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鬼》 第一章:试婚现场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章:试婚现场 “嗯……” 缓缓睁开眼,若清欢头疼欲裂,使劲晃了一晃,模糊的视线才逐渐清晰,入目是一间古韵十足的房间,梨花木制作的桌椅书案散着淡淡的馨香,案上笔墨纸砚齐全,后墙还挂着两幅画,左为白云出岫,右为日落西山。舒睍莼璩 这间房处处充满诗意,由此可见主人应该不俗,虽然这方面若清欢不是精英,但她师傅是行家,长年耳濡目染,她也学了一手好字。 只不过……这是哪? “醒了?” 一道温润的男音在耳旁响起,昏昏沉沉的若清欢被吓了一跳,瞪大眼一看,一张俊美的容颜刹那间近距离放大在眼前。 若清欢从未看过言情小说,十岁之后也未再接触过电视电脑之类的高科技,所以她形容不出眼前的男子究竟有多令人惊艳,他的双眸仿佛隐藏月空下的漫山萤火,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光芒与震撼,就那么一点点,摄取你的心,你的魂,你的所有感官与注意力,在他身上久久无法移开。 “你……”若清欢想开口问他是谁,却被他打断:“纵然白姑娘贵为大小姐,自小在宰相府娇生惯养,体力不济,似乎也不应晕厥的如此之快,本王都尚未……” 夏夜辞恶意的用/下/身/顶/了/顶/她,任谁/做/到/一半即将/入/门/被扫了兴,都会有点脾气,若清欢被她一顶,几乎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她这才注意到美男是/趴/在/自己/身/上/的,赶忙低头一看。 “什,么,状,况!”卧槽,这个一/丝/不/挂/两/腿/盘/在男人/腰/上的女人是自己吗?纵然若清欢再镇定,此刻也惊呆了,一双凤眸瞪的大大的,满满全是不可思议。 她这幅见鬼了的样子令夏夜辞笑出了声,这一笑令其苍白五官绽放出异常的妖艳,他故意低头趴在若清欢耳旁吐出一口气,悠悠道:“自然是……试婚情况,白姑娘还没睡醒么?” 试婚?什么玩意?白姑娘?叫谁?若清欢使劲晃了晃脑袋,依稀记得自己是回到了阔别八年的若家别墅,不巧碰上火拼现场,被枪杀了的,怎么会到这里?想着想着,她一把拽住夏夜辞的肩膀,问道:“你刚才自称什么?本王?” 夏夜辞的肩膀被她抓出了四道指甲痕,微微昂头,行云流水般的青丝如瀑泻下,全落在她脸上,若清欢再次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慌忙掐指凝神,嘴里细细碎碎念道:“木为仁,火为礼,金为义,水为智,土为信,甲为栋梁木,丙为太阳火,戌为城墙土,庚为斧钺金,壬为江河水,乾坤行转,时空行运,岁运并临五行受损,凶兆。” 竟然给时空穿越了,我的天,若清欢诧异的说不出话,这千亿万分之一的可能竟然轮到了她头上?老天整她一次不够要重温一发? 作为一名鬼神论者,习了八年的通灵术强者,若清欢告诉自己,不能慌乱阵脚,存在即是合理,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什么?时空有并行,也有前后,在另一个时空存在另一个自己完全有可能,宇宙包罗万象,连外星球生物都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存在的? 第二章:你背后有东西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章:你背后有东西 她的脸色一瞬之间千变万化,最终变的极其难看,夏夜辞渐渐也察觉出不对劲,怀里的人硬的跟块石头一样,眼神冷峻的很,跟昏睡前的神色截然不同,不由蹙眉道:“你方才口中念叨什么?” 若清欢没回答,一把推开他,不顾赤身果体,捡起地上的衣裙胡乱套身上,穿成了一个四不像,她打量自己这一身素白色的衣裙,料子算是上乘的,款式却是最简单的,袖口和裙摆都是淡淡的荷叶色,封腰也是荷叶色,打折一个蝴蝶结,她摸了摸自己的腰,杨柳般纤细,身材还不错,皮肤也很细腻,忽然想起自己是魂穿,她赶忙满屋子找镜子,古代的铜镜很模糊,跟洒在海面上的夕阳差不多,但她依然能确定镜子里还是自己那张脸,英气不乏柔美的眉形,微挑的凤眼,拥有性感含珠的双唇,小巧俊挺的鼻梁,原本妖娆的五官在这身素色衣裙的衬托下,竟然有几分平时不曾有的淡然温和,只不过这头如瀑长发是怎么回事? “你在作何?” 随着这一声,若清欢转头看去,夏夜辞靠在床头,月白色的长衫松松垮垮披在肩头,隐隐露出精致的锁骨,配合那张冠绝天下的容颜,真是……不给女人活路啊。舒睍莼璩 情绪冷静过后,若清欢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其实她刚才就发现了,只不过第一眼更吸引他的,是夏夜辞的容貌,她深呼吸一口气,道:“你背后有东西。” “有何物?”这个女人未对他行礼,也未用尊称,最胆大的是,竟然敢直视他的眼睛,夏夜辞觉有几分趣味,微一挑眉,苍白的脸色霎时变的妖冶无比,也只有一瞬间。 他的脸色不同寻常的那种白,而是病态白,若清欢一眼就看出他久病缠身,体弱的很,她道:“如果我说你背后有鬼,你信吗?” “你可知蛊惑本王是何下场?”夏夜辞缓缓微笑,俊美的五官仿佛三途河边嗜血的彼岸之花,却过分的苍白,身体也过分的单薄,单薄到不像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尤其是背后还有那么一只女鬼趴着,简直就是命不久矣的面相,若清欢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她这个时候有些心烦意乱,需要一个顺眼的场合了解一下自己的情况,起码在场的必须是人类。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团肉眼看不见的淡红色的烟雾从夏夜辞身后立即散开,逃也似的钻出了门缝。 这玩意刚才在床上就一直靠在夏夜辞背上,夏夜辞自然看不见,若清欢随意坐在桌旁,望向床上的他,道:“十天之内你杀过一个女人?或者是你捡到了什么东西?” “本王家财万贯,何许拾捡破烂?”夏夜辞只当她装神弄鬼,因体力不济,他神色有些憔悴,便想抓紧时间完事,于是道:“过来。” 这么直接?就算长的再好看,也不禁令若清欢有些讨厌,况且刚才两人还赤luo相对,他的东西隔着布料还顶着她的下身,差点就……若清欢想想就来火,坐在桌旁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套话:“你是王爷?叫什么名字?这是哪个国家?” 哪有人这样问?审犯人似的,夏夜辞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人,还是个大家闺秀,他觉十分有趣,有意调侃道:“宰相令你替即将嫁给本王的妹妹前来试婚,却未告知你本王姓甚名谁?” 若清欢没反应,她认为这是一句废话,没有回答的必要,夏夜辞微笑看着她良久,说道:“沽帝王朝的皇姓是夏,本王夏夜辞。” “敢问姑娘芳名?”夏夜辞有意捉弄,宰相府千金的名字谁人不知,尽管二小姐的名头要比大小姐响亮些,但也总会有人知道,所以当若清欢答出若清欢三字时,他一下子便迷茫了。 白衣衣?这个倒霉鬼不知道怎么死的,身体都被自己给占了,若清欢没有理会夏夜辞的反应,起身道:“我是宰相府的大小姐?宰相的第二个女儿要嫁给你?所以先叫我先来试婚?试婚就是刚才……嗯哼?” 这个女人竟然不知道试婚是何意?那她站在这里干嘛?她不是白衣衣?不可能,夏夜辞心中微讶,面上不露分毫,镇定道:“试婚便是洞房,试一试男方身体有无障碍。”他贵为王爷,原本无须这个程序,做给外人看罢了。 若清欢听罢扶额,凤眼微张,“试婚就是和你做/爱,试一试你的/性/功/能/有没有障碍?所以我刚才在你床上并不是心甘情愿?” “方才白姑娘在床中的反应,可不似不情愿。”听到这种话,是个男人都会生气,何况他这种身份尊贵的王爷,夏夜辞面色微沉,若清欢却笑了,“和你上床在人类的接受范围之内,但是和你上床的同时还要对着你背上那张鬼脸,难度就太大了。” 她一而再说自己背后有鬼,醒来时嘴里又嘀嘀咕咕似乎念了符咒,且言语这般直白,根本不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会说的话,床上和床下完全就是两个人,夏夜辞即使再不愿意相信,也必须正视这个女人可能来路不明,他张口欲喊人,若清欢逮准时机,扬手劈向他的脖子。 砰的一声,夏夜辞软软倒在了床上,灿若星河的双眸合上时,温润的玉容清雅到不似真实,若清欢多看了他两眼,拉起被子盖住他的身体,再把自己的衣领扯开一点,袖子弄皱一点,还揉了揉脸,弄乱头发,制造激情过后的假象,她暗暗算了一下两人在房里的时间,这个时候出去应该不会有人怀疑了。 见鬼的试婚,想让她白白牺牲,做梦都不要想,若清欢开门出去,没走一会就被两个丫鬟拦住,她淡淡道:“王爷睡下了,不让人打扰,命你们送本小姐回宰相府。” 他们俩在房间里差不多呆了半个时,之前或许更久,夏夜辞身体不好王府里的人肯定知道,做那事花半个小时差不多,不会有人怀疑,两个丫鬟果然不疑有他,派人送她走,还是从后门离开。 沽帝王朝,皇姓是夏,夏夜辞是王爷,要娶宰相的女儿,若清欢简单理了理脑袋里的东西,这些跟她没关系,她要回宰相府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二小姐。 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从小被欺负到大,那种寄人篱下被人摆布而不能还手的滋味,她发誓此生不想再尝试。 那么,就从重生的这一天开始!告诫自己,也告诫别人! 从辞王府到相府,轿子坐了一个多小时,可笑的是竟然也是从后门进去的,看来这个白衣衣不受待见的程度不亚于她在若家豪宅,既然如此,既然身体和灵魂合二为一,那么白衣衣就是若清欢,若清欢就是白衣衣。 你敬我,我报你,你犯我,我百倍偿还。 宰相府的夜晚比辞王府还安静,一路从假山走过花园,一直到楼阁,耳旁不乏丫鬟和小厮们的讥笑声,毫不遮掩,这种小角色若清欢自然不在意,她走到一名丫鬟面前,面无表情道:“带我去二小姐的房间。” “大,小,姐,敢问现在是何时辰了?二小姐千金之躯,早就歇下了,可不像你,还活蹦……”那丫鬟话没说完就被若清欢左右赏了两个耳光,当下惊呆了,包括身旁的一些丫鬟和侍卫,纷纷诧异的望着她,若清欢下颚微抬,目光一圈扫下来,冷冷道:“话我不说第二遍,带路。” 那丫鬟受到惊吓,嘴巴张的大大的,无法想象早上还胆小懦弱的大小姐在短短几个时辰里竟然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如此陌生锐利,看着你的时候仿佛藏着一把刀。 被带到二小姐房门前,若清欢直接踹门进去,这个举动再一次把带路的丫鬟狠狠的镇住了,同样将睡卧在高床软枕中的白雨幽也惊醒。 “谁人如此不知礼数?!”被打搅了好梦的白雨幽语带不满,柳叶眉微微蹙着,撑起半边身体望向来人,待看清是若清欢时,轻蔑一笑道:“原来是你,我道还是谁,果然妾生的贱种不懂礼数,本小姐的房门也是你能闯的吗?!” 小妾生的,难怪,跟情妇生的有什么区别,命运还真是相似,若清欢扫了眼挂满粉红色轻纱的房间,虽然烛光很暗,但依然看的清白雨幽的长相,小小的鹅蛋脸,大大的圆眼睛,尖尖的鼻子和小巧的樱桃嘴,确实是一副好相貌,但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说的自恋一点,远远不如她。 若清欢伸手拍了拍白雨幽的脸,凤眼在烛光下鬼魅一般闪着寒光,“作为你同父异母的大姐,我有必要教你第一堂课。” “你……你想干什么?”终于意识到今晚的大姐不同于以前,那双整日无精打采的凤眼在此刻竟然如此光芒万丈,白雨幽有些害怕的往被窝里缩,看出她想逃,若清欢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啧啧道:“皮肤比我滑多了,可见娇生惯养,平时没少欺负你姐吧?试婚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第三章:夜半毁容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章:夜半毁容 白雨幽想反驳,想撒谎,可对着这样一双冷冽的眼睛,她什么都不敢说,连头都不敢摇,看她这幅德行若清欢就知道试婚是她出的主意,古代注重三从四德,女人的名节很重要,一旦被男人占了身子,哪还嫁的出去,就算凭着宰相府千金的身份,也只能勉强嫁个不如意的,等于被毁了一辈子,白雨幽倒是狠,若清欢冷笑一声,拔下头上的朱钗,用尖锐的簪子抵在她嘴唇上,说:“作为你大姐的身份给你上的第一堂课也是最后一堂课,四个字,谨言慎行。舒睍莼璩” 话音落地,若清欢猛的用力,尖锐的簪子刺进白雨幽上唇,从上划到下,干脆利落,血溅满床,白雨幽瞪大了眼癫狂尖叫,同时发出尖叫声的还有门外的带路丫鬟。 “啊!!” 刺耳的惨叫划破了安静的夜空,犹如平地惊雷,宰相府瞬间灯火通明,然而等宰相和宰相夫人以及众多侍卫赶到白雨幽的房间时,若清欢已经不知所踪了,化妆柜里的首饰朱钗纷纷被洗劫一空。 这一夜宰相府发生了惊天大事,辞王府里醒来的夏夜辞亦面色凝重,而若清欢,她用白雨幽的一根玉簪换了客栈一间天字一号房,以及一桌鸡鸭鱼肉,然后美美睡了一觉。 翌日清晨,若清欢在客栈大堂吃早餐,竖起耳朵听周围来往人群聊天,并没听到什么有关宰相府或者辞王府的事,她知道这不代表没事,她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用过早膳后,若清欢把白雨幽的首饰和朱钗,以及自己的朱钗都当掉,她先为自己选了一身华丽的紫色长裙,再戴上紫色的面纱,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顾盼流转间妖娆邪魅,哪还有一丝白衣衣的影子? 走在街上,若清欢肆意感受古代的风土人情,真不愧是天子脚下,琳琅满目的商品,眼花缭乱的金漆店铺,朱阁高楼,美味珍馐,应有尽有,热闹又繁华。 如果要打听消息,且是皇亲国戚宫廷贵族的消息,那就必须要去纨绔子弟们都爱去的妓院,若清欢随着人群走向沽帝城最有档次的一家妓院,门口迎客的小姐们穿的很少,现在是秋天,早晚的天还是有点凉的,她们却并不怕冷,抛胸露腿,凉快的很。 若清欢刚想走进去,就被拦住了。 “喂喂,说你呢,上着干嘛来了?没看见我们这是窑子呀?”一个身穿大红色纱裙的女子拦住她,若清欢扫了她一眼,十分淡定的吐出两个字:“卖身。” 那女子呆住了,旁边的一些姑娘们也都呆住了,在妓院里待了七八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女子,朗朗乾坤光明正大说要来卖身?且这身段姣好,衣裙料子皆是上等,气质高贵,虽然被紫纱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凤眼,也足够令人惊艳了,料想身份也不低,怎么会……想要来卖身? 若清欢没有再和她废话,找了个小厮来带路,这家妓院叫“长歌楼”,一共上下三层,外装大方优雅,牌匾上了金漆,内里装潢也是花了大手笔,雕栏玉砌,红墙碧瓦,楼层用的皆是朱红色的檀木,还雕刻了活色生香的画,既有身份,又不显得太庄重,而且即使泼了满地的酒,也会被檀木的香味掩盖掉,所以若清欢基本没嗅到什么酒臭味,反而有淡淡的檀木香,很是令人舒心。 第四章:长歌楼卖身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章:长歌楼卖身 “那女子是谁?那身酱紫衣裙真漂亮。舒睍莼璩” “你看她那头如瀑长发,啧啧,真想剪了来按在自己头上。” “比起她那头青丝,我更看重她那双凤眼,真是勾人。” “这样的人物一看便知非等闲,来我们这长歌楼作甚?” “听门口的小红说,是来卖身的。” “看来阁楼上那位心高气傲的花魁要下岗了。”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绝耳,扒在窗户上偷看她的那些姑娘们讨论的很激烈,若清欢听了有些好笑。 “哟,这是哪家的千金,该不会是来捉歼的吧?”老鸨看她这身打扮,就断定她来者不善,毕竟开妓院的,上门来找夫君的女子多了去了,一天总有那么四五回,所以她的口气很是凶恶。 若清欢不以为意,关上房门,打量眼前这个大概五十几岁的老鸨,能在天子脚下开这么大一间妓院的,后台肯定有背景,没有人敢轻易到这里来闹,况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微微笑了一笑,道:“无论你这的营业额一天多少,我都可以让你翻十倍,前提是你不要问我姓名,不要问我出处,更不要问我原因。” 在老鸨房间里呆了一个时辰,若清欢再次出来时便是老鸨亲自送出来的,并亲自领她到后院唯一一间布置精美的客房里,原本要安排几个人伺候她,但被若清欢拒绝了,她不喜欢有人天天盯着她。 当晚,若清欢住在客房里的消息在妓院里不胫而走,越传越多,姑娘小厮们围成一团叽叽喳喳猜测她的来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楼里的姑娘们几十双眼睛都看到老鸨带花魁菁月去了若清欢的客房,之后老鸨便把客房隔离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也不允许任何人在附近偷看偷听,连菁月的吃住都在那里,还有楼里的一个裁缝,抱着一大堆东西住进去。 一连七日过去,这天一早,大家发现若清欢那个院子的大门打开了,老鸨领着几个小厮出来,指着他们手里一叠叠的彩纸,吩咐道:“方才若姑娘说的话都听清楚了?去最热闹的街上,把这些彩纸发出去,务必争取人尽皆知,人手一份,听到没?” “听到了妈妈,我们一定把这事办好。”小厮们异口同声,虽然不知道发这些彩纸有什么用,似乎若姑娘是说什么传单起到宣传作用。 把一屋子的人赶出去,若清欢轻喘了一口气,这几天她从老鸨嘴里打听到了消息,白雨幽毁容的事传遍了整座沽帝城,和夏夜辞的婚事被下旨赐婚的皇帝亲自宣布取消,虽然夏夜辞是被动的一方,但还是被宰相迁怒了,从此辞王府和宰相府恐怕势不两立。 事情发展的跟她预料的差不多,躺在软软的床上,若清欢微微一笑,安然入了梦。 这一睡睡到了旁晚黄昏时,若清欢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盛大的夕阳将她沐浴其中,天边被云霞染红,很有一番美景,想必这个时候的沽帝城也被暮色笼罩了,那该多美? 第五章:华丽盛宴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章:华丽盛宴 这就是古代和现代的差别吧?没有高科技,没有化学物质,空气不含任何污染,一切纯天然,美的令人连呼吸都舒心,若清欢半眯着凤眼,只见一位小厮兴高采烈跑过来,喘着气对她说:“姑娘,妈妈请您过去,说是都准备好了,果然如姑娘所料,宾客满堂啊,我们长歌楼虽然素来热闹,但也从未像今日这样门庭若市,好多达官贵人挤都挤不进来,正在门口闹腾呢。舒睍莼璩” “哦?这么有趣?”若清欢挑眉,对小厮笑了一笑,藏在紫纱下的嘴角却没有上扬过,那小厮对着她的笑眼兀自出神,回过神来时,身旁早就没有若清欢的影子了。 长歌楼大厅,原本的桌椅全被挪走,空出地来容纳人群,叽叽喳喳声熙熙嚷嚷不停,高胖矮瘦挤成一堆,管你是什么身份,来到这也只是嫖客而已,若清欢透过帘子审视一圈,发现二楼一间雅座门户大开,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楚那间房,只不过里面没人,她也就没在意,抱着琴悄悄走到高台后面。 她前脚刚走,二楼雅座里的人便出现了,一帘白纱挡住了他的模样,只依稀可见目若星光,容似古玉,他单手撑额,惬意的饮着茶水,听楼下传来喧哗声。 “彩纸上不是写明今夜菁月姑娘抛彩球找夫婿么?怎么还不开始啊?” “不会是诓骗我们吧?” “就是就是,怎么还不出来?浪费大爷们的时间!” “各位稍安勿躁!菁月姑娘很快就出来,抛彩球找夫婿也确有其事,今日来此皆是身份尊贵之人,我区区平民,怎敢戏耍各位?且稍等。”走上这两日临时搭建的高台,老鸨脸上挂着市侩的笑,今儿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裙,鬓边佩戴一朵海棠,化了浓浓的妆,确实是讨喜,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台下人群也便罢了,只听老鸨道:“首先,为了感谢各位爷的光临,我们安排了一出……脱。衣。舞!” 话音一落,原先还不满意的人声突然爆发出喝彩,掌声亦不止,老鸨笑着退下台,早就等在台下的几个舞姬踩着步子上台,等到歌姬的箫声响起,她们便配合着扭腰摆臀,直把台下的人们都给看愣了,舞曲进行到一半,姑娘们衣服脱的差不多,一件接一件抛下台,露出那白希的小蛮腰,光洁修长的大腿,丰满诱人的上围,惹的台下欢呼声连连,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刻,一声空灵的琴音强行插入,仿佛突然破空而出的绝世好剑,龙吟声经久不散,震的人心神一凝! 随着这一声琴音,台上的舞姬歌姬纷纷退下,众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帘白纱,白纱内坐着一个女子,她的容貌被白纱挡住,脸上又似乎隔着一层紫纱,故而众人什么也看不到,只可见其缓缓拨动琴弦,那从未听过的天籁之音就这么缓缓传了出来,伴着忽然响起的歌声,绵长入了众人之耳。 细雨斜风作晓寒 淡烟疏柳媚晴滩 入淮清洛渐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茶 蓼茸蒿笋试春盘 人间有味是清欢 第六章:沐浴被撞门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章:沐浴被撞门 穿一袭二十一世纪高贵晚礼服的菁月缓缓走上台,高立台中央,淡粉色的晚礼服裙摆鱼尾一般拖的及长,点缀在胸前的一颗颗发亮的珠子令她尊贵好比古堡的公主,那优雅的舞步仿佛踩在众人心尖上,配合着歌声与琴声,一颦一笑无不颠倒众生。舒睍莼璩 待她将苏轼的这一首《浣溪沙》反复唱了三遍,最后一个高音与琴音蓦地拔高时,从二楼洒下来的蒲公英胜似漫天飞雪,飘旋在高台上,包围着莲步生花的菁月。 这一幕惊艳了长歌楼所有人,直到琴音停止,直到菁月下台,也没有掌声,每个人都痴痴的仰望着高台,仿佛台上仍有佳人曼舞笙歌,仍有从未听过的琴音泠泠而出。 “有趣。”二楼雅座内,那名神秘男子扬唇一笑,目光向着原来若清欢弹琴的位置,渐渐深不可测,良久,他对身后背着剑的冷漠女子道:“冷曼,叫老鸨过来。” 冷曼闻言点头,身形一闪,鬼魅般消失在雅间里,那男子品着茶,苍白的脸色有着淡淡的玩味之意,喃喃道:“人间有味是清欢,清欢……若姑娘,呵,原来躲在这。” 今晚的演出无疑是成功的,噱头够大,宣传够足,菁月的美丽够给力,截然不同的歌曲也够新鲜,自然吸引人心,效果算是在预料之中吧,连长歌楼里无数鬼魂都跑出来凑热闹了,人类看不见她们,她们既不占空间,也没恶意,若清欢便由着去了,此刻泡在浴桶里,她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叹息,任一只五六岁大的娃娃鬼在她旁边绕来绕去的。 妓院里鬼多很正常,被卖进来的想不开要自杀,怀了恩客孩子的偷偷打掉,或者被bt客人在床上弄死,若清欢见怪不怪,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也没好好洗过澡,突然间放松下来,连骨头都懒了,她散下一头长发,用手来回搓,洗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把这头长发洗干净,当她从水桶里站起来时,紧闭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啊!!”若清欢下意识叫出声,连忙双手抱住/胸/蹲进木桶里,但也来不及了,踹门的冷曼和冷曼身后的男子都看到了她的……裸/体。 一时之间,谁也没出声,只因现在的情况彼此皆始料不及。 “你!”看到冷曼身后的人,若清欢牙都咬起来了,那张颠倒日月比二十一世纪明星都让人惊艳的脸,她看过一次就不会忘! 夏夜辞也没想到她会在洗澡,一贯苍白的脸色露出了几分无奈,反正那天也看过了,他没转过身,饶有兴致的看着若清欢,只听冷曼冷冷道:“把衣服穿上。” “出去!”从十岁过后,她就再也没听过任何命令式的言语,无论是谁,都没资格再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即使是现在这种/赤/身/裸/体/的非常时刻,若清欢也丝毫不输气场。 那冷曼听罢考虑了一会,随即还是退出房把门关起来了,她从小习武,在这沽帝王朝,武功比她高的没几个,她有信心若清欢跑不了,可当她过了两分钟推门进去时,屋里已经没人了。 第七章:血符大雾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章:血符大雾 “从窗户跑了,后门离开只有一条路,往城门口追。舒睍莼璩”夏夜辞进去观察了一下房间,推开窗户面向夜色,缓缓勾唇道:“既是从窗户走的,竟还有空将窗关上,此女子好生狂妄。” 冷曼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今晚是她的失误,夏夜辞却未责备她,临阵不乱有条不紊的吩咐,如墨长眉连皱都没皱一下,“暗中调派几名高手,赶在宰相府与另一批人之前,活捉她。” 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冷曼问道:“如若她抵死反抗?” “那就让她吃些苦头,只要还留口气。”夏夜辞吹了吹指尖上沾的灰,画一般的容颜在暗夜中缓缓绽放,他拢了拢衣领,独自不疾不徐离开后院,虽因身体状况而脚步虚浮,然每一步都踏的十分稳,路过跪在地上等待受罚的老鸨身旁时,不轻不重道:“不知者无罪,念你初犯,饶你一命,留下三根手指头,自己动手,才长记性。” 听到饶你一命四个字时,老鸨悄悄松了一口气,跟在夏夜辞身旁十年,一路见证这个男人从小到大的变化,所有人只见他温文儒雅的一面,不知这个如画中仙一般的男人发狠起来……会有多狠,地狱的罗刹,亦不过如此吧。 她原以为若清欢向她打听近日发生的事只是出于无聊,今天才知道那女子早有预谋。 热闹的长歌楼,没人注意到后院里发生的这一幕,没有人看到那个优雅俊美的男子冷漠的注视着血如残阳。 眼下已是后半夜,逃出长歌楼的若清欢一路往城口跑,如夏夜辞所猜测,确实只有一条路,没多会就被冷曼追上了。 真不愧是武林高手,若清欢躲进一条小巷,摸遍了全身也找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由于时间太仓促,她没有准备朱砂和黄符,不然也不至于被追了一路。 看来只能用这招了,她咬破手指,蹲在地上快速画了一个符,双手合十食指曲起,低声念道:“天清地灵,血灵听令,调汝为神,符合符决,借动法灵,灵血兵将,遵法听令,即时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语落,地上的血符突然光芒大亮,整条小巷子风雾大作,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既阴森又惨烈,刚好追到小巷里的冷曼浑身一凌,来不及防备就被一股怪力拖出了小巷,而她却使不上半分力气,不由大惊失色,喝道:“何方高人?还请现身!” 高人?呵,人没有,鬼灵好几只,等到她被拖出小巷,若清欢立即跑路,借着浓重的大雾越跑越远,拐进一户人家的庭院,她画符念咒,把大雾与鬼灵都驱散,毕竟鬼灵太凶,她和冷曼无仇无怨,不想伤人性命。 后半夜,跟丢了人的冷曼整个人恍恍惚惚,神情茫然,似乎还未从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雾中回过神来,准备好受罚的她远远却见辞王府灯火通明,心里咯噔一沉,当即明白出事了。 第八章:一击毙命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章:一击毙命 王府内,夏夜辞的房门大开,无数人进进出出,手里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躺在床上的夏夜辞脸色白如纸张,血从他嘴里不断流出,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舒睍莼璩 “王爷……”冷曼鼻尖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忙单膝下跪。 “无关紧要的事别提,当务之急是王爷的身体,再过几日就入冬了,王爷的生辰也将至,我们没时间了!”坐在床边的少年不断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夏夜辞体内,帅气的脸布满了汗水,显然是内力消耗过度,冷曼连忙接手,“我来,冷魂,你去把消息堵住。” 冷魂站在床边抿着唇一言不发,消息怎么可能堵的住?宫里的人日夜监视辞王府,王爷病发的消息这个时候恐怕早就传进皇帝耳朵里了,该死的,过几日就是王爷的生辰了,那个御医说的话……是要应验了吗? 在冷魂和冷曼的全力抢救下,夏夜辞总算在天色初亮的时候醒来,这一遭病发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此刻他已无法离开床,三千青丝占满了汗水铺在白玉枕上,俊美的容颜比之白雪,还要再淡上几分,一双眉目无力的睁着,眼中光灿尽失。 “通知辛醉,今日之内必须捉到若清欢,不惜任何代价。”夏夜辞虚弱地开口,跪在床边的冷曼悄悄抹了把眼角的泪花,王爷绝顶聪明,她昨天独自一人回来,王爷必定知道她没抓到若清欢。 “王爷,你的身子……”冷曼话没说完就被冷魂打断:“王爷的命令你只管去做,不该过问之事休问。” 作为属下,冷曼自知不该逾矩,但她实在担心王爷的身体,咬了咬牙,她还是起身走了,冷魂向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傻丫头,平时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子,一旦涉及到王爷的事就乱的六神无主,何苦……有些东西有些人,注定不该是你觊觎的。 “派人去调查白衣衣,越清楚越好。”作为宰相府的大小姐,那个女人却说自己叫若清欢,且三番四次从他手下逃脱,手段如此诡异,夏夜辞不得不查清楚。 冷魂道:“王爷您怀疑白衣衣是宫里派来的?” 夏夜辞摇头,如果是这样倒还好处理,毕竟皇帝被逼赐婚之后一直心有不甘,怕他和宰相府强强联手,一直想方设法要取消赐婚,但他认为此次可能与皇帝无关,如果与皇帝无关,那么若清欢就可能是那个人派来的,以前的恒帝国太子,现今的沽帝王朝质子——朝夕枫。 这日正午,沽帝城外的山路上,坐在马车里的若清欢摘掉脸上的紫纱,让皮肤呼吸新鲜空气,已经被认出来了,没必要遮遮掩掩,她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思量要去哪里避避难,这个时代她是初来乍到,基本不认路,只能走哪算哪了。 好在沽帝城外不远处另有一座繁华的城市,坐四个小时的马车就能到,算算时间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她用紫纱把一头长发全部扎起来,露出一张白希的瓜子脸,这白衣衣比她还要瘦,下巴尖如刀削,凤眼便愈发妩媚风情,搭配这张小脸,清秀不失妖娆。 “小哥,再快些。”若清欢掀开帘子催车夫再快一点,话刚说完,一只箭从前方树林里急速射来,直接把中年车夫射下了马,一击毙命。 第九章:厮杀抢人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章:厮杀抢人 马儿没人控制,长鸣一声高高抬起了前蹄,若清欢猝不及防摔在了车厢里,她听到有人大喝一声,紧接着马车砰的一声被劈成两半,她顺势滚了下来,摔在一旁的草地上,肩膀狠狠砸了一下,痛的她直抽气,等她缓过力,已经被十几个手持长剑的女子团团包围了,个个杀气凛然,颇有穿越前若家别墅火拼的气势。舒睍莼璩 “你就是若清欢?” 有男子的声音响起,如清泉一般悦耳,若清欢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约莫十八的美男子高高踩在马背上,发束玉冠,身穿青衣,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虽然比不上夏夜辞惊为天人,但这笑吟吟的模样实在人命。 真是……美色难挡啊。 若清欢根本没见过他,也就无从得罪,她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看着那个男子,道:“我似乎不曾得罪过阁下,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男子挑眉,桃花眼徐徐一扬,似笑非笑道:“在下流辛醉,若姑娘确实不曾得罪过在下,若非奉命行事,在下倒很愿意一亲芳泽。” 这下流胚子,听他那句奉命行事,若清欢就大致猜到了,她一边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悄悄把手伸进衣袖里,一边问道:“你是奉了宰相的命?还是夏夜辞的命?” “哦?倘若在下是奉恒帝国太子之命,特来杀人灭口呢?”流辛醉又是妖孽一笑,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步步走向她,“恒帝国太子朝夕枫,你与他是何关系?” 朝夕枫?恒帝国太子?信息量有点大,若清欢根本不认识这号人物,她否认说:“我不认识什么朝夕枫。” “不认识?那就见鬼了。”流辛醉拾起一块小石头,笑着笑着,忽然猛的转身。手中石子风驰电掣穿进了树林深处,他高声道:“沉教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躲躲藏藏跟王八似的!” 随着他的话音,树林里传来了石头被碎成粉末的声音,紧接着,若清欢就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俊美男子缓缓从林立走了出来,长身如竹,乌发随风而起,一派不怒自威,身后跟着十几个杀气腾腾的少年,气场十足。 “流辛醉,数日不见,你还是这么讨人嫌。”黑衣男子沉杯雪如是说到,缓缓拔出佩戴在腰间的剑,直指流辛醉,道:“留下白衣衣。” 老娘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抢手?若清欢无语地望向沉杯雪,问:“这位教主,我和你熟吗?” 从刚才就没正眼看她的沉杯雪闻言扫了她一眼,这才发觉此女子生的如此美艳动人,一袭绛紫色长裙勾勒出其完美腰身,虽然冷着一张脸,但那双凤眼却十分引人注意,仿佛藏着这世界最美好的世外桃源,令人心生向往。 “怎么?看美人看傻了?哈哈哈哈……”流辛醉冷不防笑出声,被讥讽了的沉杯雪丝毫不见恼怒,脸皮却有些烧红,流辛醉见状笑的更大声,挑起若清欢的下颚,道:“还说与朝夕枫没关系?若是没关系,沉杯雪怎会亲自找上门来,要知道,人家魔教教主日理万机呢,忙着勾结朝夕枫,眼下又忙着勾结这个你,一个个都是叛国反贼哟。” 第十章:病发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章:病发 这家伙阴阳怪气的,沉杯雪早就习惯了,若清欢却是头一回见到这么鬼里鬼气的男人,不由蹙眉,“信不信随便你,我没义务向你解释,人就一个,你们谁打赢了我跟谁走,少说废话。舒睍莼璩” 沉杯雪是魔教教主,和恒帝国的太子朝夕枫关系密切,是一党,目前若清欢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和那个朝夕枫搭上关系的,也不知这个流辛醉是奉谁的命来抓她的,但现在逃命要紧,无论被谁逮住,想来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在旁边乖乖等着,等哥哥解决了沉杯雪,再与你欢好。”流辛醉趁机又摸了把若清欢的脸蛋。 “*!”若清欢都还没开口指责,沉杯雪就已经忍不住一剑刺过去了,流辛醉哈哈大笑,身子轻盈拔起避开这一剑,很快就长剑出鞘。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双方属下也一刻不耽误你来我往,山路上一片刀光剑影,正是若清欢开溜的好时机。 沉杯雪看到她往山下跑自然要追,流辛醉一剑挑过去拦住他,桃花眼妩媚一挑,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色迷迷道:“美人是在下的了,沉教主记得下次要早点下手哦。” 沉杯雪不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全力以赴欲打败他,然而就跟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每当要得手了,总是会被对方突然施展的媚术控制,导致错失良机,好比这次,明明一剑砍下对方的肩膀,却因为看了眼对方的桃花眼,这一剑硬生生给收回。 幻媚阁阁主流辛醉,幻术可制敌,媚术可杀敌,江湖传言果然不假,全天下恐怕只有若清欢不知道,逃下山之后,她果断往沽帝城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毕竟少数,追兵定然也想不到她会顶着这么大的风险再次进城。 若清欢抬头看天,此时正是阳光最烈时,进城恐怕得到天黑,也不知是否因为太累的原因,视线逐渐模糊,身体也渐渐失去力气,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直接不省人事。 醒来已是天黑,她多希望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穿回二十一世纪,遗憾的是事与愿违,她被关在柴房里,手脚套上了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墙上,她试着拽了拽,拽不动,不知抓到她的是谁?流辛醉?还是沉杯雪? 管他是谁,对方把她关起来,就代表暂时没有杀她的意思,正想着,柴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个中年男人进来抱起一大捆木柴,把她当透明人,其中一人叹气道:“也不知道王爷这次熬不熬的过去,哎……造化弄人呐。” “啰嗦什么!快些!王爷吐了那么多的血,冷姑娘让我们多准备些热水。” 两个中年男人抱着柴急匆匆走了,完全没注意到若清欢眼中骤然而生的光芒,他们说的王爷肯定是夏夜辞,那这里就是王府,第一次见夏夜辞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身体有问题,不是普通的病,也不是天生的,而是人为,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她没来得及仔细深究,毕竟与她无关,今日看来,倒能与夏夜辞好好谈个交易了。 第十一章:王爷,您印堂发黑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一章:王爷,您印堂发黑 “来人!快来人!我有办法救你们家王爷!” “来人呐!你们家王爷是不是快死了!我有办法救他!” “再耽误时间夏夜辞就要嗝屁了!快点放我出来,我能救他!” 若清欢一边喊一边踹房门引起注意,门外看守她的两个侍卫实在受不了她这么聒噪,开门就要赏她两嘴巴,若清欢赶紧说:“你们王爷是不是发病了?吐血不止?虚汗不断?浑身发冷怎么着都暖不起来?眼睛无神?印堂发黑?” 印堂黑不黑我们怎么知道?又不是抓鬼的!那两个侍卫原本要教训她,但听她居然每一句都猜对了,不由慎重起来,若清欢拽了拽铁链,道:“把我带到王爷的房里,如果我救了他一命,你们俩也有功劳,从此飞黄腾达,如果我胡说八道,你们俩最多被揍一顿,我就可能被一刀砍掉脑袋,我冒的风险比你们大,没必要骗你们。舒睍莼璩” 俩侍卫面面相觑,似在权衡她话中真假,一面被you惑,一面又害怕,到底还是年轻,三言两语就能被摆布,若清欢成功被带出了柴房,虽然手链脚链还套着,但不影响她活动。 这个时辰天色早已暗下,辞王府却热闹的很,每个人脚步匆匆神色凝重,若清欢看着那一盆盆从夏夜辞房里端出来的血水,眉头越皱越深,待到房内,更是围满了人,她连床上的夏夜辞都看不到。 “全部让开!你们想弄死他?!”若清欢站在门槛上大声呵斥,房里的人全部停下手中动作,纷纷看着她,她穿过人群走到床边,被冷曼一把扣住了手腕。 “知道昨晚小巷里那阵是什么雾?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扯住吗?”抢在她面前,若清欢淡淡开口,冷曼听罢浑身一震,眼神凌厉射向跟在她身后的两名侍卫:“是你们放她进来的?” 两个侍卫被她吓的腿都抖了,哆哆嗦嗦说:“她……她说能救王爷,属下……属下才……” “笑话!一个闺阁……”心烦意乱的冷曼正要下令处死那两人,忽听若清欢道:“我昨晚可以放了你,今天就能救夏夜辞。” 昨晚发生的怪事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冷曼更加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她坚决不能让这么诡异的女子接近王爷。 若清欢被她抓的手指关节发白,都能听到自己骨头被捏响的声音了,只听流辛醉神色凝重道:“如果你治不好王爷,我会杀了你。” 看来这个幻媚阁阁主流辛醉和夏夜辞是一伙的,换下吊儿郎当的面具,说话倒是有几分服众,若清欢也郑重道:“救不活他,你可以马上杀了我。” 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把自己的命交给另外一个人,夏夜辞如是,若清欢如是,只是他们皆别无选择,就在这一夜,命运紧紧将他们牵连到了一起。 把房间多余的人都赶出去,只留下流辛醉,冷曼,以及冷魂,空气顿时疏通了不少,若清欢坐在床头,对着一脸死气沉沉的夏夜辞缓缓皱眉,这人印堂发黑,浑身被鬼气缠绕,原本依附在他周围的鬼魂见到若清欢之后都跑了,但他的生气依然不增反减。 第十二章:咒灵缠身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二章:咒灵缠身 若清欢伸出食指,沾了点夏夜辞嘴角的血舔了舔,这一幕刚好被睁开眼的夏夜辞看到,两人四目相对,她一愣,脸皮莫名有点烧红,“你的血里有咒息,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舒睍莼璩” 这是夏夜辞第三次见到若清欢,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但都是临危不乱,从容自若,即使被人看光了身体,她也没有任何扭捏娇羞。 但这不代表夏夜辞信任她,只是现在,夏夜辞显然没有选择的余地,他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反抗,只能任这个女人摆布。 若清欢问道:“从你记事开始,不能剧烈运动?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一个月会大吐血一次?所有人都告诉你你生病了?得了一种怪病?” 夏夜辞无动于衷,没回答也没回应,只是看着她,若清欢并不着急,大拇指放在他眉心的位置,说:“你请过类似茅山道士之类的,对方说你印堂发黑,鬼缠身,给你做法驱邪,但是没有效果?” 夏夜辞闻言眼珠子动了一动,若清欢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你确实鬼缠身,从小到大杀了不少人吧?你身上的戾气很重,是不是每时每刻都觉得身子很沉?乏力?梦魇?”身体不觉得重就怪了,那些鬼魂日夜趴在他背上,吸取他的阳气,慢慢耗着他的生气。 夏夜辞瞪眼,苍白的面容泛起了一层薄红,若清欢淡淡一笑,“从你刚才睁开眼看到我在你身边,有没有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 她说的每一句都很精准,包括现在身体的放松状况,活到二十一岁,夏夜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觉得压在身上的重石终于移开了,他极力镇定道:“你究竟是何人?” 若清欢没回答,大拇指猛地用力按住夏夜辞的额头,夏夜辞蓦然吃痛,五官扭曲成一团,床边守着的三人立即把若清欢提起来,将她两只手反剪到背后,冷曼更是速度奇快拔剑出鞘,若清欢却不慌不忙道:“你被人下了咒,活不过二十二岁,今年你已经二十一了,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夏夜辞,你想活命吗?!” 话音飘散,屋里众人皆惊,这是辞王府的秘密,也是皇家的秘密,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不仅一字不漏细数他的病状,甚至连他活不过二十二岁都知道。 “放开她。”良久,夏夜辞恢复平静下令,若清欢看向他,眼里有几分欣赏,她说:“给你下咒的人道行高深,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咒,具体要等到你二十二岁生辰那一天。” “你凭什么让本王将性命交给你。”从小生长在帝王家,夏夜辞不信鬼怪之事,若非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当初也不会出此下策找那些神棍来驱邪,如今病情被若清欢细数出来,他不得不信。 若清欢知道他们都怕二十二岁那一天夏夜辞会熬不过去,如果今天不把自己介绍清楚,他们就不会信她,她就很可能就会被杀死,叹了口气,若清欢无奈说:“我从十岁开始学通灵术,可以看见正常人看不见的鬼魂,在这方面有一定的造诣,不敢称第一,但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她的师傅是高人,她是唯一的关门弟子,尽得真传,自然不假,若清欢看向冷冷盯着她的冷曼,道:“昨晚困住你的雾是阴间的阴气,把你扯出小巷的是鬼灵,如果不是我放了你,任你武功再高,也会被拉下阴曹地府。” 这话令屋里莫名的阴气大增,流辛醉和冷魂纷纷觉得背后发凉,冷曼更是心有余悸,她亲身经历过昨晚的怪异事件,怎会不怕?现在听若清欢说是鬼灵,她差点脚一软跪到地上去。 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相信,若清欢也不废话,准备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对夏夜辞道:“咒已经从你的身体移到了你的印堂,再过几日,它就会吞噬你的大脑,那个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这几ri你是否只能下床活动一两个小时?我有把握让你明天下床活动起码大半天。” 考虑良久,夏夜辞最终还是点了个头,同时若清欢松了一口气,只要他点头,她的命就保住了,于是道:“我要先控制住他体内的血不再流出来,你们先出去,禁止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施展通灵术,这是我师父订下的门规。” 三人不情不愿被若清欢赶出去,等到屋里空下来,躺在床上和坐在床边的一男一女四目相对,无缘无故竟然生出了一丝暧昧,皆不由自主想起昨夜的洗澡事件以及那晚的试婚事件。 夏夜辞脸色苍白,即使脸红了也看不出来,若清欢不一样,肤色正常,一脸红就显出来,被夏夜辞看了个正着,难免揶揄道:“本王建议若姑娘下回沐浴,锁好房门。” 那木桶也就半人高,昨晚上半身都被这个男人看光了,若清欢再冷漠的人也会害羞,愠怒道:“我分明锁好房门,是你们强行踹进来!” 确实,冷曼一脚就把那房门给踹开了,夏夜辞依稀还记得当时若清欢瞪大了眼,两手护住胸的模样,嗯,皮肤很白希,身材……很棒。 又是一阵轻笑,夏夜辞道:“本王府邸的客房,一脚可踹不开。” “王爷何意?不如直言。”若清欢挑眉,夏夜辞说:“你破坏了本王与宰相府二小姐的大婚,间接坏了本王多少好事,本王自然不饶你,至于朝夕枫,你若不是他的人而他却在此事后命沉杯雪抓你,无非就是以为你背后有靠山指使你与本王作对,故而想与你背后之人结盟,一同对付本王。” 这么复杂,那个朝夕枫虽然以前是恒帝国的太子,但现在是沽帝王朝的质子,怎么还有能力兴风作浪?若清欢一时半会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夏夜辞道:“你若走出王府,不仅宰相府的人要抓你,朝夕枫的人要抓你,就连皇上也会派人抓你。” 又关皇帝什么事?怎么试个婚,毁个容牵扯出这么多的事?若清欢黑脸,夏夜辞对着她难得露出来的可爱,忍住笑,语气不觉温柔了不少,“留下来,住在王府里,替本王解咒,本王可保你一世平安。” 还有别的选择么?显然没有了,外面就是天罗地网,辞王府就是她的避风港,兜了一圈回到原点,还惹了一堆麻烦事,若清欢虽然不怕麻烦,却也不是找死之人,自然清楚,留下来才是上策。 如果说流辛醉对若清欢还有些许不信任,那么过了这一夜,她便彻底相信这个女人没有撒谎了。 第二日清晨,阳光静好,风和日丽,夏夜辞和若清欢坐在桌边吃早膳,流辛醉,冷曼,冷魂三人站在旁边傻着眼,依稀还记得昨晚若清欢说今天能让夏夜辞下床。 “王爷……你的身体……”围着夏夜辞绕了一圈,发现他今天精神奕奕,脸色虽然依然苍白,却不再那般憔悴,瞧着精神极好。 夏夜辞微微一笑,夹起一根青菜送到若清欢碗里,眼里有几分谢意,若清欢不客气地吃掉了青菜,昨晚给夏夜辞稍微做法控制住病情后,因为怕那些鬼再来缠夏夜辞,她就只好留在房里,趴在床边睡了一夜,脖子都僵掉了。 一晚似乎培育出了两人的默契,桌旁三人直接看傻眼, 若清欢在他们在注视下淡定吃完早餐,提出了条件:“我要出门逛街,买点东西。” “嗯,本王陪你去。”夏夜辞起身,感觉到身体的轻盈,他脸上的笑容更开了,对着这张男女通杀的脸,若清欢很头疼,严重建议道:“不要随便对女人笑,很容易发生惨剧。”再笑姐就扑上去把你吃干抹净! 两人结伴上街,在热闹的街道上逛了大半天,若清欢初来乍到,看到什么东西都新鲜,买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当然了,由夏夜辞付账,再由流辛醉和冷魂这两个苦力拎着。 “王爷,您已走了半个时辰,该休息了。”冷曼跟管家婆似的,在旁边不断提醒,若清欢都被她念烦了,再次重申道:“他今天可以活动大半天,我有分寸,你少罗嗦。” “你!”除了王爷,从来没被谁这样命令过的冷曼立即就要教训若清欢,夏夜辞慢悠悠扫过去一眼,她便低下了头。 一行五人接着又逛了一个多小时,若清欢买了许多东西,有颜料,有白纸,有朱砂,还有铃铛之类,莫名其妙一堆,夏夜辞一句也没多问,照单全收,作为沽帝王朝的王爷,夏夜辞自然名扬天下,再加上这张俊美容貌,引起了满城人的注意,纷纷猜测起他身旁若清欢的身份,有人说是未来的王妃,也有人猜是沽帝王朝的公主。 对这些猜测,夏夜辞一笑置之,若清欢更是不在意,终于买齐东西的她大手一挥:“好了!我要去庙里一趟,你们这最大的庙在哪?” 第十三章:谁扫谁的性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三章:谁扫谁的性 “你不是宰相府的大小姐吗?看你这模样也不似从未出过闺阁,怎会不知庙在何处?”流辛醉出口质疑,他调查过白衣衣,得到的资料和眼前这个女人天差地别,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而且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叫若清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问题若清欢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那会把人吓坏吧?于是她秉持一贯的风格,不搭理,面向一旁看戏的夏夜辞,道:“一般庙都在城外,来回一趟远的话你就不用去了。舒睍莼璩” 被直接无视的流辛醉桃花眼一圆,正要不依不饶,就听夏夜辞道:“确是在城外,但不算太远,本王与你一同去吧。” 这两人跟连体婴儿似的,才一天的时间,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流辛醉和冷魂心中感叹,冷曼则恶狠狠瞪着若清欢。 命令冷魂和冷曼先把东西带回辞王府,于是,加上流辛醉,三人坐上辞王府的马车出了城门,确实不算太远,差不多两个小时就到了那座庙,‘清灵庙’。 庙就在城外不远处,故而香火鼎盛,来往人群络绎不绝,男女老少皆有,清灵庙前有一棵大树,树上挂满了缀着铃铛的红丝带,还有不少人在树下许愿,若清欢绕着树走一圈,向小和尚买了一条红丝带,对夏夜辞道:“亲自丢上去,这棵树很有灵性,你若诚心许愿,它会给你带来福气。” 如果是以前,夏夜辞对着定然不屑一顾,今日却异常的认真,取过红丝带亲自抛到树上去,并虔诚的双手合十许愿,罢了他笑吟吟看向若清欢,饶有兴致道:“若姑娘如此关心本王的身体,莫不是那一夜本王令你……不满意?” 同样作为男人,这种露骨的话流辛醉听了立即暧昧的看向若清欢,夹在两个衣冠禽兽中间,若清欢特别从容,反调戏回去,她挑起夏夜辞完美的下颚,舔了舔嘴唇,说:“那一夜幸亏我们未做到最后,不然……怕王爷扫了我的‘性’呢。” 咳咳,自知体力不济,夏夜辞闹了个大脸红,流辛醉哈哈大笑,转移话题道:“若姑娘从何处看出这棵树有灵性?” 这对修行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若清欢扯了扯过长的淡蓝色衣袖,道:“清灵庙香火鼎盛,庙中大小佛像共有一百三十六座,每个进入庙里再出来的人,身上都会有佛气,这棵树吸取了不少,又靠近寺庙,自然有灵性,再过了几百年,修成精也未必。” 明明是说书人常有的桥段,从若清欢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无法反驳,夏夜辞亲自体验过若清欢的通灵术,流辛醉也亲眼所见夏夜辞一夜间恢复的精神,除了相信这个女人确实身怀异术,他们找不到别的理由说服自己。 “走吧。” 若清欢今日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身段妖娆,凤眼妩媚,又带着两个大美男,回头率高的惊人,每个路过身旁的人都要多看他们几眼,一些小姑娘见到夏夜辞和流辛醉,直接红了小脸,不断有人窃窃私语,她毫不在意,跨进庙里对他们说:“你们俩就在这里等我,我去跟庙主借点东西。” 第十四章:冤家路窄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四章:冤家路窄 “何物?”夏夜辞挑眉,好看的眼尾微微往上吊起,有什么东西是本王买不起的? 庙里人多,若清欢也不好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便凑近夏夜辞,俯在他耳旁说:“这里的东西都沾染了佛气,你二十二岁那天我要用到。舒睍莼璩” 她‘投怀送抱’,夏夜辞岂有不解风情之礼,当下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旁呵着气:“如此,本王倒要感激你了?” 若清欢被冷不防抱住,挣也挣不开,流辛醉噗嗤笑出声,妖孽的桃花眼满是揶揄:“这可是寺庙,注意影响哦。” 谁说不是呢?若清欢扬眉,夏夜辞放开她,暧昧的笑着,“去吧,本王在此等你。” 他的双眸灿若星辰,深邃到令人着迷,被这样一双美目盯着,若清欢多少有点把持不住,忙转头走人,找庙主要了一堆东西,其实她要的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故而花不了多少时,只是谁知道再出来,就遇上了冤家。 一行大概十几人,拥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与一位穿戴雍容华贵的妇女走进庙里,惹来不少人的注视,那少女是白雨幽,妇女恐怕就是白雨幽的母亲,若清欢抱着一堆东西出来时和她们正面撞上,矛盾,就这么激发了。 “白衣衣!”一眼看到若清欢的少妇几乎马上就尖叫出声,而她身旁的白雨幽也惊讶的瞪大了眼,视线在若清欢和夏夜辞身旁来回转换,瞬间就红了眼,咬牙切齿道:“无外乎父亲派了那么多人也找不到了,原来是躲到了辞王府么?” 毁了她的容,毁了她的婚事,毁了她一辈子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眼前,站在原本应该是她夫君的夏夜辞身旁,她们看上去是那样般配,也是那样可恨,怎能甘心?白雨幽泪如雨下,少妇亦红了眼眶,自己的女儿被毁容,失去辞王妃的头衔,就连再嫁人也嫁不到好的,罪魁祸首却完好无缺的站在眼前,毫无悔恨的看着她们母女。 “白衣衣,我自问从小待你不薄!雨幽也视你如一母所出的亲姐姐,你怎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少妇厉声指责,戟指怒目,化了浓妆的脸也掩饰不住她的愤怒,如果不是夏夜辞在旁边,她一定会叫若清欢好看! “待我不薄?视我如亲姐?却让我代她去试婚?原来这就是你们母女对人好的表现,我谢谢你了,千万别再对我好了,消受不起。”听到这些若清欢直接笑出了声,不无讥讽之意,她半眯凤眼,冷笑道:“毁她容已经客气了,从今往后我与宰相府再没有丝毫瓜葛,我也不姓白,我姓若,名清欢,记住!” 懒得搭理这对疯狂的母女,若清欢转身就走,那少妇伸手将她一扯。 “哗啦……” 从庙主那借来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有狼毫笔,砚台,黄符,刻刀,朱砂,等等东西,若清欢蹲下身想拣起来,白雨幽一脚踩上去,正好踩在她的手背上,疼的她痛呼一声,正要发难,猛听夏夜辞冰冷的声音响起:“白夫人白小姐,二位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胆敢在本王眼前伤本王的人!” ————————呼求收藏,呼求留言,呼求票票,躺平任蹂躏,捂脸.. 第十五章:宰相上门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五章:宰相上门 他因恶病缠身而体弱多病,脸色长年苍白,故而人前极少发怒,却自有一股皇家之威,令人不敢轻易造次,眼下语气一重,将少妇与白雨幽皆吓了一跳,纷纷下跪,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舒睍莼璩 毕竟是妇道人家,统共就那点胆量,若清欢也不想再跟他们纠缠,回到辞王府后,她原以为白宰相至少也要过几日再找上门来,没料到竟然等在辞王府门口。 “小道消息的速度够快的。”若清欢低声说,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怕的神色,这幅孤傲夏夜辞愈发欣赏,玉容舒展一笑,故意对着她眉眼温柔道:“放心,这里是辞王府,即使是宰相也不敢坏了本王的规矩。” 你就跟狐狸一样,谁敢在你这乱来,若清欢腹诽,只见宰相一脸平静走过来,身后只跟着一名小厮,这是她第一次见白衣衣的父亲,跟想象中的场面差别很大。 宰相大约年过半百,五官端正,面相精神,且喜怒不形于色,面对把自己宝贝女儿毁容的凶手,亦做到面无表情,委实不容易,看来是个老谋深算的,若清欢暗道。 “臣见过王爷。”宰相白仲侠中规中矩对夏夜辞行了个礼,见夏夜辞点头,他才看向若清欢,眼底冷然一片,却不露在表面,仅用平常语气道:“离家多日,夜不归宿,成何体统!衣衣,你眼中可还有为父?” 打亲情牌?若清欢无语,夏夜辞似笑非笑和流辛醉在一旁看戏,倒要看她怎么应付,白仲侠可是出了名的难缠,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堂下,这只老狐狸都精明的很。 “为父与你说话!衣衣,你越发不知礼数了!”白衣衣从小就听话,性格软弱,唯命是从的很,故而白仲侠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对待白雨幽,但今日再见白衣衣,他心底却有些忐忑。 他的女儿……似乎哪里不一样的。 “为了二女儿把大女儿推出去供他人当玩物一般试婚的父亲,要来何用?”在若家别墅里,她和妈妈从小就遭人白眼,她早就受够了这些,也最痛恨若承阳那样的男人,有了老婆却还要包二奶,而这个白仲侠和若承阳如出一辙,有了正妻还养了一堆的小妾,生出儿女却不负责任。 对待这样的男人,需要客气么?看着白仲侠瞬间变了的脸色,若清欢心底痛快,更加绝情道:“无须一副严父嘴脸,想让我付出毁白雨幽容貌的代价?好!就让我看看你们宰相府有多大的能耐!” “此话何意?!”白仲侠即便再迟钝,也该知道眼前这个大女儿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一双凤眸犀利到令人发寒。 若清欢勾唇一笑,清雅的面容释放出极致的妖冶,“今日起,白衣衣此人魂归九泉,活在这世上的,是我若清欢。” 说罢若清欢直接绕过他走进辞王府,把傻眼的白仲侠和对她另眼相看的夏夜辞远远甩在脑后,她不想去琢磨他们听了那句话之后会有什么猜测,无论什么猜测都好,时空穿越这种事毕竟太离谱,有谁会想到?即使想到又如何?谁证实的了? 第十六章:夜深搔扰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六章:夜深搔扰 洗了个澡,见天色还亮,若清欢便上床睡觉,为晚上要做的事养精蓄锐,偏偏有人爱与她唱反调,门也不敲直接进来,并十分不客气掀开她的被子,把她的手从被窝里拉出来。舒睍莼璩 “夏夜辞,即便你是王爷,而我是平民,男女授受不亲总该遵守吧?”若清欢打了个哈欠,忽然感觉手上一凉,才知道夏夜辞在给她上药。 活了十八年,除了妈妈和师傅,从来没人关心过她,这养成了她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的习惯,例如今日手背受的这种小伤,她根本不会在意,却没想到有人会在意,并且正在为她上药。 不得不说,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只是小事,若清欢却实实在在的感动了。 夏夜辞专心给她上药,微微垂着双眼,纤长的睫毛似两把小羽扇,若清欢一个不留神,便看入了神,直到夏夜辞突然靠近吻住了她的双唇。 “……”若清欢猝不及防间被吻住,下意识想说话,一张嘴便被夏夜辞有机可趁,扫过她的牙床,到处点火。 “…………”若清欢想躲,左闪右闪,然而夏夜辞狡猾的很,紧紧追逐,半刻不闲,还时不时捉弄她,若清欢从没经历过这些,又碍于他身体虚弱不敢推他,一时之间为难的两条眉都揪起来了。 温香软玉在怀里,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夏夜辞一手按住不让她乱动,另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划过她的腰,若清欢浑身一激灵,只觉一股电流窜遍了全身,麻麻的。 “……住手。”若清欢挣扎着想躲开,身体却没有多少力气,夏夜辞重重吻了一下她的双唇,微微离开,俊颜含笑道:“你的身体可不像你的嘴这么不老实,口是心非。” “你的人也不像你的行为这么猥琐流氓,常光顾烟花之地吧您?”若清欢不甘示弱,喘着气还嘴,夏夜辞嗤笑一声,揪着她鬓角一缕长发玩,漫不经心说:“小嘴真坏,都没力了还不服软,但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柔中带刚的刺猬。” 如果不是看在你有病的份上,老娘一脚踹你出房门的力气还是有的!刹那间清醒的若清欢一把推开夏夜辞,“别太得寸进尺,我不是你的王妃也不是你的小妾,没义务在这方面满足你,你要还有力气,我看那个冷曼挺愿意。” 冷曼对他有什么心思夏夜辞自然是懂的,故而也未有什么反应,反倒亲了亲若清欢的额角,笑道:“若姑娘倒观察的仔细,莫不是醋了?你可冤枉本王了,本王与她只有主仆之情。” 你们有什么情关姐什么事都没,若清欢哑口无言,扬手劈过去,紧急时刻,夏夜辞依然面带笑意,慢悠悠道:“本王身子孱弱,若姑娘这一手刀劈下,若将本王劈出个好歹,恐怕也得来陪葬,届时黄泉路下,本王再将今日未完成之事继续。” —————— 各位客官,打滚求票票,求收藏,求留言。 第十七章:荒郊野外抓鬼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七章:荒郊野外抓鬼 这个老油条臭流氓,若清欢愤怒瞪眼,她吃瘪,夏夜辞就更开心,笑的很是有恃无恐,灿如星辰的双眸迷人至极,欠揍的问:“还要劈么?本王绝不反抗呢。舒睍莼璩” 咬牙把这口气忍下来,若清欢手脚利落去扒他的外衣,夏夜辞一副任君蹂躏的样子,调戏道:“喔?清欢原来喜欢主动?是本王疏忽了。” “我每次主动,不是某鬼要魂飞魄散,就是某人的坟墓地址选好了,你喜欢哪一种?”这话可不假,收拾恶鬼,替师傅选墓穴,都是她主动出手做的事,把夏夜辞的外套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若清欢懒得再搭理他,他今日活动了大半天,还未休息,身体已有些不济,面上也显露出疲惫来,再缠下去恐怕一会又得做法。 她躺下就睡,只露出个后脑勺对着他,夏夜辞一阵无奈轻笑,也未再吃她豆腐,半趴在她身上,道:“本王累了,需要休息。” 那你倒是回房去啊,若清欢装死挺尸,当做没听见,夏夜辞亦当她默认,双臂一展,笑道:“替本王宽衣。” 他被高人下了咒,符镇不住他身上的鬼魂,如果自己不随时跟在他身边,那些鬼就会趴在他背上,吸取他的阳气,若清欢无可奈何,为了自己也为了他的命,只得妥协,替他把华贵的衣裳一层层脱去,只留了里衣里裤,动作娴熟的很。 “清欢,晚安。”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夏夜辞在外面躺下,若清欢还记着刚才的事,不愿意跟他说话,也懒得计较他擅自从‘若姑娘’叫到‘清欢’。 两人同寝一张床,同盖一张锦被,这是第一次有人躺在他身边,习惯了独自一人就寝的夏夜辞却未感到任何反感,反而身心都很放松,而若清欢则是逼迫自己赶紧睡觉,根本没有他那些心思,没一会就彻底入了梦,连腰上多了一只手都没发觉。 一觉睡到了晚上十一点,若清欢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夏夜辞,胜雪白希的皮肤,白玉一般的温润,没什么血色的薄唇,纤长的睫毛,温和俊挺的鼻梁,组合成这样一张令人着魔的面容,尤其是在这寂静的午夜,伴着窗外簌簌的落花声,如此令人怦然心动。 如果不是因为病弱,这样完美惊艳的五官,该是多么神采飞扬? 算了,看在秀色可餐的份上,让他睡的香一点吧,若清欢咬破手指,抽出一张黄纸画了符,压在夏夜辞的枕头底下,但凡是修道者,血液都能起到震慑鬼灵的作用,这样就不怕有鬼来骚扰这个病秧子了。 若清欢轻手轻脚开、房出去,拎着一个小包袱,又拿着令牌离开了辞王府,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马车直奔荒郊野外,到时正是午夜阴起最强时,荒原百里渺无人迹,即将入冬的天冷测测,疯长的野草都有半人高,伴着风啸声疯狂摇摆,发出沙沙声响。 若清欢裹紧身上的外套,让车夫先回去,那车夫早就被这气氛吓的浑身起寒毛,当下头也不回驾着马车跑了。 第十八章:恶鬼群聚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八章:恶鬼群聚 “古代的孤魂野鬼比现代的还多。舒睍莼璩”二十一世纪毕竟是法治社会,没人能滥杀无辜,孤魂野鬼自然少,古代不一样,是皇权时代,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有所谓的江湖,打着惩歼除恶的幌子,杀了多少人?若清欢从小包袱里掏出一把糯米一个碗,摆在自己身前,插上一根长香,点着之后,那幽怨的烟夹杂着香气便施施然飘上了空。 这不是普通的香,是从清灵寺拿来的招魂香,再加上若清欢裹在香上的符,气味奇特的很,等到香气飘满了周围,她明显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怨气正集中向自己靠拢。 要来了,且数量不少,少说也有二十几只孤魂野鬼,若清欢拔除刻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碗里的糯米上,霎时间,风中怒号,野草狂舞,凄凉的鬼哭狼嚎声震天响,躲在暗处的夏夜辞亲眼看见那碗糯米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若清欢距离那个碗有五步的距离,根本就没碰到,那那些糯米是……谁吃了? 夏夜辞大惊,一阵阵毛骨悚然冷便了全身,一个不小心,手里沾有若清欢血液的黄符就被风给吹跑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感觉到了有东西趴在自己背上,冰凉刺骨的的身体贴着他,将他冻了个浑身僵硬。 清欢……救我…… 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他的喉咙,那力道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他逐渐瞪大了眼,苍白的脸色被血气涨到通红,他想挣扎逃脱,惊悚的是他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是第一次,他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样近,而他自己无能为力,只能被动的等到着呼吸停止。 “恶鬼!休要放肆!” 正在逐渐丧失意识的夏夜辞被这一声呵斥惊醒,只见穿着他的外套的若清欢快速朝他奔来,同时甩出手里一张黄符,被风吹乱的长发与外衣在空中狂舞,露出她那张异常严肃的容颜,莫名的令人无比心安。 黄符贴着夏夜辞的脸颊擦过去,打在他背后的恶鬼额头上,下一瞬间,整片荒野响起了凄厉的哭吼声,那恶鬼亮出獠牙张口欲咬夏夜辞的脖子,若清欢轻身一跃扑过去,直接将夏夜辞扑倒在地,那恶鬼因触碰到她掌心的血,化作了一道烟雾散在天地间。 “唔!”脑袋重重碰到地面的夏夜辞皱眉轻哼,单手环住趴在他身上的若清欢,无奈道:“清欢,你夜半不休息便是特意到此地来……抓鬼?” “不然你以为呢?还不是为了你后天的生辰。”耗费不少力气的若清欢干脆趴在他身上不动,微微喘着气说:“你怎么跟上来了?” 他的睡眠向来浅,屋外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醒,更别说睡在身旁的人有动静了,夏夜辞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声音,犹豫着问道:“虽然未亲眼所见,但本王能感觉到此地尤为阴冷,方才那凄凉的叫声,以及那碗糯米,是……” ————————求收藏,求留言,求票票,美人们求宠幸!! 第十九章:想要我抓鬼!付钱!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十九章:想要我抓鬼!付钱! “是被鬼吃了,你刚才差点鬼上身。舒睍莼璩”不知死活,竟然拿着她压在枕头底下的符一路跟来,如果不是她发现的及时,恐怕就会被鬼上身,若清欢严肃警告道:“你身子比不得旁人,我若不在身旁,凡事多加谨慎,像今晚这样,最好不要再发生,倘若你这病弱身子被恶鬼占了,我也得费不少力气。” 也就是即便被鬼占了也不要紧?反正有她在,夏夜辞很有些得意,两手都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抱在身上,啄了口她的嘴唇,道:“既知本王离不开你,下次你也莫独自出门。” 是你自己好奇心太重了好么?若清欢无力翻了他一个白眼,见他面无血色昏昏欲睡,也就不好计较这家伙占她便宜的事,反抱住他的腰将他扶起来,语带关心道:“能走吗?” “嗯,本王吩咐车夫等着,就在前头。”当然必须有备而来,夏夜辞任由若清欢搂着他的腰,两人互相搀扶离开了荒山野岭。 回到王府已经是后半夜了,天正朦朦胧胧要亮不亮,凌晨的风凉人心肺,一沾到床夏夜辞就发了高烧昏迷不醒,流辛醉等人连夜找御医,好一番折腾,若清欢更是被冷曼一顿臭骂,无辜的不得了,百忙了大半夜什么也没干成。 喂夏夜辞喝下药,若清欢累的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没啥形象道:“好了,都各回各房做春/梦吧。” “……”冷魂和流辛醉双双无语,即便不放心,也不能一直在这守着,冷曼却不愿意了,板着张二五八万的脸,道:“我就守在这,等王爷醒来。” 啧,还真是情深意重,若清欢扫了沉睡中的夏夜辞一眼,心中摇头,男儿美色,比女子还祸国殃民,看把人家冷曼给迷的,神魂颠倒的,即使如此,若清欢也不准备在睡觉的时候被人盯着看,“你盯着我我怎么睡觉?” “谁许你睡在……”冷曼话一出口,冷魂就接了过来,“只有她在身旁,王爷才能安稳入睡,你别闹了。” “就是,别闹了。”若清欢朝冷魂眨了眨眼睛,那双妩媚的凤眼直把冷魂看到红了脸,忙扯着流辛醉走人,妖孽,真是妖孽呀,会抓鬼,殊不知她自个就像一只艳鬼。 两个大男人走了,屋里还剩下一个冷曼,她眼睁睁看着若清欢爬上夏夜辞的床,躺在夏夜辞身旁,同盖一张被,同睡一个枕头,亲密似新婚夫妇,而她如同一个外人,远远站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最终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黯然离开。 夏夜辞这一觉睡到次日正午,醒来时若清欢不在身旁,他伸手在枕头底下一摸,果然摸出一张带血的符,不由缓缓牵起了嘴角。 那个女人呀,看似冷漠,却偏有一双动人心魂的凤眼,看似无情,却心细的为了他能睡的好而留下了符。 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辞王府后花园,即将入冬的这个季节正值百花凋零时,唯独秋菊独领风、骚,这一日恰逢艳阳高照,万里晴空,一碧如洗的湖水映衬着蓝天的澄澈,一株株秋菊点缀着秋季的素雅,使得置身其中的若清欢亦心情愉悦,当然了,如果旁边没有聒噪的流辛醉,她会更愉快一点。 ————————收藏收藏,票票票票,推荐推荐,留言留言,美人们不要矜持嘛,么么哒! 第二十章:薄情俊郎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章:薄情俊郎 “你往后需长住王府中,为了令自己住的舒心些,到处看看有何不可?”流辛醉使劲怂恿她把王府里的鬼都抓了,为此孜孜不倦说了一个早晨,若清欢头疼的望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桃花眼,“鬼见了我都要绕道走,我有什么不舒心的?” 是你这小子想住的安心点,怕被鬼缠身所以来找老娘的吧,若清欢伸出一只手,说:“也不是不可以,让我抓府里的鬼,你要付出酬劳。舒睍莼璩” 居然这么抠门?流辛醉一张俊脸疑似抽筋,若清欢挑眉说:“虽然我尚未做过买卖,但师父他老人家离世之前已替我订过了价钱,依照我的本领,起价起码五位数,当然,也分任务的级别,抓鬼这种小事,算你便宜点,给我……三百两吧。” “狮子大开口!”流辛醉掰开讨价还价的架势,若清欢淡淡一笑,完全不给商量,“把钱准备好,明天我保证大大小小的鬼对你敬而远之。” “那王爷……”流辛醉话没说话就被若清欢打断,“他的情况和你们任何一人都不同,你不用担心他,只要我在他身旁一日,没哪只不要命的鬼敢来缠他。” 两人交头接耳把这事给定下了,正好冷魂来通知他们王爷醒了,过去一看,只见冷曼正一口口的给夏夜辞喂粥喝,动作小心翼翼,神情温柔至极。 坠入情网的女人大抵都是这样吧,若清欢暗想。 “清欢,过来。”看见她,夏夜辞抬眸浅浅笑开,病态白的肤色丝毫未挡他那双眼神的旖旎,冷曼听到他对若清欢的称呼,端粥的手一斜,不慎将大半碗滚烫的粥全倒在了自己腿上。 “你怎么搞的!险些烫到王爷。”冷魂快速将她拉起来,将她膝盖上的粥擦掉,语气是责备,却暗藏着关心,冷曼傻傻站着任他处理,被那么滚烫的粥烫到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唯一有的,只是神色间浮出的哀伤。 “用些烫伤膏,下去吧。”夏夜辞不紧不慢道,看都没看她一眼,也未因此而生气,冷魂赶忙把冷曼带走,流辛醉摇头轻叹了一声,道:“王爷,那丫头……” 夏夜辞斜斜一挑眉,虽然未言语,但看的出他并不想纠缠这些儿女情长,流辛醉也便闭了嘴,倒是若清欢,十分不怕死,大胆触他逆鳞,“最是人间薄情郎啊,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冷曼今年十八岁左右,跟在夏夜辞旁边想必也很多年了,嘘寒问暖,照顾的无微不至,竟然换不来他一句关心,这样的男人……呵呵,碰不得。 “再端些清粥来,你想让本王饿着么?”夏夜辞慵懒靠在床头,月白色的里衣微微松开,露出。胸。前一大片精致的锁骨,比女人还白希,再配上他这张魅惑众生的脸,简直要命,若清欢扶额,端着粥一口口喂他,默默吐槽了好几句:弱鸡弱鸡,病鸡病鸡。 他们俩旁若无人的暧昧,虽然一个享受,一个不情愿,但却意外的和谐,流辛醉自觉是个大灯泡,便想走人,迎面一个小厮正巧进房,一头扎进他怀里,摸着头赶忙道歉,说是来给若清欢送信的。 第二十一章: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一章: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忙着呢,你帮我拆开看看。舒睍莼璩”一手端碗一手调羹的若清欢抽不出空看信,好奇心强的流辛醉乐的帮她看,罢了神色凝重,道:“白宰相来的信,说是你母亲病了,望你搬回府中,就近照顾。” 笑话,那么大一座宰相府还会缺丫鬟照顾?无非就是借口,只不过白衣衣的母亲确实是个牵绊,她占了白衣衣的/身/体,就要负起这个责任,且不管白衣衣的母亲究竟有没有生病,她毁了白雨幽的容,想必她母亲会被牵连,若清欢放下碗,想了想,问夏夜辞:“王爷有何意见?” 夏夜辞似笑非笑看着她,道:“你是自由身,自然由你自由选择,本王如何干涉?” 说的好听,那干嘛把老娘绑回来?若清欢翻了他一个白眼,既要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又要保证白衣衣母亲的安全,折中下来,她只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说:“明日是你的二十二岁生辰,我且替你熬过这一关,便回宰相府,不过每夜还是回你这来,避免你遭恶鬼缠身。” 她这是两全之策,回宰相府难免会被白宰相那一家子百般刁难,也许要弄死她也不一定,有了辞王爷做后盾就不一样了,若是辞王府的人夜夜护送她来往两地之间,白宰相多少也有忌惮。 这女人,还真是不可小觑,夏夜辞挑起她的下颚,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唇,“你这是在……利用本王?” “如今的宰相府对我而言好比龙潭虎穴,他们必然布下天罗地网不饶我,若是我被他们整死了,那么王爷你的命不就……”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若清欢挑衅的望着他,夏夜辞重重捏住她的下颚,“还说不是利用本王?” “那么敢问王爷愿意接受我的利用吗?”下颚被捏的很痛,若清欢忍住挥开他的冲动,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神逐渐冷淡,流辛醉亦有些紧张,这大概是夏夜辞第一次被人威胁吧,且是以他的生命威胁他。 屋里良久沉默,久到若清欢都要以为夏夜辞会突然翻脸不认人,才听他说:“本王接受你的威胁,但是清欢,本王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谁愿意跟一只豹子为敌?你以为姐闲着没事爱找麻烦么?若清欢把自己的下巴从他手里拯救出来,才一秒又被捏回去,力道却已轻了不少,只听夏夜辞语气温柔道:“本王不觉如此用力。” 所以我这是被鬼捏了么?有哪只鬼胆子那么大敢来捏老娘?若清欢很想狠狠挥开他的手,碍于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只能忍下,两人之间变化神速的气氛和气场令流辛醉多少有些讶然,再仔细想想,也确实应该如此,夏夜辞生性不容易相信人,而若清欢则防备性极高,这样两个人相要彻底摒除成见,恐怕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经过这个小插曲,两人一整天都貌合神离,待到天色入夜,晚风渐凉,若清欢答应流辛醉的请求,收钱抓鬼,其实就算流辛醉不提出这个要求,她也会做,昨晚去荒山野岭抓恶鬼被夏夜辞给打断了,正愁没地抓呢,免费送三百两,不要白不要,这可是她穿越到沽帝王朝的第一桶金呢! —————— 亲爱的姑娘们,给点动力给窝吧,冬天码字好冷t t 第二十二章:掐算天象,做法前夕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二章:掐算天象,做法前夕 午夜十二点起,辞王府开始响起凄凉的惨叫声,加上冬风呼号,树叶摩挲,令整座王府阴气大增,王府中所有人不敢闭眼,纷纷躲在被子里捂住脑袋,听四面八方传来砰砰砰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若清欢的呵斥声,搞的到处鸡飞狗跳,就是没人敢出门,连好奇心最强的流辛醉都不敢出去。舒睍莼璩 吵闹声直到凌晨才结束,平日里早早就晨起忙碌的丫鬟小厮们这才敢起身,个个探头探脑,生怕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他们不知府里来了个会捉鬼的女子,自然不知昨夜闹了大半夜的是何物,只是听那凄惨的叫声,怪吓人的。 “鬼鬼祟祟都干嘛,还不去干活!快替王爷准备早膳,偷懒仔细你们的皮!”冷曼臭着一张脸走进后花园,围成一堆讨论昨晚的事的丫鬟们赶忙散开,也有人壮着胆子问:“冷姑娘,昨夜那叫声是……” “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就忘记,不该问的也别……”冷曼面无表情教训人,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拍在她肩膀上,她几乎下意识出招,一个过肩摔,谁料那人亦身手敏捷,两手握住她的肩膀一个灵活翻身,稳稳站在了她面前。 “不愧是夏夜辞训练出来的,警惕性挺高。”若清欢抖了抖衣裙上的灰尘,捡起掉在地上的发钗随便插在头上,这一幕凑巧被随即赶来的流辛醉和冷魂看到,皆诧异的彼此对望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白衣衣是宰相府的大小姐,虽然是妾生的,却也从小受着严谨的家教,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自然样样精通,却不曾耳闻竟还学过武艺? “冷曼,下手别不知轻重,若伤了她,看你怎么负责!”今日是夏夜辞的生辰,能不能熬过来还得看若清欢,流辛醉自然要好好保护。 冷曼看若清欢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谁让……哎,冷魂叹了口气,问道:“王爷醒了吗?” 若清欢摇头,凤眼微挑,不以为意道:“他目前陷入中度昏迷,给他下咒的那个人今日必然会做法,我已算过天象,今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阴日,傍晚时分天边雷霆将起,不知会有何妖邪渡劫,将是阴气最盛之时,那人必然会在傍晚做法,借机置夏夜辞于死地。” 三人排排站听她说话,一脸沉重,相比他们,若清欢则神色轻松,她甩了甩手里的黄符,有条不紊吩咐道:“我都准备好了,你们不要紧张,按照我吩咐的做,昨夜我检查了整座王府,发现风水大凶,这王府是皇帝赐的?” 废话,天子脚下,无不是天子之地,夏夜贵为皇亲国戚,王府的住址必须是当今天子选的,流辛醉等人默认了,若清欢见状道:“要么就是无意,要么就是故意,如果是故意,那看来皇帝很恨夏夜辞,竟然如此歹毒,这座王府的风水被高人刻意布置过,四方草木茂盛,遮蔽阳光,毫无阳气,是个聚阴的好地方,夏夜辞的房间更是照不到太阳,再加之他被下了咒,常年以往,何愁生辰之日不死?” ———————— 明天我们的清欢就要做法了哦,妹子们,汹涌的留言和收藏淹没我吧,不要客气!!!! 第二十三章:恒帝太子,朝夕枫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三章:恒帝太子,朝夕枫 虽然早就知皇帝暗中欲置夏夜辞于死地,也曾怀疑过夏夜辞的病与皇帝有关,但他们没想到连王府都被动了手脚,且是如若清欢所说的,如此不可思议,还涉及到了鬼神风水,流辛醉狠狠一咬牙,风流俊颜闪过一丝凶狠,“自古帝王,无一善类!” 恐怕夏夜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不然皇帝会不顾血脉对他下狠手?这些原本跟她没关系,但她要替夏夜辞熬过这一关,就不可能不参合进这些事。舒睍莼璩 扶额,若清欢无奈叹了一口气,道:“今日皇帝一定会派人盯着王府,我们不宜在府外动手脚,冷曼,你调派府里五百名高手,弓箭手,暗中包围夏夜辞的房间以及后花园,也就是我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晚上我要在这做法。” 虽然不是很愿意受她调遣,但冷曼也知道事关夏夜辞的性命,儿戏不得,也便认真的顺从了,若清欢继续对冷魂道:“准备几桶黑狗血,把夏夜辞泡进去,多的用花草掩护好,放在后花园,我要用。” “没问题!”冷魂忙不迭应下,最后若清欢对流辛醉道:“听说你是很牛、逼、的幻媚阁阁主,擅长蛊惑人心?” 这跟今晚的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流辛醉一脸狐疑,若清欢拍了拍他的肩膀,凤眼含笑道:“我要把那个高人逮住,他今晚要是斗不过我,必然会现身王府,你用你的幻媚术控制住他,其余的交给我。” 虽然很不想对自己怀有迟疑,但为了夏夜辞的安危,流辛醉必须考虑妥当,“他既然是高人,又惯会那些邪术,在下是否能靠近他还不一定。” 若清欢闻言不以为意,一挑眉,信心十足道:“只要他现身,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能不能靠近,我让你上,你就直接上!务必拿下!” 她的语气不重,声音也不大,却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魄在里面,冷魂与冷曼皆是背脊一挺,下意识便服从了,流辛醉亦安心不少,点头应了下来,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你尽管说。” 当然了,为了夏夜辞,你们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果我说需要童男童女,你们也会丧心病狂的去抓吧,若清欢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接下来的事必须我亲力亲为,都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准备吧,至于夏夜辞,他今天可能要到对方开坛做法才会醒,那时无论他有什么反应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们都不要靠近,也不要服从。” 会有什么奇怪的事?会不会牵连到王爷的安危?这靠谱不靠谱?有一大堆的疑问哽在三人喉咙,却没有一个人问出口,昨晚的抓鬼之后,他们都不敢再质疑若清欢的通灵本领,如今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然怕问多了,惹若清欢的不满。 “你们放心吧,如果夏夜辞今晚出事了,我一定不反抗,任你们处置。”看出他们的担忧,若清欢轻声安慰,毕竟自己是外人,才来没几天,如果不是夏夜辞点头答应,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她。 —————— 有留言有收藏才有激。情啊啊 啊啊啊啊,给人家激。情嘛嘛嘛 第二十四章:生辰,雷雨交加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四章:生辰,雷雨交加 这一天辞王府尤其忙碌,个个神神秘秘,气氛亦是十分压抑,宰相府里,收到若清欢明日将回府消息的白雨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而大内皇宫,金銮圣殿,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正与一位穿着道袍的道士商讨着什么,神态间很是阴狠。舒睍莼璩 既然说到了皇宫,自然不得不提被恒帝国送来沽帝王朝当质子的太子,朝夕枫。 皇宫西边,偏阴冷潮湿地,此刻正绽放着一大片过早催芳的红梅,远远望去,景色美不胜收,犹如梦境中一般,梅林深处坐落着一间宫殿,朱红色的大门微微敞开着,露出一道缝,隐约可见有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长身而立,三千乌发尽数泻下肩头,挡住大半张冷漠俊逸的容貌,只听他淡淡道:“今日便是夏夜辞的二十二岁生辰,皇帝必然有所行动,我们只需静等消息。” 弯着腰听他吩咐的小厮闻言问道:“太子殿下,还有那名叫白衣衣的女子,如何处置?” “她身在王府,想必是被夏夜辞囚禁了,暂时不要动她,一切等过了今夜再说。”朝夕枫闭上双目,两条英气墨眉斜飞入鬓,替这张冰冷的容貌又增添了几分阴邪,他喃喃道:“倘若沽帝王朝的传闻属实,夏夜辞当真活不过二十二岁,那么即便身为死敌,本宫亦觉遗憾,夏夜辞实在是……妙人。” 所有有心人都在等天黑,等着夜幕降临,等着尘埃落定,而这一刻,总是要到来的。 夕阳沉下海面,染红一片暮霞之景,美的惊心动魄,然而不过片刻,突然一道响雷惊起,炸亮天边尽头,惹起万丈狂澜。 风云在这一刻变色,倾盆大雨毫无征兆降下人间,雷电触目惊心在天空上一道道划过,犹如狰狞的刀光剑影,这突然的变故令整条沽帝街道瞬间空无一人,辞王府前更是冷落萧条。 “去把王府大门和后门都关起来。”换了一身黑裙,披了一件黑色大氅的若清欢从夏夜辞房里跨出来,她面无表情站在房门口,妩媚多情的凤眸在这一刻变的犀利无比,令守在门前的冷曼不由浑身一抖。 “生门,死门,鬼门,天门,妖门,魔门,我中午留了记号的这几个地方,分别泼上狗血,贴上黄符。”若清欢从袖里取出几道符,冷曼取了立马就去办,若清欢又道:“王府里每一个人都回房了没?” “回了,按照你的吩咐,在他们门前贴上黄符,放了法器,让他们不要出门。”冷魂把话接过来,天边又一个雷炸响,只觉周身顿时阴气大涨,令他难受至极,却又说不出是何缘由,这时房里突然响起流辛醉的喊声:“若姑娘!快进来,王爷这是怎么了!” 冷魂一听忙跑进去,若清欢不急不忙跟在后头,看了眼泡过狗血后脸色更加苍白的夏夜辞,道:“那个人开始做法了,现在你们家王爷只是轻微抽搐,等阴时一到,他会有更多你们难以预料的反应,不要大惊小怪,你们俩在这里都帮不了他,暗处有五百名高手守着这间房,你们都跟我去后花园,我要开坛。” ————————求票,求收藏,求留言给动力!!!!!! 第二十五章:斗法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五章:斗法 言罢若清欢头也不回直接走人,干脆利落的很,大有一种‘反正死的不是老娘’的态度,令流辛醉和冷魂十分不满,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多看几眼夏夜辞,不情不愿跟了过去。舒睍莼璩 此刻,半空雷霆不断,大雨如洪不止,狂风肆意拍打着辞王府外的参天大树,纵然王府内每一扇门窗都关紧了,还是偶尔会传出啪啪啪的声响,惹的那些个被警告不准出门的丫鬟小厮们胆战心惊。 到了御花园,满地都是被风吹残的桔花瓣,金黄色铺了一地,这里的风明显比夏夜辞房门还要凶猛,阴气似乎也更猛烈些,两个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若清欢把两件画满了符号的黄色外衣丢给他们,道:“穿上,可以抵御阴气,把手伸出来。” 两人披上外衣,乖乖把手伸给她,若清欢咬破手指,在他们掌心里各自画了一道符,并道:“这符沾染了我的血,一般鬼灵不敢接近你们,阴气也伤不到你们,一会我做法,你们俩就在旁边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 穿上画符外衣的两人明显感觉身体不那么冷了,纷纷把手按在剑柄上,道:“只要你能替王爷解咒,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要你们互相搅基你们搅不搅,若清欢边腹诽边点头,吩咐人抬了张桌子过来,流辛醉和冷魂在旁边看着,见她把黄布铺在桌子上,陆续放了桃木剑,朱砂盒,红线串铜钱,最后摆了一个小鼎,鼎上插了三根很长的细香,之后她脱下黑色的大氅,只穿一件纯黑色的薄裙站在风中,风雨迎面扫来,吹起一头乌发,她亦不为所动。 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王府里除了风雨雷鸣声,再无其余动向,若清欢就这么一动不动站在桌子前,流辛醉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怀疑,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雷直直从天空劈向了王府西院,只听若清欢猛然喝道:“那里是生门!冷魂去看看,别让门前的树倒了!把符贴上去!” 若清欢甩了他一张血符,冷魂狂奔而去,紧接着无数道闪电降下辞王府,一时之间竟然比白日还要亮,此刻若是有人经过辞王府门口,必然为此景象大惊。 “砰!” “砰!” “砰!” 闪电一道接一道劈下,目标明确直往夏夜辞的房间,流辛醉急的团团转,若清欢点着鼎上的香,举起桃木剑刺中黄符,猛的一摇,符迎着风烧了起来,只听她一字字吐出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藉此咒语,驱散恶雷!” 黄符应声变成一道火光冲天而上,在大雨中灼灼燃烧,耀眼刺目,流辛醉昂着头,看见了这一生最令他惊讶的景象,无数道往夏夜辞房间而去的雷被大火缠住,轰的一声,在半空中炸开,散落下数不清的星火。 “若姑娘,这是……”流辛醉瞪大了桃花眼,满满全是惊讶,若清欢挥着朱砂画符,头也不回说:“我破了他的法,对方一定知道我们这有人,如果不出意料,他现在已经在吐咒想摄取夏夜辞的三魂七魄了。” “那你快点救救……”流辛醉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名侍卫匆匆忙忙跑来,大喊:“流公子不好了!王爷突然发疯撞门想出来!” ———————— 夏夜辞的魂会不会被摄走呢!大家拭目以待哦,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嘛=3= 第二十六章:七魄丢失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六章:七魄丢失 “快去……”流辛醉着急想往回跑,若清欢反手抓住他,厉声道:“他那边是否有危险我自有判断,有五百人守着他你去何用,留在这替我分担!” 留下流辛醉,若清欢半刻不停,抛出桌子上的所有黄符,顶着倾盆大雨跑到后花园中央,命人把所有黑狗血都洒在她周围,拿着一把桃木剑割破自己的手指,吩咐道:“看好小鼎上的香,别让雷劈灭了。舒睍莼璩” 那香风雨浇不灭,只有做法的雷能劈灭,有流辛醉看着放心一点,若清欢不再说话,专心做法,嘴里细细碎碎念叨着咒语,不断有雷落在她周围,每一道,都会被地上的符吸收,此情此景自是令流辛醉大开眼界,看着挺立在风中的若清欢,他忽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们不断质疑她,她却不计前嫌,甘冒风险救夏夜辞的命。 “砰!砰!砰!” 几道雷劈下后花园,发出极大动响,光芒大作,若清欢被包围其中,高举桃木剑,不急不缓道:“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藉此咒法,灭此妖邪!” 咒语落地,上空无数道闪电突然之间劈向了若清欢,流辛醉瞪大了眼,嘶声喊道:“快点闪开!小心!!!” 若清欢恍若未闻,被雷电映亮的凤眼坚定而锐利,她看着雷电被全部吸进了桃木剑之后,毫不犹豫将桃木剑丢在了铺满鲜血的地上,接连甩出四道符,双手合十,念道:“青龙为木,白虎为金,朱雀为火,玄武为水,藉此咒法,封此邪恶!” 随着她的咒语,桃木剑在风雨中竟然燃起了滔天大火,冲天而上,映亮了闪电纵横的夜空,这时,冷曼闯进了后花园,眼眶通红,撕心裂肺喊道:“若清欢!王爷快支撑不住了!!!” 时间掐算的刚刚好,一身湿透还带着浓浓血腥味的若清欢闻言拔腿往夏夜辞房间跑,她踹开。房门进去,把冷曼和流辛醉等人关在外面,只见夏夜辞双瞳突出,满面青筋浮现,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印堂的黑气几乎蔓延到了脖子。 “既然这么狠,哼,那也休怪我下手!”夏夜辞这幅样子分明是七魄被夺走了一魄,可见对方道行高深,若清欢咬破手指,在夏夜辞额头上画了一个符,嘴里轻声吐着咒,而后猛然大喝道:“上呼我神,收杀恶鬼,降服妖邪!” 血符被吸进额头的同时,夏夜辞停止了抽搐,额前的黑气一瞬间散去,若清欢大失元气,却也不敢休息,开门放冷曼进来,抬手直指她的训斥,冷冷道:“看着他,废话少说。” 眼眶通红的冷曼看到地上的夏夜辞之后也便不再理她,若清欢急忙奔向后花园,抓起火烧后丝毫不损的桃木剑,挑起铜钱串,迎着闪电往上一抛,上手合十开始念咒语,不多会,铜钱串落到了地上,她低头一看,道:“红线朝南,走,去王府的南苑。” 流辛醉自然不敢多问,跟着若清欢一路跑去了南苑,王府里的人都被赶回了房间,原本是客房的南苑自然空无一人,此刻却有一人鬼鬼祟祟欲往外跑,背影看上去是个青衣男童,不过七八岁而已。 ————————走过路过的客官们留下票票收藏和留言哦 第二十七章:回相府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七章:回相府 “靠!大的跑了,留了个小的!歼诈!”这么小的年龄肯定不是给夏夜辞下咒的人,来晚了,若清欢气急败坏,流辛醉忙上去把那个男童抓住,凶神恶煞问:“下咒的人呢!说!” 那孩童见这架势吓的两腿直抖,若清欢恼怒丢了手里的桃木剑,道:“揍晕,等夏夜辞醒了慢慢审。舒睍莼璩” 这一夜持续电闪雷鸣不止,大雨也疯狂不止,虽然依旧吓人的很,若清欢却知阴时已经过了,王府里的人还是不敢出来,一地的黄符和黑狗血被雨冲散,没人收拾凌乱至极。 若清欢陪了夏夜辞一整夜,关于丢失一魄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说了他们也不懂,徒添烦恼而已。 到了第二天,夏夜辞醒来时正是艳阳最烈的正午,他睁开眼,首先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的冷曼,再是靠在窗旁打盹的流辛醉及冷魂,最后,他看到了躺在身侧紧紧挨着他的若清欢。 能够再次醒来,能够延续自己的生命,这对于夏夜辞来说完全是意外的惊喜,因为太过意外,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来感慨,当望见躺在身旁一身黑狗血的若清欢时,心里莫名有一种满足感,令他不由自主低下头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嗯。”被吻醒的若清欢正巧和夏夜辞四目相对,对于这种若有若无的亲密举动,她已经习惯的很好了,于是也不再抱怨或者翻白眼,反而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认真诊脉过后,如释重负道:“很好,活不过二十二岁的时间咒破了,但还没有完全解除这个咒,需要找到给你下咒的人,昨天只抓到了一个小孩,等你审。” 夏夜辞点头,刚要说话,就被闻声而醒的流辛醉三人给包围住,紧接而来的种种关心与开心的笑声把死气沉沉的房间渲染的很是热闹,连若清欢都忍不住笑出声。 夏夜辞大病初愈,还有些体弱,但下床已经没问题了,也不用大半天躺在床上,若清欢想了想,丢失一魄这件事她决定过两天再说,反正审人也没她什么事,再加上宰相府已经派人来接了,她便与夏夜辞告辞。 “晚上本王派人去接你,本王还未好生感谢你。”夏夜辞等人亲自把她送到辞王府门口,流辛醉与冷魂对她的态度亦是一日千里,十分亲昵道:“晚上王府备了盛宴,到时候接你回来。” 回来?什么时候王府变成她的家了?你们这帮妖孽别再出什么幺蛾子麻烦老娘就好了,若清欢心情愉快的答应,弯腰要进轿子时,夏夜辞突然牵住她的手,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柄扇子交给她,道:“这是本王的母妃尚未过世时赠送给本王的,本王带着它有些年头了,白宰相见到本王的贴身物在你身上,想必也会有所顾忌,你且谨慎些,晚膳时间本王便派人去接你。” 若清欢不客气的拿了过来,对上他那双蛊惑人心的双眸,笑了一笑,“这算是我救了你的命的谢礼?” “本王的性命,岂是一柄扇子可以抵过的?”夏夜辞亦笑,不再面无血色的脸庞神采飞扬,他毫不在意别人看着,一把搂住若清欢的腰,在她鬓角旁落下一吻,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她说:“清欢救了本王一命,本王自当……以身相许。” 第二十八章:针锋相对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八章:针锋相对 原本想骂他臭流氓的若清欢被这亲昵的行为闹了个大脸红,也不管流辛醉在一旁揶揄的眨眼睛,忙上轿命轿夫快点起轿。舒睍莼璩 去宰相府的路上,若清欢设想过无数种被刁难的场景,到时却意外的平静,她第一次到宰相府是穿越到沽帝王朝的那一夜,由于天色太暗,又是从后门进来的,所以什么也没看清楚,现在大白天从正门进来,自然将豪华的相府看的一清二楚,因为身份的缘故,相府比辞王府稍微低调点,但也不乏那些奇珍景象,将一朝之相的尊贵彰显无余。 也许是那一晚她毁了白雨幽的容给府里的下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今日每一个看见她的丫鬟小厮都低着头,不敢正视她,更不敢窃窃私语,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清欢随便拦住一个丫鬟,问道:“我娘住哪个院子,带我去。” 那丫鬟手里端着桂花糕,不知是要给谁送去,听她这么一说,再看她那双凌厉的凤眼,也就不敢放抗,低声说:“大小姐,老爷说您回来了之后去大厅见他。” 老东西,正好会会你,若清欢冷冷一笑,凤眼孤傲清冷。 大厅就在进门不远处,远远就能看见坐在主位上的宰相白仲侠,以及宰相夫人花妍橙,一个稳如泰山,一个目光恶毒,还真是绝配,若清欢心中冷笑,大方走进大厅里,不等白仲侠开口,直接道:“不管我娘有现在有没有病,如果她在相府里出事,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原本以为她会悔改的花妍橙还期待她磕头认错呢,一听这话,直接就傻了,倒是白仲侠,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软弱无能任人欺负,但也没想到会这样强势,当下有些不满,皱眉道:“毁了你妹妹的容,竟然连句错都不认吗?衣衣,为父以往是如何教你的!” “你竟然还有教导过我?那你一定是教我怎么俯首称臣唯命是从,不好意思,这些我天生没细胞,学不会,我看你的二女儿有这方面的天赋,不如好好教导,以后也许是这方面的杰出人士。”若清欢反唇相讥,清美的容颜挂着四分不屑,凤眼一挑,道:“想要替白雨幽讨公道尽管放马过来,这话我跟你说过了,如果不动手,废话就少说,唧唧歪歪的,演慈父给谁看?” 倒霉的白衣衣早就挂了,看不到您这么精彩的演技,省省力吧,若清欢说完直接走人,她实在不想耗费时间在这找心烦,不顾白仲侠的脸色和花妍橙的刻薄,找了丫鬟带路去她母亲那。 相府算大的,若清欢料想母亲住的比较偏远,但没想到偏的这么彻底,居然是住在下人住的地方,房屋简陋,门前除了一口井什么也没有,青石小路一下雨就滑的很,由于昨夜狂风暴雨,青石路上堆了不少落叶残枝,竟然也没人来收拾,看着萧条门庭,若清欢不禁有些心酸。 前世,在二十一世纪,她的妈妈也是这样受人欺凌。 “你下去吧。”支开小丫鬟,若清欢推门进去,没想到白雨幽会在这,那女人脸上蒙着面纱,露出一双恶毒的眼睛,正把一个瘦弱的女人推到在地,说尽了难听的话。 ———————— 票票,收藏,留言,求求求打滚求 第二十九章:贱人生的小贱人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二十九章:贱人生的小贱人 “砰!” 由于若清欢推门的声音比较响,屋里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白雨幽,若清欢一把拧住她的胳膊,狠狠推开,白雨幽摔在桌上,把寒酸的茶具撞翻在地,惊魂未定时,若清欢已经揪住了她胸前的衣襟,“践人!找死吗?” 头一回有人骂她践人,头一回有人这么粗鲁的对待她,但自从自己的这位大姐心性大变后,许多的第一次她都被迫经历了,想想被毁掉的容貌,白雨幽目光愈发恶毒,咧嘴笑道:“践人?究竟谁是践人?勾引我父亲的你娘难道不是践人?勾引我夫君的你难道不是践人?你们母女俩才是践人!” “啪!”若清欢一个巴掌扇过去,白雨幽的面纱被打落,露出丑陋犹如被切割成两瓣的嘴唇,她笑的愈发阴森,一字一句道:“恼羞成怒?你娘没有抢到父亲的宠爱,所以你要女承母业,来抢我的夫君吗!” 自从被毁容,她的人生等于被毁,发生这等心理变化也是情理之中,若清欢可管不得她会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她罪有应得,道:“白雨幽,我同情你,被父母安排的人生是何等的可悲,你按照你父母所期望的道路成长,又听从你父母的话,嫁给并不爱你的夏夜辞,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踩在我的肩头去圆满你的人生。舒睍莼璩” 你要嫁,要荣华富贵,可以,但既然拿我若清欢去试婚,要毁我清白,你就得付出代价,这世上没有谁是应该为谁而付出的! “衣衣,快些放开你妹妹。”瘦弱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握住若清欢的手,满脸的担惊受怕,她怕自己的女儿这么对待白雨幽,会被白仲侠打一顿。 瘦弱的女人大概三十五岁左右,面颊黄蜡,目无神采,就算五官生的再好看,也暗淡无关,还穿着一身灰不拉几的衣服,可见在这宰相府中受尽欺凌,若清欢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心中愤怒难平,愈发用力揪住白雨幽的衣襟,恶狠狠警告,“老娘警告你,你现在的下场都是你的所作所为而导致的,是你咎由自取,从今年以后无论谁再欺负我母亲,欺负我,我就叫她全家不得好死,说到做到!滚!” 白雨幽被甩到门边,肩膀狠狠砸了一下却并不呼痛,梳的漂漂亮亮的头发此刻歪歪斜斜,华贵的衣裳也被捏的皱巴巴的,她打开门,脸上挂着嗜血般的微笑:“白衣衣,以前你被我踩在脚下,以后你也注定被我踩在脚下,即使我毁容即使我的夫君不要我,我也永远比你强!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待我!”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若清欢重重关上门,闭目冷静了好一会才平息了火气,她把吓呆了的女人扶到桌子旁坐下,蹲在她面前细细打量她那被疲惫而遮掩住的美丽脸庞,柔声说:“娘,以后,女儿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相府里都在传是自己的女儿毁了白雨幽的容,女人自然是不信的,今日一见这样的女儿,她不禁也产生了怀疑,甚至感觉到惧怕,支支吾吾问:“衣衣,雨幽的容是不是……” —————— 窝是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的分割线,各位美人们,不要吝啬哦 第三十章:王爷送的丫鬟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章:王爷送的丫鬟 “是我,娘,不要问女儿为什么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女儿过够了被人摆布受人欺负的日子,您只要记住,以后没有人能欺负您,也没有人能欺负您的女儿,娘,相信女儿,总有一日,女儿会带您离开宰相府,离开白仲侠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舒睍莼璩”自从打算把这个女人当成自己的妈妈来保护来尊敬,若清欢对她就亲昵了许多,意外的是,这个女人竟然也当真没问她为什么改变这么大,而是听了话之后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目光慈爱良久的看着她,从一开始的畏惧与害怕,到后来渐渐平静的红了眼眶,“衣衣,是娘没用,保护不了你,让你受欺负,这才令你如今……”如今怨气积攒太深,彻底爆发了吗? 若清欢猜她也是怀疑自己委屈受的多导致人格扭曲,悄声叹了口气,她没有解释,没有逃避,只是微微一笑,语气落寞:“娘,这个世上能保护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如果自己不帮自己,没人会帮你,娘,你有我,以后你可以依赖我,不必要这样忍气吞声,给女儿时间,等女儿在这沽帝王朝站住了脚,一定会给你一个安乐的晚年。” 我会把我妈妈来不及享受的快乐,在你身上完成,也算是弥补我的遗憾,也算是替白衣衣尽孝道。 虽然她变化太大,甚至完全换了一个人,但听到这番话,女人很感动,眼泪浮满了眼眶,抬手轻轻擦了一擦,哽咽道:“好,娘等你,等你带娘离开这个繁华的囚笼。” 她的眼泪令若清欢心底如针扎,仿佛看见了当年自己的妈妈,在那若家别墅里度日如年的那些岁月,鼻子一酸,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眼前这个女人,悄悄红了眼眶。 这一天,若清欢打扫了这个简陋的房间,收拾了门前堆积的残枝落叶,并把井口清洗干净,里里外外都收拾妥帖后才发现肚子饿了,一问之下,得知她娘没有上桌和白仲侠以及花妍橙吃饭的资格,平时都是吃下人吃的剩菜剩饭,这个消息令她愤怒难当,立即就找人在小院子里修了一个炉灶,并置办了好点的家具,锦被,还给她娘买了几身厚点的冬装,以及上等的朱钗,把流辛醉给她的三百两花的差不多。 亲自做饭,亲自洗碗,亲自给她娘擦洗身子,女人欣慰的多次红了眼眶,而若清欢一句怨言都没有,把她娘服饰的妥妥帖帖,忙碌一整天,天色也终于暗下来了。 “扣扣。” 敲门声响起,若清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便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小厮,身后跟着冷魂和一个十二岁的丫鬟,冷魂进门先对若清欢她娘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叫了声白夫人,她娘忙制止:“可莫叫人听去了,妾身……不是什么白夫人,只是一个妾。” 冷魂毫不在意笑了笑,潇洒的面容令若清欢她娘陈氏红了脸,忙低下头去,若清欢起身,道:“你身后这丫鬟不是辞王府的吗?带着来干嘛?” —————— 好冷的天啊,雪地打滚求票票收藏留言 第三十一章:要我改善风水,付钱!