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气》 第一章 引子 弱为强所制,不在形巨细。 卿蛆带是甘,何曾有长喙? 话说天地间,有一物必定就有一物来克制它,所以任何时候都夸不得高,逞不得强。这首诗所说的“卿蛆”是甚么东西?就是赤足蜈蚣,俗名“百脚”,又叫百足之虫。这个“带”又是什么东西?它是一种大蛇。其形壮跟带一样,故此得名。 岭南那个地方多大蛇,这种大蛇长约十丈,专门在夜里伤害人。所以那个地方的居民就家家蓄养蜈蚣,这些蜈蚣有尺余长,一般多放在枕畔或枕中。若有蛇至,这些蜈蚣便“喷喷”作声。放它出来,它鞠起腰来,首尾用力,一跳就有一丈来高,出其不意的搭住在那大蛇七寸内,用它那铁钩般的一对钳将大蛇的七寸钳住,然后吸它精血,至死方休。 这数十丈长、斗来大的大蛇,反缠死在那尺把长、指头大的东西手里,所以古语才说“卿蛆甘带”,也就是这个意思。 汉武帝延和三年,西胡月支国献了猛兽一头,这猛兽形壮如五六十日刚出生的小狗一般,不过比狸猫稍大一点,拖着一个黄尾巴。西胡月支国的国使抱在手里,进门来献。汉武帝见这猛兽生得猥琐,没有猛兽的样子,就笑道:“这么小的东西也称能得上猛兽?”月支国的使者回答说:“能够称得上猛兽的,不能以其大小而论。麒麟可以称巨象的王,凤凰为大鹏之宗,这麒麟和凤凰个头都大不过巨象和大鹏。”汉武帝仍然不信,于是对月支国的使者说:“你试着让它叫两声,让我来听听。” 月支国的使者于是将手一指,此兽舐唇摇首一会,猛的大叫一声,这一声便如平地上起一个霹雳,两目闪烁,放出两道电光来。汉武帝登时吓得颠出亢金椅子,急掩两只耳朵,打颤不停。侍立在左右的羽林军,手中所拿的东西也悉数被震落。 汉武帝不悦,当即传下旨意,让把此兽送到上林苑中,让群虎将它吃掉。上林苑令遵旨。将此兽拿到虎圈边放下,谁知群虎一见,皆缩做一堆,双膝跪倒。上林苑令奏报汉武帝,汉武帝更加恼怒,非要杀此兽。但是过了一日,那月支国的使者和猛兽都不见了。猛悍到了虎豹,却乃怕此小物。所以说人的膂力强弱。智术的长短,没有限数。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莫向人前夸大口。 话说襄州府有一人姓刘名钦,叫做刘东山,在襄阳城巡捕衙门当一个缉捕军校的头。此人有一身好本事,弓马熟娴,号称百步穿杨,别人给他取外号叫连珠箭。出没在襄阳的一般狠盗,逢着他,便被他如瓮中捉鳖一样,手到擒来。因此也积攒得有一些钱财。到了三十五六岁时,觉得心里不耐烦,不想在做捕头,就告脱了,在本县干些别的生意。 有一日,冬底残年,他赶着十余头驴马到京师去转卖,约卖了一百多两银子。交易完后,他就到顺城门准备雇骡回家。在骡马主人的店中,遇到他的一个邻舍张二郎正好也到京城来,也在这家店买饭吃。二郎就问他:“东山,你要去哪里?”东山把前事说了一遍,然后道:“现在在此雇骡,今日宿了,明日就回家。”张二郎道:“近日路上不太平,徐州那一带,有盗贼出没,白日也敢劫人。老兄你带了这么多银子,没人做伴,独来独往,只怕被盗贼劫了,须得小心些!” 东山听后,不觉眉飞色舞,唇齿奋扬。把两只手捏成拳头壮,做了一个开弓的手势,哈哈大笑说:“我任捕头二十年,张弓追讨盗贼,箭无虚发,没有碰到过对手。现在收了手做买卖,怕他何来?”店中满座听见他高声大喊,都回头来看。也有人问他姓名,都道:“久仰,久仰。”二郎自觉有些失言,与他作别出店而去。 东山睡到五更头就爬了起来,梳洗结束后。将银子紧缚在裹肚内,扎在腰间。肩上背了他的弓,衣外又跨了一把刀,两膝下藏了箭矢二十簇。拣一个高大的健骡,腾地骑上,一鞭前走。 走了约莫有三四十里,来到良乡一带,只见后头有一人奔马赶了过来,来到东山的骡前,便按辔停了下来。东山举目觑他,却见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美少年,黄衫毡笠,短剑长弓,箭房中有新矢二十余枝。 东山正在顾盼之间,那少年对他道:“我们一起行路如何?”说着又向东山拱手道:“请问你高姓大名。”东山答应“小可姓刘名钦,别号东山,人们都叫我刘东山。” 少年道:“久仰前辈的大名,如雷贯耳,没想到有幸在这里遇到。不知前辈你要去哪里?”东山笑答道:“我要回老家襄阳去。”少年也笑道:“真是恰好。小人也家住襄阳,是襄阳城的旧族子弟,三年前带了些资本去京城做生意,也赚了些利息。现在要回家婚娶,正好与前辈你作个伴同路走,好壮一下胆。” 东山见他语言温谨,相貌俊逸,身材小巧,心道不像是歹人。并且路上有个伴,也不至于寂寞,所以心上也欢喜,于是道:“正是恰好。”是夜。一同住了旅店,又同一处饮食歇宿,如兄若弟一般,相处的十分融洽。 到了第二日,并辔同行。少年在马上问他:“早就听说前辈最善捕贼,不知一生捕得多少?真正撞到过好汉没有?”东山正要自夸自家的手段,少年的这一问这问到他的痒处,并且见少年年小容易期骗,所以便开口胡说道:“我生平凭着这两只手和一张弓,拿尽绿林中人,不记其数,并没有碰到过一个对手。这些鼠辈,何足道哉!现在到了中年,心懒了,所以不做捕头了。但是倘若在这路上被我撞着,就拿他几个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少年微微冷笑道:“原来如此。”就马上伸手过来,说道:“借你肩上的宝弓让我看一看。”东山在骡上将他的弓递了过去,少年左手把住,右手轻轻一拽就拽了个满弓,他连放连拽,就如玩弄一条软绢带。 东山大惊失色,也借过少年的弓过来看。看那少年的弓,约有二十斤重,东山用尽平生的力气,面红耳赤,不要说扯满,只求能像初八夜里的月亮那样,也不能够。东山顿时惺恐无地,吐舌道:“你的弓好硬也!”便向少年道:“老弟有如此神力,何至于此!”少年笑道:“我的力气哪能称的上神?是前辈的弓太软了。”东山赞叹再三,少年极意谦谨。晚上又同宿了。 到明日又同行,日西时过徐州。少年一拍马,那马如腾云一般跑到前面去了。东山张眼望去,哪里还见少年的影。他是贼窠中弄老了的,见此情形,哪能不慌?心道:“真是倒霉!这少年以如果是个盗贼,他有这样的神力,我如何能敌得过他?势无生理啊。”心里虽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但也没办法,只能慢慢行去。 又走了一二里路,遥望见那少年在一百步外,正弓搭箭,对着东山道:“早就听说你天下无敌,今日就请你先听一听箭风。”说罢,飓的一声射出,东山只觉得左右耳根“肃肃”两声,如小鸟前后飞过,只是没有伤到自己。 少年又将一箭引满,正对东山之面,大笑道:“东山你是个明白人,把你腰间的骡马钱快送我罢,休得动手。”东山料是敌他不过,先自慌了手脚,只得跳下鞍来,解了腰间所系银袋,双手捧着,膝行至少年马前,叩头道:“银钱谨奉好汉拿去,只求你饶我性命!”少年马上伸过手提了银包,大喝道:“要你性命干什么?快走!快走!你老子我有事在此,不能同你这个儿子一起走了。”说着掉转马头,向北一道烟跑去,但见一路黄尘滚滚,霎时不见踪影。 东山呆了半响,捶胸跌足,起来道:“银钱失去也没什么,只是叫我以后如何做人?一生好汉的名头,到今日就全毁了,真是张天师吃鬼迷了,说如此大话。可恨!可恨!”垂头丧气,有一步没一步的,空手回到家里。到了家里,与妻子说到这件事情,两人又是懊恼一番。夫妻两个商量,收拾些本钱,在村郊开个酒铺,卖酒为生,再不去张弓挟矢干捕头了。又怕有人知道,坏了 名头,也不敢向人说起这事。 过了三年,这一日,正值寒冬天。东山夫妻二人正在店中卖酒,只见门前来了一伙骑马的客人,一共有十一个。个个骑的是自备的高头骏马,鞍辔鲜明。身上都是紧束小短衣,腰带弓矢刀剑。他们挨个下了马,解了鞍舆。刘东山接着,替他们赶马归槽。 他们其中只有一个未冠的人,年纪有十五六岁,身长八尺,独不下马,对众人道:“十八到对门住了。”众人都答应一声道:“我们在这里吃些东西就去伏侍。”只见那人自走向对门去了。 余下十人都进他店中吃酒,东山安排了鸡、豚、牛、羊肉来做下酒菜。只见片刻之间,狼飨虎咽,十人就吃了六七十斤的肉,喝了六七坛的酒,又教人将酒肴送过对门楼上与那未冠的人吃。 众人将店中东西吃了个精光,还连叫不痛快,遂即解开他们自己的皮囊,取出鹿蹄、野雉、烧兔等物,笑道:“这是我们的东西,店家来尝尝。”东山推让了一番,才坐了下来。然后用眼把这十个人挨个瞧了一瞧,瞧到北面左手那一人时,只见那人毡帽垂下,遮住了脸,看得不甚分明。猛见他抬起头来,东山仔细一看,吓得魂不附体,连声叫苦。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徐州劫了他骡马钱去的那一个同行少年。东山暗想道:“这一次真是死定了,我的这些东西,怎禁得起他要?况且那日他一人我尚不能敌,今天你们人多势众,想必也个个是他一般的英雄,这可如何是了?”心中害怕,面向酒杯,不敢出一声。 众人都起身与东山劝酒。坐了一会,只见那北面左手坐的那个少年把头上毡帽一掀,对东山叫道:“东山别来无恙?”东山面如土色,不觉双膝跪下道:“望好汉恕罪!”少年也急忙跳离席间,也跪下去,扶起东山,挽了他手道:“快莫要如此!快莫要如此!否则真要把我羞死。前几处我在顺城门店中,听你自夸手段天下无敌。所以心中不平,于是在途中就对你作了一番轻薄之事,现在想来真是惭愧。魂梦之间,还记得与你并辔同行道上。感念你的好情,今日当还你十倍。”言毕,即向囊中取出千金,放在案上,向东山道:“快请收进。” 东山如醉如梦,呆了一响,怕又怕是这个少年在取笑自己,哪里还敢收。那少年见他迟疑,拍手笑道:“大丈夫岂有欺人之事?东山你也是个好汉,却如此胆气虚怯!难道我们弟兄还会真个在取你的银子不成?快收吧。”刘东山见他说话说得如此慷慨,料也不是假,方才如醉初醒,如梦方觉,当下收了起来。走进里屋去与妻子说了此事,两人商议道:“如此豪杰,如此恩德,不可轻慢他们。我们不如杀牲开酒,索性留他们过住下顽耍两天。” 东山出来称谢,就把此意与少年说了,少年又与众人说了。大家道:“即是这位弟兄的故人,有何不可?只是还得去请问十八一声才行。”便一齐走到对门,与未冠的那一个说话。东山也随了去看,这些人见了那个未冠的,甚是恭谨。那未冠的待他众人甚是庄重。众人把主人要留他们过宿顽耍的话说了,未冠的说道:“好,好,只是酒醉饭饱,不要贪睡,负了主人殷勤之心…”众人齐声道“理会得。”东山更是莫测其意。 众人重到东山店中,开怀再饮,又携酒送到对门楼上。众人也不敢相陪,只是让十八自饮。众人自在东山家吃耍。就是走过去对门相见时,十八也不甚与他们言笑,大是倨傲。 东山疑心不已,背地里扯了那同行少年问他道:“你们这个十八,是何等人物?”少年也不答应,反去与众人说了,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不说十八来历,但高声吟诗曰:“杨柳桃花相间出,不知若个是春风?”吟毕,又大笑。 到了次日,他们纷纷告别上了马。未冠的在前,其余众人在后,一拥而去。东山到底不明白这些人来历,但是却骤得了千来两银子,后来见人说起这件事,有聪明的就说:“听他那两句的语意,是个李‘字;况且又称十八,想必未冠的那人姓李,是个为头的。并且不与十人作伴同食,有个尊卑的意思。”有诗单说这刘东山道:生平得尽弓矢力,直到下场逢大敌。 第二章 东山南行 东山所处的襄州府位于秦岭山脉东段南麓,按地理位置来说应该算作南方,所以襄州府尽管在冬天也下雪,但从来就没有下大过,但今年冬天却是不同寻常年,大雪断断续续一连下了三天二夜,田中积雪几近没膝,路上积雪也有一尺厚,连襄州府的府志上也记上了一笔:天异,雪降三日,及膝。这年离东山逢十一异人已过去了一年。在这大雪天里,路上并无客人,所以东山每日也只能枯座店中围于炉边取暖。这天将近中午时分,店外传来马嘶声;东山猛的来了精神,但心中却是纳闷,这种天气还会有客人,连忙迎出店外。店外一四十左右的中年儒士牵着两匹马扶着一个脸色苍白,不断咳嗽的青年,一看即知这青年感遇了风寒。东山连忙替他二人赶马归槽。 二人要了些素食,中年儒士吃了少许,青年却一口未尝,中年儒士看着青年只是叹气。东山心想店中还有上次自己得伤风时剩下的两付汤药,于是走上前问道:“这小哥可是感受了风寒,小人店中还有些汤药,先生不如在对面客店住下,煎了药等病好在走。”中年儒士抬头端详了东山一阵才起身朝东山一辑道:“先谢店主好意,小可正有一事相烦,恳请店主帮忙。”东山忙道:“只要小人能帮得上,尽说无妨。”中年儒士道:“小可千里前去姑苏奔丧,不巧小徒又受了风寒,实不能在带着前行,我观店家乃古道热肠之人,所以烦请店主将小徒送回家中,我自有重谢。” 东山不由一阵犹豫,这种天气如何送人,当下道:“小人店中繁忙,实在是不能脱身。”中年儒士像看透他心思一般问道:“店家你一天能赚多少银子?”东山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当下答道:“小人店中生意最好时一天能赚五两多银子,这种天气也就是一两多些。”老者从囊中取出一锭金子道:“店主休要骗我,这天气店主能遇到我这样的客人也是不错,根本赚不了那么多,不过我就按店主所说的一两银子价钱在加十倍雇你,此地距我家中十日路程,往返二十日,我先付店主十两金子,到我家中再付十两,烦请店主帮忙。”东山呆了半晌,心道:“反正这几日店中几无客人,放着金子不挣岂不是大傻瓜。”于是接口道:“先生如此破费,小人敢不从命。”中年儒士将青年托付停当,骑马匆匆而去。 东山并没有立即上路,而是先请了大夫抓了药,过了三天等青年病好了些雪停了才上路。路上积雪甚深,行路极是不易,一连走了五六日才进入南阳地界;并且天上断断续续又起了大雪。这一日日过中午二人才勉强走了十里多路,雪下得实在不能行走,二人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来到一座破庙前,东山忙把马拴在破庙前树上,扶青年入庙避雪。 庙中破烂不堪,神像也少了半截,看不出供的是哪路神仙。神像前的供桌上却早已躺了一弱冠少年,一身重孝,面朝里而卧。东山知道这人也是避雪之人,也不搭腔,便与青年找了一个角落生了火取暖。 一直过了将近两个时辰,雪依然下个不停,重孝少年也一直未动一下,东山心中焦急,那少年莫不是冻僵了,如果真是这样被人发现,自己两人可是脱不了干系。正在这时,庙外传来马嘶声,东山心中一惊,外面的马怎么了,忙起身欲去察看。还未到门口,一个身穿白色甲胄的将军“丁丁当当”卷着一股风雪闯了进来。东山在经过徐州被劫之后变得异常胆小,他知道这号人不好惹,连忙回身与青年躲在角落,蜷了身子不再观望。这个将军奔到少年来到供桌前“扑通”跪倒,急声道:“公子敬请稍留片刻,三师弟随后即来,有话要与公子讲。” 那少年闻言坐了起来,东山暗感惊讶,天气这么冷,这少年穿得如此单薄,又一连躺了两个多时辰竟然没有冻僵,真是希奇。只听那少年冷声道:“朱衡臣追来也不行,我不杀了那恶贼,说什么也不会跟你们回去。”声音虽然稚嫩,却是有如天子对自己臣子说话一般。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庙外一人答腔道:“公子怎知朱衡臣追过来就是要追公子回去,不让公子前去杀那恶贼?”随着话音庙门处走入一位一身白孝的儒生。那儒生来至少年身旁躬身施礼道:“朱衡臣拜见公子。” 只听那弱冠少年冷声道:“朱衡臣,今日无论你如何讲,我都不会跟你回去。”朱衡臣却是不亢不卑沉声道:“弟子不是来劝公子回去的。公子既然不顾王爷新丧,不愿在灵前尽孝,非要去杀那恶贼,弟子当然也要追随公子前去杀贼。” 少年冷笑一声:“朱衡臣,你莫非是怪我不孝。你放心,等我杀了那恶贼后,自会一死以谢我不孝之罪。”一听这话,那朱衡臣、赫连缨与另一位白胄将军全吓得“扑通”跪倒连声道:“弟子不敢,望公子保重。”少年却是冷笑不答。 东山心想这儒生已有三十五六岁年纪,那赫连缨恐怕更有四十多岁,却均自称弟子;这少年是什么来头,竟有如此声势?这一身气魄仿佛天生俱来,生不来就应该是主子是首领。听见少年发怒,不由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朱衡臣缓缓道:“几位师弟除了四师弟、五师弟、六师弟守护病重的师祖,其余全赶过来去助公子杀敌。”一听这话,那少年顿时急道:“什么?我师父病重?”朱衡臣点头道:“不错,师祖他老人家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更加严重。”这句话一出口那少年顿时沉默了下来,朱衡臣也不开口。过了好大一会儿那少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跟你们回去,让天弓云箭他们也都回去吧!我知道你们的苦心,不用跟我去送死。”朱衡臣道:“弟子们为公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何在乎这一条性命。”东山心想这朱衡臣好厉害的口才,丝毫不提这少年所去危险,而拿其余人性命去劝这少年。 只听朱衡臣又道:“四师弟去了一趟多情庄,从各方面来看都不像是流水古墓平日的手法,凶手恐怕另有其人。”那少年哦了一声,沉吟片刻道:“既然是思归亲自勘察的,那肯定错不了。衡臣你为何不早说?”朱衡臣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即是早说,公子正是怒火头上,说你也是不信,反而认为这是我劝你回去的说辞。” 那少年沉思道:“一百三十二条人命啊!谁会如此心狠手辣做出这灭庄血案?”又停了一会儿,他忽厉声道:“若不是那恶贼逼死了云庄主,折了多情剑,谁敢上多情庄杀人?多情庄哪能招来如此横祸。我管他们流水古墓有没有武林盟主撑腰,反正我是与他们誓不两立。”东山心中暗暗吃惊,原来绿林中还有盟主,自己真是孤陋寡闻。这些人还敢与盟主挑战,更是胆色过人,想想自己以前的狂妄自大,不由又是一阵汗颜。 朱衡臣朝门外喊道:“天弓云箭把公子的貂衣拿进来。”只听门口答应两声走进二人。东山也不敢抬头,心想门口这二人是何时来到,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可见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听朱衡臣又道:“今日公子出门之事不能外传。天弓云箭你们去招呼招呼这二位客人。”东山出没过绿林,听出这是江湖切口,是让天弓云箭结果自己二人性命。心中大骇,吓得面如土色,心想早知如此,这次纵然给万金自己也是不会出门。当下急忙叩头如注,连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这时只听一人道:“咦,这不是东山吗。”东山急忙抬头仔细观看,只见刚进来的二人也是一身重孝,都是二十四五岁左右的美少年。左首一人正是当年在徐州劫了自己骡马钱的同行少年,另外三人也是在店中用过饭的十一位客人之中的三位,那少年却是扭了个背面朝他。东山脑中转的飞快,这少年定是当日在店中的那个十八,只要这少年肯饶自己性命,旁人不会不依,当下急叫道:“十八爷饶了小的性命。” 一旁的当日同行少年道:“东山你立个毒誓,今日之事不泄漏半句,念我们相识一场,我求我家公子放你一马。”东山忙道:“我们立誓,我们立誓。”只听 那朱衡臣道:“东山我们相识一场,也不让你白送了性命,上次送了你千金,你下半辈也不会受穷,你那酒店也别要了,找一个穷乡僻壤,就此怡养天年吧。今日之事若说与第二人知道,别怪我们无情。”东山急忙叩头:“敢不从命,也不从命。”那五人拥了那少年扬长而去。 东山惟恐朱衡臣、赫连缨事后反悔,重返回取二人性命;所以也不顾那满天大雪,连日紧赶将那少年送至家中。这少年的家乡乃是豫界南阳府内乡县。少年姓邱名彻,乃是内乡县首富邱善人的大公子,跟师父去姑苏奔丧,谁知在途中感了风寒。 邱善人对东山是千恩万谢,执意留东山住几天以尽地主之谊。东山拗之不过只好答应,邱善人又听说东山做过捕头,就诚意请东山教邱彻武功。东山见邱彻为人诚实善良,邱善人又是一番诚意,并且内乡县又是豫省最为偏僻的一个县,这里民风淳朴,想起朱衡臣威胁的话,于是答应了邱善人,又与邱善人说想将家室迁来。邱善人一听大是赞同,并热心肠的给他几个人让他带领星夜赶回家中将家室迁了过来,邱善人又为他全家安排住宿。后来内乡县老爷也听说东山曾经做过捕头,就执意邀东山出任内乡县捕头。东山起先执意不恳,但又不好意思一直在邱善人家吃闲饭,再加上内乡县确是个穷乡僻壤之地,武林人物鲜至此处,案件又是微乎其微,于是答应了下来。至此东山就在内乡县安定下来。 一晃三年光阴又过去了。这一日,邱彻来至家中报说他的教文先生万无用有请。东山知道这万无用即是当年托付邱彻的中年儒士。三年前万无用千里奔丧,归家后这三年来闭门不出言称为师服丧。这万无用可不是一般人物,在内乡县可谓家喻户晓。他真正的名字大家都不知道。他自称其师弟子数千,成其名七十有一,他被列为七十一位,自感无一用处却被恩师厚爱,所以自称万无用。内乡县所有出门在外官员,扬名一方才子几乎都出自他门下;就连县太爷过其门还得下轿步行而过。当年内乡县遭遇流寇围困,眼看县城即被攻破,万无用孤身出城至流寇中,竟劝千余流寇全部弃寇为民。这万无用的地位在内乡县那是连县太爷也要仰之鼻息,所以东山一听他有请不敢怠慢,急忙和邱彻赶向万无用家中。 等他来至万无用家前,万无用亲自出门迎接,落座后,万无用开口道:“那年刘捕头仗义相助,万某因丧期未满,还未登门相谢,就又有事相烦刘捕头,真是惭愧万分。”东山心道:这万先生说知都挺干脆直接当年托自己是这样,今日还是这样。他心中虽这样想口中却连说:“客气,客气。先生有事尽管吩咐,东山不敢不遵。” 万无用道:“东山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个邱彻徒儿,他还有另个一个身份,就是江湖中文武帮书生坛内乡县堂主。”东山摇了摇头道:“东山也曾和江湖帮派有过交手,有太极门、忠义堂等等,没听说过文武帮。”万无用笑道:“刘捕头你也只不过是个捕头,也只能见识这些不入流的盗贼狠寇,你那知武林之大,江湖之深。不说少林、武当、龙虎山这些连皇亲贵戚都敬奉的名宗大派,就是寻常点苍、崆峒弟子你也是无缘得见。这个文武帮奉一代儒侠百里傲世为祖,主张攻文备武。内乡县穷乡僻壤,文武帮力量所限不能及此。万某家师与傲世公二代弟子有很深渊源,所以由我推荐让彻儿出任内乡县坛主。组织内乡县文武帮势力。这才让他即攻文又习武。” 东山听说过少林、武当、龙虎山这些名字,可那是什么地方,龙虎山是张天师住的地方,少林是先皇亲封的地方,那是传说中的地方。点苍、崆峒自己到真没听说过。不过自从遭遇十八子之后,东山就知道自已是井底之蛙,所以对万无用的轻视也不相驳。 只听万无用继续道:“这个文武帮奉百里傲世为遵,却不是百里傲世所创,是天下修武的众书生自发聚集在傲世公周围面形成,一般不为外人所知。时至今日,文武帮第三代掌门接位,要举行隆重的接位仪式,想让江湖知道有这么一个帮会,而彻儿的身份使他也必须参加。彻儿从未出过远门,上一次我带他去原就是想让他认识一下路,长长见识,他却病倒途中。我知捕头走过南闯过北,所以想请捕头送一送彻儿,和他一同前往。” 东山从那年破庙遇到重孝少年以来,吓破了胆,哪敢出远门,急忙道:“彻儿也是我徒儿,我自然应该尽力。只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出远门。” 万先生看了东山一眼,东山觉得他的眼有如刀锋一般,似一眼看穿自己的心底,不由低下了头,不敢与万无用的眼光相对。万无用轻声道:“刘捕头,你莫非有仇家在外,出门恐被人发觉追杀?”东山心想这万先生果然厉害。于是答道:“先生虽然没有全猜对,但也对了一半,确实有高人迫使我躲到这穷乡僻壤,我若远行恐惹杀身之祸。” 万无用一听这话道:“捕头稍等。”说着起身转入后屋。过了片刻,从后屋进来一个老家人,拿着一把扫帚,见了东山举帚就打,边打边嚷:“你说了我家主人什么?逼得我家主人上吊自尽。” 东山头“轰”的一声,差点昏了过去,心想这万无用竟然为了自己不答应他而上吊。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麻烦可就惹大了,这万无用在内乡县多大的影响?自己哪能脱了干系。东山急忙边挣脱这个老家人,连往后边走去,心想别是这老家人骗我,先看看尸首在说。 他刚一脚踏入后门门坎,只听身后有人道:“捕头慢行。”这声音分明就是万无用的声音。东山忙回头,却见只有那老家人站在那里,哪有万无用的影子。只听那老家人道:“捕头看我是不是万无用。”人虽不是万无用,声音分明就是万无用。东山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万先生。” 老家人一笑道:“刘捕头看我易容术怎样?我将你稍微易容一下,保证无人能认得出你,你在扮作哑巴,过了长江,一踏入江南,即到了文武帮的势力范围,我敢保证再也没有人敢动你分毫。”东山不由犹豫起来,这保不保险?万无用似要打消他顾虑一般继续道:“你放心,彻儿书生打扮,又带有佩剑,这是文武帮标准打扮,另外我这次从姑苏又给他捎来一把剑,这剑上有些暗号,到了江南,自然就会有人暗中照应。”东山见万无用说到如此份上,知道万难推脱,只好答应。 为了验证万无用的易容术是否有用,当下东山即让万无用替自己易了容,等他回到家中竟连自己的妻儿也未认出,东山这才心放下了大半。 第三章 春风王府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东山即与邱彻二人收拾行装,上路出发。行了一二十日,过了长江。东山就马上发现遭遇日情况截然不同,有时住宿吃饭后等二人结帐时,竟有人替二人结了帐。东山心想在江南这文武帮果然势力庞大。 披星戴月,这一日,二人来到姑苏。来时万无用交待让二人径投姑苏春风王府,到那里自会有人接待。此时日已过午,二人也不知春风王府在何处,肚中早已“咕咕”作响,东山心想不如先用过饭再打听路。刚好姑苏北门门口有座迎宾酒楼,东山心想正好,于是挚邱彻登上酒楼。酒楼上只有三桌客人,中间一桌是一位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白衣人占据一大张桌子,却只有两个菜,一壶酒,独自酌饮,有目空一切之气概。左首一张桌子坐着的两个人皆有四旬左右;一个汉子精瘦,目光阴沉;另一个则是一个大胖子,一付养尊处优的打扮。窗前坐着一个铁塔般的黑大汉,更是一付恶汉形象。东山心想这白衣人、黑大汉和那养尊处优的胖子都惹不起,于是与邱彻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酒菜,用起饭来。 黑大汉显然是再等什么人,不住向窗外张看。书生则是自酌自饮,不理会旁人。那胖子更是一付无所忌惮的样子,只听他大嗓门道:“陈旗主,七年前我来姑苏时,还是我们何三爷主事,他可是在姑苏第一楼虎丘楼宴请我,怎么换了你倒在这破地方接待我,我可是流水古墓的特使。”那瘦子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怎能跟何三爷相比,不说他在流水古墓第三护法的地位,单是丐帮大长老的地位在当年的姑苏也是无人能憾,眼下在姑苏有文武帮对抗流水古墓的流水神令,现下就是何三爷也不敢在虎丘楼宴请你这流水古墓的特使。”那胖子鼻孔“哼”了一声:“文武帮,就凭他就敢对抗流水神令。” 东山一听文武帮三字不禁竖起耳朵想听个大概。只听那姓陈的精瘦汉子呷了一口酒,不紧不慢道:“这文武帮早些年就已经成立,童兄有没有听说过百里傲世这个名字?”那个姓童摇了摇头道:“不曾。”姓陈的精瘦汉子道:“这百里傲世是一代奇才,通晓诸子百家经典,知道各门各派武功,只是他淡泊名利,淡出江湖,所以名声倒不太响。当年太行山黑道寇宗宗主枭王公孙移祸乱武林也是发生在傲世公去世后,若不然纵然再借公孙移一个胆子他也不敢称霸。” 只听那姓童的道:“你说当年百里傲世就有如现今咱们的长孙盟主一样,在江湖上是绝对的权威。”姓童的答非所问道:“傲世公不甚为人所知,但他的三个弟子可是大大有名。他的大弟子就是现今名列九大高手首位不为世人所知的三灾星尧帝;他的三弟子就是九大高手中比排名最未五梅杀手还神秘的,排名第七的天行兵欧奇,他也是文武帮的实际创始人;二弟子剑仙孔二先生更是名扬天下。”姓童的接口道:“不错,盟主也极为推崇孔二先生,当今武林九大高手孔二先生排名第三位,他可比他那大师兄有名多了,有他在。文武帮是有点实力。” 姓陈的又道:“欧奇已与三年前谢世,第三代帮主不知为何人,但可以恳定的是一定与春风王府有关。”东山在旁心道:“万先生让找春风王府果然未错。”姓童的“哦”了一声道:“春风王府?”姓陈的精瘦汉子道:“不错,春风王府!春风王府是当朝天子孔孟转世春风王哥舒斗王爷建的。哥舒斗王爷文才、文章天下无人能及。授徒三千,成其名七十有一,当朝三公无不出自春风王门下。当年春风王爷三难西戎大使,使西戎知难而返,不敢刀兵相加于我国,先王封王爷为春风王,并赐国姓李相与。傲世公对春风王更是喜爱有加,令其弟子欧奇长住春风王府以保护其安全。三年前春风王与欧奇先后下世,这第三代帮主却也不曾露面,一切事宜均有其门下弟子办理,春风王有……。” 姓童的突的打断姓陈的精瘦汉子的话语道:“陈兄乃武林盟主流水古墓特委的姑苏旗使,响当当的陈瘦马,纵然文武帮有剑仙孔二先生撑腰,你也不以春风王爷长、傲世公短的。他们参与对抗流水神令,即为叛逆,陈兄不必叫得如此尊敬。”东山在旁却惭愧不已,自己以前真是孤陋寡闻,今天总算听到江湖秘辛,原来绿林中的盟主叫长孙盟主,住在流水古墓,这姓陈的精瘦汉子是姑苏旗使,自然不是一般角色。陈瘦马干咳的笑了一笑道:“春风王爷对江南百姓恩爱有加,陈某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敬。” 窗前那黑汉突叫道:“不错,熊鸟文武帮该杀,春风公子该杀,春风王爷却万万侮辱不得。”姓童的看了看黑汉并不答言,陈瘦马却道:“这位莫不是黄山霸王山庄的霸王鞭庄主,不妨过来一叙。”只听那黑汉道:“不错,霸王鞭即是我,我今日约了普陀山铁枪头陀,嘉兴越女遗风杨岚一起去春风王府挑场,你们喝你们的,我与流水古墓素无来往,不敢相沾。” 陈瘦马道:“庄主三位号称江南三雄,在江南除了流水神令,一向奉三位说了算,这文武帮竟然以江南代言人自居,自然是不将三位放在眼里,是该挑了。”霸王鞭“哼”了一声,并未答言。东山心里说这陈瘦马不愧为流水古墓姑苏旗使,几句话便火上浇油,挑起了霸王鞭的火性。 陈瘦马见邀请不到霸王鞭,只好重新归座。只听那姓童的道:“陈兄,霸王庄主提到的春风公子莫非是春风王爷的公子?”陈瘦马道:“不错,这春风公子应该还是欧奇的弟子。”霸王鞭自言自语道:“那按理说就应该是文武帮的这一代帮主,但你说这一代帮主不出面,一切事宜均有其门下弟子办理,春风公子年龄关系不应该有弟子才对,这就奇了?” 陈瘦马笑道:“还是旗主高明,我想春风公子也应该是这代帮主。他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带艺投师,童兄有没有听说过大漠之虎秦万里的名号。”姓童的惊道:“大漠之虎秦万里,此人独来独往,横行沙漠,袭击过往商贾。长孙盟主遣五大堡围杀,但还被其逃脱,此人武功恐不在二总管陀龙伏雄之下。”陈瘦马道:“赫连司空,衡臣思归,玄武长恨,万里登云,天弓云箭这就是春风公子的十大弟子,个个不是武功高强就是一方大才子,这秦万里就是万里登云中的万里。他不知何故甘愿拜在春风公子门下,此人武功在十大弟子当中号称第一,在江湖中除了九大高手恐就罕有敌手。”东山在一旁听得耳熟,但一时想不想在哪里听过。 只听“喀嚓”一声,窗畔霸王鞭拍碎了桌子:“什么罕有敌手,这里是江南,不是大漠,我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罕有敌手。”这时只听楼梯处有人娇笑道:“霸王庄主好大的火气。”随着话声走上二人,一个是手铁枪的头陀,另一个却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貌美姑娘。东山心想此二人大概就是霸王鞭所说的铁枪头陀和越女遗风杨岚。 霸王鞭一见二人大叫道:“你们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去杀文武帮一个片甲不留。”说着带头向楼下走去。铁枪头陀摇了摇头道:“老霸还是那么大的火气。”说着与杨岚跟下了楼。 见霸王鞭怒冲冲的下了楼,旁边姓童的道:“正好,陈兄我们也跟着去探一探虚实。”陈瘦马迟疑了一下道:“好。”便也跟了下去。东山心想跟着这几人不用问路即可到春风王府,当下付了帐,拉邱彻也跟了下去。 东山跟着这几人直奔中心大街而去,只见远远的有一座豪华门楼,后面是气势非凡的王府,正门五间,门栏窗户都是细雕花样。阳光照在府门上的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三个大门,中间大门两丈多宽,朱红油漆,金黄铜钉,两边的门也有两米多宽,一两丈宽的大匾上书“春风王府”。大门两侧雕着两付对联,左联上书“文教大一统”,右联上书“武剑神威扬”,这几个字写的龙飞凤舞,大有破柱而出之势,气概非几。门两边有六只石狮子,二大四小,大门两侧的石狮子最大高出人一倍有余,看重 量不止千斤,侧门旁的石狮子也有几百斤重,这气势一般王爷府第怎能比拟,恐怕皇宫大内也不过如此,门口两排带刀待卫守着大门。 霸王鞭来到门前叫道:“快去通报,就说黄山霸王山庄的霸王鞭老爷到,让春风公子打开中门跪迎。”两名带刀待卫大怒,上前喝道:“哪里来的疯子,快滚。”说着去推霸王鞭。霸王鞭施出擒拿手,一招“推云揽月”,“砰”“砰”将两名带刀待卫摔出两米多远。接着大笑道:“也罢,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一下霸王爷的厉害。”说着两手抓起一只小石狮子连举三次,随后历力一推,向一名侍卫砸去。眼看侍卫性命难保,正在这个时候王府大门突然打开,从门内窜出一人,手一伸,接过石狮。 众人不禁大惊,这霸王鞭一推至少也有千斤,这人竟然能轻轻松松接住。等那人站定身形,众人一看,这个人竟然比霸王鞭还高一头。壮汉轻轻放下石狮喝道:“春风王府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想学西楚霸王你还不够资格,比力气,司某奉陪。”说着大步走到那大石狮跟前,一弯腰,“嘿”竟然将大石狮子举了起来,众人更是大惊,此人天生神力,此份力气,恐怕天下无人能比,陈瘦马低声对姓童的胖子道:“此人是春风公子的二弟子大力神王司空鼎。” 司空鼎喝道:“你来接接看。”说着奋力一推,石狮子挟着风声砸向霸王鞭。这石狮子重有千斤,在司空鼎奋力一推下恐不下万斤,霸王鞭血肉之躯,如何接的住,再看霸王鞭吓呆了,竟忘记躲闪。眼看霸王鞭就要被砸成肉饼,突然一个白衣人一闪而出,伸出折扇,轻轻一揽一推,“砰”引得石狮子砸在一旁。众人不由全喝起彩来,这一手干脆漂亮,正合上四两拨千斤的妙用,此人武功之高,拿捏之准,恐怕武林九大高手也不过如此。 在看这看衣人,有三十五六岁,面如冠玉,短须飘飘,东山认得,正是刚才在酒楼喝酒的那位极为自负的白衣人。白文衣人立定身形叫道:“司空鼎,你有此神力吗?”说着在石狮子上猛击一掌,石狮子上赫然现出一个二寸多深的掌印。这一手可是真功夫,比刚才那一手巧功另有不同,武功在高,若将石头击碎还可以,让其击一个掌印,恐怕不是任何高手都能做到的。东山在自愧自己是井底之蛙的同时不由暗暗替春风王府担心,今日春风王府恐难逃此劫。 司空鼎喝道:“又一个找碴的,好,你们一起上吧!”说着拉开架式,就要动手。眼看形式一触即发,这时只听一人喝道:“且慢动手。”跟着一人从门内走出,此人一身绿秀才,将近三十,脸上神彩飞扬,杨岚叱道:“你是不是春风公子?我正想会你。”说着挺剑长刺绿衣秀才,绿衣秀才往旁一闪,堪堪躲过杨岚长剑。杨岚接着使出越女三刺剑术,“嗖”“嗖”“嗖”又是三剑刺到。绿衣秀才拳脚功夫甚差,勉勉强强躲过两剑,第三剑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正在这时“呼”从一旁扔过半截瓦片,“当”的一声砸开了杨岚长剑。杨岚大怒:“是谁砸了姑**剑。”只听后边一人叫道:“你这个小辣椒果然够辣,要不然怎么二十五了还嫁不出去,我送你半截瓦片是让你消消火。” 杨岚脸都气白了,急转身一看,只见从身后大街上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乞丐,浓眉大眼,长得甚是顺眼,一付好男儿气概。杨岚骂道:“死丐头,臭丐头,你追了姑奶奶一路,为什么还缠着我。”那乞丐道:“为什么?人家开宗立派,你杨岚来凑什么热闹,我看你们地鼠帮近来挺器张,恐怕你给你哥哥惹麻烦,我与你哥哥神交以久,所以不能不管。” 那绿衣秀才在旁定了定神道:“原来是丐帮的凌帮主到了,多谢你的援手之恩。”回头又朝杨岚冷冷道:“我文武帮与地鼠帮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杨姑娘一见面就下辣手,大概是杨帮主授意你来与文武帮结梁子的吧。”杨岚正色道:“我郑重声明,我今天是以江南三雄的身份来踢场子的,不关我哥与地鼠帮的事。”乞丐“哦”了一声道:“这就好!麻烦你给杨帮主带一个话,就说丐帮帮主凌天向他问好,我与他神交以久,我想他不会像你一样有这么大的辣劲。”杨岚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叱道:“你这个该死的臭丐头,我不会放过你。” 绿衣秀才在一旁道:“杨姑娘刚才之事我看在杨帮主面子上就不在追究了,闲话咱们不多说,你要分清,我乃春风公子座下四弟子神武秀才梅思归,姑娘不要一见面就下辣手。”白衣人傲声道:“让那个春风公子出来,我要会他一会。”梅思归沉声道:“要见我家公子可以,请。”说着扭头进了王府。 凌天朝杨岚道:“小辣椒,想挑场子,就进去啊。”杨岚脸带怒气:“我今天非掀翻春风王府不可。”怒冲冲的进了王府。霸王鞭已无丝毫刚才的霸气,畏畏缩缩不想入内,白衣人瞥了他一眼:“霸王鞭,你不会成了熊包了吧?”霸王鞭脸一红,硬着头皮跟了进去。铁枪头陀见杨岚与霸王鞭进了王府,也跟着进了王府。白衣人看也不看陈瘦马与姓童的胖子,迈步跨入了王府。 姓童的胖子大嗓门嚷道:“陈兄,我们也去看一看热闹。”那陈瘦马并未答话,却无丝毫想跟进去的样子。姓童的胖子叫道:“春风公子门下除了空有蛮力的粗人就是不会武功的道人,并未看出有甚出奇之处,你陈兄堂堂的姑苏旗使,无一丝姑苏旗使的气概,你回去吧,我进去看看热闹。”说着大踏步进入王府,陈瘦马他久居姑苏,知道春风王府惹不得,但见姓童的胖子跟了进去,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东山见众人都进去了,也携邱彻进入了王府。 第四章 东方潇湘 一进入王府,迎面是一大片又高又大太湖石挡路。这些太湖石当中夹杂着石柱石笋东一个西一个顺着王府围墙绵蜒而下,似将整个王府围住。梅思归笑道:“这是我师弟摆得一座石阵,此阵为我王府第一道防线,纵然十万人马来攻,三五日内,也是难以攻破,几位小心跟着我,我领几位过去。” 白衣人冷冷道:“一座石阵,便能挡得住我,大家请走便道,待我从阵中穿过。”梅思归心中暗喜:“好器张的气焰,你自己愿自投罗网,正好挫挫你的威风,可怪不得我。”口中却道:“这位公子,这乱石阵是从诸葛武候的八阵图中变化出来。当年诸葛亮在长江之滨用石块布成阵法,东吴大将陆逊入阵後难以得脱。我五师弟号称玄武居士,梏酷爱阵法,将此阵参与一字长蛇阵中,虽只布置了一二层,但也是极厉害的,我看还是我领大家过去的好。 那白衣人自负才智过人,对阵法也是颇有研究,于是对梅思归的话理也不理,大踏步闯进阵中,原来大凡行兵布阵,脱不了太极两仪、五行八卦的变化,那白衣人也是大有来头人物,精通奇门妙术,心想这乱石阵虽怪,总也不离五行生克的道理。 等他进入石阵中转了几圈,竟然没能转出这几堆乱石,这才不由大吃一惊,但转念又想我在阵中,这太湖石和石柱石笋又高又大,总是不能观此阵全貌,不如跃上顶上细细观看此阵,于中长啸一声,跃上一根石柱顶上纵眼望去,却见远处密密麻麻都是石头,看了半天,刚似瞧出了一点端倪,略加深究,却又全盘不对,左翼对了,右翼生变,想通了阵法的前锋,其後尾却又难以索解,不禁呆在当地,惊佩无已,这世间还有如此精奥的阵法。 猛的脑中灵光一现,这石阵一眼望不见头,必定有障眼法置于阵中,这石阵定然不会太宽,若朝一个方向笔直疾走,既可不使方位迷乱,脱出阵去,想到此处,不由长啸一声,朝一个方向奔去。哪知他在石阵上一路驰去,驰了好大一会儿,却依然是一眼望不见头的石阵。 又奔了好大一会儿,眼见太阳被几块云彩遮去,四下□乱石嶙峋,石阵中似乎透出森森鬼气,饶是他艺高胆大,至此也不由得暗暗心惊,突然间脑海中灵光又现,心道我在石柱上奔走,要借石柱垫脚,受石柱影响不知不觉就会改变方向,自然脱不出石阵范围,不如认准一个方向,施展轻功,有石柱就跃过,定可出阵。心中念及此处,不由又啸一声,认准方向,一招“雪地寻梅”窜去。此招乃他的独门绝技,取意即是雪地中寻梅花,踏香而来之意。岂料身子刚跃过几根石柱,又待跃过一根石柱,猛然一抬头,只见数块大石飞至,他大惊赶忙停身跃下。 杨岚几人眼见白衣人在阵中东奔西走,却始终脱不开石阵,不由暗暗心惊,心道这大阵果然有些门道,皆庆幸刚才未逞强进入阵中。那白衣人似科发了狂,又是一声长啸,蓦然一掌拍出,“轰”的一声,一根石柱应掌而倒;凶猛跨一步,又是一掌拍出,“轰”又倒了一根石柱,原来他要推翻石柱找出路径来。 梅思归见壮不由大怒:“好你狗才,竟敢毁我石阵,五师弟,将他拿下。”话间刚落,猛然从阵内跃出一人,身着一件极宽大的绿衣,年纪也只是三十不到,他跃出同时,左手扬动,十馀银针向他上中下三盘射了过去。 白衣人哪里会料到阵中有人施袭,匆忙中时双足力撑,呼的一响,身子拔起丈馀,十馀枚银针尽数在脚底飞过。阵中人不待他落地,又是一把银针射出。法王身在半空,武功再强,也是无法闪避。 但白衣人跃起之时,早料到敌人必会跟著进击,双手抓住胸口衣襟向外力分,嗤的一响,长袍撕为两片,恰好银针於此时射到,他舞动两片破衣,数十枚细针尽数刺入衣中。他哈哈一笑,双足著地,抛去破衣。阵中人叫了一身“好”,一转身隐入一根石柱后。 白衣人心想不能放跑了此人,随着跟了过去。转过石柱,却哪里不这有那人踪迹,迎面却见一石柱砸了过来,他大惊,急忙一跳向旁跃开。同时他觉得手腕似乎被一条绳索套住,白衣人也是当今一等一的高手,仓忙之中不及细想,一抽手躲了过去。但只见又是一根石柱砸了过来,同时双手又被绳索套住。白衣人临危不乱,大喝一声,又是一闪身躲过石柱,一挥手欲脱掉绳索,但是“砰”的一声,左手被结结实实套住。他暗运功力,猛的一甩想绷断绳索,但又是“砰”的一声,右手又被套住。接着他见一条灰色长索,八个结、十六个结、三十二个结,结结飞至,将他全身套了个严严实实,在看地下,哪有倒下石柱的影子,原来刚才全是幻觉,白衣人这才觉得此阵的凶险。 阵中人拖着白衣人三转两转出了石阵。却听那姓童的胖子突叫道:“消魂,是你。”口中满是惊讶。那人看了姓童的胖子一眼笑道:“原来是流水古墓长孙盟主座下八大旗主的童湘旗主,欢迎光临敝王府。” 梅思归替众人引见道:“这是我六师弟唐长恨,外号心有千千结,当今盟主长孙翼的六夫人唐玲是六师弟亲姑妈。”童湘在一旁暗惊,这唐长恨舞的神索乃唐门至宝心有千千结消魂索,这消魂索可以使对手在打斗当中产生幻觉。当年唐门青年一辈较技,唐长恨技压同门成为狡狡者,更兼武林盟主的六夫人唐玲是他亲姑妈,唐门各院长老一至同意将唐门至宝心有千千结消魂索相赠,唐长恨苦练神结,终有所成,已隐然唐门第一高手,所以熟悉他的人都以此宝名称呼他:消魂。童湘心想此人竟归附春风公子,看来跟进王府确实失策。 梅思归看也不再看那被缚的白衣人一眼,领着几人三转两转过了石阵;这春风王府顿时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们面前;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几乎不相信这春风王府竟会是如此一相脱俗美雅的琼瑶世界。目光望去,只见竹林茂盛,小径幽然。小径尽头石楼宫殿遥遥在望,建筑美雅,形势脱俗,尤其另人惊讶的是,这些楼舍都是用大块各种颜色的岩石建成,其上覆以碧绿的琉璃瓦,白昼里闪闪发亮,远远望去,像是万面镜子,照的人睁不开眼睛。这等富贵之势连皇宫大内也不过如此罢了。 梅思归见众人表情既知他们心事,笑道:“当年春风老王爷与国有功,老王爷门生又遍布朝野,并且当今圣上幼时曾跟随老王爷在姑苏这里读过书。所以当今圣上格外恩宠,特封春风王府为天下第一家‘建此王府都是圣上与老王爷的门生出钱所建,所以此王府的雄伟与皇宫大内不相上下。本来这些竹林到夜间小径就会全无,大雾笼罩,林中又多毒蛇暗器,若是晚间来闯只有屈死阵中,还好几位是白天光临敝王府。”言下之意,如果谁若有意晚间探府,必死无疑。 童湘几人早已是胆颤心惊,后悔此行,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进。穿过竹林,眼见前面是一宽阔大池,池里一条长长的长廊架到对岸,廊两边各有一座大假山浮于水面,假山顶上泉水如雨喷出,发出雷鸣之声,长廊中央耸立着一两米多高的石碑,书曰“雷池”,梅思归笑道:“此取意不敢越雷池半步‘之意,过了此处就深入王府内地。” 几人过了水池,迎面又是一道门户,此门也有两丈多高,两旁斗大的字书曰:金门玉户神仙府,桂殿兰庭第一家。口气之大,世所罕有。 进了二门,蓦然又是一番景象,花开正艳,花间玉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迎风翩翩。两只仙鹤在松树下剔翎。院子正后方一座王殿巍然耸立,此殿之大也是世所罕有,恐容下几百人不成问题;殿正中白色匾额一块,上题:天境飞来。东山这时才发现,邱彻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但到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跟进。 几人进入大殿,迎面迎出三人,左面一人绿衫飘飘,有三十多岁左右,面貌清瘦,给人一不几感觉;当中一人衣着绿甲,满脸络腮胡子,腰跨金刀,俨然天上天神下 凡一般,右边一人却不甚起眼,有四十多岁年纪。 梅思归引见:“这是我大师兄铁马金刀赫连缨,三师兄人称五斗学士杨衡臣,十师弟平步青云楚登云。”东山在后面脑袋“嗡”的一声,几乎失去知觉,真是冤家路窄,怕什么来什么,这次竟然闯到对头的老窝,怪不得听陈瘦马念春风公子十弟子时,自己觉得耳熟,因为当中有赫连司空,衡臣思归,这赫连与衡臣自己隐约已经与赫连缨杨衡臣挂上了勾,只是自己一时无察而已。这样一想豁然明朗,春风公子就是那重孝少年,而春风公子的父亲春风王爷也正是万无用的恩师,三年前万无用千里奔丧就是奔的春风老王爷的丧。东山浑浑噩噩中听梅思归接着引见了童湘几人,并未言及他,不由心中又暗喜,看来万无用的易容术果然有用,杨衡臣与赫连缨没有认出自己。等到引见到那被缚的白衣人时梅思归愤愤道:“此人毁我石阵,实在可恨。”杨衡臣仔细看了看被缚的白衣人,吃惊道:“四师弟,快快松索,东方门主你也敢得罪。” “东方门主”梅思归一脸茫然:“此人是谁?”杨衡臣反问道:“当今久负圣名的九大高手都是何人?”梅思归道:“当今武林除了长孙盟主和他的如夫人神龙剑女朱薇堪称天下无敌外就是九大高手最负盛名。其中咱们师门就占了三位;刀笔邪神海中飞远居海外,从不涉中土;点苍掌门老婆子是个老尼姑,五梅杀手……。”说到此处梅思归突然停住,瞪大了双眼,呆在当场。杨衡臣接口道:“不错,这位正是掌管岭南三十六洞的五梅山庄庄主五梅杀手东方潇湘。” 