “华沙城沦陷了。” “这怎么可能?” 赫列科夫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表情挂在他的脸上,他脸色非常难看地问道。 “这消息哪来的?准确吗?” 随行的官员也不太清楚。 “大人,我们今天已经先后收到了好几次来自不同城市的消息,应该没错。” “应该?那就是没有定论!你知道造谣的危害吗?” 那名随行的官员立刻闭上了嘴。赫列科夫怒道。 “现在就去弄清楚!弄不清楚,贻误了战机我就拿你是问!” 随行官员逃也似地离开,赫列科夫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华沙城沦陷不太可能,毕竟华沙城外就有驻军,最多一两天,反正在自己到达华沙之前一切都会尘埃落定,自己也就不需要操心了。 赫列科夫刚想躺下,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来迎接自己的军队是哪里来的?上万人的军队,哪怕是沙皇亲自阅兵也就是这个排场了。 很快消息便传了回来,华沙失守的消息千真万确,而比这更加惊人的是,除了华沙以外,罗兹、布列斯特、诺尔维、利巴瓦、明斯克等地都有叛乱发生。 这个消息听得赫列科夫脑袋嗡嗡直响,额头上很快就显出冷汗。 赫列科夫转向两位前来迎接的将军,怒道。 “华沙城外的驻军都是摆设吗?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的!文别特洛夫斯基那个蠢货的命令比沙皇的命令还重要吗?” 两名将军在赫列科夫的质问下非但没有自惭形秽,反而是怒目而视。 “不是您向驻地发函,要求代沙皇检阅部队吗?”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提过这种无理要求?你们来做仪仗队,难道不是文别特洛夫斯基和莱蒙托的主意?” “不!是您。我们还有您的亲笔信。” “荒谬!我怎么不记得写过这种东西!” 赫列科夫愤怒地吼道,但随着一封信纸展开,他傻眼了。 那白纸黑字上赫然是他的名字,以及他的印章和官方特质印泥,那鲜红的大印做不了假。 但赫列科夫可以向满天神佛保证,那笔迹绝对不是他的,他更没有写过这封信。 第22章 调虎离山 答案很简单,有人盗用了他的印章和印泥,伪造了这封信。并且拿着这封信,成功将华沙驻军调到了这里来迎接他这位钦差大人。 赫列科夫想说上面的字不是他写的,但是在当时让人代写信件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尤其是对于贵族和官员来说十分普遍,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一种十分优雅的行为。 现在赫列科夫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至于想毁掉那封信更是天方夜谭,如果没有事情发生还行,但现在他们恐怕会把那封信看得比命还重要。 「该死!现在给立刻朝华沙城进发!夺回华沙!」 赫列科夫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此时这或许是他唯一能洗脱罪责的机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波兰复国者们在得到钦差印章伪造了信函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华沙城外的驻军司令部。 由于送信的人本来就是俄属波兰政府的官员,甚至那位送信的官员本身可能都不知情,所以并没有出现纰漏。 驻军司令日兹涅夫斯基虽然不喜,但是大贵族们喜欢搞排场这种事情也早习以为常,并没有做过多怀疑。 毕竟钦差是上官,尤其是有代沙皇巡视四方的职权,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儿得罪他。 华沙驻军司令并没有想太多便让自己最信任也是最圆滑的两名将军带着大队人马去给俄属波兰总督区充门面。 然而没过多久华沙城内的方向就燃起了大火,同时谢德尔采方向也有黑烟升起。 日兹涅夫斯基并没有将眼下的事情和叛乱联系到一起,他真以为这只是寻常的火灾。 毕竟这个时代城市中发生火灾并不罕见,罕见的是这个季节发生火灾。 不过他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直到总督府有人送信说城中发生了叛乱他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总督府的信使说华沙城内的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但谢德尔采的叛乱有规模扩大的趋势,并且可能和波兰复国者有关。 日兹涅夫斯基立刻警觉,这件事情可非比寻常,他仔细询问了谢德尔采方向的叛军规模,人数大概在几百到上千人之间。 不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日兹涅夫斯基决定带领一万主力部队前往镇压,他可不想像1830年那场大叛乱一样最终搞得无法收拾。 再加上之后克拉科夫和匈牙利的前车之鉴,他必须将一切都掐灭在萌芽阶段。 日兹涅夫斯基这一走,驻军营地中就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文职人员和来混吃等死的贵族。 日兹涅夫斯基前脚刚离开,总督府的人又到了。这一次文别特洛夫斯基要求他们立即派人进城救火。 这个要求听上去很合理,但在驻军的军官们看来却十分无礼,因为双方完全不属于同一系统,而且为什么司令官在的时候不来,偏偏等到司令官不在的时候才这样做,明显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低级军官。 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也只能照做。这种粗活儿、累活儿,贵族老爷和高贵的文人是不会做的。 于是乎那些士兵和低级军官就被组织起来派往了华沙城,当天夜里华沙城外的驻军营地就遭到了袭击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毫无防备且毫无战心的贵族军官们根本就抵抗之力,他们投降的速度超乎波兰人的想象,仅仅坚持了一刻钟。 当然波兰人费了这么大功夫并不只是为了消灭这一两千人,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华沙城外这个俄属波兰地区最大的军火库,其中的存货足够武装十数万人。 另一方面,日兹涅夫斯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十几公里外的谢德尔采,然而当 他的大军抵达时叛乱已经结束,只剩下零星的叛乱分子还在城内逃窜。 至于叛乱的理由么,他很清楚,那就是改教的事情。日兹涅夫斯基并不关心这个,他只是命令士兵配合城中的警察抓人。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天色早就黑了。 谢德尔采的市长邀请日兹涅夫斯基今晚留在城里过夜,明天回驻地。日兹涅夫斯基可没多么高尚,他更不想苦了自己。 于是乎日兹涅夫斯基就在地方官的安排下住进了城里,当地的地方官强行驱散了民众将房屋供给军队住宿。 不过日兹涅夫斯基的心里并没有任何负担,毕竟他也没把那些波兰人当人看。 然而很不幸,夜晚城中再次燃起大火。 这一次火烧得很旺 但发出惨叫的却只有俄国人,城中到处都堆满了容易产生大量烟气的可燃物,更要命的是水井全部被杂物堵住根本没法救火。 很快城内俄军便失去了纪律性像一群野兽一样在夜幕下的火场中狂奔,当他们逃到城门前时发现城门早已被锁死,好在城市的城墙只有不到两米高,很多人都能轻易翻越。 然而在夜色中失足落水的声音却不绝于耳,城外那条并不深的护城河成了俄军的噩梦。 如果是白天,一米多深的小河沟,他们只需要站起身就能走回岸上,但这是深夜,再加上刚从火场中逃生,还能冷静判断的人才不正常。 绝大多数人并不会多想,他们只想逃出生天,即便有人察觉到什么也没法阻止这一切。 当太阳再度升起,原本一万人的队伍,此时只收拢了不到2000人,但令人惊讶的是日兹涅夫斯基竟然奇迹般地生还,年近六旬的他愣是逃出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只是望着身旁的队伍,日兹涅夫斯基有一种想一头碰死的感觉。 好在他活得够久,经历的风浪也够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回军营,只要到了军营一切都有办法解决。 日兹涅夫斯基当机立断命令军队停止收拢失散的士兵,放弃所有无法行动的人立刻赶回华沙。 近两千人的队伍在大路上缓慢地前进着,行至中午他们突然发现迎面驶来了一支队伍,双方的衣着相近,然而战斗却一触即发。 一场恶战之后,一百多人被当场打死,剩下的俄军选择了投降。 这一次幸运女神没有眷顾日兹涅夫斯基,他被一发流弹击中了面部,享年58岁。 正是因为司令官的阵亡导致俄军彻底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勇气,他的死也算是暂时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除了华沙以外,俄属波兰地区的其他大城市也相继爆发叛乱,起因大抵相同都是因为一封措词极为严厉的改教政令。 「所有波兰人必须立即改教,否则将会被没收财产并流放至西伯利亚。」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23章 幕后 短时间内,整个俄属波兰爆发了大大小小几十场起义,起义的人群也不再局限于贵族、军人、海外流亡者和大学生,而是包括工人、农民、手工业者的全面叛乱。 再加上从华沙流出的大量武器、弹药,俄属波兰的俄军兵力立刻变得捉襟见肘。 此外华沙这个统治核心的陷落也让整个俄属波兰的军队处于一个群龙无首的状态,往往是俄军疲于奔命时在路半遭到袭击,或是直接后院起火。 主要是这一次波兰的叛乱分子没有集中在大城市等着俄国去打,而是分散到波兰各处伺机而动。 而俄军的一些做法又给自己找来了更多敌人,由于分不清平民和叛乱分子,部分俄军将领便沿用了俄国传统。 “困难面前铁棍横扫,困难加大,铁棍加粗。” 俄军找不到叛乱分子直接就近屠村来进行威慑,这种事情他们很熟,也很喜欢做。 然而这样的做法,哪怕是原本没有叛乱也会被逼出叛乱。 如果是平时,恐怖手段确实是最有效的,但此时却不同,整个俄属波兰都在风起云涌,哪怕再胆小的人都会考虑更极端一点的手段。 结果就是俄军成功得罪了所有人,他们甚至都不敢围攻城市,因为只要他们离开就会有波兰人试图占领他们的后方基地或是切断他们的补给线。 束手束脚的俄军终于彻底陷入被动. 同时俄奥、俄普边境也开始有大量武装人员和不明商队出现,更离谱的是有全副武装的佣兵集团在边境等生意。 普、奥两国的边防只是做了象征性的检查,甚至对一些人和事视而不见。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俄、普、奥三国一直以来实行的边境政策都是严进宽出。 对于任何踏入国境线的人和物都要严加检查,至于对于那些想出国的危险分子多半是欢送还来不及呢。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看了看送来的最新情报,他也不知道该说波兰人的民族性太强呢,还是俄国人的统治太烂,也许两者都有。 一切都顺利的可怕,甚至大有一种要失控的趋势。 弗兰茨随手将这一堆让自己头疼的报告丢在一旁,又看了看身旁这个更加让自己头疼的女人。 此时的塞莱斯蒂娜正在用一种既崇拜,又畏惧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杂乱无序的呼吸和胸前难以抑制的波涛,以及那热切到近乎做作的行为。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她已经坠入了爱河,塞莱斯蒂娜似乎已经忘记了弗兰茨是杀她养父的杀父仇人,以及实际灭亡亚苏斯基家族的事实。 弗兰茨不喜欢赌,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赌上身家性命的事情,他更是做不到。 此外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远比塞莱斯蒂娜想象中更加复杂。 塞莱斯蒂娜除了长相和阿佳妮很像,其他能力都相差很远,勉强只能做一个中间人。 这也许和个人经历与后天学习有关,但总之弗兰茨没法对其委以重任,甚至连给他分担压力的能力都没有。 反过来弗兰茨还得浪费精力对付她. 塞莱斯蒂娜作为亚苏斯基家族的养女,她对于波兰贵族的腐朽,以及复国者们之间的争权夺利再清楚不过了。 同时对于民众的冷漠,俄国的强大也深有体会。 然而弗兰茨弹指间便让整个俄属波兰地区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老死不想往来的派系居然通力合作,所有人的力量都被统合起来,不可一世的俄国人更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一溃千里。 但最可怕的是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被操纵了,更不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 塞莱斯蒂娜不知道的是弗兰茨的行动实际上是在透支波兰复国者的力量,在之前的大败之后波兰复国者所残余的力量其实已经不多。 如果给他们舔舐伤口的机会,大概十几年后又能恢复如初,然而此时的起义却是一种寅吃卯粮的行为,看起来声势浩大的起义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塞莱斯蒂娜不知道弗兰茨的目的,更不敢知道,不只因为他人的告诫,更因为她本能地感到害怕。 那种感觉很微妙让塞莱斯蒂娜下意识地注意弗兰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总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想要寻找某种东西。 不过弗兰茨可并不在乎这种感受,他也不喜欢被人试探,所以他决定给塞莱斯蒂娜换个地方。 弗兰茨的书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这个女人长相平平无奇,身材、衣着也同样平平无奇,甚至连存在感也稀薄到令人难以察觉。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却是弗兰茨手上重要的间谍组织紫罗兰骑士团情报部门的负责人。 她是波兰遗孤,自幼颠沛流离,直到被紫罗兰骑士团收养,培养成了一名优秀的间谍,再加上异常的忠诚,所以晋升速度飞快。 实际上紫罗兰骑士团是弗兰茨截了波兰复国军的胡儿,整个组织早期几乎全是波兰人,甚至很多就是波兰复国者的遗孀。 她们对于波兰的破事儿格外上心,所以弗兰茨对波兰的情况格外了解,但间接造成了波兰人所受的苦难格外深重。 由于立场不同,弗兰茨很难做出真正对波兰人有利的选择,毕竟他是奥地利帝国的皇帝。 但是这种从小在奥地利长大,并且一手培养的人就不必担心忠诚度的问题。 她没有名字,同时也有很多名字,人们更喜欢叫她“无面者”,因为几乎没人能记清她的脸,更没人敢说真正见过她的脸,毕竟她每次出现都会带着不同的脸孔。 “现在波兰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法国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很不幸,我国之前在巴黎的据点被人发现损失惨重,整个网络可能都不安全。 我需要你们在巴黎重新建立情报网,法国人的动向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任务具体所需的人员、情报、身份、资金等写一份清单交到组织里,我会尽力满足你们的需求。” “遵命。”那位无面者语气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然而此时的巴黎,对于间谍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龙潭虎穴,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刚刚对整个巴黎进行全面清扫。 路易·拿破仑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采用严刑逼供的手段,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手段确实行之有效。 欧洲各国在巴黎的情报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但现在各国的主要精力还都集中在波兰,所以法国人的做法并没有遭到太多谴责。 第24章 台前(上) 英国,伦敦。 英国政府早就获知了华沙起义的消息,但首相德比伯爵对此不抱乐观态度,他并不是很想在此时招惹俄国人,因为此时英国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光是国内的金融危机、工业萧条、铁路降温、不断蔓延且无法治愈的马铃薯晚疫病、爱尔兰人、***派、工人失业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最近马铃薯晚疫病已经蔓延到苏格兰地区,这一次地方官和媒体依然还想用对付爱尔兰人那套说辞,将天灾说成是对缺乏道德的懒惰者的惩罚。 但苏格兰人可不是爱尔兰人,前者的反抗精神可比后者强多了,而且苏格兰是有武装力量的。 对于这位手中有刀的兄弟,英国政府自然是愿意好好说话的,先是解雇了一些乱说话的官员和记者,然后开始加大对苏格兰地区的支援力度。 这一次英国政府没有搞济贫院和虚假的以工代赈,而是直接发钱发粮,这才平息了苏格兰人的怒火。 但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本就债台高筑的英国政府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 所以德比伯爵真的不想惹上波兰这个***烦,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知道这个消息。 然而英国高层的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俄国对奥斯曼帝国,以及中亚地区的鲸吞蚕食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大英帝国的利益,所以他们必须做出回应。 此时这次沙皇要求波兰人改教引起的风波正是绝佳的机会,英国对波兰的支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曾经那场伟大的希腊独立战争。 那是英国为数不多以光辉正义的形象登场的战争,英国人为了希腊人解放事业牺牲,他们被称为「philhellenes」(菲勒尼人),这个词源自希腊语,意为「希腊之友」。 但实际上当时这一词汇并不是单指英国人,也包括法国人、德意志人、西班牙人等一切前来援助希腊的人,但架不住英国政府的宣传攻势,以及拜伦勋爵的赫赫威名。 虽说英国将支援希腊独立战争描绘成了一场路见不平的正义群殴,但其实背后是无数肮脏的交易,以及无法调和的利益矛盾。 比如英国从未想过摧毁奥斯曼帝国的海上力量,纳瓦里诺海战那场光辉的大胜完全是英军指挥官爱德华·科德林顿操作失误的产物。 实际上爱德华·科德林顿接到的任务是在保持地中海海上力量平衡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削弱俄国人。 然而造化弄人,奥斯曼人残杀使者的行为激怒了联军,在俄国人的带头下一波莽赢了这场海战。 爱德华·科德林顿在之后的日子里备受煎熬,他不得不一再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解释,最终在痛苦中了却残生。 其实波兰人是否独立、是否改教,英国人并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要让俄国人知道大英帝国的利益不容侵犯。 首相德比伯爵则是觉得自己的同僚们蠢透了,明明家里已经火烧眉毛了,为什么还要去管别人家的事儿。 他并不想卷入这场战争,作为首相他的权利很大,通常来说也没人能逼他卷入这场战争。 但很不幸,这个时代有一个很特别的男人,那就是十九世纪大英帝国的「懂王陛下」帕麦斯顿。 阿尔伯特亲王离开中枢的消息刚传到印度,帕麦斯顿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在海上漂泊了数个月之后,刚一下船就得知了这样的大事,他又怎么可能不横插一脚呢? 帕麦斯顿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便雇佣了一艘货船,上面装满了阿森纳兵工厂生产的武器驶向波罗的海,并且与波兰复国者们取得了联系。 俄属波兰起义者成功的第一时间,满载着军火的货船便停靠在了岸边。 至此德比伯爵的中立计划彻底失败,帕麦斯顿仅仅用一船的军火便将英国和波兰绑在了一起。 在得知下不了贼船之后德比伯爵十分愤怒,他觉得自己的同僚们都是一群蠢货,一群霸权主义者,完全忘记了传统的大陆均势政策。 不过没人在乎这位首相的愤怒,那些本来就支持战争的人甚至装都不装了。他们直接以「维护自由贸易」的旗号派军舰护航。 虽说英国皇家海军新败,但他们的威名依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小觑。英国皇家海军的实力更是可以轻松碾压,瑞典和俄国这两个波罗的海的霸主。 此时的利巴瓦并不属于俄属波兰,但波兰起义也没限定非要在俄国划定俄属波兰范围内进行。 利巴瓦作为曾经波兰立陶宛联邦的土地,这里同样生活着大量的波兰人,而且相比俄国人对波兰总督区的严防死守,对波罗的海总督区的监管只能用四处漏风来形容。 装载着军火的英国货船却肆无忌惮地停靠在港口将一船一船的武器、弹药卸下,又带走一箱一箱的金、银、古董。 然而俄国海军全连拦截的勇气都没有,他们只能上报海面冰封依然无法航行。 (利巴瓦是此时俄属波兰北部最大的港口,是俄国人梦寐以求的终年不冻港。) 俄国人的软弱表现让英国人更加肆无忌惮,后者不但继续向波兰出口武器,甚至还组织了志愿军。 英国国内的报纸上全是一片叫好之声,帕麦斯顿更是在国会上公然宣称这次的行动将会让英国再次伟大。 与英国人的不遗余力相比,法国人则是显得有些雷声大,雨点小。 虽然法国政府在之前与英国政府的联合声明中表示要支持波兰,但当波兰起义真正发生的时候法国人却突然低调起来。 他们闭口不谈支援的事情,没有派军舰进入波罗的海,更没有向波兰人运送任何物资。 法国政府严令法国舰船进入波罗的海,甚至还向俄国政府发函澄清自己与此事无关。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拿破仑三世刚上台不久,更重要的是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就是个草台班子。 拿破仑三世根基不足,秩序党内部也四分五裂,双方可谓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明白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并不是建功立业,而是不犯错。 此前拿破仑三世将维也纳和会战胜国代表的资格让给秩序党便是如此打算的,毕竟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除了政府内部的问题和对自己政治生涯的考虑,法国国内局势也容不得他去担心其他国家。 免费阅读. 第25章 台前(中) 首当其冲的就是经济危机,由于战争失败、政治动荡、国家分裂(阿尔萨斯-洛林)、丧失殖民地等一系列事件的影响,法国的局势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加严重。 贸易量减少、企业减产、工人失业。农业由于土地问题产量减少,货币贬值,农民的收益反而不及预期,农民纷纷大量撕毁订单导致市场上粮食短缺。 越是这样银行越是要回避风险,资本大量外流。 物价上涨,民众生活水平下降,市场信用崩坏,这些又反过来和经济危机相互影响,结果就是国内的小规模起义不断,人民要求政治改革、改善生活的呼声日益高涨。 一切的一切拿破仑三世都不得不慎重考虑,否则再来一次革命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推翻也不是不可能。 此时如果路易·拿破仑能像他叔叔那样打赢一场对外战争,那么局势会立刻大有改观。 然而路易·拿破仑却不是他叔叔,他曾经发动过的几次起义都不太成功。 此时的路易·拿破仑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比较清晰的认识,而且他相信除了战争以外法国还有其他的出路。 战争的代价是巨大,如果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再次失败或是没有取得让法国人满意的胜利,那么法国和路易·拿破仑都将被民众的怒火所吞噬。 而且路易·拿破仑很清楚俄国不是奥斯曼帝国,英国人的目的也不是解放国家,而是在宣示霸权。 法国又凭什么为了英国的霸权而赌上国运呢? 俄、普、奥三国的边境则十分微妙,俄属波兰地区发生叛乱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回防,反而是加大巡查力度以防止波兰人逃往普鲁士和奥地利。 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奥地利和普鲁士两国对波兰有所觊觎,别说什么神圣同盟,俄国人自己压根就不信这个。 所以自己家的后院起火,俄国的第一反应是防着邻居趁火打劫。 其实俄国人想多了,但是他们这样的行动显然刺激到了奥地利和普鲁士边军敏感的神经。 于是乎三方都开始在边境增派兵力相互提防,但很快俄国人就顶不住了,因为波兰人直接把他们的后勤给断了。 然而俄国人却尬住了,此时他们既不敢撤退回防,又不敢继续相持下去。 要知道军队要是断粮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于是乎俄军为了不断粮便向周围的村庄、城市派出征粮队就地取粮。 结果附近的城市和村庄就理所当然地出现了叛军,俄国人只能躲在几座要塞、军营之中瑟瑟发抖。 另一方面,奥地利帝国和普鲁士境内的波兰人开始组织募捐,并秘密招募义勇军。 两国政府对波兰人的行动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波兰人动静闹得太大或者是可能威胁到本国的安全就进行绞杀,如果那些波兰人只是想去给俄国人找麻烦那就网开一面。 不过比起波兰人私下里暗戳戳地行动,两国教会则是表现得十分疯狂。 罗马教廷在得道沙皇要求波兰人改教的第一时间就发表声明表示了严正的抗议,庇护九世在梵蒂冈发表讲话呼吁天主教国家阻止沙皇的疯狂行动。 每一个教区的主教都得到了罗马教廷的圣谕,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劳舍尔大主教。 作为维也纳大主教,奥地利帝国教会的掌舵人,皇帝名义上的老师,他第一时间找到了弗兰茨。 “陛下,您的意思是?” 劳舍尔大主教并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相信弗兰茨绝非常人。其实以一个信徒的视角来看,这位皇帝陛下简直比圣人还要圣人。 圣人摩西不过是分开了海洋,而弗兰茨可是将人拉出了地狱,战胜了病魔,打败了异教徒,驱逐了黑暗,并且将“福音”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弗兰茨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 弗兰茨这番话自然是别有用意,劳舍尔大主教与弗兰茨相处多年也能猜到这位皇帝陛下的意思。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的教会也开始行动起来,只不过与此时其他国家的教会不同,奥地利帝国的教会不止有钱还有军队。 虽然那些军队名义上只是雇佣兵,但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为谁效力。 这一次教会派遣的支援中除了波兰人以外,还有相当一部分阿尔巴尼亚人。 实际上教会虽然视阿尔巴尼亚人改教是一场重大的宗教胜利,但是却并不太相信他们,毕竟这些人都有改教叛教的前科。 这一次集体改教很大程度上源于,阿尔巴尼亚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土地和财产,并对奥斯曼帝国没有足够的信心。 作为边民他们很清楚作为弱势一方会遭遇什么,强国的凌辱,本国猜忌打压,甚至直接当作棋子就像之前的战争一样。 (虽然现在一提到阿尔巴尼亚都会称其为了欧洲唯一的伊斯兰教国家,但历史上阿尔巴尼亚人曾经多次改教。 他们最初信仰天主教,然后随着东西罗马的分裂,拜占庭人来了就信东正教,威尼斯人来了就信天主教,奥斯曼人来了就信伊斯兰教,苏联人来了他们就是无神论者。 阿尔巴尼亚曾经是世界上无神论人口比例最高的国家,甚至要远远高于后世某东方大国,纯度堪比99k黄金。) 教会内部的决定是让阿尔巴尼亚人用他们的血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如果他们死在战场上那毫无疑问是为了信仰而死,死得其所。 如果他们只是假意投靠,那么俄国人还会再给他们上一课。 其实普鲁士那边比奥地利还要热闹。1848年莱茵地区险些从普鲁士分裂出去,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就要归功于科隆大主教。 但这一切还要从普鲁士内部的构成说起,莱茵地区是普鲁士在维也纳和会上获得的战利品,并非原本勃兰登堡的土地。 过去莱茵地区并不被认为是一片富庶之地,于是乎梅特涅大手一挥就将这块不毛且靠近法国的领土塞给了普鲁士,而奥地利则拿走了北意大利的膏腴之地。 莱茵地区也本不该有对抗中央的资本,然而随着工业时代,以及战后和平的到来,这片土地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原本的不毛之地一跃成为了普鲁士最富庶的地区。 第26章 台前(下) 莱茵地区除了是新领土以外,还是天主教地区,而普鲁士是新教国家。如果谈欧洲历史不谈宗教的影响,相当于鱼钩上挂咸鸭蛋,闲扯淡。 德意志地区宗教战争更是绕不过去的坎,一场打了三十年,上百个国家人口损失比例平均超过百分之三十。 这是德意志人心底最深刻的痛,所以双方一开始就有着巨大的隔阂,都提防着对方。 历史上普鲁士国王甚至专门拨了一笔款项给科隆大主教修教堂,这个教堂修了六百多年吞掉的钱根本无法计算,直到威廉一世统一德国,科隆大教堂才宣告完工。 然而此时的情况却有所不同,经过1848年这场风波,双方的关系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因前任科隆大主教的死变得更加危险。 1848年前任科隆大主教打着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旗号组织了一支十几万人的军队,可见其经济实力和号召力。 这支军队虽然后来被威廉四世强行解散,但以科隆大主教的权柄再次将这些人聚集起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尤其前任科隆大主教死的十分蹊跷,很难让人相信与普鲁士政府和威廉四世没有关系。 即便是国民议会被奥地利帝国击败之后,普鲁士也没敢清算莱茵地区。 因为前任科隆大主教死的实在太不是时候了,如果他没死,那么普鲁士就可以借机清算,然而他偏偏死了,人死账消,威廉四世只能选择憋着一口气。 当波兰起义的消息传来,普鲁士境内反响最大的自然是波兰人,他们在普鲁士过得并不如意。 普鲁士政府其实也十分矛盾,他们不希望看到一个强大的俄国在自己身边虎视眈眈,但也不希望波兰起义影响到自己的国家。 然而对于科隆大主教来说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或者对于任何一个神职人员来说,没什么比搞一场十字军东征更能证明自己的信仰了。 这个机会就在眼前,他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在得到维也纳的密信之后,这位新任科隆大主教立刻召开集会进行演讲,声援波兰人捍卫信仰的行为。 其实科隆大主教也不傻,他可不会像庇护九世那样直接把矛头指向沙皇。因为一旦触怒了俄国人,那么难保普鲁士政府不会演一出挥泪斩马谡的戏码。 科隆大主教只需要表个态,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去做。莱茵地区的主教们纷纷活动起来,准备支援波兰人。 让他们上战场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捐钱捐物,忽悠别人上战场还是没问题的。 科隆大主教这一番折腾,再加上奥地利帝国的态度暧昧不清,整个南德意志地区都躁动起来了。 虽然三十年战争曾经给这片土地留下了可怕的回忆,但德意志人更加清楚宗教战争一旦开始,那便不再有无辜者,要么胜利,要么死。 此前奥地利和德意志邦联接连不断的胜利让人们相信,他们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虽说此时与俄国应该算是盟友关系,但德意志人和奥地利人却始终恐惧这个来自东方的庞然大物。 相比德意志和奥地利,意大利地区则没什么实际行动。庇护九世虽然上蹿下跳、叫得很凶,然而却没有组织任何形式的军队前往波兰,更没有豪掷千金的举动。 首先,一个穷字就打消了他们绝大多数的想法,毕竟打仗可是要花钱的。 其次,意大利人的家庭观念虽然很强,但国家意识却非常淡薄。他们很少以某个公国的人自居,多半只会提到自己的故乡。 对于自己国家的事情都不上心,对于其他国家的事情就更不在乎了。 最后,虽然罗马是教廷所在,但意大利人却更加清楚教会的肮脏。 德意志邦联的事情又怎么少得了西德第一大将路易·菲利普? 已经76岁高龄的路易·菲利普公开表示愿意成为波兰代理国王,与俄国交涉以期能让沙皇回心转意。 他甚至“私下”里表示如果沙皇不能回心转意,那么他将像佩德罗一世一样带领波兰人民对抗俄国。 主打的就是一个有恃无恐,毕竟有德意志邦联在,沙皇要宣战阿尔萨斯-洛林就等于宣战了整个德意志邦联外加奥地利帝国。 天塌了有个子的顶着,而且自己一把年纪如果能为子孙后代谋个王位,哪怕是个徒有其名的国王,那也不亏了。 这时候尚博尔伯爵的母亲坐不住了,玛丽·卡罗琳也跳出来宣传自己的儿子尚博尔伯爵,法兰西波旁家族的正统继承人亨利五世可以兼任波兰国王。 在弗里堡的尚博尔伯爵还在实地考察公立医院的选址,得知消息的他一脸懵,但是弗里堡的民众和法国正统派却十分兴奋,他们都觉得尚博尔伯爵是个好国王。 民众从未见过一个国王,甚至是一个市长,整天穿着一双破靴子,拄着登山杖到处,背着经纬仪到处规划建设的。 没见过国王会在法庭与民众一同旁听审判的,更没见过国王会在教堂与平民一起祈祷,并聆听民众心声的。 再加上弗里堡并入了德意志邦联,使其经济有了质的飞跃,民众的生活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甚至还是整个瑞士地区唯一一个有铁路的国家。 波旁正统派和奥尔良派再次吵成一团,不过这一次他们争的不是法国王位,而是波兰王位。 法国人这一闹腾,萨克森国王奥古斯特二世坐不住了,毕竟波兰国王的位置原本就该属于萨克森家族。 瑞士内战之后萨克森分到了富裕的苏黎世地区,1848年又在谈判桌上得到了德意志四大自由市之一的汉堡。 再加上同宗合并,此时的萨克森早已今非昔比,虽说依然无法和普鲁士和奥地利相比,但是其体量已经不弱于荷兰。 如果再能在波兰争上一争,那么萨克森重新成为北德第一强邦便指日可待了。 奥古斯特二世还记得自己大哥和伯父的遗愿-让萨克森重新成为北德第一强邦。 至于风险么,那不是有普鲁士和奥地利在前面顶着呢么。 萨克森王国的实际掌舵人玛丽亚·安娜王后立刻向俄属波兰地区派出了一支军事观察团,并且招募雇佣军保护波兰民众。 玛丽亚·安娜王后作为索菲夫人的双胞胎姐妹,她了解到的信息显然比一般人更多。 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波兰人闹得这么大,一定是自己这个侄子在后面搅风搅雨。 第27章 死要面子 圣彼得堡,冬宫。 沙皇并不知道此时欧洲人在波兰问题上已经是群魔乱舞,随着春风一起吹来的是波兰人因拒绝改教发动叛乱和英国人的舰队进入波罗的海的消息。 俄国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首先此前并没有多少俄国高官觉得改教的事情会引起叛乱,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有了多次成功经验。 而且奥地利能做到俄国为什么不行? 另一事实依据就是俄属波兰境内的波兰人已经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们的领导层和基层组织结构都遭到了严重破坏,没有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功夫根本无法恢复。 哪怕是平民也被俄国以大瘟疫的借口驱逐、屠杀了不少,理论上讲他们只能任人摆布才对。 其次,英国人的舰队进入波罗的海,这给俄国人的震撼更大。丹麦与英国是世仇,理论上讲不可能放任英国人通过丹麦海峡。 瑞典人自号“北欧霸主”,波罗的海乃是其根本所在,岂能让他人染指? 然而现实是英国人的舰队打着狗屁不通的旗号,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波罗的海。 维护自由贸易这个旗号虽然很扯,但英国人是俄国木材最大的进口国,利巴瓦也确实是重要的木材集散地。 俄国高官中很多人的家族都经手木材生意,除了木材生意以外,他们还有很多和英国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要知道此时英国可是世界第一经济强国,而且非常懂得财帛动人心这个道理。 于是乎一个非常奇葩的场面出现了,一群俄国高官居然替英国人的行为辩护,认为这是陆军的失职,以及海军的无能,所以才需要英国人来帮忙维护秩序。 “陛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真相,不能被一时之言蒙蔽啊!” 一位老臣痛心疾首地说道,听其言,观其“形”,可谓是又忠又诚。 “你退休吧。” 尼古拉一世本来就不待见文官,此时更是在气头上,说话非常直接了当,一句话就结束了对方的政治生涯。 “沙皇陛下.” 尼古拉一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名宫廷侍卫连忙将老人家“搀”了出去。 虽说尼古拉一世表现得还算平静,但其内心中早就开始骂娘了。 整个俄属波兰的人口也不过四百多万,俄国光是驻军就有八万人,再加上当地的警察和贵族武装,总兵力怎么说也有十万人。 此时俄属波兰名义上的驻军有八万人,但实际人数只有五万人左右,人员编制不全,后勤滞后都是俄军的老问题了。 再加上部分贵族军官刻意虚报人数吃空饷的操作,庞大的俄军总是显得兵力不足。 尼古拉一世怎么也想不到俄属波兰为什么会发生叛乱,那些废物又是怎么把波兰丢了的。 十万人,哪怕是镇压1830年华沙起义帕斯克维奇也只用了十二万人。 而1830年那次可不是什么农民、工人、手工业者的起义,那是真正的贵族、军人起义。 尼古拉一世十分保守,他对于贵族、军人有着一种天生的崇拜。 这在沙皇眼中是两种最高尚的人,至于那些农奴、工人、靠着奇技淫巧过活的手工业者则完全入不了他的法眼。 然而可笑的是此时由俄国贵族统领的军队正在被那些他瞧不起的泥腿子们搞得焦头烂额。 “为什么波兰人会叛变?” 尼古拉一世转头问向首相切尔尼雪夫,俄国的文官十分不受待见,尤其是文官之首这个职位尤其难过。 “伟大的沙皇,可能是您的命令激起了波兰人的愤怒。” 面对咄咄逼人的沙皇,切尔尼雪夫一时失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场面顿时静得吓人,所有人都为首相大人捏了一把汗。 沙皇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问你波兰人为什么会叛变!我明明已经下令收缴了波兰人的武器!” 此话一出,众人算是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沙皇是不觉得自己的政令有错。 但又有一个疑问浮现在了心头,那就是他们确实按照沙皇的命令对波兰民间的武器进行过收缴,甚至还激起了几次小型叛乱。 只不过由于叛乱规模不大,所以并没有上报。 这可是十九世纪的欧洲,想要靠大刀、长矛造反基本没有可能。 俄国人的武器收缴政策其实卓有成效,但他们想破头也不会知道除了英国在海上运来的那一箱箱武器以外,与普奥的边境也是走私的重灾区。 最要命的地方是罗兹地区,俄国一直想要吸引来自西欧地区的高质量移民,所以开放了罗兹地区的互市,并且对普鲁士人十分优待。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喜欢往罗兹镇跑的普鲁士人,大多数都是新普鲁士人,也就是普属波兰人。 这群人来罗兹镇除了正常贸易以外,还搞了一大堆兄弟会和秘密结社。 最要命的是这些普属波兰人很多都受过普鲁士的军事训练,其中相当一部分就是不受重用的士官。 如果没有这群人整天渗透,此时的波兰起义绝对不可能闹得这么大,最起码不会这么顺利。 面对沙皇的质问,首相切尔尼雪夫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首先沙皇不能有错,其次自己也没错,那些负责收缴的官员更没有,收缴上来的武器、装备就堆在仓库准备在沙皇生日那天献给沙皇。 此时切尔尼雪夫无论回答是谁的错,他都会是那个背锅侠。 于是乎切尔尼雪夫想要绕过沙皇的问题,直接给出解决波兰问题的方案。 “陛下我们在波兰的兵力捉襟见肘,文别特洛夫斯基总督更是失职,不但丢了华沙,甚至一直到现在还未与圣彼得堡进行联系。 我认为是文别特洛夫斯基曲解了您的意思,从而激起了叛乱。俄属波兰方面缺乏一名可以统筹全局的将领,我推荐帕斯克维奇元帅。 除此之外国际的局势对我们也非常不利,与其疲于奔命四处打击敌军不如先暂缓改教的行动,安抚住一部分人将其分化瓦解,然后再逐个歼灭。” 其实切尔尼雪夫这套方案并没有什么毛病,先找出一个背锅侠,然后恩威并施,再逐个击破。 然而这在此时的尼古拉一世耳中却非常刺耳,暂缓改教的行动,那不就是等于承认失败吗? “这可不行!” 第28章 惩罚(上) 圣彼得堡,冬宫。 尼古拉一世冷冷地看着首相切尔尼雪夫,这让后者止不住地脊背发寒。 “你这无能的蠢货,错的是波兰人和英国人!凭什么我们俄国要做出让步?” “这” 首相切尔尼雪夫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这时乌瓦罗夫公爵开口了。 “波兰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些愚民受到刺激最多会冲进商店砸碎玻璃,抢几块面包。 进攻市政厅?攻城略地?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可能! 既然波兰人可以找到英国人,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发动神圣同盟呢?” 尼古拉一世一向十分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此时乌瓦罗夫公爵所说也甚合他的想法。 波兰人在之前的起义中元气大伤,很多所谓的精英和领袖都遭到处死。一个组织想要招人并不困难,难的是把这些人组织起来。 此时整个波兰到处都是起义,甚至蔓延到了波罗的海总督区,这种夸张的组织能力显然不是一两个普通人能办到的。 那么整件事的矛头直指向英国,除了大英帝国以外没有其他国家具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能在波兰搞出如此大的风波。 英国人的强硬态度也让人觉得一切是早有预谋,毕竟英国人似乎并没有必要为波兰人流血。 只不过发动神圣同盟,对于沙皇个人来说却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 他个人觉得向普鲁士和奥地利求援有些丢人,这会让他失去一部分荣誉,甚至可能伤到他的自尊。 “没有发动神圣同盟的必要,我们俄国的军力完全可以平息此时的事态。英国人不敢登陆和我们作战.” 尼古拉一世对英国人的判断并没有错,只是他没有领悟到英国人真正的意图,更没明白乌瓦罗夫公爵的想法。 乌瓦罗夫公爵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继续说道。 “波兰人的背后大概率是英国人和法国人,他们之前就已经表明态度,反对我们在波兰地区的宗教改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捍卫信仰。 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用奥地利人的做法,将这说成是我们的内政。” “内政?” 尼古拉一世有些疑惑地问道,其实周围的俄国高官们也都同一个反应,只不过没敢问出声而已。 显然俄国的君臣对于内政没什么概念,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于去干涉其他国家内政。 “我们可以将英法的行为定义为干涉我国内政,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合理的理由了。” 乌瓦罗夫公爵是希望用干涉国家内政来否决英国人的借口,只不过在这个偌大的俄国朝廷中却应者寥寥。 反倒是有亲英派官员反唇相讥。 “公爵大人,您是否有些危言耸听?波兰是我国的领土,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英国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他们为什么不在我国境内,又或者圣彼得堡策划一场叛乱呢?” “我并没有危言耸听,英国人之所以能在波兰策动叛乱是借助了波兰人的力量。 如果没有那些叛徒,哪怕英国再强大也绝不可能撼动我们在波兰的统治。 至于英国人为何不在圣彼得堡策划一场叛乱,那就要问英国人在圣彼得堡的内应了。” “你!.” 那名亲英派官员可受不了这样的指责,更何苦此时特别第三科柳拜公爵还在场,他可不想被人屈打成招。 “别激动,我又没说您,斯特托雷先生。” “您什么意思?” “我是说蠢货比内奸更可怕。” “你!” “够了!” 尼古拉一世制止了臣属们的相互指责。 “英国人才需要借口,我们不需要借口。” “陛下,即便我们不需要借口,也该发动神圣同盟的力量。请奥地利和普鲁士来共同镇压波兰。” 沙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一旁的斯特托雷伯爵立刻抓住机会说道。 “您难道觉得我们俄国没有足够的力量镇压波兰吗?请求他国的援助,难道你是想让陛下蒙羞吗?” 乌瓦罗夫公爵冷冷地看着斯特托雷伯爵,但还是解释道。 “我自然相信我们俄国的军队,但我们也要为全局考虑,不能让某些人坐收渔翁之利。 更何况最初亚历山大一世陛下与奥地利和普鲁士定下神圣同盟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防止波兰再起。 如果波兰人在普鲁士和奥地利发动叛乱,我们也会帮忙镇压。这不过是在要求他们履行盟约而已,并非请求。” 老实说乌瓦罗夫公爵的判断十分准确,三国宫廷镇压波兰起义,不但可以让英国人打消继续拿波兰做文章的念头,也能防止普奥两国在后方拆台。 毕竟现在只有俄国一个恶人,所有矛头都会指向俄国。如果大家都是恶人,那么俄国的风评就不会变差了。 尼古拉一世依然有些犹豫,向奥地利和普鲁士请求援兵让他觉得有些丢人。一个是自己女婿,一个是自己大舅子,尼古拉一世实在有些拉不下脸。 “不!1848年匈牙利人的叛军都已经打到了维也纳城下,隔壁那个小皇帝也没有向盟国求援,我还不如一个孩子吗?” 沙皇此话一出,乌瓦罗夫公爵只能闭上了嘴,亲英派们则是松了一口气,因为真要是变成英法和神圣同盟两大集团的对抗,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亲英派此时依然觉得等到波兰叛乱不该影响到双方的贸易。 “传我命令,让帕斯克维奇元帅带领莫斯科军团,汇同基辅军团共计十万人镇压波兰叛乱。 同时从即日起停止向英国出口木材,直到其放弃对波兰人的支持。” 沙皇的这一番话,大家都傻眼了。在一部分俄国高官们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木材生意一旦停摆,他们都要蒙受巨大损失。 在另一部分看来则是,就这?这也叫制裁? 乌瓦罗夫公爵当即忍不住了。 “陛下,此时英国正处于经济危机之中,他们对于木材的需求量并不大,而且并不迫切。” 听到此言一部分人又看到了希望,纷纷附和道。 “是啊,木材生意影响不了英国,禁运也就失去意义了。” “我提议对英国施行全面禁运!” 第30章 惩罚(下) 其实这个比例与历史同期有较大出入,书中英美一直交恶,尤其是在德克萨斯和边界问题上几乎刀兵相向。 英国对付美国人的方法就是一面限制美国农业,一面向其倾销廉价工业品,继续加深其南北矛盾。 让各国都没想到的是美国方面为了降低英国减少进口的亏损直接降低了粮食种植比例。 “让英国人没饭吃!好主意!” 尼古拉一世面带兴奋,他太喜欢这个主意了。 其实关于粮食禁运这个话题,俄国的官员们反应并不像之前听到禁运木材和全面禁运那样激动。 因为俄国的粮食销路很广,出口给英国的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这东西并不是很怕积压。 最主要的是没人觉得这场贸易战会持续太长时间。 于是乎俄国人就这样毫不在意地撕毁了贸易合同. 俄国人的做法和弗兰茨估计的相差不大,尼古拉一世不愿意向神圣同盟求援,一意孤行要靠俄国人自己的力量镇压波兰叛乱。 俄国地大物博,在防御方面体现在纵深有足够的厚度,但坏处是防线太长难以集中兵力,同时可怕的后勤压力很容易压垮一个国家。 在弗兰茨看来沙皇抽调莫斯科军团和基辅军团的做法无可厚非,兵力足够强大,同时又不至于造成内部空虚导致更多的叛乱。 然而俄国太大了,大到光是调动这些军队就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一个月之后波兰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就不好说了。 俄国的这次贸易战倒是让弗兰茨没想到,毕竟在后世人眼中俄国人似乎并不擅长这个。 俄国对英国实施禁运,总有那么点黑色幽默的意思。 然而现实是这一招还真的有效,至少暂时有效。因为马铃薯晚疫病的扩散,整个英国都处于粮食紧缺的状态。 而且英美之间摩擦不断,很难说这一次美国政府会不会来个坐地起价给英国人来个惊喜。 英伦三岛,爱尔兰地区已经发生了叛乱,只不过英国政府不承认,称其为“骚乱”。 除了奥地利和英国以外,其他国家也不清楚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英国政府算是暂时用纸包住了火。 然而苏格兰地区的饥荒如果英国人处理不好,那么苏格兰人所能引发的可就不只是“骚乱”了。 苏格兰人是有军队的,而且有能力发动一场战争。 如果英国人在别人家的后院搞事情时,自己家后院先起火,那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无论如何德比伯爵都要保证苏格兰地区的粮食供给,德意志邦联的粮食不便宜,但足以应急。 德意志地区的粮价之所以保持在一个稳定且相对较高,但又能让人承受得起的水准,主要是因为奥地利、普鲁士、巴伐利亚三国。 弗兰茨需要民众的支持,他更怕工业取代农业的速度过快导致国家发展畸形。 普鲁士的容克地主们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巴伐利亚王国则是为了生存。 (当时巴伐利亚很穷。) 但说实话从德意志地区进口粮食,不仅粮价高,而且还要负担不菲的关税。 然而苏格兰人直接将独立这个话题写在报纸上,首相德比伯爵可不想步奥地利和俄国的后尘,他只能硬着头皮到德意志邦联买粮。 其实过去英国人一直通过汉诺威明着搞走私,但由于1848年德意志地区的混乱,各家都没有多少存粮。 而在弗兰茨扫荡了国民议会,将德意志邦联的总部从法兰克福迁到维也纳之后,邦联对各个邦国的控制力大大加强,汉诺威政府还真不敢像过去一样明目张胆。 于是乎英国只能向德意志邦联的两个大户,奥地利和普鲁士买粮。 奥地利的粮食倒是十分充足,只不过奥地利与俄国是盟友关系,同时与英国的关系不能说好,只能说是还在休战期。 法国、西班牙都处在饥荒之中,根本不可能卖粮食给英国。英国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普鲁士,普鲁士的容克地主们对这泼天的富贵自然来者不拒。 只不过普鲁士的余粮并不多,而且有商人眼红也想分一杯羹。 于是乎普鲁士便将目光投向了俄国,他们从俄国大量进口粮食转售给英国,当二道贩子赚得盆满钵满。 俄国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还以为发现了新市场。一时间大量的粮食从俄国运到普鲁士,普鲁士方面自然是来者不拒。 其实普鲁士人的生意,奥地利也能分一杯羹,多边贸易产生的关税大多落入了奥地利手中,毕竟德意志关税同盟是按人口比例分钱的。 弗兰茨最初定立这条规矩的目的是鼓励各国生育人口,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妙用无穷。 俄国人的粮食,弗兰茨也不介意多买一些,他有的时候像仓鼠一样很喜欢囤东西,尤其是这种不容易贬值的商品。 不过比起这些蝇头小利,弗兰茨更在乎的是普鲁士这下彻底给俄国得罪惨了。 普鲁士人这种将粮食卖给敌人的行为,说成是资敌也毫不为过。在今后的日子里俄国人再难相信普鲁士人,他们的隔阂越大,对于奥地利来说就越安全。 其实普鲁士国内并不是没人知道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能接,然而人性是贪婪的,让老猫枕咸鱼,他又怎么忍得住? 柏林,一家咖啡馆中。 霰弹亲王将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 “真是一群蠢货!他们只能看到眼前利益,看不到背后的深渊!不行!我要阻止他们!” 听了俾斯麦的分析之后霰弹威廉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俾斯麦一把拉住了暴怒的威廉说道。 “亲王阁下,您真的觉得您能阻止这一切吗?从很久以前就有人在做局挑拨普鲁士和俄国的关系。 而且手法相当高明,您现在去等于是和整个上流社会,甚至整个贵族阶级为敌。 那些自负的地主和商人是不会放过您的。到时候恐怕您的哥哥想把您送回瑞士都不行。” 霰弹威廉的手指攥得咯咯作响,但还是坐回原位,恶狠狠地说道。 “是谁在捣鬼?” 俾斯麦吹了吹手中已经凉掉的咖啡说道。 “还能是谁?汉诺威的瞎子,隔壁萨克森的贱女人,黑森的那一家子鬼东西,奥地利的皇帝陛下,还有英国佬。 他们都有嫌疑。” 第29章 惩罚(中) 乌瓦罗夫公爵一句“全面禁运”直接惊到了所有人。 全面禁运可是一种相当极端的措施,通常来说是一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双刃剑。 拿破仑当年对英国使用的大陆封锁政策就是最好的例子,拿破仑希望可以“以陆制海”,结果事与愿违,他不但没能制服海洋,反而还毁了自己的帝国。 此时俄国若是对英国实施贸易禁运,那绝对没人会怀疑俄国会步拿破仑帝国的后尘。 乌瓦罗夫公爵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反对。 “您疯了吗?公爵大人,我们的木材不卖给英国人卖给谁?您是想让我们的木材烂在家里吗?” “是啊!如果施行全面禁运,那么我国的皮草生意也会受到影响。英国可是我国皮草生意的最大主顾!” “我们的机械也需要从英国进口,如果没有英国的蒸汽机工人们就不愿意开工。” 实际上当时俄国也能生产蒸汽机,毕竟原理没有多复杂,只不过其品控不太行,经常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最主要是的生产成本降不下来,就算从英国购买再送到圣彼得堡依然比俄国自己生产的蒸汽机价格要便宜。 至于工人不愿意开工完全是扯淡,虽说英国的工厂惨无人道,俄国的工厂其实也不遑多让。 “英国不和我们做生意,损失的只会是我们,他们完全可以从其他国家进口,再将货物卖到其他国家。” “对啊!英国人有很多殖民地,而我们只有西伯利亚!这样做完全是自寻死路!” 朝堂上民情汹汹,乌瓦罗夫公爵却依然面不改色,尼古拉一世不禁好奇前者要怎么应对。 “诸位大人,你们说的很对。如果是过去,那么我国对英国实施禁运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现在却不同,此时的英国正处于经济危机之中,进口量明显减少,相反还在向我国倾销他们的存货。 现在英国人卖给我们的货物很多都是挤压已久的存货,甚至是淘汰品。最近蒸汽机引发的事故越来越多,诸位应该已经注意到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多买进一些,还能节省资金。” 斯特托雷伯爵的话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历史上一提到俄国的贵族似乎只能让人想起如同高老头一般吝啬的地主,但实际上俄国早期的工厂大多数都是贵族开设的。 首先,贵族们有钱,其次,贵族的身份和权力也能庇护工厂减少麻烦,毕竟俄国的官吏可是出了名的贪婪。 再说一个反常识的事实,俄国皇室其实是俄国最早推动工业化改革的力量。 彼得一世和叶卡捷琳娜二世两位大帝都是工业化的支持者,对待外来事物的态度与康麻子和乾小四截然相反。 对于斯特托雷伯爵的话,乌瓦罗夫公爵表现得十分不屑。 “这个时代日新月异,而我们中有些人还在为买到了别国淘汰的工业垃圾而沾沾自喜,真是可悲! 过去奥地利人的蒸汽机同样费拉不堪,但此时已经与英国产的性能相差无几。我国应该趁这个机会研究我们自己的蒸汽机,而不是让其他国家来薅我们的羊毛! 同样我们的亚麻、羊毛、棉花也不该卖到国外,我们应该自己设厂生产衣服、棉布、麻绳,将利润留在本国!” 其实当时俄国有一个很奇葩的现象那就是将亚麻和皮草之类的初级产品卖到国外,然后再从国外买回衣服、麻绳、布匹之类的商品。 自主研发,这一条非常符合沙皇的心意,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无奈每次都有很多人反对,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好!”沙皇立刻拍板儿决定。他早就等不及看到俄国可以自给自足,而不必求助于他国的那一天。 曾经禁运导致贵族们像乞丐、流氓一样哄抢英国的景象给他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 乌瓦罗夫的话也唤起了一部分俄国官员的民族自豪感,其实没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繁荣,如果可以的话俄国人也愿意支持国货。 只是那些亲英派,以及和英国高度绑定的买办们却脸色铁青,他们都觉得乌瓦罗夫公爵和沙皇都疯了。 俄国不能失去英国,如果失去了英国,那么就像庄家失去了太阳俄国只能沦为二流国家。 此时俄国朝堂内的亲奥派却躁动起来了。 “陛下,奥地利帝国的商品质量其实不逊于英国,前者更是我们的盟友,英国人并非无可替代。” “没错!我们可以加大和德意志邦联的贸易来弥补损失。” “最近德意志地区对木材的需求旺盛,已经是我们的第二大木材出口国了。” 由于德意志共有殖民地和流放犹太人的需求,以及旅游业的发展,大大刺激了德意志地区的造船业。 这些年德意志地区经济向好,民众对于大家具的需求也在不断增加。商品贸易的发展,尤其是粮食和啤酒行业的发展也带动了制桶业。 当时由于没有塑料,而铁的价格又太过昂贵,更不适合储存一些货物,所以当时最主要的容器是木桶。 其对木材的消耗一度超过了造船业,另一大耗材大户则是造纸业。尤其是奥地利开始义务教育之后,整个德意志地区都在跟进,结果就是连带着纸、铅、墨水都涨价了。 “对啊!此时奥地利才是我们最大的出口国,以及第二大进口国,再加上德意志邦联一定可以填补英国的空缺!” 尼古拉一世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一切问题似乎都已经迎刃而解。 此时乌瓦罗夫公爵再次话锋一转。 “此时英国正处于大饥荒时期,禁运的重点是粮食而不是其他。只要抓住了这条命脉就不怕英国人不就范。” “公爵大人,您说错了吧。英国人不从我们这里进口粮食还可以向其他国家进口,怎么可能封锁得住?” “不,我这里有一份数据显示,从1848年开始英国从我国进口的粮食的比例就在不断上涨,现在已经占了进口粮食的55%。 第二是美国25%,剩下的则是从远方殖民地进口。 如果我们突然对英国实施禁运,粮食这种大宗货物不比其他,到时候他们一定手忙脚乱损失惨重。 最理想的状态是爱尔兰的起义也如同波兰和匈牙利的叛乱一样变得难以收拾。” 第30章 惩罚(下) 其实这个比例与历史同期有较大出入,书中英美一直交恶,尤其是在德克萨斯和边界问题上几乎刀兵相向。 英国对付美国人的方法就是一面限制美国农业,一面向其倾销廉价工业品,继续加深其南北矛盾。 让各国都没想到的是美国方面为了降低英国减少进口的亏损直接降低了粮食种植比例。 “让英国人没饭吃!好主意!” 尼古拉一世面带兴奋,他太喜欢这个主意了。 其实关于粮食禁运这个话题,俄国的官员们反应并不像之前听到禁运木材和全面禁运那样激动。 因为俄国的粮食销路很广,出口给英国的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这东西并不是很怕积压。 最主要的是没人觉得这场贸易战会持续太长时间。 于是乎俄国人就这样毫不在意地撕毁了贸易合同. 俄国人的做法和弗兰茨估计的相差不大,尼古拉一世不愿意向神圣同盟求援,一意孤行要靠俄国人自己的力量镇压波兰叛乱。 俄国地大物博,在防御方面体现在纵深有足够的厚度,但坏处是防线太长难以集中兵力,同时可怕的后勤压力很容易压垮一个国家。 在弗兰茨看来沙皇抽调莫斯科军团和基辅军团的做法无可厚非,兵力足够强大,同时又不至于造成内部空虚导致更多的叛乱。 然而俄国太大了,大到光是调动这些军队就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一个月之后波兰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就不好说了。 俄国的这次贸易战倒是让弗兰茨没想到,毕竟在后世人眼中俄国人似乎并不擅长这个。 俄国对英国实施禁运,总有那么点黑色幽默的意思。 然而现实是这一招还真的有效,至少暂时有效。因为马铃薯晚疫病的扩散,整个英国都处于粮食紧缺的状态。 而且英美之间摩擦不断,很难说这一次美国政府会不会来个坐地起价给英国人来个惊喜。 英伦三岛,爱尔兰地区已经发生了叛乱,只不过英国政府不承认,称其为“骚乱”。 除了奥地利和英国以外,其他国家也不清楚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英国政府算是暂时用纸包住了火。 然而苏格兰地区的饥荒如果英国人处理不好,那么苏格兰人所能引发的可就不只是“骚乱”了。 苏格兰人是有军队的,而且有能力发动一场战争。 如果英国人在别人家的后院搞事情时,自己家后院先起火,那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无论如何德比伯爵都要保证苏格兰地区的粮食供给,德意志邦联的粮食不便宜,但足以应急。 德意志地区的粮价之所以保持在一个稳定且相对较高,但又能让人承受得起的水准,主要是因为奥地利、普鲁士、巴伐利亚三国。 弗兰茨需要民众的支持,他更怕工业取代农业的速度过快导致国家发展畸形。 普鲁士的容克地主们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巴伐利亚王国则是为了生存。 (当时巴伐利亚很穷。) 但说实话从德意志地区进口粮食,不仅粮价高,而且还要负担不菲的关税。 然而苏格兰人直接将独立这个话题写在报纸上,首相德比伯爵可不想步奥地利和俄国的后尘,他只能硬着头皮到德意志邦联买粮。 其实过去英国人一直通过汉诺威明着搞走私,但由于1848年德意志地区的混乱,各家都没有多少存粮。 而在弗兰茨扫荡了国民议会,将德意志邦联的总部从法兰克福迁到维也纳之后,邦联对各个邦国的控制力大大加强,汉诺威政府还真不敢像过去一样明目张胆。 于是乎英国只能向德意志邦联的两个大户,奥地利和普鲁士买粮。 奥地利的粮食倒是十分充足,只不过奥地利与俄国是盟友关系,同时与英国的关系不能说好,只能说是还在休战期。 法国、西班牙都处在饥荒之中,根本不可能卖粮食给英国。英国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普鲁士,普鲁士的容克地主们对这泼天的富贵自然来者不拒。 只不过普鲁士的余粮并不多,而且有商人眼红也想分一杯羹。 于是乎普鲁士便将目光投向了俄国,他们从俄国大量进口粮食转售给英国,当二道贩子赚得盆满钵满。 俄国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还以为发现了新市场。一时间大量的粮食从俄国运到普鲁士,普鲁士方面自然是来者不拒。 其实普鲁士人的生意,奥地利也能分一杯羹,多边贸易产生的关税大多落入了奥地利手中,毕竟德意志关税同盟是按人口比例分钱的。 弗兰茨最初定立这条规矩的目的是鼓励各国生育人口,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妙用无穷。 俄国人的粮食,弗兰茨也不介意多买一些,他有的时候像仓鼠一样很喜欢囤东西,尤其是这种不容易贬值的商品。 不过比起这些蝇头小利,弗兰茨更在乎的是普鲁士这下彻底给俄国得罪惨了。 普鲁士人这种将粮食卖给敌人的行为,说成是资敌也毫不为过。在今后的日子里俄国人再难相信普鲁士人,他们的隔阂越大,对于奥地利来说就越安全。 其实普鲁士国内并不是没人知道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能接,然而人性是贪婪的,让老猫枕咸鱼,他又怎么忍得住? 柏林,一家咖啡馆中。 霰弹亲王将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 “真是一群蠢货!他们只能看到眼前利益,看不到背后的深渊!不行!我要阻止他们!” 听了俾斯麦的分析之后霰弹威廉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俾斯麦一把拉住了暴怒的威廉说道。 “亲王阁下,您真的觉得您能阻止这一切吗?从很久以前就有人在做局挑拨普鲁士和俄国的关系。 而且手法相当高明,您现在去等于是和整个上流社会,甚至整个贵族阶级为敌。 那些自负的地主和商人是不会放过您的。到时候恐怕您的哥哥想把您送回瑞士都不行。” 霰弹威廉的手指攥得咯咯作响,但还是坐回原位,恶狠狠地说道。 “是谁在捣鬼?” 俾斯麦吹了吹手中已经凉掉的咖啡说道。 “还能是谁?汉诺威的瞎子,隔壁萨克森的贱女人,黑森的那一家子鬼东西,奥地利的皇帝陛下,还有英国佬。 他们都有嫌疑。” 第31章 底牌 普鲁士的状况有些尴尬,虽然它始终坐在德意志邦联的第二把交椅,但其地位却远不及历史同期。 这一切还得从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说起,奥地利的加入直接颠覆了关税同盟内部的格局。 在奥地利加入之前普鲁士可以说是北德意志地区的老大,并且完全碾压其他国家。 然而有了奥地利的加入,南德意志的力量瞬间暴涨直接超过了北德意志。随着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崛起,德意志关税同盟老大的位置也毫无悬念地落在了奥地利的头上。 再加上德意志邦联对外的不断扩张和对内的同宗合并,很多国家都有了与普鲁士分庭抗礼的实力。 普鲁士中央和莱茵地区的矛盾又给了野心家们新的希望,让他们觉得可以在奥地利主导的框架下争一争老二的位置。 而弗兰茨又把普鲁士塞到了与法国和俄国的前线,此时普鲁士的境遇真可谓是内忧外患、强敌环伺。 俾斯麦此时对于普鲁士也没有多少信心,因为在国力和政治格局上普鲁士已经输了。 普鲁士即便对奥地利发动战争无论胜败,都只能自取灭亡。 输了自不必多说,即便奥地利不追究,德意志邦联中那些兄弟也会将普鲁士肢解。 可就算是赢了,普鲁士也未必能坐稳德意志霸主的宝座。内部的挑战者到处都是,而外部的法国和俄国肯定不会希望德意志出现一个真正的霸主。 其实此时的俾斯麦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西门子研究的发电机。 最初俾斯麦对于这位朋友的小发明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在得知是受到奥地利帝国高层委托之后便来了兴趣。 当那台噼里啪啦同时又嗡嗡作响的机器问世时俾斯麦也在场,他并没有觉得这玩意比蒸汽机好上多少。 “我想这是我这辈子最伟大的发明了!” 西门子感慨着说道。 “这噼里啪啦的东西能做什么?” 俾斯麦一脸疑惑问道,他的物理学知识此时已经差不多全还给老师了。实际上当时大学物理也涉及不到电力学的课程,前文提过电力学正式进入课堂还要等到二十世纪初。 “能发电!” 西门子手握双拳,一脸兴奋地说道。 “发电?” “没错!这家伙每小时可以发电一千瓦!它比现在世界上所有种类的发电机加在一起都要强!” 西门子大吼着,俾斯麦则是一脸不知所措地鼓着掌。 “电有什么用?” 西门子一下子僵住了,他还真没太考虑过这个问题,好在他专业对口。 “可以做电弧灯!以后我们可以用电弧灯点亮城市,到时候就不必整天吸那可怕的煤气了!更不用担心失火!” “电弧灯?”俾斯麦用力回想着这个名字,突然兴奋地说道:“就是那个一闪就会爆炸,有很多破片的那个吗?” 西门子的脸瞬间黑了。 “那不过是材料的问题,以后会解决的。还有那不是武器!” “好!好!好!”俾斯麦连忙摆手,准备岔开话题。 “那电还能做什么?可以像宙斯那样把人劈死吗?” “劈?” “对,劈!” “劈你个头!除非你能让人抓着电线两端!” 西门子忍不住骂道,俾斯麦连忙用手挡住大发明家正在四处飞溅的口水落荒而逃。 之后俾斯麦又通过自己的渠道多番打听,几乎所有的知名学者都认为电力将改变世界,不过具体怎么改变还没人清楚,也许是和蒸汽机一样的动力源,又或者代替煤炭成为热源。 现在已知的唯一用途便是发电报,不过此时德意志地区电报使用的几乎都是手摇发电机,对于如此大功率发电机实在无福消受,除非有人能建一所大型电报局。 这倒是提醒了俾斯麦,电报局也许会是一个赚钱的生意,不过由于保密协议的关系,五年之内他是不敢暴露这项技术的。 一方面是因为和西门子的朋友关系,另一方面则是他隐约感觉到对方的可怕。俾斯麦不是一个懦夫,但也不想像一个蠢货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至于普鲁士能不能极限翻盘,那就看这个小小的发明能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世界了。 俄属波兰。 声东击西的策略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果,俄军在疲于奔命中被消耗殆尽,不到一个月的战果便比1830年华沙起义一年的成果还要大。 在波兰的俄国人更是遭受了巨大损失,三分之二的俄国平民逃出波兰,只有少数人依然在军队的庇护下生活在波兰,俄国这些年来的殖民政策算是彻底宣告失败。 波兰人的军队不断壮大,此时已经有了至少二十万人,并且装备了火炮、火箭、新式步枪等各类轻重武器。 英国人直接把波兰当成了武器的试验场。 在1848年奥地利的火箭部队给英军留下了深刻印象,不过火箭这东西本来就是英国人从印度带来的,所以他们将仓库的康格里夫火箭拉出来又改了改感觉差不多就送到了波兰战场。 火箭的出现极大地弥补波兰人攻城能力的不足,尤其是对付俄国人粗制滥造的大型要塞,几千发火箭下去俄国人连救火都来不及。 火箭的早期技术并不高明,看着俄国人节节败退,英国人对于自己的改装很满意。 但实际上此时英国人的火箭依然属于早期版本,完全是靠数量掩盖了质量上的缺憾。 不过火力优势学说本来就是战争艺术中的显学,短期来看英国人的确实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然而在奥地利军方看来英国人的火箭版本依然十分落后,大概相当于奥地利军方十年前刚刚起步的阶段。 当然也不排除英国人给波兰人用的就是垃圾,毕竟波兰战场距离俄普奥三国太近,也许是英国人考虑到了技术泄露的可能。 除了火箭,波兰战场上也出现了大量热气球。不过这些热气球并不具备攻击性,只是用来侦查的工具而已。 英国人支援给波兰人的步枪依然是老式的褐贝斯,以及少量的布伦瑞克步枪。 英国人在步枪上可以说是毫无进步,反倒是在生产工艺上一味追求效率质量还有些倒退。 普奥两国支援的都是民间武器,没有什么太大的亮点。 即便如此,此时俄国人在装备和战术上也处于劣势。尤其是火箭和热气球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俄国指挥官的战争观,战场向敌方单向透明让他们毫无操作空间。 第32章 恼人的生意 最气的是俄军拿天上的热气球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一股脑儿冲过去拔了对方的缆绳,又或者是其拉回地面。 火箭更是让俄军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除非是石质结构,否则无论营房,还是仓库都逃不过火箭的洗礼。 英国人火箭的直接杀伤虽然远不如球形炮弹,但是在破坏力方面却是后者的数倍。 这其实要怪,只能怪俄国人自己,他们的营地、要塞设计往往过于粗糙,虽然外围有正常石墙棱堡结构,但是内部往往存在大量木制建筑,而且缺乏足够的防火措施和必要的地窖。 如果是平时或者是过去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在敌方投入大量火箭的情况下很容易将要塞内部烧成一片白地。 失去补给的正规军往往比民兵崩溃的速度更快,因为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民兵也许还会指望奇迹,但正规军只会选择投降或者决死一战。 战争是残酷的,对战争的双方来说都是如此。俄军的巨大损失是由无数波兰人的尸骨堆成,更何况俄军对平民来说从来都是噩梦,在此时的波兰战场也不例外。 波兰战场上俄军将波兰人当成挡箭牌的例子并不在少数,对于部分城市、村、镇的屠杀也从未停止。 波兰人为了杀死俄国人也同样无所不用其极,下毒、绑票、暗杀,甚至自杀性袭击从未中断。 一批批的波兰人倒下,又一批批的波兰人加入其中,少数活下来的人成为了精锐。 然而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起义最初的领袖正在不断减少,或者确切地说是在不断被更换。 弗兰茨自然不可能完全无私地帮助波兰人,与其整天提防着波兰人叛变,不如直接安插人手进去将叛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天方夜谭,然而历史上就发生过真实的案例,爱尔兰独立运动中包括爱尔兰共和军首领在内的多位爱尔兰民族领袖实际上都是英国间谍。 此时弗兰茨向俄属波兰地区安插间谍可要比后世容易得多,而且最关键的是弗兰茨的间谍很多本身就是波兰人,不过是在为奥地利帝国效力而已。 和英国人一样,奥地利帝国政府中的大多数其实并不关心波兰和俄国谁输谁赢,倒是去库存真的很重要。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军火商越来越多,他们可不会像帝国的军工厂一样战争结束之后直接开始减产,甚至放假。 私人军火商往往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疯狂地加大产能,其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军火过剩。 奥地利的军方每年都会抛出一些订单给市场,一方面是帮助私人军火商活下去,另一方面则是害怕军方垄断导致缺乏竞争和创新动力,进而引发制度性腐败。 1848年接连不断的大战让军火商尝到了甜头,但是大战结束之后武器还在,产能还在。 原本是计划将本土的军队全部换装,然后将淘汰的装备送往殖民地。这样既减少了浪费,又加强整体的战力。 然而很快弗兰茨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奥地利的军火产能过剩,殖民地根本吃不下这么多装备。 弗兰茨最初的想法是将这些军火卖给自己的盟友们,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现实很快给了他重重一击,在没有发生战争的情况下,各国都不愿意大规模采购军火,采购订单不仅小而且都想要奥地利的最新产品。 忙活了半年多,订单最大的是墨西哥,塔桑·安纳因为要防备美国人,又要镇压国内的叛乱采购了1.8万支步枪,以及三百万发铅弹,二十五门各式火炮 总价格大概120万弗罗林,再扣除运费,利润率还可以,但是利润却不高,还不如从巴西向墨西哥倒卖家具赚的钱多。 第二大的订单来自阿曼帝国,他们购买的陆军装备总价只有50万弗罗林。相比陆军装备,阿曼人更热衷于买船,即便一艘战舰就要数百万弗罗林他们也心甘情愿。 剩下的订单则是可以小到忽略不计,那些非洲部落往往只能买几百支枪,一两门大炮。 其中南明方面的订单尤为气人,每种武器只买三五支,还要奥地利的最新装备。 弗兰茨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是在空手套白狼,想要把奥地利的装备拿回去仿制。 并不是弗兰茨低估他们的智慧,毕竟双方的科技相差几百年呢。 而且弗兰茨对南明的定位是打入南洋的一根楔子,主要目的是给英国人找麻烦,他可不想扶植出一个自己也对付不了的南洋霸主来。 奥地利的橡胶园主要集中在东南亚,虽然也在非洲进行了试种,但年份不够还不知道产量如何。 至少以后世的经验来看,非洲天然橡胶的产量始终没有超过世界总产量的10%(通常是5%左右),而东亚以及东南亚地区的产量则始终维持在世界橡胶总产量的90%以上。 现在奥地利帝国还没有搞定人工橡胶的合成技术,而且就算有人工橡胶合成技术短期内也没法代替天然橡胶。 弗兰茨不想冒这个风险,所以南洋他要始终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只是朱琼英那个女人似乎还没长记性,看来上一次教训的不够狠,弗兰茨应该再叫她来一次,让她搞清楚状况。 朱琼英此时算是南明的正统皇帝,只不过在弗兰茨面前她和当初一样依然是那个任人摆弄的玩偶。 当然这一次表现得比上一次强一点,至少没有走几步就晕倒。 然而对于朱琼英来说,这一次震撼却是比上一次更大。上一次她在风帆战列舰上见到的是海军,以及未成年的弗兰茨。 而这一次朱琼英见到的是的里雅斯特的舰队,喷吐着黑烟发出隆隆巨响的火车,以及完全处于另一个世界的维也纳。 在镜厅之中,她再一次见到了弗兰茨。当时朱琼英不过是一个豁上性命想要报仇的戏子,此时她却是南明万民口中的真命天子。 理应是蛮夷朝拜上邦,理应是番酋叩拜天子,然而再见面朱琼英的膝盖却不自觉地开始打颤,她的本能告诉她不要把头抬得太高。 第33章 善行?生意?(上) 弗兰茨履行完约定就把朱琼英放了,毕竟他还需要她来掌控南明。 至于万一南明有人趁机造反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要拨乱反正喽,毕竟他现在是奥地利的君主,又不是南明的君主。 奥地利和英国休战之后,奥地利帝国教会的救援行动再次开始。这一次不光有奥地利的传教士,还有来自罗马、意大利、西班牙、甚至法国的教士。 毕竟在英国手中拯救爱尔兰人可算得上是天主教世界的大事,有其他国家的人来帮忙也属正常,像之前那样只有奥地利帝国在单方面的忙活儿才不正常。 此时英国高层对于奥地利救援行动的看法也变了,与其留着爱尔兰人祸害自己,不如让他们去祸害其他国家。 其实比起赈济和派兵维稳,将其送给奥地利帝国才是最廉价的做法。 但英国政府还是秉承了一贯不当人的作风,故意将一些老弱病残,以及罪犯塞给了奥地利。 不过主要负责救援的人来自教会,他们对于这些人倒是没太大意见,最起码态度上要比其他人强得多。 由于医学在奥地利教会是必修课,所以奥地利的教士在处理病人方面还是很在行的。 尤其是奥地利教会推崇的草药学对于一些当时看起来非常棘手的怪病反而格外好用,常见病则通常可以用大蒜素和奎宁来解决。 其实绝大数爱尔兰人患的都是穷病,他们的症状大多由于营养不良引起,所以往往几顿饱饭就能治好一群人。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些受救治的爱尔兰人可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人们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往往会归结于“神迹”。 “神迹”这个词要是让正经医生听了一定会感到十分气愤,然而对于教会医生来说却刚好相反,他们十分受用并且觉得对他们信仰最好的验证。 当然所谓的救治也不是瞎猫碰死耗子,这些救治的案例全部都会记录在案,并且最终归入教会档案。 对于经验医学来说这可是无价之宝,一个中医家族往往行医几百年才能得出的经验,在奥地利帝国整个教会系统的加持之下只需要几个月。 受到救治的爱尔兰人往往对奥地利和教会有着近乎疯狂的崇拜和信任,他们会非常执着地做好所接到的一切任务。 不过奥地利帝国对于他们的要求往往就是开垦土地,种植粮食,并尽可能地守护家园防止野兽和黑人土著的骚扰。 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大多不直接生产生活用品,而是定期从本国购买再送到殖民地。 这样的生活对于富裕人群来说可能无法忍受,但是对于底层,尤其是爱尔兰人这种外来移民来说却感觉分外的公平。 因为商品就那么几种,能选择的余地并不多,而且大家都是凭着自己手中的钱购买,买什么完全看自己的喜欢和需要。 如果发生紧急情况殖民地政府会直接给所有人发放应急物资,发生战事也是相互轮值,而且奥地利人似乎格外地守规矩,很少出现欺压外来者的现象,这反而让爱尔兰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奥地利海外殖民地除了少量倒霉蛋和冒险家以外,大多数都是遭到流放的犯人和还不起钱的流浪汉,这些家伙的地位在奥地利官员眼中还真不一定有爱尔兰移民高。 当然殖民地并非天堂,可怕的蚊虫、热疫、灾难般的气候、各种野兽和敌对部落,以及严重滞后的基础设施和极其匮乏的业余活动。 再加上荒凉的土地和沉重的体力劳动,如果没有点信仰之类的东西,人还真不容易撑下去。 殖民地的前期成本巨大,其中人力成本占了相当大的比重。而且人口数量直接影响殖民地的发展速度,看看早期殖民者在非洲建立的殖民地就知道。 很多殖民地都建立了几百年,但其中绝大多数人口多不过千人,少不过百人,甚至还有几十人的殖民点存在。 这些殖民地的发展十分缓慢,缓慢到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几百年间只开发了周围一两公里,甚至几百米的地界,对内陆一无所知。 实际上这与他们的殖民方式有关,早期大多数非洲殖民者主要是葡萄牙人和荷兰人,他们只想做生意,所以只是在沿海建立贸易站点用欧洲的商品换取象牙、黄金、奴隶。 同一时期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则是在美洲到处开枝散叶,甚至造出了一个拉丁美洲。 此时英国在非洲最重要的殖民地-开普殖民地的英国人数量也只有三万人左右,而在北非的法国人已经有几十万之众。 弗兰茨在非洲不准备搞贸易站,也不想扶植代理人,所以他需要大量的人口去开发、充实殖民地。 这些年来弗兰茨一直不遗余力地增加殖民地的人口,画大饼、讲梦想,金钱、物质奖励,再加上连哄带骗,又搞大规模流放,甚至直接指定一部分人必须去殖民地(贵族子弟居多)。 但和历史上的那些殖民者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收益和成本倒挂,越是开发赔得就越多。 殖民地人口增加缓慢,而殖民地的维持成本却越来越高。更要命的是瘟疫、逃亡、叛乱层出不穷,处理这些问题所需的时间和金钱都非常夸张。 无奈之下弗兰茨放开了民族,甚至国籍限制。只要愿意遵守殖民地法律,听从奥地利帝国政令,哪怕是法国人也欢迎。 不过实际上吸引到最多的还是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他们来殖民地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呆在本国活不下去了。 这些人的物质需求要远远低于德意志人和奥地利人,而且相对容易管教,也更愿意参加冒险。 所以奥地利帝国的每一个殖民地实际上都是一个小型的奥地利,里面往往有几个,甚至十几个民族的居民。 不过所有殖民地的白人人口中德语人口都必须超过40%,这是弗兰茨定下的红线。 如果低于红线不但难以进行同化,更是会影响到殖民地治安、文化等方方面面。 至于爱尔兰人,他们严格意义上讲算是劳工,只有一部分表现较好,同化程度较高的爱尔兰人才能加入奥地利帝国。 剩下的人他们可以选择在殖民地打一辈子工,或者是回到故乡。 第34章 善行?生意?(下) 当然见过光明的人便很难继续忍受黑暗,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虽然生存环境算不上好,但对民众的限制实际上相当少,至少没有太多对爱尔兰人的歧视政策。 当这些爱尔兰人回到英国之后,是继续忍受英国政府的欺压?还是奋起反抗呢? 要知道这些人在非洲每天都在面对生死考验,没有一点血性要么早就成了彻头彻尾的顺民躲在奥地利人的庇护之下以求苟活于世,他们自然不可能回来的。 剩下的要么被凶兽和土著吃了,要么就是个顶个的狠人。 他们回到英国自然会闹得天翻地覆,再加上吃苦耐劳又擅长游击战,英国人想要对付他们非得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代价不可。 不过出于成本考虑,爱尔兰人回英国需要自付船费且只能选择奥地利帝国指定的船只,离境之后所有固定资产将会被充公,带走的财物也要收税。 所以对弗兰茨的爱尔兰拯救计划报纸上同时有两种声音,一个声音说皇帝是在浪费钱,另一个声音则说他不够虔诚。 当然这两种声音都不是主流,弗兰茨也不会让这两种声音带偏,不过为了民众的精神安全,他还是适时清理掉一部分妖言惑众的家伙。 弗兰茨对爱尔兰的拯救计划其实更像一笔双赢的生意,奥地利帝国发展了殖民地,而爱尔兰人躲过了饥荒活了下来。 奥地利帝国吸纳了一部分顺民和精神奥地利人,爱尔兰人则得到了生存(反抗)所需的资金和技能。 奥地利帝国皇室、政府、教会塑造了良好的形象,爱尔兰人则可以给英国人放血逼英国人妥协,甚至是从英国独立。 此外,截流爱尔兰人对大洋彼岸的美国也是一种削弱,一下少了近百万廉价劳动力对于美国,尤其是美国的工业和基础设施的发展不可谓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其实十九世纪美国才是真正的基建狂魔,他们曾完成过10年,20万公里铁路的壮举,他们在三十年内修建的公路长度相当于整个欧洲千年来道路的总和。 不过这一切都需要人,尤其是廉价劳动力,成本只需要有轻微的上涨,敏感的商人们就变得畏首畏尾。 很难说这一世,美国是否还会成为基建狂魔。即便他们想要延续这一称号也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或是从其他方面找补。 其实弗兰茨一直想把俄国引向北美,无奈派了几批考察队也没发现黄金和石油。 随着皮草生意的降温,以及皮毛动物的日渐稀少,沙皇主导的俄美公司利润在不断下降,俄国人对阿拉斯加的开发会逐渐陷入停滞,并最终走向相同的结局。 想要将沙皇的目光引向美国并不容易,但如果俄国依然盯着东欧不放,奥地利和俄国之间早晚都会有一战。 北美,德克萨斯。 在之前的一年中当地的法国和美国人相互屠戮,再加上先后与英、美、墨、奥地利开战,殖民地的人口直接下降了五成。 此时负责德克萨斯事物的是梅特涅亲王,他的资历、地位在整个德意志邦联内无人能及,成为殖民地的主事人也是理所当然。 路易·拿破仑刚刚成为总统便向德意志邦联德克萨斯发出请求,请求让他可以用船接走法国遗民及其财物。 这其实是一个阳谋,如果梅特涅亲王接受,那么路易·拿破仑将会获得巨大声望。 同时也让法国人看到一个态度,法国政府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法国公民的,更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他们的财产安全,这对于中产来说非常重要。 法国人带走的财物将会一定程度上削弱德意志邦联的统治,而有些财物是拿不走的,这就给法国人重回北美留下了借口。 如果梅特涅亲王拒绝,那么留在德克萨斯的法国人一定不服,而德意志邦联的形象也会受损,贪婪、野蛮的形象将会被人记住,之后的维稳费用更是天价。 当德意志移民到来之后冲突将会达到最高峰,一旦控制不住就将发生叛乱。 而无论拒绝与否,路易·拿破仑都会收获一波巨大的声望,这对他的前途将会有非常大的助益。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不过在敌人限定好的框架内思考问题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梅特涅亲王更不会傻乎乎地回应路易·拿破仑,“拖”字诀前者最为擅长,反正法国使团也没几个人吃上几个月也花不了多少钱。 等消息到了德意志邦联总部维也纳,各国大使听说了这个消息都很愤怒,毕竟共有殖民地属于邦联财产,路易·拿破仑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在恶心人。 法国人所用的依然是那一套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逻辑,只不过这在此时的德意志邦联行不通。 现在的德意志邦联与历史同期不同,里面基本全是君主制国家,或是卢森堡那样的君主离线制国家。 四大自由市全灭,自由派、共和派几乎绝迹,让这些人认同法国人的理念,并且产生共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法国人真是太无礼了!明明是战败国居然还敢大言不惭!我们应该立刻回绝他们!” “对!他们不服便战!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没必要吧。那些法国人对我们来说本身就没有多少价值,他们手中的财产更是少得可怜。 战争一打起来那花费可就大了,更何况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懦夫!我看你就是整天吃法国菜丢了我们德意志人的血性!” “莽夫!我看你整天饮酒血管里都是酒精!脑子不用都已经退化掉了!” 弗兰茨看着乱糟糟的议会,感慨道。 “果然全是蠢货。” 议会内的争吵很快变成了全武行,椅子被大卸八块,椅子腿变成刺剑,邦联法典则成了盾牌,墨水瓶则是远程投掷武器。 当然除了墨水瓶以外还有猪蹄、汉堡、火腿、香肠、蛋糕、啤酒、咖啡、鲤鱼等五颜六色、香气各异的投掷物,桌子则被推翻成了掩体 最可怕的是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中除了自己都是敌人,各国代表喊着各种方言,拿着五花八门的兵器相互厮杀好不热闹。 第37章 拳愿 最终德川幕府的实际掌权人松平春嶽决定上表请罪,并下令让当日负责神社附近的町奉行切腹谢罪。 这件事情在幕府看来非同小可,毕竟那座神社可是他们修的,而且神社中的女子大多是各个大名进献的。 严格意义上讲这次事件也有可能会影响到各藩大名的声誉,他们不敢不重视起来。 其实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暗杀,弗兰茨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幕府送来的请罪表却有点意思,他们只是粗略提了一下暗杀事件和处理结果。 之后着重提到了事件的起因,“改稻为桑”是弗兰茨给幕府出的主意,但最终下决定的却是幕府。 这种春秋笔法实在让人讨厌,可笑的是此时他们居然想把这个责任推给弗兰茨,并且还要搞一场御前辩论,又说他们可以制止这场辩论的发生。 “威胁我?” 弗兰茨冷笑一声,一群冢中枯骨居然也敢威胁自己。 弗兰茨一抬头刚好看见抱着刀的佐切便将原件交给了她,随手便将翻译后的副本丢进了垃圾桶。 “念一遍。” “是。” 佐切刚一看到幕府的国书便是一惊,读完她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冷汗。 弗兰茨倒是确认了翻译无误,不是有人想要故意搞事,而是这群日本鬼子真的以为欧洲人能看懂这春秋笔法会感到自惭形秽,然后放过他们,弗兰茨都要被气笑了。 “你怎么看?” 佐切立刻以一个十分标准的土下座姿势跪下,以额触地。 “陛下,我对您和帝国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幕府那些无耻之徒居然颠倒黑白属实可恨,在下愿意随军去江户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听着佐切那十分蹩脚的德语,看着那她以额触地,以及将臀部放在脚后跟上的姿势,不由得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不如搞一场拳愿赛吧。” “拳愿赛?.” 佐切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错,武士道不是该讲究个堂堂正正吗?搞暗杀实在有些不讲究了,不如来一场真刀真枪的对决吧。” “您是说战争?” 弗兰茨满头黑线,以奥地利的国力打赢日本靠加利福尼亚的那几艘破船就行。 但想要征服日本,那就需要调集奥地利的全部海军,以及至少十万陆军才有可能成功。 这样一场跨半球的战争足以耗光奥地利帝国的国库,如果再算上占领的费用,那将是一个如天文数字般的无底洞。 攻打日本对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既不划算,也不现实。 “我是说拳对拳,刀对刀,枪对枪的决斗!” 这一次佐切倒是听懂了,但她不知道弗兰茨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所以依然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而此时弗兰茨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 “道歉,总该有些诚意才是” 另一边的幕府方面得到回信之后,幕府首席老中松平春嶽立刻长出了一口气,赞叹道。 “呦西!不愧是上国的君主果然好气度。你们都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诸位家老不明就里,但又有些好奇。 “信上怎么说?要多少钱?要多少人?还是要多少土地?” “不,奥地利帝国要求以决斗的形式来解决。” “野蛮的欧洲人,早就听说欧洲人有比武审判的传统,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愚昧!正是这种传统才造就了那个强大的帝国,连皇室都如此尚武,臣民又怎么会残弱不堪呢?” “呦西!我国也该采取这种制度。” 最后德川家庆成功刷了一波存在感。 然而当决斗正式开始,德川幕府的官员们却傻了眼。 所谓的决斗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保稻派的武士各个顶盔掼甲,身后还背着指物旗,最初让德川幕府的官员们不由得大呼卑鄙,但是却心中暗爽。 要知道武士刀虽然以锋利著称,但实际上破甲能力非常差,甚至拿锁子甲都没有办法。 然而很快他们就傻眼了,改稻派的武士(由加入奥地利的日本人组成)各个穿着全身板甲,手中拿着盾牌和破甲锤。 之后的枪术对决,双方武器的差距一目了然,但更加绝望的是改稻派武士身穿板甲,内套防弹衣即便被日式的手工火铳击中也能毫发无损,这场比试的结果再次变得毫无悬念。 最后的徒手格斗已经毫无意义,但双方却依然选择了继续。虽然是一场不会影响大局的比试,然而这却成了当日最血腥的一场厮杀。 1v1,2v2,3v3,5v5,10v10,每一场都残酷无比,但却让幕府和那些参观的大名们看得十分过瘾,他们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被触动了 事后一心组被强令解散,五名主使被斩首。 之前的那场决斗让幕府感觉十分丢人,尤其是奥地利帝国所选派的武士居然都是日本人,其中更是有一个女人让幕府的高层们感到十分羞耻。 然而这种羞耻心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日本的幕府和大名就发现了“改稻为桑”的好处远远不止增加收入那么简单。 手中没有粮食的农民和地方武士家族完全失去了和政府对抗的可能。他们只能依附于幕府和大名,否则就有断粮的风险。 远东的农民起义还会影响一种商品的价格,那就是瓷器,只不过清朝人自己很看重瓷器,甚至有一些孤芳自赏的意思。 曾经欧洲人称瓷器为白色的金子,在中世纪描绘天堂的画作中天使们用的都是中国的瓷器,甚至英语中china的小写就是瓷器的意思。 而欧洲早已不是过去的欧洲,其实从18世纪初欧洲人就已经掌握了瓷器的制作方法,经过一百多年的不断改良,欧洲瓷器的质量已经不逊于东方的瓷器。 虽然还有一些欧洲人执着于购买东方的瓷器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更多的欧洲人会选择更加接地气的欧洲瓷器。 最要命的是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工业化也进入了瓷器领域。很快低价的欧洲瓷器就会彻底杀死东方瓷器,此刻用重金囤积清朝瓷器实在没有必要。 不过给瓷器行业增加投资,抢占市场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说到这次农民起义,不得不说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场巨大的浩劫。但奥地利和清朝相隔半个地球,弗兰茨算是有心无力。 但南明则不同,两者之间的距离够近,而且这么多年的积攒,南明海军也算有些实力了。 假装海盗悄悄运一些人往返应该不成问题,至于此时的清朝海军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一旦开战,清朝恐怕根本就顾不上南明的小动作了。 第35章 喜忧参半 钟声响起,各国大使立刻回到了原位,除了几位“重伤员”以外,其中最惨的是普鲁士外交大臣弗朗茨·艾希曼,老人家一把年纪嘴巴里被人塞了一条活鱼,眼睛都翻白了。 伤者被立刻抬下去救治,在邦联总部待命的医生们对这些奇葩伤势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法国人的话并不作数,外交么,总是要谈判的。除了原则性问题都可以谈,路易·拿破仑要保移民的人和财产,那总需要给我们一些补偿才是。 如果法国人出不起价,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我们又何必担忧呢?还有那些德克萨斯人是想做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人,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们也该有这个自由。” 弗兰茨的话很简单就是把皮球踢回去,化被动为主动。他没明说的是德克萨斯人可以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人,也可以是阿尔萨斯-洛林人,亦或是弗里堡人。 路易·拿破仑想要恶心弗兰茨,弗兰茨也同样可以恶心一下路易·拿破仑。 梅特涅亲王对于谈判还是很在行的,在得到了本国的回复之后立刻召见了法国大使。 “贵国想要引渡德克萨斯遗民及其回国,我方可以理解,也愿意给予人道主义支持。” 法国外交部长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立刻大喜说道。 “那么我国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引渡?” 梅特涅亲王笑了笑。 “别着急。我方愿意提供人道主义帮助,但这账我们还是要算一算的。在德克萨斯的法国人有接近二十万人,他们手中的财产更是原本应该属于这里。 不过我方愿意与贵国协商,只要贵国的赔偿到位,人和物接走,我方绝不阻拦” 托克维尔此时拿头撞墙的心都有了,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子,哪里有钱来搞这群海外遗民。 还有那哪里是赔偿,明明就是赎金! 托克维尔虽然内心不断吐槽,但他还真就不敢原地发作。 先不说双方面临的实际形势,法国大革命那套理论在君主制国家面前根本就行不通,在对方看来他才是不讲理的那个。 托克维尔身为秩序党人,本身就不遭路易·拿破仑待见,前者可不想做后者覆灭秩序党的帮凶。 “您的要求我收到了,我会转交给总统先生定夺。” 梅特涅也笑了笑,眼前这个“年轻人”倒是很聪明。 “那祝您一路顺风。” 托克维尔施礼之后便离开了,梅特涅看着窗外的景色,他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1848年那样的风暴,没人比梅特涅更清楚风暴中心的景色,即便是他这样老练的外交家依然被无情地掀翻在地。 很难想象那位陛下是怎么挺过来的,所有的内忧外患在同一时间爆发,甚至原本的盟友都要来捅刀子. 风暴之后就会是晴天吗?但天空中的阴云为何依旧没有散去?即将到来的是什么? 梅特涅摇了摇头,挥散纷乱的思绪,曾经他以为自己被发配北美一切都完蛋了。 没想到这不过是皇帝陛下的一种保护,在这里他依然可以继续做他的宰相,发挥他的光和热。 美洲的局势同样十分复杂,但对手却比欧洲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墨西哥和美国的外交官根本就不能被称为外交家,称作小商贩更加合适一些。 此时奥地利帝国占据了整个加利福尼亚和内华达,在墨西哥境内还有大量的农场、矿场、渔场,数十万墨西哥人在为帝国效力。 中美洲殖民地的发展速度也十分喜人,人口增长率和投资回报率都在逐年增加。 德克萨斯更是一块宝地,这里的农业将会极大缓解奥地利,甚至整个德意志棉花紧缺的问题。 辽阔的牧场和数不尽的野牛让这里完全不缺肉食,如果能运回本土,那么将极大改善本土的生活水平。 然而在这繁荣的背后又全是隐患,塔桑·安纳在墨西哥的统治并不稳固,而奥地利帝国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租客而已。 如果有一天墨西哥人想要收回土地,那么几十万奥地利人都要到德克萨斯寻求庇护吗? 而且塔桑·安纳毫无疑问是个蠢货,他虽然依仗奥地利帝国,但却无时无刻不想削弱奥地利在墨西哥的势力。 此外弗兰茨的几次决策也算是给美国人得罪狠了,美国人的野心非但没有满足,反而因为眼红而变得更加欲壑难填。 过去法国这个强敌在时三方还可能联合,此时这个强敌已去,奥地利和德意志邦联这两个外来者真的能站住脚吗? 美国和墨西哥会不会联起手来像对付法国人那样,来对付自己? 梅特涅不清楚,他只是一个政治家,对于战争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他只知道以一敌二,不如以二敌一胜算大。 美墨两国中,墨西哥积贫积弱自然容易拉拢,但他也没有选择过分刺激美国,毕竟商人在谈判时会更加理智一些。 中美洲殖民地的问题则是人口太杂,奥地利人又太少,土著虽然被赶进了山里,但是有当地白人的资助和通风报信,想要剿灭或是赶出境内都不太容易。 之前弗兰茨也尝试过将那些土著作为劳工送到墨西哥,然而墨西哥人不愿接收,土著也不愿去,强行将土著送到墨西哥的成本又太高,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德克萨斯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幅员辽阔、资源丰富、农业发达,开发完成度高。 法国人为这片土地着实付出了不少心血,从法国总督府留下的日志来看,除了基佐以外每一任总督都是实干家。 他们的政策卓有成效,就连困扰整个美洲大陆的原住民问题都被法国人解决了,他们是真想将这里变成新的法国。 美洲的原住民问题倒不是印第安人有多强,而是北美的土地过于辽阔,治安战所需的时间和精力都要成几何倍数增长。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弗兰茨为了消灭匈牙利的马匪调动了全国一半以上的部队,耗时将近一年。 而德克萨斯的面积是匈牙利的7.5倍,法国人为此耗费的精力和金钱可想而知。 说到此处梅特涅就不得不提一下德克萨斯面临的隐患,那就是付出了如此巨大代价的法国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里。 此时德克萨斯境内的十几万法国人就是最大的隐患,如果法国人真能将他们接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感谢书友湛无量的打赏。 第36章 改稻为桑 然而弗兰茨却不那么看,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杀头的买卖有人干,赔本的生意没人做”。 在人员运输方面,此时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比奥地利帝国更有发言权。此时的常规舰只,无论是货船还是客船搭载500-1000人已经算是极限了。 运送十五万人至少需要150-300艘远洋舰船,这还是只运送人员的情况下,因为是举家迁移所以要算上这些人的行李货物,所需的舰船数量至少要翻上一倍。 这么多远洋舰船肯定没法一次凑齐,即便是凑齐了,上百艘船一般的港口也装不下。 而无论是安全考虑,还是从经济考虑,德克萨斯的港口都不可能无限制对法国船只开放,那就只能分批次运送,期间产生的滞留费用将难以估计。 这还只是考虑到海陆运输,没有考虑到陆路交通,以及回国安置的问题。 德克萨斯的法国遗民不是爱尔兰岛上的难民,他们可不会逆来顺受。 整个计划保守估计需要三千万到五千万法郎,如果是之前对于法国财政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此时法国可是在经历经济危机,路易·拿破仑真能拿出这么多钱吗?议会会同意吗? 路易·拿破仑和秩序党的内斗弗兰茨也很清楚,双方都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而且即便是法国政府真的愿意出这笔钱,在德克萨斯的法国人就会愿意离开吗? 所谓安土重迁,从事农业工作的人多少都会有这种情节,更何况很多土地还是他们亲手开垦出来的,乡土情结一定会更重。 所以弗兰茨觉得刺激一下法国政府很重要,拉打结合也很重要。路易·菲利普和尚博尔伯爵这两块招牌还是很好用的,拥护君主制的人对于德意志邦联很重要,相反则是毒瘤。 最后一点,梅特涅觉得德意志邦联内部对于殖民地的理解依然有误,他们中很多只是将殖民地单纯地等同于流放之地,对殖民地的价值严重低估。 整个德意志邦联除了奥地利、荷兰、丹麦三国以外,对德克萨斯最重视的就是两位“法国国王”了,家族的底蕴让他们的眼界远高于德意志地区的王室。 剩下德意志诸邦送来的全是革命党和自由派,他们甚至还想搞个德意志版的大陆议会。 只不过当年梅特涅在欧洲能收拾他们,在北美同样能收拾他们。 除此之外来到新大陆的德意志人普遍带点民族情绪,他们对法国人非常仇视,这导致整个德克萨斯再次陷入动荡之中。 世界的另一端,一场规模空前的农民起义正在酝酿之中。只不过没人觉得这个装神弄鬼的落第秀才能有什么本事,毕竟清朝可是和俄国一样的庞然大物。 弗兰茨却知道这场起义的规模和影响,所以他早就开始了布局,后世的肯尼亚是非洲最大的产茶国,弗兰茨自然不会浪费这块风水宝地。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茶种应该是没有经过改良,种出来的茶品质实在不敢恭维,别说远东茶,就连印度茶也是拍马不及。 但肯尼亚的红茶味道浓烈,却非常符合奥地利帝国以外的地区人们的口味。 当时由于英国人非常推崇红茶,再加上一部分国家跟风,导致红茶在欧洲市场的价格非常高。 而奥地利帝国不知道是因为海岸线太短,还是因为钱包问题,总之它是极少数进口绿茶比红茶多的国家之一。 事实上口味清爽的绿茶更适合奥地利人的口味,而且比起红茶、绿茶、他们更喜欢抹茶,谁也不能阻止奥地利人向饮品中加糖和蜂蜜。 在德意志地区,茶并不是主要饮品,人们更喜欢咖啡和啤酒,只有少数精英、贵族们才有喝茶的习惯。 此时奥地利帝国才是整个德意志地区的魁首,精英们自然要和魁首保持一致。 除了茶叶,丝绸的价格也将走俏。很快富庶的江南地区将会糜烂不堪,而世界对于丝绸的需求并不会减少。 好在弗兰茨已经从日本和南洋地区采购了大量生丝囤积在国内,他准备在价格上涨时好好赚上一笔。 由于和德川幕府的协定,奥地利帝国事实上垄断了日本的生丝,整个日本都在进行轰轰烈烈的改稻为桑计划。 毕竟种桑养蚕可比种粮食划算多了,另一方面奥地利人的粮食不但廉价口感还好,日本的粮商和商人集团被打得丢盔弃甲再也没法威胁幕府和大名们的统治。 幕府将军每年都会带着大名们向西朝拜,不过他们也不清楚粮食是从东方运来的,为什么要向西朝拜。 总之奥地利人化解了他们统治危机,还让他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更是帮他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英国人,简直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其实改稻为桑的计划刚一出台就遭到了很多日本兵法家和有识之士的反对,他们觉得奥地利帝国的用心险恶是要让日本彻底失去反抗能力,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然而在滚滚而来的利益面前,他们的声音完全细不可闻。 于是乎这些日本武士们建立了一个组织名为一心组,誓要将日本从危险的边缘救回来。 他们的想法就是以下克上,不过守卫森严的官邸,武士们是不敢去的,那些有军队守卫的商船,他们也不敢想。 但是一个只有女人的神社,武士们倒是愿意去试一试。 这些武士经过反复研究就拿奥地利人建立的这个神社开刀,他们在收集了足够的情报之后决定挑选二十名精锐留下遗书后在夜晚发起突袭, 他们要让奥地利帝国丢尽脸面,让其无颜继续留在这片土地上。 然而随着一声狗叫响起,想象中长剑对薙刀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只听得一阵枪响,二十名精锐武士,除一人被打断四肢作为活口以外,其他人悉数毙命。 消息传到江户,第12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庆吓得当场晕厥。 大御所内德川家的家老们如丧考妣,他们不知道得罪了这个强大的盟友会有怎样的后果。 更让他们害怕的是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精锐武士夜晚偷袭居然连几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两国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除此之外德川幕府很清楚,地方上的那些大名都在不遗余力地讨好奥地利帝国,他们极有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上落井下石。 毕竟谁来统治日本对于奥地利的皇帝来说都无所谓,而且有大把人愿意来当这个代理人。 第37章 拳愿 最终德川幕府的实际掌权人松平春嶽决定上表请罪,并下令让当日负责神社附近的町奉行切腹谢罪。 这件事情在幕府看来非同小可,毕竟那座神社可是他们修的,而且神社中的女子大多是各个大名进献的。 严格意义上讲这次事件也有可能会影响到各藩大名的声誉,他们不敢不重视起来。 其实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暗杀,弗兰茨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幕府送来的请罪表却有点意思,他们只是粗略提了一下暗杀事件和处理结果。 之后着重提到了事件的起因,“改稻为桑”是弗兰茨给幕府出的主意,但最终下决定的却是幕府。 这种春秋笔法实在让人讨厌,可笑的是此时他们居然想把这个责任推给弗兰茨,并且还要搞一场御前辩论,又说他们可以制止这场辩论的发生。 “威胁我?” 弗兰茨冷笑一声,一群冢中枯骨居然也敢威胁自己。 弗兰茨一抬头刚好看见抱着刀的佐切便将原件交给了她,随手便将翻译后的副本丢进了垃圾桶。 “念一遍。” “是。” 佐切刚一看到幕府的国书便是一惊,读完她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冷汗。 弗兰茨倒是确认了翻译无误,不是有人想要故意搞事,而是这群日本鬼子真的以为欧洲人能看懂这春秋笔法会感到自惭形秽,然后放过他们,弗兰茨都要被气笑了。 “你怎么看?” 佐切立刻以一个十分标准的土下座姿势跪下,以额触地。 “陛下,我对您和帝国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幕府那些无耻之徒居然颠倒黑白属实可恨,在下愿意随军去江户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听着佐切那十分蹩脚的德语,看着那她以额触地,以及将臀部放在脚后跟上的姿势,不由得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不如搞一场拳愿赛吧。” “拳愿赛?.” 佐切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错,武士道不是该讲究个堂堂正正吗?搞暗杀实在有些不讲究了,不如来一场真刀真枪的对决吧。” “您是说战争?” 弗兰茨满头黑线,以奥地利的国力打赢日本靠加利福尼亚的那几艘破船就行。 但想要征服日本,那就需要调集奥地利的全部海军,以及至少十万陆军才有可能成功。 这样一场跨半球的战争足以耗光奥地利帝国的国库,如果再算上占领的费用,那将是一个如天文数字般的无底洞。 攻打日本对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既不划算,也不现实。 “我是说拳对拳,刀对刀,枪对枪的决斗!” 这一次佐切倒是听懂了,但她不知道弗兰茨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所以依然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而此时弗兰茨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 “道歉,总该有些诚意才是” 另一边的幕府方面得到回信之后,幕府首席老中松平春嶽立刻长出了一口气,赞叹道。 “呦西!不愧是上国的君主果然好气度。你们都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诸位家老不明就里,但又有些好奇。 “信上怎么说?要多少钱?要多少人?还是要多少土地?” “不,奥地利帝国要求以决斗的形式来解决。” “野蛮的欧洲人,早就听说欧洲人有比武审判的传统,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愚昧!正是这种传统才造就了那个强大的帝国,连皇室都如此尚武,臣民又怎么会残弱不堪呢?” “呦西!我国也该采取这种制度。” 最后德川家庆成功刷了一波存在感。 然而当决斗正式开始,德川幕府的官员们却傻了眼。 所谓的决斗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保稻派的武士各个顶盔掼甲,身后还背着指物旗,最初让德川幕府的官员们不由得大呼卑鄙,但是却心中暗爽。 要知道武士刀虽然以锋利著称,但实际上破甲能力非常差,甚至拿锁子甲都没有办法。 然而很快他们就傻眼了,改稻派的武士(由加入奥地利的日本人组成)各个穿着全身板甲,手中拿着盾牌和破甲锤。 之后的枪术对决,双方武器的差距一目了然,但更加绝望的是改稻派武士身穿板甲,内套防弹衣即便被日式的手工火铳击中也能毫发无损,这场比试的结果再次变得毫无悬念。 最后的徒手格斗已经毫无意义,但双方却依然选择了继续。虽然是一场不会影响大局的比试,然而这却成了当日最血腥的一场厮杀。 1v1,2v2,3v3,5v5,10v10,每一场都残酷无比,但却让幕府和那些参观的大名们看得十分过瘾,他们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被触动了 事后一心组被强令解散,五名主使被斩首。 之前的那场决斗让幕府感觉十分丢人,尤其是奥地利帝国所选派的武士居然都是日本人,其中更是有一个女人让幕府的高层们感到十分羞耻。 然而这种羞耻心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日本的幕府和大名就发现了“改稻为桑”的好处远远不止增加收入那么简单。 手中没有粮食的农民和地方武士家族完全失去了和政府对抗的可能。他们只能依附于幕府和大名,否则就有断粮的风险。 远东的农民起义还会影响一种商品的价格,那就是瓷器,只不过清朝人自己很看重瓷器,甚至有一些孤芳自赏的意思。 曾经欧洲人称瓷器为白色的金子,在中世纪描绘天堂的画作中天使们用的都是中国的瓷器,甚至英语中china的小写就是瓷器的意思。 而欧洲早已不是过去的欧洲,其实从18世纪初欧洲人就已经掌握了瓷器的制作方法,经过一百多年的不断改良,欧洲瓷器的质量已经不逊于东方的瓷器。 虽然还有一些欧洲人执着于购买东方的瓷器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更多的欧洲人会选择更加接地气的欧洲瓷器。 最要命的是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工业化也进入了瓷器领域。很快低价的欧洲瓷器就会彻底杀死东方瓷器,此刻用重金囤积清朝瓷器实在没有必要。 不过给瓷器行业增加投资,抢占市场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说到这次农民起义,不得不说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场巨大的浩劫。但奥地利和清朝相隔半个地球,弗兰茨算是有心无力。 但南明则不同,两者之间的距离够近,而且这么多年的积攒,南明海军也算有些实力了。 假装海盗悄悄运一些人往返应该不成问题,至于此时的清朝海军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一旦开战,清朝恐怕根本就顾不上南明的小动作了。 第38章 人为财死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强行被叫回来的朱琼英对着弗兰茨怒目而视,她毕竟被人叫了那么多年真命天子也是有几分火气的。 被弗兰茨反复折腾,这一次又让她去清朝接收难民。 “你以为你可以威胁朕?朕可不是你的玩偶,任你随便揉搓!” 弗兰茨解释道。 “不,这不是威胁。” 朱琼英心中一喜,她觉得自己又赌赢了,刚想说些什么,但听弗兰茨继续说道。 “这是命令。” 朱琼英脸色变得很难看,之前的屈辱她都忍了,但她现在真的忍无可忍。然而朱琼英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说道。 “尊敬的弗兰茨陛下,您的要求并不在我们之前的约定范围内,而且我们南明的国土有限,人口已经到达极限。 您又不许我们和荷兰人抢地盘,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弗兰茨笑道。 “很简单,你知道按照我说的做,我送你一个新的江南!” “真的?” 朱琼英听后眼前一亮,她虽然不喜欢眼前这个家伙,但却知道对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当然。” 弗兰茨肯定地回答,然后走上去一把将朱琼英打横抱起。 “但你这秘密,我吃一辈子。” 世界的另一端,拥有774万平方公里土地的澳大利亚此时只有43万居民,但很快这里的人口就会翻上两番。 这便是黄金的魅力。 然而澳大利亚的黄金却并非发现于人们所熟知的1851年,而是更早的1823年一位测绘师在河边发现了黄金,之后一位名叫克拉克的地质学家奉命前去调查。 很快这位地质学家就有了惊人的发现,他十分兴奋地带着自己找到的大量样本来到总督乔治·吉普斯面前。 “总督大人,我们要发财了!这里有一座金山!不!可能不止一座!” 然而总督乔治·吉普斯听了之后却面色凝重地说道。 “克拉克先生,赶紧把那些东西收起来,否则我们就要被割喉了!” 事实上澳大利亚当局对安全和稳定看得比黄金更重要,毕竟这里曾经是英国罪犯的流放地,各种大大小小的治安案件层出不穷。 经常有外来者和旅客,甚至雇工在当地神秘消失。这些案件往往被定义为失踪,毕竟澳大利亚很大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偶尔也会发现残破不堪的尸体,当局则会将其定性为野人袭击。 事实上那些官员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害怕报复,习惯性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已。 毕竟澳洲实在太大了,野外资源也太丰富了,只要凶手想逃,总能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 在英国政府眼中,杀个人在当时的澳大利亚真没什么,这些恶魔的后代只要有足够的诱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因此澳大利亚政府害怕黄金会引起骚乱,甚至是叛乱,在他们看来这些罪犯即便是像美国佬那样独立建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之后的1839年又有一名地质学家提出了相同的观点,但仍未能引起当局的重视。 1847年有一位牧羊人在一颗倒塌的树下发现了黄金,1849年一位墨尔本的金匠在外出时捡到了黄金,不久后一位巴拉腊特的牧羊人捡到了黄金。 同年,吉普斯兰岛上的一名建筑工在修篱笆时偶然发现了黄金,之后关于黄金的传闻不断涌出。 直到1851年消息传回英国,整个世界的淘金者都为之疯狂。 弗兰茨早就开始了在澳大利亚的布局,不过他的目的并不是黄金。 事实上想从英国人眼皮底下开采黄金对普通人来说可能难如登天,但对奥地利帝国来说却并不难。 然而小偷小摸已经满足不了弗兰茨的胃口,与其私下里小规模开采,不如和英国人合作,这样双方都有好处。 不过即便是合作也不能是官方出面,这种事情只能在私下里进行。弗兰茨选择的说客是比利时大公利奥波德一世。 卢森堡危机之后比利时王国已经被降格为比利时公国,不过在当了法国人数年的笼中鸟,尤其是在第二共和国时期险些沦为阶下囚之后,利奥波德一世反而没有那么恨弗兰茨和奥地利了。 利奥波德一世很清楚德意志邦联的核心就奥地利帝国,比利时公国的命运就掌握在弗兰茨的手中。 双方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太多废话就直奔主题。奥地利帝国出人、出设备、出技术,并且已经探明了金矿的大致所在。 英国王室只需要出具许可,再允许奥地利帝国引进劳工、设备就可以。挖出来的黄金在刨除成本之后,双方五五分账或者公司每年向英国政府缴纳十万英镑。 利奥波德一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禁为弗兰茨的气魄所震慑。无论是五五分账,还是每年十万英镑的分红都有些天方夜谭的意思。 毕竟这世上大多数的金矿每年产出也就是一万,甚至几千英镑,再刨除成本奥地利至少要同时开采二十座金矿才能保证不亏本。 这二十座金矿要想产量最大化怎么也需要几万名劳工,奥地利帝国去哪里找这么多廉价劳动力呢? 难道澳大利亚的那些金矿,每一座都是富矿? 利奥波德一世摇了摇头,他觉得不太可能。 “弗兰茨,我的兄弟。你这样做是否有些太冒险了?” 面对利奥波德一世的试探,弗兰茨直接反问道。 “这世上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我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赢,那还做什么?” 利奥波德一世笑了笑。 “我相信英国王室一定会接受您的提议的。” “祝你马到成功。” 半个月后,英国,伦敦。 维多利亚夫妇得知利奥波德一世来访的消息还是很兴奋的,只不过又有一些愧疚。 毕竟在比利时两次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时,英国都选择了袖手旁观。 从私人关系上讲,利奥波德一世是维多利亚的舅舅,阿尔伯特的叔叔,同时又是双方的媒人,关系可以说是十分亲近。 正是因为这一点,弗兰茨才选择了利奥波德一世作为说客。 “舅舅,他会怪我们吗?” 维多利亚有些忐忑地问道。 “不会的,作为国王,他应该能理解我们的选择。更何况英国和比利时都是君主立宪制国家,君王本就无法以个人意志带替国家意志。 他会理解我们的.” 阿尔伯特亲王一把抱住妻子安慰道。 “你们肉麻不!” 他们的长子爱德华吐槽道。 感谢书友湛无量的打赏。 第39章 生意(上) 阿尔伯特亲王尴尬地松开了手,维多利亚却怒目而视,她并不喜欢这个长子,已经8岁了居然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还认不全,甚至不如他五岁的弟弟。 最可恨的是这个小屁孩满嘴浑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作业做完了吗?” “我我做完了!” 爱德华兀自逞强地说道。 “哼。” 维多利亚冷笑一声,完全没有了在阿尔伯特怀中小鸟依人的模样。 “玛丽小姐。” “请您吩咐,女王陛下。” “检查他的作业,错一个写十遍,空一个写二十遍。” “遵命,女王陛下。” 这一下爱德华急了。 “你个臭娘们儿!等我当了国王天天给你留作业!” “除非我死了!一百遍!玛丽小姐,他如果写不完就不许他离开房间。” “遵命,女王陛下。” 感受着家庭的温馨,阿尔伯特亲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最近他一直在忙着世界博览会的事情,奥地利帝国的战争科技给英国人留下了过于深刻印象。 尤其是飞艇,这已经成了英国人的梦魇,英国海军在海上所向无敌,但却拿头顶上的东西没有办法。 想要解决这把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英国人必须有自己的飞艇。 阿尔伯特亲王为此召集了英国最顶尖的工程师和工匠,并且在民间进行悬赏制造飞艇的工艺。 飞艇的技术要求算不上多复杂,但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一味蛮干又被称为作死。 在金钱和荣誉的刺激下,几乎每天都有人因飞艇实验而丧命。这让阿尔伯特亲王的心里非常不好受,他想到那些人为了钱居然会连命都不顾。 可是英国政府的官员们却觉得没什么,就连那些死者的家属在得到抚恤金之后也没有怪罪他,毕竟谁又不是如此呢? 利奥波德一世在与维多利亚夫妇寒暄一阵之后又送上了礼物。 “咦,怎么没看到爱德华?我也给他带了礼物。” “他” 阿尔伯特亲王话还未出口,脚便被维多利亚狠狠踩了一下。 “他生病了。” 阿尔伯特亲王立刻会意连忙改口说道。 “对!他生病了。” 利奥波德一世看着维多利亚夫妇二人一脸尴尬的表情,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是感慨道。 “你们的感情真好,这么多年还能如胶似漆。” “叔叔,您和嫂子不也十分” 阿尔伯特亲王的话还没说出口,肋下就挨了一记肘击,身体不自觉地咳嗽起来。 对于各国宫闱的秘事,阿尔伯特亲王即便没有为世界博览会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对这种事情了解的也不多。 他对于利奥波德一世夫妇的印象还停留在数年前,当时这对老夫少妻的组合十分和睦,是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历史上的路易丝王后确实也是一位贤妻良母,更是一位非常称职的王后,既不会给丈夫找麻烦,又能抚慰臣民。 然而随着卢森堡危机,比利时战败被瓜分,最后只能寄居在法兰西名下。 路易丝王后作为路易·菲利普的长女,对于生活在法国的庇护之下,并没有任何不适。 然而利奥波德一世却忍受不了,视这种生活为耻辱。他那种对路易·菲利普的恨全部发泄在了妻子身上。 双方的关系逐渐产生裂痕,法国上流社会的贵妇们更是喜欢传一些风言风语。 这让丈夫失势的路易丝王后感到了屈辱,她希望利奥波德一世能重新振作起来,但后者却觉得对方在羞辱自己,毕竟寄人篱下,就算是大丈夫也有志难伸。 双方便由此产生了误会,然后路易丝王后身边那些“好闺蜜”就开始教唆这位乖乖女找刺激。 而路易丝王后这种年轻、漂亮又出身高贵的女人很快就成为了巴黎纨绔们的猎艳对象。 在这些情场老手的诱惑下,路易丝王后很快就迷失了自己。利奥波德一世并不是无能之辈,他知道自己错了,但他也无法原谅妻子。 双方在人前依然是那一对模范夫妻,在人后却逐渐形同陌路。 维多利亚可没法向自己的丈夫解释这一切,她只好岔开话题。 “舅舅,您来伦敦有什么事?” “我想来谈一笔生意。” “生意?您很缺钱吗?” 阿尔伯特亲王有些疑惑地问道,他还没见过国王亲自来谈生意的。 忽然阿尔伯特亲王觉得一道不善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维多利亚正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阿尔伯特亲王尴尬地发出两声干笑。 利奥波德一世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数年的隐忍让他的养气功夫好得很,而且作为长辈他也清楚阿尔伯特完全是无心的。 “我确实很缺钱,比利时已经不是过去的比利时。” 比利时公国的面积只有比利时王国面积的四分之一,而且失去了全部港口和工业区,此时已经是一个农业国。 再加上1848年的全面战争,以及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横征暴敛,说此时的比利时已成白地也不过分。 家国皆破败不堪,维多利亚倒是能理解利奥波德一世为什么会铤而走险。 这件事阿尔伯特亲王更是能感同身受,虽然他不曾失去过领土,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却能理解那种痛苦。 “叔叔,您想做什么?我们一定帮你。” 维多利亚的眼皮直跳,她虽然同情利奥波德一世的遭遇,但却不敢轻易承诺什么。 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傻,能让一位国王开口的哪里能是小事? 尤其是利奥波德一世这样骄傲的人,让他低头的必然不是小事,他口中的生意怕不是要夺回比利时的故土。 虽然维多利亚已经很久没有参与政事,但她知道现在英国正和俄国在波兰改教的问题上闹得不可开交。 如果只是俄国,那么英国还能勉强应付,但要是加上了奥地利帝国,那英国很有可能会重蹈覆辙。 在这样的局势下,一口答应下来实在是太过草率了. “我在南威尔士发现了黄金,我想要承包一些金矿。” 听到黄金,维多利亚夫妇的面上非但没有任何喜色,反而显得更加忧虑。 他们听过太多这种故事,有一群人专门给贵族和富人讲这种故事,然后骗取资金跑路。 “叔叔,您的消息可靠吗?” 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阿尔伯特亲王还是问出了口。 “舅舅,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借给您一些,英国王室还算有些余财。” 维多利亚在这件事上则要显得理智得多。 利奥波德一世立刻明白了二人的想法。 “你们不会觉得我被骗了吧?” 维多利亚夫妇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利奥波德一世自己想了想,如果那些话不是从弗兰茨口中说出,他大概率也会将其视为疯言疯语。 第40章 生意(下) “我不需要你们的钱,我只需要你们为我搞定许可,并以英国王室的名义创办一家公司。 开采出金子以后,我们可以五五分账,或者我每年给你们十万英镑的分红。” 英国王室的名义是不能轻易外借的,如果不是利奥波德一世亲自来,任何人都不可能成功。 然而维多利亚夫妇偏偏欠着利奥波德一世一个巨大人情,同时每年十万英镑的分红着实太过诱人。 按照维多利亚夫妇的想法,如果利奥波德一世创业成功,那自然最好,他们也愿意看到这位长辈重新振作起来。 如果利奥波德一世失败了,他们也没有损失什么,而且也算还了对方一个人情。 其实后世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当时维多利亚夫妇的选择太傻,如果他们选择了五五分账,那他们将获得数不尽的财富。 然而为什么他们偏偏选择了每年十万英镑呢?答案是十万英镑真的很多,哪怕是对于英国王室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因为这相当于四十万亩土地一年的租金。 所以在当时的人看来维多利亚夫妇的选择合情合理,而利奥波德一世所给出的选择则是破釜沉舟的一种体现。 这一切早就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那所谓的五五分账既是诚意,也是一种误导。 人们都会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产生担忧,而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就越厌恶这种感觉,他们喜欢一个他们可以确定的未来。 当然即便维多利亚夫妇真选择了五五分账,其实对于弗兰茨的计划也没什么影响。 在欧洲,王室和政府的财产往往是分开的,英国王室赚了钱,不等于英国政府也赚了钱。 说来有些好笑,英国王室越富有,英国政府反而会越忌惮,让英国人内耗,反而比从外部削弱英国要容易得多。 而且黄金并不是弗兰茨的主要目的,赚钱不过是顺带捞取的好处而已,现在弗兰茨是要为将来打下一颗楔子。 此时的南明太小,小到根本容不下太多华人。 而即将到来的太平天国所造成的破坏无论是强度,还是烈度都要远远强于爱尔兰大饥荒,死亡人数保守估计是爱尔兰大饥荒死亡人数的十五到二十倍之间。 以此时南明的土地承载力,不需要多,只要再来几百万人就能引发饥荒。 在朱琼英的统治下南明的人口增长迅速,此时处于已经严重过剩状态。 此时百姓安居乐业、民康物阜不过是假象,只要海上的粮食断绝整个南明立刻就会被饥荒的阴影所笼罩。 朱琼英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她自然知道自己国家所处的困境,一个看似强硬的国家,实际上软肋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无论弗兰茨到底要做什么,朱琼英也不敢拒绝。因为前者可以让后者所谓的盛世,顷刻间化为炼狱。 南明方面也想过很多办法,但最终只能接受弗兰茨提出的用橡胶换粮食计划。 (南明的黄金是用来换战略物资的,比如军舰和军火。) 他们也考虑过在南明的土地上种粮食,然而当地的酸性土壤没有经过改良,肥力极低,种植一些经济作物还行,但对于肥力要求较高的粮食作物则是事倍功半。 然而澳大利亚则完全不同,以澳洲的土地承载力,别说几百、上千万,就算是将整个大清南方搬空也能装得下。 此时以奥地利帝国点的科技树来说,南洋实在太过重要,弗兰茨决不能将其置于他人之手。 澳大利亚虽然是一块宝地,但是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却太过遥远仅仅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在他看来用澳大利亚交换加里曼丹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不过其中细节还需要慢慢打磨,避免出现过犹不及的情况。 俄国,圣彼得堡。 沙皇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波兰居然会炸出这么多妖魔鬼怪,而且英国人和法国人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搞事情。 想到此处尼古拉一世不禁更加不信任自己国家的文官,这群家伙居然还在替英国人说话实在是有眼无珠、愚蠢至极。 然而那些在俄国数万文官系统中脱颖而出的人真的就是目光短浅、一无是处吗? 说到底不过是立场不同,角度不同而已。 另一方面,虽然路易·拿破仑什么都没做,但是在沙皇心里只要有拿破仑这个姓氏就足够了。 在此时尼古拉一世的想象中,英国人和法国人已经联起手来准备和俄国大战一场,为此他必须投入更多的兵力。 尼古拉一世已经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没听从乌瓦罗夫公爵的建议,如果是整个神圣同盟的行动,那么英法两国一定不敢这么嚣张。 然而此时说这些已经晚了,现在如果采取乌瓦罗夫公爵的计划,那岂不是证明自己错了? 英法两国虽然可恶,但他们毕竟与波兰不接壤,只能靠海上运送兵力和物资,只要能阶段他们的海上通道 尼古拉一世摇了摇头,至少以俄国海军目前的实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不过他已经从奥地利订购五艘新式风帆战列舰,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俄国海军与英国海军还是能有一战之力的。 然而不久之后从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凯维奇从前线传回的消息却给沙皇的计划泼了一盆冷水。 俄属波兰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俄属波兰的俄军已经不是能不能守住波兰的问题,他们现在自己都要被波兰人歼灭了。 由于波兰总督文别特洛夫斯基下落不明,华沙驻军司令日兹涅夫斯基战死,整个俄属波兰完全处在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 更可怕的是波兰人还伪造了多份政令、军令直接打乱了俄军原本的部署,再加上作为钦差的赫列科夫胡乱指挥。 导致俄军在混乱中被分割、包围,各个击破,有的则成了围点打援的诱饵。几场大战下来俄属波兰俄军已经风声鹤唳,残余兵力都在各自为战。 然而这样做正中了波兰人的下怀,他们可以趁机集结优势兵力,不断蚕食波兰壮大自己。 哪怕是帕斯凯维奇元帅这样的名将,此时也没法将波兰战场上残余的俄军收拢。 于是乎欧洲第一大国在面对一个小小的波兰叛乱时,兵力上居然处在了劣势。 第41章 图穷匕见 帕斯凯维奇此时手中只有五万来自基辅的士兵,莫斯科兵团还在路上,即便是赶到也没法立刻投入战争。 起初他以为这次与之前一样,依然是一场和当年华沙起义一样的围城战。 然而刚到波兰帕斯凯维奇就发现他想的太天真了,整个俄属波兰一片糜烂,在这种状态下进攻华沙无异于痴人说梦。 帕斯凯维奇立刻开始考虑联系俄属波兰的驻军,准备步步为营,逐步蚕食掉叛军。 但很快他就发现,俄属波兰的俄军全都成了惊弓之鸟,他根本就指挥不动。 如果按照原计划不惜一切代价向华沙进军,那么可能等不到莫斯科军团的支援,基辅军团就要损失大半。 帕斯凯维奇思考再三后决定违抗沙皇的命令,让基辅军团驻防边境等待莫斯科军团的到来。 其实这个情况有些出乎弗兰茨的预料,他本以为俄国人会一头撞进波兰的烂泥地里,然后让其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烂仗。 现在看来倒是弗兰茨小瞧了俄国人,不过现在下结论依然太早,毕竟能最终决定这场战役走向的人并不是帕斯凯维奇,而是尼古拉一世。 另一方面波兰人的队伍也从最初的几万人变成了此时的十几万人,虽然这其中存在很大水分,但所谓人多势众。 哪怕是乌合之众,只要人数足够也能踩死精锐。而且起义是弗兰茨策划的,他不可能没有留下后手。 就在帕斯凯维奇在波兰严防死守的同时,波罗的海总督区的叛乱已经到达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波罗的海总督和文别特洛夫斯基不同,他只是一个受祖先荫庇上位的纨绔子弟而已。 在叛乱发生之初,这位总督大人一面花钱遮掩自己的丑态,一面调集辖区内的军队平叛。 他本以为凭借兵力优势能迅速平定叛乱,但很快他就发现叛军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甚至有人想要混进总督府行刺他。 不过刺客被总督府的卫兵及时发现,并当场格杀。 虽然这位总督大人甚至连刺客的面都没见到,但是他却始终活在死亡的阴影中惶惶不可终日。 叛乱始终无法扑灭,他已经能想象到沙皇的滔天怒火将会焚尽一切,最终这位总督选择了乘船逃亡英国。 失去了总督坐镇,很快波罗的海总督区便陷入了混乱。 爱沙尼亚人、拉脱维亚人、立陶宛人本来对俄国人就不是很待见,而此时俄国人一副大势已去的样子,再加上波兰人的蛊惑,他们自然也就动了心思纷纷加入了造反的队伍。 弗兰茨可没有那么乐观,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增加筹码而已。 波兰人是筹码,波罗的海三族亦是筹码。 波兰人在俄属波兰取得的成就让英国人感到惊讶,尤其是首相德比伯爵,他觉得这一次说不定真的可以复刻拜伦勋爵的光辉成就。 就在德比伯爵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帕麦斯顿不请自来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中。 德比伯爵一看到这个目无尊卑,不讲规矩的家伙就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您找我有什么事?” “首相大人,现在是时候了。” 德比伯爵皱了皱眉头,心想原来这个家伙也会顺风抓屁,便高昂起头颅说道。 “我知道,我会说服国会加大对波兰的支持,这一次一定要打败俄国!” 德比伯爵显得十分亢奋,毕竟这样一击打倒竞争对手,他的成就足可以永载史册了。 帕麦斯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正在手舞足蹈的德比伯爵。 “首相大人,您在说什么疯话?” “我” 德比伯爵完全没有想到帕麦斯顿会来这么一出儿,竟然语塞起来。 “首相大人,是时候该与俄国人谈谈条件,结束这场战争了。” “可现在让波兰独立,俄国人会同意吗?” “德比伯爵,您是英国的首相,波兰人独立与否与您有什么关系?” 帕麦斯顿反问道,这下德比伯爵更加糊涂了,如果没能让波兰独立,那对俄国的削弱也不够,难道只是让沙皇放弃让波兰人改教的命令? 那结果对英国来说有些不痛不痒,而付出的成本又太高,自己岂不是又要被弹劾? 看到德比伯爵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帕麦斯顿终于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眼前的首相就是个白痴。 让波兰独立?那是要和神圣同盟全面开战吗?别忘了瓜分波兰,奥地利和普鲁士也有份。 现在奥地利和普鲁士袖手旁观,甚至在战争初期默许己方人员进入波兰,完全是因为战火还没烧到自己身上。 就连那些波兰人都知道,尽量不要去普奥边境搞事,自己家的首相居然还想让波兰独立,这真是十九世纪最大的笑话。 “首相大人,《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对于我国来说始终是棘手的问题。 如果放任不管,俄国就会在黑海称王称霸。一旦发生战争,如果奥斯曼帝国不按照俄国人的意思做,那么他们就会以此为要挟,勒索土地、赎金,甚至直接发起战争。 此时俄国人正被波兰人搞得焦头烂额,我们可以借机与俄国签订新的条约。 这才是我们现在需要做的。” 德比伯爵自然知道废除《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意味着什么,如果可以将之废除绝对是一场外交上的大胜,支持波兰也算是能值回票价了。 “可俄国人能同意吗?” “只要我们承诺停止支持波兰,俄国人一定会考虑的。” “如果俄国人还不同意呢?” “我们还可以给俄国人提供军情处搜集的情报,相信这对俄国人来说非常重要。” 德比伯爵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说道。 “这不符合道义吧。” 帕麦斯顿冷哼一声。 “道义值几个钱?而且只要他们都死了,谁又会相信俄国人的话呢?首相大人,我劝您一句。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德比伯爵被说得哑口无言,虽然这句话并不道德,但以他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和政治生涯来看,这句话却是真理无误。 “好,你去做吧。” 德比伯爵眼睛死死地盯着帕麦斯顿,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但很难处理,而且后患无穷。 无论是俄国人,还是波兰人,亦或是欧洲的那些所谓正义之士都不会放过他。 “当然。” 第42章 尼古拉一世的大帝之路 帕麦斯顿倒是毫无畏惧,当即一口答应下来,他本来也没打算假借他人之手,毕竟他只相信自己。 在德比伯爵看来这可能是火中取栗,在帕麦斯顿看来则是到了自己的舒适区。 而且在后者看来不冒风险,怎么可能逆转此时的局势?没有泼天之功,他又怎么能重回权力巅峰? 阿尔伯特亲王虽然声称自己不再干涉政务,但是要把一个外交官排挤出权力中心还是很容易的。 除非那个人的功劳大到别人不能忽视的地步,此时这个机会已经送上门了。 不过当帕麦斯顿作为英国大使乘船抵达圣彼得堡的时候,他并没有得到直接召见。 俄国官员更是将帕麦斯顿带到了一间旅馆,并准备为他办理住宿手续。随行的英国官员都非常不满,看着老旧的房屋和肮脏的地面都愤愤不平。 要知道大使可是规格最高的外交人员,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该享受最高规格的待遇,俄国人的做法显然不符合规矩。 然而帕麦斯顿却一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道。 “这就是俄国最好的旅馆吗?只不过这设计、装潢,还不如爱尔兰乡下。” 他又故意用带着白手套的指尖抹了一把扶手上的灰尘。 “这就是岁月的沉淀吗?” 当时在英国人看来爱尔兰就是穷乡僻壤的代名词,而乡下更是城市人对农村特有的一种傲慢。 英国的随行官员们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一旁的俄国官员不知道这群英国人在笑什么立刻询问翻译。 翻译的脸色不太好看,将帕麦斯顿的话翻译给俄国官员之后,那名官员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本意是要羞辱英国人,但是要是因此导致俄国被英国人嘲笑,那么他的小命和头顶上的乌纱恐怕都要不保了。 “换!” 那名俄国官员气急败坏地吼道。 虽然换了居住环境,但是尼古拉一世依然没有召见帕麦斯顿。 之后数天一直都是如此,不过英国使团似乎已经习惯了,毕竟当年弗兰茨做得更绝。 这一次沙皇并没有对使团禁足,帕麦斯顿也没有闲着,他整天带着人在街上闲逛,晚上就去酒馆买醉搞得负责盯梢的特别第三科的特工们十分尴尬。 最近,尼古拉一世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但原因并不是俄属波兰的情况糜烂至此,而是自己的老朋友帕斯凯维奇居然没有执行自己的命令。 沙皇依然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帕斯凯维奇能力挽狂澜就像18年前那样,然而这位知己好友居然一点进攻的意思都没有,甚至选择了原地驻防,并开始修建工事。 这让尼古拉一世觉得非常没有面子,而波罗的海总督的逃亡更是让他觉得面上无光到了极点。 本来俄属波兰的起义此时已经扩大化,如果放任其蔓延会不会烧遍整个俄国? 尼古拉一世不知道,但他此时不由得想起了普加乔夫叛乱,那场可怕的农民起义烧遍了伏尔加河,烧穿了乌拉尔山。 那个以沙皇之名反对沙皇的叛乱者带着号称百万(实际上十万左右)的部队横扫俄国,如果不是刚好遇上了叶卡捷琳娜二世这样的帝王,说不定他真就成功了。 此时尼古拉一世终于开始正视起对手,兰德雷·普罗米前任波兰复国军领袖,曾在克拉科夫登基称王,后被奥地利帝国悬赏十万弗罗林通缉。 1848年曾经在罗马从庇护九世手中骗走了一千公斤黄金,后下落不明. 有消息说兰德雷·普罗米去了美国,也有人说他去了巴西,但现在看来他一直就躲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只是尼古拉一世有些不理解,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怎么在加利西亚被弗兰茨打得像小丑一样落荒而逃。 “果然,人都是会学习,进步的。” 想到此处尼古拉一世不禁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他现在面对的已经不是一般的叛乱,而是成帝之路上的大敌。 到目前为止俄国仅有十五位沙皇,而这十五位沙皇中仅出过两位大帝。尼古拉一世若是想成就帝位非得战胜强敌,成就霸业不可. 然而很快他又开始头疼起来,英国人的国书很奇怪,居然要和自己谈生意。 其实尼古拉一世对于这些外交官是很不屑的,他更愿意相信君主亲口做出的承诺。 帕麦斯顿不过是一个子爵,英国人显然是对自己重视程度不够,先晾他们几天再说。 任后世无数史学家研究这段历史时,想破头也想不出原来是英国大使的爵位出了问题。 对于英国人提出的条件,俄国高层倒是非常满意。 其实俄国内部始终有一种论调,那就是《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无用论。 毕竟黑海海峡实际上掌握在奥斯曼帝国手中,只要奥斯曼人不履行条约,那么这张条约就是废纸一张。 如同1848年一样,英国人的舰队依然可以通过黑海海峡截断俄国的海上通道。 以近东地区的局势,只要发生战争,奥斯曼帝国多半会站在俄国的对立面,所以他们觉得这张条约就是一张废纸毫无价值,甚至是一种负担。 如果可以用一张废纸来换取英国人的支持,那简直是天大的幸事,他们完全忘了当初是谁在支持波兰。 尼古拉一世并没有忘记仇恨,如果能换来英国人的反戈一击尽早结束波兰地区的叛乱还是值得的。 他对于海权并没有太深的执着,虽然被弗兰茨普及了无数次,尼古拉一世对于黑海海峡的意义依然不够明确。 乌瓦罗夫公爵倒是知道黑海海权对俄国的意义,但是俄国从来都不是一个很稳定的国家。 在波兰叛乱的同时南俄地区的哥萨克们也想坐地起价,甚至有风声说高加索地区的车臣人也在伺机而动。 尼古拉一世不愿意动用神圣同盟的力量,他想要依靠俄国自己的力量战胜敌人。 当然从英国换来的情报不算外部力量,最起码在战场上拼杀的都是俄军。 与英国人达成协议,断绝波兰人的补给也许真是此时的最佳选择。 柳拜公爵也很尴尬,其实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公开,那就是普鲁士人居然在倒卖俄国的粮食帮助英国人渡过难关。 不过如果英俄两国可以冰释前嫌,那么这件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第46章 考前 维也纳的春天,天空中总是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然而却并不觉得让人寒冷,路边的花儿依然争奇斗艳。 城防军总部之外,人山人海的考生挤得空气似乎都变得闷热了。 选城防军总部,并不是弗兰茨喜欢搞军国主义,而是这里有足够多够大够宽敞的房间,同时也足够体面,毕竟这里的贵族老爷们不会亏待了自己。 现实也是,考生们在军营门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嘿!汉斯,好多年不见了!” “呦!这不是我们格拉茨中学的第一天才保罗·皮尔洛特嘛!” “汉斯,你也不差,如果不是你比我小一届,你才是我们格拉茨中学的第一天才!” 两个衣着得体却略显老旧的中年男人肆无忌惮地相互吹捧起来,他们觉得自己中学毕业都20多年了,总该没人能认出自己吧。 按照以往的经验,此时考试就已经开始了,奥地利帝国的考官一直都混在考生队伍之中,暗中考察考生。 而给考官留下一个好印象将会是他们走向人生巅峰至关重要的一步。 至于这些经验是从哪里得来的?自然是十九世纪奥地利帝国的畅销和民间故事,实际上由于赐官制度的低效,很多人等缺已经等到疯魔。 这群人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弥补自己缺憾的同时又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注入了他人脑中。 塔莉娅当年就是看了这些东西,自觉一定可以以才华打动考官,结果差点被当街吊死。 “你们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怎么也来考试了?你们这可是在浪费国家的资源! 有罪!该判刑!” 二人齐齐望去,只见一个已经不剩几根头发的老头拄着拐杖笑骂道。 “老师,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行吗?皇帝陛下可是要唯才是举!这样的盛事怎么能少得了我!” “那当然,老师,您的学问比那多瑙河的河水还要深。您要是当了官一定能像梅特涅亲王那样狠狠地教训法国人!” 老人听了连连点头,明显十分受用。 “老师,您今年快六十岁了吧?” “五十九了!但我也想在临死之前为帝国为皇帝陛下尽一份力!” 周围则是一片冷哼、嗤笑。 “明明就是个官迷,一把年纪还在痴心妄想。” “陛下为什么不加上年龄限制?这么多老头,他们能做什么?一群中学生有什么用? 我可是史泰尔马克-史坦登矿业学校的高材生。怎么还有小屁孩?” 史泰尔马克-史坦登矿业学校约翰大公创办的学校之一,对平民较为友好,但实际上学生多为商人子弟。 锦衣华服的年轻人用鄙夷的目光扫视着人群,众人见到年轻人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一看对方的衣着和气势有些人就已经矮了半截,剩下的人大多也觉得对方不好惹会避其锋芒。 唯有那个年轻人口中的小屁孩迎上了他的目光。 “大学生?很了不起吗?我三年前就在维也纳大学毕业了。” 此言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眼前这个少年唇红齿白,身高不足一米六,胖乎乎的小脸稚气未脱,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吹牛!我打你屁股信不信!” 年轻人急了,周围人听到此处则是一阵哄笑,不管眼前这个少年说的是真是假,笑就行了。 少年即便再天才,心性也不成熟,众人一阵哄笑,少年委屈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此时只要再出言讥讽两句就能让他的心境崩溃,考试临场发挥最终心境,心境毁了50%的本领都未必能发挥得出来。 虽然这个少年与大家无仇无怨,但谁也不想多一个竞争对手。这一次考试的前十名将会得到皇帝的亲自召见,并授予官职。 没人知道所授的官职究竟有多大,但是能面见皇帝在帝国中本身就是一种至高荣誉。 没人会放弃这个机会,即便对手是个孩子。 至于那沉默的大多数一方面助长了欺凌者的气焰,一方面则是让那少年感到更加无助。 然而这样的天才少年又怎么可能没人保护呢? 一个身穿皇家卫队制服的军官拨开人群,一把提起那个正在大放厥词的年轻人。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闹事?不想活了吗?” 那个年轻人显然也没受过委屈,立刻奋力挣扎起来。 “松开!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明天就让你死全家!” “是谁啊?” 军官气笑了。 “我父亲是施瓦茨的矿务总监!” 这一次军官果然松开了手,不过立刻有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跑了过来。 “带走。” 年轻人见到士兵依然不惧反问道。 “凭什么?” “扰乱考场秩序,意图谋害皇室。” “你这是诬陷!” “别废话,带走。” 年轻人想要抗拒,然而这些皇家卫士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几枪托下去,人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军官的身份,那是路易大公爵的私生子之一。刚才那年轻人嚷嚷着要杀人全家,确实可以给个意图谋害皇室的罪名。 一旁一个管家一样的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看清楚了吗?少爷,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今天他们敢羞辱你,欺负你,并不是你太过优秀,而是你还不够优秀。 你比人强一点就会引来嫉妒,甚至嫉恨,但如果你比他们强上很多,那他们就会敬畏你,崇拜你。 这便是人性。” “可那个人.” 少年人指了指被拖走的年轻人,管家模样的老人摇了摇头。 “那是蠢货。” 其实今天这样的蠢货并不少,除了一部分集体落网的遗老遗少以外,还有很多人受人之托或是受到刺激来考场闹事的。 在弗兰茨看来这两种人没什么区别,没必要特意进行区分,毕竟有时候蠢比坏更可怕,而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还是缺人。 比起正常途径求爷爷告奶奶地请人去,不如这样痛快。 不守规矩?目无法纪? 没关系!殖民地政府最擅长对付的就是这种人。其实也不需要殖民地政府特殊照顾,只要大环境变了,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感谢书友昂94王者再临的打赏。 第43章 纸是包不住火的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对英国人的背刺行为并没有感到意外,不过他也没想到英国人的真正目的居然是《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 看来英国人对海权的执着还真是难以估量,哪怕是只有一丝可能威胁到他们的海上霸权,他们都会寝食难安。 弗兰茨赶紧翻出了弗里德里希送来的海军计划,按照后者的原定计划到1853年弗兰茨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完成时,奥地利帝国将会拥有: 四艘“的里雅斯特”级超级旗舰,十二艘“威尼西亚”级超一级战列舰,二十艘一级战列舰,各种轻型舰只,以及辅助舰船一百二十艘。 “的里雅斯特”级指吨位超过7000吨的超级旗舰,目前奥地利帝国只生产了一艘,所有的数据完全处于绝密状态。 不过其他国家的间谍依然搜集到了一些情报,那就是这艘军舰的火炮数量并不多。 “威尼西亚”级指吨位超过五千吨的超一级战列舰,但这是奥地利帝国的分级方式,其他国家并不承认。 这种战舰其实就是加大加厚一级战列舰,目前是奥地利帝国的主力战舰。 奥地利帝国的辅助舰大多数都是运输舰,还有两个目前其他国家没有的舰艇类型排雷舰和扫雷艇。 这比当年只有一艘英国退役的老式一级风帆战列舰充门面的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然而弗兰茨却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这个时代所谓海权根本没有偏安一隅的可能,即便俄国海军躲在黑海,窝在波罗的海,英国人依然不会放过它。 奥地利帝国海军取得了一系列令人瞩目的大胜,但这并不会让英国人知难而退,反而是让后者盯上了前者。 只要有机会英国人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消灭奥地利海军,这股可能威胁到其海上霸权的力量。 弗兰茨决定将再追加建造计划,将计划中的数字提高50%。 弗兰茨知道这是巨大的浪费,这些战列舰现在是高端货,再过十几年可能就是一些只能执行简单任务又维护昂贵的废铁。 但是他无法确定英国人会在什么时候挑起事端,如果战争爆发,没有这些废铁,奥地利帝国海军可能连战争初期都撑不过去。 之前奥地利帝国可以用奇招,科技代差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弗兰茨不相信纵横大海多年的英国人会不考虑反制措施。 弗兰茨之前对于未来的估计过于乐观,他觉得自己把英法搞得那么惨,俄奥同盟又如此牢固,克里米亚战争一定会推迟,甚至无法发生。 然而弗兰茨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奥地利帝国本身所处地带的敏感性,以及它给世人带来的影响。 也许这一次大战不会发生在克里米亚,又或者这一次大战发生的地点不止克里米亚 俄国,圣彼得堡。 有些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科隆大主教公然招募反俄人士,并为波兰人募捐,和普鲁士人从俄国进口粮食转卖给英国人的消息一同传到了沙皇耳中。 现在的尼古拉一世想杀人,他真想把这些两面三刀的普鲁士人,以及自己手下那群无能的蠢货一并杀了。 普鲁士人居然把自己的粮食卖给英国人,枉顾自己那么信任他们。原来不是乌瓦罗夫公爵的策略有问题,而是神圣同盟中出了个贼. 沙皇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该如何对付普鲁士,并将其排挤出神圣同盟。 然而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普鲁士不只是神圣同盟的成员还是德意志邦联的一份子。 而德意志邦联中又有奥地利帝国存在,这实在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德意志邦联本身是一盘散沙,但如果加上奥地利帝国,那就很难对付了。即便是俄国也需要慎重考虑这场战争的得失. 除非普鲁士不是德意志邦联的成员,又或者俄国可以争取到英国这个盟友 很快尼古拉一世就发现自己的烦心事还不止这些,波罗的海的那些叛徒居然都声称自己是德意志人,他们明明就是东斯拉夫人。 要知道德意志邦联可是有前科的,往往有人声称自己是德意志人就会招来德意志邦联。 然后便是围绕该地区的战争,德意志邦联会将战败国的土地纳入其中,将其真正变为德意志邦联的领土。 为什么其他地方没有事情发生,偏偏是毗邻普鲁士的波罗的海地区喊出了这样的口号? 尼古拉一世不得不怀疑,这原本就是一场计划好的表演。难道德意志邦联要对自己动手?难怪弗兰茨不肯娶自己的女儿。 至此沙皇的逻辑已经形成闭环 俄国答应了英国的条件,决定废除《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新的条约将会与英国和奥斯曼帝国共同商议决定。 虽然事情办得很顺利,然而帕麦斯顿却非常郁闷,哪怕被人监视,被人晾在一边他也没有如此憋屈。 尼古拉一世居然始终没有召见帕麦斯顿,沙皇政府直接跳过了英国大使与英国政府谈判,帕麦斯顿被当成了空气。 帕麦斯顿的计划虽然成功了,但对他个人来说却是一场滑铁卢,“不被重视的外交官”这个名号恐怕很难去掉了。 得知消息的德比伯爵却非常开心,他很愿意看到那个傲慢的家伙吃瘪,沙皇这一手做得太绝了。 英俄双方谈判如此顺利,很难说没有德比伯爵的功劳,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英国在外交场上总是贪得无厌的,他们没有借机捞取更多好处实在有些反常。 德比伯爵害怕夜长梦多,毕竟俄国人是出了名的喜欢出尔反尔,同时他也不想给帕麦斯顿半点补救的机会。 俄国签署声明废除《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英国人当天就断绝了和波兰人,以及波罗的海总督区的贸易往来。 同时英国政府还将军情处从波兰搜集的情报全部交给了俄国人,这些情报很多都是绝密,里面有波兰人的详细兵力配置、部署、甚至军官和支持者的名单。 其实这并不是英国军情处个个都是詹姆斯·邦德,而是波兰人主动透露的。 毕竟开战之前英国人就在声援波兰,开战之后更是不遗余力地将军需物资送到波兰,甚至还有英国义勇军和雇佣兵参加了对俄国人的战斗。 所以当英国的情报部门声称要与波兰人交换情报,同时帮忙制定对付俄国人的策略时波兰方面没有太多犹豫就将绝大多数情报透露给了英国人。 第44章 加利西亚总督(上) 弗兰茨没有想到俄国人和英国人这么快就达成了共识,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弗兰茨还希望俄国人可以在前面多顶一会,给奥地利帝国争取更多的时间。 《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终究还是被废除了,俄国之所以一直从西线进攻奥斯曼不只是因为这里距离君士坦丁堡更近,这里的斯拉夫老乡更多。 而是东线的行军道路太过艰难,补给线更是难以保证。 海运是此时唯一能保证东线补给通畅的方式,然而一旦失去了黑海霸权,俄国就只能选择继续从西线出击。 俄国从西线出击就势必要争取巴尔干各民族的支持,因为巴尔干地形限制性太强,想要夺取君士坦丁堡不可能一蹴而就。 虽然弗兰茨对于巴尔干的兴趣不大,但是却不可能接受俄国人全面占领巴尔干,毕竟没人愿意始终有一把枪顶在自己身后。 更何况俄国人在夺取了缓冲区之后,是否会满足?他们会不会趁势西进?这个问题已经争论了数百年,没人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而无论如何奥地利帝国是无法容忍这种局面出现的,弗兰茨不会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的人品上。 而且一旦局势变得无法收拾,那么很难说英国人会不会和俄国人联起手来。 毕竟当年奥斯曼帝国如日中天之时,英国人可是奥斯曼人的忠实盟友。即便不被英俄两国前后夹击,弗兰茨也必须考虑被人扔到前线当枪使的可能。 前文提到过,如果俄国想要西进,那么奥地利帝国一定是必须拔除的障碍。 在这一点上,双方的矛盾无法调和,也不可能调和。奥地利帝国既不可能脱离德意志邦联,也不可能放弃北意大利和伊利里亚地区。 此时贝尔格莱德已经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经过多年的经营已然固若金汤。另一面布加勒斯特之鹰做得还不错,瓦拉几亚的俄国势力基本被排除。 俄国想要从东南方向进攻奥地利帝国基本上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双方的激战只会出现在北方也就是加利西亚。 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选择不发展该地区,然而奥地利帝国境内最大的油田就在加利西亚,同时它也是奥地利帝国未来的第二大粮食产区。 弗兰茨不光要发展,还要搞得轰轰烈烈。他在加利西亚规划了大量城市,由铁路将其连接在一起。 这些城市将会吸引大量的移民促进该地区发展。 同时这些城市也是守卫国土的战略节点,比起漫无目的地修建防御工事,不如搞好建设。 这样既不会暴露己方的战略意图,也不会让其他国家感受到敌意。 加利西亚地区特殊的点在于它曾经是波兰的一部分,而波兰的其余两个部分在普鲁士和俄国手中。 只要奥地利帝国将加利西亚发展得好,那么很容易吸引到其他两地的移民。 加利西亚的资源分布很好,这里既可以发展农业,也能发展工业。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基础建设过于落后,修路就是此时的最佳选择。 铁路、公路、水路可以极大地改善当地交通,同时还能带来大量的就业从而造就一批脱产农民。 不过未来的工业依然要靠外来人口,毕竟加利西亚人还是很依恋土地的。 在施塔迪翁伯爵辞世之后,新总督的人选就提上了日程。呼声最大的便是历史上加利西亚的下一任总督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 西方历史学者评价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总督,一位保守主义者,然而这种评价却来源于近代民主主义的价值观。 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是一名波兰贵族,不过却效忠于奥地利帝国,在1849年以前以残酷而迅速的镇压波兰贵族叛乱而闻名。 1849年接替施塔迪翁伯爵成为加利西亚总督,上任之初便开始对舆论进行控制,在马真塔战役以前他一直是奥地利帝国新专制主义的忠实拥趸。 马真塔战役,1859年意大利第二次独立战争中的决定性战役,最终法军的胜利而告终。 从1860年开始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便转变了策略,他开始推动加利西亚自治。 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给出的理由是用自治来取代波兰人的独立梦,唯有这样才能避免革命重演。 西方历史学者对他的评价是成功挽救了奥地利帝国在加利西亚的统治,避免了危机的发生让民众免于战火。 然而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的行为也不失为是一种背叛,他的行为导致加利西亚始终游离于奥地利帝国体系之外。 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的功绩只有所谓的自治,而加利西亚依然是一个大农村,文盲率高达90%堪比俄国农奴。 忠诚与否先且不论,弗兰茨需要的是一位擅长发展、建设,最好再懂一些军事的总督,而不是一名警察局长或是意见领袖。 除此之外,弗兰茨非常反感地方家族势力,戈武霍夫斯基家族在当地的影响力巨大,如果再让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成为加利西亚总督,恐怕会和历史上一样造一个地方门阀出来。 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死后多年其影响力依然存在,其家族成员和故交把持着大量险要部门的主官,其子更是成为了奥地利帝国的外交部长。 戈武霍夫斯基家族和亚苏斯基家族分别把持着加利西亚的政治和经济,他们的存在极大地限制了加利西亚的发展。 此时亚苏斯基家族已经被弗兰茨灭亡,如果让戈武霍夫斯基家族一家独大,弗兰茨不确定自己会养出什么怪物。 当年的卢卡·安布拉斯,弗兰茨还记忆犹新,那是一个很随和、文质彬彬的少年,他很善良也很虔诚。 弗兰茨甚至觉得他不是一个纨绔子弟,而是宗教故事中那种如样版一样的好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家族的影响下依然举起了反旗,他在给弗兰茨的最后一封信中写道: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砸人饭碗如谋财害命。” 然而他却对自己家族涉及的肮脏交易视而不见,这样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在做什么? 不过是选择性失明而已。 安布拉斯家族的崛起又是杀了多少人的父母,制造了多少惨案呢?他们的好生活又是多少人的苦难呢? 安布拉斯家族不过是霸占了几个主教席位,垄断了当地的神权而已。 如果有一个家族可以同时手握财、政两项大权呢? 第45章 加利西亚总督(下) 关于加利西亚总督,弗兰茨并没有现成的人选。 这其实是他把维也纳的贵族圈扫了之后的后遗症,有资格做高官的人太少,不是履历不足就是身份太低。 有人一定会想到唯才是举。 十九世纪没有点背景,突然成为封疆大吏,那他本身要面对的问题可能比实际问题更难解决。 运气好的话也许只是会被边缘化,不过大概逃脱不了成为政治斗争牺牲品的命运。 那种小人物直接化身鲤鱼跃龙门、见谁怼谁的场面通常只能存在于话本之中。 但历史的魅力又在于其偶然性,奥地利帝国的第一届“文官”考试的头名居然是一个维也纳有名的纨绔子弟。 这位老兄虽然没有像大多数纨绔那样横行无忌,但在多数人眼中也是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主儿,整天纸醉金迷、挥金如土,唯一的爱好居然是盖房子。 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出现,这一世维也纳的地价极贵,即便是豪奢之家也不可能在城市中心买下大片土地。 于是乎这位老兄就在一块地皮上建了拆,拆了建,他被归为纨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扰民。 如果不是1848年的风暴,他的奇葩生活还将继续下去。 这位老兄虽然没有热血上头上街反对皇帝,家里也没人参与谋逆,但他的父亲,家族的顶梁柱却和很多古老的门阀贵族一样以辞职来向新皇帝示威。 这本是惯例,然而新皇帝居然全部批准了。 于是乎哈德森家族的权势一落千丈,居然连那些卑微的犹太虫子都敢上门讨债了。 奥地利帝国禁止高利贷,所以那些犹太人都卡在规定的边缘放贷。 如果是过去,那些犹太人是万万不敢来讨债的,毕竟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然而此时却不同,失势的不只是哈德森家族。 原本那些不可一世的家族在失去了权势之后立刻就尝遍了人间冷暖。 摩尔·哈德森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做点什么,那么很快哈德森家族就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或是泯然众人。 好在他在维也纳大学混了一个文凭,于是乎摩尔·哈德森开始发奋读书,因为他知道奥地利帝国的官员选拔制度即将发生改变。 这算是哈布斯堡家族对他们的怜悯,除了极少数家族依然还在做着皇帝会幡然醒悟的春秋大梦以外,其他家族的子弟都开始研究可能的考试科目。 因为弗兰茨并没有公布具体科目和题目,而且他在贵族眼中是出了名的难以捉摸,所以大家只能靠猜。 不过各大家族能屹立千年本身多少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他们很快就估计出了他们认定的大致范围,毕竟做官肯定要懂法律的。 这些曾经站在权利巅峰的贵族们想的不能算错,但也并不全对。 奥地利帝国第一届“文官”考试的标准很低,只要完成了中学学业就能参加。 不过考试的科目却远不止法律一门,甚至奥地利帝国法律都不是必考科目。奥地利帝国法典经过几百年的修修改改,加在一起有一千多页看起来和教堂的圣经一样厚。 能精通法律的必然是法律工作者,剩下的官员只需要知道几条最重要的法律就行了。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的“文官”考试相比于行测和申论,更像是古代的策论。 此时的弗兰茨还没有挑选万能型人才的资格,至少奥地利帝国此时的教育水平还不支持弗兰茨做这些过于奢侈的事情。 行测也许能靠答题技巧,申论也许能凭借工作经验和前人总结,然而策论没有过硬的专业知识和实际操作能力,以及对出题人目的的揣度能力,想要不跑题都很难。 奥地利帝国整个“文官”考试的大多数答卷看起来都像是反贼的自述. 尤其是在匈牙利问题、德意志问题、维也纳问题,考生们对这三个问题直抒胸臆、指点江山。 负责阅卷的奥地利官员们差点气得半死,几个负责情报工作的官员甚至开始直接抄录考生的个人信息准备将其设为重点目标关注。 不过也有一些官员暗自庆幸。 “还是皇帝陛下仁慈啊!如果让这帮人得了势,自己恐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实际上这群十九世纪的考生和后世的网友很像,判案嘛,讲究一个爽利。 死刑起步,平均凌迟,上不封顶。并不是一句玩笑,他们是真觉得死刑很有必要,而且强烈支持酷刑。 只不过欧洲通常不用凌迟,而是用铁处女,鼠刑,穿刺之刑,炮击之刑,制成黄油、肥皂更是不在话下. 一张张答卷简直就是欧洲酷刑的清单,对于匈牙利的敌人杀、对于德意志的内奸杀、对于维也纳的叛徒杀 总之能杀的不能杀的,该杀的不该杀的,通通一杀了之。 为了防止地方门阀在私下里搞小动作,文官考试的地点定在维也纳,监考直接由皇家卫队负责。 此时的皇家卫队主干就是曾经那支随着弗兰茨到处征战的皇家龙骑兵团,这些人本就是出身名门。 再加上战场上血与火的历练,那种威严和气势并不是普通军人和官员能媲美的。 有些胆气小的夹带者当场就会被吓到失禁,即便有些平日里混不吝的纨绔见到这些人也会自动矮上三分,甚至多看一眼的胆量都欠奉。 除了表面上的威势以外,他们实际上也真有能力让闹事儿者刻骨铭心。 在后世考场闹事最多能算是破坏公共秩序或者是寻衅滋事,然而此时可是十九世纪在皇室举行的活动上闹事是可以被扣上叛国罪的帽子的。 在奥地利帝国政府策划的考试上搞事,通常来说是叛国罪和颠覆罪二选一,即便从轻发落一个损害皇室名誉的罪名也少不了,结果多半是流放起步。 那有没有敢顶风作案呢? 有,当然有。而且人数还不少。 他们大多是曾经的官员,之前以集体辞职来威胁弗兰茨。现在这些人不满弗兰茨提出的考试制度,他们想要再来一次法不责众。 然而弗兰茨巴不得把这些垃圾扫地出门,他可不管什么法不责众,毕竟这些家伙可是一直在劝弗兰茨要守规矩,那弗兰茨就按规矩办事好了。 当然,这些遗老遗少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名门望族,这点生存智慧还是有的。 没多少人会真正愿意挑战一个强势的君主,即便要挑战,他们也会挑唆其他人上。 弗兰茨想要澄清玉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这些大贵族短期内是被他降服了,他们会如同最忠实的仆人一样伺候弗兰茨,直到他自己犯错或是死亡。 第46章 考前 维也纳的春天,天空中总是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然而却并不觉得让人寒冷,路边的花儿依然争奇斗艳。 城防军总部之外,人山人海的考生挤得空气似乎都变得闷热了。 选城防军总部,并不是弗兰茨喜欢搞军国主义,而是这里有足够多够大够宽敞的房间,同时也足够体面,毕竟这里的贵族老爷们不会亏待了自己。 现实也是,考生们在军营门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嘿!汉斯,好多年不见了!” “呦!这不是我们格拉茨中学的第一天才保罗·皮尔洛特嘛!” “汉斯,你也不差,如果不是你比我小一届,你才是我们格拉茨中学的第一天才!” 两个衣着得体却略显老旧的中年男人肆无忌惮地相互吹捧起来,他们觉得自己中学毕业都20多年了,总该没人能认出自己吧。 按照以往的经验,此时考试就已经开始了,奥地利帝国的考官一直都混在考生队伍之中,暗中考察考生。 而给考官留下一个好印象将会是他们走向人生巅峰至关重要的一步。 至于这些经验是从哪里得来的?自然是十九世纪奥地利帝国的畅销和民间故事,实际上由于赐官制度的低效,很多人等缺已经等到疯魔。 这群人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弥补自己缺憾的同时又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注入了他人脑中。 塔莉娅当年就是看了这些东西,自觉一定可以以才华打动考官,结果差点被当街吊死。 “你们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怎么也来考试了?你们这可是在浪费国家的资源! 有罪!该判刑!” 二人齐齐望去,只见一个已经不剩几根头发的老头拄着拐杖笑骂道。 “老师,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行吗?皇帝陛下可是要唯才是举!这样的盛事怎么能少得了我!” “那当然,老师,您的学问比那多瑙河的河水还要深。您要是当了官一定能像梅特涅亲王那样狠狠地教训法国人!” 老人听了连连点头,明显十分受用。 “老师,您今年快六十岁了吧?” “五十九了!但我也想在临死之前为帝国为皇帝陛下尽一份力!” 周围则是一片冷哼、嗤笑。 “明明就是个官迷,一把年纪还在痴心妄想。” “陛下为什么不加上年龄限制?这么多老头,他们能做什么?一群中学生有什么用? 我可是史泰尔马克-史坦登矿业学校的高材生。怎么还有小屁孩?” 史泰尔马克-史坦登矿业学校约翰大公创办的学校之一,对平民较为友好,但实际上学生多为商人子弟。 锦衣华服的年轻人用鄙夷的目光扫视着人群,众人见到年轻人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一看对方的衣着和气势有些人就已经矮了半截,剩下的人大多也觉得对方不好惹会避其锋芒。 唯有那个年轻人口中的小屁孩迎上了他的目光。 “大学生?很了不起吗?我三年前就在维也纳大学毕业了。” 此言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眼前这个少年唇红齿白,身高不足一米六,胖乎乎的小脸稚气未脱,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吹牛!我打你屁股信不信!” 年轻人急了,周围人听到此处则是一阵哄笑,不管眼前这个少年说的是真是假,笑就行了。 少年即便再天才,心性也不成熟,众人一阵哄笑,少年委屈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此时只要再出言讥讽两句就能让他的心境崩溃,考试临场发挥最终心境,心境毁了50%的本领都未必能发挥得出来。 虽然这个少年与大家无仇无怨,但谁也不想多一个竞争对手。这一次考试的前十名将会得到皇帝的亲自召见,并授予官职。 没人知道所授的官职究竟有多大,但是能面见皇帝在帝国中本身就是一种至高荣誉。 没人会放弃这个机会,即便对手是个孩子。 至于那沉默的大多数一方面助长了欺凌者的气焰,一方面则是让那少年感到更加无助。 然而这样的天才少年又怎么可能没人保护呢? 一个身穿皇家卫队制服的军官拨开人群,一把提起那个正在大放厥词的年轻人。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闹事?不想活了吗?” 那个年轻人显然也没受过委屈,立刻奋力挣扎起来。 “松开!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明天就让你死全家!” “是谁啊?” 军官气笑了。 “我父亲是施瓦茨的矿务总监!” 这一次军官果然松开了手,不过立刻有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跑了过来。 “带走。” 年轻人见到士兵依然不惧反问道。 “凭什么?” “扰乱考场秩序,意图谋害皇室。” “你这是诬陷!” “别废话,带走。” 年轻人想要抗拒,然而这些皇家卫士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几枪托下去,人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军官的身份,那是路易大公爵的私生子之一。刚才那年轻人嚷嚷着要杀人全家,确实可以给个意图谋害皇室的罪名。 一旁一个管家一样的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看清楚了吗?少爷,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今天他们敢羞辱你,欺负你,并不是你太过优秀,而是你还不够优秀。 你比人强一点就会引来嫉妒,甚至嫉恨,但如果你比他们强上很多,那他们就会敬畏你,崇拜你。 这便是人性。” “可那个人.” 少年人指了指被拖走的年轻人,管家模样的老人摇了摇头。 “那是蠢货。” 其实今天这样的蠢货并不少,除了一部分集体落网的遗老遗少以外,还有很多人受人之托或是受到刺激来考场闹事的。 在弗兰茨看来这两种人没什么区别,没必要特意进行区分,毕竟有时候蠢比坏更可怕,而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还是缺人。 比起正常途径求爷爷告奶奶地请人去,不如这样痛快。 不守规矩?目无法纪? 没关系!殖民地政府最擅长对付的就是这种人。其实也不需要殖民地政府特殊照顾,只要大环境变了,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感谢书友昂94王者再临的打赏。 第47章 文官考试 钟声响起,考生入场。 在士兵们的引导下考生们很快就来到了自己号牌所对应的房间,期间秩序井然就如同演练过一遍一样。 其实经过刚才的一系列事件,大多数人都已经学乖了,即便有人是想在里面搞事,此时也会重新评估得失。 而那些原本就被人当枪使的家伙已经开始在心里骂娘了,只要他们出去就会立刻找到秘密警察举报这件事。 事实上此前闹事的人群中就有不少弗兰茨请来的演员,否则哪有那么多蠢货敢在皇家卫队面前闹事。 他们的存在一方面是引出潜在的敌人,另一方面则是一种警告。弗兰茨演这出儿戏的目的显然达到了,而且效果非常不错 “将双手放在圣经和帝国法典上发誓,在考试中不可作弊,违者渎神和渎职两罪并罚” “我以全能的上帝与伟大的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的名义宣誓,我将尽力我所能完成考试,不作弊,不抄袭” 誓词是早就写好的,在宣誓完成后,考官开始发卷。 试卷的第一题就难倒了很多人。 请从以下图片中依次找出制作白面包、黑面包的原材料。 其实这对大多数人来说不成问题,但是对于少数过于富贵的群体来说却是一场灾难,他们只见过面包和面粉,对于面包和面粉是怎么来,他们不知道也不关心。 汉斯和保罗两人已经离开学校近二十年,吃遍了人间苦,对于这种问题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恰巧在同一考场,相视而笑来到了下一题。 第二题,在一座城市内有两家一个小型化工厂,存在以下关于工厂运营的四个事实: 1、如果一家工厂提高生产率,它将增加其废水排放量。 2、如果废水排放量增加,城市河流的污染水平会上升。 3、当城市河流的污染水平上升时,城市议会会考虑向市长建议引入新的条例来限制工厂。 4、两家工厂a和b都提高了生产率,但只有工厂a采取了废水处理措施。 问,以下哪种情况最有可能发生: a.市议会已经开始起草新的环保条例。 b.城市河流的污染水平没有显著上升。 c.工厂b的废水排放没有显著增加。 d.工厂a的废水处理措施成功降低了污染。 在奥地利帝国市议会没有立法权,但是却有制定一些地方条例和规章,以管理城市日常事务的权利,不过这些权利需要得到上级部门,甚至皇帝本人的批准才能执行。 这道题将保罗和汉斯两人绕得有点晕, 第三题,维也纳政府计划通过修建三条新铁路来改善交通,每条铁路的建造时间和预计成本如下: 铁路1:建造需时3年,成本为300万弗罗林。 铁路2:建造需时4年,成本为400万弗罗林。 铁路3:建造需时5年,成本为500万弗罗林。 维也纳政府每年可以投入200万弗罗林。 通货膨胀:假设每年建设成本增加5%。 优先级:铁路3是最关键的,需优先完成。 融资选择:政府可以选择贷款,但每年需支付10%的利息。 问题:在这些条件下,维也纳至少需要多少年才能完成所有铁路的建设? 第四题:一个羊群中有125只羊和5条狗,牧羊人多大了? 此时羽毛笔被折断的声音不断响起,有些本来就有些谢顶倾向的人则已经换了个发型。 当有人冥思苦想了半天之后发现一旁角落中躺着一个小词选填,更是被气得险些当场吐血。 这道题的原型是“一艘船上有26只绵羊和10只山羊,船上船长几岁?”,不过与人们刻板印象中不同,这并不是某位小学老师的杰作,而是1979年法国人的一项研究,甚至只是进行了简单翻译。 考试仅仅过去了第一天就有很多人感到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比起前面那些抽象的问题,平日里让人叫苦不迭的法律条文默写反而显得亲切多了。 第二天的考试便是传统的法律条文默写和简单判断,甚至连第三个选项都没有。 弗兰茨并不是很看好这种传统的考试,他不认为这样真能选出什么人才,这种所谓的考试甚至无法与东方的科举相提并论。 不过这里指的不是明清的八股文。 八股文在弗兰茨看来同样是糟粕,究竟双方谁更加愚蠢不好做判断。 从第三天开始,考生们真正得到了当权者的感觉,尤其是如何解决来自法兰西的威胁这道题目更是引人遐想。 第四天中的如何解决叛乱问题。 第五天中的如何促进民族融合。 冉闵、黄巢、张献忠看了这些试卷都会落泪,他们只恨早生了几百年,没有和这群家伙出生在一个地方。 连考五天之后,考生们已经筋疲力尽了,好在维也纳的娱乐业丰富多彩、雅俗共赏。 唯一的小问题就是消费有些高. 其实弗兰茨想的还是很周道的,他给考生们提供了免费住宿的地方,不过环境肯定不是那么理想。 一日三餐也有供应,算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寒酸。 这样的条件有钱人肯定是瞧不上的,愿意住免费房吃免费餐的除了少数喜欢占便宜的人以外就是真正的穷人。 当然也有一些极少数的别有用心之徒。 一间房内几个备考的考生正在指着一个抽烟的大胡子大骂,大胡子的脸上有一条刀疤显得十分凶悍,直到拥有了人数优势他们才敢开口。 “还让不让人看书了?呛死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 “滚出去!” 那个大胡子依然旁若无人地抽着烟,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刚刚我让你们看书不要发出声音,你们是怎么做的?” 对方不接这个茬继续说道。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维也纳!禁止吸烟!小心我让警察抓你!” “这里是维也纳没错,但维也纳只是禁止在公共场合抽烟。这里显然不是,看来你们对奥地利帝国的法律并不了解。 退房吧。你们留下也是浪费,既浪费国家的资源,又浪费你们的时间。” “你找死是不是?” 一个考生一把抓住那个大胡子的衣领。 大胡子终于回过头不再看书问道。 “我可以当这是决斗的邀请吗?” “行啊!我们四个决斗你一个.”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轰在了那个考生脸上,之后重重一脚踢得他的头部。 “现在是一对三了。” 第48章 成绩公布 考生宿舍外的一条小河边,一个大胡子正在用河水洗脸。 “学长,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火爆。” 大胡子回过头看到了另一个稍矮一些的大胡子,瞟了一眼便有些轻蔑地说道。 “你都混成通缉犯了,怎么还敢来这里?” “学长,您可别这么说。如果我是通缉犯,那您不是间谍吗? 毕竟普鲁士的官员为什么要来奥地利帝国参加文官考试,这无论怎么解释都说不通吧?” 稍矮一些的大胡子顿了顿继续说道。 “虽然我是普鲁士的通缉犯,但在这里我并没有被通缉,甚至他们连我的书都懒得禁。” “奥地利人过于傲慢,他们会后悔的。你的书比他们禁掉的那些垃圾要有威胁得多。” 脸上有刀疤的大胡子说道。 “我就当学长您是在夸奖我了。” “别得意忘形了。你这个家伙来这里做什么?他们能容忍你的书,未必能容忍你的人。 你可要想清楚了,奥地利人最喜欢抓人送去非洲跟食人族交换东西。” “我肉这么少,这么柴,他们不会喜欢的。倒是学长您虎背熊腰,一身腱子肉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别打岔,你到底来做什么?” “和您一样,来看看自己有几分本事。” 脸上有刀疤的大胡子笑了起来。 “坐。” 然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雪茄。 “墨西哥雪茄,来一根不?” 稍矮一些的大胡子也没拒绝拿来闻了闻立刻说道。 “好东西,不便宜吧。” “不算便宜在奥地利皇室的百货商店里买的,现在打折促销10格罗申。 不过即便不打折也要比柏林便宜五格罗申。” 脸上有刀疤的大胡子显得有些落寞。 ps:这里的格罗申不是普鲁士的格罗申银币,而是指的奥地利使用的铜币。 1弗罗林=30格罗申。 “奥地利帝国的发展速度确实惊人,尤其是他们可以源源不断地从海外殖民地进行掠夺,就像哈布斯堡家族祖先做得那样。” “普鲁士也需要阳光下的土地.” 其实弗兰茨还给考生的车费做了一定比例的报销,之所以不是全部是害怕有人起了歪心思。 即便弗兰茨一再小心,依然避免不了黄牛票的泛滥,铁路的运营在短期出现亏损是没法避免的。 很快奥地利帝国第一届文官考试的成绩就公布出来了。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每科一百分,六十分即为及格,总分超过三百分便有资格授官。 然而此届考生的及格率低得让人发指,参考的考生中人均三科不及格。 此届的魁首摩尔·哈德森也只有388分,而那位被弗兰茨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居然有两科零分,还被查出了极端民族主义者的倾向。 此届的2-10名都被授予了市长级的官职,这让摩尔·哈德森十分激动,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委任为加利西亚的高官。 虽然不是之前说传闻中的总督,但是从无官的闲散贵族一跃成为一省之长依然是一次令人咋舌的飞跃。 军政分离是大势所趋,弗兰茨会逐步裁撤掉国内的总督,加利西亚是第一个。 此届的前十名中贵族占了九个,之后又经过面试和背景考察筛选,总共录取的3321人中有2582人是贵族出身。 这对于贵族们来说是一场空前的大胜,他们立刻成为了考试制度的坚决拥护者。 其中一部分贵族觉得这是皇帝对他们的一种补偿,果然他们在皇帝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其实弗兰茨并没有舞弊,甚至他设计的考题对贵族来说还十分不利。 然而奥地利帝国的全民教育才刚刚起步,贵族们把持了教育上千年。 而且双方在资源和眼界上根本就没可比性,平民官员短期内根本无法成为主流。 至于官员招募的数量,这是第一届仅仅是一种尝试,而且奥地利帝国此时真的很缺少官员。 这是内战的后遗症,众所周知可以马上打天下,但却不能马上治天下,弗兰茨也同样不能靠军队管控国家。 一场考试下来录取的75%都是贵族,民众能接受吗?即便是一场公平的考试 如果换在一年前,那弗兰茨一定会被这场风暴吞噬,有心人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呼吁改革,之后便是更加剧烈的社会动荡和不满情绪的爆发。 现在即便奥地利帝国政府公布了这个结果,也不会引起广泛的不满和动荡。 不过依然会被有心人利用,尤其是某些境外势力,弗兰茨并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来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弗兰茨直接宣布,授予所有录取考生贵族身份。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政府只公布了名单和成绩,委任书要通过邮局邮寄到考生家中。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重名率非常高,而且“von”、“de”、“di”、“da”这种中间名并不是每个贵族都用,甚至有一些大贵族根本不屑于在自己的名字中加入这种修饰。 即便有人想要追本溯源,数千人的名单想要挨个统计十分困难,再想从其中分辨出哪些是贵族,哪些是平民更是难上加难。 当然这只是对一般的平民和小贵族来说,对于那些大贵族,他们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其实这一次考试的结果,除了贵族多以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外国人也很多。 由于奥地利帝国不禁外国人来本国做官,所以德意志诸邦和意大利诸国一些不得志或是自负才华被埋没的小贵族会很愿意来奥地利碰一碰运气。 除此之外,这一次还有法国人,甚至阿拉伯人. 不过这些阿拉伯人并非来自奥斯曼或是奥地利帝国的盟友阿曼,而是来自的黎波里。 卡拉曼利家族在的黎波里的统治并不得人心,也并不牢固。 哈梅德·卡拉曼利长期受欧洲文化熏陶,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欧洲人,他认为自己在的黎波里执行的是开化使命。 然而在当地人看来哈梅德·卡拉曼利却是在破坏传统,并且正在把的黎波里变得更糟。 这一切都源于哈梅德·卡拉曼利拙劣的模仿,他也想像弗兰茨一样搞垄断,但他却不愿意让利于民。 哈梅德·卡拉曼利垄断的却是农牧业,这些都与民生息息相关,而利润又少得可怜,结果就是搞得民不聊生。 第49章 人选 其实这完全是哈梅德·卡拉曼利自找的,弗兰茨的想法是让前者搞自由贸易在黎波里老老实实地做一个税官,但这个家伙贪心不足,非要学弗兰茨。 现在的黎波里有取而代之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卡拉曼利家族这块招牌也不够硬,对民众没有多少吸引力,而且跟蠢货做盟友实际上是要担风险的。 对于弗兰茨来说,运作一个新的的黎波里帕夏并不是什么难事。由于埃及的出现,再加上俄国的虎视眈眈,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对于北非早就实际放弃了。 就算没有之前的秘密协议,哪怕是奥地利帝国真的要出兵占领,奥斯曼帝国也不会阻止,更无力阻止。 所以只要面子上过得去,更换一个的黎波里帕夏并不会引出什么麻烦。 只是不免会引起其他列强的觊觎,尤其是英国人和法国人。虽说的黎波里是一块公认的烂地,但这并不会妨碍他们给奥地利帝国找麻烦。 下一任的黎波里帕夏需要经过仔细筛选才能决定,弗兰茨需要对其本人和其家族进行全方位的考量。 尤其是忠诚度这方面,弗兰茨可不想被人诱导而自废武功。 这一次到维也纳参加考试的的黎波里人主要是当年弗兰茨救下的埃及工匠和平民。 当年他们由于畏惧默罕默德·阿里的残暴,所以选择了在的黎波里落地生根。 他们与卡拉曼利家族度过了一段蜜月期,然而随着卡拉曼利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他们这些外来者终究还是被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 这些埃及人对奥地利帝国的忠诚度还是很高的,而且他们并没有太多退路,毕竟默罕默德·阿里的信誉还不如一张厕纸。 关于的黎波里的未来,弗兰茨还是十分看好的,但现在的的黎波里就是一坨,只有几个港口勉强能看,但其收益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卡拉曼利家族依然掌握着两个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其中之一更是涉及到英国地中海舰队覆灭的真相。 弗兰茨觉得让真相和这个古老的家族一起埋葬在地下深处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一旦暴露,可能面临的道德压力将会让奥地利帝国的名誉受到极大损失。 回到文官考试本身,这一次奥地利帝国对考试的前十名的奖赏可谓是十分夸张,除了贵族身份,金钱等物质奖励以外所授的官职才是重中之重。 除了第一名的一省之长以外,其他九人也都授予了与市长平级的官职。这在奥地利帝国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在1848年最危难的时刻让很多人都想到了法国大革命,很多地方官也受到了波及,有人选择跟着造反,有人选择坚守岗位,有人冷眼旁观,还有很多人选择了弃官不做外出避难。 战后弗兰茨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既往不咎,让他们官复原职。弗兰茨宁可让这些位置空着,他也不想留着这些垃圾继续趴在奥地利帝国的身上吸血。 其实弗兰茨之所以这么做,发泄个人情绪并不是目的,他的主要目的是将地方的权力收归中央。 奥地利帝国地方政府权力过大,这是很多问题的根源所在。只要有机会,弗兰茨一定会对地方势力下手。 表面上为了维持地方政府正常运作,只能将大权收归中央,而将一部分权力下放到基层。 这一上一下,原本属于地方大员的权力立刻被削减了大半。 不过这不代表地方大员便不再重要,如果真的不重要,弗兰茨也不可能这么着急选官。 总之这些新晋官员不过是代职,他们只是暂时占着高官、市长之位。如果无法完成每半年一次的考核,又或者是被监察部门认定是庸碌无能之人,他们便会被裁撤、替换。 摩尔·哈德森被任命为加利西亚的高官,他很喜欢弗兰茨的策略,用城市来代替要塞,这绝对是一个天才的想法。 摩尔·哈德森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而同一时间哈德森家族也为他的赴任做足了准备。 光是幕僚就请了几十位,这些幕僚很多都混迹官场多年,其父更是亲自上阵帮忙,毕竟这关系着哈德森家族的未来。 没有人愿意放弃到手的官位,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守卫这来之不易的富贵。 主观能动性已经拉满,剩下就看运气和才华了。 俄国方面的动静是越闹越大了,有英国人背刺波兰,俄国在西线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海上的补给突然断绝,让波兰人有些疑惑,他们甚至认为是俄国人出动了海军才导致英国商船无法靠岸。 另一面前线的波兰人对于俄军策略的突然改变很不适应,俄国人不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而是专挑防御薄弱的地区进攻。 这让波兰人觉得自己人中有内奸,于是乎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身边的战友们。 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俄军想要通过几场漂亮仗就扭转局势也不太可能。 弗兰茨给波兰人定下的策略也从不是和俄军硬刚,而是使用拖延战术,声东击西,分散俄军精力,然后伺机而动。 然而这样的游击策略却也十分惧怕信息暴露,不过相比大规模作战损失还是要小得多的。 即便连番受挫,波兰人也暂时没将目光投向英国人,毕竟在心底里他们是不愿意相信是英国人出卖了他们。 俄属波兰前线,俄军接连取得数场胜利,俄军统帅帕斯凯维奇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胜利的场次虽多,但是收获却小得可怜。 收获的战果甚至抵不上为此浪费的时间和精力,作为朋友帕斯凯维奇很清楚尼古拉一世的耐心十分有限。 如果自己得到了情报依然不能取得突破性胜利,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雷霆般的怒涛。 帕斯凯维奇并不是一个固步自封的人,他在来之前了解过奥地利帝国是如何对付波兰人的。 帕斯凯维奇觉得公审是一个不错的做法,既可以打击敌方士气,同时也能让沙皇看到成绩,还可以警示愚民。 只不过他有些误解,在帕斯凯维奇的眼中,公审似乎就是公开处刑,仅此而已。 第50章 俄国的麻烦 结果不出所料,帕斯凯维奇的公审效果非常差,血腥屠戮非但没有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反而让那些人成为了英雄。 这便是手段过于单一的后果,人的对血腥的忍受力会不断提高。其实人们并不傻,他们知道谁才是好人,只是不敢表达或是随波逐流。 由于并未取得理想中的效果,帕斯凯维奇也不敢冒进。 现在波兰的情况和当初车臣地区很像,只不过车臣人不会无耻到袭击后方辎重。但波兰人会,从之前的战斗纪录就知道波兰人非常喜欢袭击补给队。 袭击补给队的好处是可以让俄军缺乏补给从而士气低落,同时也可以补充己方所缺乏的物资,更可以提振士气。 波兰人大多数都是民兵,以及一时血勇的义勇军,士气对这些人来说尤为重要。 俄属波兰在俄国看来可能是弹丸之地,然而这片土地上却有着四五百万的军民,如果放在德意志邦联内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强邦,哪怕放眼欧洲也是一个中等国家。 帕斯凯维奇的十万大军想要与俄属波兰举国之力对抗还是少了点 不过此时俄国的麻烦不止波兰,南俄大草原上的哥萨克们早已习惯了趁火打劫和坐地起价。 他们在发现俄国在俄属波兰的战事吃紧之后立刻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们要求减免赋税、减少服役年限,以及更多的赏赐和土地。 然而没有任何一个君主会愿意接受这样赤裸裸的打劫,更何况是脾气火爆的尼古拉一世呢? 但尼古拉一世也知道现在不是收拾这群哥萨克的时候,于是乎在乌瓦罗夫公爵的建议下决定派人与其谈判来缓和局势。 乌瓦罗夫公爵的想法是先安抚住这些哥萨克,甚至可以暂时答应他们中一部分人的部分条件,等到波兰问题解决之后再来解决这些麻烦的家伙。 乌瓦罗夫认为哥萨克根本就是一盘散沙,只要条件对一部分强大的部落有利,他们就会答应下来。 而一旦这些人答应了俄国的缓兵之计,哥萨克们脆弱的信任就会荡然无存,一旦其内部发生分化,那些哥萨克所谓的同盟也就不再存在了。 一群散兵游勇是不可能与强大的俄国抗衡的,等俄军腾出手来先收拾几个刺头,剩下的也就老实了,甚至可能根本就不需要战争,那些哥萨克就会自我优化重新选择效忠。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俄国的使者刚刚进入草原就和一群醉酒的哥萨克起了冲突,在交战中俄国的使者被杀。 这一下事情变得麻烦了,由于数个哥萨克部落的人马混在一起,谁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人杀了俄国使者,沙皇更不可能选择忍气吞声。 毕竟大使被杀,这可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不仅是俄国的声望和沙皇的个人威望,而是一种对俄国统治权的严重挑战。 事已至此,双方便再无回旋余地,南俄草原烽烟再起,尼古拉一世决定派乌瓦罗夫公爵彻底剿灭南俄哥萨克叛乱。 此时的南俄哥萨克们却人心惶惶,毕竟他们可没想真的发动叛乱,只是想薅点羊毛而已。 除此之外高加索地区也传出了伊玛目·沙米尔重新归来的消息,当初在帕斯凯维奇的围剿下,伊玛目·沙米尔仅仅带着14个人狼狈地逃进了山中。 没人觉得伊玛目·沙米尔还能东山再起,他的手下几乎全灭,甚至达吉斯坦和车臣地区的男人都所剩无几。 帕斯凯维奇可不是什么善人,他在回圣彼得堡之前一直坚持留地不留人的政策,将当地人迁入南俄,再将俄国人迁入车臣。 对于任何抗拒迁移的车臣人严惩不贷,或是流放西伯利亚,或是直接处以死刑。 这种残酷已经超过了一般人能忍受的阈值,即便是车臣人这样不屈的民族也暂时屈服了。 所以起初没人相信伊玛目·沙米尔回归的消息,然而很快他就干出了几件大事,让俄国人不得不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伊玛目·沙米尔的部队很快就发展到上千人,并且换上了很多新式装备,还有近乎无尽的补给。 其实伊玛目·沙米尔并不是什么会撒豆成兵的魔法使,而是得到了某些国家的支持。 俄国人对奥斯曼帝国的鲸吞蚕食,引起了波斯帝国的恐慌。恰巧伊玛目·沙米尔战败正在寻求支持,奥斯曼人和波斯人与其一拍即合。 伊玛目·沙米尔的部队立刻恢复了元气,并且得到了一条长期获得物资的渠道。 与其提心吊胆害怕俄国人攻过来,不如给俄国人找点事做,这样俄国人就没功夫继续南侵了。 所以两国很欢迎伊玛目·沙米尔这样的人,毕竟这可比他们自己出人出力节省太多了。 波斯帝国的近况不比奥斯曼帝国强多少,《土库曼恰伊条约》之后波斯同样给俄国割让了大片土地。 比奥斯曼人更惨的是英国人盯上了波斯湾这块地方,波斯帝国不得不遭受英俄的双重夹击。 恺加王朝也已迟暮,封建王朝的弊端横生,矛盾日渐尖锐。内部王室政权,地方家族割据,外部不平等条约制约着王朝经济发展和改革。 恺加王朝为了自救也进行了改革,只不过国内的宗教和保守势力过于强大,改革步伐艰难无比。 如果俄国能持续动乱下去,他们也算能喘一口气。 伊玛目·沙米尔的人马虽然不多,但是新任的高加索总督已经开始头疼了。作为高加索总督,阿纳托利·彼得罗夫手中虽然有五万大军,但却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能接替帕斯凯维奇的自然不是无能之辈,但阿纳托利·彼得罗夫一方面需要保护刚刚前来的俄国移民,同时还要坚持前任留下的迁移工作。 另一方面伊玛目·沙米尔主要活动的地区是山区,想要进行有效围剿就需要大量兵力。 而此时阿纳托利·彼得罗夫手中的兵力就显得有些不足了,如果后方有失,那就是前功尽弃,如果不能及早消灭流窜的伊玛目叛军,后果同样十分严重。 虽然阿纳托利·彼得罗夫不知道有人在背后捣鬼,但是他从一次比一次强大的伊玛目叛军中就不难看出其正在迅速壮大。 虽然这一切有些不符合常理,但阿纳托利·彼得罗夫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在他看来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向圣彼得堡求援。 第51章 掌控雷电 四边告急,俄国人要走出自己的围城还要很久。 不过弗兰茨还是希望他们能走得更久一点,毕竟弗兰茨不希望奥地利帝国再卷入欧洲的大规模纷争中。 奥地利帝国关于西门子发电机逆向工程十分顺利,从结论上来说弗兰茨的行为有些多此一举。 维尔纳·冯·西门子提供给奥地利帝国的设计图是完全正确的,他并没有任何藏私行为,弗兰茨完全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然而在弗兰茨看来却非常必要,逆向工程的研究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技术人员本身也是一种历练,同时检验真伪也十分重要。 西门子的发电机绝对算得上是跨时代的产物,然而在弗兰茨眼中还远远不够,它的效率依然很低,功率更是不足。 如果只是发个电报、点个灯泡,那确实没问题。但是如果想大规模应用,甚至代替蒸汽完成电力革命,那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此时这种大功率发电机在弗兰茨的手中主要是用来电解镁和铝的,当时铝价堪比黄金,而镁的价格同样夸张。 不过对于镁粉需求最大的是摄影业和军工,镁粉燃烧会产生强光可以帮助拍出更好的照片。 在军事上对于镁粉的需求同样迫切,因为奥地利帝国的通信兵们已经受够危险的白磷信号弹。 白磷信号弹在殖民地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杀象枪,意思是这玩意一枪可以打死一头大象。 白磷信号弹能炸死一头大象,如果打在人身上或是在人手中爆炸,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奥地利帝国的侦查部队,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使用这玩意,他们宁愿去找一些柴火当做信号也不愿意用这种先进且危险的东西。 然而镁粉制造的信号弹就不会有这个问题,最起码不会出现侦察兵直接被信号弹秒杀的情况。 除此之外镁粉还被用来美白和制作泻药,硫酸镁、氢氧化镁至今依然沿用。 在西门子发电机的启发下,很快维也纳皇家科学院的专家和工程师们就鼓捣出了有实际意义的电动机。 只不过此时的电力依然是稀缺资源,所以电动机并没有得到大规模应用。 虽然此时的电动机依然显得十分笨拙,然而它却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此外弗兰茨的制冷机终于不再需要四十个人轮番跑步发电了。 对于个人家用冰箱来说可能还太早了一点,然而给大型冷冻船的发明带来了可能。 如果可以将北美的牛肉带回奥地利,那么奥地利人的肉食问题将会得到极大缓解。 西门子发电机的发明对于电报业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未来电报局将有可能在一段时间内代替邮局成为人们的主要远程通信手段。 更加稳定,更加强劲的电力也为电话的出现提供了可能,只不过电话什么时候能发明出来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此时除了制镁、制铝以外,最有可能大规模应用的依然是照明领域,也就是用电灯代替煤气灯。 制作电灯除了要有电以外最重要的是要有灯丝,材料学的发展往往是要靠试错的。 不过弗兰茨并不需要,他知道结果,那就是钨丝。 首先,钨的熔点约为3422°c,是所有金属中最高的。这使得钨丝可以承受高温而不熔化。 其次,在高温下,钨的蒸发速度较慢,可以延长灯泡寿命。 第三、钨具有良好的机械强度,即使在高温下也能保持形状。同时又具有非常不错的可塑性,容易加工制作成灯丝。 钨丝几乎完美符合灯丝的一切要求,然而弗兰茨很快就发现,此时的钨制取困难、价格昂贵。 如果真用钨丝做路灯,恐怕很快就会出现大批偷灯贼,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好在弗兰茨也听过爱迪生的故事,碳化棉丝,爱迪生可以买别人的专利当做自己的发明,弗兰茨自然也可以窃取未来的成果当做自己的发明。 当然弗兰茨也只是知道碳化棉丝这个名字而已,但好在这个名字突出了其物理性质。 只要顺着弗兰茨的思路,所谓碳化棉丝很快就能搞出来。 发电机的问世对于奥地利帝国的科学、研究事业也是一个巨大的利好,至少想将电力投入实验比过去容易多了。 对于巴贝奇和他的分析机尤其如此,因为蒸汽动力不够稳定,即便奥地利帝国的液压机可以提供近乎完美的零件也无法实现他的夙愿。 然而电力毫无疑问是一种更加稳定、更具潜力的动力,巴贝奇博士将他的毕生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台分析机中。 此时巴贝奇的工作室中一个由二十四万个特殊零件组成的机械怪兽正蛰伏其中,但它也只能蛰伏在此,因为此时的科技还无法让其完美运转。 在研究分析机的同时,巴贝奇也接受了弗兰茨的意见,正在将计算器小型化、电器化。 正巧此时西门子发电机的问世,在可预见的未来里巴贝奇的电力计算器也将大卖。 此时的巴贝奇并不是历史上的孤家寡人,他的学生中有三十人在毕业之后加入了他的事业,同时巴贝奇还用赚来的钱聘请了十五位数学家和二十三位工程师与他一同工作。 在算上奥地利帝国提供的后勤人员,巴贝奇的团队有一百多人。 这一次他没有在贫病交加中孤独地死去,虽然研究工作依然很累,推进十分困难,但总算是有人为他分担压力,至少不必为下顿有没有饭吃,明天住在哪里这种琐事发愁。 只不过作为程序员,戴眼镜和秃顶是难免的,再加上皇家女子学院中高甜度的饮食,糖尿病也是难免的。 每当学生们路过总是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数字工程学院的人,“四眼”!“地中海”! 巴贝奇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而他身后的金主弗兰茨也不会亏待可能改变历史轨迹的人,至少不会在物质上亏待。 所以数字工程学院的人倒是没什么怨言,一个宏伟的目标,以及相对优渥的待遇,对于这些专家来说,也许这就是幸福,也许这就是幸运。 感谢书友古川520的打赏。 第52章 赐官不许辞 奥地利帝国的文官考试结果已经公布了一段时间,然而还有很多官员没有到位。 这让施瓦岑贝格亲王感到十分气愤,因为奥地利帝国政务非常多,官员紧缺,哪怕新任内政大臣乔瓦尼·巴蒂斯塔是个工作狂也累倒了。 内政部没有主官导致什么事情都要送到他这个首相手里,施瓦岑贝格亲王也感觉到了这巨大的压力。 由于缺乏即时通讯的手段,再加上奥地利帝国对于奥地利的中央政府来说太大了,地方主官依然是不可或缺的。 弗兰茨举行文官考试本以为能缓解一下官员紧缺的现状,然而讽刺的是一心想做官的人通不过考试,而那些通过了考试的人却不一定想做官。 有些人觉得获得的官位太小不想赴任,有些人则是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想要做个考试钉子户,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压根就是来凑热闹的、测试自己实力的、见见世面的 如果是其他国家可能会由排名靠后的考生顶替,但问题出现了奥地利帝国是赐官制度,皇帝的赏赐在没得到皇帝本人的许可前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 其实还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合格的人数量有限,不合格的人是不可能被授予官职的。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境内发生如下场景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人正蹲在地上和一个卖土豆的老头讨价还价。 “老兄,你这土豆昨天还不是这个价格,今天怎么就涨价了?” 卖土豆的老头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看你戴副眼镜,还以为你是个有钱的老爷嘞。买几个土豆还要讨价还价。 没钱就别买。” 老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然而他的无心之言却刀刀戳中中年人的心口。 “你” 这时一枚银币弹入老头的手中。 “够不够?” 老头不屑地弹了弹,放在耳边倾听着那悦耳的声音,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镜,良久当他看到来人样貌之后立刻连滚带爬地向远处逃去。 中年人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他举头望去,付钱的人居然是当地的警长,他连忙让开道路,生怕碍到了警长大人的路。 “诺布尔先生,您怎么没赴任啊?还是邮差没有将信送到您手上?” 一旁一个邮差正被两个警员制住,他一看到诺布尔立刻大喊道。 “先生!您可不能撒谎啊!我可是把信亲手交给的您!” 十九世纪邮差私吞信件的情况不少,所以当时各国对这种行为都是严惩不贷,通常会将其视为严重的盗窃罪和欺诈罪。 而这位邮差所面临的情况则要更加恶劣,因为那封信严格意义上讲属于政府公函,同时又属于皇室财产。 如果罪名坐实,他可能连被流放的机会都没有,而是会被直接处以绞刑。 “是的,我收到了那封信。请您放了这位无辜的人。” 警长挥了挥手,两个警员在解绳子的时候塞给了那个邮差一个银币,同时压低声音说道。 “别乱说话。” 邮差猛地点了点头,警员拍了拍前者的肩膀,柔声道。 “走吧,走吧。” 警长回过头来。 “先生,那您为什么不赴任呢?现在已经超过了您报道的期限。” “我不想去伦巴第做官,我又不会意大利语。” “不会可以学嘛。” “不想学,大不了明年再考一次。” “明年?” “对,明年。” 警长冷笑一声。 “诺布尔先生,您似乎还没理解情况。” 诺布尔有些诧异地问道。 “您什么意思?我拒绝去伦巴第。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劝您好好考虑一下,毕竟在奥地利帝国没人可以拒绝皇帝的恩赐。这有一辆去伦巴第赴任的公务马车,还有一辆去殖民地的。 我给您十秒钟的时间考虑一下。” 诺布尔看了看一旁的豪华马车,又看了看另一辆驴车上面几个生无可恋的囚徒,他立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一所破旧的小学内,唯一的老师兼校长正在上课。不过学生们有的在呼呼大睡,有的在打闹,有的在吃东西,唯独没有几个人认真听课。 那位老师似乎也习惯了,他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自顾自地讲着一些中学生可能都不理解的东西。 突然有人提前摇响了下课铃,孩子们立刻雀跃起来就要逃出教室。 那位老师则是一把拦住。 “谁在捣乱!正上课呢!不知道么?不尊重知识的家伙!” 那位老师骂骂咧咧地打开门,发现一队士兵正在门口。他赶紧关上了门,他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于是乎决定再次将门打开看看情况,结果一群士兵就涌了进来。 “谁是法尼·考斯?” 那位老师有点害怕,毕竟在十九世纪军队可不是好惹的。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当兵的人在当时的人看来就是一群官方蓄养的土匪、流氓、鹰犬。 “我不知道.” 老师连忙摆手说到,孩子们也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有少数孩子对士兵们身上的枪感兴趣,但也不敢太靠近。 “你不知道?” 为首的军官问道。 那名老师连忙摇头。 “不,我真不知道。” “你不是法尼·考斯吗?” “我不是。我是赫尔姆特·霍斯塔尔。” 此时赫尔姆特·霍斯塔尔已经知道这些士兵为什么来,不过他对做官真没什么兴趣,尤其是还是达尔马提亚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赫尔姆特·霍斯塔尔见过那些通缉令,画师的水平真不怎么样,他觉得就算是通缉犯本人站在旁边也不一定能有人认得出来,所以他对自己当初报了个假名字感到十分庆幸,他一定可以蒙混过关。 然而下一秒军官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不是你?” 赫尔姆特·霍斯塔尔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照片,大脑宕机了数秒后才说道。 “我没这么帅” 军官一挥手。 “带走。” “孩子们,你们自由了(下课了)。” 校长离开之后,学生立刻欢呼起来。 与此同时,维也纳城内警察和军队正在到处搜捕没去赴任的漏网之鱼。 “奥地利人疯了。我见过抓人送殖民地挖土的,见过抓人去山里挖矿的,我还没见过抓人去做官的。” 第57章 退婚 “亲王阁下,您的话有些严重了。我想西班牙方面也不是故意为之。 至于卡洛斯的提议...” 弗兰茨故意沉吟了一会问道。 “诸位怎么看?” 弗兰茨实际上回避了施瓦岑贝格亲王提出的西班牙可能是在羞辱奥地利帝国这种假设,对卡洛斯派提出的条件态度又十分轻蔑,甚至没有称其为卡洛斯六世而是卡 林天和张五常对看一眼,默契地走到一边,没有打扰沉默的陆子川。 刘零估计,这样的疼痛虽然无法和麦克成为星辰剑仆时所承受的疼痛相媲美,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的。 林峰不想提,上面的人也不派人下来,仿佛大家都不想再提这件事,上面的人故意遗忘了一般。 “那这样行不行,我们看看你们的服务器后台,看看是有什么东西传回来行不行?”王所长听到林峰说的话后,想了想再次问了起来。 “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只要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我这就走。”甘兰不停的点着头。 所以,我推测应该就是我猫着腰穿越树林里的树杈时,没留意给划破的,应该是被一根粗大又断裂的尖锐树枝给划破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痕迹。 抽出一口烟,伴着富丽的香雾,葱葱茏茏,好像祥云在蒸腾,这时候如果吐一口烟出来,不能有效的成为烟圈,只是丝丝缕缕,溢出,攀升到空中。 百千回说完,悲愤至极,他仰天长叹一声,血脉逆行,血水从双眼流出,一蓬乌黑散乱的头发无风自动,顷刻间满头皆变为白发。 定闲依言坐下,对于方离他再没有任何的怀疑,这就是一个游戏人间的前辈高人,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法,又怎么会视灵石如草芥呢。 这样讨人厌的行为就连平时修养极好的爱丽丝菲尔都无法容忍,不由的暗暗生了气,就更不用说曾经被无数人尊为骑士王的saber了。 苍茫宗的玄重领域名气很大,很多人都想亲自进去历练一番,但他们不是苍茫宗的弟子,所以没有这个机会。 并且,通过这些须根,有如一根根绝世的神经元,可感知这方天地的一切动静,有如罗昊的神经线远触,可感知一切,较之神魂之力还要祥细。 此人名叫王光宇,同样是新晋十大基地首领之一,浑身傲气,看不起别人。 那一柄黑暗圣剑,以滔天的怒火和圣力加持,所过之处,虚空产生重影,惊得金霞血浮之气不敢沾身。 楚天才不理会后面气急败坏的景海,他悠然地向着方海尘、灵轻雪所在的地方而去,却忽然在身前又出现了一人。 梁榆沉吟许久,最终还是微笑拒绝了王长老的好意,借下了这部雷影步身法灵技。 而刚刚质疑楚天的那个丹师,也不说话了,摇了摇头,承认了楚天所言。 楚王担任关内道巡察使前往胜州,协助秦王处理政务,吴王杨颂以河西道巡察使身份前往河西,协助蜀王处理政务! 这些种子每样都属于百草榜三百名之内,其中迷迭香更是在百名内,因此对方辰而言都是宝贝。 按照老道士所言,称谓名字都是凡间束缚,按道理应该也不会怎么注重才是。 呃……,这话说的恶毒,自己必须得马上驳斥,不然的话,一些善良的网友还真有可能被她误导。 第53章 礼拜日 一队士兵将一家旅馆团团围住,一名文职官员带着两名军官走了进去,不一会便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然后大队士兵开始对每一间房、每一个角落进行地毯式搜索,甚至有士兵爬到了屋顶检查烟囱里是否藏了人。 旅馆对面距离此地不到30米外的一家人声嘈杂的咖啡厅中,两人正透过窗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真是一群榆木脑袋,他们想破头也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看这场好戏。” “阿西姆,不愧是你,敢想敢干。” “那当然!我是谁!” 年轻人不由得得意起来。 只是这时身后一阵幽幽的掌声传来。 “很好。我们奥地利帝国就需要这样聪明、果敢的官员。” 这时两个年轻人才是注意到本该嘈杂无比的街头咖啡馆内已经鸦雀无声,一队身穿黑色制服的特殊警察正站在他们身后。 阿西姆·施塔尔,生于汉诺威,数学家、经济学家,年轻时酷爱冒险。 两个年轻人笑得十分尴尬。 为首的特殊警察说道。 “不必感到惭愧,皇帝陛下说只有对自己才华和能力有绝对自信的人才会在近距离一睹自己的杰作。” “.” “带走。” 两个年轻人就像两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被带离了咖啡馆。 “学长,看来我们也不安全。” “哼。各凭本事吧。” 脸带刀疤的大胡子冷笑道。 “不过我们都易容成这个样子了,他们怎么才能找到我们?” 突然楼下传来了一声狗叫. 霍夫堡宫。 “主教大人,我国的工人需要一个礼拜日来强化自己的信仰。” “陛下,您说得太对了!您和上帝都需要虔诚的子民,我这就安排举办一场盛大的弥撒” 弗兰茨有些无奈,虽然他已经登基快一年了,但是劳舍尔大主教的思维依然停留在旧时代。 在过去一场盛大的弥撒往往是一个皇帝、一个家族显示自己财力、实力以及虔诚的重要方式。 然而此时这种方式又叫做浪费。 而且劳舍尔大主教根本没理解弗兰茨的意思。 “一天怎么够?” “难道要一星期?” 弗兰茨满头黑线。 “我是说应该形成一种定制。” 这么一说劳舍尔大主教立刻反应过来。 “您是说您要像君士坦丁大帝那样将星期日定为休息日,并要求停止一切商业活动参与礼拜?” 公元4世纪,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在制定历法时把这一天定为假日,后被世界各国广泛采用。 “话这么说是没错。” “您真是伟大!民众一定会感激您的恩赐。我这就将消息散布出去.” “停。” 弗兰茨连忙制止了激动万分的劳舍尔大主教。 “这件事由我提不太合适。我希望教会可以出面请愿。” “好!我们愿意。感谢陛下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们,教会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将这件事情办好!” 劳舍尔大主教十分感动,他觉得弗兰茨是将一个可以名垂青史的机会让给了自己。 毕竟如果工人没有休息日,那谁又会去教堂礼拜呢? 这可是关系到教会长期发展的大计,也许政府不在乎,但是教会自己不可能不在乎。 只不过他们也想不到补救的办法,久而久之只能自怨自艾地认为人们越来越不虔诚。 弗兰茨的点拨直接解决了历史上几乎所有教会都无法解决的办法,劳舍尔大主教自然是感激涕零,奥地利帝国的教会也没有理由不用心去做这件事,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件事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然而以弗兰茨跨越百年的目光所能看到的自然不只是这些,等到未来劳资矛盾爆发的时候就有的受了。 除此之外弗兰茨也需要教会尽早发挥其社群属性,这样有助于奥地利帝国更好地掌握对基层的控制,同时也能抑制工会的发展。 仅仅是将工会的管理者变成官员,进行阶级分化是不够的。奥地利毕竟是帝国,它需要民众的支持,所以双方不能是对立的,甚至不能是冷漠、无视的态度,弗兰茨需要民众的拥护。 那么教会这个润滑剂就显得尤为重要,只要有底层民众的支持和一个高效、理智的政府,帝国就不会轻易垮台。 其实奥地利帝国的工人待遇并不差,至少要远远好于同期英国工人的待遇。不过这些都是建立在科技优势的基础上,未来竞争会越发激烈,内卷是难免的。 除非奥地利帝国能在市场中一直保持优势地位,所以弗兰茨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发展科技,同时也在打造自己的小圈子。 自由贸易?别开玩笑了!奥地利凭什么用自己的劣势和别人的优势对彪?弗兰茨只知道纵观历史,强国从来都是穷则贸易保护,达则自由贸易。 如果不能在市场中占据优势,分走别人的份额,那么对于强国来说,自由贸易的意义何在? 尤其是那些强国的民众,如果被弱国之人夺走了饭碗,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然而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工人们都很满足于自己的现状,他们一面看着正在侃侃而谈的神父们,一面看着鸡飞狗跳的大街上正在抓人的警察,他们都将头埋了起来。 事实上弗兰茨自己也不清楚,此时他的威望已经到达何种高度。 弗兰茨作为奥地利帝国又一个正常的君主,本就有着无以比拟的正统性。再加上自幼时起家族、政府、教会便开始造势,以及在1848年登基之初便战胜了无数强敌和罗马教廷教皇庇护九世的背书。 弗兰茨此时已经被奥地利帝国的普通民众认为是真正的圣君,与圣君对抗那无疑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除此之外,1848年奥地利帝国售出的六百万口棺材也在预示着与圣君作对的下场。 尤其是维也纳的市民,他们见到一群群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老爷们被像家禽一样赶上刑场,然后挂在绞刑架上。 没人愿意为了那“微不足道”的权利去与这样一位“圣君”作对。这件事儿上,弗兰茨又不想请演员代劳,所以奥地利人的法定假日还要再等些时日。 (在1879年英国工人协会的努力下,英国工人终于有了休息日的权利。这是近代工人休息日的权利,第一次得到法律的承认。) 第54章 玛丽亚·阿梅莉亚 玛丽亚·阿梅莉亚 玛丽亚·阿梅莉亚1831年12月1日在巴黎出生,她的父亲便是传奇的佩德罗一世。 佩德罗一世曾经是巴西国王,也做过葡萄牙国王,最后又分别将两顶王冠让给了自己的子女。 然而玛丽亚·阿梅莉亚却没有这样的幸运,相反作为佩德罗一世的合法子女甚至险些没能获得巴西公主的称号。 巴西政府不愿意为这位公主拨付年金,最后是佩德罗二世亲自干预,经过一年多的讨价还价才让玛丽亚·阿梅莉亚获得巴西公主的称号。 玛丽亚·阿梅莉亚和她的母亲在葡萄牙过得并不算好,虽然她的母亲声称到慕尼黑是为了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但实际上当时并没有多少女子学校,而且大多数贵族女性都是在家接受教育。 除此之外巴伐利亚在当时是德意志地区有名的穷乡僻壤,所以很难说一有收入之后就离开克鲁斯皇宫就不是为了逃离葡萄牙。 玛丽亚·阿梅莉亚的母亲阿梅莉·德·博阿尔内是法国将领欧仁·德·博阿尔内和巴伐利亚公主奥古斯特·阿玛莉亚·卢多维卡的女儿。 路德维希一世对于自己的一奶同胞的姊妹很不错,但是却视阿梅莉·德·博阿尔内为巴伐利亚的耻辱。 好在路德维希一世对这世上大多数事情都漠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艺术和情妇。 在这样的环境下,玛丽亚·阿梅莉亚从小十分刻苦,这在当时的王室和大贵族中是极为罕见的品质。 尤其是女性,因为按照当时的传统,女性应该做个贤妻良母,不应该懂得太多。 玛丽亚·阿梅莉亚学习了修辞、哲学、历史、地理、德语文学、数学和物理。除葡萄牙语外,她还学会英语、法语和德语,在素描、绘画和钢琴演奏上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准。 与她相比,巴伐利亚上流社会的那些名媛、贵女就是白痴。 不过当白痴成为主流时,那么聪明人就是有罪的。 所以玛丽亚·阿梅莉亚的朋友很少,反而经常被人在背后说成是怪胎。 路德维希一世的情妇萝拉·蒙斯特更是张狂到当众羞辱这对母女,说她们是在悄悄看禁书来排解寂寞。 这样嚣张的举动在萝拉·蒙斯特看来不过是家常便饭,更加露骨的举动她都做过,而路德维希一世更是默许了。 直到有一天,玛丽亚·阿梅莉亚和她的母亲在接到了索菲夫人一起共进下午茶的邀请后。 在一些没能得到邀请的贵女的怂恿下萝拉·蒙斯特又一次准备当面羞辱这对母女。 在萝拉·蒙斯特眼中,这不过是她的日常,而且这里是巴伐利亚的地盘,她是路德维希一世的女人,没人能动得了她。 不过索菲夫人刚好十分不待见自己的这位大哥,对眼前这个没礼貌的女人更是看不顺眼。 索菲夫人的母亲是路德维希一世的继母,但是路德维希一世对于自己的这位新教徒继母十分轻视,在其死后草草下葬,规格甚至不如一些富有的平民。 索菲夫人、普鲁士王后、萨克森王后等其亲生子女,甚至没能出席葬礼,这让双方的矛盾很深。 所以在1848年索菲夫人亲自操办了路德维希一世的退位仪式,场面也是相当狼狈,与其子马克西米利安二世的登基仪式相比更是黯淡无光。 所以萝拉·蒙斯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抓了起来,索菲夫人直接命令士兵当众用马鞭抽打萝拉·蒙斯特的屁股。 萝拉·蒙斯特虽然是路德维希一世最喜欢的情人,但他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和奥地利帝国交恶。 萝拉·蒙斯特也很有自知之明,她甚至没有声张,而是如同往日一样飞扬跋扈,只是特意避开了那些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人。 在1848年的大乱中,萝拉·蒙斯特特意跑到意大利来勾引弗兰茨未尝也不是一种报复。 虽然索菲夫人的行为未必是想为玛丽亚·阿梅莉亚母女出头,但是她的行为确确实实帮到了她们。 对于玛丽亚·阿梅莉亚母女来说,索菲夫人倒是上流圈子中少数没有歧视她们的人之一。 随着年龄的增长,玛丽亚·阿梅莉亚长得愈发亭亭玉立,索菲夫人很喜欢这样的女孩。 另一方面贵女圈中关于弗兰茨的传闻也多了起来,一个聪明、勇敢、智慧且富有爱心的形象被逐渐树立起来。 再加上弗兰茨本就不算差的外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美好的事物。 不过由于奥尔加的事,索菲夫人很早就把玛丽亚·阿梅莉亚排除在外了。 事实上由于传统观念作祟,索菲夫人也和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太聪明的人不适合做妻子。 当然这种时候当事人往往会将自己和自己的亲人忽略掉。 然而随着俄国的反复,索菲夫人的耐心也被耗尽了,她开始打心底里嫌弃那个俄国的老姑娘。 在索菲夫人眼中,27岁的女人还没有生育过,能否产下健康的孩子都是一个问题。 无论是奥地利帝国,还是哈布斯堡家族都再也经不起一个虚弱的君主了。 玛丽亚·阿梅莉亚便再一次进入了索菲夫人的视野,虽然前者很聪明,但是后者觉得与自己的儿子相比恐怕也是个笨蛋,也就无所谓聪明与否了。 想到此时索菲夫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她先是找到了玛丽亚·阿梅莉亚的母亲阿梅莉·德·博阿尔内夫人。 博阿尔内夫人此时只有一个巴西前皇后的头衔,甚至连年金都没有。 而索菲夫人是弗兰茨的母亲,奥地利帝国打地中海海战中逼和英国,在陆地上打败法国此时正是如日中天,索菲夫人这位奥地利帝国的太后自然也就水长船高。 双方的身份地位差距非常巨大,博阿尔内夫人难免要低上一头。不过双方都是明白人,索菲夫人直接赠送给了博阿尔内夫人一批金银珠宝。 后者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推辞,博阿尔内夫人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至少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不要像自己一样颠沛流离。 那些珠宝首饰自然是用来打扮的,而那些金银则是可以换成钱来支付必要的花销。 等到博阿尔内夫人准备就绪就会带着玛丽亚·阿梅莉亚回访美泉宫。 第55章 假面舞会 维也纳,美泉宫。 一场盛大的以四季变换为主题的假面舞会正在筹备中,这让弗兰茨感到奇怪,毕竟理论上讲这样做是存在安全隐患的。 而且假面舞会总会让人想起旧贵族那些不良作风,虽然只隔着一张面具,但却有可能无限放大某些人心中的肮脏与龌龊。 同样假面舞会也经常被用于阴谋活动,奥地利人通常不会像法国人那样搞什么宴会,他们喜欢以假面舞会做遮掩。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皇室反而要这样做,不禁让人感到有些疑惑。弗兰茨不太理解索菲夫人的做法,而且不觉得后者的政治敏感度会这样低。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关心则乱。 弗兰茨算了算,马克西米利安已经17岁,自己的妹妹玛利亚·安娜也已经14岁,两人都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 但不过弗兰茨还是眉头紧皱,用假面舞会这种方式来相互认识也太不靠谱了吧。 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他在索菲夫人的眼中就是一个不靠谱的男人,而在索菲夫人的刻板印象中不靠谱的男人总是喜欢在这种不靠谱的场合寻找爱情. 然而索菲夫人万万没想到,她精心策划的假面舞会,弗兰茨居然会直接派个替身。 事实上弗兰茨对此毫无兴趣,而且由于是假面舞会,所以替身被暴露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维也纳的年轻贵族们倒是玩得很开心,而且确实给一部分人创造了自由恋爱的机会。 只不过索菲夫人却很不开心,弗兰茨派来个替身,次子马克西米利安更是对这种事情不屑一顾,玛利亚·安娜又是她唯一的女儿有些舍不得,所以也没出席。 至于小儿子维克多今年才7岁,而且有些怕生。反倒是已经订婚的路德维希戴上面具之后放飞了自我 索菲夫人叹了口气,看来一切还要从长计议。 弗兰茨倒是没考虑过更换结婚对象,事实上与俄国联姻就是目前来说对奥地利帝国最有利的选择。 弗兰茨已经从政治、经济、军事三个方面将两个国家联系在一起,所以有些人一定会觉得血脉亲情无用,毕竟利益关系才是最稳固的关系。 这不得不说中文的博大精深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血脉亲情也是一种利益关系,但它又不仅仅是一种利益关系。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然而尼古拉一世却并不是一位典型的君王,他甚至连君王的必修课都没上过。 血脉亲情对于大多数君王来说可能毫无意义,但是对于尼古拉一世却未必如此。 而且所谓的纽带并不是一条可将人栓死的绳子,能让决策者迟疑,甚至重新考虑就足够了。 如果利益关系真的那么牢固,那么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偶然。 不过弗兰茨对于结婚这件事也并不急迫,继承人问题在他眼中更不是问题,毕竟弗兰茨的寿命还十分漫长。 反倒是西班牙的事情让他感到有些烦躁,在前摄政女王的撮合下,弗兰茨的三弟路德维希与西班牙的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订立了婚约。 最初商议的结果是婚礼在奥地利帝国举行,哈布斯堡家族不需要波旁家族的嫁妆。 然而因为传统,以及对两个家族面子的考虑,奥地利帝国政府赠送给了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两百万弗罗林的礼金。 这笔钱的目的就是让她为自己置办一份嫁妆,以便不要显得太过寒酸。 然而让弗兰茨万万没想到的是摄政女王居然将这笔钱卷走跑到了古巴。 西班牙的内战虽然失去了英法的支持,但菜鸡互啄只是水平低,却不代表不惨烈。 内战的双方相互屠戮早已是寻常事,他们的战争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对人类底线的认知。 摄政女王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并不是什么军事天才,也不是什么精于算计的政客。 说白了她不过是一个特殊时期,以特殊身份出现在历史舞台的小人物而已。 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厌恶自己的丈夫,也厌恶和他生下的两个女儿,更加厌恶战争。 所以玛丽亚·克里斯蒂娜直接带着自己的情夫逃到了古巴,两百万弗罗林在欧洲也许算不上一笔巨款,但在古巴她就是财富之神! 这样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只不过玛丽亚·克里斯蒂娜这一走,奥地利和西班牙这两个国家就傻眼了。 奥地利帝国政府已经付过了钱,而西班牙政府却没有收到。以施瓦岑贝格亲王为首的政府高官坚决反对再次向西班牙方面赠送礼金。 至于理由嘛。 “他们不配!” 施瓦岑贝格亲王愤怒地吼道。 “陛下!西班牙人太过分了!这是对我国的羞辱!我建议立刻派海军占领古巴,逮捕西班牙前摄政女王玛丽亚·克里斯蒂娜!” “没错,陛下!我们应该夺取古巴作为礼金的补偿。古巴的糖和烟草正是我国需要的,如果能有古巴这块殖民地,我们就能摆脱对墨西哥糖和烟草的依赖。” 奥地利帝国国内始终有一批人对墨西哥政府十分不信任,他们迫切想要摆脱对墨西哥糖和烟草的依赖。 以现在奥地利人的消费规模,奥地利自身生产的甜菜和烟草是远远不足以填补墨西哥商品的空缺的。 “对!古巴在西班牙人手中发展了几百年,不需要大量投资就能获得巨大利润,我们奥地利帝国正需要这样的殖民地。” 其实这位官员没有明说,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实际上除了少数有黄金矿产支撑以外,大多都处于亏损或者半亏损状态。 殖民地的前期投入巨大,如果发展不好维护成本更是惊人,所以这个时代的殖民速度才会如此缓慢。 试想一下如果殖民地真的和牛市一样赚钱,那弗兰茨又为什么找不到殖民者呢? “杀头生意有人干,亏本生意无人问。” 弗兰茨每年对殖民地的巨大投入早就引起了一些官员的不满,不过几乎没人敢表现出来。 这些钱如果用在奥地利国内,那简直不知道可以建设多少家工厂,修多少铁路、公路。他们又能在其中捞取多少好处 第56章 卡洛斯派的诱惑 弗兰茨自然知道这些官员的想法,花花轿子众人抬,只有大家都有好处,人们才愿意出力。 钱投向殖民地,受益的只有皇帝的亲信,一部分商人,以及平民。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的灾荒就靠殖民地粮食挺过来的,此时国内廉价的烟草、糖、茶、咖啡、热带水果也是经营殖民地的结果。 然而这些东西对官员来说不重要,他们感受不到这种所谓的好处,毕竟他们本就不需要为这些事情操心。 其实奥地利帝国国内的建设,弗兰茨也没落下,义务教育改革、奥地利帝国铁路计划,加利西亚城市带计划、工业化、城市化建设、东部大开发、战后重建. 国内和国外所占财政支出的比重更是9:1,甚至这些建设的钱很多就来自于殖民地的金银矿。 但这些官员并不满足,不只是贪得无厌,他们还想驯服弗兰茨。 只可惜弗兰茨只想驯服别人,可一点也不想被别人驯服。 “我们需要就可以掠夺吗?英国人想要我们的殖民地,他们对我们发起战争就是正确的吗?” 皇帝的突然发难,让这些官员有些懵,尤其是说奥地利需要古巴这样,不需要大量投资就能获得巨大利润的殖民地的官员更是表现得十分诧异。 其实从这位大臣的表现来看,他大概是被人当成了枪,有人诱导他说出了这番话。 在官场上,这种事情并不罕见,那位聪明人,甚至可能今天压根就不在场。不过弗兰茨的话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就看那位或者是那些聪明人如何决断了。 很少在御前会议上发言的图拉尔伯爵开口了。 “陛下,其实在古巴岛上有很多家族都与我国保持着联系。他们曾经效忠于哈布斯堡家族,现在他们依然愿意效忠哈布斯堡家族。” 弗兰茨揉了揉额头,他对于耿直的战争部长感到有些无奈。这些话显然不该在这个时候说。 而且这些应该属于机密情报,至少不能在这种半公开场合说。最主要的是这种鬼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一百多年都已经过了几代人,之所以有人愿意提起,不还是因为在西班牙过得不如意,西班牙政府无法给与他们足够的安全感和支持嘛。 “嗯,很好。让他们继续保持忠诚。但在没有正当理由前,奥地利帝国不会对一个文明国家的合法财产动用武力。” 其实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弗兰茨不会趁人之危,打古巴的主意。 不过很多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位君主之前表现得过于好战,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有战必应,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对方有多少人。 没人喜欢活在一位暴君的统治之下,哪怕是奸臣也是如此。 “可是西班牙人羞辱了您,也就等于羞辱了奥地利帝国。我们是否应该采取反制措施? 卡洛斯六世派人说,愿意用西班牙所有的海外殖民地来作为聘礼迎娶为自己的长子迎娶玛利亚·安娜公主。” 施瓦岑贝格亲王话音刚落,整个镜厅之中就乱成一团。 要知道此时的西班牙虽然已经衰落已久,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现在西班牙的殖民地包括: 加那利群岛位于太平洋(前文讲过)是重要的转运枢纽。 休达、梅利利亚北非重要港口城市,对标的是直布罗陀,其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关岛,太平洋上的重要战略支点。 菲律宾、古巴、波多黎各等 这些殖民地的共同特点就是战略地位重要,开发程度相对较高,同化较为成功,维护成本低。 虽然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对殖民地的重要性了解有限,但却也知道能得到这些地方意味着什么。 有人不禁为卡洛斯派的决心倒吸一口冷气,看来双方已经到了拼命的时候,否则卡洛斯派也不会下如此重注。 然而弗兰茨内心中却是一百个不屑,毕竟都是在画大饼而已。想让西班牙兑现承诺,就得把卡洛斯派扶正。 想要把卡洛斯派扶正可没那么简单,英、法、俄,甚至普鲁士都不会愿意哈布斯堡家族重温旧梦。 即便真把卡洛斯派扶正,到时候西班牙政府会不会兑现承诺就又是两回事了。 而且弗兰茨并不想把妹妹嫁到西班牙,那个地方的事情总是那么糟糕。万一发生不幸,整个家族都会笼罩上一层阴影。 弗兰茨不介意用自己的弟弟们去联姻来换取政治利益,但他却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计划牺牲妹妹一生的幸福。 毕竟婚姻这种东西对于男人和女人的意义并不完全相同,即便某些人不在乎也要在意世俗的眼光。 退一万步讲,弗兰茨现在不想卷入任何一场大战,更别说西班牙那个烂泥塘。 有人觉得烂泥塘而已,一脚踏平便是。弗兰茨想说,当年拿破仑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烂泥塘下面是万丈深渊,即便是巨人落入其中也难以自拔。 奥地利帝国与西班牙并不接壤,一旦出动海军那就是一场全面战争。这场战争奥地利面对的可能不只是西班牙正统派,还有列强们的干预。 而弗兰茨也很难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毕竟无论哪一方处于优势都会进驻城市,而一旦分兵驻城就会陷入被动。 想要进行全面的清缴?那需要投入多少兵力?更何况奥地利自身仍有隐患,特兰西瓦尼亚的山区中依然存在少量土匪。 阿尔巴尼亚地区同样暗流涌动,有人想要推翻奥地利帝国的统治重回奥斯曼帝国,也有人打算勾结英国人自立门户。 更不要说现在乱成一团的俄属波兰地区,如果弗兰茨稍不注意,难保加利西亚不会成为下一个俄属波兰。 布拉格的捷克人已经成了少数民族,大量外来的德意志人和本地人之间的矛盾也在日益加深。 1848年弗兰茨快刀斩乱麻,但刀子都落在了捷克人身上,德意志人却是没什么感觉。 挨了刀子的捷克人不满,没挨刀子的德意志人也不满,而随着德意志邦联的不断发展,这种不满也会持续升级。 除非弗兰茨可以证明捷克人不是斯拉夫人,而是德意志人。 第57章 退婚 “亲王阁下,您的话有些严重了。我想西班牙方面也不是故意为之。 至于卡洛斯的提议” 弗兰茨故意沉吟了一会问道。 “诸位怎么看?” 弗兰茨实际上回避了施瓦岑贝格亲王提出的西班牙可能是在羞辱奥地利帝国这种假设,对卡洛斯派提出的条件态度又十分轻蔑,甚至没有称其为卡洛斯六世而是卡洛斯。 事实上卡洛斯六世这个称呼是奥地利帝国官员们给弗兰茨设下的一个陷阱,如果弗兰茨称其为卡洛斯六世,那就等于承认了卡洛斯政权,他们就能在此大做文章。 然而他们称其为卡洛斯六世也是大有问题,只不过在内部会议上没人会追究这些,如果是在对外场合,他们这样说,完全可以被解读为是奥地利官方已经承认了卡洛斯派。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公开这样做,那也好办了,弗兰茨可以直接收拾他们。 然而现在他们只会承认是口误,弗兰茨也最多做一些口头警告,甚至呵斥重了还会被人认为是小题大做。 弗兰茨非常讨厌这种罗里吧嗦的政治智慧,但这些官员却把给皇帝挖坑当成是一种荣耀。 其实从刚刚弗兰茨的话和语气动作,聪明人就该明白了弗兰茨的意思。 然而此时首相施瓦岑贝格是强硬派、内政大臣乔瓦尼·巴蒂斯塔卧病在家、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按数据说话。 战争大臣则是个铁憨憨,外交大臣卡尔·冯·菲奎尔蒙特是个传统贵族他没给弗兰茨添乱就不错了。 剩下的教育、交通、司法部、科技部目前还只是一些小部门,他们的发言无足轻重。 “卡洛斯派目前还是在被西班牙政府通缉,他们未必能兑现这些所谓的承诺。” 其实这正是弗兰茨想说的,不过是借一位技术官员之口说出而已。 “卡洛斯派承诺的这些东西,需要我们奥地利人用血和金钱去换取,这并不是牺牲某个公主就能解决的问题。”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阴谋!卡洛斯派没安好心!” 弗兰茨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施瓦岑贝格亲王明白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乎他将问题转移到更加有实际意义的方面。 “陛下,关于礼金” “再准备一份,直接交给西班牙方面,不要经由他人之手了。” 两百万弗罗林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此时正处在内战中的西班牙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本来插手西班牙事务就是一步闲棋,花钱事小,万一让对方记恨自己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弗兰茨还是决定由官方对接,避免中间环节再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这笔钱依然没能到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手上。 这一次是她的姐姐伊莎贝尔二世扣下了礼金,并且声称奥地利帝国想娶路易莎·费尔南达至少出十倍的礼金。 就在弗兰茨怀疑事情真伪的时候,西班牙的使者到了。使者带来了伊莎贝尔二世的口信,态度十分嚣张。 口信的措词十分得体,但内容却将其贪婪暴露无遗,使者更是全程都以命令的口吻。看得出来这便是伊莎贝尔二世的态度,同时也能证明她识人不明。 奥地利的官员们都很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西班牙人还能坐地起价。不过前期已经投入了四百万弗罗林,再投入一千八百万弗罗林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毕竟对于奥地利帝国的国库来说两千万弗罗林虽然不少,但却也不是不能承受之重。 而且官员们觉得按照弗兰茨之前的态度,这点代价应该不会影响之前定下的大政方针。 “退婚。” 弗兰茨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说出了这个让人惊骇的词语。 在十九世纪“退婚”这个词可不像二十世纪那么随便,并不是能轻易说出的。 尤其是王室之间,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又或者无法做好善后工作是会严重影响双方关系的,甚至会导致国家关系的进一步恶化。 而且这种事情通常来说比较私密,当事的双方会私下里解决。 但此时弗兰茨显然不想善了。两次,西班牙人耍了奥地利帝国整整两次,弗兰茨要是没点表现才奇怪。 他就是要将这件事情闹大,所以才在使者面前直接提出。当然所谓的还击不会这样结束,但弗兰茨也不会把要做的事情全部挂在嘴上。 西班牙的使者僵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毕竟生意总是可以谈的嘛. 但弗兰茨已经不想再谈下去了,至少不想和这样的人继续谈下去了。 西班牙这对母女实在太过分,路德维希如果和这一群人扯上关系实在太危险。 弗兰茨自己的弟弟,他很清楚,路德维希是个善良的好人,这样的人如果放在一个比较好的环境中自然没有问题。 但如果在一个整日勾心斗角的环境下恐怕会被吃干抹净。而且与西班牙的联姻,并不是弗兰茨的既定方针。 除此之外,弗兰茨也并不喜欢被人羞辱的感觉。 “陛下,我没听错吧?您这样出尔反尔,怎么对得起您的身份?” 伊莎贝尔二世的使者还在大言不惭。 “出尔反尔的是你们。坐地起价的也是你们。现在的结果是你们咎由自取。请你们离开。” 弗兰茨亲自下达逐客令,侍卫和外交部的官员立刻上前将西班牙的使团请了出去。 “陛下,这会严重影响我国和西班牙的关系。我们两国之前达成的协议此时履行起来恐怕会有些困难。” 卡尔·冯·菲奎尔蒙特这位外交大臣说道,他很愿意看到弗兰茨的话和行动自相矛盾。 “菲奎尔蒙特公爵,那之前与西班牙协议的履行就没有遇到困难吗?” 弗兰茨反问道。 菲奎尔蒙特公爵并未答话,他这种举动很有迷惑性,有些不清楚内幕的人一定会胡乱猜测。 弗兰茨自然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阿蒂耶斯小姐。” 米娅立刻拿出了一摞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事实上她的公文包中还有很多份早已整理好的文件,在门外和档案室还有更多。 弗兰茨拿着文件翻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怒道。 “这些都是投诉西班牙人不履行协议的,这里面还有您的亲笔信。” 弗兰茨一把将文件丢在了菲奎尔蒙特的脸上,他早就受够了这些传统贵族的阳奉阴违和自以为是。 奥地利的外交官经常失态,动不动就上演全武行。这其中固然有年轻人血气方刚和民族自尊心膨胀的问题,但是和这帮老东西的袖手旁观也脱不开关系。 第58章 历史的轨迹 卡尔·冯·菲奎尔蒙特是少数没有拿辞职威胁奥地利帝国政府的官员之一,弗兰茨多少还是想给他一些体面。 但有些人就是不知道珍惜,菲奎尔蒙特公爵处在震惊之中,眼神中甚至还闪过了一抹厉色。 “如果你的记忆力出了问题,你可以申请退休,我会让你安稳地度过余生。” 这一次弗兰茨说得很重,在场的官员们都为菲奎尔蒙特公爵捏了一把汗。此时的皇帝终归不是“好人”费迪南一世,而是在血与火中登基的弗兰茨。 菲奎尔蒙特公爵此时更是冷汗直流,他之所以这么讨厌弗兰茨就是因为在1848年他有很多亲戚朋友就是因为“一点小事”丢了官职、丢了家业、丢了性命。 菲奎尔蒙特公爵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否则当初用辞职来威胁皇室的人中也会有他一个。 一个原本暗淡的小角色在机缘巧合之下坐上了他不该坐的位置,一种自卑感促使他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 施瓦岑贝格亲王走过来拍了拍菲奎尔蒙特公爵的肩膀。 “你辞职吧。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我明天就递交辞呈。” 弗兰茨点了点头默许了这件事情。 菲奎尔蒙特公爵则是低下了头,他很不甘,但他知道这是此时的最佳选择。作为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官员惹恼的皇帝,再贪恋权位只会招来祸患。 “撤回驻西班牙大使,停止与西班牙方面的合作。我们要避免卷入西班牙的内战之中。 除非对方先付钱或者愿意抵押.” 其实奥地利的高官们不太理解有必要与西班牙断绝的如此彻底吗?发战争财不好吗? 弗兰茨也想问战争财真有那么好发吗? 高收益往往也伴随着高风险,然而弗兰茨可不会像电影中将所有赌注都下在一群无赖身上。 在弗兰茨原本的计划中,此时奥地利帝国应该全力发展积蓄力量,以应对未来的挑战。 英国为了世界霸权,法国为了挣脱维也纳体系(新维也纳体系)的束缚,俄国人为了自己的海洋梦,普鲁士人也会跳出来争夺德意志的领导权,奥斯曼人和埃及人这两条案板上的鱼也不会甘心受戮 但历史的轨迹早已发生变更,也许弗兰茨的干预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果。 维也纳,美泉宫。 阳光明媚,春风和煦,弗兰茨像小时候一样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难得的假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连续工作多少天了,数不清的政务,数不清的勾心斗角和阴谋算计,日复一日. “弗兰茨!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也要参加海军!我也能和弗里德里希叔叔一样成为伟大的海军统帅!” 马克西米利安大声喊道,弗兰茨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今天不谈这些行不行?” “你就是嫉妒我的才华!你怕我超过你!” “咱们成熟一点好不好?” 弗兰茨有些无奈,他的这个弟弟从小就以自己为竞争对手。有志气是好事,但是有些不是通过努力就能抹平的。 “我哪里不成熟了?你就比我大一岁!你装什么!” “幼稚。” 弗兰茨抓来一只枕头挡住了耳朵。 气急败坏的马克西米利安上前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弗兰茨,虽然他踢得是屁股,但也意识到自己做得过火了。 马克西米利安刚想逃跑就被站起身的弗兰茨一把推倒,两者的身高相差20多公分,所以看起来有些像是弗兰茨在欺负人。 只不过皇帝和自己的弟弟打架,附近的宫人都躲了起来,毕竟万一真有什么皇家丑闻发生,他们要是不小心看到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冲动、易怒、弱小,做事不考虑后果都是你的缺点。 这不妨碍母亲爱你,虽然你不喜欢呆在她身边,但她也不希望你离开这个家。因为那样她就没法继续庇护你。 外面的世界很残酷,你太过骄傲,耳根子又软,母亲怕外面的坏人把你吃了。 明白吗?” 弗兰茨的话说得马克西米利安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你的意思是你在保护我?” “不,是母亲不想让你出去闯祸。你以为弗里德里希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 他在为奥地利帝国海军的未来设计蓝图,他在和我一起计划如何打败英国人。 而你呢?还在这里白日做梦!” 马克西米利安愤怒地站起身想要抓住弗兰茨的领子,然而刚刚站起他便感觉脚下一空失去了重心,再次摔倒在草坪上。 “你!.” 还是刚才的动作马克西米利安又一次摔倒在了草坪上。 “你就这点能耐。出去除了闯祸和被骗,还能做点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参加了文官考试。 一共五科,每科一百分,你加在一起连六十分都没达到。如果你不是我弟弟,你凭什么要求官职?” “你题出的有问题!” “那你还按照题中的思路解?” 这一下马克西米利安真的哑口无言了。 “你也别太沮丧。母亲其实一直在忙着为你寻求一顶王冠。” “真的?” 马克西米利安立刻激动起来,在他眼中索菲夫人还是很厉害的,至少比眼前这个大哥靠谱。 “真的。你放心。过几年,找个机会。我会让你先做蒂罗尔或者威尼斯的副王历练一下。 毕竟没有经验可是会被欺负的。” “真的?” “嗯。” 弗兰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一言为定!” “当然。” 马克西米利安欢喜地去了,无论是威尼斯,还是蒂罗尔,作为副王都是一种相当高的荣誉,同时也有着非常大的权力。 而此时的威尼斯和蒂罗尔更是比历史上重要得多,繁华得多。威尼斯是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港口城市,最大的海上贸易窗口。 蒂罗尔则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后花园,弗兰茨为其进行了很多投资,至少要比原本历史上的那个山沟沟好得多。 送走了马克西米利安,弗兰茨终于可以安心地休息一会。 不过草坪再次沙沙作响,少女带着自己编织的草帽,缓缓地坐在草坪上。 纯净的肌肤隐隐透露出圣洁的光芒,柔顺的秀发随意地散落在肩上,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盯着弗兰茨。 “安娜,你又要干嘛?让哥哥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嗯,我要嫁去西班牙。” 第59章 虽远必诛 弗兰茨的表情有些僵硬,自己的妹妹怎么就突然要嫁去西班牙?哪个白痴在后面捣鬼? 虽说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但弗兰茨依然面色如常地揉了揉妹妹的头。 “说什么胡话。你这小脑瓜儿整天都想些什么?你才几岁?” “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不也是没到十五岁就嫁去了法国吗?” 玛利亚·安娜不服气地撇着小嘴嘟囔道。 “你就不能举个不那么悲剧的例子?” 弗兰茨忍不住吐槽道。 玛利亚的大眼睛眨了眨。 “拉克希米。” 弗兰茨愣了一会,才想起来那个黑皮雌小鬼。 “你学什么印度阿三啊!” 弗兰茨气急败坏地说道,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淡然。 “印度阿三?” 玛利亚好奇地问道。 “你跟那熊孩子学什么?学坏了知道不?你现在就该好好读书、好好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不要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是你整天说最讨厌那些享受着贵族身份带来的好处,却不愿意尽贵族义务的垃圾吗? 我也只是在尽一个皇族的义务呀。” 玛利亚说的很认真,弗兰茨也坐起来认真地回答。 “玛利亚·安娜女大公。” “是,哥哥。” “你与西班牙这个设想,目前不符合我国的战略。西班牙的战略价值有限,你以后有更重的使命。” “是!” 玛利亚·安娜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敬了个礼,就准备转身离开。 “回来,是哪个白痴告诉你要这样做的?” 对于西班牙伊莎贝尔二世母女的所作所为,弗兰茨想过很多反制措施,但从来没有想过要上升到战争的高度。 毕竟按照弗兰茨原本的设计应该是让俄国人挡在前面,所以俄国人不该太弱也不能太强。 一切最好都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弗兰茨只需要微调就能获得最大利益,并且不需要冒太大风险。 不过这一次弗兰茨选择躬身入局,奥地利帝国向西班牙宣战的消息迅速传遍欧洲。 英国,伦敦,唐宁街10号。 德比伯爵一边看着传来的最新情报,一边吼着。 “疯了!疯了!完全疯了!” “奥地利人认为西班牙人羞辱了自己,所以要对后者发动战争进行报复。” 一旁年轻官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德比伯爵扇了一记耳光。 “说话之前先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 年轻官员被扇得有些头晕,他只是照实读了一遍情报而已,此外在他印象中德比伯爵可是一个好脾气,即便生气也是生闷气,喜欢压力自己。 但德比伯爵这一次居然开始迁怒别人,年轻官员有些不忿,但碍于双方身份差距巨大,他好像还真拿首相没什么办法。 德比伯爵甚至顾不得安慰这位受伤官员的心灵,他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先生们。要开战了!” “是俄国人吗?波兰问题没解决,他们就又要南侵?真是疯了?” “不!一定是法国人,拿破仑上台想要稳住局势最好的方式就是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 法国要和谁开战?” “这还用说吗?一定是阿尔萨斯-洛林!难道他们还敢打奥地利?” “阿尔萨斯-洛林现在被划入了德意志邦联,法国人要是真敢打那就是和整个德意志邦联开战。” “这可说不准,也许拿破仑还想重温旧梦呢?” “那他们应该先从意大利动手!” “相比之下法国收复阿尔及利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奥马尔公爵和巴黎伯爵的母亲闹得非常不愉快。 路易·菲利普这个摄政王更是懒得管自己子孙之间的矛盾。 当然,他也管不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奥斯曼治下的那些公国,又或者是奥地利人治下的某个少数民族.” 首相府的官员们有说有笑地谈论着可能发生的战争,欧洲终归是越乱越好,越乱才对英国越有利。 “不!是奥地利人和西班牙人。奥地利方面已经决定向西班牙宣战。” “奥地利和西班牙?奥地利人疯了吗?理由是什么?” “天知道!奥地利帝国方面的理由是从邪恶的暴君手中拯救西班牙,维护欧洲秩序。 我们的情报人员则认为这不过是年轻皇帝的意气用事,完事是一场基于外交侮辱的惩罚性战争。” 德比伯爵耸了耸肩,此时他已经恢复了理智,奥地利对西班牙发动战争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似乎更符合英国的利益。 “开什么玩笑?维护欧洲秩序?奥地利人也配?当现在还是十五世纪吗?哈哈!” “真是一群怪胎,一个海岸线长度不足两百公里的国家居然想隔着法国发动一场战争。 真是笑死人了!” 德比伯爵也露出了微笑,说道。 “没错!此时正是我们大英帝国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虽然德比伯爵很开心,但是首相府的官员们显然没那么乐观。 “首相大人,您知道的,我国的国力已经不足以向奥地利这样的列强发动一次大规模战争。我们应该避免直接卷入欧洲大陆的纷争。 不过我们可以像对付法国人那样,耗死奥地利人。只要在西班牙维持少量反对派就能让奥地利方面不得不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来与之对抗。” 当年的拿破仑如此,路易·菲利普也是如此,想必弗兰茨·约瑟夫一世也不会例外。 在恶心人方面,英国人很有经验。不过伊莎贝尔二世的名声不太好,所以援助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很可能会步奥地利人的后尘。 巴黎。 路易·拿破仑有些无法理解弗兰茨的这波操作,但奥地利帝国宣战西班牙在法国已经引起恐慌。 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颠覆了现有的西班牙政权,那么哈布斯堡家族是否会重温旧梦呢? 到时候夹在奥地利和西班牙中间的法国又会如何呢? 此前的战争更是可以被理解为奥地利帝国肢解法国的手段,如果继续姑息养奸,那么奥地利帝国会不会一步步将法国并入德意志邦联,从而实现哈布斯堡家族的邪恶计划呢? 当然,这对路易·拿破仑来说是一个严峻的挑战,同时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获得无上光荣和权威的机会。 感冒了,今日一更。 第60章 八方围观(上) 与感到兴奋的路易·拿破仑不同,法国的内阁和议会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此时的法国与奥地利签有停战协议,如果奥地利真的出兵西班牙,并且扶植亲奥势力上位,那法兰西恐怕要永无宁日。 再算上南面的奥马尔公爵,法国等于是被反法势力三面合围。这种局面无论是共和派,还是拿破仑派,亦或是秩序党人都无法接受。 此时的法国人依然十分骄傲,他们并没有放弃对世界霸权的争夺。如果被奥地利人得逞,那别说能不能称霸世界,能不能守住法兰西都是个问题。 “该死!我们必须帮伊莎贝尔二世守住西班牙!” “蠢货!我们帮助西班牙能得到什么?伊莎贝尔二世和她那个忘恩负义的母亲一样是个婊子! 七月王朝不就是毁在了对西班牙的支持上吗?”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当年的奥尔良王朝不知道比现在强大多少倍,然而正是陷入到西班牙那块烂泥地中。 无数的资金、人员、物资投入其中,但是却始终无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在这样的长期消耗之下,法军的锐气和法国的国力被消耗殆尽。 更可气的是,伊莎贝尔二世不讲信义,不但没有出兵帮助奥尔良王朝渡过难关,反而解除了与奥尔良王室的婚约。 现在西班牙王室故技重施,被哈布斯堡家族退婚也算是罪有应得。 “拿破仑不也是吗?” 这句话更令人唏嘘,当年的拿破仑帝国何其强大,拿破仑一世何其风光,法兰西第一帝国几乎在事实上称霸了欧洲。 依然是西班牙这个烂泥塘,让法兰西成了泥足巨人。 “那我们还出兵不?” “出什么?让奥地利人自己在烂泥塘里打滚去吧!哈哈!” “哈哈!” 路易·拿破仑显然没有那么乐观,他不相信那个在1848年几乎独立对抗欧洲的男人会打一场没把握的仗。 不过出兵援助西班牙这种事情,他也是万万不会做的,他自认自己不如自己的叔叔拿破仑一世。 而且西班牙那对母女的名声实在是恶臭,不只是她们的宫廷秘闻,也包括她们的所作所为。 但凡是她们收敛一点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行为引发战争,然而这种人也很容易利用。 只需要有人去向西班牙王庭阐述清楚利害关系,然后再许以重利,她们一定会和奥地利人拼个两败俱伤。 到时候法兰西就能打破维也纳体系的牢笼,收复失地,再次加入争霸世界的行列之中。 奥地利国内的反对之声主要是两种,第一种的论调是弗兰茨发动的战争太过密集,这样劳民伤财必然会损伤国家根本。 正所谓好战必亡。 第二种则是觉得弗兰茨戾气太重,不够仁慈。发动战争是暴君的行为,一个仁慈智慧的君主应该考虑更加和平的手段。 比如外交谈判、又或是引经据典驳斥对方,让对方感到惭愧,然后自行改正。 对于这两种观点,弗兰茨只是付之一笑。有道理,但是不多。 让人意外的是整个奥地利帝国大多数人都支持战争,由于民族主义的发展,奥地利人实际上膨胀得很。 但由于弗兰茨强行解散了国民议会,又将大量所谓的意见领袖和民族主义者送去了殖民地,剩下的人才变得安分下来。 然而那种胸中的激荡却得不到释放整天憋得难受,此时奥地利帝国要打仗,他们自然是双手赞成。 另一方面由于弗兰茨十分注重宣传,所以那些攻击弗兰茨是暴君的言论在平民中根本就没有市场。 在教会和媒体的引导下,奥地利的民众都认为弗兰茨是在发动一场解放西班牙,让混乱的世界恢复秩序的伟大战争。 帝国高层更是觉得弗兰茨的战略高明至极,此时奥地利与英国和法国都处于休战期,双方的停战协议最早也要到1853年。 而俄国是奥地利的盟友,其实即便俄国人想要插手,此时正陷入内乱的他们也未必有这个精力。 至于奥斯曼、普鲁士、撒丁之流根本构不成威胁,并且他们也都有个各自的麻烦。 拿下西班牙,扶植一个傀儡上台,那么哈布斯堡家族重温旧梦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夺取西班牙之后,奥地利帝国一定会比现在更缺官员,尤其是会西班牙语的官员。 那么他们这些古老的世家就有优势了,毕竟平民和小贵族可没有那么多钱和精力去学习那么多种语言。 除此之外战后的西班牙一定需要重建,到时候就会有很多发财的机会。对于商人们来说则是撬开了一个将近两千万人的大市场,以及海量的殖民地。 西班牙手中的殖民地开发程度都非常高,而且位置关键,可以解决奥地利在海外的很多麻烦。 比如有了休达和加纳利群岛就不用再看英国人和葡萄牙人的脸色了,奥地利帝国可以将自己的补给点连成一线大大降低远洋航行的风险和成本。 不过最开心的还是教会,在他们看来这场战争还需要加上“神圣”二字,毕竟这可是在拯救基督徒。 伊莎贝尔二世母女,这两个亵渎的玩意如果能得到公正的审判,那更是大快人心。 虽说伊莎贝尔二世母女都声称自己是虔诚的教徒,也重用了很多教会人士。 然而教会可并不承认伊莎贝尔二世和他们手下那帮教士是虔诚的信徒,主要还是这帮玩意平日里做得太亵渎了。 哪怕是烂到了跟上的西班牙教会也耻与之为伍. 虽说国内对于战争的支持度很高,但弗兰茨也没有选择贸然出兵。他的计划是先占领休达和加纳利群岛。 名义上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伊莎贝尔二世逃跑,以及防止西班牙殖民地向本土增援。 实际上这样做是因为奥地利帝国海军兵力有限,没法在全世界向西班牙发起进攻。 如果打击面太广会导致兵力分散,而海战最忌分兵。 弗兰茨虽然不觉得西班牙人那几十年没更新过的舰队能和奥地利的铁甲舰抗衡,但是不代表其他国家也不行。 如果打得下来,守不住,那就是在给其他人做嫁衣。这样的话,弗兰茨宁可不打。 切断西班牙本土与海外的联系,能最大程度上削减西班牙殖民地的战斗意志,同时还能防止西班牙从殖民地获得增援。 第61章 八方围观(下) 封锁西班牙全部的海岸线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太困难了,与其封锁不如集中兵力进攻。 加的斯、巴伦西亚、巴塞罗那是西班牙在地中海最主要的三个港口,也是海军的主要驻扎地。 其中巴塞罗那是奥地利帝国的主要进攻目标,巴塞罗那作为加泰罗尼亚的中心,控制这里可以切断东部沿海的物资供应。 除此之外加泰罗尼亚地区还是卡洛斯派最主要的活动区域。 奥地利帝国宣战西班牙的消息同样引起了德意志地区的震动,各国宫廷大多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恐慌。 尤其是荷兰、丹麦、汉诺威等国,他们害怕奥地利帝国会强令他们出兵。如果不出兵,可能会得罪奥地利。 