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一章:要我改善风水,付钱! “王爷吩咐带来伺候你娘亲。舒睍莼璩”冷魂说着对哪丫鬟使了个颜色,聪明伶俐的丫鬟忙下跪对陈氏行大礼,脆生生道:“夫人,奴婢名换小七,王爷命奴婢贴身伺候您的生活起居,还请夫人收下奴婢。” “这……多谢辞王爷一片美意,只是……此地是相府,妾身却收了王府的丫鬟,不太和规矩。”陈氏拘束的直搓手,想把小七扶起来,然而小七这丫头机灵的很,又在辞王府待了数年,自然是很有办法让陈氏妥协的,她执意跪着,委屈地说:“夫人嫌弃小七笨手笨脚吗?小七烧饭打扫都会,绝对不会惹夫人烦心的,还请夫人不要赶奴婢走,王爷会怪罪奴婢的。” 说着又磕了几个头,直把陈氏给为难的,不敢朝冷魂说话,只能不住拿眼神请示若清欢,若清欢微微一笑,道:“娘,虽然不大合规矩,但也是夏夜辞一番心意,这宰相府里的人伺候您,女儿也不放心,就收下这个丫鬟吧。” “怎能直呼王爷之名?”陈氏嗔了她一声,把小七扶起来,无奈答应,说:“既然是王爷一番美意,想来也于夫君和姐姐通知过,那……妾身便斗胆收下,多谢王爷的美意。” 说罢陈氏欲行礼,冷魂忙托住她,若清欢在一旁听客套来客套去听的不厌其烦,搔了搔头发对她娘说:“娘,我白日回来相府,晚间需得去辞王府,这是女儿与夏夜辞的约定,您能理解吗?” 她屡次直呼夏夜辞姓名,陈氏甚是担忧她惹祸上身,但看冷魂没有怪罪的意思,也便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天黑就要去辞王府,但出于对女儿的信任,她便没多问,仔细叮嘱了几句,就让她走了。 再次回到辞王府时,正逢夕阳西下,暮色高高挂在这座府邸周旁的参天大树上,彻底遮蔽了光亮,使得整座王府阴沉无比,若清欢下轿后并不着急进门,而是沿着王府走了一圈,冷魂跟在旁边见她眉头越蹙越深,不由问道:“上回你说王府风水不好,怎么个不好?” “风水学最重视的就是藏风聚气,这里风势强劲,到了冬日,因树木笼聚四方,更是狂风大作,另外阳光不足,导致阴气集中聚集于此,这房子简直就是个养鬼宝地,没横死算你们走运了。”这帮人还真是命硬呐,若清欢有些好笑的摇头,冷魂被她说的背后发寒,追着问:“那……若姑娘有无改善风水的办法?” 生意上门了!若清欢凤眼一挑,笑的很是市侩,“有是有,也不算难,但我从不免费帮人做事,你懂了?” 也就是要钱?流辛醉那家伙说的果然没错,这丫头竟然如此贪财!冷魂恶瞪她,见她扭头走人,忙拉住,堆着笑好声好气的说:“给给给,若大师,求出价!” 这句若大师,叫的真是爽啊!若清欢伸出五个指头晃了一晃,冷魂一口答应,“五十两,没问题!”区区五十两,哥们还以为您老身价多高呢。 “no no no 。”若清欢把五指印盖在他脸上,笑的像只狐狸:“是五百两。” —————— 若大师身价很高哦。 感谢懒龟推荐窝的文文,大家么么哒,要勤快留言推荐哦,么么哒 第三十二章:都是喝酒惹的祸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二章:都是喝酒惹的祸 就凭老娘师承正派,本领牛叉,若清欢拍拍他的肩头,正要大肆夸赞死去的师傅,就听身后响起了一道清雅的男音,“五百两是吗?本王给,劳烦清欢改善王府风水,完工之后本王另有重谢。舒睍莼璩” 若清欢闻言转身,只见夏夜辞靠在王府的朱门上,宝蓝色的锦缎华服衬托的他气质非凡,宛若王者一般,令人心生向往的同时又畏惧着。 他的气色好了很多,不再印堂发黑,脸色也不再那样苍白,但终究因为少了一魄,就算普通人看不出来他有何不妥,若清欢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她走到夏夜辞身旁,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细细诊了一会,皱眉。 她看不出他丢了哪一魄,至少要等他自己表现出来身体有何不妥之前,她恐怕都无法确定。 “怎么?本王有何问题?”夏夜辞顺势搂住她的腰,亲昵的揉了一揉,若清欢习惯了他的动作,根本不在意,只道:“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不用担心,过两天我就知道问题出在哪。” 被下咒,被诅咒活不过二十二岁这些夏夜辞都经历了,自然不会为了一言一语而庸人自扰,当下搂着若清欢进了王府,一边走一边说:“本王设了宴,感谢你帮了本王的大忙,救了本王一命。” 要不是救不了你老娘会被你那帮手下活寡,老娘才懒得冒着跟皇帝作对的风险去救你,这话若清欢自然是不能明说的,现在夏夜辞算是她的顶头boss,即便不讨好,也不能随意得罪。 这一场盛宴可谓相当丰富,电视剧里看到的山珍海味,以及从未见过的食物一盘盘端上桌,用的都是青瓷盘,白玉筷,翡翠杯,不可谓不奢侈,但却没请外人,都是王府里叫的出名字的人,若清欢不客气坐下吃吃喝喝,但凡有人跟她敬酒,她都照单全收,喝到最后歪歪斜斜,跟流辛醉两人扭成一团。 “喝!喝了冷魂的,不喝本大爷的,那怎么行!”平时自称在下,现在自称本大爷,可见我们幻媚阁阁主此刻醉的有多厉害,他是死都没想到若清欢酒量那么好,拼到现在把自己搞的晕头转向,直让夏夜辞看了个大笑话。 若清欢喝光他递过来的酒,把自己手里的玉酒壶送到他嘴边,搂着他的肩膀结结巴巴说:“你也……也……喝!喝!这是……王母娘娘的……琼浆!” “琼……琼浆……自是要饮的!”流辛醉就着若清欢的手,咕噜咕噜把壶里的酒喝了个精光,然后砰的一声,倒地不起,并且——脸朝下。 妈呀,真是丢人现眼,冷魂直说他浪费好酒,让人把他扛回屋里睡觉,一场家宴办的热热闹闹,该醉的都醉的差不多,只有冷曼和夏夜辞是清醒的,冷曼亲眼看着夏夜辞把若清欢打横抱回房间,而若清欢嘴里直嚷着什么:穿去哪里不好,偏要穿来这个鬼地方,上上辈子究竟是妨碍哪个大侠拯救银河系了? 夏夜辞听不懂她的胡言乱语,将她放在床上,原想替她把外衣脱掉,哪料她自己迷迷糊糊就脱了起来,大抵是喝高了,脸蛋浮出两朵高原红,一双凤眼更是迷离,含着朦朦胧胧的水雾,一边脱衣服一边含着热,甚至无意识的扭了扭腰,面对这样的场面,作为一个男人,忍的住必须是x功能有障碍。 ———————— 辞王爷要下嘴啃了么!!!!哦no!!放着我来!!!!! 求票票,求收藏,求留言!!!!!!!!!!!!!!!!!!! 第三十三章:一夜风流,醒了挨揍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三章:一夜风流,醒了挨揍 挑住她的下巴,夏夜辞二话不说吻上那双微微开阖的双唇,探出舌头强势的在她口里一阵搅荡。舒睍莼璩 “嗯……唔……”被堵住了唇的若清欢难受的想要挣开,慢慢的发现对方嘴里有东西可以消热,于是热情的吮了起来,浑然不知自己正在回应,更不知这头狼得到自己的回应之后浑身跟火山爆发似的。 用力把她搂进怀里,夏夜辞激烈的吻着她,两人你来我往,似是都不甘示弱,不知不觉间衣裳一件一件落地,几乎互相果果相对,夏夜辞一口咬住她的脖子,若清欢受到刺激猛的昂起脑袋,从鼻腔里哼哼了两声。 “小妖精!”这两声哼哼好比导火线,从不委屈自己的夏夜辞当下抓住若清欢的腿,正要更进一步时,扫兴的事便发生了。 原先还在积极回应的若清欢此刻已然呼呼大睡,她觉身体太重,下意识就蹬了一脚,趴在她身上的夏夜辞差点被一脚蹬下床,哭笑不得的捏住她白嫩嫩的脸蛋,恶狠狠咬了她一口,“竟然睡着了?在这种时刻?” 这摆明了是对本王男性尊严的挑衅!夏夜辞不甘心,两只手都捏住了她的脸蛋,来回轻轻的扯,恶作剧一般玩了起来,可怜若清欢的小脸蛋被他扯来扯去,也许是扯痛了她,啪的一声,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张黄符,十分准确的贴在了夏夜辞的额头上,并嘀嘀咕咕说:“何方色。鬼,竟敢调戏姑奶奶,好肥的胆子,不要……不要鬼命了咩……” “色……鬼?指的是本王?”夏夜辞一把摘掉黄符,反贴在她额头上,俯下身啄了啄早就被吻红的双唇,看着青丝尽散,衣裙尽褪的她,微微一笑,贴着她的耳旁吐了一口气,嗓音嘶哑如鬼魅:“你才是鬼,不过……是艳鬼。”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严格来说,是怕冷的若清欢在睡梦中本能的寻找温度,不断靠近体温偏高的夏夜辞,而有美人投怀送抱,夏夜辞自然是义不容辞,顺手搂住她的腰,美美睡了一觉。 若清欢这一觉睡到日晒三杆,宿醉的她醒来特别头疼,脑袋跟灌了铅一样,坐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歪着头揉自己的太阳穴,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只听身后有一道清雅的男音说:“本王让人煮了醒酒汤,你先去洗漱,一会她们会端来。” “嗯。”还不大清醒的若清欢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她知道躺在旁边的是夏夜辞,两人经常同床共枕,她早就习惯了,不对,严重不对,怎么凉飕飕的?好像身体很轻盈。 察觉到不对的若清欢低头一看,夏夜辞便听耳旁爆发出一声尖叫,继而某人一拳挥来,正中我王风流俊俏的双眸。 “啊!你竟敢殴打本王!” “夏夜辞你这个臭流氓!” 若清欢两手抱住被子捂在身前,怒火中烧恶狠狠瞪着夏夜辞,你能想象一大早醒来自己一,丝,不,挂,躺在一个男人身旁么?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她喝醉酒之后……失,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占便宜了!!!! 被子被她全部抢过去的夏夜辞无奈露出了完美的身材,同样一,丝,不,挂,他却半点也不在意,见若清欢的眼睛往他的小夜辞那瞟,并露出惊讶的神情,不由油然而生一股骄傲敢,更加不放过机会调,戏,说:“怎么样?满意吗?” ———————— 王爷挨揍了哦,哈哈哈哈,求票票求收藏求留言,打滚求,卖萌求^^ 第三十四章:被第三者围观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四章:被第三者围观 “你这个臭流氓色、胚、淫、棍!”丢了被子一角给他,若清欢撇过脸,掩饰红了的面皮,凶神恶煞质问:“趁着我喝醉不省人事占我便宜,你也干的出来!信不信老娘招来一道雷劈死你!招来一只鬼上你身!” “喔?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舒睍莼璩”夏夜辞忍住笑,修长的之间扫过自己的上身,慢慢往下滑,眼神迷离如蛊惑,“昨夜你可是说……嗯,别停,快点……” “臭不要脸的!!!住嘴!”自己怎么可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怎么可能发出那种声音!若清欢忍无可忍,满眼都是红血丝,偏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打打不得,更不能用自己的本领对付他,骂又骂不回什么! 她这样抓狂,必然是误会什么了,不过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夏夜辞不准备解释,乐的将错就错,还嫌不够再添了把火,无辜道:“就算你要了本王的命也于事无补,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你能耐本王何?” “你!”若清欢未料他如此无耻,扯过全部的被子跳下床,左找右找终于找来一张黄符,冷笑着缓缓逼近床上的人,凤眼一眯,道:“能耐你何?让你从此不能人道!丧失x功能!断子绝孙!这些我都办的到,你说我能耐你何!” 不用这么狠吧……断子绝孙……这……,好吧,不能再招惹了,这女人可是会通灵术的,惹毛了她可没好处,不过她着急的这个样子倒是很少见,也异常的可爱,心满意足的夏夜辞长腿一伸,预备下床跟她解释,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赤、条、条坐在床上的夏夜辞:“……” 裹着被子狼狈站在床边的若清欢:“……” “王爷你怎还未起身,相府的轿子来了,要接若姑娘回去,她住哪间房?”端着碗醒酒汤走进门的流辛醉见眼前这场景,手一抖差点儿洒了汤,妈呀,老子这是看见什么了不得的场面了。 夏夜辞迅速捞起枕头,一个遮住小夜辞,一个朝流辛醉砸过去,流辛醉被劈头盖脸砸个正着,忙转过头,放下醒酒汤举起双手,“我不是故意的,不知若姑娘在王爷房中。” 咒不是解了么?怎么还睡在一起? 一大早发现失.身又被人围观了狼狈现场,不能更闹心了,若清欢愤愤瞪了幸灾乐祸的夏夜辞一眼,捞起地上的衣裙走到屏风后迅速穿上,出来时夏夜辞也已换了一身雍容华服,三千青丝行云流水般泻在肩头,深紫色的衣服更衬得其肤如白玉无瑕,眸若星辰,面如冠玉,仅仅只是这么安静的站着,便已夺尽了人间颜色。 人模人样!衣冠禽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清欢腹诽了好几句,端起醒酒汤一口喝下去,一句话也不和夏夜辞说,出门前还翻了流辛醉一个白眼,流辛醉无辜的很,等她走远了才说:“王爷,我一大早这就得罪她了?” 你没得罪他,但你被本王牵连了,夏夜辞未解释,似笑非笑道:“往后进本王房门前需得先叩门,像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第三十五章:都是嘴贱惹的祸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五章:都是嘴贱惹的祸 “咳咳。舒睍莼璩”所以这是变相的宣布若清欢以后都睡在这个房间里?以什么名义?王妃?这个问题流辛醉自然不会问,虽然与夏夜辞关系不错,但有些事他不能逾矩。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心情愉悦的夏夜辞面色不错,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道:“本王生辰那日抓回来的孩童关哪?问出什么了?” 提起那个孩童,流辛醉很是头疼,迫不及待把难题丢给他:“那孩子似是知我会幻媚术,每当我一靠近,他便闭上双眼念经,我完全无法干扰他,问不出所以然来。” “用刑。”区区一个孩童,难道我夏夜辞还拿他没办法了? 流辛醉闻言面露难色,桃花眼闪过一丝不忍,踌躇道:“王爷,那孩子才……七岁。” “那又如何?”夏夜辞挑眉,微挑的嘴角有着道不尽的冷然,“本王自从降生到这个世上,便遭了歼人诅咒,这二十多年来本王是如何过的你会不知?莫说他七岁,即使是三岁,只要有份于诅咒本王之事,便要付出代价!” 对方就是料准他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所以才跑的那么快把这孩子落在了王府,此番倒要叫他们看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你们狠,本王就比你们更狠!势要令你等偿偿本王所受的苦。 他若已下定决心,任谁也无法撼动,流辛醉心知肚明,便不再发表意见,受了二十几年的折磨,险些死于生辰当日,换了谁……都无法忍下这口窝囊气吧。 “王爷。” 正当流辛醉欲吩咐人对那孩童用刑时,冷魂和冷曼远远走来,看样子似是有话要说,偏又很为难的样子,夏夜辞最是厌烦他人欲言又止,便示意他们直言,于是冷魂道:“若姑娘刚才坐轿子回宰相府了,离去前,她交代属下按照她说的改善王府风水。” 夏夜辞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冷魂便继续道:“需得先砍掉王府外遮蔽了天光的参天大树,令阳光照射进王府,南苑的风水也得换,若姑娘说是那扇通往王府后门的门冲撞了鬼门,需要挪位置。” 冷魂断断续续把若清欢交代的事说出来,夏夜辞十分耐心听着,依照若清欢的意思,整座王府的风水都得换,基本上连丫鬟小厮的房间也得重新拆了门,拆了窗,这跟把王府拆了重建有什么区别? “最后,若姑娘说,王爷的房间……”说到这,冷魂闭嘴不敢说,神色间有些许尴尬,冷曼更是直接红了脸,把脑袋都快埋到脖子了,夏夜辞见状就知不会有好话,但依然赦他们无罪,令他们直言。 冷魂咽了咽口水,道:“若姑娘说王爷的房间面朝西,床前开了窗,进门便见桌椅,都是风水大忌,其次,王爷遭恶鬼缠身多年,身上沾染了阴气,久而久之房内阴气大聚,加之王爷刚恢复身子,便,泄,了阳气,若不将这间房拆毁,恐会招来杀身之祸。” —————— 可怜王爷,都是嘴贱惹的祸,哈哈哈哈 求凶猛票票,求凶猛留言!求凶猛收藏!!!!!!! 第三十六章:圣上有旨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六章:圣上有旨 泄,了阳气是指昨晚的翻云覆雨?杀身之祸是指若清欢自己会提剑上门讨债?这女人在公报私仇?想起她今日离开前的警告和神情,夏夜辞颇有些哭笑不得,挥了挥袖子道:“她怎么说就怎么做,既然她要拆,那便拆了吧,一切皆依照她的指示安排,本王便不过问了,只要是她交代过的,也不用再来请示本王。舒睍莼璩” 言罢他径自去寻觅膳食,留下一行听了这句话的三人风中凌乱,尤其是冷曼,面上的失落如何也藏不住,只要是若清欢交代过的,王爷就全无异议执行,竟然如此信任那个女人吗? 为什么……她才来了不过几天,而我……陪了王爷您起码有十个年头了。 今日因夏夜辞而心绪大乱的大有人在,例如刚到宰相府门前下了轿子的若清欢,但凡有点眼力的都该看出她心情很不美丽,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要往刀口上撞。 宰相府正门前今日别提多热闹,除了一个看着就像太监和好几个看着也像太监的人之外,白仲侠和花妍橙都在,连毁了容的白雨幽也在,这算是稀奇的,更稀奇的还有白衣衣她娘陈氏也在。 这是要开家庭会议的节奏?若清欢提了提淡蓝色的裙子,面无表情无视一大帮人,淡定走向陈氏,那个大概六十岁左右的老太监往前一跨,将她拦下,“姑娘便是白宰相的大千金?” 如果不是考虑到白仲侠的面子,这老太监会直接叫自己臭丫头吧,若清欢理都不理他,直接走到陈氏面前,握住陈氏不住发抖的手,拍了拍陈氏微微弓着的背,柔声道:“娘,女儿只是进宫一趟,不会发生您脑袋里胡思乱想的那些事,放心,女儿一定回来。” “衣衣啊,你究竟……”惹了什么事?怎么皇帝身旁最得力的太监会亲自来传旨要你入宫?陈氏很想问,但却又不敢问,只得牢牢抓住若清欢的手,若清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低安慰道:“娘,女儿知道您担心,没事的,女儿跟您保证,一定会来,嗯?” 陈氏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白仲侠不耐烦打断了她,“好了,妇道人家哪儿那么多话,圣上传旨命衣衣进宫自有圣上之意,你休要多言。” “不识大体。”花妍橙在旁小声嘀咕了一句,若清欢抬起凤眼,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反击:“白夫人如此识大体之人此刻不也当着公公的面在此做口舌之争?真是给宰相府长脸啊。” “你!”花妍橙不料一个小辈竟然敢当面教训她,一下子便红了脸,那公公也是有眼色的,一看便知若清欢此女不善,若能避免冲突,那再好不过,于是便道:“好了,既然你也知是圣上下旨命你进宫,便启程吧,莫要耽误时辰。” “嗯,劳烦公公带路。”若清欢松开陈氏的手钻进皇宫来的轿子,期间连瞟都没瞟眼白仲侠一家三口,她知迟早皇帝会找上门来,却未想到来的如此之快,可见皇帝身旁那个给夏夜辞下咒的人道行比她想象的还要再高深。 ———————— 清欢要进宫咯,会不会见到大美男 朝夕枫呢,大家拭目以待哦,快用凶猛的票票和收藏砸晕我!再用凶猛的留言淹没我!!! 第三十七章:皇宫阴风大作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七章:皇宫阴风大作 想到这,若清欢不由担心夏夜辞丢失的那一魄,不知究竟是丢了哪一魄,夏夜辞这两日刚恢复身体,那么快还察觉不出异样,人的三魂七魄又有不同的代表,恐怕得过几日才能表现出端倪来。舒睍莼璩 宰相府离皇宫有一段距离,若清欢在轿子里昏昏欲睡,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才到宫门口。 轿子不能进宫门,她便下轿,跟在那老太监身后踏进皇宫,以前她曾在电视剧上看见过气派辉煌的十几重宫门,那时尚年幼,还希冀着有朝一日能走进皇宫,如今美梦成真,目的与心境却已截然相反。 她不是来旅游的,更不是来观光的,若未料错,命里的一大劫就在今日,自从学了师傅的占星卜卦之后,她就能通过五官和手相算出每一个人的命运与未来,甚至能帮人化解劫难,渡过难关,唯独看不到自己的命数,来到沽帝王朝之后,她唯恐命数有变,努力尝试过无数次,只能勉强算出命中有一大劫,且是因夏夜辞而起,如今看来,可能是皇帝。 真是上辈子欠了那个病鸡王爷了,若清欢再一次扶额,这皇宫有够大的,一眼望过去红墙朱瓦,丹墀巍巍,繁华中透着一股股威严肃杀之气,无处不在的大内高手更是令人畏惧。 她一边走一边打量周围,这条直道长的很不科学,他们走了起码半个小时,才勉强能看清远在百米外的青锁及金銮殿,立在殿外的那两根金漆大柱最为引人耳目,上面雕刻了栩栩如生的飞龙在天,将天家人的气势显露无疑,自成一派不怒自威,压迫感令人窒息,更令人不得不提高戒备。 “前面便是金銮圣殿,稍后面见圣上,白姑娘切记莫要抬头触犯龙颜。”走在身前的老太监不冷不热叮嘱她,若清欢恍若未闻,两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悄悄捏住了一道符,细细碎碎无声吐出了一串咒语,罢了,平底惊雷乍然起,阴风狂吼嘶鸣,来势汹汹卷起一地沉沙落叶漫天激荡,伴着那与万里晴空格格不入的响雷,莫名的惊悚,直把那一伙太监吓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怎么回事!哪来那么大的风!” “快!把公公扶起来!” “哎呀,谁踩到杂家的手了!” “公公……这……这一定是妖风。” “站不起来啊,风太大了,什么也看不见!” 趁着阴风肆虐,若清欢顺利脱身,皇宫太大,她又是首次来此,迷路可谓理所当然,其实想要离开皇宫对她而言并不难,难的是今天离开之后,明天要以什么样的身份活在沽帝王朝,所以,皇帝是要见的,只不过时间推迟点,小命是要保的,她相信自己被皇帝一道圣旨请进宫的消息夏夜辞已经收到了。 既然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夏夜辞就一定会来救她,毕竟她还有利用价值,这一点她从未怀疑。 心安理得的若清欢两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往人烟最稀少的地方走,皇宫随处都有大内侍卫,个个佩刀带剑,撞上了可不好,她一路往西边去,但凡是皇帝住的地方,内部设计必然谨慎再谨慎,没道理不请风水师来参合一脚,巧的是她自己便是水准绝佳的风水师,不用动脑经都知道西边没有阳光的照射,每逢日落却必暴在夕阳之下,最是阴森潮湿,必然是冷宫最佳选择地,而冷宫里又是一群被皇帝厌弃了的女子,哪还有什么人烟? ———————— 清欢去冷宫了哦,会碰上谁呢? 百年不变的求票票收藏留言,求大家支持,捂脸 第三十八章:冷宫惊现美男子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八章:冷宫惊现美男子 去那待几个小时再见皇帝,夏夜辞也差不多能赶到,那样小命就保住了,也不用担心以后要遮遮掩掩的过日子。舒睍莼璩 打定主意的若清欢加快脚步去西边,果然一路侍卫越来越少,连丫鬟小厮都不见一个,眼下正是入冬天气,因不逢阳光照耀,此地阴气甚重,畏寒的她拉了拉自己的外衣,瞄见不远处有一片梅花林,林子尽头似乎坐落着一套宫殿,因不能损皇家体面,外表倒是不太简陋。 若清欢走进林子,置身这妖娆艳丽的梅花间,望着高枝上凌寒傲骨的血梅,不知不觉便放松了心情,她记得师傅还在世的每一年冬天,她们的屋子前头有一片十里梅林,每逢大雪纷飞,开的极其妖媚的梅花便成了这世间最令人心动的颜色。 她出神的欣赏着染红了头顶这片天的清绝梅林,而坐在某棵梅树上,透过点点花红的男子同样在打量她,似是遇上了猎物一般,嘴角缓缓牵扯出目的性强烈的笑意,透着丝丝血腥。 “白衣衣。”那男子忽然开口,嗓音虽是清泉般的清澈,然而太过于专注赏梅的若清欢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忙四处搜索男子的身影。 那男子似是知道她在找他,低低一笑,道;“此时正是梅花盛放季节,白姑娘莫不是……专程到这冷宫里来赏梅?” 就算他的声音再好听,若清欢又不是音控,何况这家伙藏头缩尾的,很明显在捉弄他,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冷冷道:“阁下何不现身一见?躲在树上很有意思?” “呵……”那男子又是一笑,压低了的轻笑声有那么一丝低沉,恰到好处的迷人,“是白姑娘见不到本宫,可不是本宫有意躲藏。” 本宫?不是皇后的自称么?这个男人怎么也自称本宫?若清欢皱眉,迅速搜刮自己的知识量,这才发现对历史的认知少之又少,幸好有关本宫的自称她还记得,自古除去皇后,那便是太子有资格自称本宫,沽帝王朝的太子不可能闲着跑冷宫里来玩,那么这个自称本宫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夏夜辞所说的——恒帝国太子朝夕枫? 我靠!老娘这是倒了什么血霉了?怎么接二连三碰上麻烦人物!接二连三摊上麻烦事儿! “行行行,是我看不见你,而不是你有意躲着我,不好意思,不是有意闯进你的地盘,打扰了,我这就走。”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如果这人真是朝夕枫,那就是夏夜辞的死对头,她可不想一会儿还招夏夜辞的猜忌。 若清欢掉头走人,步子比来时跨的还大,简直健步如飞脚下生风,浅蓝色的身影在林子里一晃便出去了,坐在树上看的一清二楚的男人不由好笑,纵身一跃,身影轻盈穿过了梅林,带起一阵落红如雨,若清欢只觉有一阵清风伴着浅浅的梅香扫过身旁,再回神时,便被站在眼前的美男子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 有美色要出场了哦,是我们病鸡王爷的老冤家哦,打滚求宠爱,求票票收藏留言,凶猛求!!!! 第三十九章:梅林女鬼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三十九章:梅林女鬼 “卧槽!”若清欢下意识倒退一步和对方拉开安全距离,眼睛猛眨了一会,心跳恢复正常才开始打量起美男子,腰细腿长,陶瓷般完美无瑕的肌肤,拥有含珠的性感红唇,细长的狐狸眼,俊挺的鼻梁,组合成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容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这双妩媚又犀利的狐狸眼,眼珠子异于常人,竟然是淡红色的,似藏着万般柔情,却又蕴含致命的危险。舒睍莼璩 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不能被美色所惑,论起美色,病鸡王爷和这位美男子不相上下,没什么好犯花痴的,若清欢无声告诫自己,深呼吸后道:“难怪看不见阁下,穿这一身梅花色,正好藏身梅林。” 岂止,还人比花娇,这话自然是不能直言的,会被告轻薄之罪! 美男子双臂一展,更方便若清欢仔细考究他这身上等的梅红缎子,领口处金线如飞,蜿蜒到金色的腰封,无不剪裁精致,尽显其身份,看来没猜错,她试探性问道:“恒帝国太子?” 美男子眼角一挑,淡红色的眼珠子在刹那间风情万种,若清欢赶忙移开视线,心里暗叫了好几声妖孽啊妖孽,此妖孽比那长了双桃花眼的流辛醉道行还要高深,普通女人根本把持不住。 好吧,其实如果不是已经打过预防针,知道此人很危险,自己也会把持不住多看几眼,甚至调戏几句的,若清欢正色道:“我无意闯入梅林,也不知你在这,可否让道放行?”这鬼地方阴气太重,关了不少失宠的妃子,怨气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有不少妃子自尽在此,比起夏夜辞的王府,这儿更加阴森,看来辞王府聚阴宝地的头衔要让贤了。 她的脸色一瞬千变,更脸谱似的,精彩的很,美男子朝夕枫懒懒靠在梅树旁,随手折了一根桃枝,眼角含笑道:“既然衣衣已经来了,不妨赏了梅再走,本宫可花了不少心思栽培这片梅林。” 这么自来熟,都叫衣衣了,若清欢直觉这人很是难缠,再不走恐怕不妙,每当她面对这种窘境无能为力的时候,都只能出此下策,清咳两声,她指着某棵开的最鲜艳的梅树,道:“看见了么?上面吊着一个女鬼,穿着相当华丽的衣裙,妆容艳丽,可见生前曾受皇帝宠爱,必定妃位不低,她是吊死在这的,怨气很大,如果不是你身体健康,气魄较强,肩上的气火不灭,早就被她上身了。” 她从走进梅林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吊死的女鬼,这一生鬼见的多了,只要不来犯她,她也会选择视而不见,无奈今日被恒帝国太子缠上,想就这么走人可能性不大,只好露一手吓吓他,她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符,还没烧起来,朝夕枫便见她指着的那棵梅树突然剧烈摇晃,抖了满地的梅花,继而一阵猛风迎面扑来。 我靠!胆子不小,竟然胆敢朝老娘扑过来!若清欢神色一凛,一把挥开朝夕枫,摆开架势抛甩黄符,双手合十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恶鬼驱散!” 咒语落地,黄符迎空啪的一声贴在了那女鬼的额上,朝夕枫看不见女鬼,只见符在半空中突然被定住,而后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冷宫,夹着飕飕冷风,惊悚至极,再看那白衣衣,此刻一头青丝迎空而起,妖娆的凤眼变的锐利如刀锋,猛然扬起手,一个手刀对着空气劈下,那黄符蓦地烧了起来。 第四十章:先发制人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章:先发制人 “啊!!!!!本宫要撕碎你!!!!!” 女人凄惨的叫声比刚才更惨烈,一声声令人浑身发寒,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惊悚场面几人轰的住,朝夕枫当下瞪大了眼,目睹眼前这一大片梅林缓缓凋谢,仿佛一夜之间被催老了的年华,直到那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梅林已秃了枝,风也已停止,一切不过在眨眼之间,如此令人难以置信。舒睍莼璩 “阴阳两隔,既然选择了死亡,就不该流连人生,有胎不去投,偏要在此落了个魂飞魄散。”如果不是必要,她一般不会出手用这招对付恶鬼,毕竟人死还有投胎的机会,一旦魂飞魄散,便什么都没了,若清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俨然看呆了的朝夕枫道:“你以为这片梅林是在你精心呵护下才开的?眼下还未到腊月,也不是梅花绽放的季节,之所以开的如此艳丽,乃是方才那位女鬼所为,她用怨气催放时节未到的梅花,于我而言毫无杀伤力,于你们普通人,却是致命的伤害,等到这季梅花凋零,你的魂,也差不多该归九泉了。” 言下之意,老娘救了你的小命,所以别缠着我了,该干嘛干嘛,若清欢利落走人,朝夕枫上前一步将她拦下,恢复如初的神情还残留着一丝苍白与讶异,语气倒是平稳的很,“夏夜辞身上的咒是你解开的?本宫收到的消息果然不错,你当真能来往于人鬼之界?” 他一个被送来当质子的敌国太子,虽然人被关在冷宫里,手却伸到了江湖,勾结魔教教主沉杯雪,对外面的消息了如指掌,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若清欢心里对他的戒备升到了十级,却不准备让步,语气冷冽道:“这与你无关,今日我要走,你也拦不住我,不信尽管试试,我在此于你好言相商并不是怕了你,而是不想用非人类所能承受的力量来对付人类。” “口气不小,本宫若是要留你,并不在乎这一朝一夕,替本宫做事,夏夜辞能给你的,本宫都能给,甚至更多。”她会通灵术,破解了皇帝找高人给夏夜辞下的咒,改变了夏夜辞的命数,如此能人,若能归我恒帝国所用,岂非天助我也? 若清欢闻言皱眉,自知今日作茧自缚,愈发不耐烦推开他直接走人,头也不回道:“我没兴趣替你办事,如果你有本事像夏夜辞那样让我被迫帮忙,我也无话可说,在此之前,别用你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老娘说话。” 开玩笑!有一个病鸡王爷就已经给她惹很大麻烦了,再加你这个超级祸害,本小姐还要在沽帝王朝立足么?还能有个愉快的晚年么?小命还能坚持到寿终正寝么? 她果断走人,远远望着她的朝夕枫眼中野火滔天,若是若清欢看见此刻他追捕猎物般志在必得的眼神,必然要后怕好一阵。 走出冷宫的范围后,若清欢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机会都没,就见那个老太监带着一众大内高数向她走来,来势汹汹,想必是皇帝发了火。 凡事先下手为强,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抢在他们开口之前,若清欢一秒板下脸,高声质问道:“为何皇宫突然阴风大作?为何你等弃了本小姐独自离开?本小姐贵为宰相府千金,若是在你们手里有何闪失,我父亲定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 求票票,求收藏,求留言,求宠爱!!! 第四十一章:你请了白衣衣还是若清欢?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一章:你请了白衣衣还是若清欢? 这招倒打一耙可算来的突然,那老太监眼睛一眨一眨的,显然没料到她会先发飙,若清欢努力学习冷曼,维持冰山脸,恶狠狠道:“皇上宣我进宫,我若在未见皇上之前便出事,算是谁的过错!” 老太监在新帝身旁跟了十个年头,伺候过两任帝皇,何等眼界,自然知晓眼前女子非善类,那阴风摆明了就是她招来的,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谨防这个女人耍花招,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也不知短短的一个半时辰内,这女人都去了什么地方,别生事端才好。舒睍莼璩 罢了罢了,听皇上说,她会降妖抓鬼之术,切莫惹急了她才好,省得到时倒霉的还是自己,老太监咽下这口气,半弓着腰,道:“是杂家的失误,令白姑娘受惊。” 若清欢见好就收,不再得寸进尺,分寸把握的想当好,乖乖跟着老太监往金銮殿走去,一路未再出些意外吓唬人。 靠近金銮殿前,威严赫赫的青琐正气浩然,两旁上百名大内高手杀气凛然,在若清欢踏上青琐旁的阶梯时,他们暗暗提高了警戒心,纷纷将手搭在剑柄上,若清欢也明显察觉到气场的改变,想来是极其忌惮自己的。 走上阶梯,到了殿前,若清欢按照那老太监说的,垂眉低目,安静等待,尽管她没有抬头看前方,也依然能感受到来自于天子的威压,仿佛一座巍峨高山立于你前,令你不自觉便渺小了许多。 金銮圣殿,三根雕了飞龙在天的金柱支撑金檐,后有三根赤红色圆柱,黄彩琉璃等装饰耀眼刺目,金光熠熠尽显皇家风范,殿尽头中心上,是一把纯金打造,雕刻精致的龙椅,天子明圣帝高坐龙椅,一袭明黄色龙袍不怒自威,头顶帝冠下的流冕若隐若现其英锐眉目,令人畏惧。 “奴才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太监经通禀之后进殿,跪地拜了一拜,明圣帝从鼻腔里哼哼了一声,那老太监便起身,弓着腰道:“陛下,白宰相之女白衣衣在已殿外候着,是否传召。” “传。”明圣帝懒懒道了一声,依然假寐着双眸,那老太监闻言便高声喊道:“传,白衣衣觐见!” 下旨请老娘入宫,又让老娘等在殿外,简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若清欢腹诽了好几句才进殿,学着那老太监的样子跪地拜下,“民女若清欢,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若清欢?他召见的明明是宰相府的白衣衣!这老太监连个人都请错了不成?明圣帝蹙眉睁开眼,只见跪在殿下的女子一袭水蓝色长裙,白色腰封,一头披肩长发只以一根白玉簪子挽着,正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他也未曾见过白衣衣,自然不知是何容貌,当下声线一沉,道:“朕下旨召白宰相之女白衣衣入宫,你怎给朕找来了这个女子!可知欺君何罪!” 那老太监也是头一回听若清欢自称这个名字,被明圣帝一呵斥,立即就吓懵了,忙跪下慌乱解释:“奴才冤枉,陛下,奴才确是到宰相府宣旨,此女也确是白宰相之女,有白宰相亲自作证,奴才冤枉啊陛下。” —————— 明天是元旦了,学生们要放假了哦,祝大家元旦快乐,然后,一如既往的球支持啊啊啊 第四十二章:金銮圣殿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二章:金銮圣殿 瞧把这老太监给吓的,看他还敢狐假虎威不,若清欢心中好笑,面上面无表情,低着头道:“陛下,民女已与白仲侠脱离父女关系,弃了白衣衣一名,陛下若是不信,可当庭招白宰相对峙。舒睍莼璩” 哦?原来如此,听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白衣衣竟然干出了这等惊天之事,先是毁了亲妹妹的容,再是不知从哪拥有的通灵之术,帮夏夜辞度过了难关,收到这些消息时,明圣帝的第一反应亦是十分惊讶,反复确认是白衣衣之后,他才慢慢开始相信,如今亲眼一见这女子,倒真有几分胆色,他道:“抬起头来。” 终于能抬头,姐的脖子都快低断了,若清欢立即抬头,甚至还拧了两下脖子,发出了卡擦声响,那老太监跪在一旁猛擦汗,明圣帝亦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仔仔细细打量起她来,罢了夸道:“凤眸妖冶,气韵过人,倒是一位佳人。” 从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看出这个人究竟是否有勇有谋,可见那彼岸道人没有说错,这个若清欢,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明圣帝在打量若清欢,若清欢亦在打量他,不过只扫了一眼,便将眼眸低下,挺直脊梁一声不吭,如果不想在夏夜辞赶到之前被下杀手,就必须收敛锋芒,只听明圣帝问道:“缘何与你父亲脱离父女关系?” “自古试婚,便只有公主下嫁,才有资格派婢女前去试婚,夏夜辞堂堂沽帝王朝王爷,乃皇亲国戚,身份何等尊贵,而她白雨幽不过是宰相之女,何来有派侍女前去试婚的资格?民女亦是白宰相亲生之女,却因为是妾所出,就必须被当成丫鬟一样送去试婚?民女不服,亦不甘,白宰相既然不爱惜民女,民女又为何要一再维诺,断送自己的一生?”若清欢机械般说出这段话,其实无论是什么借口,只要有借口就行。 她的冷冷淡淡听进明圣帝耳里,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卑不亢,试问哪个女人面见天子不紧张不心慌,这个女人没反映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从容,倒叫明圣帝吃惊,暗道这女子果然有古怪,恐怕不是以前那个白衣衣。 无论怎么掩藏,众多事实摆在眼前,连白仲侠都看出她不对劲,更何况明圣帝了,若清欢自知隐瞒不了皇帝,索性也不遮遮掩掩,少说话便是。 “朕今日命你进宫,乃是因有传闻,是你毁了白宰相二女白雨幽的容,是否属实?”明圣帝站起身,缓缓走下高殿,脚步轻盈,似不着地,一看便是内功了得之人,若清欢边观察边揣测圣意,道:“传闻始终是传闻,怎可听信?即便真是民女毁了白雨幽的容,也是宰相府的家事,若是白宰相因此要为难于我,民女也绝不藏头缩尾。” 藏什么缩什么?惹了老娘好看的是他们一家人,皇帝不过是想随便找个罪名把她关押进大牢,若清欢心知不妙,这个时间夏夜辞最多也只赶到宫门口,她必须自己想办法脱身,否则一被关进大牢,就不是一朝一夕出的去的了。 —————— 票票票,收藏收藏收藏,留言留言留言,麻米麻米哄! 第四十三章:为谁策马而来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三章:为谁策马而来 “嗯,确实是你们宰相府的事,既然白宰相未报官,那便与朕无关,你回去吧。舒睍莼璩”明圣帝语气懒散,若清欢闻言猛然抬头,正巧瞥见对方嘴角噙着一缕高深莫测的笑,眼眸更是深不可测,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招她进宫,又什么都不做把她放出去?为的什么?目的难道不是杀她?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揣测,都是实际经验呐,若清欢手心堆满了汗,在明圣帝的注视下如头顶千金,缓缓下跪拜了一拜,什么也没问,只道:“民女告退。” 一直到走出皇宫,若清欢都不敢松懈防备,两手拢在袖子里紧紧捏着一道符,保持在随时战斗的第一状态。 “清欢!” 突然,远远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仿佛清泉入喉,若清欢转身看去,万里湛蓝之下,夏夜辞策马奔来,月白色的长衫在风中起起落落,长发偶尔挡住其倾城之姿,看上去竟有几分……匆忙。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心底的担忧和害怕就被一扫而空,连身后的宫墙也都不再那么有压迫感,若清欢松开手里的符,虽然不至于被抽空体力,然而长时间保持高度戒备亦令她精神有些疲劳,所以当夏夜辞下马将她抱进怀里时,她没有反抗,顺从着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前,道:“来的挺快。”他的身体刚恢复,比正常人会孱弱些,所以若清欢没想到他竟然会骑快马过来,难免有些感触。 “有没有受伤?”将人抱在怀里好一会夏夜辞才松开手,如墨双眉微微蹙着,气也还没喘顺,额上布满了细细碎碎的汗,可见赶的有多匆忙,若清欢踮起脚,用袖子轻轻擦了擦他的额头,道:“没事,先回王府,我有事和你说。” “嗯。”这里是宫门外,两人不宜太亲密,也不宜逗留太久,见她确实没受伤,夏夜辞松了一口气,翻身上马对她伸出手:“把手给本王。” 若清欢昂头,千丝万缕的阳光披在他的肩头,替这张微显苍白的绝世之容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柔光,那似描如画的眉眼仿佛蕴藏着人间四月的青山绿水,温柔到她无法挪开视线。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若清欢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夏夜辞拢手握住,徐徐微风之下,他们相视一笑,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这一刻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同往日。 回去的路程上夏夜辞放缓了速度,两人可以说是骑马慢慢散步回辞王府的,一路上若清欢把今天在宫里遇到的事和说的每一句话都转告夏夜辞,连在冷宫梅林里碰到了朝夕枫也没有隐瞒,唯一隐瞒了的,是朝夕枫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让她跟着他,替他做事。 回到辞王府,若清欢被堵的差点儿进不去,这里正按照她今早离开前的吩咐在动工,准备改善风水,王府周围的苍天大树都要砍掉,所以现在一地都是残枝头落叶,格外萧索。 —————— 2014年开始了哦,祝大家心想事成,顺顺利利,元旦快乐^^ 第四十四章:究竟丢了哪一魄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四章:究竟丢了哪一魄 “若姑娘,你没事吧?”一直在这等他们回来的流辛醉忙上前询问,当得知若清欢被皇帝召见进宫时,他和夏夜辞同时的第一感,就是大事不妙了。舒睍莼璩 面对关心,若清欢还有些不能适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夏夜辞搂着她的腰把她带进府里,声音沉沉的:“把冷魂和冷曼叫到本王书房来。” “是。” 一整个下午,若清欢等人都在书房里度过,针对她被传召进宫一事,夏夜辞做出了很多相应的对策,并且已决定暗中调派高手日夜跟着若清欢,以确保她的人身安全,至于朝夕枫,他们从来没有天真的认为那个被关在冷宫的敌国太子会是泛泛之辈,他既然表露出对若清欢的稀奇,即使若清欢自己不说,夏夜辞也料的到朝夕枫有拉拢她的意思。 这个细节屋里几人默契的掠过不谈,不为什么,只因为若清欢如果要帮朝夕枫,没人拦的住,既是如此,又何必多说?然而谈论了一下午,他们还是没得出皇帝为什么没对若清欢动手的结论。 “你今日在宫中有无发现异样?”夏夜辞问,缠了他二十几年的咒是皇帝找人下的,那么咒术被破,对方应当会很想见一见若清欢,怎么会什么都不做? 若清欢与他有相同的猜忌,但在金銮殿上,她并未察觉到丝毫异样,便摇了摇头,道:“金銮圣殿正气浩荡,我这一身通灵术说的好听点,降妖除魔,说的难听点,亦算是邪术,在那等地方,自然有所顾忌,所以即使给你下咒之人当时也在殿中,只要他有意隐藏,多的是不让我看见的方法。” 这个问题谈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夏夜辞忧心忡忡,相比他,若清欢倒不那么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即使皇帝想杀我,我也未必任他宰割。” 夏夜辞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你不知当今圣上,城府颇深,极难揣测,此番他招你入宫,必是不想留你一命,本王不知他缘何又突然改变主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想了,我有话问你。”若清欢看着他,神情严肃道:“那日替你破了诅咒之后发生了件意外,对方道行高深,我一时也难敌对。” 隐隐察觉到不妙,夏夜辞半眯双眼,缓缓流淌出危险气息,若清欢长吐出一口气,尽量平静道:“人有三魂七魄,夏夜辞,你掉了一魄,至于是何魄,我暂时也不知道,因为你还没体现出来。” 三魂七魄?丢了一魄?夏夜辞基本听不懂,头顶无数冒号,冲她眨眼睛,若清欢差点就被萌死,立即撇开视线,道:“人的精神也叫魂魄,魂有三,一是天魂,二是地魂,三是命魂,魄有七,一魄是天冲,二魄是灵慧,三魄是气,四魄是力,五魄中枢,六魄是精,七魄是英,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魂……” “好了好了,简单说,本王又不是道士。”听她念一大堆专业术语,夏夜辞头疼不已,赶忙趁她换气的空挡打断她,若清欢也不介意,继续说:“简单的说,魄分喜、怒、哀、惧、爱、恶、欲。” 这么说就明白多了,夏夜辞沉吟一会,张嘴欲问时遭若清欢坚定否决:“我并不知道你丢了哪一魄,那一魄至今都未影响你,想来并不那么严重,至少还未干涉到你的日常生活,然而人的七魄若是长年缺少,恐会演变成……” —————— 变成什么呢,大家猜猜???我的求票票收藏留言的小行家,嗷嗷 第四十五章:互不顺眼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五章:互不顺眼 “成……?”夏夜辞已有不妙预感,双眸专注而期待的望着她,若清欢被看的有些发麻,毕竟自己保证过不会有问题,最后却弄丢了他的一魄,清咳两声,她道:“时间如果太长,恐怕会给你的智力带来一些……障碍。舒睍莼璩” 这说的够委婉了,直接点岂非……智障?夏夜辞脸色一沉,若清欢赶忙将功补过道:“这是我的失手,我会全权负责,你放心,一定不会发展到那一天。” “你如何全权负责?那人夺走本王一魄,若当真有你所说的后果,皇兄必定命那人躲藏人后,凭你一人有何能耐将人找出来?”距离生辰已过两日,她竟然当什么都没发生到现在才说,这种性命被人捏在掌心随时危在旦夕的感受好比黑暗的前方有一把剑指着你,你抹黑前进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送到剑锋上,权者向来最顾虑这些,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夏夜辞又怎会不顾忌。 他的语气很冷,若清欢明白夏夜辞和她的来往还没亲密到把命交给她的地步,自知理亏,她没有替自己反驳,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并不逞强,以商量的口吻道:“凭我自己一个人,确实没有能耐找出给你下咒的那个人,所以需要你的帮忙,事已至此,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只能尽力去解决不是吗?” 师傅从小就教育她,每个人的一生要行走到尽头,都会路过青山绿水阳光明媚,也将披荆斩棘行风而逆,遇事冷静,三思而后行。 这都是师傅教给她的,她每一日都谨记着。 夏夜辞闭目,窗外夕阳透过镂空的雕花洒来,一缕缕光线映在他紧锁的双眉上,好一会才慢慢舒展开,无奈叹了口气:“如你所言,事已至此,本王就是杀了你也没用。” 杀了她,他的一魄永远也找不回来,她死,他傻,两败俱伤的帐,凭他的头脑总归算的清楚,若清欢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夏夜辞会因为这件事为难她,但还是有必要的解释了一下,“前两日不通知你,是因为你身体刚恢复,不宜大喜大悲。” “嗯。”正有些心烦意乱的夏夜辞捏了捏眉心,单手支撑在桌子上,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不该怪若清欢,丢失一魄已经是最低的损失了,如果没有若清欢,他熬不过二十二岁生辰那一天,“本王会设法找出下咒之人,皇兄的心思难猜,本王恐他不会轻易放过你,再加白雨幽母女对你怀恨在心,相府少回吧,你母亲那有小七照顾着,那丫头会些拳脚,你大可放心,若是思念你母亲了,再回去待一两个时辰。” 皇帝不会就这么放过她,若清欢自有危机意识,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两人没有再说话,多少因为丢失一魄而产生了芥蒂,没有个一两日恐怕化解不开,若清欢自觉走人,不惹他心烦,一直等在外头的冷曼见她出来,凉飕飕哼了一声,正眼都不瞟她。 这娘们!凑巧心里不大痛快的若清欢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张嘴就胡扯,“你家王爷叫你进去,说要把你许给冷魂,快去谢恩吧。” 登时一脸惨白的冷曼:“……” 若清欢甩甩袖子走人,远远的似乎听到了夏夜辞的怒喝声,响彻整座王府:“你这是在威胁本王?本王何时说过这种话!滚出去!” 咳咳,虽然不大厚道,但……谁让冷曼天天给她脸色看? 第四十六章:全府戒备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六章:全府戒备 经过这件事,晚饭的桌上气氛怪异的很,一大堆伺候着的丫鬟小厮连大气都不敢喘,布菜的时候比往常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成了导火线,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夏夜辞高坐主位,冷魂和冷曼站在他身后,流辛醉坐在他旁边,若清欢则离他远远的坐着,无视冷曼要宰掉她的眼神,无视冷魂无辜躺枪的怨夫表情,吃的心安理得,同样一声不吭。舒睍莼璩 确定是皇帝要对若清欢下手,而不是夏夜辞要对若清欢下手?怎么这种气氛?还没听说一魄之事的流辛醉觉得怪异极了,一双桃花眼在那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扫了半天也扫不出个啥来,没话找话说:“若姑娘,你从宫里回来的事还没通知相府?” 差点忘记这茬了,若清欢放下筷子,随手招来一名小厮,吩咐说:“去宰相府找小七,让她通知我娘说我平安无事,过两日再回去看她。” 那小厮点头附和,以眼神请示自家王爷,听自家王爷嗯了一声,这才立即去办事。 不对劲呀,平时两人挺亲密的呀,饭桌上不是夏夜辞给若清欢夹个菜,就是若清欢叮嘱他暂时只能吃清淡的东西,今儿这是遭了什么邪了?流辛醉誓死要调解气氛,于是开起了冷曼的玩笑,“冷曼,惹你家王爷生气了,老远都听到你说什么不嫁冷魂。” 丫这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呀,冷曼的脸简直快冻成冰渣了,冷魂更是有苦难言,拼命用眼神示意他多吃饭少说话,流辛醉只当他挤眉弄眼,又来了一句:“你眼皮抽筋了?” “噗……”实在忍不住,若清欢一口汤全喷了出来,不偏不倚全喷在饭菜上,刚夹起一根芹菜的夏夜辞:“……” “对不住对不住。”看着夏夜辞瞬间黑下来的脸,若清欢忙道歉,围在一旁的丫鬟小厮更是把头埋到了脖子里,这回连流辛醉都不敢说话了,几人纷纷低着头,只听夏夜辞轻哼了哼起身走人,看来是……来火了。 等他走远,冷魂这才说:“流公子,流阁主,饭能多吃,话不能乱说啊。” 无辜的流辛醉委屈的望向若清欢,若清欢拍拍裙子站起来,双手抱胸说:“看着我干嘛?不就一顿饭,要吃我做给你吃。” 言下之意,不就一顿饭,看把你们家病鸡龟毛的王爷给惹的。 “你和王爷到底怎么了?怎么从书房出来之后就不大对付了?”憋了一顿饭的时间,终于能问出口了,流辛醉满怀期待着希望听到什么大八卦,若清欢苦笑一声,道:“他会亲自告诉你们,别问我了。”姐怕你们这群忠犬一个激动纷纷拔刀把姐扎成靶子,尤其是冷曼,此刻已经隐隐有要扎她的冲动了。 流辛醉愈发好奇缠着她,若清欢却是死活不说,转移话题说要去看看王府风水的变化,冷魂巴不得快点把若清欢弄走,立即带路,把流辛醉和冷曼远远甩在后头,这才松了口气,道:“若姑娘,你如此戏弄冷曼,是否有些过分?” 事后想想是有点过分,若清欢尴尬的搔了搔头发,凤眼古灵精怪的转着,道:“是有点,一会找她道个歉。” 这女子,素来是敢作敢当,倒叫人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冷魂哭笑不得,只得作罢:“道歉就不必了,冷曼她……哎,傻丫头。” 第四十七章:同床异梦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七章:同床异梦 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原本有何过错?如果是生在二十一世纪,冷曼最多只算是贫民喜欢上官二代,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也不是没有,几率问题而已,但在古代,他们之间的的差距便被无限放大了,冷曼是夏夜辞的护卫,说穿了一个下人而已,夏夜辞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先皇的亲儿子,身体里流着皇家的血液,怎么可能娶一个区区冷曼?而冷曼对夏夜辞抱有爱慕恐怕不止两三年,这傻丫头,自讨苦吃不是么? 想起冷曼被夏夜辞赶出书房那幕,若清欢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她喜欢夏夜辞,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怎么不劝劝她?” “劝的动?这是她女儿家的心思,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开口。舒睍莼璩”冷魂摸了摸鼻子,若清欢挑眉,“长痛不如短痛,趁早断了想法最好,如果你们不介意,今天这种事多发生几次,冷曼差不多也就该死心了。” “算了吧,冷曼性子倔强,从小就死心眼,她这是走进死胡同了,我只盼着王爷哪日娶了王妃进门,让她死了那份心。”不愿再谈这个,冷魂领着若清欢到王府外走了一圈,指着原本种着苍天大树的空地和空墙,道:“你看,树都砍了,还要怎么做?” 若清欢沿着府外四壁审视了一圈,满意的点头,“外观上,阴宅变成了阳宅,明日天明阳光就能照射进来,届时自会除清王府的晦气,府里的风水我饭前已经看过了,夏夜辞新房装修的时候通知我,其他没问题。” 为了改善风水他可花了不少力气,听到若清欢说满意,冷魂轻松了不少,领她去东苑的厢房,夏夜辞暂住在那边,冷魂自然而然就把她也领那去,于是到了夜里,尴尬的气氛就卷土重来了。 沐浴过后,若清欢长发披肩,素颜沾水,只着一件薄薄的里衣里裤便上床,自从来到沽帝王朝,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今晚好不容易太平,自然要早早入梦放松,谁知道刚尚了床,房门嘎吱一声,就被推开了。 “谁?”若清欢支起半个身子,这里毕竟是辞王府,应该没什么刺客能闯进来吧? 不知房里有人的夏夜辞循声望去,只见床上的人儿长发半垂掩住大半张脸,还带着水珠的肌肤透着浅浅的白光,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更是迷人不已,由于她半侧卧的姿势,衣裳便极其自然的滑落肩头,露出了半边精致的锁骨,仿佛等着谁来采撷。 这般无意的风景比有意的勾引能加令人心痒难耐,夏夜辞怔怔的望着她,若清欢同样惊讶的看着他,两人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 若清欢蹙眉:“这是我的房间。” “哦?本王不知本王的寝殿何时成了你的了?”夏夜辞进房,身后跟着数名丫鬟端着洗漱的水进来,伺候他漱口洗脸净脚,若清欢翻了个白眼,躺下面朝里睡了,估计是两人同房久了,冷魂就把她给带这来了。 无所谓,又不是没同过床,似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吧?想起莫名其妙*的那一次,若清欢咬牙切齿,手里夹着一道符,考虑再三还是悄悄放下了,无论怎么说,她都弄丢了夏夜辞的一魄,如今要怪罪他趁醉酒吃她豆腐,都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 今天出门逛街,来的晚了^^ 第四十八章:一魄显现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八章:一魄显现 等老娘找回你那一魄,再来跟你算账! 暗暗打定主意,若清欢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夜夏夜辞罕见的没有搔扰她,躺在身旁一动不动,慢慢便呼吸平稳入了梦。舒睍莼璩 深夜,明月高悬,晚风萧瑟,静谧的辞王府没有一丝声响,树荫摇曳婆娑,荷塘细水潺潺,忽的,东苑里传出了若清欢嘶哑的尖叫声。 “放……放开……” “夏夜辞,放……开……我……” “夏……” “来!来人啊!” “砰。” 夏夜辞掐住若清欢的脖子,猛的一甩,将她整个人扔下床,狠狠砸在了地上,碰倒了桌子发出震天响,在安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摔到腰椎骨的若清欢半天站不起来,两手艰难的撑着上半身想要从袖子里取符,刚一动就被夏夜辞掐住了脖子,他目光凶恶,手劲变的力大无穷,将若清欢整个人提了起来。 “夏夜辞,放开……放开……我,你……”话未说完,若清欢再一次被狠狠砸在了窗上,疼的她几次爬不起来,眼看夏夜辞目露凶光步步靠近,只能艰难往后挪,“你冷静点,我大概知道你掉了哪一魄了,夏夜辞,清醒点。” 夏夜辞恍若未闻,拾起地上的凳子走向她,面无表情高高举起,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流辛醉,冷魂,冷曼相继闯进来,见着情况纷纷震惊,若清欢赶忙大喊:“快点拦住他!他现在不正常!头脑不清醒!” “啊!!!!”受到刺激的夏夜辞举起椅子一把砸了下去,若清欢惊呼一声死死闭着眼睛,然而预感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流辛醉用自己的肩膀接住了凳子,那凳子就这样砸在他肩膀上,而他毫发无损,并迅速出手劈向劈晕了夏夜辞。 “怎么回事!”冷魂第一时间接住夏夜辞,小心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冷曼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即质问还躺在地上起来不来的若清欢,“怎么回事!你对王爷做了什么!” “冷曼!你不要太过分。”虽然夏夜辞行为有古怪,但流辛醉不认为会是若清欢做的,他蹲下身仔细检查若清欢身上的伤势,手摸到尾椎骨时皱起了眉头,道:“幸好王爷长年体弱,未习武并无内力,否则你的伤势就不止如此了,没事,一会我替你擦药酒,躺半天就行。” 他这副病鸡身体能习武就怪了,如果有武功姐们刚才就被他砸死了,若清欢扶着流辛醉的臂膀缓缓站起身,艰难的靠近窗边,将手背贴在夏夜辞的额头上,罢了又摸他的脉,折腾好一会终于确定,他丢了的,是恶魄,如今他无法控制恶在心底无限滋生放大,会控制不住的出手伤人,无论是至亲之人还是陌生之人。 “可恶!”若清欢握拳用力砸在床头,这一下令流辛醉等人想问也不敢问,纷纷为难的看着她。 “冷曼冷魂,今晚你们守着他,如果他醒来对你们动手,就把他绑起来,明天等他清醒了你们自然会知道答案。”若清欢动作迟缓的站起身,对流辛醉道:“我不能待在他旁边,会被他打死,你抱我去隔壁房,我没力气,走不动了。” 第四十九章:场面失控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四十九章:场面失控 纵然心底有太多疑问想要得到解答,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信任眼前这个女人,她清楚夏夜辞一旦出事,她自己一定也活不了,既然如此,又怎会对夏夜辞出手?流辛醉将她打横抱起,欲走时,遭到了冷曼的阻拦。舒睍莼璩 这一次,她长剑出鞘,直指若清欢,“今天不给个解释你休想走出这扇门。” “冷曼!”冷魂赶忙冲上来拦住,冷曼却未放下剑,依然指着她,若清欢怒极反笑,道:“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解释夏夜辞是怎么逼迫我替他解开活不过二十二岁这个诅咒?还是解释我怎么改善辞王府的风水避免你们都死于非命?” “你!”明知她故意这么说,冷曼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因为这都是事实,若清欢冷笑了一声,道:“不给你解释又怎么样?你敢杀了我?你有这个权利,杀了我,夏夜辞也活不了多久,你有这个资格承担后果吗!” 这句话可谓无情,不仅将夏夜辞与她的身份摆的清楚,更断绝了她痴心妄想的可能,冷曼霎时就白了脸,握剑的手不住发抖,屋里鸦雀无声,只听若清欢笑的愈发冷漠,一字一句说:“承担不了就给我让开!老娘现在浑身都酸痛,没有心情陪你在这儿女情长!如果夏夜辞今晚睡死过去,明天你再来一剑杀了我!” 现场围观两个女人吵架的冷魂与流辛醉尴尬不已,面面相觑了好一会,一个替冷曼收起剑,一个抱着若清欢健步如飞的走了。 真是要命呐。 后半夜未再发生意外,冷魂与冷曼寸步不离守着夏夜辞,若清欢撩起衣服趴着让流辛醉上药酒,疼着疼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由于药酒不能沾到衣被,她只能就这么露着背睡,夜里却并不觉得冷,等到天明才知是流辛醉搬了暖炉在她床头,自己则用胳膊支着脑袋靠在桌上睡。 端看容貌,流辛醉长的并不比谁差,妖娆含情的桃花眼,性感红润的双唇,俊挺如削的鼻梁,长身似竹,风度翩翩,是个走哪都惹眼的妖孽,且心不比嘴巴恶毒,常常口是心非,装出凶恶的样子却并不是个出手狠辣之人,虽然是个七尺男儿心却细的很,这点从暖炉和药酒就可以窥见了。 难怪江湖上有那么多关于幻媚阁阁主的传闻,此人,确实当的上剑眉星目,君子如竹。 “流大阁主。”若清欢清了清嗓子,闻声立马睁开眼的流辛醉走过来查看她的伤势,揉了揉她的尾椎骨,问:“擦了药酒有没有感觉好多?” “好多了,端杯水来给我,你去看看夏夜辞吧。”那厮可不能出什么差错,王府会翻天的。 一心都在夏夜辞身上的流辛醉给她端了水喂她喝下之后就去了隔壁房,若清欢独自趴在床上愁眉苦脸,昨夜她已经能确定夏夜辞掉了的那一魄是恶魄,如今的夏夜辞等同于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把自己以及身旁的人炸个粉身碎骨,昨晚要不是流辛醉等人闯进来,她恐怕会被掐死。 ———————— 新的一年大家也要喂我吃票票哦! 第五十章:言归于好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章:言归于好 想起昨晚若清欢仍心有余悸,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应该是流辛醉回来,她趴着就懒得扭头,问道:“你家王爷怎么样?醒了没?” 来人轻轻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手掌覆盖在她的腰上,感受到温度的若清欢头也不回道:“昨晚那个药酒不错,再帮我上点揉揉。舒睍莼璩” 来人很听话,有求必应,倒了点放在床尾的药酒,轻轻揉上她的腰,那清晰的触感透过肌肤窜遍四肢百骸,若清欢才察觉出不对劲,流辛醉是江湖中人,因常年习武而掌心有老茧,现在给她揉药酒的人掌心肌肤柔软,骨骼分明,偏清瘦,分明就不是流辛醉。 若清欢回头,正巧撞上夏夜辞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竟然在这病鸡王爷的眼里看到了……心疼? “抱歉,本王并非有意。”良久,夏夜辞终于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昨夜的行为他早上醒来慢慢才会想起来,惊讶的同时后悔不已,虽然并非有意,却也难逃责任,听流辛醉形容他举起凳子要砸死若清欢时,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狠狠的疼了一下。 “我知道,不怪你。”若清欢没想到他会主动来道歉,且这事原本就不怪他,“你掉了的那一魄是恶魄,昨晚是你的身体第一次出现一魄丢失后该有的反应,往后可能会更加严重,我们要尽快把你的恶魄找回来。” 夏夜辞点头,如墨双眉微微锁着,手掌依然在她腰后揉捏,若清欢有些不自在,动作小小的躲了躲,道:“不用揉了,我中午就能下床,掉了一魄的事你喝流辛醉他们说了没?” “说了,本王已命辛醉潜入皇宫暗中盯着皇兄,下个月便是祭祀大典,相信皇兄会安排许多和尚道士入宫,届时或许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下个月有祭祀大典,真是天助我也,但……若清欢道:“流辛醉虽然武艺高强,又有幻媚术傍身,但终究孤身一人势单力薄,皇宫何等险境,如果出了意外……” “放心,本王在宫中有众多眼线,他们会替辛醉解决潜在的麻烦,凭辛醉的本领,还不至于被皇兄逮个正着。”夏夜辞对此自有信心,若清欢也便不好再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屋里一时安静的很是诡异,两个看似亲近的人实则貌合神离,这样的氛围他们谁也受不了。 “还疼……” “我想……” 两人再一次在同一时间里同时开口,彼此互望一眼,忽地相视一笑,小矛盾就这么轻易消失在彼此的心头,仿佛一根卡在喉咙里的刺被拔出,说不出的轻松,夏夜辞温柔的揉着她的腰,“还疼么?” “说不疼是假的,你可是砸了我两次呢。”若清欢趴在床上歪头看他,凤眼半吊着,风情不经意间变流泻满房,“不过我挺奇怪,你病弱了二十多年,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这么问显然是在歧视一个成年男人的体力,夏夜辞自然而然便联想到了那档子事,理直气壮道:“本王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连你都拎不动,岂非叫人笑话?” 第五十一章:羊入虎口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一章:羊入虎口 于是您老吃多了菠菜,有力没处使,闲着来砸老娘?若清欢很优雅的对天翻了个白眼,在夏夜辞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子,抓了抓披肩长发,道:“我得回相府一趟,昨日从皇宫出来未回去,我母亲肯定着急了。舒睍莼璩” “你现在行走不方便,回去岂非惹你娘猜忌?该要疑你在宫中受刑了。”夏夜辞扶她坐到桌子旁,手一直撑着她的小蛮腰,动作小心翼翼,若清欢闻言一笑,有意捉弄道:“你放心,我会跟我母亲说这是你揍的。” 夏夜辞:“……”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房门外的冷魂不放心,索性亲自守在了门口,自打一早听说王爷掉了一恶魄,随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时,他就不得不提高府里的戒备,一来防止王爷伤了自身,二来防止王爷伤了王府里唯一一位不会武功的若清欢,偏偏两人又走的近,真是叫人伤脑经。 在丫鬟和夏夜辞的帮助下,若清欢勉强梳洗干净坐上了回相府的轿子,有趣的是夏夜辞竟然把冷曼拨给她,命冷曼从今日起贴身跟随若清欢。 冷曼和若清欢向来不和,互不顺眼的很,这点相信夏夜辞也清楚,为什么还要强行把两人拉在一起? “冷曼虽然性子冷了些,但武艺高强,并不输给我,你是女子,如果我天天近身跟着你,多有不便。”冷魂低下头小声对若清欢解释,罢了又把冷曼拽去一旁,认真警告说:“王爷派了这个任务给你,你可要公私分明,不能让若姑娘少一根毫毛,不然莫说王爷不会放过你,我也饶不了你。” 夏夜辞掉了恶魄,需要若清欢的帮忙才能找回来,相府一家子都想置若清欢于死地,皇帝那边的态度更是高深莫测危机四伏,这个节骨眼上她最好不要节外生枝,如果若清欢出了意外,等同夏夜辞完蛋,这些冷曼自然明白,只是让她贴身伺候这个女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太折磨她了。 况且,是这个女人信誓旦旦说能替王爷解咒,到头来却弄丢了王爷一魄,错都在她!冷曼不服气,冷冷甩开冷魂的手,冷魂板下脸,再次警告道:“你的那些小心思最好不要耽误大事,不然后悔的还是你自己!好自为之你!” 这边两人谈话不愉快,那边夏夜辞与若清欢却是和睦许多,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眉眼间却可以捕捉到他们的默契。 颠簸了两个多时辰,轿子终于到了宰相府,若清欢的腰也差不多要断了,在冷曼不情不愿的搀扶下,她一步步龟速的挪进府里。 一进去,明显就察觉到了异样。 今日府里的氛围格外严谨,一队约莫三十人的大内侍卫佩刀站在大堂外,个个手握刀柄,做出随时准备刀剑出鞘的动作,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气势,若清欢立即止住脚步,冷曼亦在同一时间将手按在剑柄上,另一手搂紧了她的腰,低声道:“皇宫里来人了,我们现在是羊入虎口。” ———————— 下一章圣旨的内容出乎意料哦 求票票,求收藏,求推荐!!!!! 第五十二章:被赐婚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二章:被赐婚 三十几个大内高手青天白日出现在宰相府,从皇宫到这里,一路上即使再低调,也会走漏风声,然而辞王府却未收到消息,可见行动有多隐秘,若清欢半眯凤眼,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今日不会有大打出手的场面,“没事,如果要杀我,大可不必等在宰相府,在外人眼里我还是白仲侠的女儿,皇帝不会公然在宰相府里对我下手。舒睍莼璩” “大小姐,您回来,老爷让您去大堂,宫里来旨了。”一个小丫鬟从大堂里跑出来,被冷曼犀利的扫了一眼后,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现在让冷曼回辞王府通风报信显然来不及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清欢点了个头,在冷曼的搀扶下缓缓走去大堂,一进门就看见忧心忡忡的陈氏和那个来宣旨的老太监,而白仲侠高坐主位蹙着眉头,旁边还站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白雨幽母女,没错,那表情确实是幸灾乐祸。 “你还知道回来!”一看见她,白仲侠就沉声训了一句,把严父的面具戴的牢牢的,若清欢冷眼置之,走到陈氏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娘,我没事,别怕。” 在白仲侠面前陈氏不敢说话,更不敢握若清欢的双手,局促又紧张的站在一旁,眼里全是不安,这些若清欢怎会看不到,料想是有事发生了,她提高警惕,对那老太监微微福了一福,道:“公公,今日有空来府上,所为何事?” 老太监双手将明黄色的圣旨又托了一托,笑的极其小心,唯恐得罪这个跟鬼神打交道的女子,“杂家今日还是来宣旨的,准备接旨吧。” 话音一落,白仲侠立即起身,率领宰相府一大家子跪在那老太监面前,冷曼闪到一边去,只见若清欢十分从容蹲了下去,没错,她确实是蹲着的,过长的裙摆掩住了她的动作,只有冷曼这个角度看的到她根本没下跪。 这样骄傲的女子,怎甘朝着一个老太监下跪? 老太监未注意到细节,兀自展开手中圣旨,神情庄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宰相白仲侠之女白衣衣,娴熟温婉,端庄大方,品德出众,朕闻之甚悦,今恒帝国太子朝夕枫已至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其配,特跪圣殿,求旨成全,为使两国干戈平息,值白衣衣待字闺中,与恒帝国太子朝夕枫堪称天造地设,佳偶天成,为成人之美,为两邦交好,特将汝许配恒帝国太子朝夕枫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下月良辰,择期完婚,钦此。”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这大致是此刻瞬间白了脸色的陈氏的内心感受。 喜!从!天!降!老!天!有!眼!这必然是此刻如何也掩饰不住笑意的白雨幽母女的心情。 旁观者一个接一个表现出对此事的诧异,白仲侠蹙眉,冷曼表情复杂,陈氏更是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谁人不知那恒帝国太子朝夕枫如今只不过是沽帝王朝的质子?用来牵制两国的棋子?他可能这一生都回不了故土,可能会老死在沽帝王朝的皇宫里,一辈子碌碌无为寄人篱下,受人白眼,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间向皇帝求旨要娶若清欢?若清欢要是嫁了他,这一生还有什么出路? 第五十三章:软禁宫中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三章:软禁宫中 陈氏两腿一软摔在地上,惊讶当场的小七没有第一时间接住,反应过来后忙将人扶起,和冷曼两人合力将她弄到椅子上,那老太监将圣旨合上,对若清欢道:“咳咳,白姑娘,接旨吧,相关事宜自有礼部人辅导你。舒睍莼璩” “公公,老夫不知,恒帝国太子缘何求此一旨?他深居宫中,应当不曾见过小女。”作为一朝宰相,自己家的大女儿竟然被安排嫁给敌国的太子,且还是被送来沽帝王朝当质子的太子,白仲侠自觉面上无光。 那老太监不敢开罪白仲侠,叹了口气,道:“白宰相,杂家也不知这事如何会发展成这样,令千金气质过人,相貌出众,也许是昨日进宫时偶遇朝太子。” 老太监话里有话,若清欢心里有底,昨天她起了那阵阴风趁机走散,皇帝当时纵然不知她去了何处,被朝夕枫一求旨,也该知道了。 朝夕枫求旨要娶她,有何目的若清欢清楚,但皇帝为什么要答应?这当中又有什么阴谋? “白姑娘,接旨吧。”老太监举着圣旨重复道,若清欢只得双手接住,“民女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把圣旨交给她时老太监松了一口气,这女人会妖术,他原本担心今日这一遭恐怕走的不顺利,不料如此轻松,赶紧道:“皇上还有口谕,命你立即随杂家进宫,从今日起,无皇上口谕不得出宫。” 这是变相软禁?要把她和朝夕枫软禁在一起?若清欢站起身,只听白仲侠道:“公公,老夫对此事尚有疑虑,不知皇上可有传召臣入宫?” “白宰相,皇上口谕中还说,明日起免您早朝,直到令千金与朝太子完婚。”老太监语带尴尬,皇上这一招未免有点太狠,把人女儿嫁给敌国质子就算了,连给人家说个明白的机会都不给。 皇帝这么说,摆明了就是不想见他,不想让人干预这桩婚事,白仲侠的脸色难看极了,因此花妍橙也不敢出声,倒是若清欢,没事人一样,耸了耸肩膀说:“我没意见,只有一个要求。” 老太监:“请说。” “皇上没说不准带婢女进宫?”若清欢指了指冷曼,笑道:“我习惯她伺候,要带她进宫,公公看,允许么?” 冷曼是夏夜辞的贴身侍卫,夏夜辞因身体缘故平时不常出门,但凡出门,没有传召冷曼也不会现身人前,故而老太监并不识得她,料想一个丫鬟也出不了什么乱子,正要答应时,白雨幽忽然站出来,“冷侍卫不是辞王爷的贴身跟随吗?什么时候变成姐姐的婢女了?”她去过辞王府,见过冷曼,自然不会让若清欢顺心。 老太监一听脸色都变了,为难的望着若清欢,白雨幽又是一笑,整张脸蒙在面纱里,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辞王爷倒是善解人意,不仅送了小七来照顾父亲的妾,竟然连冷侍卫都送来给姐姐当丫鬟,好大的面子。” “雨幽!”白仲侠沉声低训,白雨幽这才有所收敛,却并不准备在此事上退步,阴阳怪气讥讽说:“女儿可有说错?我们堂堂相府,岂会缺少婢女?何须外人伺候?王爷莫非忧心陈氏在相府吃了亏?” 第五十四章:一家子翻脸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四章:一家子翻脸 她这话里怨气不少,言辞间更是针对夏夜辞,当着小七和冷曼的面,白仲侠如何也不能再放任白雨幽说下去,当下喝道:“来人,带二小姐回房!” 说痛快了的白雨幽冷哼几声,围在若清欢身旁徐徐绕了一圈,无须任何人引路,挺直脊梁跨出大堂,留下一干人等脸色都不好看,尤其那老太监,外头传闻宰相府大小姐素来不得宠,从小被二小姐压在下头,这则传闻经试婚一事得到证实,但现场围观她们不和睦又是另外一回事,难免有些尴尬。舒睍莼璩 “叫公公看笑话了,小女不识大体,还望见谅。”压下情绪,白仲侠朝那老太监点了点头,老太监顺着梯子便下,客客气气道:“圣旨和口谕杂家都带到了,还得尽快回宫,劳烦令千金收拾些细软,杂家在府外备了轿子候着。” 心底烦闷的白仲侠敷衍着嗯了一声,待要叫若清欢去书房一趟,便听若清欢道:“不必收拾了,这里没有我的东西。” “你!”一再被拂面子的白仲侠终于忍无可忍,狠狠一拍桌子,震的桌上的茶杯与老太监都抖了一抖,“白衣衣!你是以何口气跟为父说话!” 若清欢没搭理他,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自顾自叮嘱小七;“我娘就托给你照顾了,我这还剩下不多,只有五十两,有急用可以应上。” 小七乖乖把银票收了,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机灵的很,若清欢相当满意,又对冷曼道:“回去记得和夏夜辞说清楚,不是我赶你走的。” 知道她开玩笑,冷曼臭着脸没答话,若清欢也不指望她说一两句好听的,双手一摊就预备跟老太监走,这步子才跨出一半,就被白仲侠拦了下来,“为父与你说话,没有听到吗?!是不是要为父请家法!” “家法?什么狗屁家法?我现在是恒帝国太子朝夕枫的未婚妻,就算他沦为沽帝王朝质子,他的老婆也不是你想随便打就能随便打的!”这老家伙难缠的很,若清欢索性抬出朝夕枫来挡驾,气的白仲侠眼皮直跳,她语带讥讽道:“白宰相,趁着我还没说出更难听的话,就别再自取其辱了,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们欺负的白衣衣,今天站在这跟你说话的,就可能不是人了!” 父女俩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直让老太监大呼苦差,只要摊上他们宰相府,只要摊上这个以前叫白衣衣现在叫若清欢的女子,就准没好事。 “如果你认为还能对我大呼小叫,呼来喝去,那我劝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对这道圣旨不满意你就去找皇帝,对我发脾气没有半毛钱的用处,觉得我给宰相府丢人?呵呵,难为你还把我当成宰相府的人。”若清欢学着白雨幽阴阳怪气的样子,存心要恶心白仲侠,还兼挑衅一旁的花妍橙,花妍橙最是经不住人找事,立即反击道:“还有没有规矩了!怎么能这样对你父亲说话!你的知书达理都哪里去了!” —————— 亲爱的们,请踊跃留言嘛,你们是我的动力! 第五十五章:王爷失态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五章:王爷失态 “被狗吃了,被两条母狗瓜分着吃了,如果她们还打算再招惹我,我会让她们看看我是怎么剖开她们的肚皮找回那些被吃掉的知书达理。舒睍莼璩”若清欢挑眉,瞳孔缓缓浮现出一丝血腥,吓的花妍橙往后一缩。 “我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吃的,消化不良是会死的。”痛痛快快威胁了个爽,若清欢不再去看他们铁青的脸色,掉头就走,半点眷恋都没有,老太监匆匆告了别跟上去,心里无数次大呼苦差。 若清欢前脚进宫,冷曼后脚就把这个消息带回了辞王府,当下炸开锅,夏夜辞端茶杯的手一顿,整备满满的热茶泼了一地。 砰,上等青瓷碎地的声响在沉闷的房间里传开,谁也不敢动,谁也不敢说话,纷纷低着头,用敏锐的感官感受着空气的变化与气息的急缓来断定,他们家王爷可能心情糟透了,从来没如此失态,打翻了茶杯烫伤了自己。 “婚期在下月哪日?” 良久,终于听到夏夜辞开口的冷曼悄悄放下心,规规矩矩回答说:“未言明日期,道是由礼部择日。” “嗯。”夏夜辞不轻不重弹着衣襟上的水珠,继续面无表情问:“清欢还说什么了?” 冷曼道:“当时白宰相与宫里来的太监都在场,她什么也没说。” 若清欢见过朝夕枫,朝夕枫也知道她的能耐,有拉拢之意实属人之常情,虽然求旨赐婚在意料之外,但目的不难猜,倒是皇帝,把婚期选在下个月恐怕与祭祀大典有关,他伺机在那一日夺回恶魄,想必皇帝也有所返防,故出此一招,夏夜辞缓缓转动茶杯,暗下思考着,若清欢被接进皇宫,轻易出不来,等同变相软禁,再想与他有何密谋,也不大方便。 明圣帝昨日刻意传召若清欢进宫却什么也没做,敢情用意在此,竟然准了朝夕枫的求旨赐婚,也不怕日后招大麻烦,真是胆大。 想了会,夏夜辞道:“通知冷魂进宫把清欢的事告知辛醉,令他暗里多照应清欢,谨防朝夕枫一切动作。” 冷曼道;“是,属下遵命。” 有些疲乏的夏夜辞单手撑在额头,揉了一揉,“那个小道士怎么样了?” “这几日按照王爷的吩咐一直在用刑,但那小道士定力了得,昨日冷魂亲自动手,才从他嘴里逼出了点消息。”冷曼一字不漏转达说:“给王爷下咒的是小道士的师傅,彼岸道人,乃灵犀山灵犀道观修道者,其余一无所知。” 灵犀山倒是听过,在城外,据闻那山山清水秀,山顶处更有仙泉,饮罢可治百病,引得无数江湖中人攀爬,然而邪门的是这么多年没有一人得以登山灵犀山巅,不但如此,强行欲闯者更是死的连尸骨都找不着,曾有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人说山上布了厉害的乾坤八卦阵,不懂阵法者擅闯只有死路一条。 久而久之,灵犀山被传成了一座有神明坐镇的山头,每年有不少人在山脚下置办供品,虔诚跪拜,那彼岸道人若是真从灵犀山上而来,倒是棘手。 —————— 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给点动力嘛 第五十六章:一张床,一床被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六章:一张床,一床被 “王爷,那个小道士怎么处理?看他模样多半也是被他师傅所隐瞒,一问三不知。舒睍莼璩”冷曼不知该如何处理那个小道士,特有此请示,原想对方也就一个孩童,什么也不懂,问不出来放了便是,却听夏夜辞冷冷道:“杀了。” 冷曼一愣,傻傻看着他没反应过来,夏夜辞挑眉,双目闪过一丝阴狠,不说第二遍,直接把屋里的人都赶出去,他自知现在自己的情绪不对劲,很难控制住恶气在胸中积攒喷发,需要及时冷静冷静。 若清欢入宫的第一夜,沽帝王朝的冬天才算真正来临,寒风萧瑟犹如刀割,万卉凋零,草木萧索,一派萎靡景象,即使是繁华如皇宫,亦在一夜之间冷清了不少。 那老太监安排若清欢住进冷宫,把她带到梅林后直接走人,这儿阴气太重,那些疯女人成天没日没夜的哭叫,哪个到了这会不怕? 还真有一个不怕,站在已完全凋零的梅林尽头,若清欢远远便见有位身穿梅红色锦缎华服的美男子站在对面,眉目如画,笑意盈盈,嘴角的弧度仿佛牵扯着人间的四月天,令人不自觉便坠入了梦幻之境。 不用说,这美男子必然就是朝夕枫了,若清欢无奈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向他,明明只有十来步的距离,她却走的极其缓慢,好比翻过一座山头。 这个男人太危险,越是美艳越是有毒,她已经招惹一个夏夜辞了,如果不是情势逼人,她宁愿跟明圣帝作对,也不想跟这个恒帝国太子作对,遗憾的是,现在她把不想得罪的两个都得罪了,就为了夏夜辞一人,真是造孽啊!!!! “你以为娶了我,我就会帮你对付夏夜辞,对付沽帝王朝?”站在他身前,若清欢与他保持着五步的安全距离,不得不承认,朝夕枫这一道圣旨打乱了她和夏夜辞原本的计划,给他们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常言道夫唱妇随,娘子,你不听为夫的,还要听谁的?”新身份适应的相当快的朝夕枫对她缓缓一笑,那笑里满满全是胜券在握,无比嚣张,若清欢告诉自己要忍耐,深呼吸一口气,她决定先看看新环境。 直接绕过朝大美男,若清欢推开梅林后的宫殿,里面冷冷清清,一贫如洗,不如外表那般奢华,进门首先是简单的院子,院前种着一棵四季常青的树,和一口井,进院后就是一间房,房里一张床,一床被,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凳子上摆着一套简单的茶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可谓一目了然呀,叫人如此难以评价。 “还真是……朴素啊。”憋了半天,若清欢勉强憋出一个形容词,她指了指床,对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的朝大美男道:“哥们,我们还没举行婚礼,也还没洞房,同睡一张床不符合规矩。” “哦?那娘子有何高见?”朝夕枫歪着脑袋看她,语气里大有:看你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的意思。 ———————— 夏夜辞和朝夕枫,大家支持哪个呢?? 第五十七章:所谓风度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七章:所谓风度 若清欢挑眉,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对硬邦邦的板床表示极度不屑的同时,准备霸者不放了,“我是弱女子,你是堂堂七尺男儿,自然没有让我睡床下的道理,今晚就麻烦你在桌旁讲究一晚,明日天亮我会想办法让人给你弄来一床棉被,婚礼举行之前,你便睡在床下吧。舒睍莼璩” 夏夜辞能与她同床共枕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夏夜辞被下了咒,体质招鬼,需要她在旁边,二,是因为她不反感夏夜辞,这两点朝夕枫都不具备,所以她没有要和这人同床共枕的意愿,即使身为二十一世纪女青年,和异性同床共枕并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讲的头头是道,分析的条条在理,头脑清晰的很,这样的她令朝夕枫愈发感兴趣,歪在门旁似笑非笑道:“娘子似乎还未认清事实,现今你是为夫的未婚妻,沽帝王朝的皇帝又将你送到这来与为夫同住,那么同床不同床,自然由为夫乐意。” 谁说古代矜持保守?不要太开放哦尼玛,一个个都具备先上车后补票的觉悟,真是令人汗颜呐,若清欢哭笑不得,朝夕枫回身关上门,一步步走到床边,站在她身前俯视她,笑道:“娘子若是不愿抛却矜持与为夫同床,那么为夫不介意娘子今日在桌旁将就,待到明日想办法得了棉被,娘子再躺在床下吧。” 一个大男人,还真他妈好意思开口啊,这脸皮比病鸡王爷还要登峰造极,若清欢无奈只得忍下来,碰上一个要温度不要风度的男人,说再多都是屁话,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龙不压地头蛇,暂时相安无事才好。 愉快决定了的若清欢当下不再同朝夕枫废话,往凳子上一坐,趴下就睡,朝夕枫似是不料她竟如此爽快,愣了一愣后爽朗笑了起来。 笑死你丫的,以后有你哭的,若清欢翻了他一个白眼,裹紧身上的披风,眼不见为净的睡了。 这一夜非常顺利的度过,待到黑夜离去,黎明降临,趴了一夜的若清欢已经动弹不得了,她忘记自己是伤患,尾椎骨被夏夜辞狠砸过,这么一动不动趴一整夜,不出问题才怪。 妈的,老娘这是招谁惹谁,一个个都不让老娘好过,以后也都别想好过!若清欢心底疯狂咆哮,一手撑着腰艰难的动了动,立即痛的她惨叫出声。 “娘子这是怎么了?”早早便醒了的朝夕枫侧身卧着,单手撑脑袋,乌发如缎长长泻下肩头,搭配这妖孽含情脉脉的眼神,若有似无的勾引人,真是要老命啊,若非心知他是老虎,若清欢一定会嘴上调戏两句。 现在,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趴在桌上跟条死鱼似的,准备缓过劲再说,偏偏朝夕枫爱捉弄她,恶意戳了戳她酸痛的背,靠在她耳旁说:“听闻你昨日险些丧命于辞王爷手中。” ———————— 留言留言留言,请求大家踊跃留言!!!!!星星眼 第五十八章:两男一女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八章:两男一女 若清欢闻言心中一凛,辞王府戒备森严,里外皆有无数高手,冷魂和冷曼更是不得小觑,如此铜墙铁壁之下竟然还有人能进王府打听消息?或者进王府如入无人之境? “想问为夫是如何知道的?在王府里安排歼细?还是命高手暗中潜入窥视?”朝夕枫两手撑在桌旁,将她环在中间,缓缓压下身子,嘴角扯着一抹冷魅弧度,“只要是为夫想要的消息,就没有得不到的,相同的,只要是为夫想要的人,就没有不到手的,娘子已亲身体验,感觉如何?” 是夏夜辞太自大了?还是朝夕枫太强大?夏夜辞是昨晚半夜发的疯,在场的只有三个人,冷曼冷魂以及朝夕枫,所以能排除歼细这个可能,那么必然是有人夜探王府,并且可能是长期潜伏王府附近,若清欢不动声色,淡定和他对视,道:“你没有得不到的人做不到的事,相同的,我如果不想,也没人逼的了我,你要不要试试看?” 两双眼眸碰撞,一时之间风云暗涌,仿佛已过几十回合,若清欢凤眸冷厉,朝夕枫眼神狠辣,他们都忌惮彼此,都知道彼此不好对付,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只会相安无事。舒睍莼璩 他用一道圣旨,一纸婚约牵绊她,她碍于一魄未寻,只能受制于他。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砰!” 突然一声巨响起,两人具是吓了一跳,只见一袭青衣的流辛醉踹开门大步走进房,嫌弃的到处瞟了几眼,无视朝夕枫,对趴在桌上的若清欢调侃道:“你不会是趴了一整夜吧?” “朝太子不惜抛弃风度也要一夜好眠,我一介草民,不趴这趴哪,你带了药酒没?赶紧给我揉揉,我要瘫痪了。”若清欢有些惊讶于他的胆大,这货竟然大白天大摇大摆在皇宫里溜达?并且直接踹了朝夕枫的门?什么状况啊? “王爷叮嘱了,冷魂带来的。”流辛醉从袖里取出药酒,一把把若清欢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相当*的对一旁笑里藏刀的朝夕枫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要给她上药了,没事您就别杵在一边看了。” 哥们,好像你也是带把的也是男的呀,若清欢懒得纠正他的病句,只见朝夕枫笑了一笑,嫣然红唇一开一合,眼中却并无笑意:“本宫甚感激流阁主不辞辛劳特地送药酒来,确实男女授受不亲,清欢已是本宫的未婚妻,擦药酒之事,自然不劳烦外人。” 一夜之间,老娘就变成丫的内人了,给她擦了一次药酒的流辛醉就变成外人了。 真是……世事无常呐。 “朝太子莫不是以为婚礼能如期举行?”被称外人的流辛醉也不火,桃花眼向上一扬,煞是嚣张道:“清欢早已是王爷的人,即便王爷不给她一个名分,亦有在下愿与她携手江湖,怎么轮,都轮不到恒帝国的人。” “咳咳。”虽然知道他这么说是要气气朝夕枫,但若清欢还是被那句携手江湖给呛了个正着,流辛醉恍若未问,继续胡扯:“清欢与王爷虽未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朝太子如此有能耐,夜夜命人盯着王府,想必也知道清欢以往夜夜与王爷同寝。” 第五十九章:找茬挑事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五十九章:找茬挑事 听了自己的未婚妻与别的男人的香艳往事,朝夕枫半点也不见怒色,俊脸依然带着笑意,语气不紧不慢,慵懒的很,“流阁主也说是以往,以往本宫未遇见清欢,自然无法干涉,往后,夜夜与她同寝的人是本宫,这话劳烦流阁主带给辞王爷,清欢以往承蒙他照顾,若有机会,本宫自当还了这个人情。舒睍莼璩” 这大度这从容,简直刀枪不入,连脸皮够厚的流辛醉一时都没话堵他,两人一个目露凶光,一个笑意浅浅,胜败立见分晓,若清欢非常不适时宜笑出了声,扯了扯流辛醉的衣摆,揶揄道:“您也有今天呀流阁主,瞧把您这小脸给气的。” 要不是顾忌到王爷的名声,你以为老子会败给这个小子吗?流辛醉狠狠瞪了若清欢一眼,再次对朝夕枫口出恶言,“现在,我要给你夜夜同寝的人上药了,你又能拿老子怎么样?” 噗,看看这痞样,原形毕露了吧,好久没见他撒泼,若清欢乐的袖手旁观,朝夕枫亦不慌不乱,衣摆一撩,坐在桌旁端着冷茶慢慢喝,“阁下且试试,看今日能否当着本宫的面给她上药。” 要打架了,要火拼了,流辛醉是幻媚阁阁主,他的武功若清欢见识过,也听闻过幻媚术,非常想大开眼界,但今日显然地点不对,这里是皇宫,即便是冷宫,若是动了手一样会引来人,到时候麻烦就大了,若清欢拦住作势要揍朝夕枫的流辛醉,安抚道;“算了,药酒不用擦了,我趴会就好,你能帮我弄来一床厚的棉被不?” 流辛醉自知不宜动手,便也只得作罢,道:“你预备睡地上?” 不然你以为养尊处优尊贵无比的恒帝国太子会睡地上?要么和他同床共枕,要么就只能睡地上,反正倒霉的都是老娘,若清欢有气无力哼哼两声,流辛醉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晚上我会给你带过来,还需要什么?” 若清欢知道他有任务在身,不能天天来这陪他,于是抓紧时间把需要的东西一口气报了出来,“一把短刀,一叠黄符,一盒朱砂,一支软毫笔,一串铜钱,一捆浸泡过黑狗血的红绳。” 都是小东西,没问题,流辛醉一口应下便匆匆走了,临走前没忘说几句气气朝夕枫,人家太淡定,没被气着,反而把他自己给气的踹断了门。 朝夕枫:“……” 若清欢:“……” 两人看了看断裂的门,又互相对望了一眼,似是说:门坏了关不起来,天冷风总是钻进来,这算谁的错? “娘子,流阁主算是你娘家人,他踹断了门,是否由你负责?”朝夕枫懒洋洋靠在桌旁,只穿着单薄的亵衣,莫名的性感,若清欢不甘示弱,凤眸一扬,道:“既然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那么我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流辛醉是夏夜辞的人,算我哪门子娘家人?” 言下之意这门还是由为夫来修?朝夕枫挑眉,若清欢送给他一个歼诈的笑。 —————— 码字需要动力,求留言t t 第六十章:你砍树来我做门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章:你砍树来我做门 两人推开推去,最终熬不过冷风还是得亲自动手修门,由若清欢负责找树,朝夕枫负责做门。舒睍莼璩 很好,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若清欢裹着厚厚的披风在梅林里转悠一圈,不断搓着手,心里把流辛醉给骂了个祖宗十八代,又把坐在屋里笑米米等她劈棵树回来的朝夕枫骂了一遍,鼻头被风吹到通红也找不到一棵壮实点的树,终于破口大骂:“我靠!这梅林是那个小王八种的,一棵棵长的比老娘还苗条,砍了当柴火烧都嫌不给力,做个鬼门啊!” 骂声远远传到屋里,那刁钻刻薄的,直把朝夕枫逗的笑不停,她越是发火,他就越是开心,看着不远处一脚脚踢梅树的人,他忽然间觉得……冷宫的日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 直到若清欢把脚给踹不利索,朝夕枫才慢悠悠走出房,使了个颜色示意她跟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最西边去,只见五十米外一片碧瓦朱墙,放眼望去连一个人都没有,寒风如刀鸣,比朝夕枫住的那个院子还要阴森。 那大概就是真正的冷宫了,夜晚的哭嚎声都是从那传来的,若清欢问道:“你要去那里拆扇门?”这个她也想过,但后宫禁止除了皇帝以外的男性踏进,即使是关着弃妃的冷宫,也严禁任何男子走动。 朝夕枫嗯哼一声算是回答,两手拢在袖子里,优哉游哉的,若清欢跟在后头道:“你大摇大摆去拆门一定会被发现,不怕皇帝治你个*之罪?” “若是明圣帝有那个能耐捕捉到本宫的身影,本宫让他治罪又何妨?”朝夕枫勾唇一笑,字里行间自信爆满,若清欢不再多说,安安分分跟着他,在即将靠近冷宫的十米外停下,道:“我在这等你。” 这女人,啧啧,朝夕枫回身,一把捞起她的腰拉进怀里,猝不及防咬住了她的耳垂,若清欢惊呼一声,挣也挣不开,蹙着眉冷冷道:“我还没嫁给你,你还没资格拥有我,放尊重点。” “尊重?”朝夕枫又是一笑,变本加厉舔了舔她的耳垂,“你们沽帝王朝的皇帝已将你许配给为夫,为夫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是他所暗许,有何不可?” 被他舔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烧着,若清欢苦于挣不开,忽然膝盖狠狠一抬,直接撞的朝夕枫后退三步,“我是我,皇帝是皇帝,你要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后果可得自己承受。” 妈的,要拆门让丫去拆,本小姐跟来干嘛?若清欢扭头走人,身影不多会就消失不见,朝夕枫微弓腰捂着肚子,嘴角勾着笑。 第一天到冷宫,环境冷清,鸦雀无声,目光所及之处连条狗都没有,朝夕枫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原还想看看若清欢的笑话,不料这女人竟然如此镇定自若,吃完太监送来的饭后径自坐在桌旁闭目养神,十分耐的住寂寞。 —————— 清欢和朝夕枫的冷宫日子就要开始了哦 第六十一章:二人沐浴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一章:二人沐浴 当夜,夕阳西下,暮色渐淡,流辛醉扛着一大包东西跃入院子,把她需要的东西一件不少的带来了,并捎了几套厚重衣裙和小点心给她。舒睍莼璩 “够细心的呀,以后谁嫁了流阁主,必定是三生修来的福。”从包袱里拿出许多吃的,若清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流辛醉故意当着朝夕枫勾住她的肩膀,道:“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他还让我带了话给你。” 若清欢狐疑的撇了他一眼,流辛醉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道:“王爷说暂时委屈你住在这里,定会圆满解决此事,接你出宫,再八人大轿风光把你娶进王府当正妃。” 夏夜辞会说这种话就见鬼了,若清欢忍住笑,十分配合说:“那行,你也帮我回话给他,就说让他保重娇躯,千万要挺到娶我的那天。” 娇……躯,流辛醉败亡,在朝夕枫似笑非笑的注视中不得不告别若清欢,他一走,好不容易暖起来的气氛又冷了下来,屋里两人互不相干各干各的,若清欢把厚重的两床棉被铺在地上,把衣服都收拾好,伸展了一下懒腰,决定洗澡! 于是问题来了,她绕着院子转悠好几圈,有井有桶,就是没有可以烧水的东西,“喂,你平时怎么沐浴的?” “自有人抬水过来。”朝夕枫赤脚踩着床下的棉被,若清欢凑过去说:“冷宫生活条件这么好?” 瞧她贼眉鼠眼那样,朝夕枫忍不住笑出声,“为夫今日要沐浴,等天色暗些,会有人准备水过来,娘子且候着吧。” 他一口一个娘子的叫,若清欢习惯了也就没纠正,反正不会少一块肉,爱叫就叫呗。 待到夜色高挂,冷宫方圆百里静悄悄,什么声音也没有,若清欢终于等来了送水的人,一开门,惊见抬着两大桶水的是两个中年人,皆是一身夜行衣打扮,一看就不是宫里人。 “属下左钦。” “属下左岚。” “叩见太子,太子妃。” 两个中年人看见她后立即放下浴桶,行了个标准的大礼,若清欢愣了一愣,只听身后的朝夕枫道:“起来吧,沉教主那近日似有麻烦,发生何事?” 左钦左岚纷纷起身,恭恭敬敬道:“沉教主的妹妹打伤了教中数名长老,并给沉教主下了药,私自离教,属下等打探到她的消息,于昨日凌晨时分进了沽帝城。” 那个面瘫脸魔教教主沉杯雪还有个妹妹?若清欢不动声色听着,朝夕枫不但不避着她,反而对她说:“沉潋潋到沽帝城了,娘子,你的旧情人有麻烦了。” 旧情人?指的夏夜辞?若清欢一头大汗,“沉潋潋是谁?夏夜辞的仇家?” “你不认识沉潋潋?名声总该听过吧?”沉潋潋是沽帝王朝第一美人,若清欢就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该听过下人们闲聊八卦,朝夕枫以为她装傻,殊不知她一个横空穿越的,哪知道什么天下第一大美人? ———————— 扭pp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 第六十二章:给本宫搓背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二章:给本宫搓背 反正横竖都是夏夜辞的麻烦,不是她的麻烦,碍不到她什么事,若清欢懒得问,对左钦说:“这位大哥,麻烦你帮我把浴桶抬进来点,谢谢。舒睍莼璩” 被称大哥的左钦连忙下跪,以头磕地道:“属下任凭太子妃差遣,还请太子妃莫要折杀属下。” 姐折杀你啥了,不就叫了声大哥么,他这么诚惶诚恐,若清欢也不好意思再客气,把他扶起来,无奈说:“咳咳,那,把浴桶抬进来,马上!” “属下遵命!” “都下去吧,去门外守着。”朝夕枫道,左岚顺从着退出去把房门关好。 屋里再次空下来,若清欢左看右看没什么可以遮掩的地方,不由犯愁,穿着衣服洗肯定不行,叫朝夕枫出去他也肯定不干,难不成他在屋里洗,而她在院子里洗? 这个难题纠结了她好一会,还是左钦抬来的屏风拯救了她,眼下,她在屏风内洗,朝夕枫在屏风外洗,虽然随时有可能被偷袭,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娘子,你不知沉潋潋为何找辞王爷麻烦?” 屏风外响起朝夕枫慵懒的声音,若清欢兀自洗的放松,根本懒得搭理夏夜辞的事,胡乱嗯嗯了一声,又听朝夕枫说:“大约是四年前,那时的夏夜辞还未及弱冠之年,有一回他奉旨去封城调查太尉之死,途中巧遇魔教与江湖帮派打斗,被沉潋潋不慎一鞭子劈毁了马车,从马车里摔了下来,也就是那么一摔,摔出了一段孽缘。” 于是,刚才姐是听错了?魔教教主的妹子不是来找夏夜辞索命的,是来找夏夜辞谈恋爱的?真是上辈子注定的缘分呐,若清欢腹诽不已,朝夕枫继续说:“夏夜辞身子孱弱,摔下马车的那一刻虽然被冷魂立即接住了,但也因此受到了惊吓,脸色十分苍白,冷曼携王府侍卫,半个时辰之内杀光了拼斗的两帮,若非是沉教主来的及时,恐怕沉潋潋会死在冷曼剑下。” 这么说沉潋潋后来肯定也打听到夏夜辞的身份,她哥哥和夏夜辞是死对头,她竟然还爱慕夏夜辞?什么烂帐?若清欢起身跨出浴桶,古代的衣服她还不是特别会穿,故而动作慢的很。 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她顺手就把屏风往旁边挪,这一挪,就给挪出问题来了,屏风后正赤身果体泡在浴桶里的朝夕枫与她四目相对,一个笑意吟吟,一个脸红如番茄。 卧槽!老娘这都是什么福分啊?先后看光夏夜辞的身体,又看光朝夕枫的身体,虽然二位身材和颜都很给力,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别招惹了,若清欢转过身,把屏风从新挪过来。 “娘子,来替为夫擦背。”朝夕枫抬手一把将她拽过来,若清欢站不稳差点栽到浴桶里去,忙甩开他的手,开门出去对守在门外的左岚说:“你们家太子让你进去给他搓背。” “……”虽然有点古怪,左岚还是立即就进去了,一下子被看光光的朝夕枫黑脸:“……” 第六十三章:大内高手夜闯梅林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三章:大内高手夜闯梅林 一连三天过去,在冷宫的日子过的还算凑合,除了太监送来的简陋吃食,还有左钦左岚送来的山珍海味,如果洗澡睡觉的时候朝夕枫不偶尔骚扰她,那就更圆满了。舒睍莼璩 这一夜,若清欢和朝夕枫像往常一样,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睡的都很安详,突然,一阵阴风拍门,啪的一声,将门直接撞破。 “谁!”朝夕枫一跃而起,速度极快将床下的人拉了上来,若清欢自觉躲在他背后,双目如鹰盯着被撞开的大门,骤然间大增的阴气令她不觉摸上了怀里的符。 一秒,两秒,三秒,整座院子里静悄悄,只有门随风摇晃发出的喀吱声响,朝夕枫拔下床头的剑缓缓逼向门口,忽见上百名大内高手手握火把往这边走来,火光联袂烧天,犹如晚霞一般绚烂。 “快!人是往这边跑的。” “快点跟上!” “前面是冷宫!” “这座院子里住着恒帝国太子。” “进去看看。” 听这些人脚步渐进,朝夕枫立即关上门,还剑归鞘的同时把地上的棉被一股卷到床上,搂着若清欢躺下,低声道:“出事了,稍后别说话。” “叩叩叩。” 话音落,敲门声随即响起,朝夕枫半支起身体,声音仿似没睡醒一般,“门外何人?” “我等奉命办事,还请朝太子行个方便,让我等进来检查。”屋外响起中气十足的声音,由此可听出来人内力浑厚,武功必然了得,朝夕枫示意她不要动,自己则披着外套下床,将门打开了。 门一开,她便看见院子围满了人,火光冲天,一行十几人进房,无需转悠,一眼既可见屋里确实只有两个人,领队的那个中年男人对朝夕枫象征性抱了一拳,道:“深夜打扰,绝非有意,还请朝太子见谅,不知今夜可有听见何动静?” “本宫与太子妃正在休息,并未闻任何动静。”朝夕枫睡眼惺忪,披在肩头的衣衫令其愈发慵懒,像极了睡梦中被吵醒,微蹙着的眉心似有不满,只有若清欢知道,门被阴风撞开的那一刻他瞬间就清醒了。 那首领上下打量了朝夕枫几眼,又朝若清欢看来,实在捕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得再次道了歉,退出他们的院子。 朝夕枫贴在门边,确定脚步声已远去,他迅速穿上衣服,神色严肃道:“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若清欢没说话,目送朝夕枫开门出去,身形一闪,竟然无影无踪了。 这得多高的武艺才办的到?若清欢不禁暗暗心惊,今夜的突发事件来的太过诡异,刚才那一道阴风明显不是人力所为,而她因为刚醒,视线尚未清明,故而什么也没捕捉到,那些大内高手来势汹汹不知又是所为何事? 思来想去,若清欢无法再入睡,但她不会武功,唯恐出去会有麻烦,只得等在这里,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朝夕枫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 亲爱的们,求留言,木有留言好寂寞t t 第六十四章:鬼杀命案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四章:鬼杀命案 “出什么事了?”她第一时间迎上去,朝夕枫脸色发白,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有其他原因,好一会才说:“出命案了,冷宫里死了三个妃子,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被一掌打死,无可疑之处,但那三个妃子……” 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朝夕枫不由打了个寒颤,两条长眉紧紧皱着,似是不愿回忆,“那三个妃子死相离奇,浑身的皮都被完整的剥下来,胸口被划开,掏空了心。舒睍莼璩” 有多大的仇才会下手这么狠?朝夕枫在桌边坐下,心有余悸道:“最离奇的莫过于现场并无鲜血,皮被剥了,心被挖了,怎么可能不流血?即使手法再纯熟,也不可能不见一滴血。” 他现在在怀疑那三个妃子并不是死于人手,却又纠结于自己竟然会相信鬼灵杀人,所以挣扎的很,若清欢岂会看不出来?回忆起刚才那阵阴风,她的眼神更沉了些,问道:“尸体被处理了没?” “需得请示皇上还能处理,现在有人在冷宫附近看守。”朝夕枫道:“这种死法会引发恐慌,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想必明圣帝会下旨命人烧了这三具尸体。” 有人看守尸体,她不能接近,也就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鬼灵杀人,若清欢道:“你说还有一个小太监是被人一掌打死的,也就是还有现场目击者,如果真是鬼灵杀人被撞见,恐怕也活不了,你在附近有发现另外一具尸体没?” 朝夕枫闻言古怪的望着她,“你当真不知谁是现场目击者?” 若清欢挑眉:“我该知道吗?” “小太监中的那一掌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本宫不可能看出,那是幻媚阁的掌法。”朝夕枫迟疑着还是决定坦白相告,果然若清欢大惊失色,猛的站起身来,披上外衣匆匆往外跑,他忙上前拦住,“你现在出去会被当成杀人凶手。” “我是你的未婚妻,要是被当成杀人凶手,势必连累你,你要么就帮我,要么我们谁也别好过。”若清欢双目直视他,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担心流辛醉,武功再高又如何?对于一只鬼来说,人类始终是人类。 “你在威胁本宫!”好心没好报的朝夕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这般对他不敬,这个女人却三番四次的威胁她,简直活腻了! 