众人一听哗然,九大高手震烁江湖,众人不仅惊诧今日能见到九大高手中最年轻的一位,而且他竟栽在名不见经传的唐门小卒手中。众人之中只有陈瘦马与童湘心中颇为沉重,刚才听梅思归亲口证实九大高手文武帮占了三位,这样看来文武帮反对流水神令就不是几位夫人所想的那么容易解决。 却见梅思归朝东方潇湘深深一揖道:“东方门主,小人们有眼无珠,我们知道门主心胸宽阔,一定不会跟我们这些小人计较。”杨衡臣一笑,已知梅思归心意,他笑着去解索道:“东方门主何等人物,岂能与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小人计较。不知不罪,东方门主心胸盖世,若跟你们一般见识,岂不是也如你们一般猪狗不如,所以东方门主一定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东方潇湘本想发作,但是杨衡臣亲解长索,几句话使他怒气无从发作,不由冷冷道:“杨衡臣,我亲来姑苏造访春风公子,春风公子连面都不让我一见吗?” 杨衡臣笑道:“公子不知东方门主来访,否则早已出迎,东方门主声名远振四方,今日架临,敝王府蓬筚生辉,我即刻招集文武帮上下来迎门主。”说着扭脸朝楚登云道:“十师弟击鼓,报知公子。”楚登云答应一声,立刻在大殿角落击起鼓来,鼓声震耳,声音犹如要将房顶冲破一般。 鼓响片刻之后,脚步声四起,只见大力神王司空鼎和一个身着绿色八卦仙衣的壮年道士连同一塞外装扮的绿服壮年走了进来,三人并不向东方潇湘见礼,却齐声喝道:“恭迎公子。”稍时,从偏殿走进三人,只见头前一人有二十岁左右,身着纯白貂装,这貂装无一要杂毛,就是大富大贵之家也没有如此珍物。此人样貌清俊,虽不及东方潇湘那等美貌,却是脸蕴一层罡气,脸色莹白如雪,头发微屈,双眼晶光流动,有如清澈的泉水,又如中秋的朗月,不含怒而自怒,不含威而自威,使人一见皆想拜服其脚下,这大概就是王者之气。 东山一见此人,有似曾相识之感,又一眼瞥见此人身后二青年,其中一人正是当年在徐州劫了自己骡马钱的同行少年,那么这貂装少年不是春风公子还会是何人?不由得他双腿一软,双膝跪倒。杨衡臣等人正好也参拜道:“叩见公子。”接着童湘、陈瘦马、杨岚、霸王鞭、铁枪头陀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东方潇湘突大叫道:“你就是春风公子,有人出钱买你性命,拿命来。”说着纵身跃起,左拳便向春风公子面门打去。这一拳乃是虚势,不待春风公子伸臂挡架,右手五指成虎爪之形,拿向他的胸口。他知道如果一击不中,春风公子门下弟子立时便会出手,光一个大漠之虎秦万里就难以应付,何况还有一个不明敌我的丐帮帮主凌天,因此这一拿既快且,有如星驰电掣,实是他生平武学的力作,料想春风公子身旁的门人本事再高,也决计不及抢上来化解这一招迅雷不及掩耳的折梅拂穴手。 春风公子“噫”的一声,径不理会他的左拳,右手食指和中指陡然伸出,成剪刀之形,点向他右腕的“会宗穴”和“阳池穴”,出手之快,指法之奇,东方潇湘生平从所未见。 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东方潇湘心头猛地一震,立即变招,五指一勾,便去抓他两根点穴的手指,只消抓住了一扭,非教他指骨折断不可。岂知春风公子武功俊极,竟不缩手,其余三根手指一伸,翻成掌形,手臂不动,掌力已吐。凡是伸拳发掌,必先后缩,才行出击,但春风公子这一掌手臂已伸在外,竟不弯臂,掌力便即送出,招数固是奇幻之极,内力亦是雄浑无比。 东方潇湘大骇,这时身当虚空,无法借力,当下左掌急拍,砰的一响,和春风公子双掌相交,刹那间只感胸口气血翻腾,借势向后飘出两丈有余。他吸一口气,吐一口气,便在半空之中,气息已然调匀,轻飘飘的落在地下,仍是神完气足,稳稳站定。只听春风公子门众人齐声喝采:“好。” 第五章 问鼎逐鹿 春风公子笑了笑道:“折梅拂穴手,果然高妙,李瀚佩服之至。”东方潇湘也笑道:“天行兵欧血欧前辈虽已下世,但缚龙手绝技却没失落。”李瀚道:“东方门主,不知是何人出钱买在下性命?” 东方潇湘自进入王府,在石阵中奔来奔去,真力消耗过度,又遭燕玄武大阵所惑,大意失手被唐长恨所擒,本来有些怨恨,但与李瀚交手几招,见他弱冠年纪竟有如此功力,竟起惺惺相惜之情。于是道:“杀手不应该透露雇主姓名,东方潇湘杀人一向讲道理,所以有一事不明敢问公子。” 李瀚沉声道:“请讲。”东方潇湘道:“东方潇湘虽是邪门门主,但也有责维护江湖秩序。武林一向在长孙盟主领导下,风平浪静,公子为何割据江南,生些事端。” 杨衡臣在旁接口道:“江湖有一盟主领导下可以,但是盟主的职责在于化解恩怨仇杀,使武林各派融融相处,虽可以调动人手,但是只能限于围攻奸徒,长孙盟主对天下有恩,武林也给了长孙盟主相应的回报。武林以前在长孙盟主领导下倒也风平浪静,那是以前,但是现在盟主远赴西域,其子长孙容掌握流水神令,短短几年间弄得江湖人怨载道,各门各派敢怒不也言,身为武林一份子,怎能不为武林出力,在江南大门大派无一在此,文武帮责无旁贷应挑起这个重担。”杨衡臣号称五斗学士,辩才世人莫敌,一席话说得大气凛然,使众人心中皆是佩服。 东方潇湘冷冷道:“文武帮责无旁贷?天下武林分黑白两道,黑六宗白九派四门八道,他们无一出头,为何你出头,我看文武帮另有图谋。” 这时凌天在一旁突道:“谁说无一出头,告诉你,我们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帮,虽说当年盟主对我帮有恩,但是我帮也要第一个附合文武帮。”东方潇湘瞥了凌天一眼道:“当年枭王公孙移祸乱武林,将丐帮**的七零八落,若非长孙盟主打破流水古墓救出丐帮传功长老酒中仙公孙弟,丐帮恐早已冰消瓦解,你何来大言不惭?” 凌天怒道:“打破流水古墓也不是长孙盟主一人之力,若不是公孙移大弟子阴阳王母与公孙移反目,剑仙孔二先生等几大高手相帮,长孙盟主纵然有三头六臂恐也打不破流水古墓。” 东方潇湘冷笑道:“不管怎样说,丐帮都是长孙盟主所救,否则早已不存在,今日凌帮主之言即是忘恩覆义。” 凌天也是冷笑一声:“酒中仙公孙弟长老早已仙逝,我不议其是非,但当年长孙盟主若无丐帮遍布天下的耳目,恐早已身亡,从这点看,我丐帮还对长孙盟主有恩。丐帮代有人才出,朱天合我,乌云龙空,更是名噪江湖,我倒看东方门主名声与九大高手的身份不符,不如你求春风公子让其收为门下,好好学学八阵图。” 东方潇湘刚才失手被唐长恨所擒,口中虽然不提,心中却早已认为是奇耻大辱,一听凌天此言,猛的怒火中烧,喝道:“春风公子,门人众多,玄武长恨,又有何惧。唐长恨你过来,咱们较量一下,不妨叫上那个玄武一齐上,春风公子门下我一打二,若打不过,我甘愿拜在春风公子门下。他虽然发怒,心中却清醒,春风公子门下属秦万里武功最高,在加上唐长恨或旁人两个他还能应付的下来。 杨衡臣冷冷道:“东方门主不要将话说的太满,你可知君子一言……。”东方潇湘接口道:“驷马难追。‘杨衡臣叫道:”好!大师兄、二师兄你两位就备马会一会东方门主。“不言而喻,就是让司空鼎和赫连缨二人会一会东方潇湘的马上功夫。东方潇湘名列九大高手,恐也只能出险招借助行伍出身的司空鼎和赫连缨以马上功夫险胜。赫连缨二人答应一声就要出去。 梅思归心意在旁突叫了了声:“慢。”接着朗声道:“东方门主说一人会我们师兄弟二人,我们王府还有二人一直要拜我们公子为师,我们公子不肯收录,不知这两位候补门人做不做的数。”东方潇湘心道:总不会是九大高手有人要拜在春风公子门下吧,无论是谁还会比大漠之虎秦万里武功高。当下冷冷道:“随便,我不管什么候补门人,正选门人,都可以。”梅思归道:“好!”接着又高声道:“来人,将后院天外飞山‘中那两个一心想拜公子为师的人叫来。” 底下答应一声,不大一会儿,从堂后窜进两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两人大叫道:“公子在哪?公子在哪?”进了大殿,一眼见到李瀚,忙跪在李瀚脚边叫道:“恳求公子收录,恳求公子收录。” 李瀚看了看二人道:“两位请起,当年我师父说过,对你考验十次,来验证你二人是否真心拜我六下。今天我要第五次考验你们。”二老者叫道:“请公子示下。”李瀚看了看梅思归,梅思归点了点头。李瀚道:“这位是武林九大高手之一五梅杀手东方潇湘,你二人若打败他,就是你们真心要拜我为师。”话音刚落,二老者如鬼魅般一左一事袭向东方潇湘,身法之快,让人匪夷所思。 刚才众人见二老者行为疯疯颠颠,没想到武功竟是如此之高。东方潇湘也未料到二老者会突然出手,一惊之间,只觉左边有股内力先行隐隐袭到,东方潇湘身列九大高手,黑道邪宗宗主,折梅拂穴手独步天下,左边遭袭,出于自然反应一招“风弄梅影”反追那股内力拂了过去,要将那股内力卸开。 左手刚拂出,右边另一老者也攻到同,掌风袭来。这都是一眨眼间,东方潇湘艺高人胆大,不及细想,一招“寒梅吐蕊”右掌拍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右掌和来掌拍在一处。但同时左边攻来的暗息突然消失,右边的内力又突然加大了一倍,内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东方潇湘如何抵挡的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猛听李瀚大叫了一声:“住手。”右边内力随着声音应声而止。东方潇湘这才看清,两位老者却都在右边,其中一老者双掌抵在另一老者后心,刚才自己一人与二人相抗,二人中任一人内力都与自己不相上下,二人相加,自己如何抵挡的了。想起刚才大言,不由脸上发青,“哇”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李瀚缓声道:“东方门主不要在意此次输赢,你有没有听说过江南四怪斗公孙‘的故事。”东方潇湘脸色铁青,并不答言。 李瀚继续道:“当年公孙移祸乱武林,连九大高手中的剑仙孔二前辈等人都栽在此人手下,但公孙移唯一败了一次,是败在江南四怪鸡鸣狗盗、问鼎逐鹿手里。”旁边的二老者突然插话道:“公子,应是问鼎逐鹿、鸡鸣狗盗。”李瀚不理会二人继续道:“鸡鸣狗盗身列地鼠帮二大长老,而这问鼎逐鹿就是此人。” 东方潇湘一听这二人原来是问鼎逐鹿两怪物心头大慰。这问鼎逐鹿皆是江南怪叟,问鼎因其与人打赌举了灵隐寺千斤大鼎三三夜而得名。逐鹿因与人打赌同时朝四个方向各放一条鹿,他在一个小时之内一一追回而得名。当年枭王公孙移祸乱武林,败尽天下英雄,辱尽江湖好汉,横行江湖无抗手,而问鼎逐鹿二人伙同鸡鸣狗盗二人在石头城狠狠的打败了公孙移一次,那是公孙移唯一的一次惨败,连后来的盟主长孙翼也没有如此打败过公孙移。刚才逐鹿攻自己左侧,问鼎攻自己右侧,逐鹿为虚,问鼎为实。待问鼎吸住自己掌力之后,逐鹿以其骇人的轻功奔到问鼎身后合二人之力一举击溃自己。自己若早知道此二人是问鼎逐鹿,一开始就以五梅山飘忽不定的暗香浮动轻功相周旋,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得哪里能料到大名鼎鼎的问鼎逐鹿会藏身春风王府,还欲拜在春风公子门下,这一次输的真是无话可说。当下道:“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瀚笑道:“东方门主要留要走,悉听尊便。”东方潇湘万没想到李瀚会如此讲,登时呆了一呆,犹豫了一下,突向李瀚拜倒道:“公子在上,受小徒东方潇湘了拜。”李瀚忙相搀道:“东方门主一时气话, 哪能当真。”东方潇湘认真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有戏言二字。公子若不收录,我就自绝于当前。” 旁边凌天笑道:“公子你就收录吧。要不然丰都城就添了一条冤鬼。”东方潇湘这次一反常态并没有出言相驳。 李瀚扭脸看了看杨衡臣,杨衡臣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看梅思归,梅思归也点了点头显然应允,李瀚只好道:“东方门主,我门下不以年龄为序,而以入门早晚论序,论排行你应为十一弟子。”东方潇湘低头道:“弟子遵命。” 旁边的问鼎突大叫道:“不行,不行,坚决不行。”逐鹿也大叫道:“不错,坚决不行。”众人皆是诧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二人会反对。只听问鼎叫道:“他应是十三弟子,我们应该排到他前面。”逐鹿也叫道:“不错,不错,公子既收录了他,不妨连我们也一并收了。” 李瀚脸一沉道:“胡闹,我师父与你们的十次之约岂是戏言。快快回你们的天外飞山去。”他这一沉脸满殿的人心中皆是一寒,空气为之一凝,旁人也均是大气也不敢出。问鼎逐鹿似小孩一般委屈道:“公子?!”李瀚寒声道:“回去。”二人低着头退了出去。 突得霸王鞭叫道:“你愿拜师就拜你的师,我不奉陪,告辞了。”说着向殿外走去。杨衡臣喝道:“战住。”霸王鞭扭脸道:“我乃一方霸主,你让我战住我就战住,我岂能听你摆布。”口气虽硬,却分明底气不足,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李瀚目光一瞥霸王鞭。霸王鞭只觉得李瀚目光如寒冰一般,只穿自己的心底,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李瀚缓缓道:“三年前,七月十五夜,你干了什么?”霸王鞭道:“我干了什么?时间太久,我忘记了。” 李瀚突厉声道:“洞庭湖畔,多情山庄,云家一百三十二条人命,是不是你干的。”霸王鞭一惊,随即道:“大丈夫敢作敢为,不错,我看上云家二小姐,云老头不依。他被流水古墓逼死后,我无所顾忌就去抢,没想到云老头生前早已将那小妞送往他处,我一怒之下只好砍了他全家。”李瀚突得放声长笑,笑声震的屋顶直颤,渐渐笑声又如哭声一般。 旁边杨衡臣开口道:“看上人家小姐,人家不依就杀了人家全家,有你这们的霸主,只能祸我江南武林于水火,苍天有眼,云小姐脱出虎口在我府上已有三年,本欲去诛你这恶贼儿命,又逢王爷师公新丧,才留你命至今,今天你自己倒送上门来,还有何言。”东山在旁心道:“怪不得自己那日在破庙逢春风公子负气要找流水古墓麻烦,杨衡臣追上说凶手另有其人,原来就是这霸王鞭,这霸王鞭也够狠毒,恐春风公子难以放过他。” 只听李瀚厉声道:“左右拿下。”李瀚旁边的两个绿衣青年闻言纵身扑向霸王鞭。皆是小擒拿手。霸王鞭几年来身为江南霸主,武功也是不弱,只听霸王鞭一声大喝,双手左右一分,招双掌开山,“砰”“砰”硬生生接下两招。绿衣青年拆招换式,走了几个回合也不分胜负。东山见这个两个绿衣青年当中有一人正是当年在徐州劫了自己骡马钱的同行少年,心道这霸王鞭号称江南霸主,武功果然非凡。 李瀚脸沉似水道:“天弓云箭,你们退下,万里将他拿下。”东方潇湘在旁道:“待弟子将他拿下。”说着大踏步上前,待天弓云箭退开之际,伸右手抓向霸王鞭前胸。霸王鞭知他厉害,急忙后退,哪知左躲右闪皆避不开这一抓。东方潇湘有如鹰抓小鸡一般,一把掂起霸王鞭,将他脑袋朝大殿上的石柱上一碰,霸王鞭顿时晕了过去。众人这才看到东方潇湘的厉害之处,东方潇湘自从进府,先失手遭唐长恨所擒,又被问鼎逐鹿所败,众人皆以为他能列九大高手是徒有虚名,待他一出手一招擒了霸王鞭,众人这才觉得他非浪得虚名。 杨岚见一转眼之间霸王鞭就被擒住,不由在旁道:“期负霸王鞭就是期负江南三雄的身份来踢场子的,姑奶奶和你们拼了。”凌天在旁笑道:“小辣椒,什么江南三雄啊,你在江南三雄中是黑狗熊还是白狗熊?”杨岚气的可眼圆睁,叫道:“死丐头,我和你拼了。”说着挺剑刺向凌天。凌天边拆招嘴上还不闲着,连声道:“我看你不能用白狗熊和黑狗熊相称,你应该是母狗熊。”杨岚肺几乎气炸了,运剑如风,刺向凌天周身要穴,无奈凌天武功高出她甚多,长剑连凌天衣角都沾不到。 李瀚在阶上道:“凌帮主,看在杨帮主面上,放她一马罢了。”凌天叫道:“好!”好字刚落,忽地拳脚加快,却抢攻了上去。杨岚大惊,哪里会料到凌天口中答应李瀚放自己一马,手上却突然进逼,并且攻的还如暴风骤雨一般。只得拼命应付,却哪里应付得了,手一松,剑被凌天抢了去。凌天抢过剑后却不在进攻,喝道:“小辣椒,你回去见你哥哥,就说凌天向他问好,说他给你小辣椒办喜事时别忘了通知我们。”杨岚脸都气绿了,她知多呆无益,扭身朝殿外头也不回的走去。凌天在喊道:“你一定将话带到啊。” 霸王鞭被擒,杨岚被逼走,剩下铁枪头陀手足无措的战在那里。李瀚看了他一眼道:“铁枪头陀,平常你也无大的过错,今天闯府之罪我也不追究,回去好好做你的头陀吧,不要跟霸王鞭这与人混在一起为非作歹。”铁枪头陀诺诺答应,磕了一个头出了王府。这铁枪头陀经此事后,去了一家寺庙消了发倒真做了和尚。 第七章 少爷长孙 来到城东,天已大黑;前面有一座大院,在夜幕中显得黑沉沉的,待翻过了几重院子,来到后院,只见一间房间闪出灯光,传来的嬉戏声中不时夹杂着一两声“救命”喊声。 李瀚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隐到窗前,向屋内偷窥。伏雄也学着他的样子伏到李瀚身旁,旁边风声一振,东方潇湘也隐身过来,伏雄不由暗暗佩服,东方潇湘不愧身列九大高手,这等身手自己自愧不如,而楚登云却并不过来,在园中四周游动,为三人放哨。 只见屋内灯火通明,摆着一桌酒菜,屋中有六人。当中一人有二十一二岁,长得俊美异常。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如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说不尽的风流儒雅,一付公子哥形象。左首也是一个锦衣青年,长虽不如当中那人美貌,却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这两人一人怀中抱着一个美貌少女嬉戏。二少女却是十分不愿,边挣扎边呼喊,但哪里能挣脱二人,下首相陪的是个胖胖的财主,那美貌青年身后还站着一人,此人身材不高,脸罩一恶魔面具,黑衣肥大罩住全身,有如幽灵一般,也看不出身材,更辩不清男女和年龄。 伏雄一见屋中情景,勃然大怒,就要挺身入内。他身形刚一动,旁边李瀚和东方潇湘突然出手,左首李瀚施出缚龙手绝技中的一招“翻手覆云”直拿他“肩井”“关中”“阳池”几处大穴。右首东方潇湘施出五梅山五梅折梅手中的一招“暗香浮动”无声无息的拿向他“会中”“中极”“关元”几处要穴。事出突然,事前无一丝征兆,伏雄武功虽不弱,但比起东方潇湘与李瀚来他还稍逊半筹,所以他还来及作反应,全身要穴就被点个正着。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动弹不得。 这屋中美貌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流水古墓盟主长孙冀的独子长孙容。而旁边青年乃是护盟五堡之中华逸堡主鄂逸彬的独生子鄂无非,他的姑母是盟主长孙翼的四夫人鄂逸兰。因为长孙冀独宠朱微,大夫人秦娥独断专行,二夫人了荣母贵,鄂逸兰在墓中甚为寂莫,于是从小将鄂无非带在身边,这鄂无非与长孙容一起长大,所以就与长孙容形影不离。那胖财主即是此院主人洪财主。陀龙伏雄一身正气,乍见长孙容与鄂无非如此无耻,极为气奋,就欲出身管教,哪料到他一动身,李瀚和东方潇湘即知他心意,所以连忙将他制止。 只听那长孙容道:“阿姬,给她们注入一点春意。”只见那黑衣人闻言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拿起两杯酒,将包中粉状东西倒入酒中,长孙容与鄂无非端起酒,强行灌入两少女口中。 等两杯酒下肚,过了片刻,两个少女即起了微妙变化。只见两少女面色绯红,杏眼朦胧,个个娇声燕语,把先前矜持模样都忘怀了。接着下去,二少女竟个个解衣宽带,脱的只剩内衣,长孙容与鄂无非二人又姿意取乐。 李瀚见再不相止,两个黄花少女就要被二奸徒玷污,刚要出声,旁边驼龙伏雄忽然举起黄金杵“轰”的一声将窗子砸得粉碎。这驼龙伏雄在江湖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当年在海外除了现任流水古墓大总管花鸟岛主屠一杵之外就是他。武功也非是普通人可比,虽然中了独一无二的缚龙手和五梅拂穴手,但是片刻之功就已然解开穴道。他眼见房中事危,也顾不得报复李瀚二人砸开窗子冲了进去。 长孙容与鄂无非正自取乐,耳听“轰”的一声,急忙扭头观看,只见一驼背老者横眉竖目,满面怒容的站在跟前,脚下即是砸得粉碎的窗子。 这老者他们认识,正是他们流水古墓中的二总管驼龙伏雄。长孙容知道伏雄为人耿直,最见不得不平事,当年与花鸟岛主屠一杵放着海外怪宗宗主不做来到中原相助长孙冀,就是看不惯原流水古墓主人枭王公孙移。当下也顾不得看伏雄身后二人是谁,躬身施礼道:“伏公公,你怎么来到这里?容儿向你问安。”伏雄怒道:“我怎么来到这里?我正想问你,你怎么来到这里。”这一句话问的长孙容张嘴结舌。本来他是她大娘秦夫人暗暗派来的奇兵,是要暗中搅黄文武帮的开宗立帮大典,但是他素知驼龙伏雄看不惯他大娘这一套,所以自己的使命哪敢说出口。 伏雄怒道:“文武帮不从流水神令,我以为其大逆不道,看来真正伤天害理的是我们。你给我回去,让五夫执行家法,然后你自行写一份认罪书,昭行天下各门各派。”长孙容脸都吓白了,这长孙冀的五夫人阎小凤最是不循私情,因为她这几年卧病在床自己才敢胡作非为,何况昭行天下各门各派,这使自己的颜面何存,何如何在见江湖中人。 李瀚心想当年长孙冀统率众豪杰推翻公孙移,看来不是光靠运气,这两日见到的童湘、伏雄无一不是血性男儿,这等豪杰群起附会长孙冀,想来这长孙冀也定是个惊天骇地的大豪杰。 长孙容脸色惨白,叫道:“罢,罢,罢,伏公公,容儿只有一死以谢天下众人。”说着抽出长剑往颈中抹去。这一下事出突然,驼龙伏雄是看着长孙容长大,哪能看着他自刎于自己面前,忙叫道:“容儿,不可。”说着急出手,拉住长孙容右腕。哪料到长孙容借伏雄一拉之力,长剑竟抹向伏雄咽喉,这一下更是异常,伏雄不及细想,下意识的忙低头一闪,躲了过去。谁知那长孙容在右手长剑抹出去之时左手一翻,从袖中翻出一把匕首,横腕刺向伏雄小腹,伏雄本意要救长孙容,哪承想长孙容又反过来要取他的性命,那长剑堪堪躲过,没料到底下还有一把匕首刺来,再也躲不过去,“扑嗤”一声,匕首插入腹中。 驼龙伏雄腹中中匕,猛然大喝一声,举起黄金杵朝长孙容头顶击落,长孙容也未料到伏雄腹中中匕还能还击,眼见黄金杵砸下,自己的脑袋就要开花,正在这万念俱灰之时,黄金杵却在他头顶三寸处硬生生停住。驼龙伏雄一生无子,是看着长孙容从小长大,他无形中已将长孙容看作自己的亲孙子一般,长孙容虽暗算他,他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杀手杀长孙容,所以硬生生收住黄金杵。 这几下风云变幻,李瀚与东方潇湘都未料到,驼龙伏雄竟会在救长孙容时又遭长孙容暗算,所以一时竟反应不过来。那个被长孙容唤作阿姬的黑衣人突然袭向驼龙伏雄后背,这一下李瀚与东方潇湘看的分明,两人大喝一声,左右袭向黑衣人。 这时屋后突然转出一人,一扬手却见屋中满是白雾,东方潇湘叫道:“岭南障气雾,公子快退。”李瀚知道这障气雾乃五梅山独门毒雾,比真正的岭南障气毒性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凝神闭气,闪电般退出屋外,只余下东方潇湘一人冲入雾中。 待屋中白雾散尽,屋中人只余下东方潇湘一人立在屋中,脸色变幻莫定,驼龙伏雄已是伏尸当地,长孙容同答已不见踪迹。李瀚问道:“他们是不是从地道中逃脱?”东方潇湘答道:“公子因何得知?”李瀚哼了一声道:“此人能避开登云耳目,除非是从地道中过来的。”说着拍了三下巴掌,楚登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 东方潇湘几乎对楚登云的轻功佩服的五体投地。李瀚道:“你去通知下去,严密控制姑苏的各个出口,发现他们几个踪迹就立刻报上来,伏雄侠名远播,他死于姑苏,洪员外是唯一的流水古墓外的证人,我们一定要擒下他,若不然江湖各门各派都要和我们做对。”楚登云答应一声,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李瀚等楚登云走了才扭脸朝东方潇湘道:“最后进来的是何人,他怎么施的是你们五梅山的独门毒雾?”东方潇湘答道:“现任流水古墓五护法之首的西门奇是我师叔,武功虽不及九大高手,但在邪宗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武功不弱于伏雄。”李瀚心道:“五梅山号黑六宗之一邪宗之首,不会光有一个东方潇湘,还有西门奇这等高手也不足为奇。”当下道:“我们回去与衡臣思归商量一下再说。” 等二人回府将此事说于杨衡臣梅思 归二人,二人也觉得这驼龙伏雄死于姑苏是极为棘手的事情,一时也理不出头绪,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李瀚见天色已晚,便命众人退了去。东方潇湘也正想告辞,李瀚拉住他的手笑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若知道九大高手之中的人过来了,一定很高兴。” 说着领着他穿宅过院,来到一所院落,院内遍布兰花。这兰花是极难栽培的,但是这里竟有如此之多,可见院中主人费了不少功夫。嗅着淡淡的清香,透过兰花缝隙,只见一位素衣少女坐在花丛中。面前主徉一把瑶琴。素衣少女长发微飘,白晰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珠,绝美的脸庞上透着说不出的酸楚,东方潇湘看的心都碎了,只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去逗她开心,去安慰她,他呆在当场,不敢去打扰她的宁静。 过了很久,少女纤手轻抚瑶琴,“叮咚”一声,琴声幽怨,道不尽的凄苦,犹如杜鹃啼血,啼声凄厉,令听者断肠,李瀚轻轻念道:“一叫一日肠一断。” 少女猛然惊叫道:“瀚哥哥!”李瀚三转两转来到她面前道:“云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捉到了你的仇人霸王鞭。”那少女惊叫道:“真的。”说着手一伸,去握李瀚的手,但是一握却握了一个空。霎时她脸都变了,带着哭腔道:“瀚哥哥,你在哪里?”这一声犹如杜鹃啼血,李瀚忙握住她的手道:“云云,别怕,我在这里。”少女呜呜哭道:“瀚哥哥,我有时觉得我就像一颗小草,这些兰花还有我照顾,而我却像置身于荒林中,没有人理我,只有野风吹着我,瀚哥哥,你不要离开我。” 东方潇湘已然明白,这少女云云必定是忘情山庄的唯一幸存者云庄主的女儿,她轻轻来到李瀚身后道:“公子,姑娘她……。”李瀚缓缓道:“云云三年前来到这里,日夜悲伤,眼睛哭瞎了。” 东方潇湘看着云云明亮的大眼睛却无一丝神色,水禁涌起一股要保护她的心情,不由道:“这霸王鞭如此狠毒,我改天非云黄山拆了他的霸王山庄。” 云云惊叫道:“是谁?瀚哥哥,你把谁带到这里了。”李瀚笑道:“你整日嚷嚷想见一见天下九大高手,这位是闻名天下的五梅杀手东方潇湘。”云云惊叫道:“东方潇湘?”随即又黯然神伤:“可惜我眼睛瞎了,看不见。”东方潇湘不由安慰道:“不要紧,五梅山庄乃邪宗之首,邪宗内有的是精通歧黄之术之人,隔天我让他们过来,一定可以给你治好。” 云云抹了抹眼泪道:“不用了,我瞎了,瀚哥哥会整天陪着我,我若好了,瀚哥哥就不会陪我了。我为瀚哥哥改了一首词,东方庄主一起听听。”说着轻抚瑶琴,伴着琴声唱道:“秋月现,微风一阵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这是一首改自一代才子冯廷已的长命女,李瀚听得心都痴了,暗下决心,今生今世都要伴着她。 只听琴声一变,又是凄苦之音奏出,李瀚刚想出言相止,从另一个院落飞出洞萧声与琴声相和。伴着萧声从院落的角门走入一位白衣少女,淡淡的月光洒在她长长的白衣上,长长的长发披于肩上,呜呜的萧声充满了幽怨。这少女虽值豆蔻年华,却脸色苍白,白的无一丝血色,绝美的容貌溶解着宁静,宛如月宫下来的广寒仙子,使人顿起崇拜之心,不敢亲近。东方潇湘简直看痴了。 少女一抬头,发现院中有陌生男人,急忙要回身走开。李瀚喊道:“二妹,别走。”少女缓缓来到二人面前。李瀚道:“这是舍妹李雪。”接着朝李雪道:“东方乃岭南第一人,岭南多奇药,或许能治好你的病。” 东方潇湘疑惑,问道:“小姐她身患何病?”李瀚沉声道:“舍妹从小就身患奇病,时常晕倒,若哪里擦伤,即会血流不止,天下三大名医中的毒手魔医廖引曾经给舍妹看过,,他也是束手无策,舍妹身内血量不足常人三分之一,本来难以活过十岁,但毒手魔医廖前辈给配了几付毒药,以毒攻毒,虽可延长舍妹十年寿命,可舍妹无论如何也过不得二十,岭南多奇药怪才,我想你身兼岭南三十六洞总洞主,也许会找出一些良药来。” 东方潇湘犹如在梦中一般,这王府充满了富贵,充满了权势,哪料到在富贵和权势下却隐藏了无比的缺憾。两位少女都是正值豆蔻年华、二八妙龄。姿色又是世所罕见,但老天却又偏偏不公,一个终日不见光明,而另一个又身患奇症。他沉呤了片刻道:“岭南多怪才却不会高过毒手魔医廖前辈。多奇药却不及天南苗疆之地,那苗疆偏僻之地最多奇药怪物。” 李瀚也早就听说苗疆有奇毒怪药,但苗疆有黑六宗之一的毒宗把持,毒宗忌讳甚多,并且世代与天南段门、点苍为敌。这几年又脱身不得,所以不能成行,他叹了一口气道:“等明日大礼过后,我一定放下一切事宜去苗疆一趟。”旁边李雪轻轻道:“生死由命,哥哥也不要为妹妹去那危险污秽之地。”李瀚见天色已晚,当即请东方潇湘前去休息。 第八章 鸡鸣狗盗 第二天清晨,姑苏城六个城门的鼓楼同时响起了鼓声;鼓声震震,响个不停,离城一十十里都能听到。姑苏城内四处都是佩剑书生;平民百姓也是兴高采烈,犹如过节一般。 李瀚被鼓声惊醒,侍候他日常生活的两个贴身丫头春儿、风儿忙服侍他洗梳打扮停当。不一刻,杨衡臣与梅思归即来拜见,李瀚与他们来到前厅用过早饭。 到了半午时分,十一弟子均来相拜,李瀚询问梅思归道:“长孙容的去向可有消息?”梅思归答道:“最后报来的消息是他们已经离开姑苏,向西南行去,楚师弟一路追过去了。”李瀚心想这长孙容又打什么主意,也不来搅局,也不回流水古墓,真使人猜不透。接着又询问杨衡臣道:“参加大典的人都到齐了没有?”杨衡臣具体负责大典的筹备工作,知道的极为详细。于是道:“六堂堂主全以齐,八坛坛主只有西戎坛主恶讼师范晗未到。”李瀚不由“哦”了一声,极为吃惊,开宗立典这么大的事情,身为文武帮属下,几天前就应该报到,而范晗竟然还未到,是不是出了意外。 杨衡臣继续道:“江南小帮派首脑全来贺喜,白道二十四大门派还是只有丐帮凌天帮主一位。”李瀚冷笑道:“文武帮开宗立典就敢提出不听从流水神令,别的帮派哪敢来沾染,来了人就是与我们同流合污,岂不是得罪流水古墓。”杨衡臣道:“西戎魔教倒差人送来了一份厚礼。”梅思归接口道:“这样一来,那些自诩正义之师的白道各门各派更不敢和我们拉上关系。”李瀚冷笑道:“那些门派现在恐怕也没一个敢和流水古墓相沾。我们不听流水神令,是把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并不是与他们对着干,若流水古墓一再相欺,我们就不妨和他们较量一下。” 这一句话正中这些弟子心愿,梅思归、秦万里、燕玄武、唐长恨等人哪一个不是各门各派出类拔萃的人物,无不想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但长期在文武帮已故帮主天行兵欧血的管教下收敛锋芒,早已是憋着一肚子火气,只等着暴发。 杨衡臣道:“昨日驼龙伏雄一死,即使我们不找上门去,流水古墓也会找上门来,这几年我们帮中好几位好手被害,我们始终怀疑是少爷长孙容所为,苦无线索,趁这个机会不妨撕破面子一查到底。” 正说的兴高采烈,赵心仪领着六堂堂主,江南坛主傅书伟领着各坛坛主纷纷来见。眼见已将近中午,西戎坛主恶讼师范晗依然未到,李瀚已经按捺不住性子道:“不等他了,我们立刻去校军场。”燕玄武劝道:“公子还是等一等为好,若不然不吉利,这就昭示着西戎那边今后可能会出事。”李瀚知道燕玄武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听他一说只好又按下性子相候。又过了片刻,眼看再不去校军场,就错过了吉时,燕玄武也不敢再加阻拦。 众人出了府,上马出了西城门,来到姑苏城外大校军场,诺大场地早已挤满了上万人,一二千人的文武帮众按八坛井然有序排开,观礼的各帮帮主与使分别坐于礼台四周,大校军场四面全挤满了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李瀚领着众门生属下拈香拜毕了天地与文武宗师,又拜了文武帮前两位帮主灵位。礼毕后只听赫连缨领头,十一弟子齐声叫道:“奉天子口喻,恭贺文武帮开宗立典,封李瀚春风文武王,请公子登座。” 李瀚一阵心喜,当今天子也是出自其师门下,当年与他一起在王府长大,文武帮开宗立典乃江湖中事,他并未奏知天子,哪承想当今天子给了他一个意外惊喜,在开宗大典上封他为王,他望着祭台上的文武座,心中涌起一种冲动。他极力极烈跳动的心缓缓登上台阶,向祭台上走去。在他刚登上一半台阶之时,只听“轰”的一声巨想,祭台上的文武座竟然陷了进去。接着从陷进去的坑中跳出一只公鸡,长长打了一个鸣。这下事出突然,使人难以想象,整个校军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李瀚心中大怒,只有一个念头,一定是流水古墓捣的鬼,这面子丢大了。正在这时,只见从那个坑中钻出两个灰头灰脸的老者。两个老者皆是形象猥琐,个子不足五尺,山羊胡子,两只眼睛咕噜咕噜乱转。这两个老者李瀚一个也不认识,也未听说流水古墓、五大堡中有此两号人物。接着又有一人从坑中钻出,这人李瀚认识,正是昨日被凌天气跑的越女遗风杨岚。李瀚顿时明白,这二老者一定是地鼠帮的两位护法鸡鸣狗盗。 李瀚冷冷道:“杨岚,今天你是存心来捣乱来的。”杨岚却也是倔脾气:“你们使我颜面无存,难道我就会不吭不声的就算了?”李瀚大怒道:“是不能就算了!”说着大踏步上前,一伸手去抓杨岚。 杨岚知道他武功厉害,急忙后退。鸡鸣狗盗二老者见李瀚来势汹猛,忙齐扑上来欲挡一挡。李瀚在气头上一出手就使的是师传绝技缚龙手,再加上百里傲世志创的独一无二的轻功狐步,猛的一窜避开鸡鸣狗盗,已将杨岚点住穴道,然后也不回头,猛的又向后一纵,这正是狐步独一无二的身法,取自狐狸一步二回头之意。鸡鸣狗盗一扑,扑了个空,刚想再扑,去解救杨岚,李瀚却又回纵了过来,缚龙手妙招即出,被李瀚伸手拿住了背心。 李瀚提住鸡鸣狗盗二人背心“呼”的扔下台去,喝道:“拿下。”这几招干脆漂亮,台下不乏武学高手,不禁齐叫了一志的:“好。” 秦万里、东方潇湘、赵心仪、魏长空同答上前就去拿鸡鸣狗盗二人。哪知二人刚一着地,只见二人手脚上已多了黑黝黝的钢爪,二人手脚并用刨向地面,空中尘土飞扬撒向四周。等众人避开尘土,却见地上多了两个土洞,鸡鸣狗盗已不见踪迹,二人竟挖洞逃了。这正是地鼠帮鸡鸣狗盗二人的成名绝技,众人不由佩服万分,这等身手,不愧能在当年和问鼎逐鹿斗公孙。恐怕无论是谁被他们缠住,对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李瀚见鸡鸣狗盗二人逃了,伸手抓住杨岚,“呼”的将她举过头顶喝道:“如此无法无天,岂能饶你。”杨岚哪里吃过如此大亏,又羞又惊,早吓晕过去。 李瀚刚想将她扔出去令弟子绑了,猛的脚下一软,他暗叫不好,举着杨岚施出“狐步”自然而然的向后一跳,哪知脚刚一沾地,脚下又是一软,他忙又向后一跳。这“狐步”讲究的就是轻盈,说是就是遁术,最难预测方向,所以刚才才能在鸡鸣狗盗二大高手下擒下杨岚,他连着跳了两下,忽又向前跳一下,这一下他拼尽全力脚下不使出半分力,地底下的鸡鸣狗盗二人无法探知他去处,也不在追击。 燕玄武大叫道:“大师兄、二师兄守乾位,七师弟、八师弟守坝位,九师弟、十一师弟……。”片刻之间,按八卦方位使众弟子、各堂主、名坛主和帮中好手守住四方。接着燕玄武又叫道:“大家第人找一把长枪,听我调遣,向地中直刺。” 大家答应一声,纷纷找来长枪刺向土中。燕玄武又叫道:“乾位变坤位,坎位转巽位……。”随着他的话音,众人缓缓变阵,这正合两极相生相克之理,封住各个方位,想那鸡鸣狗盗毕竟乃血肉之躯,他们凭已之力也绝难挖的太远而逃,而挖的过深又难以呼吸,所以这一下非逼两人露面不可。 哪知过了一柱香功夫,却不见两人现身,众人均是诧异,莫非二人真会土遁,飞了不成。梅思归突叫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漩涡和风暴的中心是最平静的。”李瀚和东方潇湘同时惊悟,二人纵身向祭台上宝座陷下的土坑扑去。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燕玄武的八卦大阵将四周围了个水汇不通,二老者只有隐身于祭台上才是最安全的,二人在一出场之时就在这里出现,常人绝难想到二人会又回到祭台上。但他二人碰上了以机智著称于世的梅思归,岂不能被他看破。 李瀚与东方潇湘刚至祭台上,从坑中跃出二人,正是鸡鸣狗盗。二人见形迹已露,而燕玄武的八 卦大阵又将四周土地全部控制,知道难以使出地鼠绝技,所以只好跃出一拚。 李瀚与东方潇湘一人接住一人打斗起来,二老者虽然武功不弱,但离开他们赖以成名的地鼠绝技与东方潇湘、李瀚二人就相差甚远,几个回合,已经是忙于应付。 东方潇湘像是存心和李瀚较劲,边斗过数数:“一,二,三……。”等数到八,鸡鸣应声而倒,被东方潇湘五梅拂穴手拂住穴位。东方潇湘却并不停止数数,一直到数到十六,李瀚才一记妙手缚住狗盗。秦万里、唐长恨等人这才心服,昨天若非在乱石阵中消耗东方潇湘过多真力,李瀚绝难是东方潇湘对手,看来天下九大高手各有各的门道难东方潇湘并不是光凭邪门歪道的三十六洞主之力和令人恐怖的刺杀之术才登上九大高手之列,武功也是非凡。 朱衡臣在文武帮掌管刑罚之责,见鸡鸣狗盗二人被擒,出声高喝道:“来呀,将三人给我吊在旗杆之上。”朱衡臣深知鸡鸣狗盗与问鼎逐鹿号称江南四怪,武功不可小视,鸡鸣狗盗二人又深通地鼠之术,若被二人冲破了穴道,那还不又被二人挖洞给逃了,所以令人将他们吊起来。众人答应一声,将三人吊在了旗杆之上。 正在这时,却听西北角一阵长啸声传来,啸声震耳,并且愈来愈近,竟不停歇,片刻之间,已来到校军场外。只见西北角的人群纷纷闪开,有两个人大踏步走了进来。头前一人身着锦服,但锦服上却是油腻不堪,蓬头垢面,但是此人虽然打扮的过于,身材却极为魁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痞子气,纵声长啸的正是此人。而另一人身材却是不高,也是锦服,却并不夸张,蓬头却并不邋遢,面上毫无表情,似带着一张面具,两只眼睛却异常娇媚。 等二人来到近前,一旁观礼的凌天突朝带痞子气的邋遢锦服人一拱手道:“杨帮主,我敬你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地鼠帮也是一个大帮会,哪知你竟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人家开宗大典你竟拆人家祭台。”原来头前一人正是江南二大帮派之一的地鼠帮帮主邋遢菩萨下三滥杨旗。 一旁观礼的江南各帮各派首领此时皆是连大气也不敢出,这地鼠帮和丐帮皆是帮众遍天下的大帮,丐帮以天下乞丐结宗,而地鼠帮的帮众却是天下名地的地痞无赖。两帮的总部都在江南,各大主要护法舵主也全在江南,可以说江南武林就是地鼠帮和丐帮在唱戏。文武帮虽早已成立,却一直淡出江湖,所以在真正执江南武林牛耳的就是地鼠帮和丐帮。谁也没想到今天文武帮开宗立典大会地鼠帮却拆了人家祭台,这是犯了江湖十恶不赦的大忌,地鼠帮虽然力多势广,但文武帮的实力在座的各帮各派首领也是心知肚明。若地鼠帮、文武帮、丐帮这三帮大比拚,无疑是将江南武林陷于水火之中,大家都屏住呼吸,静听杨旗如何回答。 第九章 地鼠杨旗 哪知那杨旗浑浑噩噩,满脸迷茫之色,竟不知如何回答。众人皆是惊讶,堂堂地鼠帮帮主竟是这等角色,真难以另人想象他是如何领导诺大的地鼠帮的。 只见那杨旗身后的面具人低低的像是对杨旗说了什么,而后只听杨旗喝道:“春风公子在哪?今天我要将他大卸八块。”李瀚本来心中极怒,但见杨旗竟是这等货色,心中气不由消了许多,心想正好趁机打败杨旗,立威江南,今后在江南文武帮就要永远压地鼠帮一头。当下道:“杨旗,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好,咱们就过过招。” 他刚要下去,一旁的杨衡臣道:“区区杨旗,何劳公子万金之躯。”接着朝秦万里道:“九师弟,你去会会他。”秦万里答应一声,走下场去。杨衡臣哪里会让李瀚亲自动手,杨旗乃地鼠帮帮主,但秦万里乃大漠第一高手,秦万里应付他纵不是绰绰有余,也该是半斤八两。 秦万里来到杨旗面前抱拳道:“请。”杨旗身后的那戴着面具的锦服人冷冷道:“杀了他。”话音刚落,杨旗突的左腿一撩,正撩秦万里下阴。这一招阴损毒辣,出入意料。秦万里事先无一丝防范,他也绝没想到堂堂的地鼠帮帮主竟然不打招呼出此下流招式。也亏他武功不凡,急忙中向旁一闪,狼狈不堪的躲了过去。 杨旗一招“撩阴腿”未奏效,又一掌拍来,秦万里刚才堪堪躲过撩阴腿,见这一掌不好闪避,一扬手,迎掌拍去,他的掌刚拍出,却听身后凌天高喊道:“不可,他掌心有钉。”秦万里不愧大漠第一高手,急切中一个大转身,侧身又是堪堪避开杨旗拍来之掌。然后他急回身,想即刻面对杨旗,恐他又有阴招施身。 哪知他刚一转身,迎面一股白花花的东西飞来。旁边的凌天大叫道:“快闭眼,是生石灰。”秦万里连忙闭眼。杨旗却闷声不吭的忽一扬手,却见手指外侧皆扣了一个精钢利爪,形壮有如猫爪虎爪一般;杨旗一挥手,利爪径斩向秦万里小腹。眼看秦万里就要遭遇开肠破肚之危险。文武帮众、场外老百姓胆小的无不闭眼不敢再看。正在这危急时刻,突得旁边一根竹杖一伸一绕,引开了杨旗的地鼠神爪。再看此人,正是丐帮帮主凌天。 凌天与杨旗在江南分庭抗礼多年,早已将杨旗武功路数打听得清清楚楚。杨旗师出地鼠帮故帮主,地鼠帮开门宗师当年即是无赖出身,他传下的武功经过各代无赖帮主的打磨,已经变得无一不是下三滥的无耻招数。但杨旗此人不同以前的地鼠帮主,他为人做事光明磊落,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故落了个邋遢菩萨下三滥的奇怪称号;地鼠帮经他发扬竟从一个小帮派变成了一个能与丐帮相抗衡的大帮派。所以杨旗的份量在江湖上也逐渐加重。凌天虽素未与杨旗谋面,却已是神交已久,但今天相见不由使他大失所望,杨旗竟无一丝大帮帮主风范,也亏他对杨旗武功早有研究,见形势不妙,即刻上前,刚好不许救下秦万里。 凌天使出丐帮绝世神功打狗棒法中的“缠”字诀,缠住杨旗双手。杨旗虽然阴招损招不断,但在小巧的打狗棒法面前竟然无计可施。两人一来一往,斗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李瀚在台上见杨旗靠偷袭差点要了秦万里性命,不由得他怒火中烧,大喝道:“如此卑鄙小人,不必讲什么道义,东方,将他拿下。” 东方潇湘答应一声,刚想动手。秦万里忽的有如狂风一般扑向杨旗身后,伸手去抓杨旗背心。想那秦万里在东方潇湘没被李瀚收录之前自诩李瀚弟子当中第一高手,没料想被杨旗攻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要了性命,肚中自然窝了一肚子火气,但是凌天已经接上了手,他不好在出手围攻,现见李瀚发话,也不等东方潇湘出手,抢先出手要找回面子。 杨旗有如背后长眼一般,闪身躲开。凌天竹杖突得一变,变“缠”字诀为“戳”字诀,连点杨旗“膻中”“气海”“神庭”三穴。杨旗被秦万里和凌天前后夹击,根本无力还击,只好又是一个闪身躲开竹杖。但是竹杖虽未点中三处穴道,杖风却扫了一下三处穴道。杨旗突得猛的一震,像是明白了什么道理一般,紧接下双手连扬,大把的石灰撒出,等秦万里和凌天避开石灰,却见杨旗已然踪迹不见,地上多了一个洞穴,原来这杨旗也挖洞逃了。 众人乱糟糟道:“快找,快找。”“这等小人一定要抓住他。”猛然一人叫道:“看那旗杆。”众人急忙都回头朝校军场大帅旗看去。却见旗杆竟一寸寸的陷入土中。旗杆上绑着的是鸡鸣狗盗和杨岚三人。 梅思归叫道:“不好,是杨旗那恶贼!”原来杨旗竟要救鸡鸣狗盗三人。众人呼啦啦急忙将大旗围住。这时大旗已经全部陷入土中,杨岚三人已经全部着地。“蓬”的从土中跳出一人,正是杨旗。大家虽知必定是杨旗在底下捣的鬼,但杨旗猛的破土而出,着实又吓了众人一跳。 却见杨旗伸手扯断缚着三人的绳索,又去解三人被封的穴道。但此三人穴道中的是是缚龙手和五梅拂穴手,杨旗在解穴功夫上根基甚浅,焉能解开。杨旗见解不开穴道,众人又围了过来,干脆猛的站立身形,威风凛凛,有如一尊天神一般,满脸精明之气,简直与刚才的杨旗判如两人。众人虽将杨旗围在当中,杨旗却毫无惧色,瞪大双眼,扫视众人。 李瀚见杨旗毫无惧色,不由对他又起了一丝敬重之心,但此刻不容他细想,当下道:“杨帮主,你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但今天之事绝难善了,你如何给我们一个交待?”杨旗痞子腔调道:“我妹纵然不对,领着二护法前来搅场,你们也不该将他们吊在旗杆之上,他们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让他们今后如何做人?” 杨衡臣接口道:“笑话!他们还想做人?令妹和贵帮二位护法拆了我们祭台,挖了继位用的宝座,这等犹如在人头上拉屎的行径,纵将他们千刀万剐也是应该,而我们公将他们吊在旗杆之上,这分明是便宜了他们。” 杨旗身体猛的一震,像是大吃一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由默然不语,双眼扫视四周,当他看到锦服戴着面具的锦服人时,犹如见了鬼怪一般,猛然扭头,口中诺诺道:“你……,你……。”他连说两个你字后,神情稳定下来,转而朝李瀚一拱手道:“令妹从小倔强,我管教无方,两位护法也跟着胡闹,这是他们的不对,但我是他们的兄长帮主,所以这事由我一人承担。” 杨衡臣冷冷道:“你承担?你如何承担?”杨旗犹豫片刻,像是下了诺大决心一般,开口道:“杨旗虽也对流水古墓不满,但心感无力对抗古墓。而文武帮开宗立典之时,就声明江南不听神令调遣,杨某虽佩服文武帮胆色,但又不忿文武帮一言代工江南武林,江南有我地鼠和丐帮两大帮派,纵然丐帮同意,你们也要与我地鼠帮通一通气,纵然我妹他们做的如何不对,我们今天纵不能生还,我也只能说我不服。不过你们文武帮能够制服此人,杨某不公心服口服,也会给文武帮一个另你们十分称心的交待。”说着一指那锦服戴着面具的锦服人。 李瀚观杨旗现在表现和刚才简直判如两人,又闻听杨旗拿那戴着面具的锦服人讲条件,心道莫非刚才杨旗受制于那人,当下哈哈笑道:“我闻言你地鼠帮又称痞子帮,你杨旗就是痞子头,今日一见,果然不差,你真是个痞子。你对我们不起,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却要还和我们讲条件。也罢,我就先听听你如何给我们一个十分称心的交待?”众人皆是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要知拆了人家祭台,如此大辱,真如杨衡臣所说的好比一个人在别人头上拉屎,比杀此人更使人难堪,杨旗虽为一帮之主,但此事却如何能够轻易交待得过去。 只听杨旗朗声道:“今后地鼠帮无条件供文武帮驱使,杨某三刀立洞赔罪。”