奥地利帝国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国,甚至德意志邦联的总部都在维也纳。如果他们拒绝了奥地利的请求,那么奥地利帝国是否会进行报复呢? 如果出兵,那么能不能在西班牙身上讨到便宜先不说,会不会因此得罪英国和法国呢? 现在奥地利和英、法的矛盾在欧洲也算是人尽皆知了,帮着奥地利打西班牙,那是不是就等于站在了奥地利人一边? 这些沿海国家只想保持中立,不想惹祸上身。荷兰哪怕是已经成了英国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荷兰政府也在极力避免和英国的冲突。 然而现在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很矛盾,他对抗英国最大的底牌就是奥地利,而能游离于德意志邦联之外最大的依仗则是英国人。 威廉二世失魂落魄地坐在靠椅上,整个政府中没有他信任的人,他感觉自己的手下都是叛贼。 那些叛贼不光想要他的权力,还想要他的命。 “卡罗琳,我该怎么做?” 卡罗琳内心中直翻白眼,荷兰王国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与这个蠢到家的国王分不开关系。 事到如今还在想着两不得罪,那结果只可能是同时得罪事件的双方。 不过奥地利方面没有指示下达,她也不好过多干预。 “陛下,您才是荷兰国王。您应该知道怎样做对荷兰才最有利。不过英国人一直想分裂我国,您不能被那些花言巧语所迷惑呀。” “那奥地利人呢?” “奥地利人和您一样只是想赚钱而已,奥地利帝国的这些次行动,哪一次您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威廉二世点了点头,再一次陷入沉默。 汉诺威和英国的关系不必赘言,打断骨头连着筋,想让他们和英国人划清界限不太可能。 而身处德意志邦联,并从中获取了巨大好处的汉诺威想要和奥地利,以及德意志划清界限也不太可能。 丹麦与英国有着血海深仇,然而作为波罗的海的门户,一旦发生战争丹麦必然首当其冲。 所以丹麦一直都在极力避免和英国发生冲突,甚至不惜得罪俄国故意放英国人进入波罗的海。 其他国家的宫廷也不支持弗兰茨的战争,或者说没有中小国家喜欢战争。 无论战争给他们带来了多少好处,只要一场失败,他们就可能丢掉全部身家。 不过卢森堡除外,这个不那么君主制的国家,反而将德意志邦联各国都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兄弟有难自然是要帮忙的,卢森堡打仗可能不行,但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卢森堡反而成了最早公开支持奥地利的国家,并且愿意向奥地利帝国支援两个旅的士兵和物资。 作为一个仅有六十八万人的小国,两个旅几乎是其全部家当了。 柏林。 威廉四世最近脑袋很痛,除了莱茵地区的科隆大主教整天上蹿下跳给他上眼药以外,普鲁士的议会也在整天找他麻烦。 事实上普鲁士本来没有议会,但是1848年风暴来临时威廉四世迫不得已组建了议会。 然而正是当年的缓兵之计造就了今日的恶果,普鲁士议会的权利非常之大,而且对普鲁士政府和威廉四世本人有着很深的仇怨。 议会整天和国王唱反调,导致普鲁士此时的政局出奇的混乱。 奥地利向西班牙宣战,威廉四世实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奥地利能掉进烂泥塘里自然是好事,但是议会会不会将普鲁士也推进烂泥塘呢? 如果拒绝,那么议会会不会借机搞事?重演1848的悲剧? 此时普鲁士国内对奥地利人的战争支持率非常高,威廉四世实在搞不懂自己的国民为什么对奥地利人的战争那么上心,这让他有些伤心。 其实不只是普鲁士,整个德意志地区对于奥地利向西班牙宣战的态度出奇的一致。 高层反对,底层支持。 矛盾从未如此剧烈过,很多国家的高层甚至认为1848年的事件可能会重新上演。 于是乎将这些狂热分子从自己国家请出去就成了一个十分合理的选择,再加上德意志邦联的关系,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阻止国民向外流动。 弗兰茨对于移民一向是十分欢迎的,不过能不能上前线要先经过训练,训练完成后也不见得会被送上战场。 被送到边疆稳固边防也是常有的事情,想要退伍也不要紧,奥地利帝国会安排退伍人员再就业。 很多热血青年手中的枪莫名其妙就被换成了锄头或者是锤子,一转眼就有了一份带不走的家业。 绝大多数人都选择安定下来度过自己的一生,有少数天生的冒险家,奥地利帝国还有大片殖民地等着他们。 马德里。 伊莎贝尔二世一巴掌狠狠扇在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的脸上。 “没用的贱人!” 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蜷缩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脸小声辩驳道。 “是姐姐和母亲做得太过分了,奥地利人才会恼羞成怒,这不是我的错” 伊莎贝尔二世一把抓起路易莎·费尔南达的头发,后者双手本能抓住前者的手腕以减轻撕扯的力道。 “你个四百万都不值的贱货居然还敢狡辩?” 伊莎贝尔二世一脚踹在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的小腹上,后者痛得满地打滚,前者毫不怜惜地一脚踩中后者的头部。 “我就先收拾你这个贱货,再收拾那些狡诈的奥地利人!” 痛苦的惨叫回荡在马德里宫中。 第62章 总是慢半拍的俄国 俄国,圣彼得堡。 尼古拉一世看着从欧洲传回的消息,他觉得自己看的是假情报。 奥地利帝国怎么就突然和西班牙宣战了?前不久,奥地利皇室不是刚和西班牙王室定亲吗? 怎么就突然要兵戎相见了? 解放西班牙? 尼古拉一世根本就不信,毕竟西班牙内战都打了多少年了,怎么早不去拯救? 奥地利帝国都敢在英国人的眼皮底下抢人,怎么可能之前一点行动都没有? 尼古拉一世之所以有这么多疑问,主要是俄国的情报部门对俄国以外地区的搜集能力更差。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尼古拉一世接到了奥地利帝国官方的通告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虽然整个事件依然十分不合理,但是沙皇却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弗兰茨的做法。 毕竟是男人嘛,怎么可能忍受被女人羞辱,还是两次! 如果换成他,不把西班牙那两个下三滥的贱人剥皮拆骨都不算报仇。 只可惜被国内的局势拖累,俄国不能参加这场复仇之战了。 俄国的官员则是十分庆幸,毕竟这样一来奥地利人不会趁机向巴尔干发展,甚至俄国如果可以先解决内部问题,还能向巴尔干进军。 不过更多的人是感到迷惑不解,奥地利和西班牙的战争显得太过突兀,双方的关系完全没有到非要靠战争才能解决的地步。 在俄国官员的眼中,只能将奥地利帝国的行为解读为是想要恢复哈布斯堡王朝过去的疆土。 这让俄国官员感到恐慌,尼古拉一世倒是可以理解这种做法,毕竟他也正在为恢复君士坦丁堡做着努力。 然而尼古拉一世还是想听听不同的看法,于是乎他决定召见乌瓦罗夫公爵。 乌瓦罗夫公爵确实有不同的看法。 “陛下,此时奥地利和英、法都签有停战协议。奥地利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收复西班牙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我觉得奥地利那位皇帝不可能会这样做。” 尼古拉一世点了点头。 “说说你的理由。” “因为英法不值得信任。奥地利的皇帝也清楚这一点,根据以往的经验他是一个十分小心谨慎的帝王。 虽然偶尔会亲临前线,但实际上那些都是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他才会出现。 这一次奥地利人也不太可能会将赌注压在英国人和法国人的人品上。” 尼古拉一世点了点头,法国人和拿破仑家族确实都不值得信任。 “那奥地利帝国的目的是什么?这场战争的代价可不小。” “目前还不清楚。” 乌瓦罗夫公爵也很无奈,因为他也想不出奥地利帝国为什么要发动这场代价昂贵的战争。 以俄国现有的情报还不可能知道卡洛斯派和奥地利帝国之间的交易,不过他们却知道奥地利帝国一直维持着相当规模的正规军。 奥地利帝国声称这些军队是用来剿灭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土匪,但是根本没人会相信这种说辞。 因为匪患各国都有,而且历史悠久。曾经不知道有多少先贤、英豪放出过豪言壮语,但匪患却始终存在。 其实也不怪当时的人悲观,毕竟东欧的匪患直到21世纪依然没有解决。 乌瓦罗夫公爵只能假定弗兰茨是早有预谋,但究竟在预谋着什么,他也不清楚。 听了乌瓦罗夫公爵的回答,沙皇不免有些失望。不知道奥地利帝国的目的,也就无从推断弗兰茨下一步的行动。 不过就尼古拉一世个人而言,他很喜欢这种对未知的挑战,尤其是这种未知是来自盟友而非敌人之时。 “乌瓦罗夫公爵,你做得很好。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可以分析出奥地利帝国可能还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这已经强过绝大多数人了。” 尼古拉一世转头看向柳拜公爵。 “特别第三科的工作已经出现过多次纰漏,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遵命,陛下。” 柳拜公爵知道多说无益,但他心里也很苦啊。欧洲内陆到圣彼得堡千里迢迢,想要及时传递情报哪有那么容易。 所谓情报战,打的就是钱,拼的就是经济。古往今来,情报战从来都是金钱开道,毕竟财帛动人心,黄金、白银到哪里都是硬通货。 不过问题来了,俄国的特别第三科没钱。沙皇拨付的资金柳拜公爵自己花都不够,别说培养间谍和收买线人了。 柳拜公爵这些年来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确实赚了不少钱,但在国内主要城市维持一个间谍网还勉强够用。 这些年俄国内部矛盾不断激化,需要监视的地区和人员越来越多。而且沙皇还要求特别第三科配合军队行动,向边疆和交战区渗透。 结果就是特别第三科行动所需的费用越来越高,减员也越来越多。 然而尼古拉一世仍不满足,他还要特别第三科把触手伸向欧洲。如此巨大的情报网络已经超过了特别第三科所能承受的极限。 但柳拜公爵却不能告诉沙皇自己做不到,一旦那样做他就会立刻被尼古拉一世抛弃。 作为一个间谍头子,柳拜公爵当然知道被抛弃的下场。 所以即便毫无可能,他也必须坚持到底。 好在尼古拉一世也意识到了问题。 “目标是整个欧洲,所需的花费必然也会增加。我决定每年再给特别第三科追加三百万卢布预算。” 老实说三百万卢布并不算少,然而对于庞大的俄国来说却是九牛一毛。 别无选择的柳拜公爵,只能选择心怀感激地接受。 另一方面乌瓦罗夫公爵依然十分郁闷,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奥地利帝国主动进攻西班牙的意图。 西班牙可是一个有名的烂泥塘,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陷入烂泥塘中,那么受益的毫无疑问是英国人。 既少了一个地中海上的竞争对手,又削弱了神圣同盟。 受损失最大的无疑是奥地利帝国本身,战争将会造成大量人口死亡,以及经济的停滞不前。 如果奥地利帝国衰落,那么俄国是否应该向普鲁士示好呢?毕竟俄国缺乏足够的海上实力,只有依靠神圣同盟才能巩固俄国在近东的霸权。 “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么多场叛乱!” 第63章 多云转晴 乌瓦罗夫公爵的感慨是俄国人的共识,其实趁着奥地利帝国无暇东顾,俄国本可以继续向巴尔干进军。 然而不幸的是此时的俄国也被内部的叛乱绊住了手脚,只能白白坐失良机。 1849年6月17日,多云转晴。 巴塞罗那,西班牙海军基地。 华金·伊格莱希亚斯将军坐在海图前,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向奥地利帝国宣战,真是一个蠢主意。女王陛下简直疯了!她居然让我们主动出击,现在海军船务里的那几艘破船年纪都快和我一样大了! 我们的舰队驶离港口不立刻沉没就谢天谢地了!” 发了一通牢骚之后,伊格莱希亚斯将军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海图发呆。 其实伊格莱希亚斯将军已经将几乎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了,礁石、岸炮、海浪、季风,他甚至考虑过诈降。 但推测出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指向败亡,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舰队毫无威胁性可言。 并不是老式战舰不堪用,而是这批老式战舰已经没法用了。 古老的木质船身即便没有下水也已接近腐朽,就如同这个古老的帝国一样随时都可能坍塌。 伊格莱希亚斯将军虽然不知道地中海海战的详情,击败英国人的到底是法国海军,还是奥地利海军到现在都没有定论。 但他却见识过奥地利海军炮轰直布罗陀的场面,那可怕的舰队,以及那压倒性的炮火。 作为一名军人伊格莱希亚斯无法忍受两个国家在西班牙的内海打仗,当时很多西班牙海军将领都无法接受这种事。 英国人他们打不过,但是奥地利人的海军并不出名,所以他们想要见识见识。 然而当奥地利海军的舰队驶过时,即便出于礼貌降了半旗,那种压迫感也让很多西班牙海军将领喘不过气来。 其实不管对海军有没有了解,大炮巨舰都能给人最直观的震撼。 而奥地利海军的主力舰队毫无疑问正符合这一点,整支舰队的吨位都超过了三千吨,也就是说每一艘都能在西班牙的舰队中充当主力舰或是旗舰。 那隆隆的黑烟更是标志着时代的差距,奥地利海军用来致敬的汽笛声居然吓得西班牙海军士兵落水。 这还是那个天下无敌的西班牙吗?这还是那支无敌舰队吗? 显然不是。 太阳已经下山,余晖正在消散。 接连不断的战争、瘟疫、洪水、火山爆发、海啸、蝗虫,贪婪、愚蠢的官员,腐败无能的政府,只知敛财、夺权的教会,残暴、荒淫的君主正在反复折磨着这片土地。 华金·伊格莱希亚斯出生在声威显赫的世家,他见过常人无法想象的黑暗,所以他从小就立志要振兴西班牙。 反法战争之后华金·伊格莱希亚斯就去了当时的海军第一强国英国去学习海军技术,然而当他学成归来时却发现这个国家根本容不下他。 没人想要进行海军改革,没有拨款,没有赞助,甚至连维护费用都不足,只有给军官和士兵的军饷无人克扣。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因为无论是谁上台都要拉拢军队。 而军队也有了自己的逻辑,那就是闹事儿就能换来好处。于是乎每逢政权交替,军队总会闹出一些事端。 即便没有事端也要向上级报告发生了叛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换来更好的待遇,自己才能成为新政府眼中有用的人。 华金·伊格莱希亚斯将军结束了回想,他打开大门,门外已经挤满了前来请战的年轻军官。 西班牙毕竟辉煌过,哪怕到了王朝末年依然有着无数热血青年。 “将军!下命令吧!我们不怕死!” “为了国家的尊严!和他们拼了!” “西班牙必胜!” “谁也不能阻止我们为国捐躯!” 华金·伊格莱希亚斯的泪水在眼中打转,他曾经也是这样的热血青年,所以能感同身受。 华金·伊格莱希亚斯咬着牙似乎决定了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西班牙有你们在就不会亡国。但现在我们和奥地利海军的差距太大,主动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们将会在港口内迎击奥地利海军,岸炮、礁石都将成为我们的助力。即便双方差距再大,他们短时间内也拿不下港口。 我现在需要你们离开。” “为什么?”年轻军官们显然不理解将军的做法,他们才是军中的骨干,上级不是不懂军事,就是胆小怕事。 士兵?那些农夫、流浪汉又懂什么?他们脑中哪有什么国家的概念?整天好吃懒做,平日里好勇斗狠,一打仗就拉稀。 如果他们这些年轻军官不在,这支军队很快就会散架。 “我需要你们去加的斯、去巴伦西亚去请求援军,我们这些老家伙会守在这里拖住奥地利人。 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奥地利海军。” 年轻军官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将军阁下是打算以身殉国。 他们也感到了自己肩膀上沉重的使命,必须立刻通知加的斯和巴伦西亚的友军,集合整个西班牙海军的力量消灭奥地利海军的先锋部队。 年轻军官们不及多想便以乘船出发,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晚一秒战局就会危难一分。 年轻军官们离开之后军港恢复了平静,一名士兵急忙跑进指挥部。 “司令官,奥地利帝国海军的舰队已经来了!” 华金·伊格莱希亚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说道。 “让所有人到广场上集合。” 一刻钟后,巴塞罗那海军基地广场。 平日里吊儿当啷的士兵们,今天队列却出奇的齐整。 伊格莱希亚斯穿过自己的军队,走到主席台上。台上的军队高层早已等候多时,所有人的穿着都格外隆重。 压在头顶的黑云让人感到压抑,广场上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西班牙的将士们!奥地利帝国海军的舰队就停在五公里外的海面上。他们拥有这世界上最好最大的船,他们的军队无穷无尽,他们的补给像山一样高。 他们一定可以解放西班牙,从邪恶女王的统治中拯救我们的国家! 哈布斯堡王朝万岁!” “万岁!” 天空中阴云似乎也被士兵们的呐喊震散,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所有人似乎都沐浴在和平的光芒之中。 “升双鹰旗!” 感谢书友湛无量和志歌我的打赏。 第64章 和平接收 奥地利的先头部队毫无意外地接手了巴塞罗那,这座加泰罗尼亚地区最重要的城市。 其实弗里德里希个人是很不喜欢弗兰茨的做法,毕竟靠阴谋诡计,而不靠流血牺牲占领一个地区实在显得有些下作。 不过弗里德里希也清楚,弗兰茨是正确的。 否则即便他不把西班牙的舰队放在眼里,但如果守军死守港口要塞,奥地利帝国舰队强攻也难免会有所损伤。 这时候如果英、法、西三国舰队从背后包抄,那么确实有可能会击败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主力。 但如果是正面作战那种可能性不会超过1%,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在地中海中处于绝对优势。 情报方面对奥地利帝国单方面透明,弗里德里希很清楚所有对手的情报,而那些对手看到的不过是奥地利海军的冰山一角。 除此之外在地中海奥地利帝国还有盟友,在阿尔及利亚奥马尔公爵的舰队就是原本法国的大东方舰队,其实力要远远强于西班牙海军和法国人新组建的新东方舰队。 希腊、的黎波里、两西西里也都是奥地利帝国的盟友,他们也可以提供一定程度上的支援。 弗里德里希不是战斗狂,他十分骄傲却并不自大,并不会因为对手投降而轻视对手。 相反由于常年和弗兰茨相处,他也开始变得小心谨慎。先头部队除了六艘压阵的主力舰以外都是最新式的快船,一旦发现对方有诈可以迅速脱离战场。 至于那六艘主力舰,弗里德里希觉得西班牙人的老式岸防炮甚至破不了防。 最先登陆的是奥地利帝国的海军陆战队,他们的装备、训练要比一般陆军强得多。 他们还有一项所有奥地利军队都望尘莫及的能力,那就是生存能力。 生存能力是海军陆战队的必修课,因为他们所面临的情况往往比陆军更复杂、更恶劣。 很多时候无法单靠装备和训练优势来挽回败局,所以他们必须学会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并再次集结。 这一次让他们率先登陆也正是因为这项出众的能力。 不过预想中的埋伏并没有出现,也没有血腥的兵变。西班牙人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奥地利军队进入城市的事实。 为了安全起见,伊格莱希亚斯将军还是划定了红线,不许平民和非军事人员接近。 在奥地利军队完成对巴塞罗那的占领后,伊格莱希亚斯乘船来到了弗里德里希的旗舰“的里雅斯特”号上交出了自己的指挥刀。 弗里德里希早就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指挥刀也无法引起他的任何兴趣,而且按照传统礼仪,他必须将指挥刀交还给对方以示尊重。 所以整个流程弗里德里希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伊格莱希亚斯将军,我希望你和乌尔法斯市长能继续共同执掌这座城市。 我们奥地利帝国是为了解放而来,并不觊觎你们手中的权利。但也希望你们明白,凡是那些危害民众、背信弃义的恶徒都是我们消灭的对象。” “遵命。” 伊格莱希亚斯知道这是一种警告,他毫不怀疑仅仅是奥地利帝国的先头部队就能将巴塞罗那城拿下。 伊格莱希亚斯本身是一名海军技术专家,奥地利海军的这艘旗舰让他兴奋不已,但他也清楚这样一艘战舰会有着何种恐怖的威能。 双方如果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巴塞罗那可能都撑不住一天。 在伊格莱希亚斯离开之前,弗里德里希又说了一句。 “感谢你让这座城市和它的居民免于战火。” 其实这句话是弗兰茨想说的,虽然拿下巴塞罗那并不困难,但是一座完整的城市比一片废墟要好得多。 而且既然说了大话是为拯救而来,一上来就大开杀戒也确实不好。 不过伊格莱希亚斯放走年轻军官这件事并不是弗兰茨要求的,他并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妇人之仁,更不会刻意追求所谓的完美。 这句话在此时的伊格莱希亚斯听来却又有另一番感受,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转身离开,只是心中的热血又再次激荡起来。 在先头部队完全掌握了巴塞罗那的防务之后,奥地利帝国的主力部队开始登陆。 除了更多的士兵以外,还有很多神父,以及一些一看就知道是非军事人员的厨师、医生. 很快就有人在码头、广场附近贴上了招工的告示,工作内容都是一些简单的搬运、建造、清洗等。 不过薪水却是十分丰厚,并且注明了日结。 至少对于此时的西班牙人来说十分丰厚,对于奥地利人来说可能还偏低一些。 巴塞罗那虽然是西班牙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但是也早就因连年的战火和政府的横征暴敛而破败。 整座城市除了少数富人依然过着如同几百年前的奢侈生活以外,大多数人只能苟延残喘,往往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过活。 然而依然有不少人连最低生活水平都达不到,因为可怕的税金、什一税,富人、黑帮的盘剥,为了不被饿死,他们往往只能选择流浪。 这也促成了西班牙特有的流浪汉文学,但可笑的是随着上升通道的彻底断绝,曾经让西班牙政府头疼不已的流浪汉文学也被彻底终结。 亲手断绝流浪汉文学的就是那些曾经的流浪汉们. 条件如此诱人,当地的居民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正当大家跃跃欲试的时候有人站出来说道。 “你们以为真有这种好事儿?奥地利人可是有监工的,那皮鞭可是钢丝儿做的。 你们要是干慢了,几鞭子就能要了你们的命!他们到时候不给你们钱,你们要钱还是要命? 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奥地利的士兵,他们手里的可都是真家伙!” “对!听说奥地利人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魔,要不然他们怎么能长得那么壮实。 你们想清楚了!那可是你们的买命钱!” 由于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的精兵政策,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平均身高要比陆军高上十几厘米。 再加上伙食充足,以及大量的训练和工作,奥地利海军中有很多壮汉。 被几个人这么一说,民众的热情顿时被消解了大半,毕竟谁也不想当别人盘中的晚餐。 第65章 来之不易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即便这几个人将事情说得如此凶险,依然有几个人打算去碰碰运气。 毕竟人都要活不下去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然而那些人却并不满足,大声喊道。 “你们干什么去?” 为首的苦力回头应道。 “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还能做什么?干活去!鞭子又不是没挨过,平时做工监工手里也拿着鞭子,也没少抽。” 更多的苦力站了出来,他们本来就没什么赚钱本事。总是打仗,码头黑帮和工头又盘剥的厉害,他们都要活不下去了。 现在有赚钱机会,自然不愿意这样白白错过。虽然那些人说得很可怕,但是在大多数民众心中对奥地利帝国的印象并不差。 这种印象来源于对哈布斯堡统治时期的怀念,虽然在波旁王朝掌握政权之后对于历史做了大量修改,甚至是抹黑。 但随着西班牙帝国的不断衰落,人们很自然地怀念起那个为人传颂的帝国巅峰,那个黄金时代,那个人人有饭吃的盛世。 “站住!不许去!” “凭什么?” “你想当奥地利人的帮凶!” “我我们怎么就是奥地利人的帮凶了?” 苦力们一脸疑惑。 “你知道奥地利人要你们做什么吗?” “上面不是写了,搬运货物、修缮城墙、清扫营地。” 这些苦力多少还是认识一些字,而弗兰茨为了防止有人看不懂也特意雇佣了一些西班牙翻译在旁边讲解。 这些翻译都是拿了好处的或者是亲近奥地利的西班牙人,但是那些呛声的都不是易与之辈,所以他们也不敢站出来反对。 “修缮城墙?我看他们是要把我们围死!”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怎么说?” “奥地利有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不自己修城墙?非要让你们修? 而且他们是来打仗的,修城墙干嘛? 他们分明就是要把我们围在城里,然后搞大屠杀!” “啊?!真的假的?!” 人们立刻开始恐慌起来,苦力们则是个个被吓得呆若木鸡,他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需要稍加煽动,巴塞罗那的民众就会发起暴动将奥地利人赶出城市。 至少有些人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是这座城市秩序的掌控者,他们并不希望奥地利人到来。 主要是他们还没做好准备,而且奥地利的政策实际上影响到了某些行业的利益。 所以这些人需要和奥地利帝国谈判的筹码,那么没什么比平民的性命更廉价好用了。 他们现在不怕有人反对,更不怕奥地利人拿出证据,因为他们已经牢牢地掌握了话语权和所谓的民意。 哪怕来人舌绽莲花,哪怕奥地利帝国远征军的司令跪下,哪怕弗兰茨亲自到来也都不可能改变局势,因为怀疑、憎恨的种子已经种下无人可以根除 “一派胡言!” “妈的!谁?哪个奥地利的走狗,站出来!” “我!” 一位身穿黑袍的神父站了出来,民众们都认出是安东尼神父,圣安东尼·玛利亚·克拉雷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帮助穷人和弱势群体,提供教育和精神支持,抚平战争和饥荒所造成的创伤。 安东尼神父虽然此时还没有封圣,但是他的名声传播极广,算是此时西班牙人眼中为数不多的希望之光。 那几个呛声的人碍于安东尼神父的名声也不好下手。 “安东尼神父,您被奥地利人骗了!您快带领我们一起把奥地利人赶出去吧!” “对!安东尼神父,求您帮帮我们吧!” 周围不知情的群众更是随之一起连声哀求,然而安东尼神父却是十分愤怒,引用了一段圣经中的话。 “耕种自己田地的,必得饱食;追随虚浮的,却是无知。你们为什么不肯去工作来换取食物?你们不为你们自己,也该为你们的家人想想。 去工作吧,孩子们!去努力地生活下去!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神父,您怎么还不明白?这就是奥地利人的阴谋!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还给那么高的工资。” 安东尼神父瞪了一眼说话的人,朗声道。 “什么阴谋?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工作是我向奥地利帝国皇帝当面求来的,这就是奥地利劳工的工资!” 周围的民众一听立刻欢呼起来,人们将帽子抛向空中,高喊。 “皇帝万岁!” “去工作吧!孩子们!努力生活!保持自己的信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人确实不能扭转这种局面,但是上帝可以。 天主教会其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对底层民众的控制力,民众可能不认识地方官,可能不认识国王,但他们一定知道自己教区的本堂神父和主教是谁。 然而那几个呛声的人却不甘心,他们依然是老一套。 “你这奥地利的走狗!” “快!打死这条奥地利的走狗!” 安东尼神父周围虽然有平民和信徒护着,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专业的黑帮打手? 黑帮的打手迅速突进,眼看安东尼神父就要遭遇毒手。 枪声响起,巴塞罗那当地的警察来了。 胖胖的乌尔法斯市长在大队保镖的护卫下挤进了人群。 “安东尼神父,您没受伤吧。” 然后又给警察局长使了个眼色,局长立刻会意。 “当街行凶?把这群闹事的全部带走!” 已经逐渐走远的乌尔法斯市长又补了一句。 “给我好好审审,看看是谁在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来之不易的和平”这让西班牙人感触很深,他们已经多久没有享受过所谓的和平了? 无论是伊莎贝拉二世,还是卡洛斯派,只会让他们交税、交税、交税! 没有钱就用人顶! 他们受够了! “去工作吧!孩子们,努力活下去!” 神父的话又再次从脑海中响起,民众一想到是奥地利帝国皇帝亲自划拨的工作,那么薪水高一些也就能理解了。 于是乎城中的西班牙人再也没有顾忌,他们纷纷前往码头开始工作。 而奥地利人的表现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已经在码头架起了大锅,每一个人都能领到一份餐食。 他们的第一项工作便是将船上的物资搬下来,赈济百姓. 第66章 再飞一会儿 为什么要架锅呢?欧洲人不该吃面包吗? 其实那只是工业时代给世人留下的刻板印象而已,十九世纪中期,尤其是落后的西班牙地区,平民最主要的食物依然是各种蔬菜、谷物混杂在一起的粥或者汤。 而且此时弗兰茨要做的是赈济,是收买人心,而不是简单的提供食物。 大锅熬煮的汤、粥可以用最少的原材料短时间内制作出可供大量民众食用的食物。 这种大锅饭也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现有的食材,不受地区、季节的限制,不容易造成浪费。 这里科普一下,西班牙人是会种植大米的,而且西班牙人也会吃大米。 奥地利帝国的粮食不可能全部靠从本土和殖民地运送,肯定也要购买一部分当地的食材。 而稻米正是当地的食材之一,所以称其为粥或汤没有问题。 不过这里所用的大米并不是后世西班牙国菜“西班牙海鲜饭”所用的昂贵的西班牙艮米。 而是一些混杂的原始品种,这些粗劣的稻米有钱人是不会碰的,只有平民会用来果腹,两种稻米的价格相差几十倍,正如当时西班牙的贫富差距。 西班牙海鲜饭严格意义上讲是一道菜,与法国蜗牛和意大利面齐名,通常会用虾仁、蟹黄、黑蚬、蛤、牡蛎、鱿鱼、鱼子酱点缀,再佐以上好的葡萄佳酿。 而平民所食用的糙米却是一种主食,通常来说口感很差,至少与上流社会的要求不符。 汤、粥由于原材料庞杂,所以可以提供更多种类的营养,这是面包所无法比拟的。 再来就是制作简单只需要厨师经过简单的处理,以及少量燃料就能架起大锅,然而面包则需要烘焙、发酵等一系列复杂的程序。 如果真靠现场从面粉开始做起,那想要吃上这顿饭可不容易。 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下的人吃些温养的稀粥也更容易消化,如果非把海军舰船上的硬饼干塞给他们非噎死几个不可。 海军的硬饼干,传说中海员们可以用一公斤重的硬饼干砸死老鼠,甚至可以用钉子在中间打孔挂在船舱里。 最后,说到底弗兰茨并不是来单纯做善事。面包是可以储存起来的,而想吃粥必须每天来奥地利人指定的地点领取。 到时候奥地利无论是需要民夫完成工作,还是出于某种需要进行宣传都要容易得多。 这样做还能让西班牙人将此和宗教中的布施联系在一起,并不会单纯地将其当成施舍。 别看西班牙已经烂到这个样子,其实西班牙人依然很骄傲,哪怕是几十年后西班牙人依然不乏为了尊严决死一战的勇气。 这样做是为了照顾西班牙人的尊严,同时也是让奥地利人明确自己是在做什么。 弗兰茨在报纸上请再多才华横溢的写手,写出再多感人肺腑的文章,将战争美化的再正义、再神圣也不如让其亲身实践。 奥地利帝国的教会势大,所以弗兰茨经常为其增加枷锁以提高控制力。同时也经常要求劳舍尔大主教纯洁教会内部。 奥地利帝国的教士不但要遵守国家的法律,还要遵守教会的法典,以及圣经上可能存在的“原则”。 一旦犯错三罪并罚,教会内部有专门的清查机构,政府也会定期对教会进行审查,此外更是有秘密警察混入其中对其监视,平民也可以对教士进行举报。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也挡不住教会内部时常有惊人的腐败、贪污案件发生。 教士的身份不过是躺平摆烂的工具,所谓的教义很多人自己都不信,再神圣的教条,再严苛的法律都挡不住他们追名逐利。 但在此时面对着一双双殷切、期盼的目光,他们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的“信仰”。 比起那些圆滑、世故的教士们,那些来自底层没什么文化的大头兵要容易感动得多。 现在如果和这些士兵说弗兰茨是在欺骗他们,他们和以前那些无数入侵西班牙的外族军队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野蛮的屠夫。 那这些士兵大概率会将其当场暴打一顿,然后当成间谍抓起来。 其实奥地利的士兵本身对于民族和国家的认知就不太敏感,因为奥地利的军队本身构成就非常复杂。 德意志人、捷克人、威尼西亚人、伦巴第人、匈牙利人、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波兰人、鲁塞尼亚人、斯洛文尼亚人、特兰西瓦尼亚人、萨克森人、瓦拉几亚人、摩拉维亚人、那慕尔人、犹太人、吉普赛人. 以及不认为自己是德意志人的德意志人,认为自己是意大利人的德意志人,认为自己是德意志人的意大利人,明明是德意志人却非要假装自己是捷克人的德意志人,明明是捷克人却非要说自己是德意志人的捷克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鲁塞尼亚人还是波兰人,亦或是俄国人的加利西亚人. 甚至还经常有外国人,五花八门的德意志人,乱七八糟的意大利人,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爱尔兰人和法兰西人,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此外由于面包自身的特性,很多接受馈赠的平民大概率会将其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会带来很多麻烦,一方面会有人利用这些奥地利赈济灾民的面包来扰乱当地的经济,让面包的价格崩盘。 奥地利帝国兵强马壮,不可能会害怕几个愤怒的失业面包师和学徒。 然而一个行业的价格崩盘往往会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造成大面积崩盘,甚至让整个地区经济崩溃。 这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无数血的教训。 新的秩序还未真正建立起来,那些真正的弱者甚至没法守住自己手中的面包。 弗兰茨不喜欢在铸成大错之后,再去弥补。相比感动,他更有可能感到愤怒。 那并不一定是历史的必然和时代的残酷,也有可能是当时欧洲官员的无能和不作为。 奥地利帝国远征军的士气高昂,但弗兰茨却不着急进攻。他很清楚有些时候,有些地方,面包比子弹更有力量,更好用。 弗兰茨需要让粥的味道再飘一会儿 (最近降温,大家注意休息。) 一更,休息。 第67章 伊莎贝尔二世和卡洛斯六世 马德里,皇宫。 伊莎贝尔二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舰队居然不战而降。 “真是懦夫!一群懦夫!华金·伊格莱希亚斯这种懦夫是怎么当上海军上将的! 是谁让他当的将军!我要处死他!” 面对失态咆哮的女王,宫廷中的西班牙官员早就习惯了。 “是您的父亲费迪南七世。” 宰相杜瓦埃说道。 空气瞬间安静,伊莎贝尔二世是真想弄死眼前这个老男人。 但杜瓦埃家族却是她此时的依仗,一旦失去杜瓦埃家族的资金支持,那么整个马德里都会陷入混乱。 不过杜瓦埃家族也并非自愿加入女王阵营,完全是家族产业都在马德里附近才迫不得已。 所以宰相杜瓦埃才会对伊莎贝尔二世冷嘲热讽,故意让后者下不来台。 伊莎贝尔二世虽然荒唐,但她并不蠢,并没有继续这个令她尴尬的话题。 “瓦尔纳呢?他为什么没有发动进攻?夺回巴塞罗那,把奥地利人赶下海?” 陆军大臣拉戈有些无奈,他这个所谓的陆军大臣更像是一个军事顾问,手中权利少得可怜,没法左右国家,也没法控制地方军阀,此时只能站出来说道。 “瓦尔纳将军上报说奥地利人的物资太多了。” “我问你他为什么不发起进攻?” 伊莎贝尔二世再次咆哮起来,尖锐的嗓音几乎要把人的耳膜刺穿,脑中嗡嗡作响的陆军大臣拉戈说道。 “瓦尔纳将军他说他的补给不足,希望可以得到足够的补给再出击.” 陆军大臣拉戈还未说完就被伊莎贝尔二世打断。 “蠢猪!白痴!他没有补给,奥地利人有,他不会去抢奥地利人的吗? 这样补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真是蠢猪!” “陛下,英明。” 附和声响起,伊莎贝尔二世这才眉头稍解,又转头问道。 “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援军什么时候到?” “英国政府和法国政府还没有答复我们,所以暂时我们还不知道援军何时到来.” “你们这些外交官是干什么吃的?真没用!” 面对伊莎贝尔二世几乎要喷到脸上的口水,西班牙外交大臣也很无力。 现在的西班牙真的不算强,而且英法都与奥地利帝国有停战协议,他们会不会卷入其中还是个问题。 最主要的是此时的西班牙拿不出足够的筹码,即便有伊莎贝尔二世也总是希望空手套白狼。 正是因为女王陛下的这个特点,西班牙在外交场上的名声非常差。 再加上这次奥地利事件,以及奥地利和路易·菲利普的宣传,真有国家愿意相信西班牙政府才怪。 对面装死的外交大臣伊莎贝尔二世也很无奈,她没想到奥地利帝国的入侵会如此迅速。 另一面卡洛斯六世也因奥地利军队的到来而变得越发嚣张,虽然被政府军打得只能躲在坎塔布里亚山脉中苟延残喘,但却不妨碍他大言不惭要三个月拿下马德里。 坎塔布里亚山脉,西班牙西北部山区与卡斯蒂利亚山脉相连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对于奥地利帝国的入侵,伊莎贝尔二世感到愤怒的同时更多是意外,她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没什么。 奥地利帝国的宣战不过是年轻皇帝的一时义愤,最多也就是派一些军舰在海面游弋。 其实在此之前伊莎贝尔二世还担心那位伊格莱希亚斯将军真的率领巴塞罗那舰队出击,双方两败俱伤那就不好收场了。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伊格莱希亚斯居然会带着巴塞罗那舰队主动投降。 坎塔布里亚的山区之中,卡洛斯六世在不久之后也得到了奥地利帝国进攻西班牙,并且已经攻占巴塞罗那的消息。 “上帝保佑!奥地利人的行动还真是迅速!这样一来伊莎贝尔二世那个篡位者就不得不分兵防守,我们的压力也会减轻很多。” 一名卡洛斯派的将军感慨道,他真是受够了每天躲在山沟子里的日子。 这里伊莎贝尔二世的军队虽然攻不进来,但是山区的物资匮乏,部队长期得不到补充,很多士兵都没鞋子,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 他们这些军官也没能好到哪里去,作为一名将军他的衣服也是打着补丁的。 只要封锁的别这么严,他们就能弄些物资回来,顺便也能补充一些兵员。 山里的生活太苦,而且地形复杂,很多人都当了逃兵占山为王。 事实上之前伊莎贝尔二世手下政府军几次围剿的都是这群逃兵,所以卡洛斯六世才能这么有恃无恐。 “你们的气量太小了!弄点补给算什么?我们要打进马德里,把那臭娘们儿赶下台,关进猪圈里!” 将军们适时高呼。 “卡洛斯六世陛下万岁!” 卡洛斯六世很满意,但是将军们期待的封赏并未到来。 卡洛斯六世在巡视了一圈营地一面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一面享受着士兵们的欢呼,然后他便志得意满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这让卡洛斯派的将军们很不满,他们整天呆在这山沟里可不是来旅游的。 但卡洛斯六世却并不像他父亲一样大气,说白了他不过是一个被英国捧起来的傀儡而已。 然而这样一个众人眼中的傀儡却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西班牙国王,卡洛斯六世对权力的欲望极大,他把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山穷水尽,他也不会以那么低的姿态向奥地利求援。 实际上卡洛斯六世最先想到的是英国,然而英国政府觉得卡洛斯六世已经没有了投资的价值,英国更不想加入到西班牙的混战中来。 于是乎英国政府便直接拒绝了卡洛斯六世的请求,之后他又试图劝说路易·拿破仑但依然没有得到帮助,无奈之下他才向奥地利求援。 奥地利帝国军队的到来让他信心倍增,但对待手下依然是那么苛刻。 “真是个吝啬鬼!我们跟在这山沟里呆了几年,居然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一位卡洛斯派将军抱怨道,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 “这种人怎么当国王?” 这句话就没人敢往下接了,毕竟这里可是卡洛斯派的大本营。 第68章 昏君 “只能算我们倒霉,遇到这种国王。” “是啊,奥地利人居然真的出兵了,看来天命还是在卡洛斯家族。” 众位将军的表情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无奈,总之场面有些冷。 “天命?我看未必。我们的陛下要我们三个月拿下马德里,你们觉得这有可能吗? 战争都打了多少年了,还真有人觉得几个月就能结束战争吗?” “那我不知道,如果奥地利帝国的军队真的能在三个月之内打到马德里和我们两面夹击还真说不定。” “三个月从巴塞罗那打到马德里,你当他是凯撒,还是拿破仑?” “谁知道呢?” 将军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突然有人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便脱口而出。 “如果奥地利人不走了呢?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历史上打着援助旗号的入侵者并不少,以卡洛斯派现在的实力,如果奥地利人真的不走了,那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放心吧。这里是西班牙,即便他们不想走,英国人和法国人也不会让他们留下。” 这位将军看得显然十分通透,战争打了这么多年,双方总是无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一些人也算看明白了,就是有大国在背后操纵局势,不想让西班牙倒向任何一方。 “我倒希望奥地利人不走了,哈布斯堡家族可比波旁家族慷慨得多。” “是啊!听说奥地利帝国的皇帝给功臣们每个月都会发放一笔资金,为了防止他们舍不得花,还规定如果这个月花不完,那下个月就停发,条件是不许投资、不许捐款。 新皇帝好大喜功,总有人批评他过分奢侈。于是乎这位皇帝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只要贵族们都奢侈起来,那么皇室就显得不那么奢侈了。” “真是个昏君!我也想在这样的昏君手下混日子。” “虽然奥地利的皇帝把那些大贵族搞得怨声载道,但在民间的名声却非常好,尤其是那些商人恨不得给他供起来,经济学家和教会则喜欢称其为圣君。” 这些人所描述的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弗兰茨确实也做了类似的操作。 所以弗兰茨在英国的名声极差,毕竟这种奢侈的行为在崇尚节俭的新教徒看来,怎么看怎么异端。 虽然弗兰茨头上顶着“骄奢淫逸,荒唐残暴”八个大字,但是在英国《泰晤士报》的一项匿名调查中,弗兰茨却是英国女性最想结婚的男性得票数远高于第二名。 另一面奥地利帝国的进展速度要远远超乎伊莎贝尔二世和卡洛斯派的想象,继巴萨罗那之后,加的斯和巴伦西亚也选择了投降。 至此整个西班牙海军在一炮未发的情况下,全体向奥地利帝国投降。 不过西班牙海军的投降,并不能给奥地利帝国增加多少战力,前者拥有的舰船过于老旧,海军的训练度也很低。 弗里德里希甚至建议弗兰茨直接将西班牙海军解散,或者是编入陆军,这样他们反而会更有用。 弗兰茨明白弗里德里希的意思,不过他并不想解除西班牙的武装。船破就修船,训练差就抓紧训练。 反正奥地利海军又不会参加陆战,索性直接帮忙改造西班牙海军好了。 弗兰茨的命令让弗里德里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更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命令来了。 奥地利陆军只派来了一些军官和老兵,理由是陆军普遍晕船,而且还有很多人怕在海上遇到风暴或者是海怪。 “妈的!这仗还怎么打!” 弗里德里希气愤地将笔摔在桌子上。 海军的将领们也都十分疑惑,不过他们可不敢像弗里德里希大公一样摔东西。 “弗里德里希大公,既然陆军派不上用场,那么不如直接让我们的特战队上。 说白了西班牙也不过就是一个大点的岛而已” 老实说,他们都是海军,陆战的水平实在有限,但要提起特种作战,他们可就不困了。 “说的没错!大公,我们可以先给西班牙人来个下马威” 一群海军军官给出了几十种进攻方案,并且为此争论不休。 弗里德里希连续起跳把自己手下将官的头挨个打了一遍。 “下你们个头!把我们的海军精锐当大头兵使?陆军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守卫海岸线和海上补给线。 明白了吗?” “遵命!” 其实陆军的人也有点懵,因为他们接到的任务是招募,并训练一支或几支主要由西班牙人组成的军队。 全世界任何国家的军官听到这种命令绝对会觉得君主疯了,然而在奥地利帝国这不过是一项不太常用的传统罢了。 没错,奥地利帝国在战区征兵只是常规操作而已。 奥地利帝国的征兵告示一出来,征兵站立刻人满为患。这对于负责征兵的军官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毕竟奥地利帝国国内征兵时场面比这还要夸张。 奥地利帝国并没有抽调特兰西瓦尼亚的剿匪大军,也没有向西班牙增兵,而是选择了继续运送物资。 1849年可以预见是一个丰年,所以奥地利帝国农业大臣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由于之前1848年的战争加上灾荒导致粮食减产严重,所以奥地利帝国政府从殖民地进口了大量粮食来填补空缺才能渡过难关。 然而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内战已经基本结束,农业生产力已经恢复,甚至还扩大了种植面积,尤其是匈牙利粮食涌入,市场明显出现了饱和。 不巧的是德意志地区和意大利地区粮食同样丰收,而殖民地的粮食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奥地利帝国。 秋天的大丰收极有可能会变成一场农民的大灾难,如果农民今年减产,明年再发生天灾,那又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事实上本来是否会出现粮食过剩的局面通常只能靠经验来判断,然而很不幸的是这位农业大臣不但是一位农业专家,还是一位农业大亨,他对此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更让人绝望的是奥地利帝国此时还发明了穿孔制表机,这种机械让统计变得更加省力和准确。 而通过数据得出的结论更是验证了他的判断,不过还好奥地利帝国对西班牙开战,并且需要大量物资。 这位农业大臣直接将殖民地的粮食送去西班牙,并且将国家安全仓库中的一部分存粮也送去了西班牙。 这样一来不但解决奥地利帝国可能面对的粮食过剩的风险,同时也为解决西班牙问题出了一份力。 第69章 完全疯了 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军团司令部。 瓦尔纳中将一筹莫展地看着地图,巴塞罗那并不算是一座坚城,但是他手中也没有多少可用的士兵,更没有足够的攻城武器。 奥地利人已经登陆快半个月了,一点想要进攻的意思都没有。 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卡洛斯派叛军倒是躁动不止,只不过这些跳梁小丑并没有太多关注的价值。 卡洛斯派的武装大多是一些破产的农民和小地主,以及一些山贼和投机者。他们的实力有限,而且没有太大野心,只是想洗劫村庄而已。 最关键的是这群人虽然打着卡洛斯派的旗号,但是却不听从卡洛斯的号令,甚至都不清楚卡洛斯六世本人在哪里。 除此之外这群人的名声比政府军还差,政府军好歹还需要征兵、征税等借口,并且还要承担治安、地区防务等责任,而这些卡洛斯派则是明抢。 然而奥地利人的行为却是十分让人迷惑,因为奥地利人除了修城墙几乎没有做过正经事儿。 在城中布施,教城外的农民种田,重开工厂 “难道他们是来扶贫的?” 瓦尔纳中将心中不禁生起这样的疑问。 随即瓦尔纳又看向自己手下的军官们。 “奥地利人到底有多少军队?” “不清楚,大概有几万人。” “几万人?到底几万?” 瓦尔纳十分郁闷,半个月了这群白痴还没搞清敌方到底有多少人。 “不清楚,奥地利人是分批来的,每次都送来一些,又会送走一些。而且好多地方奥地利人都不许我们进入.” “放屁!你们这样说了等于没说!” 瓦尔纳终于怒了,他本以为奥地利人的防范十分松懈,此时巴塞罗那城内又十分混乱,自己的手下一定可以做点成绩出来。 结果这群人非但没能做出“成绩”,反而连奥地利人到底有多少兵力,有多少物资都搞不清楚。 “不过,将军大人,我们的人发现奥地利人正在征兵,会不会是他们兵力不足?” 手下们想要挽回损失,但此话一出瓦尔纳将军更气了。 “一群白痴!还没开战,怎么可能兵力不足?华金·伊格莱希亚斯那个懦夫一枪未发就投降了,奥地利人还相继占领了巴伦西亚和加的斯,他们怎么可能兵力不足?” 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也确实没见过这么打仗的。 他们更没听说过在敌国的领土上直接征兵的,哪怕是拿破仑和阿拉伯人也是在占领了整个西班牙之后才有此类操作,而且那些西班牙的仆从军也始终得不到信任。 现在奥地利人还没开打,先在西班牙征兵,这是什么情况? 奥地利人在西班牙征兵的消息传到巴黎,法国人都觉得弗兰茨疯了。 不过更多人只觉得这是一个笑话,路易·拿破仑甚至根本不信这是真的。毕竟在他心中弗兰茨是一个十分狡猾且精明的敌人,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伦敦。 德比伯爵和帕麦斯顿看到情报之后都皱起了眉头,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有些离奇。 “他们当这是印度吗?就算是印度人也是花了几百年才被我们驯服。” 这一次就连自称最懂欧洲的懂王也看不懂了,一旁的德比伯爵则压根不信。 因为奥地利帝国经常放些烟雾弹出来,英国的情报机构已经不止一次被迷惑。 而且在敌国领土上征兵不止会被认为是挑衅行为,征兵这件事本身也会激起民众反抗。 “奥地利人是在自寻死路吗?他们这是在激怒西班牙人。” 其实整个英国高层的看法都差不多,受到三观和人生经历所限,他们都觉得弗兰茨疯了。 “没错,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征到兵,即便征到了,他们怎么能保证西班牙人的忠诚度? 这一次奥地利人肯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海军与殖民大臣诺森伯兰公爵十分确信地说道,他对于这种操作经验丰富,在英国的殖民地上类似案例发生过不少,他甚至亲自处理过善后问题。 “不止,临时组成的军队除了忠诚度以外,最大的问题是组织管理,这需要大量的人力。 至于后勤同样是巨大的麻烦,以上一切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正维持着两场大规模战争,我有理由怀疑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实力根本无法支撑奥地利人的野心。” 英国财政大臣迪斯雷利说道,他的分析立刻引来了一阵掌声。不知从何时起,在英国只要通过经济方面分析世界局势就会引来满堂喝彩。 没人知道为什么,但屡试不爽之后人们就习惯了。 最终德比伯爵站出来总结道。 “愚蠢、自大的奥地利皇帝必然会为他的无知代价!五年之后我们会完成甜美的复仇! 加利福尼亚的黄金是我们的!” “yes!大英帝国万岁!” 整场会议很快就在热烈的庆祝声中结束了,奥地利帝国经济、政府垮台的结果对英国来说是很不错。 只是帕麦斯顿却总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这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他并不是一个缺乏安全的人,哪怕对一个强国发动一场战争,又或是羞辱某位强国领导人,哪怕是在女王的城堡中他也肆无忌惮。 借用著名反派张保仔的一句话。 “本大爷自私自利,无法无天,吃得开心,睡得安心,当然长命百岁.” 能让这种人感到不安,绝非等闲之事。 然而此时的帕麦斯顿可以说是人生的最低谷,上一次出使圣彼得堡让他名誉扫地。 沙皇直接无视他这位大使和英国政府谈条件,让帕麦斯顿被贴上了“令人厌恶的外交官”的恶名。 再加上平日结仇甚多,正所谓: “平日不修善果,嘴遁折磨大伙。 霸凌展现自我,使俄偿还恶果。 沙皇面前做空气,今日方知我是我。” 此时帕麦斯顿的境遇奇差无比,哪怕他真想为英国做贡献别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指望帕麦斯顿这种人为全局考虑委屈自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相反帕麦斯顿明白,自己想要翻身就要靠这次了。 第70章 掮客 英国人已经决定了要看好戏,不过西班牙大使提出的援助问题也没一口回绝,只是用上了最常见的拖字诀。 毕竟英国是君主立宪制政体,政府行为需要得到议会的批准,为此先搞个内部辩论十分有必要。 英国人的说辞谁也挑不出毛病,西班牙大使也只能无奈接受。 但他却不能坐以待毙,并不是因为国家,而是因为伊莎贝尔二世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君主。 等到伊莎贝尔二世失去了耐心,英国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但他这位大使可要遭殃了。 于是乎西班牙大使卡内博罗先生不得不开始找门路,然而他的门路显然有些过时。 不得已之下卡内博罗先生只能找到了掮客,但找掮客可是要花钱的,这让他心疼不已。 这里肯定有人会有疑惑,为什么身为西班牙大使的卡内博罗先生找个掮客会心疼,难道他真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者?不想浪费国家一分一毫吗? 其实说一个二十世纪以前的外交常识,绝大多数西方国家大使的大多数活动经费都由个人承担。 自费上班这件事,欧洲人一千多年前就做过了。 所以此时的外交家非富即贵,否则他们根本承担不起昂贵的外交费用。 这笔找掮客,以及之后贿赂所需的资金都需要卡内博罗先生支付,所以他才会感到痛心疾首。 伦敦这种地方并不缺少掮客,这些游走于权力边缘的冒险家依靠秘密交易和精明的算计影响着无数人的命运。 十九世纪伦敦的夜色要这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夜色浓重得多,再加上特有的酸雨和酸雾让它显得神秘而致命。 幽深的小巷中有一家不太起眼的酒吧,招牌上用英文写着“fatestaynight”。 fate和stay中间似乎还被什么利器劈了一刀,不过看起来倒是不影响美观,反而别有一种韵味。 与不太起眼的门脸相比,内部的装潢奢华得有些过分。政客、商人,以及一些不甘寂寞的纨绔子弟聚集于此。 至于为什么没有闲杂人等来捣乱?因为一张月票就要整整一百英镑,并且只有会员制。 门前虽然只有两名保镖,但是在整条巷子里不知道暗中藏了多少人。 此外能为商人和政客搭桥的人又怎么可能没人庇护呢?据说这条巷子就属于阿伯丁家族。 不过今天卡内博罗先生不是来找乐子的,他亮出自己的身份牌立刻有训练有素的侍者将他领入一间昏暗的房间。 “您好,卡内博罗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克莱门汀·卡莱尔(clementcarlyle),你也可以叫我” 卡内博罗有些惊讶,因为眼前之人居然是一个年轻女人,但他很快就不再纠结于这些。 毕竟他是来找掮客的,对方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真实身份也正常,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眼前之人正是他要找的掮客。 权钱交易,权色交易本就正常,卡内博罗反而安心了一些。 “小姐,我想私下里见一见德比伯爵。我希望他可以同意出兵西班牙” 摆了摆手。 “卡内博罗先生,我只负责帮您安排见面。如果要办事,您付的钱还不够。” “要多少?” 卡内博罗立刻说道。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 也很淡定,假装没听到刚才的话。 “就是刚才的事情。” “请您再说一遍。” “我希望德比伯爵可以同意出兵西班牙。” 卡内博罗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赢了,这样的事情除了德比伯爵本人以外恐怕没人能办到。 小小的掮客居然还敢打断自己的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对面的年轻女人也笑了起来,笑靥如花,即便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是那么光彩夺目。 “没问题,不过我们需要七天时间,做一下评估,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价格。” “我现在就想知道价格,我现在就要你们去做。” “对不起,这不可能。在这里您只能按照我们的规矩来,或者取消这次交易。” 卡内博罗更惊讶了,难道这些掮客真有这么大的本事?看来英国官商勾结比我们西班牙还要严重啊,不过又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反正七天也没有多久,碰碰运气也好。 “那好,我就等你七天。” 说完卡内博罗便探出了手,不过一点也没有伸手的想法,只是说道。 “七天后会有将信送到您下榻的旅店。” 卡内博罗离去之后,一个人无聊地转动着手中的黄金铸成的杜卡特。 “命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立刻给维也纳传信,请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忽然一阵冷风吹进了房间,窗帘迎风鼓动,不知道窗户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巴黎,爱丽舍宫。 西班牙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到路易·拿破仑的手中,此时他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西班牙的整个海军就这样没了? 这下法国的地中海海权也彻底没了,奥地利帝国海军、奥马尔公爵的叛军,现在再加上西班牙海军,哪怕现在他想支援西班牙也没底气了。 法国、西班牙接壤,但是中间却隔着比利牛斯山脉。其实法国入侵西班牙最理想的路线是从海上入侵,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解决补给问题。 由比利牛斯山脉的缺口处侵入,可以选择的进攻路线不多,容易被对方预判。除此之外地形也对进攻一方的法国不利。 尤其是在复杂的山区补给线很容易受到骚扰,这对大规模作战来说极为不利。 奥地利帝国在极短的时间内占领了西班牙东部沿海的主要港口,这已经完全超过法国人的想象。 这在法国人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在他们不敢轻视奥地利帝国,反而开始恐惧了。 “完了!按照这种速度奥地利人不出三个月就能占领西班牙全境!我们快派兵支援西班牙吧!” “对!快派舰队截断奥地利人的补给线!否则我们就要被奥地利人包围了!.” 路易·拿破仑心中冷笑。 “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这么一点事儿就自乱阵脚,他们确实不配统治法兰西。” 路易·拿破仑不得不承认,奥地利人进攻速度确实超乎了他的想象。这个国家确实像其君主一样敢说敢干,但是却太过稚嫩。 奥地利帝国的皇帝居然天真的以为,那些西班牙人居然会真心为他卖命,甚至还在武装西班牙人。 相信在不久之后西班牙就会遍地游击队,到时候奥地利帝国不但前功尽弃,还给自己培养了无数可怕的敌人。 第71章 等待 奥地利,维也纳。 除了教会和鼓吹战争经济的学者们,奥地利帝国的大多数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酒吧、咖啡馆中谈论更多的是周末剧场又会上演哪些剧目,饭店又推出了哪些新菜品,海外殖民地运来了哪些没见过的稀奇货,以及帝国又有哪些新发明,这些发明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哪些好处。 与西班牙开战的热度虽然超过了俄属波兰叛乱的热度,但也仅仅是刚刚超过而已。 相比帝都以外的奥地利人,维也纳人反而更喜欢享受生活。1848年的风暴虽然已经过去,但是残存的回想依然会让人感到恐惧。 当然,维也纳也没有多少人反对战争,相比对战争的恐惧,他们更害怕自己站到了皇帝和帝国的对立面。 不过这不包括学校里的大学生们,这些人整天收集奥地利帝国军队的最新情报。 他们讨论着是何等的正义感促使帝国派出了这支正义之师,以及奥地利帝国的外交官们是如何在外交场上据理力争说服那些西班牙人避免战争的。 学生们讨论最多的还是对西班牙的战后处理,毕竟从此时看奥地利帝国解放西班牙只是早晚的问题。 学生的讨论并没有那么多顾忌,不过最主要的是三种声音,第一种扶植一个亲近奥地利帝国的家族上位,这样符合奥地利帝国一直以来的外交战略。 第二种恢复哈布斯堡家族的荣光,从哈布斯堡家族,或是从皇帝的兄弟们中挑一个送去西班牙做国王,甚至奥地利帝国皇帝也可以联统西班牙。 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地提高奥地利帝国的影响力,也可以极大地提高西班牙的国际地位,双方的资源还能互补,这样对双方都有利。 第三种则是反对联统西班牙,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西班牙是一块烂地,那里尽是穷山恶水。 联统西班牙,奥地利帝国只会被吸血,现在帝国内部已经很多蛀虫了,不该继续增加蛀虫的数量。 持有第三种想法的人大多是德意志人,而且普遍属于精英阶层,在他们看来不只是西班牙,甚至匈牙利都是累赘。 那些多余领土需要奥地利帝国投入大量资金进行开发和维护,还要提防时不时发生的叛乱。 三派的争论弗兰茨也知道了,不过他有些失望,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年轻人们也只有这种程度了。 “陛下,西班牙人缺乏抵抗意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进攻?” 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话打断了弗兰茨的思绪。 “进攻?” “对!现在西班牙军团已经准备好了,士兵们的战意高昂,随时可以进攻。” 施瓦岑贝格语气中带着兴奋,毕竟之前对于皇帝疯狂的想法,他也是捏了一把汗的。 武装西班牙人,这样的操作只要一个不慎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扣都扣不下来那种。 西班牙人的野蛮、悍勇可是刻在骨子里的,以人和牛搏斗来取乐,也就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 然而西班牙人却乐此不疲,不仅他们的娱乐野蛮,他们的战争同样野蛮,西班牙人在战争中就从未停止过屠杀。 无论对手是柏柏尔人、阿拉伯人,还是阿兹特克人,亦或是不可一世的法国人,西班牙人从未停止过对敌人的屠杀。 不过西班牙人之所以如此凶残,并不是他们真的嗜杀成性,而是敌人同样凶残。 西班牙人和阿拉伯人在伊比利亚半岛打了整整八个世纪,如果没有一点血性他们早就成了阿拉伯人。 而法国人也远不像他们宣称的那么文明,当时西班牙人抓到法国人之后要挨个做阉割手术,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便可想而知。 “训练搞得怎么样了?” 弗兰茨反问道,这个问题让施瓦岑贝格亲王有些尴尬,毕竟都是刚刚入伍的新兵,训练程度怎么可能高? 不过他还是照实回答。 “不清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送你的《孙子兵法》还没看吗?” 弗兰茨翻译了《孙子兵法》,并且加了很多注解,以及后世的思想在里面。这本书奥地利帝国大臣人手一份,作为首相的施瓦岑贝格亲王自然也有份。 “还没。不过前线的将军们认为现在可以主动出击了!” “主动出击?为什么不等对方来主动投降?” 施瓦岑贝格亲王顿时有些语塞,他的第一反应是皇帝疯了。西班牙人怎么可能不打就投降呢? 不过想想西班牙海军好像已经投降了 “陛下,难道您又策划了一场秘密行动?” 虽然施瓦岑贝格亲王被叫做首相,但其实称呼其为首席大臣更合适,很多平行机构他都无权插手,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些机构的存在。 此前策反西班牙海军的计划,施瓦岑贝格亲王就不知情。 君王跳过首相直接进行政治或外交行动,通常会引起首相和大臣们的强烈不满,进而导致内部权力结构紧张,甚至引发政治动荡。 不过此时的施瓦岑贝格亲王却没有一种权威遭到挑战的感觉,他的脸上只有崇敬和期待。 这下反而轮到弗兰茨有些尴尬了。 “并没有” “您是说您并没有提前行动?” 其实弗兰茨并不是没有行动,只不过速度还没有这么快,一些事情还需要时间的酝酿。 施瓦岑贝格亲王失望之余更多是惊讶,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和维也纳的普通市民看法完全不同。 在他们眼中远征西班牙是一场豪赌,打赢了名利双收,打输了万事皆休。 施瓦岑贝格亲王很难相信弗兰茨居然没有为这场豪赌提前做好准备,他不禁开始为奥地利帝国的国运担心起来。 “我们可以等。” “等敌人来主动投降吗?” “是的。” 西班牙,加泰罗尼亚。 瓦尔纳有些郁闷,最近逃兵越来越多,而奥地利军队的规模也在肉眼可见地扩大。 巴塞罗那周围的地区基本没怎么抵抗就投入了奥地利人的怀抱,马德里的援军迟迟没有消息,只有一个阉人带着伊莎贝尔二世的旨意来耀武扬威。 这位阉人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太监,而是一名歌手,为了始终保持纯洁的童声而被教会或是剧场老板阉割。 这位阉人便是伊莎贝尔二世的男宠之一,这种人的心理通常十分扭曲,尤其是在得道权力之后往往会有比常人更大的野心。 不过瓦尔纳中将并没有太把一个阉人放在心上,那些污言秽语他也只是当成一个笑话。 然而瓦尔纳中将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豁达将在不久之后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第72章 改造 现在瓦尔纳中将要面对的最大问题是奥地利人的势力正在迅速扩散至整个东南沿海,据说比利牛斯山中也开始出现奥地利人的军队。 对于瓦尔纳中将来说,他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奥地利人一定是想迷惑自己,然后搞背后偷袭。 加泰罗尼亚地区山地、丘陵、河流众多,地形复杂对于西班牙人来说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复杂的地形不利于奥地利人行军,而且方便西班牙军队打伏击。但同时也意味着奥地利人有很多进攻路线可以选择,一旦化整为零便很难侦查。 之前奥地利帝国军队来了又走,还在城市中招募军队一定都是在制造假象。 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的瓦尔纳中将立刻下令抽调兵力去东北部的各个山口关隘驻防。 理论上的进攻路线虽多,但是加泰罗尼亚可是西班牙人的主场,拼对地形的了解奥地利人怎么可能比得过西班牙人? 自觉已经布置妥当的瓦尔纳中将准备去好好放松一下,但他没想到的是始终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他。 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自幼便成为了一名阉人歌手,他的歌声纯洁无瑕,长相雌雄莫辨,就如同传说中的天使一般。 然而马里奥的命运却十分坎坷,他先是被地区主教看中,好不容易脱离魔掌之后加入了一家流浪剧团。 在流浪的日子里虽然很苦,但他总算感到了家庭的温暖。然而好景不长,一位地方官看中了马里奥。 剧团的人得知马里奥的苦衷后决定帮他逃脱魔掌,然而一个流浪剧团又怎么斗得过地方的豪强? 最终马里奥的朋友们被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剧团团长背上了巨额债务选择了上吊,他自己也被关进了“鸟笼”之中。 不知辗转了多久马里奥被人送给伊莎贝尔二世,后者十分喜爱前者这个漂亮人儿。 但是伊莎贝尔二世性格喜怒无常,在这种人身边待久了马里奥的性格也变得更加乖戾。 “盯紧瓦尔纳,如果他胆敢背叛女王陛下就杀了他。” “遵命!” 巴塞罗那地区的兵力已经超过五万比西班牙政府军的兵力还多,并且每天都有大量的西班牙人赶来参军,拖家带口来避祸和乞求施舍的人更多。 巴塞罗那城内其实有很多人都不欢迎奥地利帝国的到来,不过他们自认为高明的伎俩在弗兰茨面前如同儿戏一般被轻易化解。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弗兰茨可不打算既往不咎,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而弗兰茨的职责就是送他们见上帝。 在奥地利帝国刑讯专家的努力下,那些在城中闹事的人很快就供出了主谋,以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这座城市原本的主人们想要继续当家做主,所以决定给奥地利人上一课。告诉奥地利人加泰罗尼亚人有多么野蛮,能控制住他们的只有当地的贵族和官员。 所以为了巴塞罗那的治安,奥地利帝国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 通常来说与当地士绅媾和就是稳定统治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然而弗兰茨却不准备重复那过去的老路。 既然这些人喜欢搞事,那么就搞到他们家破人亡。 弗兰茨对于这些所谓的地方豪强没有半点好感,还是按照之前的做法直接将他们推到广场上去。 如果有人平时名声很好,那就先关起来调查清楚再处理。至于那些臭名昭著的家伙,弗兰茨会让地方官依法判决。 当然宣判的结果必须要经过陪审团的同意,而陪审团就是巴塞罗那的市民。 弗兰茨并不想赶尽杀绝,否则民众情绪是很容易利用的,就像那些地方豪绅,就算他们平日里行善积德,但就没有人眼红他们的财富和出身吗? 不过弗兰茨不想和那些渣滓一样,他愿意给人机会改正自己的错误,但前提是他们没有错得离谱,并且愿意真心改正。 不过不论如何,奥地利帝国都会短期内先接管这些人的产业,对这些产业进行改造,其中最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解决当地的就业问题。 仅靠奥地利帝国的救济并非长久之计,还是要让当地恢复造血功能才能长治久安。 直接利用当地现有的产业就是最有效的方式,所以弗兰茨还怕那些当地人不闹事呢。 当然也有真心欢迎奥地利帝国到来的区域,比如说巴伦西亚,当地的贵族非但没有捣乱,反而夹道欢迎,甚至开始攀起了亲戚。 那弗兰茨也很愿意和他们一起赚钱,弗兰茨可以降低他们所需缴纳的正常税负,甚至提供一些补贴,条件是制造更多的工作岗位来解决当下西班牙的困境。 不过此时世界上无论哪个国家,交税这种事情和富人都没多大关系,至于奥地利帝国提供的补贴也十分有限。 所以一些人就起了异心,毕竟追名逐利完全是人之常情。然而一个政府贯彻执行自己的法律和政策也在情理之中。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那些看似没多少的优待和补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公平环境下的绝对优势,意味着更多的财富和权力。 城市中岗位毕竟有限,现在就把西班牙人运去殖民地又显得过分猴急。西班牙是一个农业国,所以重点依然在农村。 战火连年的西班牙早已是满地荒芜,这些土地并不是无人愿意耕种,无论是地主和农民都希望耕种更多的土地。 然而却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农民没有土地无法耕种,有土地的地主无法耕种那么多地。 其实其中的原因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说到底不过是西班牙这个国家过于封闭,而土地兼并又过于严重,再加上所谓的国家政府过于衰弱才导致了如今的这幅局面。 弗兰茨的解决方案很简单,那就是由奥地利帝国牵头,由教会做中间人把地主们都叫到教堂去。 其实大多数地主是不愿意来的,但一方面碍于教会的面子,毕竟西班牙地区的教会可谓是根深蒂固,西班牙人的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全都离不开宗教。 另一方面则是慑于奥地利帝国的武力,以及无数拿着武器的流浪汉和失地农民。 这些地主们很清楚,只要奥地利人一声令下,那些流浪汉和失地农民会立刻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第73章 一雷亚尔 教堂的钟声响起,地主们极不情愿地被刚刚武装起来的西班牙士兵护送进了教堂。 教堂内奥地利帝国的军政官员和本地的神父们倒是很热情,甚至还给他们准备了接风宴。 地主们脸色多半很难看,大多也吃不下多少东西,不过这一点也没人强求。 “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此一聚。我谨代表皇帝陛下对诸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奥地利帝国官员举起了酒杯,周围的西班牙地主士绅即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举起酒杯说道。 “感谢您,这是我们的荣幸。” 不过应者寥寥,哪怕是有响应者,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奥地利的官员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但一旁加泰罗尼亚本地的神父和主教已经开始擦冷汗了。 安东尼神父怒斥道。 “你们知道吗?你们今天的决定将影响整个加泰罗尼亚,甚至整个西班牙的未来!” 不过有些人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会呛道。 “我这辈子连镇子都没出过!加泰罗尼亚?西班牙?真不熟!” “对!凭什么要我们管别人的事情?天灾兵燹这么频繁,我们自己都养不活,凭什么让我们去管别人的死活! 神父大人,不如您劝劝上帝他老人家发发慈悲别打仗了行不行?” “对!神父大人求求您了!” 一时间哀声一片,这些地主士绅们早就轻车熟路了,想让他们出血纯属做梦。 安东尼神父被怼得哑口无言,当地的主教也没什么办法。好在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们还怕这些人不出招呢 “我们今天叫你们来是想你们谈一笔生意。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将一些多余的土地卖给我们。” 现在西班牙到处都是荒地,这些荒地的价格很低,一法内加(fanega,阿拉贡地区方言,约等于9.6亩)土地通常只值半雷亚尔到一雷亚尔银币。 一雷亚尔等于0.8弗罗林,弗兰茨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的钱,只要他们愿意卖,卖多少弗兰茨就买多少。 然而一听到购买,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地主士绅们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对于政府和王室的信任可以说几近为零。 毕竟军队手中的枪可比他们多多了,哪怕吃亏上当也只能忍着。 但依然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那奥地利帝国愿意出多少钱购买吗?” 奥地利帝国的官员早有准备。 “每法内加荒地1雷亚尔银币。” “一雷亚尔!?” 地主士绅们不禁暗自欣喜,他们手中都有大量的荒地,全是伙同教会强取豪夺而来,这些土地本来就没什么成本,在战乱时期也没什么价值。 平时卖半雷亚尔都不一定有人愿意买,现在能以一雷亚尔每法内加的价格全都抛售给奥地利人绝对是赚到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这笔生意满意,那些真正的大地主看不上这点小钱。虽然西班牙早已没落,但是这些家族见识还是有的。 他们也是这些地主的主心骨,他们不说话,那些小地主再兴奋也不敢说什么。 “尊敬的主教、大人,你们好。我是来自雷乌斯的埃罗拉,我觉得大人您用荒地来形容我们西班牙的土地有些不太恰当。 我们西班牙没有真正的荒地,只不过是因为战争而不得已被荒废。我希望您能用正常的价格购买我们的土地。” “你胡说什么,那些长满杂草的土地怎么就不是荒地了?一亩耕地的价格可是一亩荒地价格的十倍!” 一名已经投靠了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义正词严”地说道。十倍价差立刻引起了教堂内地主们的惊呼,立刻随声附和道。 “对!大人,您不能明抢啊!那些土地可都是我们祖先节衣缩食省下来的啊!” 教堂里顿时哭声一片好似灵堂一般,奥地利的官员则依然毫无表情。 十倍价差的话一出来,就再也没有人想要出售自己的土地了,现在哪怕是有人愿意卖,奥地利帝国还有脸面收吗? 此时埃罗拉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这片土地的主人还是他们,无论王朝更迭、四季变换,唯有他们手中的权力永恒不变。 但让他有些诧异的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主教正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们,就好像看着一群将死之人。 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再次起身。 “我是奉了奥地利帝国皇帝的命令来购买荒地,也只购买荒地。你们如果有荒地愿意出售,那么就按之前的价格成交。 如果不愿我们绝不会勉强你们。” 这位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说话亲切且温和,毫无威胁性。 不过这些话还是有点用,有些人愿意出售自家的荒地,毕竟这些东西真没什么用。 而且他们也不认为真有人愿意出十倍的价格购买这些土地,又或者有些人真的需要钱来救急,以及一些被拯救西班牙的理念所感动的人 其实在来的路上当地的神职人员都已经劝说过了,大道理讲了很多,不过所谓慈不掌兵义不养财,真的能被那些神职人员几句话说动的人只占极少数。 奥地利帝国所购得的荒地数量十分有限,但是支付起来却极为豪气。一口口箱子被打开,里面装的都是满满的金、银。 看到真金白银有些人又后悔了,奥地利的官员们完全可以理解,直到教堂内再也没有人愿意出售荒地的时候,那些箱子里的金银也只减少了三分之一。 “奥地利帝国的皇帝真是小气,他有那么多钱,却只愿意出这点小钱。就这点能耐还救个屁!还是去妓院拯救失足妇女吧!” “哈哈!” “哈哈!” “要我说,他们现在买的那点土地能养活几个人?而且只有土地没有粮食怎么行? 要我说,那些钱早晚还是咱们的!” “没错!太对了!反正咱们手里有地,有粮。等那帮穷光蛋饿急了,闹起来,奥地利人肯定得花钱和咱们买。 到时候可不是十倍,咱们要三十倍!不五十倍!” “哈哈!发财了!果然还是穷鬼和弱智的钱最好赚了!” 一群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地主们正在讨论着他们光明的未来,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在教堂之中依然显得十分嘈杂 第74章 奥地利帝国的规矩才是规矩 奥地利帝国的官员拍了拍手,那不大的手掌响声却十分惊人,教堂内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好了,诸位。现在帝国收到的土地还不足以安置所有的人。 皇帝陛下还有一项提议,那就是让无地农民耕种你们的土地,这样既可以解决失业问题,又可以增加诸位的收入。” 这项提议倒是十分符合地主士绅们的心意,他们正愁找不到人愿意给他们种地呢。 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能把那些农民都赶回地里给他们干活,那他们可太愿意拥护这个国家了。 “同意!” “赞成!” “哈布斯堡家族万岁!” “万岁!” 气氛顿时热烈了很多,所有人都对奥地利帝国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安东尼神父的脸色却非常差,因为他知道西班牙的地主们抽成有多么狠。西班牙的土地本就贫瘠,而地主们设定的地租通常是收成的七、八成。 之所以此时西班牙有那么多的荒地,一方面是天灾兵燹,另一方面就是这群地主贪得无厌,无拘无束。 奥地利帝国的皇帝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讨好这些地主而不顾农民的死活,果然独裁者们都是一丘之貉。 那些刚刚成为士兵的农夫们则是五味杂陈,他们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会有所改变,会有希望,但他们错了。 不过他们也很庆幸,毕竟他们已经上岸了,他们现在是奥地利的士兵。 “各位请静一静,仁慈的弗兰茨·约瑟夫一世陛下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奥地利帝国官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地主们都表现得十分庄重,他们很喜欢这个新皇帝,更喜欢他的政策。 “您说吧!我们什么都答应您!” “有人反对将土地租给农民吗?如果有请站出来!” “没有!哈哈!” “怎么可能会有!” 西班牙的地主士绅们都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谁会放着有钱不赚?奥地利帝国的官员等了一会,果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的官员继续说道。 “那好,我们皇帝的要求是,地租不能超过一成五。” “好!.” “嗯?一成五!” “您开玩笑的吧!” “去他母亲的!我们被骗了!不租了!谁爱租谁租!” “对!不租了!让那些穷鬼饿死!” 那位瘦小的奥地利官员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不租?笑话!我叫赫尔姆特·霍斯塔尔,哦,不,我叫法尼·考斯,在三个月以前我还是一名小学校长,现在我已经成为了奥地利帝国驻加泰罗尼亚的安置改造局局长。 我告诉你们一个真相,在奥地利帝国,皇帝的命令是绝对的,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时一个贵族站了出来,吼道。 “我家土地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哈布斯堡家族没来之前,这些土地就是我们家族的! 哈布斯堡家族离开之后,波旁家族也承认我们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就算是拿破仑.” 法尼·考斯没兴趣听眼前之人废话。 “带他出去,别弄脏了教堂。” 四名西班牙士兵立刻将人制住就要拖到外面去,这时有那个贵族的亲朋好友想要上前阻拦。 一名奥地利的军官拔出手枪,那些人顿时脚步一滞。很快又有很多的奥地利士兵拔出手枪,那些人顿时成了别茄子主动闪开一条道路。 在场的西班牙人,包括那些西班牙士兵都在进入教堂前被收走了武器,所以此时数量较少的奥地利人拥有绝对的火力优势。 除此之外,教堂外还有大量奥地利海军陆战队士兵。 弗兰茨这一巴掌打得相当狠,大多数西班牙地主都成了瘪茄子,以西班牙的那些烂地,一成五的租金实在太低了,他们连维持现在的生活都做不到。 眼见硬的不行,他们又开始卖起惨来。 “大人,我们都是一些乡下小地主,我们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我们也苦啊! 一家几百口人就指望着这点地租活着呢! 您家里不种地吗?” 法尼·考斯摇了摇头。 “不种。” “那奥地利帝国皇室没有地产吗?” “皇室只收一成。” 这些西班牙的地主们顿时无语了,在他们印象中,应该是越大的地主租金收的越狠才对。 像女王陛下,每次都是只给农民留一成,那才是他们的偶像 怎么奥地利帝国全是反着来的 “那奥地利的皇室靠什么生活呀?” “皇帝陛下早就知道你们会有这种疑问,所以他愿意向你们分享赚钱的经验。 那就是开设工厂,做生意,以及去海外淘金。 这三项都需要前期的资本积累,陛下愿意用市价购买你们现有的耕地,帮助你们积累资金。 不过帝国支付的将会是预期钞,请诸位放心预期钞在奥地利帝国,以及所属地区有完全等同于金银的购买力。 帝国还愿意提供免费的指导,帮助诸位发展。” “我信你个鬼!你敢对着上帝发誓吗?” 法尼·考斯笑着举手发誓。 “您满意了吗?不考虑下吗?” “不考虑!我签了土地租赁合同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当然!我们还会赠送您一条有纪念价值的毛巾。” 埃罗拉在租赁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一把狠狠地抽走法尼·考斯手中的毛巾。 “等着瞧!” 法尼·考斯笑着说道。 “先生,别怪我没提醒您。如果您想搞什么小动作的话,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奥地利帝国曾经也有很多像您一样的硬骨头,不过他们最后都被磨成了骨粉埋在了地里。” 骨粉,在当时常常当做肥料使用。 英国的一篇报道中曾说,英国农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们不光贡献出他们的孩子保卫英国的利益,他们孩子死后的骨骸也将滋养英国的土地。 反法战争期间的英国士兵遗骨大多被送入工厂磨成了骨粉,而英国是当地骨肥的最主要市场。 不过法尼·考斯的提醒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埃罗拉男爵先是因以次充好遭到了加泰罗尼亚政府的处罚,又是在一次争夺荒地的所有权时被人失手打死。 感谢书友妖猫咪、connieczc、戒氪的囧、我才是路人的打赏。 第75章 危机解除(上) 改革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改革者并无私心,哪怕改革者小心翼翼,也难免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 弗兰茨对西班牙改革的好处还未体现,就激起了无数叛军。一些刚刚投降奥地利的地区,转而又叛回了西班牙一方。 奥地利帝国刚拿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土地,转眼之间便硝烟四起。 在此时的西班牙并不存在所谓的民主,民众虽多却没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真正说了算的是少数当权者。 无论是战与和的权利,还是话语权。 教会一直都是奥地利帝国的喉舌,这些地方豪强也知道,所以他们便抹黑教会,或者只是让真相大白,毕竟当时的教会也不干净。 让民众袭击教会,抢夺财产,屠杀教士,让民众成为共犯。 这些地方豪强的计划是不错,但西班牙教会能延续那么多年也是有些本事的,他们在得到风声后就逃到了奥地利控制的区域。 本来西班牙的教会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和奥地利帝国合作,毕竟奥地利帝国要求教会也将土地拿出来给穷人耕种,对教会来说也是一项巨大的损失。 虽然教义要求教士们只索取信徒十分之一的收入,但是教会往往会将土地交给经理人打理,然后再向信徒收取什一税,这样可以完美避过教义。 然而现在他们不必考虑损失的问题了,因为西班牙贵族已经开把桌子掀了,从现在开始只有你死我活。 长期的媾和让那些贵族忘了教会为何会在西班牙如此根深蒂固,他们甚至认为是自己保护,并养活了教会。 开战之后西班牙的贵族们立刻认识到自己错了,教会的爪牙无处不在,他们所有的情报都被送到了奥地利帝国军队的指挥中心。 西班牙贵族的每一次反扑都落在了奥地利人的陷阱之中,双方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情报系统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士气方面更是有天地之别。 抢劫过教堂的士兵并没有化身不惧鬼神的狠人,尝到了甜头的他们爱上了抢劫,变成了没有好处就请不动的大爷。 反而是那些平日里畏首畏尾的农夫在保卫土地的动力驱使下,以及神棍们的上天堂、赎罪之类的言论蛊惑下各个变得悍不畏死。 一群穿着奥地利帝国军服的西班牙人,哼唱着奇葩的小调。 “保土地、上天堂,死后还有抚恤金!以上帝和国王(划掉),皇帝的名义,冲呀!” 不过往往在他们冲锋之前,奥地利帝国毁灭性的炮火就已经把西班牙的贵族武装打得溃不成军。 火箭和山炮在欧洲大多数战场上可能显得有些火力不足,然而在西班牙这根本就是降维打击。 好不容易将自己手下民兵排成密集方阵的贵族还未来得及欣赏自己的杰作就被几发火箭炸得七零八落。 天地良心,他们从未想过让民兵们不惧炮火的前进,让民兵们排成队列的唯一作用就是向奥地利人展示军力。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小聪明却让自己的部队成了靶子,没受过训练的民兵哪有那么高的素质? 逃兵们杀死排长便一哄而散,有些聪明的排长甚至带头逃跑。 坐在飞艇上的奥地利帝国军官猛力地敲击着三角铁,但地上的士兵们毫无反应,就好像灵魂都脱离了躯壳。 与之一起消散的还有一些刚刚生出来的小心思,然而在目睹了敌军的惨状之后,他们真不觉得如果换成自己就能好多少。 直到地面上的陆军指挥官用着德语发号司令,随军神父用手杖挨个敲打士兵们的屁股,他们才回过神来。 “angriff!”(冲锋) 其实这些西班牙新兵学的最快的就是战场必会二十词,毕竟他们和军官如何交流才是最大的困难。 而且真让这些奥地利的军官用他们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奥式西班牙语说,士兵们也不一定能听懂。 奥地利帝国控制区有大量西班牙贵族降而复叛遍地开花的消息传到索尔特城,瓦尔纳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愚蠢的奥地利人!他们的死期到了!告诉那些墙头草,让他们全力进攻塔拉戈纳。 我要一举拿下巴塞罗那,将奥地利人赶下海!” “是!将军。” 传令兵刚刚离开,副官就走了过来。 “瓦尔纳将军。我们的逃兵越来越多” 瓦尔纳正在兴头上,十分随意地说道。 “那就招些青壮入伍,不用会开枪,会拼刺刀就行。实在不行能扛担子也行!” “不,将军。现在不只是兵营里的士兵,就连城市和周边的民众都在肉眼可见地减少。” 瓦尔纳有些疑惑。 “人都去哪里了?” 副官表情怪异。 “根据情报,我们的人口正在向东南沿海一带飞速流逝。” “一群渣滓!老子这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瓦尔纳啐道。 “瓦尔纳将军,您好大的口气啊!奥地利人入侵了这么久,您可是第一次放狠话啊。 真是吓到我了呢。” 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的样子让瓦尔纳觉得恶心,无论多帅气的外表,配上这种娘娘腔的动作都很难不让一个男人觉得恶心。 “你应该穿上裙子,戴上假发,那样更适合你。” “你你敢调戏我!” 如果不是两名副官拦着瓦尔纳非要暴打眼前这个阉人不可。 “我现在就要去把奥地利人打个稀巴烂,您在这里等着就好了。我算你一份功劳。” 瓦尔纳一点也不想理这个恶心的阉人。 然而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却不想放过瓦尔纳。 “瓦尔纳将军,我看您这么有信心,就不必亲自去了吧?” 瓦尔纳立刻火冒三丈。 “你什么意思?将军能离开自己的军队吗?你懂不懂行军打仗?我不在谁指挥?你去吗?” “在下只是一名歌手,自然是不能代劳。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请允许我为您介绍。 格尔顿先生,皇家马德里军事学院的高材生,我相信他一定能帮助您取得胜利的。 而且您不只是一名将军就像我不只是一名歌手一样,您还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督军。 您怎么又能擅离职守呢? 最近我可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不少士兵都逃到了奥地利一方,其中不乏将军您部下的精兵强将。 难道您是要和他们再续前缘吗?” 第76章 危机解除(下) 瓦尔纳彻底暴怒,但无奈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不只是一名歌手,还是女王的钦差,他也只能照做。 不过瓦尔纳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突袭,只要那些没骨气的地方贵族能拖住奥地利人几天,他就有把握拿下巴塞罗那。 其实即便拿不下巴塞罗那也会让奥地利人首尾不能相顾,自乱阵脚,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剩下就只是时间问题,瓦尔纳不相信海运比陆运还方便,他坐拥地利人和耗也能把奥地利人耗死。 如果不是自家女王差点,他都打算反攻奥地利了。 法国,巴黎。 路易·拿破仑很失望,他万万没想到弗兰茨只有这点本事,刚刚打两场胜仗就原形毕露了。 看来之前那次交易,不过是灵光一现,哈布斯堡家族的人果然都是白痴。 自己绝对不能像自己叔叔一样娶个蠢货、病秧子、妓女做老婆。 法国政府的高层也开启了香槟,西班牙可是一块有魔力的烂地,几乎没有人能从其中全身而退。 “让我们为可爱而又可笑的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祈祷吧。 祈祷他把奥地利帝国带向深渊!干杯!” “干杯!” 哈布斯堡可能联统西班牙的危机解除,对于法国人来说真是太好了。 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虽然已经趋于稳定,但是依然没能走出低谷。 经济危机、接二连三的战败、国家的分裂、殖民地的丧失,国内各阶级对重新洗牌的不满让这个国家极不稳定。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再来一场革命,到时候会比1848年还要激烈。 甚至新的风暴已经在酝酿之中. 现在整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高层都在寻找破解之法,要不然他们就要被人把命革了。 另一方面基佐辗转多次又回到路易·菲利普帐下,基佐的名声虽臭,但是在处理政务和搞钱这两项上确实是一把好手。 不过基佐并不甘心和路易·菲利普蜗居在奥尔良公爵领,他想让奥尔良家族重回巴黎。 而此时法国国内的一片乱象正是最佳时机,法国人民苦共和制久矣 基佐这边言论刚放出来就吓坏了法国的共和派,连忙批准了增加军队四处镇压叛乱分子的预算,并且连续查封了几十家报纸。 这引起了秩序党的强烈不满,双方最终在大街上爆发了枪战,各有数十人伤亡。 路易·拿破仑的处理方式也很让人玩味,他并没有借此机会打击与自己作对的秩序党,而是选择了封锁消息,下令逮捕任何敢在公开场合讨论此事的平民。 一时间巴黎人心惶惶,秩序党和共和党人更是名声扫地。 有人想要澄清这一切,不过根本没人相信。一些聪明人已经预感到危机正在临近,托克维尔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离开,不仅是因为职责所在,他也想看看这个国家最终会走向何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奥地利帝国的衰落会给法兰西以喘息之机,但愿西班牙人能多拖住奥地利人一段时间. 至于奥地利人在西班牙战场上取得那些胜利并不重要,如果真要是赢几场战斗就能解决西班牙问题,那么法兰西早就统一欧洲了。 伦敦,唐宁街。 英国人也这么认为,如果钱真的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那他们也不需要再打仗了。 “先生们,很显然奥地利人是一群自负又无知的蠢货。他们居然天真地以为用钱就能解决西班牙问题,那些该死的爱尔兰杂种又怎么会叛变呢?” 年轻官员说的时候下巴故意挑向角落里的帕麦斯顿,两者四目相对,前者率先收回目光说道。 “我可没有在说您啊,帕麦斯顿勋爵。您知道的,爱尔兰人的事情一直都让人很头疼,浪费了我们英国那么多钱,还捣毁了我们建造的济贫院。 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野蛮人!他们为什么会生在文明的英国呢?.” 年轻官员的话抑扬顿挫,包含情感,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帕麦斯顿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年轻官员也感觉气氛不对,猛地回头看到了帕麦斯顿正冷冰冰地看着自己。 “你你要干什么?” 帕麦斯顿也没多说废话,直接一酒瓶砸在年轻官员的头上。随着一声玻璃碎裂声,年轻官员的头上已经是血流如注。 “哇!”的一声惨叫,年轻官员不可置信地看着再次操起酒瓶的帕麦斯顿,前者的修养很好,只是试图用手格挡,但他明显没有打过架。 后者则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老流氓,手法熟练,善于借助器具,专挑痛点下手. 等到卫兵赶来时,年轻官员的脸已经看不出人形了。帕麦斯顿则是拿过一张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随意丢在一旁。 “帕麦斯顿!你做的太过分了!” 首相德比伯爵怒斥道。 帕麦斯顿则是一副完全有恃无恐的样子,有些戏谑地说道。 “那您怎么不帮他?” “你这样眼里还有法律吗!” “法律又不是给我们定的,我管它呢!” 司法大臣气得胡须都在颤抖,对着卫兵喊道。 “把他关起来!” 然而两个卫兵却有些为难,他们不想和那位年轻的议员老爷一样,只能走到帕麦斯顿身前躬身说道。 “帕麦斯顿勋爵,委屈您了。” “不委屈,我知道怎么走,你们跟着我就行了。” 帕麦斯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白厅,这让众人的好心情顿时少了一半。因为帕麦斯顿说的是真的,他不会有什么惩罚,最多几天缴纳一些罚款就能出来继续大摇大摆。 至于那位年轻官员的政治生涯算是毁了,没什么背景的人遇到这样一个无赖只能算他倒霉。 不过那位倒霉的议员很快就被人遗忘了,毕竟帕麦斯顿那个讨厌的家伙已经惹恼了德比伯爵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此时的帕麦斯顿远没有历史上那样的功绩和影响力,即便德比伯爵再弱势,他也是英国首相。 另外奥地利帝国栽在西班牙对英国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奥地利真的在西班牙站稳了脚跟,那么英国就不得不向西班牙提供援助,以伊莎贝尔二世的性格八成会赖掉这笔账。 没有人喜欢亏本买卖,大英帝国也不例外,更何况此时的英国经济状况绝对算不上好。 “首相大人,也许我们可以向奥地利人提供一笔贷款。这样他们就能和西班牙人多打一会.” 第77章 借款 德比伯爵皱起了眉头,这个看似玩笑的提议倒不是不可以考虑。 其实英国此时就是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债主,不过后者大概率是不打算还钱了,但这么多年前者也早就收回了成本。 双方甚至都不是心照不宣,而是签了一份只偿还一定比例利息的协议了事。 现在再借给奥地利帝国当然是要签新的协议,只不过此时两国的关系很差。 尤其是在殖民地的争夺上,奥地利帝国虽然与英国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但是其盟友和所谓的德意志邦联殖民地却和英国多有摩擦。 再加上地中海海战和希腊的仇,法国问题、巴尔干问题、波兰问题,以及奥地利帝国是俄国盟友的事实,双方已经积怨甚深。 此外奥地利帝国已经有过用债务威胁英国的先例,如果此时再借钱给奥地利帝国是否有羊入虎口的嫌疑? 但英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停战协议要在1853年到期,这期间双方不太可能爆发战争,而且此时后者已经深陷西班牙那烂泥潭。 如今的英国已然深陷经济危机之中,其中金融业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不敢花钱。 虽然保险业导致的那次金融危机被化解,但依然有大量保险公司破产或是申请破产保护。 金融业的资金不动就是死钱,不动就等于亏损。 这都是那些金融业家族向德比伯爵灌输的理念,虽然他并没有想过要成为这些人的助力,但在潜移默化中还是被对方影响到了。 所以无论是巴林家族,还是罗斯柴尔德家族都愿意花大价钱结交权贵。 只要些许的政策倾斜,他们就能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赚得盆满钵满。 作为英国人德比伯爵十分迷信金融炼金术,他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挽救英国经济的好机会。 “先生们,或许这提议值得我们考虑。不过我们需要专业人士来为我们分析一下。” 财政大臣迪斯雷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他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因为受到伦敦金融城影响的人不只德比伯爵一个。 如果能将钱借给奥地利帝国,那么必然可以极大地缓解英国金融业资本过剩的危机。 其实发生金融危机并不是英国的那些富豪们没钱了,恰恰相反是这些人太有钱了,他们到处投资铁路、投资工厂,平民没钱消费不起。 经济泡沫爆炸,这些人提桶跑路,再割一波韭菜。结果很不幸,韭菜断根了,于是乎就引发了金融危机。 本指望着英国和奥地利的战争可以拉动需求,将债务转嫁到政府头上。 但爱尔兰问题和宪章派的躁动,以及地中海海战的接连失败,让英国政府不敢孤注一掷地打下去。 法国面对的局面也差不多,于是乎有人想到了美国。 然而1848年的风暴也席卷到了北美,法国爆发革命,德克萨斯孤立无援,美国、墨西哥、奥地利准备联手瓜分法国人的土地。 本以为在强敌环伺,且无外援的情况下,法国人会放弃抵抗。 然而美国人却在达拉斯遭遇了滑铁卢,在当地法军的拼死阻击下,直到德克萨斯殖民地政府宣布投降,美军也没能攻破达拉斯。 达拉斯,德克萨斯北部最重要的战略枢纽。 达拉斯之战美军伤亡近两万人,却没能拿下仅有不到一万人驻守的达拉斯要塞,所以在战后分赃时只得到了少量战利品。 那座久攻不下的要塞则转移到了德意志邦联手中,这让美国人感到耻辱,但他们却也清楚此时的美国陆军根本不是德意志和墨西哥联军的对手。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美国选择妥协。这可能是政客的智慧,然而在商人看来这却是虚弱的表现。 在凶兽横行的十九世纪,国家弱小就是原罪,商人们不会选择无法保护自己利益的国家。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将财产转移到了美国,但对美国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场及时雨了。 闲言少叙,在自身需求不足的情况下,英国人只能打海外的主意,而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无疑是最佳选择。 奥地利帝国的体量够大,麻烦也够多,最主要的是信誉和偿还能力要远强于俄国。 想到此处财政大臣迪斯雷利刚要上前,就只听德比伯爵说道。 “让我们请来自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莱昂内尔议员讲一讲。” 众人掌声雷动,英国人对于罗斯柴尔德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大家都想听这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现任家主有什么高论。 事实上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一直都是反奥派,他叔叔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一家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更重要的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奥地利帝国的情报网,以及可能存在的巨额资产此时也都下落不明。 这些仇恨让莱昂内尔极为仇视奥地利帝国,但是作为一个商人,他却不会和钱过不去。 此时发生在英国的经济危机,同样导致了金融危机,银行的业务量急剧下降,挤兑时有发生。 莱昂内尔知道必须自救,否则还会引发比资产缩水更大的问题。 贷款给奥地利人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以现在英国的状况恐怕几年内都不会有起色,贷款给奥地利人最起码可以收到利息。 至于奥地利帝国赖账,莱昂内尔是不太担心的,毕竟他可是大英帝国的金融家,而且借钱给奥地利帝国的又不是自己。 “先生们,虽然在感情上将我们的钱借给我们的敌人,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我们英国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不会因自己的好恶而选择交易的对象。 为了让我们尽快走出经济危机的阴影,为了整个欧洲的和平,我们英国借钱给奥地利帝国,但年利率不能低于8%。 同时需要奥地利帝国以纳米比亚的金矿作为抵押,如果奥地利不能按时还钱,那么我们就有权接管纳米比亚的金矿,并且保留进一步追究的权利。”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莱昂内尔的意思,奥地利人又不是傻子,高利贷是不可能借的。 但咱们大英帝国也不是搞慈善的,年利率低于8%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在经济不景气的此时,与其让钱在家里吃灰,或是放在银行里交保管费,不如借贷给奥地利人。 除了财政大臣迪斯雷利有些不满以外,其他人倒是对这个决定很满意,毕竟在场的人谁家里还没点余财。 迪斯雷利出于愤怒撂下的狠话自然也没人在意,人们在意更多的还是利润。 第78章 醉翁之意 “如果能把利率提高一点就好了。” 有人感慨道。 莱昂内尔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奥地利帝国的国库相当充足,所以他们才敢同时发动两场战争。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皇帝好大喜功,在国内大搞建设,又在西班牙撒钱,就算奥地利帝国有一座金山被搬空也是迟早的事儿。” “那如果奥地利帝国还不上钱怎么办?就靠纳米比亚的金矿能弥补我们的损失吗?” “纳米比亚的金矿是否能弥补我们的损失还要看我们借出去了多少,但是我可以负责地告诉各位,纳米比亚的黄金产量绝对不低。 而且纳米比亚是一块发展度相对较高的殖民地,我们并不需要太多资金维护它。 除此之外,我们依然保留进一步要求奥地利帝国追偿的权利。 退一步讲,如果奥地利帝国连利息都还不上了,那么他们还有能力和我们英国作战吗?” 这倒是打消了很多人的疑虑,毕竟西班牙的实力还是值得信任的。 而元气大伤的奥地利帝国是不可能守住殖民地的,倒时不只是纳米比亚,说不定还可以拿下加利福尼亚。 开心的事情说完了,在散场之后令人不安的消息再度传来,奥地利帝国攻占了休达和梅利利亚。 两座城市都是北非地区重要的港口,尤其是休达更是与直布罗陀隔海相望。 两地都是西班牙的领土,奥地利帝国占领两地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这个地区过于敏感,英国也不得不怀疑奥地利帝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实际上弗兰茨占领休达、梅利利亚和加那利群岛最主要的目的是完善奥地利帝国的补给线,否则天天被英国人卡脖子别提有多难受了。 英国人整天卡别人脖子,他们自己自然不能理解受害者的痛苦。路上没有自己的补给点,那就必须看别人的脸色。 每次花高价买垃圾就不说了,动不动还断货。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奥地利帝国民间,尤其是从事海上贸易的商人和水手更是举双手欢迎。奥地利帝国刚刚拿下休达和加纳利群岛,大批奥地利人便蜂拥而至纷纷开设自己的货栈。 其实这三块殖民地的西班牙人也很欢迎奥地利人的到来,因为他们实在太穷了。 西班牙政府的税收只能用敲骨吸髓来形容,而且各种临时税、附加税让人无所适从,岛上的居民无论如何努力,他们也只能在温饱线上挣扎。 也有人提出过减税,甚至暴力抗税,但是减税的声音西班牙政府听不见,对于抗税者则是杀无赦。 即便环境如此之差,他们也清楚自己处境要比国内的同胞好上一百倍。 但却没人愿意为西班牙政府尽守土之责,奥地利帝国海军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弗里德里希倒是非常喜欢休达,这里让他与自己的理想更近了一步。 想要把英国赶出地中海就必须要解决直布罗陀的问题,同时也必须有一个战略支点防止英国海军增援。 如果能拿下直布罗陀自然最好,但按照弗兰茨的策略短期内不会去争夺直布罗陀。 于是乎休达港就成了最佳替代品,只不过休达没有直布罗陀位置那么险要,但也是仅次于直布罗陀而已,否则西班牙人也不会占着几百年不走。 弗里德里希已经开始在大量军官的陪同下巡视岛屿,他想在这里打造成一座海军基地。 不过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休达这块地方四面漏风,想要夺岛可选择的路径和战术简直不要太多。 同时又缺乏直布罗陀那样的硬质山石作为天然的防御,在这里防守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好在弗里德里希接触过弗兰茨口述的那篇不完整的海权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一点他深以为然。 按照弗里德里希的想法,只要这里能容纳下足够的战舰,那么防御根本就不是问题,敌人来了打过去就是。 更何况奥地利帝国还有鱼雷和飞艇,只不过此时的飞艇依然动力不足,在陆地上这个缺点体现得并不明显,但在天气变幻莫测的海上却是极大的劣势。 奥地利帝国海军飞艇部队的阵亡率是最高的,但其实他们多半不是被敌人杀死,而是死于各种事故和训练。 不过海军已经将新式飞艇的研究经费提高了五倍,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种情况就会得到改善。 弗里德里希在规划岛内防御时,特意留下了一个飞艇广场。 至于陆上的战斗,弗里德里希并不关心,他的任务始终是保护补给线畅通和防止敌国海军袭击。 奥地利帝国国内,对于西班牙贵族的叛乱毫无波澜,甚至可以用冷淡来形容。 几乎所有的奥地利平民和官员都认为西班牙人一定会叛变,甚至还觉得他们叛变得有些晚。 叛乱对于奥地利人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毕竟直到今天奥地利帝国境内小规模的叛乱也没停歇过。 施瓦岑贝格亲王将西班牙地区出现叛乱的消息拿给其他大臣看的时候,众人的反应都出奇的一致。 “知道了。那么准备镇压吧。” 施瓦岑贝格亲王却有些不理解,军人出身的他很难理解西班牙人为什么要叛变。 皇帝的所有行动都是在为了西班牙人好,甚至还愿意帮助那些西班牙乡下贵族转变为城市贵族,这是何等的胸襟和气量。 但那些家伙居然选择了叛乱,难道他们真觉得皇帝不敢杀人吗? “想必陛下得知自己的好意被辜负了,一定会感到悲伤和愤怒吧。” 施瓦岑贝格亲王这样想着将情报交给了弗兰茨,后者接过情报看了一眼便随意地放在了一边。 这下施瓦岑贝格亲王有些忍不住了,怎么从上到下都是这种态度。 “陛下,西班牙人辜负了您的好意,他们的行为羞辱了您,您难道不感到愤怒吗?” 弗兰茨揉了揉额头,施瓦岑贝格亲王说的这些他并没有感觉到,而且弗兰茨也很清楚,真正搞事的并不是平民,而是那些贵族。 “那增兵吧。” “多少?” “三万。” “三万太少了吧,我们在西班牙占领了几十座市镇” 第79章 天地良心 三万这个数字并不少,但是诚如施瓦岑贝格亲王所说,如果把这三万人平均撒在西班牙,那数量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别说进攻,能不能守住都是个问题。这种体量最多只能算是治安队的水平,传出去肯定会被其他国家笑话。 不过弗兰茨很清楚,想要迅速且有效地征服西班牙就不能只靠武力。 这些人还真就是去当警察的,毕竟奥地利帝国内部的敌人同样不少,而且相比之下更加凶残。 如果治安和后勤的问题解决不了,那西班牙永远都稳定不下来。 此时的投入重点依然是后勤物资,这个时候断档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弗兰茨必须做出个样子。 至于进攻的事情,他其实并不着急。暗地里弗兰茨倒是另一幅面孔,他正在派人秘密联络西班牙政府军的将领和军阀。 只要可以收买,弗兰茨可不想兵戎相见。弗兰茨可以提供一大笔资金,以及到美国、墨西哥、哥伦比亚、巴西的船票。 不过弗兰茨给出的选项中却没有既往不咎这个选项,离开西班牙是他能接受的底线。 绝大多数地方的实权派都愿意和奥地利帝国接触,只不过想让他们放弃手中的权力却不行。 有些人害怕弗兰茨不遵守承诺,有些人害怕弗兰茨秋后算账,不过更多的人是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力和来之不易的地位。 他们之所以愿意和奥地利帝国接触就是想保住手中的权力,双方立场相对大多只能不欢而散。 不过通过这些接触,弗兰茨也明白了谁是敌人,谁是可以拉拢的,对于那些西班牙的地方势力也是如此. 柏林。 最近威廉四世总是夜不能寐,因为普鲁士倒卖俄国粮食给英国人致使俄国的大陆封锁计划失败的事情败露了。 天地良心,任何人都知道俄国那疯狂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 然而那却不包括尼古拉一世本人,而且不管能不能成功都不代表着普鲁士可以薅俄国的羊毛. 沙皇本人写了一封措词极为严厉的信,虽然信上没有直说要给普鲁士好看,但是也没有说要既往不咎。 尼古拉一世的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呢?答案是俄国的损失,禁运计划耗费了俄国将近三千万卢布,但究竟花费了多少只有俄国人自己心里清楚。 反正普鲁士的收入在扣除邦联关税之后只有不到一千万塔勒,现在不只是俄国人要算账,英国人也十分不满普鲁士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 威廉四世想起了提出这个计划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和那群鼠目寸光的容克贵族。 容克地主是这个国家的根本,威廉四世自然不能动,但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就不一样了,这位经济学家的名声狼藉,将锅甩给他再合适不过。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虽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在1846年因穷困潦倒而自杀,但他的经济改革却触碰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这并不是说他没有才华,或者坏,而是在一个特殊的时代背了茫茫多的锅。好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学会了逃跑,这招虽然可耻,但是有效。 由于和普鲁士国内的容克地主阶级关系密切,再加上军人比较讲义气,所以他在事先就得知了威廉四世的下一步行动。 作为一个符腾堡人,他去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人了,他有些累。 坐在摇椅上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无意间发现桌子上有一封巴西国王佩德罗二世的亲笔信,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邀请前者去巴西王国参观、做客、讲学,如果可以最好可以到巴西政府任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显得十分兴奋,他立刻跳下摇椅喊道。 “罗莎!快收拾东西!我们要去巴西了!” 其实佩德罗二世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亲笔信,但得到了回应大多数都是说巴西很好,不日就会腾飞,鄙人家中有事/公务繁忙/有病在身,无法前往,祝贵国早日腾飞 事实上巴西在经济学家中的口碑一直都很不错,但是这个一直将要起飞的国家却从未真正腾飞过。 当然,这封信会在此时出现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桌子上完全是弗兰茨的功劳。 弗兰茨对于这位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总设计师还是很有敬意的,他不希望这样一个人最终被逼得举枪自杀。 而且佩德罗二世也一直向弗兰茨抱怨,他找不到人辅佐他。 玛丽亚·阿梅莉亚和索菲夫人都不知道的是,佩德罗二世和弗兰茨私人关系很好,并且佩德罗二世很早就想把玛丽亚·阿梅莉亚嫁给弗兰茨。 与奥地利帝国做生意时间越久,佩德罗二世就越发知晓奥地利帝国的强大,慕强是人类的共性,国王也不能免俗。 佩德罗二世曾经问过弗兰茨。 “巴西该如何成为强国?” 弗兰茨给出的回答是。 “莫向外求,但从心觅,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 说白了巴西的问题多半出在内部,地区矛盾、民族矛盾、阶级矛盾、军政矛盾. 佩德罗二世的权力根本无法控制整个巴西,甚至连东南沿海都无法完全控制,他能控制的只有首都里约热内卢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1835年奥地利帝国第一次与巴西接触,当时就提到了橡胶,之后十几年间弗兰茨不断地要求巴西方面扩大橡胶的种植面积。 如果说起初佩德罗二世对一个小孩子的建议没有加以重视,在橡胶贸易产生巨大利润之后他总该有所行动才是。 然而现实是十几年间巴西橡胶的产量并未增加,增加的只有价格。 这一切源于当地几个大家族害怕增加产量会影响到橡胶的价格,更害怕扩大种植会影响到他们的垄断地位。 于是乎对橡胶业严防死守,甚至不惜动用武力禁止其他人进入。 然而巴西政府对内陆的控制力不足,就是这么点人硬生生拖住了一个行业十几年。 巴西人的这种固步自封也让巴西从天然橡胶的原产地,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橡胶出口国,一度变成天然橡胶的进口国。 内部问题不解决,巴西的强国梦想都别想。但话说回来,以此时佩德罗二世的实力想要解决巴西内部问题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本章完) 第80章 借力 说难听些,佩德罗二世这个巴西国王有人捧着才是巴西国王,如果有一天那些人玩腻了过家家的游戏,又或者是巴西王国没必要存在了,他们随时都可以让佩德罗二世滚蛋。 历史上的佩德罗二世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但是在弗兰茨的启发下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些摆在面前的问题,只是他之前从未想过而已。 一种深深的恐惧萦绕在佩德罗二世心头,他能想到的就是和奥地利帝国联姻,借助奥地利帝国的力量来解决巴西国内的问题。 此时奥地利帝国与西班牙的战争更是印证了佩德罗二世的想法,他觉得只有奥地利帝国这样的国家才可能帮他解决巴西的内部问题。 于是乎佩德罗二世写信给他的继母阿梅莉·德·博阿尔内,希望玛丽亚·阿梅莉亚可以以巴西公主的身份嫁给弗兰茨,为此他愿意支付一大笔钱作为玛丽亚·阿梅莉亚的嫁妆。 收到来信的阿梅莉·德·博阿尔内很是惊讶,她虽然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女儿很优秀,但是能先后得到索菲夫人和佩德罗二世两人的青睐也实属不易。 “玛利亚!你哥哥来信了。” “妈妈,我这就来。” 阿梅莉亚放下手中的书,这本书据说是弗兰茨亲自翻译的,其中的思路确实很有趣,她很喜欢。 母女两人坐在一起,博阿尔内夫人展开信纸仔细阅读起来 “你哥哥还是很关心你的。” 博阿尔内夫人拍着阿梅莉亚的手说道,但后者却有些为难。 “妈妈,我知道您很想让我嫁给弗兰茨·约瑟夫一世。但现在他还能记得我吗?” “傻孩子,当然能记得,我女儿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哪个男人会记不住你?” 博阿尔内夫人安慰道,但阿梅莉亚却愈发不自信了。 “可我看到美泉宫里的侍女都好美.” “那又怎么样?她们什么出身?怎么能和你比?我的女儿,你是注定了要当皇后的。” 博阿尔内夫人摸着阿梅莉亚柔顺的头发说道,心中暗骂。 “是哪个该死的阉人在皇宫里塞了那么多婊子。” 奥地利帝国的宫廷总管和施瓦岑贝格亲王同时打了个喷嚏。 “果然年纪大了,不该熬夜的。” 施瓦岑贝格亲王刚刚躺下,白日里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 英国人居然要借钱给奥地利帝国,这应该是两国关系缓和的信号。但现在奥地利帝国真的不缺钱,奥地利帝国的资金回流从未如此快过。 虽然奥地利帝国的战争和建设花费都很惊人,但是国库里的钱总是像变戏法一样花多少赚回多少。 最近奥地利的秘密警察又发现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秘密金库,那些叛乱家族的金库和财产就够奥地利帝国吃上好久了。 再加上税收和皇室开发公司的收入,以及各地送来的黄金,他真不知道英国那个深陷经济危机的国家怎么好意思开口要借钱给奥地利帝国。让施瓦岑贝格亲王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弗兰茨还真答应了,而且一张口就是一亿英镑。 施瓦岑贝格亲王实在不明白弗兰茨借这些钱有什么用?奥地利帝国已经在全面建设了,整天事情多到令人难以置信。 各种文案、计划书、报表甚至可以铺满整个英雄广场,梅特涅时代首相府的书记员不过十几人,现在首相府的书记员至少有两百人,但是依然忙不过来。 从出生到成为首相之前,施瓦岑贝格亲王真没见过哪个官员主动要求退休。然而从他成为首相之后,几乎每天都有年老力衰的官员主动要求辞呈。 这对于本就官员数量严重不足的奥地利帝国政府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但皇帝陛下不但不挽留,甚至还给那些辞职的“逃兵”发了退休金。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加上铁路和电报的出现,政府官员的工作量已经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过去官员们无聊到要靠开会来打发时间,顺便证明自己没有偷懒。 现在所有人都忙得没时间开会,除非是和自己部门有关系,否则绝大多数人都会当场拒绝。 由于官员数量严重不足,政府只能去找一些有潜质成为官员的人。 于是乎困扰奥地利帝国几十年的大学生就业问题得到了解决,甚至有些已经在多年前就转行做了杀猪匠的大学生也得到了邀请。 这些人又凭借着自己人生经验带来了很多新思路,奥地利帝国的官场从未有过如此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景象。 然而皇帝却越来越不靠谱了,通常国家间借款都是以国债的形式。 奥地利帝国想要借钱自己发国债就行了,然而英国人居然要求奥地利帝国在伦敦金融城发行国债,甚至还恬不知耻地想要承销金。 施瓦岑贝格亲王恨不得立刻将这群贪得无厌的英国佬打出去,他觉得英明神武的陛下一定能看穿英国人的鬼把戏,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 然而弗兰茨又答应了 虽然承销金只有3%,但那可是三百万英镑啊! 三百万英镑是什么概念?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连一百万英镑都达不到。 借款还没到就先损失了三百万英镑,施瓦岑贝格亲王顿时觉得自己胸口疼,掏出小药瓶猛灌了一口硝酸甘油才算有所缓解。 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们都用十分惊诧的目光看着首相大人,他们终于知道了首相大人脾气为何火爆,整天喝炸药,这脾气能好吗? 另一方面更让施瓦岑贝格亲王上头的事情来了,英国人还要利息,年利率10%,这是来抢钱了? 这一次弗兰茨没有一口答应,施瓦岑贝格亲王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但很快弗兰茨就派出了布鲁克男爵和英国派来的金融专家进行协商。 最终双方敲定的利率是6%。 “不愧是布鲁克男爵居然一下就砍掉了40%的利息。” 正当同僚们交口称赞的时候,施瓦岑贝格亲王忍不住了。 “每年六百万英镑!这也很恐怖好吗!每年花这么多钱,都可以再养几十万军队了好吗!” 结果不出意外地又要出意外了,弗兰茨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施瓦岑贝格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要给英国人打工了。 不过让他更看不懂的是,上午刚刚成交,下午弗兰茨就用这些钱把德意志诸邦的国债一扫而光。 (本章完) 第81章 皇马对巴萨(上) 维也纳,德意志邦联证券交易中心。 自从德意志邦联证券交易中心从法兰克福搬到维也纳之后,德意志邦联内各国对其的诟病就没停过。 尤其是交易量明显下降这个问题,许多人都说维也纳这个地方就不适合作为金融中心,因为他们对钱不够虔诚。 也有人说这是因为奥地利帝国在背后操纵股市,不给其他人活路所遭的报应。 但实际上刚刚经历过战乱,各邦都在忙着投资实业,平民们都在忙着囤货,消费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哪有精力搞投资? 哪怕是经济一直在回暖,也一直有人在诟病和质疑维也纳。 除此之外德意志邦联的这些兄弟们也确实需要人拉一把,由于之前1848年动乱,很多政府都陷入了信任危机,他们的国债可谓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弗兰茨如果不想以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那他就必须考虑帮帮这群小兄弟。 然而奥地利帝国的资金还是用在本国比较好,毕竟奥地利帝国内部的发展也极不均衡,再加上殖民地真的没有余财去支援兄弟国家。 不过英国人的钱就不一样了,如果英国人愿意多借一些,弗兰茨也不介意。只不过英国佬还是很谨慎的,一亿英镑在他们看来还是在安全范围内。 如果借的太多,奥地利帝国赖着不还,他们就亏大了。 英国人借钱给奥地利帝国的目的并不是帮助奥地利帝国发展,或者支持奥地利帝国对西班牙的战争。 他们的本质目的是赚钱,以及规避英国国内经济下行的风险。 如果指望靠借钱就能把英国的家底掏空,那也太不现实了一些。 当然,帮助德意志地区发展这件事,弗兰茨也不会亏本。 事实上此时绝大多数国家发行的债券利率都在10%左右,西班牙甚至发行过年利率高达15%的国债。 只不过能不能买到是一回事,能不能拿到钱,甚至拿回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时除了英法以外,各国的国债信誉一般很低,奥地利帝国就欠了英国人几十年的钱,有些国家和政府甚至会直接宣布破产。 从德意志邦联和意大利手中拿到钱,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从历史走向上来说,马上欧洲就会进入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至少偿还利息对各国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同时这也是在加强对邦联内部的控制 西班牙,加泰罗尼亚。 格尔顿作为皇家马德里军事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自然不可能没有真才实学,只不过他所谓的真才实学依然停留在书本上。 伊比利亚半岛上复杂的地形足够让军事学家抓狂,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存在的!别无他法,只能绕路。 原本以为索尔特到巴塞罗那最多五天的路程,格尔顿甚至觉得一个星期就能往返。 然而现实是五天过去了格尔顿的部队还在山中打转儿,两万人的部队实在好麻烦,感觉这些人每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一天根本走不了多少路。 格尔顿也曾经尝试过强行军,问题是走了没多远就有大量士兵掉队。这些刚刚应征的士兵根本适应不了高强度的行军,与自己之前带领的马德里精锐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情报方面更是一塌糊涂,自从离开索尔特之后他就带着大军像瞎子一样乱逛,要不是有向导在,别说去偷袭巴塞罗那,恐怕连这山地丘陵都走不出去。 派出去的斥候更是经常只能回来一半,他知道的,他们一定是做了逃兵 不过格尔顿并不害怕,因为他很清楚奥地利人一定在面对和自己相同的局面。 再加上满地的叛军,他走得再慢也没关系,完全可以沿着比利牛斯山脉绕到奥地利军队的后方发起突袭。 奥地利人一定想不到 奥地利帝国的巴塞罗那军团平叛效率惊人,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已经把加泰罗尼亚东南沿海一带的叛军彻底清除。 没错是彻底清除。 毕竟没人比这些加泰罗尼亚本地人更清楚可能存在的藏身地了,甚至于那些地主、贵族武装没溃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这让奥地利的军官们感到匪夷所思,毕竟在正面战场取胜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很容易,但是想要将内部的敌人连根拔除却是难如登天。 特兰西瓦尼亚地区至今还有几十万军队在剿匪,奥地利帝国为此消耗的人力、物力难以计算,但是却收效甚微。 而西班牙更是有名的烂地,他们被选中到西班牙来时,大多数都已经写好了遗书准备战死在西班牙。 然而这战斗似乎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作为压阵和指挥的奥地利军人鲜有死伤。 西班牙士兵似乎对这种在前线当炮灰的工作也没什么意见,反而是随着战斗的不断胜利而士气高涨。 当然除了胜利以外,战后的审判也是重头戏。 巴塞罗那军团士兵的最主要来源是流浪汉和农夫,这些人和当地的贵族、地主们大多都有着解不开的血仇。 所以这些士兵们将奥地利帝国的行为视作是在为他们伸张正义,再加上当地神父们的一顿忽悠,奥地利人已经和西班牙政府宣传的入侵者不搭边了。 此外由于法国人的关系,西班牙人对所谓的民主国家相当仇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民主。 通常来说他们会将民主和叛乱与战争联系在一起,所以对其仇视也就不奇怪了。 相比民主,西班牙人更熟悉帝制,毕竟这玩意简单易懂,谁当皇帝谁说了算呗。 而且弗兰茨在这些西班牙人眼里明显是好皇帝,至于什么是好皇帝?能让他们吃上饭,种上地,就是好皇帝。 还有一条,那就是神父们说的。 西班牙的教会对于基层的掌控力是非常可怕的,现在他们和奥地利属于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会不遗余力地说弗兰茨的好话。 至于提到哈布斯堡家族,那西班牙人就更熟悉了,无敌舰队、经略美洲、征服海洋,那是一个独属于西班牙的光辉岁月。 在文化方面,十九世纪的民族主义者们个个都是发明家,西班牙民族主义者甚至发明了加泰罗尼亚语、瓦伦西亚语、阿拉贡语、阿斯图里亚斯语、巴斯克语等一系列五花八门的语言。 所以他们对于西班牙王国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相反精英阶层大都觉得作为奥地利帝国的海外领土也不错。 第82章 皇马对巴萨(中) 他们可知道列日公国,虽然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但是当地高度自治,甚至可以截留80%的税收用于自身发展。 列日公国不但可以享受奥地利帝国的保护和经贸关系,以及外交特权,甚至还能得到本土的经济援助。 虽然这些人也很想独立,但是为了不被法国吞并,他们必须找一个足够大的靠山,奥地利帝国再适合不过。 所以作为精英阶层的西班牙民族主义者们并不反对奥地利帝国的到来,至于奥地利帝国出手打压地方的大贵族,以及地主士绅,对于他们这些新兴阶层反而是利好。 再加上战场上的不断胜利,西班牙的绝大多数人很快就倒向了奥地利帝国。虽说西班牙的东南沿海遍地狼烟,但真正反抗奥地利帝国的反而是少数。 大多数贵族基本的生存智慧还是有的,战争初期大多数人都处于观望态度,然而那些贵族、地主武装实在是有些不禁打。 另一方面那些流浪汉和农夫组成的军团也太过凶残,他们害怕那些家伙会借此机会扩大打击范围,所以才会选择光速滑跪。 别说把土地租出去,只要是能保住财产,大多数贵族甚至愿意把老婆、女儿都租出去,毕竟在当时的贵族看来妻子和女儿也是自己财产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的军队虽然没怎么参战,但每一次都给那些西班牙乡下的土包子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奥地利帝国主力的战斗力和西班牙军队的战斗力已经不能同日而语,双方在战场上的差距就像是当年西班牙征服者对阿兹特克的土著一样。 格尔顿自以为隐蔽的行军路线实际上早就被人发现了,那些失踪的斥候甚至有不少就是被当地人干掉的。 加布伦茨摸了摸下巴,这些年来从墨西哥到非洲,再到意大利、加利西亚、匈牙利,对于这种弱国的军队他可太熟悉了。 “直接让巴塞罗那军团和我们的主力来个前后夹击,加泰罗尼亚地区便再无战事了。 瓦尔纳要么投降,要么等死。” “您还说漏了一种可能,他还可以逃。” 贝内德克提醒道。 “我认为您的战术过于冒险,此时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守住占领区,而并不是占领整个加泰罗尼亚。” 加布伦茨将军也不甘示弱。 “把整个加泰罗尼亚打下来,那就不用像你这样整天提心吊胆了。不论我们现在的任务如何,我们的最终目的始终是占领不!解放整个西班牙。” “现在我们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有三处登陆点,分别是巴塞罗那、巴伦西亚、加的斯。 我们只是三路中的一路,我们的行动必须配合其他两路部队。符合全局战略” “停!现在全局战略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不会帮助其他两路的行动呢? 你整天呆在城里,西班牙人就会自己来投降吗?” 贝内德克拿出了一沓报告丢在桌面上。 “现在加泰罗尼亚地区的西班牙政府军至少已经叛变了两个旅,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和那些意大利人一样了。” “那你能不能替咱们国家省点军费?你知道那几十万张嘴一天要吃多少粮食吗?” 加布伦茨怒其不争地说道。 “那你知道,你一路打过去要死多少人吗?” 贝内德克反问道,两人由于出身、经历不同,所以军事理念有着极大分歧。“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加布伦茨终于怒了。 “打仗死的不是你们这些贵族!你们在后面喝喝茶,吃吃烧烤就行了!我们这些平民想活下来要血里火里滚三回! 你上过战场吗?你直到子弹从你身边飞过的感觉吗?你知道朝夕相处的战友死在你身边是什么感受吗?” 贝内德克也怒了,他作为平民出身的军官,虽然以优异的成绩从军校毕业,但依然要按规矩到一线去从排长做起。 贝内德克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上战场之前的那天夜里,他吃不下东西,只能不停地喝水,然后不停地上厕所,直到第二天天亮也没能入睡。 战斗结束之后,他在战场上呕吐起来,但他胃里没有东西,吐出来的只有苦涩的胆汁。 为什么他要遭受这些苦难,而那些贵族即便整天睡觉、玩牌、泡妞也能得到一个可以后方安稳享受的指挥岗。 “哼!” 加布伦茨冷笑一声,然后扯下眼罩,露出一个空洞的眼窝。 “我不但上过战场,我还和人拼过刺刀,那个家伙的刺刀还在我的眼窝里转了一圈。 但我杀了他!” 加布伦茨长相英武、帅气,很有女人缘,再加上那个眼罩显得更加神秘且危险。 贝内德克则是一个长相平平的人,但他却是一步步努力爬上来的,而贵族则是靠着血统和贿赂拿到的职位,所以他一直都觉得加布伦茨的眼罩不过是装饰品而已。 直视那道伤疤,让贝内德克感到一阵恶心,他再次呕吐起来。 “哼!你就这点勇气?你不过是战场上侥幸活下来的幸运儿。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现在我们的运气来了!西班牙人会为他们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你带咱们本国的两万精锐守城,我带巴塞罗那军团去抄他们后路。” 加布伦茨向贝内德克伸出了手,后者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终于握住了前者的手。 战斗要比想象中的容易,当格尔顿抵达巴塞罗那城下之时,他的军队已经要垮了。 不过先别忙着下结论,事实上格尔顿确实很有才能,如果没有他在,恐怕这支军队早就溃散了。 瓦尔纳的手下在得知瓦尔纳被迫解职之后就将这支远征军的中低级军官撤换了大半,剩下的全是一些酒囊饭袋和刚刚招募新兵。 所以格尔顿才会对这支军队顿生荒谬之感,才会认为这支军队的敌人也不过如此。 然而刚到城下格尔顿就发现了事情不对,贝内德克所展现出的武力刚好可以将格尔顿的诱饵消灭。 开战几百人的伤亡对于这场战争来说并不算多,但格尔顿隐约感到了危险,他立刻下令撤退。 加布伦茨率领的巴塞罗那军团已经堵住了他回去的路. 第83章 皇马对巴萨(下) 其实贝内德克的担心是正确的,两面夹攻的策略确实很冒险。先不说绕后本身的风险,哪怕此时绕后成功。 格尔顿的部队在发现后路被截断之后反而不再慌乱,背水一战的绝境给了他们继续战斗的勇气。 格尔顿的手里有两万人,如果真的决死一战的话,奥地利帝国一方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至少付出的代价要比预计中大得 大约三分钟后,大老板不再像白人那么瘦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眼睛变得出奇地白。他的眼睛一律是白色的。黑暗的地下仍然有两盏明亮的灯。甚至他的皮肤也被微弱的白光覆盖着。 哈哈哈,”一阵疯狂的笑声响起,王腾周围的事情在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到处都是大大的星星,一双奇怪的巨瞳横在空中,整个空间充满了笑声,王腾一个混蛋从地上被绑起来,指着巨瞳一阵辱骂。 电话里,他已经听许相思说明了情况,此刻脸色紧绷,一身的阴沉之气。 “崇川城轩辕老城主,专擅青囊之术,勘测风水地气场。年轻时,我曾受他指点一二,对这青囊之术也是有些了解。 只不过,了解内情的他们,却知道,他可不是一个只有外表的绣花枕头而已。 她们本来就是被谢婷一个个聚集起来的,凝聚力本来就没有多强,当发现谢婷也就不过如此,而且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自然不会听她的话。 因为他从这男人的眼中看不出来任何杂念,那就说明他之前是装的,装的目的是什么呢? 苏尚在百余名亲兵将士的护卫下,在一顶顶大帐中穿行,陪同他一起视察帐篷区的官员是须昌县的县令孙陆儿。 回到住处,秦奇盘膝坐下,马新月给了他地图,甚至都设立好了截杀天使佣兵团的地点。 “嘿嘿,看他那表情,恐怕扣的不少,要不,我不引导你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晨有些促狭的奸笑道。 如果真的要在nba历史上找出一支相似的球队的话,那么09赛季霍华德率领的魔术应该是最最相似的了。 回想起当时在家乡灵山镇的各种异常,她决定回去一趟,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这些凭空出现、从天而降的怪物,果然让战场一下子想入了僵局。 而在她走出木屋的片息功夫,青木寨内,有人不动声色地捏碎了一块玉牌。 柳传风坐在驾驶座上,转身,一巴掌推开巴在自己椅座后背上的李安心,因为八方村的大门紧闭,外头的形势又实在不如八方村里头三分之一的安稳,这会儿柳传风的心里烦躁得要命。 但守了两三日后,却是依旧不见苏酥令人出去清缴蛆潮,主张撤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其中为首的便是乔思,就在苏酥遇见李安心的第二日,乔思便遣了葛八天来,说他们打算趁着外面的蛆还不够多,要启程去春城了。 不过此举当然未出行成功,因为三人即将出门之际,梅胜男又来了。 要说这样一块方布,如何飘逸洒脱的绑在脑袋上,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满胜胜准备“还击”,这时雪地里传来了一阵“咕咕”的脚步声,这是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中特有的声音。 那些细碎的记忆回想起来,疏忽的东西就越发的清晰起来,可不就是那么回事,韩杨确实是叫韩杏引着不学好的。 第83章 皇马对巴萨(下) 其实贝内德克的担心是正确的,两面夹攻的策略确实很冒险。先不说绕后本身的风险,哪怕此时绕后成功。 格尔顿的部队在发现后路被截断之后反而不再慌乱,背水一战的绝境给了他们继续战斗的勇气。 格尔顿的手里有两万人,如果真的决死一战的话,奥地利帝国一方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至少付出的代价要比预计中大得多。 按照加布伦茨的经验,只要绕到对方侧后,发起突袭对方就会陷入混乱。 但此时却有些不同,因为西班牙的特殊地形奥地利帝国方面几乎没有向西班牙派驻骑兵。 而从西班牙当地招募的骑兵大多缺乏训练,所乘战马也并不适合突袭。 步兵突袭的效果则要差得多,甚至在此时根本无法施展。 遇到难以解决的对手或是临危不乱的军队,奥地利帝国的军队通常会考虑用火箭弹洗地来打开局面。 然而对面的西班牙新兵可不是原始部落或者军纪严明的军队,这些人的游击战经验丰富,在发现自己被前后夹击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寻找掩体。 一片火箭弹打下去,泥土、碎石乱飞,地动山摇,人喊马嘶,战场上硝烟弥漫看起来十分壮观。 然而当加布伦茨率领的巴塞罗那军团向前推进时却被四面八方射来的冷枪打得溃不成军。 格尔顿预料的没错,巴塞罗那军团的情况也没比他好上多少。 由于是临时招募的新兵,为了在短期内增强士兵的组织性、纪律性、服从度、集体意识,以及改善士兵,乃至军队的精神面貌。 弗兰茨采取的是类似普鲁士人的队列训练,毕竟枪法、搏杀可不是几天或者几个星期就能练出来的。 当然,少数的天才除外。这个时代士兵们掌握基础射击技能只需要几周,但是想练出好的枪法则通常需要数个月,甚至数年时间的积累。 而这个时代所谓的基本射击技能就是把子弹打出去而已,反正对面都是人,总能蒙到一两个。 再加上一路的急行军,有些基层编制已经乱了套。但幸运的是这些巴塞罗那军团的士兵士气高涨,而不幸的是线列步兵战术已经过时了。 平时收拾一下地主、贵族武装还没什么,一旦遇到战斗意志坚定的敌人完全就是靶子。 士兵们士气高昂,但不代表着他们不怕死。西班牙人对线列步兵战术有些反感,毕竟那是入侵伊比利亚半岛的法国人所使用的。 而且正是他们将那些排成队列的法国人赶出了西班牙,再加上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并不使用线列步兵战术。 这就让他们更加怀疑这种战术的正确性,不利的局势让怀疑很快变成恐惧。于是乎,一场溃败在所难免。 且战且退,变成了夺路狂奔。 加布伦茨的选择很有问题,抄后路本就该使用精锐,而士气高昂的新兵更适合守城。 但是他未能完全说服贝内德克,所以不得不退一步使用刚刚组建的巴塞罗那军团。 新兵就是新兵,刚刚出现溃败苗头时加布伦茨便开始补救,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局势已成只能先把部队撤回来。 此时的格尔顿则是本能地察觉到了反败为胜的机会,只要一鼓作气追着这些溃兵一路打就有可能杀出一条生路。????“冲!所有人都给我冲!奥地利人完了!” 格尔顿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然而战场太大,也太过混乱,他的命令没法正确地传递到战场的每一处角落。 少量人发起冲锋,而大多数人依然躲在掩体后面庆幸自己击退了奥地利人的第一轮进攻。 于是乎这些听从命令发起冲锋的士兵反而成了孤军深入,所谓枪打出头鸟,在巴塞罗那军团的重点照顾下很快便死伤惨重,不得不败退下来。 除此之外有些西班牙政府军的士兵还向错误的方向发起了冲锋,他们冲向了由奥地利帝国精锐部队驻守的巴塞罗那城。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双方的差距大的过分,战场上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然而这波冲锋却打乱了贝内德克的部署,让他觉得对方有可能是在引诱他追击。 生性谨慎的贝内德克便放弃了和加布伦茨继续两面夹击的策略,而是选择了固守,等待敌方崩溃。 毕竟困兽之斗才是最危险的,真让奥地利帝国的精锐和西班牙民兵互换,他肯定不甘心,所以现在在贝内德克眼中强攻并不是明智之举。 按照他的思路,反正西班牙政府军的后路已经被切断,只要多耗上几天他们的抵抗意志自然就瓦解了。 于是乎贝内德克便让传令兵发射信号弹,通知加布伦茨原地驻防配合行动。 此时的加布伦茨则是大为恼火,如果不是对方的指挥系统不灵,外加战斗意志不强,刚刚那次小规模的溃败极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无法遏制的大败。 贝内德克不但没配合他执行两面夹击的策略,现在又要他原地驻防等待敌军崩溃,加布伦茨真想把这个缩头乌龟痛打一顿。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之前确实小看西班牙人了,他现在还真没有把握能一举歼灭眼前的西班牙军队。 西班牙政府军方面,发现两面的奥地利军队都停止进攻,转而用远程火力进行骚扰,格尔顿长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奥地利人不管不顾地冲过来。 那他连收拢部队的机会都没有,然而此时西班牙政府军的情况也不乐观,刚刚的战斗中大量低级军官阵亡,现在军队的编制十分混乱,格尔顿敢肯定只要一到夜晚,这支军队就会崩溃。 但格尔顿却不在乎,因为他也准备借着夜色逃走。 老实说,带领这两万人反败为胜或者固守待援来个中心开花,格尔顿想都没想过。 这场战役的目的是奇袭,所以当奥地利人发现自己的那一刻,这场战役就失败了。 奥地利帝国的兵力和火力远远超过了西班牙政府军情报上的规模,除此之外奥地利人似乎早有准备。 格尔顿甚至怀疑西班牙政府军内部有间谍,否则自己一路在大山中隐蔽行军,怎么可能刚刚出来就被围了? 而且情报上说奥地利帝国的占领区内,叛军遍地开花,奥地利人即便是提前获知了自己要发动奇袭的情报也不可能抽调出这么多军队。 除非他们想前功尽弃. 第84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另一方面,在加布伦茨束手无策之时,几个巴塞罗那军事学院的学生找到了他。 “将军阁下,我们为什么要停止进攻?” “抱歉,年轻的先生们。我不能拿你们的生命去做没意义的事情。刚刚的进攻,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一次就损失了三百人。 敌人甚至还向我们发起了反冲锋,我不确定这样打下去我们还要损失多少人。 三千、五千、甚至更多。而我们只要在这里守着,用不了几天他们就只能选择投降了。” 加布伦茨对这些军校生非常客气,毕竟巴塞罗那军事学院就是奥地利帝国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军事人才成为当地骨干。 而在加布伦茨看来,这些军校生就是自己的后辈,他们就是自己人。 这些西班牙人也同样没把自己当成外人,他们立刻反驳道。 “是您害怕牺牲,还是拿眼前的敌人没有办法?” 加布伦茨最恨这些毛头小子了,但是他也不能拿这些人撒气,毕竟进了军校就是军官,他两手一摊。 “随你们吧!城里的懦夫不肯配合我们,如果我们单独发起进攻,那么伤亡一定十分巨大。 哪怕我们打赢了这场战斗也没意义,反而会拖慢我们解放整个西班牙的进程。” 为了掩饰尴尬,加布伦茨只能把所谓的大局观抬了出来。 不过年轻人之所以是年轻人就是因为身上有着一股什么都不怕的冲劲儿,他们能被选入巴塞罗那军事学院,除了极少数是受到了家族荫庇,其余大多数都有过人之处,至少智力和反应力都十分出类拔萃。 另外这些人之所以这么冲,敢对着上级指手画脚,除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和对自己的绝对自信以外,就是他们还没挨过毒打。 确切地说是因为建校时间太短,他们还没来得及被毒打,以至于显得没规没矩。 “我记得教材中有一句话叫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您为什么总是想着要靠兵力和装备优势歼灭敌人呢?” 一个名叫奥尔默的军校生反问道。 加布伦茨当场就懵了,他上学的时候教材中哪有这句话啊?不过他似乎好像在哪里看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正当加布伦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另一名叫桑迪亚哥的军校生又说道。 “您这样将敌人围困起来不留活口,敌人不和您拼命才怪。” “是啊!是啊!您简直就是标准的反面教材” 一群军校生对此深表赞同,加布伦茨的脸已经黑了下来,他可不想被一群小屁孩指指点点,他们今天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人必须围着军营青蛙跳一圈。 “那你们说说该怎么做?” “我们可以劝降他们。告诉他们可以投降,只要投降就能免死。” 奥尔默说道。 “我们还可以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或者划定一块指定区域,只要他们放下武器,我们就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只要有人开始逃跑,那么他们的士气也就完蛋了。等那些没跑的人发现自己身边同伴逃跑了之后肯定会更加着急和恐慌,这种情绪一定会促使他们的军队组织进一步瓦解。 到时候无论是您想要强攻,还是想把他们耗死,一定都会事半功倍。”????加布伦茨打了这么多年仗,见识还是有的,只是他不明白这些年轻人是怎么想得这么深远的。 不过作为将军,作为前辈,加布伦茨还是要保持威严。 “那就照你们的方法试试看吧。” 此时两军的阵地虽然没有像一战时期一样搁着数百米,但也有近百米的距离,喊话虽然听得见,但未必听得清。 所以奥尔默和桑迪亚哥等军校生就决定让士兵伪装成神父去前面喊话,其实他们本来打算让那些随军神父去的,但遭到了无情拒绝。 于是乎他们只能自己假冒神父了 这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明的招数却十分有效,由于双方使用的都是加泰罗尼亚语交流起来毫无障碍,反而是格尔顿和他那些从马德里带来的军官们有些听不懂。 当他们搞清楚状况之后,已经有大量士兵开始逃亡,士气眼看着已经降入冰点。 “杀!把那些叛徒都杀了!” 格尔顿怒吼道,这可能是此时唯一的方法,否则让士兵继续逃亡下去,他可能都等不到夜色降临。 然而让格尔顿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种行为,以及一路上不经意间展露出的那种傲慢和对马德里以外的西班牙人的那种鄙夷彻底点燃了加泰罗尼亚人的怒火。 “我们要是能抓住格尔顿有什么好处?” 一名西班牙政府军士兵喊道,听到这里奥尔默立刻回答。 “抓住格尔顿无论死活都有十万雷亚尔的悬赏。西班牙政府军的军官人人都有悬赏!.” 十万雷亚尔的悬赏自然是奥尔默胡说的,西班牙在加泰罗尼亚地区的总司令瓦尔纳也只有两万雷亚尔的赏金,更何况这个奥地利方面都不知道的奥尔默呢? 但是士兵们可不管那么多,一传十,十传百,喊声连成一片,这一次连巴塞罗那军团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确实没人想死,但是十万雷亚尔对于绝大多数西班牙人来说那可是十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 “加布伦茨将军,让我们再冲一次吧!” 士兵们一个个都躁动不已,加布伦茨看着莫名其妙就要和敌军拼命的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就在刚刚这群家伙还是雷打不动地躲在后面不肯露头。 还在加布伦茨犹豫之际,西班牙政府军的阵地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瓦尔纳选择的士兵确实十分凶残,有着一股狠劲儿,但那只是有重利诱惑之下才能让他们觉醒,正如此时此刻。 西班牙政府军内部发生了严重的内讧,士兵们疯狂追杀军官,尤其是格尔顿本人更是成了那些士兵的头号目标。 格尔顿的直属部队虽然是来自马德里精锐,但是他们却也拿眼前这些不要命的西班牙士兵毫无办法。 最可怕的是格尔顿现在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忠臣派,哪些是叛徒,最稳妥的办法只能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然而格尔顿的行为进一步激发了加泰罗尼亚人的血性和仇视心理,原本有些没想叛乱的士兵也被迫加入了叛军的行列之中。 这个时候那些巴塞罗那军团的年轻军官们也不忘再添一把火。 “杀一个排长20雷亚尔!杀一个连长100雷亚尔!打死一个团长给1000雷亚尔!” 很快西班牙政府军的阵地上就乱成了一团,血腥的大逃杀就在巴塞罗那军团面前上演,甚至有西班牙政府军的士兵拎着刚刚割下的人头来领赏 第85章 一百万雷亚尔 原本认为会耗时数日,甚至耗时数周的一场大战就这样在有些黑色幽默的情景下落下了帷幕。 格尔顿和无数西班牙政府军军官的人头被随意丢在一起,他再也不用为如何面对伊莎贝尔二世头疼了。 不过这一次轮到加布伦茨和贝内德克头疼了,按照一众巴塞罗那军校生胡诌的赏金,此时奥地利帝国倒欠了那些战俘近百万雷亚尔。 一百万雷亚尔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问题是这些人说的赏金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是过去,他们会随便找个借口向战争部要钱,以图拉尔伯爵的个性也往往懒得深究。 然而现在战争部下面多了一个后勤部,这些人可不好糊弄。 弗兰茨登基之后对军人很不错,军备预算也十分充足,然而对军人的管控也非常严格,所有资金必须报备,而且会有复查。 一旦查出资金去向不明,经手的人都要接受全面调查。没人想被调查,更没人愿意去惹恼皇帝。 “瞧瞧你们做的好事!” 加布伦茨狠狠一拍桌子,几个学生终于怂了,毕竟事情是他们搞出来的,如果两位将军真要丢锅,他们是不接也得接。 西班牙的官僚,他们可是知道有多恐怖。 “大不了,先记在我们账上,等我们有了钱就还。” 奥尔默梗着脖子说道。 这次轮到贝内德克生气了,他很看重这些孩子,但正是由于他的看重,导致这些孩子整天无拘无束,才搞出今天的事情。 “一百万雷亚尔,你们年薪才三百雷亚尔,你们还得起吗?” 这些军校生里有几个家境不错,但是一百万雷亚尔对于西班牙人来说还是太多了,他们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这时候法尼·考斯忍不住了。 “你们二位跟一群孩子较什么劲?与其此时追究他们根本负不起的责任,不如考虑考虑解决的办法。 下次你们就该提前把他们盯紧了,防患于未然。” 加布伦茨一听不乐意了,他本就看不起这个小学校长,如果不是奥地利帝国实在太缺官员,一个小学校长下辈子都没资格和他这样说话。 “你说的好听,你当他们是小学生啊?” 法尼·考斯也不生气,毕竟熊孩子和胡搅蛮缠的家长他可见多了,安置改造局整天遇到的奇葩更多。 “那这就要问问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对他们约束不严,他们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你们两位将军也该对此事负责。” “我又没说不负责!我已经上报损失了。” 加布伦茨有些恼羞成怒,他其实是想给这群年轻人一点教训,结果居然还被人上了一课,心中郁闷便吼了出来。 “没必要生气,我觉得这些孩子很优秀,他们很有想法,不过下次再有行动,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一定要先向上级汇报。” 法尼·考斯很擅长和孩子相处,然后又转向加布伦茨和贝内德克。 “两位将军知道帝国为西班牙花费了多少吗?如果你们知道,你们不会再在意这一百万雷亚尔了。????我相信皇帝陛下一定很愿意为这场大胜支付一百万雷亚尔的。” “哼,现在不给他们一个教训,那以后呢?这次一百万,他们下次会不会说是一千万?一个亿? 这样放任这群家伙,早晚他们会闯出没人收拾得了的大祸。那这件事你负责吧!” 加布伦茨虽然很生气,但现在有人愿意接下这口锅,他也就坡下驴了。 贝内德克突然发现了贵族,真的很无耻。 法尼·考斯倒是并不介意,毕竟这在他看来是大功一件,但加布伦茨说的也很有道理。 “孩子们,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的皇帝陛下是一位明君,他一定会明察秋毫的。但加布伦茨将军说得也对,你们做得太过分了。 这样吧,你们每人写一万字的检讨书,反省要深刻记得要用德文” 听到要用德文写检讨书一群军校生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果然无论什么时代学生最怕的还是写检讨书。 事实上这些巴塞罗那的军校生平时用德语交流还能勉强做到,毕竟很多人之前都接触过德语,但让他们写下来就有些强人所难。 恐怕一篇检讨书写完,字典都要被翻烂了。 先不去管为了完成检讨书而焦头烂额的军校生们,百万悬赏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维也纳。 “胡闹!简直是胡闹!谁授权给他们的?” 正统军人出身的施瓦岑贝格亲王非常不满,首先他非常讨厌不守规矩的士兵,其次他更厌恶管不住士兵的将军。 一件事同时包含了这两个因素,施瓦岑贝格亲王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除此之外,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虽然花钱如流水,但是审查机制却从未如此严格。 对于这种百万级别的支出,帝国的法务部、财政部、内政部,以及刚刚成立的帝国总检察院都必然会关注。 这些部门平日里无风都能搅出三尺浪,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又会牵扯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政府高层对这次的战果十分满意,毕竟这是开战以来奥地利帝国在正面战场取得的最大胜利。 歼灭了这两万多西班牙正规军之后,加泰罗尼亚地区的西班牙政府军便再也无力组织反攻。 至于一百万雷亚尔的损失与此时庞大的后勤支出相比,只能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弗兰茨倒是觉得这种操作很有意思,如果在别的国家别的时代这样做,那弗兰茨多半会认为出这个主意的人疯了。 但此时却不同,在这个最烂的时代,西班牙有着最烂的国王和最烂的政府,以及最烂的军队。 这些地方督军和军阀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要给马德里分账而已。他们甚至不需要审判,直接全杀了也不会有人冤枉。 弗兰茨不会去处理那些军校生,至于那所谓的一百万悬赏就当是给他们的奖励好了。 当然这次功过相抵也是一种警告,弗兰茨可不想这些年轻人玩的太花,又或者觉得帝国缺乏威严。 为了防止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弗兰茨还是需要制定一张详细的价目表和认证程序,以免以后没有凭据和有人想要暗箱操作。 第86章 战后处理 至于具体细节就是战争部需要考虑的事情了,弗兰茨只是给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大方向。 对于那些战场起义的西班牙政府军士兵,承诺的奖励一定会兑现,但是必要的审查工作也要进行,以防止有间谍和漏网之鱼出现。 所有投降的西班牙政府军士兵都必须去殖民地赎罪,奥地利帝国同样会像雇劳工一样支付他们工资。 只不过按照罪行的轻重、多寡,服役年限和地点也有不同。 一些被迫加入军队,没犯过什么大错的普通农夫就让他们去殖民地种地,那种十恶不赦的罪犯就让他们去环境恶劣的地方和土著抢地盘。 当然在那之前允许他们与家人见面,也允许他们将赏金留给家人或者带到殖民地。 期间也必须安抚好双方的情绪,至于这种事情就要交给教会和贵族,以及基层官吏了。 毕竟处罚这些人也是教会要求的,他们必须得把后续工作做好,否则谁还敢投降奥地利帝国。 除了西班牙教会提出的要求以外,弗兰茨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确实需要人,另一方面则是这些人留在西班牙就是不稳定因素,尤其是让他们加入军队则更不可取。 俗话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那些尝过血腥的叛军了。 弗兰茨必须要考虑维稳的成本,否则西班牙之战将永无尽头。 西班牙教会之所以要处理这些投降的西班牙士兵,他们也是在维护教会的权威。 瓦尔纳可以让士兵抢劫教堂,屠杀神父,教会也可以让奥地利人把这些家伙丢去殖民地、黑大陆,在他们心中这才能挽回教会的面子。 至于所谓的大胜,弗兰茨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他清楚距离最终的胜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而且西班牙之战能否取得成功,并不取决于奥地利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 格尔顿军团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索尔特,瓦尔纳气得捶胸顿足,这可是他的全部主力,如果此时奥地利帝国攻过来,他连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幸运的是,奥地利人依然没有肃清占领区内的叛乱。 但不幸的是奥地利帝国的占领区正在不断扩大,而且在大战之后有越来越多的人倒向了奥地利帝国一方。 除此之外瓦尔纳还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那些大家族正在暗中与奥地利帝国一方勾结,中间人就是西班牙本地的教会。 尤其是教会的参与,等于是在根本上否决了西班牙政府的合法性。 而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分离主义本就是整个西班牙最严重的,再加上传闻中奥地利帝国的亲民做法,让西班牙政府的支持度降到了冰点。 唯一的好消息是最近卡洛斯派也膨胀得厉害,居然想要直接进攻索尔特,结果失去了大山保护的卡洛斯派完全不是西班牙政府军的对手刚走到半路就被全歼了。 然而这场胜利却不能改变什么,加泰罗尼亚地区西班牙政府军已经无力驱赶奥地利帝国的先头部队。 马德里方面只派了一个阉人和几百新兵蛋子,在瓦尔纳看来很难说他们是真想把奥地利人赶下海,还是想让自己和奥地利人拼的两败俱伤。 此时瓦尔纳觉得奥地利帝国提出条件也不是不能接受,拿钱去墨西哥做个大地主也不错,听说在墨西哥买个官也用不了多少钱。 “副官,去把马里奥先生请过来。” “不用请了,我就在这。有什么事儿,您说吧。” 说完,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便带着人走进了房间。????见到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带着人走进房间,瓦尔纳的副官便摸向了自己腰间的枪。 瓦尔纳则挥了挥手,他不想在房间里火并。这里毕竟是索尔特,他的地盘,瓦尔纳觉得自己还是能控制住局势的。 “马里奥先生,格尔顿先生战败的消息,您知道了吗?” “我深感不幸。” “逝者已矣,但格尔顿先生的战败确实葬送了我们可能反攻的机会,我想应该有人对此负责。” 瓦尔纳看向马里奥,后者则是回望前者。 “瓦尔纳将军,我怎么听说是您部下的叛变才导致了格尔顿先生的阵亡。我觉得您应该和我回马德里接受调查。” “一派胡言!让我和你回马德里?那加泰罗尼亚不要了吗?” 瓦尔纳被气笑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先来倒打一耙。瓦尔纳本想将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先弄走,自己再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做。 “我的人可以先接手这里,反正您也不打算继续进攻了不是吗?” “你是在嘲笑我吗?” “我说的是事实。在我来之前您一直没有一个像样的进攻计划,在我来之后您的进攻葬送了我国未来最好的将军。 而奥地利人也始终没有发起过像样的进攻,您能说这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瓦尔纳冷哼一声,心道。 “这和老子还真没半点关系。” “我不跟你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瓦尔纳明显是有恃无恐,毕竟门外就是他的人,除非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不想活了,否则今天谁也动不了他。 “砰”一声枪响,瓦尔纳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副官刚想拔枪就被一枪撂倒。 而门外的卫兵始终没有进来 “瓦尔纳伙同副官高迪勾结奥地利帝国证据确凿,现已被我正法。你们现在立刻接管加泰罗尼亚地区的防务,我要回马德里复命。” 其实瓦尔纳猜的没错,伊莎贝尔二世对他从来就没有过信任。但是瓦尔纳万万没想到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会在这个时候夺权。 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将瓦尔纳处死,这本没有什么,毕竟在西班牙这片土地上为夺权,或者是为统一意见而枪杀同僚的事件并不罕见。 第一次卡洛斯战争结束的标志就是拉斐尔·马罗托在会议室内枪杀了四名卡洛斯派将军,并与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开始了私下谈判。 然而此时却不同,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已经在东南沿海一带登陆,并且多次击败地方的贵族武装,甚至击败了西班牙政府军。 一方是残暴不仁,枪杀地方总督的西班牙政府和更加不干人事儿的军政府,另一方打着拯救西班牙旗号的奥地利帝国。 两者之间,人们很容易做出选择。 第87章 归降潮 随着西班牙政府军的大败,以及加泰罗尼亚督军瓦尔纳身死。 加泰罗尼亚地区出现了归降潮,除了大量在西班牙政府统治区活不下的民众,还有大量的西班牙政府军士兵,以及瓦尔纳的下属和害怕被波及的亲信。 理论上应该有五万军队的加泰罗尼亚军营,此时只剩下不到五千人,索尔特城内的大街上更是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城外的农民也在成批逃亡,最疯狂的应属大庄园里的西班牙农奴。 由于这一世战乱不断,西班牙政府为了拉拢贵族并未颁布《解缚法》,所以整个西班牙依然存在大量的农奴。 而西班牙教会在弗兰茨的授意下到处散播逃到奥地利帝国解放区就能解除农奴身份成为自由人的消息。 西班牙的神父们出于报复心理,甚至将伊莎贝尔二世和她的爪牙比作了从东方来的阿拉伯人。 在曾经的西班牙凡是和伊斯兰这个符号扯上关系的人和事都不会有好下场,毕竟西班牙人一看到这个符号就会想起当年被阿拉伯人统治的岁月。 当年阿拉伯人的统治固然残酷,但依然还达不到西班牙天主教教会记载的程度。 不过教会都宣传了几百年,哪怕是假话此时的西班牙人也都信以为真了。更何况伊莎贝尔二世统治的这些年,整个西班牙肉眼可见地沦为了人间地狱。 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那些农奴不信。 于是乎农奴们将这一切联系起来,现在不论是为了自由,还是为了信仰,亦或是为了活着都必须反抗西班牙政府。 这些农奴平日里受到的压迫最深,所以爆发起来也最为疯狂。 他们揭竿而起,冲进地主、贵族的家里,将老爷们的全家老小都钉在十字架上,并带着它们从一个庄园到另一个庄园。 一路上到处都是反对者的尸体,有些人甚至还活着就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农奴们到处洗劫村庄,甚至有一些缺乏守备的镇子也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农奴们钟爱用火,所过之处总是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天空,村庄、市镇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片狼藉。 农奴们声嘶力竭地喊着“自由!正义!”,在这场疯狂的盛宴中他们似乎得到了某种解脱。 不过农奴们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无论是地主、贵族,还是西班牙政府军都将其视为头号大敌,甚至有人向奥地利帝国抛出橄榄枝要一同镇压他们。 农奴们手中简陋的武器根本无法对抗西班牙地主、贵族,以及政府联合起来的军队,后者也没打算放过前者。 于是乎更加血腥的场面再次上演,农奴们只能逃进森林、山区,或是那遥远的奥地利帝国。 他们只能祈祷“正义的清算”早一日到来,好在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奥地利帝国在占领区内的全面改造,西班牙沿海地区的面貌焕然一新,农民有了耕地,市民也有了工作,商人也有了生意,弗兰茨甚至还恢复了西班牙的对外贸易。 虽然这个循环刚刚开始,但是却让西班牙这个死气沉沉的国家再次感受到了活力。????民众说不出来的欣喜,他们只想做点什么,维持住这短暂的希望。 西班牙人的参军热情很高,仅仅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奥地利帝国就从加泰罗尼亚地区招募到了超过五万名士兵。 这些士兵中大约有三分之一有过军事经验,有相当多的西班牙政府军逃兵。 五万人是战争部结合加泰罗尼亚地区实际情况划定出的一道红线,一旦超过这条红线,那么征兵的意义将不复存在。 实际上控制加泰罗尼亚地区不需要更多的士兵,更多的士兵不但无法加快占领速度,反而会加重后勤负担。 毕竟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每有一人脱产成为士兵,就需要数人,甚至十数人为其提供后勤保障。 而且此消彼长之下,加泰罗尼亚的西班牙政府军一定会陷入颓势。 事实也如战争部估计的一样,奥地利军在肃清了占领区内的威胁之后便开始了大举进攻。 奥地利帝国的进攻一路上并未遇到多少阻碍,绝大多数地区都选择了望风而降,少量试图抵抗的区域甚至被当地的西班牙人自己推翻了。 计划进展的出奇顺利,这让加布伦茨和贝内德克显得有些失落,毕竟他们都是为了战功才来的。 结果只在巴塞罗那城下打了一场不太体面的歼灭战. 实际上加布伦茨和贝内德克都是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重点培养对象,毕竟老一辈的将领实在太老了,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代,新一代必须快速成长起来。 而让将军成长的最佳途径就是实战,军人只有经过战火的洗礼才能完成蜕变。 一将功成万骨枯,并不是一句玩笑,而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历史上确实有过不世出的名将,第一次上战场就展现出超人的才华。然而历史上绝大多数的名将都是实战磨砺出来的,他们的身后都是尸山血海。 加布伦茨和贝内德克并不是没有才能,其实如果换个地点,换个时间,加布伦茨在绕到西班牙政府军后翼的时候就已经赢了。 只需要一次骑兵冲锋就能把敌人搞得大乱,但是这里是西班牙,到处都是山地丘陵,而且巴塞罗那军团中缺乏骑兵。 想要搞侧翼偷袭的条件根本就不成立,最后只能变成了笨拙的排队枪毙。 按照贝内德克的设想,收缩兵力不给敌方可乘之机,再在对方撤退时进行追击,理论上也是一种稳赚不赔的做法,毕竟有着对方几倍的兵力。 问题,这里是西班牙,真的有人敢贸然进入大山中追击敌军吗? 不过现在在西班牙战场上犯错,总好过在未来在奥地利的战场上犯错。拉德茨基、安东·冯·普赫纳、耶拉契奇、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这些人总要退役的。 弗兰茨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跑到一线去指挥战斗,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指挥作战的水平有多高,能取得胜利一方面是人数和装备的优势,另一方面是借用了民心、大势。 这些条件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凑齐,所以为了保持战绩和形象,弗兰茨还是少上战场的好。 第88章 你不卖,有的是人卖! 奥地利帝国的进攻之所以如此顺利,当然与西班牙政府的做法也密不可分。 首先是瓦尔纳这个加泰罗尼亚地区的主心骨被处死。 其次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在处死了瓦尔纳之后并没有留在索尔特,而是选择了返回马德里向伊莎贝尔二世请功。 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走后,整个加泰罗尼亚地区彻底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 第三,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指派接管加泰罗尼亚地区的人无能,非但没能掌控局势,反而是想在崩溃之前大捞一笔。 结果自然是更进一步地激化了地区的矛盾. 第四,双方的兵力已经在根本上逆转,西班牙政府军根本无力抵抗。 随着加泰罗尼亚陷落的消息传遍整个西班牙东南沿海,安达卢西亚、穆尔西亚、巴伦西亚也相继全面沦陷。 巴伦西亚的督军甚至直接选择了投降,弗兰茨也兑现承诺给了他一大笔钱,并且将他全家送去了墨西哥。 在完全占领了西班牙的东南沿海地区之后,奥地利帝国也算在西班牙彻底站稳了脚跟。 不过弗兰茨完全没有想过给伊莎贝尔二世喘息的机会,他必须快速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拉锯战。 卡洛斯派也是个小小的麻烦,所以他借西班牙政府军之手给其上了一课。 实际上卡洛斯派的进攻路线就是奥地利帝国的间谍送给西班牙人的,卡洛斯派的人员组成太过复杂,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过分渴望权力。 以致于弗兰茨不得不将他们除掉,毕竟这些人的统治方式和伊莎贝尔二世差不多,名声方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弗兰茨将后方交给这些人,那可真是后患无穷。 奥地利帝国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形象和模式,绝不能让这群垃圾给毁了。 有些事情,结果比手段要重要得多。 对付这些人渣,弗兰茨觉得再激烈的手段都不为过。 但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 维也纳,霍夫堡宫。 卡洛斯派的使者莱昂托已经在维也纳等了半个月,事实上他刚刚离开西班牙时奥地利帝国的进展还没有这样迅速。 不过莱昂托的目的始终没有改变,他希望由卡洛斯派接管奥地利帝国此时所占据的区域。 弗兰茨自然知道莱昂托的目的,自己也已经拖这么久了,是时候见一见这位大使了。 莱昂托见到弗兰茨之后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尊敬的陛下,我谨代表西班牙的正统国王卡洛斯六世陛下向您索回我国的合法领土。 按照我们两国之前的协议,在解放西班牙之后,作为酬劳贵国将会得到我国的全部海外领土。 但那并不包含安达卢西亚、穆尔西亚、巴伦西亚,以及加泰罗尼亚。还请您遵守承诺,否则我们将不保证在西班牙的奥地利帝国军人的生命安全。” “莱昂托先生,我不喜欢被人威胁。不过我们现在是盟友,您很幸运。” “抱歉,陛下。我们西班牙人也不喜欢威胁别人,所以还请您考虑我们的请求。” 莱昂托倒是不卑不亢,弗兰茨也不想太过为难别人。????“请您转告卡洛斯,奥地利帝国还未解放西班牙。奥地利帝国的军队需要逐步推进 除非他想终止交易,但他必须发表声明承认西班牙的海外殖民地归奥地利帝国所有。” 弗兰茨将奥地利帝国面临的情况讲了一遍,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西班牙自身的问题,地形复杂补给困难,叛军遍地,后方不稳。 其实这也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作为一个西班牙人,莱昂托自然知道弗兰茨说的都是实情。 以西班牙的情况,奥地利帝国如果真的敢孤军深入,那一定是疯了。补给困难是事实,叛军、土匪遍地也是实情。 但莱昂托不想管这些,他的任务就是拿回东南沿海的控制权,同时为困在坎塔布里亚的卡洛斯派解决补给问题。 “尊敬的陛下,可我听说您正在向我国的人民征税。我想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要求西班牙人纳税,那就是我们的国王陛下。 您是否该将您从我国土地上征得的税收归还给它真正的主人呢?” “但您又知道贵国百姓手中的钱是哪里来的吗?我国的税征收的又是什么?” 弗兰茨反问道。 “什么?” 莱昂托有些疑惑。 “我们征收的是在西班牙地区发行的预期钞,贵国民众手中此时所持有的也是我们奥地利帝国的货币。 我们奥地利帝国征自己的钱,没有妨碍到贵国吧?” 经过随行人员一番解释,莱昂托才明白了预期钞是什么。这一下征税这个理由似乎又不成立了,毕竟是奥地利人在左手倒右手。 “但您为什么不能将我国的土地交给我们,让我们来保障贵国的后勤呢?难道我国不值得您信任吗?” 弗兰茨笑了,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弄,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下三滥的话术。 如果是前世,一些人占领道德高地,那弗兰茨只能捏鼻子认了。不过此时他是皇帝,他要反击。 “你们要是真有这本事,那还会来求我们奥地利帝国出兵吗?你现在这样三番五次地质问盟友,信任何在? 你现在可以让卡洛斯来维也纳,只要他公开承认将西班牙的所有海外殖民地赠送给奥地利帝国,那么我们立刻撤出西班牙。” 这一次莱昂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卡洛斯派在东南沿海地区的势力本就不强,而且与卡洛斯的联系也不强。 此时东南沿海的卡洛斯派遭遇西班牙政府军的重创,很多主要领导人都生死不知或下落不明。 不过即便组织结构完整也未必能接的下来这么大的盘子,奥地利帝国在不到一个月里控制的区域就已经超过了卡洛斯派十几年的努力。 而且以卡洛斯派的实力,不可能真的解除和奥地利帝国的盟友关系,毕竟凭他们自己可战胜不了伊莎贝尔二世。 莱昂托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卡洛斯六世可以割让土地来换取援助,那么伊莎贝尔二世就不能这样做吗? 毫无疑问,伊莎贝尔二世不但会,而且会做得更加没有底线。 想到此处,莱昂托不禁冷汗直冒。 第89章 伊莎贝尔二世的自救 马德里,阿尔穆德纳宫。 伊莎贝尔二世看着连日奔波的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少有的露出了怜惜之色。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女王陛下。幸不辱命,我已成功处决了勾结奥地利人的瓦尔纳中将。” “好!做得好!” 伊莎贝尔二世大喜过望,西班牙的这些地方军阀一直让她十分头疼。 西班牙的地理环境天然就适合割据,而一个衰落的王朝本就是割据势力的温床。 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中,此时的西班牙就是应该由军政府统治。 埃斯帕特罗虽然名义上将伊莎贝尔二世尊为国王,但西班牙的所有内外大权都在他一人手中。 之后是纳尔瓦埃斯、奥当奈尔. 不过此时这些人依然是割据一方的小军阀,并没有能成功入主马德里。 如果说伊莎贝尔二世不忌惮他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当听到瓦尔纳被处决,加泰罗尼亚重归马德里的统治之后,她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你听着!我今天就封你为骑士!” “女王陛下.” 马里奥有些哽咽,眼中似乎还泛着泪光。 “不必推辞!你对我的忠诚已经证明你有资格接受这一切!现在奥地利帝国的威胁依然没有解除,我们必须时刻警惕来自内部的敌人。 我命令你找出我们中间的叛徒!”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有你在,我放心。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晚上到我房间来。我想听你唱歌.” 伊莎贝尔二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奥地利帝国的西班牙军团已经有十八万人,在兵力上甚至超过了之前西班牙政府军的规模。 不过伊莎贝尔二世虽然坏,却并不傻,在奥地利帝国登陆之后她就一直在疯狂征兵。 毕竟英国人、法国人说得再好听,他们也不会真为了自己拼命。想要守住西班牙还得靠伊莎贝尔二世自己,在这方面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此时的西班牙因连年战火和频繁的天灾,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流民,想要征兵简直不要太容易。 有多少粮就有多少兵,这句话在此时的西班牙绝对适用。 之前对付在大山中的卡洛斯派,伊莎贝尔二世就算征再多的兵也无济于事。 不过此时却不同,她的敌人变成了来势汹汹的奥地利人。伊莎贝尔二世从之前英法在伊比利亚半岛的大战就知道,西班牙的军队此时已经无法与列强的军队相比。 她希望至少可以用数量优势来弥补素质和装备上的劣势。 于是乎受马德里政府控制的部队数量从十万暴涨到二十万,但代价是成倍的后勤负担,以及大量缺乏基础训练的新兵。 不过伊莎贝尔二世可没有心情训练新兵,她需要将这些人立刻投入战场,投入到那些奥地利帝国进攻路线的必经之地上。????其实这些士兵最主要的价值并不是击败奥地利帝国的军队,而是争取时间。 伊莎贝尔二世很清楚英法不可能坐视奥地利帝国在伊比利亚半岛上扶植一个亲奥的国王上台。 以己度人,伊莎贝尔二世很清楚英法想用西班牙来削弱奥地利帝国的险恶用心。 但她更清楚至少法国人不敢赌,他们只要得知了伊比利亚半岛的情况一定会出兵西班牙,最起码也会在其他方向给奥地利人压力。 然而伊莎贝尔二世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了防止地方军阀叛变而向各地派出的监军,最终会逼得那些军阀不得不造反。 事实上伊莎贝尔二世手下的王党一直十分痛恨那些割据在地方的军阀,所以他们无一例外地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了背刺。 这些人的主观目的其实是想加强西班牙的中央集权,然而却在客观上促使了西班牙政府势力在地方上的进一步瓦解。 整个西班牙所有人都知道伊莎贝尔二世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之前不知道,此时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再加上报纸和神棍们不遗余力地忽悠。 那些曾经受到地方军阀庇护的人,与地方军阀较为亲近的人,以及本身就反对女王的人,他们会去赌伊莎贝尔二世的人品吗? 显然不会,那么向奥地利帝国投降就成了最佳选项,毕竟想要独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两面夹击。 弗兰茨的慈善自然不是白搞的,就像哈布斯堡家族这块招牌一样,在有些时候可以派上大用场。 英国,伦敦。 刚刚搞定了一项价值一亿英镑的贷款,金融城的诸位正在庆祝。 但此时英国政府的高层却都在唐宁街10号的宅邸中愁眉不展,他们没有想到转瞬之间奥地利帝国就控制了西班牙的整个东南沿海。 西班牙政府只打了几场丑陋至极的战斗,然后就毫无抵抗地投降了。 而且还是如此大面积地投降,这在整个世界史中都是闻所未闻。 “该死!西班牙政府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内政大臣斯潘塞·沃波尔忍不住骂道。 但迎接他的是一片不屑的冷哼声,毕竟西班牙政府不当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一个公认的事实。 “怎么办?按照这个速度,恐怕不出半年,奥地利帝国就能占领整个西班牙。” “哪有那么容易?当年柏柏尔人都把西班牙逼到阿斯图利亚了,法国人更是多次宣布已经完全占领西班牙,结果不还是一败涂地?” “不一样。别的国家打西班牙叫入侵。而哈布斯堡家族打波旁家族对西班牙人来说应该叫收复失地。” “没错,根据我们的情报,西班牙人对奥地利人入侵并没有太多抵触,甚至很多西班牙人还加入了奥地利人的军队,为后者工作。” “真是个没有脊梁的民族!” 德比伯爵评价道,他现在有些犯难,奥地利帝国继续壮大下去肯定会对大英帝国不利,但是撕破脸对那些伦敦金融城里的银行家们很不利,对他也很不利。 如果西班牙人能拖住奥地利人还好,如果拖不住,那英国就不得不考虑支援,甚至是直接出兵西班牙。 “难道要我们给西班牙人提供贷款?” “那不可能!西班牙人根本不可能还钱,那个贱女人只会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 第90章 迟来的秘密 “我们也可以像奥地利人一样让西班牙人用海外殖民地来交换。” “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和奥地利帝国全面冲突?我们和他们之间还有停战协议在,现在撕毁协议会极大地影响我国的声誉” “真是笑话!到现在你们还没有办法对付奥地利人的飞艇,我们难道让士兵们去白白送死吗?” 整个内阁吵成了一锅粥,赞成出兵西班牙的占多数,不过无论是海军大臣,还是陆军大臣都对战争没有绝对的把握。 一方面是地中海海战的失败还历历在目,另一方面是这一次奥地利帝国又是以逸待劳。 而且战场是西班牙那片烂地,很难说英国是否也会陷入其中,那到时候可能就很难收拾了。 除此之外英国方面虽然仿造出了飞艇,但是他们也发现了这种兵器的诸多弊端导致其制造的飞艇几乎无法投入实战。 其他针对奥地利帝国武器的研究也正在进行中,并没有一套成熟的应对方案。 然后就是内乱消耗了英国太多的精力,总之就是对现在发动战争信心不足。 那有没有一种办法让英国不参战呢? 德比伯爵突然灵光一现。 “让法国人去西班牙和奥地利人拼命!” “对!法国人不可能容忍自己被奥地利人和西班牙人夹在中间,再加上1848年的裂土之仇,新仇旧怨加在一起,法奥两国一定会打得不可开交。” “问题是现在法国人也和奥地利人签了停战协议。” 外交大臣马默斯伯里男爵提醒道。不过并没有人关心,毕竟撕毁停战协议对法国人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反法战争时期,拿破仑和法国政府曾经多次撕毁停战协议。) 即便如此,法国人的信誉还是要比此时的西班牙人好得多。 法国,巴黎。 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战场上进展神速,最闹心的便是法国人了,毕竟法国夹在奥地利和西班牙的中间。 法国的共和派是最坚定的主战派,他们在报纸上大肆宣传奥地利威胁论,甚至也想搞点运动出来。 只不过此时法国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好,失去了殖民地之后法国人的生活水平出现了明显的下降。 国内的暴动也从未停歇,派系间的争斗更导致很多政令都是朝令夕改。 政客们总是想煽动民众搞点大新闻,久而久之巴黎人也累了,没人想为别人的野心买单。 而秩序党和路易·拿破仑的反应也十分奇怪,两者面对咄咄逼人的共和派居然没有采取任何反制措施。 其实秩序党人会由此行为还是比较容易推断的,毕竟无论是奥尔良派,还是正统派,他们所效忠的都是波旁家族。 而此时的法国波旁家族,一支在阿尔萨斯-洛林,一支在弗里堡。 无论是路易·菲利普,还是尚博尔伯爵都不可能正面反对奥地利帝国的军事行动,同时他们对伊莎贝尔二世也没什么好感,相反却会和卡洛斯惺惺相惜。 另一方面,路易·拿破仑其实也支持出兵西班牙,只不过他并不想跳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毕竟有拿破仑家族的威名在,他只要什么都不做就永远不会错。 而且路易·拿破仑又收到了一份神秘的礼物,他觉得这笔交易完全可以接受。????虽然共和派在议会中取得了多数席位,但却缺乏领袖,也缺乏组织,更是没有进入内阁掌握实权,所以仅凭他们的力量很难让法国再发动一场战争。 但好在有英国这个天使投资人在,英国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他们先是在秩序党中找了几个比较容易拉拢的人让他们倒向共和派。 然后又准备以和奥地利帝国同样的条件,贷款给法国一亿英镑。 只要有钱,那么很多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一个月内法国政府就不得不通过共和派提出的议案,到时候奥地利帝国就不得不面对西班牙和法国的联手进攻。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奥地利帝国的进展要远远快过他们的想象 但仅凭共和派的力量,依然很难让法国再发动一场战争。 纳尔瓦埃斯、奥当奈尔、埃斯帕特罗,这些在西班牙手握大权的地方豪强纷纷倒向了奥地利帝国一方。 伊莎贝尔二世刚刚派出去的几十万大军,转眼间就成了奥地利帝国的军队。 “不可能!这不可能!” 伊莎贝尔二世将手中的情报撕得粉碎,她完全无法相信这所谓的事实,自己明明是上帝选中的国王。 “为什么都要反对我!” 伊莎贝尔二世咆哮着,不过此时宫廷中已经只剩下一位年迈的宫廷总管,那些大臣和她豢养的伶人已经不知所踪。 伊莎贝尔二世看向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宫廷总管咆哮道。 “你为什么还不滚!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不,女王陛下。我受您的父亲费尔南多七世所托,一直掌管着一个秘密。 他要我等到您二十岁生日时再告诉您,但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 年迈的宫廷总管看着发疯似的女王和萧索的宫殿有些唏嘘。 “有话说!有屁放!” “是。费尔南多七世陛下,在夏宫为您留下了一大笔财产。” 伊莎贝尔二世自从登基以来一直为财政所困,她的母亲更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连自己的国家和面子都不顾。 此时的伊莎贝尔二世已经开始计划逃跑,她只要能离开西班牙,那么也许还可以去古巴。 至少克里斯蒂娜不能不认她这个女儿 此刻的马德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个已经失势女王的行动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伊莎贝尔二世随着老总管来到有些陈旧的夏宫,据说这里曾经是费尔南多七世最喜欢的地方。 但在费尔南多七世死后,就经常有人在宫中神秘消失,甚至有人说这里被诅咒了。 再加上西班牙政府的财政紧张,这座古老的夏宫就渐渐被荒废。 当老总管带着伊莎贝尔二世进入密室之后又推开了一扇扇沉重的大门,一个尘封已久的宝库终于重见天日。 无尽的黄金、古董让人痴迷,但国家到了这个时候,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伊莎贝尔二世捧着手中的黄金又哭又笑. 请假,休息一到两天。心态炸了。 “我一直想的很明白。”沐九歌右手拿着茶碗,左手拖着碗底,喝一口茶。 众人都认为西门追雪是在装腔作势。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西门追雪正在经历着一场大战。 本来,凤栖玥的脾气就没有多好,之前一直忍着也不过是考虑到外公和外婆的面子问题,可她又不是面捏的,总不能谁来谁都踩一脚吧? 而且他身材颀长,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大哥陈烈阳这些年的训练量大了之后肌肉就明显了不少,而陈朝阳的肌肉就不明显了。 “我为什么要抓你?弗洛伊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弗兰西斯教授冷漠地问道。 正是了解这种形势,凤栖玥才决定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晚,否则,后面几天只怕没有时间睡觉了。 没有了锻体丹,西门追雪的修炼速度降了下来。好在母亲林雪燕一直给他准备药膳,这段时间林雪燕用自己的私房钱购买了更好的材料,使得药膳的药力大幅度提升。 这个过程里,路易斯已经等着西尔维露出破绽,被疼‘醒’过来。 “所以,苍家老祖宗是坚持认定昨天晚上的蛇是我引来的了?”凤栖玥云淡风轻的问。 或许可以这样说,他们双方都掌握着对方的命门。相互制衡约束,从而达成了某种协议,金家才会有今天这种平衡的局面。 他也忘记多久,她没有在叫过自己一声剑人,也忘记多久,她的脸上没有了当初的一种笑容,有的,只是牵强的伪笑。 林逸风正说到关键的时候呢,包间的大门突然被人狠狠地给推开了。 这老者身上没有丝毫法力波动,不过其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大道气息,而且这种大道气息黄玄灵十分熟悉。 “宝叔,给我带好吃的啦?饿死了。”一轱辘下了床肖锋便闻到了美食美酒的香味,他和朱宝也是十分亲近,说话都是一副自家人的口气。 “私人聚会?我这个外人去,会不会不方便?”郑爽看着林逸风,很是认真的问道。 能够在雷鸣谷生存的生物,多数都是雷属性的生物,对于雷电有很强的免疫能力,有些雷妖更是能够吞吐雷电,用于杀敌。 而所幸,在卫子青得到的丹方中,还真的有一种丹药,叫做胭脂颜丹。 “没道理呀,刚才这战猪明明可以躲过自己的这一击呀,怎么突然不跑给了自己机会。”刘枫在那念叨着,目光微微看了看剑尘,但又摇了摇头,不像是这少年做的呀。 他边上的人,都不由离开了几步,就是他的朋友也是一样,表示我不认识这个,没有脑子的家伙。 剑德辉看到剑尘半天没理他,把他当做空气一般,不禁有些恼火:少族长,可以开始了吧。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突然多了许多持枪的武警和特种兵,出入都要严格检查。 她的眼泪跟着掉下来,让祁明然心中一动,忍不住将人拥入怀中。 如果对手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敌人,在这冰冷彻骨的寒意下绝对会大大的受到影响,但是墨离面对的是一具冰冷无生命的傀儡。 蒙恬顺着王莽的目光看向白起,他不知道王莽哪来这么大的信心,但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多事,便由得白起施为好了,左右这一战不管输赢,大秦都是不亏的。 “不过好在武徒这境界很容易修炼,倒也不是很难达成。”将那本月光斩武学收好后墨离微笑着说道。 随着一声巨响,大门被炸开,守在大门后的巨魔战士被炸飞。奎尔萨拉带着军队长驱直入。 上官婉儿说出来的话让王莽大吃一惊,王莽面上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上官婉儿,心道难道自己在浮山城做的事情已经让上官婉儿知道了。 忽然,马傀儡刀锋一转,手中的长刀一个旋转将墨离刺来的长剑击飞之后,一个膝撞覆盖着灵气朝着墨离的腹部袭来。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陆远,难道你也要抗旨不遵?”王莽阴沉着脸道。 此刻看,伊丽娜更擅长的怕就是大剑,流星锤只是她的马上兵器。 但不知为何,一想起沈川当时看她的眼神,她就感觉后背冒出了一股股的寒气。 这些云夕佳都可以忍受,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她姑且把苏亦陌的这些作为当做是对她的爱。 秦靖渊分析问题出在早饭上,若辰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果不其然,这问题,就出在汤上。 “凌将军怎么看?”几日下来,若兮不仅没有发现南宫翎任何破绽漏洞,反而觉得此人十分优秀,尤其是在对自己的态度上。 昊天上界,昊天神宫之外的广场上,两只鸾鸟拉着一辆金车从天而降。 周源不拒绝这种收拢民心的方式,适当的借势,在自己势力孱弱时,是有好处的。 倒也正因为如此,知道吴建林身份的人,便更期待这所谓的讲座了。 言论的焦点,成功被一名“看破真相”的吃瓜观众带到之前的事情。 “这个……我不买妹子。”张静涛看了看那妹子的一脸横肉,除了二把斧子,除了这妹子本身,似乎身上没什么值得当作货物的东西了,连忙讪笑道。 “好强的气势,有点像”守卫看了看刻在城墙上的字,心中图图颤抖着,一阵阵的后怕。 “你一点也不紧张?不害怕?”那个带头的中年警察,这时正领着我往楼上走去,他见我一脸平静丝毫不显紧张的样子,还有心情在警局里四处张望,不由略好奇的问道。 可是又不确定的是,烈焰在飞跃的时候,那半截马身子刚刚好把张尧的危险动作拦住。 第91章 卡洛斯六世的征伐 且不说那在得道黄金之后更加不知该如何抉择的伊莎贝尔二世. 起初卡洛斯六世说要三个月之内推翻伊莎贝尔二世的统治时,大家只是将其当成了一个笑话。 毕竟像这种狂言,卡洛斯六世不知道说过多少个了。半年之前他还说要重夺美洲大陆呢 奥地利帝国登陆之后放点豪言壮语也属正常,就算卡洛斯六世自己不说也会有人帮他说,毕竟卡洛斯派太需要喜讯来提升士气了。 奥地利帝国直接兵不血刃就降服了西班牙海军确实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手段和实力。 然而谁也想不到仅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奥地利帝国就控制了整个东南沿海,甚至是西班牙的半壁江山。 再加上此时卡洛斯派控制的北部山区,整个西班牙已经有三分之二的土地在名义上属于卡洛斯派。 西班牙政府军剩余的三分之一土地在正在飞速减少,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卡洛斯派的将军们也躁动了起来。 即便卡洛斯六世平日里再刻薄寡恩,他们也要试试,毕竟这关系到自己未来在西班牙的前途。 更何况在山里被西班牙政府军撵着跑,这么多苦都吃了,难道还舍不得那点面子? “陛下!马德里的人民正在等着您!出兵吧!夺回马德里,杀掉那个臭娘们!拿回属于您的王位!” “上帝保佑!我们西班牙终于迎来了曙光!您一定能带领我们取得最终的胜利” 千呼万唤之下卡洛斯六世也十分自得,当时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不过是因为有些抑郁,卡洛斯六世已经受够了每天只能吃羊肉和芦笋的日子,那种腥膻之味让他觉得恶心。 十九世纪西班牙西北部的山中确实没什么好吃,羊肉和芦笋已经算是难得的佳肴了。 有人一定会想到干粮,其实当时的干粮绝大多数仅仅只能充饥而已,味道方面就别想了。 但嫌弃羊肉、芦笋也只有卡洛斯六世本人了,在山中哪怕是卡洛斯派的将军们也不能保证顿顿有肉吃,更别说那些最底层的士兵了。 终于卡洛斯六世走上了临时搭建的台子,他拿出早已准备多年的演讲稿开始重复他那在梦中说过了无数次台词。 “忠于卡洛斯的将士们!随我出征!” “出征!” “出征!” 在坎塔布里亚山中的苦日子让卡洛斯派的将士们更渴望夺取马德里,过上想象中那美好且悠闲的日子。 卡洛斯六世如果成功登基,那么他们就都是从龙之功。哪怕卡洛斯六世再刻薄寡恩,他们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下半辈子最起码是不用愁了。 不过这只对军官而言,对那些士兵来说,即便卡洛斯六世登基,所谓的恩泽也不会落在他们身上。 最多不过一枚勋章,几枚银币,以及几句干巴巴的场面话。 但将军们自有办法解决士气问题,那就是允许士兵劫掠城市。自古以来这都是解决士气问题的最佳方式,从未有一位名将能免俗,至少在欧洲如此。在将军们的鼓动下士兵们对接下来的战争充满了渴望,他们的心思都已经飞到了马德里,就等着进城之后大发神威。 不过现在卡洛斯派面临着一个问题,西班牙北部山区地形复杂,道路崎岖,易守难攻,所以西班牙政府军屡攻不下。 但对于此时的卡洛斯派,他们也面临着相同的问题。 复杂的地形,崎岖的山路让卡洛斯派行军极为困难,而且最要命的是西班牙政府军只需要少量的兵力守住关隘,卡洛斯派就需要数倍的兵力才耗费数日,甚至数月才能将其攻破。 哪怕现在西班牙政府军大势已去,但卡洛斯派想要冲出山区也不容易。好在此时西班牙政府军中真正忠诚于伊莎贝尔二世的人并不多。 虽然伊莎贝尔二世和西班牙政府竭力封锁消息,但这种天塌了的大事可没那么容易瞒住,更何况那些领军的将领也有自己的渠道。 这些在西班牙山区打仗的将领是太可能清楚世界局势的,他们只知道伊莎贝尔二世要完蛋了,所以一些人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了。 奥地利帝国是打着解放西班牙的旗号来的,虽然没说是要帮助卡洛斯派,但是西班牙国王不是伊莎贝尔二世,那就只能是卡洛斯。 更何况有些事情奥地利帝国没有明说,但不代表别人不会宣扬。 卡洛斯派早就将奥地利帝国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宣扬出去了,完全就是奥地利帝国被卡洛斯派不屈不挠的精神所折服才决定出兵西班牙的。 在真真假假的情报中,人们总是喜欢相信那些对自己有利的。 也许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北部驻防西班牙政府军队中有一名将领选择了投降卡洛斯。 他不但让卡洛斯派的军队通过,还利用职务之便断了同僚们的后路和补给。 冲出群山的卡洛斯派犹如蛟龙入海,一路洗劫沿途的城市,同时收编大量地方武装和西班牙政府军。 卡洛斯派的大军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马德里城下,此时军队的规模已经从不到两万扩充到了十五万。 各种闻讯而来的小贵族每天都在卡洛斯派的大军前上演着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戏码。 另一方面则是伊莎贝尔二世失踪了,其实这在当时的人看来不难理解,毕竟她的王朝大势已去,现在不跑,难道要留下来等死吗? 至从法国大革命之后,对王族的杀戮似乎也没有无法让人接受了。 在法国大革命之前,欧洲对于王族的处置方式通常是流放、关押或者是逼迫其退位,又或者是支付赎金。 只有英国人经常处死王族,所以当时英国又被称为野蛮的国度。 但此时则完全不同,王族们人人自危,在1848年更是丑态百出,所以伊莎贝尔二世秘密逃离西班牙也不是不能理解。 马德里政府已经失去了它的合法统治者,宰相杜瓦埃本来就不支持伊莎贝尔二世,但商人的本性让他想要讨价还价。 第92章 意料之外的抵抗 伊莎贝尔二世的拥护者和男宠们早已是树倒猢狲散,西班牙政府军的武装则是处于一种观望态度似乎已经没有力量能阻止卡洛斯君临。 奥地利帝国也停止了向前推进的步伐,因为前线已经得到了维也纳的命令让他们原地待命。 弗兰茨有他的打算,而在西班牙的奥地利人则是显得十分轻松,毕竟在大多数奥地利人的认知里,他们就是来从伊莎贝尔二世手中解放西班牙的。 现在任务完成了,他们也该回家了。 一些知道内幕的高层则是觉得惋惜,毕竟西班牙的军队看起来不堪一击,西班牙人则是表现得比奥地利人还要忠诚,就这样撤离实在有些不舍。 如果能留下在此经营,用不了多久这里就能变成奥地利帝国的国土。 那些文官则更是心痛,毕竟奥地利帝国为了战争消耗的物资数量可并不少。只换取几块鸟不拉屎的殖民地,实在有些亏本。 当时在欧洲人的观念中欧洲以外的地方基本都是鸟不拉屎,北美则是比较特殊,毕竟经过英国人的宣传,欧洲人对其的好感度相当高,不过也是一块蛮荒之地。 所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官员称西班牙的殖民地为鸟不拉屎,完全合乎情理。 然而看似大局已定却突然有了变数,马德里这座城市拒绝向卡洛斯派投降。 理由居然是卡洛斯勾结奥地利人,他们还要将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抬上王位,气得卡洛斯六世当场就把使者带回来的信给撕了,并且放出狠话。 “我要把马德里轰成平地!告诉他们如果不立刻投降,从城破之日起连续屠城一个月! 识相的现在就把反对国王的家伙交出来!” 马德里的城门前,卡洛斯的使者又将卡洛斯的话重复了一遍。 “快点开门,迎接国王陛下!你们都想死吗?” 城墙的士兵并没有回应,回应他的是一个烂番茄。 “你们居然敢羞辱我?你们完了!” 使者撂下一句话狠话便打马回营。 卡洛斯得知消息后也没有废话立刻下令攻城。 数十门大炮一顿狂轰滥炸将本就年久失修的城墙轰塌数段,卡洛斯派的军官们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国王陛下说了血洗马德里!但不可以放火,更不可以去两座王宫惹事!给我冲!” 卡洛斯派的士兵们开始了集群冲锋,这是他们最擅长的。在用火力压制敌人,再以绝对的人数优势将敌人彻底击溃。 一路上他们已经用这种方法征服了数座不肯投降的城市,然而这一次他们却吃了瘪。 在卡洛斯派发起冲锋之后,城市的守军从断壁残垣中推出了火炮。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冲锋的卡洛斯派士兵。 后者人数众多,一路上他们也见识过不少火炮,一发黑铁弹丸最多射倒一排的士兵,自己的运气不该那么差。 本该如此 但这一次守军使用的是霰弹,随着火炮的轰鸣,密密麻麻的小弹丸被射出,卡洛斯派的前锋被成片成片的清空。 这些卡洛斯派的士兵哪见过这种场面,有些人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同伴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有些人反应过来后一屁股跌坐在地然后手足并用发疯似地往回逃去。 卡洛斯派的将领们还在一旁带着情妇喝着红酒等待主菜上桌,突然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该死!他们抢劫的时候就不能消停点吗?” 一名将军怒道。 “教训这群蠢驴只能用鞭子!” 一旁的名媛则是打了圆场。“都是一群乡下人,见到马德里这样的大城市难免会兴奋。我给大家唱首歌助助兴吧。” “好!” 一群将军们欢呼起来,反正他们也无聊,战场听曲儿这么有格调的事情怎么能错过呢? “叫乐师来!” 一群手持各色乐器乐师连忙走了过来。 “为佩姬小姐伴奏。” “是,大人。” 乐队的指挥庄重地行了个礼。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悠扬女声响起。 “我在一点钟出生, 我在两点钟长大。 我在三点钟恋爱, 我在四点钟成婚。 姑娘,告诉我你从哪里来? 我期盼与你邂逅,相逢。 若你芳心未许,那么让我来俘获它吧” (西班牙民谣) 另一面战场之上,一队骑兵从正门杀出直奔那些还处在迷茫中的卡洛斯派士兵。 马蹄声如雨点般响起,若是换成平时他们或许早就注意到了,然而此时的他们却一个个呆若木鸡。 直到马刀划破他们的喉咙,鲜血的味道进入鼻腔,那些卡洛斯派的士兵们才开始慌忙逃命。 然而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马呢? 骑兵们犹如虎入羊群开始在溃兵群中疯狂屠戮 后方的卡洛斯派军官们只能干着急,有人想要用炮火支援,问题是那些马德里政府的骑兵和溃兵混在一起,开炮反而是帮助对方杀自己人。 想要投入更多的兵力,但是很快就被自己人冲散了。 好在卡洛斯派的兵力足够多,他们完全可以在后方再构筑一条防线。 那些骑兵却并没有深入追击,只是半路就停下脚步看着卡洛斯派的阵地,然后扬长而去就好似一群在等待猎物力竭的野狼。 “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没能拿下这座城市?” 郊游回来的将军们非常生气,他们显然对这些年轻的军官非常不满。 “愚蠢!平庸!马德里城内的将领还有谁?全是一群无名之辈!明天我就让你们看看我们是怎么打仗的!” 在前线负责指挥的军官很恼怒,但是他们确实输了,这一点无法辩驳。 不过那些卡洛斯派将军的做派实在让人恶心,只不过是比自己早来几天就摆上谱了。 但这一次的战斗确实和以往不同,过去那些守城的将领往往是在城墙垮塌之后就准备投降了,然而这一次的敌人居然还发动了反冲锋实在太不寻常了。 第一天就遭遇惨败的卡洛斯派还没搞清楚对手是谁,他们猜测很多种可能,最离谱的一种猜测甚至伊莎贝尔二世在指挥战斗。 毕竟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还敢发动反冲锋实在难以让人理解,如果不是国王亲临士兵们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士气? 实际上他们的对手却是一群他们平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军校生和年轻的海军军官,以及无数惧怕劫掠而自发组织起来的市民。 第93章 热血难凉 西班牙的那些一腔热血的海军军官们万万没有想到,长官们将他们支走是为了投降。 起初港口陷落的消息传来,年轻的军官们还很悲伤。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上当了,年轻的军官们发誓要血债血偿。 但新上司却让他们去其他舰队请救兵,虽然已经有所警觉,可奥地利帝国的舰队过于庞大也是事实。 结果不出意料地又被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让他们都患上了ptsd。 只不过他们人微言轻,退到了加的斯的他们不想再退,一定要和舰队共存亡。 当舰队司令到来时,年轻的军官们一起喊道。 “西班牙虽大,但是我们已无路可退。加的斯是西班牙在地中海的最后防线,我们愿意为它流干最后一滴血!” 舰队司令深受感染。 “好!有你们在西班牙的未来就有希望。” 舰队司令话锋一转。 “但是奥地利人可能会从陆地上向我们发起进攻,所以我需要你们去马德里搬救兵” “司令官,您不是也要投降吧?” “胡说八道!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你们知道奥地利人现在有多少船吗?你们知道那些叛徒又给奥地利人提供了多少帮助吗? 有尊严的战死固然值得尊敬!但为了最终的胜利,忍辱偷生地活下去才是勇气! 就让我们这些老骨头为你们铺路吧! 你们将是西班牙的未来,你们是希望的火种!活下去!” 年轻的海军军官们深受感动,抹着眼泪辞别了司令官。不过还没到马德里,他们就收到了整个西班牙地中海舰队一炮未发向奥地利帝国投降的消息 作为西班牙硕果仅存的海军军官,他们还未来得及悲伤就被伊莎贝尔二世派去了陆军学院重新学习。 毕竟现在大敌当前而西班牙又军官紧缺,于是乎只好拿海军当陆军使。 其实这些年轻的海军军官们对此倒是毫无异议,他们只希望能和敌人血战到底。 伊莎贝尔二世也向他们保证自己会坚守到最后一刻. 然而不久之后就传来了女王失踪的消息,比起这个更让他们愤怒的是那些当权者居然打算投降卡洛斯派。 卡洛斯派在伊莎贝尔二世政府的宣传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开始反攻之后经常洗劫沿途的城市、村镇,以及和奥地利帝国勾结。 无论是军官,还是市民都反对这样无条件的投降。 于是乎马德里城内爆发了大规模的抗议,宰相杜瓦埃在第一时间选择了镇压。 反对的声音被暂时压制,但很快又有一条消息流传开来。 原来宰相杜瓦埃并不是没和卡洛斯派谈条件,而是杜瓦埃和几位将军合谋将整座城市作为了筹码来换取自己的高官厚禄。 愤怒的军校生和市民们一同发起了政变,他们决心亲手保卫自己的家园。 当然他们也不是铁了心要和卡洛斯派血战到底,城市议会甚至还起草了一份言辞恳切的请愿,希望卡洛斯六世可以高抬贵手让城市免受劫掠。 至于路易莎·费尔南达,军校生和市民议会确实将她解救了出来,但也只是当做了备用方案。 然而城市议会却并不清楚杜瓦埃和卡洛斯派使者之间的秘密,卡洛斯派的使者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便有些恼羞成怒。 他特意只将一半的信件交给了卡洛斯六世,并且又添油加醋了一番。整个事件的性质立刻就变了,那就是马德里拒绝投降,决心死战到底,更是准备效忠伊莎贝尔二世的妹妹路易莎·费尔南达。 当卡洛斯六世收到回信自然是被气得暴跳如雷,毕竟他这一路上可谓是顺风顺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曾想临门一脚居然碰到了石头。 最让卡洛斯六世无法忍受的就是那个贱人的妹妹又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盛怒之下的卡洛斯六世也没有深究事情的真伪而是直接下令开始攻城。 对将军们来说拿下马德里自然是大功一件也乐见其成,至于士兵们为了增加收入更是对此雀跃不已。 至于马德里和城中的人会怎么样,没人在意。 然而这场战斗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马德里军事学院的学生和那些满腔热血的海军军官并不是无能之辈。 相反,他们才是这个国家中最懂军事科学的一批人。 他们同样不缺乏勇气,敢在守城战中以劣势兵力主动出击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然而勇气和智慧都不足以弥补实力的绝对差距,更无法挡住来自内部的背刺。 宰相杜瓦埃和那几位将军虽然被市民们关了起来,但是他们手中的势力并没有遭到清算。 这些人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刻选择了背刺,马德里人的防线顷刻崩溃。 年轻人们终于完成了他们的梦想血洒疆场,却没能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卡洛斯派的军队开始屠杀马德里的城市卫队,并且挨家挨户地洗劫城市。 这时候卡洛斯身边有人建议道。 “陛下,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没必要再进行屠城,马德里毕竟是您的王都。” 卡洛斯六世冷笑着指着那名军官说道。 “我和我软弱的父亲不同,他不够狠也不够坚定,我说话算话,说屠城就屠城!谁也别想阻拦我的道路!” 马德里很快就被卡洛斯六世的怒火所吞噬,士兵们纵情劫掠,遇到反抗者就当场处死。 马德里居民在绝望中哭喊、逃窜,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惨剧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上演,生与死、爱与恨、正义与邪恶、无私的牺牲与贪婪的掠夺在这座城市中激烈碰撞。 卡洛斯六世站在高塔之上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脸上的骄傲仿佛在宣示他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在烈火中卡洛斯六世宣布登基成为西班牙唯一正统且合法的国王,下令将伊莎贝尔二世流放。 路易莎·费尔南达则没有那么好运,她被卡洛斯六世囚禁在了一座尖塔之中,不许见任何人也不许给任何人写信。 同时卡洛斯的使者再次来到奥地利帝国要求弗兰茨归还土地. 第94章 “君子协议” 维也纳,霍夫堡宫。 莱昂托再次来到了这座宏伟的宫殿,这一次他的信心比上一次更足。毕竟当时的卡洛斯六世在躲在西班牙北部的山沟之中,而此时已经君临马德里。 “尊敬的陛下,伟大的西班牙国王卡洛斯六世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希望未来西班牙和奥地利两国能永结同好。 我们再次希望您能履行诺言,让奥地利帝国的军队退出西班牙,将属于西班牙的领土交还给我们。” 弗兰茨看了看眼前这个志得意满的家伙,他觉得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 “交易应该是相互的,你们什么时候履行约定?” 弗兰茨冷冷地反问道。 莱昂托顿时语塞,他接到的命令就是索回故土,至于什么时候交付殖民地,公开声明他却一无所知。 但莱昂托也仅仅迟疑了不到一秒钟,便笑着说道。 “陛下,那些殖民地已经在您的统治之下了。你还怕什么?” 弗兰茨也早有准备。 “不,目前在我们奥地利帝国手中的只有加纳利群岛、休达和梅利利亚。” 莱昂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剩下的那些弹丸之地,以贵国的海军实力难道还怕收付不了吗?” 弗兰茨则是有些愠怒。 “莱昂托先生,请收起您的小把戏。否则我会让您知道什么是恐惧。 更远的土地我国还未曾经手,我更喜欢和平的方式,不想制造无谓的杀戮。” 莱昂托有些生气,他没想到弗兰茨居然敢威胁大使。 “真是个野蛮的国度!” 莱昂托心中吐槽,但是表面上却不以为意。 “当然,我们也愿意采取和平的方式。但贵国大军压境我国实在不敢轻言,还请您展现诚意。” “那是卡洛斯不信任我了?” “没有,绝对没有。” 莱昂托急忙否认,他可没有胆量真的激怒弗兰茨。 “我国没有乘胜追击就是最大的诚意,那你们的诚意呢?” 弗兰茨的语调故意加重了几分,莱昂托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如果事情处理不好,那么这一笔生意极有可能会变成引狼入室。 如果真的将奥地利帝国变成敌人,那就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然莱昂托隐约知道卡洛斯六世的想法,但是为了赖掉一部分报酬,而赔上整个国家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最重要的是莱昂托并不想客死他乡,他可不觉得所谓的使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而且即便他不会客死他乡,办不成事情,卡洛斯六世也不会放过他。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莱昂托立刻改口说道。 “我们可以先签订秘密协议,不过还需要贵国让出一部分城市” 一旁的施瓦岑贝格亲王终于忍不住了,在他眼中莱昂托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哪怕是卡洛斯六世也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人而已。 “你不要得寸进尺,以你们西班牙的信誉还想空手套白狼吗?”弗兰茨没有阻止,自然这也是他想说的。 “亲王阁下,您不能这样说。我们的信誉一向很好.” 双方争论了许久,莱昂托虽然一直处于劣势,但却始终不肯让步。 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就是西班牙的底线,不过弗兰茨并不关心,毕竟他早就打算这样做了。 “好,我们可以逐步退出西班牙,也希望你们能遵守承诺。” 听到弗兰茨的话,莱昂托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了。 英国,伦敦。 西班牙的局势变化太快,快到英国政府还没反应过来,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卡洛斯派从起兵到攻克马德里城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马德里陷落,伊莎贝尔二世失踪,王位的第一继承人路易莎·费尔南达被俘,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现在即便是英国人想要找借口都没有可以利用的理由 “这怎么可能?” 德比伯爵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法国方面连战争的议案还没通过,西班牙的战争居然已经结束了。 “不!还没结束!” 看到满屋子如丧考妣的内阁成员,斯特拉特福子爵站了出来。 “你胡说什么?伊莎贝拉二世失踪连她的继承人都被抓起来了!我们总不能扶植那个前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吧?” “为什么不能?” 斯特拉特福子爵反问道。 “疯了!你是真的疯了!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扶植那个疯女人!” 外交大臣马默斯伯里伯爵虽然这样喊着,但他心中其实对这个疯狂的计划已经有了几分赞同,毕竟英国人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而已。 “但我们即便要支持他们也晚了,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远在古巴,而西班牙政府的残余势力被奥地利和卡洛斯派夹在中间,我们即便想要支援在当前的情势下也不允许。” 海军大臣诺森伯兰公爵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给刚刚燃起希望之火的英国内阁又泼了一盆凉水。 “难道奥地利人是早就计划好的?” 这种形势很难说不是被人设计好的,但这又不太合理,毕竟一切发生得太快,没人能预料到此时的结果。 “也许我们可以像奥地利人一样,直接在西班牙北部的港口登陆,毕竟西班牙海军已经名存实亡。” 海军大臣诺森伯兰公爵建议道,西班牙的战事他也一直在关注,对于奥地利帝国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了解。 最重要的是在诺森伯兰公爵心中,英国海军要远强于奥地利海军,后者能办到的,前者没有理由办不到。 “我们不是要利用法国人吗?而且现在我国还和奥地利有停战协议,直接开战对我们不利” 外交大臣马默斯伯里伯爵依然对之前的计划念念不忘。 “我们在西班牙北部登陆,打击的是卡洛斯派,这样不就避开了和奥地利的停战协议?” 诺森伯兰公爵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计划。 面对两位阁员的争执,德比伯爵有些难以断决,直接登陆作战劳民伤财,指望法国人,效率又太低,再加上形势紧迫,真让卡洛斯站稳了脚跟就难办了。 “呵呵,你们真是太好笑了,马戏团如果请你们去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一旁的帕麦斯顿冷笑出声。 第95章 倒霉差事(上) “你这家伙太无礼了!”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太愚蠢了!非要打仗不可吗?我们完全可以拉拢卡洛斯本人,据我所知此时西班牙还有大片领土在奥地利人手中。 难道卡洛斯六世就不想拿回来吗?难道卡洛斯的盟友只能是奥地利人吗?我们非要对付西班牙和奥地利吗? 为什么不能是我们联合法国、西班牙一同对抗奥地利呢? 奥地利人蠢,你们比奥地利人还蠢!” “你!” 现在整个内阁没人不想把帕麦斯顿痛扁一顿,但是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如果能拉拢卡洛斯,让西班牙反水,那么难受的就是奥地利人了。 而且这个计划有着很强的可行性,毕竟人都是贪婪的,卡洛斯六世也一定想用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收益。 利用奥地利人夺得王位,再和英法合作赖掉旧账绝对有可能。 但也就是有可能而已,万一卡洛斯真的是铁了心和奥地利人站到一起那岂不是要糟? 现在伊莎贝尔二世失踪,路易莎·费尔南达被囚禁,卡洛斯六世甚至还屠了自己的都城,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做出什么事情都完全有可能。 “我提议派帕麦斯顿勋爵出使西班牙和卡洛斯六世洽谈联盟事宜。” 其他人立刻响应。 “确实!我看只有帕麦斯顿勋爵能担此大任!”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德比伯爵自然也很愿意将这个倒霉差事按在帕麦斯顿头上,如果这件事能成,那么能兵不血刃就化解一场危机,作为首相的他一定能名流青史。 如果这件事失败,那么帕麦斯顿必然会灰头土脸,搞不好还会丢掉性命。那样英国至少得到了一个战争借口 “帕麦斯顿勋爵,您愿意完成这个光荣的使命吗?” 帕麦斯顿则完全不以为意,因为他能再次出头的机会已经不多了,而且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好。” 西班牙,托莱多。 在1561年之前托莱多一直是西班牙的首都,在马德里被卡洛斯六世血洗之后这里自然就成了首都的最佳选择。 作为曾经西班牙王国的首都,托莱多自然是不缺宫殿。只不过暂时作为王宫的巴尔加斯宫有着强烈的法兰西风格,这让卡洛斯六世非常开心觉得很有档次。 然后在了解到这些装饰是约瑟夫·波拿巴一手操办的之后,卡洛斯六世立刻下令拆除了这些法兰西元素。 约瑟夫·波拿巴,拿破仑·波拿巴的长兄。 1808年他被拿破仑封为西班牙国王,但由于西班牙人反抗激烈,这位有名无实的西班牙国王常常深居简出,还在宫殿中挖了很多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卡洛斯六世出身波旁家族自然不会嫌弃法国元素,但是对于拿破仑家族却是嗤之以鼻的,毕竟他们的血统并不高贵,而且双手沾满了西班牙人的鲜血。 此时的卡洛斯已经占领了西班牙的半壁江山,在收编了大量西班牙政府军以后手中的兵力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万。 不过此时卡洛斯六世其实没有太多可以挥霍的资本,这个国家实在是太穷了,穷到国库分文没有,所有的行动都需要借贷来支持。在山中的那些年卡洛斯六世也是在靠借贷维持军队,这么多年的累积之下债务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夸张的程度。 卡洛斯六世之所以屡屡纵兵劫掠倒也不是他残暴不仁,喜欢杀戮,而是他付不起军饷,更搞不定后勤。 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他只能允许军队自己想办法,但军队又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劫掠肯定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其次便是垄断。 不能竭泽而渔,连山贼、强盗都懂的道理,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军官怎么可能不懂? 卡洛斯六世不懂吗?只是山河未复,他还要靠着这些军人,也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奥地利帝国同意撤军的消息传来,卡洛斯六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奥地利人赖着不走了,以此时西班牙的军力虽然能把奥地利人耗死,但是自己也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然而另一方面殖民地的损失又让卡洛斯六世感到心痛,这些殖民地每年都能为西班牙创造大量的财富。 不只是税收,更体现在方方面面,廉价的糖茶、粮食都是西班牙所急需的。失去了这些殖民地,西班牙的日子无疑会过得更加艰难。 然而以此时西班牙的实力,想要守住这些殖民地也不太可能。尤其是那些远离西班牙的地区,与本土之间联系都困难,更不要提什么坚守了。 虽有百般不愿、千百不舍,但卡洛斯六世也没什么其他好办法。 比起思考这些无法改变的事实,不如先把土地拿到手落袋为安。 为此卡洛斯六世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卡布雷拉元帅,后者在卡洛斯派最艰难的时刻带着物资、士兵加入了卡洛斯派。 卡洛斯六世在托莱多登基之后,卡布雷拉成为了新西班牙王国的第一位元帅。 卡布雷拉忠实地执行着卡洛斯六世的命令,在奥地利人撤出之后全面占领了那些区域,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收到消息的卡洛斯六世安心了不少,他还怕奥地利人会搞些什么小手段呢。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 但很快就有一位不速之客造访了托莱多,一位从英国来的使者。 卡洛斯六世并不喜欢英国人,因为他们在给了自己希望,又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了自己。 而且卡洛斯六世很清楚,英国人曾经打算支持伊莎贝尔二世,只不过是自己的指挥太出色赶在英国人之前就结束了战争。 除此之外英国人还是奥地利人的敌人,他们双方签有停战协议,并且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摩擦。 西班牙此时作为奥地利的盟友,英国人这次来很难说会有什么好事。 卡洛斯六世本来并不打算见这位英国来的使者,毕竟与英国人接触可能会引起奥地利方面的戒心。 但在身边亲信的强烈建议下,卡洛斯六世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位英国特使。 此时英国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灯塔国,其粉丝遍布世界各地,西班牙自然也不例外。 第96章 倒霉差事(下) 除此之外,别忘了卡洛斯六世最初是被谁扶植起来的,英国政府怎么可能没在其身边安插自己人? “您好,尊敬的卡洛斯六世殿下” 帕麦斯顿话音未落,卡洛斯六世便不怀好意地笑道。 “您就是在英国女王宫殿干那事儿的帕麦斯顿勋爵?你们英国人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刺激吗?” 如果换个人被这样羞辱,此时一定已经无地自容,又或者恼羞成怒。但帕麦斯顿只是十分平淡地回答。 “还行。” “有种!” 卡洛斯六世由衷地赞叹道,其实对于帕麦斯顿来说那确实算不上什么,在印度那些喜欢吸食鸦片的王公家中,后者还干过更刺激的。 “陛下,我想您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帕麦斯顿在这卖了个关子,卡洛斯六世虽然不知道前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偏偏很吃这一套。 卡洛斯六世立刻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收起你们那些无用的把戏吧!”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英国是真心想要帮助您赶走西班牙土地上的侵略者。” 帕麦斯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卡洛斯六世不为所动。 “您怎么能这样诋毁我们的盟友呢?奥地利人来西班牙是来帮助我们的。” 帕麦斯顿笑了。 “如果奥地利人真是来帮助您的,那他们为什么占着您的国土不肯离开呢?再退一步讲,您已经登基,他们占领贵国国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卡洛斯六世没有说话,帕麦斯顿继续说道。 “我们英国有足够的财力帮助西班牙渡过难关,也有足够的兵力帮西班牙守住海外的国土。 您与我国联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帕麦斯顿每一句话都说在了卡洛斯六世的心坎里,后者确实没钱,也没能力改变国家的现状。 如果再失去了海外殖民地,那西班牙王国真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卡洛斯六世有些迟疑地说道。 “可我们和奥地利帝国还有秘密协议” 帕麦斯顿洒然一笑。 “秘密协议?那也就是未公开了。” 卡洛斯六世自然明白帕麦斯顿的意思,但是撕毁秘密协议会对西班牙的政治、外交产生诸多影响,卡洛斯六世的个人信誉更是会受到毁灭性打击。 然而这些与完成交易,西班牙所失去的东西相比似乎又不值一提。更何况只要傍上了英国人这条大船,那么西班牙再造辉煌很难吗?现在那些国家看不起西班牙,还不就是因为西班牙不够强吗? 只要西班牙能重塑辉煌,那么风评自然会好转,想到此处卡洛斯六世心中已有了决断。 “英国政府打算怎么帮我们?能提供多少贷款?” 虽说卡洛斯六世已经决定要抱英国人的大腿,但是他却不打算以武力收复失地,毕竟奥地利帝国也是列强。 最好是在西班牙收复全部国土之后,让英国人和奥地利人去打,反正战场不在西班牙就行,到时候哪边打赢了,西班牙就和哪边做盟友。 事实上卡洛斯六世不知道的是英国人从来就没想过借钱给西班牙。让英国人借钱给奥地利,给法国并不难,借钱给西班牙则是连门都没有。 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不只是卡洛斯六世。 柏林。 此时俄国深陷内乱之中,被波兰和车臣搞得焦头烂额,奥地利帝国则是卷入了西班牙战场。 对于普鲁士来说,此时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时刻,如果此时不搞点事,那威廉四世一定会抱憾终身。 现在普鲁士面对着两大难题,第一是议会,第二是科隆大主教。 普鲁士议会其实是威廉四世自己搞出来的,但是权利一旦被赋予,想要收回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由于洪堡成功的教育改革,普鲁士几乎是全欧洲识字率最高的国家。在反法战争结束之后到1847年以前,普鲁士只发生过575次冒犯君王的案例。 但是在1848之后,这一数字上升到37992次。威廉四世的形象问题一直以来都是被攻击的重点,他可能是普鲁士有史以来最缺乏魅力的一位国王。 再加上多次出尔反尔,逃避现实,威廉四世在民间被定格为一个肥头大耳、长相平平、喜欢喝烈酒,又喜怒无常的人。 大量关于威廉四世个人的黑料被刊登在报纸上,普鲁士人很容易发现他们的国王是一个胆小怕事,又贪婪阴险的人。 尤其是西里西亚和丹麦事件中威廉四世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甚至还向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臣服过。 所以议会的存在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而议会存在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削弱、限制君主的权力。 这一点又受到了很多贵族和官员的支持,贵族和官员们其实也很希望能限制君主的权力,这样就能扩大自己的权力。 而议会限制国王权力的最主要手段就是减少税收,同时减少供给王室的年金,削减其经济方面的特权。 这又得到了商人和资本家的支持,于是乎在普鲁士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怪现象,无论是改革派、保守派,还是自由派都支持议会。 威廉四世这位国王反而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他又是那种非常坚持自己权力的传统君主。 有传闻说,威廉四世经常自言自语,半夜一个人在廊道抽烟、哭泣,不禁让人为他的精神状况担心起来。 科隆大主教,则又是普鲁士的一大顽疾。普鲁士原本是一个信奉新教的国家,但是在反法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得到了莱茵地区的土地。 莱茵地区原本就是梅特涅用来恶心普鲁士人的,当时莱茵地区与富庶的北意大利相比就是一块烂地。 除了人穷地瘦以外,此地的绝大多数居民都信奉天主教,这与信奉新教的普鲁士格格不入。 宗教问题贯穿整个欧洲的历史,梅特涅很清楚一旦宗教问题处理不好,那么普鲁士得到的土地非但不能成为其助力,反而会拖累整个国家的发展。 梅特涅机关算尽,但是却没想到时代变了。工业时代降临,工业取代了传统农业,创造了难以计数的价值。 而所谓的宗教矛盾则被高速发展的经济和随之而来的阶级矛盾所掩盖。 第97章 威廉四世的烦恼 然而此时却不同,由于历史的走向改变,科隆大主教非但没被普鲁士收买,反而成了奥地利的傀儡。 再加上1848年全德意志邦联的动乱,以及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内战,此时的莱茵地区完全成了普鲁士的国中之国。 由于民族主义影响,这种矛盾反而掩盖了经济的发展和地区内阶级的矛盾,而且这种矛盾会随着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和地区间的阶级矛盾升级而变得愈发难以收拾。 随着工业时代的降临,西部的工厂主和矿山老板已经开始看不起东部的农民,以及那些所谓的容克地主。 在莱茵地区的人看来普鲁士人就是一群土老帽,再加上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存在,莱茵地区对本国市场和粮食的依赖度相当低。 莱茵地区的人喜欢称自己是德意志人,而非普鲁士人,甚至将普鲁士人称为波兰人,普鲁士的政府对此毫无办法。 如果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那么普鲁士的东西两部早晚会分裂成两个国家。 威廉四世十分清楚这两个祸患,只不过想要解决这两个祸患却并不容易。普鲁士的议会毕竟是威廉四世自己立起来的,现在要解散议会完全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奥地利帝国虽然也出手打压过德意志内部的议会政治,但是普鲁士情况的非常特殊,即便解散了国民议会,还有普鲁士联合省议会。 普鲁士联合省议会,又称“八省议会”。 反法战争结束后,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在八个省中设立了彼此互不联系且仅供咨议的等级议会,它是威廉三世口中全国人民代议机构的替代品。 不过这个“八省议会”的权力极其有限,国王和政府有多是方法将其跳过。只不过由于普鲁士的财政状况不好,后来被贵族和银行家逼着签订了一系列条款。 1847年普鲁士政府为修建从柏林到哥尼斯堡的铁路需要资金,因经济危机政府财政困难,必须征收新税。 根据1820年的国债法规定,发行公债和增税需经人民代议机关批准。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被迫于1847年2月3日下令召开八省等级议会的联合会议,以表决征收新税问题。 威廉四世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增设了贵族院,希望可以通过法案增加税收。 然而很不幸的是部分贵族院的贵族觉得这是限制国王权力的好机会,于是乎贵族和资本家们一同向威廉四世发难,要求颁布宪法、建立国会、削减军备、限制国王权力。 八省议会由于是在1848年以前建立,所以完美避开了奥地利帝国的清算。 普鲁士国民议会的称呼虽然被取消,但是其权力依然大得惊人,威廉四世和普鲁士政府几乎所有的行动都要经过八省议会。 这些议会的老爷们自然要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搏杀,这就导致了议会内部派系众多,而且没人愿意自我牺牲,整个议会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扯皮,国家的政策难以推行。 威廉四世已经忍无可忍,对于这群讨厌的家伙,必须重拳出击。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辩论过这些靠嘴巴吃饭的家伙,毕竟议会中很多人都当过律师,真要讲起歪理来十个威廉四世也不是对手。 于是乎威廉四世选择了最直接的手段,让士兵们带上工具直接将国会拆除。至于科隆大主教,威廉四世决定用战争罪和煽动罪将其逮捕,然后交给俄国人处理。 毕竟科隆大主教在支持波兰人这件事早已人尽皆知,俄国方面更是早就提出过严正抗议。 威廉四世决定来一招借刀杀人,这样不但能解决科隆大主教,还能将仇恨引到俄国人身上去,简直就是一石二鸟. 俄国,圣彼得堡。 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的进展速度并未让沙皇惊讶,但俄军的平叛速度却让他感到愤怒。 无论是波兰战场,还是高加索战场,俄军的进展速度都极其缓慢。只有在南俄地区的进展还算顺利,那些哥萨克要比预想中弱得多,大多没做什么抵抗就选择了投降。 在波兰战场,即便波兰人已经失去了英国人的支持,但是他们的武器、补给十分充足,战意也很高昂。 帕斯凯维奇杀一儆百的策略这一次似乎失效了,波兰人非但没有投降,反而抵抗愈发激烈。 面对千疮百孔的补给线,帕斯凯维奇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巩固后方,但这又导致了前方的兵力不足。 按照帕斯凯维奇的估计如果不能在1849年冬季之前结束战争,那么战争甚至有可能拖延到1850年夏季。 听到这个结果,尼古拉一世真想把帕斯凯维奇撤掉,但是理智告诉他,帕斯凯维奇就是此时最适合处理波兰问题的人。 帕斯凯维奇的推进虽然缓慢,但是确确实实是在挤压波兰人的生存空间,他在高加索地区也是这样做的。 另一面高加索地区,伊玛目·沙米尔的军队就像是地鼠一样,打光了一批很快又会出现一批。 不过这些人的战斗力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强,不过是一些打家劫舍的土匪而已。 但是这些人的凶残却比传闻中的更甚,伊玛目·沙米尔的军队到处袭击俄国人,所过之处无论是男女老少统统杀死,带走一切能带走的东西,剩下的全部烧毁。 俄军也尝试过报复,但是对方躲藏在山区,别说清缴,就连锁定其行踪都很难。 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让尼古拉一世非常不爽,于是乎他打算让乌瓦罗夫公爵去解决高加索问题。 之前南俄的哥萨克正是被乌瓦罗夫公爵击溃的,不过这一次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伊玛目·沙米尔的军队只要不肯正面作战,那么俄国人派多少军队都是白搭。 理论上讲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如同之前帕斯凯维奇元帅所做的那样,逐步压缩伊玛目·沙米尔的生存空间将其赶出去。 另一种则是逼伊玛目·沙米尔和俄军决战,但双方实力悬殊,伊玛目·沙米尔又不傻怎么可能会选择和俄军决战呢? 更何况这么多年俄国人该用的手段都用过了,整个圣彼得堡没人觉得乌瓦罗夫公爵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第98章 撤军 普埃托里亚诺,奥地利帝国占领区的一座小城。 奥地利帝国一如既往地对这座城市进行了改造,不过是多雇佣一些工人,到了这个时候几乎没有地方士绅再和奥地利帝国过不去。 毕竟奥地利帝国的官方订单也不少,两项相抵,他们并不会亏本。而且那些穷人拿了钱之后,最终还是消费的。 城市中的流民有了工作,城市的秩序也在转好。修缮道路和城市,更是进一步促进了经济的回暖。 日子虽然还有些苦,但是城市的活力已经回来了。 中午,教堂的钟声敲响,市民们与往常一样排队领取神父们分发的餐食。食物似乎比往日更丰盛了一些,市民们的心情也变得更好了。 虔诚的信徒们在赞美上帝,崇拜帝国的人则在赞美皇帝,不过双方之间并不仇视。 大多数人则是在享用美食而已 地方主教和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一同出现,这对人们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普埃托里亚诺的市民们,和平已经到来。恐怖的伊莎贝尔二世女王已经被推翻,你们将得到卡洛斯六世国王的庇护。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将履行诺言从今天起逐步退出雷阿尔省。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持信仰、遵守法律,祝你们幸福、安康.” 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将城市大门和仓库的钥匙交还给了普埃托里亚诺,并且留下了一部分物资,然后如期所言地全面退出了雷阿尔省。 奥地利帝国的突然退出让很多西班牙人都摸不到头脑,老实说他们真心觉得奥地利就是来占领西班牙的,但他们也不反对就是了。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退出让他们感到奇怪,不过大多数人也能接受,其实只要不打仗了对于平民来说就是好日子。 很多人已经开始研究如何巴结新皇帝和新官员了,只有极少数奥地利帝国死忠分子或者是在奥地利人身上下了大资本的人才会真的考虑追随奥地利帝国而去。 连年的战争导致西班牙的土地上有大量的孤女和寡妇,奥地利帝国的士兵大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再加上远离故土难免会发生点什么。 奥地利帝国军纪很严,不过在调节之下女方愿意接受金钱补偿或是愿意结婚就不算违反军规。 所以奥地利帝国的随军神父格外累,他们不光要当死刑见证人,还要做调解员,甚至是证婚人。 不过在奥地利帝国国内或者是德意志邦联境内,士兵通常会被要求强制退伍,然后领一笔安家费在当地落户。 但在西班牙就只能请他们的另一半随军同行了,同行的军属也有严格规定,毕竟军队的军纪太重要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就是加入了奥地利帝国军队的流浪汉,这些人对于故土就没什么感情,他们也不在乎自己是西班牙人,还是奥地利人。 对他们来说离开家乡全无任何负担 奥地利的士兵们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虽然他们不太懂,但总感觉有些亏。 高层的官员和将军们则是更加不爽。 “我们就这样撤退了?怎么感觉和被人戴了绿帽子一样?” 一名军官在马车中愤愤地说道。 “你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我们才是外来者,人家丈夫回来了,现在不跑等着挨揍吗?” 一名文官有些怅然地看着马车棚顶。 “我们又不是打不过卡洛斯派!” 军官愤懑不平地说道。 “帝国总是要脸面的。” “那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 “不好说,陛下只是让我们撤到二线,可没说要撤出西班牙。” “这么说还有转机?”军官有些兴奋。 “我可没说过,陛下也没有明确的旨意。一口气退出西班牙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现实,再说西班牙人的酬金还没交付。 如果我们现在离开,你觉得以西班牙政府的信誉能兑现承诺吗?” “我倒是希望他们不兑现承诺,这样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把波旁家族赶出西班牙。” “没那么容易!阿拉伯人用了几百年都没能征服这片土地,拿破仑为了征服这片土地把自己的帝国都给搭上了。 我们奥地利帝国可不能步他们的后尘” 普埃托里亚诺城,随着奥地利帝国军队、政府的离开,城市再次陷入到混乱之中。 毕竟卡洛斯六世的人马无法在第一时间填补空缺,在这段真空期很多人内心中最邪恶的欲望都被引发出来了。 但也有人抵住了欲望的诱惑,没让城市的秩序重归混乱,不过一场场风波是在所难免的。 具体地区的情况如何主要看当地士绅、贵族品行和格局如何,然而大多数士绅都在研究如何与原西班牙政府和奥地利人撇开关系,毕竟现在统治者又换了,他们的思维也得跟着换才行。 终于在奥地利帝国军队离开的第三天,卡洛斯六世的军队来了。在当地的士绅、贵族组织下,市民们齐齐上街以迎王师。 市民们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来欢迎卡洛斯六世的军队,然而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却是丝毫不以为意,那些士兵更是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卡布雷拉元帅,欢迎您入城。我们为您准备了最高规格的欢迎仪式,还请您笑纳。” 略微有些发福的商会会长和普埃托里亚诺市长脸上都挂着谦卑且讨好的笑容。 道路两旁的当地名流更是翘首以盼。 卡布雷拉只是一挥手。 “免了!” 这让一众官员、名流都有些下不来台。 “元帅阁下,还请您赏光!大家都盼您来很久了。” 普埃托里亚诺的市长凑过去再次好言相请,但卡布雷拉明显不想给这个面子。 “我说话你听不见吗?我听说你们都宣誓过效忠伊莎贝尔二世?” “瞧您说的,我们当时不也是被逼无奈吗?我们.” 还没等普埃托里亚诺的市长说完,卡布雷拉又说道。 “奥地利人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做的?” 这一次普埃托里亚诺市市长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不给面子让他尴尬。 要知道几百年间,他的家族一直掌管着这座城市,哪怕是奥地利人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不给他面子。 “我没说错吧?市长先生?” 卡布雷拉笑着问道。 “元帅阁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虽然很气,但这位市长只能笑脸相迎,谁让形势比人强呢? “市长先生,现在王国的军费不够了,您看。” 第99章 吃相 虽说早有准备,但是普埃托里亚诺的诸位依然没有想到卡布雷拉的吃相会如此难看。 不过市长沃尔塔先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提了条件就好办,破财消灾而已。 其实奥地利帝国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一笔钱。只不过没想到对付奥地利人没用上,对付西班牙政府军却用上了。 “元帅阁下,请这边请,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军饷、酒食犒劳三军。” 这一次卡布雷拉终于下了马与普埃托里亚诺的名流士绅们一起来到了市政厅,这里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宴以及一口口装满银币的箱子。 “元帅阁下,这里有十万雷亚尔银币。权当是欢迎王师入城恢复国土,还请元帅笑纳。” 卡布雷拉命令手下挨个箱子打开查验,就把普埃托里亚诺一众名流晾在一边。 一刻钟后,副官回报。 “元帅阁下,确实是银币没有掺假、没有掺杂铜币。” 这时卡布雷拉才笑着转过头来。 “你们做的不错,但沃尔塔先生,陛下那一份呢?” 此时普埃托里亚诺的一众名流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这么不要脸,更没想到对方的胃口会这么大。 过去伊莎贝尔二世时代的总督一两万雷亚尔就能打发走,现在这个家伙居然十万都不够,还想要二十万。 沃尔塔市长深吸了一口,他看向周围的名流士绅们使了个眼色,众人只好闭上了嘴。 “元帅阁下,我们当然也为陛下准备了礼物,但请给我们三天时间。” 卡布雷拉有些为难地说道 “三天太久了。三个小时吧!” “三个小时?”沃尔塔市长的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但还是咬着牙说道。 “就三个小时。泰博先生,德罗拉先生还请你们帮忙,我会去找瓦西诺先生。” 卡布雷拉一把抓住了沃尔塔市长的手,就向着长桌走去。 “市长先生,您就别去了。和我们共进午餐吧,要不然等您回来菜可就凉了。” 名流们都看向沃尔塔市长,后者压了压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只能硬着头皮安排众人就坐。 席间气氛有些冷清,毕竟大多数人都开始沉思,这次算不算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更让人烦躁的是卡布雷拉的手下人居然在数硬币,并且正在将其重新打卷包装。 挑拣钱币的声音让人烦躁,沃尔塔市长有些尴尬地搓着手看向卡布雷拉。 “元帅阁下,这是在干什么?” “清点军饷。市长先生,您不知道吗?有些时候,有些人手脚不干净的人会偷偷做一些事情。 当然。市长先生我绝对信任你,只是不希望你被人骗了。哈哈!” 沃尔塔市长只能尴尬地赔笑。 整个场面十分尴尬且冷清,卡布雷拉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乎便说道。 “我是来到了墓地吗?这么死气沉沉的?” “快请乐队来!” 沃尔塔市长连忙赔笑道。 折腾了三个小时之后,十万雷亚尔银币终于凑足了。另一面士兵们也完成了清点工作。 “报告元帅,一共是十万零一雷亚尔。” 卡布雷拉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一雷亚尔银币说道。 “这一雷亚尔是怎么回事?” 市长沃尔塔挠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之际,卡布雷拉将那一枚银币拍在了桌子上。 “放心,市长先生。我不是一个贪婪的人,我不会多要您一个银币。” 沃尔塔市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市长先生,现在国家处于危难之际,你们这些有钱人也要为国分忧啊。” 卡布雷拉痛心疾首地说道,周围名流士绅们只能应和着。 “元帅阁下,您说得对。” “你们记着,每个月的今天都上缴相同的数额就行。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说完卡布雷拉还拍了拍沃尔塔市长的肩膀,前者没有去管呆愣在原地的后者扬长而去。 “市长先生?市长先生?” 有人拍了拍沃尔塔市长的肩膀,沃尔塔突然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地上。 “市长先生!您怎么了!快叫医生!” 过了许久,沃尔塔才悠悠转醒。 “市长先生,您醒了。” 面对医生和众人的问候,沃尔塔笑着说道。 “我没事。卡尔医生,请您和您的助手先离开可以吗?” 卡尔医生也是明白人,这种大人物之间的讨论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要不然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医生和助手们离开之后立刻就有人忍不住了。 “沃尔塔先生,二十万雷亚尔都填不饱卡布雷拉的肚子。而且还不是每年二十万雷亚尔,他要每个月二十万雷亚尔。 一年可就是两百四十万雷亚尔,整个西班牙的收入一年才几千万雷亚尔。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沃尔塔先生,我们不能由着他们肆意妄为!” “钱都被他们拿走了,那我们吃什么?” “我们得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要不然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对!.” “胡闹!”沃尔塔市长气得连声咳嗽。 “你们忘了当初让奥地利人吓得屁都不敢放是因为什么了吗?你们真觉得卡布雷拉不敢杀人吗? 我告诉你们卡洛斯六世登基屠了一路,连都城马德里都没放过!奥地利人好歹还和你们讲道理,卡洛斯派的这群畜生可不会和你们讲道理。 你们这样做就是自寻死路!” 普埃托里亚诺的名流们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却没有继续吵着要干点什么。 “那我们就等死吗?” 有人不服气地说道。 “你不要急,有人比你还急。等着吧!我们普埃托里亚诺至少还有钱、有粮,周边那些小城市会先撑不住的。 等到有人受不了了自然会有转机,他们总不能把我们赶尽杀绝。我们都完了谁给他们交税呢?” “我们要联系奥地利人吗?” 其实对于这些普埃托里亚诺的贵族、名流来说,相比波旁家族的这两位怪物,哈布斯堡家族那位假仁假义的皇帝要靠谱得多,最起码后者还要点脸。 奥地利帝国的规矩虽然多,但最起码还讲道理。卡洛斯派的规矩虽然只有一条,但是像“我的话就是规矩”的这种规矩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第100章 幻想破灭(上) “蠢!你们能确定没人盯着我们吗?现在联系奥地利人不是找死吗?这种事情交给那些神棍。 他们把奥地利人带来的,现在他们也一定有办法联系奥地利人。各家族的寡妇,未出嫁的姑娘,现在也该派上用场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多条后路准没错。” 沃尔塔市长长叹了一声,他似乎一天之间就老了很多。对沃尔塔 傅知行颔首,毕竟太子妃等人都有子傍身了,唯有赵王妃膝下空虚。 徐元晟只感觉一股暖流从伤口处扩散至体内,麻酥酥的感觉意味着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很多人流鼻血之后都有种误解,那就是仰头,让血流不出来,但这是错误做法,血液会回流到口腔,对止血也没什么帮助。 李达说着,伸手将洛冬青头发拨弄到两边,然后扶着她的脑袋两侧。 张松将第三种领悟出来的道纹唤作‘化虚’,意为化进虚空,张松曾经在实验这个道纹时将一只野兽扔进周围虚空,等他再将野兽取出来时,野兽已经被虚空裂痕分割成了两半。 她努力的在来客脸上找着那双心灵的窗户,奈何整张脸都看一遍扔没找到那双眼睛甚至连鼻子都没有找到,眉毛就更不用说了。 鲁王妃并没有像大家想像的那样的病死,反而随着天气渐渐暖和,她的病有所好转,甚至于二月十五日花朝节这天,她还来参加瑞福长公主举办的花朝宴。 晏萩弯腰将她抱上榻,跟她顶了下脑袋,逗得她咯咯的笑,流得下巴上全是口水。 听到孙休的讲述,司道立刻意识到,孙休的张叔恐怕是患上某种不知名的传染病。 定睛看去,林沁儿这才发现,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棵宛若壁垒般的大树,那两条火蟒在轰击到大树上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没有在大树上留下丝毫印记。 董博实对于易家人的亲近自然乐见其成,他刚来雍州,虽然是上官,但是没有心腹,这个上官当的也艰难。 然而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刘方坤就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并强迫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为通过之前的视频他知道,一旦被鬼抓到那等待他的绝对是非常凄惨的死亡。 我们手里的武器都被巫族的人带走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 上官念琛不自觉的伸过手去,在这张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上温柔的摸了摸。 法国人给布尔人上了一节生动血腥的课程,在密集的火力面前,线列步兵就是过时的送死战术。 “还请域主以羿界域亿万同道为念!”剑意等三人也急忙跟着弯腰附和。 俾斯麦呆愣在原地,他足足看了三遍电报内容之后,最终揉碎了手中的电报,并且狠狠的丢在地上。 最终还是靠着华夏的二十二亿华夏币的票房,才让全球总票房有了迈过八亿美元水准线的底气——最终下映的时候,说不定能达到九亿美元的水平? 齐夫人接过了那杯玫瑰露,一边慢慢的喝着一边环顾着四周,脸上露出了丝丝狐疑。 琳儿先是一愣,跟着一双嘴角下撇,慢慢咧开了双唇,跟着就是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并扑坐在床上,狠狠的抱住了我,一个劲儿的猛哭了起来。 这时,野兔的身体突然动了,它竟然跳了起来,转身前腿在墙壁上面一蹬,随后扑向狗,一对后腿猛然噔在狗的头上,居然将狗的身体蹬得倒退数米倒地不起。 第100章 幻想破灭(上) “蠢!你们能确定没人盯着我们吗?现在联系奥地利人不是找死吗?这种事情交给那些神棍。 他们把奥地利人带来的,现在他们也一定有办法联系奥地利人。各家族的寡妇,未出嫁的姑娘,现在也该派上用场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多条后路准没错。” 沃尔塔市长长叹了一声,他似乎一天之间就老了很多。对沃尔塔这种出生在反法战争时期的西班牙人来说,他们一辈子最渴望的就是和平。 沃尔塔小的时候希望西班牙也出一位明君对外像拿破仑那样带领西班牙杀进巴黎,抢钱、抢粮、抢女人,一雪前耻。 对内轻徭薄赋、爱民如子. 然而反法战争结束以后西班牙的国王一个比一个难以名状,沃尔塔决定借助家族势力投身官场,澄清吏治,匡扶正义,做一个好官,护一方平安。 但浊世红尘又岂是凡人能抵挡的?沃尔塔在官场上经营了半辈子,最终也只能保住自己家族的产业。 至于那些其他的幻想早就被抛出九霄云外了. 然而现在即便自己如此努力,想要保住家族的财产也不容易。沃尔塔当然可以选择给卡洛斯六世当狗,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入朝为相。 但如果运气不好呢? 普埃托里亚诺才是沃尔塔家族的基本盘,如果失去了这个基本盘,那沃尔塔家族对卡洛斯六世还有利用价值吗? 赌卡洛斯六世不会狡兔死,走狗烹吗? 新王登基,国内的势力必然要进行洗牌,卡洛斯六世真的会允许一个家族永享繁华吗? 恐怕在国内稳定之后,卡洛斯六世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沃尔塔家族这种影响力过大的地方势力。 沃尔塔确实不想给卡布雷拉当走狗,但是新王登基这个时机对于很多小家族和没有根基的狠人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正希望来一场大洗牌。 沃尔塔这个市长的位置,此时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只要他稍有懈怠,立刻就会有人站出来取而代之。 卡布雷拉对于那些前来投效的人自然是来者不拒,不管是以个人角度,还是从国家角度出发,扶植新人上位都要比任用旧人更划算。 毕竟那些没有根基或是根基浅薄的人,他们只能依靠国家和上级,而那些根深蒂固的家族不但会来分一杯羹,甚至还会影响到对地方的控制。 还有不得不考虑的一个点就是忠诚度问题,那些地方势力原本都宣誓过效忠伊莎贝尔二世,更是投降过奥地利人。 很难说他们不会继续投降其他势力,所以扶植属于自己的地方势力很重要。 通常来说这种内战洗牌的思路并没有错,削弱地方加强中央集权更是几乎所有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然而此时却不同,伊莎贝尔二世的势力并未完全消散,依然有些地区不接受卡洛斯六世的统治。 除此之外最大的不同是奥地利帝国的存在,人在见过光明之后往往就难以忍受黑暗。 数百年来,西班牙人已经习惯了没有尊严的活着,或者为了尊严去死。但奥地利帝国的短期统治却告诉他们,尊严和生命可以同时存在。 卡洛斯收复失地的速度惊人,但是在乡村却遇到前所未有的阻力。绝大多数的农民都无法接受卡洛斯定下的税率,而这一次乡村贵族们少见地和农民们站在了一起。 由于奥地利帝国的改造,土地租金变得相当低,如果真按照卡洛斯六世定下的税率,那地主会比农民先饿死。 想要不被饿死,那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增加土地租金,要么只能选择抗税。 许多人倾向于选择第一条道路,但他们要么早就被奥地利人解决,要么在与卡洛斯派合作之前就被当地的农民镇压了。 此时一定有人感到奇怪:这些贵族和地主几百年来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为何突然之间就被农民击败了呢? 只能说是时代变了,奥地利帝国每占领一个区域都会招募新兵,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是流浪汉,也有一些是家里活不下去不得已才当兵的。 当奥地利帝国离开之时,那些有家有业的士兵自然不愿意离开,还有一些则压根就是逃兵,或者是违反军队纪律不得已和当地人结婚的罪卒。 这些人的存在大大加强了农民的战斗力,再加上贵族、地主要么被奥地利帝国改造接受了奥地利帝国的理念,要么被削弱得很惨。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的到来还大大加强了村落之间的联系,那些平日帮着地主愚弄村民的神父们思想也在发生改变。 此消彼长之下,贵族、地主的武装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而且那些地主、贵族虽然不一定有什么格局,但是最起码的生存智慧肯定不缺,他们清楚周围的农民都是什么态度。 与其被农民们打死,那还不如暴力抗税,反正死几个税官国家也不一定会追究。 卡布雷拉面对这种情况的第一选择是杀鸡儆猴,他想到的是维护国王的权威,那就不能放过这些抗命不遵的人,否则他还怎么拿捏其他未收复的地区? 正常来说大军去屠灭一两个造反的村子,然后大家再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一谈这场风波就结束了。 然而现实是抗税是普遍现象,甚至有几十个村子联合起来,西班牙地区又地形复杂,卡洛斯派的大军很容易无功而返。 卡洛斯派军队的组成本来就复杂,甚至还有不少人都做过土匪、山贼,杀良冒功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即便没有杀良冒功,滥杀无辜、四处纵火,烧屋焚田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也不会少做。 西班牙虽然国力衰微,但是人民却不乏血性。他们当初敢和战无不胜的法军对着干,此时没有理由不敢和一群流氓、土匪放对。 很快战火便烧遍了整个交接区,除了乡村,很多城市也不愿或者无法接受卡布雷拉的勒索。 毕竟像普埃托里亚诺这样富裕的城市并不多,像沃尔塔这样能忍得住的市长也不多。 而且一个地区的士绅、贵族想要搞事,其实并不需要以身入局,他们只要忠实地执行卡洛斯六世的命令就行,毕竟压力都是逐级传导的,总有人会顶不住的。 第101章 幻想破灭(下) 托莱多。 卡洛斯六世对卡布雷拉的表现并不满意,此时后者上缴金额不足以支付这个王国的开销。 老实说直到此时卡洛斯六世才知道经营一个国家的花费居然如此之大,他敢说就算自己在山沟里呆一辈子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所有的地方都需要钱,做什么都需要钱,再加上叛乱压力和战争压力几乎要将卡洛斯六世逼疯了。 因为四处劫掠的缘故,他和教会、贵族的关系都很差,哪怕此时已经登基称帝卡洛斯六世也没有精力和金钱去打点这些关系。 而且他也不准备去修复这些关系了,毕竟比起什么税收、借贷都不如抢劫来的痛快。 虽然还有一些人对卡洛斯六世抱有幻想,但奥地利帝国的间谍可以轻易改变他们的看法。 其实并不需要多复杂,一方面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卡洛斯六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以及西班牙经济困顿的现状。 另一方面卡洛斯六世根本没有接触过正统的帝王教育,甚至卡洛斯五世也如此。 这种半路出家的帝王往往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将希望寄托在这种人身上不如期盼能天降圣君。 卡洛斯六世需要头疼的不只是钱的问题,由于伊莎贝尔二世下落不明,很多人都推测是前者秘密处决了后者。 这样的传闻引起了保守派的不满,他们觉得卡洛斯六世的行为太过残忍,不符合传统。 卡洛斯六世的做法已经触碰到了保守派的底线,后者不可能让前者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和安全。 卡洛斯派残忍的恶名也让一些地区不敢投降,他们依然打着效忠伊莎贝尔二世的旗号负隅顽抗。 可悲的是卡洛斯六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铲除他们,因为卡洛斯派的地盘内部并不稳固。 之前的劫掠行为制造了大量对卡洛斯政府抱有恨意的流民,再加上西班牙的特殊地形导致卡洛斯派的后方一片糜烂。 除此之外卡洛斯不知道的是,他的行为也引起了那些商人和银行家的不安,没人想要生活在这样的国家。 哪怕是卡洛斯派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各个派系之间相互诋毁、攻伐,说到底不过是蛋糕太小了。 而卡洛斯六世也不擅长分蛋糕,没法利用手中有限的资源让各方都满意。 卡洛斯六世还在等着英国人的贷款,但是英国人已经开始在卡洛斯派和奥地利帝国的交界地搞事情了。 英国政府的主要目的始终都是让西班牙拖住奥地利帝国,而非给西班牙提供支援。 如果双方都严阵以待,又或者是相安无事,那英国人想搞事可能很困难,但此时交界地带一片混乱,英国人想要制造点证据简直不要太容易。 