若清欢被掐的满脸通红,两只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艰难道:“你娶我是有目的吧?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需要我活着来完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杀我就帮我去找流辛醉,如果他因为被耽误了时间而出意外,你这辈子都休想利用我来达成什么目的。” 两人恶瞪对方无声对峙,朝夕枫再生气都没表现在脸上,只是那一双眼眸已然怒火熊熊,但若清欢不怕,她清楚自己的价值所在,不怕对方不妥协。 僵持了一分钟,朝夕枫松开她的脖子,将她一把丢在地上,语气冷然,“你最好不要一而再触犯本宫的底线,这世上不止你一人会道术。” ———————— 留言求留言,呜呜呜呜 第六十五章:将死之人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五章:将死之人 是啊,不止我一人会,但要找一个和我修为并肩又能牵制夏夜辞的,比登天还难,这话若清欢自然不会说,她知进退。舒睍莼璩 两人换上夜行衣,趁着浓重夜色跃出了高墙,她被朝夕枫搂着腰一路以轻功飞行,过重重楼阙,过假山石林,足足飞了半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脚着地的这一瞬间,若清欢才知道什么比云霄飞车还刺激。 她直接倒在地上猛喘气,朝夕枫则仔细观察附近环境,惊觉这里竟然是皇帝的后宫!而他们所在的位置稍微偏点,应该是某不受宠的妃子住的地方。 这个流辛醉还真会选,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后宫除了皇帝之外,别的男人不能进来,如果是不受宠的妃子的住所,平时两个侍卫都不会有,最多只有一两个丫鬟和小太监伺候着。 “怎么找这来了?”终于喘顺了气,若清欢从地上爬起来,这里是一座简陋的宫殿,门庭攒了不少灰尘,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出入了。 朝夕枫带着她远离主卧,一边观察地上的脚印一边说:“他可能受了重伤,一路留了幻媚阁的记号,想必是在等救兵。” 他越说若清欢越担心,催促他赶紧找,这里房间那么多,一间间找难不保会吵醒一些宫婢和太监,朝夕枫跟着脚印七拐八拐,一路拐一路抹乱脚印,最终来到了一间房前。 “这里?”若清欢问,朝夕枫道:“他估计快撑不住了,不然也不会留下脚印,如果来人不是我们,他这回只能束手就擒。” 事态严重,若清欢顾不得其他,直接推门进去,迎接她的是一柄飞刀,直刺眉心,把她逼的倒退数步,直接撞进朝夕枫怀里,那把飞刀自然被朝夕枫拦了下来。 “是我,流辛醉,你在哪个位置?”差点送命的若清欢连忙出声,没有再往里走,直到里头传来流辛醉虚弱的声音,“在你正前方。” 两人利索进房关门,不能点蜡烛,只得抹黑,若清欢摸到流辛醉身边,流辛醉想笑笑说自己不要紧,身子却不受控制往下滑。 “别怕,你会没事的,我保证。”若清欢蹲在他身前,伸手摸他的印堂,将他全身骨骼都摸了一遍,最后才诊脉。 “清欢,如果我今夜死在这里,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我的尸体弄出宫,不能连累王爷。”流辛醉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近乎气若游丝,若清欢听了心中难受,越诊脉心头越烦,刚才摸他的骨骼时,她就知道想把人救过来有多棘手,但她同时确定了冷宫那三个妃子的死不是人为,而是鬼杀,碰巧被流辛醉给撞上,几乎吸取了他全部的精气。 “可恶!”若清欢握紧拳头,眼眶止不住泛红,那鬼想来已经作案已有一段时间,食了那么多人心,又吸取了流辛醉这般纯正的精气,离化成人形不远了。 ———————— 看到有亲们打赏,窝很开心,谢谢大家,鞠躬继续求票!!!! 第六十六章:我要你的身子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六章:我要你的身子 “清欢,别白费力气。舒睍莼璩”浑身没有力气的流辛醉两手软软垂在地上,身体连坐也坐不住了,若清欢将他抱在怀里,想起初见时少年如朗月清风,她心下难受极了,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许下了承诺:“别说丧气话,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相信我吗?” 这样的身体,还能活吗?不能了,我自己知道,流辛醉将脑袋靠在她怀里,仿佛躺在了温暖的阳光下,是如此的安心,“我相信你……” 一句承诺,一句相信,是他们彼此之间唯一的牵连。 当夜,朝夕枫把流辛醉带回了自己的院子,按照若清欢的意思把他扒的yi丝不gua,虽然大家都是男人,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但乍一见果体,他依然很是不习惯,便转过身去。 “把我的刀给我。”若清欢两手在流辛醉身上不断来回揉捏,接过刀后,毫不犹豫一刀划破了流辛醉的心口,霎时间,血液如注,涌流不止,借着窗外的月光,朝夕枫清楚的看见,流辛醉身体里流出来的是紫色的血。 “为什么他的血是这个颜色?”这根本就不是人血吧? 他被吸光了精气,还被侵入了鬼气,如果不是大内侍卫赶过来,他会当场命丧鬼手,不知这算幸运还是不幸,若清欢没有回答,继续给流辛醉放血,直到那血隐隐透着红,她才重新包扎好伤口,而后割破自己的手指,爬上床骑在流辛醉腿上,专心在他身上画符。 十根手指全被咬破,符也没画完,她二话不说,拿刀割了脉,朝夕枫一惊,忙抓住她的手,“你不要命了?” “我有分寸,没割深,没事,拿个碗给我,符得尽快画完。”若清欢推开他,把血滴在流辛醉身上,一点也不浪费。 接了半碗血后,她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了下,就把流辛醉翻了个身,继续在他身上画符,等到全身都被画满,天也蒙蒙欲亮了。 亲自替流辛醉穿上衣服,若清欢下床,站在朝夕枫面前,不卑不亢道:“做笔交易吧,你帮我把人送回辞王府,之后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满足你,当然,除了我的命和夏夜辞的命。” 她或许不曾注意到字里行间偏袒夏夜辞,朝夕枫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他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狐狸眼微微向上一吊,闪过一丝精明,“即使我要你的身子,你也给吗?” “如果你要白白浪费这个机会风花雪月一场,我也没什么好拒绝的,跟你上床总好过被你刁难着去杀谁。”若清欢耸了耸肩膀,表示并不介意跟他上床,朝夕枫顿觉一阵不爽,他压下这种无端的情绪,笑道:“可以,只要你回答我,夏夜辞那夜突然发狂伤你究竟是为何?他的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 不愧是恒帝国的太子,这人具备一切能够登上九五之尊的条件,怎么能小觑?他日夜派人盯着辞王府,夏夜辞被解咒的事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不懂这些,恶魄的事肯定也瞒不过这双眼睛,若清欢暗暗掂量事从急缓,朝夕枫忽然靠近她,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 第六十七章:出宫计划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七章:出宫计划 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下,若清欢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想法全被这双洞察一切的眼眸给看穿了。舒睍莼璩 确实,她刚才想过欺骗他,而他根本就料到她不会说实话。 “看来流阁主的命还不比那件事重要,你既然不预备老实交代,就不要来与本宫讲条件,白衣衣,哦不,若清欢,你是聪明人,但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的话,你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朝夕枫走向床,一把拎起软绵绵的流辛醉直接丢在地上,若清欢猛扑过去接住,自己摔在地上垫背,疼的她倒抽一口气,天快亮了,再不把人送出去就来不及了,狠狠一咬牙,她道:“好!我答应你,我用我师傅的名义发誓,如果我有半句欺骗你,师傅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师傅,老头儿,你可得原谅我,不得已才这么诅咒您。 “这就对了,娘子,在为夫面前可得老实点,免得吃苦头。”朝夕枫笑的得意,两眼弯弯,“左钦左岚。” 话音落,潜伏在院子附近的俩中年人立即现身,轻轻推门进来,朝夕枫指了指压在若清欢身上的流辛醉,道:“把流阁主好生送回辞王府,不得出任何意外。” “是,属下遵命!”左钦奉命把流辛醉从地上拉起来,左岚两手一用力,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若清欢道:“等一下,你帮我带句话给夏夜辞,告诉他,太阳一下山就一定要把流辛醉泡在狗血里一小时,泡完后不能碰水,天一亮就带他出去晒太阳,不要让猫和八岁以下的小孩子靠近他,还有,把所有女人以及七月出生,阴时出生的男人全部赶出王府,尤其是女人,千万一个都不能留,在我回去之前别喂他吃任何东西,另外,让冷曼和冷魂立即过来,三天,最多三天,我一定会回去。” 女人阴气重,靠近流辛醉容易冲撞他体内的鬼气,加速他的死亡时间,万一被来月经的女人冲撞了鬼气,那真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而猫和八岁以下的小孩都是最佳的阴媒体,容易被鬼附身,一靠近流辛醉,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事情,那鬼在流辛醉体内留了鬼气,一定会回来吸食鬼气,这些禁忌必须全部隔离! 左钦和左岚自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管答应,等若清欢用泡过狗血的红绳在流辛醉脖子上打了个怪圈之后,他们便把人带走了。 一直目送流辛醉的身影直到消失,若清欢依然没有放松下来,呆呆的注视着即将退去的夜色,三天,三天之内她不但要取到一个龙日龙时出生的成年男子的初次出.精,还要从皇陵掘一把受天地灵气庇护的龙脉土,否则救不回流辛醉,她现在等同于跟时间赛跑,龙日龙时出生的成年男子不算难找,但哪个成年男子会没开过荤?还有皇陵的土,一旦离开了皇陵就是普通的土,所以必须先取精.子再去取土,她今天就得有所行动。 第六十八章:龙日龙时的处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八章:龙日龙时的处 “想什么?想着怎么耍赖食言?”见她发呆,朝夕枫有所不满,把房门给关了起来,若清欢倒了杯水令自己冷静,她一会一定要出宫,但在出宫之前,她必须先摆平眼前这个大麻烦。舒睍莼璩 冷静,深呼吸,若清欢道:“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夏夜辞的身体确实出了点状况,他的三魂七魄掉了一魄,恶魄。” 没有这方面知识的朝夕枫听不懂,需要专业人士来解释,他用一双狐狸眼殷切的望着若清欢,若清欢摇了摇头,毫无商量余地道:“你的条件是让我告诉你夏夜辞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恶魄是什么东西,莫说你,就是夏夜辞自己也不大明白,所以,无可奉告。” 很好,挺狡猾,朝夕枫没有再问,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恶魄是什么他自会调查清楚,“你想出宫?明日就会有司制局的人过来替你量尺寸做嫁衣。” 嫁衣?呵呵,若清欢不屑一顾,道:“这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今日我必须出宫,你要是拦着我,咱们谁也别想好看。” 这个小刺猬,对夏夜辞的人那么用心,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夫君却竖起了浑身的刺,早晚有一天一根根把刺拔掉,朝夕枫道:“出宫为了救流辛醉?你需要什么?也许为夫能帮上忙。” “帮?你和夏夜辞不是死敌吗?你会无条件帮流辛醉?”这个祸害是龙日龙时出生的,她第一眼见到就算过了,但肯定不会是.处.男!就凭丫这幅相貌,是.处.男就见鬼了,若清欢讥讽一笑,朝夕枫不动如山,笑米米的,非逼她把需要的东西说出来。 现在要是不告诉他,难不保离宫不顺利,若清欢扶额,恶毒威胁:“看你长的这幅祸国殃民的嘴脸,要是.处.男的话皇帝老子也是.处.男了,你要企图阻拦我出宫,我就往你印堂贴一道符,招几个女鬼陪你玩玩。”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她也不会这么口不择言,倒把朝夕枫说的大笑不止,足足笑了两三分钟停不下来。 笑你妹笑你二爷,靠!原本就烦闷的若清欢再被他这么一戏弄,骨子里的傲气被刺激了个正着,掏出一张符啪的一声贴在朝夕枫额头,两手合十张口就念咒。 “且慢且慢!”朝夕枫连忙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念咒,笑着说:“龙日龙时出生的人或许不少,但确实如你所说,哪个成年男子会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三天之内你想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你有什么计划?” 若清欢不语,有许多顾虑牵绊她,今日就算能离开皇宫,她也没法去辞王府,一旦去了,夏夜辞为救流辛醉,定然广招人马大肆搜寻龙日龙时出生的成年.处.男,到那时皇帝就会知道昨夜夜闯皇宫的是流辛醉,不仅坐实了他杀小太监的罪名,那三名妃子的死也会扣在他头上,夏夜辞更是难逃牵连。 第六十九章:争分夺秒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六十九章:争分夺秒 “你问那么多干嘛?与你何干,你能帮我?但我给不起你想要的。舒睍莼璩”若清欢冷冷甩开他的手,朝夕枫也不恼,取下额头上的黄符,笑着收进怀里,道:“为夫都尚未讲出条件,娘子又从何得知给不给的起?” “你想让我跟你回恒帝国帮你吞并沽帝王朝?虽然我没有什么爱国主义,但绝不会用这一身通灵之术涂炭生灵。”丢下这句,若清欢没有再说话,径自走到院子里,朝夕枫也没再去招惹她,倚靠门旁慢悠悠说了一句:“皇陵在灵犀山,据闻山中布了阵,这些年来死于那座山的人不计其数,你若要去,来回得花一整日,剩下的两日,你若找不到龙时龙日出生的成年.处.男,就只能来找本宫帮忙,也只有本宫能帮的了你。” 若清欢没有问他凭什么来帮自己,只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凡事都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旦失去机会,也不至于毫无退路。 时间一分一秒往前行,此刻天色已亮,距离流辛醉被带走已经过了四个小时,由于昨夜发生的命案,那些被皇帝遗弃了的妃子都被带出了冷宫,若清欢坐在院子的井口上,目视上百名侍卫进入冷宫,抬出四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想来是要烧掉的。 “若姑娘。” 一阵猛风夹杂着冷魂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若清欢惊喜转身,果然看见他和冷曼正站在院子里,衣衫无风自动,赶的很是着急。 “进来。”若清欢忙把两人推进屋里,抓紧时间对冷曼道:“我知道关于流辛醉的事你们有很多话想问我,但现在没有时间,我必须马上出宫去找治疗流辛醉的办法,你跟我换一下衣服,等一下冷魂带我走,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明天会有司制局的人来给你量尺寸做嫁衣,你把脸蒙住,就说是感染了风寒。” 冷曼的身高和她差不多,因为习武的关系身体比她结实,有什么关系?司制局的人并没有见过她,若清欢把冷曼推进屏风里,手脚利落脱光了衣裙,抬头一看,冷曼也已脱光了。 难得,竟然真的什么都没问,如此信任她,若清欢心中微动。 两人换好衣裙出来时,朝夕枫和冷魂正不怀好意的打量对方,他们是死对头,在一个空间里待久了难免会出事,但她没办法,必须要出宫,只能出此下策,把怀里两张符拿出来,各给了冷曼与朝夕枫一张,严肃警告:“冷宫这几天恐怕会不太平,朝夕枫你阳气较重,气魄也强,普通的女鬼不会选择靠近你,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戴着符吧。” 经过昨晚的鬼杀案,朝夕枫没有拒绝,接过符来塞怀里,若清欢又对冷曼道:“你的月事是几号?” 冷曼:“……” 现场收听的两个大男人:“……” “冷宫附近出了命案,不是人为,如果你这个时候来月事,会惹上大麻烦,懂吗?”换做在平时,若清欢就算看冷曼不顺眼,也不会当众教她难堪,但今天不同,她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小事。 “已经过了。”虽然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但冷曼依然答了,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和她过不去,若清欢点头,咬破手指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上画了一个符,叮嘱道:“你跟朝夕枫不同,夜里千万不要离开这座院子,女人阴气重,容易招惹脏东西,这道血符可以在危难的时刻救你一命,尽量和朝夕枫待一块,他气魄强。” 说罢她看了朝夕枫一眼,这里现在不太平,朝夕枫是敌国质子,没有皇帝的口谕无法离开,只能留在这,如果想要平安度过她离开的这几天,那么就要按照她说的做,自然不会刁难冷曼。 “床上还有两条厚的棉被,夜里冷曼你就打地铺。”交代完最后一句,若清欢跟着冷魂离开了,走之前,朝夕枫那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令她不安了好一会。 第七十章:本宫要你,就在今夜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章:本宫要你,就在今夜 冷魂带着她翻出后宫,在宫中左闪右闪,从容自若的穿梭,不出一个时辰,两人便跃出了宫墙,共骑一匹马往闹市去。舒睍莼璩 “昨晚冷宫发生命案,不是人为,流辛醉不知道怎么着给碰上了,被吸光了全部的精气,现在用我的血符吊着命,三天之内如果我找不到东西救他,他就会死。”不等他问,若清欢主动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策马奔腾的冷魂锁着眉好一阵沉默,自家王爷被下咒刚解开又掉了恶魄,现在连流辛醉都出事,且桩桩如此邪门,叫人不信邪都不行。 “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得回去通知王爷,王爷他……很着急。”冷魂道,明里流辛醉是王爷的属下,私底下王爷待他如兄弟,今早当流辛醉被送回王府时,听着左岚转达若清欢说的那些话,王爷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几乎无法控制住体内的恶念,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甚至失手杀了一个丫鬟。 “流辛醉潜伏皇宫是为了打探恶魄的消息,我若是告诉你如何救流辛醉,夏夜辞必然不惜一切代价,到那个时候引起皇帝猜忌,事情就更复杂了。”若清欢道。 她说的不无道理,为了救回流辛醉,王爷必然会掀起一阵动静,引来皇帝的插手是必然的,如果想安然无事,就只能听从若清欢的安排,冷魂催马在沽帝城最繁华的阶段停下,道:“若姑娘,倘若我没有任务在身,必能助你一臂之力,只是眼下那个沉潋潋不知死活又缠上了王爷,为防止流公子出意外,我得立即回府。” 差点忘记这茬,沉潋潋喜欢夏夜辞,从魔教总坛追来沽帝城了,她没见到沉潋潋本人,不知道生辰八字是多少,完全无法卜卦,只得慎重警告道:“一定要守住,如果让她闯进王府靠近流辛醉,那就危险了了。” “若姑娘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沉潋潋进王府。” 两人在最繁华的的街道上分开,若清欢挤进人潮中,注意着来往身边的每一个成年男子,一条街一条街的走,正午的烈日高挂上空,却没有给她带来丝毫温度,一直到入夜,碰上的三个龙日龙时出生的成年男子皆不是,处,男,有一个凶点的甚至当场要揍她,幸而被人拉住了。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流辛醉还等她去救,若清欢拍拍脸蛋,拖着两条仿佛灌了铅的腿坐在一路边摊上,失血过多又滴水未进的她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只能先填饱肚子,浑身上下摸遍了才惊觉没银子,不由苦笑,堆起笑脸对老板道:“这位小哥,我今日出门忘记带银子了,能否跟你赊碗面?” “走开走开,看你长的白白净净的,没想到是个吃白食的。”面瘫的老板推了她一把,若清欢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也不知哪个过路的不小心踩到了她的手指,疼的她浑身一抖,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夜空突然窜起了一把滔天之火,带起一阵黑烟滚滚。 “哪个地方走水了?” “看那方向……” “似乎是辞王府!” “辞王府怎会走水?眼花了吧?” “是王府的方向,过去看看。” 辞王府!若清欢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心底咯噔一沉,拔腿狂奔而去,是了,这里是沽帝城最繁荣的地段,不远处正是夏夜辞的王府。 怎么会突然走水?这种天怎么会发生走水的状况!若清欢夹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拼命拨开身前的人,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来到辞王府大门时,她还是被深深震惊了。 整座王府被烈火熊熊包围,刀剑声四起,蔓延王府每一个角落,风夹推送夏夜辞的怒吼声传上夜空,悲凉到令人心痛:“沉杯雪!沉潋潋!本王发誓,此生要将你等赶尽杀绝!” 发生什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沉杯雪为什么会在这?沉潋潋已经走进王府里了?那……流辛醉呢……若清欢心跳在一瞬间加速到无法掌控,双腿更是软的站不住,呆呆地看着官府的人大批涌过来,推着一桶一桶的水车进王府。 “别拦着道!走开!”官府的人一把推开站在大门前的她。 “太子妃。”若清欢没摔倒,被左钦接在了怀里,她昂起头看他,忽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是朝夕枫命沉杯雪火烧王府伺机放沉潋潋进去?” 左岚点头,把朝夕枫原先交代的话转达,“殿下说,您若还想救流阁主的命,就立即回皇宫找他,他有办法救回流阁主。” 看来朝夕枫早就准备好了,打从她说出怎么救流辛醉的方法,他就有此计划,卑鄙!若清欢闭上眼睛,咬住不停发抖的嘴唇,良久才平复心情,“左钦你带我立即回皇宫,左岚你去通知冷魂,让他先把夏夜辞捆起来已防止发疯,再将流辛醉泡进黑狗血里,记住,让他彻夜寸步不离,不要放弃。” 暗夜彻底拉开幕帘,晚空繁星几点,明月高悬,回到冷宫的若清欢脚一着地,狠狠踹开院子大门,正准备睡觉的冷曼一见她回来,立即翻身起来,“是不是出事了?” 若清欢没有理她,一把揪住躺在床上的朝夕枫,双目赤红浮满了红血丝,“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最好有救流辛醉的办法,不然我送你去给他陪葬!” “究竟出什么事了?!”还是第一次见若清欢气成这样,冷曼一颗心都沉到了湖底,若清欢推开她的手,紧紧揪住朝夕枫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说出你的条件!” “本宫要你,就在今夜。”朝夕枫顺势凑近她,低低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话。 —————— 亲爱的们,谢谢大家的支持,《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明天就要上架了,清欢将会带领大家感受一个有鬼灵的世界,带领大家穿梭在各大美男之间,病弱倾城的夏夜辞,妖艳有毒的朝夕枫,风流多情的流辛醉,冷酷强大的沉杯雪,最终清欢情感归于何处,敬请期待,往后还会有占卜算命的情节哦,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在此给大家鞠躬。 第七十一章:夫妻之实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一章:夫妻之实 这货是处男?天,比中伍佰万大奖还令人难以相信,若清欢浑身大震,看着他的眼神仿佛见了鬼,朝夕枫玩弄着她鬓角的碎发,语气暧昧:“娘子,你还有时间发呆,可见流辛醉的命还挺硬。舒睍莼璩” “好,我答应你。”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干涸的很,她知道对方没有开玩笑,也没有骗她,毕竟如果流辛醉死,他第一个得去陪葬。 “若清欢,你……”冷曼一把把她从床上拽下来,长剑出鞘直指朝夕枫,难以置信他竟然会开出这样的条件,啐道:“无耻败类!” 左钦和她同一时间拔剑,杀气在一瞬间膨胀爆发,朝夕枫半卧在床上,一双狐狸眼高深莫测,完全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烦透了的若清欢再一次扶额,先后按住两人的剑,对冷曼道:“王府被烧了,你别紧张,夏夜辞没事,只是流辛醉不大好,现在他在跟死神赛跑,我们也必须争分夺秒,你相信我,我对桢襙的观念和你们不一样,没有到那种被人占了身体就要死要活的地步,跟他过一夜,能救流辛醉一命,我为什么不呢?”她知道,冷曼虽然看她不顺眼,但骨子里并没恶毒到要她死,更没有存心要侮辱她的意思,听朝夕枫提出如此下流的要求,自然要替她出头。 但她没有办法,三天时间本就太过匆忙,要寻找龙日龙时出生的成年处,男何其难?这个朝夕枫又从中作梗火烧辞王府,把沉潋潋给放了进去,必然已冲撞了流辛醉体内的鬼气,加速了他的死亡时间。 她必须在今夜凌晨三点之前救回流辛醉,否则…… 冷曼低下头一声不吭,双拳却握的死紧,若清欢拍了拍她的肩膀,第一次用略带温情的语气同她说话,“你不用愧疚,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这跟你无关,我没时间再和你说下去了,你在屋外等我,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 “若清欢……”冷曼忽然握住她的手,神情复杂,手劲奇大,似是有话要说,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双腿好似扎了根在地上,若清欢平静和她对视,直到她缓缓松开手,离开房间。 对若清欢而言,牺牲色相能挽回流辛醉一条命,划算的很,但对冷曼而言,一个女人若是将自己给了不喜欢的男人,那么一辈子也就毁了。 这一扇门隔绝的是流辛醉的生命,也是若清欢即将天翻地覆的一生。 闲杂人等离开房间,若清欢毫无顾虑直视床上只穿着亵衣亵裤的男人,她的心里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洒脱,甚至有些抵触这样的交易,是的,她正在用自己的身体交换流辛醉的命,她要拼命说服自己这只是交易,才能忍住拔腿逃开的冲动,她已经穷途末路,失去选择的权利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不让自己的付出随水东流,“你当真还未与女子行过房事?” “被送到沽帝王朝当质子之前,本宫醉心于武学,并无风月之想,被囚禁在这冷宫之后,除了那群被皇帝遗弃了的妃子,你是本宫见到的第二个女人。”朝夕枫眉眼半敛,对自己还未破身之事看的并不重,若清欢皱着脸,对他的说法还存有一丝怀疑,顺嘴便问:“那你在这见过的第一个女人是谁?” “沉教主的妹妹,沉潋潋。”朝夕枫道,提起这个名字,若清欢几乎咬牙切齿,暗下早已与这个素未蒙面的女子结了仇,等哪天见了面,她一定要狠狠修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娘们一顿!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到了这个地步,犹豫没有丝毫意义,若清欢深呼吸一口气,不再沉吟,目光直视他眼底,宣誓般郑重道:“朝夕枫,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我救不回流辛醉,一定会不计代价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朝夕枫挑眉,若清欢闭上眼,再睁开时,她的神情冷到了几点,手脚利索脱关了身上的衣服,连一件肚兜都没留,就这样果露在男人面前,表情比赴死还要严峻。 肌肤白希,白玉无瑕,身材玲珑有致,漂亮至极,这是朝夕枫对她的第一印象,他的手沿着她的锁骨慢慢往摩挲,仿佛在欣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若清欢站着不动,跟尸体似的,令他忍不住出言调戏:“娘子,你说,我们的第一胎会是小子,还是丫头呢?” 屁都还没干,就想着生下一代了,谁要跟你生下一代!若清欢尽力无视那只在身上乱油走的手,冷冰冰戳灭他的幻想,“一次就中招的人相当少,我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倒霉,老天不会这么对待我的。” 也许是倒霉两个字刺激到他,朝夕枫手猛一用力,正好掐在她的.臀.上,若清欢终于火了,一把拍开他的手,忍无可忍吼道:“你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吗?动作快点!我还要去灵犀山挖土!” “呵呵……看把娘子给急的,为夫这就满足你。”朝夕枫手上猛然发力,若清欢被拉到床上压在了身下,这才注意到自己坦诚相待,对方却衣冠楚楚,显的她非常……那啥,心情更加不愉快,说尽风凉话:“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对于未经人事的你来说,第一次这个时间已经够了,你敢不敢给老娘讲究速度?” “为夫就爱你这幅泼辣的样子,迷人极了,难怪夏夜辞喜欢。”朝夕枫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角,若清欢听到夏夜辞的名字整张脸冷的跟冰冻似的,张嘴欲反驳时被对方趁机而入,在她口腔里一阵扫荡啃咬。 这种滑腻腻的感觉并不好,若清欢左闪右躲,企图把他给顶出去,朝夕枫看穿她的企图,一下子就将她勾住,死死的缠着。 被吻了五分钟,嘴唇都红肿了,若清欢十分不耐烦,用力扯掉他的上衣,喘着粗气说:“你是故意要拖延我的时间还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如果哥们您真的不会,了不起姐主动一点,都到这个地步了,害羞算是怎么回事? 哪个男人在这方面被质疑会受的了?朝夕枫也不例外,恶意用自己的顶了顶她的肚子,揪住她一缕发丝玩耍,暧昧得朝她吐出一口气:“为夫会不会,稍后娘子就知道了。” “不用稍后了,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到底行不行。”感觉到他那方面的精神,若清欢脸红的直想打个洞钻进地里,偏偏情势不准她逃避,干脆豁出去,抬起两条白嫩嫩的腿缠住他的腰,动作虽然大胆开放,神情却愈发冷然,她能感觉到,朝夕枫正蓄势待发,他的身体比高烧四十度还滚烫。 闭上眼睛吧,就当是一场噩梦,若清欢,再苦的日子你都熬过来了,你一定可以的。反复这样告诫自己,若清欢鼓起勇气,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然而许久过去,她依然没有任何感觉,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朝夕枫已经翻身躺在了她身旁。 她不知道,正是她闭上眼之前那复杂隐忍的情绪,令他在最后一刻收了手。 一定是自己让他扫兴了,若清欢调整心态,努力让自己的手脚不那么僵硬,主动搂住他的腰,触摸到那温度未褪的肌肤时,她的手一抖,极力镇定道:“很抱歉,我也是第一次,难免有点紧张,我们……重新试试?” 她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温度,也就代表着她是被逼的,被迫无奈的,朝夕枫明明知道是自己强迫她,可当面对她的视死如归,他突然之间什么兴趣都没了,心中叹了一口气,面不露分毫,只道:“算了,本宫不勉强你。” “朝夕枫,你在耍我吗!”若清欢收回手,不再勉强自己挂着虚伪的表情,她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也看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在才说不勉强我,是不是太儿戏了?当我三岁小孩?” “流辛醉于你而言有何意义?为什么你宁愿牺牲身子,也要救他?”面对质问,朝夕枫不慌不乱,拉起被子挡住她的上半身,若清欢被问的哑口无言,认真计较起来的话,她和流辛醉认识并不久,说到交情也没什么交情,但她始终记得那一日黄昏,她从皇宫里被夏夜辞接回王府,而流辛醉就站在王府门前张望着,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笑的非常轻松,一双桃花眼满是温情。 这样的人,若清欢怎么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她不答,朝夕枫便继续道:“因为他是夏夜辞的属下?还是你对他……”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废话说够了?我们把刚才没做完的事继续,就差最后一道……”防线了,话没说话,若清欢的手被朝夕枫捉了过去,按在了他的火热上,激的她浑身一抖。 朝夕枫支起身子靠向她,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娘子,为夫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日,不为流辛醉,不为夏夜辞,只为为夫一人,你觉如何?” 半个时辰里,他们花了十五分钟浪费在争吵与亲吻中,而后的十五分钟,朝夕枫让她经历了这辈子第一场另类情事,紧握手里的小瓷瓶,若清欢打开了房门,衣衫整洁,发丝整齐,看不出丝毫异样,没有人明白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用手,帮朝夕枫……从而取到想要的东西。 “你……”见她出来,冷曼立即迎上去,话到喉咙口又咽下去,表情纠结的像便秘,若清欢摇了摇头,驱赶脑袋里的画面,打起精神问:“知道灵犀山怎么走?” 冷曼点头,若清欢道:“用你最快的速度带我来回一趟灵犀山,寅时之前一定要返回辞王府。” 冷曼没有多问,搂住她的腰腾空而起,到了宫外后,她们共骑一匹马离开沽帝城,盛大月色披在她们肩头,目送她们一路策马狂奔。 什么叫逃命?这大概就是吧,若清欢被冷曼圈在怀里,颠簸的五脏六腑都搅到一起,但她没有喊停,反而催促冷曼再快点。 到灵犀山下后,若清欢两腿跟面条差不多,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只能依靠着冷曼勉强站住,她静静打量着眼前这座巍峨高山,近乎一半藏在深重的夜色中,其实无需仔细看清,从她靠近这座山的第一秒开始,她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鬼气和龙气。 这座山是龙脉所在,独具天地灵气,故而皇陵隐秘建造于此,端看山顶,一股浩然正气盘旋,必然有寺庙或者道观错落,山腰处却盘踞着凡人肉眼看不到的阴邪,必然有凶猛恶鬼在其中,看来那些人不是死于山中阵法,而是死于恶鬼腹中,凝结的怨气怎么也散不开,就这么漂浮山中与龙气相抗争。 若非龙气从天上来,压制住了怨气的扩散,这座山也不会如此山清水秀,凡人眼中,灵犀山或许并无异样,看在若清欢眼中问题就大了,她道:“半山腰处龙气最强,皇陵必然建造于那处,但若要到达半山腰,需经树木最茂盛之地,那里藏着一只恶鬼,你要紧紧跟着我,在你掌心画的血符没洗掉?” 山上不是有阵法吗?怎么又有恶鬼?冷曼听的凉飕飕,看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点了个头,在若清欢的示意下搂着她飞向了灵犀山上树木最茂盛的地方。 “啊哈哈哈哈哈……” “叽叽叽叽叽叽……” “啊哈哈哈哈哈……” “叽叽叽叽叽叽……” 这里树木苍天,遮蔽月光,可谓毫无光亮,两人脚刚着地,周围立即阴风大起,伴随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令人很想拔腿跑路,冷曼下意识靠向身旁的人,若清欢挺直脊梁毫不畏惧,拉着她的手徐徐往前走,走了十分钟,两人又回到了原地。 “怎么回事?碰上阵法了?”冷曼脑里迅速运作着这些年看过有关兵法的书,若清欢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什么阵法,我们碰上鬼打墙而已。” 鬼!打!墙?!而已?!冷曼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若清欢并不解释,从怀里取出一把符,扬天一抛,双手合十高声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符咒落地,满空黄符烧起,紧接着鬼吼鬼叫声癫狂了一般灌入冷曼耳里,她痛苦的捂住了头,额前青筋突暴,按耐住一声不吭,若清欢维持姿势不动,等到黄符烧尽,鬼叫声蓦然停止,徒剩阴风嘶鸣,愈发令人恐慌。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今天我倒要看看是哪只恶鬼在此作祟!”能控制一大帮小鬼来筑墙,那只恶鬼定然也有点本事,若清欢做好灭了他的准备,为防止冷曼在此令她分心,便道:“你掌心有我的血符,一般鬼奈何不了你,你且眼观鼻,鼻观心,使用轻功一路飞上山顶,若是看见寺庙或者道观,就躲进去,半个时辰后再回来找我。” “山顶有一座灵犀道观,是彼岸道人,也就是给王爷下咒并取走王爷恶魄的那个道士的居所。”冷曼唯恐漏了这个细节,忙坦白,若清欢听罢果然兴趣大涨,心头萌生一计,豪迈一挥袖,道:“那就给我一把火烧了那个道观!” “好!”冷曼笑应,这是她第一次对若清欢笑,也是两人第一次达成共识。 等到冷曼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林中,若清欢立即原地画了一个圈,取出袖中一贯铜钱,拆了散在圆圈之外,用自己的血替代黑狗血,一滴滴滴成一个圆,山中恶鬼似是受她血液刺激,猛的发出嘶吼声,带动一阵阴风疯狂拍打树林,一时之间,数道杂音在若清欢周围形成强而有力的屏障,阻止她外出,亦阻止外来人靠近她。 “就这点能耐?难怪只能被困在这座山,吞普通人的灵魂。”若清欢不以为意,取出怀里的朱砂盒,欲动手时,头顶上的参天大树突然砸了下来,带着一股怪力,速度有如巨石坠落。 这恶鬼还没修成型,只能借力打力,远还不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若清欢怎会放在眼里?头也不抬自忙自的,在大树即将压下来时,指尖沾了点朱砂往上一指,道:“天地玄黄,灵祇破云,混沌即开!” 若清欢的一指穿透了树身,那树身瞬间枯萎化作烟雾散去,恶鬼被破了法,嘶吼声愈加疯狂,掀起一阵狂风卷树枝,似乱箭一般射向她,若清欢镇定如初,口中口诀不停,蓦然双手向上一抛,无数道黄符自她袖中飞出,散了漫天迎空而烧。 “啊!!!!!!!!!!!!!臭丫头!!!!” “我要你的命!!!!!” 树枝被黄符烧成了青烟,一缕缕缠绕在山道上,若隐若现那恶鬼的容貌,是只男鬼,青面獠牙,眼窝凹深,死前估计也只有三十岁,浑身上下湿哒哒,不住往地上滴水。 “命中忌水却偏偏死于水中,该你有此一劫。”若清欢迎风而立,衣袂被卷着猎猎作响,那恶鬼漂浮在她面前,头发长长拖在地上,他伸出指甲奇长的双手,口里不断留着水,连说话都发出啧啧水声,“臭丫头,有点能耐,吞了你的魂魄,我就能行走阳光下了吧。” “原本还想放你一条生路,既然死不悔改,便令你化一场烟雨散在此间,也不枉你盘桓此地多年。”话音落,若清欢倏地神色严肃,双手合十,口中吐出一连串口诀,那恶鬼亦在第一时间扑过去,张嘴仰天长啸:“给我你的魂魄!!!!!!给我你的魂魄!!!!!我要再世为人!!!!” “天地正气,传吾为媒,借此神法,以除邪魅!” 口诀消音,那恶鬼也已将鬼爪伸向了若清欢的胸口,仅差一毫米,便能割肉挖心,偏在这时,天降雷霆,连续三道,直击那恶鬼头顶,将其劈了个灰飞烟灭,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成了细细的淡青色烟雨,泪水一般缠缠绵绵落下此间。 也是一只可怜的鬼啊,不知在这座山头困了多少年,寂寞了多少年,如果不作祟不吞人魂,她也不会下此狠手,让这恶鬼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永生永世消失。 恶鬼魂飞魄散的同时,若清欢抬头只见山顶火光滔天,火势迎风猛烈蔓延,照亮半座灵犀山,亦映亮她清冷眉目下难辨悲喜的凤眸。 取皇陵土的过程非常顺利,得亏了明圣帝仗着灵犀山有恶鬼作祟,无人敢攀爬,故而连士兵都不曾派来守墓,方便了他们取土,否则对付鬼容易,对付千军万马就难了。 回程的路上,两人依然共骑一匹马,马儿进了沽帝城后,冷曼搂着若清欢使用轻功回了到辞王府,府里果然被一把火烧的差不多,到处都是焦黑的残骸,静的十分可怕。 “冷曼,若姑娘。”她们一回来就被潜伏暗中的侍卫发现,若清欢点了个头,让冷曼在府外等候消息。 来到夏夜辞房门前,那侍卫轻声叩门,禀告道:“王爷,若姑娘来了。” “嘎吱。” 屋里的人似乎就在等着她,第一时间冲上来开门,一个憔悴不堪,一个沉默寡言,见到她犹如发现生命的曙光,惊喜的眼放光芒 “清欢……” “若姑娘……” “停!”若清欢赶忙制止他们滔滔不绝的问话,蹙眉对着夏夜辞,十分不满他疲惫的脸色,这才几天不见,翩翩美少年又变成了这幅病怏怏的病鬼样,她好不容易才把人养回来,自然不能眼见着再病回去,嘱咐冷魂道:“带你家王爷去休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这么折腾,不要命了?” “先把辛醉救回来。”夏夜辞自然不肯,握着她的双手用了很大的劲,累了一天一夜的若清欢差点儿没被捏死,又不忍心说重话,“你吃饭没?休息没?” 夏夜辞抿唇不语,对她突然转移话题表示不满,冷魂趁机朝她摇头,暗示王爷已经一整天没吃饭没休息了,若清欢心底很不是滋味,自己被召进皇宫软禁,王府被烧成这样,流辛醉又不死不活躺在床上,他得多难受? “你若信我,就去休息,我保证明天你醒来,流辛醉还是活蹦乱跳的流辛醉。”若清欢反握住夏夜辞的手,语气是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温柔,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觉,当门打开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的心竟然在微微抽痛,舍不得说半句重话,生怕令他伤心,只得哄孩子似的哄着他,“时间不多了,我要给他做法,你这个样子在这会让我分心,先去休息,嗯?” 夏夜辞依然摇头,任她好话说尽也固执地不肯去休息,“本王自然信你,但辛醉是本王的好兄弟,多次替本王出生入死,本王不能……” 话没说完,冷魂闪电般出手点了他的睡穴,打横抱起,道:“王爷一整日不吃不喝不休息,我看着也着急,想这么做已经想了很久了,只等你回来。” “带他去隔壁房休息,你就在那守着,我要做法,不要让人来打扰我。”若清欢轻轻拨开夏夜辞额前的碎发,眷恋着将手指收回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某种情绪在胸口似乎开始破土成长,以她不及阻止的速度窜遍全身,融入四肢百骸。 目送冷魂抱着他出门,若清欢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关门关窗,熄灭过亮的烛火,这才全神贯注于床上的人,流辛醉容貌枯槁,满面鬼气,若是他们长了阴阳眼,一定能看到他皮肤表层下密密麻麻的黑气,那是被鬼缠身的现象,也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幸亏,幸亏一切都还来得及。 若清欢恶作剧似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又拍了拍他的脸,肆无忌惮的折腾他,“小样儿,折腾了姐一整天,差点儿卖身给朝夕枫那头大尾巴狼,看你醒来要不要以身相许。” 动手把他衣服八光,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三回已经可以做到目不斜视了,她把装在瓷瓶里的.精.子和包在手帕里的土倒进茶杯里搅匀,分别抹在流辛醉的印堂,膻中穴,以及最私密的地位。 别问老娘为什么那处也要抹,因为我们流大美男是被吸光精气的,虽然恶鬼是从他口鼻上吸取的,但堵住他的口鼻他会无法呼吸,只得往精气最原属的部位抹。 苍天,信女真的不是好色之徒了,一天之内接二连三和男人的那活接触,真的不是因为好色啊! 时间缓缓流淌,此刻已至丑时,夜重更深,寒风瑟骨,冷魂站在房门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流辛醉的房间,两个小时后,那道门终于开启了,若清欢精疲力尽的走出来,浑身酥软到几乎站不稳,这一场法事耗了她不少力气,得赶紧补觉好好养养。 “若姑娘,流公子怎么样了?”冷魂小心扶住她,若清欢回以一笑,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笑意,“没事了,明天就会醒,短期内可能无法下床,有太阳的时候你抱他出去晒晒太阳就可以。” 终于没事了,冷魂紧绷的神经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得到舒缓,见她面色疲劳,不由关心道:“你怎么样?要紧吗?” 若清欢摇头,脚步不由自主走向隔壁夏夜辞的房间,迟疑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推开门,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夜空明月高悬,而她的心乱成一团。 “不进去看看吗?”冷魂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若清欢和王爷的关系可以用诡异不清来形容,既不是陌路,又不是特别亲密,两人间说不清道不明,在旁人眼里自然多了一分暧昧。 若清欢摇头,转身笑了笑道:“你们要尽量避免不要让夏夜辞生气,不能被恶魄主导了身躯,我得赶回宫了,明天就能让丫鬟进府伺候,哦对了,你派人留意灵犀山,发现有人进山的话,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 冷魂没有再坚持,把她送到王府大门,数度欲言又止的话在看见暗夜中的冷曼时,彻底烂回了肚子里。 有些人有些事,旁观者始终只是旁观者。 这一觉若清欢睡的很沉,没做梦也没被打扰,醒来已是日晒三竿,只是奇怪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的,昨晚半夜回来的时候她明明衣服都没脱直接铺了棉被躺床下。 “嗯……”由于昨夜吹了冷风,她的头有点疼,惯性抬手想捏捏眉心,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 怎么回事?半夜被偷袭了吗? “醒了?” “卧槽!” 耳旁忽然响起朝夕枫慵懒的声音,若清欢被吓了一大跳,翻了他个白眼没好气道:“人吓人最容易把魂魄吓散,你是故意的?!” “正是。”朝夕枫凑近对她笑,乍然放大在眼前的美色令若清欢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把手伸到跟前晃了晃,“你昨晚夜起踩到我的?” 冤枉,朝夕枫无辜的不得了,狐狸眼一眨一眨的,“昨夜你回来累的倒地就睡,为夫便未打搅你,今晨见你手上有伤,顺手包扎的,不用感谢为夫。” 想起来了,是被面摊老板推了一下摔在地上,让人不小心给踩的,自己都忙忘了,也不觉得疼,若清欢掀被下床,打了个哈欠;“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饿了一天一夜,当然不是一般的饿,若清欢两眼放光的看着他,跟求投喂的宠物似的,与昨日的盛气凌人完全两个模样,朝夕枫哭笑不得,端了些吃的给她。 两人围着一张桌子吃简单的点心,谁也没提流辛醉的事,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伪夫妻二人昨晚差点真洞房? “礼部的人刚才来过,日子定下来了。”朝夕枫转着手中的茶杯,声音里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若清欢拿小点心的手顿了一顿,而后嗯了一声,没问具体时间,也没表现出抗拒,软绵绵的,朝夕枫也不介意,依然笑意盈盈说:“下月中旬,大婚在宫中举行,之后搬去新居,明圣帝为你我准备了新殿。” “哦。”若清欢的反应还是不咸不淡,头埋在点心里就没抬起来过,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态度溢于言表,朝夕枫并不恼,继续面带浅笑说:“你们沽帝王朝的大婚习俗与我们恒帝国相差甚广,为夫又身份特殊,大婚当日,难不保会你令受些委屈,娘子可莫在意。” 受委屈是指遭人白眼吗?没事,自从跟你住在冷宫,我已经遭尽白眼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若清欢点了个头,表示自己不在意,朝夕枫又道:“待回到恒帝国,为夫再还你一场真正的大婚,让全国百姓祝福我们,到那时,为夫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回恒帝国?他一个质子,牵扯着两国的战争,如何回的去?这辈子怕是都没指望了,想到这,若清欢不由产生一丝同情,终于舍得把脑袋从点心堆里抬起来,本想实话实说,让他看清现实,然而对上那双含情脉脉满是期待的双眸时,她没来由心一软,稀里糊涂就顺从着点了头,“嗯,我等着。” 话一脱口,朝夕枫立即灿烂而笑,亲昵地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额角,若清欢后悔的直想咬舌自尽,生怕朝夕枫一个兴起要跟她展望未来,好在司制局的人及时上门,给他们量尺寸做嫁衣。 若清欢相当配合司制局的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拿朱钗在她头上比来比去,并剪掉了她的脚指甲和手指甲,朝夕枫亦被人摆弄着转了好几个圈,各种不同颜色的绸缎在披在他肩上胳膊上,折腾一下午,等这帮人量好尺寸离开,若清欢已经趴在桌上无法动弹了。 朝夕枫趴在她对面,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你昨夜为何在灵犀山上纵火?” 这么问肯定是还不知道彼岸道人住在灵犀山,又或者他尚未查出皇帝背后给夏夜辞下咒的人是彼岸道人,这样最好,以免丫在她寻恶魄一事上从中作梗,若清欢清咳两声,张嘴就胡扯:“你派人一直跟着我干嘛?灵犀山上阵法太刁钻,我破不了,只好一把火烧个精光。” 朝夕枫:“……”所以她哪天看这冷宫不顺眼,也要纵火? 两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大眼看小眼,面对他若清欢总是想起昨晚那档子事,脸皮一阵阵烧红,不自在极了,朝夕枫偏偏不自觉,就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观赏她的大红脸,以逗弄她为乐趣,虽然时常被她以黄符威胁。 待到夜幕降临,高空皓月皎洁,星辰满缀流淌,衬着无数宫墙高阁,碧瓦朱檐,美如梦中场景,亦真亦幻。 左钦左岚领着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敲门进来,这少年一身太监打扮,衣领立的很高,看不出有没有喉结,脸蛋白白嫩嫩跟鸡蛋壳差多,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溜溜直转,怎么看怎么不像太监。 “属下叩见殿下,太子妃。”左钦左岚对着两人行礼,那少年鼓着腮帮子哼了他们一声,大胆直接的无视了显眼无比的朝夕枫,对若清欢行了一个礼,道:“若姑娘,小的是王爷的人,名唤银生,奉命给姑娘带话来,能否借一步说话?” 一定是冷魂有好消息传来!若清欢面色一喜,“不用借一步说话,这地方就这么点,在场三位帅哥都是武林高手顺风耳,想听的你再小声都没用,你不用说,我问,你答。” “是。” 若清欢问:“流辛醉醒了?安然无恙?” 银生答:“醒了,已能进食,说是等痊愈之后来找姑娘喝酒。” 算他有良心,知道他没事,若清欢亦开心,接着问:“昨天我交代给冷魂的事,有动静了?” 银生点头:“是的,今日午时发现动静。” “很好!”昨晚她让冷曼烧了灵犀道观,灵犀道人知道后肯定会赶过去,故此她便让冷魂派人盯着灵犀山,那彼岸道人果然去了,没个两三天收拾道观必然回不来,若清欢喜笑颜开,拍了拍银生的肩膀,“没事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不过是带给朝太子的。”银生直起摇杆,圆圆的眼珠子瞪起来,两手叉腰面向朝夕枫,大声道:“王爷说,朝夕枫,想娶本王的女人,下辈子你都别指望!” “这个臭小子!”左钦作势要掐银生的脖子,朝夕枫把手一抬制止了他,缓缓走向银生,妖冶的狐狸眼光芒熠熠,虽然他是笑着的,众人却觉有杀气散布,银生步步后退,结结巴巴说:“干……干啥,两军交战,不……不斩来使!” “噗!”若清欢不小心笑喷,左钦左岚忍笑忍的万分辛苦,只见他们家太子笑米米一把搂住他们家毫无防备的太子妃,低头深深吻了下去,罢了下颚一抬,道:“劳烦这位小哥带句话给辞王爷,无论若清欢以前是不是她的女人,昨晚过后,早就是本宫的人了。” “抽什么疯……”若清欢推开他,鉴于他早上给自己包扎伤口,强忍住没有揍人,可怜银生吃了一大惊,眼睛睁的大大的,结结巴巴:“你你你!” “你什么你!再敢对殿下不敬,老子宰了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左岚笑着恐吓银生,挥了挥拳头吓唬他,银生把脚一跺,豁出去破口大骂:“你才太监,你全家太监,你们恒帝国都是太监,跟王爷抢王妃的全是太监!下辈子也是!” 一口气骂完,趁着一屋子的人都在震惊,银生拔腿跑了,那速度,风驰电掣!若清欢这才发现丫竟然轻功了得,一眨眼跑的无影无踪了,她就说嘛,夏夜辞手底下不养闲人,怎么可能派个手无寸铁的人来传话,敢情小少年练的一手好轻功,比段誉的凌波微步潇洒多了。 —————— 正式开始入v了哦,好期待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支持,求支持 第七十二章:彼岸道人现身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二章:彼岸道人现身 “啊!”走神的若清欢顿觉嘴上一痛,忙推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占便宜的朝夕枫,一抹嘴角,流血了! “在为夫这,不允许你的眼你的心你的人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舒睍莼璩”朝夕枫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沾上的血,这动作可以说是很瑟情,由他做来却有说不出的you惑,若清欢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甩门坐到院子去,干脆眼不见为净,听身后传来丫恣意畅快的笑声,心情更加恶劣了。 屋里三个恒帝国的余孽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夜宵时间到了才离开,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的彻底,若清欢草草扒了几口太监送来的简单饭菜,就躲去被窝鼓捣东西了,朝夕枫也不问,笑米米的沐浴上床,跟往常一样。 都说夜深人静,鸡鸣狗盗时,很多不方便人前的事夜里就特别活跃,比如若清欢,她并不指望自己的行踪能瞒过朝夕枫,故而也不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大大方方走出去,一路往死了人的冷宫去,这里出过命案,那些妃子死相离奇,皇帝肯定知道她们死于鬼灵,所以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连那些妃子都被关去了别的地方。 没了人气,阴森的冷宫更加萧索,呼呼风声夹着凄凉的悲戚,无声凭吊冤魂凄苦的一生,若清欢伸手推殿门,身后适时传来朝夕枫的声音,“为夫有没有告诉你,昨晚你回来之前皇宫里又出了一桩命案?” “死了男人还是女人?”对他的悄悄跟来,若清欢并不意外,所以语气平静的很,朝夕枫从暗夜中走出来,道:“皇帝的后宫,流辛醉躲藏的那间宫殿,里面的妃子死了,死法与被剥皮挖心的三个冷宫妃子一样。” 这么说是相同的手法,如果没猜错,那恶鬼吞食人心剥人皮是想再世为人,这种再世为人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大白天也能行走阳光下的鬼,跟人差不多,只要不断有人心吃,有人皮换,就能永生,免渡轮回,这种歹毒的再世为人修炼方式若清欢听师傅说过,需要九十九个怨气极重的女子的心,以及年轻的人皮,皇帝的后宫还真是个好去处,那些不受宠爱的年轻妃子整日无所事事,虚度光阴,自然怨气积心,正好成了恶鬼口下亡魂,只是不知那女鬼究竟吃了多少人心了。 “娘子。”朝夕枫轻轻握住她的手,若清欢回神,一声不吭推开殿门,迎面扑来的阴气令朝夕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若清欢把他护在身后,随手挥开一股接一股扑过来的阴气,道:“这里阴气很重,又发生过鬼杀,普通人待久了对身体不好,你在外面等我,不用一刻钟我就会出来。” 这方面朝夕枫从来不跟她挣,何况性命要紧,目视殿门在面前缓缓合上,他在外头没有听到一丝声响,过了一刻钟,若清欢果然准时出来,不过是狂奔出来的。 “跑跑跑!!” 若清欢拉起他没命似的跑,朝夕枫被拽出好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只听身后的殿门突然啪的一声断裂在地,鬼叫声乍然响起,凄厉满空。 “快快,用你的轻功!”若清欢整个人跳上他的背,朝夕枫被撞的险些站不稳,迫于身后越来越近的鬼吼声,他也开始紧张,背着娘子驾轻功飞奔回自己的院子。 “左钦左岚,在的话赶紧进来!”若清欢取出怀里的朱砂盒与黄符,这时乱七八糟的鬼叫声已经逼近院子了,左钦和左岚被吓了个正着,几乎狼狈的躲进来。 “啪!啪!” 若清欢关上两道门,退后几步猛的甩出手里黄纸,满屋子的门窗在顷刻间被贴满,与此同时屋外的鬼叫不断企图撞击脆弱的房门,力道之猛撞的门窗直摇晃。 “你究竟干了什么?!”作为普通人类,面对可能挤满了院子的鬼,朝夕枫也无法再镇定了,若清欢却两眼放光,怎么也止不住笑意,取出朱砂往每一道黄纸上画符,每画好一道符,那符就散出黄光,等到大功告成,屋外的鬼叫和阴风再也撼动不了门窗分毫了。 “干什么?闹鬼呀。”忙的差不多了,若清欢才转头面向三个处于震惊状态的哥们,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以示安慰,“镇定,不管外面是什么,都危害不到你们,今晚不要开门,天亮就好了。” 左钦和左岚自然是不敢有异议的,若清欢会通灵术他们知道,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说不害怕那不可能,但作为属下,不该问的他们不会问,朝夕枫就不一样了,对她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颇有微词,“下次你若再有此行动,需得事先通知为夫。”否则人都会被吓精神崩溃,好好的突然被鬼一顿猛追。 “今晚四个人怎么分配呢,哦,左岚,你跟你家太子睡,左钦,你跟我睡地上。”若清欢不搭理朝夕枫,一本正经朝左钦笑,把左钦笑的当即对朝夕枫跪了下去,左岚也跟着跪,异口同声道:“属下不敢!” “既然如此,那只好委屈你们家太子,和你们俩挤一挤了,正好多联络联络感情,出门在外,互相扶持。”正中下怀的若清欢乱扯一通,没得意几秒就被朝夕枫拎起来丢到床上,“你们睡地上。” “是,属下遵命。”生怕太子妃再搞什么幺蛾子的左钦左岚连外套都没脱,钻进若清欢的被窝就开始挺尸。 开玩笑,和太子妃躺一起?不被太子扒了皮就怪了。 朝夕枫怒视床上的若清欢,若清欢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反正两人已经赤果相对过了,再害羞也没必要,于是她心安理得的躺到了里边,一觉睡到昏天暗地,反倒躺在她旁边的朝夕枫,一整夜睡不着。 从小到大,他都是独自用膳,独自就寝,即使前呼后拥也感觉不到丝毫温暖,从未尝试身旁陪伴着另外一个人,今日,望着枕边人的睡颜,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慢慢习惯,慢慢习惯身边有她,这种感觉……似乎并不糟糕。 这一夜的皇宫热闹非凡,有凄厉的鬼叫声,有人类惊恐的救命声,甚至连皇帝的寝殿都在闹鬼,不少人被活活吓死,人心恐慌至极,监狱无人看守,那帮死囚犯群起越狱,跑了不知道多少重刑犯人,简直翻了天,唯独梅林院子里的他们,安安稳稳做着好梦。 天光破云,日照人间,惊魂的一夜总算过去,皇宫乱成一团,金銮圣殿重兵把守,明圣帝与其妃子们个个狼狈不堪,天威尽失。 梅林院子里,若清欢搬了张凳子坐井口晒太阳,顺便抓一把流辛醉那天送来的瓜子,昂着头半眯眼,神情别提多自在,暗处观察她的左钦和左岚对此展开激烈讨论,一个认为太子妃性情这么慵懒,以后如何与太子并肩恒帝国江山?一个则认为太子妃貌美端庄,又抓的一手好鬼,以后一定是个贤妻良母,和太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二位高手讨论的津津有味,若清欢没有武功,自然听不到,但不妨碍朝夕枫听了个一清二楚,听到那句并肩河山,天造地设,心情大好,往门旁一靠,道:“娘子,为夫觉腰间酸软,这都是为了你,不如来替为夫揉揉?” 腰酸?为了太子妃?暗处,左钦左岚虎躯一震! 若清欢转过身,视线里的朝夕枫沐浴在阳光下,平日里略带清冷的五官显得温暖了些,梅红色的外衫迎风而动,仿佛盛开在凌寒中的雪梅,冰肌傲骨,别有一番姿态,她扯了扯嘴角,“我的腰也很酸,并且你是始作俑者,我没叫你来帮我揉揉已经很人性化了,你还有脸提出这么不平等的要求,我表示拒绝。” 太子妃也腰酸?并且是为了太子?这……好强大想信息量,昨晚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听到!暗处二人呆若木鸡,只见他们家风流倜傥的太子走出了院子,弯下腰对他们家太子妃说:“哦?确是为夫之错,还请娘子首肯,为夫这就替娘子揉揉。” 厚脸皮,顺着杆子就爬,若清欢往后仰,和他拉开点距离,用敬谢不敏的语气说:“你别搂着我一整夜不让我动,彼此就都不会腰酸。” 把话说的那么暧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昨晚干什么坏事了,其实确如她想,暗处的左钦左岚已经前赴后继的想歪了,并且心底下十分佩服他们的太子,竟然没弄出半点儿动静?现在听太子妃这么一说,一个不小心,就从墙头上栽了下来。 “砰!” 两个大老爷们叠罗汉一样摔在地上,惹起一阵灰尘,若清欢:“……”差点忘记哥们俩暗中潜伏院子附近,所以刚才疑似打情骂俏的话全被听去了咩? “属下……” “属下……” 属下并非有意偷听,还请殿下与太子妃责罚,不用他们说朝夕枫也知道他们想干嘛,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吩咐道:“你们去探一探皇宫今日是何状况。”昨晚他的好太子妃不知道在冷宫里做了什么,惹的那群鬼魂嚎叫一夜,大闹皇宫,今天想来会很热闹。 不过一刻钟,左钦左岚就打探到了消息,说是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让人快马加鞭送出宫,只是不知圣旨上究竟写了什么,朝夕枫摩挲着自己的下颚,狐狸眼底透着三分狡黠,若清欢假装没听到,皇帝这道圣旨肯定是招彼岸道人回宫,朝夕枫疑心病重,脑袋也太聪明,知道有彼岸道人的存在是迟早的事,她全完拦不住,得想办法尽快夺回恶魄才好,免得到时候这腹黑货从中作梗。 经过昨夜惊魂与连续发生的命案,天色一暗下来,宫里每个人的心就都窜到嗓子眼,尤其是后宫那群妃子,把门窗关的紧紧的,每人手持一本佛经虔诚背诵。 待到月光被乌云遮蔽,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人间,皇宫阴风大起,那凄厉的鬼叫声似噩梦一般卷土重来,让他们再次经历了昨晚的每一幕,只有梅林里的院子,静的连丝风声也无。 若清欢被朝夕枫搂着安然入睡,左钦和左岚诚惶诚恐的睡在地上,虽然太子妃一再强调有她在没有鬼敢来送死,但只要是个正常人就都会害怕,他们是非常正常的正常人,于是理所当然的害怕。 第二日天亮,朝夕枫依然让左钦和左岚去打探消息,回来还是带了皇帝又下圣旨的消息,若清欢无声讥笑,圣旨现在有什么用?灵犀道观被冷曼给烧了,损了灵犀山的龙气,更损了彼岸道人的修为,那老道必然要设法保住灵犀山的龙气,一时半会又怎么回的来? 就这么度过了四日,一到晚上无数女鬼就出来作祟,害死了不少人,若清欢曾偷偷去看过,一大堆尸体中并没有被剥皮挖心的,但她能察觉到类似的命案这几日一直未曾停止过,只因皇宫的鬼气已渲染了半边天。 一直到第五天早晨,左钦和左岚再去打听消息时,就给若清欢带回了一个噩耗,皇帝不再下旨命人送出宫,而是直接把夏夜辞给接进宫里来小住! “老东西,挺狡猾的!”若清欢暗暗咬牙,她原本是想一石二鸟,吓吓皇帝的同时逼彼岸道人现身,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接夏夜辞进宫的事必然是那老道士提点的。 “娘子,你怎气成这样。”瞧她受挫那样,朝夕枫开心大笑,无论她招鬼大闹皇宫的用意是什么,皇帝来这么一手,无非是要逼她出手摆平。 笑,笑你二大爷,若清欢狠狠摔门出去,提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了满满一张,交给左钦出宫给她买,自己则进了发生命案的冷宫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等到天色入夜,浓重夜色如幕帘再次笼罩皇宫,几十重宫门的大内侍卫严阵以待,后宫静如无人,金銮殿上亦无风无声,所有人都放缓了呼吸,唯恐惹来杀生之祸。 一直到更深夜重,凄厉的鬼叫声也没响起,骇人的阴风也不曾刮过,周围静的仿佛前几夜的惊魂都只是错觉,只有明圣帝知道,是彼岸道人的计策起到了作用。 果然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早该知道把她接进宫来就不会有好事发生,明圣帝冷冷哼了一声,撇了眼端端正正坐在殿上打盹的夏夜辞,道:“皇弟,皇弟,醒醒。” 假寐了数时辰的夏夜辞闻声缓缓睁开眼,几天几夜未睡好的他面颊消瘦,精神欠佳,唯独这双眼眸光芒不减,胜过那满空银河星辰,几乎夺尽沽帝王朝所有女子的心,就连他这个做兄长的,乍一看,亦有些收不住心神,忙定了定,走下龙椅道:“朕批阅奏折忘了时辰,倒叫皇弟好等。” 夏夜辞起身,弯腰行了一个君臣之礼,神态上看不出丝毫不悦,“无妨,夜深了,棋还是明日等皇兄得了空再下吧,臣弟随时候着。” 现在已近凌晨,宫里依然没动静,想来那个若清欢对夏夜辞是有几分情意的,否则早就放鬼出来闹了,他这几日被鬼闹的颜面尽失方寸大乱,若非彼岸道人信上指教一二,让他把夏夜辞请进宫小住,他还真想不到那个女人会放鬼大闹皇宫!如此胆大包天!然而此等狂妄女子,却如此顺从于他的好皇弟,怎不令他忌惮?调整好心态,明圣帝柔声道:“听闻王府遭人恶意纵火?可有损失?” “不过一些钱银罢了。”夏夜辞微微一笑,已料接下来他的好皇兄会说什么,果然,只听明圣帝道:“既然如此皇弟便留在宫中暂住吧,朕已另赐府邸给皇弟,待宫人打点好一切皇弟再搬出宫去,至于纵火者,朕一定彻查到底!” 看来是要扣留他来压制若清欢,这几日宫里闹鬼他也有所耳闻,灵犀道观被烧一事冷曼也已主动汇报,彼岸道人应当已联想到道观是被何人所烧,今日一出,夏夜辞早有准备,故顺从道:“多谢皇兄。” “皇弟体弱多病,不宜太过劳累,先去歇了吧。”兄友弟恭了好一阵,明圣帝才派人送他去偏殿休息,谢过恩后,夏夜辞被一大帮侍卫半保护半监视的送去了偏殿,殿门刚关上,屋里的冷魂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府里情况如何?”退下伪装笑意,夏夜辞神色冷峻,无形的压力令整座宫殿寒气骤降,黑暗中,冷魂颔首敛眉道:“皇上已下旨收拾王府残骸,府中算是不能再住了,暗卫属下都已安排妥当,冷曼带着流阁主住去王爷早年在城外的别院,幻媚阁的人过两日便到,只是……” 只是什么他不说夏夜辞也知道,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丝愠怒,他紧紧握住双拳,生生忍了下来,“此番沉杯雪亲自到沽帝城,怕是朝夕枫将有动作,近日皇兄盯本王盯的紧,王府的暗卫不宜出现在别院,加之辛醉伤势未愈,暂时不可与沉杯雪动手,只要沉潋潋不是太过分,便……罢了吧。” 那个沉潋潋岂止是过分,仗着沉杯雪,胡作非为,纵火烧王府,险令流辛醉丧命,这还不止,得知王爷被皇帝召进宫之后,她竟因多年前差点命丧冷曼之手而聚众围攻冷曼,冷曼落了单,被他们以多欺少打成重伤,若非沉杯雪适时阻止,后果无法想象。 可这又如何?现在他们非常时期,切不可走错一步,只能忍耐,冷魂心知这一切的发生最痛心莫过于王爷,他尚且不甘心忍这口窝囊气,何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无奈叹了口气,冷魂道:“王爷,您这几日数次情绪失控,切莫再发怒,若姑娘交代属下一定要防着您的心情。” 提到若清欢,夏夜辞的脸色才好看了点,眼神也柔和了不少,虽然没有烛火的宫殿漆黑黑一片,但冷魂能感受到气场的改变,忙再接再厉劝说:“没有朝太子的命令,沉杯雪不会对流阁主与冷曼下杀手的,况且幻媚阁的人明日就会赶到别院,他们很安全,王爷,您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这几日诸多事齐聚,他原本便身体孱弱,如此一劳累,更是雪上加霜,眼下得了些宽慰,依然心事重重,摆了摆手示意冷魂出去,这一夜,对他而言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尽管他思念的那个人与他同在这皇城之中,却不得相见。 一连数日过去,宫中风平浪静,逐渐恢复往日的严谨规矩,仿佛那几日的闹鬼只是幻觉,只有明圣帝与少数朝中大臣知道,这皇城根本不似表面那般平静,这几天,每晚夜幕降临,后宫中便有一位妃子丧命,死相与冷宫那三个妃子如出一辙,被扒皮,挖心。 除了他们,知道这则消息的还有朝夕枫与若清欢,朝夕枫整日无所事事,原本就经常会夜游皇城,自从身边有了个妖鬼皆惧的若清欢之后,他就对鬼灵这方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断有妃子被鬼杀又怎逃得过他们的关注。 这夜,万籁俱静,冬风缓缓,沉入黑色的皇宫突然响起了一道凄惨的尖叫。 “啊!!!!!!!!救命啊!!!!!!!!!!!!” 因为安静,所以参杂着绝望的叫声尤其突兀,睡梦中的朝夕枫和若清欢同时睁开眼,两人默契十足,他搂着她在暗夜中穿梭飞行,她则指点着方向。 后宫御花园,御河倒映九天星辰,万卉凋零独梅傲骨,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女人发丝全散奔跑在鹅卵石路上,所过之处碎红点点,鲜血艳如红梅,而她身后,一团青色的烟雾紧追不放,伸出两只惨白的手企图抓住她。 “啊!!救命!!救救本宫!” “皇上!!救救臣妾!!!” 夜里在后花园值勤的大内高手们根本看不见那团青色烟雾,只见那女人赤脚拖着长长的裙摆在御花园里狂奔,不知哪来的血流了一地,这场面他们何曾见过,当即吓的纷纷丢盔弃甲,逃离而去。 “鬼啊!有鬼啊!!快跑!!!” “快跑!!!有鬼!!!” “天啊,鬼啊!!!” 一时之间,御花园的侍卫跑的一个也不剩,徒剩那女子惊恐奔跑,她跑的越来越慢,血流的越来越多,眼窝也越来越深,暗处的若清欢欲出手时,那女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心如死灰盯着向她逼近的青色烟雾,不断摇着头碎碎念:“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个女子竟然看的见那团烟雾?长阴阳眼?若清欢暗想,忽见那青色烟雾无限放大,缠住女子,女子在被缠住的这一瞬间瞳孔骤然放大,皮肤表层下出现了黑色波浪。 是鬼气!流辛醉正是被这道鬼气所侵入,好啊,不是冤家不聚头,老娘不去找你,你自己撞上来了,若清欢从假石山上一跃而下,同时甩出手里三道黄符:“妖孽!还敢出来作祟!” 黄符精准的打在了那团青色烟雾上,随即鬼叫声尖锐的刺破了夜空,两只鬼手从青色烟雾里伸出,直取倒在地上那女子的心脏,间不容瞬间,若清欢拔出袖中短刀,划破手心扑了过去,于此同时,御花园里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明圣帝见到地上女子时,脸色一变:“皇后!皇后!” 这个长了阴阳眼的女人竟然是皇后?所以她这是救了明圣帝的老婆?真是上天垂怜呐,机会来了!若清欢心生一计,心不在焉一符打偏,那青色烟雾抓紧机会将长长的指甲刺进她的手腕,而后逃之夭夭,眨眼就消失在御花园里。 好厉害的鬼,如果再让她吃几个人心,恐怕就成型了,若清欢看也不看发黑的手腕,朝假石山上望了一眼,不见朝夕枫的身影,也对,那个男人精着呢,明圣帝一来想必他就走了。 “白衣衣,救朕的皇后!”把完全昏迷的皇后放在地上,明圣帝一把抓住若清欢的手,此时的他显得很焦急,全无往日的高深莫测,看来是深爱皇后的,但这与她何干? 若清欢抽出手臂,心下已有对策,面上却不急不躁道:“皇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恶鬼专食怨妇之心,才能助长修为,你既然如此深爱皇后,又何必冷落她?” 你若不冷落她,她又何来怨气?若无怨气,自然不会被那恶鬼找上门,如果不是因为她长了阴阳眼看见鬼就跑,早就被挖了心了,若清欢蹲下身掀了掀皇后的眼皮,对着那张鬼气森森的脸快速掠过一抹笑意,随即起身对明圣帝面无表情说:“要救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皇后八字太轻,是招鬼体质,又长了一双阴阳眼,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媒灵,如今被恶鬼侵入鬼气,她的死亡速度会比常人都要快。” 因为不懂道术,而皇后的命又危在旦夕,明圣帝毫无选择余地,只能仰仗她,“只要你能救活皇后,什么条件朕都答应你。” “包括取消和朝夕枫的婚约?”若清欢抛出一语试探他的底线,见他一愣,她便知他还未彻底慌乱,至少存有一丝理智,便又笑了笑,道:“我和朝夕枫的婚事整个沽帝王朝和恒帝国都知道,取消则牵连两国关系,放心,我不会让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况且,要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冒着战乱的危险,皇上也不会愿意。” 这个时候明圣帝已完全清醒了,自知刚才方寸大乱,险些出了乱子,定了定神,道:“除了与朝太子的婚约之外,你要什么……” “我要夏夜辞的恶魄。”若清欢岚岚把话截断,下颚一抬,露出孤傲之笑,夜光下如此自信逼人的她令明圣帝戒心大起,语气随之冷了不少,“白衣衣,皇后的命不止你一人能救。” “自然,彼岸道人亦有这个能耐,只不过他远在灵犀山上,即便快马赶过来,亦需数个时辰,皇后眼下只有半个时辰好活,皇上若不答应我,那么就恕我……”欺负对方不懂道术,若清欢怎么夸张怎么说,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她又怎甘心错过?如果处理的好,夏夜辞的恶魄手到擒来,何须等到下月祭祀大典? “你敢威胁朕!凭你这句话,朕就可将你抄家!”明圣帝随手拔出身后侍卫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剑气割破了她的皮肤,寒气随着肌肤渗入身体,牵连起细细碎碎的痛,若清欢毫不胆怯,摆出架势讨价还价,赤脚的怎么可能怕穿鞋的?她笑道:“抄家?皇上指白仲侠一家?他们与民女无关,生死全由皇上掌握,爱抄尽管抄,但若因此赔上皇后的命,不知……” 还未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起码得先把夏夜辞的恶魄拿回来,她自己种的因,就得承受这个国,若清欢抹了抹脖子上的血,十分不怕死的火上浇油,“人的生命一旦逝去,将无法再从头,即使贵为九五之尊,皇上也无能为力,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需要什么,就得付出相同的代价,你若以身份压我,或者把我砍头,大不了我就是一死,有皇后相陪,还有白仲侠一大家陪,黄泉道上也不会寂寞。” 她的话说的很绝,铁了心不得恶魄不救人,明圣帝也非好戏弄,嘶哑着嗓子道:“好,朕答应你,你先将皇后救回来。” 老娘把皇后立即救回来,到时候你来个过河拆桥?岂非大讨便宜?若清欢自然不上当,坚持道:“见到夏夜辞的恶魄,民女自然救回皇后。” “你!”还未受过这等威胁的明圣帝气的发抖,剑控制不住更深一寸的切进她的皮肤,若清欢也不喊疼,任血汩汩流,“皇上并非修行之人,恶魄自然不在皇上这,民女给您三日时间召彼岸道人回宫交恶魄,这三日里,民女自有办法护皇后不死。” 言罢她直接推开剑,当着无数大内侍卫的面撕开皇后的衣衫,抽出袖间匕首一刀划破她的左胸,也就是心脏那个位置。 刀起血落,流出来的血全是紫黑色的,明圣帝震惊当场乃至于忘记阻拦,若清欢趁机扯下皇后鬓角几缕发丝藏袖里,又装模作样取了一道符燃烧,罢了才道:“我已设法控制了鬼气蔓延,明日我要出宫寻些法器替皇后做法,至多三日,三日后,我们一手交魄,一手救人。” 一听她要出宫,明圣帝立时反对,“你需要何法器?朕命人送来。” “皇上莫不是怕民女一走了之?”若清欢一语道破他的心机,明圣帝也不否认,只听她不屑一笑,道:“说句自负的话,民女若要走,这宫墙还拦不住民女,皇上大可放心,夏夜辞在这,我哪也不去。” 她把夏夜辞的恶魄弄丢了,自然全权负责找回来,然而这话听进明圣帝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若清欢知他误会,也懒得解释,漫不经心撇了眼躺在地上晒肉的皇后,道:“皇上,血再流下去,民女就算有通天之术也救不回皇后。” 言下之意,还不包扎!等着流血而亡么! “宣御医到朕的寝宫!”皇后被当众扒了衣,明圣帝既恼又无可奈何,手忙脚乱亲自替皇后包扎穿衣,若清欢趁机走人,极快便隐入了夜色,却不往梅林院子去,她要趁这个机会见夏夜辞一面。 住哪呢?那个病鸡王爷被安排在哪个宫殿?毫无头绪的若清欢在后宫里乱窜,因皇后发生意外,整个后宫没人敢出门,倒方便她四处乱走。 “唔。” 突然,背后伸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拖着她不断往后退,若清欢大惊,一个手肘顶过去,那人闷哼一声,开口了:“若姑娘,是我,冷魂。” 若清欢立即停止挣扎,冷魂也放开了她,有些抱歉地说:“情非得已,还望见谅,今夜动静太大,王爷让我来看看。” “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夏夜辞。”若清欢欣喜不已,连忙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佩,郑重交代:“我用皇后威胁皇帝交出恶魄,具体你刚才也听到了,回去仔细转达给夏夜辞,让他小心些,过两天那个彼岸道人回宫,难不保会对他出手来威胁我,这块玉佩是我师父亲自开的光,在佛前供奉多年,我又佩戴了八年,能抵挡不少麻烦,让他一定要戴上,无论何时也不能摘下来。” 清楚事情原委的冷魂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收进怀里,执起若清欢冒着黑气的手腕,担心道:“你的手腕要紧吗?脖子上的伤要尽快包扎一下” “没事,我自己会处理,流辛醉现在在哪?我得再去看看他。”那小子的身体还得等她去看一趟才会彻底好,冷魂知她有办法出宫,便把夏夜辞在城外的别院地址告诉了她。 “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若清欢对他挥了挥手,冷魂记挂自家王爷,只得告辞,没走两步他又折了回来,支支吾吾着问:“若姑娘,朝太子有为难你吗?” 他的表情很担心,语气里也有浓浓的关怀,这是继流辛醉之后,第二个令她感到心头温暖的人,就像……就像亲人一样,人在受苦之后,最容易情感波动,若清欢也在所难免,她感觉到鼻子有点酸,忙笑了笑,道:“他没为难我,对我还可以,暂时不会出现大打出手的场面,你放心吧。” 冷魂失笑,心知她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便不再多问,抱拳道:“若姑娘多加保重。” 冷魂走后,若清欢给自己沾了鬼气的手腕放血,独自一人在后宫里瞎走,好一会才找到回去的路,往日无心留意风景,今日一看,不知这片梅林何时竟开了那么些花,红艳艳的挂在枝头,虽只零星几朵,却也别有一番美景,当然,比美景更醉人的是梅林下站着的那个人,红衣乌发,容若百花。 朝夕枫一步步走向她,梅红色的衣缎长长拖在地上,仿佛走下玉宇宫殿那般气魄非凡,他用指尖压在她的脖子上,若清欢猛然吃痛退了一步,没好气说:“干嘛?谋杀亲妻?” 这是她首次以妻子的身份自居,虽然只是玩笑般的语气,朝夕枫也依然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的心底挣开,正迅速发芽,而他本人似乎毫无意外,舔了舔指尖上的血,道:“你救了皇后?条件是夏夜辞的恶魄?” 他在皇宫待了这么久,知道那个女人皇后一点也不稀奇,而他又这样聪明,只需顺藤摸瓜,便能猜到今晚她和明圣帝的全部对话,若清欢凤眸一扬,不打算抵赖,更不打算承认,径自走进屋里去,掏出黄符摆桌上,以手指沾朱砂,就这么写起字来。 朝夕枫站在她身后细细拭擦她脖子上的血,动作温柔的把伤口包扎起来,若清欢任他处理,手上不停写着东西。 “皇后的生辰八字?”包扎完脖子,朝夕枫又去包扎她的手臂,若清欢写完最后一笔,转身面向他,“皇宫里的事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朝夕枫但笑不语,神神秘秘的,若清欢没时间猜他心思,从怀里取出几缕皇后的发丝,点着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符,将那青丝一并烧起,朝夕枫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侧耳凝听她口中的咒语,遗憾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懂。 这一觉若清欢睡的相当安稳,日晒三杆还不想起来,朝夕枫坐在床边托腮俯视她,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唇,勾魂的凤眼,吹弹可破的肌肤,明明一副乖巧模样?怎么行起事来手段那样雷厉风行呢? “娘子,该起床了,礼部的人派了嬷嬷来教你新婚礼仪,在屋外等好一会了。”朝夕枫半卧在床上,长腿伸下去轻轻踢了踢她,见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跟蚕宝宝似的,不由好笑,语气更加温柔道:“你再不起来,当心那些嬷嬷一会刁难你。” 第七十三章:让你成为本宫的人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三章:让你成为本宫的人 “你要是再吵我睡觉,我就先刁难你。舒睍莼璩”若清欢把脑袋伸出被窝,用还没睡醒的凤眼幽怨的盯着床上的人,这惺忪一眼别具风情,是她清醒时不曾有过的软糯,朝夕枫胸口某处仿佛被小手恶作剧揪了一下,他一把掀开被子,把人从床底下拽了上来。 “啊!干嘛!朝夕枫!别以为你是恒帝国的太子我就不敢揍……”你…… 你字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朝夕枫尽数堵在了嘴里,距离上一次接吻似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当湿滑柔软的舌头窜进口里肆意游荡时,若清欢完全醒了,她一把推开朝夕枫,用袖子狠狠抹了一下嘴唇,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却并不暴躁,而是十分的严厉,“上次和你接吻是交易,你我银货两讫,除此之外,我不认为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随意接吻的地步。” 朝夕枫也不恼,狐狸眼含笑望着她那被吻红的双唇,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这个瑟情的动作激的若清欢恨不得招来一道雷劈死丫的。 淡定!忍住!为了避免发生命案,若清欢麻利穿衣服,跟往常一样端着小脸盆去院子里打井水,一开门,就被门外站着的几个老女人吓了个正着。 一,二,三,三个老女人,穿着统一宫装,梳着同样的发髻,还有,拉着同样一张老脸,这是干嘛来着?哦对,朝夕枫刚才说这三个老女人是礼部派来教她学结婚规矩的。 “太子妃,您终于起床了,奴婢们已在此等候多时。”为首的老嬷嬷一见到她就先冷哼一声,不敬之意无需言表,若清欢抱着脸盆没反应,听那二嬷嬷嘲讽道:“太子妃您还真是安逸,在这种地方都能睡的如此安稳。” 他们商量好似的,一个说完一个接,“既然来了宫里,就得守宫里的规矩。” 三个老女人轮番给她下马威,这言词顺口的,必然在门口等的太无聊,于是反复背了好几遍,若清欢板一张面瘫脸对着他们,语气不带丝毫起伏:“都说好了?该我说了,你们是来干嘛的?” 等了半天,她居然还不知道今天该干嘛!可把大嬷嬷气的,“自然是来教太子妃大婚礼仪的,免得太子妃您在大婚之日出错。” “哦,你是上门来服务的,那么谁是主,谁是仆,分的清楚吗?”若清欢声音猛的一沉,比那细雨还冷,三个嬷嬷一愣,纷纷丧失言语功能。 三个装腔作势的,一看就是外强中干,这种人她见多了,淡定展开毒舌秒杀,“既然喊我一声太子妃,就该清楚你们的身份,区区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婢女,也敢在这大呼小叫?嫌命长?” 三个老嬷嬷被她突然放重的语气吓了一跳,原本他们看不起一个嫁给敌国太子的女人,想给个下马威而已,不料这女人如此精明有魄力,当下闭嘴不敢再多言,屋里,看见这一幕的朝夕枫眼里满满全是笑意。 他觉得,这个太子妃很有趣。 洗漱完毕,若清欢端坐桌前,以言语再震慑了三位老嬷嬷几回,吓的这三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女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更别提刁难她了。 大婚礼仪听似简单,学起来却有很多细枝末节要注意,被摆弄了一个时辰的若清欢终于被耗光耐心,臭着张脸时不时对空气说话,可把那三个嬷嬷给吓的,连连夸她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已经没有什么可学的了。 老女人们来时气势汹汹,去时落荒而逃,若清欢乐的如此,把花盆底一样的贵妃鞋脱下来,对着铜镜整理自己,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什么也没摸着,先是一惊,后才想起来玉佩送给夏夜辞了。 真是便宜那只病鸡王爷,那玉佩可是千金难求的,经佛龛前熏染佛气,又先后经了她和师傅的手,沾了他们的气息,哪个鬼怪嗅到敢靠近他? 想起夏夜辞,若清欢不知不觉便笑了,笑的实在莫名其妙,别说暗处观察着她的左钦不懂,就连一向心思缜密,心机过人的朝夕枫也不懂。 “艳阳高挂本应是好天气,好气象,却偏逆风行云,雁群低飞,大有风雨之兆。”预备出宫的她仰观天象,对站在她身前恶意挡住阳光的朝大美男道:“今日不是个好天气,人心蠢蠢欲动,一定有事要发生,我不在,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哦朝太子。” 朝夕枫俯身凑近她,鼻尖顶在她的鼻尖上,狐狸眼笑米米的,“哦?何以见得?” 这妖孽,说个话靠那么近,流鼻血这种事姐可干不出来,勾引人去别的地方,若清欢无声腹诽,微微让开身子和他拉开距离,“我习通灵术多少年,就习占星卜卦多少年,不信你我打个赌,我压……” “殿下,出事了,沉教主的妹妹闯进皇宫了!” 若清欢来不及下赌注,朝夕枫来不及对她会占星卜卦表示惊讶,两人的对话就被急匆匆赶来的左岚打断,他单膝跪在朝夕枫面前,把详细消息一一道来,“辞王爷数日未出宫,沉姑娘心急难耐,瞒着沉教主闯进宫找人来了。” “你是说,沉潋潋光天化日当枪匹马,闯皇宫?”若清欢饶有兴趣,左岚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只因他嗅到了自家太子不一样的气息,隐隐有发怒的征兆,果然,下一秒若清欢刚才坐过的凳子就被一掌碎成了两段。 “早晚有一日沉杯雪对沉潋潋的溺爱会毁了本宫的大业!”朝夕枫脸色铁青,整个人气场大爆发,吓的左岚不敢吭一声,若清欢忍俊不禁咬着嘴唇,刚才她还算出今日人心不稳,必有事发生,这会儿果然灵验了,只不过倒霉的人是朝夕枫。 真是....大快人心呐,哈哈哈哈。 “现在情况如何?她找到夏夜辞了?”心里头把沉杯雪这个妹控疯狂揍了一顿,朝夕枫的气才消了些,那个沉潋潋简直就是个祸害,追男人追到皇宫里来,自己不要命还要拉着他们几个一起死。 “尚未,沉姑娘一进宫便被大内高手发现,眼下不知躲藏何处。”左岚不敢隐瞒,都据实禀告,朝夕枫面色缓了不少,吩咐说:“抢在她闯祸之前把她带回来,皇帝这几日格外留意夏夜辞的动静,若是被抓住,免不了去刑部受一顿苦。” 他可不是担心沉潋潋被用刑,他只是担心沉潋潋会在用刑之前把他给供出来。 “左钦,你出宫一趟,命沉杯雪夜里来见本宫,本宫倒要问问他是怎么教妹妹的,沉潋潋如此无法无天,若坏本宫大业,休怪本宫对她无情!”把左钦也打发走,朝夕枫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长墨般的双眉拧成一个川字,他鲜少遇事烦恼,可想而知这个沉潋潋是当真让他头痛。 若清欢十分识相溜之大吉,明圣帝派人送了块令牌给她,因此出宫的过程十分顺利,如果不是皇后还要仰仗她活命,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明圣帝千刀万剐了。 好几天没呼吸到新鲜空气,站在宫门前,若清欢昂首狠狠吸进一口空气,心情好的连阳光后面的阴影都影响不了她。 其实这趟出来并不是找什么法器,皇后中的鬼气比流辛醉轻多了,放了血后基本没事,她只是需要这么一个借口离宫而已。 雇了量马车,若清欢直奔城外,马车路过原来的王府时,她看见外面未满官兵,不断有东西从里面抬出来,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座府邸不知夏夜辞住了多少年,虽然风水被彼岸道人刻意布置过,但经她的指点,改过之后也不失为一处好住所。 如今就这么被一把火烧个精光,怎不可惜?不过比起房子,令若清欢数日惦记心中的是沉潋潋,那个恣意狂妄的女人放火烧王府,差点害死流辛醉。 总有一天会见到的,以后她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一个多小时过去,马车出了沽帝城,若清欢被颠簸的五脏六腑乱摇晃,心里把古代的交通工具骂翻了天,实在忍不住了,她掀开帘子问:“大叔,我刚才给的地址那地方到底在不在地球啊,怎么还没到啊?” 赶车的大叔甩着马鞭,张嘴想说话时被突然迎面而来的内力直接甩下车,继而砰的一声,马车整个被掀翻,若清欢的惨叫声响彻四方! “卧槽!!!!!!!!!!” “来者何人!” 随着话音落,嗖嗖嗖两道身影从远处飞了出来,非常有效率的包围马车,手持长剑,杀气冲天,赶车的大叔哪里见过这阵仗,吓的屁滚尿流不住磕头:“二位大爷,小的只是赶车的,只是赶车的,千万手下留情啊。” “哥哥,瞧你把这位大叔给吓的。”其中一位少年见年纪比自己大的车夫叫自己大爷,忍不住笑出声,另外那个少年可没他那么面善,出掌将马车震了个四分五裂,露出正努力想往外爬的若清欢。 “靠,什么情况现在?”若清欢捂着撞破的额头从地上艰难的站起来,血顺着她的眼睛流下来,模糊了视线,只模模糊糊能看清这两个少年是双胞胎,大概十八岁左右,一个嬉皮笑脸,一个板着张年少老成的脸,是双胞胎。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是否魔教中人?”死人脸哥哥将剑架在她伤势未愈还围着纱布的脖子上,若清欢站定不动,注意力完全被从远处传来的刀剑声吸引,答非所问道:“你们是夏夜辞的人?前面是他的别院?何人打斗?” 那少年听她报出夏夜辞的名号,手上的剑挪开了点,问:“你是何人?” “若清欢。” “是未来的王妃!哥哥别伤了她!”弟弟连忙把他哥哥的剑挪开,兄弟俩一个满脸笑意,一个一丝不苟的对若清欢抱拳,异口同声道歉:“抱歉,我们不知是王妃驾到。” 她现在究竟是夏夜辞的王妃?还是朝夕枫的太子妃?算是哪国人?若清欢抽了抽嘴角,胡乱擦干额头上的血,问道:“前面是不是在打架?魔教的人来捣乱?” “沉潋潋那个妖女觊觎王爷美貌多年,死缠烂打不放手,前几日我们幻媚阁的人还未赶到时只有冷曼陪着阁主,那妖女就率领众多魔教妖孽对付冷曼,冷曼险些命丧她手。”弟弟愤恨的握了握拳,若清欢直蹙眉,丢了车夫点银两后急忙奔去别院,只见一座豪华府邸外围满了数不清的人,刀光剑影一片,根本看不清敌我。 那兄弟俩人优哉游哉看着,也不插手,若清欢便知事态并不是很严重,道:“沉潋潋让他们过来闹的?” “可不是?那妖女看冷曼不顺眼,魔教又与我们幻媚阁是死对头,如今阁主受伤,那妖女就诚心不让阁主安心养伤,日日派人来此大闹,烦人至极。”弟弟说着拔出腰上的佩剑,可爱的面容浮现出肃杀之气,作势要加入战斗,若清欢忙拦住他,“流辛醉伤势未愈,最忌吵闹,你今天就算打跑他们,明天沉潋潋也还是会再派人过来。” 可不就是这样,所以他们才束手无策,弟弟懊恼的低下头,那哥哥问道:“依王妃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前面打斗的都是江湖中人,这两个少年也是幻媚阁的人,周围不见一个王府的侍卫,想来是夏夜辞有所顾忌,这帮魔教的人才如此肆无忌惮,若清欢勾唇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道符,与以往的符都不同,这道符是红色的,上面仅用朱砂写了两个字:蜀青。 手持红符,若清欢双手合十默念口诀,双胞胎少年站在旁边好奇的望着,突然,四周阴风大气,风云变色,头顶上这片天眨眼间变了脸,滚滚白雾笼聚一团,轰隆一声雷响,四道淡红色的光束从白雾中落了下来,化成人形高高站在别院墙头,向着打斗中的江湖中人张开了血盆大口。 “吼!!!!!” “吼!!!!!” “吼!!!!!” “吼!!!!!” 浑厚的嘶吼声似清晨老钟,一道道灌入那些人耳中,震痛他们的心脉。 “啊!鬼啊!!!” “妈呀,这是什么怪物!!!” “鬼啊!!快跑!!” “大家快跑!!有鬼!!!” 一时间,敌人和自己人抱头鼠窜,什么江湖形象都不顾了,那帮魔教弟子更是拔腿狂奔,也不乏胆小的直接吓晕过去,就连双胞胎兄弟俩都吓的腿软,看若清欢跟看鬼差不多,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别怕,刚才那……”毕竟是自己人,若清欢不想吓到他们,便想解释一句,这时别院大门被推开,冷曼脸色苍白的从里面走出来,想来也是被墙上那四个非人类狠狠吓了一跳。 就猜是她来了,冷曼对她点了点头,若清欢把符和那四个非人类都收进袖里,这才解释道:“不用怕,那是我的式神,不会伤害你们的。” 她这一手露的可谓霸气侧漏,刚才还怕她的弟弟立即又缠上来,好奇的翻着她的衣袖,“王妃,式神是什么?鬼吗?你把它们收到哪里去了?王妃你真的会抓鬼吗?我听阁主说你很厉害!” 哥哥见他失礼,忙拉住他,低声训了两句,若清欢不介意的笑了笑,道:“式神算是鬼吧,但不是恶鬼,也不是无名鬼,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师父他老人家怕我自己养的式神杀气过重,乱造杀孽,便将他的式神传给我,其实它们并不吃人,也不杀人,一切听从命令者。” 她不会说,就是因为这四个式神只会弹琴跳舞,不会杀人作乱,所以她基本不召唤它们,她又不是师傅,那个老头爱附庸风雅,闲着没事就召唤式神来唱歌跳舞。 “好……好厉害!王妃,我能养吗?”弟弟睁大了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她,小狗似的,若清欢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你不是修道者,当然不能养,也不是每个修道者都能养式神的。” 弟弟听了有些失望,若清欢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冷曼道:“流辛醉需要安静的环境养伤,魔教的人天天来闹不利于他的伤势,这么一吓唬,估计你们有几天清净了,那个时候流辛醉差不多也恢复了。” “嗯。”冷曼淡淡点了个头,心里对她的举动并不是没有感激,只是面对这个女人,她怎么也热情不起来。 弟弟首次见鬼,一反常人,异常兴奋,缠着她问这问那,一直到流辛醉房前才不得不住嘴,若清欢全程笑脸对待,没有丝毫不耐烦,将房门掩上,她才慢慢卸下脸上的笑意。 床上,流辛醉正在休息,他被拔光了精气,嗜睡是正常的,一天有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脸上的黑气已经全退了,眼窝很深,眼圈旁缠绕着浓浓一层黑色,但不再死气沉沉,伤势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快。 若清欢没打算吵醒他,掏出袖里的符泡进茶水里,沿着戴在他脖子上的红绳缓缓倒了下去,红绳上的黑狗血遇水立即化开,却并未流散,而是细细渗入了流辛醉的皮肤,与此同时,他眼窝旁的黑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退去,恢复了他原本的肤色。 “算你小子命大,以后再来跟你讨债。”若清欢替他诊了诊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知道他已经完全没事了,心头压着的小石终于落下,人却未因此感到轻松。 还有太多的事缠绕着她,例如夏夜辞,例如朝夕枫。 “流辛醉,如果一个人绝情,是不是活的轻松些?”而我明明不是多情的人啊,却为什么……总是狠不下心呢?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也并不希望得到回答,陪在床边坐了一会,若清欢起身开门,立即被门外的阵仗吓了一大跳。 眼前,粗略算了一下,大致有三百余人挤在院子里,没有统一服装,没有统一武器,甚至站没站相,有青少年,有中年,男女混成一堆,他们身上有一股豪气干云,潇洒不羁,一如流辛醉那般,令人心生向往。 这群人,必然是幻媚阁的,传闻中的江湖中人。 “王妃出来了,兄弟姐妹们,这位就是未来的王妃,刚才吓跑魔教妖孽的四个天兵就是王妃养的。”双胞胎弟弟一见她出来,立即指挥大家行礼,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没有跪天跪地的习惯,此时纷纷抱拳半弓着腰,煞是严肃异口同声道:“见过王妃!” 差点被那句天兵雷喷的若清欢勉强镇住场,被这么多人友好善待令她多少有些不习惯,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冷曼,她道:“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我并不是夏夜辞的王妃。” 在场江湖中人一愣,纷纷面面相觑,那弟弟机灵的很,又高声说:“自然,如今王妃还未过门,以后总会过门的,王妃,你说是不是?” 若清欢被他的神逻辑噎到没法反驳,弟弟又乘胜追击,对大伙说:“虽然恒帝国太子和王妃的婚事已告知天下,但我们要坚信王妃最后一定会是我们的王妃,那个恒帝国的太子算个什么东西!” “就是!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太子不太子,现在还不是我们沽帝王朝的阶下囚么?” “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胆敢跟王爷抢王妃?当我们幻媚阁是摆设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损朝夕枫,若清欢一声不吭的听着,忍俊不禁的同时心中暖洋洋一片,她知道自己在羡慕夏夜辞,羡慕他有那么多人拥护,有那么多人尊敬,有那么多人关心。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是时候回去了,得赶在宫门关闭前,若清欢示意大家安静,学江湖风格抱了一拳,道:“承蒙各位看的起,只是今天时机不对,我烦事缠身脱不开,不能留下来和大家喝一杯,改天等你们流阁主痊愈了,我们再聚一起喝一杯,先告辞了。” 大伙自然没有意见,江湖中人多的是豪爽,当即就准备了马车要把她送回皇宫,弟弟抢在众人前头跳上马车,自告奋勇要送人,哥哥自然也得跟上,他们兄弟俩虽然年纪轻,但在幻媚阁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由他们护送,大伙也放心,集体到别院前送她,隆重到若清欢都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跨上马车。 “等等。”在她即将踏上马车时,冷曼忽然叫住她,若清欢回头,目光一顺不顺,早已将她心中想法猜了个透,却不说,就这么站着。 冷曼也看着她,数度默念心头的话在嘴边来回绕了几次,才发现要说出口是那样的艰难,她不想把夏夜辞的性命交给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这个突然之间闯进他们视线里的女人,对她而言,若清欢就是一个迷,一个既危险又难懂的迷,但如今她不得不依靠这个迷来寻求内心深处的安然。 自从夏夜辞被接近皇宫,离开她的视线,她就没有一晚好睡过,多少年细心呵护牵肠挂肚,怎么忍心让他受一点伤害?可当她认识到自己无能为力,不得不把保护了多年的人拱手相让时,那种心痛的滋味几乎将她淹没。 她定定的望着若清欢,眼底无法掩饰的伤痛好比黑夜中的火把,明亮又灼烫,若清欢无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心软走到她身前,道:“我会保护夏夜辞的安全,让他平平安安的离开皇宫,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到你手里,但是冷曼,他从来就不是你的,你的一厢情愿到最后,伤到的可能只是你自己一个人。” 她的声音很小,如清风一般绕过耳旁,砸在心头却有千金之重,冷曼眼中的光芒逐渐消退,一向骄傲的她甚至低下了头,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多年后依然顽固的印在若清欢脑海里,永远也无法散去。 从别院到宫门口,若清欢得知双胞胎的哥哥叫陶魏,弟弟叫陶然,俩人从小父母双亡,快要饿死的时候被夏夜辞捡回来,悉心调教一段时间后送去了幻媚阁习武,兄弟俩知道知恩图报,从小就立志要报答夏夜辞和流辛醉,故而连护送若清欢回宫都提高最高警惕,天打个雷他们都如临大敌。 真好,简单的人,简单的思想,简单的人生。 告别他们,若清欢独自进宫,这才知道发生了件有趣的事,那个沉潋潋不知道是怎么在大内侍卫的眼皮底下找到夏夜辞的住所的,不管不顾闯进去,将正在午睡的夏夜辞吓了个正着。 因为他体弱,皇帝拨了不少侍卫太监伺候他,加之是白日,料想不会出什么事,他便派冷魂去办事,没料这大大方便了沉潋潋入室胡作非为,不仅杀了二十几个侍卫与三个太监婢女,还将他压在床上强吻,手脚齐上扒他衣服,简直占尽便宜,若非冷魂办完事回来撞见,恐怕他得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魔教妖女强.暴.的王爷。 看见自家王爷被牢牢压在床上非礼到衣衫不整,冷魂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和沉潋潋两人把屋顶都给打穿了,引来不少大内高手一探究竟。 他们一个是擅闯皇宫,一个是被私自带进皇宫,都见不的光,被逮到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自然跑为上策,然而大内高手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来了上百人,欲将他们包围,最后还是夏夜辞装病转移了大内高手的注意力,他们才得以顺利逃脱。 这两人惹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把皇宫当自己家,明圣帝大动肝火,假惺惺关怀了夏夜辞几句后,下令包围整座皇宫,死活要把两人挖出来。 现在一个多小时过去,人没找到,只确定了没离开皇宫,如果是在王府,若清欢定会先去看看夏夜辞,但现在不一样,皇宫不是她能随便乱逛的地方,何况她一回宫,就被明圣帝派人接去寝殿,为皇后做法。 做什么法?皇后根本就没事,之所以昏迷不醒,时不时眼里流出血泪,是因为被她下了咒。 彼岸道人怎么对待夏夜辞,她就要怎么对待明圣帝的皇后,以彼之道幻之彼身。 所以当皇帝威逼利诱她治好皇后时,她只有一句话,一手恶魄,一手救命,明圣帝勃然大怒摔了不少珍贵物品,又如何?除了下旨催彼岸道人回宫,他拿若清欢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放她走。 不让他尝尝束手无策的滋味,他就不能体会夏夜辞这二十二年来是怎么活的,他尚且还有人可以求,夏夜辞呢?每日每夜活在活不过二十二岁生辰的诅咒里,没有救他,没有人帮他,他只能日夜承受精神上的煎熬与身体上的折磨,永无止境,直到死去。 若清欢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夏夜辞的,会心疼他的过往,为他打抱不平,为他报仇,为他与人争斗,甚至为他被迫无奈搬进皇宫与朝夕枫朝夕相对。 说到朝夕枫,若清欢回梅林院子时,他正在屋里和一个男人说话,字里行间多有不满,眉头紧蹙,神色冷峻,可见气的不轻,连她进屋都没多看一眼,专心对那个男人发火。 这个男人若清欢见过,说不上认识,更说不上多熟,因为长相俊美所以印象深刻,帅哥嘛,从来都有特权,这男人身材高大,黑衣黑发,眼神刚硬如铁,容貌棱角犀利如削,正是魔教教主沉杯雪,差点强了夏夜辞的沉潋潋的亲哥哥。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若清欢心里就有一把火在烧,她记得朝夕枫说沉杯雪很宠爱沉潋潋,才纵容出今日这事,不由讽刺说:“沉教主,作为一教之主,你纵容教众去骚扰一个伤势未愈之人,不仅有失风度,更胜之不武,而作为一个兄长,你纵容令妹无法无天私闯皇宫,胆大包天非礼当朝王爷,教育方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莫非是想以此名垂青史?” 这话说的够损的,沉杯雪脸色有些难看,很大成分是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沉潋潋中午差点强了夏夜辞这件事他也很惊讶,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因为爱慕夏夜辞而变的如此疯狂。 “怎么?不说话是默认还是想抵赖?”若清欢下颚一抬,继续嘲讽道:“所谓有其兄必有其妹,令妹如此不要脸面,不知学的何人?” 她的话连消带打,损的可不止他们兄妹俩,疑似连祖上基因都给损了,朝夕枫忍着笑,终于见比哑巴还沉默的沉杯雪被逼开口了,“你是以恒帝国太子妃的身份对本座说教,还是以沽帝王朝王妃的身份?” 自然是恒帝国太子妃,这话令朝夕枫有些不爽,若清欢却不甚在意,懒洋洋往床边一靠,笑:“两个都不是,我还没嫁给朝夕枫,不算恒帝国的太子妃,至于沽帝王朝王妃,就更离谱了,我和夏夜辞的关系完全就是绯闻。” 必须是绯闻,朝夕枫无声应和。 “即是如此,你有何资格教训本座?!”沉杯雪声线一沉,独属王者的气场骤然爆发,若清欢不避不躲迎刃而上,凤眸似刀锋一般锐利,“凭什么?凭你和你妹妹火烧辞王府,差点害死流辛醉!” 两个第二次见面的人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仿佛结仇多年的老冤家,沉杯雪多年高居人上,早练就一身震慑他人之力,朝夕枫原还以为若清欢在这方面会吃亏,不料这女人竟然气场如此强悍,手无寸铁却杀气奇重,堪称女中豪杰。 差不多了,今天能借着若清欢的口给沉杯雪提个醒就差不多了,再说下去难不保会动手,朝夕枫分寸把握得当,适时调解气氛,牵着若清欢的手坐到桌边,笑眼弯弯转移了话题,“今日出宫有何收获?” “放鬼把守夏夜辞的别院,吓尿一帮沉教主的手下,算不算收获?”