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帮会规矩,如果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请求对方恕罪,就 让对方在自己身上对穿三个窟窿,而且无论身体何处,换言之,也就是将**于对方手中,是一种比自尽还严厉的刑罚之责。杨旗竟然出此规矩,看来杨旗不愧乃一帮帮主,不愧大家风范,他能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地鼠帮壮大到如此声势绝非偶然。 李瀚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杨旗会如此给自己交待,地鼠帮无条件供文武帮驱使,那不就是将地鼠帮交给文武帮手里。三刀立洞赔罪,那不就是将他**给自己手中。他不由心中热血沸腾,如此快意恩仇的人自己怎不心动,当下叫了一声“好”道:“杨帮主,果然真男儿!我若制服那不敢见阳光的小辈,也不难为杨帮主,我情愿与杨帮主、凌帮主结为异姓兄弟,今后三帮一体共进退。” 杨衡臣在旁劝道:“三帮一体共进退是好事,但公子与杨帮主、凌帮主结为异姓兄弟,我看不必,公子乃……。”李瀚眉头一皱,打断他的话道:“即入江湖就无高体贵贱之分,皆为江湖儿女,江湖中人讲究快意恩仇,衡臣休要再多说。”杨衡臣还要再劝,旁边梅思归一扯他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言语,他知道李瀚脾气,性子上来不好劝说,也就不再发话。凌天见阻力已除,同时叫好,喊道:“就依此言。” 李瀚**心胸,不听杨衡臣劝阻,做出决定,觉得心中非常舒畅,他转身朝那戴着面具的锦服人道:“请问你是何人?”说着眼睛如寒刀一般盯住那人双眼,他之双眼睛,从幼小就经其师与他母亲特意训练,目光分外明亮,一眼就似看到对方心底中去,令对方先行胆怯,臣服于自己,进而招以其来由过失。但他双眼与那戴着面具的锦服人一接,却见那人双眼异常妩媚,眼波流动,不由他心中一荡,脑中竟然一片空白,但那戴着面具的锦服人似乎也不敢与他那如寒冰会透视的双眼相接,仅对视了一眼,就急忙转开目光,李瀚长出了一口气,心道:“此人目光竟似比自己还厉害。” 那戴着面具的锦服人与他对了一下目光后,缓缓道:“在下流水古墓长孙容。”声音虽是男低音,却好像是故意做出来的。他的此话一出,四周人众皆是哗然,要知流水古墓威振江湖,平常连五大堡主也是不易见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看到了流水古墓的少当家少爷长孙容。 李瀚猛摇了一下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见到的长孙容又去而复返?那怎么不见楚登云的身影?不由他满脑子都是疑问。在看看这戴着面具的锦服人身形,却与昨日见到的长孙容身形无一丝相像,分明就是两个人,此人身材比昨日见到的长孙容要矮上许多,他搞不清昨天见到的长孙容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人又是何人,是冒充长孙容,还是他是真的长孙容? 第十二章 丑陋少女 从过了太湖开始,他们身后就一直跟着一个丑陋书生,他们宿,丑陋书生也宿;他们吃饭,丑陋书生也吃饭。并不时高呤诗句,但所呤诗句却每每前言不搭后语,错句百出,惹人发笑。李瀚虽然也是少年心性,但从小就家教极严,所以并不与书生答言,他的书僮骆洛却能言善变,不时与那丑陋书生斗嘴。 这一日,到了江陵,翻过长江即进入黔省境内,众人雇了一条大船渡江。船上坐满了渡江之人,丑陋书生战在船头,任微风吹着衣服。风吹动他宽大的书生袍,现出他那俊美异常的身材;李瀚这才发现,此人身材纵然就是绝色美女恐也比不了他的身形好看。 紫儿轻声在他耳旁道:“公子,这书生是个女的。”李瀚“哦”了一声,并不答话。虽然丑陋书生的身形像是一个女儿身,但这么丑陋的男人天下也是少有,哪还会有如此丑陋的少女。 紫儿又轻轻道:“我闻见他身上有脂粉气。”李瀚知道紫儿心眼极细,话绝没错。他从小在其父教导下,在儒家文化熏陶下,心宅仁厚,所以不由对这丑陋少女起了怜悯之心,这少女如此丑陋,只有女扮男装才能出门,否则会遭人嗤笑。可惜她现在正值豆蔻年华、二八妙龄却不能身着红装,岂不悲哀万分。 这时正值春暖花开之时,大雁纷纷往北飞去。那丑陋少女突然高声呤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这声音清脆轻柔,果然是一付女儿腔。 骆洛不由扑哧一声笑道:“现在正是春天,春意盎然,哪来秋风与草木黄兮。大雁明明往北飞,你却说往南飞。”丑陋少女鄙夷的看了骆洛一眼道:“毛头孩子,你懂什么?倾城倾国的绝色美女百年之后不过是一具白骨,美丽的鹤顶红却深蕴剧毒。所以什么事你都要看到它的本质,你看到草木正是春意盎然,我看到的却是草木黄兮。” 李瀚心想这少女大概心理变态,她自己长的丑陋,因而一切东西她都看到的是反面,是灰色的。所以不由更对这丑陋少女起了怜悯之心。哪知那丑陋少女忽瞥了他一眼接着道:“何况有谁会知道大家都赞赏的文武帮竟然会杀了口碑极好的伏雄。你说世界上的事是不是互相矛盾的。” 这一句话,李瀚一听心猛的一跳,心道:“杨衡臣中了那戴着面具的锦服人的移魂大法,被那人诱导说是文武帮杀了伏雄,虽然有杨旗帮忙解释,但还是产生了负面影响,恐怕现在江湖许多人都会认为伏雄是被文武帮害死了。 丑陋少女又咦咦呀呀唱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抽刀断水……。”唱到此处,忽从怀中拔出一把寒气森森的匕首,朝水中连砍几下,又接着唱道:“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李瀚见丑陋少女悲歌,禁不住劝道:“公子但有烦心之事,不妨道来,不要闷坏了身子。”丑陋少女冷冷道:“《法华经》有云大千世界,全在微尘‘,我们都不过是世界上的微尘而已,有何烦心之事?”李瀚被她顶了一句,不由心中发怒,心道:“我关心你,你却不领情。”当下也不再理会那丑陋少女。 丑陋少女接着依然唱个不停。过了片刻,船到了对岸,众人骑马各奔东西,那丑陋少女却并不在跟行,坐于江边,望着江水呆呆的发愣。李瀚本想相劝,但又恐那书生不领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当下领着天弓云箭,二僮三侍女离去。 他们行了约莫十里多地,已是晌午时分,前边官路边上有一个小茶亭。亭子不大,只放了两张桌子。两张桌子都坐了人,一张桌子赫然就是那丑陋少女。李瀚纳闷,一路上未见这丑陋少女超越自己,怎么反倒走到了自己前面。另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十分平常的商人带着一个家僮。 丑陋少女一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笑道:“小弟从小就有一怪病,一见到流水就失态,刚才多有冒犯,所以备了几碗茶以为赔罪。”李瀚也是少年心性,当下也不拒绝,与那丑陋少女同坐一桌。不拘言笑的袁缘以银针探视了每杯茶。那丑陋少女讥讽道:“公子看来出生豪门,连衣食住行都要有人照料。”李瀚一笑并不答话。 忽听远处马蹄声响,远处驰来五匹滇马,转眼就来到亭外,马上人翻身下马走进茶亭内。带头的是个一脸刀疤的红脸汉子。他身后的一黑汉抢先上前朝坐在亭口的平常商人与他的家僮喝道:“滚开,大巴山刀疤张,张大爷来了,还不让开,真瞎了你们的狗眼。”说着,伸手去推那平常商人。旁边的家僮忽伸筷子一点那黑汉推向寻常商人的手道:“别碰我家主人。”那黑汉闻言惨叫一声,大退五大步,在看他那只手,变的如烧焦的黑炭一般。 带头的那满脸刀疤的红脸汉子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雷……雷神……。”话没说完,突然一个茶杯飞至,“砰”的一声,正打中他的嘴巴,这一下牙齿也被打掉几颗,话是再也无法说下去。李瀚在旁边不由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其貌不扬的寻常商人和他的家僮竟是一流高手,但不知他们使的什么功夫,竟可以把别人的体肤打得如烧焦的黑炭一般。 那寻常商人缓缓道:“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记住言多必失。”刀疤张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是。”转身竟要离去,茶也不喝了。那寻常商人忽又高声道:“你们怎能进了茶店不喝茶就走?好好的喝了茶再走。” 那刀疤张闻言忙扭脸又是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是。”但是茶亭就这两张桌子,刀疤张不知李瀚他们与那寻常商人是不是一伙,所以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手下那刚才烧焦手的黑大汉朝李瀚这桌人骂道:“小杂种们,快走开,没看到爷爷受了伤,快给爷爷腾位子。” 李瀚心道这黑大汉真是混人一个,正想给他一个教训,旁边的丑陋少女忽的一巴掌打到那黑汉脸上,但是她脸上却带笑道:“小杂种骂谁?”这一掌去如风,那黑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挨了一掌,不由懵了,接口道:“小杂种骂你。”丑陋少女咯咯笑道:“不错,小杂种在骂我。” 这时黑汉反应过来,怒骂道:“没教养的杂种,没看看这是谁的地界?”本来丑陋少女脸上还带着笑,一闻此言,脸飕的变色。抓起两根筷子朝黑汉双眼插去。那黑汉不过是一个和般的武夫,哪会料到丑陋少女没吭声会突然出手,并且出手似电,不由吓得一闭眼。 李瀚眼急手快,手中筷子“啪”的一声挡住那丑陋少女的筷子道:“他一个粗人,你跟他计较什么?有必要下如此辣手吗?”那丑陋少女眼中含泪:“我就下辣手,就跟他计较!谁叫我是没教养的杂种。”说着掩面出茶亭而去。 那刀疤张倒是识货之人,李瀚和那丑陋少女一出手,他就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人,于是马上叫了黑汉,一行人出茶亭而去,这一次那寻常商人倒没阻拦。 李瀚望着那丑陋少女离去的背影,心中懊恼万分。这丑陋少女的身世肯定不同寻常,黑汉的一句没教养的杂种正好说到了她的痛处,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失态。 回头再看那寻常商人和他的家僮,业已结账而去。他不由问天弓道:“刚才那商人长得什么样?回头问一问思归江湖可有这么一号人。”天弓一皱眉:“我也忘了那商人长得什么样。”李瀚心中一叹,这商人长得太过普通,放在人群中,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注意到他。是那种看过他的脸扭头就会忘记他样貌的那号人。 他们用过了茶,也上了路,走了两里多路,袁缘突然猛然吸了吸气道:“好像有血腥味。”骆洛笑道:“你整天与那些狗啊狼啊搞在一起,连鼻子也变成了狗鼻子了。 ”云箭摇了摇头道:“洛,少贫,真有血腥气。”袁缘朝旁边的小树林一指道:“在那边。”说着下马朝树林走去。李瀚和天弓云箭恐袁缘有危险,也急忙下马跟了过去。 走了十几米远,树林里赫然躺着六具尸体,看打扮正是刚才在茶亭分别的刀疤张等人。旁边蹲着一个书生,不是别人,正是那丑陋少女。 李瀚顿时大怒,喝道:“在你的眼中,人命就如此贱吗?他只是骂了你一句,你就要了他们六人性命?”那丑陋少女抬头看着李瀚,脸上通红,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我……我来时他们就死了。”李瀚急红了双眼,喝道:“不是你,还会是何人?”那丑陋少女脸色突得转色,竟变的惨白,同时厉声道:“你难道不相信我,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 骆洛在旁忽道:“不是她,是那长相平常的商人和他的家僮下得手,你看。”李瀚顺着骆洛的手指看去,只见这六人手上,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是焦黑,与刚才在茶亭那黑汉的手一样。 丑陋少女眼中含泪,带着哭腔道:“罢!罢!罢!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没有教养的杂种。”李瀚听着丑陋少女的哭诉,心中一阵酸楚,心道自已可冤枉了她,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忽的朝那丑陋少女跪倒,嗑了一个头道:“我冤枉你,对不起你,这里向你磕头赔罪。”那丑陋少女顿时脸变得通红,羞道:“谁要你磕头,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膝下应有黄金,我可受不起你的头。”李瀚见丑陋少女又脸上带笑,不由心中长出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天弓朝骆洛问道:“洛,梅先生平时让人记那么多东西,难道都记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骆洛猛摇了一下头道:“这几人中的是雷神掌,在刚才茶亭里这刀疤张虽未说全,我就已经猜出,但依功力施用这雷神掌的小家童应该是一具已经死了的人。”云箭不由问道:“是谁?”骆洛缓缓的,一字一顿道:“九变九命小牧童。”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 第十三章 妩媚丽人 包括那丑陋少女在内的人一听此话皆哗然,这骆洛所说的九变九命小牧童可不是一般人,他是祸乱武林十余年枭王公孙移的二弟子,天生侏儒,善于装扮成小童害人,所以外号九变九命。武功不次于现在的九大高手当中任何人,相传他在盟主长孙翼攻打流水古墓的一役中丧命。今天竟然又出现在江湖,恐怕也只有他能通过两根筷子就弄焦那黑汉的手。只是此人跟随的平常商人又是何许人也,看小牧童对他恭敬的样子,此人应该是不次于小牧童师父枭王公孙移的人物,但是江湖除了盟主长孙翼谁又能是比得上枭王公孙移的人物。看来那刀疤张认出小牧童的来历反倒为他招来杀身之祸,定然是小牧童杀他们灭口。 紫儿因知那丑陋少女是女扮男装。所以一会功夫就与她打的亲热。但丑陋少女并不透露她的身世来历,只说其姓段,也是去天南。之后,那丑陋少女就与他们一起同行,这姓段的丑陋少女也是学识渊博,脾气刁蛮任性,花花点子极多,一路下来不知捉弄了多少人,李瀚见她样貌虽然丑陋,但是精灵古怪,他本来是从小受严师训导,平日又在梅扬二弟子看管之下;少年心性几乎全无。但在段姓少女的带动下,不由也做出了胡闹之事,他觉得与这人同行快乐万分,有时不禁偷偷心想。这段姓少女若然面貌长得好一点,不妨娶为妻子终身厮守,岂不快乐万分。段姓少女也是平常故意带他胡闹,也仿佛一刻也不能离开他,天弓云箭,二僮三侍女无一不是青春血性,他们一起打打闹闹,竞觉得路程出奇的短,不知不觉进入云南境内。 一进云南境内,段姓少女一扫时常发作的郁闷心情,脾气更是活泼可爱,这一日将要来到大理城,段姓少女忽一指前方道:“公子快看,李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有一凉亭,这是大理十里外相送的长亭,如今亭内坐着一男一女,亭外站着四个身材高大的异族壮汉,四个壮汉站在哪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如死人一斑,但是肚子一张一收却分明有呼吸。待来到近前,亭中的一男一女更令人惊奇。那男的有六十多岁纪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眼大,倒是一付豪杰模样,坐在一个软轿上,那女的以乎只有二十七八岁左右,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媚态,微微一笑,更是媚态横生,艳丽无比,她的妩媚简直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一旁的天弓云箭都看呆了,连袁缘、骆洛这两个小童也是如此。李瀚定力非凡,她只是觉得这妩媚的丽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说不出在哪里见过。只见她围着那男子左右直转,殷勤照顾,李瀚心中一动,想起那日蒙面人的那双媚眼,心想这女人是不是那日的蒙面人,在看那女子双眼眼波流动,果然妩媚异常,他心中想探个明白,当下道:”我们休息主一下。“天弓云箭忙不迭的答应,众人下马来到亭中。 段姓少女却一点也不闲着,上去逗那四个异族壮汉,李瀚盯着那丽人,那丽人却并不正眼看几人一眼,一个心思围着那六旬老者转。忽一眼瞥见段姓少女逗弄异族壮汉忙道;别碰他们,惹怒了他们;极为麻烦。“语言又清脆,又妩媚,动听之极,荡人心魄,不亚于段姓少女的嗓音。 段姓少女不情愿的回到亭中问道:“他们为什么一动不动。”那丽人看也不看她一眼道:“他们是活死人。人虽是活的,可是脑子却死了,只会呼吸不会想问题。”段姓少女一听更是奇怪。看了看四个异族壮汉。又看了看那丽人道:“姐姐,你长的好漂亮。”那丽人焉然一笑,更添妩媚之色,回头扫了段姓少女一眼道:“你也长的不错吗,也是天下第一等容貌。”一句话竟说的段姓少女脸一红低下了头,李瀚心道这姓段的少女长的丑陋无比,那丽人竟然说他第一等容貌,真是奇怪。 那丽人扫了一下亭中的众人,忽一眼扫到李瀚,身体猛地一震,但马上压住惊奇之情,问道:“那位公子是那里人氏,令慈姓讳怎样称呼。”李瀚见这丽人一见自己像是一惊,更认为此人即是那日校军场蒙面人,但奇怪的是此人竟然先问自己的母亲姓氏。不如常人问家世时先问父辈大名,当下道:“家慈三年前已经下世,不肖之子不愿在念及她老人家姓氏。” 段姓少女忽白了丽一眼:“好端端的,问人家母亲姓讳干吗。”那丽人像是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道:“这位小哥长的如此英俊,风采照人。我想其母亲也必定也是天下一等的美人,否则怎会生出如此佳公子。”段姓少女酸溜溜道:“人家长的英俊。关你什么事,怎么?你看上他啦?”那丽人喝道:“闭嘴,胡说什么,何家丫头,如此没有教养。” 段姓少女满眼通红,她出身极为复杂,最忌讳人家说他没教养,不由大怒。李瀚跟她一路行来,知道她忌讳人家说她没有教养,不由把心提到嗓子眼,恐怕这段姓少女做出出格之事。只见段姓少女突的双眼媚光流动,紧盯住那丽人双眼。和那日在校军场蒙面人的媚眼一模一样,李瀚惑然明白,原来那日的戴着面具的锦服人竟是这个段姓少女,她离开姑苏之后就一直跟着自己,不知又打的什么主意。此人有移魂大法,还有苗蛊,想想这么多天自己竟无一丝防范,不禁背后冷汗冒出。 那丽人双眼被段姓段姓少女双眼盯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冷冷道:“老婆子的移魂大法,也敢来这里献丑,你自己给我掌嘴。”此言一出李瀚大惊,心想怎么没听说过这妩媚丽人的来历,竟然不怕移魂大法。更令人吃惊的是段姓少女竟然听从丽人吩咐,“啪”的一声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李瀚与段段姓少女一路行来,虽知她是那日蒙面人,但对她有莫名好感。他心知段姓少女使移魂大法不成。反被那妩媚丽人所控。当下中指轻轻一弹,一股劲风扫了她一下神庭穴。段姓少女猛地惊醒,她恼羞成怒。一举手。就要发他的苗蛊。那丽人一瞥眼,看了她的手一下。突然双掌合并道:“若发你的温柔仙梦,今天必让你死于此地。” 段姓少女一听,愣在当场。这温柔仙梦正是她苗蛊的名字,是一条小毒蛇,平日盘在他腕上,这妩媚丽人竟一眼叫破它的来历,怎不使她震惊。忽她一眼看见这妩媚丽人的双手,只见一只手白皙如玉,一只却黑如墨炭,脑中突然想起一人,结结巴巴道:“你……你是……。”那妩媚丽人打断她的话道:“你即认出我是谁,也不必说出来,我夫妇隐居多年,不想被人打扰。” 李瀚虽满脑子都是疑问,却不便相询,只好问与自己相关的事,于是朝段姓少女道:“段公子,我想问一下你的真名真姓,你那日搅我大典,是出于何目的?”段姓少女正满肚子怒气无处撒,见李瀚相询,怒道:“我是当今流水古墓长孙盟主与神龙女的女儿长孙敏。你们文武帮不听话,我自要去看一看,闹一闹。若不服,我随时在点苍山恭候大架。”说毕出亭翻身跨上一匹马,扬尘而去。 李瀚见长孙敏去了,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半晌无语。紫儿轻声道:“人家都走没影了,你脖子酸不酸?”李瀚脸一红,也不回答。 那妩媚丽人在旁问道:“小哥此行欲往何处?”李瀚见这妩媚丽人如此身手,知道她也是一方高人,当下道:“我欲拜望段门门主段宗龙段老爷子。”那妩媚丽人与软轿上的六旬老者对望了一眼,然后道:“那就祝小哥一顺百顺。”说着手一扬,“噗”一声,四根金针飞出,正好插在亭外四个异族壮汉脑后的“风池”穴上。金针后面牵着四根红线,那丽人手指轻颤,只见四个壮汉大步进入亭中,抬起六旬老者就走。 李瀚直到那丽人几人走远后才长出一口气。那妩媚丽人行事说不出的古怪,用四根金针竟然可以控制四个脑子已死之人,当真不可思议,心想这次天南之行,恐怕怪事会更多。不由又想起了长孙敏,长孙敏是长孙盟主神龙女所生,不在流水古墓,却拜在远在天南的点苍派老婆子门下 ,真是令人费解。这老婆子与段门门主段宗龙段老爷子是死对头,段宗龙是长孙盟主的好友,老婆子更是早已不与流水古墓修好,但却收了长孙敏为徒。那长孙容来天南是不是来会其妹子。这一连串的问题他实在想不透,心想杨衡臣和梅思归在就好了,天弓云箭、紫儿和二书童虽也伶俐,但这事却不能与他们商议。当下摇了摇头,不在想这些琐事,与天弓云箭、二僮三侍上马向大理城行去。 他们马快,不多时即超过那丽人一行。将近中午即到了大理城下。迎面却见大理城城门大开,城外大旗迎风招展,成千兵丁守在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其中一人白须黄袍,相貌精俊,有五十多岁,一付王爷装扮。他一见李瀚几人赶来,忙迎上前去高声道:“小哥是否先行赶来,李道长、李夫人多时才能行至?” 这句话问的李瀚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当下道:“这位王爷何处此言?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黄袍王爷诧异道:“小哥难道不是李道长?怎么与李道长长得如此相像?” 只听一旁有人笑道:“他哪里是什么李道长后人!他是我的结义兄弟,江南文武帮帮主;当今圣上御赐春风王的就是他。”李瀚扭脸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结义兄长地鼠帮帮主杨旗。他不由惊喜道:“大哥。”忙下马相见。 原来杨旗处理好帮中事务之后,随着一队来天南经商的商人出发;那队商人经常往来与天南姑苏之间,道路熟悉,竟然赶到李瀚前面先行来到大理。因他们相约在段门相见,所以杨旗来到天南之后,径投大理城主,段门门主段宗龙。这黄袍王爷正是段宗龙。天南境内有六个小国家,段宗龙所建的南诏国最早归附中原天朝,势力也是最大,段宗龙听说李瀚乃是皇封春风王,自然高看几分,对他也是问寒问暖,但段宗龙分明像是迎接什么重要客人,不时向路上张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见远处那丽人一行六人慢慢行来。段宗龙一见大喜,忙飞身迎上前去大叫道:“李道长,李老哥,想死兄弟啦!”奔到跟前,拉住轿上六旬老者手不放。 旁边的那妩媚丽人笑道:“段宗主,外子因治腿疾,药性中毒,完全失音,不能作答,段宗主见谅则个。”段宗龙这才觉得自己失态,笑道:“李夫人见笑了,段某十多年没见李道长,今日相见,高兴之余失态了。”口语之间,竟充满了敬畏之意。 李瀚满脸疑惑,这李道长是谁?怪不得自己刚才没见他出言,也从未从软轿中起来,原来双腿不能站立,而为了治腿嗓子也哑了。这李夫人更是古怪,年龄与这李道长相差甚远,却是李道长的妻子。她不仅身手古怪,堂堂的段宗龙虽不在九大高手之列,但乃一门门主,更兼南诏国主,竟对这个李夫人敬畏之极。 铺垫已全部完成,精彩故事将全面展开,希望在工作之余能给大家带来乐趣。 欢迎大家多提意见。我的qq:28391468邮箱:9714223@163 第十四章 王府拒婚 当下段宗龙令属下拥着李道长和李夫人进入城中,向他府中行去。李瀚在江南何等声势,但在这里,段宗龙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心中有被冷落的滋味,但他自制力极强,并未放在脸上,带笑问杨旗道:“大哥,这李道长、李夫人是什么来头?竟另段宗龙如此低声下气?” 杨旗笑道:“这两人来头之大,恐流水古墓的长孙盟主和神龙女朱薇夫妇到此也不过如此!”李瀚愈听愈是惊奇。不由问道:“他们到底是何方高人?”要知在当今武林,固然九大高手个个身手不凡,但比起长孙盟主和神龙女夫妇来,名声还是相差一大截,现在杨旗竟说两人可以比得上长孙盟主和神龙女夫妇,不由他不惊。杨旗郑重其是道:“一位是九大高手中排名第五的无极道人李文玄。一个是当年祸乱武林十余年黑六宗之首太行山寇宗宗主枭王公孙移座下大弟子阴阳王母。” 李瀚一听,心中豁然开朗,心想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他二人来。这李文玄武功高绝,乃是枭王公孙移的师弟,公孙移为了笼络他这个年青英俊、武功高强的师弟,就将自己的大弟子阴阳王母嫁与李文玄。谁知两人婚后,李文玄沉湎于两情相悦的感情世界,想携阴阳王母归隐江湖;但阴阳王母也是一个野心极大之人,她并不想与李文玄终老江湖,继续帮公孙移为虎作伥;李文玄苦劝阴阳王母,这就引起公孙移的恼怒,将他囚于一水牢中,并骗阴阳王母说李文玄与白道一女子私奔;阴阳王母大怒,**自己以美色控制住众多名门正派关键人物,学习各派精华奇门妙术,并困住了当今长孙盟主的师父龙虎山通齐道人,逼迫通齐道人传授驻颜双修之术,所以阴阳王母现在已经六七十岁,可是看上去有如三十来岁的样子;可以说公孙移之所以能称霸武林十余年,完全是因为阴阳王母的相助,若无阴阳王母,就是三个公孙移也难以称霸武林。 后来盟主长孙翼救出李文玄,将真相告知阴阳王母,阴阳王母随即倒戈,公孙移的势力也就迅速瓦解。也可以说盟主长孙翼之所以能击垮公孙移,还是阴阳王母占去了大半功劳,对公孙移来说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阴阳王母积威江湖十余年,因此不要说段宗龙,放眼整个武林也是对她敬畏异常。而李文玄因为长期在水牢中腿患疾病,不能行走。这二十年来,阴阳王母为弥补过错,跑遍名山大川,为他求治腿良药。 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这就是段宗龙的宫殿。段宗龙把众人让进宫内,来到中和殿上,排摆酒宴。段宗龙陪李文玄、阴阳王母坐了头席,李瀚与杨旗坐了西席,天弓云箭几人并不落座,站于他身后。 酒过三巡,段宗龙显得兴奋异常,招手叫来一个宫女道:“进去把公主叫出来。”宫女答应一声,通了出去。过了片刻,从内殿走出一少女。这少女身上穿的是云霞段的锦袍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的容貌却无人能以描述,只因世上再无人敢抬头瞧她第二眼。她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美丽,这样的眩目,令人不可逼视。 宫装美女朝段宗龙福了一福,段宗龙笑道:“敏儿,若不是你报知,我怎能料知李道长、李夫人会来大理。你是晚生了二十年,要不你一定会一睹李夫人威震群豪的情景。”阴阳王母朝宫装美女一笑道:“我们见过面,并且过了几招。”又朝段宗龙道“你这女儿这等容貌世上难求。”宫装美女脸上一红,并不答话。 段宗龙笑道:“敏儿,给几位客人斟酒。”宫装美女答应一声,捧起酒杯,挨个斟酒。等给李瀚倒过酒后,轻声道:“请春风公子用酒。”声音有如天籁一般。李瀚觉得这么耳熟,不由端着酒杯看着宫装美女不语。宫装美女扑哧一声笑道:“春风公子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接着一变嗓子呤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兮雁南归。”分明就是这些日子同行的段姓少女的神态。但那段姓少女说她是流水古墓长孙盟主与神龙女之女长孙敏,怎么转眼又变成段宗龙的女儿。并且长孙敏说她是九大高手之一点苍派老婆子门下,老婆子与段宗龙是死对头,段宗龙的女儿如何能被号称天下最倔的老婆子收录。而且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她竟是如此美貌,原来段宗龙能去迎接李文玄也是她报的信。当下有点懵了,诺诺道:“你……你……。” 段宗龙在一旁道:“这是我义女长孙敏,当今长孙盟主是她父亲。”阴阳王母眼光独到,刚才一眼就认出长孙敏就是那段姓的丑陋少女,现在证实了她的身份后,不由笑道:“我说怎么如此美貌,原来是天下第一美人神龙女朱薇之女。”段宗龙笑道:“敏儿父母远赴西胡,她的一切现在均有我做主。我有一提议,不知李夫人和李道长可愿在忙。”阴阳王母笑道:“请讲。”段宗龙道:“你看敏儿与春风公子在一起多般配,我想请李道长李夫人做媒,将小女许与春风公子。” 段宗龙虽远在天南,但他的下属司徒段然乃文武帮天南坛坛主,所以对文武帮也不陌生。他也知李瀚在江南权势不小,但他决未料到春风公子竟是如此年青的少年,现在见长孙敏和李瀚站在一处,郎才女貌,故有此想法。 杨旗在旁偷笑,心道你远在天南,消息得到的晚,只知道郎才女貌,却不知道文武帮前几日宣布不听从流水神令,这件婚事流水古墓如何能依。到时流水古墓怪罪下来,看你如何收场。 李瀚一路和长孙敏行来,和长孙敏甚是投缘,又见长孙敏如此美貌,所以一听段宗龙之言,也没想那么多,心中是满心欢喜,但他从小就受教极严,心中虽喜依然不慌不忙起身道:“小子虽父母俱已下世,但他们终老之时,将我托于当今圣上,所以我的婚事还要有当今圣上做主。” 段宗龙道:“这有何难,我即刻修书一封,命人送奏当今圣上,这事不必挂在心上。”李瀚听后,心中甚是欢喜,没承想天南一行,竟然许了婚事。虽然他也想到了流水古墓和他现在是敌对状态,但是长孙盟主和神龙女在江湖上口碑极好,自己的不听从流水神令也并没有针对长孙盟主,有了这层关系,日后和流水古墓还好解决问题;长孙敏只要能好好与云云相处,定是不会惹出乱子。想到云云,心中突得一动,暗骂自己真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脑,长孙敏性格任性,脾气刁钻古怪,能不能容下云云,云云双目失明,若不为长孙敏相容,岂不要吃尽苦头。 本来他身为皇封春风王,娶个三妻四妾也是平常,所以刚才段宗龙许婚之时虽也想到云云,却并不在意,但此时想来,此事还是事先声明为好。于是鼓足勇气道:“小子还有一事不敢相瞒,就是……就是……。”他还未成亲却已经暗恋有人,此事他如何说的出口。 杨旗是出了名的精明,在一旁已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当下嘻嘻一笑,有他特有的痞子腔调道:“就是什么?就是家中已有一未婚之妻,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这算得了什么?” 岂料段宗龙一听却是大怒道:“此事不可,什么三妻四妾,必须从一而终。”原来天南有六个小国家,一百多个民族,段宗龙为了成为一方霸主,娶了势力最大的摆夷族族长之女为妻,摆夷族历来是一夫一妻的传统,段宗龙一生也是只娶了一位妻子,所以他认为一夫一妻才是正宗。 长孙敏心中极为矛盾,长孙敏的生母神龙女朱薇独占其父大半宠爱,她的其他几个后妈深深不满,所以长孙敏从小就是她的几个后妈与她亲生母亲神龙女朱薇斗争的漩涡。神龙女是个好脾气,对秦夫人她们几个事事迁让,所以长孙敏从小就受尽了气,这才使她养成从小独立、脾气刁钻古怪的性情。正因为她看不惯她的众多母亲之间的色心斗角,这才来到天南,从她内心讲,她不希望她 将来的丈夫在有另外的侧室,但与李瀚一路行来,对李瀚情思已生,这份感情又难以割舍,所以她也拿不定主意。 眼见李瀚对段宗龙的话面露难色,顿时打定主意,宁肯终生不嫁,也不去惹自己母亲那样的悲剧。当下道:“我希望我的未来丈夫只有我一位夫人,所以只好请春风公子考虑一下,到底如何打算?你两者只能取其一。”她从小独来独往,何况又在天南多年,所以并没有中原那些千金小姐的羞涩之情,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口无遮拦。 段宗龙在旁大声嚷道:“还考虑什么?春风王与那位姑娘也未成亲,做不得数,娶我家敏儿才是正理。”李瀚想起云云那双无神的双眼,无助的表情,耳边不由响起云云那犹如杜鹃啼血的哭腔:“瀚哥哥,你在哪里?”心中一震,当下斩钉截铁地道:“就算是天下最美丽的姑娘,想让我抛弃云云都办不到!多谢段王爷好意,李瀚承受不起。”长孙敏一听脸上挂不住,她未料到李瀚竟说出如此之话。当下怒道:“你是什么人?本姑娘还看不上你呢。”说着怒气冲冲的返回内殿。 段宗龙脸上再也挂不住,也怒道:“好狂妄的小子,来人,给我拿下。”旁边阴阳王母娇笑道:“如此乳臭未干的小儿,何劳段门主,我替你拿下。”段宗龙虽然大怒,是气愤李瀚不给他面子,他知道江南文武帮势力庞大,李瀚又与天朝皇帝关系密切,而杨旗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事闹大了不好收场。现在见阴阳王母出头,心中大喜,有这魔女撑腰,天下还用怕谁?当下道:“那就有劳李夫了了。” 第十五章 至亲相认 阴阳王母不再理会段宗龙,径朝李瀚道:“你若现在答应,还来得及。”李瀚顿时来气,愤道:“我不答应就是不答应,无论谁说也不会答应。”他如此强硬,那阴阳王母却不着恼,回头看了看李文玄,又扭脸朝李瀚道:“小哥,你若说出你母亲姓讳,今天我可以替你和解一下,让段门主原谅你。” 李瀚见阴阳王母一再追问他母亲姓讳,心中不禁奇怪,他母亲是逃婚出来被其父所救,然后其母以身相许,在这以后的岁月里他母亲就从未透露过她自己的半句身世,他父亲是一代大儒,也不深查,所以他母亲对他来说是一个迷。他见阴阳王母一再相询,不知是何居心,何况他少年心性,此情形下,哪能示弱半分,当下道:“他夫人面子虽大,无奈李瀚也是一帮帮主,岂能托身其下,家慈姓讳实不能相告。” 杨旗在旁道:“李夫人是武林前辈,期压晚辈原是不该,我素知李夫人纵横江湖数十年,讲究的是一个理‘字,段王爷逼婚之事,还请李夫人主持公道。”杨旗虽没有杨衡臣的口才好,但他为人圆滑,这几句话也说的是软硬兼施,滴水不漏。 阴阳王母冷笑道:“老娘横行江湖时还未听说过地鼠帮这个名号;杨帮主也是一个人才,短短几年竟然将地鼠帮经营的可与丐帮比肩。”说着话一顿,冷笑却不停止。众人都是诧异,阴阳王母为何如此神情,在看阴阳王母皮笑肉不笑,笑声虽不停,却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是杨旗听到的笑声却犹如从自己灵魂深处传来,笑得自己魂不守舍,不寒而栗。又过了片刻,阴阳王母才停止笑声。杨旗惊叫道:“移魂大法,移魂大法。”他那日受长孙敏移魂大法所控制,吃尽了苦头,今日听阴阳王母的冷笑竟然魂不守舍,没了主张,所以脑中自然而然闪现移魂大法这门武功。 阴阳王母冷声道:“听说地鼠帮的绝学缠绵不尽鬼敲门尽是下三滥的无耻招数,实是难缠,在下这习自黑六宗星宿海怪宗的绝技阴魂笑,帮主竟疑为移魂大法,可见杨帮主并非难缠。”杨旗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言,这阴阳王母成名数十年,多少武林豪杰栽在她的手里,自己区区武功在她面前自然是拿不出手,但听她看不起自己的绝学缠绵不尽鬼敲门,自是不服。 阴阳王母看到杨旗表情,笑道:“你还别不服,你运转一下你的内力试试。”杨旗闻言大惊,难道自己已经着了她的道而不知。当下暗运功力,哪知刚一提起丹田内力顿觉如入温柔之乡,心间情思不断,难以割舍,而内力全失,提不起半分。不由惊呼道:“阴魂笑如此厉害!” 阴阳王母冷笑道:“这不是什么阴魂笑,你中了我的少女情毒。这种毒药专适用你们男子,进入体后,惹人情思,一个时辰内无法运转内力。我用千里一线传音大法使阴魂笑镇住你魂魄,然后在你无一丝防备之下种下少女情毒。可惜杨帮主虽乃一大帮帮主,但内力甚浅,着我的道不足为奇。”杨旗一听不禁羞愧难当,他的缠绵不尽鬼敲门尽是下三滥的阴招损招,与人交手使对手防不胜防,而他的内力实际也真是甚浅,才为阴阳王母所控,使阴魂笑种下少女情毒。 李瀚不由对阴阳王母佩服的五体投地,想当日倾文武帮所有人力也没有抓到杨旗,而阴阳王母竟然在一笑之间制服了杨旗,不禁让他遥想当年阴阳王母号令天下群雄该是何等的威风。但他脾气倔强,在平常就是杨衡臣、梅思归越阻止的事情他越想做,虽然自知不是阴阳王母对手,但哪里肯输了这口气,当下道:“李夫人虽然武功高强,在下自知不是对手,但纵然血溅当场也不会屈服。”天弓云箭、二僮三侍见他表态,也是各拉兵刃护于他身前。 阴阳王母当年横行天下,谁不对他臣服,哪知今日一个后生晚辈丝毫不买她的帐,不由大怒,长吸了一口气,就要动手。这时她身后的无极道人李文玄扯了她一下衣服。她回头看了看李文玄,见李文玄对她摇了摇头,当下又长出了一口气,散去凝结的功力。 李文玄深知阴阳王母脾气,知道她要发怒,所以马上制止她,阴阳王母见李瀚十分肖像李文玄,怀疑李瀚和一个她们认为早已不在人间的人有牵连,故此相询,但李瀚毫不配合,才使她大怒,李文玄阻止她,她细想一下,是犯不着发这么大的脾气,所以马上压下怒火。 李瀚见她一吸一吐之间,由愤怒转为平静,提起的心也慢慢放了下去。阴阳王母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道:“小哥,可曾见过这个东西?”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裸体男子玉雕像,有拇指大小,精巧玲珑,看来也是一个稀世珍宝。李瀚略一迟疑道:“晚辈见过这样的玉雕像,是我母亲的,只是与你的这件稍有不同。” 阴阳王母突然呼吸短促,连声问道:“是不是白色的裸体女子雕像。”李瀚点头道:“正是。”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一个白色的裸体女子雕像。她母亲一共传下两件信物,一件是一个长令,一个是这件玉雕像。 阴阳王母一见,一下愣住。随即右袖一展,长袖飞出,卷向玉雕像。李瀚不知她是友是敌,坐在椅上不动,脚一使劲,用力向后一蹬,“嗖”的连椅带人退后三尺,躲开了飞袖。哪知灰影一闪,一人已来到跟前,此人一伸手,夺过了玉雕像,李瀚大惊,定睛一看,正是无极道人李文玄,只见李文玄也是未离座椅,连人带椅飞来,出其不意夺走玉雕像。 他原见阴阳王母出手不凡,而李文玄一直没出过手,就以为李文玄因腿伤影响功力,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哪知李文玄武功如此高强,竟然冲过天弓云箭,在自己手中抢走玉雕像,可见李文玄能列武林九大高手,确实不是虚传。但玉雕像是他母亲临终所赠之物,佩服归佩服,但绝不能让玉雕像落于他人之手,就是拼上性命也要夺回,当下拉开架式,就要硬拼;天弓云箭,二僮三侍也是纷纷刀剑出鞘,一股杀气冲天而起。 李文玄突道:“且……慢。”声音迟钝,显然好久没有开口讲过话,语言生疏。李瀚招手制止天弓云箭,看这李文玄要说什么。 阴阳王母惊奇道:“玄哥,你……你……你会讲话了。”李文玄显然情急之下,冲破哑门穴,重新会讲话。他缓缓点了点头道:“阿娇,是阴阳合欢玉石像。”声音一字一顿,显然生疏之极。阴阳王母一把抢过玉石像,看了又看,抬头朝李瀚道:“你母亲是谁?如今在哪里?”话语之间,热泪盈眶。 李瀚看到眼前情形,疑惑不解,略微迟疑一下道:“家慈姓李各菲菲,已与三年前谢世。”阴阳王母大叫一声:“菲儿。”晕倒在地。段宗龙众人忙抢上前去扶起,李文玄虽也满身颤抖,但毕竟一生坎坷,历经磨难,所以并不慌张,伸手点了阴阳王母的“迎香”穴。过了片刻,阴阳王母缓缓舒醒,一舒醒就失声痛哭,边哭边道:“我苦命的菲儿。”忽又高声骂道:“长孙翼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骗我说菲儿早已不在人间,连尸体也火化了。”李瀚更是疑惑不解,但想这两个肯定与自己母亲关系密切。 李文玄缓声道:“瀚儿,你母亲是我们的女儿,我是你外祖父。”李瀚从未听说他还有外祖父、外祖母。所以对李文玄的话只是半信半疑。李文玄又缓声道:“你母亲好命苦,从小被公孙移送与西胡魔教,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将她许与长孙翼。谁知结婚前夕,你母亲突然失踪,长孙翼说你母亲暴亡,尸体也火化了,为这你外祖母也与长孙翼翻脸了,哪料你母亲真的还在人间。这玉石像一阴一阳,你手中的是阳女,是你外祖母送与你母亲的。” 李瀚知道他母亲是逃婚出来的,病倒为其父所救,才以身相许。看来李文玄说的是真的,怪不得今日大理城外长亭一见李文玄和阴阳王母就有亲切之感,见阴阳王母还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阴阳王母与他母亲李菲菲、他妹妹李雪长得有许多相像之处,当下不在怀疑,爬 到阴阳王母怀中抱头痛哭。 段宗龙、杨旗在旁劝了大半天,三人才止住悲声。阴阳王母沉声道:“今日我们亲人重逢,有失礼之处,还望段门主见谅,我们就此答别,要好好叙叙。”段宗龙道:“我府上房屋众多,不如就住在这里。”阴阳王母见李瀚已与段宗龙闹翻,于是道:“谢谢段门主好意,还是不打扰为好。”当下携同李瀚、天弓云箭等人告辞而去。杨旗也跟着离去。段宗龙暗自叫苦不迭,本来一番好意,想不到到后来反到成了逼婚,又惹上李文玄和阴阳王母这两个高手。 第十六章 天狗山人 当下李瀚与李文玄找到一家叫“高升客店”的客店住下。李文玄、阴阳王母拉着李瀚叙了一夜话,直到清晨才让他睡下。但是李瀚乍逢亲人,也是异常兴奋,只睡了几个时辰他便醒来;心中高兴,起床信马游疆的观看大理市民风情。 大理虽不如姑苏繁华,但也是一个热闹的地方。离客店不远处一群人围着一上了年纪的老者在喧闹。老者头发俱白,摆着一个卦摊,挂着一个布帘,上书:测字、代写书信、讼状。众人围着那老肆意取闹。只听一穿着油腻不堪儒袍的泼皮道:“天狗,你不妨给我们做一首呤屁诗如何?”大家在一旁纷纷叫好。那老者也不恼怒,摇头晃脑的呤道:“视之不见名曰希,听之不闻名曰夷,不啻若是其口出,人皆掩鼻而过之。” 旁边的人听不懂天狗呤的是什么?那发话的泼皮却是读过几年私塾,知道天狗呤诗取笑自己屁从其口出之意。但是他见旁边的人没有听懂,所以也装做听不懂,一本正经的道:“天狗,你说你轻易不动笔,一动笔必然惊动天象,不如你给段国君与一封信,让他封我为官。”老者又是摇头晃脑道:“不具来求山人书,小人山人价倍殊,到底不关藤蔓事,葫芦自去缠葫芦。”这句话众人可是听懂什么意思,皆是哄然大笑。 这一下那泼皮脸上可挂不住了,骂道:“你说你笔动惊天象,小人‘天狗’都是天象,由你夸嘴。大家都说你菩萨心肠,怎么没有一点观音力士的慈悲心肠?托你写信,你却说什么不关你藤蔓事,葫芦自去缠葫芦,这是什么菩萨心肠?”李瀚这才理会众人叫他天狗‘之意,原来是他平常夸嘴笔动惊天象,众人才以星象之中的天狗’来称呼他。 老者道:“《观音经》云咒咀诸毒药,所欲害身者,念彼观音力,还着于本人‘由此可见,观音也不慈悲,若说还着于本人,那岂是慈悲心肠,我看要改为念彼观音力,两家都没事,这才好。可见观音还不胜于我。”众人见老者出口骂观音,都对他指指戳戳,大骂不止,纷纷散去。 李瀚更加理会众人叫他天狗之意,他连观音菩萨都敢骂,可见其狂妄之极,比之天狗吞日还犹胜半筹。但见老者出口成章、博学多才,心想大理城果然藏龙卧虎。有心结识此人,当下上前道:“老丈笔动鬼神惊,那就烦老丈大笔一挥,替小可写几个字。”老者抬头看了李瀚半晌才缓缓道:“替你挥笔可以,山人好久未给人测过字,今天仪礼我分文不收,另送测字一次,若公子同意,山人才肯挥笔。”李瀚心想,真是奇怪,替人代笔不但分文不收而且还另送,这人真是少有,当下点头答应……那天狗山人从桌下搬出一斗大石砚,只见石砚上书三大字“三灾星”。李瀚不由奇道:“老丈,砚名为何三灾?”天狗山人答道:“字札不奇,一灾也;文辞不优,二灾也;窗几狼籍,三灾也。当年恩师责罚,我刻苦铭心,故此砚取名三灾。”接着又从桌下拿出一个手臂粗的大笔,喝道:“千钧笔,三灾砚,神书一笔天地变。”然后朝李瀚道:“请问公子要写什么?”李瀚道:“我要五个斗大的字春风著高升‘。”他想将这几个字挂于高升客店门口,若楚登云在大理,定会前来相见。老者答应一声,从桌上抽出丈余长长纸,挥腕一笔而就,写得天工鬼斧,神鬼为惊,李瀚望着这五个大字不由惊呆了。 天狗山人收起千钧笔和三灾砚道:“还请公子随便写一字。”李瀚知道他要替自己测字算命,他对此术一点也不信,但已答应不能失言。当下拿起笔一挥而就,一个“敏”字跃然纸上。原来他还念念不忘长孙敏,不知不觉就写了一个敏字。 天狗山人在旁问道:“公子想问何事?”李瀚道:“找人。”天狗山人深思了一下道:“公子,这敏字太过女性化,恐公子此行要陷于女事、婚姻之灾,还望公子多多保重,小心为上。”李瀚虽然为长孙敏之事而烦恼,但想这事可大可小,还不致于像老者说的陷于灾祸中。 天狗山人接着道:“此二字左右可以拆开,所以公子此行要找二人。左边是一个每字,母上之人乃是爷字辈,可见公子要找的第一个人是一个长辈;右边乍看像反,细看又不是反,所以这第二人公子要找的人公子认为是敌人的人,而旁人却又认为是好人的人。”此言一出,李瀚极为震惊,他此行就是为了寻找其伯与长孙容。而天狗山人说的长辈不正是他师伯。那长孙容他认为道德败坏,而在流水古墓的招牌下,天下武林众豪杰怎么会认为他是坏人。当下不由急切的问道:“老丈,我可能寻到?” 天狗山人清了清嗓子道:“每字添人念侮,添心念悔,只要公子寻到一个被侮辱,并为自己助纣为孽而深深悔恨之人,公子自会寻到你的长辈。而人锭个敌人,添舌念敌,在众人相帮之下,公子找到也无益,说不定要和众人为敌。”李瀚不禁心猛的一颤,心想与长孙容为敌,就难免要同众多受流水古墓大恩的人为敌,看来这天狗山人说的不无道理。 天狗山人继续道:“另外,每字可以单独成字,公子此行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就是可能寻方到你母亲上面二人,也委可能就是你的外祖父和外婆。”李瀚听皮此处才对这天狗山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天狗山人测字竟然有如此之准。当下道:“请问老丈尊姓大名,李瀚今后要多多登门请教。”天狗山人哈哈笑道:“山人名号守愚,外人叫我天狗山人,请教二字不敢当,这些玩意公子不要太过迷信,我也是信口胡说,做不得真。还请公子自己珍重。”李瀚当下对老者连连称谢,拿起老者替他写的五个大字回到高升客店。