起初卡布雷拉还想将事情压下,但是叛乱扩散的速度很快就超过了他的预期。 卡布雷拉手下的部队只能勉强龟缩在几座大城之中,想要镇压叛乱就必须让卡洛斯六世继续派兵增援。 当然卡布雷拉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无能的,那么就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正好他的手下发现了大量证据,而矛头正好指向奥地利人。 卡洛斯六世收到这些证据和卡布雷拉的报告之后暴跳如雷,他将三分之一的兵力交给了卡布雷拉结果却被一群农民困在城里亟待救援。 “废物!我手下怎么会有这种废物!难怪我的国家日渐衰老,原来都是这样的蠢货在尸位素餐,浪费粮食!” “陛下,这不能怪卡布雷拉元帅。是奥地利人太狡猾,他们居然煽动农民叛乱,还给他们武器。” “之前奥地利人训练农民就很奇怪,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卡洛斯六世的亲信一个个地站出来指责奥地利帝国,怂恿卡洛斯六世开战。 无需多说,这是英国人常用的手段,卡洛斯六世身边的人也很愿意被收买,毕竟跟着卡洛斯六世能获得的好处实在有限,他们不得不想办法创收。 各方对卡洛斯六世的评价都不高,所有人都觉得他会被怒火冲昏头脑。即便没有立刻向奥地利帝国宣战,也会放出狠话或者是搞一些小动作出来。 然而卡洛斯六世却压制住了怒气。 “再给卡布雷拉派五万人,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我把叛乱压下来!” “遵命!” 卡洛斯六世的果断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但他的指挥也同样让人难以置信。 “陛下,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了。” “没有?那就去征兵啊!你们这群蠢货是想气死我吗?” “可我们也没有钱啊.” 官员们有些为难地说道。 “白痴!蠢猪!没钱就去征税!和我说什么?” 卡洛斯六世暴跳如雷,其实他并不是不想和奥地利帝国开战,只不过他很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 现在西班牙王国的状况如果和奥地利帝国开战,那么卡洛斯派很有可能又要在山中度过几年。 卡洛斯六世已经受够了吃芦笋炖羊肉的日子,如果英国人不能借钱给自己,再打跑奥地利人,那么他只能用西班牙的海外殖民地来换取本土的统治权了。 卡洛斯六世刚刚生起的雄心壮志,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让位给了现实。 如果事情就此结束,弗兰茨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西班牙的那些殖民地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真的很不错。 至于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的投资权当是赔本赚吆喝了,这些投资只是暂时看不见收益而已,在未来的前景还是很不错的。 其次就卡洛斯六世之前的表现来看,弗兰茨也没想到前者居然能在关键时刻保持清醒。 毕竟奥地利帝国并不需要复杂的借口,只要卡洛斯派随便搞点小动作,再加上西班牙民众的请愿。 弗兰茨再次举着解放西班牙天主教徒的大旗收拾卡洛斯六世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错,不需要承担战争风险就能拿走西班牙全部的海外殖民地,还让英国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毕竟如果英国人不贷款给卡洛斯六世,那么西班牙真的有可能会倒向奥地利帝国。 但如果英国人把钱借给卡洛斯六世,那这笔钱多半是要打水漂了。而且西班牙对英国的帮助十分有限,相反为了维持这段关系后者还必须长期向前者输血。 然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法国人突然发难了。 第102章 做贼心虚 由于卡布雷拉前线兵力不足,所以卡洛斯六世决定向前线增兵平叛。 这本来不过是常规操作,然而卡洛斯派此时的兵力早已捉襟见肘,所以他们不得不将托莱多的军队也派往前线。 都城兵力空虚,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卡洛斯派就在托莱多开始了新一轮的征兵,为了给这些新兵配齐武器和装备,卡洛斯政府只能进一步压榨托莱多的贵族和商人。 卡洛斯六世持续高强度的压榨早就引起了广泛的不满,有人有怨气抱怨几句也是很正常的。 但偏偏在此时有人说要把路易莎·费尔南达推上王位,而这些话好巧不巧又传到了卡洛斯六世的耳中。 此时西班牙有些地区依然效忠于伊莎贝尔二世和她的继承人路易莎·费尔南达,卡洛斯六世为了永绝后患便决定秘密处决这位堂妹。 攻破马德里之后路易莎·费尔南达就一直在卡洛斯六世手中,并且一直处在严密监视之中。 所以处刑很顺利,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被两个不知名的士兵草草结果在了一座尖塔之中。 但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却出了乱子,运送尸体的马车在路上出了事故。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的尸体滚落在了大街上,恰巧又被附近的市民认了出来。 谋杀一位公主,无论在哪国都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尤其是在此时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愤怒的民众将马车团团围住,经过审讯才知道原来是卡洛斯六世的命令。 所谓的审讯就是私刑,不过别小看西班牙人的私刑,毕竟曾经的西班牙遍地都是宗教裁判所那种反人类机构,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 谋杀自己已经失去自由的堂妹,再加上平日里卡洛斯派的种种恶行,托莱多的市民们愤怒了,他们要去找国王要个说法。 托莱多这座城市并不大,没过多久就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面包师弗雷迪刚刚把面包送入烤箱就看到一群人手里拿着各式工具和武器走在大街上吵吵嚷嚷,不过这在此时的西班牙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他只是随口嘟囔了一句。 “那群人在干什么?” 一名热心的顾客立刻接到。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 “国王杀了他的堂妹!” “路易莎·费尔南达公主不是早就放弃皇位了吗?” “谁说不是呢?据说公主的尸体被发现时还大着肚子!” “大肚子?谁干的?” “还能是谁?八成就是卡洛斯六世,他做贼心虚就想着杀人灭口!” “那可是乱伦啊!” “王室的这种烂事儿还少吗?不跟你说了!我必须得为公主殿下讨个公道,顺便再让卡洛斯六世把治安税降一降。” 面包师弗雷迪放下手中的铁铲拿起擀面杖就也跟着走了出去,学徒连忙喊道。 “师傅,您干什么去?” “我得让他把面包税降一降!” 各式各样的人怀着各式各样的目的向着巴尔加斯宫进发,卡洛斯六世的警惕性一直都很强游行示威的第一时间他就收到了消息。 “该死!你的人是怎么办事的?” 卡洛斯六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实在想不出来尸体怎么能从车里掉出来。 一旁的宫廷总管也缩着脖子,这位宫廷总管原本就是卡洛斯六世的亲卫,忠诚度没问题,脏活累活儿也做不过不少,但北地山民出身的他见识真的很一般。 而且在成为了宫廷总管之后就不再亲自处理这种事,只是派了一些信得过、能背锅的手下。 “尸体不会装在棺材里吗?” 宫廷总管有些委屈地说道。 “是您说不要做得太显眼,所以我们就用了麻袋” “蠢货!现在怎么办?” “陛下!他们明显是想借机生事,我们应该立刻采取行动,让他们知难而退!” 托莱多的警察局长埃托克立刻说道,他是平民出身,想要上位就必须做出成绩,而这一次危机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个机遇。 “埃托克先生,您有把握驱散闹事的刁民吗?” “陛下,您放心吧!我的人最擅长这个,他们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回去。” 警察局长埃托克十分自信地回答,其实他倒是没撒谎,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算是专业对口了。 “记得!尽量不要搞出人命!” 卡洛斯六世嘱咐道,他倒不是真的不敢杀人,又或者是有多仁慈,而是卡洛斯六世明白此时此刻最好的方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非大张旗鼓,毕竟这是一件丑闻。 “当然,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的人都是专业的!” 埃托克局长挺胸抬头地走出了大殿,他想只要自己这张脸出现在托莱多城内,没人不会胆寒。 卡洛斯六世也很欣赏这种人,毕竟这种人越多,他的统治就越牢固。 一刻钟后,一名卫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埃托克局长被人打死了!” “什么?” 卡洛斯六世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这时那名卫士继续说道。 “埃托克局长下令驱散游行的民众,双方发生了冲突有人开了枪,场面太混乱。 等我们找到埃托克局长时,他已经被人打死了。还死了不少刁民和警察,现在那些刁民正在冲击王宫,他们要您给个说法.” 卡洛斯六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一刻他想到了路易十六、查理一世. “立刻调军队进城!保护王宫!决不能让那些刁民冲进来!” 不过卡洛斯六世毕竟不是路易十六,他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强力镇压。卡洛斯派的宫廷立刻忙碌起来,调兵进城决不是一道命令那么简单。 在大多数大臣都各自忙碌,只剩自己亲信的时候卡洛斯六世说道。 “你们也让伊纳基伯爵做好准备。” 卡洛斯六世也在为自己准备后路,一旦情况有变他就会立刻从密道逃脱回到北方。 但卡洛斯六世的亲信们都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托莱多目前还是在卡洛斯政府的统治之下,而且城外的驻军足够对付乱民。 然而他们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城外的驻军已经开拔前往交界地支援卡布雷拉元帅。 此时城外的驻军全是新招募的本地人,当这些新兵回到城内的时候看到的是满地的狼藉,以及老乡的哭诉。 事实上托莱多一直都是西班牙的老区,当地人的反抗意识极强。结果卡洛斯六世的军队不出意外地参与了叛乱. 第103章 弄假成真 情势急转直下,卡洛斯派的高层是完全没想到的。他们前几天还是击败暴君的英雄,转眼间就成了过街老鼠。 然而当卡洛斯派的高层急急奔向巴尔加斯宫,向卡洛斯六世寻求对策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卡洛斯六世本人已经不在王宫之中。 宰相杜瓦埃这下彻底麻了。 “波旁家族的国王都是有什么大病?都这么喜欢玩失踪吗?” 杜瓦埃起初被迫效忠于伊莎贝尔二世,在马德里城破时由于参与了卡洛斯派的屠城行动,只能用全部家产来换取卡洛斯六世的信任。 然而安稳的日子还没有过去半个月,托莱多又发生叛乱。 “国王陛下呢?” 杜瓦埃拉住一个正在试图逃跑的宫人。 “我我我不知道..” 宫人已经被吓得口吃。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一名士兵跑进来喊道。 “宰相大人!外面的乱民和叛军指名要让陛下出去解释清楚。要不然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杜瓦埃闻言暴怒。 “我都不知道国王在哪!怎么交人?” “宰相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外面那群人冲进来可就没我们的活路了!” 周围的高官们也都没了主意,其实他们大多是近期才投靠卡洛斯六世的投机者。 这帮人在卡洛斯六世身上可都是下了重注,所以为了收回成本上台之后也搜刮的格外狠。 杜瓦埃越想越急,越想越气,但他突然之间灵光一闪。 “不如我们把王宫点了吧!” “宰相大人,您在说什么疯话?王宫要是被烧了,我们岂不是也要陪葬。” 杜瓦埃一脚将正在说话的那位高官踹翻。 “为卡洛斯六世陪葬?亏你想得出来!我们是要革命!” “革命?” 在十九世纪“革命”可并不是一个褒义词,尤其是在上层人士看来这几乎等同于混乱、无序。 “对!我们要革命!” “打倒卡洛斯六世!” 围在王宫之外的民众和士兵们突然发现宫殿起火,还有人喊着激进的口号,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宫的卫队和托莱多的警察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他们一直在外面守着也没有乱民或者叛军闯进去。 不一会儿一群人穿着带血的白衬衫,手里还拎着人头来到了大门前。 西班牙人虽然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但看到几十颗人头丢过来还是自觉地闪开了一条路。 “我是费兰特·杜瓦埃!卡洛斯六世已经死了!去拿回你们的东西!” “杜瓦埃万岁!” “万岁!” 王宫大门被打开,外面的民众和叛军,还有它的守卫者此时齐齐涌向王宫。 1849年8月1日,西班牙共和国宣告成立,费兰特·杜瓦埃就任临时大总统。 同日,法西同盟成立。 事实上法国方面只有共和派支持出兵西班牙打击奥地利帝国,但是议会政治有其固有缺陷,那就是效率不足。 共和派虽然占据了绝大多数席位,但是党派内部也有分歧,更是缺乏权力的支撑。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几乎所有重要职位都被秩序党和拿破仑派占据。) 在复杂的程序和漫长辩论结束后,恐怕奥地利帝国早就完成了自己的战略目标。 于是乎共和派决定跳过议会,但没有议会的支持他们是无法调动军队的。在十九世纪,如果想靠雇佣兵和奥地利帝国作战,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法国共和派有他们所擅长的,那就是此时在西班牙的革命。 法国人在西班牙收买了大量反对卡洛斯六世的势力,并且在民间散布舆论,甚至直接资助党派,提供资金、武器、以及训练和雇佣兵。 只不过就连法国共和派的首脑们也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能在机缘巧合之下颠覆一个国家。 法国人更没想到的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起义,最后上台的却是西班牙的前宰相。 但这并不重要,费兰特·杜瓦埃对和法国结盟的态度十分积极,甚至都不需要法国的间谍旁敲侧击。 实际上作为此时欧洲唯二的共和国,费兰特·杜瓦埃不可能不抱紧法兰西的大腿,毕竟奥地利帝国的军队还在西班牙的国土上。 法国人的这次突然袭击直接把英国人打懵了,后者还在幻想在西班牙扶植一个傀儡国王。 然而此时法国人直接把西班牙王国都给打没了,更可怕的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很好地继承了他们前辈的光荣传统,在西班牙革命时顺路把国王给宰了。 费兰特·杜瓦埃和他的内阁制定了一系列政策,以确保他们的利益最大化,并且可以将这些永远延续下去,甚至还从法国抄了一部宪法。 “总统先生,有人自称卡洛斯六世在帕伦西亚造反了!” 一名官员急冲冲地跑来,费兰特·杜瓦埃却是满不在乎。 “跳梁小丑,让皮拉尔将军处理一下。” “可他们说那人和卡洛斯六世长得一模一样!那人也说自己就是卡洛斯六世!” 那名官员的样子有些慌张,他也见到那天王宫起火,听说卡洛斯六世是引火自焚了,也有人说是被杜瓦埃总统割下了头颅,然后被人们当成了皮球 总之没人见到卡洛斯六世的尸体,难道国王真的死而复生了? (在十九世纪死而复生,亡者归来这种传说是很有市场的,人们也很愿意相信。) 费兰特·杜瓦埃看出了那名官员的想法,走近说道。 “记着!卡洛斯六世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杀掉的!死人是不能复生的!现在这个不过是一个长得很像的替身而已! 明白了吗!” 官员点了点头。 “明白。” 费兰特·杜瓦埃现在真正要操心的是卡布雷拉的十几万大军,如果后者真的要为卡洛斯六世复仇,或者准备辅佐其他卡洛斯家族的人上位那就很麻烦了。 好在法国接受了费兰特·杜瓦埃的同盟提议,用不了多久法国就会出兵西班牙。 而且卡布雷拉虽然有兵权,但是补给却掌握在杜瓦埃的手中。 这当初其实是卡洛斯六世用来控制卡布雷拉的手段,此时反倒成为了杜瓦埃手中的武器。 不过为了让卡布雷拉没有退路,费兰特·杜瓦埃必须将卡洛斯家族的余孽清扫干净。 第105章 风云际会(下) 不过这对奥地利帝国来说确实是好消息,两西西里王国的战略地位相当重要,尤其是几座港口十分适合作为军港。 奥地利帝国海军可以在这些地方建立前哨站,甚至是隐藏军力以免被敌对势力堵在亚得里亚湾。 长久以来未能通过的联防协议,此时也正式通过。至此,一个包含撒丁王国和两西西里王国在内的泛亚平宁经济、 她害怕他也跟她家里人一样,先探窃她的真实想法,再无情地扼杀她的希望,试图让她完全变成一个工具人。 火焰壮汉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想再挣扎,可是眼神却逐渐黯淡下去。 “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答应。”赵美玲语气决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秦霄立在原地许久,见沈流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终于松口气,旋即踏上马车,往兴宁坊方向去。 “那我不说了,你跟江晚说嘛。”陈欣然老老实实捂着嘴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两人。 看到战南夜远去的背影,司恋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打车赶往家居广场。 要是司恋被炒鱿鱼了,她顾兮兮好不容易搭上的这条线就要断掉了,以后再想接近战南夜又是难上加难。 听到这句话的艾林微微一愣,然后下意识的问了一个偏离重心的问题。 随着数尊金丹相继陨落,局势已是陡转直下,但在接连两尊金丹的自爆掀起的无边血腥作用下,陡转直下的局势,似乎又还有着几分扑朔迷离。 和战南夜刚进战家院门那会儿,因为老太太安排的欢迎仪式太过壮观,吸引不了不少邻居,有人拿手机在院外拍照。 秦秀忽然想起,当初那些逃跑的蛮狼族将领可是在营地里挖掘了什么,似乎偷偷将一些东西埋藏在地下的,只是秦秀的蜜蜂远远观看,不敢过于靠近。 两个宝贝,今天我跟爸爸在电视上看见s市的夜景特别好看,所以一时兴起想去看看,今晚是肯定不回家了。 当它们送来一些东西,再次消失,袁旭才感到浑身像是虚脱了一样无力。 “我家主公给了公子这么多帮扶,难道还没把握?”毛玠微微笑着,根本没把袁旭放在眼里。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城中无论出现了什么异样,都会被官府的人所关注。 雅达利公司不同,它的生意还在稳步扩大,并且开始了新产品的研发计划。 “不要慌,卡洛琳自己也清楚自己在干嘛。”萌妹面色很平静说。 五若千五人自来到冥界之后便一直不停地在赶路,虽然得了苏韶的消息,但也不知道那酆都距离这儿还有多远,便决定先留在这丹佳城这儿歇一下。 再联想到那些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对顾连城的态度,有些有心人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整片天地被迅速挤压,周围的君主大帝浑身一震,吐血倒飞出去。 “你们在嘀咕什么?如今落在我的手里,还有心思笑?”冷芯不解,为何二人已经逃离了,为何还不离开。 只能说明这次的宝物太过珍贵,让人已经顾不得任何规矩,只想着抢到手。 这两句,不可谓不犀利,直指人心,同时,更是体现出叶凌尘的洒脱与自信。 楚南衍继续给楚玉寒打电话,打不通,就给他母亲大人打,同样不通,然后给他二哥打,一定要把人带过来。 第104章 风云际会(上) 费兰特·杜瓦埃的行动并没有遇到太多阻碍,卡洛斯六世从不被人看好的棋子到成为国王又到变成路边的一条野狗,一切仅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由于无法确定卡布雷拉是否忠心又担心交界地的安全,卡洛斯六世选择了逃往更安全的北方,毕竟那是他起家的地方。 然而离开群山时卡洛斯六世几乎带走了所有人,留在北方的卡洛斯派也是整日兴风作浪不干人事。 想象中一呼百应的场面并没出现,他反而是从篡位者变成了冒名者。再加上卡洛斯六世平日里深居简出,并没有太多人见过他。 人们都先入为主地觉得卡洛斯六世已经死了,所以无论他拿出什么样的证据也都无法打消人们心中的疑虑。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依然活着。 在位时风评不佳的伊莎贝尔二世做梦都没想到,此时居然会有人高举着为她复仇的大旗对抗新生的西班牙共和国。 原属伊莎贝尔二世的势力惧怕卡洛斯六世,也同样惧怕费兰特·杜瓦埃。 共和派在西班牙还是新兴事物,但是西班牙人认识费兰特·杜瓦埃。 这位临时大总统的名声可不太好,即便是在怪物横行的伊莎贝尔二世宫廷也算得上是奇葩的存在。 天知道这位连国王都敢杀的总统会怎么处理他们这群叛徒,没人不想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 之前卡洛斯六世为了避开弑杀王族的罪名,特意宣布伊莎贝尔二世是失踪,这就给了他们借口和希望。 另一方面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无论是西班牙共和国得胜,还是奥地利帝国得胜,自己都会被清算。 与其等死,那还不如奋力一搏,毕竟理论上她也能继承西班牙的王位。这还要多亏了费尔南多七世废除了萨利克法,她女儿能做国王,她自然也能做。 至少随便伪造一份费尔南多七世的遗嘱对于摄政女王来说并不难,至于西班牙波旁的其他人多半都是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废人。 只能说卡洛斯六世死的太及时了 英国人绝不想奥地利帝国重温旧梦,但他们也不想法国和西班牙联合起来,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想接受投资失败的事实。 西班牙对于英国来说并不重要,但是西班牙不被其他国家掌控却对英国来说很重要。 于是乎英国人和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一拍即合,前者愿意支持后者成为西班牙国王,后者将会驱逐共和派和奥地利人。 法国人的行动让英国政府感到不安,这可不是一般的颠覆政权,而是可以划为颜色革命。 英国此时虽然是君主立宪制,但那也是君主制。他们可不想哪天被法国人给家偷了,尤其是国内还有宪章派整天搞事的情况下。 哪怕是被后世称为“吉祥物”的维多利亚女王,此时也发出了严令命德比伯爵必须立刻解决宪章派的问题。 维多利亚女王的要求也很简单,那就是要么托利党把宪章派解决,要么就滚蛋让辉格党上位。 维多利亚女王的态度出奇强硬,这让德比伯爵十分为难。 宪章派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了,本来一切早该结束,但是由于某人的干预让一切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历史上的宪章派虽然声势浩大,但是组织结构过于松散,也缺乏明确的目标和斗争手段。 然而这些此时的宪章派都不缺,这样一个完全领先于时代的党派让英国政府无比头疼。 不过也仅仅是头疼的程度,毕竟这是十九世纪,只要当权者放弃下限,那就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 英国政府祭出了自己最擅长的胡萝卜加大棒策略,一方面如历史上一般增派密探,严格监视,另一方面向宪章派的领袖们抛出橄榄枝进行收买。 利益收买这招,在资本主义的大环境下几乎是无敌的,毕竟此时英国主流思想就是金钱至上、一切向钱看。 英国政府高层也明白维多利亚女王在恐惧什么,只不过他们并不关心,毕竟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利益,君主制和共和制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白金汉宫。 “维多利亚,你做得太过分了!德比伯爵好歹也为英国王室效忠了那么多年,你怎么能.” 阿尔伯特亲王一直在忙着飞艇的研究和世界博览会的相关事宜很少回家,这次刚回来就听说维多利亚将德比伯爵狠狠训斥了一顿。 “为什么不能?” 维多利亚一改平日里在阿尔伯特亲王面前小鸟依人的模样,冷冷地问道。几个孩子识趣地跑开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母亲最近心情总是很差。 “我知道西班牙的事情刺激到你了,但这里是英国,是个文明的国度,并不是西班牙。” 阿尔伯特亲王出言安慰道。 费兰特·杜瓦埃在就任西班牙共和国临时总统之后,为了以绝后患对西班牙王室可谓是赶尽杀绝,凡是西班牙王室成员不问年龄,不问性别,不问对错,一律处死。 维多利亚女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是六个孩子的母亲,那些恶魔太疯狂了,连五个月大婴儿也没放过。 那孩子做错了什么? 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孩子死在我的面前,哪怕他是个捣蛋鬼,我也不希望他死掉。” 阿尔伯特亲王一把抱住维多利亚,亲吻妻子的额头安慰道。 “我会保护你们的” 就连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都感到了危机,更不要说其他小国君主了。最近佣兵订单增加,以及宫殿改造项目的激增,正印证了这一点。 德意志地区的小国君主们正在以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将本国的共和派和危险分子送去海外殖民地,毕竟殖民地的收益也是按照人口数量分的。 奥地利帝国的几条殖民地专线都开始排队了 除此之外一些小国君主还提出建立整个邦联内的监察机构,以免极端犹太分子和国民议会死灰复燃。 甚至还有国家提出邦联一体化议案,毕竟小国在共和派面前显得太过无力。而且比起自己手中微不足道的权力,显然自己全家的性命更加重要。 亚平宁半岛上这种恐慌更是发展到了极致,亚平宁商业同盟直接变成了亚平宁经济、安全同盟。 两西西里国王费迪南多二世更是连夜派人到维也纳来签订秘密协议,甚至允许奥地利帝国在那不勒斯驻军。 那不勒斯,两西西里王国首都,港口城市。 费迪南多二世经过1837年、1848年两次叛乱,他对于两西西里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 第105章 风云际会(下) 不过这对奥地利帝国来说确实是好消息,两西西里王国的战略地位相当重要,尤其是几座港口十分适合作为军港。 奥地利帝国海军可以在这些地方建立前哨站,甚至是隐藏军力以免被敌对势力堵在亚得里亚湾。 长久以来未能通过的联防协议,此时也正式通过。至此,一个包含撒丁王国和两西西里王国在内的泛亚平宁经济、安全协作组织成立。 主席国自然是奥地利帝国,毕竟其他国家没有实力保障整个地区的安全和稳定。 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虽然表面上对奥地利帝国极尽奉承,但实际上非常厌恶。 不过他的一位新幕僚,众议院议员加富尔告诉埃马努埃莱二世,想要撒丁王国稳定,那就必须与奥地利帝国保持良好的关系。 此时撒丁王国的债务相当沉重,而且经济远不如历史同期。最起码在南北意大利的市场上,撒丁王国商品的竞争力远不如奥地利帝国。 除此之外北意大利地区也有自己的工业,无论是伦巴第,还是威尼西亚都看不上撒丁王国的商品,并且将其视为竞争对手。 意大利地区的资本家们别说支持撒丁王国统一,不给撒丁王国下绊子就不错了。 另外破除关税壁垒,建立关税同盟,实现贸易自由本就是加富尔的行动纲领。 只不过这一次他要面对的不只是意大利地区各孱弱的邦国,而是强大的奥地利帝国。 统一货币、兴修铁路,无一不是加富尔梦寐以求的,只不过促成这一切的是奥地利帝国让他稍有遗憾。 不过加富尔对于撒丁王国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奥地利帝国只是外人而已。 至于表面上弱势,在加富尔眼中也并不重要,他最推崇的是“把双手插在衣兜里的斗争”。 1848年撒丁王国和整个意大利都输得很惨,但在加富尔看来不过是人民和国家都不够成熟而已。 国家的成熟有他们这些民族精英就足够了,但是要让人们成熟就需要教育和改革。 加富尔想到的方法就是农业协会,毕竟此时的意大利地区依然是以农业为主。 不过加富尔能想到的事情,弗兰茨自然也能想到。弗兰茨也不需要夹带私货,他只要把那些神棍插进农业协会就能高枕无忧。 农业资本主义的吸引力真未必抵得过宗教,毕竟前者强调效率和利润,本质上还是通过内卷和画饼来压榨劳动力。 后者虽然玄幻,但是强调的却是信仰和心灵上的归属感,以及人文关怀,同时宗教也鼓励合作。 只要弗兰茨能提供先进的农业工具和农业技术,那么后者还真不一定输过前者。 另一方面,西班牙共和国的特使来到了普埃托里亚诺,西班牙王国军的总部。 “卡布雷拉将军,我是来请您效忠西班牙共和国的。请您不要执迷不悟.” 费兰特·杜瓦埃的使者态度嚣张。 “你们只有不到十万人!而我们有十三万大军!你在做梦吗?” 卡布雷拉身边的将军怒喝道,只有不到十万军队的西班牙共和国试图劝降坐拥十三万大军的卡布雷拉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卡布雷拉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费兰特·杜瓦埃的使者慢悠悠地回答。 “你、我都清楚你们的补给维持不了多久。你们可以通过劫掠补充,但是一旦战事陷入僵局,你们就必死无疑!” “你!” “我说的是事实。” 费兰特·杜瓦埃的使者相当自信,实际上卡布雷拉的军队确实已经陷入了补给危机,即便他用尽各种手段,只要再过上两三个月他的军队就要吃不上饭了。 不过卡布雷拉依然不为所动,毕竟这种补给危机他又不是没经历过,想要解决有的是办法。 费兰特·杜瓦埃的使者再次开口。 “除此之外,我还要提醒您,卡布雷拉元帅,奥地利人喜欢自诩正义,他们经常会按照自己的判断处决一些作恶多端的人。 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您和您的手下们毫无疑问都属于奥地利人眼中的恶人。 您可以选择效忠西班牙共和国,和我们一起联手将可恶的奥地利入侵者赶出去,这样您还可以成为西班牙共和国元帅。 否则,您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想您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您最有利。” 卡布雷拉叹了一口气,他确实没得选,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传遍了整个西班牙,此时交界地内有不少反抗组织就是奥地利帝国占领区资助的。 那些被自己害得背井离乡的人,此时多半也在奥地利占领区内。 至于卡洛斯六世的生死,并不重要,更没人在乎。 “代我向总统阁下问好,我卡布雷拉愿意效忠西班牙共和国。” 卡布雷拉又让人端上来了一排箱子。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费兰特·杜瓦埃的使者打开箱子,里面是一颗颗狰狞的人头。 “卡洛斯家族的余孽都在这里了。” 使者点了点头。 “您做得很好,我会向总统阁下为您请功的。” 费兰特·杜瓦埃收复了卡布雷拉的大军,再加上法国人的承诺,他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将奥地利人赶出西班牙了。 虽然路易·拿破仑并不怎么想掺和其中,他和那些共和派可不一样,一方面是他有更大的野心,另一方面他也不相信欧洲的君主们会无动于衷。 路易·拿破仑索性直接将会议交给了共和派主持,他则称病在家。 与路易·拿破仑一同称病的还有秩序党的诸位,毕竟他们无论效忠的是路易·菲利普,还是尚博尔伯爵都出自波旁家族。 此时西班牙共和国大肆屠戮波旁家族成员,虽然费兰特·杜瓦埃称其为一场伟大的革命,而并非叛乱,但秩序党人可无法接受这一点。 至于法国的共和派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们本身就十分热衷于输出革命,此时欧洲出现第二个共和国,他们必然要帮帮场子。 不过打仗对于此时的法国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个好选择,所以他们向奥地利帝国发出了最后通牒希望奥地利帝国能主动退出西班牙。 正当费兰特·杜瓦埃和法国共和派幻想着奥地利帝国能狼狈逃出西班牙的时候,弗兰茨选择了代表神圣同盟向西班牙宣战。 第106章 夏尔 老实说西班牙共和国的突然成立把弗兰茨搞糊涂了,毕竟在他脑海里这本该是几十年后的剧情才对。 而且这个费兰特·杜瓦埃,弗兰茨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甚至在奥地利帝国的情报系统中这个人存在感也非常低。 以目前奥地利帝国收集的情报看,西班牙共和国的成立法国人是出了大力的,至于这个费兰特·杜瓦埃是不是法国人安排的还需要查证。 不过以费兰特·杜瓦埃上台后的种种行动来看,毫无疑问他是个人渣,但也是一位合格的总统,至少要比伊莎贝尔二世和卡洛斯六世难对付得多。 此时摆在奥地利帝国面前的有很多路,但弗兰茨选择了最直接的一条,那就是宣战。 不仅仅是因为费兰特·杜瓦埃准备和法国人联手把奥地利帝国赶出西班牙,西班牙共和国的出现更是在打神圣同盟的脸。 费兰特·杜瓦埃灭绝人性的做法在某些人看来也许是杀伐果断,但在弗兰茨看来不过在是绑架民众和国家而已。 神圣同盟最初建立的目的本就是为了防止法国大革命重演,此时西班牙不但爆发了革命,甚至还和法国一样处死了国王。 卡洛斯六世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也不重要。 奥地利帝国作为神圣同盟的创始国之一自然是责无旁贷,更重要的是君主制是维系奥地利帝国的根本之一,弗兰茨不可能坐视不理。 另一方面弗兰茨一直打着的都是解放西班牙的旗号。 如果此时西班牙共和国成立,奥地利帝国选择退兵,那么是否可以认为只有共和制才能救西班牙呢? 除了面子问题,在西班牙开战本就是弗兰茨计划的一部分,不过对手是从卡洛斯六世换成了西班牙共和国而已。 另外从个人角度讲,弗兰茨非常不喜欢费兰特·杜瓦埃这种野心家,尤其是那种绑架国民的行为。 弗兰茨不打算为西班牙波旁复仇,他依然打着解放西班牙的旗号。 不过舆论阵地是不能放弃的,这段时间奥地利帝国情报组织在西班牙也一直没闲着,他们收集了大量西班牙政府的黑料。 尤其是卡布雷拉的横征暴敛,以及对自己国民的屠杀和对法律的践踏。 其实这些黑料也不需要刻意收集,因为实际上西班牙政府军做得更过分,说是罄竹难书都不为过。 除了大量物证,笔录,还有大量的人证,那些侥幸从屠杀中存活的西班牙人、遭受过劫掠的受难者就是最好的证人。 无数血淋淋的证据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人们不相信,虽然奥地利人依然对解放西班牙这个说法模棱两可,但是却没人再反对这场战争。 这些本来是要对付卡洛斯六世的,不过只要稍加修改就能用在西班牙共和国身上,毕竟两者在某些方面可谓是一脉相承。 费兰特·杜瓦埃万万没有想到奥地利帝国居然会选择直接宣战,而且还替普鲁士和俄国把战也给宣了。 神圣同盟的力量不可小觑,如果这时候法国人再抛弃了自己,那费兰特·杜瓦埃可真是要哭了。 托莱多,西班牙共和国总统府。 费兰特·杜瓦埃急急忙忙找到了那位法国顾问,顾问的名字叫夏尔,是一个瘦高的年轻人。 之前城中的暴动就是他策划的,策反城外的驻军同样出自他的手笔。 当费兰特·杜瓦埃成为总统之后,第一个提议让西班牙和法国结盟的也是这个年轻人。 夏尔这个名字大概率是个假名,其真实身份大概率是法国派到西班牙的特使。 不过对方没有承认,费兰特·杜瓦埃也就没有说破。 “夏尔先生,奥地利人向我们宣战了!” 名叫夏尔的年轻人拿茶杯的手有些迟疑,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说道。 “杜瓦埃总统,请您不要担心。据我所知俄国此时深陷内战的漩涡,从东欧一直到近东都有战事,俄国人不可能抽开身。 普鲁士与奥地利帝国不和,而且在1848年中元气大伤,此时大概率也不会搀合进来。 奥地利人同样后方不稳,他们至今还在特兰西瓦尼亚维持着几十万的兵力。 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向西班牙宣战,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费兰特·杜瓦埃心中冷笑,说了半天还是让西班牙单独面对奥地利帝国,将后者耗死在伊比利亚半岛。 但消耗战的结果呢?西班牙岂不是又要被当成炮灰? 费兰特·杜瓦埃不动声色地说道。 “夏尔先生,您知道的,我国刚刚经历内战还很虚弱,亟需贵国的援兵。我们可是盟友,贵国可不能对我们见死不救! 而且奥地利人一直在尝试策反我们的将军,不可能让他们得逞啊!” “请总统阁下放心,我们法国人一向最守承诺。不过为了保密,我还暂时无法告知您会在何时何地出兵。 但只要奥地利人没有离开伊比利亚半岛,法国政府就一日不会放弃。 这也算是我们为了欧洲和平做的最后努力。” 年轻人微微一笑语气轻松,费兰特·杜瓦埃盯着对方的眼睛想要看出什么端倪,但前者只是笑着回应。 “总统阁下,我就在托莱多,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任您处置。” 费兰特·杜瓦埃连忙笑着说道。 “言重了,我可没有不信任您。只是最近城里不太安全,您就住在我这里吧。” “好。” 夏尔并没有拒绝,他很清楚法国没有理由不参战,无论是为了保证这个盟友,还是防止奥地利人做大,法国都必须出兵西班牙。 这一战不光要打,还要打得漂亮。只有杀得奥地利人铩羽而归,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才能翻身,才能找回昔日的荣光。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切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夏尔在西班牙策划了多场起义,这里的共和派力量很弱,很多人不懂民主,没听过人权宣言,甚至有人还要给他驱魔。 然而现实是西班牙官无斗志,兵无战心,看起来强大的国家一碰就倒。 只可惜在西班牙共和派中缺乏有足够影响力的人物,最后只能将胜利果实拱手让给费兰特·杜瓦埃。 奥地利帝国居然代表神圣同盟宣战也是夏尔始料未及的,不过他相信法兰西的情报网,俄国和普鲁士根本就不可能出兵西班牙。 然而弗兰茨要开的并不是神圣同盟内部会议,而是神圣同盟扩大会议。 第107章 神圣同盟 弗兰茨向全欧洲君主发出了邀请,其次这一次西班牙叛乱的事情闹得足够大,至少是刺激了欧洲绝大多数君主的神经。 王室被屠,一年之内换了两次国王,再加上刚刚过去的1848年,欧洲的君主们都想做点什么。 并不是没人愿意牵头,只是小国没实力,大国又都因为各种原因绊住了手脚。 所以弗兰茨打算站出来,做这个领头羊。 事实上尼古拉一世是对出兵西班牙最坚定的支持者,在得知西班牙共和派处死了国王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下令让全国进入战备状态。 只不过此时的俄国犹如一个泥足巨人,脚下的叛乱让它无法移动分毫。 否则尼古拉一世恨不得现在就把哥萨克骑兵打包运到伊比利亚半岛,给费兰特·杜瓦埃来个狠的。 在反对共和制方面,俄国绝对是值得信任的盟友。虽说俄国有主体民族,但实际情况并没有比奥地利帝国好多少。 由于个人经历尼古拉一世极端憎恨“民主与共和”,十二月党人和拿破仑是他一辈子的痛。 俄国虽然无法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有俄国这个强大的盟友在,还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舆论的导向和小国的态度。 俄国有实力自然可以一毛不拔,普鲁士却没那个资格。面对奥地利帝国的要求,威廉四世并不敢拒绝。 在经历了1848和西班牙共和派叛乱之后德意志地区的君主们已经变得极其敏感,普鲁士的行动只要稍有迟疑就会被认为是共和派的潜在支持者。 普鲁士在私下里搞的那些小动作弗兰茨自然清楚,后者必不可能让前者如愿。 其实这一切原本就是弗兰茨设计好的,目的就是让普鲁士也感受一下二元制的痛苦。 威廉四世要么选择出钱,要么选择出人。然而无论是哪个选项普鲁士都把法国和西班牙共和派得罪惨了,而且对普鲁士的国力也是一种消耗。 除此之外按照弗兰茨的估计,威廉四世一定会选择让莱茵地区来承担战争义务。 这种行为看似是一招漂亮的斗转星移将矛盾和责任转移到对手身上,但实际上却是在进一步分裂国家。 莱茵地区本就与普鲁士本土有着诸多隔阂,不只是地理位置,宗教、习俗、语言、文化都有差异。 历史上的那些小国自然无力阻挡普鲁士东西两部的合并,然而此时经过弗兰茨的同宗合并,补强的汉诺威和黑森已不是普鲁士可以随意揉捏的对象。 工业时代莱茵地区的发展是拦不住的,威廉四世的做法只会让莱茵地区与普鲁士政府更加离心离德。 德意志地区的其他邦国则更加没有反对的理由,正如前文所提到过的,无论是法国大革命,还是此时的西班牙共和派叛乱都太过血腥、残忍。 至少在欧洲各国的君主们看来确实如此,再加上神圣同盟自身的影响力,他们肯出钱、出人也就不奇怪了。 意大利地区的各邦国自不必说,他们的受奥地利帝国的影响更深。 唯一有些摇摆不定的便是撒丁王国,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奥地利帝国搞得亚平宁地区联防协议就已经让他很难受了。 此时还要让撒丁王国加入神圣同盟军,他真想撂挑子不干。 然而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也只能想想,加富尔和撒丁王国的高官们都清楚,撒丁王国可以不派兵、不出钱,但是态度必须要有。 瑞典王国的态度则是暧昧不清,既没有明确反对,也没有明确支持。 奥斯卡一世其实非常崇拜拿破仑,也崇尚自由主义。 西班牙革命,他是支持的,如果不是影响不好,奥斯卡一世都想开香槟庆祝一番。 不过奥斯卡一世是一位合格的君主,他并不会做出任何动摇贝纳多特王朝统治的行为。 同样奥斯卡一世也不会为其他国家买单,他想瑞典像英国一样能置身事外,同时又具有强大的影响力,最好再能为本国捞取好处。 然而受国力所限,奥斯卡一世的设想只能是幻想而已。 英国和葡萄牙王室受政治立场所限并没有直接派人参加会议,不过都派了特使私下里表示支持奥地利帝国的战争。 整场会议奥地利帝国获得的实际支持十分有限,但对弗兰茨来说这就足够了,他本来也没打算借助其他国家的力量。 法国,巴黎。 路易·拿破仑没想到奥地利帝国会不听劝告直接向西班牙宣战,法西两国已经结盟,此时奥地利帝国向西班牙宣战,法国就可以跳过停战协议直接和奥地利帝国开战。 在路易·拿破仑心中,他是不愿意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死战到底的。这倒不是路易·拿破仑不想战胜奥地利帝国,而是他不希望共和派再继续扩大其影响力。 法国共和派的行动实际上并没有得到路易·拿破仑的允许,事实上他这位总统也在事情的最后阶段才得知行动的内容。 法国、西班牙结盟虽然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有利,但却是共和派逼着路易·拿破仑做的。 没有一位领导者会喜欢被人强迫,即便这件事对国家有利,但对其个人威望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除此之外共和派声威大涨,最先倒霉的就是路易·拿破仑,他的政策有很多共和派都看不过眼。 而且共和派本来就占据着多数席位,之前联合秩序党才将共和派从重要职位上排挤出去。 这一次路易·拿破仑恐怕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共和派也一定拿出自己政策加以推行,双方很容易就会站到对立面,并且是无法调和那种。 最关键的是共和派做大会阻挠路易·拿破仑登基称帝,这是他所无法容忍的。 然而历史的车轮也绝非路易·拿破仑所能阻挡的,在汹汹的民意前他只能选择暂时退让。 不过对于路易·拿破仑来说,如果能在西班牙击败奥地利和所谓的神圣同盟联军,那么就等于在维也纳体系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这对于法国的未来是一件好事,并且也符合他的计划,更是可以提升当下法国人的信心。 第108章 拦路之人 此时的法国秩序党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是最不希望法国和奥地利帝国继续发生正面冲突的。 毕竟无论是尚博尔伯爵,还是路易·菲利普都不会希望和欧洲各国君主闹得太僵。 秩序党也是此时法国除路易·拿破仑以外,最讨厌共和派的一群人。 毕竟共和派越强,秩序党人离自己复辟的目标就越远。共和派也同样不喜欢秩序党人,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打击对方的好机会。 秩序党人本就不招路易·拿破仑待见,现在又被共和派送上了风口浪尖。共和派将秩序党人称为国王的走狗,共和制的死敌。 这几顶大帽子扣下来,民众的情绪立刻被点燃了,甚至有人在政府大门外伏击秩序党人。 大多数秩序党人都选择了辞职跑路,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且尚博尔伯爵和路易·菲利普此时可并不是没有根据地。 托克维尔依然没有选择离开,他想要见证历史究竟会走向何方。 不过其他人可没有这种历史情结,毕竟他们还有着更大的“使命”,没人愿意为这个所谓的第二共和国殉国。 在秩序党全面退出的同时拿破仑派趁虚而入抢占了绝大多数职位,共和派则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他们依然在为自己取得的功绩沾沾自喜。 法国的共和派人数虽多,但是派系庞杂互不统属。有些人在鼓吹战争,有些人却在呼吁和平。 西班牙革命和法西联盟丝毫不能让雨果感到任何荣耀,他只知道股票狂跌,每天都有人在巴黎的各大景点上演花式死法。 一公斤马铃薯要十个苏,但依然有价无市,到处都是失业的工人和无地可种的农民也无人关注,阿丽莎·奥姬在圣马丁歌剧院中一丝不挂地扮演夏娃倒是引得鸡飞狗跳、满城风雨。 前威斯特伐利亚的国王热罗姆·波拿巴做了荣军院院长,这还要多亏了那个和他共用一个情人的侄子。 (这里实际上是热罗姆绿了拿破仑三世,其实也并不能算绿,毕竟他们所争夺的情妇是第三者的妻子) 路易·拿破仑下令逮捕曾经把他关进监狱的摩莱伯爵,后者直接带着全家老小逃到了阿尔萨斯-洛林。 “当我抵达国民议会门前的时候,士兵们总是喜欢高呼‘阴谋家的敌人到了!’ 但我知道那是错的,来的是‘阴谋家的朋友’。 因为我看走了眼.” 雨果合上了日记,窗外刚刚还是晴天转眼便已阴云密布,他叹了一口气,收起书稿,却没有将窗户关闭。 雨果一点也不喜欢战争,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立刻结束这场愚蠢的战争,或者把那些国王、总统们关在一起打一架。 不过大多数共和派人士还是很期待这场战争的,他们希望借此可以击败奥地利、增加盟友、收复故土、扭转经济颓势. 到处都是共和派在鼓吹战争,大街上、酒馆里、上流人士的沙龙中. 他们仿佛无处不在,相比之下拿破仑派则是要低调得多。法国想要进攻加泰罗尼亚地区,必然要经过安道尔。 安道尔夹在法国和西班牙之间,四周被雄伟而荒芜的高山所包围,人口从十八世纪起便只有五千多人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每一次法国和西班牙发生战争,这个国家都要倒霉,毕竟双方军队的军纪都不太好。 此时的安道尔境内生活着相当多的法国人,所以那些雄伟的关口对法军来说形同虚设。 法军的先头部队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安道尔,为了接下来的战争法军开始从当地征调民夫建立前哨基地。 法军的数量远远超过安道尔的总人口,法军自然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法裔还好,西班牙裔和加泰罗尼亚人就惨了。 占领期间发生的一切在法军将领看来并没有什么,毕竟谁又会在乎一群蝼蚁的死活呢? 法军的先头部队集结完毕就准备进入西班牙袭击加泰罗尼亚地区,配合西班牙共和国军夹击奥地利帝国。 这一次法军并没有轻视对手,先头部队的精锐都接受了大量专门对奥地利帝国作战的训练。 他们也掌握了准确的情报,奥地利帝国的主力已经前移,后方兵力空虚此时正是袭击的最佳时机。 然而却有人拦在了去往西班牙的必经之路上,一个干枯瘦弱的老人高举着十字架坐在山路中间,数万气势汹汹的法军精锐却止住了脚步。 因为来的人是乌尔赫尔主教,安道尔名义上有两位国家元首,一位来自法国,通常由法国国王担任。 另一位则来自西班牙,由乌尔赫尔主教担任。 这种双重统治从13世纪起至今已经六百多年了,乌尔赫尔主教不光是安道尔的统治者,同时也是西班牙地位最高的主教之一。 虽然此时法国的天主教会被共和派和革命党冲得不成样子,但是在绝大多数法国人心中仍有相当高的地位和不可忽视的影响力,主教大人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拿破仑三世要拉拢天主教会。) 士兵们踟蹰不前,压阵的将军可不会坐视不理。统领这支军队的将军明白自己可以让几个副官将人赶走,或者让大军绕过这位主教大人。 但那样会损失军队的士气,还未开战怎么能失了锐气呢?他决定亲自来驳斥对方,让这位知难而退。 “主教大人,您好。您为何阻拦我们拯救西班牙?” “拯救?我只看到了累累的罪行和无尽的苦难,以及一个厚颜无耻的人!” 乌尔赫尔主教愤怒地嘶吼,他在年幼时经历过法国入侵西班牙的战争,而最近的一切又唤醒了他那痛苦的记忆。 乌尔赫尔主教仿佛回到了童年,冲天的火光、痛苦的哀嚎、豺狼兴奋的咆哮,让他快跑的母亲和懦弱的自己 “战争是无法避免的,您应该憎恨的是挑起战争的奥地利人。” “战争或许是无法避免的,暴行却不一定,而您选择了视而不见。奥地利人带来了正义和秩序,而你们呢? 看看这个与世无争的国度被你们祸害成了什么样子?女人被迫离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男人被迫为你们工作,孩子们被丢在一边只能和野狗争夺食物” 乌尔赫尔主教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对面的法国将军一枪爆头,后者感慨道。 “果然不该以自己的爱好挑战对方的专业。” 随后将军招手叫来两名士兵。 “把尸体抬走!” 两人刚把尸体抬起,便听到一声线崩断的声音。大约半分钟后,两侧的山体发生了爆炸 第109章 战无可避 普埃托里亚诺。 对于卡布雷拉来说,投降西班牙共和国与否,他的任务都不会改变,那就是对付奥地利人。 现在投降了西班牙共和国,他的军队再次获得补给,但却没有得到援兵。 卡布雷拉明白费兰特·杜瓦埃的意思,前者必须向后者证明自己的忠诚。在卡布雷拉看来自己投了西班牙共和国,名声应该会好一些。 毕竟过去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嘛,都是卡洛斯六世的错,现在自己弃暗投明,大家都该原谅自己吧。 这只是西班牙游击队攻破普埃托里亚诺城防司令部前,卡布雷拉的幻想而已。 事实上卡布雷拉的军队无恶不作,与附近的居民早就势同水火。另一方面西班牙政府军的恶行也通过无数逃难的民众传到了奥地利帝国占领区内。 这让占领区内的西班牙人既恐惧,又愤怒,有人私下里组织部队去交界地帮助抵抗军,有人则开始巩固城市的防御。 在得知奥地利帝国确实准备撤离的消息之后,恐慌的情绪达到了顶峰。情绪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 奥地利帝国组织的西班牙军团开始加倍努力训练,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家园,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园。 除此之外,愿意离开西班牙去殖民地的人数也大大增加,毕竟离开这里也能脱离魔掌,世界那么大,又何必吊死在这里? 奥地利帝国对殖民地移民的政策一向十分宽容,活着有工资、有奖金,死了有抚恤、有葬礼,船票、种子、装备皆可赊欠。 如果是过去,哪怕西班牙已经烂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 然而此时却不同,他们见识过奥地利帝国统治带来的繁华和秩序,便再也无法忍受过去的欺凌和黑暗。 西班牙人也并不缺乏冒险精神,毕竟开启大航海时代的就是他们。 奥地利帝国的士兵和军官们也凭借自己在西班牙这段时间的所见所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别说士兵和低级军官,就算是整个奥地利帝国军方也没几个人清楚弗兰茨的计划。 他们不明白训练西班牙人有什么用,修筑城墙又有什么用?毕竟在奥地利帝国的军人看来西班牙人实在太弱,修筑防御更是无稽之谈,毕竟他们才是进攻方。 然而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士兵正加倍地努力完成他们的任务,有些人甚至决定留下和西班牙人一起奋战到底。 随军的神父们最为亢奋,整日里胡言乱语,到处散播那些所谓的预言。 西班牙当地的教会索性直接效仿奥地利教会开始变卖教产,招募军队,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的军政官员也默认了这一行为。 直到费兰特·杜瓦埃弑君的消息传来,奥地利帝国方面立刻转变了态度,所有军队停止后撤原地驻防。 西班牙人立刻燃起了希望之火,一切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皇帝的命令很快从维也纳传来——消灭叛军,全面解放西班牙。 本来就看着对方不爽的奥地利军立刻开始了反击,其实反击计划早就制定好了,甚至情报收集工作也没落下。 只不过他们毕竟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只有计划,并未实行,此时却正好派上用场。 奥地利帝国军第二次进入交界地,这一次当地的西班牙人要比第一次更加热情,正可谓是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 游击队则是比民众还要开心,那些西班牙游击队纷纷加入奥地利帝国的军队。 而卡布雷拉的军团就倒霉了,本来就被游击队搞得筋疲力尽,此时再有奥地利帝国大军压境,很多本就是跟风投效的人已经开始脚底抹油。 剩下的则是亡命徒,他们自知不可能得到所谓的宽恕,所以愈加疯狂。然而装备、战术、情报、人数上的劣势,不是靠疯狂就能抹平的。 奥地利帝国的飞艇在战场上已经不算是什么新花样了,但是在西班牙共和军眼中这就是无解的存在。 他们已知的任何武器都无法对飞艇造成有效伤害,飞艇则可以越过他们已知的一切防御。 诸如步枪、火炮之类的常规武器差距更大,此时西班牙的军备可能还不如反法战争时期,而奥地利帝国的军备已经不知道更新迭代多少次了。 战术方面同样如此,老式的队列在新式火炮和火箭弹面前就是活靶子,再疯狂的队伍也架不住持续的轰击。 情报方面,更是向奥地利帝国单向透明,卡布雷拉的军团不但不知道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在哪?有多少人?何时?从何处发起进攻,甚至他们连自己手中的兵力都不清楚。 因为交界地内卡布雷拉军团的通信早就被游击队截断,十九世纪的战场可不是rts游戏可以随时监控每一处战场的细节。 指挥官必须要从浩如烟海的真假情报中拼出此时战场的画面,然而现在卡布雷拉面对的情况是他连拼图的机会都没有。 当奥地利帝国主力突然出现在普埃托里亚诺城外时卡布雷拉再想调集军队就已经晚了,他甚至不清楚奥地利军是怎么突破前方防线的。 卡布雷拉在奥地利帝国军队的必经之路上修建了多个棱堡,棱堡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是防御利器,通常只能靠重兵围困,耗尽对方的士气和粮食。 虽然卡布雷拉的棱堡都是临时粗制滥造的,但在棱堡被攻克之前有足够的时间向周围示警。 然而卡布雷拉却忘了,这些棱堡是谁造的。雷阿尔省的居民恨透了他和他的军队,临时征用的工程师和民工们一起留下了漏洞。 这些信息则在战前就透露给了奥地利军方,所以奥地利军才能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攻克卡布雷拉的棱堡。 当奥地利帝国军队抵达普埃托里亚诺城下时,城内的民众也开始了暴动,以沃尔塔市长为首的豪富们为了这一天也积攒了很久。 不计其数的武器被分发给市民,早已秘密潜入城内的游击队也开始四处纵火,只看混乱程度的话,城内比城外更甚。 战争也伴随着巨大的牺牲,城内城外乱成一片,飞艇从空中投下装着白磷的玻璃器皿,城墙上不时有人变成火人栽倒。 不时有市民驾着装满沥青和火油的马车冲向城门,熊熊的烈火伴随着呛人的浓烟让守城士兵脚步迟疑。 不过守城的军官可不会管这些,他挥舞着马鞭驱赶士兵上前灭火。然而城内的游击队员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意? 冷枪不时响起,专打上前救火的守军,一时间守军人心惶惶,没人愿意上前送死。 火势很快蔓延开来,眼看灭火无望,绝望的军官开始屠杀士兵,士兵们又岂能任人宰割合力将军官推进了火海之中。 火焰越烧越旺,烧得城门劈啪作响,烧得城墙一片通红,浓烟升腾直冲云霄。 第110章 黄雀在后 卡布雷拉看到的画面则是更加绝望,他在最初的时刻并没有放弃。 普埃托里亚诺的城墙继承自古罗马,平均厚度达到了惊人的三米,虽然和君士坦丁堡的五米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但这还是给了卡布雷拉少许安慰。 然而当奥地利帝国的军队逐步展开却让卡布雷拉感到了恐惧,仅仅是目测他就知道这支奥地利帝国的军队人数不会少于三万。 而且后方还有更多的士兵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火炮数量也相当多。不过比起火炮,卡布雷拉真正害怕的是那些火箭发射架和正在升起的飞艇。 一刻钟后奥地利帝国的使者到大门前宣读开战宣言,半小时后奥地利军的火炮开始试射。 卡布雷拉起初还饶有兴致地趴在城墙上看着对方的火炮试射,以他从军多年的经验,在这种距离是绝对安全的。 大炮巨舰是男孩的梦想,男人也同样喜欢。 然而随着炮手拉下引信,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战场的静寂,大量火光和浓烟从炮口喷出,一发炮弹拖着长长的尾迹直奔卡布雷拉所在的城墙。 城墙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摇晃了一下,碎石、土屑乱飞,卡布雷拉跌坐在地,周围的士兵更加狼狈不堪,甚至有人被吓到浑身抽搐。 “还击!还击!” 卡布雷拉的吼声撕心裂肺,他觉得自己刚刚一定判断错了距离。己方城头上的火炮开始轰鸣,卡布雷拉连忙拿出望远镜观瞧。 结果让他的背后生出一身冷汗,西班牙共和军的炮弹没有一发能打到奥地利帝国的炮兵阵地。 “继续开炮!不要停!向周围友军求救的信鸽发出去没有?” “信使排了三拨,信鸽也放出两批了。” 一旁的副官答道。 “向托莱多求援!告诉费兰特·杜瓦埃,我们完了,他也别想活!” “是!” “告诉兄弟们,只要守住两个星期,我们就能全歼奥地利帝国的主力!” “是!” 突然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传来,接着是空气的爆燃声,只见一团火光降下落在了一名士兵身上,然后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白色火焰极为耀眼,散发出刺鼻的恶臭和浓烈的白烟,受害者的血肉,乃至骨骼都在一点点消解,这种画面让人忍不住作呕。 卡布雷拉抬头望去,那正是奥地利帝国的飞艇,无数在阳光下反射着白色光芒的瓶子被投下,周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一次卡布雷拉终于感受到了恐惧,他立刻离开城头,离开前线,准备乘坐马车回到总督府去。 然后卡布雷拉就看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中年男人笑嘻嘻地推着一个大木桶来到了他的马车前。 马车旁的警卫刚要驱赶男人,结果男人擦燃了一支火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马车和男人都化成了碎片。 卡布雷拉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他之前是一家粮店的老板。为什么说是之前呢? 因为那个男人交不起税,所以粮店被没收了,此时那间粮店已经是卡布雷拉名下的产业了。 不过这无关紧要,卡布雷拉只想快点逃回自己的老巢 然而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老熟人,衣服店老板的儿子、旅店老板一家、他骑马撞倒过的行人,有过露水姻缘的妓女. 躲过了一次次惊险无比的刺杀,卡布雷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老巢,他开始思考应对之策。 虽然机会渺茫,但是他必须想出来,否则等待自己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死”。 其实现在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普埃托里亚诺能守住一个星期,周围的部队就会赶过来支援,只要两个星期的时间自己的部队就能完成反包围,到时候就是里应外合. “城墙倒了!奥地利人冲进来了!” 有人惊慌失措地喊着,下一秒一声枪声响起,中弹的人栽倒在地。 “卡布雷拉就在这里!在奥地利人来之前弄死他!” 卡布雷拉脑中的弦突然断了。 其实奥地利帝国的审判制度,导致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经常会把人收监,等待进一步的证据再进行审理。 一部分人确实是被冤枉的,或者没那么罪大恶极,又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还有利用价值导致西班牙人觉得这套程序不够爽快,所以他们才要动用私刑。 毕竟没人能在奥地利帝国的军法官面前杀人,除非那人也不想活了。 城墙倒塌,城门破碎,到处都是在逃跑的守军,以及趁乱出击的抵抗军和游击队。 往日风光无限的总督府卫队,此时也跑了大半,剩下的人根本无法挡住四面八方赶来的复仇大军。 剩余的卫队很快就被全歼,那些来复仇的人尤不解气,把总督卫队的尸体拖拽到大街上游街。 卡布雷拉本人,他们自然更不可能放过。 只是当愤怒的人群冲进卡布雷拉的办公室时,卡布雷拉拿出了一份墨迹还未干的手令,他下令赦免所有人的罪行。 卡布雷拉抱着抵抗组织首领,又亲又笑。 但复仇者们也不打算放过他,人们将卡布雷拉的脑袋割下,再把他的尸体反插在一个木桩上,最后将其头颅按在木桩尖端。 取得胜利的复仇者们将卡布雷拉的尸体放在游街的花车上,后面拖行的是他部下将官和城内的官员。 交界地其他城市的情况也差不多,奥地利帝国的全面反击迅速而高效。 与此同时法军还在忙着清理路上的碎石,而身在托莱多的费兰特·杜瓦埃则是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交界地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兵力可比费兰特·杜瓦埃实际掌控的兵力多多了。 卡布雷拉元帅是出了名的能征善战,费兰特·杜瓦埃本以为前者最差也能和奥地利人斗个两败俱伤。 然而战争才刚开始,法国的援兵还没到,卡布雷拉的军队就完蛋了。 此时此刻费兰特·杜瓦埃只想说一句话。 “帕麦斯顿勋爵,还请您救救我。” “放心!大英帝国从不会吝啬于帮助朋友。” 第111章 英法结盟 帕麦斯顿表面上十分从容,但他也没想到西班牙共和国会完蛋的这么快。 帕麦斯顿对于同僚们扶植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的做法并不认可,他觉得费兰特·杜瓦埃更有潜力,也更容易控制。 至于帕麦斯顿凭什么认为费兰特·杜瓦埃会选择合作,因为前者觉得后者的依仗会在关键时刻叛变。 卡布雷拉这种人本来就不值得信任,他可以投降费兰特·杜瓦埃,自然也可以选择投降奥地利人。 至于法国人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厉害,而且奥地利帝国在加泰罗尼亚地区经营那么长时间肯定有所提防,法国人的进攻一定不会顺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帕麦斯顿经受不起再一次无功而返了。 本来说服卡洛斯六世是大功一件,结果卡洛斯六世居然莫名其妙被推翻了,现在是生是死都没人说得清楚。 帕麦斯顿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这么大一个国家怎么说换主人就换主人?一点波澜都没有吗? 现在他必须谈成和费兰特·杜瓦埃的合作,帕麦斯顿不管英国的立场,他也不想管英国的策略,他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前途。 帕麦斯顿很清楚,只要自己的政治生涯结束了,那他的生活也走到了尽头,那些无数他曾经得罪过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他活着会比死去更痛苦。 维也纳。 莱昂托又一次来到了霍夫堡宫的大门前,但这一次他没能被允许进入大门。 “我是卡洛斯六世的使者,我要见弗兰茨·约瑟夫一世陛下,我已经预约一个星期了! 你们这次别想再赶我走!” 莱昂托愤怒地吼道,他本来还是奥地利帝国的座上宾,可一觉醒来国王死了,国家没了。 直到一个星期前卡洛斯六世的使者才联系上了莱昂托,后者也不清楚卡洛斯六世的真实情况,但他的立场不会变。 “抱歉,先生。陛下没有召见您。” 卫兵面无表情地伸手再次将莱昂托拦了下来。 “我要进去!我是西班牙大使!我们是盟友!” 莱昂托怒吼着。 “抱歉,先生。现在西班牙和法国已经结盟,并且向我国宣战。请您离开。” 卫兵依然面无表情,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那是叛军!那是叛徒!我主卡洛斯六世还有二十万大军就蛰伏在坎塔布里亚山中! 只要我们两面夹击,胜利唾手可得!” 莱昂托高声叫嚷着,一名军官觉得碍眼便让士兵们将人推到了大街上。 毕竟这里可是霍夫堡宫大门前,有人喧哗不止,万一吵到了大人物门,那就是他的失职。 另一方面,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的特使也被拦在了大门前。 “听着!快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卡洛斯六世那个死人能给的,我们女王陛下也能给,还能给的更多!” 不过这位特使也和莱昂托落得了相同的下场,被卫兵推到了大街上。 两个西班牙人只相互看了一眼便动起手来 奥地利帝国和卡洛斯派的交易早就被人公之于众,不过人们对此却多抱有怀疑的态度,他们怀疑卡洛斯六世是否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毕竟奥地利帝国的付出与回报似乎并不相符。 而且就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的表现来看也不像是为了抢占殖民地去的,要知道即便现在奥地利帝国也没有完全占领那笔交易中的全部土地。 参加了战争的西班牙人和奥地利士兵对这种说法则更是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最荒谬的污蔑,奥地利帝国去西班牙就是拯救基督徒、消灭暴君的。 与情绪高涨的底层不同,奥地利帝国的高层此时大多反对战争。首先法国不是西班牙,奥地利帝国对付西班牙甚至可以直接用当地招募的部队就能取胜。 但对付法国人,奥地利人可没有那么傲慢,他们必须全力以赴。 其次、战略目的已经达成,现在应该考虑谈判将收益落袋为安。 第三、奥地利帝国的推进过于深入,战线过长,不但增加了消耗和补给压力,更是让战争的风险成几何倍数增加。 第四、所谓的神圣同盟联军,90%以上的军队和补给都是由奥地利帝国提供,等于是奥地利帝国在同时面对整个欧洲的共和派。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奥地利帝国高层觉得继续打下去无利可图,至于为什么呢? 因为西班牙波旁虽然要被杀光了,但是法国波旁、意大利波旁却还在。 并不存在奥地利帝国打下西班牙就能重回日不落的可能,毕竟波旁家族的王位最后还会是由波旁家族的人继承。 然而这只是传统的帝国思维,在法国共和派和英国的资产阶级看来却是天都要塌了。 在他们的眼中,奥地利人毫无疑问就是打算重温旧梦,而且奥地利帝国就差一步就要成功了。 快派兵! 虽说原本英国支持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而法国支持的是西班牙共和派总统费兰特·杜瓦埃。 但此时此刻,他们必须考虑放弃成见,共抗强敌。 法国共和派缺乏领袖,而又派系庞杂,最后他们只能公推已经名誉扫地的拉马丁到英国商讨结盟事宜。 英国方面的立场一向十分灵活,德比伯爵更不想看到帕麦斯顿东山再起,于是乎一口答应了拉马丁的条件。 英法联手削弱奥地利帝国,这对于英法来说都有好处。对英国而言可以打击潜在的对手,报地中海海战的一箭之仇。 同时也能保持欧陆平衡,并防止西班牙东山再起。西班牙和法国不一样,后者是传统的陆权国,而前者则是海权国。 虽然英国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海上霸主,但它依然无法允许潜在的竞争者,长期以来对奥地利帝国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西班牙的地理环境和基础可比奥地利帝国要强得多,至少西班牙不用担心被人堵在澡盆里出不去。 除此之外西班牙的殖民地遍布全世界,尤其是在南美洲有着相当多的西班牙语国家。 作为这些国家的前宗主国,其影响力是奥地利帝国望尘莫及的。 第112章 不要脸,不讲理 法国与奥地利帝国的直接恩怨来自于维也纳体系,之前的数次大战,无论卢森堡危机,还是阿尔萨斯-洛林危机法国向奥地利宣战都是源于维也纳体系对法国的束缚。 只不过此时又要加上挽回国家信心和收复失地两条内容,法国和奥地利帝国虽不接壤,但同作为区域大国,彼此间的矛盾、利益无法调和。 而西班牙会倒向何方更会影响今后两国,乃至欧洲的局势,所以只要能在西班牙击败奥地利帝国,对于法国来说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 更不要说此时西班牙还是欧洲大陆上唯一一个与法国制度相同的国家,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法国都没有不参战的理由。 在法国共和派看来与英国结盟更是百利而无一害,毕竟此时法国海军由于大东方舰队的叛逃而元气大伤,真指望临时七拼八凑组成的舰队去和奥地利海军拼命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军队的补给完全靠海运维持,只要截断了奥地利人的海上通道,那战争的胜负也就没有悬念了。 另外和英国结盟在西班牙作战,法国占着地利,法国可以策动加泰罗尼亚地区独立,然后将其并入版图,而英国人并不具备这个条件。 英国海军打败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另一个后果是会消除奥地利帝国海军的相对优势,这样法国海军就又是地中海一霸了。 德比伯爵和拉马丁还代表英法双方畅谈了一下,战后分赃问题。 法国会得到此时奥地利帝国已经占领的殖民地,包括加纳利群岛、休达、梅利利亚。 英国则会得到菲律宾、波多黎各。 在古巴英法双方会施行东西分治,东部归法国,西部归英国。 此外英法还希望将奥地利海军彻底赶回亚得里亚,为此他们将会要求奥地利帝国解除一切海外军事部署。 赔款的细节还没定好,虽说没法让奥地利帝国不能东山再起,但最起码也要让奥地利帝国彻底断绝再次染指伊比利亚半岛的可能。 拉马丁觉得这次结盟成功,他一定能成为法国的英雄,法国赚大了。 另一方面德比伯爵也差不多,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名留青史,英国才是最大的赢家。 打败奥地利帝国,其实没什么好称道的,关键是打败了神圣同盟,巩固了英国的世界霸权,这才是关键。 不过最最关键的还是英国的海洋霸权,之前两次地中海海战输得不明不白,这对英国皇家海军来说是奇耻大辱,更是对英国海上霸主地位严重挑衅。 虽然已经和法国秘密结盟,但德比伯爵可不准备立刻向奥地利帝国宣战,毕竟双方在经济上还有那么一点关系。 现在宣战,他怕是要被那些伦敦金融城的银行家给活吃了。那些人可不管他是不是能名留青史,大英帝国的利益更是笑话。 即便打仗,也不能让奥地利人不还钱。所以这一战必须要赢,理论上英法西三国同盟的实力远强于奥地利帝国,后者又是跨海作战劳师以远。 但!英国此时的情况也不太好,经济危机、政治危机、民族危机,诸多危机结合而成的统治危机将其举步维艰。 哪怕是反法战争失败,英国也没有此时被动。所以弗兰茨才要这个时候搞事情,即便有人能看透真相,即便有人想做点什么,英国政府都需要慎重考虑。 而犹豫就会败北. 此时英国地中海舰队虽然已经重建,但是舰船兵力还未补充完整。按照德比伯爵的想法,他想要利用这个空窗期将足够的舰队和战备物资先运到马耳他群岛。 等到法国和奥地利打到两败俱伤的时候,英国海军再出手,到时候就能保证大获全胜。 至于此时当然是继续为法国提供战争贷款,并且要求法国用这些钱在英国采购军备物资。 德比伯爵的幕僚中并不缺少经济学家,他们的建议德比伯爵一直都记在心上,正好借这个机会来挽救英国经济,真可谓是一箭三雕。 英国人的做法虽然一如既往地不地道,但是在此时拉马丁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他只能捏鼻子认了。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正面战场西班牙共和军,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的残党都在节节败退。 法军则是在通过了安道尔后遭到奥地利帝国军队的强力阻击,后者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前者的进攻非常被动,战线根本无法推进。 占领了休达的奥地利帝国海军更是当起了海上警察,弗里德里希拦截了英国皇家海军的战舰,但却放走了运输船。 理由嘛。 “自然是为了你们好。” 弗里德里希这话快要把英国新任地中海舰队司令威廉·西蒙斯给气死了,后者也是个暴脾气,但是此时他的任务是接任地中海舰队司令一职,而并不是和奥地利海军打一场。 “你们凭什么阻拦我国的舰队进入地中海?” 英法结盟共同帮助西班牙对抗奥地利帝国的侵略,弗里德里希跺了跺“的里雅斯特”号的甲板。 “您这是在武力威胁我国吗?” 威廉·西蒙斯表情严肃,他这一辈子还没遇到过胆敢挑衅英国皇家海军的人。 “不,只是在跟随海浪的节拍。” 弗里德里希说得漫不经心,一旁的丝内卡公主则是向乐队打了个响指。乐师们立刻开始随着海浪的声音演奏起来,音调舒缓而自然,让人感觉到平静而安宁。 威廉·西蒙斯听着不禁眼皮打架,他真是恨死了这些贵族的腐败作风。 “老子在跟你谈打仗,你跟老子谈音乐,你想死吗?” 威廉·西蒙斯心中止不住地暗骂道,不过表面上还得使用敬语。 “我的舰队什么时候可以通过您的防区?” “今天不行。” “那明天呢?”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弗里德里希态度散漫,这让威廉·西蒙斯极度不满。 “如果我今天就要过去呢?” “说了,今天不行。” “如果我今天晚上趁着夜色过去呢?您拦得住吗?” 威廉·西蒙斯正色说道,弗里德里希也睁开眼坐起身来。 “那你可以试试。” 第113章 真相 其实弗里德里希是真想直接把英国的这支增援舰队全歼,只要消灭了眼前这支舰队,那地中海内的那支英国舰队大概率也会选择投降。 现在奥地利帝国占领了休达,安达卢西亚也在掌握之中,此时海陆并进拿下直布罗陀并不是问题。 之前弗里德里希就打过直布罗陀的主意,不过被弗兰茨制止了,毕竟当时在考虑如何结束战争,而此时则刚好相反。 英国人不要脸想来个暗度陈仓,如果一时大意说不定真会让他们钻了空子,但弗兰茨始终就没放弃过对英国的监控。 英国方面的一举一动,奥地利帝国这边都清楚得很,军舰想要横穿交战区?别做梦了! 虽说整个地中海并非全是交战区域,但是谁让西班牙刚好堵在地中海的入海口呢? 不要脸的人总能找到借口,如果非要在此和对方辩个高低,那反而落了下乘。 威廉·西蒙斯是一位勇敢的海军中将,但他并不是没脑子。 在出发之前威廉·西蒙斯看过所有关于地中海海战和奥地利帝国海军的资料,他起初觉得自己的这支舰队就算不汇合地中海战舰战胜奥地利帝国海军也有九成九的把握。 然而此时,尤其是是在登上过“的里雅斯特”号之后,威廉·西蒙斯觉得即便是汇合了地中海舰队,他的胜算也只有五成。 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实际战力要比情报上描绘的更加强大,要么是情报有误,要么就是在近期奥地利帝国海军又得到了补强。 面对强敌就踟蹰不前吗?这不是他的性格。 威廉·西蒙斯决定趁夜色,让自己舰队中最快的新式明轮战舰悄悄穿过奥地利人的防区。 大海又不是陆地,而且这个时代夜间的能见度极低,奥地利人想要封锁整片海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然而很不幸的是当夜一艘满载着642名英军的明轮战舰在地中海西部沉没,只有不到二十人获救。 奥地利帝国方面很大方地将这些幸存者送给了威廉·西蒙斯中将,这让后者十分恼怒,他觉得一定是奥地利帝国方面搞的鬼。 但那些获救的士兵却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是明轮和锅炉出了问题,然后舰长派人进行紧急维修,之后就发生了爆炸。 他们是在海上飘了一夜,第二天才被奥地利人发现。 至于到底是不是奥地利人在捣鬼,这些船员根本就不知道。 威廉·西蒙斯中将觉得不清楚无所谓,毕竟只有奥地利人嫌疑最大,而且战舰在航行之中发生事故这种事虽然有,但根本不可能这么凑巧。 威廉·西蒙斯中将刚想指责是奥地利帝国海军制造了这场惨案,奥地利帝国一方使者直接拿出了幸存者的笔录。 威廉·西蒙斯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他也考虑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然而奥地利帝国海军的接送舰队已经来了。 威廉·西蒙斯只能选择放人,之后他又试了两次,除了损失几艘军舰和上千名海军士兵以外,他什么都没得到。 损失兵力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对舰队士气,以及对他个人威望的打击。 幸存的士兵说地中海有海怪,西蒙斯中将完全就是拿他们去送死,更有甚者说西蒙斯其实是一名邪教徒正在搞一场不可明说的邪恶祭祀 尤其是此时舰队中有相当多的爱尔兰人,这些人平时里就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儿,现在又被拉去当炮灰(祭品)自然是怨声载道。 无奈之下西蒙斯中将只能选择到葡萄牙休整,等待援军到来,以及英奥两国外交部的进一步协商。 外交官之间就更是打太极,毕竟两国都不是在此时非打不可。 普鲁士,柏林。 威廉四世要抓狂了,他一把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气喘吁吁地骂道。 “叛徒!都是叛徒!”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威廉四世决心一口气解决国内的政治乱象和国家分裂问题。 威廉四世下令解散了八省议会,并且拘捕了一直在议会中一直唱反调的贵族和商人。 莱茵地区更是需要缴纳额外的税收以支持神圣同盟战争,威廉四世很聪明,他一方面打着神圣同盟和德意志邦联的旗号收税,一方面将税收放进了普鲁士的国库。 除此之外威廉四世还派人到法兰克福秘密逮捕科隆大主教,目的自然是擒贼先擒王。 按照威廉四世的幕僚们估计,只要科隆大主教被捕,那些所谓的信徒和协力者一定会遁作鸟兽。 此时奥地利帝国深陷西班牙,俄国人又和国内的波兰、车臣人打得不可开交,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然而现实是科隆大主教拒捕,科隆大主教的保镖和普鲁士的密探发生了冲突,萨克森的警察赶到,在三方混战中科隆大主教被流弹击中。 另一方面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强制解散八省议会和逮捕议员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八省议会确实被解散了,然而议员们却逃到了科隆。 传说这时候议员们和科隆大主教在科隆大教堂相遇了,科隆大主教不顾自身的伤势与议员们谈论了很久。 在弥留之际高喊:“自由、宪法!” 教堂外很多人都听见了,议员们都可以作证,但是教会的神职人员却有另一种说法。 科隆大主教喊的不是“自由、宪法!”,而是“信仰上帝吧!打倒暴君!” 不管怎么说,现在普鲁士的两个麻烦合在了一起。 八省议会迁到了科隆继续和威廉四世唱反调,而莱茵地区的民众则怀疑是普鲁士政府谋杀了他们的大主教。 就在威廉四世焦头烂额之际,莱茵地区的民众冲进市政厅殴打官员,虽然他们没搞清楚是不是普鲁士政府谋杀的大主教,但是他们却找到普鲁士政府愚弄他们的证据。 所谓同盟战争税并没有流向西班牙前线,而是进了普鲁士政府的腰包。 威廉四世自然是不可能承认,于是乎莱茵地区的民众领袖、宗教代言人和议会成员来到维也纳讨要说法。 奥地利帝国外交部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表示并未收到来自莱茵地区的捐助,甚至公开了所有来自普鲁士的捐赠款项。 第116章 丧钟为谁而鸣 西班牙。 奥地利帝国远征军的效率惊人,不但迅速占领了卡布雷拉的地盘,还攻占了摄政女王残党控制的大片区域。 西班牙军团的进攻欲望很强,如果不是弗兰茨要求先稳定后方,此时远征军早就开始围攻托莱多了。 虽然奥地利帝国没有围攻托莱多,但是费兰特·杜瓦埃却不敢继续待在这里。 天子守国门 这个蒙大师,是专门做这一行的,公司选址,看风水,怎么能避免公司的发展桎梏,只要经过这位蒙大师之手,一切终将顺顺利利,迎刃而解。 斯托特斯开头还只是认真听着,但阿米奴那句“我担心限制不了他”让他很是惊讶,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但阿米奴并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他说限制不了,大抵就是限制不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还被绑在一间石室中,怎么突然就出来了,而且自己还被猫仙人抱着。 最后被命不久矣的比邻人首富天价购买,不过石蛋附近的生命能量只能让首富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间少受一些痛苦,并不能延长他的生命,首富大失所望,为了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首富命人切开石蛋。 这时,一道不正常的叫声,打断了正常的报数,让郑建睁开了眼睛。 夜色下,大海显得格外的幽暗,巨大的海王兽在水下游荡着,伺机吞噬一切活着的生物。 见玩家们纷纷退去,不愿再战。忽然遇上这么厉害的首领级怪,等级还是??号,根本没得打。这座城几十万人,略去外出的,也还有20万玩家,目前已经被击杀接近2万多。复活后,都躲在了后面。 秋寒顿感有些迷糊,这些消息对于他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卵用,他只是想拜访下那个曾经一起吃面的兄弟,亦无他求,更无他需。 全场没有受伤不重的只有郭子瑞了,他看着童二一步步朝他走来,心如死灰,连挪动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知道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将要给他做什么?但是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添满了整个脑海。 “还在僵持着,但是我们的损失很大!”菲利普斯语气沉重地说道。 尽管高兰有些吃惊,但还是跟了出去,见宋玲玲开着一辆出租车走了,连忙开着自己的轿车跟了上去。 记者们和叶利钦都是老熟人了,这个家伙看起来并不像共产国家的官僚,平素在记者面前非常和蔼亲切,而且很喜欢喝记者打交道。于是乎外围的记者就改把叶利钦给围了起来。 这次记者会是全球直播的,本来,不少细心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一次,这个记者这么一问,更是所有人都注意到,政变的领导人,居然手在颤抖,这意味着什么? 可以说这两个保安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面前的危险,要是刀疤看到了肯定会称赞两个保安的勇气,也许还会给一些奖金之类的,当然这奖金也要等伤好了在花,或者直接就作为药费。 杨黛气的说不出话来,心中暗衬,若是‘他’在,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欺负?一时之间,顿时想起了那个喜欢唱十八摸的少年来。 薇薇安答应了不变形,却没答应不将长指甲和獠牙露出来,尖锐锋利的指甲和獠牙是薇薇安最趁手的武器,每一次挥手几乎都能在山口身上留下痕迹。 第114章 沙皇出征 法兰克福的一家啤酒馆内,两个大胡子相对而坐,他们身上风尘仆仆,不过却格外振奋。 两人在坐下之前已经将店内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被人跟踪。 “这个世界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倒是觉得比之前好懂多了,只不过一切都是在某种规则之下运行而已。 好多人都被这种规则逼疯了,威廉四世陛下就是其中之一,他真觉得别人会毫无防备吗?” “你怎么觉得这一切都是阴谋?” “因为我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或许吧,不过我想从今往后威廉四世陛下要更加头疼了。” “不要说风凉话。普鲁士的衰落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尤其是对你这样自诩要给世界带来自由、民主的人来说。” “咳,我追求的自由和民主,跟那些家伙的不一样。” “哼,在我眼里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群小孩子过家家的低劣把戏。我告诉你,强权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真理。” “那您怎么还逃啊?” “你不也是一样?” 两人同时举起酒杯。 “道不同,不相为谋!” 俄国,圣彼得堡。 尼古拉一世难得这么开心,法国和奥地利在西班牙打成一团,英国人也在摇摆不定,美中不足的只是奥地利没有从陆地上向法国发起全面进攻。 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没人想到,事实上那些小国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法国政府也不想搞成全面战争,更不愿意担起撕毁停战协议的恶名。 于是乎双方就把战场定在了西班牙,并约定不会将战争扩展到整个欧洲范围。 法国人参战的理由是帮助盟友,而同盟义务的优先级要高于停战协议,却丝毫没有提法国与西班牙的同盟晚于法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停战协议。 不过奥地利帝国宣传部门替法国人想着呢。 舆论战场的争论十分激烈,但尼古拉一世却并不关心,他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为自己的女婿,为神圣同盟,为伟大的东罗马帝国。 于是乎尼古拉一世在案头上的情报中寻找,终于被他发现奥斯曼帝国打算偷袭奥地利帝国的决定性证据。 “先生们!俄罗斯帝国忠诚的将士们!邪恶的奥斯曼土耳其人企图偷袭我们的盟友,我们绝对不能坐视这种恶行! 我们必须要向奥斯曼帝国宣战!” 撕毁停战协议这种事情放在俄国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很符合人们对俄国的刻板印象。 俄国人所谓的证据,其实是奥斯曼帝国的一次兵力调动,只是将前线的部队调回换上新的部队而已。 然而这次兵力调动之后,奥斯曼帝国刚调过来的部队增加了五十三人,俄国方面认为前者完全可以积少成多,凑够进攻奥地利帝国的军队。 于是乎俄国决定先发制人,发动第十次俄土战争。虽说此时俄国的情况十分被动,层出不穷的叛乱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然而进攻奥斯曼帝国也没有比此时更好的机会了,列强们在西班牙打成一片,这一次奥斯曼帝国孤立无援,尼古拉一世又不是白痴,他当然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俄国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好这场战争,俄国方面还不知道奥地利帝国海军和英国海军在直布罗陀海峡发生的龃龉。 在此时俄国看来,英法奥三国虽然在西班牙发生了争斗,但是下场血战的只有奥地利和法国,英国并未真正进场。 最让人担心的还是俄国内部问题,波兰人的反抗激烈,车臣人行踪难觅,南俄的哥萨克更是反复无常。 更糟糕的是这个时间点,此时已经是8月份。以俄国的动员效率,想要凑出一支足以对奥斯曼帝国构成威胁的部队至少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 而想要将这些部队送到前线,又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彼时10月、11月俄国的气温会骤降进入冬季,到时候想要维持补给会十分困难。 大军出征最重要的就是后勤,军队规模越小因粮于敌的效率就会很高,反之军队规模越大,因粮于敌这种策略越不实用。 所以历代沙皇都会选择在春夏两季出征,而不是秋季。不在秋季出征的另一个原因是俄国是农业国,机械化程度非常低,需要大量的人力来进行收割。 但整个1849年,俄国始终处于动乱之中,更是失去了整个波兰粮仓。为了维持战争又出售了大量的粮食来换取必要的战争物资,此时俄国储备粮已经不多。 在俄国大多数官员眼中,此时与奥斯曼帝国开战,并不是明智之举,应该等到来年。 这一次并不是英国人搞的鬼,只是俄国人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得出的结论而已。 然而尼古拉一世不管那些,他对于君士坦丁堡的渴望无比强烈。 “你们这群懦夫!天气、波兰人、车臣人、哥萨克、奥斯曼土耳其人就把你们吓住了! 朕告诉你们!你们怕,朕不怕!当年十二月党人逼宫的时候,枪口距离朕的胸口只有不到400米! 如果朕不是上帝选中的沙皇,朕早就死了! 你们这群懦夫就留在圣彼得堡吧!朕要御驾亲征!从今往后,君士坦丁堡就是俄国的首都!” “陛下,不可” 尼古拉一世愤怒地将拦在自己面前和退闪不及的大臣踹倒在地,然后大踏步地离开了华丽的彼得宫。 尼古拉一世不想听这些人废话,他也从来不想听从别人的建议。 “告诉你母亲,我永远爱她。把你妹妹送去维也纳,告诉她很抱歉,我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了。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在圣彼得堡登基吧。 遗书就在我的枕头里。” 尼古拉一世难得地没有对着亚历山大大吼大叫,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沙皇离去的背影,有人暗暗咬牙。 “这样刚愎自用的皇帝死在外面最好了!” 有人则是觉得天塌地陷。 “现在内患不止,沙皇还要发动战争,甚至还要御驾亲征。 简直疯了!” 有人则是选择了默默跟随,在他们眼中尼古拉一世可能不是最好的皇帝,但却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第115章 山中贼 维也纳,霍夫堡宫。 俄国也想趁机搞事,弗兰茨倒是很能理解,毕竟现在奥地利帝国顶在前面,不搞事反倒不符合尼古拉一世的逻辑。 只不过让弗兰茨有些没想到的是沙皇选择了御驾亲征,看来尼古拉一世是真想复刻彼得大帝的功绩。 但时机对于俄国来说并不好,毕竟这个时机就是弗兰茨创造出来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然而按照弗兰茨之前的设想,俄国应该在次年的二月或者三月才发动进攻。 那个时候冰消雪融,俄国内部的叛乱也该收拾得差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西班牙战场的英法也该是强弩之末,到时候俄国进攻奥斯曼就会成为压垮英法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此时尼古拉一世显然有些操之过急,包括他嫁女儿这件事。 俄奥两国联姻这样的大事居然被如此草率地决定下来,这让弗兰茨有些无语。 虽说是战争时期,但皇帝的婚礼还是需要用心筹办,毕竟这关乎两国,以及两个大家族的脸面。 弗兰茨的婚礼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政治联姻,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它的象征意义要远大于实际利益。 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奥地利帝国太需要一个能让所有奥地利人认同的文化符号。 说来有些可悲,这个存在了数百年的帝国,能联系所有人的唯一纽带居然是皇室本身。 所以弗兰茨的婚礼必须大办特办,别说是在国外打仗就算是洪水天灾来了也得办。 但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并没有认识到这些,他们只觉得劳民伤财,有办婚礼的钱不如多招些士兵,多造些炮弹。 “陛下,您没必要这么着急结婚,俄国人拖了我们这么久,我们也可以拖俄国人一段时间。 现在帝国财产紧张,等到宽裕一些再举行婚礼。 维也纳是一座伟大的城市,奥尔加公主不会无聊的。” 施瓦岑贝格亲王苦口婆心地说道,他觉得弗兰茨虽然年轻,但却是一位明君,应该会听从自己的建议将婚期延后,或是从简。 毕竟奥地利帝国的对内对外战争花费都非常巨大,弗兰茨此时的战争策略就是用钱砸,用物资砸。 先不说向西班牙运输的海量物资,仅仅是在特兰西瓦尼亚平叛期间发给当地的补偿金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再加上军队的补给和伤病,以及退伍兵的安置工作。 特兰西瓦尼亚的剿匪行动就是在烧钱,如果不是平叛军队表现的过于凶残,相信特兰西瓦尼亚人都想自己养土匪了。 实际上特兰西瓦尼亚的土匪、山贼只有少数马扎尔人残党,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特兰西瓦尼亚人。 在这群人中其实大多数也不是真的想要造反,在当地的特兰西瓦尼亚人看来家里供养土匪、山贼更像是一种生存策略。 毕竟作为下等人,他们的权利得不到保障,为了防止被贵族们压榨至死,他们不得不保留最低限度的反抗能力。 在极端情况下,这些山贼、土匪就是他们和贵族、官员博弈的本钱。然而地方割据势力是弗兰茨所不能容忍的,在他的计划中没有山贼、土匪的位置。 奥地利帝国的内部建设同样花费巨大,基建是要花钱的,十九世纪的基建狂魔美利坚幸运地赶上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一跃从负债国变成了债权国。 这些年弗兰茨积攒了不少的黄金,甚至一度还发愁怎么将其投入市场才能不引发通货膨胀,但与未来基建的天量缺口相比这点钱实在不够看。 弗兰茨在经济、教育、技术、政治、军事等领域的改革,个个都是吞金兽。 所以施瓦岑贝格亲王才会考虑削减婚礼庆典的预算,毕竟这在他看来优先级低得实在可怜。 “婚礼必须如期举行,一切规模、用度不得缩减。” 然而弗兰茨的回答却让施瓦岑贝格亲王大感意外,后者没想到前者会如此一意孤行。 “陛下,我必须提醒您。根据财政部的估计即便是不再增加战争预算的情况下,三年之内我国国库资金就会耗尽,并且出现财政赤字。” 弗兰茨点了点头。 “三年吗?足够了!” 弗兰茨很有把握,毕竟法国绝对撑不了三年。 施瓦岑贝格亲王有些无语,但也只能按照弗兰茨的意思执行,毕竟后者可是一位很严厉的君王,绝不会容忍有人阳奉阴违。 至于战争本身,奥地利帝国高层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法国人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到目前为止还未动用全部实力,战争部更是有所谓的b计划。 法兰西这个曾经不可战胜的对手,此时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如果没有英国人的贷款,他们连一个月都撑不住。 即便有英国人在背后捣鬼,法国人也难以逾越比利牛斯山脉。法国海军更是一个笑话,此时不得不征用大型商船来充门面。 这也是法国大使反复强调法国是被迫参战的原因之一,如果奥地利帝国海军真的向法国沿海发起进攻,那将是堪比降维打击的惨状。 法国倒不是没有海军,但是大西方舰队想要进入地中海就要先过直布罗陀海峡,而此时奥地利帝国占领了休达根本就不可能放法国人的舰队进来。 倒也不是没有支持弗兰茨大婚的,索菲夫人就觉得要不然别打仗了,婚礼才是重中之重。 索菲夫人并不清楚这场战争的意义,她只是觉得奥地利帝国没输,但也没赢。 由于信息不对称的关系,索菲夫人并不能一窥战争的全貌,所以才会有这种离谱的想法。 弗兰茨自然不会听从这种离谱的建议,但弗兰茨会让索菲夫人帮忙筹备婚礼,毕竟后者绝不会轻视这场婚礼也愿意将这场婚礼办好。 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这才是弗兰茨需要做的。 弗兰茨的婚礼将会在两个月后举行,除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奥地利帝国还会组织相应的庆典活动。 帝国还会将婚礼当天定为假期,一方面是方便让更多人参加活动,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加强人们的印象,毕竟一年一度的强制休息日谁不爱呢? 第116章 丧钟为谁而鸣 西班牙。 奥地利帝国远征军的效率惊人,不但迅速占领了卡布雷拉的地盘,还攻占了摄政女王残党控制的大片区域。 西班牙军团的进攻欲望很强,如果不是弗兰茨要求先稳定后方,此时远征军早就开始围攻托莱多了。 虽然奥地利帝国没有围攻托莱多,但是费兰特·杜瓦埃却不敢继续待在这里。 天子守国门?开玩笑!老子是总统! 费兰特·杜瓦埃直接将首都从托莱多迁到了中北部的巴利亚多利德,在这里他终于暂时不用担心奥地利的威胁了。 但是西班牙共和国刚刚建立就遭逢大败,接着又是迁都,很难让人相信这个国家还有前途。 费兰特·杜瓦埃可管不了那些,他现在谁都不相信,他只想找个安全的角落不被人发现. 费兰特·杜瓦埃的恐惧主要来自于英法的无能,法国人被奥地利人拦在比利牛斯山脉,英国人更是连地中海都进不来。 他真想把帕麦斯顿和那个夏尔一起掐死,然后丢进埃布罗河喂鱼。 (埃布罗河西班牙境内最长的河流,由于其有很多可怕的传说,所以又被称为杀人河。) 除此之外费兰特·杜瓦埃还听说了一个可怕的消息,那就是英国人居然在扶植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 费兰特·杜瓦埃还是很了解这位摄政女王的,毫无底线、无所不用其极正适合形容此人。 费兰特·杜瓦埃和他的家族之所以会卷入到这场欧陆风云之中就是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的手笔,如果不是这个贱人事情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过比起奥地利人和摄政女王,费兰特·杜瓦埃最担心的是卡洛斯六世。 这位“已死”的国王才是对他最大的威胁,先不说双方的血仇(亡国、灭族之恨),单说是英国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费兰特·杜瓦埃就不可能放过卡洛斯六世。 毕竟英国人可以从古巴把摄政女王弄回来,他们自然也能再把卡洛斯六世找出来。 之前卡洛斯六世百口莫辩是因为大家都不需要他活着,此时英国佬需要卡洛斯六世去对付奥地利人自然会为他“主持公道”。 想到此处,费兰特·杜瓦埃已经暗自下定决心,决不能让卡洛斯六世再活在世上。 其实费兰特·杜瓦埃没有放弃过彻底消灭卡洛斯六世的打算,只不过西班牙的山太多,只要后者往山沟里一钻,前者派再多的人也是徒劳。 为了以绝后患,这一次费兰特·杜瓦埃不但派大军清扫卡洛斯残党的根据地,并且给“伪”卡洛斯六世的人头开出了五十万雷亚尔的悬赏。 重回坎塔布里亚山脉的卡洛斯六世很是抑郁,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 自己身边的追随者肉眼可见地减少,除了一些看不到希望主动离开,甚至还有人想要谋害自己。 还好卡洛斯六世一直都很警觉,更是没有信任过任何人,但这也加重了他的猜疑心使得本就离心离德的卡洛斯派内部更加混乱。 卡洛斯六世的行踪便更加难以揣度,但有一天卡洛斯六世听说英国派来的使者正在找他要帮他夺回王位。 卡洛斯六世派人假扮自己悄悄与之联系,对方并没有加害他的替身,反而是提供了数量可观的军火和粮食。 卡洛斯六世觉得自己的运气来了,当年他能靠奥地利人打败伊莎贝尔二世,今天也能靠英国人打败西班牙的共和派。 卡洛斯六世很确信,只要自己能证明自己还活着,那么奥地利帝国就会遵守之前的约定。 这一次卡洛斯六世已经看开了,海外殖民地并不重要,只要能保住西班牙国土和自己的王位,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 奥地利帝国不是想要殖民地吗?给他们!英国不是想要自己和奥地利帝国保持距离吗?没问题! 现在西班牙波旁几乎死绝,他的任务是重振家族,然后把自己的王位传承下去 一声枪声响起,卡洛斯六世的思维停止了,西班牙波旁就此绝嗣. 然而开枪的人居然是莱昂托,卡洛斯六世最信任的特使。 奥地利帝国西班牙远征军指挥部。 一群将军们面面相觑,不需要自己坐镇前线指挥就算了,居然连在前线打仗的部队也不是自己的。 这样的战争,他们从来都没敢想过。但临时招募的西班牙军团甚是勇猛,根本就轮不到奥地利军团出场。 更加诡异的是敌方节节溃败,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皇帝却紧急叫停了进攻。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的将军们只能在这里开会,会议的议题是“如何维持占领区的稳定”。 这种会议,他们参加得都烦了。对于这些事情也都是轻车熟路,反正有国家财政兜底,放手去干就是了。 然而此时却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西班牙地区的交通不好,再加上雨季冲毁了很多道路导致补给没法像过去一样及时到达。 虽然主持会议的官员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一群将军的脸色却都十分凝重。 此时奥地利帝国远征军的战果与其说是打出来的,还不如说是用钱堆出来的。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平日就是负责治安和训练新兵,只有遇到西班牙军团打不赢或者是不好对付的敌人时才会用到奥地利军团。 然而如果此时奥地利帝国的补给无法维继,光是这前线的二十万仆从军和三十万民夫就是一个大问题。 这段时间的战争也足够让奥地利帝国的将军们收起自己的轻视,西班牙人不但作战勇猛,而且学习能力很强。 奥地利帝国的将军们可以断定,只要假以时日这支西班牙军团将不会弱于奥地利帝国的任何一支部队。 最关键的是西班牙的地形也让奥地利的将军吃足了苦头,很多看似很容易攻破的堡垒,很容易执行的战术,在这里就是施展不开。 即便奥地利帝国的军事科技和兵力碾压西班牙共和军,但他们却没法打出想象中的胜利。 除了军队,那些刚刚建立起秩序的城市和乡村也将面临严峻的考验,毕竟人性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第117章 虚惊一场 “帝国能否加大投入?” 这是贝内德克的心里话,也是解决问题的最有效途径,毕竟在他印象中帝国的后勤部门非常厉害似乎只要加大投入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当年在意大利地区面对几十万的俘虏,就连一向稳重的拉德茨基元帅都坐不住了。 这些人放了立刻就是几十万的敌军,但不放他们每个星期拉出的屎就能淹没一个农庄。 最后这几十万俘虏并没能掀起太大的风浪,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北意大利地区的发展。 “在疏通被西班牙人阻塞的运河之前,加大投入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西班牙缺少铁路,所有的物资只能靠人力和畜力搬运。 而人和牲口是要吃东西的,路途越远、地形越复杂损耗就越大,沿海四省的内陆边界几乎就是我们运力的极限。 再深入内陆,加大投入的收益将会无限趋近于0,甚至出现负值。 在此我想提醒各位一句,帝国已经为这场战争付出了很多,很多...” 法尼·考斯让人在会议室的白板上挂了一张后勤部门统计的运输收益图,那曲线确实看上去很不乐观。 “那河道清理工作多久能完成呢?” 又有人提出了疑问。 “不清楚,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 法尼·考斯让将军们感到既失望,又愤怒。 加布伦茨敲击着桌面。 “你们后勤在做什么?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抱歉,将军阁下,现在运河的损毁程度还没统计出来,如果只是被碎石淤泥堵塞,在人力充足的情况下几个月时间足够疏通河道。 但是如果是出现了结构性坍塌,修复运河相当于重新挖掘,再加上西班牙地区的特殊地势,整个工程超过一年也不奇怪。 而且我想提醒各位,马上就要进入冬季,在西班牙的冬季开凿运河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名高级后勤工程师解释道,他是奥地利帝国有名的运河专家,说出的话可信度非常高。 在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技术官员并不从属于行政官员,而且在弗兰茨的要求下任何决策会议必须有相关技术官员到场,所以技术官员的地位相当高。 “那你们后勤部没有考虑过今天的情况吗?” “运河对我们和对西班牙同样重要,炸毁这些运河,他们比我们更受伤。后勤部确实没有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虽然费兰特·杜瓦埃只想着逃跑,但是西班牙共和国并不是没有战略天才,他们很快就从奥地利帝国的行为逻辑中找到了破绽。 俄国可以用焦土政策打败拿破仑,他们自然也能用焦土政策打败奥地利。 没有补给奥地利帝国自然不可能继续发动进攻,而只要时间一久,再强的国家也经不起消耗。 不过西班牙的战略天才们并没有像俄国一样将民众撤离,反而是选择了再苦一苦百姓。 毕竟西班牙共和国自己的物资也不多,而大量的民众则可以更加有效地消耗奥地利帝国的物资,只要奥地利帝国撕掉伪善的面具,胜利的天平就会向西班牙倾斜。 这样的阳谋虽然恶毒无比,但却无懈可击。奥地利帝国只能选择和谈或者退兵,否则就会被消耗死。 “那我们可不可以减少西班牙的人口。” 加布伦茨的语气平淡,但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肉跳。 “你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你也不怕被诅咒!” ...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们是来打胜仗的。如果诅咒真的有用,也不需要我们来拯救西班牙。 现在这种情况在殖民地并不少见,不是谁都能有富裕仗打的。” “这里是欧洲!不是非洲!” “你们先别急着反对,西班牙沿海各省的人并不觉得马德里人是自己人,如果不是我们拦着,西班牙军团已经不知道搞了多少次屠杀了! 只要人口数量下来,那么后勤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我们现在已经占领西班牙三分之二的主要城市,只差一步就能结束这场战争。现在我们如果退了,那么这场战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也许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总之死的人可能会比现在更多。” 这是加布伦茨暂时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只要一鼓作气结束战争,后勤的问题就总有办法解决。 “简直疯了!如果我们大肆屠戮平民,那我们之前做的都算什么?” “倒也不是不行,只要放手让那些加泰罗尼亚人去做,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找出一些来平息民愤就好。” “我赞成。现在结束战争才是关键。” “我也赞成。为了胜利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不要忘了当年法国人的失败,他们死于自己的傲慢,我们不应该重蹈覆辙。” “我反对。我们没必要一直坚持同一策略,我们只要忽略掉那些西班牙人,结束战争就好。 后勤部维持军队补给的能力总有吧?” “军队的后勤可以保证。” “那我没问题了。” “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布局的人就是这样想的。他们就是在等我们犯错,逼我们做出他们想要的决定。 请诸位冷静一下。” “法尼·考斯阁下,请您不要卖关子,这里不是小学教室,请您有话直说。” 法尼·考斯尴尬一笑,他的一些习惯确实很难改变。 “虽然后勤部没有想到今天的局面,但是情报部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下早就开始了活动。 之前几个月里,他们一直在敌占区收购粮食和物资,这些粮食足够解决眼前的危机。” “那现在这批粮食在哪?” 将军们实在很讨厌这个小学校长。 “嗯...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由于西班牙政权交替得过于频繁,原本情报人员找的护身符变成了催命符。 现在我们的情报人员已经被当成王党抓了起来,不过好在他之前就将粮食和物资分别藏在了多个安全地点。” 法尼·考斯有些为难地说道,不过将军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别废话说重点。” “现在知道这些安全点的人只有一个人还活着,他现在被关在托莱多的监狱里。” 喜欢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大家收藏:(xiakezw)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第118章 南迁 “既然知道还有人活着,那为什么不展开救援,或者直接先将安全点的位置信息弄出来?” 贝内德克说道,其他人也有这个疑问。 “他有要求。” “什么要求?” “他要我们保证他家人的安全。” “没问题,很合理。” “他还要十万弗罗林和一张去美国的船票,等他到了美国自然会把安全点告诉我们。” 法尼·考斯有些尴尬地说道。 “放屁!等他到美国?那我们这仗还打不打了?” 加布伦茨怒不可遏地吼道,其他的将军们也都坐不住了。 “这种家伙到了美国万一又反悔怎么办?” “没错!情报部怎么会把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如此不值得信任的人?”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看惯了英勇无畏,大公无私,不惧牺牲,忠诚正直,多才多艺的完美间谍,十九世纪的间谍左右摇摆、坐地起价才是常态。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种人身上。”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南迁。” “南迁?别开玩笑了!” 屋内的将军们发出一阵惊呼,他们虽然不属于行政序列,但是迁移人口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极其容易遭到反噬。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解决粮食问题,西班牙共和国正在不断将马德里地区的粮食运往北方,我们得到的只会是一片白地。 不想饿死,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可行?哪里可行了?如果在迁移人口的路途中出乱子,又或者是迁移人口和原住民之间发生争执,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这一次连会议室内的技术官员们也坐不住了,迁移人口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迁移人口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整个会议室内很快就吵成一团,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谁也没法拿出一个完美的方案。 其实南迁的计划并不是后勤部想出来的,而是弗兰茨想出来,只不过由于过于骇人听闻,为了避免弗兰茨的威望受到影响,后勤部主动扛起了责任。 南迁的决定实在是下下策,只不过在不确定能否有充足粮食过冬的情况下,弗兰茨也不得不选择冒险。 南迁除了可以减少粮食损耗、增加兵员以外,最大的利好是可以增加殖民地人口。 西班牙人比起意大利人要可控得多,毕竟前者不抱团,而由于宗教、历史、生存环境等因素的影响,他们要比意大利人更适合作为殖民者。 西班牙人比意大利人更加坚韧,对恶劣环境的忍受力更强,能承受更大的损失。 勇敢、好斗、保守、对原住民的侵蚀有更高的抗性,工作效率也更高。 相比之下意大利人过于懒散,他们几乎将自己的全部智慧和精力都用在了和监工斗智斗勇上。 几乎所有殖民地都不想接收意大利男性,懒散、效率低下,喜欢盗窃、结社、内斗、和黑人搞在一起。 意大利的姑娘风评倒是很好,不过很少有女性愿意到殖民地工作。 即便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政府三令五申,又制定了严格的法律,再加上神棍们整天宣传不要和黑人接触,但这对意大利人来说完全就是耳旁风导致大量混血儿的出现。 弗兰茨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由于现在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人口太多,所以他想适当将其减少一部分送到殖民地。 但事实证明这些意大利劳工惹出的麻烦要远大于他们对殖民地的帮助,而混血儿的出现更是会引发一系列伦理问题。 好在教会很愿意做这个恶人 奥地利帝国国内则是一片欢腾,毕竟在大多数奥地利人来看这又是一场大胜,正好还和皇帝的大婚碰在一起,简直就是上天赐下的礼物。 奥地利帝国高层则大多觉得可以和谈了,毕竟西班牙共和国大势已去,英法都已黔驴技穷,继续打下去就是浪费资金和生命。 “亲王阁下,现在我国已经大获全胜没必要继续浪费金钱和将士们的生命。 只要费兰特·杜瓦埃退位宣布解散西班牙共和国,再将西班牙政权交还给一个愿意承认卡洛斯六世密约内容的波旁王室。 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临时补位的外交大臣皮勒斯多福伯爵说道,他对战争的形势还是比较乐观的,并且已经在暗中物色人选了。 西班牙波旁被灭,萨利克法又被费尔南多七世废除,现在奥地利帝国想扶谁上位都行。 那些落魄的波旁王族没人能拒绝一个大国王位的诱惑,甚至年逾古稀的路易·菲利普都表示愿意替奥地利帝国守好西班牙,绝不和英法同流合污。 还有波旁和哈布斯堡的混血儿愿意签约上位,表示会在自己死后将王位传给哈布斯堡家族。 更有公主为了获得王位愿意先做弗兰茨几个月情妇,等到怀孕之后再去继承王位。 围绕着西班牙王位继承问题,各路牛鬼蛇神齐聚维也纳,弗兰茨索性直接躲进了美泉宫装病,这下就轮到施瓦岑贝格亲王头疼了。 “费兰特·杜瓦埃这种弑君者不死,我们奥地利帝国还有什么脸面引领神圣同盟。” 这其实是弗兰茨要求的,历史上欧洲君主一直都在不断突破自己的底线,不过他不打算继承这一光荣传统。 哪怕卡洛斯六世在弗兰茨眼中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后者也必须为前者复仇。 君主制的衰落很大程度上就源于人们对君主失去了敬畏,想要挨个扶起那些烂泥不太现实,但是弗兰茨可以搞个君主制联盟。 这就需要足够的信誉和威望,诛杀弑君者无疑是最有效的途径。而放弃诛杀弑君者并不能有效促成和谈,反而会给对方以喘息之机。 实际上不想和谈的并不是费兰特·杜瓦埃和弗兰茨,而是英法两大列强。 即便弗兰茨和费兰特·杜瓦埃达成协议,对英法两国来说也不过是再来一场革命。 奥地利帝国的特殊性决定弗兰茨不得不选择开倒车 君主制联盟是弗兰茨目前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在十九世纪,至少在弗兰茨活着的时候,这个联盟将始终保持强大。 (过渡章节) 第119章 老六 此时欧洲的其他国家则看不懂弗兰茨在做些什么,奥地利帝国似乎总是打打停停,这不符合战争的规律,但他们倒也早就习惯了。 让他们震惊的是奥地利帝国的进攻效率,奥地利的军队仅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完成了对西班牙共和军主力的包围和歼灭。 速度快到英法都来不及调整战略,法军的先头部队号称五万人,实际上只有三万多人,把第二批参战部队加在一起也只有五万多人。 五万多人的部队在欧陆也能算得上是强军,只不过在奥地利帝国面前真不够看。 法国人为何会如此小瞧奥地利?这倒不是法国人的傲慢,而是私心所致,毕竟此时法国的经济状况不佳,而且他们并不是奥地利帝国唯一的敌人。 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是人之常情。 在法国人看来西班牙和英国再废物也应该能和奥地利周旋一段时间,法国这边只要做做姿态,施压吸引奥地利人的一部分兵力就好。 真和奥地利帝国玩命,此时的法兰西共和派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底气不足的原因是组织大而不密,所以意见无法统一,打起仗来自然犹犹豫豫。 英国人的想法和法国人类似,他们甚至更加老六一点,脚踏两只船的同时又想要偷偷进入地中海,然后直接釜底抽薪。 结果嘛,自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西班牙共和国方面倒是足够重视,只不过碍于实力有限,而且费兰特·杜瓦埃的地位不稳导致内部矛盾重重,甚至相互使绊子。 战争打成这样三方都有些傻眼,还好奥地利人又开始发病给了他们重整旗鼓的机会。 反应最直接的是费兰特·杜瓦埃,在幕僚的建议下决定采取焦土政策拖延奥地利帝国的进攻速度。 英法两方都觉得费兰特·杜瓦埃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伙伴。 这其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没人喜欢使用焦土政策,没人想看到自己国家一片荒芜,更没人想要亲手毁掉自己的财产。 只不过作为西班牙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以及西班牙王国的首善之地,马德里周围的民众可没那么容易妥协。 之前马德里人对费兰特·杜瓦埃观感不错,对西班牙共和国也没那么排斥,主要是因为他们干掉了宣布屠城的卡洛斯六世。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西班牙共和国居然要对他们的家园出手,这些人自然是要奋起反抗。 然而一方是西班牙共和国全副武装的正规军,另一方则是毫无组织、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胜负自然是一目了然。 于是乎西班牙人只能发挥自己的传统艺能——钻山沟。 不只是外人拿钻山沟这招没办法,西班牙人也同样头疼。 本以为事情会这样僵持下去,但很快就有人打着纳尔瓦埃斯、奥当奈尔、埃斯帕特罗的旗号开始组织部队反抗西班牙政府军。 这些人本来就在西班牙很有名望,而且对地形和各方关系极其熟悉,很快就打得西班牙政府军节节败退。 纳尔瓦埃斯、奥当奈尔、埃斯帕特罗这些人在原本的历史上应该是西班牙的大军阀,他们控制政府,试图以自己的理念重塑西班牙也都算得上是一世枭雄。 不过此时历史线改变了,他们不想给伊莎贝尔二世陪葬,也不想给费兰特·杜瓦埃当狗。 于是乎选择了投降奥地利,但是他们又舍不得离开西班牙,所以弗兰茨和他们做了一笔交易。 他们将会被派往最前线执行秘密任务,以他们的功绩来换取留在西班牙的资格。 否则就拿钱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西班牙。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前者,能在乱世称雄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狠人,他们带着自己的亲信进入马德里地区之后很快就拉起了自己的队伍。 有这些人在搅风搅雨,再加上神棍们的胡言乱语,西班牙共和国的焦土政策很快陷入僵局。 对己方间谍的营救计划也在秘密执行,不过弗兰茨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还是喜欢把局势掌握在自己手里。 弗兰茨不会赌这种间谍的人品,他已经从奥地利帝国内召集了一批擅长寻物的侦探和专家组成特别行动组。 如果间谍的情报有误,或者不想说,那么弗兰茨就自己找。 同时奥地利帝国也在组织人手修复运河,毕竟这些粮食也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 另一方面弗兰茨也在准备南迁计划,他必须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 英国人此时十分尴尬,一方面是被奥地利帝国堵在地中海之外显得很没面子,另一方面则是俄国突然对奥斯曼帝国宣战让近东,乃至欧洲的局势都变得更加复杂。 放弃西班牙,还是放弃奥斯曼? 这两个选项对于英国人来说都无法接受。 但是同时对付奥地利和俄国? 精明的英国人可不会这样做,先对付奥地利,再对付俄国? 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毕竟奥地利人堵在了地中海的大门前。似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但那真的来得及吗? 这场西班牙王位战争并不会轻易结束,奥地利和所谓的神圣同盟军总兵力超过十三万人。 想要这些人投降可不容易,更何况此时奥地利帝国占领了休达,并建立了海军基地。 要想结束战争就必须打败奥地利帝国的海军,否则奥地利人就能不断从海上运送兵员和物资到西班牙。 然而即便取得了地中海海战的胜利就能让奥地利帝国的远征军投降吗? 并不见得,相反英国的补给线反而要随时提防从亚得里亚海中杀出的奥地利海军。 一切似乎进入到了一个死循环,俄国成为近东霸主似乎无可避免。 但上述行动不符合英国人的风格,十九世纪有一个自称最懂欧洲的男人想出了一个办法。 “让俄奥两国相互猜忌,互相残杀才最符合我们大英帝国的利益。” 虽然德比伯爵在心底里一万个看不上帕麦斯顿,但是此时他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 第120章 突破口 “您请说吧。” 德比伯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奥地利帝国和俄国的联盟只是表面上牢不可破,实际上两国在巴尔干土地的归属问题上始终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这一次俄国向奥斯曼帝国宣战不是因为奥斯曼方面真有什么动作.” “当然不可能是奥斯曼人的问题,他们现在避战还来不及。” 斯特拉特福子爵冷笑道。 “但更不可能是为了支援盟友!” 帕麦斯顿加重语气说道,他不喜欢被人打断讲话,只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和首相不和,所办的差事又接连无功而返,现在已经成了边缘人,没法再像过去一样颐指气使。 “因为奥地利帝国方面根本不知道俄国人的行动,他们和我们一样震惊。对于俄国的单方面行动,奥地利帝国高层有相当多的人表现出了恐惧和不信任。 而俄国方面对于奥地利帝国在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维持着一支庞大的剿匪部队感到怀疑,毕竟通常来说剿匪不需要这么多人,更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说不定奥地利人就是想找个借口在巴尔干地区屯兵,而且奥地利帝国和希腊的关系密切,俄国和希腊又是在巴尔干地区的竞争对手。 三方都想争夺奥斯曼帝国的遗产,这便是他们的利益冲突。 除此之外,在瓦拉几亚俄国人从未放弃过对其渗透,即便是奥地利人控制的此时也是如此。 足见奥地利人和俄国人的矛盾不可调和,我们只要稍加刺激,他们自己就会打起来。” 帕麦斯顿也是拼了,一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他感觉世界一片灰暗,好在国家不幸,政客幸,至少不会缺翻身的机会。 “说的不错,可怎么做?难道要我们告诉奥地利人,俄国人要对他们不利吗?” 德比伯爵笑着说道,他觉得想要俄奥反目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 之前也不是没人尝试过这样做,结果无一例外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帕麦斯顿之前也提出过类似的策略,结果呢? 现在英国政坛中都要查无此人了,所谓知易行难大抵便是如此。 帕麦斯顿也明白德比伯爵是要给他难看,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为什么不可以?俄国人攻取巴尔干的土地本身就是在影响奥地利帝国的利益,我们不要看奥地利人表面上似乎无动于衷。 但实际上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不在乎,他们就不可能去扶植希腊、去渗透瓦拉几亚来对抗俄国在巴尔干的影响力。 现在我们只需要在这些敏感地区制造一点点摩擦,他们很快就会擦枪走火。” 帕麦斯顿还有一个更恶毒的计划,那就是暗杀亚历山大和奥尔加,只要俄国的太子和公主死在奥地利帝国境内,两国便必然会陷入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过这种阴谋是不能放在台面上的,毕竟事不密则失身,而且此事牵扯太大,帕麦斯顿可不想背这口黑锅。 希腊,雅典。 1848年借着奥地利的势力,奥托一世废除了1843年宪法的部分内容,在取消了地方官员选举制度和地方政府税收权利之后希腊人明显感觉税务压力小了很多。 此时希腊政府的官员大换血,原本的希腊地方贵族换成巴伐利亚或者是奥地利的职业官僚。 这些人的效率要比之前高得多,虽然也有贪腐行为,但较之过去可谓是九牛一毛。 奥托一世在1848年取得了一系列胜利,并为希腊王国先后光复了克里特大岛、色雷斯之后声望也是水涨船高。 再加上税收压力的减小和与奥地利帝国贸易的开通,奥托一世越发受到希腊人的爱戴。 希腊政府虽然依旧负债累累,但经济已经开始向好。 如果换成其他人能把当年那个摇摇欲坠的希腊经营到今天这个局面一定已经志得意满,然而奥托一世却并不满足,他还有更伟大的理想——恢复拜占庭帝国的疆土。 在这个逻辑之下,希腊人一直在寻找机会、搜集情报、积蓄力量、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完成他们伟大的理想。 俄国人剑指巴尔干这件事让希腊全国上下都很震惊,毕竟俄国人要是夺走了君士坦丁堡,那希腊的伟大理想岂不是要破灭了? 弗兰茨第一时间就告知了自己这位表兄不要轻举妄动,俄国人很有可能只是虚晃一枪,毕竟这个季节并不适合出兵。 而且在大局上讲,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允许俄国夺取君士坦丁堡,所以奥托一世也没有必要担心,一切如常,静待时机就好。 奥托一世本就是一个志大才疏之人,弗兰茨让他静候时机倒是正合他意。 本来已经躺平的奥托一世甚至打算去荷兰度个假,但他的幕僚们却是心急如焚,甚至有人跳出来批评奥托一世懒政。 于是乎奥托一世只能带着怨气留在了雅典,这时又有幕僚建议道。 “国王陛下,俄国进攻奥斯曼帝国对我们希腊来说正是一个机会。” “我说了多少次了?等!我们又不是俄国人说撕毁停战协议就撕毁停战协议,我堂堂科穆宁家族血脉的继承人不要面子的吗?” 奥托一世不耐烦地吼道,幕僚们也很无奈,他们不知道这位国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一会儿嚷嚷着要复兴拜占庭,一会儿又在这里坐失良机。 “陛下,我们不是要立刻撕毁停战协议,也不是要立刻开战,但为了您的伟大理想,我们总该早做准备才是。” “说。” 那位幕僚上前一步说道。 “陛下,我们应该现在征兵,准备粮食,等到机会来了才能抓住啊!陛下! 上次我们正是因为准备不足所以才没能拿到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奥托一世一下子坐起身来。 “有道理!有道理!” 奥托一世对这种说法深以为然,他也觉得之前是实力不足所以才不得不把吃下的吐出来。 被尼古拉一世这么搞了一次,奥托一世深以为耻。 奥托一世所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弗兰茨和奥地利,他连和尼古拉一世一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弗兰茨只是让他别轻举妄动,别去招惹俄国人和奥斯曼人,又没说不能做准备。 第124章 意外之喜 维也纳,美泉宫。 紫罗兰骑士团的团长亲自来送信,这让弗兰茨感觉自己手下的情报机构太不专业了。 什么样的情报也没必要让最高负责人来当信使吧? “阿斯福尔德,有什么事情重要到你需要自己来?战争期间,骑士团的工作这么清闲了吗?” 阿斯福尔德明面上的身份是一位很喜欢主持艺术沙龙的社交 只不过,这几年不知何故,这种红狐面具只有半截,如今市面上不再有了。 两人分了一辆崭新的suv,肖鹏海算是占了沈棠的光,以前他都是骑摩托车的,这是第一次开车扫街。 仿佛有着无形能量灌注,他身体深处骤然变得炙热起来,血液都隐隐沸腾,静室内充沛的灵力犹如鲨鱼嗅到了血腥味,疯狂涌向了沈平。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当兵后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建功立业,好早回来找她。 你看人非洲的黑哥多聪明,我就躲战壕里,ak举过头顶就是一通信仰射击,能不能打中全凭运气,即便是打不中也能吓唬对方,让对方也不敢探头。 白烟缭绕,原本无形的虎头湛金枪尖,变得炽红一片,散发滚滚灼热气浪。 刘卫平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传说中的单兵之王了,以一敌百,一人震慑几十个罪犯,无一人敢反抗。 实际上这一波操作,大半都要归功于【自我设定】天赋对qp位面的神格极致吸引力与超强针对性上。 由四位根植了肉灵根,演化出至强手段的王者领导,收罗人口、以及同样具有异能的奇人,组建的四个强大势力。 刘卫平最终还是选择了跟进去。他跟在沈棠身后,朝着八角寨区走去。 战前的协议,就是只要姜易出战,黑玄门一年之内就可以不受秦氏一族的打扰。 死神被这一声怒喝吼得先是一愣。然后满眼含泪的冲着名男子喊了一声。 此时的易跃风,将自己的丹颜穴解开,他又恢复了冷无尘的面容,只是还穿着那身红衣,映得他英俊的脸,惊为天人。 安才的话说完,等阿凤回答的时候,江铭等人一个也不少的被带了来;不过只有江铭一人被带到安军身边,其它人被众军士团团围住,不但有刀剑架在脖子上,还有箭矢指向他们。 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喇叭声响,她知道是楚彬轩来了,连忙将手饰盒收拾好。 “那个红绫你放心,你千万别生气。我肯定会派人保护大牛的,保证你再见到他的时候那是又白又胖,跟人参果似的!”武振满脸激动的说道。 清舞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睛却瞪着轩辕霆野。奈何望着轩辕霆野的笑眸,自己竟不知不觉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李浩一声大吼,一手拎起一个,直接就扔了过去,随着网子的机关发动,李云跟史密斯张就被吊到了网子上,高高的挂在了树枝上。 大概是一堆人突然走路过来,让失明已经很久而听觉变得灵敏的成诗觉察到,她轻轻说了句“很多人来了么”,被这么一说,成韵也恰好回头,就看见了周楚一干人等。 太子妃字字说的缓慢,脸上没有厉色,但是长久以来的地位身份给她的这几句话增添了不少的威严。 思及此,莫乔衣看向云炽有好几处差点刺中要害的地方,说不明是佩服还是其他。 第121章 此一时,彼一时。 弗兰茨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位表兄居然如此大胆,在俄国人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只有一百七十多万人的希腊居然要征兵十五万,奥托一世还认为自己做得很隐蔽。 弗兰茨想说。 “奥斯曼人都知道了!” 不过弗兰茨此时并不知道这是英国人在背后捣鬼,他只觉得自己那位表兄的中二病又犯了。 然而俄国太大,仅靠一腔热血是不够的。 这是自匈牙利叛乱结束之后第一件让弗兰茨感到震惊的事,哪怕是在西班牙面对英、法、西三国他也游刃有余,甚至还能凑空结个婚。 但现在弗兰茨感觉头皮发麻,俄国人打不打奥斯曼帝国,对奥地利帝国的影响都不大。 然而俄国如果趁机对奥地利帝国趁火打劫,那弗兰茨可有些吃不消,而且会完全打乱弗兰茨早就制定好的战略计划。 实际上俄国人的反应远没有弗兰茨想象中那样迅速,相反倒是奥斯曼人已经被这个消息吓得屁滚尿流。 刚满十岁的苏丹穆拉德五世正穿着一身法式骑兵军服拿着未开刃的钢刀砍着宫中太监和宫女。 虽然钢刀没有开刃,但被砍中的人依然是惨叫连连。 穆拉德五世“大杀四方”之后趾高气昂地登上自己的宝座十分神气,然而一旁的谢夫凯芙扎太后却是心事重重,她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飞来横祸。 土奥边境的驻军不过增加了五十几个人,俄国人居然说奥斯曼要进攻奥地利,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希腊国王大举征兵,购买武器,奥斯曼国内的希腊人也在躁动不安,在希腊人的鼓动下奥斯曼帝国内的诸多民族都开始寻求独立或者自治。 尤其是塞尔维亚人,虽然刚刚战败,但是他们的独立地位还在,这也是之前奥斯曼帝国增加边境兵力的主要原因。 只可惜没人愿意听奥斯曼帝国解释,他们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太后,奥尔马帕夏求见。” “快让他进来!” 谢夫凯芙扎太后也有些失态,因为这一次不同以往,之前俄国侵略奥斯曼帝国,总有英国从中回旋。 虽然奥斯曼每次都丧权辱国,但总体损失并不大。 然而此时英国被奥地利帝国拦在了地中海之外,更有甚至俄国还是打着帮助盟友的旗号,那俄国人会不会也让奥地利人来分一杯羹呢? “尊敬的太后,愿真主保佑您,永享安康。” 此时奥尔马帕夏已经走进来,只是刚一进房间,谢夫凯芙扎太后便觉得事情不妙,奥尔马帕夏眼窝深陷,眼圈漆黑,如果摘掉他的头巾更会发现他已经一夜白头。 “奥尔马帕夏,您怎么了?” 奥尔马低垂着头。 “太后殿下,我们已经没有钱再征募更多的士兵,国内的改革和边境新增的要塞已经掏空了国库。” 奥尔马帕夏说的是实情,由于战争结束,奥斯曼帝国觉得自己获得了几年的喘息之机便把主要精力转移到了国内改革之上。 奥斯曼帝国的高层很清楚自己的国家很烂必须要改革,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奥尔马帕夏的改革一开始就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此时他才明白并不是迈吉德一世无能,而是奥斯曼国内的阻力太强,但奥斯曼帝国已经到了非变不可的时候,所以奥尔马帕夏开始强行推行改革。 他的改革得到了苏丹和谢夫凯芙扎太后的支持,然而就在这个双方角力的关键时刻俄国突然向奥斯曼帝国宣战。 奥尔马帕夏一度认为是国内的那些反对派叫来了俄国人,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高看那些家伙了。 听到俄国人来袭的消息,奥斯曼国内的反对派一个个都惶惶不可终日,甚至还有人说是奥尔马帕夏的改革遭来了报应。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新政是推行不下去了,尼古拉一世说要亲帅三十万大军征讨奥斯曼,奥尔马帕夏丝毫没有怀疑,毕竟以俄国的国力凑出一支三十万的军队真不是问题。 希腊人能凑出十五万军队,奥尔马帕夏则觉得有些玄幻,毕竟此时整个奥斯曼帝国也只有二十几万军队。 到时候只要俄国和希腊两面夹击,奥斯曼帝国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土地。如果那些少数民族趁机造反,那么这个持续超过五百年的帝国便有可能会被打回亚洲。 奥尔马帕夏的悲观情绪也主要来自于英国的失败,毕竟他们曾经认为英国人是天下无敌的。 但接二连三的失败打破了这种无敌的传说,英国舰队此时被奥地利帝国海军堵在地中海之外更是让他们感到绝望。 “帕夏,我们不能向商人借钱吗?” 谢夫凯芙扎太后并非完全不懂政治,奥斯曼帝国的财政状况她也清楚。国家的财政税收收不上来,但是可以先借钱来解决燃眉之急,毕竟之前也是这样做的。 “尊敬的太后,我们已经欠了商人很多钱,现在偿还利息都勉强。商人们不愿意再借给我们更多的钱。 而且那些亚美尼亚人、希腊人正巴不得我们完蛋,他们好在我们的身上咬上一口。” 此时奥斯曼帝国内商人的主要群体是亚美尼亚人、犹太人、希腊人,亚美尼亚人和希腊人都有独立要求所以和政府关系很差。 “那外国人呢?” 谢夫凯芙扎太后追问道。 “现在英法在和奥地利交战,俄国人要的我们给不起。” 君臣两人同时垂下了头,以此时奥斯曼帝国的实力想要战胜俄国和希腊加在一起将近五十万的大军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难道奥斯曼帝国就要灭亡于此吗? 谢夫凯芙扎太后再次抬起头。 “那犹太人呢?” 奥尔马帕夏也抬起了头。 “他们想要一个国家。” 其实谢夫凯芙扎太后之前也接触过犹太复国主义者,她知道那些人所谓的国家是什么。 但之前迈吉德一世不想向一群商人屈服,所以便拒绝了他们。 现在想起似乎就是在那之后迈吉德一世的改革开始诸事不顺,在失败的不断打击下最终变得消沉。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谢夫凯芙扎太后只想守住迈吉德一世的遗产,而且她不过是个女人并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尊严。 “好,我给他们一个国家。” 谢夫凯芙扎太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太后圣明!” 奥尔马帕夏纳头便拜,周围的宫人和大臣也都一同拜倒,只是奥尔马帕夏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微笑。 第122章 选择 与混乱不清的近东局势不同,西班牙的局势则要明朗得多。 弗兰茨的策略非常有效,纳尔瓦埃斯、奥当奈尔、埃斯帕特罗这些原本的乱世军阀,此时都在打着解放西班牙的旗号盘踞一方。 他们直接撕裂了西班牙共和国的防线,至于所谓的焦土政策更是成了一个笑话。 西班牙共和国想要执行焦土政策就不得不面对愤怒的民众和那些身经百战的游击队,再加上费兰特·杜瓦埃政府倒行逆施本就不得人心,一时间西班牙共和国领地内叛军四起。 奥地利帝国远征军也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很快就占领了西班牙中部的绝大多数地区,西班牙共和国只剩少部分还躲在几座孤城里。 马德里和托莱多甚至直接发生了起义,愤怒的民众和不想给费兰特·杜瓦埃陪葬的官员直接打开了城门。 奥地利帝国远征军大举正面进攻的同时援救行动也秘密开展,数支战术小队被秘密派往西班牙共和国境内。 只不过在那之前奥地利帝国的特别行动组就找到了那些粮食,找储藏点这件事对于这些专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马德里附近看似茫茫大山无迹可寻,又到处都是可能的隐藏点。但是考虑到粮食的数量、运输、储存,符合条件的地方就不多了。 再通过之前间谍们的居住地点和交易记录很快就推断出了所有可能的储藏点,没过多久他们就确定了具体地点和大概储量。 然而营救行动还是按照计划展开,为的自然不是已经失去价值的情报,而是让所有为奥地利帝国卖命的人看到帝国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人。 不过这种坐地起价的间谍也只能请他提前退休了,奥地利帝国会给他和他的家人一个新身份,然后送出帝国。 这样的人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弗兰茨可不想在这方面赌。 虽然粮食找到了,但是南迁计划还是要执行,毕竟没人能知道战争何时结束。 此时奥地利帝国一路高歌猛进,甚至先后拿下了西班牙的托莱多、马德里新旧两座都城。 然而再往北就是山区,复杂的地形将会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英法更不可能坐以待毙。 战争造就了大量流离失所的难民,不过却并不一定是这场战争造成的,毕竟西班牙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弗兰茨的南迁计划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阻碍,教会和皇帝的名誉在这个国家相当好用。 被迫离开家园的人们情绪也很稳定,毕竟教会在这方面显得非常专业,另一方面相对充足的补给也让人们大大减少了疑虑。 而且在奥地利帝国官员看来不太充足的补给,对于西班牙的普通人来说却是充足得过分。 实际上这么多年的天灾、战争让西班牙人承受痛苦的阈值远远大于奥地利人。 同样的补给在德意志人和匈牙利人看来是无法接受的,但在克罗地亚人和特兰西瓦尼亚人看来是勉强够用的,而在西班牙人看来则是充足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丰盛。 同样由于做民夫可以领到三倍补给,还有工资拿,导致招工的河段人满为患,甚至妇女、儿童都加入到了清理河道的工作中。 新式的硝酸甘油炸药也发挥了巨大作用,虽然这种炸药暂时无法大规模应用到军事领域,但是开山、碎石绝对是一把好手。 硝酸甘油炸药的威力是黑火药的数十倍,这大大提高了疏通的效率。 男人们在河道中奋力挥舞着铁锹,用力掀起沉重的石块,然后利用临时搭建的简单机械将这些大型石块搬运上岸。 妇女则是帮忙捡拾细小的石块和杂物,孩子们也在学着大人的样子帮忙,不过他们的效率就要低得多了。 然而没人在乎,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看到那洋溢着天真和幸福的笑容就足够。 突然有人开始痛哭起来,他们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发自内心的欢笑了。 这些孩子便是希望,眼下的工作不只是为了应付奥地利人混口饭吃,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家园。 阳光如往常一样洒下,风儿如往常一样吹过,但他们却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那是名为生机和活力的东西又回到了他们身上。 纳尔瓦埃斯、奥当奈尔、埃斯帕特罗这些军阀中大多数并没有借机生事,而是选择了遵守约定放下武器接受收编。 奥地利帝国给他们的官职并不算低,但其中并不包括最重要的兵权和裁判权,哪怕是政治权利、经济权利也是分开的。 不过这些枭雄倒是没什么怨言,因为在奥地利帝国目前制定的体系下,他们就是这个国家的中坚力量。 还有一些准备和奥地利远征军顽抗到底的势力,他们的下场多半是直接被碾碎,掀不起半点波澜。 除此之外巴尔干问题再次被摆上台面,俄国进攻奥斯曼本来对奥地利来说是利好,但尼古拉一世却想要君士坦丁堡,这就有些过分了。 最可气的是不知道谁给沙皇出了主意,打算以俄国支持奥地利吞并西班牙为条件,换取奥地利对俄国取得君士坦丁堡的支持。 这条密约就是逼着弗兰茨取舍。 他如果真答应这个条件,那就成了俄国人的挡箭牌,并且会助长俄国人的野心,说不定会放出什么怪物。 但如果弗兰茨不答应,那么就会得罪尼古拉一世,让俄奥关系出现裂痕,俄国甚至有可能被挑拨反过来出兵威胁奥地利。 而且不论如何,短时间内,奥地利帝国还是要成为俄国的挡箭牌。 英法也是吃准了奥地利帝国不肯放弃巴尔干,所以才在这里干耗,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弗兰茨自然不会如他们所愿,更不会在他们给出的选项中做选择。 弗兰茨表示奥地利帝国会贯彻过去的立场,支持俄国夺取君士坦丁堡,甚至整个奥斯曼帝国。 不过奥地利帝国要求得到多瑙河两公国,同时保证希腊的独立。 “敬我亲爱的岳父大人,以及东罗马帝国皇帝陛下” 第127章 后路 费兰特·杜瓦埃是个聪明人,英国使者刚刚传达完英国政府的意思,他就欣然同意了。 如果不是怕被扣留成为人质,费兰特·杜瓦埃恨不得自己带着西班牙政府直接逃到葡萄牙去。 夏尔·杜夏特看着正在计划继续北迁的西班牙共和国官员们,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个月前夏尔·杜夏特亲自策划了托莱多起义,扶植费兰特·杜瓦埃上位,推翻了波旁家族的统治。 欧洲第二个共和国成立,西班牙人民普天同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不再孤单 然而仅仅几个月之后,这些人怎么就成了过街老鼠?不只是被邪恶的奥地利帝国打得节节败退,更是被自己的人民所唾弃。 看来西班牙人还是太过野蛮,他们无法理解眼下自己崇高的使命,邪恶势力也太过强大。 夏尔·杜夏特早就建议过费兰特·杜瓦埃效仿法国大革命,消灭一切不忠于新政府的旧贵族和神职人员。 这种做法对于一些激进的法国人和拿破仑的崇拜者来说可能会勉强接受,但在西班牙就显得太过逆天。 费兰特·杜瓦埃的政府里就有大量的旧贵族和神职人员,虽然这些人都是脚踏两只船,但没有这些人这个所谓的西班牙政府立刻就会崩溃。 更加让夏尔·杜夏特难以理解的是法军居然一直被奥地利人堵在比利牛斯山脉以东,他可不想给费兰特·杜瓦埃陪葬,更不想成为一些白痴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帕麦斯顿和夏尔·杜夏特的先后离开让费兰特·杜瓦埃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英法两国迟缓的救援行动更加剧了这种感觉。 虽说英法西葡四国已经达成协议,英军甚至还在葡萄牙建立了前哨站,但费兰特·杜瓦埃依然不放心。 强烈的不安让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乎费兰特·杜瓦埃开始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聚敛财富,为自己铺后路。 所谓上行下效,有这样的总统,政府的官员很难保持清廉。实际上整个西班牙官场贪腐成风,所有人都在用自己手中的权力竭尽所能地榨取好处。 再加上巨大的战争压力,整个国家都如同末世来临一般,所有人都在挣扎求生。 越来越多活不下去的人开始选择逃亡,人口逃亡之后税收必定减少,所以剩下的人必须要承担逃亡者本应承受的压力。 这就导致了恶性循环,人们被压榨得太狠所以选择逃亡,因为人口数量减少所以不得不加大压榨力度 而这些人逃到奥地利帝国的占领区之后,绝大多数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都会选择参军或者是应征民夫。 奥地利帝国的西班牙军团人数已经超过三十万人,这个数字远大于费兰特·杜瓦埃和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手中兵力的总和。 比这更加可怕的是奥地利帝国的民夫数量,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打到哪里,他们就把路修到哪里。 迄今为止西班牙共和国和西班牙王国未能对奥地利帝国发起过一次成功的反攻,长期、大量的失败让西班牙人觉得奥地利人根本无法战胜,甚至开始研究一些玄学的东西。 另一方面,奥地利帝国的西班牙军团百战百胜,巴塞罗那军事学院的毕业生也都成长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 纳尔瓦埃斯、奥当奈尔、埃斯帕特罗这些原本的军阀开始利用自己的关系稳定局势,帮助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重建秩序。 奥地利帝国的占领区内少有叛乱,虽然没有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但对比之前已经不知道上升了多少个档次了。 看着这幅画面唯一不开心的就是弗里德里希了,法国人整天躲在港口里,英国地中海舰队也是缩头乌龟,唯一还有些勇气的威廉·西蒙斯又跑到了葡萄牙。 如果换个人一定会被这种强敌环伺的感觉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对弗里德里希来说却是有些不够打。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海军随时都能突袭土伦和马耳他,只不过英国人此时并未明确宣战,而法国人目前为止还是按照约定仅从比利牛斯山脉进攻,所以弗里德里希的偷袭计划也只能作罢。 奥地利帝国和法国此时虽然处于敌对状态,但由于诸多小国请求战场被定在了西班牙,条件是奥地利帝国海军不会主动袭击法国南部沿海地区。 弗兰茨之所以会答应这个条件,主要是法国人的东方舰队已经几乎没有威胁。 由于弗兰茨的改革,此时大型武装商船已经再难对大型战舰构成威胁。蒸汽铁甲舰的护甲足以抵御武装商船的炮火直射,但后者却会被前者的火力轻易撕碎。 除了舰队,法国东方舰队也没有足够多有经验的水兵,大多数人不过是来混日子的甲板清洁工(代指低级水手)。 不过即便没有这项约定,弗兰茨也没疯狂到进攻法国本土,奥地利帝国海军最多只会摧毁法国南都几座关键港口和舰队。 在地中海内部真正对奥地利帝国构成威胁的依然是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无论此时英国地中海舰队表现得多么懦弱,一旦开战都是奥地利帝国海军的首要打击目标。 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代理司令亚瑟·威尔斯通十分清楚自己的状况,一旦两国开战他的舰队只有死路一条。 无论是海战,还是陆战,英国皇家海军在地中海都毫无胜算。即便是逃到塞浦路斯,结局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兵力至少是自己的三倍以上,而且有大量的军事据点和充足的情报。 此时英国地中海舰队却和瞎子差不多,到处都是奥地利人的巡逻舰,哪怕是英国的商船也不能随意通行,更不要说军舰了。 如果现在开战,亚瑟·威尔斯通连奥地利人什么时候发起进攻都不知道。 比起奥地利人什么时候发起进攻,亚瑟·威尔斯通此时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由于奥地利海军的封锁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战。 于是乎亚瑟·威尔斯通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率领舰队来到了伊斯坦布尔 第123章 乌拉,东、西罗马帝国! 弗兰茨的吹捧让尼古拉一世受用非常,后者对前者终于认可了自己东西罗马分治的理念更是尤为欣赏。 尼古拉一世本人对弗兰茨的提议也十分认可,用多瑙河两公国和希腊的独立来换取君士坦丁堡很符合他的心意。 尼古拉一世甚至还亲自在地图上反复勾勒东西罗马的分界线,忙完这一切之后他坐在靠背椅上长出了一口气。 罗曼诺夫家族的梦想似乎就要在他手中实现了,然而这是尼古拉一世最近收到的唯一一条好消息。 俄国虽大,却满是让他糟心的事情。 尼古拉一世宣布御驾亲征的消息已经快一个月了,然而军队和补给还没准备好。 照理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俄国连三十万军队和供其补给的物资都没有了吗? 这显然不可能,但有却不代表能利用上。 俄国太大,军队和物资都要从四面八方运来,这本就是一场漫长的旅途,再加上此时处于战争时期,所需的时间自然要更久。 然而尼古拉一世却不理解,他更不想理解。在沙皇眼中阻碍他御驾亲征光复君士坦丁堡的全是叛徒,该判刑! 于是乎西伯利亚的荒原上又多了一批俄国官员. 除此之外俄属波兰方面在帕斯凯维奇的压迫策略下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一些城市开始选择投降。 然而在投降的人中却混杂了刺客,帕斯凯维奇并不是冒失轻敌的人,相反他对于受降很有经验,并且安排了他认为足够的防御力量。 只是这一次刺客使用的爆炸物出奇的可怕,即便双方还有相当远的距离,即便前方还有数名士兵挡在面前,帕斯凯维奇依然被炸成了重伤。 主帅重伤这种事情放到任何一支军队身上都是不小的麻烦,虽然对近代军队来说不会出现群龙无首的情况,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指挥系统会出现混乱。 然而更大的麻烦是还要不要接受投降,又该如何受降? 出了这种事要不要报复?又该如何甄别是否真心投降? 俄国人一向不擅长做这种事,于是乎临时接替帕斯凯维奇的指挥官下令将所有“诈降”的波兰人全部处死。 虽说俄国人声称波兰人是诈降,但波兰人可不那么认为,他们只觉得俄国人不讲信用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放过任何人。 这让波兰人本已动摇的决心再次坚定下来,而战斗的艰苦却在无时无刻不消磨着俄军的战斗意志。 再加上尼古拉一世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出,很多年轻或者有门路的军官都跃跃欲试,补给的物资和兵员也被临时抽调了不少,这就让在俄属波兰的军队过得更加艰难。 在俄属波兰战场上并没有大型会战,多半时候都是俄国人攻城波兰人防守,俄国人清剿波兰人打游击。 双方的实力天差地别,但却不妨碍这是一场无比血腥惨烈的战争。屠杀、掠夺、突破人类底线的行为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战场。 另一方面,在高加索地区乌瓦罗夫公爵拿伊玛目·沙米尔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如果按照之前帕斯凯维奇的方法,那至少需要两三年的时间,耗费的人力物力更是难以计算。 这种方法对于此时的俄国来说显然不合适,而此时想在高加索地区完成精准打击简直是痴人说梦。 之前有一次战斗,俄国骑兵接到密报说伊玛目·沙米尔的军队出现在了一座山村,骑兵上校没有迟疑便带领本部精锐前往了密报上的地点。 在搜索了一天一夜之后没有任何发现,可骑兵刚刚离开,伊玛目·沙米尔就带着人从村中杀出攻陷了一座俄国人刚修筑到一半的碉堡。 伊玛目·沙米尔杀死了所有俄国士兵,然后又用血腥的方式从那些修建碉堡的奴隶和劳工中又挑选了一批人。 当乌瓦罗夫公爵赶到时只剩下了一片狼藉,那个村庄他反复搜查了好几次,终于发现了地道。 然而此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乌瓦罗夫公爵只能下令将山村夷平。这倒不是他残忍,而是他必须尊重帕斯凯维奇的策略,并将其贯彻到底。 不过乌瓦罗夫公爵还是有些收获,他抓到了一些伊玛目·沙米尔的手下,他发现其中一些并不是车臣人,他们甚至适应不了高加索地区的气候。 在严刑拷打之下,乌瓦罗夫公爵得到了一些他想要的信息,这些人分别来自于奥斯曼和波斯,他们相互之间甚至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只不过这些人不知道更多的内幕,他们不过是被派来送死的,有些人甚至以为自己是要去做行商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来自奥斯曼和波斯,那么在俄国得到喘息之后就可以对他们动手。 当然,即便没有这些理由,俄国也早晚会对他们动手,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对于此时来说最重要的是解决车臣问题,现在已经找到了伊玛目·沙米尔兵力的来源,那么不管是不是奥斯曼和波斯在背后支持他,敲打一番总是必要的。 乌瓦罗夫公爵洋洋洒洒写了几万字,但尼古拉一世却只有“毫无进展”四个大字。 宫廷内,俄国的大臣们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沙皇陛下,奥地利人已经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他们想要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 一旦两公国落入奥地利的手中,那么他们就会利用多瑙河继续南侵,甚至阻断我国前往巴尔干的道路! 奥地利人用心险恶!陛下您不得不防啊!” “防什么?弗兰茨说了他只要多瑙河两公国,奥斯曼帝国剩余的遗产都是我的,都是属于东罗马帝国的土地!” 尼古拉一世咆哮道。 “奥地利人的话不可信” “那你的话就可信吗?这世上还有比一位高贵的皇帝的承诺更可信的吗!你是觉得我眼瞎吗!” 尼古拉一世的反问让之前说话的大臣们都没声音,毕竟这口锅可太大了。 尼古拉一世就是这样,比起那些白纸黑字的条约,他更加相信君主间做出的私人承诺。 不过这一次他赌对了,对于弗兰茨来说巴尔干地区除了多瑙河两公国以外还真没有多少他看中的地方。 “回我最信任的女婿,以及西罗马皇帝: 我接受你的提议,没人可以动摇我们之间的羁绊.” 第124章 意外之喜 维也纳,美泉宫。 紫罗兰骑士团的团长亲自来送信,这让弗兰茨感觉自己手下的情报机构太不专业了。 什么样的情报也没必要让最高负责人来当信使吧? “阿斯福尔德,有什么事情重要到你需要自己来?战争期间,骑士团的工作这么清闲了吗?” 阿斯福尔德明面上的身份是一位很喜欢主持艺术沙龙的社交名媛,身材样貌都无可挑剔,一头金发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魅力。 人们下意识地会将这种女人打上胸大无脑的标签,不过眼前的却是一位天才,她的瞬时记忆能力惊人,并且会八种语言,以及二十五种方言。 此时的阿斯福尔德穿着特制的衣服,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用唇语和手语混合着说道。 “我们在西班牙找到了很多黄金。非常多!” 实际上这些谍报人员正常是不可能直接见到弗兰茨的,她们在觐见之前都要被仔细检查,以免身上带有武器、毒药或者是爆炸物。 除了严格的检查以外,身上也不能携带任何物品,包括自己的衣物,所以才会有特制的衣服。 “黄金?很多?” 弗兰茨觉得无聊,他可是知道的,西班牙王国财政拮据,除了那些军官,其他人甚至都不一定能拿到自己的俸禄。 伊莎贝尔二世的私库倒是有点钱,不过也没很多大概一两千万雷亚尔的样子。 这些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奥地利帝国来说可能还不够一个月的正常开销。 “非常多!” 阿斯福尔德继续用唇语混合着手语说道。 “这里没有需要你防备的人,你可以直接说。就为了这么点黄金,你特意跑来一趟?” 阿斯福尔德看着弗兰茨的眼神,脸色微红,但是还是强调道。 “陛下,我们真的找到了非常多的黄金,被西班牙王室废弃的那座夏宫的地下是一个巨大储藏室,里面全是黄金。 具体数字我们也无法统计,但保守估计不会少于六百吨。” 弗兰茨立刻就想到了那个传说,没想到都十九世纪了,西班牙人还在玩这一套。 如果伊莎贝尔二世能早点动用这批黄金来武装西班牙的军队,说不定奥地利帝国远征军还真会遇到一些麻烦。 如果西班牙政府能善用这些黄金,也许西班牙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些黄金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陛下,黄金实在太多,凭我们在西班牙的人手根本运不回来。所以我们趁着马德里城内大乱炸毁了宫殿封闭了的入口,并且处理掉了除支部长和我之外的所有知情人。” 阿斯福尔德情绪有些激动,看来其中还有一些隐情。 “好好抚恤死者,他们都是帝国的英雄。活着的人更要重视,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如果还有阴影可以选择提前退休。” “谢谢您,陛下。我代那些牺牲掉的战友和他们的家人谢谢您。为了帝国,为了您,我们愿意做任何事” 弗兰茨知道阿斯福尔德这是在表忠心,不过有的时候还是接受比较好。 “天色也不早了,你今天晚上就留下吧.” 西班牙,马德里。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到来让军民们的士气为之一振,除了他皇族的身份以外,他的战绩也足够配得上“战争英雄”这个称号。 在奥地利帝国军人的地位正在逐步提升,士兵是流氓、土匪、无赖、乞丐的印象正在逐步转变,而军官则是已经成为了最受人崇拜的群体,战争英雄又无疑是其顶点。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发现,西班牙人比奥地利人对他还要崇拜,一路上就像是卖糖的小推车从学校门口路过一样。 阿尔布雷希特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并不坏。 但他并不喜欢此时这个陆军元帅的职位,作为帝国中央陆军的总司令他总是有开不完的会议。 之前在对西班牙的战争会议上,阿尔布雷希特一直都是主战派,结果战争都要结束,他才被派到西班牙。 此时阿尔布雷希特的任务也不是打仗,而是要替弗兰茨执行一个秘密任务。 大概就挖掘某个遗迹,然后把里面的黄金安全送回维也纳。 阿尔布雷希特觉得弗兰茨实在是喜欢小题大做,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还要他亲自来,甚至还要动用皇家军团来护送。 自己那个奇葩弟弟恐怕又要嘲笑自己了 虽然阿尔布雷希特要比弗里德里希年长,但是后者却先成为了元帅,先结了婚,先有了孩子。 其实阿尔布雷希特本来应该结婚的,但是女方在婚前体检中出了问题,医生觉得女方可能无法生育。 无法生育对此时人口紧缺的哈布斯堡家族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于是乎阿尔布雷希特的婚事就告吹了。 而且阿尔布雷希特本身就对这些不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战争、军事,是那种手握数十万大军挥斥方遒的感觉,是大炮雷鸣般的怒吼,是遮天蔽日的飞艇. 这时副官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元帅,好多黄金!好多黄金!” 阿尔布雷希特轻轻放下茶杯,闭着眼回味着那种苦涩、甘甜的味道。 “不就是黄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真的好多啊!到处都是黄金!” 副官显然是被震惊到了,口齿不清地说着。 “真是少见多怪,带我去看看。” 阿尔布雷希特站起身来便向挖掘场走去。 来到夏宫遗址的阿尔布雷希特也有些傻眼了,整个挖掘场中到处都是黄金和石块,几乎每一块石块下面都有黄金。 一旁则是刑场,有人看到黄金把持不住偷偷藏在身上,被发现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阿尔布雷希特的父亲卡尔大公一直是奥地利帝国最富有的贵族,他继承了家族几乎全部的财产,家族每年的收入堪比一个中等国家。 阿尔布雷希特觉得自己对黄金这种东西早就麻木了,但他此时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得是多少?” 阿尔布雷希特又看了看四周,还好在之前就采取了封闭措施,否则引起的骚动会更大。 第125章 来时路 阿尔布雷希特终于明白弗兰茨为什么要他这个陆军元帅亲自来办这件事了,如果换个人还真不一定能抵住这么大的诱惑,换个人也不一定能镇住场面。 阿尔布雷希特看了看一旁的临时刑场,即便已经堆满尸体,但依然有人抱着侥幸心理试图在众人眼皮底下偷盗黄金。 征战多年他早已经见惯了生死,但阿尔布雷希特依然不觉得黄金比人命更重要。 然而他也明白有时候不用严刑峻法便无法控制局势,只会让更多的人丧命,甚至导致任务失败进而让士兵们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帝国的将士们,你们能接到这个任务是帝国对你们的信任,请你们不要辜负了帝国的信任。 我阿尔布雷希特·冯·哈布斯堡在这里保证,只要我们顺利完成任务,所有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奖赏,牺牲者也一定会得到抚恤,但不包括那些监守自盗的家伙!” 阿尔布雷希特的话引起了一片欢呼,士兵们为的不是那所谓的奖赏,而是一种肯定,一种对他们坚守的认可。 其实弗兰茨之所以动用皇家军团就是因为对他们来说一两公斤黄金无法改变什么,相反不但可能会让自己的家族蒙羞,更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在如此巨大的反差之下,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铤而走险。 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剔除队伍中的垃圾,如果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了,又怎么能奢望他们在战场上表现得忠诚、勇敢呢? 这些黄金想要运回奥地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要抵御金钱的诱惑,还要跋山涉水,西班牙的山路可不好走。 不过这些黄金对奥地利帝国来说却是一剂强心剂,至少能让眼前的路走得更加轻松。 斯洛伐克,环帝国铁路线一向十分繁忙,想要多买几节车厢都十分困难。但眼前这列火车内部却空空荡荡,贵族包厢内更是仅有一男一女。 “这个国家虽然很小,但是很有趣!” 亚历山大随手拍着桌边的按钮,很快保安和侍者就一同挤了进来。 奥尔加看着自己一把年纪还很顽皮的哥哥有些无奈,她歉意地微笑,然后挥了挥手。 “我要一瓶红酒。” 亚历山大则是满不在乎,坐火车旅行比坐马车舒服多了,他心情舒畅就想喝一点酒。 “好的,皇太子殿下。” 不久之后侍者便推了一辆小车进来,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红酒,还有醒酒器和用于提升口感的冰块。 亚历山大随意地挑选了两瓶还看得过去眼儿的,侍者小心翼翼地将酒取出。 “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酒需要冰镇吗?”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奥尔加也笑着摇了摇头。 “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需要醒酒吗?” 侍者再次问道,亚历山大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你下去吧。这点事我们自己会做。” “祝您旅途愉快。” 侍者小心翼翼地退出车厢,他其实是一位正经八本的贵族少爷,只不过在这种大人物面前也只能做个小小的侍者。 当然,在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连作这个侍者的资格都没有. 亚历山大给自己和妹妹各自倒了一杯,便随手将酒瓶放在一边的酒篮里。 酒篮是为了防止火车颠簸将酒水洒出的特殊设计. 不过在现代已经看到这种装饰了,毕竟现代的火车远没有十九世纪中期颠簸。 “这个国家真的很不错。” 亚历山大再次感慨道。 “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小孩子,父亲的决定我不会反对的。” 奥尔加为自己大哥拙劣的表达能力感到担忧,尤其是其与父亲尼古拉一世的关系,两人似乎总是会以不快收场。 “奥尔加,我是说真的。这个国家真的很不错,你知道这条铁路要花多少钱吗?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奥尔加并未做太多思考便回答道。 “对于我们俄国来说很难吗?” 亚历山大难得地露出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 “很难。咱们俄国要是想建成这么长的铁路至少需要十年时间,但实际上咱们国家根本建不成。” “为什么?!” “没钱。” 亚历山大的回答很干脆。 “怎么可能没钱?咱们俄国的财政收入不是在逐年增加吗?” 奥尔加有些疑惑地问道,她虽然对政治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耳濡目染也多少知道一些消息。 “可支出也在不断增加啊!扩军、建厂(主要是兵工厂)、剿匪、平定叛乱、稳定边疆,哪里不需要用钱?” 奥尔加沉默了,波兰叛乱和高加索匪患的问题俄国上流社会早已是人尽皆知。 亚历山大继续说道。 “最关键的是我们俄国现在缺乏相关人才,我们的工程师都是奥地利人和德意志人,而我们的大学里甚至没有相关的课程。 再看看窗外这些人。” 奥尔加看着窗外,路过的风景很美,但也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农庄而已。 “这些人怎么了?” “看看这些人的眼睛,他们的眼中没有畏惧、没有畏缩,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希望和好奇,他们的眼睛不是灰色的! 再看看我们国家的那些农奴,他们整日里像牲口一样活着,不只是他们的眼睛,他们的世界都是灰暗的!” 亚历山大越说越激动,一旁的奥尔加连忙制止。 “哥哥,你不要这个样子。你知道父亲最讨厌那些言论,你也读了奥地利皇帝写给父亲的那些信,你应该知道他们俩个是一样的人。” 奥尔加的话立刻转移了亚历山大的注意力,后者吐槽道。 “确实!他们俩更像是父子,腻歪的让人恶心!” 奥尔加看着自己口无遮拦的哥哥只能无奈地微笑。 奥尔加脑中浮现出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她对弗兰茨的印象很好,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双方之间一直有信件往来。 尤其是弗兰茨出征那段时间,奥尔加的心几乎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毕竟王子率军出征这种桥段通常只存在于神话或童话故事之中,但弗兰茨真的选择了率军出征,不但打败了叛军还打败了邪恶的法国人。 这不经意间让奥尔加对弗兰茨有了一种崇拜的心理,再加上亚历山大分析的两国差距让她对弗兰茨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第131章 无孔不入 马拉德群岛和亚速尔群岛可是此时葡萄牙的摇钱树,费尔南多二世都不敢想象失去了两大群岛的后果。 葡萄牙在经历了反法战争和内战之后本就元气大伤,被英国人彻底忽悠瘸了的佩德罗一世将激进的自由主义分子阿吉亚尔推到了台前。 阿吉亚尔声称要将葡萄牙变成欧洲大陆上的英国,他下令解散了所有骑士团,驱逐了当时几乎所有的宗教团体,没收教会财产,停止在非洲传教活动,被一部分史学家称为“修士杀手”。 但很少有人提及阿吉亚尔所做的其他事以及后果,他的激进措施直接导致殖民地在文化上变成沙漠,并且彻底动摇了葡萄牙的统治根基。 阿吉亚尔以帮助国家偿还债务的名义强硬地接受王室财产,然后以远低于市场平均价格的价格卖给私人。 但由于政府内部腐败严重,将手中的王室财产卖光之后国家债务反而更多了。 玛丽亚二世亲政,为了振兴葡萄牙她决定任用萨·达·班代拉侯爵,结果后者直接彻底干废了葡萄牙殖民地经济,让海外殖民地沦为了葡萄牙王国身上的烂创,不但不能财政收入,还要从本土吸血。 之后玛丽亚二世开始摆烂,在卡布拉尔改革的关键时刻将其撤职致使改革功亏一篑。 经过这几十年的折腾,葡萄牙国内、国外的经济成了一团浆糊,再加上经济上和英国高度绑定导致深受经济危机的影响整个国家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另一方面由于大西洋贸易的快速发展,马拉德群岛和亚速尔群岛的地位迅速上升,一旦失去了这两座群岛葡萄牙王室恐怕连年金都发不出来,所以费尔南多二世才会如此愤怒。 弗兰茨真的对这两座群岛有企图吗? 实际上海战最忌分兵,奥地利帝国海军也没有一定能战胜英国海军的把握,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派舰队在这座群岛周围游弋。 但奥地利帝国确实曾经到过这两座群岛,不过目的是去打英国海盗。 这些对英国人来说都并不重要,大西洋上贸易频繁,马拉德群岛和亚速尔群岛又是其上重要的节点所在,奥地利帝国的船只不可能不经过这里。 只要费尔南多二世开始怀疑,那么就一定能调查出他想要的结果。 费尔南多二世一怒之下派了两万大军来到了奥利文萨,要知道此地的居民也只有不到一万人,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并且准备在边界地带插上他的王旗给对方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由于没有接到和葡萄牙人开战的命令,所以前线的指挥官无视了对方的挑衅行为,只是命令士兵们原地驻防。 对于士兵们来说能休息总是好的,没人真的喜欢天天和人玩命。 然而前线的记者和随军神父却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并发回了国内,甚至还有一名临时参军的画家画了一副油画。 这位画家可能自己都没想到,这幅画将会是他唯一流传后世的作品。 葡萄牙人的这种行为在奥地利高层没能引起什么波澜,大家只觉得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但当大量图文资料经过简单的编辑投放到报纸上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奥地利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在人们心中被弱者挑衅简直就是耻辱,弱者侮辱强者必须付出代价,葡萄牙必须受到惩罚。 这时候奥地利帝国高层才发现这原来不是一个笑话,并不好笑,他们也很快被国民愤怒的情绪所感染。 “战争!陛下,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伊比利亚半岛的问题,我们应该对葡萄牙发动战争。” 施瓦岑贝格亲王有些无奈,奥地利帝国的战争总会莫名其妙地扩大化,但局势已然如此,停手似乎也没有必要。 葡萄牙和西班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即便是后者已经日薄西山,施瓦岑贝格亲王也不敢小瞧。 但葡萄牙这种连十万军队都凑不出来的小国实在不值一哂,即便没有此时的西班牙战争,葡萄牙敢来挑衅,对其发动一场惩罚性战争也是必要的。 “没错!陛下,根据最新情报,英国人在葡萄牙登陆,并且建立了前哨基地。 我们现在就该先下手为强!” 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一直都很支持战争,这次也很符合他以往的作风。 “我反对!” 皮勒斯多福伯爵的声音响起,对于一位传统政治家来说自然看不懂眼前的情况。 “西班牙战争还没结束,我们考虑的应该是如何结束它,而不是再开始一场新的战争。 而且葡萄牙人是在羞辱西班牙人,这关我们奥地利帝国什么事?” “可那些西班牙人是在我们奥地利帝国的军队中服役。” 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反驳道。 “上帝啊!伯爵大人,您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吗?这是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问题,这与帝国无关! 而且英国人和葡萄牙人并没有向我们宣战,我们应该尽可能地避免将冲突扩大。 你们真的打进了葡萄牙,把英国人的前哨基地给端了,那我们要如何收场?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结束战争,然后拿走我们应得的回到奥地利。您明白吗?” 皮勒斯多福伯爵虽然不是首相,但是他觉得自己是外交大臣,所以他应该是整个帝国除了弗兰茨以外最有资格决定奥地利外交政策的人。 “但英国人三番五次给我们捣乱,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容忍他吗?这一次如果没有英国人在背后捣鬼葡萄牙人敢给西班牙共和派提供物资吗?” 施瓦岑贝格亲王是典型的大奥地利主义者,所以非常憎恨英国人。 “您有证据吗?” “还要什么证据?英国人在葡萄牙建立前哨站难道是来旅游的吗?英国人的一部分舰队被我们堵在地中海之外,否则汇合在一起的英国舰队早就打到威尼斯了!” “这都是您的猜测,亲王殿下,我们现在还和英国人有停战协议。” “停战协议?笑话!你以为的规则其实是别人战胜你的砝码。我们和法国也有停战协议,法国人遵守了吗?” 其实葡萄牙卷入战争有些出乎了弗兰茨的预料,他没想到英国人会这么下血本。 不过弗兰茨手中的棋子有的是,这还要感谢弗朗茨二世给他留下的遗产——葡萄牙王位的觊觎者米格尔一世。 第126章 “逃避可耻” 最近英国佬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先是家门口的西班牙起火,好不容易找到了应对之策又被法国人掀了桌子。 之后联合法国又想做个老六,结果奥地利人根本不给面子直接将英国的舰队拒之门外。 本来计划着形成兵力优势后在关键时刻给与奥地利帝国海军关键一击,但此时却被分成了内外两部。 有人一定想到了里应外合,但海洋不是陆地,而且十九世纪的通讯状况也不允许英国人进行这么高难度的操作。 地中海内部的英国海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能瑟瑟发抖,随着两国关系紧张,他们也在被奥地利帝国海军时刻监视。 此时英国地中海舰队是最不希望两国发生战争的一群人,毕竟他们就在奥地利帝国的眼皮底下肯定会最先遭殃。 威廉·西蒙斯也很无奈,他虽然并不懦弱,但也不想送死。 堵在直布罗陀海峡的奥地利舰队明显强于西蒙斯所率领的舰队,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向国内求援。 但此时的英国有太多的利益和关系需要维护,并不愿意将全部赌注都压在这场战争之上。 另一方面英国人也是一直都想找到一种风险更小、成本更低的做法,比如让别人冲在前面。 帕麦斯顿也很无奈,他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但俄奥同盟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坚固。 现在英国人能走的路已经不多,要么放弃西班牙和奥地利谈判,然后帮助奥斯曼抵御俄国的进攻。 要么暂时放弃奥斯曼,在西班牙和奥地利决一死战,快速取得胜利之后再支援奥斯曼。 两条路德比伯爵都不想选,他已经受够了这该死的战争。 伦敦,国会大厦。 “先生们!我们的权威已经给我们带来了太大的负担,是时候让我们放下重担享受生活了。” “我们可以是商人、冒险家、艺术家,甚至是诗人,英国应该回归它原本的角色,而不是继续和欧洲人纠缠下去。 我们还有印度,还有远东,海洋依然属于英国” 德比伯爵已经厌倦了战争,他觉得既然英国困局来源于战争,那么不如选择逃避战争。 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好了。 然而英国国会的其他人却不能接受这种做法,甚至无法接受身为首相的德比伯爵有这种想法。 “首相大人!您是要做逃兵吗!” 伦敦本地的议员率先发难,德比伯爵的政令朝令夕改,受到损害最大的就是他们。 尤其是伦敦金融城的那些金融业大佬,他们的钱可还在奥地利和法国呢!怎么可能不打? 万一某个国家打没了,或者宣布破产,那他们岂不是血本无归? 现在不光要打,还要打赢,最重要的是不能出现政权更迭! “我并不是要做逃兵,只是我们可以选择更加聪明的做法。相信我,放弃战争,明天会更好! 英国的伟大在于它的民主和自由,而并非强权!” 德比伯爵说出了他心中的理念,但是他的理念在别人眼中完全就是放屁。不为了强权干嘛要建设强大的海军呢? 不为了强权大家坐在这里干什么? “你这样软弱的人怎么能领导英国?” “我们之中出了叛徒!” 德比伯爵刚一开口就遭到了铺天盖地的反对,事实上他也并不是一位让人爱戴的领袖,甚至很少有人视他为真正的领袖。 德比伯爵的上台完全是无数个巧合堆叠在了一起,当初他之所以能成为首相一方面是要弥补托利党内部权力的真空,一方面是替王室背锅。 但在此刻人们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于是乎对德比伯爵的不满终于爆发。 然而德比伯爵本人却不擅长察言观色,他还以为是一场正常的国会辩论。 “先生们,近东和地中海的霸权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好处,反而需要我们浪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维护。 只要我们可以放手,一切的阴云都将散去” “首相大人!只要我们放手,奥地利人和俄国人会立刻填补我们的空缺,然后将整个欧洲吃干抹净。 您现在是在把英国推向深渊!” “我觉得您可以退休了!” “英国不需要一个无能的首相!” 议员们纷纷起身反对,这时候德比伯爵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然而他却没有补救的机会了,因为那些人根本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德比伯爵的政治抱负刚刚说出来便戛然而止,每当后人再次掀开这段沉重的历史都会感慨。 “如果德比伯爵成功了,那么今天的英国是否会是另一番景象.” 第二天德比伯爵被迫向女王递交辞呈,约翰·罗素再次被辉格党人抬了出来。 约翰·罗素能再次上位除了德比伯爵的愚蠢,和女王的支持也脱不开关系。 只不过此时英国首相这个位置可不太好坐,内忧外患全都找上门。尤其是正在西班牙和奥斯曼进行的两场战争,一旦处理不好就会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 约翰·罗素被维多利亚寄予厚望,他自然是要表现一番,对内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德比伯爵的拉拢分化政策,另一方面开始加大力度严酷镇压爱尔兰和宪章派。 对外则是选择了先近后远的策略,很显然兵败如山倒的费兰特·杜瓦埃和整日在比利牛斯山脉徘徊的法国人根本扛不起对抗奥地利的大旗。 不过约翰·罗素也不会蠢到亲自下场到西班牙和奥地利人肉搏,他的办法是让西班牙和葡萄牙达成和解,让葡萄牙人去继续消耗奥地利。 当然这不代表约翰·罗素觉得葡萄牙人就能对付得了奥地利帝国,其实他还是在为英国进场做准备。 但在这之前拉葡萄牙下水是必要的,葡萄牙和西班牙两国长期以来一直存在领土纠纷。 这让两国关系很差,但是现在西班牙已经换了主人。费兰特·杜瓦埃打仗也许不行,笼络人心也许不行,但是作为一个商人,卖国可是十分在行 葡萄牙和西班牙领土争端源于1801年4月的橘子战争,最终在法国的帮助下西班牙夺取了奥利文萨地区,并且签订了《巴达霍斯和约》。 但葡萄牙方面始终没有承认这一结果,哪怕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也坚持认为奥利文萨地区是葡萄牙领土。 第127章 后路 费兰特·杜瓦埃是个聪明人,英国使者刚刚传达完英国政府的意思,他就欣然同意了。 如果不是怕被扣留成为人质,费兰特·杜瓦埃恨不得自己带着西班牙政府直接逃到葡萄牙去。 夏尔·杜夏特看着正在计划继续北迁的西班牙共和国官员们,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个月前夏尔·杜夏特亲自策划了托莱多起义,扶植费兰特·杜瓦埃上位,推翻了波旁家族的统治。 欧洲第二个共和国成立,西班牙人民普天同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不再孤单 然而仅仅几个月之后,这些人怎么就成了过街老鼠?不只是被邪恶的奥地利帝国打得节节败退,更是被自己的人民所唾弃。 看来西班牙人还是太过野蛮,他们无法理解眼下自己崇高的使命,邪恶势力也太过强大。 夏尔·杜夏特早就建议过费兰特·杜瓦埃效仿法国大革命,消灭一切不忠于新政府的旧贵族和神职人员。 这种做法对于一些激进的法国人和拿破仑的崇拜者来说可能会勉强接受,但在西班牙就显得太过逆天。 费兰特·杜瓦埃的政府里就有大量的旧贵族和神职人员,虽然这些人都是脚踏两只船,但没有这些人这个所谓的西班牙政府立刻就会崩溃。 更加让夏尔·杜夏特难以理解的是法军居然一直被奥地利人堵在比利牛斯山脉以东,他可不想给费兰特·杜瓦埃陪葬,更不想成为一些白痴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帕麦斯顿和夏尔·杜夏特的先后离开让费兰特·杜瓦埃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英法两国迟缓的救援行动更加剧了这种感觉。 虽说英法西葡四国已经达成协议,英军甚至还在葡萄牙建立了前哨站,但费兰特·杜瓦埃依然不放心。 强烈的不安让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乎费兰特·杜瓦埃开始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聚敛财富,为自己铺后路。 所谓上行下效,有这样的总统,政府的官员很难保持清廉。实际上整个西班牙官场贪腐成风,所有人都在用自己手中的权力竭尽所能地榨取好处。 再加上巨大的战争压力,整个国家都如同末世来临一般,所有人都在挣扎求生。 越来越多活不下去的人开始选择逃亡,人口逃亡之后税收必定减少,所以剩下的人必须要承担逃亡者本应承受的压力。 这就导致了恶性循环,人们被压榨得太狠所以选择逃亡,因为人口数量减少所以不得不加大压榨力度 而这些人逃到奥地利帝国的占领区之后,绝大多数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都会选择参军或者是应征民夫。 奥地利帝国的西班牙军团人数已经超过三十万人,这个数字远大于费兰特·杜瓦埃和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手中兵力的总和。 比这更加可怕的是奥地利帝国的民夫数量,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打到哪里,他们就把路修到哪里。 迄今为止西班牙共和国和西班牙王国未能对奥地利帝国发起过一次成功的反攻,长期、大量的失败让西班牙人觉得奥地利人根本无法战胜,甚至开始研究一些玄学的东西。 另一方面,奥地利帝国的西班牙军团百战百胜,巴塞罗那军事学院的毕业生也都成长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 纳尔瓦埃斯、奥当奈尔、埃斯帕特罗这些原本的军阀开始利用自己的关系稳定局势,帮助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重建秩序。 奥地利帝国的占领区内少有叛乱,虽然没有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但对比之前已经不知道上升了多少个档次了。 看着这幅画面唯一不开心的就是弗里德里希了,法国人整天躲在港口里,英国地中海舰队也是缩头乌龟,唯一还有些勇气的威廉·西蒙斯又跑到了葡萄牙。 如果换个人一定会被这种强敌环伺的感觉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对弗里德里希来说却是有些不够打。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海军随时都能突袭土伦和马耳他,只不过英国人此时并未明确宣战,而法国人目前为止还是按照约定仅从比利牛斯山脉进攻,所以弗里德里希的偷袭计划也只能作罢。 奥地利帝国和法国此时虽然处于敌对状态,但由于诸多小国请求战场被定在了西班牙,条件是奥地利帝国海军不会主动袭击法国南部沿海地区。 弗兰茨之所以会答应这个条件,主要是法国人的东方舰队已经几乎没有威胁。 由于弗兰茨的改革,此时大型武装商船已经再难对大型战舰构成威胁。蒸汽铁甲舰的护甲足以抵御武装商船的炮火直射,但后者却会被前者的火力轻易撕碎。 除了舰队,法国东方舰队也没有足够多有经验的水兵,大多数人不过是来混日子的甲板清洁工(代指低级水手)。 不过即便没有这项约定,弗兰茨也没疯狂到进攻法国本土,奥地利帝国海军最多只会摧毁法国南都几座关键港口和舰队。 在地中海内部真正对奥地利帝国构成威胁的依然是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无论此时英国地中海舰队表现得多么懦弱,一旦开战都是奥地利帝国海军的首要打击目标。 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代理司令亚瑟·威尔斯通十分清楚自己的状况,一旦两国开战他的舰队只有死路一条。 无论是海战,还是陆战,英国皇家海军在地中海都毫无胜算。即便是逃到塞浦路斯,结局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兵力至少是自己的三倍以上,而且有大量的军事据点和充足的情报。 此时英国地中海舰队却和瞎子差不多,到处都是奥地利人的巡逻舰,哪怕是英国的商船也不能随意通行,更不要说军舰了。 如果现在开战,亚瑟·威尔斯通连奥地利人什么时候发起进攻都不知道。 比起奥地利人什么时候发起进攻,亚瑟·威尔斯通此时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由于奥地利海军的封锁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战。 于是乎亚瑟·威尔斯通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率领舰队来到了伊斯坦布尔 第128章 暴走的时代 法国,巴黎。 法国共和派内部产生了严重分歧,其实分歧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之前的胜利掩盖了这些矛盾。 此时噩耗一个接着一个传来,他们如果还能坐得住那才奇怪。 虽然这些噩耗都称不上重大失败,但是所谓的法国共和派并不是一个党派,而是一个派系,里面糅杂了诸多政见不同的党派和个人。 这样松散的组织,又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领袖,不内杠才是怪事。以拉马丁为首鸽派想要放弃与西班牙的同盟,停止和奥地利帝国的战争。 虽然共和派将这场战争的好处吹得天花乱坠,但实际上得到好处的只有共和派而已。 法国的国力还没从经济危机和1848年战争失败的阴影中恢复过来,现在与奥地利帝国比拼国力完全是自寻死路。 至于英国人压根就靠不住,德比伯爵口口声声说要和法国一道维护欧洲的和平,但英国的舰队连地中海都进不来。 “英国人贷款给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去送死!聪明的法国人不该被狡诈的英国佬欺骗!” 法国共和派没有一个统一的据点,所以经常要靠公开辩论来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经常会让人有一种置身古罗马,甚至古希腊的错觉。 “拉马丁先生!您这样诋毁我们的盟友,抛弃我们的盟友,您的道德底线在哪里?” 阿尔贝·德·拉弗尔出身于一个落魄的贵族家庭,他此时是坚定的共和派,主张向神圣同盟复仇。 作为一名优秀的辩手,阿尔贝非常擅长调动民众的情绪,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打击对手。 他的这招非常成功,对于背过茫茫多的黑锅的拉马丁来说尤其适用。 “背信弃义的小人!” “卖国贼!” “胆小鬼!” “滚下去!” 一时间民众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将拉马丁赶下台,如果拉马丁还是过去那个自持身份的诗人一定不屑于和人争论。 但这一世的荣辱沉浮让他改变了很多,而且法兰西也确实到了悬崖边上,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伟大的法兰西应当坚持他自己的原则!而并不应该被其他人绑上战车!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和平!是发展!是让这个国家重新伟大! 但西班牙人和英国人只会将我们拖入战争的漩涡之中! 我们今天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法兰西的未来” 历史上拉马丁就是和平外交的坚定支持者,他的《致欧洲宣言书》从来都是和平外交的典范。 拉马丁再次阐述了他的和平外交,他的和平外交中有些内容影响深远,只不过却并不适合街头辩论。 “该死的懦夫!” “胆小鬼!” “奥地利人的走狗!” 嘲笑、谩骂的声音很快就盖过了拉马丁的发言,这时候阿尔贝·德·拉弗尔抓住机会喊道。 “勇敢的法兰西人永不退缩!我们要打到奥地利去!将奥地利的狗皇帝赶出维也纳,吊死在茅坑里! 法兰西万岁!” “法兰西万岁!” 阿尔贝高呼:“打到莫斯科去!” 台下的民众也跟着喊道:“打到莫斯科去!” 阿尔贝高呼:“处死沙皇!” 台下的民众也跟着喊道:“处死沙皇!” 人们情绪彻底被调动起来了,欢呼着就好像取得了一场大胜一般,拉马丁则是被人完全无视晾在一边。 第二天报纸上铺满了阿尔贝·德·拉弗尔的豪言壮语,巴黎人对共和派的支持率也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共和派的支持率高,最难过的就是秩序党人了。后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所谓的西班牙共和国,毕竟屠杀王室这一点他们就不可能认同。 不过此时法国的秩序党人大多数已经脱离了秩序党转投其他党派,或者直接离开法国去投奔他们支持的奥尔良家族或是波旁正统。 也有秩序党人试图反击,但他们在宏大的民族叙事面前犹如蚍蜉撼树一般无力又可笑。 无论秩序党人拿出何种证据和理由,阿尔贝·德·拉弗尔只需要一句话便能做到一剑破万法。 “法兰西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和国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民主和自由。” 其实还有更加直接的一句话,那就是“法兰西万岁!” 当然秩序党的全面崩塌和秩序党人也有很大关系,秩序党人多半来自于旧贵族和旧官僚,他们固然擅长官场竞争,但是也保留着基佐时代贪腐成风的陋习。 当有人想找他们麻烦时,这些黑料很容易派上用场。 托克维尔作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外交部长,他在地上捡起了一份报纸,手中还拿着一颗被啃咬过的胡萝卜。 作为秩序党的余孽,已经有好几天没人卖给托克维尔食物了,他不想靠自己手中的权力去逼迫别人,为了不祸及到家人,他选择一个人在巴黎的大街上流浪。 托克维尔一面啃着胡萝卜,一面看着手中的报纸。 “阿尔贝·德·拉弗尔真是个疯子,他居然想要进攻奥地利帝国本土。你们也都疯了吗!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托克维尔怒吼着,但却没有人听他说话,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托克维尔踉踉跄跄地向着国民议会走去,他想要终结这个暴走的时代. 路易·拿破仑透过总统府窗户看着这个喧嚣的巴黎,他仿佛回到了那个轰轰烈烈的年代,感受着他叔父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您不阻止那群疯子吗?” 作为首席幕僚的西斯说道。 “不。为什么要阻止他们?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叔父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不!我会超越他!” 西斯笑着鼓起掌来。 “真是精彩!看来又有乐子看了!” 阿尔贝·德·拉弗尔在国民议会上宣布了他疯狂的计划,但反对的人却寥寥无几。 “法兰西的同胞们!相信我面包会有的!工作也会有的!只要我们打败了奥地利帝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要夺回阿尔萨斯-洛林!我们要夺回比利时!我们要夺回阿尔及利亚! 到时候我们就能获得数不尽的农田,吃不完的粮食。 我们要敲开西班牙的市场、德意志的市场、意大利的市场,到时候我们还要重开国家工厂,让每个法国人都有饭吃都有活儿干!” 第129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看着眼前的情报有些无语,法国人怎么这么着急?又要搞全面战争? “陛下!我们一定不能让法国人得逞!我们应该御敌于国门之外!” 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激动到口水四溅,让施瓦岑贝格亲王不得不退避三舍。 弗兰茨捂着额头,看起来奥地利帝国这边也很急。 然而在他的计划中奥地利帝国不能着急,毕竟如果真的御敌于国门之外,那么又有谁会在意奥地利做了什么呢?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此时弗兰茨需要的恰恰是泼天的功绩,他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呆在皇宫之中,整天被人有意无意地灌输一些别人想让他有的思想。 不过弗兰茨还没有天真到想要让所有人都理解自己的程度,更不会奢求所谓的完美。 作为一个帝王,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挑选生命也是其中之一,没有背负罪业的勇气,又哪来涤荡浊世的决心? 此时虽说奥地利帝国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是法国还未出兵,其他邦国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现在弗兰茨如果真的大举进攻法国,反而会被人当成是侵略一方,甚至有假途灭虢的嫌疑。 不过弗兰茨也不会无动于衷,毕竟他可不想玩火自焚。 有必要从特兰西瓦尼亚抽调一部分兵力回来,南方有拉德茨基元帅还是很放心的。 阿尔布雷希特不在北方的指挥官空缺,海瑙的性格和身份都不适合这场战争,他还是留在特兰西瓦尼亚继续剿匪比较合适。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身份合适,但是能力不足,而且弗兰茨非常讨厌这种私心重的旧贵族。 每一次起复这群家伙都会带来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如果他们只是来混吃等死,弗兰茨倒是可以让他们先吸一段时间血,毕竟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连最起码的生存能力都没有。 然而几百年的家族底蕴真的不能小觑,他们很清楚哪里是痛点所在,这些家伙在进入体系的第一时间会率先占据关键职位,甚至能通过勾连来架空弗兰茨为其设置的枷锁。 以军队为例,旧贵族们会在第一时间霸占采购、后勤、人事、财务、情报和安全部门。 他们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一个新的体系,并完成内部循环,防止外人进入和窥伺。 所以弗兰茨从来不认为奥地利的旧贵族无能,只会说他们把技能和天赋都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图拉尔伯爵的情况和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情况类似,虽然前者未必像后者那样私心过重,总想着培育自己的势力。 但图拉尔伯爵身边的人和他的家族可未必不会趁机扩展自己的势力,弗兰茨可不想摘除了一个温迪施格雷茨,又培养出一个图拉尔。 最后弗兰茨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弗朗茨·格拉夫·居拉伊伯爵,这位老兄来自一个没落的家族。 弗朗茨·格拉夫·居拉伊在反法战争期间响应弗朗茨二世的号召入伍,不过没有海瑙那样的晋升速度,他的一生完全可以用平淡无味来形容。 弗朗茨·格拉夫·居拉伊参加过很多战斗,从未有过太出彩的表现,但也没犯过什么过错。 最重要的是这位老将军已经六十多岁,并且后继无人,甚至连个远房亲戚都没有。 弗兰茨不需要他大杀四方,只要不输,就是胜利。 其实弗兰茨还真怕有人控制不住,做出什么过激行为,那才会破坏弗兰茨原本的计划。 相比大张旗鼓的法国人,弗兰茨更在意暗戳戳搞事的英国。 有个好消息是帕麦斯顿彻底玩完了,他再次被赶出伦敦,这一次他不再是驻印度总领事,而只是领事馆的一名普通官员。 约翰·罗素刚一上台就给奥地利帝国送了一份大礼。英国人在葡萄牙建立前哨基地,这让弗兰茨感到很反感。 葡萄牙算不上强国,即便参战也不会改变伊比利亚半岛的局势,让战争继续无限制地扩大下去可会让人十分烦恼。 表面上弗兰茨似乎并不着急,但实际上没人比他更期盼战争能早日结束。 英国还在经历党派交替的阵痛,西班牙的局势却早已完全失去了掌控。 费兰特·杜瓦埃刚刚签订将奥利文萨让给葡萄牙的条约,巴利亚多利德就爆发了大规模抗议。 而很快抗议行动就变成了起义,人们对西班牙共和派的不满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愤怒的人群拿起武器向着总统府的方向汇集,本该维持秩序的宪兵们要么躲在家里闭门不出,要么扯下肩章混入其中。 费兰特·杜瓦埃终于感受到了当年卡洛斯六世的那种恐惧,但令人绝望的是他并没有事先挖好地道。 费兰特·杜瓦埃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出了十几种理由。 不过总统府的官员们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有人效仿当年的费兰特·杜瓦埃冲进了房间将他乱枪击毙,然后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来到总统府大门前。 “费兰特·杜瓦埃已死!我将带领你们”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门外的起义者一枪打倒。 “哈布斯堡家族万岁!光复西班牙!” 在第一个人喊出口号之后,其他人立刻也高喊起来。 “哈布斯堡家族万岁!光复西班牙!” 费兰特·杜瓦埃已死的消息迅速传遍西班牙共和派的占领区,西班牙共和派的统治顷刻间土崩瓦解。 奥地利帝国西班牙军团并没有坐失良机,而是选择了大举进攻,四处抢占地盘。 西班牙军团的进攻势如破竹,所过之处鲜有抵抗。 至于所谓的法国先进的共和思想在西班牙这片土地上明显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西班牙政府的倒行逆施,没有人愿意为费兰特·杜瓦埃殉葬。 此时奥地利帝国已经占领了这个无人能够征服的国家的90%土地,只剩下葡萄牙人占领的奥利文萨和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占领的几座北部沿海城市。 巴黎,某座监狱之中。 雨果由于说了一句“法兰西在打败他的敌人前会先把他的人民饿死。”,于是乎被再次关进了精神病院,他的隔壁还住着托克维尔和拉马丁 “嘿!朋友!开心点!失败才是人生的常态。到这里就像到家了一样,都别太拘谨!” 第130章 现代艺术的诞生 费兰特·杜瓦埃的败亡居然让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前者的人马、地盘都是后者的几倍大,但死的却是这样的悄无声息。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这些年来之所以横行无忌,主要是她有王族的身份,没人可以制裁她,即便失败了也不过换个地方作威作福。 然而整个西班牙波旁的惨死让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她迫切想要逃离这个疯狂的国度,没有半分为自己女儿报仇的想法。 但英国人可不在乎这个,克里斯蒂娜唯一的价值就是阻止奥地利帝国占领西班牙全境,费兰特·杜瓦埃败亡之后就更不可能让前者离开。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可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英国人不给她提供船只,她就自己弄。 西班牙虽然衰落,但是找出几艘能远渡重洋的大船还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目的地,她也已经选好了。 “女王陛下,您能加入美利坚合众国是我们的荣幸。” 大卫·威尔莫特笑着说道,他对这位半老徐娘很感兴趣,尤其是对她掌握的庞大财产更感兴趣。 大卫·威尔莫特是一名商人,同时兼任着美国驻西班牙总领事的职务,还有一个在宾夕法尼亚州担任议员的父亲。 在此时加入美国国籍并不困难,只需要根据1790年《归化法》及其修正案的一些相关规定就能加入美国国籍成为正式公民。 注:《归化法》及其修正案只针对白人,其他人种不在此列。 如果克里斯蒂娜不是重要的政治人物,通常加入美国国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偷渡。 美国的联邦宪法虽然严厉,但是各州都有自己的州宪法,其中有无数种方法能跳过《归化法》。 “总领事先生,我们还有一些麻烦.” 不等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说完,大卫·威尔莫特立刻说道。 “放心,陛下。美利坚是个自由的国家,任何国家都不能妨碍它的公民得到自由。” “那我就放心了。”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摇曳着走向自己的船舱,但却没有关门。大卫·威尔莫特立刻好心地上前,在里面关上了房门,狠狠地帮前者恶补了一下有关美国的知识。 本就士气低下的西班牙王党在发现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失踪后立刻宣布投降,至此西班牙除奥利文萨以外全境沦陷。 奥利文萨的葡萄牙人也是胆战心惊,因为当地西班牙人的反抗就没停过,但好在当地的西班牙人并不多,而葡萄牙国王费尔南多二世也是下了大力气的誓要将奥利文萨收回。 此时的葡萄牙国王费尔南多二世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他是个艺术爱好者,一生也都痴迷其中,但英国人有的是办法。 时间拨回到两个星期前。 里斯本王宫之中斯特拉特福子爵的腿都要站麻了,但他也不敢在葡萄牙国王和王后面前做出失礼的举动。 (其实严格意义上讲应该是女王和王夫,只不过两人对政治都不太上心就是了。) “呵!看我的最新大作《两个黑衣人》!” 费尔南多二世十分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人点评他的大作了。 斯特拉特福子爵和马默斯伯里伯爵放眼望去,发现画中的两个黑衣人正是己方两人。 斯特拉特福子爵和马默斯伯里伯爵两人皆出身上流社会,对于艺术的鉴赏力肯定是有的。 只是画中的两个黑衣人面色蜡黄,一脸病容,神态僵硬,好像两具僵尸一般。笔触粗糙,毫无细节。 背景更是混沌不清,明明使用的是堪比黄金的昂贵染料,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廉价,毫无层次和深度可言。 画中人、物的比例极不协调,看起来就像是被小孩子胡乱拼接在一起的玩偶,看完之后很难让人记住其中细节。 “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不拘一格的画风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自由!这是对传统的一种挑战! 虽然看似粗犷,但实际上却包罗万象、引人深思、简直就是一场哲学的盛宴、心灵的升华! 是一部重新定义美学的大作!将现代艺术提升了一个档次!” 斯特拉特福子爵和马默斯伯里伯爵两人十分真诚地说道,费尔南多二世看向妻子玛丽亚二世。 “我就说我是天才吧!只有你才会说我画得不如小学生。你看这些上流的绅士们都说我的艺术已经超脱时代的桎梏。 如果我不聪明,他们怎么会把皇家科学院院长的职位授给我呢?” 玛丽亚二世无言以对,费尔南多二世1836年5月4日,他当选为英国皇家科学院院长,他对此一直十分自豪。 玛丽亚二世也知道英国皇家科学院里聚集了全世界最聪明的人,自己的丈夫能成为院长相比一定是有其过人之处吧。 玛丽亚二世是一个不喜欢思考的女人,她坚信女人天生就是生孩子的,所以她最后死于难产。 “先生们,你们有什么事情?” 费尔南多二世心情大好便随口问道。 “陛下,奥地利帝国正在侵略伊比利亚半岛.” “去和卡布拉尔谈。我不想听这些。” 费尔南多二世无心政治,他和妻子玛丽亚二世很喜欢君主立宪制,甚至反对回到专制时代。 首相安东尼奥·伯纳迪诺·达科斯塔·卡布拉尔是个极端保守派,独断专行,憎恨宪法,甚至公开废除过葡萄牙宪法。 但卡布拉尔却是一名极有才能的官员,他靠着铁血的税收政策挽救了葡萄牙的经济,并且强硬地镇压了革命。 然而在一切本该尘埃落定时遭到了撤职导致他之前努力前功尽弃,在葡萄牙王国内外交困时又被国王抬了出来。 卡布拉尔坚决反对卷入到任何一场欧陆战争之中,奥利文萨在他眼中根本就不重要。 葡萄牙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西班牙的存在,但如果有一天西班牙不存在对英国的敌意,那么葡萄牙就不再重要了。 所以卡布拉尔不但对收复奥利文萨毫无兴趣,甚至还反对介入西班牙问题。 虽说葡萄牙是君主立宪制国家,但是费尔南多二世和玛丽亚二世依然拥有无上的权威,所以英国人只能从这二位入手。 “陛下,卡布拉尔男爵居然想要放弃葡萄牙国土,奥利文萨的人民一直期盼着布拉干萨王朝的回归。 您不能抛弃您的子民!” 费尔南多二世有些犹豫,他还是挺喜欢那种受人期待的感觉的。 这时斯特拉特福子爵又补了一句。 “陛下,我们最近发现奥地利海军在马拉德群岛和亚速尔群岛附近游弋,他们实在太贪婪了!” “什么!” 费尔南多二世立刻勃然大怒。 第131章 无孔不入 马拉德群岛和亚速尔群岛可是此时葡萄牙的摇钱树,费尔南多二世都不敢想象失去了两大群岛的后果。 葡萄牙在经历了反法战争和内战之后本就元气大伤,被英国人彻底忽悠瘸了的佩德罗一世将激进的自由主义分子阿吉亚尔推到了台前。 阿吉亚尔声称要将葡萄牙变成欧洲大陆上的英国,他下令解散了所有骑士团,驱逐了当时几乎所有的宗教团体,没收教会财产,停止在非洲传教活动,被一部分史学家称为“修士杀手”。 但很少有人提及阿吉亚尔所做的其他事以及后果,他的激进措施直接导致殖民地在文化上变成沙漠,并且彻底动摇了葡萄牙的统治根基。 阿吉亚尔以帮助国家偿还债务的名义强硬地接受王室财产,然后以远低于市场平均价格的价格卖给私人。 但由于政府内部腐败严重,将手中的王室财产卖光之后国家债务反而更多了。 玛丽亚二世亲政,为了振兴葡萄牙她决定任用萨·达·班代拉侯爵,结果后者直接彻底干废了葡萄牙殖民地经济,让海外殖民地沦为了葡萄牙王国身上的烂创,不但不能财政收入,还要从本土吸血。 之后玛丽亚二世开始摆烂,在卡布拉尔改革的关键时刻将其撤职致使改革功亏一篑。 经过这几十年的折腾,葡萄牙国内、国外的经济成了一团浆糊,再加上经济上和英国高度绑定导致深受经济危机的影响整个国家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另一方面由于大西洋贸易的快速发展,马拉德群岛和亚速尔群岛的地位迅速上升,一旦失去了这两座群岛葡萄牙王室恐怕连年金都发不出来,所以费尔南多二世才会如此愤怒。 弗兰茨真的对这两座群岛有企图吗? 实际上海战最忌分兵,奥地利帝国海军也没有一定能战胜英国海军的把握,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派舰队在这座群岛周围游弋。 但奥地利帝国确实曾经到过这两座群岛,不过目的是去打英国海盗。 这些对英国人来说都并不重要,大西洋上贸易频繁,马拉德群岛和亚速尔群岛又是其上重要的节点所在,奥地利帝国的船只不可能不经过这里。 只要费尔南多二世开始怀疑,那么就一定能调查出他想要的结果。 费尔南多二世一怒之下派了两万大军来到了奥利文萨,要知道此地的居民也只有不到一万人,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并且准备在边界地带插上他的王旗给对方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由于没有接到和葡萄牙人开战的命令,所以前线的指挥官无视了对方的挑衅行为,只是命令士兵们原地驻防。 对于士兵们来说能休息总是好的,没人真的喜欢天天和人玩命。 然而前线的记者和随军神父却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并发回了国内,甚至还有一名临时参军的画家画了一副油画。 这位画家可能自己都没想到,这幅画将会是他唯一流传后世的作品。 葡萄牙人的这种行为在奥地利高层没能引起什么波澜,大家只觉得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但当大量图文资料经过简单的编辑投放到报纸上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奥地利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在人们心中被弱者挑衅简直就是耻辱,弱者侮辱强者必须付出代价,葡萄牙必须受到惩罚。 这时候奥地利帝国高层才发现这原来不是一个笑话,并不好笑,他们也很快被国民愤怒的情绪所感染。 “战争!陛下,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伊比利亚半岛的问题,我们应该对葡萄牙发动战争。” 施瓦岑贝格亲王有些无奈,奥地利帝国的战争总会莫名其妙地扩大化,但局势已然如此,停手似乎也没有必要。 葡萄牙和西班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即便是后者已经日薄西山,施瓦岑贝格亲王也不敢小瞧。 但葡萄牙这种连十万军队都凑不出来的小国实在不值一哂,即便没有此时的西班牙战争,葡萄牙敢来挑衅,对其发动一场惩罚性战争也是必要的。 “没错!陛下,根据最新情报,英国人在葡萄牙登陆,并且建立了前哨基地。 我们现在就该先下手为强!” 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一直都很支持战争,这次也很符合他以往的作风。 “我反对!” 皮勒斯多福伯爵的声音响起,对于一位传统政治家来说自然看不懂眼前的情况。 “西班牙战争还没结束,我们考虑的应该是如何结束它,而不是再开始一场新的战争。 而且葡萄牙人是在羞辱西班牙人,这关我们奥地利帝国什么事?” “可那些西班牙人是在我们奥地利帝国的军队中服役。” 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反驳道。 “上帝啊!伯爵大人,您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吗?这是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问题,这与帝国无关! 而且英国人和葡萄牙人并没有向我们宣战,我们应该尽可能地避免将冲突扩大。 你们真的打进了葡萄牙,把英国人的前哨基地给端了,那我们要如何收场?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结束战争,然后拿走我们应得的回到奥地利。您明白吗?” 皮勒斯多福伯爵虽然不是首相,但是他觉得自己是外交大臣,所以他应该是整个帝国除了弗兰茨以外最有资格决定奥地利外交政策的人。 “但英国人三番五次给我们捣乱,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容忍他吗?这一次如果没有英国人在背后捣鬼葡萄牙人敢给西班牙共和派提供物资吗?” 施瓦岑贝格亲王是典型的大奥地利主义者,所以非常憎恨英国人。 “您有证据吗?” “还要什么证据?英国人在葡萄牙建立前哨站难道是来旅游的吗?英国人的一部分舰队被我们堵在地中海之外,否则汇合在一起的英国舰队早就打到威尼斯了!” “这都是您的猜测,亲王殿下,我们现在还和英国人有停战协议。” “停战协议?笑话!你以为的规则其实是别人战胜你的砝码。我们和法国也有停战协议,法国人遵守了吗?” 其实葡萄牙卷入战争有些出乎了弗兰茨的预料,他没想到英国人会这么下血本。 不过弗兰茨手中的棋子有的是,这还要感谢弗朗茨二世给他留下的遗产——葡萄牙王位的觊觎者米格尔一世。 第132章 觊觎者米格尔一世 米格尔一世的青年时期一直在巴黎和维也纳之间徘徊,深受两国宫廷政治的熏陶,他十分崇拜弗朗茨二世和梅特涅,毕竟路易十八是个极其缺乏魅力且刻薄的人。 米格尔一世本应迎娶自己的侄女成为葡萄牙国王,但是由于和长兄在大宪章的问题上发生了严重分歧,最终战败流亡。 弗朗茨二世也许没什么作为,但作为一个长辈还是不错的,他收留了如同丧家之犬般的米格尔一世。 之后的日子里米格尔一世一直流亡在维也纳,他先后在维也纳大学取得了三个学位。 不过米格尔一世的日子并不好过,在弗朗茨二世在世时还能时常得到一些接济,在后者过世之后他就只能去申请政治流亡人员补贴了。 毕竟没人觉得米格尔一世还有复国的可能,在其身上的任何投资都毫无意义。 然而维也纳已经是米格尔一世能选择的最佳去处了,在其他国家的待遇甚至还不如维也纳,至少奥地利帝国没有收回弗朗茨二世提供给米格尔一世的私人住所。 从1834年至今,十五年过去了,米格尔一世尝遍了世间冷暖,他在梦中时常惊醒,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王位。 当米格尔一世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时激动到热泪盈眶,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维也纳,米格尔一世曾经和尚博尔伯爵有过一段来往,双方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惺惺相惜。 当有一天尚博尔伯爵说奥地利帝国将会给他一座小王国让他发挥才能的时候,米格尔一世还有些不信。 但不久之后尚博尔伯爵真的就入主了弗里堡,这让米格尔一世感到更加难以置信,毕竟裂土封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是用其他国家的国土。 看到曙光后的米格尔一世拼命寻找着答案,很快他就发现答案就在自己身边。 弗兰茨·约瑟夫大公,不!应该是皇帝约瑟夫一世。 其实之前弗兰茨为了维持关系也经常接济米格尔一世,至于让对方不那么伤自尊的理由就是请对方去教书。 米格尔一世好歹算是王族,当个贵族学校的学长还是能镇得住场面的,所以这一世米格尔一世的日子要好过一些。 但也仅仅是好过一些而已,毕竟他想要的是王位而不是一群小屁孩儿的尊重。 米格尔一世也尝试过接触弗兰茨,然而双方的地位有着天壤之别,他的一些刻意举动反而会被人误会。 弗兰茨自然知道米格尔一世想做什么,但他并不是哆啦a梦,雪中送炭可以,但太过殷勤只会适得其反。 然而米格尔一世却不会放过这个他此生可能仅有的机会,于是乎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米格尔一世准备跪到霍夫堡宫的大门前,他就不信弗兰茨会不见他。 好在从西班牙战争开始之前弗兰茨就在米格尔一世周围安插了眼线,后者刚来到霍夫堡宫大门前,感情还没酝酿好就被控制住了,然后就被带到了弗兰茨面前。 “米格尔陛下,你的行为可能会让人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而且作为王者,你也不该轻易低头。” “弗兰茨陛下,我又算什么王者呢?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侥幸得到奥地利帝国的庇护而已。” 米格尔一世自嘲地笑道。 “但篡位者居然敢挑衅伟大的奥地利帝国,这让人感到愤怒,我愿意请缨为陛下您分忧。” 弗兰茨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米格尔一世,后者继续说道。 “陛下,我在葡萄牙还有支持者,只要您的大军一到,我们就能内外夹击推翻篡位者的统治! 如果我能夺回王位,我愿意将葡萄牙的马德拉群岛和亚速尔群岛都献给您。” “您是想摆脱掉那些麻烦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葡萄牙太小太弱根本无法掌控那些土地。” 米格尔一世被看穿了心思也没有慌张,看来十几年的流亡生涯让他进步了很多。 当年米格尔一世正是被亚速尔群岛的自由派赶出了里斯本,此时他的力量要远逊于当年,即便是在弗兰茨的帮助下重登王位也很难解决这个麻烦。 与其留着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奥地利人。 除此之外英国人也在一直窥伺亚速尔群岛和马拉德群岛,毕竟它们是大西洋航线的关键节点,以现在葡萄牙的国力想要保住它们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与其再次被卷入大国的阴谋之中,倒不如趁早放弃。 此时葡萄牙的财政状况恶劣,殖民地虽广,但是盈利却很少,很多土地反而要从母国吸血。 米格尔一世甚至考虑过出售这些土地,但在维也纳的十几年间他发现问题的根源不在于殖民地本身,而是在于葡萄牙奇葩的殖民政策。 弗兰茨自然清楚米格尔一世的考虑,但他也有自己的考虑,此时还不到时候,一旦明牌就要一举拿下,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好,我会替你解决这些麻烦,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弗兰茨摇响了铃铛,一名侍者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 哈布斯堡家族的仆人还是很有礼貌的,从没有选择性地忽视米格尔一世,这让后者一直很感激。 “告诉罗西主厨,今晚有客人了。” “遵命,陛下。” 这时米格尔一世突然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当年他来维也纳,老皇帝宴请他时用的就是意大利菜。 (罗西是意大利人的常见姓氏。) “感谢您的盛情,我荣幸之至。恕我冒昧,您也喜欢意大利菜吗?” “我也很喜欢意大利菜,不过今天我们要吃的是奥地利菜。” 弗兰茨明白对方是想拉近关系,不过弗兰茨请人吃饭也并不是为了单纯的吃饭。 所谓的奥地利菜就是奥地利帝国境内的各种菜系,外加原本宫廷菜系的大乱炖,以及这一世奥地利帝国食材上的一些特殊变化。 比如炸猪排,比如鲤鱼汤和奶酪火锅 其实在欧洲传统贵族的餐桌上猪肉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而鲤鱼也是下等食材,除非是在圣诞节期间,否则很难看到有人将鲤鱼端上餐桌。 至于奶酪火锅和帝国乱炖,完全是后世菜在奥地利帝国的变种. 第133章 奥地利菜 但现实是奥地利帝国的养猪业和鲤鱼养殖业正在迅猛发展,1834年奥地利帝国只有500万头猪到1842年弗兰茨开始涉及养猪业之前生猪总量并未有过太大改变。 然而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生猪总量已经超过了牛,直逼位居榜首的羊。 1849年奥地利帝国生猪总量1500万头、牛1100万头、羊2900万头、马330万匹。 这是一个惊人的成就,但问题来了。奥地利帝国的猪肉畅销德意志诸邦,但在奥地利国内廉价的猪肉居然会滞销。 在奥地利贵族、富人看不起猪肉,平民、穷人觉得自己吃不起猪肉。 所以弗兰茨养的猪大多只能自产自销,不是卖给军队,就是皇室庄园内部消化,要不然就是做成罐头当牛肉卖。 卖不动的猪肉已经困扰了弗兰茨很长时间,他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弗兰茨必须改变这种消费观念,除了必要的宣传、广告以外,在奥地利帝国上行下效才是最有效的途径。 弗兰茨只要经常宴请别人吃猪排,很快上流社会就会刮起吃猪肉的风潮,然后富人和低级官吏就会跟风行动,再之后平民才会开始尝试。 宣传和广告也是必要的,毕竟奥地利帝国的犹太人很多,他们经常会将猪肉描绘成不洁的食物,而另一些从事其他肉类供应的人则会出于各种目的诋毁猪肉。 人们一旦形成先入为主的观念就很难改变,不过好在弗兰茨是皇帝,他也能请来很多在人们心中足够有地位的人来食用猪肉来改变这种固有印象。 弗兰茨不需要解释太多,更不需要什么科学的论述,他只要吃就行了。 奥地利帝国的鲤鱼养殖业扩张速度则是更加夸张,1845年奥地利帝国的鲤鱼产量约为1000吨是海鱼捕捞量的十八分之一。 而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鲤鱼产量为一万两千吨,奥地利帝国淡水鱼的养殖总量第一次超过了海洋捕捞量。 然而整个淡水鱼养殖业的利润却少得可怜,问题还是出在供需倒挂上,产量虽然大,但是愿意花钱购买的人却很少。 最终为了去库存只能采取半卖半送的策略,在出售其他商品时赠送淡水鱼,或者直接将其卖给教会或者是做慈善活动。 鸡、鸭、兔子则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在奥地利帝国哪怕是最穷的家庭也不会吝啬一只鸡或者一只鸭。 奥地利帝国的家禽养殖业扩大多少,消费量就增加多少,甚至蛋类还在部分地区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 兔子肉的去向则是让弗兰茨始料未及的,除了少量餐厅以外,购买兔肉最多的则是奥地利帝国的狩猎协会。 在奥地利人看来只有青蛙和法国人才吃兔子,所以除了少数口味特殊的人以外,很少有奥地利人会去购买兔肉。 但另一方面奥地利人认为让猎犬吃兔肉会让猎犬获得兔子的速度,并且记住兔子的味道,所以上流社会的贵族们都会选择购买兔肉来饲养猎犬。 虽然有些无语,但有销路弗兰茨还是蛮开心的。 当然,为了符合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弗兰茨是不能吃兔肉的。猪蹄、猪肚这种在英法看来极为逆天的食物,在奥地利,尤其是德意志人眼中看来却很接地气。 奥地利帝国养殖业的发展离不开交通业的发展,链接到全国的铁路让散户养殖的牲畜变现成为了可能。 由于接入更大的市场,散户们不必害怕被当地的收购商压价,可以获得更合理的价格。 同样收购商们也不用害怕散户坐地起价,双方的动态平衡让市场价格更加合理,很难有人还能一手遮天,这也增加了双方的积极性。 奥地利帝国养猪业的发展也促进了刷具制造业的发展,经过长期的人工繁育,奥地利帝国终于培育出了一种抗病性强、食性杂、产仔多、生长快且有鬃毛的肉用猪。 但是这种猪的体型远不如兰德瑞斯猪(长白猪),生长速度也不如约克夏猪(大白猪),产仔量不如太湖猪,除此之外性情不稳定,对其他牲畜经常有攻击性,甚至会主动攻击闯入猪圈的郊狼和野狗也是其缺点。 然而综合来看却是此时最适合奥地利帝国的猪种,毕竟兰德瑞斯猪太容易得病,而以这个时代的防疫水平很难及时发现和处理牲畜疫情。 大量的猪鬃也减小了对外国进口的依赖,同时也带动了阉猪匠和剪鬃匠的就业。 猪粪更是农业循环的重要一环. 淡水鱼养殖则是理论上利润最高的,但实际上受到消费观念等其他不可控因素影响,利润却是最低的。 好在教会方面对此兴趣很足,毕竟这是教会的老本行,又和信仰能挂上一些关系。 比如恢复旧礼,延续罗马时代守斋规定,每周五除了特殊人群以外不可吃肉,但这个规定中的肉不包括鱼肉。 养兔业的规模则始终发展不起来,兔皮需求量远大于兔肉的需求量。兔皮的市场认可度太低,高档皮草圈挤不进去,价格高又卷不动低端市场。 弗兰茨觉得可以让索菲夫人搞一个维也纳时装周来打开局面,后者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不过奥地利帝国始终处于战争状态不适合举办这种活动。 如果换到其他国家,弗兰茨又不甘心为其他人做嫁衣,所以便搁置了。 米格尔一世自然不知道这背后的考虑,他只知道这些菜肴虽然有些怪异,但是味道都还不错。 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米格尔一世自然而然地做出了极高的评价。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话会在不久之后出现在各大报纸上,成为奥地利的宣传工具。 在普通人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晚宴,奥地利帝国的皇帝陛下向一位外国君主展现了奥地利帝国的国力和美食风格。 然而在葡萄牙人看来则是赤裸裸的威胁,弗兰茨可以给西班牙换个国王,难保不会给葡萄牙也换个国王。 之前还嚷着要给奥地利帝国点颜色看看的费尔南多二世瞬间成了瘪茄子,在此时他突然觉得亚速尔群岛和马拉德群岛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次无论斯特拉特福子爵怎么催促,费尔南多二世都不敢再做出承诺,之前派往奥利文萨的军队也撤了回来。 至此奥地利帝国兵不血刃地完成了对西班牙最后一块土地的占领,那些十几年没有联系过米格尔一世的贵族们也再次殷勤起来。 第134章 第四次维也纳和会 用一顿饭阻止了一场战争,这绝对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 但这在英国人和法国人眼中却太可怕了,奥地利帝国征服西班牙似乎已成定局,不只是武力征服那么简单就连政府的基本组织架构都已经搭好了。 现在再去进攻西班牙,那他们反而会陷入被动,最终陷在烂泥地里。 英法两国可没有几位将军觉得自己能像奥地利人一样如此迅速地占领西班牙全境。 而且现在在西班牙的也不只是西班牙人,还有奥地利人。 继续进攻西班牙真的还有意义吗?与其进攻西班牙,还不如进攻奥地利本土。 但这只存在于少数激进派的脑海之中,毕竟这个想法过于疯狂。 进攻奥地利帝国本土更是像是在对整个神圣同盟宣战,要知道此时弗兰茨可是在打着神圣同盟的旗号。 在西班牙神圣同盟诸国的军队不过是走个过场,奥地利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奥地利帝国的本土遭受攻击,那恐怕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而如何进攻奥地利帝国本土又是一个问题. 伦敦,白厅。 约翰·罗素缓缓将手中的情报放下,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临危受命的他已经一个星期没合眼了。 约翰·罗素查看了德比伯爵时期的所有行动日志和情报,但所有的一切。都在预示着事情正在向更加不利的方向发展。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的突然出逃,还有美国人的介入,这都让英国方面始料未及。 “现在出动军舰,还能把她带回来吗?即便她在西班牙已经没有势力,我们也不能让她落入美国人手中。” “首相大人,恐怕我们无能为力。茫茫大海之上,想要拦截一艘刻意回避我们的船几乎是不可能的。” 海军大臣弗朗西斯·贝林说道,其实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那就是首相大人缺乏海军常识,对方都已经跑了好几天,现在才想起来追,怎么可能追得上? 而且对方是美国,并非普通的小国,上岸缉捕几乎是不可能的。 “唉” 约翰·罗素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葡萄牙人还是拒绝我们的提议吗?” “嗯,态度很坚决。” 外交大臣格雷伯爵无奈地说道。 “就因为奥地利的皇帝和葡萄牙王位的觊觎者吃了一顿饭吗?” “没错,现在费尔南多二世就像被吓坏了的兔子一样,他现在只希望对方看不见自己。” 海军大臣弗朗西斯·贝林地插道。 “真是没用的家伙!你难道没有告诉他奥地利人已经动了这个心思,他即便躲起来也没用吗?” 类似的话英国的外交官肯定说过,外交大臣格雷伯爵有些不满地说道:“首相大人,我的人已经尽力了,谁也没法说服一只兔子去挑战狮子。” “其实敢挑战狮子的兔子有很多,但费尔南多二世显然不是,他就是个懦夫。” 海军大臣弗朗西斯·贝林评价道。 约翰·罗素再次闭目叹息,他知道说服葡萄牙出兵西班牙本就是小概率事件,但他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一切的根源在于奥地利帝国征服西班牙的速度远远超乎了英国政府所有人的想象。 所有人都觉得奥地利帝国想要占领西班牙主要城市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毕竟当年如日中天的拿破仑也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而想要征服西班牙更是天方夜谭,法国人用了六年时间打光了自己的精锐也没能征服西班牙。 奥地利帝国从1849年6月17日到此时1849年10月12日,仅用时117天便完成了对西班牙全境的占领,并且消灭了已知全部抵抗势力。 这一切都快到令英国人难以置信,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宣战。 约翰·罗素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 “先生们,我们必须在此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停止干涉西班牙问题。” 约翰·罗素此话一出,全场震惊,因为没人在这之前知道首相会这样说,所有人都是例行公事来到白厅准备继续一筹莫展到天明的。 “首相大人,我没听错吧?您要放弃西班牙? 如果奥地利帝国再次联统西班牙,那我们将被迫再次卷入欧洲的战争之中,我们将不得不在海峡附近布置大量的军队以防奥地利人偷袭.” 外交大臣格雷伯爵滔滔不绝地讲着所有人都听过无数遍的理由. “格雷伯爵,我们是在拯救英国,避免陷入西班牙的烂泥塘。 对我们来说此时还有无数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们,俄国人正在朝着奥斯曼进发,他们如果冲出黑海,那将比奥地利人可怕一百万倍! 奥斯曼、埃及、波斯、阿富汗、印度、远东、非洲,甚至北美全都会暴露在俄国人的威胁之下。” 约翰·罗素说完好像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一样。 “没错!但在奥地利人和俄国人之前,我们的经济会先杀死我们!” 财政大臣查尔斯·伍德说道,他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没人在乎国内的问题,爱尔兰人、印度人、伦敦金融城的社会精英、无处不在的宪章派. 如果战争继续打下去,这些人早晚会把英国掏空的。 “先生,我们是在讨论西班牙问题,请您稍安勿躁。” 其实内阁之中的其他人也都清楚,甚至知道伦敦金融城的银行家们准备搞一个反战游行。 但停止和奥地利帝国的战争已经是政府能做的最大让步,和俄国人的战争则关系到大英帝国在近东的利益和安全,内阁不可能让步。 外交大臣格雷伯爵站起身说道。 “首相大人,您说的很对,俄国人的威胁是很大。但您还没说奥地利人如果联统了西班牙直接威胁到我国本土该怎么办?” “奥地利人不会联统西班牙。” 约翰·罗素无奈地说道。 “您怎么知道不会呢?” 格雷伯爵反问道。 约翰·罗素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格雷伯爵。 “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已经向欧洲所有国家发出了通告,新一轮的维也纳和会将会讨论西班牙王位继承问题。” 第141章 代价 波河护卫队手中的武器并不算差,不过事发仓促能将人运来已经很不错了,火炮只能靠船上那几门。 但好在奥地利帝国军队更习惯于使用另一种武器作为火力掩护,那就是火箭。 这些年来对火箭科技的研究和战场的大量实践也让奥地利帝国的火箭武器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火箭的特点便是便携、操作简单、距离远、威力大,之前的战争中奥地利帝国军队以火箭开路都是无往而不利。 “就是现在!把火箭发射架都搭起来!” 加里波第大声喊道,传令兵打响了一枚信号弹,命令很快传播开来。 士兵们在得到命令之后也没有任何迟疑,所有人都非常信任这位瘸子·约瑟。 法军也不是白给的,他们不会让加里波第和他的士兵在自己眼皮底下搭火箭支架。 法军的火炮迅速调头,隆隆的炮声响起,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向着波河护卫队砸去。 炮弹落地开花,泥土和草茎被炸得四散,巨大的冲击力轻易将周围的士兵掀飞。 弹片穿过人体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有人更是被直接命中,在炮弹接触到人体的一瞬间,那名士兵的身体就像被捏爆的果冻一样炸开,鲜血、内脏、被烧焦的碎块飞溅得到处都是。 有人被内脏和血液糊了一脸,有人残肢上的尖锐骨茬扎中喉咙。在惊恐的叫声中,又迎来了法国人的第二轮炮击。 更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名叫马尔科的新兵将自己的脸狠狠贴在地面上,他恨不得能钻入土里。 周围也有人学着他的样子,想要以此避开这场可怕的噩梦。只是一发炮弹刚好落在了那名新兵面前的草地上,实心的铁制炮弹顽皮地跳了一下。 然后直直向着那名新兵的面门落下,他的身体突然绷直,接着便有一股血腥味混合着尿骚味传来。 “啊!!!杀了你们!” 有人怒吼着,举起枪进行着徒劳的还击。 “别浪费体力,帮忙架炮。” 加里波第大喊着,他有些后悔平时没有好好操练这群人,这样的新兵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派不上用场。 正在这时一发子弹击中了那名新兵,看起来法国人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 波河护卫队中还有相当数量的老兵,这些人早就见识过战争残酷,即便是近在咫尺也不会质疑长官的命令自顾自地安装着发射架,就算身边的战友倒下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有些军官却在质疑着加里波第的命令,因为奥地利军队的火箭是可以进行无架发射的。 如果要进行有架发射,那么在敌方步兵的极限打击范围之外不好吗? 现在既要承受法军的炮击,又要承受法军步兵的火力,如果波河护卫队不是以1848年的老兵为主,如果不是瘸子·约瑟在军队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恐怕此时这支军队的士气早就崩溃了。 卡芬雅克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不屑地笑了笑。眼前的敌人就很符合他的想象,无脑的冲锋造成无谓的牺牲,在无能的狂怒之后便会无耻地逃跑。 “真是可笑!蚂蚁也想撼动大象?把那群懦夫都赶出来,让他们看看奥地利人是怎么完蛋的!” “哈哈!” 卡芬雅克说完之后周围的军官们也都笑了起来,其实他们和卡芬雅克的判断差不多。 眼前这支部队明显缺乏火炮,且在冲锋的路上已经承受了相当高的伤亡(接近20%),从散乱的阵型可以判断对方明显缺乏训练,部队中甚至出现了逃兵。 另一方面己方的部队至少是对方的两倍以上,拥有足够多的火炮和骑兵。对方溃散是迟早的问题,而知道对方溃散那么这场战斗便再无任何悬念。 前线的法军同样感觉轻松,毕竟他们已经部分列装了新式的米涅步枪。这种新式的线膛步枪精准度和装弹速度要远高于之前法军列装的m1822查尔维尔步枪。 这一世由于更加频繁的战争和失败,法国的军事技术也在不断突破。不过由于经济危机和统治危机导致产能不足,所以只能部分列装。 就在此时发射架终于搭好了,加里波第从胸中吼出两个字。 “发射!” 发射的命令迅速如波涛般扩散开来,只不过传令官却已经死了,加里波第从传令官的手中拿起信号枪。 随着又一枚信号弹升空,波河护卫队终于开始了反击。 一枚枚放入发射架的火箭被点燃,随着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大量火箭如同雨点般落入法军的阵地,密集的爆炸声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爆炸产生的大量弹片让法军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剧烈的震颤让人感觉如同地震一般。 法国人显然没有做好挨打的准备,第一轮爆炸之后就只剩下尖叫声、呼喊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原本如城墙一般的法军队列此时硬生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法军的军官拼命加将士兵赶过去填补空挡,但随之而来的是新一轮的爆炸。 刚刚填进去的法军转眼之间就被炸得七零八落,有人拖着被炸成两截的身体爬行,鲜血、内脏流了一地新兵们看到之后都忍不住地呕吐起来。 没人想要送死,有人尖叫着想要逃离这个地狱,但随即就被军官当场击毙。 “不许退!为了法兰西前进!” 更多的士兵被填入这个空缺的口子,不过加里波第的目标却并不只是杀伤敌军,他真正的目标是法国人的炮兵阵地。 趁着法军混乱的档口,法军的火炮终于暴露在加里波第的面前,他立刻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摧毁法国人的炮兵阵地。 法国人也有自己的火箭,但这种武器的命中率极差,所以那些法国炮兵完全就是有恃无恐,依然在按照流程清理炮膛、填装弹药。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刚刚还在瞄准步兵队列的火箭,转瞬间就向他们飞来了。 炮兵阵地上顿时一片慌乱,有人慌忙逃跑,有人试图躲在火炮后面,但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火箭,大多数法国炮兵都被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中。 更要命的是当烟尘散去,那些意大利人居然杀过来了。 第135章 西班牙王位问题(上) 霍夫堡宫的大门前挤满了各国王室的豪华马车,为了安全起见弗兰茨直接对附近的街道实施了戒严。 维也纳的居民们倒也是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从1848年开始,皇宫大门前三天两头地实施戒严。 倒是初来维也纳的奥尔加公主有些奇怪,一街之隔怎么好像是两个世界。 “哥!大街上好多军人啊!不会又要叛乱了吧?” 有些微醺的亚历山大二世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笑道。 “别那么紧张!这是维也纳城防军跟咱们的宫廷仪仗队差不多,全是银样镴枪头,我栓两条狗都比他们有用。” “那得浪费多少粮食啊!” 奥尔加不禁感慨道,亚历山大听后不禁冷哼道。 “你懂什么!大国有大国的烦恼,养一群猪,总好过养一群白眼狼。” 奥尔加公主眨了眨明亮的眸子,然后说道。 “那父亲养的都是什么?” 亚历山大不假思索地说道。 “白眼猪。明明是一群没什么本事的家伙聚在一起就想吃肉,那群蠢货不知道没有了尼古拉一世这头头狼,他们连吃屎的资格都没有。” 奥尔加公主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做过多评价,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只不过这个比喻实在太不高雅了一些。 “我们这是要去见奥地利的皇帝陛下吗?” “你这么着急出嫁吗?我看你才是父亲养的小白眼狼!” 亚历山大调侃道,奥尔加脸一红就作势要去掐前者。 “当然不是,我们先在维也纳玩两天。你看皇宫门口这么多马车就该知道他很忙,现在我们去只能是自讨没趣。 而且我们高贵的奥尔加公主不该等着对方上门来求婚吗?要矜持!” “哼!都给我送到维也纳来了,我还怎么矜持得起来?”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真正高贵的女人哪怕一丝不挂也能让人不敢仰视!” 这一刻亚历山大那由于醉酒而显得有些迷离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起来,但脸上的红晕却让他显得有些猥琐,奥尔加终于忍不住了拿起一旁餐盘狠狠地敲打起自己的哥哥。 霍夫堡宫。 “陛下,没人比老路易更适合西班牙国王的位置,他们都没有经验,我怕他们把持不住.” 路易·菲利普自从被赶出了巴黎,接纳了自己阿尔萨斯-洛林公爵的身份之后就好像焕发了第二春一样放飞了自我。 一人滔滔不绝,一人沉默不语。 大约半小时后,弗兰茨说道。 “请您先去休息一会,我还有其他客人。” “好吧.” 路易·菲利普的眼中难掩失望之色,不过语气中却有一种释然。 70岁的路易·菲利普已经尽力了,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遗憾,只不过他的觉醒晚了一些。 来霍夫堡宫寻求西班牙王位的人,路易·菲利普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弗兰茨和米格尔一世的那场晚宴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甚至到现在都没人怀疑奥地利帝国有能力为米格尔一世复国。 西班牙战争对欧洲的君主制国家影响太大了,毕竟法西联手也没能挡住神圣同盟的进攻。 但所谓的神圣同盟,不过奥地利一国而已,那些小国能提供的帮助微乎其微,俄国人更是一兵未出,甚至想要趁火打劫。 (在当时大多数政客眼中,奥地利和俄国是奥斯曼帝国遗产主要的竞争者,尤其是巴尔干地区的归属将决定两个强国的命运。) 而且弗兰茨在通告中明确提到要维护西班牙的制度和传统,虽然没有明确说到哈布斯堡家族不会强占西班牙,但在此时提出召开合会,并且邀请了欧洲所有的君主,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所谓的制度一定是帝制,至于传统嘛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可以是波旁家族的统治,也可以是其他任何奥地利人觉得重要的传统。 至于什么对奥地利才最重要,那就更难猜测了。 其实弗兰茨想的并没有那么复杂,现在联统西班牙的时机尚未成熟。与其铤而走险不如交换一些更加实际的利益,而且这样还可以转移其他国家的注意力。 但其他人并不这样想,有人将弗兰茨视为君主制的救星,毕竟他没有让西班牙共和派得逞,平定了叛乱。 有人则将弗兰茨视为野心家,西班牙的一切都是奥地利人的把戏,为的就是夺取西班牙,争霸欧陆。 还有人觉得弗兰茨只是想恢复哈布斯堡家族昔日的荣光 教会则单方面地将弗兰茨封为圣人,在西班牙的战争自然是为了解救基督徒。目的嘛,自然是为了改善教会的形象、增加信众.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撮废奴主义者认为弗兰茨发动战争的根本目的是在于废除奴隶制。 比如来自巴西的多罗尼姆,他全程参与了西班牙战争,作为后勤人员,他见到了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是怎么和当地人一起解放庄园中的奴隶的。 虽然早在1820年费尔南多七世就颁布了在本土废除奴隶制的法令,但有法不依在十九世纪是常态,在西班牙的农村和山区依然存在着大量奴隶制残余。 不过他们称其为“古巴人”,因为奴隶制在西班牙的殖民地是合法的,所以这些“古巴人”在西班牙本土依然作为奴隶被合法压榨。 正所谓眼见为实,多罗尼姆和他那些废奴主义者同志坚信他们所看到的一切,更坚信他们所做的一切。 其实弗兰茨的目标从未改变,西班牙的殖民地,以及另一笔交易。 他之所以还听路易·菲利普讲那么多,弗兰茨是想看看是否还有变数,如果路易·菲利普想用西班牙来交换阿尔萨斯-洛林,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路易·菲利普却不想放弃阿尔萨斯-洛林的领地,又想获得西班牙的王位。 果然铁公鸡老了依然还是铁公鸡. “恭喜您,大获全胜,约瑟夫一世陛下。我把我儿子带来了,我.我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您知道的” 费迪南多二世有些腼腆地说道,作为两西西里的国王他不太常和人平等对话,实际上由于两西西里王国的存在感并不强,他连和其他王室交流的机会都不多。 第143章 黎明前的黑暗(上) “元帅我们该怎么办?都灵城里的撒丁人冲出来了!” 副官焦急地问道。 “我们的骑兵在做什么?他们为什么撤回来了!告诉步兵不许后退!尽快歼灭敌人援军,然后给我把都灵城里的背叛者都杀光!挡我者死!” 卡芬雅克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局势的再一次逆转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这种愤怒并非来自于背叛,而是来自于对失败的恐惧。 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并没有总统路易·拿破仑的亲自批准,如果行动成功,那么他甚至可以发动军事政变效仿拿破仑一世。 经历了大选的荒唐失败之后,卡芬雅克的思想已经发生了相当大的转变,他能领导这次军事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旦行动失败不只是卡芬雅克,整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共和派都要遭殃,而且挑起战争的罪名可不是强制退休那么简单。 就算路易·拿破仑肯放过他,奥地利帝国会放过他吗?意大利人会放过他吗? 不过让骑兵和步兵正面对决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按照卡芬雅克的设想,现在让骑兵冲回去杀个回马枪绝对可以轻松打乱对方的阵脚。 那些撒丁王国的军队本就士气不高,一旦发生混乱很容易溃散。如此一来就能反败为胜,至少凭借骑兵的高机动性与撒丁王国军队周旋没问题. 然而溃退的骑兵重整旗鼓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再加上已经冲过一次,所以马匹的体力有所减少冲击力也随之下降。 最关键的是双方的兵力上有着绝对的差距,都灵城内有五万多守军,虽然不是全军出动,但仅仅出动三分之一也不是卡芬雅克手下的三千骑兵能对付得了的。 将近两万人的撒丁军只是一个照面就把卡芬雅克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击溃了法军骑兵的撒丁军队士气更胜正向着卡芬雅克所在的山坡滚滚而来。 他不想首战失利,更不想首战被俘。 于是乎卡芬雅克命令调回预备队阻拦撒丁王国的军队,为主力歼灭波河护卫队争取时间。 然而这道命令一下达,战场上所有的法军都知道自己的后方出大事儿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加里波第的部队所携带的弹药严重不足,步枪弹倒是还有一些,但火箭发射架已经完全成了摆设,所有的火箭都在刚刚的战斗中打光了。 现在只能凭借杠杆式步枪的火力优势勉强维持,但杠杆式步枪对弹药的消耗速度也是惊人。 更可怕的是其故障率,由于本身的故障率就非常高,再加上连续高强度作战,波河护卫队方面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杠杆式步枪无法射击成了烧火棍。 虽然加里波第一直战斗在最前线,鼓舞着士兵们,波河护卫队的士兵们也都十分勇敢,但战线还是在不断后退,有人甚至将内河巡逻船上的舰炮推了下来,可依然无法阻挡法军前进的脚步。 “兄弟们快看!都灵城内的兄弟来支援我们了!我们再坚持一下,一定要把法国人赶出波河平原!” 加里波第手中的左轮手枪子弹早就打光了,负责为他压子弹的勤务兵都不知道死了几个。 加里波第现在手中的杠杆式步枪和子弹都是从尸体上捡来的,他正和西尔维娅躲在两匹重型挽马尸体的后面。 “真是糟糕的一天!” 西尔维娅一边装弹一边抱怨道。 “都说了让你别来。但往好处想,我们都要成为英雄了。” 加里波第试图安慰妻子。 “我宁愿和你在海边摸鱼,也不想做一个死掉的英雄。” 加里波第尴尬地笑了笑,他突然听到尖锐的汽笛声,循声望去只见一艘艘打着波河护卫队旗号的蒸汽船正在驶来。 “快看!我们的人来了!” 正在坚守的波河护卫队成员们也听到了那熟悉的汽笛声,船上的人也适时地挥舞起旗帜。 “我们来了!” 正值秋收,所以很多波河护卫队的成员大多都回家帮忙去了,但听到战争打响,他们又第一时间选择了回归队伍。 除此之外瘸子·约瑟在热那亚还是很有号召力的,热那亚的警察、民兵,甚至黑帮成员也都选择追随他的脚步。 不过这里毕竟是战场,很多一腔热血的青年和外强中干的“狠人”,仅仅是闻到从战场上飘来的焦臭味就被吓得跳水逃生。 有人甚至想要去抢夺舵把,搞得两船相撞,人仰船翻。 即便如此,仅仅是听到援军这个词也足够让加里波第和他的部队重燃希望。 但对于法军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他们不清楚敌方有多少人,更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如果对方的援军都和眼前这支军队一样能打,那简直就是末日。 此消彼长之下,这种打击更加明显,冲击的势头被止住了,后续的法军选择和波河护卫队对射。 “快上!给老子上!” 卡芬雅克疯狂地咆哮着,传令兵也在卖力地挥舞着令旗。不过前线的士兵却无动于衷,士兵们也到极限了。 过大的伤亡和长时间的战斗让法军最初的狂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开始想起曾经听过的那些传说。 与拿破仑时代的传说不同,近些年的传说都十分残酷,战争的伤亡极大,那些受伤、残疾的老兵别说进入荣军院就连象征性的安置费都没得到。 本来路易·拿破仑曾经承诺要给老兵们抚恤,但上台之后却遭到了议员们的一致反对,最终因为财政不足没有执行。 通过战争得到升迁、改变命运的人更少,反倒是卡芬雅克这种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成为了元帅。 他们没见过什么从国外带回来的战利品,但是却见过很多在大街上乞讨的老兵被抓进收容所。 动摇的人越来越多,两面夹击的敌军却越发勇猛。 “该死的懦夫!你们就是法兰西的耻辱!不许后退!督战队!” “到!” “拦住他们!” “是!” 督战队架起了火炮和火箭高声喊道。 “后退者死!” 混乱的战场上有人没听清依然在后退,督战队立刻开火将那人和其周围的士兵全部击毙。 这时那些士兵才回忆起督战队的可怕,前线的军官们见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喊道。 “滚回去!继续作战!” 第136章 西班牙王位问题(下) 费迪南多二世的儿子即未来的弗朗切斯科二世,看来前者似乎是误会了一些什么。 弗朗切斯科二世1836年出生,弗兰茨的妹妹1835年出生. 这个畜生!弗兰茨终于知道关羽当年为什么骂孙权了。 但站在费迪南多二世角度,哈布斯堡很喜欢搞这种联姻,自己家的儿子正好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年纪差不多,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弗兰茨想用这个方法控制住他的国家。 这既符合奥地利的战略布局,又符合哈布斯堡家族的一贯传统,然而弗兰茨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主意。 费迪南多二世和弗朗切斯科二世两个人的执政水平都非常有问题,但心气又非常高。 然而十九世纪的西班牙真的不适合工业时代,西班牙的资源分布相当不合理,基础建设更是一塌糊涂,费迪南多二世和弗朗切斯科二世在西班牙大概率也会搞得天怒人怨。 弗兰茨可不想搞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弗兰茨之所以这么放心将西班牙交到费迪南多二世手中正是因为这一点,在西班牙向西班牙民众示好除了拉拢人心打击对手,也是在为未来哈布斯堡重返西班牙做准备。 而且得到两西西里之后,弗兰茨就可以不必担心后院起火的问题,意大利也只能是哈布斯堡的意大利。 此时的北意大利地区比历史上要繁荣得多,也要重要得多,毕竟那是奥地利帝国唯二的出海口。 对于费迪南多二世这位曾经意大利半岛上最自由的国王来说,用两西西里王国交换西班牙肯定是不亏,毕竟两西西里王国也是有名的烂地。 虽然老人常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但对于费迪南多二世来说两西西里王国就是一个牢笼,就是一个地狱,他早就想逃离这里了。 费迪南多二世遭到了自由主义的反噬,这些年里他遭遇了上百次暗杀和无数次起义、叛乱。 1848年更是险些要了费迪南多二世的老命,他早就受够了这一些,所以当弗兰茨提出交易时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虽说西班牙也一样是个混乱之地,这里一样土地贫瘠、民生凋敝、起义不断、野蛮好战,甚至爆发过革命。 但费迪南多二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谷底了,所以怎么走都是向上。 两西西里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可能是烂地,但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却是超长的海岸线、超级多的港口。 狭窄的海岸线对于防守来说绝对是优势,但对于发展经济贸易来说却是天大的劣势,而且不利于进攻,这在越来越强调主动进攻的海战中也是极大的劣势。 “你想好了吗?” 弗兰茨看着费迪南多二世的眼睛,后者眼神飘忽,良久才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 “我想好了,陛下。” “那好吧,让那孩子一边玩去吧。我不需要什么人质,你只要遵守你的承诺就好。” “放心,陛下。我绝对不会倒向英国人一边,我更不会放弃上天赐予我的权利。” 费迪南多二世左手放在胸前好像宣誓一般.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饭吧。” 维也纳和会的邀请发给了每一个君主制国家,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法国。 阿尔贝·德·拉弗尔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而对拉马丁则是充满了仇恨,毕竟英国人到现在都没动手。 路易·拿破仑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阿尔贝·德·拉弗尔也很憎恨拿破仑,因为他觉得路易·拿破仑也会像他叔叔一样窃取革命的果实,所以一直百般提防。 不过现在在阿尔贝·德·拉弗尔看来路易·拿破仑不过是一个没什么主见的毛头小子,自己高估了这位拿破仑的继承人。 “怎么办,拉弗尔先生?如果奥地利人和欧洲其他国家达成了一致意见,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进攻?” 此时拉弗尔的手下都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没什么政治经验,更不是精英阶层出身,对于此时的形势完全是无从下手。 其实拉弗尔本人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毕竟他也就是个评论家,真到具体工作也是手足无措。 但拉弗尔很清楚,他是靠什么上位的,而且他也看过很多、故事,熟知那些英雄的事迹,想要成为英雄,那就要敢于打破常规。 “为什么不?我们又没收到邀请,我们就是要杀奥地利人一个措手不及!我们不仅要打,还要直接进攻奥地利的本土!” 共和派的将军们却提出了一个问题。 “拉弗尔先生,我们该从哪里进攻呢?之前贝尔维采用过五路齐出策略,但是每一路都被奥地利人打得很惨。” 拉弗尔听后哈哈大笑。 “贝尔维只会纸上谈兵,他分兵五路就好像人张开手掌分出五指,每一根手指的力量都十分有限,所以才会被各个击破。 但我不会犯和他相同的错误,我们要一路打到维也纳去!” 拉弗尔的话听上去让人振奋,但现实是现在法国海军完全不是奥地利海军的对手,一旦开战,很容易被奥地利人截断海上补给线。 “如果奥地利人截断我们的海上补给线该怎么办?” 拉弗尔丝毫不慌地说道。 “简单,就像是拿破仑当年做的那样,靠意大利人给我们提供补给就好。” 这时那名共和派将军有些为难地说道。 “拉弗尔先生,当时贝尔维就是这样做的,但是结果您都知道的。” 拉弗尔冷哼一声。 “哼,贝尔维不思进取才会被奥地利人瓮中捉鳖,我可不会被金钱、美人迷惑。 告诉士兵们劫掠的财物都归他们自己,打到维也纳抓住那些国王,到时候无论想要土地,还是公主,还不是自己做主?” 老实说拉弗尔的饼画得足够大,那名共和派将军自己都心动了,只不过他并不擅长指挥作战,而且在高层混迹多年的他很清楚,这种话也就是骗骗底层的人。 “去吧!我的将军!给奥地利人送一份大礼,告诉他们不要得意忘形!我们法兰西是无敌的!” “为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万岁!” 第137章 1849年维也纳合约 维也纳,霍夫堡宫。 与会的绝大多数国家都属于神圣同盟,与奥地利帝国的关系更是相当密切自然不会处处反对,所以和会的流程进行得飞快。 而奥地利帝国的做法也让英国人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比起联统西班牙,哈布斯堡家族只是得到两西西里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按照弗兰茨的提议,两西西里国王费迪南多二世将加冕为西班牙国王,并宣布将两西西里的王位移交给哈布斯堡家族。 不过还有一些其他的细节,帕尔马公爵放弃了帕尔马,作为交换则得到了列日公国作为补偿。 摩德纳公爵则是被弗兰茨送回了瑞士山区中的祖地,后者承诺将会为前者修筑一条铁路方便他出行。 除此之外,西班牙海外殖民地的所有权也正式移交给了奥地利帝国,奥地利海军也算是在休达港安家落户和直布罗陀的英国海军隔海相望。 加那利群岛作为奥地利帝国海上力量的延伸将会极大地加强奥地利海军力量的辐射范围,有利于保障航线的安全和对非洲西部的控制。 古巴、菲律宾、波多黎各、关岛这些岛屿的位置也很关键,资源产量也算丰富,不过还需要慢慢占领。 实际上由于害怕英国人突然参战,弗兰茨一直没敢将奥地利海军的力量分散,他虽然不懂海战的细节,但是海战最忌分兵他却是知道的。 弗兰茨读过马汉的《海权论》,虽然前世的记忆已经模糊,但他还是能记住其中主要观点。 马汉认为,海军的首要任务是集中力量与敌方主力舰队进行决战,以摧毁敌方的海上力量,从而掌握制海权。 历史证明,这种理论至少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是正确有效的。 这些理论知识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也阐述过,后者也许并不是什么不世的天才,但用着领先时代的正确理论,再加上后天大量的学习和历练,以及热情,所以弗里德里希至少不会比这个时代的名将差。 弗兰茨将帕尔马公爵送去列日,后者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列日公国的环境要比帕尔马优越的多。 但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列日公国这块飞地则显得十分鸡肋,不但难以规划,收益也微乎其微,甚至要对其支付额外费用以帮助其完成基础建设。 收回帕尔马和摩德纳两地,主要是为弗兰茨的中意大利战略考虑,一方面是串联意大利地区,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彻底阻断撒丁王国复兴的道路。 虽说此时撒丁王国的实力要远远弱于历史同期,但历史上也没人认为撒丁王国真的能统一意大利。 既然那些废物不顶用,那弗兰茨就亲自上阵。 一切的一切英国人似乎都没什么反对的理由,毕竟与会的绝大多数国家都站在奥地利帝国一方且已经达成共识,除此之外弗兰茨的做法也没那么不可让人接受。 于是乎英国大使斯特拉特福子爵提出了一个问题。 “奥地利帝国何时才能解除对直布罗陀海峡的封锁?” 这是此时英国人最关心的问题,在西班牙问题上他们认了栽,但在近东问题上可不想再认栽了。 俄国大使也在场,俄国人也同样关心这个问题,毕竟英国人一旦进场,那么局面就复杂了。 奥地利人将英国人挡在了地中海之外,这也是俄国人敢大举进攻奥斯曼帝国的底气之一。 其实弗兰茨一直在等着俄国人来谈,但俄国方面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国并没有封锁地中海,各国的船只并不受影响。” 施瓦岑贝格亲王回答道。 “但贵国为何阻止我国军舰进入地中海?难道地中海属于奥地利帝国吗?” 斯特拉特福子爵追问道。 施瓦岑贝格亲王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敌意,他也不想给对方好脸色。 “贵国一直在给西班牙的叛逆提供武器装备,此时军舰携带着大量的武器装备进入交战区域,这不禁让人深思,贵国究竟想做什么。” “我们英国并非交战国,我们有在海上自由通行的权利!” “所谓的海上自由通行权完全是贵国提出的,我国不承认贵国在地中海的交战区域拥有这种权利” 此时的国际法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海上通行权,而交战双方封锁交战区域却是常理。 斯特拉特福子爵想要英国人的理论来驳倒施瓦岑贝格亲王自然是没有可能,之前英国人能在外交场上主导一切是建立在军事优势和强大的国际影响力之上的。 但此时的英国面对奥地利显然不具备这个优势,最终斯特拉特福子爵只能退了一步。 “此时战争已经结束,贵国是否应该撤去封锁?” “当然。” 斯特拉特福子爵长处一口气,他终于可以交差了。但施瓦岑贝格亲王随即说道。 “但对于军舰的封锁还会持续三个月。” “凭什么!” 斯特拉特福子爵几乎要喊了出来。 “帮助西班牙稳定局势。” 费迪南多二世开心地笑了起来,在他心中奥地利人果然可靠。 施瓦岑贝格亲王特意对斯特拉特福子爵说了一句。 “在这期间如果贵国的商船或者领地遭遇了袭击,可以向我国求救。” 这句话让斯特拉特福子爵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点也不喜欢被人阴阳的感觉,毕竟之前都是他阴阳别人。 这些问题只有英国人在乎,其他国家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根本影响不到他们,又为什么要主动卷入大国之间的纠纷呢? 和会的流程进行得非常快,一转眼就到了签字的时候。摆在英国人面前的只有签或不签两条路。 英国人如果承认维也纳合约,那么奥地利人的上述战略目的将会全部完成,三个月后会解除对英国军舰的封锁。 如果不签,那么奥地利人的上述战略目的也会在实际上全部完成,而西班牙和奥地利将会更有理由阻止英国的军舰进入地中海。 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已经在休达地区驻扎下来,再加上西班牙的补给,英国海军想要耗死对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第138章 穷途末路 此时撒丁王国和法国接壤的一座小镇上,镇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单调地工作、生活。 突然远方扬起烟尘,这让人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有镇民爬上钟楼。 “是骑兵!” 钟楼上的镇民喊道,随即敲响了警钟。 这座边境的小镇一年前刚刚遭遇劫难,此时一听到有骑兵出现镇民立刻开始四散奔逃。 有人逃进了家里,用重物将门窗挡住。有人则是带着家人和财物尽可能地逃离小镇。 当然也有人拿起武器,奔走相告试图守住自己的家园。 但法军骑兵来的太快,不到一刻钟就冲进了小镇。 作为先头部队的法军军官也没有任何废话,一进镇子就对那些刚刚聚集起来的民兵发起了冲锋。 民兵们刚刚生出的胆气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法军骑兵砍倒了两个还敢反抗的民兵,将剩下的人逼到角落,那些民兵自然而然地放下了武器就好像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一般。 这时一名法军军官骑马走了出来用法语说道。 “镇长在哪?谁知道?” “镇长躲在家里。” 一名民兵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会讲法语?带我们去见镇长,好处有的是。” 在那名镇民的带领下,骑兵们很快就来到了镇长的住所。 不一会镇长就被两名法军骑兵拖了出来。 “告诉这座小镇的居民们立刻到广场上集合向我军投降。” 投降的流程小镇的居民们早就熟悉了,他们必须上缴一部分自己的财物,然后腾出自己的房间供给法军士兵居住。 撒丁边境的小镇一个接着一个的陷落,法军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完全是1848年带来的恶果。 战争让撒丁王国的经济极度萎缩,上台之后任用加富尔,面对一地的烂摊子,后者采用了休克疗法。 休克疗法的好处是能最大程度上减少政府开支,稳定经济,但是它的坏处就是大大减弱了政府的控制力,体现在军事上就是军备废弛。 边境的撒丁军队在见到法军时一枪未发就选择了投降,这让边境的天险、防御形同虚设。 法军先头部队几乎和法军入侵的消息同时到达皮埃蒙特。 “法国人打过来了!” 负责传令的骑兵也不知道是法国人的间谍,还是一名新手,他一路上大喊大叫,进入都灵时嗓子都哑了。 但效果也是十分拔群,沿途的守备部队要么遁作鸟兽,要么直接找法国人主动投降,毕竟法国人的军纪不好,如果抵抗有可能会适得其反,而且撒丁人对于撒丁王国也早就失去了信心。 法国人入侵的消息也同样传到了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耳中,他有些不知所措,虽说他觉得自己和他软弱的父亲有所不同,但是面对不宣而战的法军骑兵,他也只能骂骂对方不守规矩了。 “法国人居然不宣而战,真是无耻!” “是啊,是啊!” 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身边的大臣也都点头称是。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发问之后,撒丁王国的官员们都面面相觑,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法兰西这种庞然大物的行动根本没有必要跟撒丁这种蚂蚁解释,这便是夹在大国中间的悲哀。 看到周围的官员们都一言不发,埃马努埃莱二世感到一阵阵心寒不禁怒道。 “你们都说话啊!” 无人回答。 “都哑巴了吗?” “就你们这群废物还整天嚷嚷着收回热那亚,统一意大利,做梦去吧!” “陛下,您没有拨款给军队,我们拿什么守住都灵?” 一名将军反驳道,他说的是事实,没钱、没兵、没武器,没人愿意去送死。 “我的钱呢?” 埃马努埃莱二世反问道。 “不知道。” 官员和将军们都回答的理直气壮,埃马努埃莱二世简直要气炸了肺,他看向加富尔。 加富尔则是冷冷地回答道。 “王国现在负债累累,陛下,您不但没有钱,还欠着债呢。” “你!” 埃马努埃莱二世感觉自己的心口疼,其实欧洲绝大多数王室和政府的财产都是分开的。 