若清欢自然会卖朝夕枫个面子,虽然是这个腹黑的恒帝国太子下令命沉杯雪和沉潋潋烧王府,但最后也是他救了流辛醉的命,功过相抵,不奖不罚,对待这个沉杯雪,就不用客气了,她讥讽的直抒心胸,“沉教主是否找不到令妹?”这屋子总共就那么点大,躲不了人,很显然沉潋潋不在这。 沉杯雪被说中心事,一声不吭不搭理她,若清欢又是一声冷笑,阴阳怪气道:“沉教主可要加紧时间找了,现在满宫十级戒备,令妹若是再不死心,敢为色下亡魂,再去找夏夜辞,就算沉教主长了十只手,也敌不过那么多大内高手。” 沉潋潋不在这还能在哪?她那么久没见夏夜辞,好不容易逮到了,岂肯放手?眼下还不知躲哪里偷窥,夏夜辞住的偏殿此刻高手如云,她想进去比登天还难,除非变成蚊子苍蝇。 损完人,若清欢心情舒爽多了,不再和他们说话,臭着一张脸洗洗睡,说是睡,其实只是闭上眼睛,手里捏着短刀防备随时都有可能对她动粗的沉杯雪,等了半天,没等来大打出手,沉杯雪就走了。 “他若要杀你,根本无需刀剑,你不必这样防着,当心割伤自己的手。”朝夕枫蹲下身掀开她的被子,手指在她握刀的关节上来回摩挲,透着一股子暧昧,“娘子,你今夜在外人面前如此偏袒旧情人,置为夫于何地?” 外人?这个外人指的谁?这个时候若清欢分外想喊沉杯雪进来听听,“沉杯雪和你是合作关系,你们彼此有利益牵扯,而我和你只有一纸婚约,究竟谁对你而言是外人?” 朝夕枫并不理会她话中的讽刺,搂着她的腰将她拉上床,强势的抱着不让她动,“娘子自然是自己人,哪日为夫回了恒帝国,娘子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哦,跟着夏夜辞,我也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跟着你千里迢迢回恒帝国,更何况你能不能安全离开沽帝王朝都还是问题。”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并不怀里朝夕枫的能力,有朝一日,这个男人一定会挣脱枷锁,一飞冲天。 她说要跟着夏夜辞的时候,朝夕枫猛然加大手劲,差点把她的腰勒断,不吃眼前亏也从不委曲求全的她硬是一声不吭,保持被他拥着的姿势闭上眼,决定眼不见为净,这个举动狠狠刺激了朝夕枫,当即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你……唔……放开……朝……唔……” 所有声音都被堵在嘴里,朝夕枫发狠的吻着她,一下下啃咬她的双唇,吮.吸.她的小舌,将所有不爱听的话都吞进口里,若清欢被他咬到双唇红肿,凤眼里火光滔天,想也不想曲起膝盖往他下面顶。 “嗯……”朝夕枫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就白了,眼神愈发凶狠,若清欢心中大喊不妙,开始奋力挣扎,她这点挣扎在朝夕枫眼里不过搔痒,很快,她的嘴唇就被咬出了血,小舌被吮到红肿发痛,对方就跟一头猛兽似的,一顿狂咬她,令她苦不堪言。 “朝……朝夕枫,你……够……”四肢都被牢牢抵住的若清欢跟被拍在砧板上的鱼差不多,肚皮朝天任人宰割,这种感觉十分不怎样,她本人很不喜欢,偏偏敌方比他强大了不少,单从武力方面,就已经完胜她了。 “撕拉~~” 领口被撕开,身上一阵透心凉,有一只大手到处油走点火,哪里敏感就碰哪里,若清欢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挣扎的愈发激烈,摇头晃脑断断续续说:“放开我,朝夕枫!你疯了吗!” “疯?为夫怎会疯?你我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为夫这么做不应该吗?娘子不喜欢?”朝夕枫用力控制住她死命挣扎的四肢,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不肯放,他越是不肯放,她就越是要反抗,搞到最后,两人衣衫不整气喘吁吁,一个嘴唇红肿流血,一个脖子上被抓出三道醒目血痕。 第七十四章:本王要你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四章:本王要你 “殿……殿下。舒睍莼璩”门外传来左钦犹豫不定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要事禀告,朝夕枫恶狠狠瞪着若清欢,道:“找到沉潋潋了?” “太子料事如神,找到了,沉姑娘在辞王爷宫殿附近与大内侍卫打了起来,动静太大惊动了皇上,沉教主已经赶……”左钦说的小心翼翼,猛听屋里传来茶杯碎裂的声响,吓的立即闭上了嘴。 沉潋潋,看本宫逮到你不扒掉你一层皮! 迅速穿上夜行衣,朝夕枫杀气汹汹打开门,脖子上三道血痕比他平时穿的梅红色外衣还要醒目,左钦红了脸,忙把头低下去,道:“殿下,您要亲自去?” 不去等着沉杯雪和沉潋潋被抓?皇宫是什么地方?二十万禁军盘踞于此,大内高手无数,弓箭手无数,不被发现是他们的本事,一旦被发现,曝光于眼前,想逃根本不可能,即使对方是江湖高手,也双拳难敌四手,朝夕枫深吸一口气,转了转手里未出鞘的剑,道:“看好太子妃,本宫去去就来。” “是,属下明白。” 若清欢侧耳凝听,听见衣袂破空声,便知朝夕枫走了,这一等就是一个半时辰,回来时身上带着寒气,沉杯雪也没好到哪去,一身杀气未退,气场咄咄逼人,直接把窝在床上的若清欢冷了个哆嗦,她扫来眼两人身后,立即笑出了声,“沉教主,你妹妹跑的够快的,想必轻功造诣颇高?” 这女人伶牙俐齿,跟流辛醉差不多,口舌上沉杯雪从来没在流辛醉那讨到便宜,自然不跟若清欢计较,对他而言若清欢比流辛醉难对付多了,流辛醉有强大的幻媚阁和夏夜辞做后盾,行事大胆放的开,优越感在所难免,而这个女人就奇怪的很,没有内力,不会武功,偏偏有一身通灵术,与生俱来就带着一股傲气,轻易不肯示弱人前。 她挖苦几句就径自睡了,朝夕枫和沉杯雪则愁眉苦脸一整夜,沉潋潋确实如若清欢所说,轻功了得,武功也很俊,在逃跑方面得天独厚,经验十足,朝夕枫赶过去相救的时候看见的只有被大内高手团团包围的沉杯雪,根本没有沉潋潋半个影子。 臭丫头,竟然敢丢下哥哥自己跑了,还真是孝顺听话呐,沉杯雪一个不小心捏碎了杯子,泼了自己一手的热茶,朝夕枫亦愁眉不展,沉潋潋性格乖张,大小姐脾气十足,这些都在他的容忍范围内,毕竟也惹不出什么大事,可自从看上夏夜辞之后,她的脾气和行为就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例如光天化日单枪匹马杀进皇宫强.暴.夏夜辞未遂,又潜伏附近寻找最佳的机会。 她究竟有多不怕死?是她太自负了?还是沉杯雪太惯着她?竟然敢如此胡来!朝夕枫想想窝火,换下夜行衣后丢给沉杯雪一套暗红色衣裳,闷闷道:“找到你妹妹之前你就住在这里,本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两句令沉杯雪心有不满,然而也只是蹙了蹙眉,没有多话,非常自然的躺进了地上的棉被里,若清欢郁卒,她的被子究竟躺过几个男人了?左钦左岚,沉杯雪,都不是自己人! 这一觉三人睡的相当不和谐,若清欢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然是被人搂在怀里的,这个时候朝夕枫还没醒,细长勾魂的狐狸眼闭着,又长又卷的睫毛铺在脸蛋上,白白嫩嫩的皮肤跟豆腐做似的,再搭配俊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可谓浑然天成的美色啊,反观沉杯雪,这厮的长相也够出众,清冷的眼,薄薄的双唇,高蜓的鼻梁,丰满的额头,一看就比朝夕枫这种妖孽靠谱的多,他长的这么玉树临风,妹妹应该也差不到哪去,不是号称沽帝王朝第一美人么?她一定得见识见识才行。 “娘子,当着为夫的面,盯着另外一个男人看的如此入神,可不是为妻之道。”早就醒来故意不睁开眼的朝夕枫搂着她往怀里拉,若清欢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见怪不怪道:“你未免也有点太霸道,嫁给你们恒帝国的人难道结婚后就不能看其他的女性或者男性?” 怎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会引发这么深奥的哲学论?朝夕枫一愣,若清欢借机推开他,不小心用力过猛,推开人之后自己整个也向后面栽了下去,砰的一声,隔着被子妥妥砸在沉杯雪身上。 “嗯……”被砸醒的沉杯雪发出一声闷哼,睁开眼一看,若清欢正以奇怪的姿势趴在他身上,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好似掉他身上跟掉粪坑没两样,当即就沉下脸了,幸亏朝夕枫立即把人拉回床上,不然他不保证把这女人被子一卷丢出门去。 这个小插曲令两人不愉快了大半天,一整个下午都在大眼瞪小眼,好在若清欢被皇帝派人接了过去,才免掉一场可能发生的血战。 坐在轿子里,若清欢被人摇摇晃晃抬去皇帝的寝宫,由此可见皇后的症状又严重了,皇帝意识到没她不行,所以给足了面子派轿子来接她,到了皇帝的寝宫时,这儿已经围满了太医,几个老家伙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被明圣帝骂的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简直有苦说不出。 “一个个都是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如果治不好皇后,就都给朕自行了断!”明圣帝大发雷霆,举起一个茶杯朝其中一个老太医砸了过去,那老太医被砸的身子一晃,额头顷刻就见了血,却不敢呼痛,更不敢求饶命,若清欢见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强忍住这种情绪,她对皇帝行了个礼,道;“皇上,皇后的病状是何您心里有数,何苦为难太医?” 地上跪着的人数起码有二十几个,差不多整个太医院的老太医都来了吧?闻这满屋子的药味,不知道都给皇后灌什么药了,若清欢摇头,在明圣帝隐忍的注视下来到床边,像上次一样掀了掀皇后的眼皮,摸了摸脉,然后千篇一律的表示不见恶魄不救人,“明日就是三日之期,不知陛下可有准备?” 你是准备送你的皇后归天呢?还是准备让彼岸道人交出恶魄呢? 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明圣帝最是恨的牙痒,好不容易控制住脾气了,又听若清欢说:“皇后今日是否七窍流血了?” “是,就在刚才,你怎知?”回想刚才皇后七窍流血的样子,明圣帝依然心有余悸,若清欢挑了挑眉,心想老娘自己下的咒自己能不知道?面上恭恭敬敬道;“一日症状只会严重过一日,七窍流血已算皇后求生意志强烈,但凡被鬼气侵入者,无一不是瘦骨嶙峋,七窍流血而死,皇上您看,皇后这两日是否消瘦不少?” 皇后是深闺怨妇,吃的不多,这两日又滴水未进,不瘦才怪,这道理多么简单,关心则乱的明圣帝却未想到,心疼的摸了摸皇后的面颊,道:“确实消瘦不了,依你之见……” “我有办法救皇后,是皇上一而再拖延,今日已七窍流血,明日阴辰之前必然瘦骨嶙峋,到了那时,即便皇上要将民女推出午门斩首,民女也束手无策。”若清欢直言不讳,拒绝多看皇后一眼,当着众多太医的面明圣帝如何下的来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对她发难,就在这时,即将夕阳西下的天色蓦然间响起了一道惊雷。 “轰隆!” 山巅触目惊心映在天边,随即而来的是迅速暗下的天色以及接连不断的惊雷,一道道炸亮头顶这片天,似爬了满空的蜈蚣,极其狰狞。 经过这几日的闹鬼,皇宫人心惶惶,一有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此刻瞧这大好天气说变就变,怎能不怕?莫说跪在地上的老太医们,就连九五之尊明圣帝亦微不可觉的抖了一抖。 天色在以不正常的速度便暗,没过三十秒,彻底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寝宫里立即传来骚动声,殿外那些侍卫太监更是站不住脚,纷纷涌进殿里来,挤了个水泄不通。 “放肆!”被挤到床边的明圣帝拍床怒斥,屋里黑压压谁也看不见谁,哪个还会管他?小命当前,什么规矩礼仪都是屁话。 明圣帝天威无人识,一人在那跳脚,若清欢也没心情捉弄他,皱着眉推开殿门,但见高空乌云吞雾,闪电不断,雷声不绝,偏偏就是不下雨,也正因为不下雨,人心才更恐惧。 这种情况大多都是有妖孽出世,妖孽大多于山中渡劫,人间至多受些暴雨影响,断不会出现此等怪异现象。 “来人!掌灯。”身后叽叽喳喳中传来明圣帝的怒喝,若清欢赶忙出声制止,“别!天气不寻常,恐有妖孽出现在沽帝城中,眼下必定整座城都受到影响,黑暗中光明最显眼,掌灯无异于自取灭亡。” 听到那句妖孽出现沽帝城,寝宫里喧闹哀叫声四起,君臣不分乱成一锅粥,若清欢有些担心流辛醉,他身体还未痊愈,抵抗力极差,若是这个时候冲撞了鬼灵,就麻烦了。 该留点东西给他的,若清欢暗自懊恼,掐指欲算何方妖孽,偏偏什么也没算出来,头顶上的雷一道响过一道,已整整响了四十九道,雷声越久,就代表那妖孽修为越高,整整半个时辰过去,雷声依然还未停止,阴风变本加厉的呼号,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皇上!女刺客再次现身了,趁夜色掳走了辞王爷!”远远的前方,一名太监连滚带爬过来,若清欢心头猛跳,一把揪住那太监,“掳哪里去了?哪个方向?” “四处皆是大内高手,那女刺客无法突破重围,似是往冷宫方向去了。”冷宫闹鬼,大内侍卫不敢追过去,太监被她凶恶的语气震慑到,话哆哆嗦嗦说不全,若清欢撒腿想往冷宫跑,被明圣帝及时拉住,“你现在离开,若是皇后有何差错,谁人担当的起!” “冷宫阴气最重,多少女鬼在那飘荡,二十二年的诅咒在夏夜辞身体里根深蒂固,毁了他的基本健康,即使解除,也需要几年修养,更何况他的恶魄掉了,如果因此被女鬼瓜分吞噬,你以为我还会救你的皇后吗!松手!”若清欢寸步不让与他硬碰硬,天上时不时炸起的闪电映亮此刻两人的眉目,皆是狰狞冷峻,尤其若清欢,当她听闻夏夜辞被沉潋潋带去冷宫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你最好不要拦着我,我要是去晚了导致夏夜辞送命,你也休想你的皇后能活!”抛下这句话,若清欢摆脱禁锢往冷宫跑,上百名大内高手没一个敢拦着她,更不敢看暴跳如雷的明圣帝。 巨雷还在响,阴风如飓风,不断拍打着屋檐门窗,整个皇宫陷入了午夜十二点,揪着每个人的心,若清欢抹黑在路上跑,跌跌撞撞把自己摔的东倒西歪,心下着急的她也顾不得许多,大喊了起来:“冷魂!冷魂!你在不在!快出来!” “冷魂!冷魂!” 就这样,她一路跑一路叫,所过之处没有一个人,这个时候大家能躲的都躲起来了,谁还敢出来?想必冷魂已经追着去冷宫了,若清欢加快脚步狂奔,不住呼声,她是真的慌不择路,前方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当一道闪电劈断她脚下的石桥时,她毫无征兆的落水里了。 冬天的水冰凉刺骨,若清欢在水下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水,奋力想往岸边游,奈何天色暗的她辨不清方向,御河又太大,她处于河中央,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边游,这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猛一用力,将她整个人从水底下提上来,嗖嗖嗖飞到御河对面。 “王妃?是你吗?” 耳旁传来双胞胎哥哥陶魏的声音,若清欢惊喜不已,恶心的吐了好几口水,紧紧抓着他的手问:“你怎么在这?谁让你们来的?” “王妃我也在,是阁主让我们来的,他今日中午醒来一个时辰,担心王爷在宫中不安全,让我和哥哥来帮冷魂。”弟弟陶然从身后窜出来,掏出火折子点了个青灯,邀功似的说:“这是我刚才在路上捡的,不知道哪个太监落的。” “王妃,我们听到你刚才在叫冷魂,出什么事了?这天气又是怎么回事,突然间黑成这样?”陶魏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若清欢冷的瑟瑟发抖,咬紧牙根道:“这天恐是有妖孽要作祟,暂时不用搭理,沉潋潋把夏夜辞带去冷宫了,冷宫阴气很重,死在那的弃妃皆身怀怨气,夏夜辞丢了恶魄,在那会出事,你们快带我过去。” 虽然听不懂,但听说夏夜辞被掳走,以及与女鬼有关,双胞胎俩立即如临大敌,一个提灯一个提人,在若清欢的带路下没一会就到了冷宫,脚都还没着地,就听到人声混着鬼声以及刀剑声,惨叫四起。 “啊啊啊!!!!!!!!!” “沉潋潋,老子今天一定要宰了你!!!” “放开王爷!沉杯雪你这个大魔头!” “想抢人?就凭你们两个?” 男男女女,鬼鬼人人,基本都混到一起,若清欢曾用符控制住冷宫里的女鬼,只因为担心她们的鬼叫声扰到夏夜辞,故而现场在打斗的人根本听不见鬼叫声,就连陶魏陶然也听不到,而若清欢也才猛然间想起来,自己把玉佩给了夏夜辞,这里的女鬼根本没法靠近他,相反因为嗅到玉佩的气息,女鬼们乱成一锅粥在惨叫。 放松下来的若清欢满头都是汗,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为什么?为什么一碰上夏夜辞的事她就无法冷静?竟然急成这样。 “冷魂,我们来助你!”陶然和陶魏搂着她飞下冷宫,让她提着灯,立即拔剑冲过去,加入群殴。 “王爷被沉杯雪抓在手里,你们小心点,别刺伤王爷!”冷魂分心警告,手里剑舞成数到影子纵横交错。 “沉杯雪你太不要脸了!跟你妹妹一样不要脸!再不放下王爷今日就叫你们好看!”陶然小孩子急性子,一剑剑都往要害刺,陶魏配合着他进攻,莫看他们年纪小,武功竟也了不得。 “臭小子,说谁不要脸,看姑奶奶不好好教训你!”沉潋潋费力抵挡冷魂的同时不断朝他哥哥那望去,胆颤心惊的提醒:“哥哥!不准拿夜辞挡剑!小心别伤了他,他晕倒了!” “还敢废话!都是你惹的事!”沉杯雪皱着眉头,一手抱着夏夜辞,一手挥剑挡开攻击,俊脸皱着一团,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而他怀里的夏夜辞更是早就不省人事,儒雅的面容毫无血色,软绵绵任他摆布。 若清欢借微弱的灯光看清现场,他们现在处于漫天飘鬼的冷宫院子里,冷魂和沉潋潋单打独斗,陶魏陶然两兄弟围攻抓着夏夜辞的沉杯雪,他们旁边还有一个轻功了得的少年飞来飞去,企图抢回夏夜辞,正是那天骂了朝夕枫之后跑的无影无踪的银生。 “快点住手!再不住手夏夜辞就要被你们玩死了!”若清欢掏出袖子里的符,想以此吓唬沉潋潋,实际上那些女鬼哪敢靠近夏夜辞?此刻不都被玉佩的气息吓的满空乱飞么? 冷魂被她说的心惊肉跳,一剑偏走,被沉潋潋割破了手臂,他都还没出声,沉潋潋就先喊了起来:“臭娘们!再敢胡言乱语诅咒夜辞,姑奶奶杀了你!” 因为青灯光亮有限,沉潋潋又飞来飞去,若清欢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光听声音就已经够令她厌恶了,当即极其不客气道:“想害死夏夜辞你就继续打,你们身边围满了女鬼,如果不是前几天我设法控制他们的恶气,你现在早就去阴曹地府排队,无知的臭丫头!再不住手一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哪来的臭娘们,怪力乱神胡言乱语!”心高气傲的沉潋潋岂能容忍他人辱骂?当下一剑刺向若清欢,冷魂身形一闪挡在面前挥开对方的剑,陶然见此叫骂道:“敢骂我们的王妃,沉潋潋你这个老妖婆丑八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待会儿让王妃招式神来吞了你这臭娘们!” 他有样学样,别人怎么骂他也怎么骂,沉潋潋被他骂的脸红脖子粗,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朝夕枫的未来太子妃,也是帮夏夜辞解咒,住在王府里天天和夏夜辞同床共枕的那个若清欢。 早就想会会了,听说她会抓鬼,常跟鬼神打交道,但又如何?沉潋潋从未亲眼所见,怎会怕?妒火一上来,就要置她于死地,悄悄从袖子里滑出几根银针,对准目标直接甩了过去。 “王妃小心!” “若姑娘小心!” 陶然陶魏和冷魂的声音同时响起,若清欢来不及看清是何暗器,只觉眼前一闪,沉杯雪已经拦在她身前,挥袖挡开了几根银针,同时以内力喝道:“都住手!” 沉潋潋立即收手,冷魂等人却不听他的话,一齐攻了过来,若清欢忙从他身后站出来,展开双臂拦住,严肃道:“别打了,夏夜辞身体素质不好,被甩来甩去会出事的。” 冷魂等人听话的收了手,与沉杯雪及沉潋潋无声对峙,若清欢提高青灯走向沉杯雪,立即遭来沉潋潋的怒斥:“站住!谁准你靠近夜辞!” “沉潋潋!你给我住嘴!”忍无可忍的沉杯雪回身吼了她一句,以眼警告她再作乱就不客气,这丫头没见识过若清欢的通灵本事,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不怕,但他不一样,虽然也没亲眼目睹过,却深信不疑,不为什么,只为朝夕枫那等从不信邪之人在他面前说过一句:此女通阴阳,晓命理,若得之,天下归恒帝有望。 沉潋潋一住嘴,冷宫院子顿时静了下来,沉杯雪双手抱起夏夜辞,不冷不热道:“今日是本座家教不严,误会一场,本座无意伤害辞王爷,若各位愿平息干戈,人我完璧归赵。” “完璧归赵?他被你妹妹劈晕了掳走,又被你甩来甩去当挡箭牌起码半个时辰,精神和身体都大损,怎么叫完璧归赵?”她刚检查过,夏夜辞的身体没什么严重损伤,只需好好睡一觉就能养回来,可一想起沉潋潋这种下三滥的死缠烂打,她就控制不住怒气,凤眼冷若冰霜,整个人气场大爆发,“算上火烧王府以及令妹三番四次骚扰夏夜辞,我们这事也绝对没完,无论是你家教不严,还是你妹妹天真无知,这个代价你们必须付。” 一语脱口,掷地有声,莫说大伙一个也不敢吭声,就连冷宫里的鬼闻到她的气息都跑的无影无踪了,若清欢阴森森看向同样恶瞪她的沉潋潋,一字一句道:“如果今天不是你哥明理,你会被我大卸八块,信吗?” “手无缚鸡之力,也敢口出狂言?!”还未见面就已经发誓要除掉她的沉潋潋凶恶警告回去,如果不是碍于他哥哥的臭脸,她今天死活都要杀掉这个跟夏夜辞同床共枕过的女人。 “我口出狂言?你就当我口出狂言吧,沉潋潋,不叫你日后后悔,我就跟你姓。”若清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若有似无的笑令沉潋潋莫名其妙觉得非常冷,下意识便拉了拉外套,这个小动作立即惹来陶然一顿讽刺,说是哪天一定要让她见识见识王妃的式神,那才叫威风八面。 一场闹剧以此收尾,一行人离开冷宫的时,迎面扫来一股飓风,其力道之强劲,直接将除若清欢以外的人扫到地上去,漫天飘荡的女鬼更是在第一时间躲进了殿里,啪啪啪,将殿门甩的震天响。 “轰隆!” “轰隆!” “轰隆!” 三道惊雷接二连三落下皇宫,仿佛响在几人耳旁,照亮了整个夜空,同时,他们都看到金銮殿的方向火光冲天,数不清的黄符密密麻麻飘满天,合着大火与雷电散出精心夺魄的光芒。 “不好!”若清欢脸色大变,高声喊道:“快!把夏夜辞带上,跟我去金銮殿!”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漫天的黄符足以证明彼岸道人回宫了,更糟糕的是她居然把犯下连环鬼杀案的那个女恶鬼给疏漏了,那日恶鬼伤皇后时便已修为大涨,如今两日过去,竟然就成型渡劫了! 今晚的雷电不是什么山中妖孽,而是一直潜伏沽帝城,在皇宫犯下连环鬼杀案的恶鬼在渡劫! 冷魂几人不知发生何事,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撇下沉杯雪和沉潋潋,带着她用轻功飞去了金銮殿。 一路上皇宫静如乱葬岗,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借着火光照路,他们很快就到了金銮殿,再一次被阴风撞的东倒西歪站不稳,若清欢浑身湿透,袖里的符也同样遭殃,根本不能用,她把几人护在身后艰难前行,在火光中看见了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手持拂尘高高飞在空中,嘴角挂着血渍,单手运符气势逼人,口中吐出一连串符号,“天地有法,神明借吾,恶鬼伏诛!” 随着话音落,无数道闪电劈下金銮殿,烈火滔天的金銮殿里传出恶鬼张扬的笑声以及明圣帝悲凉的喊声。 “哈哈哈哈哈……” “皇后!皇后!” 不妙,彼岸道人看似受过伤,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勉强招几道天雷,这恶鬼已成型,皇后是她最后一个怨魂,吞下之后就能顺利躲过天劫了,皇后要是死,夏夜辞的恶魄就无望了,情急下,若清欢一头扎进熊熊烈火里,任身后冷魂与陶家兄弟惊慌的喊着她的名字。 “若姑娘危险!快出来!” “王妃!王妃里面危险!” 冷魂和陶家兄弟急的团团转,银生被恶鬼的笑声吓的抱不住夏夜辞,一个手软就把人给丢地上,砰的一声,倒把夏夜辞给摔醒了。 “你怎么搞的!”冷魂连忙去扶人,夏夜辞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烈火烧天,黄符满空,夹杂着阴森的笑声与明圣帝的呼喊声,惊悚至极。 “王爷您终于醒了。”陶然急忙凑过来,几人七手八脚把他搀扶起来,夏夜辞使劲晃了晃脑袋,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被沉潋潋劈晕过去那一瞬间,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见此情形也顾不得追究其余,蹙眉道;“怎么回事?金銮殿何以走水了?” 冷魂道:“王爷,彼岸道人现身了,这里似乎在……闹鬼,若姑娘闯进火海里了。” 他的声音被随即而来的巨雷压下,但夏夜辞依然听到了,身体一僵,惊讶的盯着眼前已经完全无法控制的火势,半天说不出话,冷魂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想安慰两句又无从说起,这时,高空上的彼岸道人不知为什么突然口呕鲜血,直直掉下了火海。 “接住他。”夏夜辞一声令下,轻功了得的银生立即飞身而起,十分轻松的把彼岸道人救了出来,彼岸道人浑身脱力站也站不稳,连连呕了三口血,“妖孽啊……妖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道士,你斗不过我的!” “皇后!皇后,醒醒,看看朕,皇后!” 火海里不断传出女鬼与明圣帝的声音,夏夜辞脸色铁青,苍白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愈发的虚弱,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还没完全醒悟的心装满了那个为他而闯进火海的若清欢。 “哈哈哈哈……你们谁也拦不住我!今日过后,我将再世为人!” “妖孽,今日过后,叫你悔不当初。” 一片兵荒马乱中,有一道清澈的嗓音穿透鬼叫直升九霄,压下所有雷声与风声,势如千金破竹,兵临城下。 “蜀青第七代掌门座下大弟子若清欢,以吾百岁之寿,弘扬道法正气,乾坤六和,八荒四海,听吾所需,传吾所求,开启黄泉,降此妖邪,!” “啊啊啊啊 !蜀青大弟子,若清欢!!我不会放过你的!!!!!!!!!!” 咒语落地,一团深青色厌恶飘出火海散开,天降倾盆之雨浇熄鬼火,落下五道雷霆驱除鬼气,还原了原本的金銮圣殿,一切完好无损,唯独物是人非,明圣帝抱着已死去的皇后跌坐在画了血符的地上,失魂落魄不肯哭出声,而若清欢浑身湿透,狼狈的站在旁边,十指还在往下滴着血。 “清欢……”夏夜辞直直的望着满身都是伤的她,脖子,额头,手腕,手指尖,所有他看的见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若清欢失落的站在原地,她来晚了,皇后的魂已经被恶鬼吞了,她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不惜给皇后下咒拖延时间,到最后没要回夏夜辞的恶魄,反倒害了无辜的皇后。 “清欢。”夏夜辞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仿佛怀抱着稀世珍宝,若清欢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着抖,愣了一愣,缓缓伸手抱住她的腰,将下巴垫在他肩膀上,低低道:“对不起,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没能要回你的恶魄。” 夏夜辞没说话,只静静的抱着她,渐渐收拢双手,紧紧将人禁锢在怀里,冷魂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人没事最好,他轻手轻脚走到两人身边,虽然很不愿意打扰,但还是不得不小声提醒道:“王爷,皇上现在心神不宁,无暇顾及其它,我们先走吧,否则等皇上清醒知道属下与幻媚阁的人出现在宫中,恐怕会刁难您。” 他言之有理,夏夜辞也知不便久留,便带着若清欢离开金銮殿,路过彼岸道人身旁时,他停下脚步,清俊双眸在霎时间锐利无比,“二十二年身心折磨,本王不会与你善罢甘休,老道,本王终有一日要在你身上讨回。” 彼岸道人抹了把嘴角的血,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夏夜辞,却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他从这个年轻的王爷眼睛里看到了睿智与胆量,甚至具备连明圣帝也没有的东西,他不答,也不反驳,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正面交锋,而他对此并没有多大信心,原因在于夏夜辞身旁的这个女人,蜀青大弟子,若清欢。 蜀青?这个门派他不曾听过,更不知地点何在,仿佛横空出世,空白到令人无从入手。 回到夏夜辞所在的宫殿,冷魂与陶家兄弟及银生十分识相的守在外头,体贴的替他们关上房门。 偌大宫殿里空荡荡,连烛火也曾点上,气氛不免有些清冷,一路走来夏夜辞紧扣住她的手,将她搂在身边,却并不跟她说话,就像现在,拿出自己的一套衣裳命令她把湿衣服换下来,再细心的替她包扎脖子,额头,手腕,以及十指的伤口。 他的动作很温柔,神情专注,微微垂下的睫毛又长又卷,好比瓷娃娃,若清欢支着脑袋就近欣赏美色,借着窗外浅浅的月光,把这个白玉般的病鸡王爷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由感叹,难怪沉潋潋对他死不放手,冒着死在皇宫的危险也要来找他,这样一张清秀温润的容貌,有多少女人能抵抗的住? “看够了?” 夏夜辞忽然出声,若清欢尴尬的咳了两声,张口刚想说话,腰就被一把搂了过去,继而双唇被堵住。 她没有反抗,身体和心理都不想反抗,就这么乖乖坐着,任他抱着自己,他的吻极其温柔,好似窗外缓缓流淌的月光,慢慢一点点渗入灵魂深处。 双唇与双唇的辗转摩挲,交换着彼此最柔软的感觉,若清欢静静感受着对方溺毙人的温柔,不知不觉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回应,软软的小舌时不时缠绕住夏夜辞的,又时不时退缩,彼此你来我往,忘记时间,忘记地点,忘记身份。 光阴似乎精致在这一刻,他们相拥着接吻,紧紧抱住对方不断索求,直到屋外传来骚动声。 “朝太子,到这来有何贵干啊?”陶然双手抱胸站在门前,学着流辛醉的样子坏坏的笑着,陶魏站在他旁边神情冷然,一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鞘,哥们俩把门堵的死死的,都不劳冷魂动手。 对于他们的态度,朝夕枫显得很不在意,三千青丝迎风起起落落,衬着这身暗红色的衣袍,姿态胜过冬日里凌寒而开的红梅,他微微一笑,道:“本宫的太子妃在此,阁下认为本宫来干嘛?” 他口中的太子妃叫的自然是若清欢,银生和陶然不服气,异口同声道:“王妃才不是你的太子妃,王妃是我们的王爷的正妃。” 冷魂和陶魏:“……”怎么觉得那么幼稚? 朝夕枫显然也觉得和他们俩斗嘴是不明智的,他也不硬闯,吊着一双勾魂的狐狸眼,不轻不重道:“娘子,夜半深更,是否已叙好旧情?为夫还等着与你一同用膳。” 他一口一个娘子,把若清欢听的直抽筋,隔着一道门他都能想象出对方此刻似笑非笑的神情,大感头疼,不由推了推还抱着自己的人,夏夜辞没有勉强她,周身带着一股寒气去开门,若清欢忙拉住他,“他也就嘴上说说,我和他其实……” “冷曼都已经告诉本王了。”夏夜辞背对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声音夹着浓浓的隐忍与不甘心,若清欢一愣,不明所以问:“告诉你什么?” 想起冷曼说的话,夏夜辞浑身僵硬,扶在门上的手握成拳头,好一会才道:“不管你是谁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本王都会要你,为了救辛醉,你不惜以自己的……” “打住打住。”折腾半天,敢情是为了那件事?若清欢满头黑线,把他扳过来,原本想实话实说,一看他满脸后悔,不由心头柔软,恶意捉弄道:“无论我的身体给了谁,跟谁有过夫妻之实,你都会要我?” 第七十五章:白雨幽母女之死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五章:白雨幽母女之死 “你为了辛醉,为了本王委曲求全,本王又怎会不要你?无论……”夏夜辞握住她的肩膀,信誓旦旦欲许下诺言,被若清欢打断,“你堂堂沽帝王朝的王爷,先皇的皇子,凭什么要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你甘心吗?何不如就放我跟朝夕枫回恒帝国,做他的太……” “住口!”夏夜辞猛的推开她,这一声足够威严,把屋外的人都给镇住了,若清欢却不怕,更不生气,噗嗤笑出声,“哈哈哈哈……夏夜辞,你不会以为我当真跟朝夕枫行夫妻之礼了吧?冷曼这么造我的谣,你得让她小心我报复。舒睍莼璩”那天她确实差点就和朝夕枫那个了,后来也确实拿了朝夕枫的初次出,精,难怪冷曼会误会,但她没想到冷曼会把这个也告诉夏夜辞,还真是知无不言,沽帝好属下! 夏夜辞闻言一呆,傻傻的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精彩无比,跟坐车看风景似的,一幕一幕掠过去,有茫然,也有心痛,若清欢不再笑,望着他的眼睛,微笑道:“你短短几日瘦成这样,有多少成分是因为这件事?是我大意了,我原以为冷曼不会告诉你。” 夏夜辞依然望着她,似是想不明白,若清欢心中不无感动,摸了摸他愈发消瘦的下巴,有些心疼,便不再折腾,老老实实说:“除了行夫妻之礼,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取,精,你是男人,不知道吗?” 不做那档子事,那就是自己动手……夏夜辞脸皮一红,好在屋里黑,没被若清欢看到。 “王爷。” 就在夏夜辞预备表达点什么时,冷魂敲了门,倒不是受不住朝夕枫的气场,而是这么大一活人一动不动站在门外,目标太明显,让别人看到会惹明圣帝猜忌。 心情大起大落的夏夜辞连好好调整的机会都免了,打开房门,和若清欢两人并肩走出来,身上穿着一样款式不同颜色的衣衫,在几人眼里,他们是如此的相配,仿佛从画里走出来,只有朝夕枫,在他们出来的那一瞬间,眼中浮现一缕杀气。 现场氛围很是怪异,殿外基本都是夏夜辞的人,就连若清欢自己都站在夏夜辞身边,形势上像极了以多欺少,而孤零零站在门前笑脸盈盈的朝夕枫,这一刻看上去竟然有点孤单。 “娘子。”朝夕枫像往常一样,笑着对她伸出手,那只手在月光下白的近乎透明,若清欢忽觉对不起他,便向他走了过去,背后夏夜辞长臂一捞,将人重新搂回怀中,温润眉眼展开一笑,道:“朝太子,别来无恙。” 朝夕枫放下手,白玉般的指尖被宽大的袖子掩住,他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底越是恼火,面上便越是笑的开,“辞王爷,别来无恙,内人在此未替王爷添乱吧?” 这话说的很巧,立场也摆的很鲜明,立即就把陶然的火点着了,正要狠狠还击回去,就听夏夜辞轻笑道:“大婚尚未举行,清欢亦尚未成为朝太子的太子妃,何来内人一说。” 对此挑衅,朝夕枫不以为意,自信满满,“大婚当日,自当请王爷前来观礼。” “若真有那一日,本王定然前来。”定然前来抢婚!言罢夏夜辞松开若清欢的手,目送她走向朝夕枫,目送她被别的男人搂着腰缓缓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如果若清欢回头,会看见夏夜辞一动也不动,就那样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等到人走远了,王爷也依然出神的站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陶然忍不住道:“王爷,那个朝夕枫非常嚣张!方才为何不杀杀他的锐气?”连他这个旁人都快看不下去了,王爷居然忍的下去? 夏夜辞没有回答,转身一步步走进殿中,融进夜黑里,陶然嘟着嘴,被陶魏敲了一下脑壳,“王妃与恒帝国太子有婚约,全天下人尽皆知,而恒帝国太子要娶王妃的目的绝非单纯,王爷是担心今夜若将恒帝国这位太子惹急了,会令王妃往后的日子艰难。” 原来是这样吗?竟然这样复杂吗? 第二日,雨过天晴后的皇宫受阳光普照,有了些许生气,各处把守的大内高手没有一个擅自离岗,太监丫鬟们也都颤颤巍巍小心行走,没有人知道昨晚金銮殿被鬼火焚烧,只知皇后香消玉殒,整个沽帝王朝斋戒三个月,皇宫亦挂满了白绫,依照规矩,朝夕枫与若清欢的婚事也当延迟,偏偏这事明圣帝连提都没提,他不提,何人敢问? 皇后下葬皇陵是在三日后,夏夜辞的新王府也已修建完成,明圣帝没有再把人扣留皇宫的借口,只得恩准离宫。 新王府依然坐落在沽帝王朝最显赫的地段,不远处便是驸马府,流辛醉等人住进来之前特意夜探驸马府,照着风水对了一遍,确认和公主府差不多才让夏夜辞住进去,不过他们依然不放心,暗算着什么时候把若清欢弄出宫来,让她亲自看看王府的风水。 身体彻底康复的流辛醉把幻媚阁的人都赶回幻媚阁,只留下陶家两兄弟,这夜夏夜辞大摆素宴给他去晦气,流辛醉喝了个痛快,举杯频频敬冷曼,还没醉,话还说的完整,“如果不是为了在下,冷曼你也不会被沉潋潋那个妖女所伤,你放心,来日在下定然在她身上也捅个窟窿,给你报仇,这杯在下先干为敬。” 大病初愈的人敞开了肚子准备喝,敬完一杯又一杯,把冷曼敬的满脸黑线还不肯罢休,直逗的大家开怀大笑,夏夜辞亦许久未这么笑过,大家把酒言欢,到了醉时,被送去相府伺候陈氏的小七回来了,满身都是血,几乎奄奄一息倒在王府门口。 王府侍卫把小七抬进来的时候,小七已经咽气了,众人酒醒了不少,第一时间猜测,若清欢她娘可能出事了。 陶魏上前检查小七的身体,摸了摸她身体各大要穴,道:“中毒,内力被封了,她是让人一刀刀捅死的。” “何人下手如此歹毒!”陶然愤恨握拳,几人都看向夏夜辞,等着他下命令,小七是他送去相府保护陈氏的,现在小七死都要爬回来,十有*是相府干的,白仲侠这是公然在驳他面子。 命人把小七的尸体带下去安放,夏夜辞静了几秒,道:“冷魂。” 冷魂立即单膝跪地:“属下在。” 夏夜辞道:“陈氏恐怕出事了,你秘探相府,调查来龙去脉。” “属下遵命。” 冷魂来去相府一趟总共花了半个时辰,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事情是如此简单并且复杂,白仲侠于昨夜凌晨把陈氏和某侍卫捉.歼.在床,大动肝火杀了那侍卫,陈氏宁死不认,直喊冤枉,惨遭家法伺候,如今被丢在柴房里奄奄一息,至于小七之死,可以确认是白雨幽干的,他在白雨幽房里找到半包软筋散,小七正是因为吃了这无色无味的软筋散而被封内力,才惨遭人一刀刀凌迟。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摆眼前,夏夜辞无须思考也知此事的罪魁祸首是白雨幽母女,白仲侠即使再不宠爱陈氏,也不会以自己的名誉来玩笑。 白雨幽,花妍橙,究竟是有多胆大包天,夏夜辞道:“陈氏的事我们没有立场出面,需得清欢亲自回来,陈氏才有一线生机,陶魏,明日天亮之前,把小七的尸体放在相府大门口。” 这么做无非是要引起骚乱,只有把事情往大里闹才有转机,若清欢作为陈氏唯一的女儿,到时就能名正言顺的出宫,只要她出宫,陈氏便能活命,流辛醉等人点头附和,夏夜辞道:“冷魂。” “王爷。”冷曼抢在冷魂之前单膝跪地,“属下也能领任务。” 夏夜辞瞥了她一眼,清俊面容没有丝毫情绪,“你伤势未予,好好养伤,冷魂,你即刻入宫,先通知清欢此事,好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是,属下遵命。” 被这么一闹,大伙纷纷没有再继续吃喝的兴趣,目送夏夜辞回房后差不多也就散了,只有冷曼一人还傻傻的跪在地上,向着夏夜辞离开的方向出神。 “冷曼,王爷都走了,你快起来吧。”天真浪漫的陶然上前把冷曼扶起来,并且十分不懂得看脸色,亲切关心说:“你的伤势还没养好吗?可见沉潋潋那个老妖女下手多重,要不我帮你疗伤吧?” 冷曼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就走了,陶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睛眨巴眨巴的,被他哥弹了下后脑勺,丢了一句多管闲事。 翌日,沽帝城,齐聚官邸最繁华的地段上尤为热闹,百姓们三三两两扎成一堆堵在宰相府门前,围着地上那具十二岁的女尸指指点点。 “真是作孽啊,这娃都还没长开呢。” “看看身上那伤,真是可怜。” “血都流干了,大冷天的,怪可怜的。” “我认得,这个小姑娘是相府的丫鬟,经常到我们铺子里买补品,说是给她家夫人补补身子。” “果真是相府里的人,这宰相平日里看着挺清廉,怎地对待下人下如此重手。” 屋外的这些闲言碎语从天还没亮就开始,一直到现在也没消停,相府连大门都不敢开,大堂里,府中所有丫鬟小厮以及侍卫都跪在地上,白仲侠沉着一张老脸坐在主位上,啪的一声把茶杯摔了稀巴烂,“说!是谁对小七下的手!自己站出来!” 堂下没人敢吱声,有那么几个吓的瑟瑟发抖,白雨幽安安静静坐在旁边喝茶,朝她母亲暗示了一眼,花妍橙心领神会,忙轻轻给白仲侠顺口气,劝道:“你发这么大的火气干嘛?不就是死了一个丫鬟,小七是陈氏那个践人的贴身丫鬟,保不齐陈氏与侍卫瞎搞的时候她就在屋外放风。” “住嘴!还嫌丢人丢的不够是不是!还说!”白仲侠狠狠拍开她的手,花妍橙吓了一跳,委屈道:“我说什么了?不是实话么?小七就是一个贱丫鬟而已,有什么……” “有什么了不起?小七是辞王府的人,是辞王爷送来的人!死在我们这你有想过后果没?妇道人家有没有脑子!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货!”白仲侠气的拍桌而起,花妍橙听他话中意思才后知后觉,在一旁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没人敢站住来是吧?好,那我就全部送去刑部审!”白仲侠恶狠狠威胁,这个举动着实把地上黑压压一群人吓的不轻,一时呼冤枉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开始互相栽赃,说的有模有样,白雨幽端着茶静静听着,借喝茶的动作掩饰嘴角的讥讽笑意。 “老爷。”守在大门内的侍卫丧着一张脸跑来,哆哆嗦嗦指着大门口说:“不好了,辞王府来人了,带着一队官兵。” “官兵?怎么会有官兵?哎啊老爷怎么办?”不经吓的花妍橙一听有官兵,立马腿都要软了,昨晚让小七给逃了是她们大意,早上听说小七的尸体躺在门口时把她给吓的哟,随即想想只不过一个丫鬟,闹不出什么事,便作罢了,哪料夏夜辞竟然还报官了! “官兵……”同样想不到会闹这么大的白仲侠一愣,就像花妍橙说的,小七即使是王府的人,夏夜辞即使要追究,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丫头闹这么大,但显然他们料错了,门外的官兵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把门打开,好生请进来。”许久白仲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整了整衣衫,大步跨出大堂,迎面而来的是以冷魂与大理寺少卿为首的官兵,一队人浩浩荡荡进宰相府,阵仗之大令完全意想不到。 夏夜辞是沽帝王朝的王爷,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他报的案,除去当今天子,只有大理寺有资格受理此案。 大理寺向来公正不阿,是本朝最高刑部,但凡进了大理寺的的案子,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但凡进了大理寺的犯人,就没有一个不脱一层皮的,跟在白仲侠身后的花妍橙心跳快的似要跃出胸膛,直接腿一软摔了下去,被大理寺少卿扫了一眼后,已经怕的完全动弹不得了。 作为破案率最高的大理寺少卿,花妍橙这种反应无非等于不打自招,白仲侠没想到自己的夫人会吓成这样,转念一想,脸都白了。 “大人,下官奉命特来府上查案,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大理寺少卿对白仲侠抱了一圈,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白仲侠勉强镇定道:“老夫岂敢阻拦少卿查案,还请少卿随意。” 行完礼打完招呼,大理寺少卿不再言笑,面容严肃目光锐利道:“辞王爷今日亲自敲响大理寺大门,报了一宗凶杀案,他府上的婢女小七,死在了相府门前,死前曾是王爷送给大人妾室的婢女,是否属实?” 小七的死他也是早上才知道的,眼下面对大理寺少卿条理清晰的逼问,白仲侠显的措手不及,只得据实回答,“确实,死者小七确是府上妾室的婢女。” “既是婢女,缘何曝死相府门前?”大理寺少卿持续逼问,白仲侠摇头,“老夫亦是今早方才得知此事,还望少卿明鉴。” 大理寺少卿闻言盯了他好一会,眼神从犀利到懒散,最后竟还透着一股轻松笑意,“大人的意思是死者小七的死大人也不知?若是如此,此为搜查令,下官今日要奉法搜擦贵府。” 白仲侠哪里敢拦?大理寺少卿留下一半属下看着他们,带走一半分布搜擦相府,一个时辰过去,整座相府几乎被底朝天掀开,最后从柴房里带出来奄奄一息的陈氏,以及埋在后院花园的一把短刀。 看到那把刀时,白雨幽下意识倒退了一步,这个小动作刚好落在大理寺少卿眼里,微不可查一笑,他道:“大人,下官初步怀疑,这把刀便是凶器,今日恐怕得劳烦大人率领府上一众,随下官走一趟大理寺。” 小七果然是死在府里的,连凶器都被挖出来了,真的是花妍橙杀的吗?否则怎会如此害怕?白仲侠深深闭目,“老夫……随少卿走一趟。” 大理寺少卿点头,给了属下们一个眼神,便有一队官兵上来把相府的人都带走,包括白雨幽和花妍橙,轮到陈氏时,大理寺少卿忽然问:“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此女深受重伤,皆是鞭伤,可是府上家法所为?” 白仲侠沉下脸,自然不愿把陈氏的事往外说,大理寺少卿一笑,寸步不让道:“大人,小七是陈氏的婢女,她被凶杀在相府里,陈氏是关键人物之一,须得接受调查,眼下她又被施了家法,必然犯过过错,又或者被冤枉过,下官提醒大人,到了大理寺,无论有多难以启齿,您最好还是知无不言。” 言罢,大理寺少卿一挥手,马上就有人把陈氏抱走,至于白仲侠,大理寺顾全他的颜面,好生把他请出了府。 大理寺介入相府一案传的满城皆知,民间猜测诸多,说白宰相与辞王爷有仇的有,说白宰相大千金曾与辞王爷有情的有,传到最后,凶杀变成情杀。 这些传进王府时,夏夜辞正在用午膳,早上大理寺少卿带走了相府里所有人,并安排人手包围了相府,连只苍蝇都不放进去,省了他不少力气。 “王爷,午间此案便开审,大理寺卿给您下了关贴,您是报案之人,需得旁听,轿子已在府前备下了。”冷魂道,一旁吃着的流辛醉咽下汤,擦拳磨掌赖着夏夜辞,说:“王爷,让我也旁听吧?带上我吧?” 偷偷站在一边听的陶然立即跟上阁主的脚步,朝王爷撒娇,“王爷,让属下也跟着吧?属下还没去过大理寺呢,好威风!” 冷魂冷曼以及陶魏:“……”大理寺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你们这两个闲杂人等是想被关进大牢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如此不需要智商的问题,夏夜辞孤傲的抬着下巴,拒绝回答,用完膳便启程去了大理寺,一路上有大理寺的官兵来开道,冷魂冷曼,以及死也要跟来的陶然在一旁随同,等他们到时,也正好开庭,作为原告,夏夜辞坐在大理寺卿的下方,因身份尊贵,座前还有一幕帘子挡着他。 “下官见过王爷。”等夏夜辞落座,大理寺卿便从坐上下来,恭恭敬敬对他行了一礼,夏夜辞隔着幕帘对他抬手示意起身,道:“开堂吧。” “啪!” 一声惊堂木拍案,宽敞肃静的大理寺殿威武声乍起,大理寺卿道:“传,白宰相等入殿。” 因罪刑未定,罪犯未查,白仲侠一大家子除了白仲侠之外,都跪了,花妍橙几次跪不稳,被白雨幽勉强拖着,而陈氏则是被人抬上殿,一双眼睛空洞的睁着,血和破衣服黏在她伤口上,看着都令人恶心。 “啪!” 又一声惊堂木响,在安静的殿里荡开回音,只听大理寺卿道;“死者小七,原属辞王府下人,后被赠于相府陈氏,陈氏,可有此事?” 躺在地上的陈氏听闻小七已死,哽咽的哭了出来,呜咽哭声令闻着动容,大理寺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她才哽咽称是。大理寺卿又道;“经仵作检验,小七死于昨夜亥时,那时你在何处?可有人证?” “那时民妇被冤枉关在了柴房,相府上下皆可作证。”陈氏虚弱的回答,经过求证,她确实是被关在柴房里,这个问题又同样问了在场每个人一遍,只有白雨幽的时间无人作证,然她强烈狡辩自己当时已入睡,并不知小七被杀害。 折腾半个时辰下来,案子进展速度缓慢,虽然嫌疑人目标已锁定,然却未有实际证据,原因在于未在相府中搜到小七体内含有的半包软筋散,沽帝城里的药店他们都查过了,卖出去的软筋散都有记载姓名,那些人他们一个个查过来,并无可疑之处。 “大人,陈氏之女白衣衣到,是否传?” 这时外头传来通报,听闻若清欢从宫中出来,花妍橙母女双双面无人色,这自然逃不过大理寺卿的眼,道:“传。” “传,陈氏之女白衣衣上堂!” “威!!!!武!!!!!” 因昨晚已接到冷魂的事先通知,若清欢今日看上去相当平静,她走到陈氏身旁蹲下,摸了摸这个可怜的女人的面颊,看着她满身伤痕,心中抽痛无比,面上不露分毫,低声说:“娘,莫怕,女儿来了,您会没事的,小七也不会枉死的,相信女儿。” 陈氏的眼泪顷刻流了下来,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若清欢听了难受,仔仔细细擦干她的眼泪后,起身对堂上的大理寺卿行了礼,因为她与恒帝国太子的婚事已昭告天下,故而无须跪拜大理寺卿,只道;“大人,民女有办法在今日凌晨破案,并接受大理寺一切监视,可否请大人通融?若是民女凌晨无法破案,愿任由大理寺处理。” 话音落地,震惊四座,花妍橙砰的一声跌在地上,惊恐的拽着白雨幽的衣角,她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似乎生怕别人不知她是凶手,白仲侠心痛之余是浓浓的失望,他道:“衣衣,大理寺岂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还不快点住嘴。” 若清欢根本未搭理他,面向大理寺卿,道:“大人,若是有人在受了冤屈的同时被动家法,大理寺是否受审?” 早就听闻宰相府的大小姐白衣衣是个厉害的角色,习的一身通灵术,连辞王爷的咒都是她解开的,今日一见,果然胆色过人,很是英姿飒爽,大理寺卿最欣赏这种人,得到夏夜辞的暗示首肯后,他道:“若是有你击鼓鸣冤,本官自然受理,既然你提出凌晨破案的要求,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同样,若你凌晨无法破案,就休怪本官将你压到牢里去。” 若清欢一笑,“谢大人,凌晨于相府,民女斗胆恳请大人一同见证破案那一刻,另外,需白宰相一家三口皆到场,其余人,便由大人说了算。” 本就对她充满好奇的大理寺卿闻言乐的以此,当即就将无关人等赞压天牢,并命人替陈氏上药养伤。 一直到夜里凌晨,若清欢都没机会和夏夜辞单独说句话,在大理寺卿及无数官兵的注视下,她带领着大家走进了相府,打开了白雨幽的闺房,命人点上烛火,使得屋里灯火通明。 “拿白醋来。”若清欢伸手,立即有人把准备好的白醋递给她,她在屋里走了一圈,嗅着气味走到右下角,将白醋一股全倒了下去。 “次次次次……” 白醋被吸收后,这一刻,满屋里的人都看到了神奇的时刻,原本干干净净的地面此刻血渍斑斑,晕染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很,胆小的那些官兵吓的几个凑在一起,白雨幽和花妍橙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母女俩相互扶着靠一起,咬着牙不吭声。 若清欢丢了手里的醋瓶,指着那一大滩血渍,道;“这里就是第一凶杀现场,小七是死在这个房间里的,而这个是白雨幽的闺房。” 此刻白仲侠已然面如死灰,夏夜辞一笑,接着若清欢的话往下说:“在大理寺时,白雨幽说亥时在房里休息,而小七正是亥时死在这间房里,大人,真相还需严明?” 大理寺卿摸着胡子点头,面向白雨幽,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亥时我确实在房里休息,但我没见过小七!”白雨幽镇定狡辩,装作柔弱,连连摇头说人不是她杀的,若清欢逼近她,笑道:“确实,人不是你一个人杀的,你娘也有份。” 白雨幽猛的抬头,怒喝:“你胡说什么!人是我一个人杀的!” 在场人闻言大惊,白仲侠一个巴掌狠狠抽过去,白雨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跪下去抓着白仲侠的腿,哭着喊着道:“父亲,你要救救女儿,女儿只是一时糊涂,女儿真的是错手才杀了她的,是她先冲撞女儿的,父亲,你相信我。” 白雨幽声泪俱下,脸上的面纱被泪水浸透,黏在脸上更显得狼狈,花妍橙见了心痛不已,跪在夏夜辞脚下不住磕头,“王爷明鉴,是民妇杀了小七,与我女儿无关呐。” “够了!”若清欢一把揪住白雨幽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逼着她一步步退到流满鲜血的墙角,“你说你是错手杀了小七的?那你得错手多少刀?小七是被你活活用刀子捅死的,死前你还喂她和了软筋散!白雨幽,你真是歹毒!你该死!” 若清欢狠狠将她推在地上,白雨幽摸了满地的血,惊恐尖叫了起来,犹如疯子一般跑出房,立即被人压住跪在地上,还疯狂叫着自己是无辜的。 一个杀人不肯认罪,一个死命要顶罪,再审下去已无意义,大理寺卿挥手要将人带走,只听若清欢道:“且慢,大人还有一案未处理,我娘被白仲侠一家冤枉与人通.歼,被擅用家法打成了重伤,我要替我娘澄清事实,还我娘清白,同时也要将冤枉我娘并对我娘用刑之人送进大牢,令其得到该得的惩罚。” “你娘本来就是践人!你这践人生的小践人不得好死!”花妍橙哭着要扑上来抓若清欢的脸,被陶然极其不客气的推了回去,并啐了一口;“呸!你才是践人,你生了个杀人犯小践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夜辞微微一笑,似是夸他骂的好,陶然更加得意了,鼻孔朝天看着这对落魄的母女,他是夏夜辞带来的,大理寺卿也不好让他安分点,只对若清欢道;“你有何办法证明你娘的清白?那位侍卫已被相爷家法至死,所谓死无对证。” 这就死无对证了吗?这个案子落在你们手里当然死无对证,在我这就不一样了,若清欢掏出袖子里的符,陶然一看兴奋的蹦了起来,“王妃!你要做法了吗?” 王妃…… 王妃…… 是在叫恒帝国太子妃为王妃吗?什么时候她又成了王妃了?沽帝王朝总共就夏夜辞一个王爷,那么…… 哦,我们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了,大理寺卿率领一众人沉默,夏夜辞挑眉,并不拦着陶然,对王妃一说表示欣然接受,若清欢也不甚在意,走到白仲侠面前,毫无情绪道:“我会证明你冤枉了我的母亲,我会让你得到法律的制裁,同时,我替我娘,休了你!” 休夫?这在沽帝王朝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众人再一次大惊,白仲侠亦是老脸一红,喝道:“你在胡说什么!为父岂会冤枉你娘!” 相比他的情绪激动,若清欢则显得平淡多了,“哦,那如果你真的冤枉了我娘呢?” 白仲侠无言,当天冲动过后,他也确实怀疑过事情的可能性,毕竟陈氏太过懦弱守本分,不像是会干出格事的人,可他又捉歼在床,不信也得信。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若清欢甩着手里的符,对白仲侠道:“如果你没冤枉我娘,我任凭你处置,但如果你冤枉了我娘,你就一封休书,休了她,敢答应吗?” 被子女当中提出这种条件,白仲侠可谓颜面扫地,但这又如何?白雨幽眼看是保不住了,白家一共就两个女儿,他不能到死都没人送终,咬咬牙,白仲侠答应道:“好!若为父没冤枉你娘,你便重回相府,若为父冤枉了你娘,则一封休书,再不往来!” “好!君子一言!”若清欢起掌,白仲侠一掌拍了上去:“快马一鞭!” 这父女俩在干啥?用自己老婆自己娘的信誉来下赌吗?未免太豪爽了些?大理寺卿心想,若清欢走到他面前,道;“大人,劳烦将一干无关紧要之人请出去,稍后民女要做法。” 做法?真的要开坛做法吗?这……大理寺卿一边期待一边又难免产生心理恐慌,在要见鬼和不见鬼之间痛苦挣扎,若清欢也不催他,直到他痛下决心决定见鬼,把所有带来的官兵都轰去了门外。 不少人被赶出去,屋里剩下的都是关键人物,白雨幽,花妍橙,白仲侠,大理寺卿,夏夜辞,冷魂冷曼,陶然,若清欢踌躇着对夏夜辞道:“我要招小七的亡魂上来,她刚死,怨气很重,你要不回避一下吧?” 听说她要招小七的亡魂,白雨幽和花妍橙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从前也只听说若清欢会道术,哪里见过她真正使用道术?眼下就要亲眼见证了,不知是兴奋的还是吓的,直接就倒下去了,陶然立即讽刺;“有胆子杀人没胆子见人,孬种!” 虽然他们晕过去了,但这不妨碍若清欢施法,她把写有小七生辰八字的符烧掉,手里洒出一把纸钱在角落,又丢了几枚窜着红绳的铜板,便开始吐咒语了。 招小七的亡魂很容易,这里是她死去的地方,若清欢又握有她的生辰八字,可谓召之即来,只是她的死相有点凄凉,招上来时把几人狠狠吓了一吓,但她并不恶意要吓人,睁着一双大眼睛怯怯的望着夏夜辞,惨兮兮的叫了一声王爷,正是这声王爷令夏夜辞心软,再三保证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并且烧纸钱给她好投胎。 毕竟只是十二岁的小女鬼,又刚做过人,除了怨气太重之外,并无伤人之心,若清欢说什么,她就答什么,把花妍橙是如何给陈氏下睡药,扒了她的衣服和侍卫丢在一张床上的说的一清二楚,并把白雨幽在她饭菜里下软筋散一刀刀捅死她也说了出来,连那把凶器的花妍橙提供的都说的明明白白,由不得白仲侠不信。 直到小七的亡魂离开,大理寺卿也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而白仲侠,一瞬之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他的宝贝女儿,他的好夫人,在背后做了此等丧心病狂之事,陷他于不义,而他竟然傻乎乎的相信了,险将陈氏活活打死。 “休书,写好了派人送去王府,我娘从今往后跟你没有任何瓜葛。” 一句话,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我不是你女儿,我娘不是你妾室,我们从此就是陌路。 她原本以为陈氏终于可以脱离宰相府了,终于回归自己了,然而她没想到,陈氏没有熬过当夜,孱弱的身体因受了家法未得到及时治疗,伤口感染溃烂,发了高烧当即便去了,去前,她一直抓着大夫的手,反反复复,虚弱的唤着白衣衣的名字。 若清欢赶到时,陈氏已然与世长辞,她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沾满血渍的衣裳,孤孤零零的躺在大理寺大堂上,终于还是没能等到若清欢还她一个清白,终于还是没等到若清欢来见她一面。 “娘,也许我并不是你的衣衣,但我依然要叫你一声娘,感谢你赐予我的母爱,感谢你短暂的陪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没有霸占白衣衣的身体,你们母女俩也许可能会安然的活过这一辈子,如果不是因为我,白雨幽和花妍橙不会这样害你,最终两败俱伤,而我却安然无恙。 若清欢痛苦的捂住了脸,任眼泪肆意打湿脸庞,多久没哭了?早就忘记了…… 她在陈氏的尸体前跪了一夜,夏夜辞在旁陪了她一夜,一直到她把陈氏葬在城外的小山丘上,和小七埋在一起,没有隆重的葬礼,没有丰厚的陪葬品,只是一副麻衣,一口老棺,一具早已冷却的尸体。 这桩轰动全城的凶杀案手法并不高明,最终却是以最离奇的方式告终,白雨幽被叛斩立决,花妍橙入狱三十年,白仲侠被罚俸禄一年,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 ————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嘤嘤嘤,继续支持清欢 第七十六章:祭祀大典的家鬼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六章:祭祀大典的家鬼 相府一夜之间物是人非,这个消息再次传的沸沸扬扬,大理寺一直未对外公开破案的过程,然而也有无数民间高手猜出其中精髓,毕竟那陈氏是若清欢的生母,而若清欢会通灵之术基本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招来亡魂一对峙,还不真相大白? 死去的人永远长眠,活着的人依然需要坚强的活着,这件事过去十日,沽帝王朝迎来祭祀大典,浩浩荡荡的皇家军队将沽帝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有肃静皇家旗帜开道,有杀气凛然的禁军管理秩序,大街上的百姓们集体跪地俯首,当圣驾从宫门出来时,万千百姓膜拜齐呼万岁。舒睍莼璩 作为皇家子嗣,沽帝王朝唯一的王爷,夏夜辞自然也在队伍其中,他的轿子紧跟圣驾身后,两旁随同的没有一个是王府的人,但他知道冷曼和冷魂都在暗处跟着。 一直到轿子停在举行祭祀大典的承天台下,他都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若清欢曾说祭祀大典是夺回恶魄的最佳机会,却没有把详细的计划告诉他,今日皇帝和彼岸道人都离宫来了承天台,皇宫里基本没有她需要顾忌的人,那么她……会出来吗? 虽然不知道她的计划是什么,为了以防万一,他一早就让陶巍陶然悄悄进宫,以便若清欢有何难处找不到人帮忙。 轿子落地,等明圣帝离开御驾,夏夜辞才从轿子上下来,身后陆陆续续跟了一帮皇子与公主,自然,这些皇子公主的母妃,也是有资格参加祭祀大典的。 今日万里晴空,风和日历,算是一个好日子,据闻是彼岸道人亲自挑选的时间,此刻那老道正高高站在承天台上面,手持一把拂尘,身穿一袭粗布麻衣,长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仙风道骨的很,夏夜辞一边打量他,一边随皇帝走上承天台。 “王爷,请您将颈脖上的玉佩取下来。” 正失神间,彼岸道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面容严肃的望着他,隐隐还有那么些敌意,甚至畏惧,夏夜辞不知其中缘由,若清欢曾交代过无论何时都不能取下玉佩,他自然不会乖乖听从,“本王的玉佩有何不妥?”他一直把玉佩戴在衣服里面,肌肤贴着玉身,大冬天穿的也厚,老道是如何看出他脖子上有玉佩的? “王爷,今日乃沽帝王朝祭祀大典,祭列祖列宗打下这片锦绣河山,祈这片锦绣河山能百代传承,需您与皇上一同虔诚跪拜,怎可令他人混淆沽帝王朝皇脉的气息?如此有损龙气,恐犯天威。”彼岸道人又向他迈进一步,皇后死的那日,他身负重伤,即使注意到夏夜辞身上有非比寻常的气息,也没有力气去追问,今日不一样,隔着五十步阶梯,他就已经能嗅到那纯正而强烈的道家气息了。 他是学道者,自然嗅的出这玉佩上非比寻常的气息,然而夏夜辞不知,也不管:“本王是先帝次子,身上留着与当今天子同样的血液,如何有损龙气?” 彼岸道人闻言蹙眉,待要再说,一旁沉默的明圣帝开口了;“不过一枚玉佩而已,正如皇弟所说,区区玉佩,如何损的了龙气?” 表面上,他与夏夜辞还是亲兄弟,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能扫夏夜辞的面子,彼岸道人自是懂,然而玉佩气息太过强烈,他着实忍不住,只得从实交代说:“皇上有所不知,我们灵犀山一脉作为沽帝王朝的开国守护者,每十年的祭祀大典,祭坛上都需有我们的鲜血,做法时,我们的气息将保卫龙气延绵皇城,王爷身上佩戴的玉佩的气息极其纯正,至少曾经沾染过两位道法高深的道家气息,若不及时摘下,恐有损皇城龙气。” 他没有说,夏夜辞身上那枚玉佩的气息十分精纯,损的不是龙气,而是他们灵犀山的道气,且有了这枚玉佩,任何普通妖邪根本不敢靠近夏夜辞,这对他和明圣帝的计划非常不利,无论如何得要过来。 仅一枚玉佩,便有如此纯正的气息,还不知它上一位主人的道法有多出神入化,彼岸道人不禁联想到那一日在金銮殿上将大损恶鬼道行的女子,蜀青大弟子若清欢。 他说这么多,明圣帝也不得不顾忌,便对夏夜辞道:“皇弟,道人所言若是属实,你我可不能冒这个风险,玉佩不过身外之物,若你喜欢,朕那有一块进贡血玉,色泽妖娆无比,回宫便命人取了送到你府上,如何?” 如果说彼岸道人的话不足为惧,那么明圣帝的话他就不得不遵从了,他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一块玉佩,然而这块玉佩乃是若清欢所赠,要他取下来并非不可以,只是身边没有信任的人跟着,他不放心将玉佩交给其他人,且彼岸道人摆明了就是在打玉佩的主意,冷魂曾说玉佩是若清欢的师傅传给她的,如何能丢? 正当夏夜辞两难之际,承天台下传来了一阵骚动,随即而来的是铮铮刀剑出鞘声,青天白日里响彻一方。 “有刺客!!!!” “保护圣驾!!!!!!!” “是魔教妖孽!!!!” 在一片兵器声中,明圣帝一众儿女妃子与夏夜辞被数十名大内高手以身作盾护在中间,彼岸道人迅速飞上祭坛,居高俯视承天台下的情形,只见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单枪匹马穿梭在上百名禁军间,下手极其狠辣,不出几分钟,百名禁军皆死其剑下。 “怎么回事?”突发变故令明圣帝十分不满,沽帝王朝成立以来,这是第一次在祭祀大典上发生意外,凑巧轮到他君临天下,自然担心这是江山有变的征兆。 彼岸道人道:“皇上,刺客只有一个人,武功奇俊,疑似那魔教之女沉潋潋,贫道也看不出她使的是何方绝学,前所未见。” 沉潋潋?怎么是她?竟然只身一人敢闯这里来?夏夜辞不无惊讶,但转念一想,正好借着沉潋潋来搅黄祭祀大典,如此玉佩也不必交给彼岸道人,只可惜那女人太过莽撞,孤身一人能有什么作为? 沉潋潋是冲着夏夜辞来的,这点明圣帝自知,便也不将一个魔教妖女看在眼里,“承天台下有多少名禁军?” 身旁某大内高手回禀道:“两万禁军。” “两万禁军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魔教妖女?且莫理她,祭祀大典如期举行。”那妖女必然是想他的好皇弟想疯了,只身一人也敢闯这来,明圣帝瞥了祸国殃民的夏夜辞一眼,下令:“生擒这妖女,竟然如此胆大敢扰乱祭祀大典,待朕回宫,定剿了魔教总坛!” 魔教公然挑衅皇家,皇家若不给予还击,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如此倒正中他的下怀,朝夕枫和沉杯雪勾结多年,他正愁无处下手,此番能借着明圣帝的手一举铲除魔教,他又何乐而不为? 明圣帝口谕一下,承天台下厮杀愈发激烈,然而半刻钟过去,那沉潋潋的身手竟然还如此敏捷,不断突破重围,正往承天台上杀来,彼岸道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拂尘一扫,一股内力击向沉潋潋的背部,欲得手时,沉潋潋背上突然间冒出一只鬼,半透明的身体昂的高高的,冲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了他的内力,并发出尖啸声警告他。 “家鬼!”彼岸道人大惊,难怪沉潋潋不知疲惫,孤身一人也敢闯祭祀大典,原来是有家鬼背后坐镇,护送她一路厮杀往上。 在沽帝王朝,彼岸道人自问是道术最高超之人,然而修为如他,亦不足以养家鬼,这个沉潋潋一看就是普通人,如何养的了家鬼? “什么家鬼?”明圣帝身旁一名妃子颤抖着声音问,皇宫近来一直闹鬼,她也深受其害,现在听大白天都闹鬼,怎么会不怕? “皇上,此女身后有家鬼保驾护航,厮杀完全不觉疲惫,两万禁军恐不是对手。”彼岸道人如实说,明圣帝听了脸色大变,自从皇后死于鬼杀,他对这些妖邪鬼魅便又怕又恨。 “夜辞!!!夜辞!!!!” 此刻,台下传来沉潋潋的喊声,听似越来越近了,明圣帝等人倒退数步,夏夜辞不动声色跟着,他想让沉潋潋搅乱祭祀大典不假,但如果沉潋潋背后有只鬼,自己要是被抓去,恐怕无法逃脱,思来想去,他觉怂恿老道出手最适合不过,正要开口,眼前忽然红衣一闪,沉潋潋杀上了承天台了! “护驾!” “啊啊啊啊鬼啊父皇!” “皇上救命!有鬼!” 公主皇子以及妃子的惊叫声此起彼伏,明圣帝被围在中间缠的紧紧的,夏夜辞则在慌乱中不知被哪个皇子一把抓住挡在身前,他也不推开,更不动,他脖子上戴着若清欢给的玉佩,自然不怕什么鬼,果然,沉潋潋在看见他之后,眉眼间的狠辣明显缓了很多。 第七十七章:全城大乱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七章:全城大乱 “夜辞,你不能成婚,跟我走吧?夜辞,不要成婚。舒睍莼璩”沉潋潋满目柔情望着他,因为浑身是血,所以这告白场面一场的惊悚。 成婚?他什么时候说要成婚?谁造的谣?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夏夜辞满头黑线,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听到谣言说他要结婚所以单枪匹马闯祭祀大典?有没有脑袋? 沉潋潋对夏夜辞的细节改变被彼岸道人捕捉到,立即便猜到家鬼是谁养的,闪电般出手扣住夏夜辞的喉咙,一把将他扯到身前,作势要掐死他,沉潋潋立即如临大敌,一身红衣无风自舞,她背后的家鬼更的疯狂咆哮,若是在场有阴阳眼的,只怕会被它吓死。 “老道士!放开夜辞!”沉潋潋拿剑指着彼岸道人,面目无比狰狞,成天台上没有一个敢动的,包括明圣帝,彼岸道人低低在夏夜辞耳旁告了一声罪,更加用力掐着他的脖子,惹的沉潋潋方寸大乱,身后那鬼更是咆哮不止。 “退下承天台,贫道绝不杀你。” 他这句话是对家鬼说的,他并非敌不过家鬼,而是家鬼并非普通孤魂野鬼,家鬼乃是有门有户的鬼,且只有道术高深者才能养,杀一个家鬼,得损他不少寿命,若有办法避免,他绝不会出此下策。 彼岸道人所说的家鬼,正是若清欢的式神,此刻她正躲藏在承天台下,口中吐着咒语操作那只式神,围在她旁边的陶然兴奋地说:“王妃,你不是说式神不杀人吗?它杀了那么多禁军了,你看地上那些尸体。” 那些可不是式神杀的,她只是让式神趴在沉潋潋背上,抵挡一切危险,但不会阻止沉潋潋杀人,反正最后杀孽是算在沉潋潋头上,若清欢继续吐咒,她已经能感应到式神的不安了,那是因为式神见到了夏夜辞,而夏夜辞身上的玉佩有她的气息,也有她师傅的气息,之所以不安,应该是夏夜辞出事了。 差不多,若清欢猛然睁开眼,夹在她掌心中的黄符蓦然烧了起来,变成一缕黄烟迎风飘上了承天台,与此同时,打探消息的陶巍飞了回来,道:“式神现形拖住彼岸道人了,王妃,我们行动吧。” “行动吧!”陶然马上带上早就准备好的面具,露出一双蠢蠢欲动的大眼睛,若清欢一笑,凤眸闪过一丝精光,“行动,记住,你们的目标是明圣帝,千万不要和彼岸道人硬碰硬,式神坚持不了多久,你们动作快点,把人引出沽帝城,其他的交给我。”她料准彼岸道人不会对式神下手,但如果明圣帝被掳走,他就肯定不会手软,就算不杀,也不会再被动。 “是,王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陶巍陶然单膝下跪,各自亮出兵器,一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清欢也片刻不停,纵马往城外赶去。 为了这一天她早早就开始计划,知道沉潋潋对夏夜辞的心思之后,计划几乎立即就生成了,早上先让陶然陶巍把夏夜辞要结婚的消息在沉潋潋住的客栈附近宣扬,利用那个有.胸.无脑的女人简直轻而易举,再让式神趴在她背上杀上承天台,一来替他们扫平障碍,二来让明圣帝非除魔教不可,之后嘛,禁军都被打趴了,区区几十个大内高手完全不是陶然陶巍,以及冷魂冷曼的对手,若清欢让他们通通戴上面具掩人耳目,把明圣帝绑走,引彼岸道人到城外,接下来,就是她的事了。 “驾!”若清欢催马在街道上狂奔,跑了一个时辰才出沽帝城,等她到夏夜辞的别院时,冷魂和冷曼已经带着夏夜辞等在那了,自然,旁边还有一个彼岸道人,那老道气的不轻,用拂尘卷起狂风,以抵挡式神的攻击。 “回来!” 骑在马背上,若清欢取出红符,将式神收了回来,她从马上下来,还没站稳就被夏夜辞拥进怀里,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疑问,似是早就心有灵犀。 “下次有何计划,一定要提前通知本王。”已经从冷魂口里问出计划的夏夜辞微微一笑,清俊的眼中有些许嗔怪,毕竟这个计划牵连甚广,沉潋潋刚才因为式神的离开而筋疲力尽,被大内高手抓去了大牢,魔教算是因此与皇家结仇了。 若清欢凤眸一扬算是答应,她甩了甩手里关着式神的红符,笑道;“想知道这式神我是怎么养的吗?” 式神?她说的就是刚才的家鬼吧,彼岸道人自然好奇,但还没傻到问,今天他吃了个大亏,完全料不到会有沉潋潋来搅局,而若清欢显然比他更会利用身边的资源,今日这一出,着实精彩。“若姑娘,你今日如此行为,不怕皇上降罪于你?” “皇兄长我十多岁,在我出生之时便让你给我下咒,本王又何尝不知,本王可责怪过他?”夏夜辞反问,言下之意,这些事彼此心照不宣,明圣帝敢公开追究吗?那除非他要昭告天下说他给自己的皇弟下了咒,要置亲弟弟于死地。 这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二十二年的窝囊气,今日必然要出个痛快。 彼岸道人心知今日两人不会善罢甘休,明圣帝被两个戴面具的人绑走之后,他就被引了过来,原本要以道术擒住夏夜辞,以交换明圣帝,不料若清欢的式神如此勇猛,不过他敢肯定式神不是若清欢养的,若清欢虽然道术高明,但年纪还小,这式神少说也被人养过五十年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忌惮。 他想知道究竟是谁,道术如此精纯,“敢问若姑娘师承何派?” “蜀青第七代掌门陆青玄大弟子。”若清欢向来以他师傅为荣,所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反正也不在一个时空,如果在的话,请她师傅出来,恶魄简直手到擒来。 “你问完,该我问了,恶魄还不还?恶魄不还,今ri你休想离开此地,明圣帝的命也难保,明圣帝一死,夏夜辞作为沽帝王朝唯一皇脉,继位理所当然,你会被扣上护驾不力的帽子,斩首于午门。”骑累马的若清欢懒洋洋靠在夏夜辞身上,夏夜辞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亲昵的玩.弄她长发,对她的语出不敬显得丝毫不在意,反而附和说:“本王与你素无恩怨,亦能理解你们灵犀山作为沽帝王朝守护者,一切都需听从皇帝的差遣,即使助纣为虐,也算你身不由己。” “老道,不想灵犀山再次起火就速速交出王爷的恶魄!”见那老道还没反应,冷魂不由出言威胁,彼岸道人闻言一眼扫向他,“你若是有本事,就再去烧,贫道看你进不进的去灵犀山!” “他进不去,我进的去,但如果是我进去,就不止烧你道观了。”若清欢把话接过来,她没耐心在这啰嗦,她算计了魔教,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朝夕枫而里,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还有那个沉杯雪,现在估计很想宰了她。 真是,谁说没有后顾之忧啊,都是为了这只病鸡王爷,若清欢想想头疼,把气都出在彼岸道人身上,恶狠狠威胁,“不交恶魄老娘不仅放火烧山,你想看看皇陵闹鬼吗?信不信老娘一把砍断灵犀山的龙脉?!” 这口气大的惊人,彼岸道人活到这把年岁,何曾碰过有能耐断龙脉之人,当即沉声道:“你知道龙脉要处何在?你究竟是道家还是……” “你管我是什么,今天你不交出恶魄,一切后果由你承担,魔教教主现在想必已经在大闹皇宫救妹妹了,皇宫群龙无首,拦得住那帮江湖人吗?你有本事再拖延,下场可就精彩了。”若清欢掏出手里一张黄符,抓紧时间道:“把恶魄交给我,我马上让人送明圣帝回宫,皇宫才不至于大乱,不然……” 不然明圣帝死,皇宫大乱,朝夕枫出逃,夏夜辞继位,再加上有若清欢辅佐,他除了死就还是死,这个少女的道术如此厉害,不知哪个蜀青第七代掌门又是何等出神入化,彼岸道人暗暗叹一口气,今天惹这么大一出,想收场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但他不甘心,毕竟与明圣帝策划那么久,付出那么多心血,怎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女子毁坏?他道:“你未免太过胸有成竹,只要降住你,对付王爷与王爷身后那两位护卫,对贫道而言并非难事。” 冷魂和冷曼是普通人,就算武功再厉害,这老道招几个鬼来就够呛了,但又如何?若清欢并不怕他,下颚一抬,极其嚣张说:“降住我?你大可试试,你我在不同的环境下,修习不同的道术,我不怕实话告诉你,你修习的道术一板一眼,中规中矩,不知变通,受了死规矩限制,而我,呵呵,想要打败你,我或许需要全力以赴,或许也讨不到好下场,但你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两败俱伤的结局,你担当的起?” 第七十八章:大婚在即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八章:大婚在即 她说的没错,想要打败她,不是不可能,但要付出的代价彼岸道人自知承受不起,习了多年道术,他自信,但从不自负,今日走到这一步,他也唯有以退为进,“恶魄可以交还给你们,但贫道要求皇上毫发无损的回皇宫。舒睍莼璩”只有明圣帝回宫主持大权,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若非万不得已,我们不会伤害明圣帝,这点你大可放心。”想必陶然和陶魏两兄弟就在附近听着,若清欢打了个响指,立马就见陶然和陶魏驾着一量马车从树荫弄浓浓处出来,敞开的车帘若隐若现昏睡的明圣帝,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确定明圣帝只是被劈晕,并没有其它的损伤后,彼岸道人心里有了底气,道:“贫道要求若姑娘亲自送皇上回宫。” 若清欢蹙眉,这老东西挺狡猾,她原本决定恶魄一旦到手就再也不回皇宫,离开沽帝城,去一个没有祸害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今日她为了夏夜辞开罪朝夕枫和沉杯雪,尤其沉杯雪,估计怎么着都不会放过她,与其留在皇宫嫁给朝夕枫,遭沉杯雪报复,还不如远走高飞,离这帮人远远的。 现在被这老道士一搅合,走可能是走不了了,但若是回去,恐怕得面对她惹下的一堆烂摊子。 “清欢。”看出她的犹豫,夏夜次搂住她腰的手收紧力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个孤身女子,无依无靠,得罪了朝夕枫和魔教,甚至朝廷,除了离开沽帝城,还有什么是更好的选择? 但他不想放她走,即使她要走也是因为他,因为迫不得已。 “好,我答应你,恶魄给我。”看了眼夏夜辞苍白的脸色,若清欢心中苦叹,该来的,该面对的,该是她要历的劫,一次都不会少。 若是无法逃避,那么也唯有面对了。 彼岸道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青瓷瓶给她,若清欢接过,放在手心细细摸索一会,逐渐喜笑颜开,夏夜辞对着那小瓶子薇薇皱眉,“这里面装的就是本王的恶魄?” 人的魂魄一个小瓶子装的下么? 若清欢不假思索点头,夏夜辞便不再问,倒是好奇心最旺盛的陶然,蹦蹦跳跳跑过来,围着小瓶子转了好几个圈,“王妃,你怎么能肯定这里头装的一定是王爷的恶魄,有啥重量吗?” 这是什么傻。逼。问题,陶魏和冷魂无声吐槽,若清欢用黄符封住瓶子,只笑不答,人的三魂七魄都是相同的气息,这个小瓶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跟夏夜辞身上的气息是一模一样的,为了防止恶魄见光则化,她不方便打开看,也无需打开看,她自能确定。 “走吧,该回宫的回宫,该回家的回家。”终于取回恶魄的若清欢心底松了一口气,只要夏夜辞没事,接下来的风浪再汹涌,她都有力气承担。 一行人兵分两路,若清欢,夏夜辞,冷魂冷曼,护送明圣帝回宫,陶然陶魏则被派去打探祭祀大典的现状,没了皇帝与彼岸道人坐镇,这祭祀大典还不知成什么样,至于彼岸道人,若清欢和夏夜辞一致认为应该把丫丢在山道上,让丫瑟瑟发抖。 但认为始终只是认为,实施起来难度太好,最后只得非常不乐意的把人带上了。 一路上,向来沉默寡言的冷魂心情愉快不少,反复确认恶魄回体并不会伤害到王爷自己本身后,他笑的更加畅快了,连大冰山冷曼的表情都松动不少,隐隐透着一抹清冷的笑意。 马车赶进沽帝城后,早一步进城打探到消息的陶魏和陶然立即把祭祀大典的情况转达,其实也不用说什么,皇帝被绑走,彼岸道人紧随而去,式神离开,沉潋潋精疲力尽被抓,皇子公主们乱成一锅咒,哪还有闲心举行什么祭祀大典? “所谓祭祀大典,不过一个形式而已,即使不废除,也不影响国运。”举行这种大典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若清欢有意讥讽彼岸道人,跳下马车,并示意夏夜辞也下来,当即就遭到了彼岸道人的阻拦,“若姑娘,方才你与贫道已谈好条件,恶魄交还于你,你则与皇上一起回宫。” 马车下,若清欢昂首迎接他的视线,笑的半是讥讽半是了然,“你不过是怕我跑了,导致与朝夕枫的婚事告吹,连累明圣帝无法跟恒帝国交代。” 彼岸道人不语,算是默认,若清欢笑的更开了,凤眸张扬无比,“我人已经进城了,无论如何都要先把恶魄归还夏夜辞体内,这需要约莫两个时辰的时间,够你回宫调遣人马死守城口,如此便无需担心我跑了。” 说罢若清欢不顾他阻拦,和夏夜辞两人带着冷魂冷曼头也不回去了王府,那架势那背影,颇有一家两口外出游玩最后双双把家还的意思,看的彼岸道人几欲内伤,一天之内他吃了若清欢无数次大亏,都忍过来了,万万不能到这一步前功尽弃。 独自带着昏迷的明圣帝回皇宫后,彼岸道人才知宫中发生了大事,一直跟在明圣帝身旁的老太监来报,说是魔教教主率领一众魔教妖孽趁着祭祀大典大乱,趁着明圣帝被掳走,开始肆无忌惮横穿宫前,杀了不少大内高手,当然,大内高手也杀了他们不少人。 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沉杯雪不仅劫走了沉潋潋,竟然还打开了监狱里所有的死锁,放跑将近百分之八十的人,其中便有死刑犯白雨幽,谁也没注意到那个女人是怎么跑的,只是当后来清点逃跑名单时,才赫然发现那个明日该处斩的女人跑的没影了。 “冷宫梅林里的那位有何动静?”沉杯雪既然来了皇宫,那估计就和朝夕枫见上一面,他们的关系这些年皇帝也有察觉,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老太监摇头,“梅林里鲜少有人盯着,据闻那朝太子武艺了得,若他当真要出来帮着魔教作乱,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这是句大实话,只要朝夕枫不涉嫌刺杀皇帝,皇帝就不能赐他于死地,否则恒帝国以此为借口宣战沽帝王朝,便有一顿刀光剑影金戈铁马了。 这一日白天发生太多事,一到夜里,明圣帝醒来,夏夜辞恶魄归体,若清欢回宫,风起云涌,杀气暗增,虽有潜在的危险如同未知的夜幕,令人心悸恐慌。 回冷宫梅林的若清欢原本做好与朝夕枫打太极的准备,哪想一进门,感受到的不是剑拔弩张,而是出乎意料的柔情攻势。 朝夕枫将她抱在怀里,双手死死箍住她的腰,奔波一整日尚未用膳的若清欢被箍的苦不堪言,偏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句,但她实在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完全不是兴师问罪的节奏。 “娘子。” 等着等着,终于等来一句熟悉的语气了,若清欢斟酌着他话中的态度,确定没危险才答:“嗯。” “为夫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朝夕枫轻轻道,若清欢霎时背脊一挺,整个人都僵掉了,如果她耳朵没有毛病,那刚才那句失而复得小心翼翼的语气,是为什么…… 感受到怀里人的变化,朝夕枫更加紧的抱住她,近乎要勒断她的腰,这样这样,只有肌.肤相接触的温度才能让他感觉到身边这个女人没有离开,还在,没有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 如果若清欢真的走了,那么人海茫茫,天大地大,他该如何寻找?朝夕枫摩挲着她的长发,将脑袋埋在她柔软的发间,嗓音透着沉沉的疲惫和浓浓的鼻音,“为夫料想今日祭祀大典会是你夺回恶魄的好时机,可当你劫走明圣帝,离开沽帝城,我便在想,你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是的,我是想过不回来,永远不进沽帝城,去别的地方过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最终还是情非得已,被逼无奈,若清欢心中叹息,朝夕枫的眼仿佛穿过了她的身体发现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不由胸中抽痛,但又算的了什么,他的娘子回来了,不管为了谁,她已经回来了。 朝夕枫握着她的肩膀,与他四目相对,郑重道:“清欢,这次你回来,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若清欢没有说话,只这样被动的被楼在怀里,该说什么?该说听到朝夕枫话里对自己的改变?还是该回应这份可能真实也可能虚假的感情? 真也好,假也好,一旦你心里有了人,便再难洒脱了。 这一夜朝夕枫以亲密的方式抱着她睡,若清欢则一夜无眠,即使闭着眼睛也睡不着,一如远在宫外的夏夜辞,还在调养身体不能下床的他睁着眼睛到天亮,不断回想彼岸道人要求若清欢送明圣帝回宫时,若清欢那一脸的犹豫与决然。 那时,他也以为她会走,走到天涯海角,走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第七十九章:沉潋潋中邪了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七十九章:沉潋潋中邪了 在祭祀大典上发生的事余波够劲,明圣帝连夜下旨,缉捕从天牢里逃出的死囚犯,并全城戒备,却已来不及了,第二日沽帝城发生了七桩命案,皆死于凶杀,歹徒手法残暴,专挑相貌俊俏的男.女,无一不是遭..歼.杀,这件事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明圣帝震怒不已,将此事全权交由大理寺追查,大理寺卿已初步断定凶手为天牢逃犯,因全城封锁,逃犯无法出城,便在城中犯案。舒睍莼璩 若清欢知道这个消息时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受,那些人算是被她间接害死的,如果不是她,沉潋潋不会入狱,那么沉杯雪也就不会劫狱,不劫狱自然不会惹的满城风雨,人人自危,明圣帝被搅的焦头烂额,有新的祭祀大典需要准备,又有逃犯未抓,凶手未抓,他根本分不出时间来找魔教的麻烦。 他不去找魔教的麻烦,魔教先来找若清欢的麻烦,这个大魔头沉杯雪十分嚣张,完全不把明圣帝放在眼里,大白天溜进皇宫,气势汹汹来找若清欢,若非朝夕枫在场,他恐怕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救我妹妹。”从刚才开始,沉杯雪就只重复这句话,沉潋潋昨晚被他带出皇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昏迷不醒,早上就开始四肢乏力,两眼翻白,严重的时候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大夫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让他准备后事,气的他病急乱投医,找了个在大街上招摇的神棍来驱邪,那神棍胡乱喂沉潋潋喝下一杯符水,说什么印堂发黑,胸闷气短,气数将近。 也许那神棍不过是瞎说八道,但却实实在在提醒了沉杯雪,沉潋潋是因为听说夏夜辞要结婚,所以才慌不择路大闹祭祀大典,听闻她独自一人杀了将近一万多禁军,他自己的妹妹她当然清楚,虽说武艺高强,但还不至于如此惊人,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办到的。 是若清欢放的假消息引.诱.沉潋潋,那么极有可能也是她在沉潋潋身上动了手脚,沉杯雪一把擒住若清欢的手腕,眼神冷的掉冰渣,“你以奇能异术对待普通人,算什么本事,我妹妹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被上门找茬,若清欢也不怕,大方承认,任他拽着手臂,瞥了眼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朝夕枫,冷笑道:“我以奇能异术对付你妹妹算不得好汉,你和你妹妹火烧辞王府,纵容你妹妹三番四次.骚.扰并且绑架夏夜辞,就是好汉就是本事了?” 笑话,竟然来找她问罪?若清欢狠狠抽回手臂,凤眸在沉杯雪与朝夕枫身上转了一圈,极尽鄙夷,这两个大男人,一个妹控,纵容妹妹犯下各种大错,一个是腹黑帝,昨晚还深情表白,今天就袖手旁观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他们俩是合作关系,都一样的薄情寡意,好在若清欢并不打算跟他们为伍,也不怕撕破脸皮,“你妹妹之所以能杀一万多禁军确实是我动的手脚,现在中了邪快死了,也是我动的手脚,你能拿我怎么样?我要是不救人,你有什么能耐.逼.我?” 式神毕竟不是人,在沉潋潋背上趴那么久吸她的人气,不出事才怪?但又怎样?那个女人嚣张至极,目中无人,重伤冷曼又企图杀害流辛醉,不给她苦头吃吃,她还以为全天下都跟她姓沉,全天下都是她哥! 磨了半个时辰,她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救沉潋潋,沉杯雪终于忍无可忍,闪电般出手掐她,一旁冷眼旁观了这么久的朝夕枫这才有反映,两三下拆了沉杯雪的招,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若清欢护在身后,道:“沉教主,凡事皆有分寸,令妹行事如此不计后果,内人此番亦不过给些教训而已,好让她以后长长记性。” 他的话说的很巧,暗示若清欢只是想吓唬沉潋潋,并没有要取命的意思,沉杯雪听罢怒火稍稍消了点,一身内力也渐渐收起来,若清欢大翻白眼,对关键时刻跳出来当和事佬,借她来卖人情的朝夕枫非常鄙视,但她没有反驳,她确实没想要杀沉潋潋,毕竟已经惹了很多事,不好再把沉杯雪给惹急,况且现在并不是杀沉潋潋的最佳时机。 昨晚回来之前,她想过了,毕竟是她让魔教和朝廷结了仇,魔教以后恐怕会麻烦不断,朝夕枫不杀她,不代沉杯雪咽得下这口气,为了让自己不受这件事的余波影响,她需要手握保命符,所以她夜深人静的时候借着式神熟悉沉潋潋的气息,再把式神给放了出去,趴沉潋潋身上一整夜。 跟老娘横,看你多横!弄不死你.丫.的。 发过脾气后,沉杯雪冷静许多,若清欢的气焰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朝夕枫心知他们都没有真正要和对方杠上的意思,毕竟一个需要靠对方救妹妹,一个需要借着此事功过相抵,他道:“沉教主不如先行离去,晚间本宫自会带清欢出宫救令妹。” 他自作主张,若清欢也没反驳,沉杯雪便也不再多话,冷冷哼了若清欢一声后就走了。 沉杯雪前脚走,礼部的人后脚到,通知他们婚期是在三日后,由于两人一个是敌国太子,一个和家里断绝关系,那么婚礼的主婚人,便只有明圣帝一人。 听说明圣帝主婚,若清欢忍不住笑出声,感觉狠狠吐了一口恶气,“我坏了他和彼岸道人多年计划,你又勾结魔教多年,昨晚更是帮着沉杯雪大闹皇宫救妹妹,明圣帝心里该把我们俩都恨透了,表面上却什么都不能表现,还得给我们证婚,我很担心婚礼现场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朝夕枫亦止不住笑意,不过他笑的与别人无关,纯粹是为大婚将至而开心,他从后面抱住若清欢的腰,附在耳旁低低道:“娘子,大婚将至,你希望为夫送你什么大礼?” 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不需要你的礼物,这话若清欢自然没说,她不会在有限的时间里给自己讨罪受,反正再过三天,三天她就可以摆脱皇宫,摆脱这个男人了。 她没说话,甚至没态度,听到婚期一点反映也没有,朝夕枫却不恼,依然亲昵的抱着她的腰,靠在门旁晒太阳,目光望向不远处那片开的鲜艳的梅林,忽问:“娘子看过舞剑吗?” 舞剑?电视剧里用剑跳舞,像是跳舞又像是耍剑的那种?若清欢顺口说:“电视剧上看过,现实生活不曾。” “电视剧?”不明所以的朝夕枫脑门冒出三个问号,妖冶的狐狸眼迷茫的望着她,竟然有几分可爱,难得,看在他为数不多的萌态上,若清欢好脾气的解释说:“电视剧是二十一世纪新人类的家具必备物,能提供你打发时间,也提供你兴趣娱乐。” 还是不懂,怪怪的,自己的娘子也怪怪的,朝夕枫依然望着她,若清欢没有再解释,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东西跟她是上辈子的交情了,摇摇脑袋把旧记忆赶走,她敷衍说:“没看过舞剑,你会舞剑?” 朝夕枫一笑,指着远处盛放鲜妍的梅林,道:“大婚当晚,为夫在梅林里舞剑给你看,只给你一个人看,如何?” 他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期待若清欢能理解,可为什么同时又参杂着浓浓的悲愁,转过身,若清欢抬头看他,不料她会突然转过来的朝夕枫来不及收起眼中的情绪,就这么尽数落入对方眼底。 “你……”若清欢惊讶于他此时此刻眼底的不舍与依恋,这一瞬间,她认为自己准备逃婚的想法已经被他看透了,又或者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跟他完婚,所以他的期待非常小心翼翼,而不安则远远胜过于期待。 为什么这个男人那么复杂?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他喜欢她吗?这点若清欢从来不敢托大,可为什么这一刻他那样心伤难过? 这整个下午,两人非常默契的没有再跟彼此说话,一个无所事事闲在门口晒太阳,一个跟左钦左岚在屋子里不知道密谋些什么,直到入夜,他们俩又默契的当中午的事没发生过,各自换上夜行衣,把脸蒙上,轻而易举出宫去了。 凭朝夕枫的本事,想要离开皇宫离开沽帝王朝并不难,他之所以甘心在此做质子,只是缺少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如果他悄悄的走了,后果就是牵起两国战事,惹涂炭生灵。 抱着他的腰让他带着自己在夜色中飞行穿梭,若清欢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担子重如头顶那片天,风华绝代如他,聪明睿智如他,却甘愿收敛锋芒折断羽翼,甘愿多年被禁敌国冷宫,过着那样清冷枯燥的生活,朝对日升,日对夕阳。 --- 大家喜欢王爷还是太子呀? 第八十章:夜会情郎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章:夜会情郎 恍然间,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朝夕枫时,那个男人身着一袭梅红色锦缎,横卧梅枝上,容貌半掩于花间,似上半面梅妝,妖艳令梅林黯淡失色。舒睍莼璩 魔教总坛不在沽帝城中,又因祭祀大典事件,沉杯雪为了不引人注意,便在贫民区租了一套房子,方便沉潋潋养伤。 这儿环境简单,放眼望去皆是普通老百姓的居所,没有红墙朱瓦,高楼亭台,没有夜夜笙歌,戏院游园,只有一座简简单单的四合院,院前一棵很大的香樟树,此刻明月高挂,晚空疏星几点,也别有一番清雅精致。 朝夕枫和若清欢到时,那个高大冷酷的男人就站在院前,一袭藏青色的蓝袍长身似竹,看似等了许久,见他们来,冰冷的表情才有片刻松动,废话一句也不说,就将他们迎进屋里。 若清欢对他们兄妹印象都不怎么样,和他们简直八字不合,故意慢吞吞走进屋,让等在床边的沉杯雪面如冰渣,她才舒心一点,居高临下俯视躺在床上像死鱼一样的沉潋潋,印堂发黑,面呈土色,时不时四肢抽搐一下,跟被电击似的。 “啧。”整不死你丫的,让你再嚣张,若清欢翻了翻她的眼皮,又掰开她的嘴,被喷出来的臭气恶心的差点转头就走,“你几天没给你妹妹刷牙了?” “刷牙?”沉杯雪不明所以,反应和朝夕枫一样可爱,若清欢忍住笑板着脸,给沉潋潋把脉,摆弄半天道:“大限将至,命数已尽,无力回天,早日准备棺材吧。” “本座让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心知这女人有办法,沉杯雪也不爱跟她计较,但听她这么诅咒自己的妹妹,多少有些不悦。 若清欢可会理他心情?兀自把难听的话都说了一遍,磨磨蹭蹭了一个小时,反复折腾沉潋潋好几遍,才着手准备救人,朝夕枫靠在门边纵容她恶意捉弄沉潋潋,眼含笑意。 救回沉潋潋对她而言没有丝毫难度,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不情不愿救回人后,若清欢伸展了一下懒腰,不忘再恶意使个绊子,“人是救回来,但元气受损需要时间调养,他遭异性鬼魂吸了人气,起码三个月不能太过于亲近男性,你最好警告她别再去找夏夜辞,出事了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们。” 不敬男色算什么?只要人能救回来,他又怎敢再放纵妹妹去找夏夜辞,这次不正是因为夏夜辞而吃的苦?沉杯雪问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需要禁的?” “不能大鱼大肉,只能吃青菜喝稀粥,十五天不能洗澡碰水。”若清欢随口一通瞎扯,能怎么整她就怎么整她,沉杯雪也不觉不妥,非常耐心的询问一切需要小心的细节,问到最后,她都不忍心继续捉弄了。 见过妹控,没见过这么控的。 好吧,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老娘就放你一马,下回瞪大狗眼,再坏老娘好事,整不死你,若清欢最后喂沉潋潋喝下一杯符水,在她脖子后面掐了好几把,才算解气。 大功告成后,两人并肩走出院子,沉杯雪将他们送出门,临离开前,若清欢听到他没有情绪的道了一声谢,虽然不轻不重,但诚意十足。 两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朝夕枫搂着她在晚空中以轻功飞行,夜晚的沽帝城红灯高挂,市中心更是笙歌不停,欢声笑语,路上偶尔还有几个醉鬼,也会有江湖人士仗剑打抱不平,路过辞王府门前时,若清欢忽然道:“放我下去。” 朝夕枫抱着她在王府大门前落下,依然没松开手,半吊着狐狸眼调侃道:“娘子,你莫不是要在婚前最后放纵一夜?” 放纵你二爷,若清欢翻了他一个白眼,正经说:“我有几句话要对夏夜辞说,你可以选择在这吹风,也可以选择跟我进王府在里面等我,虽然他们并不会给你倒茶,也许还会给你脸色看。” 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哥们你最好还是在门口等着吧,免得进去看人家脸色,怪自讨没趣的。 然而我们朝大太子就是喜欢自讨没趣,十分厚脸皮地说:“本宫万金之躯,岂能在此吹冷风?再则娘子要夜会情郎,为夫又怎能不看紧点?”何况你这情郎乃沽帝王朝所有女性的梦中情人,看把沽帝王朝第一美人沉潋潋给.勾.引的,小命都差点掉了。 行,你要看人脸色,我也不拦着你,若清欢没有异议,砰砰砰敲响王府大门,来开门的是流辛醉和冷魂,从这两位0在王府附近出现,他们就已经收到通报了。 “清欢。” 门一打开,流辛醉就把若清欢整个抱起来转了一圈,桃花眼笑的弯弯的,迷人至极,若清欢搂着他的脖子稳住身体,低下头瞥见他穿一身纯白色亵衣亵裤,笑的差点儿直不起腰:“哥们,您这是上赶着干嘛?跑的这么着急,衣服都来不及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来了。” 岂止是衣服来不及穿,你没看到他靴子都没穿么?冷魂很想这么吐槽一句,忍的脸都狰狞了,流辛醉抱着若清欢不撒手,完全无视门外的朝夕枫,十分傲娇说:“冷魂,把门关起来!” “好的。”说到挤兑朝夕枫,哥们俩个行动速度,眼看着大门要关上了,朝夕枫身形一闪,万分潇洒的飘了进来,动作行云流水,连跟发丝都没被门夹住。 “哼哼。”流辛醉放开若清欢,阴阳怪气的打量朝夕枫,酸溜溜讽刺道:“几日不见,朝太子武功见长了。” “过奖。”朝夕枫吊着狐狸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对这一身亵衣亵裤表示由衷的鄙视,待看见他赤luo着双足时,怎么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几日不见,流阁主愈发奔放了,哈哈哈……” 流辛醉:“……” “你这是……鞋子都没穿?”若清欢这才看见,眨着双凤眼把他瞧,流辛醉厚脸皮,昂着头嗯了一句,若清欢立即笑的前仰后翻;“哈哈哈……” 流辛醉无语当场,若清欢和朝夕枫两人笑的停不下来,直到冷曼出来,看也不看几人一眼,只对若清欢说:“王爷要见你。” 勉强止住笑的若清欢咳了几声,抬脚要跟冷曼去,被朝夕枫一把拉住了手,“娘子,为夫只给你半刻钟的时间,若是你不出来,莫怪为夫去捉.歼。” 捉.歼一词委实劲爆,在场三个.歼.夫的属下立即气场大爆发,动作最快脾气最大的非冷曼莫属,她抽出剑二话不出刺向朝夕枫,下手快很准,紧接着冷魂也拔剑相助,两人没啥风度可言的二对一,朝夕枫双手空空以对,动作依然潇洒,眼看流辛醉也跃跃欲试,预备三对一,若清欢连忙拉住他,“你们这样……不大好吧?”二对一已经很不公平了,再来个三对一,未免也太歼诈了,虽然哥们仨对朝夕枫恨之入骨。 流辛醉摩拳擦掌不听劝,若清欢无奈道:“你鞋子都没穿,打架飞来飞去很不雅观,传出去你这个流阁主就丢人了。” 好吧,这个是要顾忌的,流辛醉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脚,只好作罢,领她去夏夜辞的房间,若清欢回头看了眼正在激烈打斗的朝夕枫,犹豫着没有去劝架,反正他们武功都很高深,也都知道分寸,隔壁不远处的驸马府,打的太过分了会引驸马一探究竟,到时候去明圣帝那把他们夜出皇宫的事抖出来,就不好办了。 新王府若清欢没有来过,现在又是夜晚,周围的风景看不大清楚,也不好看风水,但一路走来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的气息,也就放心了。 两人靠近夏夜辞的房门时,便见夏夜辞披着一件厚重的斗篷懒懒靠在门前,迎面的月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滑,令他的五官线条看上去更加柔和,仿佛经人精心描绘过,一笔一划,无不是细细斟酌才落笔。 他就好比一副高雅清冷的谪仙画,不小心被遗落云层跌在人间,才有了沽帝王朝的病弱王爷。 “清欢。”夏夜辞淡淡笑着,薄唇缓缓向上勾起,一声清欢仿佛缱绻着最缠绵的线,围绕在你身旁,令你怦然心动。 不知何时流辛醉已经不在身旁了,若清欢走向他,就近观察他苍白的脸色,微微蹙起了眉头,“你的面色怎这般差?” 自从流辛醉受伤,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又因一魄离开,身体异于常人,现在好不容易三魂七魄完整了,他又不堪如此损伤,被冷风一吹就病倒了。 为了不让她担心,夏夜辞笑道:“无妨,本王只是吹不得风罢了,你今夜怎有空出宫?” 若清欢没有回答,进屋把门关上,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夏夜辞的身体她清楚,二十二年的诅咒落在灵魂深处,痊愈尚且需要好几年时间修养,最近他又经常劳累,这次病倒,没个一段时间都养不回来,她道:“你躺床上去。” 第八十一章:捉间在床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一章:捉间在床 牵着她的手,夏夜辞不动,眉目含情望着她,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诉,若清欢见他的孩子样又露出来,无奈至极,“你想怎么样?” “因你失职,本王丢了恶魄,导致身子愈发孱弱,你可要全权负责。舒睍莼璩”赖上她的夏夜辞索性将下巴垫在她肩膀上,半抱半搂着她,笑的像只偷腥的狐狸,“要本王躺床上可以,你来作陪。”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无赖?”若清欢轻轻推了推他,摸到他腰上连肉都没有,甚至比她的腰都要细,背上更全是骨头,不由心疼,语气也放软了些,“好,我陪你去床上躺着。”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特别关注,他的一言一行她都特别在意,现在就连他像孩子一样撒个娇,她都会忍不住要顺从。 若清欢和衣躺在床上,刚一躺下去,就有人不老实了,指尖沿着她的肩膀线条慢慢往下滑,滑过她的腰,滑过她的腿,最后溜进她的衣领缓缓摩挲精致的锁骨,惹起她一阵控制不住的颤栗。 “怎么了?本王的指尖太冰了?”明知故问的夏夜辞刻意附在她耳边吹气,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也许是染了晴欲的缘故,他的声线尤其低沉嘶哑,极其姓感,若清欢只感觉自己的脸皮不断在烧红,以前她和夏夜辞也不是没有过亲密的举动,从来都不觉得这样慌乱,今日却异常的害羞,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改变,那是因为心理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变化,连着生理也有了反映,她并不觉可耻,只是……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她不可能嫁给朝夕枫,更不可能逃婚后还和夏夜辞见面,那会连累辞王府。 今日,她是来和他告别的,或许,这一世都不会再相见,想到这,若清欢心口堵的慌,情不自禁搂住尽在咫尺的他,吻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第一次表露心思,夏夜辞又惊又喜,用力托住她的脑袋深深回吻,抢回主动权。 “嗯……” 激烈的接吻中,若清欢忍不住溢出一丝叹息,身体更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全靠夏夜辞抱着她。 快要离开他了,离开这个她来到异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第一个威胁她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人,闭上眼,若清欢全心全意吻着他,开启樱唇迎接他柔软的唇舌,放任他扫过自己唇内每一寸。 直到全身无力软倒在床上,若清欢才喘息着睁开眼,入目是同样双眸朦胧的夏夜辞,这个病鸡王爷原本便清瘦,如今因病更瘦,脸上基本没什么肉,显得眼睛更大更明亮,鼻子更挺下巴更尖,活脱脱一个病美人,弱不经风不说,要命的是风情万种,一扬眉梢一抿唇,要了人的老命。 “夏夜辞,你这么容易引人犯罪,你妈知道吗?”为了掩饰自己动了情,若清欢开始瞎扯,夏夜辞听后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啄了口她被吻红的双唇,答非所问:“朝夕枫可蹭像本王这般吻过你?” 不仅像你这样吻过我,还像你这样脱过我的衣服,这种事若清欢又怎敢说?怎会说?被问及,她也只能垂下眼眸掩饰情绪,其实就算她不说,夏夜辞也能料的到,可只要一想起若清欢在别的男人怀里,被别的男人吻到双腿发软,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醋意和火气。 “清欢,你若信本王,本王必然不会负你,你为本王吃的这些苦,本王都会为你讨回来,也会弥补你。”用力把她抱进怀里,夏夜辞神情隐忍,自己喜欢的女人每日每夜陪在别的男人身边,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滋味没经历过的人何曾明白? “哦?你预备如何弥补我?”若清欢顺势往下问,心中一阵苦笑,弥补?还有三天她就要离开了,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谈什么弥补?何况虽然一切她都身不由己,但她也甘之若饴。 她这不过是玩笑一问,夏夜辞却当了真,慎重许诺说:“本王不会眼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即使是皇兄赐婚也不可以,你是本王的王妃,只能嫁给本王。” 没有一个女人被自己喜欢的男人信誓旦旦的求婚是不感动的,即使是强势如若清欢也没有例外,但她明白这件事太棘手,她不愿让夏夜辞冒这样的险。 吻上他的唇,若清欢狭促一笑,故意伸腿撩拨他,“与其展望未来,不如享受现在,王爷,您说呢?” “是,本王的王妃。”这个时候如果不抓紧机会,那他就不是男人了,夏夜辞抱起她的腰拉向自己,一口咬住她的嘴唇,若清欢昂起脖子发出细长的叹息。 两人吻的忘乎所以,衣衫一件件脱落,等到流辛醉来敲门时,他们彼此已经刹不住车了。 “王爷,清欢,时辰……不早了。”该回皇宫了,不然朝夕枫来捉.歼.不说,被明圣帝发现若清欢和朝夕枫私自离宫就完蛋了,流辛醉把门敲的小心翼翼,心里头把冷魂骂翻天,这种事为什么要叫老子来干,打扰人创造下一代会断子绝孙的好么! 屋里,被打搅的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若清欢,衣服都差不多了,该怎么样都已经怎么样了,夏夜辞也将她的长腿扛在肩膀上了,手甚至已经到过她的……了。 现在才来喊停!!!!!!我他妈怎么停的下来,刚才为什么不喊,你作死啊流辛醉! “娘子,时间到了。” 正尴尬间,屋外突然传来朝夕枫的声音,听上去虽然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若清欢知道,这是他发作的前兆。 一瞬间,她什么兴趣都没了,尴尬的把腿从夏夜辞肩膀上拿下来,刚一动,脚踝就被用力抓住,继而整个人被往下一拉,立即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 “啊!!!”若清欢痛的惊呼出声,不可思议的望着夏夜辞,这个病鸡王爷,竟然不管不顾,就这样…… “你发什么疯,你……”若清欢努力想把忽然变的冷漠的夏夜辞推开,她一动,夏夜辞也不好受,闷哼一声警告说:“别动。” 