命店主挂于店门外,接着又去陪李文玄、阴阳王母二人。 当天晚上,楚登云即来拜会李瀚料得果然不错,长孙容一行来到了大理城中。李瀚急问他们去了何处。楚登云道:“长孙容没有云段王府,而是云了大侠钟仪府上。”李瀚不由“哦”了一声,深思钟仪为人。钟仪人送绰号“大侠”,他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是人人称道的赛孟尝的一方大豪杰。为了对付苗疆毒宗宗主毒手仙子张雪枫,秦夫人下令数十家武学世家迁移天南,数家族长不同意愤而自杀。当时钟仪挺身而出,愿意挑起这付重担,带领数千下家武学世家迁移至天南。在武林人眼中,钟仪是真正的大侠。按理说他不会和口碑极坏的长孙容同流合污。但长孙容来找钟仪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实在想不通,当下对楚登云道:“这事你不要对杨旗帮主和我外公他们说,我们偷偷云探一下钟仪府,看看情形。”楚登云虽觉得李瀚不该云犯险,但他知他说话份量不如杨衡臣、梅思归,也无法说服李瀚,当下同意。 他们刚要出发,只听门口有一人说道:“这就是兄弟你的不对了,以你堂堂皇封春风王,文武帮帮主的身份去偷偷探一下,这传出去恐怕不好听,我看最好就光明正大的前去拜访。李瀚推门一看,说话的正是杨旗,杨旗笑道:”依我说,不妨就堂而皇之的前去拜访,最好晚上去,因为一切罪恶的勾当差不多都发生在晚上,今天晚上就好。“李瀚对他这个结义兄长极为钦佩,知道他江湖经验丰富,为人极为精明干练,说的绝没有错,当下点头道:”就依哥哥。“ 等三人出得了店门,伙计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道:“李大爷,天狗山人让我给你一样东西。”说着递上来一个贴子。李瀚乍一听,不由一愣,心道这天狗山人会给我送什么?当下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写:春风公子拜会钟仪大侠。李瀚更是吃惊,这天狗山人竟如此玄机通神,他虽知道自己是春风公子,但怎知道自己要去拜会钟仪。竟连贴子也已替自己写好。不由叫过伙计问道:“这天狗山人在大理是什么样的人物?”伙计看了李瀚一眼道:“李大爷来天南,难道不知天南的五大人物?”李瀚摇了摇头道:“没有听说过。” 伙计念道:“天狗山人老爷子,毒仙大侠老婆子。这个老爷子就是 我们的国主段国主。老婆子乃是老爷子的死对头点苍山定军庵老神仙老婆子奶奶。毒仙乃是苗疆的女头领张雪枫,她的外号叫毒手仙子。大侠就是钟仪钟大侠,但是若论奇谁都奇不过那天狗山人。” 杨旗在旁问道:“怎么个奇法。”伙计道:“天狗山人四十年前刚来天南时,还是个漂亮英俊的小伙,为人洒脱不屐。但却不知为什么突得一夜之间头发皆白,整天闷闷不乐,大家问他,他也不答理人。不过有很多人听到他在狂野骂玉皇大帝,骂观音菩萨,还骂书生敬的那什么亚圣,大家原以为他疯了,哪知过了一段时间他就摆了一个卦摊,替别人算卦,别人取笑他他也不恼。你还别说,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精通鬼神,算的卦奇准,代人写的状子也回回都赢,所以别人暗地里都把他认做是大理城的老婆子老神仙。” 李瀚现在知道那天狗山人知道自己是春风公子,但是自己来天南的目的只有少数几人知道,那天狗山人当场道破,所以他还是认为天狗山人的确玄机通神,也领教过了他骂菩萨,伙计没学问,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他还骂过亚圣孟老夫子,这等行为他可不敢恭维,心想有时间一定要去探一下这个奇人的来历身份。当下赏了伙计,由楚登云引着向钟仪府行去。 第十九章 师伯尧帝 杨旗、楚登云见势头不对,都过来相劝,李瀚明知钟仪虽然没有列到九大高手之列,但武功不逊于东方潇湘,自己自讨在他在原前也无十足胜算,但他怒气攻心,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不由大喝道:“我今天与他订得是生死之约,你们休要再劝。”杨旗与楚登云知道他的脾气,不由皆是心急,不知如何才好。 正在这时,只见从院门走进一头发俱白的老者,老者高声唱道:“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来人李瀚认识,正是天狗山人。他没料到这么晚了,天狗山人会出现在钟仪府后院。钟仪见了天狗山人,也不奇怪为何他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远远的朝天狗山人鞠了一个躬,显然对天狗山人尊敬异常,天狗山人也不回礼。 李瀚自幼熟读百家经典,知道天狗山人刚才呤的是道家学派庄生《逍遥游》中的一句话。说的是一个瞎子,再好的文章也无法让他看见。一个聋子,再响的钟鼓声也无法让他听见。不但人的身体部位有瞎和聋的现象,在思想上不也有瞎子和聋子吗?他知道这天狗山人玄机通神,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暗想他这几句话莫非是说自己是瞎子和聋子,不了解事情真相?当下问道:“老丈有何见教,晚辈洗耳恭听。” 天狗山人缓缓道:“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你若听我训课,就趁钟大侠还未答应你的生死之约,立刻取消这生死之约,一个人跟我过来。”说完转身离去,一刻也不肯多呆。 李瀚对这天狗山人是佩服异常,不知他有何高见,当下不及深思,转身朝杨旗道:“大哥,代禀我外公外婆一声,我去去就回。”说完,跟着天狗山人头也不回的行去。杨旗虽不知道这天狗山人是谁,但眼看避开了李瀚与钟仪的一场火并,所以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也向钟仪告辞而去。 李瀚跟着天狗山人出了钟府,经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这时天将午夜,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大理城宛然是两个世界。李瀚心想,这天狗山人到好会享清福。 过了竹林,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这即是天狗山人的居所。李瀚跟着天狗山人走进小舍。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大幅画,大书一个“心”字。这个“心”字极为独特,最上一点做圆形,而且极大,中间却是空心。左边一点又包含着十六点,全为黑点,右边的一点也包含着十六点,却全为白点。其中心部分如旋螺状几十点,弯而向左,又各为十八点,和前边一样很大。这个“心”字挂在屋正中央,笔势纵横,墨迹淋漓,气势非凡,整间小舍都被这个独特的“心”字营造出独特的气氛。 天狗山人从一把一把陶茶壶中倒出一碗碧绿清茶,说道:“请用茶。”李瀚双手接过,躬身谢了。天狗山人静静地看着李瀚,突得一指茶杯上画的太极图道:“杯中含太极。”李瀚沉思了片刻道:“山人出对,晚辈应一对腹内孕乾坤‘。”天狗山人不动声色道:“何为乾坤?”李瀚答道:“天地调乾坤,现在我考虑的全是武林众生与天下大事,所以腹内孕乾坤。” 天狗山人又盯着李瀚看了半晌,接着一闭眼缓缓唱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年七十也不奇。前十年幼小,后十年衰老,中间只剩五十年,一半又在夜间过去了,算来只有二十五年在世,受尽多少忧愁与烦恼。”呤着呤着不觉眼中泪光闪动,李瀚看着天狗山人,想起店小伙说及天狗山人当年也为漂亮英俊、意气风发的壮志青年,不知遇到什么挫折,竟然一夜之间变得头发俱白,可见其当年必定有极大的为难伤心之事。今天他听到自己的豪言壮语,大概想起他以前的往事。 天狗山人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想起了往事,失礼了。”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恩师常说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他常常把自己比做如匆匆的远行过客一般感叹人生的短促,我那时不能体会其中深意,现在年过七十,想起恩师之言才领会其中深意。” 李瀚听了这句话,颇觉耳熟,想了片刻,忽然想起这句话师父也常说起,言及这是他恩师傲世公常常感叹之言,这天狗山人竟然也说他恩师的常言也是这“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不觉怀疑眼前的天狗山人是不是自己正在寻找的大师伯尧帝。忽又猛的想起有一日他师父言及因他做事沉稳,常常未雨先稠,所以祖师称他做事仿若天上行兵,因此赠他外号天行兵。他二师伯却是一个豪侠之人,外人皆称他赛仲连。而他大师伯虽然天份最高,但他爱感情用事,乃至情至性中人,师祖唯恐他将来惹出大乱子,所以给他赠号三灾星;让他时时念及自己的名号,好把握自己感情。因他师父和他大师伯很少露面江湖,反而是他二师伯的外号世人皆知,而今天白天这天狗山人手持之砚的砚名就为“三灾”,又称为其师所赠,这不正与那三灾星之号相吻合,当下不再怀疑,眼前老者必定正是他那身列九大高手之首的大师伯尧帝。当下忙起身叩倒,口称:“晚辈不识大师伯金面,竟做出如此狂妄之事,还请大师伯恕罪。” 天狗山人也忙搀起他叹道:“你师父下世的消息我已经知道。师兄弟三人当中,数他年纪最小,也只有他没有经历过多少苦难,哪知反而是他最先离我们而去。”李瀚不由哽咽,道:“师父他老人家都是为我王府、为文武帮操碎了心,这么多年竟没好好休息过一次,弟子真恨以前不懂事,不能多尽孝道,现在想起真是愧对他老人家。” 尧帝缓缓道:“你有这个心,你师父也就含笑九泉了。”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师父对你不放心啊!你吃亏就吃亏在没有经过多少磨炼,依然是少年心性。今后只有在江湖中多历练,经受过一些挫折,我想你师父才能真正放心,达到他的心愿,使你真正成为一个具有王者之气的文武之王。”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不再做声,像是触动了心事。李瀚想起师父苦心,心中更是悲痛,一时也是无语。 过了好久,尧帝才道:“当年恩师傲世公,龙虎山通齐道人,太行山流水古墓公孙移他们三人并称儒道寇隐世三仙,乃武林不做二选的不世高手。公孙移野心不小,致力于并吞江湖,而恩师他年龄日益偏高,惟恐他百年之后,公孙移发难。而其中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因为我做事偏激,他怕我吃公孙移大亏。哪知我在这里就历经一次生不如死的境遇。当时我悲愤交加,恨天地不公,恨世道无理,我所相信的儒家宗师孟子我也看不上眼,那几日几乎等于行尸走肉。恩师得知情况后,特意送我这个特大的心‘字,你看。”说着一指墙上的“心”字,李瀚这才知道这“心”字乃祖师傲世公亲笔所书,怪不得这气势就无人能及。 尧帝接着道:“这心字上一点虚空,其中曰太极‘,左十六黑点曰静’,右十六白点曰动‘,中十八点弯划,每一点包二卦,以为太极生生之无尽于此矣,师父将它命名为》天地圣人之道,这《天地圣人之道》助我摆脱困境,细参之下,又悟出不少道理,恩师劝我多读道家老子、庄子的著作,这几十年来,我已看破世事,其实人生一世,争什么功,夺什么利,最好是自然无为,摆脱……。”正说期间,猛然闭口,像是想到了什么。 李瀚随口问道:“摆脱什么?”尧帝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刚才听你的豪言,想起了我少年时的事情。我的情况不适合你,你肩负着文武帮重任,儒家正宗传人,这些道家学说你不可去细研。”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当年若非经此大难,恐怕出难以逃脱公孙移的劫难。你师父为人沉稳,倒未陷入十余年的公孙之乱。只可惜你二师伯为人豪爽,却被卷入祸乱之苦,被逼隐居仲连谷十余年不能在江湖露面。当年恩师让我们三人共建文武 帮,不可分离,是有心让我们三人合力对付公孙移之意。而我与你二师伯皆是心高气傲之人,不肯屈居你师父之下,所以离开文武帮,各自去闯江湖。这样才使公孙移各个击破。现在想想真是愧对师父他老人家。” 李瀚暗想当年九大高手中的他师父、大师伯、二师伯、毒手魔医,花鸟岛主屠一杵均已是名振一方的霸主,还有隐世三仙中的通齐道人尚在人间,却为何使公孙移轻意祸乱武林;看来还是人心不齐,否则仅凭他师父、大师伯、二师伯三人对付公孙移,公孙移都不会轻意得逞。想到这,倒不能不佩服盟主长孙翼。长孙翼该是何等人物,多少江湖豪杰任凭他随意驱使,就连花鸟岛主屠一杵放着海外怪宗宗主不当,带着驼龙伏雄前来相助,说明那长孙翼生就就是王者。想起了伏雄,不由又想到了长孙容和钟仪。当下问尧帝道:“大师伯,你为何不让我与那钟仪钉生死之约?钟仪杀了何三,这何三事关文武帮存亡,钟仪这样不顾别人死活,哪称得上大侠二字。” 第二十一章 论语克敌 海中飞桀桀笑道:“废我武功?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你吗?当年若非你心死隐居在这里逃过公孙移一劫,你怎能列到九大高手之首。当年你云半部论语治天下‘,你以半部论语笔法打败我,现在不是当年,你已老迈不堪,恐怕只有乞求你过世的恩师才能逃过我的刀笔之治。” 尧帝从桌底缓缓拿出他的三灾砚与千钧笔,呤道:“昔去雪如花,今来花如雪。不过无论花与雪,今天你都逃不脱我这论语之治。”说着不慌不忙的将千钧笔蘸着三灾砚中的浓墨。李瀚今日见尧帝千钧笔狂书春风著高升。觉得他的字气势非凡,入木三分,但实难想象他还能同样用此笔在海中飞额头上写下那么小的字。 李瀚正低头看尧帝蘸墨,忽觉眼前白光一闪,随即一道黑影一横,横于他眼前,而那白光随着黑影的一横一闪而没。李瀚忙正眼观看,却见横在他眼前的却是尧帝的千钧笔。尧帝冷声对海中飞道:“你找的是我,不要伤及无辜。”海中飞冷哼一声,并不答言。 原来海中飞见今天的拼斗是在所难免,想出其不意的一刀先解决掉李瀚,除掉尧帝的帮手。他的刀法之快,堪称武林第一,所以李瀚只见到白光一闪,尧帝虽然看似浑不在意,却时刻留意着海中飞的一举一动,见他一出手,随即千钧笔拦住了海中飞的快刀,而李瀚竟浑然不觉。 尧帝收回千钧笔,盯着千钧笔看了看道:“江湖传言,海外宗主海中飞刀法之快,武林第一,今日得见果然不虚。你一挥刀之间竟砍出了五刀,看来这二十多年来你武功却是进步不少。”原来海中飞刚才的一挥手竟然在千钧笔上砍了五道刀痕。 尧帝回头朝李瀚道:“瀚儿,你闪在一旁。”李瀚答应一声,退到了屋角。海中飞喝道:“少啰嗦。”说话之间,右边袖中飞出一道白光,直砍尧帝眉心。尧帝千钧笔横拦于眉前,而白光一转又直刺他胸口,尧帝犹如在写字一般,千钧笔一竖,又拦于胸前。海中飞的刀势展开,犹如暴风骤雨一般狂泼过来,而尧帝不慌不忙,犹如在空中书写一般,往往在白光要袭身的一刹那拦住白光。 李瀚从小修习师传绝技缚龙手,对兵刃之战知之甚少,所以过了片刻,才看清原来海中右手拿着一把折刀,犹如潮水般涌向尧帝,其势犹如浪潮扑面而来。而尧帝犹如在空中书写正楷,一笔一划,规规矩矩,稳丝不乱,挡住快刀。海中飞潮水般的刀势犹如扑到一堵墙上,半分也前进不得。而他后面的刀势犹如大海中的后浪推前浪一般其势更加汹涌,这正是海中飞二十多年来苦修的潮水快浪刀。 海中飞为练快刀,每天在涨潮之时,站于潮水中,对着浪头狂劈,一直练到退潮为止,二十多年来,这套快刀往往不出三招即可取对方性命,哪知尧帝光凭一把千钧笔,不慌不忙、犹如在书写正楷一般就封住了他的潮水快刀。 又斗了个回合,忽尧帝边斗边呤道:“君不见,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呤到此处,笔势一变,不在光是封堵,正楷变草书,千钧笔大开大合,其势犹然盖过了刀势,竟将刀势全部反压住逼回。 尧帝接着呤道:“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正呤期间,笔势更猛,犹如狂鞭一般,挟着风声直反扑过去,**的笔头如风中大如斗的石头一般反攻海中飞一个措手不及。 李瀚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海中飞那只见刀光不见刀影的快刀竟然被粗笨的千钧笔,以笨充巧,以其大开大合的大势克制住。他见海中飞快刀被遏制住,不由长出一口气,心道武林九大高手中海中飞排名第五,大师伯虽然年迈,但毕竟排名居首位,胜海中飞还是应该有把握的。 念头刚及此处,没承想海中飞快刀忽的一收,左手的精钢笔头突出现在尧帝的狂草之中,不停的指指点点。这一下,尧帝狂草却一笔也写不下去,有如他提笔写字,而海中飞拿着长笔在一旁乱指乱戳,始终让他无法好好写一个字,缚手缚脚。 海中飞也是一个不世奇才,做毒宗宗主期间他内功修为已至一流境界,后来出了一个变故,被逼发誓不能使苗疆毒宗半点毒术蛊术,并远走海外。但他避祸海外二十多年里连遭奇遇,不仅内功更进一步,而且又练成快刀;又凭自己聪明才智,创出左手笔来克制尧帝的书法剑。 又斗了数十招,尧帝连连变招,从狂草到正楷,从小篆到隶书,但都被海中飞的精钢笔捣乱,写不成任何一个字。而且海中飞的笔中还蕴藏着刀意,右手快刀更是连连偷袭,尧帝全处下风。 李瀚在旁也是着急,苦于尧帝与海中飞皆乃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却插不上手。又斗了几十招,“扑”的一声,尧帝肩头中剑,李瀚不由“啊”了一声。 尧帝听到李瀚的惊叫声,忽精神一震,纵声呤道:“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在呤诗的期间,笔势大变,先是千钧笔虚点海中飞眉心,待海中飞笔横拦之机,忽千钧笔横向三振,又是一个大圈将海中飞全身都罩在里边。海中飞桀桀叫道:“你的论语终于使出来了。” 原来这一式,正是尧帝浸淫多年的成名绝技“论语”中的言字旁笔。他的这一式楷中带草,草中有篆,看是隶书,又似行书;实是肆意流动,如行水流云,而又笔致凝重,锋芒毕露。连续又几笔,先撇后捺,刷刷几式将“仑”字攻出。 海中飞二十多年前就败在此招笔下,数十年来,刻苦铭心,对这几招不知想了多少招破解之术,当下笔刀交错,化解了攻势。接下来就该防“语”字开头笔的那一点点出,哪知尧帝的千钧笔并没点出,而是从尧帝的袖中忽的一道白光抖出,在海中飞的刀前、笔前缠绕一圈,又飞回尧帝的袖中。在看海中飞停止了攻势,脸色苍白,他的折刀一断为二,左腕的精钢笔头也被削了下来。这一变故,李瀚也惊呆当场,他也没看清尧帝用什么削断了海中飞的折刀和精钢笔头,他没料到他大师伯竟还有如此绝技。 海中飞怒喝道:“你使的什么暗器?”尧帝沉声道:“当年半部论语笔法就打败了你,你无缘见识那半部论语笔法。下半部论语笔法的起手式,就是我真的成名绝技春秋神匕。此神兵乃先师传我的师门至宝,我不夸张的说,乃是天一最锋利的神兵。尧帝从不敢妄用,但今日不同,你将成为春秋神匕之下的第一个游魂。 海中飞沉着脸连道:“好……好……。”正说期间,猛然向门口窜去。尧帝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闪身扑向门口,要拦住海中飞。哪知海中飞在空中突然一折身,突向李瀚扑去。李瀚本见海中飞欲逃,正想起身前去拦截,哪知海中飞会突然找上了他,他觉得风声一响,海中飞的快刀如毒蛇一般抹向他的咽喉。他情急之下,猛一低头,躲了过去;但海中飞的快刀刀势之快,天下无双,那半截断刀一翻,斜劈了下来。 李瀚自习武以来,从未逢上如此高的敌手,他根本没看到海中飞的半截断刀,只是听到头顶风声一响,他就知不妙,只得尽力向旁一闪,但那柄刀却如附骨之蛆般的随身跟了过来。尧帝也未料到海中飞不思脱身,竟先要去杀一个不相关的晚辈,他见李瀚势急,想救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春秋神匕划过一道白光袭向海中飞背心。尧帝身列九大高手之首,阅历更是丰富,他知海中飞珍惜他自己的性命,仓忙之中,只能这样赌上一赌,用围魏救赵的办法来救李瀚。 等春秋神匕快及海中飞背心之时,海中飞有如背后长眼一般,也不回头,在空中一个鲤鱼大翻身,向左侧墙壁撞去。“轰”的一声,海中飞破墙逃去。原来海中飞知道尧帝武功高过自己不少,想脱身肯定不易,所以他先逃为假,反攻李瀚更是让尧帝分心,趁机从房侧破墙脱身才是目的。 李瀚闪身要追,尧帝喝道:“让他去吧!善恶终有报,他一心为恶,终难逃正义的制裁。”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秉性使然,修了四十年的道,竟还修不成正果。” 李瀚知道他今日动怒,于道家修心养性的道义不符才心生感叹,正想劝说尧帝几句,尧帝突问道:“你可曾见过我的武功你师父使过?”李瀚答道:“没有。师父精通手法,缚龙手天下无双。” 尧帝缓声道:“恩师傲世公乃天底下第一奇才,精通各门各派武学经典,我师兄弟三人资质有限,只是各学得师父的三成武功。恩师他也是是怕我们学得多,反而贪多嚼不烂,所以你师父学了狐步与缚龙手;我学了内功心法,授了春秋神匕;你二师伯专攻剑法,修习了恩师的中庸剑法。恩师他老人家一身成就,竟无一得意门人,真是可悲。”说着不由抚摸着三灾砚泪流满面。李瀚不由对师公傲世公神往,他师父,师伯各得其三成,就如此厉害,那么他老人家该是何等人物! 第二十二章 尧帝传功 尧帝顿了顿又道:“你师父外号天行兵,他对你肯定费了不少功夫。我不知他采用什么办法,竟使你弱冠年纪内功修为已至一流境界,不过你的内功毕竟还不是真正的绝世神功,所以他让你找我,有他的深意,是想让你修习我得至恩师的那一份内功不忍神功‘。”李瀚这才明白恩师的苦心,恩师从他极小之时,就给他找来各种奇珍妙药,又捉来问鼎逐鹿二怪帮自己修习内功,着实花了不少心血,想到这里,不由觉得更对不起恩师。 尧帝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才做出决定:“我的这些从书法中化来的武功你不必在学,就像你师公傲世公说的,多而不精反而不好;我就只将春秋神匕与不忍神功传于你。”李瀚不禁喜形于色,连忙叩身道:“多谢师伯。”当下尧帝用心传授李瀚不忍神功口决,让他一字一句烂熟于心中,然后才又细细给他讲解修习之法,一直待到东方发亮才讲完。 尧帝拉着李瀚的手感叹道:“瀚儿,我当年未自杀,虽说有放心不下我女儿的私心,但最大的心愿就是我无一弟子,恩师又言他的春秋神匕、不忍神功他决不会再传于第二个人,我不忍心看到恩师的绝世神功就此失传,所以才苟活至今,今日传于你,总算了却我平生最大的一个心愿。这些神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悟会,所以你回去之后不要去刻意修习而耽误你的大事,要立刻找钟仪进苗疆,捉住鄂无非。那个阿姬来历不明,不是一般人物,突破口只能在鄂无非身上,那何三的身份使你纵然捉住他也无法澄清此事,你不要怪钟仪,钟仪也是迫不得已。” 李瀚见尧帝对阿姬和鄂无非这些人了解的如此清楚,不由纳闷,尧帝只是在大理城中摆了一个卦摊,却从哪里知道如此多的事。当下问道:“师伯你怎么知道长孙容、阿姬和鄂无非之事?”尧帝笑道:“在天南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三个人,一个就是文武帮天南坛坛主,现任段宗龙属下的司徒一职的段然,是他将文武帮和江湖的信息源源不断的送给我。而另两个人一个是点苍派大弟子,代掌门燕天寒,另一个就是大侠钟仪,天南所发生的事都是通过他们我才知晓。 李瀚心道原来你和钟仪早就认识,怪不得昨日钟仪对你如此恭敬。想起钟仪,不由脸露难色道:“长孙容、小玉凤都认识我,我去见钟仪恐怕不便。”尧帝笑道:“本来我可以施妙手给你易一下容,这样一来旁人就无法认得出你。但是你在不回去,你外公外婆可就不依我了;你外婆也是此道高手,你可以让她帮忙。” 李瀚也笑道:“精通这易容妙手的何止外婆,我父亲的一个门生南阳内乡的万无用就是此行高手。”尧帝轻笑道:“万无用的易容术还是我传授给他的。而我的却是我自己领悟地。你外婆的才是正宗!” 李瀚不由好奇道:“为什么外婆的才是正宗,这易容术还有什么正宗不正宗?”尧帝道:“易容术历来乃龙虎山的世传绝技。要论起来通齐道人可谓此道天下第一。本来当今武林盟主长孙翼的夫人神龙女朱薇乃通齐道人亲传弟子,她应该抗起现今在世,天下第一的正宗招牌,但是当年你外婆帮助公孙移囚禁通齐道人多年,她通过各种手段也学会了这易容术,功力反不在神龙女朱薇之下。”李瀚心想外婆驻颜术也是习自龙虎山,看来当年通齐道人和傲世公、公孙移并称儒道寇隐世三仙是有点门道。两人又谈了一会儿,见天已大亮,恐店中人担心,当下辞别尧帝,回到店中。 待一跨进屋门,迎面见他的结义大哥杨旗正面带难色,有如学堂中犯了错误的学生被先生罚站一般站在门口。不由问道:“大哥,你怎么了?”杨旗一抬头看见他,登时高兴的一蹦大高,乐道:“我的好兄弟,你可回来了,你在晚回来一会儿,你的紫儿非把我煮着给吃了!” 随着杨旗的话音,紫儿先从屋中跑出来,眼中含泪:“公子,你总算回来了!你若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王府上下交待。”李瀚见李文玄和阴阳王母、天弓云箭、楚登云、二僮三侍都聚在屋中,知道他们为自己担心了一夜,心中不禁甚是不安,当下先安慰了紫儿几句,又上前给李文玄和阴阳王母见礼。 阴阳王母沉声道:“瀚儿,你去了哪里?怎么一夜都没回来?你可知这么多人为你担心了一夜?”李瀚见阴阳王母责罚,忙跪在她面前将昨晚去钟仪府之后,随他大师伯回去之后遇海中飞寻仇、尧帝传艺之事,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紫儿、楚登云、天弓云箭听到他访到了尧帝,均不由喜形于色,到最后听到尧帝交待让钟仪帮忙擒鄂无非之事,均又发愁,觉得难办。阴阳王母冷笑道:“小小一个鄂无非,哪里用费这么些周折,我要去采些治你外公腿疾的草药,正好要去苗疆采几样药,到时捎带将鄂无非给你们擒来。” 李瀚知道他这个外婆身手通天,但此事关系重大,须好好计议,当下道:“擒鄂无非是小事,关键是如何能帮助钟大侠摆脱小玉凤的纠缠。”杨旗在旁眨了眨眼睛,用痞子腔道:“我到有一个想法,不用易容术即可瞒过小玉凤和钟仪偷偷见上面。” 紫儿拍手笑道:“杨大爷,我就知道你准有歪点子,杨学士让你跟来,绝没有错。”杨旗朝紫儿连连打揖:“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可担当不起这大爷二字,只要你以后不在叫我死老鼠,臭耗子就行了。杨学士不光让我跟来,还让你跟来呢!我可领教过了你的本领,别说你家公子怕你,我也是怕了你了。”满屋子人哄然大笑,李瀚知道紫儿的脾气,自己彻夜未归,而杨旗当时又没有看住自己,紫儿定将气全撒在杨旗身上。 待众人乐够了,杨旗才道:“我昨日观察了钟府地势,钟府座落的地方地质极为疏松,而且我也打听了钟仪卧室的方位,离钟府外围院墙只隔了一个小屋,我自信我可以用一天功夫就可掘一个地道直达钟仪卧室。我还打听到小玉凤为了看住钟仪,将她自己的卧室设在钟仪卧室对面。但我们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地道中过去,小玉凤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想不到。”此言一出,紫儿、天弓云箭、二僮三侍都是拍手叫好。 李文玄缓声道:“最好在让你外婆给你们易一下容。”李瀚知道李文玄刚冲破哑门穴,一般不愿多说话,他现在既然开口赞成此事,说明此事多半可行,当下点头答应。 阴阳王母知道李文玄历来做事沉稳,心中虽认为不必费如此大周折,但见他开了口,也只好点头同意道:“让天弓云箭立刻去最靠近钟仪卧室的地方,无论花多少钱也要买处宅院,我们马上掏洞。”众人齐叫了一声好。均想阴阳王母处事果断,而且能马上捉住要害,怪不得当年能风云江湖。当下散去四下办理。 李瀚整夜未眠,众人留他去休息,一直到傍晚时分,杨旗、楚登云回来报称地道已经挖好。杨旗还抱来一大坛酒。李瀚虽不爱饮酒,但一闻也知这坛酒是数十年珍藏的好酒,忙问从何得来。杨旗乐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乐道:“我打洞,今天头一次打出了好东西。谁也没想到钟仪卧室和外围院墙隔着的那个小屋底下是个酒窖,大概是钟仪藏酒的地方;我打洞正好从酒窖当中穿过,就顺手牵羊抱来了一坛。” 紫儿嘟囔道:“什么顺手牵羊,分明就是偷。”杨旗怕极了紫儿,光瞪眼,也不敢反嘴。紫儿见杨旗瞪眼又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不是偷?”杨旗急忙道:“对!对!对!姑奶奶说的错,是偷,绝对是偷。”这一句话,又引得天弓云箭、袁缘、骆洛哈哈大笑,纷纷挪谕杨旗起来。 李瀚却闻杨旗之言心中一动,道:“既然地道穿过了酒窖,我们就马上去见钟仪。事不宜迟,等有人入了酒窖,发现了地道,反而坏事。”杨旗不经意道:“我处理的洞口极为隐秘,外人不好发觉。”李瀚道:“事事小心为好!”杨旗见李瀚如此坚决,当下点头同意。 二人又来到李文 玄、阴阳王母房中,让阴阳王母帮助二人易了容。阴阳王母事出常理,将李瀚易成了苗人打扮;将杨旗扮做了一个驼背老者。二人经阴阳王母这点化,连紫儿、楚登云也是认不出来,不由对阴阳王母的易容术佩服得五体投地。阴阳王母仍嘱咐道:“我和你外公明天一早要去苗疆采几样药,两头不能兼顾,切要小心。”李瀚点头答应。 几人出了店门,三转两转来到钟府后院墙外,隔了一条胡同有一处院落,看情形此院落年久失修,早已无人居住,被楚登云重金买下。几人进了堂屋,迎面正当门有一个地洞,屋中院内到处堆满了挖出的新土。 第二十四章 钟府喋血 原来老者一心想死,听到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使钟仪受到小玉凤控制之事,当即偷偷喝了毒酒,但随后得知还有解救之法,不觉失手打破酒碗。连声:“太迟了,太迟了。” 钟仪哭叫道:“爹,你为什么要这样?”老者慈祥的看着钟仪,目光中流露着深深的爱意,缓缓道:“爹对不起你,爹竟然没发觉你近段时间神色不对,爹去之后,你就可以放心对付那女魔头。” 钟仪突抬头朝李瀚、杨旗厉声道:“都是因为你们,若非你们,我爹也不会这样。”李瀚见钟仪眼露凶光,心中不觉有森森之意。老者缓声道:“这怪不得他们,我终日防你偷喝我的酒,所以这酒窖的布局外人不能动一点,否则都会被我发觉。这洞口虽很隐秘,但怎能逃脱我的眼睛。我还想感谢他二人,若非他二人,爹怎知你受如此的难处,爹从今不能陪伴你了,爹将这里的酒全部都送给你。”声音越说越轻,最后终不可闻。 钟仪抱着老者失声大哭道:“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爹你。”说着站起身来拳打脚踢,将酒坛全部打碎,口中大叫道:“我不要,我不要。”李瀚见他如发疯一般,眼中布满血丝,手都打出了血也不停止,不觉心中也是难受。 杨旗在旁边道:“钟大侠节哀顺变,维今之计,是要先捉了那女魔头小玉凤。好为老伯报仇。”钟仪一听小玉凤三字,马上停止击打酒坛,眼中露出凶光,大叫道:“小玉凤、小玉凤,不错先杀了她再说。”说着弯腰钻入洞中向他卧室爬去,李瀚与杨旗放心不下,急忙跟着爬去。 等李瀚与杨旗出了地道,钟仪已经跃出他的卧室,二人急忙跟出,只见钟仪跃到对面小玉凤的卧室门前怒喝道:“女魔头,你给我滚出来,”说着双掌击出,“轰”一声,小玉凤卧室的两扇门被击得粉碎,钟仪正待跃进,屋内飘出两句软绵绵的苗腔汉语:“你要干什么,钟仪?”随着话语门内走出一个女子,穿蓝布染花短袖衣衫,露出雪白的双臂,腰缕一条襄花腰带,裤子直至膝盖,赤着双足,脸色通红,透着一股醉意,正是小玉凤。 钟仪怒喝道:“还我父亲性命来,”说着一掌劈出,挟着劲风卷向小玉凤。小玉凤睡意朦胧,她以为钟仪心中忧愤借醉酒闹事,哪承想钟仪会向他出手,所以一点防范也没有,被钟仪击个正着。钟仪人称大侠,武功也仅次于九大高手,何况又是含怒而发。顿时小玉凤被击得飞出多远。钟仪这么多天的怒气今天一掌打出后,哪里还收得住掌,“蹬”“蹬”上前两步,第二掌又要击出,只听小玉凤**了一声哽咽道:“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活着生不如死,早就想死了,死在你钟仪手里,也不枉此生。” 钟仪一怔,未料到小玉凤会出此言,当下停住脚步,只听小玉凤又道:“你们汉人这么多年百般欺侮我们苗人,在你们皇上封的镇南大将军的封号下,是整整十几万无辜苗人的性命垒起来的。先宗主仇视你们汉人,苗人自己将他赶走,而你们却又对我们怎样?钟大侠你自认你来天南见到的苗人真的就是青嘴嘹牙的怪物吗?但你们为何一直不放过我们”。几年前皇上封赠镇南大将军时李瀚还在场,他也听说天朝对于少数民族政策采取压迫手段,但今天听小玉凤哭诉,细细从苗人那方面想想,觉得是做得也不对。 小玉凤忽高声道:“枫宗主,你为什么将这个重任交给我,让我嫁给一个比我大四十岁的老头子,我又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正说其间,忽大咳两声,一口鲜血喷出,钟仪在月光下见小玉凤脸色苍白,嘴角含血,不禁心中极是迷茫。这小玉凤为了本族人的利益,她嫁于自己的父亲,藉而要胁自己,但她又付出了多少?何况小玉凤也从没有逼他做出违背他原则的事情。若非如此恐他早已自尽身亡。而且,这段日子以来,她真如自己母亲一一般照顾自己,所以他实在无法出第二掌,甚至不敢看那双幽怨的眼睛。 小玉凤又是大咳数声,又连吐数口鲜血,眼见负内伤极重,恐怕性命难保。李瀚与杨旗眼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找不出适当的话语来劝解钟仪。只听小玉凤强撑着继续道:“钟爷,你爹他是否真的死了?”钟仪不回答她,小玉凤又问道:“你是不是恨我?”钟仪双眼一扫小玉凤,小玉凤只觉钟仪那双眼睛如野兽的眼睛一般,竟充满了愤怒。她知道钟仪虽不回答她,但眼睛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小玉凤叹了一口气道:“钟爷,看在我照顾你这么多日子的份上,请你将我的这件件东西交给我们枫宗主。”说着从后背取出一个挎包,钟仪迟疑了一下道:“好,反正我也要去取张雪枫的脑袋。”小玉凤脸上忽变色,但瞬间又恢复原状。叹了一口气道:“反正我是要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 钟仪伸手接过挎包,小玉凤忽道:“钟爷,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这件事不光李瀚与杨旗吃惊,钟仪也惊得手中的挎包摔在地上,大踏步后退三步。小玉凤又道:“钟仪,我虽喜欢你,但我绝不允许你害枫宗主。”话没说完,钟仪“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李瀚与杨旗大惊,急忙上前欲扶钟仪,小玉凤厉声道:“你们别碰他,他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碰他。”二人见事情越发展越离奇,一时不知所措。 小玉凤伸手从挎包带上捉出一条小蛇,喃喃道:“钟爷,这条蛇名叫三步倒,你不会痛苦的。”李瀚恍然大悟,原来小玉凤将这条蛇放在挎包挎带上,钟仪一提挎包,这条蛇出其不意咬死了他。李瀚和杨旗看着小玉凤觉着小玉凤犹如一个魔鬼,刚才他们还同情她,哪想她竟使出手段毒死了钟仪。 小玉凤爬到钟仪身畔,抚摸着钟仪的脸庞道:“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不肯原谅我,我只能杀了你,你死后,便只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没有人能拆散我们。”李瀚听了只觉心中极端压抑,这小玉凤虽是一个苗人,竟有一付如此心肠。小玉凤忽回头朝李瀚道:“春风公子,劳烦你件事,希望我死后,你能将我们葬在一起。”李瀚不禁点了点头,小玉凤见李瀚答应,轻轻一笑,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道:“钟爷我陪你去了,你等我!”说着,将匕首插入胸口顿时气绝身亡。 李瀚只觉得心中犹如堵着一块石头,短短半日期间,钟府连死三人,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心中只是说不出的烦闷,当下道:“杨大哥这里的事,就麻烦你了,我快要疯了,我要出去走走。”说着纵身一跃,上了房顶。顺着城中房子向东奔去,一直出了大理城,朝正东疾如流星纵去,他只觉得只有这样疾跑,心中的烦闷才减少很多,一直奔到东方发亮才停止狂奔,慢慢行走。他实在无法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应该干什么?只觉得应该往东去,要去哪里,却不知晓。 一直到半午时分,渐渐的山坡多了起来,两旁都是茂密的热带雨林,并且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苗人,莫非到了苗寨?李瀚猛然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找张雪枫!他这次来天南本来是有三件事要办。第一是寻访大师伯,第二是擒拿何三,第三是去苗疆为他妹妹寻找治病药物。本来他计划最后再去苗疆寻药,但眼见钟仪、小玉凤俱亡。心中涌起无边的怒火。从听到钟仪的妻儿被张雪枫所杀,到眼见张雪枫逼小玉凤卧底,使得如花之际的小玉凤惨死,心中不禁涌起对张雪枫的无边怒气,他本来从钟府奔出来之时,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但下意识的使他朝东而来。一来到苗疆。才知道他的下意思是让他来找张雪枫算帐。但他不明白的是他一路行来苗人对他竟毫不为奇。但转念一想,蓦然明白。他外婆阴阳王母无意中将他易成一个苗人,所以来到这里才毫不起眼。心中不禁大喜,正好杀张雪枫一个措手不及。 到正午时分,他已深入到苗人的居住区苗寨,这里到处都是竹楼,哪里是张雪枫的住所?他不禁转的头都大了。又信马游疆的乱闯了半个时辰,忽 来到一座山坡前,眼前猛的一亮,整座山坡种满了各种各样叫不上名来的花草,有的骄艳无比,有的又毫不起眼,山坡上有一片竹楼隐于竹林中。但真正使他眼亮的是花丛中一位熟悉的身影。淡黄衣裳,长发至肩,宛如流云,脸上是摄人魂魄的青春与美丽,不正是他日夜牵挂的长孙敏。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几日未见,长孙敏憔悴了许多,眉宇间掩不住忧郁与哀愁;他禁不住想上前拥住她。 却见长孙敏双眼目不转睛日盯着花丛间的一个女子,这女子约三十多岁左右;身穿深兰色印花红布衫,色彩灿烂,金碧辉煌,耳上戴着一对大耳环,肌肤白暂,凤眼弯眉,头上插着一朵大红花。站在花丛中,她头上的大红花大如斗,红如云,比山坡上的花都艳。他身后不远立着很多苗人,奇怪的是这么多人却并不出声,整座山坡前静悄 第二十六章 李瀚中毒 李瀚又听了片刻,几人扯来扯去,已完全不切正题。他虽然满腹疑问,但知屋中众人个个武功非凡。呆久了恐被发现,当下轻手轻脚下了屋顶。他师传狐步取自于狐狸的步伐,狐狸的脚步是野兽中最轻盈的,所以李瀚用师传狐步从屋顶下来无一丝声音,屋中虽个个是武林高手,却都没有发觉。 他刚转过花圃迎面走来一个端茶苗家少女。他心想自己一身苗人打扮,苗疆这么大没人会怀疑。因此毫不惊慌与那苗家少女擦身走过。刚走了十来步,只听身后有人喊道:“阿花、阿花,你让那位小阿哥把茶端过来,你去找一找我的敏阿妹,让她过来。”听声音正是张雪枫。只听身后近处的端茶少女答应一声道:“那位阿哥麻烦你一下。” 李瀚心中一惊,四下看看近处并无第三人,叫的正是自己。当时头“嗡”的一声,心想此时逃跑,人生地不熟大概逃不了。但他随即稳住心神,心道里边的人不定认识自己,当下心一横接过茶盘,故意将脚步放重,做出不会武功模样,缓步登入竹楼。他见海中飞、精瘦汉子、张雪枫四个人并不注意自己,先暗暗出了一口长气,然后将茶盘放在竹几上,回身刚要走,只听张雪枫又道:“阿哥,劳你给三位客人酌一下茶。”李瀚心中暗暗叫苦,但表面上不敢露出一丝紧张之气,慢慢替海中飞等人酌了茶,然后回身掀竹帘就走。却听外面银铃声飘来:“阿姐你找我。”说着竹帘一掀走进一人。正好与他走了个对面。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长孙敏。长孙敏一见李瀚猛然一惊道:“你……你……你怎么来了这里。”李瀚暗暗叫苦,怎么让长孙敏给碰上了。长孙敏对他刻苦铭心,他骗得了别人,但他一双具有王者之气,看透一切明亮的眼睛,怎么能够瞒得过长孙敏。 张雪枫在旁诧异道:“阿妹,他是什么人?”李瀚见瞒是瞒不过去,当下沉声道:“在下姑苏春风李瀚,今日有缘见到各位宗主,十分有幸。”此言一出,屋中之人除了长孙敏都是大惊。近一段时期文武帮出尽了风头,在白道中第一个宣布不听从流水神令。随着众人之口文武帮被越传越神,其声势完全超过了流水古墓。 张雪枫冷声道:“李瀚我正想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不用我费心再下山一趟。”李瀚刚才在房上偷听,猜想他偿大概是黑道聚会,商量如何对付白道武林之事。白道以流水古墓为代表,原本与文武帮关联不大。但刚才精瘦汉子挑动张雪枫杀自己,自己听了个明明白白。这里几个人无一不是黑道顶尖高手,自己大意不得,首先万万不能惹怒张雪枫。当下道:“张宗主有何吩咐,但说不妨。”张雪枫冷声道:“我敏阿妹论样貌,论才智那点配不上你,你竟然当众拒婚,说的还如此绝情,不给她一点面子。” 李瀚不卑不亢道:“关于那件事,如果真的得罪了敏姑娘,伤了她的自尊心,李瀚在这里当众道歉。敏姑娘若还不解恨,打我几巴掌也可,我绝不还手。至于你说的敏姑娘配不上我,这句话说的不对,是我配不上敏姑娘。” 张雪枫沉声道:“你既这样想最好。即刻答应敏阿妹,逐走缠着你的那个女人。”李瀚冷声道:“让我抛弃云云,这绝不可能。李瀚身首两处,也不会向你低头。”海中飞在旁伸大拇指道:“好骨气。” 长孙敏本来低头一声不吭,忽抬头道:“我问你一句话,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说的云云。”李瀚沉吟了片刻道:“你和云云都是好姑娘,我对你二人都是一样情感,割舍谁我都心疼。云云是一个盲女,我要照顾她,只要敏儿你能迁就一下,我愿明媒正娶娶你进门。”旁边张雪枫一拍茶几道:“不行,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你也不是好东西。”说着一抬手只见一道灰影直扑过来。只听旁边长孙敏叫了一声:“阿姐,不要。”李瀚心知张雪枫发的是毒蛊。当下展开师传狐步猛一左移,躲过灰影,马上又向右两跃,防范灰影继续进袭。哪知那灰影如附骨之蛆一般,一回旋还是径直扑向他。他见躲无可躲,一举右手击向那灰影。灰影却在空中一冲一跃,躲开他掌风,跟着抓伤他右手。他师传缚龙手天下无双,一反手抓住那灰影摔于地上。他手上被抓伤两道,再看地上原来是一只灰色蝙蝠,已经气绝身亡。蝙蝠是瞎子,全靠耳朵来分辨方位,并且极为灵敏,这蝙蝠也看不见他施展狐步,只听风声来袭他,怪不得如附骨之蛆。 长孙敏急叫道:“阿姐,解药。”张雪枫冷声道:“他杀了我的灰儿,一命抵一命,我不会给他解药。”长孙敏急叫道:“阿姐………”张雪枫摆手道:“不要说了,除非他答应只娶阿妹你一个人。此事还有得商量。” 李瀚被那灰蝙蝠抓了一下。这时才感觉右手发麻。他知道定是灰蝙蝠爪上蕴着剧毒。默默运内功,阻止毒气蔓延。听到长孙敏与张雪枫对话,心中不禁恼怒万分。但他控制了一下情绪,朝长孙敏道:“敏姑娘,你是一个好姑娘,我非常喜欢你不假。但是我们结合有些不太可能。第一,我文武帮与你父母所在的流水古墓现在水火不容,再一个你身在江湖,为江湖儿女,而我身授儒家正统,从各种方面讲你不适合我,光我的七十余位师兄,杨梅二大弟子都通不过。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愿在与姑娘纠缠”。长孙敏已经泪流满面,掩面夺门而去。李瀚这句话是如梗在只喉,不吐不年你外,他见长孙敏痛苦,心中虽极为不忍,但终究还是解决了这件烦恼事。他又控制了一下情绪,回头又沉声朝张雪枫道:“张宗主,你想靠毒药要胁我,这没有用,我身死不足惜。但文武帮与当今皇上会踏平苗疆来与我报仇。”此言一出,张雪枫浑身一震,他也听说春风公子与文武帮的势力不禁又犹豫不定。 “这春风公子乃是百里傲世三传弟子,与他大师伯一个模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宗主即怕惹祸上身,那么由我代替你处理好了。”精瘦汉子说着,一掌拍出掌风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压过来。李瀚本来离他有十来步远,但他一出手李瀚就觉得一阵窒息。他急忙运功一掌迎上去“砰”一声李瀚立足不定,向后连连摔了两个筋斗,“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委身蹲在地,便似一堆软泥。 一旁的阿姬突道:“副教主,对这春风公子,老爷子有没有授意怎么办?”精瘦汉子听了一愣,随即道:“前几日老爷子是见过此人,只说他是个重要棋子,但是老爷子没料到这春风公子会出现在这里还我们遇上,所以也没有什么指示,所以只能怨他点被,今日丧命我手。”阿姬点了点头道:“即然老爷子没说什么,你老请便。” 精瘦汉子朝李瀚冷笑道:“二十多年过去了,人们都已经将我忘了。太行山寇宗的雷神掌,今日将重现江湖,小子你认命吧。”李瀚心一动,曾经听他师父说过,当年太行山寇宗宗主公孙移的雷神掌在江湖号称一绝,此掌有如雷公使雷,其掌力势大力沉,不能硬接,对手若高于使掌之人则无大碍,但若内力掌力稍逊一点,即被雷神内力击得自己掌力反攻过来,身受重创。自己二师伯赛仲连孔二先生就是吃亏在公孙移雷神掌下。前几日在大巴山下亲眼见到刀疤张等人被太行山公孙移的二弟子小牧童雷神掌所杀时的惨壮,只是不知那小牧童和这精瘦汉子是什么关系。 精瘦汉子一掌得手,第二掌跟着劈出。李瀚不敢硬接想躲又只觉右半身酸麻,提不起半分劲,他暗叫不好,一定是自己刚才运内力和精瘦汉子对掌,受到雷神掌重击,致使毒气上攻已经游走了右半身。看来自己的性命今日要丧于此,正在这时李瀚觉得有股内力从自己身畔飘过,轻轻柔柔的迎向雷神掌,李瀚知道有人暗助自己,但随即又暗暗叫苦,暗助自己之人掌力如此轻柔,肯定要吃雷神掌大亏。两股掌力在空中相接,猛然掀起一股暗波散向四面八方。再看精瘦汉子连退三大步,一步一步都踩折了竹楼楼板,这才卸开那股掌力。精瘦汉子虽然 发怒,但他脸上罩着一个面具,旁人也看不出他究竟什么脸色,只听他怒叫道:“是谁?是谁?出来。” 只听门外有人呤道:“渔舟载入人间世,却悔桃花露迹踪。”接着又听他“唉”了一声,竹帘一掀,走进一位老者。