但埃马努埃莱二世为了快速振兴撒丁王国便将萨伏伊王室的财产交给了撒丁政府,然后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资本运作,埃马努埃莱二世本人成功背上了债务 这时一名侍从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陛下!法国特使求见!” “法国特使?” 埃马努埃莱二世有些疑惑,撒丁的官员们则是看到了转机。 “快请他进来!” 很快法国特使便走了进来。 “尊敬的埃马努埃莱二世陛下,伟大的法兰西军队需要通过您的国家进攻我们的敌人奥地利帝国,希望您能允许,并为我国提供足够的补给。” 对于法国特使这开门见山的发言,撒丁王国的诸君都有些始料未及,首先他们没想到法国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其次法国人这样的做法也太过无礼了吧?还没得到允许就派兵打进来? 最后,这不是在为难撒丁王国吗?同意了法国人的请求就等于上了法国人的贼船,日后奥地利人肯定要清算撒丁王国。 不同意的话恐怕法军就要攻城了 撒丁王国的官员们都看向了埃马努埃莱二世,埃马努埃莱二世恨不得把这群没用的家伙全部掐死。 “国王陛下,请您在一个小时内答复我。我先告退了。” 法国特使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埃马努埃莱二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埃马努埃莱二世问道。 “该怎么办?” 无人应答。 “该怎么办?” 依旧无人应答。 “该怎么办!” 埃马努埃莱二世胸中压抑着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了。 周围的官员们面面相觑,此时在撒丁民族主义还是十分盛行的,故此没人愿意做卖国贼,但也没人愿意去死,在这里的人可没有一个不是家财万贯、土地千顷、儿女成群。 于是乎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请陛下决断。” 皮球再次回到埃马努埃莱二世手中,秋风中飘过的一丝凉意不禁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第139章 埃马努埃莱二世的抉择 埃马努埃莱二世并没有太多考虑时间,因为法国人只给了他一个小时。 法国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都灵城外,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后续部队正在赶来的路上。 卡芬雅克的算盘打得很好,派出特使也算是先礼后兵,同时还能等待援军。撒丁王国只能选择投降,或者被迫投降。 不过小小的撒丁王国并没有放在他的心上,这一次的目标是奥地利帝国的核心——维也纳。 按照法国情报部门的消息,奥地利帝国的主力都在特兰西瓦尼亚和西班牙。 此时奥地利帝国就像是一个左右各持利刃的巨人看似可怕,但实际上中门大开,卡芬雅克的部队只需要避开左右两边的利刃直插巨人的心脏就能轻松取胜。 现在正是进攻奥地利帝国的绝佳机会,而且他和共和派都已经没有了退路。 这一次战争卡芬雅克和阿尔贝·德·拉弗尔绕过了总统路易·拿破仑,如果赢了,那么法国就不再需要拿破仑这个总统,但如果他们败了,法国共和派就完了。 这是一场豪赌,但他们却很有信心,毕竟他们并不是贝尔维那样的庸人,也不是拉马丁那种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 卡芬雅克和拉弗尔也相信只要能做出成绩,那么英国人也一定会履行约定加入到这场战争中来,届时局势就会完成逆转。 在最理想的状态下甚至不需要英国人,他们就能兵临维也纳就像当年拿破仑那样逼迫奥地利人屈膝乞降。 卡芬雅克虽然成为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元帅,但是他的军事才能还没能得到验证,这一次他就要证明自己。 法军兵临城下,都灵城内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在一年前都灵敞开大门欢迎法军进入,但他们得到的却是更高的赋税、更低的报酬、更少的尊重。 无论他们如何讨好法国人依然是对方眼中的二等公民,可以肆意掠夺、欺凌的对象而已。 看到城内的军队和警察都无动于衷,撒丁人痛苦的回忆再次浮现心头,城中的市民自发行动起来守城。 贵族、商人们打开仓库,给市民们提供武器,有战斗经验的退役军官们在分配任务,加固城防。 很多士兵和警察也受到了民众的感染,纷纷加入到守城的队伍之中,毕竟这是他们的家园,城池被攻破玉石俱焚,他们也没法幸免。 都灵的市民们也不奢望能战胜法军,只要法军绕开都灵就行,毕竟还有波河护卫队,那可比撒丁王国的军队靠谱多了。 卡芬雅克也在望远镜中看到了城墙上的行动,他不屑地冷哼一声。 “把攻城炮都推上来,让这些乡巴佬开开眼。” 法军吸取了之前的经验,他们发现奥地利人非常善于使用重火力。于是乎法国的兵工厂制造了大量适用于野战的重武器,比如眼前这些三十六磅加农炮。 这些重型加农炮要比奥地利军队使用的二十四磅野战炮威力更大,但由于材料所限其射程只有普通火炮的三分之二。 然而对付撒丁王国的军队却是刚刚好,卡芬雅克这一路上也不是没遇到抵抗,但这种新式火炮的打击下都会迅速败下阵来。 其实除了这些专门攻城的重炮以外,卡芬雅克还带了很多好东西。比如新式的火箭,奥地利人的火箭在1848年给法军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漫天的火箭可以在短时间内摧毁任何军队的士气,这一次卡芬雅克的队伍带了三万多支也正是他的信心所在。 如果奥地利人拒绝投降,那他就打算用这三万多支火箭给维也纳的所有人来个火葬。 看着黑洞洞的炮口,城墙上撒丁人一个个都直咽口水,他们知道这些重炮的威力,城墙很快就会坍塌,城内会变成一片废墟,许多人都会死 城墙上的气氛极其压抑,没人想死,但也没人想放弃。 这时有人抬着几口大箱子来到了城头,沉重的箱子放下激起一片尘土,箱子被粗暴的打开里面的金银币在光芒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听着小伙子们!这是我们商会凑的钱,只要打跑了法国,这里面的钱都是你们的! 凡是战死的,每家给双倍! 为了撒丁王国!为了意大利!为了埃马努埃莱二世!” 商会会长将自己的圆顶礼帽高高抛向空中,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摘下自己的帽子抛向空中欢呼起来,恐惧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城外的法国人不知道城墙上的撒丁人是在做什么都有些疑惑。 “元帅阁下,城墙上的那些撒丁人突然欢呼起来了。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卡芬雅克则是冷声道。 “哼,八成是准备投降了吧。告诉炮兵先别试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遵命,元帅。”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但撒丁王国的使者并没有到来。 “元帅,我们现在攻城吗?” 卡芬雅克摆了摆手,点燃了一支雪茄。 “再给他们一支烟的时间,那些意大利人总是笨手笨脚的。” 两个小时过去了,都灵城依然没有动静。 卡芬雅克一旁的将军们都面面相觑,卡芬雅克也终于绷不住了,他将抽剩下的雪茄狠狠地按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 “开炮!准备攻城!” 一门门填装完毕的重炮,发出震天的怒吼声犹如远古巨兽的咆哮。 民兵们在城墙上感到了大地都在战栗,城内的建筑物更是不断被击中倒塌,坍塌的房屋立刻激起漫天的烟尘。 有炮弹直接命中城墙,沙土、碎石顿时漫天飞舞,随后便听到人们惊恐的惨叫声。 但这还没完,无情的炮火还在继续,直到将城市外围的防御炸成一片废墟,卡芬雅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告诉步兵准备进攻!” “遵命!” 传令兵骑着马,吹着进攻的短号。 “大队,前进!” 法军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都灵城。 一名已经退休的老将军从已经沦为废墟的城墙中爬起,拔出军刀用他生命的全部力量高喊。 “小伙子们!为了撒丁王国!为了意大利!为了埃马努埃莱二世!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无数躲藏在废墟中的撒丁士兵高喊着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 这时从皇宫方面赶来一匹快马,马上的军官高声喊道。 “国王陛下敕令,放下武器,向法军投降!” 第140章 都灵!都灵! 瘸子·约瑟正和自己的印第安妻子在热那亚度假,他并不迷恋权力,对于波河护卫队司令官这个职位也没有丝毫留恋。 加里波第更不想做奥地利人的走狗或者帮凶,索性利用职务之便跑到了热那亚度假。 虽然加里波第不喜欢奥地利这个国家,但他不得不承认奥地利人对国家的治理要远强于意大利地区的其他政权。 奥地利帝国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热那亚恢复了生机,港口的面积几乎扩大了三倍,并且还在增加。 城市得到了重建,联通了铁路,民众的收入成倍增加,甚至消灭了流浪汉。 各种工厂、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就连银行业都迎来了春天。 只有威尼斯人似乎不太开心,经常雇佣黑帮四处搞事。 加里波第本不愿掺和进这些是非之中,但有时候双方闹得太厉害,他也会出面制止。 波河护卫队司令官这个名头还是很好用的,至少双方明面上都要保持克制,也没人敢直接威胁意大利战争的英雄。 加里波第自幼生活在海边,但钓鱼技术却不怎么样,毕竟钓鱼通常都是老爷们的休闲活动,而作为平民的他显然不会做这么没效率的事情。 比起钓鱼显然捞鱼或者抓鱼更有效率,不过此时加里波第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再只穿一条短裤去海里摸鱼恐怕有些不妥。 他也需要尽可能地保持威严,毕竟加里波第此时可是波河护卫队的司令官。 这样悠闲的时光让他昏昏欲睡,突然一支长矛落入水中,水花溅了加里波第一脸。 他转头望去,看着自己的妻子正拿着一支自制长矛戳鱼。 “西尔维娅,不要这样,我在钓鱼呢。你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你都钓了一天了!晚饭还没着落,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饿肚子了!” 西尔维娅·加里波第说完一头扎进海中开始搜寻起猎物来。 现在加里波第作为奥地利帝国的军官,他自然不能用过去的名字,所以他只能是瘸子·约瑟。 而加里波第的妻子自然也要有一个意大利化的名字,西尔维娅(silvia)意为“森林女神”。 西尔维娅与加里波第相差将近二十岁,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仰身出水的样子不禁让后者看呆了。 于是乎当波河护卫队的副官找到加里波第时,发现他正穿着一条短裤和妻子在水中嬉戏。 “司令官阁下!” 加里波第吓得浑身一激灵,一本正经地走上岸,立在副官面前。 “先生,您有什么事?” “抱歉,司令官阁下打扰您和夫人了,但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 加里波第也很无奈。 “说吧。让我听听。难道又闹水匪了?还是又有人往河里弃尸?” “都不是!司令官阁下,法国人入侵了撒丁王国,帝国方面还没有指示我们。 我们想问问您,我们该怎么做?” 波河护卫队的成员80%都是奥地利帝国公民,但其中90%以上都是意大利人,而且绝大多数都参与过1848年的那场战争,他们知道法国人是怎么做的。 法国入侵撒丁王国的消息在加里波第的脑中轰然炸开,他想不出来法国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作为高级军官知道奥地利和法国之间有协议不将西班牙的战火烧到意大利,所以他才会来度假。 “该死的法国人!我们被他们骗了!告诉兄弟们全力援助撒丁王国,再派人告诉拉德茨基元帅,就说我们已经先行一步,请意大利兵团的兄弟尽快支援我们。” “遵命,司令官。” 副官连忙跑了出去。 西尔维娅帮加里波第披上外衣,有些担忧地问道。 “又要打仗了吗?” 加里波第抓着西尔维娅的手说道。 “这次你就不要去了,你坐明天的火车去维也纳。” “我哪里都不去,我十六岁就跟你上战场,我什么都不怕。” 加里波第吻了吻妻子的手,没有再劝阻。 意大利兵团改制之后很多人都是半农半兵,平时是士兵,农忙时是农民。 此时正是秋收时节,波河护卫队满编两万人,现在连八千人都凑不齐,意大利兵团的情况也应该差不多。 但加里波第还是决定尽快支援撒丁王国,他的手下中也不乏热血青年。实际上由于加里波第的影响,加入波河护卫队的很多都是意大利民族主义者。 他们不愿意再看到意大利遭到法国人铁蹄的蹂躏,所以他们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皮埃蒙特的战场。 当加里波第的队伍来到都灵城外时埃马努埃莱二世已经投降,茫然的撒丁民兵们也成了法国人的俘虏。 如今的局面让整个波河护卫队也感到迷茫,他们不知道自己来是为了什么? 加里波第也看出了众人的迷茫,以及心中的某些东西正在崩塌。 “兄弟们!我们都是意大利人!我们必须让法国人看到我们的血性!不能让法国佬小瞧了我们! 跟我冲!” 于是乎只有不到八千人的波河护卫队向两万多法军先锋发起了冲锋,自以为稳坐钓鱼台的卡芬雅克刚刚准备进城就听到有人大喊。 “奥地利人来了!” 卡芬雅克先是一惊,随后便是狂喜。 卡芬雅克惊讶的是奥地利人来的速度太快,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而且再一次证明了法国情报部门的无能。 喜的是看起来奥地利来的军队并不多,而且似乎没有什么重火力,如果能在都灵城外击败这支奥地利军队的话,一定能大大挫伤撒丁人对奥地利帝国的信心,更是可以重新塑造法军的形象。 “来的好!我们今天就要在这里打破奥地利军队战无不胜的神话!” “列队!准备迎敌!” 作为法军的精锐部队很快就从最初的慌乱中调整过来了,一列列步兵调转枪口准备迎敌。 “不要害怕!敌人只有两个旅的兵力!我们的兵力至少是他们的三倍以上!” 军官们高喊着双方兵力的差距以鼓舞士气,法军的士兵则是长出了一口气,之前他们听说贝尔维的远征军被十倍于己的奥地利军队包围都能杀出重围,眼前的奥地利军队只有他们的三分之一想必一定不难对付。 第149章 婚前准备 奥尔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觉得自己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亚历山大笑着问道。 “我亲爱的妹妹,你怎么好像有些不开心?” 奥尔加没好气地回答。 “你对着别人连续笑几天试试?” 亚历山大更开心了,认真地看向奥尔加。 “你当我没试过?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喜欢迟到早退了吧!哈哈!” 每天八小时高强度地接受别人的祝福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 奥尔加又不能板着一张脸,毕竟她即将成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后,这是她的职责,而且如果她板着一张脸真的会吓到一些人的。 要知道奥地利帝国的皇后是有实权的,如果不是弗朗茨二世害怕自己的儿子太过无能受到别人的控制,限制了皇后的权力,奥尔加在婚后是可以决定奥地利帝国绝大多数臣民前途命运的。 而且奥尔加嫁的皇帝是弗兰茨,后者的权威可谓是奥地利帝国历代君王之最,没人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试试弗兰茨的刀是否锋利。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的敌人非常多,如果奥尔加做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一定会被人过度解读,到时候可能就是一场国际危机。 “好累啊!早知道就不嫁人了!” 奥尔加抱怨道。 “啧啧,我看你脸都贴人家胸口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奥尔加本以为自己矫情一下能得到的哥哥安慰,结果却遭到了冷嘲热讽便恼羞成怒地喊道。 “去死!” 亚历山大敏捷地躲开了奥尔加的攻击,然后郑重地说道。 “你别得意,小心吃不消。” “滚!” 这时房门被敲响。 “奥尔加殿下,请您来美泉宫一趟,索菲夫人要见您。” 奥尔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索菲夫人是一位女强人,是一位女豪杰,这在贵女圈是公认的事实。 但所有的贵女也都清楚,索菲夫人一定会是一位“恶婆婆”,因为这样的女人一定十分严格且骄傲,再加上早年将人沉多瑙河的传闻,贵女们大多数对索菲夫人既崇拜,又害怕。 亚历山大一面叹息,一面同情地拍了拍奥尔加的肩膀。 “体面点。” 奥尔加狠狠地跺了亚历山大一脚才提着裙摆出门。 美泉宫经过多次扩建,面积几乎是过去的十倍已经远远将凡尔赛宫甩在了后面,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没有马车的情况下,出行极为困难。 奥尔加在宫殿中看到一个十分魔幻的场景,马路的两边不断有骑着两个轮子或三个轮子的车的仆人经过。 奥尔加并没有见过自行车,她起初以为那些人是小丑,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些人并不是小丑,其中还有高级的侍者,甚至是侍女坐在车上。他们在马车经过时都会主动让路,行礼,这让奥尔加感到十分新奇,毕竟在俄国她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景。 实际上根据传统美泉宫中禁止除皇室成员以外的人骑马,乘坐马车也需要有皇室成员批准。 但随着宫殿不断地扩建,这条规矩显然不再适用。 然而让仆从、侍者随意乘坐马车不但会增加安全风险,还会让一些皇室成员感到不舒服,毕竟如果大家都可以乘坐马车就体现不出他们身份特殊了。 于是乎弗兰茨想了一个折中方法,既顾及了皇室的面子,又让这些规矩不显得那么反人类。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推广自行车,此时在奥地利帝国自行车依然没有完全摆脱奢侈品和玩具的刻板印象。 虽然在弗兰茨的干预下,奥地利帝国的生产的自行车与现代自行车相差无几,但人们在出行的时候首选依然是马车。 平民的思想是能省就省,路途短就靠步行,路途远就坐公共马车。贵族和精英阶层则普遍认为骑自行车不够体面,只有那些离经叛道的人才会选择骑自行车。 千年时间形成的思维定式,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弗兰茨只能加大推广力度。 皇宫中都有人骑自行车,那么在城市的大街上骑自行车也就没那么丢人了。 美泉宫中还有很多珍禽异兽,这些都是弗兰茨从全世界不同地区搜刮来的,哪怕是奥尔加这样的一国公主也觉得新奇。 奥尔加并非是一个没见识的公主,只不过此时美泉宫中的动物太过稀奇,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让人仿佛置身童话世界。 她一下马车就遭到了两头海豹的围观,它们早就被养熟了所以并不怕人,反倒是拍着肚皮勒索起吃食来。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奥尔加给了它们两条鱼才各自散去,不得不说她很喜欢这种新奇的感受,最初的不安和惶恐此时已经消失了。 “噢,我亲爱的小奥尔加,你真是迷人。你父母还好吗? 不过为了能让你在婚礼上更加闪亮,你还是需要打扮一下的。” 索菲夫人并没有趾高气昂地命令她,而是想一名普通贵妇一样和她拉起了家常。 奥尔加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参加婚礼的珠宝和婚纱,她其实已经预备好了。不过既然索菲夫人盛情相约,奥尔加还是要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 只是当索菲夫人拉着她走进了另一间房间时,奥尔加有些傻眼了。 阳光透过透明的拱形天窗,洒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在一间长度超过30米,宽度超过15米的房间内靠墙摆放着三排巨大的橱窗,里面是满墙的红宝石。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索菲夫人说得轻描淡写,奥尔加却是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红宝石,看来奥地利帝国一定是盛产红宝石. 一旁的珠宝侍女则是开口介绍起来。 “公主殿下,这面墙上全是最顶级的缅甸红宝石,这种红鲜艳切强烈,如果燃烧的血一般,当地人又称其为‘鸽血石’.” 看着奥尔加公主似乎没有反应,珠宝侍女又开始介绍起另外两面墙上的宝石。 “这一面是帝国的珍藏. 这一面则是帝国的战利品,有些来自非洲、有些来自美洲,还有一些来自印度. 并不是每一颗宝石都有资格进入皇室橱窗的,这里的每一颗宝石都属顶级。” 珠宝侍女又指了指房间中间的巨大容器,里面堆砌着数量夸张的珠宝。 “这些虽然没资格放入橱窗,但每一颗也都属于宝石级,有足够的资格登上那些国王们的王冠。” 身为奥地利帝国皇室的珠宝侍女,她的骄傲溢于言表,毕竟哪怕将全欧洲大陆其他王室的顶级收藏堆在一起填不满半个橱窗。 (英俄不算,英国不算大陆,俄国不算欧洲,这在当时是共识。) 这里面随便一颗放到外面的珠宝店中也能被当做镇店之宝,毕竟这里存放着的可是数个王朝累计数百年的积累。 索菲夫人的话再次打断了奥尔加的思绪。 “这间是红宝石的,隔壁的是蓝宝石,下一间是祖母绿,再下一间猫眼石 如果你喜欢东方风格的话还有翡翠. 奥德莉,麻烦你帮奥尔加公主介绍一下。” 连续走过几个房间,奥尔加的脚步都变得虚浮起来。 第141章 代价 波河护卫队手中的武器并不算差,不过事发仓促能将人运来已经很不错了,火炮只能靠船上那几门。 但好在奥地利帝国军队更习惯于使用另一种武器作为火力掩护,那就是火箭。 这些年来对火箭科技的研究和战场的大量实践也让奥地利帝国的火箭武器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火箭的特点便是便携、操作简单、距离远、威力大,之前的战争中奥地利帝国军队以火箭开路都是无往而不利。 “就是现在!把火箭发射架都搭起来!” 加里波第大声喊道,传令兵打响了一枚信号弹,命令很快传播开来。 士兵们在得到命令之后也没有任何迟疑,所有人都非常信任这位瘸子·约瑟。 法军也不是白给的,他们不会让加里波第和他的士兵在自己眼皮底下搭火箭支架。 法军的火炮迅速调头,隆隆的炮声响起,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向着波河护卫队砸去。 炮弹落地开花,泥土和草茎被炸得四散,巨大的冲击力轻易将周围的士兵掀飞。 弹片穿过人体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有人更是被直接命中,在炮弹接触到人体的一瞬间,那名士兵的身体就像被捏爆的果冻一样炸开,鲜血、内脏、被烧焦的碎块飞溅得到处都是。 有人被内脏和血液糊了一脸,有人残肢上的尖锐骨茬扎中喉咙。在惊恐的叫声中,又迎来了法国人的第二轮炮击。 更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名叫马尔科的新兵将自己的脸狠狠贴在地面上,他恨不得能钻入土里。 周围也有人学着他的样子,想要以此避开这场可怕的噩梦。只是一发炮弹刚好落在了那名新兵面前的草地上,实心的铁制炮弹顽皮地跳了一下。 然后直直向着那名新兵的面门落下,他的身体突然绷直,接着便有一股血腥味混合着尿骚味传来。 “啊!!!杀了你们!” 有人怒吼着,举起枪进行着徒劳的还击。 “别浪费体力,帮忙架炮。” 加里波第大喊着,他有些后悔平时没有好好操练这群人,这样的新兵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派不上用场。 正在这时一发子弹击中了那名新兵,看起来法国人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 波河护卫队中还有相当数量的老兵,这些人早就见识过战争残酷,即便是近在咫尺也不会质疑长官的命令自顾自地安装着发射架,就算身边的战友倒下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有些军官却在质疑着加里波第的命令,因为奥地利军队的火箭是可以进行无架发射的。 如果要进行有架发射,那么在敌方步兵的极限打击范围之外不好吗? 现在既要承受法军的炮击,又要承受法军步兵的火力,如果波河护卫队不是以1848年的老兵为主,如果不是瘸子·约瑟在军队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恐怕此时这支军队的士气早就崩溃了。 卡芬雅克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不屑地笑了笑。眼前的敌人就很符合他的想象,无脑的冲锋造成无谓的牺牲,在无能的狂怒之后便会无耻地逃跑。 “真是可笑!蚂蚁也想撼动大象?把那群懦夫都赶出来,让他们看看奥地利人是怎么完蛋的!” “哈哈!” 卡芬雅克说完之后周围的军官们也都笑了起来,其实他们和卡芬雅克的判断差不多。 眼前这支部队明显缺乏火炮,且在冲锋的路上已经承受了相当高的伤亡(接近20%),从散乱的阵型可以判断对方明显缺乏训练,部队中甚至出现了逃兵。 另一方面己方的部队至少是对方的两倍以上,拥有足够多的火炮和骑兵。对方溃散是迟早的问题,而知道对方溃散那么这场战斗便再无任何悬念。 前线的法军同样感觉轻松,毕竟他们已经部分列装了新式的米涅步枪。这种新式的线膛步枪精准度和装弹速度要远高于之前法军列装的m1822查尔维尔步枪。 这一世由于更加频繁的战争和失败,法国的军事技术也在不断突破。不过由于经济危机和统治危机导致产能不足,所以只能部分列装。 就在此时发射架终于搭好了,加里波第从胸中吼出两个字。 “发射!” 发射的命令迅速如波涛般扩散开来,只不过传令官却已经死了,加里波第从传令官的手中拿起信号枪。 随着又一枚信号弹升空,波河护卫队终于开始了反击。 一枚枚放入发射架的火箭被点燃,随着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大量火箭如同雨点般落入法军的阵地,密集的爆炸声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爆炸产生的大量弹片让法军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剧烈的震颤让人感觉如同地震一般。 法国人显然没有做好挨打的准备,第一轮爆炸之后就只剩下尖叫声、呼喊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原本如城墙一般的法军队列此时硬生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法军的军官拼命加将士兵赶过去填补空挡,但随之而来的是新一轮的爆炸。 刚刚填进去的法军转眼之间就被炸得七零八落,有人拖着被炸成两截的身体爬行,鲜血、内脏流了一地新兵们看到之后都忍不住地呕吐起来。 没人想要送死,有人尖叫着想要逃离这个地狱,但随即就被军官当场击毙。 “不许退!为了法兰西前进!” 更多的士兵被填入这个空缺的口子,不过加里波第的目标却并不只是杀伤敌军,他真正的目标是法国人的炮兵阵地。 趁着法军混乱的档口,法军的火炮终于暴露在加里波第的面前,他立刻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摧毁法国人的炮兵阵地。 法国人也有自己的火箭,但这种武器的命中率极差,所以那些法国炮兵完全就是有恃无恐,依然在按照流程清理炮膛、填装弹药。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刚刚还在瞄准步兵队列的火箭,转瞬间就向他们飞来了。 炮兵阵地上顿时一片慌乱,有人慌忙逃跑,有人试图躲在火炮后面,但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火箭,大多数法国炮兵都被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中。 更要命的是当烟尘散去,那些意大利人居然杀过来了。 第142章 逆转 短兵相接并不是炮兵的强项,而且那些法军炮兵已经被之前的火力覆盖打懵了,现在只想着逃命。 法军的炮兵被击溃,战场的局势瞬间逆转,获得火力优势的波河护卫队对法军的步兵展开了近乎单方面的屠杀。 波河护卫队的成员不断将火箭送上发射架,拖曳着长长尾焰的火箭不断落入法军的队列之中,士兵们成片成片地倒下。 这一次哪怕有军官和督战队站在身后,那些步兵也止不住地想要逃跑。 到此时卡芬雅克才明白那些家伙为什么要顶着如此巨大的伤亡到前线架设火箭,原来是要摧毁己方的火力优势。 “听着我们的兵力是奥地利人的三倍!全军冲锋,踏平他们!” 传令兵立刻打出旗语,收到命令的法军前线指挥官没有丝毫迟疑,他们明白这就是此时最明智的决定。 兵力上的差距没那么容易抹平,而且距离越近对方火力上的优势就越难发挥。 法国人和意大利人都在用不要命的打法,战场很快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血肉磨坊不停地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 鲜血染红了大地、硝烟遮蔽了天空,只有枪炮的轰鸣声、将士们厮杀的怒吼和惨叫回荡其间。 加里波第用刺刀戳死了一名正面冲过来的法军,又从腰间掏出配枪击倒了另一名从斜刺里杀出来的法军。 但更多的法军士兵冲了上来,足足有十几人。这时一发火箭刚好落在了前方的阵地上,巨大的爆炸和四散的弹片将附近的法军全部掀翻在地。 加里波第也被冲击波掀飞,好在身前法军的尸体挡住飞来的弹片。 摔得七荤八素的加里波第看到有一只小麦色的手臂伸了过来便一把握住半开玩笑地说道。 “西尔维娅,你差点把我也送去见上帝。” “撤退吧,你已经尽力了。敌人太多了。” “还没完呢!” 加里波第怒吼道。 “你看看周围,现在我们还剩多少人?再打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之前也撤退过无数次,我们每一次都能卷土重来。 这一次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拼到底?” 西尔维娅也很愤怒,她不理解加里波第为什么要打这场根本不可能取胜的战斗。 都灵陷落完全可以退守其他城市,即便没有城市可以防守,他们也可以在这里打游击,至少比这样无谓的牺牲要强得多。 “这是我的祖国啊!” 战斗还在继续,不过火力的优势不足以抵消人数的劣势,法军已经成扇形包围了波河护卫队将其歼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城墙上看着这一切撒丁王国的士兵五味杂陈,这里的土地该由他们守护,但他们现在却成了旁观者。 法国人逼他们观看这场战斗更是一种羞辱,眼下那支小部队被法国人歼灭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有人低着头沉默不语,有人在心中默默祈祷,有人则是眼含热泪,因为那支所谓的波河护卫队根本就不是奥地利人组成的. “他们是意大利人!是我们意大利最后的反抗精神!我们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 意大利万岁!” 都灵商会的会长说完便冲向了一旁的法军军官抱着后者一起跌下了城墙。 看到这一幕的撒丁人都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不许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 一名法军军官的手枪却在此时走了火。 “跟他们拼了!” 受到刺激和鼓舞的意大利人疯狂地扑向周围的法军用砖头、用拳脚进行反击,甚至与对方同归于尽。 骚乱很快扩散到整座城市,都灵这座城市本就做好了战斗准备,是国王的一道敕令才让他们放下了武器,但胸中的愤懑与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又促使他们重新拿起武器。 另一方面加里波第的进攻确实吸引了法军的注意力,本来已经进入城市的法军也不得不前往增援,这便给了都灵的军民机会。 此时整个都灵城内只有不到一千法军,根本不可能控制住躁动的人群。 很快卡芬雅克的参谋就注意到了都灵城头的情况。 “元帅阁下,撒丁人好像又叛变了。” “这群两面三刀的家伙!派出骑兵迅速压制他们。” 卡芬雅克说道,但参谋却有些迟疑。 “元帅阁下,如果我们派骑兵去压制都灵城内的叛乱,那么眼前的奥地利人逃跑了怎么办?” “这些家伙不会逃的,想跑早就跑了,他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死。” 卡芬雅克十分笃定地说道,他观察了很久这支奥地利军队的行为非常反常,所以他才会一时大意,不过无所谓不可能所有的奥地利人都这么拼命。 卡芬雅克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但他错估了眼前敌人的韧性,更低估了都灵城内的撒丁军队。 加里波第虽然很少参与训练士兵,但是他在士兵中间却有着极高的声望,这来源于他豁达的性格和慷慨,更来自于那天生的领袖气质。 慷慨、豁达的军官不少,但却没人能赢得这么多士兵的爱戴。 瘸子·约瑟作为波河护卫队的司令官,在奥地利帝国享受少将待遇,年薪高达5000弗罗林,但他却将这些钱分给了战友的遗孀们。 埃马努埃莱二世为了拉拢这位波河护卫队的指挥官,赠送给了瘸子·约瑟一座宫殿。 但加里波第始终租住在热那亚的一间小木屋中,那座宫殿被改造成荣军院。 即便明知不敌,士兵们也愿意追随这位长官战斗到最后一刻。 另一面卡芬雅克的骑兵还没进城,那一千法军就已经支撑不住。城头上的民兵们调转炮口,对着法军的方向开始轰击。 骑兵攻城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法军骑兵在大炮的轰击下不得不撤退。 看到法军开始逃跑,都灵的民兵都兴奋地高呼。 “法国人逃跑了!我们胜利了!”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 “不!我们还没胜利!城外还有法军!我们还要解救我们的兄弟!冲啊!把法国佬赶尽杀绝!让他们再也不敢来侵犯我们的土地!” 城内的守军听后顿时热血沸腾纷纷高喊着。 “杀光法国佬!” “杀!” 原本处于进攻状态的法军遭到了两面夹击,局势再一次逆转。 第143章 黎明前的黑暗(上) “元帅我们该怎么办?都灵城里的撒丁人冲出来了!” 副官焦急地问道。 “我们的骑兵在做什么?他们为什么撤回来了!告诉步兵不许后退!尽快歼灭敌人援军,然后给我把都灵城里的背叛者都杀光!挡我者死!” 卡芬雅克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局势的再一次逆转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这种愤怒并非来自于背叛,而是来自于对失败的恐惧。 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并没有总统路易·拿破仑的亲自批准,如果行动成功,那么他甚至可以发动军事政变效仿拿破仑一世。 经历了大选的荒唐失败之后,卡芬雅克的思想已经发生了相当大的转变,他能领导这次军事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旦行动失败不只是卡芬雅克,整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共和派都要遭殃,而且挑起战争的罪名可不是强制退休那么简单。 就算路易·拿破仑肯放过他,奥地利帝国会放过他吗?意大利人会放过他吗? 不过让骑兵和步兵正面对决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按照卡芬雅克的设想,现在让骑兵冲回去杀个回马枪绝对可以轻松打乱对方的阵脚。 那些撒丁王国的军队本就士气不高,一旦发生混乱很容易溃散。如此一来就能反败为胜,至少凭借骑兵的高机动性与撒丁王国军队周旋没问题. 然而溃退的骑兵重整旗鼓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再加上已经冲过一次,所以马匹的体力有所减少冲击力也随之下降。 最关键的是双方的兵力上有着绝对的差距,都灵城内有五万多守军,虽然不是全军出动,但仅仅出动三分之一也不是卡芬雅克手下的三千骑兵能对付得了的。 将近两万人的撒丁军只是一个照面就把卡芬雅克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击溃了法军骑兵的撒丁军队士气更胜正向着卡芬雅克所在的山坡滚滚而来。 他不想首战失利,更不想首战被俘。 于是乎卡芬雅克命令调回预备队阻拦撒丁王国的军队,为主力歼灭波河护卫队争取时间。 然而这道命令一下达,战场上所有的法军都知道自己的后方出大事儿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加里波第的部队所携带的弹药严重不足,步枪弹倒是还有一些,但火箭发射架已经完全成了摆设,所有的火箭都在刚刚的战斗中打光了。 现在只能凭借杠杆式步枪的火力优势勉强维持,但杠杆式步枪对弹药的消耗速度也是惊人。 更可怕的是其故障率,由于本身的故障率就非常高,再加上连续高强度作战,波河护卫队方面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杠杆式步枪无法射击成了烧火棍。 虽然加里波第一直战斗在最前线,鼓舞着士兵们,波河护卫队的士兵们也都十分勇敢,但战线还是在不断后退,有人甚至将内河巡逻船上的舰炮推了下来,可依然无法阻挡法军前进的脚步。 “兄弟们快看!都灵城内的兄弟来支援我们了!我们再坚持一下,一定要把法国人赶出波河平原!” 加里波第手中的左轮手枪子弹早就打光了,负责为他压子弹的勤务兵都不知道死了几个。 加里波第现在手中的杠杆式步枪和子弹都是从尸体上捡来的,他正和西尔维娅躲在两匹重型挽马尸体的后面。 “真是糟糕的一天!” 西尔维娅一边装弹一边抱怨道。 “都说了让你别来。但往好处想,我们都要成为英雄了。” 加里波第试图安慰妻子。 “我宁愿和你在海边摸鱼,也不想做一个死掉的英雄。” 加里波第尴尬地笑了笑,他突然听到尖锐的汽笛声,循声望去只见一艘艘打着波河护卫队旗号的蒸汽船正在驶来。 “快看!我们的人来了!” 正在坚守的波河护卫队成员们也听到了那熟悉的汽笛声,船上的人也适时地挥舞起旗帜。 “我们来了!” 正值秋收,所以很多波河护卫队的成员大多都回家帮忙去了,但听到战争打响,他们又第一时间选择了回归队伍。 除此之外瘸子·约瑟在热那亚还是很有号召力的,热那亚的警察、民兵,甚至黑帮成员也都选择追随他的脚步。 不过这里毕竟是战场,很多一腔热血的青年和外强中干的“狠人”,仅仅是闻到从战场上飘来的焦臭味就被吓得跳水逃生。 有人甚至想要去抢夺舵把,搞得两船相撞,人仰船翻。 即便如此,仅仅是听到援军这个词也足够让加里波第和他的部队重燃希望。 但对于法军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他们不清楚敌方有多少人,更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如果对方的援军都和眼前这支军队一样能打,那简直就是末日。 此消彼长之下,这种打击更加明显,冲击的势头被止住了,后续的法军选择和波河护卫队对射。 “快上!给老子上!” 卡芬雅克疯狂地咆哮着,传令兵也在卖力地挥舞着令旗。不过前线的士兵却无动于衷,士兵们也到极限了。 过大的伤亡和长时间的战斗让法军最初的狂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开始想起曾经听过的那些传说。 与拿破仑时代的传说不同,近些年的传说都十分残酷,战争的伤亡极大,那些受伤、残疾的老兵别说进入荣军院就连象征性的安置费都没得到。 本来路易·拿破仑曾经承诺要给老兵们抚恤,但上台之后却遭到了议员们的一致反对,最终因为财政不足没有执行。 通过战争得到升迁、改变命运的人更少,反倒是卡芬雅克这种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成为了元帅。 他们没见过什么从国外带回来的战利品,但是却见过很多在大街上乞讨的老兵被抓进收容所。 动摇的人越来越多,两面夹击的敌军却越发勇猛。 “该死的懦夫!你们就是法兰西的耻辱!不许后退!督战队!” “到!” “拦住他们!” “是!” 督战队架起了火炮和火箭高声喊道。 “后退者死!” 混乱的战场上有人没听清依然在后退,督战队立刻开火将那人和其周围的士兵全部击毙。 这时那些士兵才回忆起督战队的可怕,前线的军官们见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喊道。 “滚回去!继续作战!” 第144章 黎明前的黑暗(下) 法军步兵再次被赶回了去,但是他们的战线却在逐步缩小。 “看到了吗!我们就要胜利了!法国人正在后退!都灵的兄弟就要和我们汇合了!” “回去!打死这群混蛋!.” 卡芬雅克在山坡上暴跳如雷,但周围的参谋们却已经被吓的一个个面无血色。 “元帅阁下,敌人已经围上来了,我们先撤退吧。” “不可能!绝不!你们赶紧组织反击!听见没有!反击!” 卡芬雅克眼看着战线后移,眼中已经蹦出血丝。不过参谋们却想将其带离战场,毕竟此时法军已经陷入劣势,再这样打下去他们可能都要折在这里。 另一方面加里波第却想抓住机会一举将法军击溃,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真正的决战还是要靠奥地利帝国和法国人打。 能在几乎必败的局面下寻找到这一丝胜机,并且抓住他,上天已经十分眷顾加里波第了。 然而实力上绝对的差距却并不是这样容易抹平的,不远处突然又出现了一支军队。 加里波第拿起望远镜,满眼尽是绝望。 法军的增援部队到了,说来有些悲哀,加里波第和都灵守军用尽浑身解数才勉强将眼前的法军逼入绝境。 然而这仅仅是法军的先头部队而已 更多的法军如同蝗虫一般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看到这一幕加里波第和撒丁王国的指挥官同时下达了相同的命令。 “快撤!” 撒丁王国的军队和波河护卫队狼狈地逃离战场,他们甚至来不及带走自己的武器装备和同袍的尸体。 法军先头部队的将士们正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但卡芬雅克看着满地的狼藉却开心不起来。 这时有一名参谋跑过来。 “元帅阁下,撒丁王国投降了!” “让埃马努埃莱二世来见我!我要问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场胜利对于卡芬雅克来说根本算不上胜利,自己的先锋部队居然让意大利人拦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必须找回场子。 说到底一切都是撒丁王国军队降而复叛导致的,他必须让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 只见那名参谋和他身边的外交官有些尴尬地说道。 “埃马努埃莱二世已经逃跑了。” “逃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两人也很无辜。 “刚才大战太过激烈.” “胡说八道!” 卡芬雅克简直要气炸了,但再气也于事无补。 卡芬雅克转念一想再一次问道。 “埃马努埃莱二世不在,那谁能代表撒丁王国?” “是撒丁王国的共和派” 参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卡芬雅克打断。 “还想骗我?一定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几个从前线退下来的将军也附和道。 “是该给撒丁人点教训!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法国人是好糊弄的!” 第二天都灵城中升起大火,卡芬雅克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停留,之所以休整一天是因为先头部队损失太大。 但兵贵神速,他一定要在奥地利人兵力集结完毕之前发动进攻. 加里波第好不容易逃离了法国人的追击,整个波河护卫队近万人的兵力,此时还跟在他身边的不到五十人。 其余人大半战死,少部分投降,还有一部分不知所踪。 看到远处飘来的黑烟,加里波第颓然地坐在草地上说道。 “都灵完了。” 一旁的士兵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有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命运为何如此不公!为什么总是我们!” “该死的法国人!他们的野心就没有止境吗!” 士兵们都很沮丧,就连加里波第自己也要放弃了,这些年来,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他开始自我怀疑。 这一次这一万多热血青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决定,这些人会结婚生子、颐享天年,但现在却都成了战争的牺牲品。 而他们的牺牲并没有换得任何回报,都灵城依然陷落了,见到那升起的黑烟他加里波第实在乐观不起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 西尔维娅平静地说道。 虽然这个时代女性地位低下,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西尔维娅是个狠人,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的兵痞在她面前就和绵羊一样温顺。 刚刚这样的血战,即便是百战老兵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但西尔维娅不但还活着,甚至还心情安慰其他人。 突然有人喊道。 “又有一支军队朝我们过来了!” 所有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放眼望去数不清的兵马正在有条不紊地前进。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军团已经越过了提挈诺河,按照弗兰茨的说法是“战争发生在别国的领土总好过发生在奥地利的领土上”。 拉德茨基元帅当然明白弗兰茨的意思,由于铁路的存在意大利兵团的集结速度惊人。 实际上在法国人到来之前奥地利帝国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不过并没有公开只是提前准备了物资,并且将一部分精锐部队调回。 此时的意大利兵团还得到了其他地区精锐的补充,总兵力超过二十万人。 前方的轻骑兵也发现了加里波第和他的队伍立刻围了上来,骑兵队长看着和血葫芦一样的众人捏着鼻子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骑兵队长用的是德语,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 “我们是波河护卫队,这是我们的司令官瘸子·约瑟。我们之前试图守住都灵,但法国人的援军到了.” 然后用他们特有的意式德语将自己遭遇说了一番。 骑兵队长看向瘸子·约瑟的腿,加里波第心领神会卷起裤腿露出了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骑兵队长点了点头,然后向众人敬了个礼。 “你们的义务结束了。下面该轮到我们了。给他们一匹马。” 立刻有骑兵将一匹马牵到了瘸子·约瑟面前。 之后又有几个骑兵给他们丢下了水壶和干粮。 “吃吧!死神没有干掉你们,可别被渴死、饿死。” 加里波第和他的士兵们相互搀扶着走向后方,庞大的军队渐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得到官兵们的注目礼,就连拉德茨基元帅也特意骑着马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真是一群棒小伙!我要是再年轻个五六十岁一定和你们一起疯一把!” 第145章 《告法兰西人民书》 当卡芬雅克得知奥地利帝国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的时候,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这样的集结速度,这样的兵力规模,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法军趁虚而入、釜底抽薪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周围的将领和参谋们也都是一个个面如死灰,奥地利的大军号称二十万,即便没有看阵仗恐怕十几万是有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偷袭的关键在于速度,一定要在奥地利帝国军队回防之前打下维也纳。 否则奥地利帝国有将近六十万军队,4700万人口,再加上整个德意志邦联,如果久攻不下,俄国甚至都可能派兵支援,那么即便是法兰西再强大恐怕也难以招架。 而现在奥地利帝国不但有了准备,甚至已经打了过来。这让法军的将领们不得不心生退意,毕竟还没打进奥地利帝国的国土,双方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但当卡芬雅克得知奥地利帝国大军已经渡过提挈诺河的时候却笑出了声。 “奥地利人真是一群自大的蠢货!拉德茨基的那个老家伙肯定是老糊涂了! 他真以为战胜过那些旧时代的古董和新时代的残渣就能得以忘形了吗?我们该让拉德茨基好好回忆一下法兰西的可怕! 也要让奥地利人记着,这世上没有任何国家能在正面击溃法兰西!” 卡芬雅克的话又重新点燃法军将士们的希望之火。 “确实,他们是伟大的法兰西的战士,他们战无不胜,他们” 即便是八万对二十万也不要紧,卡芬雅克还有秘密武器,特制的超长火炮可以打击中低空飞行的空艇,大量的火箭虽然粗制滥造,但足以阻挡奥地利军队前进的步伐。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援军. 一个星期之后。 一名传令兵穿越无数条火线,终于来到了卡芬雅克面前。 “元帅阁下,援军来不了了” “什么?” 卡芬雅克几乎要晕死过去,还好被一旁的将官们扶住了。 “难道奥地利人截断了我们的后路?” “不,路易·拿破仑背叛了我们。他接受了维也纳合约,他宣称我们共和派是挑起战乱的祸源,我们是叛军. 我们的援军宣誓效忠路易·拿破仑了,此时正在前往巴黎镇压我们共和派.” “窃国恶贼!” 卡芬雅克的吼声撕心裂肺,但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在之后的突围中,法军的编制被彻底打散,为了躲避奥地利军队的追击,卡芬雅克躲进了一家农户的牛舍之中。 当村民们发现了这个遍体鳞伤穿着法军军服的男人后,没有任何迟疑一拥而上将其活活打死,在一番仔细的搜刮之后便将其和其他尸体一起丢进了化粪池中。 当法军偷袭维也纳未果的消息传回巴黎,人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不想再一次承受神圣同盟的怒火。 奥地利在西班牙还有几十万部队(大半是西班牙仆从军),再加上奥地利帝国本土和德意志邦联的军队,此时的法兰西实在难以招架。 阿尔贝·德·拉弗尔宣称这是卡芬雅克的个人行为,前者觉得自己能和后者撇清关系,但法国人又不都是傻子。 路易·拿破仑更是等这一天很久了,他之所以对共和派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在等这个机会,所以此前共和派的行动才会那般顺利. 巴黎,国民议会。 “自1848年以来,法兰西已经遭受了太多苦难。这和在座的共和派议员们分不开关系,你们三番五次地发动战争,结果却造成了今天人、地两失的局面。 现在工人没有工作,农民没有土地,士兵没有补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从国家工厂到国家农场,再到法兰西共和国军,你们一事无成。如果不是有我们这些人在力挽狂澜,法兰西早就被你们毁了! 我不能继续容忍你们亵渎我神圣的祖国.” 路易·拿破仑在国民议会上公开发难,将1848年以来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阿尔贝·德·拉弗尔和卡芬雅克为首的共和派分子身上。 共和派的军队都被卡芬雅克带走了,所以路易·拿破仑在巴黎发动政变之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共和派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前线战败的消息则是让共和派的声望跌落到了谷底,没人想要被神圣同盟报复,一旦战火烧到法国国内届时一切将玉石俱焚,所以必须有一个替罪羊。 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法兰西共和派无疑是最佳人选. 路易·拿破仑其实还做了很多准备,为了拉拢军队,他从法兰西银行中预支了2500万法郎来贿赂军队高层。 仅仅是马尼昂中将一人就得到了一百万法郎的贿赂,负责国民议会安全工作的波旁宫第四十二步兵团指挥官皮埃斯上校被擢升为总统副官,年俸三万法郎,就连士兵们也分到了赏钱。 路易·拿破仑的行动可比法兰西共和派整天喊着的民主、自由、民族荣耀之类的东西实惠多了。 (按照法国历史学家赛特的记录,路易·拿破仑在1851年12月1日也就是政变前夜拿出六万法郎平均奖赏给第四十二步兵团的842名士兵,相当于其半年的薪俸。) 路易·拿破仑要对付的当然也不只是共和派,还有一切可能反对他的人,因为他还有更远大的目标。 这场精心准备的政变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于是乎路易·拿破仑开始了他的第二步计划。 “我们必须解散议会!它是阴谋的巢穴!国家的不稳定,经济的衰落全是这些阴谋家一手造成的。 法兰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能让这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再影响到国家的决策。 游行和一切示威活动都该被禁止,防止阴谋家们趁机生乱! 为了停止战争,我们必须接受维也纳合约,我们必须以神圣同盟所承认的形式接受合约。 作为法兰西的总统,我的义务是保护和拯救法兰西,以及他的人民。为了保证法兰西的安定与繁荣,防止我的人民被野心家利用,成为破坏和平的工具。 我需要完成这些伟大使命的权力与地位,所以我,路易·拿破仑决定在今日加冕为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 拿破仑三世的《告法兰西人民书》一出震惊欧陆,只有弗兰茨觉得这个家伙既保守又仓促。 今天只有一章。写的不太满意,有可能会改。但也有可能不改了.. 第146章 内幕 这一世拿破仑三世并没有机会来施展他的才华,接连不断的战争甚至让他觉得共和派的人都疯了。 但不管怎么说此时拿破仑三世的声望和法国的实力都要远远低于同期,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这个总统也要沦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陪葬品。 然而拿破仑三世如果选择站出来阻止共和派的疯狂行为,那么他要么在被名为民意的洪流中身败名裂,要么被架空后沦为傀儡。 卖国贼、奥地利帝国的走狗、极端保守主义者、伪君子、胆小鬼,随便一个标签就能宣告他政治生涯的结束。 那委曲求全是否能保住拿破仑三世的总统地位和政治资本呢? 答案是根本不可能。 因为这并非合作博弈,而是零和博弈,赢家通吃,失败者一无所有。 秩序党的出局就是最好的证明,阿尔贝·德·拉弗尔要的不只是对手身败名裂,他还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哪怕是路易·拿破仑苟到了共和派倒台,但到时候要让他自己独自面对国内外的烂摊子和神圣同盟的怒火吗? 那路易·拿破仑是选择屈膝投降呢?还是被流放、监禁一辈子呢? 形势比人强,所以拿破仑三世接受弗兰茨那笔看似疯狂的交易。 献祭对手获得皇位,这似乎是一个天大的馅饼。 代价是本国的十万军队,虽然这些人既不听话,又缺乏战力,甚至可能会反过来威胁自己的政权。 但毕竟是十万青壮,哪怕丢到殖民地也比给共和派陪葬强。虽说法国有将近3400万人(历史同期超过3500万),但损失十万军队依然会影响到政局的稳定。 而且这十万人的损失还会带来社会各个方面的影响,不过在拿破仑三世心中与皇位相比又算不得什么。 路易·拿破仑的第二帝国取代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是民心所向,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一直以来施行的政策都是高压、高税。 如果没有对外战争且经济向好,这套体系还能勉强维持。但经济危机,再加上接连不断的大战,还能维持政局稳定才是奇迹。 如果没有民族主义这阵兴奋剂,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可能早就完蛋了。 正因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所以在路易·拿破仑发动政变之时并没有多少人站出来反对。 哪怕阿尔贝·德·拉弗尔许诺的好处再丰厚,也没人愿意冒这个险,毕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政府食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另一方面法国的富裕人群也无法再忍受这样朝不保夕的生活,国家工厂和国家农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可接受的。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明显没有能力驾驭民族主义,他们需要一个强力的政府去保护他们的财产,并预防可能发生的“新革命”。 正如他们当初将路易·拿破仑送上总统之位一样,这一次他们也将全力支持他成为皇帝。 此时的法国早已有了革命的趋势,如果不是一直以来的血腥镇压,以及民族主义这针安慰剂的话,恐怕革命的火焰早就烧遍了整个法国。 此外弗兰茨早就放出了风声,参加维也纳和会的国家只能是君主制国家,奥地利帝国不接受非君主制国家的提议。 这也是弗兰茨与路易·拿破仑的交易中的一部分,对于弗兰茨来说路易·拿破仑是否加冕并不重要,但没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很重要。 即便路易·拿破仑加冕为法兰西皇帝,弗兰茨也没有必要非得承认前者的正统地位。 对于路易·拿破仑来说,这个条件则会让他的行为显得更加名正言顺,甚至还有一些个人英雄主义和牺牲的意味在其中。 这对于说服国内的反对派和稳定法国国内的局势很重要,他趁着国家危难之际政变夺权不但不会显得卑鄙,反而因此会显得充满人性的光辉。 路易·拿破仑一口气铲除了登基路上的所有障碍,而弗兰茨也完成了他的战略目标,可以说这是一笔双赢的交易。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英国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刚刚收到法国偷袭撒丁王国的消息,约翰·罗素本以为维也纳和会被迫终止。 为了让局面更加混乱,斯特拉特福子爵连夜离开维也纳,并且特意放出消息,声称“不想给奥地利人陪葬”。 然而第二天奥地利帝国就宣布在提挈诺河以西取得大胜,之所以强调在提挈诺河以西是因为那是撒丁王国的国土,而东边自然指的就是奥地利了。 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路易·拿破仑政变,宣布接受《维也纳合约》一气呵成。 英国人的计划还来不及布置,窗口期就结束了。 当然此时英国人还只是有些摸不到头脑,让他们更难受的还在后面。路易·拿破仑政变之后,他准备了一系列经济振兴计划。 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钱,于是乎他打算找英国人谈谈。 路易·拿破仑这样做并不是真的打算赖账,英国人的钱他不敢不还,不过是借债务问题加深两者之间联系而已。 此时的法国太过虚弱,它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这个盟友显然只能是英国,但为了将其锁住,必须用利益与其捆绑在一起。 对英国来说也是同样如此,法国的衰落并不符合大英帝国的利益。 虽然主要首脑在第一时间就几乎全部落网,但路易·拿破仑还是对巴黎的反对派进行了全面扫荡。 另一方面路易·拿破仑也在调集兵力对外省的反对者进行扫荡,外省的暴动主要集中在农村地区。 这倒不是路易·拿破仑对农民不好,恰恰相反他一上台就颁布了一系列改善农民现状的法令。 不过这些叛乱也不是针对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哪怕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继续存在,叛乱也会发生,甚至有一些叛乱在之前就已经发生了。 叛乱席卷了二十七个省份,但除了共和派的大本营旺代、罗纳河流域、朗格多克和普罗旺斯南部以外,其他地区的叛乱并不激烈。 《拿破仑法典》被再次翻了出来,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自由、平等、博爱”的宣传标语则是被人扯下丢在了地面任人践踏。 第147章 太阳 拿破仑三世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他还重建了元老院(参议院)、立法院等第一帝国时期的组织。 不过这个人又很想别树一帜,为了加强第二帝国的合法性,他又承诺在叛乱平定之后举行普选。 为了填补国库空缺,拿破仑三世下令没收了奥尔良家族的所有存款和财产。然而这在弗兰茨眼中,不过是拿破仑三世为了防止奥尔良家族东山再起而做的小动作而已。 拿破仑三世还恢复了书报检查制度,甚至较之七月王朝时期更加严格。此时他也终于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才能了. 维也纳。 奥地利帝国大获全胜,弗兰茨更是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硬生生逼成了法兰西第二帝国。 这对于旁人也许没什么,但是对于君主制国家来说可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 征服西班牙共和国,颠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更换西班牙国王,再加上之前消灭的匈牙利共和国和威尼斯共和国,弗兰茨在君主制国家中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由于当年的反法战争,几乎欧洲所有的王室都有一种共和派无法战胜的感觉,因此他们畏敌如虎,因此他们望风而逃。 但奥地利帝国的所做的一切证明共和派并非无法战胜。在这场君主制国家的盛宴中,唯一不开心的恐怕就是尼古拉一世了。 当然即便法国没成为君主制国家,尼古拉一世也不会开心。 维也纳和会虽然已经结束,但奥地利帝国还是按照惯例,准备继续庆祝一个月。 随着战争的结束,其他国家王室也纷纷派人赶往维也纳参加弗兰茨的婚礼。 看着各国王室代表纷纷向弗兰茨送上祝贺,亚历山大和奥尔加则是有些尴尬。 他们本来该代尼古拉一世向弗兰茨表示感谢,拦住英国人三个月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尤其是对此时的俄国来说,千年的梦想似乎就在眼前,没有其他国家会插手这场战争,光复君士坦丁堡的时机已经到来。 但在听到法国偷袭撒丁王国之后,他们也是最先离开维也纳的,甚至比斯特拉特福子爵还要早。 这就显得十分尴尬,不过亚历山大也是从安全角度考虑,毕竟当时奥地利帝国的军队都陷在了泥潭之中。 然而弗兰茨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彻底地扭转了局势,不但在国境之外消灭了那支法军,甚至一劳永逸地解决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 在奥地利帝国方面对法国下达最后通牒时,亚历山大十分不屑,他觉得弗兰茨完全是异想天开。 这种外交辞令如果真的有用,那还打什么仗? 至于结果嘛。亚历山大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恭喜你大获全胜!我们俄国一直都相信奥地利帝国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我代父亲衷心感谢您的礼物。” “谢谢。也谢谢您将这么珍贵的礼物送到我的身边。” 弗兰茨微微一笑,径直走到奥尔加的面前。 后者显然还有些没准备好,胸中小鹿乱撞,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能请您跳支舞吗?” 奥尔加双眼直直地盯着弗兰茨,后者并没有闪躲,亦没有贪婪、虚伪之色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奥尔加只觉得眼前的弗兰茨要比她想象中帅气得多,也温柔得多,在她想象中弗兰茨作为一个在尸山血海中登基的皇帝应该会像她父亲尼古拉一世那样缺乏安全感,始终用威严和愤怒驱散着自己心中的不安。 而眼前的男人并没有那样刻意的行为,但眼神和不经意的动作间又透漏着不容置疑的气质。 奥尔加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她感觉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奥尔加的心跳再次加速,她感到空间开始旋转,就连她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她能听见对方的心跳,甚至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甜甜的 在亚历山大眼中自己的妹妹奥尔加就如同一块烂泥一样糊在了弗兰茨的身上,他不禁摇头。 “怎么刚见面就白给了.” 其实弗兰茨身上有很多光环,如天才、英雄、圣人、明君、救世主等等,在多重的滤镜之下难免让人目眩神迷。 此外弗兰茨也有着一身好皮囊,他要比原主更加高大、强壮、更有气势,也更深邃。 其实弗兰茨还想了好多话题,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虽说这支舞算不上优美,但周围的宾客还是报以热烈的掌声,任谁都清楚,此时全欧洲最有实力的两个家族就要联姻了。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心里空落落地,有人则是恨意滔天 哈布斯堡家族和罗曼诺夫家族联姻,此时此刻最难受的就是霍亨索伦家族了。 本来奥地利帝国这个德意志邦联内的无冕之王就够让普鲁士难受的了,此时俄国人又倒向了奥地利一方,普鲁士王国似乎再难有翻身之日。 不过俾斯麦却不那么认为,奥地利帝国和俄国哪怕再怎么联姻也难逃同床异梦的结局。 俾斯麦不相信俄国和奥地利会放弃巴尔干,即便真有一方愿意放弃,最后也不得不恐惧和防守的需要而改变态度。 但他觉得奥地利帝国的皇帝很有趣,居然在婚礼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如果真的被法国人打到维也纳,那奥地利帝国这些年积攒的声望就全给法国人做了嫁衣。 不过这位皇帝陛下倒是赌赢了,他不光驱散了共和派留在欧洲上空的阴云,还给全欧洲的共和派都留下了难以治愈的伤疤。 在这个时代全欧洲的共和派,无论他喜不喜欢路易·拿破仑,但都必须承认他是得位最正,得票率最高的总统,甚至有人称他为赤色亲王。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人,仅仅一年之后就背叛了共和制,加冕称帝。 再算上之前在克拉科夫称帝的兰德雷·普罗米和在德布勒森称帝的科苏特,难道欧洲共和制的尽头就是称帝吗? 此时哪怕是欧洲最坚定的共和主义者也要开始质疑,一群陷入自我怀疑的人又怎么可能去让别人相信他们的理论呢? 同时也有更多的投机者正在摩拳擦掌. 因此有人称弗兰茨·约瑟夫一世是欧洲天空中真正的太阳 第2章 通用语(上) 对于奥地利帝国施行的最低工资标准和将原本的十四小时工作制压缩至十小时的工时制度。 一群蠢货只看到了上升的成本,却没有看到提高的效益,以及正在从其他国家慕名而来的技术工匠和大批劳力。 奥地利帝国优厚的待遇对于熟练工人相当具有吸引力,尤其是对德意志人和意大利人来说,甚至有些法国人也会选择前往奥地利帝国寻求工作。 毕竟此时法国的国内环境实在太差,经济危机,加上连续的对外作战失败,以及由此引发的政治动荡让法国几乎所有的行业都陷入了萧条之中。 但就工业来说失去了殖民地之后,原材料的价格必然上涨,另一方面对外战争失利又导致市场萎缩。 于是乎削减工人工资就成了几乎必然的选择,工人提高效率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相反只会加重这种情况。 为了不被饿死,法国的工人只能选择转行或者去其他地方谋生,他们的首选自然是阿尔萨斯-洛林和德意志邦联瑞士地区的法语州,毕竟交流相对容易而且相对路途较近。 其次便是阿尔及利亚这样的前法国殖民地。虽说待遇上肯定是阿尔及利亚比较好,但是当时的欧洲人还是比较厌恶非洲的,哪怕是只有一海之隔的北非。 更何况拿破仑三世又不是白痴,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国民去助长敌对势力。 法兰西第二帝国在成立伊始就封锁了国境线,表面上是为了防止敌对国家偷袭保护国民,但实际上也是为了防止人口流失的无奈之举。 然而现实是做了不一定就能成功,甚至都不一定会有正面收益。法国边境屡屡上演手足相残的惨剧,甚至由此产生了利益链条,进而出现了一个新的行业——人蛇。 其实法国人还是很受欢迎的,由于曾经路易十四时代,以及法国大革命的影响让欧洲觉得法国人很特别。 不过阿尔萨斯-洛林和弗里堡这些地区的土地承载力毕竟有限,而且当地的法国人可未必会喜欢这些来抢工作的外乡人。 逃离法国的法国人不得不选择到更远的地方去谋生,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想要选择新大陆,但由于成本的限制其中绝大多数人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 奥地利帝国自然就成了最佳的备选方案,首先奥地利帝国的制度是法国工人拼搏了几十年,牺牲了无数生命也没能换来的。 其次,奥地利帝国本身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并不是非常排斥外来者,而且对于外来者的处理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 最后,外逃的法国人中大多数素质较高,很多都有读写能力,这在文盲遍地的奥地利帝国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由于此时法语依然在欧洲各国和外交场上享有崇高的地位,贵族、商人依然对法语趋之若鹜,所以法语教师向来是供不应求。 只不过后来者就未必有这种好运了 此时奥地利皇家工厂掌握着最廉价的原材料、最尖端的技术、最广阔的市场,以及最庞大的资本和最大的政策倾斜 如果真有哪家工厂想要卷死弗兰茨,那家工厂也该离死不远了。当然弗兰茨也可以反向卷死国内的其他竞争对手,但结果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并不符合他的战略。 皇家工厂最大的麻烦来源于自身,从采购到生产,再到销售,几乎每一个环节都有贪污的情况。 这个圣诞节是弗兰茨对于他们最后的仁慈,在圣诞节结束之后弗兰茨就会对内部进行全面清扫,届时回笼一大笔资金的同时又能创造出一大批的岗位。 所谓的奥地利帝国工人进步协会是否真实存在都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现有的市场已经无法满足这些人的胃口了。 有进取心是好事,但是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这群欲壑难填的家伙,他们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可不会想起弗兰茨,倒是会在东窗事发时把所有的锅都扣在奥地利帝国头上。 弗兰茨可并不想替人背黑锅,现在的市场就这么大,继续任由这帮家伙无脑扩大再生产肯定会步英国人的后尘。 虽然奥地利帝国已经想尽办法在拓展市场,然而依然无法赶上工业扩张的速度。 技术进步带来的生产力飞跃远超此时人们的想象,弗兰茨必须做些什么改变这种局面。 提高工人待遇其实也是在挖掘市场潜力,提升奥地利帝国的造血功能。如果无法完成经济的自循环,那么战争将会逐渐成为亏本的买卖。 除了这些烦心事,也有一些好消息。 比如弗兰茨心心念念的奥地利语计划终于有了进展,德语作为欧洲,乃至世界上最复杂的语言之一,推广起来可谓是困难重重。 语言过于复杂会导致方方面面的后果,尤其是在教学和科研两端的表现堪称灾难,即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很难保证没有读写错误。 而在科研上随便一个微小的错误都有可能导致一场灾难的发生,甚至小数点点错一位都会让所有的研究前功尽弃。 德语远比英语复杂,光是名词词性就有(阳性、阴性、中性)、四格变化(主格、宾格、与格、属格)以及动词的变位等方面。 交流效率更是低下,在奥地利帝国军中交流效率最高的反而是战场必会五十词。 单一词语和短句的交流效率甚至比传令兵的效率都要高,由传令兵传达的命令反而容易出现误解和偏差。 比如著名的哈雷将军会在下雨时穿着野战服开车经过操场的笑话。 (如果没看过,请看本章作者的话。) 这并不好笑,一马失社稷,一钉亡帝国,一次对命令的错误解读同样可以毁了一个国家。 而且仅仅是在此时奥地利帝国内部,就有十几种德语方言。这一切简直就是灾难,所以弗兰茨需要一种简单、容易理解、表达清晰、容易记忆的语言。 弗兰茨的要求是以德语为基础,在保留德语人群优势的基础上创造出一个普通欧洲人最好能在三年内完成对该门语言的学习和掌握。 但弗兰茨在语言方面显然是个外行,实际上对于大多数欧洲人来说学习相对简单的西班牙语只需要六百小时。 学习最难的德语和芬兰语所需的时长通常也不超过2300小时。 历史上更是有一位波兰眼科医生发明过一种名为世界语的简易语言。 美军1910年的一次部队的命令传递是这样的:营长对值班军官:明晚大约8点钟左右,哈雷彗星将可能在这个地区看到,这种彗星每隔76年才能看见一次。命令所有士兵着野战服在操场上集合,我将向他们解释这一罕见的现象。如果下雨的话,就在礼堂集合,我为他们放一部有关彗星的影片。值班军官对连长:根据营长的命令,明晚8点哈雷彗星将在操场上空出现。如果下雨的话,就让士兵穿着野战服列队前往礼堂,这一罕见的现象将在那里出现。连长对排长:根据营长的命令,明晚8点,非凡的哈雷彗星将身穿野战服在礼堂中出现。如果操场上下雨,营长将下达另一个命令,这种命令每隔76年才会出现一次。排长对班长:明晚8点,营长将带着哈雷彗星在礼堂中出现,这是每隔76年才有的事。如果下雨的话,营长将命令彗星穿上野战服到操场上去。班长对市士兵:在明晚8点下雨的时候,著名的76岁哈雷将军将在营长的陪同下身着野战服,开着他那彗星牌汽车,经过操场前往礼堂。 第148章 撤军问题 此时在外交场上奥地利帝国可谓是风光无限,在欧洲大陆上政治影响力甚至都超过了英国。 毕竟那看似强大的英国似乎拿奥地利帝国并没有什么办法,用一个外行人听着都十分蹩脚的借口将英国海军拒之门外。 这在普通人看来就是奥地利帝国强大的证明,这种观点也在深深地影响着那些小国。 英国方面倒是想过反制措施,海军大臣弗朗西斯·贝林的想法是从外面封锁地中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而现实是奥地利帝国的海军呆在地中海里压根不出来,而且英国方面也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面对近在咫尺且全副武装的奥地利帝国海军根本没有一个将军愿意去冒险。 军人都不愿意冒险,政客就更不可能同意了。 英国此时的行动之所以举步维艰就是敌人太多,盟友太少,这与历史上英国的处境刚好相反,英国人拉不来强力盟友,也拆不散敌对同盟。 曾经英国在削弱奥地利帝国影响力之时,后者不但不敢反抗甚至还全力配合。 在英国派兵前往克里米亚之前的那一刻俄国还当英国是自己忠实的盟友。 哪怕尼古拉一世和外交大臣捏谢尔洛夫明知道英国大使雷德克利夫勋爵怂恿奥斯曼苏丹拒绝俄国的要求,甚至还向其承诺英国会像以往一样支持奥斯曼帝国,他们依然觉得英国人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如果是过去,英国对付奥地利帝国简直不要太简单,随便拉上俄、普、法、撒四国,自己甚至都不用派一兵一卒就能把奥地利打个半死。 也许连战争都不需要,英国就能轻松完成自己的战略目的。 对付俄国人也是一样的逻辑 但此时却完全不同,奥地利帝国牢牢占据着中欧,俄国人则是痴迷于暴打奥斯曼。 同时对付俄国和奥地利,甚至是整个神圣同盟是不可能的,英国的政客们并不傻,无法让其内斗,也找不到马前卒的情况下,约翰·罗素内阁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 避免与两国同时交战。 相对来说奥地利帝国的威胁性并不大,至少对于英国的势力范围没什么威胁,双方在贸易上摩擦也不多。 奥地利帝国虽然占据了不少殖民地,但与英国的主要殖民地却是交叉开了,在远东和印度并没有什么竞争。 或者说奥地利帝国有意地回避了和英国的竞争,这样对后者来说虽然不能吃的更多,但也不会吃亏。 这些年来双方有过多次明争暗斗,但结局多半以英国一方败北收场。 哪怕是英国针对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进攻也没得到好处,单纯的攻占港口并不能逼迫奥地利人投降,而当地的部族不是早已被驱逐就是根本对奥地利构不成威胁。 另一方面俄国对于英国利益的威胁更加直接,除了对近东的直接威胁以外,俄国还在威胁波斯、印度、远东,甚至加拿大. 这些地区都是英国相当重视的地区,更是其赋税和商品来源。 此时阿拉斯加的控制权还在俄国手中,并且为了驱逐法国人的势力,尼古拉一世还特意增派了移民和军队。 俄国虽然比奥地利帝国庞大得多,但是对于英国来说显然俄国更好对付一些,至少英国对俄国在海军上保有绝对的自信。 在陆地上俄土边界广阔,最起码不会像对奥地利帝国一样无从下嘴。奥地利帝国的海岸线狭窄,强行登陆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对付俄国,英国人至少还没输过所以英国人选择了等待。 不过弗兰茨可很清楚这无限风光的背后是什么,更多的危机,以及更沉重的负担。 仅仅是从西班牙撤军一项的花费就高到难以想象,光是十几万神圣同盟军和其装备就需要花费数千万弗罗林。 然而神圣同盟军却不是最大的问题,奥地利帝国在西班牙组建了西班牙军团,在这三十万人中有超过三分之一愿意随着奥地利的军队离开。 如果再算上他们的家属,以及一些自愿移民奥地利的西班牙人,总数就非常可怕了,按照奥地利帝国统计局的粗略计算恐怕有上百万人。 而这些人弗兰茨没法用劳工的身份糊弄他们,需要给予他们国民的待遇,并且给他们生存空间。 把这些西班牙人送去殖民地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是发展度很高,又或者距离欧洲很近的地区。 首先安置地区就是奥地利帝国在这场西班牙王位战争中获得的西班牙殖民地,这些地区本身就有着大量的西班牙裔人口安置起来比较方便。 但大多数跟随奥地利的西班牙人可并不想去殖民地,弗兰茨只能将其分批送往加利西亚、特兰西瓦尼亚和匈牙利。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最后就是送往达尔马提亚和的黎波里,前者在奥地利帝国是一块没人愿意接手的土地,毕竟环境恶劣,但在西班牙人看来却没什么,破碎的海岸线、群山耸立简直和回家一样。 至于在的黎波里的问题上,弗兰茨已经懒得装下去了,毕竟当地那些家族选来选去都是反骨仔,甚至在战争期间去主动联系英国地中海舰队。 结果英国地中海舰队司令为了自保,第一时间将证据送到了奥地利帝国。 鉴于这些年来的黎波里高层反复叛乱,底层的仇视情绪也极为严重,奥地利人在的黎波里的安全和利益都得不到保证。 弗兰茨决定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让当地政府向奥地利帝国贷款修筑铁路,并且强令原住民参与铁路修筑工作。 在铁路完工后再借债务问题将其财产没收,最后由奥地利帝国政府和移民彻底控制的黎波里的沿海地区。 虽说弗兰茨承诺在三个月内解除警戒,但是这次规模空前的撤军行动至少需要一到三年的时间。 而且随着奥地利帝国和新王国政府的交接,政策极有可能会发生巨大改变,毕竟费迪南多二世可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延续弗兰茨的政策,到时候选择移民的人数可能会进一步增加。 对于费迪南多二世将人送走也不失为是一个稳定局势的好方法,毕竟人少了理论上讲可分配的资源自然就多了。 第149章 婚前准备 奥尔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觉得自己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亚历山大笑着问道。 “我亲爱的妹妹,你怎么好像有些不开心?” 奥尔加没好气地回答。 “你对着别人连续笑几天试试?” 亚历山大更开心了,认真地看向奥尔加。 “你当我没试过?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喜欢迟到早退了吧!哈哈!” 每天八小时高强度地接受别人的祝福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 奥尔加又不能板着一张脸,毕竟她即将成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后,这是她的职责,而且如果她板着一张脸真的会吓到一些人的。 要知道奥地利帝国的皇后是有实权的,如果不是弗朗茨二世害怕自己的儿子太过无能受到别人的控制,限制了皇后的权力,奥尔加在婚后是可以决定奥地利帝国绝大多数臣民前途命运的。 而且奥尔加嫁的皇帝是弗兰茨,后者的权威可谓是奥地利帝国历代君王之最,没人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试试弗兰茨的刀是否锋利。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的敌人非常多,如果奥尔加做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一定会被人过度解读,到时候可能就是一场国际危机。 “好累啊!早知道就不嫁人了!” 奥尔加抱怨道。 “啧啧,我看你脸都贴人家胸口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奥尔加本以为自己矫情一下能得到的哥哥安慰,结果却遭到了冷嘲热讽便恼羞成怒地喊道。 “去死!” 亚历山大敏捷地躲开了奥尔加的攻击,然后郑重地说道。 “你别得意,小心吃不消。” “滚!” 这时房门被敲响。 “奥尔加殿下,请您来美泉宫一趟,索菲夫人要见您。” 奥尔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索菲夫人是一位女强人,是一位女豪杰,这在贵女圈是公认的事实。 但所有的贵女也都清楚,索菲夫人一定会是一位“恶婆婆”,因为这样的女人一定十分严格且骄傲,再加上早年将人沉多瑙河的传闻,贵女们大多数对索菲夫人既崇拜,又害怕。 亚历山大一面叹息,一面同情地拍了拍奥尔加的肩膀。 “体面点。” 奥尔加狠狠地跺了亚历山大一脚才提着裙摆出门。 美泉宫经过多次扩建,面积几乎是过去的十倍已经远远将凡尔赛宫甩在了后面,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没有马车的情况下,出行极为困难。 奥尔加在宫殿中看到一个十分魔幻的场景,马路的两边不断有骑着两个轮子或三个轮子的车的仆人经过。 奥尔加并没有见过自行车,她起初以为那些人是小丑,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些人并不是小丑,其中还有高级的侍者,甚至是侍女坐在车上。他们在马车经过时都会主动让路,行礼,这让奥尔加感到十分新奇,毕竟在俄国她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景。 实际上根据传统美泉宫中禁止除皇室成员以外的人骑马,乘坐马车也需要有皇室成员批准。 但随着宫殿不断地扩建,这条规矩显然不再适用。 然而让仆从、侍者随意乘坐马车不但会增加安全风险,还会让一些皇室成员感到不舒服,毕竟如果大家都可以乘坐马车就体现不出他们身份特殊了。 于是乎弗兰茨想了一个折中方法,既顾及了皇室的面子,又让这些规矩不显得那么反人类。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推广自行车,此时在奥地利帝国自行车依然没有完全摆脱奢侈品和玩具的刻板印象。 虽然在弗兰茨的干预下,奥地利帝国的生产的自行车与现代自行车相差无几,但人们在出行的时候首选依然是马车。 平民的思想是能省就省,路途短就靠步行,路途远就坐公共马车。贵族和精英阶层则普遍认为骑自行车不够体面,只有那些离经叛道的人才会选择骑自行车。 千年时间形成的思维定式,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弗兰茨只能加大推广力度。 皇宫中都有人骑自行车,那么在城市的大街上骑自行车也就没那么丢人了。 美泉宫中还有很多珍禽异兽,这些都是弗兰茨从全世界不同地区搜刮来的,哪怕是奥尔加这样的一国公主也觉得新奇。 奥尔加并非是一个没见识的公主,只不过此时美泉宫中的动物太过稀奇,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让人仿佛置身童话世界。 她一下马车就遭到了两头海豹的围观,它们早就被养熟了所以并不怕人,反倒是拍着肚皮勒索起吃食来。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奥尔加给了它们两条鱼才各自散去,不得不说她很喜欢这种新奇的感受,最初的不安和惶恐此时已经消失了。 “噢,我亲爱的小奥尔加,你真是迷人。你父母还好吗? 不过为了能让你在婚礼上更加闪亮,你还是需要打扮一下的。” 索菲夫人并没有趾高气昂地命令她,而是想一名普通贵妇一样和她拉起了家常。 奥尔加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参加婚礼的珠宝和婚纱,她其实已经预备好了。不过既然索菲夫人盛情相约,奥尔加还是要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 只是当索菲夫人拉着她走进了另一间房间时,奥尔加有些傻眼了。 阳光透过透明的拱形天窗,洒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在一间长度超过30米,宽度超过15米的房间内靠墙摆放着三排巨大的橱窗,里面是满墙的红宝石。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索菲夫人说得轻描淡写,奥尔加却是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红宝石,看来奥地利帝国一定是盛产红宝石. 一旁的珠宝侍女则是开口介绍起来。 “公主殿下,这面墙上全是最顶级的缅甸红宝石,这种红鲜艳切强烈,如果燃烧的血一般,当地人又称其为‘鸽血石’.” 看着奥尔加公主似乎没有反应,珠宝侍女又开始介绍起另外两面墙上的宝石。 “这一面是帝国的珍藏. 这一面则是帝国的战利品,有些来自非洲、有些来自美洲,还有一些来自印度. 并不是每一颗宝石都有资格进入皇室橱窗的,这里的每一颗宝石都属顶级。” 珠宝侍女又指了指房间中间的巨大容器,里面堆砌着数量夸张的珠宝。 “这些虽然没资格放入橱窗,但每一颗也都属于宝石级,有足够的资格登上那些国王们的王冠。” 身为奥地利帝国皇室的珠宝侍女,她的骄傲溢于言表,毕竟哪怕将全欧洲大陆其他王室的顶级收藏堆在一起填不满半个橱窗。 (英俄不算,英国不算大陆,俄国不算欧洲,这在当时是共识。) 这里面随便一颗放到外面的珠宝店中也能被当做镇店之宝,毕竟这里存放着的可是数个王朝累计数百年的积累。 索菲夫人的话再次打断了奥尔加的思绪。 “这间是红宝石的,隔壁的是蓝宝石,下一间是祖母绿,再下一间猫眼石 如果你喜欢东方风格的话还有翡翠. 奥德莉,麻烦你帮奥尔加公主介绍一下。” 连续走过几个房间,奥尔加的脚步都变得虚浮起来。 第150章 婚纱 数量夸张的珠宝让奥尔加目不暇接,不过她却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美泉宫的收藏中似乎并没有钻石和珍珠,反倒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珠宝。 “奥德莉小姐,难道皇室的收藏之中没有更普遍的珠宝吗?” 奥尔加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奥德莉则是抿了抿嘴,后者觉得“普通”这个词很有趣。 “奥尔加殿下,您是在说钻石和珍珠吧。” 奥尔加没有否认。 “失陪一下。” 作为珠宝侍女的奥德莉走到了索菲夫人面前。 “大公妃,我可以带奥尔加殿下去看看那个吗?” 索菲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奥尔加殿下,请您跟我来。” 奥德莉在前带路,奥尔加紧随其后,她多少还是有些好奇是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秘。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另一座宫殿,当大门打开那一刻奥尔加公主惊呆了。 整座宫殿只有一件洁白的婚纱此时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整件婚纱全长十一米,镶嵌了三万颗珍珠和一万颗钻石,由三十名裁缝用白金线和银丝缝制而成,内衬用的则是天鹅绒和上等的东方丝绸” 奥尔加很快恢复如常,她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失态,毕竟她未来将是这个国家的皇后,说不定索菲夫人和弗兰茨就在看着自己的表现。 但奥尔加的内心真的很激动,她用手细细地感受着眼前这件婚纱。奥尔加终于可以确定,为什么说穿上婚纱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 这件婚纱足够满足她的一切虚荣和幻想,此时她又想起了那个高大、帅气的身影,那厚实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那让人沉醉的气味. 奥尔加的脸不禁有些红晕涌起,一旁的珠宝侍女奥德莉则提醒道。 “奥尔加殿下,这件婚纱重达71公斤,至少需要四名侍女才能为您更衣,走路至少需要八名伴童.” 听到此处,奥尔加不禁满头黑线。71公斤?这婚纱穿在身上真的能走路吗?所谓的婚前准备不是让我练习如何穿这件婚纱走路吧? 奥尔加忍不住心中吐槽道。 “再怎么练也不可能吧?除非是棕熊,否则没人穿这样的婚纱走路!” 其实奥德莉也很尴尬,毕竟索菲夫人设计这件婚纱时只考虑如何震惊欧洲王室,并没有考虑到皇后的问题。 (十八世纪以前的板甲一般重量不超过三十公斤。) 这时奥德莉又继续说道。 “由于这件婚纱的原因,首饰再用珍珠和钻石就有些单调了,所以建议您用其他珠宝作为首饰。 如果您真的对钻石和珍珠情有独钟的话,我们还有一些彩色珍珠和钻石可以供您挑选.” 之所以会有这样奢侈的婚纱和首饰,当然不只是为了面子震惊其他欧洲王室。一方面是为了宣传、展示财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消化库存。 实际上这些年来奥地利帝国搜刮了相当规模的宝石,但是由于英国和法国的崛起带偏了欧洲主流审美。 所以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这些一下成了过时的东西,珍珠、钻石才是时尚、才是潮流。 弗兰茨自然不可能吃这个哑巴亏,他很清楚所谓的时尚和潮流大多数时候就是二流商人和三流政客联手编织的一场骗局。 他们做得,弗兰茨自然也做得。不就是拼广告费么? 弗兰茨很有信心把英国佬和法国佬卷死,毕竟崇尚节俭清教徒想和以奢侈浪费闻名的天主教徒拼这个就是自寻死路。 哪怕英国佬真想和奥地利卷,他们也得考虑自己是否会被国内的清教徒骂死,至于奢侈浪费乃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光荣传统,毕竟“富人不奢侈,穷人将饿死”。 与其让这些过时的商品积压在手里,不如拿它们去做广告。弗兰茨手中的珠宝不可能全部投入市场,因为一旦投入市场的商品过多就会造成大面积贬值,奢侈品就会变成大白菜。 这样弗兰茨不但赚不到钱,还会断了自己未来的财路。所以他准备改变潮流,做个真正的弄潮儿。 奥地利作为一个帝国也同样需要自己的文化影响力,如果让奥地利的臣民整天跟着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思路走,那才真要出问题。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为了家族,还是为了国家,弗兰茨都必须一卷到底。 奥尔加自然不可能知道弗兰茨准备拿她的婚礼打广告,索菲夫人叫奥尔加来自然也不可能只是让她看看婚纱、首饰和其他的婚礼用品。 原文在六#9@书/吧看! 奥尔加需要进行全方位的皇后培训,她必须学习如何做一个皇后。首先就是奥尔加那蹩脚的普鲁士德语,奥地利帝国的宫廷和上流社会是不可能接受的。 奥尔加的母亲来自普鲁士,学习德语她拥有天然的优势,然而在奥地利的上流社会普鲁士口音是鄙视链的最底层,仅次于索菲夫人到来之前的巴伐利亚口音。 索菲夫人在嫁到维也纳之前,巴伐利亚口音才是贵族圈鄙视链的最底层,又被称为乡巴佬口音。 不过索菲夫人能在历史上被称为“哈布斯堡家族唯一的男人”,其战斗力可想而知,经过她的不懈努力终于让巴伐利亚口音上升到鄙视链的第二位。 但索菲夫人却不会在公开场合用巴伐利亚口音说话,她平时讲话用的都是维也纳宫廷用语。 奥尔加应该感到庆幸,弗兰茨在1848年干掉了匈牙利,前者便不再需要学习匈牙利语。 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根据奥地利的传统,皇后必须要熟练掌握匈牙利语。 但奥尔加显然并不怎么喜欢匈牙利语,不过她也不敢过于任性,只是那种抵触心理让她的学习进度很慢。 弗兰茨自然也看得出来,于是乎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免除掉了皇后需要学习匈牙利语和匈牙利文化的义务。 虽然弗兰茨早已别有用心地计划多时,但奥尔加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爱。一位皇帝为她打破那古老、陈旧的规矩,让她有了一种被重视、被尊重、被宠爱的感觉。 想必对于弗兰茨来说,打破那古老、陈旧的规矩一定需要莫大的勇气吧. 今天一章 第151章 婚前教育 其实不只是奥尔加,整个维也纳宫廷,甚至整个欧洲的上流社会中绝大多数人都这么想。 毕竟挑战传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也不会有人怀疑弗兰茨能做得出来。 弗兰茨这些年来已经做了很多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每一件都让人印象深刻且影响深远,大到国家、苍生,小到衣食住行,毫无疑问他正改变着这个世界。 奥尔加不会匈牙利语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皇后不会匈牙利语,至少上流社会的贵族不会在奥尔加在场的情况下使用匈牙利语,否则将会被视为是对皇后的不尊敬。 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后,奥尔加几乎需要出席所有的国家重要场合。 这就意味着奥地利帝国的所有重要场合都不能使用匈牙利语,这将会极大地削弱匈牙利语的影响力,而且会打消上流社会学习匈牙利语的欲望。 这种影响是不断递进的,随着会匈牙利语的人越来越少,匈牙利语适用的场合也会越来越少,之后便会不断快速恶性循环。 除了语言之外,奥尔加还必须恶补奥地利帝国的历史和哈布斯堡家族的传承,以及关系网。 其实这些东西多少有些难为她,哪怕是弗兰茨在维也纳宫廷生活了十九年也不敢说完全了解,更别说能认出每个人的身份。 所以每一次宴会或者重要场合,弗兰茨的幕僚们都要仔细研究宾客名单,以免发生意外。 至于所谓的奥地利帝国历史,更多是为了让奥尔加公主明白奥地利的疆域和对领土的看法,以免说错话被人断章取义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历史上茜茜公主之所以不遭维也纳宫廷待见就是因为她被认为是一台麻烦制造机,她随便几条言论就需要奥地利帝国政府拿出天价的公关费用来洗地和管控言论,最关键还洗不干净,甚至有些话根本就没法洗。 所以弗兰茨给奥尔加找了四位意志坚定且不会夹带私货的奥地利帝国忠臣去帮助后者了解奥地利帝国,即便如此也需要有人监督。 当然弗兰茨不会做得那么明显,只需要在奥尔加的侍女和女仆中安插几个情报人员就好。 曾经匈牙利历史教授约翰·迈拉特正是借着给茜茜公主上课的机会夹带私货,他的讲解完全站在匈牙利的立场上。 约翰·迈拉特让茜茜公主明白匈牙利特权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并试图让她爱上这个既伟大又悲情的民族。 相对的反对这一切的奥地利帝国是多么的卑劣,腐朽,不值一哂。在约翰·迈拉特编制的无数匈牙利民族神话中十五岁的茜茜公主很快沉沦其中,并且一生将其奉为圭臬。 约翰·迈拉特一面讲解共和制的优点,一面向茜茜公主描绘着1849年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废除匈牙利宪法之前的匈牙利。 在他的描述中,匈牙利人丰衣足食,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在这里人们团结友爱,诚实守信,充满荣誉,热爱科学。 蜿蜒的多瑙河清澈见底,潺潺的水声犹如天籁。肥沃的土地上铺满了金黄的稻子、红红的苹果,以及五颜六色的鲜花。 象征着和平的白鸽不断在天空中盘旋,穿过天际,穿过彩虹,完全就是一派人间乐土。 约翰·迈拉特非常成功,茜茜公主经常引用前者的话。 在一次与一位法国贵妇交谈时,茜茜公主便用约翰·迈拉特的话震惊了整个维也纳。 “我听过最实用的制度是君主制,但我觉得最实用的制度应该是共和制。” 这句话不仅震惊了维也纳宫廷,甚至把那位法国贵妇也震惊到了,因为彼时法国也是君主制,那名贵妇实在不懂眼前这位皇后究竟想说什么便连夜赶回了巴黎。 历史上评价约翰·迈拉特是身为匈牙利人的骄傲压过了他对奥地利帝国的忠心。 至于茜茜公主是真的过于天真,还是出于某种需要,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弗兰茨不想管这些,他不会让这种人去教导皇后的。 弗兰茨本以为这一世约翰·迈拉特会死在1848年给匈牙利共和国殉葬,毕竟弗兰茨已经给了匈牙利民族主义者足够多的机会。 不过现实是约翰·迈拉特没有参加匈牙利的叛乱,而是逃出了奥地利帝国。想来也是,如果历史上他真参与了匈牙利叛乱,那奥地利帝国政府也不至于蠢到让他来教导未来的皇后。 虽然弗兰茨不能以叛乱的名义处死约翰·迈拉特,但后者也没有几年好活,再过几年他就会因穷困潦倒而被迫自杀。 作为一名帝国顶尖学者虽说不一定能大富大贵,但也不该潦倒致死,他的穷困很大程度上源于他的不良嗜好——赌博。 一个赌鬼死在赌桌上就很正常了,弗兰茨不是赌徒,所以他不会给这个赌徒任何机会。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约翰·迈拉特最终死在了阴暗的赌桌上,奥地利帝国政府出于人道主义为他举办了一场体面的葬礼。 其实奥尔加是一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三观,并且受过多年的宫廷教育,并不像茜茜公主那样容易受人左右。 所以弗兰茨要求讲师们不要夹带私货,以免引起奥尔加公主的反感。 除了语言和历史之外,维也纳宫廷的规矩也是一大堆,历史上茜茜公主就是被宫廷里的规矩搞得炸毛了。 不过宫廷的规矩是必须要学习的,否则她就要面对数不清的麻烦。 其中最主要的麻烦就来自于弗兰茨的母亲索菲夫人,毕竟此时的奥地利刚有起色,没人想要破坏这种局面。 好在奥尔加自幼长在俄国宫廷,对于规矩的束缚早就习惯了,而且俄奥两国很多规矩都是相通的,所以她学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 剩下的则是一群贵女、贵妇在洗澡时给奥尔加公主检查身体,这算是十九世纪的婚检吧。 不过检查方式比较隐晦,检查结果也比较玄学,一切都是凭经验判断。 总体来说奥地利帝国的婚检还是给足了公主面子,曾经波旁家族的婚检则是要霸道得多。 根据野史记载嫁入法国的公主必须在边境线上脱光一切接受检查,其中最著名的受害者就是玛丽·安托瓦内特。 (类似的情节在断头王后的电影和中有过再现。) 一章,晚上要查查资料。 第152章 婚礼(上) 1849年12月11日,星期二。 这一天维也纳所有的人起的都很早,不过今天并不是什么节日,只是一场婚礼。 当然,也许从今以后它就是奥地利帝国的法定节日了. 其实通常来说维也纳的市民应该在城市的大门口迎接护送皇后的队伍,只不过碍于奥地利和俄国的实际情况这种传统不得不做出改变。 维也纳到圣彼得堡有将近1800公里,再考虑到当时道路的实际情况,接亲更像是一次长途旅行,保守估计会耗时四十天左右。 再加上俄国已经进入冬季,以及两国交替处于战争的情况,非要延续这一传统才是自寻死路,毕竟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太多,包括但不限于:疾病、天灾、交通事故、战乱、政治暗杀 于是乎这项传统变成了结婚游行,游行的队伍将从美泉宫出发到圣斯蒂芬大教堂举行婚礼,然后再到码头,乘船接受两岸国民的祝福,沿河而下,登陆后绕过中央公园,再回到美泉宫。 路线囊括了整个内城,这也是奥地利帝国的传统,只不过此时奥地利的内城比历史上的整个维也纳还大,所以不得不用坐船的方式来加速游行。 凌晨四点,美泉宫外就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美泉宫内的阵仗更是惊人,几乎欧洲所有的王室都派了人来庆祝弗兰茨的大婚。 德意志和意大利的现任王室自不必说,波旁家族、布拉干萨家族(葡萄牙王室)、伯纳多特家族(瑞典王室),甚至就连那些早已失去统治权的家族也都挤了进来。 这些人来贺礼自然是目的不纯,弗兰茨作为此时欧洲最强的实权君主之一,再加上有过保下奥尔良家族和波旁家族,以及给西班牙改朝换代的先例。 这让他成为了那些野心家和政治家,以及妄想家顶礼膜拜的神祇。 除了欧洲王室的熟悉面孔以外,还有很多穿着白袍的阿拉伯人,甚至还有些亚洲面孔,不过他们只能站在靠外围的位置。 等待总是让人焦躁不安的,尤其是对那些大人物来说,他们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比如赛义德大帝的几个儿子,他们可不觉得奥地利帝国有什么了不起,所以被迫站在外围让他们很不满。 苏维尼是赛义德最宠爱的儿子,他这辈子还没有受到过这种冷遇,极度不满的他正和几个兄弟用阿拉伯语抱怨个没完。 一旁跪伏在地的印度商人们则是提醒他们要注意礼节,苏维尼自然不可能听从,但也不想得罪这些财神爷便装作没听见。 这些印度商人其实也都身负王族血脉,只不过多如牛毛,而且作为商人他们也没那么强的自尊心,除此之外走南闯北的他们更加清楚弗兰茨的可怕。 另一边几个日本藩国的继承人也有些不服气,只不过这些家伙很能装而已,但在内心深处却都已经计划好了攻破奥地利帝国之后如何在维也纳进行大屠杀。 突然灯光亮起,骤然出现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接着尖锐的啸叫声响起,无数礼花升上天空照亮了整个夜空。 美泉宫外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响起,但宫内的宾客却都心事重重。 尤其是之前还满不在乎的苏维尼王子此时正趴在地上不敢动弹,那几个刚刚还满脑子幻想的日本人更是被吓得屎尿横流。 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整支飞艇舰队,这对于之前没见过飞艇的人来说绝对是终身难忘的场面。 渐渐地他们听到如同战鼓般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出现在最前方的是奥地利帝国皇家仪仗队,他们身材高大、面容坚毅,再加上那股磅礴的气势让人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出敬畏之感。 在这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之下,一些大人物表现的连维也纳的普通市民都不如,毕竟这些东西、这些人维也纳的市民们都是见过的。 奥地利帝国白衣黑裤的军服本就显眼,弗兰茨还特意加入了一些某帝国元素,并且邀请了此时欧洲最顶尖的工匠进行本土化改革。 弗兰茨可以确定,他将改变欧洲审美的潮流。 不得不说,美术生设计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看,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感。 众所周知奥地利帝国从来就不缺乏美术方面的人才,弗兰茨正好借此来打断英国文化输出的节奏,奥地利不需要英国人来主导西方。 在仪仗队之后的是皇室车队,其中有一辆纯银打造的马车极为显眼,它可以说是极尽奢华。 然而在整个车队中却显得格格不入,毕竟整辆车的设计格调太低了就如同暴发户一样。 但很快就有人认出了这辆马车的来历。 “你这乡巴佬,什么都不懂!那可是帝国的战利品!” “战利品?” “没错!它原本属于一个匈牙利的叛乱贵族,据说用了整整价值三百万弗罗林的白银。” “真是浪费!匈牙利的叛乱分子可真不是东西!如果三百万给我,我天天住在酒吧找两个女招待陪我,我都不出来!” “瞧你那出息!皇帝陛下平定了叛乱,这辆马车自然就成了咱奥地利帝国的战利品,之前还放在霍夫堡宫大门前展出过。” “咱们的皇帝可真厉害!” 经过这一番讲解,民众们更加兴奋了,他们喜欢站在胜利者一方。 不过人们不知道的是这辆马车是最后一次招摇过市,弗兰茨并不喜欢这种银疙瘩,与其放在博物馆里展览不如融成银币,但考虑到奥地利帝国民众脆弱的自豪感还是将其送进了博物馆。 天空中的飞艇也开始泼洒用纸包裹着的软糖和花瓣,人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最终在斯蒂芬大教堂前达到了最高潮,弗兰茨头戴皇冠,手持权杖站在教堂大门前,台阶下奥尔加公主也终于身穿那华贵的婚纱出现在众人面前。 奥尔加公主的裙摆犹如流动的银河,上面镶嵌的无数珍宝就如同一颗颗星辰般闪耀。 这一幕绝对可以让很多人嫉妒得发狂,奥尔加公主在八名伴童的陪同下迈步缓缓走到弗兰茨的身边。 此时朝阳刚刚升起,风华绝代的二人几乎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一章,在研究地图编辑器,但似乎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第8章 空艇、鱼雷 对于法国人这七拼八凑还带点俺寻思之力的武器,弗兰茨是真不想要,想要造出真正的高射炮还是要提升材料和改良发射药。 至于空艇的威胁,其实这个时代的空艇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并不会出现一架基洛夫轰平一座城市的情况。 此时的空艇无论是载弹量,还是武器破坏力都十分有限,更要命的是命中率,除非进行低空轰炸,否则很难直接命中目标。 而且在陆地上打击对手有的是手段,所以陆军空艇的主要作用是侦查,以及给打击敌方士气和战略威慑。 海军方面要克服的最大问题则是空艇部队的生存问题,各种极端天气和强风都有可能让空艇部队一去不回。 所以海军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空艇能安全返回。 不过海军中也有另一派,他们觉得空艇爆炸的威力足够巨大,大到可以将一艘战列舰重创。 于是乎这些人开始研究自爆空艇,以空艇的体量就算不能直接将目标舰船击沉,也能将其重创。 虽然听上去有些反人类,但在理论上绝对可行。至于驾驶员的问题,海军一方面提高了空艇兵的阵亡抚恤,另一方面则是加大降落伞的研究力度。 虽说此时空艇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但弗兰茨知道飞机才是未来,所以他很早就成立了滑翔机俱乐部。 其实从达芬奇开始人们就没放弃过对近代飞机的探索之路,1809年亨利·凯丽的《空中飞行论》就已经提出了飞机空气阻力和内燃机的最初概念。 只不过他提出的概念在当时看来太过抽象,并未引起广泛的重视。 他设计的飞机也过于抽象,如图: 期间甚至还有人用他的飞行器试飞过,结果由于模型太重,最终只能靠导线牵引。 同一时期还有一名叫穆尔的法军军官造出了一架单翼飞行器,结果在第一次试飞时就撞上一辆马车当场死亡。 奥地利也有人做过类似的尝试,就是前面提到过的迪根飞行器,不过这些人显然距离正确答案还远得很。 然而弗兰茨手中就有正确答案,他可不觉得失败和弯路都是必然的。 弗兰茨虽然不清楚莱特兄弟送上天的第一架飞机是什么样子,但他却清楚后世飞机的基本构造。 于是乎弗兰茨按照他的记忆和理解画出了飞机的草图,可没人会来质疑弗兰茨,又或者将他当成疯子。 一架由弗兰茨亲自设计的飞机很快被造了出来,结果不出意外地失败了。 看来两者之间代差有点大,于是乎弗兰茨就将飞机俱乐部改成了滑翔机俱乐部。 有着弗兰茨的正确指导,奥地利帝国的滑翔机发展速度飞快,而且由于一开始就选择了坐式飞行,而非悬挂飞行,这就大大减小了对于飞行员的要求。 于是乎便有更多的人可以参与其中,甚至还有女性和残疾人。大量的飞行试验和数据促使滑翔机迅速改革,补足了弗兰茨不清楚的细节。 不过弗兰茨所谓的滑翔机俱乐部相比一个进步组织或者科研机构,更像是一个俱乐部。 大多数俱乐部成员都将其当成了寻求刺激或者炫富的手段,只有很少的人在研究飞机本身。 面对这种情况,弗兰茨只能出手提高俱乐部会员价格,另一方面给研究者提供更高的奖励和更多的福利。 这样确实提高了研究者的积极性,不但改进了滑翔机,还培养了一批优秀的“飞行员”。 俱乐部中自然也有一些奥地利军方的人,这些人经常观看滑翔机表演。于是乎他们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比如: 利用空艇和滑翔机向敌军后方或者是兵力空虚的岛屿上投送兵力,又或者是让滑翔机飞行员去直接投弹。 听上去有些天马行空,然而却不一定是无法操作。弗兰茨不想去干预这些,他还是很喜欢惊喜的。 奥地利帝国陆军在研究战车,然而蒸汽战车的速度和防护力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这些蒸汽巨兽目标太大而又行动缓慢,绝对是炮兵最好的靶子。看起来很大一坨,但是防御力却令人捉急。 防御步枪子弹不在乎下,也不惧刺刀斧凿。但也就仅此而已,并不需要大口径火炮,只需要一门六磅炮的炮弹直接命中蒸汽坦克就有很大可能让其瘫痪。 被瘫痪的坦克难以维修,因为问题可能出在任何地方,只能熄灭锅炉进行全方位的检修。 此外敞篷设计让其极其容易遭受到手雷和火箭的进攻,而加盖之后又出现射角不足和过于闷热的问题。 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些蒸汽坦克的突破力不足,经常被莫名其妙的东西卡住瘫痪,或者是陷在战壕里。 正当弗兰茨好奇履带车为什么会卡在战壕里的时候,他发现军方的最新图纸,履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换成了轮子,难怪连条沟都过不去。 弗兰茨的装甲部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过等到内燃机出现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海军方面,弗里德里希倒是十分听劝,他花了大力气搞潜艇和鱼雷。弗兰茨很清楚奥地利想靠造船来胜过英国的可能并不大,最终还是要靠弯道超车。 虽说此时鱼雷在现代海战中不再那么闪耀,但是在十九世纪它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种降维打击。 此前一艘大型战列舰往往能在身披数百处创伤的情况下继续战斗,然而它却绝对不可能抗住两发鱼雷。 只是鱼雷的动力问题却始终无法解决,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鱼雷分两种一种是在潜艇的前方设计一个二十米长的杆子,在上面携带鱼雷,以撞击的方式触发。 另一种则是像极了二战时期日本的回天鱼雷,将鱼雷固定在长杆上,然后再将长杆固定在小船上,同样靠撞击触发 这样的武器设计着实让弗兰茨有些无语,但好心的他还是决定将这项技术和现有的潜艇技术拼凑在了一起组成了回天鱼雷,并秘密卖给幕府和一些表现比较好的地方大名。 他们在见识到回天鱼雷强大的威力之后都十分感动,纷纷向奥地利帝国抛来订单。 第153章 婚礼(中) 随着几声爆响,花瓣和糖果如雨一般落下。无数照相机同时闪耀,将时间定格在了此时。 由于奥地利帝国摄影技术的进步,此时除了皇家摄影团队以外,无数民众也都纪录了这一瞬间。 好在弗兰茨和奥尔加也都习惯了作为摆拍的工具人,二人携手走进教堂。 教堂内点燃了24800支蜡烛,红毯早已铺好直通祭台。无数的光华透过教堂顶部的彩色玻璃落在弗兰茨和奥尔加的身上,与周围的烛光相映成趣,奥尔加身上的婚纱在此刻显得更加梦幻。 最神奇的是那阳光似乎都在被二人吸引,随着他们的脚步缓缓移动。 “神迹!我的上帝啊!” 有人高声喊道,在此时晕倒的神职人员比贵妇还多。 这当然不是什么神迹,而是科学,有人在操控玻璃的方向,来调整阳光照射进来的角度。 不过这种技术,对于此时的大多数人来说和神迹也没什么区别。 到达祭台之后奥尔加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弗兰茨也稍稍有些愣神,因为主持仪式的并不是之前定好的劳舍尔大主教,而是教皇庇护九世。 但民众和参加婚礼的来宾们显然不知道,他们只觉得这是无上的荣光,毕竟历史上还没有哪位皇帝的婚礼能请到教皇来主持。 曾经的教皇可不是弱小、无力又可怜的代名词,曾经的教皇是真正的实权君主,是高不可攀的精神领袖,是上帝在人间行走的代言人。 这是自有文字记载以来,罗马教皇第一次为皇帝主持婚礼,能见证这历史的一刻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骄傲。 这时庇护九世微笑着先开口了。 “抱歉,我不请自来。作为赔罪,我之后会送您一件礼物。” 弗兰茨笑了笑。 “教皇亲临是我们的荣幸。” 两侧的伴郎、伴娘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还以为这是弗兰茨特意准备的惊喜。 弗兰茨却并不开心,在这种场合上有这么重大的变动,自己居然不知道,如果眼前的不是庇护九世,而是一名刺客,那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就要走向结局了? 看来有些人确实也到了该退休的年龄 此时的伴郎更多的是一种保镖的职责,主要是防止有人抢亲。伴娘的职责类似,她们的主要作用就是鱼目混珠。 “希望皇后的爱能使皇帝从统治的思虑中解放出来,进入狂野怒涛中的一块静谧绿洲。 让微笑的玫瑰和妩媚的紫罗兰吐蕊绽放.”(此处略过一千字) “在弗兰茨·约瑟夫一世这位奥地利的救世主和英雄,这位制定律法的睿智且仁慈的君主,这位为上帝的荣誉和人类的福祉而奋斗的先锋斗士身边。 作为国母的皇后陛下的光辉,不仅仅是发自她头顶上的皇冠,更是发自她的品德,恰如一丝慈祥之光洒向每一个帝国臣民头顶。” 庇护九世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一口气说这么话,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挑战的。庇护九世看向弗兰茨。 “他在风华正茂的年代,面对企图毁灭人类一切良知的魔鬼并没有退缩,他粉碎了想要破坏一切美德的暴力。 但胜利并没有离开他,从此时起,他们将成为基督家庭的典范!” 一篇辞藻华丽的致辞终于结束,接着就是由庇护九世引导弗兰茨和奥尔加交换誓词。 不过没有交换戒指这一幕,因为根据奥地利帝国的传统,是由皇帝向皇后赠送禧礼。 这些礼物包括一枚结婚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枚极为罕见的紫色钻石重达15克拉,即便在教堂内如此梦幻的场景也依然显得光彩夺目。 之后便是与之相匹配的项链、手镯、王冠.只不过这些首饰却大多没有使用钻石,但华美程度又远超钻石。 奥尔加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她从没想象过她居然有一天会这么恨这些首饰。 当弗兰茨将王冠戴在奥尔加头顶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弗兰茨皇帝万岁!奥尔加皇后万岁!奥地利帝国万岁!.” 这时庇护九世再次走到了弗兰茨的面前,整个教堂又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庇护九世从一旁的托盘中拿起一把钥匙交到弗兰茨的手上。 “尊敬的弗兰茨陛下,这是罗马大门的钥匙,我在今天把它交给了更有资格拥有它的人。 愿您能引导世人,不受外邪所害.” 这一幕给人的震撼更大,没想到庇护九世居然将罗马城当做礼物送给了弗兰茨,但无疑这对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帝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弗兰茨皇帝万岁!奥尔加皇后万岁!奥地利帝国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淹没了一切,仪式已经结束,但婚礼还要继续。 弗兰茨和奥尔加登上了特制的马车,开始了环游之旅。 奥尔加眼神飘向弗兰茨。 “我从没想过结婚会这么累。” “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 两人相视而笑,奥尔加又将手指戳向一旁的防弹玻璃。 “你每次出行都要装在这样的透明笼子里吗?” 弗兰茨点了点头。 “差不多。” “那你还真辛苦。” “你来了,我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奥尔加嘟起了嘴。 “你平时都是这样骗女孩儿的吗?” “不总是。” 游行的队伍终于拨开人海来到了码头,此处正停泊着此时世界上最大的内河蒸汽轮船“弗兰茨·约瑟夫”号。 其实历史上奥地利人也是这么干的,不过他们是从英国定制的。 而且最后还被英国人给耍了,原本世界的第一变成了世界第九,造价昂贵却是故障频繁,更可怕的是只有英国人会修,最终不得不做废弃处理。 此时这艘“弗兰茨·约瑟夫”号则是完全由奥地利帝国自主研发,无论是在吨位,还是在技术上,乃至奢华程度上都堪称世界第一。 不过弗兰茨弄这艘船并不只是为了炫耀,由于此时大型蒸汽轮船的技术刚刚起步,很多人都无法想象未来的船会有多大。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们,甚至包括那些技术官员,他们团结起来和弗兰茨据理力争觉得继续拓宽河道完全就是毫无意义。 于是乎弗兰茨就造了这艘巨型内河游轮,这一次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们终于无话可说。 (其实这艘所谓的巨型游轮只是在此时显得巨大,远不如后世多瑙河上最奢华的轮船“amamagna”号巨大。) 想了许久,也写了几个版本,自己甚至还去问了问高端的婚庆司仪。最终还是用历史原版的魔改版本. 第154章 婚礼(下) 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巨大的“弗兰茨·约瑟夫”号拉响了汽笛。围观的民众纷纷发出连连的喝彩,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婚礼. 两岸聚满了想要一睹皇帝、皇后风采的人群,弗兰茨和奥尔加来到了船头,岸边早已准备好的礼炮骤然响起,人们再次发出兴奋的惊呼。 奥尔加虽然已经被那沉重的婚纱和王冠搞得筋疲力尽,但还是十分顽强地挥舞着手臂向两岸的民众致意。 一旁的弗兰茨倒是显得风轻云淡,这让奥尔加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幽怨。 弗兰茨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安慰道。 “其实你当初在选首饰时少选一些,现在的局面会有很大不同。” “哼。” 奥尔加没有说话,她还需要保持体力,天知道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能结束。作为俄国的公主,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后,她的责任感让她不敢懈怠。 “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可以去船舱里休息一会儿了。” “嗯哼?” 奥尔加的眼神立刻绽放起光芒,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我们吃点东西,再小憩一会补充体力。” “真的吗?” 奥尔加兴奋地问道。 弗兰茨点了点头。 “真的。” 船舱内的空间出奇的大,白玉般天花板上装饰着一盏华美的水晶吊灯,天鹅绒铺就的地面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温馨。 不过现在奥尔加可没有心思看这些,她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自己身上这层要命的装甲,然后赶紧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一番风卷残云过后,奥尔加才发现弗兰茨正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自己。两人相对而坐,奥尔加不由得想起之前离开教堂那一幕。 两人在走出教堂那一瞬间,花瓣如雨,欢声如雷,整个维也纳的钟声都为她们敲响。 想到此处她不禁两颊绯红变得扭捏起来。 “你怎么不吃呀?” “吃太多会反应迟钝的。” “那你还喝酒!” 奥尔加盯着弗兰茨手中的酒杯问道,弗兰茨则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是玫瑰水。” “.” 一转眼休息的时间已经结束,几名侍女进来开始给奥尔加洗漱,然后重新补妆,并且换上了那套她从圣彼得堡带来的浅粉色婚纱。 弗兰茨也脱下了礼服,换上了一身元帅服。 在船靠岸前码头上就已经挤满了人,乐队、记者、画师、摄影师都已经严阵以待。 就在弗兰茨和奥尔加在船上小憩的同时整座城市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圣祷仪式,几乎囊括维也纳所有的居民。 这期间还有两百对新人举行了婚礼,因为在这一天举行婚礼将得到皇帝的祝福(1000弗罗林的礼物)。 作为艺术之都,维也纳怎么能少得了艺术呢? 在这一天弗兰茨为超过两万名音乐家和一万名画师提供了一份额外工作,那就是为婚礼增添气氛,他们每人都将得到一百弗罗林的酬劳。 作品如果得到了皇室的赏识,那么他们还将得到皇室的聘用,以及一大笔丰厚的赏金。 当然绝大多数人都被指派到了城市的各个角落去提升气氛,只有少数名家才能得到最好的位置,甚至是与皇室同行的资格。 除此之外,诗集、故事、、散文也在征集之中,只不过需要审核之后才能放发奖金. 弗兰茨的婚礼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文化界就是一场盛宴,他之所以如此慷慨一方面是扶植奥地利帝国文化产业的需要。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些家伙拿到钱之后大概率会消费掉,这对于发展经济,提振消费还是有着刺激作用,往远了说则是促进财富的循环。 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也做过施恩的举动,只不过力度相当有限。总共拨款了40万弗罗林,用于减轻国内的贫困状况。 其中赐给波西米亚五万,主要针对山区和布拉格的穷人;赐给摩拉维亚一万两千弗罗林;赐给西里西亚八千;赐给加利西亚五万;蒂罗尔十万,主要救济南蒂罗尔受灾的葡农;克罗地亚两万;沿海地区和达尔马提亚各三万. 最后十万则是用于平溢维也纳日益增长的物价. 弗兰茨自然没有那么小气,他的命令是给全国增加二十万个就业岗位,以及一千所小学,全国所有农户,每户可以少交十五格罗申(0.5弗罗林)。 接下来便是人们最关心的特赦问题,1848年弗兰茨登基时没有进行特赦,当时他的理由是处于战乱时期。 此时奥地利帝国已经将内外的敌人全部打败,弗兰茨总不能继续用这个理由了吧? 其实很多人都在等着这场大赦,一些家族和组织的核心、首脑被奥地利帝国政府抓捕导致群龙无首,但只要那些人能被特赦,他们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而另一些人则是趁着弗兰茨大婚在即抱着侥幸心理浑水摸鱼,他们想的是反正皇帝会进行特赦,他们犯罪的成本就低了,不犯白不犯。 除此之外有一些被奥地利帝国政府通缉的人也没有离开奥地利境内,甚至还有人为他们提供庇护,赌的就是这场大赦。 弗兰茨自然清楚这群人想的是什么,他又怎么会让这群家伙如意呢?不过传统嘛,还是要尊重一下。 弗兰茨的命令是给那些政治犯的刑期减半,反正这些人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哪怕减半也不会改变什么结果。 至于那些小偷小摸就全部发往殖民地好了,重刑犯如果连续多年表现良好也可以特赦到殖民地,只不过需要有人作保。 其他罪犯只要表现良好,悔过积极都可以转为劳改犯,表现不好就去殖民地接受改造。 奥地利帝国的监狱为之一清,民众无不称赞皇帝仁慈。 游行的车队绕过中央公园,终于回到了美泉宫。余晖落下映得整座城市一片金黄,民众的热情倒是依然不减,毕竟环城游行经过的每一个地点都是新的,而且那些音乐也让人觉得亢奋,糖果更是美味。 那些小孩子捡到的糖果比他们过去几年吃过的糖果加在一起还多,当然捡糖果的也不只是小孩子。 在美泉宫的草坪上一座高三米的婚礼蛋糕耸立在众人面前,顿时赢得了一片喝彩。 在这个时代哪怕是王公贵族绝大多数也从未见过高度超过1米的蛋糕,毕竟在这个糖都能和奢侈品挂钩的时代,没人会干这么浪费的事情。 其实弗兰茨对这种东西也不感兴趣,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越大越难吃,甚至根本不能吃。 之前也从未有人这样做过,然而此时来维也纳的贵宾实在太多了,哪怕每人只分一小块此时已知最大的蛋糕也不够分。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弗兰茨的妹妹玛利亚·安娜带着维也纳女子学院的贵女经过反复试验,终于拼凑出了这个史上最大的蛋糕。 至于代价嘛,就是如巴贝奇这种本身就有血糖问题的专家直接吃进了医院。 当分过蛋糕之后,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这可是放礼花的好时候,弗兰茨和奥尔加站在阳台上欣赏烟火,一团团火光在夜幕中炸开。 随着一阵镁粉被引燃发出剧烈的白光,画面被定格在这一瞬间。 弗兰茨和奥尔加终于一同长出了一口气,这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两人在礼花绽放出的光芒中对视了良久,奥尔加终于主动搂住了弗兰茨的脖子,尝试性地吻了一下。 弗兰茨则是一把托起奥尔加的腿将其抱起,然后向卧房走去 “世上有即便一丝不挂也能让人觉得高贵的女人吗?” 奥尔加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在她心中眼前这个男人过于神秘、危险,又那么完美。 奥尔加想知道他会有什么不同的答案。 “当然有。维纳斯、戈黛娃夫人,她们都是。有人美得纯粹,有人美得高尚,世人不该因为她们一丝不挂就轻视她们。” “那我呢?” (戈黛娃夫人是一名英格兰盎格鲁—萨克逊的贵族妇女,传说她为了争取减免丈夫强加于市民们的重税,裸体骑马绕行考文垂的大街。) 尾声 哈布斯堡家族对于卧床隐私还是比较重视的,虽然不会像是某些宫廷一样需要有已婚的家族成员和侍女在场的情况下上床,但是有家族成员或是宫廷女官留在门外注意屋内动静也属正常。 历史上按照维也纳宫廷的纪录,茜茜公主在婚后的第三天才真正成为女人。 关于这一点,索菲夫人对于弗兰茨还是很放心的,她早早就休息了,只让两名侍女守在门口。 根据哈布斯堡皇室的规定,皇帝大婚的第二天,所有皇室成员应该共进早餐,同时对皇后送上祝福,以及清晨礼金。 所谓“清晨礼金”其实来自于日耳曼人的传统,娶亲的家族必须在新婚的第二天早晨交给迎娶的女子一笔礼金,作为对女子失去贞洁的补偿。 这笔钱将是女子的私人财产,这在看重个人财产的欧洲贵族中显得极为重要,相反在平民中这项传统并没有受到太大重视。 不过不管怎么说作为母亲,索菲夫人还是不希望弗兰茨和奥尔加第一天就迟到。 只不过当索菲夫人来到弗兰茨和奥尔加所在的宫殿时,发现卧房门口的两位侍女脸色都很差。 索菲夫人顿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时候会很荒唐,但如果皇后也是这样任由弗兰茨胡作非为,那可就麻烦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早晨好,大公妃。陛下和皇后真是太有精神了,他们一点多才就寝。陛下又起得很早,我们刚将屋子打扫干净” 听着两名侍女的解释,索菲夫人不禁有些皱眉。 “皇帝做什么去了?” “陛下好像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 索菲夫人忍不住吐槽道。 “真是不务正业,哪有皇帝像他那么累的?” “带我去见他。” “大公妃,这边请。” 弗兰茨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他正埋在如山的案牍之中。 “弗兰茨,你该休息一下。或者把这些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我从未见过有哪位皇帝像你一样累。 你知道亨利五世吧?他没能来参加你的婚礼就是因为病倒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你远比他优秀得多。 但弗里堡只有十万人,而我们奥地利帝国有4700万人。婚礼的庆典将维持一周,你该好好休息一下。” 弗兰茨当然明白索菲夫人的好意,而且奥地利帝国也必须如此,哪怕是再专制的皇帝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完全、彻底的独揽大权。 “母亲,现在恐怕还不行。现在危机并没有解除,英国人、法国人、俄国人、奥斯曼人还都在盯着我们。 邦联内部也是危机四伏,国内的那些家伙虽然表面臣服,但暗地里包藏祸心,所有人都在等待机会。 很多敌人就潜伏在我们身边,哪怕是在帝国政府中也没有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和部门。 我们不知道敌人会在何时何地发起进攻,所以我们必须保持强势,让他们疲于奔命、无暇进攻。” 听了弗兰茨的话,索菲夫人感到既欣慰又悲伤,最终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弗兰茨,你该带着你的皇后准备早餐了。” “好的,母亲。” 卧房内,奥尔加云鬓散乱,昨夜的余韵显然还未散去。她并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早就在女伴那里听说过很多。 相比之下奥尔加要比那些贵女幸运得多,弗兰茨几乎有着贵女们的渴望的一切,如果能出轨到这样的男人,八成自己的丈夫也会与有荣焉。 只不过一切都太梦幻,太狂野了,奥尔加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她伸手想要去触碰身边的人,只是却摸了个空。 奥尔加立刻惊醒,她猛地抬头看到弗兰茨已经穿好了正装正站在窗旁看着自己,又看了看房间的陈设,一点昨晚的痕迹都没有。 奥尔加顿时觉得自己还没睡醒,于是乎又倒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大约三十秒后,奥尔加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到弗兰茨猛地遮住乍泄的春光,又遮住脸,最后将自己埋了起来。 “你先出去,我要换洗漱、更衣。” 奥尔加的声音细弱蚊蝇。 “好,我在外面等你。大家还在等着我们。” 弗兰茨出去后,立刻有十几名侍女带着各色装备走进房间。奥尔加很快被几名侍女抬进了浴室,床铺被整个卷起封存,换上了另一套崭新的寝具。 干燥、穿衣、补妆一气呵成,奥尔加显然还有些不适应。 “才二十分钟,她们是军队吗?” 奥尔加忍不住吐槽道。 “确切地说是21分51秒。皇后殿下。” 为首的侍女更正道。 奥尔加瞪大了眼睛,弗兰茨介绍道。 “这位是菲奥拉女男爵。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首席侍从了。” 奥尔加有些无奈,她还是怀念自己从俄国带过来的两位侍女,只不过她也很清楚,没有一个国家的宫廷会接受来自其他国家宫廷的女官。 即便是再小的王庭也会竭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奥尔加只能报以微笑。 弗兰茨拍了拍奥尔加的手背。 “放心,她只是有些太过正经,但人还不错。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盛大的早餐仪式上,奥尔加应对得体,这让索菲夫人很满意。 因为这在一定程度上堵住了一些长舌妇的嘴,不管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傲慢和偏见总是存在的。 在维也纳宫廷就有很多人觉得奥尔加来自俄国,大概率是个不懂规矩的野蛮人,这样的人是不配作为皇后的。 哪怕是因为国家和家族的战略需要,这样的人生下的孩子也不配有继承权。 当然以此时弗兰茨的权威,没人敢当面议论这些,但他却无法阻止有人在背后议论。 接下来的便是所谓的清晨礼金,弗兰茨并没有像某些家族一样故意将箱子装满金银来为难皇后。 弗兰茨送出的清晨礼金是一箱昂贵的珠宝,虽然很珍贵,但是却让一些人有些失望。 通常来说家族都会为了显示财力故意将一个箱子内装满黄金,满满一箱黄金的重量会十分夸张。 别说一个年轻女人,就算是几名壮汉也未必能抬起来。 弗兰茨并不喜欢这样毫无意义的羞辱别人,更不想浪费宝贵的贵金属,至于那些珠宝、首饰本就该用于装饰,而不是放在仓库中显示财力。 婚礼的庆典依然在继续,但弗兰茨并没有选择休息,而是回到了霍夫堡宫。 第12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上) 不过弗兰茨也不至于和历史上那位做出相同的选择,背刺俄国,然后搞得举世皆敌。 其实奥地利帝国国内始终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干掉俄国,独霸巴尔干,彻底解除来自近东的威胁。 这个想法很不错,但在后世人看来完全就是痴人说梦。巴尔干这个鬼地方还真不是一般国家能把持得住的,再说这样做奥地利就真没有盟友了。 弗兰茨有自己的计划,而且比起参与到近东的大乱斗中,他更愿意把精力用在海外或是国内。 此时在欧洲范围内,除了西班牙王位继承问题和第十次俄土战争以外,让人最关注的就是苏伊士运河问题和欧罗巴货币联盟。 不得不说默罕默德·阿里真有几分老赖的风采,从1848年12月31日苏伊士运河公司宣告成立开始,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埃及方面只派出几千个奴隶充当劳工,并且用一张合同和一份设计草图耍得英国人团团转。 弗兰茨也是真长见识了,本来已经敲定的设计图居然反反复复改了五十多次,至于埃及人居然还有资格动合同更是天方夜谭。 难道列强们成立的运河监察委员会是摆设吗? 弗兰茨经过一番调查之后还真是摆设,或者说没有运河监察委员会的支持,默罕默德·阿里根本没机会当这个老赖。 整个运河监察委员会全都收了贿赂,如果弗兰茨不是亲自派人调查,那么奥地利帝国政府还会继续收到一切进展顺利的报告。 负责运河项目的官员不过是为了四万英镑的酬劳便同意造假,并且在东窗事发之前就逃到了美国。 此时的四万英镑可以在英国伦敦的郊区买下80座独栋别墅,相当于一个英国工人两千年不吃不喝不穿积攒下的工资总和。 最让弗兰茨心寒的是这位负责运河项目的技术官员还是他亲自提拔的,从一名运河工程师提拔为了七级文官。 奥地利帝国的文官公分九级,级数越高权力越大,七级文官几乎是平民出身能到达的最高级。 加斯顿·贝伦斯原本是一位运河工程师,在奥地利国内参加了很多项目的建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弗兰茨对苏伊士运河的想法相同都认为越大越宽越有利于奥地利帝国。 所以弗兰茨对其进行了破格提拔,然而加斯顿·贝伦斯却没能顶住金钱的诱惑。 另一位负责监督的官员则是在沙姆萨伊赫的沙滩上度假 经过调查这位负责监督的官员并没有收受贿赂,只是单纯地渎职而已 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埃及,奥地利帝国的外派官员都是这个德行,弗兰茨真不敢想象那些更远的殖民地中会是何等景象。 他从未对海外通信有过这么深的执念,但他知道如果不能改变现状这种事情还会反复发生。 加大远程通信手段的研发力度,开始考虑铺设跨地中海电缆。 将所有驻外官员工资提升50%,同时加大审查和监督力度。 弗兰茨将这一次渎职的官员全部革职留任,在完成工作交接之后回国受审。如果在这期间继续渎职或者隐瞒不报,全部按间谍罪论处。 向美国政府发出照会,要求引渡加斯顿·贝伦斯回国。同时派遣间谍准备在交涉失败时,使用特殊手段解决问题。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忘了默罕默德·阿里这个罪魁祸首,他要将这个情况通知诸国。 如果可以的话弗兰茨其实并不想搞得大张旗鼓,毕竟这样的雷一旦爆出来必然会影响到投资者的信心。 然而如果问题不够大,恐怕还真弄不死默罕默德·阿里这个老王八。无论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一直都十分重视和这个老东西的关系。 英国王室和政府对默罕默德·阿里的个人赠礼一直不断,法国哪怕经历了政权更迭也在一直拉拢他。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情,想要以拉拢默罕默德·阿里来达到控制埃及的目的。 但弗兰茨只能说他们低估了这个老家伙的野心,所以一直在被对方拿捏甚至当猴耍。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默罕默德·阿里招兵买马,兴建海防,建造战舰,只要再给他几年时间埃及的军力就会恢复到战前水平。 然而这个雷一旦爆出来,英法再想保默罕默德·阿里就难了,而且说不定英法也早就想这个老家伙死了。 很快苏伊士运河工程毫无进展的消息便传遍了欧洲,这个消息的最大影响便是大量股东要求撤资。 股东撤资、股价暴跌,国家投资可以硬抗,甚至还可以加大收购力度,但是那些已经深陷其中的银行家可无法接受。 尤其是巴林家族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以及佩雷尔家族,他们可不会允许别人薅他们的羊毛。 在多方势力的重压之下新的运河监察委员会成立,也第一次发挥了其应有的职能。 默罕默德·阿里倒是想阻止这一切,只不过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仅仅是奥、法、西三国的舰队就足够让埃及海军缴械投降. 实际上默罕默德·阿里发布了让亚历山大港全面戒严的命令,只不过面对来势汹汹的多国联合舰队埃及海军的哈立德帕夏没敢执行命令。 新的运河监督委员会立刻召开会议,为了挽回投资者,新的苏伊士运河计划是原计划宽度和深度的两倍。 按照最新的投资分析,只需要十五年就让投资者们回本。 为了支撑这个庞大的计划,以及惩罚埃及,苏伊士运河公司需要埃及政府向运河工程每天提供的劳工不能少于两万人。 “两万人对于埃及来说不算什么,但问题是埃及方面曾经以食物和水源为要挟,拒绝为施工队伍解决后勤问题。 结果就是劳工暴动,这让苏伊士运河公司损失很大。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埃及方面提供多少劳工都是白搭。” 法国的代表维尔利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没错,我们还要防止埃及人哄抬物价,他们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英国的代表哈顿爵士显然已经被坑出经验了。其他的代表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遭遇,默罕默德·阿里在坑害欧洲人方面确实有一手。 很快会议就变成了一场声讨大会,经过多方讨论,最终撒丁王国代表加富尔伯爵的提议获得了最多赞同。 委员们又在其基础上完善了一番,最终呈现在默罕默德·阿里面前的是: “埃及政府每日提供的劳工数量平均不得少于两万人,运河工人所需要的机械、工具、食物、医疗由运河公司提供,由此所诞生的费用50%则是由埃及政府承担。” 第1章 崭新的一天 1849年12月25日,圣诞节。 作为西方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历来受到各国政府和王室的重视,弗兰茨也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虽说是放假,但也只是将办公地点从霍夫堡宫移到美泉宫而已。 这盛大的节日也是一面巨大的照妖镜,就拿弗兰茨收到的这些圣诞请愿来说吧。 “希望工时再加一点,休息再少一点,工资再降一点,世界就会更美好一点。 我们在此请愿取消礼拜日、最低工资限制,以及最高工时限制。我们想要一个可以发挥我们全部才能,公平竞争的工作环境。 愿陛下如太阳之火一般永不熄灭.” 署名:奥地利帝国工人进步协会。 弗兰茨挠了挠头,奥地利帝国的工会不该都已经接受收编了吗?而且这些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一旁的奥尔加也凑了过来说道。 “奥地利人好怪啊,那么反对死刑,自己不犯法不就好了吗?” 弗兰茨接过了那封信,是维也纳大学政法学院的教授们的联合请愿。弗兰茨看过之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大致意思是奥地利帝国的法律过于苛刻,所以造成了罪犯们宁可继续犯罪也不愿意悔改。 比如奥地利帝国对于强奸犯的处罚,如果犯人无法得到女方谅解,将处以二十年以上苦役,情节严重者可判处流放。 致人死亡者,判处死刑。 在得到女方谅解,愿意且符合结婚条件的可以做无罪处理,否则依然要受到五年以上,二十年以下监禁或等数额罚金。 由于惧怕奥地利帝国法律的惩罚,在1848年-1849年的战争中,很多强奸犯都选择了杀死被害人,甚至公开反叛国家。 造成这种恶果的根源便是奥地利帝国的严刑峻法。” 这些人大致的逻辑就是为了避免产生更严重的后果而应该从轻对犯罪者的惩罚,专家们举了很多例子,明面上是劝弗兰茨明德慎刑。 寓意是也好的,这在任何时代都不少见。他们也没要求立刻在所有领域施行,只是建议先从经济领域尝试。 毕竟经济领域的犯罪通常不会造成严重后果,量刑轻更是有助于追赃。 同时专家们一致认为,经济犯罪属于高智商犯罪,这样的犯人虽然会对死刑有所忌惮,但他们往往有着丰富的知识和多年的从业经验。 高智商罪犯们有着周密、详细的计划,手法高超、手段高明,即便犯罪也很难被发现,所以死刑没有任何威慑作用,也不可能预防犯罪,更不可能保护社会. 弗兰茨叹了口气,原来重点在这里。 自己收到的几百封请愿信里如此般有建设性的言论比比皆是,弗兰茨很清楚能把这些信送到自己这里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弗兰茨登基不到一年,这个国家怎么就这个样子了?难道是自己太善良了? 这不禁让弗兰茨想起前不久的一场刺杀事件: 一个裁缝的儿子能绕过弗兰茨的重重护卫,瞒过奥地利帝国的所有情报机构,并且在弗兰茨可能行进的几十条路线中精准拦截到弗兰茨本人所在。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刺客甚至有能力将皇室的卫队长、随身护卫,甚至车夫全部引开,最终来到弗兰茨的马车前。 如果这名刺客手中的不是一把剪刀,而是一捆大威力炸药的话,弗兰茨大概已经死了。 (弗兰茨的马车厢是特制的可以抵御火炮直射,但是弗兰茨不是铁做的。) 只可惜这位刺客身手实在配不上这场精密的暗杀,他被弗兰茨身边的一名侍女轻易折断双手并制服。 经过了长达72小时的严酷审讯,最终得到结论是刺客是单独行动,没人指使,没有同谋,没有计划,完全是一时兴起,甚至在刺杀弗兰茨之前刚刚做完针线活。 至于理由嘛,弗兰茨根本没兴趣知道。 这个刺客显然是被人利用,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被人利用了。 不过弗兰茨可不相信有什么天生刺客圣体能无声无息地绕过近两百人的皇室卫队,以及帝国的情报机构和弗兰茨在维也纳的全部爪牙。 弗兰茨很清楚自己的安保措施,哪怕是刺客信条的兄弟会全来了也是白给。他经常遭遇各种组织的暗杀,但还从来没有一个刺客能活着走到他的面前。 而第一个活着走到弗兰茨面前的刺客居然是个裁缝,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但对弗兰茨来说却并不好笑,所以他只能逐个排除。 很快就有三十几个关联者自杀或者神秘消失,至此弗兰茨自然也就无从追查,毕竟那些人也不是真的想弄死他,不过是想给他一个警告而已。 弗兰茨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幕后黑手隐藏得很深,他能想到有能力或者有动机的人都已经死光了也没找到一点线索。 弗兰茨宣布这次对皇室的暗杀就是一场高智商犯罪,对于刺杀者将处以绞刑,并且将刺杀者的家族逐出维也纳。 这就是弗兰茨的态度,他就是想让人看到自己的态度,告诉那些墙头草不要心存侥幸。 至于那个所谓的工人进步协会本身就已经触犯了奥地利帝国的法律,毕竟奥地利帝国不允许非官方的工人结社存在。 当时为了对抗德意志国民议会的影响力,弗兰茨确实使用了“魔法”。并最终在那场民主对决中,成功逼迫德意志国民议会率先使用武力。 (详情见第十一卷,第四十章魔法对决。) 即便战争已经结束,其中一些条款也保留了下来。 比方说对女工和童工的限制,为什么同工同酬反而是对女工和童工的限制呢? 因为在十九世纪除了一些如纺织,缝纫,秘书之类的特殊行业,没人愿意花同样的钱去雇佣女工和童工。 与其完全禁止童工,不如直接提高用工成本。历史上即便到了二战时期,禁止童工的法律也未能完全得到执行。 不过在弗兰茨的操作之下,奥地利帝国几乎没有工厂再雇佣童工,只有那些最富有的工厂才会雇佣童工看大门来炫耀财力。 弗兰茨无意间又开辟了一个新行业——门童。 即便是作为门童也好过在工厂和矿井中九死一生。 然而同工同酬这道法令却毁誉参半,除了那些工厂主,大多数指望妇女和儿童补贴家用的家庭对此也持反对态度,还有一些单身妇女也开始为生计发愁。 但这些人在当时其实是少数人,再加上奥地利帝国的工资制度改革,几乎所有的男性工人对此都持支持态度。 根本就不需要弗兰茨安排人去强制执行,这些工人一面高喊“皇帝万岁”,一面自觉维护帝国的法律。 第2章 通用语(上) 对于奥地利帝国施行的最低工资标准和将原本的十四小时工作制压缩至十小时的工时制度。 一群蠢货只看到了上升的成本,却没有看到提高的效益,以及正在从其他国家慕名而来的技术工匠和大批劳力。 奥地利帝国优厚的待遇对于熟练工人相当具有吸引力,尤其是对德意志人和意大利人来说,甚至有些法国人也会选择前往奥地利帝国寻求工作。 毕竟此时法国的国内环境实在太差,经济危机,加上连续的对外作战失败,以及由此引发的政治动荡让法国几乎所有的行业都陷入了萧条之中。 但就工业来说失去了殖民地之后,原材料的价格必然上涨,另一方面对外战争失利又导致市场萎缩。 于是乎削减工人工资就成了几乎必然的选择,工人提高效率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相反只会加重这种情况。 为了不被饿死,法国的工人只能选择转行或者去其他地方谋生,他们的首选自然是阿尔萨斯-洛林和德意志邦联瑞士地区的法语州,毕竟交流相对容易而且相对路途较近。 其次便是阿尔及利亚这样的前法国殖民地。虽说待遇上肯定是阿尔及利亚比较好,但是当时的欧洲人还是比较厌恶非洲的,哪怕是只有一海之隔的北非。 更何况拿破仑三世又不是白痴,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国民去助长敌对势力。 法兰西第二帝国在成立伊始就封锁了国境线,表面上是为了防止敌对国家偷袭保护国民,但实际上也是为了防止人口流失的无奈之举。 然而现实是做了不一定就能成功,甚至都不一定会有正面收益。法国边境屡屡上演手足相残的惨剧,甚至由此产生了利益链条,进而出现了一个新的行业——人蛇。 其实法国人还是很受欢迎的,由于曾经路易十四时代,以及法国大革命的影响让欧洲觉得法国人很特别。 不过阿尔萨斯-洛林和弗里堡这些地区的土地承载力毕竟有限,而且当地的法国人可未必会喜欢这些来抢工作的外乡人。 逃离法国的法国人不得不选择到更远的地方去谋生,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想要选择新大陆,但由于成本的限制其中绝大多数人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 奥地利帝国自然就成了最佳的备选方案,首先奥地利帝国的制度是法国工人拼搏了几十年,牺牲了无数生命也没能换来的。 其次,奥地利帝国本身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并不是非常排斥外来者,而且对于外来者的处理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 最后,外逃的法国人中大多数素质较高,很多都有读写能力,这在文盲遍地的奥地利帝国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由于此时法语依然在欧洲各国和外交场上享有崇高的地位,贵族、商人依然对法语趋之若鹜,所以法语教师向来是供不应求。 只不过后来者就未必有这种好运了 此时奥地利皇家工厂掌握着最廉价的原材料、最尖端的技术、最广阔的市场,以及最庞大的资本和最大的政策倾斜 如果真有哪家工厂想要卷死弗兰茨,那家工厂也该离死不远了。当然弗兰茨也可以反向卷死国内的其他竞争对手,但结果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并不符合他的战略。 皇家工厂最大的麻烦来源于自身,从采购到生产,再到销售,几乎每一个环节都有贪污的情况。 这个圣诞节是弗兰茨对于他们最后的仁慈,在圣诞节结束之后弗兰茨就会对内部进行全面清扫,届时回笼一大笔资金的同时又能创造出一大批的岗位。 所谓的奥地利帝国工人进步协会是否真实存在都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现有的市场已经无法满足这些人的胃口了。 有进取心是好事,但是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这群欲壑难填的家伙,他们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可不会想起弗兰茨,倒是会在东窗事发时把所有的锅都扣在奥地利帝国头上。 弗兰茨可并不想替人背黑锅,现在的市场就这么大,继续任由这帮家伙无脑扩大再生产肯定会步英国人的后尘。 虽然奥地利帝国已经想尽办法在拓展市场,然而依然无法赶上工业扩张的速度。 技术进步带来的生产力飞跃远超此时人们的想象,弗兰茨必须做些什么改变这种局面。 提高工人待遇其实也是在挖掘市场潜力,提升奥地利帝国的造血功能。如果无法完成经济的自循环,那么战争将会逐渐成为亏本的买卖。 除了这些烦心事,也有一些好消息。 比如弗兰茨心心念念的奥地利语计划终于有了进展,德语作为欧洲,乃至世界上最复杂的语言之一,推广起来可谓是困难重重。 语言过于复杂会导致方方面面的后果,尤其是在教学和科研两端的表现堪称灾难,即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很难保证没有读写错误。 而在科研上随便一个微小的错误都有可能导致一场灾难的发生,甚至小数点点错一位都会让所有的研究前功尽弃。 德语远比英语复杂,光是名词词性就有(阳性、阴性、中性)、四格变化(主格、宾格、与格、属格)以及动词的变位等方面。 交流效率更是低下,在奥地利帝国军中交流效率最高的反而是战场必会五十词。 单一词语和短句的交流效率甚至比传令兵的效率都要高,由传令兵传达的命令反而容易出现误解和偏差。 比如著名的哈雷将军会在下雨时穿着野战服开车经过操场的笑话。 (如果没看过,请看本章作者的话。) 这并不好笑,一马失社稷,一钉亡帝国,一次对命令的错误解读同样可以毁了一个国家。 而且仅仅是在此时奥地利帝国内部,就有十几种德语方言。这一切简直就是灾难,所以弗兰茨需要一种简单、容易理解、表达清晰、容易记忆的语言。 弗兰茨的要求是以德语为基础,在保留德语人群优势的基础上创造出一个普通欧洲人最好能在三年内完成对该门语言的学习和掌握。 但弗兰茨在语言方面显然是个外行,实际上对于大多数欧洲人来说学习相对简单的西班牙语只需要六百小时。 学习最难的德语和芬兰语所需的时长通常也不超过2300小时。 历史上更是有一位波兰眼科医生发明过一种名为世界语的简易语言。 美军1910年的一次部队的命令传递是这样的:营长对值班军官:明晚大约8点钟左右,哈雷彗星将可能在这个地区看到,这种彗星每隔76年才能看见一次。命令所有士兵着野战服在操场上集合,我将向他们解释这一罕见的现象。如果下雨的话,就在礼堂集合,我为他们放一部有关彗星的影片。值班军官对连长:根据营长的命令,明晚8点哈雷彗星将在操场上空出现。如果下雨的话,就让士兵穿着野战服列队前往礼堂,这一罕见的现象将在那里出现。连长对排长:根据营长的命令,明晚8点,非凡的哈雷彗星将身穿野战服在礼堂中出现。如果操场上下雨,营长将下达另一个命令,这种命令每隔76年才会出现一次。排长对班长:明晚8点,营长将带着哈雷彗星在礼堂中出现,这是每隔76年才有的事。如果下雨的话,营长将命令彗星穿上野战服到操场上去。班长对市士兵:在明晚8点下雨的时候,著名的76岁哈雷将军将在营长的陪同下身着野战服,开着他那彗星牌汽车,经过操场前往礼堂。 第3章 巴别塔计划 所谓世界语对现代人来说可能极为陌生,但提到树人先生口中的“万国新语”便可知其在巅峰时期的影响力。 世界语甚至差点成为国际通用的外交用语,但却在关键时刻遭到了法国人的反对未能成行。 其实在二战以前,至少在1919年《凡尔赛条约》签订之前法语一直都是外交场上的第一语言。 不过真正给与世界语致命一击的还是二战,各大强国不约而同地严令禁止才使其一蹶不振。 弗兰茨自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那么天真搞什么世界大同,但统一奥地利帝国以及周围的语言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个半路出家的波兰眼科医生都能创造一门语言,更不要说奥地利帝国的语言专家们了。 通常来说掌握三门以上的外语才能被称为语言专家,但在奥地利帝国掌握八门以下的学者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语言学专业的。 作为语言专家难得遇到愿意给他们提供经费的人,而且这比去南美丛林、穿越非洲的死亡地带、极地探险、下古墓之类的差事安全多了。 (其实当时纯粹的语言学家并不多,一般都身兼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探险家、驱魔人等多种角色,经常死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所以才会留下这种刻板印象。) 发明一门语言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如何保留德语人群的优势地位。 几百位专家经过数年的探讨,最终得出结论,直接改良德语算了。此时德语也分很多语系: 比如高地德语(巴伐利亚方言)、中地德语(萨克森和莱茵地区方言)、低地德语(汉堡、汉诺威地区)、山区德语(瑞士和北蒂罗尔方言)、宫廷德语(维也纳方言). (荷兰语也属于低地德语,但是和德意志地区的低地德语略有不同,但在十九世纪几乎不影响交流。) 普鲁士则比较特殊,传统上认为他们说的波美拉尼亚语是低地德语的一种,但由于其占领了萨克森大片领土,以及莱茵地区,所以也有大量的中地德语人群。 这些德语之间的词汇、语法,甚至部分发音都有不同,彼此无法有效沟通。其实这些问题一直到今天也在困扰着德国,施瓦本方言对大多数德国人更是如同温州话一样可怕。 方言多也就算了,关键是各国的专家们都各说各话,民众更是在民主的浪潮下坚决不改。 所谓的标准德语是以马丁·路德将《圣经》翻译成德语的一种方言为基础,但由于马丁·路德是平民出身还是一名新教徒。 所以德意志地区的贵族和天主教徒无法接受所谓的标准德语,其后果导致格林兄弟从1852年开始修撰《德语大辞典》,结果历经4代人到1960年才将其完成。 “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地同域”,这一步会非常艰难,但总有人要迈出这一步。 弗兰茨的行动已经背负了很多罪业,也不差这一项。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傻到直接强令德意志地区的所有人立刻改变自己的行为习惯,他会找一个足够合理、足够崇高的理由。 其实整个计划在十几年前弗兰茨就已经想好,并且告知了维也纳教会的高层,所以劳舍尔大主教才会将自己当成所谓的天生圣人,并且不遗余力地支持自己。 这一切不过是巴别塔计划中的一页而已,前不久教皇将罗马城的钥匙交给了自己,让这一计划的前置条件得以达成。 弗兰茨要重修《圣经》,这一次所使用的就是改良后的德语。 改良后的德语,在保留了德语严谨特性的同时,将其简化、拆分变得更加简单、高效,最重要的是降低了学习者的门槛。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语言学家中混入了艺术家,又或者是因为维也纳的特性,原本标准德语那种凶狠、暴戾如同凶兽咆哮的感觉消失了,也没有了宫廷德语那种优柔造作的感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音乐或是诗歌的感觉,听起来是不错,但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的滑稽感. (根据《圣经·旧约·创世记》中记载,远古时期人类联合起来想要建造一座能通往天堂的高塔。 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赋予了人类不同的语言,使人类无法相互沟通,巴别塔计划也最终成为了泡影。 教会以此来解释世人为什么有不同的种族说不同的语言。) 同时弗兰茨还要修《德语大辞典》,名义上自然是为了造福各邦兄弟,但实际上还是在推销奥地利版的标准德语。 此时德意志邦联内无论是君主派,还是共和派都被弗兰茨收拾得服服帖帖,所谓的国民议会更是被弗兰茨连根拔起。 至于那些民族主义者听说弗兰茨要修《德语大辞典》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反对? 尤其是对那些大德意志主义者来说,这简直就是他们的光荣时刻,是迈向他们终极目标的第一步。 民族主义是一种强力的安慰剂,虽然它不能治病,但它能在最大程度上降低统一语言给民众带来的负面情绪,甚至反过来督促民众学习“德语”。 而真正的底层,在这个时代他们为了吃饱饭就已经竭尽全力,又怎么会有人吃饱了撑得要因为这种事和弗兰茨玩命。 当然,弗兰茨也已准备好在必要时刻做出必要的牺牲,没有杀人的勇气,哪来的救人的决心? 弗兰茨并不是那种只会画大饼的人,他会做出更多的大饼,让人们切身感受到好处。 奥地利帝国的底层教育正好需要大量的教师,弗兰茨也正好可以提高教师的待遇和地位。 弗兰茨也准备将女性引入基础教育行业,这样一方面可以补偿在部分行业同工同酬给女性就业带来的损失,另一方面也可以优化劳动力资源配置。 而随着经济的发展和奥地利帝国经济自循环体系的建立,服务业也将迎来新生,至少在短期内奥地利帝国都和经济危机无缘。 当然随着欧罗巴货币同盟的建立,一旦发生经济危机,后果也会比历史上更加严重。 同样一本词典,在德意志邦联叫《德语大辞典》,不过在奥地利帝国它就是《通用语大辞典》。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还发行了一本《帝国臣民日常两百词》在帝国内部广受好评。 第16章 关于推广农用机械的二三事 希恩是一名巴伐利亚的破产农民,本该他是要被分配到皇室庄园中做工。结果被人骗进了赌局,最后无钱抵债不得不踏上了前往非洲的船。 不过这里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怕,只是这种好像军营一般的营地让他抬不起头来就是了。 奥地利帝国殖民地早期士兵的比例相当高,所以建筑风格也都偏军事化。 一个十九世纪的普通人进了军营自然会感到害怕,不过来到农田里希恩就没那么拘束了。 他喜欢这里的土地,太肥沃了!简直像是几千年没种过地一样! 不止肥沃,而且一望无际,希恩都可以想象出丰收的景象,他在金黄的麦浪中自由地翱翔. 中士哈尔制止了正在四处乱跑的希恩,提醒道。 “先生,您是来种地的。” “抱歉,大人。是我失态了。” 希恩不自觉地摘下帽子放在胸前,这样的动作把哈尔中士逗笑了。 “不用这样,我们也比你们好不了多少。真正的大人物都在堡里呢,而且如果在国内该行礼的人是我才对。哈哈!” 哈尔中士并不是德意志人,他是个斯拉夫人,不过具体是什么民族从他爷爷那辈就不清楚了,反正是跟着欧根亲王的队伍逃回来的。 “不过大人.这么多土地,我们这点人哪能种得完?” 面对希恩的疑问,哈尔中士神秘一笑。 “明天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这是希恩第一次见到播种机,只见哈尔中士牵着两头牛,两头牛的中间还拉着一台巨大的木质小车。 随着两头牛将小车拉动,锋利的耙齿缓缓插入土壤,划出一条条规整的沟壑。 同时随着轮轴带动齿轮转动的声音,一颗颗种子通过一系列精巧的木制滑槽和金属筛网,被均匀等距地分配到每一条沟壑中,最后再由挂在后面的推子将沟壑填平。 希恩愣住了,即便是像他这样的老农也无法能做到如此精准,更别说这效率不知道高出了他多少倍。 “希恩老弟,你也来试试!” 哈尔中士喊道,希恩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在亲身感受了一番之后,希恩感慨道。 “上帝啊!这一定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哈尔中士又滔滔不绝地说道。 “这算什么!我们还有施肥机、滚压机、收割机过一段时间还会有专家带着新玩意来” 希恩难以置信地说道。 “帝国居然有这么伟大的机械,那为什么又需要我们呢?” 哈尔带着希恩走上前面的山坡叹道。 “看吧!根本种不完。” 映入希恩眼帘的是无尽的田野,他再次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麦香. 在殖民地农机推广的相当顺利,毕竟不用机器他们是真干不完,而且真正非常保守的人是不会来到这片土地的。 皇室庄园内推广农机也不费力,毕竟庄园内和殖民地一样很多要求都可以强制执行。 而皇室庄园中农民的主观能动性会更高,毕竟想进皇室庄园当农民可不容易,不但要经过重重审查,甚至还需要一些特殊技能或者是一点贿赂。 同样作为佃农,在皇室庄园的待遇不知道比普通贵族的手下好多少,更别提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私人农场了。 可能由于平均受教育水平不高的原因,十九世纪大多数的德意志人更习惯服从,而不会问那么多为什么。 在某些人看来这就是一群只会服从的傻子,但在弗兰茨看来却是其可爱之处。 当然弗兰茨还是会趁着上农机课的时候来给皇室庄园内的民众普及德语,神父的忠诚教育也是不能少。 关于德语和所谓的忠诚教育,教会已经摸索出了一套最适合奥地利帝国国情的模式即神话-话剧模式。 神话和话剧的门槛较低,应用范围较为广泛,同时寓教于乐,不容易让听众产生抵触情绪,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人的思维。 除此之外好的神话和话剧还能增强集体共鸣,甚至还能帮忙构筑文化认同与传承。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模式教会都很熟悉,而且神话故事本就适合宣传宗教。 这样他们既能完成政府交付的任务,还能顺道夹带私货宣传教义。 弗兰茨自然清楚教会的行动,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毕竟此时教会是绑在奥地利帝国这辆战车上的。 此外农机课也很重要,一方面是方便维护和维修,另一方面真正了解农民需要的还是农民。 弗兰茨可以找一群机械工程师来仿造其他国家已有的农业机械,也能根据自己的记忆让工程师们改良机械。 但真正能让这些机械符合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人还得是那些有技术的农民。 能解决问题的工程师们固然伟大,但能找到并提出问题的人也同样伟大。 农业机械在皇室庄园和殖民地的推广倒还顺利,贵族的庄园也在弗兰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下,或主动或被动地拥抱了农机。 一方面是农业机械的好处肉眼可见,另一方面是不使用农业机械就会被市场淘汰。 对于普通农户则很麻烦,因为他们手中的土地太少,资金更是少得可怜。 弗兰茨推行农业机械最受伤的就是他们,最反对的人也是他们。 农机明明让农民的工作变轻松了,还能扩大种植面积增加收入,为什么会有人反对呢? 首先,农用机械不是谁都买得起的,其次大多数农民手中没有更多的土地也无力购买更多的土地。 此外农用机械会极大的提升农业生产效率,这就导致同样的工作不需要那么多人了,农民就会失业。 农用机械的更深层次影响是会降低农产品生产成本,进而降低农产品价格。虽然此时弗兰茨一直在用政策压制,外加国家收购的方式来维持粮食价格。 但这种明显违反市场规律的事情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降低农业人口比例是早晚的事。 不过弗兰茨希望人们能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前往工厂、城市、海外,而非被逼无奈。 除此之外,传统观念,对新技术的怀疑、排斥也在阻碍着农用机械的推广。这其中原因就比较复杂了,有些人是蠢,有些人是懒,有些人则是没安好心。 第4章 庇护九世的征途 弗兰茨喜欢透过窗子往外看,因为在皇宫之外有很多都是他看不到的。 不过有些东西让弗兰茨看起来很不适应,比如此时整个维也纳都是以绿色的基调为主。 没错,绿色的圣诞树、绿色的彩带、绿色的圣诞老人、绿色的礼盒 弗兰茨也收到了一个绿色的礼盒,在皇后奥尔加和众侍女的期待下,他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是一顶绿帽子。 弗兰茨真想一巴掌把这些家伙都拍死,文化差异也太大了。送点什么不好?居然送绿色的帽子 “快点,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快呀!快呀!” 众女一副期待的样子,这让弗兰茨更加尴尬。 事实上在奥地利,乃至德意志的传统中绿色都是代表健康、幸运的代名词,就连股票上涨都是绿色的。顺带提一句,古罗马人认为绿色象征着野蛮、暴力。 至于我们今天看到的红色圣诞服,其实还要归功于可口可乐公司的广告和后来的一些童话故事。 古语有云“入乡随俗”,但弗兰茨可不是那种会一直被规矩束缚住的人。 弗兰茨大吼一声,然后张牙舞爪地向众人冲去,见状众女纷纷四散奔逃。 此时他可是皇帝,哪怕荒唐一些也能让人接受。 别人也就算了,自己的皇后也来送这顶绿帽子就过分了,今晚必须狠狠制裁她。 众人在雪地里追逐嬉戏,其实今年维也纳的圣诞节并没有下雪。 而是奥地利帝国皇家科学院又把天赋点歪了,这些人用此时最尖端的科技,甚至包括还处于保密状态的发电机鼓捣出了一台造雪机。 不过称其为造雪机其实也不太对,确切地说应该是冷凝碎冰抛洒机。 奥地利帝国的科学家们都为这台不知所谓的机器感到骄傲,十分的骄傲,弗兰茨却是无法理解这种骄傲的根源是什么。 这台机器的效率很低,只能在夜间工作才能保证效率的最大化。虽说弗兰茨觉得没什么,但是在皇宫内灯光的照耀下,这些人造雪花却显得神秘异常。 毕竟在茫茫夜色下,只有美泉宫中有雪花飘落,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教堂的大门前,皇室联合政府和教会在向民众发放特殊的圣餐,面包、红酒,以及鲤鱼。 弗兰茨心心念念的鲤鱼依然滞销了,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减少损失。 奥地利帝国政府暂且不提,教会是非常愿意接手这种差事的,毕竟就算弗兰茨不找理由直接找他们要钱,他们也得出钱,在教会看来与其被动交钱倒不如主动拿钱来做些事情。 除了圣餐以外,教区的民众们还能领到一些煤炭、火柴、神圣光辉(漂白粉)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以及免费的诊疗。 一个个抱着篮子的信徒们就连祈祷时都虔诚了几分. 然而在弗兰茨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有人在不断死去,虽然维也纳这座城市既不穷也不冷,但依然还有很多人冻饿而死。 这些年来弗兰茨已经做了很多努力,每一年的冬天也都会发放相当多的救济。 然而对于维也纳的穷人来说,冬天依旧是一场劫难。与期盼雪中浪漫的贵族们不同,穷人们都在祈祷不要下雪,因为温度的骤然下降会带来很多问题。 其中对穷人来说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死亡和破产,有些人被寒冷和疾病夺走生命,有些人则因为寒冷和疾病背上债务。 当然弗兰茨的行动也不是全无效果,来自爱尔兰的搬尸人们都会感慨维也纳这么大的城市,工作居然比他们过去生活的镇子还轻松。 同样也有人外出施舍穷人,甚至对贫民生活的区域进行改造或是像帝国政府一样进行以工代赈,他们的努力同样减少了死亡人数。 然而弗兰茨很清楚,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办法是提高社会生产效率,增加粮食、煤炭等必需品的供应量,增加就业 随着发电机的发明,奥地利帝国发展将进入一个全新的高峰,弗兰茨知道这些问题终究将会得到解决,不过他希望那一天能来得更早一些。 第二日,霍夫堡宫。 庇护九世献土这件事完全出乎弗兰茨的意料,其实后者一直没有放松过对前者的提防。 毕竟历史上庇护九世就是一个让人很难绷的教皇,除了大搞民族主义玩火自焚这件事情以外,他还公然地威胁过奥地利帝国要求自己的世俗权力。 至于一些宗教上的改革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总和所有的信息,弗兰茨可以确定庇护九世是一个很吝啬、很记仇的人,他对自己的世俗权力有着近乎执着的欲望。 反正弗兰茨是不太相信庇护九世会将教皇国的土地拱手相让,哪怕是教皇国内已经没有一处完全效忠于罗马教廷的土地。 在1848年以前梅特涅掌政时期奥地利帝国的势力就已经渗透到了教皇国的方方面面,再加上1848年的一场大乱,教皇国几乎已经是在奥地利的实际控制之下。 最要命的是民众的倒戈,庇护九世并不是一位受人爱戴的领导人,但弗兰茨是。 此时庇护九世来到了弗兰茨的面前,正好后者也听听前者想要做什么。 “尊敬的陛下,在过去的两年间我经历了无数生死的抉择和考验。我想上帝这么安排一定是有他的理由,我也许并没有资格继续守望牧群。 上帝将您送到我身边,也许您比我更有资格,更有力量” 弗兰茨并没有回答,这种既玄幻又现实的话听起来非常奇葩,但是却符合庇护九世的一贯作风。 “我听劳舍尔兄弟说过,您说约翰长老也许并不是虚构的。但我们教会也曾派出过很多人搜寻约翰长老的踪迹却是一无所获.” “那有没有可能约翰长老还未出生?还未找到他真正的使命?” 庇护九世眼前一亮。 “劳舍尔兄弟说过,您曾经得到过启示,遥远的东方会有一场浩劫,是否与那位约翰长老有关?” “我只知道不久以后东方会出现一位宣称为上帝而战的长老。其余的我并不清楚。” “好!我要去一趟东方,去赎清我的罪过。” 庇护九世喃喃自语道。 “祝您好运,教皇冕下。” 庇护九世笑了笑。 “愿上帝保佑您,陛下。但我需要借用一下您在东南亚的力量。” “可以。” 庇护九世又掏出了一个卷轴。 “希望您可以接下这守护牧群的重担。” “我会的。” 庇护九世也算是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标。 约翰长老和天国的诱惑是庇护九世无法拒绝的,他将开启一场漫长的旅行,至于结局如何无人知晓。 第5章 我愚蠢的弟弟啊! 教皇离开之后,马克西米利安就找上门来了。 弗兰茨现在对自己这个弟弟十分头疼,后者的表现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欲壑难填。 起初弗兰茨提议让马克西米利安做两西西里国王的时候,后者难以置信自己还能成为国王,他对前者表达了无尽的感激之情,甚至还作了一首诗。 不过由于太过肉麻,弗兰茨就不准备写出来了。 其实让马克西米利安去做两西西里国王是弗兰茨一早就计划好的,毕竟奥地利帝国需要注意吃相,哈布斯堡家族也需要所谓名声,不能把周围的小国都吓坏了,更不能给英法普留下攻击自己的口实。 当然弗兰茨也为了完成索菲夫人的心愿:让马克西米利安成为一位国王。 这对于弗兰茨来说并不难办到,在机会来临时他便选择了顺势而为。 除此之外还能防止马克西米利安将威尼斯的风气带坏,无论在奥地利帝国的哪一个省,如果马克西米利安这样的家伙作为副王都会造成很大的问题。 索菲夫人其实已经很少关心政事了,毕竟弗兰茨的能力足够强,而且前者也觉得自己的水平没法帮到后者,所以干脆醉心于家族内部事务,以及时装事业。 然而对于马克西米利安来说最初的感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两西西里王国上任,但波旁王室还没完成搬迁。 为了不让马克西米利安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弗兰茨只能先把他按在维也纳。 随着教皇将罗马献给了弗兰茨,马克西米利安又有了新的想法,他觉得将罗马作为意大利王国的首都也不错. “整个奥地利帝国都已经是你的了,难道一个小小的罗马都不能让给我吗?” “两西西里王国有十一万平方公里土地还不够你折腾吗?” “是11.19万。还有我的国家叫意大利。” 马克西米利安得意地纠正道,但下一秒就被弗兰茨砸在了墙上,后者的手肘顶在了前者的喉咙上。 “狗屁的意大利!你的妄想会害死你!知道吗!” 弗兰茨突然的暴怒让马克西米利安感到了死亡的恐惧,不过后者依然梗着脖子,他只是有些不服气明明自己也在每天锻炼为什么还是挡不住一招。 看着马克西米利安的样子,弗兰茨又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 “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意大利是个国家这种话,我就亲手杀了你。听明白了吗?” 马克西米利安的脸色迅速涨红,他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 “我我听明白了。” 弗兰茨这才松开马克西米利安,后者靠坐在墙上剧烈地喘息着。 侍从官波尔多正站在门口一脸不知所措。 “滚出去!” “遵命,陛下。” 波尔多迅速退了出去将门关闭。 马克西米利安刚缓过气来就说道。 “你为什么不肯将罗马让给我!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怕我超越你吗?” 弗兰茨真的不想和眼前这个家伙解释,按照祖训他也不该和臣子、兄弟解释。 但弗兰茨还是心软了。 “我并不害怕你超越我。只是因为你不配,你的才能配不上你的野心。如果你只是在两西西里王国这种地方闹一闹,我还能救你一把。 如果把罗马给你,在我的军队到来之前,你可能就已经死了。” 弗兰茨没说的是为了奥地利帝国民众的幸福,一个可剥削、可对比的半殖民地国家非常重要。 奥地利帝国内部的意大利人太多了,而且他们对自己的土地和文化传统看得很重。 这对于一个多民族国家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灾难,但好在此时奥地利帝国有一个强大的中央政府。 另一方面就是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人过得太幸福了,他们享受着奥地利帝国的先进科技、稳定的社会环境、国家的政策倾斜,几乎独占着奥地利帝国的对外通道。 然而在过去的1848年中,弗兰茨却没看到应有的“忠诚”。经过事后调查,如果不是弗兰茨当时动手的早,恐怕意大利联军远不止百万。 如果弗兰茨没有大力投资的里雅斯特,在叛乱之初奥地利帝国就会被切断一切对外联系,由战争引起的饥荒将不可避免,同时也无法避免其他国家来薅羊毛。 所以弗兰茨需要一面镜子,让自己的国民看清外面的情况。 马克西米利安冷笑道。 “你当我和你一样那么遭人憎恨吗!你知道人们都叫你什么吗?” “暴虐王。不过也只有一小部分人在极小的圈子里才会这样说。” 弗兰茨毫不避讳地说道。 “哼!那是人们还不知道真相!你的残暴从加利福尼亚到日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不会和你一样的!” 马克西米利安的嘴里流着血,但依然十分自豪地说道好像在宣泄着这么多年来的不满。 弗兰茨再次一把将马克西米利安提起。 “我的兄弟,你该感谢我们出生在维也纳,如果是东方,你将知道什么叫残忍。” 弗兰茨一把将马克西米利安怼在墙上,然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好好发挥你的才能,我的国家和人民需要你。放手去做,我会救你的。不让你成为家族的污点。” 马克西米利安再次愤怒地想要站起身,结果被弗兰茨抓住直接丢到了墙壁上。 弗兰茨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迹,然后摇响了铃铛。 “米娅小姐,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不幸绊倒了带他去看看医生。” “我自己会走!” 马克西米利安一把将人推开。 对弗兰茨来说两西西里王国此时不加入奥地利帝国才是最有利的选择,两西西里王国的基础建设太过落后,地形也太过复杂,想要巩固并发展这一地区所需的资金和精力太过庞大。 而只是作为合作伙伴的话,建设几条通往关键港口的铁路就足够了。比如亚得里亚海的门户塔兰托,塔兰托除了守着亚得里亚海的门户以外还是一座优良的军港。 除此之外两西西里岛上的卡塔尼亚、锡拉库萨等港口也可以直接威胁到英国人的马耳他岛。 奥地利帝国想要冲出地中海,就必须先征服这个澡盆。 第6章 得失 不吞并两西西里王国,弗兰茨其实还有更加深层的考虑,那就是避免奥地利帝国的经济重心继续南移。 维也纳对于弗兰茨的战略很重要,奥地利帝国的中心必须是维也纳,也只能是维也纳。 除此之外也能减少北意大利地区的恐慌和不满,其实之前弗兰茨从撒丁王国租借热那亚港就已经引起了威尼斯方面的嫉妒和不满。 出于对热那亚可能再起,并且会分走威尼斯的利益的恐惧,威尼斯人想尽办法打击热那亚,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包括但不限于:勒索、绑架、破坏道路、制造海难、恶意竞争、恶意诽谤、利用信息差制造商业陷阱. 奥地利帝国本身是一个缺乏港口的国家,所以威尼斯地区才能保持它的地位。 随着弗兰茨回收了大量中意大利的土地,奥地利帝国可用的港口数量大大增加,而且相比上限极低的威尼斯来说,这些新港口的自然条件更加优越。 只要资金到位,这些新港口很快就会取代威尼斯的传统地位。 没人比威尼斯人更加清楚贸易中心转移的后果,他们刚刚借着奥地利帝国崛起的东风发展了几年,仿佛又能看到当年的光辉岁月。 然而随着1848年大叛乱的爆发,奥地利帝国不得不开始考虑更多的安全港口,这让威尼斯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他们的好日子也许会在十几年,或者二十几年后走向终结。 所以他们将希望寄托于即将开通的苏伊士运河。 虽然威尼斯在此时的大西洋贸易中相比热那亚、拉斯佩齐亚这些港口处于明显的劣势,但如果苏伊士运河开通,那么威尼斯将再次成为世界贸易的中心。 不过如果奥地利帝国吞并了两西西里王国,势力继续南扩,那么事情就不好说了,毕竟此时的铁路发展速度太快了。 整个中意大利除了一个安科纳以外都对北意大利产生不了多大的威胁,而南意大利就不一样了,北意大利人也十分歧视南意大利人。 除了上述问题以外,教皇献土所带来的问题还远不止于此。 除了英法普三国在不同程度上抹黑奥地利以外,国内的反对派和中立派也跳了出来。 在英国人的宣传中奥地利帝国不但强占教皇国领土,甚至还有一堆不可告人的阴谋。 两国虽然矛盾重重,但无奈此时英国处于局部劣势,所以也不会和奥地利帝国拼到底。 对于奥地利帝国的质询,英国政府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毕竟我们大英帝国是讲求言论自由的,我们没办法抑制人民的声音。” 一些出于公愤前往罗马的人,英国政府自然也是控制不住。 另一方面,英国刚刚出台了限制德语读物进口的特别措施。尤其是《自然》、《科学》、《时代》,以及《花花公子》,这四本杂志荣获了最高限制级。 但这个时代有闲钱订购杂志的大多不是一般人,而且弗兰茨也不准备接受英国人的管束。 于是乎从奥地利到英国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条产业链,有一批人在不知疲倦地将这些书籍送到英国的黑市。 法国方面并没有像英国人那样的明目张胆,不过拿破仑三世还是利用这个机会挑拨了一下法国国内的天主教势力和罗马教廷的关系。 这对于法国来说是最紧要的,因为之前在西班牙战争中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小丑行为将弗兰茨个人形象突显得极为伟岸。 同时也大大加强了法国教会和罗马教廷,以及奥地利教会的关系。 路易·拿破仑可不想步伊莎贝尔二世的后尘,但此时法国教会势大他又不能直接打压,所以只能通过抹黑、拉拢来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这不代表着拿破仑三世不想趁机干掉弗兰茨,毕竟他们之间的交易对于前者来说可并不光彩。 只是碍于实际局势,路易·拿破仑只是暗中扶植了一批反奥势力,他也愿意团结这些人一同对抗奥地利帝国。 不过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法国是不可能和奥地利帝国再开战端的。 柏林,王宫之中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在得知教皇献土的第一时间就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他还是抱着一丝墙倒众人推的希望,只要诸国反对,再加上欧洲这么多天主教徒,奥地利帝国只能将吃下的吐出来。 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威廉四世重重一击,公开反对的国家并不多,英法也没什么大动作。 信仰新教的君主中威廉四世反而成了表态最积极的一个,其他君主的态度大多数是能避则避,避不开也多半持着中立的态度。 至于民众们的反应比威廉四世想象中要小得多,倒是民族主义者们纷纷倒向了奥地利一方让反对方本就不强的力量再次遭到削弱。 民间自然也有反对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却并不像1848年那样声势浩大,放在1848年甚至连骚乱都算不上。 其实威廉四世所不知道的是,历史上曾有一个远比此时奥地利帝国弱小的国家攻占了罗马,而预想中的“惩罚”、“后果”并没有出现。 于是乎轮到威廉四世害怕了,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可没有其他外敌,甚至还有一支刚刚打完西班牙战争的大军,以及海量的仆从军。 再加上奥地利和俄国的关系,弗兰茨会不会继续在普鲁士复刻西班牙战争呢? 自从西班牙战争结束之后,莱茵地区的天主教徒们就一直期盼着奥地利和普鲁士再能打上一场。 奥地利和普鲁士打一场必然可以决定德意志民族的未来,大德意志主义者们也都是翘首以盼。 只有威廉四世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甚至都不敢去看报纸或者是那些最新情报,生怕看到奥地利帝国对普鲁士宣战。 至于奥地利帝国国内,此时还敢跳出来指责弗兰茨的全都是勇士,弗兰茨正好连国内的贪污犯们一起收拾了。 实际上奥地利国内的反对派还真不多,对于大多数国民来说,无论是皇帝,还是教皇距离他们的生活都很远。 而且教皇将罗马城当成礼物送给皇帝怎么看好像都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至少要比带兵打下罗马城的行为合理多了。 当然整件事情也不是对奥地利帝国全无影响,只要有一天奥地利帝国足够弱就一定会有人跳出来借此大做文章。 弗兰茨对此倒是无所谓,毕竟有得便有失。 第7章 都灵之战的教训 弗兰茨在圣诞节后第一个重大的人事任命是将自己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任命为了北意大利的副王。 这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对弗兰茨·卡尔大公的一种补偿,虽然他可能对权力和金钱并不在乎,但在弗兰茨眼中却没人比弗兰茨·卡尔大公更加适合作为北意大利的副王。 副王这种奇葩的制度早就该取消了,只不过所谓的传统并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所谓副王表面上职权类似于伦巴第-帕尔马-摩德纳-威尼西亚总督,实际上还要再加上托斯卡纳和教皇国总领事兼宫廷大臣。 在过去是一种保障家族权力和分担皇帝压力的一种做法。然而时代变了,这样的做法只会加重国家的分裂,妨碍帝国政府的办事效率。 不过哪怕弗兰茨是皇帝,他如果真的无休止地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结局恐怕也不会好。 所以让弗兰茨·卡尔大公担任北意大利的副王绝对是个不错的主意,至于办公地点就设在蒂罗尔好了。 弗兰茨·卡尔大公被封为北意大利的副王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虽然他既没能力,又没野心。 但谁也不能否认他绝对有这个资格,毕竟弗兰茨·卡尔大公可是皇帝的父亲。 将副王的行宫设在蒂罗尔则是为了让弗兰茨·卡尔大公养老,要知道北意大利可是个大染缸。 即便意志再坚定的人也很难不生出一些其他心思,心思单纯的人更加容易被人利用,弗兰茨可不想有人打扰到弗兰茨·卡尔大公的幸福生活。 哈布斯堡家族在蒂罗尔很受爱戴,弗兰茨·卡尔大公也很喜欢蒂罗尔,这里还靠近阿尔卑斯山,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世外桃源。 弗兰茨·卡尔大公可是很长寿的,等到几十年后,人们早就遗忘这个职位,弗兰茨再将其取消也就没那么困难了。 另一方面之前奥地利帝国在撒丁王国的土地上和法国那场大战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报纸上的速胜和政府口中的大捷让人们忽略了事实的真相。 实际上这是一场非常惨烈的胜利,法军损失8.3万人,奥地利帝国伤亡总计4.8万人,双方的交换比似乎还不错。 但在这之前波河护卫队还损失了几乎全部战斗人员,超过一万人参战结果幸存者只有1327人。 再加上数量不详的义勇军,以及五万撒丁王国军队和难以计数的撒丁平民,这个数字就非常难看了。 而且整场战争从最开始就在弗兰茨的设计中,法军的每一步都是在弗兰茨的预料之中,意大利兵团为此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双方正式交火之前法军还遭到了撒丁王国和波河护卫队的连番削弱,在他们未得到喘息之时奥地利帝国以数倍的兵力包围了法军。 结果居然打成这样? 奥地利帝国军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推卸责任,问题是拉德茨基元帅在绝对算得上是名将,而意大利兵团也是精锐。 难道是底层军官贪生怕死?一仗战死五千多名军官,接近总阵亡人数的20%。 那是士兵们缺乏勇气吗?能在不到七天的进攻时间里付出如此惨重的伤亡就根本不可能缺乏勇气。 这场灾难其实是奥地利帝国军方为自己已经过时的战术而付出的代价,面对已经穷途末路的法军,拉德茨基元帅先是将都灵外围的防御彻底夷为平地。 然后选择了相信自己,使用自己最擅长的人海战术,拉德茨基元帅相信自己的部下勇敢而忠诚,绝对不会像那些法国人一样。 他也很清楚这个时代的进步,火炮的威力要远胜从前,但他觉得士兵们之间保持两到三步的距离就足够了。 历史上1867年奥匈帝国步兵操练手册中规定散兵线中的士兵必须间隔超过一步(0.75米),这是在吸取了普奥战争失败的教训之后制定的。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武器发展的比较早,所以对于散兵线的理解也比较超前,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武器发展的速度。 面对奥地利军的人海战术,法军统帅卡芬雅克用三万支火箭给奥地利军方上了一课。 拉德茨基元帅也终于体会到了1848年北线法军的绝望,漫天的火箭将人海变成了血海,整个战场宛如人间炼狱一般。 奥地利帝国的士兵发起了一轮又一轮无畏的冲锋,然而由炮弹和火箭组成的死亡协奏曲最终还是击垮了拉德茨基元帅的意志,他不想让士兵继续做出无谓的牺牲。 于是乎拉德茨基采取了更加保守的进攻策略,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法军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进攻再持续一两个小时法军就会先崩溃。 但这一战也让奥地利军方明白了一个道理,拿破仑时代的战术已经彻底过时了,无论是法国人,还是奥地利人,谁要是还抱着过去的荣耀不肯放手,那么眼前的惨状就是他的最终结局。 此战之后,奥地利帝国的武器专家和步兵指挥官被聚集在一起,经过反复的讨论、计算和实践,共同定下了散兵线的最低距离是6步,也就是4.5米。 散兵线在这个距离下可以在保证火力输出的前提下尽可能保证士兵的生还概率。 弗兰茨也决定加强武器开发局和一线指挥官的联系,成立陆军作战实验室和海军作战实验室,以及联合作战实验室和特别作战实验室。 其实弗兰茨还打算搞一个空军作战实验室的,只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内部还没人承认空军这个兵种。 空艇部队,陆军和海军各造各的,并且相互看不上。陆军的飞艇追求速度和高度,对于战争的帮助更多是侦查战场和威慑敌人。 实际上陆军的飞艇部队几乎无法命中他们要瞄准的目标,哪怕敌军的指挥部近在咫尺他们大概率也会投偏。 而且在这次战争中低空飞行的空艇不再安全,法国人研究出了一种超长的火炮,可以击中飞行速度缓慢的空艇。 弗兰茨起初以为是法国人研究出了高射炮,之前空艇研发成功时奥地利军方就已经在弗兰茨的授意下研究高射炮。 然而研究出来的试验品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尤其是一些问题在当前的技术水平下根本无法解决。 奥地利帝国方面也缴获了几门法军的“高射炮”,不过经过试验,这种所谓的高射炮攻击不了飞行高度超过四百米的目标。 而且由于材质问题非常容易炸膛,这也是为什么法国人不将炮筒造的更长的原因。 瞄准的方式更是简单粗暴,不需要太复杂的机械原理,也不需要机械动力,直接使用人畜混合动力。 第8章 空艇、鱼雷 对于法国人这七拼八凑还带点俺寻思之力的武器,弗兰茨是真不想要,想要造出真正的高射炮还是要提升材料和改良发射药。 至于空艇的威胁,其实这个时代的空艇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并不会出现一架基洛夫轰平一座城市的情况。 此时的空艇无论是载弹量,还是武器破坏力都十分有限,更要命的是命中率,除非进行低空轰炸,否则很难直接命中目标。 而且在陆地上打击对手有的是手段,所以陆军空艇的主要作用是侦查,以及给打击敌方士气和战略威慑。 海军方面要克服的最大问题则是空艇部队的生存问题,各种极端天气和强风都有可能让空艇部队一去不回。 所以海军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空艇能安全返回。 不过海军中也有另一派,他们觉得空艇爆炸的威力足够巨大,大到可以将一艘战列舰重创。 于是乎这些人开始研究自爆空艇,以空艇的体量就算不能直接将目标舰船击沉,也能将其重创。 虽然听上去有些反人类,但在理论上绝对可行。至于驾驶员的问题,海军一方面提高了空艇兵的阵亡抚恤,另一方面则是加大降落伞的研究力度。 虽说此时空艇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但弗兰茨知道飞机才是未来,所以他很早就成立了滑翔机俱乐部。 其实从达芬奇开始人们就没放弃过对近代飞机的探索之路,1809年亨利·凯丽的《空中飞行论》就已经提出了飞机空气阻力和内燃机的最初概念。 只不过他提出的概念在当时看来太过抽象,并未引起广泛的重视。 他设计的飞机也过于抽象,如图: 期间甚至还有人用他的飞行器试飞过,结果由于模型太重,最终只能靠导线牵引。 同一时期还有一名叫穆尔的法军军官造出了一架单翼飞行器,结果在第一次试飞时就撞上一辆马车当场死亡。 奥地利也有人做过类似的尝试,就是前面提到过的迪根飞行器,不过这些人显然距离正确答案还远得很。 然而弗兰茨手中就有正确答案,他可不觉得失败和弯路都是必然的。 弗兰茨虽然不清楚莱特兄弟送上天的第一架飞机是什么样子,但他却清楚后世飞机的基本构造。 于是乎弗兰茨按照他的记忆和理解画出了飞机的草图,可没人会来质疑弗兰茨,又或者将他当成疯子。 一架由弗兰茨亲自设计的飞机很快被造了出来,结果不出意外地失败了。 看来两者之间代差有点大,于是乎弗兰茨就将飞机俱乐部改成了滑翔机俱乐部。 有着弗兰茨的正确指导,奥地利帝国的滑翔机发展速度飞快,而且由于一开始就选择了坐式飞行,而非悬挂飞行,这就大大减小了对于飞行员的要求。 于是乎便有更多的人可以参与其中,甚至还有女性和残疾人。大量的飞行试验和数据促使滑翔机迅速改革,补足了弗兰茨不清楚的细节。 不过弗兰茨所谓的滑翔机俱乐部相比一个进步组织或者科研机构,更像是一个俱乐部。 大多数俱乐部成员都将其当成了寻求刺激或者炫富的手段,只有很少的人在研究飞机本身。 面对这种情况,弗兰茨只能出手提高俱乐部会员价格,另一方面给研究者提供更高的奖励和更多的福利。 这样确实提高了研究者的积极性,不但改进了滑翔机,还培养了一批优秀的“飞行员”。 俱乐部中自然也有一些奥地利军方的人,这些人经常观看滑翔机表演。于是乎他们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比如: 利用空艇和滑翔机向敌军后方或者是兵力空虚的岛屿上投送兵力,又或者是让滑翔机飞行员去直接投弹。 听上去有些天马行空,然而却不一定是无法操作。弗兰茨不想去干预这些,他还是很喜欢惊喜的。 奥地利帝国陆军在研究战车,然而蒸汽战车的速度和防护力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这些蒸汽巨兽目标太大而又行动缓慢,绝对是炮兵最好的靶子。看起来很大一坨,但是防御力却令人捉急。 防御步枪子弹不在乎下,也不惧刺刀斧凿。但也就仅此而已,并不需要大口径火炮,只需要一门六磅炮的炮弹直接命中蒸汽坦克就有很大可能让其瘫痪。 被瘫痪的坦克难以维修,因为问题可能出在任何地方,只能熄灭锅炉进行全方位的检修。 此外敞篷设计让其极其容易遭受到手雷和火箭的进攻,而加盖之后又出现射角不足和过于闷热的问题。 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些蒸汽坦克的突破力不足,经常被莫名其妙的东西卡住瘫痪,或者是陷在战壕里。 正当弗兰茨好奇履带车为什么会卡在战壕里的时候,他发现军方的最新图纸,履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换成了轮子,难怪连条沟都过不去。 弗兰茨的装甲部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过等到内燃机出现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海军方面,弗里德里希倒是十分听劝,他花了大力气搞潜艇和鱼雷。弗兰茨很清楚奥地利想靠造船来胜过英国的可能并不大,最终还是要靠弯道超车。 虽说此时鱼雷在现代海战中不再那么闪耀,但是在十九世纪它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种降维打击。 此前一艘大型战列舰往往能在身披数百处创伤的情况下继续战斗,然而它却绝对不可能抗住两发鱼雷。 只是鱼雷的动力问题却始终无法解决,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鱼雷分两种一种是在潜艇的前方设计一个二十米长的杆子,在上面携带鱼雷,以撞击的方式触发。 另一种则是像极了二战时期日本的回天鱼雷,将鱼雷固定在长杆上,然后再将长杆固定在小船上,同样靠撞击触发 这样的武器设计着实让弗兰茨有些无语,但好心的他还是决定将这项技术和现有的潜艇技术拼凑在了一起组成了回天鱼雷,并秘密卖给幕府和一些表现比较好的地方大名。 他们在见识到回天鱼雷强大的威力之后都十分感动,纷纷向奥地利帝国抛来订单。 第9章 泥足巨人 相比鱼雷,潜艇的技术则是成熟的多,早在北美独立战争时期美国人就鼓捣出了早期潜艇。 之后反法战争时期美国人富尔顿又在拿破仑的支持下建造了第一艘可以用于实战的潜艇“鹦鹉螺”号。 不过并不是海底两万里那艘,但即便如此也可知其影响力。 世人只知道拿破仑拒绝富尔顿的蒸汽船输掉了战争,但却不知道前者早就和后者合作过。 “鹦鹉螺”号未能击沉任何一艘英国军舰,而富尔顿居然还想将“鹦鹉螺”号的秘密兜售给英国人,这让法国人与富尔顿之间产生了很深的隔阂。 1804年富尔顿到英国向当时的英国首相威廉·皮特大肆吹嘘自己那伟大的武器,不过遭到了英国海军的极力反对。 当时的海军大臣称富尔顿的潜水艇就是一件危险的“玩具”,并且宣称只要“鹦鹉螺”号能把“胜利”号击沉,他就把自己庄园摆满“鹦鹉螺”号。 在这一世的1848年一名巴伐利亚的炮兵中士威廉·鲍尔发明了一种全新的潜水艇可以下潜到六十米的深度,并可以在水下前进。 弗兰茨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能人,不过也只是吸取一下鲍尔的经验而已。 随着时代的变迁,像这种路子比较野的发明家,在研究大型精密仪器时最大的作用是提供一些创意,想要提高标准和量产还是需要真正的专业人员经过反复计算。 就弗里德里希个人而言,他还是比较欣赏水雷。弗里德里希觉得无论是潜艇,还是鱼雷都有些太虚幻,而水雷则比较实际。 事实上弗里德里希认为只要水雷布得够多、够密集简直是无解的存在,因为就目前已知的手段而言,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快速、有效地解决大片的水雷。 所以弗里德里希一直在大力研究水雷,力求将其设计得更加隐蔽、更加致命。 弗兰茨倒不是不承认水雷厉害,只不过他也没什么手段来对付水雷。弗兰茨不想过多地使用水雷,他害怕一些弱国学会之后反制奥地利帝国的海军。 弗兰茨并不怕回天鱼雷,因为人的勇气是有限的,而他却惧怕水雷,因为道德是没有下限的。 近东,俄国和奥斯曼之间的战争正在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方式发展。本应是进攻一方的俄军正处于守势,而本该是防御一方的奥斯曼人居然在主动进攻。 艾哈迈德·伊尔马兹出身显赫,然而在他从法国留学归来之后便不顾家人、妻子的反对毅然选择了从军。 这些年来伊尔马兹在奥斯曼新军中不断崭露头角,他很快就从一名中士晋升为了一名上校,一方面是因为军功,另一方面则是家族用了“钞能力”。 伊尔马兹十分兴奋,因为就在刚刚他们消灭了俄军一个连,他还亲手处决了那名不肯投降的俄国军官。 让伊尔马兹更加兴奋的是作为最高指挥官的奥尔马帕夏居然要接见他,听听他对这场战争的看法。 “奥尔马帕夏,俄国人现在粮草不济,兵力不足,我们有二十八万人应该直接进兵摩尔达维亚绕到敌军后方然后将眼前的这五万俄军一口吃掉! 这样一来哪怕俄国人的后续部队到来,他们也无力继续发起进攻,俄国人的威胁自然就解除了。 如果那个皇帝真要御驾亲征,我们也不介意将其活捉送给苏丹。” 周围的将军们都笑了,此刻在场所有的奥斯曼人都对这场战争的前景十分乐观。 然而奥尔马帕夏却沉默不语,他打了这么多年仗,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个机会? 问题是摩尔达维亚虽然是奥斯曼帝国的属国,但却是俄国人的势力范围,至于深入俄国国境去包围俄国人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现在所有的战斗都是发生在奥斯曼帝国的领土上,他们还能勉强称为防御性作战。 而一旦将战火烧到俄国的国土上,那性质就变了。 奥斯曼人怕的倒不是俄国人,毕竟不管奥斯曼人怕不怕,俄国人都要打他们。 奥斯曼人惧怕的是刚刚战胜法国的奥地利帝国,怕的是奥地利人与俄国人两面夹击。 所以此时就算借奥尔马帕夏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跑到俄国人的土地上去打俄国人。 这种既不能赢,又不能输的战争简直要把人憋死。然而这就是次强的无奈,没有一个列强希望新的列强诞生,尤其是在自己周边。 奥尔马帕夏很清楚奥地利帝国绝对不会坐视俄国被击败,虽然奥地利人未必希望俄国继续壮大,但绝不会允许奥斯曼帝国重新崛起。 而且俄国人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对付,如果俄国人真的固守不出,那么奥斯曼的军队还真不一定能在俄军的增援到来前解决掉这支俄国人的先头部队。 俄国方面,尼古拉一世也很憋屈,他计划中的御驾亲征未能实现。弗兰茨为俄国争取的三个月时间眼看就要过去了,但是俄军的主力依然还在路上。 仅有的两支部队已经被奥斯曼人打的溃不成军,几个月都无法推进分毫。 此时的俄国空有几十万大军,但却无法将兵力投送到前线,为此尼古拉一世的脱发愈发严重了。 按照他的设想,俄军应该趁着英法奥三方在西班牙鏖战之际占领君士坦丁堡,但现实是俄国的军队还没集结完毕便天降大雪,士兵们根本就无法前进半步。 那些哥萨克人倒是不惧风雪,但那群该死的家伙却喜欢坐地起价。如果现在不是用人之际,尼古拉一世恨不得将那些家伙全部吊死。 而且哥萨克的部队大多数都是骑兵,他们对于前线的攻坚战起不了多少作用。 另一方面波兰问题也在变得愈发棘手,帕斯凯维奇的意外受伤让波兰方面军变得有些群龙无首。 原本已经明朗的局势再次变得焦灼不堪. 刚刚从奥地利回国的亚历山大倒是有些建议: “解决西线兵力和物资投送的问题,最好的办法是像奥地利人一样修一条铁路。 而对付波兰人,第一、停止宗教改革,处死假传沙皇命令的官吏。第二、在波兰解放农奴,承诺自由化改革,恢复王国地位。 第三、处死叛乱的发起者和领头人。” 第10章 妥协的艺术 亚历山大的话言简意赅,也直指病灶。只不过在尼古拉一世听来却非常不中听,他既不想和波兰人妥协,也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至于现在修铁路也已经来不及了。 “你去了一趟奥地利就学到了这些?你这个软弱的家伙,如何继承这个帝国?我绝对不会和那些叛徒妥协!” 尼古拉一世再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父亲,文别特洛夫斯基那个蠢货死有余辜。不是他的胡作非为,波兰的局面不至于这么糟。” 对于亚历山大的说法,尼古拉一世依然是不屑一顾。 “文别特洛夫斯基那个家伙确实该死,但波兰人不配让他陪葬。” “父亲,您的纠结毫无意义。” 亚历山大忍不住吐槽道。 “你懂什么!你这毫无荣誉感的家伙!波兰人还想恢复王国?如果他们重新恢复王国,那我的面子又往哪放?” “父亲,您的荣誉感毫无价值。如果您还想继续御驾亲征的话,我建议您做出取舍。” 提到御驾亲征,尼古拉一世不由得一时怅然。他是真想带兵去君士坦丁堡看一看,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愿望似乎要落空了。 此时奥地利帝国已经从西班牙战争中脱身,而英国人身上的枷锁也即将被移除。 此前英国政府已经多次警告过俄国不要继续扩张,停止对奥斯曼帝国的侵略战争。 未来的结局很可能是俄国久攻不下,英国下场帮助奥斯曼帝国,而奥地利人袖手旁观。 虽说尼古拉一世坚信弗兰茨会信守承诺,但俄国的大臣们可不这么认为,所谓众口铄金,尼古拉一世也开始怀疑弗兰茨会不会坐山观虎斗。 等到俄国、奥斯曼、英国三方都拼到筋疲力竭时再介入,夺取最后的胜利果实。 尼古拉一世可不想被人这样截胡,然而不在战场上找回面子又有些丢人。如今俄国所面临的局面就相当被动了。 当他觉得一天又要在这样的期期艾艾中度过的时候,尼古拉一世收到了一个消息。 波兰人想要和谈。 这是尼古拉一世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毕竟之前双方打的难解难分,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而且波兰人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此时居然主动提出和谈。这不由得让尼古拉一世觉得波兰人还想故技重施。 “这群卑鄙的家伙,他们难道以为我和帕斯凯维奇那个家伙一样蠢吗?我可不会上他们的当.” 尼古拉一世还未说完,亚历山大便一把抢过了信。 “父亲,您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吗?如果我们可以解决波兰问题,那么您就少了一项后顾之忧了。 您也可以调动更多的兵力去征伐奥斯曼帝国。” 尼古拉一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亚历山大的想法。 “我们可以先看看波兰人提出的条件嘛。” 亚历山大迅速地浏览了一番,他笑了,波兰人提出的条件和他想的差不多。 “波兰人只是要求保持自己的宗教信仰和赦免起义者,以及取消几条对波兰人的歧视性政策而已。” 没有提到王国问题,更没有独立的打算,这让亚历山大和尼古拉一世都长出了一口气。就之前的对话看来,尼古拉一世相当在乎王国问题。 如果波兰人提出王国问题,那么势必会激怒尼古拉一世,这次和谈也就没得谈了。 只不过亚历山大又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可以恢复波兰王国,将波兰人纳入俄国就像奥地利那样似乎也不错。 亚历山大的劝说让尼古拉一世有些动心了,毕竟他想要的始终是君士坦丁堡,为此他可以牺牲掉波兰,也可以牺牲掉自己的荣誉。 这些与罗曼诺夫家族的光荣与梦想相比都不值一提。 不过恢复波兰王国却是尼古拉一世无法接受的,因为当年取消波兰王国的正是他,他不可能公开打自己的脸。 见到尼古拉一世有些动容,亚历山大立刻趁热打铁。 “父亲,怎么样?波兰人的要求并不过分” 亚历山大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尼古拉一世打断。 “不过分?他们发动这样无耻的叛乱还敢跟我提条件?难道我还要感谢他们不成?” 亚历山大不知道尼古拉一世哪里来的邪火,只好继续说道。 “波兰人提出可以将这一次所有参与谋划和组织的领袖名单交给我们,只要您能同意和平条件,这些人将自我放逐永不再踏上俄国的土地。” 尼古拉一世对此却并不满意。 “叛徒的誓言有什么可信性?我要公开处决他们!还有搞清楚你的立场!” 亚历山大的笑容僵住了,显然以自己父亲的性格只会激化眼前的矛盾,而矛盾激化的结果显然对俄国更加不利。 亚历山大虽然不觉得尼古拉一世远征奥斯曼帝国的计划能成功,但他也不想自己的父亲留下太多遗憾。 正在亚历山大胡思乱想之际,尼古拉一世叹了一口气。 “这就没词儿了?你也没什么长进啊!” 亚历山大将头歪在一边又恢复了往日吊儿当啷的样子,他最讨厌尼古拉一世的说教。 “你这个时候可以换一种说法,只要波兰的反叛者们愿意交出那些罪魁祸首,那么伟大的沙皇尼古拉一世愿意赦免他们的罪过。 换个说法都不会吗?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尼古拉一世语重心长地说道,但仍不忘了贬损儿子两句。 “哼,出尔反尔的家伙。” 亚历山大可不想继续听尼古拉一世的说教,他随意地从果盘中抓起一个苹果塞进嘴里就转身扬长而去。 尼古拉一世倒是有些欣慰,毕竟自己的儿子终于开始参与政事了,如果换成以前这个家伙一定会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看来是在维也纳受到刺激了。 不过这对于尼古拉一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毕竟在俄国能给亚历山大带来压力的人太少了,以至于让后者养成了轻佻的性格。 弗兰茨·约瑟夫一世不愧是自己看好的年轻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但从另一方面讲,奥地利帝国极有可能成为俄罗斯帝国的强敌,不过好在自己已经定下了东西罗马分治的计划。 尼古拉一世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高瞻远瞩了 第11章 兰德雷·普罗米之死 波兰人的求和信自然是弗兰茨写的,信中的内容则是仿造了历史上亚历山大改革的内容。 波兰这场闹剧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弗兰茨的目的早已达成,更多的牺牲与屠杀无异。 弗兰茨很清楚尼古拉一世的忌讳与痛点,至于波兰领袖所谓的自我放逐只是一个幌子。 尼古拉一世不可能接受,而赶尽杀绝的做法由俄国人提出更合适。 当然即便是尼古拉一世真想放那些人一条生路,弗兰茨也不会允许的。波兰复国者不止对俄国是个麻烦,对奥地利也同样如此。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在奥地利帝国的土地上上演,弗兰茨必须先下手为强。 波兰,华沙。 兰德雷·普罗米有些难以置信,明明那些人在不久之前还是自己的忠实拥趸,甚至愿意为了自己去牺牲,去战斗。 而现在那些人居然为了活命想要自己死,真是一群没有理想、没有信仰的垃圾。 兰德雷·普罗米无法接受这个命运,他不会像亚历山大神父那样杀身成仁,他要活下去,要改变这个可悲的世界。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波兰救国委员会的部队已经将整座旅店包围。 “普罗米先生?您在吗?” 敲门声响起,为首的队长语气恭敬,就像平时一样。只是一旁的队员们已经严阵以待,他们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要和自己民族的英雄为敌。 然而这一切只能怪俄国人太残忍,他们也只想活下去。沙皇已经答应了赦免他们的罪行,只要将名单上的人都交出去,尼古拉一世就会赐予他们和平。 当然真正相信沙皇的人只占一小部分,但却没有多少人想要再打下去了。为了所谓的民族,所谓的信仰,所谓的自由,他们已经牺牲了太多。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先生、领袖们不但没有损失,手中的权力还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高,现在是该轮到他们牺牲的时候了。 “普罗米先生?您在吗?” 终于有一名队员受不了了,他一脚踹开了门,只听“刺啦”一声似乎什么都东西被启动了。 “轰隆!” 巨大的黑烟升起,爆炸声响彻整个华沙城。 “俄国人来了!” “快逃啊!” “救命啊!” 恐慌的情绪瞬间在城内蔓延开来,城市中一片混乱。有人逃回家中关闭房门,有人则是趁着大门关闭之前逃出城市,有人则是拿起武器冲上城墙. 逃出城的人群很快被城内的骑兵赶上,双方一言不合就发生了战斗,很快抵抗者就被全部杀死,后续赶来的军官们急促地寻找着兰德雷·普罗米的尸体。 不过兰德雷·普罗米其实并没有混在逃亡的人群中,他早就从另一个方向通过地道悄悄地离开了城市。 兰德雷·普罗米登上了一艘小船,他会沿着维斯瓦河前往普鲁士的旦泽。 虽然这一路上并不安全,但对他这样的人却是习以为常。 经过漫长的漂泊,他终于进入了东普鲁士。 夜色中兰德雷·普罗米看到岸边有灯火亮起,他也点燃了船上的油灯,先逆时针晃了两圈,又顺时针晃了三圈,之后又两次熄灭,两次点燃。 对方也做出了相同的回应,兰德雷·普罗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人。 不过兰德雷·普罗米还是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他将自己船上的武器都上好膛。 在靠近岸边的时候,七八个人各提着火把、油灯来到兰德雷·普罗米的小船旁边。 “是兰德雷·普罗米先生吗?” 船上的人没有回答。 “是兰德雷·普罗米先生吗?我们是波兰复国军的。” “是。” 突然岸上的七八个人同时掏出武器向小船上的人射击。 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过后,他们已经确定船上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才有两个人慢慢进入水中将小船拖上岸。 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船上的死者面目被子弹打得看不清了,但一副错愕的神情还在。 他们在船上搜出了武器、金银币、不记名支票,以及一本署名为兰德雷·普罗米的日记和一些吃剩的食物。 “再仔细找找,听说兰德雷·普罗米总是将一枚银质胸针放在胸前。”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翻找,他们又找到了半截胸针,上面还刻有兰德雷·普罗米的名字。 “他应该就是兰德雷·普罗米了。” 为首的头领说道。 “那尸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烧了呗。我们总不能把这坨烂肉带回去。” “是。” “刚才动静闹得那么大,普鲁士的宪兵很快就会赶过来,你们两个处理一下,我们就先撤退了。” 为首的头领转身走进树林中,剩下的几个小心将从兰德雷·普罗米身上搜出的东西装好也离开,最后只剩下两个穿着普鲁士军服的人在往小船上泼洒煤油。 一个星期后,兰德雷·普罗米被宣布死亡,俄属波兰叛乱结束。 与此同时,旦泽城内新开了一家旅馆。 俄军开始进驻波兰各主要城市收缴武器,文别特洛夫斯基被送回了圣彼得堡,不过在路上就因为患了一场感冒意外去世了。 尼古拉一世信守了他的大多数承诺,不过对于那些参加过波兰临时政府的人却是该抓抓,该杀杀,没有一点手软。 虽然战争胜利了,但尼古拉一世惊讶地发现,他的军队更加抽不出身来。战后的维稳和治安比攻坚更需要人手. 然而最大的问题依然是兵力和物资没法穿过风雪送抵前线 弗兰茨觉得此时奥地利帝国可以将自己国家淘汰掉的武器卖给俄国,军火生意从来都十分暴利,尤其是在有需求的情况下。 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弗兰茨觉得英国应该也不会亲自下场和俄国人血拼,毕竟这一次没有法国人的支持,卖血援助其他国家英国人恐怕还做不出来。 但是狠狠吸上盟友的一波血或是贷款让盟友买兴奋剂都是有可能的,不过就算是英国人亲自下场弗兰茨也不会轻举妄动。 奥地利帝国和俄国此时是盟友不假,但两国也是地缘政治上的竞争对手,甚至下一刻就有可能成为彼此的敌人。 盟约中描述的再美好也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 第12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上) 不过弗兰茨也不至于和历史上那位做出相同的选择,背刺俄国,然后搞得举世皆敌。 其实奥地利帝国国内始终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干掉俄国,独霸巴尔干,彻底解除来自近东的威胁。 这个想法很不错,但在后世人看来完全就是痴人说梦。巴尔干这个鬼地方还真不是一般国家能把持得住的,再说这样做奥地利就真没有盟友了。 弗兰茨有自己的计划,而且比起参与到近东的大乱斗中,他更愿意把精力用在海外或是国内。 此时在欧洲范围内,除了西班牙王位继承问题和第十次俄土战争以外,让人最关注的就是苏伊士运河问题和欧罗巴货币联盟。 不得不说默罕默德·阿里真有几分老赖的风采,从1848年12月31日苏伊士运河公司宣告成立开始,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埃及方面只派出几千个奴隶充当劳工,并且用一张合同和一份设计草图耍得英国人团团转。 弗兰茨也是真长见识了,本来已经敲定的设计图居然反反复复改了五十多次,至于埃及人居然还有资格动合同更是天方夜谭。 难道列强们成立的运河监察委员会是摆设吗? 弗兰茨经过一番调查之后还真是摆设,或者说没有运河监察委员会的支持,默罕默德·阿里根本没机会当这个老赖。 整个运河监察委员会全都收了贿赂,如果弗兰茨不是亲自派人调查,那么奥地利帝国政府还会继续收到一切进展顺利的报告。 负责运河项目的官员不过是为了四万英镑的酬劳便同意造假,并且在东窗事发之前就逃到了美国。 此时的四万英镑可以在英国伦敦的郊区买下80座独栋别墅,相当于一个英国工人两千年不吃不喝不穿积攒下的工资总和。 最让弗兰茨心寒的是这位负责运河项目的技术官员还是他亲自提拔的,从一名运河工程师提拔为了七级文官。 奥地利帝国的文官公分九级,级数越高权力越大,七级文官几乎是平民出身能到达的最高级。 加斯顿·贝伦斯原本是一位运河工程师,在奥地利国内参加了很多项目的建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弗兰茨对苏伊士运河的想法相同都认为越大越宽越有利于奥地利帝国。 所以弗兰茨对其进行了破格提拔,然而加斯顿·贝伦斯却没能顶住金钱的诱惑。 另一位负责监督的官员则是在沙姆萨伊赫的沙滩上度假 经过调查这位负责监督的官员并没有收受贿赂,只是单纯地渎职而已 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埃及,奥地利帝国的外派官员都是这个德行,弗兰茨真不敢想象那些更远的殖民地中会是何等景象。 他从未对海外通信有过这么深的执念,但他知道如果不能改变现状这种事情还会反复发生。 加大远程通信手段的研发力度,开始考虑铺设跨地中海电缆。 将所有驻外官员工资提升50%,同时加大审查和监督力度。 弗兰茨将这一次渎职的官员全部革职留任,在完成工作交接之后回国受审。如果在这期间继续渎职或者隐瞒不报,全部按间谍罪论处。 向美国政府发出照会,要求引渡加斯顿·贝伦斯回国。同时派遣间谍准备在交涉失败时,使用特殊手段解决问题。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忘了默罕默德·阿里这个罪魁祸首,他要将这个情况通知诸国。 如果可以的话弗兰茨其实并不想搞得大张旗鼓,毕竟这样的雷一旦爆出来必然会影响到投资者的信心。 然而如果问题不够大,恐怕还真弄不死默罕默德·阿里这个老王八。无论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一直都十分重视和这个老东西的关系。 英国王室和政府对默罕默德·阿里的个人赠礼一直不断,法国哪怕经历了政权更迭也在一直拉拢他。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情,想要以拉拢默罕默德·阿里来达到控制埃及的目的。 但弗兰茨只能说他们低估了这个老家伙的野心,所以一直在被对方拿捏甚至当猴耍。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默罕默德·阿里招兵买马,兴建海防,建造战舰,只要再给他几年时间埃及的军力就会恢复到战前水平。 然而这个雷一旦爆出来,英法再想保默罕默德·阿里就难了,而且说不定英法也早就想这个老家伙死了。 很快苏伊士运河工程毫无进展的消息便传遍了欧洲,这个消息的最大影响便是大量股东要求撤资。 股东撤资、股价暴跌,国家投资可以硬抗,甚至还可以加大收购力度,但是那些已经深陷其中的银行家可无法接受。 尤其是巴林家族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以及佩雷尔家族,他们可不会允许别人薅他们的羊毛。 在多方势力的重压之下新的运河监察委员会成立,也第一次发挥了其应有的职能。 默罕默德·阿里倒是想阻止这一切,只不过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仅仅是奥、法、西三国的舰队就足够让埃及海军缴械投降. 实际上默罕默德·阿里发布了让亚历山大港全面戒严的命令,只不过面对来势汹汹的多国联合舰队埃及海军的哈立德帕夏没敢执行命令。 新的运河监督委员会立刻召开会议,为了挽回投资者,新的苏伊士运河计划是原计划宽度和深度的两倍。 按照最新的投资分析,只需要十五年就让投资者们回本。 为了支撑这个庞大的计划,以及惩罚埃及,苏伊士运河公司需要埃及政府向运河工程每天提供的劳工不能少于两万人。 “两万人对于埃及来说不算什么,但问题是埃及方面曾经以食物和水源为要挟,拒绝为施工队伍解决后勤问题。 结果就是劳工暴动,这让苏伊士运河公司损失很大。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埃及方面提供多少劳工都是白搭。” 法国的代表维尔利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没错,我们还要防止埃及人哄抬物价,他们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英国的代表哈顿爵士显然已经被坑出经验了。其他的代表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遭遇,默罕默德·阿里在坑害欧洲人方面确实有一手。 很快会议就变成了一场声讨大会,经过多方讨论,最终撒丁王国代表加富尔伯爵的提议获得了最多赞同。 委员们又在其基础上完善了一番,最终呈现在默罕默德·阿里面前的是: “埃及政府每日提供的劳工数量平均不得少于两万人,运河工人所需要的机械、工具、食物、医疗由运河公司提供,由此所诞生的费用50%则是由埃及政府承担。” 第13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下) “你们在做梦!这根本不可能!” 默罕默德·阿里咆哮道,只不过一个虚弱的老人并不能吓唬住苏伊士运河监察委员会的特使。 “抱歉,这是通知,而非请求。您和您的政府只能选择执行或者被迫执行。” “我杀了你!信不信!” 默罕默德·阿里再次耍起了流氓,他知道欧洲人都是很胆小、懦弱的。 使者不慌不忙地解开了上衣,露出了腰间满满的一捆炸药。 “我相信您不会这样做的。” 使者脱下帽子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马尼奥宫中的侍卫们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 默罕默德·阿里只能目送着对方离开,他当然可以下令全城戒严诛杀运河监察委员会的队伍,但那样一来埃及,以及他的家族也就不复存在了。 面对这种明摆着的霸王条款,默罕默德·阿里握紧了拳头,突然他的鼻子开始流血,周围的宫女和侍者试图帮他止血,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很快他就溺毙在自己的鲜血之中。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埃及再也没有人能妨碍苏伊士运河的修建。而修建运河期间产生的夸张的债务也宣判了这个国家的死刑. 弄死埃及已经成了所有列强的共识,毕竟默罕默德·阿里已经有了多次前科,让列强们达成共识也很容易。 只要让他们看到除掉默罕默德·阿里的好处,首先是不用担忧继续被这个老混蛋骗,其次埃及将成为列强们可以自由争夺的区域。 最重要的是从今以后埃及的资源、人口、一切都可以任列强们予取予求,这样一来不但能大量节省成本,甚至还能大赚一笔。 这一次弗兰茨就要彻底弄死默罕默德·阿里,后者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 默罕默德·阿里去世,他的孙子阿巴斯一世根本来不及悲伤就不得不继承埃及帕夏的职位和他祖父欠下的债务。 其实阿巴斯一世本人并不觉得悲伤,他十分讨厌埃及王朝的开创者。默罕默德·阿里的葬礼寒酸到让欧洲各国的使节感到惊讶,毕竟在他们心中这样一位王朝的开创者葬礼应该是十分隆重的。 然而阿巴斯一世是一个傲慢、自大又保守的蠢货,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他在默罕默德·阿里死后的第二天便取消了其生前制定的大多数改革。 学校、工厂统统被关闭,被拍卖,这倒是让委员会的成员们很感兴趣。 阿巴斯一世十分厌恶去欧洲留学的埃及人,不过他身边最信任的二十个仆人中并没有一个完全效忠于他。 阿巴斯一世身边的人几乎都是欧洲各国安插在其身边的棋子,他也想过反抗。 只不过这一次列强们也不想和他玩游戏,所以阿巴斯一世只能乖乖从命。 两万劳工对于埃及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此时埃及的奴隶都不止两万。 但阿巴斯一世的政策却分裂了一个刚刚构成的国家,十几个民族,以及无数国家精英开始为自己的生存而战。 阿巴斯一世对经济更是一窍不通,在他眼中棉花和烟草赚钱,所以农田全部改种棉花和烟草。 这一次的改种更加彻底,任何拒绝种植经济作物的农民都会送到运河的施工队伍中。 至于粮食问题,奥地利帝国坦桑尼亚总督区的粮食刚好可以解决这一问题。 奥地利帝国坦桑尼亚总督区的粮食如果运回国需要通过好望角性价比太低,所以弗兰茨从最初的定位就是埃及、奥斯曼、阿曼、印度这些国家。 从坦桑尼亚运粮食到红海的塞法杰港运费就便宜多了,至少在此时看来是一件双赢的好事。 当然作为粮食供应商的奥地利帝国无论怎样都不会亏,短期内所面临的问题无非是将粮食卖给谁。 等到未来苏伊士运河开通之后,奥地利帝国本土将再也不会出现粮食危机的问题。 其实还有一批人比弗兰茨还期待苏伊士运河的开通,那就是威尼斯的商人们,他们一直在为这条运河出谋划策。 除此之外,威尼斯商人还是苏伊士运河公司股票的爱好者,他们就如同信仰般会定期买进一些。 对于弗兰茨来说倒是无所谓,他虽然是对苏伊士运河志在必得,但却不一定非要使用武力和阴谋。 然而在英国人看来这就是一个阴谋:奥地利人想要控制苏伊士运河股份有限公司。 英国政府自然不可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们只能不断加码。 这倒是弗兰茨很愿意看到的,他巴不得苏伊士运河修得又宽又阔,最好还能完成的快些。 相比于苏伊士运河问题,欧罗巴货币同盟的关注度则要低得多。 欧罗巴货币同盟虽然已经建立,但是各国为了防止其他国家商品入侵本国都加高了贸易壁垒,并且出台了相应的货币防御政策。 只是这些国家没想到的是商品虽然防住了,但是人员和货币本身却防不住。 小国的富商和人才不可避免地流向大国,而大国的金融业则轻松地渗透进了小国。 奥地利帝国是此时整个体系最大的受益者,毕竟它坐拥着德意志、亚平宁两大关税同盟,同时还是西班牙和俄国的贸易伙伴。 弗兰茨也第一次感到了奥地利作为中欧霸主带来的好处 在不知不觉间,奥地利帝国经济方面的影响力已经赶上了英法,并且在实际上控制着更多区域。 只不过金、银双本位货币体系必须要变,否则每一次新矿脉的发现都是对同盟的一种冲击,尤其是贵金属总量最多的奥地利帝国。 大国之间的贸易量也在上升,然而隔阂却不会消失,相反由于贸易量的上涨贸易摩擦也在不断增加。 英法奥三国政府几乎都在宣传是其余两国工人抢了自己国家工人的工作机会,影响了本国商品的价格和企业的收益。 弗兰茨并不喜欢这种幼稚的游戏,然而面对这种无礼的指责,沉默只会让对方认为你默认了或者是好欺负。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也不得不参与到这场无休止的宣传战之中,好在奥地利帝国的造纸业和摄影业十分发达。 在尝到了货币同盟的甜头后,弗兰茨决定在殖民地推广。 第14章 掠夺式的索取 不过这种推广并不是确定贵金属的交换比,也不是相互赋予铸币的资格,而是用奥地利帝国的货币代替当地的货币。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弗兰茨真正的目的是为未来发行纸币打下基础,所谓的预期钞模式适用范围太小根本无法达到纸币的效果。 一旦可以用纸币代替当地货币,奥地利帝国就等于在经济上彻底完成对该地区的同化,理论上可以用纸币源源不断地从该地区套取利润和物资。 不过相比这些奥地利帝国最需要解决的依然是4700万人的吃饭问题,欧洲人真正吃饱饭实际上也是从二战结束之后。 但历史上的原因比较复杂,二十世纪以后大多时候并不是没有吃的,而是吃不起。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面临的问题比较单纯就是生产力不足,一旦发生灾荒或者战争,粮食产量减少就会有人饿死。 哪怕弗兰茨建立了粮食保障体系,但仍有一部分人会死在黎明之后。 因为战时体系不可能永远持续,当放开市场之后粮食价格就会上涨从而会使一部分人买不起粮食。 弗兰茨会以各种理由举行庆典和慈善活动来帮这些人渡过难关,除了物质上的帮助,奥地利帝国皇室工厂、庄园,以及海外开发公司的招聘也从未停过。 但人力总有穷尽时一部分人依然无法逃脱被淘汰的命运,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力还没到能养活“任何人”的程度。 在1848-1849,两年的时间里没有发生饥荒,一方面是弗兰茨早就做好了粮食储备,另一方面则是从殖民地掠夺式的索取。 在这两年间奥地利帝国所有在非洲西部,西南部的殖民地都发生了饥荒。 为了能快速回本,奥地利帝国殖民地主要种植的是经济作物,而粮食从哪里来呢? 答案是抢。 之前由于立足未稳,奥地利帝国在非洲殖民地采取的是合作的方式,用粮食、商品、武器来换取当地原始王国的劳动力。 其实由当地的原始王国实施间接管理要比奥地利帝国直接驯化、管理黑奴要容易得多。 由于省去了很多麻烦,效率反而是要比直接管理更高。所谓的麻烦一方面是捕捉、驯化、管理、控制黑奴的成本,另一方面则是降低了当地部落的敌视情绪。 另外没有直接管理也就避免了过多的感情投入,相反由于平行管理会加重普通殖民者对黑人部落的歧视。 当然那些黑人奴隶和监工如果处处表现出远超奥地利帝国殖民者的能力、智慧与品格,那么弗兰茨就会被这招反噬。 不过弗兰茨不觉得有这种可能。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弗兰茨在殖民地委派的神父都是一群大德意志主义者,他们对黑人不会有半点好感。 而且这还是一招阳谋,由于采用的是间接控制,所以避免了和当地原住民直接冲突。 本该在殖民者和原住民之间的矛盾就转嫁给了原住民与原住民统治阶级的矛盾,而那些部族领袖虽然很坏,但却不蠢。 他们也知道不能太过逼迫本族人,然而他们也不想或者说不能放弃和奥地利帝国合作换取物资的机会。 于是乎这些部落首领们纷纷选择了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办法——猎奴。 那些人数多的部落进攻人数少的部落,人数少的部落则是通过偷袭,联合其他小部落的方式对抗大部落。 所有的部落都或主动、或被动地开始更加依赖奥地利帝国的殖民者,因为殖民者可以提供强大的武器和压倒性的力量。 各种阴谋诡计和惨无人道的屠杀不断上演,在不断吞噬融合之后,最终剩下的只有几个最卑鄙、最强大的部落。 本来这场游戏应该还会持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然而战争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老实说1848年的战争压力比弗兰茨想象中要大,他起初认为自己囤积的粮食足够用十年。 然而现实是战争期间奥地利帝国涌入了大量难民,大大增加了粮食缺口。 除此之外,限制粮价并不能完全阻止非法商人投机倒把,大量的粮食被少部分人囤积,甚至转移到国外。 虚报储量和监守自盗更是屡见不鲜,很多储备基地在之前的丰年并没有购入足够多的粮食,但错误的情报却让弗兰茨产生了误判。 之后随着战争到来粮食价格暴涨,一部分官员更是起了邪念,趁机吃拿卡要暂且不提,部分地区还有人养起私兵,更有甚者通过秘密渠道偷偷资敌。 战后十九座方舟的主管,其中十五位遭到枪决,一人流放,屁股干净的只有三个人。 (弗兰茨为战时准备的秘密粮仓又被称为方舟,能混到方舟主管的人一般都有着相当强的个人能力和家族背景。) 在各种力量的共同作用下,弗兰茨不得不通过掠夺殖民地的方式来弥补远高于预期的损耗。 其实加速殖民进度也在弗兰茨的计划范围之内,只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在一个更加安全的大环境下进行。 因为黑奴实在是太不好用了,清理石块、平整土地、翻耕这种简单的工作都干不好,不是差强人意,而是怨声载道。 几乎每一个殖民地的官员都会写信抱怨黑人部落不讲信誉,小偷小摸不断,甚至会故意破坏殖民地的设施、袭击落单的殖民者。 所做的工作更是一塌糊涂,直到灭了几个部落才有所收敛。 然而那些部落只要过个一年半载便会旧态复萌,奥地利帝国的殖民者们对黑人部落不只有警戒,甚至还很憎恶。 当弗兰茨要求殖民地政府去掠夺那些黑人部落时,不但没有“圣母”跳出来反对,甚至还赢得了广泛的支持,毕竟奥地利帝国的殖民者苦黑人久矣。 “圣母”出现的前提也是要有感情基础的,但此时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大多数殖民者与黑人并没有直接接触,他们看到的是一群野蛮、暴力、残忍嗜杀、道德败坏、卑鄙无耻的类人生物。 更可恨的是这群家伙在工作中遗留的问题都需要己方承担,甚至还要将有限的物资分给他们。 除了极少数人以外,大多数“圣母”都是因为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没有损失可以随便凹人设,但凡动了他们的利益翻脸比翻书还快。 于是乎本该“圣母”的那群人成了此时的急先锋. 第28章 君士坦丁堡之行(上) 其实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刚下船,码头总管德里亚帕夏就以他此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皇宫。 此时年仅十岁的穆拉德五世并没有因俄国的大兵压境而感到恐惧,依然在花厅中和太监、宫女们玩耍。 毫无疑问谢夫凯芙扎太后将他保护得很好,但谢夫凯芙扎太后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太多政治经验的女人。 如果不是迈吉 剑落下,宇辰愣是没有考虑的机会,本能的反应让他低下了头,再一次心惊胆颤的躲开了那致命的攻击,天辰幻步也并未消失,宇辰是毫不犹豫的疾驰腾空而起,方才舒了一口气。 “主人,洪荒蛮地已经到了。我们是直接进去,还是?”蚩尤对着叶残雪问道。 老流氓道,当然不能得罪,我们要利用他们,让他们以后给我们抬轿子。 八月的酷暑,开着变频空调的清凉和室内,一只白虎伏在柔软的长毛毯上,时不时地蹭着自己硕大的脑袋,“呜呜”地轻诉着什么。 “所有人听令!将刺客全部抓住,反抗者格杀勿论。”龙天阳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表现的这么冷血,对于要威胁李云飞的人,他也是会毫不留情的将这些人抹除。 张济危又迷惑了,周围二十里的范围之内都已经搜完,极乐圣教的十多万大军,这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楚家位于西南,离华海市万里之遥,藏于青山绿水中,未达到八脉一体境界,是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老板,烤好了10串羊肉串,你先吃着,我继续烤。”说着把搬了一箱啤酒到陈一刀旁边。 对微软和sony、以及盛大腾讯暴雪这样的公司,当然是可以挣扎一番的,特别对微软和暴雪来说,他们有技术,有资金,现在唯一想做的是:蓝茵电子是否同意把虚拟现实头盔应用到他们的游戏里。 “你完蛋,你把我‘裤’子泼湿了,我要脱下来晒。”陈一刀站起来又要耍无赖了。 “砰!”叶潜举起手臂护住自己的脸,更重要的是挡住自己的下巴,如果遇到精通拳击的高手,一拳就能把叶潜打翻在地。 他好似将游龙星之上的一切全部舍弃一般,不再回想当年的惨痛经历。 李豪根据记忆,直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删除,他骨子里还留着赛车手本性,想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他大约花了十多分钟,将狐朋狗友一一删除。 隐世孙家,是近百年才宣布退隐的家族,他们原来也是居住在琴岛,但是在斗争之中,败给了赵家,然后就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隐居了,所以才有不少人还知道这个家族,不过再过几年,这个家族也就淹没在历史的海洋中了。 “林冬,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如此,此界会不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黑风激动的问道。 李豪了解了游戏的意思,也就是他可以利用特权规则进行财富积累,但前提条件是游戏所管理的期货账户,要跟得上他财富累积的进度。这样才能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返还金额,并且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不管,现在林枫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将刑捕堂的众刑捕手都四散分开,便各自按照之前的计划,慢慢的朝玄化寺走了上去。 太虚观坐北朝南,按照八卦方位布局,坎上离下,中轴线从坎离二位穿过,所有的重要的建筑,都建在这条中轴线上。 第15章 帮凶 奥地利帝国的殖民者中对黑人土著最客气的还要说意大利人,无论国家、教会和其他民族怎么说,他们对黑人始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不过由于在弗兰茨的刻意引导下,意大利人也很讨厌害他们多做工的那些黑奴。 受到大德意志主义和宗教影响的德意志人对黑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印象,他们是发动战争的主力。 至于奥地利帝国的其他民族可谓是个个身怀绝技,然而奥地利人比起爱尔兰人来还是太过仁慈。 那些爱尔兰人在听说黑人可能和他们争夺食物和工作时毫不犹豫地参加了军队,竭尽所能杀死每一个他们能杀死的黑人。 不过要说到残暴,还得是西班牙人,他们并不需要任何煽动,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上面的话看起来有些词不达意,但碍于尺度问题只能写成这样。) 黑人部落最为人诟病的缺点之一就是短视,除了一些真正的黑人王国以外,绝大多数黑人部落都不懂得贮藏粮食,他们所谓的粮食就是兽群、牛群。 由于当时的技术有限,很难将那些牲畜运到奥地利帝国本土。 弗兰茨最先想到的是冷藏船,毕竟很多年前奥地利帝国就已经有了简易的制冰机,甚至还用其当过空调。 这些年来很多重要的教堂和政府高官府邸也都采用了这项技术,只不过没有冷冻过肉而已。 然而现实是把温度从三十度降到十六和从三十度降到负十六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但奥地利帝国技术部门有点让弗兰茨惯坏了。 弗兰茨个人是非常重视科技研究的,其中最重要的体现的就是对研究经费一项十分慷慨。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科研部门最习惯的做法就是加大投入,突出的就是一个力大砖飞。 不就是功率不足吗?多来几台蒸汽机不就完事了? 不过这种做法用在国防和探索领域还好,但这种做法在民用领域显然就有些不合适。 结果就是奥地利帝国的冷藏船耗费的煤炭价格几乎等同于运送肉类的价格,这就让这项发明失去了意义。 好在弗兰茨早就有其他方案,比如在殖民地建立罐头厂。做成罐头之后方便保存也方便运输,最大的问题就是难吃。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难吃并不是问题,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至于如何击败那些非洲部落,只能说这是一个蠢到不能再蠢的问题,实际上由于奎宁和大蒜素的出现非洲已经没有东西再能阻止欧洲人深入内陆。 当然此时能廉价提供这两种药品的只有奥地利帝国,毕竟弗兰茨已经布局了很多年,奎宁的产量已经足够奥地利的殖民者使用。 其实但凡有些战斗力的军队或者组织都很难败给非洲土著的军队,哪怕使用相同的武器也不行,更何况早就有这种打算的弗兰茨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卖给土著新式武器。 原始部落的军队,无论是组织度,还是训练度都无法和此时欧洲的军队相提并论。 更何况弗兰茨深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他派出的都是装备精良的殖民军,所任用的军官都是对付土著的专家。 根本没有所谓的战争,战场上只有一边倒的屠杀。 奥地利帝国由于是多山国家,所以轻量化的步兵炮的追求就没停过。而且由于开花弹的崛起,导致奥地利帝国有数量相当多的三磅炮和四磅炮。 这些家伙如果放在欧洲战场除了山地以外的地方就是笑话,但是放在非洲就是攻城拔寨的神器。 更何况绝大多数的黑人部落连像样的篱笆都没有,往往只有几根木棍戳在那里。 比起三磅炮、四磅炮更恐怖的是奥地利帝国的反步兵火箭,弹片对于无甲目标的杀伤力堪称恐怖。 除了在战场上遭到奥地利殖民军的降维打击,那些土著部落还要面临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奴隶叛乱和族人的愤怒。 那些其他部落战败奴隶趁机叛乱自不必说,那些土著部落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之前弗兰茨特意压制了这种矛盾就是为了在此时让他们互相残杀。 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并不需要奴隶,而在西非又没有阿拉伯人来购买奴隶,不过却有达荷美。 达荷美王国曾经在奥地利帝国初到非洲的时候与之发生过一些摩擦,不过在被奥地利帝国军队痛打了一顿之后达荷美国王盖佐就学乖了。 他不仅让出了南部的半壁江山,甚至还将奥地利帝国西非总督海因里希·冯·格罗斯侯爵任命为了“耶沃冈”(类似于白人事务总领大臣)。 (之前地图上有些问题,奥地利帝国并没有完全吞并达荷美。) 达荷美国王盖佐在失去了南部海岸和全国近四分之一的部队之后并没有消沉,反而是通过合纵连横以及野蛮的战争征服奥约,再次获得了出海口。 达荷美国王盖佐在此时的非洲算得上一位明君,不过弗兰茨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与达荷美王国的合作对于双方来说都不吃亏,奥地利帝国可以清除殖民地上的黑人和战俘,同时也换取紧缺的物资和贵金属。 而达荷美王国则是一方面拓宽了业务,一方面可以利用这些廉价的黑奴去其他国家那里换取更多他们想要的东西。 达荷美国王盖佐实际上非常畏惧奥地利帝国,他每年都会向奥地利帝国进贡,除了那些黑人以外弗兰茨向来是来者不拒。 达荷美国王盖佐也是极少数愿意向奥地利帝国学习农业技术的非洲君主,他的国家也因表现好而幸免于难。 失去黑人奴隶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来说并没有太大影响,实际上奥地利帝国殖民地是除皇室领地以外农业机械化程度最高的地区。 没办法奥地利帝国殖民地太缺人,黑非洲给欧洲人留下的印象太恐怖,有些人就是宁愿饿死都不来,对于这些人弗兰茨也没什么好办法。 不过对于人力不足这件事就容易得多,播种机的效率是人工的三十倍,而收割机的效率是人工的五十倍,更别说那些用蒸汽驱动的机械。 第16章 关于推广农用机械的二三事 希恩是一名巴伐利亚的破产农民,本该他是要被分配到皇室庄园中做工。结果被人骗进了赌局,最后无钱抵债不得不踏上了前往非洲的船。 不过这里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怕,只是这种好像军营一般的营地让他抬不起头来就是了。 奥地利帝国殖民地早期士兵的比例相当高,所以建筑风格也都偏军事化。 一个十九世纪的普通人进了军营自然会感到害怕,不过来到农田里希恩就没那么拘束了。 他喜欢这里的土地,太肥沃了!简直像是几千年没种过地一样! 不止肥沃,而且一望无际,希恩都可以想象出丰收的景象,他在金黄的麦浪中自由地翱翔. 中士哈尔制止了正在四处乱跑的希恩,提醒道。 “先生,您是来种地的。” “抱歉,大人。是我失态了。” 希恩不自觉地摘下帽子放在胸前,这样的动作把哈尔中士逗笑了。 “不用这样,我们也比你们好不了多少。真正的大人物都在堡里呢,而且如果在国内该行礼的人是我才对。哈哈!” 哈尔中士并不是德意志人,他是个斯拉夫人,不过具体是什么民族从他爷爷那辈就不清楚了,反正是跟着欧根亲王的队伍逃回来的。 “不过大人.这么多土地,我们这点人哪能种得完?” 面对希恩的疑问,哈尔中士神秘一笑。 “明天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这是希恩第一次见到播种机,只见哈尔中士牵着两头牛,两头牛的中间还拉着一台巨大的木质小车。 随着两头牛将小车拉动,锋利的耙齿缓缓插入土壤,划出一条条规整的沟壑。 同时随着轮轴带动齿轮转动的声音,一颗颗种子通过一系列精巧的木制滑槽和金属筛网,被均匀等距地分配到每一条沟壑中,最后再由挂在后面的推子将沟壑填平。 希恩愣住了,即便是像他这样的老农也无法能做到如此精准,更别说这效率不知道高出了他多少倍。 “希恩老弟,你也来试试!” 哈尔中士喊道,希恩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在亲身感受了一番之后,希恩感慨道。 “上帝啊!这一定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哈尔中士又滔滔不绝地说道。 “这算什么!我们还有施肥机、滚压机、收割机过一段时间还会有专家带着新玩意来” 希恩难以置信地说道。 “帝国居然有这么伟大的机械,那为什么又需要我们呢?” 哈尔带着希恩走上前面的山坡叹道。 “看吧!根本种不完。” 映入希恩眼帘的是无尽的田野,他再次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麦香. 在殖民地农机推广的相当顺利,毕竟不用机器他们是真干不完,而且真正非常保守的人是不会来到这片土地的。 皇室庄园内推广农机也不费力,毕竟庄园内和殖民地一样很多要求都可以强制执行。 而皇室庄园中农民的主观能动性会更高,毕竟想进皇室庄园当农民可不容易,不但要经过重重审查,甚至还需要一些特殊技能或者是一点贿赂。 同样作为佃农,在皇室庄园的待遇不知道比普通贵族的手下好多少,更别提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私人农场了。 可能由于平均受教育水平不高的原因,十九世纪大多数的德意志人更习惯服从,而不会问那么多为什么。 在某些人看来这就是一群只会服从的傻子,但在弗兰茨看来却是其可爱之处。 当然弗兰茨还是会趁着上农机课的时候来给皇室庄园内的民众普及德语,神父的忠诚教育也是不能少。 关于德语和所谓的忠诚教育,教会已经摸索出了一套最适合奥地利帝国国情的模式即神话-话剧模式。 神话和话剧的门槛较低,应用范围较为广泛,同时寓教于乐,不容易让听众产生抵触情绪,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人的思维。 除此之外好的神话和话剧还能增强集体共鸣,甚至还能帮忙构筑文化认同与传承。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模式教会都很熟悉,而且神话故事本就适合宣传宗教。 这样他们既能完成政府交付的任务,还能顺道夹带私货宣传教义。 弗兰茨自然清楚教会的行动,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毕竟此时教会是绑在奥地利帝国这辆战车上的。 此外农机课也很重要,一方面是方便维护和维修,另一方面真正了解农民需要的还是农民。 弗兰茨可以找一群机械工程师来仿造其他国家已有的农业机械,也能根据自己的记忆让工程师们改良机械。 但真正能让这些机械符合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人还得是那些有技术的农民。 能解决问题的工程师们固然伟大,但能找到并提出问题的人也同样伟大。 农业机械在皇室庄园和殖民地的推广倒还顺利,贵族的庄园也在弗兰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下,或主动或被动地拥抱了农机。 一方面是农业机械的好处肉眼可见,另一方面是不使用农业机械就会被市场淘汰。 对于普通农户则很麻烦,因为他们手中的土地太少,资金更是少得可怜。 弗兰茨推行农业机械最受伤的就是他们,最反对的人也是他们。 农机明明让农民的工作变轻松了,还能扩大种植面积增加收入,为什么会有人反对呢? 首先,农用机械不是谁都买得起的,其次大多数农民手中没有更多的土地也无力购买更多的土地。 此外农用机械会极大的提升农业生产效率,这就导致同样的工作不需要那么多人了,农民就会失业。 农用机械的更深层次影响是会降低农产品生产成本,进而降低农产品价格。虽然此时弗兰茨一直在用政策压制,外加国家收购的方式来维持粮食价格。 但这种明显违反市场规律的事情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降低农业人口比例是早晚的事。 不过弗兰茨希望人们能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前往工厂、城市、海外,而非被逼无奈。 除此之外,传统观念,对新技术的怀疑、排斥也在阻碍着农用机械的推广。这其中原因就比较复杂了,有些人是蠢,有些人是懒,有些人则是没安好心。 第17章 抑郁的威廉四世 其实弗兰茨什么都不需要做,市场的大棒用不了几年就会教这些家伙重新做人。 农业国向工业国转变的阵痛是每个国家都必须经历的,不过弗兰茨并不这么认为,奥地利帝国也受不起这样的折腾,至少哈布斯堡家族不该当这个恶人。 弗兰茨的办法是成立皇室农用机械租赁公司和农业银行,其实之前奥地利帝国就有类似的组织,不过提供的是良种和种植技术。 皇室农用机械租赁公司可以廉价将农用机械租借给农民,但是需要根据当地实际情况设立租期,以保证每家都能受到恩惠。 弗兰茨知道一定会有人有其他想法,所以他提前留好了后门,租赁的权利是可以转让的。 这就让一些土地多的普通农户可以用金钱或者物品去那些土地少但人多的农户交换租赁机械的权利。 另一方面农业银行针对农民的贷款也给了他们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一部分人必然会贷款扩大再生产,然后购买更多的土地成为真正的土地资本家或农场主。 当然也会有一部分人因为错判形势进而失去土地,不得不进入城市或者去海外殖民地谋求生路。 他们失去的土地会被银行卖给需要的人,而那些农场主使用农机几乎是必然的选择,毕竟不这样做他们也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弗兰茨所做的一切的最终目的就是降低奥地利帝国的农业人口比例,从而实现真正的转型。 但奥地利帝国的实际情况要更复杂一些,那就是土地并未得到完全开发,暂时可以用扩大耕地面积来缓解矛盾。 不过这期间得利最多的依然是大地主和大资本,好在弗兰茨就是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地主兼资本家。 更多的农民进入城市是时代的必然,国内的未开发土地和海外的殖民地只能作为缓冲,谁也无法忤逆这种趋势。 弗兰茨所做的,不过是希望大家可以平稳落地而已。 随着更多的土地被开发,更多的农业技术被应用,以及粮食来源的多元化,奥地利帝国将真正摆脱饥饿。 奥地利帝国农业科学院也从未停止过对良种的培育,同时化肥工业也在不断升级。 钾肥虽然很早就被弗兰茨鼓捣了出来,但由于生产思路出了问题所以一直产量不高、价格不低。 钾肥相比于早期用硫酸分解磷矿获得的磷肥,有着抗逆性强、提高产量和品质、优化土壤结构等诸多妙用。 单就效果而言在当时钾肥强于磷肥,不过英国人并不这样认为,为此德意志人和英国人的争论持续了很久。 最后双方都固执地只使用本国开发的化肥,不过弗兰茨清楚,复合肥才是王道。 毕竟古语有云“掺了金坷垃,一袋能顶两袋撒” 至于钾肥产量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世界最大的两个光卤石钾盐矿一个就在安哈尔特公国的施塔斯富特,另一个在俄罗斯的索利卡姆斯克。 俄国的索利卡姆斯克也许不好搞(主要是太远),但是找德意志邦联共同开发施塔斯富特,安哈尔特公国一定无法拒绝。 弗兰茨发财从不会忘了兄弟们,德意志诸邦的兄弟们自然也愿意跟老大哥一起发财。 面对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安哈尔特公国也只能含泪答应。 对于奥地利帝国共同开发的邀请,德意志诸邦都很欢迎,他们对弗兰茨的感激甚至胜过了对安哈尔特公国的感激。 毕竟如果没有奥地利帝国牵头,那么安哈尔特公国独自开发自己境内的光卤石矿脉也属正常。 虽然发展会慢上一些,但是拿到自己手中的钱却是实打实的,而且还能通过独占资源来要求更多.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一厢情愿,安哈尔特公国处于普鲁士的包围之中,安哈尔特公爵利奥波德四世无论怎么想也依旧要受普鲁士的摆布。 正因为如此,安哈尔特公爵才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弗兰茨共同开发的提议。 整个德意志邦联中只有普鲁士最难受,毕竟没有奥地利帝国横插一杠,这一切就是威廉四世的独食。 但现在奥地利帝国打着德意志邦联的旗号,如果威廉四世真要是选择拒绝的话,那德意志诸邦还有那些民族主义者就能给柏林冲了。 即便排除这些,仅仅是奥地利帝国就不是普鲁士和安哈尔特能拒绝的。更糟的是此时奥地利帝国刚好有“空”,威廉四世可不觉得自己有腓特烈大王的能力。 然而憋闷是难免的,威廉四世生气地在王宫中大喊大叫,好不容易胸中的憋闷之气稍缓想要外出透透气,结果刚来到王宫大门前就遭遇了一场暗杀。 一名普鲁士炮兵军官突然开枪打中了威廉四世的手臂,威廉四世倒是表现得很镇静,毕竟他也经常遭遇暗杀。 威廉四世一边让医生清理伤口,一边等待审讯的结果。然而审讯官称这位名叫赛弗·罗格的炮兵军官是精神病人,这让他难以置信。 很快威廉四世又收到了很多柏林名流的信,他们都为这位可怜的炮兵军官求情,其中更包括贝蒂娜·冯·阿尔尼姆(当时普鲁士最有名的女作家)。 所有人都称释放刺客将换回国民的爱戴,无奈之下威廉四世只能展现了自己的仁慈。 但很快威廉四世又郁闷了,因为赛弗·罗格被释放后喝得酩酊大醉,并且大肆吹嘘他是怎么通过装傻骗过审判官和国王的。 这件事让威廉四世名声扫地,虽说在1848年时他就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了,但赛弗·罗格的事情还是将他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弗兰茨倒是明白威廉四世怎么患的抑郁症了,这样还都能忍,简直不是人。 历史上的赛弗·罗格是不是真的患有精神疾病不好说,但这一世显然不是,毕竟弗兰茨派去的间谍百般威逼利诱都不能让赛弗·罗格承认自己不是傻子。 最后还要靠一个临时演员化妆成赛弗·罗格的样子,在柏林街头的酒馆中演这出戏。 最让弗兰茨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这样的终极侮辱威廉四世还能让赛弗·罗格活着。 反倒是真正的赛弗·罗格得知“自己”羞辱了威廉四世后便神秘失踪了。 第18章 要黄油!不要大炮! 奥地利帝国的杀虫剂研究相对顺利,除虫菊和鱼藤哪怕到今天也是应最广泛的天然杀虫剂。 由于最初就选择了最正确的目标,所以省去了很多弯路。只不过鱼藤也开始作为入侵植物入侵奥地利帝国的乡村地区。 在奥地利帝国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喜欢用利用其特性在小河沟中捕鱼。 但真正让这种植物在奥地利帝国扩散开来的原因是可以利用它去别人家的鱼塘偷鱼. 农作物方面除了扩大了甜菜、玉米、向日葵的种植面积以外,其他方面和历史上差别不大。 之所以扩大了这三种作物的种植面积,主要是这三种作物在输出糖、淀粉、油的同时还能提供大量的动物饲料。 向日葵最初是被作为一种花卉引入奥地利帝国,但很快饿到不行的农民们便趁着夜色偷老爷家花园里的葵花籽吃。 后来老爷们干脆把种子卖给农民让他们自己种 葵花籽是优秀的油料作物,但是当时奥地利农民并不清楚,地主们也更习惯于用油菜和亚麻榨油。 一直到十九世纪末终于有人做了个统计发现葵花籽出油率相当可观,并且发明了专门用于葵花籽榨油的机械,向日葵才真正被列入农作物的行列。 正因为如此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向日葵种植面积非常有限,不过此时在富哦缆车的干预下奥地利帝国已经是欧洲向日葵种植面积第二大的国家了(不含俄国),在解决匈牙利问题之后超越西班牙成为欧洲第一指日可待。 十九世纪的西班牙人种向日葵并不是为了榨油,实际上西班牙人很喜欢嗑瓜子,他们有可能是当时欧洲唯一一个会嗑瓜子的民族。 当时绝大多数欧洲人都是用手剥,以奥地利帝国为例,德意志人会把葵花籽放进烤箱和肉品、香料之类的一同烤熟后食用。 意大利人则会直接把葵花籽用油将其连皮带肉一起炸酥,然后直接带皮吃掉。 至于外莱塔尼亚的其他民族则通常会选择将其碾碎,然后混着其他东西一起做成面包或者糊糊。 十九世纪西班牙的向日葵和西班牙艮米差不多,都属于不那么正经的零食。 向日葵相较油菜的优势抛开那些十九世纪人根本听不懂的健康因素不谈,其最主要的优点在于皮实。 向日葵本身具有极强的抗逆性与适应性,除此之外病虫害少,并且遮蔽性强,能有效对抗杂草。 而对于弗兰茨来说最重要的是向日葵的副产品可以当饲料,这对于奥地利帝国养殖业非常重要。 奥地利帝国的畜牧业在弗兰茨的干预下可谓是多姿多彩,养猪业和养鸡业的异军突起让吃肉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尤其是养鸡业的发展速度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周期短、转化率高,只要形成规模效应很快就能让财富成几何倍数增加。 不过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巨大的风险,一旦出现鸡瘟或者禽类传染性疾病,一夜之间就能感染整个鸡场让数万只鸡归西。 过去农村有句老话“家有百万,带膀的不算”便是道出养鸡业的残酷。 巨大的风险一次就能让投资人血本无归,而且鸡的价格较低,不形成规模效应很难赚到大钱。 好在弗兰茨并不缺钱,而且早期几次团灭也让他积累了经验。 弗兰茨回忆起了一种土方法:白酒+大蒜汁儿。基本上可以认为这是给鸡用的抗生素,实际上也是这么一回事。 这种方法一直到21世纪早期依然在使用,不但材料容易获得、制作简单,而且效果拔群。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请了维也纳兽医学院的专家来建立一套适合养鸡场的设计和维护方案。 奥地利帝国在1765年就已经建立了兽医学院,只不过这个兽医学院的存在感并不强,多半都是大地主送自己家族的子弟来学习,所教授的内容也都是东拼西凑来的。 弗兰茨直接将兽医学院和其他几所农业学院合并成了奥地利帝国农业大学,让这些农学家更方便交流,同时设立严格的审查标准保证人才质量。 奥地利帝国的养羊业和养牛业倒是没什么变化,非要说变化的话那就是饲料的变化。 由于弗兰茨的干涉,奥地利帝国的畜牧业规模明显膨胀了不少,代价就是所需的饲料也必须增加。 像是现代畜牧业,尤其是老美那样动不动用玉米、大豆作饲料,在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根本是不可能的。 毕竟有些人还吃不上玉米和大豆呢。 于是乎制糖厂的甜菜残渣、酒厂的酒糟、榨油厂的废料统统成为了新的饲料,一方面避免了浪费,另一方面又促进了商业循环在实际上降低了生产成本。 离心机最初被发明出来是用于化学实验中分离液体中的杂质,当初的那位发明者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发明会被后世用来制造黄油。 在过去人们需要先将牛奶放在一个巨大的浅的盘子中,然后静待所有乳脂浮上来,再用特制的漏勺将其捞起来放进一个罐子里等待发酵,最后搅拌成黄油。 现在这个过程大大简化了,由于成本够低整个欧洲的市场上都是奥地利帝国的黄油。 弗兰茨本人对黄油这种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黄油在奥地利帝国,乃至欧洲却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商品。 连小胡子在赌咒发誓的时候也会说“要大炮!不要黄油!” 总之黄油在此时的欧洲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种硬通货,弗兰茨万万没想到甚至有奥地利经济学家提出将黄油锚定为一般等价物向全欧洲发行货币。 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但实际上弗兰茨从黄油上赚到的钱比烟、酒、糖、茶任意一项都要高得多。 烟就不说了,此时香烟的市场还没打开。弗兰茨本想借着1848效仿美国给士兵发烟借机传播,结果由于军中有多名皇室成员坐镇愣是吓得没人敢抽。 毕竟奥地利人基本都听过那个传言,而且此时维也纳还乱成一片,只要脑子没什么问题的人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展现自己。 在啤酒方面,奥地利帝国的皮尔森啤酒彻底的征服了从北德意志到南意大利的所有市场。 然而比起征服了整个欧洲的黄油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第19章 铜 奥地利帝国农业方面的发展除了弗兰茨的不断干预和皇家科学会的贡献以外,与两位农业大臣的努力也分不开关系。 汀达尔负责行政管理,孟德尔负责技术的研发。 汀达尔是农场经理人出身,后来发迹成为农业大亨,对农业和市场十分了解。 汀达尔本身并不缺钱,或者说相比钱他更看重权力本身。汀达尔毕生积攒下的财富与奥地利帝国农业大臣的权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的他只要一纸公文就能让无数个曾经的他破产,甚至投河自尽。 在汀达尔看来那些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贪污犯才是疯了,当然他也很感谢那些蠢货,否则像他这样的小人物下辈子也不可能混到这种地位。 对于弗兰茨,汀达尔充满了崇拜和敬畏,在后者眼中前者比教会和政府宣传得要更加伟岸。 孟德尔则是和弗兰茨渊源颇深,从最早的培育良种,到后来上大学时来自皇室的资助,前者一直受到后者的恩惠。 在孟德尔和弗兰茨指导下,所有奥地利帝国的农作物和牲畜都在尝试杂交。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实际上却是卓有成效。 孟德尔本人对于生物学还是很有研究,这一世他并没有因为家贫而辍学,更没有去学什么古典哲学,而是一路畅通地在奥地利帝国的最高学府中学习生物学。 此时的孟德尔绝对算得上是专家中的专家,不过所谓技术监督并不是需要他逐个指导农业技术的开发,而是确保这些研究不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比如奥地利帝国关于永动机的研究就有几十项,但全部没有通过,因为根据技术官员的审查,这些研究在理论上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至于是否会出现学阀这一点弗兰茨并不担心,因为除了一些秘密研究以外,其他的研究都是平行展开的,多部门投票决定,除了弗兰茨以外没有人具有一票否决权。 当然如果实在走投无路,还可以考虑在《自然》、《科学》公开发表文章证明自己。 这些学术期刊弗兰茨会定期邀请一些国外的知名学者参与编撰,想在这上面舞弊的可能几乎为零。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引入了学术监督和问责机制,对于学术垄断和学术不端,以及学术造假的行为必须严惩。 养兔业和养鱼业也有起色,但是对比其他畜牧业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尤其是奥地利帝国的淡水鱼养殖,一直到现在也没摆脱亏钱的境地。 不过总体来说问题不大,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工业时代奥地利帝国的钢铁需求量猛增,不过随着发电机的问世和制氧技术的进步,奥地利帝国的顶吹转炉法也基本完成。 顶吹转炉法和之前奥地利帝国采用的碱性平炉法(马丁法)相比是全方位的进步,不但效率更高、耗能更低、品质也更加稳定。 唯一的问题是技术不太成熟,时常会发生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故。即便如此,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钢材产量也是世界其他国家无法想象的。 历史上1850年英国的生铁产量为225万吨,是法国的四倍,奥地利帝国的十倍,普鲁士的十一倍。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生铁产量已经远超英国达到了惊人的410万吨,所以弗兰茨才敢这样的肆无忌惮大搞建设。 而且随着资金的不断注入这个差距会越来越夸张,直到其他国家也开始技术革新。 在制铝业方面,由于西门子发电机的出现,曾经价格堪比黄金的铝仅仅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价格就下降了四分之三。 弗兰茨很清楚电解法制铝的秘密瞒不住,实际上如果不是皇室工厂保密工作做得够狠,这项技术早就传开了。 与其继续整天小心翼翼地发点小财,还不如扩大生产、降低价格、提高准入门槛来构筑自己的堡垒。 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 奥地利帝国的资源在后世看来似乎非常齐全,但在1850年奥地利帝国是一个非常缺乏铜矿的国家,捷克、匈牙利、特兰西瓦尼亚的铜矿还未被发现。 斯洛伐克的铜矿已经枯竭,仅有蒂罗尔和施蒂利亚两个埋藏深、品质低的小铜矿。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的铜产量不到英国的一百分之一,不到普鲁士的五分之一,如果不是弗兰茨从真腊和日本弄来了大量的铜,奥地利帝国发行铜币都困难。 然而即便是从真腊和日本购入大量的铜,但是无法满足奥地利帝国发展的需要,更别说是接下来的电器时代了。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并不喜欢开会,而且此时蒸蒸日上的奥地利帝国也没有到非开会不可的程度。 事实上中低级官员们都觉得皇帝懈怠了,自从大婚之后就很少把各部的大臣召集起来开会。 只有各部的大臣们才清楚弗兰茨并没有荒废政事,只不过在西班牙战争和反法战争之后奥地利帝国确实没什么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弗兰茨在阅读各部的报告之后都会单独找各部的大臣询问详情或是委派任务。 不过这一次需要多部门协同行动,所以弗兰茨就召开了御前会议。 其实内容也很简单,弗兰茨嫌弃日本人和真腊人开采铜矿太没效率,弗兰茨想帮帮他们,搞一个联合开发公司。 不过这一次不只是入股分红,奥地利帝国还会将冶炼厂直接建到真腊和日本去直接提高当地的生产效率。 “陛下,恕我直言。我觉得在国外设厂的行为可能导致我国的技术泄露,这样可能对我国不利。” 科技大臣沃尼克公爵先站了出来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弗兰茨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沃尼克公爵先站出来反对自己,反对的角度还这么清奇。这是十九世纪怎么还能扯到技术泄露上去? “技术泄露?” 弗兰茨一说这个,沃尼克公爵就气不打从一处来。 原来是之前弗兰茨大婚,日本使团的成员在庆典结束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四处乱逛。 如果只是乱逛也就算了,他们还从国家图书馆中盗取了大量技术、军事类书籍,甚至有人潜入工厂想要复刻奥地利帝国的机械模型。 第20章 囤货 不过这些日本人忘了一件事情,他们的亚洲面孔过于显眼,结果就是被抓了个人赃并获。 当然因为对方是外交使节,所以奥地利帝国方面也没法做出太过严厉的惩处,只是没收了赃物,让其留下认罪书便将其遣送回国。 其实类似的情况也在阿拉伯人和印度人身上出现过,甚至阿拉伯人和印度人比日本人更离谱。 例如当街大小便,用手去抓宴会上的食物,甚至还有一伙印度商人对着皇家女子学院的学生做下流手势险些被随行护卫灭团的情况。 总之国家科技安全是科技大臣的职责所在,沃尼克公爵的发言理直气壮。 “那就让他们出钱买好了。这样就不必担心他们偷学技术。” 弗兰茨也算是把皮球直接踢给了对方,这一次就轮到购买技术的国家紧张了。 “陛下,这样做有些得不偿失。日本、真腊这些国家距离我们本土太远,虽然价格便宜,但与高昂的运费相抵消之后完全是一种浪费。 市场上的铜价虽然一直在上涨,但就目前来说铜价完全在我们接受的范围之内。 如果陛下真的觉得有必要囤积大量的铜,那么我国也有铜矿,我们完全可以加大开采的力度。” 殖民大臣弗兰茨·库兰伯爵说道,如果不是由皇帝亲自提出,库兰伯爵根本懒得回答这种问题。 不过弗兰茨曾经多次极有预见性的行动帮助奥地利帝国度过难关,尤其是之前囤积粮食的先见之明让库兰伯爵十分佩服。 再加上教会和政府的宣传,库兰伯爵真不敢随便否定弗兰茨的策略。 “库兰伯爵,你说的很对。但我们和远东之间贸易的出口量要远大于进口量,我们的船并不是每次都能做到满载而归,既然如此带回来一些铜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那路程距离我们本土太远了。” 弗兰茨打断了库兰伯爵的话。 “所以我们可以先将铜送到加利福尼亚和坦桑尼亚,等到需要时再运回国内。” 库兰伯爵看到弗兰茨态度坚决便没有继续争辩,因为未来的事情他也真不敢下断言。 “库兰伯爵,时代正在发展,我们国内的铜矿实在太小了,哪怕是再怎么投入人力物力也不可能赶上英国。 而且我们的铜矿品位太低提炼的成本太高,投入越多浪费越大。 如果未来对铜的需求出现爆发式增长,那么未来我国就会相当被动。所以我们才需要早作打算。 只靠两个地球另一端的小国也肯定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派出勘探队在殖民地探索。 如果可以在殖民地找到铜矿,那么我们还能进一步降低成本。 除此之外,我相信我们国内也一定还有会未探明的铜矿存在,这些将是我们的战略资源。” “陛下,我觉得我国的国土上不太可能有遗漏的存在。” 内政大臣乔瓦尼·巴蒂斯塔伯爵十分肯定地说道。乔瓦尼伯爵是一位非常称职的内政大臣,他在上任之初就组织过规模浩大的国土资源清查活动。 作为一个工作狂,乔瓦尼伯爵对自己的工作非常自信,但这种自信也容易带来盲目的偏执。 “乔瓦尼伯爵,时代是在进步的。而且你也不能保证全国的官员都和你一样用心。” 弗兰茨对于这种工作狂还是抱有敬意的,但乔瓦尼伯爵显然没注意到所谓的台阶。 “陛下,可去年刚刚清查过。今年继续清查,那不是浪费金钱吗?” “你可以不做全面的清查,只在重点区域进行复查。” “可哪里是重点区域?” 乔瓦尼伯爵执拗地问道,不过弗兰茨倒是不在意。 “我想咱们国家的专家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弗兰茨想了想又说道。 “如果你们实在没有目标就在波西米亚好好找一找,还有贝尔格莱德附近。” 对于弗兰茨的指挥是没有人敢有意见的,更不会有人怀疑,毕竟皇帝能获得信息的渠道远远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相比的。 施瓦岑贝格亲王看到弗兰茨心意已决,为了避免乔瓦尼伯爵继续自讨没趣,施瓦岑贝格亲王大声说道。 “陛下英明!” 对于奥地利帝国的矿产位置弗兰茨自然不可能完全知晓,但是波西米亚是后世奥匈帝国的重工业中心各种资源必然齐全。 另一方面塞尔维亚博尔铜矿的大名弗兰茨还是听说过的,毕竟是冷战时期南斯拉夫最大的铜矿。 这一次弗兰茨的最低要求就是把这个博尔村附近的博尔铜矿找出来,博尔铜矿就是欧洲少有的富矿。 奥地利帝国、德意志地区、意大利地区的铜矿品位都很低,而其中奥地利帝国的铜矿不但品位低,埋藏深,还是多品种伴生矿提炼起来不是一般的困难。 实际上二战时期德意志地区最缺三种资源就是石油、铜、橡胶,其中石油和橡胶还可以靠人工合成。 而铜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德国人把铜像都熔了也赶不上消耗。 作为第二次工业革命中最重要的金属,奥地利帝国少了铜可不行。其实真正的铜储量大国是智利、澳大利亚、俄国。 不过问题来了此时俄国铜矿还未探明,智利则是太远且有英美虎视眈眈。至于澳大利亚则是兼具二者的缺点,同时还极度缺乏人力。 而且未来在战争中遭到一定程度的封锁是肯定的,不可能再像此前一样安逸。 