他们俩的声音不大,可以说是轻声细语,然而对屋外俩武林高手而言,他们这是拿着喇叭在说话,不可谓不嚣张,朝夕枫抬脚一下踹开了房门,这才反映过来的流辛醉忙出手去挡。 “夏夜辞,你若碰她,本宫要你的命!”朝夕枫发狠,出手招招不留情,身体刚恢复的流辛醉抵挡的很是吃力,嘴上好不示软还击道:“清欢早就是王爷的人了,你有什么立场在此叫嚣!” 两人的打斗声再次引来冷魂和冷曼,甚至连陶然都赶来了,兄弟几个对付朝夕枫一个,下手都不留情,暗处的左钦左岚见他们来真的,忙现身帮自己的殿下,于是,辞王府刀光剑影,杀声一片,其中不乏陶然和流辛醉卖力的叫嚣声,真不愧是一个阁出来的。 若清欢和夏夜辞穿好衣服出来时,他们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一边四个一边三个,双方都是高手,短时间内分不出个高低。 若清欢头疼扶额,高声喝到:“都住手,要把驸马府的人引来才甘心么?” 众人没反映,打的难舍难分,若清欢黑线,狠狠瞪了旁边的祸害一眼,祸害夏夜辞这才有气无力道:“住手。” 权威人士命令一下,流辛醉等人立即撤身退开,左钦左岚不甘心还要再战,若清欢忙上前一步拦住,目光直视神情冷漠到极点的朝夕枫,悄悄叹了口气,道:“你发什么疯?明明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这话她说的有点心虚,毕竟底气不足,她差点什么都做了,果然,只听朝夕枫冷笑道:“什么都没做?在你眼里怎样才算什么都做?你倒是胆大,竟敢当着本宫的面给本宫戴绿帽!” 听这语气听这自称,必然是火气不小了,不然以他狡猾腹黑的性格,怎么可能在人前毫不掩饰的发怒?若清欢自己心虚,也就不好再辩驳,但她知道今晚要是不解释清楚,谁也别想安生,于是她放下捂在脖子上的手,露出被吸到红肿的牙印,“看到了?除了这个,我们什么都没做。” 对于她的解释,夏夜辞有些不爽快,对他而言,他和若清欢是名正言顺,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听了解释的朝夕枫脸色就好看多了,火气明显没有刚才烧的旺,语气也好了不少,但依然*的,“既然续完旧情,就随为夫回宫吧。” “回宫,说的跟皇宫是你家似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质子而已。”不等若清欢表态,陶然就已经迫不及待损起人来了,他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可以说是在挖朝夕枫的伤口,虽然事实如此,但若清欢听了有些添堵,摸摸鼻子嗯了一声,走向他,“回宫吧。” ———— 小说吧会禁比较劲爆的内容,所以…… 第八十二章:引发争吵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二章:引发争吵 夏夜辞没有留人,他告诉自己,再忍耐三日,三日后他就无需再忍耐了。舒睍莼璩 他不开口留人,流辛醉等人也不好说什么,各自十分不自愿的看着若清欢走向朝夕枫,就在这时,王府上空传来衣袂破风声响,抬头一看,是风尘仆仆的双胞胎哥哥,陶魏。 “王爷,又发生三桩命案了,死者属下方才检查,死状很是诡异,整个人只剩下一副干瘪的身躯,似是被掏空了肉骨,十分恐怖。”忙活大半夜追查凶手的陶魏来不及问若清欢和朝夕枫怎么在这,便急急把今晚见到的事汇报,“死者在棠雪楼,刚有人去报官,大理寺的人应该得半个时辰后才能到。” 命案不是一直由大理寺调查么?夏夜辞什么时候介入了?若清欢好奇便问了一句,答她的是陶然:“原本此事归大理寺负责,也不知皇上又想怎么祸害我们王爷,竟然将如此棘手的案件交给他与大理寺共同追查,王爷是当朝王爷,这种事为何要王爷纡尊降贵?” 这话说的虽然直接,但也很在理,夏夜辞面色淡淡含着笑意,十分不以为然,他的好皇兄想方设法要除掉他,这二十二年来就没消停过,先是下咒,再是夺魄,都整不死他,现在又交给他一桩连环凶杀案,破不了案的话他恐怕得跟着大理寺卿下劳。 难怪这几日瘦了这样多,又染了风寒病倒,原来是查案给劳累的,若清欢有些不悦,走向朝夕枫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夏夜辞看了她一眼,知她担心,便安慰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宫了。”三日后就要大婚,这几天恐怕会非常忙碌,明天一早估计就有礼部的人上门。 “王爷,我们要过去看看?”昨晚发生好几件命案,夏夜辞根本没时间休息,一整夜在外面奔波,流辛醉等人不免担心他对身体会吃不消,建议道:“不如让冷魂和冷曼留下来陪你,你好好休息一夜,我和陶然陶魏去棠雪楼走一趟。” 夏夜辞摇头,裹紧身上厚重的大氅,只露出一个脑袋和指尖,道:“大理寺卿稍后必将也亲自到棠雪楼,本王作为王爷,怎好带头失职,走吧,你和冷曼陶然留在府中,本王带冷魂与冷曼去便可。” “我一起去。”思来想去,若清欢还是不放心,听陶魏刚才说尸体尸身干瘪,死相离奇,恐怕其中有猫腻,他又怎么能放心? 她一表态,满屋子除了夏夜辞与朝夕枫之外,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夏夜辞不同意是出于担心她过于劳累,明日会没力气应付礼部的人,而朝夕枫之所以不同意,则是因为她对夏夜辞太过于关心,简直到了事事亲力亲为的地步,甚至不惜屡次与他做对坏他好事。 若清欢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差不多是寅时,离天亮还有时间,这帮人有轻功,来回一趟耗费不了多少时间,只是朝夕枫……清咳两声,她正色道:“陶魏刚才说尸体有异样,也许不是人杀,我去看看是不是跟鬼怪有关。” 即便不是人杀,那也是夏夜辞和大理寺的事,与你有何关系?你为何要费这个心思?这些话堵在朝夕枫心中如鲠在喉,他不能问,也不会问,因为他知道答案,也知道自己在若清欢心里的地位远不如夏夜辞,端看今夜就知道,她和夏夜辞在屋里衣衫不整,他在外面站了半刻钟,而她毫无愧疚心里。 “走吧。”若清欢走向夏夜辞,不想看朝夕枫此刻的表情,她怕看到那些让自己愧疚的心伤,无论是真是假。 冷魂带着夏夜辞,陶魏带着若清欢,不给朝夕枫拒绝的机会,嗖的一声消失在王府上空,很快便无影无踪了。 棠雪楼,名字优雅清艳,若清欢原以为是茶楼或者什么卖古玩字画的店,谁知竟然是.妓.院,站在这栋三层楼的妓院后门,若清欢很难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抽筋。 因为有若清欢跟着,他们不好从大门光明正大进去,便从后门直接跃上陶魏所指的凶杀案第一现场,三楼。 因为发生命案,棠雪楼现在空无一人,陶魏带着几人到楼梯拐角处的房里,赫然躺着一具男干尸,整个人都被烧焦了,仿佛遭了雷劈,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嘴巴张的大大的,约莫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另外两具尸体在哪?”若清欢道,陶魏便带她去隔壁房看其余两具尸体,皆是男尸,死状与第一具尸体一模一样,散发着一种恶心的恶臭,令人作呕。 若清欢道:“这是鬼杀,死于同一只鬼手。” 她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勾起最紧张的气氛,屋里几人的心弦纷纷一颤,下意识便靠向她,若清欢围着男干尸扰了一圈,基本可以断定这根本就不是人为,没有人会在杀了人之后还从容的放火烧尸,况且这根本不是火烧形成的,而是被吸光了阳气。 这种做法只有成了形的鬼才办的到,看来这只鬼很凶。 既然是鬼杀,就不是普通人力能够破的了案的了,夏夜辞捂着口鼻问:“这三位死者都是什么身份?” 陶魏道:“命案发生,棠雪楼里的人就都跑了,尸体已看不出原本面貌,待明日审过棠雪楼的老鸨,才能确定死者身份。” “无论死者是什么身份,这个案子都不是你们和大理寺破的了的,我建议你上报明圣帝,把尸体的情况说清楚,已经涉及到鬼灵了,彼岸道人不会坐视不管的。”若清欢把他们赶出房间,这些尸体死于非命,阴气相当重,现在又是亥时,人类不宜接触太久。 冷魂也提醒说:“大理寺的人快赶来了,王爷,我们先回去吧?” “嗯,”夏夜辞没有再坚持,虽然脖子上挂着若清欢送的玉佩,但这些尸体令他很不舒服,倒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理不舒服,他打从心里抵触神鬼妖怪。 离开棠雪楼,回到辞王府,夏夜辞一路忧心忡忡,直觉这件事不简单,若清欢亦有这方面的担忧,沽帝城再次闹鬼,而且还是一只凶鬼,但愿别和夏夜辞扯上关系才好,这倒霉的病鸡王爷和鬼灵有不解的渊源,三天两头遭祸害,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很是让人不省心。 两人在辞王府里分开,夏夜辞被流辛醉等人前呼后拥着去休息,目送朝夕枫搂住若清欢的腰,带着左钦左岚跃上高空,一眨眼就离开了王府。 回皇宫的路上,朝夕枫一直没有说话,平时笑盈盈的狐狸眼平平静静,搂在她腰上的手近乎是用抓着的,若清欢不敢呼痛,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今晚的事,她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到了冷宫梅林,左钦左岚十分自觉消失在视线里,若清欢开门进去,准备迎接狂风暴雨,果然,她还没站稳腰就被一股内力托住,砰的一声,将她甩到床上去,脑袋重重磕在床板上,发出空闷的回音。 忍耐,淡定,不要和他吵架,没几天好相处了,若清欢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怒目相视的朝夕枫,好声好气说:“让你等了半个小时,我很抱歉。” 只有这件事需要道歉么?刚才的事都忘了么?朝夕枫怒极反笑,一步步逼向她,“本宫让你与夏夜辞见面,并非让你如此不自爱如此胆大,竟敢给本宫戴绿帽。” “绿帽?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俩还没结婚,我还不是你老婆,这个绿帽是怎么来的?”他如此咄咄相逼,若清欢不由也冷了下来,她原本便不擅看人脸色,也不需看人脸色,能如此好声好气已属难得,既然对方不买账,她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我跟你的婚事原本并非我所愿,若不是你向皇上请旨逼我嫁给你,我今天会在这?” 不说还好,一说都是火,如果她没被迫进宫和朝夕枫住在这,她就能天天见到陈氏,陈氏和小七也不至于惨死白雨幽母女手中,她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曾怨过朝夕枫,只是她知道,这些事都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一个人的命数若是到了,阎王爷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把人收回去。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用占命数窥探一个人的未来与寿命,因为一旦她看见了,她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救这个人,去逆天而行改变这个人的命数,那么到后来,只能是遭天谴,所以尽管她把陈氏当成自己的母亲,她也没有想过去窥探陈氏的劫数。 这一番话出口,覆水难收,朝夕枫似是没料到她会说这句话,一时愣住,呆呆的望着她,若清欢抿唇不语,她不是一个爱后悔的人,这一刻朝夕枫的表情却让她产生了一丝后悔。 良久,屋里沉默针落有声,屋外冷风呼号而过,一夜的冬,冷到了极点,一如他们的关系,从不曾温暖过,就已到了极致的冰点。 第八十三章:沉杯雪出事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三章:沉杯雪出事 “是,是本宫逼迫你,你不曾自愿过,在这与本宫过的每一日,都是你的煎熬。舒睍莼璩” 朝夕枫转身离开屋里,月光披在他身后,一袭梅红色长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这一夜,若清欢睡的极其不踏实,躺在地上翻来覆去,而朝夕枫一夜未归,直到第二日天亮,也不见他身影。 若清欢吩咐左钦去打听昨晚命案一事,带回来一个忧喜半参的消息,喜的是确认鬼杀后,明圣帝命彼岸道人介入此案,忧的是为了不造成全民恐慌,将不会公开鬼杀,夏夜辞还得继续跟踪此案。 凭夏夜辞和彼岸道人的过节,一起办案不出事就见鬼了,虽然夏夜辞带着她的玉佩,但彼岸道人深谙道法,她没把握到时候不会出什么事。 “太子妃,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左钦单膝跪地,神情严肃,若清欢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说,他便道:“殿下忍辱负重被囚敌国,请旨迎娶王妃的初中或许不纯,但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相信太子妃也能感受到殿下的真心,属下从不曾见殿下对何人如此上心,甚至发怒,还请太子妃……莫要伤了殿下的心。” 若清欢没有回答,昨晚的话说的确实太过,后来她也有些后悔,只是骄傲不允许她低头,况且她那个时候没有心情应付任何人,今日听左钦这么一说,不禁也有点儿难过,便问了句:“你家太子呢?” “梅林中。”左钦如实道。 想了想,若清欢还是去了,远远的,她就看到大片梅花绽放,开的鲜艳如泣血,迎风傲骨凌然,美不胜收。 缓缓走过去,若清欢一棵树一棵树的找,那个长狐狸眼的恒帝国太子喜欢穿梅红色的长衫,在人群中尤为醒目,但在这梅林里,简直已经和梅花混为一体了。 梅林有十里,每一棵都开的正艳,若清欢从头走到尾都没有找到人,如果对方有心不见她,她是怎么样都看不到,索性站在梅林中间,清了清嗓子,道:“昨晚我脾气不好,话说的太过,令你难堪,如果你心里不痛快,我不介意跟你道个歉。” 没有回音,只有她的声音随风飘荡在梅林里,若清欢并不气馁,实际上她并非存心来道歉,而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我向来是这个脾气,从没对人低过头,我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多少也清楚我的脾气。” 还是没回音,梅林里静悄悄的,若清欢说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半疑半问道:“那……午饭的时间要到了,我们……吃饭去?” “你在那干嘛?” 忽然,背后传来朝夕枫的声音,若清欢回头,只见他从院子里走出来,穿一袭水蓝色的长衫,披着纯黑色的大氅,狐狸眼薇薇吊着,含了些许笑意。 “你……刚才不在梅林里?”意识到乌龙的若清欢抽了抽嘴角,朝夕枫忍住笑意站在梅林尽头,“为夫今早出宫了一趟,刚回来。”回来就听见你在这自言自语,煞有其实的对着一棵梅树说话,知道的知道你在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邪了。 若清欢尴尬不已,连连抹鼻子,深情道歉对方竟然没听见,没有比这更让人糟心的事了,她连忙转移话题,“那么早出宫干嘛?有事?” “去看了看沉潋潋,她已经醒了,气色好了不少,沉教主让为夫谢谢你。”朝夕枫靠在院旁对她笑,阳光下眼眸深邃,长睫如扇,笑的很是迷人,若清欢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沉潋潋身上,说:“谢我救了她还是谢我纵鬼缠她?” 朝夕枫:“……” 成功转移话题,若清欢赶紧绕过他进屋吃饭,看见在布菜的左钦时,她恶狠狠挖了对方一眼,低声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你家太子在梅林里?” 无辜被牵连的左钦委屈说:“您问的时候殿下确实在梅林,但您去的时候,太子就回来了。” 所以只有一分钟的差别,老娘就丢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人?好在朝夕枫说话的太子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听不出受昨晚的事影响,这样最好,不开心的事不用提,若清欢坐下吃饭,她的吃相一向不怎么样,不饿的时候光吃菜,饿的时候跟抢饭差不多。 今天吃的这么狼吞虎咽,必须是饿到了,朝夕枫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糖醋肉,“今早为夫出宫,顺道问了一下白雨幽的下落。” 白雨幽那天也从天牢里逃了出来,但一直下落不明,夏夜辞曾派人盯着宰相府,却不见白雨幽回去,她不回相符能去哪?若清欢摩挲下颚,朝夕枫道:“她如果活着,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她让宰相府家破人亡,曾经轻视过她的花妍橙入狱未出,不把她当女儿的白仲侠失名失职,无人送终,企图毁她一生的白雨幽被判了死刑,这一大曾经欺负她的一家人如今七零八落,早不复当初风光,白雨幽如果逃出来并且还活着,定然会来找她麻烦,不过若清欢并不怕,白雨幽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智商有限,胸大无脑的女人爸了。 她不以为意,朝夕枫也不再多说,暗暗打算找到人之后灭口,永绝后患。 这顿饭两人吃的还算愉快,谁也没提起昨晚的事,没提起夏夜辞,这只病鸡王爷比导火线还给力,一旦点着,炸的不止朝夕枫和若清欢,恐怕皇帝和沉潋潋都要遭殃。 午饭后,礼部的人上门送来了嫁衣凤冠,以及一堆结婚当日要戴的首饰,并强烈要求她换上试试尺码,被若清欢很不客气拒绝了。 送走礼部的人,若清欢抱起桌上的嫁衣预备手巾包袱里,朝夕枫从身后环住她的身体抱住她的手,将下吧垫在她肩膀上,手臂一用力,抖开了嫁衣。 嫁衣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绣了非常精致的绣样,从领口到裙摆红黄交错,封腰也是大红色的,上面缀满了蓝色的宝石与流苏,裙摆约莫有两米长,相当隆重华丽,朝夕枫握着她的手缓缓抚摸嫁衣,感受到他指尖的小心翼翼,若清欢心中微动,打起精神夸道:“做的不错,款式好看,颜色也正,穿起来效果一定不错。” 经过昨晚的不愉快,今日即便再烦这些东西,若清欢也不能表现出来,她又抖开朝夕枫的衣服,同样一身红,款式简单大方,细节阵脚都处理都很好,色泽尤其鲜艳,不难想象这妖孽要是穿上这身红会迷死多少女人。 “喜欢么?”把她扳过来,朝夕枫搂住她的腰,笑的幸福,若清欢不想让他扫兴,便敷衍说:“喜欢。” 朝夕枫顺势道:“那你穿给为夫看看?” 要命,这万一那么多层,穿上身都得费一个小时,脱下来又得一个小时,我特么疯了么?若清欢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以商量的口吻道:“反正后天也会穿,你现在看了就没惊喜了,我粗手粗脚试穿穿坏了就不好了。” 朝夕枫不知有没有听出她言语间的不耐,又或者听出来了却不肯正式,他没有勉强若清欢,只是把人抱在怀里不撒手,追问了一句:“后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当真会穿这身嫁衣?” 如果我说不,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可能跟你结婚,你会怎么对我?囚禁?把我绑上结婚现场?若清欢不能冒这个险,唯有撒谎到底,“大婚当日不穿婚纱穿什么?丧服么?” 朝夕枫闻言一笑,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语气温柔如阳光外的光晕,“莫要忘了,大婚当日为夫在梅林里为你舞剑,只为你一人舞,无论如何,你都要来看。” 一心想要转移话题的若清欢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兀自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答到最后当朝夕枫问生三个孩子好不好时,她下意识就答了一句好。 被这老油条在口头上占了不少便宜,若清欢坚决拒绝再同他说话,在冷宫的日子过的总是那么缓慢,人无所事事,连带时间都煎熬起来,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若清欢迫不及待想要打听命案的情况,左岚就给他们带来了消息。 沉杯雪出事了。 具体情况左岚也不清楚,只知沉杯雪出了事,并且与最近的凶杀案有关,朝夕枫来不及细问,带上若清欢就出宫,赶到朝夕枫租的院子里时,夏夜辞和彼岸道人等人都在了,沉潋潋站在院子里傻傻的望着门口,一看见朝夕枫,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边哭边说:“殿下,我兄长他无意窥见凶手犯案,至今未归,我……” 朝夕枫最是见不得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蹙着眉让她仔细讲,她便把自己和沉杯雪出门吃饭,在小巷子里发现凶手杀人的事说了出来,因为不知是鬼杀案,沉杯雪便追着凶手去了,至今都未归。 --- 第八十四章:情敌对峙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四章:情敌对峙 “往哪个方向去了?”朝夕枫轻轻拍了拍沉潋潋的肩膀以示安慰,夏夜辞道:“棠雪楼附近。舒睍莼璩” 既然知道在哪,为什么不追过去?朝夕枫下意识道:“为何不追踪?” 话一脱口,他便知多此一问,沉杯雪是魔教教主,暗里勾结朝夕枫和明圣帝作对,又因祭祀大典一事公开与朝廷过不去,监狱死刑犯之所以逃脱,沽帝城中之所以死那么多人,归根究底都是他自己自作孽,朝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又怎会救他?如果要救,彼岸道人在这,早就去了,何必等左岚来通知? 沉杯雪的命对朝廷而言,甚至不比一个普通老百姓。 “殿下,他们不会救兄长的,他们恨不得我哥哥死于鬼手!殿下,你一定要救我哥哥。”沉潋潋紧紧抓着朝夕枫的手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凡是个男人,见这么个美人梨花带雨,都会于心不忍,遗憾在场的男人不是铁石心肠,就是心怀鬼胎,没一个有这方面的心思,朝夕枫捏了捏眉心,“你与沉教主失去联系有多久了?” 沉潋潋哽咽道:“两个时辰了。” 两个小时,足够被鬼吸成豆腐干了,真是倒霉,若清欢暗暗吐槽,只听那沉潋潋又无法自控的哭了起来,她的身体尚未恢复,脸色苍白,身形消瘦,这么一哭可谓楚楚动人,偏偏大伙儿无动于衷。 朝夕枫都被她哭烦了,示意她安静,斟酌了会,对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若清欢说:“娘子,事关沉教主性命,你是否能不计前嫌搭救他?”指望彼岸道人和夏夜辞是不可能了,现在这里唯一懂道术并且高超的只有若清欢一个人。 “不计前嫌?你说的哪一次?沉杯雪得罪我的次数可不止一次。”若清欢看了夏夜辞一眼,目光正好和对方对上,从他眼底,她没看到拒绝或者接受,不由也有些左右为难,毕竟沉杯雪是一条性命,见死不救任他遭鬼毒手的话,她那在地底下的师傅不知道会不会托梦来教训她,但沉杯雪同时又是朝夕枫的人,与夏夜辞是老冤家,所以她挣扎于救与不救之间,为难的很。 “若清欢,我哥何曾得罪过你?那都是我和你的冤仇,你不要算在我哥哥头上!”沉潋潋一听她预备大打太极的语气,立即就火起了,目光凶恶的盯着她,若清欢挑眉一笑,不甚在意道:“就算你哥哥和我萍水相逢毫无过节,我又凭什么去救他?” 是啊,萍水相逢,她凭什么为了自己的哥哥而自找麻烦?沉潋潋眼眶再次泛红,望向朝夕枫的眼神愈发的绝望,她哥哥已经失踪两个时辰了,毫无音讯,她无法控制自己去幻想最坏的结局,但那种结局会令她崩溃。 求救无门,沉潋潋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闻着怆然,朝夕枫为难的看着若清欢,若清欢又瞅了眼夏夜辞,见他没阻拦,这才无奈对沉潋潋道:“把你哥生辰八字给我,我看他死了没,没死的话就还有救,死了的话,你就把魂招上来让你们兄妹最后道个别。” 一听她乐意帮忙,沉潋潋愣了一下,停止哭声马上把沉杯雪的生辰八字报给她,若清欢抽出一道符,用朱砂把沉杯雪的生辰八字写上去,双手合十贴在掌心,默念了一口诀后,黄符迎空飘起,在院子里起起落落了会,跌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意思?”那黄符掉地上,是示意她哥哥已经不在人世了吗?骤然的打击令沉潋潋当即崩溃,两眼一番白,直接晕了下去,正好倒在朝夕枫怀里,让不想接也得接的朝夕枫特别无奈。 她一晕,马上就招来若清欢的冷嘲热讽,“吓成这样,平时看着挺横,大白天都敢闯进皇宫吃病鸡王爷的豆腐。” 被叫病鸡王爷的夏夜辞:“……” “娘子,沉教主究竟……”朝夕枫不欲再浪费时间,沉杯雪是他多年的合作伙伴,也是他事业上最关键的人物,若是就这么死了,等同于折断他好不容易长出来的翅膀。 “没死,但很危险,生命气息相当薄弱,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他。”把沉潋潋吓昏后,若清欢没有再拐弯抹角的刺激人,也没有时间再浪费,符之所以起起落落要烧不烧,是因为被她占卜的那个人危在旦夕。 乍听沉杯雪没死,朝夕枫欣喜至极,抱着她的腰二话不说腾空而起,看那方向,必然是往棠雪楼去,跟在夏夜辞旁边的冷魂道:“王爷,我们要去么?” “大理寺已退出此案,皇兄将此案交由本王与彼岸道人一同负责,本王自然要去。”夏夜辞拉了拉身上厚重的披风,温润五官一大半全埋在柔软的貂毛领子里,就连指尖都不曾从袖中露出来,一双风姿潋滟的眸子即使是夜半深更,亦不减丝毫风采,彼岸道人被他盯的有些发毛,一时也吃不准他在想些什么,便按兵不动。 夏夜辞似是很满意他的反映,容色淡淡一笑,眉梢微抬,露出浅浅的皇威,“沉杯雪是何身份想必道人心知肚明,这连日来的命案正是因她救妹心切而造成,魔教给朝廷惹了不少的麻烦,此番即使不杀他,亦不能令他安全离开,道人,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明白了,这个病鸡王爷想利用他的手来对付若清欢,以达到祸害沉杯雪的目的,确实够歼诈的,朝夕枫开口求若清欢帮忙,若清欢要是拒绝,难不保日后糟沉潋潋与朝夕枫的报复,以若清欢的本事,要救回沉杯雪或许轻而易举,所以夏夜辞想让他出手从中作梗。 这种做法虽然卑鄙,但也算是两人的共同点,彼岸道人未多加思量,也未斤斤计较便答应了。 等他们追上朝夕枫的时候,若清欢似乎已经找到人了,正赤着脚走下河,河面上飘满了黄符,怪阴森的。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的沽帝城内的一条小河,位置稍偏,远离繁华地段,周围野草遍生,在这冬天里,难免有几分萧索。 这儿阴气很重,那鬼必然来过,彼岸道人沿着周围走了一圈,看若清欢的动作,就猜测的差不多了,不等夏夜辞问,主动交代说:“沉杯雪可能在水里,他是追着凶手来的,发现凶手并非人类后,以他的身手若是来得及,定然懂得自保,屏住呼吸,掩藏自身的气息,都是最好的方法,他应该躲在水里。” 躲在水里这么久不冒上来,也该淹死了吧?就算没淹死必然也昏死过去了,不然听到河岸上有人的声音早就该冒上来了,这条河说长也不长,说浅也不浅,得找到什么时候?况且也不能让若清欢先找到,夏夜辞给了彼岸道人一个眼色,彼岸道人立即心领神会,拂尘一甩忽然间腾空跃起,噗的一声潜入了水里,洒了若清欢一身的水花。 “老道,你想干嘛!”潜下水去找她不是没想过,但大冬天没有所谓的内力傍身,她会被冷死,眼下见彼岸道人潜入水里,自然知这老道心怀不轨。 “清欢,快上岸。”夏夜辞站在岸边对她招手,若清欢瞟了眼朝夕枫铁青的脸色,想了想站在水里没上去,其实她也想让沉杯雪吃点苦头,但又不能下手,夏夜辞这么做倒正中她的下怀。 当然,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必须不能一样,否则她会被朝夕枫给生吞活剥咯,便装模作样语带不满道:“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她演技这么好,夏夜辞怎好意思不配合,当下装作为难的样子说:“皇兄将此案交由本王处理,沉杯雪的生死本王责无旁贷,怎能假手于人?此事你别参与了,快些上来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根本就是心怀不轨,朝夕枫怎会看不出来,但又能怎么办?如果不是若清欢答应来救人,夏夜辞一定会袖手旁观,那么沉杯雪的下场何止糟些殃? 受制于人的朝夕枫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几人站在岸边等,好一会才见河面上荡开一层水花,紧接着彼岸道人拖着沉杯雪冒出了水面。 “沉教主,沉教主,醒醒。”人一被放在岸边,朝夕枫立即过去检查,拍了拍他铁青的脸色,皱眉问道:“他怎么了?有无性命之忧?” 若清欢凑过来看,只见沉杯雪面色青白,眼窝凹深,双唇干涸毫无血色,一看就是受惊过度,必然是被鬼给吓的,脖子上有一圈很深的黑色痕迹,是被鬼给勒的。 被鬼掐了个半死居然还能逃脱?这个沉杯雪倒是有几分能耐,刚才那个彼岸道人肯定给他下什么绊子了,只是暂时还看不出来,若清欢也不想明说,出手将黄符贴在他的印堂上,默念了几句口诀后才回答说:“他被鬼夺取了些精魂,性命有没有危险得及时解决了才能确定,你先把他带回去。” ————留言好少啊呜呜呜 第八十五章:梅林争风吃醋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五章:梅林争风吃醋 朝夕枫立即让左岚把沉杯雪打横抱起,夏夜辞和彼岸道人都未拦着,若清欢看了他们一眼,便跟朝夕枫走了。舒睍莼璩 由于沉杯雪是这桩案子的关键人物,夏夜辞和彼岸道人都得跟着,若清欢给他简单做了场法师驱除身上的阴气,喂他喝杯符水,并让朝夕枫给他输送些内力,这样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至于在水下休克,恕她无能为力,明天找大夫就可以,再则沉杯雪被吸了精魂,需要找一间寺庙净身沐浴,熏佛香三十个时辰,这些都能做到,她好奇的是不知彼岸道人在沉杯雪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将来会影响到什么。 折腾大半夜,眼看着天要亮了,私自出宫的朝夕枫和若清欢不得不回去,只留了左岚在这里,但若夏夜辞和彼岸道人真要再动什么手脚,他们也拦不住,故而回宫之后,朝夕枫整个人都处于阴沉状态,若清欢也不敢招惹他,独自一人补觉去了。 她这一觉睡到中午艳阳高挂,原本想让左钦去打探沉杯雪的消息,夏夜辞却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人间腊月天梅花怒放,小院子前一大片梅林妖娆无比,在阳光下尤其惹眼,此刻夏夜辞正站在梅林中,着一袭雍容华贵的朝服,头顶着亲王帽,容貌温和,眸光如玉,身形纤长似玉竹,纵然面色略苍白,身子略消瘦了些,也不损他丝毫风华,与站在他对面的朝夕枫相比,一个胜似九天谪仙,一个赛过妖界之皇。 一大早真是特别的有眼福啊,如果这二位美男的气场别太彪悍就更好了,若清欢头疼的看着那两个还没说话就已经十分不投缘的人,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去吧,难免一会他们俩争吵起来,她就得遭殃,不去吧,病鸡王爷身子太弱,万一嘴上讨了便宜被朝夕枫一掌打死,就太造孽了。 最终,若清欢还是拖着十分不情愿的步子走向了梅林,她一进去,无疑就是导火线,现场两个争锋相对了好几年的老冤家各自不遗余力的拉拢她。 朝夕枫温柔道:“娘子,怎赖床到这个时辰,为夫还在等你用午膳。” “哦,昨晚睡太晚。”若清欢表面答着,肚子里疯狂吐槽,平时怎么没见你丫吃饭等姐?一看见夏夜辞你就魔障了吗? 这厢朝夕枫都唱上夫妻戏了,那厢夏夜辞不甘示弱,牵住若清欢的手轻轻一拉,把人拽到身边搂着,淡淡一笑,道:“明日,再忍耐两日,本王便能让你拜托眼前处境,到时你便无需再见你不想见的人。” 不相见的人暗指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朝夕枫笑里藏刀,拉住若清欢另一只手,欲把她拉到自己旁边,话说的更加露骨了,“娘子,夜间休息可切莫踢辈子,眼下天气寒冷,着了凉了就不好了。”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明明昨晚是你非要拉着我去床上睡,还抢我被子把我搂在怀里不让我动,若清欢皱眉,夏夜辞一听两人同床共枕,更是来火,手下用劲捏她的手。 若清欢夹在中间苦不堪言,两人谁也不松手,各自暗下用劲,眼看着她要发飙了,站在一旁等了十几分钟特别没有存在感的彼岸道人终于开口:“王爷,正事要紧。” 若清欢:“……”这老道怎么在这?好吧,两个美男太抢眼,她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 他发话,两人才不情愿的松开手,若清欢一解脱,立即站的离两人三步远,揉着被捏痛的手腕,道:“什么正事?你们是来找我的?” “二位找内人有何贵干?”既然是来找他娘子的,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当然要表态,朝夕枫走到若清欢身旁,一手搂住她的腰,宣誓主动权。 若清欢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夏夜辞面色不悦看了朝夕枫一眼,到底还是没有怎么样,但不预备同他说话,扫了彼岸道人一眼,彼岸道人再次心领神会,道:“今早贫道已启奏皇上,要求太子妃介入此案调查。” 这个称呼大大取悦了朝夕枫,大大惹坏了夏夜辞,一个脸上开了花,一个脸臭的很,彼岸道人视而不见,继续道:“皇上已经下旨同意了,你们的婚期延迟几日。” 延迟婚期?!朝夕枫立即冷下脸,“此案原本与内人无关,道人缘何要求内人参与此案?你私自决定为此拖延本宫婚期,先斩后奏是否太过于独断?” 听到参与此案,若清欢心下暗喜,她原本就不放心彼岸道人天天跟着夏夜辞,现在正好能借着圣旨光明正大,既能帮夏夜辞查案,又能拖延婚期,不能更圆满了,虽然这打乱了她逃婚的初步计划。 考虑到朝夕枫现在的情绪,若清欢不好发言,干脆选择一声不吭,只听彼岸道人道:“沽帝城中之所以命案不断,难道不是因为沉教主救妹心切?朝太子与沉教主是何关系想必无需贫道多言,若能破了此案,延迟几日婚期又有何关系?” 他这么说,无非是逼着朝夕枫就烦,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这种威逼的手法还是让若清欢感觉到不悦,沉杯雪为什么会大闹天牢?还不是因为她从中作祟,现在要朝夕枫出面替她被黑锅,她也有些于心不忍,态度上便有些强硬,“老道你若要追根究底,自作孽的无非是你与明圣帝,你们如果不处心积虑害夏夜辞,夺他魂魄,那一切都不会发生,别把责任都推给别人。” 朝夕枫没想到她会出言维护,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夏夜辞则在瞬间就变了脸色,有些惊讶的望着她,若清欢撇开脸不敢看他,坚持道:“没有永远幸运的人,你要与人斗,就要做好一败涂地的准备,输了就是输了,别找借口怨天尤人。” 倒霉的彼岸道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再看一语不发的夏夜辞,他也只得沉默。 “明圣帝既然下旨了,那这件案子我可以跟,但我有一个条件。”这几天朝夕枫时不时就兴奋的同她说一些婚礼细节,畅想未来的生活,现在蓦然遭逢变故,他本人又无可奈何,处处吃着亏,自然不痛快,若清欢心里有愧疚,为了补偿,她向彼岸道人提出了要求,“沉杯雪的命由你全权负责,你把他救回来,我就帮你调查这个案子。” 昨天才从中作梗,今天就得把人救回来,白忙活一场,但也碍不来什么大事,征求夏夜辞的同意后,彼岸道人点了头,通知晚上派人送她出宫便走了。 若清欢站在梅林里,目送夏夜辞的身影渐行渐远,宽大的衣袍被风吹的鼓鼓的,自从她刚才为朝夕枫说话,并且要求救回沉杯雪之后,夏夜辞的脸色就变的很难看,神态间隐隐露出受伤,那双温润的眸子满满全是无措。 他以为,她的心属于他,会坚持到底与他站在同一阵线,却不知,她或许还惦记着另外一个男人。 这一整日,朝夕枫的心情都还算愉快,沉杯雪得救,若清欢为他与夏夜辞闹的不愉快,虽然婚期延迟几日,那也值了。 他开心,若清欢可不怎么开心,一想到夏夜辞因为她的突然改变而措手不及,她的胸口就有细细碎碎的疼,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朝夕枫突然的心血来潮,非要拉着她给她梳发画眉。 若清欢僵硬的坐在铜镜前,朝夕枫拿着梳子一下下给她梳着,在她耳旁数什么一梳梳到尾,你我白发齐眉……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突然没声音了,若清欢转头,朝夕枫拿着梳子静静望着她,方才还笑意盈盈的眸子此刻浮满了受伤,她忙道歉,“我走神了,我在想大婚……” 她随口就要扯谎,只是技巧不怎么样,朝夕枫一眼便看穿了,“清欢,你是否……喜欢夏夜辞?” 若清欢一愣,不料他会说出来,根本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她这样对朝夕枫而言,等同于默认,“本宫早就知道了,只是本宫以为,在梅林里相处的这些年岁,你对本宫,亦非无情,若不然方才,你也不会替本宫着想。” 确实,和朝夕枫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的逐渐放松戒备,虽然谈不上亲近,但至少不会每日每夜都提防他,他对她怎么样,她就对他怎么样,但远还没设计到男女私情,若清欢揉了揉眉心,道:“朝夕枫,你心里明白,我嫁给你,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无关风月,出发点就已经不单纯了,你要我怎么……” 怎么喜欢你?怎么心甘情愿嫁给你?怎么爱上你? “那夏夜辞呢?他威逼你留在王府替他解咒,威逼你替他夺回恶魄,他这么做又比本宫好的了多少?为什么你……”为什么你喜欢他却不可以喜欢我? —————— 第八十六章:鬼嫁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六章:鬼嫁 一样吗?不一样吗?他们同样对她心怀不轨,利用,威胁,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她这一身的本领而不是她这个人,一样是利用威逼,为什么自己对两人的想法和看法会截然不同?若清欢也想这么问自己,但她找不到答案,也不需要答案,有些人有些事,是没有理由的,也许是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夏夜辞。舒睍莼璩 谈话再次无疾而终,一向不善于表露情绪的朝夕枫一日之内接二连三的失态,到处都找不到他的影子,而若清欢坐在铜镜前盯着梳妆台上的梳子发呆,一坐坐到夜幕降临。 宫里派了轿子把她接走的时候,若清欢依然不见朝夕枫的身影,到沉杯雪租的院子里时发现人已经在了,正盘腿在床上给沉杯雪输送内力,沉潋潋在一旁紧张的守着,见她来,立即敌意大增。 啧啧,真不知好歹,要不是姐,你哥哥已经领便当杀青了。 “怎么你家王爷没来,有事?”若清欢进屋转了一圈,王府只来了一个冷魂。 等她等了好一会的冷魂示意到屋外说话,若清欢以为夏夜辞遇上了什么麻烦,紧张追问:“跟案件有关?还是明圣帝又为难他了?” 见她一脸焦急,冷魂叹息了一声,犹豫着该怎么说才妥当,自家王爷自从今天进宫回来就面无人色,晚膳时间更是病倒在床起不来了,咳嗽不停,身子发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吓的整个王府的人乱成一团,找了七八个大夫守在床前,这不,现在还下不了床,让他来盯着这个案子。 “若姑娘,王爷今日进宫是去见你吗?”思来想去,冷魂还是觉得委婉一点比较好,毕竟如果是王爷和若清欢的感情问题,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王爷今日从宫中回府就一直心不在焉,加之连日劳累,身子撑不住,病倒了。” 病倒了!若清欢心头一紧,“严重吗?找大夫了?大夫怎么说?别是给什么鬼怪又缠上了,他把我给他的玉佩摘下来了?” “没有没有。”冷魂忙摇头,告诉他夏夜辞并不是给什么鬼怪缠住了,而是身子素质不高,抵抗力太差,约莫是连日劳累受了风寒,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只是还不能下床而已。 若清欢这才松一口气,想起冷魂说夏夜辞是出宫后生的病,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冷魂一边悄悄观察她,一边建议道:“若姑娘,皇上下旨让你调查此案,这几ri你可以住在宫外,那不如……去看看王爷?” 看看他么?我也很想去,可是……若清欢望向因给沉杯雪输送内力而满头大汗的朝夕枫,好一阵无奈纠结,最终只得在冷魂的期待中令他失望的摇了摇头,“莫说我如今不大方便去探望他,即使我去,他这个时候也未必想见我,你们好好照顾他,让他在王府好好休息,有关案子的任何细节和消息,你回去再详细跟他转达,让他别操心,有我盯着案子呢。” 她既然已经表态,冷魂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相对无言,彼此都有那么一些欲语还休,这时屋里传来沉潋潋兴奋的声音,该是沉杯雪醒了,两人立即进屋,若清欢问正在给沉杯雪把脉的彼岸道人,“怎么样?体内的阴气散了没?” 彼岸道人摇头,反复诊脉,似是遇上了什么解不开的疑问,把沉杯雪翻来覆去的折腾一遍,扒开他的衣领时,屋里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离沉杯雪最近的朝夕枫几乎立即就逃下了床,沉潋潋更是吓的直接尖叫出声:“啊!!这是什么!!!!” 来不及回答,若清欢咬破指头闪电般出手,在沉杯雪额头写了一个蜀字,那血字光芒大方,瞬间就吸进了沉杯雪体内,她连忙又抓过朝夕枫的双手,拔出冷魂随身携带的剑,将他双手的掌心划破,喂他喝下了一杯符水。 “若姑娘,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惊魂未定的朝夕枫和冷魂异口同声,几人包括彼岸道人和沉潋潋都离床远远的,惊恐的看着沉杯雪脖子那一圈勒痕上出现的小人头,是女人的人头,一个个非常小,挂满了沉杯雪的脖子,五官还尤其清晰,正是那日趁乱逃出大牢的白雨幽。 白雨幽竟然就是在棠雪楼吸干那三个嫖客阳气的鬼,若清欢惊讶到完全呆了,是沉潋潋的哭声让她找回了神,这才干哑着嗓子对满屋子的人解释:“这叫鬼嫁,并不是鬼嫁人的意思,而是鬼功力不够,又想辗转人间不愿轮回,故而借鬼嫁不断借人身体,一旦被借,人身就会被鬼侵占,简单的说,就是鬼嫁一旦成功,你的身体就不是你的了,你是灵魂也不是你的了,你会从头到尾都被霸占,那只鬼会成为你,代替你在阳间活着,你的一切都将变成它的。” “俗称鬼上身?”冷魂听到背后凉飕飕,不禁搓了搓手臂,彼岸道人摇头,道:“这跟鬼上身不同,鬼上身上不了一辈子,至多三五年就被耗光阳气,最后死亡,那么鬼也不得不再换一副身躯,而鬼嫁不同,一旦成功,你的身体你的全部就都是它的了。” “那我哥哥怎么办?你们一定要救我哥哥。”方寸大乱的沉潋潋被吓的直哭,安静的屋子里,她的哭声尤其突兀,朝夕枫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但他不能放弃沉杯雪,多年计划,眼看着过几日便能大功告成,此时放弃岂非功亏一篑? “娘子,你有办法救沉教主?”朝夕枫低头看专心给他包扎双手的若清欢,若清欢点头,复又摇了摇头,为难说:“鬼嫁是没有办法根除的,办法有也等于无,这只鬼道行很深,但必定受过极严重的损伤,否则也不用借着鬼嫁来夺人身体,它先是夺了白雨幽的身体,必然是白雨幽的身体出现了什么不好的状况,不然它不会再换身体, “你有什么办法救我哥哥,你开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见她如此了解,沉潋潋自然以为她有办法,救命稻草似的抓着她,若清欢也不推开,面无表情说:“你如果自愿让我把你哥哥脖子上的鬼嫁渡到你身上,那你哥哥就有救了。” “什么意思……”沉潋潋吓的把手一松,若清欢冷笑道:“鬼嫁无法根除,也无法解决,除非有人自愿把你哥哥脖子上的鬼嫁渡到自己身上,否则你哥哥的下场只有被鬼抢夺身体和灵魂这一种。” 沉潋潋闻言面如死灰,连哭都忘了,冷魂和彼岸道人都没有吱声,他们明白,所以若清欢刚才才说办法有等于没有,试问如此恐怖的东西,有谁会心甘情愿为沉杯雪渡鬼嫁,就连他亲妹妹都未必肯,这并非不爱她哥哥,而是正常的心理恐慌。 换你,你害怕么? “娘子,没有别的办法?”上哪里找心甘情愿渡鬼嫁的人?这玩意如此可怖,即使是要钱不要命的人也不会选择这种死法,但朝夕枫还是不甘心,精心布置了那么多年的计划,眼见到关键时刻,就要付诸东流了…… 若清欢不知他和沉杯雪有何计划,便也不知他此刻内心的挣扎,只管实话实说:“没有,我在他身体里注入了蜀青一脉的气息,治标不治本,只能控制三天时间不让那鬼得逞,三天之内如果没人心甘情愿给他渡鬼嫁,那我也无能为力。” 一屋子的人因为这句话沉默无声,各个脸色都不好看,沉杯雪醒来时,感受到的便是回天乏术的气氛,他睁开眼,艰难地开口说话:“潋潋……” “哥……”沉潋潋的眼泪顷刻就滚了下来,下意识就走向沉杯雪,彼岸道人伸手一拦,道:“不要靠近他,鬼嫁上有那鬼的气息,沾了十分麻烦。”刚才朝夕枫就近给沉杯雪输送内力,如果不是若清欢及时出手,他的双手恐怕会腐烂。 “潋潋,别哭。”沉杯雪辛苦的喘着气,沉潋潋哭的愈发大声,一声声肝肠寸断,怎么都停不下来,也没有人去劝她,如果这是她和哥哥最后的告别,谁忍心劝她。 看着自己的妹妹泪流满面,沉杯雪心中难受,偏又动弹不得,她们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人虽然昏迷着,潜意识里却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没救了,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妹妹,沉潋潋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被他宠的无法无天,如今自己就要永远离开了,能说能叮嘱的,就只有一句:“潋潋,放弃夏夜辞,他是皇家人,这辈子注定不可能与你在一起,哥哥怕哥哥走了以后没人照顾,没人给你善后,听话,放弃夏夜辞,哥哥才能瞑目。” 沉潋潋奔溃大哭,不断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哥,我会放弃夜辞,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不要了,哥哥,我求你。” 第八十七章:缔结契约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七章:缔结契约 沉潋潋不停的哭,沉杯雪意识不清醒又昏了过去,饶是见惯了生死,饶是不大喜欢这对兄妹,若清欢也不禁悲从中来,况且她此刻有点担心夏夜辞,便示意冷魂到院子里去说话。舒睍莼璩 “若姑娘,那个沉杯雪当真没救?”冷魂道,若清欢一笑,“你以为我公报私仇呢?” 冷魂摇头,他知道若清欢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没想到沉杯雪一代武林高手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死去,难免唏嘘,随机想起来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忙请示:“方才我看沉杯雪脖子上按个是白雨幽的脑袋,而那白雨幽原本与王爷有婚约,若姑娘,我担心……” “你担心的正是我担心的,我和夏夜辞弄的她家破人亡,她又对夏夜辞执念颇深,必然爱恨交织,这几日有可能盘旋王府附近,夏夜辞身上我的玉佩,她轻易靠近不得,我担心她对你们下手。”若清欢从袖子里取出一道符,咬破手指写蜀字,让他收在心口的位置,“这里有彼岸道人看着,出不了什么事,我跟你去王府一趟,要提前做好措施,如果沉杯雪被鬼嫁成功,那么那只鬼就有白雨幽和沉杯雪两人的思想和全部,你们一定会遭殃。” 冷魂听了不敢怠慢,忙抱起她腾空而起,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王府,因夏夜辞病倒,王府上下没人敢去休息,故而灯火通明,一眼就看见守在夏夜辞房门外的流辛醉等人。 “王妃,你来看王爷么?王爷已经睡下了。”她以来,陶然就凑上来,亲昵的粘着她,冷曼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阴阳怪气哼了她一声,脚步往房门前一拦,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这么多,多少让若清欢有些尴尬,流辛醉无奈劝导:“你这是干嘛?王爷定然想见清欢。” “若非她,王爷也不会感染风寒。”冷满冷言冷语,毫无转圜余地,铁了心不让若清欢进门,陶然再迟钝,也明白这两人不对盘了,他一向喜欢若清欢,自然见不得别人给若清欢脸色看,当即不服说:“王爷感染风寒怎能怪王妃?王爷身子一向孱弱,你这贴心侍卫没有照顾好,倒要怪王妃了。” 虽然他说的直接,但也不无道理,何况知情人都知道夏夜辞不单纯的因为感染风寒,陶巍拽着让陶然闭嘴,陶然不满的瘪嘴,“不对么?王妃住在宫里,又没照顾王爷的生活起居。” 大伙几人谁也没反驳他,但冷曼就是堵在门前不让进,换做平时,若清欢也许会说几句刺激冷曼,但今天她没心情,也没时间,从怀里逃出几道符,咬破手指写上蜀字,一人分他们一张,交代要放在心口的位置,轮到冷曼的时候,她道:“你对我有意见是你个人的想法,不要因小失大,因私乱工,有什么火气有什么不满你一会冲我来,现在我没多余的心情解决个人感情问题,麻烦你让开,我要重点处理你们家王爷这间房。” 她的态度和严肃,不像开玩笑,门前几人各自一凛,流辛醉道:“出什么事了?闹鬼了?”如果和鬼灵无关,她不会拿符出来。 “一言难尽,详细的我一会再跟你们解释,这只鬼是白雨幽,现在连沉杯雪都遭殃了,很可能会死。”冷魂代为解释,一语落地,王府十级戒备,冷曼立即闪开,流辛醉则不用若清欢叮嘱,便对陶魏说:“去准备黑狗血,越多越好。” “是,阁主。”陶魏立即去准备,陶然马上主动请缨:“阁主,我做点什么?” “别紧张,这只鬼修为高深,恐怕很难对付,我一会离开之前会把式神留在王府。”那鬼连鬼嫁都做的到,黑狗血根本奈何不了它,但若清欢不想说出来引发恐慌,她道:“这样,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五个人从今天开始轮流值班,陶然陶魏一组,冷魂冷曼一组,流辛醉单独一人,你们在夏夜辞的房间里弄个小床,每晚一组来陪睡。” 这么安排不错,总好过几人一起每天通宵守着夏夜辞,到时候鬼一来,累都累趴了,几人都没有意见,若清欢没再说什么,进夏夜辞房间把门关了起来。 房里温度偏高,因为屋外放着两个暖炉,如果不是怕烟熏到夏夜辞,暖炉放屋里会更暖,若清欢走到床边坐下,静静望着沉睡的人,指尖沿着他的脸庞一圈圈温柔的描摹,似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 轻轻拉开他的衣领,若清欢抚摸着紧贴他肌肤的玉佩,这块玉佩他师傅戴的最久,沾染了他师傅的气息至今未散,她想把式神留在王府,就必须有人能操控,而这个人,只能是夏夜辞。 式神认她,也认她师傅,夏夜辞身上有沾染了她师傅和她气息的玉佩,正好有这个条件趋势式神,只需要再小助一把。 “你的身体这样孱弱,若是再被鬼缠上,我恐怕你将来寿命不长。”若清欢轻轻摩挲着夏夜辞的脸庞,低下头吻住他的双唇,细细辗转,昏睡的夏夜辞毫无反应,面颊因病而呈现异常的潮红,也许是在梦中睡的不安慰,纤长的睫毛不断颤抖,万分惹人怜爱,她兀自笑了笑,道:“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也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破了这个案子我就会离开,嫁朝夕枫我不愿意,一旦逃婚,明圣帝必然会四处缉捕我,若我留下投奔你,只能是牵连你,但如果离开,我又实在不放心你。” 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与你缔结血液之约,将你我血液融为一体,若是你寿命将近,我便渡你我所命,若我寿命将近,定然结束血液之约,还你自由之身,如此,再无鬼怪敢肆意近你身,我的式神,也便能留下来供你驱使。 这个决定并非经过深思熟虑,却也非一时兴起,她不知从今往后两人是否还会有交集,但她不愿意看到他有危险。 若清欢捏了捏他的鼻尖,添了添他的嘴唇,很是意犹未尽的了一把,这才松开他的衣领,咬破指尖将自己的血和他的血滴在符水里,再从袖子里取出几道黄符,写下他师傅的生辰八字,与蜀青前几代掌门的生辰八字,猛的一甩,刷刷刷,几道符横空立起,漂浮在房间中央,发出耀眼刺目的青光。 “蜀青第七代掌门座下大弟子若清欢,敬请历代掌门先祖见证,今跨越时空,与沽帝王朝天家皇脉夏夜辞,甘以血液相缔结,授予吾之寿命,赠予吾之神明,佑其百岁长安,护其一世太平,此生不悔。”下跪符前,以额触地三叩首,再在写了夏夜辞生辰八字的地上替夏夜辞三叩首,漂浮在空的几道符蓦然光芒大作,若清欢起身,昂首饮罢杯中血符水,再以唇舌相递送到夏夜辞口中,这血液之约,便成了。 “病鸡王爷,今天过后,我和你也算是性命相连了,你一看就是短命相,一定活不了多久,不过你放心,在你生命衰竭之前,血液之约会提醒我,我会……将我的寿命,渡一半给你,怎么样,大占便宜了吧。”若清欢离开夏夜辞的双唇,血沿着两人的嘴角滑下,飘在房中的符光芒骤失,软绵绵落了下来,她扬手一甩,红符脱袖,式神顷刻冒了出来。 “清欢,你在做……” 这时恰巧屋外几人敲门进来,实际上从刚才光芒大作他们就想进来了,碍于担心若清欢在做法,给忍住了,眼下见屋里多了四只脚不着地的鬼,在场除了流辛醉之外,陶然陶魏和冷曼都见过,除了吓一吓,也没别的什么,光把流辛醉吓的连连后退。 “啊呀,是式神,这是王妃的式神,好威风!”陶然兴奋的跑到式神面前,伸手想要去触摸,若清欢拦住他,对流辛醉解释说:“这是我的式神,不是恶鬼,不用怕,它们不会伤害你们,今天开始,它们属于夏夜辞了。” “啊?”流辛醉不明所以眨眼睛,若清欢笑道:“它们会随时听从夏夜辞的召唤,这样,就不怕有什么鬼吃了你们家王爷了。” “清欢,这……”流辛醉还是不明白,式神是什么东西?陶然没大没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看乡巴佬的嘴脸看着他,“阁主,你太没见识了,不用大惊小怪,上回魔教妖孽去别院大闹,还是王妃的式神把他们吓跑的呢,别提多威风了!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 流辛醉被他噎的哑口无言,这些东西都很灵异,即使解释了他们也未必能够明白,干脆不问,左右若清欢也不会陷害夏夜辞,便放下心来,只有冷曼一人,意味深长的望着若清欢,若清欢不动声色任她打量,一挥袖把式神收了回来。 “夜深了,今晚谁值班你们自己商量,别吵到他睡觉,我得走了。”若清欢把红符收在夏夜辞怀里,再将口诀写在纸上放枕边,一切交代完毕,她也疲惫的站不稳了,流辛醉扶她站好,说:“朝夕枫来找你了,冷魂正在王府门口应付他。” 第八十八章:再一次同床共枕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八章:再一次同床共枕 若清欢点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天色将亮,案情没有新的进展,只能等明日沉杯雪醒来再问话,而针对沉杯雪一事,朝夕枫定然不会就此放弃。舒睍莼璩 刚与夏夜辞缔结完契约,若清欢精神疲惫,无力应付其他,意外的是朝夕枫全程沉默,什么也没问,也没逼她救人,回宫后两人连洗都来不及洗,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白天应付礼部的人,晚上要查案,还要操心夏夜辞的身体健康,若清欢疲惫不堪,一觉睡到次日午膳时间,难得醒来时能看见朝夕枫也在床上,平时这个时间点他早就已经起来了,今日却依然睡着,纤长的睫毛乖巧的垂在眼皮下,皮肤精致细腻,这双狐狸眼没睁开的样子异常的温柔内敛,全无往日那般妖娆犀利。 睡着多好,别醒多好,这样讨人喜欢多了,若清欢坏心眼的想掐掐他水嫩的脸蛋,手都伸过去了,最终还是没胆下手,开玩笑,这厮也不是那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病鸡王爷,这是一只战斗力全开的森林之王,把他惹毛了,下场绝对精彩绝伦。 算了,还的别招惹了,况且昨晚两人冷战似乎还没恢复,万一惹他不爽一脚把自己踹下床,若清欢掀开被子,想下床找点吃的,她一动,横在他腰上的手立即更紧的搂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唔……我不能呼吸了。”若清欢被迫身体和他挨的毫无缝隙,脑袋更是埋在他胸口没法抬起来,这人霸道至极,双手双脚缠着她。 这是冷战该有的态度么?喂喂,快点放开我!若清欢不满挣扎两下,朝夕枫丝毫不松懈手劲,睁开双目垂着眼看她,刚醒来的嗓音嘶哑而慵懒,别有一股魅惑,“娘子,一大早就盯着为夫出神,是想表达什么?” 表达你还是当睡美人的时候招人怜爱,一醒来,贵族气场全开,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比圣帝还像皇帝,若清欢默默腹诽,道:“日赛三杆,起来了。” 说着她推了推朝夕枫的胸膛,朝夕枫微微一笑,挑起她的下巴啄了一口,装作流氓样调戏她:“若非昨夜为夫太过劳累,今日也不会睡到日赛三杆,娘子难道不理解为夫么?” 昨晚你是自己要跟着来查案的,缺乏睡眠关老娘什么事?若清欢无语瞪他,朝夕枫乘胜追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道:“昨晚若不是为夫找上门,娘子是否要留在辞王府了?” 话题一拐向夏夜辞,若清欢就会变的十分敏感,且不想多提,尤其是不想当着他的面提,话锋一转,直接换了个话题引走他的注意力,“你走的时候沉杯雪那怎么样了?有谁看着?” 现在沉杯雪的重要任务,他一定见过那只鬼,线索得等他清醒点了才能问,这段期间肯定会有任着他,以免他出意外,果不其然,只听朝夕枫道:“情况并不乐观,彼岸道人留在那了,沉潋潋也不肯走,那边暂时就他们两个人看着。” “那老道有没有说还有其余的办法?他都跟你们说什么了?”彼岸道人道法高深,诡计多端,趁着她不在,把歪脑筋动到夏夜辞身上也不一定,若清欢自然要问清楚。 朝夕枫摇头,眼神露出几分心酸与失望,强打精神道:“他说办法只有你说的那一个,除非有人心甘情愿个沉杯雪渡鬼嫁,否则三天之后将遭逢剧情,跟你看法相同,倒未为难沉教主。” 呵呵,那个老道不是不为难沉杯雪,而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鬼嫁如此骇人听闻,且其力凶猛,除非彼岸道人自己也不要命了才会从中作梗,若清欢安慰了他两句便没有再说什么,沉杯雪的事已成定局,即使再不愿意面对,也是事实。 “叩叩叩。” 两人在床上赖了一会,礼部的人敲响了大门,说是明圣帝赐给他们的新居已装潢完毕,让他们随时都可以去看看,并留了一名小太监在这带路,小太监一直低着头,等礼部的人走了立即原形毕露,若清欢这才看出来,丫原来是夏夜辞手下的人,银生,轻功非常牛.逼.的那个少年。 “王妃,皇上赐给恒帝国太子的新居真是不能更简陋,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的物品,寒碜的要死,您完全不需要去看,更没必要去住,那儿哪有我们王爷的王府气派。”小太监银生迫不及待损起朝夕枫的新居,嗓门大的不得了,势必要让屋里的朝夕枫听到,若清欢忍俊不禁随意拉了拉身上的大氅,问,“这么说你眼光很高?那你帮我看看这大氅是不是上等的料子?” 银生连扫都没扫一眼,张口就夸,“王妃身上的行头,那必然都是顶顶好的,端看那沉鱼落雁的绣样,就知道缎面之光滑。” 现在连衣服上的绣花都可以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了么?可是……我这大氅上什么绣样也没有啊,而且,这大氅正是你很看不起的恒帝国的太子送的,若清欢凤眼飘进屋里,正巧看到朝夕枫在那端茶浅笑,狐狸眼笑米米的,显然是被银生被蠢笑了。 罢了罢了,再都下去的话夏夜辞的脸都要被这银生给对光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看看明圣帝有多大方,分了什么样的房子给他们住,整理好自己,若清欢和夏夜辞跟着银生去了新居。 一路上银生滔滔不绝的夸王府和夏夜辞,词汇那叫一个新颖,口才那叫一个麻溜,跟初次见时差别太大,现在的样子倒是和陶然很相近,若清欢好奇便问了一句;“你最近跟谁混一起了?” “双胞胎弟弟,陶然,那小子,可古灵精怪了。”银生答的干脆,毫无心机的面容上根本不加掩饰自己对陶然的友好,若清欢闷声一笑,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明圣帝赐给他们的宫殿叫芳华殿,距离冷宫梅林有一段位置,若清欢在殿外转悠一圈,没发现风水上有什么问题,料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她是这方面的精英和专家,彼岸道人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王妃您看,这芳华殿的牌匾都是旧的,遭风吹雨打,没几年就腐了。”银生还在滔滔不绝的踩扁这里,朝夕枫只当他不存在,道:“娘子,婚后我们便搬来这里,你看如何?” “恩。”若清欢闭着眼从鼻腔里闷哼出一声,也不知答的银生还是答的朝夕枫。 其实芳华殿没有银生说的那样差劲,进殿门就是一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种了很多冬菊,一盆盆赏心悦目,院后就是正殿,正殿往左便是假山荷塘,都是一些附庸风雅别致的东西,院后左边便是他们住的地方,若清欢连看都没去看一眼,只在花园里象征性的溜达一圈,算是领了明圣帝的情。 她心不在焉,态度敷衍,朝夕枫与她截然相反,对芳华殿的每个角落都要求住的舒心,于是倒霉的左钦左岚就沦为了清洁工。 “他们是谁!朝太子自己是质子,你怎好带人进来?”终于逮住机会奚落他的银生撸起袖管,准备大干一场,朝夕枫瞅也不瞅他,一笑道:“本宫确实带了人进宫,确实冒犯了明圣帝立下的规矩,这么说银公子并非夏夜辞的手下,真的是太监?” 你才太监,你全家太监,你一户口本都是太监,银生心中疯狂辱骂,嘴上不敢说啥,若清欢忍着笑参观房子,出来时,意外的看见冷曼在等她。 “王爷找你。”见她出来,冷曼劈头就是一句,完全无视一旁的朝夕枫和银生。 真是,对自己人都这样冷酷,银生乖乖站在一旁当哑巴,似是极其畏惧她,若清欢摇了摇头,道:“如果是有关昨晚的事,挑个好时间我会详细跟他解释,今天不合适解释。” 冷曼没料她会一口拒绝,脸上逐渐复出愠怒相,那表情仿佛是在说:王爷找你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竟然不领情,换做是我的话,从你老家爬到门口也要聚会。 恶瞪她一会,确定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冷曼面无表情无奈道:“王爷身子不爽快,大夫瞧不到,道是王爷胸中有气。” 胸中有气?什么意思?心事难以纾解?若清欢皱眉,冷曼撇过脸,道:“今早王爷醒来,看见你留在床头的字与血符,便想进宫来找你,体力不支,走两步便……” “我跟你去,走吧。”听他描述夏夜辞的病状,若清欢的心跳的疯快,与其彻夜担心,不如见一面,况且他病成那样,她也无法放心。 “娘子。” 被冷曼带着走出去好远,身后突然传来朝夕枫的声音,若清欢脚步一顿忙回头,只见他孤身一人站在芳华殿前,满眼受伤的望着她,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是被抛弃了的孩子。 “我……”若清欢即将出口的话因为看见这样的他而手足无措,印象中,朝夕枫强势逼人,腹黑果断,强大并且精明,何曾有过如此脆弱的一面? 第八十九章:夫妻俩吵架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八十九章:夫妻俩吵架 “我去去就回来,很快,顺便去看一下沉杯雪,怎么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若清欢尽力减少对他最大的伤害,也尽力去满足他。舒睍莼璩 这不是第一次她为了别的男人来讨好自己,还能怎么样?自己迟到了一步,错遇了时间,又选错了方法,难道还能强求她么?即便是强求,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心满意足的,朝夕枫心中冷笑,面上却依然是无辜受挫的表情,令若清欢看了愈发难受,狠狠心转身不再回头。 夏夜辞的病来的并不突然,他身子的底子比一般的女子都差,又作息时间不规律,最近更是熬夜查案,他的病倒也算是在几人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严重到竟然咳出了血丝,若清欢到辞王府时,这里正乱成一锅粥,流辛醉捂着锦帕上夏夜辞咳出来的血,手不住发着抖吗,好一阵冷静才压下心头的恐慌。 “怎么回事!”刚踏进门槛的若清欢凑巧碰上这一幕,当即面色发白,扣住夏夜辞的脉细细诊了起来,一旁守了好几个时辰的大夫不实得她,只管针对病情说:“王爷这是旧疾,幼时受了风寒未妥善处理,所以落下这个毛病,已有多年未曾不发,不想今日会……” 话说的够清楚了,夏夜辞小时候发过高烧,没有好的彻底才落下会咳血的毛病,这种问题只大不小,想必冷魂等人也被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夏夜辞感冒,所以多年来不曾复发,谁料到这次风寒会催发旧病!冷魂在一旁急的团团转,端着一碗药汤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若清欢把药接过来喝了一口,被诡异的味道呛的直咳嗽,“这什么药很凶,人家是是药三分毒,这碗药分明是七分毒,谁开的!” 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屋里四个大夫纷纷下跪,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是何身份,但看她能坐在夏夜辞床头,且冷魂和流辛醉都很尊敬她,料想是个身份尊贵的,搞不好还是未来的王妃,言而总之,下跪求饶总没错。 对着一屋子的大夫,若清欢大感头疼,她没有涉及医术,对这方面不了解,只懂得几样简单的草药,所以她根本就帮不了夏夜辞,眼下见这病鸡王爷病怏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嘴角挂着一滴血渍,她的心跟猫爪一般,痛的叫不出声。 “嗯……” 正当几人束手无策,夏夜辞悠悠转型,发出一丝痛苦压抑的低吟,他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若清欢,却不欲与她说话,尽管发现她眼中满满全是焦虑,心中好受不少,然也不预备与她说话。 “辛醉……”夏夜辞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流辛醉立即去扶,可若清欢动作比他快多了,就近搂住夏夜辞的肩膀帮助他坐起来靠在软枕上,关心说:“哪里不舒服?还记得小时候旧疾发作都是怎么好的么?” 夏夜辞不答她,也不看她,抿着干涸的双唇固执的很,一旁的流辛醉怕若清欢尴尬,忙替答:“以往旧疾发作,都是喝方才你尝过的汤药,我等也劝过王爷,这药太凶,不宜多用,但王爷坚持,我们就……” 这药虽然凶,但见效快,能很好的压制住病情,不过前提是你每服用一次,身体的损伤便增加十分,是典型的得不偿失,难怪冷魂刚才端着药犹豫不决,若清欢一股火气,一把砸掉手里的碗,陶瓷碎裂的声响刺耳之际,莫说屋里几人都被震慑到,就连夏夜辞也有些惊讶的望着她。 “早知道你拿自己的命当儿戏,我还干嘛费力救你,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不说,你竟然还不领情,如果昨晚知道这件事,我就是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去喂狗!也不要跟你缔结契约渡你性命!”盛怒之下,若清欢脱口而出,浑然不知自己说漏了什么,把流辛醉和冷魂听的一愣一愣的,忙把屋里的大夫赶出去,只留下自己人。 他们知道,火山就要爆发了。 “缔结契约?渡本王寿命?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今天醒来他就发现自己怀里的红符和枕上的口诀,猜测是若清欢留下的,经过陶然一番解释,他才知若清欢降式神留给了他,保护他左右。 当时差异大过于感动,像若清欢这种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力的女人,是不会轻易对人敞开心扉的,更何况是把保护自己的式神和玉佩都交给他,当中情谊不言而喻,他亦明白,只是若清欢屡次帮助朝夕枫,甚至不惜为了朝夕枫而放过沉杯雪,这令他耿耿于怀,加之冬日夜凉,体力透支,就这么病倒了,原想等她来了,两人冰释前嫌,谁料状况又出出现了。 见若清欢不说话,夏夜辞不死心追问:“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本王详细解释一遍。” 他神色严峻,不似玩笑,心知瞒不下去了,若清欢干脆从头到尾交代清楚,当她说出自己的寿命即将分给他一半的时候,夏夜辞开始出现反常,面色潮红,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喘着粗气,可把几人都吓坏了,冷魂慌忙大喊:“大夫!大夫!” “砰!” 冷曼带着大夫第一时间闯进们,她不客气的把床边的若清欢甩到一边去,紧张的盯着夏夜辞的脸,唯恐看漏了什么。 “王爷,冷静,你现在不宜情绪激动。“大夫一边温柔告诫,一般细细把脉,被屋里几个武功高手和一个抓鬼高手盯的满头都是大汗,等到夏夜辞情绪平复,他的老命也快去掉半条了,连滚带爬离开屋里,别提多狼狈。 “若清欢,本王何时允许你饮本王之血,与本王结下血液之约?你如此先斩后奏,可经过本王的首肯!”即使的接触了诅咒,夺回了恶魄,夏夜辞也知道自己的寿命不同于常人,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这么多年过来,他也不会再对这事看的那么重,但他没想到若清欢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样令他……又爱又恨的事。 她愿意为了他得罪明圣帝,得罪朝夕枫和沉杯雪,愿意将自己的寿命与他分享,如此有情有义他又怎会不惊喜?但他又如何承受的起? 若清欢一声不吭任他说,只是这么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夏夜辞喘气不止,筑起冷漠对待她,“本王即使不久人事,也不需要你以伤害自己这种方式救本王!” 平日里只要他一句话,王府里所有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日难得他发获,冷魂等人更是不吭声,流辛醉从血液之约的震惊中缓缓回神,同样诧异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他们的心情大起大落,夏夜辞本人亦是悲喜交加,唯独若清欢镇定如初,她顺从着让夏夜辞出气,直到对方该指责的指责了,该发飙的发完了,情绪渐渐平复了,她才垂眸一笑,握住那双冰冷的双手,道:“夏夜辞,你这样傲娇,你母妃知道吗?” 流辛醉:“……” 冷魂:“……” 冷曼:“……” 她这算是在问候已故的夏夜辞的母妃? 对她的神来一句,夏夜辞同样欠缺反映,若清欢更加用力握住他的手,目光缱绻留恋在他温润的五官上,道:“你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像个小白兔,一醒来就张牙舞爪,出口伤人,还口是心非,跟头傲娇的狮子似的。”不过我不怕,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你生气的原因,正是我要和你缔结血液之约的理由。 我们……在相爱呢。 谈话在最劲爆的关键时刻急转直上,针对若清欢对他们家王爷的比喻,流辛醉等人再次保持沉默,秉着不开口就不会挨骂的原则,他们决定哑巴到底,不掺合人家的家务事,唯独冷曼很是不识相,凉飕飕道:“王爷万金之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是你口中那些畜生,若清欢,你别太没规没矩。” 这冷门神,又来了,流辛醉暗暗翻白眼,特别希望这个时候陶然在,就能跟冷曼抬杠了,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好意思说一个女人。 “你们先出去,让大夫对症下药,十年治不好就二十年,他的命不够就用我的命继续活着,总有一天能治好,我们等的到那一天来临。”若清欢继续选择性无视冷曼,自作主张给夏夜辞选择了温和的治疗方式,冷魂见夏夜辞冷着脸没反对,便着手去办,顺道把非常不情愿的冷曼拖出去,省的她在这添乱。 人家小两口有亲密话要说,流辛醉也不好厚脸皮求旁听,便出去让人准备好饭菜,他们一走,屋里顿时空了下来,空气也流动了不少,若清欢推开一扇窗通气,坐在床边不顾夏夜辞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心平气和的说:“房间太闷对你病情不好,也影响你的心情,所以你才又傲娇又暴躁,幸亏我脾气好,又通情达理。” 夏夜辞:“……”这脸皮。 第九十章:沉杯雪苏醒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章:沉杯雪苏醒 他不说话,若清欢就开始自言自语,“这都是以前和师傅两个人住在山上的时候磨练出来的,那个老头不是一般的傲娇,一把年纪,臭美又自恋,还非常不懂得考虑当年还是小小年纪的我的感受,大半夜说要吃什么北京烤鸭就一定要吃,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大半夜满山的抓鸭子,他一个大老爷们还好意思笑米米的指手画脚教我怎么做,鸭子熟了还不准我吃,说什么半夜东西吃多了要长胖。舒睍莼璩” 提起师傅,若清欢似乎陷入了一段遥远的记忆里,整个人的线条都是柔和的,声线也不自觉温和了许多,“我刚和师傅认识的时候,才八岁,孤零零一个人被丢在荒山野岭,我以为我会死,如果不是师傅收养我,教我一身异术,我早就去阴曹地府报到了。” “我和师傅相依为命到十八岁,我和他生活了整整十年,他虽然会捉弄我,还逗我玩,也爱逗我哭,但他视我如己出,倾尽一身技术传授于我,收我为大弟子,他这一生,也只收过我一个弟子,一直到他离开人世,就都只有我一个弟子。”若清欢微微一笑,眸光泛着思念,“我很幸运,也很幸福,我不需要名义上的父亲和那个与我毫无瓜葛的家庭,是师傅让我走出阴影,给我一个还算来得及的童年和青年,我很感激他,也很爱他,但是他老了,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我整日那样担心,到后来,他真的离开我了。” 人的生命太短暂,说死,就会死,他们师徒的感情那样好,到最后,也只能阴阳相隔,留她独自一人在人世间辗转,她怕了这种最亲最近之人的离开,所以当她意识到夏夜辞也会比她早离开人世时,她没有一分钟是不在担惊中渡过的。 握住夏夜辞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若清欢道:“我的妈妈离开我了,后来师傅也离开我了,夏夜辞,这个世上,你是唯一一个和我有牵连,唯一一个我信赖,并且珍惜的人了,你怪我私自决定和你缔结血液之约,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一天你英年早逝,而我还芳华不老,我会有多孤单。” 即使我们可能分隔两地,但只要我知道你还在人世,我就有勇气面对阳光,你明白么? 不知道她是有意透漏还是无意倾诉,夏夜辞听的心惊肉跳,却半点不敢表现在脸上,据他所知,白仲侠的大女儿白衣衣从小在宰相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格比生活还简单,空白的像一张纸,根本没有过什么师傅,更不曾在八岁的时候被丢弃在某荒山野岭,那么若清欢说的这个经历,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白衣衣么?那为什么她和白衣衣长的一模一样,且以试婚的方式被送到自己身边? 夏夜辞狐疑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心中闪过千万种可能,唯一可能性最高的,就是若清欢不是白衣衣,那若清欢究竟是谁?从哪里来的? 从哪里来的是什么身份有什么重要?她对他愿意以命相待,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夏夜辞回握她的手,心里头的怒火消的无影无踪,剩下的是满满的怜惜,“清欢,本王并非怪你,只是……本王身子不好,不知何年就会突然停止心跳,即使多年来本王不甘心,从不间断寻找让自己延长寿命的方法,但本王不能以你的寿命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若清欢不语,听他继续道:“曾经,也就是与你相识的不久前,本王威胁你,逼迫你,但如今,本王是真心想要珍惜你,让你幸福,当本王发觉自己竟然喜欢上相识不久的你时,本王惊慌到无法入眠,好几日反复琢磨,才肯大方的承认自己……喜欢上底细还摸不清楚的你。” 喜欢一个人也许只需要在一瞬间,更何况若清欢为他付出那么多,为他水里来火里去,三番四次救他于危难之间,然而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这种喜欢的感觉,很自然而然的便恐慌了,花了好几日才舒展开郁结。 听他说喜欢,若清欢的脸不由自主就红了,她和夏夜辞有过比这更亲密的举动,甚至赤果相待,却是第一次听他吐露心计,如此认真的说喜欢。 他惶恐了数日,她又何曾好受过,当她发现自己对这只病鸡王爷有儿女私情,也懊恼了好一阵,但他们纠结的关键不一样,夏夜辞是沽帝王朝唯一的亲王,又和明圣帝不对头,被诅咒被夺魄,可见多不受待见,可见明圣帝有多忌惮他,加之恒帝国太子这个老冤家,夏夜辞可谓腹背受敌,还是个短命相,怎么看都不是托付终生的好选择。 偏偏她就是这么没眼光,一眼就看中了短命的病鸡王爷,给自己招一身的麻烦就算了,为他与人与鬼敌对就算了,到头来自己还得离开沽帝城,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夏夜辞还是问题。 老娘怎么就看上个这么麻烦,招人又招鬼的家伙? 本王怎么就看上个跟鬼打交道还脾气不好的家伙? 两人相识一眼,相互打量了一番,夏夜辞想:虽然阴森了一点,但胜在是沽帝王朝唯一一个道术高超的女人,很有本事。 若清欢: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好在秀色可餐,长相十分给力,是沽帝王朝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 中和一下,一个招鬼,一个降鬼,一个短命,一个渡命,不正是绝配么? “噗。”若清欢笑出声,凤眸弯弯的,夏夜辞一挑眉,似是问她笑什么,她摇头不答,调戏说:“气消了?不吃醋了?” 哦,差点忘记朝夕枫那厮了,夏夜辞冷眼,这股子傲娇劲又让若清欢好一阵发笑,无奈道:“他要娶我确实心怀不轨,但也没对我怎么样,而我和他住在一起,也给他惹了不少麻烦,我注定是要对不起他,帮他救回一个沉杯雪又有何妨。” 救沉杯雪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对朝夕枫的态度,罢了,她都说是弥补,自己也不好太在意,夏夜辞便未说什么,握着她的手昏昏欲睡,迷人的大眼睛一半开着一半闭着,牢牢抓着她的手似是怕她走,若清欢宠你一笑,低低说:“睡吧,我就在旁边陪着。”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意志力最薄弱,尤其是生病烧的糊里糊涂的时期,智商差不多会退成孩童时期,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夏夜辞也一样,听她说不走,便安稳的入睡了。 他刚睡下,门外便有人敲门,若清欢出去一看,只见流辛醉一脸凝重,身后跟着肩头流血不止的陶魏和怒火烧天的陶然。 “王爷睡下了?”流辛醉问,若清欢掩上门了个头,蹙眉对着一身是血的陶魏,还没问,一边的陶然就告状了,“王妃!我们让式神吞了恒帝国那个太子!他打伤哥哥的!” “朝夕枫伤的?你进宫了?为什么和他打起来?”朝夕枫在宫里,若清欢理所当然认为是陶魏进了宫,流辛醉摇头,道:“我让陶魏盯着沉杯雪那个院子,差不多是你出宫的时间,朝夕枫也出宫了,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找了个心甘情愿给沉杯雪渡鬼嫁之人,陶魏想回来通知我们,被朝夕枫打伤了。” “他还想对哥哥下杀手,幸亏我去给哥哥替班,那个朝夕枫武功实在了得,又有两个武功了得的护卫,要不是王府的人赶到,我们兄弟俩就要倒霉了。”陶然嘴巴翘的老高,一个劲的让她放式神吞掉朝夕枫,若清欢连连点头,让陶然先带陶魏去包扎一下伤口,她要赶紧去看看朝夕枫找了谁来给沉杯雪渡鬼嫁。 留流辛醉和冷曼在王府照顾夏夜辞,若清欢带着冷魂去了沉杯雪的院子,一进门便见院子里躺着一具男尸,是个看上去很撂倒的中年男子,满脸都是胡渣,被人一剑穿胸,死的很干净,而朝夕枫一手持剑,剑上血渍斑斑。 “这就是你找来替沉杯雪渡鬼嫁的人?为什么杀了?”看惯尸体,若清欢毫无反应,相当淡定的跨了过去,冷魂一眼扫进屋子,除了哭哭啼啼的沉潋潋之外,还有个彼岸道人,正站在床边说着什么,由此可见沉杯雪醒了。 朝夕枫弃剑不答,这个被他杀了的男人是个大烟鬼,没有银两抽大烟,只要他给钱,就答应帮沉杯雪渡鬼嫁,可一看沉杯雪脖子上那东西,吓的魂飞魄散就想跑,他一怒之下,就将人杀了。 他心情不好,若清欢也不想招惹他,进屋便听到彼岸道人问沉杯雪有没有看清那个女鬼的长相,她心下好笑,白雨幽被那个女鬼鬼嫁成功,那个女鬼理所当然就是长的跟白雨幽一模一样,有什么好问的。 果然,沉杯雪道:“相貌与宰相白仲侠之女白雨幽毫无二致。” 第九十一章:鬼嫁沉潋潋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一章:鬼嫁沉潋潋 “等你身上的鬼嫁成功,她以后就是长你的样子了。舒睍莼璩”若清欢道,这话并非有意要刺激沉杯雪,只是善意的提醒,可把沉潋潋给惹毛了,拔出短刀就刺她,冷魂一脚将刀踹开的同时还把沉潋潋踹出了屋,正好砸在朝夕枫脚下,电光火石间两人对视一眼,都有要动手过招的意思,若清欢头疼扶额,道:“冷魂,现在不适合节外生枝。” 陶魏被朝夕枫联合他的树下三对一,等同于王府的面子被人扫了,冷魂自然要对朝夕枫动手,但他知道现在不合适,便不再有动作,安静跟在若清欢旁边,忽听沉杯雪问:“你……是否与那女鬼有过节?” “我?”若清欢微瞪眼,显得很茫然,她收了不少鬼,名都没记,哪知道是哪一个?白雨幽被判斩立决,她妈入狱,他爸再也不受朝廷重视,都是她一手造成,恨她是肯定的,但如果是白雨幽的话,应该会叫她白衣衣,而不是若清欢。 屋里几人炙热的把他望着,冷魂和朝夕枫的目光尤其热烈,沉杯雪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况,不寒而栗抖了一抖,缓缓叙述说:“我当时从小巷子里追踪过去,它把我往城外引,速度很快,我甚至是被一股阴气拖着走,察觉到不对,我便往回跑,它追的很快,等我跑到河边,它已经追上来掐住我的脖子了,我使劲浑身的力气才逃到水里,期间一直听它嘶喊你的名字,说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什么情况?一屋子的人头顶冒问号,被指名道姓要碎尸万段的若清欢也不明白这是哪只鬼,对她有那么大的仇恨,问沉杯雪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没说两句就又昏过去了,生命迹象越来越薄弱,脖子上人头的五官也越来越清晰了,沉潋潋对着自家哥哥哭的死去活来,不断哀求朝夕枫一定要救她哥哥。 从沉杯雪屋里出来已经日落西山了,彼岸道人去了相府寻找蛛丝马迹,那只鬼毕竟鬼嫁了白雨幽,脑袋里有白雨幽的任何记忆和思想,包括感情,会回相府也不一定,现在只要找到那只鬼,一切就能解决,牺牲一个沉杯雪罢了。 对他和明圣帝而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把这只凶恶的鬼打的魂飞魄散,就都值得。 这个观点和若清欢截然不同,她力求减少最大的损失,但沉杯雪的事她确实无能为力,除非有人自愿,和朝夕枫回宫的路上,她道:“你找了人给沉杯雪渡鬼嫁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打伤陶魏?” “你在责备我?”朝夕枫挑着狐狸眼反问,若清欢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对待这件事,“你找到人替沉杯雪渡鬼嫁,却不通知我,是准备让彼岸道人帮忙?你宁愿相信那个老道也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因为不相信,她已经要求彼岸道人救沉杯雪了,就肯定不会再从中作梗,朝夕枫担心的是自己用的办法会遭到她的阻拦,毕竟手段卑鄙,威逼一个大活人给沉杯雪一命换一命。 他不说话,若清欢也没有再问,两人一路沉默回宫,一个从宫门光明正大进去,一个偷偷摸摸用轻功飞进宫墙,屁.股都还没在凳子上焐热,圣旨就来了。花妍橙越狱,诡异的是牢狱的锁还是完整的,根本没开过。 “这摆明了就是鬼劫。”若清欢兴奋地立即去找彼岸道人,她们找了两天找不到白雨幽,那鬼神出鬼没,无迹可寻,现在不一样了,它带了个花妍橙,就一定会需要地方落脚,相府必然不会去,那会去哪? 若清欢去找彼岸道人,深更半夜了还没回来,朝夕枫独自一人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亮了若清欢才回来,带着一身的寒气,疲惫到沾床就倒。 一夜没睡的朝夕枫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亲了亲鼻子,又亲了亲嘴角,逗弄了好一番,才搂着人沉沉睡去。 伪夫妻俩专门夜里行动,白日大睡,左钦显然已经习惯了,如果不是左岚带消息回来,他平时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去打扰。 “殿下,太子妃,出事了。” 屋外,左钦小心翼翼的敲门,没睡醒的人脾气都很暴躁,他家太子和他家太子妃都是一个样子的,两人盯着一头乱发,阴森森的打开门,一副: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一会有你好看的。 左钦顶着巨大压力,唯唯诺诺道:“左岚带消息来,说是沉潋潋要给沉教主渡鬼嫁。” 沉潋潋!要给沉杯雪渡鬼嫁!朝夕枫和若清欢瞬间清醒了,面面相觑一分钟,速度的把自己整理清爽,翻宫墙跑出宫,跟在后面的左钦抬头望天:殿下,其实您在沽帝王朝的这些年是来渡假的吧?您确定您真的是质子?为什么这皇宫您来去自如,比自己的家还顺溜。 两人出宫直奔沉杯雪的小院,流辛醉带着陶魏陶然和冷魂冷曼已经在了,哥们五个把裹着厚重披风,坐在凳子上病怏怏的夏夜辞包围起来,生怕哪个谁不小心碰伤了夏夜辞。 “你怎么下床了!”若清欢劈头就是一句,瞧他脸色苍白,双腿面条似的发软,颇有不满,夏夜辞微微一笑,欲把自己身上的大氅接下来让她穿,流辛醉生怕他着凉,非常速度的拔了陶然和陶魏的外套,递给若清欢,道:“你怎么披风都不披一件就出门?受了风寒王爷得心疼。” 对这话很满意的夏夜辞表示赞赏的朝流辛醉点了点头,被拔掉外套的陶然就很不给面子,大声说:“阁主你为什么不拔自己的大氅!我们只是属下,都没银子买外衣,那么薄给王妃穿都不暖,你看看你,那大氅是个什么动物的毛做的?可暖了!” 言下之意,自己不脱脱我们的!还假关心什么!这种人真是特别的虚伪! 哥们几个旁若无人,把脸色铁青的朝夕枫晾在一边,连带着左钦左岚都特别的不爽,但别人人多势众,他们也不能怎么着,这可把陶然给士气大涨的,抬头挺胸,用鼻孔对着朝夕枫,挑衅说:“朝太子,要不要打一架啊?昨天你不是很威风的三对一欺负我哥哥么?今天我们要五对三,揍死你们!” 熊孩子,一天不添乱会死,跑的太着急才发现冷的若清欢赶忙穿上大氅,问:“沉潋潋怎么说?确实心甘情愿渡鬼嫁?要知道这个环节出错的话兄妹俩可就一起嗝屁了。” 围观老冤家斗嘴的彼岸道人说:“沉杯雪昨夜四肢抽搐,呼吸薄弱,沉潋潋约莫是吓到了,便提出给她哥哥渡鬼嫁,央求贫道帮忙,贫道想着,此事还得尽快通知朝太子,由他定夺。” 定夺什么?沉潋潋自己心甘情愿提出来,朝夕枫还会拒绝不成,死一个沉潋潋总比死沉杯雪来的没价值,若清欢心中腹诽,面上什么也没说,看向朝夕枫,道:“你怎么看?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做法,省的夜长梦多,你要不同意,我们就回家继续睡了。” 朝夕枫不答,似是在思量,若清欢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救了沉杯雪之后,等他醒来你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她妹妹要渡鬼嫁,你不拦着,到时候他会轻易放过你?” 理论上这事和朝夕枫没关系,是沉潋潋自己提出的要求,但如果朝夕枫不拦着,沉杯雪日后一定会怨他,好好的俩合作伙伴,马上就要一拍两散了,最大的得益着无非是夏夜辞和明圣帝,无外乎夏夜辞和彼岸道人来的这么勤快,敢情都是来围观的。 “你帮她做法吧,这是她心甘情愿,与人无尤,她要救她哥哥,本宫有何资格阻拦。”朝夕枫目光定定的望着把沉杯雪抱在怀里的沉潋潋,他从来没有想过逼沉潋潋给沉杯雪渡鬼嫁,他知沉杯雪很宠爱沉潋潋,所以从来没有打过这个注意。 “你确定?”若清欢一边吩咐陶然出去买东西,一边做最后的确认,见朝夕枫点头,她就开始赶人了,首先把特意来作乱看笑话的王府一窝全部赶出去:“一会天黑了我要做法,可能会招来那只鬼,你们就别留在这里凑热闹了。” 确实是来凑热闹的夏夜辞笑米米的,顺势握住若清欢摸他额头的手,当着朝夕枫的面亲昵说:“本王听冷魂说,那只鬼与你有仇,你要当心点。”实际上他并不怎么担心她,若清欢的本领他清楚,况且他留下来不仅帮不了她,还可能添麻烦。 “嗯。”若清欢抽回手,尴尬的清咳两声,对彼岸道人说:“鬼嫁沉潋潋那只鬼可能会出现,你要做好准备。” 彼岸道人点头,手中拂尘扫过四面墙,道:“贫道已在院中生死门画了符,女鬼若是贸然闯进,你我必然能擒住她。” 若清欢哼哼唧唧算是听到,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怎会给这个老道士好脸色看,给夏夜辞下咒夺魄的帐还没算呢,总有一天要把这个老道的皮给剥掉。 第九十二章:彻底放手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二章:彻底放手 “本王先回去了,你做完法事到王府来,本王等你。舒睍莼璩”在众人的拥簇下,夏夜辞缓缓起身,左有冷魂,右有冷曼,前有流辛醉,后有双胞胎兄弟,门外还有一众王府暗卫,排场不能更隆重了,加之与他缔结了血液之约,又将式神交给他,若清欢非常放心,叮嘱说:“你别等我,回府好好睡一觉,我去了会叫醒你的,大夫给你熬的药有喝?”这病鸡王爷,为了看朝夕枫和沉杯雪反目,下不了床也要下来,不怕走两步被风吹跑么? “嗯,喝了。”喝一半倒一半,他从小喝药到大,厌烦了这种气味,能不喝就尽量不喝,没人盯着的时候,光明正大一整碗倒掉,有人盯着的时候喝一半倒一半,并威胁他们不能告状,夏夜辞撒谎不眨眼睛,流辛醉在一边把眼睛都给眨抽筋了,若清欢见了把脸一沉,马上就不开心了,“你骗我!” 夏夜辞:“……” 若清欢:“回去喝药睡觉!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不喝药,我就让式神监督你!喂你!” 式神现在不是在本王手上么?你还嚣张什么!再给本王脸色看本王就放式神咬你!夏夜辞心中腹诽,面上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跟她顶嘴,傲娇的把头一扭,带上冷魂等人就走,走前恶狠狠瞪了流辛醉一眼,道:“听说马厩里的马夫今日请了一日假,马粪无人清理,流阁主,辛苦你了。” 告状遭黑手的流辛醉:“……” 夏夜辞:“冷魂,盯着厨房,流阁主什么时候清理好,什么时候给饭吃。” “是,王爷。”忍着笑的冷魂低头答应,无辜的不得了的流辛醉:“……” 夏夜辞冷哼走人,带着一大帮坐上轿子扬长而去,流辛醉哭喊着求饶追上去,表示再也不打小报告再也不当长舌妇,逗的若清欢哭笑不得,一回头,就见门边的朝夕枫神色哀伤的望着她,仿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那种眼神令她一瞬间起了懊恼之心。 她和夏夜辞之间的互动自然而然,不存心,不刻意,完全就是发自内心的下意识,夏夜辞病成这样还不喝药,她自然而然就会生气,但这种互动落入朝夕枫眼里无疑就是打情骂俏,当着他的面,视他如无物。 人家俩人好比恩爱多年的夫妇,而他,就像一个破坏者,连生气的权利,都是自己勉强偷来的。 “太子妃,是否可以开始了?”气氛尴尬间,彼岸道人一句话解救了她,若清欢忙点头,讪讪的绕过朝夕枫进屋,沉潋潋还抱着沉杯雪,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满脸都是泪痕,那双蕴满水花的双眸却已无风无浪,平静的人。 她选择了自我灭亡,拯救从小把她捧在掌心的哥哥,也不枉沉杯雪对她的一番宠爱,只是她到底还太年轻,看着也就十七岁左右,又长的一副好相貌,难免可惜,不过这跟若清欢没关系,她见惯生死,对此没有太多的感慨,例行公事一样抛出最后确认,“渡鬼嫁需要心甘情愿,也就是,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都不能违背你的意愿,但凡有一丝不坚定,有一丝动摇,都会造成两败俱亡的后果,你明白?” 沉潋潋抱着沉杯雪头也没抬,指尖摩挲着哥哥消瘦的下巴,嗯了一声,若清欢又道:“你还是大好年华,还有很长的人生没有走完,会错过很多属于你的风景和人事,如果你坚持这跟决定,以后你的灵魂和思想就都属于那只鬼了,你哥哥或许会逼不得已对你痛下杀手,你不后悔?” “不后悔。”沉潋潋微微一笑,碰着她哥哥的脑袋将脸贴在哥哥脸上,眼泪一点点掉下来,“我们家父母双亡,小时候哥哥背着我翻山越岭躲避仇家,为了求生吃别人吃剩的东西,为了照顾我,哥哥给人下跪过,乞讨过,风雪天气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两百多斤的东西,只为了得到一个免费的馒头,哥哥她爱我,疼我,如果没有哥哥,我早就已经死了,这十几年的光阴是哥哥赋予我的,是我赚来的,我爱我哥哥,疼我哥哥,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我不能面对下次再见他,他的躯体里装着的不是我熟悉的灵魂,我不能……” 哽咽的呜咽在沉闷的屋里声声压抑,若清欢没有再问,给了彼岸道人一个开始的眼神,却见朝夕枫还不走,不由问道:“你要留下来?” “嗯。”朝夕枫点头,视线一直停留在沉潋潋身上,若清欢道:“一会儿太阳下山我要做法,阴气会很重,这地方也偏,一些野鬼回来凑热闹,不如你先回宫?” “不必。”朝夕枫摇头,细长的狐狸眼看不出任何情绪,“毕竟相识一场,我既然无能为力,送她一程也是好。” 他们之间的羁绊若清欢不清楚,但既然朝夕枫不走,她也就不再坚持,这个恒帝国太子跟病鸡王爷不一样,加上有自己和彼岸道人在这,谅野鬼也不敢靠近,“那行,你站到桌边去,那里是生门,就站那别动。” 朝夕枫按照她说的做,彼岸道人甩着拂尘去屋外镇守,布下了许多灵犀山的符阵,若清欢掩上门,让沉潋潋和沉杯雪平躺在床上,他们一个闭着双眼不省人事,一个睁着双大眼睛流连的望着身旁的人。 最后的诀别了,渡鬼嫁一成功,这世上就没有沉潋潋了,若清欢最后道:“我要开始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沉潋潋没有回答她,将视线移到朝夕枫身上,道:“朝太子,我有一事请求。” “你说,本宫若能办到,定然满.足.你。”朝夕枫道,其实不用说他也知道沉潋潋要求他什么,果然,只听沉潋潋道:“无论你与我兄长最终的计划将掀起怎样的万丈狂澜,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保护好我兄长,让他一世平安。” “不论计划凶险,本宫都会减少最底的伤亡几率,沉教主与本宫多年交情,本宫若能护他平安,有何不可。”无论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除了把夏夜辞绑来,朝夕枫都会答应,更何况事关沉杯雪的安危。 “你还有什么要求?”若清欢的言下之意是让她交代遗言,沉潋潋摇头,道:“渡鬼嫁成功后你把我带走,随便扔在哪,就对我哥哥说我去找高人给他驱邪了,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我会死,哥哥他会疯的。” 即使我们不说,只要一天不见你,你哥哥自会明白,届时恐怕我这个给你渡鬼嫁的人也会有麻烦,不知道要被你哥哥捅几剑才能消气,若清欢看了朝夕枫一眼,深深为两人的安慰感到担忧,但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沉潋潋不再说话,握住沉杯雪的手闭上了眼镜,她答应她哥哥放弃夏夜辞,果然就什么都没交代,连一句遗言也不曾有关夏夜辞,但若清欢从她眼里能看出她对夏夜辞的情根深种,刚辞夏夜辞离开之前,沉潋潋的目光一直追随夏夜辞,直到人坐轿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还傻傻的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多少年的痴情,多少年的固执,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无非求而不得,放不下,爱不了。 鬼嫁看似恐怖厉害,渡鬼嫁的过程却并不麻烦,待到夜幕降临,天下寂静,坐落在沽帝城偏远地方的这座小院阴风四起,狂拍门窗,黄符飘满了院子,迎着风起起落落,时不时传来凄厉的鬼叫声,以及不甘的咒骂声,而屋子里,若清欢开坛做法,进全力渡鬼嫁,偶尔的阴风撞门声没有引起她分毫注意,也没有引起朝夕枫的害怕。 有若清欢在,他并不畏惧这些东西,两眼紧紧盯着床上衣衫尽褪的两兄妹,他不敢去看沉潋潋脖子上长出来的人头,端看沉杯雪逐渐恢复的人色,就知道渡鬼嫁一定会成功。 看着一个人恢复生气,一个人逐渐消失生命力,这种感觉很微妙,尽管沉潋潋再刁钻不懂事,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条鲜活的生命,他能预知沉杯雪知道后会发疯,也做好了准备,但这一刻,他忽然害怕面对沉杯雪绝望的眼神。 朝夕枫一直知道沉杯雪视沉潋潋如生命,如一切,而今,他的一切就这样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这一刻,无声无息缓缓失去了。 “砰!砰!砰!” 愈来愈强悍的阴风不断拍打着门窗,一声声凄惨的鬼叫无孔不入的钻进门缝,映衬沉潋潋的决心,凄凉无比,若清欢一手桃木剑,一手蜀青门下的符,将沉杯雪身上所有余毒全部都转移到沉潋潋身上,直到渡鬼嫁成功,直到床上俩兄妹的命运就此改变,那只鬼也没有出现。 推开院子,院子外除了满地的黄符之外什么也没有,若清欢和彼岸道人都有些失望,转念一想,鬼嫁渡到了沉潋潋身上,三天之内没人救她的话,那鬼一样可以上沉潋潋的身,何必现在来找死。 第九十三章:花妍橙之死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三章:花妍橙之死 由彼岸道人留下来照看沉杯雪,若清欢和朝夕枫遵照沉潋潋的意愿把人带走,这去处就成了一大问题,随便丢子路边吧,绝对不可能,住进客栈吧,又不方便,租个房子吧,人家一看沉潋潋死气沉沉,都觉得太晦气。舒睍莼璩 最后淘汰下来,若清欢提出了相当勇猛的建议,她要把人带回皇宫,安置在冷宫里,朝夕枫想着给明圣帝找找麻烦也是极好的,于是乎,二人一拍即合,由若清欢将沉潋潋放进轿子带进宫,因为她经常出入皇宫,只需出示令牌,没人会去掀她轿子,所以很顺利就把人安排进了冷宫。 冷宫里闹过鬼,基本没人会来,连宫婢太监都不会来,倒是安全的很,安顿好沉潋潋之后,若清欢有点儿坐不住,她答应处理好渡鬼嫁的事之后要去王府,夏夜辞等不到她一定不会好好休息,可今天朝夕枫这种状态,她也不好离开。 梅林院子里的气氛安静极了,朝夕枫吩咐左钦左岚找愿意帮沉潋潋渡鬼嫁的人,虽然希望渺茫,但他还是要尽力一试,若清欢告诉他期限跟沉杯雪一样,三天,三天之内能找到人,她就会帮忙救沉潋潋,找不到,只能看着沉潋潋被鬼夺了身体夺了魂魄。 其实鬼嫁渡到沉潋潋身上对夏夜辞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那鬼的神识里有白雨幽的爱恨,如果上了沉潋潋的身,那同时就会拥有沉潋潋的爱恨,不巧的是这两个女人都喜欢夏夜辞,都讨厌她,那鬼自己本身似乎对她也有仇恨,真是倒霉透了,若清欢扶额捏了捏眉心,烦躁的狂喝水减压。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左钦左岚出宫办事,谁会来?若清欢和朝夕枫都坐着不动,门口那人也不客气,鬼鬼祟祟推了就进来,一边还说:“王妃,属下进来了哦。” 若清欢:“……”鬼头鬼脑的,是那个轻功很牛叉的银生。 “你怎么来了?”若清欢起身,料是夏夜辞有话有带,她刚才忙完就直接回宫,没去王府,那个病鸡王爷也许不开心了,派人来吼她两句。 “王妃,王爷让属下给您捎了点儿补品。”银生提着手里的篮子,无视朝夕枫,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并详细介绍每一道补品,散了满屋子的香气,忙到忘记吃饭的若清欢肚子非常是时候的咕咕叫了起来,但她没有立即开吃,因为此时此刻朝夕枫的门面不怎么晴朗,大有掀桌的架势。 银生根本就没看朝夕枫,拉着若清欢把她按在桌子上,端了一盅血燕放在她前面,“王妃喝呀,王爷说您近日为了查案四处奔走,太过劳累,瘦的腰上都没肉了,得好好补补,让属下盯着您吃完,并要把空碗端回去交差。” 又抽筋了,病鸡王爷中邪了么?一天不出幺蛾子气气朝夕枫他就不甘心,若清欢头疼狂揉太阳穴,顶着朝夕枫几千瓦的电力把血燕一口气喝完,十分钟内扫光桌子上的补品,也不管身体受不受的了,吃了赶紧把银生打发走。 银生两手扒在门板上,笑的贼眉鼠眼的,“王妃,王爷让属下给您带个话。” 卧槽,夏夜辞这是不添乱会死么?若清欢额头冒青筋,只听银生用甜腻腻的声音对朝夕枫说:“本王有好好喝药休息,王妃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本王心疼。” 这话绝对不是夏夜辞说的,若清欢趁着朝夕枫还没揍人赶紧关上门,屋外传来银生大笑的声音,嚣张至极。 为什么夏夜辞手底下要么是流辛醉那种流氓,要么是冷曼那种冰山,现在特么还来一个精神不大正常的银生,难道只有冷魂和陶魏正常么,望天,若清欢拍拍吃撑的肚子,决定去冷宫和沉潋潋待着,朝夕枫太危险了,被惹的随时都会发飙。 “清欢。” 就在她即将出门的时候,朝夕枫忽然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不妥,但称呼变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如果喊娘子,就代表心情不错,喊清欢,心情就一定不怎么美丽,若清欢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深吸一口气转身,迎来的却是对方淡淡的疑问,“案件何时才能结束?” 以为他会发飙的若清欢没料今天这事这么容易就揭过,下意识答:“三日后若无人替沉潋潋渡鬼嫁,那那只鬼就会霸占沉潋潋的身体,我三天后守在冷宫就能逮住它。” 只要能逮住,就一定能除了她,那么案子也就结了,案子一结,他们就能成婚了,只需要再忍耐三天,朝夕枫走向她,在她的忐忑不安中轻轻将她拥入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亲昵的用鼻尖蹭她的脖子,“清欢,本宫想尽早与你成婚。” 原来是在想这个,是啊,三日后把鬼解决,明圣帝就会要求他们大婚,若清欢没接话,任他抱着蹭着,听他在耳旁叨叨絮语:“虽然你人在本宫身旁,本宫却并无安全感,每夜总是要多看你几眼,才能确定你真的在本宫身边,清欢,我想,我是……” “朝夕枫。”最近是什么好日子,一个接一个的表白,日子还选的这么近,是什么黄道吉日么?若清欢及时打断他的话,动了动身子将他不着痕迹的推开,“我和夏夜辞的关系想必你心里有数,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明圣帝的赐婚圣旨,而你,也不要忘记你为什么要娶我。” 你娶我的初衷不是因为爱,那么现在,就不要说,我们的时机原本就是错。 即将出口的心声就这么又咽了回去,他不认为自己是因为一时冲动才说那句话,对若清欢的感情一日比一日深,也一日比一日更加无奈,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亲眼目睹夏夜辞和若清欢只见的默契与羁绊,他们完美的契合了,不给外人见缝插针的机会,而他唯一能争取的,就是在若清欢还留在他身边的时候,在对方心里留下属于自己的位置。 只是这谈何容易,但即使再困难,他也不打算放弃,“清欢,你的心里,可曾为本宫留有一席之地?” 人的心一共就那么窄小的位置,给了别人,如何再装的下你?若清欢抿唇不语,朝夕枫垂眸自嘲一笑,没有再问,转身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梅林,月色下梅红色的身影孤单飘渺,无端令若清欢心中一痛。 一夜短暂的太平过后,沽帝城中再次掀起了一阵凶杀狂潮,五十条人命陨于昨夜子时,其中包括白雨幽的母亲花妍橙,以及明圣帝的第三子,也是明圣帝最宠爱的皇子,因机智聪明,巧舌如莲,又是皇后所出,所以纵然是纨绔子弟,亦十分得明圣帝的喜爱。 三皇子死于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后院,遭人一剑穿胸,花妍橙死于闹市区,被人一掌打死,他们的尸体混在另外四十八具尸体中间,被抬上了金銮殿,明圣帝悲恸当场,丧妻丧子的打击令他一夜间两鬓斑白,仿佛苍老了十年光景,在殿外窥见这一幕的若清欢不禁也有些动容,但她很快就被花妍橙的尸体吸引了,彼岸道人检验尸体时,确认这是人为,而不是鬼杀。 究竟是哪个凶手如此胆大包天,连花妍橙都敢杀?必然不知道白雨幽已经被鬼占了身体,且把花妍橙从天牢里救出来,不知道今后会发生怎么样的大乱子,若清欢悄悄离开金銮殿,回梅林时发现朝夕枫已经在屋里了,站在屏风后面不知道干什么,这位昨晚半夜就没回过屋,不知道是不是和沉潋潋同床共枕去了…… “城里发生命案了,五十具尸体,都是人杀。”鉴于昨晚的不愉快,若清欢决定主动开口缓解气氛,她不想最后相处的几天还要彼此怄气,便进屋绕去屏风后,然后深深的尴尬了。 洁白的身体,修长的身材,毫无瑕疵的肌肤,该长膘的长膘,不该长膘的全是骨头,身材匀称到人神共愤,比夏夜辞那只病鸡有看头多了,若清欢不小心咽了咽口水,在朝夕枫无奈的注视下举起双手转身,“我不是故意要看光你的,我不知道你在洗澡,现在是大白天,太阳还大的很。” 大白天不能洗澡么?这是什么神逻辑?朝夕枫又好气又好笑的听她为自己辩解,若清欢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道:“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很抱歉,你洗你的吧,我在外头等你。” 说罢她一溜烟就跑了,朝夕枫抓都来及,他刚脱光衣服准备跨进浴桶,若清欢就风似的进门了,风似的把他给看光了,一切都是光速啊,让他连捂住关键部位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两人早就已经赤果相待过,但有意和无意之间情.趣.差了很多。 跨进浴桶,朝夕枫散下一头青丝泡在水里,放松全身的关节和肌肉,让自己沉沦在温热的水中,好一会,才懒洋洋说:“凶手可有线索?” 第九十四章:王府遇险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四章:王府遇险 若清欢背对屏风坐在桌子旁,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绯红,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见朝夕枫的果体,但情况不同,况且是她不小心把人家给看光了,自然有些不好意思,“没有,那些死者死于不同的手法,很难估计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需要进一步调查,哦对了,白雨幽的母亲花妍橙死了,还有明圣帝最宠爱的三皇子。舒睍莼璩” “本宫知道。”泡在热水里,朝夕枫整个人慵懒了不少,精明的狐狸眼半垂着,湿透了的长发湿哒哒黏在脸颊旁,水珠沿着他那鬼斧神工的脸部线条往下滑,一直蔓延到锁骨,叫人连眼珠子也移不开。 这个老狐狸,沽帝城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若清欢背地里吐槽,暗暗想着这桩命案牵扯甚广,明圣帝恐怕又要压迫夏夜辞和大理寺了,病鸡王爷鬼杀案还没破,又要操劳凶杀案,那一身排骨也不知道撑不撑的住,看来自己还是得劳累些帮帮他才好。 “你要出宫?”朝夕枫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似的,冷不防就揭穿了她,经过昨晚的冷战,今日他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仿佛昨晚吃醋冲动的不是他,若清欢小小震惊于他的平复能力,不过既然人家不在意了,她也就没什么好掩饰的,大方点头承认,“你要不要一起出去,今天沉杯雪应该会醒,针对沉潋潋的事,你预备怎么隐瞒?” “隐瞒?为什么本宫要隐瞒?”朝夕枫岚岚撩拨自己的长发,道:“只要一日不见沉潋潋,他自己就会明白,有什么好隐瞒,瞒与不瞒,本宫都需面对他的怒火,何不如坦白从宽。” 