李瀚一见大喜,来人正是自己大师伯三灾星尧帝。尧帝叹了一口气道:“雷神掌虽然厉害,但是怎能及本门的不忍神功。可惜你师父、二师伯都不曾修习,若不然怎会受制于雷神掌下。”说着缓缓扶起李瀚,李瀚觉得右背有一股轻柔内力涌入,缓缓流向他的气海。他知道他大师伯是用自己内力替他疗伤,当即平心静气暗用内力相辅。 海中飞一见尧帝,眼都气大了怒道:“老狗,你来干什么?”尧帝闭上双眼对海中飞不理不睬,沉声道:“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竖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这一段话是我们不忍神功的修习妙绝,我们不忍神功皆来于此。就是说只要以不忍人之心去修习不忍神功方可大成。”李瀚知道他师伯在点化自己,当下用心领会,运用尧帝所授不忍神功口诀默修神功,他不知这样一来尧帝纯正的不忍神功被他消化吸收不少,而尧帝则损失了不少内功真气。 第二十七章 尧帝憾事 一旁的精瘦汉子突叫道:“海宗主,老狗是给小狗疗伤,赶快攻击他们。”尧帝猛一震,心想此人好毒的眼力。原来他对李瀚找钟仪之事极不放心,所以偷偷跟着李瀚,眼见李瀚中毒受伤,他才出手相救。他知屋内众人都是一等一高手,若一拥而上自己万万不是对手,所以故意装模作样,暗中却替李瀚疗伤,好使李瀚能脱离险境。哪知这精瘦汉子也不是一般人物,马上看出他的用意。但精瘦汉子刚才表面上连退三步化解开了不忍神功,其实还是受到不忍神功的暗亏,内伤极重,是故让海中飞出手。尧帝见自己用意被识破,当即大催内力想即刻替李瀚疗好伤。 海中飞取出折刀一刀劈了过来,尧帝一手扶着李瀚又未带来千钧笔不敢托大。从怀中取出春秋神匕小心应战。海中飞武功原不及他,但他要分一半内力助李瀚疗伤。因此在海中飞快刀之下只有招架之功,若非海中飞顾忌他春秋神匕锋利无比,恐怕尧帝早已伏尸在地。 转眼海中飞已攻了将近百招。这一仗比前日那一仗更是凶险万分。李瀚想摆脱尧帝,使尧帝一心对敌。但觉得背心似被尧帝粘住一般脱身不得。又过了片刻,那个阿姬也攻了上来,顿时尧帝更是凶险万分,“噗”一声左腰被海中飞又打铸的笔头戳伤一洞。 李瀚看的心都碎了,眼看大师伯为他而负伤自己竟帮不上一点忙,而且还得拖累他。又斗了数回合尧帝身上的伤不断增加。李瀚在焦急中觉得体内真气有如被围困上百年的湖水一般汹涌澎湃,想要一举冲溃大堤。他体内的真气从来没有这么强盛过。他不知眼前的情形其实正暗合不忍神功的修习条件。本来百里傲世创的不忍神功就是发挥在最不利条件下含怒而发的真气。越在逆境下修习发挥才能越淋漓尽致。正可谓以不忍人之心含怒而发。所以他只觉得自己的真气在尧帝配合下迅速通过受创伤的内脏,右半身已经恢复知觉。而此时尧帝忆有如在血水中刚泡过一般,全身都是伤口,鲜血染红了长衣。他轻轻说了句:“大师伯我好了。” 尧帝一闻这话,精神顿时一震,放开李瀚纵声吟道:“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小。”说着匕首忽一闪,只见一道白光卷向海中飞。李瀚知道尧帝博古通今,打斗之时爱吟诗,今闻尧帝一吟诗,知道尧帝又要大发神威,制服海中飞与阿姬。 哪知一直未出手的精瘦汉子突然出手,一记雷神掌击向尧帝背心。尧帝听风辩位,右手匕首袭海中飞,左手一回手,不忍神功迎向精瘦汉子。谁知精瘦汉子雷神掌掌到半途中忽一转雷神掌有如孔雀开屏一般,满天都是掌影飘向尧帝全身大穴,而海中飞、阿姬也同时刀笔相加合力攻上,尧帝有如包裹在掌影与刀笔中。 李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突听尧帝一声大喝,只见战团中有如刮起一阵旋风般在不停转动。转动中尧帝还纵声长吟:“由来万夫劈,挟此英雄风,托交从剧孟,买醉入新丰。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羞道易水寒,从今日贯虹。”随着“杀人都市中”五个字“砰”一声阿姬率先从旋涡中飞出。嘴角含血,委蹲在地。接着吟完“日贯虹”三个字,旋涡惑然停止转动“砰”海中飞也飞出多远。右手刚刚打铸的笔头又被春秋神匕削去了半截。尧帝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睛直盯着精瘦汉子,而精瘦汉子离尧帝有两米多远,衣服被真气吹荡的鼓鼓的,看的出他是全神戒备,蓄事待发。 过了好长时间,尧帝才道:“阁下孔雀开屏、十三路飘云雷神掌,阴阳相济,威力天下无双,不逊当年太行寇宗故宗主公孙移。只是不知公孙移跟阁下什么称呼。” 精瘦汉子却不言不语,只是暗暗观察尧帝动静。原来刚才精瘦汉子调息均匀加入战团,他知道尧帝不忍神功远高于自己,不敢使雷神掌硬拼,而采用师传孔雀开屏十三路飘云掌,挟着雷神掌一阴一阳,柔中带刚与尧帝回旋。而尧帝的不忍神功却是越在逆境中才越发神威,若非刚才替李瀚疗伤损失大半真力恐怕早已打败海中飞三人。尧帝在逆境中先一脚踢飞阿姬,然后在精瘦汉子孔雀开屏十三路飘云掌的满天掌影中击伤海中飞,并削断海中飞笔头。但是他还是中了一记雷神掌。精瘦汉子见尧帝虽中了一记雷神掌,而表面却似未受一丝影响,心中不禁也是吃惊。在一旁蕴掌待发观看尧帝动静。 尧帝见精瘦汉子不答,扭头朝李瀚道:“瀚儿你过来。”李瀚答应一声来到尧帝面前。尧帝轻声问道:“翰儿你觉得怎样。”李瀚暗转内力答道:“右臂有些酸麻,气血不通。”尧帝缓缓拉起李瀚右臂,捋起他的衣袖,看见一条灰线从右腕起一直延伸到肘关节处。李瀚一见也是大惊,他未料到那灰蝙蝠的毒会如此厉害。 尧帝沉吟了片刻,扭头忽朝张雪枫道:“枫儿,你将这灰蝙蝠幽魂线的解毒药给我。”张雪枫面带讥讽道:“你是九大高手之首,武功天下数一数二,为何要向我要解药,你直接替他解了毒算了,不必找我。” 尧帝怒道:“胡闹,越大越无教养。如此下去,成何体统。”张雪枫一听这话情绪马上激动起来,大叫道:“我胡闹?不错我从小死了娘,爹又抛弃我,我怎么会有教养,我成何体统,关你大高手尧帝什么关系。”尧帝闻言低头沉默了半晌道:“不错我对不起你娘,我本来要随你娘而去,但是怎能放心得下你,我将你留在这里是想对得起你娘的在天之灵。我欠苗家的太多,让她的血脉永生永世为苗家儿女,你娘最高兴。”李瀚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张雪枫是尧帝的女儿。 只听张雪枫道:“我是苗家儿女?但是从我长到二十岁以前,我一直是在海中飞的白眼与讥讽中长大。我是他眼中的孽种。二十年前海中飞强暴我时,我的爹说要照顾我,他又在哪里?我是善良的阿爹阿妈们照顾大的,我现在就是苗家人,你们汉人欺负苗家人我就是不答应。这个春风公子跟你年青时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始乱终弃,这样的人我不会救。”说着说着张雪枫眼中凶光大盛,如野兽一般。李瀚不禁心惊胆寒。他昨夜在钟仪的脸上曾经看到过这种眼光,他知道此时张雪枫回想起了她不公平的遭遇。在这种心态下,她已经失去了理智,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果然,只见张雪枫一翻袖亮出苗疆特有的兵刃凤凰爪怒道:“今天老天有眼,我可雪刃耻辱,海中飞,你拿命来。”说着一爪刺向海中飞咽喉。 海中飞被尧帝不忍神功击伤,连移动一下都十分困难。眼睁睁的看着凤凰爪刺向他咽喉而无力躲闪,就在凤凰爪离海中飞咽喉三寸之时,旁边忽然伸出一物,“当”的一声,架住凤凰爪,再看却是精瘦汉子手持一只长笛挡住了她的凤凰爪,精瘦汉子沉声道:“张宗主,眼前强敌当前,我们不要先自相残杀,乱了阵脚,” 张雪枫怒火之下,哪里还顾得了想这些东西,一见精瘦汉子之下,凤凰爪运爪如风,攻向海中飞,但精瘦汉子的长笛更妙,恰恰在最后阶段挡住凤凰爪,控的丝毫不差,李瀚大吃一惊,未料到这精瘦汉子的长笛也如此厉害,若刚才他使长笛夹击尧帝,恐尧帝早已性命难保,看来这精瘦汉子是在有意掩饰自己的来历,不敢随便动用自己的兵刃,张雪枫气得脸都红了,怒道:“躲开,否则别怪老娘放盅伤人。” 精瘦汉子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张雪枫的毒盅奇毒无比,自己以身犯险不值的,正在这时,他身后的海中飞以微弱的声音道:“童教主多谢你的好意,我今日纵死在阿枫手下,也死而无憾,”,精瘦汉子一愣,没承想海中飞会这样说,张雪枫咬牙道:“你甘愿送命,我也不会饶恕你,”说着举起了凤凰爪,海中飞低声道:“在我死之前,阿枫请你允许我说一句话。”张雪枫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你说。” 海中飞强挤出一点笑容笑了笑道:“多谢你给我机会,四十年前,我是一个不消事故十六岁的苗家少年,那时,我很快乐, 师父疼爱我,师姐也百般照顾我,我也十分喜欢师姐,常常一个人看着师姐发呆,师姐还笑我小傻冒,我是那么幸福,可是一个汉人闯进了苗缰,他占去了师姐的心,师姐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但他却要离开师姐,离开苗缰,他纯心要让师姐装笼沉江,他无情无义,师姐却又那么喜欢她,就在他要走的最后一夜,给他种了情蛊,谁知这个人武功高强,反令情蛊反噬,咬死了师姐。”说到此处,张雪枫再也忍不住。失声大哭,尧帝也是眼中含泪,李瀚也曾听尧帝说过这件事,知道海中飞口中的汉人即是尧帝,师姐是张雪枫的母亲。 海中飞含着泪继续道:“那个汉人不但杀了我师姐,又气病了我师父,没几日师父他老人家又气又怒,不治而亡,我去找那个人报仇,又打不过他,反被他羞辱,回来之后,我苦练武功,当上了毒宗宗主,其间又去报仇,可惜还是打不过他,我恨极这个汉人,继而仇视全部汉人,凡是闯入苗疆的汉人我全部杀掉,而且把余怒撒在师姐的那个女儿身上,百般讥讽她,羞辱她,若非有那么多苗家长辈护着她,我早已杀了她,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发现师姐的女儿长的越来越像师姐,不知不觉的,我竟爱上了她。终于有一日,我控制不住自己,强暴了她。事后她也极顺存。我觉得得到了补偿,把整个心都交给了她。但忽有一天,她将情蛊种在我身上,并逼我发毒誓终身不能用毒术,并且让位于她。我这才知道她顺存我全是假的。其实她恨死我了。那时她毒术甚低,而我武功又有所成,精通蛊术,我完全可以让情蛊反噬,但我又怎下得了手去伤害我最爱的人。最终我选择离开家乡,远走海外。” 尧帝在帝轻声说道:“孽债,这都是孽债。枫儿,你放下屠刀,极早醒悟才对,你已经杀了不少人,小玉凤年纪轻轻就间接死在你手上,你还要害多少人?”张雪枫一听这话忽然气的脸都白了,厉声道:“是谁?是谁杀了小玉凤?”说着看着尧帝。尧帝目光低垂,不动声色。张雪枫眼光一扫李瀚,厉声道:“一定是你,小玉凤说这几日你一直在钟府纠缠不清,一定是你。”说着凤凰爪有如疾风一般扫向李瀚。尧帝叫道:“你不能伤他。”说着春秋神匕一扫,凤凰爪立即断为两截。但同时李瀚“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屋中众人皆是一惊。张雪枫凤凰爪并未碰到他,他怎么倒下了。但随即张雪枫哈哈狂笑道:“他毒发身亡了。” 尧帝忙蹲下解开李瀚的衣服,只见那条灰线几乎移到了心窝。原来这灰蝙蝠毒性极强,李瀚拼命运功控制毒气攻心。但最终还是阻止不了毒气上攻,最终全身酸麻不支摔倒在地。 尧帝扭头朝张雪枫吼道:“你救是不救?”张雪枫笑道:“救他,谁又能救得活凤儿。”尧帝知道再多说也无用,出右手抵住李瀚后心,左掌抵住他前心,李瀚只觉得尧帝前后手心内真气有如大潮中涌起。他的内脏象被翻了个一样难受。但随即身上酸麻感觉随着内力推进消失无踪。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只见眼前尧帝像老了几十岁,完全变做了另外一人,头发全部脱落。他不禁抱着尧帝哭叫道:“师伯,师伯—……” 尧帝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别哭,师伯为替你疗伤,又中了雷神掌,内伤已经极重,但是师伯一直强撑着。是不想让那个娃童的看不出来,现在师伯用全部内力封住了你毒气,可暂保毒气半年不发作,你速速去找你二师伯孔二,他或许有办法解你的毒。这把春秋神匕是师公所留下的唯一信物,今天我将他传给你。”说着将春秋神匕放在李瀚手中。李瀚不禁放声大哭。 尧帝又轻轻扭头看看张雪枫,眼中满是爱怜之色,缓缓道:“好……好孩子,你不要怪我,我终于要去陪你娘了。”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四十年来种善果,走时方知我是我。”说完眼一闭,就此不动了。 第二十八章 阴阳王母 李瀚忙伸手去探他鼻息,已然气绝,想起尧帝这几日的悉心照顾,不由悲有心生,放声痛哭起来。 精瘦汉子阴沉沉道:“别嚎,再嚎也救不了你的命,”李瀚今日历经大难,心中倒沉静许多,不是早先的浮躁心性。当下冷笑道:“不管你系寇宗什么人物,你总是和我大师伯武功相差甚远,还有脸来管我,”这一句话顿时激怒了精瘦汉子,精瘦汉子杀心顿起,一步步慢慢走向李瀚,李瀚觉得那股杀气扑面而来,但到了此时也不能理会那么多,反挺胸站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听门外有人叫道:“天弓,你带领人去把这些花全部给我平了,云箭带一些人去把房子去给我点了。”随着话音,听脚步声四下奔去,竹帘一掀走入二人,前头一人身材不高,一脸痞子相,正是杨旗,其身后站着楚登云。杨旗一见李瀚大声嚷道:“兄弟你受苦了,哥哥带来大队人马来救你,今日非踩平这苗寨不可。 那精瘦汉子冷笑道:“你少给我装腔做势,若你带来大队人马,外边恐怕早已杀身震天,张宗主的手下岂是好惹的,”杨旗放声大笑,笑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我带的全部是一等高手,岂能容这些苗狗有些许反抗,他们来不及出声,都一个个去阎王那里报到了。”李瀚偷偷问道:“大哥哥,谁过来了,”杨旗朝他挤了挤眼睛,他顿时会意,他这个杨大哥素来诡计多端,昨日自己出走,他一定让登云暗中随来,然后也跟了过来,若不然再发生那次彻夜未归的情况,紫儿非带死他不可。现在他又装神弄鬼,想骗走这几个魔头。 精瘦汉子却丝毫不为所动道:“你有多少人,让他们全部进来,让你们听听我的牧羊曲。”杨旗道:“他们不用进来,你们伤的伤,残的残,哪里用的着大费干戈。”精瘦汉子不再答腔,缓缓将长笛放在嘴边,“呜呜”吹奏起来。 这笛声一响,张雪枫海中飞未觉和有丝毫影响,歌、杨、楚三人却觉得不是笛声在响,而是山峰从四面八方奔聚而来,压得全身透不过气。三人知道精瘦汉子吹笛以内力伤人,不敢大急,忙盘膝坐下,默运内功相抗。 过了片刻,笛声越来越重,三人觉得完全透不过气来,楚登云率先抵抗不住,猛然站起来狂呼:“放我出来,放我出来,”大声喘气,渐渐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李瀚内伤在身,内力大打折扣,也渐渐按捺不住,光想大口喘气,不觉心灰意冷到极处,心想今日恐难逃此劫。 正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一阵笑声,这笑声似从心底笑出,顿时驱散四周围困来的群山,精瘦汉子似乎也觉察到有一股笑声与他的笛声相抗,连催内力,越吹越急,而那笑声却又如从他自己内心深处笑出,笑的他散了七魂,跑了六魄,待他又催内力之机“啪”的一声,笛子从中折断,精瘦汉子长出一口气,他知道再斗下去,他非输的惨不忍睹。 “砰”一声,门帘应声被扯得个粉碎,一个三十多岁艳如桃花的少妇面带笑容,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李瀚一见大喜,正是自己外婆阴阳王母,后面李文玄坐在四个异族状汉抬的软轿上。阴阳王母笑道:“师弟二十年未见,武功长进不少,这一首赶群山,竞然会揉合进千里一线,专攻一个方向,真是了不得。 精瘦汉子不动声色道:“阁下是谁,我不认识你,”阴阳王母咯咯笑道:“你不认识我。”正说其间,忽然向前左手纤纤细手横爪抓向精瘦汉子头顶,精瘦汉子忙向后退一步,躲了开去。阴阳王母手并不收回,而是五手指一弹,长指弹向精瘦汉子双眼。精瘦汉子被阴阳王母攻了个措手不及,无法招架只好又退一步躲了开去。哪知阴阳王母急攻两招之后,右手长袖忽如行水流云一般直击精瘦汉子双腿。精瘦汉子未曾料到阴阳王母有这一招。“咔嚓”一声双腿顿时被打折。 哪知精瘦汉子飘身连退两步又站稳身体。众人大惊。这人是如何功力?竟然可以以两条断腿站在地上,那还不痛死。但是细看之下,地上却无一丝血迹。地上的断腿却是两根木棍罩着长裤、鞋子。 阴阳王母笑道:“小牧童,你还不认识我。”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当年公孙移祸乱武林,手下四大弟子阴阳王母、毒昆仑、急先锋和小牧童都是威震四方的大魔头。阴阳王母反叛,听说其余三人都已送命。而现在这个精瘦汉子只有三尺多高,不是有名的侏儒小牧童还会是谁。但奇怪的是都说他死了却又在这里出现?李瀚却早已知道小牧童未死,但没有想到这精瘦汉子是小牧童假扮。 小牧童叹了一口气道:“师姐这僵尸爪、素女指刀、流云飞袖果真了得,我号称九变九命小牧童,却仍逃不脱你的手掌。”原来阴阳王母攻了三招,接连使用了三招天下一等一的绝学。先是一招陕西神秘门派僵尸派的不传之秘僵尸爪,又使了一招塞外罗刹门的第一杀招素女指刀。这两种武功皆是天下一等一的毒辣狠招,中者全身腐烂而死。小牧童知道厉害赶忙让开,哪知阴阳王母攻他为虚,想打断他两条假腿为实。一招崆峒派的绝学流云飞袖打断他假腿。 阴阳王母咯咯笑道:“你九变九命我知道,可外面的那些人可没有九条命,何用得着杨帮主带来的众多高手,我一个人就可以使他们全部去阎王那里报到。”闻此一言,张雪枫率先沉不住气,抢身来到门前,只见前山坡下横七竖八躺着众多苗人,张雪枫脸都气的紫了,一挥手两道黑影扑向阴阳王母,阴阳王母沉脸道:“小小玩意,也敢来我跟前现眼。”说着长袖挥出一碰那两道黑影,两个黑影顿时落于地上,却是一条蜈蚣和一个大蜘蛛。 阴阳妇对呆住的张雪枫道:“你还有多少毒蛊,通通给我放出来吧。”小牧童在旁道:“张宗主,你认命吧!你的毒蛊虽然厉害,却又难以近我师姐之身。我大师姐这阴风袖中含有黑六宗星宿海怪宗的寂灭术。正是这些毒蛊的死克星。”张雪枫沉着脸也不说话。 阴阳王母从一现身来,从阴魂笑、僵尸爪、素女指刀到流云飞袖,阴风袖,寂灭术无一不是各门各派不传之秘。张雪枫知道自己万万不是她的对手。李瀚与杨旗也看的傻了。虽然阴阳王母这些功全是她以色相哄骗过来的。但她一出手却制的连小牧童也怕三分的张雪枫毫无脾气。有这手段怪不得她在二十年前能横行江湖。 阴阳王母对张雪枫一伸手道:“解药给我。”张雪枫脸上无一点表情,也不作答,阴阳王母沉声道:“人走入岐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及早回头。你作恶再多也比不得我当年。我可以抓住机会随玄哥改邪归正,今日你也有机会,你父亲都是为了你好。” 张雪枫忽抬脚将屋角的一个大陶缸踢向阴阳王母,喝道:“给你!”大陶缸中飞出各种毒物飞向屋中众人。同时张雪枫又一脚踢翻屋中央的供桌只听“咔嚓”一声响,屋顶竟然砸了下来。 阴阳王母长袖飞舞,使阴风袖挡住了众多毒蛊。待听到屋顶响声,忙道:“快出去。”杨旗抱起李瀚,楚登云抱起死了的尧帝纵身跃出了房门。门口的李文玄早已撤出了多远。随后阴阳王母跟着跃出。阴阳王母刚跃出了房门,整个竹楼“咔嚓嚓”塌了下来。小牧童、张雪枫,阿姬和昏倒的长孙容都没有出来,是不是砸死了? 李文玄朝李瀚道:“瀚儿,你过来。”李瀚忍着全身的酸麻缓缓走到李文玄身旁。李文玄伸出二指搭在他腕脉上,过了好大片刻才道:“瀚儿,尧帝用全部内力先封住了你丹田的内力,又封住了毒气。你现在是内力丝毫动用不得,而且毒气还会慢慢蔓延。等什么时候封存你毒性的内力无法克制毒性时,你就没法治了。” 李瀚却是心不在蔫随口问道:“这些苗人真的死了。”李文玄一笑道:“他们被你外婆点了穴道,三个时辰后自会解开。”这时阴阳王母正好转回来,道:“他们逃了,那个供桌是机关踢翻屋榻后,有地道。”接着唤回杨旗几人 又道:“不过瀚儿你放心,这几个人难以逃脱我的手掌心,我会将解药取来。”杨旗在旁道:“李夫人不可小瞧这几个人,你不知道那个受伤的是天下九大高手中,排名第六的海中飞,还有一个阿姬,若再等小牧童养好伤,更是不好对付。”李文玄惊问道:“还有海中飞?我怎么说九大高手之首的尧帝怎么会死地这里。不过瀚儿你放心,我们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解药给你找回来。” 阴阳王母道:“但是你的腿……”,李文玄打断他的话道:“我的腿又算什么,我这一生经过多少苦难。当初听说菲儿薄命,我连活得念头都没有了,幸亏老天有眼还赐一个外孙给我,别说两条腿,我就是拼上这条命,我也不会再使白发人送黑发人。”阴阳王母低头不语。李文玄又道:“阿女,我身体差,若我要先你而去,瀚儿若也中毒不治,到时剩下你孤怜怜的一个人,我又怎放的下心,尧帝参了四十年的道都未参透亲情这一关,你我二人又怎能参的透呢?” 阴阳王母本来随口一问,哪知朝来李文玄这么多话。他这时才算明白为什么李文玄以前干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治疗腿疾也不积极。自从认了李瀚以后才又焕发了活气。他也知李瀚这毒非同小可,当下道:“眼下有两策医治瀚儿毒疾可选。”李文玄大喜道:“快快讲来!”阴阳王母道:“其一是我们一直追着这个张雪枫不放,直到将解药取到手,并且瀚儿立刻去寻孔二带他去找三大神医,看能不能医治。这一策为上策,但我们第一并无十成把握能夺回解药,第二也无十成把握三大神医就一定治得了瀚儿。”这一句话一说,众人不由都是泄了气。 第二十九章 被迫出逃 阴阳王母看出众人心思,道:“还有一策,就是现在趁毒气还未上延之机,断了右臂,这样即可割去了毒源。”众人还未开口,一人却在旁边嚷道:“不行,不行,若断臂得先回了姑苏让杨学士、悔先生点头才行,奴婢是万万不能让公子这样做。”正是由杨衡臣派来守护李瀚的紫儿。 阴阳王母一笑道:“所以现在,第一我们去寻解药,这样杨帮主,就烦你带领这几个人先回客栈等我们二人的信。如果我们三天没有回来,你们就速去中原找孔二,若待五个月后,我们找不到解药,就去找你们。到时真不行只能使我们的瀚儿断腕了。”口气虽是调侃,但众人心中都是一冷。 李文玄在旁忽道:“还有一招险策值得一试。”众人齐问:“什么办法?”李文玄缓缓道:“尧帝的内力既然能封住毒气,那么你们文武帮正宗内力不忍神功就一定能将毒气逼出体外,只是你功力太弱,尧帝又来不及施功罢了,你的不忍神功和尧帝内力同源,他若不封住你的内功,那么你一催动内力就会将他封你毒气的内力吞并归源。他虽然封住了你的内力,但毕竟这内力与你的内力还是同源,所以会无形中被你丹田所封的内力慢慢吞并归源,致使封毒气的内力逐渐减少,毒气上攻。” 李瀚知道他外公外号无极道人,修习的内家功夫精是高明,所以他一搭脉,即知自己的症结所在。当下道:“那我该怎么办?”李文玄接着道:“眼前有一招险招,就是你不断修习不忍神功,使丹田气海中内力增加,虽不能立刻使出,但在尧帝封你毒气的内力崩溃之时能迅速运行控制毒气。但是随着你的丹田内力增加,会不会加剧吞并归源封毒气的内力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说这是一个险招。” 杨旗在旁道:“不行,不行,我的内力虽然低微,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办法行不通,”阴阳王母道:“即然行不通,那么杨帮主,你和天弓云箭速护送瀚儿回客栈等我们消息,”杨旗答应一声与天弓云箭、楚登云、三僮二俾抬着李瀚回到了客栈。 一直等了两天始终未见李文玄、阴阳王母身影,李瀚那日听了李文玄的话,虽然又听杨旗出言反对,但心中已经默认了这个办法,找解药这一策无十足把握,他正年纪轻轻,还没有为国为武林出一份力,却先断腕,心中极是不愿,所以他听了李文云的话后,就开始日夜偷偷修习不忍神功。 这天中午,他正在房中修习,杨旗忽推门进来道:“三弟,你觉不觉得情形有些不对,李瀚这二日从未出房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下问道:“有什么不对”杨旗道:“这几日客栈周围出现了好几帮人在监视着客栈,而且这店里的人全部对我们爱理不理,极为冷淡。”李瀚一听此话,这才想起这二日来那个整日给他送东西的快嘴店小二对他冷淡不少。 正在这时,门一响,那个店小二端来一壶茶,李瀚心里暗笑,想曹操曹操就到,连忙叫住店小二道:“小二慢走,”店小二冷冷道:“怎么?”杨旗在旁道:“我们住你们店,就是客人,为什么这样冷淡待慢客人,”店小二叫道:“若不是因为你们是客人,住进的早,我们早就把你们扫地出门,什么玩意,看不出你们是这号人。” 杨旗怒道:“我们是哪号人?”店小二冷冷道:“我们大理的六宝公主在整个大理谁不敬重爱戴,你这个没长眼的竟然三番五次戏弄我们公主,钟大侠是多么好的人,你们竟害了他们全家,段王爷虽不治你们的罪,我们唾沫也得淹死你们。” 杨旗实在气急,“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店小二捂着发红的脸,跳脚骂道:“敢打我,你们给我滚,拼着老板骂,我也得赶你们走,”杨旗道:“让我们走,我们就拆了你们的店铺。”李瀚刚历经大劫,倒没有刚出道时的火气,忙拉住杨旗,对店小二道:“好,我们就走,你先出去。”店小二带着骂,退出了房门。 杨旗火气未消道:“三弟,太可恨了,竟诬陷我们杀了钟大侠全家,你为什么拦着我。”李瀚沉声道:“这消息不是张雪枫他们就是长孙容兄妹散出,你跟一个伙计发脾气干嘛。”他一句话先消了杨旗火气,接着道:“两天过去了,外公他们也没有回来,现在天南是是非之地,即然有人诬陷我们杀了钟大侠,那么客栈周围的高手就都是冲我们来的,我们不妨赶快离开,先回姑苏在做打算。”杨旗也觉得事态发展的越来越严重,当下点头道:“好,我同意。” 当下,杨旗招呼楚登云,天弓云箭,二僮三俾,收拾停当,结了账,出门上马,出城而去。幸亏并无人阻拦,但客店周围有十余拔人,远远跟随,一直随他们行来,待到天黑时分,他们住店休息,那十余拔人马也住店休息。他几人清晨赶路,那十余拔人就又远远缀着,这十余拔人有苗人打扮,也有海外那种古铜色肌肤的人,更有似军中将士,乱乱哄哄,却各不相挠。一连行了十余日,到出了天南境界,后面跟来的人越来越多,杨旗悄声道:“他们快动手了,他们是想在天南以外把我们解决,免得事后我们的属下寻仇,躲不开的麻烦。 李瀚中毒以来,全身酸痛,使不出半分气,这一路行来,全靠三个丫头照料,却和来时完全两种心情。来时是一付天不怕地不怕、壮志凌云的少年心怀,并且有长孙敏相陪。这走时虽有杨旗不断开心解闷,可心情倒越来越沉重,在天南经历这么多磨难才使他知道江湖凶险,一个人有很多事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太多。想起以前自己每次埋怨杨衡臣、梅思归不让自己任性胡来时,都十分恼恨,但比起来钟仪、小玉凤、尧帝、海中飞和张雪枫自己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现在一听杨旗说后面的人要动手反倒心如止水,平静异常。眼见前面有一座破庙当下道:“反正是走不了,我们到不如进破庙看看动静在说。”杨旗衡量一下形势豪气上涌道:“不错,不行就和他拼了。” 他们进了破庙,破庙却无门户,却见尾随的人纷纷散开围住破庙。杨旗与李瀚对视一笑,心道果然他们今日要动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年纪,满脸虬髯,颇为威武的军官打扮的人纵声喝道:“今日替钟大侠报仇,为敏公主雪耻。段门与尘苍门并肩作战,至于毒宗各位我们暂时摒弃前嫌如何?”只见一个苗疆人打扮的人道:“我们毒宗与海外怪宗并肩也是为了对付那群小子,今日与你们段门、尘苍暂不相拼。” 那个军官道:“好,段门、尘苍众弟子听令,这几个小子在天南胡作非为,激起众怒,现在也有不隶属我两门的英雄前来拔刀相助。今日对这几个小子格杀勿论,一切后果有我段裂焰承担。”众人齐呼:“替钟大侠报仇,替敏公主雪耻……”随着呼声率先有两名黑衣汉子先扑进门口,一个手持金蛇枪,一个手持开山斧。天弓、云箭长呼一声率先迎了上去与二人格斗。接着又有二人扑入,却是海外打扮,均使海底风雷精钢刺。袁缘、骆落、紫儿、春儿和风儿取兵刃迎了上去。 杨旗心想不好,待众人蜂涌而进,群起殴之时自己几人只怕立刻性命难保,当下道:“登云我们先擒了这四人再说。”说着率先扑向那两个海外岛主,袁缘、骆落、紫儿、春儿和风儿二个自小就修习各门武功。两个海外岛主水底功夫极精,手脚功夫却是极笨。本来已被这几个人打的头昏手乱,杨旗与楚登云一加入战团,就手到擒来点了两人穴道,接着杨旗扑向天弓、云箭交手的黑衣汉子,冲天弓、云箭道:“别让众人进来。” 天弓、云箭答应一声,退开战团,这本是一转眼功夫,门外众人刚刚涌进门口,天弓、云箭从背上取出小弓箭,弯弓搭箭“嗖嗖”乱响,射向进门众人,天弓、云箭自小专功箭术,弓箭功夫天下无双,一把均有四五只箭射出,门口的人又太多,众人避之不及,“扑”“扑”前边的人纷纷中箭,后面的人急忙扯住中箭之人退了出去,并 且破口大骂:“这几个小狗,乱箭伤人,真是卑鄙无耻。” 这时杨旗众人也已擒住那两个黑衣汉子。他将黑衣汉子与海外岛主全部并排挡在门口,正好将门口堵了个严实。杨旗在四人身后骂道:“我们无耻,你们想群欧以众凌寡才是无耻。”门外众人见杨旗以被擒四人当挡箭牌,当下停止了攻势。段裂焰在门外叫道:“好,咱们一对一单挑,你们出来。”杨旗笑道:“好,,咱们一对一单挑,你们进来。”这一句顿时惹起楚登云、天弓、云箭的哄然大笑,漫天杀气一下子冲淡不少。 第三十章 点苍掌门 猛听“噗嗤”一声,被杨旗所擒的一个黑衣汉子中了一只袖箭,但他苦于被点了穴道出声不得。外面却先有人叫道:“是苗疆袖箭,苗疆想借刀杀人,不能再放暗器,否则别怪我们点苍先对付你们。” 正说其间只听“扑”“扑”几声,却是天南白道中人出于报复心理放暗器打伤了两个被擒的海外岛主。这一下场中顿时大乱。“嗖”“嗖”连声,两个黑衣人、两个海外岛主全身如刺猬一样插满了各种暗器,活盾牌顿时变成了死盾牌。 这下门外众人反倒停止了互相叫骂,纷纷叫道:“冲进去杀了他们……”不少海外来的人还叫道:“那几个小妞长的不错,先奸后杀。”杨旗冷声道:“天弓、云箭放箭。”天弓、云箭忙弯弓搭箭“扑”“扑”接连几声又射伤了冲的靠前的几人。门外众人“呼啦啦”又忙退了下去。但纷纷叫道:“这两个小狗身上没带多少箭,大伙冲啊!”叫归叫,却没有一个再冲上去。 段裂焰叫道:“闪开,让我来。”说着抽出一把长剑,大踏步向庙门走来。他自持武功高强想冲进庙来。天弓、云箭对视一眼,各搭一箭,开弓叫道:“并蒂花开,亲人哭泣。”段裂隙焰直觉得两只长箭一前一后疾如流星般直飞过来。忙猛一摆头只觉耳旁“嗖”一声第一只长箭贴着耳朵飞过。耳根**的痛,却是被箭尾挂伤。接着第二根箭飞过,却是直奔心口。他躲无可躲,急忙长剑一拨,“扑”一声长箭虽被挡了一挡,却一箭射中左肩,直透肩胛骨。段裂焰脸色苍白忙退了下去。 一个海外打扮的清瘦老者叫道:“滴水不漏,你们上。”旁边有人答应一声冲了上来,却是三个赤着上身拿着分水刀的海外壮汉。这三个人号称滴水不漏,曾经在海边大浪下舞动分水刀,一滴水也不曾沾身,故此得名。天弓看了云箭一眼叫了声:“心云山穷”,云箭跟着叫道:“泪水哭干。”“嗖、嗖、嗖”三声,三支箭飞出。这却是天弓云箭的另一手绝技。穿心、穿云、穿山三种箭法。这种箭势大力沉,专为破密不透风的防守盾牌所打制。只见长箭一闪而没,穿过滴水不漏的防守刀阵“扑”几乎同时戳穿三人心脏。这一手震得场外众人哪敢上前。 李瀚在庙中躺在供桌上,眼见杨旗指挥调度天弓、云箭大发神威,挡住门外众多豪杰攻势,心中顿时涌起说不出的滋味。这海外怪宗与苗疆毒宗追杀自己,肯定是海中飞与张雪枫下得令,但点苍派与段门追杀自己却是为何?究竟是谁在点苍派与段门和群豪面前说自己杀了钟仪全家,是长孙敏亦或是长孙容?反正不会是海中飞与张雪枫。这二人与点苍、段门水火不容。不由又想起尧帝替自己算命拆字时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为情所困有凶险。尧帝不是神,他肯定知道长孙敏在天南的影响力。这样说来,这一切均是长孙敏怀恨自己下的追杀令。自己身死不足惜,到可惜了杨旗他们跟着自己送命。 又停了好长时间,猛听“轰”一声三面墙都被捣了一个大洞。黑压压的人蜂涌而进。杨旗未料到他们会破墙而进,忙道:“退守,护住你家公子。”天弓、云箭和登云几人忙回撤,围着供桌一圈,将李瀚护地当中。 李瀚大叫道:“你们不要管我,冲出去一个算一个。杨大哥你快挖地洞逃了,日后让文武帮替我报仇。”杨旗虎着脸道:“天弓、云箭今天与他们拼了,谁也不能丢下你们公子。”天弓、云箭几人齐声道:“遵命”李瀚对天弓、云箭几人的忠心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却未料到杨旗平时过于精明,时时为自己打算,一点亏也不愿吃,关键时刻却一点也不含糊。 海外的那个瘦老者叫道:“孩儿们,将他们全给我杀了。”海外众岛主嗷嗷大叫攻了上来。接着毒宗、段门、点苍纷纷攻到。数不清的兵刃向天弓、云箭几人身上招呼。他们几人各怀一项技能,真正功夫却是低微。片刻之间,全身上下被砍的鲜血淋淋。但他们知道这时一退开李瀚必死无疑,所以无一人叫痛退却。 又斗了片刻,春儿、风儿率先支持不住。“砰”“砰”被砍的重伤摔在地上。杨旗忙将他二人拉入圈中,自己挺身堵了上去。李瀚不觉心中焦急如焚,知道这样下去片刻之后他们几人就要全部丧命于此。 正在这时,猛听“轰”一声巨响,庙中巨大的神像竟然塌了下来。这一下巨变,顿使场中打斗局面停了一停。在这一停之间,只听一人叫道:“都给我住手。”众人忙回头观望,却见神像的基座上站着一个素衣少女,这少女身影婀娜,娇怯怯的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秀眉微蹙,若有沉忧,不是长孙敏是谁?李瀚见她憔悴的模样,突然间怜悯之心大盛,心想我多次当众拒婚,对于一个姑娘来说,使她的面子往那里放,而自己……而自己又实在难以抛弃云云。这一刻间心念百转,真想立刻死在长孙敏面前来维护长孙敏的尊严。先前对她的怀恨之心,顿扫全无。 长孙敏缓缓道:“段裂焰、燕天寒你们休要听我哥哥胡说,钟仪是张宗主手下卧底的小玉凤所杀,快快放了春风公子,不要惹起天南与江南的江湖仇杀。”这一句话份量极重,段裂焰是段门带头之人,燕天寒乃是点苍带头之人。一听这话,顿时心中感想万千。江南这几年文武帮、丐帮、地鼠帮势力急剧扩大,春风公子更是和皇帝关系密切,一个处理不好,纷乱的天南就要更添不幸,当下低头不语。 突海外的瘦老者叫道:“我们不管那一套,众儿郎将这几个小子给我杀了。”长孙敏叫道:“武岛主,你休要不知好歹。”这瘦老者乃海外怪宗付宗主,持鲨岛岛主武玉琴。他见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敢教训自己,心中恼怒万分,但惧怕天南白道声势不敢朝长孙敏发怒当下道:“给我上。”海外众岛主喽罗纷纷抽兵刃就要攻上。 天弓、云箭对视一眼,二人全都领会对方之意,“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天弓叫了一声:“梅开四度。”“唆”“唆”两箭飞出。云箭叫了一声:“黄泉漫步。”也是两箭飞出。武玉琴武功高强,见两箭飞来突一伸手抓住两棱长箭猛一跃,而脚又踢飞另外两只长箭。天弓、云箭一见长箭射空又叫道:“五鬼开山,箭到平安。”五枝长箭跟着飞出。武玉琴身在空中,没想到天弓、云箭箭如连珠,势如疾风。而他们身上的箭也有如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样子。忙将手上两箭扔出,打落飞来的前两枝箭,但是后两枝开山箭迅速飞至,亏他武功高强在空中忽硬生生的拔高两尺。但是长箭却是有如疾风“扑”“扑”正中两只大腿。其实他是有意不避这两只箭,而全力去避最后那只箭,哪知最后一只箭竟然在空中突然加速,“扑”一声,本该射中他胸口的箭正中他档部。“砰”一声,武玉琴跃落地上痛得哇哇大叫。 长孙敏冷声道:“自不量力。”接着又大声道:“春风公子,天南众豪杰多有得罪,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请你们速速离去。”杨旗没想到形势突变,竟然放他们离去,刚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现在心中还有余悸,顾不得道谢。忙与天弓、云箭抱着李瀚与受重伤的春儿、风儿匆匆出门,上马而去。 长孙敏眼望着李瀚与杨旗他们的身影消失无踪,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惆怅,不觉叹了一口气。但她刚叹过气后,猛然听到她身后也有人叹了一口气,不由心中大惊:有人来到自己身后自己竟一点也没觉察到。她急忙转身,却见身后站着一个白发萧然的老婆子,正是自己的师父,点苍派掌门,九大高手排名第八的老婆子,她忙施礼喊一声:“师父。”说着悲由心生,在也无法控制自己,眼泪纷纷坠下。 老婆子将她揽在怀里,替她抹了抹泪叹道:“痴儿,痴儿,情障是谁也摆脱不了的,让师父替你解决这情障。”长孙敏猛然惊醒,叫道:“师父,不要。”老婆子冷声道:“有什么不行。”接着扭脸朝跟自己跟过来的两女弟子道:“红豆、红 瑚你们带敏儿回点苍,不要使她不开心。”长孙敏惊叫道:“不行,我不回点苍。”老婆子突伸手有如鬼魅一般。以快捷无伦的手法点了长孙敏穴道。接着道:“你们带她回去,千万不能使她离开点苍。”红豆,红瑚答应一声,抱着长孙敏走了出去。 老婆子见长孙敏三人离去以后才沉声道:“段裂焰、燕天寒,你们给我追上去,将那几个小狗给我杀了,江南武林算得了什么,一切后果有我担当。”两人答应一声,率先追了出去。毒宗两帮人马也扶着伤者追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山村遇险 杨旗领着几人趁乱骑马跑出十余里地才停住脚步。楚登云回头看看没有人追上来,扭脸朝杨旗道:“杨帮主现在我们怎么办?”杨旗沉声道:“怪宗、毒宗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我想他们肯定随后追来,我们先想法避一避再说。” 李瀚缓声道:“我们不如杀一个回马枪,再回天南躲起来。”杨旗一听拍腿叫好:“好兄弟,有见地,这计策好。”接着扭脸朝天弓云箭道:“天弓、云箭、袁缘、骆落还有紫儿你们五个带着你家公子即刻抄小路回天南,登云、春儿、风儿随我回江南搬兵。”李瀚一听急道:“不行,大哥你想引开追兵,让我脱身,这怎么行,我不能让你去犯险。”杨旗沉声道:“我不是想引开追兵,若这样我为什么要带走登云、春儿、风儿,春儿和风儿身负重伤先跟我回去,登云轻功不弱,他们追不上我们。就这样定了。天弓、云箭你们带公子走。” 薛天弓、韩云箭到这时已经是唯杨旗命令是从。当下抱起李瀚回马就要抄小路回天南。杨旗又道:“你们将马留下,带马目标太大,如果我们真的能冲出重围,你们养好伤后在豪赌镇等我们。”李瀚大叫道:“不行、不行。”杨旗虎着脸道:“快走。” 等天弓、云箭和二僮、紫儿下马抱起李瀚钻入路旁树林中,杨旗的眼泪才坠落,他知道往后自己生死未卜,恐再也难活着见到李瀚,但当时来天南之时,文武帮全帮上下托付之重任,自己哪能独自逃生。强忍热泪打马向前奔去。 薛天弓、韩云箭与袁缘、骆落带着李瀚不敢走大道,光捡小道又向后奔去,一直走到日头偏西他们也不敢停歇。又走了大半夜才放慢脚步。这时路越来越难走渐渐走入山区,他们到此时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刚好在一外山坡前有一个破院落,他们也不敢进去怕暴露身份,在门口一直等到天亮才发现前面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山坡上零星分布着住户,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单独成院,他们面前的这个院落却一把大锈锁把门。 快嘴的骆落道:“这家大概好久没有人住了,我们在这里养伤正好。”这一提议大家纷纷同意。他们经昨日拼斗,所负的外伤极重,但为了逃命,一夜慌不择路逃到此时再使不出半分力气。 旁人还未动手,骆落已经摆弄开了铁锁率先进了院落。这家院落左边是一间柴房,右边是鸡舍却无一只鸡。待进得房来,屋中收拾的井然有序,房中还有不少衣服被褥,大概是一家比较富裕的山民迁了出去,又不愿丢弃自己的祖居,所以一把锁锁了。山里的人淳朴可爱,所以无一人来这里偷东摸西。 紫儿与袁缘忙将李瀚安排好,生火做饭,包扎伤口,就此在这里养伤。一连过了十余日,众人身上的轻伤已经痊愈,重的伤也已好了很多。这一日清晨,早早的李瀚就被袁缘与骆落的争吵声惊醒,只听袁缘道:“我说是狗熊。”骆落争辩道:“我说不是,应该是人。”“是狗熊”“不是,是人。” 李瀚不由问道:“袁缘你们在吵什么?”只听袁缘道:“山底下有几个黑点,我说是狗熊,骆落偏说是人。”骆落在旁道:“狗熊哪有成群的,分明是人。”袁缘不服气的道:“让公子看看,公子眼力无双,他一定可以看的清。”说着跑进屋来打开窗户,扶起李瀚。这间屋子地势极高,凭窗一望,山底下一览无疑。李瀚顺着袁缘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个黑点,乍一看确实像几头狗熊,但是细看却像是人,又过了一会儿,渐渐看得清楚,正像是那日一中和追杀自己的海外怪宗的人。 这时,紫儿也跑了过来,慌慌张张道:“快快打扮一下,他们追来了。”紫儿前几日一直跟阴阳王母住在一起,阴阳王母非常喜欢她,传了她不少易容功夫。紫儿替李瀚打扮完毕,随即又替自己与袁缘、骆落装扮成山里孩子模样。 紫儿刚替几个人易容好。只听门口有人“砰”的一脚踹开了门,有一个人嚷嚷着:“有什么吃的,快给爷爷拿出来。他妈的热死啦。”说着有一个黑大汉走进屋来。黑大汉身穿黑色衣裤,脸上全是虬髯,就连坦露的胸口也满是胸毛,怪不得远看之下像一头狗熊。 紫儿脸上抹着煤灰,看不出是一个丫头,忙道:“我们家好几天没吃的啦,我爷爷卧病几天连口汤都喝不上,哪来的什么吃的。”黑大汉怒道:“小孩子休想骗爷爷。”接着在屋内乱翻,猛然发现一只烤熟的山鸡拿起就啃,骆落为人调皮胆大上前就抢:“这是我哥哥昨天刚打的猎物,快还我们,若不然我两个哥哥打猎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黑大汉一脚踹向骆落骂道:“去你妈的,你哥哥纵然……”骆落借他一踹之势向地上一摔右脚却轻轻一勾黑大汉左脚,黑大汉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不曾提防顿时跌倒在地。 骆落也没曾想自己恶作剧的一勾竟勾翻了黑大汉,顿时明白他武功平平。猛然翻身压了上去,袁缘也看出这黑大汉外表强悍武功却是稀疏平常,忙也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将黑大汉绑了个结结实实。 黑大汉并未当做一回事,骂道:“小杂种,快放了爷爷,要不一会儿爷爷的同伙来了,爷爷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紫儿拿起一个铜盆,“当”的一下砸在黑大汉脑袋上。黑大汉这一下真的急了嚷道:“他妈的,小杂种。”骆落道:“别吵,再吵我脱下你的袜子塞到你的嘴里。”这一句话顿时奏效,黑大汉立刻闭嘴不言。 李瀚强撑着身子道:“袁缘你去门口看他的同伙是否过来。”袁缘答应一声跑了出去。李瀚看了黑大汉一眼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黑大汉恶狠狠道:“你管不着,我不说。”紫儿拿起铜盆道:“你不说,我就砸你脑袋。”黑大汉怒睁眼睛道:“大丈夫纵然千刀加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就不说。”骆落脑筋活,歪点子多,道:“你不说,我就尿你一脸尿,再向江湖传播一下。”这一下黑大汉顿时蔫了,连声道:“别、别,士可杀不可辱,我说。”骆落一下笑了,朝李瀚道:“公子,我的主意怎么样?”李瀚还未回答,紫儿脸一红“呸”了一声道:“馊主意。” 李瀚见两个打闹,一笑,朝黑大汉道:“你是谁?”黑大汉道:“我是海外海宗主座下老大岛岛主黑老大。”李瀚一愣心想,怪宗的人怎么来到这里。当下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黑大汉一听这话顿时来劲道:“武岛主带领我们追杀几个小狗,追了十几天,将他们围在一个小镇上,本来有十来个,可是到了最后只剩下四个。我们在镇上搜了几搜,哪知那四个小狗像上天入地一般不见了踪迹。”李瀚心中暗喜,杨旗他们一定逃脱了追踪。不禁又暗笑,杨大哥上天倒不会,倒会入地。 只听黑大汉又接着道:“最后,武岛主说这四个小狗一定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另外几个小狗一定在这一带,所以我们又回来搜山。但是哪知搜山之时我们的人中了许多暗器,我们就猜想,一定是段门与点苍的狗孙们放的,我们就也射他们,最后实在没法只好分成四帮人马平行推进,一个山头一个山头搜。” 这一句话李瀚大惊,心想这武岛主不是一般人物,竟然识破了杨大哥的计策,看来这里也不能多呆,得立刻走。正想其间只见袁缘跑了进来,嚷道:“不好了,不好了,他的同伙来了。”黑大汉一听这话,顿时洋洋自得:“快放了我,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骆落突然狡诈的一笑,上前脱了黑大汉的鞋袜就往黑大汉嘴里塞。黑大汉挣托着骂道:“你干什么,你说话不算话,一刀将大爷杀了算了,大爷,不……”还未说完,嘴就被塞了一个严严实实。 骆落塞了黑大汉嘴巴,拉着黑大汉的双腿将他塞在床底下,边塞边道:“袁缘又来了几个?我们一并擒了。”袁缘道:“两个。”骆落叫一声好,几个人忙将屋中收拾一下,又各行其是,装作无事一样。 谁知过了一会儿门口有一人叫道:“骆落,看我们打了一个 什么回来?”却是薛天弓的声音。接着二人走入屋中,正是天弓、云箭。骆落问道:“打了什么?”韩云箭笑咪咪道:“野猪。”袁缘噘着嘴道:“还打猎物。”薛天弓忙道:“对不起袁缘,但实在没什么可采的。我知道它们都是你的朋友,但公子恢复需要大补呀!” 李瀚知道袁缘从小爱和动物在一块,能和动物对话,一切动物都是他的朋友。但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问道:“天弓,看到黑大汉没有?”薛天弓惊诧了一下道:“黑大汉?没有呀?”袁缘在旁道:“我们看着他们向我们这里来了。”这一下李瀚顿时觉得事情严重。显然黑大汉发现了天弓、云箭,他们认识没有易容的天弓、云箭,一准回去搬兵了。 也正在这时,院落四周响起喊叫声:“快出来,你们被包围了,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火烧房啦。”