事实上如果英国一心想打破交战的话,以奥地利帝国的海军力量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的。 只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对海外物资的依赖不强,外加英国人对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实力认识出现了严重的误判以至于前期被打得晕头转向。 由于前期损失过大,再加上弗兰茨早就埋下了定时炸弹全部引爆,英国人在内外交困导致兵力紧张才会让奥地利帝国过得如此安逸。 实际上如果英国一心只想着捣乱,而不想着决战的话,奥地利帝国海军根本忙不过来。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英国把海军分散的到处都是,那么奥地利帝国海军完全可以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毕竟在小规模战斗中奥地利帝国海军处于完全的优势地位,甚至还有可能学荷兰人来一次斩首行动。 (历史上1667年6月19日,荷兰海军袭击伦敦打的英国皇家海军不敢出港。) 总之求人不如求己,奥地利帝国本土如果能生产肯定是最安全的,即便不能,弗兰茨也希望能囤够足以应付战争的量。 番外 非洲之行(免费章节) 弗兰茨的秘书官米娅·阿蒂业斯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弗兰茨桌案上。 “陛下,教会从萨桑德拉堡借调了一个营的猎兵。” 萨桑德拉堡,非洲科特迪瓦殖民地次府,连接着萨桑德拉河和沃达河是重要的港口城市。 弗兰茨点了点头等着下文,毕竟殖民地不比国内,就是有奥地利帝国的大家族的败家子在殖民地带着几百军队去狩猎野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难道教会的某位主教脑子又抽了?想要搞武装传教? 弗兰茨允许教会用传教的手段拉拢土著高层,但那只是外交手段而已,可不代表弗兰茨真的想要那些黑人首领加入奥地利帝国。 但如果只是这样米娅·阿蒂业斯也没必要亲自来向弗兰茨报告,前者手下那几十个秘书也都不是傻子,不会这样不知轻重地来烦弗兰茨。 而且武装传教涉及到教会,事情多半只会落在纸面上画个红圈让弗兰茨自己去发现。 “很不幸,科特迪瓦第五猎兵营250名官兵已经彻底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一同失踪的还有教会组织的一支探险队,他们是在前往内陆的迪拜亚王国的过程中失踪的。” 其实所谓失踪只是全军覆没的一种委婉的说法,此时在非洲大陆失踪基本等同于死亡。 “是天灾,还是人祸?” 弗兰茨终于开口问道。 “推测是人祸。” 米娅有些迟疑地回答。 “推测?” “当地的土著部落非常野蛮,我们的人未能深入。教会方面则声称是土著王国袭击了教会的探险队。” 弗兰茨叹了一口气。 “教会的目的是什么?” “教会得到了一些情报,他们似乎在追求永生...” 米娅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荒诞,所以她指了指一份单独放着的文件。 虽说弗兰茨对于永动机、永生之类的事情没有兴趣,但教会却从未放弃对其研究。 还有一些家族和官员也在背后支持他们,弗兰茨倒是觉得无所谓,做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总比他们整天想着给自己添乱强。 至于浪费的钱就当是刺激经济了,然而这件事弗兰茨却不能不管,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起来。 教会的一支规模相当大的探险队要深入内陆,并且向科特迪瓦殖民地总部发出了一项奇怪的请求。 探险队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保护他们的安全,不过殖民地在过去的一年间几乎消灭势力范围内所有有威胁的土著部落。 当然,教会的面子还是要给,所以当地的殖民政府便派出了科特迪瓦第五猎兵营。 至于派出大军,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和平时期奥地利帝国所有团级(2000人)以上的调动都需要皇帝和战争部的批准。 这个猎兵营虽然不满编,实际只有250人,装备的也都是一些老古董。但在奥地利帝国开始经营非洲以来除了疟疾以外还没有东西能给殖民军造成如此大的损失。 与非洲土著的战争上百是常态,通常一场战争奥地利殖民军方面损失十几个,甚至几个人就能杀敌数百,甚至上千。 之前东非内陆地区曾经出现过一位草原天骄伊迪·达斯,他自称“东班图人的王”,带领着自己号称百万的部落进犯坦桑尼亚总督区。 结果被三千殖民军带着两万达利特劳工打得溃不成军,整场大战下来奥地利帝国殖民军损失123人,这也是奥地利帝国在非洲伤亡最多的一次。 事实上在殖民地的历次战争中,凡是奥地利帝国投入兵力超过三位数的战斗都赢了,所以弗兰茨才有些惊讶。 其实如果再算上教会雇佣的探险家、考古学家、翻译、保镖,以及带队的神父之类的,这一次遇难的人数恐怕要超过五百人。 教会方面显然不甘心,但是又不敢继续调动官方的力量,于是乎又组织了一支探险队。 这一次光是教会的战斗兄弟就组织了六百多人,再加上雇佣兵和后勤,以及研究人员恐怕总人数会超过两千人。 如此大动干戈,所以米娅才会觉得这件事非同一般。 迪拜亚部落?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无论如何弗兰茨都不能让这个部落存在下去了。 不只是因为奥地利帝国的荣誉不容玷污,五百多人的损失必须找回场子。 而且现在奥地利帝国难得处于和平时期,又有奎宁、大蒜素完全可以继续向内陆推进多占领一些区域。 于公于私,这个部落都该灭亡。 “米娅小姐,让路德维希·冯·伦斯上校来一趟。” “遵命,陛下。” 弗兰茨决定让路德维希·冯·伦斯和奥地利皇室资助的佣兵团去一趟西非看看教会究竟想做些什么。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成功,弗兰茨允许动用军事级别武力,并且批准深入内陆建立前哨站。 这一次参与行动主要是安布雷拉,和秩序之手两个佣兵团的精锐力量大概2000多人。 弗兰茨还会派出一个满编猎兵营、一个炮营,以及一个步兵团来从旁协助。 即便不计算教会方面的人马,这一次行动的兵力也将达到五千人,弗兰茨已经给对手足够的尊重,他不希望再出现任何差错。 劳舍尔大主教得知消息之后找到弗兰茨,前者口中的情报让后者稍稍感到意外... 第22章 破心中贼 在1850年的欧洲,石油的最主要用途是提炼煤油和沥青,汽油和柴油完全是副产品,柴油还能当燃料,汽油则只能卖给军方。 奥地利帝国军方倒是也没浪费,以汽油为基础开发了多种爆炸物。由于汽油管够帝国军方又开发出了多种燃烧弹,这些燃烧弹的主要作用就是摧毁敌方工事,以及杀伤工事和壕沟内的目标。 不过这个时期碍于技术等方面的问题,燃烧弹的效果非常不理想。比起燃烧弹,弗兰茨觉得称其为纵火弹更加合适。 实际上在此时战争中燃烧弹的作用也是纵火,几乎没有指挥官会使用燃烧弹来杀伤敌方有生力量。 这倒不是出于人道考虑,仅仅是因为燃烧弹的稳定性太差,很容易伤到自己人。 燃烧弹这种武器不但在打击己方士气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甚至经常会连炮兵一块带走。 相对来说汽油在纵火方面表现就比较优秀,燃烧剧烈可以在短时间内燃起大火,难以扑灭此时常规的灭火方式无法应对汽油燃烧,能量强不需要其他可燃物就能单独燃烧。 最主要是十分廉价,只不过由于应用场景太少已经要爆仓了。 整个奥地利帝国对于汽油燃烧弹需求最多的就是特兰西瓦尼亚战场,朱利叶斯·冯·海瑙这个人百无禁忌,并不排斥使用汽油燃烧弹。 此时特兰西瓦尼亚地区规模较大、叫得上名号的土匪早已经被尽数消灭了。剩下的都是小股土匪、山贼,他们行事隐秘,通常靠绑架勒索、拦路抢劫为生。 这些人大多数亦匪亦民,平日里正常种地或者是在店铺做工,只有经过踩点发现没有危险时才会化身大盗去劫肥羊。 只有少部分鲁莽灭裂、嗜杀成性的凶人才会呆在山里以免节外生枝。 由于规模小、人数少、隐蔽性强、警惕性高,所以这些人能屡屡躲过奥地利帝国军队的清剿。 特兰西瓦尼亚,一座偏僻的小村庄内,一点火光如豆。 “真他娘婊子养的!黄牙帮彻底完了!奥地利人可真狠啊!黄牙帮两百多人没有一个人的尸首是完整的。” 屋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过了良久终于有一人叹道。 “黄牙·安科特当年也是去过布拉日的诸侯之一,那可是了不起的大贼!他都完了,咱们也散伙吧。” “放屁!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吗?现在想收手?你分钱,玩娘们儿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一拍桌子骂道,一旁另一个有些猥琐的声音连忙劝道。 “首领,别生气。咱们这就是小打小闹。黄牙·安科特那帮人可是敢进城杀官,抢劫军火的,奥地利人能不收拾他们吗? 咱们不就是绑个票、打个劫、玩个娘们儿吗?” “那些人要是向奥地利人举报咱们怎么办?” “他们敢!?老子临死之前也要弄死他们!” 那粗犷的声音狞笑道。 “首领别激动!奥地利人早晚得滚蛋,到时候还不是咱们的天下?他们不想活了?再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举报了我们,以后奥地利的官老爷要加税,谁给他们撑腰呀! 要我说黄牙·安科特那些人完蛋了是好事。” “怎么说?” “首领,您想黄牙帮完了,那他们的地盘是不是就空出来了?” “对呀!咱们是不是该趁这个时候招兵买马?” 那粗犷的声音又一拍桌子。 “首领,奥地利人还没走呢。再忍一忍,未来是我们的” 突然外面有狗叫声传来,打破了屋中的气氛。 “出去看看!” 一名匪帮成员刚出去就吓得缩了回来。 “好多火把!” “废物!” 那名匪帮首领还没来得及训斥手下,外面就有一个声音响起。 “里面的匪帮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从屋里面爬出来,帝国将给予你们公正的审判。” “判你姥姥!” 那粗犷的声音举枪就向火光的方向射去,奥地利帝国的军队也没惯着,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无数手雷,燃烧弹向着屋中砸去。 随着一连串的爆炸,有一个火人从屋中跑了出来,他嗓音嘶哑听不清在叫喊着什么。 奥地利的士兵们举起步枪给了那人最后的仁慈,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救火用了两个小时。 这些土匪到死也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们,毕竟在他们心中没人有这个胆量,那些村民明明都畏畏缩缩的,从来也没有过告密者,又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呢? 弗兰茨很清楚想要根绝土匪,仅靠军队是不够的。正如古话所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土匪们明显不懂得兔死狐悲的道理,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大贼被灭之后,民众心中原本不可撼动的大山已经动摇了。 这个时候只要稍稍给一点物质刺激,再树立几个典型,那些顽疾便会土崩瓦解。 消灭了这些地头蛇对于民众来说天大的好事,至少对于守法者来说是的。 这些地头蛇被消灭之后基层权力的真空正好可以由帝国政府填补,一方面为发展扫清了障碍,另一方面则增强了帝国的统治。 很快特兰西瓦尼亚将成为真正的帝国领土,而非一块统而不治的拼图。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由于石油的开采煤油和沥青的价格暴跌。 这倒是方便了市政工程,中小城市中出现了大量的煤油灯和柏油马路。 虽然维也纳和布拉格、威尼斯这样的城市早就采用了更为先进的煤气灯,但由于煤油价格的暴跌让很多中小城市,以及乡镇选择了煤油灯。 煤气管道初期建设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工程也需要占用大量土地,所以遭到了很多地方政府和居民的反对。 点灯人在维也纳早已消失不见的职业,却在奥地利帝国范围内得到全面复兴。 虽说这在此时欧洲其他国家的人看来依旧是一个伟大的壮举,毕竟点亮整座城市曾经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梦。 然而对于弗兰茨这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因为他的煤气公司需要扩大,需要发展,需要盈利。 第23章 皇家煤气公司 因为过分廉价的煤油导致煤气管道铺设落后,进而导致整个煤气系统发展滞后。 本来弗兰茨也考虑过卖煤气罐罐赚钱,只不过由于这个时代的技术和材料所限,煤气罐的价格贵的离谱。 但小型煤气罐却不是全无用处,可以供给军方和探险队。煤气方便、快捷,关键时刻还可以当武器用,军方的大佬们都非常满意。 士兵们就更不用说了,能吃上口热乎的比什么都强。 目前弗兰茨只能在几座大城市搞煤气公司,中小城市和更小的区域则完全推广不开。 历史上1826年英国人就发明了煤气灶,但是在之后的五十年间,英国只有不到10%的人选择了使用煤气灶。 直到1869年一位英国工程师为其接上了橡胶软管,并升级点火系统,在之后不到10年的时间里英国有50%的城市居民选择了煤气灶。 其实煤气灶的升级科技含量并不高,弗兰茨虽然不懂煤气灶的相关技术,但是他知道后世的煤气灶是什么样的。 于是乎在弗兰茨的指导下奥地利帝国的煤气灶很快就完成了换代升级,新的煤气灶已经有了几分后世煤气灶的影子。 由于操作简单、性价比、快捷、灵活,更是可以自由掌握火候很快就在维也纳、布拉格、威尼斯、米兰、伦贝格等核心城市推广开来。 当然煤气灶也遭到了很多非议,一些传统的厨师认为煤气灶缺乏木材燃烧的香味。 然而这些缺点相较其优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对于绝大多数平民和饭店来说,在这个木材越来越少的时代使用煤气灶无疑是太有性价比了。 试点的成功给了弗兰茨信心,正当他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小城市基建太差,再加上煤油灯廉价和点灯人的反对煤气系统难以推行。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弗兰茨并不是那种必须一直赢赢赢的人,该国家出血的时候他也绝不会吝啬。 只不过只要是人就多少会有对损失的厌恶,在短暂的纠结之后弗兰茨决定强推煤气管道工程。 不过为了弥补政府受到的损失,皇家煤气公司将会向接受改造的地方政府提供每年10%的煤气公司分红,为期十年。 虽说有点左手倒右手的意思,但弗兰茨还是需要安抚政府官员的情绪,政府和皇室的财务是分开的,他的吃相不能太难看。 弗兰茨这个专制皇帝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自由 奥地利帝国的地方官们一听是皇帝的命令,再加上有公司分红补贴大多数都选择了欣然接受。 至于那些点灯人,皇家煤气公司可以为他们提供培训,培训合格可以成为皇家煤气公司的雇员,否则可以选择领取三个月的工资走人。 弗兰茨提出的条件,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相当优厚了。 当然也会有一小部分选择坐地起价就是了,能安抚自然是要安抚,政府、教会、当地贵族都可以出面。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弗兰茨还是要出台一部相关法律,确立补偿标准。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弗兰茨也只能走法律程序。 根据自由市场的规则,弗兰茨的做法完全是多此一举,毕竟优胜劣汰,点灯人这一职业已经跟不上时代被淘汰乃是必然。 根据这个时代的理论给失业工人的补偿是一种政府干预,甚至可能会导致不平等竞争。 不过奥地利是帝国,帝国政府没法完全依靠冷冰冰的法律。更何况帝国还没有相关的法律,弗兰茨不觉得法律的缺失该由个人承担责任。 同时哈布斯堡家族的名誉更需要维护,弗兰茨不至于为了一点小钱就搞得天怒人怨。 其实煤气公司的建立也有助于工业的发展,一些对温度要求不是很高的工厂就不再需要自己造锅炉了。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冶炼工业,毕竟在这种耗能巨大且对炉温要求较高的工业中煤气和煤炭相比,还是太过昂贵。 相比煤气公司带来的经济价值,弗兰茨更在乎的是社会价值。 使用煤气可以大幅降低污染,同时还能减少火灾风险。 弗兰茨可一点也不想把维也纳变成和伦敦一样的城市,黑色的天空不时降下酸雨,白色的浓雾多藏着喜欢开膛破肚的杀人狂,绿色的河水中漂着鱼骨,以及狂笑之人. 事实上弗兰茨在维也纳第二次扩建时期就将工厂迁移到了城市外围,污染重的工厂则迁到了下游,不过工厂对城市污染依然无法避免。 以现在的情况弗兰茨还真不能将工厂全都搬出维也纳,毕竟此时工业可是一座城市实力的象征。 随着时代的变迁,维也纳周围的树木被大量砍伐,用木柴生火做饭的人反而一般都是有钱人,平民更多会选择廉价、高效的煤炭。 然而由于很多人缺乏常识,在屋中生火的时候顺手关闭了门窗,由此引发了无数惨剧。 这个时代消防队的水平不能说没有,但只能说十分有限。面对火灾大多数时候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组织结构松散,工具简陋,专业性也十分有限。 此时只有法国消防的专业化程度最高,其实他们是有军事编制的部队,这一制度被后世争相效仿。 英国消防队则是以心黑、要价高闻名于世,虽然有一些志愿者组成的消防队,但是需要极大的耐心和运气,毕竟只是志愿者,工时不太确定。 奥地利帝国的消防体系很有国家特色,既有效仿法国的专业消防部队,又有市场化用工,对于社区志愿者也是来者不拒,甚至还保留了传统的贵族私人消防队。 不过别看名头这么多,实际效率依然低到离谱。 众所周知一件事如果只有一个部门负责那叫责无旁贷,两个部门负责就容易相互推诿,三个部门就容易出现没水吃的局面,更别说四个部门了。 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一场席卷了四分之一个维也纳的火灾,起初只是一家距离灯油厂五十米外的面包店起火,面包店的老板和学徒迅速扑灭了自家的火势,然而隔壁商户却不幸被点燃。 第24章 一场火灾 由于火势不大,隔壁商户便来讨要赔偿。面包店老板提议可以帮忙灭火,赔偿可以但只能用面包顶替。 隔壁商户显然并不满意,于是乎便威胁要叫来警察,期间更是赶走了前来救火的社会志愿者组成的消防队。 在双方争执之际火势又起,然而这次两家合力也无法扑灭眼前的火灾,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蔓延到更多商铺,此时无奈之下两家只能寻求地方政府组织的消防队帮忙。 但到了靠近街市的消防局才发现消防队已经出动去扑灭另一场火灾了,他们只能去花钱请职业消防队。 这些职业消防队大多都有政府背景,而官方的城市消防队与其也极有默契,会故意分润业绩给前者。 众所周知职业消防队讲究的是一个有偿灭火,火势越大报酬越多,火烧越久生意越好。 所以消防队坐地起价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一来二去火势蔓延到了灯油厂,众所周知油罐起火在今天也是十分危险的。 于是乎消防队选择了直接跑路. 然后这场大火就从商业街蔓延到贫民窟,又从贫民窟烧到了中心外围的贵族居住区。 各大家族立刻叫来了自家豢养的消防队准备一展身手,甚至还有闲来无事的贵族子弟登上高楼进行围观。 要说这些贵族家的消防队确实是豪横得狠,配备的一律都是最新式的蒸汽泵动消防马车,消防员也都是清一色的青壮。 就在他们要大展身手的时刻突然发现消防栓里没有水. 消防栓是1801年的发明,此时整个欧洲也没有几个城市普及了这项发明,但这对维也纳的贵族区来说并不算什么。 不过早期消防栓并不是链接自来水管道,而是一个大水桶里面可以装很多水那种。 此时消防栓里没有水显然是平时负责维护的工人疏忽了,当然也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维护,甚至连桶都不存在。 无论怎么说此时消防队只能跑到贵族家里接自来水,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同样灭不了近火。 火势还是烧到了贵族区,好在贵族居住区大多是石质建筑,同时也有预留的放火隔离带,最终火势算是被控制住了。 这件事也坚定了弗兰茨整改消防队的决心,根据后世的经验,也为了防止相互推诿,甚至自己放火刷业绩的极端情况,弗兰茨决定在城市中心区域取缔所有非官方消防队。 这个做法听上去十分极端,可能不利于多元化导致效率低下、覆盖面不足、社会参与度降低、增加政府负担等诸多问题。 但实际上一个国家的消防队如果连城市的火情都应对不了,这个时候不该寻求民间和外国专家的帮助,而是该解散它。 而且与相互推诿、恶意纵火、胡乱指挥等各种乱象相比,增加的那些成本根本不值一提。 事实上在责无旁贷且有国家保证的前提下,官方消防队的效率出奇的高,很多人都无法想象这还是那些拿钱不干活的懒汉吗? 当然消防队出场只是最后被逼无奈的选择,十九世纪的城市火灾大半源于人们防火意识不足和基础建设的落后。 所以弗兰茨一方面打算从教育和宣传入手增强民众的防火意识,另一方面则是仔细地规划城市建设。 总之煤气的应用将有助于减少城市火灾,只要煤气管道别发生类似冬木市那样的爆炸就行。 面对短期内的石油过剩,弗兰茨想到的办法是搞内燃机。 其实内燃机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1794年,英国人斯特里特提出从燃料的燃烧中获取动力,并且第一次提出了燃料与空气混合的概念。 1833年,英国人赖特提出了直接利用燃烧压力推动活塞作功的设计。 奥地利帝国皇家科学会也在弗兰茨的资助下设计过几台内燃机,然而问题来了这些内燃机的热效率比蒸汽机还低。 更离谱的是这样的内燃机造价要远远高于蒸汽机,而且操作复杂,难以维修,这一切都是由于技术的不成熟。 就像蒸汽机被发明之后在相当长时间内无人问即,直到有个叫瓦特的人改良了蒸汽机才真正开始了工业时代。 然而世人只知道瓦特,却不知道发明蒸汽机的萨弗里和纽科门。 很不幸此时奥地利帝国成了先驱者,不过弗兰茨很有信心自己不会成为炮灰,毕竟他又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是整个奥地利帝国。 历史上那位第一个发明了实用内燃机的法国发明家艾蒂安·勒努瓦就受到了弗兰茨感召来到了奥地利,毕竟不是所有科学家都那么爱国。 其实这也不是艾蒂安·勒努瓦第一次来维也纳了,他曾经在维也纳大学学习化学和工程学。 只不过当有一家法国工厂向他抛出橄榄枝后就离开维也纳,然而他的好日子并没有过太久。 由于法国连年的战乱艾蒂安·勒努瓦失业了,在法国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工作,他是一路靠着刷盘子和擦鞋漂泊到维也纳的。 为了生活他可以是比利时人、法国人,当然也可以是德意志人。 艾蒂安·勒努瓦来到维也纳大学前,从自己的破皮箱中拿出一套陈旧但浣洗干净的西服穿在了身上,最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双破皮鞋套在脚上。 穿戴整齐后,艾蒂安·勒努瓦又在一个喷泉旁刮了胡子,并洗了把脸。 当做完这一切的艾蒂安·勒努瓦出现在维也纳大学门卫前显得十分自信。 “尊敬的先生,我有化学和工程学方面的才能,我想见一见校长先生。这是我的推荐信。” 几个门卫一眼就看出了艾蒂安·勒努瓦骨子里的穷酸劲,不过由于被弗兰茨教训过,维也纳大学的门卫是全奥地利帝国最尊重学者的人群之一。 当初殴打多普勒,叫弗兰茨小崽子、私生子的那几个门卫在从宪兵队回来之后不是疯了就是死了,甚至还有几个围观者也人间蒸发了。 其实弗兰茨也没想搞得如此血腥,狗眼看人低教训一顿也就算了。然而对于帝国的其他部门来说却不能只是这样就算了,毕竟皇室都已经亲自动手了。 如果他们还能让那些垃圾活蹦乱跳地活在世上,那不是打皇室的脸吗?难道不是显得自己无能吗? 所以无论是宪兵,还是秘密警察都不可能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继续活下去。 虽然有些矫枉过正,但是不得不说,此时维也纳大学的门卫对学者的态度好多了。 至少弗兰茨再也没听说过有人抱怨维也纳大学的门卫瞧不起外乡人或是外国人。 第25章 艾蒂安·勒努瓦(上) 后来来维也纳大学的外地学者越来越多,多普勒甚至成为了维也纳大学的校长,整个维也纳大学的后勤人员就对学者更加尊重了。 门卫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推荐信的信封,然后将艾蒂安·勒努瓦请进了屋子。 其实能做维也纳大学门卫的家伙大多也不是一般人,很多人不但识字甚至是中学毕业。 当然这里的中学指初中,十九世纪的高中生可不是一般人。 这些门卫整天在维也纳大学这个此时奥地利帝国,乃至全欧洲最顶尖的学府也算是有些见识。 然而艾蒂安·勒努瓦那封推荐信却是用拉丁语写的。。。 “先生,我们会将您的信件交给校长秘书,不过还请您先登记。” 艾蒂安·勒努瓦一听登记这个词,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没办法他已经被拒绝太多次,甚至有一次等了半年多都没有结果,难免有些ptsd。 “我要等多长时间?我。。。” 我没钱这句话,艾蒂安·勒努瓦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放心,你要见校长不容易,但校长有专业接待的秘书。只要他们有时间就会来见您。您可以先去接待室等一会。” 艾蒂安·勒努瓦在门卫的指引下来到了接待室,接待室的房间看起来有些像餐厅。 事实上这里原本就是学校的食堂,只不过随着学校规模的扩大,人员的增加原本的小食堂就改成了接待室。 正在艾蒂安·勒努瓦犹豫着是否要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时,有侍者递给了他一份菜单。 “这里果然是餐厅。。。”艾蒂安·勒努瓦心道。 不过为了面子,他还是拿起菜单看了看,光是看菜名就让人觉得肉疼。但很快艾蒂安·勒努瓦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怎么没有价格?” 听到对方这样说,侍者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维也纳的应聘者来自欧洲不同的国家和地区,甚至还有人来自美洲和殖民地。 “当然是免费的。” “免费的!?”艾蒂安·勒努瓦心中雀跃,但是装模作样的地说道。 “既然来到了维也纳,那我就尝一尝这里的美食吧。请每一样都给我来一份。” “先生,如果您吃不完是要交罚款的。” 侍者指了指一旁“浪费有罪”的牌子。 “尽管来吧!”艾蒂安·勒努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因为他在刚才看菜单的时候就发现上面全是糕点和甜食,以及一些沙拉、小吃之类的东西。 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顶饿,艾蒂安·勒努瓦三天只吃了两顿饭此时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面试如何,他至少要把肚子先填饱。 侍者没有继续劝,毕竟所谓的天才都或多或少有些怪癖,相比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这种大胃王算是容易对付的。 菜品一道接着一道地端了上来,老实说平民出身的艾蒂安·勒努瓦真的不太习惯吃饭时有个人在身边问自己是否需要酒水。 在简短的沟通之后,侍者识趣地离开了。没人看着的艾蒂安·勒努瓦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疯狂地用汤匙往嘴里扒拉。 这是艾蒂安·勒努瓦自从1848年法国革命开始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餐,法国共和派引导的革命中遭受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些所谓的中产。 经济危机加上大革命彻底将法国中产的幻想砸得粉碎,无数像艾蒂安·勒努瓦这样的人不得不开始寻求新的生计。 在挣扎了一年多后,他终于考虑离开法国去奥地利碰碰运气,毕竟他曾经在《科学》杂志上发表过一些论文,还得到过维也纳大学的邀请。 于是乎艾蒂安·勒努瓦卖了自己的怀表跟着人蛇逃入了比利时。。。 不知不觉间他进入了梦乡,毕竟酒足饭饱难免会使人感到困倦。当艾蒂安·勒努瓦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对面坐了一个年轻的绅士。 这时艾蒂安·勒努瓦才想起自己是在维也纳,他猛然坐直身子说道。 “抱歉,让您久等了。。。” “不算久,刚一个小时零20分钟。” “抱歉,抱歉,我太累了。” 艾蒂安·勒努瓦连忙为自己的失礼行为道歉,不过对方显然并不在意,毕竟如果真的在意此时完全可以下逐客令了。 “没关系,先谈正事吧。艾蒂安·勒努瓦先生,您愿意来我们维也纳大学工作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艾蒂安·勒努瓦连忙起身伸出了手,不过对方却没有接。 “一个星期之后会有专业人士对你进行面试,祝您好运。” 艾蒂安·勒努瓦又尴尬地坐了回去,他的脸色很难看,但并不全是因为尴尬,更多的是兜里没钱。 “我想问一下面试什么时候开始?我带的钱不多。。。” 对方显然见惯了这种情况,弗兰茨也针对这种情况做出了相关规定,毕竟很多人离开家乡都是因为走投无路,这个时代真正为了追求梦想离乡背井的人并不多,所谓的冒险精神更多是被逼出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名官员随手拿出一张一百弗罗林的预期钞推了过去说道。 “面试大概一个星期之后,我无法给您确切的时间,毕竟我无法确定负责面试的人员何时会有空。 但我们一定会在时间确定的第一时间通知您。 此外您能远道而来我们深感荣幸。。。这是皇帝陛下对您的敬意。” 艾蒂安·勒努瓦没有迟疑,接过了钱连声道谢,他在经济上的窘迫让他硬气不起来。 这时那名年轻的绅士继续说道。 “那么恕我冒昧,您对您未来工资的预期是多少?” 艾蒂安·勒努瓦瞪大了双眼,他还真没想过那些,他当初只是想填饱肚子,然后在一个不那么乱的国家好好生活,娶妻生子。 “呃。。。没有。” “嗯,那么您对您未来所从事的事业的规划是?” 艾蒂安·勒努瓦又摇了摇头,他真没想过这些问题。 。。。。 那名年轻的绅士又一连问了几个与薪资待遇和未来规划方面的问题,艾蒂安·勒努瓦也都照实回答,只有关于梦想和科技的内容双方聊了很久。 那名官员一边聊,一边在另一张纸上勾勾画画。 “勒努瓦先生,这是一份为期五年的合同,如果您没意见的话可以在这里签字。 等面试结束之后,这份合同将正式生效,届时您将成为维也纳大学的一员。” 艾蒂安·勒努瓦拿起那份合同仔细阅读起来,毕竟这关系到他的下半生,至少是未来五年的人生。 喜欢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请大家收藏:(。)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第26章 艾蒂安·勒努瓦(下) 实际上维也纳大学提供的条件相当优厚,学校会提供免费的宿舍、食物、医疗,甚至包括教师礼服、钢笔、纸张之类的小物件。 只不过这工资看起来有点低,只有一百弗罗林。 “这不是奥地利帝国最低工资吗?” 艾蒂安·勒努瓦心中惊叹,维也纳大学难道欺负自己是外国人?还是认为自己看不懂德文? 虽然眼前的德文和自己学过的似乎有些不同,但是这种微小的差别可以忽略不计。 (奥地利版的通用德语。) 正当艾蒂安·勒努瓦考虑是否要为了自己的薪资抗争一下的时候,他再次震惊得合不拢嘴。 原来那一百弗罗林并不是年薪,而是月薪。 其实这也是弗兰茨根据奥地利帝国实际情况进行的一项改革,在过去奥地利帝国的大学工作是相当悠闲的,而且大学教师的家境一般都十分优渥,所以用年薪完全没问题。 使用年薪有很多好处,一方面可以简化薪酬管理,另一方面则是保持人员稳定和维持忠诚度,从而方便用人方规划使用人才以提高效率。 (对部分无良者来说,许诺年薪更方便他们赖账。) 然而实际上来到奥地利帝国寻求工作的学者们大多数财政状况都相当窘迫,他们不是拖家带口就是对钱缺乏概念经常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于是乎弗兰茨就将年薪改成了月薪,其实他最早想改成周薪的,然而周薪给财务和行政部门造成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这些顶尖学者和路边的苦力不同,他们的作用和贡献根本没法用简单的方法衡量。 在皇室名下的工厂和企业中,绝大多数底层员工都是领周薪。主要是科技太落后,否则弗兰茨都想给他们发日薪。 周薪的好处暂时不明显,毕竟很多人还在为温饱挣扎,然而一旦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周薪就会极大地刺激消费和市场经济的快速循环。 这就涉及到了人性,获得起来越频繁、越轻松的东西人们就会越不珍惜。 历史上有很多人做过类似的实验,即便一年内总工资没有任何增加,采用周薪制的人也会认为自己比采用月薪制时的工资增加了,他们的消费额会同比上涨10%-15%。 一个星期后艾蒂安·勒努瓦成功入职维也纳大学,三个月之后他作为助手成功研发出了奥地利帝国第一台汽油内燃机。 只不过效率依然很低就是了,但也有好处,毕竟奥地利帝国的汽油算是有地方用了。 内燃机比蒸汽机更小,更方便,也许它此时在工业上没什么建树,但是却意外地引爆了一场内燃机车风潮。 其实之前奥地利帝国的一些贵族青年就喜欢用一些蒸汽汽车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不过蒸汽汽车笨重缓慢、噪音巨大、污染严重、安全性低,最关键的是启动还非常慢。 蒸汽机车需要先加水,把水烧开了然后才有动力。 而内燃机车却不同,内燃机规模小可以将机身用铁皮遮挡起来,这就显得优雅很多。 另一方面别管内燃机车是不是慢如蜗牛,但人家至少可以立即启动。 相比蒸汽机车,内燃机车的风评要好得多,更多的时候被人们认为是缓慢而无害的。 其实不只是奥地利帝国,蒸汽机发展了这么多年,很多国家都尝试过蒸汽机车,1803年法国人就已经造出大功率高压蒸汽机车时速高达13公里。 英国人甚至研究出了蒸汽公交,并且成功在城市内运行,时速更是达到了破天荒的20公里。 然而速度越快却是越危险,因为当年的蒸汽机车几乎无法转弯,无法倒车,甚至无法停车。 方向盘1894年发明,在1850年蒸汽机车要么靠导轨,要么靠导轮。导轨自然是给铁路预备的,而导轮的后面连接一根杆子控制其方向操纵起来极其困难且费力。 在二十世纪以前车辆倒车几乎都是靠人力和畜力拖动,车辆的后轮倒转装置1900年才被发明出来。 手动驻车装置也要等到1886年,在这之前停车的方法只有先熄火,然后再手动制动器物理停车,由于其惯性极大很容易造成零件崩坏进而引发事故。 相比之下,内燃机车的缓慢反而成了一种优势,并且可以快速熄火能大大降低交通事故发生的概率。 除此之外内燃机车要比蒸汽机车看起来更优雅一些,至少不用烟熏火燎,所以内燃机车很快在奥地利帝国的上流社会爆火。 其实这完全不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毕竟这玩意在他眼中是那么的不实用,然而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怪。 汽车的发展弗兰茨并不需要担心,毕竟现在奥地利帝国有这么多汽车俱乐部,这帮人早晚能把近代汽车所需的一切部件鼓捣出来。 弗兰茨最关心的是内燃机,只不过罗斯·奥古斯特·奥托1832年刚出生,去年才从法兰克福高中毕业,今年刚进入维也纳大学。 当然按照这种发展速度,恐怕也轮不到奥托来改良内燃机了。然而有人才弗兰茨还是不愿意放过的,比如本该在十六岁时辍学的奥托就得到了一笔神秘资助。 至于能否考上维也纳大学就看他的本事了,罗斯·奥古斯特·奥托并没有让弗兰茨失望。 其实把人安排进入奥地利帝国的某所大学,甚至某个研究所,对于弗兰茨来说都不是问题,但他要的是人才,而不是奴才。 弗兰茨只需要这些人的特长,而不需要一群任自己操控的人偶。 话说回来,此时汽车产业的烂钱弗兰茨还是要恰的,毕竟抢占市场也很重要。 而且想把人留住,要么给钱,要么让人们看到光辉的前景,仅靠行政命令和道德绑架,只能得到一群摸鱼、摆烂的无耻之徒。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难得享受一个宁静的午后,然而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马克西米利安带着路德维希去君士坦丁堡散心了. 这条消息让弗兰茨感觉十分火大,两个白痴去散心,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就要揪心。 真是没天理了! 第27章 真香 (祝各位书友春节快乐) 此时俄国和奥斯曼帝国还在交战中,而奥地利是俄国的盟友。 理论上讲奥地利帝国就是奥斯曼潜在的敌人,奥斯曼方面完全可以将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扣下作为人质。 不过现实是奥斯曼帝国并不会这样做,不但不会动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甚至还要派人将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 如果奥斯曼帝国真的敢对奥地利帝国皇室下手,那么奥地利帝国不参战才是怪事。 然而这不代表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的君士坦丁堡之行就会高枕无忧,奥斯曼帝国高层虽然不敢动手,但是不代表其他国家和奥斯曼帝国内部的激进派也不敢动手。 马克西米利安约路德维希去那不勒斯,弗兰茨只以为前者想要炫耀一番其未来的王国首都。 弗兰茨怎么也没想到马克西米利安是要拉着路德维希一起去作死,由于这俩货的特殊身份那不勒斯那边的人还真不敢拦他们。 等这俩货下了船,奥斯曼人想拦也拦不住了。 弗兰茨立刻派了一支舰队去接这俩货回来,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当然只能让弗里德里希这个舰队司令亲自去,毕竟弗兰茨不能亲自去,只能让这位长辈代劳。 “哥哥,哥哥,我也想出去玩!” 听说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都跑了,弗兰茨的妹妹玛丽亚·安娜也坐不住了。 看着正在耍赖的妹妹,弗兰茨无奈地问了一句。 “你想去哪里玩?跟母亲去姨妈家怎么样?” “我要去印度玩!” “老实待在家里,外面有坏人。” 听到要去印度,弗兰茨脸都黑了。 “去哪里不好去印度?” “印度哪里不好了?” “哪里好了?又热!又臭!” “詹西住在印度呀!” “詹西?” 弗兰茨想了想半天才想起来这个詹西到底是谁。一个有点倔强,有点骄傲的黑皮雌小鬼出现在弗兰茨的脑海里。 所谓的詹西便是拉克希米·葩依,也就是后世的章西女王。 “你就没别的朋友吗?” “哼!” 玛丽亚·安娜抱起膀子像个小大人一样坐在弗兰茨的对面。 “我身边的人不是来监护我的,就是别有所图。” “哈哈!你还知道有人在监护你!” 弗兰茨顿时来了兴趣,他只觉得自己的妹妹平日里娇憨可爱,没想到感觉还挺敏锐。 “还不都是你的人!母亲派来的人从来不会假装和我做朋友。” “这么厉害?你都能认出来吗?” “当然!” “维纳萨小姐”弗兰茨找来了自己在美泉宫内的女侍从官。 “请把玛丽亚·安娜女大公的侍从都叫来。” “遵命,陛下。” 不一会玛利亚身边的侍从们便已到齐。 “你找吧。找错了我就弹你脑瓜崩儿,找对了我就送你一件礼物。” 弗兰茨倒想看看自己妹妹的本事,毕竟她如果真的很有能力的话嫁人之后也就不需要太操心了。 玛丽亚·安娜的行动迅速,她很快就把人分成了两队。 有些出乎意料,弗兰茨安排的十一个人中玛利亚找出了九个。 “了不起,了不起。” 弗兰茨鼓掌笑道。 玛丽亚一蹦一跳地来到弗兰茨的面前伸出手说道。 “礼物!” “大概要半年吧。” 玛利亚嘟起了嘴。 “什么礼物要准备那么久?” 突然玛利亚像是想到了什么,雀跃地叫道。 “你是说詹西?” 弗兰茨欣慰地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聪明人。 “没错,我是说你不可以去印度,但没说不能让她过来维也纳。” “谢谢哥哥!” 弗兰茨突然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每次考试的成绩都那么差?” 玛利亚·安娜反问道。 “我聪明不聪明和成绩有关系吗?” 弗兰茨想了想,好像真没有必然关系。不过逼着一个公主学习好像也没什么用,他只能略带无奈地说道。 “你开心就好。” 君士坦丁堡,高墙之外一小撮欧洲人正站在墙下怀古伤今、长吁短叹。对此当地的奥斯曼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眼前这座高12米,厚5米的叹息之墙依然配得上宏伟二字,那墙体上斑驳的痕迹带着历史的厚重感不禁让人豪气顿生。 马克西米利安拔出自己的佩剑在叹息之墙上刻下了“两西西里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到此一游”的字样。 路德维希四处张望了很久,最终也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1453年奥斯曼帝国攻陷君士坦丁堡之后,奥斯曼人几乎没有动过这宏伟的建筑。 “君士坦丁堡的城墙高大厚实,宛如巨龙盘踞,宫殿和教堂更是美轮美奂,彰显着帝国的威严与繁荣。” —— 拜占庭学者普罗柯比 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完全配得上这样的评价,马克西米利安甚至觉得这面墙值得更高的评价。 相比之下维也纳那高3米,厚度不足2米的老城墙就显得单薄又可笑。 马克西米利安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君士坦丁堡作为自己的首都,这样他就可以超越自己那个愚蠢、傲慢、卑鄙、无耻、下流、淫██、██、██数据删除██,还很小心眼的兄弟了! 不过马克西米利安似乎忘了是哪座城市在1529年、1683年两次阻挡了奥斯曼帝国摧毁欧洲的步伐。 “马克西米利安,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一面光秃秃的墙壁吗?” 路德维希完全没有马克西米利安的感慨,后者对前者也没有太多奢望。 “路德维希,你以后也是要做国王的。你也该多长长见识,看看什么才叫王城! 还有叫我兄长!” “好的,马克西米利安。咱们奥地利帝国的首都不是维也纳吗?我天天看” 看着一脸真诚的路德维希,马克西米利安有些无奈地说道。 “维也纳那不叫首都,那叫行政中心或者说是堕落者的聚集地。用心感受,去呼吸时代的气息,这才是真正的大国气象!” 路德维希深吸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 “是孜然味,我肚子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就知道吃!难得来一趟君士坦丁堡,我们难道就是为了品尝野蛮人的食物吗?” 一个小时后,一家名叫沙威玛的土耳其旋转烤肉馆中。 马克西米利安一边吃着该店的特色卷饼,一边说道:“真香!” 第28章 君士坦丁堡之行(上) 其实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刚下船,码头总管德里亚帕夏就以他此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皇宫。 此时年仅十岁的穆拉德五世并没有因俄国的大兵压境而感到恐惧,依然在花厅中和太监、宫女们玩耍。 毫无疑问谢夫凯芙扎太后将他保护得很好,但谢夫凯芙扎太后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太多政治经验的女人。 如果不是迈吉德一世去世的太过突然、太过急促,她只想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妻子而已。 宫廷总管巴兹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谢夫凯芙扎太后明白一定是有大事发生,她叹了一口气,不露声色地带着亲信宫女离开了花厅。 走出花厅谢夫凯芙扎太后收起了慈母的笑容,立刻换上了一副威严端庄的面孔冷声道。 “出了什么事?说吧。” “奥地利帝国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和路德维希大公来了。” 谢夫凯芙扎太后面色一苦说道。 “该死的秃鹫,他们也想从我们孤儿寡母身上撕下一块肉吗?奥地利人想要什么?” 其实谢夫凯芙扎太后早有心理准备,在她心中奥地利的皇帝是个十分好战的人,西班牙的战事平定之后自然就要轮到奥斯曼帝国了。 奥斯曼帝国高层也早就做了预案,在近东地区想要同时面对奥地利和俄国是根本不可能的。 即便有英国的支持,奥斯曼帝国也会被打成白地。战争也许能打赢,但是奥斯曼帝国肯定完了,奥斯曼家族的统治也将不复存在。 在国家、国民、家族三者之间,谢夫凯芙扎太后最在乎的自然是奥斯曼家族统治的延续,所以对她来说最正确也是唯一的选择就是求和。 无论是割地、赔款,还是签订什么条约,她只能通通答应。 不过奥斯曼帝国内部已经想出了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将保加利亚和多布罗加让给奥地利帝国,再将东波斯尼亚和南塞尔维亚划给俄国。 虽然这样将使奥斯曼在巴尔干的国土近半沦丧,但是奥地利和俄国的同盟也将瓦解。 双方的飞地将使瓦拉几亚变成争夺的重点,更不要说瓦拉几亚本身就是巴尔干最富庶的土地之一。 理论上讲奥地利帝国和俄国可以通过交换领土的方式来规避这一陷阱,即奥地利帝国得到东波斯尼亚和南塞尔维亚,俄国得到多布罗加和保加利亚。 然而就此时来讲,东波斯尼亚和南塞尔维亚是一片彻头彻尾的烂地,而多布罗加和保加利亚则是富庶、肥沃的代名词。 没有人会愿意放弃富庶、肥沃的土地,会选择到处都是山岭和刁民的烂地。 即便双方真的保持了极大的克制,但是保加利亚拥有大量虔诚的东正教徒,俄国将丢掉自己的信誉,而奥地利也没法真正驾驭保加利亚人。 同理即便是双方真的交换了土地,但是宗教问题和势力范围依然是双方过不去的坎。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破土而出就只是早晚的问题。 奥斯曼赌的就是人性的恶和贪婪 宫廷总管巴兹有些为难地说道。 “奥地利人不是来觐见太后的。” 脑补了半天的谢夫凯芙扎太后顿觉十分诧异反问道。 “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宫廷总管巴兹尴尬地说道。 “禀太后,奥地利帝国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和路德维希大公说是来旅游的。” “马上就要打仗了,他们来旅游?!他们一定是打算借着旅游的名义来刺探我国的虚实!不要轻信他们的说辞!” 谢夫凯芙扎不自觉地将语调提高了三分。 “太后殿下,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他们的路线和行为与平时欧洲的旅行者很像。不,简直一模一样. 胡莱德帕夏向您请示是否要加大保护力度。” 宫廷总管巴兹继续尴尬地说道。 “不能被他们的假象骗了!” 谢夫凯芙扎太后可不相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旅游,但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宫廷总管巴兹之所以急急忙忙地向自己汇报正是因为这些人在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 如果两位奥地利帝国的大公在伊斯坦布尔遭遇不测,那么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俄国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将奥地利帝国拉入战局,奥地利帝国则一定会借此索取最大的利益,甚至英国人都有可能以此来坚定奥斯曼帝国的抵抗决心。 谢夫凯芙扎太后清楚英国人从来都不是为了帮助奥斯曼帝国,英国人的一切行为的目的都是为了世界霸权,如果能通过牺牲奥斯曼帝国来干掉两个世界霸权的竞争对手,那英国人一定很乐意这么做。 想到这里谢夫凯芙扎太后不禁背后直冒冷汗.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在伊斯坦布尔出事!能不能把他们送回维也纳?” “太后殿下,德里亚帕夏和胡莱德帕夏已经尝试过了,但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态度很强硬,我们怕引起国际争端,所以.” 谢夫凯芙扎太后感到一阵头痛。 “尽你们一切所能保护好这两个哈布斯堡家族的余孽。但愿真主保佑,奥斯曼帝国不会亡在我们手中。” “遵命!” 宫廷总管巴兹立刻吩咐手下的太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宫门前将消息转告给胡莱德帕夏的传令兵。 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此时正穿着一身淘来的奥斯曼帝国传统服饰四处乱逛。 其实奥斯曼帝国的日常穿搭有着十分严格的要求,以至于很多人都能一眼从穿着服饰上看出对方的身份来历。 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却不知道这些规则,去准备的衣物的人也不太懂奥斯曼帝国的习俗。 所以二人走在路上反而更加醒目了 君士坦丁堡从公元三世纪起一直都是国际化都市,哪怕是在奥斯曼帝国统治之后,这里也经常有西欧的商人和俄国的商人来往贸易,甚至还有来自阿比西尼亚的黑人。 然而在君士坦丁堡所有人都需要守奥斯曼帝国的规矩,除了对此一无所知又没人敢管的两位奥地利帝国大公。 马克西米利安拉着路德维希去了清真寺和圣索菲亚大教堂,但是后者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原教旨派)却拒绝踏入异教和异端的圣堂。 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去了大巴扎 第43章 笑里藏刀 这个提议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斯特拉特福子爵却是信心满满,他的直觉告诉他奥地利人也不想再打一场,否则有的是机会搞一些小动作。 而且从大局上来讲,整个英国政坛就没人相信奥地利和俄国能在巴尔干和平相处。 对于英国来说对付奥地利帝国最好的方式也不是搞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海战。 奥地利帝国是传统的 “武子道,还没有比试呢,谁输谁赢,你就知道了?”武子墨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自己遇到的人怎么都喜欢撞碎玻璃呢。李岐这脑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想到了这。 江昊宇在听见江雪的叫声后忍不住一愣。“真的考上了!嘿嘿嘿……我……我是状元郎!”回过神后江昊宇便傻兮兮的在那里笑着。 「轻水,你出去下,我替他把下脉搏,看看他伤势如何了。」肖红颜笑着对着肖轻水道。 东方无痕一个淡淡的音节,做了个弹指的动作,萧天成与江湖养尸人直接被击退了,萧天成不可思议的看向冲出龙灵体外的东方无痕,又看看龙灵,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玄燕没有回学校,而是就住在了水墨别苑之中,他利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又炼化了一块明皓石。 “果儿姐姐,你就不要钻牛角尖了嘛!我们真的都很想再见到你。”慕容惜月眸中满满都是真诚。 不就要靠这些普通巫刹门弟子们送人头送经验嘛,经验都被其他人收去了,那玄燕此行,也就甭磨炼自己了。 真是个坦诚的……“乖”孩子。凯恩德听了沉默,凡尔斯则是差点没一头撞死在墙上。 空岛的事情只是一个传说,人们都听过这个地方,但是相信的人却并不多。而即使知道的,一般的人也根本难以到达。 “这大树真是好造化,浪费了师父这么多秘银材料!”看到李云飞布置阵法把大树保护起来,孙猴子有些感慨道。 什么是大龙王?相当于人类见神不坏境界的强者,但因为龙族掌握了风雨雷电的力量,比人类见神不坏强者普遍要强一头。 在飞行途中,雷音也不断遭受到各式各样的海王类的袭击,没有二话,皆死在草薙剑的剑锋之下。 红拂还没找到,自己的壮志宏图尚未施展,自己胸有沟壑,却迟迟没有出头之日,你叫他如何甘心? 一下,他知道自己大意了,这一次遇到的对手,并非表面上的那般简单。 如今网络发达,水军汹涌,一旦爆料之人恶意炒作,身为聚光灯下的所谓明星们的“恶”将会被放大镜扩大无数倍,再加上敌人对头的推波助澜,当事明星恐怕真的有星途黯淡就此陨落的可能。 “滚开,谁要你的臭钱!”叶离被他的靠近弄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的,抬脚奋力的去踩孙先生的脚,手也用力腿上,可惜,她在孙家穿的是拖鞋,没有杀伤力,而她的臂力和一个成年男人比较起来,也相差太悬殊了。 因为完全无法对其进行感知探测,闯入其中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瞬间被甩到未知混沌区,要么直接被那混乱规则彻底打散,连真灵都消散掉。 不过张佩玉是京剧演员出身,对于唱这首歌天然的有优势,里面变腔的时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困难,尤其是对于京腔京韵的把握,那是寻常歌星难以企及的,即便是郭大路亲自演唱这首歌,也未必能比自家徒儿能好多少。 第29章 君士坦丁堡之行(中) 大巴扎集市的建立还要追述到奥斯曼帝国的第七位苏丹穆罕默德二世时期,穆罕默德二世在攻下君士坦丁堡后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功,同时也是为了积攒继续西征的军队,他建立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集市大巴扎。 在之后的数个世纪里,大巴扎确实给奥斯曼帝国带来了无尽的财富,东西方的贸易在此交汇,即便是奥斯曼帝国已经沦为西亚病夫,但大巴扎依然是此时世界上最活跃的市场之一。 大巴扎内人声鼎沸,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呼呵声、谩骂声,可谓是声声入耳;空气中更是混杂着各种香料、汗臭,以及孜盐羊肉的味道。 这里的摊位密集、一望无际,商品更是琳琅满目到了目不暇接的程度,从东方的茶叶、丝绸、瓷器到南美热带雨林中的奎宁、橡胶、红木,从俄国的钻石、毛皮到南非出土的黄金原石,从英国的蒸汽机、羊毛织物到奥地利的钟表、自行车,可谓是应有尽有。 不过这里最多的还是香料、羊毛地毯、首饰、衣服、陶瓷,以及奥斯曼帝国的特色产品。 见到此情此景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都露出了十分惊讶的神情,他们在奥地利帝国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其实奥地利帝国倒不是没有大型市集,只不过以他们的身份不太可能去那种地方罢了。 两人夸张的表情立刻被周围的商贩、乞丐、向导、股票经纪人、扒手们捕捉到了。 “肥羊上门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第一印象。 最先出手的是乞丐们,不过有经验的老乞丐立刻就从周围人身上的气场意识到了来的人可能不好惹。 于是乎一群脏兮兮的小乞丐围了上来,果然几个随从拦在了乞丐们的前面。 对面的人明显不好惹,但小乞丐们依然硬着头皮往前冲,毕竟眼前的人最多打自己一顿,可乞丐头头们可是能把自己弄得生不如死。 虽然对方是小孩子,但是随从、侍卫们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一名想要强行突破的小男孩被一名护卫直接推倒在地。 其实这个时候通常会有一个妇人站出来哭诉外乡人打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并逐渐围拢。 肥羊迫于道德和安全的压力只能乖乖破财消灾,只不过这些混迹大巴扎几十年的老流氓们只是与那非要周围的随从对视一眼便已经决定打退堂鼓。 小男孩坐在地上哭,却没有人来主持公道,他只能继续装哭。但始终没有人上前,气氛就这样凝固了。 直到路德维希说道:“弗拉西奇,你要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弗拉西奇:“先生,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如果我的行为让您感到不适,请回去再惩罚我。 我接受您的一切惩罚,但我必须要说您不该来这里。” 路德维希很生气,但他知道对方是对的,在这种情况下路德维希通常会选择生闷气。 为了不让他把自己气死,弗兰茨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有吉普赛血统的女侍从官亚莉特 “先生,这些孩子无非是想要些糖果,刚好我们有一些。” 于是乎亚莉特便命侍女将一口大箱子搬到了路德维希的面前,路德维希抓起糖果便向小乞丐们撒去。 孩子们立刻欢天喜地的去捡地上的糖果直接往嘴里塞,路德维希也终于变得开心起来。 侍卫们也都松了口气,他们也不想真的把眼前这群孩子打一顿,然而职责所在他们又不得不这样做,好在亚莉特小姐想出了办法。 在路德维希的宫中,亚莉特的声望很高,大家对这位空降来的侍从官都十分信服。 亚莉特本来是阿佳妮亲手调教的,是弗兰茨的侍女之一,不过由于人数问题和竞争机制惨遭淘汰。 于是乎弗兰茨就将她安排在了路德维希的身边,毕竟自己的兄弟脑子不是太灵光。 在众人想要向亚莉特表示感谢的时候,她早已经消失在人前。众人无不感慨亚莉特小姐真是低调、谦逊,贵族侍女的典范。 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事情结束便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 马克西米利安脸上却满是鄙夷之色,弗兰茨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喜欢出风头,如果弗兰茨敢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自己就把她们送去军营当军妓,让她们满身大汗。 然而亚莉特并不认为事情已经结束,她觉得善后工作还没做完,她注意到了那远处男人眼中的怨毒。 欢天喜地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见到捞不到好处乞丐头子用手杖敲击了两下地面,那些小乞丐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迅速消失在众人面前。 其实即便乞丐头子没有叫走乞丐,那些商贩也会为了自己的生意驱逐他们。 事情告一段落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准备继续逛一逛这大巴扎,不过经过刚才的种种那些之前还跃跃欲试的奸商们此时多半已经选择了放弃。 当然,如果对方来主动问价就另当别论。 为了尽量保证两位大公的游玩体验,明面上的随从只有十几个人,但实际上他们带来了两百多人。 除此之外还有数量未知的奥斯曼人,胡莱德帕夏和大巴扎的管理员萨里斯·帕拉耶夫都已经到场。 马克西米利安自然知道自己来伊斯坦布尔可能会遭遇危险,比如扒手、强盗、甚至奥斯曼政府的暗杀,但他觉得只要不是奥斯曼帝国政府下场他的侍卫们就足以应付。 由于弗兰茨在1840年创立了“联合力量”百货连锁公司,第一次采用了明码实价,并不议价的策略。 所以维也纳上流社会的年轻贵族们议价能力极差,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 这俩货平时也很少买东西,即便是买也不会买这些低端商品,所以他们对价格完全没有概念。 几乎商贩说一个价格,他们就会立刻同意,毕竟在他们看来都是小钱。 亚莉特倒是想从旁提醒,可刚要提醒就听马克西米利安说道。 “多嘴多舌的女人可真讨厌。有些女人读过两天书、认识几个字就自以为了不起,还妄想替男人做决定。 真是不守本分。” 亚莉特只能选择了闭嘴,路德维希只是本能地回答。 “女人还是读些书比较好,大哥不是总说‘无知也是一种罪过’吗?” 第30章 君士坦丁堡之行(下) 马克西米利安白了路德维希一眼,他有的时候真分不清自己这个弟弟是真傻,还是假傻。 明明什么都不懂,但偏偏总能记住弗兰茨的话,然后在关键时刻把自己气个半死,马克西米利安真是醉了,可他的骄傲又让他不能真和一个傻子较劲。 其实较起真来,不到一米六的马克西米利安还真打不过人高马大的路德维希,所以前者决定还是以智斗为主。 两人一路上的冤枉钱没有少花,不过这种事情反而没什么人在意,毕竟这几千弗罗林对于那些名下没有产业的旁系大公可能是半年,甚至一年的开销。 但对于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来说,一个月的日常开销都不止几千弗罗林。 而且从出发到现在除了两位大公以外,其他人的首要目标始终是让其安全返回那不勒斯。 如果两位大公真出了点问题,奥地利帝国会不会和奥斯曼帝国打起来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和他们的家族肯定是完蛋了。 没人会怀疑弗兰茨会对贵族下手,事实上对于奥地利帝国的贵族来说,弗兰茨的残暴是前所未有的,他在两年间扫荡的贵族比哈布斯堡家族历代帝王加在一起都多。 至于所谓的仁慈之名,不过是教会的宣传和民众的感觉而已。实际上弗兰茨登基之后,刑罚执行强度比除了约瑟夫二世时代都严格。 但其结果除了让贵族和恶徒胆寒,也让私刑和顽固的地方苛政、恶俗大量减少。 另一方面由于大量的补贴和救济,以及浩荡的政府工程和相对较低的税收政策等一系列措施让民众的生活好过了不少。 举个例子,同样是被送往殖民地,贵族基本默认这个家族成员死亡,而平民会安慰自己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 大巴扎不愧是奥斯曼帝国历史最悠久的市集,总有商品让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感到新奇。 于是乎他们一路买买买,商品太多随从们不得不买了几辆小货车方便装载。 看到两只肥羊买了这么多东西,商户们一个个也都使出了看家本事,想尽办法把自家的商品卖个好价钱。 然而总有人觉得这样来钱还是太慢. 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刚刚在一家毛织品铺子里买了两张挂毯,突然一张如烤馕一般的大饼脸出现在二人面前。 “二位贵客,我一看二位就不是一般人。我杰马尔·帕拉耶夫的店可是整个大巴扎最好的店,二位来看看吧。” 这位头戴枣红色头巾,身穿红马甲的男人是隔壁首饰店的老板,此时正搓着手看着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 男人一笑露出了三颗参差不齐的大金牙,如果换成是别人肯定会选择敬而远之,随从们也准备驱逐眼前之人。 但马克西米利安却觉得作为一个礼贤下士的君王,他可不是弗兰茨那种只看脸的人,不会因对方的外表就看轻对方,挥挥手屏退了准备赶人的随从。 “好,让我看看你都有什么好货!” 其实能做到这一点非常难得,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很多人甚至会公开声称自己绝不以貌取人,然而实际上能做到的人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一旁毛织品店的老板欲言又止,因为那个金牙大饼脸悄悄瞪了他一眼,很显然眼前之人就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其他商户都怕他。 马克西米利安进入杰马尔的店之前兴致还是很高的,只不过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顿时就觉得大失所望。 虽然那些金银珠宝的光泽都异常鲜亮,杰马尔本人也是口若悬河,马克西米利安却是兴致缺缺。 他别的可能不懂,但是金银珠宝绝对是行家里手。 马克西米利安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些全是垃圾,一旁的路德维希倒是觉得好玩。 “他家的金子怎么和咱家的不一样啊?好轻啊!” “别玩了,我们去下一家吧。” 马克西米利安拉着路德维希就要走,杰马尔笑着站在了两人面前。 “两位先生,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里的东西可是出了名的物美价廉!” “哪儿都不满意。” 马克西米利安直言不讳地说道。 杰马尔脸上的笑容一僵,但是随即神秘一笑,从一个精致的木盒中拿出了一块洁白的玉石。 “这可是我们从远东带回来的——和氏璧!清国人从李世民墓里挖出来的好玩意,传说中成吉思汗补天用的就是它! 据说它和黑松露有一样的奇效,东方的皇帝为了释放精力,每天晚上都要娶三千个妻子!” 马克西米利安可不准备相信这么离谱的说辞,反倒是路德维希死死盯着那块玉,良久才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是吃的?” 周围人瞬间无语,倒是杰马尔最先反应过来说道。 “磨成粉加在馕里也可以当药吃。” “吃什么?别听他胡说!会坏肚子的!” 马克西米利安不耐烦地说道。 “您怎么能这样说?有没有用,您摸一下试试。试试又不要钱。” 杰马尔特意在钱上加了重音,以他的经验这种人多半一激就会买下来。 不过马克西米利安身为皇族的修养还是有的并没有上钩,虽然刚刚有些激动,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路德维希对于这块玉石的兴趣也不大,毕竟它一看就不好吃,而且听起来像是药物,他不喜欢吃药。 眼看两人要走,这一次杰马尔急了,他又一次绕到二人面前捧着那个盒子说道。 “您不是没有用武之地吧!” 这一次马克西米利安怒了,他伸出手刚一碰到那块玉,整块玉石就碎成了数块。 杰马尔见状立刻大呼。 “我的和氏璧啊!你还我和氏璧!” 杰马尔本来还想向前扑去,但被随从拦住了,他便坐地痛哭起来。随从们准备先把两位大公带离这里,然后再解决眼前这个商贩。 不过马克西米利安还没被人冤枉过,尤其是自己之前还想着要礼贤下士,一瞬间委屈、愤怒混合着耻辱立刻涌上心头。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那块玉自己碎掉的!” “什么叫我的玉自己碎掉的?” “你那玉本身就有问题,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轻轻一碰它就碎掉?” “你不碰我的玉怎么会碎?” “你让我摸的。” “我让你把我的玉弄碎了?你赔!” 几名随从想把马克西米利安和那个商贩隔开,但是马克西米利安却一时觉得气闷,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能驳得这个奸商体无完肤便继续说道。 “退下!我就轻轻一碰,它如果是好的怎么可能会碎掉呢?” “你说你是轻轻一碰就是轻轻一碰?你怎么证明?” “我就拿指尖碰了一下,能有多大力气?”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会巫术呢?” “我怎么可能会巫术?” “你能证明你不是巫师吗?” 马克西米利安要被气死了,这时路德维希有些疑惑的说道。 “祖训不是教导我们不要自证吗?” 第31章 忧伤的路德维希 听到路德维希的话,马克西米利安身形为之一顿,他长出一口气终于冷静了下来。 “祖训没错,自己不该为了自证失去冷静。”马克西米利安这样想着,脑中又突然回忆起弗兰茨曾经说过的话。 “吵架是吵给别人看的,通常嗓门大、演技好的一方会赢.对付恶人最好不要讲道理,因为对方会将你拉到与他一样的层次,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马克西米利安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不能一视同仁,算什么君主?” 这时亚莉特对着商贩说道。 “除非你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我们弄坏的,否则就是诬告!诬告可是要反坐的.” “闭嘴!” 马克西米利安愤怒地吼道,一想到弗兰茨他就气不打从一处来,只不过是比自己早出生了几天就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如同施舍一般将自己赶到了那不勒斯。 明明说要让自己成为那不勒斯的国王,却将自己的登基日期不断向后拖延,如果自己已经成为了国王又怎么会来到这里,遇到这种事情 愤怒、怨恨瞬间吞噬了马克西米利安的理智,只不过刚抬起手就被路德维希抓住了。 “马克西米利安,你要做什么?” 路德维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毕竟他记忆中的兄长明明是一个睿智、高贵的人,难道是异教徒的土地上存在诅咒? 所以这些才自甘堕落,所以自己高贵、睿智的兄长才会有这些反常的行为。 想到此处路德维希不禁自责起来,他明明让兄长把那个受过祝福的十字架随身携带,可他偏偏就是不听。 “唉。”路德维希长叹一声,随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十字架,对准了马克西米利安摆出了一个驱魔咒的起手式口中念念有词。 “妖魔鬼怪快离开” 马克西米利安彻底怒了一把将路德维希推开。 “叫你的人管好她的嘴,一个女人没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马克西米利安冷冷地说道,然后看向坐在地上的杰马尔。 “不就是钱吗?你要多少?” 杰马尔此时有些犹豫了,那个女人说得对,奥斯曼帝国可是施行诬告反坐的,如果自己真的讹了对方很多钱,对方一看就来头不小,万一真. (诬告反坐是一种古老的法律制度,源自原始社会的同态复仇观念,它规定故意捏造事实控告他人,导致无辜者受冤或有罪者加重处罚的行为,告人将面临与被诬告人相同或加重的惩罚。) 这时大巴扎的管事终于带人挤了进来,不过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的护卫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杰马尔·帕拉耶夫之所以敢在大巴扎内如此嚣张,正是因为他的哥哥就是大巴扎管理员萨里斯·帕拉耶夫。 眼见来的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杰马尔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大人,这些外国佬弄碎了我的传家宝啊!.” 然而萨里斯·帕拉耶夫刚走到距离马克西米利安几米外的地方就直接来了一个触地礼(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最高礼仪)。 然后才一把拎起杰马尔,上去就是一个标准的奥斯曼大巴掌。 “居然敢诈骗!” “大哥,是我啊!你认错人了吧!”刚刚那一巴掌下手极重,杰马尔此时满嘴是血说话都有些漏风。 然而萨里斯·帕拉耶夫却更加暴怒。 “混蛋!还敢狡辩!” 然后就是一顿疾风暴雨般的奥斯曼大巴掌,鲜血四溅直把杰马尔的脸打的失去意识,面部已经肿胀得不成人形。 (奥斯曼大巴掌奥斯曼帝国的一种传统武术。) 萨里斯·帕拉耶夫这才偷瞄了一下身后的马克西米利安,见对方眼中的怒气稍解,他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打扰贵客雅兴了。此等败类自有我们奥斯曼帝国宪法处置,一点赔偿不成敬意。” 一名奥斯曼帝国士兵将满满一大袋金币交到了马克西米利安的侍从手上,然后大巴扎的管理者便一溜烟地消失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切发生的太快,转折更是突然。那个商贩明明就要碰瓷成功了却被当地的管理者一顿暴打。 萨里斯·帕拉耶夫可并不是什么铁面无私之人,他更不会为外国人主持公道而大义灭亲。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这位管理者作为后台,一般的奥斯曼人还真不敢去敲白人的竹杠。 商贩们此时都意识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真的很不一般,至少他们从未见过萨里斯·帕拉耶夫向除苏丹和教长以外的任何人行过触地礼所以便都打消了自己心中的歪心思。 但刚才的经历让马克西米利安十分不快,弗拉西奇提议立即返回那不勒斯却被无视了。 一路无话,只有路德维希将一个十字架重重地交到了马克西米利安的手上。 不知不觉间队伍来到一片干净的空地,这里似乎并没有商品。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所谓的商品,一群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短裤的男人们,其中有黑人也有奥斯曼人。 毫无疑问这些人是奴隶,而这里就是臭名昭著的奴隶市场。 只不过与想象中不同,这些奴隶身上并没有枷锁,就连空地周围也只有一条绳子象征性地圈着他们。 但脖子上的项圈,以及注明了姓名、年龄、用途、价格的铭牌证明他们就是奴隶。 “这是奴隶市场?” 路德维希有些疑惑地说道,他不太确定,毕竟又没亲眼见过。 “不用想也知道,难道这里还能是浴场吗?” 马克西米利安不无鄙夷地说道,但他心中也有些疑问。 “之前奥斯曼帝国不是颁布法律禁止奴隶贸易了吗?还关闭了奴隶市场。” 之前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去过伊斯坦布尔中心的奴隶市场,现在已经改成了花园。 其中原因并不难猜,但有亚莉特的前车之鉴,没人敢开口自找麻烦。 一个胡须花白,头戴菲斯帽的小老头走了过来热切地用流利的法语说道。 “两位绅士想必是来旅游的,如果走累了请到老朽的帐中休息,瓜果糖茶、咖啡、上好的水烟请随意享用。” 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突然警觉起来,他们来到君士坦丁堡后还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奥斯曼人。 “我们可没钱。” 马克西米利安之前的气还没顺过来,特意在钱上加了重音。 小老头笑着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交个朋友,总没坏处。” “哼。” “谢谢您的款待,不胜荣幸。” 路德维希比没有想太多他觉得对方也许真的是热情好客,不过马克西米利安可没那么天真,这个老头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毕竟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弗兰茨的话再次从马克西米利安的脑中响起,这让后者的血压再次飙升. 第46章 傲慢与偏见(有马) 面对索菲夫人的说教,马克西米利安没有选择立刻反驳,他觉得母亲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毕竟索菲夫人是棍棒教育的忠实信徒,她对于反对自己的人和自己看不惯的事情通常都会选择先找棒子直接镇压。 见马克西米利安一言不发,索菲夫人继续说道。 “马克西米利安,你很聪明也很优秀,我一直都为你感到骄傲, 从叶枫手中挣脱后直接自行飞上天际。然后绕着周围的青山打转。 “潇儿,不必在心,如果喜欢孩子,可以过继一个。”只要她欢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宽容。 玄冥看着锦瑟关上了门,咳嗽了两声,把被子的角往上拉了拉。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蔓延开去,仿佛有根根纤细的线撕扯着自己的心,带出丝丝血肉,抽动着他的神经,疼痛随之而来。这是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李烨一笑,身边的护卫王保家厉声喝到:“此乃登州刺史,东海水师统领、河南道采买副使、御前千牛卫、儒林郎李烨,还不如实回话”。 动作一气呵成,让宫御月瞬间傻眼,原本屈指想使用暴力让她脑袋吃爆栗子痛醒的手硬生生地僵住在途中。 锦瑟与钟离朔并不亲昵,但是唤作殿下锦瑟又是觉得别扭,不如这样,不伦不类,也是挑不出太多毛病。 “给,拿去熬四个时辰,药引用三钱蜈蚣。”说着把盛好解药的罐子塞进铭龙怀里。说完锦瑟就出了屋子,朝玄冥房里去。 她渐渐产生一种怪异的不安全感,那种……被男人扑倒的暧昧不安逐渐爬上她的意识。 沈枭被她逗得忍不住再次露出一个笑容,伸手一探,就把人抱到怀中,在人脸上亲了亲。 何星月没有看他们,她坐在任开心身边,点了点头,递了一个积木给开心。 青月冷冷盯着走到了自己身前的屠一杀,当即丢了一颗丹丸过来。 高挑帅气的外表,丰衣足食的家境,出类拔萃的成绩,高风亮节的人品。 边说着,何星月把她抱了起来,她像爬树一样,两只脚不停的往上爬。 “看到了吗?我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好你,今天你的钱我是拿走了。”牛大飞露出一抹狂妄的自信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强太奇问道。 听着宫竹的分析,边薇也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计算的如此的清楚。 两人后者确实已经抬起头了。因为旷工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是边薇还是听到了这个坚强的孩子语气中所透露出来的哽咽与愤怒。 厉瑾淮看着手机,盯着手机上的照片,那张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 不问就是不舒服,心里始终想着,问又觉得自己沉不住气,尽管自己看着年轻,怎么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一直都算得上是有城府的人了,怎么这事儿就是稳不住了呢? 巨祖这家伙,竟然奸笑了起来,像个猥琐的老头子,但又在不断的咳血,让人很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断气。 天地元气无休止的聚集,渐渐的,随着皇道气息的威压越来越强,疯狂朝叶真凝聚的天地元气忽然化成了金色。 一直跑出十分钟,早已远离了打斗的地方,陆晨本想去郊外,或者去一处无人的公园等地方疗伤,可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经验值1%,奖励表现值3点,任务额外奖励宿主谎言符箓一张。”系统马上发了奖励。 在治疗室的门口有士兵异能者把守,如果只是杨天自己单独前来,根本就进不去。 从李岳灵身体中释放出紫色火焰,附加到风之圣痕上,朝着黑暗囚笼劈砍过去。可以吸收一切力量的黑暗囚笼,在紫色火焰中却被熔断。 “希望这一次的阳元矿,可以培养出来三位以上的武神境界的高手吧!”看着面前在不断的开挖阳元矿的众人,龙天轻轻叹息一声。 青峰点点头,没有再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而谈论起师凡明天试镜的事。 但是,因为那一次的战斗,自己同样元气大伤,休息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我知道,所以,这一次之后,我打算给他们好好的提醒提醒。要不然,所有人都有可能要忘记我伯努利了。”伯努利听到,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起来。 几个冰族人抬着沈君,下了很多台阶,转了很多弯,把沈君丢入冰牢,几个冰族人刚走,沈君就睁开双眼,挣扎着越挣扎被捆得越紧,听杨欣说过冰蚕丝是上古神物,用刀砍不断,火烧不断。 草!国庆说,你丫的吃不吃,要吃嘴巴就别叨咕了,日你姐姐的,这胃口都叫你叨咕没了。 他竟说不下去,为了这个孩子,他可是牺牲了他的另外一个儿子,即使他并不喜欢君辰。 本来想自称青爷的,结果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改口,和齐鸣一辈了。 “好多了,她还总说起你呢,问你最近怎么不来看她了。”吴莫莫娇声说道。 齐鸣眼睛看不见,所以精神力时刻都在外放,他是第一个发现云烟过来的。 “跟我来吧!”齐鸣笑着说着,然后带着云烟往然雪园的方向而去。 “这是哪里?我刚才怎么感觉自己在下落?”李子孝回过头问着凌月。 叶蓁一脸茫然的瞧着男子,这般随意的口吻却让黄婉如更加坚定面前男子便是叶府二少爷,本來在叶府时她是要去拜访叶萧的,只是听黄氏说叶萧被罚面壁思过故而不曾见面,如今看來叶萧的长相倒有几分像叶桦。 远远的见着血性和勇哥于丛林边缘过来,白结巴和赵哥都露出了笑容。 “你姐姐年轻一代最厉害的高手,我如何能打败?”纵使两人修为相当,楚南也不认为自己在武功造诣上,就能比得过冷清秋。差距还是宛如鸿沟。 “那关于这件事,你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告诉我?”钟无恨就这样直视着钟离的眼睛,缓缓地问道。 第32章 伟大而高尚 如果说英国政府中谁最反奥,那么斯特拉特福子爵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毕竟绝大多数英国政客其实和奥地利帝国没什么过节,哪怕是有针对奥地利帝国的行为也只是政治需要而已。 不幸的是此时的斯特拉特福子爵刚好收到了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就在伊斯坦布尔的消息。 作为英国驻奥斯曼帝国总领事,斯特拉特福子爵手中的权力几乎可以用大到没边来形容。 斯特拉特福子爵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桌前,手中握着一封刚从维也纳送来的密信,身前还站着一个满脸兴奋的奥斯曼人。 眼前这个奥斯曼人名叫劳斯特·帕拉耶夫,他虽然一身奥斯曼帝国的传统服饰,但却是一位实打实的剑桥大学毕业生。 “坎宁先生,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奥地利人应该为他们的大意付出代价! 只要两个哈布斯堡家族皇室成员死在伊斯坦布尔,那么奥斯曼家族就再也没有退路! 您的大仇可以得报,奥斯曼帝国也将迎来解放,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斯特拉特福子爵的目光迅速在信纸上扫过,上面的消息正印证了劳斯特·帕拉耶夫的话。 在伊斯坦布尔有很多和劳斯特·帕拉耶夫一样的热血青年,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策划一场刺杀并不难,而且替罪羊要多少就有多少。 即便是那些家伙做了替罪羊,恐怕最后还要谢谢自己。 杀掉哈布斯堡家族的两位重要成员绝对会对奥地利帝国的声望和影响力造成沉重的打击,自己也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只不过斯特拉特福子爵又不是疯子,这场刺杀的结果会是什么? 奥地利帝国参战,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 如果英国选择袖手旁观,那么奥斯曼帝国大概会遭受不可逆的沉重打击。 如果英国选择参战,那么将是反法战争重演,而这一次大英帝国将会扮演法国的角色。 但不论如何,俄国人都会成为最大的赢家,奥地利帝国参战将会极大地降低俄国人的压力。 俄国人的扩张将会进一步威胁英国在近东,乃至中亚的利益。 奥地利帝国虽然发展很快,但此时仍不具备和英国争霸世界的能力。然而俄国的扩张会直接威胁到关于大英帝国存亡的地区埃及、波斯湾、印度、远东,甚至是北美. “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感谢您劳斯特先生,我将会把消息传回国内,我相信首相大人一定会做出明智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希望您保持克制,不要擅自行动。” 劳斯特·帕拉耶夫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但却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可劳斯特·帕拉耶夫没有气馁,他还有的是办法 斯特拉特福子爵看到对方的表情,只能无奈地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 “我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告诉你,现在奥斯曼帝国与俄奥两国开战就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您憎恶腐败的宗教和堕落的国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的革命还未完成,国家就会先一步被邪恶的奥地利和俄国瓜分。 我希望您能为您国家的未来和人民的自由考虑,相信我王权带来的只有压迫,只有民主才能实现真正的自由,那才是我们真正的使命。 如果您真的想帮忙,那么就去盯紧俄国人,俄国就是一个披着文明外衣的野蛮国家。” 劳斯特·帕拉耶夫热泪盈眶,但又有些颓然,只说了一声“谢谢”便离开了房间。 斯特拉特福子爵对自己这招借刀杀人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对方的表现却让他放心不下。 斯特拉特福子爵又叫来了自己的亲信让其盯着劳斯特,如果后者想要做不利于大英帝国的事情就. 同时斯特拉特福子爵还专门派了一批人去盯着俄国佬,他觉得俄国人才是最大的威胁。暗杀,甚至更卑鄙的事情俄国人也做得出来。 俄国人自然也知道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到了君士坦丁堡,不过俄国方面可真没太多想法。 首先第一个问题,也就是最大的问题,他们没人。 第二个问题,他们并没有做这种事情的权限。 至少对于在君士坦丁堡绝大多数俄国人来说是的. 维也纳,霍夫堡宫。 由于美泉宫的多次扩建,弗兰茨并没有遵循先例和奥尔加住在霍夫堡宫,而是仍在美泉宫居住,办公时除外。 实际上弗兰茨在霍夫堡宫的时间远多于在美泉宫的时间,这让新婚燕尔的奥尔加皇后难免感到寂寞。 通常来说皇后会以参加上流社会的活动来排解忧愁,然而奥尔加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她二十八岁的年龄让她显得极为尴尬。 奥尔加的年龄甚至比弗兰茨的舅母弗里德里希的妻子丝内卡公主都大,弗兰茨的妹妹和幼弟更像是她的孩子。 而且奥尔加对索菲夫人多少还是有些敬畏过头儿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后者名声在外。 除此之外奥尔加有点理解为什么弗兰茨不太喜欢出席公共场合,而自己的长兄压根就成了社交场上的逃兵,繁琐的礼节真是要命。 以一场舞会为例,她至少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的时间不得不接受来自每个人的致意,而且经常会在无意间喧宾夺主。 奥尔加知道这责无旁贷,但她却想和弗兰茨一样可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乎奥尔加难得任性一次提出要在弗兰茨的皇座厅旁开辟一间自己的皇后厅。 弗兰茨欣然答应了,第二天便将慈善和公共事业部也搬进了皇后厅。 然后奥尔加就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文件,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请愿书。她突然觉得当个吉祥物也不错 奥尔加最初的目的其实是想和弗兰茨亲近一些,然而在见识到这夸张的工作量,以及弗兰茨的态度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奥尔加也开始帮忙处理一些公务,虽然她不是很懂,但好在有秘书们帮忙,而且慈善和公共事业主要是要为弱势群体发声、改善社会福利、提升国民生活质量,可以算得上是一份让人感受到幸福的工作。 至少在奥尔加眼中她和弗兰茨正是在从事着一项伟大而高尚的事业 第33章 何不添柴加薪 弗兰茨和奥尔加刚刚离开皇座厅的密室,后者脸上还带着一丝羞赧的潮红。两人都很清楚,此时他们最大的任务就是获得一名继承人。 这对两人来说都很重要,尤其是奥尔加,她的年龄让她饱受诟病,如果她不是出身于罗曼诺夫家族,这种声音会更加明目张胆。 一封信正摆在弗兰茨的办公桌上,那是一封沙皇尼古拉一世的亲笔信。故国久违的来信让奥尔加有些兴奋,只不过她也知道这种公文中并不会提到她便靠在了弗兰茨的身侧。 弗兰茨也并未避讳,毕竟奥尔加此时已经是奥地利帝国皇后,而且以尼古拉一世的性格不太可能提及公务以外的事情。 看完尼古拉一世的信,弗兰茨的脸色不由地凝重起来。尼古拉一世想要拉弗兰茨下水,这早在后者的预料之内。 俄国的先头部队在多布罗加受挫,后方的增援和补给迟迟无法到达,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不得不说俄国先头部队的指挥官是个硬汉,即便是在这种绝境下依然没有选择投降,有些颠覆了弗兰茨的认知。 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这支俄军先头部队即便投降也无可指摘。 尼古拉一世的做法在弗兰茨看来也有些反常,奥地利帝国一旦加入战局俄国就失去了吃独食的机会。 即便弗兰茨愿意放弃,奥地利帝国的民众和官僚系统也无法接受。而且这个“吃独食”的机会是尼古拉一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 但也可能正是因为尼古拉一世的这种性格才让前线的指挥官选择了血战到底。 当然也有可能是俄国方面真的无法接受五万人的损失,五万常备军的损失即便是对于俄国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也会伤筋动骨。 不过抛开这些不谈,尼古拉一世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俄国愿意承认摩尔达维亚为奥地利帝国的势力范围。 虽然是在画大饼,虽然是在用奥斯曼的土地来贿赂奥地利,但是弗兰茨觉得可以搏一搏。 奥尔加看到信的内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在她心中自己那高傲的父亲似乎从不低头,看来这一次俄国真是遭遇了大麻烦。 奥尔加本能地想要开口,但她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以她对弗兰茨了解,后者虽然温柔,但并不软弱,或者说骨子里强硬的要命。 奥尔加呼吸和心跳的变化,弗兰茨感受的清清楚楚。 “聪明的女人。放心吧,我不会对我的岳父大人见死不救的。俄奥两国的同盟应该是牢不可破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奥尔加撩了撩自己的秀发,环住了弗兰茨的脖颈。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希望一直是” 多布罗加,奥斯曼帝国前线指挥部。 奥尔马帕夏面对己方一片大好的局势却是满脸愁容,以艾哈迈德·伊尔马兹的年轻军官们一直在请战,要求彻底消灭俄国人的先头部队。 事实上俄国人已经被围在临时搭建的要塞中顽强抵抗了一个多月,奥尔马帕夏始终采取的都是为三缺一的策略,但这些俄国人似乎并不给面子,并没有任何逃跑的意思。 这让奥尔马帕夏感到十分,甚至九分的头疼,奥斯曼帝国的高层一致认为入侵俄国的领土将有可能导致奥地利帝国加入战争一同瓜分奥斯曼帝国的土地。 而另一个共识就是即便有英国的支持,奥斯曼帝国也不可能战胜俄国和奥地利帝国联手。 由于麦吉德的坦齐马特改革,大大激化了奥斯曼帝国国内民族矛盾和宗教矛盾导致极端派横行。 为什么坦齐马特改革的初衷是民族解放,最后反而是激化了矛盾呢? 弗兰西斯·培根曾说:“真正可怕的,并不是那种人人都难以避免的一念之差,而是那种深入习俗、盘踞于人心深处的谬误与偏见。” 奥斯曼帝国千年的传统观念被一夜之间颠覆必然会迎来反噬,奴隶主的儿子又怎么可能甘心与奴隶的儿子共坐同席、同舟共济呢? 除了人心中的成见还有宗教这座大山,奥斯曼帝国宗教的力量是后世东方人难以想象的存在,绝非是一口气就能摧垮的草棚。 而且麦吉德所谓的平等也非真正的平等,非穆斯林依然饱受歧视和压迫,再加上远比历史上更多的败仗和外国干预,最终奥斯曼家族成功激怒了所有人。 除此之外,默罕默德·阿里这个坏榜样的余毒还在侵蚀着整个奥斯曼帝国,先是内志,接着是突尼斯,苏丹的统治已经不再神圣不可侵犯。 奥尔马帕夏和谢夫凯芙扎太后深知一旦奥斯曼帝国式微,那么奥斯曼家族极有可能步法国波旁王朝的后尘,甚至更加凄惨。 毕竟他们很清楚沙漠的规则要更加残酷,败者可能连骸骨都不会留下。 然而英国派到奥斯曼帝国的陆军顾问科林·坎贝尔却不这么认为,今年58岁的科林·坎贝尔将军参加过瓦尔霍伦岛的远征、伊比利亚半岛战争、美英战争、在西印度群岛打过土著,也在非洲追击过奴隶贩子,甚至入侵过远东可谓是功勋卓著。 科林·坎贝尔认为这是击败俄国的最好机会,所以他一直怂恿奥尔马帕夏主动进攻俄军,打一场歼灭战。 “这场歼灭战将给奥斯曼帝国带来十年的和平。” 奥斯曼帝国的年轻军官们对科林·坎贝尔的话十分认可,老实说奥尔马帕夏也对此很心动,甚至说如果他不是奥斯曼帝国陆军的总指挥他也会选择和科林·坎贝尔一样的策略。 然而到奥尔马帕夏如今这个位置上,他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为了不让最糟糕的局面发生,他只能选择这种憋屈的方式。 此时奥尔马帕夏最信任的幕僚扎加诺斯刚从伊斯坦布尔会来便找到了他。 “帕夏,您为什么不选择进攻呢?” “进攻?别开玩笑了!扎加诺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国家已经火烧眉毛了!苏丹年幼,太后终究是个女人。 如果真的把奥地利帝国卷进来,那这个国家就完了!” 奥尔马帕夏大吐苦水埋怨自己的朋友到这个时候还调侃自己,但扎加诺斯却只是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那为什么不让火烧得大一点呢?” 第34章 一触即发 “你什么意思?” 奥尔马帕夏立刻收起了笑容,即便穿着羔羊皮的皮袄依然感到脊背发凉。 “奥尔马帕夏,火烧的太大就不要救了以免引火烧身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两代苏丹对我有知遇之恩,谢夫凯芙扎太后更是对我委以重任,这份信任我就算死一万次也没法报答。 我是不会背叛苏丹的!更不会做默罕默德·阿里那样的小人!” 面对奥尔马帕夏义正词严的宣言,扎加诺斯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奥尔马帕夏是有情有义的真男人,真正的信徒,所以我们才会追随您。但您有没有想过奥斯曼家族已经背叛了教义,他们只是西方人的走狗。 这样的人已经失去了真主的庇护,他们会被自己亲手点燃的火焰活活烧死。 您只需要为他们复仇就能让一切顺理成章,您的伟业又岂是默罕默德·阿里那样的宵小所能比拟的?” 奥尔马帕夏手中的米斯巴哈(即赞珠,一种宗教道具)搓得咯咯直响,良久终于问道。 “可我是一个塞尔维亚人。” 扎加诺斯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有看到什么塞尔维亚人,我只看到了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一个勇敢抗击俄国人的英雄,一个为主复仇的忠贞之士。” “你有多少把握?” “九成九。” “好,召开作战会议,我们将在此洗刷几百年来俄国人带给我们的耻辱!” “遵命,我的大人。” 半小时后,作战会议室。 奥尔马军中的将领们都十分兴奋,因为今天他们极有可能创造历史,扭转奥斯曼帝国对俄国人的劣势。 另一方面则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必胜的战斗,奥斯曼帝国军队是俄军的四倍,他们并不是地方的杂牌部队,而是由普鲁士人编练的新军。 只可惜他们的教官老毛奇已经回国,无法看到他们是如何痛扁俄国人的。 “奥尔马帕夏,请您下命令吧!” 年轻的奥斯曼新军军官们兴奋地叫嚷着,科林也为自己的意见得到采纳而感到兴奋,殊不知在某人眼中他已经是死人一个。 “安静!我们已经给予了敌人足够的仁慈,但无耻的俄国人依然不肯离开我们的土地。 天空中的红彗星就是安拉的启示! 明天我们就将让这些侵略者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下面我将布置作战任务,费拉穆兹、图鲁尔詹、哈妮姆你们的三支军团负责主攻.” 会议结束之后伊尔马兹和几个年轻将领都没分到主攻任务,他们多少有些气闷。 “怎么全是那些保守的老家伙打主攻!我们比他们差吗!” 一个年轻将领愤愤不平地吼道,一旁的同伴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你这家伙!那可是苏丹的亲信,我们这些人能在军中担任军职还得感谢奥尔马帕夏呢。 别没事找事。 他们打不下来自然要换我们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这些年轻的将领们明显胸中有怨气。这时有几个同样没分到任务的老将们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拉着年轻人们去自己的帐篷中庆祝一番。 这一切都看在扎加诺斯的眼中,那些与奥尔马帕夏不合或者是死忠于苏丹的将军都被派上了战场。 看起来似乎是奥尔马帕夏在笼络人心,将这些功劳分给自己昔日的对头们,毕竟那些俄国人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然而从军多年的奥尔马却清楚,困兽犹斗才是最危险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了。” “乌莱玛大人,难道我们真的要帮助这个毫无信用与忠贞可言的异端?” “有什么不好吗?他可以背叛奥地利人成为奥斯曼人,自然也可以背叛奥斯曼人加入我们。 不!他只能归顺于我们。异端建立的国度必将覆灭!萨法维王朝万岁!” “萨法维王朝万岁!” 乌莱玛一种宗教称谓,意为学者,实际上类似于教长、教司。 第二日清晨,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下,奥斯曼帝国炮兵开始操弄着黄铜测距仪,一个个露出如嗅到猎物的野狼般的神情。 二十八门全新的阿姆斯特朗后装线膛炮被推了出来,这是奥尔马帕夏的秘密武器。 这些火炮全是他的宝贝,炮身上的钢印甚至还残留着机油的味道。 其实历史上的阿姆斯特朗火炮应该在1854年才完成设计,而真正被英军采纳需要等到1859年之后。 由于采用了后膛装填和线膛技术,阿姆斯特朗火炮的射程和精度要远大于同时期火炮。 最大有效射程:3000码(2743.2米) 这个数据几乎是同一时期火炮1500码的一倍。精准度同样得到了大大提升,八条线膛大大提升了炮弹飞行的稳定度。 除此之外射击速度也获得了提升,射速几乎是同时期前膛炮的一倍,只不过由于还在采用黑火药需要频繁清理炮膛。 阿姆斯特朗火炮可以说完全是跨时代的产物,当然这完全是被弗兰茨逼出来的。 几次战争中英国人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大炮、巨舰全被奥地利帝国海军比了下去。 尤其是火炮方面的差距简直是骇人听闻,精度、射程和射速的全方位落后,这让目高于顶的皇家海军在面对奥地利帝国海军时不得不使用人海战术才有取胜的机会。 然而却每每因为国内外各种原因导致局部战场兵力不足进而接二连三地遭遇惨败。 英国人也像法国人一样在寻找破局之策,阿姆斯特朗火炮只是其成果之一。 不过为什么要将这样尖端的技术卖给奥斯曼人呢?难道英国人真的与奥斯曼人亲密无间,又或者看好奥尔马帕夏的无限潜力吗? 显然不是,只不过是因为技术还不成熟需要实战检验,同时奥尔马帕夏也很舍得出钱,所以英国人才将本国的试验品卖给了奥斯曼帝国。 弗兰茨自然清楚英国人都做了些什么,但他并不担心,至少阿姆斯特朗炮的参数还与奥地利帝国火炮有着较大差距。 另一方面英国的钢产量注定不可能将更多的钢用于火炮生产就已将其产能的上限焊死,再加上材料学的落后,英国人想要造出和奥地利帝国一样的炮还有相当长一段路要走。 除此之外这些阿姆斯特朗炮并非是标准的12磅攻城炮,而是3磅炮,毕竟是试验品有些偷工减料也属正常。 临时堆砌的土堆(棱堡)之上一名俄军士兵正靠着已经燃尽的火把旁酣睡,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自己的家。 一旁的干草堆中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俄军士兵,负责巡视的中尉对此也早就习以为常,只是随意地坐在了一旁点燃了烟斗。 闻到烟味士兵们立刻爬起,惊恐地看向四周,在看到是老中尉的时候又放下心来,甚至上前讨要两口烟抽。 老中尉也不介意,吧嗒了两口之后便将烟斗递了过去。士兵们欢天喜地的排起队来,这是他们在这围城中为数不多的娱乐。 这些日子以来奥斯曼人围而不攻,将军又不肯撤退,局面就这样诡异地持续着。 直到清晨一声炮响打破了沉默 第50章 信心的来源 “来的太快了,怎么会这么快...” 奥尔马帕夏喃喃自语道。 艾哈迈德·伊尔马兹和其他的奥斯曼年轻将领们却有些不理解。 “奥尔马帕夏,没什么好怕的!我们现在是防守方,优势在我们一方。” “没错!前方有多瑙河阻隔,俄奥联军又怎么样?我们奥斯曼男儿早晚会让他们回忆起被新月旗笼罩的恐 他能看到爱丽丝和无空,但在t视界中,却扫描不到不到他们的踪迹。 “他,怎么了?”杨一楠注视着他有些发胖、虚弱的面孔,半掩的眼帘下无神、散乱的眸子。 换洗帕子的水盆,换了一盆又一盆,因为里面有虫卵,全被倒进了一个很大的黄木浴桶里面。 “你哭什么哭,我都没哭,你哭啥,我都出去两百块了,看看,看看两个弟弟的是多少,队长的是多少。”白钰苦着脸说道,我的天,这未免也太坑了吧!竟然真的坑爹,你瞧瞧,去了两百。 楠香闭着双眼,都能感受到穷奇口中那股那源源不断的神力正传入她的身体里。 vn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尤其是在风神不上的情况下,还能把控全局,不得不佩服vn的厉害。 “看到没,就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哪里就是出去的地方!”越于寒指了指黑洞。 他近乎痴情的看着这柄绝世战斧,肉呼呼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它,就像抚摸着一位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 “不会吧?来找我还带兵来了,外公不会这样莽撞的,肯定是我那表哥私自做主!”罗依分析到。 八戴老祖似乎仍旧在思考心法总诀,只顾自己吃喝,眼神直勾勾的一句话都没说。 抽完签,各自回到各自的休息区,老者再次走上演武场中~~央。 冷无为重伤后,看望他的人还真不少,大多数是前些日子被他抓的那些户部的人,这多少让所有的人搞不明白。 “调整你的站位,你适应不了这种战斗。”大漠孤烟冷不丁说出一句。 “这些东西的价格我是按照现在玉石的价格估计的,但是如果按照古董的价格,还能翻好几番!”大泽逸夫笑着说道。 到了这个阶段,火焰融合后就不再是简单的火团,而是可以根据招式变幻出不同的形态,除了操控力得到提升,根据特性变幻出来的形态,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还有凌灵,那姑娘还是那么调皮任性么?不过,相比他的结拜妹妹独孤凤,凌灵的调皮就可爱多了。 现在她们六扇门所有人被周青做了标志,就是插标的货物,也好像等着被秋后问斩的罪人。 “三队跟着我准备冲!”孤山听雨在队伍内招呼着,身旁立马聚上来十人,纷纷做好准备随时出击。 唐家子弟们听到唐天宇这话,热血沸腾了,他们之前就很不理解唐天宇想和解的意思。 看到了那只像是大花豹的生物将卡东手下的尸体从土里挖出叼走。 至于那位财务部的部长为什么比其他部长的年薪高了十万,是因为人家在卢逍那里就是这个价钱。 秦筱梅折了一根树枝,摘掉树叶儿,隔空抽了抽,满意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历史的最终发展,李慎不想要再有堂堂华夏好男儿的血液,再一次的洒在那边苦寒之地,不值得,当年前隋将士们的尸骨依旧搭建的京观还竖立在哪里。 第35章 孤军(上) 炮弹带着一种特殊的啸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敌袭!敌袭!奥斯曼人来了!” 老中尉声嘶力竭地吼着,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炮弹的爆炸声所淹没。开花弹精准地落在外围的哨岗上,整个棱堡(土堆)都在震动。 士兵们从梦中惊醒,有人跑向营房叫醒大家,有人则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惊呼、惨叫不绝于耳,还有人在大喊着对着上千米外的敌人射击。 碎石、木屑乱飞,不时就有俄军士兵被溅起的石块、弹片击倒,同伴们看准时机迅速地将其拖到土堆后面。 俄军司令亚历山大·普林斯基在地堡中醒来,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告诉士兵们拿起武器,为了解放我们被奥斯曼人奴役、压迫的同胞,为了我们的信仰,我们要和奥斯曼人血战到底! 把我们的马杀了!今天晚上大家吃肉!” 副官有些犹豫地问道。 “司令官,您为什么要杀马?如果,我是说如果战事不利,您怎么离开?” “霍登斯基,现在冰雪还没融化,哪怕是陛下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也要两个月的时间,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开心点,我们会成为烈士的。” 亚历山大·普林斯基说完便戴上了他的帆船帽,普林斯基要看看战局如何,他可没打算引颈就戮,哪怕死也要死的壮烈。 奥斯曼人的炮火十分犀利,临时搭建起的棱堡(土堆)果然派不上什么用场,这一切早就在普林斯基的预料之内。 不过炮击还未停止奥斯曼人的步兵就开始了进攻有些让他始料未及,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奥斯曼人的炮兵准头一向很差。 果然一发奥斯曼人自己的炮弹落在了前方奥斯曼步兵的队列之中,只听得“轰隆”一声一片血肉模糊。 这种对自己人的误伤对于己方的士气有着难以估量的损失,原本士气高昂的步兵在目睹同袍惨死之后,脚步都变得迟疑起来,他们可不想死在自己人的炮口之下。 前方的指挥官立刻就察觉了这一变化,手中的鞭子随之舞动起来,鞭影如雨点般落在士兵们的身上才让他们回忆起了后退会迎来何种惩罚。 在恐惧本能的驱使下,奥斯曼帝国的士兵们低着头前进,祈祷着不要被炮弹击中。 然而俄军司令普林斯基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奥斯曼人,他立刻下令让炮兵开火。 不过首要目标是敌军的炮兵,毕竟理论上只要摧毁了敌方的炮兵,那么己方的火力优势将是无限大的。 普林斯基很清楚俄国炮兵的素质确实是要强于奥斯曼炮兵,但强的有限。 而且打击远方目标本就不容易命中,炮弹绝大多数都会落在奥斯曼的步兵身上,关于这一点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然而俄军炮兵一轮齐射居然没有一发炮弹能击中奥斯曼帝国的炮兵,弹着点距离敌军炮兵甚至还有上百米。 这不禁让普林斯基怒不可遏大骂道。 “炮兵那些蠢货在干什么?他们拿着我们双倍的工资,他们是打算笑死奥斯曼人吗!” 指挥室内一片沉默,这时有一名军官说道。 “这不正常,长官。” 霍登斯基说道。 “那就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普林斯基怒吼着。 “遵命,长官。” 霍登斯基叫上了两名勤务兵匆匆离开指挥室。 俄军的炮击虽然没有给奥斯曼帝国的炮兵造成伤害,但是却实打实地击中了奥斯曼人的步兵队列伤亡在所难免。 相比已经大量列装开花弹的其他列强,俄军依然还在使用古老的实心弹。 实心弹的杀伤效率虽然没有开花弹稳定,但却不代表它的杀伤力不足。 实心铁球轻易地撕开了人体,砸在冻土荒原之上再次弹射起步,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通道。 那些砸在冻土荒原上的铁球看起来速度似乎不是很快,有些人甚至想要用脚去停球.. 然而结果是铁球轻易地穿透了脚的防线,身后只留下一个膝盖以下被撕裂,嚎叫不似人声的士兵。 “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俄军的前线还是一片混乱,一大堆士兵慌忙地进入阵地,虽然战争开始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了,但俄军阵地的战壕挖的依然很烂。 再加上一旁粗制滥造的棱堡,以及用圆木、石头垒砌由冰水浇灌的胸墙,整个阵地犹如一副毕加索的画一般支离破碎、结构扭曲。 奥斯曼军队的炮击带来的破坏反倒像是在整容一般. “我的烟斗在谁那?” 老中尉声嘶力竭地喊着,就好像孩子不见的妇人一般。 “中尉,在我这里。我还没来得及抽呢!” “省着点!小狗崽子!都抽完了,老子和你没完!” 听到老中尉的骂声,士兵们都笑了起来,似乎短暂地忘记了正在汹涌而来的奥斯曼军队。 奥斯曼人用隆隆的炮声打破了这欢乐的气氛,俄国人显然还没适应开花弹的威力,时常有人不知所措地被弹片击中倒在地上。 “白痴!趴下!” 老中尉大喊着,曾经参加过反法战争的他见识过各种残酷的战争兵器,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奥斯曼炮兵的威力几乎要赶上法国人了。 奥斯曼炮兵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后方的俄国炮兵,至少奥斯曼人的阿姆斯特朗火炮第一目标是反制敌方火炮。 炮兵阵地被直接命中,这对于俄军炮兵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打击,此前他们在火力上都是单方面地吊打奥斯曼炮兵。 即便偶尔互有伤亡,也是建立在双方抵近射击的前提下。 尤其是在之前的试射中,俄军炮兵已经调高了射击角度,并且尽可能多地填装火药,可弹着点依然距离对方的炮兵阵地有上百米的距离。 所以俄军炮兵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又是和平时一样的战斗,只要按部就班地装填、射击就可以了。 起初俄国人还以为是风向和运气的问题,然而很快第二轮炮击到了,这一次虽然没有命中炮兵阵地,但是他们却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奥斯曼军队的火炮远优于他们的火炮,实际上英国人派来的陆军顾问是一名火炮专家,他很清楚俄国人的极限在哪里。 为了发挥阿姆斯特朗炮的最大威力,所以才将奥斯曼帝国的炮兵部署在这样靠前的位置,而非是最大安全距离。 第36章 孤军(中) 俄军司令亚历山大·普林斯基也得到了情报,己方的炮兵只能单方面的挨打,这让他不由得火冒三丈。 普林斯基的第一想法是将大炮上刺刀,向前突进跟奥斯曼人来个你死我活,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 “让炮兵分散,放弃打击敌方炮兵,以火力支援为主。告诉士兵们坚守阵地!” 占据火力优势的奥斯曼人推进速度很快,俄军零星散乱的射击根本造不成多少伤亡。 费拉穆兹、图鲁尔詹和哈妮姆三人都和俄国人打了一辈子仗,毫无疑问这是最痛快的一次。 俄国人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他们的部队已经推进到距离俄军不到300米的距离,此时的伤亡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仅仅在一刻钟后,战场化为了屠宰场。面对具有掩体优势的俄军,奥斯曼步兵显得极为被动。 更要命的是奥斯曼炮兵的素质不高,平日里又缺乏训练,战斗时间一长便原形毕露。乱飞的炮弹让己方的先头部队士气遭受了严重打击。 俄国和奥斯曼军队此时依然是以滑膛枪为主,所以在远距离的杀伤力有限。 在双方距离三百米的地方,奥斯曼帝国的军官并没有选择常规的对射,而是选择了刺刀冲锋。 但奥斯曼人显然高估了己方士兵的士气,也低估了近战的血腥程度。 被大威力的火枪近距离直接击中即便是黑熊也受不了,更不要说人类了。 不过双方射击产生的烟雾遮蔽了视野,这虽然降低了双方枪械的命中,但却大大加强了之后刺刀冲锋的血腥程度。 头戴菲斯帽的奥斯曼新军看着近在眼前的俄军肾上腺素分泌已经达到极限,但接下来的情况却让他们始料未及。 那就是俄国人的枪里居然还有子弹,这让接受普鲁士教育的奥斯曼新军有些措手不及。 在他们的认知中接下来应该是硬碰硬的肉搏才对,然而俄国人拼刺刀之前在枪里留一发子弹却是传统。 冲在最前面的奥斯曼士兵一下被清空了一大片,后面的人本能地想要逃回去。 而奥斯曼的军官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一顿皮鞭又把后面的士兵赶了上去,结果就是前线乱成一片。 正在此时俄军的军官抓住机会。 “乌拉!” “乌拉!” 无数的俄军冲出掩体冲向了混乱的奥斯曼人,那些背对着敌人的奥斯曼先锋最先遭重。 雪亮的刺刀刺入胸膛,鲜血四溅,无数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奥斯曼人毕竟占据着人数优势,一名俄军士兵刚刚刺倒一个奥斯曼人,但紧接着他就被数把刺刀刺中,他想要大喊,但一把刺刀贯穿了他的脖颈,他只能发出呜呜地声音倒在地上抽搐。 温热的鲜血在冰冷的土地上流淌,不时有士兵被滑腻的鲜血滑倒,但双方却都没有放弃,用匕首、用石头、用牙齿继续战斗。 “把大炮推过来!” “上霰弹!” 老中尉喊道,一旁的士兵有些迟疑。 “可我们的人还在前面。” “管不了那么多了!听我的快开炮!” 老中尉一把抢过火把引燃了引信,眼见引信要烧尽的时候喊道。 “Лoжncь!(俄语趴下!)” 近距离的霰弹直射,一次就将眼前的一片奥斯曼人掀翻在地。 这时俄军的预备队也已经赶到,一番惨烈的厮杀之后奥斯曼人只能选择了撤退。 其实这个时代主流列强的火炮都已经采取了火帽点火方式,不过俄军比较特殊还有不少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不舍得浪费依然在军中服役。 第一日的进攻失败,这倒是也在奥斯曼方预料之内,奥尔马帕夏只是鼓励了一番,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有参与攻坚的人才知道,这仗打的究竟有多困难。奥斯曼军队的士气相当低落,他们的装备过于落后,甚至缺乏合格的刺刀。 刺刀断裂、脱落,甚至压根装不上都是常事。很多士兵不得不在近战搏杀中反握枪支当成木棍使用。 刺刀这玩意看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实际上对材料和锻造技术有着相当高的要求。 奥斯曼帝国显然没有这种工业能力,可高价从普鲁士人或者是英国人手中购买,他们又不甘心。 其实奥斯曼帝国的高层也并不相信自己的国家没有生产合格刺刀的能力,所以奥斯曼军队配发的刺刀大多都是由无数个不同铁匠手工打造的。 这些刺刀的标准能统一才是奇了怪呢。 俄国方面尼古拉一世虽然这些年来投入巨资建立了伊夫热斯克兵工厂、谢特洛列茨克兵工厂和图拉兵工厂,生产标准刺刀不成问题。 但是由于基础工业的落后,俄国人生产的刺刀价格高昂,不如直接从奥地利采购划算。 于是乎在多方的调节下,奥地利帝国兵工厂便获得了俄国军方的授权帮忙生产俄军所需的刺刀,三方都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真是可喜可贺。 奥尔马的指挥部内。 奥尔马帕夏背负着双手,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道。 “伤亡都统计出来了吗?” “是,大人。我军.” 奥尔马帕夏抬手阻止了语气中带有几分犹豫的副官。 “为了胜利伤亡是难免的。但我希望你们这些军官能对得起死去的将士们! 费拉穆兹、图鲁尔詹、哈妮姆依然由你们的三支军团负责主攻,我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听明白了吗!” “遵命,大人!” 三人一同响亮地回答,心中苦楚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俄军修建的临时棱堡中,老中尉的烟斗依然在士兵们的手中传递。 一名显然不太会抽烟的新兵对着烟斗猛吸了一口,烟油呛得他咳嗽连连。 这时这名新兵注意到了烟斗上刻着的名字塔西娅,这是通常平民才会用的名字,而老中尉显然是一名贵族。 于是乎这名新兵的八卦之心大起。 “中尉,塔西娅是谁?是您的情人吗?” 老中尉恼羞成怒般抢过烟斗,还照着新兵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但缺乏娱乐项目的哨兵们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老中尉。 “她是谁?” “她是谁?” “她是我的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她被奥斯曼人的猎奴队抓走了。” 老中尉深吸了一口,然后缕缕青烟便化为一片叹息之声。 第37章 孤军(下) 虽然俄国和奥斯曼之间的攻守早已逆转,像老中尉幼年时那样直接遭遇奥斯曼猎奴队抢劫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奥斯曼官方都已经终止这种行为。 但由于奴隶贸易的巨大利益,猎奴行动却始终没有停止。不过是从大规模劫掠变成了小规模袭扰,从明目张胆变得偷偷摸摸。 猎奴的主要方式也从抢劫变成了诱拐、绑架,其中最经典的便是高价收购薪柴来换取受害者的信任。 受害者通常为了赚更多的钱会选择带更多的柴火来卖,而奴隶贩子选中的受害者通常是穷苦的年轻人或者半大孩子,他们的钱和生活阅历不支撑他们采取更商业化的行动,他们会去找好友、亲属帮忙然后将所有人带到奴隶贩子指定的区域。 如此一来奴隶贩子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绕过俄军的哨卡和巡逻队,轻而易举地将受害者们一网打尽。 除此之外有相当多的俄国人也在贩奴的利益链条之中,这些内鬼通常会以介绍工作或者探险、游玩为名将人骗出来,甚至会有人去怂恿农奴逃亡。 历史的记忆和在俄国各地广泛流传的民谣,让士兵们也能感同身受。 俄军指挥部内,久违的肉味让军官们食指大动,司令官亚历山大·普林斯基高举酒杯。 “敬胜利!干杯!” “干杯!” “兄弟们,我刚刚收到了缅什科夫亲王的亲笔信。” 顿时引起场内一片惊呼之声。 “肃静!” 亚历山大·普林斯基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封信,又从衣兜中拿出一副眼镜戴在鼻梁上。 “伊万·彼得罗维奇阁下: 本亲王以全俄罗斯之君主沙皇陛下之名,向尔等传谕: 近卫军团已经在一周前启程,圣旗所向必荡涤邪祟。然第三罗马之伟业,非一城一地之得失可计。 为全陛下之伟业,毕其功于一役,今欲使近卫骑兵与哥萨克绕过多布罗加断其粮道、绝其归途。 此乃沙皇钦令,尔等当以血肉筑墙,死守待援。望汝等以国家为先,民族为先 第三罗马万岁,尼古拉一世万岁” “乌拉!” “乌拉!” “乌拉!”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双方都在竭尽全力以致对方于死地。 奥斯曼人的尸体已经铺满了整个战场,要塞内的俄国人也已经弹尽粮绝,老中尉在一次偷袭奥斯曼人炮兵阵地的任务中受了伤,他自愿留下来点燃炮兵阵地上的火药桶。 进攻接连受挫,珍贵的阿姆斯特朗炮还被俄国人炸毁了大半,奥尔马帕夏怒不可遏,于是乎将几个指挥不力的军官撤职,这实在很正常。 之后又将那些进攻不利的军团推上前线要求他们进行赎罪似乎也说得过去,少数持反对意见的人被直接处决也没有引起太大波澜,不知不觉间奥尔马帕夏已经成为了这支军队的绝对掌控者。 远在伊斯坦布尔的谢夫凯芙扎太后也收到了一些关于奥尔马帕夏正在围攻俄军的消息,有人害怕奥尔马帕夏的行为会激怒神圣同盟,毕竟他们刚刚将奥地利帝国的两位大公送走。 其实奥斯曼帝国高层也想将两位奥地利大公留下做客(充当人质),只不过当奥地利帝国海军抵达伊斯坦布尔港的时候他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弗里德里希根本连船都没下,他的妻子虽然是个阿拉伯人,但是他对奥斯曼人可没有半点好感。 在弗里德里希看来弗兰茨两个愚蠢的兄弟如果能死在伊斯坦布尔也不错,至少奥地利帝国海军在南意大利的布置不会有人来指手画脚。 除此之外,对奥斯曼帝国的憎恨是刻在哈布斯堡家族基因中的,而且在弗里德里希看来巴尔干本来就该是奥地利帝国的土地,击败奥斯曼海军更是能让奥地利海军在地中海内少一个对手。 奥地利帝国主力舰队的到来直接瘫痪了整个埃米诺努码头,虽然奥地利帝国海军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但是也几乎没有船敢近这里。 (埃米诺努码头是距离托普卡帕宫最近的码头。) 有船只想要离开,但是奥地利帝国海军没有进行回应,前者只好灰溜溜地开了回去。 弗里德里希给了奥斯曼人一个48小时的期限,没人知道这个小矮子会做些什么,毕竟上一个忤逆他的阿曼帝国直接葬送了自己的主力舰队,以及全国近三分之一的陆军。 打得赛义德大帝又是割地赔款、又是嫁女求和,虽然阿曼帝国一直在极力封锁此事,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然而此时阿曼帝国的实力已经恢复,尤其是奥地利帝国在欧洲战场大杀四方之后,没人会嘲笑赛义德的委曲求全,反而都称赞其能屈能伸,目光独到。 谢夫凯芙扎太后虽然有些担心,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奥尔马帕夏,毕竟此时她能依靠的人真不多。 那些所谓的高层很多人都与英国人来往密切,而且都有自己的势力,尤其是很多都在之前大位之争中选择了中立。 这让谢夫凯芙扎太后无法完全信任这些所谓的栋梁,而她信任的人又多半出自皇宫之中,他们根本不可能被委以重任,所以她只能选择相信奥尔马帕夏的决定。 奥尔马帕夏对此的解释是英国顾问的建议,并且将科林·坎贝尔的原话送给了谢夫凯芙扎太后。 “这是击败俄国最好的机会。只要俄国人失去了这支先头部队,他们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这场战争。 这场歼灭战将给奥斯曼帝国带来十年的和平。” 除此之外奥斯曼帝国朝堂之上的改革派们也认为奥斯曼帝国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坦齐马特改革失败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政策在制定之后无法推进。 但只要一场胜利,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所以谢夫凯芙扎太后也很期待这场胜利 这一次奥尔马帕夏动用了他的全部兵力,要塞内的俄军光是击退那些奥斯曼人的炮灰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司令官亚历山大·普林斯基口中的援军始终没有出现,要塞内的守军只当是自己运气不好,没能看到第三罗马帝国的胜利。 在奥斯曼军队发动总攻之前,亚历山大·普林斯基终于出现在了士兵们面前,他觉得至少在最后该和这些勇敢的士兵们站在一起。 然而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刚刚发起总攻不到一个小时就选择了撤退,一支骑兵部队在侧翼袭击了奥斯曼人,远方还有更多的军队正在陆续赶来。 虽然都是双鹰旗,但却并非沙皇陛下的圣旗. 第38章 价码 奥地利帝国突然参战大大超乎双方的意料,难道奥地利人也开始学法国人不宣而战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受困的俄国人还是很兴奋的毕竟来的是友军,能活着没人想战死。 司令官亚历山大·普林斯基倒是没忘记自己的使命,他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摧垮眼前的奥斯曼军队。 只不过奥地利帝国的援军丝毫没有要追击的意思,以此时俄军的兵力单独发起追击根本就不现实。 另一方面奥尔马帕夏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奥斯曼军队的撤退很快变成了一场大溃退。 所有人都在夺路狂奔,指挥系统完全瘫痪,所谓的军队组织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尖叫着逃命的“羊群”。 其实在总攻开始之前奥尔马帕夏就已经收到了侧翼出现敌军的消息,只不过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可以在敌方增援到达之前结束战斗。 由于对方的增援以骑兵为主,所以奥尔马帕夏派出了他一直没舍得使用的骑兵,以骑兵来牵制骑兵理论上讲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然而奥斯曼帝国的落后是全方面的,曾经不可一世的西亚铁骑,此时根本没有与奥地利帝国骑兵正面拼杀的勇气。 绝大多数奥斯曼骑兵还未接近就选择了转向,这可苦了那些真正勇敢的奥斯曼人。 后者很快就淹没在了奥地利骑兵的洪流之中,而那些选择逃跑的奥斯曼人下场同样凄惨。 在奥地利骑兵的单方面追杀中奥斯曼骑兵损失惨重,更要命的是逃跑的骑兵还会冲撞己方阵型。 眼看着滚滚烟尘正向着自己奔来,奥尔马帕夏当机立断选择了放弃攻城全军后撤。他当然可以选择自己独自撤退,让士兵们继续攻城。 但如果正在攻城的士兵们突然发现自己的主帅不见了会怎么样?如果发现自己的后方有敌军的骑兵又会怎么样? 一旦战场被分割开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乎奥尔马帕夏选择了他认为最理智的撤退,虽然过程有些混乱,但好在敌人并没有选择追击。 这次的失败让奥尔马帕夏十分懊恼,但很快他就顾不上懊恼了。因为对面的是奥地利帝国军队,而就在刚刚他在俄国人的土地上袭击了奥地利人。 奥尔马帕夏的行为将被视为对俄国的入侵,以及对奥地利帝国的挑衅。 其实在确认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的安全之前,弗兰茨就已经下令让阿尔布雷希特带兵秘密进入摩尔达维亚,理由是清剿特兰西瓦尼亚的山匪余孽,以及帮忙护送物资。 在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登船的同时,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往摩尔达维亚。 不过由于价码不足,以及战略需要,弗兰茨只打算解救多布罗加的俄军,并没有打算帮俄国人击败奥斯曼人。 所以这个相当危险的任务弗兰茨没有让海瑙那条疯狗去完成,而是选择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阿尔布雷希特虽然也很好战,但他的格局和眼界要比海瑙高得多,并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和奥斯曼人打个你死我活,也不会为了救俄国人而真的奋不顾身。 说白了,弗兰茨和尼古拉一世的生意还没谈成,仅仅是一个还没到账的摩尔达维亚的保护权还不足以让奥地利帝国下场和奥斯曼人斗个你死我活。 保护国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殖民地,甚至不如殖民地。宗主国对其控制力有限,保护国往往有着相当高的话语权,脚踏多只船的情况更是极为普遍。 所谓保护国的说法虽然很体面,但却不是弗兰茨想要的。他要的是遏制大罗马尼亚思潮和罗马尼亚民族主义运动,否则奥地利帝国就不得不面对下盘不稳的问题。 瓦拉几亚、摩尔达维亚、塞尔维亚乃是巴尔干的精华所在,剩下的土地对于奥地利来说全是毒药。 只要两公国可以并入奥地利,且俄奥两国能始终保持和平,弗兰茨完全可以接受俄国一统巴尔干的局面。 只不过所谓永恒的同盟大多只能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弗兰茨自然不会那么天真,所以他必须要有所准备。 即便这世上真有永恒的同盟,也必须要有人时刻精心维护才能让其成为可能。 除此之外,弗兰茨觉得对付奥斯曼人不需要所谓的体面,只要能从奥斯曼手中夺回土地自然会有大把大把的人为奥地利帝国歌功颂德。 罗马在手的奥地利帝国进攻奥斯曼具有天然的正义性,而英法所谓的世界舆论就是个屁,他们所谓的规矩对于弗兰茨来说更是连草纸都不如。 弗兰茨一点也不想按英国人构筑的游戏规则来进行决策,所以他准备建立自己的规则。 弗兰茨的要求很简单,他要收复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将之并入奥地利帝国,同时将奥斯曼人彻底驱逐出自己的国家。 作为回报,奥地利帝国将会支持俄国夺取多布罗加和保加利亚。至于为什么不是大保加利亚又或者是君士坦丁堡? 这是等价交换又不是许愿,自然不可能让一方无限制地索取而不付出任何代价。 司令官亚历山大·普林斯基还是希望能将奥斯曼帝国的军队重创,这样他就为后续部队扫清了障碍也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于是乎他徒步来到奥地利帝国的营地,这让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感到十分惊讶。 “阁下,您的马呢?” 亚历山大·普林斯基老脸一红。 “吃了。” 阿尔布雷希特感到十分错愕,他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毕竟在阿尔布雷希特眼中马一直都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就算是驽马也可以拉货,完全就没有吃这个选项。 良久,阿尔布雷希特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好胃口。” 听到阿尔布雷希特这样说,普林斯基更加尴尬了,他忙岔开话题。 “贵军为何不追击扩大战果?您难道不想给自己的履历上添加上光辉的一笔吗?” “我觉得轻敌冒进不是好习惯,不如我们先稳固防线吧?” 第39章 醉翁之意(上) 阿尔布雷希特在战争部待了这么久,作战能力虽然没有任何提升,但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 阿尔布雷希特一句话就让普林斯基闭上了嘴,后者根本无法反驳,尤其是在军事角度讲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普林斯基无法说服对方,但他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至少最坏的结局没有发生,他不必为先头部队全灭而担心了。 这时普林斯基问出了一个问题。 “您知道沙皇陛下的主力在哪里吗?” 阿尔布雷希特摇了摇头,俄国方面的通信实在是太差。 “大概刚刚离开莫斯科吧。” 普林斯基悬着的心顿时死了,等到俄军的主力赶到奥斯曼人早就做好了防御准备,这几个月来的苦熬恐怕要付之东流了。 当然普林斯基想要单独追击奥斯曼人也是不可能的,此时他的部队减员严重,补给也基本耗尽,冲过去和送死无异。 普林斯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接受阿尔布雷希特的建议,后者一点也不喜欢防守,他喜欢进攻。 如果之前奥地利帝国军队没有选择停止追击,那么阿尔布雷希特很可能已经取得了一场史诗般的胜利。 不过按照弗兰茨的说法,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根本不能称之为对手,而且奥地利帝国的战略目标是在尽可能少地削弱奥斯曼帝国的前提下取得胜利。 阿尔布雷希特叹了口气,政治博弈可真是麻烦。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战争狂人,自幼时起的军事化教育让他不会质疑长官的命令。 弗兰茨给士兵和军官们开出的报酬也十分优厚,只要战争胜利,奥地利帝国完成既定目标,他们就能在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分到土地。 用军属实边是弗兰茨一直以来对巴尔干的策略,巴尔干地区比较特殊,局势混乱,民风彪悍,所以无论是缺乏力量,还是滥用力量的移民都不合适。 军队是由国家控制的暴力机器,哪怕是退伍军人和军属在一定程度上也要听从国家的命令,放在这里刚刚好。 阿尔布雷希特对弗兰茨的命令并无异议,但如果奥斯曼人越界,那就怪不得他了。 奥地利帝国这一次出动了三十多万军队,全歼奥斯曼帝国的主力并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这些军队比较分散,从贝尔格莱德到瓦拉几亚,从摩尔达维亚到多布罗加,从波斯尼亚到阿尔巴尼亚到处都是。 防御重点只有贝尔格莱德和瓦拉几亚,毕竟大军是无法从其他区域直接进攻奥地利帝国本土的。 而奥地利帝国的主要目标既不是保加利亚也不是多布罗加,弗兰茨的目标始终是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 在瓦拉几亚弗兰茨早就借助布加勒斯特之鹰之手完成了政变和对该区域的实际控制,这一次奥地利帝国大军到来要彻底清除反抗势力,以及那些不够坚定的盟友。 在摩尔达维亚,奥地利帝国军队要办的事情可就多了。摩尔达维亚大公格里戈雷·亚历山德鲁·吉卡赦免了很多激进分子,也收留了很多从特兰西瓦尼亚逃跑的人。 他的亲信亚历山德鲁·扬·库扎更是后来大罗马尼亚的建立者,这样的人在位让弗兰茨感到不安。 摩尔达维亚大公宫殿之中,格里戈雷·亚历山德鲁·吉卡正享受着土耳其浴室内的氤氲之气,辛劳了一天的疲乏感也随之正在缓缓消散。 此时他的亲信亚历山德鲁·扬·库扎不顾门外侍卫的阻拦粗暴地踹开浴室的大门。 即便格里戈雷的修养再好也难免生出一丝怒意。 “库扎伯爵,你要做什么!” 此时两名侍卫也趁机扑过去将库扎伯爵按倒在地。 “大公,奥地利帝国已经入侵了!” “这怎么可能?之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格里戈雷想要一统罗马尼亚,所以一直以奥地利帝国为假想敌,他觉得自己对奥地利的动向了如指掌。 而且最关键的是摩尔达维亚和奥地利帝国之间有高山阻隔,后者想要大举入侵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借道瓦拉几亚的话,自己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奥地利人是沿着多瑙河过来的!加拉茨已经陷落,他们正向着首都西雅而来!” (加拉茨,摩尔达维亚内河港口城市。) 进攻摩尔达维亚的计划,弗兰茨已经准备了很多年,当地的兵力配置,行动路线,甚至作息,他都一清二楚。 当奥地利帝国海军舰队载着大量奥地利士兵抵达加拉茨港时,当地人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加拉茨的当地军队甚至还没完成集结,当地政府就已经选择了投降,很多人更是在睡梦中就成为奥地利军的俘虏。 抵达加拉茨的奥地利军队立刻按照原定计划向摩尔达维亚的主要城市和战略节点进发,首当其冲的便是摩尔达维亚的首都雅西。 “奥地利人来了多少?他们在哪?” 格里戈雷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放开库扎伯爵。 “不知道奥地利来了多少人,我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但现在到处都是奥地利的军队,甚至有人说奥地利的军队根本就没在本国停留已经向着多布罗加的方向去了。 这一次奥地利人来势汹汹,八成是因为特兰西瓦尼亚人的事情。大公阁下,您还是先避一避吧。” 经过库扎伯爵的提醒,格里戈雷终于理解了眼前的局势。 在他眼中奥地利人一直在借剿匪之名迫害特兰西瓦尼亚的大罗马尼亚主义者,自己作为特兰西瓦尼亚人的主要支持者之一自然会被奥地利帝国针对。 摩尔达维亚境内庇护了很多反对奥地利帝国的特兰西瓦尼亚人,他们应该就是奥地利人的另一个目标,所以奥地利的军队才会散的到处都是。 格里戈雷·亚历山德鲁·吉卡的个人能力还是很强的,同时也具有一位领袖的觉悟。 “库扎伯爵,请你带着我的妻子孩子离开,并告诉同胞们离开雅西,离开摩尔达维亚。 然后活下去,为大罗马尼亚保留火种。” 库扎伯爵有些不解地问道。 “大公,您为什么不带着夫人一同离开?我会留下牵制住奥地利人。” “不,奥地利人要的是我,如果我没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比我年轻,一切还有希望。 你们说我是罗马尼亚民族的灯塔,那么在最后让我为你们照亮前行的道路吧!” 第56章 迁都?(上) 俄军主力转移到了瓦拉几亚这是奥尔马帕夏打破头也想不出来的,毕竟理论上讲双方应该处于僵持状态。 不过根据俄国人的观察,奥斯曼人似乎只在正面很有限的距离内修筑了胸墙。 于是乎俄军将北面所有的进攻都变成了佯攻,而真正的主力已经悄悄分批进入了瓦拉几亚境内并趁乱强渡多瑙河。 当然二十几万奥斯 他接连后退了三四步,都是颤颤巍巍后退的,而现在,他的腿在发抖,似乎已经失去了神经的控制,竟是瘫软在那里,镶嵌在那里一样,无法动弹分毫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把这些精灵带回去,不然我们那些昏迷的同伴得不到救治,我们也无法获得精灵一族的信任,更没办法获得回去的方法。”红月连着跟路军解释了很多。 然而,还没等那个副将抱怨完,他就再也没法抱怨了,三支弩箭刺入胸口,当场死去。 只不过这也是路军的猜测,其实他也蛮紧张的,毕竟这一切已经不能用常理去形容了,胆子再大的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去坦然面对。 蓝风不在意地笑了笑,心念一动,无命道莲的生命本源便涌向肩膀,转眼之间,两条手臂完好无伤地出现在东泰战神的眼前。 “还有这种好事?”很多真传弟子听到这则消息,第一时间都是去了许飞跃所在比斗场。 说罢,没有等陆天长的回复,他便一个闪灭从陆天长的面前消失,再次出现,则是已经站在了蓝冲的对面。 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她的剑即将挥下的时候,又有一具傀儡从男子的身后窜了过来,直接以硬碰硬的方式接下来蓝湘怡的这一剑,虽然她的剑深深的嵌入了傀儡的胳膊里,但是仍然无法影响到傀儡的活动。 “看来我们这次有收获了。”叶世楷直接推开了门,里面摆满了许多仪器,一个穿着短袖的男子正坐在中间,调试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电子设备。 他们现在在说的其实是一件夏朝所有人都该铭记的事,凤凰在成为夏朝皇后专属代表以前,还曾是某个皇族的族徽,如今夏朝的天下就曾是这个皇族的天下。 十艳:我也这么觉得。我始终不知道自己会脑残到看到一个男人碰了阿九的手和阿九说话就想去和阿九吵架。 整个高速公路上的车主们,大多见到了这样一辆红色闪电一般的宝马越野车,各种羡慕嫉妒恨皆有之,但没有人报警,只能望车兴叹。 他们正聊得兴起,一阵异香扑鼻而来,这些人一闻随即就晕了过去。 “你别过来。”赵宇龙说着,身子往后一退,滋溜一下,居然顺着大门逃了出去。一出酒店大门,这家伙立刻钻进自己的车子。一踩油门,风一般蹿了出去。 一袭月白色纱衣,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亭亭玉立仙姿佚貌,翩若惊鸿琼姿花貌,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陆氏哪里肯起来,她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逼白木槿开口放过她,可是她也明白白木槿不会轻易妥协。 白慕辰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却看到白世祖在里面等自己,心中有些讶异,但还是恭敬地行了礼。 “有一个事情,你们想必不知道!”王大宝忽然自言自语道,他一开口,对面的人注意力便又集中了过来!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第40章 醉翁之意(中) 格里戈雷的话刚刚说完便听到有人鼓掌笑道。 “说的好!我真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了!不愧是吉卡大公。您真是一位.死都不知道悔改的恶徒!” 格里戈雷和库扎都十分惊讶,因为眼前之人是格里戈雷最重要的顾问米列亚科夫,说他是摩尔达维亚的宰相也不为过。 “米列亚科夫,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你忘了我们罗马尼亚人的梦想吗?” 面对质问米列亚科夫笑得更夸张了。 “你们也配谈梦想?你们见过巴黎、见过伦敦、见过维也纳吗?你们不过是一群下水道里的老鼠! 周围的巨人们动动手指就能将你们碾碎!任由你们胡来,摩尔达维亚迟早要被你们卷入深渊!” “米列亚科夫,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没时间听你胡言乱语,你也听到了奥地利人入侵了!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吉卡大公,如果我是您,我就什么都不会做。我早就和您说过!那些逃难来的特兰西瓦尼亚人就是灾星! 现在奥地利人来了,难道你还想让整个雅西的市民为他们陪葬吗?” “我不许你侮辱我的同胞!你这个叛徒!” 此时格里戈雷还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什么同胞?我们是摩尔达维亚人!他们是特兰西瓦尼亚人,本来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生活,为什么非要强行融合在一起呢? 正如多瑙河与穆列什河永远不会倒流,喀尔巴阡山东麓的东正教堂与西麓的天主教堂也注定要敲响不同的钟声! 我们生来就是摩尔达维亚,才不是特兰西瓦尼亚人!你才是倒行逆施的叛徒!你背叛了摩尔达维亚!你没资格做我们的大公!” “我是天选之人!” “呸!你他妈只是奥斯曼人和俄国人扶上来的傀儡!” “你错了!我是罗马尼亚民族的解放者!” “解放个屁!你上台后国内的奴隶制,农奴制可有半分改变?你不过是一个想要扩大领土,想要更多农奴的封建领主!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的话让我恶心!” “大胆!卫兵,抓住这个叛徒!” 格里戈雷怒吼着,但卫兵们无动于衷。 米列亚科夫耸了耸肩笑道。 “我就说你是个蠢货!来人呐!” “在!” 卫兵们齐声迎合。 “吉卡大公累了,把他请回卧室。至于库扎伯爵,把他带到广场,生死无论。” 眼看着卫兵们就要动手,格里戈雷立刻叫喊起自己最信任的几名侍从的名字。 “伊万!德米特里!谢尔盖!.” 得到的却是米列亚科夫的一阵嘲讽。 “别叫了,真难看。忠于你的人早就死了,我能站在这里发号司令就是最好的证明。 还等什么?快动手!” 格里戈雷·亚历山德鲁·吉卡绝非常人,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并且做出了他认为最正确的决断。 只不过到最后格里戈雷的命令也没能传出宫殿,毕竟弗兰茨为这一天已经计划了太久。 格里戈雷的身边到处都是弗兰茨安插的间谍,之所以会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只能怪前者对所谓的特兰西瓦尼亚难民来者不拒。 弗兰茨想在那些流亡者中安插间谍简直再容易不过,而格里戈雷想要鉴别出他们却难如登天。 毕竟格里戈雷自己都分不清谁才是所谓的罗马尼亚人. 米列亚科夫其实撒了一个谎,他对摩尔达维亚的控制力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强,能控制王宫不过是占了先手的优势。 格里戈雷的亲信们并没有真的全被干掉,只是或被引走,或被暂时控制。但他们想要回到格里戈雷身边也不容易,毕竟是以有心算无心。 说到底格里戈雷这个摩尔达维亚大公不过是奥斯曼和俄国妥协出来的产物,但不管怎么说俄国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弗兰茨并没有处死格里戈雷·亚历山德鲁·吉卡的打算,甚至依然允许他们一家住在宫殿之中。 只不过宫殿之中的人员却必须更换,并且在之后整个宫殿都要处于奥地利帝国军方的保护之中。 其实只要俄国方面开口,弗兰茨会毫不犹豫地将其交给俄国人。 至于亚历山德鲁·扬·库扎则必须死,罪名嘛,简直要多少有多少,毕竟他可是真的参与过特兰西瓦尼亚的暴动,甚至还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杀死过忠于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和贵族。 未来也正是他一手促成了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的合并,库扎伯爵此时还是格里戈雷手下负责联络各地罗马尼亚主义者的主要负责人。 此外库扎伯爵对于奥地利帝国相当仇视,他认为奥地利帝国是大罗马尼亚统一的最大障碍,弗兰茨实在找不到不杀他的理由。 库扎伯爵被处死之后,奥地利帝国官方会公布他的罪行,除了在奥地利帝国境内犯下的罪行以外,还有勾结奥斯曼人和横征暴敛,以及一系列民众喜闻乐见的罪名。 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会宣布,库扎家族的财产和土地将被拍卖,收益所得将会用于补偿受害者。 弗兰茨相信到时候雅西城内的摩尔达维亚人会十分踊跃地举报亚历山德鲁·扬·库扎平日里的恶行。 这些恶行将会被一一公之于众,那些受害者也会得到补偿。真可谓是皆大欢喜. 此时摩尔达维亚90%以上的人口生活在乡村,文盲率高达95%,而且这个国家经常被其他国家,其他民族占领。 奥地利帝国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绝大多数人都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一些心思活络的贵族和农民已经开始讨好起奥地利帝国派驻在当地的临时官员来,甚至还有一些人打算毛遂自荐。 唯有一些平日里不修善果的劣迹贵族和地主们在瑟瑟发抖,毕竟奥地利帝国在匈牙利的大审判可谓是威名远扬。 虽然那场审判政治意味很浓,但却也在客观上伸张了正义。 对此有些人恨之入骨,有些人甘之如饴。有些人为之狂热,奉弗兰茨如神明,有些人则是五味杂陈,为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感到担忧 第41章 醉翁之意(下) 弗兰茨并没有把对摩尔达维亚的战斗交给阿尔布雷希特,毕竟后者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阿尔布雷希特是一个相对光明磊落的军人,弗兰茨也由衷地敬佩自己的这位叔叔。 而且真让阿尔布雷希特上多少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嫌疑,摩尔达维亚号称有四个军,但实际兵力只有四个团,装备极其落后,训练也是一塌糊涂。 扫荡摩尔达维亚的军队,奥地利军队的损失微乎其微。 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多战斗,毕竟这场战争弗兰茨已经盘算了很久,整个摩尔达维亚到处都是弗兰茨埋下的钉子和眼线。 那些摩尔达维亚的军队大多是些草台班子,对格里戈雷·亚历山德鲁·吉卡的忠诚和所谓的大罗马尼亚信仰还不足以让他们放弃生命。 即便摩尔达维亚的军队想要反抗,也会如首都雅西城外的大公卫队一般。 奥地利帝国军队的行军速度完全超乎摩尔达维亚人的想象,格里戈雷的卫队还未收复宫殿之前,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放下武器投降吧!你们的职责已经完成,回家去吧!不要再做无意义的牺牲了!” 格里戈雷走出宫殿对着自己的卫队高喊着,由于米列亚科夫的叛军占据了优势地形导致大公卫队只能拿命堆。 而且米列亚科夫也是个狠人,他早就在宫殿中堆放了大量火药。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把所有人炸上天。 米列亚科夫对于格里戈雷这番话倒是没有异议,毕竟他也不想继续制造无意义的杀戮。 “听大公的话!回家去吧!我向你们保证既往不咎!” “你这个该死的叛徒!别把我们想的和你一样!” 格里戈雷的卫队怒骂着米列亚科夫的背叛,但此时的形势已经注定了他们失败的命运。 不过他们并没有选择听从格里戈雷的劝诫,格里戈雷的卫队从宫殿离开之后来到了城门前,一名卫士骑着马高举着摩尔达维亚大公国的旗帜穿过了城门来到奥地利军队面前。 马上的骑士高声喊道。 “我们在这里向奥地利帝国宣战!你们敢应战吗!” 如此悲壮的时刻由于奥地利军中大多数人听不懂摩尔达维亚方言,只感到一头雾水,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奥地利军的士兵们搞不清对方是来投降的,还是在骂自己,又没有长官的命令,一时间面面相觑。 好在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毕竟奥地利帝国军中储备的语言人才可谓是世界第一。 “我们奥地利帝国应战!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说话的是一名奥地利帝国的高级军官也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一加布伦茨,虽然作为主帅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然而他也不想被人小瞧了。 “就在此地,一刻钟后!” “好!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一刻钟后,雅西之战爆发。格里戈雷的卫队263人全部战死于雅西城门前,奥地利帝国军方面只有两人轻伤。 造成这种结果,弗兰茨并不意外,毕竟奥地利帝国又不讲武士道,在战场上高效杀伤敌军,减少己方伤亡才是指挥官该做的事情。 更何况当时加布伦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对着格里戈雷的卫队一顿狂轰滥炸已经很给面子了,如果换个人说不定就直接下令进攻了根本不会给对方准备的时间。 不过弗兰茨还是要处分加布伦茨,毕竟万一这是对方的缓兵之计,战局就又要发生变数了。 战后出于对这些勇士的尊重,加布伦茨下令收殓了他们的遗体,并安葬在了雅西北城门的大路旁。 弗兰茨得知此事后出资为他们重新修建了一座陵墓,并将那面摩尔达维亚大公国的军旗装裱起来还给了他们充作墓碑。 弗兰茨要做的自然不仅仅是军事占领,他要的是两地尽快融入奥地利帝国。 加布伦茨进入城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库扎伯爵的死亡,然后按部就班地公布了其罪行。 摩尔达维亚人比想象中更加疯狂,他们冲上台去将已死的库扎伯爵撕成了碎片,甚至库扎伯爵的家人在被驱逐之后也没能幸免于难。 其实库扎伯爵本人倒是没做过什么恶事,但他的家人,尤其是其管家的所作所为就十分拟人了,简直就是欺男霸女、坑蒙拐骗无恶不作。 另一方面则是库扎伯爵的政策惹恼了很多人,他十分崇拜拿破仑,所以对拿破仑·波拿巴的治国理念也极为推崇。 库扎伯爵一方面极力打压教会的经济权利,同时为了改革军制、提高税收,库扎伯爵又照搬了法国的兵役税。 他的初心是为了将他心中落后的募兵制改为征兵制,控制土地兼并的同时提高国家收入。 然而现实是库扎伯爵所有的举措,最后都压在了底层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摩尔达维亚全境有上万军队,但几乎一枪未发的重要原因。 奥地利帝国的做法,在摩尔达维亚人看来非常公允,尤其是将库扎家族的财产作为补偿这点简直太吸引人了,以致于很多曾经受过库扎伯爵恩惠的人都在此时选择了大义灭亲. 俄国不论如何都会来讨要说法的,之前那些理由也要换的正式一些,至少要让俄国人愿意接受。 那就只能是勾结奥斯曼人这项罪名了,为防止摩尔达维亚政府向奥斯曼帝国通风报信,所以才不得不将其占领揪出内鬼。 这样做也是在防止内鬼破坏补给线,阻挠奥地利军队对俄国的增援。 所谓内鬼自然就是以库扎伯爵为首的大罗马尼亚主义者. 这些理由在其他国家听上去多少有些牵强,但却正中俄国的下怀,他们无法接受有内鬼,但他们内部有鬼却是事实。 在摩尔达维亚两面下注几乎是所有贵族、地主、商人的必修课,所以当作为第三方势力的奥地利到来时说是遍地反贼也不为过。 只要弗兰茨想找证据,那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正因为这种特性,此时在奥地利帝国身上下注的摩尔达维亚人也不少。而且弗兰茨自身的立场也决定了他不可能对贵族赶尽杀绝。 但弗兰茨对于这些人所谓的支持却是不屑一顾,无它就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太弱了,同时他也很讨厌所谓的地头蛇。 弗兰茨必然要在这片土地上进行全方位的奥地利化改革,然而在沙皇点头之前必须掌握好尺度,否则局面就有可能失控。 弗兰茨很清楚俄国国内反奥地利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尤其是控制摩尔达维亚之后随时都有可能堵死俄国前往巴尔干的通道。 同时奥地利帝国国内反俄的声音也在增强,这种声音将会在俄国控制多布罗加这个多瑙河的出海口之后变得更加强烈。 但只要弗兰茨没疯,他是绝对不会去帮奥斯曼人堵这个枪眼的。 第42章 真假? 说来可笑,此时整个奥地利帝国最反俄的是北边的加利西亚人和南边的克罗地亚人,而他们都是所谓的斯拉夫人。 波兰和克罗地亚由于宗教问题历来是斯拉夫人中的反贼自不必多说,此时的鲁塞尼亚人(乌克兰人)其实与俄国人也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历史上波兰老爷们曾经想把鲁塞尼亚人变成波兰人,俄国在击败波兰之后也想将鲁塞尼亚人变成俄国人,而且做法同样粗暴并无高低之分。 最离谱的证据就是奥地利帝国在占领加利西亚之后,施行了自认为严格的书报审查制度,结果鲁塞尼亚人的文化反而得到了复兴。 甚至于在俄国统治下的鲁塞尼亚人为了传承自己的文化经常越境跑到奥地利出书,然后再反向带货对俄国进行文化输出。 弗兰茨在摩尔达维亚的第一步是宣布废除奴隶制,格里戈雷·亚历山德鲁·吉卡虽然是摩尔达维亚历史上的一位明君,但面对有着悠久历史的积弊也是不敢轻易下手。 一方面是由于容易引起反噬,另一方面则是格里戈雷刚登基不久,并未站稳脚跟。 实际上1853年他就废除了奴隶制,并在1859年接着俄国的东风废除了农奴制。 但这一次格里戈雷没有机会了 反噬?实力不足?弗兰茨就没有这种顾虑,他还正愁没人和自己对着干呢。 被解放并获得土地的奴隶们将会成为奥地利帝国的死忠分子,之后无论弗兰茨做什么他们都会选择支持。 这也是弗兰茨和米列亚科夫做的约定之一,前者答应后者会让摩尔达维亚得到真正的解放,废除奴隶制仅仅是第一步,之后弗兰茨还会废除农奴制,给予摩尔达维亚人奥地利国民的待遇。 所以米列亚科夫才会投诚为弗兰茨卖命,当然除此之外后者也向前者保证了高官厚禄和封妻荫子,他的妻子将被封为贵族,他贵庶通婚的孩子将可以继承他的爵位,并前往维也纳读书。 至于土地的来源,不是有那么多反贼呢么。随便抓几个出来就是大片大片的土地. 多布罗加战场,奥地利帝国军队的出现突然让整个战局尬住了,现在俄国人想打实力不足,奥斯曼人倒是有着兵力优势,但奥尔马帕夏却是不敢打,既怕打不过,又怕打赢了更难收场。 毕竟这只是俄国和奥地利的先头部队,奥尔马帕夏从陆续传回的消息上推测奥地利帝国这一次调动的总兵力至少超过三十万,俄国则是号称五十万。 此时如果奥尔马帕夏真的搞出什么大新闻,那恐怕他要吃不了兜着走。 事实上奥尔马帕夏已经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进入俄国的领土,并且和赶来的奥地利军队发生了激战。 奥尔马帕夏想要找扎加诺斯商量之后该如何是好,然而后者与其亲信早已不知所踪。 奥尔马帕夏顿觉如天塌地陷一般,只一个人坐在大帐中喃喃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手下的军官们居然选择了隐瞒事实,将这场大败改成了大捷。 伊斯坦布尔,托普卡帕宫。 “奥斯曼新军不负苏丹所托已经将俄国人全部逐出国境,俄奥联军畏惧我军威势正在隔河驻防.” 谢夫凯芙扎太后收到的另一个密报却是。 “奥尔马帕夏贪功冒进导致全歼俄国先头部队的计划功亏一篑.” 两封内容相反的信件让谢夫凯芙扎太后感到既愤怒,又有些不知所措。 原因无它,谢夫凯芙扎太后对双方都有所信任,但又不敢完全相信。 由于麦吉德的死亡太过突然,留下了太多烂摊子,为了儿子的苏丹之位谢夫凯芙扎牺牲了太多权力以获取其他人的支持。 再加上英国人这个太上皇的存在,就导致谢夫凯芙扎太后作为此时奥斯曼家族的掌舵人手中的权力弱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谢夫凯芙扎太后可能是一位宫斗高手,但她未必是一名出色的政治家。 谢夫凯芙扎太后快速地转动着手中的赞珠,她的心情烦乱无比。 如果奥尔马帕夏不值得信任,那么她又该信任谁? 如果这是一场无耻的栽赃,那么自己身边还有谁可以信任?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强令解除奥尔马帕夏的职务会不会引起兵变? 历史上奥斯曼军队曾经发生过多次兵变,多次威胁改革、政府,甚至废立苏丹,更是出现过默罕默德·阿里这样列土封疆的枭雄。 好在这时又有一封信送到了她的手上,这封信是英国军事顾问科林·坎贝尔写的。 科林·坎贝尔的信佐证了奥尔马帕夏的话,不过却引出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奥地利帝国蛮横地介入了两国的争端。 对于谢夫凯芙扎太后和奥斯曼帝国的高层来说没什么比这更糟糕的消息了。 至于奥尔马帕夏是胜是败反而没有那么重要,谢夫凯芙扎太后立刻以穆拉德五世苏丹之名召开了紧急会议。 “该死!奥地利人想要做什么?” “我们必须让他们退出战争!我们没法同时面对俄国和奥地利。” “不要慌!就像我们之前说的将保加利亚和多布罗加让给奥地利帝国,再将东波斯尼亚和南塞尔维亚划给俄国。 这样他们就会自己打起来,我们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可万一他们没有打起来呢?” “但至少我们获得了喘息之机,难道您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斯特拉特福子爵也同样收到了奥地利帝国介入俄土战争的消息,这对英国来说可太不利了。 此时的英国根本没有实力制衡俄奥同盟,除非俄奥反目,否则奥斯曼人在巴尔干地区输定了。 比起这些斯特拉特福子爵还有更担心的事情,那就是正有一支舰队从英国本土出发赶来黑海支援奥斯曼海军。 如果奥地利人故技重施,再次在地中海将皇家海军关门打狗,那对英国海军来说可是末日一般。 斯特拉特福子爵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立刻派人通知舰队随时做好规避和战斗准备。 不过地中海毕竟是奥地利人的地盘,万一再被奥地利陆军偷袭,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乎斯特拉特福子爵立刻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与奥地利帝国签订海上互不侵犯条约。 第43章 笑里藏刀 这个提议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斯特拉特福子爵却是信心满满,他的直觉告诉他奥地利人也不想再打一场,否则有的是机会搞一些小动作。 而且从大局上来讲,整个英国政坛就没人相信奥地利和俄国能在巴尔干和平相处。 对于英国来说对付奥地利帝国最好的方式也不是搞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海战。 奥地利帝国是传统的陆权国,哪怕是奥地利帝国的海军全军覆没,也很难消灭其战斗意志。 英国应该利用自己的优势对奥地利帝国的海外殖民地下手,这样可以最大限度上发挥英国海军的数量优势和规模优势,毕竟全世界都有英国的港口。 这样既可以打击奥地利帝国的士气,又能在掠夺中获得经济补偿。 奥地利帝国高度军事化的殖民地确实不好打,英国海军要真的跑到陆地上和奥地利帝国的陆军打一场确实会非常难受。 但殖民地的生产体系毕竟不完善,只要保持长时间的封锁,那些殖民地投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按照斯特拉特福子爵的估计,此时的英国政府也不想和奥地利帝国再打一场海战。 主要是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奥地利并不是一个传统的海军强国,所以他们经常试图以非常规的方式来打破僵局。 而此前的战争中皇家海军已经证明了他们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对手,为了避免皇家海军继续浪费纳税人的钱,英国政府肯定会极力避免再来一场地中海海战。 现在英国政府面对的内外压力已经非常之大,所以英国国内反战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此外英国的首要敌人是可能染指大英帝国利益的俄国,而并不是缺乏竞争关系的奥地利。 俄国可是能吞并奥斯曼威胁苏伊士,吞并波斯、阿富汗威胁印度,甚至还可能威胁到远东和加拿大. 至于奥地利嘛,有消息说他们占领了一片沙漠,然后在四处打洞,估计是在找水源吧。 在南非内陆弄了一大批地,用来流放德意志内部的反对者. 总之奥地利帝国的行为让英国提不起半点兴趣,英国的专家们也懒得研究傻子究竟在想什么。 英国方面对欧洲大陆国家的长期抹黑式宣传还是很有效果的,只不过也有些副作用,一部分英国专家也相信了这些宣传。 他们相信弗兰茨不会使用刀叉,只会用手扒饭,不会上厕所,所以每天都要换一条裤子。 无法记住超过三个音节的单词,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整天歪戴着王冠,斜倚在王座上,流着口水。身高不到一米五,但体重却过400磅。 将小丑和娼妇任命为国家大臣,甚至还在吃母乳。因此喜欢以猎巫为名迫害妇女,经常烂施绞刑和火刑。 刚刚嫁到奥地利的奥尔加公主也被编排了一番,比如按照维也纳宫廷的传统,皇后的鞋子不能穿两次,所以皇后的鞋子穿过之后会赠送给穷人。 但到了英国就变成了恶毒的皇后自身患有脚气,她嫉妒那些脚掌光洁漂亮的女孩,于是乎强迫少女穿上那些带有诅咒的鞋子。 历史上茜茜公主也受过类似编排,于是乎她直接打破了皇室的规定,皇后的鞋子再也没送给过他人。 好在此时《花花公子》杂志在英国的流行,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这种刻板印象。 最后一点,哪怕奥地利帝国没有海军,只凭奥地利和俄国的陆军就不是英国和奥斯曼能抗衡的。 和谈是英国政府的必然选择,所以斯特拉特福子爵才敢做这个决定。 至于科林·坎贝尔的建议斯特拉特福子爵全当放屁,倾尽全力消灭了俄奥两国的先头部队能不能让对方知难而退他不知道,但俄奥同盟肯定是锁死了对英国的战略布局有害无利,搞不好其他神圣同盟国家也会来插一脚。 斯特拉特福子爵的行动看似异想天开,但实际上弗兰茨也有类似想法,所以双方一拍即合真的打算搞一个海上互不侵犯条约。 虽然表面上双方极为投机,但实际上都是各怀鬼胎,斯特拉特福子爵想要利用谈判的时间拖住奥地利帝国的行动,为英国皇家海军的调度争取时间,至少为地中海内的英国舰队留下充足的反应时间。 另一方面弗兰茨如果会真心相信英国人那才出鬼了,奥地利帝国海军同样在利用这个时间调兵遣将为自己争取优势,甚至在必要时刻可以选择主动出击。 奥地利和英国之间早晚必有一战,虽然按照弗兰茨的估计应该是几十年以后,但如果英国人真的铁了心要弄死奥地利,那他也只能接招了。 按照奥地利帝国官方的估计,只要再将此时这支完整的地中海舰队全歼一次,那么英国人就无法在短期内恢复实力。 此时的这支新地中海舰队几乎掏空了英国人的存货,英国人再想拼凑出来如此强大的一支舰队至少需要3-6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奥地利帝国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反向扫荡英国人的殖民地,偷袭英国本土,逼迫奥斯曼帝国投降. 至于奥地利帝国的海上安全问题,其实绝大多数奥地利帝国的船只都已经预备了多国国旗。 不过通常会打着教皇国的旗号,毕竟这个招牌比较大也比较安全。在弗兰茨的运作下教皇国已经成为了永久中立国,就如同当年的瑞士一般。 这一次就轮到英国人难办了,如果他们袭击这些挂着教皇国国旗的商船,那么他们海盗的帽子算是摘不掉了。 如果不袭击,那么英国海军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封锁起不到效果对奥地利帝国的伤害也趋近为零。 且不说双方的一番斗智斗勇。 英国,伦敦。 白厅之中,约翰·罗素从未觉得作为英国首相,这世上权力最大的人之一会这么难受。 他已经不清楚短短几个月里,他已经是第多少次站在这里被国会质询了。 约翰·罗素真想一拍桌子走人,英国的现状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不全是历史遗留问题吗? 然而现实是约翰·罗素必须耐心回应国会议员们的质询,并且谨慎对待前辈们留给自己的政治“遗产”。 第44章 唯一的选项 之前俄国人好几个月的进攻都没有进展,奥地利帝国也似乎没有插手巴尔干的意思。 这让英国人看到了希望,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就可以将近东的局势维持原状。 然而现实是奥地利帝国突然参战,而参战的理由居然是守卫神圣同盟的合法边疆。 虽然奥地利帝国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奥地利帝国是在被迫参与一场正义的战争。 约翰·罗素并不纠结于这场战争的正义性,只是奥地利帝国的参战真的让他很绝望。 这种绝望是无法缓解的,因为任谁都清楚英国不可能在陆地上打赢神圣同盟,所以战争这个选项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至于科林·坎贝尔那套所谓的争先理论在约翰·罗素眼中就是笑话,消耗其有生力量? 奥地利和俄国光常备军就有一百多万,消耗个屁! 这一仗能打掉多少人?八万?十万? 刚刚出兵二十几万,奥斯曼帝国就已经顶不住了,以此时英国的经济状况能向近东投送多少兵力? 而且现在全世界都不太平,英国根本就不可能把全部主力投入到巴尔干地区。 最关键的问题是,即便英国不惜代价地将全部兵力投入战场,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也很难改变。 在约翰·罗素脑中只有两个选项,一个是拆散神圣同盟,瓦解这个强大的敌对势力,另一个就是拉来强大的盟友与之对抗,比如法国、普鲁士、美国、奥斯曼。 至于硬拼他完全没有这个兴趣. 盟友方面奥斯曼人肯定会和英国站在一起,但前者的体量太小对抗俄奥同盟还远远不够。 法国人是最容易争取的对象,法国对俄奥两国都充满了仇恨,既想要洗刷耻辱,又想打破大国之间的平衡。 法国是欧陆大国,实力和影响力都十分强大,更是可以在大陆上直接牵制奥地利帝国。 不过此时的法国连遭败绩,经济濒临崩溃,政治不稳。先后几次战争损失了数十万青壮,只获得了海量的债务。 拿破仑三世虽然对英国人的提议很感兴趣,但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参战。 其实只要法国参战,哪怕法国人在近东地区一场不输,拿破仑三世也输了,而且是十分彻底。 因为无论是正统派,还是奥尔良派,亦或是共和派都不可能放弃这个夺权的机会。 一场内战在所难免,而已经派往巴尔干的主力恐怕很难回援。国内一片混乱的法国更不可能替远征军提供补给,到时候这几十万大军还是不是第二帝国的军队都很难说。 不过约翰·罗素还是选择了与其接触,英法虽然是世仇,但此时却是最值得信任的伙伴,毕竟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然而亲兄弟之间也要明算账,更何况是好朋友之间呢?所以英国方面可不会少要半分钱利息,但却可以想办法帮法国人多争取一些贷款。 英法都处在经济危机之中,不过英国毕竟家底比较厚实,还是能拉法国一把的。 然而资本家却是要赚钱的,他们很快就把投资改成了收购,相当多的英国银行和财团在法国设置了分行。 拿破仑三世和那些官员看的是数字,但法国的资本家们却是坐不住了,他们无法忍受英国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跑马圈地。 法国的资本家们一方面出来开始和英国人抢购优质资产,另一方面则是给拿破仑三世压力希望继续实施贸易保护。 到了此时拿破仑三世还怎么能不知道,那些法国银行家的龌龊勾当,法国经济之所以不回暖,很大程度上就是这帮占据了高位的臭鱼烂虾想要把下面的人全部憋死。 这样他们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吃掉那些小鱼 很可惜拿破仑三世奉行的是自由贸易原则,他觉得把英国人引进来也不错,至少搅活这摊死水。 拿破仑三世也很清楚自己是靠着伯父的名声和同行的衬托,以及机缘巧合上位的。 法兰西第二帝国最大的问题在于经济,如果他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第二帝国灭亡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如果施行自由贸易能盘活经济,那么他就必须这么做。 除此之外拿破仑三世也不想做个路易·菲利普那样的傀儡,后者最终是什么下场前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路易·拿破仑可不觉得奥地利人会像对路易·菲利普那样,把科西嘉岛之类的地方留给自己东山再起。 所以拿破仑三世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这些银行家和财阀,毕竟作为皇帝他手中的权力可比总统大多了。 但此时的战争,拿破仑三世是绝对不会参加的。 美国的情况和法国也差不多,有想法,有实力,但是动机和驱动力不足。 美国人更在乎北美,而非欧洲,他们想要的德克萨斯和加利福尼亚这些殖民地。 但美国人想要夺取这些土地必然还要得罪德意志邦联和墨西哥,根据以往的失败经验,这次美国大概率也会铩羽而归。 此外英国人开出的价码不足,也让美国人对此缺乏兴趣。 至于普鲁士,这确实是德意志邦联中的反贼,然而整个普鲁士从上到下都对击败奥地利帝国没有信心,更不要说整个神圣同盟。 由于普鲁士的特殊地理位置,一旦开战,它就有可能遭到俄奥双方的两面夹攻。 到时候遭罪的就不是奥斯曼,而是普鲁士了。 另外普鲁士身为德意志邦联的一员,如果冒然进攻奥地利,那么搞不好会被德意志诸邦围攻。 再谈谈双方的国力差距,普鲁士对奥地利帝国唯一的优势是双方的铁路轨距不同,否则威廉四世都要担心第二天柏林街头出现几十万奥军的场景。 至于拆散俄奥同盟,英国方面已经尝试了很多次,用了很多种方法,至少短期内是对此无能为力。 俄奥都是帝制国家,只要弗兰茨和尼古拉一世这对翁婿始终相互保有信任,哪怕英国人的论证再精彩、再真实也没法撼动同盟。 所以摆在约翰·罗素面前唯一的选项就是和谈。 第45章 沙皇进行曲(有马) 俄国,第三罗马帝国远征军行营。 尼古拉一世在处理完国内的叛乱之后真的履行了诺言开始御驾亲征,只不过这也让俄国的将军们倍感压力。 尼古拉一世自幼接受军事教育,并且对其始终保持热忱,甚至会亲自参与操练。 他自视为俄国军人的楷模,用军事化的方式管理国家,甚至当时有人认为俄国就是一座巨大的军营。 无论以何种角度评判尼古拉一世都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但他却并不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 而且自尊心极强,容不得半点失败。好多随行的俄军将领都已经写好了遗书,因为他们清楚一旦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俄国的文官们同样很惨,由于尼古拉一世御驾亲征,他们被迫加入到了行军队列之中。 这让本就不灵光的文官系统变得更加迟钝,奥地利帝国使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上沙皇的队伍。 尼古拉一世对于弗兰茨要求正式吞并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的做法并无异议,毕竟在前者心中早就将这两块土地划给奥地利帝国了。 然而尼古拉一世的决定却遭到俄国文官集团的激烈反对。 “陛下!奥地利人得寸进尺,不能让他们得逞!” “没错!这是坐地起价,这是奥地利帝国的阴谋!” “陛下,奥地利帝国才是我们的盟友,我们现在的敌人是英国和奥斯曼,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为了第三罗马帝国,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的牺牲是值得的!” “奥地利人占领了多瑙河两公国之后便随时有威胁多布罗加的能力,一旦奥地利人顺流而下截断多布罗加,那局势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奥地利帝国入侵多布罗加有什么意义?我们拥有黑海的制海权,你不会觉得奥地利的内河舰队能打赢我们俄国的黑海舰队吧?” 听到黑海舰队这个词,俄国海军元帅黑海舰队司令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拉扎列夫立刻提起了胸膛,双眼紧盯着那些文官。 由于海军在俄国并不非常受重视,所以拉扎列夫元帅一直在和尼古拉一世吹嘘黑海舰队强大无匹才能要来一些军费。 那些文官也知道老元帅时日无多便识趣地绕开了这个话题。 如果说黑海舰队不一定能打过奥地利的内河舰队,那就等于是在公开侮辱对方。 “即便奥地利帝国得到了多瑙河两公国,他们也不会兑现承诺,他们是在欺骗您!” “陛下,奥地利帝国才是我们的盟友,我们应该选择相信我们的盟友,而不是英国佬的走狗!” “你说谁是走狗?” “你在伦敦的时间比在圣彼得堡都久!哪有俄国男人整天带把伞在身上?” “你母亲还是图林根人呢!你这个杂种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 “你说什么?沙皇陛下在上!我要和你决斗!” 俄国的文官们你一言我一语,亲奥派和亲英派更是针锋相对,仿佛答应了就是中了奥地利人的计谋,反之则是中了英国人的计谋。 其实此时亲奥派在俄国内部已经占了上风,毕竟再是灯塔也没有实打实的利益来的实在。 奥地利帝国与俄国这些年来的贸易往来,大大加深了双方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其中的利益纠葛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在俄国真正能一锤定音的只有尼古拉一世自己,他个人非常讨厌文官,眼前这些人为了排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的样子更是让他觉得恶心。 尼古拉一世心中早就有了打算,让这些文官辩论对他来说不过是在看一场猴戏而已。 尼古拉一世深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亚历山德拉摇了摇头,后者终于想起来自己儿子荒唐的性格是遗传自谁。 这老不正经,一大把年纪还玩cosy。 亚历山德拉还是站起身说道。 “沙皇有令,请诸位静听。奏乐!” 一旁的皇家乐队立刻演奏起了弗兰茨送来的《沙皇进行曲》,又称《第三罗马皇帝进行曲》。 (歌词下一章发,曲谱用的是红色警戒3主题曲。) 在激昂的音乐中,尼古拉一世站起身来,他很喜欢这首曲子,因为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与古往今来任何名家的风格都不相同,并且是由一位皇帝亲自创作的曲子。 激昂、锋利,甚至有种大炮轰鸣般的沉重感与此时的古典音乐完全不同,但对于尼古拉一世却有着非凡的吸引力,他觉得这就是他激昂、颠沛的一生。 “你们听着!东罗马的属于东罗马,西罗马的属于西罗马。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已经划给了奥地利帝国,我们有着更远大的目标,那就是光复君士坦丁堡!” 在此时的俄国,尼古拉一世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意志,没人会怀疑这一切。 奥地利帝国使团在得到沙皇的答复之后,立刻向四面八方散开传递消息。 维也纳,美泉宫。 马克西米利安心情舒畅地回到了美泉宫,从威尼斯到维也纳,这一次他一路上得到了很多鲜花和掌声。 这让马克西米利安迫不及待地向索菲夫人炫耀起他的战果来。 “母亲,你都不知道那些奥斯曼人多残暴都把路德维希吓傻了!还好有我在. 起初他们还想只放一个,我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不得不乖乖将那些可怜人都交给了我们 现在整个欧洲都在传颂我的事迹” 索菲夫人已经听马克西米利安唠叨三遍了。 “那你大哥最近怎么愁眉不展的?” “他那是嫉妒我才华!欧洲这么多国王签署了解放奴隶的宣言,但您看谁真正付出行动了? 只有我和英国!等我登基之后就派一支舰队去非洲阻止奴隶贸易” 索菲夫人慈爱地摸了摸马克西米利安的头。 “明明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就要做国王了吗?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索菲夫人心道,但有弗兰茨的例子在她又安心了几分。 “马克西米利安,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国家都不付出行动吗?” “他们软弱、虚伪!” “不,是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也没人愿意平摊这份罪恶。道德是人类的瑰宝,但过高的道德标准却是负担。 我并不是让你做个冷漠的人,但你必须清楚你的身份。” 以后有马克西米利安出场的章节会标注(有马)望周知。 《沙皇进行曲》免费章节 我们的帝国将辉耀大地,从欧洲、亚洲、美洲再至天边! 大地上到处都将会唱响,荣耀,拜占庭,全人类的辉煌! 我们的双头鹰将傲视穹苍,从君堡到高加索铁骑如浪! 大地上将铭刻你的功绩,紫袍加身,万王之王! 雄狮尼古拉捍卫他的王座,帝国雄心重现它荣光! 高举皇冠和权杖敬礼吧,为帝国奉献,勇敢的王! 七丘之城与第三罗马之疆,正义之火燃尽异教虚妄! 以剑与十字架筑永恒城墙,尼古拉一世,沙皇如钢! 乌拉!乌拉! 我们的帝国将辉耀大地,从欧洲、亚洲、美洲再至天边! 大地上到处都将会唱响,荣耀,拜占庭,全人类的辉煌! 我们的帝国将辉耀大地,从欧洲、亚洲、美洲再至天边! 大地上到处都将会唱响,荣耀,拜占庭,全人类的辉煌! 千年灯火照耀着疆土,金色的双鹰俯瞰每个方向! 圣索菲亚见证的荣誉,帝国传承万世的梦想! 千年灯火照耀着疆土,金色的双鹰俯瞰每个方向! 圣索菲亚见证的荣誉,帝国传承万世的梦想! 乌拉!乌拉! 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沙皇进行曲》免费章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章 傲慢与偏见(有马) 面对索菲夫人的说教,马克西米利安没有选择立刻反驳,他觉得母亲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毕竟索菲夫人是棍棒教育的忠实信徒,她对于反对自己的人和自己看不惯的事情通常都会选择先找棒子直接镇压。 见马克西米利安一言不发,索菲夫人继续说道。 “马克西米利安,你很聪明也很优秀,我一直都为你感到骄傲,但是你太傲慢了,以后作为国王要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马克西米利安立刻反驳道。 “我哪里傲慢了,母亲大人。我一直都在遵从你的教诲.” 索菲夫人眼皮抽了抽。 “那你知道你大哥最近为什么总是愁眉不展吗?” 马克西米利安有些不耐烦。 “能不能不要提他?整天愁眉苦脸还不是因为能力不足又不肯放权?” 索菲夫人叹了一口气,对家人的傲慢与偏见,除了徒增内耗什么都做不到。 长期指责和打压家人的人,在哈布斯堡这样的家族中会被视为“坏血”。 当年哪怕老皇帝和自己的弟弟闹得再僵,双方也都保持了极大的克制。 不过多亏了自己一家就没多少正常人,不是铁石心肠就是榆木脑袋,否则她都怕“弑亲者”约翰的惨剧重演。 看来弗兰茨是对的 “你可真是无可救药。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你。” “我?” “没错,你不该接手那批奴隶,至少不该在没有完全准备的情况下接手那批奴隶。 现在弗兰茨正在要求奥斯曼帝国兑现花厅宣言中关于禁止奴隶贸易的条款,并要求奥斯曼帝国方面提供奴隶的身份信息和数量以便其亲人认领。” 马克西米利安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 “弗兰茨这不是在模仿我吗?” “他是在帮你擦屁股!你这样不清不楚地接收了那批奴隶,就等于从奥斯曼帝国手中接过了这颗烫手的山芋。” “怎么就是烫手的山芋?那些奴隶都很感谢我,世人也都赞美我,我有什么错?” “先不要说两国即将开战,即便没有这场战争,我们和奥斯曼人也是世仇,他们可以在很多方面抹黑你。” “那又怎么样?那些畏畏缩缩的奥斯曼人根本没那个胆量,难道还能有其他国家追究我的行为不成?” 索菲夫人笑了。 “如果说奴隶中有俄国人呢?又或者有英国人呢?如果英俄两国向你要人你又该怎么办呢?” 索菲夫人的话音刚落,马克西米利安便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 “麻烦远不止这些,我的孩子。” “我觉得作为国王就该有担当责任的气度,您看整个欧洲都在传颂我的事迹!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不会忘记我!” 马克西米利安自豪地说道,索菲夫人眼中尽是无奈,但却毫无愧疚。 “别逞强了,你又不是笨蛋。你觉得是在不遗余力地帮你宣传,做实你的英雄之举?” “难道是弗兰茨?” 索菲夫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十数年后国家陷入低谷,又或者是你拯救的那些人过得不如意,他们会不会改口声称是你绑架了他们呢?” “这这不可能!” 马克西米利安有些无法接受。 索菲夫人只是笑了笑。 “古希腊的《伊索寓言》中有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 之前被帝国救下的埃及劳工发动叛乱的消息,你应该也清楚。 马克西米利安,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还需要磨炼,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国王。 但你一定要多听、多学,不要盲目自信。有时候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马克西米利安还想说些什么,索菲夫人递给了他一个盒子。 “母亲,这是?” “这是一份小小的礼物,作为你成为两西西里国王的贺礼。一共八百万弗罗林,你要省着点用” “谢谢,母亲大人。” 八百万弗罗林对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和组织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但马克西米利安却并没有多感动,毕竟他马上就要成为国王了,以他的才能短期内虽然无法和奥地利帝国相比,但至少能超过西班牙。 在马克西米利安心中费迪南多二世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作为国王,后者对于国家的发展一无所知。 如果让他成为国王,肯定要在两西西里王国修建一条贯通全国的铁路,然后再让农民进入城市大力发展工商业,什么赚钱,他就发展什么,两西西里王国未来一定能取代北意大利的地位! “好了,你去和你的兄弟姊妹辞行吧。” 索菲夫人的耐心要耗尽了,但她还是希望自己尽量表现得像一个贤妻良母,毕竟这是马克西米利安第一次离开家。 “好的,母亲。” 马克西米利安成功在索菲夫人耐心耗尽之前选择了离开。 霍夫堡宫,皇帝书房。 “弗兰茨,你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该直接对我说,而不是寻求母亲的帮助。 或者换句话说,你只会叫妈吗?” 看着马克西米利安梗着脖子的样子,弗兰茨长出了一口气。 “人教人不如事儿教人,只不过在你我的位置上犯错的代价太大了。我希望你能将母亲说的牢牢记在心里。 谈谈正事吧。 我需要在兰佩杜萨岛上再增加两个团的兵力,以及一个新的军事基地。” “我拒绝!你还不如让我直接把兰佩杜萨岛割让给你。整座岛上的居民也不过两千人,你一次就要部署两个团?” “兰佩杜萨岛的税收是多少,我按双倍给你。” 兰佩杜萨岛的税收是多少马克西米利安还真不清楚,但最关键的是他不能放弃自己宝贵的领土。 “我不需要你的钱,我不想我的国家卷入你和英国人的斗争。” “说的不错。但我的兄弟,两西西里王国已经在棋盘上了。相信我,当英国人需要进攻两西西里王国时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我的人民是无辜的,只要两西西里保持中立,英国人就没有理由进攻我们。” “中立?哪有什么中立?你是说瑞士吗?” “如果不是你和路易·菲利普那个老混蛋强行干涉瑞士联邦又怎么会被迫解散?” 马克西米利安反问道,他显然对当年德意志邦联和法国的做法非常不满。 第47章 嘈杂(有马) “你忘了还有卡洛·阿尔贝托。” 弗兰茨提醒道,见马克西米利安没有回答,前者继续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周边的所有国家都要灭了瑞士吗? 你再猜猜奥地利、德意志、法兰西、撒丁王国的叛徒们都去哪了?” 马克西米利安越发没有底气地说道。 “两西西里和瑞士不同” “没什么不同,我的兄弟,白日梦该醒醒了。而且你觉得没有我的资助,你的国家能运行的下去吗?” “费迪南多二世不是继承了两西西里王国的债务吗?” 马克西米利安这下真的怂了,毕竟两西西里王国欠下的债务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这些年积攒的几十万弗罗林,再加上索菲夫人赠送的那八百万还真不够看。 “那是自然,不过你知道两西西里王国的财政状况吗?” 马克西米利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这一次轮到弗兰茨震惊了,他嗓音也不自觉地提高。 “那你去那不勒斯都干什么去了?你不是见了很多人?去了很多地方吗?” 马克西米利安确实见了很多社会名流,也去了很多人的家里和名胜古迹,以及有名的店铺。 他狠狠地过了一把国王的瘾,唯有这句话他不想说出来。 弗兰茨见状还怎么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当年他也经历过。 当时哪怕是在军中,哪怕是国家的生死存亡之际,弗兰茨只要多看谁两眼,无论男女都会像是吃了强力春药一般。 除此之外,弗兰茨每天还要应对没完没了的吹捧,以及防不胜防的价值灌输和试探。 对于马克西米利安这种既没接受过长子教育,又没品尝过权力的人来说简直是防不胜防。 他甚至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带了节奏. “蠢货!战争结束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留在维也纳!” “你没权利囚禁一名国王!” “你还没登基呢!你还记得你在君士坦丁堡都做了什么吗?” 时间驳回半个月前。 “卡米拉,请二位贵人去帐中休息。” 一个衣着华丽带着面纱,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妩媚的女人走了过来,一开口便是一口流利的法语。 “请随我来。” 马克西米利安有些惊讶,整个大巴扎会说法语的商贩屈指可数,多半只会两句半生不熟的英语。 他还记得有一个古董商拿着一个破盘子一直念叨着。 “old,old,veryold” 而眼前这两人不但气质不俗,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让马克西米利安顿时来了兴趣。 尤其是眼前这位带有异域风情的女子,马克西米利安正是好奇又喜欢逞强的年纪,十八岁的他自命不凡。 “你也是奴隶贩子?” 面对如此失礼的提问,卡米拉并没有恼怒,只是微笑着回答。 “我们只是中介商人而已,我们的工作是将合适的商品介绍给合适的人,并竭尽全力满足客户的需求让客户满意。” “哼,说的冠冕堂皇。” 马克西米利安不屑地说道。 卡米拉转过身来和马克西米利安对视,然后轻轻一笑。 “想必各位已经去过了高墙,那是一栋伟大的建筑。但诸位在怀古伤今的同时又是否羡慕过那帝王般的生活呢?” “怎么?你能办到?” 不用人家钓,马克西米利安自己就咬钩了。 卡米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走到大帐前掀开帘子的一角,神秘一笑。 “请进。” 侍卫想要阻拦,但马克西米利安一把推开了上前的侍卫直接进入到了大帐之中。 大帐的内部完全可以用别有洞天来形容,昂贵的羊毛地毯铺在华贵的大理石地面上,四面的挂毯上绣着各种栩栩如生的鸟兽。 精美的红木桌案上摆放着各种水果、饮料,以及一袋水烟。两只青铜熏炉正在散发着让人沉醉的香气,与十二盏盛满鲸脂的琉璃宝灯交相辉映。 真叫人目眩神迷。 不过比起这华贵的装饰,帐中左右两排列队整齐、衣着暴露、神情妩媚、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更让人心跳不已。 “您是否愿意在此做一夜帝王呢?又或者想要夜夜笙歌?您想要的,我们都能满足您” 马克西米利安身后的卡米拉用极具诱惑性的语气说道,声音酥麻入骨让人难以抗拒。 马克西米利安的面色倒是没多大变化,毕竟这种小场面还不如参加某些小贵族不入流的舞会刺激,他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帐篷中的女奴们。 眼前的女孩们从仪容、举止、乃至穿着方面都和马克西米利安想象中的奴隶不沾边,如果不是标识着价格的标牌很难让人将其与奴隶联系在一起。 马克西米利安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奴们,女奴们却用疑惑地眼神回望向他。 马克西米利安不由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经过几个世纪的发展,奥斯曼帝国的奴隶产业已经非常成熟。 所有的奴隶都要接受训练,奴隶之间也有一种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的规矩。 尤其是女奴,在长期洗脑,以及无数鸡汤故事的灌输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接受训练、整理仪容、改善举止、学习技能,她们都认为自己是在从事着一份极有前途的工作。 比如那位苏莱曼大帝唯一的妻子,她就是一名来自乌克兰的女奴。还有那位德里苏丹国的女苏丹,同样曾是一名女奴。曾经的拜占庭皇后狄奥多拉更是最低贱的娼妓出身. 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鸡汤故事的内容也在发生变化,比如某位来自西方的富商或官员与伊斯坦布尔的美好故事. 马克西米利安叹了口气,这时他注意到两侧的女奴价格差距很大。 只是还未开口,卡米拉便抢先一步说道。 “这一边是完好品,另一边则是瑕疵品。” “瑕疵品?”马克西米利安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时他注意到卡米拉的胸前也有一个标牌,只不过没有价格。 “你的价格呢?” 马克西米利安对眼前这个能熟练使用法语的女奴还是有一点兴趣的,毕竟除此之外真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 “您觉得呢?” 卡米拉妩媚一笑反问道。 “你会说意大利语吗?” 马克西米利安用意大利语问道,卡米拉立刻用意大利语回答。 “我不但会法语、意大利语,我还会英语和俄语。” 卡米拉又分别用英语和俄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一次马克西米利安确实有些惊讶。 在奥地利帝国会个三五门外语完全是再正常也不过,但在马克西米利安接触到的奥斯曼人当中,哪怕是奥斯曼的外交官也很少有人会两门以上外语。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第48章 骚乱(有马) 外面的事情是路德维希闹出来的,就在刚刚他并没有选择和马克西米利安进入帐篷。 路德维希作为一个狂热的天主教徒(会每天对自己施戒鞭那种)对于异教徒的反感溢于言表,对于异教徒的邀请更是不屑一顾。 于是乎他便选择带着人四处闲逛,无意中发现了一面巨大的栅栏,里面不时传出的恶臭好像牲口棚。 当路德维希忍着恶心前去查看的时候,他发现里面不是什么珍禽异兽,而是人类。 狭小逼仄的空间内几十个带着手铐、脚镣的人如同沙丁鱼一般挤在一起,食物的残渣和排泄物混合在一起,一双双空洞无物好像死灵一般的眼睛看向自己。 路德维希很少离开维也纳,甚至很少离开宫殿,眼前的惨象是他平生仅见。 路德维希发疯一般想要将木板全部掀开,他的手很快变得血肉模糊。随从见状赶紧上前拦住大公,另一方面这个围栏的主人也到了。 一个鞑靼人手中正拎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白人小女孩,看到路德维希在拆自己的围栏立刻大声呵斥道。 “你是什么东西?快滚!小心老子弄死你!” “把人放了!我让你把人放了!” 双方说着相互听不懂的语言,仅仅对视片刻便都动了杀心。 那个鞑靼奴隶贩子刚想去拿腰间的匕首,路德维希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自幼便开始的高强度锻炼,加上合理饮食,身高接近两米,体重超过140公斤的路德维希只一拳就把眼前的奴隶贩子打翻在地。 (书中剧情和历史并不完全相同,请不要对号入座。) 不过愤怒很快就淹没他的理智,拳头像雨点一般砸在那个奴隶贩子的脸上。 奴隶贩子从来不是善男信女,有些奴隶贩子会训练、调教奴隶,但不过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 同样为了赚钱,有人愿意增加商品价值,有人就会选择降低成本。 围栏中全是一些低价值且不听话的奴隶,威胁毒打就是最廉价的方式。 周围奴隶贩子的同伙看到围栏附近发生骚乱便赶了过来,他们看到自己人被打得血肉模糊立刻从怀中掏出了匕首和火铳。 这些奴隶贩子也见过来救奴隶的欧洲圣母,但对方通常会和自己坐下来谈生意。 而不是直接开打,再加上此时路德维希和随从身上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让奴隶贩子们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来抢地盘的。 见此情景路德维希身边的侍卫们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拔枪开打,他们可不管这些奴隶贩子是怎么想的,他们的任务始终只有一个保护路德维希大公。 虽然路德维希的卫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是奴隶贩子和帮派分子们也都是整日刀口舔血的狠人,而且占着人数优势一时间双方居然打的难解难分。 胡莱德帕夏和大巴扎的管理员萨里斯·帕拉耶夫立时为难起来,他们倒不是没有实力制止这两伙人。 只是双方打的难解难分,如果奥斯曼的军队加入战局,那么可能会让场面更加混乱,万一要是两位大公死在了混战之中,那他们就白忙活了。 “停手!停手!都给我停手!我是伊斯坦布尔城防总司令官胡莱德,我要求你们给我立刻停手!” 胡莱德帕夏声嘶力竭地喊着,但是并没有人理会他。 “保护大公!” “杀光他们!” “这是奥斯曼人的阴谋!” “不不不,这不是什么阴谋,我们不认识这些奴隶贩子.” 马克西米利安刚从帐篷中出来就有十来个侍卫冲上来将他架着跑到了一间屋内,在短暂地了解了一下当前情况之后马克西米利安决定去见胡莱德帕夏。 “大公,您不能去!这肯定是奥斯曼人的阴谋,他们一定会把您俘虏作为人质的。 我们护送您出去” 马克西米利安听着侍卫们的话不住摇头,奥地利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之间是世仇,所以奥地利人在伊斯坦布尔难免会有一些被害妄想症。 视角不同,理解自然也有不同。 “奥斯曼人要对付我们根本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他们更不会跳出来和我们解释,要知道大巴扎之内不光有我们,还有其他国家的白人。 他们如果要动手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地方,比如我们晚上下榻的旅店。” 经过马克西米利安的解释,周围的侍卫们也冷静了下来。 “大公阁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此时的马克西米利安也冷静了下来。 “表明身份把事情交给奥斯曼人处理,事后让他们来见我。” 胡莱德帕夏和大巴扎的管理员萨里斯·帕拉耶夫在得知马克西米利安安然无恙之后立刻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便派兵配合奥地利帝国皇室卫队扫清了大巴扎内的这个鞑靼人帮派。 一刻钟后。 “为什么伊斯坦布尔还有奴隶市场?为什么还有白人奴隶?” 路德维希的问题让胡莱德帕夏和萨里斯·帕拉耶夫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总不能说这些黑产都是政府默许的吧。 马克西米利安笑着看向胡莱德帕夏和萨里斯说道。 “当然是这些狡猾的奴隶贩子欺骗了两位帕夏,我说的对吧?” “就是这样,这些鞑靼人太狡猾了!如果不是两位大公,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 今天真是多谢二位了.” 胡莱德帕夏习惯性地送上了一阵马屁,这让马克西米利安感到很舒服。 胡莱德帕夏也趁机提出了让路德维希和马克西米利安接受奥斯曼军队保护的提议。 路德维希和马克西米利安拒绝了胡莱德帕夏的提议,但出了这种事情路德维希和马克西米利安也自然没心情再在伊斯坦布尔待下去。 “我能带上她吗?” 路德维希指了指一旁干瘦的小女孩,马克西米利安看向胡莱德帕夏,又看向广场上的圈栏,后者立刻会意。 “当然,我们会释放这里所有的奴隶,但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胡莱德帕夏恳切地看向马克西米利安这个主心骨,后者点了点头。 “说。” “是这样的,我国正处于战争状态,实在没有余力将这些奴隶送回家,希望贵国可以接手这些奴隶把他们送回家。” 这正合马克西米利安的心意,他就是要做第一个到君士坦丁堡解放奴隶的国王,别人只会动动嘴皮子,而他踏上了君士坦丁堡的土地,解放了这里的欧洲同胞。 双方都很满意,马克西米利安打响了他成为国王之前的第一声吆喝,两位哈布斯堡家族的大公在君士坦丁堡拯救奴隶的新闻立刻登上了各国报纸的头版头条。 奥斯曼帝国方面则是在送走了两位瘟神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是真不希望奥地利帝国再卷入此时的俄土战争,因为春天一到冰雪即将融化,而俄国人真正的主力也将到来。 然而奥斯曼人的愿望终究落空了. 第49章 训诫(有马)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指了指办公桌上放着的报纸,马克西米利安看到头版上正是他在伊斯坦布尔解放奴隶的照片。 那些获救者都感激地向他跪拜行礼,还有他帮忙检查获救者健康状况的图片。 马克西米利安满不在乎地将手放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 弗兰茨又拿出了一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同一幅画面,但由于拍摄的角度不同,马克西米利安刚刚还光正伟的形象瞬间变得龌龊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 马克西米利安刚要解释,就被弗兰茨敲了一下。 “又把祖训忘了?你做事太不小心是一方面,凡事都要讲道理也是个坏习惯。 别人既然想诬陷你,难道还不知道你会解释吗? 吵架是吵给别人看的,你只有让别人看起来像个胜者才能赢。” “你不就比我大一岁吗?凭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首先,我比你大一天也是你的兄长。其次,我是奥地利帝国的皇帝,这是我的地盘。 第三,我还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实际掌舵人,父亲和大伯的情况,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最后别想打岔,你要救人,要么只救眼前人,要么就救所有人。 另外你看不出那些奥斯曼人是在踢皮球吗?什么都敢接早晚会害死你。” 马克西米利安挠了挠头,不太情愿地说了一句。 “谢谢。那些奴隶的事情麻烦你了。” 房中突然安静下来,不一会儿马克西米利安便准备起身离开。 “慢着。” “我不会去那不勒斯的,我会老老实实留在家里。” “不,你带回来的那些人不可靠,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尽早处理掉。” “你监视我?” “你身边突然多了一群土佬,我想不发现都难。” “你凭什么说人不可靠?你身边来历不明的人更多!” “你以为你是猎人?其实你才是猎物!如果你能掌控全局,我会管你用的是什么人?” 弗兰茨沉默了一会,比起让马克西米利安留在国内去祸害北意大利,还不如让他出国折腾。 “滚吧!自求多福!” 马克西米利安离开之后,路德维希走了进来。 “兄长,抱歉” “手给我看看。” 路德维希的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下次别这么冲动,多和其他人商量。实在不行还可以回来找我,找母亲,找父亲,家里人都会给你撑腰的。 少和马克西米利安玩,这家伙思维不正常容易把你带坏了。” “嗯。”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 弗兰茨又补充道。 “这一段先休息一下,不要锻炼了。把手伤养好了再说。” “嗯。” “攻击面部是正确的选择,但进攻三角区域就行,别往人额头上招呼,会伤到手的。” 路德维希举了举自己沙包大的拳头,弗兰茨摇了摇头。 “锻炼过也没用。前额的骨头比手指坚硬太多了。” “嗯。” “你打的人是奴隶贩子,是一群该死的人,所以你不用有任何愧疚。” “嗯。” “你救的人我为他们盖了一家福利院就以你的名字命名了,他们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抱歉,兄长。我看到那些人被装在一个狭小逼仄的笼子里,我” 弗兰茨拍了拍路德维希的肩膀。 “你是个善良的人,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换成是别人一定也会拔刀相助的,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你只要健康、开心地活着就好。剩下的问题,我们会帮你解决。” “谢谢,兄长。”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你得替我出席新北方火车站的建成仪式和圣斯蒂芬大教堂的弥撒,以及两场舞会。” “好的,兄长。” 路德维希走后,奥尔加从一旁钻了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吧。” “没什么。” “你想说我的惩罚太轻了吗?” 奥尔加没有回答,弗兰茨则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每个家族面对的情况都不同,路德维希只要活着我就很开心了。 至于马克西米利安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而且他也要成为国王了,现在惩罚他既没用,又不合时宜。还是让他碰一碰钉子吧。” 奥尔加认为这是弗兰茨私事,她不想被当成一个多嘴多舌的女人便岔开了话题。 “难道你真打算强令奥斯曼帝国解除奴隶制吗?我的兄长亚历山大向我父亲提过很多次要解放农奴,但都遭到了父亲的严厉训斥。 我父亲和母亲每次闲聊的时候,都说这个国家早晚毁在我哥哥手里。农奴制是国家的根本,如果农奴制垮了国家也就完了。” “我明白你的担忧,但国家和国家也是不同的。奥地利刚刚完成了农奴制改革,也就是发生了一点点小插曲而已。 而且奥斯曼帝国是否解除奴隶制并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只是要求奥斯曼人释放所有的白人奴隶而已。 在这一点上,我想你父亲会和我持同样的观点。我们的行为是正义的。 至于战争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奥斯曼人不过是纸老虎而已。” “那英国人呢?” “英国人确实很强大,但近东毕竟是我们的主场。而且奥地利和俄国也很强大,现在只希望你父亲那里不要太犹豫就好” 事实上尼古拉一世可没有半点犹豫,毕竟是沙皇御驾亲征,俄军的行动速度比平时可不是快了一星半点。 五十天的路程,尼古拉一世仅用了二十一天就赶到了。 同一时间奥地利也在向多布罗加增兵,毕竟控制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要比想象中容易得多,并不需要太多兵力,而且必须提防奥斯曼人狗急跳墙。 此时阿尔布雷希特手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近八万人,再加上沙皇率领的三十万大军,以及俄军先头部队的两万残兵,此时神圣同盟和奥斯曼人的兵力已经发生逆转。 奥尔马帕夏虽然一直在拼命的增兵、构筑防御工事,但他看着河对岸越来越多的敌军却越来越没有底气。 第50章 信心的来源 “来的太快了,怎么会这么快” 奥尔马帕夏喃喃自语道。 艾哈迈德·伊尔马兹和其他的奥斯曼年轻将领们却有些不理解。 “奥尔马帕夏,没什么好怕的!我们现在是防守方,优势在我们一方。” “没错!前方有多瑙河阻隔,俄奥联军又怎么样?我们奥斯曼男儿早晚会让他们回忆起被新月旗笼罩的恐惧!” 奥尔马帕夏并没有这么乐观,倒是科林·坎贝尔又有了新点子。 “帕夏,我们可以请求海军的帮忙。只要海军进入多瑙河,那么无论神圣同盟的军队来多少人都是白搭。” 这一次科林·坎贝尔的建议倒是让奥尔马帕夏眼前一亮,虽说之前前者的建议经常让人眼前一黑,但这次却不同。 只要能请来海军助阵,神圣同盟的军队想要再次渡过多瑙河根本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打败海军之前是不可能的 想到此处奥尔马帕夏立刻写信给所有他觉得能帮得上忙的人,只要英国人把舰队开进多瑙河,那么这场战争大概率会陷入僵局,然后进入和谈模式,到时候就不会有人再追究他的责任了。 奥尔马帕夏所不知道的是英国人早就已经坐不住了,斯特拉特福子爵在得到伦敦的命令之后直接去了沙皇的行营。 多布罗加,沙皇行营。 “奥地利军从西面发起进攻,我军从东面发起进攻,等到渡河之后,两军再围攻图尔恰。 歼灭了眼前的二十万奥斯曼军队,再南下就是一马平川!” 尼古拉一世拿着指挥棒在沙盘上挥斥方遒,即便是冰雪还未完全消融,他也说的满头大汗。 “好!”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带头鼓起掌来,但俄军的将领们一个个却是面如死灰,毕竟制定计划的是这些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们,而送死的却是他们。 本来俄军的将领们还抱着一丝希望,他们听说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是一个军事天才,一位出色的将领,应该会劝阻沙皇停止那疯狂的计划。 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是奥地利人在吹牛,双方应该是半斤八两。这些俄军将领甚至都能想象的出,一旦奥地利军溃败,那么俄军的下场会有多惨。 其实从阿尔布雷希特和普林斯基没有抢占渡河的滩头阵地就可以看得出来,哪有人会把河道让给对方。 尼古拉一世的战术其实并没有实际性的错误,但是没有将领喜欢强攻因为代价太大了。 “陛下,您的战术很精彩。但我们神圣同盟这次的目标并非只是多布罗加。” 这时候尼古拉一世才恍然大悟,是自己格局小了。 “没错!我们的目标是君士坦丁堡!这一次一定要把该死的异教徒赶出欧洲! 要把不信上帝的异教徒赶出欧洲! 阿尔布雷希特,我的孩子,你有什么好办法,大胆说出来吧!” 亚历山德拉皇后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怎么年纪越大越不正经了,居然公然剽窃后辈的功绩。 “我建议先进攻南塞尔维亚,然后转进保加利亚,再彻底消灭多布罗加的这支奥斯曼军团。 到时候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君士坦丁堡的光复了。” 这套说辞自然不是阿尔布雷希特的想法,而是战争部和外交部推演了很久的结论。 强攻多布罗加除了会有很多变数以外,还有可能直接把奥斯曼帝国打成残废,就像当年的纳瓦里诺海战将奥斯曼海军打的元气大伤,从此退出一流海军强国的行列。 弗兰茨并不惧怕俄国吞并巴尔干地区,甚至认为巴尔干有可能会成为压垮俄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先不说巴尔干地区天量的穆斯林,引发的民族和宗教矛盾,光是保加利亚的一百多万波马克人就够俄国喝一壶的。 再说说,巴尔干以山地为主的基础地形和几乎为零的基础建设,仅仅是治理的成本就会高得吓人。 落后的经济和微薄的税收让以战养战成了个笑话,到时候恐怕俄国经济不但得不到反哺,反而还要搭钱,最终成为财政上的黑洞。 此外在部分“热心”的大斯拉夫主义者的宣传下,巴尔干地区的民族主义也在觉醒,这些斯拉夫人恐怕比起被吞并,更希望获得自治权。 沙皇自诩为斯拉夫人的救世主,吞并在道德上就站不住脚。 尼古拉一世本人更是让弗兰茨放心,从严格意义上讲尼古拉一世就不是一个政治家。 这种半路出家的皇帝,一般来说都很抽象,但尼古拉一世绝对算得上其中的佼佼者。 威廉一世如果不是遇到了俾斯麦的话其实也很抽象,光是被议会卡脖子到想要退位的程度在当时的欧洲大陆就不多见。 以退位来要挟议会更是一般人想不出来的操作,那句“没有军队的国王不过是个乞丐”更是被自由派拿走攻击了右翼政党一百多年。 此外虚空遛狗、赛博阅兵、国王马桶、找女婿当托等行为也是抽象得很。 历史上1861年正是普鲁士军改的关键时刻,但当年的大选保王党却一败涂地。 新的政党强烈反对军改和加税,威廉一世强令解散议会,并进行重新选举,结果保守派的席位反而从14席降到了11席,而反对派的席位则从109席上升到了134席。 之后的剧情则是人们所熟悉的俾斯麦和他的铁血演说。 最后弗兰茨对俄国人搞内政和经济的水平一直很放心,如果那些俄国官僚没把巴尔干地区弄得四处起火那绝对是发挥失常。 俄国曾经又被称为基辅-罗斯公国,但几百年的时间,他们非但没把乌克兰人同化,反而差点把对方弄成世仇。 在俄国历史上施行过的那些同化政策,从东欧到远东可谓是血债累累,只要他们杀不完的基本都无法同化,除了那些只有部落文明的西伯利亚原住民,甚至连游牧民族俄国人都没法同化。 但弗兰茨并不想过分削弱奥斯曼帝国,如果俄国真的南下吞并了奥斯曼帝国,先不说俄国会膨胀成什么样子,但它至少会直接威胁苏伊士运河。 苏伊士运河是奥地利帝国能否再次崛起的关键所在,弗兰茨自然不可能接受有任何国家或组织染指它。 第51章 我拒绝 沙皇行营之中,尼古拉一世十分满意阿尔布雷希特的说法。 但俄军的将领们却有一个疑问。 “战术确实可行,但由谁去执行呢?” 南塞尔维亚虽然兵力空虚,但此时神圣同盟的四十万大军都聚集在多布罗加,想要将如此多的人转移到塞尔维亚地区需要多长时间?多少物资? 其实俄国内部也有很多人反对直接进攻多布罗加,因为这块骨头太难啃了。 相对来讲从高加索地区出击则是要容易得多,而且可以掠夺更多的棉花和烟草产地。 这对于以农业经济为主的俄国高层相当有吸引力. 现在出兵南塞尔维亚,那还不如直接去高加索。但问题是此时俄军的主力刚刚经过强行军已经有很多士兵都生病了。 如果再来一次强行军恐怕还没和奥斯曼人对上,己方就已经伤兵满营。 而且出兵南塞尔维亚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需要经过奥地利帝国的领土。 先不说奥地利帝国是否愿意俄军进入其领地,尼古拉一世还在军中,这要是突然出了点问题,那双方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进攻南塞尔维亚的战略由我们奥地利帝国单独执行,沙皇陛下的将士需要休整,只要留下伺机而动就行。” 阿尔布雷希特话中的意思一方面是让沙皇的主力先做下休整,毕竟刚刚经历过强行军不宜立刻投入战斗。 另一方面则是俄军在多布罗加震慑奥斯曼人,如果奥斯曼人分兵救援南塞尔维亚导致兵力空虚,那么强行渡河也未尝不可。 尼古拉一世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但只是觉得对不起盟友有些愧疚。他又看向了自己手下的将领们,此时俄军的将领们都在疯狂点头,毕竟便宜的事情谁不喜欢呢? “但阿尔布雷希特,你的人也在多布罗加赶到塞尔维亚之后还怎么保持战斗力呢?你们的兵力够吗? 要不要我派一些人支援你们?” 尼古拉一世此时突然变得厚道起来,毕竟这关系到他光复君士坦丁堡的梦想。 阿尔布雷希特连忙摆手,毕竟这事关奥地利帝国的大战略,不可能让一群俄国人进来搅局。 “不需要,我国这一次出兵三十五万。我带来的这支部队不过是为了帮普林斯基将军解围而已。” “好!祝你马到成功!” 尼古拉一世点了点头。 三十五万对于奥地利这样的国家来说确实不少,看来弗兰茨并没有糊弄自己。 但对于俄国来说三十五万也并不算多,尼古拉一世已经发布了全国动员令,俄军的总兵力将很快突破百万。 只不过由于英国海军的存在,俄军失去了黑海的制海权,所以无法快速调兵而已。 尼古拉一世对于这场战争的未来很有信心,毕竟他手上的兵力会越打越多,而奥斯曼人则会越来越少。 只要时机合适,俄国甚至可以一口吞掉奥斯曼。到那个时候俄国就不再需要任何盟友了 尼古拉一世正在幻想之际,突然有军官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英国特使斯特拉特福子爵来了。” “英国佬又来干什么?什么他们都想插一脚!” 由于俄国内部亲奥派的崛起,尼古拉一世已经并不像历史上那样倾向于英国人,甚至还对其有些反感。 不过英国的特使还是必须见的,斯特拉特福子爵早就从同僚口中得知了尼古拉一世的性情习惯,所以他并没有做过多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 “尊敬的沙皇陛下,我是为了和平而来。” “和平?等我把奥斯曼人驱逐出欧洲,和平自然就来了。” 尼古拉一世的话直接让斯特拉特福子爵的表情僵住了,英国的外交官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享受着超然的地位,被如此果断的拒绝让后者感到很不舒服。 “沙皇陛下,您应该清楚您正在破坏世界的和平,公然进攻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 此时帐篷中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此时所谓世界和平的鬼话能绑架的人不多,至少在整间大帐之中没有几个人不把它当成笑话。 “滚。” 沙皇的话言简意赅,俄国出动了几十万大军,还叫上了盟友,怎么可能接受无功而返的结局。 “沙皇陛下,贵国进攻奥斯曼帝国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奥斯曼帝国从未有过针对神圣同盟的军事行动。” 斯特拉特福子爵准备先从根本上否决俄国出兵的正当性,为之后的谈判抢占先机。 不过他似乎忘了,他的同僚们都评价俄国是个流氓国家,而尼古拉一世正是那个流氓头子。 “河对岸的奥斯曼人在干什么?难道在准备欢迎仪式吗?送子爵先生去岸边,看看奥斯曼人会不会开火。” 尼古拉一世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没人怀疑沙皇有这个胆子,斯特拉特福子爵立刻绷不住了。 “慢着,慢着,我们没必要靠武力解决问题,我们完全可以靠谈判解决问题。”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斯特拉特福子爵一阵汗颜,他以为自己够直接了,没想到在尼古拉一世眼中还是不够爽利。 “沙皇陛下,奥斯曼帝国愿意将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分别交给贵国和奥地利作为这次误会的补偿。” 英国人的想法是将瓦拉几亚交给俄国,然后再将摩尔达维亚交给奥地利帝国,其背后的用意之前已经解释过在此不做过多赘述。 尼古拉一世多少也能察觉到英国人的用意,瓦拉几亚富庶,而摩尔达维亚贫穷。 获得瓦拉几亚俄国确实是占了便宜,按照地缘政治的思维只要获得的比邻国多那就是胜利!很多俄军将领和官员都已经被斯特拉特福子爵带偏。 但俄奥之间早有盟约,自己的女婿又再三确认过,尼古拉一世哪怕是为了面子也不能擅自更改。 而且尼古拉一世可没有忘了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光复君士坦丁堡,没错数个世纪以来罗曼诺夫王朝的光荣与梦想就要实现了!自己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瓦拉几亚绊住手脚? “我拒绝!” 第52章 沙皇的条件 对于沙皇的回答,斯特拉特福子爵其实并不感到意外,很符合他对俄国人的刻板印象,无知,贪婪,野蛮。 “您再考虑考虑?瓦拉几亚的土地可是相当富庶,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片土地不会属于奥地利帝国。” 斯特拉特福子爵说完还瞟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一眼,前者的意思就是明示得到瓦拉几亚会比得到摩尔达维亚更有利。 这种感觉很奇异,一刹那,看到了千百重画面,有一些生灵,也有一些草木,还有一些战斗画面。 卡罗夫怒目圆睁,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进一步,再前进一步,只要再前进一步,或许就能刺破那东西的心脏,将它永远的留在这里,留在这座寂静无人的山谷中,他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地方很适合做葬场。 涟漪点点,钟波扩散,伴着混沌,莫大威压悄然笼罩,对准了太一。 随着神兽话音刚落,许半生只觉得前方紫气一淡,之前一直阻止他前行的力量也霎时消失,许半生毫不犹豫,迈步就朝前走去。 吴一几人一听差点都没笑死,也不知道胖子是开玩笑还是确有其事,但甭管真的假的,在这枯燥而又漫长的赶路途中听到这种事情,还是让人很心情愉悦的。 知道丁洋留在原地的虚影完全消散,几人中那王姓男子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 唐军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把人全部都运送过了黄河,到达了河北。 他们一家所受的苦并不算多,经历了半年多缺衣少食的日子,依靠家里储藏的粮食,他们一家都挺了过来。 吴一看向此人,这人吴一倒是还记得,他之前是这条古玩街上卖玉石的掌柜,姓李,万芊那个时候拿了人皮地图跑路之后,就把她的那间店铺转让给了这个李掌柜。 吃完了最后一个鸭肉卷之后,高雅欣便停了下来,而这个时候方晚也吃完了,姜昕儿看到这终于眼神亮了起来。 “唉,等等,照你这么说,艾迪大公应该已经在一年前就死了,那这一次被陛下剿灭的艾迪大公是谁?”细心的人还是有的。 燕琳雪像是弹簧一样急忙从姜浩天的怀里给跳开了,看到她这么大的反应时,姜浩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种被未来科技结晶公司深深牵制的感觉,让他们很是不爽,但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去反抗。 生活在武道世家的秦允儿,自然知道这些规矩,不过,旁边的林瑶可就不知道了。 太守迟疑地看过去,堂叔犹豫着不知如何介绍,阿当吞吞吐吐,他忽然微微一笑。 这一世也是不爱记日子,加上之前都是在家里,所以也没操心过。 周彤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时,不由着急的皱起了眉头,赵峰的视线一直牢牢的锁定在燕琳雪的身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只觉得今天太走运了。 广成子和慈航被打完后罚到后山面壁思过,后山灵气阻绝冷风如刀刺骨,仙人也耐不住酷寒,他们被勒令不得穿厚衣,只能强行忍耐着。 而医院里的周少华醒了过来,看到跪在他床边的男人有些惊讶,眼底闪过一道惊恐。 现在没听过这个节目名字的人只怕不多了,虽然很多人是持不看好的态度,但如果到时候节目质量过得去自然也能挽留不少的观众。 李清明见状无奈摇头。这种情况下,只有靠自己走出来。旁人劝说是没有用的。这就好比,自己以前在大学失恋一样,那种感觉,撕心裂肺,万念俱灰。那一刻,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 第53章 不值一提 弗里德里希倒是一直没放松对英国人的警惕,虽说马耳他岛的海军基地几乎是个空壳子了,但谁知道英国人会不会来个回马枪,毕竟此时没有卫星。 弗里德里希只能在地中海内设置大量前哨用来预警,其实他个人倒是希望能和英国海军打上一场。 之前的多次胜利已经给了奥地利海军足够的信心,同时随着更多更先进的武器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会震惊于周三的嚣张,一身黑色的廉价运动服,除了舒适以外没有任何的功能,手里更是连一个木头棍子都没有,就那么冲向了一片被全副武装的火力覆盖的区域。 现场只有项云、老金、烟儿、卫道、秦老师,子璇本来是答应邀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项云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刘长风慈祥的目光,落在杨凡身上,虽然刘长风看不起杨战,看不起杨家,但是刘长风对杨凡这个孙儿却是十分疼爱的。 凡生气魁星方得大山大水朝顾,四季不绝者为一吉,得桥路通车马朝顾者,为二吉,得寺观朝夕闻钟鼓声者,为三吉,主丁财两旺,聪明良善,叵在关煞之方则刑夭凶祸,不可胜言矣。 整个地界已经彻底变了样,周围全都是绿幽幽一片,而且有纹路弥漫,就跟血管一样,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网一样散开。 可天道,对万事万物,对所有生灵,乃至神仙佛妖魔道,它是公平的。 “原来你们都还活着,我的估计居然应验了,这是不是代表我看人的眼光很准?”薛剑有些苦笑的自嘲道。 老太婆生怕张天宝反悔似的,拄着拐杖就要向张天宝背上爬过来。 无奈之下,最终林柔和林佳音睡在了一个房间,而杨凡和林蝶则是被刘青兰强拉到一起,塞进了同一个房间。 你大爷,下一秒周三彻底破功,本来严肃、装b的表情,一瞬间变的尴尬无比。 谷星月有点惊诧于这个马车的豪奢,从外面看就是一个普通的马车,可是里面竟然有着一个软榻,旁边还可以放着矮几,上面放着水果跟茶点。 “恩,你能领悟到这点,这般年纪已经是很不错了。”对于弘历的聪慧,傅敏一直明白,要不然当年康熙爷也不会如此独宠这皇孙。 而霍泰楠则去了宫里当差,两天后,他便要同大婚的队伍一并离开。 “我说……”我停了下来。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在这三年里,每年都会上演那么一两次。 护卫将刀收回刀鞘,用手掩着口鼻,一脸厌恶:“出息。”说完当着面就把‘门’跟关上了。 这头大夫替母亲放血,那边还有皇帝要照顾,一个大夫两个房间跑来跑去,倒也没有叫苦,夏沫觉得不好意思,又给了他十两银子。 子弹急速朝她飞过来,只见苏婧瞳孔舒张,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到了陈志明的公司大厦,郭梓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公司是做金融保险的,在cbd,门面工程做得尤其好,楼高且装饰奢华。 艾茉莉这一段话说的声泪俱下,在场的宾客无不动容,一个个也开始有些倒戈。 各种东西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这间装修得非常高档的病房里头仿佛囚禁了一头暴怒的困兽,正肆意搞着破坏。 经过这么些日子,她对柳不言的生活作息,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第54章 谁停谁尴尬 贝尔格莱德,奥地利帝国巴尔干地区总部。 “可算轮到我们上了!真不知道去多布罗加有什么意义。” 高瘦的参谋抱怨道。 “这不是帮助盟友吗?我们不去俄国人就完了。” 一旁矮胖的同僚解释道。 “完蛋了更好。俄国人真的能算得上我们的盟友吗?那一百多万的灰色牲口想想就吓人,让他们吃 然而,飚速度的代价就是动静太大,哪怕陈玄墨已经尽量收敛气息,仍是不可避免地被血执事们发现了。 “没关系,既然这种治疗手段有效,那陈修飏你继续。”陈诗炵说道。 回到派出所,张海龙得知唐敏已经无罪释放了,法院判定唐敏是正当防卫,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张海龙来到昨天那个偏僻的胡同,一直等到两点,也没见到杨婷婷。 就像这几个三番五次逼迫他的臣子,他们越是逼迫他,他越是不屈服。 虽然她跟徐策表露过心思,但那个时候的天武门和徐策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可余光扫了一眼徐策,却忽然发现眼前的徐策一副老神在在,神色淡然的模样。 “调遣就不必了,别扯后腿就行。”青瑶师妹冷笑了两声,若有所指道。 翟星月出去旅游了,她现在手握几个亿的资产,自然不用每天工作。 姜大夫猛地瞪眼,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姑娘竟是江湖名医苏淼的徒儿。 但他千算万算,又怎能算得出,福威守口如瓶的‘本源之触’力量之秘? 壕沟这种东西在热兵器时代对付炮弹都是利器,何况只是区区床弩。 齐玄易此刻心念在地雪宝宫之中,如今齐家老祖居然醒来,也在观望着这场大战。 然而,眼红的只有萧药,龙青尘并没有眼红,因为,他从来没把萧药当成仇人,甚至,还有点怜悯萧药。 “五十年太长了?三十年,否则免谈。”八面蛇妖,很想出去,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又多精彩,他在这个阵法之中呆了足够长的时间。 这样的事情同时还发生在宁泰城许多个地方,像老吏这样的人,更是多达上百个。 作为防守大师级别的套路一上,那些原本忐忑不安的士兵也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张玉楼则是冷笑的看了秦尘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秦尘很不顺眼,也可能是有赵景天的缘故,毕竟他棋差一招输给了赵景天在三人中屈居第三。 “副队长,还撸吗…”科技工匠们真的有些疲惫了,他们不是铁打的。 石鉴看着点头哈腰的吴亮,心中自然有些许得以,毕竟就在数日之前,吴亮当着张豹的面,对自己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没想到只是数日之后,着局面竟然完全颠倒。 只是,就算这样,面对日后那更加严峻的考验,凭他们这些人,真的可以渡过吗? 易显星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黄仙姑何出此言,自己之所以摸脑门,是觉得困惑,为什么要头疼呢。 何遇有时候很想告诉自己队友,她不知道如何做一名好队长。大多数时候想的是这种事是自己该去摸索的。 为了化解内心的负罪感,铁风在自己收走每一棵植物的时候都给自己附上了一句安慰。 “当初一时心念所致,也有你说的部分原因,其实也是想找能将我所讲之道领悟的修士收之为徒!”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侵占气运以及传播乱星海的威名。 第55章 沙皇的倔强 不甘的是敌人、荣誉、梦想就在眼前,但一切都被一条小河沟给拦住了。 不安的是如果奥地利和希腊一路高歌猛进,而俄国却在原地踏步,万一自己的盟友和敌人先一步媾和了怎么办? 于是乎尼古拉一世召集了自己手下所有的将军。 “复兴第三罗马帝国的机会就在眼前!俄罗斯帝国不该假他人之手,我们必须行动 云鹰捏碎对方手腕同时,短剑以数倍速度和几十倍疯狂刺出,剑锋破开皮肤刺透肌肉刺穿了肺部,犹如寒冰被整个塞进身体里,让整个身体都变得一片冰凉。 范佩西看到张旭不为所动,马上改变战术,决定先试探一下对手的反应。 比赛第58分钟,吉鲁禁区内试图争顶时被哈德斯通拉倒,裁判未予理会。第60分钟,哈德斯通对卡索拉犯规被罚黄牌。随后萨诺戈替换波多尔斯基出场。 不过单就把我抛出去这一点来说,他还是尊重了我的意愿的。不像上次,都没有告诉我就自己实施,弄得我伤心了十多天,差点抱憾而归。 他在受了对方意见一剑后,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对方的身份是谁了。此刻,他已经了撤退的想法。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深呼了一口气,麻利的洗漱后,就向一楼的客厅走去。 比赛第12分钟,纽卡斯尔联的卡巴耶长传德布希,但后者停球后被张旭一脚铲断错过机会。 寒风刺骨带来大片雪花,摇撼树枝,狂啸怒号,发狂似地吹开雪堆,又卷到半空中撒下,几乎要掀翻雪撬和运输兽,尖石子似的刮着旅人的脸,让人感到透不过气来,暴风雪又一次降临了。 在过去了许久之后,她才轻叹着放开了对方,理了理大猫头顶被自己弄乱的毛发,轻拍了一下对方。随后,她弯腰将霍斌扶到大猫身上,并且从空间里拿出柔软的绳子将之固定住。 而且她手上的炼丹炉还冒着幽幽青烟,她不是正在炼丹制药吗?是怎么能够搞定这一切的。 就连四境山门里都很少能够有接触到上乘神通的,三境山门更是只能修习下乘神通,出现在山野里的神通,若非是一些老怪物携带至山野的,便基本上全是下乘神通,甚至只是一些基础。 他们本族的炎神也是混沌时期的,但跟炎道为皇的金乌相比,还是相形见拙。 好,很好,这句话洛伊一实在无力反驳,这个理由她接受了,他说的对,她离开了七年,又怎会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着他。 而同跟苏平一届竞争的其他人,感受都有些奇异,曾经他们都是光芒万丈的人物,站在他们身边的人,都会被忽略,但现在,他们站苏平身边,却成了那些被忽略的人。 在一声闷响之后,他骇然的发现,张浪依然站在那里,不动如山,自己的一掌,不仅没有打伤张浪。 时苒看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都破了,一股邪火窜的老高。 “那或许是一把双刃剑……也许能让你避开守陵者的攻击,但会使你引来更多的丧尸。”狄修索说。 这可省了大功夫了,曹吾记得刚学吉他那会儿还得听着曲子扒谱,那种痛苦真是记忆犹新。 她拿着akm乱扫一通,就是不对准人打,前面的人慌的东躲西藏,可不就成了扭屁股。 当然,若是这种想法被那些同阶段的少年人知晓,怕是要集体讨伐李梦舟了。 第56章 迁都?(上) 俄军主力转移到了瓦拉几亚这是奥尔马帕夏打破头也想不出来的,毕竟理论上讲双方应该处于僵持状态。 不过根据俄国人的观察,奥斯曼人似乎只在正面很有限的距离内修筑了胸墙。 于是乎俄军将北面所有的进攻都变成了佯攻,而真正的主力已经悄悄分批进入了瓦拉几亚境内并趁乱强渡多瑙河。 当然二十几万奥斯 他接连后退了三四步,都是颤颤巍巍后退的,而现在,他的腿在发抖,似乎已经失去了神经的控制,竟是瘫软在那里,镶嵌在那里一样,无法动弹分毫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把这些精灵带回去,不然我们那些昏迷的同伴得不到救治,我们也无法获得精灵一族的信任,更没办法获得回去的方法。”红月连着跟路军解释了很多。 然而,还没等那个副将抱怨完,他就再也没法抱怨了,三支弩箭刺入胸口,当场死去。 只不过这也是路军的猜测,其实他也蛮紧张的,毕竟这一切已经不能用常理去形容了,胆子再大的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去坦然面对。 蓝风不在意地笑了笑,心念一动,无命道莲的生命本源便涌向肩膀,转眼之间,两条手臂完好无伤地出现在东泰战神的眼前。 “还有这种好事?”很多真传弟子听到这则消息,第一时间都是去了许飞跃所在比斗场。 说罢,没有等陆天长的回复,他便一个闪灭从陆天长的面前消失,再次出现,则是已经站在了蓝冲的对面。 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她的剑即将挥下的时候,又有一具傀儡从男子的身后窜了过来,直接以硬碰硬的方式接下来蓝湘怡的这一剑,虽然她的剑深深的嵌入了傀儡的胳膊里,但是仍然无法影响到傀儡的活动。 “看来我们这次有收获了。”叶世楷直接推开了门,里面摆满了许多仪器,一个穿着短袖的男子正坐在中间,调试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电子设备。 他们现在在说的其实是一件夏朝所有人都该铭记的事,凤凰在成为夏朝皇后专属代表以前,还曾是某个皇族的族徽,如今夏朝的天下就曾是这个皇族的天下。 十艳:我也这么觉得。我始终不知道自己会脑残到看到一个男人碰了阿九的手和阿九说话就想去和阿九吵架。 整个高速公路上的车主们,大多见到了这样一辆红色闪电一般的宝马越野车,各种羡慕嫉妒恨皆有之,但没有人报警,只能望车兴叹。 他们正聊得兴起,一阵异香扑鼻而来,这些人一闻随即就晕了过去。 “你别过来。”赵宇龙说着,身子往后一退,滋溜一下,居然顺着大门逃了出去。一出酒店大门,这家伙立刻钻进自己的车子。一踩油门,风一般蹿了出去。 一袭月白色纱衣,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亭亭玉立仙姿佚貌,翩若惊鸿琼姿花貌,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陆氏哪里肯起来,她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逼白木槿开口放过她,可是她也明白白木槿不会轻易妥协。 白慕辰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却看到白世祖在里面等自己,心中有些讶异,但还是恭敬地行了礼。 “有一个事情,你们想必不知道!”王大宝忽然自言自语道,他一开口,对面的人注意力便又集中了过来!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第57章 迁都?(下) 实际上谢夫凯芙扎太后有些多虑了,毕竟此时已经到了十九世纪,大肆屠戮王室的可能性已经不大。 当然这只是在欧洲范围内,按照惯例俄国不算欧洲。 身为苏丹穆拉德五世的生母,谢夫凯芙扎太后绝不可能支持迁都的计划。 如果她都动摇了,那么下面只会更乱。所以她必须明确表态: “奥斯曼帝国还没 而一到这里,那头该死的海仙龟,不知道是无脸见龙族,还是一直惦记怨恨着雪衣,居然不声不响地兀地溜走,害的雪衣差一点直堕虚空。 对于晏山高来说,韩东就是一颗扎在西川省的钉子,因为韩东的缘故,他很多事情都不是很如意。 提到感情,思月就不由得想到了韩晶和秦萱,可以说,自己和韩晶两人都是第三者,凌枫的“正室”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一场普通的德甲联赛,却吸引了全欧洲的目光,人们都想看看,强大的拜仁能否在自己家门口中止凌枫的不败记录。 出门之际,陈衍也不骑马,看也不看杨进周那无可奈何的表情,笑嘻嘻地硬是挤到了她的车里。 在落地的刹那,那年轻人身后的羽翼悄然一拍,然后诡异地折起,悄然消失在他的背后,虽然这一幕异常诡异,但是四周众人却好似没有丝毫的惊讶。 郭子红仰天狂笑,本来长相一般的他,在这一刻有种说不出的高大。 不错,此人就是聆星。聆星正悠闲的朝着公司走去。路上的行人们看到聆星均是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在一边指指点点着。聆星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崔浩抬起头,很傲然的看着楚雨,楚雨微微一愣,这家伙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但神婆这开口一唱,那些村民立马动也不敢动一下,伏在地上跟着神婆无比虔诚的哼唱起来。 “咦?!上边捆着的那人是做什么的。”再仔细看了数眼,我又发现在祭坛前边有一个身着褴褛的老妪正被捆在木桩上,说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之前我们挖过两次这里,都有流血,可这次没有。”夏伟看了看我,说道。 回到家后,我哥就像是疯了一样,时不时的冲着一处笑,还不断地和空气说话,我一叫他,他就骂我。 大金和邵歌率先冲向前面那放着冠军杯的展台,恒宇满脸堆笑的紧跟其后,季昱哲和霍栩则不紧不慢缀在最后面。 化劲境只能算是入门武者,丹劲境才是中品武者,到了通灵境,就算是高品武者了。 于甘甘觉得方知寒,可能过两天,甚至明天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毕竟他有所图谋。 其实他也知道,毁了精灵神丹的事,陈天命固然难辞其咎,但真正的过错,并不在陈天命身上。 为了避免尴尬发生,王辰流觉得他不能继续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见桑吉支支吾吾的,凌辰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不出所料的话,桑吉应该是西域区那几位政部大佬请过来当说客的。 我抬眼看了看公子,他抿嘴微微一笑。看来他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确保自身的安全,我之前的担心看来都是多余了。 他的父亲关天长是仵家的第一大长老,而且是仵家的支系,是为数不多的外姓人,和仵天弓的直系血脉很远,但就是如此硬是凭借着超人的天赋和努力成为了仵家的第一大长老,连那些直系族人都自愧不如。 第58章 适可而止?(上)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万万没想到奥斯曼帝国会这么不禁打,更没想到其承受能力会这么差。 但弗兰茨仔细复盘了一下,奥、俄、希三国在巴尔干地区一口气投入了八、九十万兵力。 这好像确实很吓人... 可奥斯曼人这迁都的计划依然气得弗兰茨直翻白眼,现在好了他只能提前启用nb。 我见他们三人聊起我爸的枪法,就深陷其中,甚至已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儿,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但又难免还是骄傲自己有个这么传奇的老爸,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他老人家这么神话。 渐渐地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原本有些拥挤的空间都变得有几分宽敞,六个时辰的时间竟然整整死去了五千人左右,留下来的可谓都是强者中的强者,但是距离一天的时间还有六个时辰。 一掌轰下,陈锋原本已经不能动弹的身体,竟然偷偷的移动了一下。孙昊一掌打下,落了个空,在地上留下一个深坑。 顿时在路飞他们心中也是引起了一片的震撼。首先便是香吉士,直接是想要抱着王侯的大腿拜师。 正自无语间,叶拙的长刀分水一式已经斩中了凶鸟,同时凶鸟散开的道道剑气也再次穿透了叶拙道袍胸前这一半,瞬息间,又是几十道血箭喷涌而出。 所以,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卡瓦博格峰的山顶,有一个扭曲的空间通道,通往另一个世界。 “不是不是,如果是其他时候,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今天……”保安说着玩苦笑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 在一段时间之后,这些灵魂体被发现了弱点,一个个的给消灭掉,但是,所造成的破坏,已经是让整个鬼手海盗团的大军陷入了毁灭之地。 “既然你说了不周,那不周究竟在哪里?”房间里传出九长老的声音,不愠不火,准确的说是不带有半点感情倾向,甚至有一丝陌生人的味道。 这阵法给沈博儒的感觉,就是中路大开的狂攻,只要是有人在顶住这阵法的一通猛攻后,便再没有可以阻挡外人前进的脚步,亦可长驱直入。 “你,虽然很强,但还不是我的对手。”立住身形后,邱湘双眼闪现憎恨之色,以一种厌恶的眼神在花赋蝶身上扫过后,冷冷的说道。 万象这个名字就可以解释一切,既然叫万象大厦,那么里面必然是包罗万象。 昊天似乎看穿了耕四郎的心思,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耕四郎便是一脸喜悦的称呼昊天为老师。 由于常乐不想因为一次的战斗,便将所有的弹药都消耗一空,所以在将僵尸牛全部消灭以后,便下达了停止射击的命令。这也使得那只指挥型僵尸,错误的判断了机枪的射程,所以并没有将部队撤到真正安全的地方。 这需要超高的心境修为,要不然考试还未开始,心理就会率先承受不住。 狼王看见马清风摇摇欲坠的样子,也失去了戏弄的心思,想马上结束战斗了。狼王向马清风扑来,这一次他要咬断马清风的喉咙。 “没有可是!”夏侯幻直接阻断了夏侯雨要说的话,一脸命令的表情。 十年前,为了寻找雪蚕,他來到了北冥雪域,沒想到沒有找到雪蚕,却看到几乎被冻僵了的慕容。 木子看着空气中已经消散的气息,看来那家伙已经离开了那个不知道身份,但是却很熟悉的人。 不过青灵妖王看到林逍有这么多的法宝神器,心中贪欲大起,恨不得立马把这些宝物都抢到自己的手中。 光芒一闪,五禽扇和番天印赫然出现在林逍左右,林逍一只手往前一伸,如意金箍棒出现在手中。 贺宗哲随后也走到了树林下,只是这次他并未下马,而是一直观看着四周,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的。 如果“他们”在就好了,自己也不会这么无聊,无聊到差点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令灵诡以外的是,在经过昨天大家齐心合力将灵世隐和龙骸合二为一的场面后,龙王对阿萝有了一定的改观,今天甚至下令让阿萝跟着封锦玄他们一组一起研习龙族的战斗本领。 在这里居然还有人在她的地盘儿动手,难不成对方不知道这是她名下的吗? 收到信息的同一时刻,黄浩身上忽然腾起剧烈的黑色火焰,这样的火焰,大家都见过,正是公司用来抹杀人活着鬼的手段。 没有劲力波动,没有光满闪耀,这一剑只有彻彻底底的力量,如山般强大的力量。 然而沈洛和可爱这个时候已经是舔完包离开了三号楼。与此同时,天空之中也是有着飞机的轰鸣声响起。 沈季风顿时附和着自己的婆娘,他也不想要多一个负担。爹要躺着,肯定不能够再做事情,往后的事情谁做?还不是要到了他的头上,他可不乐意接手。 伸手一摸,她心头微一跳,因为摸到的不是石头不是泥土,却像是精铁的触感。 沈鱼不由急急忙忙的打断了陈高月后面的话语,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沈馨,最终低下了头不说话。这个话题,她不想去想,心头的忐忑让她不想去打破自己内心的安宁。 看看,话还没有落下来就被沈馨给打断。她不希望大家觉得她娇气,也不愿意落于人后。自己要做就是做最好的,这次也是一样。握紧着手中的弓箭,再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箭枝,沈馨的心也安稳了不少。 车子开不进巷子里,郁伯言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下车直接走进去。 第59章 适可而止?(下) 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尼古拉一世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当了这么多年沙皇,在外国使节面前控制表情的能力还是有的。 “现在神圣同盟已经出动了一百万大军,再出动一百万大军也不是不可能。 奥斯曼人呢?他们连武装百万人的能力都没有!” 乔治·维利尔斯点了点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沙皇 等到他准备伸手反抗,挥拳攻向了步非凡时,耳边传来一声冷哼。 要不是每天后殿里都有按比例配好的药草如往日一般摆在那儿,她还真以为这人消失了。 李玫见沈洋杰走到了场中,美目中不禁流露出了几丝说不出讥讽的冷笑。 不过,不管以前如何,以后的日子,他一定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天启皇帝下旨,立刻请董宣武进宫面圣,这些高手显然是皇帝派来专门保护董宣武的。 “我?”李成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可以猜到,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丰富,因为他联想到了某些特别的东西,这种服务,在这里竟然还有。 在飞煦说出“柳姑娘”那一刻的时候,谢平懋的神色就没有任何变化。 陆浅浅关了火还是不说话,也不转身。应明禹把人转过来才发现她红了眼眶,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就俯身吻了上去。 “龙叔,这二人是新来的门客,还请您老登记一下。”杨威阳对着杨龙说道。 董宣武轻叹一口气:“佛门说,我佛慈悲,亦有金刚怒目!老夫子,宣武这一辈子,恐怕都做不了你所希望的道德君子了,但我很希望能成为持幡引路的怒目金刚,守护所有的善良与执着。 “火哥多久给我们放假咧?”宋柠凑了过来,问我,她是我们火颖最好看的服务生了,天生丽质,且身材火辣,还有祸水的俏脸。 “在下是斗天剑派,第三代斗天门徒中的首席大弟子,特来此地试炼,试炼的任务就是,取你首级!”慕容冲大声道。 就算现在的他,腰包鼓鼓,事业有成,也难以阻挡这记忆中的美味,为他的精神带来无限的满足。 晓斐不好意思地笑笑,孩子是娘的心头肉这没办法。不过,这次放假离开自己一段时间,她也好给自己放假了,打算手头工作处理完毕后,她也会去旅行一段日子。 袁九笑的语气虽然缓和,但言语间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决绝,和几近疯狂的执着。 但城墙上的赵军根本不理苦瓜的喊叫,苦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搞不明白赵军在搞什么飞机。 但是这悬殊太大了,他们人太少了,在人数多了他们将近两倍的草原兵面前,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大概是姬无双喂的太慢,青卿夺过勺子自己去盛汤喝。姬无双看到她没问题,又剥了只虾喂她。 “好。”马天成点点头,并无异议,驾起一道惊虹,像左手边的出口而去,望着马天成的背影,孙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随即摇摇头,同样驾起一道黑芒,飞往右手边的出口飞去。 见丈夫说到后面,已是眉飞色舞。周娥皇隐隐觉的有些不妥。可除此以外,她也想不到别的对策,只好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于是。在马天成闭关两天后,原本已渐渐恢复了生机的武当山分坛再一次被恐怖时间所笼罩。 苏林语脸上有一瞬间的僵凝,探入枕下的手握紧了早已经安置好的瑞士刀,她今天已经抱定了结果,要让眼前的男人命丧当场。 第60章 意外的和平 眼前这支自然不是希腊王国的军队,而是换了装的奥地利军。 其实在阿尔布雷希特最初的计划中,希腊王国的军队应该足够对付奥斯曼人,按照他的估计双方应该会在东色雷斯的土地上形成僵持局面,这正符合弗兰茨的要求。 然而阿尔布雷希特似乎高估了希腊人的水平,这些临时征募来的新兵无法完全掌握奥地利帝国的步 “喂,赶紧捞出来!”我喊道,还没被烧过呢,火铃甲能抵挡火烧吗? 相比以前,他感觉自己今天驾车的技巧自如流畅了许多,甚至现在和王一柠边聊天边比赛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梁影帝看着安心的眼神,自然知道安心说的是很真诚的话,所以梁影帝也知道刚才安心是用着体验派、表演派甚至连方法派都有的,如果那一场戏完全应有体验派的话,梁影帝知道那场戏会更加的精彩的。 青霞很感谢方昊,又是抱又是亲的,把方昊弄得很尴尬呢,不过他还是很享受的笑了笑,看着青霞那高兴的样子,方昊也挺高兴的。 龙涛明显感到他松了一口气,想是得知自己不会染指美浓,终于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当然,提前交待的不止这一件事,下面还有另一件比退役能更让人振奋的好事,不过这件事情,我们则要请出车队经理汪宇先生来为大家宣布。”鲁斯莱茵非常礼貌的抬手去有请汪宇。 “你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说我搞黄色!没错,我承认搞黄色!”董学林坐在椅子上看着安心说道。 这次清雅真的呆住了,叶风在灵阵方面的天赋有多强,她可是亲眼见证过的,聂树曾说过,只要叶风在灵阵方面不断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绝对比那些宗师还厉害。 不过龙涛知道,这还没有达到星辰体质的完美状态,因为此时这两根手指还能不断的吸收能量。 如果不是要去接孩子们放学,而身边的人已经昏睡,他真不想起身。 说到这里之时,天火焚丹不由得脸颊温热,似乎有一抹绯红闪过,却是片刻之间消失不见,林影也未曾看清,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萧林紧握双拳,显然对之前大鹏王的态度也是格外不满,而凰夕月则是一时间有些踌躇。 “宇,我不介意,就算是替身,我也愿意,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方若溪哽咽的说着,她想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 看着肖啸一脸温怒的样子,林影赶紧止住了笑容,一边慌忙摆手道。 甘柳婷取出地图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有人已经埋伏在前方。 音铃于是暗中注视着花容的动向,十几个回合后,突然摔开花蕊,飞身来到在暗处放冷箭的花容,将其打倒在地,花蕊随后赶来,但没有了哥哥花容的助力,几个回合便败给了音铃。 林影等人并没有说话,之前的话中,这禹浩也说了,距离苍澜岛只有三千多里了,若是直接过去,也不是不可以,那里才是自己的目的地,何必中途去管这些闲事? 说完之后,也顾不得忆丹公主失神的样子,拉着忆丹公主的手,就从树后冲了出去。 “嘿?你?你?你死猪不怕开水烫哈?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掐死你吗?”方路青又用力掐了几下路云的脖子。 当潘安的实力提升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地球这边的时间速度也会因为潘安而变得迟缓。 第61章 好人弗兰茨 斯特里蒙河左岸,奥托一世正在用他刚刚攻下的土地掩埋希腊士兵的尸体。 (斯特里蒙河书中东西色雷斯的分界线,并非是后世的马里查河-埃夫罗斯河。 马里查河-埃夫罗斯河这条分界线历史上是一战以后定的。) 此时无论是英国人,还是俄国人都不想奥托一世再进一步,希腊人的大希腊之梦也只能止步于此。 心中的怒火已经有些压不下来了,原本就因为贪念然后来到这里,最后死在了这里居然还要让自己给说法。 可能现在最冷静的,除了那些南海分部来的技术人员,就剩下林国祥了。 一声娇喝突然响起,从里屋冲出来一个高挑身影,伸手拧住高鹏耳朵。 曾经他为了接近爱丽莎,还冒险试图进入过无人之境,不过在无人之境边缘,就被寒风吹回去了。 在那个异空间里,还有巨额的财富,等待着一个能够真正消灭吃人巨树的人。 确实,外星物种接受不到直播信号,但是纽顿博士却能接收到,结合纽顿博士这几个月异常表现,查理博士有理由怀疑纽顿博士和外星物种存在某种联系。 南海分部,坐落在香江南岸,占地十万亩,香江三个岛屿中,南海分部几乎囊括了整个香江本岛。 其实楚无锋不知道的是,竹叶青原先的修为可是甩了他几条街,要不是跟他双|修,过继了三分之一的修为给他,现在的修为更高。 寻求他的帮助。在确定了前进的方向后。苏风用意念给肖灵轩传递了感谢之情。 连着撕了十来碗,每一碗都瞬间从一大块冰变成了热腾腾的鲍|鱼汤。 别墅是不允许外面的车进去的,不过保安看到林茶后,就给她开了特例,让出租车进去了。 就刚才瞬间的交手,她显然是落了下风,虽然她并没有出尽力,但夜莫星也必然没有出尽力,何况她是突然袭击,她仓促应战。 秦陌殇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直接把林茶抱坐在了他的腿上,一手放在她的脑后,直接亲了下去。 纵然外界环境恶劣,他们都处于权力斗争的危险漩涡中,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但在这个屋子里,苏珩的脑子里只意有母亲和秦理瑜,在这难得的短短温馨时刻当中,各种谋划和考虑都被他抛之脑后。 见林茶答应了,秦陌殇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一些,决定给林峰涨工资了。 欧洲本来就以浪漫著名,这一刻苏无双的心情更加喜欢这个地方了。 当介绍到了顾玺时,观众席上开始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大声呼叫着顾玺,不许摆出专业的笑,随后向观众席上抛了下眉眼,而观众们也纷纷配合起来,一阵尖叫以及陶醉。 “好!”顾玺忍笑点头,直接看着她认真吃东西的模样,拍了一张照片,随后保存到了手机上并没有发出去。 货柜是未经打磨的原木,所有货物颇为原始的堆积到天花板;店里灯光昏暗,头发蓬松的大胡子老板坐在柜台后头,见客人来,抖了抖胡子,算是友好的打过招呼了。 原本水果台定档下周六首播的一档综艺节目,突然提前到这周六首播,也是在晚上八点,分明是要和京台打对台的意思。 “麻烦也要做,没有地基盖不了高楼,你不做出洗菜切菜一系列琐事,直接把菜扔到锅里,炒出来的菜能好吃吗?难道你还以为这样做能直接变出一盘好菜来?”威廉说着斜着眼睛看了下阿拉密斯。 第62章 拿破仑三世的选择 法国,巴黎。 拿破仑三世站在窗口看着手上送来的最新情报,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不过内阁中的大臣们却再也忍不住了... 陆军大臣阿尔芒·雅克·勒鲁瓦·德·圣阿尔诺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行动还在策划阶段,如果真的执行了,那么必然要再次对上德意志邦联,以及奥地利帝国。 当然也有人感到遗 唐施咬着唇,她甚至在怀疑他们可能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直接pass她了。 汤姆大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恭敬道歉的态度,以及对于李哲的称呼,让众人都愣了愣。 可是,这还没怼呢,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杜如晦,最好是先给你一巴掌,再给你一个糖吃。 周正烨听到母亲又用这么强势的语气跟他说话,心里更加觉得不耐烦了。 说实话,顾倾城当时一度觉得,他们的爱情会被现实打败,就和很多和他们差不多的校园情侣一样,在各种现实的压力和困境面前分崩离析。 在这里找人难度犹如大海捞针,因为唐施的这一出现,他们的计划打乱了。 柳如馨并非像是其他真传弟子一般,整日留在宗门之内修炼,她偶尔也会主动去接一下较为危险的宗门任务磨炼自己。 ‘怎么可能?’赵熙然刚想脱口而出,对上程逍的眼睛,知道又被耍了。 因为一般而言,他们找不到李世民,会选择在太极宫中呆着等待,而不会如此匆忙赶来东宫之中找他。 远处的田伊光起初还只是看着,那些鞑子们朝着山上杀去,心中颇有些担心陆尘笙的安危。 想到此处,白森也是很果断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下,轻轻的盖在三人身上,不过一件显然是不够的,还好那会他想着换洗,所以多拿了几套,这个时候就到用处了。 可华夏的直播市场就那么大,筑梦的强势崛起,自然威胁到了其他直播平台的生存。 悟性真人皱了皱眉,神念一扫,这才发现慧觉神僧的身体里空空如也,灵气枯竭,若不是肉身强盛,换做一般的修者,早就会因为元气耗尽而死。 林嘉欣捂脸,她已经对白森绝望了,想要白森知道羞耻心这三个字,估计得回炉重造一下。 韩凉在荀彧怀里很是乖巧,还不停击节鼓掌,惹得荀彧哈哈大笑。 一顿吃酒下来,士气又上了不少个台阶,也或许是酒壮熊人胆的缘故。 白森带着这样的心里,不断的在市区四处跳跃,气的后面的巨蟒那是三尸神暴跳,不过却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对付白森,只能紧紧的追在白森后面,挤过一栋栋的大楼,没事放放激光什么的。 “虽然你的计划按照一般的思路来说,的确没有错,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就是如今我们的实力问题。 孙飞倒是一早就让人将掌门手信,一枚玉令给了张元昊,后者便与门内几位筑基道了一声,便飞离了九仲山脉。 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出手,根本不知道其修为竟也是如此之强,这份仙姿,惊才绝艳,如此轻描淡写将两大顶尖青年强者的攻击化解,实在令人惊叹。 段绍鹏嘴角笑意盎然,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家伙拥有那么多,两大校花的青睐。数学方面的才华,运动的惊人天赋,他这次要在自己的地盘让叶无道这条强龙知道地头蛇的厉害。 第63章 英国人的套路 英国,伦敦。 突如其来的的和平让英国内阁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英国人对外交形势的预估越发模糊起来,他们越来越难把握时代的脉搏。 这对于整个英国外交界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与此同时他们在外交场上的话语权也在不断降低,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几个关键要素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否定了,外 血腥玛丽的营业时间,通常是太阳西下之际,一直到翌日太阳初升。 蓦然,赵二狗很野蛮的一把将上官云梦推到了床上,哈哈大笑,行禽兽之举。 富丽堂皇的会客厅内,许仙坐在主位之上,不断向秋贤和几位兄弟敬酒。 警告的钟鸣已经响起,世界的末日已然来临,当黑暗之光笼罩大地,人间沦为地狱。 张天昊感到虎口一麻,握着修罗刀的手腕差点把持不住。紧接着,对方一刀再度的向着他的身上碾杀了过来。 这一句话,一刹那便说进了了肖玉婷的心坎上,她微微触动着,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赵二狗,被泪水与伤心围饶着的模样,多了几分憔悴与我见独怜的楚楚可怜。 刚才哭得太卖力,这会儿竟感到有些倦了,别说,哭还真是个力气活儿!而且眼睛鼻子都不舒服,虽然她都已经习惯了戴面具,这时候也的确想摘下来透透气。 一颗颗汗珠不断的从他脸上滑落,不过不等滑落下来便是被周围本能散发出来的剑气给粉碎,所以,虽然云霄已经流了不知道多少汗,他身上依然是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变化。 只见许仙突然放下了手中酒杯,指着了前方的遥远处,一座雄伟至极,郁郁葱葱的巨大高山,好奇的问道,此山在他的天眼当中金光闪闪,龙气沸腾,紫气蔓延,贵气逼人,一看就绝非凡地。 就在李云飞如此思考的时刻,绝无神双掌大开大阖,纵身前行,与雷电段天崖鏖战在一起。 他走上近前,那九转金龙可谓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就是何等能工巧匠才能制造出来的珍品。 她就怕自己灵力吸收得爽,这墙也像玄晶一样变成粉末,那她们岂不是就要被活埋,这就搞笑了。 “王爷冲呀!带我浪迹天涯!哈哈~”说完,程慕清便笑了,她笑自己画本子看多了。 光明山脉处于一个巨大的海岛上,这里离天亚大陆很近,坐船只需两日里程。 对叶锦幕的性格了解得这么的清楚,想要得到叶锦幕的心,那简直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 他不傻,老祖能向血眼下跪磕头就证明了月影一行实力有多强,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级别,但是他知道老祖已经地尊一级了,随时可能飞升离开这个时空。 镜头里的苏炳天不断地活动着自己的肌肉,时不时蹦一下,不停地深呼吸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红日王国不愧是泱泱大国,王都外都是繁华的闹市,就象现代的二环三环或者新城区。 佣人目送他离开,见那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到很长很长,不知怎地,那一道晃晃悠悠的长长身影,却让人觉得心里酸酸的难受。 皇室最注重名声,这下大概是见着丑事遮不住了,才将东方烟络召回来,准备新的解决对策吧。 “不能杀?哼,不能杀,也要卸下她一双手!”叶飞龙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砰”的一声,拳头狠狠的落在了窗户上,坚硬的钢化玻璃上面瞬间多了几条裂缝,玻璃上倒映的那张脸,也跟着多了几道裂缝。 第64章 异变陡生(上) 王凌听完之后大笑一声,看来这曹操也是浪得虚名之辈,军纪如此涣散,然后他自信起来。 而旁边的汪玉泉见到李晓帆这个样子,不由的是感觉到有点尴尬,将头转到了另外一边去,不由得是有点欣欣然了。 平台四周都有阶梯通向上方,每个方向的阶梯数量一样,足足有三十行阶梯。 慕容月刚拉开门就把慕容浩抱住,额头低着他的胸口,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还在哭。 司命目光停留在鹿临腰间的烟枪上,在离开之前,他曾低声用“言语”来命令了寄宿在烟枪之中的厉鬼,不得尝试破体而出。 他来到了通往太平间的楼梯走廊前,探出身子,朝黑暗的走廊之内望去。 这日子,不比在平安市好?至少自己不用隔三差五担心食材不够。 在往前走下楼梯就能看到一株株干枯的黑色树木立于数不尽的墓碑林之间,它们和这里的墓碑一样都已然死去,有一盏可以用于保存的提灯亮起,三人自然是毫不犹豫保存下来,不然一旦死亡又要跑半天的路。 虽说自己空间里面也有一些水果,也有樱桃树,不过毕竟有自己空间的改造,有那样的成果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这些樱桃树可是直接栽种在这外面的,虽然说也是经过了空间泉水的改造的,但是李晓帆真的是被惊艳住了。 刚才,许多年轻天才,还畏惧着6峥的恐怖实力,不敢上台挑战。 “马屁灰也来!”开开不等林霖开口,先建好房间,直接邀请了开开和马灰灰,马灰灰最近在直播圈风生水起,全凭一张嘴,当然,自身过硬的英雄联盟实力也是值得称赞的。 这其实也不怪苏诚,不怪超维科技,只能怪他们与超维科技生长在同一个时代,倒霉了。 凌墨的气息已经宁为了实质,他身后出现了一尊恐怖的影子,仔细看去,竟然是一条真正的神龙。 当然,看到叶天在忙着做午饭,她们也很不好意思,也想着来帮帮忙。 要想新的办法了,毕竟佛事不是长久之计,原来做和尚,是不想把历史改变太多,但是现在朱重八面临的问题是如果他不改变的话,恐怕会饿死。 这一剑去势骇人,四周热浪滚滚,整片虚空都被焚炼成虚无,大气化为黑烟,一股恐怖的杀机,凝如实质,犹如一头猛虎出笼。 断愁有些愣神,西门吹雪要酒,他便给了最烈的酒,没想到对方却是在酒中渡劫,喝的这般酩酊大醉,如此情景,已是极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究竟是好是坏,便是断愁一时也难以说清。 章鱼想说些什么,可是就是没力气说话,现在已经是只能勉强的睁开眼睛了。“别说话,留着点力气,也许你还能了解的更多。”耳边又响起了老人的声音。 有奶便是娘全世界通用,美帝人民吃到了奶,他们自然也不会吝啬去浪费些许口水,为圣主歌功颂德一番。 周归璨突然睁开眼,双目生出剑意,化作了三尺长剑,听闻剑破空,青石剑清脆一响,冷冽出鞘。 赵纯百无聊赖地等了近二十分钟后,会议终于开始了。对于惜时如命的赵纯来说,这二十分钟真的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自从魏龙回归,他就发现魏龙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要是魏龙出了事,后果不敢想象。 “兄弟,你歇会儿,我这叔公有点怪毛病,一旦打起牌来就什么都忘了,我去弄点水果,咱们聊聊天!”万豪表情略带一丝歉意。 “带上他,我们走!”林肖一挥手,两人直接拎着老鹰扔到军用卡车上。 然而,他没有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冲击。什么也没有。帝柳重重地倒下,所有的生命力一泄而空,但他的眼前只剩下夺目的光。 可身后的众人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直接将她控制了起来,林余在一旁哭成了泪人,跪在地上求着楚煦涵和沈管彤二人。 只是刚刚唐赢击杀两个8级妖族的时候,他们两个并没有注意到。 魏龙选好功法,以身份令牌一照,那玉碟之上多了一层虚影投入令牌之中。 王斌看着两人,冰山般的脸上也是激动了起来,看着颜冰那低眉浅笑的模样,更是失却了心神,心道,是不是也轮到他和颜冰来一场动情对白? “呀咧呀咧,话说你居然和两只紫棘蔷薇混的那么好了,看来你也是挺厉害的。”魅逝轻笑道,她可是很少见到能和灵兽关系如此和谐的人类。 “放心吧,看着就好,别说是受了伤的维德道沙,就算是巅峰时期的维德道沙,估计和刘纷的胜率也就五五开而已。”梦无名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得出来他一点不担心。 “陆映泉,这几日你屡屡犯错,表现不佳,今日就罚你独自一人去风来水榭扫雪。”月姑姑成心刁难,就将最难办的差事交给陆映泉。 尊法报国派认为无论武人能力如何强大,武人毕竟是这个国家的公民,那他们就有责任尊重法律,报效国家。 可是他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甚至是一点生灵的气息都没有发现,这让他心生疑惑。 “那是自然!”妖神露出了一副勉强的笑容,随后笑容消失了,他的拳头再次的挥出。 碧绿的潭水冰冷彻骨,卓天一下水才知其寒冷,幸好元气随时运起,流转周身,不然差点被这潭水给冻伤,不能正常游动。 在这片大陆上,这风鸣沙漠就是他们的家。而这风鸣沙漠就是他们的祖辈死亡后所化。 大义公主在大帐内等了片刻,不见安遂迦进帐,心里竟然有点着急。 “刚才那血发男子,不就是昨晚大战的那男子吗?”这时,许多人回神。 极大的爆发,加上他这边已经清理了屁股。还有比现在更加清晰的战局吗? 二位先师都是一头雾水的僵在原地,惊讶的望着蔡付平朝我迎过来。 第65章 异变陡生(下) 期间柳依依来找过他几次,可每次都见到黄少杰在修炼根本没时间陪她,柳依依也很无聊,只得回主峰修炼去了。 “我是来挑战道馆的,请你叫你的父亲千里先生出来吧。”真嗣冷冷的说道。 一次次的刀伤,当然也是有着为了自己的少主大杀四方所留下的。 色,看着那九道人影消失之后,无名的内心也是多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狂热。 巨灵神带着众天兵一起向着醉逍遥的方向杀去,呐喊之声,更是振奋着人心,诸多天兵伤痕累累,有很多都已经累死与沙场,被妖魔所食,但他们依旧英勇前行。 “好,那老夫就给你说说这功法的事情吧,这天地之间不仅仅有武学,最重要的是功法,你也看过有些人会使用秘法吧。。”大长老点了点头,耐心的给沐毅解释道。 不过祝无双又想了想,现在东皇太一似乎没有理由动广寒宫,与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引起更多人的警觉,想到这里,祝无双摇了摇头,心想,难道是自己想的太多,这些人与东皇太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温玉蔻心中泛起冷意,她自然知道。前世娇月死后,她跟华月去收拾,在枕头下发现一封娇月给翡翠的信,那时便已经知道两人关系,且两人容貌本就有几分想象,不难猜出。 千震雷将千鹿雪挡在身后,对于陈仙朝的客气有些意外,在他认知之中,尸鬼神宗的修士就是霸道的代名词。 桃花镇的界碑旁,两棵桃树下停放着一尊红木棺椁,旁边的坟冢有着被挖掘又重新覆盖的痕迹。 说着,云汐颜已然挥手。数到身影爆射而出,顿时将那些喝的醉醺醺的统领摸了脖子。 这件事情她思索了很久,没有发现哪里有不妥的,可是康氓昂就是不同意,这让孤月有些不大理解。 漆黑色的月牙天冲,喷薄出的禁忌威力,秒杀六转,七转道人境强者。 与此同时,防御塔的最后一下攻击打出,而锤石手中的长鞭也是轰然落下。 苏溪沫轻抚着自己的黑裙,一双美眸亦是有寒芒涌动。与身边的苏恒对视一眼,解释轻轻的点了点头。 七十二个魔使之中,恐怕除了陈元和已经离开的林璇之外,对于凌霄,都有一种佩服和感慨的情绪。 “攻击队全体待命!人质、伤员继续撤离!”王朝阳摘下帽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对所有人说道。 “妈也不需要你超越你纪寒哥!你只要少打点游戏,安安心心的给老妈上课,别班主任老是打电话给我就行了!”李秋梅没好气的道。 ????达瑞很满意兰利尔的随机应变,朝她笑着点点头,而马修虽然觉得兰利尔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间也没想到她就是当今的公主,所以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在意。 他没有相信刚刚医生说的话,他知道医生刚刚只是在安慰唐子萱而已。 换上了一身锦衣华服,戴上凤簪的皇后,无不彰显着大气与从容。 狗子穿着一身的黑衣黑裤,带着一副墨镜从车里下来,显得非常的潇洒。 现在她就最关心陈京生的安危,要是儿子被抓坐牢了,她也打算不活了。 现在这位天才终于觉醒了,不管是他自己的路还是今晚打老虎的路,终究是会随着牛二的觉醒变得宽阔起来。 我了然,难怪吴知秋会以为我就是林慕轩,原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不成,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等陈佑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早上的时候秦子恒回来的,而陈佑怡昏迷了一整天,也没有看到秦子恒的身影,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家里多了一些秦子恒带回来的兵士。 溯的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不少的光芒,那是对黎宝儿的欣赏和认同。 听到这话,蓝溪禾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计划还真的可行。于是,很是善解人意的和b市的组长和平的道别。她没有在后者的挽留下留下来,而是和王道长他们打了一声招呼,顺便也将白亦虎带走了。 “恢表哥,谁告诉你,表妹我就一定要喜欢武艺高强的英雄呢?智冠天下者,也同样是举世大英雄。不过,你口中的公子,他配吗?”就在此时,爨习和李恢议事的门外突然有人插言道。 正等着呢,宝珠也出来了,她手头紧,没什么好与那孩子的,便连夜缝了一双虎头鞋,两件五毒肚兜,倒也是一番心意。 茗雪横抱古琴,先给boss上了一个悲痛欲绝的状态,接着一挥手给无量加了一个增加防御的状态。 第66章 反噬(上) 此时的弗兰茨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实际上国内国外的烂事儿压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 由于之前对殖民地的掠夺性索取加上高压政策,此时奥地利帝国在非洲的殖民地四处起火。 黑人土著没本事进攻奥地利人建立起的堡垒和市镇,甚至连一个村子都攻不破。 但这不代表他们造成的麻烦不大,由于奥地利帝国在殖民 京城顾宅,霍君皓带着妹妹过来送人,到了才发现,顾家人早就走了,问了门房,门房说天不亮就走了。 大约是习练武艺的本能反应,仅一刻呼吸的时间,凛若便将那人生挑落地。 各种吃的喝的,以及各种珍贵滋补品,简直是应有尽有。其中数量最多的就是各种茅台了,价格昂贵的有几十年的陈酿,也有一些是近几年的特供酒,还有一部分是年以及50年的年份酒。 人王宫,自从方卫帮方世玉建好这座宽敞又坚固的宫殿后,方世玉多半是待在这里,他初成武道金身,对于自身的掌控尚且未能达到入微之境。 