说的也是,但其实这件事和朝夕枫没有多大的关系,沉潋潋是自愿的,没人逼迫她,沉杯雪因此迁怒朝夕枫是因为朝夕枫没有阻拦沉潋潋的行为,但最终怪不了朝夕枫,若清欢也不认为他们俩能闹到多僵的地步,便也不在意,“你要怎么做都可以,如果沉杯雪要求见沉潋潋,你就得先通知我,免得到时候沉杯雪一个冲动再次感染鬼嫁。” 朝夕枫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而后两人久久无言,气氛难免有点尴尬,若清欢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便想独自先出宫,行至门口,忽听朝夕枫道:“你不知这起凶杀案的凶手是谁?” “什么意思?”又不是我杀的,还没开始调查我怎么会知道?若清欢挑眉,直觉这丫话里有话。 朝夕枫道:“三皇子死于剑下,花妍橙死于掌下,虽然手法不同,却是同一人所杀,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其中玄妙也在情理之中,待大理寺介入调查,很快你便知凶手是何人。” 他会这么说,意思再明显不过,肯定跟夏夜辞少不了关系,若清欢沉默,朝夕枫从浴桶中起身,惹起一阵水花声,她很清楚的听到他在说:“你要帮他?” 帮,为什么不帮,能眼睁睁看着夏夜辞等人被明圣帝置于死地么?且不说人是不是他们杀的,就算是,她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见她不说话,朝夕枫自嘲一笑,妖娆的美艳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忧伤,“为了夏夜辞,你会不惜一切代价缉捕真凶?” “无论凶手是不是他,朝夕枫,我都不会不管不顾,就像如果对方换成是你,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匆匆说完,若清欢没敢再耽误,连沉潋潋的事都来不及细问就出宫去了辞王府,一路上她做过不少猜测,朝夕枫说的江湖中人肯定是指流辛醉等人,如果流辛醉被扯入这个案子,那么夏夜辞必然首当其冲,杀害三皇子,这个罪名…… 靠,怎么王府那一窝妖孽总是有出不完的意外,若清欢不断催轿夫脚程快点,轿夫亚历山大,把轿子当马车使,路过大理寺门前时,街道被闹哄哄的人群给堵住了。 “还我丈夫命来!” “我弟弟死的不明不白!一定要给个说法!” “我阿爸八十岁高龄都惨遭毒手!朝廷必须缉拿凶手!” “凶杀案都发生这么久了,朝廷还没有交出凶手!!我们不服!” “大理寺必须给出说法!” “辞王府必须给出说法!” “我们看见王爷进去大理寺了!朝廷得还我们个公道!” 诸如此类的叫骂声响彻大理寺门前,轿夫无奈把轿子停下来,若清欢探头一看,眼前人山人海,男女老少都有,个个手持扁担板凳擀面棒,叫嚣着讨说法,而大理寺大门紧闭,几十名侍卫在外苦苦维持秩序。 夏夜辞在大理寺干嘛?该不会是这事真与流辛醉有关?若清欢下轿,打发轿夫离开之后她自己寸步难行,眼前比肩接踵,人头攒动,她身材虽然算高挑纤瘦,但也很难挤进去,大白天也不好放鬼吓人,但……招几阵阴风还是可以的。 取出怀里的符,若清欢踱步到小样子里,夹着双指的符一摇,迎空烧了起来,“四方神灵,九泉幽冥,行此符运,听我号令,风!” 符化作一道黄烟飘上空,大理寺门前顿时阴风大起,其速之猛,挂到一大片人群,天也在一瞬间暗了不少,黄沙滚滚,阴风阵阵,激起了一片惊呼声。 “鬼啊,有鬼!” “鬼什么鬼!怪力乱神!风而已!” “棠雪楼里死的那三个人就是鬼杀的,都焦了,有鬼啊快跑!” “大呼小叫什么!哪……哪来的鬼……鬼!” “快跑 !!!!!宰相府大千金白衣衣就是个抓鬼的,这世上肯定有鬼,陈氏之死都是白衣衣破的案,肯定是沽帝城中最近死去的那些人的冤魂来大理寺了,我们快跑!” “有理有理,大家快跑!” 一个怂恿一个,不消三分钟,人群顿如鸟兽散,跑的一个也没影了,就连镇守大理寺门口的那些侍卫也都吓的跑进去,连门都忘记关,若清欢从巷子里走出来,一袭月白色的衣裙迎风而起,朱红色的大氅更是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慢慢一步步踏上大理寺的阶梯,长长的裙摆拖地而上,瘦小的身影气势如虹。 “止。”扬手洒符收了风,若清欢踏进大理寺门槛,正面迎来的是冷魂,他见若清欢一点也不意外,更是把对方当成救命稻草似的,二话不说把人往殿里带,“若姑娘你终于来了,王爷在里面。” “现在什么情况?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人真的是流辛醉杀的?”若清欢边走边问,边做最坏的打算,冷魂答道:“你要相信王爷,王爷绝对没有下命令要三殿下的命,花妍橙的死更跟王府无关,我们都是被陷害的!” 陷害?那就好,只要人不是王府杀的,她就有办法澄清,若清欢走进大殿,一眼便见脸色苍白的夏夜辞精神不记得坐在软座上,整个人歪歪斜斜靠在冷曼肩头,三千青丝尽泻,可见是在睡梦中被挖起来,匆匆来了大理寺。 “清欢……”听到脚步声,夏夜辞缓缓睁开眼,虚弱的呼吸声令若清欢心疼不已,两三步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柔声道:“别安心,人不是你们杀的,我就有办法澄清,还你们一个清白。” “嗯。”夏夜辞点头,软绵绵的手无力的搭在她的掌心,把今天的情况和她说了一遍,“昨夜的命案本王收到的消息比宫中要快,第一时间让辛醉等人去现场调查,得知的却是那些人每一个都是死于幻媚阁的掌法与剑法,无一不是辛醉独门自创,很显然是有心人特意栽赃,大理寺迟早会调查出来,为避免背负不必要的罪名,令凶手逍遥法外,本王决定亲自报案,让大理寺扣押辛醉与陶魏陶然,配合调查。” 这么说流辛醉和陶然陶魏被压紧大理寺地牢了,大理寺逼供的手段一向残暴,不知会怎么折磨他们三个,若清欢咬牙,心疼的握紧夏夜辞的手,她都已经于心不忍了,亲自把流辛醉和陶然陶魏送进大理寺地牢的夏夜辞又怎会好过? “若姑娘,这个案子你有什么办法?流阁主等人已被关押大牢,若是上报朝廷,就要受刑了。”冷魂略着急道,现在大理寺卿碍于夏夜辞的面子,暂时不上报朝廷,但介入此事调查的人太多,他一个人瞒不住,也不可能真正要瞒着朝廷,最晚再过一个时辰,验尸报告一出来,就得上报朝廷,到时候流辛醉等人就会被用刑。 “大理寺卿现在在哪?我先了解一下那些尸体的身份。”要请魂上来需要生辰八字,必须有名有姓,若清欢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夏夜辞,夏夜辞猛咳了几声,掩在嘴边的锦帕染了些鲜血,冷魂与冷曼大惊,双双急道:“王爷,您……” 夏夜辞抽回被紧握的双手,掩在嘴边咳不止,因多日未好好休息,又遭逢变故,他的病情恶化了不少,强撑着道:“无妨,本王只是乏了,冷魂,带清欢去地牢找大理寺卿。” ———— 求留言啊啊啊啊 第九十五章:一剑穿肩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五章:一剑穿肩 看着他咳到双目通红,昏昏欲睡,若清欢心中抽痛不已,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她是个抓鬼的,不是个大夫,她能阻止夏夜辞的生老病死,却不能代他受过,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案件破了,抓到真凶,让流辛醉和陶然陶魏离开大理寺地牢。舒睍莼璩 “冷曼,照顾好他,冷魂,你带我去见大理寺卿,马上。”若清欢起身,狠心不再去看夏夜辞,和冷魂两人去了大理寺的地牢。 他们并不被允许进入地牢内部,在地牢外就被拦住了,大理寺卿亲自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人双手上放着一张宣旨,若清欢扫过去一眼,没错,那正是死者的名单,以及死因。 “太子妃。”鉴于上次陈氏的案子的她破的,大理寺卿地她还算客气,点了点头,若清欢同样还了一礼,没有客套,没有拖延时间,直接单刀直入,“能把死者的名单给我一份?我可以替你破案,今日子时找出凶手是何人。” 说实在的,在朝为官,没一个是真正清廉的,可也不是每一个都贪赃枉法,世俗往往令人两难,公正如大理寺卿,亦有无可奈何是时候,比如夏夜辞他不能得罪,毕竟人家是一朝王爷,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想除掉他,他如今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没有手段,未来局势尚且不明,他一个大理寺卿,怎敢贸然得罪夏夜辞,若能小小卖个人情通通融,何乐而不为? 命人将名单抄写一份给她,大理寺卿道:“太子妃,依照规矩与我朝律法,最晚一个时辰,本官就要将验尸报告和名单呈上朝堂。” 也就意味着案件开审,流辛醉和陶然陶魏会被用刑,这是铁一般的纪律,谁也不能破坏,谁也不敢破坏,冷魂心知,就连夏夜辞都没有开口跟大理寺卿要个通融,若清欢又有何办法?青天白日在大理寺内纵鬼作乱,无非罪加一等,想了想,她道:“能否让我进去见他们一面?” 只要进的去,就能在他们身上动手脚,那样用刑时也能减少他们的疼痛,甚至一点都不痛,遗憾大理寺卿并不准备放行,无奈道:“太子妃,大理寺自成立以来,地牢一直被示为重地,闲杂人等一律免进。” 如此一来,若清欢纵然有天大的本领,也是束手无策,她也知大理寺卿的为难,能宽限一个小时容她拿到死者名单,已是最大的通融了,只能和冷魂两人无功而返,离开地牢回到大殿上时,夏夜辞正倒在冷曼怀里不省人事,她一惊,正要发问,冷曼便道:“王爷只是睡着了。” 若清欢松了一口气,因为夏夜辞是王爷,朝廷还没对此案下审判,且他本人与此案尚未有直接的牵连关系,再加上是他亲自送流辛醉等人进大理寺接受调查,配合态度良好,故而他还是自由身,冷魂将他打横抱起,冷曼将大氅裹在他身上,密不透风的将他抱回了辞王府。 因辞王府外围满了声讨朝廷的老百姓,他们不能走正门,冷魂抱着夏夜辞,冷曼搂着若清欢,直接用轻功飞进了王府,神不知鬼不觉。 “王爷,王妃,你们终于回来了。”等在后花园来回踱步的银生见他们回来面上一喜,若清欢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示意他安静,又小声对冷魂道:“抱他进去休息,让厨房把药熬上。” 等冷魂抱着夏夜辞进房,银生才开口带消息给她,“王妃,沉杯雪醒了,已得知是沉潋潋替他渡的鬼嫁,是彼岸道人告知的,沉杯雪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您要如何安排沉潋潋?交给属下去做?” 沉杯雪进宫找沉潋潋,要是被他找到,这个妹控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把沉潋潋带走,岂非妨碍她的抓鬼计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清欢头疼扶额,忽然一激灵,想起朝夕枫还在梅林里,和沉杯雪遇上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心中一沉,吩咐冷曼道:“你和冷魂照顾好夏夜辞,醒了就喂他喝药,天黑的时候我会回来。” 冷曼点头应下,临走前,若清欢问:“你知道流辛醉和双胞胎兄弟的生辰八字?” 冷曼不知道她想干嘛,诚实的摇了摇头,简直一问三不知,若清欢彻底无可奈何,大理寺的地牢不能闯,又不知道流辛醉和陶魏陶然的生辰八字,就算她有心要找鬼给哥们三个承受用刑之痛,也彻底无能为力了。 让银生用最快的速度带她回宫,若清欢后悔的直想剪掉自己的舌头,天知道这个臭小子的轻功有多出神入化,简直每秒百米,她在风中被吹成了一个傻子。感觉衣服和头发分分钟都要离开身体,面颊更是被吹到发红,但好在速度很给力,她只花了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回到了梅林院子,但没想到迎接她的竟然是这种场面。 妖娆梅林中,簌簌梅花迫于汹涌的内力而离开了枝头,旋转在空中起起落落,沉杯雪手持长剑,一剑刺穿了朝夕枫的肩膀,那剑穿身透骨,洒下一大片鲜血,滴落在泥土里,埋葬这一季妖媚的梅花。 朝夕枫没有反抗,没有逃离,单手握着剑刃,任掌心与与肩膀血洒梅林,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没有一丝埋怨与后悔,看的若清欢鼻尖一酸,在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狂奔过去,狠狠一个巴掌甩在沉杯雪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死寂的梅林里传开,旁观的银生和左钦左岚纷纷惊讶的瞪大了眼,她……竟然敢抽魔教教主的耳光!!!! “沉杯雪!这件事跟朝夕枫没有半点关系,是你妹妹心甘情愿要给你渡鬼嫁要救你!不是朝夕枫逼迫的!他没有责任也没有必要承受你的怒火!他一直在找人给你妹妹渡鬼嫁!为了你们好几天没休息好!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若清欢拦在朝夕枫身前,目露凶光恶瞪对方,被一巴掌打蒙了的沉杯雪看清来人后猛然清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狠狠一甩,将她砸在五十米外的梅树下。 “砰!” 一声巨响,若清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震惊中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速度最快的当属朝夕枫,他用内力震开插在肩膀上的剑,风一般飘到若清欢身前,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只见她额头破了个洞,血鼓鼓流下来,淌了满脸。 “清欢,清欢……醒醒,别吓我。”朝夕枫不敢碰她,更不敢摇她,满目惊慌失措,左钦和左岚围在旁边不断叫着太子妃,吓了一大跳的银生奋力挤进中间,一看若清欢满脸都是血,当即就给吓哭了,“王妃?王妃!你快醒醒,王妃,你不要死,属下……属下去找王爷。” 银生哭着要去找夏夜辞,悠悠转醒的若清欢艰难的抓住他的衣角,狠狠摇了摇脑袋,“没事,我就是被砸到脑袋有几秒的休克而已,没事,别告诉他。”那只病鸡王爷自己都病的下不来床了,让他知道了万一一口气喘不上来,岂非亏了? “清欢,你没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朝夕枫紧张的掐着她的腰,若清欢摇摇晃晃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不小心碰到伤口倒吸一口气,对着围在身边的四个男人不好意思笑了笑,“没事,小时候被山猪追,爬树上摔下来比这惨多了。” 随便扯个慌安慰他们,若清欢撕开朝夕枫的衣服露出肩膀,只见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不知有没有伤到要害,但看他面不改色,料想应该不严重,便让左钦左岚给他包扎伤口,这时沉杯雪捡起地上的剑,一步步向她走来。 “沉教主,本宫受你这一剑并非心虚,并非责任,只是为本宫的无能为力。”朝夕枫将若清欢护在身后,左钦左岚第一时间一左一右保护他,只见他眸光深沉,冷意森森,“你若再出手伤本宫之人,休怪本宫对你动手!” 银生也站到若清欢身边,龇牙咧嘴示威:“沉杯雪你这个大魔头,我一定会告诉王爷你打伤王妃,让王爷修理你!” 确定病鸡王爷揍的过沉杯雪么?提到夏夜辞,若清欢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了很多,她从朝夕枫背后走出来,视线对上双目血红的沉杯雪,叹了口气,道:“沉潋潋是你唯一的妹妹,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渡鬼嫁的时候我们也能理解沉潋潋的心情,看着你一点点慢慢的失去生命迹象,她有多着急有多害怕,你懂吗?” “为什么你要帮她自寻死路,她才十七岁,是我唯一的亲人。”沉杯雪哽咽出声,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她……”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堂堂魔教教主,在若清欢的印象中,沉杯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冷漠沉稳,是个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而今,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泪盈满眶,哽咽出声,这已经足够让她心软了。 第九十六章:王府血流成河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六章:王府血流成河 “因为那是她的选择,而我只负责救人,如果当初是你妹妹被鬼嫁,而你要求替她渡鬼嫁,我也一样会答应,沉杯雪,你不应该怪我们,不是我自私,这件事确实和我,和朝夕枫都没关系。舒睍莼璩”感觉到额头的血又流下来,若清欢随意一擦,擦了满手的血,触目惊心的很,朝夕枫只想马上给她包扎伤口,不欲与沉杯雪继续说下去,冷声道:“沉教主,今日之事本宫不会怪你,权当是本宫无力阻拦沉潋潋帮你渡鬼嫁,但你不该怪清欢,是她救了你一命。” 伤心过度的沉杯雪怎么可能听的进去这些道理,失魂落魄的向他们走来,剑垂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也仿佛听不见,一味重复说:“把我妹妹还给我,把我妹妹还给我……” 还给你?还给你你能干嘛?送死就算了,还会耽误我破鬼案!若清欢态度强硬,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道:“那只夺了白雨幽身体的鬼若是不除,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送命,沉杯雪,你也不希望还有人变成你妹妹这样吧?抱歉,不能把你妹妹给你。” “把妹妹还给我!!!!!!!!” 大脑受到刺激的沉杯雪一听她的话,手中剑猛然飞起,带着一股强劲的内力直接向她刺过来,而沉杯雪本人也似走火入魔一般,五指成爪飞向她,朝夕枫第一时间扬袖挥开剑,搂着若清欢后退,沉声下令:“左钦左岚,制住他!” “是,属下遵命!” “是,属下遵命!” 左钦左岚得令一拥而上,双双出手拦住沉杯雪,三人缠抖约莫一刻钟,身体刚恢复的沉杯雪还很许多,没一会就落了下风,动作缓慢了不少,朝夕枫担心他会受伤,便对左钦左岚道:“打晕他,别伤了他。” 话音落地,左钦左岚闪电般出手,一个点住他的大穴,一个点了他的睡穴,沉杯雪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身子颓然倒在地上,一头青丝散了满地,闭上眼之前,若清欢捕捉到有一滴晶莹的泪滑下了他的脸庞,落入了梅林的泥土。 相依为命十几年,捧在掌心呵护十多年,将永远失去了,这种痛除了沉杯雪本人,无人能明白,所以若清欢并不怪他,反倒为了那一滴眼泪而感触不已。 安置好床上昏睡的沉杯雪,若清欢被朝夕枫按在凳子上包扎伤口,她的额头被砸了个小洞,伤口狰狞恐怖,血流了很多,必然伤到了要害,更要命的是她现在精神越来越差,脑袋昏昏沉沉很重,仿佛被灌了铅,原本她想说句话缓解紧张的气氛,但看朝夕枫担忧的神色以及泪痕还没干的小少年银生,还是把话憋回去了,转而对左岚说:“你家殿下掌心和肩膀都是肩上,赶紧给他看看严重不严重。” 朝夕枫武艺高强,身体素质也比她好太多,包扎伤口的时候不像她一样,痛的会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看着伤口上要包扎好,若清欢才松一口气,摸了摸他高高肿起的肩膀,有些不放心,问道:“确定不要看大夫?你刚才流了很多血。” 朝夕枫摇头,根本不把这点伤放在眼里,兀自情深的望着她,目光温柔到足够溺死一屋的人,当着几人的面,他将他拥进怀里,用裹满纱布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若清欢想推开却不敢动,怕动作太大碰了他的伤口。 “喂!你干什么!放开王妃!”这个大淫贼!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抱他们家王妃!银生跳起来大声嚷嚷,朝夕枫向左钦左岚使了个眼色,小少年马上就被一左一右驾着胳膊拎出屋子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在叫嚷要让王爷一把火烧掉梅林,烧死恒帝国太子。 没了聒噪的小苍蝇,屋里安静不少,只有床上沉杯雪的呼吸声绵长,若清欢动作幅度很小,微微动了动胳膊,和他拉开一些距离,尝试着破坏暧昧的气氛,“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你找到愿意渡鬼嫁的人了没?” 其实她这纯粹就是废话,没话找话,只是不想让气氛再这么暧昧下去。 不知朝夕枫有没有听出弦外之音,趴在她肩膀上紧紧贴着她的脸庞,答非所问,“清欢,你心里是否有本宫的位置?”否则……你怎会为了我而扇沉杯雪的耳光?怎会为了我而受伤? 若清欢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胸口处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只是太微不足道了,渺小到她可以完全忽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本来没有欠沉杯雪,不需要受这一剑,无论对方换做谁,我都会拦。” 思来想去,她还是挑了最无情的话讲,她知道自己爱的是哪一个,她不想伤害朝夕枫,只能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感觉到朝夕枫搂在自己腰上的手猛然用了劲,若清欢疼的咬紧了牙,紧抿着唇不再说。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落地声响一声声空旷传开,若清欢不曾在意,她现在满心都是夏夜辞的事,也还记挂着大理寺地牢的流辛醉于双胞胎兄弟,只想尽快处理好沉杯雪的事,“不能让沉杯雪再闹了,趁着他还没醒,你尽快让左钦左岚送他出宫,免得动静太大惹来大内侍卫。” “清欢,为何你待本宫如此无情?既然无情,又为何要为了本宫而受伤?”朝夕枫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不肯放弃,失血过多的双唇干涸苍白,映衬这双妖冶中不乏痴情的双眸,令人揪心不已,被抱在怀里的若清欢根本看不见,也不想纠缠于情感话题,她今日还有很多事没做,急需出宫,话不由说重了些:“我怎么对你无情?朝夕枫,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打着不知道什么算盘要娶我,为了你的一己之私,我只能和你住在这里,被囚禁,连我娘被白仲侠家法伺候到奄奄一息都不知道,你不无情吗?” 一语脱口,两厢沉默,若清欢很快就后悔了,正想道歉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朝夕枫却在这个时候放开了她,退后一步,脸色很是苍白。 “我……”若清欢靠近一步想要解释,这才发现滴答滴答声是因为朝夕枫的手在流血,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渗透了纱布,赶忙托住他的手,“赶紧换药。” “你走吧。”朝夕枫抽回手,任由血滴答滴答的流,他转过身,闭目不想再看她,若清欢望着他的背沉默了足有三分钟,终于还是离开了房间,临走前,她吩咐左钦给朝夕枫重新上药,让他不要碰水,并让左岚送沉杯雪出宫,看着他让他不要乱来。 一切处理妥当,尚早的天色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阳光彻底被乌云遮蔽,起先,若清欢还以为有妖孽作祟,掐指算罢,才知是天象问题,毕竟花妍橙死了,夺了白雨幽身体的那只鬼定然会现身报复凶手。 匆匆赶回辞王府,若清欢和银生被雨浇成了落汤鸡,一路上她总是心神不宁,总觉有事要发生,越靠近辞王府,这种不安的感觉便愈强烈,不由催促银生再快点。 到时,果然出事了。 远远的若清欢便见辞王府门前狼藉一片,尸体无数,地上血流成河被雨水不断冲刷,四只式神高高站在王府顶,对飘在半空做法的彼岸道人发出震怒的咆哮声,响彻四方,引起天公雷鸣一声响过一声。 出什么事了?!若清欢大惊,看见这一幕的银生吓的腿都软了,竟然直接抱着她从高空上摔了下来,她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直到被冷曼接在怀里。 “明圣帝下旨捉拿王爷了,你快点想想办法!”同样被淋湿的冷曼双眼赤红,抓在她胳膊上的手用了很大的劲,若清欢顾不得疼,顾不得躲雨,心一点点慢慢往下沉,明圣帝怎么会派彼岸道人来捉拿夏夜辞,那些人不是流辛醉杀的,怎么都怪不到夏夜辞头上?这中间出什么纰漏了? “太子妃!此事与你无关,快快收了式神!朝廷定然不会为难你。”被四个式神缠了半个时辰的彼岸道人颇有些精疲力尽,这些都是有名有姓有主的家鬼,杀一个不知道会损多少寿命,更何况四个! 朝廷派了多少大内高手来辞王府缉拿夏夜辞,被王府的暗卫杀了个片甲不留,他亲自出手欲使用道术闯入夏夜辞的房间时,四只式神突然间冒出来,一缠就是缠到现在! “夏夜辞怎么样了?带我去看看。”若清欢没有理会彼岸道人,更没让式神住手,和冷曼两人匆匆去了夏夜辞的房间,他正有气无力靠在床头,锦趴捂着嘴不断咳嗽,虚弱到近乎坐不住,身子薄的好比一张纸,见她来,勉强一笑,道:“你来了,本王想睡会。” 若清欢鼻尖一酸,忙咬唇忍住,扶他躺下,轻轻顺了顺他的长发,低头吻了吻他的嘴角,微笑道:“睡吧,有我在,会没事的。” 第九十七章:晨起缠绵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七章:晨起缠绵 夏夜辞果然听话的睡了下去,整个人软绵绵陷进丝绸背中,双手无力的垂着,好似一盏风中青灯,若清欢心疼地抚摸他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气愤不已,连日来的窝囊气终于到了顶点,明圣帝未免欺人太甚,交给夏夜辞两桩鬼杀凶杀案,不让他休息,折腾他,如今竟然还带兵上门了,若是夏夜辞被带进皇宫,恐怕就没命出来了。舒睍莼璩 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天在,谁也不能伤害你,快点好起来,过几天就是阳光明媚的日子了,你也要有点生机才好,不然……我怎么放心离开……若清欢心道,取过夏夜辞手里的红符,她暗暗思考起来,今天闹的太大,街坊邻居都看到王府的式神,彼此再口耳相传,沽帝城得好一阵子人心惶惶,不过既然明圣帝要把事情闹大,那就不要怪她搞的满城风雨! “若清欢,这件事你预备怎么处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冷魂去大理寺打听案情了,现在王府里唯一心腹就只有她,冷曼希望自己能派上用场。 若清欢给夏夜辞盖上被子,清秀的容颜蒙着飞扬的一层孤傲,凤眸向上一斜,道:“明圣帝如此声势浩大来拿夏夜辞,必然是看到了仵作的验尸报告,那些人都是死于幻媚阁的武功之下,流辛醉等人现在必然已被用刑,夏夜辞自然受牵连,明面上,明圣帝铁证如山,我们失去先机,斗不过他们,但既然他要玩,我们就陪他玩,看谁嚣张到最后!”那些人死于幻媚阁的武功之下,以明圣帝的爱子心切,没道理会不招三皇子的魂魄上来对峙,知道真凶是谁明圣帝却还要抓夏夜辞,摆明了就是想栽赃嫁祸将计就计。 明圣帝想便宜真凶,她若清欢可绝不会允许! “明圣帝明目张大栽赃嫁祸,必然是要借此置夏夜辞于死地,那么彼岸道人肯定也对那些死者包括三皇子的魂魄动过手脚,招他们的魂证明流辛醉的清白肯定没用了。”若清欢凤眸微挑,甩甩手中的红符。笑的万分犀利,“他们不按规矩做事,我们也无需常理出牌,早知道现在,我又何必尊重大理寺地牢,白白让流辛醉和双胞胎兄弟受了一顿刑。” 听她言下之意,是要硬闯大理寺?冷曼只觉剑在手中痒的厉害,因为夏夜辞身体的缘故,王府一直备受明圣帝欺压,连魔教来犯都得忍,他们忍了不少年的窝囊气,处处都受制于人,已经很久没有大展拳脚酣畅淋漓的杀人个片甲不留了,今天若清欢的话仿佛是往她枯萎的生命力注入了的新鲜血液,瞬间便唤起了她的战斗力,“你要我怎么做?” “你?”若清欢挑眉,打开房门,一阵风迎面吹来,扫起她三千青丝乱舞,从冷曼这个角度看过去,她仿佛来自于忘川彼岸上的艳鬼,鬼魅到令人挪不开视线,只听她悠悠道:“你留守王府,但凡擅闯者,无论神佛,给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是!”这种天生权者的魄力令冷曼下意识就选择了服从,只见若清欢侧过脸,唇角挑起一笑,“我去大理寺会会所谓的地牢,你让人通知冷魂在大理寺门口等我。” 这一天,沽帝皇城风雨不断,雷鸣闪电不止,夹杂着式神威风的嘶吼声,洗刷着辞王府门前的鲜血,九天倾下的云雾笼住了整座大理寺,地牢里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等到云雾散去,地牢恢复如初,什么也不曾改变,犯人也不曾逃脱,凡人肉眼什么也看不出来,然而毕竟动静太大,景观奇特,彼岸道人从辞王府匆匆赶过去,一眼便看出流辛醉和陶然陶魏身前趴着鬼,那一鞭鞭全抽在鬼身上,根本没撼动他们分毫。 不仅大理寺遭诡异白雾侵袭,皇宫亦掀起了一阵阴风狂号,许久不曾出现的鬼叫声响了大半夜,搅的皇宫鸡飞狗跳,太监宫女到处躲,君不君,臣不臣,统统挤在金銮殿,若非彼岸道人马不停蹄赶回去,皇宫都快被那群鬼给拆掉了! “全部都给朕滚出去!!!!!”明圣帝大发雷霆,龙袍不知被谁扯的破碎不堪,龙冕歪歪斜斜顶在头上,此刻狼狈极了,咬着牙根把若清欢和夏夜辞给嚼碎。 恢复秩序的金銮圣殿跪趴了一片,有重臣,有妃子,宫女太监侍卫,大伙身份难分跪成一团,谁也不敢出声,争先恐后退出金銮殿,没一会就跑的一个人影也没了,只剩下彼岸道人一人,微微弯着腰,双目疲惫的垂着,可见这一夜奔波劳累。 “啪!” 明圣帝狠摔了一方砚台在他脚下,震拍龙椅怒喝:“朕与他们势不两立!给朕将他们速速缉拿归案!” 明圣帝正在盛怒中,彼岸道人自然懂得自保不吭声,缉拿夏夜辞有多困难他清楚,有那四只式神是若清欢坐镇,岂是一时半刻凡夫俗子所能攻破的?再而缉拿若清欢?用什么理由?有什么借口?谁能证明式神是若清欢放出来的?谁能证明今晚的鸡飞狗跳是若清欢而已为之的? 谁也不能证明,因为那个女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附在流辛醉和双胞胎兄弟身上的鬼,也没注明是若清欢名下的。 就这样想抓那两个人?谈何容易。 皇宫被搅的大半夜不安宁,辞王府则顺心多了,暗卫在暗中蓄势待发,四只式神隐去身型高立王府屋檐上,暗夜中比门神还威震四方,但凡路过的孤魂野鬼,皆被吓的逃之夭夭,他们在风雨中守护王府里的每一个人,不受任何外来侵犯,连日未寝的冷魂和冷曼也被若清欢打发去休息,她自己则亲自喂夏夜辞喝药,给他擦脸,躺在身边抱着他,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他。 一夜安然无事到天亮,夏夜辞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腰上多出一只手,胳膊被另一只手挽住,腿上翘着另一双腿,无外乎这一夜睡的如此温暖,原来是因为身边有另外一个人。 他垂眸,若清欢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长长的睫毛软软垂着,平时高调妖媚的凤眸此刻似妖娆的线一般,正睡的很香,睡颜异常的乖巧,蜷在他身旁似一只小猫。 已经多久没有同床共枕了,夏夜辞数不过来,病发后的每一夜他都独自度过,躺在冰冷的床上到天亮都不会有体温,他习惯了,从来不会抱怨,从来不知道在生病的时候有个人躺在旁边是这样的幸福知足。 伸手刮刮她小巧的鼻子,戳戳鸡蛋一样白嫩的脸蛋,撩拨两下纤长浓密的睫毛,指尖沿着她的唇形描绘一圈,夏夜辞玩的不亦乐乎,身心在这一刻终于真正放松下来,一旦紧绷的神经得到缓解,就连人都有精神了。 “嗯……” 被玩弄老半天的若清欢发出叮咛的声音,软绵绵拍掉在自己脸上恶作剧的手,却被抓住,夏夜辞顺势与她十指紧扣,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鼻尖,“醒了?” 若清欢迷迷糊糊睁开眼,她也很久没睡过好觉了,这一觉睡的很是安稳,多半是因为身边躺着的这个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夏夜辞浅浅微笑着,灿如银河的双眸似藏人间四月天,若清欢一个不留神就给看着迷了,还记得初见时,他也是这幅模样,懒懒淡淡,朝你那么徐徐一笑,好比春风催生万物,让你就这么不知不觉间,沦陷于他的眼眸间。 “清欢,你如此盯着本王出神,有何居心?” 她正神游太空,夏夜辞的脸突然无限放大在眼前,若清欢原本想往后躲的,可不止怎么着,神使鬼差就给凑上去了,不偏不倚,不差不多,目标正中对方柔软的两瓣双唇。 “唔……”被吻个正着的夏夜辞两眼弯弯,不容偷吻者逃脱,手上一用力,将人拉入了怀里,加深这个吻。 他身体不好,若清欢不敢压着他,但又不想和他拉开距离,只好辛苦的一手撑住床板,半边身体压在他身上,和她缠绵着吻。 这个吻不带色晴,也没有杂念,仅仅只是双唇贴着双唇,来回辗转,细细舔舐,却也吻到两人心跳加速,面泛潮红,尤其是若清欢,她的手已经撑不住床板了,现在整个人就趴在夏夜辞身上,被他搂着腰。 “你脸红了。”双唇分开,夏夜辞慢慢啃住她的锁骨,连着衣服一起轻轻啃咬,若清欢浑身抖了一抖,早就软成一汪春水了,紧咬着牙不吭声。 “你的身子也红了,清欢,好美。”夏夜辞用牙齿解开她的上衣,露出白里泛红的美丽身体,一双手掌不老实的在她背部油走,时不时掐一下,掐的她战栗低吟不止。 “呵……本王很想看看这双修长洁白的长腿,是否也变了色。”低喘姓感的声音在她耳旁来回缭绕,夏夜辞轻轻咬住她红润的耳垂,对着她的侧脸吐出一口气,“清欢,要给本王看吗?” 第九十八章:本王不喝药!拿开!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八章:本王不喝药!拿开! 若清欢被撩拨到浑身泛红,别说大腿了,脚趾头想必都红了,她死撑着不吭声,凤眸迷离盈满了水雾,与平时截然相反的姓感,夏夜辞又是低笑一声,纤细的指尖慢慢往下滑,触碰到神秘地带时,若清欢一把抓住他的手,气息不稳说:“你还有力气调戏良家少女?看来病的不重嘛。舒睍莼璩” 如果不是昨夜安稳轻松的一觉,他今天的身子也不会有力气,夏夜辞用力扣住她的腰,无赖般啄了她一口,“本王有没有力气,你试过便知。” 他们俩起码有三次赤果相待只差临门一脚吧?所以说到害羞,并不是那么害羞,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多少都会有女儿家的娇柔,眼下听他赤果果这么说,若清欢的脸更红了,却不肯服软,下颚一抬,反击回去,“我可不想进行到一半某人就不行了,那太扫兴,会影响我以后对这方面的渴望,我看我还是找别人吧,千万别留下阴影才好。” 这句找别人大大的刺激了我们辞王爷的男人尊严,当即就要扒她裤子,若清欢抵死不从,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欢声笑语不断,偶尔还夹杂着一些*的话题,门外的冷魂听的亚历山大,不过给他压力的不是屋里那对白日宣银的夫妻俩,而是身旁冷气场大爆发的冷曼。 玛蛋,卧槽,为什么哥要在这个时候来王爷房间,为什么沉杯雪这个混蛋一大早就来找茬!那个倒胃口一把好手的家伙又哪根筋不对了,一大早就上门来给人添堵!他是专门为了扫人兴而存在的么,哥一整天的好心情因此而毁你造不造! 洒一把热泪,冷魂颤颤巍巍敲响了门,声音尽可能的装作其实我是刚来的,什么都没听到,“王爷,魔教教主沉杯雪……打上门了。” 屋里,若清欢和夏夜辞迅速停止打闹,两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皆在彼此眼中看到无奈,真是每一天安宁日子好过,不是朝夕枫,就是沉杯雪,不是沉杯雪,就是彼岸道人和明圣帝,总之,要往他们往死里折腾。 “本王去看看。”因为许久不曾有过的一夜好眠,夏夜辞的精神难得的好,身上也有了力气,便想下床去会会沉杯雪,若清欢赶忙拦住他,把他按在床上盖好被子,暗暗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跟他打闹,衣衫穿的这样薄,别再感冒了才好,“我去吧,他是冲我来的,你继续睡。” 夏夜辞拉住她的手没让她走,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沉杯雪想要回沉潋潋,再有一日沉潋潋便没救了,你不如让他去见最后一面。” 见最后一面不是问题,问题是沉杯雪这个妹控不会见一面沉潋潋就算,到时候死活要带走人,必然会染上鬼嫁,让她跟朝夕枫怎么交代?若清欢有些为难,夏夜辞微微一笑,道:“你已经帮朝太子救沉杯雪一命了,接下来的事与你无关,他们是生是死,都是他们的选择,你无须负责。” 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她终究还是不希望朝夕枫一人去应付这件事,算是对即将逃婚做出补偿吧,若清欢轻轻拍了拍夏夜辞的手示意他放心,道:“如你所说,明天沉潋潋就不存在了,我只要帮朝夕枫拖住沉杯雪一天,明日之后,他们之间的心结与我无关。” 她这样多情心软,夏夜辞也拿她没办法,只得作罢,这时,侯在门外的冷魂突然推门进来,对若清欢说:“不好了若姑娘,彼岸道人派人来把沉杯雪带去皇宫见沉潋潋了。” “什么!”若清欢猛的站起来,冷魂道:“冷曼已经追过去了,你要回宫么?银生在外面等着。” 什么都来不及说,若清欢匆匆赶回宫,冷魂目送她的背影离开,这才断药给自家王爷,却发现自家王爷一脸高深莫测,对这件事半点意外也没有,而且看似丝毫不担心,不由多嘴了一句:“王爷,如果沉教主带走沉潋潋,这个鬼杀案可能就不好破了,您何以……不在意?” 案子破不了的话,他不但罪上加罪,奉命调查此案的若清欢也会被明圣帝降罪,明圣帝正愁找不到理由扳倒若清欢,此番正好借着沉潋潋下手,夏夜辞又岂会看不破?他勾起唇角浅浅笑了笑,道:“皇兄和那老道如意算盘打的确实不错,但他们小看了朝夕枫,朝夕枫和魔教多年勾结,怎么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放弃沉杯雪,一旦沉杯雪把沉潋潋带走,也就意味着和朝夕枫永远断绝关系,你且等着,看是明圣帝道高一尺,还是朝夕枫魔高一丈!” 听到最后,冷魂颇赞同地望着自家病弱在床的王爷,“王爷,所以,您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夏夜辞挑眉,冷魂面容带笑,自家王爷从小聪颖,博览群书,若非被这副身子拖累,焉有如今的明圣帝?他端着药小心翼翼的吹冷,送到夏夜辞嘴边:“王爷,该喝药了,大夫交代这药得空腹喝。” 夏夜辞将他的手连着药碗推开,平日里温润的脸此刻垮的跟冰山似的,孩子气迫不及待冒出来,“本王不喝,气味难闻的很,拿开。” 又来了,一到喝药时间,总是幺蛾子特别多,冷魂苦着脸,夏夜辞躺下去盖好被子,特别一本正经的说:“本王乏了,身子难受,要休息,你出去。” 又来了,还是一模一样的借口,爷,大爷,大大爷,敢换个借口么?冷魂单膝跪在地上,虔诚的捧着药碗,苦口婆心劝说:“王爷,您近日好不容易脸色好了些,好不容易精神好了些,可千万不能断药啊,您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喝了这碗药,属下就在屋外守着您休息。” “本王双耳不爽快,你的声音令本王觉得头疼,快点出去,别打搅本王休息。”夏夜辞从暖暖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洁白纤细的手腕去推药碗,企图打翻,冷魂用内力端的四平八稳的,求祖宗似的求他:“王爷若是不喜欢属下的声音,那属下换人来喂。” 可别,那些暗卫一点也不通情达理,哪有冷魂好说话,他若是不喝药,暗卫就会站在床边,用火辣的目光盯他一整天,夏夜辞掀开被子露出脑袋,怒视冷魂,“本王不喝!给本王拿开!你!出去!” 小孩子脾气发作的特别彻底,怎么一生病一喝药就要耍赖呢,平时聪慧机智的人格哪里去了,快回来啊,冷魂实在没办法,只得使出杀手锏了,“王爷,您若是不喝药,就……就……” “就怎么着!”夏夜辞眼神轻蔑,死不妥协,冷魂把心一横,道:“就别怪属下告诉若姑娘,说您不喝药,一直都不喝药,所以病情拖延日复一日。” “你!”竟然抬出若清欢来压他,夏夜辞气结,冷魂赶忙好言相劝,堆着笑脸:“喝吧王爷,病情缠绵您数日,憔悴不少,若姑娘看着心疼,您若是不喝药,她想必会很生气。” 岂止生气,想起若清欢那天吼他的样子,夏夜辞不由自主抖了一抖,非常不情愿的把药喝下去,罢了含着蜜饯睡了过去。 哎,本王怎么会是个惧内的呢?怎么可能呢!本王只是迁就那个爱抓鬼的!谁让她脾气大,又阴森。 夏夜辞一觉美美醒来,蹭了蹭旁边已经没有若清欢气息的被子,无比满足的坐起身子,三千乌发随着他的动作缓缓铺在背后,亵衣松松垮垮露出肩头,睡眼惺忪朦胧,比任何女人都要迷人,以至于站在桌旁一直盯着他睡脸看的冷曼心跳猛然间加速,好像要蹦出心脏一样。 “现在什么时辰了?”夏夜辞掀开被子欲下床,冷曼马上取过外衣披在他肩头,并单膝下跪给他套上靴子,捧着他果足的动作虔诚如供奉神明,为了掩饰红彤彤的面颊,她将头低了下去,答:“夕阳落水了,厨房已给王爷准备好晚膳,属下这就命人端过来。” “不必,本王要起床走走。”因为身体不好,这几天他一直在床上吃饭,今天难得有力气,便想去殿里用膳。 冷曼托着他的手腕,小心翼翼扶着他出去,迎面夕阳洒来,千丝万缕的霞光隆重又惊艳,夏夜辞昂起头微微眯着眼,风吹其他的衣袖翩跹而舞,冷曼忙拢了拢他肩头的披风,唯恐他被风吹着。 “有关沉潋潋之事是否已平息?”用了点清粥,夏夜辞便不再吃了,冷曼布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和小点心放在他碟子里,垂眸答:“沉杯雪去势汹汹,朝夕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见了沉潋潋,凑巧沉潋潋醒着,说了一番话,紧接着若清欢赶到,什么事都没发生,沉杯雪似已被说服,目前已离开皇宫。” 呵,朝夕枫倒真不出他所望,劝服了沉杯雪,加之沉潋潋的爱兄之心,事已至此,沉杯雪还有什么选择,唯有面对现实。 第九十九章:猛鬼现身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九十九章:猛鬼现身 明圣帝一计失败,定然还会再找机会,他们现在已公然对抗,相信明圣帝很快会公布王府和幻媚阁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他必须尽快有所行动才好,不能总靠着若清欢一人,夏夜辞道:“辛醉与双胞胎兄弟在牢中如何?” “若清欢在他们身上做了法,人类的刑具伤不了他们,王爷放心。舒睍莼璩”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若清欢办事有效率,且见效快,但冷然依然得承认,因为这是事实,在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是若清欢力挽狂澜,且动作高调迅速。 提到若清欢,夏夜辞脸上满满全是笑意,更不乏骄傲,那样一个女人,是他一个人的,“真凶查的怎么样了?” 其实真凶他心里已有猜测,只是需要证实,有能力杀一夜间连杀五十人,并且敢栽赃给他的,全天下只有两个人,一个明圣帝,一个朝夕枫,前者可以排除,明圣帝不会拿三皇子的性命开玩笑,那么就只剩下后者了。 果然,冷曼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冷魂昨日着手命人调查,并且已有眉目,朝夕枫懂各门各派的武功,他下手干脆利落,并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的人,且若清欢认为明圣帝恶意要栽赃王爷,彼岸道人必然已对死者的魂魄做了手脚,她想招魂也招不到。” 明圣帝有彼岸道人,相信早就知道真凶是朝夕枫了,却宁愿放着真凶逍遥法外,也要先扳倒他,这就是他的好皇兄啊,夏夜辞冷笑,眉目间没有一丝惧怕,“朝夕枫想借刀杀人,明圣帝亦想借刀杀人,他们不谋而合,将矛头直指本王,欺本王有病在身,如此肆意妄为,本王又岂会任人宰割,定然不与他们善罢甘休!你的伤势是否已痊愈?” 这句话从他口里蹦出来,与若清欢异常的相似,冷曼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下跪请命,“王爷有何吩咐,属下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夏夜辞起身,目光清明如水,瘦弱的身躯在夕阳的映衬下气势万千,只听他道:“沉潋潋出事,沉杯雪元气大伤大受打击,魔教正是群龙无首,你先将沉潋潋与沉杯雪之事大肆宣扬,待魔教人心惶惶,你便率领幻媚阁一众,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给本王一举灭了魔教,以雪前耻!” 有多久没有如此热血澎湃了?冷曼早已不记得,此刻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仗剑天地,当下双手抱拳,声如洪钟:“属下领命!” 沽帝皇城恢诡谲怪,波涛暗涌,尔虞我诈从未停止,人与人的斗争,灵与灵的较量,使得这方天地愈发的人心凄恻,一旦天黑,热闹繁华的沽帝城便不再有人影,一反往日的喧闹,静如一座鬼城。 因朝夕枫伤势不稳,伤口反复撕裂,再加一个期限将至的沉潋潋,若清欢不得不屡次拒绝银生的通传,没回辞王府,留在了冷宫梅林。 这一夜是沉潋潋大限将至的一夜,整个皇宫仿佛被笼罩在乌云里,知情的彼岸道人寸步不离明圣帝左右,在地上画了个符阵,随时准备让明圣帝走进去,金銮圣殿的烛火也尤为通明,而梅林里,若清欢等人同样严阵以待,沉杯雪执意要留下来,送自己的妹妹最后一程,她不忍心拒绝,叮嘱朝夕枫一定要看好他,防止他受不了那种场面会扑过去和鬼厮杀。 “清欢,你睡会吧,有情况本宫通知你。”两天了,这是朝夕枫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若清欢先是一愣,而后摇了摇头,继续睁着红彤彤的凤眼盯着桌子上的符,“我不能睡,万一错过时间,让那鬼跑了就不好了。” 这里就她一个人懂这些,朝夕枫也就没有再勉强,一屋子包括左钦左岚,陪着她通宵不睡,沉杯雪更是坐的端端正正,一句话也不说,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憔悴,从被鬼嫁到现在,他身体怨气耗损太大,又没有休息过,现在脸色跟鬼差不多,若清欢不由说:“你休息一会吧。”反正也帮不到什么,捣乱倒是有可能。 “你不必怕本座毁了你的计划,事已至此,本座无能为力,只想送潋潋最后一程。”一眼就看穿她心思的沉杯雪毫不客气揭穿她,不可否认的是心底对这个女人的恨意,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沉潋潋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他狗咬吕洞宾,若清欢也不解释,被看穿了更不尴尬,直言说:“我确实怕你捣乱,因为一会的场面将是你无法接受的,你可能会亲眼看到我杀了你妹妹,让你妹妹魂飞魄散,连胎都没的投,那个时候,你还忍的住吗?” 沉杯雪闻言呆了,他知道若清欢一旦抓住鬼就不会轻饶,但没想到会魂飞魄散这么严重,当即拍桌而起,怒喝她:“你竟然如此狠辣!要我妹妹魂飞魄散!” 他一暴走,左钦左岚立即左右护住朝夕枫和若清欢,只听若清欢冷静道:“被鬼嫁之后沉潋潋的三魂七魄就会被吞噬,复活的那个就不是你妹妹了,它为祸人间不甘轮回,我就成全她!这也是她应得的下场!你如果不忍心,或者控制不住,最好你现在就离开皇宫,不然你若是到时阻止我,就别怪我对付你。” 沉杯雪握紧拳头,逼迫自己冷静,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沉潋潋哭着跟他说的那番话,她说:哥哥,从小就是你保护我,呵护我,这十七年里,如果没有你,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原谅我哥哥,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只能自私的选择在你面前死去,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做傻事,你的命和我是紧紧牵连的,以后由你代替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要怪任何人,哥哥,我是心甘情愿替你渡鬼嫁的,我们血脉相连,十七年相依为命,以后,也要一起活下去,用你的生命。 眼眶,又一次泛满了水雾,那些日子的艰辛与苦难一幕幕如浮光掠影,涌现在眼前,沉杯雪颓然的松开拳头,眼泪就像无止境的水,在他眼眶里来回打转,朝夕枫抿唇不语,若清欢心底有些过意不去,但一想到一会将可能发生的事,她便只好硬起心肠。 “除了魂飞魄散,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这种略带恳求的语气从沉杯雪嘴里说出来堪比火山爆发,如此罕见,当一个冷冰冰孤傲冷漠的人低头恳求你的时候,那种冲击比一个柔弱的人向恶势力屈服来的更大,更让人于心不忍,若清欢却无可奈何,沉潋潋的下场注定是死,谁也救不了她了,就算你想杀了她让她去投胎也没有可能。 “抱歉,我很不想对你说这两个字,但我确实无能为力。”若清欢诚恳摇头,沉杯雪眼中最后的希望就在这一刹那破灭,她不忍再看,将脸瞥开。 这世上有很多人类无可奈何的事,即使她是一个身怀通灵术的人类,也毕竟能力有限,并不是修为高深的妖精,能以自身修为延长他人寿命,她与夏夜辞缔结的血液之约,用的是她自己的生命。 每个想要得到回报,都要付出相应的报酬,例如她,例如沉潋潋。 梅林静无人声,唯有雪梅凌寒而开,唯有寒风料峭而过,而正是在这种最不经意的时刻,午夜的惊魂,正式开场了,皇宫中的清钟被敲响,沉闷的声音如波浪一般层层荡开,魔音一般敲响了每个人心中的警钟,皇宫九十九重贴了符的宫门在一瞬间关闭,上百间宫殿的殿门符光大亮,只为等待这个时刻。 梅林小院,桌子上,那道符开始剧烈抖动,不过三秒,砰的一声碎成了粉末,若清欢大惊失色,命朝夕枫等人站到地上的血符中,带上沉杯雪拔腿跑向了冷宫,于此同时,金銮圣殿上空一道身影一跃而起,拂尘似烟花般绽开,正是彼岸道人。 “速度快点!”若清欢搂住沉杯雪的腰,两人以轻功在夜空中穿梭,她能感觉到强大的阴气铺天盖地袭来,也能感觉到沉杯雪受影响速度慢了下来,却不肯停止。 这只鬼的修为如此强悍,能使符碎成粉末是她万万始料不及的,这是自从学通灵术以来,她第一次遇到的状况,所以这一刻,她的心跳如擂鼓,并非出自恐惧,而是惊讶。 “放我下来,你不能再往前走了,阴气太强,会伤害到你。”若清欢企图劝说,沉杯雪却不闻不问,脸色白成一张纸,也不肯松手,顶着阴风艰难的往前飞,若清欢没法,只得自己松手,狠狠砸在了地上。 “唔……”幸亏飞的不高,不然就摔死了,若清欢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腰就被捞住,继而身体腾空而起,抱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从金銮圣殿飞出来的彼岸道人,只听他严肃道:“这只鬼修为了不得,你我任何一个与她斗法,恐怕都不敌。” 第一百章:激烈斗法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章:激烈斗法 若清欢冷笑,“你敌不敌你自己清楚,但不要把我算在内,一只恶鬼罢了,若我蜀青弟子斗不过一只鬼,来日下了九泉,有何脸面面对师叔祖!” 彼岸道人暗暗心惊于她的话,这个女人有多少能力他至今都估量不清楚,端看辞王府那四只式神,就知道她们蜀青一脉道术高超,刚才他那么说,无非是想试探试探,不料这女人竟当真胸有成竹,恐怕是有办法对付那恶鬼。舒睍莼璩 彼岸道人用符抵挡阴风,两人很快就到了冷宫,若清欢一马当先,抬脚踹门,迎面扑来一阵浓浓的黑雾,她也不慌,不忙不乱掏出一张符挥了出去:“破!” 黑雾随声散无影踪,紧接着鬼气四面八方将她包围,熟悉到若清欢背脊一挺,她记起来这只鬼是谁了,正是当初害了流辛醉和皇后的那只鬼,短短数日,竟然修到了这般境地,不由大惊:“是你!” 黑雾盘旋在床边,若清欢看不请她的样子,只听咯咯咯的笑声不断从黑雾里传出来,夹杂着尖锐的女声,令人毛骨悚然:“蜀青第七代掌门坐下大弟子,若清欢,你终于来了。” “孽障,没想到修为精进如此神速。”当日在金銮圣殿,她借蜀青之法,毁了女鬼多年来苦心吞噬人心欲达成的目的,并重伤女鬼,没想到这女鬼竟然靠吸取男人的阳气恢复元气,如今连鬼嫁她都能做到,接二连三鬼嫁了白雨幽与沉潋潋,如今修为……已不容小觑,光嗅这冷宫里的鬼气,就可见一斑了。 那女鬼闻言又是笑,笑的很是嚣张阴森,声音仿佛从那地狱九重传来,“说到修为,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皇宫天牢不会大乱,沽帝城中不会命案四起,我也没机会吸取那么多怨气和阳气来恢复修为,若清欢,我要好好感谢你。” 妈的,便宜这只孽障了,若清欢气氛的握起了拳头,身旁彼岸道人也已知这只女鬼就是当日还了皇后的那只,同样大惊失色,当日他在回沽帝城的路上遭了埋伏,故而到皇宫后便敌不过这女鬼,如今……胜负便更加难分了,他扬手举起拂尘,朝那团黑雾挥去,口中念念着口诀,房内瞬间惊风而起,阴气大涨,沉杯雪赶到时,看见的便是坐在床边,一袭黑衣,鬼气森森的沉潋潋,她笑的非常妖冶,浓浓的眉斜飞入额角,大眼睛上了很浓很浓的妆,双唇红如沾血,整个人焕然一新,美艳凌厉逼人,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沉潋潋,早已不和她相依为命了十七年的妹妹。 没来得及送最后一程吗?妹妹。 “潋潋……”沉杯雪不由自主跨前一步,双眼红如兔子,若清欢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她已经不是你妹妹了,看清楚。” 这样浓妆艳抹,气质阴森,怎么可能是那个相貌明媚,朝气蓬勃的沉潋潋,莫说此刻沉杯雪心中悲痛,就连若清欢也感慨不已,忽听那上了沉潋潋身体的女鬼柔柔叫道:“哥哥,哥哥。” 随着两声哥哥脱口,沉潋潋的眼泪滑下了眼眶,沉杯雪听这一声兄长,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偏偏眼前的人既陌生又熟悉,已不是他的妹妹了。 “潋潋。” “哥哥。” 兄妹俩声泪俱下,场面突然间变的温馨凄凉,若清欢知道,这个女鬼刚上沉潋潋的身体,刚吞噬她的三魂七魄,所以脑袋里有沉潋潋很强烈的记忆,对沉杯雪的反应会比较大,也很本能,但只要一夜过去,那女鬼就会强势占领沉潋潋的全部记忆,即使她依然不会对沉杯雪动手,也不再会像现在这样,兄妹羁绊那么深。 那只鬼似乎也一时到沉潋潋对沉杯雪的执念太深,便想急着走人,刚一站起来,彼岸道人便连甩十三道符出去,分别打中了女鬼的身体各大穴。 “天地乾坤,神明借法!” 咒语落地,那符蓦然燃烧起来,沉潋潋整个人几乎被烧了起来,她却不怕,咯咯笑声如同骨骼之响,一声比一声大,就那么鬼笑对着几人,最后那火焰被她汇聚在掌心,朝彼岸道人抛了回去,“老道!你以为你还奈何的了我吗?” 火焰以雷霆之速攻向彼岸道人,如果被自己的道术反击,那会伤的他多年下不来床,彼岸道人勉强镇定连连后退,现出几分狼狈来,若清欢十万个不想半忙,遗憾这种时候不允许她公报私仇,只好取出一张符,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上血,朝那火焰抛了过去。 “魑魅魍魉,邪灵妖魂,破!” 符迎着咒语化成一道冷风,将那火焰卷住熄灭,彼岸道人这才得以解脱,沉潋潋见一击不成火速再战,用意念控制周围任何可以活动的物件,一股脑儿砸向他们,若清欢拽着沉杯雪往门外躲,这鬼简直逆天,可以用意念控制存在物,她没有徒手劈柜子的本事,能劈的沉教主又偏偏傻愣愣的,让她苦不堪言躲的跟什么似的,最后还是彼岸道人出手,一掌劈断了到她面门前的木柜。 所以说,有道术有武功的道人,才是真绝色呀,等若清欢挥开尘土,彼岸道人已经攻过去了,他从拂尘内抽出一把剑,直刺沉潋潋心口,沉潋潋却不躲,而是眼泛水雾可怜兮兮的望着沉杯雪,叮咛的叫着哥哥,“哥哥,救我,哥哥。” 因为这一声哥哥,沉杯雪整个人气场大变化,甩开若清欢一掌打向毫无防备的彼岸道人,他是魔教教主,武林高手,那老道岂是对手,当下就被打了个口吐鲜血,料想是震到了命脉,这老道血流不停,站都站不稳,眼见沉潋潋鬼笑着五指成爪欲挖老道的心,若清欢不得不出手,她掏出藏在袖子里的桃木剑,上面早就缠满了黄符,若是刺中沉潋潋的心口,就能破了这女鬼的形。 “哥哥,救我!”还没完全和沉潋潋融为一体的女鬼自知弱点暴露在外,倘若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刺中,她可就回天乏术了,自然畏惧,那桃木剑上缠的不是普通的符,而是蜀青一脉的蜀青符,还洒了蜀青弟子的血,正散着巍巍青光。 “孽障!还想作祟!”她这个时候罩门显露在外,是最明显的弱点,过了今夜,女鬼就会和沉潋潋融为一体,那个时候弱点就不会暴露在外了,若清欢抓紧时机,速度极快刺向她,桃木剑的剑气催破了她身前黑色的雾气,直击她心口。 就在她即将的手时,这个可恶的沉杯雪总是会被女鬼迷惑,竟然丧心病狂一掌把若清欢给打飞了,他神志不清,下手最是不知分寸,幸亏彼岸道人用拂尘挡了一下,但若清欢还是被摔出了门,桃木剑断成了两截,紧接着彼岸道人也被沉杯雪揍了出来。 啪啪啪。 三道殿门同一时间关闭,把他们关在了殿门,鬼气骤然大增,青光散去,道法被破,若清欢狠狠一拳垂在地上,在沉潋潋得意放肆的笑中破口大骂沉杯雪,“你这个混蛋!她不是你妹妹!你要助纣为虐就别怪我!” 就知道带这个混蛋过来会坏事,就不应该心软!若清欢旋身而起,掏出腰间的短刀划破手心,在地上洒了一圈,同时甩出数张符在周围,整个人光芒大作,飓风因此而动,吹起她一身衣裙翻飞,若隐若现这双凌厉的凤眸,似淬了世间剧毒,“乾坤六和,八荒四海,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砰砰砰。 三道殿门应声而破,若清欢捡起断裂的桃木剑抹上自己的血,顾不得掌心疼痛,风一般冲进屋,连甩数道符打在沉潋潋身上,沉杯雪想拦却被符光震开,那女鬼自知大限将至,再次惊恐叫了起来,“哥哥,哥哥!救我!!!” 还想来这招!那混蛋已经接近不了老娘了!若清欢不再迟疑,举剑预备狠狠扎进动弹不得的沉潋潋心口,然而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沉杯雪双膝跪地,听见了沉杯雪卑微的哀求,“求你,放过我妹妹,求你。” 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是在沽帝城外的树林里,他率领魔界一众,身穿黑衣,手持佩剑,气质孤傲冷酷,他给若清欢的印象,就是顶天立地从不屈服恶势力的男子汉,他这一生,想必只为了沉潋潋而卑躬屈膝过。 若清欢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男人有一天会跪在自己面前,哀求她放了他妹妹。 失神不过一瞬间,动作迟疑也不过一瞬间,但一瞬间已经足够沉潋潋逃之夭夭了,支撑沉杯雪不倒下去的意念也消失了,看着他软绵绵昏倒在满是符和血渍的地上,若清欢想哭又想笑,更多的是无奈,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她这样心软,心软到明知放跑沉潋潋会酿成大错,却还是心软了。 第一百零一章:预备大闹沽帝城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零一章:预备大闹沽帝城 “你不应该放走那只恶鬼,今夜过后,你未必对付的了她。舒睍莼璩”白忙活一场,白受了一身伤,彼岸道人捡起自己的拂尘,扶着胸口慢慢一步步离开冷宫,留下地上一滩血渍,刚才他亲眼目睹了若清欢高超的道术,不能说不诧异,但令她更诧异的是这个道术冷漠的女人竟然如此心软,明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还毅然决然的心软了。 若清欢无言以对,没有推卸责任,也没有准备给个交代,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留她一个情绪复杂的对着昏迷不醒的沉杯雪,这一对就对了半个多时辰,最后如果不是不放心的朝夕枫找过来,她还真没办法把一米八多的沉杯雪拖回小院。 “沉教主怎么了?”把人放在床上,朝夕枫给他探了探脉,没看出个所以然。 当然看不出什么,这臭小子跟鬼待在一个屋子里,并且是鬼气强到她都需要用符抵抗的鬼,如果不是因为那女鬼刚占了沉潋潋的身体,脑袋里有很强烈的沉潋潋的记忆,控制住自己的鬼气,沉杯雪就不止昏迷那么简单了。 喂沉杯雪喝下一杯符水,若清欢疲惫的趴在桌子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朝夕枫帮她仔细包扎手心和手指上的伤口,每次抓鬼,她都会让自己流血,他已经习惯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若清欢直到天将亮的时候才睡着,朝夕枫把她抱到床上去和沉杯雪躺一起,没有问她有无抓住那只鬼,只因为她的情绪已经很明白的通知了大家:她失败了。 沉杯雪这一昏迷到中午两三点才醒,睁开眼时屋里不见朝夕枫,旁边倒躺着一个若清欢,他的腰被搂住,肩膀被枕着,甚至腿上都翘着另一双腿,如果是平时,他早就把人甩下床了,但今天他没动,只是静静的望着身旁人的睡颜,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昨晚的事他都记得,记得自己打了若清欢一掌,屡屡破坏她对付沉潋潋,最后他下跪求她,而她心软了。 她……原来不像表面一样,铁石心肠。 “醒了?”推门进来的朝夕枫见别的男人盯着自己的娘子看,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尤其是自己的娘子脑袋还枕在别的男人的肩膀上,如果他看到被子里两人的姿势,一定会动手揍人。 沉杯雪轻轻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脚,想将她的脑袋移回枕头时,若清欢醒了,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先是看见枕边人,才看见心情不大愉快的朝夕枫,“几点了?” “什么几点?”朝夕枫脑袋顶了个打问号,还不大清醒的若清欢顺嘴就说:“看看手表啊,几点了?” “什么手表?什么几点?”这回不止朝夕枫,就连沉杯雪也迷茫了,两人炙热的把她望着,若清欢这才彻底清醒,一拍额头下床,“你们就当我说梦话。” 洗漱完,吃完饭,若清欢动作缓慢的换了套衣服,抓紧时间准备出宫,彼岸道人肯定还没醒,如果那老道醒了,把昨晚的事一说,明圣帝必然会来找她麻烦。 “凭什么不让我见王妃!是王爷让我来的!” “臭小子,你还敢来!这里是你家吗?是你王爷的王府吗?想来就能来?!” “这里当然不是我家,也当然不是王爷的王府,我们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金之躯,何等尊贵,岂会住在这等破地方不见天日!我就是想来就来,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揍我啊?揍我啊?来啊?一会我就告诉王妃说你打我!” “你这个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左岚,揍他!看他还敢喊我们太子妃作王妃!什么狗屁王妃!” 院子里吵吵闹闹不停,听声音就知道是银生来了,正和左钦吵架呢,这个轻功牛叉的小少年不会拳脚,偏偏嘴皮子厉害的不得了,一会别说毛了人挨揍才好,若清欢赶紧出去,正巧听银生来了这么一句:“你才狗屁,你们恒帝国都是狗屁,什么狗屁太子妃,我们家王妃才不稀罕呢!你再敢乱叫,我就叫王爷拔掉你的牙!” 什么狗屁太子妃狗屁王妃,不都骂我么?若清欢欲哭无泪,银生见她出来,更加嚣张,插腰大骂左钦,“早在你们家太子之前,我们家王爷就已经和王妃同床共枕,相亲相爱了,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么!我们家王爷比你们家太子俊了不知道多少倍呢!撒泡尿照照镜子。” 若清欢来不及让他住嘴,需要撒泡尿照照镜子的朝夕枫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脸冰渣的沉杯雪,哥们俩气场大爆发,尤其是朝夕枫,脸都青了。 “好了,我们走吧。”生怕朝夕枫动手修理银生,若清欢忙扯开话题,银生也非常乖巧,立即就闭嘴了,搂着她的腰对朝夕枫挑衅一扬眉,相当的不怕死。 “等一下。” 出声的是沉杯雪,若清欢原地不动,戒备全开,防止对方突然拔刀砍过来。 她的十级戒备就像浑身竖起刺的刺猬,沉杯雪面无表情托起她的右手臂,沿着肱骨一路捏下来,发现整条手臂都肿了,必然是昨晚给摔的。 “嘶~~~~”轻点,大哥!若清欢疼的倒吸一口气,朝夕枫立即过来,挤开沉杯雪握住她的右臂,撩起衣袖一看,眼睛里的风云开始酝酿了,“怎么回事!” “王妃!你的手臂怎么肿成这样?是谁干的!”银生对着她肿成水桶的手臂惊叫起来,各个大惊小怪的,只有若清欢毫不在意,抽出手臂晃了晃,看了眼沉杯雪,最终什么都没说,只道:“抓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点小事,擦擦药酒就好了,我得先出宫,不然一会走不了了。” 不给朝夕枫继续逼问的机会,无视沉杯雪复杂的神情,若清欢催银生赶紧走,路过热闹的街道时,她看见不少江湖人士,有成群结队一大帮招摇过街的,也有独自仗剑而过的,三三两两热闹的不得了,看衣服款式,他们应该是不同门派的,只不过为什么江湖人士会大批聚集沽帝城呢? 江湖和朝廷不是从来没来往的么? 这个疑问等到了辞王府,就自动解开了,她一进门,就听到冷魂对夏夜辞说魔教已被一举捣毁,只跑了几个长老和一些还没开打就跑路的小喽啰,目前冷曼带着幻媚阁的人已在前往沽帝城的路中,那些人知道流辛醉和陶然陶魏被关押在大理寺后,愤怒的扬言要拆了大理寺。 “你是要大闹沽帝城?”若清欢暗暗有些心惊,除了初次相见,夏夜辞威逼她之外,就再也没有对付过她,所以她都快忘了这个病鸡王爷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这个事实,竟然就在这短短两天时间内灭了魔教?看沉杯雪和朝夕枫的样子,竟然还不知情。 见她来,冷魂主动让开道,夏夜辞横卧在院子里的软塌上,惬意的晒着太阳,穿一袭白衣,双眸要睁不睁,慵懒又迷人,声线也是嘶哑中带着姓感,“清欢,你已有两日未来看本王。” 这是在撒娇?若清欢看他好比看一只披着老虎皮的猫,不知道该畏惧还是该顺毛,索性站着没动,夏夜辞动作缓慢的坐起身子,一眼便发现她的手臂是以不自然的姿势垂着的,当下眸光一冷,“你的右臂怎么了?” “王妃受伤了,整条胳膊都肿了!”若清欢还没开口,银生就抢先告状,说的有模有样,“是沉杯雪和朝夕枫联合伤了王妃,王爷,我们要不要杀进冷宫!” “别捣乱。”冷魂把激动的银生拉去一边,夏夜辞下塌撩起她的衣袖,果然整条胳膊都肿了,若清欢不大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抚摸他紧蹙的没有,安慰说:“没什么,昨晚和恶鬼斗法的时候摔了一跤。” 这个说法夏夜辞不信,但也没有拆穿,吩咐下人拿了药来,亲自温柔的给她上药,他抿着唇看上去不大开心,若清欢不敢火上浇油,这只病鸡王爷平日里看着笑米米的,发起火来无声无息就灭了魔教,惹不得,只得小心翼翼扯开话题,“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嗯,有了点力气,再过两天就没事了。”夏夜辞把她的右臂固定在她脖子上,就这么让她吊着,叮嘱道:“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力,这几ri你就住在王府,等手臂能动了再说。” “额……”那怎么可以,明圣帝一会还会下旨召她觐见的,若清欢无奈,只得把自己放炮女鬼的事告诉他,但绕过了沉杯雪的捣乱和下跪。 “问罪?呵,皇兄若是进的来王府,你便跟他回宫。”听一句下旨问罪,夏夜辞冷笑,如今他已经不会再和明圣帝客气了,敢招幻媚阁的人进沽帝城捣乱,就不介意再闹的大点,他道:“放跑沉潋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那老道也有责任,未必会主动向明圣帝坦白,何况,要问罪你,就必须牵连那个老道,没了老道,皇兄还是干嘛?” 第一百零二章:闺房之乐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零二章:闺房之乐 哑口无言的若清欢:“……” 霸气全开的夏夜辞:“你只要安心住在这,本王会让皇兄连找你问罪的时间都没有。舒睍莼璩” 再次哑口无言的若清欢:“……” 病鸡升级霸王鸡的夏夜辞:“你已有许久未好好陪过本王了,这几日就当给自己个假期,本王身子还未完全康复,需要你的照顾。” 你是嫌弃冷魂和冷曼照顾的不好所以你的身体才到现在也没康复么?冷魂就站在旁边看着,这样……不太好吧,若清欢瞟一眼一脸无辜的冷魂,暗暗吐槽:做谁的属下不好,做这个无赖起来比市井地痞还流氓的人的属下,什么温润如玉,高贵雍容,都是假象。 确实,他说到并且做到了,幻媚阁的人相当有效率,当天进沽帝城,当天就把天子脚下最公正纪律的大理寺给搅合了,据闻是青天白日,上百名武林高手空降大理寺,把大理寺卿打了个猝不及防,地牢因此也出现了不小的动,乱,甚至跑了几个重犯。 幻媚阁的人闹完大理寺,明圣帝都来不及下旨铲除这帮妖孽,沉杯雪和朝夕枫就先出手了,魔教被一网打尽的消息由几个出逃的长老带到他们耳里,身体和心灵都还没恢复健康的沉杯雪气到吐血,朝夕枫亦是大为恼火,立即派人和幻媚阁的扛起来了,双方就在沽帝城最繁华的地段,打的不可开交,殃及不少百姓与财产,一时之间,大理寺的鼓都快被敲烂了。 城里闹翻了天,皇宫里也没有片刻安宁,唯独这辞王府风平浪静,一声狗叫都没有,若清欢更是被当成猪圈养,每天吃饱了喝,喝饱了睡,唯一的责任就是陪.睡!可恶的是夏夜辞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赖在床上,吃饭都是在床上解决,她这个陪床的理所当然就不能下床了。 例如现在,两人腻歪在床上,若清欢正给喊浑身酸痛的病鸡王爷按摩,坐在他大腿上给他敲背。 “嗯,嗯,哼,哼,唔……” 一个小时过去了,病鸡王爷总是用他这幅嘶哑低沉的嗓子发出这种引人犯罪的声音,忍了一个小时,若清欢终于忍不住了,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美人,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王府人口不是一般的多,你这么银荡,不好吧?” 这一把掐的,不轻不重,颇有调1情的意思,夏夜辞故意猫叫一声,若清欢整个人都被他叫软了,四肢并用爬下床,从怀里取出一道符,作势要教训他,岂料对方不忙不乱,从枕头底下抽出关着式神的红符。 吐血到底,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是。 弃符投降,若清欢蹲在床边撑着下巴,凤眼一眨一眨的将他望着,“明圣帝到现在还没来找我问罪,肯定是彼岸道人有说明那只鬼的厉害之处,这个案子可以推后了,就是这起凶杀案和上一起凶杀案,是你和大理寺负责破的,现在你和流辛醉是嫌疑犯,明圣帝又死死要栽赃你,你预备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拖着不出门。” 明圣帝不仁,找各种罪名要他死,他也不再需要讲究风度和公正了,夏夜辞玩弄着若清欢的头发,似笑非笑道:“原本,本王是预备找出真凶,还沽帝城一个安宁的,但既然皇兄如此迫不及待欲置本王于死地,那么本王也无须如此替他的黎明百姓着想,两起凶杀案,本王只需要找到一个凶手就可以。” 言下之意,无论人是谁杀的,只要有人替就好,若清欢沉默,她不是很赞同这个注意,杀人偿命,如果随便找一个凶手,岂不是便宜了真凶?但那真凶摆明了就是恶意要作乱,要扰的天下不太平,要故意整夏夜辞,再加一个趁机要夏夜辞死的明圣帝,情况不能更糟糕,也确实顾不得其它了。 “嗯,如果按照你说的做,那就简单多了,找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动承认犯罪,若是找不到,也简单,随便逮一个天牢死刑犯,我来控制对方的三魂七魄,让他承认罪行,一切就都结束了。”人活在世上就是这样,当你腹背受敌,即使你是一个君子,也不得不使出下三滥的手段,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活下来,就要迎着刀光剑影闯,若清欢蹭了蹭夏夜辞的掌心,抚摸着他日渐消瘦的脸颊,心底那一顶点不赞同的想法顷刻烟消云散。 你们若不仁,别怪我们无义。 “本王已命冷曼前去查探那些外逃的死刑犯,其中有不少都是江湖高手,正好符合一夜之间连杀五十人的凶手形象和条件。”夏夜辞慢悠悠坐起身子,连日躺在床上休息,再加上有心爱之人贴心照顾,他的风寒基本已好的差不多,连咳血的症状都轻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清凉了许多,“最晚明日,冷曼就会把符合条件的人带回来,由本王亲自挑选,明ri你看看。” 那再好不过,对方是死刑犯,反正是犯法要死的,也她和夏夜辞不算滥杀无辜,更无损夏夜辞的阳寿,若清欢微笑扶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点头答应下来,“替死鬼有了,真凶要查吗?你有眉目?” 有,但你不会想听的,若是让你知道凶手是那个人,你又会怎么做?就算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最起码不是本王告诉你,不是本王让你左右为难,夏夜辞摇头,浅浅一笑,否决的很干脆,“本王不知,皇兄必然知,也自会有动作。” 就算明圣帝要有动作,也是等收拾了夏夜辞再报复真凶,但她不会等,她要栽赃夏夜辞的那个人付出代价,她要亲自动手,若清欢笑笑没有答话,把一旁晾凉了的药端过来,亲自喂他喝。 “本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为何还要逼本王喝如此难喝的药?”她一把药碗端过来,夏夜辞的脸都黑了,眉头皱到一起,嫌弃的很。 每到喝药时间,这只狐狸属性的病鸡王爷就孩子气十足,智商一秒退回小孩子,若清欢忍笑板下脸,“你的风寒是好了,但你的旧疾没有,需要根治,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喝这个难喝的药,良药苦口,别废话,喝!” “凶巴巴的……”夏夜辞小声嘟囔,若清欢凤眸一圆,“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再说一遍!” “王妃真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温婉大方,不愧是本王看上的人。”端过碗,夏夜辞一口把药喝了下去,苦的小脸皱成一朵桔花,这个时候如果冷曼在,会给他含一粒蜜饯,但我们若清欢是从现代二十一世纪来的,喝药这点小事算个啥,完全不需要如此娇贵并且矫情! 毛病都是惯出来的!没错!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快点休息,不然明天该没精神了,我出去一下。”若清欢逼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夏夜辞全程顺从,用灿如星辰的双眸传递:你要去哪里?本王也要去。 “我去茅房!你也要一起么!”若清欢捏了捏他的鼻翼,在他别具风情的白眼中大笑出门。 新王府她已经很熟悉了,非常轻易就出了大门,碰巧冷魂正从外面回来,便问了一句,“这么晚了,若姑娘外出有事?” “阴时快到了,我想尝试召花妍橙的魂魄,看能不能招到。”若清欢并不打算瞒着他,但也没打算让他参与进来,毕竟这些鬼灵之事她才是行家,而夏夜辞等人只是凡人肉身,很容易受影响。 知道真凶是何人的冷魂适时保持沉默,依若清欢的本事,这么晚出门也遇不上什么危险,他便不拦着,只道:“派几个人跟着你吧,若是有事也好应付。” “不必,我没走远,就在花妍橙死的第一现场。”就是那条最热闹的大街,若清欢扯开话题,问:“幻媚阁的人都安排在哪里住?朝夕枫的人和皇帝的人都在找他们。” 岂止,现在沽帝城都被幻媚阁给搅翻天了,明圣帝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来找王府的麻烦,光想想都大快人心,冷魂笑道;“莫看王爷身子孱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沽帝城中的房子可不少,早年王爷利用人脉,以新身份在城中置办了许多产业,有酒楼,有茶楼,也有丝绸方面的生意,表面做着正经的营生,暗地里周转王府资金和天下消息,如今幻媚阁的人三三两两分开安排,都住进王爷的宅子里,有王府暗卫暗中盯着,安全的很。” 感情人家不是只吃皇粮的闲散王爷,而是低调的高富帅,不过她没感到太多惊讶,夏夜辞此人原本就非等闲,从小被诅咒,体弱多病,几乎不怎么出门,却能在明圣帝与彼岸道人的强强联手下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这样的人,会是什么都不考虑的吗? 若清欢自豪一笑,没有再说什么,独自一人提着盏青灯隐入暗夜中。 一路走来,街道上人影稀少,酒楼茶楼基本都关门了,这才.八.九.点,最繁华的地段居然只有妓院还开着,可见连环凶杀案和鬼杀案给百姓留下了多顽强的心里阴影。 第一百零三章:新情敌现身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零三章:新情敌现身 路经一家名为‘风物’的,妓,院门口,若清欢目不斜视走过去,突然一个人影从风物院里扑出来,直接把她扑倒在地,还滚了几滚,骑,乘,式把她压在了下面。舒睍莼璩 “唔。”脑袋被撞了一下的若清欢皱眉呼痛,手里的青灯被撞出去好远,她看也没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直接推开去捡灯,这可不是普通的青灯,灯油里裹了招魂符,是招魂用的。 “靠,熄了!”青灯被撞飞弄熄,从辞王府走到这算是白费了,若清欢不由火大,转身预备狠狠抽一顿那人,却又被抱住了腰,她这才看清撞倒他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身上等绫罗绸缎,腰佩美玉,头悬紫冠,面容红润,双目迷离,长的非常人模人样,就是一身的酒臭味太熏人了。 嗯,姿色不错,是个有身份的醉鬼。 总结下来,若清欢开始淡定的摩拳擦掌,即使这丫是个身份高贵的醉鬼,她也不打算网开一面,狠狠一拳过去,那少年噗通一声摔了出去,脑门磕在地上发出不小声响,引来了风物院门口的小厮。 “哎哟,陆少这是怎么了?” “臭丫头,连陆少都敢打!” 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把少年架起来,少年挣开他们,摇摇晃晃走向一脸镇定的若清欢,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还不怕死的伸手去挑她下巴,“美人儿,包你一晚多少钱?让妈妈开个价,本少有的是银子!” 瞧着一口,瞟,妓,腔,一听就是风月场的常客,被当成那啥的若清欢不怒反笑,弹开他在自己下巴乱摸的手,坐地起价,“一晚一百万两,你给的起?给的起我就陪。” “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 两小厮听傻了,纷纷劝那个陆少别上当,说这姑娘根本就不是风物院的,陆少却不听,大腿一拍,结结巴巴说:“一……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等……等着!本少回……回家取……取银两,你……你……别跑!” 看你回家不被你老子打的屁股开花,若清欢笑的阴险,温柔地说:“我不跑。” “就……就……在这……等着!”陆少跌跌撞撞往前走,一边还回头不断叫她别走,若清欢歪着脑袋对他挥手,等人走远,才捡起地上的青灯,好一阵无可奈何,白忙活了,居然被一个醉鬼二世祖给耽误了事,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诶,姑娘,你别走呀。” 见她要走,那两个小厮忙上前阻拦,一人拉住她一边胳膊,上下打量她,说美吧,确实是美的,虽说五官不如他们风物院的花魁精致,但给人的感觉却要比花魁更吸引人,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披着纯黑色的貂毛披风,一头流水般的长发以一根素雅的玉簪挽着,气质却不恬静温婉,反而犀利孤傲,尤其是那双凤眸,仿佛藏着一把刀子,寒光凌厉。 被她各看一眼后,两个小厮忙松开手,并退开三步和她保持距离,似是十分畏惧,哆哆嗦嗦说:“陆少让你在这等着,你要是走了,我们不好交代。” 噗,这两人居然以为那个陆少会回来?就算败家子拿的出一百万两,败家子他爹也不会允许儿子花一百万两只为了一个女人,现在这会指不定被家法伺候嚎啕大哭呢,若清欢不以为意,讽刺道:“用你们的脚趾头想想,谁会为一个陌生女人花一百万两?除非那是个蠢货。” 说完她就会王府了,轻手轻脚爬上床要睡觉,结果被装睡的夏夜辞讽刺了一句:上个茅房也要半个时辰,王妃莫不是这方面有隐疾? 你才有隐疾,你全家都有隐疾,你下一代也有隐疾!若清欢心中疯狂咆哮,赌气不让夏夜辞抱着睡。 一觉到天亮,醒来的姿势一如既往的亲密,但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夏夜辞叫醒的,这只病鸡王爷不晓得又哪根神经出了差错,一大早用这种弃妇的表情望着她,语气有够委屈的,“王妃,你说,昨夜你背着本王干嘛去了?” “昨夜?我没干嘛呀?”昨夜,昨夜……哦!该不会……若清欢猛然想起来,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夏夜辞立即不爽了,坐起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陆云邪已经找上门了,带着一百万两银票,并包了一家豪华客栈的上等房,只为与你一度*,不巧的是那家豪华客栈正是本王名下产业之一,王妃,你偷人都偷到本王眼前了。” 果然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还是蠢货啊,若清欢无语凝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尽量不吭声,任夏夜辞数落,暗暗集中火力预备去喷那个陆云邪。 夏夜辞滔滔不绝埋怨了她半刻钟,若清欢态度良好的认错,表示只是个乌龙,他这才算消停下来,被当成空气听夫妻两打情骂俏半刻钟的冷魂亚历山大,见自家王爷坐起身,赶忙取了一套宝蓝色的新衣裳过来,服侍他穿上。 夏夜辞对这个颜色相当满意,拍了拍冷魂的肩膀表示赞赏,他只有在吃药和面对若清欢的时候才有孩子气的一面,代表他心情不错,自家王爷开心,冷魂自然开心,手脚麻利的束好腰带,又给他洗脸漱口,梳好头发,冠上镶嵌了蓝宝石的玉冠,一切整理完毕,又取来翡翠扳指给他戴上,这才算大功告成。 去见情敌嘛,自然要穿的鲜艳一点,争取秒杀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陆云邪,简直讨死,敢跟我们家王爷抢人,恒帝国那个妖孽太子都抢不过,你一个区区礼部尚书的公子,吃了什么狗胆了! “冷魂,你比职业保姆还专业,俯视你家王爷几年了?”赖在床上的若清欢目睹冷魂麻利的给夏夜辞穿衣服洗脸梳头,那动作,那速度,完全就是专业训练出来的!说不定比冷曼还熟练呢。 冷魂被讽的要笑不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自小跟着王爷,习惯了。” 哦,难怪,若清欢掀被下床,准备穿上丫鬟放在床头的橙色长裙时,裙子被夏夜辞勾了过去,丢冷魂怀里,趾高气昂道:“给她拿一件宽敞的,灰色的,样式和布料最简单的衣裳来,是不是女装并不重要。” 冷魂:“……” 若清欢:“……” 在病鸡王爷的独断独行下,若清欢被迫穿上一身灰不拉几的衣衫和裤子,你问姐为什么是裤子不是裙子?因为这是男装!因为冷魂搜遍王府上下都搜不出一块粗布麻衣来,最终找厨房的大厨借了一身乡下来的侄子不要了的,干活穿的衣裤! 病鸡王爷如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若清欢在全王府的耻笑下,站在风华潋滟的夏夜辞身后来到了待客大厅,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陆云邪! 该死的,小样儿脸蛋白白嫩嫩,大大的眼睛,深深的酒窝,圆圆的脸蛋,可爱是蛮可爱的,穿的也是有模有样,整齐干净,浑身上下洋溢着书卷气,和昨晚的酒鬼判若两人,见她和夏夜辞出来,立即就单膝下跪,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小民陆云邪,拜见王爷。” 夏夜辞不急不缓坐上主位,宝蓝色的衣袖往旁一扫,眼皮向上一挑,眼神霎时睥睨天下,王侯气质全开,若清欢则乖乖站在一边,一肚子的火看在陆云邪还算可爱的份上,消的差不多了。 “平身。” 就在陆云邪以为要跪上个三天三夜时,夏夜辞终于开口了,他动作缓慢的站起来,不敢揉发麻的膝盖,他挺怕夏夜辞的,毕竟人家是沽帝王朝唯一的王爷,不受皇上待见却活到现在,几天前更是公然把朝廷派来的大内高手杀了个片甲不留,据说还放鬼与皇上派来的道士相斗,真是……不能更霸气更威武了。 在这样的人面前,陆云邪理所当然会惧怕,于是早上一股脑的热到现在也冷的差不多了,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看夏夜辞旁边的若清欢,刚才瞄到一眼,他已经认不出来了,是昨晚那个美人,没错。 “听闻,陆公子看上了本王的王妃,欲以一百万两换其一夜风流?”端起青瓷茶杯浅啜一口,夏夜辞嘴角挑着浅浅的弧度,平日里明亮的双眸此刻深不可测,看不出丝毫情绪,待客殿里的气氛也因为这一句话,骤然冰降。 王妃?昨晚的美人的王妃?!为什么没人来告诉他!辞王爷不是还没成婚吗?哪来的王妃?陆云邪吓蒙了,大大的眼睛惊恐的望着若清欢,若清欢有点可怜他,夏夜辞简直是人格分裂,有无数个属性,在他面前萌态百露,在外人面前贵气雍容,对待敌人时又有勇有谋,简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可怜陆云邪,一大早就撞枪口了。 佛祖保佑你,祖国未来的希望,一定要坚持到底,别被病鸡王爷吓尿了。 —————— 第一百零四章:看本王不家法伺候你!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零四章:看本王不家法伺候你! 噗通一声,陆云邪再次下跪,这次是货真价实双膝下跪,圆圆的小脸蛋变的铁青铁青的,可见吓的不清,都有点儿口不择言了,“王爷恕罪,小民,小民……小民不知她是王妃,小民不知王爷已成婚,小民无意冒犯王妃,只是王妃生的太过美丽,小民这才将她当成……王爷恕罪,王妃恕罪。舒睍莼璩” “当成什么?详细给本王说说。”夏夜辞缓缓吹了一口茶,茶烟袅袅而上,将这张温润容颜衬的愈加如谪仙,也愈发深不可测,陆云邪头都不敢抬起来,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小模样怪可怜的,其实他也没什么恶意,至少没强抢民女,而是拿了一百万两来,若清欢有些不忍心,清咳两声,预备说说好话,遗憾的是还没张嘴,被夏夜辞瞥了一眼,默默的又沉默了。 “礼部尚书陆晨绅是你父亲?”威压的差不多,夏夜辞放下茶杯,起身踱步到他身前,跪着的陆云邪双目下垂,正好对着王爷的一双靴子,心想这回栽了,搞不好还会连累父亲,呜呜呜呜,一失足成千古恨。 豁出去了,陆云邪声泪俱下,抱住夏夜辞的脚开始哭诉求饶,“王爷饶了家父吧,一切过错都是小民一人惹起的,小民愿意一人承担,要打要杀全凭王爷一句话,恳请王爷放过家父,家父完全不知小民的行径,请王爷饶了家父。” 毕竟还是小孩子,经不得吓,哭的愈发可怜大声,哪里有半点儿贵公子的模样,殿里的丫鬟小厮各个忍着笑,两名侍卫上前拨开他抱着夏夜辞腿的手,喝道:“大胆!王爷也是你能碰得的!” 陆云邪被下手不知轻重的王府侍卫一推,倒在地上滚了两滚,满脸泪珠,很是狼狈,若清欢于心不忍终于也看不下去了,亲自扶起陆云邪,道:“好了,王爷跟你开个玩笑,不会对你爸怎么样,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话虽这么说,但知道这个陆云邪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之后,她就敢断定夏夜辞是不会轻易放人了。 陆云邪一抽一抽的望着她,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小狗一样可爱,若清欢喜欢这样萌萌的东西,完全忘记昨晚是这小子撞坏自己的青灯,情不自禁就把手搭在他脑袋上摸了摸,劝了两句:“最近沽帝城里不安全,天黑之后你最好不要出门,凶手连三皇子都敢杀,你在他眼里就更可有可无了,一个倒霉被撞见,只有死路一条。” “王……王妃,小民以后……以后再也不敢……轻薄您了。”没想到昨晚的美人是王妃,更没想到王妃这么温柔,明明昨晚还扇了自己一下来着,陆云邪往后缩了一缩,若清欢笑道:“一百万两是从你爸那偷拿的吧?”不然哪家长辈会花一百万两让儿子一度*? 偷钱被说破,陆云邪红了脸,赶忙擦擦眼泪,低下头时不时瞄眼夏夜辞,若清欢无奈,她就算有心要放陆云邪走也不可能了,对方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对夏夜辞可能有很大的用处,而且是对方自己撞上门来的,可谓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人啊,倒霉都是自己作的。 若清欢瞟了夏夜辞一眼,示意他差不多够了,要怎么对付人家直接点,别神神叨叨吓唬人,病鸡王爷却不肯,势要吓唬陆云邪,慢悠悠道:“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拿一百万两到王府来要求与王妃过一夜,是对本王的公然挑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就这样放你走,全府上下如何看待本王?本王颜面何存?” 就知道不可能那么轻易离开的,陆云邪也不哭了,只要不连累父亲,自己……死就死吧,“请王爷降罪,小民什么都服。” 当然得服,不仅你,以后你们整个礼部尚书府都得为本王所用,夏夜辞下颚微抬,招来两名侍卫,道:“去礼部尚书府上通知陆晨绅,他儿子从今日开始就留在本王府上,本王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放他回去,若他有异议,尽管让他来找本王。” “是,属下遵命。” “带陆小公子去花园修剪梅花,你们睡哪,他就睡哪,吃喝都与你们相同,不需特殊待遇。”吩咐完,夏夜辞优哉游哉,前呼后拥的走了,不仅傲娇的用鼻孔哼了若清欢一声,还一个‘不小心’踩了把陆云邪的手。 所以说,吃醋又满腹坏墨水的男人最讨厌了! 可怜陆云邪被踩的食指抽筋不敢吭声,等他走远,才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眼眶又开始泛红了,他平时确实爱玩,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是各中好手,但从来没有仗势欺人,也不会欺负良家妇女,虽然爱花钱,但不偷鸡摸狗,胆子也没多大,就是个职业的纨绔,哪里料的到昨晚惊鸿一现的美人会是王妃,这回可算惹上大麻烦了,不知道父亲会被自己怎样连累。 一想到礼部尚书府也许会被抄家,自己的哥哥和父亲以及母亲都会被砍掉脑袋,陆云邪就止不住的痛哭,若清欢在一旁听的冷汗直流,这孩子完全没往深处想,光想着会被杀掉,杀了有什么价值?活着利用你们才有价值。 果然还是太年轻的纨绔子弟,虽然与他年纪差不多,但经历完全不同的若清欢有点儿同情他,就安慰了两句:“你放心,夏夜辞不会对你爸怎么样的,也不会杀你的,他就是……”就是会借着你的过错,令你爹俯首称臣,倘若你爹不屈服,那么你就真的……有可能会被杀掉。 “那……听说王府有养鬼,连皇上的道士斗不过,王爷会……会不会放鬼……吓唬我父亲?”陆云邪紧张的望着脾气还算好的王妃,他今天可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来王府的,以为昨晚的美人是王府的一个小丫鬟什么的,哪里想到居然是王妃啊。 如果知道是王妃,他今天就会来负荆请罪,不会带一百万两干这么蠢的事。 “鬼啊……额,王府确实是藏了鬼,但不是恶鬼,你安安分分的,鬼不会跑出来吓唬你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抓鬼的,平时专门和鬼打交道,王府里藏的鬼就是自己养的,还不知道要把这小子吓成什么样。 又安慰了他两句,若清欢就走了,回到房间开门见山就说:“礼部掌握着朝廷的国库,如果礼部尚书能为我们所用,那就太好了,慢慢一点点吞噬国库架空整个沽帝王朝的感觉一定很棒!” 才刚赶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的冷曼还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光看她这一身灰不拉几的衣服,一下子还真认不出来,冷魂倒是明白的很,不过他没发表意见,只听一肚子腹黑水的自家王爷笑道:“陆晨绅向来宠爱小儿子陆云邪,本王早年便盯着这个小子了,只不过他看似纨绔好玩,却并非大歼大恶,故本王也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这么说,还得多亏了我昨夜穿着,暴,露,出门溜达?”若清欢凤眸一挑,露出几丝风情,夏夜辞听罢脸蛋儿一阴,只差拍桌而起了,“昨夜你穿着,暴,露?” 胆敢利用她,还录用的这么开心,若不捉弄回来,岂不是吃亏了,若清欢自然不干吃亏的勾当,谎话扯到底,“只穿一件薄纱,若隐若现挡不住什么,不然也不会把陆云邪给,勾,引,到手。” 薄纱!若隐若现!什么也挡不住!很好!看本王不现场家暴!夏夜辞半眯双眼怒拍桌,“冷魂!给本王从院子里折根粗点的梅树枝来!” 完了,孩子气又卷土重来了,这回连王妃也智商蜕变了,冷魂苦着脸,企图劝说:“王爷,正事要紧,冷曼已经把符合当替死鬼的死刑犯绑回来了,八个,等着王爷亲自过目。” 夏夜辞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继续和若清欢闹:“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本王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哦!谁怕谁!病鸡王爷,你敢和姐单挑么!”同样被挑起兴趣的若清欢作势要开揍,夏夜辞不满被瞧不起,撸起袖子就要揍她,这时,一声不吭的冷曼突然把没出鞘的剑横在两人中间,一本正经面无表情道:“王爷,若是要好好教训,恐怕梅树枝难以达成效果。” 言下之意,用剑直接捅死这个养鬼的女人吧,快点,不要迟疑,一剑下去,保证老实乖巧再也不跟您唱反调。 若清欢:“……” 夏夜辞:“……” “你干什么!别添乱。”冷魂忙把剑给她拿回来,人家小两口闹闹情趣,你还当真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冷曼的冷暴力比冷魂的劝说要有用的多,夏夜辞和若清欢双双老实,讪讪对视一眼,喝起茶来。 “禀王爷,属下抓了八个在逃的死刑犯,他们曾都是武林高手,正绑在王府的密室里,只不过他们没有一个愿意顶罪。”冷曼把消息带来,说到那帮高手,她也颇有些头疼,无论怎么威逼利诱,那帮人就是要命不要钱,给他们家人钱,也不乐意。 第一百零五章:朝夕枫,本王要你死在这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零五章:朝夕枫,本王要你死在这 这不算难事,若清欢出手,能控制他们的三魂七魄,他只要找出其中一个面相教恶的,夏夜辞道:“挑一个三十而立,身型魁梧,面恶之人,其余的都杀了。舒睍莼璩”免得放出去之后走漏风声。 “是,属下遵命。”不知道王爷这么做的原因在哪,但冷曼也没多问,立刻就要去办,夏夜辞忽然叫住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摆了摆手道:“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让冷魂去办。” 冷曼闻言愣了一愣,脸有些微红,顺从着正要去休息,麻烦事就找上门了,据暗卫所说,沽帝城东,夏夜辞所在的一处宅子里,幻媚阁的人和朝夕枫的人打起来了,且沉杯雪和朝夕枫都在场,因为有王府暗卫的介入,所以现在胜败还未分晓。 考虑到不宜声势浩大前往,容易招来明圣帝的眼线,夏夜辞和若清欢换过衣衫后从后门离开,只带了冷魂和冷曼两个人,等四人赶到沽帝城东,现场厮杀惨烈,地上躺了几十具尸体,有敌有我,还在打斗的不计其数,其中有朝夕枫和沉杯雪的身影,个个杀气冲天,一片刀光剑影,门窗都被他们打飞了,到处泼满血。 夏夜辞淡定地掀开马车的帘子观察局势,朝夕枫是个中高手,以一敌十也毫无压力,沉杯雪虽然身体尚未复原,但依然不减魔教教主风范,下手极其狠辣,幻媚阁的人遇上这两个高手显得有些吃力,若非王府的暗卫在中间周旋,他们会被赶尽杀绝。 “让他们住手。” 一声毫无起伏的命令脱口,马车外的冷魂冷曼立即纵身加入打斗,成功挡住朝夕枫和沉杯雪,将幻媚阁的人全部护在身后,和对方拉开距离。 他们俩一现身,众人便知是夏夜辞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前那辆马车上,万众瞩目中,夏夜辞携若清欢踏下马车,一个穿着袖了九天白云的纯白色长衫,腰佩上等美玉,长发以琉璃簪半束,飘逸出尘,一个着淡橙色长裙,腰缀着无数流苏,三千青丝以发带高束,既妖冶又清冷,两人皆身披墨色的貂毛大氅,在外人眼中如此般配,犹如神仙眷侣,然而落入朝夕枫眼底,却是极端的刺眼。 他已经有数日未见若清欢了,这个女人对他不闻不问,毫不在意,每每夜深思及此,心口总是一阵又一阵的发疼。 “王爷!” “王爷!” “王爷!” 夏夜辞和若清欢一下车,幻媚阁的人集体下跪,他们都杀红了眼,每个人手里的剑都在滴着血,腥味重的很,所以自觉不靠近夏夜辞。 “都起来吧。”夏夜辞淡淡一笑,目光穿梭人群直视朝夕枫与沉杯雪,嘴角挑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极了讽刺,“二位如此声势浩大,行事似乎欠妥。” 欠妥?呵,这都亏了王爷你会藏人,朝夕枫正要开口,沉杯雪已先一步举起长剑直指夏夜辞,冰封般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哪怕是这腊月严寒,亦敌不过他心中的恨,眼中的冷,“夏夜辞,本座此生与你不共戴天,魔教灭门之仇,定然叫你百倍偿还。” 夏夜辞原地站定,容色依然挂着浅而不淡的笑,对他的宣战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轻蔑,“魔教被灭是你烧王府,你妹妹伤冷曼的代价,本王说过,此生不会放过你,你若有本事令本王偿还,本王拭目以待。” 简单一句话,说的没有半点起伏,却气势逼人,此刻的夏夜辞一反病怏怏的模样,双眸半眯,下颚微抬,神情冷傲轻蔑,瘦弱的身躯仿佛能抗起一片天的力量,若清欢知道,这大概就是独属皇家的气场,这些,是任何人也模仿不来的。 双方对峙间,冬风萧瑟,料峭清寒,若清欢的视线越过沉杯雪,落在朝夕枫的身上,不由微微蹙眉,这才几天,他的伤口原本就不可能复原,现在又跟别人打斗,动作太大伤口二度撕裂,血都渗透衣衫了。 想要开口叮嘱他,想要让他回去包扎伤口,再多的想要,都在朝夕枫冰冷的目光中咽回了自己的喉咙,若清欢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对沉杯雪说:“你烧王府,你妹妹打伤冷曼,这些都是事实,成王败寇,一切各凭本事,你若有不甘,尽管放马过来,但今天很显然不适合闹大,一,朝夕枫是质子之身,若是继续厮杀引来明圣帝的人,他私自出宫会被判罪,二,你们来的匆忙,人数有限,我们这只要点了个,无数王府暗卫现身,怎么算,你们都吃亏。” 她说这么多,无非是要大家罢手,也是给沉杯雪和朝夕枫一个下台阶,聪明如朝夕枫,若是往日,他定然知进退,今日却不知怎么,一身戾气尽显,长剑一挑,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本宫若是不识相,今日便只能死在你们手中?!” 若清欢没料他会这般不顾一切,正要继续劝说,忽闻夏夜辞道:“正是,本王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肯,本王便成全你,让你死在这!”连杀五十人嫁祸本王,牵连无辜的流辛醉与陶然陶魏被囚大理寺地牢身受重刑,逼本王与皇兄撕破脸皮,你以为本王会放你走! 他们的不死不休是若清欢没想到的,就算朝夕枫因魔教被灭而不顾质子身份,强行要把事情闹大,夏夜辞似乎也犯不着非要与他硬碰硬,招一身的是非。 扯住夏夜辞的衣袖,若清欢低声道;“你莫不是意气用事?继续打下去明圣帝定然会收到消息,届时你预备如何收场?” “收场?本王为何要收场?”夏夜辞任她拽着,脸上没有半分狠辣,依然笑的温润谦谦,彷如一块上古之玉,“王府暗卫万千,要杀一个朝夕枫一个沉杯雪绰绰有余,何须等到皇兄派兵前来,你若不信,只要本王一声令下,足够将他们千刀万剐!”即使千刀万剐,也不解本王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哦?那你尽管放马过来试试!”朝夕枫亦不甘示弱,即使将一人独对千军万马,也丝毫不胆怯。 糟糕,旧怨加上新仇,这两个老冤家今天看样子是要不死不休了,怎么办,得想个办法,若清欢头疼扶额,然而正当她苦恼之时,头顶这方天蓦然变色,万里乾坤转眼乌云笼聚,电闪雷鸣,天边处那一道道闪电触目惊心,与当日那女鬼成型时一般景象。 “轰!” “轰!” “轰!” 不消一会,倾盆大雨倾天而下,豆大的玉珠无情的将所有人打了劈头盖脸 ,若清欢昂起头,心底闪过一丝不妙预感,住在王府的这几日,她每天都会预测天象,今日出门前,她以占卜过,断没有如此景象。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妖物作祟,提到妖物,让她颇为警惕的自然属抢夺了沉潋潋身体的那只鬼,那日被它逃脱,如今早已与沉潋潋合为一体,回来报复她是迟早的,可别赶上今天这么凑巧。 “快!大家都散了!”若清欢不由分把夏夜辞往马车里拉,冷魂冷曼第一时间脱下外衣给夏夜辞挡雨。 夏夜辞在几人的蛮力中被拉上了马车,眼见若清欢转头要走,他忙拽住,“你去哪?” “你先回王府,把式神放出来,这天气不对,恐怕有妖物作祟,如果是沉潋潋,那就麻烦大了,我尽快回去。”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若清欢严厉叮嘱冷魂冷曼,“你们 看好他,别让他着凉受风寒,王府里的黑狗血都准备在我上次画的生门和死门上,切记不要放任何陌生人进王府。” “是!” 每当这种时刻,冷魂和冷曼都是下意识的服从她,夏夜辞极度不情愿,他并非是那种关键时刻无理取闹之人,所以明知她要去哪也不会阻拦,只得先回王府,临走前,他道:“酉时你若不回,本王便出来寻你。” 这时马车已经走远了,夏夜辞的声音在风雨中飘摇不定,若清欢微微牵着嘴角,目送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进宅子,宅子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朝夕枫和沉杯雪还站在大雨里,两人跟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任风雨无情拍打。 “你们有病!下雨不会躲!该走的都走,一会准有事发生,我没有闲心顾及你们。”把两人推进夏夜辞的宅子里,若清欢动作粗鲁的撕掉朝夕枫的衣服,肩膀上的肩伤血流不止,竟然已经发脓了,由此可见这几日他根本就没有好好换药。 “朝夕枫!你想死?你要是想死就说!没人会拦着你!”狠狠推了他一把,若清欢恼火不已,她也不知道这邪火是从哪来的,身体又不是她的,关她什么事! 心底这样想,没想到一模一样的话从朝夕枫嘴里说了出来,“这是本宫的事,与你何干?何须你来过问?” 连着好几日对我不闻不问了不是吗?现在又来假惺惺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真凶将现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零六章:真凶将现 若清欢一时语塞,这几日她被夏夜辞强行留在王府,基本没回过皇宫,也没问过朝夕枫的伤势,一是因为她牵挂夏夜辞的病情和安全,二是她心中有警戒,警告自己要和朝夕枫保持距离。舒睍莼璩 她不会朝三暮四,也不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更不想学别人养什么备胎,况且对方是朝夕枫,她不想伤害这个男人。 大雨疯狂在下,冲刷着地上无数人你都能鲜血,冬风凄厉呼号,刮过脸颊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天边尽头处的闪电更是一声响过一声,在黑暗中年时不时映亮这栋宽敞空旷的宅子,三人就这样站在大雨下,从头到尾湿透,各位其因,各有伤痛,若清欢数度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而等了半刻钟之久仍不见她有所解释的朝夕枫毅然决然与她擦身而过。 “你要去哪?”若清欢赶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朝夕枫冷冷一笑,细长的狐狸眼浮现一股萧然,“本宫去哪,与你又何干呢?” 甩开她的手,朝夕枫头也不回跨出了院子,若清欢跑上前展开双鬓拦住他,倾盆大雨打的她连眼睛也睁不开,三千青丝皆黏在身前,一张嘴便吃了满满的雨水,“你若因为这几日心有不满,我无话可说,你明知我对夏夜辞……” “本宫不管你死否心属夏夜辞,也不管你与夏夜辞是何关心,你只要是肯记着,你是本宫未过门的太子妃,沽帝王朝人尽皆知,恒帝国亦无人不晓,你与本宫的婚事早已传遍天下,你却连日在辞王府里过夜,若是传出去,你让本宫与恒帝国颜面何存!”数日的不满与妒忌终是爆发,朝夕枫眼中爬满了红血丝呢,双拳更是握的发紧,没有人知道这些年里他独自被囚冷宫里有多寂寥孤独,日升日落,日复一日,朝对日升,夕看日落,他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寂静的生活,直到若清欢的闯入与离开,让他尝过了心情的高低起伏,他才发觉,冷宫的那几年,他几乎无心无血,行尸走肉。 是这个女人打破了他的平静,又让他从高处摔下来。 “你的太子妃,你的未婚妻,呵呵……”心底的一丝愧疚因为对方的一席内心剖白而彻底荡然无存,凭什么我要被你安排?因为你的心怀叵测求旨赐婚就得葬送一辈子,失去选择幸福的权利?若清欢冷笑,同样情绪激动道:“朝夕枫,我不管你们这个年代的婚姻法则,也不管你们有没有什么所谓的大男人主义,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有自主婚姻权,有自由选择配偶的权利,你无权干涉我!如果不你求旨赐婚,我也不用皇宫和辞王府来回奔波,也不用有诸多顾虑!” 朝夕枫的脸色因为她的话在这一瞬间难看至极,大雨浇透了他全身,不知是否是天气太过于寒冷的原因,他的身子在微微发着抖,肩膀上的血几乎染红了他半边身体,而若清欢似是未见,违背心愿将话说到难以回头的地步,“撇开那些,即使我就这样名正言顺,日日与夏夜辞同寝同食,你又能怎么样?说到底,不过是我愿意与不愿意罢了,没人能真正左右我,包括你!” 两个口是心非的人,把所有最不希望的恶毒言语都违背意愿的说了出来,当着对方的面,当着这场可能彻底改变对方的大雨,不顾一切,不给对方留退路。 若清欢眼眶泛红,朝夕枫隐隐发抖,这些话,这些表情,原本并不是他们的初衷,原本是他们最不希望的发生,却毫无征兆,就这样发生了。 她不爱他,若非碍于皇命,她不会认识他,不会陪伴他这些时日,最终,她还是会离开。 而他或许还未爱上她,却已开始为她牵肠挂肚,为她不干愤怒,违背了自己想要娶她的初衷,一步步让自己沦陷了,松开双手,退后一步,朝夕枫仰头面向苍穹,让雨水狠狠打在脸上,打散那些本不该有的脆弱神情,打散眼底猝不及防的悲痛心悸。 从开始,不就知道她喜欢着别人吗?为什么还要犯傻,为什么会变的如此固执,她……不属于你呀,朝夕枫闭上满含雨水的双目,勾起唇角对自己笑,“是,本宫无权干涉你,无能左右你,本宫与你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一纸婚约,若清欢,你提醒了本宫,永远也别忘记娶你的初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只是……若清欢望着他,逐渐平静,听他道:“你看,你时时刻刻都记得本宫娶你是不怀好意,本宫又怎能忘?怎该忘?怎么有资格忘。” “沉教主,我们离开吧。”.不等她的答案,朝夕枫一步步走入了远方的雨中,看似步伐缓慢,实则一眨眼,就已走出了数百米,若清欢站在原地,用力忍住才没有追上去,就这样定定的看着那一袭枚红色长衫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心底涌起一阵阵难以严明的疼痛,为朝夕枫离开的背影,也为自己冲动说出口的伤害。 那些,明明就不是她的真心话。 “他等了数日,一夜也未曾眠,每一天他都以为你会回来,每一天都对着梅林出神。”沉杯雪顶着大雨走出宅子,经过若清欢身旁时,他停下脚步,一字一句认真道:“若清欢,你若对他无心,那么从今往后,就拿出今日的态度对待他,让他遍体鳞伤,让他死心,总好过日复一日永无期望的等待。” 他沉杯雪认识的朝夕枫,不应该拥有那种脆弱的背影。 如若对他无心,就狠狠的伤害他,让他死心,怎么可能做的到,刚才的话,她就已经很后悔了,若清欢湿哒哒独自站在宅子前,迎着漫天风雪,仿佛失了神,是突然来的一阵阴风令她打了个寒碜,这才想起重要的事,忙追着朝夕枫离开的方向而去,她不不知道朝夕枫要去哪,必须看着对方回宫才安心。 “白依依,你要去哪?” 一道声音猛然灌入耳中,若清欢停下脚步,立即四处一眼扫去,什么也没有,她并不慌,凭着强烈的阴灵雷达,很准确就找到了对方的位置。 “魑魅魍魉,速现眼前!” 一道符横空打去,九点钟的方向,一只女鬼现行,从半空直直摔了下来,穿着一身丧服白,头发长到地上去,雨打不穿,风吹不起,若清欢一看,竟然是花妍橙,不由吃惊瞪大眼,“怎么是你?” 暗暗心惊于她的道术,花妍橙从地上爬起来,谨慎的离她十步远,咧嘴笑,“怎么就不能是我?