骆落在旁一笑道:“薛爷,他们怕你的九九归元箭。”李瀚会心一笑,这才明白为何屋外众人光喊不敢冲进来。薛天弓、韩云箭的九九归元箭一共有四十五根,与他们平时所射的箭不同,是特殊材料打制而成,样式特别,箭小却力沉,快如流星。从一枝到九枝连发,共九种射法。当日射伤段裂焰、武玉琴,射杀滴水不漏的就是这种箭。但是这种箭各连发的样式又各不相同。现在天弓、云箭剩下的只有六连发、七连发、八连发、九连发四种箭。毕竟有限,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袁缘忽一哧牙道:“我有办法。”紫儿急道:“那还不快说。”袁缘并不回答,忽从怀中掏出一只海螺“呜呜……”吹起来。这一吹众人全明白过来,袁缘虽为人老实,口拙木纳,却有一项异能——善招各种动物。这是山区,他吹海螺肯定是招各种猛兽来相助。过了片刻,只听外面人纷纷叫嚷:“怎么来了这么多野兽?”有人大叫:“野猪、狼。”有人大叫:“我的妈呀,这猴子怎么这么多?” 薛天弓见机会成熟道:“骆落你背着公子,我们打前阵。袁缘你指挥野兽,和紫儿断后。”几人答应一声,收拾停当。薛天弓,韩云箭率先冲了出去。只见外边有一百多号人,分三面围着这所院子。而人群中有数不清的狼、豺狗、猴子,野猪等动物,人与动物搏斗在一块。 薛天弓、韩云箭抢先一步向人群中冲去,箭无虚发。动物扑过来射动物,人扑过来射人,顿时射出了一条血路。骆落紧随其后,袁缘与紫儿指挥着各种动物为其断后,很快杀出了人群。怪宗里边有的高手见他们杀了出去,迅速摆脱纠缠的动物追了过来。袁缘的海螺突然变高,众动物一听“忽啦啦……”全退了过来,在两帮人中间形成一个隔离带。“一、二、三……”只见有八个人展开轻功,踏着野兽的脊背扑了过来。薛天弓默数着人数,从背后抽出四支特制的归元箭,弯弓搭箭大叫一声:“八仙过海。”“嗖、嗖”四支箭如流星划过一般射向四人。旁边的韩云箭也叫了一声:“天边神通。”也是四支箭飞出“扑”当场三人中箭身亡,又有三人躲了一下,负了轻伤,只有两人躲过了归元箭。但是被震得心魂魄散,哪敢再追。薛天弓、韩云箭见一击得手,迅速与骆落三人背着李瀚逃离了这一帮人。 第三十二章 天弓云箭 他们几人一直逃离了十多里地,才来到一个小镇。天弓租了一辆马车,几人匆匆向黔境行去。行了没有半天,前边被一帮人马截住去路。骆落探头向车内道:“公子,前面是纳雍镇,镇口像是有人设卡,我们怎么办?”李瀚沉思了一下,心想往回走,要落入海外怪宗手里,现在往哪里走都没有臧身之处,还不如硬着头皮闯一闯,当下道:“别怕,我们过去。”骆落答应一声,马车向前使去。 不大一刻,来到镇口,镇口声音噪杂。只听骆落清脆的嗓音嚷道:“大爷,大爷,我爷爷出了天花,见不得光,你放我们进镇医治吧。”只听有人喝道:“不行,就是有一个蚂蚁爬过,一只鸟儿飞过,我们也要查一查。”骆落带着哭音道:“查不得,查不得。” 但是还是有一人掀起车帘,探头进来。这人有四十多岁,是一个方脸白面大汉。来人与李瀚的眼光一对,迅速眨了眨眼,悄声道:“保重。”说着塞到他手中一个纸团,接着缩回了头吐了一口唾沫,道:“这老头确实生了天花,晦气,晦气,不要传染给我。”说着又唾了一口唾沫。旁人一听真有天花,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让开。 李瀚心中纳闷儿,这人是谁?为什么帮自己?悄悄展开纸团,却见上面写着三排字“段然被囚,老婆子已来,前面关卡众多。”他知道这段然乃是文武帮天南坛坛主。老婆子若然也赶了过来,恐怕脱身实为不易。 耳听又有人喝道:“那两个担柴的,你们过来。”李瀚透过窗帘缝隙,只见叫的正是化装成担柴进镇来卖的天弓、云箭,心不禁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只听刚才那方脸大汉道:“检查他们干什么?看他们那股臭样,多少天没洗过澡了,让他们过去。”旁边的人赶忙答话:“大师兄说的对。”接着一摆手道:“快走,快走。”李瀚脑海中猛然想起一人,点苍派首席大弟子代掌门燕天寒。此人号称天南钟大侠,侠义广播,那日长孙敏一番话,旁人纵不信,燕天寒肯定能分辨其中是非,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暖潮,毕竟还是有人相信自己。 他们进了镇,李瀚心中暗想这样下去不行,今日燕天寒放了自己,若碰上段门的段裂焰,海外的武玉琴和毒宗的人,自己肯定逃不过去,不禁心中暗暗思量该如何办。他轻轻掀开窗帘向两旁观看,无意中看到前面路边一家店铺挂着金字招牌。“郑记棺材铺”心头猛然一亮,忙招呼骆落让人全部进了棺材店。 老板见有客上门,忙进来招呼,李瀚装作无事人一样道:“给我们准备一个大棺材,一间大屋,没有人叫你们,不要进来。”老板惊诧道:“客官。”骆落随手丢过去几个金元宝道:“别问那么多,问一句扣一个金元宝。”老板更是吃惊问道:“客官……”猛然想起骆落说的问一句扣一个的话来,忙改口道:“客官,里边请。”紫儿见老板模样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老板见是大主顾,不敢怠慢,忙准备了一个大房间,抬进一口大棺材。骆落也是精明能干见人走光了,问道:“公子是否想靠棺材遮人耳目?”李瀚沉声道:“不错,我白天躺进棺材里,天弓、云箭的弓箭目标太大,把弓箭也放进去,你们扮做千里扶灵回故乡的孝子模样,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们了。”紫儿道:“这样不好吧,公子万金之躯,怎可躺在棺材里。” 李瀚正容道:“眼下情形紧急,顾不得那么多忌讳。”众人见李瀚意志坚决,答应一声七手八脚把李瀚放在棺材里。紫儿心细,还找来一床被子铺在里面。等一切办妥之后,袁缘将马车去了车棚,将棺材抬了上去,随后骆落又去办了几身孝衣,几人穿在身上,随后紫儿将老板叫入屋中问道:“老板贵姓。”那老板低头哈腰道:“免贵姓冯。”紫儿傲声道:“冯老板,今天的事,若泄露半句,杀你全家,”冯老板忙连声“不会、不会。”但是心中却极为纳闷,进屋之时,眼见李瀚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死了,并装进了棺材,但他也不敢问一句,眼见马车渐渐远去,暗说奇怪,莫非大白天撞鬼不成,但那小姑娘却又长得那么标致,鬼哪有那么漂亮的。这件事他一直闷在心里不敢说出,一直过了二十多年临死之时才告诉他儿子,并让他儿子谨守秘密,但他儿子是一个酒鬼,一次酒后就失了言,整个纳雍镇都知道郑记棺材铺白天遇鬼之事,郑记棺材铺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他儿子自是后悔万分。 李瀚的这一招果然有效,他们一路过了黔西、开阳、余庆,路上虽然有天南武林人士关关设卡,但均未识破。眼看过了镇远,出了镇远翻过一座大山就是岑巩,岑巩不远就是黔西两省交界地——和杨旗约定的豪赌镇。在这座大山上行走,马车极为不易。李瀚在棺材里边颠簸的难受,正暗想何时能走出这段路,车忽然停住了,他不知道天弓、云箭遇上了最硬的哨卡。 这里是两座山峰之间的栈道,忽然断开,当中是二三来米宽,深不见底的峡谷,峡谷上面扯了一个绳索桥,在风中摇摇晃晃,这却是通往岑巩的必经之路。追杀李瀚的人马也知道过了岑巩,冲过豪赌镇,就进入江南的地盘,再想捉杀李瀚就极为不易,所以武玉琴率领怪宗与毒宗的人马在这里挨个盘查。 骆洛是演戏的天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各位大爷行行好吧,我父死的好惨,你们就不要再惊动他老人家了。”武玉琴冷冷的看着这一伙人。检查他们的是一个胖头陀打扮的人。胖头陀站在离他们一二十米的地方,推开骆落道:“滚开,上头命令,就是飞过一只麻雀也要一根毛一根毛数数,看藏了东西没有。”骆落干脆躺在棺材上哭道:“我父亲死了多日,尸体都臭了,你们也不肯放过,真是老天不公。” 胖头陀一听尸体臭了,犹豫了一下,但回头一看武玉琴正盯着他,不敢放行,上去一把扯开骆落道:“妈的个巴子,臭了也要搜。”袁缘与紫儿见骆落被扯开,忙上前扑在棺材上道:“不让搜,不许惊动我爹。”武玉琴冷冷道:“我看这几个小狗很象当日的小狗,宁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走一个,把他们给我丢到山崖里。” 骆落精明无比,一见苗头不对,忙道:“不要扔我们,不要扔我们,我们让搜。”接着朝天弓、云箭道:“赶车的,麻烦你们帮忙,将这盖打开。”又上前拍着棺材哭道:“爹啊,儿子对不起你,要惊动你老人家了。” 李瀚在里边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知道骆落在拍棺材送信。心想今天脱身恐怕不易,他暗暗将天云箭的弓箭准备好。刚好这时天弓云箭一用力抬开了棺材板。骆落又叫道:“赶车的烦你们把我爹抱出来,不要让别人动他老人家。”天弓云箭答应一声,俯身入棺要搬李瀚,李瀚对他二人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此事瞒是瞒不过去了,悄悄将二人的弓箭递给了他二人。 他二人顿时会意,拿起弓箭悄悄搭箭上弓,天弓猛一抬身喝道:“天传六音”,说着三箭齐发朝左面射去。云箭也是抬身接了一句:“血满衣巾”,三箭齐发朝右面射去。天弓、云箭的九九归元箭有九种射法,各有各的妙处。六连发的箭法是特中之特,此箭在空中会斗然乍开,变成无数只小羽箭,杀伤力极强,故而这六连发一出手必然血满衣中。果然六箭飞出,左边、右边的人呼啦啦的倒下了一片,那胖头陀首当其冲,胸口中箭身亡。 骆落早已上前背起了李瀚,紫儿大叫道:“今天我们一定要杀过去。”抽刀欲攻向绳索桥,天弓叫道:“紫儿闪开!”说着搭箭入弦叫道:“七斗星君!”云箭应了一声:“全来助君!”说着七箭飞出,飞向挡住通向绳索桥去路的海外喽罗。本来打这种通道,他们的三连发箭最为合适,但当日在破庙他们为了破海外“滴水不漏”的阵已经射出,所以今天只能射这七连发箭。这七连发箭也是非凡不同,“扑、扑”连声,中箭着纷纷倒地。 天弓、云箭见已起到效果。拿起他们的大弓长箭 攻了过去,他们知道今天不拼命绝难脱身,所以如猛虎一般攻了过去。海外众岛主没料到,这二人如此勇猛,如此拼命,纷纷退开。骆落背着李瀚随后跟了过去,袁缘、紫儿抽兵刃断后。 眼看就要冲到绳索桥旁边,猛然一个老者抢身上前,一脚踢翻了天弓,又一掌打的云箭翻了几个跟斗。来人正是海外怪宗付宗主武玉琴。武玉琴一招打翻了天弓、云箭,又抢步上前伸二指点向骆落的两只眼睛。骆落大惊,忙抽手去护眼睛,但刚一伸手,觉得背上一轻,李瀚已到了武玉琴手中,袁缘顿时红了双眼,叫道:“公子!”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武玉琴冷笑一声,退后三步让开袁缘劈来的快刀,喝道:“给我统统杀了。”海外众人“唿”的围着袁缘三人,刀枪相加,他们三人哪里还冲得到武玉琴身畔。 天弓、云箭猛然跃起,一左一右扑向武玉琴。武玉琴捉了李瀚,他二人哪里还顾得了身上的伤势,所以拼命冲了上来。武玉琴左手轻轻一带,引开天弓的攻势,脚又一勾,勾翻了天弓,一脚踩在天弓的胸口,另一只手,“砰”的一声将云箭又打翻了几个跟头。云箭觉得五脏六腑有如刀绞,但咬着牙还是站了起来。 武玉琴将李瀚倒竖过来,用他的头对准天弓的脑袋,冷冷道:“放你们的箭啊,我数过了,还有九和一没有放,放啊!”云箭咬着牙,他知道武玉琴轻轻一送,李瀚与天弓的脑袋就要同时开花,眼前情形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李瀚眼见紫儿三人被众人困住,浑身上下被破了个鲜血淋淋,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几人一个也脱身不得,忙叫道:“云箭,你快救了紫儿他们冲出去 第三十三章 救兵来到 云箭大叫一声又扑了过来,一掌拍至。武玉琴冷冷道:“自不量力,再送你几个跟头。”说着右掌迎出,又是“砰”的一声,但是这次武玉琴觉得云箭的掌力突然之间大了许多,不由被震得退后三步。接着只觉得头顶风声响动,似有掌力袭向自己头顶。他急忙举手相迎,但那股掌力猛的又消失无踪,同时左手一松,李瀚被人抢走了。 云箭刚才和武玉琴对了两掌,被武玉琴打得连翻几个跟斗,吐了几口血。但是眼见武玉琴擒了春风公子,所以硬撑着又攻了上来,没承想竟一掌震退了武玉琴,这一下出乎他的意料。一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笑咪咪的白发老者,正是一心欲拜李瀚为师的问鼎。原来是问鼎关键时刻助了他一力。 问鼎朝发愣的武玉琴道:“大话不小,我也送你几个跟头如何?”武玉琴这才知道云箭有人相助,大怒道:“好,看谁送谁跟头?”说着大踏步上前,一掌击出。问鼎见武玉琴与自己对掌当然大喜,他的长处就是掌力惊人。但他却不知武玉琴的外号搏鲨岛主,曾经在海中凭双掌击毙十五只鲨鱼而闻名,长处也是掌力惊人。二人掌力相迎,棋逢对手,各退三步。 武玉琴乍遇棋鼓相当的敌手,顿时豪气冲天,喝道:“我们再对三掌!”接着又是挥掌出击。问鼎逢着和自己掌力相当的人,也是见猎心喜,挥掌迎上,“砰”、“砰”连声,两人对击不停。 从武玉琴手中救下李瀚的是逐鹿。他将李瀚送到对面崖上,迅速返回,冲进包围圈,双手提起袁缘、骆落夹起紫儿就跑,他轻功无双,在人群中三晃两晃就突出人群,众人一见忙追上来,铁蒺藜,袖箭,飞蝗石乱飞。逐鹿左射右闪,吼道:“九师兄,十师兄,还不快来助我。” 天弓、云箭看形势危急,咬牙起身到绳索桥前,刚好逐鹿冲过,后面黑压压的人扑了过来。天弓、云箭对视一眼,他二人心灵相通齐叫一声:“九九归元”弯弓搭箭九连发射出。冲的靠前的人离的太近,箭又疾如流星“噗”“噗”纷纷中箭。这一下众人齐停住脚步。天弓、云箭一步步慢慢退向对岸。他两人实际心中极为心虚,其实这九连发九九归元箭是他们身上最后的九只归元箭。如果现在众人齐冲过来的话,乱刀之下,他们一定要被剁成肉泥,但众人惧他们箭如连珠,皆不敢近前。 他俩慢慢退过绳索桥,只见一个黝黑面孔,脸色冷漠的四旬书生在照顾李瀚与紫儿三人。紫儿三人早已是奄奄一息。袁缘还被砍掉一条胳膊。他们一见这黑而冷俊的书生大喜齐叫一声:“孔堂主。” 来人正是文武帮榜眼堂堂主铁面孔目孔笛宣。孔笛宣铁着脸道:“砍断绳索。”天弓、云箭二人知道孔笛宣天生冷面冷语,说话简练。当下提起袁缘、骆落的大刀,三下五除二砍断了绳索桥。这两处断崖相距二三十米宽,毒宗与怪宗不乏轻功高手,但他们惧怕天弓、云箭的弓箭,抣不敢轻易冒险。 猛然两个人影飞来,正是问鼎和逐鹿。接着又有人腾空追了过来,却是武玉琴。原来逐鹿救回了紫儿三人,又杀身回去,在人群中东突西奔,却并无一人能触及他衣角。他见问鼎与武玉琴比拼掌力,闪身来到问鼎身后,出掌抵在问鼎背心,运内力帮问鼎与武玉琴对掌,武玉琴本来掌力与问鼎不相上下,但多了个逐鹿,被一下子击得连翻几个跟头。 逐鹿拍手笑道:“小猴子,翻筋斗,爷爷给你买糖吃。”问鼎撇了撇嘴,故做不屑一顾的样子道:“我说要打你翻几个跟头,你还不服气,怎么样?”他们二人才打翻了武玉琴,连展轻功,跃向断崖对面。 武玉琴借翻跟头之机将问鼎、逐鹿的掌力卸去大半,故未受内伤。他一见问鼎逐鹿欲跃向对岸,心说不好,看来他们要逃。他知道怪宗不乏高手,但无人带头是不会有人追赶,所以长吼一声:“跟我来,不要放跑他们。”说着纵身跃向对面山崖。 孔笛宣冷声道:“射死他!”天弓、云箭对视一眼。天弓将他的兵器——那张大弓立于地上叫道:“天雷点潮了。”云箭将他的兵刃——那只长过长枪的长箭搭在弦上,双手拉住弦,奋力后扯。大叫一声:“后羿射阳箭。”一松手那只射阳箭犹如流星一般“嗖”的一声,射过武玉琴胸口,带着武玉琴的身体向后飞去,“嘭”的钉在一棵大树上,长箭余势未衰,透过大树三尺,武玉琴被拴在大树上早已气绝。武玉琴虽是江湖有名的角色,但也不能避不开这迅雷不及掩耳之箭。 孔笛宣一见武玉琴死了才道:“我们走。”率先背起李瀚向山下走去。天弓、云箭、问鼎和逐鹿也背起紫儿、袁缘、骆落跟了去。对面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他们领头人武玉琴已经被射死。所以并无一人上前追赶。 清晨的豪赌镇经过彻夜狂赌,这时最为宁静。但在村口站着密密麻麻的人,方圆几里起早进镇卖柴、卖菜的被他们挨个被搜身盘查,一个也不放过。 “啪”的一声,清脆的鞭声响过,只见十余辆车子缓缓使向镇口。每辆车上都装着一个特大黑漆木箱,车子周围是二三十人身着锦衣的异族壮汉骑马相随。车子“吱吱呀呀”行到镇口,只见镇口站着的人中有二人上前喝道:“站住、站住。”车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慢慢的停了下来。 上前的人道:“奉天南段王爷令,过往的人都要搜查。”车队中有一人傲声道:“段王爷,哪个段王爷,让他来见我。”随着语音一人纵马来到最前面,此人身着异族黑衣,耳带一个大金环,有三十多岁。骑在马上威风凌凌。不可一世。上前的人道:“奉的是天南大理国老爷子段王爷令。”那人傲声道:“老爷子?纵然他亲自来,也不敢搜查我。” 此时从人群后面走出一人朗声道:“天南段裂焰不知哪位老爷光临,敬请赐教。”那人傲声道:“大凉山达措。”段裂焰一听此话,心中一惊。他知大凉山达措乃是大凉山彝族的大土司,方圆上千里说一不二的人物,没承想竟也来到这豪赌镇忙道:“不知达措老爷驾到,属下有不敬之处,还请见谅。”达措土司笑道:“罢了、罢了,我与江南杭州的盖半城、京城荒唐虎王爷、五梅山东方庄主一年一度有个赌约,大赌在即,我不想先触霉头,你让你的人闪开,让我的赌资进去。 段裂焰心想好大的气魄,赌资有十几辆车,该是多少万两?若放他们过去,那李瀚如果隐身其中,岂不是回去无法交待。只好硬着头皮道:“达措老爷的东西,按说裂焰应该放行,但天南逃了一个要犯,此人关系重大,属下奉段王之命,在这里设卡,职责所在还请让属下搜上一搜。” “你敢”达措土司勃然大怒:“境虽属天南,但这不是大理。近一个月来,你们在黔境四处设卡,看在老爷子面上,黔境好汉并不为难你们,如今竟然搜到我头上,若你敢动我的东西一下,我替黔境好汉做主,要将你们全留在黔境,今生就别想再出去。”大凉山所属天府,达措乃川中有名大豪,所以说出的话也是极冲。 段裂焰为人执拗,此时牛劲也上来了,喝道:“今天让搜也得搜,不让搜也得搜。”达措土司脸都气白了怒道:“好、好、好,大管家,他们要抢我的白银,你说怎么办吧?”旁边一个黑面管家打扮的人喝道:“谁动箱子就杀谁。”三十人齐叫了一声:“好。” 段裂焰也使上了性子,大踏步上前道:“我偏要搜。”就要去搜第一辆车子。那赶车的老马夫突然“啪”的一声,打了一个脆亮的响鞭,声音划破天空传出老远。随着响声,牛皮鞭断为数截,跌落地上。这一手内功,顿时使段裂焰停住脚步。段裂焰心想这一甩手就将牛皮鞭断为数截的内功,自己与之相比相差甚远,连一个老马车夫都有如此内功,这达措为了保护赌资,必定带了众多天府高手,若真撕破了脸,就自己身边这几个人万万不是对手。 正在这时,从 人群后面挤过一人道:“段兄,达措老爷乃是川中大豪,怎能窝藏那些逃犯,切不可坏了两家的和气。”说着拉开段裂焰朝达措土司一拱手道:“达措老爷尽管进镇,点苍燕天寒在这里替师姑与段王爷向你老问好。”达措笑了笑道:“这还像人话。”说着一催马率先通过人群,跟着众人也护着马车进了镇。 段裂焰等达措他们走远了,埋怨道:“燕兄,干吗拉着我,我们点苍和段门还怕他们不成?”燕天寒笑道:“怕是不怕,不过还未碰到春风公子,我们先折了人手,大为不妥,反正他们在豪赌镇聚赌,也走不脱,等到他们走时再翻脸也不迟。” 段裂焰刚想答话,却听身后有一苍老声音道:“不错,进豪赌镇容易,出镇却难,你们把住关卡,万事有我承担,不可放走一人。”二人忙回头观看,却见一个老婆子萧然立于二人身后,正是点苍掌门老婆子。二人急忙行礼。 老婆子朝段裂焰道:“段裂焰,你立刻去布置,谁进镇都可以,但是出镇却要一个一个的搜,别管他达措土司,亦是荒唐王爷,出了事我替你解决。”段裂焰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燕天寒也想跟下去,老婆子却叫道:“寒儿,你等一等,我有话要对你说。”燕天寒答应一声,止住脚步。 老婆子轻声道:“寒儿,我知你内心并不愿这样兴师动众捉拿春风公子,但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让他们回到江南,恐怕我们天南就要有数不清的麻烦,何况那小狗杀了钟仪,有如在天南头上拉屎,这口气一定要出。” 燕天寒静静倾听,却不出声。这燕天寒是上代点苍掌门燕二的儿子,当年老婆子情场失意,自尽投江,被迷恋她的燕二救回山上。但老婆子由爱生恨,恨极了那个负心人,却心里又只有他一个。她知燕二对她一片痴心,所以剪了头发,在点苍后山盖了一座庵堂,想就此出家。燕二见他心意坚决,并不阻拦,只是让她带发修行,并且用心教她武功。当燕二死后,又传掌门大位于她。她为了报复那个负心人,也不推脱接了大位。虽然她性格大变,变的疾恶如仇,性暴如雷,自大自负,俣却对燕二的唯一儿子燕天寒另眼相看,从不打骂一声,并让他出任代掌门。她知道燕天寒其实内心并不赞同追杀春风公子,所以极力想打动他的心思。 她见燕天寒并不做声继续道:“黑道毕竟是黑道,武玉琴自以为了不起,却被两个毛头小孩射死,我将他们怪宗、毒宗人马全部分派去守各处关卡,师姑只有你才真正靠得住。”燕天寒见老婆子情意殷切,当下道:“寒儿知晓,必定用心去办。” 第三十四章 四大赌王 豪赌镇小镇不大,有三千多户人家,这三千多户人家全部是靠赌业为生。全镇三十多个大赌馆,百余家小赌馆,招来四面八方全国上下赌徒来这里豪赌。而相关的饭店、旅店和各各行各业也应运而生。 全镇最大的赌馆是一掷千金赌馆。最大的客栈是温柔之乡客栈。而这一掷千金赌馆没有上万两赌资是无法进馆的,就连一张观摩证也要一百两银子,温柔之乡客栈每天最低消费也得一百两以上。达措土司进了镇,驱车直奔向温柔之乡客栈。远远的有一个大胖子领着一群人迎了出来,一见达措,拍着达措的肚子哈哈笑道:“大土司的肚子快要赶上我的肚子啦,你今年可是发大财了,带这么多银子。” 达措也哈哈笑道:“哪里比得上你荒唐王爷,你人虽在京城,但这千金赌馆与温柔客栈每天也要进项千两银子。老盖、东方庄主到了没有?”荒唐虎李彪道:“老盖早就来啦,他现在就在屋内要和你赌一场。”达措大叫道:“好!老盖你出题。” 只听门内有人叫道:“大土司,我们先赌五万两,你说现在我的姿势是什么样子?我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达措大叫道:“你休要蒙我,想**当,没那么容易。我说你是躺着的。”说着大踏步走入门内,却见一个身着绸衣的矮胖子,躺在一张**。 那矮胖子见达措走了进来,一跃而起道:“好,大土司,我先被荒唐王爷蒙了一下,本想在你身上捞回来,这张床准备了三天,没想到又赔了五万两。”达措哈哈笑道:“你盖杭州家大业大,整个杭州都是你的,又开着全国最大的钱庄,不赚你的赚谁的。”盖杭州叫道:“赚东方庄主的,去年被他赢去三百多万两银子,今年要加倍捞回来。”荒唐虎李彪笑道:“东方庄主今年只做了一票生意,他想搞大的,去刺杀春风公子,可惜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们别急,待我赚他十万两。”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有人叫道:“谁?谁这么大的口气,想赚我十万两?”随着语音走进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白衣书生。荒唐虎道:“东方庄主来的正好,你猜一猜我的**是什么颜色,白色还是黑色?”这一句话与刚才出的题好像如出一辙。盖杭州在旁道:“我说是红色。”达措叫道:“我说是绿色。”李彪笑道:“两位别闹,我这赌资是十万两银子,你们赌输了就要出钱。” 盖杭州一听这话忙叫道:“十万两,我不赌了。”达措也叫道:“不行,不行,我不参加,听东方庄主的。”东方拓疆一本正经道:“依荒唐王爷的个性,不穿**也无不可,所以我猜你的**就是**。”荒唐王爷苦着脸叫道:“好厉害的东方庄主,你赢了。”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刚赢了五万两,可又输了十万。”东方拓疆笑道:“如果荒唐王爷若敢以堂堂大王爷身份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跑一圈,我就将这十万两还给你。”李彪一听大喜道:“此话当真。”东方拓疆正容道:“愿赌服输。” 李彪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出门在大街上跑了一圈,又跑了回来。东方拓疆笑道:“荒唐王爷果然不愧荒唐二字,我算服了你!”李彪喜滋滋大叫道:“门里的人听着,每人赏银十两,爷高兴。”众人哄然叫好。达措叫道:“好了,好了,你先给我们安排好客房休息,晚上好挑灯夜赌。”盖杭州也是大声附和。李彪按捺住自己未尽的性子,给三人安排停当。 到了傍晚时分,千金一掷赌馆才正式开门,里边灯火辉煌,人声顶沸。一年一度的四赌王豪赌赛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塞外关内,沉迷于赌道的大赌徒,无不从四面八方赶来。一百两一张的观摩席位,只有二百多个,早半月就一售而空。这可是大场面,没有一百万两的赌资,谁敢来这里赌一赌。前年川中南宫世家的单传主人,南宫英在这里一赌就赌丢了一百五十万两,赌掉了他们四世扬名的英雄城堡。去年天南镇南将军一赌,赌掉了二百多万军饷。不过历年都有四个常客,川中大土司达措、江南盖杭州、京城荒唐王、五梅山东方庄主,四个人号称四大赌王,除了这四人也有在这里赢钱的。这两年西胡每次都有个神秘客,每次都要卷走二三百万两银子,所以也激励着有千万豪资的人想来一试身手。 今年的一掷千金馆也招来不少想一试身手的人。但真正敢应赌的只有六个人。正馆大厅中央放着一张特大桌子,桌子周围坐着六个人,正是今年的六大赌家,四周三米开外围栏后面坐着一圈看客,其中不乏大赌徒。但此时他们皆屏住呼吸,面容紧张的盯住六位赌客。 坐在东首的是上届大赢家五梅山庄庄主东方拓疆。他的下首是一个看着极为普通的商户,如果不是他坐在场中,在街上你是根本看不出他竟也是身怀巨资喜欢豪赌的大赌徒。因为他看上去太普通了,在人群中你根本不会注意他,你看他一眼,扭脸就会忘记他的像貌。可是他正是赢了两年的西胡神秘高人赌先生。赌先生的下面是达措,接下去是荒唐王与盖杭州。而盖杭州与东方拓疆当中却坐着一个新面孔,此人有二十多岁,身着一件极为干净的衣服,上面却又摞满了补丁,浓眉大眼,一脸正气。此身打扮,不由不让人怀疑他竟然是一个大赌徒。 却听东方拓疆率先发言,笑道:“上年各位承让,使小弟成了最大赢家,今年有幸又有老财主加盟,拓疆做轮值人,先抛砖引玉使大家轻松轻松,我给大家出一个赌局如何?”荒唐王正容道:“东方庄主,出赌局可以,但首先大家要宣誓愿赌服输。”东方拓疆道:“那是自然,东方拓疆先宣誓,愿赌服输,要耍赖皮出门碰公孙移。”这一句话说的众赌徒心中皆是一寒。 当年公孙移祸乱武林,招集全武林爱赌人氏,齐聚豪赌镇以高压耍赖手段逼得众赌徒倾家荡产。非但如此,公孙移如果看上那家城堡,哪家日武功,或者为了逼迫白道人氏就范,就采取逼赌手段,让别人供献他所想要的一切。所以二十多年过去了,公孙移余威尚存,众赌徒发誓,不拿亲娘老子与皇天厚土发誓,而全拿公孙移发誓。因为如果赌徒输红了眼,亲娘老子都可以不要,但就怕碰上公孙移。 东方拓疆待其余五人全都发过誓后笑道:“我请大家猜一猜,我身上哪处是红色的?赌资十万两,猜中尽管拿走,猜不中者给我十万两。”荒唐王率先叫道:“这不行,你全身这么大,谁知你哪里是红色,你如果穿一个红色的**,我们也看不见。” 东方拓疆道:“我当然要给大家提示,这处地方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荒唐王刚想再次反驳,那西域的赌先生开口道:“东方庄主给我们出的是一个哑迷,如果荒唐王猜不出可以退出,交五十万底金。”荒唐王大叫道:“谁说我猜不出,拿笔来。”随着话音,走上几人奉上文房四宝。五人先后书写上去,将纸折好放于东方拓疆面前。 东方拓疆笑道:“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就是我靴底的红色。”这一言场外场内哄然大笑。确实他靴底天不知道地却知晓,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东方拓疆展开五个纸团道:“盖城主猜的红兜兜,我没带;荒唐王猜的是**也不对,赌先生、老财主和大土司都猜对了,我输了三位却赢了两个, 这一仗算我赔了十万两。” 荒唐王斜眼盯着那个满身补丁的老财主道:“小子,好功力,你为什么叫老财主?”那俊小伙不卑不亢道:“晚辈姓老,家父乃是威振一方的土财主,没有文化,替晚辈起名财主,所以晚辈叫老财主。”荒唐王没料到他有这一回答,原先以为他用的代名,这一句话到使他无话可说。 东方拓疆道:“前年我们斗的茶,去年我们斗的是牌九,今年我们半骰子如何?”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茶杯大小精巧的小红骰钟和一颗发光耀眼的骰子道:“为了避免我这种武功高强的人投机取巧,我特地请江南文武帮燕玄武居士制做了这一个骰钟,这骰钟用海底软 龙骨做成,保证骰子在里边外边听不到一点声音,这骰子是用天然大钻石做成,更是质地抣匀,所以每一个人都无法取巧。事先也请了神听何五做过公证,绝对听不到响声,不会有假。” 盖杭州笑道:“压大压小,这最痛快。”东方拓疆道:“不,因为这种骰子质地不硬,太难分割,所以只有一颗。只能压单或压双,碰巧若无点,就算庄家通吃了。”西域神秘客赌先生道:“这也好,为了公平,我们何不请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摇骰子,这样也做不得假。”荒唐王道:“这个我赞成。”东方拓疆道:“那好,请天弃人。” 下边有人答应一声,不大一会儿从馆外一个脸罩黑纱的白衣人被引了进来,这就是在赌界最负盛名的天弃人。天弃人早先也是一个豪气风发、才学过人的佳子,一连十年考试不弟,气得七孔流血,最终耳聋眼瞎,口也哑了,所以被世人称为天弃人。他成了这样以后,被荒唐王发现,重金收买到千金一掷赌馆。由于受到他本身所限,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收买,随着赌局的变化,他也取不得任何巧,所以成千金一掷赌馆的首席公送人。 第三十五章 荒唐出局 待赌先生盖杭州等人验过天弃人正身之后,东方拓疆才笑道:“蒙各位抬举,去年小弟赢的最大,所以由我先做头一轮庄,请开局。”有人指引了天弃人一下,天弃人拿起骰钟摇了几下放于桌上。 东方拓疆笑道:“请各位下注。”他下面的赌先生缓缓道:“十万。”说着将象牙做的筹码放于单局下。达措笑道:“赌先生,好魄力,我下五万。”说着将筹码放于双局下。 盖杭州不卑不亢道:“我跟赌先生一注,赌先生上年手气不错,今年要借光借光。”说着也在单局下放了十万筹码。荒唐王却笑道:“现在赌先生盖杭州吃定了要胜。大土司一人太过孤独,我下五万和大土司凑一下趣。”说着下了五万压在双局上。 这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财主身上,就等老财主下注。哪知老财主轻轻道:“这局我不下。”这一句话顿时使场中哗然。不过有些老赌徒却纷纷点头,毕竟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赌局,看看风向再说也无不可。 东方拓疆道:“即然这样,请开局。”随着天弃人缓缓揭开骰钟,晶莹剔透的钻石骰子上赫然一个五点,单局胜。转眼盖杭州、赌先生各赢了十万。 东方拓疆虽一局赔了十万却丝毫无形于色,缓缓道:“请掷骰。”天弃人拿起骰钟摇了好几下,等天弃人放稳后,赌先生道:“单局二十万。”盖杭州不等他上面的达措发言抢先道:“二十万,单局。”这盖杭州跟赌先生跟出了甜头,跟的有点急不可耐。 达措却笑道:“我不信你二位还是好手气,三十万,双局。”荒唐王接口道:“你不信,我信,十万单局。”扭头朝老财主道:“怎么样,这局下不下?”老财主缓缓道:“五十万,双局。”这一声虽不大,却不啻一个乍雷响过,过去几年虽不乏大手笔下注之人,可第一注就如此之巨大的却是第一人。 东方拓疆笑道:“好魄力,有种,开局。”天弃人揭开骰钟,竟然还是一个五点,还是单局胜。这一下,众人可就议论纷纷。这赌先生果然好运气,去年、前年都是大胜,今年又赢了个开门红,身怀巨资的都怨恨不已,如果今天也参加,不用费那么多脑子,只要跟着赌先生下注就一定稳赢不赔。 待天弃人第三局摇钟未落下,老财主抢先道:“五十万,双局。”说着就将筹码重重砸在双局前。大土司道:“好小子,输红了眼,你上次陪我输,这次我陪你一程,五十万,双局。”说着也压了五十万在双局上。 赌先生犹豫了一下道:“五十万,单局。”荒唐王盖杭州见赌先生下了注,争先恐后也各下了五十万在单局上。这一下场中气氛顿时高涨。如此高额赌局前几年一般也有,但是要在三四天之后才可能达到,哪知今天一上手东方拓疆、赌先生两个每人十万,就抬高许多。而老财主更是出手不凡,两个五十万,好家伙,场中众人不禁全兴奋起来,纷纷站起来齐声高呼道:“开局,开局。” 东方拓疆笑道:“好手段,请开局。”谁知天弃人刚手握住摇钟,赌先生突然道:“且慢,我撤四十万。”荒唐王气道:“老赌,你这干嘛,存心泄气吗?你退我不退,开局。”赌先生笑了笑,并不回答。 随着天弃人拿开骰钟,赫然一个二点跃然钟内。这一下全场更是沸腾,这赌先生好厉害,竟似有未卜先知的功力。三局下来,以大土司与赌先生赢的最多,各赢了二十五万,盖杭州赔了二十万,老财主先输后赢不赔不赚;东方拓疆虽然做庄却也赢了一十五万。反道是荒唐王一下子输了四十五万,他气得眼都红了大叫道:“接着来,接着来。”东方拓疆笑道:“三局一轮,接下去该赌先生做庄了。” 那个赌先生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的道:“请开局。”众人可是真的大开了眼界,眼前的赌资流动情况平常也要一天才能赌成这样,在惊叹老财主的出手不凡之外,还不禁感叹大土司、荒唐王、盖杭州竟也脑门发热,跟着这个新手老财主发飙,同时更是惊叹赌先生的镇静与敏锐,皆想这一百两一张的观摩席绝对值得。 这一把东方拓疆率先发话,轻轻道:“三十万压单。”盖杭州犹豫了一下,头一轮他输了二十万,本来他紧跟着赌先生下注,可惜最后一把赌先生撤注之时自己心存侥幸心理,没有及时跟着撤注,按说东方拓疆上年运气也不错,是最大的赢家,这一轮跟着他下注可能最好。可是东方拓疆一抬手就将赌资抬到三十万,这个筹码虽比不上第一轮五十万之巨,可是在前几年也是一大手笔。若这样跟进,风险太大。他思虑再三道:“二十万压单。” 达措大土司笑道:“我爱唱对头戏,十万,双局。”荒唐王上把输的最多,这时已经输红了眼,大叫道:“二十五万,双局。”他本意想先捞回输掉的一半再说,回头朝老财主道:“你虽是小字辈,倒是数你最稳,掀的风浪又最大,这次下多少?还是五十万?”老财主笑了笑,轻轻道:“这次我不下。”这一声更是引起众人议论纷纷。按说如果老财主为了求稳,为何一注就五十万之巨,若他是天生第一大赌徒,却又为何每轮第一把都不下注。 赌先生盯着老财主好大一会儿才道:“开局。”等天弃人揭开摇钟,却正是一个一点。盖杭州喜形于色,这一下又捞回上轮输掉的二十万。这东方拓疆果然也是好运气。 赌先生却仍然不动声色,令弃人开局,第二把天弃人摇钟要落下之时,老财主又抢先道:“五十万双局。”说着又重重将筹码砸在双局前,跟东方拓疆做庄的那一轮一模一样。东方拓疆也不待众人开口喝道:“有种,五十万单局。” 这一下倒使荒唐王、盖杭州和大土司三人为难,又是一个五十万,荒唐王头一轮输了四十五万,这一轮第一把又输了二十五万,这一次输红了眼,想一下翻身大声道:“五十万压单。”回头朝东方拓疆道:“老弟,借借风,拜托你,可要看准。” 大土司笑道:“老王爷,你是一回一变,这样可不好,我是与老财主誓共进退,五十万双局。”这时只有盖杭州一人未下注,盖杭州这时心中极为矛盾,他眼下是不赔不赚,分析一下情况,眼下正是上一轮的翻版,若照上一轮推算,这一把应该还是单胜,一咬牙,心想攉出去赌一把,他存侥幸心理,大声道:“五十万,压单。”这一下又把场中气氛掀起第二股**,这时场中却一反常态,平静下来,因为这一把就要决定一个是否出局,如果双胜,荒唐王净输一百二十万,是非要退场不可。 赌先生长出一口气轻声道:“开局。”众人目光全盯在骰钟上。随着天弃人移开骰钟,赫然一个三点。荒唐王顿时晕了过去。场中众人也惊呆了,一百二十万啊!短短一个时辰,荒唐王就输了一百二十万,真是创了前几年之最。 东方拓疆来到荒唐王跟前,掐了掐他的人中,荒唐王慢慢苏醒过来,第一句话却是:“我这赌馆与客栈做价五十万,压单。”赌先生冷冷道:“那好,请天弃人摇骰。”大土司在一旁急忙拦住道:“荒唐王爷,你不要输昏了脑袋,这赌馆与客栈每年要帮你赚一半的赌资,切不可因小失大,明年没了你荒唐王可就不热闹了。” 荒唐王犹豫了一下道:“我拿我第五宠妾碧玉作赌注,三十万怎么样?”这荒唐王的第一宠妾碧玉三年前在京城乃是一个青楼女子,红遍了京城,号称京城第一绝,多少王孙公子一掷千金,为得她的青睐,荒唐王那年赢了不少银子,拿出四十万替她赎了身,现在他已经输红了眼,竟拿出来做抵押。 赌先生冷冷道:“对不起,我不收美女。”老财主也淡淡道:“我只对金钱感兴趣。”荒唐王大叫道:“老盖,前年你出四十万想将她买走,现今三十万你要不要。”盖杭州勉强笑了笑道:“老王爷,那年我赢了七十万,去年我输了不少,现在又是五十万,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东方拓疆在旁也道:“王爷你知道,兄弟是江湖武士,这美女绝对不能一生拥有,只能是偶而做戏,三十万?五万我也不要。”荒唐王把眼竟盯着达措,眼下只有达措一人未表态,何况他刚才也赢了不少。哪知达措大土司轻声道;“君子不夺他人之美,老王爷,何必逞今天一时之欲,你今天忍一时之气,退场算了。”荒唐王重重一拍案子道:“好,我退场。”说着退了下去,坐在观摩席上。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三十六章 凌天发威 赌先生对荒唐王的出局无一丝同情,依然面无表情的道:“请下注。”东方拓疆朝老财主笑笑道:“你先请。” 老财主道:“不客气,十万,压双。”东方拓疆笑道:“老弟,我与你唱对台戏唱定了,十万,压单。”大土司也道:“我也转转风向,十万压单。”盖杭州有点破釜沉舟:“二十万,压单。”赌先生道:“好,开局。”天弃人缓缓揭开摇钟,却是今天一直未见的六点,老财主胜。老财主这一下下去总共赢了六十万,本轮结束后东方拓疆总共输了四十五万;大土司净赢了五十万,而做庄的赌先生却是最大的赢家,两轮赢了一百二十万,等于荒唐王的钱全部到他这了。 而此时老财主却是如有神助,大声道:“再来,再来。”盖杭州起身道:“我退场。”东方拓疆也道:“我也退场。”老财主一把拉住二人道:“坐下,坐下,我刚赌个兴头,怎能此时放弃。”赌先生冷冷道:“人家是输家,难道你还想退赌不成?我们三个赌,我们不玩骰子,换个赌法。”老财主一怔道:“换什么赌法?”东方拓疆接口道:“换赌法,听听再说。”盖杭州见东方拓疆坐下来,一犹豫也坐了下来。 赌先生淡淡道:“若赌,我们只赌一样,就是推牌九。”老财主道:“不行,我不懂牌九。”大家都知道前年赌先生靠推牌九赢走了南宫世家的南宫英的一百五十万,逼得四世扬名的南宫世家的单传人南宫英发了疯,老财主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却早已听说过赌先生出手神奇的牌九术。 赌先生淡淡道:“不赌牌九,我退出。”老财主忽然从怀中抽出把匕首,“啪”一声放在桌上道:“不行,数你赢的最多,你退出绝对不行,我们赌武功。”赌先生忽的站起来扒开**的衣服道:“我赢你也赢,想逼赌,爷偏不怕,有种朝这来。”赌先生胸前纹着一条大鹏,要夜晚烛光下,更是显得诡秘不定,这样倒一下震住了老财主。 荒唐王在上面道:“老财主,不可逼赌,你也是赢家,你无权干涉赌先生退出与否。”赌先生淡淡道:“你穿的衣服有如叫化子,叫化子赚个钱不容易,你如此豪赌不怕叫化子们寒心。”这一句话一出,老财主顿时气焰弱了三分道:“好,我不和你赌,我和大土司赌。” 达措大土司在旁轻声道:“我也退出,这赌局我心寒。”老财主忽然又是一拍桌子道:“他**,我今天不带些现银出去,我不甘心,大土司,这么多人当中带的都是银票,只有你带的是白银,你总共有多少白银?” 达措道:“我说过,我退出。”老财主急声道:“你别急,我打赌我的左手小手指不超过两寸,你赌不赌?一百万赌资。”说着将左手背于身后。 达措大土司却看了个清清楚楚,老财主手指特长,小手指绝对超过两寸。他却自甘认输,更是奇怪,当下犹豫不定,不知如何是好。旁边观众却齐身站起高呼:“跟他赌,跟他赌……”达措大土司迟疑道:“你的话当真。”老财主傲声道:“我已发过誓,愿赌服输,难道还会骗你不成!”达措一咬牙道:“好,我赌了,拿出你左手。” 老财主将左手从背后拿出,众人在烛光下看的清清楚楚,只怕两寸半都有。达措大叫道:“你输了,你输了,一百万,一百万。”老财主道:“只怕未必。”口说着,手却拿起桌上的匕首,只见手起匕首落,左手小指顿断为两截。 达措奇道:“这算什么?”老财主面不改色道:“算什么?算你输了。”达措急道:“这不算……”老财主打断他的话道:“什么不算?只要不超过两寸,你就算输。”东方拓疆在旁道:“不错,大土司你输了,难道还想赖么?”达措顿时脸如土色,喃喃道;“我输了,我输了一百万啊!” 盖杭州在旁插口道:“老财主,我开的是钱庄,你将白银给我一些如何?”老财主断然拒绝:“不行,我老财主叫老财主,见钱眼开,用白银换银票,那是坚决不干。”说着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散了,散了,我现在去领我的银子。”众人见如此,心想今年赌局竟然这样干脆利落的结束,但都知待下去也没什么看头,随着人群纷纷离去。 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座着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壮汉,他随着人群离开千金一掷赌馆,三转两转来到一所小院落跟前,他转叩三下院门,只听“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房门,壮汉迈步进院落,走入正房,抬手扯下戴在头上的员外帽嚷道:“东方拓疆也没什么动静,白花了我一百两银子。” 屋中坐着十几个人,正中坐着一个白发萧然的老婆子,正是点苍派掌门老婆子。老婆子闭眼道:“这个老财主是什么来头?他豪赌大土司的白银,恐怕目的不是白银,而是装白银的箱子吧!” 燕天寒道:“这为什么?”旁边段裂焰插口道:“今天我们接到一封奇怪的信,信上说,海外武玉琴当日虽是被天弓、云箭射死,但当日真正阻击武玉琴的却是文武帮的问鼎、逐鹿两个老怪,并且信上还说达措大土司真正的身份是文武帮天府坛坛主,所以今天达措不让检查装白银的箱子,那箱子一定有鬼。” 燕天寒惊讶道:“江南四怪中的问鼎、逐鹿,怪不得,怪不得。”说着摇了摇头,老婆子忽一睁眼道:“什么怪不得,寒儿,你莫非见过此人?”燕天寒道:“今日达措的老车夫亮了一手绝技,一甩鞭就将牛皮鞭断为数截。我猜想,这老者一定是曾举铜鼎数天数夜的问鼎。”老婆子道:“这一手绝技,内功修习没有我这地步的。一般很难做到,天府并没有如此的高手,定是问鼎无疑。” 段裂焰道:“眼下最主要的是,现在接应春风公子的老财主到底是谁?”正在这时门,门被打开,进入一个精明汉子施礼道:“段将军,外边一个小混混送来一封信。”段裂焰答应了一声,接过来拆了信,眼一扫,马上喜形于色道:“这个神秘客又来了一封奇怪信。”燕天寒抢身过来道:“写的什么?”段裂焰看了一下道:“信上说老财主是丐帮帮主,春风公子的结义兄弟凌天。” 燕天寒迟疑道:“这给咱们下信人神秘客是谁?为什么对文武帮内幕如此清楚?” 老婆子眉一抬道:“管他什么身份,严密监视他们的动静,不要让他们出了豪赌镇。”说着脸朝一老者道:“付师兄,给少林武当下书的人回来没有?”那老者恭敬道:“还没有。”老婆子脸一沉道:“没有少林、武当,天南众高手也可以对付文武帮。”正说沣,推门进来一个女徒,未施礼连声道:“师父,师父,他们都要出城,我们快拦不住了。” 老婆子一沉脸道:“慌什么,是谁要出镇?”那女弟子迟疑了一下道:“东方拓疆从南门要出去;达措大土司要出西门;那个叫老财主的要出东门,其余的还有很多赌徒不是从北门,就是出东门。” 老婆子眉一抬道:“他们要逃,休想!我们现在就去堵住他们。”段裂焰道:“这封信最后一句是谨防声东击西,我们要从长计议。” 老婆子喝道:“什么声东击西?这豪赌镇是东西相通的唯一要镇,往西去的达措,我们不必理会,派人通知苗疆毒宗。就交给他们了,往南去的东方拓疆,我却要亲自去会一会,往东去的老财主是重点,你们都去,只余下天寒去北门镇守就可。”众人答应一声,按分工各奔东西,前去拦截。 燕天寒带着点苍派的几个高手匆匆往镇北门而去。一路上心神不宁,思虑万千。按他本意这次围杀春风公子他一百个不赞成,他与文武帮天南坛坛主段司徒交往甚好,他相信文武帮不会在天南无缘无故杀死钟仪一家,相反,他对流水古墓长孙公子所作所为早有耳闻,因此长孙容在老婆子与段宗龙说春风公子杀死钟仪一家的话半信半疑,并且这次点苍、段门竟然与毒宗、怪宗联手,他更觉不妥,文武帮声势浩大,若往后他们以点苍、 段门与黑道狼狈为奸为借口,而攻打天南也是名正言顺,所以他本意是想让春风公子安然离开。若不然,当今天子震怒之下,刚刚过上安稳日子的天南老百姓恐又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豪赌镇南有高山,北有断崖,是东西的唯一通道,虽不排除东方拓疆带春风公子涉山而去,但往东去的机会最大,而往北去断崖阻路,往西去又踏上老路,何况丐帮帮主凌天煞费苦心的演出从文武帮天府坛主达措手中夺过白银的一幕,这春风公子一定在装白银的箱中,显然老婆子对自己不放心,才派自己守一个不相关的北方。想到此燕天寒不禁心一松,暗想管他呢,自己做一个看客最好,他心中想着心事不觉来到北寨门。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三十七章 三帮联手 这豪赌镇是一个镇,所谓的城门就是一个大寨门。这时寨门紧闭,门前黑压压的围着一大群人与守寨门的天南高手发生争吵。燕天寒紧走两步,闪身来到寨门前大声道:“静一静,大家有话好好说,切勿冲动。” 听口音一个中原地界的赌客大嗓门嚷道;“俺要出镇,为啥不放俺们走?你们还有王法没有。”燕天寒大声道:“根据镇上规矩,这寨门晚上一律不开,各位还是白天出镇的好,何况往北走是悬崖,也无路可走,还是出东门的好。”他心中不悦,故意想将祸水引向东门。 哪知他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大骂:“我们想从哪走,就从哪走,你们管个球事。”只听一个洪亮的嗓门叫道:“他们不是镇上的人,他们无权阻止大家晚上出镇,大家冲啊!”这一声 嗓门特大 ,众人蠢蠢欲动,要冲上前去。 燕天寒暗叫不好,看此阵势似有带头之人,擒贼先擒王,他试探道:“现在是我说的算,今天一个也不许走,我说到做到,谁说我不是镇上的人,站出来。”