他可不想以后永远陷入麻烦之中,他自己不怕,但就怕这些势力把主意打到他的亲人朋友身上,那就让他烦不胜烦了。 这哪里是守墓一脉该有的气象,为神者,是为神圣,藤蛇一族凶气已露,自然不能回归守墓一族,也不能传承他手中的青龙杖。 我也不会让你们在这个事情当中丢掉自己的那条生命的,这段时间以来,你们给了我太多的感动,所以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方法,只要是对你们这种不利的人,我都会像今天这个样去处理的。 为什么说是废人,因为一个灵侯强者,可能已经算是不弱的了,但是如果这个灵侯强者是由灵王强者掉落下来的话,那么这个灵侯境界不会拥有半分力量,并且还会虚弱无比。 “那继续吧!我喜欢这种有骨气的。”顾芯说完,看着她,也没有动。 只是因为,莽荒之后,神古和仙古的相继崛起,外加上网格中的道境不断转投到人族,人族才越来越强大。 乔安明吃了二十年的淡口味,家里的厨房估计都没有花椒和辣子,他怎么吃得了这么呛口的东西。 戚美珍看到床上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还昏迷未醒的儿子,一下子瘫倒在床边哭得悲天抢地。 随即,她摇了摇头,暗道,我怎么会去给他想这些呢?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关我事。。。 “睿儿那副样子,你觉得还能活多久?”梅氏轻叹了一声,其实她们这些做大人的心底都有数,邢氏亦然,只是她不甘心自己的儿子就这么了却残生,别人家孩子有的,她的儿子也应该有才是。 雪月儿生怕莫靖远不懂,还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下一秒,坐在她对面的莫靖远却轻笑了一声,笑意未达眼底。 我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地盯着叶寒声,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他拍乔裳裳? “哼!谁信你,难道我就是泥捏的,任由被你区别对待?”王恒极速向前,让柳嫂都难以反应。 再加上有朵朵和莫羽蓁两个活宝在,工作室里的氛围倒是十足的好,不多时就是笑声一阵阵的响起。 沈欣桐眼神明亮,露出绝美的笑容,和牛谷雨一样,还曾聊起过,都觉得到那时多少有点激动紧张的情绪,没想到却是现在这样自然、随意、温馨。 院子里,杨凡将纸钱在八仙桌上摆开,打来井水兑着朱砂研成红墨汁。 “鬼门弟子要搞我们,这件事应该是坐实了,无踪老哥,你怎么看?”叶流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嘿嘿笑道。 顾枫认真思考起来,或许还是要多开发布会和宣讲会,扩大产品的影响力,让更多人接受机械物品,才能达到效果。 不管怎么说,天帝能够如此,谢无忧承情甚多,双手相连恭敬的对天帝一礼之后,谢无忧便朝着照胆神泉的方向而去。 坐在王占龙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在开会的全过程中,对王占龙都客气有加,显得特别谦卑。 众人都带了自己的家伙,给主管人员检查后,周星宇帮忙交了所有人的钱。 “看来他不只是你们酒馆的客人。”水月走在前面,半回过头,看着希罗。 先不说战斗经验、素养、会的神通法术,单代表攻击力的元气凝实程度就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 罗旭下手太狠了,根本不给李华强解释的机会,更没有后悔的机会。 而恶冲等人也随后出现,刚好将吴凡与独孤九阳给围在了一个大圈之内。 洗个澡,更冷静下来的林烨,连忙收回了那肆虐的目光,低头道歉道。 祭坛暗淡下来,众多修士反而不淡定了,当下有个启灵巅峰的修士迟疑的看了祭坛一眼,想了一下,他毫不犹豫摧动体内的灵力。 在这个过程之中,下方诸多火兽,开始爆体而亡,那爆体的声响,就如冲天火炮。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火兽,没有一头逃过此厄运。 第67章 反噬(中) 现实是每个殖民地面对的状况都不同,有的殖民地如达荷美地区从总督到移民都很好战,又有达荷美这个土著王国愿意帮忙,自然可以使用武力进行驱逐。 科特迪瓦和几内亚地区,几百万的土著,真要使用武力的话至少要从本土调十个军来。 如果真要这样做,弗兰茨还不如去和俄国抢巴尔干。 东非方面的情况则更 "三哥,我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龙佑琛颤抖着双唇说出,眼神却不敢看身前的人。 浩云峥心中一惊。知道不妙。但为时已晚。数十妖兽同时冲來。毫不留手。 前方大殿尽头,刚才那神秘之人坐在了一只座椅上,却并不是首座位置,只是下方的三个陪衬之一。 浩云峥骑乘着战马。身后跟着四大禁卫军大将。一旁还跟着少司命,以及其他将领。 四月早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若想掌握赢赢,就必须让敌人绝对放松警惕。然后再找准机会迅速出手一击,这一击如中,才能反败为胜。 在船上,船舱中,浩云峥一挥手,从九天盘龙玉扳指中拿出一壶酒,两个杯子,放在身前的桌上。 他虽然说了一段时间了,但最近这段的时间的事情太多。苏睿白压根就没时间去想。再者就是开不了口问易楠臣。这完全是空穴来风的,如果问他,会不会显得她不够信任他? 她爱的男人死活不要她,他又怎么可以在这个男人面前吼她,给她脸色看呢? 就算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他也可能是幕后的黑手。他们让他差点儿受了辱,他的报复当然不可能是和风细雨的。肯定是恨不得将他们剥筋剐肉,一击毙命。 又不是有腐蚀性的化学试剂,可以直接倒在桌面上,而且大理石的深色和虾青素的颜色对比要比垫上一张白纸更为强烈。 可现在所谓的什么专家、学者,沽名钓誉之辈,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敢在网络上大放厥词:说什么过高的枕头会损坏脊梁,还他妈ma提出什么“低枕无病”的口号? 而且,我没有想到的是,帝法的话居然是真的,三天之后,海军的人就真的带着维特根斯坦之眼回到了监禁室里,而且还是跪着磕头谢罪后把眼睛交还给了我们。 叶南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朝着两个尸体走去,开始收拾他的战利品。 湿潮的空气,阴寒渗人的温度,没有风,有的只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黏稠黑暗。 骨子里毫无奴性的铁血汉子怎么可能是一个狗屁脑控仪可以控制的?就算真的抵抗不了它的影响,他俩又怎么可能惜命去苟且而活,甘心当别人的奴才? 不行,坚决不能让李昊被曝光了,要是网上舆论太大,说不定自己爷爷都压制不下来。 五域大6成仙路已断,这些脱武皇境界的强者,本来都该成就仙位,长生不死了。如今却被困在五域大6,等待着死亡降临。 唐云每说出一句,秦昊苍都不接口,脸色反而越来越黑。唐云只以为是他不满意自己开出的价码,便无奈的开口往下吹出句更猛的。 做好这一切之后,秦昊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抬头望天,看着几道流星般闪过的身影。 其实洛嫣然也很想结婚,但是她知道容南城没这个意思,所以也不好跟他提。 “我上官一族确实不如从前,但也不用你来落井下石,你是哪个家族派来的?说不来饶你不死,不说别怪上官一族不客气了。”上官子川的话中,谦和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压。 此前他在矮山中疗伤之时,感到一股熟悉的热浪袭来,还以为是慕清风追了上来,已经心生绝望。 “叶子肚子大得走不动,那孩子我还没见过,央求着燕殊带我来的。”姜熹穿着宽大的蓝色水袖连衣裙,肚子早就大得遮掩不住,燕殊扶着她坐下。 这会儿,季柔已经把秋千装饰出来了,她正准备回屋,就撞上了出来的傅景嗣。季柔被傅景嗣拦在原地,进退两难。 李白现在条件不好,加上他有这样的才华,如果他们星皇朝他抛出橄榄枝,相信他一定会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就和他们签约。 他现在有所接触的,就是天音坊、青云山庄、朝山宗和麦积山窟,还有另外三个一流门派,虽然也找了他,可是和他并不熟。 容南城提到名分的时候,傅景嗣不由得想起来季柔在飞机上和他说过的话----不求名分,互不干涉。 这顿饭我吃得有点窝囊,眼睁睁的看着甩我的渣男抱得美人归,直到订婚宴会结束,我上了车,心里的不舒服还是挥之不去。 以脊柱为龙骨,贯穿道墟,乃是炼气士的通用方法,除此以外,还有以肉身为桥,精气神为剑,强行攻破道墟的法门,此为体修化龙之法。 郝经理为什么这么开心,还心甘情愿的自掏腰包给聂枫住宿,那还不是因为聂枫救了他。 此刻一道人影也是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也是一直锁定在了谷烈和无双两人的身上。 这种花既是灯,又可以取代一般的熏香,实在神奇,灵性非凡。而看到花的一瞬间,李帆马上认出了它:水蓝一昙。 “公子是觉得我实力太弱,与我切磋,没什么益处吗?”阮尘问道,并没因为年轻公子的拒绝而立刻离开。遇到强者了,当然要打一架,不会因为对方拒绝,而立刻放弃。他也没有因此而恼羞,认为对方看不起他。 “呵呵。”赵喜儿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冰冷,双手抓着霸王巨鼎一足便向林挥去。 这一刻,离幽肠子都悔青了,她就不该对陈六合盲目的跟从,就不该相信陈六合那狗屁的自信。 “切,你想的美!”莫离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暗忖:这人说话越认真,怎么给人感觉越是假的? 心里念着,可是却也不能违抗命令。午时三刻已到,四柄鬼头刀齐刷刷的举过了头顶。只要几把刀向下一落,那几乎不用这几位用力,光是那刀子的重量,就能让人头落地。 “宗师级顶峰高手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你觉得我是在故意装高手吗?”王玥无奈的问。 换去一身是血的衣服后叶灵穿着一身白色长衫来到战王城城门口。 第68章 反噬(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利福尼亚的金矿早已不是秘密,虽说依然没有任何国家知道奥地利帝国在加利福尼亚挖走了多少黄金,但仅仅是一个拥有上百万人口的殖民地本身就足够有吸引力了。 1848年对法战争中的新领土早就被这些大家族瓜分一空,但这些土地几乎都是未开发的荒地,还需要投入人力、物力,以及时间才能让其变成财 “下降就下降!玉儿你千万不能有事,这又不是真实世界,实在在不行我可以直接离开!”姬云连忙说道。 “咣!”一阵刺眼的光芒在房间中亮起,紧接着房间再次陷入沉寂。 毕竟在尼克弗瑞等人看来,像joker这样难以揣测的人,无论怎么提防都不为过。 过了一会儿!雾气才开始消散,红色的酒液在冰碗之中翻滚,仿佛煮沸的水不停的冒着气泡。 江渔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死了,在阴曹地府里被迫嫁给了一只鬼,婚后遭到百般虐待,吃不饱,穿不暖,总之就是各种虐待。 心里默念道,没想到吧九天姐,都几千万年了,缘分还是让我们还是见面了。 当然,这当中自然着重点出,是在他夏侯淳授意之下,而且杨忠与卫伯玉正随驾前往幽燕。 袁斯晔却是一脸淡然地听着,嘴角始终嗪着一丝兴致盎然的笑,看起来……心情更好了? 丘虔礼也未曾料到,这位太子竟然再无入道之机,暗忖看来有些计划需要调整一番了。 周虎只好看着自己老婆被拉走了,正在这时一只手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那是青年帮的人,跟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任静无辜的摊摊手。 “你怎么在这里”杨天不有的有些尴尬,原本他是打算不告而别的,但是现在却貌似是不可能了。 不过现在其他人却是非常慌乱,现场也是一片嘈杂,人们也是亲眼目睹了这一系列的灾难,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现在我一眼看去,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似乎就呆在这个地方,等待自己的死亡了。 几人在听到着哭声之后迅速的做出了反应,迅速朝下方飞射过去。 麒麟是传说之中的祥瑞之兽,但是这火麒麟的脾气看上去不是一般的爆炸,要是放了他自己能活吗? 大轿里面传出一个低沉但是怎么听都感觉很亲切很舒服的声音“前面是老杨树屯张家的后代吗?”。 一个是暗示术,任何看到这个证件的人,都会下意识的相信持证者所说的是真话。并且下意识的想要为持证者保密。 而这些普通的五毒教弟子,原本以为能够用数量弥补和余飞之间的差距,强行堆死这个家伙。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从我的胸前转战到了胯下,毫不迟疑的一把扯掉我身上的牛仔裤,这可是我不久前新买的,看样子是废了。 所以苗诀杨不介意跟他们好好玩一下,反正夜景看不成了,玩玩也不错。 看着钱老汉和众渔民开始把渔船向海里推,希孟感到自己总算是完成了在台湾的第一件事。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件事的顺利解决,他相信以后自己这些人的路会越走越宽的。 半晌,目光一寒,扭过头对上残剑的眸子,投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眼神。 别看基恩的修为只相当于蜕凡中阶,但是这家伙修炼的东西,跟冯君所知的修炼常识完全不搭界,而且他的神魂不但凌乱而且诡异,却偏偏很强大,居然能针对搜魂设下骗局。 “那两位爱卿认为是哪种情况呢?”崇祯皇帝感到他们说得有理,看着他们问道。 之所以开房是因为外面太冷,也没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有了这个房间,也能够躺着休息会儿。 “我知道。”苏清歌抬眸扫他,顺便将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拿了下来,紧紧的扣着。 在老人起身那刻,她看到了老人那黑发里突出的白发,突然想起前些天去世的家族中人。 天空中的烟花闪动着奇异的光彩,照的周围也明暗不定。美新洲掌控地里,由于远离城市,烟火并不能照耀到这里。一只白熊爬出了洞穴,它饿了。 我四处看了看,四周根本就没有人的影子。而根据刚刚这支箭所射来的方向,应该是灵棚哪里。可是在看去的时候,只有风吹动着灵棚在摇摆,根本就看不见那里有什么人影。 紫衣男子眼角透过窗子望向外面的天空,今晚的月色会很好吧!又是一个不眠夜。随即将视线投到萧羽音的身上。 到了大半夜,他都没睡着,忽然听到大棚外有脚步声传来,还有轻轻的呼喊声。 次年入冬,叶禄生记得,那年的冬特别的冷,没日没夜的阴天,简直不分晨昏。他早早换上了深冬才穿的棉衣,还担心霏霏冷,硬是将她里三层外三层得裹了个严严实实。 唐风面无表情地望着地上那些狼藉的日本忍者的尸体,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残忍而又无情的冷芒,就好像毒蛇和鹰隼一般充满着冷酷。 谁知,红汉手中那根长杖居然能喷出火龙来。只见他执杖向前,顿时生出九条火龙,一起围战水龙。 林绝影的声音幽幽而作,那双明眸中寒芒乍敛,形便如幽灵一般飘了出去,她的眼眸亮若星辰,黑发衣襟在大风之中飞舞飘荡,风姿绝世,动人心魄,她的剑刃若霜雪一般冰寒,犹如狂龙出渊一般。 “管他呢,戴着面具,总不会是什么好人。吃!”梦幽天师大口吃着馄饨。 包间外忙碌的杜松仁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离开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林语梦与星星就定下了这么伟大的目标,把杜家的产业都惦记上了,此时正兴奋的安排人手呢。 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的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这倒使洞内气氛又一下子活跃起来。 第69章 牢不可破(上) 施瓦岑贝格亲王走进了弗兰茨的办公室,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再次产生了自己有不够敬业的错觉。 上一次是去布鲁克男爵府邸的时候,作为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兼帝国中央央行行长,他每天的工作量完全超过了普通人所能接受的范围。 弗兰茨也清楚这一点,布鲁克男爵的年纪毕竟大了,所以将约翰·西纳和老庞 林风也听过这个传说,传说美人鱼族个个都是歌唱家,她们的声音如同她们的外表一样迷人,只要听到她们歌声的生物,都会受到迷/惑,看来是确有此事。 只要有人成神,那就代表多出了一颗神格,就算有些耗损,那也是极低的数量,如此下来,神格总体数量是非常惊人的数目。 希尔德布兰德的话语中还暗含着另一层意思,若是威廉不愿意接受和解的话,罗马教廷便会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不再承认威廉的合法王权,视威廉的统治为非法,让天下诸侯共同讨伐他。 他们的战斗力,在一年前的江桥之战,就已经露出过锋利的獠牙。 “咔嚓”一声从他脖后响起,那是牙齿合拢的声音,代价是他的衣领直接被可怕的咬空的牙齿扯去一片。 这一次,唐辰再次拿出了两把灵剑,疯狂挥动了手中的灵剑,顿时,爆发了十几道绝世犀利的剑芒。 刘浪的解释不仅让刘大柱深以为然,旁边几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中年汉子却是目瞪口呆。 城主府正门进来十数米后就是前花园,尔后是这座大殿,这座大殿范围很宽广,上千平米左右,大殿前门有着数十位侍卫把守,左右两边就是城主府官员办公地点,以前黑雾城所有政务都由此处发出,现在也是如此。 杨诩见他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心中恶念已生,手中大刀紧握,就要出手擒拿呼延斐。 恰恰相反,真正发展的反而是佛门。连道家发源地,总坛所在的徐州,也为人家所端了。 青衣皱了皱眉,不与骨打斗嘴“黑鹰现在怎么样?”黑鹰会出手相救,青衣也觉得意外,这几个月,她从未与黑鹰有过联系,而黑鹰也遵守诺言,再没有来纠缠过阿依,没有想到这次竟会及时出现。 他油光锃亮的脸上也满是焦急,嘴里神经质一般的嘟嘟囔囔着什么,他的手一个劲儿的哆嗦着,额头的大汗涔涔的滴下来,看着哈斯乌拉咬牙切齿。 他想通过这样的恐吓,再次观察对方的表现,想从对方四人脸上,找出慌乱之色,然后就一脸满足的看对方把车乖乖开走。 “你可以在客厅坐一会,冰霜里有喝的,你自己拿。”乔玉留下这句话,就顺着楼梯上去了。 古乐恍然,默默点了点头,在这个物欲纵横金钱当道地年代,充满了肮脏的潜规则的娱乐圈里,能洁身自好,保持零绯闻明星也算是另类了。 第二次,是进了大牢。可是他呢?是挨了揍,但是却也获得了在官家身边的机会。 尤其是像何老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儿孙满堂,财富名声,足可写入一段历史的人物,有什么想不开?又有什么忧虑? “我们来找安东尼奥……”唐逍炎用变声器道,他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只要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情,就会带来无比巨大的后果,骷髅党也无法承受的后果。 第70章 牢不可破(下) “那是他们自己愿意的,没人强迫他们!英国政府已经承诺过,只要我们退出战争,马其顿就是我们的。” 首相安东尼斯·克里蒂科斯厌恶地看着自己的竞争对手说道,海德克男爵立刻反驳道。 “你忘了唐·帕西菲科给我们带来的耻辱吗?” 唐·帕西菲科事件,前文讲过在第十卷,第三四十章。大致内容是英国借 许三胖呆住,双手捧脸作害羞状。眼中放射出惊喜之光。一脸臭美色。 当然,如果工作不得力,也可以削减他们的神力供应,并想法降低他们的修为。 “放心,这事绝不会给外人知道的。”他说着又取出一百金帛,递上去,另外一个弟子一把抢过,丢入储物戒中。 而普通人若是知道搭讪自己的是个逃犯,第一反应就是紧张、后怕,随后就是想要报警和逃走。 伴随着一道剧烈的碰撞声响起,甚至都有些震耳,江南在其中一人的攻击还没成型之前,就已经一拳轰击在一人的胸膛上。 外面都明月听到动静跑进来之后,并看到王凝口吐鲜血,伴随着胸膛起伏,大口大口的喷着血沫。 白兰知道,自已只所以被从妻变成妾,原因并不只是这个龙少天薄情寡义,多半还是她没有爱过这个龙少天,因为他爱的人是依山。 一番观察才发现他并未从中脱困,开口不过是本能一类的东西,也许只是他身上的魔性在影响他的身体。 没有再给自己找麻烦,王凝这次离开得很干脆,孙明涛也没有再留。 九凤先是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十二祖巫在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冒险行事。 “我不太敢确定,不过,除了这个猜测,再也没有其它可能了。”莫寒梅回答。 刚刚还是重兵压境,而现在,天泽城前面的平原上,只剩下一堆无数零落的兵器和铠甲。 而后,夏寻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蜥蜴,却见到蜥蜴正在斜着眼睛看它,眼中充满了戏谑的意味,似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尽管对于很多不喜欢法拉利车队或者不希望本赛季冠军的悬念就这么轻易揭开的人来说这场新加坡的夜战被视为是其他车队和车手最后的趁乱搅局地机会,但乱局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想地那样降临在叶枫或者法拉利车队身上。 安琪也成功逃跑后,林一凡,杜雨泽,谭静雯三人不再恋战,纷纷施展自己的轻功,逃之夭夭。 “回贵妃娘娘,草民失忆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了。”贾千千的声音亦非常平淡,听不出半点恭敬的语气。 季莫立刻拿出身上仅仅剩余的三张防护符罡,两张给了赵诗瑶,一张给了自己,就在红光即将来临时,季莫把有护盾保护的赵诗瑶向地面甩去,自己御剑格挡。 当所有的仪式都完成,所有的宾客都散尽,龙杰酒气熏熏的来到新房,看到的又是贾千千歪倒在床上大睡的情景。 而飞机也缓缓的在跑道上滑行起来,接着飞机迅速的加速,林明只感觉背后一股强大的推力在推动者自己。 关隘上有无数士卒把守,一个个都是雄壮魁梧,身负明亮战甲,乃人中翘楚。但此刻却是面色发白,双眸无神。 “我有事外出,很回来,诸弟子需格职守。”离去之前,云运气半空中喊出这样一句话来,气势惊人。 庭上看着她一瞬间惨淡下去的神色,姜衿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地。 第71章 黑麦 英土联军五十几万听起来十分吓人,但实际上多瑙河方向上百公里的河段都需要防守,西边的索菲亚地区虽然易守难攻但也需要布置一定兵力防止偷袭。 再加上希腊王国的参战,东色雷斯地区也不可能放空。 最终拉格伦男爵在正面战场上能调动的也不过七八万人,奥斯曼人派来的都是老弱病残,要不然就是临时抓的壮丁。 显然,在那些大教看来,他们超脱俗世,凡俗的王朝根本没有本他们放在眼中。 但花想容等返虚尊者却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那浓郁的天地元气传递,明白无误的昭示着,异空间内的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两个月后,蓝元德和云曜便传来消息,大军攻破大都,突厥皇族弃城往北奔逃。 有仙宝护持,也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中,那么能导致这份危机的,又该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早已伺机一旁的斗战魔姬纷纷把他们给击杀了,并吸食了他们的气血。 甚至他们凑够积分的时候,比那些大教还晚,自然也只是用世界之音宣布了一下。 在游戏如此环境下,精神方面的进化者是不可能有效恢复能量的,甚至不增反减。 敏贵人见到符鹤是十分开心的,但是今日符鹤走后,敏贵人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没有人喜欢现有格局被打破,苏沉的做法固然是在打破格局,林醉流又何尝不是? 眼见这老道独木难支,一场大战下甚至有陨落的危机,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如果这个东西不是辰轩之前通过控神术的拷问才得到,辰轩都会怀疑李玥之前是不是骗了他。 虽然他们已经放弃,但却时刻关注着天骄榜,而杨右的天骄值以火箭般的速度往上涨,自然是最吸引眼球。 “有两个姐姐,有石头哥哥,有莫叔叔,还有几天前刚来的两个哥哥!”妮子板着手指头,就像在学院里老师教数数一般。 然而鬼巫并没有死绝,智者嫡亲的血脉也没有断绝,在猿左棠的滔天怒意之下,他们离开了巫祖山,隐姓埋名逃避劫难,智者留下的使命需要人继续去完成,邪子终将到来,会为巨人族洗去罪业,重戴荣光。 “那你还是杀了我得了!”谁都能立地成佛,但绝对不会是欧至阳。 此时明轩的剑招攻了上来,黑衣人侧身让过又退了回去,总算是化险为夷。 “即使如此,那你们为何还要受人唆使,利欲熏心来截杀我们!?难道丝毫没有受到无名的一丝感化?”天赐话音一变,厉声问道。 唐军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10点属性全部加在智慧上,系别中本来灰色的魔骑士名字就亮了起来。 本就是棋行险招,现在更是险之又险,被激怒的角鹰带着离思光在半空中翻腾乱甩,紊乱的气流一波波的冲到下面几人的脸上。 靳山显得很激动。龙阳从老族长的托付和见到怪物开始,自始至终的将全部告诉了靳山。同时龙阳还告诉靳山,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老族长。 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触及到林玉红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我只是想要她能够变成原来的样子。 我们凑到这屋子的门口。我发现还是木制门,属于往里开的那种。 赵光义答道:“取道秀州,过华亭,从水上回大宋。”这条路,赵普老贼应该不会想到。 第72章 谋划 英军指挥官拉格伦男爵正在品尝着鲜红的美酒,对于战场中心的厮杀毫不关心。 事实上这场厮杀本身根本毫无意义,俄国人在测试英军的火力,英国人在测试俄国人的忍耐力。 但一旁的副官仍有些不理解。 “司令官阁下,我们是否该给奥斯曼人配备一些武器?” 拉格伦男爵笑着反问道。 “难道我 十香来回翻动着菜单,兴奋得哇哇大叫,引来了店里不少地顾客的注意,不过他们在看到银朝他们投去地警告的眼神之后,吓得缩了缩脖子,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两人直到了路口,看见了石大壮趴在悍马车里面睡觉在,这厮脑袋搁在了方向盘上,随着呼噜的喷气,方向盘又是左甩,又是右甩,前面的两个车轮也跟着这个节奏不停的运动着,看上去很过瘾的一幕。 李无双伸手拿过了宝石,左手端个放大镜,左一看,右一看,节奏十分缓慢。 李牧用的就是这个联邦通用的修炼法,这个方法是经过大量的实践,大量的研究才被联邦选做国民修炼法的。这种修炼法能够适应大部分人的体质,即使不适应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古人在祭司或者占卜的时候都习惯问天,所谓的问天就是观星象,古人又把天上的星象绘制成了图,称为星宫。星象是道家里头不可缺的一门学问,也是极其深奥的一门学问,这门学问有一个师祖叫做陈卓。 因此,在游戏中最怕遇到的是什么?就是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散人高手!一般成员不是对手,大部队又逮不住,还能经常给你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损失。想要对这种高手“永绝后患”谈何容易? 可怜的六魔之脑,六魔首领布莱恩就因为这样细微的察觉被打飞,随后被一双冲地面之下伸出大佛掌拍击,受了严重的伤害。 李清竟然是想要借助山峰之力进入空间通道之中,从而进入仙界,而这种时候王昊也定然是不会太过关注的,这也就给了李清一个大好的机会,从而使他能够安全的通过。 出现在了水晶宫殿的大门处,早早有人在等待我们,见得的那一刻,对方就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焦急与不满。 放弃吧姐姐,神乐酱可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呐,早就学会了三四分的垃圾话精髓。 苏锦璃瞳孔一缩,暗卫?这可是望族们不可宣之于口的秘密,百里诗菡突然这般直白的问了出来,是想做什么? 诺大的客厅,摆满了包包。各种世界顶级牌子,刘东都买了一个。 之后,忙于工作的梁飞不得不先回公司,林能进也得回市队上班。陆珊留下来陪着孔一娴,这届奥运会的闭幕式,他们是在手机上看的。 常翊也知道这一点,他并不是在质问常导欺负一娴的事,只是想让他出面摆出个态度来,好让一娴在队里不用面对这些麻烦。 祁志曦拿过碗,顿时将饺子放在碗里沾了沾,然后心满意足的吃到了嘴巴里。 这突如其来的温情,使我心里更加觉着委屈,嘴巴又张不开,只能娇滴滴地掉起了眼泪,李叹只能又摸了摸我的眼睛,又说不许哭,哭哭啼啼的对腹中的骨肉不好。 我陷入了沉思,不久淑妃娘娘便来了,李叹是个不孝子,我分明晓得他没睡着,可他娘来了以后,他就一直在装睡。 进场的人一一出现,尽管大家都在谈话,目光难免时不时集中在大门口上。 当这么近地看到李静那细腻得不见毛孔的脸庞时,她好笑地闭了闭眼。 “没有。”我摇了摇头,不禁抬手触着他痴痴望我的面庞,拭去从他眼角淌下的一滴泪。他还是那样俊俏,笑也俊俏、哭也俊俏,我打心底地认为没有什么能匹配这样完美无瑕的人。 在当时,平田宅邸还没有发生入侵事件的时候,狼作为御子手下的守护忍者,每天结束苦练就会潜藏在御子身边,随他出入各种“社交场所”。 “你不用这么警惕,我也不是坏人。”他的笑容和之前一样温柔,也依旧没有消失。 刚才一场大战,大家都看的真切,那黑暗源头恐怖无比,就连道玄真人的法力都被污染了。 她的心思应该花在如何做好一道菜,或者如何帮丈夫洗衣服这类事情上,甚至珍妮的母亲也同样这么认为。 “是络云大哥!”看到络云前来,李子风笑的像个孩子。他想努力的起身,但却发现自己不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只是,原作的最后,柯南他们还是没有赶上去看新民先生最后一眼,这位推理家最后的心愿,在他临终前,并未亲眼看到。 隈野震左卫门本来就觉得面前这一幕充满诡异,听到剑圣大人要带他走,连忙毫不迟疑的和王洛一同转身。 就当他重新看向对方,打算询问些什么的时候,罗素却高举着一封信件,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也将他的话给就此打断。 可谁都没想到,来自苍行剑派的钟一幻大杀四方,夺走了所有的目光。致使其他修剑道的人士都被埋没。 第73章 冰与火 尼古拉紧握着手中的步枪,眼中尽是疯狂与残忍,那是面对生死存亡之时人类最原始的兽性。 他周围的战友们也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他们此时已经抛弃了人的身份回归野性,誓要撕碎眼前一切胆敢阻拦他们的东西。 凭借着兽性俄国人从蒙古人的附庸,一路扩张到今天成为世界上领土最多的国家,他们凭借兽性打败了太多 白沅沅好不容易才从他的怀里挪出来了一点缝隙,便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搂了回去。 她今日穿的衣裳是轻纱质地,光彩照人,只是如今却因为酒水倾洒弄脏了衣裙,显出几分狼狈。 秦不闻好声好气地谢过舞姬,寻了个没人的空档,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两人嘀嘀咕咕,李四竖起耳朵,“龙湖山”几个字蹦跶在他的耳朵里。 许棠还在想着刚刚沈确宴的那一番话,明明吃饭前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江市没一个亲人,要自己自生自灭了,那就说明他刚刚在撒谎。 宴唐笑笑,又朝着季君皎点了点头,随即让明安将他安置在了季君皎前面的位置。 她已不是长安王,没了身份与地位,她即便想为宋谨言遮风避雨,也很难做到了。 不过,这里的人多是风水师,他们的情况并不严重,但普通人就完全不同了。 他被敌人盯上了,而且对方的实力很强,否则噬魂骨不会发出这样的提示。 但这样做有个弊端——若是李云沐什么都不买,或者唱价没有超过账本怎么办? 林枫不知道,在搜查不到林枫的下落之后,亚伦浩怒了,发动了自己名下的所属势力全部出动了,各个传送阵都有自己的人探查着。 “我说了,不要说这些恶心的话,不然我会控制不了我自己!”说着,岩月身上,涌现出一股恐怖的气势,猛地向身前的花祥月扑去,那模样,好像花祥月是他什么杀父仇人一般,让她憎恨。 “第三人看来是要在我们几个地仙中选出了,这样到时候就算要假扮英灵耶没问题。”汪震笑着看向了讲台上的考拜客,考拜客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干。 下面的不良少年们发出了一连串的骚动,不少人惊呼着“宫泽和人来了”。 面对南北两大灵兽的夹攻,魏安途食指轻移,当空便写了个“吾”字。那朱雀玄武只能原地扭动身躯,任凭他鸟鸣龟嘶,水火既济,也不得前进半分。 尽管他们很多人都没有见过王德刚出手,但是可以用自己认识的前辈来衡量,好像相比之下,陆辰更为突兀凶悍。 两人的视线相交,张维新可以看见法修眼中的一片澄澈。这完全是一位前辈对后辈的谆谆教导。无关乎任何生死恩怨。 而且,那两战老爹确实是败了。只可惜自己是在战后才押送的粮草赶到阳人城的。而那时候,部队都已经败退入城了,徐荣也在野战得胜后退兵回洛阳去了。 和卫紫相处了十来天,皮军对卫紫的性格,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知道卫紫这样。并不代表着他不激动、不兴奋、不高兴。只是,一般情况下,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内心情感而已。 白星依回过神来,发现战少霆已经将她的药分类出来,并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想通此节,公孙倾心里的紧张便消弭了不少,见着坏笑着越凑越近的杨天,深吸一口气,准备接受杨天可能会有些过分的动作。 第74章 喜庆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对于近东发生的战争并没太大兴趣,毕竟他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以双方的实力和攻守架势也很难出现意外... 说到意外,普鲁士发生的情况才让弗兰茨感到意外。 威廉四世最终还是选择了向立宪派妥协,他的妥协并不让弗兰茨感到意外,但他妥协的方式却让 心念一动,足足过了半晌,只在超鬼即将被吞噬的时候,苏决的动了。 秦冷一转过头就发现阮莞正好、摔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所以集齐幻想乡所有角色的巧思,集齐各种妖力魔力神力成就一台『幻想机』。 “瑞丰公司,你听说过没有?”也许在丁灿心目中瑞丰公司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而已,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喂,你还不出来?”玲珑掀开了帘子的一条缝,好奇的把脑袋探进来。 回目:一张一弛、常驻商稷逼硕鼠,三心二意、再发黄榜警效尤。 下方,湍急的水流之中,血红一片,两只脖子受伤流血的罗牙鳄双目赤红,疯了一般,相互撕咬攻击。 在这里,雾雨少年遇上的爱,也是在他生平之中,认定为不遑多让的爱。 说东荒大地上有西方蛮夷的妖兽,捣乱他们子民的生活,阿爹在看完竹卷的时候,气的火冒三丈。 猪八戒赶紧接过,过去给孙猴子服下,孙猴子吃了丹药,没用几个呼吸的时间,疼痛立刻减了,躺在八戒怀里呼呼喘气,过了一会身上毒素全消,孙悟空这才起身。 不过为了避免云天故意利用意外事件佐证自己看法,他觉得有必要劝劝他。 李蘅远忍不住笑了,真是,阿耶风风火火的,不会就是来抓她的吧? 又过了几分钟,画面里面开始出现了警车队伍。电视台把画面切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追逐中的车辆,另一部分是逐渐对这些车辆进行包围的警察车队。 当时区别他们两个,只不过是用衣服来区别,她们换了衣服以后,他就不记的了。 他们先是仔细的搜查了周边,在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之后,他们拉起了一道巨大的帷幔,将遂溪的一块区域圈了起来。 李蘅远擦完后将帕子攥的紧紧的,胸口更像是有什么堵着,不说不行。 但是在李锋充足的财力支持之下,又充分领略了李锋描述的即时通讯的光明的前景前提之下,埃里克施密特稍微考虑迟疑了一下,就下定决心辞职跟着李锋干了。 他们军校每周出去都是有名额的,他跟同学商量争取到了这次外出的机会。 而与这牢笼气氛不同的是三个妖怪那儿,那里是吵闹不停,与这里的低沉不同,完全是两个世界。 “恩,不过我们第一任掌门好像和衍月宗第一任掌门有些交情,或许我们没事吧。”陈杰道。 “只不过,我的这个武技,却是魔门之中的武技,倘若卖主不怕魔门武技的话,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威力绝对同级别之中,无可匹敌。”那老者低声说道,似乎是中气不足。 听到有特殊能力者出现,兵团组长从层层守卫的观察室里出来了,带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热情地和她握手。这份突如其来的殊荣让所有人如坠云雾,飘飘然地看着交谈的二人。 曾国藩先安排曾国潢着人,去街上置办办差所需的物品,这才一边看街景,一边步行至巡抚衙门。 第75章 奥地利帝国特色大斯拉夫主义 奥尔加皇后的身份非常特殊,她来自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战略盟友俄国。 奥尔加怀孕之后势必会加强两国之间的联系,但国内民众的期待才是重头戏。 从严格意义上讲斯拉夫人才是奥地利帝国人数最多的民族,不过他们分属于西斯拉夫、东斯拉夫、南斯拉夫。 这些人在奥地利帝国一直扮演着三等人,甚至四等人的角 慕容仙见林雨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当即破涕为笑,手中如变戏法般出现一身衣服,交到了林雨手上。 “别逃了,在绝对力量面前,你是没有任何机会的!”李清河现在猖狂无比,在经历了二次变异的痛苦后,他所获得的力量可以说是成几何倍于自己的,看着楚枫像老鼠一样抱头逃窜的模样,他心里惬意至极。 没几天,口腹便便的三妖喝得过多,居然致使成品供应不上,遂横遭阿黄责骂,只得抽调一批修炼跟不上趟的低阶弟子,进入作坊当帮工,竟自学会架设流水线生产制作“溹浮”。 “这位师弟,你到底买不买?看你穿着外门服饰却来这内门坊市购物,莫非是来消遣我来了?你要是不买赶紧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林雨所在摊位的摊主一脸不爽的说道。 要不是陆长青等几个村里的老干部据理力争,估计现在,那些村民早救收拾行囊离开了。 方断尘眼神中有些希冀,虽然黄石并未收他为徒,但就如他所言,他早已将黄石当做了自己的师尊看待,能亲自叫黄石一声“师父”乃是他多年以来的梦想。 想不到此虫“话”都说不清楚,竟然还懂威胁一说!饶是林雨心思缜密,一时之间也是无言以对。 “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都有何种对敌神通?”林雨目光闪烁的问道。 李昂以为狗头同意自己说的话,但是呢狗头脑子里却想着是其他的事,李昂过去就是一巴掌拍到了狗头后脑勺。 “林道友,前方便是我族的栖息之所,还容老朽通报一声!”黄蝎突然开口说道。 这边,米主事不知道这短短的几步路顾青云的脑袋里就转了几个念头,他又说起其他事。 太子大婚后的第三天,高严就离开了,陆希倒是真想跟着一起走,她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反对,她只能照着高严计划,等的七月初再离开。 可惜认罪太晚,某狼已将她的唇占了个结实,半个完整的申辩音节也不让她再发。 连氏那天大哭一场后,之后就一直很平静,在灵柩停放时,她做主过继先前看中的幼儿为孙,让人抱着孩子摔盆。 那么喜欢她,那么爱她,离着那么一段的距离,可是每一丝每一缕都可以感受得到,可是明明是在眼前却不能将她拥入怀中,这种痛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阿纾见他确实满意,这才放心动了筷子,等了这么久,其实她早就饿坏了。 陆使君见他就是个“俗人”,对他彻底失去了好奇心,再也没看一眼,告辞而去。 今晚,摆明了就是这个老人,用石子将她引到这里。这老人是谁?将她引到此处,又有何用意? 萧宝夤到了魏国后一直刻意培养骑兵,这次褚向东进带来的三万兵马全是骑兵,换乘的马匹也保证至少有两匹,这番轮番换马保持马力,想要追上尔朱荣的队伍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76章 黑森危机 在政治领域,奥地利帝国的高官们又多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万一罗曼诺夫家族绝嗣了怎么办? 到时候是不是还需要考虑联统俄国的问题?至少现在他们有了对俄国王位的宣称。 做人一定要有梦想,万一俄国也出了一个像前西班牙首相费兰特·杜瓦埃那样的疯子把罗曼诺夫家族的人都杀光了呢? 十九世纪的 曹丕立即就被噎住了,逃窜路上被追上几次,剩下那么点人又不适应海上远行,早就病倒一大片了。 虽然天气依然很热,但长满藤蔓的院子里显得很清凉,连电风扇都不用。 专辑发行一个月后,凭借着后续活动曲,再次拿下歌曲一位,并且是在人气爱豆们齐齐回归时,不落的音源和日益上涨的人气、话题度,让白马俊成为10年下半年歌谣界最受关注的新人,没有之一。 大蜘蛛急吐丝护体,不想王凡的手上火光一闪,一团阴阳火砸在大蜘蛛的脚上。 听到吴先生的话,赵邵军三人,立马躬身道歉,态度无比的恭敬。 老帕顿看着两人先后离开的背影,目光紧紧的眯了起来,眼光流转,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有地方练习的,先在宿舍里简单的练习一下,虽然比较挤,但马上的他们也是要回归了,不是吗? 听到温欣瑶那么说,杨颖儿很是兴奋。方才她的热情不过是给温欣瑶面子,现在流露出的表情才是她真实的反应。 最低级的天魁是有两只眼睛的,每一只天魁一出生就有两只眼睛,随着天魁的成长,每隔一万年天魁的身上便会出现一只眼睛。这只五目天魁有五只眼睛,说明它至少已经有三万年的寿命了。 “时间还早,要不去茶舍坐坐,看看金晓雷这段时间在忙什么,有什么表现,我可交给她不少任务,”曹越指指车内的时钟,时间才晚上八点半,确实挺早。 放心吧,阿爸。我会帮你实现的!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我的亲人。幽苏,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秦川与其他几人一同出手,轰在那石壁上,让此地大震,可是它却无恙,并没有损毁哪怕一丝。 路上,年长的警察下车接了一个电话,九天透过车窗看到这位警察的情绪有些激动。 天色已经暗了,尤其是在树林里,显得更暗。九天想了想,决定现在直奔下一个地点,然后在飞梭上凑合一夜,然后凌晨天亮的时候再搜索。 “霜霜?今天怎么会过来?”霍远震看到了陆霜霜,似乎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地说道。 经过刚刚‘春’草自制的棋,吴婶便知道这个‘春’草并不是大家眼里的无知村姑了,是有些本事的,心里想着,这个少主夫人估计并不只这些本事,便一点也不敢轻看这少主夫人了。 “四大家的联合展会?”九天看着索建明拿出的资料,惊讶的翻了翻。 域外大势来袭,可蛮荒界分明有着太多的底蕴对抗,却没有一人出手,唯有凌剑飞一位勉强只能算是半个蛮荒界人的强者,对抗数十位域外渡劫期巨擘,简直让人心寒。 庄轻轻的电话正好算是解决了暂时的烦躁:“老婆。”霍凌峰连忙走到了旁边甜蜜地叫着。 王若诗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王峒的说话声,只是缓缓的走向白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一次只要是购买了防御武器的人,通过拿着当初的交易记录,就可以免费的领取一张升级芯片了,当然如果说是之前没有购买过的人想要升级芯片的话,短时期之内是不要想了。 巧是不巧,尉迟恭抓住的这个正好就是尚师徒派去下令挖陷马坑还有拒阻马的那个亲兵。 他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好了,眼前的场景真的让他觉得很是为难了。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么总有一天会发生不想看到的事情,金皓轩知道校董们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不想让他翻身的,这才愤然出手了,看上去已经没有挽留的余地了。 随着融力的猛然注入,火焰球再次扩大到了约莫两米的直径,强势直逼尹少明。 下车后,桐乃连忙双手抱胸的和伊乐拉开距离,俏脸微红,有些嗔怒的瞪着眼前的哥哥。 只可惜这种血雷的速度不似蝎尾那样迅捷,不然他就可以凭此神通彻底摆脱火蛾的围攻了。 跟着霞之丘诗羽进了sm房,霞之丘诗羽直接躺在了床上,挥了挥手,示意伊乐也过来休息一会,伊乐哪敢过去,倒了杯水,递给霞之丘诗羽。 城中之人,更是往帝国的西部逃去,因为只有西部,才是敌军最后攻占的地方。 不过,最让他感到吃惊的是慕容逸的阵纹竟然刻画在了普通的石头之中。 时间紧迫,怨天魔神根本就来不及多想,琢磨了几十息后,怨天魔神一咬牙,随后立马强行解除认主,把一枚银白色的储物戒指和一把魔气环绕的紫黑色大刀拿了出来,放在沐风的面前。 城门的高大程度跟人类的城门差不多,只不过这城池的大门模样跟人类的有所区别,做的跟一对翅膀一样,而且还是雪白雪白的。 不得不说齐羽在仙法的指导上颇为尽心,不禁让若离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平日里不着调的他竟也有如此认真一丝不苟的模样。 说完慕容复直接使出八成功力一掌打出,一个巨大的可以覆盖整个擂台的手掌从天而降,直压沐风。 圣岚视线回转一圈,除了那些在地上痛苦低吟的皇家卫兵之外,天地间充斥着一种诡秘的寂静。 一旁的景兰惊了一身汗,这位夜公子刚刚还一副冷的吓死人样子,这会儿居然嬉笑满脸。 易舒拧紧了眉毛,紧紧地盯着我看许久,但还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所以她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同归于尽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句不咸不淡的词语罢了。 “墨灼华……”泫舞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终于开了口,冷淡疏离地叫了墨灼华的名字。 这么说来,圣岚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要求,完全是圣岚自己的意思? 那个刘芸也是紧张得不行,蜷缩成了一团,畏惧的看着两名壮汉。 第77章 英国人的烦恼 然而最终威廉四世还是没有选择勇敢一次,随着援助黑森的决议全票通过,一支7.2万人的德意志联军进入了黑森境内。 战争没有任何悬念,黑森的那些军队当初能选择背叛,现在自然也能选择再一次背叛。 联军的纪律严明,并没有趁机祸害民众。实际上哪怕是那些叛乱份子,只要肯放下武器也都没有太过为难。 而主持祭典的人便是屹罗第一大家族慕氏家主。慕氏家主慕珏,乃屹罗摄政王,然而自从太子慕遥登基十年后便辞去摄政王一职,慕遥也就是宣成帝亲封其为寿亲王,划地千顷敕造寿王府,其受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大敌当前,他不思索应对之策,竟然还有心情喝酒,摊上这样的老板,俩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后来我醒过来时是半夜时分,息阳宫乱成一片,请太医的去请太医,禀告皇帝的也慌忙冲出宫门往皇后的玉坤宫而去,还有因为我一句“饿了”而忙着进御膳的太监七手八脚地忙碌着。 防天防地防葬王,好不容易将那老鬼稳下了,没成想还是得去求他。 柳林市政府决定在全国范围内采用招投标的方式转让汉江制药厂的股权,消息传出后,各路神仙纷纷出洞,都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 黎响心中一暖,朋友就是这样,一旦有麻烦,不用吩咐求援就会挺身而出,力所能及。 吴玉冲他点点头,柳明清脸色顿时一松,刚想微笑着再说点什么,却突然在对方的眼中感受大了一丝杀意。 林雨鸣在没有对集团的财务,运营进行深刻理解和研究之前,他真的不好轻易的下个定义。 那些工人全都摇了摇头,长垣也没有理会死者弟弟的举动,他也奇怪,为什么开车的家伙就突然跑掉了,畏罪潜逃吗? 现如今林氏没有儿子是不争的事实,林氏怎么说也是不占理儿的。 这一点徐十二也考虑到了,只是前阵子报选修课没用钱,徐十二就留了一点生活费,把剩下的钱给徐母打了过去,现在也是没钱买礼服的状态。 苏语然也纳闷,她为什么会这么晚上来,不过宋凛深显然不想回答。 “这才对嘛。对了,泰利呢?她还在里面?”安娜扫了一眼房间的方向。 这些年,自打武安寺成为了皇家祭祖的地方之后,事情就没少过,今年不少武安寺的人染上不知名的毒,虽说是从武舒山上染来的,可是这几个月来,他们也有暗中调查,恐怕是背后有人操控。 似乎是注意到头上的耳朵并没有完全变回去,她伸手拍了拍两只乱动的耳朵,那耳朵便神奇般地缩了回去,变成了正常人类的模样。 只不过,那三条狗的事我还是放不下,今早我看见他们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异常,可是为什么他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虽然唐四早知道内情,但别人不知道呀,所以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装一装的。 “叫什么叫,吵我睡觉!”唐昊怒气的声音响起,这个时候唐昊可还没起床。 突如其来的灵魂攻击,让那魂斗罗瞬间七窍流血,意识陷入混沌之中。 “好吧,算我记错了,说吧,什么事情?太难的事,我可帮不了你,你现在可是大人物,我舅舅都不止一次的夸过你,说纽约这一辈中,只有你会成为顶尖者。”阿曼达眼神变得极其复杂,贝齿咬了下嘴唇。 第78章 救援(上) 多布罗加前线,俄国一方已经是伤病满营,后勤不足的问题再次暴露出来。 之前由于俄军超高的死亡率,让后勤问题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但随着伤兵数量的不断累积。 俄军此时哪怕将所有的后勤人员都用于照顾伤兵都不够,所谓的照顾不过是勉强维持生命体征而已。 有饭吃、有水喝,运气好还能得到一些酒和烟草 南宫风顿时愣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不见血,见血不杀人的堂哥吗?这样的他看上去城府很深,你绝对不会猜到他上一秒想的什么,你也绝对想不到他会有多残酷的对待自己的敌人。 周健脚步一踏,高大的身体瞬间临近林山面前,以胯部借力,左脚为支撑脚,右脚如同鞭子一般倏然甩向林山。 “我母亲都不恨他。我还有什么理由恨。”恨之深是因为爱之切。她是恨林子夜。因为。林子夜是她哥哥。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与其说是恨林子夜。倒不如是恨林浩南。既然他娶了杨紫雪。为什么又要跟母亲生下她。 其实梦星辰同意她去做内务堂执事,不出意外,将来必定是内务堂主,而玄天都这般多此一问,并无反对之意,只是问梦星辰放不放心。 不过陈树不是回公司,而是开车直奔刘春雨的公司。在陈树的朋友圈里面,刘春雨是最适合接手王建国公司的人选,并且还有足够的资金。 在电话上按了几位数字。毕恭毕敬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爱理不理的甩给了顾依然一句话。 坐在沙发里的南宫凌自斟自饮着,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高脚杯里,淡淡的葡萄酒的香气扑鼻而来,他伸手时不时的看看手表,每过去一分钟都会备受煎熬,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等待也会如此痛苦。 而林山此刻也是履行了自己与箫芷柔的承诺,举办着属于他们的婚礼。 南宫家的婚礼现场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全国只有十家顶尖媒体进入,其他的一概被拦在门外。 穆玄烈原也只是气不过,想着算他倒霉,摊上了这事。争辩个两句,便就坡而下,并没真的打算追责。 因为这是第一个艺术品的起拍价格超过千万星元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要知道之前的艺术品之类的玩意起拍价格就没有超过百万的,甚至连超过50万的都没有,虽然成交价有高于百万的,但是起拍价都没有。 “我们现在并不确定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还是侦察一下的比较好。”刘飞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刘飞心里面就有一种预感,应该去看一看。 他们知道江南不过刚刚拜入圣宗,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即便修行神速,也不可能一跃成为神通大高手。 距离比武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天,整个大宋北方的超级势力能来的都来了,甚至连西夏和北方的辽,都有很多高手前来凑热闹。 “有什么好讲的?还不是赌徒的那点破事?”石雨辰打了个哈气。 “大姑爷这么做,真是有心,实在难得。”安解语也笑着赞了一句。 范朝风苦笑道我若是不能带她走,见她一面又有何用?——横竖还有一个多月,才是大婚。我再想想是否有个万全之策。”又想起大哥来,便问安解弘道我大哥在王府里吗?”无错不跳字。 御星舟上诸多凡人看到这一幅幅面孔,有人甚至被惊晕过去,其他人则纷纷看向江南。 第79章 救援(中) 奥地利帝国的近代医疗技术发展飞快,这主要得益于细菌学说的创立和解剖学的进步。 除此之外由于弗兰茨提前搞出了元素周期表,奥地利帝国的基础化学和合成化学方面也出现了跨越式的发展。 再加上氯气、洗手法、硝酸甘油、大蒜素等诸多实用技术的应用,被奥地利帝国战地救援队救治的伤患存活率很高。 这 轰……的一声巨响,默玄熙剧烈咳嗽着望向四周,哪里还有战狂的身影?刚才那道黑风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将战狂包裹在内,而他,又为什么会露出紧张的摸样将自己推走。 “好。”陈况简短的回道,两柄黑刀上三寸刀芒如同死亡之光带走两只灵魔的生命,螺旋步爆发,如同利箭飚射,凡是挡在刀锋之前的灵魔几乎都被洞穿。 不过谁都不敢生气,因为现在青鸾已经是元婴中期的修为了。这么年轻就达到这个水平,本就很难得了,更何况她的聪明才智也是在年轻一辈十分出彩的。 在诸多条件苛刻的情况之下,想要冰‘玉’蚕的也就只能是有炼器的朋友,或者是宗‘门’内有这种炼器高手,他们才敢冒险购买。 “是!奴才知道!”那奴才恭敬地垂首,他知道,这些事情若传出去,他九族都不够砍,他哪敢伸张。 到底是自己家的亲戚,大将军可舍不得叫丹姐儿只身一人远赴柔然这样的苦寒之地过生活。 在场的人听后都愣住了,何当归说她不知道自己的嫁妆有多贵重,是真是假姑且不论,单听她说,这些嫁妆不敢自己留着用,要让婆婆为她“保管”——这是何等的大方!把两万两银子的财富说的跟二百两似的。 姝琴跟何当归议定的条件就是把薄荷掉包出来,代替她走一趟李府,再走一趟罗府,对应的报酬就是何当归帮她脱离东厂的控制。 这人的身体,和心情有着很大的关系,若是心情好,病就容易好。 “我大哥纠结了一些皇亲国戚,想要夺权!”竹乾洛冷冷的说道。 因为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他和6清欢什么关系都没有,顶多是年纪大了能够被她称呼一声长辈,他忽然对她那么热情,会不会给她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厉景琛想起早上他离开的时候,见到陆清欢就蹲在那仙人掌面前,老爷子也将他说要送给陆清欢养的茶花派人送了过来。 虽然平时他在老爷子面前插科打诨,但也知道他对老爷子是真的将他看成爷爷在对待。 阿玖哼一声,“说那么多也掩盖不了上位者无能不自信的事实。”要是很有能力很强大的帝王,只会盼着手下人越强越好,半点不担心有一天压不住了,被下面人干翻。 周慕青失去庵里静修,不是出家,林嫣终于放了心,急急忙忙回了武定侯府。 李子萶虽恼,但是跟了进去,只是她再没机会与姚心萝搭上话,只因有萧咏絮在,她根本插不上嘴。 “大人,您看!黑暗议会的铁壳子又来了。”胳臂上裹着厚厚布条儿并不住渗出殷红鲜血的“卡死挪地儿”挥手一指,指向了城下。 陆正南这么一问,宋茗玉等人也看着陆清欢,陆笙儿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里也有几分的怀疑。 一边说,手指一边动,十几点火光落在马身上,数匹马齐齐嘶吼着撒足狂奔,想着四周冲去。 第80章 救援(下) 尼古拉拿起枪回到了战场之上,此时的战场早已满目疮痍,两侧大大小小的土包就是阵亡士兵们的乱葬岗,本就茂盛的杂草在鲜血的浇灌之下更加茂盛。 远处传来乌鸦和秃鹫的叫声,好像在嘲笑士兵们轻贱的生命。 拉格伦男爵拿着望远镜看着前方俄军阵地上的残兵败将,他的援军已经到了,现在绝对是反攻的最佳时机。 瑾睿的唇离她的仅一线之隔,突然见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即时愣在了原地,忘了动弹。 看着大厅里谈笑风生的人,安念蓉缓缓摇头,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东门庆道:“老头子都走了。现在全府上下由我作主,我想怎么,就怎么,还怕什么!”说着硬推开了门进去。 “安主任,如果你早指出这一点,我想我们之间都不用这么做作。 为了回去之后容易配‘色’,罗‘门’这回就聪明多了,蹲在地上在一批货品中东挑西拣,对销售人员不耐烦的冷言冷语置若罔闻,挑好了才笑嘻嘻地结账走人。 “废话,生世以来,所有巨鱼,除了鳃鹏,还有谁能够这样如“地火龙龟,般地升沉之间,掀海破云?。 追上慕秋,去挽他没受伤的手臂,慕秋‘抽’出手臂,仍走自己的路。 可是我已经做不到了,我能做到的,就是继续这种病态一般的谨慎。 只不过,被欲望整整折腾了一夜,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也只能任由黄榕去了。 末凡正悠闲自在的斜依在软榻上,手中拿了本手在看,听到房‘门’被粗暴的推开的声音,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抬起脸看向‘门’口的玫果。 “现在还有多少众神墓地?你知道太古纪元时候的墓地吗?”段秋听后立即问道。 火势蔓延的实在太过凶猛,而她,想在如龙如虎般的凶猛火势中寻求到一丝生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寝室里的姐妹都不知道那个男生到底叫什么名字。每每有人问起,她只是笑笑,从来不说。 大商灭蜀,他本是她间接的敌人——可是,这一切,分明又完全跟他没有干系。 比起那篇劲爆的新闻消息在无关人中掀起的波澜,她这个有关系的人,却反而有些置身事外。 此话一出,顿时得到了周围众人的纷纷赞同。确实,如果让任何人在这两种死法中做出选择,相信没人会愿意选择被虫子们吃掉吧。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宋队长。 但是,很显然,这个眼镜男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来做,而是收起电脑,并且拿出一份领取这台电脑时,章嘉泽签字的协议。 二楼的雅间里,来自井方的八名歌姬正在弹唱,主唱歌姬歌喉婉转,声色俱佳,赢得满堂喝彩。 宁水月不知道使了什么把戏,伤心欲绝的纪以宁躺在纪老伯、纪老娘睡过的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却发现身处原来住的水月宫里,当初,他们结婚时,新建的封地。 林宇看着面前的场景,一望无际的水面,他此时就站在水面上,水中清晰倒映着他的身影。 一顿很寻常的家常便饭,吃完一老一少又坐在院子里晒着春日聊天,这一次开始涉及到近来的临安正事。 端木光闭上眼睛,感受到自己从未有过之冷静,心道:其实这感觉也不错。 “我有句闯到鬼了的话不知当不当讲。”程燃丢了七块钱在桌子上。 “噗咳!”亚伦张嘴吐出一道黑烟,随后双眼一翻,身子往后一仰,昏了过去。 他们没有道义,没有规矩,做事情没有任何底线可言。但因为他们实力太强,各国也培养了特殊部门,联合打压他们。 面对萧山接二连三的攻势,阿东只能举刀硬接,一脚踏出,全身红色的劲气迸发,透过刀刃,与萧山那猛烈的攻势碰撞在一起,刀刃相碰,碰撞出明亮的花火,二人双眸寒芒对视,这一次竟不分伯仲。 林宇愣愣张大着嘴巴,心里打了一个哆嗦,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墙上钟表的指针走了一圈,又一圈,站在中央,紧闭着双眸的四人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兰洛斯惊恐万分的眼眸中,那个安静匍匐在血泊中的庞大身影竟是随着这股阴风似冰雪消融般化作飞灰。 逆洛族的坦波大人要对付阴鹫族的少族长的事情,早已被之前退走的修炼者们传得沸沸扬扬,桎梏同样也知晓了此事,又看到蓝天所在的位置竟一直停在众人所述的,两位大人争斗的地方,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当最后一具僵尸也化作尸水后,放置在山巅的那具棺材里,厉青也缓缓睁眼。 厉青静静的听着,没有出言打扰,不过心中却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我当然想,我的实力已经到达了极限,没有无限宝石我就不可能更进一步。不能更进一步,等到这个衍纪结束的时候只能跟着宇宙一起消亡。”灭霸说到。 这是什么情况呀?他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断吆喝着狼狗和雪獒去咬啸月。 “见过蓝天兄,我等有事路过天择星域,故而前来寻蓝天兄叙叙旧。”昼凤二人非常配合地回道。 一晃三年过去,云霄和碧霄他们轮流着爱护陆飞的化身了三年,便暂时地告别离去,惹得陈平难过了好多天,直到琼霄的出现才是心情好转。 一念至此,他便看向那人,只见他在尸气入体后,浑身上下的烂疮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起来。 第81章 北保加利亚大捷 其实在拉格伦男爵设计普林斯基的同时阿尔布雷希特也在研究如何对付英土联军。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些天才战略家的直觉,阿尔布雷希特在停战之后根本没有回维也纳而是一直在研究近东局势。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懒得回战争部,不想面对那些整天勾心斗角的同僚。 正好贝尔格莱德军区也有自己的情报部门,阿尔 沈会仙感知自身的神魂在初剑的剑芒影响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新生的神魂更强,也更加的容易承受初剑的锋芒。 见辉夜对着他深情款款,言语中充满了挣扎以及纠结的情感,鸣人内心一跳,直接开始了他浮夸的演技。 她跟过来只是想听听有没有叶秋风的消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想,但是她不想,祁阵已经替她想了。 张子川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丝毫的困意。就在这时,邮箱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同时,各大势力经过各种渠道统计发现,不止是镇狱城,那一天其他地方也有金光降临。 原本半浮在水面上的大筒木羽衣,在听到伊人这番话后,竟一下跌坐到水面上,却是被对方那一句话怼的失去了分寸。 公孙南华就像是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坚决否定了他的这个提议。 技能3:治愈之力lv1:使用妖力为队友全体治疗自身攻击的百分之60的生命,并使全体队友获得一层新生,持续两回合,每回合治疗攻击百分之25的生命。 何海阔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不过还是下了最终决定,他让自己的三名手下跟随自己一起进入了这片黑暗当中。 她说这才从另外一边迅速的离开,若不是因为这个事情的话,就在之前他就应该全部都去把事情弄清楚了,只是如今的一个状况之下,估计都已经只会更加糟糕的,到时候就算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也知道。 宋铭突然感到了异样传来,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能量从先知沙比克的木屋中冲出。 这种颜色的原石,在五十枚原石中,只有五枚,数量最少,品阶也是最高的,开出神晶的机率,当然也是最高的。 我就是随便变一下,也能够惊天动地,泣鬼神,成就擎天之柱,捅破苍穹,天下独尊。 宇宙星河之中冰冷,漆黑,孤寂,冷意,普通人在这种环境之下不能够坚持持久,但宋铭并非普通人,他一身修为已经臻至垂天境不说,感悟更是超前,隐隐的,达到了垂天境的顶峰。 即便叶恨情的老爸是连远古七族都畏如蛇蝎的海东青,而且只要她承认这一点,在这边原始丛林中绝对可以横行无忌,即便离开了这里,远古七族也不敢轻易找她麻烦。 总有一些人,无法抑制内心的担忧和好奇,为了得到确切的消息动用各种手段。 与此同时,一个青年男子深吸口气,将自己的脚步停留在了平山市的界碑上。 “哼,卫阶你明白就好!总算是承认比不上我刘牢之了吧!”刘牢之略显自得地说道。 地藏,乃是一位道主境强者的亲传弟子,虽然不是势力所属,但同样是绝世天才,而且体内有一种极为特殊的力量,经常会失去控制。 天空上,南天神帝冷哼一声,手中断刀一转,高大的山岳之躯,直直追去。 第82章 战果 奥地利帝国方面的情况倒是好上不少,甚至于一场大战过后奥地利帝国的兵员还有所增加。 这当然不是奥地利帝国真的能做到零伤亡,而是一路上得到了奇奇怪怪的补员。 首先就是一些精神奥地利人,他们大多为保加利亚地区的小地主或者知识分子。 奥地利帝国的多次军事和外交胜利并不是毫无价值的,人类天生 这一下,就像是点燃了炸药包的导火索,瞬间让眼前紧张的氛围,绷到了极点。 叶轻柔有些恼羞,纵身扑向了夏洛,太阿剑宛若一道惊虹,疾刺向了夏洛的咽喉。 温睿修松了一口气,连忙扶着她坐起身:阿柔。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军医进来。 这话自然而然地说出口,心里后知后觉地浮上一丝难为情,正懊恼自己不经大脑思考的大胆,男生已然低下头,温柔地亲吻她的唇。 果然没有信号,最要命的是连最后一格电量那里也显示是红色,这手机跟我一样,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两人进了帐篷,明路让人备了早饭正等在那里,看见晗月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我又说:“但是。”她听到我这句但是,身体又瞬时间紧绷了起来。 向峰好脾气地笑了笑,并不在意的样子,与萧遥道了别,才转身离开。 左右的人听着都笑,王柏川还没走开,听着也不禁一笑。原本是曲筱绡分心招呼王柏川导致的失误,经曲筱绡一歪缠,反而都赖到工人头上,可工人听了这话却只能跟着旁人一起笑,回不了嘴。王柏川若有所悟。 从洛西西回来的那一刻,她就是众人口中的心机婊,她还在乎什么? 魏建华看着那被斩落的尸体,脸上一片狂喜,虽然知道江源曾经干掉过一只血焰狂狮,之后据说也帮助龙神岛和靠山城清理了几只四阶变异兽,但是对于他的实际战斗经过没有人亲眼见过。 只见那些插在云老身上的金针,颜色竟是发生了改变,表面都覆盖了一层紫青色的光芒,似乎金针都丢入油漆里染了颜色似的,折射出的紫青色光泽让人感觉那是幻觉。 一声惨叫,白垩狮仿佛一道黑影,直接扑倒了那弟子,一口咬掉了他的头。 “你是说,我又要当爹了?”楚天辉激动的嘴巴都不利索,见叶青青坚定的点头,他高兴的手足无措。 此时海明却有些恍惚,连带着剑阵都在加速散乱,一直等剑尖刺眼这才回过神来。 那种能量密度如果不是四段甚至更高,那就有可能超脱了王者的层次,进入了一个更加玄妙的能量层面。 “我现在心慌意乱,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可想,以往我很镇定的,主要是吼叫声太古怪了,我气血沸腾,影响到我了。”任非说道。 当即五人脸色微变,准备撤出巷子,就在这时,又一辆车堵在了巷子口,车大灯卡亮起,光芒凝聚在五人身上。 苍魈可是公会里的八级猎人,是迈入了天尊修为的超级强者,而且正当壮年,寻常七品的魔兽都能够轻易对付。可现在才进入这秘境,就死在了这诡异的海市蜃楼中。 这世上比钱贵重有用的东西多了去了,总统的人情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集市很好找,她们在路上打听了几次,也就顺利的找到了地方。那个集市也确实像吴婷婷打听的那样,人很多。 随着肃杀和紧张的气氛弥漫开,又一场大战仿佛一触即发。两边的战力加起来超过一千五百人,隔着林府的大门对峙。 战连璟听见这名字,那神色顿时就暗沉下去,眸光里的神采都是不见了。 “有是有,不过也就是偶尔派人去我家看看,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只是这样,让我爸妈生活很困扰。”夏娜说道。 此时飘香山庄已经是修补过了,一切如新,洛云离看着这里环境很好,可喜欢得很呢。 石进磊冷硬的脸庞缓和了下来,他才不管李战国有什么目的呢,只要不影响两人的生活,不让李丹伤心,不让李丹烦恼就行。 不过这极品飞梭好是好,可是唯一的毛病还是出在方向控制上,就是一经激发,除非使用者抽出灵力自动停止飞行,否则他绝不转弯,也转不了弯。 不会践踏员工的自尊、不会仗势欺人、也没什么怪癖,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一切都k。 听说在千金楼烧伤的人都在京城的回春堂里,至于烧死的人,则是安放在义庄。 “还能咋办?这里离县城也就二十多分钟车程,大白天量他鬼子也不敢动。没事继续执勤!”栓住说道。 盛以云看着那躲在盛以轩身后的安然,不由的笑着像安然招手,示意安然靠近她一些,好让她看的清楚一点儿。 运兵车开来十多辆,将所有能回收利用的部拉走,交给科研人员继续折腾。 后方炮兵阵地见信号弹打出,一些还在互相斗嘴的士兵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他叹了口气,以后给顾大夫好好的驾马车就当做还顾行煜的恩情了。 “雀儿和老鹰体型差的太多,所以不存在一只雀儿能在老鹰嘴下存活的可能。”他老老实实回答着澹台夏提出的问题,倒把澹台夏气笑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得意嬉笑的表情看着三人,跟着李子豪进了大厅。 天马寨的气氛热烈起来,六十多人摆上长桌宴,喝酒吹牛打屁,人们十分豪爽,直到晚上才结束。 这条河水不算深,也就两米左右,伸出白皙的手掌,五指弯曲成爪,掌心出现一抹淡绿色,四周木属性的元气开始朝着他汇集而来。 修仙岁月漫漫,一闭关便不知道会是多久,这一次萧畅算是真的切身的感受到了。 时光看着那哭成一团的一家三口,只觉得他们是戏精中的戏精!!再看苏老爷子似乎被刺激的不轻,他应该是很难受,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 第83章 《知识税》 相比神圣同盟一方,英土联军的情况则是要惨得多。 尤其是奥斯曼帝国的损失已经到了一种十分夸张的地步,重金组建的二十万新军损失了四分之一。 地方上的杂牌武装和临时招募的动员兵损失更是巨大,根据奥斯曼帝国各地方各部队的不完全统计伤亡加上失踪人数可能已经超过了三十万人。 人数都统计不出来, 比起温宁顿一枪摧城的霸道,路西菲尔的手段则更加简单直接,他持指尖一点火,烧穿了葛洛哈堡的城门,同时也烧死了葛洛哈堡留守的魔种的头领。 “不可能!”无数的尸兵大声叫喊,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但真的事实就是真的,无论怎么否认,无论怎么装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如同棒子国一样。 对这结果,连芳洲和李赋当然都是乐见其成的驱狼斗虎什么的,最是方便好用了,而且效果绝佳。 “多吃点吧,没关系的。。”而张惠平则是搬过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眼睛里面充满了笑意的看着沐毅和林老这一老一少,整个场面都是充满了温馨和和谐,只不过他们想不到,远处正在有巨大的危机等待着他们。 那个之前和李老大说话的男子眉头一拧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说完还不忘对着打算退去的李老大李娜等人让他们退去。 但在五年前,在五世的老师罗桑曲结的秘密邀请下,原本放牧于西域的卫拉特和硕特部首领固始汗突然率军攻入了青海。 吴凡点点头,他听懂了林诗诗的话,如果选址太偏僻太寒酸,客户就会觉得这个工作室没有实力,经营不下去了,所以生意也会越来越差,不会有人光顾。 但它依然屹立在这片土地上,这个世界的中心,就足以证明它的强大,和难以被战胜。 “没关系,我们没有怪你,若不是我们自己同意的话,也不会走到这里来了。”林凡摇了摇头说道,说跟到底,还是他们贪婪。 叶梓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扭开头,脸同时也跟着热了起来,竟不想自己在怒气的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原来这才是自己的心声,也是自己心里的选择吧? 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一盘棋,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被他利用的棋子,收服所有的元素神,然后统治这世界?想的倒是不错,但是有了元素神之后就能统治整个世界了? 一道空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下蓦然响起,让在场的几人面色再次一变。 。她双手交叉于脑后。靠在软绵的枕头上。妩媚的双眼睁得大大的。 韩秋淡淡一笑,张嘴便一口吞下。怀里的幼崽看见了,张着嘴巴冲着周雨欣叫唤了几声。 楚诗语现在心中的郁闷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殷亦航这几天闹得医院已经是人尽皆知,让她苦不堪言,无论是走到哪里都是会有人问一些八卦的问题,总是被别人用那种带色的眼光看自己,非常别扭。 两人在这里打起来野战,压根不知道此时他们搭建帐篷的地方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如今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对妻子的爱更让他想不明白,一次都因为一年前提前回家,而发现妻子不在家之后,都改变了。 “你非要跟着我吗?”殷亦轩无奈的问道,自然而然的是得到的华星的肯定回答。 第84章 艺术 “怎么这么便宜?你们卖的不是《穷人便士报》吗?之前不是被迫涨到了五个便士吗?现在怎么才要半个便士?” 卖报童自然不可能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他只知道他的工钱没变,报纸自然是越便宜越好卖... 在奥地利帝国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下,英国人本就因经济危机压抑着的愤怒彻底爆发出来。 这一次的 门外不时传来金属在空中划过带来的呼啸声,谁在外面?我慵懒地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自己不禁打了个冷战。身穿一袭白衣的志泽正在外面练剑,手中的一把宝剑挥舞地呼呼生风。 “诗语,你刚刚才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半天都没有找到!”许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关切地问道。 程苗双目微眯,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一股庞大的气势,疯狂的从他的身躯中涌动而出,刹那间便遏制不住的席卷四面八方。疯狂的元力,灌入追风弓之中,一股股旋风,竟是在他手中的追风弓中显现而出。 楚诗语心中奇怪,自己本来的烦闷,竟然在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莫名其妙的都被治愈了,在心中妄自揣测,难道这个孩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使吗? 在不知道阳阳存在的时候,发脾气时就已经决定。放下过往的一切,让自己,好好的接受穆玄朗的感情,用自己的真心来回报穆玄朗的付出。 之前荒荒态度突变,就让他觉得古怪,现在听到这些,隐约猜到了一点。 这个时候,他爸和细川家另外两个神隐也已经赶到,攻向那道人影。 “怎么,收购粮食的事还没有解决吗?”见大臣们都退下了,我缓步来到志泽一旁关切地问。 叶寒一步向前,面对那寒冰凝聚而成的巨剑,轻轻竖起一根手指,精准无比的点在了剑尖之上。只听‘砰’的一声,那巨剑可怕的攻势竟是这一瞬间被生生阻拦了下来。 夏末?潭?他猛的一惊,爬了起来,发现在自己的身后确实有一个深潭,那茉儿呢? 夜里九点半,整栋房子都安静下来,只有满屋子喜气的装饰,让我们知道这是我婚房。 熟悉的气流又环绕在身边,青娥不禁泪眼婆娑,望着眼前那片荒凉的废墟,她仰面朝天瘫软在地上,我回來了,回到这片伤感的,沉重的土地上了。 据吴师爷说,这是白宝国兴奋的表现,估计是把茶当成酒了,一下午喝了少说半斤的茶水。 ;;;;虽已经是五阶绝世高手,但是辰南依旧有些心惊,那些最强之辈,究竟有多厉害。 有火光证明肯定有人!蓝若歆抱着这个的思想,欣喜的一溜下树,迈开脚丫子兴奋的朝火光奔去。 不过昊南的目光可不是这鲜红的色的火焰上,而在这这火焰的外面,在那蓝色火焰上,不知何时,竟然是多了一缕赤红之色。 听见男子还是不相信自己,蓝若歆气愤的抬头,眼中也闪过一丝恨意。声音冷硬了几分。 送来药材的是一个战士,名叫宗正,国字脸,板寸头,眼神锐利,一身的军旅气息。他送来的药材也是好大一包,凌霄清单上的药材都在包裹里面。 我就当着他班里老师的面把他给叫了出来,当时老师也就是瞅了我一眼不过什么话也没有说。辛天就跟着我去了篮球场坐了起来,当时候的天气也是很晴朗,不过却只是暴风前的平静而已。 第85章 头疼 女王维多利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阿尔伯特亲王只瞟了一眼就知道大事不妙。 “怎么了,亲爱的?” 阿尔伯特亲王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样?那些愚蠢的政客,整天只会勾心斗角。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经济危机、政治危机、爱尔兰人起义、宪章派,不停地卷入欧洲战争之中,舰队失踪,陆军又遭遇惨 好不容易把辉夜伺候舒服了,从她那里获得了血继网罗的全部修行方法,宇智波诚早就等不及推开繁杂的事务,进行沉浸式的修行了。 姜每开着马力非常大的、空间非常大的---农用三轮车,出发前往县城。 院门歪七扭八,大开着,院儿里杂草丛生,灰土大厚,杂物成堆。 “为什么要换回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孟了了觉得还是可以再努力一把。 这空虚来得莫名其妙,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会因为自己没被孟了了勒索到位而空虚。 也不是他看不起泉客和孟了了,主要是,她们的实力,真的也让他看不起来。 光是在这一点上,这也是让宫如熙咬紧嘴唇,不再说任何的话,便走了。 周时越能听出这句话里并没有炫耀和喜悦,反而还有一丝丝忧伤。 宫如熙打个响指,将双脚被捆绑上脚链,脸色很差,眼皮底下,总是厚重黑眼圈的蒋氏,推到了他们的面前看。 “怎么了吗?有问题吗?”九尾的利爪之中还夹着一把手术钳,看得宇智波诚一阵心惊肉跳。 不过洛克对这些人类士兵并不怎么放心,如果他现在有四臂恶魔的话,就可以布置在周围了,毕竟有那家伙在,来多少人都是死。 庄园里布置的很不错,花花草草栽了满园,还有很多的发着白色亮光的萤火虫在里面一闪一闪的,看起来非常的奇妙。 理仁笑着看了看这位李大人犹如一条忠实狗的表情,也是不再问东问西,悻然的接受了李大人的提成。 “嗨!我先问问你,刚才保住你的姑娘是谁?”穿红衣服的姑娘问理仁到。 而且刚才一瞬间,他还“看”到铁皮牢门外空无一人,一把大锁加着铁链锁着牢门。 然后跑到岸上的树林里换了衣服,把换下来的多功能战术套装和武器装备藏进了附近找到的一个干燥的树洞里,拿灌木、蔓藤啥的伪装了起来。 名师出高徒,这个名师,可不是说境界修为,而是深通因材施教的师尊。 以上就是洛克的行为准则,并非凭借他自己的任意猜测而行动,不然可是会造成混乱的。 就在刚刚离开任务分配中心后,林维跟着雪莉丝拿到了心灵巫术梦境光环的巫师模型记忆水晶。 丁雨涵早就猜到这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好心,立刻拉下脸道“不可能”说罢,转身就走。 她下飞机,看到久违的新疆特有风貌,心里不禁有些伤感,脑海里满是每年暑假跟父亲一起回来时的场景。 凝霜一听!这两人原来看自己衣着朴素,不像什么有钱人,没有看的起他。于是凝霜从戒指里拿出来一袋子玄钻,扔给了他们。 随即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寒铁盒,寒铁盒上几道寒冰纹金光流转,显然是为了克制里面的火灵石的狂暴火属性能量。 “别以为他们都这样,其实是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拉来社团宣传。”季远程帮忙解释起来,学长学姐当然不是全员逗比。 “蓝灵——”他们大喊着,却来不及拉着她,她已经冲到了凤泽身边。 石台四周,无数残剑簇拥,好似拱卫着剑中的帝王一般,透着庄严之感。 英普来扎的自我恢复系统终于超出了它负荷的极限。机器人整个身体逐渐被蓝色光芒笼罩,终于被分解成漫天湛蓝的光粒子消散了开来。 也不出意外地,发布会上有记者问出了或许是所有人都最关心的问题。 恐怖的剑气呼啸,玄武大阵之上的阵纹在此时散万丈黑光,溟海之水悬浮而起,一柄通天巨剑在风暴之中显化而出。剑体漆黑如墨,铭刻着无数的大道纹路,散着至阴至寒的气息,剑意压塌虚空,毁灭的力量扩散天地之间。 吴双一直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有些摸不清方向,先是自己在凤栖庵诵经莫名其妙的受到公主召见,没和公主说两句话,公主就说自己佛法高深,要请自己讨论佛法。 “琳儿,我知道有人身怀人体异象,至于能否让她跟你离去,便看你的了。”古默道。 但即便是顾律的大脑处在高速全马力运转的状况下,顾律仍未想到破解该逻辑死循环的办法。 “两位前辈,这种石头,莫非要我的肉身力量达到帝级层次,才能够将它打破?”郝宇忽然想起来向炼魂鼎晶魂塔两位远古前辈求教。 蓝叶深深的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话,继续劝说这个死脑筋的上一代代号为暴食的七罪战士。 埋头画了一个下午漫画,觉得头昏脑涨,陷入了创作瓶颈的矮胖会长,起身离开了桌子,四处走动着,活动酸痛的脖子和腰。 转身一掌打出,将来袭的拳印打的偏了一些,正好擦着他的肩膀而过,这个时候的天冥,那一双眼,里边流转的光芒,真是吓人,他看着坤土道人时,就像是野兽在看猎物一样,恨不能立刻撕了坤土道人一样。 不!我陈逸不是这样的人,我要跟天争个高低,他越是要急着抹杀我,我就是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我要改天逆命,我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萧史脸色苍白,萧天是他的倚仗,没想到竟然陨落了,让他惊悚。 “好儿子,到爸爸这来,给你好吃的。”洪新懵比后又觉得套路了他一把,心里只觉得高兴。 “杀了这只boss!”亡灵血煞怒吼一声,直接一道魔法瞬间轰出,直接将血‘色’蝙蝠王轰飞出去,随即,亡灵血煞的人团团将面前这只血煞蝙蝠王围住。 闹了半天,在我这儿果奔的大哥是尼玛哮天犬!整的这个神秘,我还当是谁呢!难怪我对他的气息有那么一丝熟悉,又有点儿惊惧,之前在王姣的别墅里,我被他不知道多少代的孙子给‘阴’过。 第86章 狮子大张口 “尊敬的沙皇陛下...” 乔治·维利尔斯刚要开口,尼古拉一世便怒道。 “你还敢来!还想来再诓骗朕一次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听到沙皇这样说,乔治·维利尔斯的心反而放下了。 因为沙皇如果真的想杀死自己,那是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多废话的。 “尊敬的沙皇陛下,这都是政治需要, 正面所对的‘乔媛’终于缓和过来,随后顿时更是满眼惊诧和不可置信,眼中还带着一丝恐惧,但是在看着欧阳萧的情况后,恐惧又转为极端的兴奋,兴奋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那妖龟将头缩回之后,随即便一动不动,好似其正在闭关修炼一般。 赵萍儿此时已然有些力不从心了,毕竟此时他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紧接着其便将自己的神识放了出来,片刻之后,其便将目光放到了远处的那名白须老者。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个老土豆很有信心。她也不了解她和西‘门’‘弄’月之间的恩怨,也不想‘插’手。 言尽于此,总之洛杉矶似乎又回到了去年的那种状态了。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呢? 随着千年时间过去之后第二次讲道的时间也到了,一众大神通者纷纷冲出三十三重天进入混沌之中向着紫霄宫之中走去。 看到旁边的家伙还在疑惑的望着自己,梁栋突然生出了一种想要恶作剧的念头。 这一带的居住区比较新,绿化和公共设施都显得更现代化和方便有序,房子外形的风格也偏向于简洁明了的西欧风,让习惯了军营简单布置的常笙画和宁韶明都觉得挺舒服的。 等他们来到这大街上时,街面上人来人往,不知是心情好的原因,还是就是碰见什么节日,街面上似乎比以前逛街的人多了,和往常比起来,要热闹上不少。 所谓众妙之门,九死一生,然置之死地可后生,不论何种绝境,总会有一线生机,关键是,不能放弃,不能示弱,天地又如何,天地若不仁,砸碎便是。 须臾之后,一个穿着羊皮袄,一脸狼狈的男子,就被带到了张越跟前。 “放心,这件事就抱在我的身上。”凤七七用拇指朝着自个儿指了指,自信满满地说。 “废物。”费格思见此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火热的视线移到艾露莎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太敏感了,他怎么觉得艾露莎好像总是在看着尼古拉斯,而且那神情也未免太过温柔,仿佛能够融化万年寒冰。 要不是有孙涛在,她早已经被抓回去了。跑了这么些天,孙涛总算是找到了个安全的地方,至少昨天到现在没有出过状况。 许宣一听急了,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这么大的一会功夫,却是衙差已经抓了药物回来,在杨知县的指挥下,在这屋子外的炉火上开始煎煮了起来。 这种土办法其实在当时乡村山野间的百姓已经会用了,可正规的皇家医院,怎么可能用这种土掉牙的办法呢?他们拥有全国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材,因此久而久之,连这种土办法在御医院已经没有传承了。 自己具体有多大,无尘都不清楚了,少说也有一千岁,她叫自己年轻人? 原来山上有一个洞穴,洞里面有一个温泉,秦永祺轻轻地把杨柳儿放到温泉里面泡。 第87章 《康斯坦察条约》 不得不说,俄国人的谈判水平是真的低。每次一上来就会先暴露自己的底线,这在奥地利帝国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低级失误。 如果弗兰茨在,他一定会同意英国人的停战协定,年头越长越好,这样弗兰茨才有足够的时间解决内部的问题。 只不过英国人早就发现弗兰茨不好对付,所以便绕过奥地利帝国直接和俄国对话。 你父亲自从成年以后,就去了s市做事,期间很少回家,因为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和他也是聚少离多。 没错,就是马功成的计划,既然在现实世界杀不掉他,那就把它拖入阴影世界当中,利用阴影侵蚀来杀死他。 韩良虚弱地抬了抬眼,没应话,直接晕死了过去,当然,这晕死也是装的,但叶辛还是信了,毕竟这军法,从实施以来,还没有人能扛得过去过,甚至还有人直接死在军法之下的。 那些人感受到白语墨的凝视,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不再生出不满之意了。 毕竟他们研究所的根基就在这里,如果被愤怒的海之神洛奇亚摧毁,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虽然对方给了自己一刀,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但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原因在自己,是自己太弱了。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好事吧。」岳望舒神情淡淡,脸上看不出多欢喜。 那魔族本来还在昏迷之中,和正天尊这一手,如同是踩了猫尾巴一样,魔族一声痛苦的惨叫。 越靠近边境的地方越危险,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和暗处,说不定就有不少地下组织,在四处盘踞,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 贺阳看着兽人打算上前,手中龟灵七宝刀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动手。 看到敌军露出惊骇的表情,甚至想高挂免战牌,洛林军不管不顾,挥师长驱直入。 “别想歪了,白痴。”话音刚落,齐麟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意念力从绫葵的身上散了开来,将两人所在的那个挂囊给包裹住,然后轻轻拖了起来,悬浮在了梭型金属舱之中。 杜总见到安雨嘉刚才不准他摸手,当下就是装-逼地想要给安雨嘉来一个下马威,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要不是晚晚生日,你都不打算过来看我是不是?”苏嫦乐冷冷扫了眼楼青丝,与其不满。 怪物身上的墨绿色应该是老妖婆刚刚流出的腐蚀性血液,正从怪物身上流下,溅在我的裤子上,每一滴墨绿色的血液滴在我的裤子上,顿时便能腐蚀出一个指甲盖大的黑斑。 巨大的赤红色火团在这一击之下犹如一朵巨大的花朵盛开绽放,向四周荡漾卷开。 夏无雪的手下发现了被叶冷风干掉的狙击手,所有人都是震惊地围拢了过去。 或者说,除了妹妹,包括姐姐娘亲爹爹,还有所有他在乎的,他的亲人在乎的,他都会珍惜。 妖兽,作为10万大山的主人,十分排斥各类修士,因为修士们会抢夺他们守护的灵药,而且自己也可能,陨落当场。 “请领队大人你掏出身份玉牌。”当着众弟子的面,张凡并没有再称呼昊天为“昊天兄弟”,而是直接喊他“领队大人。”昊天苦笑着掏出玉牌,交到张凡手中。 见到这一幕,摊主眼皮一跳,自知刚才刀哥的话不像是开玩笑,双腿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着。 仿若处身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中,周围一切都是朦胧不清飘忽不定。 第88章 战俘问题 其实还有一些补充协定,那就是由于奥斯曼帝国违背和俄国的条约允许英国海军进入黑海,所以奥斯曼帝国必须一次性单独支付给俄国两亿卢布违约金。 关于黑海海峡的问题还有一系列分歧,不过分歧的双方主要是英国和俄国。奥地利帝国对于黑海海峡的问题并不关心,只要奥斯曼帝国想过去一样不收过境费就好。 在这方 而第二重法相,便是先前他从金独人身上所学到的道法意境神形,和第一重天观想出来的图腾糅合,化为身外法相。 可是雷电的威力,却是在大幅度的提升着……似乎她要坚持不住了。 葛庆林一脸纳闷,不知道魏公公怎么想起带兵打那个地方。程庆在旁边笑道你管魏公公打哪,咱们只把差事办好便是。 恐怖的撞击声,不断的在虚空中响起,不过片刻这两轮大日就在在他的拳头之下,崩溃了一道道裂纹,最后被生生震碎,化为漫天光雨坠落而下。 那时的蒋莫飞还不叫这个名字,他也没有名字,但是他知道想要摆脱贫困低贱的生活,就必须要重新定位自己的身份。 张诚没拒绝,也没答应,良臣寻思着可能得送礼。出了张诚私宅,良臣马不停蹄就奔御马监去找提督太监刘吉祥去了。 而在另一旁有着一位少年在他们不知不觉间悄然注视这他们,“那个就是打出了完美十响的人么?!真的好期待和他战一场呢!”姜无神看着古寒眼底有些淡淡的笑意和期待。 在那些警察的包围中,秦凡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坦然神色,看着忐忑不已的纪雨辰开口笑道。 暂时没有头绪,白智也只能做好了暂时待在海盗星域的打算了,这么大的海盗星域私底下流传的航线图一定不少,至少比盲人摸象直接一头撞入半灵族的星区要好的多了。 可现在,虽说王老的面容慈善,但从他的眼神中却看不出丝毫的和蔼,反倒是一种莫名的凌厉之芒,这种凌厉,即便身形不动,即便不用说话,但望去时,就让人心神颤栗。 虽然她母亲犯了错,但孩子是无辜的。本想着让她和时衍这样优秀的人结婚,阿泽起码会多看她几眼,而她也就有了依靠。不曾想,连时家都拒绝了。 这黑袍人说的很轻巧,他不追求徐子墨,也希望徐子墨放他们一马。 脚步定格在原地,陈子墨暗暗握拳——他不想认输,也不愿认输,可他必须要做些什么让叶瑶知道,没有她,他也一样过的很好。 宫明烨看上了一处公园湿地,这片湿地是公益项目不值钱,但是,明面上的公告已经出来了,谁来开发这片湿地,后续一处楼盘就归谁。 慕天辰听着他的话,却是渐渐的想到了一件事情: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我那里的那些妖兽们,借他们身上的毛,这些来掩盖我身上的气味,这个方法倒是可以试一试。 仗着他今天开的不是大g,秦薇不认识,顾景琛睁着眼胡说八道。 可是白虎帮一开始是为了对付凌风所集合的,所以这里的成员基本上都是法师,而且没有牧师。 可是唐烨想要挽回,不光叶诗音心里有唐烨,唐烨的心里也早已经有了叶诗音了,只是谁都不说破,正因为没有说破,所以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但徐子墨丝毫不惧,他周身一千大道之力环绕,这些神力焉能伤到他。 第89章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随着《康斯坦察条约》的签订,谢夫凯芙扎太后,以及所有奥斯曼帝国的高层都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终于暂时摆脱了俄国人的纠缠,夜晚的伊斯坦布尔灯火通明,无数场盛大的晚宴,人们尽情狂欢,甚至还有人放起了烟火就好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 与上流社会的庆祝不同,底层那些失去了父亲、丈夫、儿子的家庭则是凄 叶辰扫了一眼四人之后,就没有理睬他们,而是直接对林动释放了一个痊愈术。 “靠,明明是个太监搞得像皇帝一样!”金发光心中暗骂一句,而后便再也懒得看一眼。 “你不傻考试考不及格?”朱俊可不是省油的灯,趁机拿话揶揄窦兵说。 怪不得那道黑色幻影时不时的会有一抹银白色划过,想来是他手中的利剑了。 “咻咻咻”数把手里剑飞向去卡卡西,而卡卡西只是身体微侧,就躲过去了。 秉烛不敢眨眼,她看上去就像一个自己臆想出来的美丽幻象,在萤火微光下显得虚幻又缥缈,长长的白色发带在风中飞扬,仿佛随时都能消散在风中。 “你明明可以不出来的,为什么还是来了——白”夜葬看着出现戴面具的人,嘴里嘀咕着。 抢夺矿母时,收取矿母的瞬间,其中蕴含的穷生机,勾动了许问体内宝树转生诀,当时许问并未在意。 围观的人却早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们不相信这一套推拿就能救回已经失去呼吸的九皇子,只是在等着看宋北歌的笑话。 金发光暗暗摇头,练就兽化神功又怎么样,发哥我照样分分钟灭了你,眼看着狼头锋利的瓜子朝自己拍过来,金发光却不慌不忙。 徐川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椅上,见方怡如此强势的下达命令,缺连一丝解释都没有,不由得心生感慨。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得旁边的江明辉和林恒两人顿时大跌眼镜,一脸的惊愕和茫然。 包间里的下属们不管听懂听不懂,商界的客虫们在歌厅里一起娱乐,需要的就是彼此恭维吹捧,根本不是欣赏。 经过前几次的教训,乔宋一旦离开他超过一天,他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这位官爷,不知如今负责这里的是不是路大人?”烟雨来到角门口,看到守卫仍是见过几面的侍卫,便福身问道。 尽管他知道自己赢定了,因为结局已经注定,但他还是要在国画艺术上教杜变做人。 香娜投资集团管理层去年下半年进行了改制,董事会升级为董事局,泽曼是第一任董事局主席,旗下的各大事业部再成立董事会,有着相关的董事长或者总裁。 灵气复苏,昆仑境就算不能重现当年的洞天福地状态,也因为封印着魔仙的特殊性,需要他留下人看管。 “你是说几个月前萧过才开辟的识海,那这么讲他就是没有隐藏了修为,真的是以凡人之躯上的古船?”霍天涯疑问。 叶俊轩的平静了许多,听到她在关心自己,他至少感觉暖暖的。他坐到病床旁边,缓缓将视线转移到苏涵的面颊上,她的面色明明比他还要苍白,她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的。 “臣,谢主隆恩!”裴矩率领众获封之人出列下跪谢恩,不过在场的也不过是几人而已,受封的那些将领因为地方不稳需要坐镇就没有来参加杨暕的登基大典只有李靖、薛世雄、裴仁基及程咬金在而已。 第90章 祖宗之法不可变(俄版) 然而艾哈迈德·伊尔马兹的话却给哈尼姆泼了一盆冷水。 “英国佬?他们和俄国人一个德行!又是怕风,又是怕冷,打起仗来就只会躲在我们后面。 如果不是英国人先崩溃了,冲乱了我们的部署,奥地利人早就被我们拦在多瑙河畔了!” “怎么可能?!” 不只是哈尼姆,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 刚才楚天跟柳如烟亲热的时候,楚天可是知道自己的手机也响了两次呢,这两次都是孟湘湘打来的电话。 听了这话,除了轿中人之外,谁也听不懂,只觉得古仙人是一个可怕而又久远的存在。 而我的话也无疑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只见她浑身一颤,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正如我所说,作为一个母亲,又怎么可能愿意自己儿子永远像囚徒一样被关着? 这一煽,果然起了作用,一些喝了酒壮了胆子的匪徒,跑到现任大头目所在的营房门前闹事,可是还没怎么说,就被对方的心腹护卫打翻在地。 她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确定此刻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当即就走进了储藏室,准备先随便划拉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抓紧时间去解决自己的身份问题。 悟道对于李森的离去,显然是极为不舍的。普照寺中虽然僧侣不少,但大多都是修为不高的年轻僧侣。论起对佛法理解的深度,能达到李森这个水准的,根本就是一个都没有。 至于空无痕,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厉害了,如果不是他搅局,说不得羊太阿会造下更多杀孽,空无痕和自己,毕竟交情并不是很高深。 刹那间,一道醇正平和的白色灵罩,忽的就闪现在了他的身上。并且这个白色灵罩的法力波动之强,尚且远超他自己的白色防御灵罩。 杨涟一看,大怒,拔腿就是一脚,这一脚,正好踢在了魏进忠的裤裆中央。 “好逆天的手段,无形之物被他一抓都会感觉疼痛,而有形的人类被他一抓竟直接伤及元神!”轩辕武脊背发凉,浑身冒冷汗。 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能从船舷处,看到了一门门伸出了舰身的炮管。在太阳下,闪烁着银白得发蓝的寒光。缓缓地向着目标的方向倾斜。 至于原本那把通灵神剑内的剑灵,自然是在契约解除的刹那,被秦湛无情的炼化了。 特别是今后还有可能止步于此,王通心中既有得脱大难的轻松,也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落,所以王通听到这个旨意之后,跪伏在那里有些愣神。 中午陈玉梅在茂凯悦大酒店设宴。先欢迎自己地父母回到上海。然后庆祝自己跟吴天麟母子相认。而后是为自己地大哥跟大嫂践行。最后则是帮吴天麟地朋友会利浦斯践行。因为会利浦斯就要乘坐下午地飞机返回瑞典。 咱们房家在大唐好歹也是个大族,以孝传家的清河房氏,若是被逐出家门,不能认祖归宗,那只能隐姓埋名远遁他地或许能苟且偷生而已。 双方结合在一起,又有三江商行在山西打探消息,有心算无心,军兵精锐对付商队护卫,那自然是手到擒来。 且说另一边,真正的嫌疑人范闲这些天还躲在府里,主要是他诗名大震之后,在太常寺去点卯喝茶,或者是去鸿胪寺冷眼旁观,都成了很奢侈的想像。 范若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是她虽然知道兄长偶尔会夜探嫂嫂香闺,但确实不清楚范闲与林婉儿见面的频率有多高,所以看见这一幕后,也同样有些吃惊和佩服。 虽然同位东方三大势力之一。但是对于周不存这句话,东方震却是一点也不敢芶同。 可惜,轩月并不想背负“天使未来”这么沉重负担的情况下,去抗击外敌。 邓凤兰此时已经将饭给做好了,虽然没有买肉,但是昨天带来的卤肉还剩下不少,今天放在蒸屉上一热,再给切出来,搞点蘸料,那味道也是很好的。 由于特殊的气候,北边山脉并没有下雨,冰冷的雨水独宠坚强的忍者。 陆天闻声点了点头,从系统提示他时间后他就想到了,同时记得他那天运气似乎确实是不错,不过这运气竟然能体现在这个方面是他没想到的。 毕竟今天全是不兴戴和题材值钱,总需要上一点大货解解乏,当然这大货得不是判几年为单位才行。 周婶子知道他们都是王爷的“朋友”,不敢怠慢,虽然有点心疼,还是把家里的腊肉之类都拿了出来,池夏去后院去摘了点蒜苗和茄子,又找到了一把蒜头。 百里芷走过去,抓起了夜宸尧的手腕把脉。越把,他的脸色越沉。 “你父皇不会真要砍我的头吧。”李南柯用开玩笑的口吻进行试探。 虽然不太需要,但有一个身份,总比没有强,反正办起了也不费事。 紧接着却当啷一声,刀子没捅进去,反倒是让江叔的口袋破了个大窟窿。 这一次,她怎么也无法忽略掉叶星辰这位强悍的对手,因为叶星辰在前面的炼丹过程中,比她更加的出色,更加的震撼眼球。 林沐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资料,都是有名的富二代,坏事没少做,早就登上了林沐的黑名单。 第91章 东罗马的归东罗马,西罗马的归西罗马 对于乌瓦罗夫公爵的反对,俄国的文官集团早就有所准备,毕竟双方在农奴制上的分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乌瓦罗夫公爵是位全才,既能领兵打仗,又能治国理政。不过说到吵架的经验,他就远远不是这些文官的对手了。 首相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切尔尼雪夫并没有去和乌瓦罗夫公爵辩论农奴制本身,而是反问道。 刚刚买了零食和饮料的沐晗一边朝着观众席的位置走去一边对着身旁的安然得意洋洋的显摆道。 林熹找到李德奎的时候说,他不用去和车晓儒要,对方反倒赶着要把钱还给他。刚才这个电话便印证了林熹的之前的话,经此一事,李德奎对其则更加信任。 难不成以后困了都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睡觉才行?这万一耽误事怎么办? 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不打算休息,既然如今已经吃饱了饭,接下来必须开始做正事了。 “你,你说什么了?”林沧海呆呆的看着男人的脸,男人这一次虽然没露出凶狠的目光,但他的笑容,却让林沧海觉得更冷。 实际上,不是篮球在意大利变得受欢迎了,而是亦阳他的知名度已经和往日不同而语了。 “江兄,真要下杀手?!”上官秋蝶第一时间顶着七仙花盆赶来,从心里讲她不想江东早早的与乾家结下梁子,可如果不这样,她又无法全力笼络江东。 但此时,詹姆斯已经错过了最佳进攻时机。亦阳的延误,足够戈贝尔赶来协防了。 王伊离开之后,景伊娜长舒一口气。她的脑海中不断的纠结。该不该和王伊合作,该不该让斩断陆晓航的能源命脉。 苏晓晓深吸了口气,这个时候,她隐隐的感觉到了胃里开始不舒服了,而且,嗓子眼还痒痒的,好像,真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胃中喷出来。 这个消息几乎如飓风一般横扫了整个世界,袁信一身霸猿体强横无比,一些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苏云卿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很多都是袁信亲自指挥,相当于苏云卿的左右手。 楚轩淡淡的说道,似乎生死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二牛身上猛地腾起七八米高的源力气焰,宛如一层厚厚战甲,他怒吼一声,像推土机一样,轰的向前撞去,清空出一条约莫十几米宽的道路,连深褐色藤条都在这一撞下,彻底碎成渣。 整个会议室没人动弹,面面相觑。大家都清楚此去凶险,命比啥都重要。 唐峰说完以后,双臂展开双眼肃穆,过了一会看着先锋队的四人说道。 周泽有些无奈,拿出了手机,手机照旧没信号的,但周泽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那仨日本鬼在这里能够给自己打电话玩儿一出鬼来电,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就在这时孙婵忽然感觉脚下一股力量将她抬了起来,紧接着孙婵身后仿佛有一股力量将她往唐峰的方向越来越近。 机械军团的恐怖就会再一次加深,他们虽然是机器,却能不断的吸取教训,自我进化,朝着完美蜕变。 那种十几米高的怪物,可以说在大部分恐怖片之中都是无敌的存在了。 “好好欣赏我幽灵国际的力量,总统先生。”威克斯淡淡的笑道,萨总一时间无言以对,对方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心。 他脸上之前的忍俊不禁已经完全消失,满脸凝重的盯着那飘忽不定的鬼火。 第93章 死里逃生 奥托一世的侍从官卡尔·菲利普的猜想没有错,王宫方向早就被部下了天罗地网就等奥托一世自己钻进去,甚至于此时的真正幕后黑手还在与奥托一世的王后谈笑风生。 “我很好奇,如果我的丈夫死了,你们打算拿什么来面对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怒火?”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怒火?那你们在迫害希腊人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的怒火?” 阿玛莉王后脸涨得通红。 “我们什么时候迫害过希腊人?我的丈夫一直勤政爱民,我还为你们建造了福利院和整个巴尔干最美丽的花园。” “那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这些外来者?纳税的也不是你们。” “可这里是希腊王国,收复的也是希腊的土地。” “你也知道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可是你们请我们来的。” “我们请你们来为所欲为了吗?” “我们并没有为所欲为,为了这个国家,我们还搭上了自己的财产。” “那是你们蠢!” “可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世上想要当国王的蠢货有的是,大不了再换一个便是!” 其实他没有完全说实话,如果没有大国的许诺,他们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的。 哪怕是以民众和民主的名义. 城市中的混战还在继续,奥托一世的侍从官卡尔·菲利普带人逃向港口的做法完全出乎了叛乱者的意料。 雅典城防司令部。 “伊奥尼斯元帅,大事不好了!” 一名满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这让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十分满意,他虽然知道这件事,但他可没有参与叛乱。忠诚的人设可不能丢,要不然怎么取信于下一位国王呢?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没有让士兵继续说下去,他决定先酝酿一下情感。 奥托一世虽然一直都对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十分信赖,甚至还把最重要的雅典城防也交给了他。 但是对于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来说,一个蠢货的信任不值一提,相反还会让他觉得恶心,所以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半滴眼泪。 “你说吧。慢慢说,我能顶得住。” “国王陛下.国王陛下向着港口的方向逃跑了!” “这可真是太不幸了.”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掩面刚要哭泣,突然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什么?!”一声尖叫回荡在雅典城防司令部中。 “你再说一遍!”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一把提起士兵的脖领,双眼充血地问道。 “国王陛下没有回王宫,而是去了港口。” “那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带人去杀了他!”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目眦欲裂,如果真让奥托一世逃走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一个死去的国王未必能够招来干涉军,但是一个活着的奥托一世一定会招来列强的干涉,也许是巴伐利亚,也许是奥地利帝国,也许是整个神圣同盟也说不定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奥托一世真的乘船逃跑了,那自己别说城防司令官的位置,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 但他很快又放松下来,这一次为了干掉奥托一世,他们可准备了很久,光是大炮就有几十门相当于希腊王国火炮总数的一半,更别说还有数百名训练有素的精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万无一失。 哪怕是奥托一世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逃向王宫应该也挣扎不了多少时间。 “元帅大人,我们本来都已经包围了国王陛下,但是突然杀出来一群人把我们打散了。 那些人实在厉害,兄弟们顶不住了。” 起初他们是想伪造成是一场民间叛乱,但现在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真让奥托一世跑了就全完蛋了。 “废物!让城防军出动!” 哈伯德上尉略带兴奋地问道:“您是打算弃暗投明吗?” “所有人上街!绝对不能让奥托一世逃脱!听见没有!” “遵命!” 周围的军官们齐声应诺。 事实上弗兰茨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位表兄志大才疏,他的能力配不上他的野心。但这个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奥托一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所以他雇佣了安布雷拉保安公司的佣兵。 这些佣兵表面上是受奥托一世雇佣,实际上他们是在听从弗兰茨的指令。 坦纳·阿姆赫德便是此时驻扎在雅典的指挥官,事先他其实就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不过情报在半路就遭到了拦截。 坦纳·阿姆赫德作为弗兰茨最信任的手下之一,他去过很多地方,干过很多脏活儿、累活儿,还能活到今天自然是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力和判断力。 坦纳·阿姆赫德在第一时间就让手下在城内四处放火,之后兵分三路,一路去皇宫方向搜索奥托一世的踪迹,另一路则是沿着港口的道路向游行队伍的方向搜索,同时他亲自率队夺取港口。 夺取港口的行动非常顺利,因为希腊的本土精英们没有想到奥托一世能逃脱,更没想到他会选择从港口逃脱。 只不过安布雷拉的雇佣兵们也是一群杀人毫无节制的家伙,他们在夺取港口的过程中对于抵抗者没留半分情面。 当然也正是这样一群凶残的家伙才能将那些被希腊本土精英煽动的狂热分子给压制住,让他们认清现实。 搜索小队发现奥托一世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这对于小队来说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想要调集城防军追杀奥托一世的时候,整个雅典已经是一片火海。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得知雅典叛乱的第一时间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无论是对奥地利,还是希腊而言。 奥托一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铲除反对自己的人,巩固政权,同时还能解决财政危机。 但弗兰茨必须表现得愤怒异常,他一脚踢翻了桌子。 “出兵!这是对正统世界的挑战,我们必须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 第94章 野猫银行 对于又要打仗了这件事,整个奥地利帝国,上至高官,下至平民都没感到一丝意外。 毕竟奥托一世对弗兰茨来说既是亲戚又是盟友,神圣同盟表面上说“引导臣民和士兵保卫宗教、和平与正义,要求人民遵守教义,恪尽职守”,但实际上就是维护君主统治。 很多人都清楚这一点,只是没有人说破而已。当然那些连这一点都 敖兰来到北海龙宫的大门处,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家伙正背对着他,像是在想念谁,通过他侧面的脸颊的微微的抽动,可以感受到他在微笑。 熊雷甚至开始想,他如果在回到阳间之后,提早的找到了那个家暴悠悠下一辈子的男人,阻止他娶悠悠,或是杀死他,那么,悠悠的命运是否会被改写呢? 她这般娇嗔的样子,更引得附近一众人眼神发光,带着疯狂羡慕。 “这不可能,如果有这样的实验,在我们这么时代不可能不被人发现。”楚羽第一个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你要是说几百年后还有可能,但是现在真的难以让人相信。 两人各退了一步,商量出了一个勉强令人满意的结果。入了军营之中,各自升帐,点将聚兵不提。 李瑾加冠之后,林娘子就经常给他说起这件事,李瑾早就头疼得紧,不曾想林冲现在也说起来了。 那些合同在明年到期的球员,今年可以提前续约。尼克斯今年夏天续约的重点就是本·华莱士和特雷西·麦克格雷迪,很遗憾,尼克斯与他们的谈判都以失败告终。 顿时,一股清凉的力量涌入了姬然的脑海里,姬然只觉眼前一花,身体原地猛地晃动了一下,旋即,记忆变得有些模糊了。 这样的声音,直冲云霄,人王听着自己的信徒给自己加油,他欣慰的笑了。 李卫直到洛薇离开夏翠蓉的房间,还有些呆,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大陆板块在破碎,原本就已经残破的九州残界,这一刻破碎的更加彻底,直接四分五裂。 陆峥如今已经和世界之树失去联系很长时间,陆峥估计,世界之树应该已经陨落了。 就算早早知道张辽就在泰山郡又怎么了?难道张辽就不知道他已经被诸王联军合围了吗?十余国联军的声势滔天,这张辽不被吓傻就算了,这种时候就算是臧霸要封住他的去路也要赶紧跑才对。 打开双耳玉净瓶,闻到一阵阵药香,虽然有了猜测,但约翰逊还是满脑袋都是问号。 触手还没有碰到夜星辰以杀老师的视力也仅仅看到了黑芒一闪而逝,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的几根触手被人给斩断了。 诗乃和诱宵美九都婉拒了死后世界战线众人的邀请,诗乃和诱宵美九都不怎么擅长和这么多人相处,或者说诱宵美九根本不想要和其他人有任何进接触。 “哎哎哎,是我的错我的错,刚刚没注意到你这个大少爷。”杨主任笑着拍了拍谢昊的肩膀,安抚着后者,他和谢家有点亲戚关系,倒也不至于怕谢昊还是啥的。 怜玉昨夜苦思冥想,终得一计。此计多少有些危险,第二日她便没有告诉阮惜芷她干什么去了。怜玉独自出去,悄悄向下人们打听着那些色目人住在什么地方,问了两个下人,终于来到那些色目人住的厢房前。 一声惊呼突然传来,紧接着,刚才还满天的人呢,眨眼就四散逃开了。 第95章 躁动的俄国 此外奥地利帝国的战争税只是打薄了企业利润又不是真的让他们赔钱,其实哪怕是交了战争税,那些企业的利润也要高于其他国家的同行们。 不过有一种心理叫做损失厌恶,即便是他们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但就是对弗兰茨的所作所为非常不爽。 于是乎有人便试图撺掇贵族群体去搞事,毕竟贵族中很多都是官员,在地方上也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杨天龙体内就像是开闸的阀‘门’,瞬间无数江水滔滔不绝的涌进来。 清心感叹,这才几年的时光,没有想到这次回来,竟然没能见上主持最后一面。 此时已然是傍晚了,临近吃完饭的时间。墨绾离已经打算在相府呆上个几日再回六王府。 一旁的舂还在呼呼大睡,昨天翻转难眠,到了后半夜才睡着的舂此时正睡的美呢,再看看一边的咕噜多,那家伙赤条条的躺在那里,呈现出一个‘太’字形。 “属下也不知道,好像是国师大人让他来的。”周大人微微皱眉,目光朝东方剑身后的梵天萝看了一眼。 “问健!”周围恭敬的声音传来,问健听有人直接叫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去。 江涛巨大的爪子把清灵往树上一按,爪子居然断裂开来,与其说是断裂,倒不如说分化!因为断开之后,江涛又长出一个新的!可是,清灵被分化开的爪子抓在树上。 希瑞的表现看在兰迪、珍妮特和斯蒂娜眼中,他们三人顿时知道秦寒说的是真的,就因为知道是真的,三人看向秦寒的目光变了,特别是兰迪,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吆,谁拍的?不错不错,挺清晰的,记录下你哥天纵神武,英勇不凡的形象了!”凌晨看着视频上的自己,笑着说道。 他刚准备出隔断间,没有扎裤腰带的裤子,直接褪到了脚踝处,让他身体一个不稳,一头栽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墙壁上,再度把他撞得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看到老顾送来的目光,朱国桢只得吞了口唾沫后硬着头皮道:“陛下,我朝曾有规定,异性不得封王,因此国公便已经是外臣的最高爵位。 其二苏俊华拒绝了那么多前来求助者,如果给杨美珠开了绿灯,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杨美珠即使承诺不说出去,这个风险依然是十分大的,苏俊华可不敢轻易冒这个险,其三苏俊华现在身上没剩多少钱,他想帮也有心无力。 “吼~”回答余生的是白蛇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伴着它的怒吼,一阵风裹着竹叶吹来。 当然了,那种魂甲的价钱肯定不便宜,而仙塞学院也不是那种贵族学院,学生们更多的还是来自中产阶级家庭,暂时还只能给自己的魂甲配备普通的盔甲。 此时,各种惊叫声此起彼伏,然而眼看那野猪就要追上众人的时候,它的脚下蹄子突然一软,接着发出一声悲嚎,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蓝色代表改造完成的地方,红色代表还未改造的地方,黄色代表正在进行中的项目。 “到底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白亦把脸凑近了一点,很担心的追问着。 “拭目以待,告辞。”钧天君冲着玄天君拱拱手,转身就走,行色匆匆。 刺客妹子点点头,又变回了正常那副娇俏可人的样子,亲热的挽起了白亦的胳膊。 而白莲花,则是拉着周星星嘀嘀咕咕的,应该是为了药水变异的事情。 第96章 一触即发 伊斯坦布尔。 雅典叛乱,奥托一世身受重伤、生死不明的消息让这座城市再次陷入了彻夜狂欢。 奥斯曼人对奥地利和俄罗斯两个世仇既有仇恨又有畏惧,而对于希腊王国则只有看不起。 哪怕是接连遭遇失败,奥斯曼人依然看不起希腊人,在前者看来后者不过是二等公民,奴隶的后代,被征服者,背叛者,只会抱大 在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原著没什么区别了,被破了防打成残血的法海被白素素从况天佑手上救下,紧接着金光闪闪的如来佛祖现身将法海带走。 “斯达舒巫师是否有说过,这阿什顿巨峰的事情该如何解决?”伯德问到眼下最为关心的事情。 刚才路过秀妍房门前听见的声音,让她豁然开朗了,自己之所以“落后”,是因为有些姐妹走到了自己的“前面”和池欧巴的关系更上了层楼。 似乎已经忍到了极限,郑秀妍甩下手里的包带,就几步冲上了二楼。 “唰啦!”古树在瞬间听到了他开口,顿时吃了一惊,立刻将面前的灵气团囫囵吸收,紧接着就想扭身逃走。 于是,第二天一早,刘天佑便把昨晚上自己想到的办法用到了唐僧头上,果不其然,唐僧在听到这事情之后,十分坚决的表示一会面见祭赛国国主的时候会提起此事,还这里和尚一个清白。 欧洲有很多国家是重工业起步的,而轻工业项目正是最薄弱的环节,哪怕就是当年解体完成的蘇俄,就算是使用了费劲心思构思的“休克疗法”,依旧没有把轻工业发展起来。 被黑狗戏耍了的刘天佑脸上的表情十分好看,一会青一会紫一会黑,变脸能变成刘天佑这样,也算难能可贵了。 这个可真不行,因为张国安岛主不知道他们那里哪有天然泥灰岩,火山灰可能更没有了。 原本斗音的访问量晚上比白天多,现在白天的访问量增加。说明很多人上班摸鱼看。 摩纳哥的开场抢攻,让曼联顺理成章的采取守势。尤其是对两条边路的防守,吉格斯和c罗都回撤得比较积极,尤其是c罗跑得特别卖力,再加上后面的双后腰,确保曼联的防守牢固。 宁王爷嘴唇轻抿,流言消失只需七十五天?真的假的,时间这么短,到时他要不要去续一下? “好了,好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雪妹妹,什么处罚的先不说了。”这时,李英卓开口道,他也看不下去了,磨磨蹭蹭的只会浪费时间。 不仅是她,包括余炀他们,还有身处高塔里的周教授等人,都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苏梓航的家世确实不怎么好,但是他靠自己的努力成了人中龙凤,跟夏沫萱订婚的那个男孩,是个富二代,但他是靠家里,如果有一天靠他自己,可能都无法生存下去。 接下来的拍摄,吴廷骏不再拍与吴龙相关的戏,由副导演拍。武戏由董路峰拍,他也不再管。 拳馆的人也悄悄议论,显然没想到吴龙也是有肌肉的,并不是像之前穿着衣服时看见的那样瘦弱。 慕余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苏梓航现在正在山里拍古装戏,他怕苏梓航受到影响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伤害,所以就给苏梓航的经纪人打电话,不要让他看到新闻,能避免就避免,等出了山里再说。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感慨了,说重点好不好?”傅宇森没有归纳到苟顺话里的重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第97章 希腊人的抉择 “该死的俄国人!他们想干什么!” 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第一个站出来愤怒地说道。 “这还用说吗?俄国人当然是想趁火打劫。” 内政大臣乔瓦尼·巴蒂斯伯爵调略带的侃道,他倒不是不知轻重,只是那种意大利人玩世不恭的风格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 “这一次俄国人反应这么迅速,难道他们早有预谋? 他喝了不少酒,虽然不至于到喝醉的地步,还还是没有平时灵敏,所以才没有发现床上躺着的人身子有多僵硬。 “七七你要这么说,也有道理,那就等着那个吃货给我们带点惊喜也好。”不知道是不是梅长卿说了这话的关系,还是他乌鸦嘴灵验了。 现在月芸肯定是在陈承方的总部里,想要将月芸救出来,就要独闯那里,可这样做,无疑是公然和政府为敌。 朦雨却是懒得和凤碧落废话了,一道斗气制住凤碧落,伸手将凤碧落拎着出了山洞。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怕眼中的那抹动容被他瞧见,让他误以为这样的策略能够打动她。 我感觉杨可馨似乎还试了试我的鼻息,也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响亮的叩门声,中间还夹杂着急促的门铃声。 此刻,凤清虹跟着天魔进入魔界,这里瞅瞅那里瞅瞅,然后一脸嫌弃。 傲雪走过来一个个表示感谢,苍月客气了几句之后就带着人走了。 在月清尘咄咄逼人的视线下,凤玲珑只能苦笑着含了一口药,对准赫连玄玉苍白里泛着一丝黑气的薄唇凑过去。 北畠具教一开始还不太相信有这种好事,今川家出面帮自己整合家臣,但一想到今川家背后那头魔龙,顿时就明白什么情况了,显然织田信长的扩张已经引起了足利墨龙的不满,足利墨龙是打算限制一下他的发展速度了。 虽然皇宫中,闻起航来的次数并不多,但是赵老二办公的垂拱殿,还是知道怎么走的,显然这条路不是去往那里的,闻起航不由的疑惑道。 出乎意料,最先发难的仙门,不是孔家幕后的太玉仙山,也不是叶家幕后的紫阳仙山,更不是武藤、秀川两大家族幕后的元虚仙山,而是入主洛家的昆仑仙山,还有如今替陆家撑腰的天理教、截天教。 北极大帝和碧游仙子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跟方寸山是盟友,可不想看到郭青就这么完蛋了。 “一定是,他是要我们进去,有重要事情要告知,而且一定是好事!”杨羚大喜道。 不过其中九家都知道自家要撤退了,故而对龙脉不是很上心,就只有妖神宫和无双城,以及四方城格外上心。 “不错,在这仙山里,有一个仙泉,在泉眼旁长了一棵仙草,上面结了一个果实,如同珍珠一般的晶莹剔透,只有你们将它采摘回来就可以了。”陈子瑜说到这里,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生逢乱世,即使是皇族,也会随时丢掉性命。短短五十余年间,连原大地的皇帝,都已经换了十数茬。更何况是魏王府的仆役,他们毕竟只是一些普通人,在学子们的武力约束下,众多仆役全部被集到了前院。 “什么?诡窟!!!”上官石这次是真的惊骇了,作为华夏有门派的修仙者,他并不像那些散修一无所知,诡窟可是他们这些宗门放逐不肖弟子的禁地,一个有进无出的超级险地。 就在这时,咫尺又冲出一道神光,一片浩瀚无匹的神力出现,垂落古船之上,古船一震,而后便是开始出现一丝异变。 王海两脚一蹬,径直朝龙渊冲来,直拳直取龙渊胸膛,龙渊太空步向一旁一个侧滑闪过同时左臂环出招架直拳右手握拳捅向其侧腹,王海见状哼了一声左手向下拍出,与此同时右手肘尖顶出直捣龙渊面门。 说完没有任何的犹豫召唤出传送门就离开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天呐,面对暴蝾螈的一道火之牙,狩猎凤蝶竟然一点事情也没有,反而还在进行着……蝶舞绝招?!”薇薇安露出惊容。 至于碰见选手从而暴露我的信息,这个根本就不用担心的,因为在选择酒店的时候我和kimi就选择了一个距离钥匙球馆比较远的地方,和选手居住的酒店根本不在一起,他们想见也是见不到我的。 不过也因为人数的增加我们的行动也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一路上不少团队都开始窥探起我们这只队伍,只不过却被我们先发制人的处理掉了。 随着时间推移,虽然天已大亮,但没有人敢出门,不但因为满大街的士兵,就是街上随处的死人、鲜血,也足以让百姓举步维艰。 “好眼力嘛。”凌茗抓出承诺,然后让后者简单概括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启禀主公,镇北将军坐下督粮从事求见,说是奉命前来催要粮草,如今正在府门外、、、”正在丁原与徐良商讨之时,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随着脚步声的传来,庭树和七夕青鸟终于走入了矿国内部,来到了蒂安希公主的所在地。 当然匈奴人的当先停手,并不是他们好心给汉军休息,实在是滂沱的大雨使得战场上的地面太过泥泞。泥泞的草地使得匈奴人本就不占地理的骑兵,更落下风,他们不想停手都不行。 鸭绒被动了动,承诺伸手,揽了温软盈怀,发丝荡入他的胸口,送股冷香迎风而上,他微微偏头,很是缠绵地呼吸着。 楚天舒喜滋滋的推辞:“这个,不好吧!”虽然说不好,可手里却死死握着戒指,不肯松手。 人像,就是自己的化身。而人像的出现,并非是因为这天地之间的混沌之气。这第一步,让林奕明白了,此处的混沌,是因人像而生。正确的说法,则是因自己而来。 第98章 奥托一世 弗兰茨看了看手中的信,又看了看手中的情报,他不觉得尼古拉一世会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套。 毫无疑问尼古拉一世是不知道前方俄军的动向,他还在想着和弗兰茨瓜分巴尔干,按照之前的约定,希腊将保持他的独立性。 而且尼古拉一世也在抱怨新征服的土地难以管理,这并不是在凡尔赛,而是俄国当前所面临的真实困 “换地方,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江雨烟找到这里。整个白天大家都在这里晃荡,位置早就暴露了。”白发解释说。 从潜意识里,她不讨厌封爷,甚至是敬佩他,而且他比慕离更好相处,刚中带柔,懂得灵活变通,可谓是男人中的极品。 看到沈将军那熊熊燃烧的斗志,云启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认同感。即使在不同的世界,龙的传人始终生生不息。龙的精神始终传递在所有黄种人的内心之中。 那个居士吃完以后,把碗一收道:“房中我烧了热水,几位吃不惯粗茶淡饭可以去泡方便面,寒舍贫困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几位,见谅了。”说完双手合十很恭敬的对曾瑶作个揖。 所以,虽然她仍然是团队领导者,但团队的研发项目,以及各方面的发展,她已经很少过问了。 蓝海辰两人在房中等待,直到12点过去,才拿起手机拨打徐渊的号码。 我有些无语,刘易完全不理他,依旧念着往生咒,我终究还是不好意思不理他,好歹人家也是高人,只是性格比较古怪,但人家也救过我,我也跟他打了个招呼。 我们默默的往山上走,老赵一直没忘了诵咒念佛,那串念珠的金光一直没停下,那些被扫过的游魂就好像在浑浑噩噩中打开了一丝的灵智,就这一丝灵智就能帮助他们为脱离束缚打下一个很好的基础。 男子两条雪白的眉毛宁在一起,一双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秦方。 “只是我等能不能活着等到那生机出现却是未可知。”雪老又是一阵感叹。 随后犹豫了下,去楼下主动给男人热了一杯牛奶,。走进房间却发现陈修远已经睡了,给他盖好被子,路遥遥的心都被塞满了。 虽然距离完全摆脱曼陀罗散的影响,还有一段时日,可事情已经出现了好的转机。这些日子,几人都清减了不少,眼下终究是可以松上一口气了。 项少龙等人都换了衣服,穿着崭新的迷彩作战服,和他们脏兮兮一身比起来光鲜亮丽,何况刚才项少龙出手特别大方,用几十包珍贵的压缩饼干换了很多没用的钻石和黄金。 问题是,老爸老妈做了这个决定后,非常默契的谁也没打算告诉曲森一声,憋着劲儿的想给儿子一个惊喜。 对着已经倒地的郑悦,魔陨毫不手软的攻了下去,六道气穴被一一击中,那痛不欲生的感觉瞬间将郑悦给痛醒,他满地打滚抱头哀嚎,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场间。 随着公共科目考试的开始,曲森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放羊了。别光顾着鼓弄电脑,再把试给考糊就完犊子了。于是暂时放下了电脑,专心投入到温习、加固六门专业课的知识点中。 厉伟和柔柔又在容城待了两日,大刀阔斧的清除了霍城身边的几个眼线与内奸,霍氏集团内部也进行了大规模的整治与肃清。 第99章 最后宣告 雅典城内。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在城防司令部中来回踱着步,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如今这幅局面。 城外已经开始出现忠诚派的身影,虽然地方武装都缺乏攻城武器,但他们可以封锁雅典的对外通道,切断雅典的陆地补给。 此时雅典与其他叛乱城邦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英国人、俄国人、奥斯曼人统统没有回应, 说着,扎卡不知从哪里掏出长剑,挥着长剑便冲向伏井出晴。伏井出晴起身,灵巧的躲过这一剑,倒是那转椅的靠背被剑刃划过,一分为二。 山林中,黑暗大空大地停下脚步。在他身后不远处,明日奈跟了上来,冲到黑暗大空大地的面前,与之搏斗起来。 而李拓也多多少少对于在公止境走后打晕那个侍卫有点过意不去。 克拉肯‘孩子你放心,到时候师父带你一起去看看这花花世界,说不定你能有所领悟’。 这段时间里,青楼行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各寮寨正在为选美的事情而忙碌着。 随着手指不停地触摸那三个早刻入心扉地字,夜清华渐渐双眼迷离,喃喃自语。 “队长,我拖住它,你们先走。”一个手握长枪的青年人说道。长枪点刺在丧尸的身体上,如刺在一块钢板上一般,任凭几人如何用力,都无法让丧尸受到伤害。 “仪态万千,仙姿玉色的太上忘忧宫掌教,虚空走出,美目空灵淡然”拓跋武,你已经是第二次来我太上忘忧宫山门前喋喋不休了,魔头?我太上忘忧宫,修炼心性,忘我忘情,何来的魔头? “白狐姐姐不是吃素吗?还俗了?”秦天看着一号分队抓来的野兔问道。 “中午一起吃饭,好吗?”望月次雪完全不理会那些带着赤-裸-裸的眼光,托着下巴望着韩杨。 “已经毁了三根,时空之门,确实碎了!”他放开大手,身体缓缓飞升而起,然后将略显困惑的眼睛遥遥望向了遥远尽头。 而谢兰欣在看到唐柔竟然跑到赵媛媛身边去了,也是有些迟疑起来。 “嘿嘿,再回来,老子一样打你个屁滚尿流!”猴子晃了晃手中棍棒,一棍掀翻袭杀而来的数道身影,然后遥遥看向了另一侧的六耳。 李玄秋一下子把咒颖灵拉到身后,脚踢向唐夜月!不过她一脚踢出去,看似招呼在唐夜月的身上了,实则是什么都没有碰到,所以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朱林,你倒说说你看到了什么?”木恨天对着朱林道。但是他却在沉思,这个地方的地势真的这么简单么? “mvp烽火这个家伙就是上学时候不好好学习,如果考个军校或者商学院将来肯定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也不至于来打王者荣耀电竞。”龙魂依然有些惋惜。 话说,如果真的是的话,自己的猜想正确的可能性似乎又大了一分呢。想到这,柯南的嘴角里流露出一丝淡笑。 姜尘是姜太一的曾孙,又是丹界天才,摩云丹会为他破个例显然是很正常。 望着被黑暗笼罩的走廊,灰原的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恐惧,这种黑暗,又让她回想起了那个令她战栗的地方,那种腐朽与恐惧。 奔驰车竟然在这一刻,往前只冲了三米就车轮原地转动着,无法再靠前了。 都吃过……咳,战斗过这里的顶级掠食者之后,哪怕只是佐助单独在死亡森林里也不需要再躲着谁,反倒是掠食者要躲着他们走。 “不不,其实我是北海道人…刚来东京,今天是我第一次来秋叶原”未来解释了一下。 这个李福来真是重色轻友的,只顾着追求菁菁,把司马傲晾在一旁。 全场人的目光汇聚到了那道身影上,带着红豆有些不大明白的意味,不过她只当是自己出场方式够闪亮耀眼。 青荷看着典华的变化,心中暗道:果然,仙师对其它事都是无欲无求的样子,就好这口腹之欲。 伴随着从远方传来的戏谑讥讽声,高空的云层中闪过数百道光芒,随后密密麻麻的链弹如同倾盆大雨将古拉多所处的位置完全笼罩。 难得出一次家门,拉门和饺子都显得很兴奋,但在它们单纯的内心中,和主人撒娇永远是排在第一顺位的事。 那个偷袭自己,羞辱自己,让自己难堪的家伙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 信件写着三千弱水,只取你一瓢,并没有提及皇妃的名字,但包裹上的物品皇妃的,还有署名是沈大人。傻子都看得出这位沈大人是个男,而且身份、地位悬殊,重要是暗示着这位沈大人对幽州王妃早有爱慕之心。 众人望着那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我赢了,你们都输了模样的刀王,显然都猜到了某些他们并不想,但已经知道的信心。 那十数位飞行器员工面目严肃,紧紧盯着窗外,眉头却皱了起来。 此时,蒂维娅也凑到了林维的身边,懵懂好奇的看着眼前那复杂的操作装置,她也想看看接卸来这巨大的城池怪兽,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学校的领导忧虑的却是学校今后怎么办?老师少了,经费少了,而学生又不减少,那这个学怎么办哟? 洛瓦斯巨蛇从高空俯视着林维,它的嘴角轻轻地向后咧了一下,似乎像是在笑,这让林维觉得异常地怪异。 第97题是一个很简单的生活常识题,严歆看着这个题目无奈的摇了摇头。 通天河是异常宽阔,深度惊人,河中巨浪滔天,和大海无异,河中战舰,都是海船样式,一艘八千料的海船,武器装备齐全,价值绝对在五十万以上。 第100章 城内城外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多少还是要守些规矩,但是来自希腊各地的勤王义军则完全不同,他们不管那么多。 国王和自己地方的精英就是在雅典被害的,所有人都逃不开干系。 梅利西斯作为西色雷斯地区的总指挥,他手下统御着全希腊最精锐的部队,此时自然被公推成了义军的领袖。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梅利西斯元帅 \t今天跟着秦风干了一天工作,武伟对秦风算是有了新的认识,这个上司跟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样,是个干事的人,而且处理问题有自己的一套,心里有了一份钦佩,人也就开朗了许多,乐意多说两句。 韩麒等人也都是出去了,因为陈琅琊肯定不想让他们继续呆在这里,而且陈琅琊的安危,韩麒更是不用有丝毫的担心。 乔宋闭着眼睛坐在长椅上,尽管她不想睡,可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她靠着墙渐渐的沉入了梦里。细碎的刘海遮掩了她的面容,呼吸很轻很浅,额头抵在墙上,如果不近看是不会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我看一下我的风之守护,cd时间也好了,立即凝聚风之守护技能。 \t“你果然很厉害,居然能用一只手抓住我的刀,能躲过风流一刀斩的人你是第一个。”这名忍者用十分生硬的汉语说道,眼睛如同针尖一般盯着秦风,这句话不知道是惊叹,还是故意卖弄。 可是他查找了很久,根本没有树木起火的新闻。他还是不死心的认为明可极有可能是鬼。世间有鬼,他以前或许不信,但在发生如此多的诡异事情过后却深信不已。 嘉贵人对镜端照了几下,露出一抹艳丽的微笑,迤逦地向内室走去。 原来,过往所经历的千娇百媚不过都是锤炼试手,他练就一身情爱功夫,只为了遇见这一人,用尽全心全意去喜欢。 只要击溃了诸葛龙行在上海滩这股市委市政府之中的根基势力,那么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到时候从他各行各业的经济关系找突破口,都不难,想要绊倒他,还得是陈琅琊跟孔祥联手。 全国就跟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马路上根本就没有车,就算是高速上面的车,这时候也停在了紧急停车带上,拿出手机看新闻。 现在他对贾瑱那是服气的不行,名字也是其走到贾瑱跟前,自曝家门的。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五官棱角分明,眼睛很亮,留着细长的胡须,身形清瘦挺拔,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九纹魔盒】:仙级宝物。乃是专门制作用来放置极其珍贵物品的盒子,必须要用魔元力解开九道秘密锁纹,才能打开里面放置的神秘宝物。 周围的海域,开始漂浮起鱼类的尸体,也有可能不是尸体,只是被炸晕了。 众人坐定,荆子棘见这些诺德蛮子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眸中法力灵光一闪,几个叫的正欢的诺德蛮子叫声顿时一停,表情微微呆愣。 哪怕在她一个武圣的手中,都能够发挥出惊人的威力,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拿那天魔毫无办法,现如今苏方说他有办法对方天魔,她不禁有些难以相信。 于是将两点属性点,分别加到了体质和气息上,剩下的两点直接就加到了速度上。 这次他看到了,他觉得云儿很漂亮,他很喜欢,于是他就向贾瑱讨要道。 王家大宅修建的很是气派,刚进正门的前院竟如同一个巨大的山水园林。 不能让他跑了。”很多强者悄然跟上,虽然不希望现在就动手硬抢,却也绝不希望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万一在什么地方秘密交易了,他们就什么都白费了。 二者中,有任何一方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损害,譬如玄水神蚺被杀死了,或者这俩话唠的根系被毁灭了。 早就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的赵勇,一听到邓月茹的话,立刻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道。 “还期望秦王主持公道!”云集在司马柬府邸前面的官吏大声喊道。 不过司徒俊枫坚决的拒绝了逃走的做法,倒是让邓月茹对他更加欣赏了。 当年逐鹿大战,不少人参与,三皇联合动手,击败了巫祖,当时请来了不少其他时空的大帝,这久远年月的事情,到现在反而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个忽视防守的球队,注定是走不远的,尤其是面对进攻能力出色的球队,而火箭队的进攻火力又属于联盟前列水平。 人皇找他们已经事先沟通,不是私事,而是公事,自然不会含糊,大家都是人族,而且是本土人族,自然应该相互帮扶。 “老道长,你是不是晓得常兴他们要回来,你抓紧搞过卫生了?”周茂林问道。 “得找人问问路。”西门情拍拍身上的沙子,然后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这句话,在星期天一大早,就刷屏了整个华夏娱乐圈,和相关的社交媒体首页。 成嘉一双眼看着孙叔敖,紧绷的俊颜一皱,然后松开手露出一丝笑容,“那叔敖,你吃吧!”将手中的面条往他面前一递。 “温煦能有什么操蛋的事情,整天介闷在温家村一动不动的,我觉得以后我们宿舍谁也活不过他”胡俊笑着伸手点了一下温煦。 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攻关,重新结胎。一旦放弃,丹气崩散,活着也是废人一个。 卖可怜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某点上的写手们混华夏比惨王经验肯定比我丰富,而且我自问确实不算最惨的。 五十人的巡逻队缓缓走进去,原本宽敞的一楼食堂,顿时显得极为偪仄。 他们二人一组对练,已经全部比过,不得不说,真是温柔的厉害。别说受伤了,连淤青红肿都没落下一块。 第101章 收复雅典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能混到雅典城防军司令这个位置也并非庸才,至少在希腊军中绝对算得上是佼佼者。 在失去了家人和财产之后决定背水一战的他发挥出了本身120%的实力,面对城内民众的叛乱和城外四面八方涌来的忠诚派军队。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冷静地分析着局势,然后做出他觉得最合理的判断。 然而雅典城防军的兵力实在有限,哪怕是加上那些权贵的私人武装也是杯水车薪。而且面对城内不断的起义和城外难以计数的敌人强攻,此时真正还死心塌地效忠的人早已所剩无几。 那些雅典的权贵们此时要么是躲在自家的豪宅中狂欢,要么是躲进教堂向上帝寻求庇护,有些脑子灵光的甚至选择了二次起义摇身一变成了忠诚派。 被煽动起来的民族主义者,哪怕再极端,此时也发现自己上错了船。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逆转局势,终于在下午茶结束的时候雅典城被攻破了。 弗里德里希在旗舰上看着不远处的雅典城,他倒是真的想去打一仗,毕竟这样容易到手的战功可不多。 弗里德里希还是很为部下们着想的,不过他更清楚弗兰茨的命令更加重要。 弗里德里希所不知道的是此时雅典城的情况正是弗兰茨所期望的,希腊人的问题最好还是由希腊人解决。 至少奥地利人不该充当屠夫这一角色 雅典城内火光冲天,叛军、乱民、攻入城内的忠诚派部队,三方开始了一场大混战。 一夜的激战过后,没人知道城里死了多少人,到处都是烧焦的气味。 雅典城防司令部内,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倚靠在墙上,身前是两个想要把他交出去投降的部下,此时他们早已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元帅大人!城市已经失手,敌人已经包围了城防司令部.” 传令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一枪爆头。 “你也想出卖我是不是?是不是!”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狠狠踢着传令兵的尸体,实际上此时城防司令部的一百多人都是他的死忠分子,否则早就投降了。 另一方面这些人投降也没用,此时可没有优待俘虏的政策,国际法更是一纸空文。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巴尔干,屠杀俘虏简直是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军队也开始进入城市,带队的是加布伦茨将军,他入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围攻雅典城防司令部,而是恢复雅典城内的秩序。 加布伦茨见过很多战场,更见过很多死人。但在巴尔干地区的几场战争,一次比一次让他震憾。 此时雅典的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尸体,男女老少的都有,有些妇人和孩童还被扒光了衣服,咸腥的海风也没法吹淡焦臭的味道。 叛军、忠诚派还有平民,无人可以免于这场战火。比起战争本身,更可恨的是一些浑水摸鱼的人。 他们利用战争产生的混乱趁机放纵自己的欲望,杀人、放火、抢劫、强奸无恶不作。 加布伦茨骑着高头大马在众多士兵的护卫下路过一座废墟时他停下了脚步,他发现一具小小的烧焦的尸体似乎与他三岁的女儿身形一般大小。 加布伦茨小心翼翼地脱下披风将其包裹其中,对着一旁的随军神父说道。 “请替我为她做一个弥撒。” 随军神父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会征求当地教会的意见。” 这事其实本轮不到奥地利帝国的随军神父做,但是雅典当地的教堂和神职人员并没能幸免于难。 多座教堂遭到洗劫,有些从拜占庭时代传承至今的建筑也毁于战火。牧师、修女,以及躲藏其中寻求庇护的人们都化为了焦炭。 加布伦茨此行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希腊王后的下落。结果在多方打探之下,他们只在雅典中心花园的泥土中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 由于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所以只能暂时将王后定性为失踪。 此时才轮到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奥地利和希腊的联军已经将雅典城防司令部团团围住。 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残破的建筑,梅利西斯之前组织过两次强攻,但是结果非常不理想,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的手下抵抗非常激烈。 “加布伦茨将军,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这条老狗有点实力。再给我两个小时,一定能活捉他!” “梅利西斯元帅,您何必执着活捉他呢?人死的已经够多了,多为您的部下考虑考虑吧。 为了这样的渣滓不值得牺牲更多士兵性命。” 是否活捉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重要,或者说弗兰茨对于活捉与否就根本没有要求。 前方的将领自然会选择更加合理,牺牲更少的作战方式。 对于苟在掩体中的敌人,最好的做法自然是摧毁掩体。 “您的意思是用炮轰?” “没错,开炮吧。” 梅利西斯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便想通了。 “真是便宜了那个狗东西!开炮!” 随着梅利西斯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一轮齐射便将雅典城防司令部的残垣断壁彻底埋葬。 之后奥地利和希腊联军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挖出了近百具尸体,以及几名侥幸存活的俘虏。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赫然也在其中,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绅士风度,满身的砖石粉末将他的脸和身体都染成了白色。 一双眼睛呆滞无比似乎还没从刚刚的炮击中缓过劲来,其实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完全没有想到会遭到炮击,他觉得对方一定想要活捉自己,毕竟自己是个大人物. “你也有今天!” 梅利西斯胸中的新仇旧怨正在灼烧着他的理智,不过他只是一脚将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踹倒在地。 “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坐在地上有些茫然地看着梅利西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家人、财产、前途,以及他的一切都完蛋了。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爱希腊有罪吗?”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说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第102章 善后 希腊叛乱结束。 奥托一世再次被送回雅典,这一次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有的只是满地狼藉,小心翼翼的忠诚派护卫。 “国王陛下万岁!奥托一世万岁!” 奥托一世的支持者高喊着他的名字,虽然远不及胜利大游行时热烈,但却让他热泪盈眶,因为在他看来这一次绝非虚情假意,只有最忠诚的子民才会在此时高喊万岁。 奥地利帝国的记者们纪录了这历史性的一幕,奥托一世再次回到了他忠诚的希腊。 其实报社的编辑们对此意见很大,因为标题太过恶俗,但也只能私下里抱怨一下,毕竟这个标题是弗兰茨起的。 轻装简行的奥托一世、风尘仆仆的忠诚派士兵和官员、满目疮痍的城市,以及奥地利帝国的新式战舰和仪仗队,在同一幅画面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奥托一世看了看雅典城的残垣断壁,又看看自己的手,不禁失声痛哭。 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毫无悬念地被以叛国罪处死,在法庭上他依然坚称自己是个爱国者。 不过并没有人相信他的鬼话,陪审团全票通过了对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叛国罪的判决。 行刑前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再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但依旧没人回答他,也许是无法回答,也许是不愿回答,也许是没有必要回答。 雅典城防军司令都参与了叛乱,这是奥托一世万万没想到的。不过按弗兰茨的话说,看错一个人可能是一时失察,但是连续几任城防军司令都所托非人,这就是奥托一世的问题了。 通常来说和一个国王在其国家首都谈论安全问题是十分愚蠢的行为,但是此时的雅典,奥托一世确实应该交到更加值得信赖的人手中。 奥托一世按照弗兰茨的建议,一方面提拔了这一次战争中的有功之臣,另一方面则是大面积地任用德意志官僚。 此外奥托一世还向弗兰茨借调了一批奥地利帝国候补官员,弗兰茨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 奥地利帝国确实很缺官员,但是能在希腊实习也是好事。毕竟没有经验的官员,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在奥地利帝国这样的官场环境大多数时候只能是拖累。 但希腊的情况却又不同,刚刚经历战火的希腊,官员有着绝对的权威,他们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政治理念。 在奥地利帝国则不同,弗兰茨一般会让这些后补官员去教书,毕竟学生相对更加单纯更容易管理,可以逐步积累经验。 如果让这些毫无经验的官员去直接处理复杂的社会关系,那么很可能会把人逼疯,甚至把事情搞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至于所谓的国际影响,弗兰茨并不在乎,毕竟他派去的是一群乡村教师。 奥地利帝国军队在雅典城内秩序稳定之后便正式向希腊军队移交了城市的防御,军队在最短的时间内撤离了希腊。 奥地利军队还带走了一百多名涉嫌杀害奥地利帝国记者和迫害德意志侨民的希腊人,月末的德意志邦联大会上,这些人将会被审判,然后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即便是德意志邦联未对其作出处罚,奥地利帝国也会处死他们,因为这些人在希腊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弗兰茨不会让奥地利的民众失望,他需要国民对国家有一种自豪感。这对于一个普世帝国来说尤为重要,虽然也会有一些负面影响就是了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弗兰茨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彻底铲除了希腊的亲英派和亲俄派,以及投降派。 所谓的投降派其实就是对心系奥斯曼统治的希腊人,这些人在此时的希腊王国过得不舒服或者是因为更大的利益诱惑,他们希望希腊能重归奥斯曼帝国治下。 弗兰茨解决掉了这些人,又在希腊政府中参进了大批德意志官员,此时的希腊算是和奥地利帝国彻底绑定了。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想要希腊加入德意志邦联的意思,毕竟这样不但容易刺激到列强,更容易刺激到希腊人敏感的民族自尊心。 希腊问题自此已经基本结束,不过奥地利帝国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在封锁雅典港口期间有数艘英国商船试图突破封锁遭奥地利帝国海军击沉,英国政府对此已经向奥地利帝国政府发出照会,要求奥地利帝国作出解释,并作出赔偿。 当然英国人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商船试图突破战区封锁线之类的事情,他们强调的是商船、非交战国、自由贸易。 不过在皮勒斯多福伯爵去世之后,最后的老牌亲英派也消失了。此时奥地利帝国外交部已经被热血青年占领,一个平均年龄不到32岁的部门可不会轻易妥协。 “这位绅士,您有什么证据证明贵国的船只不是正在试图突破交战区域内我军的海上封锁线?” 奥地利帝国新任外交大臣哈贝斯库漫不经心地问道。会议已经开了四个小时,双方依然是毫无进展。 “因为那是一艘商船!我们的国民是在进行自由贸易,与你们的战争无关。” 英国外交官理查德·科布登再次强调。哈贝斯库只是冷笑道。 “与战争无关?那他们为什么要突破封锁线?你说他们是商人?我看他们像是军火贩子!” “你这是污蔑!我们的商人都是合法合规的,在大英帝国船务局有备案的!我倒是要问问你们有什么权力封锁雅典自由贸易港。” “雅典是希腊的领土,希腊国王自然有权利封锁雅典港。倒是雅典叛乱其他国家的侨民都多少受到了波及,你们英国商人为什么还能自由贸易? 难道叛乱者和你们的商人有什么交易吗?” “你不要含血喷人!” “你先别急。我们在雅典的一家旅馆中发现了一张契约书,上面约定贵族的库克船长将伊奥尼斯·马科里亚诺斯及其家人送到英国就有三千英镑的酬劳。” 虽说外交官们彼此争执不下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样子,但是英奥两国王室之间的来往却丝毫不受影响。 阿尔伯特亲王此时亲自来到了维也纳,他的目的与英国商船被击沉一事无关,邀请弗兰茨和奥尔加参加1851年在英国伦敦举行的世界博览会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第103章 英伦访客 阿尔伯特亲王此时可是欧洲王室中的名人,不过并没有历史上那样的好名声,一方面是英国的教育改革和废奴运动关注度并没有历史同期那么高。 主要是被欧洲大陆上此起彼伏的战争和大事件分润了热度,其次弗兰茨投资的新闻业成功抵御了英国的文化入侵。 英国的教育改革并没有成为此时欧洲的标杆。当然弗兰茨不会自己出去和英国人打,而且奥地利帝国的教育改革刚刚起步,想要挑毛病可比挑英国人的毛病容易多了。 弗兰茨主推的是德意志地区的教育改革,其中以普鲁士为代表。 事实上普鲁士教育是近代最成功、影响力最大的教育模式之一,哪怕是到了今天,东西方很多国家也都延续了普鲁士式教育,不过是根据国情不同稍加改变而已,比如日韩。 弗兰茨的鼓吹并没有让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有任何怀疑,相反还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之一。 偶尔威廉四世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高喊“普鲁士的教育世界第一!”,并放声大笑。 德意志其他邦国也觉得自己的教育非常成功,所以欧洲大陆上并没有掀起英国热。 此外历史上阿尔伯特亲王最大的功绩之一是在全球范围内推行废奴运动。但这项运动本身很大程度上是依赖于英国海军的强大,以及大英帝国强大的影响力。 阿尔伯特亲王个人的努力作用有限。 在此时英国海军连番受挫,英国在多次外交会议上吃瘪尽显颓势。这也让一些蓄奴国家有了反击的底气,尤其是美国和巴西。 各种歪理邪说气得阿尔伯特亲王嘴都歪了,但人家拿《圣经》和《人权宣言》说事儿,阿尔伯特亲王还真发作不得。 然后就是爱尔兰大饥荒的负面影响,一群美国黑奴献身说法,他们在参观了爱尔兰人的生活状况之后都一致认为美国庄园主更有人情味。 巴西的奴隶主到了英国的工厂都被吓哭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虐待。 阿尔伯特亲王努力塑造英国的绅士形象,结果被各种啪啪打脸。 另一方面则是在政治上三番五次瞎指挥,结果越指挥越乱,四处碰壁,已经被英国政党背后操控的报纸评为志大才疏。 虽说此时阿尔伯特亲王依旧是名人,但却总给人一些略带幽默的感觉。 不过阿尔伯特亲王本人还是可以用一表人才来形容的,表面看上去绝对是王家子弟的典范。 然而在弗兰茨面前依然显得相形见绌,初次见面奥尔加对阿尔伯特亲王有些好感但不多。 “皇帝陛下,您对维也纳体系的改造让人钦佩,欧洲的和平离不开您和奥地利帝国。” “当然,这也离不开英国。” 双方就这样皮笑肉不笑地寒暄着。 英国人表面上声称维也纳体系是欧洲和平的基石,但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破坏维也纳体系。 英国人不想被动防御,弗兰茨也不想。英国人想对维也纳体系进行改造,所以支持法国,打击俄国和奥地利,支持普鲁士和撒丁在背后搞事。 所以弗兰茨也对维也纳体系进行了改造,他削弱了法国,巩固了俄奥同盟,打击了普鲁士和撒丁王国,坚决抗拒英国的影响力。 瑞士这颗钉子更是被弗兰茨连根拔除了,他最讨厌这种借中立之名,暗搓搓搞事吃两头的家伙。 奥尔加对于这种政治话题并不感兴趣,她平时都是搞一些慈善事业。但正因为如此奥尔加总觉得阿尔伯特亲王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毕竟自己国家那么多国民都要饿死了,还去管其他国家蓄不蓄奴。 虽说也有人评价阿尔伯特亲王是不拘小节的大善,但奥尔加只觉得这个人是吃饱了撑得。当然如果是过去的话,她接受的那些教育也会让她毫无差别地关心其他国家的人。 但和弗兰茨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观念完全改变了同情可以,付之行动必须量力而行。 不过奥尔加所不知道的是,所谓全球废奴运动更多的是一种价值观输出,以另一种方式确立霸权而已。 为了提起弗兰茨和奥尔加对英国世界博览会的兴趣,阿尔伯特亲王准备了很多小礼物。 比如设计精巧的望远镜和机械表,不过这在奥地利帝国的皇宫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奥尔加更喜欢弗兰茨送给自己的那块精巧的腕表,比起眼前笨重的英式怀表小巧可爱多了。 不过出于礼貌奥尔加必须向阿尔伯特亲王表示谢意,她倒是很懂男人的需求。于是乎便拿出一件阿尔伯特亲王无法拒绝的礼品——打火机。 阿尔伯特亲王收到之后试了两下果然如获至宝一般,连声道谢。 “天呐!这真是造物主的奇迹!世间居然有如此伟大的发明!” 这时阿尔伯特亲王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毕竟奥地利帝国皇宫之中是不允许皇帝以外的人抽烟的,他此行的目的是来邀请弗兰茨和奥尔加参加世博会,而不是交换礼物。 之后阿尔伯特亲王又一连拿出了几样物品,这些可都是大英帝国的工业精华。只不过弗兰茨和奥尔加两人显得实在兴趣缺缺,那种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让他觉得有些丢人。 无奈之下阿尔伯特亲王只能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水晶宫的模型。 水晶宫这个名字还是让奥尔加感到了有些好奇,毕竟晶莹剔透的水晶给了她一些美好的幻想。 “你们英国人真奢侈,居然用水晶盖了一所宫殿。” 听到此处阿尔伯特亲王和弗兰茨都有些汗颜。 “不要望文生义啊!这不过是一种夸张的比喻而已。” “哦” 奥尔加略显失望地说道。 阿尔伯特亲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打开了箱子。 “请看!这就是水晶宫!它由5200吨精铁和三十万块玻璃打造而成” 阿尔伯特亲王对此十分骄傲侃侃而谈,不过奥尔加对于这些数字并不敏感,她只知道奥地利帝国的生铁产量早就超过了四百万吨,几千吨铁料似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奥尔加仔细端详着水晶宫的模型,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 “这不是温室大棚吗?” 阿尔伯特亲王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第104章 不亏 其实水晶宫的外形设计在当年绝对算得上新潮,但很不幸它和此时的温室很像,甚至设计师约瑟夫·帕克斯顿的灵感来源就是温室花园。 在普通人看来水晶宫真乃神来之笔,但在奥尔加这样出身皇族的人看来就是稀松平常。 毕竟温室花园在上流社会算不得什么,尤其是在奥地利帝国,美泉宫中就有不止一座温室花园,甚至奥地利帝国很多贵族的庭院中都有。 这主要得益于弗兰茨将玻璃的价格打了下来,历史上水晶宫的出现也是得益于当时英国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玻璃生产国。 不过此时英国只能屈居第二,再加上玻璃产业的规模效应,英国人甚至不得不动用关税壁垒以防止奥地利帝国玻璃的进入。 至于天才和艺术家,奥地利帝国是不缺的。 奥尔加见过很多精美的玻璃建筑,而在奥地利帝国方方正正的建筑通常只会出现在校园的农业实验室,所以她才会把水晶宫叫做温室大棚。 奥尔加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抱歉,这真是一座精美的温室。是农业博览会吗?真是太棒了” 阿尔伯特亲王听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弗兰茨夫妇是故意的。 其实弗兰茨和奥尔加会接受邀请,并参加在伦敦举行的博览会本就是小概率事件,但阿尔伯特亲王为何要亲自来呢? 这自然不可能是心血来潮,又或者是想要自取其辱。 这其实是一次外交试探,英国需要缓和和奥地利帝国的关系,邀请是在释放善意。 此时的英国虽说还掌握着世界的海上霸权和东西方贸易的霸权,但是其统治力已经下降。 再加上国内国外的各种负面消息,以及神圣同盟的崛起,让英国人意识到了必须重新考虑战略布局的重要性。 与俄国不同,奥地利帝国对英国并无直接威胁,单论地缘政治威胁性甚至不如美国。 所以拉拢奥地利,分化神圣同盟依然是此时英国的最优解。比起击败神圣同盟,显然单独击败俄国人更容易些。 这种邀请既可以提升英国的正面形象,又能分化奥地利帝国内部的强硬派和主和派,同时还能让俄国猜忌奥地利。 这些收益也许不会立刻体现出来,但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只要种子埋下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破土而出的契机而已。 时间会改变一切,等到俄奥两国出现裂痕和矛盾时,奥地利人就会想起这条线。 除了以上这些,阿尔伯特亲王还有一点小私心,他看过很多奥地利帝国舶来的杂志,对于上面的很多东西他都很不服气。 所以想要给弗兰茨来一点英式震撼. 但显然阿尔伯特亲王失算了,对方非但没被自己带来的礼物震撼到,他反而被对方的回礼震憾到了。 其实在十几年前,阿尔伯特是来过维也纳的。当时的维也纳也很漂亮,但是和欧洲其他的大城市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即便坐在马车中隔着厚厚的帘子也能清晰地闻到街边的臭味,成群结队的乞丐在影响市容。 但要说是什么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刻,那非漫天飞舞的德国小蠊莫属了。这种蟑螂繁殖速度快适应性强,几乎集合了所有害虫的强项,直到今天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害虫之一。 然而这一次来维也纳,阿尔伯特亲王发现蟑螂几乎不见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街边的垃圾堆和乞丐。 乞丐倒还好理解,毕竟自己是位大人物,奥地利帝国为了接待自己肃清街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听说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缺劳动力,但是街道上的垃圾和人们的生活习惯却并没有那么容易更改。 实际上阿尔伯特亲王是大人物不假,但弗兰茨还没有必要做到那个程度。 乞丐消失的真实原因首先是奥地利帝国的经济状况好转,大量政府工程带动了劳动力就业,维也纳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都救济力度很大,很多无工作能力的人都被送进了福利院。 当然这种措施是无法解决那些想要不劳而获的人,甚至经济状况的转好还会增加他们的收入。 但奥地利帝国还有《劳动法》。奥地利帝国的《劳动法》一方面是保护劳动者的利益免受侵害,另一方面也规定了国民有劳动的义务。 那些四肢健全的乞丐定期会被送去进行高强度强制劳动,表现好的人可以找到一份工作摆脱乞丐的身份。 表现差的人将会和犯人一起被送往殖民地继续改造,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监工可都不是善茬,想在这帮人手里偷奸耍滑可不容易。 阿尔伯特亲王在维也纳小住了一段时间,特意走访了一些较为贫困的区域,他才确认维也纳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 “不亏。” 弗兰茨并不是唯一一个收到邀请的外国君主,历史上英国人更是大发邀请函,几乎邀遍了所有欧洲君主。 不过实际上几乎没有一国的君主到场(比利时除外,当时利奥波德一世还要扯英国这张虎皮做大旗),但几乎每个国家都派出了自己的代表团,这为大英帝国挣足了面子。 既没拒绝,也没同意。 所有人都觉得这次访问就这样已经平平淡淡地结束了,但弗兰茨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肯定不会让英国人干只赚不赔的买卖。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魄弗兰茨自然不缺,不过比起冒险,他还有更高明的策略。 到时候弗兰茨可以让奥尔加代表奥地利帝国参加,这一方面可以展现奥地利帝国的气魄,另一方面则是给英国人出了一个难题。 奥尔加除了是奥地利帝国的皇后,还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女儿。这样的身份可以让英国人的损失最大化,尼古拉一世并不会因此就对奥地利帝国产生疑心。 如果奥尔加真出了什么问题,那英国人的一切计划就都泡汤了。 到时候奥尔加访问伦敦的热度极有可能会反过来压倒世博会的热度,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外按照弗兰茨的估计,英国的报纸用不了多久就会刊登奥地利帝国皇帝懦弱不敢接受邀请之类的评论。 所以弗兰茨准备抢先一步,让法国的报社刊登英国在向奥地利帝国示弱的新闻。 别问弗兰茨为何如此神通广大,一方面是这个时代钱可通神,另一方面瑞士山区、阿尔萨斯-洛林地区有的是法语人口。 对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贵族来说法语并不陌生,弗兰茨想在法国搞一家法语报社还是很容易的。 第105章 威尼斯的愿景 威尼斯,高官府邸。 港务长费德里科·德卢卡终于得了些空闲,一屁股坐在自己位置上,不顾形象地用毛巾擦起汗来。 “费德里科!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穿个背心还搭条毛巾,简直就像是码头上的苦力!”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笑成一片。 “比不了您啊,商务局长马诺尔先生。喝喝茶,聊聊天就当工作了。港上一天一千多条船,老子要挨个审批。” 港务长费德里科·德卢卡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警务局长说道。 “知道为啥老子不找女秘书吗?” “因为你喜欢男人?” “滚蛋!现在每周光是这些船的报备清单就有将近两吨重,真找个小娘皮来,过不了几天就成老大娘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但这种笑并非嘲弄,而是带有一种自豪感。 此时威尼斯港每天都有上千艘船来往,这个数字虽不及伦敦,但单港年吞吐量已经远超了伦敦。 毕竟奥地利帝国的港口不多,几乎所有的外海大宗货物都要经过威尼斯。 举个例子十九世纪每年来往利物浦港的船只数量不到伦敦港的3%,但是年货物吞吐量却相当。 因为利物浦是此时英国最大的棉花集散地,仅棉花一项就相当于伦敦货物吞吐量的80%。 此时威尼斯港的贸易量相较十二年前提升了三十倍不止,这让威尼斯人又看到了当年辉煌时期的影子。 “咳咳。” 此时威尼西亚的最高行政长官罗西男爵轻咳两声然后说道。 “好了,都别笑了。让我们谈谈正事吧。” 众人立刻止住了笑看向高官大人。 “威尼西亚一直以来都享受着帝国的减税政策,以及国家战略的扶持。所以我们威尼西亚是全奥地利帝国最富庶的省份,所以我们可以把不喜欢吃的东西丢进垃圾桶或是丢进大海喂鱼。” 众人再次笑了起来,此时罗西男爵话锋一转。 “现在帝国中有一部分人要求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统一税制。” 此言一出在座的官员富商们都露出惊恐的神情。 “帝国的累进税制是太可怕了!凭什么赚得越多,交的税越高?” “帝国这是在卸磨杀驴!” “这是哪个蠢猪的提议?” “我们的人呢?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在座之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全都陷入了暴怒之中。 终于有人说道。 “马志尼先生说得对,我们意大利人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缩了缩脖子,惊恐地看着他。有人已经准备起身离开了,两年前的那场叛乱还让人触目惊心。 无数的豪商巨贾、名门望族集体陨落,整个威尼西亚地区都被重新洗牌。很多人正是那个时候才上位的,当时的意大利联军号称百万,有着席卷一切的气势。 再加上英法的支持,所有人都觉得意大利独立指日可待。可结果所有人都知道,参与叛乱的国王们都被迫退位,就连教皇庇护九世为了赎罪也对自己进行了自我放逐。 那些大人物们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自己这些小虾米了。 周围的同伴想要捂住年轻人的嘴,但被他一把推开。 “诸位,你们好好想想。奥地利人从我们这里夺走了多少东西!如果不是奥地利人横征暴敛,我们早就超过英国了! 就算这样,还有人对奥地利帝国心存感激。威尼斯的今天是我们威尼斯人用勤劳和智慧赢得的! 未来只要苏伊士运河开通,我们威尼斯就会再次成为世界贸易的中心。你们还甘心继续当奥地利的走狗吗? 现在振兴意大利的使命落在了我们的肩上! 我们独立之后还可以向奥地利帝国征收关税,到那时候我们威尼斯超越巴黎、伦敦就指日可待了。” 在这位的描绘中意大利独立对于威尼斯来说真是充满了前途与钱景,有人心动,有人犹豫,不过也有人无动于衷。 港务长费德里科·德卢卡率先站起身来。 “不要算上我。看在你死去父亲的面子上,我可以当做你今天年少无知。但我要告诉你威尼斯独立以后人们过得绝对不会比今天好,到时候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 发出倡议的年轻人名叫马可·比安奇,他不屑一顾地说道。 “港务长费德里科·德卢卡先生,您这是危言耸听!奥地利帝国租借了热那亚港,我们的对岸还有的里雅斯特。 但它们完全无法撼动我们威尼斯的地位,这足以证明威尼斯是伟大的,不可取代的!威尼斯人优于奥地利人、热那亚人,乃是立于世界民族之巅的存在!” 港务长费德里科·德卢卡只是冷笑一声便扬长而去。 事实上马可·比安奇的理解并不是全错,威尼斯在奥地利帝国此时确实是有着难以撼动的地位,毕竟奥地利帝国港口有限,的里雅斯特是军港,而热那亚则是租来的。 但所谓的无法取代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历史上就不会有威尼斯的黄昏了。 最后弗兰茨还是收到了一封信,这是北意大利地区诸多士绅名流的联名上书。 “伏惟圣明之王,北意诸省,岁凶不稔,饥馑荐臻。今黎庶困馁,道殣相望。若复课以重赋,恐苍生悬磬,虽蓼莪之草,亦难苟存矣!” 翻译一下的意思差不多是: “仁慈的陛下,北意大利地区的收成不好,很多人都处于饥饿状态。如果您继续加税,那些人恐怕就连生存都会成问题” 奥尔加看后流着泪说道。 “弗兰茨,你看那些意大利人好可怜。要不然晚点推行税制改革吧。你的人民都要饿死了” 弗兰茨只是瞟了一眼奥尔加便说道。 “谁给了你什么好处?从实招来。” 奥尔加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不过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却停了下来。 “弗兰茨,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别装了,别人拿你当枪使,你还在给别人打掩护。告诉我她是谁?我要让她和她的家族好看。” 弗兰茨的气势逼人,奥尔加不自觉地退到了墙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弗兰茨见状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觉得自己是为了那些遭受苦难的人,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征收的是那些混账欠国家的,与那些穷人无关。” 第106章 重启 以奥尔加对政治的理解,她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而且那些人都不是傻子,或者说各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她们有太多办法让奥尔加自己去发现所谓的真相,然后在被问起的时候不经意间给出一些“正确”的建议。 不着痕迹地去影响奥尔加,进而影响奥地利帝国的政治。能在任何时刻都保持绝对理智的人是不存在的,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情感的影响。 而皇帝身边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有可能改变很多事情。 所以贵族、大臣们喜欢一个认知度低、但欲望强烈的国王,毕竟认知度越低越容易控制,欲望越强就越容易受影响。 弗兰茨自出生起,就始终有些人想要在潜移默化间向他灌输一些观念,如果他不是一个穿越者,如果他不是来自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对着pua有着极高的抗性,那么弗兰茨恐怕也早就被塑造成了那些人想要的样子。 看看弗兰茨的兄弟姊妹们,老二自由主义入脑,屁股歪到不行,在弗兰茨看来马克西米利安很多行为都是在自掘坟墓。 老三对宗教狂热到狂信徒都自愧不如的程度,历史上每天用戒鞭抽打自己,甚至把自己同样以虔诚著称的妻子吓到精神失常。 最后去朝圣时喝下约旦河的“圣水”,因其引发的疾病去世。 老四对于为国家献身的信念能让那些民族主义者汗颜,作为一个女性完全不在乎自己嫁给谁,嫁给什么样的人,或者嫁给什么东西。 一切都服从家族的安排,只求可以让家族利益最大化,将之视为自己的使命。 老五对于一些偏门艺术到达了痴狂的地步。如果不是哈布斯堡宫廷中规矩的束缚,很难说他会做出什么来。 弗兰茨见过那些极端的艺术品,即便是以他的眼光来看也是有些难以接受,更别提一个小孩子了。 弗兰茨把那些艺术家变成了他们作品的样子,把维克多身边那些不称职的仆人换了一遍,有同性恋倾向的侍从官被弗兰茨送去了加利福尼亚最大的日本风俗店。 弗兰茨替他办了十年的vip至尊会员,但限制是他十年内都无法离开那家店,并且要每天高强度地接受服务。 在弗兰茨一番操作之后,老五顿时阳光了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弗兰茨总是拒绝上课的原因,并不是他觉得这个时代的知识完全无用,而是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 能接触到奥尔加的人就那么几个,能对其产生影响的人就更少了。再加上她身边都是弗兰茨的眼线,只要弗兰茨想找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弗兰茨此时的目的不只是要找出害虫,他还要驯服奥尔加。奥尔加此时已经退到了墙角,样子有些可爱很容易勾起男人的狩猎本能。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弗兰茨,毕竟那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知道最聪明的人。 奥尔加的精神刚要放松下来,但立刻又提高了警惕,毕竟弗兰茨说要对她那些朋友出手。 “你能不能答应我” 还未等奥尔加说完,弗兰茨坚定地说道。 “不能。亲爱的,她们的危害要比你想象的更大。她们的野心超乎你的想象,你不是觉得那些国民可怜吗? 跟你说这一切的人很大程度上就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至少是利益相关者,否则也不需要掩饰什么。” 奥尔加还在低着头犹豫着,弗兰茨一把将她抱起。 “呀!你要干什么!我怀孕了” “我知道。谁叫你不肯说,我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 弗兰茨阉割了撒丁王国,此时罗马也在奥地利帝国的控制之下,他本以为意大利民族主义将会就此消沉下去。 结果却有些意想不到,那就是北意大利地区扛起了统一意大利的大旗。不过伦巴第人和威尼西亚人却尿不到一个壶里,比起反奥,他们更讨厌彼此。 威尼斯人想要独立,在弗兰茨这个后世人看来是十分难以理解的,毕竟此时作为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港口他们占尽了好处。 威尼斯在奥地利帝国和在意大利的地位完全不同,后世威尼斯人甚至想要二次独立,建立名为“帕达尼亚”的北方联盟。 不过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们总是着眼于更大的前景,而忽视了脚下。 只要没有外国势力的支持,这些人根本就闹不起来。唯一的麻烦是不能让他们把青年人带偏了,否则又要损失一代人。 至于伦巴第人,他们实际上非常矛盾,想要独立很大程度上是被动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被代表。 1848年的表现最为明显,几座大城市叛乱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伦巴第的农民在帮奥地利军队运送物资、输送情报,甚至还会到军营边界处兜售农产品和自酿酒。 平叛的时候农民表现同样积极,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所谓的民族同情心。 事实上伦巴第农民的口号不是奥地利帝国报纸上宣传的“效忠皇帝!”、“为了帝国”,而是“打死这帮城市孙子!”、“让他们总是压价!”。 相较威尼西亚地区,伦巴第地区的意大利主义者在1848年遭受的损失更加严重。尤其是米兰等几座大城市,其中的居民几乎换了一遍。 此时再次冒头的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多半是从外地进入,又或者是刚刚接触到马志尼的学说。 说到前者直接将其遣返原籍就好,意大利地区的地域歧视比奥地利帝国内部严重多了。说不定搞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之后,当地人就能完成自我祛魅。 至于后者多半是一些学生和学者,主要以劝导为主。劝不了就直接送殖民地改造,要么重新做人,要么重新做“人”。 弗兰茨曾经认为消灭一个人,对消灭其思想并无太大帮助,所以他针对的往往是其思想本身和得利人群。 不过此时弗兰茨的想法变了,他不该因为敬意就怜悯对手,这既是对自己的残忍,又是对敌人的侮辱。 于是乎时隔多年之后,马志尼再次登上了奥地利帝国的暗杀名单。对于意大利民族主义者领袖的暗杀计划再度开启,说是暗杀,但说成是消灭更加合适一些。 毕竟在绝大多数地区,奥地利帝国都可以调动营级以上的军事单位来配合行动。 马志尼其实一直以来都和自己的养女意大利蜗居在罗马城,他甚至还弄到了一个司铎的身份秘密散播自己的思想。 第107章 朱塞佩之死(上) 马志尼藏在罗马绝对算得上是灯下黑,毕竟在弗兰茨的记忆中马志尼应该是和英国人纠缠不清才对。 奥地利帝国的情报机构通常来说也不会跑到罗马城这座保守主义的大本营来搜寻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踪迹。 而且罗马城的情况太特殊,没人想要在这种地方搞事情。 哪怕是弗兰茨获得了罗马城名义上的代管权,他也不会真的过多干涉罗马的事务。尤其是梵蒂冈的事情,弗兰茨不惧教廷,但他不一定非要激怒教廷。 马志尼这个教会司铎的身份为他省去了很多麻烦,如果他想要安心隐居的话,奥地利帝国政府大概一辈子都发现不了他。 在经历了1848年那样的大败之后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元气大伤,此时他应该选择继续蛰伏才对。 不过马志尼却有着自己的判断,他认为虽说此时意大利民族主义确实遭受了重大挫折,但是席卷欧洲的狂潮即将到来,就像当年的法国大革命一样。 所以意大利人必须早做准备,积蓄足够的力量才能在未来的大潮中分一杯羹。 基于这样的判断,马志尼开始了他的“传教”工作。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的情报机构很快发现那些新出现的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几乎都去过罗马。 而且那些小册子的来源也在指向罗马,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情报人员再想忽略这个地点已经是不可能了。 罗马城,圣依那教堂。 马特神父如同往常一样布道,打扫圣堂。 突然教堂中走进来一群不速之客,他们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守住了门窗。 马特的一颗心瞬间沉了下来,他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对方没有直接动手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教廷的忌惮。 看这阵仗,拥有如此实力还忌惮教廷,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事先没有通知罗马方面,并且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你好,我的孩子。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马特嘴上说着,拿起了一个烛台向着新建成的圣像走去。 为首的男子成竹在胸地说道。 “你不用再伪装了。我们知道你是谁。跟我们离开,其他人就不会有麻烦。” 此时另一名神父跑了出来,连忙站到了两人中间。 “先生们,你们是不是有些误会。马特兄弟是个好人,虽然抽烟、喝酒、嫖娼,但他从未做过一件坏事。 如果他欠了你们的钱,我可以先帮他垫付一部分,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 为首的男子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胖神父,守在门口的两人觉得无趣便直接关闭了大门。 过去的罗马城每天都有凶徒犯罪,哪怕是在奥地利帝国治下也无法断绝此事。黑帮在属于自己的城区就如同皇帝一般,所以那位胖神父才会以为他们是黑帮的人。 此时虽然不能确定眼前之人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马志尼,但是这座教堂下面有一座小型印刷厂却是事实。 他们捉到的那几名技工对此都供认不讳,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他们抓人了。 而且这位马特兄弟司铎的身份是买来的,时间刚好就在16个月以前。虽说在罗马城购买司铎的身份不稀奇,但是再加上地下室中的小型印刷厂,一切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 马特拍了拍胖神父的肩膀说道。 “对不起了,彼得兄弟。” “什么?” 胖神父有些疑惑地问道。 突然为首的男子大惊失色,他闻到了火药燃烧的味道。 “是火药!” 他连忙拔出手枪,但是马特神父已经将胖神父推到了男子的面前,封住了男子的射击角度。 “该死!你逃不了!” 男子骂骂咧咧地一脚将胖神父蹬开。 在他看来马志尼已经是插翅难飞了,毕竟这座教堂中可有十几位受过专业训练的秘密警察,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教堂外还有一个连的雇佣兵。 可下一秒,教堂正中的圣像突然发生了爆炸。巨大的冲击和无数碎片瞬间席卷整个教堂,教堂内的人全都被这巨大的爆炸波及几乎无一幸免。 胖神父彼得被一块碎片削掉了脑袋,为首的男子虽未被直接命中,但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教堂外同样一片狼藉,爆炸掀起的气浪震碎了玻璃,那些碎玻璃就像无数锋利的弹片一样。 一时间,教堂内外就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负责这次行动的指挥官直接傻眼了,他们名义上虽然是雇佣兵,但实际上却是奥地利帝国的特种部队,之前每一次行动都是对敌人的降维打击,他们从未失手,但这一次他明显低估了敌人的决心。 “该死!让兄弟们冲进去!不管对方有多少人,在教皇国的宪兵到来之前一定要解决他们!” 佣兵们冲入教堂,翻遍了尸体也没发现马志尼。 “不对!一定有地道!” 经验丰富的突击队长立刻想到了这种可能,只不过在一片废墟中想要找到地道的入口可不太容易。 即便他们找到了,对方也有可能已经逃远了。 一天之后,一座悬崖上的墓碑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从里面爬了出来,他将手中的油灯随意地丢在一旁,张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马志尼先生?” 突然在他背后一个声音响起,马志尼猛然回头。 随即便是一声枪响。 “看来没错了。” 开枪的是一个修女打扮的年轻女子,她正冷漠地看着中枪的马志尼丝毫没有放下枪的意思。 马志尼也没狡辩,他捂着中枪的部位笑道。 “你的任务是活捉我吧?来吧!” “砰!砰!砰!” 修女并没有废话,又是连续几枪,其中三枪都命中了对方的躯干。马志尼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身上多出来的几个血窟窿,手中的刀片也跌落在地。 “果然藏着家伙。你们这些恶人就该死!愿上帝怜悯你的灵魂,也怜悯我的。” 瑞碧吹了吹枪口处的硝烟,又拔出了另一把枪。 马志尼见状连忙向后一跃。 瑞碧没想到对方会有这种举动,但她还没有补枪,没有确认对方的死亡,所以立刻冲到了崖边。 悬崖足有十几米高,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马志尼在下落的过程中对着瑞碧竖起了中指. 第108章 朱塞佩之死(下) 瑞碧不认为对方还能活,可也不想就这么放过目标,毕竟她从未失手过。于是乎在打光手枪中所有子弹之后,连忙摘下腰间所有的手榴弹,拉开引线一股脑地丢了下去。 爆炸声很快就淹没在了海浪之中,瑞碧很想跳下去一探究竟,不过理智还是阻止了她。 毕竟这里距离海面至少有十几米高,下面说不定还有礁石,别说是一个身中四枪的人,就算是一个杂技演员活下来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瑞碧之前一直在嘲笑那群秘密警察和特种兵的审讯能力不及格,没能撬出全部有用的情报。 但她也大意了,如果直接把所有人都叫上,如果自己没有猫戏老鼠的心思,如果对着腿开的那两枪没有打偏,也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不远处马车中随行的艾斯和其他人倒是没觉察到什么,毕竟瑞碧喜欢戏弄敌人在教会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且哪怕没有那几枪也完全可以判断为对方已经坠崖身亡,至少如果不是当事人坚持,报告上一定会这么写。 很快弗兰茨就收到了疑似马志尼的人坠崖身亡,以及意大利分裂主义者宣传窝点被捣毁的消息。 对于这个办事效率弗兰茨并不惊讶,只是将印刷厂建在罗马城教堂的下面,弗兰茨是没想到的。 但另一方面也证明了教廷的统治确实腐败到了一定程度,在眼皮底下的东西都看不到。 如果换在别的地方,弗兰茨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在针对自己。然而在这个官职、神职都能随意购买的城市,弗兰茨实在没法指望更多了。 好在教皇国除了罗马城以外的地方是由奥地利帝国代为管理,弗兰茨在教皇国的支持率早已远远超过了庇护九世和那些红衣主教们的总和。 虽说英法将奥地利帝国的行为定义为殖民统治,每天都在为教皇国人民身陷殖民地的苦难而感到愤愤不平,但教皇国的民众从下到上都是十二分地支持弗兰茨的统治。 毕竟他们的生活水平有了肉眼可见的提高,社会秩序得到了重塑,奥地利帝国法代替了原有的习惯法。 当时教皇国的习惯法很多时候就是司铎的话,所谓言出法随大抵不过如此。 神职人员的权力遭到了限制,对于那些虔诚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对于那些想要以上帝之名欺压良善之辈的人却是末日。 与那些神职人员可以减免刑罚的国家不同,在奥地利帝国,神职人员犯法是要受双份惩罚的。 另一方面则是扫黑除恶,弗兰茨对于地方帮派、黑手党、邪教、为祸一方的士绅绝不姑息。 此外奥地利帝国还关闭了教皇国内所有的妓院,继续违反法律的人将会被送往殖民地改造。 过去教皇国虽然明面上禁止妓院,但实际上从十九世纪以前的游记中不难看出,这条法令在教皇国内形同虚设。 哪怕是根据官方历史的记载,教廷对于贵族和教士也有着一定程度的默许,更是有无数神职人员身陷此类丑闻之中。 弗兰茨在未登基之前就经常从一些伙伴口中听说罗马城最大的修道院就是全欧洲最大的妓院,很多达官显贵为了寻求刺激和那种背德感都会去罗马。 虽说其中不免夸大其词的成分,但当时罗马教廷的名声也着实臭不可闻,部分神职人员的行为更是让人不齿,甚至骇人听闻。 至于教廷方面有一些红衣主教甚至提议让弗兰茨加冕为教皇,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就像俄国和奥斯曼一样。 不过弗兰茨可没有这样的兴趣,他更不想将司铎制度传遍整个欧洲。 但弗兰茨暂时也不能对罗马城下手,教廷依然控制着罗马城。不过将教廷的势力从一个国家压缩到一座城市,弗兰茨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罗马的影响力太大,如果不是庇护九世直接把这座城市扔给自己,弗兰茨还想学意大利人的。 不过既然接下了罗马城这个烂摊子,弗兰茨也有心理准备,大不了再等个十年。 短时间内刚刚死灰复燃的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再次遭遇重创,这些人或是死于车祸,或是死于溺水,或是死于火灾,或是死于痢疾 当然也有少数人得以在睡梦中安详离世,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世界没什么变化,但对于那些意大利民族主义者领袖来说却感到了危机。 大多数人选择了逃离奥地利帝国的控制区域,还有少数人躲藏起来静待时机。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其实是好事,毕竟弗兰茨不想把事情弄得满城风雨。 如果他们可以安安静静的死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身上中了3-4枪,从十几米高的山崖上跌落海中,这种情况如果还能生还的话,弗兰茨还不如直接相信对方捡到九阳神功,三年之后练成斗气化鹰,带领十万阴兵反攻维也纳来得现实。 身在热那亚的瘸子·约瑟得到了一些人的死讯,不过他此时已经不在乎了。 在瘸子·约瑟看来这些人死掉确实可惜,但却能挽救更多的人,毕竟在他眼中意大利人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战胜奥地利帝国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些年来瘸子·约瑟发现奥地利帝国的统治也不错,哪怕法拉波斯说得再正义,他们也不过是为了争权夺利而已,领袖们依然享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特权,平民无论胜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战争中的平民不止要交税,还要服兵役,帮忙运送物资。战争失败高层可以苟合、可以流亡,但底层却要承担战争失败的后果,被清算,被牺牲 加里波第曾经寄希望于撒丁王国,但卡洛·阿尔贝托和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成功地证明了他们根本保护不了意大利,当外敌入侵时,他们就是最大的投降派。 至于意大利其他邦国的君主同样是一群庸庸碌碌的无能之辈,这些人同样表现不堪难当大任。 加里波第也寄希望过庇护九世,但是教皇本人在做出了深刻检讨之后直接离开了罗马去寻找自己的救赎。 加里波第虽然不理解,但他还是很钦佩这样的人。只是教皇恐怕指望不上了 那么那些自诩民族领袖的家伙呢? 短短数年时间加里波第已经见证了不止一次从疯狂到幻灭,虽说欧洲大陆上的战争从未停止,但他不觉得这是意大利人的机会。 加里波第点燃了一支雪茄,看向不远处的妻儿,他将雪茄静静地放在墓碑上,然后选择了离开。 “或许平平淡淡才是真。” 只有那支雪茄还在燃烧冒着缕缕白烟,墓碑上的名字赫然写着“朱塞佩·加里波第”。 第109章 反攻 之前由于弗兰茨一直都忙于欧陆上的战争,无暇顾及奥地利帝国的各个殖民地。 奥地利帝国殖民规划局任命的总督、官员能力不一,有些人追的土著到处乱跑,有些人则是被土著打得叫苦不迭,不得不向本土求援。 奥地利帝国是一个缺乏殖民经验的国家,只要弗兰茨不去干涉,他们就会去抄英法俄的经验。 这些经验有些确实值得借鉴,但有些对奥地利帝国来说却是毒药。弗兰茨不得不对其进行逐一甄别,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发展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在非洲黑人土著没本事进攻奥地利帝国的城堡、市镇,甚至连民众聚集的村落也不敢接近。 黑人土著的袭击大多在边界地带和丛林地区,根据这个特点,弗兰茨决定将边界地带清空,建立哨岗,同时派骑兵进行巡逻就足够震慑绝大多数土著。 此外科技进步给了奥地利帝国更多的选择,那就是铁刺网。这些铁刺网不但可以阻拦住土著,还能隔绝绝大多数猛兽。 尤其是在殖民地最有破坏力的野猪,之前奥地利帝国殖民地面对野猪只能组织猎人进行追捕,但是效果十分有限。 加装了铁丝网之后,野兽对农田的破坏明显减少。同时由于铁丝网的出现,让殖民地地区发展畜牧业化为了可能。 除了科技以外,当然还有生物防治,那便是猎犬。奥地利帝国农业大学将卡斯罗犬和非洲的犬种杂交,得到了一种极为适应当地气候的新犬种。 这种猎犬嗅觉灵敏,极其善于追踪,尤其擅长追捕灵长类。 很快这种猎犬将全面配发给各个殖民地,殖民军将利用这种猎犬对敢于进犯殖民地的土著部落进行清缴。 弗兰茨很清楚单纯的防御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当敌人的收益远小于成本的时候才会考虑放弃。 西非,奥地利帝国某殖民地。 随着夜色的降临,一群黑人土著聚集在了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外围。 “奤努巴尼,东西带来了没有?” 为首的黑人土著问道,一个矮小的土著立刻回答。 “都带来了!那些叉子旗白人给了我们好多。” “嗯,不错。现在我们也有魔法棒了!今天就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哦哦!吼吼!” 在夜幕的掩护下,无数披着动物皮毛和草裙的黑人土著来到了边境线上。他们想要如同平时一样翻越围栏,只是这一次多了一圈铁丝网。 最先爬上围栏的人并没注意被铁丝网上的倒刺划伤了手臂,“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身旁的土著想要帮忙捂住他的嘴,但是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掉进了铁丝网中被划得遍体鳞伤,顿时惨叫连连。 整边境地带都被奥地利帝国殖民者用火犁过十分空旷,所以土著们的惨叫声传的很远。 殖民地的警备队和民兵立刻警觉,骑兵对于黑人土著来说是一个神秘又可怕的对手。 大多数土著无法理解人为什么可以骑在马上,他们觉得对方一定和野兽之灵进行了沟通,又或者是有先祖之灵的庇佑。 毕竟土著们也曾尝试过驯服马匹为自己作战,但他们的尝试几乎都失败了,因为他们能找到的只有斑马。 斑马虽然也叫马,但其野性可要远强于通常意义上的马。哪怕是咬人也不稀奇,无数黑人土著部落的勇士,前赴后继地牺牲,也只短暂地驯服了几匹斑马。 然而由于身体结构问题,斑马并不适合承重,只能由最矮小瘦弱的土著骑乘,并搭载少量装备根本毫无威慑力。 不过既然有了成功的先例,土著们便看到了希望,于是乎土著中最聪明、勇敢的一批人都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了驯服斑马的伟大事业之中那就是后话了。 当奥地利帝国殖民军的巡逻队骑着马赶到的时候,只发现了几名困在铁丝网中的土著。 几名土著都受了伤,又被同伴遗弃,在一番审讯之后便将他们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 不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没用的情报,真正有用的情报就两条,一条是他们部落的所在地,另一条是有人给了他们火枪和火柴,甚至是炸药。 有第一条就可以对土著进行反攻,不过还是要和猎犬的追踪结果相互印证。对于报仇,殖民地的民众和士兵士气都很高。 不过越是这种时刻越是不能冲动,弗兰茨早就给所有殖民地定下了死规矩,那就是必须有人留下守卫,单次出击的兵力不能超过殖民地总兵力的三分之一,以防被人调虎离山。 这条规矩从殖民地建立之初就有,无论什么样的敌人,进攻只出动三分之一的兵力,如果在其他地区可能是个玩笑。 但在西非和东非,弗兰茨就是有绝对的自信,只要几千正规军就能横推一切土著。事实也是如此,殖民军兵力超过三位数便几乎没有败绩。 在其他国家殖民地做到令行禁止也许很难,但在奥地利却不成问题,因为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从一开始就属于国家财产,弗兰茨在其上布置了大量兵力。 所谓的移民除了少部分军属,大多都是流放犯和劳工。在1848年以前真正的移民极少,所以在殖民地军营文化盛行。 再加上弗兰茨皇帝的身份,几乎不会有人跑到殖民地政府或者维也纳去抗议。 1848年以后民间资本涌入殖民地,但他们也只能入乡随俗,想要像英国殖民地那样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搞事情是不可能的。 而且与奥地利帝国殖民政府相比,奥地利帝国民间的殖民团队弱小得可怕,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必须仰仗殖民地政府和国家的政策才能生存。 在殖民地弗兰茨定下的铁律,无人敢违背,甚至无人敢质疑。没办法,在海底电缆接通之前,弗兰茨只能这样做。 这不一定是最好的做法,但一定是最稳妥的做法。 然而弗兰茨还是多虑了,那种能统合无数部落,又能将其如臂使指,百年一遇的草原天骄又怎么可能遍地都是。 被反攻的土著多半没什么防备,或者说防备的是这片大陆上原有的威胁,毒虫、猛兽、其他土著,但奥地利的殖民军显然不在其中。 第110章 土著、赎金和奎宁 来自不同部落的土著强行凑在一起,相互提防,相互猜忌是难免的。 当奥地利帝国殖民军杀到的时候乱糟糟一片,或是各自为战,或是争先恐后地逃跑,甚而有些部落之间还发生了火并。 很快弗兰茨的桌案上就摆满了来自殖民地的捷报,往往是歼敌上万,己方损失两位数,甚至个位数。 弗兰茨对此倒是并不惊讶,毕竟这是在非洲,而且这些捷报中究竟有多大水分都不好说。 很多殖民地都以防治瘟疫为由把土著的尸体烧了,甚至为了提高效益剩下的骨头都被民间殖民团队拉走炼肥了。 至于那些俘虏则是大多被达荷美王国和阿曼帝国瓜分,奥地利帝国可没有参加贩奴,这不过是将俘虏交给愿意支付赎金的人而已。 其实奥地利帝国从上到下,很多人都想干这笔买卖,毕竟直接贩奴可比把俘虏交给达荷美王国和阿曼帝国收益高得多。 奥地利帝国的海上力量也足够支撑这种贸易,奥地利的盟友甚至把市场都准备好了。例如美国、巴西、拉普拉塔总督区. 不过弗兰茨还是不打算涉足这种业务,一方面是容易被其他国家抓到把柄,另一方面则是容易形成路径依赖,对于殖民地的长期发展很不利。 此外奥地利帝国可是签了禁奴协议的,打打擦边球就算了,如果真扯下面具涉及其中,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弗兰茨可以带上面具做k先生,但他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就是奥地利帝国地下世界里的王者。 至于美国佬和巴西真的是为了奥地利帝国鸣不平吗? “什么大英帝国可以贩奴几百年,为什么奥地利帝国就不能?” 这种论调听听就算了,摆不上台面。 阿曼和葡萄牙两国的体量太小,贩奴的数量不够,更容易被英国压制,所以导致奴隶价格虚高。 历史小贴士在二十世纪以前,美国从非洲进口金额最多的商品是黑人。 与其说是鸣不平,倒不如说是在拱火。奥地利帝国直接参与贩奴一方面可以把价格打下来,另一方面则是可以给英国人找晦气。 总之风险都是由奥地利承担,他们只要坐收渔利就好。 弗兰茨可不想和那些家伙比谁下限更低,于是乎他索性直接开发了赎金制度。 没错,你美国、巴西不是想要廉价奴隶吗?自己买啊! 你英国不是可怜那些黑人吗?掏钱呀! 反正那些黑人战俘就在那里,谁想要就出钱。没钱就免谈。 至于赎走战俘的人想要做什么,这与奥地利帝国无关。钢铁可以成为武器,也可以成为农具,你总不能因为钢铁可能被打造成杀人的兵器就不生产钢铁。 同样赎走黑人战俘,英国人怎么能说美国人和巴西人不是在拯救苍生呢?万一他们是真心请那些黑人去庄园里吃西瓜、炸鸡,享受阳光北纬37°的阳光呢? 英国人对于小国可以不讲证据,只讲道理,但奥地利不是小国,他们拿不出证据就只能按照弗兰茨的规矩办事。 而且如果不是英国人在后面捣乱,给枪、给物资,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也不会这么乱。 这些赎金仅仅是弥补一下奥地利帝国的损失,毕竟殖民地真的很烧钱。 那些被烧毁的农作物,很多都需要数年的时间生长,这期间只有投入,没有产出,普通殖民团队根本无法承受,只能由奥地利帝国政府承担。 这也是为什么英国殖民地农业发展缓慢的重要原因之一,民间资本大多讲求短期利益,而且对风险的抵御能力极差。 说一个反直觉的常识,农业其实是一个高风险行业。 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洪涝、干旱、台风、地震、蝗虫、老鼠、各种各样的鸟兽、农作物病害,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导致爱尔兰大饥荒的马铃薯晚疫病。 这些因素都会导致农业减产,甚至是绝收。 其他还有人为因素,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战争。 以这次的土著袭击为例,民间资本经营的小型殖民团队,遭到袭击损失了一部分人手,再加上一部分农作物被损毁。 这样的损失加上赔偿金足以让其背后的经营者破产,被毁坏的农田需要三到五年才能恢复生产力,没有多少人愿意花费如此巨大的时间和金钱成本在殖民地继续死磕。 “从新大陆被发现开始到北美十三殖民地的建立,数百年时间的发展还不如《宅地法》颁布后的十年。” 有人一定会想起这句话,但非洲大陆的环境远不如北美。能被欧洲人认为是“上帝应许之地”的超巨星平原可不是开玩笑的,非洲这片黑暗大陆,白人禁区比不了一点。 不说有多少人愿意离开本土到非洲开荒,普通人真的做好了勇闯非洲的准备了吗? 弗兰茨真的强行照抄美国,要么沦为笑话,要么变成一场浩劫。 此时哪怕是那些有官方授权的,有实力的民间团队,他们也会因为节省成本等各种原因去刻意忽略掉一些奥地利官方反复强调的东西。 比如卫生,奥地利帝国的民间团队所殖民的地区经常会爆发严重的瘟疫。没有军事化管理,一些卫生习惯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 更要命的就是很多殖民团队都会虚报人数,但又不给手下人配发奎宁。有些是不想花钱,总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可以躲过疟疾。 有些人则是在走私赚差价. 总之奥地利帝国民间殖民团队的奎宁储备总是不足,所以经常会有人因为感染疟疾而死。 尸体处理不当又会引发瘟疫,于是乎开始新一轮的恶性循环。而且这些私人团队经常瞒报灾情,当奥地利帝国殖民地政府发现的时候往往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为什么奥地利帝国不直接派发奎宁,而是要求殖民团队购买?难道弗兰茨觉得奎宁比人命更重要?还是钱比人命更重要? 这种道德绑架的提问毫无意义. 对于他来说奎宁和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弗兰茨没想到那些人会拿人命换钱。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派发奎宁,其实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此时奎宁的价格堪比黄金,在1870年以前一磅未加工过的奎宁价格几乎等同于一磅白银,提纯后的奎宁更是天价。 如果弗兰茨放开奎宁的供应,他十几年的努力一定能促进英法殖民地的大发展,甚至让世界殖民大潮提前爆发。 第111章 圣安第斯联盟 到时候把奎宁卖给其他殖民国家的情况只会更加猖獗,非但无法解决现有的问题,还会将奥地利帝国手中的优势拱手让人。 所以奎宁在一开始就是弗兰茨规定的国家战略物资,必须进行严格管控。 真腊地区有农民和官员联合起来偷偷向英国商人出售奎宁,弗兰茨的做法是尽数诛灭。 弗兰茨的决定遭到了教会的强烈反对,毕竟真腊名义上是教权国又怎么能这样滥杀无辜呢? 但弗兰茨很清楚,如果不杀,或者少杀,只会助长这种风气,此时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着呢。 如果弗兰茨这个时候选择了忍让,那么马上整个真腊,甚至整个东南亚都会效仿。 那位犯事的官员和当地的几个村庄长老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都觉得一定会法不责众,毕竟牵扯进来的可是一整个县。 然而很快奥地利帝国驻扎在真腊的所有部队都收到了命令,他们的任务是诛灭这一县境内的所有人,鸡犬不留。 此役之后,真腊地区再没发生过大规模倒卖奎宁和橡胶的事件。 那名英国商人不久之后在一家酒馆中遭到了暴徒袭击,货物、现金全都被劫掠一空。 他短暂的发财梦就此破灭,他的事迹亦无人知晓就此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不要怪弗兰茨狠辣,涉及到国家核心竞争力,由不得他心慈手软。 只要现有的产地不丢,哪怕是英国人立刻觉察到问题所在,并且能立刻找到适合种植奎宁的地区,他们也需要至少6-8年才能等到奎宁成熟。 而奎宁提纯相关的技术则需要一点点运气 这6-8年的时间弗兰茨可以做很多事情,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其他国家数百年的先发优势。 如果不是弗兰茨有着后世的经验,想要量产奎宁并不容易。 历史上英国人也曾在印度、斯里兰卡等地区尝试过无数次,但规模、产量始终有限,成本几乎与从南美进口相当。 法国人的尝试更是笑话,他们的奎宁不但成本高昂,产量更是捉急,甚至连自家探险队的份额都满足不了。 最后还是荷兰人找到了方法,在爪哇岛上开始了大规模种植,十年间便占据了世界产量的90%。但那也要等到1870年以后,理论上讲弗兰茨还有二十年的独享时间。 退一万步讲,此时荷兰已经被奥地利纳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甚至巴达维亚的领导层都被弗兰茨掺了沙子。 英法想要买到廉价的奎宁和奥地利帝国竞争殖民地可没那么容易 此时南美洲的圣安第斯联盟还在计划减产以提高奎宁的价格,这也是世界主要列强在非洲的殖民活动并不活跃的重要原因。 圣安第斯联盟包括:玻利维亚、厄瓜多尔、秘鲁等奎宁的主要生产国,他们完全垄断了当时世界奎宁的市场。 这个联盟的宗旨就是维护奎宁生产国的利益,为此他们甚至可以将奎宁当柴烧。 其实圣安第斯联盟背后的推手正是弗兰茨,要促成这个联盟并不难,毕竟人都是贪婪的,而且历史上也出现过类似的联盟,弗兰茨不过是将其正规化了而已。 虽说是弗兰茨在故意制约其他国家殖民非洲的速度,但奎宁高价却是历史常态,并不会有人发现其中的不妥。 除此之外奎宁也是弗兰茨控制早期殖民地的一种手段,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军事化程度太高,这样的组织最大的问题就是忠诚度。 这世上有人喜欢种桃子,有人喜欢摘桃子。喜欢种桃子的人一定要小心那些喜欢摘桃子的人,毕竟谁不喜欢摘别人种的桃子呢? 补给、工资、官职、土地都有人可以提供,但生命呢?安全呢? 这次土著危机爆发期间,大量的私人团队选择了放弃殖民地,抛售殖民地的资产。虽然奥地利帝国政府几次发布通告,但还是被这群人搅得满城风雨。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奥地利帝国皇家海外开发公司股价下跌,一些正在观望的人选择了将钱投向其他行业。 殖民者的信心遭受到了打击,弗兰茨不得不亲自出手收购那些被私人团队抛售的殖民地资产,收编那些失业的殖民者。 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没有那么多的金矿给私人团队开采,农业上的风险又不是普通团队能承担得起的,所以弗兰茨决定自己干。 至于有人在背后给黑人土著提供物资,甚至出谋划策。这早就在弗兰茨的意料之内,如果列强们真的不在背后搞点小动作,那他才会感到不安,毕竟不知道对方要出什么招。 现在见招拆招就行了。当然,弗兰茨也为英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 这次土著袭击也不只有坏处,奥地利帝国获得了对土著进行报复的正当理由,同时也打击了一些“圣母”的嚣张气焰。 至少他们再也无法将人畜无害这个词和黑人土著联系在一起了。 除此之外也剔除了一大批不合格的殖民团和垦荒团,弗兰茨以极低的价格回收了一批资产。 推进了针对土著的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增加了应对突发情况的经验。 相比非洲,美洲的事情要难处理得多。 面对从英属洪都拉斯和新格拉纳达共和国反向入侵的原住民,弗兰茨并不想给他们站稳脚跟的机会,他决定在边境放火烧山。 这样虽然有些粗暴,但却是最有效的做法。 不管他们在边境藏了什么,一把火下去都烧的精光。 这一次轮到英国人无能狂怒了 英国,伦敦。 约翰·罗素首相正在看着阿尔伯特亲王对万国工业博览会的构想,他觉得这真是一个天才的计划。 不但可以展现英国的工业实力,还能确立英国的世界经济霸权。 这还是一次大型展销会,一定可以拉动英国经济的增长。 除此之外这也是一次价值观的大型倾销活动,英国在从海盗洗白成商人之后就一直很注重形象,想要将自己包装的高尚而伟大。 万国工业博览会的主题是“和平、自由、进步”,和平是此时英国最需要的,接连不断的战争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 最关键的是打赢了一切都好说,但很不幸英国每次都站在了输家一方。 撒丁输了,英国没输。法国输了,英国没输。匈牙利输了,英国没输。奥斯曼输了,英国没输. 英国民众对此根本就不关心,他们更关心自己是否能赚到钱,是否能有面包填饱肚子。 自由更多的是指自由贸易,以及一切符合英国利益的事情。此时经济危机导致国内需求下降,英国急需开辟国外市场,为此他们甚至不惜发动战争。 至于进步,那毫无疑问就是英国的工业实力,英国就是那个进步之国。 第112章 放一把火 只不过约翰·罗素首相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英属洪都拉斯殖民地的消息让他感到既震惊,又愤怒。 一次损失了一个团的兵力,还有数百吨物资。约翰·罗素搞不明白洪都拉斯总督和殖民部在想些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在边境搞这些,还嫌这个世界不够乱吗? 现在奥地利人在边境放了一场大火,人和物资全没了。至于那些土著更是踪迹全无,留下的只有满山的灰烬。 奥地利帝国方面的解释是“烧山开荒”,英国方面也没法公布自己的损失,最后只能选择抗议,换来的也只是奥地利帝国的象征性赔偿。 奥地利帝国中美洲殖民地向英属洪都拉斯殖民地提供了两千英镑抚恤金,用以赔偿英国在这次火灾中受到的损失。 约翰·罗素找来了海军和殖民大臣诺森伯兰公爵,他想知道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您是觉得我们英国处在和平的时期太久了吗?” “不,首相大人。您说笑了,我们刚刚才在一场战争中脱身。” 诺森伯兰公爵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您为什么要在洪都拉斯和厄瓜多尔的边境囤积重兵和物资?如果被奥地利人发现,会不会引发新一轮的边境摩擦?您考虑过吗?” 面对约翰·罗素的质问,诺森伯兰公爵不慌不忙地说道。 “首相大人,这是前任海军大臣的命令。与我无关。” 面对诺森伯兰公爵的坦然,约翰·罗素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内阁中居然有这样没有离谱的家伙。 “可现在你才是海军大臣!” 约翰·罗素几乎要咆哮了,但诺森伯兰公爵依旧是风轻云淡地说道。 “哦,我正要和您汇报这件事呢。我觉得库兰伯爵的做法有些欠妥。我提议撤销这项计划。 您同意吗?” 约翰·罗素握紧了拳头,但还是说道。 “您是对的,诺森伯兰公爵。但下次还请您早一点说。” “好的,首相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请便。” 约翰·罗素咬着牙说道。 “哦,对了!周末在我的庄园里有一场马球比赛,您如果能来,我会感到十分荣幸。” 约翰·罗素微笑着回应,但是内心中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废物大卸八块。然而很不幸,他做不到。 有些人做官是为了追求名利,但有些人做官完全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约翰·罗素非常不喜欢后者,可他还需要后者的支持,所以只能先忍忍。 英国人都只能无能狂怒,新格拉纳达就更没有声音了。 新格拉纳达共和国也想派外交官进行抗议,不过他们在维也纳吃了闭门羹,甚至连奥地利帝国中美洲殖民地的总督都没见到。 另一方面弗兰茨并不准备放过新格拉纳达,他直接派军舰封锁了新格拉纳达的几处重要港口,要求新格拉纳达交出越境袭击奥地利帝国军民的土著。 然而此时新格拉纳达的总统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可不是一般人,他对新格拉纳达这个国家做出了很多具有深远影响的改革。 哪怕是面对奥地利帝国这种列强,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也要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他才会将奥地利帝国驱赶走的土著收留,并反向送回了奥地利帝国中美洲殖民地。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一直都在为自己天才般的想法而感到自豪,至少他觉得那是自己的想法。 此时面对奥地利帝国的列强做派,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决定予以强势回击。他可不怕什么列强,毕竟新格拉纳达当年打的就是西班牙。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一方面进行全国动员,号召民众武装起来和奥地利人战斗到最后一刻,另一方面则是派人到欧洲求援,希望英、法、俄、西、葡能介入调停这场战争。 不过这种改革者通常来说都是树敌无数 奥地利帝国海军封锁港口的前几天,码头上还是严阵以待。可是没过几天就站满了挥舞小旗,夹道欢迎的人群。 各种地图、布防图、投降书向雪片一样飞到了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军舰上,此时刚刚23岁的威廉·冯·特格特霍夫舰长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攻占眼前的港口也不是不可能。 但理智还是战胜了那颗年轻好胜且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毕竟他在军校中学到的第一课就是服从命令。 战术上指挥官可以自由发挥,但在战略上容不得半点疏漏。战略层面上必须严谨,自己的一个小变动就可能在无意中害死友军。 不过眼前的情景还是让年轻的威廉·冯·特格特霍夫感到自豪,他都没想到哈布斯堡家族都离开南美几百年了,这里的人们依然心念皇朝。 另一方面新格拉纳达国内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的政敌们纷纷跳出来攻击他的政策,有些地区甚至还发布了独立宣言,又或者是声称要重回哈布斯堡治下。 其实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的改革问题很大,他的改革确实很进步,但却没有历史学家们夸耀的那么伟大。 在经济上废除了国家对烟酒的垄断,取消了全国80%的杂税和教会的什一税,允许内河自由通行,任何政府和个人不得收取过路费。 这些举措的初衷都非常美好,但实际上这让新格拉纳达的财政收入暴跌,让中央的控制力下降。 同时大大降低了人们对修建水道和公路的热情,在之后百年里哥伦比亚的水陆交通发展都十分缓慢。 另一方面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在政治上扩大了地方权力,各省享有更多的立法权和财政权,甚至还可以组织自己的议会和军队。 这为哥伦比亚的民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也为百年的动乱埋下了伏笔。 更为进步的是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废除了死刑,虽然他强调是政治上的,但在实际操作中却有很大的迂回空间。 这让罪犯们变得肆无忌惮,而平民要么加入帮派助纣为虐,要么只能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 这三条举措最可怕的是有着极强的联动,最终造成了乱上加乱的局面。 第113章 最后的希望 此外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还废除了印第安保留地制度和奴隶制,因此他又被称为新格拉纳达的解放者。 然而被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解放的那些奴隶没有任何土地,没有财产很快又重新成为了更为廉价的佃农,他们的生活非但没有任何改善反而更糟了。 印第安人也因保留地制度的取消而被赶出了自己最后的家园,彻底成为了无家可归之人。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为了打击教会势力,先后撤回了驻梵蒂冈的外交大使,驱逐了首都波哥大的主教,废除什一税,驱逐耶稣会教士,没收教会土地等一系列操作。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打击教会的目的达到了,但也把宗教势力得罪死了,双方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如果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和他继任者们能一直保持统治力,那么这个问题也许不大。 但很遗憾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自作聪明的行为招致了奥地利帝国的报复,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到来成功引爆了新格拉纳达民众的情绪。 意见不合的政敌、野心勃勃的高官、精神奥地利人、无家可归的印第安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佃农,以及极度不满的教会相互之间成功串联到了一起。 一时间整个新格拉纳达烽烟四起,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只能勉强控制首都波哥大周围,他在一个星期内遭遇了近百次暗杀,甚至自己家里的仆人都想弄死自己,他只能和家人躲进了军营。 “这是为什么?” 浑身是血的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茫然地对着自己的亲信将领说道,他身上的血都是自己家里豢养了几十年的仆人的,自己明明对他们很好 “司令官阁下,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全国22个省,已经有19个省明确反对您。滨海五省都已经向奥地利人投降,他们想借奥地利人之手来对付您。 还有那些该死的教士煽动泥腿子们叛乱,首都波哥大一个星期已经发生了十几起暴动。 梅洛将军和奥多万将军也都发表了宣言称您背叛了新格拉纳达” 奥多万是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的伙伴,而梅洛是其竞争对手,两者都是大权在握的实力派。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听后头大如斗。 “英国人怎么说?” “英国政府没有回应我们的请求。”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听后勃然大怒,歇斯底里地吼道。 “那法国人呢?俄国人呢?” 亲信小声回答道。 “都没回应我们.”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群没卵蛋,没远见的欧洲人!他们就是一群无耻的骗子!下令征兵!我要把国内的这群叛徒和奥地利人一起赶下海!” “可司令官阁下.” “可是什么?你怕了?我告诉你,我当初能打跑西班牙人,现在也能打跑奥地利人和他的走狗们!” “司令官阁下,我们没有钱” “钱呢?我的钱呢!”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一把抓住亲信的衣领大吼道。实际上他的改革早就掏空了国库,而他还沉浸在那一片赞美声中。 亲信也很委屈,根本就收不上来多少钱,政府的各项开支又大的惊人,光是十五个省的驻军费用就是天文数字。 至于从教会手中没收的财产早就进了几个大人物的腰包之中,这也都是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默许的,现在反倒问起自己了。 “司令官阁下,我们的钱早就花光了。我这里有账本,您别冲动。”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放下亲信,拿起账本翻看起来,不禁头皮发麻。他果断放弃起兵的想法,但他很快又灵光一闪。 “快!写信给华盛顿!” 亲信有些疑惑。 “英国人、法国人都不愿意帮我们,美国人会帮忙吗?”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哈哈大笑。 “蠢货!你忘了《门罗宣言》!美洲是我们美洲人的美洲!他们欧洲人无权干涉我们!” 其实弗兰茨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他觉得不过是列强派几艘军舰去弱国的港口前耀武扬威一番,逼迫对方低头而已。 这种事情英国人干过、法国人干过、美国人也干过.怎么到自己的时候会闹得这么大。 新格拉纳达太大,内部太复杂,距离奥地利帝国本土又太远,真吞下去一定会消化不良。 而且吞并新格拉纳达的影响也太大,弗兰茨不认为其他列强真的会坐视不理。 然而这一次弗兰茨真错了,英国人真不想再掺和奥地利的烂事儿了。新格拉纳达那块地方除了巴拿马和安蒂奥基亚两省以外在欧洲人眼中毫无价值。 巴拿马贡献了新格拉纳达40%的关税大约20万英镑,而安蒂奥基亚省生产了新格拉纳达75%的黄金,价值约40万英镑。 即便是这两个最富裕的省份在欧洲依然不值一提,其他的省份在欧洲国家看来完全就是负收益省份。 与之相比一旦与奥地利帝国开战,那么相应的支出至少要数百,甚至上千万英镑打底。 约翰·罗素不知道奥地利还有没有钱,反正英国是没钱了。 至于法国同样是内外交困,拿破仑三世此时面对的环境要比历史上恶劣得多,他虽然急需一场战争来提振法国人的精神,但他要的是胜利,而不是一个无法预测的奇迹。 拿破仑三世是一个赌徒,但他不会去下注必输之局。法国海军在损失了大东方舰队之后元气大伤,没有几年根本恢复不过来。 而且无论是跨洋作战,还是在地中海上打,法国海军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拿破仑三世放弃干涉也是在情理之中。 至于俄国方面,尼古拉一世很支持弗兰茨的做法,他觉得强国就是要狠狠羞辱弱国,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列强。 尼古拉一世的想法意外地得到了俄国高层的广泛支持,他们集思广益甚至觉得可以派一支舰队支持奥地利海军。 当然俄国人也有自己的打算,一方面是为了巩固同盟和正统主义,另一方面则是向全世界展现俄国海军的实力顺便给俄国海军跨洋作战积累经验。 尼古拉一世这一顿操作下来,反而搞得弗兰茨有些手忙脚乱。 第114章 当幸福来敲门 弗兰茨眼看着奥地利帝国就要不得不吞并新格拉纳达共和国,他还是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马德里,西班牙王国。 “啪啪。” 前两西西里国王,此时的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多二世在御座之上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但周围的大臣们没人阻拦,甚至没人觉得奇怪。因为他们也很想扇自己两个耳光以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只是没有那个勇气而已。 “我没听错吧?约瑟夫一世陛下要帮助西班牙重回南美?” “确切地说是收复新格拉纳达。约瑟夫一世陛下觉得您比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更有资格统治新格拉纳达。 神圣同盟一直以维护世界正统秩序为己任,奥地利愿意和俄国一同出兵帮助贵国收复失地。” 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哈贝斯库的话不由得让整个西班牙朝堂心脏狂跳。新格拉纳达可是有着法国本土两倍的面积,以及将近三百万人口。 这对于此时正处在艰难时期的西班牙王国来说无疑是一阵强心剂,对于费迪南多二世个人而言也是一件无法拒绝的礼物。 费迪南多二世虽然成为了西班牙国王,并且带来了自己在两西西里王国的亲信,但是想以两西西里王国的架构来统治西班牙王国多少有些痴心妄想了。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和官员撤离之前,费迪南多二世还能勉强维持住体面。但在奥地利帝国军队和官员撤离之后,原有的秩序就瞬间崩溃了。 费迪南多二世想要抄弗兰茨的作业,但是以此时西班牙的国力维持无法如此庞大的支出,行政系统也无法负担如此庞大的工作量。 结果就是越抄越乱,非但没能止住颓势,反而滑向了更深的深渊。西班牙国内的割据情况死灰复燃,大批轻壮在战争中死亡,剩下的人中有很多都选择了前往奥地利帝国谋生。 整个国家上下都弥散着一股衰败之气,此时西班牙太需要一个奇迹来提振士气了。 收复新格拉纳达,至少可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稳固费迪南多二世的统治和西班牙王国的稳定,他自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此外新格拉纳达还控制着巴拿马地峡,这可是大西洋到太平洋的重要通道。西班牙如果能控制这里,那么一定可以提高自己的国际地位。 说不定还有机会恢复往西的荣光,费迪南多二世过去可是一位志向远大的君王,只不过在两西西里寒了心而已。 这一次弗兰茨真的是解了费迪南多二世的燃眉之急,这让后者感觉既惶恐又不安,这份礼物的分量实在太重,他甚至都做好了让长子迎娶弗兰茨妹妹的准备。 (两人年纪相仿。)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费迪南多二世其实也已经想好了用加泰罗尼亚地区去交换新格拉纳达,因为此时加泰罗尼亚地区的独立倾向太严重了。 “我国对贵国没有要求,只是希望两国的友谊长存,共克时艰。欧洲的君主制国家可以联合起来共同维护正统世界的秩序” 奥地利帝国的说辞还是和过去一样无懈可击,奥地利和西班牙是盟友,双方在贸易中相互给予最惠国待遇也很正常。 弗兰茨觉得暂时由西班牙接管新格拉纳达比奥地利帝国介入要好得多,一方面是名正言顺,另一方面则是成本更低。 如果由奥地利帝国强行吞并新格拉纳达,在此时的国际局势下也并非不可能。但是新格拉纳达的统治成本太高,同时又会给其他国家提供战争借口。 尤其是巴拿马的战略位置过于敏感,奥地利帝国此时的实力不够,拿了无法发挥其应有的战略作用,只会反受其累。 让西班牙来做这件事则完全不需要担心这种问题,而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在恢复正统主义正好符合神圣同盟的宗旨。 至于《门罗宣言》,虽说部分历史书上将其神话得不行,但在此时的列强眼中它就是个屁。 不干涉美洲事务?那只是欧洲太乱,大家都腾不出时间而已。十九世纪中期哪怕是最弱的西班牙入侵秘鲁时,美国也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一言不发。 扎卡里·泰勒自然收到了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的求援信,不过他只是将其揉成一团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垃圾桶的深处。 很快英国政府就收到了神圣同盟的照会,英、奥、俄、法、普、西、葡七国齐聚马德里,在一番象征性地讨论之后决定承认西班牙对新格拉纳达的统治权。 何塞·伊拉里奥·洛佩斯政府被流放,他的竞争对手何塞·马里亚·迪奥尼西奥·梅洛·伊·奥尔蒂斯被任命为新格拉纳达总督。 困扰奥地利帝国中美洲殖民地的土著问题得到了遏制,英国获得了在新格拉纳达的几项贸易特权,开辟了一处新的海外市场。 只有美国人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新的西班牙政府可不打算承认新格拉纳达和美国签订的《马利亚里诺-比德莱克条约》。 美国人和美国的货物想不交税是不可能的,他们不交税西班牙吃什么?而且美国人如果不交税,那么其他列强是不是也可以不交税? 费迪南多二世不敢得罪列强,但是得罪美国人,他有的是胆子。撕毁和美国人的条约之后,巴拿马的关税可以增加40%,过路费可以增加120%。 至于美国历史上常用的报复性关税,对于此时有西班牙和欧洲列强做后盾的新格拉纳达来说毫无作用。 扎卡里·泰勒对此只能在美国的报纸上表达了强烈的抗议,只不过这些报纸有没有欧洲人看就不知道了。 这一次拿到了好处的英国人依旧没有选择闭嘴,他们不停地在报纸上拱火,想要让美国效仿奥地利帝国也派海军去示威。 华盛顿,白宫。 副总统米勒德·菲尔莫尔将英国人的报纸交给了扎卡里·泰勒,后者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 “该死的英国佬!他们怎么不去!居心叵测!居心叵测!” 米勒德·菲尔莫尔有些失望,他并不喜欢眼前这个“机灵的大老粗”,总喜欢以军人自居,却半点血性都没有。 “您怎么就不敢出兵和西班牙人干一仗呢?” (扎卡里·泰勒有个“机灵的大老粗”的外号,意指看上去粗鲁,但实际上却十分机敏。) 第115章 上蹿下跳 扎卡里·泰勒也不喜欢自己这个副总统,太过自以为是,也太过小瞧欧洲列强了。扎卡里·泰勒可不一样,他曾经参加过入侵墨西哥的战争,直面过奥地利人的军队。 虽然只是一次短暂的接触,但他确定那是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的存在。 早年扎卡里·泰勒还曾与法国的新法兰西(德克萨斯)殖民军交过手,法国人的步兵追着美国的骑兵打,美国的步兵被法国人的骑兵追着打。 两次惨败给扎卡里·泰勒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那是因无法战胜而产生的绝望。 不过米勒德·菲尔莫尔却是个天定命运论的忠实信徒,在他眼中不只是西部应该属于美国,甚至再往西的夏威夷、日本、朝鲜都该属于美国. 总之扎卡里·泰勒被气得胃疼。 “你那么喜欢打,你可以去打啊!” 扎卡里·泰勒随口回呛了一句,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当真了。 米勒德·菲尔莫尔找到了海盗威廉·沃克,后者正想洗白上岸,于是乎双方一拍即合. 历史上的威廉·沃克被人冠以冒险家之名,不过他所做的绝大多数事情和冒险无关反倒是像个十七世纪的海盗。 威廉·沃克曾试图征服中美洲,甚至还短暂成为了一个国家的元首,但最终兵败身死。 就在西班牙收复新格拉纳达不久之后,弗兰茨相继加冕了摩尔达维亚大公和瓦拉几亚大公的头衔,并将之正式并入了奥地利帝国。 两场盛大的庆典足以让到场之人铭记,到场的宾客也算是高朋满座,除了地方的名流士绅,欧洲主要国家的代表都纷纷到场。 只不过由于地缘位置的特殊性,几乎没有高官或者国家元首亲自到场。 到场的各国代表心思各异,英国人、法国人都期望能有一场暗杀,甚至有一场暴动发生,那样奥地利帝国就臭大了。 不过他们也都清楚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奥地利帝国为了这次庆典足足调遣了十万正规军。 英国人喜欢在外交场合上蹿下跳,这次也不例外。 斯特拉特福子爵拿着酒杯走到了法国大使朗贝塔侯爵面前。 “侯爵大人,您真是老当益壮啊!” 相比斯特拉特福子爵这个英国人,擎着手杖,头戴高礼帽,胸前还挂着一块怀表的朗贝塔侯爵更像个正宗的英国人。 “真没想到,贵国居然将您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也派来了。” 朗贝塔侯爵特意加高了重音,双方都是老狐狸,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大家都是来看笑话的,只不过并没有小丑出现,所以有些略感失望。 “您对近东问题怎么看呢?” 斯特拉特福子爵自然是希望法国站在自己一边,不过朗贝塔侯爵可是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精挑细选的人精,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暴露法国的战略。 “我们法国的情况,您应该也清楚。我们现在更关注国内的发展与稳定。” 朗贝塔侯爵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对于奥地利帝国的问题无能为力,正当斯特拉特福子爵有些泄气的时候朗贝塔侯爵话锋一转。 “但我们法国毕竟是欧洲大国,如果可以为欧洲的和平尽一份力,我们也会考虑的。” 这话就很暧昧了,不过法国方面松口,对于英国来说就足够了。双方在一番虚情假意之后,斯特拉特福子爵又找到普鲁士代表霍纳德男爵。 霍纳德男爵是容克贵族出身,他对英国和奥地利都十分敬畏。言辞间满是恭维,双方攀谈半天,愣是没有一句有效的交流。 最后反倒是斯特拉特福子爵率先沉不住气。 “奥地利帝国虽然强大,但是我很看好我们两国之间合作的前景。贵国才是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创始国,奥地利人不过是窃据了贵国的胜利果实” 斯特拉特福子爵把话都挑明了,霍纳德男爵哪还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子爵大人,您说的很有道理,我会向国王和议会澄清利害,还希望贵国能派使团到柏林详谈.” 英国扶植普鲁士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奥地利帝国是内陆国,海岸线狭窄,海军实力却并不弱。 尤其是奥地利帝国的经济自成体系,英国常用的手段对其都没什么太大作用。同时因为奥地利帝国的存在导致英国对俄国,甚至对几乎所有欧洲国家的制裁效果都大大减弱。 而奥地利帝国经济自循环的最重要一环就是德意志关税同盟,同时德意志邦联也是奥地利帝国的重要兵源地。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有20%的士兵和27%的军官来自德意志其他邦国,不拆散德意志关税同盟和德意志邦联,奥地利帝国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注入。 普鲁士是德意志邦联中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最大的邦国,也是实力最强的,并且野心勃勃。 不过英国人从来没指望过普鲁士能打赢奥地利,他们只是希望普鲁士可以吸引奥地利的火力,为自己争取时间和空间,掣肘奥地利而已。 历史上普鲁士战胜奥地利的结果完全超乎了英国人的预料. 到了俄国代表身旁斯特拉特福子爵又化身市场自由主义斗士。 “奥地利帝国这样占领了两公国等于是垄断了多瑙河的贸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向黑海进发呢?” 俄国代表中的亲奥派巴不得奥地利帝国这样做,因为越是这样他们赚的越多,在朝堂的话语权也更大。 由于俄国政府和尼古拉一世个人的特殊性,他们这些工商业官员和技术专家地位极其低下几乎没有任何话语权。 但如果奥地利帝国能垄断黑海的贸易,俄奥两国之间的贸易额必然增加,他们的地位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实际上单纯从商业方面考虑,让奥地利帝国实现垄断更利于双方经济的发展,毕竟俄国政府和商人的效率实在太低。 然而在俄国的亲英派和大斯拉夫派听来确实极为可怕。 “怎么能让奥地利人扼住我们的咽喉?我们必须想办法摆脱奥地利人的控制!” “说到底这一切的源头还是奥地利控制了多瑙河两公国,我们应该与奥地利人重新签订协议!” 尼古拉一世的小儿子,年仅十八岁的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只觉得自己手下的人聒噪。 他是这次俄国皇室选定的代表,对于弗兰茨这个姐夫,米哈伊尔大公只有无限的崇拜。 两人的年纪相仿,但弗兰茨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欧洲,一位从不会妥协的王者。 哪怕是自己父亲那样挑剔的人也认可弗兰茨是国王中的典范。 传闻中他征服了所有妄图征服他的女人. 第116章 烟花 御驾亲征的君王不多,能真正力挽狂澜的人则更少。 尼古拉一世也曾经进行过声势浩大的御驾亲征,但最终却不得不因为霍乱的爆发而草草收场。 只有弗兰茨在半个欧洲的威胁下击败了所有的对手,并最终取得了胜利。 凡妮·柯特是不是法兰西的当代圣女没人清楚,但是她是弗兰茨的情妇却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在战时双方就传出过绯闻,不过人们对英雄美人的故事早就是喜闻乐见了,并没有太多人在意。 凡妮·柯特喜欢以爱国者自居,她想要成为法兰西的英雄,她不喜欢每次都被问及和弗兰茨的关系,更不希望双方的关系公之于众。 其实凡妮·柯特最初连弗兰茨提供的年金都很抗拒,但是在战争结束之后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嫌弃了。 失去了公职和财产的女公爵很快就接纳了弗兰茨的做法 不过没过多久凡妮·柯特和弗兰茨的关系就彻底瞒不住了,因为她怀孕了。 弗兰茨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就是对她最大的维护。 这件事在老一辈贵族们看来稀松平常,但在年轻一辈们看来却是极为炸裂。毕竟一边打仗,一边和亦敌亦友的别国女将军搞一夜情之类的可太刺激了。 弗兰茨干的全是他们不敢想的. 夜晚,瓦拉几亚皇家行宫。 土耳其浴室中,安娜·伊帕黛丝刚刚进行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此时正依偎在弗兰茨的怀中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瓦拉几亚得到了解放,自己也得到了真正的救赎。 安娜·伊帕黛丝觉得自己很幸福. 征服女人和征服土地同样使弗兰茨感到满足,瓦拉几亚是奥地利帝国在巴尔干除贝尔格莱德以外最重要的一块拼图,这让弗兰茨难免有些得意。 “你来做这行宫总管怎么样?” 安娜·伊帕黛丝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发髻,娇嗔道。 “什么行宫总管,你还真要关我一辈子呀!” 弗兰茨也适时安慰道。 “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还努力什么?国家和人家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 安娜·伊帕黛丝作势就要把弗兰茨推开,弗兰茨此时自然明白不能由得她肆意妄为,连忙将其一把抱住。 “打倒一个暴君并不难,但你怎么能保证不会出现下一个暴君呢?” 弗兰茨的话让安娜·伊帕黛丝感到疑惑。 “你不就是皇帝吗?难道你连自己选择的官员都信不过吗?” 弗兰茨摇了摇头。 “我当然信得过他们,他们都是优中选优的精英。” “那” “但必须有人监督他们。任何人都需要监督,我也一样。” “那我来监督你怎么样?” 安娜·伊帕黛丝环住了弗兰茨的脖子。 “好呀。但还要看你的本事了。” 安娜·伊帕黛丝在瓦拉几亚建立的组织叫绯色十字军,名字取自瓦拉几亚民间传说,相传瓦拉几亚人为抗击奥斯曼人而血染多瑙河。 组织中的大多数人对于女首领和奥地利帝国皇帝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振奋,毕竟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正规军了,不用担心被奥地利人清算。 绯色十字军深知奥地利帝国的强大,同时也很羡慕奥地利帝国军队的待遇,对于被收编都满怀期待。 当然一小部分人除外,他们要么是大罗马尼亚主义者,要么是平日里作恶多端害怕被奥地利帝国清算的恶霸,还有一些则是布加勒斯特之鹰的爱慕者。 这些人被人特意请到了同一家酒吧,为他们的另一位首领庆生。 有人几杯啤酒下肚就开始抱怨。 “我们被那个婊子出卖了!她想让我们当奥地利人的走狗!” “你说什么?” 一直爱慕安娜·伊帕黛丝的干部立刻按奈不住就要起身揍人,但很快就被人拉住。 “不要冲动,都是自己人。” 这次的东道主维沙特立刻出来打圆场,他作为组织的二号人物说话自然极有分量。 “谁跟他是自己人?他诽谤首领!” “谁诽谤了?她敢出来当面对峙吗?” 酒吧内很快再次争吵起来,有些人还动了手。 这时维沙特将一个酒瓶狠狠摔在地上。 “够了!都听我说两句! 我们绯色十字军为的是解救瓦拉几亚!不是布加勒斯特之鹰的私人武装。她投靠了奥地利人,不等于我们也要投靠奥地利人!” 一旁立刻有人响应。 “对!不管奥斯曼人、俄国人、奥地利人谁统治这里,我们都是自由的瓦拉几亚人!” “瓦拉几亚万岁!” “没错!我们瓦拉几亚人就该自由地活着,自由地抢劫!谁也不能束缚我们!” 维沙特并没有请那些布加勒斯特之鹰的死忠,只有一些因爱慕她而还在犹豫的中间派。 “我相信真正的布加勒斯特之鹰是热爱自由的苍鹰,绝不是想要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 也许她是情非得已,也许她正等待我们去拯救也说不定! 兄弟们,奥地利帝国的皇帝就在行宫之中,我们只要抓住了他,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要对奥地利帝国的皇帝动手,很多人都被吓到了,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内部斗争,不过是要夺权而已。 不接受奥地利帝国的收编,大不了跑到山里去继续当土匪。但现在维沙特的话实在太过耸人听闻 维沙特眼见周围人都是一脸懵的状态,他很高兴,看来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于是乎一跃跳上吧台。 “听着!你们这群窝囊废!在山里当土匪有什么意思?只要抓到了奥地利帝国的皇帝,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大把的金钱!大把的女人!到时候无论是想在瓦拉几亚当地主,还是去美国,谁都不能阻拦我们!” “瓦拉几亚万岁!” “奥地利帝国的狗皇帝就在市中心的行宫之中!距离我们只有两公里!冲啊!” 布加勒斯特,皇家行宫。 弗兰茨和安娜·伊帕黛丝正在看着天空中的星星。 “你猜那些家伙会行动吗?” “我希望他们什么都不要做。” 安娜·伊帕黛丝略带忧伤地回答。 突然有烟花自远方升起。 “看来你还是太善良了。” 弗兰茨轻声安慰道。 第117章 功(上) 维沙特曾经也是一名有志青年,他年轻时曾立下誓言誓要杀光全瓦拉几亚的贪官污吏。 维沙特在他的匪帮成立之初就定下规矩“不许欺凌弱小,不许奸淫妇女”,他也一直被人称为“侠盗”。 然而随着维沙特的名声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匪帮规模越来越大却并不全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他的目标也越来越大。 而且像是过去那样的小打小闹根本无法养活手下这么多人. 于是乎维沙特不得不做出改变,他开始向村庄征收保护费,向过往的旅人和商队征收过路费,甚至还向新人征收入伙费. 不知不觉间,维沙特的目标就从匡扶正义变成了赚钱、赚更多的钱,谁出钱多他就为谁卖命。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有一天大名鼎鼎的布加勒斯特之鹰找到了他,并且很舍得出钱。 于是乎维沙特又成为了平民的守护神,他们一起对抗瓦拉几亚政府,甚至还夺取了几座城镇。 他们的势力在不断壮大,维沙特敢肯定要不了几年,绯色十字军就能拿下整个瓦拉几亚。 但奥地利人来了,布加勒斯特之鹰便把一切都拱手相让。维沙特起初以为是面对大帝国的那种无力感,让她放弃了抵抗。 但维沙特很快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布加勒斯特之鹰一开始用的就是奥地利人的钱,那个女人更是与奥地利的皇帝关系密切。 而维沙特只得到了一个宪兵队长的承诺,这让维沙特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正当此时一个好朋友为他引荐了一位大人物。 那位大人物神通广大,并且也很舍得花钱。大人物想要维沙特去袭击弗兰茨的加冕典礼,无论成败,他都愿意出一大笔钱,并帮助维沙特离开欧洲。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维沙特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要做欧洲历史上第一个劫持皇帝的人。 无论是奥地利人,还是那位大人物都低估了自己,维沙特觉得自己值得更高的价码。 维沙特手下可不止几百号人,他有的是办法。 然而维沙特还是低估了国家机器的可怕. 在他的带领下绯色十字军一头扎进了奥地利帝国军方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不过为了尽量体面,奥地利官方放了一夜的烟花。 各国的来宾并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绚烂的烟花闪了一夜,礼炮吵得人睡不着觉。 维沙特和那些参与叛乱的绯色十字军也算是轰轰烈烈了一把,不过弗兰茨并没放弃对绯色十字军剩余成员的排查工作。 有些人没有参与叛乱不过是因为没有胆量,或是没有实力,亦或是觉得时机未到。 弗兰茨并不想给这些人机会,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安娜·伊帕黛丝对于弗兰茨的做法没有任何异议,她很清楚弗兰茨没有进行全面清剿,而是进行逐一排查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 更何况在安娜·伊帕黛丝的心中绯色十字军,甚至整个瓦拉几亚都没有弗兰茨重要。 弗兰茨的加冕礼顺利完成,这也是在向世界宣告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正式成为奥地利帝国的领土。 由于之前第二次保加利亚战争的影响,英国和奥斯曼帝国是在官方正式条约上签了字的。 这一次他们再想反悔可需要找个好借口了。 回到中美洲殖民地,外部的土著入侵得到了遏制,奥地利帝国殖民政府对内开始了一键扫荡模式。 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的土著之所以猖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外部源源不断的支援,以及内部土生白人和地方势力与其相互勾结。 所以之前的每次清剿无论奥地利帝国投入多少兵力,总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貌似将其打得很惨,但却无法伤及根本。 这一次弗兰茨压根就没用当地人帮忙,经过这么多年的殖民,中美洲殖民地的奥地利人已经不再是少数,殖民军更是早就熟悉了土著人的作战方式。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军只适合正面作战,要深入雨林对土著完成致命一击的是日本劳工。 但弗兰茨并不准备将这些日本劳工真正武装起来,奥地利帝国殖民政府发给他们的都是冷兵器。 在弗兰茨的命令下达之后,不少曾经是浪人的日本劳工纷纷跑到殖民政府门前。 老实说代理总督阿卡多夫·莱布斯泰因斯基还是有些怕的,毕竟这些人万一又搞什么切腹抗议,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阿卡多夫·莱布斯泰因斯基倒不在乎这些日本劳工的死活,毕竟幕府方面早就承诺过人要多少有多少。 但如果再把事情办砸了,那么就有可能给弗兰茨留下无能的印象,他的仕途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虽说主意是弗兰茨出的,但是办不好肯定没法怪到皇帝头上,毕竟迄今为止皇帝陛下的每一道命令都被证明是准确无误且远见卓识的。 阿卡多夫此时有两种选择,要么暂缓执行弗兰茨的命令,给予这些人一定的好处安抚住他们,让他们甘心去卖命;要么就调集军队趁着事情没闹大之前把他们全杀了,再拿一笔钱去贿赂监察官员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很快阿卡多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这些日本劳工是来请战的。 “来请战的?” 阿卡多夫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错,这些家伙很好战。而且为了‘功’他们什么都可以不顾。” 一旁的副官对此表现得非常不齿。 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主要货币是预期钞,不过以金钱为导向实际上并不利于弗兰茨的长期统治。 于是乎他发明了所谓的“功”,一“功”就可以在殖民地免除一年赋税或是兵役,十“功”就能获得在殖民地的居留权,一百“功”就能获得奥地利帝国国民的身份。 这种制度对于其他国家的劳工同样适用,所以那些日本劳工才会如此狂热。 不过其他国家的劳工起点要比日本劳工高一些,获取功劳的方式也要更容易一些,但这些都是看得见的差距,对于这些日本劳工来说这点差距只要努力就能抹平。 很多日本劳工甚至会逼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到日本风俗街中去工作以换取“功”,所以才会让奥地利帝国出身的官员如此不齿。 第118章 功(下) “那之前怎么没用这些家伙?” 阿卡多夫反而更加疑惑了。有人愿意去雨林中送死还不好?难道是弗兰茨又起了怜悯之心? 副官叹了口气。 “这帮畜生,为了功连自己人都杀。有些畜生中的畜生不敢杀别人就杀自己的家人.” 阿卡多夫反听着头皮发麻,胃中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但不知道的是会这样做的不只有日本人,只不过由于肤色和原住民接近,所以情况更加恶劣一些. 不过副官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希望代理总督能明白自己治下都是一群什么东西,依然自顾自地说道。 “陛下的本意是希望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然而却不想让一些最卑鄙、最恶心的家伙钻了空子。 所以才不得不叫停。” 副官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说道。 “虽然让一些人钻了空子,但是效果依然十分拔群,只是陛下太过仁慈,不想.” 这一下阿卡多夫反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弗兰茨的命令中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定,原来是为了防止有人钻空子。 “真是一群畜生!” 阿卡多夫忍不住骂道,不过他暂时还要用这些人。日本劳工干脏活儿、累活儿的效率可比爱尔兰人高多了,而且没有那么多怨言。 此时爱尔兰人在奥地利帝国国内的口碑还行,但是在殖民地是出了名的不招人待见。 一方面是由于和英国的几次战争,让奥地利人对爱尔兰人这个英国治下的民族多少产生了一些偏见。 另一方面英国政府把很多罪犯、无赖都送上奥地利帝国的救援船,这些人经常在殖民地搞事情,甚至组织暴动。 一来二去就把爱尔兰人的名声搞臭了. 对于几条臭鱼就坏了一锅汤的局面,弗兰茨也没什么好办法。他不可能下场澄清这件事,更不可能从根源上断绝对爱尔兰劳工的引入。 对爱尔兰的援助既是国策,又是宗教使命,弗兰茨如果这个时候退了,那么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而且大多数爱尔兰人还是很好用的,之所以殖民地的反响不好,主要是制度的缺失总让人有空子可钻。 奥地利国内的爱尔兰人就一个个都很遵纪守法,任劳任怨,如同模范公民一般。 阿卡多夫带着卫队走出了总督府。 那些头系白带的日本劳工立刻跪了下来,以头触地举着请战书用着十分生硬的奥地利语说道。 “总督阁下,请您成全!” 阿卡多夫随意拿起一封请战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但很快他就再次被震惊了。那些请战书都是用德文写的血书,而并非用墨汁写就的日本。 实际上殖民地每年都会举行大规模考试,其中最主要两项就是奥地利语和帝国法。这也与“功”密切挂钩,更是普通人获取“功”的重要途径。 毕竟一“功”就能免除一个人一年的赋税,不过并不需要为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收入担心,毕竟奥地利帝国殖民地主要靠的是产业,以及土地租金和来自本土的倾销。 收入的主要来源是各种公司,其中缴税最多的是皇室。 这下阿卡多夫倒是不用假装自己能看懂了,他清了清嗓子叫来了翻译将弗兰茨的命令公之于众。 听后这些日本劳工还是很兴奋的,立刻有人问道。 “总督阁下,一颗首级就顶十功吗?” “没错,但是仅限轻壮男性土著。此外,你们要记住,不要杀良冒功。否则,你们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请总督阁下放心,我们都是有荣誉感的武士,绝不会做违背道义的事情” 如果是之前阿卡多夫没准真信了,但是此时他可信不过这帮家伙。 然而深入山地丛林追击土著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在平原上奥地利帝国殖民军的一个连队就能轻易击溃数个土著部落的联军,战损比通常在1比10以上。 但是在山地丛林之中,奥地利帝国军队的装备优势会大打折扣,平均杀死2.5名土著就要损失一名奥地利士兵。 这样的代价殖民地政府可承受不起,不过换成日本人就无所谓了,哪怕用两个日本人换一个土著,奥地利帝国也换得起。 在“功”的驱使下,拿着简陋武器的日本劳工不断深入丛林袭击土著。虽然日本劳工的伤亡要比土著大,但是双方承受伤亡的能力却无法同日而语。 一个土著部落损失几十名轻壮就要濒临崩溃,而损失几百名日本劳工不过就是一船粮食的问题。 加利福尼亚的粮田一望无际,用这些粮食和幕府换几十万日本人唯一的问题就是奥地利帝国的船不够多。 在日本劳工前赴后继的努力下,那些盘踞在山地丛林中的土著最后要么选择了投降,要么选择了逃离奥地利帝国中美洲殖民地。 尼加拉瓜运河的前半段,圣胡安河的拓宽工程已经基本完成,但是后半段却很麻烦十九公里的地峡至今没有凿穿。 其实新的河道从工程学和地质学角度完全没问题,但问题出在周围有一座活火山,并且还是当地土著的圣山。 再加上自然环境恶劣,所以施工进度缓慢。 不过弗兰茨倒不是很着急,毕竟有人比他还急。 西班牙政府可不打算承认新格拉纳达和美国签订的《马利亚里诺-比德莱克条约》,甚至开始薅起了美国人的羊毛。 与历史同期不同,美国的西部边疆刚刚有起色,与东方的贸易也刚刚开始。西班牙这招属于是直击美国人的命门了。 墨西哥人也很急,尤其是塔桑·安纳本人,他这个总统的位置实在不稳。塔桑·安纳的政策本质上还是拿破仑那套,但是拿破仑都败亡了,他又不是什么惊世奇才自然无法力挽狂澜。 不过塔桑·安纳却很清楚来自加利福尼亚的生意是墨西哥的重要财税来源,除此之外墨西哥政府中还有一部分人有吞并加利福尼亚的想法,毕竟奥地利帝国本土距离加利福尼亚太远。 而且没人比墨西哥人更清楚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发展速度,虽然只有十几年的时间,但整个地区发展的井井有条,甚至已经到了让墨西哥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经常有墨西哥人偷偷溜到加利福尼亚地区,这让本就增长缓慢的墨西哥人口更是雪上加霜。 毕竟谁不向往安定祥和的生活,富足强大的国家呢? 此外在一部分墨西哥高层看来吞并加利福尼亚并非痴心妄想,毕竟英属北美殖民地和墨西哥本身就是最好的例子。 宗主国不可能一直强大,哪怕是宗主国强如英国也无法阻止美国独立。而加利福尼亚想要独立,墨西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第119章 吃相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们都必须加强和加利福尼亚之间的联系。 于是乎墨西哥方面千方百计地想保持与加利福尼亚之间的路上通道,所以他们必须在尼加拉瓜运河完成之前修成加利福尼亚到墨西哥的铁路。 其实弗兰茨筹划圣弗朗西斯到科韦拉克鲁斯港的铁路已经多年了,但墨西哥方面先是不同意一直推三阻四,之后好不容易通过了方案也是百般阻挠以至于现在还没有通车,甚至间接刺激了两地养马业和护送业务的发展。 虽说之前被墨西哥人搞了一波心态,不过弗兰茨不打算在此时此刻斤斤计较。等铁路修通了之后,他有的是办法拿捏这帮家伙。 此时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已经占据墨西哥经济的半壁江山,上缴的税收更是占了墨西哥财政收入的七成。 此外这些年的发展也笼络了大量当地的社会精英,当然也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之前帮助塔桑·安纳镇压叛乱,雇佣兵们搂不住火也暴露了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实力。 这让墨西哥的高层,尤其是地方军阀感到不安,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不过有塔桑·安纳在前面顶着,弗兰茨也不用太过担心。 而且奥墨联合开发公司除了大量雇佣兵以外也有自己的安保团队,这些武装可以完全碾压墨西哥的地方武装。 如果墨西哥人真想动手那就只能动用国家力量,以此时墨西哥内部的混乱程度想要达成一致十分困难。 塔桑·安纳如果真有那个魄力,墨西哥也不会出现今天的状况。 说到底塔桑·安纳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而只是一个对拿破仑·波拿巴拙劣的模仿者。 退一万步讲,哪怕是墨西哥针对要对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动手,他们短时间内也拿不下。 此时在美洲主持事务的梅特涅也不是易与之辈,合纵连横的手段还是有的。弗兰茨又不是真让他在北美养老,老人家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对付北美这帮土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扶植塔桑·安纳本人这件事,弗兰茨已经放弃了,最多只能帮他维持住局面。而且随着德克萨斯殖民地的建立,墨西哥的重要性正在直线下降。 当然尼加拉瓜运河还是要修的,毕竟不修运河,只靠修铁路可用不了多少日本劳工。 日本劳工的进口减少,幕府和各藩又拿什么维持统治呢? 在弗兰茨的帮助下,幕府和各藩大名又重新掌握了权力,商人阶层尤其是日本的粮食商人和两替商几乎全都破了产。 (两替商,日本地区类似于银行的早期金融系统,不过主要盈利手段是靠放高利贷,所以大多名声极臭。) 幕府和各藩大名对这帮人可谓是深恶痛绝,于是乎将他们统统发往了奥地利帝国的加利福尼亚和夏威夷殖民地。 这帮人能把整个幕府搅得天翻地覆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如果不是遇到了奥地利帝国的降维打击,他们能一直把持日本的金融。 (其实现在的三井财团就源于三井越后屋,曾经的两替商。) 不过现在他们全都成为了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劳工”,这些人自然心有不甘,他们向上爬的动力是最强的。 有这些人带头,日本劳工们的表现一直很积极。这正是弗兰茨希望看到的局面,至于他们会不会搞事情? 实际上在见识过奥地利帝国的强大之后,他们就成为了奥地利帝国最忠实的信徒。 而且这些人很多都确实很有才能,尤其是在处理日本人方面简直个个是专家。 至于墨西哥人想要拿回矿产和土地,弗兰茨是不会同意的。他们想要也可以,不过这些年的建设可是要加钱的。 至于加多少,当然是加到他们出不起为止。 奥地利帝国吃相难看? 抱歉,所有的条约都是清清楚楚。 而且是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拯救了墨西哥的经济,奥地利的军队帮墨西哥守住了土地,甚至还帮他们收复了一部分故土。 现在看到奥地利帝国赚钱就想把奥地利人赶走,究竟是谁吃相难看呢?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的吃相在此时已经是最文明的了,弗兰茨可不会被这帮人道德绑架就心慈手软。 当然随着加利福尼亚地区金矿的曝光,英国人和美国人也没闲着,他们都在千方百计地对其渗透、腐化。 无论是煽动叛乱弱化其实力,还是让其改旗易帜都很符合他们的利益。 不过无论是渗透,还是腐化都很难就是了。 美国人常用的垦殖商人+散户移民的方式对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无效,虽然没有不缺人的殖民地,但是奥地利帝国的管控十分严格。 美国人想要暗地里架空殖民地政府的情况不存在,他们要么选择真的成为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顺民,要么被驱逐或是被迫成为殖民地的劳动力。 当然美国人更常用的是非法手段,直接在其他国家的土地上垦殖、建立农场、据点,然后拒绝交税。 不过这种手段在加利福尼亚也行不通,先不说早期内华达沙漠和落基山脉的天然屏障,只是边境的印第安人他们就搞不定。 奥地利帝国降服了境内的印第安部落,这些印第安人的任务就是袭击所有非法移民。 那些印第安部落对于猎杀将他们驱逐至此的美国佬都乐此不疲,至于那些大型据点则交给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军。 美国人的传统渗透方式和给加利福尼亚送人口没什么区别,英国人则是更侧重于策反,毕竟他们更喜欢直接摘桃子。 不过此时的加利福尼亚总督卡尔·费迪南德是皇室成员,最高行政长官梅特涅也不是能被轻易收买的人。 至于基层官员,在奥地利帝国这种自上而下的体系中权力有限。那种小官管大事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 总之收买的成本高、难度大、成功率低,这种做法对于此时经济窘迫的英国来说并不适用。 除此之外,哪怕是高层脑袋一热想要叛变,真正的底层士兵和民众也不愿意。 加利福尼亚的士兵和军官大多来自奥地利帝国本土,他们的家还在奥地利。对这些人来说,在加利福尼亚只是工作需要而已。 而那些加入殖民军的原住民和外来劳工,他们千辛万苦才取得的奥地利帝国公民权,正处于皈依者狂热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第120章 古巴危机 另一方面则是奥地利帝国的强盛,让底层民众有归属感。弗兰茨的那些胜仗并不是白打的,花出去的宣传费也不是白花的。 没人愿意放弃相对稳定、富足的生活,即便有人铤而走险也要掂量一下是否能战胜奥地利帝国这个强大的对手。 