白依依,没想到我还没去投胎吧?” 只有相府这一家子才会叫自己白依依,若清欢没想到那只鬼竟然会让花妍橙的魂魄滞留人间,若是为她好,就该让她顺应天道去轮回,滞留人间只会增添她的怨气和鬼气,到时候只能落了个投胎无门的下场,“是沉潋潋扣留了你的三魂七魄?” 一般正常人死亡,二十四小时之后就会有鬼差来抓她去地府判刑,依照她这一生的善与恶,来判定她下辈子的命运与身份,花妍橙死了好几天了,如果不是有法术高超的鬼隐藏她的三魂七魄,她早就该去地府轮回了。 提到沉潋潋,花妍橙露出了几分失落,“让我的魂魄滞留人间的是雨幽,可她如今已经变成……” “变成沉潋潋的模样了,但她并不是沉潋潋,同样的,当时帮你滞留人间的也并非白雨幽,而是一只与你还无关系的鬼,只不过她拥有白雨幽的身体与魂魄罢了。”算算时间,花妍橙死的时候沉潋潋还没被彻底鬼嫁,所以那只鬼出手扣留她魂魄的时候用的还是白雨幽的身子,若清欢道?:“今天这场天象变色绝非你的能力所能为,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花妍橙能够找到她,肯定是沉潋潋示意的,想声东击西?呵呵,辞王府有式神守着,就算沉潋潋能攻进去,也需要一些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她完全有能力干掉花妍橙再赶回去,若清欢不屑道:“到底现在活着的是那只鬼,而不是白雨幽,不然怎么忍心让你来拖延我?明知道我会让你灰飞烟灭,以绝后患。” 被她戳中痛处,花妍橙恼怒招来风雨对付她,满空雨水凝聚冲着她劈头盖脸砸来,若清欢一动不动,蔑视的挑起眼角,取出一道符烧了起来,慢慢吐出咒语。 “砰!” 术法被破,花妍橙狠狠砸在地上,身体又透明了不少,她这才成鬼没几天,还不会灵活的运用鬼术,班门弄斧无非自寻死路,若清欢也不预备对她手下留情,她和她的女儿还死了陈氏,这份仇,她永远不会忘。 “说出杀害你的真凶,我可以考虑下手轻点,让你少些痛处,灰飞烟灭的滋味可不好受。”若清欢居高临下俯视她,虽然脸色因淋雨而略显苍白,气势依旧凌厉。 第一百零七章:朝夕枫遇难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零七章:朝夕枫遇难 原本就不打算活着回去的花妍橙干脆躺在地上,最后贪婪的望着头顶的天,往事一幕幕回首重放,她这一生,竟然会如此可悲,“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什么都看淡了,想想活了一辈子,因为贪婪和嫉妒而闹了个家破人亡,真是不应该,我女儿,语幽她是为了我,才死的,为了我这个愚蠢的母亲,匆匆结束她的如花年华。舒睍莼璩”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也不是一个好妻子,跟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这一辈子我不断的折磨你,陷害你母亲,可当我在牢中得知你母亲去世的消息时,我并未感觉到快乐。”花妍橙平静的看着风雨交织的天,感慨排山倒海将她淹没,都说人在将死的时刻才会醒悟自己这一生所犯下的过错,原来,不假。 而对于她的觉悟,若清欢无动于衷,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陈氏已经死了,白雨幽也已经死了,白仲侠中年落魄,相府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辉煌,她道:“别以为你忏悔了,我就会放过你,如果想给你自己减少点罪孽,就告诉我杀害你的真凶到底是谁。” “其实当沉潋潋提出让我来拖延你之后,我就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当然,我会告诉你真凶是谁的,就当……给你的一点补偿。”补偿你永远失去了的母爱,花妍橙闭上双眼,等待最后的结束,却给了若清欢当头一击,“杀害我,以及三皇子包括那些无辜百姓的真凶,是……恒帝国太子朝夕枫。” “轰!!!” 恰在这时,天边惊雷应声而起,劈的若清欢震傻当场,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是朝夕枫,陷害夏夜辞要置夏夜辞于死地的是朝夕枫,连累流辛醉和双胞胎兄弟受刑的是朝夕枫。 原来,竟然是他。 若清欢蒙了,她一直知道朝夕枫和夏夜辞是死敌,但从来没想到这件事会跟朝夕枫有关系。 “为了夏夜辞,你会不惜一切代价缉捕真凶?” 这句朝夕枫曾经说过的话再次回荡在耳旁,若清欢依稀还记得那一天他双眸里流淌着的忧伤,是无奈,也是伤害。 那天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若清欢已经忘了,但她能保证自己一定说过会帮夏夜辞缉拿真凶这种话。 当时,他一定很难过吧。 “轰!!!” 一道道响雷炸起,不断照亮若清欢铁青的脸色,她抓着花妍橙衣领的手无法控制的发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朝夕枫现在很危险,她必须找到人,“告诉我,沉潋潋现在在哪里?” 花妍橙很诚实的摇头,“我不知道,自从她变成沉潋潋的模样之后,对我的态度便差了很多,给我报仇的心却越来越强烈。” 当然,沉潋潋取代了白雨幽,白雨幽的神识自然就减弱了,但毕竟花妍橙死的时候那只鬼还在白雨幽身上,所以仇恨意识强烈入了骨髓,若清欢以为她怕死撒谎,便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如果你想去投胎,我也可以帮你。” 自己恶妇的形象早就已经在这个孩子印象里根深蒂固了,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的话,花妍橙一笑,闭上眼睛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快点杀了我吧,早点去找那个恒帝国的太子,也许还有救。” “你信不信老娘让你灰飞烟灭!”若清欢举起一道符撒上自己的血,满脸冲红恶狠狠掐花妍橙的脖子,这个时候,她才后悔自己身上为什么没有半点属于朝夕枫的东西,不然就可以凭借气息找过去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害怕,她亲眼看见过沉潋潋被鬼嫁,鬼嫁是她无能为力的,如果朝夕枫被鬼嫁,那…… 无论是出于哪一种感情,她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朝夕枫有了牵挂。 最终,花妍橙还是没有灰飞烟灭,那道符被丢在地上,符上的血被冲的一干二净,而若清欢的身影,已经融入黑暗中了。 她不断向前奔跑,不断喊着朝夕枫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酉时已过,白日彻底到了黑夜,也没有找到朝夕枫,半点儿线索也没有。 冷宫梅林里,被雨浇死的梅花落了一地,合着泥土交织成一片灿烂嫣然的红,若清欢面向雨中孤零零的小院捂住了脸,淋了几个时辰大雨的她昏昏沉沉不肯倒下去,满脑子都装满了朝夕枫。 她知道自己没有哭,只是心底的难过一寸寸蔓延全身,或许与爱情无关,或许只是心痛于那个男人对她的感情,无论他们的立场是否相对,他都没有害过她,甚至温柔的对待她。 而今,她在说了一番狠话伤了他的心之后,找不到他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而痛苦煎熬。 “清欢……” 熟悉的声音响起,悠悠盘旋耳旁,若清欢没有回头,只是仰面把泪水逼回眼眶,好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只是这一身乱发与衣衫相教缠,怎会不狼狈? 夏夜辞撑着十八骨纸伞走向她,将一身湿透的她拥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丝毫不担心自己刚康复的身子会再度染上风寒。 “夏夜辞,我可能害死朝夕枫了,我并不想他死。”反身抱住夏夜辞,彻底没有力气的若清欢软软依附着他,固执得不肯让自己松懈丝毫精神,她的坚持她的害怕,不敢有任何的表露,因为对方是夏夜辞,也因为她今晚的失态是为了朝夕枫。 夏夜辞没有出声,温柔抚摸着她清瘦的背,尽管听到朝夕枫将死时情绪有过波动,也依然什么都没问,继续听若清欢鼻音浓重地说:“我以为沉潋潋会去找你,打算着解决了花妍橙的鬼魂之后回王府,从头到尾没考虑过朝夕枫的安危,这鉴于我还不知他就是陷害你的杀人真凶,可这不是我弃他于不顾的理由。” 听出她声音里的自责,夏夜辞将她抱的更紧,道:“这不是你的错,人是他杀的,该有的代价都得他自己偿还,再则,你没有责任保护他,不是吗?” 我确实没有责任保护他,但我救过陌生人,救过沉杯雪,却唯独弃了他,若清欢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夏夜辞的颈窝里,久久没有抬起来,无能为力的感觉蔓延了全身,针扎一般疼痛,如果不说那些伤人的话,如果坚持不让他走,如果跟着他送他回冷宫,那么所有可能发生的不幸,她都能化解。 雨在下,雷在响,她数过,整整七十二道雷,这代表,沉潋潋在人间作祟,至今未停止,而她什么也做不了,找不到人,找不到朝夕枫,只能对着这座他们曾经住过的小院子,无能为力到心头发紧。 “王爷,您身体刚痊愈,不宜再染风寒,若姑娘都湿透了,赶紧回府吧。”守在一旁的冷魂拿了大氅过来,夏夜辞亲自给若清欢披上,若清欢吸了吸鼻子摇头,道:“你回去吧,我没事,我今晚待在这。”待在这,也许能等到朝夕枫回来。 “清欢,他杀了花妍橙,那只鬼又鬼嫁了白雨幽,不会饶了他的。”夏夜辞平静地说,朝夕枫的死和他没关系,他甚至恨不得对方早点死,就算对方恨不得他早点死一样,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仇人神伤难过,但他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与她闹情绪。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绊和为难。 “那只鬼又鬼嫁了沉潋潋,我希望那只鬼多少会受沉潋潋的干扰,而放朝夕枫一马。”若清欢把披风放回夏夜辞手里,抖了抖他沾了雨水的衣衫,有些精神不济,但依然坚持道:“你快回去吧,身子刚复原,别又病倒了,你放心,我没事,明天我就回王府,好不好?” 她不同于以往见过的任何女性,有独立的思维,有自己的原则,也需要个人空间,夏夜辞没有再坚持,却也没有回王府,而是和她一起进了朝夕枫住的小院子,让她换下湿衣衫来烤火。 他们是偷偷进宫的,不好惹出太大动静,冷魂和冷曼便轮流守夜,屋里夏夜辞靠在桌上打盹,若清欢坐在火炉旁一动不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外,一盯就是大天亮,心也随着时间慢慢往下沉,直到最后即将绝望时,梅林里传来了衣袂破空声,她和冷曼第一时间冲上去,只见一道人影从梅林里迅速飘了出来,却不是她所期望见到的人。 来人是银生,他看上去很着急,也很兴奋,那脸蛋挂着的笑容很是幸灾乐祸,一看到她们俩,就急急忙忙的说:“王妃,王爷在这?快让王爷回王府,有大喜事呢,那个魔教教主沉杯雪抱着一脸死气沉沉的恒帝国太子去找王妃您,说是让您救救那个恒帝国太子,哎哟王妃您是没看到,那个恒帝国的太子呀,满脸死气,我看是救不活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被缠上了,那模样… 第一百零八章:鬼上身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零八章:鬼上身 “诶诶,王妃,干嘛?你要去哪?” 没登他把话说完,若清欢一把拉住他,浑然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快,带我去王府。舒睍莼璩” “啊啊?”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银生搔了搔头发,听到动静的夏夜辞从屋里走出来,精神欠佳的他看上去十分疲惫,对沉杯雪抱着朝夕枫去王府求救的消息没有丝毫惊讶,只扫了若清欢一眼,淡淡道:“回王府。” 几人翻宫墙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皇宫,躲过重兵悄声无息回了王府,这时天色早已大亮,沽帝城中恢复了热闹,但自从式神公然出现在王府之后,王府附近就没什么老百姓敢经过了,所以此刻杵在门口的沉杯雪便尤其显眼, 若清欢远远就看见被无数王府侍卫包围住的他们,数不清的剑将他们围在中间,而沉杯雪一动不动,抱着昏迷不醒的朝夕枫就这么死死盯着王府大门。 “让开!让他进来!”若清欢迫不及待从冷曼怀里跳下来,王府暗卫依然不动,除了夏夜辞之外,他们不听任何人的命令。 这时,冷魂和银生一左一右搂着夏夜辞落地,他目光直视沉杯雪怀里不省人事的朝夕枫,嘴角不可察觉牵起了小小的弧度,最后在若清欢着急的示意下点了个头,“退下。”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落地,暗卫应声消失,若清欢立即上前,翻了翻朝夕枫的眼皮,摸了摸他的心口与下颚,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印堂发黑,面呈鬼色,呼吸凝滞,阳气不稳,他被鬼上身了!” 一句鬼上身脱口,沉杯雪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抖,冷魂与冷曼反应更大,直接搂着夏夜辞飞退数步,银生两手做菜刀状护在夏夜辞身前,哥们三如临大敌,仿佛朝夕枫已经化身成一只猛鬼。 若清欢没空安抚他们,带着沉杯雪就要进府,可想而知,遭到了冷曼的强烈阻止,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平时就和她不对盘,今天更态度更是强硬,把剑一横挡在王府大门前,道:“王爷的身体你知道,王府不允许不干净的东西进来,更何况他是朝夕枫。” “夏夜辞有式神守着,又有我亲自再此,哪只鬼敢来放肆!”若清欢一把推开她的剑,担惊受怕一夜的她脾气亦不好,更加强硬道:“闪开!” 冷曼归然不动,冷魂与银生这次意外的与她站在同一阵线,都没有出声替若清欢说话,他们和朝夕枫及沉杯雪本来就是死敌,彼此争斗数年,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给若清欢面子了,哪里会大度到敞开大门迎接仇敌? “让他们进来。”夏夜辞面不改色看着若清欢,神情淡淡激不起半点波澜,言罢他率先进府,冷魂与银生立即跟上去,冷曼也不得不收剑,若清欢带着沉杯雪经过她身旁时,听她冷冷道:“你若仗着王爷的宠爱不做非为,不顾及王爷的感受,总有一ri你会后悔。” 若清欢脚步顿了顿,没有回答她,让丫环准备一桶滚烫的热水,领着沉杯雪去了就近的一间房,把人放床上后,她手脚麻利的剥了朝夕枫的衣服,一件也没有给他留,连最贴身的衣物都扒下来了,沉杯雪饶是大男人,也看的额头青筋直跳,但在发现朝夕枫满身都是红淤痕时,震惊的说不出话。 “你脸色不怎么好看,去隔壁房睡一觉先。”若清欢专注把朝夕枫的鞋袜一起扒掉,抬起他的脚板一看,上面果然有三颗黑痣。 “这是什么?”见那三颗大黑痣,沉杯雪只觉有说不出的诡异,一颗心悬着七上八下的,若清欢抬起他另一只脚板,同样看到了三颗黑痣,三是阴数,如果没料错,朝夕枫是昨晚三点,阴气最重的时候被鬼上了身,这之前他没少受过罪,脖子上那一圈红肿是被鬼掐的,满身是红淤狠是被鬼用头发抽的,鬼的头发生长速度跟人类不同,他们怨气有多重,头发就有多长,所以通常鬼的头发都很长,当然,杀伤力也很大,因为是怨气幻化而成。 见她不说话,沉杯雪愈加难安,但凡是个普通人,看见朝夕枫那一身诡异的伤都会害怕,他同样也害怕,只不过,他怕的是朝夕枫会死,“太子真的被鬼上身了?” 如果是鬼上身,怎么不见他醒来?通常鬼上身不是都会做些很离奇的事吗? “扣扣。” “若清欢,热水准备好了。” 敲门声与说话声同时响起,若清欢去开门,来送水的是冷魂,她也没客气,让把装满了水的大浴桶抬进来,又让沉杯雪把朝夕枫泡进热水里,当冷魂看到赤果果的朝夕枫时,脸颊迅速红到了脖子。 取出一张符贴在朝夕枫的额头上,都准备的差不多的若清欢才开始回答问题,“他确实被鬼上身了,脚下的三颗黑痣是鬼借宿的记号,我还不知道这是一只什么鬼,要逼出来才知道,泡半个时辰就可以驱鬼了。”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沉杯雪终于安心不少,也不避忌冷魂在场,把昨天的事详细解释来,“昨日太子走后我追了上去,但因为他速度太快,而我伤势未愈,便未追上他,找了大半夜才在城西找到他,当时他面容扭曲,十分恐怖,已昏迷不醒,而潋潋……” 若清欢原本想提醒她那只鬼不是沉潋潋,只是用了沉潋潋的壳子而已,但她不忍心再打击他,便保持了沉默,听沉杯雪继续讲诉:“潋潋对我还有印象,未伤害我,也未赶我走,我求她放过太子,她思考了好一会才答应我。” 那只鬼现在鬼嫁沉潋潋,脑袋里的白雨幽意识自然就弱了下去,会听沉杯雪的祈求也无可厚非,若清欢听完大大松了一口气,幸亏昨晚沉杯雪沉杯雪找到了朝夕枫,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一度沉默,冷魂就在一旁听着,没有发表丁点意见,哥们三就这么等到半个时辰之后,泡在浴桶里的朝夕枫突然抽了起来,浑身都在抽筋,仿佛被人拿着电棒点击。 “怎么回事!” “他怎么?” 沉杯雪和冷魂立即严阵以待,若清欢亦觉奇怪,抬起朝夕枫的脑袋一看,惊见朝夕枫已醒,狐狸眼透着惊悚的光芒,额头的符被他咬在嘴里咀嚼着,口里断断续续发出人类听不懂的话,但若清欢听懂了,他在说:“午夜人间,鬼门大开,有缘之人,与我同归……” 是女人的声音,这竟然是一只女鬼!还是一只来自地狱的女鬼,若清欢大惊,沉杯雪与冷魂在听到朝夕枫用女声说话的那一瞬间,也吓的连连倒退数步,手都在发抖了。 “午夜人间,鬼门大开,有缘之人,与我同归……”附在朝夕枫身上的女鬼对着若清欢笑,不断重复念着这句话,没有丝毫的畏惧,屋里回荡着的全是她阴凉的笑声,让人很有破门而出的冲动。 “孽障!竟敢如此猖狂。”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愤怒,若清欢劈手招来一道雷,打碎了屋顶直击浴桶里的朝夕枫,然而就在这时,笑不停的朝夕枫突然变了声音,惊恐的叫了起来,“娘子!娘子!不要杀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若清欢不忍,中途把符扔出了门,将雷引出去,把门前给劈了个洞,朝夕枫见状又尖锐的笑了起来,咯咯咯的女声夹杂着来自九幽黄泉的寒气,灌满整个房间,更企图侵入沉杯雪与冷魂的经脉。 “若姑娘,这鬼很是凶猛,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冷魂提议,用内力源源不断温暖自己的身体,考虑到他和沉杯雪的人身安全,憋了满肚子气要收拾鬼的若清欢只得作罢,咬破手指硬按住朝夕枫的脑袋,在他额头上写了个符。 “午夜人间,鬼门大开,有缘之人,与我同归……”女鬼在朝夕枫身体里得意的笑,直到被压制住了鬼气滑进水底,那笑声依然飘荡满房,久久缠绕若清欢耳边。 黄泉地狱里的鬼为什么会跑到人间来作乱?沉潋潋的修为到底到了哪种境地?如果这只鬼是她招上来的,那就太恐怖了。 一定要救抄朝夕枫,千万不要放弃,即使再困难再艰辛。 望着沉入水底那张惨白的脸,若清欢心头仿佛被痛击了一下,她不能去想象朝夕枫在遭受这些痛苦时的表情,不能想象那些鬼发抽在他身上的场面,不能想象沉潋潋掐住他的脖子时,他最后是否怨恨自己当天对他说过的狠话。 深吸一口气,若清欢亲自把人捞起来放在床上,麻利的用被子把他裹起来,道:“王府不能住,这只鬼来历不明,留在这只会招来更多难以想象的事情,皇宫也不能再回去,梅林靠近冷宫,阴气太重,留在那朝夕枫恐怕会当场被鬼抓去地狱,沉杯雪,我们出城,去清灵庙。” 第一百零九章:给本王滚出去!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零九章:给本王滚出去! 沉杯雪没有异议,抱起朝夕枫就走,冷魂忙拉住若清欢,“若姑娘,王爷在房里等你。舒睍莼璩” 想了想,若清欢还是跟冷魂去了,虽然她不认为还需要跟夏夜辞解释什么,她想说的夏夜辞都明白,能不能理解和包容,是夏夜辞的权利,她想勉强都强求不来,但她就是想告诉他,他在她心里的分量。 十分钟的脚程,临到夏夜辞房前,想说的话也没有整理出来,脑袋乱成一团,沉的很。 “若姑娘,进去吧。”见她不动,冷魂便要替她敲门,若清欢拦住他,摇了摇头,道:“我就不进去了,你叮嘱他一旦有危险就放式神出来,还有,照顾好他,晚上天黑就催他睡觉,他身体底子比别人弱,你们一定要盯着他喝药,不要让他太过劳累。” 她不进去,冷魂也不便勉强,心底不免哀叹一声,她和自家王爷真是多灾多难,好日子总是没几天,不是被鬼搅合,就是被比鬼还难缠的朝夕枫搅合。 若清欢轻轻摩挲着房门,将掌心贴在门上,假意感受着夏夜辞的掌心与她相连,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的包容与谅解? 临走前,她道:“如果有什么事,就让人到清灵庙找我。” 说的是关于连环杀人案的事吗?你明明已经知道真凶是朝夕枫了,却没有打算将他绳之以法,对么?房内,站在门边的五指贴着房门的夏夜辞无声苦笑。 其实,本王从未想到你会将他绳之以法,所以,本王才瞒着你。 若清欢走后,夏夜辞召见冷魂冷曼,神情一扫疲软,头脑清晰睿智,行事雷厉风行,“朝夕枫杀害三皇子一事皇兄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暗地里必然会对他动手,如今他鬼上身,身旁又只有一个伤势未愈的沉杯雪,加之离宫多日未曾回,皇兄定然会追杀他的下落,一旦找到,恐会连累清欢,冷曼,你派些王府暗卫暗中包围清灵庙,一有动静立即向本王汇报。” “是,属下遵命。”冷曼单膝跪地,垂下眼睛掩饰不甘的情绪,夏夜辞不知有无捕捉到,继续有条不紊地下令,“一旦替死鬼被扣以真凶罪名昭告天下,皇兄便只得给本王台阶下,与本王冰释前嫌,无需对付本王他便有了空闲,恐怕会更加疯狂要置朝夕枫于死地,未免累及清欢受苦,替死鬼暂时无需上报朝廷。就让皇兄日夜琢磨着如何对付本王吧。” “王爷,您身子骨不好,若是继续应付这些事,又该病倒了,属下……”对于他如此袒护若清欢的行为,冷曼表示不同意,夏夜辞却不需要听从别人的意见,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说,“下去,把本王交代的事办妥就可。” “王爷……”冷曼不肯妥协,王爷为了若清欢,什么事都要揽在身上扛着,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腹背受敌,而若清欢呢?为了王爷的敌人牵肠挂肚,劳心劳力。 这样的女人,为什么王爷要如此钟情与她? “好了!你出去。”夏夜辞扬手打断她,眉头微蹙露出一丝不耐,通常这种表现,就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而冷曼向来忠心到不怕死,双膝重重跪在地上,豁出去说话也大声起来,“王爷,若清欢来历不明,经过属下等多饭查证,她确实不是白衣衣,我们不知道她究竟是哪来的,是谁的人,而她虽然救过王爷,也处处为王爷着想过,但是,她同时也处处为朝夕枫解围,好比这次,明知五十多人都是朝夕枫杀的,是朝夕枫陷害王爷,导致王爷与明圣帝公开撕破脸皮,她却无动于衷,非但不把朝夕枫交给大理寺,甚至还要帮他!王爷,难道这次的事我们就算了吗?流阁主与陶家兄弟在牢中受了邢,至今还未得到清白,王爷!” “够了!”夏夜辞猛然拍桌而起,桌上茶杯震落一地,冷魂心下一惊忙下跪,大气也不敢喘,只听王爷震怒冷然道:“辛醉与陶家兄弟的伤本王自会向朝夕枫讨回,这事与清欢并无关心,休要多言,给本王滚出去!” 冷静淡然如夏夜辞,从小到大都会很好的掩藏自己的心情,不露分毫,亦不给外人揣度的机会,而今,为了若清欢,他已接连发怒两次了。若清欢!冷曼握紧拳头,跪地拜了两拜,粗哑着嗓音艰难道:“属下知错,恳请王爷消气。” 因发脾气,夏夜辞的喘息重了不少,面颊微微发烫,冷魂唯恐他生病,忙叮嘱道:“王爷小心身子,属下等一切都谨遵王爷的吩咐。” 冷曼被他狠狠拽了一下,再看夏夜辞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两朵潮红,当下后悔不已,为了不惹他心烦,立即退出了房间。 “礼部尚书那是何态度?”调戏了会憋在胸腔的火,夏夜辞缓缓喝了口茶,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火,因为冷曼说的,正是他介意的。 “方才您回府后,陆大人有上门求见,属下让人挡回去了,估计明日还会再来。”冷魂忙转移他的主意力,把重心从若清欢那引开,“陆大人最疼爱陆小公子,得知陆小公子冲撞您的全过程之后,急如火烧,如今陆小公子住在王府里,想必陆大人也明白王爷的意思。” “他自是明白,陆云邪狗胆包天,竟敢捧着一百万两银票来挑衅本王,本王就是灭了他们陆家又如何?有活路给他走,他又怎会选择死路。”昨晚在梅林里吹了些风,又在朝夕枫的小院里没休息好,现下头疼发作的厉害,夏夜辞单手撑住额头,冷魂见这小动作,立即如临大敌,万分小心将他扶到床边卧下,再让人提两个暖炉在门口放着,又塞了个暖手炉给他,急吼吼招了一屋子的大夫过来。 “都出去,本王无碍。”一屋子的大夫叽叽喳喳让他心烦不已,他一蹙眉头,冷魂就不敢怠慢,又将大夫都赶出去,吩咐厨房熬碗浓的姜汤来驱寒,自家王爷身子骨那么弱,风寒一会容易引旧疾发作,那可是要半条命的,怎么能不谨慎再谨慎? 被强逼着喝下大半碗姜汤,夏夜辞感觉身子暖了不少,只是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便想躺下休息,“礼部尚书明日若再来,就再将他关在门外,后日,他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冷魂一边替他掖被角,一边忙不迭应者:“是,属下知道。” 夏夜辞半撑着眼帘,道:“陆云邪这两天可老实?” “老实的很,在院子里修剪梅花,只是笨手笨脚了些,未免有损王爷的上等血梅,属下将他赶去清理池塘了。”冷魂放缓语速,放轻声音,这么多年来,俯视夏夜辞睡觉的习惯与技巧他早就拿捏的十分到位了,夏夜辞慢慢闭上眼睛,睡着前最后呢喃的一句话是:“替本王去看看辛醉与陶家兄弟,他们受苦了……” 冷魂没有回答,单膝跪在床边直到夏夜辞呼吸绵长,彻底入梦,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样的梦,水墨一般的双眉紧紧揪着。 连梦里都不安心吗?冷魂斗胆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慢慢的舒展开他的双眉,自家的王爷啊,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每一个跟在他身边的,每一个真心对他付出的,他都会用自己的方式百倍偿还,即使他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也会陪着受苦。 流辛醉与陶然陶魏在牢里日夜受苦,夏夜辞在这王府里,亦是寝食不宁。 酉时,黄昏,天公簌簌下起了小雪,风渐猛,日渐寒,王府园林里梅花开了一枝,冬菊散了一地,小轩窗外风声缱绻,屋檐下雪花缠绵,风景美令无所事事的陆云邪看呆了一整片梅林。 冷曼过来折几枝血梅插瓶子里时,便见这小子鬼头鬼脑的蹲在梅苑里,拿着根树枝在泥土地上写写画画,背后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人间若无情,何妨自清欢。” 冷曼没有感情的声音传入专注写字的陆云邪耳里就像冰雪落在眉心一样,凉的他浑身发抖,一个脚软,干脆就给扑到地上去。 “你你你你……”来王府这两天,他见过府里的丫鬟小厮,也见过冷魂,唯独不能见过冷曼,光看冷曼一身黑衣,眉眼无情,就知道不好惹了。 “凭你也敢消想她?”对着地上的词,冷曼斜勾起唇角,若是陆云邪知道她千百年面瘫,现在已经会惊讶大叫,只可惜陆云邪没见过冷曼,但也不妨碍他害怕这个看上去很凶很冷酷的女人,“你你……你站在我身后多久了?” “从你写酸文开始。”冷曼瞥都没瞥陆云邪一眼,纯粹就是想嘲讽这小子对若清欢的心怀不轨,正要走,王府上空突然响起了衣袂破空声,紧接着有两道声影倏然跃起,刀剑的寒光反射过来,照亮她犀利的眼神。 这两道声音她见过,是朝夕枫的贴身护卫,左钦左岚。 第一百一十章:左钦左岚之死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章:左钦左岚之死 这个时候夏夜辞还在睡觉,不管这两人有何来意,她都不允许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到夏夜辞的睡眠。舒睍莼璩 飞身而起,冷曼一袭黑裙在空中似绽开的暗夜之幕,高高束起的马尾应风而动,她的速度奇快,只消一眨眼,身影已穿梭进众多王府侍卫间,以手中梅枝为剑,直取左岚喉咙,左岚不妨间被她攻的连连飞退,这才举剑迎上。 剑与梅枝向对,抖落枝上盛开正艳的梅花,花瓣洋洋洒洒全部落在昂着头看傻了的陆云邪脸上,活了十八年,吃喝玩乐他奋斗在第一前线,率领一众纨绔子弟在沽帝城中招摇过街,从来都是别人给他们让道,哪里见过这样青天白日刀光剑影,且地点还是在王府。 竟然有刺客敢来王府作祟?他们不知道沽帝王朝唯一的这位王爷手段有多高明么?不知道王府曾经闹过鬼吗? 这都敢来?陆云邪完全看呆了,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就该都像若清欢那样,相貌美丽,手无缚鸡之力,哪还知道竟然有冷曼这种煞气重的女人?竟然拿树枝跟人家拿剑的此刻拼命。 是跑走躲起来呢?还是留下来呐喊助威呢?还是去通知王爷呢?陆云邪拿不定主意,干脆喊了起来:“喂!刺客们!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好汉!你们有本事……有本事……有本事就让两招呀!” 这臭小子在叫唤什么?冷曼黑脸,下手愈发狠,左钦左岚被王府众多侍卫攻击已经处于下风了,现在又来一个武艺高超的冷曼,他们完全没有胜算,偏偏这个冷酷的女人连来意都不给机会说,招招都是杀手。 见他们不为所动,不懂武功看不清楚谁占便宜的陆云邪一个劲的叫喊:“辞王府有鬼的哦,你们最好不要在这里打架哦,辞王爷可是会养鬼的!” 越说越离谱了!冷曼回神,一扬袖,树枝狠狠朝陆云邪的脸上插来,陆云邪啊啊啊的惨叫,连滚带爬摔在地上,让原本想救他的冷魂抓了个空,干脆踢上一脚,让他躲开树枝。 没了这小子聒噪,冷曼很快就和王府侍卫抓住了左钦左岚,把他们五花大绑,正预备丢进厨房当柴烧,就见夏夜辞在众多侍卫的拥护下来到了后院。 他刚睡醒,神情还有些朦胧,璀璨双眸半开半阖,嫣然红唇微微启着,玉般的面容朦朦胧胧,这帮侍卫不懂得如何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光在他身上就披了那么两三件貂毛大氅,简直快他的小脸都埋在貂毛里了。 “怎么回事?”夏夜辞蹙眉对着被绑手绑脚堵上嘴巴的左钦左岚,这两中年大叔不是朝夕枫的人么?怎么来王府了?莫不是若清欢那出什么事了?不应该啊,如果出事暗卫一定会来禀告的。 光看自家王爷现在这脸色,就知道他的心情不怎么美丽,冷曼和冷魂双双抱拳低头,道:“回王爷,此二人擅闯王府。” “呜呜呜……”被堵上嘴的左钦和左岚眼神炙热的望着夏夜辞,说不出话只能奋力的扭头,企图挣开身上的绳子,跪在一旁行大礼的陆云邪更是大气也不敢喘,唯恐被连累。 “让他们说话。”睡醒脾气不大好的夏夜辞揉了揉额角,立即有人拿开堵在左钦左岚嘴上的破布,只听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要见太子妃!” 在我家王爷刚醒的时候,脾气还不是很好的时候,叫若清欢叫太子妃?会死的很惨吧?冷魂默默不吭声,果然,夏夜辞似是被这个称呼刺激到,脸色一沉,道:“冷曼,掌嘴!” “属下遵命!”王府和朝夕枫本来就是死敌,所以冷曼下手很是爽快,如果王爷让她杀了这两个人,她会更有效率,丢了树枝,冷曼上前先按住左岚的下巴,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啪啪啪,接连三十个巴掌把左岚的脸给打的高高肿起,接下来她又速度很快的打了左钦三十个巴掌,直把这两条汉子打到嘴角挂血,围观的陆云邪只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不禁偷偷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还好……还好王爷没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被一个女人掌嘴到内伤的滋味,想必不怎么样。 两手抱着一个暖炉,夏夜辞懒懒闭目,周身的气场却是凌厉的很,“本王不去找朝夕枫的麻烦,他倒一刻也闲不住要来招惹本王了,既是如此,本王若无动作,岂非让人以为本王怕了他。” 任何人都可以从他这句话里听出浓烈的杀意,对待敌人,对待阶下囚,心慈手软完全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而王爷,也不是心慈手软直人,冷魂与冷曼双双单膝下跪,道:“请王爷指示。” “这次连环杀人案件,皇兄明知凶手是朝夕枫,却死死要诬赖本王,想必未尝过被人陷害的滋味。”夏夜辞下颚微抬,嘴角挑着笑,缓缓走近左钦左岚,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说如何?” “夏夜辞,你真卑鄙!”意识到今日没命走出辞王府,左钦左岚不再忍耐,狠狠啐了一口,他们已经两天没见到朝夕枫了,也找不到沉杯雪在哪,就连若清欢都不在梅林小院,他们担心自家的太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到王府来碰碰运气,只是惹出那么大动静还不见若清欢,由此可见她也许并不在这里。 一句卑鄙换来两个响亮的耳光,夏夜辞满意的看着冷曼收手,嗤笑道:“卑鄙?论起卑鄙,你们那位恒帝国的太子当真是当仁不让,本王不过效仿而已,正好让他学学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伤本王的人在先,陷害本王在后,以为本王会一直容忍到底吗?夏夜辞蓦然敛笑,淡然神色被严峻取代,就连说出口的声音,亦冷若冰霜,:“杀了他们,将尸体弃在清灵庙外。” 雪越下越大,腊月天因为这场雪而寒满王朝,待到夜更深重,沽帝城外早已白茫茫一片,所有草木彻底凋零,就连冬菊也悄悄的谢了,唯剩下傲骨寒梅独立枝头,见证着清灵庙外被雪淹没大半的两具尸体,着一袭青色长衫的沉杯雪撑着伞无声站在身旁,看着若清欢无数次用符,无数次失败,直到双眼逐渐泛红,也依然没有泪水掉下来。 他不懂,也没有问,更不打扰,就这么静静陪在旁边,用伞挡去漫天风雪,无声等到她的主动开口,“尸身已经僵硬了,但还未过二十四小时,以我的道术,就算过了,也不可能招不到魂,他们的魂魄,被人动过手脚了。” 沉杯雪淡淡点了个头,道:“他们身上没有肩伤,是被人用掌打死的,一掌致命,可见对方是高手。” 不但是高手,还懂道术,否则怎么对他们的魂魄动手脚?具备武功与道术标准的,整个沽帝城的嫌疑人就只有彼岸道人一个,加之三皇子死于朝夕枫手下,明圣帝出于报复之心对他的人下手完全在情理之中。 这个道理沉杯雪懂,若清欢也懂,但却止不住难过,自从和朝夕枫有婚约,自从搬进梅林小院,左钦左岚就一直默默保护她,照顾她,服从她,尊敬她,如今这样两个人,变成了雪地里的两具冰冷尸体,怎能不令人难过? “他们跟着朝夕枫有十几年了吧?”调整调整自己的情绪,若清欢挣扎着要不要把这个事情通知朝夕枫,随即想到现在的朝夕枫根本就听不进她的话,不由更加伤心难过。 两个忠诚守护他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死于非命,他恢复意识之后会有多难过?会不会后悔离开皇宫当日不带着左钦左岚?杯雪没有回答,蹲下身合上他们的双目,把伞交给若清欢,道:“你进去吧,我把他们葬在附近。” 若清欢抓住他的手,试探性问:“他们是恒帝国人,你有办法让他们落叶归根?” 如果魔教还没被灭门,这种小事他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只可惜……今非昔比了,沉杯雪垂下双眸,有些异样的望着抓住自己的这只手,摇了摇头:“没有信任的人,花钱让陌生人送尸去恒帝国不保险,那些人会中途弃尸。” 他们只是做买卖的,不会管你落叶归根的意义,若清欢遗憾的松开了手,沉杯雪还有些出神的盯着自己被抓过的手腕,连若清欢是什么时候回庙里的都没注意到。 葬好尸体后,已入后半夜,沉杯雪推开门,只见若清欢对着床上的朝夕枫发呆,看的相当入神,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端起桌上未被动过的药碗,沉杯雪用内力将它温热,送到床边递过去,“喝了。” 回神的若清欢抬头看他,眼底的毫无防备好比一头小鹿,就这样直直的闯入了他心底,而后强势的勾住了他的心脏,一下下的扯动着,仿佛要将什么东西从他心头扯出来,沉杯雪端碗的手猛然一抖,洒了大半的药汤。 第一百一十一章:相拥入眠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一章:相拥入眠 “沉杯雪,一命换一命,是不是很公平?”若清欢没有接碗,没有站起来,保持着抬头看他的姿势,凤眸微睁,明亮如十五之月。舒睍莼璩 沉杯雪把药碗又往前推了推,惜字如金,“喝了。” 若清欢定定的望着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跟一个江湖人说什么一命换一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么?朝夕枫杀了明圣帝的儿子,明圣帝杀了他贴身跟随十几年的人,听似很公平,可仇恨却是层层相叠,永无止境。 接过药碗饮下苦口的药,若清欢连眉头都皱起来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就算有,也是吃西药,或者打一针,哪里喝过这么苦的草药,正吐舌头间,眼皮底下多了一颗蜜饯,她抬头,沉杯雪的脸莫名有些烧红,视线坚持没有逃避,依然用硬邦邦的声音说:“你去休息,今晚我来守夜。” 含着蜜饯,嘴里不那么苦了,心里似乎也温暖了些,若清欢摇头,看了眼额头贴着符,被迫昏睡的朝夕枫,道:“清灵大师要明天才会回来,我不知道今晚朝夕枫会出什么意外,守着放心些。” “上床,睡觉。”沉杯雪道,见若清欢有怪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又不肯改口,便别扭的补充了一句:“就在这张床,你睡觉,有情况我叫你。” 也好,就在这张床,就躺在朝夕枫旁边,有什么情况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而且身子却是很重,料想是昨天淋雨太久的缘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得休息好才能不耽误事,若清欢没有再坚持,顺从着爬上床,和朝夕枫盖一张被子睡下了。 不得不说她的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是相当高的,朝夕枫虽然还是朝夕枫的模样,但身体里住着的是一只鬼,如果不是因为有她在,沉杯雪很难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敢陪着照顾朝夕枫,若清欢倒好,什么都不避忌,胆大包天,盖着一张被子睡了。 入了下半夜,窗外的雪下的更大了,风时不时拍打门窗,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夜里无限放大,沉杯雪坐在桌旁闭目养神,耳听八方,忽闻床上若清欢翻身的动静,继而发出了一声难耐的伸吟。 沉杯雪走过去一看,窗外洒进的月光照在若清欢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看上去很痛苦,鼻腔里不断发出哼哼唧唧,脸红的跟火烤过一样。 染上风寒了,沉杯雪心道,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了一跳,正要摇醒她,手就被一双滚烫过度的小手拉住了。 “嗯……”他的手很冰凉,贴着很舒服,稀里糊涂的若清欢尽管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还毫无意识的蹭了蹭,比小猫小狗还要乖,沉杯雪就不如意了,浑身僵硬,半弯着腰撑在床上,趴下去也不是,站直了也不是。 “若清欢?” “若清欢?” 尝试着叫了七八次,这人都没反应,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高到烫手,人也渐渐失去意识,不再满足与他手上的冰凉,开始难受的扭来扭曲,哼哼唧唧的也愈发大声。 这个时候的她跟平时截然不同,相信没谁看见过她这个样子,沉杯雪心里多种感受交替,发现自己有丝丝窃喜时吓了好大一跳,赶忙压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用力抽出手,他离开房间想去找小和尚们要点药,却被告知治风寒的草药已经用完了,现在下雪天,草药不好踩。 沉杯雪只得空手而归,回房时惊见若清欢在地上打滚,整个人几乎都贴在地面上,衣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遮也遮不住若隐若现的身材。 “!!!!!!!” 沉杯雪彻底呆愣,傻傻的站在门边,见鬼似的盯着她,被一阵猛风吹了一个机灵才马上关好门,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沉潋潋从小是他照顾大的,但凡有个病痛,也都是他亲自照料,对这种风寒,他是驾轻就熟。 可对待自己的妹妹和对待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怎么能一样? 抱着水蛇一样软绵绵使劲缠在身上的她,沉杯雪有点儿不知如何是好,就这么僵硬的站着,直到若清欢渐渐没了力气,没了意识,不扭了,也不贴着他了,就像死了一样无声无息的躺在怀里,他才抛去心底那点儿矜持,脱了自己的外衫和里衫,果着上半身只穿一条亵裤,抱着人爬上床躺在里侧。 若清欢全无意识地趴在他身上,两人以叠层式就这样躺着,沉杯雪拉过被子盖上,两只手规规矩矩搂住对方的腰,眼睛向着朝夕枫的侧脸看了足足一刻钟才冷静下来。 心跳不那么快了,脸也不那么红了,情绪逐渐平稳了,沉杯雪慢慢挪回视线,注视着趴在她肩头的若清欢,紧闭的凤眼,长长的睫毛,苹果红的脸蛋,水润的双唇,饱满的天平,修长的双眉。 其实,她也并非铁石心肠,不然不会救与她毫无瓜葛的自己,不会为了自己放跑潋潋,不会淋一整天的雨找朝夕枫。 有些人的外表和内在,恰恰都是相反的,例如这个女人,犀利强势的本领下,有一颗柔软温和的心。 不知不觉,搂在她腰上的手更紧了,让她紧紧贴着自己,水火兼容。 一夜过去,次日清晨,若清欢醒来时脑袋重的厉害,试了好几次才坐起身子,她先是看了看安安静静躺在身旁昏睡的朝夕枫,再扫了眼屋里,不见沉杯雪。 甩甩沉重的脑袋,若清欢有点奇怪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脱掉的,但她没有深度追究,勉强下床穿好衣服,裹上朝夕枫的厚重大氅,去庙殿里取了头个香炉回来,把里头的香灰倒进符水里喂朝夕枫喝下,多余的全部洒在门窗上,又叨叨絮絮念了半个时辰的道法,还不见沉杯雪,不由担心,便问了个小和尚。 “哦,沉施主还没回来吗?他去山里采草药了,天还没亮就去了,小僧劝他去城里买药算了,大雪天山上不好走,但沉施主坚持去采药,说是城里来回一趟太远了。”小和尚双手合十对她行了个礼,又顺手塞给她一个大馒头,紧张地问:“要不要小僧去找找沉施主,别碰上什么意外才好。”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听说沉杯雪是给自己去采药的,若清欢表情有点纠结,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往回走,一进门就看见沉大教主端着碗药瞪着她。 “身子还未恢复,少下床走动。”对她的私自下床出门吹风,沉杯雪心有不满,若清欢灰头土脸的把药喝下去,这才能够体谅夏夜辞每回被逼着喝药是何心情。 乖乖小病鸡,下次喂你喝药,我一定会温柔点的,起码不像沉大教主这样,跟欠了他好几年的好几百两似的。 喝着人家一早爬山采的药,若清欢多少是有感动的,只是她并不擅长表现在脸上,咳了两声,她伸手弹了弹沉杯雪肩上积着的雪,道:“我小感冒,烧退了就好了,你身体正在慢慢康复,别去爬山采药了,大雪天容易雪崩。” 沉杯雪:“……”这才下一夜的雪,就算想崩都崩不出多大来。 好吧,其实她是想说山里精怪多,孤魂野鬼也多,天没亮的时候最好别进山,只是不擅长关心人罢了,若清欢自觉尴尬,立即扯开话题,“早饭吃了吗?” 肯定是没吃的,天还没亮就去爬山采药,一定是饿到现在,不等人回答,若清欢把捂在袖子里的大馒头拿出来,“吃吧,还热的,小和尚给我的。” 这个略带谄媚的举动令沉杯雪心底泛起一股小小的涟漪,他接过馒头撕了一小半,把大半的还给她,若清欢也不客气,边吃边坐床边观察朝夕枫,口齿不清说:“这只鬼来历不明,很是难缠,我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无法对付,昨天小和尚说清灵大师今天回来,等他到了,就让他用佛漆在朝夕枫身上写驱邪经,把鬼逼出来。” “你不会写驱邪经?”沉杯雪下意识反问,若清欢的厉害之处他见识过很多次,乍闻她也无能为力,不免好奇。 若清欢从来不自负,更不会大众脸成胖子逞能,摇头说:“驱邪经我当然会写,但我没佛漆,佛漆的纯度以制佛漆之人的修为而论,清灵大师已有八十岁高龄,就算道法不如我,他对道的领悟也比我深,心比我静,由他来写驱邪经,效果更佳。” 她六根不净,贪恋红尘,因为她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学习通灵之术的初衷不是为了造福人家飞升成仙,驱邪经她会,佛漆她也可以做,但她没有清灵大师所有用的那几十年向佛的纯净之心,写出来的驱邪经恐怕没有清灵大师的威力。 沉杯雪一头雾水,听不懂自然不再问,若清欢也没有再说,房内一静下来,看着坐在眼前的人,他的脑海就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昨夜的画面。 第一百一十二章:记得昨夜缠绵吗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二章:记得昨夜缠绵吗 滚烫的身体,柔软的四肢,异常乖巧的人,还有那一张一阖的嫣然红唇,比枝头上红彤彤的果子还诱人,不知咬上一口是否也一般清甜。舒睍莼璩 “你在看什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若清欢不由摸了摸脸蛋,什么也没有摸到了,光溜溜的。 难道沾什么东西了?照照看,若清欢凑近他,看着他明亮的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沉杯雪被猛然放大在眼前的五官吓的后退了一步,心开始不受控制像昨晚一样噗通噗通跳的厉害,赶忙离她三步远,“没看什么?” 反应什么大?脸怎那么红他?若清欢狐疑,“那你盯着我看什么?” “你该吃药了。”沉杯雪扭头大步走向门口,以掩饰自己眼中流露出的越来越多的讯息。 “什么药?刚才我不是已经喝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若清欢迷茫极了,沉杯雪回身,冷冷道:“我考虑给你加重药量,以免你昏头昏脑出现幻觉。” 说完丫就走了,留若清欢傻傻的站在门边:“……”丫是想说丫刚才没有盯着老娘看,一切都是老娘太过于自恋所产生的幻觉? 一大早,吃炸药了?不就是采个药么?谁逼你去了!若清欢翻了他一个白眼,把门关起来,觉身子疲乏,便爬上床去休息,顺手给朝夕枫掖了掖背角,一低头,便见这厮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狐狸眼歼诈又妩媚,还有那么一股子鬼气森森,正满眼笑意望着她,甜腻腻猫儿似的叫了句:“娘子……” 如果不是女人发出来的声音,若清欢都要忘记他被鬼上身了,她也不慌,镇定的用拇指压在对方的膻中穴上,凤眼吊的高高的,问:“什么时候清醒的?” “昨晚半夜。”女鬼答的很爽快,依然是女声,细长的狐狸眼底装满了狭促的笑意,“在你不守妇道衣衫不整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时候。” 若清欢:“……” “怎么?不记得了?看不出来呀若大师,你喜欢那款冰山禁欲型的美男,其实,我也喜欢那款,不如,换我来调戏调戏?”女鬼无声的笑,冰凉的手指攀爬上若清欢的脸颊,沿着额角滑到下巴,出其不意那么一捏,几乎快捏碎她的骨头,换来若清欢狠狠一击膻中穴。 “唔……下手还真狠,别忘了,我受伤,你夫君就受伤,可千万儿得轻点。”女鬼吃痛松开她,若清欢知道符已经控制不住这只鬼了,但不知道它昨晚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还不走? “在想我为什么不趁着你神志不清的时候走人?”女鬼似是看穿她的心思,咯咯咯直笑,嘴角裂的非常开,幸亏这幅表情是由朝夕枫的脸来生动演绎,不然非得吓死一票人,若清欢没好气又俺了一下它的膻中穴,便听它倒抽一口气,老老实实交代:“昨夜你受了风寒,半梦半醒,是我离开的最佳时机,甚至可以杀了你,可当我产生一丝要杀你的心思,这具身体的意念就变得十分强大,与我抢夺身体的支配权,呵呵……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一个普通凡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意念,真是吓人。” 意志力强烈的植物人在昏迷的时候也能听见别人说话,甚至苏醒都是靠坚强的意志力,以前也有被鬼上身后来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念将鬼魂驱逐出自己身体的例子,但若清欢没想到这种少之又少的几率会发生在朝夕枫身上,听那女鬼继续说:“镇定符已经控制不了我了,要么你不顾他的安危强行把我敢出他的体内,要么你只能让我待在这具身体里,若大师,我不介意操控这具身体和你洞房,反正……还是这张英俊的面孔,这具完美的身体,了不起我不出声就是了,你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若清欢不怒反笑,笑的清冷动人,平静的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仿佛对方侮辱的不是她,若是她的师傅还在,就一定知道这个时候她笑的越开,报复的就越凶猛,那女鬼浑然不知,持续兴致勃勃的侮辱她,“这具身体对你的反应那么强烈,而你与他同床共枕也丝毫不避忌,想必早就已经吃过禁果了吧,还装什么呢,若大师,不如我们现在就……”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若清欢第一时间看向门口,只见沉杯雪似飓风般扫来,伴着一股凉彻心扉的冷意,不过一秒,就已经掐住了朝夕枫的脖子,“孽障,再要胡言乱语,本座掐死你。” 若清欢有些惊讶于他的反应,眨了眨眼睛,有点想不明白他在气什么,那女鬼被掐着脖子还发出惊悚的笑声,但没有出手对付沉杯雪,而是笑:“你是沉潋潋的哥哥,她不允许我对你下手,所以……我放过你。” 沉杯雪闻言脸色难看极了,仿佛被人当场抽了一个耳光,手上不由用了更大的力,可无论他怎么掐,掐的都是朝夕枫的身体,那女鬼是丝毫察觉不到痛楚,反而笑的很是肆虐,色胆包天的去摸沉杯雪的胸膛,“沉教主,比起这具叫朝夕枫的身体,我更喜欢你,昨夜,你赤果的胸膛,姓感的茱萸,健壮的腰身,看的奴家心痒难耐。” “啪!” 沉杯雪怒不可遏,一个耳光狠狠抽过去,不自觉就用了不少内力,朝夕枫被打的撞在床头,嘴角流出了一丝血渍,不断发出得意的笑声,激的他难看至极,待要再动手,就被若清欢拦住了,“你打的是朝夕枫不是女鬼,别被它激怒了。” “沉教主确实是被激怒了,昨夜他那样温柔的对待你,被我给撞见,自然要羞怒了,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沉教主还真是没有义气呢。”女鬼恣意妄为的嘲讽,一声声大笑令若清欢多少有点儿尴尬,昨晚的事她都忘光了,哪知道会是这种情形? 沉杯雪没她镇定,女鬼的笑传入他耳里尤其刺耳,他闭上双眼令自己冷静,尽力做到眼不见为净,那女鬼铁了心要达到目地,没脸没皮说出更加露骨的话来,“若大师玉.体横陈,沉教主衣衫半褪,你二人四肢教缠,形态暧昧,若是被传出去,恐一世清白尽毁,不知……” “你!” “阿弥陀佛。” 就在沉杯雪再次受不了要动手时,清灵大师回来了,他的身形十分消瘦,面容也爬满了皱纹,穿着一袭灰色僧袍,手中拿着一串佛珠,肩上还有未抖落的血,可见赶的匆忙。 青绫大师一来,房里的气氛与空气骤然受到了影响,刚才还被激到暴躁不已的沉杯雪静下不少,那女鬼更是仿佛一瞬间被扼住了喉咙,笑声就这样突兀的卡在喉咙里,它能感觉的到,这个老头的道术未必比的上若清欢,但几十年积攒的向佛之心是若清欢所没有的。 “大师。”见过他两次的若清欢立即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清灵大师亦十分钦佩若清欢的道术,当即就还了一礼,这才对床上那女鬼道:“孽障,红尘俗世早已与你脱离关系,何必如此执着贪恋。人死三灯灭,魂散气魄消,黄泉九幽都未除尽你一身怨气,竟甘沦为恶鬼之爪,天道何以饶你。” 他说的恶鬼自然是沉潋潋了,沉杯雪脸色愈发难看,那女鬼也好不了多少,意识到他们要联合对付自己,凶恶的朝清灵大师发出一声长啸,“老和尚!两只脚都进棺材了还多管闲事!当心死不瞑目!” “怎么?怕了?刚才不是很嚣张?孽障,死不瞑目的是你,轮回你不去,偏要贪恋红尘作恶人间,不知死活,魂飞魄散是你唯一的下场。”若清欢懒懒道,神情轻松面带笑意,从刚才到现在,几乎就没有被激怒过,清灵大师对她这份与年轻不符的冷静相当欣赏,符合说:“若是你迷途知返,贫僧还可放你回归九泉,渡你六道轮回,若你不知悔改,持续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就莫怪平僧与若施主……” “无非就是魂飞魄散,我既已身死,又有何惧怕,哈哈哈哈,魂飞魄散之前,我也一定会拖着朝夕枫一起死!”那女鬼发狠的威胁,说的倒是大实话,它来自黄泉九幽,吸取了地狱多少恶气,修为不同于人界的孤魂野鬼,否则若清欢也不至于奈何不了它。 “哦,那你就拖着他一起死吧,撑死你也只有害他身死的能力,动不了他的在阴阳生死簿上的寿命,只要命数未尽,我就有本事给他还阳,你能耐吾何?当然了,有命躲的过清灵大师的驱邪经,再来跟我放狠话。”若清欢挑眉,女鬼被激的长啸不止,猛的一下朝她扑过去,嘶吼着要她死,她不躲不避,镇定的咬破手指,电光火石间,已在那女鬼额头上写了一个“蜀”字。 蜀字散出出尘青光,在朝夕枫的额头上光芒大作,一眨眼就被吸进了体内,随之那女鬼便动弹不得了,歹毒的眼神逐渐涣散。 第一百一十三章:不经调戏的沉教主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三章:不经调戏的沉教主 最后砰的一声倒回床上,不甘心的闭上眼睛陷入昏睡,所谓昏睡,不过是被她控制在朝夕枫体内动弹不得,方便清灵大师写驱邪经罢了,若清欢道:“大师,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只鬼颇有能耐,除了用驱邪经驱赶,别无他法。舒睍莼璩” “阿弥陀佛。”清灵大师双手合十,翻了翻朝夕枫的眼皮子,摇了摇头说:“诚如若施主所言,此恶鬼来自九幽黄泉,非同人界孤魂野鬼,也只有驱邪经才能将其驱逐出朝施主的身体,但凡是有利有弊,驱邪经威力过甚,对朝施主的身体有一定的危害性,恐会损其根基,且那女鬼扬言与拖朝施主一同赴九幽,这朝施主身份特殊,若有意外,定牵连两国之战,惹涂炭生灵,贫僧……” 这点若清欢早就考虑到了,笑了一笑,道:“大师多虑了,那女鬼纵然有些道行,在我蜀青弟子面前,不过一只鬼而已,我有的是办法打的它魂飞魄散,只不过难免会伤及朝夕枫的身体,我也不愿意伤他,只能保守处理,若是我师父在,也不必来劳烦大师,我虽然从小习通灵术,但终归年龄太浅,还够不上大师这般造诣,驱邪经讲究向佛之心,只能来劳烦大师了。” “若施主不必谦虚,贫僧岁长至今,仍未及若施主半身道行,惭愧。”清灵大师双手合十,诚心诚意信服于她修为,若清欢也不虚伪,与他行了一礼,道:“待大师写驱邪经时,我便以蜀青之术控制朝夕枫的三魂七魄,我有百分信心他的魂魄绝对不会被女鬼勾走,大师尽可放开手脚。” “哦?不知蜀青……是何修道门派,为何贫僧从未听过?”刚才见那女鬼被一个蜀字给镇住,清灵大师就很想问了,生活在沽帝王朝数十年,参道数十年,在见到若清欢知道,他以为沽帝王朝道术最高超的莫过于灵犀山的彼岸道人,见到若清欢,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身怀惊世道术,那么她口中的师傅与蜀青,定然更加了不得吧? 若是当真有这般了不得,为何他又从未听说过? 这个问题令若清欢有点感慨,难免会想起她已故的师傅及二十一世纪,笑了笑,道:“大师,你是否从未曾掐指一算过我的命数?” 清灵大师一愣,下意识便要掐指算,随即又放下手来,惭愧的摇了摇头,“若施主又在为难贫僧了。” 但凡修道者,卜众生命运,唯独卜不得自身与比自身更加强大的人,这个若施主比他不知强了多少,他又如何卜的出来? 见他有些沮丧,若清欢心有不忍,毕竟是来囚人办事的,总得满足人家的疑问,她大方道:“在中国a市的某荒山上,坐落蜀青一派,我的师傅是蜀青第七代掌门,而我是他座下大弟子,非我自夸,蜀青一脉的弟子无一不是道术高超,正气浩然,我师傅亦十分出色,他老人家性格开朗,心地善良,收留无家可归的我,抚养我成长,给与我父爱母爱,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至今,我仍在努力学习他灌输在我脑中的那些道术,他是我……这一辈子最尊敬的人。” 原来如此,虽然有诸多词汇很陌生,但清灵大师没有再问,若清欢怀念的神情告诉他,那是一段已经尘封的往事,谁也触及不了。 “大师,是否可以开始了?”驱赶脑中陈旧的记忆,若清欢回归当下,温柔的擦掉朝夕枫嘴角的笑意,是刚才被沉杯雪给揍的,她这才想起沉大教主也在房里,不知刚才被听去了多少,转头看去,正巧迎上沉杯雪复杂的神情。 中国,a市,荒山,无家可归,这究竟……怎么回事?若清欢不是白仲侠的女儿白衣衣吗?怎么会无家可归? 若清欢并没有要解开这些疑问的意思,她动手要脱朝夕枫的衣服,好方便写驱邪经,沉杯雪已经看习惯了,就没避忌,倒是清灵大师,对她这种大胆的举动有些不适应,便去自己房中准备佛漆了。 八光了朝夕枫,若清欢给他盖好被子,又掏出符,并着随身携带的朱砂贴满了屋里的门窗,说:“等一下女鬼会被必出朝夕枫的身体,它是阴曹地府上来的,鬼气比人间的鬼要强很多,未防止你被鬼气侵入,我需要对你做点什么。” 话说的也太不正经了,沉杯雪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招惹到她,颇有些不安的靠近她,乖乖坐在凳子上,两手放在膝盖上,标准的好学生姿势,若清欢忍住笑,心想得给朝夕枫那一耳光报个仇,于是二话不说,一把拉开沉大教主的衣襟,露,出大片,精,壮,胸,膛。 “你干什么!”沉杯雪受惊,猛的拉起衣服飞退数步,与她大大的拉开距离,一副被调,戏了的小媳妇样,要气不气,要怒不怒的,相当不经,调,戏,异常的可爱,若清欢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叫什么!昨晚你不是,脱,光,了吗?怕什么?” “你!”好心没好报,反被揶揄的沉杯雪那个来气啊,开始口不择言,“昨夜你高烧不退,我自由修炼的冰寒内功,只是,脱,了上衣给你降温!” “哦,原来只是,脱,了上衣,看来那女鬼没有撒谎,看不出来这么奔,放嘛沉教主。”若清欢有心要捉弄他,故意摩挲着下巴,对着他的,胸,膛,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看,那漂亮健硕的,胸,肌!” “你!”沉杯雪气急,若清欢继续:“比人家专业的健身教练都有身材,夏夜辞跟你一比,完全就是小娘炮嘛。” 流氓!女流氓!沉杯雪再一次吃惊于对方的豪放言行,等若清欢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了,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被恶意,调,戏,了,当即火上心头,摔门就要走,若清欢立即拉住他的胳膊,好声好气道歉,“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在中国,大夏天甩膀子不穿衣服的男人多了去了,很正常,很正常,淡定。” “那想必你口中所谓的中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行为如此放!荡!”还没消火的沉杯雪恶语相向,若清欢被噎了个正着,大哥,喷我可以,别喷我祖国!不然跟你拼命的!我们才不放!荡!比起欧美国家,我们大中华矜持多了!传统教育刻骨铭心呢! 腹诽完了,若清欢把人拉回来按在椅子上,对着那张气到冷冰冰的脸讨好的笑了笑,心底暖洋洋的,“谢谢你昨晚照顾我,如果没有你,我说不定就烧傻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那么介意,更不用在意那只女鬼的话,在中国,我们这样过一夜完全不构成什么……什么浸猪笼啊之类的,没那么严重的。” 撇开中国,其它的都听懂了,沉杯雪瞥了她一眼,没表态,但若清欢知道他消气了,这个大魔头啊,被调戏气起来的时候跟冰山倒塌似的,眼里藏了无数刀,嗖嗖嗖朝着你发。射,她道:“我不脱你衣服了,你自己来。” 沉杯雪甩开她的手,冷冷道:“想不到你是这种女子,本座昨夜就不该救你。” 真是冤枉,若清欢无奈,正色道:“确实,你的身材不错,颜也很给力,丢在娱乐圈,您必定红红火火,打入好莱坞都不是问题,但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沉杯雪一愣,心底似乎被针猛然扎了一下,脸色也跟着青了点,若清欢以为他又要发火了,忙直接说:“女鬼的鬼气太强,我得在你心口上写个蜀字,有我蜀青庇佑,那女鬼一时半刻绝对靠近不了你,鬼气也伤不了你。” 千真万确,我不是要对你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真没那么兴趣爱好,若清欢一脸正直,想着这回不会再火了吧,但看沉杯雪似乎不大对劲,跟丢了魂似的,麻木的扒开自己的胸膛,然后就不动了。 没事吧你?不就是写个字嘛?搞的跟谁要夺你,贞,操,似的,被脸色对待,若清欢无言的很,规规矩矩咬破手指,点上他的,胸,膛,触碰到的这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沉杯雪浑身震了一下,然后就比僵尸还僵硬了。 算了算了,怎么能跟这么正经的人开这种黄,色,的笑话,还是夏夜辞和朝夕枫比较没节操啊,一个顶一个的臭流氓。 龙飞凤舞的写了个蜀字,若清欢立即把手收回来,并且推开三步与他保持距离,避免被突然发飙的沉大教主抽一个耳光,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刚才那个女鬼被抽一个耳光,虽然挨痛的是朝夕枫。 这边两人准备好,那边清灵大师也做好了佛漆,他先是确保了这间房都贴满符,不会被女鬼溜走,这才掀开朝夕枫的被子,道:“若施主,朝施主的魂魄,就靠你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四章: 若清欢比了个ok的手势,清灵大师和沉杯雪四只眼睛眨啊眨,她抽了抽嘴角把准备好的东西摆在桌上,一碗煮熟的糯米,一粒剥了壳的花生,一张写了朝夕枫生辰八字的符,还有一枚黄色的小旗令,点头,道:“开始吧大师。舒睍莼璩” “阿弥陀佛,朝施主,得罪了。”清灵大师双手合适对赤果果的朝大太子行了一礼,开始在他额头上写驱邪经,一路写下来直到那最敏感的私人部位,他都没有放过,仔仔细细写上,若清欢亦认真的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把我清纯的沉大教主给看呆了! 那可是男人的果体啊!那可是男人最关键的部位啊!作为一个尚未出嫁的闺阁女子!怎么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还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这样科学么! 沉杯雪吃惊不已,等到驱邪经写到脚趾,朝夕枫的身体已散出了淡淡的黄光。 “沉施主,劳烦搭把手。”清灵大师一手佛漆,一手持笔,在这个时候不宜放下,想给朝夕枫翻个身,只好让沉杯雪帮忙,岂料这位魔教教主跟中了邪似的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朝夕枫那个部分。 魔障了么帅哥?朝夕枫有的你不都有?而且光看身材健硕程度,您应该不比他差呀?若清欢古怪的瞅着他,见他还不帮忙,只好亲自动手,扶住朝夕枫的胳膊和大腿,给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手不得已拂过他那雪,白,丰,满的,臀,部,看在沉杯雪眼里,简直就该拉去浸!猪!笼! “若施主,你可以开始准备了。”言罢,清灵大师继续一边写一边念经,随着驱邪经散出的黄光浓度,他额头上的汗也密密麻麻,写到脚心时,朝夕枫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尖锐叫声的同时释放出强大的鬼气,势欲撑破房间,被门窗上贴满的符给挡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 女鬼不断发出尖叫声,清灵大师被甩在地上,眼看手中的佛漆快洒地上了,沉杯雪身形一闪稳稳拖住,清灵大师也不浪费时间,咬牙抓住沉杯雪不断乱踢的脚,写上了最后一笔驱邪经。 “啊啊啊啊啊啊!!!!!老和尚!若清欢!我要你们陪我下九泉!!!”附在朝夕枫体内的女鬼企图一跃而起,身上的驱邪经顿时光芒大作,将它牢牢禁锢在小小的床上,仿佛布下了结界一般,它根本就逃不出去,且身上的驱邪经不断驱赶着它离开这具身体,那种 痛好比被雷击。 “想要老娘给你陪葬,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若清欢冷笑,在鬼气乱蹿的屋子里站的笔直,举起小旗令将花生抄入那一碗糯米中,再将写有朝夕枫生成八字的那道符倒,插,入碗底,“糯米作云云,花生为众生,众生未寿尽,三魂固躯体,七魄连神识,妖邪若经此,速离莫留滞,蜀青尚于世,魑魅魍魉莫造次。” 咒语落地,沉杯雪看见倒插在碗里的那张符烧了起来,且一碗熟的糯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消减,最后竟然空了,他凑过去一看,碗底只留下一粒花生。 “收!”若清欢蓦然一喝,小旗令直至床上的朝夕枫,就在这一瞬间,沉杯雪感应到有一股怪力在房中央拉扯着,继而那女鬼抖的更厉害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断含着下黄泉也要拉上朝夕枫,更企图冲破驱邪经,整张床都被它震的摇晃不停,鬼气骤然大放,普通人类沉杯雪直接被甩出去,狠狠往桌子那边砸去,若清欢全力接住,扑过去和他两人双双摔在地上滚了几滚。 被她压在身下的沉杯雪惊魂未定,若清欢的重点却不在他,第一时间去看桌子,还好,桌子上的碗没被撞掉。 “孽障!看来对你还是太温柔了!”说着,若清欢大步靠近,咬破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朝夕枫额头,狠狠点上他的眉心,属于驱邪经的黄光与她手指上的血光同时爆发,那女鬼最后发出一声长啸,魂魄被若清欢狠狠扯出了朝夕枫的身体,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清灵大师亲眼目睹朝夕枫的三魂七魄在同一时间离体,投入了碗底那粒花生中。 咚!咚!咚!花生在碗底打转了一圈,轻巧的跃入了若清欢手中,清灵大师看的目瞪口呆,但凡修道者,就没有一个不想着有所成,他学了一生的道术,参了一生的佛法,都做不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更别说像若清欢这样能够把人活人的魂魄抓出来附在死物上,这需要非常高超的道术才能做的到,虽然一直都知道若清欢的道术了得,但没想过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呵呵呵……呵呵呵呵……”被摔在地上的女鬼飞起来飘在房间中央,在黄泉九幽待久了,原本的面貌已经看不出来了,脸部只剩下一团淡淡的白烟,朦朦胧胧,异常可怖,但对若清欢而言算不得什么,她见过更丑更不忍直视的,捏着手里的花生,她淡淡道:“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机会,说完,你就跟这个世界永远告别了。” 她向来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也不会心慈手软,这种孽障,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若清欢,你以为没了朝夕枫这幅身体,我就找不到寄宿了吗?进不了你的身,进不了这个老和尚的身,可别忘了,现场还有一个普通人类呢。”对她的宣判,女鬼丝毫不以为意,嗤笑着缓缓看向沉杯雪,冲清灵大师鬼笑,“老和尚,你的佛漆用完了吧?再想研制要等到三年后吧,哈哈哈哈,看你们还奈何的了我!” 言罢,女鬼直接冲向沉杯雪,虽然知道自己不会出事,但看一只鬼对自己冲过来,那视觉冲击还是很强烈的,沉杯雪忍不住倒退几步撞在门边,就这几秒间,女鬼已迫近,而他也已无路可退,不由露出了几分畏惧,然就在这一瞬间,胸口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青光,烫的他痛吟出声,那女鬼叫的比他更大声,近乎是在惨叫,招来了清灵庙所有的和尚,各个围在门外拍门,有幸听到屋里传来若清欢的声音,“连我蜀青要庇护的人都敢碰,是嫌魂飞魄散的速度太慢了吗?找死都没你这么找的。” 一整个下午,清灵庙里都太谈论这件事,小和尚说那个若施主是恒帝国那个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老和尚说若施主是某厉害门派的掌门,而那个厉害的门派就叫作:蜀青。 有关若清欢的传闻他们曾听说过,夏夜辞被下咒解咒的事后来也不胫而走,再加上陈氏的案子就是若清欢招鬼魂破的,想不名扬沽帝王朝都困难。 只不过有件事他们不明白,这件事在沽帝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是百姓们茶余饭后最爱聊的话题,事情还要从前不久辞王府的式神公然与皇上的彼岸道人对抗,他们的王爷怎么可能养鬼?必然是若清欢安排的,那若清欢到底是恒帝国太子朝夕枫的人?还是沽帝王爷夏夜辞的人? 这些传闻若清欢一概不知,她自从穿越到这个朝代之后基本就没闲过,每天被各种人,以各种理由扣着东奔西跑,哪来的闲功夫听这些八卦,好比今天,清灵庙里有关她的谈论她也都不清楚,处理完女鬼,把朝夕枫的三魂七魄还原躯体后,病来如山倒,直接不省人事。 对着床上一个耗损过多元气还昏迷不醒的朝夕枫,一个感染风寒操劳过度的若清欢,沉杯雪颇头疼,好在清灵大师通情达理,慈悲为怀,愿意多收留他们几日。 这两人一睡睡到第二天天亮,鹅毛大雪几乎把整座清灵庙都给盖住了,沉杯雪搬来一个暖壶放在床边烤,弄了个湿毛巾盖在若清欢的额头上,一边温着药,一边给她掖被角。 等到药温好,他轻轻摇了摇若清欢柔软的身体,道:“醒醒,该喝药了。” 没反应,继续睡。 如此反复五六次,沉杯雪锲而不舍继续叫,没叫醒病重的,把曾被鬼上身的朝夕枫给叫醒了,他的眼窝很青很青,面颊深奥,大眼无神,瘦的不成人样,确实是一副被鬼上身的样子,就连不懂道术的沉杯雪,也看的出来他的身体状况有多遭。 “你醒了。”对他的苏醒,沉杯雪没有太大反应,仿佛前几天抱着人去王府求若清欢搭救的不是他一样,态度显得有点冷淡。 朝夕枫早就习惯他这个样子了,刚醒来只觉浑身乏力,坐都坐不住,手和脚揉使不上力气,就连喘气都很费力,只能躺着说:“清欢怎么了?” 沉杯雪看了若清欢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为了找你,为了救你,你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要把她带走?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五章:你要把她带走? 朝夕枫点头,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自己被沉潋潋折磨的样子,也知道如果不是沉杯雪找到他,央求沉潋潋放过他,他可能已经没命了,后来的事他并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女鬼要趁着若清欢昏睡杀她的时候,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的身体。舒睍莼璩 “鬼已经离开你的身体了,若清欢说你阳气被取,元气大伤,需要好好调养,不能动武,不能劳累,不能待在阴气重的地方,尤其避忌不能见血,现在我们在清灵庙里,这几天都会住在这,清灵大师会帮你调养。”把该避忌的都交代好,沉杯雪说:“若清欢已经知道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是你了。” 对此朝夕枫并未感到惊讶,若清欢是和鬼灵打交道的,迟早会知道真相,他和明圣帝一起陷害夏夜辞,又让流辛醉和陶家兄弟在大理寺地牢里受刑,他很期待若清欢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对他出手。 事实证明,他赢了,若清欢不仅没有为了夏夜辞而对他出手,甚至为他都累趴了,被子下,朝夕枫轻轻握住若清欢的手,千言万语皆在心中缠绵,他就是要赌,他不相信自己在她心中会一点地位也没有。 幸而,他赌赢了,尽管为此,他险些丢了性命。 “左钦左岚找来没?”朝夕枫问,沉杯雪放下药碗站起身,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道:“死了,就在你被鬼附身的第二晚,他们的尸体被丢在清灵庙外,是被高手一掌打死的。” 心口蓦然一顿,脑袋闪过了三十秒的一片空白,那两个从他小时候就陪伴在身边,保护他长大的人死了?不在了?再也不会出现了?朝夕枫错愕的张着嘴,迷茫的望着他,仿佛出现了幻听。 这种脆弱的表情第二次出现在他脸上,第一次是为爱,为若清欢,第二次,是为了亲情,左钦左岚从他还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他,后来跟着他来到沽帝王朝,跟着他留在梅林小院,风雨无阻的保护他,陪伴他,在他心里,左钦左岚早就已经是亲人了吧,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沉杯雪自己尝过,知道是何种痛彻心扉的感受,所以他没有想过要瞒着朝夕枫,况且他也没有资格隐瞒。 看着他的眼眶逐渐泛红,看着这张清瘦的面容浮满抑制不住的悲痛,看着他被打击到魂不附体,沉杯雪亦心下难过,但他没有出言安慰,失去至亲的他至今想起沉潋潋,仍然心如刀割,又该如何安慰别人? “谁杀的?” 良久,夹杂着哽咽的声音再度响起,令人闻之心痛,沉杯雪没有隐瞒,如实相告,“清欢试图招过他们的魂魄,但失败了,由此可见,魂魄被动过手脚。” 话说到这,朝夕枫已经明白了,放眼沽帝王朝,和他有仇的,又懂道术的就只有明圣帝和彼岸道人,他算定了明圣帝不敢杀他,所以对三皇子下手,再嫁祸夏夜辞,但他没想到会连累左钦左岚。 那两个忠心护主,守护了他二十几年的人,就这样……没了。 眼眶再度泛红,合着汹涌的恨在他眼中精彩演绎,“尸身在哪?” “我埋了。”沉杯雪道,“在清灵庙的后山,匆忙准备,没有棺材,也没有立碑,等你好了可以去看看。” “多谢。” 良久,朝夕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悲伤过度,他又昏了过去,面容看上去比刚醒来那会还要憔悴。 背井离乡远赴他国,以质子身份被囚敌国多年忍气吞声,遮敛锋芒,隐藏睿智,被所有沽帝王朝的臣民轻视,过着寂寥而又忍辱负重的生活,最终,连从小陪在身边的人都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在这沽帝王朝,朝夕枫还剩下什么?沉杯雪静静的望着他憔悴的眉眼,慢慢伸出手,拉过被子轻轻的盖在他的胸膛上。 朝夕枫,从今往后,无论何人负你,我不负你,无论何人离开你,我不离开你,只因我们同病相怜,只因为我们同样孑然一身,只因为在我曾命在旦夕的时刻,你没有放弃我,无论当中有多少利益牵扯,我相信,不可磨灭的还有我们多年的兄弟情义。 一直到入夜,朝夕枫和若清欢都没有醒,清灵大师带着冷魂进来的时候,沉杯雪正给他们俩擦脸。 “若姑娘怎么了?”看见病怏怏昏睡的若清欢,冷魂一个箭步冲到床头,带着一身风雪寒气,差点把暖炉都给熄灭了,沉杯雪伸手欲将他挡开,以免寒气冲撞了若清欢。 一来二往,两人动起手来,动静不说非常大,但把朝夕枫给吵醒了。 “二位施主,佛门境地,还望住手,莫扰若施主休息。” 最终清灵大师开口阻止,两人才罢手,沉杯雪不让冷魂靠近若清欢,看在清灵大师的面子上,冷魂没有再动手,站在床边三步远的地方,质问道:“你们俩把她怎么了?” 沉杯雪冷着张冰渣脸没有搭理他,一来不乐意,二来懒得,倒是朝夕枫开了口,“夏夜辞有什么事?”他是夏夜辞的侍卫,来找若清欢必然是受了夏夜辞的吩咐。 “王爷有何事还轮不到你过问。”碰上老冤家,口气难免差,冷魂不买他的账,继续质问:“若姑娘出了何事?!” 未免他们再打起来,清灵大师只好从中周旋,“若施主感染重风寒,故昏迷不醒,并非朝施主与沉施主之过错。” 怎么会跟这两个人没关系?要不是为了找他们俩,若清欢也不会淋雨一整夜,到底还是受凉了,这样折腾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生病?冷魂问道:“看她面色潮红,定然是高烧不退,你们俩没有给她请大夫吗?” 清灵庙是清修之地,再加上他们身份特殊,实在不宜惹人眼目,若是进城请大夫,难不保就招来明圣帝的人,沉杯雪和朝夕枫没说话,冷魂冷笑道,“一个恒帝国太子,一个魔教教主,竟然连个女人都没看好。”其实他更想说一个鬼上身,一个放跑天牢众多犯人的朝廷侵犯,能怎么照顾人?敢出门找大夫么?” 屋里两人都没吭声,多多少少有点惭愧,毕竟若清欢是为了他们而病倒的,冷魂讽刺完,对朝夕枫道:“鬼已经离开你的身体了?” “你要把她带走?”朝夕枫反问,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冷魂面不改色反问:“如若二位有说服在下把若姑娘留下的必要。” 朝夕枫没接话,若清欢的情况不大好,再烧下去保不齐就会出事,且清灵庙的环境太简陋,连暖炉都没起到多大作用,吃的也都是青州白菜,对病情没有丝毫起色,他何尝不知不该把人留下来,但若眼看着她回到夏夜辞身边,他又不甘心。 气氛正僵着,清灵大师发话了,“清灵庙乃清修之地,并无那般珍贵药材与药品支撑若姑娘的身体,若姑娘的病情也确实不乐观,依贫僧之见,还是让若姑娘进城,给她请个大夫吧。” 话音落,冷魂脱下外衣,盖在若清欢身上抱起就走,这回沉杯雪没有拦着他,其实就算没有清灵大师这番话,他也是一定要把人带走的,王爷派他来送替死鬼的生辰八字,好让若清欢控制三魂七魄,既然朝夕枫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还不如直接把若清欢带回王府,何况若清欢都病成这样了。 可想而知,回到王府后,夏夜辞好一顿火发,只差没立即派人把朝夕枫和沉杯雪一顿胖揍,他连夜招了王府里所有大夫给若清欢看病,折腾了大半夜,亲自陪在床边守着,怎么劝都不肯去休息,连累冷魂被冷曼,射,了好几个眼刀,扎成千疮百孔。 若清欢这一病连带王府里的气氛都紧张了,丫鬟小厮每每路过门前,都得放慢脚步,不能吵着她休息,即使她在喝过药之后已经醒了。 她醒来看到的第一眼不是夏夜辞,也不是冷魂冷曼,而是鬼鬼祟祟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少年。 这小子谁来着?有点眼熟?哦,是他,陆云邪。 刚醒来的若清欢有点口渴,发不出声音,只能伸手软绵绵的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陆云邪立即心领神会,手脚麻利的倒了杯水过来,并扶她坐起来。 “你干什么!” 正要喂水的陆云邪被猛的一喝,手一抖,茶杯摔了,摔了不要紧,茶水全洒在若清欢身上了。 完了玩了,陆云邪吓的直发抖,眼见夏夜辞气势汹汹踏进房门,他一个腿软就跪到地上去了,“王爷饶命,我我……我只是给……” “陆云邪你活腻了吗!”夏夜辞抬脚就要踹,若清欢忙开口,“你别吓唬他了,我让他给我倒杯水来着,没下毒呢。” 虽然如此,这小子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进来也是可恨,夏夜辞不轻不重踹了他一脚,吓,软的陆云邪滚到地上去,正巧滚到冷曼脚下,更加害怕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本王的人本王喂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六章:本王的人本王喂 这个女人他记得,正是那个用梅枝打架,以一敌二,最后还打死人的冷曼!特别的彪悍凶残! 王府里还有一个正常的温柔的人么,陆云邪委屈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夏夜辞哼了他一声,检查若清欢被茶水泼到的地方,幸亏是温茶,不然非烫伤不可,亲自喂若清欢喝下一杯茶,他道:“好些了吗?” “你几天没睡觉了?”看这双妙目下长出来的黑眼圈,若清欢免不了一阵心疼,夏夜辞坐在床边抱着她,也不避忌屋里这么多人,亲昵的环住她的腰,道:“你不在,叫本王如何睡的着?” 油嘴滑舌,若清欢挑眉,“这么说,没有我的前二十二年,王爷您都是睁着眼睛过夜的?” “可不是,否则怎会如此清瘦?”夏夜辞挑起她的下颚,旁若无人的印上一个吻,“本王亦算是弱柳扶风之姿了,清欢觉得呢?” 若清欢配合的掐了把他的小蛮腰,故作风流,“沽帝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舒睍莼璩” 这……是被调戏了?好吧,只要她开心,本王被调戏几句又何妨?尊贵的王爷微微一笑,集合一空银河的璀璨双目又亮又美,岂止看傻了一个若清欢,冷曼低下头,心如石击般疼痛,将她一刀刀来凌迟。 紧绷多少天的神经在回到王府的这一刻,在看见心上人的这一刻,终于可以放心的轻松下来,若清欢软软靠在他的胸膛上,夏夜辞命人端药膳来,一口一口喂着她吃,喂到一半,才想起屋里还有三个人,随手一挥,“都下去吧,让大夫在屋外候着,一会给清欢检查身体。” 终于可以走了!陆云邪如获大赦,赶紧爬起来就要走,忽听冷魂道:“王爷,您忘了吗?礼部尚书陆大人今早求见,现在还在府外候着呢。” 父亲来了?来干嘛?陆云邪立即竖起耳朵,不走也不动了,颇有些担惊的望着夏夜辞,只见对方徐徐向他扫来一眼,“嗯?陆大人若是想等,那不妨就让他继续等。” 陆云邪敢断定如果不是自己刚才惹王爷不快,父亲肯定已经可以进门了,赶忙下跪求道:“王爷,家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每逢冬季,双膝总是会疼痛,您看,这大雪天,父亲从早上便等到现在,定然……” 他不敢把话求的太过,自己原本就是待罪之身,把头低的更矮了,若清欢看着可怜,这小子不像表面那样是个纨绔子弟,倒懂得为自己的父亲着想,便替他说了句话,“陆大人想必是得了关节炎了,这种天气,关节疼起来确实很要命,王爷,让陆大人进府喝口热茶吧?” 既然她求情了,夏夜辞便顺着阶梯下,跟着冷魂去了待客殿,留下冷曼来陪若清欢,两个两看相厌的人大眼瞪小眼,可把夹在中间的陆云邪的为难的,他怕极了冷曼,没有吩咐又不敢擅自出去,想自己堂堂礼部尚书之子,竟然要看一个王府侍卫的脸色,真是堕落。 “你出去吧,看你这张脸,我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若清欢摆摆手把冷曼支开,正好冷曼也不想对着这张脸给自己添堵,立马就走了。 她一走,陆云邪自然也不好独自留下,他怕冷曼,但更怕夏夜辞,若清欢是夏夜辞的王妃,他刚才不过是因为担心她的病情偷偷来看一眼,都差点被夏夜辞弄死了。 看着这小子鬼鬼祟祟往门外挪,若清欢噗嗤笑出声,道:“你今天是来……看我的?” 陆云邪站住脚步,点了个头又马上摇了摇,一副: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我只是路过的。若清欢笑:“谢谢你来看我,这对我来说只是一场重感冒,喝了药已经没有大碍了。” “哦,那王妃要好生休息,调养好身子,免得王爷担心。”陆云邪还记得昨晚若清欢被冷魂带回来的时候他在花园除草,有幸见到夏夜辞大发雷霆,搅的整座王府不得安生,可见王爷对王妃是很关心的。 回答完陆云邪就乖乖站在一边,两只手绞着袖子,十指通红,似乎还长了冻疮,想必是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在大冬天碰过冷水,更何况雨雪天除草了,若清欢心头一软,道:“今天开始你不用去拔草了,我等一下让人给你换个房间住。”毕竟这小子如果不是因为调戏她,也不会被夏夜辞逮住机会,牵连礼部尚书一大把年纪低声下气来求人,真是怪可怜的,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成王败寇,不是我求你,就是你求我。 “啊?”陆云邪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圆圆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跟小狗一般可爱,若清欢示意他靠近,碰了碰他通红的十指,笑道:“就当是买一个教训,以后别随便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 陆云邪红了脸,点头如捣蒜,望着她的眼神满是感激,这几天的教训已经足够深刻了,王府里每个人都给他脸色看,一天只给他吃一个馒头,让他睡三个小时,被子还不厚,简直就是虐待他,只有冷魂对他好点。 终于不用拔草了,陆云邪兴奋的忘乎所以,握住若清欢的手说:“王妃你真好,比冷魂大哥还好。” 冷魂会对这小子好?怎么个好法?若清欢好奇一问,陆云邪说:“前天我去领馒头,但是大厨说没有了,他们故意不给我饭吃,我饿极了,气不过就吃了大厨刚煮的面条,大厨追着我打,他人高马大的,我我我……被他按在地上打,刚好王爷和冷魂大哥经过,冷魂大哥呵斥大厨,命他不准克扣我的粮食,并且我也能吃饭了,不用再啃馒头!” 噗,冷魂虽然没有冷曼那么冷酷,但也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没有夏夜辞发话,他怎么会插手?若清欢但笑不语,听陆云邪孜孜不倦的夸冷魂,夸到后来,略带为难地说:“如果冷魂大哥能不杀人,那就好了。” 杀人?冷魂杀谁了?若清欢正要问,冷曼就推门进来了,拉着一张被全世界人民亏欠的脸,还穿着一身黑衣,对陆云邪而言简直就是黑无常,来索命的,当即黏在若清欢身边,不动也不说了。 这小媳妇模样,刺猬似的。 “啰嗦完了赶紧滚。”差点忘记那天杀左钦左岚的时候这臭小子就在旁边拦着,刚才差点被捅出来了,冷曼心下狂跳,面上装作毫不在意,提着陆云邪就走了,一路提到后花园,直接扔在地上,跟丢垃圾似的。 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女子当小鸡拎起来是很没面子的事,但陆云邪敢怒不敢言,只是鼓着脸瞪着眼,气呼呼的,肉包子一样,冷曼愈发不屑,想当年王爷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独当一面,行事果断,面不改色了。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你要是把那天的事说给若清欢听,我就杀了你。”冷曼语气淡淡威胁,陆云邪从地上爬起来,梗着脖子说:“我我……我为什么不能说,明明……明明你们有杀人,后来,后来王爷还放出了四只鬼……” “住嘴!”冷曼低声喝,拔剑出鞘架在他脖子上,陆云邪很没种的吓破了胆,两条腿抖的跟筛糠似的,小脸吓的惨白惨白的,把远远走来的礼部尚书给心疼坏了,忙喊:“邪儿,邪儿!” 咦,是父亲的声音,陆云邪回头,只见王爷徐徐走来,身后跟着冷魂和他父亲,当即惊喜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礼部尚书一个箭步冲上去,胆战心惊的看着把剑夹在陆云邪脖子上的冷曼,他不知道陆云邪犯了什么错,扑通一声跪在夏夜辞面前求情:“王爷,臣已决议听命于王爷,从今往后不敢有违王爷命令,还望饶了小儿。” “父亲……”陆云邪红了眼,鼻子一抽一抽的,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犯浑,也不用遭那么多罪,连累父亲一把年纪还要操劳。 夏夜辞弯腰,双手扶起礼部尚书,朝冷曼递了一个颜色,冷曼便收了剑,他道:“陆大人哪里的话,本王不过是留陆小公子在府上过了几夜,怎会施难于他,如今陆大人诚心诚意找上门来,本王自然放人。” “谢王爷,谢王爷。”礼部尚书拉着陆云邪给夏夜辞磕了个头,就匆匆告退了,等他们走远,冷曼便主动交代了刚才的事,“陆云邪差点告诉若清欢左钦左岚是我们杀的。” 夏夜辞挑眉,语气有着淡淡的不满,“你以为她知道了又能如何?朝夕枫陷害本王,她无动于衷,本王杀了朝夕枫的人,她难道就会因此对付本王吗?” 冷曼低头不语,冷魂知道她是想给夏夜辞减少麻烦,便出言调和,转移话题,“王爷,虽然记录国库每一笔的册子陆大人已主动奉上,但我们就这样放陆云邪回去,陆大人会否出尔反尔?” 第一百一十七章:结案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七章:结案 “国库记录册是国家的秘密,陆大人既然交给了本王,又怎敢出声?除非他陆氏一家都不想活了。舒睍莼璩”夏夜辞道,双手抱着暖炉往若清欢房里去,一边嘀嘀咕咕说:“况且那个陆云邪本王看着甚烦!”总是想粘着本王的人! 其实,王爷您是吃醋了吧?冷魂道,跟在后面偷偷拽了拽冷曼的袖子,“你是哪根筋不对?王爷不喜欢什么你就非要说什么,那是王爷和若姑娘之间的事,王爷敢杀,就不怕若姑娘知道,你从中参合什么?” 冷曼凉飕飕盯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了。 好心没好报的冷魂:“……” 在王府休养了几天,风平浪静,难得什么事也没出,雪越下越大,屋檐积了厚厚的一层,梅花都给栋住了,眼看年关将至,王府里气氛好极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想必整个沽帝城,都受气氛的影响了吧。 不知朝夕枫怎么样了?清灵大师和沉杯雪应该会好好照顾他吧?左钦和左岚的死已经知道了吗?他……会很难过吧? 靠在窗边,若清欢不知不觉出了神,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夏夜辞给她披上披风,握住她的双手放在口边呵气,语气有些嗔怪,“身子刚有些力气就来吹风,是想本王把你绑在床上吗?” 若清欢顺从得靠在他怀里,捏着他的下巴打量他,“嗯,气色比前两天好多了,只是你睡眠还是太少了。” 当然了,你让冷魂天天蹲在床头给本王念什么乏味枯燥的小故事,本王能睡不着么?简直就是来催眠的,夏夜辞不满挑眉:“本王今夜要搬过来与你同寝。” “不行,我的病还没好,万一过给你怎么办。”若清欢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了,任他在一旁胡搅蛮缠都不妥协,“我要的柳树条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宫里今日得了几颗番地仅供的冬柳,本王让冷魂去折了,不然大冬天你让本王上哪给你折柳枝?”夏夜辞道,让人把插在花瓶里的柳枝拿进来,若清欢看的直翻白眼,取出一根轻轻抽在他手背上,道:“你以为我折来养啊?还插花瓶里,去把选好的替死鬼带过来。” “嗯?”夏夜辞的脑经一时有些转不过来,若清欢扑哧笑出声,道:“控制人的魂魄需要柳条,等我做了法,柳条就有大用处了,快过年了,得赶紧把流辛醉和陶家双胞胎接出来,总不能让他们在牢里过年。” “你的身子还未痊愈,做法会耗损你的元气吗?”夏夜辞担忧道,若清欢揪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虽然与我不在你身边有关系,但最大的原因,还在于流辛醉和陶家双胞胎,他们在牢里受苦,你如何睡的着?” 他有狠辣的手段,也有温柔的兄弟情义,若清欢岂会不知?拍了拍他的手,道:“控制活人的魂魄对于你们这的修道者而言或许很困难,但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也耗不了多少力气,今天就把这个连环杀人案了结了吧。” 夏夜辞摸了摸她的脑袋点头,她的话漏了不少讯息,例如这句‘你们这的修道者’,但他没有追问,他相信,总有一天若清欢会主动告诉他,她究竟来自何方。 控制活人的魂魄对若清欢来说确实算不上难事,把那个倒霉替死鬼的三魂抓来附在柳条上,把写了生辰八字的符贴在木偶头上,就能够操控替死鬼在金銮殿上的一切行为举止。 这一天夏夜辞的举动轰动了整座沽帝城,他打开辞王府大门,自愿跟着大理寺的人被押进皇宫,虽说是押,但没人敢绑他,也没人敢对他不敬。 他走后,若清欢把被抽了三魂,跟木偶似的替死鬼交给冷魂冷曼,这个替死鬼三十五岁左右,长的五大三粗凶煞一场,刚见到她的时候还说了几句下流的话,现在老实的跟幼儿园孩子似的,把冷魂和冷曼看的猛眨眼。 若清欢一手握着柳条,一手拿着木偶,道:“你们等一下要擅闯皇宫?”不然怎么把替死鬼带到金銮殿去换夏夜辞的平安? 冷曼不搭理她,冷魂点了个头,道:“我们马上就要去了,皇上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审王爷,应当不会动私刑。” 当然了,夏夜辞大摇大摆自己要求去金銮殿受审,那么这事就跟大理寺卿没啥关系了,况且大理寺卿也没资格审他,只要不去大理寺就不会被动刑,就算明圣帝想审一半把人提去大理寺都来不及,因为她们准备好替死鬼了,若清欢笑着挥挥手,说:“你们放心去吧,把我给的符在心口放好,木偶和魂魄我来控制,保证万无一失。” 有她在,冷魂相当放心,冷曼就很不给面子了,张口就是拆台,“你确定不会有意外?彼岸老道若是在场,定然看的出你给替死鬼动过手脚,届时若是以为王爷作祟,王爷岂不是很危险?” 又来了,又抽筋了,冷魂悄悄拽了她一下,冷曼不理会,挺直脊梁看着若清欢,对此挑衅,若清欢毫不在意,跟搔痒差不多,凤眸一挑,流露出天生的自信,“夏夜辞能控制式神,彼岸道人已经亲眼见识过了,除非他想把金銮殿闹的人仰马翻,否则不会对夏夜辞出手,倒是你们俩会比较有危险,他拿你们俩开刀的可能性比较大。” 冷曼不语,若清欢淡淡道:“你要是不信任我,就不用戴我给你的符,被那个老道弄死可就跟我没关系。”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起门,施施然坐在桌上,冷不防就操控了一下木偶。 门外,那个替死鬼被动着亲了冷曼一下,原本就心有不爽的冷曼终于暴怒了,狠狠一脚踹开门,内力风起云涌,拔刀就冲了过去,被冷魂眼疾手快拦腰抱走,远远的若清欢还听见冷曼在骂她,喊什么来着?哦,喊的是;“若清欢!你这个女流氓!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小样,天天找姐的茬,要不是看在夏夜辞和冷魂的面子上,看姐不找两只鬼陪你玩。”若清欢笑,举着树枝抽打了一下木偶。 远处,那个替死鬼又亲了人一下,不过这回亲的是冷魂,可把冷魂给郁闷的,心里直喊:若姑娘,若大师,若王妃,求您别发孩子脾气了,我们这在办正事呢,我快要抓不住冷曼啦! 王府的主人不在,管事的冷魂和冷曼都不在,气氛轻松了不少,若清欢穿着厚厚的外套趴在桌子上,一手柳条一手木偶,自言自语说了半天的话,路过门前的丫鬟小厮纷纷觉得她阴气太重,没一个敢靠近,你退我让的商量着到底派谁来通穿。 “有什么事就说,别在我门前晃来晃去。”这帮人都晃了大半个时辰了吧?自己有那么可怕么?若清欢哭笑不得。 她一发话,门口一小厮立即半弓着腰说:“礼部尚书府的陆小公子来了,在门口等着,说是想见王妃。” 若清欢道:“所以你们让他在府外顶着鹅毛大雪等了半个时辰?” 小厮:“……是的。” “……”若清欢无语,“请进来。”这小子估计是听说夏夜辞被缉捕进皇宫的事,特意赶来安慰她的。 果然她猜的不错呀,陆云邪风风火火进门,披着一身的雪,鼻头冻的通红,气还没喘顺就开始安慰她,“王妃您别担心,王爷一定会没事的,我爹也去早朝了,等他回来,我一定会让我爹替王爷求情的,您别太担心,我在这陪您!” “坐下,喘气,喝茶,休息。”被陌生人关心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是依然免不了会有些不习惯,看他急的满头大汗,若清欢心底暖暖的,拿着柳枝指了指茶壶,“茶水是温的,夏夜辞说是什么上等的什么茶来着,你喝喝。” 陆云邪望着她,眨了眨大眼睛,反应很慢的哦了一声,乖乖坐下倒茶喝,若清欢一边用柳枝抽木偶,一边说:“那五十个人都是我杀的,三皇子也是我杀的,我要把在牢里吃过的苦,全部报复在你的子民,你的儿子身上。” “噗……”陆云邪一口茶水全部喷出来,一屁股摔在地上,惊恐万状的看着她,“你你你你你……”竟然是杀人犯?是拿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哦,吓到人了,若清欢停下抽木偶的动作,安抚他:“别怕,我一会跟你解释,你只管坐着等。” 陆云邪惊吓过度,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暗想着冷曼杀人,冷魂也杀人,竟然连看上去不会武功的王妃都杀人!并且还一口气杀了这么多的人! “我本来就是个死刑犯,好不容易逃出天牢,如果不是朝廷派兵来缉拿我,我也不会杀人报复朝廷,三皇子活该倒霉。” “那又怎么样?杀我?我不怕,我本来就是死刑犯。” “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让你好过。” 第一百一十八章:小子,想见鬼是不是!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八章:小子,想见鬼是不是! 就这样,相似的话不断从若清欢嘴里蹦出来,还一边说,一边用柳枝抽打木偶,那神情平静的,那语气冷淡的,真是越看越像杀人犯!陆云邪完全吓惨了,连跑都忘了跑,等若清欢处理好一切,他已经动弹不得了。舒睍莼璩 “好了,搞定,那个臭道士,想跟姐拼,回灵犀山接着修炼吧!”把柳枝和木偶放进一个盒子里,在盒子外面贴上符,大功告成的若清欢轻松地拍了拍手,这才发现可怜的陆小公子已经吓白脸了。 额,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呀,若清欢蹲下身,戳了戳他的肩膀,陆云邪被戳的浑身一激灵,手脚并用往墙角爬,“你你你……别过来!我我我……不要杀我!” 噗,真把她给当成杀人犯了,见个杀人犯就怕成这样,要是知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和鬼打交道的白衣衣,会吓成什么样呢?玩味的心一起。若清欢就开始恶作剧了,“喂,陆云邪,怕了?” “没……没……没有!”陆云邪使劲往墙角钻,皱着长笑脸简直快哭了,若清欢忍住笑,露出尖尖的牙齿,邪气在一瞬间爆发,“每天泡在青楼里难道没有听说过有关于我的传闻么?” 陆云邪缩起腿,尽量减少存在感,“什……什么传闻?” “被皇上下旨赐婚给恒帝国太子朝夕枫的宰相府大千金白衣衣,解了辞王爷身上的咒,破了母亲陈氏冤死的案子,纵容辞王爷大白天放鬼公然与彼岸道人对抗,这些,难道没有听说过么?”若清欢笑,凤眼半眯着,一股子邪里邪气,“你成天喝花酒,和纨绔子弟玩在一起,居然没听说过这个?” “听……听说过。”陆云邪想了想,蓦然瞪大了眼,“你你你你……你就是那个白衣衣!” 反应能力也太慢了这个熊孩子,眼里只有美色没有其他什么的了吗?这种专业的纨绔子弟究竟是怎么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的,若清欢很想笑,硬是给忍住了,继续释放阴邪气息,“是呀,我就是街坊邻居间的热门话题,白衣衣,比起连环杀人凶手,通灵师这个身份怎么样?你比较能接受哪种?” “你你你你……”陆云邪瞪大了眼指着她,瞳孔正在缓缓的收缩,浑身都抑制不住颤抖着,好似站在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鬼,无法控制的恐惧蔓延全身心,令他尖叫出声:“啊啊啊啊不要!不要!” “喂喂。”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见鬼!” “喂,陆云邪,你冷静点!” “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轻薄你了,救命啊!” 陆云邪高分贝的惨叫声响彻王府,引来了一大帮王府侍卫,他们动作非常迅速闯进屋里,只见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抱头缩在墙角尖叫,而他们家王妃相当无奈的蹲在他身边,嘀嘀咕咕劝说着什么。 但劝说的效果很差,他们看到陆小公子都急哭了。 “喂,别哭呀,我跟你闹着玩呢,陆云邪?”若清欢只是想捉弄捉弄他,并不是真心要吓唬他,没想到他会吓成这样,一时有些愧疚,怎么安慰又都不是,只好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符,声音一沉,板起脸,“再哭我就弄只鬼出来哄你!” 哎呀,我们家王妃要放鬼出来啊,我们又有鬼可以看了,不知道有没有比王爷那四只式神有趣,身经百战的王府奇葩侍卫们整齐站好,瞪大眼准备看鬼,偏偏那没种又胆子小的陆云邪不哭了,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生怕王妃真的招鬼出来。 看这被冻到长冻疮的双手,看这不断流眼泪又不敢哭出声的眼睛,若清欢后悔了,对自己的恶作剧懊恼不已,人家诚心诚意来看她,安慰她,她倒好,反倒把人吓成这样。 “陆云邪,首先,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我没事,刚才说是杀人犯只是吓唬你,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但我确实就是白衣衣,我会抓鬼,也喝鬼灵打交道,但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若清欢握住他不断抖动的肩膀,轻轻擦掉他的眼泪,语气温和,“你想想,我可是会抓鬼的,多少有点能耐,如果真的要对付你,从你那晚在妓院门口撞倒我,我就该对付你了,可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是么?” 被吓坏了的陆云邪哪里懂得思考,只懂得跟着她的思路走,被动的点了点头,若清欢笑道:“会抓鬼的人有什么可怕的?我为民除害还不好么?我可没有海过无辜的人,反而还救过不少人呢,我是抓鬼的,但我又不是鬼,也不会对付你,你怕什么?” 好像……是这么回事呢,陆云邪又点了点头,眼眶里的眼泪摇摇欲坠,搭配这张包子脸,真是可怜死了,跟阿猫阿狗一样可爱,若清欢情不自禁就揉了揉他的脑袋,扶他站起来,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说:“因为我,你在王府打杂了好几天,没少受欺负,好不容易能离开了,你却敢回来看我,我觉得你是好人,性格好,所以才跟你开这个玩笑,没想到把你吓哭了,我得跟你道歉,对不起。” 情绪大起大落的陆云邪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见堂堂王妃给自己低头道歉,立即就慌了,也忘了刚才的事,急忙摇头,“不不不用,王妃不用道歉,是我……是我胆子小。” 切!!!有钱人家养出来的贵公子就是这么的没有用!这么的胆子小!这么的木有原则!见到美女就拔不动腿!侍卫们没有看到想看的鬼,纷纷撤退了,若清欢倒了杯茶给陆云邪压惊,觉得得补偿这小子的精神损失,便提议:“那行,晚上王府要给流辛醉和陶家兄弟摆个宴席去去晦气,你留下来一起吃,当做你原谅了我,怎么样?” 为了表示自己不介意刚才的事,陆云邪只好点头,陶家兄弟他不认识,流辛醉他还是听说过的,那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幻媚阁阁主,听说长的又俊美,武功又高强,有机会见识到自然是好的,只不过……他怕夏夜辞,也怕冷曼。 一整个下午,陆云邪都和若清欢待在一起,按照道理,一个生了病的女人,不应该这么精神奕奕才对,且她岂止是精神奕奕,简直就是生龙活虎,这会整披着厚厚的貂毛大氅在后花园里堆雪人,冷魂冷曼不在,没有一个丫鬟小厮敢拦着她。 她是干嘛的?抓鬼的!谁不知道!她要做的事情,谁敢拦?!只有礼部尚书最宠爱的小儿子傻,撑着伞跟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念,“王妃,你别玩了,身子还没好呢。” 若清欢一边堆雪,一边回答他,“没事,发烧已经退了,普通小感冒,我没那么矫情了,哦还有,别叫我王妃,叫我名字。” 叫名字,清……清欢吗?陆云邪不知不觉红了脸,非常小声的叫了一声,谁料若清欢耳朵想当好,“嗯,以后就这么叫,我和夏夜辞没成亲,你们别叫我王妃。” “哦。”陆云邪乖乖应了一句,他的明明年纪和自己的差不多,但若清欢总忍不住把他当成弟弟,指着自己堆的东西发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怪怪的,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陆云邪歪着脑袋,想了大半天想不出来,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若清欢捏住他的鼻子晃了晃,道:“这是飞机,飞往新西兰的飞机,师傅说要带我去新西兰,说那里的风景很美,要带我去看看世界,我们连飞机票都买好了,可是师傅食言了,那不是他第一次骗我,但是他最后一次骗我。” 陆云邪被她冰冷的手捏住鼻子可冷了,偏偏不舍得躲,就这样站着,傻傻得听若清欢说:“他总是爱骗我,说院子里种的桃花开了,我傻傻的半夜跑去看,枝桠还是秃秃的呀,哪来的桃花,后来我才知道,冬天,桃花怎么可能会开,真是笨。” “可他每次骗我,我每次都会上当,就像最后一次,他骗我说要带我去新西兰,连机票都买好了,我还是不信他,我就等着他食言,果然,最后他还是食言了,从此再也不骗我了,可我多么希望……他能骗我一辈子。”若清欢蹲在地上,指尖缓缓扫过自己堆的飞机,目光温柔的仿佛透过了这堆雪看见了什么,“我不敢招他的魂魄上来,尽管我想他想到害怕,他这个老头子啊,脾气可像小孩子了,他说自己死了的样子一定一点也不帅气,我要是招他的魂,他就要把我拉下去陪他。” “不会的,他是你师傅,是你的亲人,不会害死你的。”听的出她语气里的思念,陆云邪跟着安慰了一句,若清欢笑而不语,师傅他……只是怕见我们再相见,会忍不住不分离。 第一百一十九章:绑在床上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一十九章:绑在床上 人死魂灭,和这个世界的缘分也就到了尽头,苦苦贪恋,有违天道而已。舒睍莼璩 拍拍手上的雪,若清欢又堆了一辆小汽车和其它二十一世纪的玩意,直把陆云邪这个二愣子给哄的一愣一愣的,两人玩到忘乎所以,夏夜辞带着流辛醉和陶然陶魏回来时,后花园堆满了二十一世纪的新鲜玩意,都是雪堆的,都是他们从来也没见过的。 但这不是重点! “若!清!欢!” 一声暴喝在两人耳旁炸开,震的陆云邪差点滚在地上,幸亏若清欢眼疾手快扶住他,二人回头一看,乖乖,阵仗不小,黑脸的夏夜辞率领流辛醉,陶然陶魏,冷魂冷曼,以及众幻媚阁高手,立在回廊内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仔细瞧两眼,额头青筋突出,美目火光熊熊。 可见,气的不轻。 “你等一下不要说话,尽量减少存在感,他要发飙了。”若清欢小声叮嘱陆云邪,然后立即闭嘴,她有预感,接下来的好几天她会受到自由限制。 但其实,现实永远比想象来的更残暴! “若清欢!”夏夜辞大步向她走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触及那彻骨的冰冷时,沉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于是,一回廊里数不清的人,有幸看到沽帝王朝这位唯一的王爷,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君子谦谦的王爷发火,怒吼声响彻整座王府。 “若清欢!你胆敢给本王出门吹风!你是三岁小孩吗!不知道身子不能吹风吗!竟然还给本王堆了满院子的雪人,你是不是要让本王把你绑在床上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阿嚏!”等他吼完,若清欢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还流了鼻涕,于是,事态愈发严重了,我们温柔谦和的王爷完全出于暴走状态 “说!谁允许她出来玩雪的!” “本王让你们好好照顾她!都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通通扣月薪三个月!” 天呐,不要啊王爷,跟我们无关啊,我们是无辜的啊,是她自己要玩雪的啊,她是抓鬼的我们不敢拦着她啊,收到噩耗的侍卫丫鬟们欲哭无泪,跪成一排没敢吱声,若清欢亦不敢吭声,夏夜辞现在在气头上,她要是求情,难不保会有更不愉快的下场,只能等气消了再说。 “跟本王回房!” 若清欢被提走,后花园里该散的都散了,只留下可怜的陆云邪还站在雪中,胆战心惊的听着幻媚阁那帮人讨论夏夜辞和若清欢的关系,冷不防听冷曼说:“你来干嘛?” 陆云邪本来就怕她,被这么一问,四肢都不灵活了,张嘴就说:“我没有把你杀人的事和清欢说!” 现场众人:“……” 这小子!冷曼立刻拔剑!冷魂反手把剑推回去,这小子真是要命,要么不出声,一出声就是找死的节奏,他快步上前,挡在冷曼和陆云邪中间,道:“陆公子,今日来王府有何贵干?”没事快点走吧,省的一会王爷想起你来找你麻烦。 见冷魂为自己周旋,陆云邪心下感激,道:“冷魂大哥,我是来看清欢的,她让我……留下来等她一起……用膳。” 