刚才那个洪亮嗓门又叫道:“好大的口气,大家干脆赌一把,冲啊!”这一句话正好迎合赌徒心理,众人大叫着冲了过去。 燕天寒喊道:“刀出鞘,走出寨门一步者,格杀勿论。”这一句话一出口,天南众豪纷纷“呛啷啷”刀剑出鞘,这声响顿镇的众赌徒纷纷停住脚步,燕天寒突然向一个小个子书僮打扮的人扑去。刚才那个洪亮嗓门一答腔,他就找到了此人,他知道只要捉住带头之人,即可万事大吉,所以猛不防扑向此人。 那个小书僮似乎早有防备,一转身,躲开燕天寒的攻击,反手擒拿他腰上的膻中穴。这一手小擒拿手干脆利落,不看打扮觉想不到是从一个书僮手中使出。他不敢大意,急使出点苍绝学奈何手不小心应付,转眼两人打了十几招不分胜负,旁边却有人转声道:“燕大侠保重。” 燕天寒一听此话,心中一震,心想这是什么意思?是谁说的?不由放慢了攻势。旁边那人继续轻声道:“燕大侠对我家公子大恩,文武帮上下感激不尽,天南众豪杰被长孙容这恶贼所蒙蔽,做出这次围杀我家公子之事,我代公子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怪罪,只要我家公子安然返回江南,此中过节,文武帮上下绝不追究。 燕天寒后退三大步,不再攻击。扭头一看却是在赌场中,六大赌客之一的盖杭州,他心中连转几转,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下定决心,大声道:“天南众豪杰听着,今天一个也不许出去,但我们绝不能滥杀无辜。”他第一句话一出口,盖杭州心中还一凉,等他说完,盖杭州的心中不禁欣喜万分,不滥杀无辜!这不等于放他们出去。当下叫道:“荒唐王输得恼羞成怒,今夜要大开杀戒,反正横竖是一死,不如一拼,大家冲啊!”说着带头冲了过去。众赌徒被荒唐王要血洗全镇的谣传,早已吓得人心惶惶,恨不得马上离开这豪赌镇,现在见有人带头,都一窝蜂的冲了过去。 燕天寒大叫道:“不要滥杀无辜,不要滥杀无辜,带头阻住众人,天南众人也纷纷上前拦挡众人,但那里堵得往。众赌徒如涨潮的海水一般冲过寨门,转眼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盖杭州、小书僮带着十几个人一直朝东北方向跑去,一直跑出二里多地,才和人群散尽。他们十几个人急匆匆的窜进悬崖边的一座小树林里。盖杭州突叫道:“三帮联手。”林中有人翁声翁气的答道:“共损共荣。”随着话音一闪身转出一老者,老者道:“大家随我来。”说着领着众人来到一株大树前,只见老者伸手往树上轻轻一推,好好的一株树,竟然现出了一个洞口。盖杭州也觉想不到,一株松树上竟有洞口。 老者翁声翁气道:“随我来。”说着钻进树洞,盖杭州几人也忙着钻了进去,原来这洞中向下已经掏空,是一道石阶,下了几阶后,猛然变小,但却渐渐平坦,只是洞口狭小,弯着腰子犹嫌其小。石洞一路向南折去,爬了约模一里多远,又反向东折去,又行了约模一里才又向上来到平地。眼见眼前却是大片草地,洞口在长草中也是极不显眼。洞口处也立着一个老者,还有一个中年壮丐。 中年壮丐笑道:“地鼠帮任务已经完成,余下的就交给丐帮好了,敬请二位前辈前去协助我家帮主与问鼎、逐鹿老前辈。”盖杭州朝两位老者深施一礼道:“我替文武帮上下谢谢地鼠帮的好兄弟,我替我家公子谢谢鸡前辈、狗前辈。”两位老者正是江南四怪中的鸡鸣、狗盗。狗盗瓮声瓮气道:“不必多礼,我们去看一看问鼎、逐鹿两个老家伙死了没有,告辞了。”说着大摇大摆向西走去。 中年壮丐道:“往西一里拐过那个山弯,即是豪赌镇。此处不能久留随我来。”说着领着众人进了一片松林。片刻之后从松林中奔出两辆马车和七八匹马,刚才的众人已经上马,向东疾驰而去。 哪知奔出三里多地后,在只容一辆车的山道正中坐着一人,正好将正道挡住,头前的小书僮大叫道:“闪开,闪开。”谁知那人却充耳不闻。小书僮脸色苍白,急忙猛勒马疆,健马长嘶,却一下子停不住脚步,向山道中那人直冲过去。 待到马蹄刚好要踏住那人之时,道中那人猛然跃起,扑向车厢。小书僮暗叫不好,起身挡住那人去路。那人在空中一伸掌,拍向小书僮天灵。小书僮不敢起身相避,唯恐那人冲入车厢里,慌忙中举手相迎“砰”一声,小书僮被击得倒撞在车厢上。那人借力向后跃起,站于道中,恰好马车也停了下来。 盖杭州与中年壮丐这时也奔到前来。中年壮丐捧起小书僮双掌,却见双掌满是红点。小书僮受伤不轻,中年壮丐起身道:“来人莫不是曹司徒,何必遮遮掩掩。”那人头带斗笠,并不搭腔,粗声道:“我家主人料想的不错,老婆子这个自负的混蛋,果然堵不住你们。今日留下春风公子,就放你们走。” 盖杭州在旁道:“朱天使,此人不是曹司徒,天下会红砂掌的还有一人,就是现任魔教的左使的滴血刀伍魔。”中年壮丐朱天使道:“伍魔,不错,他是伍魔。”那人头也不抬道:“朱天使,你忘了我,我却无时无刻不想着你。”这中年壮丐即是号称当今丐帮第一长老的朱天使。 朱天使缓缓道:“当年你作恶多端,我赶你出丐帮,你怨不得别人。”伍魔突哈哈大笑道:“不错,我怨不得别人,现在我在魔教干得很痛快,我还要谢谢你才行。”朱天使扭脸朝盖杭州道:“计堂主,你们先走,这红砂掌虽然厉害,但我的黑砂掌恰是他的敌手。”说着纵身扑向伍魔,伍魔知道这朱天使武功非凡,忙小心应付。 盖杭州一驱马,直冲了过去,伍魔有心阻挡,无奈朱天使却正好是他平生劲敌,不能分心片刻。而朱天使却也是死死的缠住他,盖杭州刚才闻听伍魔言讲他家主人料得不错,他唯恐魔教教主杨侗也在豪赌镇,哪敢停歇。沿途丐帮早已备好了马,一路马不停蹄,换马不换人,直向江南奔去。经过几天几夜才到达苏杭境内。盖杭州这才长舒一口气,奇怪的是马队过杭州而不进,直奔苏州而去。 这一天来到苏州,马车直驱进城。到春风王府门前也不停歇,飞马闯入,一直来到大殿前面才勒住马。盖杭州马上飞跃下车,从第二辆马车上抱出一个白衣书生交给等候多时的文武帮江南坛主博书伟道:“快、快救公子。”傅书伟哪敢停歇,急匆匆进了内室。 盖杭州又将受伤的小书僮安置好之后,返身来到第一辆马车前,从马车中抱出一个中年的胖男子,跪倒在地道:“文武帮上下感谢盖城主大恩,计某冒犯你老虎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中年胖子长得与盖杭州一模一样,显然穴道被点的久了,刚解开穴道,。他揉了揉发麻的四肢道;“计堂主,你只要知会一声,盖某自会效力,不必使用如此办法,我也不怪你,只是将我赌输了的银子还我就行。”原来这个中 年胖子即是真正的盖杭州,而这几日护送车辆而来的却是文武帮秀才堂堂主浪子计浪易容所为。 计浪一听盖杭州此话,心中大喜道:“我家公子能够平安归来,盖城主的功劳也有一份,文武帮愿意归还盖城主一百万两银子。盖杭州原来就是一个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商人,一听此话登时大喜,连连道谢。 随后计浪来到大厅,只见李瀚病怏怏的坐在虎皮椅上,双眼无神,而一位三十多岁,神采飞扬的绿衣道人正在替他诊脉。四周有几个侍女与几个书生打扮模样的壮汉在周围。 过了好大一会,绿衣道人才放开李瀚的手。旁边一个四十多岁,长得唇方口正、气质轩昴的书生问道;“梅坛主,公子伤势如何?”绿衣道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瀚座前第三弟子,人称神武秀才的梅思归。梅思归皱了皱眉头道:“这毒从公子右手**侵入,不沿血脉侵入而是沿着经脉进袭,这特殊的毒症唯有苗疆的蛊毒才是这种症状。”回头朝李瀚道:“公子可曾去了苗疆?” 李瀚缓声道:“不错,伤我的是一种灰色蝙蝠身上携带的毒蛊。”梅思归继续道:“那灰蝙蝠抓伤了你**。这少冲穴属少阳心经,经少府、少海,可以直达心脏。不过公子身上有一股极奇怪的内力,此内力似没有多大威力,但却阻止了毒气的蔓延。”旁边老书生问道:“这么说公子无性命之忧?” 梅思归摇了摇头道;“这股内力虽封住了毒气,但这股内力却以不小的速度在慢慢消失,而这毒气会逐渐上延,这少阳心经有一分支上行连于同系,公子会先失明,而后毒发身亡。 老福生道:“怎么回事?这股内力怎么会逐渐消失?”梅思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李瀚轻声道:“这股内力是大师伯尧帝的毕生功力不忍神功,而大师伯传了我不忍神功,我本身的神功正慢慢吞并大师伯的神功,所以这股内力才会慢慢的消失。”梅思归眼一亮:“不忍神功?”老福生却叫道;“你找到尧前辈了,他……他现在在哪里?” 李瀚叹了一口气道;“大师伯为了救我,被小牧童与满天飞害死了。”老福生惊叫道:“什么?他死了?”梅思归摇了摇头道:“天象使然,天象使然,若非尧师祖以身替死,公子你今日恐难以归来。”李瀚奇道:“此话怎么说?”梅思归沉声道:“弟子在去潼关的路上,恰逢轩辕庙所在,替公子占了一签,签曰虎狂夸羁留而不返,龙走兮蹭登不归乡,此大凶。尧帝祖师深通易理,他必定也替公子占卜过,奇门还有一说法,就是他身为你长辈替你死,即可半抵你的灾祸,此虽乃奇门说法,不可全信,却与不可不信。” 旁边老书生再也按捺不住喝道:“公子也太过任性,自恩师与欧师公谢世,看看你还成何体统,你肩担重任,却凭自己一时意气远赴天南,结果连累尧前辈身死,你可对得起皇上一片苦心,对得起全帮上下帮众吗?” 李瀚刚才闻听梅思归所言,已经心灰意冷,闻听老书生责骂,更是热泪盈眶,呜咽道:“我知道错了,瀚儿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任性胡为。”接着大叫道:“尧师伯,瀚儿对不起你。”老书生叹了一口气道;“知错就好,错也不怪你,江南地界,属我最大,我应该担负起对你看管的重任,而我却又疏乎职责。”原来这老书生不是别人,正是文武帮六堂之首状元堂主赵心仪,同时他又是百里傲世的第七大弟子。在文武帮总坛数他资格最老。他要肩负起看管年轻的李瀚的责任,他知道事关重大,所以,刚才一听说寻访到了尧帝身死,不禁大怒,情急之下对李瀚大骂了一顿。 梅思归又在旁劝道:“公子休要伤心,这不忍神功心情愈愤不平,恰合这不忍二字之精髓,武功会突飞猛进,这样更容易吞掉尧师公留在你体内的内功,对你的伤情不利。”他哪里知道李瀚恰正是采用他外公李文玄所授的所谓的下策,冒险想最后关头控制毒质,所以加倍修习不忍神功,恰是他的心意。梅思归继续道:“我又占得此病以日干为主,公子日干落得休口虽囚得凶星主缠绵,但却是有转机,公子尽管放心。” 李瀚根本未去留心自己的病情,问道:“梅先生为何在此?潼关那边怎样?”梅思归沉声道:“那日我和燕师弟在轩辕庙求得下签,心中慌乱,当夜燕师弟登坛做法。燕师弟号玄武居士,深通奇门遁甲之术,占得直符言与直言相生相克,以此得知敌人虽来,但他们不能取胜,此城守之无防,又占得京门休固不得三奇而乘朱雀。由此得知,西胡攻我潼关为虚,恐另有图谋,故他让我回来策划救你的重伤,而由他前求潼关。燕师弟身通奇门遁术,纵然西胡真的来攻,一时半刻也攻不破潼关。公子安危事大,所以弟子星夜赶来策划。”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三十九章 乌云当头 这天到了傍晚,江南坛主傅书伟匆匆赶来,梅思归知道傅书伟乃是姑苏兵马都护府的总都军,姑苏城内的治安归他管理,他傍晚赶来,必定有要事。当下不敢怠慢,急将李瀚请到大厅。 李瀚这几日直觉得毒气蔓延极快,左臂似乎不听使唤,但他知道这几日关乎文武帮生死存亡,所以每天还强撑着接见赵心仪、傅书伟等人,他见傅书伟形色匆忙,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傅书伟皱了皱眉头,道:“公子,这几日城中情形似乎有点不对头,城中出现很多江湖人物,并且都神神秘秘,有意掩饰自己踪迹。属下这几日用心查访,发现城中江湖人物多达数派,我派两个精明干前去查访,城外寒山寺似有大身份的人住进,属下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流水古墓的铁杆盟友,五大堡中排名第三的孟尝堡也来了不少人。” 李瀚闻听傅书伟的一番话,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道:难道说流水古墓也想趁火打劫。他回头看了看梅思归,只见梅思归在低头沉思,他不敢打断梅思归的思路,回头又问傅书伟道:“你估计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城中你现有兵力可以调动多少人?” 傅书伟沉思了一下,答道:“属下城中军兵有五千,城外江南营赵堂主有五万调兵权,至于来的江湖人物……,属下猜,至少不低于两千人。”李瀚闻听此话心中虽然大吃一惊,但他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怯意,当下道:“傅堂主,你马上赶到赵堂主府上,让他调来一万军马守城,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容半点疏忽。”话音刚落,司空鼎引着赵心仪、楼魂走了进来,李瀚一见他二人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想派傅坛主去叫二位。” 赵心仪诧异道;“难道刚才公子没有派人召唤我们?”李瀚道:“我没派人叫你们?” 梅思归突然在旁插口道:“大事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赵堂主、傅坛主,你们即刻回去召集兵马,今夜恐有不测之事发生。”赵心仪和傅书伟见梅思归神情凝重,知道事情重大,当下答应一声,出了大厅。 梅思归扭头又对李瀚道:“公子。他们一定是想趁我们文武帮高手尽困豪赌镇之机,来打你的主意。他们假借你的命令调赵堂主与傅坛主来此,就是想困住他俩,使他们调不得兵力助援。”正说期间,赵心仪和傅书伟又退了回来,只见赵心仪臂上还中了一记刀伤,傅书伟冷声道:“外边有人包围了王府,我们出不去了,我猜的不错,带队的是流水古墓的人,是少爷长孙容和孟尝堡堡主小孟尝黄瑞。 李瀚心中不仅没有紧张反而一下轻松下来,总算知道对手是谁了!这不明对手的仗真另人窒息。想那长孙容被自己识破其密秘,必定想除自己而后快,他挑动老婆子、段宗龙千里追杀自己。眼下又发动流水古墓的人马来攻打姑苏,可见其是一定要不择手段杀了自己。 梅思归知道眼下不能忙乱,静思了一下道:“我们眼下只有一条计策可施,赵堂主和傅坛主你们护着公子、小姐、云姑娘由地道出去,先到城外江南军营住下,由我、楼堂主及计堂主在这里摆一出空府计。赵心仪和傅书伟都是统军千万马军中的人,遇事出中极为冷静、知道这是眼前唯一的好计,当下答应。 梅思归不由更加佩服师公欧血。欧血外号天行兵,未雨先稠。当年建府之初,他就先修地道,直通城外以备不时之需,眼下正好用上。 赵心仪、傅书伟挟着李瀚刚要去后院,迎面李瀚的七侍女中的荷儿匆匆赶来,一见李瀚忙叫道:“公子不好啦,花匠床下有人声。”这一声不啻当头炸雷。后院花匠床下正是地道入口,床下有人声?难道流水古墓的人已经知道地道出口找了出来。或是六大堂主,十大弟子中有内奸。 梅思归反应最快沉声道:“地道出入口皆有双重机关,他们一时半刻攻不进来,眼下事急,也顾不得避嫌,楼堂主、计堂主你们去后院,后院库房有一些火药,我们将地道口用火药炸死。”回头又朝荷儿道:“荷儿,你即刻去将小姐云云她们都唤到这里来,眼下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荷儿、楼魂、计浪答应一声进了后院。 梅思归待三人出去以后,表情沉重的道:“盟主长孙骥可能回来了。”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赵心仪李瀚等人半晌无语。当今武林有谁名声如此显赫,只有长孙骥!当年长孙骥不畏强权,带领众豪杰,攻打流水古墓,将为祸武林数十年的黑道寇宗宗主公孙移杀死。少林、武当、段门等各大门派,将天下第一的称号赠给了他,长孙骥就是江湖才智、武功、声名、英俊的象征。文武帮之所以有敢不听从流水神令号令的勇气。其中一半的功劳应归功于长孙骥远在西域的原因,此时闻听梅思归如此一说,心中顿时灰了半截,皆心想今日恐难逃此大劫。 梅思归接着道:“从豪赌镇大对峙,到今日流水古墓困姑苏,也许是偶然的机会,也许是长孙容从中做梗,但是我们从大的方面想一下。似乎有一张大手在紧紧抓着我们,知道公子回到姑苏的消息,除了伍魔自称的主人,就只有燕天寒知道,我们不妨看出这是一个大手笔的布置,而且到今夜如此迅速秘密的将赵堂主,楼堂主诱到这来,然后困住,挖出地道,这些手法,长孙容布置不出来,小孟尝黄瑞也无此才智,天下之大,唯有长孙盟主才有此才智。”这一些话分析的极为中肯,众人不禁相信五分,皆低头无语,心想若长孙盟主至此,这一仗不用打了,非输不可。 李瀚见几人形色颓废,知道他们皆起了灰心,他知道这几人皆是临危不乱的人物。而此时自己也要慌乱,恐只有不战而降。当下冷声道:“长孙骥又怎么样?我们不过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罢了。今日纵然长孙骥亲至,我们几人血溅当场,文武帮千秋基业也不会就此葬送,文武帮的精英会替我们报仇。”梅思归呐呐道:“不错,文武帮不只是我们几个的文武帮,其它兄弟哪个不是身怀绝技,只要保住公子,文武帮就不会垮。” 李瀚继续道:“何况今日又不一定就是长孙骥!长孙容手下的阿姬乃至于小牧童和伍魔都是一伙,这一切是杨侗操纵的也不无可知。这魔教教主无恶不作杨侗也不是一般人物,杨侗能够和长孙骥周旋至今,他的才智应该也不低。但自古邪不胜正,魔教教主杨侗代表邪气,我们在各大门派面前解释清楚又怕他们干什么,纵然是长孙骥亲至又如何?他想让我们死,我们文武帮也不会让他占多少便宜,我们怕他们干什么?” 一席话说得几人战火忽的又燃起,他们抬头看李瀚这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性,靠众人刻意维护约束而塑起的具有王者之气的李瀚,而成了众人心中真正的唯一的具有王者之气、担负儒教之统一、书剑神威的李瀚。 这时楼魂、计浪引着玉儿、荷儿,凤儿和凰儿扶持着歌舒雪与云云来到大殿,歌舒雪与云云为了避嫌,皆脸罩白纱,李瀚看了众人一眼,他知道,凭这几人力量,实难冲出重围,当下道:“本来我们府中有众多机关、暗器,还有众多隐蔽藏身之处,但我们不能英雄气短,折了志气,他们人多势众,藏起来恐也难逃脱他们的搜寻,还不如就在此处决一死战。” 忽听外边“蹬蹬”脚步声响,司空鼎急冲冲闯进来,一进门大嗓门嚷道:“这些狗娘贼好辣的手段,拆了我们的大墙,现在又在拆我们的石阵。”赵心仪与傅书伟不仅面面相觑,这流水古墓人马果然有备而来,他们知道春风王府机关众多,干脆就采取,竭水取鱼的办法,将王府拆了,拆出一条通道来。 梅思归沉声道:“指挥这次行动的人确实了不起,他们一定带了不少土石工匠,这样看来,就是藏起来,也免不了被他们挖出来。”司空鼎大叫道:“那怎么办?梅师弟你说句话,我们听你的。” 梅思归沉思了下道:“我们生死无关紧要,公子的安危是主要的。我们要先将 公子安置好。”赵心仪附声道:“不错,先将公子安置好最为重要,梅秀才你看将公子安置在哪好?”梅思归沉声道:“今日我们就与长孙容在这大殿上对诀,那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说着不禁抬头在大殿四周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那个长有一丈的“仁义礼智信”五字大匾额上,傅书伟也同时叫道:“不错,大匾。” 李瀚摇了摇头道:“我不上去,长孙容目标是我,我不能临阵退缩。”赵心仪怒道:“何谓临阵退缩,公子不要意气用事,公子生死关系文武帮荣辱,公子今日如能脱险,属下们今日纵然万刃分尸也是值得的,公子应以大局为重。” 李瀚心中矛盾异常,但毫不含糊的道:“我不是意气用事,大家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我,我怎能不为大家想想,长孙容是冲着我来的,还好今日有孟尝堡主小孟尝黄瑞跟来,一切跟他讲清楚,只要舍我一人而保大家性命,我死再所不惜。”傅书伟、计浪、楼魂、梅思归众人不禁齐叫了一声“公子” 李瀚一摆手制止住众人的话语,接着道:“何况你们中间有我属下,有我弟子,更何况还有我唯一的妹妹,还有云云,这事本该我来担当,我怎能舍得让你们去万刃分尸,怎能舍得雪儿、云云遭受凌辱。”一番话说得雪儿、云云、玉儿等人泣不成声。 梅思归望着中毒后身形颓废,但是那双还极为明亮的眼睛,第一次真正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师付,自己想要将一切交给他的想法第一次涌起,但他马上控制了一下情绪,沉声道:“公子病重,事不能由他自己,赵堂主麻烦你帮公子一下。”李瀚一听此话,急忙后退,但赵心仪大踏步上前 将他点了穴道。 梅思归来到李瀚身畔,跪倒在地沉声道:“保全公子一人,即可保全傲师祖辛辛苦苦创下的文武帮大业,所以弟子只有得罪了。”随后起身对荷儿道:“荷儿,你轻功最好,由你保护公子藏身于大匾后,待会儿他们找不到公子,杀了我们之后一定会放火烧掉王府,你可趁机带着公子逃离王府,在城中隐居起来,待日后朱先生等人都回来之后再露面。 荷儿已经泣不成声,哭道:“让小姐或云姑娘和公子藏起来,奴婢情愿一死,也要让小姐公子脱险。”旁边云云幽幽道:“傻丫头,我们哪里你这样有如此好的轻功,王府对你有大恩,眼下就是你报恩的时侯,只要保住了你家公子性命,就算我们死也值得的。”梅思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荷儿你担负起了最重的重任。记住无论大殿上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否则你就是王府的罪人。”荷儿点了点头,抱起李瀚纵身一跃上了匾额,躲在后面。 梅思归安排好李瀚以后,扭头朝司空鼎道:“二师哥,你现在赶快去藏身马厩之中,等我们这里和他们一交手,他们必定混乱,纷纷赶往这里,你可趁机骑西域进贡的宝马,冲出去,让赵堂主给你写一个手谕,调动城外江南营来救我们。”赵心仪在旁插口道:“不错,司空将军马快、锤沉,又杀一个措手不及,这些武林人物不一定能挡住你。”司空鼎大叫道:“我反正听梅师弟的,梅师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赵心仪忙就近找来纸墨,写了一个手谕,司空鼎揣在怀里,迈开大步,蹬蹬走了出去。 梅思归又看了看玉儿道:“玉儿,眼前有一策,或许能救小姐性命,你能不能舍弃安全来救小姐 。”玉儿沉声道:“蒙老王爷大恩,救奴婢脱身于水火,又替奴婢昭雪沉冤,玉儿无时不刻不想报此大恩,只要能救小姐,奴婢粉身碎骨也愿意。 梅思归大喜道:“他们皆自称名门正派,并不一定会要我们性命,但是他们找不到公子,可能就要掳走小姐做人质,玉儿你与小姐掉换一下衣服,凤儿、凰儿你们都蒙上面纱。不过这样就要委屈玉儿你啦,他们就算掳走你,恐也不敢对你怎样,你放心,文武帮一定会救你出来。”这一句话分明即是让玉儿代李雪以假乱真,玉儿毫不犹豫道:“就依先生言。” 梅思归在此危险关头,片刻之间安排的条条理理,虽然他们现在山穷水尽,但在梅思归安排下倾刻间又柳暗花明,赵心仪、傅书伟、楼魂、计浪四人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本来梅思归、朱丹臣、唐长恨等人皆是年青狂妄之辈,被欧血与李斗老王爷折服纳入府内,却不在文武帮中担任任何职位,但是他们所处地特殊,帮中机密却又时时超越他们六大堂主,八大坛主而参与,这使他们极为不忿,但今日大难临头之时,梅思归的机智显露无疑,才使他们真正折服。 屋中静了好大一会儿,玉儿已经与歌舒雪对调了衣服回来,梅思归将他们安置在李瀚平日所坐的虎椅后面,梅思归、赵心仪、傅书伟五人则放了一排椅子坐于他们面前,梅思归扭头朝计浪道:“计堂主烦你将黄堂主也移到这来。”黄江山在掩护李瀚归来途中,被魔教左使滴血刀伍魔打伤,此刻也在府中养伤,梅思归恐他被长孙容暗下毒手所以让计浪将他移来,计浪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梅思归又朝楼魂道:“楼堂主麻烦你将王府中好手全部集中到此处,让不会武功的人躲起来,并且关闭所有机关,让他们进来。” 赵心仪在旁道:“不错,早对决比晚对决好,不能让他们将王府拆了。”楼魂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四十章 八派合围 不大一会儿,计浪将黄江山移了过来;又过了片刻。楼魂领着四五个府中高手走了进来。赵心仪笑道:“楼堂主,他们来了没有。”楼魂也笑道:“这些狗贼就在后面。”话音未落,只听门外突然喊声震天,“杀呀,不要放跑了春风公子。”接着,脚步声纷纷响起,一大堆人涌进殿中,足有五六百人,领头的却是四人,头前一人是一个将近五十的和尚,另一个却是一个将近五十的道士,他二人虽然打扮的庄重异常,但仍然使人一看忍俊不禁,而另外两个却是一个员外打扮的中年人,一个一身锦服,庄重气派的商人打扮。 赵心仪一愣道:“是你们。”老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是我们。”老道士却念了一句:“无量天尊,是我们。” 老和尚朝赵心仪一笑道:“一别十余年,赵大帅愈来愈精神,这官大概已经做到可以直接添皇帝屁股的地步了吧!”赵心仪也笑道:“十余年未见,性和尚丝毫未改本来颜色,可喜可贺。”和尚一笑道:“莫说做了少林掌门,就是当了皇帝,和尚还是慧性,花静也还是花静,不会换了旁人。” 旁边道人却念了一句无量天尊,开口道:“和尚说事,火苗莫要论及我,武当重任挑于肩上,花静早已洗心革面,归心于我三清祖师。”赵心仪笑骂道:“滚你的蛋吧,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你,你就是下世再投胎也改不了这个德性。” 他们三人这几句对话,屋中的梅思归、傅书伟早已是大惊失色,他们绝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和尚与那个形容萎缩的道人竟然是天下八大掌门中少林与武当的掌门慧性和花静。昔日公孙移祸乱中原,先拿执武林年耳的少林与武当开刀,将二大门派的名宿元老杀得几乎全部凋零,以至公孙移死后,少林武当连一个像样的掌门都选不出,而慧性与花静二人也是少林武当弟子,少年心性,侠义使然,跟随盟主长孙骥出生入死,反抗流水古墓,事成之后,少林武当二派不嫌二人脾气灰谐 ,齐推他二人出任掌门,二人推辞不过出任掌门,这二人恐怕是少林武当几百年来唯一最不像掌门的掌门,而他二人却与长孙盟主有如亲兄弟一般亲近,今日由他二人带头前来,恐春风王府难逃此大劫。 花静被赵心仪骂了一句,丝毫不恼,低头道:“赵大帅,我素来敬佩你儒风侠骨,今日我们不愿和你为敌,你答应不管此事,我保你无恙。”赵心仪本来一脸笑容,一听此话正容道:“你们保我无恙?你们无故闯进姑苏,攻入王府,我身为江南兵马节度,文武帮江南坛坛主,还要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若立刻放下武器,到老王爷灵前磕头谢罪,念及我们交情一场,我可以不追究你们失礼之罪。” 忽然外面杀声震天,梅思归与博书伟对视了一眼,心下会意,一定是司空鼎要杀出去,二人不禁心中激动万分。若然司空鼎冲了出去,今日之事还有翻盘机会,只要城外江南营杀入城中,少林武当这些江湖人士根本不是军队的对手。 那个一身锦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金灿灿的金算盘,手中拨动算盘珠道:“眼下我们是八派围城,挑断了你们与外界的联系,而你们却是身无分文,如何有资格与我们讲条件,你们已经是亏尽了本。”正说其间,外面的杀声嘎然停止,锦服商人又拨了一下算盘珠道;“好了,眼下你们唯一的口粮也用来还租钱了,只有盘点盘点卖身了事。” 随着话音,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快步来到堂中,附身在员外打扮的中年人耳旁说了句什么,员外缓缓点了点头,开口道:“赵大帅,你们有位将军要杀出王府,杀破了六道防线,杀了我们十七个人,但是现在还是被我们擒住,我们本不想以他来要胁各位就范,但他杀死了我们的人,我们也不能轻易交给你们,其实罪魁祸首是你们的少主李瀚,若你们交出他,让我们带走,我保证我们今日不会杀王府一人,而且这位将军和贵少王我们也不会动一根汗毛,只是请他二人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怡养天年。” 梅思归忽然紧走两步,来到这中年员外面前朝书生一揖到地,员外大吃一惊,急忙还了一礼。梅思归朗声道:“请教先生大名。”员外恳切道:“大名谈不上,贱名上黄下瑞。”经言一出,傅书伟等都是一惊,这黄瑞,外号小孟尝,世居孟尝堡,与白云堡鬼气剑客白振飞、逸云堡逸云剑客鄂逸彬、捕狐堡神叉天王梁华、商堡商侠陈仁号称天下五大堡主,是盟主长孙骥的五个结拜兄弟。当年五大堡主威振武林,少林、武当几大门派声名倒在其下,五大堡联手对抗流水古墓公孙移,是抵制公孙移称霸武林的中流砥柱。长孙骥更是白云堡中家奴的子弟,现任流水古墓的传令使的童湘等八人更是起身于五大堡,所以公孙移死后,五大堡更是声名显赫,堪称盟主的左膀右臂,本来五大堡因为多情庄云家之事,朱衡臣猜想这次五大堡可能会置身事外,哪知今日参与围攻王府的人马就有五堡主中最有号召力的孟尝堡参与其中。 梅思归心中虽然也是吃惊,但是脸上丝毫不露声色,沉声道:“在下以为先生此言谬矣,阁下这么多人闯入王府拆墙倒院,按刑律私入民宅,当治死罪。” 那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插口道:“其实今天的买卖完全是公平的,你家公子既然在天南强取豪夺、欺行霸市,赚到了那么多生意,就不要怪我们哄抬物价,釜底抽薪,来做你的买卖。梅思归瞟了一眼道:“这位大概就是高堡堡主陈仁了。”那商人拨了拨算盘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贵宝号如果有生意的话,不妨我们两个一起做,商堡大小生意通吃。” 梅思归淡淡道:“陈堡主这么爱做生意,不妨先算一算多情山庄,一百三十二条人命这笔生意,贵宝号怎么赔偿。”陈宽仁晃晃脑袋道:“多情山庄这笔生意只是一把剑的生意,而一把剑生意不大,没兴趣。”梅思归直盯着陈宽仁道:“哦,请教陈堡主,一小笔银子,若是借的利滚利,驴打滚的高利贷,这一个招牌,一把剑先翻成一条山庄主人之命,再翻成一百三十二条人命,有没有这个算法。”陈宽仁额上顿时冒汗,这多情庄血债确实先由流水古墓引起,梅思归一番话,正中要害,陈宽仁急的直晃脑袋,算盘珠拨的通响讷讷道:“这利滚利的债务可借不得。” 刚进来的四旬壮汉大怒道:“什么债不债的,你们准备杀出去的黑大汉已被擒,没什么说的,快快投降,交出春风公子。”梅思归冷冷道:“我家公子如今在豪赌镇游乐,你们如强盗一般来骚扰王府家眷,不怕将来抄家灭门。”四旬壮汉更是大怒:“抄家灭门,今天我先抄了你们的家,灭了你们的门。” 傅书伟突插口道:“胡不捕,你少来嚣张,你当年在大凉山剪径达措大土司手中还有供状,仅凭这一点,完全可以请官府抄了你的青城山。”这四旬壮汉正是天府青城派掌门胡不捕,他未出家前是一个强盗,在天府杀人越货,没承想在大凉山做案时,被达措擒获,当时青城派老掌门恰好在达措大土司家中做客,劝得胡不捕放下屠刀,归入青城派,并且还写有悔过书,发誓改邪归正,果然胡不捕从此一心向善,且深得老掌门真传,并在老掌门过世之后,荣任掌门,而这悔过书一直在达措大土司手中,傅书伟与达措同在一门,并且交情过厚,所以知晓此事。 傅书伟的话音刚落,殿门处一人悠悠道:“傅书伟,梅思归,我不怕你们嘴似钢刀,牙如利剑,李瀚犯下的滔天大罪不是你驳翻了小孟尝、陈仁与胡不捕就能既往不咎的。”随着话音,殿外跃进二人,当前一人白须大袍、相貌清俊,一付王爷身份打扮,后面一人是一青衫书生,轻袍绫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 赵心仪一见这二人心中吃惊,脸上却笑道:“贵客莫非是天南段老爷子与崆峒朱大先生。”青衫书生摇了摇折扇道:“人称美书生赵心仪仪表非凡,今日一 见果然乃人中龙凤,在下正是崆峒朱子洒,今日能追随段老爷子寻访名动天下的春风王府,实感万分荣幸。” 梅思归却在暗暗叫苦,他原来是想拖延时间,姑苏城内文武帮门下遍布城中,更有不少丐帮与地鼠帮门下,他们或许能发现城中异动,早早报信,引来城外江南军马相救,但是这段宗龙与朱子洒一出现,他心顿时灰了半截,今日有段门、少林、武当、青城、崆峒、孟尝堡、商堡以及流水古墓八大门派围城,更有段宗龙与人称世外宰相的朱子洒从中调度,今日春风王府看来要大劫难逃,但是他又感到万分兴奋,一生之中真正的大场面、今日的大劲敌终于出现了。 朱子洒见众人不答话,继续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胡观主过去做过恶人,但他现在却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日来这里更是为了武林伸张正义,说什么官府抄山,武林中人武林方式解决,官府大家还会怕了不成,就说今日,不瞒诸位,姑苏城内都是八派人马,连一只鸟都别想飞出去。我们并不想动武,只想请各位将春风公子交出来,刚才黄堡主已经讲得明明白白,我保证不会伤及春风公子一根汗毛。” 赵心仪怒道:“莫说我家公子不在府中,就是真在府中也不会交给你们,你们伸的那门了的正义,简直就是强盗一般。” 段宗龙也是大怒喝道:“我们如强盗,李瀚就是强盗中的强盗,调戏敏儿,私闯民宅不说,并且逼死钟大侠一家。”赵心仪一拍凳子大声道:“住口,堂堂一方王爷竟敢血口喷人,这事我已经听过属下回报,那钟仪之继母乃毒宗宗主张雪枫手下第一亲信,是她逼死了钟大侠。段王爷莫要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段宗龙和赵心仪比起了嗓门“我还没有说完,他不光逼死钟大侠一家三口,又与张雪枫、满天飞勾结害死伏雄和尧帝,又想杀死目击证人长孙少爷,亏得长孙少爷福大命大,未被害死,否则大家怎么知晓春风王府如此多勾当。”段宗龙不愧一方王爷,一说话嗡嗡震得大殿直响,赵心仪顿时气得须发倒竖,喝道:“叫长孙容那个逆贼出来,我看他有脸没脸和我见面,他也不怕丢尽长孙盟主的颜面。” 第四十二章 痛失我爱 李瀚在上面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腹中丹田似有千钧之力不能发泄,血液翻腾不已,全身如火烫一般。这半身痛苦万分,那半身又像憋着千钧之力,他哪里知道他此刻心情正是修习不忍神功良机,体内真气不断生出,同化尧帝封存在他体内的内力,又一齐冲击体内蝙蝠之毒。 只听傅书伟突喝道:“慧性、花静你们眼见恶人欺负女子而不动于心,还修什么佛,还参什么道,简直愧对举头三尺神明。”这一声犹如当头棒喝,慧性、花静两人全身一震,慧性急了,一句阿弥陀佛道:“老衲今天错上贼船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今日之事少林不再插手,现在就回少林面壁思过。”花静也道:“不错,贫道知道与慧掌门今日错行一步已经百罪莫赎,但谁是谁非,老衲也分辨不出,只能现在退出此事。日后若听说赵大帅、雪公主今日不幸,贫道自会自刎于王清,前来赎罪。”慧性念了阿弥陀佛,有如下了莫大决心。显然会同花静的话,二人转身走向殿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长孙容骂道:“臭和尚、贼道士装什么清高,也不怕李瀚率兵马抄了你们的寺庙。”又提高声音道:“西门护法你尽管逼问,一切事均有我给你担当,若皇帝老儿也不分是非,我让我爹爹进皇宫杀了他,看还有谁敢抄家灭门。” 西门奇干咳两声缓步逼向李雪,李雪看着他双眼不由心中一寒,后退了一步。赵心仪不由大叫道:“公主,属下为了大义今日不能保存你安危,日后属下到了地下自会对老王爷诉说,属下这里先谢罪了。”话中之意,是要李雪不得透露李瀚去向。这时一少女闪身拦在西门奇面前道:“且慢。”赵心仪、梅思归二人不由心中一松,心想终于有人出来拖延片刻之功。但是细一瞧,却是避难王府中江南多情山庄的云大小姐。 只见云云缓缓揭开面纱,露出无助的双眼,缓缓道:“我想请教段王爷、黄堡主、陈堡主、朱大先生、胡掌门几个问题。”段宗龙开口道:“请教不敢,姑娘请问。”云云缓缓道:“三年前,我父亲误伤白云堡中人,气消后去白云堡负荆请罪,哪知秦夫人倒先派四夫人砸了多情山庄招牌,折了多情剑,我父亲气得自杀,这才使霸王鞭趁虚而入杀了我全家。文武帮众义士心中气不过,才不听流水神令。陈堡主、黄堡主今日围攻王府,心中竟没有一丝内疚。并且陀龙伏公公之死,长孙少爷说是文武帮杀的,文武帮又说是长孙少爷杀的,这件事双方各持一词,而朱大先生与胡掌门竟然偏听偏信,这是不是一个掌门的风范。而段王爷更是了不起的英雄,我跟你的女儿年龄应该相仿,若是你女儿在此,你忍心看着他们、纵容他们,并且命令他们欺负我们这一群小小女子。”云云说的双目直流泪,突然掩面大叫道:“天啊!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看一看这些弱女子受人欺凌,而自诩名门正的派却是作恶者,竟然连雄霸天南的段老爷子也眼睁睁看着不闻不问。”说着泪缓缓而下,场中众人多数不禁暗暗落泪。 李瀚双眼也不禁泪眼朦胧,实没想到云云这么一个弱女子今日竟挺身而出。这时他听到一声轻轻叹息,这一声叹息他刻骨铭心,分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长孙敏的声音,她也来了?她在哪里? 长孙容突大叫道:“西门护法杀了她,这等妖女将我们正义之师片面的说成强盗,实在可恶。” “不劳你动手”云云突然对西门奇怒目而视,一俯身捡起了凤儿遗落的长剑道:“朱大先生,胡掌门我知道你们想看到今日情景,我希望我会唤醒各位的良知。段老爷子,你就要逼死仰慕你风范,视你如父亲的弱女子。”突然又大喝一声:“瀚哥哥,来生再见。”猛然长剑抹向自己的脖子。一人大叫道:“不可。”一条黄影从大梁上跃下,直夺云云手中的长剑,无奈长剑乃上古神兵之器,只听“嗤”一声,一道鲜血溅出。 李瀚觉得心都要碎了,眼前一黑,喉头一涌“哇”喷出了一口鲜血。李瀚心一凉,他想梅思归曾经说过的话,一旦眼睛失明,接着就是毒发攻心。这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同时一股内力从丹田涌出,先一路走向足底涌泉穴,并不断扩大,渐渐汇成犹如一条大江澎湃不已,直涌向赵心仪所封的穴道右手食指商阳穴,不由他双手双脚乱舞。他哪里知道他耳听云云自刎,觉得自己生不如死,这种心情正和不忍神功修习要旨。此时李瀚心情正是如此,自身内力不断扩大,一举冲破尧帝封他的内力,并且将这股内力同化,且又逼向右手的蝙蝠毒,欲将毒气逼出体外。 他在上一折腾,大匾哪里承受的了,“砰”一声摔了下来,李瀚直觉一直摔了下来,西门奇大喝一声:“李瀚。”“呼”一掌拍了过去,李瀚在空中躲无可躲,举手相迎“砰”一声,西门奇直挺挺的飞了出去,鄂无非急忙上前去搀扶,商侠陈仁突然叫道:“别碰他。”鄂无非急忙收手,只见西门奇全身乌黑,显然中毒身亡。李瀚在西门奇一震之力,只觉得右手毒液迅速扩散到全身五脏六腹,不由“哇”一声,大口黑血喷出,赵心仪、梅思归均急道:“公子保重!” 李瀚眼直愣愣的看着云云,傻傻道:“云云,我要陪你去,我要陪你去,你去那个世界,谁来保护你。”说着眼前一黑,跌倒在地,长孙容在旁道:“李瀚你休要装傻卖愣,今日你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 刚才从梁上跃下的人扶着云云,回头道:“哥哥,你的一切勾当别以为我不知,你还想再逼死几条人命?”来人正是长孙敏,当日长孙敏被老婆子下令其二大弟子押送长孙敏回点苍,长孙敏心眼聪明,施了个诡计,脱了开去,在豪赌错碰到燕天寒,知道人们要围攻春风王府,急忙在燕天寒帮助下混出豪赌镇来到姑苏,在刚才大混战时,神不知鬼不觉的跃上大梁偷窥,等到云云智激段宗龙时不由叹了一声气,心想自己与这个云云相比,确实不如。哪里知道云云会用自刎来打动诸人,急忙出手相救,可是为时已晚。 长孙容被长孙敏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强辩道:“什么勾当?你休要搀和进来,今日围困春风王府也有一条是因为你。”长孙敏道:“我和他的事,你们来凑什么热闹?你如果问心无愧,围攻春风王府是为了武林正义,敢不敢让我用移魂大法将你催眠来问一问你的真话。”长孙容怒道:“你敢,快给我滚回古墓,看我日后不言明大娘,让她老人家治你的罪。”长孙敏反唇相讥道:“治我的罪?你休拿大娘压我,大娘是赏罚分明的,看会治谁的罪?” 黄瑞见兄妹二人争吵起来,忙打圆场道:“好了,兄妹二人有什么可吵的,让外人笑话。”长孙敏冷笑一声道:“看笑话?我倒要看你们的笑话,你别听我哥哥动不动就抬出我爹珲给你们壮胆,李瀚的外公是南极道人李文玄,外婆是千奇万变、十诛百毒太素魔女阴阳王母。纵然我爹杀了皇上,可是谁又能捉得了阴阳女?你们不怕阴阳女的十诛百毒?” 此言一出,满殿上的人全是震惊。这阴阳王母更不是一般人物,当年寇宗宗主公孙移祸乱武林二十年,莫不如说成是阴阳王母祸乱武林。公孙移无非是野心大,手段残忍,但是武林英杰、枭雄层出不穷,想当初百里傲世被公认盖世奇才,龙虎山通齐道长与公孙移二人声势在其下,三人并称武林三祖。在百里傲世下世后,多亏阴阳王母施手段囚禁通齐道长二十年,现今九大高手从第二位的大同怪湛无尘,第三位的千毒人魔徐引,第四位的赛仲连孔二先生谁不是栽在他手里。若无他在,公孙移蔫能称霸武林,当年武林提起公孙移非敬即恨,但是一提到阴阳王母,谁都是怕到心里。当今皇上在皇宫中,除去并不难,但若是被阴阳王母盯上,无论你如何防范,非被她灭了满门不可,当年塞外马家、神剑李家,哪一个逃得了她得魔掌,并且当年长孙骥只所以能挑翻公孙移,幸亏阴阳王母反戈一击,若不然, 恐两个长孙骥也难挑得动当年的寇宗大强盗公孙移,所以朱子洒黄瑞一听此话,皆是从心底中冒出冷气。 段宗龙却是早就知道此事,他清了清嗓子道:“众位莫非吓破了胆,自古邪不压正,我不信他阴阳王母就能翻了天,武林还有盟主,天南还有我老爷子,老婆子怕他什么?” 长孙敏一踩脚道:“爹你起什么哄,云大小姐已经被逼死了,你还想怎样?”段宗龙那日因阴阳王母大闹天王府、李瀚拒婚心中气愤,再加上长孙容挑拨离间,添油加醋说什么李瀚轻视天南诸豪杰,逼死钟大侠,这才跟随十面围困李瀚,八派攻打春风王府之战,待到云云一死,心中懊悔不已,后悔此行,再一个他阅力非凡,见李瀚眉气有一股黑气,知道他中毒深入五脏六腑,已经没有救,所以趁长孙敏这个台阶道:“也罢,此事双方各执一词,今天就此作罢,待双方各收集证据再做个了断。” 朱子洒城府颇深,他也看出李瀚也无生机,于是一拱手道:“崆峒今日此行,纯属偏信一方之词,有过火这处。改日朱某必定负荆请罪,今日就告辞了。”胡不捕早已被阴阳王母的大名吓破了胆,急忙也一举手告辞。转眼三派退了出去。 黄瑞朝长孙容一笑道:“我的容少爷,今日之事就此做罢如何?”长孙容心中虽不快,脸却带笑道:“叔父吩咐,不敢不从,好,我们走。”说着领着鄂无非率先出了大门。陈仁命人找了一副担架,抬了西门奇尸首跟了出去。 黄瑞走到门口忽一扭头道:“大侄女,西门奇的闭穴绝手我们也解不了,不过一个时辰后会自行解开。”赵心仪破口大骂道:“什么小孟尝,你别假仁假义,文武帮不领你的情。”黄瑞脸一红,退了出去。 这时诸女眷才慌慌忙忙抢救众人,无奈无一个功力高深,皆解不了西门奇所点之穴,所以只能等穴道自解。 长孙敏见云云已经无救,又扶着李瀚不禁双眼含泪。赵心仪忽喝道:“小妖女放开我家公子,不要在这里假仁假义。”长孙敏头也不抬轻声道:“赵大帅你尽管骂,这么大的事,这么多的罪名你若扣在小女子身上,我也无话可说,但只怕我身弱扛不住,旁人也会耻笑你赵大帅是非不分,乱扣帽子。”赵心仪更是大怒:“小妖女你就是灾星,若非因为你,天南怎会围困我家公子,你赶快给我滚。” 话音刚落,只听殿外一人叫道:“骂得好。”随着话音长孙容折扇轻摇领着流水古墓的人又返了回来。长孙容答道:“小妹,你何苦来着,吓走了其余几派,还不是让人家骂你滚。”长孙敏一抬头盯着长孙容道:“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你别管我的事。”长孙容笑道:“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别管我的事,今天我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我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梅思归突然道:“长孙姑娘,刚才赵堂主出言昌犯,我这里待他陪罪。姑娘侠义心肠,梅某早已知晓,希望姑娘看在王府上百条人命的份上,将我家公子带出去。”梅思归心底清楚,知道今日长孙容不杀尽王府中人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眼前所剩的只有流水古墓的人,而长孙敏身份特殊,或许能带李瀚闯出去。再一个李瀚性情偏激,醒来后见到云云尸体会想不开,岂不是更为不好。他见长孙敏举动,知道她对李瀚早已心属,现今也恐只有长孙敏的爱才能慢慢扶平云云之死给李瀚带来的创伤,所以才有这句话。 长孙敏忽紧盯着长孙容道:“梅先生让我带走歌舒公子,哥哥你答应不答应?”长孙容只觉得长孙敏双眼异常妩媚,心中不由一荡道:“我怎么会不答应。”但他马上惊醒,忙扭头不敢看长孙敏双眼,并骂道:“臭丫头,敢给我下套。” 长孙敏又转脸朝鄂无非道:“鄂哥哥,我最疼我,你让不让我走?”声音异常妩媚。鄂无非喃喃道:“我让你走。”长孙容在旁叫道:“无非,莫中她的圈套,是移魂大法。”长孙敏咯咯一笑道:“哥哥好眼光,不错正是……”忽提高声道:“擒住他。”话音刚落,鄂无非抽出长剑架在了长孙容的脖子上。 长孙容怒道:“无非,你想干什么?”“不干什么。”长孙敏咯咯笑道:“只是你一动,我的乖乖无非就会杀了你,对不对无非?”这最后一句却又是跟鄂无非说的。鄂无非喃喃道:“听小姐吩咐。” 长孙敏笑道:“乖孩子!”府身抱起李瀚向大殿外走去。赵一山、王冲等流水古墓中人见他兄妹二人反目,也不敢乱帮人,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长孙敏远去。童湘待长孙敏走远,慢慢来到鄂无非身后,朝鄂无非头顶猛击一掌,鄂无非顿时清醒,慢慢道:“我这是怎么了?” 长孙容骂了一句:“笨蛋。”又提高声音道:“来人,将春风王府所有的人给我统统杀光,一只狗也不要留下。”众人答应一声,纷纷抽出了兵刃。 第四十四章 云冰香殉 这时屋中只剩下长孙敏和李瀚二人,李瀚看着长孙敏消瘦的脸庞,回想起往日她在天南的风采,不禁心中一片愧疚,轻声道:“长孙姑娘,谢谢你啦,我真对不住你!”一听此话,长孙敏的眼泪却“扑嗽嗽”的掉了下来。李瀚顿时慌了手脚忙道:“你怎么了?是我该死!都是我不对,得罪了长孙姑娘。” 长孙敏抽泣道:“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的云妹妹,我也没希望能替代她。但是你为何还称我姑娘,这姑娘长姑娘短的,我心中极不好受。”