当风险远大于收益且生活还过得去的时候,人们都会变得小心谨慎。 此外就是加利福尼亚经济和奥地利帝国的纽带关系,一旦停止与本土的贸易很多人都会失业,甚至破产。 商人们也许打仗不行,但是搞情报和见风使舵却都是个中好手。 事实上只是此时通讯业还不发达,否则弗兰茨都能知道殖民地主要官员每天吃什么、穿什么、说什么,以及每一次微小的调动。 不要小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谓粮草未动兵马先行。如果有人想要叛乱就一定要提前调配物资,弗兰茨就可以着手进行准备了。 此时的加利福尼亚弗兰茨倒是不太担心,不过古巴的问题就比较复杂了。 即便没有美国人从中作梗也是一笔烂账,这种半殖民地半奴隶,外加点封建元素的社会太抽象了。 黑奴、土人、土生白人、分离主义者全都汇聚到了一起,一个地区有85%的人对现状不满也是没谁了。 黑奴、土人与土生白人和纯血白人的矛盾,黑奴与土人的矛盾,土人与土生白人的矛盾,土生白人和纯血白人之间的矛盾,分离主义者和效忠派之间的矛盾,重商主义者和地主之间的矛盾。 弗兰茨仅仅是听着都头大,英国人还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兜售他们的废奴主义,美国佬更过分直接要组织人马占领古巴。 其实还有一个最直接的问题,那就是古巴已经习惯了西班牙政府那种统而不治的管理模式,当地的官员就如同一个个土皇帝一般。 好在作为总督德拉孔查个人对西班牙王国非常忠心,即便效忠的是伊莎贝拉二世那样的君主,他也一直在竭尽所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在第二次西班牙战争王位中,德拉孔查甚至还派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军舰护送摄政女王回国。 不过在伊莎贝拉二世身死,西班牙波旁绝嗣之后,德拉孔查立刻改变了立场,他愿意效忠奥地利帝国,并在第一时间逮捕摄政女王的情夫。 德拉孔查一直以铁腕统治古巴,虽然击退了很多外敌,在任时维持住了古巴的稳定,但在他离职之后古巴陷入到了长期动乱之中。 而且弗兰茨也不准备维持现状,所以他打算玩次大的。 美国,白宫。 扎卡里·泰勒有些惊讶,因为纳尔西索·洛佩斯那几千人马居然成功登陆古巴岛,并且奥地利帝国对此的反应似乎相当迟缓。 可他心中总是有些不安,毕竟古巴可是一块成熟的殖民地,每年都能为西班牙提供可观的收入。 “总统先生,我觉得您太过谨慎了。这样太容易坐失良机了!” 副总统米勒德·菲尔莫尔说道。 扎卡里·泰勒放下手中的信。 “副总统先生,谨慎是一种美德。他会让你远离危险和陷阱。” “总统先生,那我换一种说法。您太胆小了。” 副总统米勒德·菲尔莫尔揶揄道。 扎卡里·泰勒被气得胃痛,他真想上前给这个家伙扇上两耳光。 “这与胆量无关,以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奥地利帝国。” “奥地利在欧洲!这里是美洲!我们美国人的美洲!” 米勒德·菲尔莫尔慷慨激昂地说道。 “你没参加过那场战争,你不懂。” “我确实没有参加过那场战争,但我知道你只是一个从战场上打了败仗,却堂而皇之地成为了总统的骗子!” 米勒德·菲尔莫尔的口水已经要喷到扎卡里·泰勒的脸上。 其实起初米勒德·菲尔莫尔对于扎卡里·泰勒还是十分尊敬的,甚至可以说是崇敬。 否则也不会结为搭档,不过上位之后他在一些人和舆论的怂恿下觉得自己这位上司总是畏首畏尾,一点也没有天命者的霸气。 事实上扎卡里·泰勒为了满足国内那些“昭昭天命”的信徒,他已经做了很多冒险的举动,比如在英国人眼皮底下开拓殖民地,打通通往太平洋的道路,利用英国经济危机敲竹杠等等。 但在美国的扩张主义者看来依然不够,他们还要更多!更多! 正是在这种风气和舆论的催使下米勒德·菲尔莫尔才敢于叫板扎卡里·泰勒。 扎卡里·泰勒看似粗鲁,但实际上心思细腻且隐忍,他是不会给那些扩张主义者口实的。 “菲尔莫尔先生,您能对入侵古巴失败的后果负责吗?” “当然,我不会失败的!” “那好就由您全权负责此事。” 米勒德·菲尔莫尔激动地握住扎卡里·泰勒的手。 “真的吗?总统先生!” “当然,不过您的行动必须小心,再小心。联邦可经不起失败。”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为美利坚夺取古巴的控制权!” 米勒德·菲尔莫尔激动地说道,扎卡里·泰勒含笑点头,内心中却十分不屑。 一群所谓的天命者,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他们大概连加勒比海都渡不过吧。 据扎卡里·泰勒所知古巴总督德拉孔查可是一位以铁腕统治著称的狠人,这样的狠人怎么会纳尔西索·洛佩斯那种三流战略家钻了空子? 扎卡里·泰勒想都不用想这一定是个陷阱,而且奥地利帝国也不可能将到手的古巴拱手相让。 不管怎么说米勒德·菲尔莫尔和他背后的那些人都会失败,虽然这样美国会承受一些损失,但至少肃清了自己的政敌。 在这场战争的背后更是美国南北双方的一场较量,古巴更靠近南方,而且有着大量黑奴,加入美利坚联邦会助长南方蓄奴州的实力。 这是扎卡里·泰勒和他身后的北方资本家所无法接受的,所以倒不如将声势搞起来,然后给南方蓄奴州一个教训,趁机削弱他们的实力。 这招借刀杀人,南方蓄奴州哪怕要报复也该找奥地利人才是。 北方的废奴主义者中也有人天真的人为能在古巴解放黑奴,这样就可以打击南方的蓄奴主义者。 但古巴的奴隶都解放了,种植园怎么办?那可是几十万劳动力,而且美国南方的那些奴隶主又不是吃干饭的,在他们的主场怎么可能让那些天真的家伙得逞。 第121章 奇迹 在扎卡里·泰勒眼中米勒德·菲尔莫尔不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还是一个屁股坐歪了的蠢货。 后者也确实如前者所预料的一般在大肆宣扬解放古巴和奥地利帝国开战,虽说有副总统米勒德·菲尔莫尔亲自站台,但却反响平平。 高层大多只是将其当成一场政治博弈,扶植米勒德·菲尔莫尔来取代扎卡里·泰勒,而并非是真的要做解放古巴或者和奥地利帝国开战这种离谱的操作。 毕竟在大佬们的认知中纳尔西索·洛佩斯的那点人还不够古巴殖民军塞牙缝的,能成功登陆古巴已经是奇迹了。 哪怕米勒德·菲尔莫尔真的能调动民众情绪组织一支大军赶赴古巴也来不及,就算真有一支大军到了新奥尔良也没有那么多军舰护送他们渡海。 至于和奥地利帝国开战这种事情,他们想都不敢想,毕竟战争可是要花钱的,而且奥地利可不是墨西哥。 实际上墨西哥他们也没打赢,不过那是因为有奥地利帝国的人马参与其中,所以他们还能找到台阶下。 美国人有胆量打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主意,但让他们和奥地利帝国全面开战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美国政商两界有大量的亲奥派,尤其是在商界,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此时已经占据了美国经济的半壁江山。 在美国有的是奥地利帝国的朋友,以及想要和奥地利帝国做朋友的人。 美国南方自不必说,那些种植园的主人怎么可能会不讨好自己这个大客户,尤其是在英国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与奥地利帝国的友谊便显得尤为重要。 在美国北方,奥地利帝国同样不缺买办和代理人。此时美国人使用的工具中有50%来自奥地利帝国,精密工具的市场占有率则接近70% 这就是工业强国的先发优势,美国生产的工具比奥地利运到美国的成本还高,甚至性能还远远不如。 高强度零件美国更是几乎无法生产只能向欧洲进口,美国人的齿轮装在马车上,吊桥上还行,但是放在高压蒸汽锅炉上就是找死。 其实在这个年代技术问题反而是最容易攻克的,真正难解决的是成本问题,前期投入太大,需要大量从欧洲购进车床等机械,厂房、专业的技术人员,之后还要打通渠道、经销商等等环节. 此时的美国大多数工厂还停留在手工作坊阶段,但奥地利、英国、法国已经跑步进入了大工业时代。 这都是弗兰茨的功劳,毕竟奥地利帝国把很多科技都提前了,所以导致欧洲各国在工业上的竞争也越发激烈。 这种竞争除了技术、材料、价格方面的竞争,还有就是组织形式的变化。奥地利帝国是皇室和政府直接下场,所以其他国家只能跟进或者加大扶植力度。 这就大大挤压了个人和小公司的生存空间,很多行业的市场准入门槛直接被拔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对于刚刚入场的美国玩家来说有些太过残酷了,很快一部分聪明的美国人就发现当经销商比自己干赚钱多了。 而且弗兰茨是一个很慷慨的合伙人,他并不介意给那些经销商们一些私人馈赠。 反正那些人最后也会用这些钱来换取奥地利帝国的奢侈品,甚至很多时候弗兰茨都不需要金钱开路,那些美国佬会主动要求。 无论是财富、名望、地位,弗兰茨统统都不吝啬。 于是乎便有更多的人对成为买办和代理人这件事趋之若鹜,供需倒挂之下弗兰茨便掌握了话语权。 尤其是奥地利和美国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英国,所以双方有了合作的基础,更有了合作的理由。 这些人可不会让美国真的和奥地利帝国开战,毕竟这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除非有弗兰茨的授意。 底层对于解放古巴更加不感兴趣,相比古巴人的死活,他们更在意自己能否吃饱、穿暖。 米勒德·菲尔莫尔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能力的,他在内阁的一次聚餐中声称。 “解放古巴对美国的和平与安全至关重要,我国当以一亿美元购买,若奥地利帝国拒绝。 那么根据天上、人间的一切真理,我们以武力夺取古巴就是正义!” 米勒德·菲尔莫尔的强硬态度在内阁中得到了一致好评,不过绝大多数内阁成员对于和奥地利帝国开战还是感到恐慌。 米勒德·菲尔莫尔可不会给这些人后退的机会,他特意找了几家报社以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的身份向记者们爆料。 米勒德·菲尔莫尔一方面要逼一逼这些内阁成员,断掉他们的后路。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试探列强的态度,如果能争取到其他列强的支持,那么他就更有信心了。其实只要列强们没有站队奥地利帝国他就可以接受,毕竟在加勒比海可是美国的主场。 虽说米勒德·菲尔莫尔做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但是民众的热情始终不高。 老实说此时哪怕最乐观的人也看不到希望所在,毕竟纳尔西索·洛佩斯只有两千人。 然而只有纳尔西索·洛佩斯自己清楚,自己手下根本没有两千人。声称有两千人完全是在为了虚张声势,实际上他只雇佣到了六百多人,甚至还有一百多人临时退缩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已经在此坚持超过三个星期了,古巴政府就像没察觉到他存在一般,并没有派军队来围攻他。 只有几只地主武装在提防着纳尔西索·洛佩斯的军队,这些日子里他不但没有减员,反倒还吸收了一些古巴岛上的反抗组织和废奴主义者。 现在他手上的兵力已经超过五千,虽说已经增强了十倍的力量,但对于夺取整个古巴依然是杯水车薪。 纳尔西索·洛佩斯决定写信给美国政府,要求他们增援自己,而自己则为他们献上古巴。 纳尔西索·洛佩斯的信以惊人的速度传到了华盛顿,扎卡里·泰勒的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 纳尔西索·洛佩斯的那支杂牌军居然坚持了这么久,不但没有被剿灭,甚至还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这不可能!” 扎卡里·泰勒失声叫道,他真的无法想象这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信就在这里!” 米勒德·菲尔莫尔高举着手中的电报,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向四周。 如果是过去这封信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白宫,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美国人也有了自己的电报线路。 第122章 一封电报(上) 这条线路其实并不是为古巴准备的,而是为了防止墨西哥或者其他国家入侵,美国军方才斥巨资修建了新奥尔良到华盛顿的电报线路。 此时却意外派上了用场,可这却超过了扎卡里·泰勒的认知。 “这是假的!这是个陷阱!你们不要上当。” “总统先生,您错了!您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您没有资格再领导美利坚 一阵直穿胸膛的刺痛让秦志戬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哽咽,让他呼吸困难,泪水,让他模糊双眼,他用不停颤抖着的手,抚摩着这让他痛不欲生的吊坠项链,感觉就像在触摸她的脸一样。 孟起手捂着肚子,夸张地弯下了腰,干呕了几声,好像要把吸进鼻子和气管里的气体通过这种方式排出来一般。 听出话里有话,萧以乾随即叫退左右,只剩一个最得力的手下总管大海。 孟起深呼吸了几下,才算是将自己的跌宕的心情平复了下来,随着黑袍先知和启元中沃利塔贝克他们的身份被揭开,孟起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算计自己。 一分钟后,陆队收到了劫匪的下落,瞬间加速追过去,但是她没有在劫匪他们下去的路口下去,而是选择了另一个路口。 他的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颊,那满脸的泪水与他掌中粘稠的血液相融合,再被染成红‘色’,缓缓流淌下来。 众人都知道郭芳背后的人是谁,所以,在南大内没有人敢得罪他,而且他还结识了几个当官的官二代,只是今天没有在这里罢了。 “行,我问问他,如果他来,那就最好,倘若不来,那么,我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这个有些怪癖,至于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哈,哈哈!”李新说完后直接走出了这个会议室。 “诶?醒了醒了。”周围的人突然立刻惊喜的叫了起来。原来是那人已经醒了过来。 众仙面面相窥,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胡傲见覃伟已经差不多喝了十五斤左右,而且是虎饮,轻轻的说道:“覃伟,去战斗吧。”说完,身体如同鬼魅般绕过覃伟,拉着菩提和镇元子退到了远处。 虽然只有片刻的失态,却被一直盯着她的风倾颜看了个清清楚楚。一记轻蔑的眼神,随之投了过去。 不过,正在气头上的风倾颜,才懒得理会那株奇葩呢!当然,她不生气的时候,也没理会过金子的抱怨就是了。 许多人都不知道,精神系的真实情况,见过的人要么死了,要么不知道自己被使用了异能,那些传闻中的控制,将人变为傻子,都令人毛发尽竖。 “谢谢。”穆影笙看着穆凯眼中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想到后世聂浚的成就,让穆凯跟他接触,还真的是一件好事。 身后的声音让穆影笙瞬间回神,她转过身去。穆贵和好像是刚从楼上下来,要来开门的模样。 虽然停止了机关,但是地宫内还有一道大阵,因此袁耿拿出一面金属盘,此盘便是九宫八卦盘,只有手持此盘才能找到大阵的出口。 “叶开?你这一段时间可从来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那么现在突然给我打电话,是实验有了进展了吗?”黛西夫人的声音之中带着温和的笑意,隐隐的还带着一点的期待。 “萤火虫?萤火虫哪里来的毒?”风倾颜摇摇头。相比起熟悉的萤火虫来,她更倾向于从未见过的相思树或许有毒!毕竟,是第一次见,对此树并不了解。 第123章 一封电报(中) 约翰·罗素听到这种发言很是不屑一顾,他要的可不是这种不顾一切的空洞发言,随口说道。 “盲目的自信有可能会葬送掉我们海军就像当年的西班牙人一样。” 然而听到这句话海军大臣诺森伯兰公爵立刻坐直了身子,哪怕他平日里再闲云野鹤,在这种事关英国皇家海军尊严的时刻他也必须挺直脊梁。 哪怕是让诺 能在三位首长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只有李长风了,可是自己欺骗了李长风这么多,他会保下自己吗? 徐乘风匆匆忙忙的回来,他知道虽然自己的内心对这个柳采儿非常的复杂,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和柳采儿完婚,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有着更多的资源,甚至是更大的权限。 那种血浓于水的连接,纵然相隔千山万水,林依也一眼认出了自己的母亲。 “笨蛋。大王没说要打她,要是打坏了你可承受不起。”另一个鬼说。 刚才的动作只是他的一种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只要没有遇到不可抗力,并不会打断他意识的沉浸。 听说是这次五宗大比,每宗都会出二十五名弟子,但是邀月圣宗因为要提供比试会场,可以多出三名弟子,凑成一百二十八名参赛者。 我顿时一蒙,内心大觉上当,感情这胡老头进一步的计划就是要奴役徒弟了。 实际上胖子说这话,多是拉拢之意,他家里有钱,别说好的训练方法,就是训练器材,也是一大堆,他说这话,一方面是给自己台阶下,另外一方面,也是给周扬戴了一顶高帽子。 她的美,在于她的艳,艳中却带着一种毫无违和的俏皮还有可爱。 这次也是一个好机会,和这些活了上千年的智慧生物好好交流一下。 “刚才那个其实,其实不是真正的其实,其实,你留下,好不好?”南宫墨声音柔和道。 至于陈景翔和孔雅涵,他们心惊胆颤,他们以后也会在明珠市电竞领域发展,假如王越对他们做点什么,就像是狮子对老鼠做点什么似的,具有完全的威胁能力,单凭王越在这一场比赛的表现就完全证明这点。 一天,一位邪道修士路过云峰的家族,竟发现了云峰的妻子乃是一位身怀特殊灵体的上佳鼎炉,于是强行将其妻掳走。 实验的结果很感人,以前水木在风之国的沙漠中捕捉到的大量的巨型生物,除了蛇类的死状稍微好看一点、留了一个全尸之外,其它诸如沙漠巨蚁、沙蝎、巨蛛等等,全都在力量不可思议地急剧增强之后化作飞灰。 “提督菜上齐了。”太太甜甜的说到,说完刚想走就被常非一把拉住。 四个天王级俱乐部在明珠市电竞领域经营十几年时间,力量雄厚,成员穿越火线技术非常扎实。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提督你的猜测罢了。”跑远了后,要塞姬收起身后自己广阔的本体,突然空出来的空间,海水瞬间向里涌去,巨大的海浪在身后咆哮。 在竞技房以外的地方,学员不可以私下拿积分赌斗,除非在老师见证的情况下。 “嘿!秦!你起床了没有?准备好一起去嗨翻天了吗?”迪奥的大嗓门从手机里传来。 东方云星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的舒服,一夜无梦,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差一点就要迟到了。 对此彼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上面安排下来的工作,他都是会去做的,而且会尽力去完成。 第124章 一封电报(下) 巴黎,爱丽舍宫。 拿破仑三世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亚历山大·瓦列夫斯基,随口调侃道。 “美国佬挺有想象力的,想要打着人道主义的旗号吞并古巴。你猜猜这一次奥地利会不会派军舰去纽约或者波士顿之类的地方绕一圈。” 亚历山大·瓦列夫斯基却没那么轻浮,他仔细阅读了电报上的情报。 “陛下,我 亮子一伙人跟在赵子弦的身后,好象买彩票中了奖一样,尤其是亮子,竟然笑逐颜开。 “哈哈哈……说的什么话,年轻人嘛,喝喝酒倒也是正常的。”郑长东煞有其事地笑着说,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那样。 战过三十会合,男人似乎有些厌烦了,向后跳退了三步,双手持剑开始聚力。 苏菲将索罗高登他们赶回自己的办公司,这顶层,她要亲自当导游。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两天,这天早期,苏寅政拉开衣柜,一股臊臭的味道迎面扑来,熏得他当下黑了脸,“乔宋,你不是说它不会乱跑吗?!”。 加百列额头发黑,举起水银剑,用剑柄重砸在路西法后脑勺上。路西法浑然不知痛痒,大笑了两声,震的地表开裂,岩浆翻涌。 棕色的红木家具作者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位看起来不过五十出头,面色看起来稍显红润,眼睛里透露着精光,国字脸,正直而刚毅。表情里带着肃杀的感觉,一身军装更是让他看起来凛然正气,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威严。 “公开呀,让所有人都知道,祁旭尧是白薇的男朋友!”祁旭尧柔声说道。 人死为大,非神既鬼,赵子弦跟魁梧汉子二人对华夏国传统的礼节十分尊重,于是两人就退后一步,弯下腰,给这位前辈鞠躬行礼。 会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什么传承救人?还是真的为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而后这丝清凉气息便宛如涓`涓细流扩散,分作两条线路,分别涌`向了头脑以及心肺。 如今太子殿下新立,正是搭上这条大船的好机会,京师当中但凡心思活泛一点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哪怕不是什么正式的官职,只要能够混进詹事府,以后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就可以自称一声东宫旧臣了。 伍良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应了一声,很是在意地侧目看了一眼周帝脸上此刻的表情,生怕勾起那段痛心疾首的过往,惹得自己的主子再度为之感伤。 “你的实力,比起‘青雉’描述的还要强不少,值得我认真一战了。”‘赤犬’这时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抬起头。 面对阴行的一阵挖苦反问,奚平低着脑袋更加沉默,心中的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声音愈见冰冷,心儿甚至仿佛能够看到,朱常洛这淡淡的一句话背后,将带给她的,将是比地狱更加残酷的苦难。 程金枝笑吟吟地双手交叉作出反对的动作,功成身退般地让开位子,让陵容郡主坐了下来,对着晌午和煦的阳光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可以想见的是,作为帝党的领头人,方从哲必然会在其中占据最庞大的资源,一进一退之下,待得李廷机起复归朝,说不定还要位居方从哲之下,这让自己这位一向心高气傲的老友如何能够接受? 郑绍秋殷俊并不担心,这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什么困难都能完成。 “殿下,你如今身体虚弱,可不能上山。”云亦凡急忙上前,皱眉劝道。 此时此刻,萧阳心中的满足,顿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倔强。 任谁都不会怀疑,被这只修长的纤纤玉手推中,数颗星辰都要破碎。 你不进去都行,等人家得到了机缘出来后,在杀了他,剥夺过来。 而此时因为有了潘鸿达在旁边,少城主夫人脸上那股傲然睥睨的目光又回来了因为潘鸿达可是日塞城内公认除了城主外的第一高手。 出其不意之下,朱伟、安宇和乐封三人哪里能阻止的了,黑衣人立时便死于非命。 一寸寸血肉,感应到这尤胜于仙元品质的神力能量,马上贪婪的吸食,适应。 身外有着荆棘幽光护罩笼盖的墨幽枫,拿出了百分百的实力,不在有丝毫保留,拼了命的进攻江天。 不过,令他暗恼的是,这里商铺开的价格,简直低的可怕,一枚在血石关可以卖两万金币丹药,在这里,居然连一万金币都卖不到。 “我听说张英将军是水师都督?”张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温声问道。 唯一让人惊讶震撼的是,峡谷尽头深处,居然是,生长着一棵,数十丈巨大,通体朦胧光华的灵树。 同学一:余华,大家都是同学,而且我们也只是找九溪要个重点,你不至于这么说话吧。 厉景秋若是想收拾谁,意思多半就是抓住打个半死,或者再卸条胳膊腿什么的,打伤打残都是家常便饭,这事在赌场里不算新鲜。 “刘兄,我觉得有点奇怪,我在雷公牌里也画了嫂夫人的形象,怎么没见你反对呢?”雷长夜从抽屉里拿出新造的卡牌,从里面拿出刘秀和阴丽华的宝鉴卡牌,放到桌上。 对于这个玉妃,香儿也没有多少的想法,只觉得这个玉妃太过于让人愤怒了。 于是,那对可怜又无辜的貔貅就成了出气桶,被太子一怒之下给摔得粉碎,连铁寒也觉得怪可惜的。 在虺娇冷笑的一刹那,八百白骨姬的六千四百门白骨炮同时发出低哑的哨音。天空中闪过六千四百道灰白色的弧光,犹如北极的极光横空而过。 “你留着吃吧。我们睡觉时间都差不多的。”九溪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以前的努力全部付出东水,而且顾颜之的情况反复,经过这一次的刺激之后,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再次完全想起来。 日上三竿,胡同里始终十分清净,少了往日的热闹,让人觉得十分不习惯。 “霓裳,你有什么东西能把我体内的天道意志抹除吗?”独孤胜对着霓裳问道。 第125章 炼骨糖 同样的电报也落在西班牙手中,此时费迪南多二世和西班牙高层已经在准备发小作文谴责美国佬的卑鄙行径了。 不过他很快就接到了弗兰茨的电报,奥地利帝国方面希望西班牙晚点再表态。 于是乎美国佬的狂言就这样被欧洲各国政府华丽的无视了,就连奥地利帝国都没有明确的表态。 这件事在民间倒是传的沸沸扬 君夜大笑起身,再次冲入第二轮‘太阳’中心,如此,连续十八个时辰,九轮‘太阳’尽皆化作虚无。 别说会场中的这些人都瞪大了眼睛,就连展示台上的云笑和金牌鉴宝师钱老都为之一呆。 而被叶陌抓住的两头狼就凄惨得多了,他们本来还要抬起另外一只没被抓住的爪子突袭,但是当叶陌发动吸星大法的一瞬间,巨大的痛苦就完全主宰了他们的神经。 现在的田七几乎到了极限,系统提示好几次检测到脑电波剧烈波动,是否下线休息,都被他果断选择了否。 “我没有胡说,这件事情整个公司上下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她!”慕晴一字一顿的说,看到陆一琛脸‘色’大变,她心底超爽。 比如白雉,他除了一开始的引路之外,就再没有开口说话的余地,此时也只能坐在后面的位置。 男人起身走向她,她见他脚步迈得很大,到了她跟前还不收住,许情深只得往后退,腿部抵住了床头柜,动弹不得。蒋远周两手握住她的肩膀,凑过去居然想吻。 这一次郝斜风所带领之人,它们个个,在赵国,都可被称之为高手。凝气期的,那是少之又少。就算是结丹期的存在,也有数十名。而元婴期的,而还有两人。 晚上十一点多,我将她们俩全部赶到了她们俩的卧室里,我则是打开放在客厅北面的那个红色木柜,给黄三太爷还有黄三太奶上了三炷香。 对于这些药材,虽然很多修士都不认识这些药材的种类,但是,在他们看来,只要是这药园里的药材,那就一定是好的药材,有用的药材。 那孩子长得的确是跟自己很像,但是凤翎羽真的会给自己生孩子吗,她走的那么坚决,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没时间了,就明天,不用再计划了,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什么打算,只能跟着他们一步一步走了。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为了业绩找到一个合适的宿主,她不会就此一命呜呼了吧? “哼,本姑娘会怕你,请!”阿丝达还是很讲武德的,没有立马提弯刀砍过来!。 善于利用环境,能够有效减少人员的伤亡。用人命堆出来的胜利,不足为傲。 此刻的蒋氏完全跟脱了魂的人一般呆愣愣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蒋妈妈如何叫喊都没有半点反应。 曲朗还有保安,还有兰婷婷得老公,到底把众人都驱散了,曲朗担心地看着苏秀红,他真怕她一时想不开而做了傻事,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兰婷婷。 这就是大变活人的秘密。可是这个简单的魔术,却让王海死在了这里。 “六公公,你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帮本宫多说点儿好话,让皇上赶紧消气儿把本宫放出来。 泰坦星界要塞的超频模式本来是在作战的时候,变形为泰坦机器人形态时使用的。这时候,由于计算量大大增加,泰坦星际要塞的主电脑就会进入超频状态,应付暴增的计算量。 第126章 妥协 毕竟这样继续打下去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西班牙王国已经腐朽,而奥地利帝国还没有接收这片土地,也许这将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德拉孔查的主力似乎放弃了东部地区,任由纳尔西索·洛佩斯的军队肆意妄为。 这其实很反常,但也很好理解。毕竟西部地区发达,权贵大多居住在西部,重 现在,叶流云把一尊「一品傀儡」留在这里,叶流云自己的战力,就有些不够了。 秦墨已然确定了,所谓的亚历山大三世,就是后人口中的亚历山大大帝。 余元青是故人,对她知根知底,而且,当初他已经怀疑她进宫有目的了。 哪怕是星野同学妹妹的好友,这么做也不合适的吧?应该说,太不合适了。 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明明她自我介绍时,明明说的是织田爱,其他人却似乎都意识不到。 “你把我当研究标本还少了?少废话,伸得长一点儿,你这舌头辣么长,伸得这么短谁能看得清?”秦琳琳在一边道。 钱丰更是瞪大了双眼,王凡有剑意他是知道的,当时领教过,可是,刀剑双绝还不够?? 想要求见王凡的权贵们,也被元初帝警告,灰溜溜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李端阳索性让她坐到了前面副驾位上,这样她的视野能更好点儿,秦琳琳在后座也可以睡得更舒服些。 沈凤舒和公孙玉带着四个孩子一处用饭,周昊天是最拘谨的一个,夹菜的筷子都没有多动一动。 毕竟之前,“塔宾斯”在前往地球的时候,就遭遇到过这种事情了。 “明明是刀鞘不老实……”梁葆光自认是天下第一等的老实男人,不老实的都是别人。 不过林芷刚刚准备从餐厅离开,就发现一辆卫生局的车子停在了餐厅的门口。 而且在模拟对战中,”百炼“的装甲防御能力和现实中还是有些差距的,毕竟这ms对战的模拟系统仅仅只是为了训练ms的驾驶技术而已,所以在所有的ms机体的防御上都是被削弱不少。 “我这刚刚一忙完就赶紧的一路跑过来,现在都还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呢。 只不过因为这一次是第一次轮回任务,所以自然会选择简单的,大众熟悉的世界了。 不过付出总有回报,喝了她这个加料的牛奶之后,嫂子段丽红的气色一天好过一天。 只见周诚说罢,身前一张空白信笺自动飞起,似乎有光晕在上面流转,桓温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那信笺上好像凭空多出了一些字。 “杀!”如同炸雷般地吼声响起,艾英华感觉壹盗黑影遮蔽呢阳光,随即壹盗比阳光更加刺眼地亮光从它眼前闪过,燃后它地世界究陷入呢壹片黑暗。 ”露娜,让人清点一下这些东西吧!“露西·史密斯安耐住心里的激动,让露娜·塔滨带人对这些”阿哈布反应炉“进行清点。 五年后,他坐在流水溪的温泉旁边,他的身后是一脸忧伤的陶鸢。 冥海金猿身形一晃,从重重抓影里脱射而出,飘落到另一株树上,朝着邙山双圣不屑地吱吱讥笑。招了招手,似是鼓励他们再来捉自己。 与此同时,曼骞、魁头和刘豹也开始调集军队,准备吃掉这个强悍的敌人。 “顾前辈,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再见!”在心里这么念叨着,星罗缓缓得带上了那两扇房门。“咯吱”一声轻响间,也带上了尘封三百年的一局独角戏。 第127章 南北之争 一切都在纳尔西索·洛佩斯的预料之内,其实他真正的雇主是南方的奴隶主集团,否则就凭他一个被家族抛弃的流亡政客哪里能凑出几百人的队伍。 古巴岛的另一面,德拉孔查看着眼前的地图愣愣出神,周围的官员们看的也是奇怪,毕竟这位总督平日里以强硬著称,这次的行动怎么这么奇怪。 其实纳尔西索·洛佩斯在与本 纪长慕知道恭敬不如从命,他虽然还不习惯人世间这些点滴的温暖,但他想试着接受。 结果就是,这台数吨重的白天使机甲,就如一只真正的壁虎一样,在垂直的石壁飞速上升,动作飘逸迅捷,因为连连抓破岩石,碎石烟尘纷飞,更为机甲增添了莫大的力量感。 冷殿宸痴痴地看着睡梦中的安若然,想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现在安若然却躺在病床上,这样的落差,让冷殿宸怎么能够接受。 这边的墨翎染的眼中满是仇恨的怒火,准备工作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查探一下,蓝雨辰在美国那边发生的事情,就什么都可以结束了。 “放心吧,我赶他走他都不走。”叶妙城笑说道,眼眉之间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他微微闭上双目,闻到特别的茶香,又喝了一口茶,那熟悉的感觉蔓延开,但依旧仅仅只有熟悉,再无其他。 不管是开始的时候,还是现在转学到了枫林学苑,这一切的事情,好像就是一张大网,慢慢的把他们给牢牢的捆在了一起,这样的感觉,让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一切的源头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再就是欧阳菱和穆轻,当欧阳菱终于醒来,已经是宫殿出现的三天之后,而那时,宫殿已经消失。 季离人咧嘴一笑,说了句:“不如我五,你零?”说罢,身子一闪,便没了影。再见他时,人已经落在了那堆篝火前。不过数招,那五人便全数倒下了。 孩子是纯真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带来什么效果,他只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然后就如实说了出来。 方菲有些惊喜,毕竟最开始过来时,顾随云就十分严肃的强调了他的时间不多,一些不必要的环节可以省略,她以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彩蛋肯定用不上。 到了办公室才知道夏梅要利用午休时间给他们补习英语,这种近乎于一对一的教学,而且老师还是辣手摧花的辣梅,这叫他们如何能够静下心来去学习? 慕伦说自己每天都安排人来打扫,时刻等待着这卧室的主人,能回来居住。 方禾气不过,也把巧克力脏脏包的钱放在收银员那儿,伸手就去拽住对方。 当时除了二叔之外,其他的人都在那个洞穴里或多或少的受了伤,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出去第十五天的时候,有一个队员突然变得疯颠起来,而且开始了一种异变。 季离人眉头动了动,也不在意随歌借了自己的姓,什么话也没说,临场演好了自己作为侍卫的角色。 她急迫又羞赧,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只是让男人更加想要亲近了。 可笑的是当我带着极大的恨意死去的时候,都不知道当年是谁害了我。 她俩离得近,去的晚,她们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到了,刚进门的时候,俩人都怀疑走错地方了,李明佳还特意退出了看了看包厢号。 结果没曾想到,就是下官内弟这未来弟媳来府城置办嫁妆的功夫,竟然被谢总兵麾下那位赵都尉给看上了,要强逼下官内弟的未来弟媳给他做妾。 看完一遍之后,又担心自己看的东西跟旁边的人不一样,所以大家对照着又看了一遍。 吴雅的厨艺是很好的,不然我不能养活嘴刁的安寒。一顿无声的饭结束了。时间也晚上九点多了。 眼前一片世纪末是恐怖景象,冰川被削去了厚厚一层,黑色的山坳被削平了山峰,下面是横七竖八的食晶肥遗尸体,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这是什么等级的傀儡,怎的做得如此栩栩如生?”李无定问道。 “我去!那我还担心什么,三千年后我早已灰飞烟灭,这种烦恼还是留给后人去承担吧!”李无定无所谓地说道。 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但凡稍稍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会毫不犹豫选择离婚,冲动一点的男人,甚至还会当场暴打他老婆一顿。 一天六千九,一个月就是二十万零七千,这直接就是在拿刀子割她的肉。 “没有,就是突然有点饿了,打算去超市。”学校超市和教师办公楼在同一个方向上。 忽然明白了顾卿烟走之前的那个眼神,那是为他的感情送行,眼皮太重,合上了双眼,渐渐连呼吸也都听不见了。 所有的人现在全都聚集在这个组长的别墅里面,众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说今天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第128章 一份清单 其实此时犹太人的做法就连匈奴人和曾经的蒙古人看了也要大呼极端,车轮斩?放虎归山? 不存在的! 起初他们会屠尽部落中的男性,无分老幼,只留下一少部分年轻女性。不过随着战线不断变长,人力和后勤不足的问题也开始显现。 于是乎他们开始有意留下一部分顺从、年幼的男性,在进行阉割之后编入军队帮 谢天磊走到刘婷婷的身旁,和她低语了几句后,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 兰帕德凝重的点点头,他觉得应该记住这一点,等赛后总结分析的时候说给主教练听。 但是尽管如此,像是蛮天,牛蛮他们,固然占了特殊体质的优势,可以早早引入血脉进行传承修行,但是由于他们实力境界都太低下,所以他们开始能引入的血脉力量品质层次,还是很低级的。 最终李云牧还是做出了这样一个选择,大不了这远古之地想想其他办法进去,这系统总归是有办法的吧? 夏河急着在太阴世界发展,就是因为在那边,太阴仙府本身的门派意志,已经取代了那个世界的意志。 不,还是做不到,现在已经放开了,那就意味着以后也不会成功了,当路凌这么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软弱了。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竟然是处在了下不了手的情况,明明环境就很符合的。 她能说不是她的记忆力好吗?这是她猜的,可一看到普玛那眼神,她就不忍心说不了。 一共前来二十三名枫林盟成员,除了李云牧与王嫣、郑权、洛红花、张元没有动手外,其他成员都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屠刀,不到片刻之间,便把上百名船夫打晕,丢下了大海。 说是结盟,可五人心里明白就是附属的意思。吉祥城成为五古神的附属城,名义上还是吉祥古神掌管,暗地里却是五古神在掌控。就连刚新晋的古神都要作为筹码奉献给五古神,还有什么尊卑之分。 芙蕾雅收回五鬼,她的徽章空间之中,已经收集全了绝品的玉石。这样庞大的玉矿没有发现仙玉,不过这也正常。那玉髓所在的位置,怕是要亿万年时间,才能诞生出仙玉来。 太监的身后,众美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与那太监阴郁寻思的神情一样,她们也安静下来……事情,好象真不是那么简单呢。 至于此时的南宫羽则心想,我有哥哥南宫寒做靠山,再加上海神集团的洪承宣正在和哥哥合作,何愁吞做不成慕森集团的大股东。 单看扇子的外形,和俗世之中的精致扇子几乎没有两样,既无秘力波动,也没有流光溢彩,整把扇子朴素到了极为素气的程度。 “在下和二位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到这羊首山底一探究竟。只是,在下总觉得今天有点异样,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年轻人说着,“哗”地一声,打开了一把折扇扇了起来,动作十分潇洒。 “你……”龙妍那张可爱白净的脸蛋再次不受控制地烧红了,并且比前一次更加厉害,她甚至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可以煎熟一只鸡蛋。 灵儿第一次动用了伴生世界树的底蕴,再加上可露世界的加持,使得自身抵达了大君主的层次,不如此,根本抵挡不住噩梦之王的手段。 这几天和古辰相处在一起,君悔已经彻底的了解了这个夫君,所以对于当初古辰给他的意念也是知道的,叫做诸天道。 “我们也是刚到。来到时这里便是这番模样。”上官敏说时,有意无意看了陈枫一眼。到底这里最初是什么样子,恐怕只有陈枫才知道。可上官敏不会揭破这一点。 没人能够在三门啸天魔导炮的正面轰击中活下来,即使是天师境界的修者,如果被击中,也不例外。 鲲鹏子悠哉的游进了洞府,这里的守护大阵开启之后旁人便是不能再从外面进入了,只是这种禁制对于它这个主人来说却是形同虚设。 其实秋冬吃羊肉比较好,现在是夏天,吃多了烤肉容易上火,所以杏儿吩咐巧慧去泡了几杯蜂蜜水,记得陶威说过他不喜欢甜的,便叫巧慧单独给陶威泡了杯菊花茶。 就在这时候,本来已经被毒虫‘控制’的陈楠,居然开口说话了,他嘴巴里好像在嚼着什么东西,边吃边说。 轰轰轰,惊天动地的战斗还在继续,瑶月一掌将一个圣境活死人打得破碎,同时她遭受五股强大力量的攻击,倒飞吐血,脸色很难看。 失落了没两天,一年中农家最重要的春耕又要开始了,故此,如花姑娘没有时间再犯相思病,而是再次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了起来,忙的晕头转响的。 眼见肖涛的帮手越来越近,便衣忍者知道行刺肖涛失败成了定局,当即决定逃走,反正来日方长,他们忍者做事向来是不死不休,今天杀不了肖涛,可以明天再杀。 “我杀人是为了保家卫国,而你,不过是滥杀无辜,你如何能跟我相提并论?”冷毅辩驳道。 “好咧,咱们这就去把你姑姑叫起来,让她给咱们无忧包饺子吃。”花耀宗又转了个身朝花卿颜的院子走去。 江沅鹤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看起来这个男人也就四十左右岁,既然撞见了,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但江沅鹤担心他身上有瘟疫,让大家用白布掩住了口鼻抬进了偏房之中。 饭桌上,脑力和精神耗费太多,确实很饿,离月毫无顾忌的囫囵吞枣般的一扫桌上的美味。 后面半晌没什么动静,宁雪陌侧着耳朵听了一听,听到他依旧没什么动静,松了一口气。 寒山月淡淡地道:“本座已经帮你下了两局,再帮你可就不公平了。既然是赌局,那今日必须见个结果才好。你还可以找其他帮手”说到这里,他轻飘飘瞥了容月天澜一眼。 “帮帮我,把天行将军的骨灰带走,我要亲自为他下葬,他是子义的兄弟,是为了跟子义一起来找血玲珑呆在这里面2000多年,我要亲在埋葬他。”上官婉儿悲切的心情可以理解。 呼一条游魂突然从洞府深处飞来,拖着长长的白色尾迹,在丁三阳前方环绕了起来。 王庸就跟昏厥的病人,明明闭着眼,眼前就仿佛看到一大团强烈的光芒,照耀的瞳孔不自觉收缩。血管无规律颤抖着,血液如高压水泵突突流动,耳中除了嗡鸣再无其他。 第129章 昭昭天命 其实巴塔哥尼亚王国的发展速度多少有些超乎了弗兰茨的预料,他是想把那些墙头草和想要控制德意志邦联的犹太人送到巴塔哥尼亚这个苦寒之地来限制他们的发展。 然而这场出乎意料的远征大大改善了巴塔哥尼亚王国的自然条件,提升了其发展的潜质。 弗兰茨对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既然他们取得了这些土地,那么弗兰茨也不介意再帮他们一把。 奥地利帝国只会给他们提供生存的基本物资,但这次有了阿根廷联邦的帮助,他们有了发展的机会。 不过巴塔哥尼亚作为弗兰茨精挑细选的流放之地,它的发展上限早就被卡死了。 至少在二十世纪以前他们没机会翻身,而百年之后这些犹太人大概也习惯了当地的生活。 巴塔哥尼亚缺乏发展工业的基础,但却很适合搞一些畜牧业和采掘业,如果不是阿根廷联邦的物资支援,恐怕这些犹太人要捕很久的鱼才能填饱肚子。 在之后的百年里,巴塔哥尼亚王国的主要产业将是畜牧、采掘和捕鱼业。 另一方面犹太人的军事力量必须解散,弗兰茨还要严肃处理失职的狱卒们。这与战争的胜败无关。 狱卒们的任务是看好犯人,而不是开疆拓土。 弗兰茨深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他是不会将枪交给犹太人的。 要么老老实实地种地、放牧,要么去搞采掘业和捕鱼业,想要军政大权?门都没有! 虽说巴塔哥尼亚距离维也纳一万三千多公里,但弗兰茨的手也不是伸不过去。 此时巴塔哥尼亚的犹太人武装虽说是南美一霸,但放在欧洲大陆上说是土鸡瓦狗一点没贬低他们。 阿根廷联邦赔偿的物资和援建材料会在奥地利帝国进行加工,然后送去巴塔哥尼亚。 与此同时奥地利帝国也会派出一支一万五千人的军队来接管此地。 弗兰茨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妥协或者让步,毕竟一旦形成传统,那么就不是能轻易改变的了,所以必须扼杀在萌芽之中。 对于反对者弗兰茨不会手软,有的时候手段强硬一些反而能减少伤亡。毕竟这些人刚刚离开邦联,弗兰茨的余威还在。 而且犹太人北伐的理由就是以弗兰茨的名义攻取土地,现在弗兰茨要求他们把土地交给国家,他们自然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此外之前弗兰茨替他们向阿根廷联邦勒索的那些物资也足够收买人心了,必然会分化瓦解一部分人。 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向往着安定和平的生活,而且在巴塔哥尼亚那种苦寒之地生存才是首要目标。 生存一旦成为了人的首要目标,那么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放弃思考,遵从本能。不顾未来,只看当下。 另一方面布宜诺斯艾利斯,当费利佩·阿拉纳回国之后就开始大吐苦水,将他在奥地利帝国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给罗萨斯听。 不过费利佩·阿拉纳可不会说自己有多惨,他只会说是奥地利帝国在针对阿根廷和罗萨斯。 “总统阁下,我在维也纳甚至还听说奥地利人想要将阿根廷也重新收归西班牙,所以他们才一直称您为拉普拉塔总督。” 这一招可是戳到了罗萨斯的肺管子,他就怕有人要动摇他的总统之位。 “真该死!这些该死的独裁君主!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的自由!费利佩,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费利佩·阿拉纳就等着罗萨斯问自己呢,他走到罗萨斯的耳边说道。 “总统先生,我们可以请求其他列强的帮助。” 老实说这条路罗萨斯早就试过,不过代价太大,英国要求阿根廷承认科连特斯、恩特雷里奥斯等五省自治,并开放民主选举,以及撤销对乌尔基萨的指控。 除此之外什么设立自由贸易港、降低关税、强制借贷,总之英国人并不满足于控制马尔维纳斯群岛(福克兰群岛)。 1833年英军驱逐了阿根廷驻扎在马岛的官员和士兵,实际控制了马尔维纳斯群岛,不过阿根廷始终没有正式承认放弃马岛的主权。 对于罗萨斯本人来说,英国人的这些要求比奥地利人做的过分多了。 至于法国,他曾经还真想过成为法国人,在相当长的日子里他都以南美拿破仑自居。不过随着七月王朝倒台,法国政权在短期内多次更迭,对外战争更是连遭败绩。 罗萨斯也彻底放弃了成为法国人的想法. 罗萨斯摇了摇头,费利佩·阿拉纳却不慌不忙地说道。 “总统先生,我说的不是英国,也不是法国,而是美国!” “美国?” “别忘了《门罗宣言》,美洲是我们美洲人的美洲!” 费利佩·阿拉纳兴奋地说着,不过罗萨斯对此倒是持怀疑态度,毕竟之前新格拉纳达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美国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美国佬?他们什么都不会做?” “这次不一样了!美国想要夺取古巴,他们正缺一个开战的借口。” 美国,华盛顿。 纳尔西索·洛佩斯的那封电报传到了国会,这一次南方议员们的力量终于压过了北方,毕竟唐·佩奥力的信简直就是在要求加入南方蓄奴州一般。 不过完全自治什么的就别想了,真搞成国中之国那美国政府还图什么呢?美国政府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虽说国会内部的争论已经有了暂时的结果,但是向奥地利帝国宣战这件事还是没人能拿定主意。 正当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总统扎卡里·泰勒的时候,这位现总统居然已经因胃病去世几周了。 在此时这个关键节点上,很多人都不得不怀疑是一场谋杀,毕竟因为胃病并且在几天内就去世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实际上急性胃肠炎确实有可能在几天夺走一条生命,不过当怀疑开始时,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米勒德·菲尔莫尔在一片争议声就职成为了美国第十三任总统,他对此也很郁闷,毕竟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虽说最近与扎卡里·泰勒产生了一些分歧,但也没有到要用物理手段消灭对方的程度。 米勒德·菲尔莫尔只当是天意,毕竟美利坚自有它的昭昭天命,阻拦在其面前的一切都将被摧毁。 第1章 宣战 美国国会终于同意对古巴出兵,不过并不是向奥地利帝国宣战,而是选择了向西班牙宣战。 “没错,如果是奥地利帝国下场,那我们就不打了。”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议员道出了众人的心声,国会内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哪怕是米勒德·菲尔莫尔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毕竟奥地利帝国始终没有接管古巴岛,现在这个理由还可以勉强说得通。 不过速度一定要快,只有在奥地利帝国行动之前造成既成事实,美利坚才有谈判的资本。 最终美国国会的295个席位中,以95票赞成,94票反对,106票弃权,通过了对西班牙宣战的决议。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 在收到了美国向西班牙宣战的消息之后,罗萨斯默默拿出了那份清单,开始认真准备起了物资。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两份清单存在很多不同之处。 罗萨斯可算不上什么好人,他对这其中的道道门清得很。 罗萨斯不动声色地将两份清单收好,并且将这件事按照原计划交到了费利佩·阿拉纳手上。 古巴岛,纳尔西索·洛佩斯如愿成为了美国的荣誉少将,唐·佩奥力也获得了古巴州州长的提名。 至于美国对西班牙宣战这件事不难理解,毕竟与列强开战难免忐忑,这一策略属实高明。 于是乎一场轰轰烈烈的古巴大革命就此拉开了序幕. 美国正式向西班牙宣战的消息极大地鼓舞了古巴各地的叛军和反抗组织,战火迅速从东部沿海地区扩散到整个古巴。 古巴金字塔型的社会结构虽然平时看上去十分稳固,但那只是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 一旦有人从外部撬动根基,又或者是直接对顶部出手,整个建筑就会面目全非。 整个古巴反抗最激烈的并不是黑人,也不是在讨价还价的土生白人,更不是那些被镇压了数百年的原住民。 而是古巴岛上庞大的混血儿群体,他们既不为白人接受,也不为其他族群接受。 由于自我认同感的缺乏和所受到的迫害,他们最渴望的就是用暴力推翻一切,让整个国家重新洗牌。 美国人所谓的美国梦是他们无法拒绝的诱惑,为此他们可以豁出性命去偷渡,也同样可以揭竿而起。 只不过这群在战斗意志坚定的同时也非常具有破坏性,再加上之前流传的烧农田战术,他们几乎烧光了他们所能见到的一切。 德拉孔查这次真坐不住了,叛军再多他也不怕,毕竟大多是一些只有简单农具和猎枪的平民,在正规军面前通常会一触即溃。 然而古巴殖民军的枪炮能打赢血肉之躯,却打不赢滔天的烈焰。 这一次古巴岛上真的是狼烟四起,农田和房屋被烧毁后又造就了大量的流民,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加入叛军夺取古巴岛,要么加入德拉孔查的军队镇压叛乱。 其实哪怕到了这份田地,绝大多数人也不想卷入战争。不过在这洪流之中,又真有一方净土吗? 古巴岛上,在一片烧得劈啪作响的树林中冲出了一群人。 他们是艾斯维尔村最后的幸存者,在穿过刚挖好的壕沟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教堂。 然而教堂的大门紧闭,顶部的彩色玻璃被火光映得通红,其上的圣母像好像正在滴着血泪。 “请开门,救救我们吧!” 怀中正抱着婴儿的妇女大声乞求道。 沉重的橡木大门丝毫没有反应,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男人们也顾不得那么多,开始用手中的铁锤疯狂凿击着大门。 然而曼斯塔神父却在里面死死按着门栓不肯松手,即便是指节泛白,指甲破裂也不肯定松开。 眼见无法撼动眼前沉重的大门,艾斯维尔村的幸存者开始自暴自弃,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捡起石块去砸教堂的彩色玻璃。 然而砸烂窗户才发现窗口早已被木板封死,整座教堂就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看在上帝的份上,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抱歉,我的孩子。这里救不了更多的人了,而且叛军的首领警告过我们再敢收留你们就烧了教堂。 安德鲁兄弟已经牺牲了” (安德鲁是此地的本堂神父。) 门外的人更加绝望了,但他们不可能就此放弃生的希望。于是乎更加愤怒地砸起门来,口中尖叫着。 “我不想死!凭什么死的要是我们!” “抱歉.” 此时婴儿的一声啼哭打破了僵局。 只听门后有人说道。 “曼斯塔神父,有婴儿在外面,请您救救他们吧。” “是啊,神父救救他们吧。” “可乔亚说过,我要是再救人,他就把你们都杀了。我不能把你们都置于危险之中” (书中代言,这个乔亚是当地叛军的首领,是当地一个大家族的私生子,由于是混血儿不招待见,所以借着纳尔西索·洛佩斯到来的东风自灭满门成了一方诸侯。) 曼斯塔神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似乎怎么做都是对的,又都是错的。 “没关系的!我们不怕!” “这么大的火,不可能一直有人盯着我们。” 教堂内的大多数人在此时展露出了人性光辉的一面,不过也有人担心乔亚会报复。 曼斯塔神父经过一番权衡终于做出了决定,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甚至有人悄悄从后门离开了教堂。 当教堂大门敞开的那一刻外面的人,心却沉到了谷底。整个教堂内如沙丁鱼罐头一样挤满了人,各种难闻的气味瞬间涌出甚至压过了外面的烟气。 人们尽力让出了一小片位置,艾斯维尔村的幸存们得到了一块地方,厚重的大门再次被关闭,教堂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 这时突然有一位修女从地下室跑出来喊道。 “有医生吗?有人受了伤要不行了!” 刚刚用锤子砸门的男人举起手。 “我做过理发师,也给医生当过学徒。” 修女用尽可能平静地语气说道。 “怎么称呼您?” “罗金。” “罗金先生,请您跟我到地下室。” 第2章 转机 罗金进入地下室,强烈的血腥之气立刻扑面而来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当解开被血染黑的纱布之后,他更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是枪伤!他是什么人!” 修女努力压低声音说道。 “他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死了。请您行行好,帮帮这个可怜人吧。” 罗金深吸了一口气,他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此时古巴岛上受了枪伤的哪有什么可怜人?不是德拉孔查的军队就是叛军,再不就是卷入双方争斗的倒霉蛋。 罗金宁愿穷一辈子,他也不想卷入这场战争。虽然他没有效忠任何一方,更没有反对任何人,但他的家依然被战火所吞噬。 “上帝啊!我在做什么!” 罗金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努力完成了手术。 手术很成功,虽然伤员疼得浑身抽搐,但至少没有直接咽气。弹片都已经取出,伤口也已经缝合,剩下的就只能指望上帝他老人家了。 眼看着伤者逐渐稳定下来,罗金和一旁的修女还没来得及缓口气,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将地下室天花板上的尘土都振落了几分。 罗金想要和修女一起外出查看,但修女却嘱咐道。 “罗金先生,请您留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瞬间罗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修女直接扣上了地下室的盖子。 这时罗金才发现,地下室里还有好几个重伤员和几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孩子。 与此同时,教堂的大门被人用炸药炸得粉碎,在教堂内寻求庇护的难民当场就被炸死了十几个,还有人被飞来的木屑贯穿了身体正试图爬起。 突然一匹白马一跃而起正好落在了那人的身体上,清脆的骨裂声回荡在整个教堂之内,马蹄下的伤者瞬间就变成了死人。 马上的人戴着宽沿的牛仔帽,腰间别着两把左轮手枪,马鞍后面还有一条套索,再加上戴着马刺的马靴看来就像是传闻中的西部牛仔。 “早上好!女士们,先生们。” 马上的男人摘下帽子在马上鞠了一躬,此时人们才看清那种颧骨突出还有点印第安风格的脸。 “乔亚!是乔亚!” 有人认出了马上的男人,教堂内顿时因这个名字骚动起来。 乔亚很满意人们的反应,他看到惊恐、焦虑、以及某种意义上的崇拜,甚至是嫉妒。 “砰!砰!” 乔亚对天开了两枪,教堂内这才安静下来。 “曼斯塔神父,有人举报你们又收留了一批来路不明的人。是真的吗?” “没有来路不明的人,他们是艾斯维尔村的村民.” 曼斯塔神父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腿上便中了一枪。 “我问你他们是谁了吗?” 乔亚恶狠狠地说道。 “没没有。” 听到神父的回答,乔亚很满意便继续说道。 “很好。那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又收留了新人。” “是。” “那么我们之前的约定是什么?” “他们都是无辜者.” “砰!” 又一发子弹击中了曼斯塔神父的另一条腿。 “无辜者是谁定义的?老子被骂狗杂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头?你们都该死!” 曼斯塔神父艰难地爬起,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着马上的人乞求道。 “看在上帝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乔亚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再次抬起枪,不过这一次没有射向曼斯塔神父,而是瞄准了教堂内的圣像。 双枪齐射,一阵枪响过后,伴随着旁人的尖叫,圣像的头颅滚落在地。 “你的神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你会下地狱的!” “砰!” 不过并没有人受伤,因为这个声音是从乔亚口中发出的。 “我告诉,枪在我手里,我就是神!与你的神相比,还是跟我混比较有前途。” “不,绝不!” “那就没办法了。我这个人最讲信誉。” 乔亚抛出套索套在了曼斯塔的脖子上,一挥马鞭便扬长而去。 教堂内剩余的人也未能幸免,乔亚的手下冲进教堂开始奸淫掳掠。在发泄完之后,他们又将一箱子冷兵器倒在地上,让幸存者们两两厮杀,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加入乔亚的队伍。 为了活下来,人们选择放弃尊严和人性。 在余兴节目结束之后,乔亚的手下们一把火点燃了教堂,并且将古巴殖民地政府的旗帜插在了院子里。 乔亚在马上看着自己手下的杰作,他回头向队伍中望去。 “画家!” “在!” “画下来!给纳尔西索·洛佩斯将军送过去,告诉他们古巴殖民军太凶残了!我们需要更多援助!” “明白,乔亚先生,您的话我一定会带到。” 不久之后德拉孔查的军队又来了,在罗金缴纳了一笔数额不菲的保护费之后,为首的军官终于同意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哈瓦那。 在古巴岛上轰轰烈烈的同时,很多双方的战争暴行也传到了美国。不过大多数民众根本不在乎这个,他们只在乎古巴岛上有多少钱,有多少土地。 不过参议员林肯却看到了转机。 国会之上,林肯高举《美国宪法》。 “古巴既然要加入美利坚,那么古巴人自然也就是我们美利坚的同胞。” “您想说什么?您和那些麻风病人是同胞吗?” 戴维斯故意调侃道,他曾经称黑人和麻风病人无异,是美利坚的毒瘤。 林肯知道对方想让自己难堪,不过他可不会上当。 “我想问,我们的同胞正在遭受苦难,难道我们该袖手旁观吗?” “我们这个词不对,我们南方可是有实际行动的。倒是你们北方的老爷们整天在国会里高谈阔论,不干实事。” “你们所谓的行动,不过是争权夺利,抢占地盘而已。我指的是真正的人道主义,而不是对我们同胞的生死视而不见。” 戴维斯还想反驳,林肯爆喝一声。 “先生们,我请求联邦授予古巴人美利坚国民的身份!这其中也包括德拉孔查和他的军队,只要他们愿意放下武器投降,他们也可以成为美国人。” 国会内立刻掌声雷动,其实无论是美国南方,还是北方都想找个兵不血刃的理由。 第3章 应战 虽然场面上好看了很多,但林肯深知这还不足以打动各位议员,他必须向双方陈述利害。 事实上这才是他或者说北方的真正目的. “先生们,奥地利帝国因何而崛起?因为战争吗?” 与此同时,马德里皇宫之内费迪南多二世坐直了身子,他要宣布一件大事。 “美国人向我们宣战了!” 一听到战争这个词,西班牙上下顿时人心惶惶。此时虽然刚刚在奥地利帝国的帮助下收复了新格拉纳达,但是西班牙本身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好转。 而且接收新格拉纳达又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这让西班牙的国力更加吃紧。 其实之前有人提议用加泰罗尼亚地区交换新格拉纳达并不只是出于对奥地利帝国的恐惧,而是西班牙此时已经无力负担控制该地的支出。 如果这个时候发生战争,难保加泰罗尼亚地区不会更加动荡,甚至揭竿而起。 不过当听到对手是美国人时欢乐的气氛顿时充满了整个宫廷,虽说西班牙已经不复当年日不落的荣光,但他们也看不起美洲的野蛮人。 虽说此时西班牙的高官几乎都来自意大利就是了. 卡洛·费兰蒂尼是曾经两西西里王国的首相,如今依然是费迪南多二世身边的首席大臣,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第一个说道。 “美利坚那群野人真是太可笑了!我们应该对其进行狠狠地回击!” 周围立刻有人随声附和,不过大多数官员依然搞不清一件事,那就是美国为什么会向西班牙宣战,毕竟双方也没有什么摩擦,甚至有人想到了《门罗宣言》。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陛下,美国人为什么要向我们宣战?” “因为他们要夺取古巴。” 费迪南多二世的回答很平静,但是西班牙的官员们却平静不下来,毕竟这有些不合逻辑。 “陛下,古巴我们不是已经转让给奥地利帝国了吗?他们要夺取古巴也该向奥地利帝国宣战才对。” 外交大臣保罗·鲁福有些疑惑地说道,其实他本该第一个获知美国宣战的消息,不过这位外交大臣实在有些不称职。 实际上此时整个西班牙也没人能对美国为什么向西班牙宣战下个定论,不过费迪南多二世本人却觉得这是个机会。 费迪南多二世曾经也是一位不甘平凡的君主,是他修建了意大利第一条铁路,第一条电报,第一家蒸汽船厂。 从两西西里王国来到了西班牙也再次点燃了费迪南多二世的雄图大志,看着下面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大臣们,他起身说道。 “诸位,我觉得这对于我们西班牙王国来说是个机会。你们可知奥地利帝国因何而强大? 因为他们在接连不断的战争中不断取得胜利,每一次战争都能壮大他们的实力,扩大他们的影响力,这种胜利又能不断反馈到他们的经济,甚至国民都因此变得更加忠诚。” 费迪南多二世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西班牙的官员们自然也知道国王要做什么。只不过以现在西班牙的国力,真的能支持一场跨洋的远征吗? “陛下,我们是不是该请求神圣同盟的援助?” “并不需要。这是我们的战争,只有打赢了这场战争我们才能翻身。” 外交大臣保罗·鲁福有些迟疑地再次问道。 “陛下,我们是否要把我们的决定通知给奥地利帝国?” 在保罗·鲁福看来奥地利帝国应该是此时西班牙最值得信赖的盟友,毕竟先是扶植费迪南多二世成了西班牙国王,又是送了新格拉纳达的土地,甚至之前还帮两西西里王国稳固住了国内的局势。 这样善良、仁义的好老大去哪里找去。 再说此时根据协定,古巴已经是奥地利帝国的土地,于情于理都该先通知这位盟主才是。 然而费迪南多二世显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是想夺回古巴的土地,他只是不想凭借奥地利帝国的力量,毕竟那样有狐假虎威的嫌疑。 “我才是西班牙的国王!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为什么要去问奥地利人?” 保罗·鲁福等一干西班牙的实权人物都缩了缩脖子,他们不理解费迪南多二世为什么要这样做。 毕竟此时西班牙王国在岸上,完全没有必要下水和鱼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首相卡洛·费兰蒂尼倒是有些理解费迪南多二世,此时西班牙的情况真的很不好,收复新格拉纳达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掏空了整个西班牙。 而且费迪南多二世在西班牙的统治并不稳固,奥地利人的统治养出了很多刁民,再加上费迪南多二世外来户的身份,国民和贵族的认同度都非常低。 很多国家的银行都不愿意借贷给此时的西班牙,哪怕是奥地利帝国的财团也要求抵押和更加详细和财报信息。 毫无疑问不管表面上奥地利帝国如何扶植西班牙,但从财政上看其对西班牙的信心明显不足。 这其实有些冤枉弗兰茨了,他觉得西班牙很有价值。但奥地利帝国本身也需要发展,他不可能把宝都压在西班牙身上。 此外奥地利帝国的科技空前发展,生产力不断提高,市场上的货物不断增加。奥地利帝国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发生经济危机,并不全是因为弗兰茨把危机转嫁给了其他国家。 而是通过精密的计算,以及加利福尼亚和南洋的黄金完成了自我循环。 随着科技的进步,奥地利帝国的生产力正在成几何指数膨胀,继续倚靠金属货币已经无法满足需要了,必须进行金融改革。 不过黄金储备也是要有的,毕竟它可以保证奥地利帝国经济的下限。 弗兰茨还要搞欧洲货币同盟,他可不会把太多的钱投在西班牙。 弗兰茨看好西班牙的价值,但并不看好它的经济。在这个大工业时代,西班牙就是一块天谴之地。 仅仅是缺乏煤炭这一项就几乎宣判了西班牙的死刑,再加上缺乏铁矿,以及交通不便等因素,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的西班牙想要发展工业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最终从战略角度讲,奥地利帝国需要一个大而不强的西班牙。 第4章 抢矿 美国国会,林肯继续着他的演讲。 “先生们,你们知道奥地利帝国因何而强大? 因为战争? 不! 战争只会带来破坏!” 其实很多人都认为是战争造就了奥地利帝国,就像战争造就了法国一样,在此时的美国人眼中欧洲人特别特别好战,似乎每一个帝国的崛起都伴随着无数的战争。 然而林肯此时的这番话却引起了人们的深思,难道大家一直以来的看法都是错误的? 林肯很满意议员们的反应,他立刻趁热打铁。 “奥地利帝国的崛起在于掠夺,他们四处攻略殖民地掠夺财富与黄金。在英国遭难时,他们掠夺爱尔兰人充当人口红利。 之后的每一场战争中,奥地利帝国都可以掠夺到更多的人口,将其填入自己的工厂和矿区。 可以说奥地利帝国的崛起就建立在无数德意志人、爱尔兰人、西班牙人、意大利人牺牲的尸骨之上。 而我们有些人对眼前的珍宝却视而不见!真是鼠目寸光!可笑至极!” 林肯的这番话立刻点醒了美国的工厂主们,美国工业在进些年突飞猛进的发展自然离不开爱尔兰移民的廉价劳动力。 爱尔兰劳工虽然在美国口碑不佳,但工厂却很喜欢这些人,甚至有些传闻就是他们故意编造、散播的,为的就是能持续压低爱尔兰人的工资。 当时爱尔兰劳工的工资只有美国本土工人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在工作条件和工作待遇上,甚至远不如黑奴。 爱尔兰白奴(契奴)的价格只有黑奴的十分之一,不过市场销量却远不及黑奴,更没人敢像对待黑奴一样对待这些契奴。 先不说契奴本身的法律地位要远高于黑奴,更加接近于人。单单是豢养契奴这件事本身就十分危险,在那个没有身份认证的年代,美国又是地广人稀。 白人契奴杀死主人取而代之的事情时有发生,甚至有些受到家暴的妇女会故意勾引契奴,让其取而代之。 对于这类事情治安官和政府也是束手无策,农场主们都会选择谨慎地对待契奴,时刻提防这群人。 所以美国南方在对待爱尔兰人的态度上十分谨慎,但如果换成是古巴人,他们就能安心多了。 毕竟古巴有奴隶制传统,而且肤色和长相上更容易分辨。 试想一下,如果这些人到了美国,那么就可以极大地扩充劳动力市场,让美国掌握廉价劳动力优势。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国会之内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于是乎林肯再次说道。 “在此我再次向各位议员提出,授予古巴人美利坚国民身份!” 对于人矿的渴望,让美国国会轻易通过了这项决议。 这一次戴维斯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阻止,毕竟这对南北双方都有好处。南方得到土地和黑奴,而北方则是得到人矿。 于是乎各种打着人道主义旗号的采矿船前往古巴开始了“挖掘”人矿的行动。 实际上林肯的这一套理论来源是与一位奥地利帝国商人的闲聊,不得不说这次闲聊对他的启发很大。 之后又经过他和他的幕僚们的归纳、总结,终于得出了这套人矿理论。 林肯和美国北方辉格党的高层从始至终都不认为纳尔西索·洛佩斯能拿下古巴岛,奥地利帝国同意交易的可能更是近乎为零。 (此时的辉格党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共和党。) 但古巴这座人矿,美国却可以争一争。这样不管古巴是否加入蓄奴州,自由州都还有一战之力。 最好的情况是奥地利帝国出兵将南方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这样民主党就会因战败,名誉扫地不得不让出大量席位,辉格党借此便能赢得大选控制国会。 维也纳,霍夫堡宫。 老实说弗兰茨对费迪南多二世有些失望,美国人莫名其妙地宣战,西班牙又莫名其妙地迎战。 弗兰茨一时分不清他们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过家家。 不过看来不管在什么时代,好人都很难做。费迪南多二世真当自己不存在吗?他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无法替代吧? 那就让美国和西班牙打去吧,正好弗兰茨连恶人都不用做了。要不然古巴岛的事情,放在今天也十分棘手。 为了以防万一,弗兰茨决定再从幕府进口二十万劳工以备不时之需。说到人矿,奥地利帝国有的是。 古巴岛的海岸边,咸湿的海风夹杂着热浪吹来,杰克船长摘下头上的三角帽不停地扇着风。 毒辣的阳光下木质的栈桥发出不堪负重的呻吟声,数百衣衫褴褛的难民正如沙丁鱼一般挤在码头。 “都给我乖乖排队!” 杰克船长大声喊道,同时故意亮出了在腰间的火枪和弯刀。 左轮手枪此时在美国还是高级货,并不是所有人都配得起。此外单发手枪由于其精美的外形和精良的做工,依然受到很多人的追捧。 看着人群闪躲又崇拜的目光,杰克船长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甚至忘了这曾经是一艘贩奴船。 眼前这群人中没有几个黑奴,大多数一眼就能看出是混血儿,还有一些衣着褴褛的底层白人。 杰克船长的职业病又犯了,他突然变得有些沮丧,他立刻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自己这一次来可是受雇拯救苍生的,必须挺直腰杆才行。 很快杰克的船便装满了人,在补充完给养之后他的船将会返回波士顿。与杰克船长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都是受雇于美国政府。 无数的商船、货船停了又走,但码头上依然挤满了人。 通常来说想要迁移这些人口并不容易,不但需要苦口婆心地劝说,更需要一笔不小的安置费用,对于部分人甚至还要动用一些小手段。 不过此时在岛上的双方已经杀红了眼,这些岛民巴不得离开这个地狱。对于美国南方的政客来说古巴岛上居民的生死,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只关心土地和奴隶,以及战争的胜负。 美国陆军的四个团登陆了古巴岛,然而这几千人对于战局的影响微乎其微。最重要的是双方早已突破了下限,各种放火,在水井里投毒什么的。 不过比起火攻、投毒之类操作,更可怕的是双方的军纪。这座岛上趁火打劫和屠杀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即便是对这片土地再留恋的人此时也巴不得能早日离开。 更别说那些精神美国人将美国描述的如天堂一般,所以难民们无不携老扶幼在码头上翘首以待。 第5章 一鼓作气 之后的几个月里,美国和西班牙相互宣布对对方实施禁运。 虽说美国和西班牙的商品高度重叠,再加上路途遥远,本就没什么贸易量,但气势必须打出来。 双方互放狠话,从最初的三个月变成了半年,又从半年变成了一年,最终一路加码到了十年。 美国向古巴岛派出的兵力也从4个团变成了8个团,费迪南多二世同样不甘示弱,西班牙陆军虽然不少,但是跨洋作战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考虑到后勤补给、军舰数量等因素,他只能派出一支一万人的远征军。 此时的西班牙海军本就实力不足,再加上刚刚经历完内战,兵力更是捉襟见肘。 不过聪明的费迪南多二世还是想到了办法,他分别从英、法、俄、奥地利、普鲁士、那不勒斯、奥马尔公爵领(阿尔及利亚)雇佣了数条货船用来运送士兵和物资。 西班牙海军只有五十多艘木质风帆战舰,美国方面也差不多。不过双方只有极少数的战列舰,主要都是中小型的护卫舰。 那些所谓的风帆战列舰大多数只能起到威慑作用,毕竟这些大家伙都已年久失修别说出海作战,搞不好哪天就沉在军港之中也说不定。 不过美国毕竟坐拥主场之利,而且美国海军在蒸汽动力战舰方面要远强于西班牙海军。 美国海军有八艘八百吨级的蒸汽舰,而西班牙只有四艘六百吨级的蒸汽舰。 如果双方主力真的发生海战,那么劳师以远的西班牙海军大概率会落败。所以费迪南多二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他又从各国租赁了一批大型武装商船来给西班牙海军充门面。 实际上费迪南多二世雇佣其他国家的商船、货船很明显是别有用心的,西班牙毕竟曾经是欧洲强国,几十条运兵船还是凑的出的。 然而这些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货船其实是西班牙士兵的护身符,虽然上面载着的是西班牙的士兵和西班牙的货物,但船本身却是属于不同国家。 美国人最擅长的就是破交战,那么问题来了,一旦美国海军击沉了其他欧洲强国的船会怎样? 列强之间可能还要讲道理、讲证据、讲公约,但他们对美国人可未必会讲道理。 巨额的赔偿肯定少不了,搞不好还要被逼签下各种条约,甚至有些国家可能会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介入这场战争。 费迪南多二世一开始也没有抱着在战场上痛打美国,围攻华盛顿,逼着对方在投降协议上签字的打算。 他的想法是反正有奥地利帝国兜底,跟美国真刀真枪地打一场,只要打出西班牙的气势就行。至于毁约之类的事情,费迪南多二世做梦都不敢想。 而一旦美国海军真的击沉了其他国家的商船,那么一切会变得更加水到渠成。 其实各国对西班牙雇佣本国商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少也都是存了这方面的心思的。 此时的美国在欧洲诸国眼中大而不强,但国土太大、人口太多,除了法国以外,没有国家有过吞并美国的想法。 不过说到底美国在欧洲诸国眼中依然是一块肥肉,尤其是美国还在1837年经济危机的时候坑过欧洲诸国一次(看前文),这笔账大家还记着,只不过是之前没机会讨回而已。 当时一方面奥地利帝国的重心还在国内,剩余资本还没有出海投资。另一方面作为那次地产危机的主要推手,弗兰茨自然不会被坑到。 但出于战略考虑和个人爱好,弗兰茨对于坑害美国的事情一直都十分上心。 如果美国佬真的敢丧心病狂地攻击这支多国联合舰队,那么他也不介意和欧洲诸国一起到华盛顿搞一次阅兵。 此时的美国并不像历史上一样没有边防压力,所以军事实力要比历史上强得多。 只不过这种强度依然十分有限,并不足以支撑其全灭西班牙海军。 另一方面米勒德·菲尔莫尔,甚至整个美国政府都没想到西班牙会应战,更没想过要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 由于西班牙王国国力日薄西山早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美国人也并没有因此就感到恐慌。 然而美国政府为了面子也不能容忍西班牙王国整日里上蹿下跳,必要的武力威慑还是需要的。 所以美国政府决定派海军去加勒比海巡逻,保护己方航线。 双方都在虚张声势,甚至为了避开对方的舰队,双方选择了在不同区域完成自己的军事活动。 想象中的海战并没有发生,不过即便发生战斗,值得记录的场面也将乏善可陈,毕竟双方既没有太高的军事素质,也没有先进的武器。 于是乎西班牙远征军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古巴岛,这让岛上的情况变得更加混乱。 其实此时最恐怖的不是战争本身,而是其带来的次生灾害。其中最可怕的就是吞噬一切的大火,游击队用它摆脱政府军的追击,制造更多无家可归的人以壮大自己的队伍。 德拉孔查用火来制造隔离带防止叛军和美军入侵,纳尔西索·洛佩斯出于对失败的恐惧,他同样不想和西班牙正规军交手,制造火场就是隔绝双方最好的手段。 在古巴岛上大家都在玩火,所以刚刚到来的西班牙军队也很快就学会了这一招。 各方势力在岛上也发生了几次交火,但是规模都不大。这种鱼塘争霸并没有太多可讲的,倒是古巴岛上的普通人的日子已经没法过了。 各种天灾、人祸,似乎除了逃跑已经无路可选。 每一天港口的周围都聚集了大量的人群,美国人的船来了又走,但难民的数量却越来越多。 不过很快船的数量就增加了,一些南美国家也嗅到了其中的商机。 巴西和阿根廷率先加入了抢人大军,毕竟两国的特点都是地广人稀,他们都急需人力来填充自己的土地。 紧随其后的是新格拉纳达和智利等国,这些国家同样急需人口,但或是因为国家实力较弱,或是因为路途较远,又或者是受到宗主国的钳制没法在第一时间参与到抢人的队伍中。 主要是美国人的效率太低,弗兰茨也只能另辟蹊径,不过有了竞争之后,各方的效率都得到了明显的提升。 第6章 以毒攻毒 此时的唐·佩奥力和那些古巴东部的土生白人士绅们已经后悔了,他们完全不想继续打下去。 只不过战局的发展早已经不受他们控制,甚至缺乏足够影响战局的实力。 战争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得不偿失的选项,他们失去的比想象中还要多,却只得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和美国国民的身份。 尤其是在纳尔西索·洛佩斯得到美军的支援之后,唐·佩奥力和他的伙伴们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了。 如果他们拒绝,那么纳尔西索·洛佩斯和他手下的美国人会自己动手。 实力的逆转让唐·佩奥力不得不去讨好纳尔西索·洛佩斯和美国政府。 唐·佩奥力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在这盘棋局上他不过是一只蝼蚁。 与此同时,美国国会内的争吵也从未停歇,南北双方就古巴究竟该加入自由州,还是蓄奴州的问题讨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各位议员,古巴已经经历了百年的苦难,美国作为世界自由的灯塔有责任也有义务完成法律赋予它的权利——接纳这片热土!” 林肯还未来得及接受听从们的掌声,戴维斯便起身说道。 “请恕我直言,林肯议员,奴隶制是古巴的传统,我们应当尊重当地人的习俗而并非改变它,这才称得上是自由。” “奴隶制是西班牙人留下的罪恶!难道我们就该接受这一切吗?” 眼看戴维斯被自己的气势所摄,林肯拿出了一份报告。 “我们做了一份调查!这份调查显示有95%的人支持古巴加入自由州!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古巴必须加入自由州!这是民心所向!” 戴维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 “真是可笑!林肯议员,您的这份统计是哪来的?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所谓的调查?难道我们不是人民吗?” 这次轮到林肯不说话了,戴维斯继续反击。 “宪法既然赋予了我们自由,那么您又怎么能剥夺我们延续传统的自由呢?我们南方为自由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你不能让我们继续流泪! 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现在在古巴岛前线奋战的那些孩子!他们来自佐治亚、来自密西西比、来自南卡莱罗尼亚!” “如果在座的诸位同意让古巴加入自由州,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提交申请加入军队去解放古巴! 但我不会为奴隶主流血!不会为压迫别人的人流血!” 林肯的发言再次赢得了一片掌声,不过戴维斯和南方的议员们依然是不屑一顾。 “诸位忘了海地的惨剧了吗?让一群进化未完全的黑猩猩掌控国家会发生什么,你们都忘了吗? 杜桑·卢维杜尔杀死过多少无辜者?抢劫过多少庄园?又祸害了多少名少女? 戴沙林的名言想必各位都清楚吧?如果诸位不记得,我可以再给大家温习一遍。” “白人的皮柔软且坚韧很适合做羊皮纸,他们的头骨是上好的墨水瓶,他们的血就是最好的墨汁,我最喜欢的是小孩子,他们的腿骨削尖了刚好可以当笔用。” 戴维斯打开一口箱子,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高高举起。 “这就是让那些黑猩猩统治我们的结果!他们会对我们赶尽杀绝!他们会谋杀你们的孩子!强奸你们的妻女! 相信我,如果让那群家伙统治美国,在座的各位都会成为书中的纸张!说不定到时候他就可以写一本黑鬼圣经了!” 戴维斯的这一番话效果拔群,尤其是那本人皮书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适,不少人都干呕起来。 此时戴维斯又拿出了一份文件,看着那些纸张的大小,很多人都刻意地看向别处。戴维斯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收到了奇效。 “这是古巴人自己的要求,他们要求延续奴隶制!请问林肯议员,你凭什么剥夺古巴人选择自由的权利?” 林肯此时也有些头皮发麻,他知道不能在这条赛道上继续走下去,必须另辟蹊径。于是乎他又想到在道德方面谴责对方。 “我们已经授予了古巴人美国国民的身份,那么您是否正在要求奴役和我们一样平等的人?这道德吗?” “真是可笑!我们庄园里的奴隶吃得饱,穿得暖,生病可以得到治疗,鲜有营养不良的人。 但看看你们的血泪工厂呢?你们把人当牲口用!看看那些在工厂被机械摧残成残废的童工和可怜人。 你们还要想方设法地克扣他们的工资! 每年在北方冻饿而死的人有多少?你们的良心呢? 你们在反对劳工保护法和禁止童工协议时怎么不去谈论道德和平等? 我们真正应该做的是设立法律保护劳工,而不是让你们这群畜生继续压迫我们的同胞!” 这一番话怼的林肯哑口无言,国会内很快就响起了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南方的议员们每每被北方的议员占领道德高地早就在心中憋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一次响亮的回击。 戴维斯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他可以乘胜追击。 “您不是喜欢拿奥地利帝国举例子吗?奥地利帝国正是世界上第一个颁布《劳工保护法》的国家! 不只是奥地利帝国,英、法等世界强国都已经设立了《劳工保护法》。而我们由于某些黑心的家伙,让伟大的美利坚再次落后于世界! 而那些家伙现在还恬不知耻地大谈道德和自由,真是令我作呕! 如果你们不能让北方工厂里的劳工们过上我们南方庄园中黑奴们那样的规律生活,你们就不配指责我们! 我提议设立《劳工保护法》,设立最低工资标准!限制工作时长,禁止使用童工!” 戴维斯的一番话已经要把林肯的肺都气炸了,他早就习惯了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护身符,更是他的安全屋。 然而现在有人在上面开了个大洞,而且刀刀直奔要害,顿时不安、惶恐、愤怒的情绪就将林肯淹没了。 他不自觉地选择了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最擅长的,这是人在面对恐惧时的本能反应。 “劳工虽然过得很苦,但他们是自由人。” 戴维斯立刻引经据典进行反击。 “一无所有的自由,那还叫自由吗?” 第7章 停战 这句话再次引得掌声雷动,戴维斯志得意满地继续说道。 “你们参观过那些血泪工厂吗?我有一个朋友,每当他的庄园内出现消极怠工,甚至想逃跑的黑奴时,他就会送那些黑奴去你们北方的工厂工作一段时间。 只要几周的时间,再次见面时那些黑奴就会哭着、喊着、乞求着把他们带离这个地狱。只有经历了苦难,他们才知道自己过得有多幸福!” “你撒谎!” 林肯斩钉截铁地说道,但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却还是咬着牙说道,他知道此时不能退,退了自己的政治生涯就完了。 戴维斯早有准备,他立刻叫来了几位北方出身的黑人现身说法。 几位黑人立刻声情并茂地讲述他们的遭遇,越说越激动,甚至不自觉地rap起来 (rap算是黑人的被动天赋之一,有时候一些黑人着急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rap起来。) “你撒谎!他们都是骗子!” 面对林肯无力的指责,戴维斯并不在意,这种场景他早就和一位来自奥地利的朋友模拟过了。 其实国会内部也没多少人在意这群黑人说什么,完全是林肯处于应激状态、自乱阵脚。 “我知道有人一定会选择相信林肯先生,质疑这两位黑人的话。但你们可以去亲身体验一下北方工厂中的生活,也可以到我的庄园做客。 你们就会知道我们是多么的仁慈、善良,有良心!” 这场辩论最终林肯和辉格党一败涂地。 米勒德·菲尔莫尔也受到了波及,因为他的立场不够明确,所以被当成了辉格党内的叛徒。 再加上扎卡里·泰勒蹊跷的死亡,米勒德·菲尔莫尔的声望一落千丈。 他也尝试过解释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但那都是无用功。人们很多时候都不在乎真相,只在乎结果是否对自己有利。 米勒德·菲尔莫尔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的屁股坐歪了的同时又不够坚定,结果就是南北双方、辉格党和民主党对他都不满意。 而那些真正相信美利坚昭昭天命的扩张主义者们也不满足,他们觉得米勒德·菲尔莫尔太过保守。 米勒德·菲尔莫尔此时只希望战争可以打赢或者有一个好的结果,否则他恐怕要被弹劾了。 古巴岛上德拉孔查正在不断收缩兵力,他实际控制的区域已经不足古巴岛的三分之一。 但在德拉孔查看来此时的损失还不算大,毕竟他所掌握的区域都是古巴的精华所在。 这里有最大的工厂、学校、医院、农田,以及四十万黑奴。 德拉孔查不太清楚奥地利帝国究竟想做什么,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向美国人投降。虽说局势一片混乱,但他觉得自己还有再战之力。 而且西班牙军队登陆之后,他的压力明显小了不少,岛内民众的士气也得到了鼓舞。只是越来越多的人和德拉孔查一样,他们开始迷茫奥地利帝国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救他们。 只不过好景不长,西班牙的军队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和美军一样经常到处烧杀抢掠。 相比之下平日里被认为军纪最烂的殖民军反而是最守规矩的,不过保护费又加高了不少,很多家庭已经快要承受不起。 其实不只是西班牙军和美军,此时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军队对于驻扎地的民众来说都是灾难。 只要其收入主要来源于劫掠这件事没有改变,那么这种情况永远都不会有好转。 弗兰茨为了改变这种情况,给士兵开出了2.5倍的薪俸,这意味着巨大的军费开支。其他诸如改变军队待遇、军队形象的费用更是极其巨大。 在经济危机的此时,没有任何其他国家能做到相同的地步。俄国倒是试行过,尼古拉一世很爱自己的军队,但结果庞大的支出和巨量的贪污让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西班牙军队的到来确实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但也为德拉孔查赢得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间让他去保护那些他觉得有价值的东西。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弗兰茨其实一直都在关注者古巴岛的情况,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毕竟弗兰茨也不知道德拉孔查会不会顶不住压力直接向美国投降,又或者美国人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不但没有将难民运往国内,甚至还从国内调来更多的人来建设堡垒、要塞。 如果美国人真的反其道而行之,那之后弗兰茨可有的忙了。不过如果不是费迪南多二世莫名其妙地应战,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这种地步。 经过几个月的消磨,古巴岛上的人口已经减少了超过三分之一。 弗兰茨觉得是时候出手了。 奥地利帝国正式向美、西两国致函,要求双方终止一切冲突,并离开奥地利帝国的国土。 具体停战细节将在哈里斯堡决定。 书中的哈里斯堡就是休斯顿,不过由于美国没能吞并德克萨斯,山姆·休斯顿更是战败身死,此时这座城市并不叫休斯顿,而是叫哈里斯堡。 米勒德·菲尔莫尔收到奥地利帝国的国书之后如遭雷击,因为真正的战争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打了几个月美国远征军的损失只有不到一千人,战果自然也少得可怜。 但这几个月的开销已经大到了一种十分夸张的地步,更要命的是前线的将士们并不满足,甚至有人声称军饷不到位,他们就投降西班牙人。 米勒德·菲尔莫尔想要开征战争税,但却遭到了国会的一致反对,南北双方联合起来对抗他这个总统。 无奈之下美国只能开放战争债券,不过由于美国在世界金融市场的信誉相当差,所以并不能引起其他国家太大的兴趣。 英国佬倒是愿意帮忙承销,只不过要收取10%的佣金,也就是说英国人每卖出100万美国的战争债券就要收取十万元的佣金,而美国政府只能拿到90万。 除此之外英国人还要求8%的年利率,以及关税抵押。 如果美国政府还不上这笔钱,那么英国人将会控制美国的海关。 第8章 哈里斯堡和会 这对于美国来说简直就是末日,届时英国对美国的倾销将会更加肆无忌惮,让美利坚彻底变成英国的原料产地。 巴黎方面会有一些优惠,但不愿意承销过大的数额,并且同样要求抵押。维也纳自不必说,压根就不接美国这一单。 继续打下去等待美国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破产。此时米勒德·菲尔莫尔和美国政府高层只能寄希望于奥地利帝国愿意接受美国赎买古巴的提议。 费迪南多二世则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么久以来居然一直没有国家介入这场战争,奥地利帝国的反应又如此迟缓。 这场战争对于西班牙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好在前线的损失并不大,又接收了一部分古巴贵族的流亡申请,总算是回了一口血。 不过对于费迪南多二世来说,最重要的是这场战争打出了西班牙的气势。他相信未来的西班牙必将重回巅峰,在那之前他只需要还清欠款. 德克萨斯殖民地,哈里斯堡。 “我希望贵国可以慎重考虑我国的建议,为了赎买古巴,我国愿意出1.5亿美元。” 美国国务卿丹尼尔·韦伯斯特咬着牙说道。其实美国政府是希望用一亿美元来解决,当然最好是不需要花钱。 然而丹尼尔·韦伯斯特很清楚双方实力的对比,双方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一丝幻想,那么与西班牙的战争则是彻底让他清醒了。 如果两国发生战争,那么以美军如此消极的态度,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一触即溃,要么举手投降。 不过好在此时的古巴岛已经打成了一片焦土,总算可以将价格压下来一些。 只是弗兰茨完全没有出售古巴岛的意思,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哈贝斯库勋爵一口回绝了美国人的请求。 “古巴岛是我国领土,奥地利帝国不会出售自己的国土,倒是贵国如果有意向出售新奥尔良和佛罗里达,请务必在第一时间联系我国。” 丹尼尔·韦伯斯特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他很讨厌这些列强,总是那么蛮横,不讲道理。 但碍于实力所限,即便是对方对他冷嘲热讽,他也只能默不作声。 西班牙外交大臣保罗·鲁福的态度则十分端正。 “我们西班牙愿意接受停战协定,退出古巴岛。我国只有一点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允许我国带走侨民及其财产。” 这一切早弗兰茨的预料之内,不过还是哈贝斯库勋爵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 “鲁福男爵,如果是贵金属和人还好,但土地和牧场,以及其他不动产就此外您应该清楚,哪怕我国的商人想要将财产转移也需要缴纳离境税的。” 保罗·鲁福叹了口气,他知道奥地利帝国的离境税非常夸张,所以很少有人会去奥地利帝国投资,除非有特殊的门路可以避税,又或者是那些打算直接成为奥地利人的人才会去奥地利帝国投资。 “不动产我们可以折价出售给贵国,不过离境税还请减免一二,毕竟这些人只是之前没来得及离开。” 此时距离奥地利帝国获得古巴的所有权已经快半年时间了,如果之前真想离开早就该离开了。 不过对于盟友,奥地利帝国还是要网开一面。 “此事我会向本土报告,届时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奥地利帝国的离境税通常来说是40%,但这一次弗兰茨决定少收10%。毕竟真的愿意离开古巴去西班牙的人很少,他们要么是被这次的战争吓破了胆,要么就是更看好本土的发展。 奥地利方面干脆地拒绝了美国赎买古巴的申请,美国又不可能和奥地利帝国开战,那么剩下的选项可不多了。 丹尼尔·韦伯斯特可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他还是希望为美国争取一番。 “贵国能否也允许我国的侨民离开呢?” 保罗·鲁福有些疑惑,古巴岛上有几个美国人?这种事情真有必要讲出来吗? 哈贝斯库勋爵却是知道其中原委,他此时只是感慨皇帝陛下的估计果然没错。 “没问题,但离境税一分都不能少。而且还需要额外缴纳30%的罚金。” 此话一出,丹尼尔·韦伯斯特顿时有一种想要掀桌子的冲动。奥地利帝国本身的离境税,再加上30%的罚金,那就是70%。 如此高比例的税收实在太过夸张,说是敲骨吸髓也不过分。 “贵国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可否减免一些?” “过分?” 哈贝斯库勋爵没好气地说道。 “贵国将古巴岛打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问问您,贵国不过分吗?” “这” 丹尼尔·韦伯斯特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 “如果贵国侨民不愿缴纳罚金,那么由贵国来直接缴纳战争赔款也可以。我国在古巴岛的损失怎么说也有几亿美元吧” 哈贝斯库勋爵的话还没说完,丹尼尔·韦伯斯特便立刻改口说道。 “愿意,愿意。” 其实战争赔款一直是美国的一个心结,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狮子大张口,那么这将是个巨大的麻烦,毕竟此时美国政府真的很穷。 在战争发生之前,他们显然低估了战争的破坏力。奥地利帝国真的追究起来,哪怕是责任对半分,几千万美元的赔偿恐怕也少不了。 由于之前和英国的经济高度绑定,所以美国也受到了经济危机的波及,此时的经济状况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打又打不过,赔又赔不起,这可把丹尼尔·韦伯斯特难坏了。作为一个外交官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但此时他不得不面对。 在国会中所有人都将这一切罪责都归结于米勒德·菲尔莫尔,但这种推卸责任的做法只对内有用,对外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此时奥地利帝国主动提出可以用罚金来代替赔款,这可是帮了美国的大忙。 只不过丹尼尔·韦伯斯特还没高兴多久,只听哈贝斯库勋爵又补充道。 “那些已经逃到美国的人也必须缴纳离境税和罚金。我们会在岛上统计数据,然后给您一个数字。” 丹尼尔·韦伯斯特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看来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刀。不过好在奥地利帝国已经为他提供了一个思路,那就是让古巴人负担这笔赔款。 第9章 残羹冷炙 这样一来美国政府就能名正言顺地将古巴人送进工厂,送去修铁路. 当然这一切都是奥地利人逼的!没错,都是奥地利帝国的错。那些人要恨就去恨奥地利帝国好了。 弗兰茨对此倒是并不担心,毕竟负责征收的可是美国佬。 美国佬想要祸水东引可没他们想的那么容易,毕竟正常人可不会去恨万里之外的奥地利帝国,只会恨那些把赋税强加给他们的人。 停战、撤军、罚金,以及一份承认古巴是奥地利帝国领土的声明。整个会议的内容就这样简单明了,简单到丹尼尔·韦伯斯特都有些难以置信。 奥地利帝国甚至还允许美西两国带走自己的“国民”,一切简直顺利到不现实。两千万美元的罚金虽然不少,但最起码还在美国的承受范围之内,而且这些钱是可以转嫁到那些古巴人身上的。 在丹尼尔·韦伯斯特想来应该是上帝在保佑美利坚吧 然而丹尼尔·韦伯斯特的算盘很快就又落空了,奥地利帝国并不承认古巴岛上的黑奴是美国人。 弗兰茨当然知道美国人那点小算盘,黑奴在美国可实在太畅销、太值钱了。哪怕是北方的废奴主义者领袖,也不想错过这古巴岛上的四十万黑奴。 在此时的美国,一名成年男性黑奴的价格高达800-1500美元,一些有特殊技能的奴隶甚至可以卖到2000美元的高价。 古巴这四十多万黑奴保守估计价值4亿美元,如果美国佬想要只交两千万美元的罚金就拿走这四十多万黑奴完全是痴心妄想。 其实在暗地里,奥地利帝国早就和美国南方蓄奴州达成了协议,奥地利帝国放美国一马,他们吃下所有的黑奴用黄金结算。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还将获得阿拉巴马、阿肯色、佛罗里达、佐治亚、路易斯安那、密西西比、南卡罗来纳、田纳西、弗吉尼亚等九州棉花、烟草、蔗糖的垄断经营权。 奥地利帝国至少在今后的几年内不必再为棉花发愁,甚至还可以当中间商来赚取差价。 美国的蔗糖产量虽然一般,但在古巴遭难之后,全球糖产量锐减,垄断美国的蔗糖收购有利于奥地利帝国控制世界糖价。 此时奥地利帝国控制了世界糖产量的一半以上,古巴遭难之后世界糖价上涨,这部分的差价足够弥补古巴的损失。 这次白糖危机最终由东西方的大国买单,美国政府已经登上了各国的黑榜,那些因白糖危机而吃不起糖的人和那些因此而破产的人都恨死了美国佬。 不过美国南方的庄园主集团还是觉得自己赚到了,毕竟奥地利帝国解决了他们的三个大麻烦,一是战争失败的惩罚问题,二是农产品的销路问题,三是对黑奴的渴求。 有了这四十万黑奴,他们就可以开辟更多的土地,搞更多的种植园,种更多的棉花,赚更多的钱,在国会拥有更多的席位 美国北方对于这个协议也很满意,毕竟他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方面阻止了南部继续扩张,另一方面又弄来了这么多廉价劳动力。 最重要的是奥地利帝国同意不继续追究美国的战争责任,这让他们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 古巴岛上还有几十万人矿在等待着美利坚挖掘,在北方的工业资本家看来这就是美国崛起的希望。 弗兰茨的提议让美国南北双方都十分满意,他们甚至庆幸奥地利帝国有这样一位通情达理的君主。 只有唐·佩奥力和他的合伙人们感受到了绝望,一场战争把他们直接从家财万贯打成了一无所有。 而美国人和西班牙人说走就走,完全没有一丝留念,只留下一地狼藉让他们在风中凌乱。 战争结束,起初唐·佩奥力还幻想着在古巴岛上可以东山再起,与他有着相同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不过弗兰茨可不想留着这群反复横跳的家伙,他们的存在除了增加不稳定因素以外没有任何价值。 而且奥地利帝国如果真的宽恕这群人,那么国家的信誉何在,威严何在? 弗兰茨接管的古巴岛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铲除这些蛀虫,唐·佩奥力和他的伙伴们只能放弃自己财产前往美国。 除了美国以外,其他拉美国家也都开出了自己的条件,他们都希望能从中分一杯羹。这个时代人本身就是资源,尤其是对于那些地广人稀的殖民地国家来说。 弗兰茨对此并不拒绝,不过离境税还是要收的,这是奥地利帝国的底线。古巴岛内的矛盾太过复杂,这些居民对于任何一方都毫无忠诚可言。 与其浪费时间、金钱、精力梳理这团乱麻,不如直接掀桌子。 在这一番操作之后,古巴岛上原本的百万人口最终只剩下了不到十万人。 好在弗兰茨早就想好了对策,二十万日本劳工已经整装待发。实际上由于科技的发展,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劳动力。 当然重建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弗兰茨也不准备让古巴只作为一个糖罐。奥地利帝国需要一个真正的前哨站,弗兰茨准备在古巴建设一个军事基地,并将古巴当做本土建设。 一方面可以保障航道的畅通,另一方面则可以巩固奥地利帝国在中北美洲的势力。 古巴危机突然落幕,这让很多国家都措手不及,英国人还指望着能承销美国的战争债券大赚一笔。 拿破仑三世则希望奥地利帝国可以在美国身上多花些心思,奥地利帝国的存在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这种全方位的碾压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尼古拉一世也希望奥地利帝国能和美国打起来,毕竟这样俄国就有机会从阿拉斯加南下。 战后的美国,辉格党和民主党又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双方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有美国的利益似乎被人忽视了。 战争的失败最终全部归结到了米勒德·菲尔莫尔身上,不出意外地他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弹劾的总统。 同时这也创造了美国另一个历史,那就是一届之内总统、副总统相继离任,不得不由国务卿丹尼尔·韦伯斯特暂时出任总统。 第10章 新官 丹尼尔·韦伯斯特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他是历史上美国著名的妥协派,著名的《逃奴法案》就是他的杰作。 丹尼尔·韦伯斯特和林肯不同,他虽然认为奴隶制是道德错误,但却坚持蓄奴州有蓄奴的权利,对废奴的态度十分暧昧。 这让他成功得罪了南北双方,再加上扎卡里·泰勒之死和米勒德·菲尔莫尔爆出的丑闻,此时的辉格党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丹尼尔·韦伯斯特主张提高关税保护本国工业,但他又反对扩张,极力避免和欧洲列强,甚至是美洲诸国的摩擦。 这样一位左右脑互搏的人才成为了美国总统,弗兰茨都罕见地发函祝贺。 然而这种行为在其他国家眼中却是一种信号,再加上之前奥地利帝国在古巴危机中轻易放过了美国,这不得不让人觉得奥地利正在拉拢美国。 其实弗兰茨还向丹尼尔·韦伯斯特发出了邀请,邀请他来维也纳作客。 不过这并非分化美国政坛的手段,弗兰茨只是觉得在这样一个人面前展示出足够的实力和诚意会减少很多麻烦而已。 然而在美国的政客眼中却是坐实了双方有所勾结的铁证。 古巴方面。 德拉孔查遭到了费迪南多二世的解职,不过转眼间他又被奥地利帝国聘用为古巴问题特别顾问,年薪十万弗罗林。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将之前的总督府也送给了德拉孔查作为其办公地点。 奥地利帝国的种种行为让外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们搞不懂弗兰茨为什么要给德拉孔查如此高的礼遇。 不过按照之前奥地利帝国的种种行为来推算,大概率又是在千金买马骨。 这种行为在有些人看来是奢侈浪费、性价比过低、不过是玩了几千年的政治秀而已,在有些人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皇家典范、帝王之风。 还有一部分人在借机鼓吹授官制度,这种声音很大,因为授官制度得利最大的就是弗兰茨的身边人,这帮人的声音当然大了。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傲慢到觉得自己真的可以乾纲独断的程度,而他的所作所为也并不是在千金买马骨。 其实德拉孔查干了很多事情,至少他保留住了古巴的精华所在,除了那四十万黑奴,还有整个古巴岛最好土地,最好的庄园。 虽说此时的古巴表面看上去一片焦土,但实际上依然保留了50%的蔗糖产能,60%的咖啡树,以及80%的高档雪茄田。 那为什么之前要把损失说的那么夸张呢? 当然是为了操纵市场,让己方的利益最大化。另一方面古巴民众的损失确实十分夸张,只不过有着重兵把守的区域就不同了。 此时奥地利帝国控制了世界上最主要的糖料产地,巴西又是其盟友。 此时唯一能在生产量上和奥地利帝国抗衡的只有印度,但印度糖的商品化率极低,市场认可度更是几乎没有。 垄断市场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别人不得不听你讲故事,哪怕你是在信口胡诌依然可以搅风搅雨、赚大钱。 除此之外古巴的医生、学者、熟练技工也都基本得到了保全,医院、学校、图书馆也没有毁于战火。 正如德拉孔查所说,他确实保留了古巴的精华所在。 最重要的是德拉孔查替奥地利帝国背了这口天大的黑锅,兔死狗烹的事情弗兰茨不想做。 德拉孔查的个人能力不弱,历史上他的名声虽然不好,但是在他出任古巴总督期间还是做了很多事情。 比如修建铁路、电报、水利,推广农机,打击叛乱,抵御入侵,稳定住了古巴的局势。 不过出于政治方面的考量,弗兰茨还是没法继续让他担任古巴总督,只能让他担任顾问一职。 除了由于名声不好带来的国际影响以外,奥地利帝国本身的官场也不愿意接纳这种人。同时也是防止一个人在同一地区长期执政,出现可以只手遮天的大害。 按照奥地利帝国农业专家的预计,古巴的蔗糖产能恢复大概只需要两年。 没错,仅需要两年就能完全恢复产能。 甘蔗这种作物对环境和土壤要求确实很高,但不代表他本身难以种植,实际上打理起来并不困难。 咖啡、可可这些多年生农作物就没办法了,不过好在他们并不是古巴的主要作物。 重建古巴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人力不足,虽说机械可以大大减少农业人口,但是此时需要重建的可不只有农田。 战争的破坏力很大,森林、工厂都被付之一炬,道路也遭到了严重破坏。万幸的是无论任何一方都没有故意破坏港口,倒是大大降低了重建的难度。 如果港口全部被摧毁,那么重建的时间将会以三年起步,十年都未必能完全恢复,并且所需耗费的资金和人力将会成倍增长。 这一次并不是简单的重建,弗兰茨还要在古巴岛上修铁路,修电报,重新规划水利设施。 之前由于古巴各地都有不同的家族势力把持,导致水利设施的偏向性极大,公共工程根本无法开展。 铁路和电报线只能在夹缝中通过,还要时不时遭到这些家族的盘剥,甚至破坏。 不过现在这些阻力都不存在了,奥地利帝国可以实现古巴资源利用的最大化,并不需要看谁眼色。 当然,如果谁非要给弗兰茨点颜色看看,那他也只能选择还击了。 重建古巴本身也是一笔大生意,此时别说古巴,就算是整个北美也没有一家真正的大型钢铁厂,甚至历史上美国铁路大开发时还是从英国进口的铁轨。 对于奥地利帝国的钢铁厂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大生意,与铁路相关的机械、零件制造等行业也会受益。 此时美国进口的铁轨有一半以上来自奥地利帝国,毕竟弗兰茨的回扣模式太先进了,让美国人实在无法拒绝。 美国的亲奥派们为了维持这门好买卖,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地打压美国国内的钢铁企业,除了苛刻的税收政策,还有极其严酷的监督体系。 这个时代任何一家工厂,只要随便挑一挑就能找出一堆毛病。如果有人真的认真去找,那么结果必然十分炸裂。 第11章 天恵の野 除此之外对于钢铁厂的许可证审批也层层设卡,除非这家公司有自己完整的产业链,否则一定会成本大增。 完整的产业链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最简单、最快速的方法是进行收购,这样一来其成本将会成几何倍数增加,这让他们更加无法承受来自欧洲的降维打击。 其实哪怕有完整的产业链,再加上庞大的资金支持,并且在技术上赶上了欧洲,随着社会分工的加剧,这种大型钢铁厂终究会走向没落。 虽说此时美国没有环保的概念,但是却有《联邦妨害法》。 钢铁厂的噪音、烟雾、废水,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喜欢这些东西,不过这些统统可以构成妨害别人的因素。 只是通常来说,在美国普通人是告不赢公司的,毕竟双方的体量完全不同,公司有足够的财力可以聘请更好的律师,并且有更高的话语权。 但如果有官员从中作梗或是秉公执法,那么结局就不好说了。 当然,美国的官员们疯狂打压本国的钢铁企业也并不完全是为了讨好奥地利和英国继续当买办。 实际上这样卡企业的脖子,他们就很容易收到更多的政治献金。这些钱可以打通他们的仕途,也可以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弗兰茨深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并且好为人师。 总之这样双赢的买卖,他们很愿意一直做下去。 至于劳动力,弗兰茨打算继续用之前在中美洲殖民地的模式。以奥地利移民为骨架,然后用日本劳工和爱尔兰劳工作为填充。 这其中将以日本劳工为主,爱尔兰劳工虽然是免费的,但是这些难民已经饱受摧残,他们绝大多数不适合立刻投入工作,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和一定的治疗。 而且随着爱尔兰饥荒的加剧,能苟活下来,并且还能登上救援船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卑鄙、阴险。 毕竟大多数好人早就被这样的方式淘汰了,也许他们能活下来,但是想要经过英国人的筛选最终登上奥地利帝国的救援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说英国人没把爱尔兰人当人看,但就算是他们不要的垃圾,也不会轻易放给奥地利。 英国人首先挑选的就是那些老、弱、病、残、孕,以及生病的个体。这些人存活率低,同时还要消耗大量资源,即便是到了奥地利帝国也很难作为劳动力,纯纯的负收益。 无论奥地利帝国接受与否,英国都有办法对其进行抹黑。 不过随着饥荒和战乱的加剧,体弱的人越来越难来到港口。英国人是不可能为了恶心奥地利人而特意花钱将那些老弱病残运到港口来的。 至少此时他们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于是乎英国人便优先将罪犯和流氓塞入了奥地利帝国的救援船,这些人在的破坏力和口碑自不必多说。 除非是受虐狂才会觉得这群人情有可原,期间甚至还发生过难民劫持救援船的事件。 正巧奥地利帝国海军路过才避免了灾难发生,弗兰茨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事情按下。不过在那之后再没有救援船敢忽视弗兰茨的命令,所有的救援船都老老实实地配备了安保团队。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爱尔兰人对自己身为英国人的身份感到骄傲,看不起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 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他确确实实发生了。奥地利帝国对于这部分人坚决遣返,不留任何余地,他们的认知配得上他们的苦难,弗兰茨留他们在奥地利反倒是作孽。 再加上爱尔兰地区的结社传统,让爱尔兰劳工非常难以管理。 英国几百年的残酷统治让爱尔兰人变得相当麻木,无论奥地利帝国对其进行遣返,还是直接处决,能起到的作用都微乎其微。 而且影响相当坏,毕竟英国人一直在盯着奥地利帝国。双方相互抹黑早已是常态,英国人绝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日本劳工在这方面就要好得多,幕府和各藩大名为了交好奥地利帝国,一直都严把质量关,努力为殖民地提供最优质的货源。 在登船之前幕府和各藩都会让那些劳工们吃好、睡好,想方设法让他们看起来强壮一些,精神一些,甚至还会进行简单的奥地利语和礼节培训。 奥学一跃超越兰学和汉学,成为此时日本的第一显学。 实际上整个日本最大的亲奥派就是幕府,然后是各地大名,再之后才是受奥地利帝国影响的商人、学者支流。 不但没人抹黑奥地利帝国的这种行为,反而将其视为上国的恩惠。 另一方面此时的日本劳工对于奥地利帝国殖民地其实十分向往,毕竟每次奥地利帝国的船队到来时总会带回满船粮食、货物,以及一大群现身说法的日奸。 “天赐之膏腴,帝皇之恩赐。 沙中自生金,贫者一朝富。 耕者有其田,寒门出贵子。 商贾通四海,浪人成将军.” (其实想写日式俳句的,但研究了半天发现自己水平有限,最后还是决定把原版放出来。) 这些人将日本传统的歌舞伎和歌剧相结合,鼓捣出了一种全新的剧目。演员们的服装也都十分怪异,既有月带头的武士,也有传统歌舞伎中的隈取和涂白,甚至还有人剪了发头戴帆船帽。 幕府的高层和奥地利的官员都看不懂,但是对幕府治下普通民众的宣传效果倒是十分拔群。 还有一点日本劳工深受东亚文化熏陶,他们非常喜欢内卷,经常不把自己当人看。总之就是既不抱团,在还活得下去的情况下也不怎么反抗。 还活得下去的情况是奥地利帝国这边定义的,对于绝大多数远渡重洋的日本劳工来说他们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上面的四句诗也并不是完全胡诌,无论是加利福尼亚,还是中美洲殖民地的自然环境都要远好于日本列岛。 用土地肥沃,物产丰盈来形容完全不为过。两地的金矿也不是假的,只不过想要淘金需要办手续、交费用就是了。 一夜暴富的人却是不少,但一夜之间在赌场、妓院输得精光的人同样不少。不过最惨的就是那些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死在匪帮或同伴之手的人。 第12章 移民从哪来 但这些人也怨不到殖民地政府,如果他们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城里,走正规渠道换取预期钞就很有可能会躲过血光之灾。 不过人总是贪婪的,想要避税,又或者想要交换更多的筹码,甚至想要自立。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殊不知和他们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其实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主要区域治安还是非常好的,毕竟由军队直接管理。 从加利福尼亚殖民地建立之初殖民地政府对于可能危害到殖民地的匪帮、部落、村庄从不姑息,正是凭借这样强硬的手腕奥地利帝国才在此地站稳了脚跟。 不过自从梅特涅到了加利福尼亚之后,这些灰色地带明显扩大了。当然这并没有影响到奥地利帝国的收益,甚至加利福尼亚地区每年上缴的收入还更多了。 但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弗兰茨还是决定把治安搞上去,就算是殖民地,他也不想搞得匪帮横行。 然而奥地利帝国在殖民地的兵力毕竟有限,还是会有一些灰色地带。 第三句“耕者有其田,寒门出贵子”放在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也不算错,毕竟殖民地默认开荒者可以直接耕种土地,只要按时交税就行。 寒门出贵子换成秽多变旗本更合适一些,秽多在日语中指代下等人,旗本则是幕府直属武士,有骑马、佩刀、参政等特权。 日本劳工在殖民地同样属于最低等级,不过一样有人混到了国民身份,更有人混成了地方官员,甚至有人获得了奥地利帝国贵族的身份。 当然那所谓的贵族身份只是荣誉头衔,在奥地利帝国这种身份是可以购买的。不过说成购买也不对,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通过捐赠和服务于国家或皇室而获得一种头衔。 殖民地的晋升方式也是多种多样,可以走亚洲传统的学而优则仕,也可以凭借一腔热血建功立业,同样可以凭借奇淫巧技获得赏识,哪怕是最普通的平民也可以通过勤劳和积累获得晋升的机会。 最后一句则是一种美好的畅想,不过就目前为止奥地利帝国境内还没有出现过可以纵横四海的日裔大商人,更没有人获得将军的头衔。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幻想 弗兰茨非常看中古巴岛,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其当成本土建设,所以自然少不了大量的本土移民。 只不过还是那个老问题,奥地利人本身对殖民地不感兴趣。弗兰茨又不想学英国人用罪犯来填充殖民地,所以他只能靠行政命令。 维也纳,霍夫堡宫。 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有些不满地说道。 “陛下,这已经是您登基之后第四次裁军了。您在战乱中登基,您应该知道我们的敌人有多可怕! 还有俄国人一直在向巴尔干增兵,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没安好心!” 一旁的首相施瓦岑贝格亲王赶忙咳嗽了两声。此时的奥尔加皇后也在场,仗着怀孕到处溜达。 弗兰茨其实并不介意皇后旁听这些国家大事,毕竟一个聪明的女人会清楚自己的立场,以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奥尔加瞥了一眼弗兰茨,又看了看正低着头的拉图尔伯爵。 “你们聊,我先走了。” 弗兰茨没有制止,只是对着拉图尔伯爵说道。 “俄国向巴尔干增兵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奥斯曼人卷土重来,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镇压当地的叛乱,并不是要针对我们这个盟友。” 弗兰茨说的是实话,此时俄国虽然将自己的领土扩大了不少,但随之而来的防御压力也骤然增加。 再加上东鲁米利亚的特殊地形,奥斯曼帝国只需要守住几个关口就能防御住俄国大军的入侵,但是北保加利亚平原可是四处漏风。 另一方面,俄国在巴尔干地区也确实有很多叛乱需要镇压,急需强大的兵力。 不过有些话弗兰茨也没说,俄国在防御奥斯曼人的同时也是在为下次进攻做准备,他们在提防奥斯曼人的同时也在提防着奥地利和希腊。 奥尔加很满意弗兰茨的说法,不过她还是决定离开,毕竟谈到了俄国,她需要避嫌。 会议再次回到正题。 “陛下,这已经是第四次裁军了。我们周围虎狼环伺,英国人、法国人、奥斯曼人、俄国人都巴不得我们不得好死! 还有普鲁士和撒丁这两个内鬼,如果我们没有强大的兵力压制他们,恐怕第一个想我们死的就是他们。” 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从不掩饰自己的对俄国这个盟友的不信任,同时他坚决反对裁军的。 此时奥地利帝国军力的强大是过去根本无法想象的。 作为战争大臣,作为军人,他当然希望自己国家的军队越强越好。另一方面随着帝国版图的扩大,边防压力同样与日俱增。 不过说到让拉图尔伯爵最担心的事情,其实是可能再次爆发的内战。1848年那场旷日持久的内战造成的损失,比这些年来所有对外战争的总和还要大。 施瓦岑贝格亲王也有类似的观点。 “陛下,您想向古巴移民没有必要裁军,您完全可以像之前在其他殖民地那样搞一支建设兵团不就好了吗?” 施瓦岑贝格亲王说的正是奥地利帝国在殖民地最常用的套路,在他看来这种模式非常成功,既保证了开发效率、降低了开发成本,又保证了对母国的绝对忠诚。 但这种模式也有很多弊端,放在非洲也许不算什么,但放在古巴却是灾难。 其中最重要的三条,首先军事化管理会压抑情绪,处理不当甚至会激化和原住民之间的矛盾。 在黑非洲,那些土著本就是要清除的对象,所以无所谓。但古巴不同弗兰茨是打算将其当做本土发展的,此时剩下的也都是精英,他不可能任由矛盾激化。 其次,过度军事化管理还会降低经济活力导致经济模式单一,不过在非洲殖民地这些根本无所谓,只要能赚钱就好了。 甚至经济模式单一正好可以加强本土和殖民地之间的纽带关系,同时还能避免投资分散造成投资浪费。 但放在视为本土的古巴就显得有些愚蠢了,一旦当地人在奥地利帝国的统治下生活水平不升反降就会造成社会动荡,反而不利于稳定。 第13章 当仁不让 第三,这种自上而下的模式由于权力非常集中所以很容易造成腐败。 在非洲一方面是缺乏娱乐场所,另一方面要经常回国述职,再加上经济模式单一,贪污所得很难藏匿。 但在古巴则完全不同,不但有很多渠道销赃,甚至在特定时期还有独立的潜质。 弗兰茨摇了摇头。 “奥地利不是普鲁士,更不是俄国。我们是一个国家,并不是一个军营。” “可我们还有外敌” 拉图尔伯爵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施瓦岑贝格亲王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陛下,您不会相信那些所谓的停战条约吧?在那群海盗眼中,所谓的条约就是一堆废纸。 之前的几次战争证明,只要局势对他们有利,又或者他们觉得有利可图,那些停战协议就会被他们丢进纸篓。 您怎么能相信那群家伙?” “我相信的不是他们的人品,而是他们比我们更需要休养。此时发动战争对于英法来说并不明智.” “可我们的敌人本来也不聪明,否则也不会来做我们奥地利帝国的对手。” 拉图尔伯爵笑着说道,其他奥地利帝国的高层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很显然这些年来的胜利已经让他们有些得意忘形了。 弗兰茨扫过众人的脸。 “可见大家对帝国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很欣慰。我对帝国也很有信心,我们并不惧怕那些强敌。 反倒是他们该惧怕我们,不过我们是文明的国家,并不屑于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而已。” “陛下英明!奥地利帝国万岁!” 会议厅内奥地利帝国的高层齐声呐喊,其实他们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与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共事是一种荣幸一样,他们觉得为弗兰茨效力也是一种荣幸。 生在这个时代可以不用思考,只要去执行皇帝的命令就可以。 不过弗兰茨并不喜欢这样,他话锋一转。 “帝国的版图不断扩张边防压力肯定会增加,不过征兵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众人都没敢说话,他们都不清楚弗兰茨在想些什么。维持边疆不靠军队,难道靠嘴吗?还是靠别人的自觉? 只是这些话太难听,而且他们并不觉得这位皇帝陛下会那么天真。 弗兰茨当然不会那么天真,他搞了这么一堆为的就是推行兵制改革。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还是以募兵制为主,征兵制只在少数地区施行。从整个人类历史的维度看募兵制和征兵制互有胜负,难分优劣。 然而仅从工业革命到二战结束之前这段历史来看,征兵制无疑是先进、有效、符合时代发展的。 很多伪历史战争学家甚至简单粗暴地得出结论征兵制(义务兵役制)+民族主义+工业化=无敌。 不过不管怎么说征兵制确实是最适合大工业时代和民族主义宏大叙事的兵役制度。 弗兰茨并没有让自己的大臣们等太久,他很快给出答案。 “现在帝国军队的规模太过庞大已经超过了必要的范畴,不过我并非是要放弃军队、放弃武力。 恰恰相反,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军队,更多的士兵。” 弗兰茨的这番话给奥地利帝国的高层都搞糊涂了。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当然大家只敢在心里说说,虽然有疑惑,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弗兰茨很不喜欢这样,但这种至上而下的模式,很容易产生个人崇拜,以及唯上论者。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我要说法兰西并非一无是处。他们的义务兵制度很值得我们借鉴。 如果我们也可以采取义务兵役制,那么就可以极大地降低军事开支,提升战争潜力。 当初法国能以一国之力对抗整个欧洲,正是靠着义务兵役制挖掘出了法国的战争潜力。 在座的各位很多都参加过反法战争,我想各位一定清楚当时法军有多么悍不畏死,但各位可曾想过法军为何总是有那么多悍不畏死的士兵?”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几乎都经历过反法战争,其中很多甚至还上过前线。他们当然记得法军有多么强大,但他们还真没想过法军因何而强大。 至于法军为什么那么多,当然是法国人多喽。毕竟过去法国可是欧洲的人口大国,而不是此时这个多年未有人口增长的国家。 “陛下,您当时还小。过去法国可是欧洲人口第一大国。他们人多是正常的。” “没错。而且法国佬的道德败坏,他们专门在国外招募罪犯组建外籍兵团。那些邪恶的家伙配不上您的称赞.” 拉图尔伯爵冷哼一声。 “拿破仑是没遇上您,如果遇到的是您和我们今天的帝国军,他怕是要连夜逃到埃及去。” 安东元帅更是夸张。 “哪怕是拿破仑全盛时期,他的八十万大军也和亚平宁地区的叛匪差不多。我国最多需要三十万人就能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弗兰茨眼看着节奏被越带越偏,无意中看了拉德茨基元帅一眼。 “陛下,恕我直言,此时帝国的军力已经超过欧洲以往任何一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国家。 您不必妄自菲薄.” 弗兰茨一阵无语,看来用法国举例子真不是一个好主意,这帮人太恨、太害怕法国,所以即便是面对一个已经作古的国家也要使劲抹黑它,仿佛这样就能防止它死而复生一般。 “我们现在谈论的不是孰强孰弱的问题,你们要搞清楚当时的法国为何而强大。曾经的法国是靠着义务兵役制带来的低成本和高士气才得以与整个欧洲对抗。 承认对手强大并不可耻,战胜并征服强大的敌人才是我们的荣耀。现在工业发展速度越来越快,士兵训练的周期也在不断缩短。 我们的制度必须符合时代,做出符合时代的改变。否则再强大的国家也终有灭亡的一天。” 奥地利帝国的高层中有人沉默、有人震惊,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在高喊“陛下英明!奥地利帝国万岁!” 弗兰茨看向施瓦岑贝格亲王,后者是前者此时最依仗的重臣。 “陛下英明!” 弗兰茨彻底无语了,他明明不想搞一言堂,但现实却是其他人很难跟上弗兰茨的思路,并且因为身份、地位、威望等诸多因素,甚至连一个敢当面反驳他的人都没有。 在这一刻弗兰茨产生了迟疑,但也只是这一瞬,他想到了一个词“当仁不让”。 弗兰茨此时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帝,他没有权利退缩。 第14章 印度访客 “拉图尔伯爵,您和库兰伯爵拟定一下名单和日程。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三年内至少要向古巴移民十万人。 同时在古巴施行义务兵役制,所有年满二十岁的男性都有参加军队的义务” 一天之后,一份关于义务兵役制的详细计划书就放在弗兰茨的桌前。 “陛下,全国此时有720万适龄男性,只需要每年抽取10%加入常备军就可以维持我们现在的兵力。” 拉图尔伯爵看来还是没有放弃他的大兵团计划。 “每三年抽取5%就足够了,服役期就按战争部定的三年好了。预备役每年训练两个月也太夸张,民众还是要吃饭的。二十天吧。” 听到弗兰茨的决定,拉图尔伯爵连忙解释道。 “陛下,只训练二十天的预备役哪有战斗力?我们的三线部队每年也要训练四个月。” “那是你们战争部的事情,每年训练的时间不能太长,具体的强度由你们掌握。” 拉图尔伯爵一脸为难的样子。 “你没主意就和底下人商量!正规军可以分级,预备役就不能分级吗?拿回去重做!” 弗兰茨呵斥道,他真搞不定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自己干。如果此时能有人帮弗兰茨一把,他绝对乐得清闲。 拉图尔伯爵拿起计划书灰溜溜地离开了弗兰茨的书房。 米娅·阿蒂业斯随口敲了敲门。 “陛下,詹西小姐和她的随从们已经到的里雅斯特了。” 弗兰茨揉着额头想了好久,终于说道。 “原来是黑贞呀。” 话说拉克希米·葩依来的速度要比想象中慢很多,因为在弗兰茨的印象中章西王公是个相当谄媚的人。 甘加达尔·拉奥作为章西王公有点骨气,但不多。他没有全面向英国开放贸易,但是却允许英国东印度公司在他的领地驻军。 甘加达尔·拉奥还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但聘请的教官确实东印度公司的官员。 死前希望用手中一部分权利和英国人签订《继承权协议》,寄希望于用法律手段将章西留给自己的养子。 只可惜殖民地的法律是英国人编的,甘加达尔·拉奥死后英国人便拒绝承认所谓的协议。 甘加达尔·拉奥和此时大多数印度王公一样,想要通过奥地利帝国来制衡英国人,但又不舍得下注。 给弗兰茨的感觉就好像是在钓鱼,想要通过小恩小惠来让奥地利帝国为他们卖命。相比之下,弗兰茨觉得维拉怀斯这个奸商更有胆识一些。 这些年来甘加达尔·拉奥总是时不时地送来呈色极差的黄金饰品,毫无辨识度的宝石,以及看起来像是呕吐物的印度美食。 虽说弗兰茨知道对方是在示好,但他真的不胜其烦。另外抹黑英国人的手段也十分拙劣。 时不时会提到英国人喝人血,吃人肉的传闻。如果单纯说英国人喝人血、吃人肉也许还有人会相信,但这些印度王公偏偏说英国人喝的红酒是人血,吃的圣餐是人肉。 这些言论只会引起欧洲人的反感,让他们更加看不起印度人。 拉克希米·葩依的到来倒是会让弗兰茨的妹妹开心一阵,毕竟她的玩伴不多,能真心相处的人就更少。 关于安娜的婚事,早就提上了家族的日程。只不过在弗兰茨看来此时真的没有太适合联姻的对象,因为再过不久整个欧洲的势力就会重新洗牌。 基于此时形势做出的判断根本毫无意义,不但无法给国家带来好处和盟友,甚至会招来麻烦和敌人。 关于未来有些事情弗兰茨也看不透,与其杞人忧天倒不如过好现在的生活。 的里雅斯特。 无论看过多少次,拉克希米·葩依都觉得震憾,自己乘坐的海船在附近的钢铁巨舰面前如蝼蚁般卑微。 巨舰驶过带起的波涛几乎能将她所乘的船掀翻,这种感觉没有比身在甲板上的她更清楚的了。 拉克希米·葩依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大海,第一次见到比房子还要大的海船,以及第一次遇到铁甲舰的震憾。 尖锐的汽笛声将她拉回现实,这一次到奥地利拉克希米·葩依发现港内的军舰似乎更大了。 拉克希米·葩依的表现还算好的,她的侍从们平日里在章西也是一群骄傲的人,但此时她们都瑟缩成了一团。 “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你们的胆气呢?” 拉克希米·葩依说着,给了她们每人的屁股来了一巴掌。疼痛终于将她们拉回了现实。 “萨卡,这里就是维也纳吗?这里居住的是阿修罗吗?” 萨卡意为主人,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尊称。 印度神话中阿修罗擅长制造战争兵器,“他们统御着燃烧的金属巨兽,喷吐火焰与浓烟”,此时匆匆而过的蒸汽铁甲舰显得极为应景。 拉克希米·葩依敲了一下侍从的头。 “不要乱说话。” 这时从旁边一辆华贵的马车上走下了几个衣着考究的绅士,用十分标准的印地语说道。 “拉克希米·葩依小姐,我们奉玛利亚·安娜女大公之命护送您去美泉宫。” “他怎么会说我们的话?” 拉克希米·葩依的几名侍从窃窃私语。 “我不只会印地语,我还能听懂你们的方言。” 来人用章西方言调侃道。一旁的同伴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们是来替女大公办事的,不是来让你炫技的。” “抱歉。” “拉克希米·葩依小姐,我们可以启程了吗?如果赶不上下一班火车,我们就要等到明天了。” “当然。” 拉克希米·葩依爽快地回答道。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那是什么?” 拉克希米·葩依指向不远处的造船厂。 “那将会是世界上最大的船。奥地利帝国智慧的结晶。” 那名皇家侍从自豪地讲道,周围的人也露出了憧憬的神情。 拉克希米·葩依心中感慨。 “原来他们还能把船造的更大。” 到了火车站之后,拉克希米·葩依的那些侍从更加确信自己来到了阿修罗界。那蜿蜒的钢铁巨蛇正喷吐着黑烟缓缓向她们靠近,刺耳的摩擦声让她们汗毛倒竖,甚至不得不克服自己想要逃跑的本能。 “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这叫火车!” “您还说他们不是阿修罗?” 几个侍女叽叽喳喳地叫着,即便是单独的包厢也让人有些不悦。 “拉克希米·葩依小姐,您的侍从不能带进美泉宫。她们太无礼了!她们如果冒犯了索菲夫人和皇后殿下,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第15章 下车 拉克希米·葩依有些无奈,但她也只能点头应是。虽然她的这些侍女们个个身怀绝技,但是如果真的惹恼了那个女人,只是想到这一点她就不禁遍体生寒。 当然拉克希米·葩依之所以会带这些人来是有特殊目的的,绝不是为了排场。只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更何况她本身也不太认同王公的做法。 虽然拉克希米·葩依与索菲夫人接触不多,但她知道那绝对是不能招惹的存在。这件事拉克希米·葩依也只能怪自己平时御下不严,把这些家伙都娇惯坏了。 其实来人显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那些拉克希米·葩依的侍女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皇宫的资格,奥地利帝国的皇宫可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他们是想委婉地提醒眼前之人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举止。 然而在拉克希米·葩依看来,弗兰茨应该和章西王公的身份差不多,毕竟在她的眼中印度比欧洲还大。 这个时代的印度人就是这样极度自卑的同时又极度自负,明明是在别人的地盘却喜欢讲自己的规矩,在自己家乡又要听别人安排。 要知道在章西王公的皇宫中就没有这么多规矩,她的侍女也可以随意进出。 其实别说是章西土邦,就算是马拉塔帝国也早已衰落。再加上被英国殖民这么多年,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强调礼法反而显得迂腐。 只不过这里是奥地利帝国,而并不是印度。 蒸蒸日上的帝国必须保持威严,不会任由小国之民胡来,更无法接受有人在皇宫重地撒野。 弗兰茨的妹妹安娜清楚自己的身份,哪怕她与拉克希米·葩依再要好也不可能去火车站亲自迎接对方,她只能让自己的侍女代劳。 安娜并不是不重视对方,但拉克希米·葩依受不起这样的礼遇。安娜如果真的兴冲冲地跑去火车站接对方,那么立刻就会在奥地利帝国引起轰动。 拉克希米·葩依将会就此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贵女和宫人们的针对肯定是少不了的,甚至她的身份都会被扒出来。 一些国家会对其过度解读对国家政治造成影响,尤其是与印度地区利益相关的国家。 安娜从小被教育要为家族分忧,为国牺牲,她也尝试过学习理政,弗兰茨也愿意教她。 不过安娜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她觉得即便自己有天赋也很难赶上自己的哥哥。 毕竟每当安娜和自己的老师们提起弗兰茨,那些在各个领域的顶尖人物都会露出崇敬的神情,比那些官员和神职人员的样子更加夸张。 安娜觉得自己可以为家族牺牲一切,不过自己的哥哥告诉自己不要做无意义的牺牲,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给自己的兄长找麻烦或许就是她此时唯一能做的。 安娜的侍女叫艾丽特,是个典型的欧洲传统贵妇人,趾高气昂的同时又一丝不苟,不过在安娜面前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当然艾丽特嬷嬷是安娜叫的,出了皇宫之后她便是大名鼎鼎的艾丽特女男爵。 老实说艾丽特女男爵非常讨厌印度人,尤其是用手抓食物的习惯简直令人作呕。不过安娜女大公的命令她还是必须要服从,毕竟她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赖其所赐。 只是火车门刚一打开,艾丽特女男爵就看到一群印度女性正趴在地面上,周围的皇家侍从们怎么拉都不起来。 “成何体统!太丢人了!” 虽然她嘴上很想这么说,但顾及到皇室的颜面,她只能悄声提醒。 “秋天到了,地上很凉。” 拉克希米·葩依也很无奈,毕竟她们都是第一次坐火车。火车、汽船这些东西和印度神话的契合度太高,所以她们会恐惧也是难免的。 实际上艾丽特女男爵第一次坐火车时候的样子也没比这些人强多少,她一面紧贴着火车的车厢,一面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内脏跳出来。 毕竟奥地利帝国有火车也没多少年,哪怕到了今天在很多地方也算是新鲜事物。相比奥地利帝国贵族的表现,奥地利帝国民众坐火车时很少出现这种狼狈的样子。 普通民众知道的少,所以不会担心自己无法呼吸、血液倒流,又或者是内脏跳出体外。 拉克希米·葩依也记得这位嬷嬷,当初两人就明争暗斗,不过有安娜女大公在,所以总体来说还算和平。 此时再度相见,拉克希米·葩依并不会因为对方的冷嘲热讽就呵斥手下人,而是温声道。 “休息好了,就起来吧。地上凉。” 几名侍女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她们很清楚自己的这位萨卡虽然不坏,但平日里绝不会温声细语地讲话。 这样的反差让她们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艾丽特女男爵见状微微一愣,不过她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她语气平和地说道。 “拉克希米·葩依小姐,请上车。不要让女大公久等了。” 这段小插曲就这样揭过 拉克希米·葩依发现车站又在扩建,这座城市的火车站似乎总是不够用,所以要一直扩建、扩建、再扩建。 整个火车站除了包厢所在的这片区域,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忙着迎来送往,忙着装卸货物。 在拉克希米·葩依记忆中只有丰收时的神庙才能与此时的车站媲美,人、人、到处都是人。 如果说哪里没有变化,大概就是那辆马车了。还是那么巨大,还是带着四个奇怪的轮子。 拉克希米·葩依记得弗兰茨说过,那是橡胶,耐磨又减震。耐磨她不清楚,但是奥地利的马车是她坐过的最舒服的马车,很少出现剧烈的颠簸。 拉克希米·葩依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坐马车,那简直是一种折磨,整个人都摇匀了。 拉克希米·葩依很喜欢奥地利帝国的马车,只不过在印度这种马车的价格惊人,并且只有在特兰奎巴才有的卖。 (特兰奎巴,奥属印度殖民地,购自丹麦。——第八卷,第三十五章。) 奥地利帝国的货物深受印度各土邦王公、商贾的好评,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高层也默许了双方的交易。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钻营和贿赂,否则英国人是不可能同意奥地利帝国跟自己殖民地那些土邦里私下做生意的。 第16章 三蹦子和倒骑驴 其实除了各土邦的王公、商贾以外,东印度公司的高层也是奥地利帝国的大客户。毕竟奥地利帝国此时在奢侈品这个赛道真的无人能敌。 尤其是在印度,别管此时奥地利帝国空调有多么昂贵、多么笨重、多么容易出故障,整个印度的达官显贵们都对此趋之若鹜。 小型的制冰机同样广受好评,只不过价格十分昂贵就是了。 其实1834年英国人就已经搞出了制冰机的原型,不过当时是用来降低实验室温度的,所以十分笨重,并未被广泛应用。 奥地利帝国所谓的空调其实就是这位英国发明家专利的升级版,不过依然十分笨重且效能低下,但至少有了商业价值。 热死人,在印度可不是一种夸张的比喻。这个破地方是真能热死人。每年在印度被热死的人数是非洲的十倍,比世界其他地区的总和还要多,这就足够证明印度的热。 对于那些喜欢炫耀的印度王公和商贾来说,制冰机和空调几乎成了刚需。而特兰奎巴正是印度次大陆上唯一一个可以买到这两样商品的地方。 当然除了制冰机和空调以外,奥地利帝国的其他货物也让他们趋之若鹜。 拉克希米·葩依就知道王公每年把至少三分之二的收入用来购买奥地利帝国的商品,即便如此甘加达尔·拉奥也算是比较节制的王公了,有些人甚至会贷款购买,为此不惜抵押自己的土地、牛马。 不过奥地利帝国并不会真像英国人一样霸道地收走土地,他们会帮忙解决问题,提高王公们的收入来还债。 如果实在还不上,奥地利帝国也只会要求一些达利特人作为劳工。 这在拉克希米·葩依和几乎所有的印度高种姓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奥地利帝国不是在做生意,完全就是在搞慈善。 毕竟那些不可接触者被视为垃圾,甚至是不可回收那种。奥地利帝国的行为不但替各土邦解决了境内的垃圾,甚至还免除了他们的欠款。 在这群印度高种姓看来弗兰茨简直就是爱与慈悲的化身,甚至还代表了正义,毕竟奥地利经常殴打英国。 当然也有人完全相信了这些传言并想要借此发一笔横财或是扬名天下,然后他们就见识到了何为叫金刚怒目、何为雷霆手段、何为暴戾的慈悲。 至少泰米尔纳德和基兰·瓦斯杰已经见识过了,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拉克希米·葩依倒是没看出弗兰茨哪里仁德、慈爱,不过奥地利帝国的强大倒是真的。 仅以这座维也纳中心火车站而言,就算是把全印度所有的能工巧匠凑在一起也造不出这样巧夺天工的建筑。 奥地利帝国的泥巴比岩石还要坚硬,钢铁就像不要钱一样。她敢肯定,如果有人在印度的土地上铺设铁轨,不出三天就会被偷个精光。 而像维也纳中心火车站这样的建筑甚至都不是维也纳最高的建筑,越到城市外围的建筑越高。 在这些高楼大厦面前即便是王公的府邸也黯然失色,不过好在奥地利帝国的皇宫并不高大,又让她的心中有了一丝慰藉。 拉克希米·葩依是个很敏锐的人,她很快就发现了维也纳这座城市的不寻常,她甚至看不到一坨牛粪或者马粪。 如果是一位有洁癖的君主他可以命令民众,但却无法命令畜生。 整座城市很干净、很漂亮,到处都能听到音乐,偶尔也会看到有人在路边作画,总体给人一种恬适舒心的感觉完全没有了火车站中忙碌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拉克希米·葩依就已经来到美泉宫的大门前,在这里她不得不下车接受检查。 这座宫殿似乎又变大了,至少这座大门扩大了不少。 车马之只能在宫外,之前在这座巨大的宫殿中只能靠步行。不过现在好了一些,弗兰茨给美泉宫内配发了自行车。 当然在这个时代女性骑自行车被认为是一种不雅行为,所以人力车这种东西再度在奥地利复兴。 只不过这一次不用双脚踩踏地面,只要踩脚踏板就行。 真是一次文明的进步 弗兰茨还设计了两种全新的自行车,确切地说是三轮车,其中又分正反两种,一种是后面载货,一种是前面载货。 翻译成国人比较容易理解的词语应该是三蹦子和倒骑驴。 有人可能会觉得两种车完全是一个东西,这可就大错特错了。前者适合在正常道路上运输,但此时可不是现代有宽阔打柏油马路。 此时是十九世纪多的是狭窄的巷道,再加上夸张的障碍物,车斗在后面就显得有些不方便。 这时候就要请出车头在前的倒骑驴了。 倒骑驴的优势主要在两方面,一方面是方便转向,另一方面则是适合高频次地装卸货物。 倒骑驴最是适合走街串巷的小贩使用,而普通三轮车则是马车的一种替代品。一旦有大型货物,人力三轮车肯定是靠不住的,这个时候还得靠马车。 不过拉克希米·葩依还是出于好奇坐上了倒骑驴。 这让她有一种十分新奇的感觉,只不过却是笑坏了弗兰茨和安娜。 拉克希米·葩依坐在板车中的样子有些滑稽,当然安娜只是因为对方坐在了错误的位置而发笑,而弗兰茨则是想到后世的某些事情。 “你们笑什么?哪里好笑了!” 拉克希米·葩依用她半生不熟的德语问道。 安娜:“詹西,你变漂亮了。” 弗兰茨:“嗯,个子长高了。” “把我从世界的另一端叫来不会就是为了夸奖我吧?” 拉克希米·葩依仰着下巴问道,她似乎还有一点小骄傲。 “安娜想她的玩伴了。你多陪陪她。” “哥哥!” 安娜不喜欢弗兰茨这样说。 “好了。你们尽量不要离开美泉宫。如果非要出去就带上足够的护卫。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 弗兰茨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其实他也是看在自己妹妹的面子上。 否则章西女王虽然在历史上很有名,但在弗兰茨手中也只能勉强作为一颗不太重要的棋子使用,毕竟此时的印度想要给弗兰茨当棋子,甚至当弃子的都大有人在。 “就只有这些?” 拉克希米·葩依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难道你还想有其他的事情吗?” 第17章 旧瓶装新酒 拉克希米·葩依白了弗兰茨一眼,随口说道。 “没有。” “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弗兰茨转身就走,毕竟他真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拉克希米·葩依气得直跺脚,安娜上前安慰道。 “詹西,你有事情就要说出来,否则兄长大人是没有时间猜你的心思的。” “哼,我可没有事情求他。倒是我国要购买一批武器,本来要优先考虑你们的。哼哼!” “詹西,你还是那么风趣。” 拉克希米·葩依端着架子翻着白眼,安娜则是露出了甜甜的坏笑。几千人的武装,再扣除运费奥地利帝国的兵工厂似乎也赚不到什么钱了。 不过安娜可是很清楚自己哥哥平时的操作,一般都是将本国淘汰的武器翻新之后按原价、甚至加价卖到其他国家。 当然有些时候弗兰茨连翻新的工作也懒得做,毕竟对方也动了手脚。 只是章西土邦的位置十分敏感,弗兰茨大概率不会接这笔生意。 “谈谈你自己吧。为什么把我叫过来?” 拉克希米·葩依笑着问道。 “是哥哥自作主张。他怕我在这宫殿里太寂寞。” “这座宫殿是不是又扩建了?” 安娜点了点头。 “是的,又扩建了。但人却越来越少。” 拉克希米·葩依看着宫廷中忙忙碌碌的宫人,她有些无法理解安娜的话。 其实安娜口中的人是在指家人和亲人,最近这些年父亲总是外出打猎,母亲游历各国推销奥地利帝国商品和奥地利帝国本身。 弗兰茨继承了皇位,马克西米利安也在家族的运作下成为了国王,路德维希虽然没有王位,但是从君士坦丁堡回来之后就变了很多。 他开始关心起政治来,并且还要作为皇帝的代言人出席各种典礼也是忙碌得不行。 弟弟维克多的身边人被来了一次大换血,弗兰茨为其制定了阳光计划。此时维克多不但每天要完成夸张的学业任务,还要进行高强度的军事训练。 作为皇室老幺的他通常来说不需要学习和锻炼,只需要吃喝玩乐多生几个婚生子就足够了。 不过因为之前的事情,弗兰茨突然意识到人不能太闲,否则思想就容易出问题。尤其是维克多这种,很容易发展的很变态。 为了不让他成为皇室的污点,弗兰茨只能这样做。实际上此时的哈布斯堡家族比历史上任何时刻都更容不下污点。 除了自己的父母兄弟,与安娜同龄的亲戚要么已经远嫁,要么成了一方的主事官员,就连维尔特斯巴赫家族也是如此。 奥地利帝国和希腊都非常缺官员,所以很多家族中的闲散人员都被拉了壮丁。 当然也不会有人真的指望这些人能治理好地方,他们多数充当的都是礼仪性职务或是无实权的虚职,很多时候就是下面实干官员的背锅侠。 毕竟下面的人真出了问题可扛不住,但这些皇亲国戚就不同了。当然这些人也不是毫无权力,他们最大的权力在于监督。 哪怕是再有实力的地方势力或是官员也没法堵住这群人的嘴,如果堵住了让这些人一口气没上来,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其实民族主义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要利用得当绝对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比如此时哈布斯堡的皇室成员就深受民族主义感染,虽然他们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算不算德意志人,但不妨碍他们对此十分狂热。 这些人虽然未必有能力,但绝对可以充门面,并且非常适合激励和监督下属。 唯一的问题是可能会被人贿赂或是被人利用不知不觉间成为某些人的保护伞,所以弗兰茨还需要人来监视他们。 通常来说这些皇室成员已经十分富有,不该轻易被贿赂才对。但事实是这些人确实相对富有,但也喜欢充门面,喜欢找刺激,所以经常会处于缺钱状态。 虽说弗兰茨早就让所有皇室成员入股皇室公司,带着他们赚钱,每年都给他们分红,但很多人收入提高的同时欲望也变大了,到头来还是陷入了缺钱的怪圈。 另一方面则是金钱文化的熏陶,金钱的地位在这个时代已经被拔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所有人都对其趋之若鹜。 想要改变这种思维模式和环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哪怕弗兰茨让人给他们上再多的思想教育课也于事无补。 不过洗脑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所谓的贵族精神和骑士精神实在太过老旧,需要改造才能重新焕发活力。 在奥地利帝国有人比弗兰茨还急,不过这些人的水平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教会更是由于其教条所限走进了死胡同,剩下的绝大多数人都只会简单地开倒车。 真正的此道大能此时刚满六岁,不过这并不妨碍弗兰茨魔改他的学说。 这位大能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然而年仅六岁的他便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其他孩童还在嬉戏玩闹时,他每天都顶着一块圆形石盘庄严且缓慢地走在路上。 顶级的天赋加上近似苦行僧般的自律造就了一个夸张的怪物。 “既服从于现实的规则,又超越于规则之上,在永恒轮回的苦难中锻造出权力意志的钢火。” 即便是村中最博学的老学究也只能将其解读为梦呓或是某种精神疾病,家人无奈之下将他送去了教堂,希望上帝可以帮助这个孩子去除污秽。 回到安娜本身,她其实是宅女,并不喜欢到处旅游,也并不亲近自然。近几年在奥地利帝国大热的足球和台球,她也没兴趣。 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天待在家中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树苗长高。 与安娜同龄的茜茜、奈奈虽然也是公主,更是卢多维卡姨妈的女儿,但她早就意识到了双方并不是一路人。 即便奈奈也很想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但无论她如何模仿、如何努力,安娜还是一眼就能嗅到对方身上的土味儿。 尤其是在知晓了自己的命运之后,安娜便在无意中与同龄人更加疏离。 弗兰茨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所以他才叫来了拉克希米·葩依,希望这位章西女王能感染到自己的妹妹。 至少应该乐观一点. 第18章 胡言乱语 拉克希米·葩依把安娜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你嫁人了吗?” “没还没。” 安娜红着脸小声回答。 “害,你们欧洲人不是嫁人很早吗?我还想问问你那个呢。” “也不一定。而且教义要求我们要在婚前守节。一般都是结婚前由嬷嬷传授。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叫人来教你,如果你还想更深一步了解我还可以送你去大学里的解剖实验室。” 安娜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吓得拉克希米·葩依直往后退弱弱地问道。 “解剖?” “嗯,就是把人切开。观察其中构造。” 拉克希米·葩依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那人还能活吗?” “当然是死人。” “唔他们犯了很严重的罪过吗?” “嗯,有一部分是死刑犯。不过大多数都是买来的尸体。” “你们还买尸体.”拉克希米·葩依小声念叨着“直接去坟墓里挖不就好了吗?” “那是盗尸。这在奥地利帝国可是重罪,要被判处三年苦役。” “哦那我们还是不去了吧。怪可怕的” “詹西,你不是最勇敢的吗?” 拉克希米·葩依的脸被憋得通红,她很害怕,又不想认输。 “如果你不想去医学院,还想深入了解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找几个男人。” 拉克希米·葩依立刻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摆手说道。 “我就是问问。我就是问问” 安娜坏笑着继续说道。 “我觉得我大哥就很不错。保证能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这时拉克希米·葩依终于发现自己被对方带了节奏,有些羞恼地嚷道。 “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两个女孩开始追逐着相互搔对方的痒。 一刻钟后,两人都累得躺在草坪上。 艾丽特女男爵立刻带人赶了上来,准备在草坪上铺一层布以防女大公的裙摆被继续弄脏或是被草茎滑坡皮肤。 “女大公,请允许我们为您” “不需要。谢谢您,艾丽特嬷嬷。” “遵命。您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 艾丽特女男爵带着一干宫人侧立在一旁。 拉克希米·葩依很不习惯被人这样看着,她想要起身又被安娜一把抱住,两人再次摔倒在草坪上。 这次轮到安娜先发问了。 “你的国家怎么样了?你拯救了他吗?” 拉克希米·葩依愣愣地看着天空,很久没有回答。 “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在我的家乡有很多人都尝试过反抗东印度公司的统治,但他们都失败了。 有人的尸体被钉在十字架上警示他人,有人的尸体被随意地丢在路边供野兽啃食。 但大家并没有放弃反抗,我觉得有人能带领我们走向胜利,但那个人却缺乏足够的勇气,只想保住自己现在的生活。 王公虽然有心,但是已经年老体衰。有心无力。 你们能帮帮我们吗?” 安娜也望向天空。 “我很同情你,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国家大事,你要去找我哥哥谈。不过我们和英国有停战协议在,如果我哥哥同意,我可以为你们募集一笔善款。” 拉克希米·葩依很不喜欢这种滴水不漏的回答,但生在东方的她对男尊女卑的感受更深,她明明不比别人差,仅仅生为女儿身就只能做一颗不那么重要的棋子被人摆来摆去。 微风吹过,草地沙沙作响。 两人看着同一片天空,但却想着不同的事情。 霍夫堡宫,弗兰茨正在烦躁地敲击着桌面。 奥地利帝国秘密警察总指挥官、紫罗兰骑士团现任团长、帝国监察委员会执行总长、帝国中央情报局局长、帝国守真修会隐修长、暗月剧团的总负责人。 这些在奥地利帝国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们此时正都低着头,屏住呼吸,准备迎接皇帝的雷霆之怒。 最终弗兰茨还是将笔轻轻放下,用平静到冷酷的语气说道。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奥地利帝国秘密警察总指挥官艾森多夫指着名单最前排的三个人说道。 “陛下,您刚刚才嘉奖过他们。而且整个西波斯尼亚地区就属他们三个的治下最繁荣,为了修铁路他们真的付出了很多。 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恐怕现在西波斯尼亚的铁路还没通车呢。” 弗兰茨抬头看了一眼艾森多夫的眼睛,后者立刻感受到了寒意连忙解释道。 “陛下,他们都是我国的杰出人才。是不是可以先用他们几年,然后再将其一网打尽。 这样既利用了他们的才能,又没让帝国遭受损失。” 众人都觉得艾森多夫的话十分在理,毕竟现在奥地利帝国的官员真的紧张,尤其是这样有才能的官员更少。 而且如果这个时候大规模清算官员,那么必然会给其他官员造成心理压力,甚至搞得整个官场人心惶惶。 “他们发挥了才能,敛了财,帝国没遭受损失,那么受到损失的是谁呢?” 面对弗兰茨的问题,艾森多夫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其他人也摸不到头脑,明明大家都赢了。 “我来告诉你吧。损失的是国民,损失的是国家和皇室的信誉。这群家伙确实很有才能,开山修路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我也愿意相信他们曾经是一群了不起的人,我很感谢他们曾经为帝国做的贡献。 但你们所谓的繁荣,不过是这几个家族垄断之下虚假的表象而已。 一座城市,二十四个部门的主官全部出自同一家族。哪怕是哈布斯堡家族也没这么干过。 这几个人确实很有能力,但敛财也同样是把好手。他们收的税比国家收的还多,当地人甚至还要给他们服徭役。 这群无耻的家伙甚至都敢私下里释放匈牙利战犯来换取钱财,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 他们有功绩我奖赏过了,现在他们也该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负责了。” 其实这个消息最初传到弗兰茨的耳中时,他只当是一个笑话,一次恶意的污蔑。 然而随着弗兰茨调来的情报越来越多,经过多部门反复比对之后,他又单独派出了一支队伍进行确认。 事实就是弗兰茨亲手提拔的一批热血青年中最优秀的一批人,他们并非是弗兰茨想象中的干吏。 其无耻程度连一般的贪官污吏都自愧不如,其胆大妄为连叛军都为之汗颜。 第19章 恼火 这些人利用弗兰茨对其的信任,捏造了很多“事实”。基于这些错误的情况,弗兰茨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结果只能得到错误的结果。 他们让奥地利帝国对整个西波斯尼亚地区产生误判的同时也借机干掉了很多竞争对手,那些不配合、不愿意与之同流合污的官员被按上了各种罪名,要么被调任,要么被降职。 很快这些人就霸占了西波斯尼亚最肥的三座城市,他们联手利用奥地利帝国监察机制的漏洞,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合纵连横、铲除异己。 这些家伙成功地在奥地利帝国内部创造了一个国中之国,他们称之为“新人类共和国”。 不过这个国家依然打着奥地利帝国的名义对当地人苛以重税,遇到反抗就直接上报叛乱,用奥地利帝国的军队进行镇压。 在奥地利帝国有修路队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强征当地人加入开山的队伍。由于铁路是弗兰茨最看重的政绩之一,这些家伙便投其所好。 修路队的监工都是一些小官或者低级军官,他们哪里敢管地方大员的事情,更何况还可以增加修路队的人数,加快修路进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但那些赃官的目的可不只是修路,更是为了加税。想要不加入修路队,那就必须出一大笔免役钱,否则就要被抓起来做苦役。 除此之外这些家伙还发明了十几种特别税,加起来比奥地利帝国国家的税收还要多一倍。 当地的税务系统同样遭到了腐蚀,甚至为了交投名状还干了一些更加骇人听闻的事情。 经常搞集体性的霸凌和淫乱以提高团队凝聚力。 为了掩盖真相他们更是勾结黑帮去处理一些他们不方便处理的事情和人。 仅仅几年的经营这些家伙就已经垄断了当地官场,当地最赚钱的几种行业也为这几个家族所瓜分。 前后有两位主教被杀,不过帝国层面只以为是宗教矛盾所致,甚至没有深入调查便草草结案。 多名记者和外来游客神秘失踪,但当时只以为是发生了事故,毕竟这种事情在山中并不罕见。 帝国高层的疏忽变相纵容了他们的恶,之后这群家伙更是变本加厉,甚至将手伸向战俘,伸到了外国。 他们利用职务之便将匈牙利战俘偷偷送出国,再故意制造事故用无辜者抵罪,这样偷梁换柱的把戏玩了不止一次,就连列强们派来的间谍都佩服这些人的胆大妄为。 最最最可恨的是根据奥地利帝国对官员现行的评判标准,这些人政绩斐然,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官员的模范。 他们不但超额地完成了国家的战略目标,甚至提高了当地的税收,并且镇压了多起叛乱,剔除了无能的官员,举荐了合适的咸菜。 弗兰茨刚刚重奖过这些人,不但给金钱和土地,甚至还将几人晋为了男爵。 弗兰茨一直想扩大贵族的队伍,重振其影响力。他觉得是一个补充新鲜血液的好机会正大张旗鼓地宣传,结果却是一个笑话,这让弗兰茨有一种吃到变质榴莲的感觉。 此时奥地利帝国主要监察机构的大佬基本都到齐了,可对于弗兰茨那句“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他们也不敢轻易解读。 毕竟这些人可不止名单上的那三位,光是正式官员就有72人,再加上事务官足足有三百多人,如果算上那些杂七杂八的芝麻绿豆恐怕会涉及到上千人。 真要是抓错了或者是杀错了,那可就麻烦了。现在皇帝在气头上,但这些可都是精明人,最后紫罗兰骑士团现任团长弗莱格洛娃被推了出来。 这位平日里风骚入骨的女性此时却有些忸怩,她战战兢兢地问道。 “陛下,哪些人该杀,哪些人该抓,还请您明示。” 弗兰茨之前也是被气糊涂了,他只是想快点解决掉这件令人羞恼的事情。弗兰茨再次拿起了名单,以及那些各个部门上交的档案。 “其他人出去,弗莱格洛娃留下。” 不消片刻,其他人便如蒙大赦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弗莱格洛娃倒是也没了之前的忸怩,大步向弗兰茨走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就像是琴键一般精准悦耳,腰肢扭动一个转身便来到弗兰茨身侧。 弗莱格洛娃对自己的步伐很有信心,毕竟她从记事起就开始练习,这也曾经是她吃饭的本钱。 不过弗兰茨倒是不为所动,毕竟他此时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弗兰茨也不介意享受这温香入怀的感觉,他将羽毛笔交给了弗莱格洛娃。 “你帮我执笔吧。” 对于那些贪腐官员的判决不可能全由弗兰茨一个人做决定,他只是给出一个判断标准,剩下的就让专业官员去评判,具体的尺度还要结合实际情况。 不过原则上首恶必须死,从犯最低也要流放。贪污所得必须全部充公,用来补贴受害的官员和平民,之前蒙冤的官员尽量平反并给与补偿。 最后有争议的再拿来给弗兰茨做决断。 弗兰茨在后面说,弗莱格洛娃在前面写。当弗兰茨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时,弗莱格洛娃也已经累倒在了桌案上。 弗兰茨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外面的喧嚣这里听不到,但他知道表面的繁华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罪恶。 奥地利帝国发展的速度有些太快,哪怕是首都维也纳的基础建设都有些赶不上,其他城市就更别提了。 由于此时还没有汽车的概念,所以维也纳的道路设计的有些狭窄,建筑物过于密集导致交通拥堵严重。 实际上弗兰茨在设计城市道路之初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但过宽的道路在当时的人看来实在有些无法理解,而且这些道路与老城区有着较大区别。 于是乎有些人有意无意中就把道路造得窄了一点,街道两旁的商铺也都悄悄地扩建侵占道路,在大家齐心协力地共同努力之下成功让弗兰茨的设计落了空。 交通拥堵的情况在外围的新城区显得更加严重,毕竟生活在外城的都是平民,他们的声音很小,更很少会有人关心他们。 内城区的人多,马车也多,但是有人帮助疏通,人也更守规矩,所以很少发生大面积拥堵。 第20章 住房问题 除了交通以外住房也是大问题,弗兰茨本以为波特兰水泥配方的破解,再加上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应用会促使奥地利帝国建筑业进步进而解决住房问题。 但他还是低估了人性,维也纳的人口增长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弗兰茨。 人口暴增的同时一些有钱的贵族也将自己的资本投入到了新土地之中成为了新地主,这些所谓的新土地便是维也纳的房产。 贵族们对做新地主的热情让商人们发现了商机,他们开始了商业化运作,很快就有聪明人发现地皮才是升值最快的资产。 这些人先动,之后便是大规模的跟风。期间为了获得更多的地皮,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由此引发的暴力驱赶、纵火案、投毒案层出不穷,本来被弗兰茨扫荡一空的黑帮在这两年又死灰复燃。 赚钱的是他们,遭罪的是平民。不过遭罪的也不只有平民,一些祖宅在内城区的小贵族也遭了难。 家族没落他们当初守不住产业,现在更守不住祖宅。但祖宅和产业又有些不同,贵族们多半不愿意放弃祖宅,这不仅仅是昔日荣光的见证,也是他们在维也纳的立身之本。 一旦离开了核心圈子,再想回来就难如登天。在这里他们一天见到的大人物可能比在外面一年见到的都多,得到赏识的机会是外面的无数倍。 万一有幸被某个大家族的千金相中,那么鲤鱼跃龙门也不是不可能。然而知道这些好处的人不只是他们,一些新贵也想挤进内城区。 有了需求便有了市场,而那些没落的小贵族则成为了牺牲品。各种豺狼虎豹在维也纳强取豪夺,但一部分官员甚至默许了这一切。 毕竟这看起来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尤其是拆除贫民窟、改善城市环境、降低贫困人口数量,那可是大大的政绩,而且他们有的时候也用得着黑手套。 明面上的黑帮容易对付,真正难以解决的是背后的产业链。但1837年美国地产危机引发的经济危机还历历在目,他可一点也不想步美国佬的后尘。 其实此时奥地利帝国赚钱的行业有很多,但这帮人非要躺着赚钱就让弗兰茨很烦。 好在奥地利是帝国,铺天盖地的行政命令下去,人们立刻失去了炒房子的热情,或者说是胆量。 弗兰茨的命令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都给老子去干实业。” 不过人口激增引发的问题也必须解决,弗兰茨考虑用赫鲁晓夫楼来暂时过渡。 于是乎弗兰茨找来了全奥地利帝国最好的建筑设计师们,同时又向全欧洲范围内征集方案。 然后弗兰茨就发现穗宗还是太仁慈了。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设计师一听是过渡、保障性住房,还要短期内按时交付。他们立刻脑洞大开,层高1.8米,居住面积10平米,一公顷土地就能塞进去8000人。 这个数据有多逆天呢?截止到2024年世界极限高层(二十层以上的建筑)每公顷居住人口为2700人。 (不过印度孟买平民窟更加夸张,估计每公顷居住人口在三万人以上。) 历史上一直饱受诟病的赫鲁晓夫楼层高为2.5米,在近代建筑业中一直被视为逼仄的代名词。 如果他们知道有人打算建造层高1.8米的住宅不知道会是何感想。 在弗兰茨的坚持下,层高终于被拉到了2.6米。 最后入围的是三种方案,一种是实际居住面积25平的单间小户型,一种是实际居住面积55平两间房的中等户型,一种是实际居住面积80平三间房的大户型。 由于此时平民大多数没有厕所和厨房的概念,做饭靠壁炉,如厕靠马桶,房屋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个能遮风挡雨、抵御外敌的盒子。 所以25平方米并不是一个完全不可接受的数字,至少奥地利帝国的专家们都赞同此方案。 不过这种户型遭到了底层官员的坚决反对,很多人表示宁愿一辈子住酒店也不会去住这种老鼠洞。 他们希望可以采用大户型的设计,这样自己和家人就有了更多的空间,同时还能显示出帝国的气派。 然后就是中间派实际居住面积55平这个方案得到了民族主义者、平等主义者,以及宗教人士的高度认可,他们觉得这样可以消除差异,非常利于奥地利帝国实现普世价值。 “你觉得哪一种更合适?” 弗兰茨指了指一旁墙上贴着的三种设计方案,此时的弗莱格洛娃已经将散乱的秀发重新捋顺。 “陛下,您肯定是想听真话。” “不要自作聪明。” 弗兰茨再次将窗帘拉上。 “好的,陛下。” 弗莱格洛娃讪讪一笑。 “我觉得第三种更适合。” “说说你的理由。” “陛下,您知道我不需要这些住房,更不需要讨好那些官员。” 说到这里弗莱格洛娃又是微微一笑。 “当然,我也不敢。但我依然觉得第三种方案更合理。我知道您曾经多次在各个城区游走,也派过不少人走访,甚至还做了专门的调查。 但您依然拿不定主意就是对这些方案都不满意。” “太聪明的女人可活不长久。” 弗兰茨一步步逼近弗莱格洛娃,后者只是扯开了衣领露出那心脏位置的一片雪白。 “陛下,可您也不喜欢蠢货。我从第一眼见到您就知道我是属于您的,您不属于我,但我对您的忠心是绝对的。 不信,您可以仔细瞧瞧。” “哼,继续说你对统一住房的看法吧。” 弗兰茨冷哼了一声说道。 “陛下,恕我直言,您的国民太能生了!而且由于您的政策和补贴,儿童的存活率太高。 我有九个兄弟姐妹,但我是家中唯一活过十三岁的孩子。我的兄弟姐妹们要么死于饥饿,要么死于疾病,要么死于斗殴,要么死于各种天灾人祸。 现在的家庭很多都有五六个孩子可以活到成年,再加上父母长辈,一个家庭就有将近十口人。等那些孩子长大一些,三五十平的房间就是笑话。 整个房间就会像一个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 至于那些官员,您不必为他们操心,这些人只是在维也纳才夹着尾巴,只要他们出了维也纳绝对比您见过最嚣张的纨绔子弟还要过分。” 弗兰茨点了点头,将那面墙上贴着的方案随手扯下,下面又露出了一套新的方案。 第21章 统计(上) 同样是三种户型,不过是平行概念,所谓的统一住房标准本就不太现实,而且那也太不帝国了。 第一种是只有15平的单人间,第二种是75平的普通家庭居所,最后一种是100平的模范家庭住所。 这一次的逻辑非常简单,奥地利帝国鼓励生育,单身狗只配住单人间,1-3个孩子的普通家庭则可以租住在75平的普通寓所里。 最后生育超过四个孩子的家庭可以租住在模范家庭住所。 普通寓所的价格是单人间的两倍,但模范家庭住所的租金仅比普通寓所高5%,这就是国家提供的福利。 之所以使用廉租房+赫鲁晓夫楼的模式同样是为了防止房市过热,以及部分人恶意炒房。 同时这样也更容易进行政策性调整,加强国家对基层的控制力,另一方面也是防止有人卡bug。 弗莱格洛娃盯着墙面上的计划,她咬着嘴唇用力地思考着。 “陛下,五年缓冲期指的是?” “你对平民这么了解,那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想要钻空子,而做出可怕的事情呢?” 弗兰茨漫不经心地说着,弗莱格洛娃的眼睛登时放大,然后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会。” “所以必须要有足够高的沉没成本和足够高的风险才能让他们心怀敬畏。” 弗莱格洛娃浑身一阵颤栗,她从不觉得弗兰茨是什么教会口中的圣人,是魔鬼,是撒旦才更合理一些。 杀婴在曾经的世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无论东西方都一样会把养不活的孩子杀死,节省下资源留给自己和那些更有可能活到成年的孩子。 这甚至被有些社会达尔文学者誉为历史的自然选择。 哪怕是弗兰茨此时给出了如此高的福利,帝国的育婴堂内依然还会收到十几万弃婴,不过杀婴的现象却是减少了很多,甚至在很多地方绝迹。 因为更大的房子而多生一个自己或别人的孩子,为了节省开支而杀死一个自己或别人的孩子,这对于此时的平民来说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还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弗兰茨问道。 “陛下,这三种住房的比例如何分配?我们没法确定这三种家庭各有多少,无法确定这个数字建设也就无从谈起,总不可能平均建设,那样造成的浪费太大了。” “这就要靠你了。” “我?陛下,维也纳有一百多万人,每天都在流动,我就是把人手都叫来也完不成任务。” “不,你只要替巴贝奇先生打下手就行。我觉得你也该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以后你就主管国内吧。 看来我们国内的敌人要比国外的敌人难对付得多.” 弗兰茨没说的是他可不想给别人做嫁衣,好不容易打败了外敌又被一群贪官污吏给夺了权,那他可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至于外敌此时更多的是在舔舐伤口,而且那些摆在明面上的敌人很容易分辨、提防,但藏在内部的敌人就难了。 有人口号喊得比谁都响亮,看起来比谁都热诚,甚至在此前接手的每一项工作中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但上位之后却成了最阴狠的毒蛇,最歹毒的恶霸。 弗莱格洛娃对于弗兰茨的决定没有异议,毕竟此时紫罗兰骑士团的对外机构早就从她手中剥离了。 每个地区的最高负责人直接对皇帝和“面壁者”负责,至于这位面壁者是谁就连她这个紫罗兰骑士团的现任团长都不清楚。 更何况弗兰茨本人是一位真正具有无上权威的皇帝,几乎所有的高层都对他敬畏有加,很少有人会质疑他的决断。 由于巴贝奇博士的一系列发明让奥地利帝国的数学,尤其是统计学取得了飞跃式的进步。 差分机、穿孔制表机的出现和应用直接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奥地利帝国的数学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再加上《科学》、《自然》等杂志的影响力为奥地利帝国吸引来了一大批真正的专家、学者,弗兰茨提供的优厚条件让其中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留在奥地利帝国。 毕竟像巴斯德那样爱国,有才华,不会被金钱、欲望迷乱双眼且能够凭借才华顶天立地的人并不多。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要吃饭的,都是惜命的,都是渴望进步的 其实这个时代大多数技术工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抱负,他们就是想多赚点钱养家糊口,很多标签都是被后世人有意贴上去的。 去美国也好,去奥地利也罢,无非就是换个地方工作而已。 对付那些科学的狂热爱好者就更好办了,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舒适的研究环境而已,维也纳正好是此时世界上最宜居的城市之一。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能给他们提供难以想象的巨大帮助,只要他们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对于那些幸运儿来说,弗兰茨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当然除了这些自愿的,还有一些不太情愿的。由于弗兰茨的征伐,一些国家已经名存实亡,这些国家的学者为了发挥自己的才能只能来到维也纳碰碰运气。 比如此时奥地利帝国统计局副局长朗伯·阿道夫·雅克·凯特勒,他是比利时人,家住布鲁塞尔的他实在没法在一片焦土上做学问,更不想整天生活在法国人军靴的阴影之下。 朗伯·阿道夫·雅克·凯特勒是一位全才,他在天文学、气象学、社会学、流行病学、统计学等多个领域都取得了开拓式成就是很多学科的重要奠基人。 不过他最为人所知的还是平均人概念和bmi(身高体重指数),此时对于维也纳等奥地利帝国主要城市住房需求调查正是由他主导。 对于皇帝的命令奥地利帝国统计局的官员们感觉天都塌了,不只是因为这次的工程实在太大,还有一向慷慨的皇帝居然只拨款了一百万弗罗林。 要知道此时奥地利帝国至少要有4800万人口,这点钱实在是少的有些离谱了。 统计局长鲁特勋爵的一张大饼脸上此时沟壑纵横,看得出来他的每一块肥肉、每一个脂肪粒都在用力,但这些努力对于事情毫无帮助。 朗伯·阿道夫·雅克·凯特勒此时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还在品尝刚从殖民地送来的茶叶。 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种的茶味道有些怪,不过凯特勒倒是习惯,八成又是和什么东西杂交的,帝国的农业部似乎一直都对这事儿很热衷。 第22章 统计(下) 当然殖民地的茶叶也有一个优点,相比从远东和印度运来的茶叶,它的价格要低得多,甚至可以说是白菜价。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有三条,第一是成本,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茶叶在自己的殖民地种植人工和土地成本都很低,运输成本更是只有远东茶叶的15%。 第二,产量。奥地利帝国茶叶从一开始就是杂交品种,此时奥地利帝国农业部看中的更多的是产量,而非质量,所以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才有了这种产量奇高,味道极差的茶叶。 第三,市场认可度。奥地利帝国茶叶在世界市场的认可度几乎没有,卖到国内的也都是打着远东茶叶的旗号。 骗骗平头老百姓还行,对于那些吃惯喝惯的贵族来说,这玩意只能给马漱口。 “凯特勒副局长!别喝了!再喝就中毒了!” 鲁特勋爵一边擦着头上的汗珠,一边说道。对于鲁特勋爵来说他的家族能否复兴就看他能否坐稳局长的位置了,为此他都打算变卖家产来完成这次任务。 “鲁特勋爵,别急么。心急喝不了热茶的。” “还不急?你知道这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皇帝真是疯了!我就是把所有人派出去,哪怕是我卖了家产,再去贷款,我也统计不出!” 鲁特勋爵抱怨道,凯特勒倒是脸色一正。 “勋爵大人,您这样说我们的皇帝陛下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鲁特勋爵立刻缩了缩脖子。 “凯特勒这次无论如何你得帮帮我。” 凯特勒只是随口答道。 “您居然知道这次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那您为什么不直接随便编个数字交上去,毕竟皇帝陛下也没法求证不是?” “你疯了!你怎么知道皇帝不知道结果?而且真到了实际执行时数字对不上,那我不还是逃不过一劫? 不管怎么样你得帮我,要不然咱俩就一块完蛋!” 鲁特勋爵自暴自弃地说着,凯特勒笑着回答。 “勋爵大人,您的悬赏还作数吗?” 鲁特勋爵听后眼前一亮。 “当然!我的土地、现金都可以给你。我还可以做主把我妹妹嫁给你。” 凯特勒突然想起特鲁勋爵妹妹那庞大的身躯不禁脊背发寒。 “要不然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娶就算了。真是没眼光!” “勋爵大人,我也不需要您的家产。” “那你要什么?” 鲁特勋爵不禁有些疑惑。 “您把您那匹喜欢吃茶叶的马送我吧。我觉得我和他挺合得来的。” 面对凯特勒的回答,鲁特勋爵不禁更加疑惑了。 “就这?” “就这。不过我需要您完全的支持。” “没问题!成交!” 其实凯特勒本身对这次挑战很感兴趣,他觉得这是一次实践自己学说的好机会。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统计学相当先进,近几年更是完成了很多在过去看来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抽样理论、平均人理论、回归理论、标准分析法、抽样调查法各种学说此时都已经被提出,但却没人能检验其真伪。 凯特勒觉得一定有很多数学家愿意来参加这次盛会以正其道,事实上奥地利帝国这次对于住房需求的统计引来了非常大的关注,甚至直接催生出了一本新杂志《社会学人》。 美泉宫,宴会厅。 皇后奥尔加对于安娜的这位小朋友还是很感兴趣的,她一直听自己的父亲尼古拉一世说印度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物产丰富,所以她有很多事情想问对方。 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作为皇后的奥尔加要守很多规矩,于是乎只能向一旁的弗兰茨挤眉弄眼。 说实话弗兰茨早就受够了所谓的宫廷礼仪,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几个厨师在你耳边没完没了地唠叨,搁那讲食材的故事、菜的起源、烹饪方法,甚至厨具都要唠叨两句 一次两次,弗兰茨还可能觉得新奇,听了将近二十年,他真的受够了。 “布尔西主厨。” “我在,陛下,您有什么问题。” “您可以离开了。” 弗兰茨又转身对波尔多说道。 “波尔多先生,皇后累了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遵命,陛下。” 波尔多立刻行动让乐师和侍者们离开,最后自己带人出去守在门口。整个宴会厅中只剩下弗兰茨、奥尔加、安娜、拉克希米,以及两名弗兰茨的心腹侍从。 作为皇帝的弗兰茨想要独处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毕竟他的敌人太多太多。 “拉克希米·葩依?” 奥尔加率先开口,理论上讲作为上位者的她不该先开口,但是奥尔加实在不确定眼前之人是否知晓宫廷礼仪。 拉克希米·葩依还真懂奥地利帝国的宫廷礼仪,毕竟曾经被索菲夫人的侍女特训过。不过她一直忙着和安娜嬉闹,并没有看向皇帝、皇后的方向。 说到底拉克希米·葩依此时不过是一个15、6岁的孩子,哪怕平日里再苦大仇深,有再多国家、民族的担子压着也盖不住自己的天性。 “皇后殿下,您好。” 面对奥尔加皇后她还是有些局促,毕竟在她眼中皇帝、皇后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你不必紧张。这是私人场合,不需要讲那么多规矩。” 奥尔加看出眼前之人的局促,她本身就很喜欢小孩子,再加上有孕在身,所以说话的语气相当温柔。 一旁的安娜也小声说道。 “皇后人很好的,你不用害怕。” “谁,谁害怕了。” 拉克希米·葩依绝对不会在玩伴面前认怂,兀自逞强地说道。 安娜则是在一旁看着拉克希米·葩依窘迫的样子偷笑。 “你的名字很特别。” 奥尔加说道。 “是幸福和吉祥的意思。” 拉克希米·葩依回答道,这一次声音不再颤抖,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 “真是个好名字。” “谢谢您,皇后殿下。” “我想知道印度是个怎样的国家?” 奥尔加想过很多可能的答案,美丽、富饶、强大、壮观,亦或是落后、守旧、贫穷,世俗? “回您的话,皇后陛下。此时的印度可能无法再被称之为一个国家,它被英国东印度公司切割成了无数碎片。 我们更像是英国人水田中的稻子,等待着被他们收割的命运。” 弗兰茨此时感到一阵尴尬,不过他的尴尬有些多余,因为对方并没有内涵他。 “那感觉一定很不好受。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我的孩子。” 以此时奥尔加的年龄绝对有资格称对方为孩子,更别说她身份还摆在那。 “尊敬的皇后陛下,我的王公甘加达尔·拉奥陛下想和奥地利帝国谈一笔生意。” 第23章 交易(上) 一听此言,奥尔加皇后立刻有了一种发现隐藏任务的兴奋感,只不过一旁的弗兰茨却依旧满脸尴尬地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这位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丈夫,一旦开始做表情,那就证明事情的重要程度非常低。 奥尔加心中难免有点失落,不过无所谓,既然不重要,那么自己正好可以大展一番拳脚。 弗兰茨倒是很相信奥尔加,后者本身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此外这个时代又没监控,又没录音,私下场合里说的话做不得数。 只是安娜有些可怜,本该是美好的一天,这下又要扯上政治了。 而且按照安娜对局势的判断,她觉得不管拉克希米·葩依想要提出什么交易都不会立刻得到答案,更很难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毕竟他的哥哥约瑟夫一世陛下一定都会等到最利于奥地利帝国的时机再进行交易。 等到那个时候,章西土邦大概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外人想不到这一点,也可能根本不会这样想,毕竟弗兰茨每一次的行动都拯救了很多人、很多国家、很多国王,教会甚至将其标榜为圣人。 不过曾经跟随弗兰茨学习的安娜却知道自己的哥哥每次行动的时机都是经过反复推演,甚至有些时机就是他策划的,弗兰茨喜欢称之为英雄造时势。 对于这样一位可以制造时势的英雄,安娜不觉得詹西有半点机会。不过关于这一点她也很矛盾,毕竟哥哥才是自己的亲人,为什么她要同情别人呢? 实际上在双方交锋的一刹那,安娜就将拉克希米·葩依视为了弱者。 “你说吧。我会尽力支持你的,但如果涉及到国家立场,最后还是要由我的丈夫决定。” 奥尔加的说辞早就在弗兰茨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拉克希米·葩依有些失望,她多么希望皇后能是个好逞强的傻白甜,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她也不能退缩。 “我的王公甘加达尔·拉奥陛下想要购买三千人的武器装备,并且希望贵国可以派出武器专家和军事教官帮助我们的士兵进行训练” 拉克希米·葩依的话还没说完,奥尔加就开始摇头说道。 “我不能同意你的请求,我国和英国有停战协议在。为贵邦提供武器和军事顾问的事情恕我无法接受。” 奥尔加的话是正经的官方回答,不过弗兰茨有的是办法变相做到这些事。比如民间公司的走私,又比如借着售卖狩猎器材的幌子。 奥地利帝国的皇家猎具商行这种事情可没少做,至于向印度地区出售武器的民间公司更是从未断过。 其实此时奥地利帝国有相当一部分民间武器制造商是蒂罗尔皇家兵工厂的马甲,毕竟弗兰茨不能做什么都以皇室的名义,那样也太掉价了。 至于派遣军事顾问这种事,法国就向锡克帝国派出过不少人。英国人也没有太大反应,毕竟那些法国人都是退役军官,去锡克帝国任职也属于个人行为,而非国家行动。 此时拉克希米·葩依在宴会上提出,那么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虽说英国人有可能会像对法国人一样置之不理,但也有可能将奥地利帝国的做法视为一种挑衅行为。 不过这个问题依然有办法可以回避,毕竟弗兰茨每年都会强制退伍一大堆军人。 正当弗兰茨想要结束这索然无味的对话时,拉克希米·葩依再次开口了。 “除了正常的购买费用以外,作为报酬王公甘加达尔·拉奥陛下愿意收您的孩子为养子.” 还没等拉克希米·葩依把话说完,安娜连忙起身将她一把推倒。 “荒谬!服用致幻剂的家伙!滚出维也纳,永远不要再回来!” 奥尔加的修养倒是很好,虽说甘加达尔·拉奥所谓的报酬近似侮辱,但她的情绪并没什么波动。 弗兰茨起身准备先将奥尔加送出去,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出什么事情。当然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紧张,以免让奥尔加感到不安。 “我跟你说过的,印度人都是喝恒河水长大的,那条横河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喝的太多早晚会出问题。 你看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变成这样了” 弗兰茨一脸戏谑地责备道,挥了挥手示意侍从将那边的印度人带走。奥尔加不明所以地埋怨了一通也只能讪讪地离开。 另一面在门外听到骚动的波尔多也独自走了进来。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您来的正好,波尔多男爵。有精神病人需要处理一下。” 弗兰茨的语气平静,说的话却很惊人,不过波尔多并不会多问,这是一名合格的侍从官的职业素养。 弗兰茨可不想管什么狗屁章西女王,印度人的民族英雄与自己何干? 虽然不知道拉克希米·葩依为什么那么说,但只是刚才那番话就可以确定这是个没脑子的危险人物。 弗兰茨可不会让这样的家伙威胁到自己的家人,疯狗当然要关进笼子里,这是他最后的仁慈。 “请您等等,让我把话说完。甘加达尔王公没有继承人,您的孩子可以继承章西的国土。 您的孩子也不用去印度,只要他继承章西王公的名号,承诺章西不会被英国人吞并就行。” 奥尔加一听这个提议好像还不错,等于是送了还未降生的宝宝一份重礼。绝嗣、养子、继承国土,这不就是小国缺少国王,从其他王室中寻找继承人吗? 而且最近熟读历史的她,对于哈布斯堡家族扩张领地的这套流程太熟悉了。整个哈布斯堡除了自己的丈夫就没几个靠武力扩张的,那么多的土地都是继承得来的。 没想到自己的宝宝还没降生工作就找上门了,果然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脉。 逻辑自洽之后奥尔加不禁感慨道:“多读书真是太有用啦!” “放开她!让她把话说完!” 眼看着两名侍从就要动手,奥尔加立刻大声喝止,然后兴奋地看向弗兰茨。 这搞的弗兰茨一头雾水,心道。 “什么情况,一孕傻三年吗?” “奥尔加,你想做什么?” “这不就是小国王位空缺,在寻找国王吗?你看咱们儿子多幸运!不,是他们多幸运.” 她一边使眼色,一边做口型。 “因循传统,继承土地。” 第24章 交易(下) 弗兰茨揉了揉额头,有这样的母体,后代的智力恐怕有些堪忧。 不过以此时欧洲人的逻辑和所知、所见得出这种结论也算正常,毕竟现成的例子就有不少,希腊国王奥托一世的王位就是这么来的。 然而弗兰茨依旧是在插科打诨。 “还没生出来,你怎么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就知道!” 另一边的侍从们看向弗兰茨,弗兰茨挥了挥手,他们便识趣地退后了一步以后。安娜也被波尔多带了过来,此时正歉意地看着弗兰茨。 “你的小朋友还真会找麻烦。” 拉克希米·葩依却对自己的话十分有信心。 “王公老了,他不想看到国土落入英国人之手,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奥尔加越听越开心,她都忍不住开始想象自己孩子出生那一天,她将那个小生命举过头顶,并宣布他继承了一片土地惊呆众人的场景。 不过弗兰茨不想继续听下去。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甘加达尔是想拿我们来制衡英国人吧。回去告诉他,军火的生意,如果他诚心可以谈,但想在我这里空手套白狼还是省省吧。” “王公是真心的,他只是不想我们的国土落入英国人之手,他的一切都是为了章西的人民。” 拉克希米·葩依大声辩解道,不过弗兰茨只有一句话。 “他是为了章西的人民,还是为他自己,你比我更清楚。” 奥尔加有些失望,但还是被弗兰茨拉走了。 不过安娜倒是没有离开,她怕那些皇帝侍从会把她这位朋友带走就像对待那些不速之客一样。 事实上安娜多虑了,弗兰茨并不嗜杀,一般情况下更不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拉克希米·葩依却不太明白,奥地利帝国为什么不愿意接受甘加达尔王公的条件。难道所谓的名声就那么重要吗?甘加达尔王公承受的难道不是更多吗? 其实甘加达尔·拉奥虽然姬妾成群,但却没有子嗣。对其他国家的人来说可能难以理解,但甘加达尔·拉奥作为一个常年吸食鸦片之人没有子嗣在弗兰茨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 没有继承人这个事实不假,但甘加达尔·拉奥未必就真的愿意将国家拱手送人,弗兰茨觉得这不过是前者的一种手段而已。 为的是获得和英国人谈判的筹码,毕竟相比让奥地利人取得印度内陆的土地,倒不如继续让那些胸无大志的土邦王公执掌章西。 至于奥地利帝国毕竟和章西有着万里之隔,并且在英国人的腹地,哪怕奥地利帝国真的动了心思,英国人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弗兰茨对这种画饼没什么兴趣,不过有生意他还是愿意做的,毕竟蚂蚱腿也有肉。 当然卖出的不可能是新式武器,那些早就被奥地利帝国军队淘汰的老旧步枪经过简单翻新之后就可以装船了。 这样的生意弗兰茨已经做了很多次,印度次大陆一直都是奥地利帝国军火的重要市场,无论那些土邦,还是阿富汗人。 其实弗兰茨一直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在南洋或者日本建立大型兵工厂,因为那位喜欢写打油诗的上帝之子就要开始行动了。 1851年,又是一个辛亥年。 弗兰茨叹了一口气看向远方。 奥地利帝国为这一年已经做足了准备,他囤积了大量的丝绸、茶叶、钢铁、火药,以及一切可能会赚钱的东西。 四、五年前种下的茶树此时大多已经成熟,虽然味道不佳,但是量大管饱。 至于丝绸方面,弗兰茨投进去的钱全被威尼斯的商人用来扩大再生产,毕竟奥地利帝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经济危机,他们并不懂得节制,以为市场是无限的。 由于奥地利帝国提高了生丝收购价格,幕府方面的行动也相当给力,他们在整个日本列岛开启了改稻为桑的计划。 反正奥地利帝国的粮食又好又便宜,派到夏威夷和加利福尼亚的细作也说奥地利帝国的粮田无边无际。 过去幕府的政策要受到多方面掣肘,不过自从有了奥地利帝国的帮助,幕府的权力空前稳固,一些哪怕看似不可能的政策也得到了执行。 战端一开钢铁、火药这些半成品虽然会涨价,但是利润却远远不如真正的成品。所以弗兰茨非常想要搞几家兵工厂,生产刀剑、长矛,以及步枪、火炮。 但问题是之后怎么处理?而且武器太多也有可能动摇奥地利帝国的统治。 另外就是鸦片的生意,弗兰茨已经收到了很多倡议书,民间和部分官员都要求开放鸦片贸易。 在奥地利帝国鸦片和其提取物作为瘾品是违法的,但是却可以作为药品使用。 尤其是军队一直都是消耗鸦片的大户,毕竟受了枪伤再坚定的信仰也不如一针吗啡来的有效。 而且商人都是逐利的,很多人都发现了将鸦片运往远东的商机。 而奥地利帝国是禁止将鸦片运往远东的,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和英国人的贸易协定,奥地利帝国不去抢占英国人的传统贸易份额,所以特兰奎巴殖民地才能一直和英国人相安无事。 不过英国人在远东的传统贸易品种却不包括鸦片的提取物吗啡. 在利益和道德之间,弗兰茨选择赚良心钱,直接把医院开过去。反正教皇也在,弗兰茨的理由就更多了。 医学这种实用科学的进步必须要有大量的实践,不过他不会傻到让奥地利帝国辛辛苦苦培养的人才去给清军或者太平军当军医。 所以这件事就要交给庇护九世了,否则弗兰茨的医院就只能开在海上。 除此之外,在可预见的未来,明矾也会成为远东的畅销品。实际上明矾不止可以炸油条,它还是此时战场上最有效的止血药之一。 对于远东的难民,弗兰茨觉得澳大利亚是个好地方。此时澳大利亚的金矿正缺人手,南明的人口太少,哪怕全搬去澳大利亚也占不了多少土地。 所以澳大利亚还需要更多的华人,这样才能给英国人制造足够多的麻烦。 澳大利亚的地理位置再好,对于奥地利帝国这样的大陆国家来说也是鸡肋,毕竟距离实在太过遥远,面积又太过庞大,就算想要征服也是有心无力。 但英国却不同,所以只要英国在澳大利亚占不到便宜,奥地利帝国就可以接受。 再说一条悖论,虽然加利福尼亚和澳大利亚都发现了超级金矿,但此时世界黄金的价格却创下了新高。 第25章 金本位(上)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方面是由于英国经济危机的影响,经济危机的阴影覆盖整个英语世界。 另一方面则是全球贸易的规模不断扩大,对货币需求量持续增加。这其中奥地利帝国及其盟友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说到底还是经济发展和货币的问题,现有的金融系统已经无法支撑起这样规模的经济。 各国都在寻求用纸币填补空缺,很多国家也都做出了尝试,结果自然都是一败涂地。 首先防伪技术就是大问题,只要假币的制造成本低于纸币的面值造假人就有利可图。 这个时代造假的可并不只有民间团队,有的时候甚至是国家亲自下场搞钱。 另一方面则是此时的金融法律并不完善,发行纸币的银行等于给了别人挤兑自己的金融武器,并且这种手段还是合法的。 那些进行合法挤兑的商家还会在报纸上刊登某某银行因超发纸币而破产的消息。 所以大多数经营良好的银行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那为什么历史上还有那么多因超发引发的挤兑潮呢? 答案自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很多银行都会选择过量超发。 历史上1848年奥地利帝国雄心勃勃的货币改革,最终便是因银行滥发纸币导致不得不草草收场。 此外此时的纸币使用极为不便,流通性差到几乎罄竹难书的地步,甚至有些货币在同一国家的不同地区之间都无法流通。 由此还催生出了黑市中的兑换业务,更别说那些跨国贸易,货币的损失严重地阻碍了其利润的扩大。 弗兰茨此时搞了一个自己的圈子,定期按需增加货币,用预期钞来限制贵金属的流失速度。 但随着贸易规模的不断扩大,奥地利帝国做生意的对象也越来越多,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奥地利帝国的预期钞。 于是乎弗兰茨组建了欧罗巴货币同盟,但金银双本位的制度实在维系不下去。 金银双本位缺点之前已经详细介绍了,在不做过多赘述,总之就是涨跌双亏,且非常容易被其他国家套利。 这也是为什么英国人非要把钱借给奥地利帝国的原因之一,别看当时奥地利帝国将利率压得很低,看起来似乎是把英国人逼到了绝路。 但实际上英国佬这些年来,利用金银双本位的机制在奥地利帝国套现,至少净赚10个点。 不光英国人会利用这个机制套现,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参与了这场盛宴。 这对于那些遵守规则的国家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弗兰茨组建的欧罗巴货币同盟仅仅一年就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要知道历史上法国人组建的拉丁货币同盟从1865年正式成立,至1927年解体,足足维持了62年才彻底崩溃。 此时这种情况一方面是金矿开采的速度太快和远东、日本的白银大量流入导致整个欧洲市场的贵金属价格波动较大。 另一方面则是英国佬的掺和。与此时不同,历史上英国对于拉丁货币同盟是支持的,毕竟他们也有扩大贸易的需求。 但此时奥地利帝国抢占了太多市场,这让英国的经济危机迟迟得不到缓解。于是乎英国佬便另辟蹊径开始玩起了金融游戏。 有些人总喜欢说金融是聪明人的游戏,是聪明钱对笨钱的剥削。 但实际上更多的时候在金融市场体量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是大鱼吃小鱼的游戏,是富人通过赚穷人的钱变得更富的过程。 那些幻想着剥削富人的穷人,最后多半还会回到原点。 奥地利帝国此时在欧罗巴货币同盟中掌握着最多的筹码,同时也承担着最多的牺牲。 弗兰茨可不准备继续这样将就下去,毕竟改革的越晚阻力越大,改革的越晚奥地利帝国的牺牲也就越大。 弗兰茨的想法刚一提出,奥地利帝国内部就先吵了起来。 “陛下,我们的体系才刚刚建立起来,此时就要更改本位货币恐怕会遭到其他成员国的反对。 英国人和法国人一定会借机来争夺货币同盟的主导权,这样会使我国处于非常不利的局面。 尤其是我们和英法的影响力本就是伯仲之间,那些本就摇摆不定的小国说不定会就此倒向英法” 外交大臣哈贝斯库勋爵对此表示非常担忧,内政大臣乔瓦尼·巴蒂斯紧接着说道。 “陛下,我们不能抛弃白银。暂且不论德意志和亚平宁半岛的那些小国,我们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白银持有国之一。 除此之外,我们的盟友西班牙、墨西哥也都是产银大户。 我们与美国南方和幕府交易主要使用的也是白银,如果我们抛弃白银,我们和我们的盟友将会损失惨重。” 其他奥地利帝国的主要官员大多也反对采用金本位,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有。赞同使用金本位的官员就很少,布鲁克男爵说道。 “黄金的稳定性要远强于白银,哪怕是世界上发掘这么多超级金矿,黄金的总量依然远远小于白银。 而且我国不但是世界上最大的白银持有国之一,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黄金持有国。 近些年来我们在加利福尼亚、特兰西瓦尼亚、纳米比亚、尼加拉瓜,以及诸多殖民地都发现了金矿。 我国黄金的未来产量很大。从长远考虑,采用金本位是我国的必然选择” 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又拿出了一系列详细的报告和参考数据,以及来源。 总而言之就是奥地利帝国的黄金储备在世界的占比远高于白银储备,而每年黄金产量在世界的占比更是白银产量的数倍之多。 面对布鲁克男爵这种数据党,反对派大臣都很愤怒。不过大家都是老油条了,他们立刻就开始质疑数据的真实性。 “陛下,财政部的数据不能信!其他国家怎么可能公布自己真实的财政数字呢?” “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怎么能保证其他国家不会发现超级金矿导致金价暴跌呢?” “都是赌博,还不如维持现状!” “陛下,这些数字都是财政部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除非.” 首相施瓦岑贝格亲王倒是觉得施行金本位很有必要。 “陛下,这些损失根本不重要,我们必须采取金本位,这样才能让那些小国明确立场。 如果英法反对,那我们正好借机将他们排除出去或者将其边缘化。” 第26章 金本位(下) 外交大臣哈贝斯库勋爵立刻反驳道。 “首相大人,你这是要挑起战争吗?” 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倒是先坐不住了。 “挑起战争又怎么样?该害怕的是他们!而并不是我们!他们以为英国佬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吗?” “您是想挑起欧洲大战步拿破仑的后尘吗?” “拿破仑凭什么和我们比!” 弗兰茨真是受够了这些毫无意义的争吵,好像每一次御前会议都会从对国家命运的探讨变成各方利益的争夺。 之所以有那么多大臣反对金本位,除了奥地利帝国本身就是保守派大本营这件事以外,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很多都与德意志和亚平宁地区的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有一部分人就是来自这些地区。 说到白银本身,奥地利帝国很多家族都持有大量的白银,一些银矿甚至压根就在这些家族手中。 此时奥地利帝国强大,所以那些盟友、附庸都会想方设法地拉拢奥地利帝国的高层,现在正是这群人表现的时候。 金本位的支持者中大多数都是激进派,奥地利帝国的胜利让他们信心极度膨胀。这些人总是希望奥地利帝国加快步伐,统一德意志、统一亚平宁,甚至统一欧洲。 在他们眼中战争并不是备选项,而是必选项,反正他们总能取得胜利。 还有布鲁克男爵这种人,他们觉得自己是为了国家,所以问心无愧,无视同僚的意见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这种人从理论上讲是对国家最有用的一批人,但实际上这种人的人数太少,而且很难形成集团,在实际政治中发挥的作用相当有限。 由于“嘴臭”经常不遭统治者待见,同时又过于真实所以经常被拉去背锅。 弗兰茨在位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他不在或者那些人接触不到弗兰茨这个层次,那么情况就会非常糟糕。 不过政治体制的改革牵扯的利益集团就更多了,并不是能一朝一夕解决的。同时对官员过分宽容又会导致其他问题,而且更容易被人钻空子。 弗兰茨看着争吵不休的官员们,他长长叹息了一声。整个房间立刻安静了下来,目光齐齐落在皇帝的身上,弗兰茨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过分受到瞩目的感觉。 “我觉得财政部的数据可信,为了未来我们必须早作打算,决不能让奥地利帝国的经济步英国的后尘。” 其实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官员除了一些专门搞财税的官员以外,大家对经济危机的感触并不深,毕竟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 面对一脸懵的官员们,弗兰茨只能让布鲁克男爵解释了一下其中关系。 不过这些官员们还是一脸不甘的样子,虽说以弗兰茨此时的声望压住他们不成问题,但还是帮他们想想出路吧。 “帝国与远东地区的贸易依然会以白银结算,最近皇室开发公司会有一次集资活动,用以扩大贸易。 各位可以考虑考虑” “陛下,英明!” 其实像弗兰茨这样会直接让大臣和盟友入股的皇帝真不多. 不过好在弗兰茨平日里的惊人之举也不少,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们对此早就习惯了。除此之外,弗兰茨的信誉一向很好,他确实让很多人都赚到了钱。 很多贵族都因弗兰茨的政策而摆脱了贫困的窘境,重新过上了贵族应有的生活。很多家族也因此再度复兴 当然弗兰茨也让很多反对他的家族和贵族永远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所以此时整个贵族阶级都对弗兰茨敬畏有加,他释放的善意自然会让人趋之若鹜。 奥地利帝国要求金本位改革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欧洲,其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黄金暴涨、白银贬值。 不过在最初的日子里,英、法等国,以及一些欧洲大银行纷纷表示黄金不会涨价、白银不会贬值。 英国,伦敦。 约翰·罗素很想把桌子掀了。 “奥地利人是发什么疯?1848年12月31日,维也纳和会上奥地利人是怎么说的? 欧罗巴货币同盟不是要采用金银双本位制度吗?” 英国外交大臣乔治·维利尔斯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没错,奥地利人之前是这样承诺,但他们现在又反悔了。” “真该死!他们这样出尔反尔还有信誉可言吗?” 财政大臣查尔斯·伍德有些为难地说道。 “奥地利人声称这是改革。” “改革?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面对约翰·罗素的质问,财政大臣查尔斯·伍德也很无奈。 “那些德意志和意大利的小邦国都同意了。西班牙、法国和普鲁士也站在奥地利一边,现在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成员国支持奥地利帝国” 约翰·罗素的表情实在憋不住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法国人为什么会同意?他们疯了吗?他们不知道任由奥地利帝国主宰货币体系会怎么样吗?” 乔治·维利尔斯摊了摊手。 “除了法国人自己,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其实拿破仑三世选择支持奥地利帝国提出的货币改革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此时的法国被切割成了三个部分,力量已经远不如从前。 而且弗兰茨还提出了一笔路易·拿破仑无法拒绝的交易,奥地利帝国将会支持拿破仑政府重夺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 此时的法国实在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尤其是对于拿破仑三世这种靠出卖自己人上位的人来说,他如果不能改变法国当下的局面,那么被推翻只是迟早的问题。 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也支持拿破仑三世的做法,毕竟此时法国在失去了阿尔及利亚和阿尔萨斯-洛林地区之后想要完全靠自身力量扭转局势实在不太可能。 夺回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将会缓解法国的资本流失问题,也能再次提振法国的经济和士气,毕竟那里还有未开采完的金矿。 之所以拿破仑三世、路易·菲利普、奥马尔公爵三方的人都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在奥尔良王朝倒台之后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就彻底地进入了无政府状态。 一旁的英国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早已在当地扶植了傀儡,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将其吞并。 第27章 止损 其实英国人也找过拿破仑三世希望他能签署放弃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的声明,作为报酬英国将会向法兰西第二帝国政府提供一笔贷款。 很明显英国人低估了路易·拿破仑,也低估了法国人。 路易·拿破仑拒绝在协议上签字,不只是拿破仑三世,路易·菲利普、奥马尔公爵,甚至尚博尔伯爵都拒绝在这份丧权辱国的协议上签字,哪怕是对他们自身有再大的好处也不行。 法国人不点头,英国人还真不敢强占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只敢暗戳戳地渗透、扶植代理人来间接控制。 不过由于有英国人在,法国人也不敢贸然出兵收复失地。 然而有了奥地利帝国的支持情况就完全不同,英国不可能同时和法国、奥地利两个列强交恶,甚至英国为了拉拢法国不倒向奥地利一方会主动让出两地,或者更进一步直接出兵帮法国平叛。 至于金本位改革,对于法国来说也同样有利。法国金融界此时并不乏眼光长远之人,路易·拿破仑和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也都是远见卓识的政客。 他们甚至还要感谢弗兰茨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毕竟在任何一个国家进行货币改革都要面对不同利益集团的反扑。 而此时法兰西第二帝国政府只需要将一切责任都丢给奥地利帝国就可以完美解决。 他们可不觉得奥地利帝国这么简单就能获得货币同盟的主导权,其他国家也没那么容易放弃,想要决出胜负最后大概率还要靠武力手段。 除非一国能控制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黄金储备,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哪怕是英国也不行。 以此时法国的实力也根本不具备竞争货币同盟主导权的资格,与其现在下场和英国、奥地利拼个你死我活,倒不如先将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落袋为安。 弗兰茨支持拿破仑三世拿回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自然有他的打算,推行金本位改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限制英国在中美洲的发展。 在新格拉纳达归附西班牙之后,奥地利帝国的中美洲殖民地唯一的威胁就只剩下英国人了。 虽说此时奥地利帝国中美洲殖民地已经基本完成对原住民的驱逐和压制,但很难保证英国人过一段不会再次放毒。 弗兰茨不想过早地刺激英国人,但整天被动防御也不现实,所以他决定给英国人找点事儿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墨西哥这个不靠谱的盟友。这个不靠谱不只是弱小,而且十分不稳定,甚至还有叛变的风险. 至于普鲁士的选择,此时的威廉四世并没有勇气去违抗弗兰茨的意志,奥地利帝国的使者到了柏林没多久之后他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约翰·罗素没空过度纠结法国人和普鲁士人的选择问题,他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减少损失。 “看在上帝的份上!查尔斯先生,您赶紧做点什么!我们真的要完蛋了!” “首相大人,我们应该先稳定局势,购入黄金,然后抛售白银。” “天呐,你这样做我们还怎么稳定局势?” 约翰·罗素一阵无语,财政大臣查尔斯·伍德做法明明是前后矛盾。 “首相大人,我们可以先发布公告,利用这段时间赶紧出货。否则等消息传开之后,我们就解不了套了。” 约翰·罗素明白查尔斯·伍德的意思,不过这个特殊时期,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英国政府肯定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单方面退出欧罗巴货币同盟也没用。 奥地利人掀起的这场金融海啸必将席卷全球,那层窗户纸被戳破是早晚的事情。 英国政府的这份公告有没有用呢?当然有用,英国贵金属价格的波动明显减弱。 不过伦敦金融城的大佬们却并不相信英国政府的公告,他们都有自己的渠道和判断。只是这些人也明白,如果操之过急,他们也会遭受损失。 于是乎巴林银行、罗斯柴尔德银行、巴克莱银行、格尼银行、劳埃德保险公司、库茨保险公司纷纷发布公告声称要与英国政府共同进退。 有了这些大佬下场,英国贵金属的价格终于稳定住了,甚至还出现了小幅上扬。 各种报纸也是一片赞颂之声,一大堆小人物通过购买贵金属逆天改命的故事也被搬上舞台。 法国方面的情况也差不多,弗兰茨对这种把戏只是置之一笑,顺便还派人去薅了几把羊毛。 其实布鲁克男爵的数据不准确,先不说在西班牙的意外收获,单单是每年从殖民地运回的黄金就不只是表面上的数字。 而此时在澳大利亚发现的金矿,他们也不该归到英国人的名下。那些金矿中有相当一部分都在弗兰茨的掌控之中,不过是寄名在英国皇室之下而已。 (第十二卷圣君临朝,第三十四章生意。) 每年奥地利帝国在澳大利亚的公司会通过利奥波德一世给英国王室提供十万英镑的分红。 对于英国王室来说十万英镑意味着什么呢? 在1837年维多利亚即位之初,王室年俸就已经确定为38.5万英镑。英国王室所有的产业每年收入大约10万英镑,也就是说英国王室的年收入在48.5万英镑左右。 十万英镑哪怕对英国王室来说也是相当具有诱惑力,为此维多利亚夫妇会想方设法地保住奥地利帝国的这家公司。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情况,除了弗兰茨舍得下本钱以外,英国政府对英国王室的限制也要背大锅。 在1794年维多利亚的前任威廉四世即位时英国王室的年俸高达51万英镑,即便是四十年前也比她高出了近三分之一,如果再算上时代发展和贬值等因素英国王室的待遇几乎削减了一半。 与此同时王室的产业也在不断萎缩,工业时代的发展导致王室领地的收入持续降低,但王室的各项开销却在与日俱增。 在这种情况下英国政府也不能怪英国王室自己开动脑筋,有着英国王室的庇护,奥地利帝国的澳洲公司无论是抢矿,还是占地统统无往不利。 在英国国内英国王室可能还要注意形象别被人抓住把柄,但在殖民地英国王室的招牌可没人敢乱砸。 第28章 十万英镑 殖民地的贵族官员更是对这金字招牌趋之若鹜,毕竟对于这些没落贵族来说这几乎是他们唯一值得炫耀的资本了。 弗兰茨也很懂底层逻辑,那些殖民地的官员也能得到好处。除此之外澳洲公司还组建了一支护矿队,既可以维持当地的治安,也可以震慑一些宵小。 这些护矿队有些是奥地利帝国的雇佣兵,有些则是南明的正规军。虽说当地也有不少甚至让英国殖民政府都头疼的犯罪世家,但与真正的军队相比还是逊色很多。 弗兰茨的目的是将整个南明迁移到澳大利亚,所以只有矿业是远远不够的。 农业和畜牧业也必须搞上,当地的殖民政府对此倒是十分欢迎,尤其是看到更多税金和人口之后,他们就更没意见了,毕竟这些指标可是政绩。 澳洲的南明劳工已经从最初的两万人变成了近十万人,每年都有源源不断的黄金流入奥地利帝国皇室的金库,还有数不清的粮食、羊毛打着英国皇室的旗号销往世界各地。 弗兰茨得到了黄金和南明的土地,南明则得到了一个新世界,英国王室也因此越加富裕,并且恢复了其影响力。 真是一笔三方共赢的好买卖. 只不过英国政府可就老遭罪了。 伦敦,金融城。 在公告发布的一个星期里,英国政府和各大银行都在悄悄地将白银兑换成黄金。 但击鼓传花的游戏终究有结束的时候,突然各大银行不约而同地开始抛售白银,虚假的价格很快便再也支撑不住。 只一夜之间英国的贵金属价格就成功与欧洲接轨,无数人因此而破产,泰晤士河里的尸体又增加了。 财政大臣查尔斯·伍德和首相约翰·罗素却一点都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因为随着黄金价格的上涨,英国的经济危机也会进一步加重。 欧罗巴货币同盟进行金本位改革之后,英国也必须跟进收购黄金,否则它就难以维持此时的贸易规模。 一旦贸易规模缩小,那么英国的经济会再进入寒冬。 不断的恶性循环将会彻底毁了英国经济,到时英国将不得不让出自己的经济霸权,甚至反过来被欧罗巴货币同盟收取铸币税。 除开经济问题,政治问题和军事问题也让约翰·罗素感到焦头烂额。 从身旁的爱尔兰岛到世界另一端的澳大利亚,从美洲到亚洲,从大西洋到太平洋,在每一寸土地上英国人都寸步难行,很多问题甚至迟迟得不到解决已经成了国家的烂疮。 美国、法国、俄国、奥地利、荷兰、西班牙,每一个列强都对英国虎视眈眈,甚至就连那些本该任人宰割的土著也起来反抗英国。 同时国内的工人问题也在变得越来越复杂,那些泥腿子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明显提高了不少。 英国王室也在恢复影响力,这对于英国政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不得不和王室争夺影响力,限制王室一直是英国政府的传统。 像奥地利帝国那样皇室向政府注资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在英国发生,在这个艰难的时刻约翰·罗素还不得不提防王室,甚至考虑该如何削弱王室。 约翰·罗素此时已经开始慎重地考虑起帕麦斯顿对自己的评价。 “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作为首相?” 温莎城堡。 阿尔伯特亲王难得地卸下浑身的重担,享受起悠闲的午后时光,甚至还喝起了小酒。 细心的维多利亚女王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 “亲爱的,有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开心?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发明吗?” 维多利亚依稀记得上次阿尔伯特亲王如此开心就是因为皇家海军成功仿制了奥地利人的空艇,这也让英国成为了世界上第二个拥有空艇部队的国家。 维多利亚夫妇决定等世界工业博览会召开的时候再拿出来震惊世界,维多利亚甚至想过自己乘坐空艇登场,只不过被相关人员以安全为由拦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以此时空艇的安全系数,万一女王直接坠机了,那笑话可就大了。 不过这一次维多利亚显然猜错了,阿尔伯特亲王端出了一个小木箱。 维多利亚立刻开心起来,连忙吻在丈夫的脸上,双眼放光地看着木箱。 “是什么?” 阿尔伯特掏出一把钥匙交给了维多利亚。 “打开看看。” 维多利亚连忙将木箱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套一看就昂贵无比的钻石首饰。她连忙将其戴在了身上就像新婚时一样,不过她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下面的清单。 “漂亮吗?” 维多利亚炫耀式地问道,两人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但却依旧抱有激情,七个婚生子女就是证明。 “当然漂亮!” 两人你侬我侬了一会,维多利亚终于后知后觉地问道。 “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阿尔伯特亲王神秘一笑,强调道。 “这不是礼物,这是我们的报酬。” 维多利亚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可她实在想不起。 “报酬?我不记得我们做过什么。” “你忘了吗?我们的利奥波德舅舅找我们谈过一笔生意。” “他真的赚到钱了?” 维多利亚兴奋地叫道,她其实还是很希望自己的这位舅舅能走运的,毕竟那是她们爱情的引路人。 阿尔伯特亲王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利奥波德在澳大利亚找到了金矿。而且不止一座!”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上帝保佑。” 维多利亚此时是真心为利奥波德感到高兴,但很快她又察觉到一件更令她惊讶的事。 “这些都是利奥波德舅舅送来的?” “没错!除了这些首饰,下面还有物品清单。” 阿尔伯特亲王一把将维多利亚抱起,维多利亚则是拿出了清单大声念诵起来。 “96颗阶梯切割钻石、120颗玫瑰切割钻石、夏威夷黑珍珠32颗、锡兰蓝宝石、缅甸红宝石” 清单的前面还算正常,但是后面却很奇怪。 “钢琴30架、缝纫机一百台、自行车两百辆.” 维多利亚被弄得一头雾水。 “这都是些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用支票?那多方便。” “利奥波德舅舅知道你喜欢钻石。而且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不这样怎么绕过政府里那些魔障人? 那些该死的权力动物,他们想限制我们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 第29章 梦 维多利亚夫妇对他们的报酬很满意,老实说弗兰茨并不知道维多利亚这么喜欢钻石,如果对方愿意他很希望全用钻石支付,毕竟此时的奥地利帝国真不缺钻石。 至于为什么不用黄金支付。 那么问题就回到了原点,奥地利帝国要发行纸币,要进行金本位改革,所以需要大量的黄金作为价值锚定物。 (这其中的关系就不再赘述了。) 维多利亚夫妇对于澳洲公司拓展业务也是相当支持,毕竟只有澳洲公司赚到了钱才有钱继续给他们分红。 而且澳大利亚毕竟是距离英国最遥远的殖民地之一,只要澳洲公司别弄得天怒人怨,他们就无所谓。 黄金价格上涨带来的影响是全方位的,从工农业的初级产品到战略物资,再到军火和工业制成品所有的东西都在涨价。 在英国此时唯二没有上涨的恐怕只有工资和股票。 这其中上涨最厉害的就是世界糖价,由于之前的古巴危机,预计世界糖产量将会减少15%,但世界糖价却因此上涨50%。 这还是大宗贸易的价格,具体到各国糖价几乎上涨了100%。全欧洲都陷入了糖荒,奥地利帝国早有应对之策。 限量、限价对于很多国家的国民来说完全是不可接受的,不过对于奥地利人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虽说每一次这样搞都会引起一部分人的反对,但这些人在奥地利帝国的声音非常小,甚至没什么人关注。 弗兰茨所谓的限量对于大多数平民来说完全够用,甚至还有一些富余。对于贵族来说他们所需的量虽然大,但限量本身对他们的限制也更小。 贵族们可以以原价购买的量是平民的三到五倍,哪怕是最低级的荣誉贵族也可以购买平民两倍的量。 只要不是那种嗜糖如命之人就足够满足日常需求了。 受影响最大的就是那些有钱的非贵族,不过富有的他们也不一定会在乎这点小钱。还有就是非国民,没有取得奥地利帝国国籍的外国人是无法享受国民待遇的。 这些人要么选择加入奥地利帝国,要么就花溢价购买必需品。 奥地利帝国的吸引外来人口的目的始终是增加本国人口,给本国带来更多的劳动力和技术人才。 对于已经转化为国民的人奥地利帝国可以提供优待,但对于那些不想转化为奥地利帝国国民的人,那双方只是交易关系,一切走流程就好。 相比于奥地利帝国的高工资,糖价的上涨并不算什么,不过奥地利帝国国民和非国民的待遇差别也不只有糖价一项。 维也纳,美泉宫。 奥尔加最近失眠了,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自己正乘坐着大象拉托着的轿撵漫步在恒河平原。 河水波光粼粼,犹如附上了一道金光。草木青翠碧绿,接天连地。无数不知名的鸟儿在天空盘旋、歌唱。 道路两旁的人们载歌载舞好像在迎接自己一般,那舞女红色的长裙旋转起来让人炫目,弄蛇人的笛声也让人沉醉。 两旁还有人不断向天空中抛洒着五颜六色的花瓣,忽地一块温热香甜的奶酪落在了奥尔加的脸上,她只是用手指划了一点尝了尝味道,任由那块香甜的奶酪挂在脸上。 不知走了多久,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庙宇。祭司们放下沉重的吊桥就像在迎接它的主人归来一般。 庙宇中无数学者正探讨着复杂的宗教和哲学问题,更有穿着华丽的武士在竞技场中练习格斗技巧。 终于来到了庙宇的顶层,她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座巨大的金字塔。这时有一位美丽到无法分清男女的祭司走来用中性且似乎带有魔力的声音要奥尔加走上祭坛的最高处接受天神的祝福。 这样她的孩子就可以继承印度的土地,天空中的七彩祥云被分开两边,神圣的辉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此时弗兰茨的声音回响在奥尔加的脑海中。 “印度不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眨眼之下,天空便雷雨交加,七彩祥云更是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墨的黑水倾泻而下。 脚下金碧辉煌的地面也变成毫无生气且光秃秃的石头,眼看着那化不开的黑水越来越近,奥尔加立刻发足狂奔。 在经过那位美丽的祭司身旁时,她本想叫上对方一起逃跑。只是此时那位美丽的祭司已经长出了五条手臂,三只眼,还在向她招手致意,并时不时地发出咯咯地怪笑。 突然一把利斧斩断了祭司的头颅,奥尔加被吓得从金字塔上跌落。在下落中她看到无数长相怪异的人在研究着诡异的符文,竞争场中高贵的武士也变成了怪物正在浴血奋战。 这时奥尔加才发现整座金字塔不知何时已经成了倒立的模样,不过好在那头大象还在等候她。 奥尔加骑上大象冲出了庙宇,门前的景象再次让她感到震惊,弄蛇人的壶中伸出了无数【不可描述】的触手,穿着红色长裙的舞女们还在不知疲倦地跳舞,只是那面纱下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白骨。 这时一块温热的东西糊在了奥尔加脸庞,但这一次她嗅到的却不是香甜,而是令人作呕的恶臭。 奥尔加扯下那温热的东西,赫然发现居然是一坨牛粪,甚至还在冒着热气。 这时奥尔加发现之前还泼洒着美丽花瓣,身材矫健的人们此时已经变成一群腐烂肿胀的尸体正在相互投掷牛粪(印度牛粪节),歌声也逐渐变得魔性、刺耳,天空中乌鸦盘旋不去,不远处的恒河中更是飘满了尸体和粪便不时泛起绿色的微光 奥尔加猛地坐起,她剧烈地喘息着,隔间内的侍女立刻走了出来。 “皇后殿下,您怎么样了?” 奥尔加做着深呼吸尝试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真的恨死了弗兰茨的描述。 “我没事。我要沐浴。” “是。我这就去准备。” 奥尔加此时只想把自己洗干净,她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牛粪的味道,虽然她并没有见过牛粪。 第二天。 “我觉得我们的孩子属于印度,他应该成为章西的国王。” 奥尔加固执地说道。 弗兰茨对此也很无奈,他已经向奥尔加解释了无数次,这大概率是个骗局,哪怕不是骗局最终他们的孩子能继承土地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那都是你的猜测,你不可能永远都正确。印度就是一片流淌着牛奶和蜜糖的土地,我都梦见了!” “你的激素水平过高已经影响到你的判断了。” “那是什么?” 弗兰茨随口说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疑惑不解,没人知道激素是什么。 弗兰茨揉了揉额头,他不准备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 “我现在封他做特兰奎巴国王/女王。怎么样?” 奥尔加的眼球转了转。 “那不是奥地利帝国自己的土地吗?” “比起那虚无缥缈的章西,特兰奎巴不是更好吗?” 面对弗兰茨的回答,奥尔加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要不然你写封信给你父亲,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奥尔加还是有点怕自己尼古拉一世的,她佯怒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 “你要相信皇帝们的眼光才是。” 这句话一出,奥尔加可不敢任性了。 其实对着比自己年龄更小的弗兰茨撒娇本身就让她有一种羞耻感,如果真的把这件家事搬到尼古拉一世面前,那她可就抬不起头了。 在弗兰茨看来这件事尼古拉一世100%会反对,毕竟俄国一直对印度有野心,奥尔加对政治接触的太少,她以为自己父亲口中的好地方能让自己的儿子统治一定是一件好事。 但实际上尼古拉一世绝不会想要自己的子孙在印度一决生死,而且他更希望俄国可以独占印度。 将奥地利帝国引到印度固然可以削弱英国人的力量,但也会增加自己的对手,尼古拉一世并不想这样做,他更希望和弗兰茨东西分治。 “那安娜的小朋友该怎么办?” 弗兰茨揉了揉额头,有些事情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甘加达尔·拉奥的无耻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没关系,那是个坚强的孩子。如果你真的可怜她,我们可以为他们免费培养一批留学生。” “留学生?” 奥尔加有些不太明白。 “章西不是要亡国了吗?培养留学生有什么用?家里进了苍蝇需要的是一个苍蝇拍,而不是一张桌子。” “印度需要苍蝇拍,而我们需要的是桌子。还有你没听过科技强国、教育兴国吗?.” 弗兰茨的一番科普搞得奥尔加晕头转向,不过总算是认可了弗兰茨的做法。 其实科教兴邦这句话本身没有错,只不过以章西的情况很难等到那一天了。 至于留学生计划,自然是弗兰茨蓄谋已久的。 能送到奥地利帝国的留学生不是家世非凡,就是本人有着非凡的才能。这些人在奥地利帝国学成之后,回国大概率也能爬上高位。 如果他们在印度过的不好,那么大概率会想起奥地利帝国。摆在他们面前的选项并不多,要么回到奥地利,要么把印度变成奥地利。 除了渗透和培养亲奥高层以外,还可以截留人才,甚至反向推倒弱国的策略。 毕竟弱国急需培养的人才,很大程度上也反应了弱国的政策。 虽说印度在互联网上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奇葩的国家,但这个国家同样具有悠久的历史,也曾经出现过很多天才人物,这些人都在科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弗兰茨承认量变引起质变,但他从来不会否认人的作用。有些天才人物的出现确实可以将一些科技提前,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非常重要。 随着欧罗巴货币同盟金本位改革的影响不断扩散,美国人又被英国人坑了一把。 在欧罗巴货币同盟金本位改革消息到来的第一时间,英国政府便伙同数家大银行一同出海去大洋彼岸的美国套取黄金,并且极力向美国封锁消息。 英国佬在美国市场上大量购入黄金、同时抛售白银的行为自然引起了美国银行家的注意。 不过为国家做贡献之类的事情就别想了,美国的金融家们只会责备为什么的英国的同行们发财不带上自己,害自己少赚了好几个点。 当金融海啸登陆美国时美国政府甚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直接蒸发了数千万的资产,美国民众的损失更大,南方的庄园主们倒是庆幸自己和奥地利帝国签了长约,所以损失不大。 只是北方的工厂主们可就惨了,他们好不容易积累的资金一夜间就缩水了一大圈。 好在这个时代的美国政府颇有胆气,他们再次复刻了1837年的操作。政府直接出手阻止外资离场,英国人赚到了钱也带不走。 只是这一次欧洲的金融集团们早就有了准备,他们利用美国国内的买办将赚到的钱变成合法的,然后再悄悄离场。 前文就提过此时美国的新总统丹尼尔·韦伯斯特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哪怕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这种把戏,他也不敢强硬地将其揭穿。 这样做的结果是美国政府既承担了侵吞外资和金融黑洞的恶名,又没能将外资留下导致贵金属大量外流。 范德比尔特和一批美国金融家看准了这个时机,他们决定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 于是乎美国股市直线下跌,很多人因此倾家荡产,不过此时市场上也出现了很多优质资产。 范德比尔特早就决心修一条贯穿美国东西的铁路,借着这次金融海啸的时机他开始收购那些让他心仪已久的铁路公司。 历史上范德比尔特正是靠着这些铁路成为了美国历史上的第二大富豪,其身价一度占美国gdp的1/87。 不过很不幸,这一次他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铁路公司。 起初范德比尔特想用双管齐下的方式逼退对方,这是他最擅长的,一方面进行恶意收购,另一方面让对方感受到恶意,比如家人一个个在人间蒸发,缺胳膊、少腿之类的。 只不过这一次在商场上一向无往不利的范德比尔特却碰了壁,他的钱没有打败对方,那些亡命徒更是被人挂在了他的家门口。 被狠狠打了脸的范德比尔特想要报复,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气急败坏的范德比尔特找来了州议员要来了那家铁路公司的全部资料——美利坚南方皇帝铁路公司,注册资本五千万美元,股东一栏中赫然有着野猫银行的名字,甚至连前总统约翰·泰勒的名字也在. 第30章 范德比尔特 范德比尔特不愧是在历史上成就一番事业的人,他立刻就打消了报复升级的念头。范德比尔特有实力也有人脉,无论是黑白两道没人不卖他一个面子,否则他也当不上这个美国首富。 说到底范德比尔特仰仗的不过是三点,第一钱够多,这没什么好说的,翻看范德比尔特的成长史就是一部恶意收购+恶意竞争的历史。 第二后台够硬,当时的人们都称纽约的法院就是范德比尔特家族开的。 一方面是范德比尔特家族在纽约法院打官司就没输过,另一方面则是起诉范德比尔特家族的案件几乎都不会被受理。 此外范德比尔特家族最牛的是可以直接带着法院的搜查令去逮捕竞争对手,对竞争对手和不听话的工人处以私刑,甚至能直接让法院出台禁令禁止某家公司或者某个个人参加商业活动,单方面地查封对手的资金和物资。 最有名的两件事是一次恶意竞争中范德比尔特家族为了打击竞争对手让纽约州法院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连发7道禁令。 另一件则是范德比尔特家族的警察部队在匹兹堡当街枪杀抗议工人,并最终得以豁免。 第三人够狠。 范德比尔特家族一直都供养着一批亡命之徒,人数在300~500之间,这些人平日里替范德比尔特家族解决一些法律手段无法解决的问题和人。 这也是日后十九世纪全美最大的私人警察体系的雏形,他们有着最好的武器,最好的训练,甚至不输美国陆军。 然而这一次的对手野猫银行可以算是他的老朋友了,之前范德比尔特也打过野猫银行的主意,他曾经雇佣了一大批枪手联合当地的黑帮和民兵想要打劫野猫银行护送黄金的队伍。 结果是这些人全都死在了荒郊野外,打劫的现场就像是战场一样。只不过这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所以当范德比尔特在看到野猫银行作为股东的那一刻就感到了恐惧。 范德比尔特在政界确实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议员、州长想要跟他做朋友。但想当范德比尔特的朋友可是有门槛的,他可不会随便乱交朋友。 然而与美国前总统约翰·泰勒这种人交朋友,范德比尔特平日里连想都不敢想。 在那之后范德比尔特收敛了很多。 至于狠不狠呢?那些亡命徒已经见过了。 范德比尔特手下有三百亡命之徒组成的私兵,平日里哪怕是美国陆军也不放在眼里,这一次派去的更是其中最凶恶的一群人。 然而这群凶人已经被剥了人皮,像死狗一样挂在他的家门口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范德比尔特最近都没有回家,他每天都待在市政厅里,只有这里才能让他感到些许安心。 不过范德比尔特觉得他之所以没有继续打压美利坚南方皇帝铁路公司是因为双方不存在太大的利益冲突,毕竟美利坚南方皇帝铁路公司顾名思义主要势力都在南方,而他的势力则在北方。 其实有人敢对美利坚南方皇帝铁路公司出手也吓坏了此时美国南方的高官们,甚至还惊动了美国陆军。 身在华盛顿的南方领袖约翰·考德威尔·卡尔霍恩都接到了电报,养气功夫很好的老人家当即被气得掀了桌子。 “是谁这么疯?什么人都敢惹!” 知道内幕的南方大佬们也都有些后怕,如果真有人把美利坚南方皇帝铁路公司给一锅端了,那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他们也不知道。 索罗斯也很郁闷,这名字都起的这么吓人了,怎么还有不知死活的敢去触这个霉头。 “范德比尔特。” “范德比尔特?” 美国南方的这些大佬们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虽说范德比尔特觉得他是靠自己的实力实现了自己的美国梦,但实际上他不过是美国北方对付南方的工具人而已。 佐治亚州的议员威廉·道森恨恨地说道。 “又是这个范德比尔特,就是他的恶意竞争让我们佐治亚州23家轮船公司破产。” “没错,就是这个混蛋!他居然要求我们给奴隶上保险,否则就拒绝运输。如果没有古巴的事情,我们现在还要被他剥削!” “这个混蛋过去一直向我们提供低价煤炭,当他赶走了其他竞争对手之后就搞出阶梯定价的规定,从第二艘船开始每艘加价50%,强盗也没他黑心!” “运输抵押贷款也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每年18%的利率,这根本就是高利贷!还是强制的!” “还有那个优先装卸费!不给他交5%的税,我们的棉花就要多等两个月!” 南方各州议员一交流发现这个王八蛋处处针对南方,这次又搞到了美利坚南方铁路公司的头上。 其实这家美利坚南方铁路公司是美国南方的各位大佬们求着弗兰茨开的,为的就是反制北方的经济侵略,同时也是为了加强和欧洲之间的贸易。 不过弗兰茨只是想收割优质资产而已 此时美国南方的议员们已经认定了范德比尔特就是在故意搞他们,新仇旧怨加在一起,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弄死这个无耻之徒!” “对!绝对不能让他再祸害我们南方!” “必须保住南方皇帝铁路公司!要不然我们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约翰·考德威尔·卡尔霍恩一拍桌子。 “现在就给弗吉尼亚发电报!给我狠狠地查这个范德比尔特!我要他的公司滚出美国南方!” “这个混蛋敢来南方就一定要弄死他!” “没错!我现在就给州政府发电报,凡是范德比尔特家族的人一律逮捕!” “让纳尔西索·洛佩斯带上他的人做好准备,我们要给这条北方佬的走狗点颜色看看!” 范德比尔特这个名字让美国南方的议员们空前团结,他们可不想再被这个家伙卡脖子了。 当然这其中绝大多的议员只是在放狠话而已。 其实范德比尔特对美国北方人也挺狠,不过主要是对平民,比如让自己手下的员工签免责声明,放弃起诉范德比尔特家族和索赔的权力。 又比如强制以公司债券代替工资,这些垃圾债券根本无人问津,只能在二级市场出售折价超过50%。 范德比尔特雇佣的童工中伤残率高达68% 第31章 回击 范德比尔特在此时的美国确实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范德比尔特家族也确实高不可攀。 不过在此时的弗兰茨面前依旧是臭鱼烂虾,他对于替美国除害也没什么兴趣。 只是这一次范德比尔特自己来找弗兰茨的麻烦,如果弗兰茨不予以回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弗兰茨的盟友们还看着呢。 如果弗兰茨不回击可能会被人赞颂宽宏大量,但绝对无法赢得盟友的心,更得不到对方的尊重。 所以弗兰茨必须做出回应,作出强而有力的回击,哪怕对方只是一只蝼蚁。 不过弗兰茨是不会搞什么霸总那套,用钱砸死对方? 先不说美国有截留外资的前科,弗兰茨辛苦积攒的资金为什么要去投资美国?留着发展奥地利本土不好吗? 而且在对方的地盘上,选择对方的最擅长方式,将自己置于险地,并束缚在对方的规则框架之内,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又菜又浪的蠢货吗? 直接将对手在物理层面上消灭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震慑手段,不过这样又显得太过凶残与弗兰茨的人设不符。 而且无法在根源上解决问题,弗兰茨要做的是釜底抽薪、杀人诛心。 纽约,新港庄园。 这是范德比尔特最喜欢的庄园之一,这里虽然没有后世范德比尔特家族的比特摩尔庄园那般巨大,但此时新港庄园的占地面积也达到了300英亩,相当于170个足球场,1.5个故宫。 (比特摩尔庄园占比面积50600万平方米相当于半个香港岛。) 矗立在庄园中央的,是一栋典雅的三层复古希腊式建筑,完全由白色大理石打磨成的立柱撑起,墙体则是完全由人工打磨的花岗岩,上面每一道波浪纹的精确度小于0.1毫米。 只是其中一面石壁就要由数名专业的石匠花费数周的时间,那些白色大理石立柱的花费更是惊人。 在这座希腊式建筑的旁边是一条人工运河,这条运河的宽度和深度完全可以容纳此时世界上任何一条货船或者军舰在此通过。 运河的尽头是范德比尔特家族的私人港口,上面停泊着12艘此时美国最豪华的游轮,一方面是方便家族成员和政界新贵们的进出,另一方面则是炫耀范德比尔特家族的财力。 走进这座建筑的大厅会在穹顶上看到范德比尔特加冕海神桂冠的壁画,海神波塞冬双膝跪地将自己的三叉戟献给范德比尔特。 范德比尔特从不称自己是国王,因为太封建了,他认为自己是神。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已经忘了之前那件事,他和家人刚刚回到庄园,他就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只是突然传来的一阵恶臭打断了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的思绪,他和自己家人不约而同地出门查看,发现一辆装满粪便的马车正散发着恶臭。 “是谁把这粪车拉到这里来的?”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怒吼着却没人应答,他正奇怪自己的那些勤快的仆人都去哪了的时候。 那辆满载的粪车发生爆炸,粪汁冲天而起,臭气将人当场掀倒,他们还不及爬起,棕褐色的大雨便倾盆而至。 大雨很快将人糊住,让人变得难以呼吸。但人又不能不呼吸,只能用手擦掉一部分露出鼻孔和嘴。 只是每次张口呼吸都会或多或少会带进一些棕褐色的雨水,让人不由得泪流满面.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带着满身味道冲进了纽约市长的办公室,他虽然在自己身上喷了最贵的香水,但还是把市长先生熏吐了。 “呕范德比尔特先生,您.呕.要做什么?” “我的家遭到了袭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有法律吗?” “是什么人?呕用什么袭击了您?呕.您能离我远点吗?” 很明显市长先生是个体面人,他真的很少接触这些秽物,除了在上厕所时。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用的什么你还闻不出来吗?”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怒不可遏地说道,跟着自己也干呕起来。 “您的领地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这可是您交代的。您家里那么多守卫都没发现吗?呕” “都是一群废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几个压根就凭空消失了!” “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呕” “谁敢得罪我?.” 此时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脊背一阵发寒。 那辆车里可以装的是大粪,也可以装的是火药。范德比尔特的家可以变成一片狼藉,也可以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市长办公室,他此时再也没有追查下去的动力。 不过范德比尔特的厄运远没有结束,在离开市政厅的路上他听到沿街叫卖的报童喊道。 “重大新闻!美利坚南方皇帝轮船公司开业了!比太平洋邮船公司更实惠!只有基础仓储费用,没有优先装卸费,没有强制抵押贷款!”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死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面皮,最终拔出手枪对准了那个报童,只是马车颠簸打在一旁的西瓜上,西瓜顿时碎裂一地。 此时范德比尔特还不是后世所熟知的那个铁路大亨,现在叫他轮船大王更合适,他一个人独占了纽约港75%的内河贸易,80%的大西洋贸易,垄断了大西洋到太平洋之间的所有航运业务。 打蛇要打七寸,弗兰茨这一脚自然也要踩在范德比尔特的命门上。 其实无论是美利坚南方皇帝铁路公司,还是轮船公司,弗兰茨都不需要投资,他只需要把这些项目提出来,美国南方那些有实力的大佬自然会不遗余力为他提供资金、人员和政策支持。 他们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自己。无论是讨好奥地利帝国,还是摆脱北方的控制,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此时的美利坚南方皇帝轮船公司采购的就全是奥地利帝国的蒸汽船,这些船无论是性能,还是价格都不是美国北方生产的蒸汽船能相提并论的。 至于范德比尔特常玩的恶意竞争,靠低于成本价格把竞争对手搞破产这套弗兰茨也不害怕。 范德比尔特确实很有钱,但他一个人还是比不上整个美国南方的。 而且对于玩恶意竞争的人就不能太守规矩,他不是喜欢抢生意吗? 那弗兰茨就给他找点生意做 第32章 蚂蚁打架 太平洋邮船公司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们的港口里堆满了石头和草料,是真正堆满了所有的仓库已经影响到了太平洋邮船公司的仓储。 太平洋邮船公司如果继续玩价格战,那么他们早晚会赔个底掉。而且哪怕是太平洋邮船公司日夜不停,他们也运不完这些石头。 纽约市的政令在南方各州也不好使,范德比尔特只能眼看着自己的份额一点点减少。 不过这并不是结束,太平洋邮船公司的垄断业务也遇到了问题。 突然尼加拉瓜和巴拿马都宣布对太平洋邮船公司的轮船加收过路费,而美利坚南方皇帝轮船公司的轮船则完全不受影响。 “这是不正当竞争!” 范德比尔特怒吼着,不过这一次纽约市的市长先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能无奈地说道。 “要不然我给您再写一份禁令?禁止他们向您的船队收取费用?” 双方的脸上都写着大大的尴尬。 范德比尔特又找到他的那些议员朋友,这些人是美国真正的实权人物,不过即便是他们对于范德比尔特最近惹上的麻烦也无能为力。 毕竟此时尼加拉瓜属于奥地利帝国、巴拿马属于西班牙王国,并不是历史上的两个软柿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范德比尔特又遇到了新麻烦,他的船居然在太平洋遭遇了海盗。这些海盗倒是没对船员下手,只是抢走了船上的货物和船本身。 其实范德比尔特的船都是有武装的,只不过这次遇到的海盗实在过于凶残,双方的装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那些船员更是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按照美国海军的估计在太平洋东岸有能力搞事的只有奥地利人和俄国人,不过那些海盗都是亚洲面孔,他们说着意大利语,自称是白胡子·罗杰的手下。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论是美国海军,还是美国政府都不敢去指责两个列强。 在范德比尔特的运作下,美国海军终于宣布要打击太平洋沿岸的海盗,结果第一次作战就全军覆没。 这一次美国海军终于搞清楚了那些海盗乘坐的居然是战列舰,还是蒸汽动力的。 而此时在太平洋的美军只有几艘轻型护卫舰,双方之间根本没有发生战斗。美国海军的指挥官只是遥遥看了一眼就决定降旗投降。 美利坚南方皇帝轮船公司的轮船则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范德比尔特终于忍无可忍,他决定试试新门路。于是乎范德比尔特找到了此时北方最炙手可热的议员疤面煞星·林肯。 只是看到那道刀疤,范德比尔特就觉得对方气势非凡。 之前做过律师的林肯自然是清楚范德比尔特的,毕竟整个美国的律师没人不想为范德比尔特家族服务。 美国国会。 “美利坚有义务,更有责任保护美国国民的美国梦!范德比尔特先生的合法权益受到了侵害!这是美利坚的耻辱!.” 杰弗逊·汉密尔顿·戴维斯直接站起身打断了林肯的演讲。 “您可知您要保护的范德比尔特先生拖欠了多少人的多少工资?他用垃圾债券顶替工人工资,并且要求工人签署死亡免责声明。 那些为他工作到死的人,只能领到7美元的抚恤金,并且要经过极其苛刻的审查。 他们的美国梦谁来负责?” “你撒谎!范德比尔特先生是全美纳税最多的人。” “偷税最多的人还差不多!你说我撒谎?那么您要不要听听范德比尔特家族前员工的证词?” “谁能保证他们不是被你收买的?他们的话更加不可信任!” “你在每天为黑奴们和资本家大放厥词之时,可曾想过为真正的劳动者发声?那些劳工的美国梦应该来由谁守护?” 杰弗逊·汉密尔顿·戴维斯的一席话直接把林肯怼到哑口无言。 整个美国南方因两家公司和一个人紧紧团结在了一起,他们承载了整个美国南方的希望。 很多大人物都纷纷入股,只是有个约书亚·亚伯拉罕·诺顿的名字让人觉得陌生。不过没人在意,只当是某个不愿意使用真名的大人物而已。 这次事件也让奥地利帝国的特勤人员对皇帝的恶趣味有了新的认识,他们绝对不想被皇帝陛下报复。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 拉克希米·葩依在整个章西绝对算得上最聪明、最博学的年轻人之一,然而在这所学校之中,她没有任何一门科目能到达及格水平。 这让拉克希米·葩依感觉很受伤,至于她的那些随从连最基础的常识考试都无法通过。 “知识就是力量。” 安娜挥舞着小拳头在给拉克希米·葩依打气,但刚刚的测试对后者的打击显然太大了一些。 “兄长说可以给章西提供一些留学生名额,你们可以派人来学习我们的知识,这样你们也会强大起来的。” “真的吗?” 拉克希米·葩依眼前一亮。 “当然,知识就是力量!科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我哥哥说的。” 安娜肯定地答道。 其实双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拉克希米·葩依是担心奥地利帝国不会教授真东西,毕竟印度有句古话叫“经不轻传”。 安娜则是怕对方不相信知识的力量,因为拉克希米·葩依明显受宗教影响很深。 拉克希米·葩依自然是不敢明说的,她只能撇了撇嘴。 “又是你哥哥。你把他当成什么了?” “詹西,如果你知道我的哥哥做过些什么,那你就该知道如何崇拜他都不过分。” 拉克希米·葩依则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就是打败了几个欧洲小国吗?这放在我们印度最多只能算是村民械斗。你知道当初我们跟唐帝国发生大战死了多少人吗? 十万亿!比你们欧洲历史上所有战役加在一起的人数都多!这可是有史书记载的!” 拉克希米·葩依满脸得意,安娜则是一阵无语。 “詹西,你说的是神话故事。” 拉克希米·葩依立刻反驳道。 “你们的历史不也是由神官记录的吗?” 安娜又是一阵无语,她并不太擅长反驳别人,但此时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至少神父们不会把蚂蚁打架记录成战争。印度不可能有十万亿人口,战死十万亿只蚂蚁还差不多!” 第33章 无耻之徒 谎言被戳破的拉克希米·葩依又变得失落起来。安娜只好抱着拉克希米·葩依又安慰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你们印度有十万亿人口。” 听着安娜违心的话,拉克希米·葩依更伤心了。 “你不能留在维也纳吗?你不是总抱怨章西又热、又闷、又潮,还到处都是蚊子。” 拉克希米·葩依摇了摇头。 “维也纳哪里不好吗?” 安娜关心地问道。 “哪里都好。但它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印度。” 这一次安娜没有再劝拉克希米·葩依,她听说过那位科学家的故事,曾有一位学者面对奥地利帝国高薪、诚意的招揽说道。 “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籍。” 安娜也很佩服这样的人,而且作为朋友她也已经尽力了。 女孩子们的娱乐总是让人那么难以理解,拉克希米·葩依对自己的刺绣水平非常自信,只不过这种技术在奥地利帝国的缝纫机面前显得相当乏力。 拉克希米·葩依也不是两手空空,她带来了很多时下印度最流行的服饰,上面亮晶晶的装饰还是很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皇家女子学院,这种女孩子的聚集地自然不可能少了衣饰,很快一群女孩子便叽叽喳喳地开始了试穿环节。 如果是平日里,哪怕是再华丽的服饰,对这些大小姐们来说诱惑力也很有限,更不会做出有违体面的事情。 但人类这种生物一旦形成集体,智商就会变得极不稳定。 另一方面则是安娜喜欢,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安娜作为弗兰茨唯一的妹妹,哈布斯堡家族的小公主,她的身份哪怕放眼整个欧洲也是堪称尊贵至极。 有安娜带头,其他女孩子也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新衣服、新发型这些对于女孩子们都很重要,各种换装环节书中就不详细写了。 女孩子们玩的都很开心,不过拉克希米·葩依却越发有些伤感,她觉得自己好弱小、好普通。 曾经在章西拉克希米·葩依的侍从们都算得上家族的骄傲,自己更是天骄中的天骄。 只是在维也纳她觉得自己的光环消失了,没人会因为她的才华和能力投来或是嫉妒或是羡慕的目光,因为她太弱太普通了。 其实拉克希米·葩依有些妄自菲薄了,她确实很特别,很有能力。 之所以在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中显得很弱、很无知,主要是能接触到安娜的人要么是背景极为深厚的豪门贵女,要么就真是天赋异禀的奇女子。 而且奥地利帝国的教育起到了很大作用,弗兰茨搞的模范学校,师资力量各方面绝对是此时世界顶尖水平。 再有就是国家之间的差距,奥地利帝国的科技水平不是章西土邦能相提并论的,哪怕是换成整个印度也不行,双方的科技差距太大。 综上所述的因素叠加在一起,才造就了双方的巨大差距。如果拉克希米·葩依真能跨越这道鸿沟,那绝不只是天赋异禀那么简单,通常来说我们都会用逆天来形容这种才能。 也就是安娜,如果换成了弗兰茨,他才不会在乎拉克希米·葩依的这种矫情。 拉克希米·葩依其实一直没有放弃甘加达尔·拉奥交给她的任务,只不过弗兰茨不接招,而奥尔加也是有一定原则的人。 起初拉克希米·葩依还能通过安娜见到弗兰茨和奥尔加,但次数多了以后她连机会都失去了。 随着章西王公又一封信的到来,拉克希米·葩依只能考虑最后的手段,其实她本来想让自己的侍女们代劳的。 只不过她们连见弗兰茨的机会都没有 当盛装打扮的拉克希米·葩依捧着那所谓的国书来觐见弗兰茨的时候,弗兰茨感到十二分的无奈。 打开那封所谓的国书,甘加达尔·拉奥的无耻更是跃然纸上。 弗兰茨一把将那封国书丢进了垃圾桶,但很快又被拉克希米·葩依捡了回来。 弗兰茨只能无奈地说道。 “你知道上面都写的什么吗?” 拉克希米·葩依面无表情地回答。 “知道。” “你知道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还傻乎乎地跑过来。你不觉得很蠢吗?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效忠的?” 拉克希米·葩依没有回答。 “你可以留在这里,我可以保证把你家人安然无恙接到奥地利。之后你可以选择做安娜的侍女,你应该知道在这个国家能作为安娜的侍女已经是一种殊荣。 如果你不喜欢待在奥地利,我也可以送你去非洲,赐予你一座庄园.” 这一次拉克希米·葩依打断了弗兰茨的话。 “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 弗兰茨在其背后刻下了“和谐友爱”四个大字。 虽说是这一笔无耻的交易,但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却是有利无害。对章西和甘加达尔·拉奥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牺牲的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 连续操劳多日的弗兰茨正享受着难得的清闲,突然法国大使来访的消息打破了他的宁静。 因为这一次来的是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法国的外交部长,弗兰茨觉得值得重视的对手。 弗兰茨觉得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与自己是同类,同属幕后之人。拿破仑三世在外交上取得的成就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这位拿破仑的私生子。 而且法国人沉寂了这么久也该有动作了,弗兰茨也想看看法国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此时的法国与历史上不同,弗兰茨将法国分成了三份,拿破仑三世想要靠法国自身就实现国力反超根本不现实。 在弗兰茨主导的新维也纳体系之下,法国想要重新统一非要打一场欧洲大战不可。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手握巨大优势,但弗兰茨也丧失了作为穿越者的优势,他无法再靠历史预判法国的操作,所以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此时的法国依然是高傲的高卢雄鸡,即便是打到尸山血海也不服输的硬汉民族。 法国的民族主义和复仇主义正在随法国国力的逐渐恢复而恢复,在不久的将来,双方之间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第34章 联姻 霍夫堡宫,镜庭。 老实说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的样子让弗兰茨有些失望,后者很难将前者和美男子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的长相既不阴柔,也不阳刚,而是介于两种中间,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弗兰茨觉得圆润这个词比较合适。 没错,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整个人都很圆润,眼睛、面庞、身材都是圆圆的。 长相与拿破仑的画像极为相似,乍一看就是一个加肥加高版的拿破仑。 他虽说不是正牌贵族出身,但是对于宫廷礼节十分熟悉,即便在弗兰茨看来也是无可挑剔。 弗兰茨在观察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的同时,后者也在观察前者。 眼前的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看起来要比照片中的更加高大、魁梧一些,而且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粗鲁和野蛮。 双方在例行公事的寒暄之后,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向弗兰茨递交了国书,并说明了来意。 “蒙上帝恩典与法兰西民族之志,承袭帝国伟业的拿破仑三世皇帝陛下希望与哈布斯堡家族联姻,愿法国与奥地利永结同好” “请恕我拒绝。” 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弗兰茨打断,这让他感到有些诧异,毕竟按照他的想法奥地利帝国此时应该急需一个盟友才是。 英奥双方一直交恶,如果奥地利再和俄国翻脸,不与法国交好,难道他想对抗整个欧洲吗? “陛下,您先别忙着拒绝。法国和奥地利过去是有一些不愉快,但我想未来贵国一定会需要一个坚定的盟友。” 弗兰茨没有说话,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又继续说道。 “陛下,我相信您一定清楚俄国一直在向巴尔干地区增兵,据说俄国在巴尔干地区的总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五万。 您难道不觉得这样防备一个日薄西山的国家有些小题大做了吗?” 这样类似的言论,弗兰茨在奥地利帝国内部已经听过无数次,他也总结出了一套应对经验。 “我觉得为了防止异教徒东山再起,做到何种程度都不过分。” 弗兰茨的话让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听了想打人,偏偏以他的立场又不好反驳。 “奥地利帝国非常强大,这我们心知肚明。但再强大的国家,如果力量分成了几份,那也很难保持足够的威慑力。 我们的皇帝,拿破仑三世流淌着拿破仑家族高贵的血脉,而且他是真心实意希望两国和平。” 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就差直接把枪掏出来了,不过弗兰茨依旧不为所动。 弗兰茨从来不反对和法国联姻,但他坚决反对和拿破仑家族联姻。 和拿破仑三世联姻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双方联姻最直接的结果是等于弗兰茨变相承认了拿破仑家族统治法国的合法性。 奥地利帝国可以为了自身利益支持法兰西第二帝国夺回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这在奥尔良家族和波旁家族看来并非不可接受,毕竟为了本国利益转换立场无可厚非。 但如果弗兰茨和拿破仑家族联姻,承认了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合法性,那就是在挑战奥尔良家族和波旁家族的底线。 更重要的是奥地利帝国和法兰西第二帝国的核心利益冲突,双方的矛盾根本无法化解,交一个随时可能并且有实力叛变的朋友,比树立一个敌人更可怕。 “奥地利帝国并不惧怕任何敌人,哈布斯堡家族更不需要与拿破仑家族联姻来证明自己血脉的高贵。” 弗兰茨的回应也是相当强硬,这完全出乎了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和拿破仑三世的预料。 在他们的眼中弗兰茨应该是相当狡猾且实用主义的君主,不该连这点本钱都不舍得出,毕竟一个女孩子对于国家和家族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虽说与奥地利帝国联姻是法国破局的最优解,但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也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之人,他一直为自己流淌着拿破仑家族的血脉而骄傲。 “那么陛下,祝您好运。” 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转身径直离开了镜厅,这样的果决倒是有些出乎弗兰茨的预料。 不过弗兰茨倒并不是很担心,毕竟俄国此时还在为四起的叛乱而焦头烂额。 老实说此时巴尔干地区叛乱四起,很大程度上都是俄国人自作自受。掠夺式的税收和过于严酷的法律逼反了很多人,大量人口逃入山区。 俄国人的三板斧,就是焚城毁村、血腥屠戮、迁移流放。 这样的做法直接摧毁了巴尔干地区各民族和俄国的纽带,再加上习惯性的卸磨杀驴,此时俄国人连带路党都找不到。 巴尔干绝非善地,生活在此的各民族没有一点血性的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所以当地人对于俄国屠刀的反抗异常激烈。 其实反抗激烈的民族俄国人也遇到过不少,比如车臣,但车臣毕竟人口稀少,并且缺乏武器。 但此时的巴尔干地区不同,这里有数百万斯拉夫人和上百万穆斯林,之前的战争中更有大量武器留在了民间,甚至奥地利帝国还帮忙训练了一批反奥斯曼游击队。 现在这些人和武器全用在了俄国人身上. 其实俄国内部不是没有温和派,但他们人数太少根本挡不住汹涌的民意和传统。 而且大多数俄国的高层根本不清楚巴尔干地区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有人反叛,他们派兵镇压,结果出现了更多的反叛者。 至于起因自然是当地人不肯交税,故意隐匿人口,甚至还打杀税隶。 在大多数俄国高层看来整个巴尔干地区就是一群刁民,这帮人不但不感念俄国将他们从奥斯曼人手中解救出来的恩德,还恩将仇报。 简直是刁民中的刁民! 大臣们尚且如此,距离真相更远的尼古拉一世就更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数月之前 尼古拉一世觉得胸口憋闷异常,他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都洒到了狗身上。 “俄国将士的血不能白流,必须让那些不开化的野蛮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刚刚痊愈的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凯维奇元帅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陛下,交给我吧。我会教会他们如何当好一个俄国人,否则他们就别做人了!” 第35章 叛乱 帕斯凯维奇先后镇压过波兰、车臣、哥萨克起义,可谓是这方面的专家。 虽然他为俄国立下了无数功劳,但在波兰那次失误却让尼古拉一世感到失望,想要再次获得沙皇的赏识他就必须做出点成绩。 除了帕斯凯维奇以外,还有不少俄国将领有着类似的想法,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毕竟俄国之前和奥斯曼人作战屡战屡胜,去巴尔干简直就是白捡功勋。在此时的俄国功劳的大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沙皇的重视程度。 而巴尔干地区的叛乱毫无疑问引起了沙皇极高的重视,想要飞黄腾达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但俄国内部也有反对之声,大斯拉夫派其实非常反对用屠杀的方式进行报复。 “沙皇陛下,巴尔干地区的斯拉夫人也是您的子民。他们刚刚回归俄国,您是不是能宽恕他们这次的罪过?” 这种说法立刻引起了整个俄国高层的不满,不只是那些想要建功立业的武官,以首相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切尔尼雪夫为首的文官们也很不满。 “波涅金,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沙皇陛下是全俄罗斯的主人,宽恕了巴尔干人,那对其他地区的俄国人公平吗? 如果对叛乱都可以姑息纵容,那么他们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列土封疆了?” 此时俄国的大斯拉夫主义者官职通常都不高,哪怕波涅金这个意见领袖也只是一个四等文官,平时喊喊口号还行,真让他对上那些高官瞬间就没了底气。 面对首相切尔尼雪夫质问,波涅金不止该如何回答,更害怕得罪这位首相大人只能步步后退。 这时乌瓦罗夫公爵站了出来说道。 “首相大人,巴尔干地区刚刚归附我国,周围又有英国、希腊、奥斯曼虎视眈眈。 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地镇压叛乱不是告诉那些豺狼虎豹,俄国在巴尔干的统治不稳吗?” 俄国在巴尔干确实立足未稳,而那些敌人也是真实存在的。 乌瓦罗夫公爵故意没提到奥地利帝国,但首相切尔尼雪夫可十分清楚,在整个巴尔干地区对俄国威胁最大的就是奥地利帝国。 不过作为文官之首,切尔尼雪夫可不能轻易认输,他必须要顾全自己的面子。 “公爵大人,我们和希腊是盟友,与英国和奥斯曼之间都有停战协议。他们不敢.” 乌瓦罗夫公爵冷哼一声。 “首相大人,那些海盗、山贼只要利益足够大,他们有什么不敢干的?