真是添乱呐,自家王爷一碰上若清欢的事就会抽风,吃起醋来更是乱发小孩子脾气,这个陆云邪难道就不怕死么!还敢上门!什么奇葩!冷魂暗暗叫苦,但既然是若清欢的客人,他也不好赶走,只好随口叫一个丫鬟来,道:“送陆公子先去偏殿休息。” 搞定陆云邪,冷魂又安排幻媚阁一众的去休息,冷曼则带着流辛醉和陶然陶魏去夏夜辞的房间,刚到房门口,就听里头传来夏夜辞和若清欢的声音。 “说!你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 “你是不是不服?!为何如此有气无力!大声回答本王!” “我服!我五体投地的服!” “做错事竟然还敢如此大声与本王说话!看来你是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 “……” “本王要把你绑在床上!看你还敢出去吹风玩雪!” “不要啊,夏夜辞,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我不知道你会回来的这么早啊!” “你的意思是,本王若是今夜不回府,你便要打算玩彻夜的雪了!” “……” 真是特别丢人,幸亏没有外人在,冷曼敲门,屋里的吵声马上就停止了,紧接着是夏夜辞相当正常的语气:“进来。” 冷曼推门而入,流辛醉和陶然实在等不及了,一个箭步窜到床边,双双单膝跪在若清欢面前,声泪俱下:“快点把我们身上的讨厌鬼弄走吧,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总是碰不该碰的地方,摸不该摸的地方,我们的豆腐都被吃光了!” 屋里众人:“……” “清欢,你这招的是什么鬼啊这么风流!比本阁主都风流,简直下流。”流辛醉苦着脸,桃花眼委屈的快要溢出水来,陶然亦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王妃,我的清白都被这只鬼玷污了,呜呜呜呜……” 唯一没抱怨的陶魏:“……” “咳咳,抱歉,孤魂野鬼招来放你们身上我不放心,所以临时就了几只有门有户的鬼,大多都是阳寿已尽,但轮回时间还没到的鬼,你们可能比较英俊,她们没忍住就……”若清欢没敢说这几只鬼她都是从妓院里招出来的,马上捞出三张符,让陶魏也过来站来,啪啪啪贴他们额头上,然后喝了口茶喷过去,默念了几句口诀后,道:“撤!” 三道符应声消失在他们额头,三人昏了过去,紧接着三道魂体从他们体内飘了出来,叽叽喳喳绕着他们的躯体不肯走,冷曼和夏夜辞看不到鬼,光听声音就够毛骨悚然了,只见若清欢面不改色道:“辛苦你们了,我算过,你们这一生未行恶事,无功无过,若是转世,下辈子便是普普通通的一生,不过你们帮了我,代替他们三个受刑,虽然你们感觉不到痛苦,但也是帮了我的忙,这个忙不是白帮的,带着蜀青的这道符,你们现在就可以带着信物去轮回,无须等上两百年。” 说着,若清欢交给它们一道写了蜀字的符,目送它们千恩万谢的走了,感慨道:“人世恢诡谲怪,人心瞬息千变,有好有坏,鬼灵亦有好坏之分。” 夏夜辞没接话,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怀里,用脚尖碰了碰地上躺的很整齐的三人,“他们没事吧?” 若清欢摇头:“没事,被鬼俯身,我先前动过手脚了,没损他们元气,一个时辰过后就能醒了,你刚好让人准备晚膳,给他们去去晦气。” 没事就好,夏夜辞吩咐冷曼带他们去休息,给他们上药,等屋里静下来,若清欢就问起了今天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彼岸道人看出了替死鬼的异样,却没办法阻止,最后对冷魂和冷曼下手,接过被他们藏在心口的符给震的连退数步,明圣帝无法,只能咬牙还王府和幻媚阁一个清白,并在众多臣子面前,摆足了好兄长的姿态,不仅给夏夜辞道歉,还赏赐黄金千两给他压惊,至于幻媚阁,也是因祸得福,明圣帝亲自写了一块牌匾给他们,将来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无人能撼动了。 这场阴谋纵横的硬仗,夏夜辞赢了,因为背后有若清欢。 “朝夕枫回宫了。”夏夜辞忽然转移了话题,若清欢一愣,随即算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清灵大师一定已经把他体内的鬼气都除清了。 朝夕枫回宫,就代表她不能长期住在王府里,谁知道明圣帝会不会心血来潮突击检查梅林,如果她不在,那就遭殃了,若清欢不语,夏夜辞道:“这次皇兄冤枉本王,在众大臣面前闹了不少笑话,为了在朝堂上避开与本王的过多交锋,鬼杀的案子无须本王调查了。” 真很好,那只鬼可是沉潋潋,夏夜辞介入调查难免会出意外,实际上就算不介入调查,也可能会被沉潋潋找上门,若清欢认同道:“这个本来就不在你的能力范围内,不用调查最好,不过你也要小心,最近我都感觉不到沉潋潋的气息,不知道那孽障躲藏何处,它是一个定时炸弹,你要时刻小心,天黑了就放式神出来。” 她都已经开始交代了,夏夜辞怎会不知道她打算回皇宫,但他拦不住,也不能拦,忍一时的分离,才能有最后的团圆,不过……“定时炸弹是什么?” 好奇宝宝夏夜辞歪着脑袋看她,若清欢抽了抽嘴角,道:“一个比喻而已,就是随时趁你不注意会爆炸,炸的你粉身碎骨的东西,沉潋潋就是那个定时炸弹,你一定要谨慎防着她。” 虽然比喻的怪异了点,但意思明白,夏夜辞微笑,把她冰冷的双手捧在掌心揉搓,难免又旧事重提,嗔怪道;“下次不准再玩雪,让本王知道了有你好看。” “把我绑在床上三天不让下床?”若清欢笑。 第一百二十章:床中缠绵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二十章:床中缠绵 夏夜辞挑眉,“别以为你在皇宫里本王就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敢玩雪,本王就一辈子把你绑床上。舒睍莼璩” 他在皇宫里有很多眼线,银生就是其中一个,若清欢当然不怀疑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知道,这病鸡王爷精着呢,没有遇到自己的那二十几年,不都顽强的和明圣帝对抗着么?怎么可能在皇宫会没有眼线?她笑道:“在皇宫里我可没那么好的心情玩雪,今天是忽然心血来潮了,想起以前的一些人和一些事,有些怀念而已。” “后花园里你堆的那些都是你认得的物品?”刚才由于太生气,他没仔细看若清欢都堆了些什么,不过他有看到那架小小的飞机,奇形怪状的,像鸟又不像鸟,不由好奇。 病鸡王爷进入好奇宝宝状态了,看来自己不用被绑在床上了,若清欢放心的依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一蹭,不蹭不要紧,一蹭蹭到了不该蹭的地方,把我们家王爷蹭的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嗯……”被蹭到某个地方的夏夜辞不禁发出一声闷哼,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作为一个正处于需求年纪的男人,他因为体弱多病,以及洁身自好,基本没怎么碰过女人,自从认识了若清欢这个抓鬼的女人之后,就更加的洁身自爱了,连别的女人都没多看一眼。 不看不做,不代表他不需要,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身体也好了,被这么一蹭,必须蹭出火来! 夏夜辞把若清欢扑倒在床上,扣住她的手低头吻了下去,轻轻啃噬她的双唇,再一点点慢慢的深人,若清欢配合的微启朱唇,任他扫荡,被吻到浑身发软也不老实,抬腿又蹭了他一蹭,还发出低低的笑声。 “当真要惹本王?”夏夜辞的声音已经变的有些粗了,气也喘了不少,温润容颜还上了淡淡的桃红色,似是饮了桃花酿一般,把若清欢给看的如痴如醉,神使鬼差的把腿缠上了他的腿:“一开始不是你先招惹我的么?现在换我招惹你又怎么样?怎么?堂堂沽帝王爷,竟然不敢了?” “不敢?”夏夜辞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小妖精,你看本王敢不敢?” 情到深处,这是自然而然的事,若清欢知道自己不会后悔,即使以后她会离开,即使他们也许再也没有搅基,但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她不会后悔。 若清欢搂着他的脖子迎上去吻了吻,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作为一个男人,再没有所行动那就太窝囊了!正当夏夜辞摇撕她衣裳时,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响了。 “阿嚏!” 什么玉望都没有了的夏夜辞:“……” 若清欢摸摸鼻子,有些尴尬,该死的,早知道刚才就不玩雪了,好好的气氛都被毁坏了,妈呀,真是太丢人了,怎么办?病鸡王爷不会吓的从此不.举.吧? “阿嚏!” “阿嚏!” “阿嚏!” 连打三个喷嚏后,若清欢绝望的捂住的嘴,眼见夏夜辞从无奈到愠怒,她闭上眼睛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卧槽,老娘还能更丢人一点么?这可是除夜啊,一定要给对方留下这么二的印象么? 把腿收回来,把手也收回来,若清欢拿枕头捂住脸,回想和夏夜辞的数次那啥,均是尴尬收场,不是被人打扰,就是自己出状况,妈蛋,完蛋,病鸡王爷的二号以后一定对自己抬不起来了。 “抱歉,那啥,我不是故意的。” 若清欢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来,闷闷的,估计是自己给郁闷了,其实夏夜辞也很郁闷,他和若清欢在这方面总是十分不协调,难道做这种事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不能够吧?不过比起郁闷,他更气愤。 拿开枕头,夏夜辞从她身上离开,用被子她盖住,道:“风寒未好,又去玩雪,一定是又受凉了,让你不听话,以往不觉得你有如此任性的一面。” 那还不是因为中国a市很少下雪么?看见雪兴奋嘛,若清欢不敢吭声,脸上的潮红还没退去,怏怏不快,夏夜辞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叹了口气,“原本本王还想让你在府里养好病再回宫,你这样回去,本王如何放心?” 宫里有御医也不会管她的病,梅林小院那么潮湿的地方,靠近冷宫阴气重的不得了,怎么都不是养病的好地方,再加上着大雪天,别把人给病死才好,夏夜辞越想越不妥,干脆道:“你就留在王府养病,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进宫。” “那怎么行?明圣帝要是突击检查,我不在他又有理由找我麻烦了。”若清欢摇头,其实,她也想回去看看朝夕枫身上的贵气除干净了没,毕竟被那样厉害的鬼上身,没根除会很麻烦,况且左钦左岚死了,朝夕枫孤零零在梅林小院里,会很……寂寞。 夏夜辞一时没考虑到她对朝夕枫的牵挂,态度强硬道:“皇兄与本王也已撕破脸破,本王岂会怕她?她若找你麻烦,自有本王替你扛着,本王就不信他还敢昭告天下与本王作对,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大男人主义来了,脾气上来了,要倔强了,得哄着!摸透病鸡王爷脾气的若清欢立即就先服软,拉着对方的手揉了一揉,昔日里犀利妩媚的凤眼一眨一眨的,化作一汪清泉,“若说怕,我们何须怕他们,明圣帝人在高位,天下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公然派大内高手来王府抓你已经闹了个大笑话了,必然不会再轻举妄动,而那彼岸老道,不是我若清欢自负,那个老东西要想跟我斗法,再修炼十年都未必,我与他在不同的时空,受的是不同的教育,当然,进的也是不同的……” 不同的时空?!夏夜辞蓦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底满满全是惊讶,若清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也不慌,镇定自圆其说:“吓到你了?我所谓的不同时空,并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而是修炼的次元。” “次元?”这是什么新鲜的词?没听过,夏夜辞表示怀疑,若清欢仗着二十一世纪教育,淡定胡扯,“次元就是世界,我说的是精神次元,也就是精神世界,我和彼岸道人是在不同的精神世界修炼道术,我的那个精神世界远远比他要精彩的多,也丰富的多,他这辈子都没机会比的上我。” 听不懂,这是专业术语么?夏夜辞狐疑皱眉,若清欢心下暗暗警惕,面上不动声色把话题扯开,“毕竟我们和明圣帝还没公开宣战,有些事还是隐忍点好,忍的了一时之气,才不至于出乱子,你要是不放心,就让银生带个医生每天定时给我诊脉,让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夏夜辞有些不情愿,若清欢连哄带骗了好一会他才点头,两人在屋里打闹了一个多时辰,冷曼来通知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流辛醉和陶家兄弟也已经醒了,看上去精神不错。 王府再次开宴,不同于上次的素宴,这次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山里跑的,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很多都是若清欢没见过的东西,她好奇的巡逻的一圈,心里嘀咕:二十一世纪的事物算是有很多奇葩的了,没想到古代奇葩事物更多,奇形怪状的一大堆。 夏夜辞落座后,大家依次落座,陆云邪也被请了出来,这小子蹑手蹑脚的,宴席上坐的有夏夜辞,若清欢,流辛醉,陶然陶魏,冷魂冷曼,还有幻媚阁众人,气势滔天,他有点儿害怕,就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屁股都还没挨着凳子呢,若清欢就开口了,“陆云邪,过来,坐流辛醉旁边。” 流辛醉闻言向他看去,桃花眼风华潋滟,陆云邪闹了个大脸红,低着头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刚想打招呼,就听到夏夜辞不冷不热的声音了。 “陆小公子怎么在本王府上?” 被点名的陆云邪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跟个刺猬似的,仔细看,还能看见他的身体似乎在发抖,这可把众幻媚阁人士给看乐了,纷纷出言调侃,“小兄弟你怎么抖成这样?冷么?” “看你说的,这位公子哥分明就是怕我们王爷。” “王爷如此温和,怎会怕王爷?我看他是被你们这帮大老粗给吓的。” “就我们是大老粗,你不是?!” “哈哈哈……” 很好,哥们几个把陆云邪给涮的愈发不敢抬头了,真是造孽,若清欢就近拍了拍陆云邪的肩膀,笑道:“这位是礼部尚书陆大人家的小公子,脸皮比较薄,你们可别拿他开玩笑。” 一句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大家就都明白了,活力十足的陶然端起一杯酒,豪气万丈道:“来!把这杯酒干了,大家就都是兄弟了,我是陶然,旁边这位是我双生哥哥,陶魏,我们是双胞胎哦。” 第一百二十一章:来来来,本王来下注!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二十一章:来来来,本王来下注! “噗。舒睍莼璩”若清欢笑出声,陆云邪颤颤巍巍端起酒杯,在大家的注视中和陶然碰了碰杯子,勉强不结巴,“在下陆云邪,有幸结识陶大哥和陶大哥的大哥。” 若清欢:“……” 在场众人:“……” 这个陆云邪不会是个傻瓜吧?什么陶大哥和陶大哥的大哥? 很快,他们就见识到了更傻的傻瓜,只听陶然拍胸说:“没错,我是你陶大哥!我大哥就是你陶大哥的大哥!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众人再次:“……” “我叫陆云邪。”稍微放开点的陆云邪对他笑了一笑,圆圆的眼睛跟小狗一样,看着就讨人喜欢,陶然立即要求和流辛醉换位子坐,自己坐到陆云邪旁边,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后陶大哥罩着你!谁欺负你!就跟陶大哥说!保证揍死他!” 陆云邪几乎立即就把视线转到夏夜辞身上,只见对方举着酒杯冲他笑,一双眉目流光熠熠,煞是迷人,但落入他眼里,这就是典型的笑里藏刀,怪渗人的,他吞了吞口水,又把视线转移到坐在对面的冷曼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妈咪啊,这姑娘的眼神咋这么凶狠! “冷曼,你干嘛这样瞪着我弟弟,他胆子小,你不要吓唬他!”陶然立即就捕捉到这个小细节,嘟着嘴不满的看着冷曼,冷曼轻哼了一声没理他,她一贯这个臭脾气,大家都习惯了,陶然也习惯了,豪气干云的和陆云邪干了这杯酒,弟弟就这么认下了。 实际上他比陆云邪的年纪还要小,但诡异的是没人拦着他,连陶魏都不拦着他,若清欢也就没说什么了,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夏夜辞,低声说:“是我让陆云邪留下来吃饭的,你别又把人吓跑了,人就一单纯善良的小公子哥,又没得罪你,反而还被你利用了一把,你有什么不满的?” 不满!本王当然不满!并且是相当不满!这个臭小子,竟然肝胆捧着一百万辆的银票来跟本王要女人!简直就是狗胆包天!要不是礼部尚书对本王还有用,这个臭小子长几颗狗脑袋都不够本王拧的!腹诽了一大堆,夏夜辞端出王爷的架子,冷哼了她一声,道:“他若是不来王府,你怎会留他吃饭。” 言下之意,这臭小子趁着本王不在来王府勾搭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若清欢扶额,病鸡王爷究竟是什么属性?怎么一会儿腹黑,一会儿傲娇,一会儿小孩子气! “本王就是看他不顺眼,你奈本王何?”见她吃瘪,夏夜辞心情愉快,夹了一筷子素菜给她,眉梢一挑,道:“你风寒尚未好,且有加重倾向,大夫交代你要忌口,油腻之物从今日开始,你就不能吃了。” 若清欢:“……”你这是公报私仇!姐不服!姐要吃肉! 她不反驳,乖乖听话,夏夜辞更加得意,又乘了一碗没有一丁点儿油水的汤给她,道:“酒你也不能喝,喝汤吧。” 若清欢再次:“……” 哎,真惨,流辛醉,陶魏,冷魂,不约而同对她表示同情,最可恶的还属冷曼,这臭丫头夹了一筷子金灿灿的大鸡腿,故意从她眼前晃过去,然后丢进冷魂的碗里,冷魂:“……”哥没有要吃鸡腿的意思呀?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不吃?”冷曼斜过去一眼,为了不殃及自身,冷魂乖乖的把鸡腿给吃了,女人心啊,海底针,别招惹,也别乱猜。 一整桌宴席,大家都在大吃大喝,连陆云邪都吃的忘乎所以了,和陶然两个人频频举杯,称兄道弟的,完全就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若清欢更加郁闷了,嘴里的青菜完全就是没味道,可恶的夏夜辞,玩个雪而已,留陆云邪下来吃饭而已,居然这么小心眼! “来,辛醉,陶然陶魏,这杯本王敬你们,累的你们在牢中辛苦了,是本王的不是。”夏夜辞举杯,并且站了起来,堂堂沽帝王朝王爷,他这么做大家自然受宠若惊,流辛醉和陶然陶魏几乎立即起立立即举杯。 “王爷,这次受朝夕枫诬陷,哪是您的缘故。”流辛醉勾唇扬起一个大笑脸,虽然在牢里吃了点苦,但对他而言这都是小意思,听夏夜辞这番掏心掏费,不由心里暖洋洋,举杯就把酒给喝了,一抹嘴,道:“无论将来有多危险,无论即将面临怎样的困境,我流辛醉以及幻媚阁的弟兄们,都愿意跟着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誓死效忠王爷!”陶然跟着举起杯子,紧接着在场幻媚阁的所有兄弟都举杯站了起来,豪情万丈异口同声道:“誓死效忠王爷!” “誓死效忠王爷!” “誓死效忠王爷!” 喊声震天,夹杂着年少轻狂的傲气,场面颇有些动人,若清欢看着看着,一个不小心瞄见陆云邪那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陶然拎着也站了起来,苦着脸在那跟着喊:“誓死效忠王爷!” 夏夜辞展开微笑,一抬手,倾尽杯中酒,“承蒙各位厚爱,本王不胜荣幸。” 一杯开场酒下肚,气氛热了起来,夏夜辞和流辛醉两人连干数杯,紧接着幻媚阁的兄弟又轮着来敬酒,他们无心要把夏夜辞灌醉,只是单纯的要表达敬意,夏夜辞的酒量倒也不是吹的,一杯杯下去面不改色,喝的差不多了,冷曼来挡驾,“王爷不能喝了,接下来的由属下代替。” 夏夜辞笑而不语,大家也知道他身子骨弱,就没坚持,纷纷把目标对准了冷曼,一个劲的灌,陶然加入其中,和冷曼喝了一大壶之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陶魏把自家弟弟扛起来就走,哎,一天不丢人这兔崽子会死。 陶然喝趴下了没关系,在场众多英雄豪杰,岂怕冷曼一个女人!纷纷站起来和冷曼轮着喝,冷曼亦是好酒量,来者不拒面不改色,把一个个都给喝趴下了她还坐的四平八稳,围观的若清欢和陆云邪简直就是震惊到傻了。 “来来来,赌局拉开,压好离手!本阁主赌冷曼这次三天不会醒。”流辛醉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桃花眼笑米米的,跟一头吃了鸡的狐狸似的,“来啊,冷魂,下注呀!” 冷魂颇无奈了看了面不改色的冷曼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我看……四天吧。” “本王赌她两日之后必能醒来!”夏夜辞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金元宝放在桌子上,流辛醉兴奋起来了,直嚷:“王爷这是金元宝呀!哎呀,肯定归我!” 爷,你这是要把属下给堵穷了么?冷魂丧着脸,忽听自家王爷道:“陆小公子,下注呀,本王都赌了一块金元宝了,你的赌注只能往上加。” 这……没有这种说法吧?不才叱咤赌场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这种赌法,分明就是要坑人家,陆云邪快哭了,流辛醉对他挤眉弄眼说:“王爷这是恶意要坑你呢陶然新认的小地弟。” 呜呜呜,你们是一伙的,故意要集众来欺负我,顶着巨大压力,陆云邪慢吞吞把待在身上的银票都拿了出来,若清欢数了一数,啧啧道:“你平时都带这么多银票出门?不怕被抢劫?这整整有五万两呢。” “父亲给我,说是……说是让我压压惊。”陆云邪委屈的快哭了,惊都还没压到,就又来王府受惊了,呜呜呜呜下次再也不敢来了。 “你们别欺负人年纪小。”若清欢把五万两银票又塞回他的怀里,从自己袖子里取出两张五十两的压在桌子上,道:“我们就这么多了!再多也没有了!喏!我跟夏夜辞压一样的!陆云邪压跟我一样的!”跟着病鸡王爷压,总没错。 “哼!”夏夜辞阴阳怪气又哼了陆云邪一声,陆云邪往若清欢那缩了缩,听那冷曼问道:“王爷压的可是两日?” “正是,你莫让本王输了金元宝才好。”夏夜辞对她笑了一笑,两眼弯弯的,根本存心要勾引人,可就是有人本能的会被他勾引,比如冷曼,刚才还威风八面千杯不醉呢,这会子砰的一声,一头栽在桌子上不动了,闭上眼睛之前,大家听她嘴里嘀咕说:“属下遵命。” 若清欢:“……” 夏夜辞得意洋洋的用手拍了拍冷曼的肩膀,然后指着桌子上的赌注,道:“冷魂!把这些收到本王的金库里。” “是,王爷。”不用说,王爷一开口,冷曼两天之后定然醒,冷魂认命的把银票收起来,若清欢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不服道:“这赌局才刚开始呢,夏夜辞你这是要卷款私逃?” 夏夜辞一挑眉,冷魂心领神会,解释道:“若姑娘有所不知,冷曼酒量无底,你就是搬来一大个酒窖,她也能喝,之后睡几天而已,最高记录是喝了五十坛酒,睡了四天。” —— 第一百二十二章:陆云邪你还敢来!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二十二章:陆云邪你还敢来! “什么时候喝了五十坛酒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存心坑我银子!”流辛醉马上不服了,大声叫嚷要把钱拿回来,夏夜辞用扇子拍开他的手,道:“那次你去办事了,本王闲来无事,便让冷曼喝酒玩。舒睍莼璩” 所以,老子这是被骗钱了么?上回明明冷曼是喝了三十坛酒睡了四天的,今天算算喝了有二十几坛呢,流辛醉疯狂拍桌,若清欢趁机加大赌注,跟陆云邪借了一万两全部压下去,豪迈道:“流辛醉你是庄家?那我要加注!” “不行!不给加!”流辛醉开始耍赖,拽紧了自己的钱袋,开玩笑!冷曼对夏夜辞的中心程度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从来都是夏夜辞说什么她做什么,死都愿意,既然夏夜辞说她两日后会醒,那她两日后就可定会醒! 本阁主注定要输银子!拒绝越输越多! “哦?哪有人开赌局不让人加赌注的?”若清欢双手抱胸,凤眸一挑,露出几分桀骜来,“陆云邪,你说,赌场里是否有加大赌注一说?” “说!说的不好本阁主就揍你!”流辛醉在一旁凶神恶煞威胁,陆云邪吓的往后一躲,但依然选择站在若清欢这边,嘀嘀咕咕小声说:“虽然是买定离手,但只要还没揭晓答案,就有随意加赌注的机会。” 可恶!就知道这个臭小子是向着若清欢的!流辛醉咬牙,若清欢哈哈大笑,把一万两丢给冷魂,道:“你得把所有赌注保管好,别让流阁主抢了才好,哈哈哈……” 呜呜呜呜呜,今天不是赌钱的黄道吉日,老子这次要输惨了,流辛醉郁闷的喝了口酒,若清欢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揶揄道:“流阁主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幻媚阁家大业大,区区一万两,小意思啦。” “当然小意思!哼!”流辛醉故意虎着脸,随即脑经一动,抢在冷魂面前把冷曼打横抱起,道:“你们都累了,我来抱她去休息吧。” 一定是要作弊了看这家伙不老实的!若清欢正要拦,夏夜辞就搂住了她的腰,笑米米对流辛醉说:“行,那你就带冷曼去休息吧。” “你不怕他给冷曼喂个蒙汗药什么的让冷曼多睡几天?”靠在他怀里,若清欢嗅到了浓浓的酒气,他今晚喝了不少,现在抱着她看似是她靠他,实则是他靠着她,约莫是喝醉了。 夏夜辞小小打了个哈欠,呵出一大口酒气,都有点儿站不稳了,语气却平稳的很,“本王令她两日醒,无论如何她自会醒,若是不醒,本王十倍赔偿你的损失,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若清欢笑,掰着手指头开始算,灵机一动就想到了个好主意。 让人把陆云邪送回礼部尚书府,又给夏夜辞擦身子哄他睡觉,等到夜半三更,若清欢偷偷潜入冷曼房里,和鬼鬼祟祟的流辛醉碰了个正着。 “嘘,是我。”若清欢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唇边,凑到床边打量酣睡中的冷曼,借着窗外浅浅的月光端详床上沉睡的人儿,心中暗叹这家伙好酒量,喝了那么多居然脸皮都没红一下,样子看上去跟平时差不多,正常的很,而且其实冷曼的长相很不错,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是很挺,但胜在爆满,双唇极薄,组合出一张更胜于柔美的英气面孔,只是可惜这张脸上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冷漠。 “你来干嘛?”做贼心虚的流辛醉把手里的药粉偷偷藏进袖子里,故意拉了拉冷曼的被子,以此掩饰自己的动作,若清欢早就看见了,非常鄙视的斜了他一眼,道:“我来帮你的,只要冷曼两日后不醒,夏夜辞就得陪我十倍损失!想想都开心呀。” 卧槽!老子也要十倍的赔偿!老子也要发财!流辛醉无声咆哮,马上献出手里的药粉,“那我们给她下药吧!让她多睡两天,来个双赢,如何?” 若清欢笑,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不会是蒙汗药吧?” “你怎么知道?”流辛醉一边倒茶一边把整包的蒙汗药都倒进去。 倒!还真是蒙汗药!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给人下药的经验?怎么能一整包都倒下去?也太猛了吧,是要冷曼睡一辈子从此卧榻不起么?这得多大的仇?若清欢斜眼,二度鄙视他,阻止他喂药,从头发里拔出一根小小细细长长的银针,道:“你要是给她下蒙汗药会被夏夜辞发现的,可别妨碍我赚钱发财。” “哦?这么说清欢你有更好的法子?”流辛醉桃花眼放光,在暗夜下跟两盏烛火似的,相当明亮,也相当贼像,若清欢举着银针怪笑,自然,也十分贼像,“看我的,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不留丝毫痕迹。” 把冷曼抱起来,用银针扎下她的头顶三寸,再扎入膻中穴三寸,太阳穴三寸,大功告成,若清欢把银针再插回头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见经常干此勾当,流辛醉趁机鄙视扳回一成,“看你手法如此熟练,必定经常祸害他人?是也不是?!” “想法太阴暗了流阁主,这可是助眠利器。”若清欢一笑,道:“你让人搬个小的暖里进来,环境温暖人更容易嗜睡,刚才我用的方法是我师傅教的,能够延长人的睡眠和质量,对身体没有害处。” 真的有这么神?流辛醉表示怀疑,若清欢甩甩刘海一派自信,胸有成竹道:“赢了夏夜辞的金元宝你可得请我吃顿好的,你也看到了,我在王府过的有多凄惨,病鸡王爷不给我肉吃。” 病!鸡!王!爷!这称号,清!晰!有!力!别!出!心!裁!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流辛醉早就暴笑出声了,他任笑忍的辛苦,勾着若清欢的肩膀亲密的抱了抱,道:“请你喝酒是请定了,若非你闯入地牢,让鬼附在我们身前替我们受刑,我和陶然陶魏也许就撑不到今天了。” 若清欢心里已经拿他当朋友,便毫不介意这种亲密举动,甚至也勾住他的肩膀,道:“如果我没有进去帮你们,夏夜辞也会动手的,他不会看着你们在牢里受冤而死。” 是的,他相信夏夜辞,所以在进入大理寺地牢,被那么多高手重重包围的时候,并不害怕,流辛醉会心一笑,有些话不需要对着有些人说,因为彼此心有灵犀。 两个作了祟的人猫着腰鬼鬼祟祟离开房间,一直在暗处看着的冷魂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悄悄走了。 一夜雪落,沽帝城银装素裹,街道上积雪深厚,一脚踩下去到了膝盖,每家每户的屋檐上都缀着厚厚的冰檐,孩童们玩疯了,街道上笑声悠扬,雪人一个接一个,奇形怪状的。 夏夜辞醒来已是当日中午,宿醉的他只觉头沉,手下意识往身旁一摸。摸了个空,连温度都散去了。 是啊,已经进宫了,去那个人的身边了,心情难免有些低落,撑住额角轻轻揉了揉,夏夜辞坐起身靠在床头,“冷魂。” 门外的冷魂应声推门进来,用内力将手里的醒酒汤温好,紧接着王府的丫鬟们鱼贯而入,俯视夏夜辞洗漱穿衣,再布置了满桌的早膳。 “王爷,先饮了这碗醒酒汤吧,解解酒。”冷魂走到他身后,贴心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力度不轻不重,指腹温度适宜,夏夜辞舒服地闭起眼睛,缓缓饮下醒酒汤,“辛醉可醒了?” “流阁主起了,真在逗弄陆小公子,他的伤势基本无碍了。”流辛醉和陶然陶魏只是受了点轻伤,依他们的武功功底,只要得到良药,恢复很快的。 陆云邪又来了?这小子还真是不怕死,哪里危险往哪里走,不知究竟是神经粗呢?还是王府里有特别的东西吸引他?说到特别的,自然是若清欢了,夏夜辞轻哼,道:“那小子不知清欢进宫了?” “流阁主已经说了,陆小公子今日,是来找陶然的。”冷魂道:“王爷,早膳快凉了,用完早膳还得喝药。” 又是药?夏夜辞蹙眉,“本王不喝。” 咳咳,就知道是这样,好在早上若清欢交代过,冷魂道:“若姑娘进宫前交代属下,您若是不喝药,若姑娘也不吃了。” 夏夜辞:“……” “王爷,您还是先吃早膳吧。”看自家王爷吃瘪,冷魂忍笑,夏夜辞狠狠的执起金筷,重重戳着那些精致的早点,慢吞吞吃了大半天,冷魂也不催,就在旁边用内力温药,仿佛是在说:您就乖乖吃吧,别搞什么幺蛾子,药冷了属下就温,您尽可慢慢的用早膳。 被逼喝完药,夏夜辞心情恶劣,决定去找陆云邪的茬,领着冷魂晃去后花园时,果然看见那小子和陶然在玩雪,哥们俩玩的很愉快,互相砸雪,作为标准的纨绔子弟,耍起雪来陆云邪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但陶然耍赖,仗着自己会武功,飞起来用内力把屋檐上的雪都震下来,都快把陆云邪埋地里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大婚将至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二十三章:大婚将至 辞王府这厢玩的热闹,皇宫里的气氛就不怎么样了,皇帝和彼岸道人双双来到梅林小院,里外站满了无数大内高手,还在病中的若清欢和身体刚康复还未恢复元气的朝夕枫双双站在屋里,与明圣帝大眼瞪小眼。舒睍莼璩 朝夕枫杀了三皇子,明圣帝对他的恨可谓入骨,而朝夕枫误将左钦左岚之死怪在明圣帝头上,心中的恨意又岂会少?但他们俩都是狡猾并且理智的人,懂得什么叫忍一时之气,只不过若清欢还是得防着,防止明圣帝有什么小动作,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里。 她的戒备和朝夕枫的恨意明圣帝都看在眼里,心中不无冷笑,面上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终于说明了今日来意,“今日发生诸多大事,朕不得已才将你们的婚礼延长至今,如今连环杀人案已了,至于那鬼杀案,想来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故而,朕与彼岸道人商议,算出了三日后的良辰吉日,就让你们完婚。” 闻言,若清欢和朝夕枫双双一愣,随即立即警惕起来,明圣帝不动声色的观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过……” 重点要来了,两人不敢有片刻松懈,只听那明圣帝道:“不过在完婚之前,鬼杀案仍需有一个了结,彼岸道人已追踪到那只恶鬼的行踪,并有十成的把握那只恶鬼会现身,就在明日午夜,你需协助彼岸道人将那鬼绳之以法!” 自从伤了朝夕枫之后,若清欢便再也找不到沉潋潋的行踪了,怎么可能彼岸道人找的到?且如此肯定沉潋潋会现身?这中间一定有问题,不是有陷阱就是有阴谋,但她偏偏毫无选择的余地,只能去,“我……” “皇上,清欢身子不舒服,感染了风寒,恐怕无力做法抓鬼。”朝夕枫突然出言打断她的话,若清欢知道其中有问题,难道他就不知道吗? 他欲找借口拒绝。明圣帝亦有法子应对,“哦?清欢身子不舒服?无碍,宫中御医多的是,朕立即派人来替她诊治,来人,传张御医入宫……” “不必了。”吃了你派的御医的药我还有命活吗?若清欢懒懒出声,神情虽有些懒怠,然而眼中却是一片清明,她知道对方这次势在必行,她是不去也的去,索性大方答应,看他能有什么手段,若清欢道:“明日午夜,地点何在?” “本道自会来接你。”彼岸道人道,若清欢挑眉,目光直视他,嘴角隐隐含着一抹笑意,“喔,那就劳烦道长了。” 老东西,本姑娘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抓住沉潋潋,或者对付我! 交代完来此的主要目的,明圣帝起身,一屋子的大内高手跟着动,贴身保护在他左右,经过朝夕枫身旁时,他顿了顿脚步,低笑道:“有关大婚适宜,朕已命礼部全权处理,毕竟办的风风光光,令朝太子终生难忘。”朕要你在你的大婚上,付出杀我皇儿的代价! 朝夕枫亦笑,妖娆细长的狐狸眼徐徐掀起来,薄唇一勾,妩媚风情刹那间渲染了满屋,包括若清欢在内,都被他这不经意的一笑而勾了魂,谁也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有明圣帝一个人听到,他很清楚的听他用轻蔑的口吻说,“皇上有心办一场令本宫终生难忘的婚礼,本宫自然回赠一份令皇上您惊心动魄的大礼。” 如此,且看谁棋高一招! 明圣帝着大内高手离去,盘桓在梅林小院的肃杀之气缓缓散开,院子还是以前那个院子,房子还是以前那座房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凭空多了几分凄凉和萧索,朝夕枫静静坐在床上,目光向着窗外远远眺望,若清欢知道,他想看到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肚子饿吗?”逝者已逝,生者长存,脑袋有些昏沉的若清欢打起精神,左钦左岚死了,没人再给他们送好吃的,而且明圣帝更加肆无忌惮的虐待朝夕枫了,太监送来的根本就是馊食,为了不饿死,她只得自己想办法动手,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我弄点东西给你吃吧?” 知道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朝夕枫抬头,视线里,几日不见的她不见清瘦,反而更圆润了些,即使是在病中,脸色依然不错,可见夏夜辞把她照顾的很好,而她……待在辞王府里想必很开心吧,那里没有人会给她脸色看,她在那里不需要忍饥挨饿,王府有一切最好的提供给她,不像这冷冷清清的梅林院子,冷冷清清的时间和人。 “清欢,有一日,你会否心甘情愿嫁给我?”朝夕枫道,若清欢不料他会突然说这个,怔了一怔,笑,“等到你心甘情愿心无旁骛的要娶我时,再来问我这个问题,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正面爽爽快快的回答你。” 平时只要一说这个,免不了会遭她一顿讽刺,严重的还会吵架,他们俩因为这个话题应闹过不少次了,唯独这次,她的答案如此的不同,是啊,他要娶她的初衷并非为了爱,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的心甘情愿?但总有一日,他会是为了爱她而娶她,朝夕枫微微昂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道:“这一天会到来的,相信我。” 若清欢笑,并不答,把他俺在床上让他躺下休息,他在清灵庙里一定休息的不好,不过几日时间,竟然瘦成这样,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左钦左岚的死?若清欢不想深入猜测,说不难过都是假的,她弯下腰为他盖被子,坐在床边浅浅笑着,“你睡会,等你醒了就有吃的了。” 没有问吃食从哪来,朝夕枫就这么睡着了,或许是太累,又或许是身边有她在,连日睁着眼到天亮的他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帘,黑暗中,他看见十几年前的左钦左岚,跟在他旁边一口一声殿下,跟着他走出恒帝国皇宫,跋山涉水来到陌生的沽帝王朝,忍受着沽帝万千臣民的讥讽与蔑视,在这座小院子里煎熬着度过了数年光阴,始终把他保护的很好。 然而,他们这次,把他抛下了,永远。 一直陪着他直到呼吸绵长,若清欢也没有离开,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他,消瘦的脸颊,高抬的颧骨,深青的黑眼圈,疲惫的神态,这都是他数日彻夜未眠,这都是他伤心过度的症状。 “朝夕枫,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了。”会的,黎明到来,黑暗会过去,你也不会永远被囚禁在异国他乡,总有一天,你能回到你的国家,回到你的家。 坐在院子里生起火堆,若清欢单手撑额,面向落满雪的梅林,回想起最初闯进梅林那会,朝夕枫横卧在梅树枝头,着一袭梅红色绸缎,三千青丝泻下,妖娆无比,那个时候,他的眼角眉梢都还含着浓浓的风情,而今,剩下的竟然只是疲惫。 左钦左岚的死,最终还是影响了他太多。 伸出自己的手掌翻了一翻,若清欢自言自语道:“如果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那么逆天而行,是否也值得?”只是几人有这个勇气?几人有这份心?她承认,她没有这个勇气为了朝夕枫逆天而行,让左钦左岚死而复生,尽管看着朝夕枫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她的心口会涌起一阵阵酸涩。 “清欢。” “王妃!” 这两声同时响起,打断若清欢的思路,她抬头,只见鹅毛大雪中,流辛醉负手向她走来,这家伙连伞都没撑,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两个大氅都没披,长发在风中起起落落,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有着说不出的潇洒快意。 “怎么是你来?”若清欢起身,弹了弹他肩头的雪,流辛醉扔掉手里的雪,故意把冰凉的手贴在她脸蛋上,“我怎么不能来?” “嘶~~冷死了。”若清欢轻呼着拍开他的手,翻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这不是怕流阁主您身子骨太娇弱,伤还没复原么?” “娇弱?好啊你,把本阁主比作你家的……病鸡王爷了么!”流辛醉作势要去挠她痒痒,若清欢笑着四处躲,两人玩的开心不已,一旁的银生领着大夫惨兮兮的站在旁边看,抱怨说:“王妃您光看见流阁主了,属下和大夫也来了的!” 噗,飞毛腿也在呀,还有个大夫,不好意思真给忽略了,都怪流辛醉这只大妖孽,老早眼前晃,若清欢立即正儿八经的道了个歉,让大夫给她诊脉,其实她的身体她知道,只要不再烧起来,就没事。 诊完脉,大夫教银生熬药,若清欢和流辛醉在一旁说话,她反复考虑要不要把三日后大婚的事告诉夏夜辞,说了怕这只属性太多的干出什么惊天东西的事,不说心里又有疙瘩,考虑来考虑去,一张脸都皱起来了。 “你在想要不要瞒着王爷三日后和朝夕枫大婚之事?”流辛醉拿手在她眼前晃 第一百二十四章:同床尴尬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二十四章:同床尴尬 若清欢眨了眨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夏夜辞在皇宫里安插了不少王府的人,大婚的消息想必已经知道了,只听流辛醉道:“你放心吧,王爷听罢并无反应,知道消息那会,正在后花园里和陆云邪过不去呢,只是可怜陆小公子,被王爷给强行留下来吃晚饭了。舒睍莼璩” 若清欢皱眉,就是没反应才最恐怖,他听了消息要是发火,或者上门来找茬,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夏夜辞什么都不做,让她无法猜透他究竟想干嘛?她不想这沽帝城为了自己再掀起什么波澜来。 朝夕枫要娶她的原因,在婚礼当天才会浮出水面,明圣帝之所以恩准朝夕枫娶她,恐怕关键也在大婚当日,再加上一个意图不明的夏夜辞,所有居心叵测皆在三日后的婚礼现场,位置的发生亦如她本人一般蠢蠢欲动,不知将会有何惊心动魄的场面出现,一想到这个,心底就有一道强烈的力量欲不顾一切冲破屏障。 “清欢?” 流辛醉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若清欢立即回神,扯开话题说:“怎么他又找陆云邪的麻烦了?人家只不过刚成年的小少年,他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子过不去?” 一大把年纪……如果没记错的,夏夜辞刚过二十二岁生日不久,怎么就一把年纪了……那老子今年也一把年纪了?流辛醉分外想捂脸,原来自己在若清欢心里已经这么老了! “你让陶然留心点看着他新结拜的小地弟,别让夏夜辞把陆云邪给玩坏了。”随便扯一句结束这个有点令她心烦的话题,若清欢对正和大夫讨论如何煎药的银生道:“药我自己煎,你现在方便帮我弄点蔬菜和肉类来?” 王妃还没吃饭?!那怎么可以!银生马上就使用轻功跑了,若清欢看他走的那个风向不像是出宫的,便随口问道:“他这是去哪?” “御膳房呀,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你等着吃吧,以后每一顿都让他去御膳房给你端。”流辛醉道,说着话时,他的神情没有半分的不适,可见银生经常去御膳房偷东西给他吃!若清欢倒。 流辛醉离开皇宫时,若清欢没有让他带任何话给夏夜辞,有些话,她还不能说,夏夜辞有明锐的洞察力,擅长举一反三,一旦她漏了个话头,准会让他猜到大婚当日她会有何动作。 最终银生给她端来了一桌熟食,她叫醒朝夕枫,两人享受了一顿御膳后,睡觉便成了问题,同床共枕不是没有过,但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若清欢不会和他同床,毕竟,心里已经有人了。 “你也病着,早些休息吧。”朝夕枫躺在外面,空出里侧,还掀开了被子,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个时候的他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是最脆弱的时候,被鬼上身大损元气,最亲之人离去,双重打击的滋味除了他本人,又有谁能体会。 感情上,若清欢同情并且心疼他的遭遇,但这跟私人感情无关,她可以安慰他,陪在他身边帮他渡过最难熬的几夜,但她不能背叛自己的真实意愿,不愿用这种方式让他误会。 “我睡地上就好了,棉被很厚,没事。”若清欢钻进床下自己的被窝,闭上眼睛没有去看朝夕枫此刻的表情,她怕在他眼底看到任何让她感到愧疚的情绪,哪怕只是一闪而过。 她不知道,暗夜里,朝夕枫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床下的她,直到天亮也没有办法合眼。 她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选择和他保持距离,连靠近,都不再了。 暗夜退去,黎明来临,雪落的愈加凶猛,在小院子里铺了厚厚的一层,把井都给冻上了,压折了梅林里不少花枝。 若清欢醒来不见朝夕枫,心底一沉,忙夺门而出,入目是白茫茫的世界,没有脚印,也没有人的身影。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慌了,即使明知朝夕枫不会做傻事,她也害怕了。 “朝夕枫!” “朝夕枫!” “朝夕枫!” 连着喊了数声没有回应,若清欢奔入雪中,一直跑到梅林了,才见一道梅红色身影若隐若现,他的身影在梅林中起起落落,将栖息在梅花上的雪一片片抖落,不厌其烦的还原梅林原本的面貌。 若清欢站在梅林尽头,就这样看着他,仿佛初见时那样,他的嘴角依然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妩媚的狐狸眼微微向上吊着,双唇勾着令人遐想的弧度,胜过这天地间最妖媚的冬季,不知不觉,就夺走了她的神魂。 “清欢。” 不知何时,朝夕枫已经到了她身边,衣上,发上,肩上,都落着冰冷的雪花,而他却似毫不知情,站在她眼前微微笑着,眼底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难过与神伤,就好像……有些人不曾死去,有些人不曾离开。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他,若清欢的心疼到了极点,小时候她妈妈曾说过?:清欢,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的眼泪,伤到深处,是没有眼泪的。 是这样吗?伤到深处,不见眼泪,朝夕枫,是这样吗? “出来怎不添件衣裳?”朝夕枫解下自己的披风,抖了抖上面落着的雪,温柔的披在她的肩上,若清欢抬头看他,他也在垂眸看她,长长的睫毛上落着一片雪花,一眨,消失不见,仿似他眼底积在深处的忧伤,一瞬不见。 “一大早跑来这里干嘛?这些都是雪梅,冻不坏的。”驱赶走脑中的情绪,若清欢踮起脚尖折下一枝梅花,放在鼻尖嗅了一嗅,“都说梅花凌寒傲骨,必有过人之馨,果然。” 朝夕枫笑而不答,折了一朵花插在她的发间,若清欢微有些不适应,但没有躲开,只眨了眨凤眼。 清冷美人与凌寒之花,当真是天作之合,朝夕枫退开一步,笑:“好花配美人。” “论起美貌,朝太子,这世间有几个女子敢跟您比?”若清欢学他这招借花献佛,折了朵梅花,插在他的鬓角旁,故作风流道:“君有冠世之姿,梅乃冬之唯一,才算是绝配。” 被调戏了的朝夕枫也不恼,更未将鬓角的花拿下,反倒伸手去摸了摸一般,唇角抿开一缕苦涩,“外边凉,我们进屋吧。” 两人步行回小院子,一路上尽是她方才仓皇跑出来的脚印,若清欢难免有些尴尬,快步回屋拿出大夫给她配的药,自顾自煎起来,朝夕枫饮着茶在一旁坐着,两人都没有提起今夜午夜即将要发生的事,彼此心照不宣,也彼此心有忐忑。 “王妃,属下来送饭了。”银生敲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篮子,里面必然放了好东西,正好饿着肚子的若清欢赶忙接过来。 于是,又摆了一桌,卖相都不错,想必又是从御膳房里偷出来的。若清欢好奇道:“你去偷菜难道就没人发现?”可不是少一道两道,这是连着少了十几道呀。 “发现就发现呗,等他们发现我都已经走的没影了,又逮不住我。”银生相当嚣张的一昂头,兴高采烈给若清欢布起菜来,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朝夕枫,对他来说,分一半的菜给这个恒帝国太子吃已经是很人性化了,这都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呢! “哦对了,流阁主让属下捎话,说冷曼没有苏醒的征兆,让您放心。”银生猜测,冷曼肯定是喝酒了,王府的大伙又她来下注了,不知道王爷下注了没?要是王爷下注,他就跟着,那必然能赚钱! 冷曼今天是不可能会醒的,她赢定了,十倍的赌注哦厚厚,想想都开心,若清欢一边吃,一边给吃了几筷子就不吃的朝夕枫夹菜,银生则在一旁不停的给她布菜,还假传夏夜辞的话,尽的一些暧昧的,让人听了起鸡皮的诗句。 “那个……里面有人么?” 屋外传来一道悦耳的男声,朝夕枫和银生两人立即进入警惕的状态,只有若清欢知道谁来了,很是意外,她起身打开门,果然,门外站着的那少年穿着一身格外雍容贵气的绫罗绸缎,发上束着紫冠,腰上戴着玉佩,手上戴着扳指,一看就是豪门贵公子。 “你怎么来了?”若清欢让开身子让他进屋,陆云邪有些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身上的雪,跨进屋里的这一刻,身体几乎立即就僵住了,他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向他射来,十分犀利,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给看穿了。 若清欢的视线从朝夕枫那带过,手在陆云邪腰上状似不经意的一推,将他推进屋的同时顺手带上门,“怎么也不撑把伞,特别喜欢受冻?”来王府的时候不带伞,来这里也不带伞,小少年你是不知人间疾苦嘛? 陆云邪局促的站在她旁边,不敢看坐在桌旁用膳的那个男子,他有预感,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恒帝国太子,虽然对方是敌国来的质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意外到访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二十五章:意外到访 但在沽帝王朝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每家每户的小姐千金基本都在传言恒帝国的太子面如冠玉,长身如竹,他从来没见过这人的样子,但光看那君临天下的气势,就知道此人定然是朝夕枫。舒睍莼璩 诶,一定又是被朝夕枫给吓到了,可怜的娃,接二连三受惊,在王府里被夏夜辞欺负,来了冷宫还得挨朝夕枫的威压,尽管他什么都没坐,瞟过来一两眼就够气场了,若清欢示意陆云邪坐,并给他倒了杯茶,竭尽所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怎么到这来了?” 陆云邪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胆怯,他以为夏夜辞的眼神已经够令人畏惧的了,没想到恒帝国的这个太子也不呈多让,“父亲进宫来,我央求他让我跟着,就一起来了。” 哦,是来专程看我的吧,若清欢没有说穿,倒是一旁的银生,不满的嚷了起来,“你是哪位呀?来找王妃有什么事?” 他叫若清欢王妃,那一定是夏夜辞的人了,对待夏夜辞的人,他一贯的小心翼翼,立即就站起身,对银生点头问了个好,“在下陆云邪,乃是……乃是……” “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他是来看我的,别学你家王爷吓唬他。”王府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爱吓唬人,都被夏夜辞传染了吗?若清欢失笑,拍了拍陆云邪的肩膀,她没想到陆云邪会来看她,毕竟这里是冷宫,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了,他能进来必然也费了不少心思。 “我不能久留,一会父亲出宫找不到我就麻烦了。”陆云邪没敢说自己一早就进宫了,可通往冷宫的路太难找,他找了好几个时辰才找来,却坐不了多久,也不敢久坐,他怕这个还没开过口,从头到尾只票过他一眼的朝夕枫,只能尽量不去看他,道:“清欢,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清欢?!礼部尚书家的这个臭小子居然叫王妃清欢?!银生不服了,待要说什么,就被若清欢给看破了,“银生你可别欺负他,陶然刚认了他当弟弟,你当心陶然揍你哦。” 陶然的武功是蛮厉害的,银生瘪嘴,害怕被揍,就没敢挑衅这个臭小子了,若清欢忍笑,陆云邪这样诚心诚意来看自己,总不能叫他吃亏,她道:“我好多了,小感冒而已,你不用害怕时间不够,银生的轻功很厉害,一会儿让他带你去找你父亲。” 王妃下令,银生自然不反驳,只见那陆云邪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玉来,说:“这块是血玉,七年前我娘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很养人的,你戴在身上,病会好的快点。” 这玉无论是光色还是颜色深度,不懂的人一看也知道是好东西,若清欢怎好意思接,正要拒绝,朝夕枫就伸出手来接了过去,在掌心抛了抛,递给若清欢,“这快血玉不错,确实很养人,你戴着吧。” “嗯!我连红绳都带来了。”把红绳穿上血玉,陆云邪笑的很是灿烂,这跟红绳这块血玉,是他贴身戴了七年的东西,往后,就要戴在清欢的身上了。 所谓盛情难却,若清欢只好接过来戴在脖子上,她不懂玉,对这方面也不迷信,但至少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令尊近日与辞王爷走的很近?”朝夕枫忽然问,陆云邪一愣,朝堂的这些事他向来不过问,也不懂,但不代表他分不清楚党派,父亲为官清廉,不倾向与任何一方,也从来没有官员敢来骚扰父亲,近几日却频频去王府叨扰王爷,渐渐的,他也明白,是自己,让父亲走入了朝堂的风云。 “夏夜辞虽树大招风,但也根基深厚,令尊与其为伍,纵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往后在朝堂,却是要多加小心了,包括你,陆小公子,往后在生活方面,该检点的,还是得检点,若是叫人抓住把柄,以此威胁,恐怕夏夜辞不会饶你。”这小子是个纨绔子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沽帝城幽冥的四大纨绔之一,朝夕枫岂会不知? 陆云邪被他说的低下了头,若清欢忽然就不大爽快了,陆云邪的本质他摸的很清楚,表面虽然是扶不上墙,内力却并非恶人,朝夕枫如此恐吓他,未免有些过了?便想出言解围,哪料银生速度比她快,抢在前头道:“朝太子此言未免过甚,陆大人既然与王爷交好,自然是信任王爷,而王爷若是有那个能力庇佑陆大人,又岂会让他的儿子让人抓住把柄,即便陆小公子日夜花天酒地,仗势欺人,恐怕也无人敢说什么。” 若清欢闻言有些惊讶的望向银生,银生满脸通红,双手揪着衣角,明明是畏惧朝夕枫的,却有胆量敢唱反调,她知道,这是因为银生护住,他不喜欢听到任何人在任何场合诋毁他的王爷。 陆云邪似是也未料到第一眼就看他不顺眼的银生会帮他说话,但他确实有点坐不住了,朝夕枫的气场太强,而若清欢看似也有些为难,便站起来道别,“父亲该找我了,清欢,我……我先走了,下回……下回再来看你。” “下回别来了。”若清欢起身送他,话一脱口,捕捉到他瞬间惊愕的神情,一笑,解释道:“就算你想天天跟着你父亲进宫,你父亲也未必让你跟着,进宫一次太麻烦,还得小心翼翼,这样,我今晚去找你,怎么样?” 原来是这样,不是因为讨厌自己,陆云邪悄悄松了口气,“今晚?你……” 他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像十五的月亮,煞是可爱,若清欢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道:“我知道礼部尚书府在哪,你只要通知下人给我留个后门,别拦着我进去就好。” 虽然不知道她要什么时候果然,要怎么出宫?但陆云邪没有多问,得知她晚上要来,这会子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欢喜了,面上更是透出了些薄红,这一细节可没逃过朝夕枫的眼,他挑了挑眉,只听陆云邪道:“那……我等你。” “嗯,回去吧。”若清欢把他送到门口,交代银生一定要把人安全带到礼部尚书身旁,银生一百个心里不乐意,这臭小子,从一进门就盯着王妃看,眼神怪恶心的! “他只是个少年,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不懂朝廷这一套,你何必要多此一举,令他寝食难安?”知道父亲因为自己的缘故被卷进朝堂风云,从此生活得更加小心,想必陆云邪会睡不着吃不下吧?心里该有多内疚?若清欢掩上门,语气有些不悦。 朝夕枫并没有解释,刚才确实是多此一举,吓唬陆云邪并不能给夏夜辞带来什么麻烦,但他就是陆云邪不顺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今晚还有空去找他?” “天亮之前,如果彼岸老道有那个本事把我拖到天亮,那就算我认栽。”若清欢道,不想因为陆云邪和朝夕枫吵架,便没再提那个,转而问:“怎么不见沉杯雪?” “沉教主有事。”朝夕枫道,沉杯雪最近忙着召集魔教分坛的人,虽然人不多,至少也有点用处,但他已经两天没联系自己了,人明明就在沽帝城中,为什么不进宫来? “怎么?有问题?”看出他的担忧,若清欢问道,朝夕枫摇头,他回宫之后沉杯雪就走了,算算也才两天时间,许是被魔教的事给缠住了,依照沉杯雪的武功,没谁轻易找的了他的麻烦。 他不多说,若清欢也不多问,抓过他的一只手来诊脉,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冷不防听他开口说:“有办法让我见一见左钦左岚的魂魄吗?” 诊脉的手一顿,若清欢面露难色,左钦左岚死的当天她就企图把魂魄招上来了,遗憾的是失败了,他们的魂魄被人恶意拘留,隐藏了气息,并且对方的能力相当强大,如果不主动释放魂魄,她也没有办法。 “不行吗?”尽管明知可能性小,朝夕枫还是控制不住的失望了,他想知道左钦左岚是怎么死的,死前都受过怎样的煎熬,这些,他要百倍的让凶手偿还! “对不起,我以为就算不能让他们还阳,我也起码有让你见他们最后一面的能力,是我太自负了,在凶手放出他们的魂魄之前,我没有任何办法帮你找到他们。”若清欢松开他的手腕,朝夕枫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多休息几日,元气就能补充回来,只是心上的伤呢?谁能来帮他痊愈? “只要凶手释放他们的魂魄,我就能见他们?”朝夕枫并不死心,他要报仇,无论如何都要亲手杀了害死左钦左岚的凶手。 “嗯。”若清欢自然知道他会报仇,但凭他个人力量,如何斗的过彼岸道人?“你不要轻举妄动,就算你武功再高,对彼岸道人而言未必是个威胁,你有被鬼上身的经历,应该知道这些灵异的力量是你无法抵抗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沉潋潋与彼岸道人联手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二十六章:沉潋潋与彼岸道人联手 是,本宫当然知道那些是本宫力量所不能及的,但本宫不信讨不回公道,不信只有以道制道才能报仇!朝夕枫清冷一笑,是时候终结了,终结本宫在异国他乡多年所受的耻辱! 午夜十二点,很快就到来了,彼岸道人派了一顶轿子把若清欢从梅林小院里接出来,一路摇摇晃晃出了宫,她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两手拢在袖子里,牢牢握着裹满符号的桃木剑,暗暗警惕着周围的任何动静。舒睍莼璩 午夜的沽帝城静无人声,相当安静,街道上基本已无行人,连醉汉都很少见,有的只是无尽的风雪,以及那一缕缕飘荡在人世间,不肯离去的亡魂。 “大师,到了。” 轿子从宫里到现在,差不多走了两个半时辰,也就是在凌晨两点半左右,轿子终于停了,大内高手掀开帘子撑起伞,若清欢裹了裹身上的貂毛大氅下轿,一双凤目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即转移到彼岸道人脸上,不冷不热道:“这条小巷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们现在所处的是沽帝城万千小巷中的其中一条,看不见尽头,也没有灯火,幽暗的很,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让她更加坚定了名声与这老道心怀不轨。 “若姑娘请。”彼岸道人并不答她,率先走进了小巷,身后数名大内高手站在若清欢身旁动也不动,仿佛在给她施压,她知道,从踏出宫门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受到无力威胁了。 可笑,区区几名大内高手,真当奈何的了她?若清欢不紧不慢跟上去,双手一直拢在袖里不曾拿出来,这条小巷相当深,走了十分钟竟然还不见底,但她走的越深,感受到的阴气便更加强烈,仿佛有智慧一般跟随她的脚步渐渐释放笼聚,待到彼岸道人停步在一户人家前,她已经可以确定嗅到沉潋潋的气息了。 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并且道行已经高深到了一定的地步,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鬼气,甚至已经到了隐藏的地步,若清欢脑中警铃大响,小巷里排山倒海的阴气向她一个人涌来,将她盘桓在其中,仿佛一个无形的笼子,而笼子外面正有千万把刀刃对着她。 哼,即便你再强悍,在我蜀青弟子勉强,亦容不得你如此嚣张,若清欢推开挡在面前的彼岸道人,一脚将门踹开,那铺天盖地的鬼气一鼓作气涌出来,好比飓风,将所有大内高手全部吹的全部倒退数步,却不见有任何损伤,由此可见彼岸道人在他们身上贴了符。 “若这是你与明圣帝送我若清欢的成婚大礼,那我就大方的收了!”原来明圣帝和彼岸道人打的是这个鬼主意,想借着沉潋潋来除了她,到时就算她出了任何意外,即便死在沉潋潋手下,也无关朝廷之事。 呵呵,明圣帝的如意算盘打的未免也太精离开,若清欢大步跨进院门,头也不回,彼岸道人随即跟上,命大内高手将院门关紧,并且在门上贴了符,制止一切鬼怪逃出这间屋子,不止门上有符,这户人家四壁恐怕都贴上了,正散布着一种浓烈的杀气。 若清欢岂会将这些符看在眼里?想必沉潋潋也是不畏惧这些符的,否则鬼气怎还会如此收放自如? 这户人家的院子相当小,只有主卧与厨房两间,她率先靠近主卧,还没靠近,门边砰的一声,在她眼前碎掉了,继而无数双鬼手伸来,欲将她拖进虚幻的绿色空间,也就是鬼门。 “魑魅魍魉,速速退散!”若清欢随意掏出一张符,轻轻一摇,鬼手消失,幻像散去,闯入眼帘的是被四肢大绑披头散发的沉杯雪,以及沉杯雪身旁无数个小鬼。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一群幼鬼围在沉杯雪身旁叽叽喳喳,不断钻进他的衣服里,再冒出来,玩的乐此不疲,见到她来,全部都躲到了沉杯雪身后,并没有四处逃窜,若清欢知道,这是因为屋里还有一一只鬼,这只鬼的修为十分高深,鬼气也极其强盛,正是沉潋潋。 “若清欢……快走……”沉杯雪艰难的抬起头,在看到她的这一瞬间,身子不断剧烈挣扎,然而始终挣脱不开束缚。 傻瓜,你所有的力气都被控制住了,怎么可能动的了,看见他这样狼狈,若清欢愤怒不已,转身恶狠狠瞪向彼岸道人,“没想到你竟然和鬼合作就为了要我死!” 既然被她发现了,彼岸道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却也未直接承认,而是冠冕堂皇道:“沉潋潋何其狡猾,已非你我任意一人能对付,若不利用沉杯雪,如何引她出来?” “哼?还要假仁假义?以沉杯雪引沉潋潋出来不假,利用沉潋潋来对付我也非虚假!”若清欢冷笑,手中符尽数往沉杯雪身后抛去,沉声一喝:“天气正气,神明借法,灭!”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十道符在沉杯雪身前燃烧,化作一股青烟迅速钻入他的身后,将那群幼鬼缠住,继而化散,彼岸道人见这一手,眸光愈发深沉,若清欢自不理他,握紧袖中桃木剑,喝道:“孽障!好歹沉杯雪也是沉潋潋的亲哥哥,你上了沉潋潋的身,有了她的意识,竟然还敢危害他哥哥,这老道欲令我们相互厮杀,借你的手来对付我,好让他渔翁得利,你可甘心!” 她不认为彼岸道人最后会放了沉潋潋,毕竟沉潋潋的存在太过于威胁,一日不除,明圣帝一日难安,她想的到的,沉潋潋自然也想的到,缓缓现身在人前,脚尖不着地的飘在沉杯雪身旁,用冰冷的双臂环住沉杯雪的腰,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颈脖,道:“杀了你之后,我自会对付这个老道,他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不会饶了他的。” 彼岸道人闻声变色,倒也镇定,缓缓举起手中拂尘,对准的方向却是若清欢,沉潋潋亦冲着若清欢笑,笑的阴森诡异,不错,她就是与彼岸道人合作,录用沉杯雪,最大限度的控制住若清欢,联合铲除! “若清欢,快走,走啊……”被冰冷的手臂紧紧抱住的沉杯雪快透不过气了,沉潋潋肌肤上的阴凉深入他的皮肤,传遍了四肢百骸,令他的四肢在一瞬间便动弹不得了。 “哥哥,你怎么可以向着外人,哥哥,我们杀了若清欢,好不好?”沉潋潋露出受伤的神色,嘴角却挂着冰凉的笑意,双臂更加用力,勒紧了沉杯雪的腰,直到沉杯雪的脸色被勒的发紫,她才慢慢松开力道,往对方的耳里吹了一口阴气,嗔怪道:“哥哥,不要再为她说话,我会生气的。” “你……不……是……潋潋,你这只……恶鬼。”沉杯雪努力提起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睛始终看着若清欢,他知道,她被诱入陷阱了,而他就是那个诱饵。 “哥哥,你这么说,我好难过。” 沉潋潋眼里蓄满了泪水,愈发用力的抱着沉杯雪,嘴角却始终挂着阴森的笑意,整个人怪异极了,那帮大内高手没有一个敢靠近的,就连彼岸道人都不敢大意,只有若清欢知道,这只鬼有沉潋潋的思想和感情,确实是敬爱沉杯雪的,但不会像以前那样感情深厚,她一时也无法确定沉潋潋究竟会不会对沉杯雪下手,所以万万不能离开! “既然你们俩都那么想杀我,呵呵,那就放马过来吧。”掏出袖中的桃木剑,若清欢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上面,血的气息一散开,沉潋潋仿佛是一头受了刺激的猛兽,突然间仰天长啸,“嘶啊!!!!!!!!!!!!!!” “啊!!!” “啊!!!!” 同时惨叫的还有被鬼音震耳的大内高手与沉杯雪,若清欢伺机身形一闪,到了沉杯雪面前,啪,贴了一道符在他额头,符上龙飞凤舞写着一个蜀字。 “蜀青第七代掌门座下大弟子若清欢!上次你就是用你的血,你们蜀青一脉的血,几乎打散了我全部的修为,若非你!我也无须落得如此惨淡,险些魂飞魄散!”沉潋潋疯狂嘶吼,五官在鬼气中逐渐扭曲,彼岸道人看见她的双手正在凝聚鬼气,那些肉眼察觉不到的鬼气仿佛是从无尽的黑洞里吸取出来,强大程度令人胆寒。 彼岸道人有自知之明,如果被这道鬼气侵袭入体,不耗费个十年时间,他是无法恢复的,所以当鬼气攻向若清欢的这一刻,他举起了手中拂尘,风一般扫了过去。 “去死吧!蜀青第七代大弟子!” 沉潋潋的咆哮声与彼岸道人的拂尘一同向若清欢逼去,而若清欢却手持桃木剑,岿然不动, 沉杯雪不由嘶声大喊:“若清欢!危险!” 第一百二十七章:丧命于此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二十七章:丧命于此 “砰!” “砰!” 三股力道相撞,鬼气与桃木剑的力量凌驾于拂尘之上,若清欢整个人被强大力量托起半飘在房间里,三千青丝尽散,在气体中起起落落凌乱不堪,她已经能感觉到鬼气在侵入自己的身体,如果只是沉潋潋一人,她还有能力应对,再来一个彼岸道人,她再自负也不敢托大,唯今之际,只能这样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若清欢咬牙念咒,咒语脱口,桃木剑上用她的血写成的蜀青黄符突然间散开,四面八方散落在方面的每一个角落,散发出刺眼的青光包围整个房间,吞噬了强大的鬼气。舒睍莼璩 “啊!!!!” 蕴藏蜀青力量的青光将鬼气消除的同时,亦重伤对方,沉潋潋被青光缠住钉在了墙上,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她放肆的笑着,笑看着彼岸道人的拂尘化作一把利剑,刺向若清欢的腹部,这个时候元气大耗的若清欢并无力反抗,可她却凭借自己过人的意志力,硬是在剑刺入身体三寸时,用桃木剑运气,狠狠斩断了彼岸道人的剑。 “铿。” “砰!” 剑断,若清欢力气消尽摔在了地上,破沉潋潋的法耗了她不少元气,对付彼岸道人并没有多少信心,若不能一击即中,恐怕就要遭殃了。 “哈哈哈……若清欢,控制住我又如何?今ri你注定该死!”虽然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沉潋潋依然笑的十分嚣张,身体里无论是白雨幽的神识,还是沉潋潋的神识,亦或她本身的神识,无不兴奋起来,因为她们,都恨若清欢!都恨不得若清欢死无全尸! “哦?想要我死?哈,我一旦死,做了鬼之后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活路么?一只身怀蜀青道术的鬼,你会是我的对手么?”若清欢艰难的从地上撑起来,无视腹部汩汩直流的鲜血,无视沉杯雪眼中滔天的愤怒,笑道:“即便今日我若清欢不得全身而退,你们俩也一个都跑步了!” 都快死了的女人了,竟还如此嚣张!沉潋潋狂鸣了几声,鬼气骤然聚集,推的彼岸道人一步趔趄险些摔倒,她恶狠狠露出獠牙,威胁道:“还不下手!老道!” 这只鬼,被钉在墙上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威力,断然小觑不得,得速速解决了若清欢才好对付她,彼岸道人暗暗打定主意,掏出一张不同寻常,绿色的符,道:“若姑娘,摸怪贫道狠手,实在是皇命难为,作为灵犀山这一脉的传人,贫道的职责就是守护沽帝世代江山。” 所以,我这个跟了夏夜辞的女人就是乱党了?若清欢嗤笑,瞥了眼他手中写了灵犀的绿符,淡淡道:“你预备用灵犀符打散我的三魂七魄?” “正是。”到这个时候,她还这般镇定,不得不让彼岸道人佩服,也不得不让他更加警戒,举手烧符,他蓦然严厉道:“得罪了!” “我倒看看你们灵犀山有多少能耐打的散我若清欢的三魂七魄!”举起桃木剑,若清欢默念口诀,在绿符飘过来的这一刹那,她突然间自咬舌头,一口血全喷在了那道符上,绿符猛然光芒大作,发出噗嗤噗嗤声响迎空而烧,于此同时,她的桃木剑狠狠的刺进了彼岸道人的心口,若非体力不济无法运气,这一剑必然刺穿。 “可惜。”发出感叹的若清欢被绿光狠狠的抛在了地上,砸的头晕眼花,她是无力再爬起来了,但她有信心彼岸老道已经没力气再对付她了。 “嗯哼……”彼岸道人闷哼一声跪了下去,第一时间感觉出剑入心口四寸,虽不致命,但厉害的是桃木剑上抹了若清欢的血,够他喝一壶了。 “没用的老东西!指望你不如指望我自己!”眼见这老道士失败,沉潋潋气极,张开嘴发出了凄凉的嘶鸣声,引的门窗啪啪作响,最后砰的一声,全部碎了,被引进来的那些阴气嗖嗖嗖,一股股投入大内高手体内,那些大内高手在一瞬之间眼发幽光,朝若清欢涌了过来。 “若清欢!若清欢!你快跑!”不知这些大内高手究竟出了什么异常,沉杯雪只知,这个时候如果若清欢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沉杯雪,你猜我够不够它们吃的?”若清欢无奈一笑,这些大内高手……遭鬼上身了,被沉潋潋引来的鬼上了身,正受沉潋潋的指引,估计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都给我上!把她撕碎了!”沉潋潋放声大笑,那些被鬼上身的大内高手闻声仿佛被牵了线的木偶人,伸出双手成爪,前赴后继扑向了若清欢。 这种死法不知道到了地狱之后会不会被师傅嘲笑,若清欢无奈,连拿符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反抗了,她软绵绵倒在地上,在闭上眼睛的这一刹那,竟然看见了挣脱束缚的沉杯雪没命般扑了过来,将她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沉杯雪!你疯了!走开!” “哥哥!” “若清欢,我陪你死。” 三声同时响起,分不清都是谁的声音,彼岸道人惊讶的望着这一幕,连心口的痛都给忽略了,直到第一个大内高手把手伸向沉杯雪的背,这间房子的屋顶,被掀开了,夏夜辞在冷魂冷曼,流辛醉等人的拥簇下从天而降,四只式神高立屋顶,咆哮声响彻四方,惊动了整座夜晚的沽帝城。 “吼!” “吼!” “吼!” “吼!” 一切变故只在眨眼间,鬼上身的大内高手摄于式神之威,尽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沉潋潋迅速吸光了他们的阳气,趁乱逃之夭夭。 对于她的逃亡,夏夜辞并没有多加阻拦,若清欢曾说过式神不会大开杀戒,那么在她恢复力气之前,他完全对付不了沉潋潋,只能咬牙走。 “回去转告皇兄,本王与他誓不罢休。”夏夜辞毫无情绪的瞥了彼岸道人一眼,彼岸道人浑身一凛,仿佛被丢进万年冰潭中,全身的血液都因这一眼而冻结。 他相信,如果今天若清欢出了意外,他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间房。 “清欢,你怎么样?” “若清欢,你怎么样?” 沉杯雪和夏夜辞同时出声,流辛醉桃花眼一挑,陶然陶魏立即十分懂眼色的把软绵绵的沉杯雪给拎到一边去。 好了,没人妨碍本王了,攒了一肚子火的夏夜辞温柔的把若清欢抱在怀里,当看见若清欢腹部那一滩血时,眼底凶光大作,戾气刹那间爆发:“冷魂冷曼!把那个老道给本王……” “别。”靠在他怀里,若清欢放任自己松懈一切精神戒备,其实她伤的并不重,只是力气消耗比较多,休息休息就会好,腹部这一剑也不深,包扎一下就可以,现在实在不是杀彼岸道人的时机,她道:“让老道回去给明圣帝提个醒,这次我不会善罢甘休,不整的他哭爹喊娘,我跟他姓。” “清欢……”夏夜辞用力搂住怀里人,又恼又恨无处发泄,若非彼岸道人跑的快,他一定要把那老东西碎尸万段以解心头只恨。 “沉杯雪!看本王这次还会不会放过你!”夏夜辞怒喝沉杯雪,无辜被牵连的沉杯雪却笑了,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若清欢脸上,笑的相当轻松。 真好,你没出事,真好。 一干人在夏夜辞的号令下离开了小院,只有沉杯雪一人孤零零被丢在这,他并没有受伤,被控制了的力量也因为额头上的蜀青符而慢慢得到释放,相信过不了一会,就会恢复力气,可这一刻,他的心理却感到十分疲惫,刚才所发生的每一个瞬间,他都无法忘记,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沉教主。” 耳旁传来一道生意,在这安静的夜里尤为清晰,沉杯雪抬眼,只见朝夕枫身披月色朝他走来,手上拎着一把剑,血从剑尖一路滴答滴答流在地上,映衬着他平静的神情,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杀了人?”沉杯雪努力想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却软的像两根面条,朝夕枫站在他身前,缓缓举起剑,将上面血一点点抹干净,“本宫终于大仇得报,九泉下的左钦左岚也能安心了,不知他们,可愿上来见本宫一面。” 沉杯雪闻言大惊,“你杀了彼岸道人?” 为什么不呢?本宫精心策划了这一夜,等到若清欢与这老道拼到最后,再去王府通知夏夜辞这件事,顺理成章将彼岸道人的死家伙给夏夜辞,一举两得,本宫为什么不做呢?朝夕枫缓缓勾起一笑,笑的血腥又冷酷,沉杯雪浑身发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双目泛满红血丝,“你早就知道若清欢今夜会来?你为什么不早点去叫夏夜辞!为什么要等到最后这一刻!为了报左钦左岚的仇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丧命于此!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 第一百二十八章:病猫与老虎 天命绝妃,王爷背后有艳鬼,第一百二十八章:病猫与老虎 听到最后一句,朝夕枫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僵,嘴角却依然牵强的保持弧度。舒悫鹉琻 “我以为你对她有意,以为你会珍惜她,可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报仇,陷她于危难之间!”沉杯雪双目赤红狠狠推开他,眼底满是失望,终于撇下他,一瘸一拐离开了小院,朝夕枫没有拦住他,也没有问他要去哪,甚至一动不动,就这样站在鬼气渐散的屋里,木讷地重复着一句话:“不会的,她不会死的,本宫会掌握好时辰,不会让她出意外的,她那么有本事。” 他不知刚才所有一切有多惊心动魄,不知那种细微的细节有多绝望,不知等待死亡,被黑暗一点点吞噬是何滋味,他不懂刚才沉杯雪抱了必死之心,给若清欢陪葬。 辞王府,灯火通明,所有沉睡中的丫鬟小厮都被叫了起来,七八个大夫齐聚夏夜辞的房间,包围在若清欢身边,整间房里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时不时夹杂着夏夜辞的怒骂声。 “都是废物!治不好王妃,本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隔着衣裳不能看伤口么?!” “轻点!你想痛死王妃么?!” “本王这是养了一堆的废物么!” 大夫们被夏夜辞吼的一愣一愣的,低着头满额的大汗,敢问王爷,不脱掉衣裳怎么看伤口?王妃伤在腹部啊,这个部位可大可小啊,不撕掉被雪染红的衣服怎么看啊? 夏夜辞持续在发飙,满屋子人都不敢出声,看着床上愈发不耐烦的若清欢,以及故意眼睛到处转的流辛醉,冷魂咬牙,貌似进言,“王爷,属下认为,这个时候若姑娘的身体比较重要,若是血流过多,恐怕……” “恐怕什么!有本王在,清欢岂会出事!”夏夜辞立即一眼瞪向冷魂,冷魂马上闭嘴不敢说话了,爷,其实属下刚才只是想说血流过多王妃会晕过去,真的没有要诅咒王妃的意思,请您不要用这么凶狠的眼神盯着属下,好!渗!人! “夏夜辞,我跟你有仇?你非要把我弄死?”浑身乏力的若清欢其实很不想开口说话,她清楚自己的伤势,并不中,上点药,包扎包扎就可以了,但确实挺痛的,痛的她不想开口说话,偏偏还有这么多人杵在这打扰她,心情自然不大愉悦,大声喝道:“全部都出去,包括你,留下一个大夫就好!” 被吼了的夏夜辞:“……” 连王爷都敢吼!真汉子!女汉子!一屋子的人顿起钦佩之心,由流辛醉带头,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大夫腿不是很利索,遗憾得留下来给脾气不好的王妃看病。 “王……王爷,属下……属下……”老大夫搓着手,想去撕开若清欢腹部的衣料又不敢动手,开玩笑,旁边杵着一个脸比锅底还黑的王爷,瞪着你的眼神比老虎还凶狠,你敢脱他媳妇的衣裳么? “脱吧,没事。”若清欢深吸一口气,如果她现在有力气,衣服早就自己撕了,只不过露出肚皮而已,大惊小怪什么? 得到她的首肯,大夫还是不大敢脱,支支吾吾的问自家王爷:“王爷,属下能……能……” “王妃让你脱!你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没看到王妃留了那么多血么!”夏夜辞怒喝,可怜大夫,哆哆嗦嗦用剪刀剪开若清欢腹部上的衣服,血合着衣料黏在伤口上,脱的时候总会碰到伤口,若清欢疼的轻哼出声,一旁的夏夜辞立即抓过太监的手,“给本王轻点!” “属下……属下……”连着被吼了好几次,大夫受惊过度跪在地上,若清欢实在忍无可忍,大喊:“冷魂!流辛醉!把夏夜辞给我脱出去!点穴!击昏!扛他去睡觉!总之不要留在这里碍手碍脚!” “清欢,本王只是……”夏夜辞慌乱的握住她的手,两只大眼睛明亮的望着她,秒变乖巧小正太,表示自己一定乖乖的,不出声,不耽误大夫治疗。 他这一手露的,把大夫和刚闯进屋里的冷魂与流辛醉都震住了,不禁扶额,我们家王爷,你敢再丢人一点么?你敢别人格转换么? 最终,夏夜辞还是被允许留下来,全程沉默的围观大夫给若清欢清晰和包扎伤口,每当若清欢因痛而发出轻哼,他的眼神就会变的尤其凌厉,比出声吼人还有气场,大夫手脚控制不住哆嗦,拖拉了一个半小时才把伤口处理好,最后逃也似的跑了。 “扣扣。” 等到若清欢睡着,冷曼敲门进来,屋里的流辛醉和冷魂都还在,只听她淡淡道:“王爷,彼岸道人死了。” 什么!彼岸道人死了!冷魂和流辛醉猛然瞪大了眼,连夏夜辞都惊讶了,冷曼点头,继续道:“胸口那一剑是若清欢刺的,并不深,理当不致命,但他的致命伤确实是胸口那一剑。” 彼岸道人生前与若清欢经过激烈的斗法,耗尽了力气,并受了伤,正是让人有机可乘的好时候,至于是谁杀的,他们心里都有嫌疑犯,夏夜辞更是肯定了那个人,他道:“朝夕枫来通知本王清欢出事时,本王便知他定然有何阴谋,没想到他的目标竟然是彼岸道人,倒是很有胆量。” 彼岸道人今晚的所有行动都是经过明圣帝的允许,他骤然被剑杀在今夜,若清欢肯定就成了嫌疑犯,且王府为了救若清欢,惹出不小的动静,看来,这笔账是注定要算在他们头上了,但又如何?死了彼岸道人,明圣帝等于被砍断左手,敢在这个关键时刻和王府斗么?夏夜辞眉梢一挑,道:“此事对我们而言未有多大的威胁,即便皇兄误会人是本王与清欢杀的,短时日内也没有能耐兴风作浪,至于那个老道,死了就死了,朝夕枫不杀,本王来日也不会放过这个老道士。” 最初的惊讶过后,流辛醉放声一笑,手搭上冷魂的肩膀,道:“这老东西终于死了,不过有点可惜,他最后应该死在王爷手里才最圆满。” 若是被王府逮住,岂是死那么简单?少说也要把所有酷刑都上一遍,扒皮抽筋,打断全身的骨头,都不够解恨,冷曼心里补充,对彼岸道人的死显得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更不怕日后明圣帝的报复,对她而言,没了彼岸道人的明圣帝完全不惧任何威胁,扫了眼床上昏睡的若清欢,她道:“王爷,您该休息了。” 天都快亮了,折腾这么久,自家王爷都没合过眼,冷魂接腔说:“王爷您去休息吧,若姑娘这里有属下守着。” “是啊,若是清欢明日醒来,见王爷两个黑眼圈,恐会发火。”流辛醉打了个哈欠,知道若清欢的伤势没大碍后,就放了心,伙同冷魂冷曼欲把夏夜辞轰去睡觉,谁料这病鸡王爷不慌不忙的脱下外衣,爬上床躺在了若清欢身边,被子一盖,两眼一闭,道:“这里就是本王的寝殿,本王就要在这休息,冷曼和辛醉都去睡吧,冷魂留下来守着。” 俩都老夫老妻了,流辛醉见怪不怪,偷偷扫一眼冷曼,卧槽不得了,这姑娘印堂发黑,青筋突显,还是别招惹的好。 流大阁主逃之夭夭了,冷魂欲哭无泪,碍于夏夜辞的命令,他只能冒着被揍的危险把冷曼请出去,关上门的这一瞬间,屋外风雪连天,肆意挥洒,把站在外面的冷曼无情的吹了个白头。 这世间,总有求而不得,总有无法舍弃,总有无能为力。 若清欢这一夜睡的很不安慰,腹部的痛时不时强烈的把她从梦境中拉回,只要她一动,身旁的夏夜辞立即就醒过来,并且还会让冷魂把大夫叫来,一顿呵斥。 好不容易大天亮,若清欢倒是睡着了,可怜夏夜辞要爬起来上早朝,有关彼岸道人之死,想必今夜的朝堂会很精彩。 每次早朝,从来都是冷魂和冷曼暗中跟进皇宫保护他,这次由冷魂和流辛醉跟着,理由很简单,冷曼被某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施了催眠针,体力还没完全恢复。 作为沽帝王朝唯一的王爷,夏夜辞不需要天天上早朝,只偶尔来这么一次,每次都会被众多大臣包围,一顿寒暄,他也应对自如,游刃有余,在一片恭维声中保持良好风度。 “那个……额,王爷。” 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夜辞一愣,转身,只见陆云邪跟在礼部尚书身旁,满面忐忑的望着他,一副欲语还羞。 朝廷大臣的公子小姐一般不经传召是不允许入宫的,礼部尚书面色有些拘谨,更别提一旁的陆云邪了,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夏夜辞淡淡一笑,“原来是陆小公子,你找本王?” “我……我刚从梅林出来,没……没看见……”没看见若清欢,她明明说昨晚要来找他的,可他等了一整夜也没等来人。 ——— 第一百二十九章:来,本王哄你喝药! 反复思考了好久才决定进宫来找,被父亲呵了一顿不说,找到梅林还被朝夕枫告知若清欢受伤了,且人在王府,正想着要去王府探望若清欢,就在这碰上夏夜辞了。 “你找本王的王妃有何贵干?”当着众多文武百官之面,夏夜辞并不避忌与若清欢的关系,况且也没指名道姓,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面带笑意,微微弯腰对比他矮几公分的陆云邪道:“本王不知陆小公子与王妃如此相熟,好到陆小公子不惜坏了规矩,也要进宫来见上一面。 王妃在皇宫?哪里?辞王爷什么时候有王妃他们怎么不知道?众臣纷纷迷茫了,礼部尚书压力上大,从夏夜辞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怪罪之意,但看那高深莫测的笑意,一时心里头渗的慌,完全拿不准注意,赶忙拦在陆云邪之前,弯腰请罪,“小儿不懂规矩,无意触犯王妃,肯定王爷恕罪。” “喔?陆小公子不懂规矩,难道陆大人也不动这宫中的规矩?”夏夜辞脸色一沉,礼部尚书腿一软,扯着陆云邪就跪了下去,偏偏夏夜辞却未让他的双膝触到地上,伸手一托,语气缓了不少,“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陆小公子进宫一次不被治罪,不代表第二次还会被纵容,这宫里多的是眼睛,陆大人,可莫太过纵容溺爱,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本王担待的了第一次,未必担待的了第二次,记住,这里是皇宫!天子之所。” 言罢,夏夜辞不再多言,径自踏入金銮圣殿,身后众多文武臣子大气不敢出跟进去,留下礼部尚书与陆云邪出了满手心的汗。 在天子之所犯下过错还得以安然无恙,并非是你的运气帮你,而是背后有贵人相助,原来,如此。 几十人齐聚金銮圣殿,两派各自寒暄,夏夜辞作为沽帝王朝唯一的王爷,自然人气最是好,只是每个人话都不敢多说,多是恭维的话,而他也大多数只是点了点头,笑了一笑。 “怎么今日皇上还未现身?” “时辰已经过了吧?” “许是有事耽误了。” 早朝时间都已经过了,迟迟不见明圣帝现身,众臣各自猜测,殿中喧哗四起,夏夜辞双手拢在袖子里,暗下作着猜测,明圣帝不上早朝必然与彼岸道人之死有关系,果然,只见平时跟在明圣帝身旁的那个太监现身,道:“皇上身体抱恙,今日早朝免罢,明日恒帝国太子与白宰相之女白衣衣的婚礼如期举行,众臣切记前来皇宫观礼。” 皇上身体抱恙?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众人心下揣测,面上不动声色,道了声遵旨便纷纷下朝了,出了皇宫,夏夜辞坐上王府的轿子,冷魂与流辛醉现身两旁,流辛醉道:“彼岸道人昨夜遇害,明圣帝竟毫无动作?实在反常。” 轿子里,夏夜辞闭目养神,心思百转千回,细细斟酌了会,笑,“你认为他该有何动作?他派彼岸道人欲取清欢性命,反糟其害,本身便不是光明正大之事,明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究,这件事只能暗地里动手。” 似乎也挺有道理,流辛醉与冷魂认真听夏夜辞道:“没了彼岸道人,皇兄想与本王动手,硬的不行,软的本王不吃,你认为他还能如何?” 若清欢是道术高手,沉潋潋和彼岸道人连手都杀不了她,反倒一死一伤,明圣帝还敢有什么动作?明着派千军万马来辞王府剿杀他们?欠缺一个罪名,要来阴的又没有那个本事,只能按兵不动了。 明圣帝按兵不动,正是王府乘胜追击之时!冷魂与流辛醉握拳,轿子里的夏夜辞却忽然没了声音,一直到王府都没有再开过口,他们知道王爷在想什么,明日就是若清欢的大婚之日,地点在皇宫举行,会有无数大内高手和禁军,抢亲必然是不可行的,那无异于公开造反,只能想别的办法。 只是不知王爷是否有对策了? 夏夜辞一下轿,冷魂立即送上貂毛大氅,流辛醉站在身旁打着伞替他挡雪,将沉杯雪联系魔教分坛部下的消息告诉他,并请示是否要连根拔起,夏夜辞摇头,捂着暖手炉面不改色道:“魔教余孽不多,本王若要灭了他们,不过分分钟之事,不过近日本王收到消息,有一批来自恒帝国的富甲商人携无数家眷进了沽帝王朝境内,他们人数太多目标太大,进了境内之后迅速分散,往各大城驻扎,却并不往沽帝城而来。” 冷魂听罢面色一凛,“王爷的意思是?” “近日诸多事发生,皇兄分身乏术,无暇顾及这些细节,倒叫这些人如此轻松便进了沽帝王朝境内,确切消息本王尚未得到,但是在如此敏感的期间,不得不令本王怀疑这帮商人与朝夕枫有关。” 与朝夕枫有关?流辛醉和冷魂双双蹙眉,他们从来没有低估过朝夕枫,这么多年为敌,彼此知根知底,恒帝国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朝夕枫,甚至有让他深入虎xue的意思,这些年对他的保护不断,安插了不少高手在沽帝城中,甚至连魔教都拉拢了,可见朝夕枫在恒帝国的地位,如今魔教被灭,左钦左岚已死,朝夕枫在沽帝王朝越来越危险,若是恒帝国再没有动静,他们的太子可就危险了。 如此一分析,那帮来自恒帝国的商人确实可疑。 “魔教余孽暂时莫动,需得查清那帮商人的底细再动手不迟,”临近房门前,夏夜辞将暖手炉丢给冷魂,正要推门进去,便听里面传来了陆云邪那个臭小子的声音。 “清欢,你还好吗?我看你的脸色相当苍白。” “需要什么药吗?哦我父亲前天得了一只上好的老参,我这就让人给你取来?” 问这问那,无比殷切,真是阴魂不散!夏夜辞推门进去,动静相当大,把屋里说的正开心的陆云邪给吓的好大一跳,冬风配合着那么一吹,扬起夏夜辞一头如瀑长发,半遮半掩住那张九天谪仙的容貌,却让他害怕至极。 唉,又来找虐了,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怕呢?冷魂抹汗,只见陆云邪刚才还愉快的表情此刻大变,从床边滑下来跪在地上,行了个标准的大礼,“王……王……” “本王不姓王。”夏夜辞眯眼,清俊容颜浮现出一种淡淡的狡黠,与他多年好友的流辛醉知道,某人要倒霉了。 “王……王爷,我……我……”陆云邪的嘴皮子愈发不利索了,今日在皇宫里碰见王爷,已经被警告了,只是他实在担心若清欢,不亲自来看看怎么放的下心? “你什么?本王有如此可怖?为何你每次见到本王总是结结巴巴?”腹黑人格跳出来,夏夜辞气场全开,拥着貂毛大氅一步步走向陆云邪,皮笑肉不笑的,可把陆云邪给吓的,都快缩成一团了,若清欢无奈,伸出一只手搭在陆云邪的背上,说:“你起来吧,他跟你开玩笑呢?” 王爷会跟我开玩笑?不是的,王爷是真的生气了,陆云邪不敢站起来,若清欢望向夏夜辞,无声控诉他的恶趣味,夏夜辞鼻腔里哼哼了一声,觉得搭在陆云邪背上的那只手特别碍眼,这才不情不愿道:“本王与陆大人尚有交情,陆小公子不必每回见到本王都行此大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以大欺小,以身份恫吓你。” 难道不是么?冷魂与流辛醉背地里附和了一声,陆云邪亦有同感,但面上不敢表露出分毫,颤颤巍巍站起来,乖乖让到一边去,这个相当有自知之明的动作取悦了夏夜辞,于是大发善心放他一马,坐在床边握住若清欢搁在被窝外面的手,目光含笑道:“觉得身子如何?若有不爽之处告诉本王。” 昨晚一夜没睡,若清欢原本早上要补眠,没睡两个时辰,因为陆云邪的探望,强打精神睁着眼睛到现在,眼下十分乏力,偏偏陶然正巧端着药进来了,那药味,还没进房就浓的可以了。 “王妃,吃药了。”小心翼翼端药进门的陶然这才看见夏夜辞回来,立即开心的笑了起来,“王爷您回来了,这药是我熬的!” 他献宝似的把药碗端到床边,若清欢远远闻到就已经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了,哪里敢伸出来,不等人劝就开始嚷:“我不喝!拿走!” 这口气,颇似某王爷:本王不喝!拿走! 果然夫妻是有夫妻缘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乖,把药喝掉,你怎比本王还无赖?”竟然缩进被子里了,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么?夏夜辞jian笑,提高声音道:“陆云邪!本王看你的胆子是愈发肥了,没有本王的允许竟然还敢三番四次来王府!讨揍么!” 无缘无故又被一顿威胁的陆云邪迷茫极了,下意识就又抖了起来,实在是可怜呐。 第一百三十章:争宠吃醋 若清欢掀开被子,白了夏夜辞一眼,端过药碗一口喝下,被苦的脸都皱掉了,“哇!这是什么药!陶然你是怎么熬的?偷偷加了黄连进去了吧?” “没有!属下好冤枉!属下这是第一次煎药,全程盯着的!没有让别人碰到!王妃您尽管放心的喝好了!没毒的!”陶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大眼睛瞪的圆圆的,为了表示忠心,还竖起三个手指头发誓,好像生怕别人愿望他在药里面下毒,夏夜辞流辛醉等人:“……”这熊孩子的重点到底在哪里?有谁说他要下毒么?这都是哪跟哪啊?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下毒,而是……这药好苦啊。”比她昨晚喝的那一碗还要苦,这小子真心没有偷偷加黄连进去么? 陶然搔搔脑袋,满脸的不解:“苦?怎么会苦?我是遵照大夫说的熬药的,熬干三碗水,就可以了。” 听着确实没问题,若清欢也没有再问,吐吐舌头去苦味,忽听陶魏道:“你中间有没有干多余的事是大夫没有吩咐的?” “哦有,中途我怕药的味道会淡掉,于是又添了一帖药进去,怎么样,哥哥,我聪明么?”陶然拍胸自豪道,若清欢和夏夜辞以及在场所有人:“……” “聪明,你真聪明,下次要是再砰王妃的药,我就把你关起来饿你三天。”陶魏面无表情道,他这个双生弟弟不知道是天生胎里带的缺神经还是怎么着,无论做什么事都特别的突发奇想,从来就没有一件事是靠谱的,例如认了比他年长的陆云邪当弟弟,又例如用两贴药同时熬,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怎么吐槽都不好。 陶然被陶魏拎走,还不知道自己错在那,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把若清欢看着,看的若清欢不住摸鼻子,小声问:“陶魏不会真的把他弟弟关进柴房饿几天吧?” “以前有过这种例子。”答的是流辛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是,一脸的忍俊不禁,若清欢好奇便问:“说说。” “以前邻居家附近的屋檐上住了一窝雁子,邻居家的小弟弟可喜欢了,每天都搬张凳子坐着张望,后来有一天下雨了,风雨太猛,把燕子的窝给吹掉了,刚出生的小燕子掉下来,小弟弟捡起来就哭,跑来找陶然问要怎么办,陶然二话不说,煮掉……吃了,还哄邻居家的小弟弟说这是鸡蛋……”想起那些陈年往事,那些陶然惹的祸,流辛醉大笑不已,“哈哈哈哈……你没见过这种天真浪漫的人吧?后来邻居家的小弟弟知道自己吃的是小燕子之后,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呐,把陶魏给引出来了,陶魏听完事情原委相当生气,明明当年他也是小屁孩一个,但虎起脸还是有那么几分威严的,陶然被他关在小房间里,饿了两天,都饿晕了,亏的本阁主发现及时。” 这些冷魂和夏夜辞以前已经听过了,陶然的新鲜事岂止这些,桩桩件件都精彩绝伦,若清欢听的哈哈哈大笑,陆云邪听的一愣一愣的,小狗一样的眼睛一眨,道:“大哥小时候……这么顽皮么?” 这叫顽皮么?这简直就是熊孩子,简直就是上辈子的债好么?若清欢腹诽,调侃道:“你呢?你这个标准的,沽帝城四大纨绔子弟之首领,童年趣事应该不亚于陶然吧?” 这小子花街柳巷逛的风生水起,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哪一样不会?小时候能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不料,这回她的猜错了,提起童年,陆云邪有些郁闷,闷闷的说:“我小时候基本都出过尚书府,父亲宽容我,母亲溺爱我,但大哥十分讨厌!他很严肃,总是说我要是大字也不识一个,长大之后会讨不到老婆,会给尚书府丢人,还威胁我要把我赶出尚书府。” 哟,纨绔家里有一个严肃的大哥,若清欢想,陆云邪继续道:“父亲和母亲都疼我,他们都没有把我赶走,大哥那里敢把我赶走?我才不怕他,就继续起伏夫子,把书本撕掉,偷酒窖里的酒喝,还不小心把大哥的画作给弄脏了,那一夜下着大雪,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府里,正是大哥行凶的好时候,他把我拎出**,然后把门给锁起来了,无论我怎么哀求都不开门,后来我被冻坏了。” “额……”还真有一段心酸往事,若清欢默,陆云邪想起来心有余悸,他很怕他家的大哥,小时候怕,现在也怕,今早央求父亲让自己跟着进宫时,挨了大哥好几句冷嘲热讽呢,偏偏是敢怒不敢言。 “咳咳,每个养出熊孩子的家庭里,都会有一个特别正经的小孩,不稀奇,不稀奇。”若清欢安慰道,随口把目标转移他人,原本要开夏夜辞的玩笑,猛然想起病鸡王爷那惨不忍睹糟下咒的童年,赶忙就换人了,调侃起了流辛醉,“流大阁主,说说你小时候的……” “啊!本阁主困了,王爷,我先去睡觉了。”流辛醉夸张的打了个哈欠,众目睽睽之下,溜之大吉了,那速度,别提多快了,都快赶上银生的轻功了。 有猫腻,必须是有八卦,改天一定要严刑逼供才好,若清欢挑眉,原想在撑一会,但身子实在受不住,她也打了个哈欠,眼皮不住的打架,夏夜辞知道她困,便把冷魂等人支出去,陆云邪依依不舍扒在门边,一对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要睡不睡的若清欢,“清欢,明天……我还能来看你么?” “不能!” “当然可以,你随时都能来。” 夏夜辞的严声拒绝和若清欢的温柔答应同时响起,陆云邪非常聪明的假装没听到夏夜辞的话,转头跑了,那背影,跟兔子似的,心里一定得以极了,夏夜辞咬牙,忽然就不开心了,拿后脑勺对着若清欢,古里古怪的哼了一声。 “你干嘛老跟他过不去?不救拿一百万两来找我么?该利用的你都利用了,未免也太记仇了吧?”作为沽帝王朝堂堂王爷,这样……不大好吧?若清欢揶揄他,夏夜辞更加不开心了,“本王就是看那个臭小子不顺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倒是很喜欢他?”不喜欢干嘛还允许人天天来探望? 这是什么道理?人家来探病关心你,你难道还不允许了?怎么就是喜欢了?病鸡王爷这是什么神逻辑,若清欢服输了,服软哄着说:“我就是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看待,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你可别乱想。”比起我们家病鸡王爷,陆云邪那个小子简直刚断nai,虽然这么想有点儿不厚道,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谁让我们家病鸡王爷如此风华绝代呢。 她主动澄清,夏夜辞自是高兴的,虽然心里也知道若清欢的想法,但总是控制不住会吃醋,有一个朝夕枫还不够么?再来一个陆云邪,朝夕枫他暂时对付不得,要处理陆云邪还是很方便的,要不是看在这个臭小子对若清欢是真心关心的话,早就乱棍打出王府了! 两人腻歪半天,总算把夏夜辞给哄过来,若清欢困的撑不住,话说一半就这么睡着了,前一半是:晚上我得回皇宫,明天要举行大婚,今晚肯定会有礼部的人找来。 其实这些无需她担心,夏夜辞早就安排好了,尽管他也非常舍不得,但情况不同,不得不妥协。 若清欢睡了一整天,再次醒来竟然是在梅林小院里,朝夕枫就坐在床边,而旁边还站了一个人,正是白衣胜雪,乌发如墨的夏夜辞。 他们一个清冷高贵如谪仙,一个妖娆妩媚如鬼魅,同时出现在一个房间里可谓格格不入,尤其是彼此还不给彼此好脸色看的时候,好像对方上辈子也是杀父仇人似的,但偏偏就算这样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此刻都安安静静的守着她,等她醒。 “水。” 睡了足足七八个时辰,若清欢的精神好了很多,只是嗓子还嘶哑的很,夏夜辞闻言立即要去端茶,但动作不如人家武林高手朝夕枫,茶水被抢,连若清欢都被朝夕枫抱在怀里喂水,那心情,别提多不爽快了。 “哼。”微不可查的哼了一声,夏夜辞决定无视朝夕枫,对若清欢关心道:“好点没?本王已经让人熬好药,也给你的伤口换过药了。” “你需要喝的药和换的药都在这里,明日本宫亲自给你换药,怎么样,伤口还疼么?”朝夕枫不甘示弱,自从若清欢受伤,他就一直睡不着,沉杯雪的话一直回荡在他耳旁,一刻也不曾散去,他也想过去王府看一看若清欢,甚至人已经到了王府外面了,但始终没有勇气进去。 毕竟,是他将若清欢害成这样,他是间接的帮凶,虽然也许若清欢并不知情。 ———————— 好忙,更新的比较晚,大家见谅,但我不会段更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大婚之日 “明日早晨要换的药本王已经给你留在这了,别怕,明日本王会亲自接你回王府,给你一切最好的治疗,你只需熬过这一夜便好。”对朝夕枫的殷勤,夏夜辞视若无睹,仿佛旁边根本就没这个人,兀自对若清欢关心有加,在人家新郎官面前也不修饰言辞,十分的肆无忌惮并且露骨,“你不在,本王总是彻夜失眠。” 那是因为你精神有问题,朝夕枫忍下心头渐起的怒火,驱赶脑中浮现出的两人同床共枕的画面,然而骤然升起的烦躁与愤怒还是怎么都控制不住,冷笑一声,道:“王爷,当着本宫的面,如此轻薄本宫的太子妃,是否太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哦?本王怎会不将朝太子看在眼里?恒帝国来了那么多人,本王如何敢掉以轻心?”故意用言辞激怒他,就等着他发火的夏夜辞依然在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清冷面容似十二月飞霜,“至于轻薄,至于太子妃,呵,本王明确的告诉你,明日婚礼不可能举行,清欢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太子妃。” 明天的婚礼虽然他另有打算,但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婚礼,无论对方是何居心,他都会权力支撑到底,朝夕枫阴阴一笑,宣战道:“若是王爷有那个本事,本宫亦信服。” “那朝太子就拭目以待吧。”夏夜辞挑眉,大方的接受了他的宣战,眉宇间一片自信。 想要和若清欢结婚,给若清欢冠上太子妃的头衔,呵,问过本王了么? 两人明争暗斗,明枪暗箭话里有话,虽然声音不大,但那一股子酸气,实在令若清欢头疼,干脆把脸一放,“你们是小孩子么?够了没?我是伤患,需要休息,需要耳根清净,请二位考虑考虑病患的心情。 杵在床头的二位不说话了,一个抬着眉梢,一个吊着眼角,谁也不让谁,彼此之间都有一股气势在相互冲撞较量,累的她也无法休息,若清欢捏了捏眉心,看向一夜没睡精神就显出疲惫的夏夜辞,语气柔和了不少,“我今天已经好了很多了,也不是特别痛,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你要是不放心,就让陶魏在这守我一夜,怎么样?” 之所谓选择陶魏是有原因的,陶然太孩子气,冷魂冷曼照顾夏夜辞最贴心,流辛醉能主持大局,那么唯一一个稳重又有适合的,就是陶魏了。 她这么快就赶人让夏夜辞有点淡淡的不爽,白玉般的脸蛋马上就拉下来了,气鼓鼓的,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却坚持守着等她醒来,只是不放心她,只是不想把她交给另外一个男人,她知道他的心,也知道他的情,“你回去休息吧,昨夜你彻夜未眠,切莫把刚养回来的身子再弄垮了,冷曼会揍死我吧?” 只能拿冷曼出来当挡箭牌了,不过若清欢相信夏夜辞能听的懂,她道:“每日的药不能断,坚持用,旧疾才有希望痊愈,嗯?” “你自己都不喜欢喝药,还要逼迫本王,是何道理?”想起她喝药时候的无赖样和自己几乎如出一辙,夏夜辞不禁勾起嘴角,神色柔和了不知多少,若清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我会喝,你也……别老要冷魂求爷爷告nainai似的才喝,嗯?” “嗯。”夏夜辞轻轻摸了摸她的面颊,触碰到他掌心的温度,若清欢主动凑过去蹭了一蹭,凤眼弯弯的,故意用长睫毛扎他的掌心,弄的夏夜辞痒的直笑。 他们俩旁若无人的亲热,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完全不把朝夕枫放在眼里,被忽略了的他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握紧了拳头,紧到心口发疼。 夏夜辞在这起码待了两个时辰才走,还是若清欢坚决不跟他说话才把他给请走的,他走了没多久陶魏就来了,这个也才十八岁的少年板着一张脸坐在桌旁,双手抱胸,桌上搁着一把长剑,进门时只对若清欢点了点头,完全当朝夕枫不存在,一派少年老成,不够也确实是十分的成熟懂事。 因为受了伤,身体抵抗力下降,躺在地上怕受凉,若清欢只好睡在床上,而这张床是朝夕枫的,总不好拦着不让人上床,那么两人再次同床共枕就十分的顺理成章,陶魏见了也没任何反映,依然坐在桌旁,目光对着门的方向,连眨也不眨。 这架势,必然是准备坐一整夜,若清欢歪着脖子看他,说:“别坐着,床下这床被子是我的,这里靠近冷宫,夜晚很凉,你要是不介意,就躺在我的被窝里吧。” “是,王妃。”陶魏点头,顺从着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下,眼睛却是睁着的,这双眼在黑夜里就跟夜鹰一般,堤防所有虎视眈眈的潜在危险,若清欢没有劝他休息,她知道,夏夜辞一定给他下了命令。 今日睡了半天,身子又实在是乏,若清欢便准备再休息休息,把精神养好,才能方便明日的计划。 正要睡,腰上忽然伸来一只手,这只手缓缓慢慢的沿着她的腰滑到她腹部上绑着绷带的伤口,一圈圈的划着,动作轻缓温柔,仿佛在舔舐她的伤口,若清欢暗叹一口气,道:“并不是特别疼,不影响我休息。” 你不疼,我疼,这道伤口,跟我亲手刺入的并无两样啊,朝夕枫没有回答,只是更近的靠着她的身子,若清欢想往旁边挪一挪,可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只好无奈的一动不动,就这么缓缓入了梦。 她不知道,身旁的人一整夜端详着她的睡颜,神色从悲伤到荒凉,紧握的手不曾松开过。 次日天色未亮,梅林小院里就已人山人海了,两百多名大内高手镇守此地,护送礼部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的手都不曾空着。 若清欢和朝夕枫很早就被挖起来,木讷的坐在床边任由礼部的人摆弄喜服以及相关事宜,若清欢最惨,复杂厚重的新娘服几乎快把她给压垮了,头上还顶着一看就知分量不轻的凤冠,脸上还被扑了一层又一层的胭脂水粉,比鬼都要白,腮红又红的跟戏子似的,她实在对古代的化妆技术绝望了,完全就不在一个审美里,如果不是她的五官底子够好,这样的妝会把活人吓死。 “行了差不多了。”再扑粉别人该以为大白天见鬼了,若清欢出言制止,给她上妆的嬷嬷为难道:“太子妃,这都是规矩。” “今天是我大婚,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挡开嬷嬷欲继续扑粉的手,若清欢不忍心再照一下镜子,眼角余光不小心扫见陶魏那一脸见鬼的神色后,心情更加郁闷了,朝夕枫关心道:“本宫看你的腰身过紧了,伤口会否不舒服?” 舒服那就见鬼了,对上他的一脸关切,若清欢口是心非的摇头,“没事,并不痛。”其实伤口似乎有撕裂的倾向了。 “还是让本宫先给你换药吧,嗯?”今早说要给她换药被拒绝后,朝夕枫就没有再提,但又实在担心她。 若清欢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强打精神说:“药是昨晚刚换的,不用换那么勤,没事,别担心。” “早膳。” 身影穿梭过两百名大内高手,特意送早膳的陶魏毫无压力来到梅林小院,礼部的人以为是自己人安排来的,就没管他,若清欢坐下喝了一口清清淡淡的汤,发出了愉悦的叹息,顺手就给朝夕枫的盛了一碗,朝夕枫饮罢点了个头,“御厨的手艺分毫未减。” 又是从皇宫里偷的?这回是陶魏亲自去偷?噗,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居然还会去偷御膳,若清欢难以想象那个场面,陶魏被她盯着看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银生拿的,属下只负责送到。” 果然,偷东西这种事还是银生在行,若清欢不紧不慢吃了不少东西,嬷嬷在一旁时不时给她擦唇上的胭脂,端火盆的端火盆,剪纸花的剪纸花,礼部的人来来往往,脚不沾地,正是最忙时,陆云邪来了。 应该说,这小子又来了。 朝夕枫瞥了他一眼,直接无视,陶魏也当他不存在,亏了陆云邪进门时还规规矩矩的叫了他一声陶大哥。 “你怎么又来了?你父亲不拦着你?”皇宫可不是随便想进就能进的,这小子却把皇宫当自己的家,三天两头来溜达,若清欢不免担心会出问题。 注意到她话里的又字,陆云邪很是不好意思,低下头咳了声,说:“今日是你大婚之喜,父亲与我们礼部一家都有被邀请,我今日是光明正大进来的。”敢情你也知道你上次是鬼鬼祟祟进来的,若清欢笑,陆云邪支支吾吾望了她半天,明明有话说,却又卡在喉咙里,让看的人都捉急,但若清欢知道他想说什么,会说什么,笑了笑,道:“你的疑问我不能回答你,不过我会收下你的恭喜,谢谢。” —————— 我的手受伤了,流了不少血 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