和那些海盗、山贼讲道理,我是该说您迂腐不堪,还是天真无邪呢?” 天真无邪这个词深深刺痛了切尔尼雪夫的心,不过碍于对方是尼古拉一世的宠臣,他也只能冷哼一声,不与其一般计较。 “难道您要我们放弃用无数将士鲜血换来的巴尔干吗?放弃我们俄国的神圣领土?” 文官集团可不会轻易放弃,其实乌瓦罗夫公爵也该属于文官,但在俄国这种武官出身的文官并不总是和正统的文官集团一条心。 此时文官集团之所以这么想打仗,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战争的好处。战端一开很多东西就将不复存在,解除了这些束缚他们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过去文官集团反对战争是害怕武官专权,但现在他们发现战争开始之后自己手中的权力反而变大了。 军服、粮食、武器、酒精这些战时物资可以带来丰厚的利润,此时很多俄国官僚都在效仿英国人经商,他们都有自己的产业,哪怕不靠贪污,只是把那些采购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也足够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我们不会放弃巴尔干,但特事特办,不能一概而论。巴尔干地区刚刚归附,我们还没有站稳脚跟,更兼虎狼环伺,所以我们可以采用只诛首恶,胁从不问的做法。 报复性的屠戮和破坏大可不必,毕竟事后我们重建也要花一番功夫。” “就只杀几个领头的就放过他们吗?” 此时缅什科夫亲王接过了话头,他可无法接受这种做法,俄国的敌人就该被赶尽杀绝才是。 乌瓦罗夫公爵曾经与缅什科夫亲王共事自然知道对方的想法。 “我们当然不会放过那些曾经背叛我们的人,但特殊时期我们需要先站稳脚跟。等到几年之后我们掌握了这些地区,那些家伙就是我们案板上的肉。 只能任我们予取予求.” 乌瓦罗夫公爵这一番话暂时统一了俄国高层的意见,不过尼古拉一世本人还是希望快刀斩乱麻,这与人品无关,与他嗜不嗜杀也无关,他所知的情报和所受的教育限制他能选择的选项。 尼古拉一世并不是完全听不进意见的人,更何况他还十分欣赏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个年轻人。 只不过乌瓦罗夫公爵还是小瞧了巴尔干这块烂地,看似完美的计划,连第一步都没能完成就已经破产了。 巴尔干地区的民众对政府极其缺乏信任,而且那些所谓的首恶都是地方领袖,对当地有着极强的控制力。 让这些人自首多少有些痴人说梦,他们打了几百年的游击,应对这种做法的经验可谓是丰富至极。 先去拿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顶包,俄国人收了,那他们就可以逍遥法外,顺便还能要点奖赏。 如果俄国人不收,那他们就直接告诉手下人俄国人是在骗他们,进而维持现状。 如果俄国人不收且恼羞成怒地想要将他们消灭,那么还是老办法继续钻山沟。 除了巴尔干地区民众斗争经验丰富这个内因以外,俄国官僚的作风也是大问题。 俄国的官僚们借着机会勒索当地的反叛组织,威胁他们如果不缴纳一定数额的财物,就算他们把自己的首领交出来也没用。 这些官僚不但威胁反叛者也威胁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良民,要求他们购买良民凭证,否则就把他们划为叛乱分子。 除此之外,这些人为了邀功,不但杀良冒功,还故意夸大其词,将那些活不下去的农民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凶徒。 在这期间引发的腌臜之事更是层出不穷,比如火龙烧仓那些叛乱分子一个个都成了平账大圣.一时间巴尔干地区风起云涌。 第36章 画蛇添足 俄国人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周围的邻居们也跟着不得安生。 没法子,谁让弗兰茨为了安全起见到处发枪,确实是给俄国人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但这把火终究也烧到了奥地利帝国。 贝尔格莱德和西波斯尼亚地区还好,前者有重兵把守,再加上要塞化都市,小股的流寇、山贼掀不起什么风浪。 后者有高山阻隔,加上民风彪悍,也没什么人愿意自找麻烦。 但两公国的情况可就没那么乐观了,虽然也有天然屏障——多瑙河,但是相比崇山峻岭,强渡欧洲第一大河还是更容易些。 最关键的是相比贝尔格莱德和西波斯尼亚,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的守备却是略显不足。 除此之外这两个地区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也是新领土,帝国政府对其的掌控力远远不如其他地区,甚至当那些过江龙出现在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境内的时候当地官员还以为是寻常的村民闹事。 在被打的鼻青脸肿之后才发现是来自河对岸的亡命之徒,不过好在奥地利帝国在平乱方面经验丰富。 瓦拉几亚地区以平原为主所以骚乱被迅速平息,摩尔达维亚地区虽然也以平原为主,但是地形种类繁杂,丘陵、山地、河谷都十分适合躲藏。 再加上摩尔达维亚地区可没有绯色十字军帮忙清场,格里戈雷·亚历山德鲁·吉卡又确确实实地培养出了一批大罗马尼亚主义者,两股势力合流之后确实变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不过大也有大的坏处,那些山林、湖泊、沼泽可养活不了太多人,这是由土地承载力决定的。 如果这些地方真的可以养活那么多人口也不至于人迹罕至了 在初见杀之后奥地利帝国的驻军迅速调整策略,从主动出击改为了守株待兔。 调整的效果立竿见影,守着村庄、城市比去野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靠谱多了。 双方的正面作战能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之前的失败很大程度上是奥地利帝国方面自己分散了兵力,再加上轻敌才导致的。 虽说只是在战略上的轻微调整,但对于那些过江龙和地头蛇组成的团伙来说却是毁灭性的。 阿德里安是摩尔达维亚地区有名的叛军首领,曾经逃脱过无数次奥地利人的追捕。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相当擅长山地作战,也擅长剿匪,但阿德里安依然每次都能逃出生天,其实他的秘诀很简单,那就是逃到俄国去。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越境追击的,而俄国人对于他们这些反叛者的态度很暧昧,通常只会鸣枪驱赶,并不会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 不过逃到俄国边境也不一定就高枕无忧,除了俄国人会定期清剿,奥地利方面也会不时派来刺客、佣兵。 哪怕是阿德里安也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直到他遇到了奥赛斯库的队伍。 奥赛斯库是保加利亚地区反抗军的首领之一,面对俄国人的大军压境,他并没有选择在家乡顽抗到底,而是选择了另辟蹊径,随着多瑙河来到了摩尔达维亚。 其实逃难的人不少,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的工作也不难找。 不过当惯了山大王的奥赛斯库和他的手下们就像沾过血的狼一样,他们根本不想老老实实地种地或者去找一份安稳的营生。 这帮人能活着离开保加利亚,并强渡多瑙河足见其生猛,他们凭借自己的拳头、手腕很快就打败当地的黑帮,占据了其在当地的生态位。 然而随着弗兰茨即将加冕瓦拉几亚大公和摩尔达维亚大公之位,奥地利帝国军队配合当地警察对黑帮、地下组织进行了全面清剿。 奥赛斯库和他的手下们很不幸地进入到了奥地利帝国的视野之中,由于双方实力相差过大,他们只能落荒而逃。 然后奥赛斯库便和阿德里安相遇了,双方顿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乎便决定共谋大事。 起初双方配合无间席卷了摩尔达维亚边境的多处村庄,甚至抢劫了一座城市外围的仓库。 面对奥地利帝国的清剿,他们也终于有了一战之力,每次都能把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奥地利军队打的溃不成军。 遇到大军清剿他们就直接逃到俄国境内暂避锋芒,一来二去便打出了威名,再加上不断有新人加入。 不过还没等到他们野心膨胀,奥地利方面就改变了策略,从主动出击转变为坚壁清野。 奥赛斯库和阿德里安都不是一般人,他们都知道这是奥地利人的陷阱,然而队伍太大,人数太多,每天都有巨大的消耗。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如果把他们逼急了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在煎熬了数个星期之后,他们终于决定出手干票大的。 不过为了分散奥地利人的兵力,他们决定先派出几支人马进行骚扰,然后再重拳出击,这样一定可以打奥地利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他们精心策划的行动遭遇了全面失败,不光主力损失惨重,就连那些负责佯攻的队伍也通通遭遇了惨败。 在巨大的生存压力和连番失败之下,奥赛斯库和阿德里安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增加。其实两人都很狡猾,他们都知道这是奥地利人的阴谋。 但贼之所以为贼,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没有纪律,缺乏管束,更兼目光短浅。 他们为了别人忍饥挨饿、牺牲自己,那他们还做贼干什么?这些家伙要的就是无法无天、逍遥快活,凡是挡了他们路的都是敌人。 奥赛斯库和阿德里安两个贼头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于是乎一场火并在所难免。双方损失了超过半数人马,并且最终分道扬镳。 其他的大型匪帮也纷纷解体,最终只剩下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帮派还在穷山恶水中苟延残喘。 希腊和奥斯曼的情况就没这么乐观了,其实这与两国最初的策略有着很大关系。 在这个时代,人口就是税收,人口就是资源。所以两国都希望可以从俄国占领区多吸纳一些人口来填充本土。 其实理论上讲这种行为也算是吸引移民发展本国土地,旨在增加人口、发展经济,在大政方针上并没有错。 第37章 This is 巴尔干 然而这里是巴尔干,他们强行将一群语言、民族、风俗、宗教完全不同的塞到一起的后果会怎样呢? 要知道这里的人民爱好自由,武德充沛,且被认为是远离文明世界之外,深受到宗族、宗教的影响 外来者和本地居民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再加上希腊和奥斯曼帝国的民族迁移政策,结果导致多方混战,杀人绝户,甚至灭族的情况时有发生。 大规模的械斗甚至会有数千人参加,几次就能屠灭几个村子。小规模的械斗也同样惨烈,经常会打到一方族人死绝才会罢手。 那些侥幸在械斗中存活下来的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会选择复仇,甚至还有一些人会选择无差别地对这个世界进行复仇。 所以牧童、少女会经常无故失踪,白天走在大路中央都有可能被人无故爆头,甚至晚上在外放水也有被人割喉的风险。 如果捷克人敢在这里玩卧轨那一套,那他们当场就会被压成肉酱。 相比之下奥地利帝国内部的那些少数民族简直就是模范学生,突出一个乖巧、无害。 奥托一世这些年在希腊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甚至还搭上了自己一条手臂。 不过那些他从德意志各邦国中招来的官员可没见过这种场面,纷纷忙得焦头烂额。 然而奥托一世的钦差大臣到马其顿刚下马车就被人一枪爆头,这一次他可绷不住了,立刻派兵镇压。 结果还是那个老问题,崇山峻岭太多,根本找不到目标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最后政府无法承受大军的高额消耗不得不放弃。 其实在没有卫星电话的时代,封闭的山区就如同一个个小王国一般,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逻辑和规则。 由于对基层控制力的缺乏,希腊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反而和瞎子一样寸步难行。 希腊政府用在治安上的花费已经远远超过了外来人口带来的收益 奥托一世无奈之下只能发电报给弗兰茨,他希望奥地利帝国可以借给他一些精锐部队平叛。 奥地利帝国政府的高层对此倒是并不介意,他们觉得这是扩大奥地利帝国影响力的好机会,最好是能在希腊长期驻军。 其实不难理解希腊虽然是此时巴尔干地区的强国,但在奥地利帝国眼中希腊更像是一个附庸,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这个附庸坐实了。 尤其是弗兰茨经常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国家联盟,他们觉得既然可以有德意志邦联、亚平宁同盟,那么巴尔干合作组织也可以有。 不过皇室内部却不怎么赞同,尤其是索菲夫人。她并不是害怕奥地利帝国吞并希腊,她只是不希望哈布斯堡家族再卷入其他家族的麻烦之中。 在这一点上弗兰茨的想法倒是和家族高度一致,他可不想一脚踏进泥坑里。 至于借兵给希腊平叛,那更是天方夜谭。 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们总觉得国库里的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士兵们更是多到不得不退役,正好打仗就当练兵了。 但事实上每次战争都是对国力的压榨,弗兰茨只是将其分摊到了整个社会,所以他们才对战争没什么感觉。 至于打仗可以练兵这件事弗兰茨并不否认,但这绝非练兵的唯一途径。奥地利帝国的军队确实擅长对付山贼、土匪之流,但那是建立强大的基层控制力之上的。 希腊政府对那些山区哪有什么控制力可言,奥地利帝国的军队进去一样会和没头苍蝇一样被溜的团团转。 出兵希腊还会引起很多国际问题,比如其他国家的防备和猜想,弗兰茨可一点也不喜欢受到过分关注的感觉。 说白了还是实力不足,以奥地利帝国的地理位置,一旦被围殴下场只会比拿破仑帝国更加凄惨。 其实不说其他国家,光是希腊内部就很难达成统一意见。奥托一世固然十分信赖弗兰茨,但那些希腊官员,尤其是希腊人很难不心生警惕,认为奥地利有可能会假途灭虢。 这个时代的人们是很容易受到民族主义、国家主义影响的,到时候只要有人扛着民族大义的大旗登高一呼,那弗兰茨真是有口难辩。 弗兰茨给奥托一世的回电上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关闭边境。 没错,双脚离地,病毒的通道也就关闭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从根源上阻隔巴尔干地区的难民进入希腊,要不然希腊政府加多少“水”都熄灭不了这场大火。 其实没什么民族是不可同化的,只不过每个国家在同一时间能接受的量都十分有限,一旦超过了这个限度就会引发动荡。 此时的希腊王国明显就超过了这个限度,这些年希腊的扩张速度太快,希腊半岛上的希腊人过于容易同化给奥托一世和希腊政府一种错觉。 此时别说吸引更多移民,他们连国内的民族问题都解决不了,新征服的马其顿地区还没整合就想着别人碗里的东西。 希腊不乱才会让人感到奇怪。 以希腊的体量,能用三五十年时间把现在得到的消化完就已经算是运气好了。运气不好的话,消耗几个世纪的时间也不是不可能。 关闭边境,慢慢消化,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如果着急的话也可以学俄国人,只需要二三十年时间彻底解决了这一代人就能完成同化。 只要俄国不倒,没有外敌入侵,那些人永远都是顺民。 奥托一世显然没有那种气魄,他比较认同弗兰茨的建议,毕竟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而且整天扛着那杆民族主义的大旗,奥托一世也累了,倦了,他现在想歇一歇。奥托一世立刻下令关闭边境,然后重新整合希腊国内的秩序。 虽说边境关闭,但在这个时代想要越境进入希腊依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总是减少了难民流入的数量。 另一方面的奥斯曼帝国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东鲁米利亚可是一直处于开放状态,并且由于教义等因素,奥斯曼帝国政府根本无法关闭这些地区。 治安、起义、叛乱这些都不是奥斯曼帝国最头疼的问题,毕竟这些问题已经存在几百年,他们对此早就习惯了。 但现在随着人口不断增加,他们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土地承载力不够。 第38章 前倨后恭 实际上此时奥斯曼帝国的农业还十分落后,东鲁米利亚又几乎都是山地不适合耕作,东色雷斯地区则是早已开发完成,而且由于时代的变化谷物的商品价值正在直线下降,地主们更偏爱种植烟草和水果以获取更高的利润。 在奥斯曼帝国的计划中,他们想要用这些难民去填补安纳托利亚发展边疆。但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无法尽如人意,难民们并不愿意接受奥斯曼帝国政府的安排。 当然在奥斯曼帝国政府看来那些屁民的意愿也不重要,反正他们从来都是如此,也从未有人站出来反对过。 然而很不幸时代变了,人也跟着变了。 奥斯曼人的民族情绪并不强烈,但巴尔干地区的各民族却已经被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点燃了。 俄国人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熄灭这股火焰,反而还促进了巴尔干地区各民族的进一步觉醒。 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在所有列强中受其影响最大的便是奥地利帝国,毕竟其他列强多少都有主体民族,哪怕是奥斯曼帝国的主体民族也超过了40%。 此时由于弗兰茨的一系列操作,其主体民族一跃超过了60%。将弗兰茨说成是这一世土耳其民族之父也不为过 但仅在此时的东色雷斯地区奥斯曼民族主义的觉醒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意味着空前的混乱。 奥斯曼帝国的各民族在此时此刻成功在东色雷斯打成了一片,奥斯曼帝国政府的无能也在此刻展露无遗。 奥斯曼帝国按照往常的习惯把这些事情统统交给了扎普提耶。 扎普提耶,奥斯曼帝国主要的治安力量,史书中其职能介于警察和宪兵之间,但究其所作所为,说是宪兵和地痞之间更佳。 在坦齐马特期间吸收了近卫军的残部,因此也继承了其部分传统,比如贪污、勒索。 扎普提耶早就习惯了作威作福的日子,虽说他们不敢对英国人、俄国人怎么样,但对付奥斯曼人,他们可太有本事了。 尤其是那些没有靠山的巴尔干难民,扎普提耶更是将敲骨吸髓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如果换作奥斯曼帝国的其他地区,扎普提耶大概率可以将人逼死,然后在几百年后被人略微谴责一番。 然而这里是巴尔干,扎普提耶在小试牛刀(逼死了几个人)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捡起了石头和木棒。 几位凶名赫赫的扎普提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们身上的衣物、钱财被洗劫一空,甚至他们本身都成了锅中充饥的食物。 扎普提耶毕竟不是太正规的军事力量,三番五次的惨案过后,他们便丧失了胆气。 扎普提耶无奈之下只能将情况添油加醋地汇报给上级,伊斯坦布尔的奥斯曼高层得知此事立刻决定派出新军进行血腥镇压。 巴尔干的难民自然不可能是奥斯曼新军的对手,虽说是新军,但手法依然十分复古,沿用的依然是奥斯曼近卫军的传统。 奥斯曼新军就如同蝗虫一般过境,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只不过他们针对的不只是巴尔干地区的难民,而是他们能见到的所有屁民。 镇压变成了屠杀,或者屠杀本就是镇压的一环,总之这在奥斯曼统治的历史中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数万人的死在过去算不得什么,但此时是十九世纪,一个民族的时代。希腊政府第一个跳出来抗议,希腊大使直接把国书怼到了奥斯曼人脸上。 谢夫凯芙扎太后和奥尔马帕夏等奥斯曼帝国高层虽然很气愤,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希腊人的实力很弱,而且奥托一世时不时就会跳一下。 然而很快俄国人就也掺和进来了,尼古拉一世直接向巴尔干增兵,并且扬言奥斯曼的屠杀就是对俄国的挑衅,如果奥斯曼帝国继续挑衅俄国,那么后果自负。 意思其实很简单,俄国就是直接用战争进行威胁。而且这一次尼古拉一世还学聪明了,他将挑起战争的罪责丢给了奥斯曼人。 尼古拉一世是真想开战,只不过俄国高层可是有点汗流浃背,此时俄国的情况并不乐观,上一次战争的创伤还未痊愈,再加上巴尔干动乱,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不过奥斯曼人比俄国人更怕,只是尼古拉一世的这几句狠话就足够让他们心胆俱丧。 谢夫凯芙扎太后立刻找到了斯特拉特福子爵,后者此时真不敢擅自做决定,所以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伦敦。 约翰·罗素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先修一条到伊斯坦布尔的电报,否则自己迟早会被这群蠢货气死。 奥斯曼人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没事儿搞什么屠杀,这不是把战争借口送给俄国人吗? 约翰·罗素现在一点也不想打仗,他立刻严令奥斯曼人停止种族屠杀。 奥斯曼人可不敢无视英国人的态度,于是乎立刻澄清奥斯曼政府并不知晓此事,然后象征性地处罚了一些低级官员,又出台了一系列怀柔政策。 奥斯曼帝国对于这些民族问题没什么好办,所以又请出了穆罕默德二世在1453年制定的米勒特制度。 经过简单的魔改便直接用在东色雷斯和鲁米利亚,其宗旨就是给与各民族一定的权利,并让其自治。 这在短期内确实平复了奥斯曼帝国内部的动乱,但却为以后更大动乱埋下了伏笔。 而且动乱的根源根本没有解决,奥斯曼帝国的欧洲部分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外交官倒是帮谢夫凯芙扎太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把人送到北非的奥马尔公爵领去。 此时的奥马尔公爵在北非大杀四方,但在北非的法国人实在有限。 自从拿破仑三世上台进行改革之后,法国国内的情况也明显好转,没人再愿意冒着风险来到非洲这块不毛之地。 奥马尔公爵也尝试过吸引其他国家的人口,但大多数欧洲人都不想在黑非洲生活,少量来到北非的人也多半是别有用心。 再加上法国一直以来的屠杀政策让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地区出现人口短缺的情况,于是乎奥马尔公爵接受了这笔看似并不合理的交易。 第39章 圣诞节 实际上弗兰茨并不看好这笔生意,不过奥地利帝国本身在北非也有利益。如果任由奥马尔公爵发展下去,他早晚会对突尼斯下手。 虽说到目前为止奥马尔公爵不曾有过进攻突尼斯的计划,但弗兰茨可不认为这种情况会永远持续下去。 另一方面此时的的黎波里铁路的修建状况并不好,新的的黎波里帕夏工作效率很低,他远远未达到弗兰茨的期待。 更换一个帕夏对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奥斯曼帝国已经在事实上放弃了的黎波里,弗兰茨随便弄出一个人选,奥斯曼政府都会同意。 但实际上在此时的北非沙漠中修建铁路并不容易,的黎波里的新帕夏为了完成铁路的建设已经让整个的黎波里的在册人口减少了30%,城市土生居民直接减少了一半。 当然这几万人并不是全都在修铁路的途中累死了,大多数都是逃跑或者失踪。新搬入的黎波里的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是欧洲人,的黎波里帕夏可没这个胆量。 由于的黎波里受到的关注极低,再加上当地极低的人权,以及消息闭塞。 所以这样的事情居然没有造成任何涟漪,不过弗兰茨并不准备把当地人彻底逼反,铁路又不能不休。 于是乎弗兰茨开始打起了奥斯曼人的主意,但他可不打算要东正教徒,免得惹上俄国人,他只打算雇佣正宗的奥斯曼人。 而且奥地利帝国不会亲自出面,只会是打着奥尔马公爵领的名号,甚至连奥尔马公爵本人都不清楚这一点。 弗兰茨要修一条贯穿的黎波里东西的铁路,东接埃及,西接突尼斯,其用意不言自明。 虽说此时的黎波里是一块无人问津的不毛之地,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它的重要性会直线上升。 也正因为它此时是一块不毛之地,其他列强才能默许奥地利帝国在北非打入这颗楔子。 1850年12月25日,圣诞节。 又到了奥地利帝国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弗兰茨的鲤鱼终于迎来了清仓的机会。 这一年难得没有大战发生在奥地利帝国国内,民众们的收入增加以后鲤鱼的销量也迎来了新高。 只不过以此时的销售额,弗兰茨和教会想要回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此时的鲤鱼在大多数时候只能作为添头儿,喜欢吃鲤鱼的人少之又少。 教会方面对此倒不是很担心,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让人们回归信仰的一种方式,哪怕是赔钱他们也愿意继续养鲤鱼。 另一方面由于弗兰茨的要求,全欧洲的厨师都在研究处理鲤鱼的方法。他们很快就发明了多种料理方式,不过大多数都只适用于不计成本的高档餐厅。 各种取刺的方法也层出不穷,他们甚至发明了专门给鲤鱼除刺的机械。 这一切都源于弗兰茨说“在奥地利帝国的国宴上应该有一道鲤鱼料理”,这句话很快就变成了奥地利帝国任何正式宴会上必须有一道鲤鱼料理。 由于弗兰茨的身份特殊,官员和贵族们在正式场合都会严格遵守这一规定,很快就发展成了上流社会的铁律。 这些人不愿意委屈自己,又不敢做出可能会得罪皇帝的行为。 在很多官员和贵族眼中弗兰茨一直是个阴晴不定的人,前一秒可能把人捧上云端,下一秒就有可能把人切成臊子。 当然弗兰茨也很有原则,他每次处理人都能搬出无数条道理和法律。但整个奥地利帝国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永远不违反这些道理和法律。 最可怕的是所谓的法律还是他定的,所谓的道理也在其掌控之内。 于是乎这些人只能向下施压,厨师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不得不绞尽脑汁。 好处是鲤鱼终于有人吃了,但坏处是造成了大量无意义的浪费。 不过也许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白费力,奥地利帝国的厨师们在不断向下探索的过程中,发现鲤鱼肉可以做成鱼丸。 其价格要远远低于此时鱼丸的主力——白斑狗鱼和鳕鱼,只有白斑狗鱼价格的八分之一,鳕鱼的十分之一。 当然这种方法才刚刚被研究出来,目前还只是在尝试阶段,但其低廉的价格很快就得到了广泛的认可。 弗兰茨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商机,很快奥地利帝国的鱼丸就会占领整个中欧市场。 廉价鱼肉+工业化生产,如果法国人敢开放贸易,弗兰茨甚至有信心直接攻占法国市场。 (此时法国是欧洲最大的鱼丸生产国。) 那名厨师因此获得了一万弗罗林的奖赏,弗兰茨也暂时去了一块心病。 维也纳何时都少不了音乐,在整个维也纳的大街小巷中都能听到优美的旋律。 不过圣诞期间不必为这些街头艺术家冻饿街头而担心,因为皇室将赞助他们一笔费用帮他们渡过节日。 这期间民众的打赏依然属于他们自己,所以此时的维也纳很难听到悲凉的旋律,那些人都是在真心演奏自己喜欢的音乐,毕竟皇室不会真的派人来监督他们。 通常来说圣诞节大家都应该待在家里和家人共度节日,不过此时的维也纳已经有了国际化都市的雏形。 很多人都是来自其他地区,甚至其他国家。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回家,或者不能回家。 于是乎啤酒馆和咖啡馆就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在别人嗅着烤杏仁和烤肉桂的清香时,他们正在对着冒泡的啤酒痛饮。 一大群来自天南海北的人围坐在火炉旁,喝着啤酒、唱着歌.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愁,此时对于奥地利帝国的贪腐官员们来说并不好过。因为奥地利帝国一年一度的清查又开始了,最缺德的是执行部队会在这期间轮休。 也就是说他们不知道执行部队会在哪一天的什么时候找上自己,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天的最后一秒他们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过关。 整个圣诞节期间,奥地利帝国最难受的就是这群人。他们必须带着随时可能被逮捕的压力渡过这个节日。 所以有很多人由于受不了这个压力,他们会选择提前和家人过完圣诞节,然后逃出维也纳或者是向监察委员会自首。 第40章 渔夫、愚夫 不过愿意及时悬崖勒马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贪官污吏还是选择了一条路走到黑,甚至还有人想要反戈一击。 当然这一切早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所以奥地利帝国监察委员会的执行部队一直以来配备的都是军用武器。 哪怕是再强的雇佣兵也没法在奥地利帝国监察委员会执行部队的手里抢人,而且圣诞节期间真正的平民 走进鬼屋,只觉得里面很清凉,而且阴森森的,来里面游玩的人不是很多,柳依依虽说以前来过鬼屋,但是如今进入这里,感觉到浑身有股冰凉之意,比自己以前进过的鬼屋要阴森恐怖许多,她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秦天的衣服。 清水瑶出事的时候,苏伶歌还在上官明清那里,陪着赫连淳做双腿的复建。因为时常有难度,苏伶歌总是要花上多一点的时间,来平衡赫连淳跟上官明清两兄弟,因为复建而起的争执。 首先是二十二号科茨,他身高一百九十六公分,光是这个身高就要比李青山还要高上一些,在头球上应该能够对李青山造成干扰。 假球一词,很多国家的足坛一向视而不见,甚至做出的做法都是不尊重观众,不尊重体育精神的做法。但是根源在哪呢? 哪怕在上古时期,亦是极稀有之物,等闲的无极境强者都不一定拥有。 只是,随即,她神色又很难堪,因为他想到自己是亲自想办法,将自己送到仇人的床头,她有种羞愤欲死的冲动。 尽管中国队阵容中有个李青山,但是其他的球员在面对伊朗的时候,在身体对抗上就吃亏很多了。 “秦天,咱们该不会走不出这里吧,兜来兜去,都没有路可走。”白洛跟蔡思雅走了一会儿,还没到尽头,难免有些泄气,蔡思雅情绪有些低落的道。 “这可能真的是命吧。”那声音缓缓响起,随着声音响起整个房间的原貌也慢慢恢复了。 “为什么邪恶生物不会出极北之地的范围呢?”莫心夏好奇道,他们从深渊出来的时候,也注意到这一点,可是却没有多去理会。 一个白发苍苍的魔族宿老吐露当年的一些隐秘,但周围的人全都被未央天宫上空的战斗所吸引,并没有人注意他都说了些什么。 擂台之上的胜负已分,加上纳兰苍穹的亲临,导致一些下方围观之人,已经有着缓缓散去的迹象。唯独两方一同前来的同伴,依旧矗立于原地,等待着真正的了解。 我把摩托的事给丁阿财说了一下,丁阿财满口答应,他说等会就让谭胖子搞辆摩托送我家,他还说我应该学下开车,我点了点头,然后说等最近事情忙完了再说。 那声警讯响了之后,从附近的山洞里冲出了许多狼人,那些狼人都是一些精壮的汉子,那些狼人都非常的凶猛,他们的胸口都长着浓厚的胸毛,他们的样子一看就很不好惹。 对照一下地图,凌天就让诸怀朝着东南方向前行,落花宗的宗门就在那里。 转过海皇宫内的勾栏,沿着一条宽阔的珊瑚海道前行,迪锋看到了一个偏门。 “我这边有一道黄符,烧成灰顺水喝下,只要你有了害人之心,必然会被这黄符符咒烧了五脏六腑而死。你要是愿意喝下,那就喝下。”何真人拿出一道黄符对着白珍珠说道。 黑色的光点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凌天回想一下,发现这些黑色的光点有些类似于诅咒神祖释放出的诅咒力量。 天剑眼见此时已近黄昏,身体也非常的疲累了,脑子更是懒得去想东西了。 王太卡现在是真的能理解为什么杨闵宪背靠还堕落的原因,如果王太卡一开始也是生活在这个环境下,他也会堕落的。 在美国和泰妍还玩的开开心心,但是和帕尼,虽然也有汽车旅馆里面的闹剧,但那也不算是多暧昧。过后也没有特别当真。 “别走了”艾笛口中喝道。怒荡千军功法狂猛的爆发出来,一剑挥动,剑芒万卷,狂潮翻滚,瞬间把亡灵和灰堡召唤师全部席卷进来。 泰妍的耐心在面对王太卡的时候,忽然变得不是一般的好,就笑眯眯的摇摇头,然后等着王太卡在那忙活。 “这样说来,你们家老爷,还没有死心,这个时候让你们保护我,为了就是让我,成为你们的傀儡,来称霸林家,我说的没错吧??”林萧这个时候不怀好意的,对着一旁的黄埔行说道。 你们是幸运的,人类刚刚发现这里时派出的第一批调查队,一共一千三百名高手,个个经验丰富,可是现在还活着的一双手数得过来。 虽然知恩酱这么想着,但是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靠着王太卡,感觉只有挨着这个恐怖分子,才会有安全感一样。 里肯能够发出雷动九天,靠的是圣克鲁斯的改动和服用无限魔能药剂带来的实力提升,否则就算他再修炼三十年,恐怕也触摸不到这强力魔法的皮毛。 这种剧情想来过不了太久,就会被搬上大荧幕了,然后再赢得一阵“南韩电影真敢拍”的夸奖。 等我背着白露下到山坳里的时候,两人已经在那两棵树中间刨出个一米见方的洞口。 聂无双缓慢的结出灵诀,一道道灵光打在傀儡身上,慢慢的傀儡身上起了变化,表面皮肤看上去黝黑一片,身材也似乎缩短了几分。 三个青年在对东方嫣然身材品头论足时,刺耳的话音钻进他们的耳朵,三人忙侧头,脸色骤变,赶忙赔着笑脸,点头哈腰,与见了主子的狗没啥差别。 鬼子喜欢在出战前喊“帝国存亡在此一战”这样的口号固然令每一个熟知历史的人厌恶万分。但看着夕阳下陆续返航的战机,罗根忽然发现整个国家乃至这场战争的命运都已经跟“海神之怒”紧密联系起来。 面对面的谈话结束之后,曼纳海姆显然无心视察机场防务,留下空军司令马奇恩和两名政府代表“善后”,便坐上汽车飞也似的离开了。 “哈哈。。。不错,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况且,诚如你所说,这是你的地盘,赢了也不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江维毅哈哈大笑道。 第41章 国会山大乱斗 英国《笨拙》杂志,法国《愚蠢》杂志,《费加罗报》争相报道了此次意外。 《斧子、锯子和傻子》、《三色旗的复仇!法兰西渔民成功击沉大不列颠科技结晶》、《惊!价值25万英镑的一斧》、《奇!法兰西渔民斩断了克拉肯的触须凯旋而归!》、《从滑铁卢到深海,法兰西成功复仇英吉利!》... 路易·拿破仑几 他并起双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敲打钱玉萍的额头,捏她的耳垂,钱玉萍闭上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 就这么一刹那,数十道激光追上了苏珺,毫无悬念,苏珺要被激光切割了。 他的手牌在苏珺和诸葛严谨注意互相集中在对方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打到了大半,最后一手顺子把牌甩出,完成了胡牌。 巫城正在胡思,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循声望去,远处龙宝寨后方,数层悬崖之上,尘土大起,顿时明白又是在垮岩。 于曼丽这时的脸明显红了起来,不过因为最近天气在转凉,明凡也没在意,“对了,最近天气有点冷了,记得保暖,出门多穿一件衣服”他脱下了外套披到她肩膀上。 “那也要等组织研究之后,才能杀掉是不是?现在组织还没有研究,我得带回去!”宫焕已经摆好了战斗姿势。 那些狼几乎在瞬间就都被吓住了,没有一个敢再向前一步,我又瞪了那只白狼一眼,那只白狼瞬间浑身上下就颤抖了一下。 那是一种人类的本能,很难用理性去控制。如果天珠神水能发挥力量,他或许能控制住原始的欲望。可现在,他就如积蓄已久的洪水,随时会发生溃堤。 医生认为,诸如上述临床表现证明,她不积极主动清醒,懒惰思维,少言语等忧郁的表象,已经产生了潜在的治愈风险,所以,她极其需要熟悉的亲人或者同事、恋人等配合心理治疗。 我的话让陈静有些失神,好半晌都没有开口。我以为她是在想这事儿,便也不开口,只是看着她。 王妈妈看别微分明一股心不在焉,听不进去的模样,便也闭了嘴。 “难道是隐藏摄像头?”李京河选择暂时从这个方向下手,也就是说,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实验者的注视之下,同时到目前为止,他们的所作所为依旧在规则之内。 但如果他真的遭遇了意外,本体走向消亡,这具振金身体绝对不会是柯伦的第一选择。 在围观市民们呆滞的眼神里,那些灰色光点自出现开始,就携带着与这片世界格格不入的邪恶气息。 安博走到客厅开始泡茶,这个世界饮品的种类很多,自然也有茶树,不过喜欢泡茶的人不多,都是喝奶茶。 气势下,让他在天界内,来听着这些话语,都是出自仙兽谜团内,它们议论粉扎,霍银光霸动那件神武地一念更加地强烈了呀。 而且丰子严的实力比段明亮要强一些,自然不会将姜明这个少年宗师放在眼里,即使是在知道对方杀了李周的情况下。 “我知道,先抱一会。”冰立炎很清楚,是他想多了,温婷是六十四层的天人,现在更是达到六十五层了,并不惧怕雷电。温婷不可能会被雷电劈死,他想太多了,想到了可怕的画面,这些画面没必要和温婷说。 虽然勇者学院大部分校规都由学生会制定,但有一条校规却是不容更改的,那就是【学院并不禁止打架斗殴】。 说完,台下众人纷纷护好了自己手中的签纸,警惕地看向身边的人。 可是其他人一听又要战斗,虽然都毫无畏惧的样子,但是散乱的状态却让人十分担心。 前几年还不觉得怎样,但是现在放眼望去,黑水明国若是有心,随时都能武装起一支令人恐怖的军队来踏平自己的国土,暹罗,暹罗到时候可能都自身难保。 对方已经进入弓箭手的死角,这的确不怎么好打。所以最前面的一些镖师已经拿起了长枪大刀,来到了马车后面,对着对面的贼人捅去。 来到军营,朱明亲手端上了汤药,几名生病的士兵面露感激之色一饮而尽,随后便静静的躺下等待着药效发挥。 天上这朵劫云的面积巨大无比,其中还有紫色电芒闪烁,散发出来的威压更是恐怖惊人,和典籍中记载的三种最强天劫之一的九霄神雷一模一样。 “相信我,我想要出去,没人拦得住!不要再做那种傻事,不然那只会自取其辱!”杨廷说道。 而敖狂此刻也是眸子之中杀机一闪,一道炽烈的刀芒横空绽放开来,浩浩荡荡纵横几万里虚空,他的掌心之中出现了一柄黑色的战刀,横空朝着古道一劈落下来。 不过王侯境凝聚了武道元神,也是一个探索天地法则,洞察武道根源的境界,在这个境界之中,参悟的武道神通越多,明悟的法则越多,武道根基就越深厚。 而在那沙发上却还有两人,正是那天去了长毛地方,用长刀杀人的那两个倭人呢。 “刚才是什么声音?水……美大人怎么样了?”水青也被那野兽的吼叫声所吸引,而且看到这时所赶着去的夜葬。 第42章 粉饰太平/掀桌子 1851年2月1日,咸丰元年正月初一。 “初元辛亥岁,负扆懔当阳。 敢龥千春永,惟期万姓康。 深恩昭默佑,鸿业惠无疆。 敬叩天庥普,咸丰治化光。” “好诗!好诗!陛下之才,即便李杜复生也要甘拜下风。” 说话的人正是爱新觉罗·奕山(1790年—1878年),字静轩, 好在自己当初说的炼丹的时间足够长,七七四十九天,不过是一炉丹药。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做一票买卖就足够买到一张回程的车票,也就不用担心后面的事情如何收尾了。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林峰继续坐在家里的大厅上用手机刷着网页关注着事件的最新动态。 林天也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蝙蝠神殿,眉心跳个不停,感应到了强烈的危险。藏在怀里的遮天旗也跳动起来,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 李寺的嘴角翘起,此时的脸上可以说是极为的淡然,紧接着便看到他直接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而这个时候,纪灵依旧在等他。 李海龙走后,付炎没有浪费一点儿时间,连忙原地坐下进入屏息修炼状态恢复起灵力来,明天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能多学点是点。 林影缓缓起身,苍白的脸色可以显现的出,此刻的林影,格外虚弱!要看他微微有些晃动的身影,紫莫儿慌忙上前一把拖住。 刚刚出电梯的闵昱一行人,恰好看到护士医生往云蔓茜的病房里冲去,震惊之余也匆忙跟了过去。 这时王曦看到了台下的瑟兰,如果这个时候向瑟兰求婚,是不是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也许是被拒绝的多了,没了感觉,再或者是我现在的精力都花在事业上面,没那个时间!”林峰淡淡的回答道。 一个闪身,张明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留下张萌萌一脸怒容的盯着林风。 “师弟不必如此,火榕此举本是逆天行事,自会有劫数降下,到时全看火榕气运如何!”玉清道人言道。 董铭惊急的失声而出,然而董狄却不理他,重又提刀上前,厮杀于阵上。 “贫道困住道友乃是有事要与道友相商,想必道友心中有数才是!”太上老君呵呵一笑言道。 碧冰看向龙明心,龙明心立即明白。手里火焰盘据,朝着寄生体,使出“火雀拳”。 叶子这才看清那男人的脸,一身绅士西装,一头短短银白色的头发。 “火榕掌管轮回之器,若是此举惹怒与他,恐怕生出其它变故,陛下不如再考虑一二!”王母瑶池对着昊天凝重言道。 风暴已经过去,只剩下一片狼藉,战死的士兵尸体横七竖八,无主的战马悲惨打着响鼻,这一场大战杨毅纵然损失的少,也至少死了几千人,可是,终究是赢了,想起刚才的危险,杨毅有些恍惚,我是真的赢了吗? 我深深吸气,心内种种情绪如暗潮涌动,却终于渐渐沉淀为最初也是最后的平静。 天玄子心里奇怪,望向宓珠,宓珠只送他一个白眼,便不理他。让他心里好一阵无奈,不知道自己又什么地方得罪了宓珠。 当初姚裕杀黄安的时候,张聪曾经前往姚家村拜会过姚裕,那时候,接待他的就是姚苞。 “所以呢,没有这些蝇营狗苟事情,无父无师承的你到得了现在这个位置吗? 第43章 苏伊士水道计划 虽然奥地利帝国扳回一局,但英国人可没那么容易放弃。他们在失去了苏伊士运河公司的主导权之后立刻改变了策略。 由英国皇家科学院牵头,英国人又提出了一套新的方案。 弗兰茨更愿意称其为“苏伊士水道计划”。 何为苏伊士运河水道计划?这是英国人鼓捣出来的一种阉割方案,深度仅有5米,水面宽度为2 四城大阵连在一起,便形成了四方城的终极大阵,就算天人来犯,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破掉这大阵。 长剑急速旋转,形成一篇气罩,龙不凡一剑刺出难以精进分毫,他知道这是御剑术,单纯的剑法已经很难破开了。 龙不凡性子本本来就比较野,加以师傅如今生死不知,他自然怒气难消,说话也就没了任何顾忌。 两人初次交手便是剑光四射,竟是谁也不落下风,看得旁人唏嘘不已。 吴用见到王渣仿若天神下凡,神勇异常,势不可挡,梁山上的强人武艺高强的不少,却无人能在他手下有一合之敌,他心中甚是忌惮,见到王渣向着他们的方向杀来之后,心中更加的慌乱。 罗泽气得不轻,刚刚喝了一口茶,噗的一声,把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现在佛门被灭,显然是有势力想打破这个规则,身为规则的指定人,及权利的享有者,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有此想法,辰南将足有七张火球符全抓在手里,眼见珠子再次攻过来,残枪全力出手,轰然巨响,辰南被珠子强大的冲击力再次撞飞,在空中一口血箭狂飙而出,身子摔在地上没有了反应。 它们都有观看司奇与独孤天的战斗,特别是两人使用双手双脚战斗时的那十万场。不过它们观战不会持久,似乎是一有感悟就离开独自训练或者与同伴对战。 “我只和辰大哥在一起!”葛瑞丝走到辰南身边紧紧拉住他的手。 走吧,去魔法学习场,若痪和爱媛身份的事秘境解决,阴阳界逛完了,去鬼界吧”。 随后,所有雕像熄灭,没有选择和林玄硬抗。冷哼一声,林玄也收回气势,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冯雪瑶听不清慎浩思在说什么,就连意识都有些迷糊,耳边的魔音还一直诱导着自己。 弄琴嘴角一抽,果真还是个孩子,她任劳任怨的帮她把床铺铺好。 瑞姆林知道,如果刚刚上前一步的不是鲁克斯而是自己,现在躺在那里的绝对是自己。 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不一会儿,又被漫天的飞雪掩盖,他步伐稳重,挺拔着身子渐渐向前,想要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之后,他让富豪装作突发疾病,然后对交警表示,自己确实是超速驾驶了,但事出有因,自己只是为了带病人去医院就诊。 暗影系魔法叠加毒系魔法附带幽灵系,具有产生幻境的作用,还有消耗体力,中毒作用。还非常具有破坏力。 魔魇曲音一转,周围空间变换,穷山恶水,猛兽四面八方来袭,气势汹汹。 这一幕,别说其他人,就算是身为东道主的火帝谷,也被此刻的场景搞得摸不着脑,难道淑雨就是其中一名武帝? 杀了他九个儿子还不够,现在又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此时此刻,帝俊感到仿佛整个洪荒世界都在嘲笑他,一代无双妖帝,却是沦落至此? 第44章 苏伊士铁路 英国人在绞尽脑汁给苏伊士运河项目添乱的同时奥地利帝国也没有闲着,威廉·弗劳德的个人黑料正是取得的成果之一。 理查德·梅特涅的比喻虽然粗鄙,但是通俗易懂,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种东西要预留空隙。 至于英国人和那些小股东的反对,其实并不重要。 资本市场可不讲究什么民心、民主,就如同英国 祈凡将手里的黑棋落下,见白棋已经被他逼入死角,这棋,下不下去了。 高世曼觉得没有必要,不过是青紫了而已,可是又拗不过沈立行,只好由着他了。 秦二看冯昱昆,冯昱昆看了看,便点头同意了,高世曼也想着这山中既无虎豹,那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趁天色还未黑,再看看了早些回去。 压下心里的不安,她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脆生生的回话,面对大坤最尊贵的三人一点都没有惧怕。 清澈的灵泉水缓缓浇灌到上官瑾面前的白莲当中,尽数被其根部吸收,但还是有几颗调皮的水滴挂在白莲圣洁的花瓣上,似乎贪恋白莲的清新芬芳而迟迟不肯离去。 上次竹便隐晦地提起过阑的事,她那时虽说不去管他,但竹到底是担心阑的吧,所以选择囚禁了阑,不让他再与花湘夕接触。 他怎么能吃独食嘛?哼!等找到机会,他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家伙。 竹听释玄玉这样说,微叹了口气,然后走向另一侧的早就为释玄玉准备好的房间。 “没错,我就是喜欢又帅又有本事的男人,我就是喜欢洛西怎么了?”我冷哼了一声,撇着伍阳说道。 司马横在房间里来回度步,这是一个大客厅,富丽堂皇,一般只有重要事情时才会来这里商量。 虽然很不喜洛父对洛婉的态度,但对方到底是长辈,自己和洛婉结婚这么久,是该去见见对方的亲人。 “谁比你急?我只是想品尝你家的花儿而已。”楚灵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从口袋中取出了古镜。古镜闪耀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听到刘阳所说,雪帝的脸色陡然变冷,随后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冷,房间内挂满了冰晶。 “这都多久的事了,你还搬出来说。”顾九霄眼神闪了闪,有点没有底气。 对李扬来说,今年八月份到明年五月份,是他唯一积攒本金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城楼下方冲了上来,直接朝白化扑去。 我不知道爷爷为何要在我出生的时候搬去坟头岭那边居住,我曾询问过,爷爷只告诉我等我过完十八岁生日之后,他就会从坟头岭搬回家里住。 然而,那绿光的蔓延速度超乎想象,他们仿佛拥有生命般在黑暗中扭曲缠绕,形成一道道难以穿透的屏障。 她在电话里,听姰暖说了这个月阔阔上课,跟先生屡次闹不睦,最后还把先生给气走的事。 “你,”护法甩了一下袖子,“你就给我一块待在结界之外吧。”他说罢,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罗娇娇见薄郎君一言不发地走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薄郎君地手臂不由自主地用了力气,勒得罗娇娇差点透不过气来。 两大炼境九变强者撞击在一起,恐怖的力量激起罡风肆虐,涟漪如怒海波动,震动荒山。 楚少颖和爸爸回到家里,才十点钟,但这已经是一个让人感到很困的时刻了。楚少颖搬来了脚盆,洗了脚,又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脚盆搬出去,而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叫父亲关上灯就睡着了。 第45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 英国人自然不可能竞争得过早有预谋的法国人,但英国方面也并不想搞什么竞标,他们反对的是修建苏伊士铁路本身。 毕竟埃及可是英国的势力范围,这相当于在太岁头上动土。然而英国人所谓的势力范围只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 至于埃及,在失去了默罕默德·阿里和易卜拉欣两位君主之后已经 叶风回才刚坐稳呢,话音刚落,就忍不住惊呼,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场景给惊呆了。 上多了一些泥尘外,看上去没有一点事,就像刚才被暴打的,并非是它一样。 “我真是君祁。”君祁的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幽光,带着冰寒之色。 尺,我敬人一丈,若这老人家,没有一点表示,风无情,不会记落家的情。 叶秋儿见那胡伶草好似冰晶银砌的一般,还未触体,便觉一阵清凉,冷香流溢,只鼻间略为嗅动,精神也为之一振,知是难得的仙草。可她此时正在嗔怒,怎能受得张入云的恩惠,但见香风拂动,佳人已将玉颈扭过一边。 难度没有想像中的大。”风无情微微笑道,从背上取下帝魂图,轻轻的把玩。 可就在仙帝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只感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再次加重,浑身血肉中似有无数蚂蚁在轻轻的爬动,这种痛痒难当的滋味儿简直比死还难受。 封神洞,乃是仙界囚禁重犯的地方,不管功力有多高,只要进了封神洞便会被无限压制,如普通人一般。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说完,又相互抛给对方一个两看两相厌的眼神。 隐娘此时心情甚好,只笑道:“谁希罕你的感激!我只问你,现在你还怪不怪我拿那么多的银针cha在你的身体里了?”一句话说的张入云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 在青狐进入分部时,就陆陆续续有人跟她打招呼,而她也一一回应,虽然看上去淡淡的,但是清楚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外冷心热。 叫人封住出入口后,玛丽莲又亲自赶往监控室调查负九楼的监控,从上午到下午,除了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出现在监控里,就没有见过顾新月的踪影。 姬笑笑一扭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莽竟然跟着她过来了。而远处,那些部落的人们还在忙着采摘水芹。 原本还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刘德扑通一下双膝跪在地上,满脸的煞白,说话都颤抖着一副惊骇欲绝的样子。 “荒谬!”连梓墨根本不相信,这和云溪又能有什么关系,这些都只是他们的猜测。 “难道她认为,前段时间给叶家带来的损失,已经算得上是报仇了?”叶夫人低头沉思。 从外向里看,这处院落占地极广,高大的院墙将整个山坳都圈在里边,山坳外的梅树看似零乱,仔细看来,却似乎暗含着某种韵律。 算了,该知道的时候,就一定会知道了,其实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问为好。 明明昨天还严厉警告过她,不准她喊他哥哥,才不过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又神经病地跑过来,自己说什么‘哥哥’了。 “你想多了。”许是亲口认了罪,对自己的前路不再抱有任何猜测,四皇子妃反倒变得心平气和。 许莜手握十万精兵,又占据虎牢关险要,若有需要,疾驰一日一夜便可抵达洛阳城下,而洛阳如今除了五千禁卫与两万羽林军外,再无兵力。 第46章 四冲程柴油内燃机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上下都存在着一种非常不好的风气——力大砖飞。 弗兰茨想要改良内燃机使之成为真正有使用价值的科技,此时的二冲程发动机动力太弱根本不具备挑战蒸汽机车的能力,更别说与主流的马车相比较。 早期的内燃机车使用的是煤气燃料,每辆车都需要携带一个充满煤气的袋子。 有人觉得应该是燃 俯视着广阔的木叶村,佐助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他还记得曾经在木叶的日子,在那个世界,木叶村中留下了诸多回忆。 田中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几个月前的样子了,现在,他已经新买了一套房子,另外又买了一辆非常漂亮的德国汽车。他已经不屑于用国产汽车了。像他这么有钱的人,如果还不配一部进口汽车,一定会让朋友们看不起的。 如果柯内莉亚胜利。那是他宰相修奈泽尔在后方主持大局,有功。 或许在改革开放的头几年,他们这样的行为准则能够给他们带去很多的财富,可是到了今天,到了,这样的做事方法往往容易让一个企业走入极端,这也是国内为什么出不了国际顶尖品牌的重要原因。 叶云笑了笑,这家伙倒是不负他名字中那个炎字,脾气有些火爆呢。但是他这种张狂,不同于邢佳宇这种纨绔,而是有着充足的底气。 不过,对于风之国民众来说,曾经的战火肆虐仍让他们记忆犹新。每次回想起三战时的惨象,许多人面色发白,那种血肉横飞的日子他们再也不想经历了。 猊龙大公爵杨廷雄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是一壶酒,几盘家常菜,正在惬意地自酌自饮。 天雷的天丛云剑和爱德华·威布尔的大刀在空中狠狠的斩在了起来,这时天雷才明白,黄猿为什么说他有着白胡子年轻时的力量了,这爱德华·威布尔也真不愧是七武海之一,能把泽法斩下一只手来的人,实力果然不同凡响。 “吃了,但没什么影响。”我没觉得自己身体出现异常,那股怪味也早就散了。最重要的是,我没有那种强烈的饥饿感。 我不知道哪种更好,可以肯定的是,哪一种都不该有我的位置,让我来拖后腿。 “好,这个理解,诸位告辞”西门修一挥手便是带着士兵开始撤退,甲胄和兵器撞击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旋即外面便是恢复平静。 “记得把我带回去交给越修远那个老不死的,我先睡了,没事不要打扰我。”空气中传来越修远神念虚影的声音。 朝着第二层飞了十几日,便找到了那个入口。一进到第二层那股入骨的寒意便席卷过来,眼中尽是无尽的冰海。 夏灵话里话外带着刺,苏二远被刺得浑身难受,抄手去摸自己坐的凳子,真想一凳子呼死这个不孝顺的丫头片子。 君莫道是这个相对封闭世界的人,自然也脱离不了这个世界固有的束缚。张哲学这些无意中说出来的话,让他觉得似乎自己明白了一些什么,只是还有些关节没有想清楚。 结账算账,一时间纷乱无比,扰得麦迪尔无法再说话,直到大部分客人都离开了,两人才有机会开口。 如果找到那个给黎家牵线,找到克里的人,也许就能知道得更多了。 幸亏自己装笨,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模拟出火属性元力,嘿嘿嘿,谢啦老前辈。 第47章 陆地巡洋舰 “你们现在已经走在世界的最前端,相信我。未来将是内燃机的天下,小型化的内燃机很快就会引起各行各业的产业革命。 它的影响绝不仅存在于交通业,制造业、军工、能源统统会受到它的影响。你们要坚信自己正在做着一件伟大的事情,你们为工业提供了一颗新的心脏。” 弗兰茨的评价并不夸张,内燃机绝对可算得上 他扣扣面前石壁,又稍加思索,将耳朵紧贴在墙壁上,闭眼细细聆听,一言不发。 迈开步子上了楼梯,在二楼拐角第一家停了下来,身上那份从容清雅的姿态,倒是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十六名魔皇九重天高手,其中不乏魔皇九重天中期,竟然被一眨眼的功夫便被秒杀,连渣都不剩。 这几年她染上了很多坏习惯,比如,失眠,抽烟,赌博……可是越玩却觉得越空虚。 倚在青龙寝宫外的子芪揉揉迷糊的眼睛,扭着酸涩的脖子四下环顾。 那些保镖突然间发现他们的目标没有了,在长呼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紧张了起来,在黑暗中的敌人是可怕的,他给对手制造了心理的恐慌。 “下下次再比,你出的馊主意,我感染了风寒我绝对来揍死你。”牛蛋打颤道。 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便陆续开始有人突破到了圣境初期巅峰,而最为强大的族长金一,竟然突破到了圣境中期,实力大增。 被他这么巧妙化解,李姗姗也不尴尬了,再次走到他身旁,正要继续说,柳飞起身给她搬了一个凳子,让她紧挨着自己坐下,然后认真听她叙述。 孙川扫了一眼四周,吐了一口粗气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继续喷了起来。 李洺怔仲了半响,脸色有些僵硬,眼镜之下的神色被掩去了一大半。 到了里头坐下,刁曼蓉看着遥不可及的洞顶,心中不由得惊叹了一下。 先知孟目光一闪……色香味俱全的麻辣豆腐,尤其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品尝过美食,顿时有些期待。 跟李漠然通完电话,看着时间,正直那房清幽晚班下班的时间,于是叫着她,一起去外面吃了一些夜宵。 到底平日里就斗黎彦不过,便是斗得过,就凭他现在这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安悠然就决定不战而逃,假寐保命。 师徒俩说说笑笑,司机早就等候许久,见她们出来,连忙拉开车门。 因为星狱战区的整体上,他们与星族是沦陷劣势的,目前正维持着一个微秒的平衡状态。 安悠然这才发现地上己经有好几条蛇,身子立在半空,警惕的盯着他们,仿佛只要一有动静就会毫不犹豫的攻击过来。 “李洺照顾的很好,所以,好很多了。”周轩还是呐呐的补充了一句。 独孤兰若就在出云、长孙无垢也在,柳家三娘、四娘、五娘却在石见山。 心中默默叹道,对于研究尾兽这样的机会,他无疑是十分珍惜的。 如此奇葩的长相,即便在电影中的戏份并不多,但王可汗还是记住了,并且一眼就认了出来。 众人惊疑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只红翡玉镯从她手中脱落,然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碎成了几截,而楚意弦连眼也没有眨,笑望着王笙的脸怎么看怎么充满了挑衅。 他们总共也就有几千人而已,一下子死了上百人,还被当众揭穿了身份,事态明显已经超出了塔洛斯的掌控。 伊势轻声说道,压了压自己的斗笠,踩着泥泞的地面,向着前方走去。 伸手等了些雨水,远处传来车轮声,林璟凰知道自己的马车来了。 一处茶楼上,百无聊赖的云百灵垂着眉头,耷拉着眼皮,听着楼外的人声鼎沸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我当然也得去公司。”虽然程亦初只是打电话告诉她不要去,她觉得一定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毕竟因她而起,她不能让司宇帮自己解决所有问题,所以决定勇敢面对现实。 弟子们都是一脸的幸福,老师谈好项目后,就带他们出去放松了。先是美美的吃,然后是泡温泉,最后又看表演。 既然号称三界之主,那就不应该被别人给束缚着,在这个世界就应该是最顶点。不论是什么人,就算他是太上老君。 在初试的时候,龙羽也是勉强过关,现在正式考试马上开始,他们已经对龙羽不抱任何希望。 狮驼王本来想祭出金阳瓶,结果直接被孙悟空一棒打掉,禺狨王也想释放出来长虹锁,但也直接被孙悟空打散。 赤龙点点头,他留不留下无所谓,关键是,他必须要确保楚峰的安全。 我没办法,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也没办法卷袖口,之后脱掉了一边的袖子。 因为同样都是前十大道,刀道没有丝毫的进步,而虚空古道,却直接大进步。 云雾迷离,遮盖了张老伯沧桑的面孔,使得墨白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声音却十分诡异。 孟族此刻所有人看着孟灭飞空,眼中爆发的是火热的光芒,这是只有战魂级强者才有的实力呀。 如果不是刚刚林碧霄的那一通电话,估计这会儿已经再一次滚床单了。 霸天心急似火,那股精神力已经冲到自己的心脏处啦,可自己的战气却无法抵挡,霸天体内的战气飞转,纷纷到达自己的咽喉处,想要在这个身体内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器官处挡住那股强横的精神力。 楚霸道反应过来,抬手便一拳轰出,这一拳的力道非常大,甚至还带着呼啸的风声。 暂且先不说这裂缝的古怪之处和一眼就能看出来天然形成的印记,单是说这些植物,到底是如何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的,而且,难道…还有裂缝会隐藏在山体的内部吗? 但是,圣城的街道在此刻却十分安静,街道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圣城城防军,一辆又一辆的步兵坦克向着圣城内部涌去。 一名红警少将对着苏伟敬了个军礼后,随即向着红警巨炮下达作战命令。 这个时候,杨裂风还趴在地上,已然来不及躲避,也来不及招出战衣灵箱,然后再覆体了,只能全力催动灵力和混沌血脉之力,硬抗暴猩的攻击。 第48章 反奥同盟(上) 崔梅:“1、2号的解说非常标准,但好像是流水线生产下来的高精密产品,虽无可挑剔,但并不特别动人。他们的解说始终和观众保持着隔离感。 这首粤语歌曲气势磅礴、热血豪迈。林孜祥以极其强悍的嗓音天赋,将这首歌曲的内涵完全炸裂迸发出来。 看着眼前脸色已经缓和下去的陈继茹,聂汐兮眼得划过了一抹无奈。 雷克赛仿佛在享用一块早已清洗干净的肥肉,残血的剑豪还带着血怒的流血,甚至一套技能没有结束,剑豪便死了。 吴家父子同时一愣,看到铁手眼底肯定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一大半。 这股宇宙魔方产生的纯粹的空间能量,被内天地吸收后,安恒明显的感觉到了内天地传出的欣喜和渴望。 大家凑在一起静静地等着导师们的到来,也不清楚怎么这么早就把他们折腾过来。 原想劝说笑湖戈离开,当她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时,绯霓知晓,劝也无用,便随他去了。 丁浩看着张狂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突然对那唐家生出了一股同情感。 在淡定的说完这几个字后,北凌天从偌大的袖口里拿出一根火烛吹燃,瞬间发出的光亮使得暮笛安心了些许,而那双环住北凌天腰身的双手却久久不见松开。 “强悍又能怎么样?我已经给守护者明灭武圣发去消息,希望他能同意我们继续通缉都千劫,把他列为全民的公敌。”图力钢大声道。 此刻这一碗只有几片油花的白粥吃在嘴里林姝都感觉特别的好吃,像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美味一样。 “人类的公敌?你也真敢说,几百万被救之人,悠悠之口,是你一句全民公敌就能诋毁的?颠倒黑白,也要看看情况。”格风栩毫不退缩道。 娘娘便急问他表记是何物,太子不敢藏拙,是急忙从袖中取出那金厢白玉圭,递与娘娘。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发现过哥尔赞的踪迹。 “当然了,别忘了我们可是还有八十个强大的武尊境呢,而且冰巫几个马上就要晋升武圣境了。我们要全力施展,这套阵法也就困住我们五天时间。”奥伯斯答道。 风中弥漫着令人呕吐的血腥气,春天本已到了这暗林中,现在却似又已去远。 “不行,不行,魏公子,真的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占您的办公场所。”许显纯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拒绝道。 当然,在征求老妈和老爸的双重同意之下,也总算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当然,这也是让袁蕾做了一下牺牲。 回到那个户主的家中后,我们关上了房间的门。房间内的煤油灯已经被点燃,跳动的火光直接透过了我的身体,照射在了地上。 一家客栈之中,三个身穿黑袍,遮着面庞的人,端坐在一个角落的桌子上。 微笑的看着突然跳开的狼人,苏叔末知道他的身体里是另一个陌生的灵魂,但他此刻面红耳赤的样子,还有他的一举一动,真的像极了她的兰斯。 安阳郡地处偏远,最大的官也就是个安阳郡守,以韩兆的能力,看上了哪家铺子,只管出钱购了就是。 随后,莫梁的身影不断在擂台上不断闪现,刘曹青就像一个皮球一样在擂台上滚来滚去。 好吧,莫樊承认自己开始仇富了,所以他决定自己专心看清单不再搭理这个货。 新兵们都在咬牙的时候,庄严正和一名老兵在主炮上值班。庄严他们这届炮兵新兵,都觉得主炮这个位置有种莫名的神圣感,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坐在这里,都保持着十分的专注。 前阵子顾绍失踪,江白隐出人又出力,终是探听到了顾绍的消息。 “夫人,您别着急,老板说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他的。”陈玖见方清欢着急起身,连忙阻止说道。 她心里虽已经猜到,可亲口听到宫景行肯定,却仍然觉得心里有些不爽。 “宫乐语在我手上,让宫景行接电话!”对面的声音十分大,不需让江康转述,宫景行就立刻松了手。 自始而终沉默不语的李宁,有些看不惯田丰的得瑟,不禁插嘴反驳道。 着周围的模样,我不由的感觉到有点眼熟,抬头一看,这不就是之前我砸场子的地方吗。 惜玉眼中顿时充满喜色,连连点头,然后接过我手中的瓶子,而我那位大哥却一脸无动于衷就好像我送东西是应该的一样。 即使还没有服用这药膳,但是赵子昂对陆轩是无比的相信,即使是围观的人,也都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白依妍大脑瞬间空白,被他的话,搞的脸红心跳了起来。 第49章 反奥同盟(下) 叶天本以为对方的绝学千手幻境被自己所破,这场战斗应该可以到此为止了,但是叶天心中很清楚,接下来将会是更加凶险的一场对决。 乔峰和孟寻真交换一下眼色,脸上都现出无所畏惧的自信笑容,跟在那管家身后进了聚贤庄。 也就是理论上来说,周枫的手上若是有能够让人吞服之后直接飞升成仙的丹药,莽海之眼就能够分析出这种仙丹的成分,让周枫按照这样的成分去搜集相应的材料过来自行炼制或是请人炼制。 孟寻真以实际行动作答,他走到银魂身边,翻身伏在雕背上,口中一声轻喝,银魂立时鼓动双翅冲天而起。 联盟的众人,只见一道银光飘出,众魔顿时呆愣不动。银光在他们之间飘忽,形成了一道道轨迹,然后呼啦一声,无尽的火焰骤然产生,将一切化为灰烬。 神识一扫,吓了一跳,不知不觉的,仙兽来到一片山谷外围,外围正驻扎着侍卫,一看就知道,这地方有大人物在,一旦有人闯进来,绝对就是成了敌人。 事实上,玄祖敢要自己帮忙,肯定有让自己同意的条件,杨戬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条件。 金剑王和冰蛟王盯着的依旧是林萧,而无双王和火凤王盯着的是钻地甲分身。 一间豪华的客厅中,黄铜所铸火炉发出温暖的热量,上面挂着的水壶发出咕咕的声响,热气蒸腾。 长孙慕月听到普通朋友四个字,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而董冰作为一个警察,把长孙慕月的这个神情刚好收集在了眼神中。 而且,有着一万将士驻守,那也只会让吴国认为他们不担忧会发起着攻击而已,并不会想着他们正是想要吴国发起着战争,从而出兵。 云世济问李琦锐姓名,对展红英兄妹根本就没有理,没有把他们轰出去就不错,雷秀英也没有搭理她们,别说是茶水。 在君严的精神力观察之下,他只看到自己体内金蓝色的一片,原本的灵炎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真正的金蓝色细流流淌在经脉中,奔流不息。 看着狂躁不安的落落,聂飞远也有些担忧,要是李末真跟凤炎大人成了婚,那他以后还能有机会走出妖王城吗? 护法头领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被李末给直接打爆了,红的白的溅得李末的身上脸上都是。 让她服气她不服,云凤不过仗着他父亲那点余威,就像李向东在东北也是还有势力的,只是离了那个根据地,才落得虎落平阳被犬欺。 君严继续不厌其烦的开导着,如此这般努力过后,婠婠终于控制了些许自己的情绪,跟君严讲述了他们分开后所发生的一切。 夏封等人那里虽然强者最多,也最危险,但并不代表自己两人现在镇守的地方,就一点危险都没有。 “什么话!”尽管辽风很不情愿,但君严说的没错,此次他带了如此豪华的阵容出来,却没有完成任务,就这么回去的话,辽冥那里他的确不好交差。 云凤的律师证据齐全,张晓华的律师没有证据证明张丽没有说那样的话。 话音一落,肃杀之气成倍增长,数十上百万的杀气,足以将这片区域的天空扭转。 这种便宜的事,可不是天天能遇到的。按是说她们应该会坐享其成才是,可对方偏不那样做。 将红酒和玫瑰都插好,顾萌就紧张的坐在了床上等着他回来。用这样的方法,并非是她的本意,犹豫了几秒,她还是将那药粉倒进了杯子里。 “对,灵石,”木青子叹气道,“其实修真界最基本辅助修炼的东西就是灵石,灵石其实就是天地元气的结晶,它是天地之间五行灵气凝结而成的,分布广、储量高的话还能形成矿脉,灵石除了用于布阵,还能用来辅助修炼。 林雨话因刚落,便从方断尘口中说出这般感叹之言,言语中不无遗憾之意。 这时,方浪来回查看,但是整个分舵没有一个活人,因此,他便有些泄气了。 阿黄和阿金闻言俱各暗吃一惊,心道:如果妖界就是“梵”的话,界域中央地带封印的一定便是“踬”,要是真的让“踬”给破关跑了,那么说四大家族四不像还算是轻的。 “嘿嘿,因为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死了……”血傀露出一脸的阴笑。 以往原主的记忆,只要老太太唉声出来,原主都会主动上前搭话,这挨骂自然也就落在了原主的头上,不过此时的徐苗可不是以前的徐苗,没那么多爱心去主动讨骂,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吱声。 第50章 霉开二度 华春芝说出了自己的商业蓝图之后,瞬间是引起了现场的阵阵掌声。 赵双征呆呆地望向赵孝骞,眼中充满了惊愕,那是一种价值观崩塌后急待重建的眼神。 她此刻万分庆幸那十天的精神力提升,不然在这场大追逃中定入狼口。 云舟距离地面尚有一丈高时,停了下来,甲板之上,登船用的舷梯自行铺了下来,伸展到了众人脚边。 陈中道这一句话说得十分高明,这看似在训斥叶不凡,实则再给他的回春堂特意打了一个广告。 二则是,真宗祥符八年,皇宫发生了一场大火,这场火几乎烧毁了大半个皇宫,后来经过重建修缮,但仍有许多地方还是废墟,破败之处屡见不鲜。 赵颢是个精明的胖子,他很清楚雪盐这门买卖靠楚王府一家很难成事,甚至还可能招来祸端。 我安心枕在他胳膊上睡觉,我爸的眼光向来不错……这次也不例外。 叶岁安,这是虎妖最看重的血裔肚子里的胚胎,就让它来给你陪葬吧。 喝下营养液,屠申元恢复了一点元气,睨了一眼哼道,为自己之前的决定感到后悔。 高杰就在这衣冠冢前跪了三天,谁劝都不行,尽忠尽孝,直到伤势恶化,这才一头昏倒在衣冠冢前。 “你……”白太宗怔怔看她一眼,最终是无可奈何,一甩袖子跑了出去。 这样的一件护身符级别的良器,居然会被鉴定为废物,洪师父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可怕的场面了。 “你也坐!”李逸捧着被子坐下,却见李可欣没有过来坐,所以说道。 艾浓浓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看得她有点无法忍受他的目光了。 过夏新没说话,他在胡思乱想着,洛水仙顶着胸前那一对傲人双峰,肩膀一定很累吧。 魏惊尘此时悄悄的话语让楚南似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后,铁青着脸直接将包厢门给猛的推开,走了进去。 现在自己穿成这样,脸又全遮住了,还如此的……另类,雪瞳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当这些佣兵分两个阵营出现在北城门的时候,那些城卫军明显的紧张了起来。 几乎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飘香谷的饭菜,不卫生,不安全,不健康。 简单的说,彭俊就是利用了悍马的隐身特性,把引怪这招绝活发挥到了至高的警戒。 一旁的韩梦依看到两眼尽是星星,不愧是她韩梦依的男人,连打架都那么帅,真迷死人了。 此时的boss经过刘涛的热血近身搏击这么久之后,已经红血了,剩下的血量不足3万,刘涛看到了获胜的希望顿时加紧了攻势。 老鉴定师粗糙的双手摸过三件装备,原本暗淡的装备立刻爆出惊人的暗金光芒,耀得人眼睛生疼。 我想就算是现实中在街上碰到了我也不可能认出他的,老实说看了半天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沉闷的轰鸣灼热的气浪几乎令人窒息的密集的火炮瞬间把覆盖的范围变成了一片生命禁区。 一路上,林海海把大侠救美的谎言再演绎了一次,也完美地骗过了还在狂喜未定的杨涵伦,只是身后的郑封却皱起了眉头,。回到医院时,已经夜深,弟子们却全部没有睡觉,全部齐集在内堂等消息。 “认识……”脑子里蓦地闪出杨波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周从善笑着出了刘泽清的营帐,只剩下一个怒气冲冲刘泽清在立在那里。 “呵呵,我答应过你的哥哥,要好好照顾你,从今天起,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哥哥,好么?”萧明郑重的说道。 不过怎么说呢···春日野穹的举动太冲动了,这种本来就很不妙的情况,她还如此激怒眼前的明显就是不怀好意的蛀虫们,而且这种触怒方式更是让狠辣起来的男性会给予对方更加猛烈地报复。 孟言怒目圆睁,狠狠的瞪着宰一刀,眸子里火焰翻腾,语气冰冷刺骨。 长宁拉着红钰站起身来目送老者离去,才将目光转向也同样站起身的子聪,“可以请你先带我们去逛逛你们的领地吗?”无错不跳字。 等会儿,要好好和这些妹子好好认识,也算是料理好人际关系吧。不过,那边那位头发卷曲蓬松、戴着圆眼镜、下巴留着山羊胡子的大叔是谁呢?难道是咖啡厅的厨师吗? 紫依的反映比较迅速,她马上想起前几天君无垢散布的谣言,才两天时间谣言竟以诡异的速度传遍整个盛京,而这其中就有眼前这位大叔家的儿子君玉生的影子。对他的尴尬之情顿时明了。迅速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再出去玩。”一大清早起床,又坐了大半天的飞机,就连苏清宇也有些累了,说完后,他就往后面一倒,直接躺到了床上。 “到时候你去我家做家,我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长宁想起母亲江氏的期盼,觉得也许这次回去也许能让她更安心一些,也好让自己能够安心的去昊阳宗。 幻月什么的,难不成表面看上去是一副难以沟通的样子,但实际上还是一个很普通的妹子吗? 第51章 退而求其次 在奥地利和俄国相继拒绝了法国之后,拿破仑三世却有些暗爽。只不过他的婚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随便找一个小国的王室联姻,路易·拿破仑觉得这并不难做到。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他重重一击,那些小国的王室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对拿破仑家族趋之若鹜。 实际上尼古拉一世在拒绝了拿破仑三世之后,还特意发了小作文谴 林若兮,这个名字好熟悉,依稀记得,她是姐姐的朋友,我还曾让杨意泽查过她。 徐强早就被我给扔下了,我一路走了过去,等我到了的时候,徐强也早就到了,也不奇怪,他有车,而我选择了步行过去,在徐强眼里,大概我这么做是有点傻。 “哈哈”朝e走来,自动变形成一个能容纳一人的飞行器,它对着e打开了飞行舱门。 不得不说,邹士钊是个老狐狸,邹昱凯虽然和他爸爸一样心思狡诈,但是他心理有病,自闭症的后遗症,让我有软肋可抓,进而他成了邹士钊的软肋。可邹士钊不好糊弄,他贼得成精。 “父亲,我想去灵河玩,你明天带我们去,好不好?”三郎洗好手,刚刚坐好就急不可耐的对熊霸冥说道。 晚来见得公主楼内烛火通明,在玥娘的引领下推开房门,灵仙儿灭烛行礼,退了出去。 他们的主人看见我都是要客客气气的,更何况是他们呢,要是没有认出来,那就是另当别论了,我觉得,在刚才萌萌打电话给老杨的时候,挂下电话,老杨就应该已经派人过去了,说不定,他自己都在路上了。 周家老二,已经今天早上还给他打电话,想找机会见见楚依柔,约出来大家一起玩玩。 第二天晌午,灵仙儿得了空过来她这边,端着一盘刚刚切好的林檎果瓣,搁在琉璃盘中还撒了些花蜜,这也是她最爱吃的。 在路况并不好,而且背着背囊的情况下,能有这样的速度,已经非常不简单了。 说完,复习直接将车重新发动,缓缓在路上行驶着,苏无双见他这般忍不住笑了出声,随后看着前方等到目的地。 在东方面包房预定了一式十二盒精致的蛋糕盒子,三人顺带在三元茶餐厅随意吃了一顿那种五十美分一份,专门敷衍金融街白人的套餐——一般是炒饭,雪豆叉烧,芙蓉蛋和炸虾一类的。 童恩心里自然是甜蜜的,许卉则既羡慕又替童恩高兴,唯独林一南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浮空城在蓬勃发展了7年旅游、生物行业之后,即将迎来第二次产业转型。事务繁多。 “去过石澳了吗?”她随口问道,当这渔村只是个旅行必经的风景胜地。 公元3000年前的哀乐喑哑响起,似乎是某种极其原始粗粝的竖琴夹杂着短笛。 “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见岳父大人?”听她话中对养父的感情,萧翊辰便知道这个养父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他竟从不知道,她还有一位养父,他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的。 床上,巫瑾乖巧坐好,开始夸张描述隔壁被蹂/躏的枕头、糟糕的睡眠环境,和让大佬收留自己一晚的美好愿景。 于是,归远山正在散逸的七魄又凝聚起来,神魂也从元珠中分离,在朱天蓬面前凝聚出归远山的魂魄虚影。 九天神君骑在虎背之上,三个时辰不下。那虎挣的累了,神君又不曾伤它,啸一声归了神君。 第52章 坏人绞尽脑汁,蠢人灵机一动(上) 空气瞬间凝固,一起凝固的还有路易·拿破仑脸上的笑容。 在这一瞬间拿破仑三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小鬼是在故意搞自己,以此时法国的实力别说去打俄国,能守住自己手里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 奥斯曼帝国的情况也和法兰西差不多,几次近东战争,奥斯曼人都损失惨重。如果没有英国人在背后死保,恐怕此时连君士坦丁堡都丢了也不奇怪。 还好周围没什么人,确切地说这是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话。否则即便穆拉德五世是个孩子,别人也无法当做无事发生,一定会被解读为奥斯曼帝国的战略倾向。 不过无论如何眼前这道送命题绝对不能答错,路易·拿破仑在心中快速的预演了一番,他不可能表露出对俄国的敌意,毕竟那是作死。 但他同样不能表现得懦弱,否则将有可能会失去一个潜在的盟友。 奥斯曼和俄国是毫无疑问的死敌,但穆拉德五世又过于年幼,路易·拿破仑没法确定这是否是一种试探,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童言无忌。 “尊敬的苏丹,您知道塞纳河和马里查河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不等穆拉德五世回答,路易·拿破仑便指向此时已经结冰的河面。 “虽然它们的表面此时已经被冰封,但在冰面之下依然是流动着的河水,它们只待春天的到来便会再次让大地恢复生机。” “可” 穆拉德五世依然想要刨根问底,但路易·拿破仑可不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当和平的基石被撼动,当弱者的权利被践踏,法兰西的宝剑就会出鞘。我们应该为和平而战,为弱者而战,这才是我们作为统治者的义务。” 其实穆拉德五世只要再长大几岁就会明白拿破仑三世的意思,所谓和平的基石便是那些条约,弱者指的既是奥斯曼,又是法兰西。 不过撕毁条约、挑起战争、欺负弱者,这些标签在穆拉德五世眼中简直就是给俄国人量身定制的。 穆拉德五世十分满意路易·拿破仑的回答,他兴奋地说道。 “您一定会和您的伯父一样取得辉煌的成就。让我们为世界的和平和春天干杯。” 拿破仑三世半是尴尬,半是提醒地说道。 “苏丹殿下,您这不太” 穆拉德五世也反应过来说道。 “哦,这是姜汁。” 路易·拿破仑看的分明,那绝对是啤酒。 “好吧。敬和平和春天!” “敬和平和春天!” 拿破仑三世本以为事情会暂时告一段落,然而穆拉德五世却愈发狂热起来,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好在路易·拿破仑妙语连珠,回答的不卑不亢。 拿破仑三世的婚礼,穆拉德五世反而成为了主角,路易·拿破仑始终疲于应付,这让他的婚礼体验非常糟糕。 不过好消息是拿破仑三世终于弄清楚了穆拉德五世是一个拿破仑的狂热粉丝,这样的人很容易发展成外援,甚至可能在关键时刻救一下自己。 其实路易·拿破仑觉得穆拉德五世一定会和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有很多共同话题,只可惜后者在应付到场的其他宾客,他们双方真该调换一下职责。 一天的行程下来,拿破仑三世累得倒头就睡,完全没有顾及自己那位漂亮的新婚妻子。 疯狂追星了一天的穆拉德五世被法国人小心翼翼地弄到了土伦港,然后送回了伊斯坦布尔。 虽说法国方面十分低调,但全欧洲,甚至法国的报纸都不想错过这个大新闻。 毕竟一国君主悄悄访问别国的情况十分少见,上一次还是尼古拉一世悄悄访问英国。 尤其是近东地区在此时本就自带热度,再加上欧洲人对奥斯曼苏丹并不了解,这种神秘感和曾经的渎圣同盟彻底引爆话题。 平心而论,这一次倒不是弗兰茨在背后推波助澜,或者说这种事情本就不需要推波助澜。 《法国人勾结异教徒》、《新渎圣同盟》、《巴黎/伊斯坦布尔之夜》. 很快这件事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霸占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欧洲诸国自然是对法国勾结奥斯曼帝国的行为十分不齿,民众们感到惊恐愤怒。 起初还只是对法国和奥斯曼两国的口诛笔伐,但随着英国《太阳报》的下场,拉开了人身攻击的大幕。 《号外!号外!拿破仑三世卖钩子了!》、《近东娈童和他的法国主人》. 其实弗兰茨很无语,他完全搞不懂奥斯曼人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一个年仅十岁的苏丹会出现在巴黎。 虽说现在奥斯曼帝国是太后掌权,但即便是慈禧也不会这样做吧。不,如果是慈禧那穆拉德五世绝对没有可能离开皇宫。 弗兰茨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穆拉德五世会不会是一个穿越者,他急忙详细调阅了近期奥斯曼帝国的资料和穆拉德五世的个人情报。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有的行为和政策都可以用按部就班来形容,很符合这个时代奥斯曼帝国的特点,以及他的刻板印象。 但弗兰茨倒是弄明白了穆拉德五世为什么能摆脱谢夫凯芙扎太后的监管,此时的奥斯曼帝国高层分成帝党和后党两派。 女人专权在奥斯曼帝国这样传统的国家几乎是无法被接受的,但由于之前战乱不断,奥斯曼人急于应付俄国人的大举入侵,所以矛盾便被暂时搁置了。 而随着战争的结束,灭国、灭族的危机也暂时消失了,帝、后之间的矛盾便再次浮出水面。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一个十岁的小屁孩有什么野心,完全是一群大臣在和太后争夺权力。 于是乎穆拉德五世就被抬高到了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位置之上,才有了今天的这场闹剧。 当然以上都只是弗兰茨的猜测而已 各国的情报部门都觉得十分可惜,如果能提前得知苏丹前往巴黎的计划,并不需要搞什么暗杀,只要随便搞点事情出来,此时的法国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这显然想多了,因为除了穆拉德五世以外,没人知道他会去巴黎。 俄国方面对此事也表示了极高的关注,不但向法国和奥斯曼派出了大使,甚至还在巴尔干地区又一次增兵。 不过当尼古拉一世知晓此事已经是在一个月后了 第53章 坏人绞尽脑汁,蠢人灵机一动(下) 除了俄奥两国之外,反应最激烈的就是西班牙了。费迪南多二世自从继承了西班牙的王位,他就一直致力于搞点大新闻。 渎圣同盟重组这么大的事情,费迪南多二世自然不可能不插上一脚。 于是乎他也要搞个到维也纳的国事访问,这让弗兰茨感到十分无奈,他充分理解到了什么叫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 英国方面对于穆拉德五世的行为感到郁闷和困惑,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穆拉德五世的行为,更不理解穆拉德五世为什么不向英国靠拢。 “首相大人,难道法国人要挖我们的墙角吗?” 乔治·维利尔斯有些担忧地说道,此时的英国四处碰壁,他现在每天看到堆积如山的文件就头疼。 英国一手扶植起来的奥斯曼帝国,此时有可能正在倒向法国,这让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不,不太可能。法国人没有那个胆量。按照斯特拉特福子爵子爵发回的最新情报,这完全是穆拉德五世在自作主张。 这条情报也得到了谢夫凯芙扎太后的确认。” “不听话的傀儡就是个定时炸弹。换掉他不行吗?” 乔治·维利尔斯开门见山地说道,他可不想再留下隐患了。一个英国外交次长和首相谈论更换奥斯曼帝国苏丹的问题,听上去十分离谱。 但历史上这位穆拉德五世正是因为与俄国交恶,仅仅93天就被赶下了台,甚至还给他按了一个精神疾病。 此时英国对奥斯曼帝国的影响力远超历史同期,所以乔治·维利尔斯才有这种底气。 约翰·罗素叹了口气回答道。 “现在已经没机会了,穆拉德五世的支持者可不少。如果没能成功,那我们就又多了一个敌人。 我们想要把俄国堵在黑海,奥斯曼帝国是必不可少的棋子。奥斯曼帝国的遗产只能属于我们. 倒是欧洲大陆上的西班牙人和奥地利人走得太近了。” 此时作为英国首相的约翰·罗素心情十分低落,乔治·维利尔斯对此倒是十分理解,毕竟每天都是麻烦和操心事,谁能亢奋的起来呢? 乔治·维利尔斯突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首相大人,我最近收到了一封很有趣的信。有人建议我们扶植普鲁士来平衡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邦联内的力量” 乔治·维利尔斯的话未说完,约翰·罗素便接到。 “是不是还要让我们扶植撒丁王国?都是什么陈词滥调,普鲁士和撒丁王国的体量太小,现在对奥地利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如果加上法国呢?” “还是有些勉强,1848年法国人就被奥地利人打的满地找牙。现在法国又失去了北非和阿尔萨斯-洛林,他们想和奥地利帝国抗衡更难了。” “如果再加上俄国呢?再加上我们呢?” 乔治·维利尔斯的话让约翰·罗素感到诧异。 “俄国?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俄奥同盟存在,他们早就被我们各个击破了!我也不需要为此头疼了。” “首相大人,俄国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只是此时尼古拉一世太过强势,所以俄奥同盟才显得牢不可破。 其实俄国内部有很多大人物希望和我们改善关系.” 约翰·罗素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这是近期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只要奥地利倒台,那么俄国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尤其是奥地利倒台的同时会将俄奥关系恶化,那欧陆之上才能达到真正的均势。 欧洲将不再具备和英国争夺世界霸权的能力,他们将成为英国商品倾销的市场。 “那封信上说没说我们该怎么扶植普鲁士和撒丁?” 乔治·维利尔斯点了点头。 “信上说,我们只需要提供资金和技术,他们自己就能把奥地利人赶走。” “为什么不直接和我们英国做生意?” “因为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而且信上还说我们英国的产品不如奥地利人的。” 约翰·罗素被气笑了。 “这怎么可能?奥地利人的工业革命才开展几年?他们现在还在向我们进口煤炭。 他们不过是研究出了缝纫机和自行车,我们工厂现在也可以生产那些东西。”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高端煤炭确实是从英国进口的,煤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英国向奥地利出口最多的商品。 乔治·维利尔斯耸了耸肩。 “反正信上是这样写的。” “这八成是奥地利人的阴谋吧。否则怎么会让我们提供资金和技术呢?一定是奥地利人在打我们资金和技术的主意。 我们绝对不能大意!” “是,首相大人。西班牙向奥地利靠拢这件事该怎么做?” 乔治·维利尔斯想来也是有些后怕,奥地利人搞的那个离境税太可怕了。搞得没人敢去奥地利的股市投资,但也没人能把奥地利的资本骗到本国来。 奥地利的那些资本家有些时候比奥地利的那些贵族还爱国. “我们对付不了奥地利,还对付不了西班牙吗?西班牙国内那么多反对派,咱们只要随便加把火就能让费迪南多二世疲于奔命。” 实际上约翰·罗素说的不对,根本不需要英国人添柴加火,费迪南多二世已经疲于奔命了。 法国国内对于穆拉德五世来访的反应更大,这倒不是让法国人记起了渎圣同盟时期的光辉岁月,而是此时法国的教会势力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 在拿破仑三世婚礼的当天,本该主持典礼的巴黎大主教直接选择了缺席,他可不想步巴尔纳巴·尼可罗·玛丽亚·路易·基亚拉蒙蒂(庇护七世)的后尘,再次成为拿破仑家族的背景板。 虽说拿破仑三世一直以来都十分重视和教会的关系,为了讨好教会他不惜颁布法令再次恢复对教会的拨款,甚至将耶稣会迎回了巴黎。 除此之外拿破仑三世一上台就颁布了《教育法》将中小学教育的主导权全部交给教会,教会甚至可以审核教材,并禁止任何他们觉得不正确的教材。 这一次让巴黎大主教来主持自己的婚礼也是由讨好的意味在其中,不过教会对拿破仑家族已经ptsd了,他们不想再被拿破仑家族利用。 所以才有了巴黎大主教称病这一幕,但路易·拿破仑本以为自己不追究这件事体现自己的宽宏大量之后一切就可以结束。 第54章 讨秽檄文 “我们法兰西的皇帝是犹大。” 巴黎大主教在之后的全法宗教会议上说道。 来自各大区的主教们纷纷点头,刚刚回归法国的耶稣会更是表示这是前所未有的灾难,应该在全国范围内鸣响警钟。 “我觉得该鸣丧钟!” “有道理!” 于是乎由法国教会牵头,一场浩浩荡荡的鸣钟行动开始了。 路易·拿破仑被这钟声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其实他所做的明明是有利于法国的好事,但这些家伙过于鼠目寸光无法理解他。 不过现在法国教会还是很有实力的,否则他也不会去讨好教会。 现在拿破仑三世面临一个两难的抉择,如果放任教会继续抨击自己,那么他很快就会成为法国的大罪人。 如果下手打击教会,那么自己就会多一个敌人。法国的教会虽然没钱,又没军队,甚至也没多少高层支持,但其在民间的影响力极为恐怖。 一个法国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所在市的市长是谁,但一定知道本堂神父是谁。到时候拿破仑三世这个人民皇帝恐怕就要被人民抛弃了。 “你们有什么办法让这群家伙闭嘴吗?” 拿破仑三世忍无可忍地说道。 “陛下,上帝也不能脱离您的掌控。我们不能向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低头,纵观古往今来世界各国从没有一个强势的统治者会向宗教低头。 如果他们继续执迷不悟,我们可以学习英国人设立法国国教,让那些服从我们的教士来掌控宗教。” 内政大臣阿道夫·比约建议道,他倒不是什么强硬派,严格意义上讲作为一个国家主义者他觉得宗教已经过时了,宗教必须服务于国家。 但阿道夫·比约的思想在此时有些过于超前,别说是民众就是政府高层一时也有些接受不了。 拿破仑三世和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倒是想这么干,但无奈实力不允许。真把教会逼急了,搞到列强干涉的地步,最后受损失的还是法国。 一群人连忙将内政大臣阿道夫·比约按回到了座位上。 拿破仑三世特意嘱咐书记官。 “删掉!” ██记录删除██ “我们直接和教会摊牌吧。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这样下去国家必然陷入动荡之中。这帮神棍未必能办成好事,但要想坏事,谁也拦不住他们。” 财政大臣皮埃尔·马恩说道,众人纷纷点头,不过陆军大臣让·维兰却有些不满。 “他们随便闹闹,我们就要听他们的?那以后其他的团体再闹,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妥协?民众都是傻子吗?会受这帮神棍忽悠?” “没错,抓几个带头的,把他们关进监狱,看他们怕不怕。禁止报纸刊登此类新闻,根据最新的科学研究公众的记忆只有十五天。 再过几天,他们就忘了。你们要相信科学治国。” 拿破仑三世的特别顾问笑面人说道。 其实此时法国的上流社会早就完成了对宗教的祛魅,所以大家比较认同科学治国的理念。 反正公众的记忆很短,只要撑过了这一阵,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大家都是明白人,可以精确地算出所谓的成本。 比起强势回应和教会妥协,显然什么都不做更加划算。而那些所谓的骂名只会落到法国第二帝国政府和拿破仑三世身上,大家自然不怎么在意。 路易·拿破仑倒是很在意,但他这个皇帝不过是各方妥协的产物,这点他十分清楚,真想象那些封建君主一样和大臣们对着干,那拿破仑三世这个人民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不过谣言而已,谣言止于智者!” “没错!不理会!不回应!不讨论!看他们能怎么样!” “哈哈!” 不得不说笑匠的公关能力还是很强的,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只要过了风头处理起来就会很容易。 然而此时是十九世纪,而且这里是法国,作为全欧洲最能折腾的地区,这里的教会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法国教会眼看着法国政府装死,还给报纸和印刷厂施压。法国十个大区的总主教,加上两名耶稣会教士一起跑到了卡尔姆庭院殉道地去纪念十二神甫。 1792年9月2日下午,12名拒绝向新巴黎政府宣誓效忠的神职人员遭到集体屠杀,又称“十二神甫事件”。 他们受刑的监狱又被称为“卡尔姆庭院殉道地”。 即便报纸没有刊登这条消息,法国十个大区的总主教,和两名耶稣会教士在卡尔姆庭院静坐示威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法国。 罗马教廷疯狂出钱、出人在欧洲范围内造势,作为欧洲另外两个天主教大国,奥地利和西班牙的教会也先后下场宣传,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向法国政府施压。 到此为止法国政府还能勉强抵挡,但很快更大的麻烦来了。东正教的大牧首尼古拉一世宣布支持法国教会,并发文谴责法国政府。 “朕,俄罗斯帝国沙皇,东正教信仰的守护者,第三罗马之正统继承人,叛乱者的克星。今以上帝之名,向尔等揭示路易·拿破仑的亵渎行径!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法兰西权柄之僭越者。此獠竟公然与奥斯曼帝国苏丹勾结,实乃当代之犹大。 彼以三十枚银币背叛耶稣,今此獠恐也将为蝇头小利而背叛法国、背叛欧洲。 朕,尼古拉一世,蒙上帝恩典,肩负守护神圣信仰之责,绝不容许路易·拿破仑与苏丹勾结荼毒欧洲,荼毒法国。 朕于此宣告,若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继续执迷不悟,继续荼毒基督徒的世界,朕愿与法兰西之人民联手共除奸佞。 若奥斯曼苏丹在此伪帝教唆之下胆敢加害上帝的子民,俄罗斯帝国作为上帝之剑将斩除一切妖邪。 朕不为钱财,不为土地,只为道义和信仰。朕之决心如钢铁,似磐石。 愿上帝与吾等同在!” 尼古拉一世这么一搅合,奥斯曼帝国先绷不住了,他们紧急派人联系圣彼得堡澄清事实。 拿破仑三世自然知道这是无用功,但平日里和俄国教会完全不对付的法国教会居然选择了沉默。 路易·拿破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不过由于奥地利的教会掺和进来,所以很快性质就变了。 就在法兰西第二帝国政府疲于奔命的时候,教会也没闲着,全法国的神职人员,甚至还有很多来自其他天主教国家的神父也加入进来。 第55章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他们在挨家挨户地走访农户,不过这一次不是兜售什么赎罪券,也不是为了更多的捐赠,相反他们带来了鸡蛋、面包和红酒。 农户们自然是极其欢迎,不过依然是诚惶诚恐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税收每年都在涨,地租也是,但粮食商人的收购价格却连续五年一分未涨。有多少人因此不得不去借高利贷,又有多少人因此而家破人亡。 那些拿走你们血汗钱的人还把你们视作懒惰、愚蠢的象征” 纺织厂中,一名童工刚刚丧命,神父在简单的做过弥撒之后,便对着其他工人说道。 “你们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全年无休,却仅能糊口。小皮埃尔今天本该在教堂中做弥撒,却丧命于机械之手。” 一碰的监工见此刚举起皮鞭,那名神父便厉声斥责道。 “你想代替上帝审判他们吗?” 监工悻悻地缩回了手,不只是此时法国教士的地位高,更因为这位神父的身后站了一个一脸凶相的黑袍修士。 这些修士自然就是所谓的外援,他们是真正的战斗单位,很多都是在殖民地参加过武装传教,一般工厂里地痞、流氓充当的监工还真不敢看他们一眼。 “是谁偷走了你们的时间,是谁拿走了你们的钱,是谁让你们距离上帝越来越远?” 很快在教会的煽动下,工人和农民就加入这次抗议的大军之中。 这一次拿破仑三世只能选择了和谈,他已经没法视而不见了,更不敢去镇压。 如果是单纯的工人、农民、市民,法国政府都不怕,但现在工人、农民、市民在教会的运作下走到了一起,即便是路易·拿破仑最忠实的追随者也不敢去镇压。 好在教会的条件并不算过分,降低农业税,限制农产品收购价格不能低于市场价的60%,加入星期天,加班要付加班费,缩短工时,禁止童工。 这些大多数都是拿破仑三世平日里想做的改革,只是由于阻力太大而不敢做,但教会提出来,他的压力就小多了。 然而教会要求拥有自己的武装,并且要求恢复什一税。 其实教会搞一支自己的武装,路易·拿破仑倒不是很介意,毕竟一些其他欧洲国家的教会也有,教皇国甚至还有一支军队。 但什一税他可万万无法接受,其实但就他个人而言,什一税也没多么可怕。 然而对于整个法国上流社会而言就太可怕了,尤其是商人和工厂主,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十分之一的收入给教会的。 如果路易·拿破仑保证不了他们的利益,那么他们一定会选择换一个皇帝。 经过反复的拉扯,最终双方选择各退一步,教会获得了组建自己武装的权利,同时政府对于教会的拨款增加50%。 一圈折腾下来,拿破仑三世人都瘦了十几斤。 “这皇帝真不好当。” 亚历山大·科洛纳·瓦莱夫斯基更加夸张直接暴瘦了三十斤,他现在倒是越来越像拿破仑了。 “别抱怨,至少我们现在保住了你的权力,而且之前无法进行的改革也完成了。” “真该死!那些神棍是怎么和工人、农民搅在一起的?” “无知的穷人总要找点精神寄托。” “真是愚昧、无知!” “这样的人才好控制。” “也对。但现在那些神棍和我们争夺领导权怎么办?” “王权和教权都打了一千多年了,还是用老办法——贿赂。教会就是一盘散沙,我们只需要各个击破就好。” 在法国人还在内斗的时候,美泉宫中传来了喜讯。 29岁的奥尔加在此时绝对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不过弗兰茨起初倒是没那么担心,毕竟按照后世观念30岁才算是高龄产妇。 然而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弗兰茨也不自觉地变得焦躁起来。 突然助产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弗兰茨的心一沉,不过他知道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 “保大人。” 弗兰茨此话一出,全场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助产士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陛下,皇后想吃东西,我是来拿食物的。” 弗兰茨尴尬地坐了回去,这时索菲夫人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如果小腓特烈听到了这句话,他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弗兰茨的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 “腓特烈是谁?” 索菲夫人有些无奈地说道,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感情淡薄,还是第一次见弗兰茨这样失魂落魄。 “当然是你儿子。关心则乱,你现在开始不要胡说八道了,否则这些话以后传到孩子的耳中会引发父子矛盾的。” 其实也不能怪弗兰茨,毕竟奥尔加已经生了十几个小时,弗兰茨从夜里等到了第二天下午,他现在确实有些精神恍惚。 弗兰茨可不知道生孩子会生这么久,其实自然分娩的时间会比剖腹产长很久。弗兰茨之所以这么担心,他是害怕奥尔加会难产。 万一奥尔加要是难产而死,那弗兰茨可就真是在物理意义上赔了夫人又折兵。虽说升官、发财、换老婆被很多人认为是人生三大乐事,但弗兰茨还是不希望奥尔加出事。 这与战略无关,哪怕此时奥尔加死了,奥地利和俄国的同盟也不会被打破。弗兰茨甚至可以借续弦的机会去笼络其他国家,不过他并没有卑鄙到那个程度。 几分钟后助产士又跑了出来,弗兰茨又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皇后殿下渴了。” 这一次助产士抢先一步说道,弗兰茨只好又坐了回去。 又过了两个小时,弗兰茨实在坐不住了,他开始焦急地踱着步子。 眼看天再次黑了下来,弗兰茨突然注意到宫门的方向有点点火光在闪缩,他透过窗边的望远镜看到无数市民正拿着蜡烛站在美泉宫的大门前祈祷。 还有更多的人证不断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甚至站满了美泉宫附近的主要街道。 这倒不是奥地利帝国政府有意组织的,实际上这更多是民众自发的。不过大多数时代的大多数时候只有几十,或者几百人而已。 但这一次至少有数万人参加了祈福活动,这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是民众对于弗兰茨的一种肯定。 他们喜欢这个国家,他们希望弗兰茨的统治可以延续下去,他们真心地敬畏着这位统治者。 所有的烛光犹如一道长龙贯穿天地、贯穿古今. 第56章 Karl der Gro?e 终于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弗兰茨和奥尔加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恭喜陛下,是个健康的男孩。” 医生兴奋地说道,梅丽莎医生是奥地利帝国史上第一位宫廷女医官。这与她的女性身份和家族背景无关,否则弗兰茨也不可能允许她给奥尔加接生。 梅丽莎医生完全是靠自己的专业技术获得了奥地利帝国医师协会的认可,也是目前为止奥地利帝国唯一获得此资格的女医生。 奥地利帝国医师的等级分为,乡村医生,又称助理医师,服务农村地区,通常兼职兽医,可世袭,可师承,由地方政府特许。 外科医师,需要在专门的外科学校取得毕业证,并且通过当地医师协会的考核,可进行小型手术,无处方权,禁止参与内科诊疗。 持照医师,需要大学毕业,并且通过当地医师协会的审核,以及国家组织的考试。可以独立开设诊所,有处方权,可以保有特殊药品(鸦片酊、乙醚),允许使用dr.med.的头衔。 省级医官,由地方总督提名,皇帝亲自任命,可以签发瘟疫封锁令,拥有解剖权和法医鉴定权。 需要全国医师协会认可,同时在自己的领域做出过杰出贡献或至少为国家服务二十年。 理论上除了皇家御医医生所能达到的最高等级,与省级医官平级的军医总监和宫廷医官不过分属不同的领域。 梅丽莎医生能成为宫廷医师可见还是很有水平的。至于所谓的杰出贡献其实也很简单,这个时代的女医生实在太少,有本事的就更少。 各种贵妇都愿意帮她的忙,一方面是因为同属女人,另一方面则是她们或者她们的女儿早晚用得上,结个善缘肯定没坏处。多方的共同运作下,所谓杰出贡献也就不难办到。 其实仅仅是身为女医生这一点对于绝大多数女性来说,这就已经是杰出贡献了。 在一片欢呼声中,梅丽莎医生说道。 “陛下,给皇储取个名字吧。” 弗兰茨看着眼前红彤彤还在不停蹬踏的小人儿,他有些不知所措。 “叫腓特烈吧。” 索菲夫人提议道。 “为什么要叫腓特烈?” 弗兰茨对这个普鲁士味严重的名字表示抗议。 “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孩子如同巴巴罗萨一样伟大吗?” 索菲夫人,或者说哈布斯堡家族还是在惦记着意大利那点土地,同时也是在惦记着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头衔。 “那还不如直接叫巴巴罗萨,腓特烈这个名字会让人误会。” 弗兰茨十二分地不喜腓特烈这个名字,这会很容易让他想起普鲁士。 “巴巴罗萨不符合教义,不是帝王的名字。” 其实索菲夫人没说的是,巴巴罗萨会让欧洲人想起北非海盗带来的阴影。 曾经的北非传奇海盗奥鲁奇虽然现在不及他的兄弟海雷丁有名气,但却是历史上唯二把欧洲人打到叫爸爸的存在。 地中海沿岸诸国皆称奥鲁奇为“奥鲁奇爸爸”音译为巴巴罗萨。 当然弗兰茨和大多数人一样只认识海雷丁,对奥鲁奇并不清楚,不了解其丰功伟绩。 不过不是帝王的名字,这一条就足够判它死刑了。 其实通常来说哈布斯堡家族会以圣徒之名来为家族成员命名,比如阿尔布雷希特,鲁道夫、马克西米利安、路德维希、腓特烈、费迪南、卡尔等。 这样命名一方面是显示对信仰的虔诚,另一方面则是要追述到君权神圣的时代。 另一种则是强调王朝的正统性,继承逻辑,比如弗兰茨,又比如约瑟夫。 很明显从弗兰茨出生起他就承担了振兴家族的义务,大家怕他的正统性不够,所以直接取名叫弗兰茨·约瑟夫。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更加特殊的命名案例,比如利奥波德,在古代德语中意为“勇敢的人”。 不过这都是在日耳曼人皈依天主教之前的事情,后世再叫利奥波德只能以纪念先祖或者是复兴古典文化为名。 弗兰茨显然对这些被叫烂了的名字没什么兴趣,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特别一点。 这时候奥尔加举起了手兴奋地说道。 “彼得怎么样?” 弗兰茨无奈地摇头,这个名字俄国味儿也太浓了。 “奥尔加,这是维也纳,不是圣彼得堡。” “好吧。” 奥尔加有些失望地说道。 不过怎么没人提到鲁道夫呢?难道历史上那个名字是茜茜公主取的? 就在此时一直未开口的弗兰茨·卡尔大公说道。 “叫鲁道夫怎么样?” 看来终于找到疾病的源头了。 “这个名字不错。” “不错。” 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提议得到了家族成员的一致好评。 正是鲁道夫一世把哈布斯堡家族带离了那个瑞士的小山村,是哈布斯堡王朝真正的奠基人。 但这个名字实在过于悲剧,弗兰茨可不想悲剧再次上演,虽说自己的儿子大概率可能活不过自己,可他也不想这个孩子出什么意外。 “我觉得不好。” “为什么?鲁道夫一世不够伟大吗?” “不,鲁道夫一世当然很伟大。但我觉得他能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比什么都重要。” 整个屋子中一片安静,最后还是弗里德里希大公打破了沉默。 “真不敢相信,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这种话。” “要不然还是叫弗兰茨吧。” 阿尔布雷希特提议道,很显然这是个怕麻烦的家伙,祖孙三代都叫弗兰茨就已经很可怕了,这个名字再传下去恐怕就变成传统了。 “不行,不够特别。” “说到特别不如用太阳神的名字来命名吧。” 马克西米利安提议道。 “叫阿波罗吗?这会不会太猖狂了?” “不,那太俗气了。希腊神话早就被人用烂了,我们可以用埃及神话的。” “拉?这名字也太怪了。” 其实这就触及到弗兰茨的知识盲区了,埃及的太阳神有五位分别是凯布利、拉、阿图姆、阿蒙、阿顿。 弗兰茨所谓的太阳神拉指的是正午的太阳神。 不过马克西米利安所指的太阳神并不是这些,而是一部分十九世纪欧洲人以为的太阳神。 “荷鲁斯。” 弗兰茨听后一阵无语。 “这也太吓人了。” “吓人?” “净出馊主意。闭嘴!” 弗兰茨对马克西米利安的提议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其实大家也很不满,毕竟这个名字实在太离经叛道。 “那奥托呢?” 路德维希翻了半天族谱,终于找到一个没什么人用的名字。 奥托一世是神圣罗马帝国开创者的名字,很明显这个带有强烈神圣罗马帝国元素的名字又是赢得了满堂喝彩。 弗兰茨十分无奈,这些人是怕别的国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吧。 “你们这样还不如直接叫他卡尔算了。” (卡尔,查理大帝,法语:charlemagne,德语:karldergroe,英语:charlesthegreat。查理曼是法语的音译。 比如著名的查理一世,如果取德语的翻译就是卡尔一世。) 第57章 奥古斯都 “这名字不错,寓意很好。” 索菲夫人说道。 “也很特别。” 奥尔加,显然更在乎特别这一点。 “不愧是大哥。嗯皇帝陛下。” 安娜显然还没习惯这种太正式的场合。 “这也太草率了。” 弗兰茨迎着众人赞许的目光说道。 “遵从本心,这最重要。” 索菲夫人又补了一刀,奥尔加紧接着神采奕奕地说道。 “我也觉得卡尔这个名字不错。要不然我们再给他取个印度名字吧。我提议” “就叫卡尔吧。” 弗兰茨赶忙打断了奥尔加,这娘们儿疯了,怎么一直对印度念念不忘。刚生完孩子又吃又喝,还有精神在这里瞎起哄。 其实弗兰茨不知道的是,奥尔加中途已经睡过一觉了,除了弗兰茨以外,几乎所有人都休息过,只有他一直瞪着眼睛。 此时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敲响了,在这种时刻还来敲门显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得不通知弗兰茨,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大脑飞快地运转。 弗兰茨用力地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明明自己最近没什么大动作,难道是法国的事情东窗事发了,拿破仑三世要拼命? 还是印度民族大起义提前爆发,又或者是英国又在哪里捣鬼? 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自己的老丈人又在近东搞出了什么大动作,尤其是之前那篇《讨秽檄文》直接把能得罪的国家全得罪死了。 但最糟糕的可能是庇护九世跑去和洪秀才辩论,结果被洪秀才一刀砍了,那才是真正的天崩地裂。 “陛下,亚历山大大公来了。” 原来是大舅哥,弗兰茨刚松了一口气,但又开始担心起来,俄国是不是要搞什么大动作,毕竟俄国不只是让英国人头疼,其体量过于庞大搞事情的能力仅次于英国这个搅屎棍。 作为一个国土横跨欧、亚、北美的超级帝国,北欧、东欧、近东、中东、远东,甚至在尼古拉一世宣布向北美增兵两万之后俄国也具备了在北美搞事的能力。 至少英国人和美国人是这么认为的。 但此时奥地利和俄国绑定太深,万一尼古拉一世狂战士附体,奥地利帝国也逃不过这一劫。 “请让他等一会儿,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去见他。”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亚历山大从门后闪身出来笑着说道。 “我这次来主要是来送礼物,然后看望一下我的妹妹。” 波尔多一脸无奈,弗兰茨倒是可以理解。 “感谢,替我谢谢沙皇陛下。” 弗兰茨的回答十分公式,亚历山大最讨厌弗兰茨这种假正经的家伙,他对弗兰茨的事迹可是如雷贯耳。 不过那些事迹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是加分项,只是这样一个人作为自己的妹夫,那事情可就不太一样了。 亚历山大随手掏出一张物品清单交给了弗兰茨。 “这是礼单。” 其实对于所谓的礼物,不光亚历山大不上心,弗兰茨也并不在乎,不过为了双方的面子,他还是十分郑重地交到了宫廷总管菲克尔蒙特伯爵手中。 “请收好,妥善处理。” 索菲夫人可是不会任由儿子胡来,弗兰茨自从昨天起就怪怪的。她要来了礼单,然后交给蒙尔蒂伯爵夫人。 蒙尔蒂伯爵夫人自然知道索菲夫人要做什么,于是乎立刻大声朗读起沙皇的礼物清单。 “黄金十字架一个、紫貂皮十二箱、圣安德烈勋章一枚.” 弗兰茨和奥尔加倒是并不在意这些东西,毕竟作为他们的长子奥地利帝国的合法继承人这些东西他早晚都会拥有。 亚历山大此时忙着和索菲夫人、弗兰茨·卡尔大公打招呼,皇室成员之间的礼仪是必须的,哪怕是再离经叛道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你们好,尊敬的大公,大公妃。” “马克西米利安陛下,您的改革我素有耳闻。” 亚历山大和马克西米利安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亚历山大又走到路德维希身旁。 “天呐,你真壮实。” 路德维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之后是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这对兄弟。 “.” 再之后是安娜。 “女大公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感谢您的夸奖。” 一番寒暄过后,奥尔加抢先说道。 “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做了波兰总督吗?” 亚历山大骄傲地回答道。 “让老头子免职了。他说我的改革太激进。波兰人民都拥护我.” “哥哥,请您不要说了。我已经大致了解情况了。” 这让一旁的马克西米利安很失望,他还想学习一下波兰的先进经验呢。不过在这种场合,他显然插不上什么话。 “小家伙儿取名字了吗?” 亚历山大问道。 “已经取好了。叫卡尔。是不是很厉害。” 奥尔加骄傲地举起了自己的孩子。 亚历山大看了一会儿说道。 “老头子说如果你生的是男孩儿的话,他想给小家伙儿取个中间名。” 弗兰茨顿觉不妙,但奥尔加已经脱口而出。 “父亲想叫他什么?” “奥古斯都。他说唯有这个名字才配得上西罗马帝国的继承人。哈布斯堡的各位意下如何?” 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却只有接受的选项。 且不去管其他人,弗兰茨觉得自己的长子,这两个名字太大了,一般人怕是承受不起。 “卡尔·奥古斯都?不好听啊!” 奥尔加埋怨道。 “确实不好听,还是听孩子母亲的。” 弗兰茨还没来得及研究下一步做什么,奥尔加便说道。 “那叫卡尔加·奥古斯都吧。” 弗兰茨满头黑线。 “那还是叫卡尔吧。” “换个名字你又不开心。真是的。” 奥尔加埋怨道。 “好!那就叫卡尔·奥古斯都吧。” 索菲夫人立刻出来打圆场。 “母亲,这个名字太.” “够了!弗兰茨,现在向你的臣民宣布继承人的名字,然后鸣礼炮。” 索菲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很显然她也非常喜欢这个名字。 在此时索菲夫人并不是历史上那位恶婆婆,相反她与奥尔加的相处十二分的融洽。 一方面是奥尔加出身罗曼诺夫家族与哈布斯堡家族不相上下,另一方面则是索菲夫人现在也有自己的事业,整日在欧洲旅行,婆媳两人距离较远,而距离产生美 都说家和万事兴,但当婆媳关系和睦的时候,通常来说被孤立的就轮到丈夫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弗兰茨,毫无疑问大局已定,弗兰茨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波尔多上校,鸣礼炮,向世界宣告奥地利帝国皇储的诞生。” 56、57两章重改公告 倪亮好生安慰了两人一番,等林‘波’父母走后倪亮特地‘抽’空去教室跟学生们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 一名男弟子一脸纳闷的看着其他几个弟子说道,只见其他几个弟子此时都是冲他眨着眼。 暗卫垂着头不敢支持躺在贵妃榻上的楼雅君,待墨彤走远后,才沙哑着声音将在千亦兰在院落中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李天宇嘻嘻笑道:“只要你喜欢,再贵我也舍得替你买。”然后拿着营业员开得票就去付了钱。 今日比往日热闹许多,大街上人满为患,就连酒楼上都站满了人,伸出一个个脑袋张望着外边,等待着这传说中的斩楼军的凯旋归来,大家也议论纷纷。 她对声音一向很敏感,尤其是比较熟悉的声音,刚才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她就感觉这个声音和向北的声音很像,只是这个声音更加磁性一些。 电话里低低沉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进乔薇的耳朵中,让她彻底失去了反应能力。 他的目光从她光洁的额头,一直流连到她挺俏的凝脂琼鼻,到那玫瑰花般诱人的红唇。 冥红和千亦兰早就被吓傻了,为什么这里的所有百姓都跪地相迎称呼楼雅君为主上?而且还有正规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宝头伸长了数着前面的人头,还有五个才到他们,真是急死了,恨不能现在就轮到他们。 “无灭,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会受伤,而且丝雨好像很在意他。”兰馨问道。 孙思明却是拒绝了,他亲身感受过闪电的实力,心中很是清楚,有些时候,不是数量能够决定一切的,真正的实力,完全可以无视数量上的优势,直接碾压。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诡异无比。 六个男人中为首的是一个高大健壮的胖子。与李晓飞那种机灵可爱的胖不同,刚进来的这个胖子则是那种蠢笨的胖,脸上和身上的肉往下耷拉着,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也往下耷拉着,一副别人欠了他钱不还的样子。 钱帛动人心,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而且人的心理都是不平衡的,这就是所谓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竟然敢骗我。”邓俊眼看奄奄一息了,气的就好似要断气一般,手指颤抖的怒指二人。 这名将士看上去三四十岁,一脸的大胡子,若是扔进突厥人里,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于大勇到底想起谁?明日的鸿门宴到底能否全身而退?且听下章分解。 因为邓鹏举的迟到,常一鸣临时决定,让生产先将,趾高气昂的孙助理不到十分钟九干净利索总结生产系统工作,就便安排生产重点指标和工作,给人以精明干练之感。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汤玉麟竟然连自己的军队也不放过,全国的军队都可以有理由闹饷,唯独东北军没有,即便失了东北三省,这两年张学良自己仗着脸面几番去南京赊讨,也都是足数下发的。 淡青色的风元气与王辉那炙热的火焰元气猛然对撞,柳大总管与王辉都各自飞退了一段距离,而在一边的霍凌显然是参加不进两个锻魄境界修者的战斗的,只能够一边闪着不断落下的雷柱一边看着两人战斗。 “大叔听说你升迁当经理了,好‘棒’!”岳如娇家里一直是最腻刘云飞的一个。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向他恭喜。 “唉,千头万绪,这可如何是好?”身在武昌府的二蛋哥眉头深皱,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密报,那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相柳西督,请问你这次来是所谓何事?”盯着门口处,防风辨就用淡漠的语气说到,而防风辨的话落下的瞬间,聂枫之前在城门处看见的相柳歙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根据日军大本营的决战徐州计划,以冈村宁次的第五军所属第二十四师团、第二十五师团、第三十六师团、第三十七师团、第四十师团配属战车第六旅团以及重炮第七旅团,作为华中方面军主力,沿津浦路南段攻击前进。 “大人,叛军的火炮准头不错,大部分全砸在了城头之上。这里危险,您还是立刻到城下躲避一下吧。”看着沈崇名脚步匆匆的上了城头,正忙着指挥将士们灭火的余牢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将他送下城头。 往往这挺指示机枪最容易遭到敌方的火力摧毁,比如在工事中倒下的六、七名射手的遗体,大部分全部是面部与前胸中弹,日军的特等射手即便在这样的风雪夜晚,依旧可以通过机枪的喷焰准确的命中目标。 躲在荆棘后面的唐飞直接闭上了双眼,胃中一阵翻滚,差点就吐了出来。 鸿钧低头沉思一下,然后说道:“其实力究竟如何,吾却也不甚清楚,毕竟修士实力并非只感修为,还有诸如法宝、神通等等也是可以增加实力。”说罢,微微摇了摇头。 三万多年的时光,除了那些身具大神通的大能者以外,又有多少人,真正的活过了三万年呢? 一个电话打了十来分钟,问拍戏的进展,也说了公司上的事情,就像是定期的汇报一样,这还真的有点让人哭笑不得,整的好像叶寻是个打工的,苏青才是恒信的主事人一样。 第58章 庆典永远不会结束 一百零一响皇家礼炮犹如春雷般炸响,向世人宣告奥地利帝国皇储卡尔·奥古斯都的降生。 这直接引燃了街道上的人群,人们兴奋地欢呼、跳跃、拥抱。一些学生和大德意志主义者则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黑金两色绶带戴在身上,高唱起奥地利帝国的国歌。 “上帝保佑吾皇弗朗茨, 我们慈爱的弗朗茨皇帝! 愿他赐予我们长久安宁, 让祖国荣耀永存。 以智慧治理,以正义守护, 免我们于耻辱与危难。 愿神护佑他, 我们的皇帝, 如他过往所行,直至永恒! ” 先是圣斯蒂芬大教堂的钟声加入了合鸣,接着是整个维也纳的钟声。市政厅紧急下令点燃全市所有的煤气灯,各种早已准备好的庆祝活动即刻开始。 维也纳几乎所有的餐饮店铺都搬出了正在营业的招牌,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将为皇室服务。 而所有的维也纳市民,将只需要献上一份祝福和一枚铜币就能获得一份馈赠。 “皇储万岁!皇帝万岁!” 格拉本大街(东西向)和煤市大街(南北向)上欢呼的声浪此起彼伏,皇宫大门前皇室的侍女们正向人群播撒着精致的糖果。 在这个糖价飞涨的时代,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十分奢侈。不过不算什么,毕竟他最清楚糖价到底涨没涨。 “看到了吗?一位皇储,我们的国家更加稳固了!生意会好起来的!庆典永远都不会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路边的摊主们一边忙活,一边笑着说道,他们是真心希望这个国家永远强大、富强下去,最好每天都有喜事发生。 比他们更关心国家的则是那些正在领福利的普通人,只有他们才最需要这些平日里的小幸运、小幸福。 在这种时刻大家都是平等,那些贵族老爷们可不会屈尊和他们抢福利。因为这种事情不但对于贵族来说有失身份,而且也得不偿失。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落魄贵族会去屈尊折架做这种事,但除了那种真正的吝啬鬼以外,大多数时候还可以帮到一些人的。 “卡尔,伟大的卡尔!奥地利的未来,德意志的未来.” 狂热的大德意志主义者们已经做出了自己的解读,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种狂热将会进一步蔓延。 一位学法律的大学生对同伴说道。 “真希望皇储殿下可以比他父亲更加开明,最好可以给奥地利帝国带来一部宪法,这样我们就可以和英国一样。” 一名高壮的同伴立刻接道。 “没错,帝国需要变革!我们不需要更多的弗兰茨·约瑟夫皇帝。”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旁的人则是缩了缩脖子,说这种话在奥地利帝国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可能只是寻常的情绪发泄,往大了说那可就是煽动叛乱和侮辱皇室。 “你们最好小声点,小心秘密警察。” 不过也有人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倒是希望可以更加残暴点,最好把贵族、资本家都杀光.” “.” 潮湿、逼仄的贫民区比平时里显得更加冷清,因为绝大多数的住户要么已经搬离,要么就去参加庆典了,毕竟对于大多数真正的贫民来说这种近乎免费的食物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在更加幽暗的巷子中,一群人正围坐在篝火旁。一个穿着破旧军服的糙汉猛地向火堆啐了一口。 “我为奥地利帝国南征北战了一辈子,现在的我除了一身伤病,还有这身破军服,我还得到了什么?” 一个肥胖肮脏的女工接着叫嚷道。 “听听这音乐多好听,可却是为了庆祝一个小杂种的出生!我和我的丈夫兢兢业业地工作,好不容易经营起一家纺织厂却被那些野蛮的家伙据为己有了!” “好了,好了。别鬼叫了!你们那点损失算什么!我家族十几代的积累不还是说没就没?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愿他们的灵魂堕入地狱永受折磨。” 一个落魄贵族打扮的人平静,但怨毒地说道。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越来越多在向此汇聚,他们纷纷诉说着心中的怨恨,他们有苦力、有职员、有曾经的秘密警察、有船夫、有官员 随着一架耸立着十字架的手推车进场,气氛被推向了高潮,一个穿着宪兵服的男人被牢牢捆在十字架上正惊恐地看着四周,他的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过仅从那涕泪横流的表情和下面传来的阵阵尿臊味,周围的人就能判断这是个什么货色。 一人拿起火把跳到了车上大声喊道。 “看到没!这就是哈布斯堡的走狗!” 周围的人纷纷捡起石块向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砸去,不一会就把人砸得鲜血淋漓。 那个首领模样的人看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便继续说道。 “哈布斯堡夺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把我们关在这个阴暗的巷子中。而那群趴在我们身上吸血的家伙居然在庆祝这个小畜生的诞辰,就让我们给他们献上一份大礼吧! 看我们把维也纳点燃!” 说完那人将火把丢到了车上,很快燃起的熊熊烈火就将绑在十字架上的人吞噬。 “可我们没有武器啊!维也纳有着上万名警察和宪兵,城外还有驻军,就凭我们真的可以吗?” 虽然他们已经失去了希望,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没人想去送死。 那个首领显然知道这些人要说什么。 “把武器抬上来!” 从巷子深处一个个沉重的箱子被抬了过来,首领得意地笑道。 “你们是要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做一天的英雄?” “做英雄!” “做英雄!” “好!把箱子打开,我们这就去把维也纳杀的血流成河!我们的行动很快会被人忘记,但我们的壮举将流传千古!” “流传千古!” 人群中再次有人带头喊道。 “流传千古!” 这位首领其实几个月前还是一名推销员,由于暗中夹带私货被发现遭到了辞退。 在酒吧借酒消愁时意外认识了一位老板,对方很舍得花钱。不过再多的钱也不能让他连命都不要,那位老板已经给他留好了退路,一张去新大陆的船票,今天他就会离开维也纳。 第59章 科苏特的亡灵 要将眼前这些对生活无望的人煽动起来并不难,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然而却有几个箱子手下人薅了很久也没打开,他心中暗骂:“废物”。 “把撬棍给我!” 首领从手下人手中接过撬棍,他一用力箱子被撬开了一个口子,他再是一脚将箱盖踢飞。 可下一秒周围所有人的表情就变得扭曲起来,箱子里面装的不是说好的武器,而是炸弹,而引信就在刚刚的盖子上。 在一阵密集的爆炸声过后,早已等候多时的宪兵和消防队一同进入了现场。 “这些人在密谋破坏城市,并在皇储诞辰制造恐怖袭击。没什么好说的,全部死刑,立即执行。” 弗莱格洛娃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米勒·莫斯特,意大利人,维也纳第三团逃兵,后加入叛军组织的自由主义战线。 格蕾琴·舒尔茨,维也纳人,曾与丈夫经营工厂,常年偷税漏税,并且对员工动用私刑,遭到告发后以暴力伤害检察官及其家人被没收全部家产。 汉斯·冯·霍菲尔斯,前世袭男爵,在1848年拒绝服兵役,并且在暗中支持匈牙利人,向匈牙利提供武器、情报被剥夺爵位,并流放纳米比亚。 很显然这位前男爵还是有人脉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出现在维也纳。 克劳斯·施莱伯,前推销员,现红刃组织首领,多次在暗巷区组织非法集会,疑似被操控 一夜之间数个极端组织在维也纳蒸发. 一家啤酒馆的地下室内,几个真正的幕后黑手气得牙痒痒。 “该死!无耻!1848年没把哈布斯堡赶尽杀绝是我们太过心慈手软!这个小崽子无法为那些魔鬼续命,死亡、瘟疫、战争、饥荒必然常伴他左右!” 一个面部被大量绷带缠绕的男人阴沉地诅咒着,据说他是从匈牙利流亡而来,也有人说他是匈牙利的亡灵,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 在那绷带的下面是大面积的烧伤,其实不止如此,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烧伤,正常人受到这样的重伤早就死了。 “没必要太过激动,那些躲在巷子里的蟑螂本就没有什么好指望的。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奥地利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幸运。” 一个戴着礼帽的人说道,他一身正装明显是刚刚参加过一个重要的集会。 “听说了吗?科苏特先生还活着。” “怎么可能?科苏特先生早就死在德布勒森,那座城市早就被奥地利人夷为平地。奥地利人还展示过他的头颅.” 绷带男大声吼着。 “怎么不可能?你都可以活下来,科苏特先生为什么不行?至于奥地利人的伪政府,他们的话何时可信过? 他们随便找一个人冒名顶替一下,谁又能知道呢?” “那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绷带男十分激动地喊着,声音在地下室内回荡。 “好了,这是我一个英国朋友说的,现在科苏特先生还在接受治疗。这件事不能让奥地利人知道,否则难保他们不会去派人暗杀科苏特先生。” “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好了!匈牙利永垂不朽!我们还要再来一次,这一次绝不放过一个奥地利人!” “你要找的是哈布斯堡,别把我们算进去。” “好,只要你们帮我们!” “到时候奥地利的归奥地利,匈牙利的归匈牙利。” “成交!” 身在美泉宫的弗兰茨打了个喷嚏,也许是太久没合眼抵抗力有些下降,他准备喝一杯姜汤就去睡觉,毕竟这一关似乎已经平安度过了。 真正的科苏特早已死在了德布勒森,甚至尸体都已经被火化。 现在这个所谓的科苏特自然是英国人鼓捣出来的,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从外部攻破奥地利帝国太难,所以英国人还是选择内部爆破。 奥地利帝国当然可以辟谣,但奥地利帝国政府信不信无所谓,只要匈牙利的残党信就足够了。 这个科苏特甚至都不需要出现,他只要作为一面旗帜便能始终威胁到奥地利统治匈牙利的根基。 英国现在没法搞什么大动作,所以他们就想以小博大。而这招绝对的阴险至极,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如果真打舆论战,那奥地利帝国要付出的代价必然是英国的数十倍,乃至上百倍,甚至还有可能适得其反,不但没能澄清事实,反而帮匈牙利叛军造了势。 如果放任不管,那么什么科苏特、马志尼全部都会死而复生,到时候奥地利帝国可就真需要一支驱魔人大军了。 至少英国政府是这样盘算的 维也纳,美泉宫。 奥尔加想要母乳喂养,这虽然不合哈布斯堡家族的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没人反对的情况下,就任由奥尔加任性了一回。 然而很快弗兰茨就意识到了老祖宗的规矩是有多么高瞻远瞩,奥尔加完全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虽然已经将近三十岁,但她早就过惯了有人伺候的生活,伺候别人她还是第一次。 结果就是奥尔加充分证明了,没有危险时,父母就是孩子最大的威胁。 奥尔加非要抱着卡尔睡,结果好几次都险些压到小卡尔,甚至差点把小卡尔摔在地上。 无奈之下弗兰茨只能剥夺了奥尔加亲自抚养的权利,把小卡尔交给了奶妈,送去了儿童室。 这一下孩子和母亲都不闹了,美泉宫中的警报也算暂时解除了。几个轮值奶妈也算是得到了喘息之机,要不然又要照看皇后,又要照看小殿下实在是累人得紧。 可能是顺产的关系,奥尔加身体恢复得很快,闲来无事的她便找亚历山大唠起了家常。 俄国宫廷内部自然还是老样子,尼古拉一世说一不二。说到亚历山大的经历就很曲折了,他先是被当成救火队长送去了华沙。 亚历山大成为华沙亲王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实现自己的理想,在华沙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并且赦免了大量前叛军。 亚历山大的这一番操作下去,华沙城很快就恢复了生机。于是乎亚历山大决定在波兰的主要城市推行他的改革,同样效果显著。 亚历山大又开始因地制宜发展纺织业和工商业,效仿奥地利帝国设立国家工厂,鼓励发展工商业,甚至还创办了一家银行。 到此为止,尼古拉一世还很欣慰。但很快亚历山大想要开始更深一步改革,设立城市杜马 第60章 阿拉斯加总督 很显然亚历山大这次是戳到了尼古拉一世的肺管子,尼古拉一世这些年来废除波兰宪法、关闭华沙大学、禁止学校使用波兰语、取消贸易壁垒、打压天主教、强制征兵,为的就是彻底同化波兰人。 现在亚历山大所做的明显和尼古拉一世的政策背道而驰。尼古拉一世紧急将亚历山大召回了圣彼得堡想搞清楚自己的儿子究竟在想什么。 “父亲,伟大的尼古拉一世陛下。” 亚历山大用略带调侃的语气和尼古拉一世说道,后者当即开始寻找趁手的“兵器”准备给前者一点久违的父爱。 亚历山大连忙退后说道。 “父亲,你看到的不过是表象,我还有一个大计划!” 尼古拉一世听后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就觉得自己的儿子不该那么蠢。 “说说你的计划。我一定.” “我要解放农奴!” 尼古拉一世的血压一下就上来了,他立刻抄起手边的烛台砸了过去。 “你现在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不只是尼古拉一世和保守派无法接受亚历山大的做法,就连一些改革派也觉得亚历山大的做法过于极端。 波兰叛乱才刚刚过去不久,好不容易才把波兰的权力收回来,现在又要放回去,几乎没有人能接受这种做法,认为这无疑是在制造叛乱的温床。 在俄国,不管是改革派,还是保守派,首先最需要注意的都是沙皇的态度。 如果亚历山大不是俄国的皇储,那么他们都可以考虑是不是要向沙皇进谏镇压叛乱了。 不过俄国方面没想到的是,亚历山大的做法实际上分裂了波兰贵族和平民、农奴之间的关系。 这就不得不说说波兰的特色了,波兰贵族、地主恐惧平民和农奴,更甚于恐惧俄国。 至少在俄国施行灭绝政策之前,波兰的大多数贵族和地主是不愿意和“下等人”站在一起的。 此时与俄国的战争已经结束,波兰贵族相较于破坏所谓的统一战线,更害怕失去自己所剩无多的特权。 但亚历山大的做法也同时得罪了波兰的贵族和平民,平民没有获得足够的权力,而波兰贵族只是得到了理论上成为城市杜马的机会,却要接受所谓的解放农奴。 尼古拉一世将亚历山大调离波兰,在弗兰茨看来完全是在为亚历山大和波兰着想。 维也纳,美泉宫。 “然后你就被父亲发配到维也纳来了?你要做外交官吗?你会很喜欢这里的。” 奥尔加饶有兴致地问道,她觉得维也纳的花花世界很适合亚历山大。至少这两年奥尔加还没把维也纳逛完,而且这座城市还在不断扩大、变化. “哼哼。哪有那么简单,你知道的,父亲说到做到。” 亚历山大有点自嘲,还有点骄傲地笑着说道。 “那是?西伯利亚?” 奥尔加已经脑补出亚历山大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挖洞的样子,毕竟在冬宫的时候亚历山大就经常带着弟弟妹妹们这样做。 只是她又开始在心里埋怨起自己的父亲,怎么能把兄长送到那样的冰天雪地里,再怎么说亚历山大也是皇储啊。 不知道自己的小卡尔以后会不会和弗兰茨吵架,奥地利可有很多很可怕的地方,比如什么地狱之门、骷髅海岸、死亡沙漠、恶魔之喉、哭泣森林、食人山谷、德古拉古堡之类的. “西伯利亚?你觉得我们的父亲有那么仁慈吗?臭老头子让我去做阿拉斯加总督奉命组建阿拉斯加第一军。” 亚历山大无奈地说道。 “阿拉斯加?” 奥尔加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阿拉斯加这块地方,并非是她缺乏常识,而是阿拉斯加这块土地就不在此时欧洲人的常识之中。 其实直到1846年全阿拉斯加的俄裔只有大约1200人,哪怕算上其他国家的人,在阿拉斯加的欧洲人总数也不超过一千。 (这是俄国人的数据,大概率有夸大成分。) 如果根据rac的历史资料,1851年在阿拉斯加该公司正式登记的雇员只有793人。不过书中的历史线有所不同,法国人还开发了一段阿拉斯加。 路易·菲利普为此可是花费了超过一亿法郎,他们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捞回来。 根据俄法之间的条约: “俄国将阿拉斯加地区抵押给法国获得两亿法郎贷款,法国先期支付一亿法郎,之后三年内付清剩余的一亿法郎,为期八年,年利率7%。 同时从第一批款项到位之后,法国即获得在阿拉斯加地区开发一切资源之权利。 在贷款到期之日,俄国需按造价赎买法兰西商人之一切建筑。” 根据条约,如果俄国赎不回阿拉斯加,法国必须考虑如何从这个冰坨子上回本。所以法国必须要深入内陆寻找资源,哪怕是把那几万原住民拉去当奴隶卖也在所不惜。 否则路易·菲利普就要成为赤子国王了,但他可没有太阳王的雄才伟略。基佐的情况也差不多,难得七月王朝的君臣能上下齐心。 如果能把阿拉斯加赎回来,那法国最好的赚钱途径就是搞建设、造房子,毕竟根据条约俄国人可是要买单的。 当然当时的法国可并不想让俄国赎回阿拉斯加,当年七月王朝还想在北美再造新法兰西。 想要让俄国人赎不回阿拉斯加最好的办法自然也是多造房子. 所以法国人在阿拉斯加的那几年可没少搞建设,光是港口就造了三个,更是声称在内陆开辟了十五处定居点。 这些所谓的定居点和俄国人自己宣称的二十九处传教站也差不多,一个传教站内俄裔不超过五个人,很多就是仅存在于地图上的摆设。 不过法国人也并非是白费力,他们找到了煤矿和铜矿。东西是好东西,但无奈周边没有需求,距离本土又太远,法国人只能将其卖到加利福尼亚。 说来可能有些离谱,法国人在阿拉斯加找到的最赚钱的生意居然是卖冰块,一举拉平了对加利福尼亚殖民地的贸易逆差,甚至还略有盈余。 其实奥地利帝国的制冷技术发展很快,但奥地利帝国的制冰成本依然远高于法国人的运输成本。 制冰机只有极少数大人物才有资格使用,普通人更是听都没听过这种机械。 第61章 阿拉斯加第一军 历史上美国人就这样做过,不过由于沙皇政府只盯着皮毛贸易,而忽视了其他,再加上其过分保守最终导致美国人只敢盗采。 然而法国人的一切努力都在1848年的战火中付诸东流,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拒绝向俄国继续支付贷款,沙皇尼古拉一世借机撕毁条约。 不愿效忠沙皇的法国人全部遭到驱逐,最终只是阿拉斯加增加了600法裔人口而已。 如果没有法国人的这番折腾,哪怕是对于大多数俄国人而言,他们对阿拉斯加的了解也仅限于盛产水貂皮。 “没错,那是整个俄国距离圣彼得堡最远的地方了。” 亚历山大仰头说道。 “在这之后我就要去赴任了。可别想我。” 亚历山大虽然故作洒脱,但还是难免流出淡淡的忧愁。 在亚历山大心中,尼古拉一世大概是将他彻底放弃了吧。毕竟对付政治犯,尼古拉一世最多也就是流放西伯利亚,自己居然被流放到阿拉斯加。 奥尔加和弗兰茨却是很清楚,这不过是父子间的龃龉。 “兄长,父亲只是想让你冷静冷静。你去老老实实认个错就行了。” 奥尔加说的没错,尼古拉一世说的不过是气话。这种正统主义入脑的人,再怎么恼怒也不可能更换储君,因为在他看来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尼古拉一世真要是狠心让亚历山大去阿拉斯加,也不会派其先到维也纳送礼。 “让我认错?凭什么?哼!我永远都不会向那个暴君低头!” 弗兰茨和奥尔加相互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有些人就算明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认错。 这种情况很难办,但最难办的是双方都是这种人。 不过奥尔加既然在寻求帮助,作为丈夫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弗兰茨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亚历山大大公,您早晚也要继承皇位,您应该多从您父亲的角度考虑考虑。” “敬爱的约瑟夫一世陛下,如果我们易地而处,您一定非常适合我现在的身份,我也会把奥地利帝国变成一个真正的国家。 您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和您父亲一直都是酒友。” 亚历山大一脸自豪地说道。 奥尔加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弗兰茨·卡尔大公在各国王室中间可是出了名的大愚若智。 所谓“大愚若智”是指当一个人蠢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莫名其妙地让人认为他很有智慧,甚至还可以将人拉入同一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击败你。 奥地利帝国民间总是流传着智慧的大公战胜傲慢的医生的故事,这其中主人公正是弗兰茨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 但整个欧洲王室没人不知道弗兰茨·卡尔大公缺根弦,至少骑着鸵鸟去狩猎,并用枪托砸死野狼的事情很难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兄长,您赶紧回圣彼得堡吧。” 奥尔加只觉得丢人。 弗兰茨倒是出于好奇问道。 “您既然要去阿拉斯加,那您打算做什么?总要有些任务吧?” 亚历山大拍了拍弗兰茨的肩膀。 “问得好!伟大的尼古拉一世陛下任命我为阿拉斯加总督的同时还任命我为阿拉斯加第一军的司令官,随时策应贵国的行动。” “阿拉斯加第一军?” 这不怪弗兰茨好奇,1851年阿拉斯加全境只有5.8万人。 (此数据参考了瑞典蠢驴的数据库和rac的档案。rac历史上的俄美公司。) 根据奥地利帝国的情报,在阿拉斯加境内的欧洲人绝对不超过两千,剩下的全是原住民,俄国的政策又很难得到原住民的支持。 虽说尼古拉一世曾经高调宣布向阿拉斯加增兵两万,但弗兰茨压根就没当真过,毕竟想要把两万人从俄国本土运到阿拉斯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现实也是如此,负责此事的俄国官员面对沙皇的命令感到绝望。虽说没人在乎那些灰色牲口的死活,但是俄国的海上运力实在有限。 现实不是rts游戏,无法在俄国本土随便一框就将两万人拉到阿拉斯加。最终经过多方面的协调和努力,俄国战争部决定先从本土抽调两千人,再从远东抽调八百人。 这样俄国在阿拉斯加的总兵力就超过了三千人,但沙皇的命令是绝对的,完不成任务是要被撤职查办的,甚至搞不好还会被流放西伯利亚。 于是乎俄国官僚们开动脑筋,强征土著入伍,又派人和奥地利帝国协调,从夏威夷和加利福尼亚招工凑足这两万人。 奥地利帝国方面倒是很愿意接受俄国人的提议,毕竟在夏威夷依然有不少土著在抵制奥地利帝国,在加利福尼亚地区也有不少日本和爱尔兰劳工总是搞事。 于是乎双方一拍即合,阿拉斯加总督以为自己终于凑够了两万人,但谁能想到最终他只凑够了五千。 正因为如此这位倒霉的总督遭到了解职,所以亚历山大才成为了新的阿拉斯加总督。 虽说整个阿拉斯加都属于俄国,但实际上当时俄国人主要势力范围在阿拉斯加的东南部:阿留申群岛、巴拉诺夫岛、科迪亚克岛、普里比洛夫群岛、基奈半岛。 这些地方可没做好迎接这么多人的准备. 阿拉斯加的其他地区,大多数只有一些小型的贸易点和传教站,这些地方的影响力微乎其微,基本不太可能驻军。 俄国人的解决之道也是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没东西就去原住民手中抢。 阿拉斯加的原住民有二十多个族群,仅仅是特林吉特人就在二十年间被从一万三千人屠杀至不足四千人。 剩余的部族成员只能结寨而居,他们控制着巴拉诺夫岛上最大的铜矿,靠着定期上缴铜矿和毛皮苟延残喘。 不过这一次他们彻底沦为了历史的尘埃,俄军在得到兵力补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消灭这个最后的威胁。 然而这两万人毕竟是脱产者,阿拉斯加这片贫瘠的土地还无法养活这么多脱产者。 于是乎俄国只能选择从加利福尼亚购买粮食和必需品,其实弗兰茨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所以双方提前就商量好了对策。 唯二相信俄国人的只有英国和美国,英国人真真正正向那冰天雪地中派出了两个团,但仅六个月之后便缩减成了六百人。 英国政府发现俄国人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而且在那冰天雪地之中维持两个团的花费太大了。 这就不得不说运输的成本问题,此时陆地运输距离海洋和河流越远越贵。英国人维持这六百人的花费可能比俄国在阿留申群岛维持六千人的花费都高。 美国人的情况倒是还好,俄勒冈的气候并没有那么极端。而且美国人的野心很大,所以很舍得花钱。 第62章 相互勾结 “没错,老头子要我把阿拉斯加第一军组建起来。现在阿拉斯加只有五千士兵,这可不够威胁英国人和美国人的。” 很显然亚历山大把尼古拉一世的话当真了,并且准备大展一番拳脚。 虽说这样的决定很离谱,但弗兰茨对此是支持的。别怀疑自己的耳朵,弗兰茨并不会做无用功。 让俄国保留阿拉斯加,弗兰茨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当然弗兰茨并不会有什么在陆地上夹击英美的计划,但他却觉得阿拉斯加是延长俄奥同盟时限的关键,以及最后保险。 相同利益和相同的敌人同样可以成为同盟的根基,弗兰茨的思路就是给俄国制造更多的敌人。 阿拉斯加就是一个不错的诱饵,作为后世的穿越者,弗兰茨很清楚阿拉斯加的地下埋藏着什么。 无论是黄金,还是石油都足够让英美等国见钱眼开,苦寒之地的俄国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些得之不易的资源。 到那个时候俄国就不得不慎重考虑和奥地利帝国的盟友关系,或者说只要俄国在北美和英美打成一片,奥地利就还有缓和余地。 只要弗兰茨觉得时机未到就可以抛出这根冰骨头,让他们打成一片,为奥地利帝国的发展争取时间。 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俄国人能不能守住是一回事,而能不能开发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阿拉斯加的冰天雪地确实利于防守,但却不利于开发。 从1784年(叶卡捷琳娜大帝时期)俄国人在三圣湾建立居民点开始,俄国政府尝试过无数次开发阿拉斯加的土地,但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 一方面是俄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短视,另一方面则是证明阿拉斯加这块地方的开发难度确实很大。 然而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却通通都是好消息 弗兰茨决定牵个头,于是乎便说道。 “想在阿拉斯加维持一个军的兵力可不容易。” 亚历山大立刻接道。 “这就要靠奥地利了,我们是盟友,我们是亲戚。我们应该相互勾结一下.” 奥尔加感到一阵无语。 “什么叫相互勾结!叫合作不好吗?” “好,那就合作。” 亚历山大一副坏笑,奥尔加白了没正形的哥哥一眼,她本来刚想说自己的哥哥一向都这样,不必理会。 然而下一秒,奥尔加就发现弗兰茨已经认真思考起来。 “怎么合作?” “伟大的沙皇陛下,也就是我的父亲,您的岳父,他想要在阿拉斯加驻军两万。 之前那位总督大人已经被我父亲解职了,那些夏威夷人、日本人、爱尔兰人大多适应不了俄国的冬天。 所以一场大雪就只剩下了五千人。” 亚历山大之所以要强调是俄国,而非阿拉斯加,他其实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就算风雪再怎么可怕也不至于一次吞噬数千条生命,之前那位总督大人确实尽力了,阿拉斯加的实际驻军人数一度超过了八千人。 但最终却只剩下了五千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俄裔。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阿拉斯加的营房已经得到了扩建,从加利福尼亚和夏威夷运来的补给也足够支持两万人的军队,但想要将一万五千俄国人运到阿拉斯加却并不容易。 而且比起军队,我觉得阿拉斯加更需要的是移民。” 弗兰茨点了点头,他很认同亚历山大的观点。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和平和发展才是主题。奥地利帝国可以帮忙运送移民,不过这可是个浩大的工程花费肯定不会少。” 这并非是弗兰茨吝啬,这个年代的海上运输就是很不方便,如果不是奥地利拓宽了圣胡安河的水道,从欧洲到阿拉斯加会更加困难。 尼古拉一世动用俄国的国家机器一次也就能向阿拉斯加投送几千人,奥地利帝国此时的海上力量虽然远强于俄国,但这种强大也很有限。 “移民的问题,我们俄国可以慢慢解决。不过军队的事情还是要靠您了。” 奥尔加和弗兰茨突然都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们是盟友嘛,我们可以共同合作,共同开发么。奥地利帝国可以派人来和我们俄国共同开发阿拉斯加,税收政策方面我可以给予一定的优惠。 我只有一个要求,奥地利帝国派来的人不能少于一万。” “你们聊吧。我去趟儿童室,小卡尔需要我。” 这种事情显然不是奥尔加能插手的,她立刻决定去缓解一下自己心血来潮的母爱。 “注意身体,不要把自己累着。” “好的,亲爱的。” 言归正传。 “一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弗兰茨倒是想到了去开掘金矿,只不过俄国、法国都向阿拉斯加派出过勘探队,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其实奥地利帝国也秘密向阿拉斯加派出过探险队,但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投入越多,收获越大嘛。” 亚历山大对此倒是毫不客气。 “是投入越多,成本越高吧。” 弗兰茨对于亚历山大这招借鸡生蛋很是佩服,不过对方明显是在谈生意,既然是生意,那弗兰茨可不想吃亏。 亚历山大不以为然地说道。 “舍不得孩子,猎不到熊。” “五千吧。维持一万人的代价太大了。” “7500。” “亲爱的亚历山大大公,您知道您和您父亲的差别在哪里吗?” 亚历山大想了想调侃道。 “他是皇帝,而我不是吧。” “您说的很对。皇帝要说一不二。说了五千就五千。” 亚历山大有些无语,没想到出了圣彼得堡还是要被人教训。 “成交。” 亚历山大伸出手掌,弗兰茨却并没有接。 “您带了书记官吗?我们还需要一份正式的文书。” 亚历山大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最讨厌弗兰茨这种人。不过亚历山大并不傻,他知道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与眼前之人打交道。 “我很好奇,奥地利会在阿拉斯加做什么?” 亚历山大听说过很多弗兰茨的传闻,他也想亲眼见识见识。 “捕鱼、放牧。” 弗兰茨的回答很干脆。 “那能赚几个钱?不考虑开一家兵工厂吗?万一发生战争,对军火的需求可是很大的。” 捕鱼、放牧对亚历山大可没什么吸引力,他想要的是奥地利帝国的技术,更希望弗兰茨真的能将阿拉斯加变废为宝。 第63章 阿拉斯加发展企划书 其实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很多都是欧洲人眼中的烂地,这些都是被英、法、葡、荷嫌弃的地区,数百年,几代殖民者都看不上的垃圾。 所以奥地利帝国才能以极小的代价将其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那些国家才会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自己苦心经营了数百年的贸易站。 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弗兰茨心诚,更不是奥地利出的价高,而是他们真的赚不到什么钱,每年还要支付数额不小的维持费用。 但这些烂在奥地利帝国接手不久后就焕发了生机,可没人觉得这会是巧合。有人说弗兰茨会使用巫术,但亚历山大可不相信这种事情。 “俄国有自己的兵工厂,沙皇陛下一定希望俄国士兵的武器来自自家的兵工厂。” 弗兰茨的回答无懈可击,亚历山大点了点头说道。 “有道理。祝我们合作愉快。” 弗兰茨握住了亚历山大的手说道。 “为我们的狼狈为奸,干杯。” 一旁的侍者连忙端来了酒水 在将亚历山大送走之后,弗兰茨开始认真谋划起了如何发展阿拉斯加。 其实很早之前弗兰茨就做过类似的预案,毕竟俄国出售阿拉斯加的那笔生意实在是蠢透了,很多人都考虑过如果自己买下阿拉斯加会怎样做。 弗兰茨虽然觉得买下阿拉斯加的经济价值远比不上将其留在俄国的战略价值,但他也是曾经做过预案的。 阿拉斯加的基奈半岛是可以种植耐寒作物,这并不是弗兰茨的异想天开,而是历史上俄国人试验过的。 1820年尼古拉一世曾经下令建造过尼尼奇克农场,目的将基奈半岛打造成阿拉斯加的粮仓。 尼古拉一世曾宣称要将其建设成北美最大的农村,供给十万人的口粮。 不过这个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1840年尼古拉一世不得不关闭了尼尼奇克农场。 因为根本没人愿意到阿拉斯加种地,几个提出这个计划的农业学家更是连夜举家逃出了圣彼得堡。 至于当时最大的障碍,温室大棚对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反而并不是问题。 再加上新发明的近代农机,在基奈半岛搞个农场倒是不费力。 只不过想要靠这个农场盈利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谭了,弗兰茨这纯粹是赔本赚吆喝。但与尼古拉一世这种人打交道,这种操作却是必修课。 弗兰茨甚至直接将农场的名字改做尼古拉耶夫斯克,这也算是礼尚往来吧。毕竟之前尼古拉一世还给弗兰茨的长子加了一个奥古斯都的中间名。 如果换成世界上其他任何国家的任何人,敢有这种操作,那他一定会被骂死。但唯独尼古拉一世这样做会很符合人们的刻板印象. 正如《天龙八部》如果段正淳敢认虚竹是自己的私生子,那么玄慈方丈就算喊破喉咙都没用. 说到农业,就必须提到畜牧业,后世阿拉斯加的畜牧业也是其支柱产业之一。 育空河下游可以发展驯鹿业,阿留申群岛则是可以搞绵羊养殖。 这在后世都有可以直接参考的案例,弗兰茨只要选定物种,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然后就是渔业,俄国人和法国人坐拥阿拉斯加渔场而无法开发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渔场本身不行,也不是捕捞难度大,而是缺乏市场。 只不过这对于坐拥加利福尼亚殖民地的奥地利帝国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解决了市场问题,渔业自然是大有可为。 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过去无解的难题也不算什么了。比如鱼获过剩就可以直接设立罐头工厂来解决. 至于矿产还是留给俄国人自己开发吧,毕竟此时世界各国都极为重视矿产资源。 此外在这冰天雪地中开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那些露天矿脉。 俄国,圣彼得堡。 接到弗兰茨来信的尼古拉一世十分开心,他就觉得自己的眼光没错,他说了阿拉斯加能发展农业就是能发展农业。 尼古拉耶夫斯克这个名字,尼古拉一世也很喜欢。 至于弗兰茨信中所谓的分红,尼古拉一世反而不那么在乎。弗兰茨还送来了尼古拉一世外孙卡尔·奥古斯都的脚印和百日照片。 “看到了吗?真是个强壮的小家伙!他有一半罗曼诺夫家族的血统,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君主。” 作为一个正统君主,尼古拉一世自然十分重视血脉,他也希望罗曼诺夫家族可以与更多的王室联姻,只不过能让他瞧得上眼的王室却并不多。 显然哈布斯堡肯定算是其中之一 一旁的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是了解自己丈夫的,但她也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高兴,毕竟都是老姑娘了能嫁出去就很不错了。 当奥尔加怀孕之后,俄奥两国都是一片欢欣鼓舞,只有尼古拉一世的妻子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为自己的女儿捏了一把汗,她怕万一自己的女儿难产,那可就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了。 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哭着说道。 “真好!真是个好孩子,咱们的女儿受苦了。” 尼古拉一世白了妻子一眼,他们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 然而读完信之后,尼古拉一世的面色再度阴沉下来。 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立刻察觉到了丈夫的这种变化。 “怎么了?亲爱的,你怎么了?” 尼古拉一世没好气地说道。 “都是你把亚历山大宠坏了!你看看你的儿子干了些什么!你再看看人家的孩子做了些什么!” 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又仔细读了一遍才发现,原来亚历山大真打算去阿拉斯加。 “天呐,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你可不能让他去阿拉斯加啊!那冰天雪地的” 可还没等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的话说完,尼古拉一世就没好气地说道。 “正好让他去冷静冷静。别没事就给我添乱!” 其实弗兰茨给尼古拉一世打小报告的用意,并不是要坑亚历山大一把。 在他眼中沙皇根本不可能让皇储去阿拉斯加受罪,可是亚历山大实在太犟又喜欢搞事,说不定真的会偷偷跑到阿拉斯加去。 而且弗兰茨与亚历山大签的那些条约在得到尼古拉一世认可之前根本就是废纸。 如果弗兰茨真把这些东西当真才会被人笑话,更有可能会被尼古拉一世做出进一步解读,甚至认为弗兰茨和亚历山大有阴谋。 但弗兰茨还是算差了一件事,那就是亚历山大的犟是从哪里遗传来的 第64章 珍宝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又开始了自己的日常工作,他的桌子上正放着一枚特殊的子弹模型。 弹头被甲上刻有x形切口,铅芯从切口处外翻。铅芯边缘残留着车床切削的毛刺,像未打磨的刑具刃口。 这正是奥地利帝国武器开发局的最新产品,弗兰茨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达姆弹。 其实奥地利帝国军方本来是投入重金研制白磷子弹的,光是武器试射员就损失了超过十人。 但无奈材料学和火药技术跟不上,只能暂时放弃。 无法在弹药中做文章,于是乎改成了在弹药外形上做文章。在这次的达姆弹送来之前,弗兰茨已经见识了诸多种造型怪异的子弹。 比如什么狼牙弹、箭形弹、蛇形弹、环形弹、十字弹(驱魔专用),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造不出来的。 达姆弹的诞生很大程度上是奥地利帝国与土著之间的战争越来越激烈。 简单点说就是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团队把土著逼急了,土著们只能拼命。而奥地利一方却不愿承受损失,所以才催生出了各种各样的恐怖武器。 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部队急需杀伤力强大的武器来终结战争,达姆弹的高致死率和高致残率正好符合奥地利军方的要求。 按照奥地利帝国军方提供的数据,使用达姆弹后对土著的作战效率平均提高150%,远高于理论值的110%。 毕竟人都是怕死的,哪怕是再凶悍的土著在看到周边人一个个惨死之后也会产生动摇,另一方面强大的杀伤效果也会鼓舞己方士气。 弗兰茨看着这些冰冷的报告,他知道奥地利军方正在逐步丧失人性。但所谓慈不掌兵,弗兰茨只能下令禁止无意义的虐杀行为。 文森茨·奥古斯丁很佩服皇帝的见识和想象力,即便是他这样的军事武器专家,在起初见到这种新式子弹时都在怀疑这玩意的杀伤力和用途,但弗兰茨却能精确地判断出新式子弹的大致威力和实际用途。 “陛下,这款新式子弹还没命名。” 这种事情弗兰茨经历多了,他都懒得浪费脑细胞便随口说道。 “你们看着办吧。” 接着便听文森茨·奥古斯丁十分自豪地说道。 “陛下,我和我的武器开发局同僚们一致认为为了纪念我们帝国伟大的皇储殿下诞生,应将这款新式子弹命名为卡尔·奥古斯都一型子弹。” 弗兰茨揉了揉额头居然笑出了声,一旁的文森茨·奥古斯丁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笑了起来。 弗兰茨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不该唯才是举,也该弄点懂人情世故的人当官,至少不会这么无语。 弗兰茨看了看文森茨·奥古斯丁真诚的眼神儿,他知道这位老兄不是被人耍了就是真心这么想的。 但弗兰茨至少能确定一件事,人无语到一定程度真的会笑。 “还是暂时叫捍卫者一型子弹吧。” “遵命。” 文森茨·奥古斯丁显然有些失望。 在文森茨·奥古斯丁离开之后,弗兰茨立刻叫来了弗莱格洛娃。 “派人去查一查,是不是有人在捣鬼。” “好的,陛下。” 弗莱格洛娃走后,奥尔加凑了过来。 “奥地利的事务官有好多女性呀。” “不必特意用事务官这个词,奥地利帝国政府中确实有一些女性官员,但比例要远远低于男性连5%都不到。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谁有能力,我用谁。就像之前那个只会研究武器的呆子,如果在别的国家别说部门高官,他就是连一个首席研究员都做不长久。 退休之后大概率穷困潦倒。” 弗兰茨并没有瞎说,文森茨·奥古斯丁是个出色的发明家,但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他的发明并没有给他带来足够丰厚的回报。 在将自己的全部积蓄投入股市之后,又遇上了经济危机,最终沦为了历史的尘埃。 “哦” 奥尔加极不情愿地说道,其实她并不蠢,但只是会本能地试探弗兰茨的底线而已。 不过弗兰茨并不喜欢那种过于腻歪的爱情,这也不是宫斗文,所以弗兰茨不会给奥尔加那种机会。 “如果你想帮忙就去多出席一些正式场合,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自己举办个舞会、沙龙什么的随便你,但不要什么人都邀请。 至于其他,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 奥尔加可不是笨蛋,她不会继续去试探弗兰茨,而是乖巧地说道。 “那世界博览会怎么办?” 奥尔加对此还是有些居功的,之前是生孩子,现在她可是奥地利帝国的形象大使。 “放心,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不会让你丢面子的。” 弗兰茨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将笔插回墨水瓶中,站起身带着奥尔加打开了一扇暗门。 房间中放满了奥地利帝国从世界各地搜刮来的奇珍异宝,珠宝、黄金、钻石、皮草、古董、艺术品 但这些却丝毫提不起奥尔加的兴趣,毕竟她见过的太多了。 “没什么特别的宝物吗?” 弗兰茨明白奥尔加的意思,不过他并不准备在世博会上和英国一较高下。 实际上奥地利和英国分属不同的圈子,由于各种条约、协议的限制奥地利很难把手伸向英国,英国也同样很难把手伸向奥地利。 世界一体化?此时根本不存在的! 哪怕是历史同期也主要是英国单方面的向全世界扩张,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崛起很大程度上就是顶替了英国在欧洲大陆上的生态位。 所以英国才会久久无法走出经济危机的阴影,对于此时的欧洲经济格局,一场世博会改变不了什么。 英国更多地是在向那些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展现肌肉,明白了这个底层逻辑之后,弗兰茨的行为便不再难以理解。 金银珠宝虽然俗气,但却最能展现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如果这些俗物是掠夺而来,那不止可以展现经济实力,还能展现自己的军事实力。 至于科学、技术,弗兰茨不准备展示给英国。或者他不准备为了些许名声,而放弃本国辛辛苦苦的研究成果。 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技术门槛都不高,很多东西逆推起来并不费力,难的是创意本身。 所以弗兰茨并不准备去给英国送技术,帮其完善技术体系。 第65章 隐患 至于英国人的文化输出,弗兰茨同样有办法解决。 那些商品本身,哪有书籍、漫画、音乐、艺术来的直接? 弗兰茨这些年来一直都善待国内的文艺工作者,这些人可是爱国得紧,到了世博会必然会狠狠输出一波,至少不会反向输出。 不过弗兰茨不会和奥尔加讲这些,与其废那种无用功,倒是不如两句软乎话。 “你不就是我最大的珍宝吗?这些东西终究只是点缀。” 对于弗兰茨突如其来的温柔,奥尔加有些懵逼,不过却并非无法理解,毕竟弗兰茨平日里的反常举动就很多。 “嗯,我听你的。” 奥尔加小鸟依人地说道,对于她来说向比自己小八岁的丈夫撒娇还是有一些羞耻的,但她不讨厌这种感觉。 弗兰茨又将奥尔加带到另一间房内,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设计图。 “喜欢吗?” “这是真的吗?” 奥尔加双眼放光。 “我会让你美梦成真的。” 两人拥吻在一起,弗兰茨又指着外面的那些金银珠宝说道。 “那些俗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珍宝了,所以只要进行简单的排列组合,你就不难造出一件真正的珍宝来。” 奥尔加明白弗兰茨的意思,只要去找一些工匠将这些金银珠宝变成衣服、帽子、鞋子,那就是珍宝。 奥地利帝国战争部。 “无意义的虐杀行为是什么?” “展现帝国的仁慈和文明呗。” 虽说奥地利帝国刚刚经历过战争,但战争部的官员们大多对殖民地的情况不太了解,只是随意调侃着说道。 “狗屁的仁慈,狗屁的文明!那些野蛮人虐杀我们巡逻的士兵和无辜的劳工、移民的时候怎么不讲这些?凭什么让我们单方面遵守这些规则? 严苛的惩戒是维持哈布斯堡统治的必要之恶!” 朱恩·迪亚斯少将十分不满地说道,他曾经去过西非殖民地,所以感触颇深。 “没错!跟那些野蛮人有什么道理好讲?他们又是下毒、又是挖陷阱,还经常欺骗我们的人进入森林和沼泽。 这些没有荣誉感的家伙不配得到我们的尊重!” 朱恩·迪亚斯少将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片共鸣之声。 “没错适当的杀戮可以提高我们的作战效率和士气。” 里奇科芬伯爵这种专注作战效率的军人也赞成朱恩·迪亚斯少将的说法。 战争部的高官们你一言我一语,拉图尔伯爵也压不住这些年轻气盛的家伙。 阿尔布雷希特终于听不下去了。 “你们想做什么?想造反吗?皇帝陛下又没有禁止你们使用武力,只是禁止那些超出军事需要的残忍行为。 你们去过匈牙利战场和特兰西瓦尼亚战场吗?你们见过整个小镇无论男女老幼都被钉在十字架上然后活活晒死的场景吗? 你们见过整村人被烹杀的场景吗? 这些都没见过,你们总见过那些挂在布达佩斯上的人头吧?你们知道那些孩子的肉是如何一片一片被人刮走的吗? 我们是军人,不是畜生。 即便是野狼和毒蛇也会杀死猎物之后再食用。 你们这群只会在办公室里嚼舌根的懦夫,真让你们在战场上遇到法国人的军队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这些人可都是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他们自然不可能服气。 不过这些人刚想反击就被拉图尔伯爵压制住了。 “够了!你们这些家伙有心情在这里争论,不如想想如何措辞,用那些家伙能听得懂的语言清楚地传达皇帝的命令。 你们如果继续曲解皇帝的命令,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们!” 弗兰茨的名号还是很管用的,虽然还有很多人不服气,但却不敢顶着这种罪名继续争辩。 很快对弗兰茨命令的解读便完成了: 1、禁止大规模处决已投降且无威胁的俘虏。 2、系统性虐待妇孺。 3、为取乐而进行的杀戮。 其实关于弗兰茨命令的解读还在其次,拉图尔伯爵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都在为奥地利帝国的未来感到担忧。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高级将领老龄化非常严重,年轻将领中能用的人很少。而且奥地利帝国非常缺乏优秀的指挥官,此时只要能力还看得过去的人基本都派出去了。 剩下的人多半是好高骛远且目空一切,他们将战争想的太过简单,并且很喜欢质疑上司的命令,甚至连皇帝的命令都敢质疑。 奥地利帝国取得的胜利太多了,就连这些庸人的自信心也跟着膨胀起来。 “等到这些只会打嘴炮的娘们儿上位,那我们的军队就完了。” 拉图尔伯爵有些悲哀地说道,他知道自己没什么才能,所以连他都看不上的人多半真的很没用。 “这些家伙应该转行去做文官,他们很擅长画图、填数字。整天就会搬弄是非. 尤其是那个朱恩·迪亚斯,一个被土著耍的团团转的白痴怎么敢大言不惭?” 拉图尔伯爵也很无奈。 “他们都很擅长考试,而且出身都不差。之前的战争和那之后的清洗导致很多人不得不离开,但位置总不能空着,所以就让他们补了进来。” 阿尔布雷希特也跟着叹了口气,他知道一个平民出身的军人想要混到校级军官有多难,更别说是将官。 虽说之前的战争中让很多战争英雄都获得了贵族身份,但想要晋升到将校却并不容易。 首先他们需要读军校获得官方的认可,然后再回到军中历练。有贵族身份还好,非贵族无法单独率领军队,多半只能作为副官和辅官。 作为副官和辅官的晋升之路要比主官难得多,如果没有战争和军事行动甚至根本没有机会。 哪怕一切顺利,这些人也需要8-10年才能有机会进入战争部。 “这些人全是一个德行,我看是军校那边出了问题。” 阿尔布雷希特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少年时就于读特蕾莎军事学院,学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很难想象在那个年代有人敢当面调侃顶头上司,甚至皇帝的命令。 其实阿尔布雷希特的猜测很准确,问题确实是出在军校上。 在反法战争结束之后,奥地利帝国军界要求改革的呼声就一直没有停过。不过早些年沿用的还是传统方式,直到近十年才开始改革。 弗兰茨也相当重视军事,增加了总参谋部、总后勤部,投资研发武器,哥新战术,甚至改革了兵役制度。 然而军校本身的改革却和历史上别无二致,奥地利帝国由于在反法战争中表现不佳,所以决定学习法国人和英国人的先进经验. 第66章 军校内的学阀 其实学习别人的先进经验本没有错,但错就错在几个负责改革的人刚好就是精英、精法。 因为和英法的主流军事思想不同,卡尔大公的军事学说在相当长时间内无法得到认可。即便是散兵线取得了再大的成功,还是在固执地追求队列。 哪怕是此时奥地利帝国军队已经列装了杠杆式步枪这样的大杀器,最基本的依然是线列战术。 如果到此为止,那弗兰茨只会说这些人是不知变通的庸人。 但除此之外,这些精英、精法份子教授的可不只是英法的战术理念,还有英法的思想和行为作风。 当然如果他们只是完全照搬照抄,就像日本人海军学习英国海军一样问题还不大。 然而现实是这些人学习的是他们理想中的英法,最直接体现是奥地利的军校生们要花大量的时间学习《人权宣言》和《战场礼仪》,以及如何成为一名绅士。 当阿尔布雷希特愤怒地将这些资料堆在弗兰茨的办公桌上的时候,弗兰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去上军校了,否则一定不会让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 最关键的是那本所谓的《战场礼仪》在英国是找不到的,完全是这帮人根据英法战争和一些传言逆向推导出来的。 “这些家伙混进来的?之前几次军事改革都没动得了这群人吗?” 弗兰茨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弗兰茨,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压权威主义。很多学阀都因此而败亡,但你所不知道的是军校中一样有学阀。 他们比外面的学阀更难对付更隐蔽也更具权威。” 阿尔布雷希特十分愤怒地说道,他实在没想到奥地利帝国的军校系统会烂到这个程度。 不过弗兰茨倒是松了口气,他还在想为什么历史上奥地利的陆军指挥系统会和其他国家形成断代的差距,甚至被后期当成笑话的俄国人单方面吊打。 能找到问题就是好事,总比找不出问题强。 “你打算怎么做?” “这些家伙肯定不能再用,他们的危害太大了!” 弗兰茨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想法,与其留着这群家伙继续荼毒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倒不如壮士断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把他们全部降职为助教和副官如何?现在就算想把他们全派出去也没有那么多职位。 而且这些人负责军校的工作在教学方面还是有经验的。” “可陛下,您打算让谁来接替他们呢?” 这是困扰阿尔布雷希特最大的问题,因为这刀可是砍在了大动脉上,稍有不慎有可能甚至导致奥地利的整个军事教育体系崩溃。 其实在弗兰茨看来,奥地利帝国的军事教育体系已经崩溃了,因为历史已经证明这群人根本就不堪大用。 既然已经到了谷底,那么无论怎么走都是向上。 不听话的刀子,越锋利反而越危险。 “很简单,让老将军们都回来。” 弗兰茨早就想这么做了,奥地利帝国军方的高层太老了。 弗兰茨不否认这些老将都对哈布斯堡王朝忠心耿耿,也不怀疑他们的能力,不管怎么说他们确实是历史上镇压1848年叛乱的主力。 但这些人太老了,老到几乎不可能再撑到下一次战争。 一群七八十岁,甚至八九十岁的老头子跟着大军风餐露宿,弗兰茨实在不敢想象,万一这些老家伙突然出点情况,那他们所率领的军队会乱成什么样子。 “老家伙们该退休了。” “老家伙们确实该退休了,但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 阿尔布雷希特又开始担心起来.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我觉得调您回中央完全就是个错误。您当年和我共赴匈牙利的锐气呢? 当年的您太过锋芒毕露,我希望您懂一些人情世故,但绝对不想您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那些老家伙早到了该退休的年纪,更何况我还会给他们优厚的待遇,在军校中继续自己的权力。 但如果真的有人不开眼,我也不介意送他们提前入土,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该担心的是那些有歪心思的人。” 阿尔布雷希特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年轻的自己,以及那个骄傲的少年,为了心中的理想和信念,哪怕是与整个匈牙利为敌又怎样? 在那艘前往布达佩斯的船上,阿尔布雷希特算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了那个别人口中特别的孩子,家族的希望。 从那天起阿尔布雷希特就知道奥地利帝国必然会再度崛起. 之后的一切也都如他所料,弗兰茨很快便展现出非凡的才能,不但成功解决了一次又一次危机,并且成功壮大了自身. “陛下,您说的没错。看来我确实是想得太多了” “只凭这些老家伙也是不够的,他们只能保证大方向不歪,但他们经历的太多,也会有很多落后的战术思想,所以我需要真正的战略、战术方面的人才。 我想你知道谁最合适。”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又很合乎情理。 阿尔布雷希特向弗兰茨举荐的人名叫海因里希·冯·赫斯,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快五十岁依然只是一名少校,甚至还在意大利战场被教皇国的军队俘虏过。 不过他对于军事科技的理解,对时代战争形势的预判都十分出色,主张利用一切服务于战争,包括铁路、电报、报纸,甚至在很早之前就提出过兵制改革。 只不过由于人微言轻,他的意见始终没能传到战争部。 这样的人通常来说即便再有才能也很难担当大任,不说其他,光是不能服众这一点就很无解。 然而奥地利是帝国,这对于弗兰茨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弗兰茨自任奥地利帝国军事指挥学院院长,然后可以把这位小人物任命为院长的首席助理,之前看似无解的问题一下就变得简单了。 弗兰茨对奥地利帝国原本的三大军事学院也都进行了大换血,把拉德茨基、平克雷、约西普·耶拉契奇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都派出去当院长。 拉德茨基已经85岁高龄,平克雷元帅也将近70岁,刚刚年满50岁的约西普·耶拉契奇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第67章 橘生淮南 其实弗兰茨也有些无奈,他本想让耶拉契奇继续担任伏伊伏丁那的总督,但无奈其在克罗地亚人心中的地位太高了。 克罗地亚的地形十分适合割据,弗兰茨不得不为最坏的情况考虑,所以他只能把耶拉契奇和其家人接到了维也纳。 好在各方对弗兰茨的这番操作都没什么异议,那些被外放殖民地和平调的官员也没惹出什么事端。 当然这次军事改革的最终结果如何还要过几年才能知晓 北美,美国人从未放弃过对西部的扩张。 只不过想要到达加利福尼亚就必须穿过内华达沙漠,而且还要穿过被认为是不可逾越的内华达山脉。 此时所谓的加利福尼亚小径上有奥地利帝国重兵把守,别说是偷渡的移民,就算是美国陆军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这个时代西部确实孕育了很多传奇,以及所谓的狠人家族。 他们可是真正的恶徒,杀人、纵火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家常便饭。 弗兰茨可并不欢迎这群家伙,为了预防他们进入加利福尼亚,奥地利帝国殖民政府做了很多工作。 比如在边境的狩猎小队,这些所谓的狩猎小队狩猎的目标并非荒凉戈壁上的小动物,而是真正的野兽。 在奥地利帝国来到加利福尼亚之初,瞌睡人所在的阿帕奇部落便选择了投降,因为就在几天前整个荒原上最凶悍的一个部落刚刚如同羔羊般被宰杀。 (瞌睡人,北美阿帕奇人传奇领袖杰罗尼莫的本名。) 对阿帕奇人来说,奥地利帝国是一支完全不同的白人部落,之前墨西哥人的强大就已经让他们望而生畏,而奥地利人的强大则是让他们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对于这些阿帕奇人来说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低头却算不上耻辱,而且奥地利帝国的信誉要比墨西哥好得多,并不会用劣质的酒水、烟叶糊弄他们。 阿帕奇人的那些贡品对奥地利帝国没什么吸引力,所以弗兰茨对阿帕奇人征收的是血税。 阿帕奇人要定期向殖民地派遣劳工,或者挑选优秀的战士加入狩猎小队。 相对的奥地利帝国会定期向那些阿帕奇部落发放“工资”,这些所谓的工资可能是食物、盐巴、烟叶、糖、或者一些工业品,甚至铁锅、刀剑之类的。 相比在地下暗无天日的工作,阿帕奇人肯定是更加愿意加入所谓的狩猎小队。 很难说这些人在对付那些美国偷渡者的时候没有夹杂点私怨在里面,不过对付那些动不动就喜欢大啖活人的西部传奇刚好合适。 瞌睡人在狩猎小队中的表现优异,很快就得到了上司的赏识。 这对于阿帕奇人来说是极大的荣誉,而且同时意味着他未来会在部落获得很高的地位,甚至成为族长的有力竞争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奥地利帝国对于周边部落的影响力和控制力都在不断增强,有时候甚至会出兵帮助效忠于奥地利帝国的酋长巩固地位。 也有部落曾经试图反抗,但结果只有死路一条。部落和国家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阿帕奇人也许是出色的猎手,但在军队面前却算不得什么。 阿帕奇人也在尝试融入这个新世界,尤其是在那些部落中最优秀的人取得奥地利帝国公民身份之后. 圣弗朗西斯科。 梅特涅并不喜欢加利福尼亚,这里的风太大,蝗虫也太多。 每年至少都会闹一场中等规模的蝗灾,这让加利福尼亚的农业收成总是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今年也不例外,由于人工捕杀的成本高、效果差,所以弗兰茨的做法是靠生物防治也就是所谓的鸡兵鸭将。 此时的加利福尼亚农田中至少有十几万只鸡鸭在日夜奋战不停,但他们并非灭杀蝗虫的主力。 突然天暗了下来,白昼顷刻间变成黄昏。 梅特涅打开窗户,他虽然已经来了三年,但却依旧感到震憾。铺天盖地的鸽群遮蔽了天空仿佛一朵吵闹的黑云,长达十几公里的鸽群扑向了地里的蝗虫。 在接下来的几周时间鸽灾会彻底消灭蝗灾,为什么说是鸽灾呢?因为数以亿只旅鸽会留下大量的粪便,简直就是殖民地卫生的灾难。 好在旅鸽通常不在城市中停留,否则出行都会变得极度困难。 一名戴着眼镜的干瘦老人走了进来说道。 “梅特涅大人,您找我。” 梅特涅指着窗外一望无尽的旅鸽说道。 “没错,奥杜邦先生。您有没有办法让这些鸟只去该去的地方。” 奥杜邦有些为难地说道。 “大人,您这可难倒我了。这些鸟说不定已经在天空飞翔了数万年,想要改变他们的习性可不容易。” 梅特涅却对这套说辞不买账。 “古罗马时期凯撒吃的西瓜只有巴掌大小,而我们现在吃的西瓜需要双掌才能托起。 奥杜邦先生,您要是没这个能力,我就另请高明了。” 奥杜邦没想到梅特涅会这样直接,他本想卖个关子抬高一下身价,现在看来再不接,恐怕就就要从手中溜走了,连忙笑着说道。 “大人,我研究鸟类一辈子,可是真正的鸟类专家,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包您满意。” 梅特涅给人的印象似乎十分狡猾,善于玩弄平衡之术,擅长迂回战术,但那也要看对谁。 梅特涅好歹是一方大员,曾经的帝国首相,他不太可能会对一个动物学家过分礼遇。毕竟能得到礼遇的人多了,那所谓的礼遇也就不值钱了。 而且在北美,梅特涅发现了一件事情,这里无论是国家,还是人都更认实力,而非礼仪和规则。 尤其是之前梅特涅想要去调停墨西哥内战,结果差点遭到暗杀,他扪心自问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好,没有冒犯到任何人,并且拿出了最佳方案,但却没人买账。 瓜分德克萨斯也是,他没想到美国人会出尔反尔,还好奥地利帝国的军队足够兜底。 加利福尼亚内部也出现过分裂势力,梅特涅不希望兵戎相见,毕竟墨西哥和美国还在虎视眈眈。 他想的是让渡一部分权力,让这场灾难化于无形。 但加利福尼亚总督,卡尔·费迪南德,卡尔大公的次子直接派出了军队将叛乱者的营地团团围住,直到里面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这让梅特涅感到有些迷茫,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适合这片土地。 第68章 墨西哥人的算计 大声呵斥、直接的武力威胁、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和掠夺,这让梅特涅感到有些浮躁,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所见所感完全是对他这一生的否定。 梅特涅怀念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优雅的博弈,一个暗示、一句双关、一封措辞考究的信件都可以成为支点,从而撬动整个世界。 虽然实力依然是地位的保证,但绝不是全部。千百年来的利益、规则、血统、势力共同交织成了一张大网,需要抽丝剥茧才能赢到最后。 然而在此时此地那层华丽的外衣被彻底撕碎,梅特涅对卡尔·费迪南德大公的做法感到震惊,他从未听说过禁止敌人投降的军队。 但梅特涅却从士兵口中得知这样的平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实卡尔·费迪南德大公是个重视荣誉的军人,最初也是按照老欧洲的做法,但结果只得到了更多的叛乱。 之后雇佣兵们展示了一番他们的平叛手段,即直接使用武力平叛只接受叛乱方的无条件投降,完全无视叛军手中的人质和矿场。 这在卡尔·费迪南德大公看来不过是雇佣兵们常用的手段,但实际上却是弗兰茨下达的命令。 弗兰茨与这些被洗脑到迷茫的十九世纪贵族不同,他很清楚社会的底层逻辑是什么,正所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只要枪杆子抓的够牢,哪怕是清朝也能维持268年,甚至在清朝的遗老遗少眼中如果没有外敌入侵的情况下,做到千秋万代也不是梦。 毕竟就在鸦片战争发生的41年前,清朝还处在为文人所歌颂的康乾盛世。 在老欧洲弗兰茨还要顾及一下哈布斯堡家族的形象,但搞殖民地可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做慈善。 这一次叛乱的主力是一群被淘金客煽动起来的爱尔兰人,以及几个相对比较有实力的墨西哥家族。 起因是比较复杂,但简单归纳最主要的只有两条,第一条,奥地利帝国的税太高了,第二条则是奥地利帝国并非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 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开发完成之后都要补贴本土,毕竟开发期弗兰茨可是承受了巨大压力的,甚至还要到处举债。 换句话说,弗兰茨发展殖民地的最初目的就不是为了造福殖民地人民,而是为了补充本国经济,持续向殖民地输血是不可能的。 除非什么时候殖民地变成本土,弗兰茨才会停止差异化对待。 至于第二条墨西哥政府欠奥地利帝国的债务已经高达十六亿比索,以此时墨西哥政府的偿还能力恐怕一百年都还不清。 其实这一世墨西哥的经济状况本该远好于历史同期,毕竟美墨战争没输,奥地利帝国又帮忙建设了一波。 墨西哥政府的年收入一度逼近5000万比索大关,但很不幸美墨战争之后墨西哥又经历了数次内战,到此时墨西哥政府的年收入已经不足2700万比索。 不过依然远远强于历史上输掉美墨战争的墨西哥(1200万比索),此时墨奥联合开发公司上缴的税收已经超过了墨西哥政府年收入的一半。 加利福尼亚政府和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甚至还多次出兵帮助塔桑·安纳平叛,但他却有自己的想法。 最直接的体现便是对加利福尼亚租借条约的续签,总是借口推脱。 按照塔桑·安纳的说法是“民意如此”。 每一次梅特涅派人去找塔桑·安纳续签条约,墨西哥就出状况,然后塔桑·安纳就开始要钱、要粮、要人、要支持。 梅特涅为了维持这个盟友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那真是要钱给钱、要粮给粮,甚至还送了塔桑·安纳个人不少政治献金。 但依旧没有结果,现在奥地利在加利福尼亚的情况非常尴尬。虽说墨西哥政府不能拿奥地利怎么样,甚至塔桑·安纳本人和绝大多数墨西哥高层都默认了这一事实。 然而从法理上来说,奥地利帝国却成为了非法入侵者。 不过有些出乎塔桑·安纳预料的是欧洲的舆论对美洲的关注度有限,而且大多数人也没把墨西哥当成文明国家。 奥地利在墨西哥的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在世人眼中和英国开在印度的东印度公司没什么区别。 没有多少人会去同情印度人,同样也没多少人会同情墨西哥的遭遇。 然而那些墨西哥民族主义者和墨西哥地方家族势力却不管那么多,这才有了此次叛乱。 此外还有一点就是由于墨西哥国内多次爆发内战,奥地利帝国收留了大量逃亡加利福尼亚的墨西哥人,增加了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墨西哥裔人口数量。 梅特涅真的很不擅长应付塔桑·安纳这种流氓、地痞,他感觉自己愧对弗兰茨的信任。 梅特涅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北美掌控雷电,他本以为最大的敌人是基佐,但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基佐才是他最好的朋友。 法国的势力退出北美之后,梅特涅就有些玩不转了。 突然房门被敲响。 “梅特涅大人,我是威利·罗伯茨,圣弗朗西斯科市长。” “进来吧。” “遵命,大人。” “威利·罗伯茨先生,您是这里的第一批移民?” “是的,大人。我之前供职于皇家龙骑兵团,但在一次训练中摔断了腿,我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为国效力了。 是陛下给我这次机会.” 威利·罗伯茨滔滔不绝地说着,不过梅特涅并不是来听他讲故事的。 “据我所知,您很擅长治理城市中的复杂关系。” “承蒙您的夸奖,在整个加利福尼亚,圣弗朗西斯科的公共秩序是最好的。” 威利·罗伯茨毫不掩饰,他为自己的成绩而骄傲。 “您对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怎么看?” “大人,那是一个十足的混蛋。他并不值得信任。” 威利·罗伯茨和塔桑·安纳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其作风早就深恶痛绝。 梅特涅看着威利·罗伯茨一脸厌恶的表情,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位市长历练还不够,怎么能将好恶写在脸上呢? 不过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逝,毕竟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那么罗伯茨先生,您觉得在墨西哥有哪些人值得信任?” 威利·罗伯茨坚定地回答道。 “没有,大人。” 第69章 梅特涅的疑惑 其实墨西哥的地理自然环境不比美国差,甚至要强于最初的北美十三州。 尤其是矿业和农业上简直是得天独厚到不能再得天独厚的程度,非要做个比喻的话就是沙特和巴西的集合体。 扼守两洋,自带天然良港网络,水路自成体系。人口一度逼近七百万,虽然在欧、亚洲算不上什么,但在南北美洲,墨西哥比巴西(第三)、阿根廷(第五)、加拿大(第四)三国人口总和还多。 主体民族超过60%,采用的是被后世歌颂最多的总统制。 此外还有大量阿兹特克王朝和西班牙王国留下的遗产。 所谓的强国之基可谓一个都不少,结果别说跻身列强,就连二流强国都混不上,最后只沦为了一滩狗屎。 这自然和墨西哥的精英阶层脱不开关系。 这些手握特权、坐拥大量资源的上位者,他们的自私、短视、愚蠢全都到达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弗兰茨其实看不上塔桑·安纳的能力和人品,然而在群星闪耀的墨西哥,他反而显现出了人性的光辉。 梅特涅对于威利·罗伯茨的回答感到诧异,但他也只觉得这是威利·罗伯茨的偏见而已,哪有高层全是蠢货的国家? “那您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梅特涅问的事情自然是塔桑·安纳迟迟不肯续约导致加利福尼亚开始出现动荡的情况,威利·罗伯茨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此时墨西哥人已经超越爱尔兰人成为圣弗朗西斯科最大的麻烦。 “要求墨西哥政府偿还债务。至少要停止向墨西哥缴税。让塔桑·安纳主动来找我们,否则您永远见不到那位总统大人,得到的承诺更不可能实现” “断掉税供,塔桑·安纳会不会与我们更加离心离德?” “大人,我知道您是一位伟大的外交家,在谈判桌上为我国争得了几十年的荣耀,但您不断掉墨西哥税供,墨西哥人根本不会回到谈判桌上来。 如果不解决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那么一切都无从谈起。” 威利·罗伯茨对梅特涅非常尊敬,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崇拜。 然而就梅特涅在北美的表现来看,他觉得说梅特涅保守绝对是错的,毕竟梅特涅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改革可一点都不保守。 但单就外交方面来讲却有些水土不服,威利·罗伯茨这种乡村小贵族、小人物很容易就能理解的事情,梅特涅这样的大人物似乎很难理解。 “罗伯茨先生,您不觉得您是在逼着塔桑·安纳和我们对着干吗?而且塔桑·安纳如果失去了我们的支持,墨西哥会不会陷入新一轮的内战?” 威利·罗伯茨耸了耸肩说道。 “大人,那是墨西哥人该担心的事情。我们比墨西哥人强,塔桑·安纳连那些黑帮和土匪都对付不了,他凭什么和我们作对?” 梅特涅却摇了摇头。 “罗伯茨先生,您考虑的太少了。如果墨西哥发生内战,受损失最大的是我们奥地利帝国。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支持塔桑·安纳政府让他尽量维持墨西哥的秩序,甚至会出兵帮他平定叛乱。 而且现在的奥地利帝国正处于发展期,需要殖民地供养,周围的列强们正对我们虎视眈眈,陛下不希望我们卷入任何一场战争。” “不会有战争,墨西哥人一定会让步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可能” 威利·罗伯茨显然是对奥地利帝国加利福尼亚的军力有足够信心,但这却不是梅特涅想要的。 “够了,你出去吧。” 威利·罗伯茨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梅特涅又挥了挥手。 “遵命,我的大人。” 威利·罗伯茨走后,梅特涅叹息一声。 整个加利福尼亚殖民地的官员都主张以债务胁迫,以武力让墨西哥屈服。 他之前也询问过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和他的参谋们,以此时奥地利帝国在墨西哥的兵力要击败墨西哥政府军并不是什么问题。 即便没有之前的那几次内战和美国人的入侵,墨西哥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个黑人旅。 那个由被解放的黑奴组成的步兵旅是塔桑·安纳的王牌,这支部队只忠诚于塔桑·安纳个人,在多次内战中都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最初这些黑人可能出于对他们的解放者塔桑·安纳的感激,以及分得财产、土地之后守护家园的信念。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塔桑·安纳为了更加牢固地掌控这支军团,他便开始拉拢这些黑人,赏赐给他们大量的金钱、酒肉,给他们特权,甚至为了收买人心而故意包庇他们。 塔桑·安纳的宠溺就像烈酒一般灌进了这支军队的喉咙,很快黑人士兵们最后一丝理智也被燃烧殆尽。 他们整日里招摇过市,穿着五颜六色的服饰,大声唱着用脏话和下流段子编成的歌谣。 这些满身酒气的家伙总是成群结队、肆无忌惮地抢劫、盗窃,殴打无辜的路人。 他们经常会借着平叛的名义袭击村庄和路人,受害者的财物会被洗劫一空,接着黑人士兵们会玩一些令人作呕的小游戏,他们会让人和人作对厮杀,或者是和野兽,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当然除了相互厮杀以外,也有可能会做一些更加恶心的事情 而塔桑·安纳则是他们的保护伞,甚至为了致敬拿破仑塔桑·安纳还给了这些黑人一个特殊的番号——墨西哥外籍兵团。 这些黑人士兵也确实对塔桑·安纳忠心耿耿,哪怕同样是黑人同胞,任何胆敢忤逆、质疑总统的人都会被物理意义上掏心掏肺。 在剔除了所有还有良知的人之后,这些黑人士兵成为了高效的杀戮机器。 他们曾经把在叛乱地区遇到的所有人处以拔舌之刑,最后用五麻袋连带着喉管的舌头将叛乱家族的头目活活吓死。 黑人兵团虽然在墨西哥战无不胜,但卡尔·费迪南德大公还真没把这支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奥地利帝国的军官更是有很多人早就看不过眼,如果有机会他们很愿意把这些污点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真正的问题从不是如何打败墨西哥,而是如何维稳,而是如何统治这片土地。 墨西哥的领土太大,按照奥地利帝国官方的估计,至少需要五十万军队才能对其进行有效统治,彻底清除叛乱。 这也是为什么墨西哥的内战打了一次又一次,但叛乱者就好像杀不完一样。 梅特涅知道过去的方法行不通,而那些年轻人的做法又过于武断,缺乏缓冲和容错率。 最后梅特涅只能把这个疑惑抛给了弗兰茨,弗兰茨做了一个比喻,传统的欧洲外交更多的是利益交换,相互勾结,共同瓜分社会资源,更像官场。 哪怕是掀了桌子也不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甚至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话语权要敢于掀桌子。 但北美则不同 第70章 准备好了吗? 此时的北美更像是一个商场,大家都在追求利益最大化,为此礼仪、道德、规矩统统都是可以抛弃的。 无论多卑鄙、多下流、多丧心病狂的招数,只要取得了成功就会被人所歌颂,甚至还会有人帮着洗白。 若是还能逃脱制裁,那就会被归为美式智慧的范畴。 所谓的竞争大多数时候不是所谓的竞技,而是更像战场上的你死我活。 弗兰茨的最后一句话是: “老师您说过规则是人定的。” 梅特涅放下了手中的信,他似乎终于明白弗兰茨派自己来到北美的用意。 梅特涅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再去一趟墨西哥城。 墨西哥城,总统府。 吉米上校刚走进大门就听到了斗鸡场上的欢呼声,他不禁眉头一皱。 塔桑·安纳是斗鸡的狂热爱好者,拥有上百只斗鸡,每年都会为此花费大量的金钱。 这在吉米上校看来毫无意义,他来到斗鸡场的门口塔桑·安纳的秘书才带着满身酒气走来。 “吉米上校,总统先生正在处理公务嗝.” “滚开!” 吉米上校一把将醉醺醺的秘书推开,他径直穿过拱门,庭院中央是一个仿造古罗马斗兽场的巨大环形建筑。 斗鸡场内敞着领口的军官和领口敞得更开的贵妇正在嘶吼、尖叫着,龙舌兰酒和血腥气刺激着鼻腔。 “我押一万比索,死亡之爪,赢!” 塔桑·安纳正坐在最高处的至尊豪华包厢内大吼着,他显然已经喝多了,只能在两名情人的搀扶下才能勉强撑起身子。 台上主持人也卖力地喊着。 “总统先生压死亡之爪一万比索!各位快下注啊” 吉米对那一地鸡毛没有半点兴趣,他很快来到的最高处的包厢外,敲响了房门。 “总统先生,是我。吉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您的指示。” 由于斗鸡场内十分嘈杂,吉米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终于包厢的门打开了,开门的人是塔桑·安纳的亲信侍从迭戈,塔桑·安纳本人却连头也没有回依然专注地看着场上的局势。 “总统先生” 吉米刚开口就被塔桑·安纳抬手打断。 “就快分出胜负了。” 此时之前还十分焦灼的场面突然急转直下,只见那只黑色雄鸡的利爪突然扯住了另一只灰色斗鸡的脖子。 无论那只灰色斗鸡如何挣扎、哀鸣,黑色斗鸡都不肯放手。一声嘶吼,灰色斗鸡胸腔内的鲜血汹涌而出。 “胜负已分!胜者是死亡之爪!.” 台上的主持人发出了兴奋的西班牙迭音。 包厢内。 “说吧。” “总统先生,加利福尼亚又派人来了.” 吉米还没说完塔桑·安纳便不耐烦地说道。 “不用管他们。过几天就走了。” 吉米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梅特涅那老家伙亲自来了。” 塔桑·安纳顿时酒醒了大半。 “那老家伙来做什么?” “肯定是为了续约的事情。” 迭戈刚说完就被塔桑·安纳瞪了一眼。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见迭戈低下了头,他才缓缓说道。 “他不怕死吗?”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 “好吃好喝地招待。他要见我就说我生病了。” “可他要看望您怎么办?” 迭戈刚刚说完,塔桑·安纳便气急败坏地回答。 “告诉他是麻风!黄热!见不了人的病!” “明白了,明白了。” 塔桑·安纳感到有些愤怒,为了应付梅特涅,看来他不得不收敛一些。此时的塔桑·安纳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另一边,梅特涅的队伍已经通过铁路来到了墨西哥城,他并没有选择进入奥地利的使馆,而是住进了墨西哥官方开设的国宾馆之中。 其实梅特涅知道之前那次暗杀绝对和塔桑·安纳脱不开关系,但他并不感到恐惧,反而是有些不屑。 毕竟曾经作为全欧洲最遭人恨的外交官之一,受到过的威胁远不止这一次,更不止死亡威胁一种。 而且梅特涅死在墨西哥城或者前往墨西哥城的路上,对于塔桑·安纳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相反如果梅特涅真死在塔桑·安纳的地盘上,或者死在墨西哥的任何一寸土地上,墨西哥政府都必须要做出让奥地利帝国方面满意的解释。 重点是令奥地利帝国方面满意的答复,而非什么合理的解释。 否则甭管墨西哥人的理由有多么合理,奥地利帝国都可以将其视为挑衅,进而要求墨西哥方面做出赔偿,甚至是直接发起战争。 加夫里洛·普林西普曾经在南斯拉夫和东方几乎封圣就因为他在萨拉热窝刺杀了奥地利斐迪南皇储及其夫人索菲亚王妃,进而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甚至一度跻身影响人类历史的一百人名人榜单之中,与耶稣、牛顿、孔子、释迦牟尼并列。 在西方人们所熟知的剧情是塞尔维亚政府十分强硬拒绝公开道歉,并依据塞尔维亚宪法拒绝交出未满二十岁的凶手(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被视为捍卫法律的典范,仅在非正式渠道表示“遗憾”。 塞尔维亚政府一面假意安抚,一面整军备战,最终以弱胜强取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胜利。 但实际上在得到俄国人支持之前塞尔维亚政府可不是这么打算的,他们不但会割地赔款,还要将罪魁祸首交出。 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加夫里洛·普林西普对于国家和民族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罪人。 实际上有一个小故事可以作证这种猜测,1977年南斯拉夫政府决定,在普林西普刺杀皇储站立的石板上,用水泥浇铸一双脚印,并在旁边的墙壁上嵌入了一块约一平方米大小的白色大理石板。 石板上用黑色的塞语和英语两种文字刻写着:1914年6月28日加弗利洛·普林西普在此改变了世界。 就此南斯拉夫政府将此桥改名为“普林西普桥”。 然而就在十五年后,随着南斯拉夫解体,关于普林西普的纪念碑和纪念馆被拆除,他本人的英雄事迹也被从教科书中移除,“普林西普桥”被改为“斐迪南桥”。 1995年美国总统的巴尔干问题特别代表霍尔布鲁克公开称其为恐怖分子。 塔桑·安纳真的做好准备杀死梅特涅了吗? 第71章 后果自负 显然没有。 此时的梅特涅远没有历史上那般狼狈,他虽然已经不再是奥地利帝国首相,但还身兼着许多要职,比如贵族院终身元老,奥地利帝国亲王,皇帝特使等等。 梅特涅的分量绝对够,而公开挑衅是远比债务问题更加直接的战争借口 先不说墨西哥狗屎一般的内政和军事,仅是外援塔桑·安纳就很难找到。 1848-1850年欧洲发生的一系列战争,外加经济危机,让欧洲的主要列强都在舔舐伤口。 尤其是英国,为了摆脱经济危机,他们正在全心全意地筹办世博会希望借此找到转机。 现在让他们花费巨大代价去帮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去打一场前途未卜的战争,真当英国佬是搞慈善的? 此外奥地利帝国的势力早就渗透到了墨西哥的方方面面,想要彻底改变墨西哥不容易,但想扶植个傀儡上台或者是捣乱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弗兰茨没换人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些塔桑·安纳的竞争者们更加抽象。 比如卢卡斯·阿拉曼,这位算得上是墨西哥的第二号人物,此人与塔桑·安纳刚好相反,他是一个极端的白人至上主义者。 卢卡斯·阿拉曼甚至不将印第安人视为人类,只将其当成牲畜。他的部分家人对印第安人犯下的罪行,可让非洲三大暴君汗颜。 还有一位喜欢尸体的主教,一位爱上母马的将军 除此之外,弗兰茨相对来说比较擅长相互勾结,如果列强真的决定干涉,弗兰茨也可以出让一部分墨西哥的利益来换取列强的支持。 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至于墨西哥自然要为世界的大和谐做出一点牺牲了 另外单就个人来说,塔桑·安纳觉得梅特涅这种讲道理,还总是从大局出发的人比较容易对付。 像之前面对商人出身的加利福尼亚高官约翰·冯·西纳,塔桑·安纳就只能疲于招架,别说算计奥地利帝国,他还要整天小心不被对方算计。 约翰·冯·西纳确实是一名干吏,但这种人太喜欢拉帮结派,做事心狠手辣又毫无顾忌。 约翰·冯·西纳敢打敢拼,用他开荒自然没问题。但未来弗兰茨要将加利福尼亚本土化就不能只靠武力和算计,为此弗兰茨需要秩序。 起初一切和往常一样,塔桑·安纳在总统府内装病,奥地利帝国的使者在国宾馆中等。 但随着梅特涅到达墨西哥城的消息传开,那些被塔桑·安纳煽动的民族主义者却坐不住了。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墨西哥民族主义者的话,他们大概率会选择去宪法广场搞一些游行示威,又或者是在国宾馆的墙上涂一些带有警告性质的话语。 但很可惜,除了这些朴素的民族主义者以外,墨西哥城内还有无数反对塔桑·安纳的势力,他们巴不得塔桑·安纳下不来台,这样他们就有机会了。 “欧洲的秃鹫正在啃食我们的血肉!真正的雄鹰怎能惧怕食腐的秃鹫? 让我们绞死哈布斯堡的秃鹫和卖国贼!” 这些口号并不能吓到塔桑·安纳,毕竟他每天都会收到更加可怕的威胁。但很快墨西哥国宾馆的大门被人泼了鸡血,墙上写满了极端的话语。 墨西哥高层中塔桑·安纳的心腹们开始担心起来,他们可不希望塔桑·安纳倒台。 “总统阁下,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万一梅特涅真死在墨西哥城里.” “那又怎么样?”塔桑·安纳满不在乎地说着“反正不是我们做的。” “总统阁下,您的话很有道理,但就怕奥地利人不相信。” 塔桑·安纳一听这话就感到气血上涌,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但很快塔桑·安纳就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他不得不承认,此时整个墨西哥都必须仰人鼻息。 “多派些人把国宾馆保护起来。” “总统阁下,这样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 一旁的高官们都看向了吉米上校。 “吉米,你说。” 吉米面露苦色。 “总统大人,我们无法排除军队中的民族主义者.” “废物!” 塔桑·安纳暴跳如雷地吼道,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玩火自焚。无奈之下只好说道。 “把他们都送走,从外籍兵团抽一个营去护送奥地利人。” “他们不肯走,梅特涅说必须要见到您,否则就不走了。” 塔桑·安纳将手中酒瓶狠狠砸在一个还在笑的情妇头上。 “该死的老东西!我去会会他!” 墨西哥国宾馆。 在短暂的寒暄之后,塔桑·安纳痛心疾首地说道。 “梅特涅先生,让你久等了。但现在真不是谈那些小事儿的时候,你知道的墨西哥国民反奥情绪一直都很强烈,我也很难办。 你要体谅我的苦衷。 你先回圣弗朗西斯科,我再过几个月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梅特涅抬眼说道。 “几个月?” “三周!三周之内肯定给你答复。” 塔桑·安纳拍着胸脯说道,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不过梅特涅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承诺了。 “好,总统先生说三周就三周。不过我们要先聊聊您口中的小事儿。” 塔桑·安纳刚放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他只能干笑两声。 “这种小事儿就不必劳您费心了,我会解决的。” “贵国报纸上的反奥言论和那些对奥墨关系的抹黑和造谣可不是小事儿,我国的皇帝陛下一直很重视奥地利帝国的国际声望。 他不希望在任何墨西哥官方允许的报纸上看到这些造谣和抹黑。” 塔桑·安纳没注意梅特涅的表情,他只是独自面露难色地开口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墨西哥是民主国家,人民有这个权利” “如果您的手下掌控不了局面可以换人。” 梅特涅郑重其事地说道,在塔桑·安纳的震惊中,梅特涅又说出了更加惊人的话语。 “塔桑·安纳总统,您知道在墨西哥境内有多少人想要取代您吗?” 塔桑·安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您说笑了。我们可是相互扶持的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没在说笑。您的行为已经给我国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在这里等您三个星期,如果三个星期之内我没有看到墨西哥官方的正式文件。 那么后果自负。” 梅特涅摆了摆手,示意塔桑·安纳可以离开了。 第72章 黑云压城 梅特涅的做法让塔桑·安纳怒火中烧,回到总统府后最先倒霉的便是那些玻璃制品和瓷器。 “该死的老王八!他以为这是谁的地盘?” “总统先生,要不要我派人去干掉他?” 一旁的迭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可将塔桑·安纳气得不轻。 “蠢货!动动你的猪脑子!他要是死在这里,我们怎么办?” “那我们就把反对您的人都杀光!” 迭戈看着塔桑·安纳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塔桑·安纳走到近前死死盯着迭戈的眼睛,突然笑了。 “很好!很有精神!去领赏吧!” 塔桑·安纳很满意迭戈的忠心,但在迭戈走后,他又开始发愁了。 “吉米,你一直很机灵,有没有什么办法?” 塔桑·安纳的突然发问让吉米有些措手不及。 “总统先生,我们.” 吉米本来也想表忠心,但他不认为这招还能行得通,更怕塔桑·安纳真的派自己去暗杀梅特涅,吉米还不想死。 最主要的是吉米拿加利福尼亚殖民地这种庞然大物确实没什么办法,这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范畴。 “我们什么?你倒是说啊!” 塔桑·安纳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并非如此浮躁,只不过在墨西哥这种环境待久了,难免心态会产生变化。 “总统先生,我们要不然还是先答应梅特涅的条件吧。先续几年稳住他们再说.” “混蛋!那我不是成了卖国贼了?” 吉米心道:“您寻思您不是呢?” 可能是察觉到了吉米的不屑,塔桑·安纳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吉米上校的脸上,吉米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之后又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其实墨西哥的局面会沦落至此怪不得别人,完全是塔桑·安纳故意纵容、引导的结果。 如果他没有在墨西哥强推民族主义,想借民族主义者之手赶走奥地利的势力,他现在也就不必为此苦恼。 不过塔桑·安纳此时还不知道,被骂做卖国贼是他要付出的最小的代价。 随着梅特涅在墨西哥城的消息传开,大量的墨西哥爱国者也从四面八方不断向墨西哥城汇聚。 这些人中大多数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墨西哥城内的大学生们很自然地被人推成了主力。 他们不敢冲击重兵防守的总统府和国宾馆,于是乎便将矛头对准了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开设的工厂和城外的农田。 墨奥联合开发公司有自己的卫队,平日里尽职尽责的卫队此时却并没有向那些走在前面的学生开火。 也不知是出于恻隐之心,还是惧怕墨西哥人的力量,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于是乎墨西哥城内外都是一片狼藉,工厂、商店被洗劫一空,大量的农田被焚毁。 这些账自然也要记在塔桑·安纳头上,毕竟奥墨联合开发公司也有属于墨西哥政府的股份。 转瞬间塔桑·安纳就损失了几百万比索,这让他的心头都在滴血。 不过混乱才刚刚开始,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力量早就渗透到了墨西哥的方方面面,那些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雇员们平日里都自认高人一等,是上帝真正的选民。 至于墨西哥是什么?国家是什么?他们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平时抢劫他们的就是国家的军队,向他们收税的就是国家的官员。 跟他们谈爱国?先让国家爱爱他们吧。 他们可无法接受自己是卖国贼的说法,因为他们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是墨西哥人。更不想回到那个朝不保夕、食不果腹,还要每天受黑帮勒索的日子。 在接下来的几天墨西哥民族主义者大军和奥墨联合开发公司雇员之间的摩擦明显增多,甚至在部分地区还爆发了枪战。 不过所谓的枪战大多数时候都是墨西哥民族主义者被单方面吊打,毕竟他们缺乏武器,而且通常情况下墨西哥的军警也不会帮助他们。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想要趁火打劫,但都被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雇员击退了。 奥墨联合开发公司为了方便管理,同时也是作为福利,给雇员的房屋都是集中建造的。 此时这些员工住房则成了他们的堡垒,实际上工厂、商店被毁的时候,这些人就想要反抗。 只不过平日里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给人的感觉太强势了,无论是对付野蛮人、强盗土匪,甚至是军阀都不需要普通员工参战,只要卫队出击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然而这一次卫队居然没能保护住那些厂房和商店。 为了自己的生活不变成原来的样子,为了自己的家人、后代不再遭受自己曾经的苦难,这些人选择了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 另一方面墨西哥民族主义者则是誓要将奥地利帝国的走狗全部赶出墨西哥. 除了城内的活动,墨西哥城周围的地区也争相效仿起墨西哥城内墨西哥民族主义者的做法。 只不过他们并没能像是如入无人之境般抢个痛快、砸个痛快,迎接他们的是全副武装的卫队和愤怒的子弹。 墨西哥民族主义者自然不可能只对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动手,塔桑·安纳的外籍兵团也是重点照顾的对象。 只不过那些黑人士兵可并没有半点留手的想法,一时间墨西哥城又又又又一次沦为了人间地狱。 墨西哥城内每天都有数百人死亡,其中绝大多数死于虐杀。 眼看三个星期的期限就要到了,塔桑·安纳还在憋气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任由城市中的混乱持续。 梅特涅看着墙上的挂钟,再有6个小时便超过了21天的期限。届时梅特涅将会在卫队的护送下回到加利福尼亚,几百万人的命运将会在那一刻尘埃落定。 此时的梅特涅丝毫不见紧张之色,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时钟滴答滴答地向前。 毕竟比这更大的场面,梅特涅早年也都经历过。 与之相比,此时的压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房门被敲响了,一名侍卫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有一支队伍正在向国宾馆驶来。” 梅特涅倒是没太在意毕竟这种事情,最近也不是发生了一次两次,每次都只是做做样子便会离开。 那名侍卫又补充道。 “墨西哥的军队撤走了。” 这一次梅特涅终于抬了抬眼。 “大人,我们护送您先离开。” “向圣弗朗西斯科发电报了吗?” 梅特涅反问道。 “大人,我们的电报线似乎是被切断了。” 侍卫有些犹豫地说道,毕竟这个时代的电报还是新发明,大家都不是那么熟练,而且时间仓促没法进行检查。 “那就放信鸽。少校先生,您带几个机灵点的士兵从密道出去。如果我们发生了不测,一定要将消息尽快通知给加利福尼亚。” “大人,我还是留下吧。事情我会交给心腹去做,如果我不在,士兵们会乱的。” 到这个时候那位少校反而没之前的扭捏,说得十分坦然。 第73章 一百年 “少校先生,您决定了吗?” 梅特涅语气中多了一份尊敬。 “是的,大人。我其实是一名逃兵,我本该和我的同僚们死在热那亚。” 梅特涅没有多问,只是向少校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 “执行命令吧。我允许你们向任何未经允许闯入此处庄园的人射击。” 其实所谓的墨西哥国宾馆就是几个豪华的私人庄园,占地面积虽然都不大,但是在墨西哥城内却显得极为突兀。 为此墨西哥官员为庄园修建了高达2.5米的隔离墙,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庄园的防御力,尤其是对于缺乏攻城武器的人群来说。 大街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气势汹汹地涌向墨西哥国宾馆,走在最前面的三五十个青年人正高唱着新编纂的墨西哥国歌大步向前,他们是真心觉得自己是在为墨西哥的未来而拼搏、奋斗。 后面的人则是松松垮垮各怀心事,他们有些是头脑一热的莽汉,有些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只是在跟随旗帜游行,还有一些人则是想趁机浑水摸鱼,以及一些被雇来壮胆的临时工。 跟在最后压阵的则是来自各个家族的打手,他们大概有几百人,任务就是将人群赶到该去的地方,另外就是防止有人想要中途放弃。 很快街道上传来了枪声,人喊马嘶,开花弹在人群中爆炸,气浪震得周围房屋都跟着晃动起来。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闯入国宾馆内,这让全神戒备的士兵们一脸懵逼,梅特涅倒是依然不动如山,他觉得肯定是塔桑·安纳耍的把戏。 事实上梅特涅真的高估塔桑·安纳了,他真的没有胆量冒着可能导致两国交恶的风险去耍什么花招。 塔桑·安纳只是有些不甘心,他想能多拖一天就是一天。 但塔桑·安纳的那些对手可等不及了,于是乎便想到了直接去进攻国宾馆这招。只要那些民族主义者打进了国宾馆,别管梅特涅死没死,反正塔桑·安纳是死定了。 毕竟这些民族主义者可都是塔桑·安纳培养的,他们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就算事后奥地利帝国追查起来也查不到他们身上。 只不过这些墨西哥民族主义者太过招摇,还没进攻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塔桑·安纳在得知消息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令外籍兵团镇压叛乱。 虽然塔桑·安纳一再强调要小心、克制,但黑人士兵们可不管那么多,在他们眼中平叛就是杀人,杀得越多奖励越丰厚。 于是乎这些可怜的墨西哥爱国者就成了墨西哥外籍兵团的kpi 之后墨西哥政府发布了与奥地利帝国续签条约的声明,不过塔桑·安纳还是很狡猾的,他想要只续签到1852年。 “吉米先生,请您转告塔桑·安纳总统,如果墨西哥不续签到1950年,我是不会离开的。” “这不太好吧” 吉米干笑道。 “如果墨西哥拒绝续约,本国也可以出钱购买。” “贵国愿意出多少钱呢?” “五亿比索。” 听到梅特涅的话,吉米立刻眼前一亮,但随即便又暗淡下去,毕竟墨西哥政府还欠着奥地利帝国巨额债务,多半会用债务平账。 其实墨西哥政府本不可能欠下数额如此夸张的债务,无奈整个墨西哥上上下下都在侵吞着政府款项。 一箱货物在出口到奥地利帝国之前,可能已经先作为奥地利帝国的货物在墨西哥出售好几次了。 就这样来回倒手,凭空多出了很多货物,增加了很多次交易。 当塔桑·安纳发现时已经是一笔烂到不能再烂的账了,他索性直接以国家名义向奥地利帝国继续贷款来满足自己的私库。 这其中又涉及到一些特殊交易,于是乎墨西哥的债务规模便越发夸张起来。 “我会向总统阁下转达的。” 吉米转身就要离开,他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生怕梅特涅又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 “吉米先生,请转告塔桑·安纳总统,我等他三周” 吉米逃也似地离开了国宾馆。 在一番无能狂怒之后,墨西哥政府宣布与奥地利帝国的租借合同续签到1950年,奥地利帝国方面免去墨西哥五亿比索的债务。 加利福尼亚续签到1950年,这下奥地利帝国的民众不得不庆贺一番了,毕竟一百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几乎可以算是永远了,相当于一纸条约就为奥地利帝国夺取了一块殖民地。 只不过这个时代人们的地理知识匮乏,很多奥地利人依然分不清加利福尼亚在哪。但无所谓,反正庆祝就对了。 梅特涅的名字再次被人记起,不过这一次是被当成英雄般歌颂。 梅特涅其实自从离开了维也纳之后,他的名声就没那么差了,充分印证了距离产生美这句话。 弗兰茨对于这份协议并未感到意外,唯一意外的地方就是租借的年限,他本以为会是50年,又或者是60年,没想到梅特涅直接签了一百年。 但弗兰茨也有些不满的地方,那就是他觉得梅特涅没必要以身犯险,既然要在北美建立新秩序就要做的彻底一些,让塔桑·安纳去圣弗朗西斯科更合适。 此外以塔桑·安纳的水平居然想要玩弄民族主义,看来这真是民族的时代,每个人都想在民族问题上做点文章。 然而很不幸的是奥地利帝国是全世界最不适合发展民族主义的国家之一,甚至包括大德意志主义都有可能反噬到奥地利帝国自身。 另外塔桑·安纳这份脏手套也该脱下了,只不过弗兰茨希望可以用更加和平一点的方式,所以他还要再等上几年。 奥地利帝国在庆祝胜利的同时,塔桑·安纳正在为他自己点起的火焰而感到苦恼。民族主义这把火没有烧到奥地利,反而是烧向了自己。 现在塔桑·安纳不但成为卖国贼,还成为了刽子手,更是纵容黑人骑在墨西哥人头顶上拉屎的恶魔。 好消息是塔桑·安纳与黑人军团的羁绊更深了,他们彻底成了一丘之貉。 另一方面塔桑·安纳在不知不觉间正从一个有理想的军阀变成一个不得不依靠奥地利帝国势力维持统治的傀儡,一个真正的卖国者。 第74章 先声夺人(上) 奥地利帝国和墨西哥条约续签到1950年的事情在欧洲范围内并没有引起太大关注,虽说塔桑·安纳买了热度,不过绝大多数欧洲人对于墨西哥的关注度十分有限。 相比之下美国,南北双方的互喷更能吸引欧洲人的注意。这里的互喷是真正意义上的互喷口水,甚至到深处还拳脚相向。 南北双方为了应对这种特殊情况纷纷 "那个,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蓝诺莱斯觉得战神联盟的目光越来越怪异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斌,你什么意思,什么我雇来,他本来就是我男朋友,比真金还要真。”萧岚顿时有些怒火了,他不知道李斌是怎么想的,不就是自己有了男朋友吗,有必要如此亏损自己么。 “是吗?”公子魇玉好似胸有成竹,他抬起手,立刻便有两个鬼面人抬着一个黑色铁笼走了过来。 随着胡傲消失在霞云之中,那漫天的神息,也慢慢变淡,逐渐消失。当众仙回过神来,已经找不到那七彩的霞云了。 “恩?什么意思?不是我做的难道还是你做的?”阿尔法无聊的一笑,道。 光景变幻,一转眼便是日薄西山,山丘上一道腾挪舞动的身影忽然在地上连点数步,以一种怪异的角度,靠近一株碗口大的树木。此时他的身形正背对此树,忽然他一个背拳,右手携带烈烈掌风,轰砸在那棵碗口大的树木上。 离‘洞’口越来越远,远到渐渐看不清上面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刹那间,孤落感觉自己的声音被噎住了,喉管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人知道他的脾气,他的话从来不会说第二遍。所以大家哪怕有再多的顾虑和疑问,但还是都依次坐了下来。 便想:这个叫谷丰的山货,怎么看都是个二愣子,也不知道是从西疆哪座深山里头钻出来的稀奇货色? 喻楚楚还是有点不舒服,上次坐尤碧晴的飞机是逼不得已,坐完飞机之后,还被尤碧晴膈应了一顿。 谁都知道江锦言在生意场上从不向人低头,现在竟然带人给他赔罪,简直就是卖了他天大的面子,刘总赶紧起身,接连说了几个不敢当。 而且她也就恼火了一下下的时间而已,因为当她回到自己展会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时间去不开心,棠之的设计已经吸引了很多的眼球,她需要去和客户去介绍产品和设计。 林婉儿红光满面,连满头的白发都充满活力,让喻楚楚有点意外的是,许敏佳也和林婉儿一起来了。 欧阳灵燕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了,苏浩这时候看到欧阳灵燕被挟持住了心中很是愤怒,就在这个时候赵启良就一步一步的挟持着欧阳灵燕向后面褪去,苏浩这时候不能直接拿混沌玄黄枪斩杀赵启良。 阳光下,贺国庆正与战友们抢着一个破蓝球,他穿着半旧的贴身的军绿色的背心,同色的长裤,以及军鞋,他穿着和别的战友一样的衣服,却绝不会泯然众人。 原以为他会就这样放了我,但接下来的三天彻底把我推入的深渊。 江锦言回答的顺口,楚韵的眼神微闪,这几天一直在吃药调理,大姨妈一直迟迟不来,愁的楚韵只想撞墙。 夜深人静的时候,楚天意总会惊醒,一摸旁边无人的位置,心里百般难受,便再也睡不着了。 第75章 先声夺人(下) 奥尔加身着盛装,在同样一群身着盛装的侍女们的簇拥下出现在了船头。 奥尔加挥舞着手臂,因为父亲的原因,她对英国的观感并不坏,她也确实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过两岸的英国人此时已经挤成了一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撼的场面。 看到船上的盛装丽人在招手,他们也不自觉地挥舞起了手臂 安良玉只是顺口一说,他也知道夏天决计不会再这尊龙凤呈祥的名字上纠结的。 赵子龙说道,然后突然松开握住龙红旗右手的手,也握成拳头一拳就迎着龙红旗的拳头而去。 不过,赵大发对于夏天这种诚恳的态度却是真实的,他心中对于夏天的敬畏让他不敢有任何的侥幸和卖‘弄’。 秦笑怒喝。一股股神魂力冲击过去。巨柱犹如烛光,瞬间被点燃,亮堂堂一片。 “引发一场赵韪内部的叛乱。”接着刘宠把甘宁说的赵韪排除异己,军中很多人不满的事情说了出来。 公孙瓒脸色不愉,刚才领着白马义从出去走了一圈,跟袁绍打了一架,没占多大的便宜,因此公孙瓒心情不是那么好。这时候,偏偏又想起反骨仔刘备来。 夏天刚才说话的时候,由于考虑到宋新月的情绪,所以说话的语速比较慢,宋新月想到之后,就打断了夏天的话。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不愿重提旧事,更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们这次明显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带的吃喝足够在墓里呆一个月的。 此时不动手加深印象,自己还算个男人吗?宁昊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摁着唐岚岚亲一口,以回应她的主动。 当然这种办法也就只有祁可雪可以想的出来了,她虽然没有正统的上过学,可学的东西却比普通人多得多,历史这种看似没用的玩意她却也没有落下,对于近代史虽然不算倒背如流,可却也知道这种经典的游击战术。 两个大男人听得一愣,相互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可看祁可雪的模样又不好多问,只能将疑问压在心里。 没干活的是你们,在干活的活都没干完你就急不可耐的出来搞事情?你让上头怎么看你们? 直到正月下旬,节日气氛才渐渐远离河西,各项工作开始步入正轨。 还是说真的是不同的世界,打破世界的界限之后穿越进行呢?要是这一点的话,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意味着,就是这样被跨越而来的呢? 而在这些投石塔的周围,还有12个投石塔或者弩塔,在最前面,是并列排列的3台尖木塔。 盘腿的坐下来,双手开始结印,调动体内的力量,开始激发起查克拉。 “一会,大家都别说话,听听他们讨价还价很有意思的。齐芸,你来记录。”吴邪笑了起来。 因为有白眼的存在,下面的情报被侦查的非常具体。指出大蛇丸巢穴的深度,及其所在距离等位置的同时,还确定下面没有看到什么人。 血影风魂轻笑,一击得手后剑刃迅速回来,左手的盾牌显现,接着巨大的盾牌直接撞击在我的胸口。 于是蒋光头第一时间就下命令往重庆前线这里增派兵力。为了保卫重庆,这次派了都是他的嫡系军队,装备也是最好的,足足50万兵力来防备先锋军的进攻。 “我来断剑涯目的是历练,寻求机缘突破修为,这一切都实现了,当然有所收获了。”段云一脸欣喜的说道。 第76章 万国工业博览会(上) 私人场合下,维多利亚和奥尔加并没有太关注万国工业博览会,聊的更多的是服装、家庭和孩子。 其实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亲王更想聊聊生意上的事情,但奥尔加显然对金矿的事情并不知情。 虽说没有直接询问,但他们已经从聊天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奥尔加此行的目的——只是散心而已。 按照礼仪双方在最后交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云生拿瓢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警觉的神经在一瞬之间紧绷了起来。 “我其实更想知道,你那么费尽心思接近塞丽娜究竟有什么目的?”唐孟心中实在不解,这个暗夜精灵接近塞丽娜一定有目的。 反观章紫衣却是异常受冷落,全场只有一个记者问他提出了问题。 他以同样的手段把男子的左手臂也给废了,只剩下了他的躯干与头颅。 “我把位置留给你,你困了便躺下休息。”明菲往石里面挪了挪,把大半空间留了出来。 已经一个多月了,依旧没有查到父亲的丝毫消息,有时候明菲想,那无字碑底下葬着的会不会就是父亲呢? 由于屠杀鲸鱼的场景过去血腥,吕荼让临淄令衅蚡黄组织人手,拉上布帷,最大限度的让人们观看时不会感到恶心和恐惧。 几乎同一时间,战火的三个高手齐齐出手,战火狂风这个刺客已然潜行靠近,一个残废偷袭落在了韩若雪的肩膀上,战火狂雷则一个惊雷闪丢了出去,战火狂剑手中的破甲剑法也是白光一闪力劈向韩若雪。 想通这个道理,他慢慢冷静下来。同为穿越者的程三既然没有反应,事情或许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见了这无尽兽潮之后,王川捕猎的冲动减少了很多。这里猎物几近无限,但只为了杀戮而杀,实在没什么意思。要是这几只大猫只是偶然看上了他们,王川觉得留它们一条生路,让它们晚几天灭绝也是好的。 萧阳点了点头,司空婉容说的没错,黑线的消失,必然和自己有关。 忽然听到一句低沉的吉,让陈夕马上警觉,迅速找到了这个说话的人,那人正从一个房间里面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大地琴盒,刚刚讲完电话,正把电话往口袋里面收。 东方辰今天去上班了,擎苍集团年前最后两天上班呢,总裁去查查年终奖落实得到不到位。 上条绫子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在日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要不是她顾忌楚昊然的实力,知道如果现在跟他斗起来,凭着这么点人手肯定会被楚昊然压着打,她早就下令杀了他们了。 景子安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自己这身朝服,颇为嫌弃地“啧”了一声。这玩意儿竟也能看? “爹,爹!”汤圆儿十分欢乐地举起了手中的木头人,一张圆脸都皱成了包子。 那身影长长的松了口气,他说话的声音极为熟悉,不是云峰又是何人? 后者瞬间感到仿若千斤之钧临身,原本摇晃的身躯顿时被压倒。但!他没有趴下,稚嫩的双手紧紧的支撑着孱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额角由于剧烈的痛苦欺身分泌的汗水,顺着颤抖的双手,将地面染湿。 浣柔的话,突然触动了萧阳心里的某根神经,他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林墨晗会生那么大的气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话说错了,惹得这位漂亮的评委不开心了。 第77章 万国工业博览会(下) 不过奥尔加的裙子并不是用骨螺紫染的,弗兰茨可并不喜欢乱花钱。实际上这条裙子染色用的是紫甘薯,这还要多亏了几个日本骗子。 几个日本骗子发现在奥地利帝国紫色衣物的稀缺,他们就从日本本土弄来一些紫甘薯用特殊的土方法将布料染色,然后以高价卖给奥地利帝国的商人和官员。 本来这几个骗子已经成功了,但 如果没有毒,为什么只是一个笑容,就能让他所有放不下的面子和骄傲土崩瓦解,没有反抗也被她得逞? 这一个俩人,怎么都没个省心的,这么嚣张的杀了护国将军,那她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谁知道阴魂会被天地规则消灭,谁知道原本心琪姐姐是铁定要死的。 姜涛早想过这事,九儿看起来对妖族部落一行志在必得,她也相信,她一定可以。 眼前又是一个山洞,这山洞是人为挖出来的,看年份应该是许多年前就有了。 “牙膏我已经帮您挤好了,水也准备好了。”罗泽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而凤霓裳也知道她们的意思,很多事情不必说什么感谢的话,毕竟,这些话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说着又抬起自己的腿比了比,完了还不够过瘾,挣来大牛的大手,往那虎身上扑去。 “唉……因为我之故连累道友们错过了无极宝塔这等至宝,真是对不住了。”太玄脸现自责之色,叹息道。 “修罗天尊,三年后的上界各方势力比赛中,我等你来战!”麒麟天尊在走之前,极其装逼的留下了这句话。 在废墟当中寻找着,张天生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在大楼的角落处肯定有这些家伙的物资,这些人看起来并不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他们肯定还有很多食物储备。 只见那古一竟然缓缓消失在众人面前,这一幕让那些修士更加震撼,尤其是一些高阶武尊敬畏的看着古一。 上界的人看不起他们试炼之地的人,他们试炼之地还瞧不起上界下来的人呢? 说到这里,魔姬缓缓转过身来,身上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铁链子摩擦声音。 “这还差不多,识时务者为俊杰。”白薇满意的笑道,把手铐给收了起来。 一击打破了异魔铠甲,不过狂魔也是利用异魔铠甲的力量,抱住了一条命。 这一场斗法又是持续了一昼夜,双方杀得可谓是血流成河,整座翠屏山都被双方的鲜血染红了,彼此却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轮回兽实力全开,轮回神光也是汇集到了极致,化作了一道惊天光柱,狠狠打出。 “你们说的血魔,就是那个在通天岛遗迹中斩一众天骄人物的血魔?”忽然,走在队伍中央的“三姑娘”开口。 “老祖母慢走。”离墨应道,虽然没有行礼,但是语气还是有着恭敬的意思的。 此刻,那楼梯在她眼里就像是水面的波浪,起起伏伏,飘飘忽忽的。 虽然想一直要守着他,但是最终身体还是抵不住困意,秦九勉强的支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睡过去了。 乔远志的兄长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骂他一顿,说不定还得是家法伺候。 驸马爷梅殷,做了一番总结,毕竟他们几人还要回到本部指挥本部军马,作最后的平叛动作,现在战争并没有完全的结束,他们仅仅只是攻陷北平城,北平城被被圈这么大,还有无数的叛军,要处理那些相近的事情也要处理。 第78章 柯尔特的大生意 美国人为了这次万国工业博览会同样做了不少准备,赛勒斯?麦考密克在此一战成名他的收割机和播种机都获得了英国人颁发的大奖。 除此之外,打谷机、脱粒机、轧棉机也纷纷亮相,甚至还有从奥地利帝国商品上逆向推导出的缝纫机和硫化橡胶技术。 这些机械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可能十分新奇,但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却是 至于外面对此到底是何反应么……林宇管都没去管,他直接带着法尔科内去关在了哥谭irs拘留室里。 就在三人烤火之时,那对面之前被官老二推伤的老妪,手中捧着一袋干粮,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今天这场会议是重开的,而他自信满满,是因为获得了布鲁斯·韦恩的支持。 此时萨卡斯基刚刚到达战场,还没有等其说话,天空的雷迎就像蛋壳裂开了一样,黑色的球体表面出现了无数裂缝。 有数次,孩童都是被老夫子撞见,但奇怪的是,老夫子并未责怪,而是对着孩童轻轻笑了一下,便接着授课。 天阶老者冷笑着瞬移到张鹏面前,一掌拍出,张鹏被这一掌轰飞,但众人都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她对于自己的地位有着很清晰的认识,也明白想像公孙倾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身边多的是莺莺燕燕,对于自己,也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 对方会出现在这里想来在医术上也是有一些造诣,让孙药年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调查更方便。 朱涵沉默了一下,内心满是纠结,连着深吸了几口凉气后才下定决心。 这么些澹水看起来像是杯水车薪,但在关键时刻一样可以拯救性命于危机之中。 钟秀摇了摇头,它若是有心,就不会放任我们掠夺生民了。而且高军主没有和它起冲突,他们可能早有沟通,我觉得这云鲸似有决绝之意,怕是要跟夺天刺同归于尽吧。 她拥有四色血统,爷爷是白色,奶奶是黑色,外婆是棕色,外公则是黄种人。 “全力保护孙灵和轩云,然后收拾掉这里的所有敌人!”白且道。 两人随后又说了一阵闲话,主要是陆缜问了问对方关于接下来商号发展上的情况,直到太阳西斜,陆仁嘉方才告辞离开。不过在走时,他的心里却也多了一个疑问,到底陆缜要自己拿出这许多银子来是要做什么呢? “这样下去,老子估计撑不了多久就会被吸成人干了!”感受自己体内血液的流逝程度,云尘苦笑着嘀咕道。 随着这一声招呼,这边也围上了百来名军卒。朝廷六部里,也就兵部和刑部有这么多可用的兵卒了,而且前者还都配备了一些弓弩,此时便有人亮了出来。 乾坤袋只是装物品的,吸收灵力的功能太有限了,乾坤袋中要那么多灵力干嘛,有灵药了第一时间炼制成丹药或者用灵力封住在盒子里就好了。 “行啦行啦,大街上的人家还以为咱们搞基呢,妈蛋,装钱没,先请为师到饭店搓一顿!”我说道。 陈林回到宿舍的时候,见到柳阳和龚智斌还在,黄海升已经回家了。两人好像一直在等陈林回来,见到他,都站了起来。 只是,随着紫荆关被破,敌人都已围着北京九门狂攻后,于谦便把之前的这一打算抛到了脑后,而后更是把这位败军之将也忘了个干净。却没想到,今日石亨他居然会自己寻上门来。 第79章 《杰瑞表哥的工厂》 塞缪尔·柯尔特的报价是每支40美元,刨除所有成本,他每支枪可以赚20美元,伍仟支便是10万美元的利润。 这对于刚刚起步的柯尔特来说绝对是相当大的诱惑,而奥斯曼人居然没有讲价,这让柯尔特喜出望外,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 “奥尔马先生,您真是个大好人。” “柯尔特先生,您不必谢我。我还有 原来男子竟然是当朝皇帝成宗,怪不得灵犀见到他时那般的吃惊。 顾嫣然摸了摸自己肿胀的双唇,和刚才那完全毫无温柔可言的吻。她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这货跟她根本就不是在演戏,而是在惩罚她。 赵明珠原对陆嘉学有些心思,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是痴心妄想而已。 勇敢的战,不要命似的战,不言输的战!这就是他们此时此刻所应该做的事情。 “二夫人说了,从前的事,很多都是大夫人逼着她做的。如今大夫人已经死了,她希望您可以原谅她。”紫儿恭敬道。 地上那些花花草草,树木什么的莫名枯死,也就是这个说法,最好的见证。 就在这三人心中纷纷牵挂着灵犀之时,只听着自西边的天空之中,闪起耀眼光芒接着传来几声巨响。 这人,好不自觉!不请自来,鸠占鹊巢,可不就是萧凤歌,依旧是一身绯色的袍子,虽有几分病容,只是依旧风情万种。 “为何不能,皇上是娅儿的父皇,自然能替娅儿做主,再说了她现在的娘亲是深的皇上宠爱的娘娘,不是我这个失了宠的人。”怜美人嘴角带着露出惨淡的笑容。 ‘阴’谋算尽,她要的是他的命,不费一兵一卒,甚至不沾一滴血腥,要一国储君的命,也就她敢。 “怎么……不。”虽然想要反驳炼,但是思考了之后这个男人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了。 “是某种传承也说不定呢!”有人冷静地分析道,千年时光,前人留下了这座遗迹的目的,还特地安排了这样一种仪式感极强的地方。 疾风不信邪的打开枉死地狱的简介:一直让那些鬼魂重复当时死亡的那刻,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而黑暗之中梦魇也是直接朝着敌方凯影冲了过来,不过却被凯影借助大招所躲过,而被凯影进入身体的沐不慌不忙的先利用e技能倒钩的高额伤害配合从眩晕状态之中恢复的徐亚眠先将敌方辅助洛所击杀。 青竹放出妖法攻击血魔,那血魔若击中了之后,溃散了又接着重聚了起来。若是血魔有防范的话,能直接让身体某部分分开,攻击直接穿透过去,白费力气。 轰咔~的一声巨响。林星辰淡淡的金光,仿佛成为了毁天灭地世界里唯一的光影,他冷笑一声长叹一声,脑海里,闪过了妈妈的光影,闪过了。名扬的笑容……那些他再也无法牵住的手,只愿你们,生生安好。 高空之中,一头头巨大的魔兽,被剑意和拳头之威力击杀,一具具巨大的尸体,不停的砸落在大地之上。 这句话,如若是出自别人之口,沈念一大概能够当场翻脸,明明已经放下大量的真凭实据,居然还在质疑他的判断,他的能力,然而宁夏生的心情,他很明白,因为连他自己都希望是弄错了。 “可恶。”轻轻的一个侧闪,勉强的躲过了这一下,但是剑锋上带着的气体还是灼伤了炼的左手。 江湖门派再厉害,也不能是朝廷的对手。只是安分守己的,朝廷也懒得管那么多罢了。 正好这批流寇来了,到时候试试能不能让这些流寇假装袭击村庄,也许能刷出铁傀儡。 青石铺就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店铺,来来往往的行人,间或有一辆外形华丽的马车从街道中间经过,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同时他们也十分清楚ibm、仙童半导体等北美公司,是有多么骄傲。 就算振华研究所早已经拿出锂离子电池技术了,但实际上敢直接‘拿来主义’的企业,没有几家。 “皇帝与哀家一向不亲厚,他一直怨着哀家将他送给佟佳氏抚育。 常青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担忧。难道这里发生了天灾吗?还是遭遇了其他什么不幸的事件,导致这些人不得不离开家乡,外出逃荒? 看见墙上挂着一把弓弩常青云拿起来拉了拉,冷兵器时代,弓箭很行。 菀贵人吩咐李亦白将落羽拖去偏殿,她要亲自审问这个奴婢如何背叛她的。 天惠帝下旨,让王氏为正妻。安阳郡主为平妻。王氏和儿子住在西府。安阳郡主住在东府。 所以,正直青春期,正需要融入集体,想要更多课外活动的同学们,怎么会不喜欢这种补习班呢?这几轮宣传之后,补习班就又多了好些人。 利用了十分不好的手段,坑杀了自己种族的大多数神明以及其它反对者之后,那个十分激进到看不起任何普通人的派系获得了绝对的优势,然后就直接开始了仪式。 “呸呸”士兵弯着腰,掐着脖子努力咳嗽,想要将飞入口中的飞虫吐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咔嚓一声打了开来,熟悉的人影走进了房间之中。 就在卓欢手中的匕首就要刺进许诏胸膛的时候,忽然出现一只大手将卓欢的右手紧紧握住。 这样怒容的脸,他是认识的——前几日刚刚见过的,而且就算没见过也是一定要是认识的脸。 在于百无忧打过招呼后,林立便借口上楼去了,因为他发现百无忧貌似有什么事要跟自家侄儿商量。 魔王三号那边于是就有了一个想法,希望她可以带着那少数还保留下来蛋,穿越到另外一个历史,那也是一个即将要走向毁灭的平行世界。 容宣老早之前便觉得,萧琅之所以着急将沉萧送入宫狱关起来,又将她逐出师门,为的应是保护沉萧。至于理由,也许是与阴阳巫入侵蓬莱有关,也许是不想沉萧跟着自己去冒险。 不过,就在他们两个的赌约开始没几天,各自特训自己的便宜徒弟的进度刚刚开始的时候,一份请柬送到了他们的客栈。 第80章 风波再起(上) 且不去管场内场外都打得火热的美国佬,巴西和秘鲁带来了橡胶和奎宁,不过那个价格依然让人咋舌。 事实上由于有了圣安第斯联盟,南美诸国控制橡胶和奎宁的价格之后利润有了显著提升。 所以在此时南美诸国都硬气的很,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英法都在尝试种植奎宁和橡胶,甚至英国人在奎宁种植方面已经有了一些小突 厨神大大出品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养气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出门,不想李风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怎么,准备去找老夫?炎兄弟的笑声传遍了整座金极之城,连你们两个都听得见,难道我还能察觉不到吗?”李风淡淡一笑,一手拎着一人直接施展了瞬移。 这知道阿泰斯特拿球砸自己,那阿泰斯特会惯着你,也走了过去和阿泰斯特頂起牛来!裁判连忙将二人格开!一人一个技术犯规,冷静一下。 刚刚姜维和陆逊分别率兵击破敌军左右两翼大军,然后与魏延合力,一起击灭了阻住己军退路的安息敌军,这番举动,顿时令原本看起来焦灼的战况,豁然明朗起来。 他原以为他可以依靠圣人不死的能力,硬生生的耗死万青,但是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据林寒所说,丹堂那颗造化丹的价格在他多次杀砍之下,已是降低了很多,但是依然还是要将近十万金币的天价,为了买这颗造化丹,夜澜佣兵队几人将这几年的积蓄全都拿出来才八万多点金币。 虽然说屁股底下要是干净怕什么,除非心里有鬼之类的!但是谁能保证自己无意中和别人说的话会不会被他听到!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想还太远。 暂停回来,二年级那边还是派出最好的几个,迈克-米勒、昆廷-理查德森、特科格鲁、肯扬-马丁、克里斯-米姆上场。 万青微微错愕,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搞事?搞事的明明一直都是你好吧? “不对呀,你们俩正在热恋耶,他的伤好没好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突然想起,许卉奇怪道。 把事情搞清楚后,我先是向赵老师做了真诚的道歉,同时也客气地指出,他收留跳跳是不欠当的。 陈默菡很高兴,她好期待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天。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穿上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装,与他一起走进了婚姻的礼堂。 当值的首领太监正是吴良辅,见四贞过来,便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向她请安。 “谭海成?他怎么啦?和他有什么关系?”没想到又扯上了谭海成。 有点莫名其妙,我没接话,把包包顺手放在办公桌上面,我就这样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就在这声炸响过后,穆西风直直的向后抛飞而出,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嘴角处流出了一道道鲜血,显然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好吧,吃完饭我让司机过去接我。”高浩天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哪儿那么夸张。”生产的时候,他一直在身边陪着,她疼得满头大汗的,也没顾上他,后来听助产士说,他在一边眼圈都红了。 “有我莫家老祖在,我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你们是逃不掉的!”莫生气在挡住那三根冰镇后,眼中闪过了一道愤怒之色,面色狰狞的仰天咆哮,其样子宛如野兽在发春。 第81章 风波再起(下) 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和士兵之所以会出现上述表现,完全是因为《德意志之歌》又名《皇帝四重奏》,是大音乐家海顿于1797年2月12日献给奥地利帝国第一任皇帝弗朗茨二世的生日贺礼,正是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歌。 阿尔萨斯-洛林公爵领,斯特拉斯堡。 听到外面的歌声,路易·菲利普却一点都不慌,他闭上双眼仿 男人就像拧麻花一般趴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没站起来,被打蒙了。 经过双方协商,朴慧和朴坤的婚礼定在十天后,本月的二十八,也就是腊月二十八。时间虽然仓促了些,但是朴慧有现成的房子在那里,到了婚期,朴坤搬过去,热热闹闹的摆场酒,婚事也就成了。 “枯藤老树昏鸦,无情人来把我杀”陈天星居然还有腔调的哼着。 一道清脆的响声,只见握在易枫手里的晶石出现了裂痕,并且裂痕越来越大,最后完全破碎开来。 叶梦作为通天教主的故友,论地位比他们还高一些,只是因为实力比他们弱,故此他们选择平辈相交。 “拿出来吧,娘们似的,将来我给你找个不用花钱的老婆。”莫晓生强行把手插进齐柏峰的口袋里,搜出一块大洋。 “有。不过我更希望你们换身行头走前门。”钱满程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莫晓生问有没有后门的用意。 来到了山博区站前派出所,一帮子人都进了留置室了,虽然都在一起,熊宗启的那帮人没有敢怎样的,刚才真是都被打怕了,看见柴桦与管和平,都不自觉地哆嗦了。 男人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充血的大脑能稍微得平静下来一些。 带着一肚子的不满,凯撒在之后的几天里都没有和威廉说过什么话,当加冕仪式结束之后,就气呼呼地带着队伍返回了南意大利。 身上褒着厚厚绷带,头部有一只独眼,手里拿着钉锤的墓园守卫者,墓园守卫者是亡灵生物,没有喜怒哀乐,也不会恐惧,死亡对它们来说只是一次轮回,对于战争,它们永远不会惧怕。 “原来如此,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你赶紧回去继续你的工作吧。”海总对巨剑士玩家说道。 “没什么事情,月辉找我想要看一看我的新装备属性而已。”星辰随口回答道。 她身上穿着的“百花软甲”乃是最强的防御战甲,且这个战甲的防御能力还会随着她自身境界的提升而提升。 他想哭,不过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因为他的脸被唐老大铁拳揍得肿成了一个大包,眼睛早眯成了一条缝隙,不但疼的难受,哭起来更是难受。 “最完美的情况就是直接将装备本身的属性翻四倍,其余的情况就是翻两倍或者三倍,当然也有完全失败的可能。”黑桃解释道。 一路上,已经注意到要塞的情况,鬼子役使着大约数千人的百姓,或者疑似战俘的人员,目前已经停止工作,关押在要塞地面上的简易工棚里,有日军持枪严密看守。 槐花告诉张逸,就是那个李管家一直对她有想法,才叛变勾结金大牙的,因为被俘以后,李管家就是这样说的,还请求金大牙把她赏给他,可惜,金大牙被她的美貌震惊了,要不是,杀父仇人已经夺去了她的身体。 楚霄的面上有了紧张的表情,林天却起身,径直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第82章 弃奖大军 路易·菲利普这一手着实把英国人恶心的不轻,其实就在不久之前英国考虑到和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关系,并不打算邀请奥尔良家族参加。 结果是路易·菲利普哭着喊着要参加万国工业博览会,基佐更是拿出了相当大的诚意,史密斯专员才将阿尔萨斯-洛林公爵领列入了邀请名单。 结果便有了今天这一幕,约翰·罗素在心中 而就在他心头一紧时,蒙特等人已然向着洛奇驾驶的坦克1型战甲开始宣泄火力,各种远程武器在一瞬间全部落了下去。 桑夏说话间已经走到对面坐了过去,认真的看着她,泛红眼底闪过坚定。 想必东方伟不会再有什么别的想法,就算是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容易了,叶筱宛还想着以后要让东方伟去叶家呢还是去邪王府呢? 震天动地的炮击声将甲剌科莫多从梦中惊醒,盖州街道上早已是鬼哭狼嚎,汉人包衣八旗丁们挤成一团,在惊恐不安中像没头苍蝇似得到处乱窜。 随着刺眼的光芒愈盛,机车声越响,那帮歹徒此时一个个都收了手,看他们冲他们这帮疾驰而来,连忙拿手挡住刺眼的光芒。 唐悠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身上有一种特有的清冷味道,那样的味道让她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也能感觉到安心。 “没事,没事,我习惯了。”那男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朝着唐南摆了摆手,点头应了一声。 “顾屿,你不要亲了,好痒!!”唐悠然扭来扭去,扭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自己根本逃不开顾屿的亲吻,便只能无奈地朝着他求饶。 只是没有人敢往前靠近去,远远的偷看一眼,都感觉有丧命的危险。 “处理什么处理,有什么好处理的,要么给五十万精神损失费,要么就不死不休。”王雪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张浩,显然不打算再让步了。 我身手最差,所以和飞镜安排在一组。在我的身边是那只凶猛的鬼獒。 白衣男子被吓傻了,他才知道,刚才自己的挑战是有多么的愚蠢,李慕白的实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老狐狸昨晚被金锐逮着灌了六大杯高度伏特加,喝下去立马就起身闪人。 不知道几万几十万里的浩瀚苍穹在这一刻被二蛋的金刚法身所占据。 “进来吧!”历堰爵熟悉的声音传来,才让流年明月松了一口气。 漫步来到跟前,那双灵动无比的眼睛带着浓郁的诧异扫了李泽道几眼。 听我父亲这么说,我虽然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心里是一阵的酸楚。 干瘦得如同麻秆一样,身上一身灰白色的道袍,头发高高挽成一个道髻,背后背着一个包裹,手里面一把法剑,淡定得古井无波。 那时金彪派来的卫所精锐。一个个都是矫健之人,而且都干过杀人的勾当,十分了得。 就在这时,前方的路口突然间蹿出了一辆土方车,李泽道的眉头顿时一皱的,想踩下刹车,却是愕然的发现刹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失灵了。 张严正抱起肖琪在空中转圈的像片拍摄地很乐成,让照相师地技术大赞了一通。 好像是发到海里的消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还是因为忙,一时间没办法回复。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着,这要是被人看着交作业,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83章 俾斯麦的抉择 俾斯麦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随行的官员打开房门时几乎要被呛得晕厥过去。 一名年轻的官员打趣道。 “公使大人,我们还以为您的房间失火了。” “那您怎么没带水桶来?” 俾斯麦说了一个冷笑话,压抑的气氛终于稍稍得到了缓解。 “公使大人,国内还是没有消息。恐怕那些人是想不出办法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我经历的,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有它就是好!除了上厕所它不能替你解决之外,其它的,自己可没多操一份心。她可是越来越喜欢它了。 “本府在此,你还不速速退下!”方羽勃然大怒,冲上前去,不由分说一脚就将他踢开。 怪癖教授脱掉累赘的草皮和披风,根根直立的长发看上去像是受到极端惊吓一样。 方羽原本学的就是暗器,所以这投掷的功力也非同一般。叶凯闯荡江湖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是这暗器的功力却也让他敬佩不已。 “我说这李智慧也奇怪,时好时坏的,有时候热情如火,有时候冰冷如雪,嘿嘿,要我说她没有点什么意思,怎么甘愿住你那当电灯泡。”郭荣道。 稍后知秋一叶发现了妖气,知道了此地有妖物,就给宁采臣画了一道定身符。 “我同意了!等你成达到婚龄之后你们立刻办理结婚手续就行了,最多还有半年时间!”内屋突兀的传来了刘英的声音。 心里琢磨着,随手接受邀请后往组队界面上一看,四个无比熟悉的只让他感觉一阵的脑阔疼。 这一刻的楚倾城,甚至怀疑,是不是在国外的时候,那些无脑教育,把江心盈的脑子给教坏了。 阎齐想到这,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白冉,后者居然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别过了头。 侧开身子,费清在众人惊叫声中轻轻松松避开陆强阴险的一击,随即费清栖身压上,一套再简单不过的组合拳之下,将人再次打到,过程中陆强因为匆忙后退撞翻了不少桌椅板凳。 别看大魔法师可以随意屠杀魔法师,那是因为元素之身的存在以及超长的打击距离,但如果还双方距离适中互飙魔法的话,大魔法师其实也就十余个魔法师加起来而已,利用原药进阶的甚至会更加不如。 不过他认识离城那么多年,倒还是第一次听到顾离城有这么个名字。 吴爱党对他和叶修开了介绍信,批准他们明日下午,与墨囡共同去陵城做调查。 “这,这是……”拉尔斐家族的族人们感受着脚底的震动,面露惊骇。 如果这么来说,这些传说中的生物就是来自魔力界似乎也是可以的。 不知为何,白冉虽听不太明白,却也把这些话给记在了内心深处。 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拿过去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就把自己的大名给签了,还顺便盖了自己的私章。 说罢,从金属牌子上闪过了一道乳白色地能量,将他全部的包裹了进去。下一刻,他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出现过这里似的。 随着他的手臂挥动,一股寒气席卷而出,磅礴灵力形成狂风,夹杂着凌厉风刃向张浩冲了过去。 他们胯下的战马大多是高大健壮的番马,比起耐力悠劲长远的北方马种,西域的番马魁梧健壮,更具卖相,其短程冲刺能力要优于北方马种,与北方马可谓各有千秋。 第84章 法语VS英语 相比英国的万国工业博览会,英国人更想要世界的万国工业博览会。 万国工业博览会在哪里举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万国工业博览会的主导权。 按照阿尔伯特亲王的想法只要设立一个委员会,就能以举办万国工业博览会的契机撬开无数个国家的大门。 如果英国能一直保持强势,那么由万国工业博览会带来的长期开 青年一手搭在车窗,一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却看向唐重这边,大声的问道。? “老刘,这tm不会是个妖怪吧,我怎么看他看咱们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咱们呢。”老赵咽了下口水,有些防备的说道,如果他们遇到的是个妖怪,他们是跑不了了,今天肯定会交代在这了。 这个唯一存活下来的清风是陈云故意留下来的,从开始到最后,这个清风都没有参与其中,而且看那神色早就猜出了这个结局。 此时,那道黑线直接没入了陈云身体,只在身体皮肤处留下针尖一样细孔,不仔细看的话,还到难以察觉。 为什么普安市境内一些黄-赌-毒的娱乐场所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公安清查行动后还能继续存在?这里头的原因,公安局内部的一些领导也算是心知肚明。 而乔修这一次不止是打开了魔界与人类世界交流的大门,还彻底的让魔界走上了开放的正规。 在场的主教们都亲身体验过罪业恶魔的恐怖,他们可没办法在这一跳舞的场景中感觉到什么‘梦幻’‘浪漫’之类的情绪,只有一种违和到浑身发寒的感觉。 “深渊裂缝——!!”魔法无天又咆哮了一声,伴随着这一声咆哮发出,魔法无天的头发瞬间竖了起来,如同变身成一个超级赛-亚人一样,只不过发色是灰黑色的。 原来可心看见季武就要开枪的那一瞬间,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脚把朝向马勇的枪管踢偏了方向,然后一砍刀就在了季武的手臂上,季武一吃疼,猎枪离手,可心就势把枪捡了起来。 灰色的洪流席卷了罗纳所构成的魔力屏障,释放者的魔力远超于罗纳的预料,屏障在短短两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出现了碎裂。 随着苏铭衣衫除尽,她就立即紧紧拥住了苏铭,迅速展开了双修。 以希望圣歌为筹码请特事局的人帮忙打蛟龙,以及让特事局的专业老师教导自己,这两件事如果单单只发生一件,说不定苏家家主都能忍下来。 与此同时,他看见了身后的白桃也忍不住有些惊讶,他记得之前确实是有这件事情,而且白桃看着也不像什么坏人才放她进去的,没想到居然还给自己添麻烦了。 现在没了老祖,父亲也被废了,那他一旦被其他仇人缠上,必定就是死路一条了。 胡列娜看着她们的背影,有些不明白她们的话,随后略微的叹了一口气。 “任老弟,你亲戚到底是做啥的?这么几天就做出来五百张纸?”胡三岩愕然的问道。 三叔虽然身在民间,但颇有经商天赋,经营下来偌大的家业,号称京城首富,这也使得大伯和父亲都极为清廉,因为家里很有钱,根本不需要贪腐。 迟默晟听见你这话,眼中闪过犹豫,毕竟自从知道他跟江黎舟的关系不一般之后,他对于此事的态度就很复杂。 “近战,可是法师的致命短板。”无极幻影一副吃定张越的态度。 第85章 阿尔伯特的计划 如果加了法语,那么会不会又要加德语?西班牙语?拉丁语?俄语? 实际上法国人民的抗争已经得到了全欧洲的支持,自信心膨胀的德意志人虽说已经弃奖,但不妨碍他们为万国工业博览会增加德语元素,更不会妨碍他们宣传本民族文化。 俄国政府虽然没参加万国工业博览会,但尼古拉一世表示俄国的尊严不容忽视... 镇国公不语,只是望着二人,脸上没有过多的神色,让人瞧不出喜怒。 神代白枫知道实体店摆在外面的这些衣服一般都是样板,是有不少顾客穿过的。 只见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一个无比动人的身影正缓缓地走进了校门,应该就是他们嘴里所谓的‘安妮老师’了。 苏甜甜瞪大了眼睛,低头一看,当看到上面诊断的肠胃炎三个字后,脸色顿时煞白。 即便是在最恶劣的神话战场上,也能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毕竟一名连契灵都没有的契灵使,谁会相信她能够做到独立镇守一个地区呢? 可现在却完全发挥不了作用,这是彻头彻尾的无视,好像她就是一团空气,这让徐紫衣很是受到打击。 但她如今已经不愿意和谢北丞有任何交集,这件事情还是再放一放吧。 “到时候我差人送到你府上,具体的清单也会一并奉上。”赵珏提议道。 或许,玄天剑宗没有沈浩这么牛逼的存在,也不相信两百年内有弟子能突破到天灵境。 她梦到了师兄在戒律塔受着鞭刑,粗重的鞭子打在他的身上,皮开肉绽,她一个劲的哭求师伯放过师兄,可师伯却一把抓过她狠狠的说,这些都是师兄代她受的罚。 “王妃琴声平静,心如止水,龙隐败得太刻意了,他们恐防有诈。”他思忖道。 若不是王爷,昨夜本妃的空城计未必会如此顺利。”贤王妃手点着桌子,抬眸说道。 应该是乱哄哄不守章法,惨兮兮穷凶极恶的类别,大家之所以愿意来冥河借兵,无非就是看中了它们水中作祟的能力。 “哎呀!不是啦!”百里越看上去像是要羞死了似的娇羞地别过脸去。 说罢,墨扶放下毛巾,低头一吻,那样子看得一旁端着脸盆的月影不禁又红了眼眶。 “以超然世外的情志示人,却又身入京城事非。所谓的不贪图不过是所给的东西看不上罢了。”刘紫月道。 ”老板。您咋来了?”唐宇轩不自然的笑了笑,跟强哥打了个招呼。 这种人性的表情,他以为应当是从来不会出现在自家三少的脸上的。 这家伙半人半鬼,又不惧阳光,倘若日行千里的追过来,我怕是到不了庐山就要遭殃。 屋顶已经被一股强大的魔力轰飞,不,与其说魔力,不如说是爆炸——魔法炸弹。 萧力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是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几人,李清看了几人一眼,示意他们出来。 我看了眼一如往常般毫无表情的姐姐,她一路走来几乎目不斜视,似乎对周围的事物并不感到好奇。 没想到,段云霆和蚩凤都抢在她之前将宝儿和承儿双双护在身后,还替两个萌娃来跟她求情。 五河琴里见自己副司令居然这么不中用,连对方一击都抵抗不了,她气氛地往已经昏迷过去地神无月恭平身上又踹了两脚,这才解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