李瀚心中顿觉激动万分。轻声道:“我没承想姑娘恼我这个,我只是认为我不配称姑娘什么,如果你愿意,今后我就称你敏姐姐。”说着又大声道:“敏姐姐。”长孙敏乐道:“说不定我比你小,你得叫我妹妹!”李瀚一本正经道:“我就是要叫你敏姐姐。”这时只听门外有人“扑嗤”笑道:“乖弟弟!叫得真好听,再叫一声冰姐姐。”正是黄云冰的声音。长孙敏与李瀚脸上不觉均是一红。 黄云冰说笑着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穿金戴玉、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李瀚猛然一看,双目为之一眩。因为这姑娘穿着鲜红的绫罗绸缎,浑身挂着数不清的珍珠翡翠,脸上搽的胭脂香粉有几寸厚。但一细看,却见她粗手大脚,腰有水桶粗,再看脸上:大胖脸上眉粗眼大,猛一看哪象一个女子。 长孙敏一见这姑娘笑道:“燕姐姐你也过来了,这一下我可有钱花啦!”胖姑娘笑道:“冰妹妹说敏妹妹的情郎在这里养伤,我非让她带我来看看。我倒要瞅瞅我们眼界甚高的敏妹妹看上了何人?以致于如此消瘦。”声音粗声粗气,甚是豪爽。长孙敏正容道:“燕姐姐,休说笑话,李公子在此养伤要为保密,若不然让你那未婚夫知道,他可没有命在了!” 陈飞燕笑道:“我知道,我只是纳闷,你们兄妹二人就是不和,也不会闹到他杀你情郎的地步吧?”黄云冰笑道:“你知道他是谁?他就是现在江湖上风头旺盛、敢于反抗流水古墓的文武帮帮主李瀚!”陈飞燕吸了一口冷气道:“原来是这样!”说着上下打量了李瀚一番李瀚早已猜出来此人必是商堡堡主陈宽仁的独生女儿陈飞燕。陈宽仁虽然为他女儿取了一个古代瘦美女飞燕的名字,但是商堡钱财非江湖其他帮派可敌,他又仅此一女,所以陈飞燕从小养尊处优,吃就的一身肥胖之躯。 李瀚今日听那长孙容嫌弃陈飞燕之言还是纳闷儿,今日一见不禁心中冷笑:“陈飞燕如此一付尊容,难怪长孙容嫌弃。但是商堡钱财无数,反招惹的长孙容假惺惺借青梅竹马之谎言来骗取陈飞燕的感情。”同时心中还有一丝窝囊的感觉:“陈飞燕的父亲陈宽和黄云冰的父亲陈瑞都曾参与了那日八大门派围攻春风王府之役,而现在自己的属下和弟子,还有自己的妹妹都生死未卜,自己却托身于仇敌女儿之手,真是造化弄人。” 当下三位姑娘在房中唠了一阵闲嗑,一直到半午时分陈飞燕在推身告辞,屋中只剩下黄云冰、长孙敏、李瀚三人,三人正在闲唠,猛听屋外有人大叫道:“云冰妹妹,快开门,容哥哥来看你来了。”黄云冰三人不禁相视一眼,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心想陈飞燕竟然末绊住长孙容,怎么使长孙容又找到这里来,黄云冰假装怒道:“女儿家闺房,不准你这个臭男人进来。”边说边示意,二人藏起来。 长孙敏赶忙跳**去,放下粉红床帘,只听门外长孙容说道:“你不开门,我就撞了。”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长孙容撞开,长孙敏正好放下床帘,只闻得一股酒气充满整个屋子,窗帘太厚,内外互相看不到,听长孙容话音已经喝醉,只听长孙容咬着舌头道:“什么臭男人不准进来。”“小时候……我不是经常……进来。如今……却……生分了。” 黄云冰冷冷道:“你也不怕飞燕姐姐知道,扭掉你的耳朵。”长孙容大伸舌头道:“那头肥猪……被无非……拉走了,我和无非……打赌,我说他摸不到那肥猪的……**,他说……我上不了你,今日我非羸他不可。”黄云冰一听肺都气炸了,怒火上涌喝道:“你给我滚出去,滚,不然我就叫人赶你出孟尝堡。” 长孙容硬着道:“赶我……出去,现在……五位堡主在……堡主五柳树下论剑,堡中一个人都……没有,你叫……谁孟尝堡也是这几十年才……建起,就孟尝堡也想立身五大堡……之列。” 黄云冰一听,刷的抽出长剑,喝道:“滚,孟尝堡不会与流水古墓苟且。”长孙容喜皮笑脸道:“妹子……你莫要动怒,跟哥哥一乐上,保管你不后悔。”说着,凑上前去。 李瀚与长孙敏在**干着急,帮不上忙,心想这长孙容真够无耻。只听黄云冰“啊”了一声,却是长孙容躲过了长剑,长孙容武功不知高出黄云冰多少,猛不妨的就抱走了黄云冰长剑,长孙容握着长剑笑道:“妹子……你从了……我吧!否则我就杀了……你。” 只听黄云冰冷声道:“你杀了我,谅你也不敢,我倒要看看流水古墓怎么倒行逆施、众叛亲离、分崩离析。”长孙容笑嘻嘻道:“谁……敢惹……流水古墓,文武帮就是……下场,我今天……非上了……你,改日去向……黄叔父求婚,让你……做小,谅他……也不敢……不答应。我乃……天下第一美男子,跟了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来……让哥哥……亲一个。”李瀚不由心里骂道:“好无耻的东西。”长孙敏却不动声色,屏声静气用心戒备。 只听黄云冰骂道:“放开我,你这个狗贼。”李瀚心中一紧,心想长孙容要动粗,不由攥紧了拳头想挺身而出。长孙敏猛一把握住他的手悄声道:“别出去,黄妹妹冰雪聪明应付得来,你一出去恐惹来惊天风波。”只听外边长孙容喘着气道:“你答应我吧!你答应我吧!”黄云冰怒喝道:“快滚,我非将你这事告诉阎五娘,你现在滚还来得及。”长孙容喘着气道:“你告诉谁都不行,告诉我你答应不答应?”只听黄云冰怒道:“不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 长孙敏与李瀚相视一眼,想起当日李瀚在段王府拒婚之时也是这种口气,不禁会心一笑。他二人正心想如何想办法帮黄云冰时,猛听黄云冰在外惨叫一声。长孙敏率先撩开帘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李瀚借着掀起半扇帘子的缝隙向外观看,却见黄云冰身上全是血,委蹲在地。长孙容脸色苍白,一把抱起黄云冰,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长剑呆呆的站在一旁。 长孙敏不由骂道:“看你办得好事,你连禽兽都不如。”长孙容宝剑“噌”的一声落地喃喃道:“我没杀她,我根本不会杀她,我只是拿剑吓唬她,是她自己撞上剑的。”长孙敏喝道:“你说这些话谁信?你素行不端,今日捅这么大得搂子,阎五娘不治你的罪,爹也得扒了你的皮。” 长孙容猛回头双眼充满血丝看了李瀚一眼道:“我知道我杀死伏公公嫁祸于你,你不服,所以就存心和我做对,想嫁祸给我,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说着狂叫着冲出门去,向外院冲出去。 长孙敏不禁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始终不敢相信是你会杀死伏公公的,你今日竟然自己承认,看来流水古墓确该走向灭亡。”这时只听内院门口有一苍老声音道:“你怎么又来内院,大呼小叫什么?”正是妙手回春梅伯祥的声音。 长孙敏不由心一喜,急道:“梅伯伯、快过来。”梅伯祥囔道:“你们都叫什么,我嫌五堡主比剑吵吵,回到堡中,你们也吵吵。”说着跨进门来,一眼瞥见满身是血的黄云冰,不禁叫了声:“冰丫头。”说着忙上前去把脉,他把过脉,又站起来道:“是不是那小混蛋干的,我这就召集五位堡主,为冰丫头报仇,不能让那小畜生跑了。” 长孙敏不禁呆了,喃喃道:“冰丫头是不是没救了。”但他马上又反省过来,喊住正要跨出屋子的梅伯祥,“梅伯伯你站 住,我哥哥刚才吓昏了头脑,等一会儿他清醒过来,恶人先告状,我们脱不了干系。”梅伯祥怒道:“人是他杀的,我们脱不了什么干系?”长孙敏沉声道:“这位李公子不是旁人,正是江南文武帮李瀚。”梅伯祥一听全身一震,近日文武帮之事他有所耳闻,但没有承想,他倾力相救的就是江湖争议最大的人物春风公子。 他是老江湖,迅速衡量了一下形势,道:“虽然我与你父交情过命,但帮理不帮亲才是江湖男儿习性,今见你哥所做所为,就知春风公子不一定就做错了,我最佩服你敢于对抗流水古墓的胆量,好,我帮你们。” 长孙敏心中不由一喜,道:“多谢梅伯父,眼前最紧要的就是将李公子藏起来,否则我哥哥反咬一口,说冰妹妹是李公子所杀,那时在躲,就来不及了。” 梅伯祥沉吟了一下道:“我有个地方,保证旁人发现不了,敏儿你放心,我已找到解李公子毒的办法,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们,李公子的毒我负责一定能治好。”说着和长孙敏两人扶起李瀚向外走去。 三人穿过院子,竟没有碰到一个人,看来正如孙容所言,院中人全都观看五大堡主论剑,院中也无一闲杂人,三人来到一个大房子门前,长孙敏不禁惊诧道:“梅伯父这不是你的住房,若藏在这里一不保密,恐怕反诬上了你。”梅伯祥笑而不答,推门进去,来至床前,左手一扳床前的扶手,只见床板“啪”一声分开,露出一个整整齐齐四方地柜,梅伯祥这才叹道:“当年,我在这里为长孙盟主治病,为躲开阳阳王母,长孙盟主和你娘神龙女就藏在这里,一晃二十年了,没想到这地柜又派上了用场。” 长孙敏不禁问道:“这地柜黄堡主知道不知道。”梅伯祥沉声道:“这地柜是你归八娘建的,只我们三人知道外人一概不知。”正说其间,只听外边整个堡都乱成一团,只听有人叫道:“快关堡门,莫让凶手跑了。”梅伯祥道:“好残毒的长孙容,果然恶人先告状,你们快藏起来。”长孙敏答应一声抱着李瀚藏了进去。 第四十五章 容梅争斗 梅伯祥待二人在里面躺好,又一扳扶手关了床板,铺**褥,坐在一张椅子上发呆,他要好好想想,自己号称长白医隐,隐居长白山,只是每年来孟尝堡会一会自己换命交情的孟尝堡主。当年到孟尝堡,恰遇长孙骥受重伤,自己被长孙骥那泰山压顶而不溃的风采所折服,冒险替他医病,从那一件事后,他将长孙骥看做他感情上最为亲近的朋友,而今日却又为长孙骥的敌人,流水古墓公认的首敌春风公子疗伤,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一时在感情上转不过这个弯,所以呆在那里沉思。 李瀚从没有和一位姑娘这么贴近过,何况这密橱又是当年长孙翼的七夫人燕巧所造,燕巧是当年太行山阳阳王母的贴身待女,仰慕长孙骥才冒险从阳阳王母身边来到这里和长孙翼疗伤,所以燕巧将此密橱造的极为狭小,李瀚二人藏身于内免不得肌肤相沾,他身子一侧,碰到了长孙敏温暖的身体,不由急忙吸胸收腹,向旁边挪了一挪。 长孙敏不由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心中只有云姑娘,但是我就是爱你这一点,痴心不移,大妈说我邪,爹说我痴,妈又说我任性,我就是认定的事一条道走到黑,如今我帮助家里的大敌人,我到底对不对。” 李瀚心情不由激动万分,自己光顾自己,怎么没有替长孙敏考虑考虑,人家流水古墓千金。天南南诏王公主,点苍派老婆子爱徒,自己当众拒婚,说的话过于绝情,怎不伤她的心,而她却又在自己被人诬陷杀钟仪、伏雄,八派围攻的最危难之时,不惜与自己的义父、家庭做对,救自己出来,该承受多大的压力,虽说钟仪的死一方面的原因也是因长孙敏引起,但是想想她替自己求医,竟落得如此憔悴,还有什么怨气可言。想到此处,他不由一把将长孙敏抱在怀里轻声道:“我对不起你,我发誓今生一定不让你伤心、受累,让你幸福一辈子。”长孙敏不由大喜,没承想李瀚有此一说,不由娇喜万分,二人紧紧拥在一团,,李瀚鼻中闻着又甜又腻,荡人心魄的香气,耳中听到对方的一颗心在急速跳跃,心不由得痴了,心想一生得此佳偶,有长孙姑娘相伴,夫复何求?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面有人大叫道:“梅老伯,侄儿看你来了。”这声音听得李瀚浑身一震,正是自己的死对头长孙容的声音,长孙敏也听了出来,手四处摸索,李瀚悄声道:“别动,听他们说些什么。”长孙敏却不答应,手不停继续摸索,只听梅伯祥道:“小畜生,你还有脸见我。”长孙容笑道:“梅老伯何出此言,刚才小侄亲眼所见江南文武帮帮主李瀚杀死冰姑娘,我妹妹是帮凶,梅老伯也是目击证人,小侄怕梅老伯受惊过度胡说一气,故来探望。” 李瀚一听不由大怒,心想果如敏妹所言,这长孙容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酒醉误杀黄云冰,却赖在自己头上,正在这时,只听身旁的长孙敏说道:“在这里。”随着话音,床板上出现几个钱眼般的小孔,俯眼一看,却见屋中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长孙敏轻声道:“这床橱乃我七娘所造,七娘生性好动、活泼,号称女鲁班,我想一定有不凡之处,果然有。” 这几个钱眼般的小孔在床底,归梅君费尽了心思,造得极为精巧,一般人不会发现,就是有人看到也只会当做虫柱透的不会起疑,只见外边梅伯祥青筋暴起,怒道:“你别费心思来串供,我梅伯祥钉是钉、铆是铆,你的丑事,我会向你父亲交待。”长孙容冷笑一声道:“我就担心梅老伯惊吓过度,脑筋出了问题乱说一气,果不其然,梅老伯你要为自己打算,我是流水古墓唯一继承人,翻了脸,我会让你横尸五步。” 梅伯祥也冷笑一声道:“威胁我?小子,你父亲的为人我知道,他若为了你不讲正理,他也不佩做武林盟主,不佩做我的朋友,你若聪明赶快向黄堡主负荆请罪,恐还有活命机会。”长孙容哼了一声道:“向黄堡主请罪,他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我流水古墓五条看家狗中的一只,你老梅头,我警告你,你若胡说我会当着五堡主之面折了你的宝贝银针,要了你的狗命。” 梅伯祥顿时气得两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天下三大神医,毒手魔医,擅长以毒攻毒,神医安正刚喜用草药,而他梅伯祥却擅于针灸之术,他的这一套针具乃几世祖传。相传为上古神铁所制,乃至柔至硬之物,是他的宝物。而长孙容这话正说到他的痛处,因为谁也不敢担保自己无病无灾,所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说折他的神针的话。说折他的神针还不如说要了他的命,他和长孙翼过命交情,谁知长孙容如此不肖,竟对他如此无礼。 长孙容又不阴不阳的冷笑道:“老狗,此事你若声张出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为何去后院不避嫌,恐也难自圆其说,肯定是为流水古墓的死对头疗毒,若治你一个私通敌人的罪过,我看大家就只相信我而不相信你。”说毕嘿嘿一阵冷笑转身扬长而去。 李瀚隔着小孔只见梅伯祥脸上红一阵黑一阵白一阵,知道梅伯祥心中斗争激烈,以他的个性,怎肯屈服在长孙容的淫威之下,但此事关系重大,落不好要背上恶名,被长孙容害死,但他天生侠义心肠,又不可能见李瀚而不救,此事下一步怎么办,他心中也矛盾万分。 又过了片刻,只听门外脚步嘈杂,一个清亮的声音:“梅神医,鄂逸彬求见。”梅伯祥不敢怠慢,忙起身迎接,李瀚听得来人自称鹗逸彬,心想来人莫不是五大堡中逸云堡主逸云剑客鄂逸彬,不禁凑到小孔处观看,只见梅伯祥引进四人,头先一人个头**,有四五十岁,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身后跟着两个四十多岁艳光照人的中年妇女,人虽已过中年,但岁月遮不住她们那份俏丽,左旁那一个长相酷似鄂逸彬,她搀扶着的妇女剑眉凤目,脸色腊黄,满脸病容,他三人身后跟着的正是自称天下第二美男子的长孙容,李瀚见了他不由心头涌起一股怒火,后心却涌起一阵寒意。 长孙敏悄声在李瀚耳畔道:“逸云剑客鄂逸彬,左边那个是他妹子,我的四娘鄂逸兰,右边那个是我五娘阎小凤。”李瀚知道长孙骥夫人众多,其中以阎小凤最为梗直,身兼堡主执法重任,只是纳闷,她今日怎么来到这里。 只听得鄂逸彬沉声道:“堡中缺乏警备,致使春风恶贼闯入堡中行凶,使神医受惊。白大哥、梁大哥与陈兄弟主持堡中事务,黄兄弟痛不欲生,唯有逸彬前来与神医压惊,望神医见谅。”梅伯祥冷声道:“鄂堡主坚信是春风公子行凶?”旁边鄂逸兰插嘴道:“这事容儿亲眼所见,还会有虚,大家先不要谈论这事,还望神医施神手替五妹疗一疗伤。” 梅伯祥一翻白眼道:“鄂四娘此话老梅听了不顺耳,这事我还亲眼所见,我说出来你们信我不信,再一个神医安正刚坐镇流水古墓,犹如你们的家医一般,为何今日来求老梅治病?”只因长孙骥乃白云堡家奴之子,所以鄂逸兰在流水古墓也是无人敢惹的角色,连长孙翼原配大娘秦素娥、生了一子的二娘冯云也要让她几分。哪知梅伯祥却对她翻白眼,不由怒道:“你少话中带刺,我知道你对古墓有意见,所以终生不踏流水古墓,连大姐再三邀请也不理,容儿招惹了你吗?你对容儿热嘲冷讽,好像容儿欠了你什么?” 梅伯祥冷冷道:“我老梅就是这种贱骨头,长孙盟主虽和我交情过命,但他的几位夫人却个个肝火过旺,我眼睛里不揉沙子,见不得就不见,鄂大夫人若有意见,老梅说不得就端茶送客。” 鄂逸兰不禁怒道:“好你老梅头……”话刚一出口旁边两人同时劝阻。一人叫道:“小妹,住口。”另一人却叫道:“三姐,休动怒。”却正是逸云堡鄂逸彬与阎五娘阎小凤。鄂逸彬朝梅伯祥鞠了一躬笑道:“舍妹无礼,还望梅神医见谅。”阎小凤却咳嗽两声道:“我们姐妹不识礼数,我知道梅神医对我们看不上眼,但今日乃安神医叮嘱来让你医治,若梅神医 没有功夫,凤儿也不敢打扰,就此告辞。” 梅伯祥叹了一口气道:“小凤何出此言,翼小弟的几位夫人我最钦佩神龙女,最喜爱我的义妹燕巧,其次就是最敬重你。你的脾气和我最为相投,对你,我蔫能不治。”阎小凤不禁又道:“多谢神医援手。” 梅伯祥又叹一口气道:“安正刚也是医中旷世奇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将病人推到我这里来,你的病乃不治之症,若非安正刚尽力维持,你十年前就已病故,如今他的药对你已不起作用,唯有将希望寄托在我的针灸上。不过你也不要报太大希望,我只能尽力而为。”阎小凤也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生死由命,十五年前我已就看透,只是有劳梅神医用心。” 李瀚在里边不禁纳闷,早就听不少人讲,流水古墓长孙盟主的五夫人阎小凤疾恶如仇,性如烈火,但今日一见却是那样通情达理,娇柔万分,不禁暗自纳闷。只见外面梅伯祥已经从内衣掏出他的神针替阎小凤用心用针。 忽长孙敏悄悄伏到他耳边轻声道:“你看我五娘为人如何?”不等李瀚回答接着又道:“我妈妈就最佩服我五娘,说她永远那样通情达理,从不欺负弱者,却又最看不惯恶人,不肯为恶势力低头。当年若非五娘的鼓励,我父亲也不会取得如此大的成就。”李瀚一听此话,不由抛弃了对流水古墓的看法,他以前觉得流水古墓除了盟主与神龙女在西域居多,多不回中原,他的几位夫人更是飞扬跋扈欺凌弱小,哪知流水古墓不但有伏雄那样血铮铮的硬汉,更有阎小凤这样侠义心肠的性情侠女。 过了两个多钟头,梅伯祥才用针完毕。他此时已经累得通身是汗。阎小凤轻声道:“多谢神医。”梅伯祥沉声道:“不必言谢,敢快调养为好!”阎小凤不再答话,坐在椅子上运转内功,用心调养。 这时鄂逸兰神情转了调,上前朝梅伯祥施了一礼:“梅神医用心替五妹疗伤,逸兰刚才多有得罪,这里先行请罪。”梅伯祥翻起他的白眼道:“鄂四娘大礼老梅头不敢当,我用心替小凤疗伤是想等她病好之后,整顿流水古墓,使那些小畜生不得胡作非为,有伤风化。” 鄂逸兰一听此话不禁大怒道:“老梅头,你最好把话挑明,谁胡作非为,有伤风化?流水古墓哪里要得整顿?”梅伯祥做人梗直,心里藏不住话,不禁瞟了长孙容一眼道:“有人通奸不成,误伤人命,却又摊到旁人身上。” 一直未开口的长孙容见梅伯祥将话挑到他头上,不禁插口道:“老梅头你休要胡说,我倒亲眼所见有人替流水古墓的死对头春风公子疗伤,并且春风公子如何进你孟尝堡,我想也有人做内应。” 梅伯祥性如烈火不禁动怒道:“小畜生,你逼死冰丫头,嫁祸春风公子,就凭你这一点,春风公子就比你强上百倍。流水古墓的敌人不见得就比不上你的人品。”长孙容不阴不阳道:“八大门派围功姑苏,我一个长孙容人品不如春风公子,难道少林慧大师、武当静道人、崆峒朱宰相、天南段老爷子都不如春风公子,都看不清他的为人,我看是你老眼昏花辨不清是非黑白。”梅伯祥气得脸色发白怒道:“小畜生,我老梅头老眼昏花,却能分清是谁调戏冰丫头,是谁逼死了她!” 鄂逸彬此时在旁也听出了一个大概,梅伯祥指责是长孙容逼死了黄云冰,长孙容又反说是梅伯祥勾结春风公子,害死黄云冰。见二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对方半步,不禁插口道:“二位,稍安勿躁,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不必口舌相争。”梅伯祥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鄂逸彬先朝长孙容道:“容哥儿,你说梅神医**春风公子,替春风公子疗伤可有实据?”长孙容沉声道:“舅父,眼下孟尝堡封锁严密,那春风公子自是逃脱不掉,等抓住了人就证明小侄所言非虚。”鄂逸彬点了点头扭脸又朝梅伯祥道:“梅神医,你可曾亲眼所见容哥儿逼死冰丫头?”梅伯祥怒道:“我虽未亲眼所见,但我亲耳听见这小畜生上午前来纠缠冰丫头,事发之时,我又亲眼见这小畜生从冰丫头房中出来。” 长孙容不禁冷笑道:“我和冰妹妹从小玩到大,嬉戏打闹在所难免,你又未亲眼见到我杀人,就不要犹如疯狗般乱咬一气。”梅伯祥性如烈火,一听长孙容不但不承认,还骂他是疯狗,不禁暴怒道:“长孙翼撞了那门子的邪,生了你这个连狗都不如的小畜生,流水古墓难道一个个男盗女娼,满口假话,养出你这个不仁不义的狗贼。” 旁边鄂逸兰再也听不下,怒喝道:“容儿,上前堵了他的嘴,打掉他的牙。”长孙容一听此话,紧走两步一伸手点了梅伯祥的哑穴。梅伯祥一生专攻医术,对武功知之甚少,所以躲不过去。鄂逸彬在旁道:“容儿,不得无礼。”鄂逸兰喝道:“容儿是小畜生,翼哥不成了老畜生了吗?流水古墓在他嘴里成了男盗女娼,不能让他再满口喷粪。” 长孙容封了梅伯祥的穴道,一伸手从梅伯祥怀中取出了神针包。鄂逸彬在旁看得仔细喝道:“容儿,你干什么?”长孙容呤声道:“我收了他的针具,不能让他再替春风公子疗伤。”鄂逸彬不禁喝道:“放肆,快放下。”长孙容假装发怒一把将神针扔在地上道:“放下就放下,我说他替春风公子疗伤,你不信,要是真的抓住春风公子你就相信我了。”说着,俯身在梅伯祥耳旁悄声道:“我说会毁了你的针具,就一定会毁了你的针具,春风公子谁也不能救。”说着一脚跺在针包上。这神针乃特殊材料所制,用不得强外力,今日被长孙容硬跺哪有不断之理。 李瀚在底下看得清楚,又因为梅伯祥就坐在床头,所以将长孙容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原先见梅伯祥与长孙容唇枪舌剑,就感事情不妙。哪知事情会发生到如此地步,他直觉丹田有一股内力涌出,迅速走向四肢百骸。全身说不出的酸痛,他哪里知道此时他心中正合不忍修习口决,不忍神功油然而生,而他上面的梅伯祥却早已气得耳鼻出血。 第四十六章 鬼气剑客 正在这时,只听旁边有人一声清喝:“畜生住手。”正是闭目疗病的阎小凤。本来阎小凤闭目疗伤,哪知这样情况却正是神清耳明之时。她一开始听到梅伯祥与长孙容二人斗口,但正处在疗伤关键时刻,不及出声相止。但长孙容踏断梅伯祥神针之时所说的话,鄂氏兄妹未听到,由于她神清耳明却不曾露过一字。她知道自己再不出声恐有更大的事发生,所以不顾正是疗病的最关键时刻出言喝止。 长孙容回头一看发话的阎小凤,不禁全身一哆嗦。他在世上就怕三人,他父亲、神龙女还有阎小凤,所以一见阎小凤发话心中不禁怦怦直跳。阎小凤凤目圆睁,怒道:“我流水古墓怎么出你这不肖子孙?”说着“哇”一口鲜血喷出。鄂逸兰忙上前扶住道:“妹妹休要动怒。”原来阎小凤从小有病根,再加上她疾恶如仇,性如烈火,怒上心头就气得吐血。今日心感流水古墓唯一传人竟如此不肖,再加上刚才又是在疗病最关键时刻硬生生的停止。所以这一口鲜血吐出“哇”“哇”又连吐数口。急得鄂逸兰连叫:“妹妹休急,妹妹休急!” 长孙容一看阎小凤吐血不止,观她脸色腊黄,心想今日不气死她恐难善了。所以定了定心神冷声道:“五娘,你岁数已不小,再加上病体未愈,我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你算什么,我是流水古墓唯一少主,你只是我父亲妻妾之中的一员,就不要再瞎操心了,搞什么家法不家法的。”阎小凤气得目怒圆睁道:“你……,你……,你……”连叫数声,手指着长孙容一口气缓不过来气绝身亡。 鄂逸彬在旁大怒:“容儿,你干的好事。”长孙容冷笑道:“舅父、四娘休要动怒,此事容儿也是为了流水古墓着想。文武帮反对我们,不铲除他们不行,为了大事就不应拘小节,何况伏公公、冰丫头之死也与无非有莫大干系。舅父、三娘好好考虑,逸云堡和流水古墓总不能无后吧!”这鄂无非乃鄂逸彬的独生子,长孙容这句话分明影射鄂无非也参与了杀伏雄、黄云冰之事,鄂逸彬不禁脸色铁青,愣在当场。 鄂逸兰却抱着阎小凤嚎啕大哭,长孙容笑道:“四娘休要伤心,为了保全逸云堡与流水古墓唯一骨肉,只能委屈五娘了,再一次嫁祸给春风公子。”说着朝梅伯祥看了一眼道:“这老梅头就不能不死了,老梅头替五娘治病之时遭春风公子毒手,所以他不死不行。”说着抽出长剑冷声道:“我说过要你狗命,就一定要你狗命。”说着举剑朝梅伯祥砍了过去。 李瀚在密橱中眼见长孙容气死阎小凤,肺都气炸了。他觉得一股真气从丹田涌出,迅速走向四肢百骸。他哪里知道他此时心情正合不忍神功修习真谛,不忍神功的内功精髓就是以皆有不忍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以一个“仁者无敌”来激发自己的修习潜力,来达到内力的迅速增加。他过去身受黑蝙蝠之毒,毒气深入五脏六腑,毒情之重重于内功,四肢百骸疼痛不堪,不能发力,今日见长孙容的无耻行为,不由激发不忍神功功力迅速膨胀,一举超越本身所受痛苦。 片刻之间不忍神功在他周身转了一遭,他顿时觉得痛苦减轻,内力激荡。这时正赶上长孙容一剑劈向梅伯祥,来不及细想,右手“砰”一声破壁而过,一把抓住长孙容的一条腿,一脚又踹开床板俯身钻了出去,一用力将长孙容倒提了起来。 这一下出其不意,屋中之人全是一怔。实没料到床底下会有人,长孙容被他抓住,正好抓住“外邱”“阳交”“光明”三穴,全身动弹不得,手一松长剑“当”的一声落地。这一声顿时将鄂逸彬惊醒,他抽剑一招“白云出岫”刺向李瀚心口。李瀚不理不睬,左手径直点向鄂逸彬右腕。缚龙手文武帮绝学虽后出却先至。哪知鄂逸彬家传逸云剑法也神妙无比,讲究就是“飘逸不定”四字,长剑虽刺向他心口,见他缚龙手缚向自己右腕,腕向上一翻剑却改刺向咽喉。 要在几个月前,李瀚实战经验少,又提着一个长孙容,被逸云剑法出其不意的一剑一定刺伤。但他经过天南一役,尧帝传他不忍神功,使他的境界达到更高一层。他不仅吸收了尧帝封存在他体内的一部分真力,这几天来所经历的事不少于尧帝所经历的事,他几个月的修习可以抵上一般人十年的修习,所以他此时的内力境界达到超凡境界。眼见鄂逸彬长剑改刺他咽喉,缚龙手跟着一动,一招“力捣黄龙”拿向鄂云彬小腹。手未到气先到,鄂云彬直觉一股内力袭向他小腹。他暗叫一声不好,匆忙中一招“铁板桥”向后一仰,硬生生躲过这股内力。 这时鄂逸兰也清醒过来了,长剑一挺,刺向他后背,李瀚听风辨位,头也不回,缚龙手出其不意,一回手抓住鄂逸兰右腕,鄂逸兰只觉手腕一痛,有如断了一般,长剑已落到了李瀚手中。 李瀚出手逼退鄂氏兄妹,提起长孙容怒声道:“我也曾见过大魔头小牧童满天飞,跟你比起来,他们给你提鞋也不佩,你杀伏雄,逼死黄云冰又气死你五娘,真是连畜生也不如,世间还要你这人做甚。”说着手一纵,长孙容头直朝门外一颗大树撞去,鄂氏兄妹刚才吃了李瀚的亏,内力还未平息,眼见长孙容撞向大树,不由齐叫道:“容儿。” 正在这时,旁边白影一闪,一带一纵抵消李瀚内力,拉住长孙容,长孙容不仅大惊,刚才自己怒而发力,不止千斤,来人竟轻描淡写的化解,看来武功不低,来人救下长孙容,随手解了他被封穴道,然后昂首踱进房来,李瀚定眼一看,来人白发须眉,白衣飘飘,仙风道骨,样貌清俊,脱尘出俗,后边还跟着一个蓝天衣剑客,四方大脸,钢髯丛生,有四十多岁。 鄂逸郴一见此人,神情顿时一震,有如得了主心骨一般喜叫道:“大哥。”白衣老者一摆手,沉声朝已钻出密橱的长孙敏道:“敏儿你怎么跟春风公子这个大魔头混在一起。”长孙敏一见此人,头一低轻声道:“白伯父休要听别人胡说,春风公子不是旁人所说的那么坏。”李瀚全身一震,已猜出来人是五大堡之首白云堡鬼气剑客白振飞,当年流水墓主公孙移横扫江湖,少林、武当皆触之既溃,唯一就是流水古墓鼻子底下的五大堡敢挡其缨,五大堡是抵挡公孙移称霸武林的中流砥柱。这白振飞不仅是当年抵抗流水古墓现在唯一健在的五大堡之一,而且盟主长孙骥也出身白云堡,所以这白振飞的地位特殊,而盟主见他也得慕慕敬敬,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孙敏见他也收敛锋芒。 白振飞昂声道:“什么听别人胡说?童湘从我堡主算起,就是我家奴才,难道童湘敢对我说谎,就算童湘说谎,你义父还会骗我不成。”长孙敏轻声分辨道:“我义父那脾气你知道,性情一来,山也挡不住,至于童湘,他也未亲眼所见春风公子杀伏公公,我倒亲耳听到哥哥承认杀死了伏公公,并且今日气死五娘,三娘、舅父也在这里。” 这时白振飞才一眼扫到阎小凤的死尸,不由大叫一声:“凤丫头。”奔了过去,长孙容在旁喝道:“妹妹,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和无非从小玩到大,人品如何,三娘、舅父全知道,我们怎么会做出害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故意扯上鄂无非,来提醒鄂氏兄妹。 鄂逸彬为人正直,这违心之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鄂逸兰了解他哥哥为人,知道今日之事,事非寻常,绝不能使流水古墓与鄂家断了香火,当下接口道:“贱丫头,休要胡说,你从小叛逆,不守本分,离家三年,竟不到如此地步,不仅和大魔头在一起,杀死伏公公,气死你五娘,还嫁祸给你哥哥。” 长孙敏顿时气恼道:“三娘,你敢不敢看着我眼睛,谁在说谎,一辨就知。”鄂逸兰怒道:“我还怕你不成。”说着,双眼盯紧长孙敏双目。 长孙敏眼光流动轻声道:“三娘,你难道不该为五娘之死伤心,他死的太惨,话音刚落,鄂逸兰立即嚎啕大哭,并大扯自 己的头发,长孙容惊叫道:”三娘小心,移魂大法。“ 这时白振飞恢复了震定,右手一扫鄂逸兰的神庭穴,轻声道:“我知道敏丫头,你叛逆,哪知你竟做出这种事来,你既敢用移魂大法,使你三娘出丑,不敢帮大魔头气死你五娘。” 长孙容大叫道:“白伯父小心,不要看她眼睛。”白振飞沉声道:“心无杂念,又怕她何来,当年我连阳阳女的阴魂笑尚且不怕,还怕小小的移魂大法。”李瀚心中一冷,这白振飞属未列入九大高手,但当年五大堡恶斗流水古墓二十年,这白振飞是硕果仅存的五位堡主之一,经验、攻力九大高手相比却又高过一筹,看来今日自己从这里脱身,实为不易。 白振飞缓缓从腰间抽出佩剑,只见此剑通身纯白,白的耀眼,一见便知乃世间珍品,旁边蓝衣剑客忽开口道:“不劳大哥动手,待小弟讨教一下春风公子高招。”白振飞摇了摇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说毕,盯着李瀚道:“在下白云堡白振飞讨教春风公子高招,请赐教。”李瀚知道再费口舌也辨不过长孙容,与鄂氏兄妹当下沉声道:“讨教不敢,请赐招。” 白振飞不再答话,白剑轻轻一震,李瀚只觉眼前涌出一片白云向自己飘移过来,李瀚不敢大意,他知道这白云堡世传白云剑法,不可小瞧,白云堡号称五大堡之首,这白云剑法若无过人之处,蔫能令其余四堡甘舍其后,当下不容这团白云近身,一招缚龙手绝学“五雷轰龙”左掌轻飘飘挟着不忍神功虚击这团白云,哪知这团白云在一击之下立刻烟消云散,散布四周慢慢集给更大云块袭来,李瀚不敢大意,急展缚龙手,连运不忍神功远远相抗。 这白云绰号鬼气剑客,剑法变化莫测,飘移不定,当年五大堡为了对付公孙移的雷神掌,逸云堡捕狐堡无私奉献,的世传逸云剑诀其飘渺以柔克刚之部分传于白振飞,白振飞悉心研究,将祖传白云剑法更进一汪,才舞出此刻的白云剑法,此剑法的秘诀即是以柔克刚,在未有一击毙敌的情况下,剑法在白剑的乱舞之下,有如白云,不和对手接一招,这就是白振飞鬼气剑客名号的由来。而这也正是五大堡对付公孙移雷神掌的唯一办法。 而此时的李瀚却正如拿着一把大锤子对付一阵风,一片云一般无从着手。他内力虽厚却无从施展,白振飞武功不强,连九大高手的老大东方潇湘也比不上,但经验丰富,而李瀚此刻武功占早已超越东方潇湘,但缺乏实战经验,所以对着白振飞的鬼气也无一丝办法 又斗了片刻,李瀚直觉全身疼痛不堪,他暗叫不好,全身毒素又袭过来,等毒素的痛苦超越自己的承受能力,自己就是存有盖世内力,也发不得,施不得,当下看了一眼长孙敏道:“敏姐姐,你快带着梅神医离开这里。” 白振飞沉声道:“你今日想脱身,却是万难,二弟,三弟守着门窗不能让他脱身。”正在这时猛听长孙敏夹着哭腔道:“梅师伯,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不能死啊。”这声音悲由心生,听出一丝一毫假做之色。 李瀚心中一凛,心想梅伯祥性如烈火,被长孙敏若踏断神针,气死不成,白振飞却也是全身一震,这梅伯祥乃三大神医之一,与盟长孙骥相交至厚,当年对五大堡也帮忙不小,一听梅伯祥也死了,对他的震动不亚于刚才惊闻阎小凤之死,长剑不由一慢,李瀚见机会来了,后袖一抖春秋神匕已然抓在手中,他随手在空中一划,不忍神功透过春秋神匕锋芒的剑气顿时划开眼前的朵朵白云。 白振飞只见眼前划过一道亮光,接着一股切金断玉的尖锐内力割了过来。当下不敢怠慢,长剑一横拦于胸前。“当”一声剑风扫在长剑上,白振飞直觉一股大力击在长剑上,心血翻腾不已,不由“腾”“腾”“腾”退了三大步。 旁边蓝衣剑客与鄂逸彬一见不妙,各出兵刃,从白振飞身畔攻了过去,李瀚只觉得两人兵器齐攻之下,威力无穷。自己无从招架,当下也是退三步,后边长孙敏大叫道:“公子不可硬接,三堡兵器合壁,威力无双,速退。” 李瀚心中如何不急,他的全身疼痛感觉一刻比一刻强,若不敢快脱身,不用三堡合壁,他自己就先倒下了,急切中脑海中忽浮现出当日满天飞在尧帝竹室中逃脱时所用的办法,当下来不及思考,一翻身春秋神剑划过一道亮光辟向在一旁看热闹的长孙容。 鄂逸彬与蓝衣剑客齐叫道:“容儿,小心。”长剑来不及去救长孙容,却攻向李瀚,分明也是那一招围魏救赵之计,长孙容吓呆了,看着春秋神匕辟向自己竟连闪的念头都没有,李瀚心中一喜心想今天拼去了性命不要,也要除了这世间一大害不可,当下不理会鄂温克逸彬与蓝天剑客的长剑一幅拼命架式。 鄂逸兰正在长孙容身边,不及细想,捡起长孙容所丢之剑迎了上去,“噹”一声,长剑断为两截,鄂逸兰直觉得虎口发麻,断剑脱手而飞,同时也是“噹”“噹”两声,却是长孙敏抽剑挡开了鄂逸彬与蓝衣剑客的长剑。 李瀚心中一阵激动,心想我不能丢下敏姐姐,当下春秋神匕又吹去长孙容,鄂逸彬与蓝衣剑客这次加倍小心,急忙抽剑相挡,哪知李瀚这次却是虚招,一回身拉着长孙敏撞破后面墙壁而出。 第四十七章 高岗畅谈 蓝衣人与鄂逸彬闪身欲追,白振飞沉声喝止,蓝衣人一跺脚:“莫非让这恶贼白白跑了不成。”白振飞长舒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内功,假以时日,此恶贼所掀的风波不会弱于枭王公孙移。”蓝衣剑一沉吟道:“大哥莫非被他的内功震伤。”白振飞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我此时气血才刚刚调匀,所以刚才你二人追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自寻其苦,他的眼中精光一闪:”钽这又怎样?敢来五大堡行凶,分明不将五大堡放在眼里,傲世公深通狐遁,但是二弟的捕狐堡世传的捕狐绝技,乃天下第一追踪高手,他的狐遁又能遁到哪里?我们一定会追上他,将他绳之以法。“ 李瀚冲出了屋子,拉着长孙敏遇墙翻墙,遇宅穿宅,一路向堡外奔去。但行不多远既被堡丁发觉,但李瀚知道自己痛楚上来就不可能活着离开。当下也不与他们过多纠缠,施出师徒绝技狐遁术三步一趋,令堡丁摸不着行踪,轻松脱堡而出。 来到堡外,此时四周漆黑,趁着星光李瀚眼光一扫,只见堡外有一座高岗,杂草丛生。于是道:“我们与他们捉迷藏。”当下扶着长孙敏上了高岗,其实这正合狐道口诀,最不起眼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料想堡中谁也不会料到他二人冲出堡后不急着逃命,反而隐身近在咫尺的高岗上。他二人来到高岗上,李瀚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只觉全身酸痛,自己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长孙敏赶忙俯身照顾。这时堡中四门大开,堡丁掌着火把,骑着马四下追击,果然无一人来看一下这近在眼前的高岗。 二人躺在坡上,望着满天星斗,一时都无言语。长孙敏轻轻的将李瀚的头放在她的身上问道:“瀚弟弟,你在想什么?”李瀚被微风一吹,嗅着长孙敏身上独特的**芳香,不知不觉坠入半梦之中。天上的星斗在不停的闪烁,他好像又回到童年,梦见他在母亲怀中数星星。但一晃都又消失不见。他不由叫道:“娘!”长孙敏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道:“怎么?想到你娘了?”李瀚已经清醒过来,闻言道:“我就有这个毛病,一闲暇无事就爱胡思乱想。想将来,把将来编织的如在梦中一般!”长孙敏“嗤”“嗤”笑道:“像你这大富大贵之人,岂不终日无事,胡思乱想!” 李瀚叹了一口气道:“我虽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出生之时,父亲就请了两大布衣神相通齐道人与傲世祖师替我算命。两人的话语如出一辙,皆言我命不好,早年多磨难,大富大贵难到头。父亲听了虽很失望,却并不灰心丧气,就极力培养我以改天命。父亲乃是儒教大一统之第一人,天下儒生无一不尊敬他,有名望,有地位之大儒无不出他老人家之门第。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以他老人家就令我习武。 当时有治之士无不投身文武帮。文武祖师百里傲世公对父亲喜爱之极,责其二弟子也即是我师父在我府中护院。于是父亲就求师父收我为弟子。我从小体弱多病,于是父亲与师父就遍寻天下名贵药物为我补体。但大补之物服用过量皆对人有害,所以师父就又率文武门人历经半年,捉了问鼎逐鹿二怪物养在府中,每次当我用过药后就逼迫二怪物与其同施内力输入我体内,化开药力为我所用。“长孙敏听到此处不由又笑道:”我怎说二怪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一见了你就怕,原来被你师父制服在府中。十几年来对你竟生出感情,非要拜你为师!“ 李瀚叹了一口气道:“师公恐怕二怪其心不诚,所以打赌为誓,与二怪约法三章,让我考验他二人十次方可拜入我门下。这一来二怪都倒是在府中静养,等我考验。师父绰号天行兵,做事考虑再三,早早为我安排后路,像我这大富大贵家出身,性情极惰。本来是不可能在武功文章上有所作为,但经师父用心**,我这内力逐渐增强,竟然也到了一流境界。” 长孙敏在旁赞道:“我不止听一人说过,傲世祖师武功深不可测。你若用心修习,将来肯定能超过你师父。”李瀚道:“当年父亲让我拜师父门下,就有深意。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天下儒教大一统之位,并不是父亲谢世后我去继承就可以让天下儒生轻易信服的。但这文武帮却是儒教之精华所在,我拜其为师即为文武帮之主。我命本不好,父亲知我无有文采,所以才将我推在这武字上。有他的余威,文武帮之精锐,傲世公之无敌武功,使我在另一个境界里开辟一片天空。” 长孙敏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天下三大奇人——儒道寇,父亲母亲得了龙虎山通齐道人真传称霸江湖;寇宗公孙移更是天下枭雄。但他们比起傲世祖师却相差甚远!” 李瀚继续道:“我曾听母亲说,当年通齐道人曾经三次来我府上要化我出家,说得我出家才能化解国家和武林之隐患。虽说通齐道人与傲世公都是通神之人,也许早已料到今日之局面。但父亲只有我一子,所以绝然不允。说人活一生岂能苟活一辈,命是抓在自己手里,一定要为国家民族建一番事业。所以父亲本来退隐在家,不再管朝中任何之事。因朝中官员皆乃父亲门生,父亲唯恐功高震主。但为给我铺路,又去朝中考较了先皇的几个皇子,将最有王者之气的二皇子带回姑苏亲授功课,使二皇子和我一起长大,已达到情同手足之情。后来先皇下世,父亲母亲与师父也同年下世,二皇子在父亲门生的拥护下登上帝位。于是皇兄对我家更为照顾,不仅赐于国姓十八子李姓,而且封为春风王,这是唯一封的外姓之人为王。” 长孙敏不禁问道:“那你舒舒服服做你的春风王罢了,干嘛要来趟江湖这趟混水?”李瀚答道:“本来我生活的自由自在,我生**受什么礼法和规矩的约束。但终有一天一切事皆推到我头上,不由我不挺身而出。三年前云儿逃入我府中,使我大怒,雪夜要去谋杀白云堡,但被朱弟子追回。事后你哥哥越闹越不像话,自古美女出江南,你哥哥伙同陈瘦马不知在江南抢走了多少良家少女,并且我帮主状元堂堂主赵堂主女儿也不知被谁奸杀,还杀了文武帮不少好手。有你哥哥的恶迹在,这笔帐自然要算在你哥哥头上。于是杨先生和朱先生劝我出头。你也晓得,我那个杨弟子的口才,所以我才挺身而出。” 长孙敏失声笑道:“朱衡臣长你十余岁,怎么会是你的弟子?”李瀚一笑答道:“这还是师父的意思,他老人家号称天行兵,自然防患与未然。他恐我日后孤独无助,就先给我挑选书僮,袁缘与骆落的机智你也见过,并且二人各学一项绝技,骆落善驱狼虫虎豹,袁缘熟知天下武林掌故,还有那几个丫头,除了凤儿和凰儿乃皇上带来又留给我的之外,那嫣儿、紫儿都是历经几年在各地找来的资质不错的丫头。曾对症下药各学了一门绝技。这些都是我的贴身丫头,在危险之时,随时替我赴汤蹈火,挡剑之人!” 长孙敏不禁插口问道:“他们替你挡剑?这怎么会?”李瀚道:“你不知道,他们皆是出身极苦,师父派人救他们脱离苦海,伸冤报仇,一步登天,在府中皆享有小姐之地位,怎能不感激肺腑,就拿十大弟子赫连、司空二人,先皇特赐朝中第一第二勇士来守卫王府的铁卫营首领。多少人来闯府?多少次师父救二人性命,二人感激不及,发誓要一辈子为奴,报答王府。师父责成二人拜我为师,实际也只是保留师徒之名,将来不能使突变之下或危急之时,旁边无心腹效忠之士。”长孙敏又问道:“难道杨衡臣和我六娘唐玲的侄儿唐长恨也是被你们文武帮助过的人?” 李瀚答道:“这杨衡臣、梅思归二人皆心高气傲之大,自恃才高,找上门来,欲与父亲比文采。师父知二人有才,所以打赌比试。结果二人皆赌输,拜我为师。二人乃大才之人,本对我不服,但我身上有股气焰是父亲刻意培养出来的,受皇兄之影响,我这股王者之气,心中越自卑王气反而越盛,所以二人在我眼前,从来都是输在气焰上, 慢慢也就折服了。就拿玄武、长恨二人就是被师父请来建王府之时拜倒在我这王者之气上。”长孙敏迷迷糊糊的问道:“你那让人一见就想臣服的气概是王者之气!” 李瀚点了点头道:“傲世公曾经言这王者之气并不是任何一个帝王将相都有的,当年韩信龙骧虎步,气势非凡,但却无这股王者之气,所以才被张良称为有王者之相的刘邦所臣服。先皇唐太宗世民曾和海外虬髯客下过一盘棋,一骑驴老者就言太宗有王者之气,劝虬髯客不要与其争锋,所以才有虬髯容海外称帝的故事。 长孙敏长叹一声道:“你一出生就有人替你筹划安排,我却没有你那么幸运。我爹娘虽是天下闻名的神龙手与神龙女,但我一出生就不受大家欢迎。我父只有一子,九个娘全围着我哥转,我娘虽是最后嫁于我爹,但却分得爹的大部分爱,由其这二十年来,父亲几乎未回中原,只有我娘与花鸟岛主屠公公跟他在西域斗魔教,所以大娘她们自然吃醋。而我就是她们的焦点,纷纷指桑骂槐拿我出气。而娘又不敢向着我,所以我就养成这反叛性情。几个娘说我该怎么做,我偏不怎么做,她们说好的,我偏说坏。她们指桑骂槐骂我,我就指桑骂槐骂她们。爹娘责怪我,我反辩都怨我爹娶十个老婆。”李瀚看着长孙敏那楚楚动人的脸孔不禁一乐。 长孙敏妖嗔道:“你笑什么?”李瀚轻声道:“你放心,我发誓我这一生只娶你一个,我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长孙敏叹了一口气道:“我从小目睹妈妈们的明争暗斗,几乎厌恶死了,我就发誓我的丈夫决不能三心二意,除了我不能娶第二个妻子,所以才会在天南出现那一幕!”说到这里不禁羞得低下了头。 李瀚安慰她道:“其实像我这般显赫家庭,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因为我妈是逃婚出来的,被我父亲所救才以身相许。据母亲说,她就是不满意她母亲为她安排的婚事,因为那人已经有了几上妻子才逃出来的。受他二老的思想影响,所以多少人家来提婚我爹都不允,他让我自己做主,找一个自己心爱的人,你对我这般好,我蔫能再去三心二意。”长孙敏心情一时感动不已,好久沉默不语。 第四十八章 狐遁流水 李瀚想岔开话题,就问道:“你怎么当上南诏公主,又拜了老婆子为师?老婆子与段宗龙可是大对头啊”长孙敏答道:“武当掌门静道长是我父亲挚友,当年攻打公孙移曾经一同患难,所以他二人常来墓中座客。我从小古怪刁钻,家里人看着我都不顺眼,但却和两位前辈对脾气,因此我们很投机。一日我和哥哥打架,三娘骂了我一顿。我在房中生闷气,正好他们俩个去墓中,邀请我爹去参加南诏段氏段宗龙登王大典,爹因有要事不能前去,我心想在墓中经常受气,妈虽极爱我,但却从不公开维护我。在墓中也极没意思,就偷偷求门慧大师与静道长带我去天南玩一玩。他二人也是不拘小节之人,受不住我的哀求所以就偷偷带我去南诏。到南诏之后,我发现段老爹乃极好哄之人,所以将段老爹哄得团团转。因为我,他连他的几个儿子也打了一顿。至于封我为公主,这就要提起我师父,我师父老婆子与段老爹原是一对恋人,但段老爹乃一方豪杰,为了做出一番事业,违心娶了天南势力最大的摆夷族族长之女。摆夷族历来是一夫一妻的传统,所以段老爹违心的与我师父决断,师父后来又得奇遇,做了点苍派掌门,就专门和段老爹做对,故天南有老婆子老爷子生死老对头之说法,那一年我和段老爹出城打猎,被师父掳走,我在师父面前装得很可怜,大谈世上无一人疼我,哥哥欺负我,妈妈们恨我,引起师父对我的怜爱,收我为徒,我又大说段老爹如何如何忘不了她,如何如何为情所困,王妃去世后,就再未续妾,又施一计策使二人相见并一诉哀肠,二人最终和好如初,我是最大功臣,段老爹就封我为公主,师父要更是对我疼爱有加,传了我她轻不传人的移魂大法。 李瀚忽想起一事问道:“我怎么听天南百姓称你为六宝公主,这是怎么回事?”长孙敏笑道:“这只怨师父与段老爹对我太过宠爱,我身上有六件宝物,所以称六宝公主。” 李瀚不禁问道:“哪几件宝物?”长孙敏轻轻一笑:“正好你没惹我,如果你惹了我,你武功再好也得将小命丢在我手里,我的第一件宝物就是移魂大法,不过这项本领控制不了你,那天在你的开坛典礼上,我曾经试过,但你目光锐利,似看到我心底,我不敢和你目光相对。” 李瀚得意洋洋道:“这就是王者之气,其实我再被你盯半刻就会着了你的道,我那双眼全是练出来的,是假的。”他忽又想起一事,于是问道:“当日你在校场里,曾用移魂大法,控制了杨旗,但你却下令要杨旗杀死秦万里,秦万里万一被杀怎么办?当时形势你若杀了人,肯定脱身不得,再一个就直接挑起我们和你们南诏的争端。” 长孙敏冷笑一声道:“那日你的弟子杨衡臣出言不逊,看不起杨旗,要知杨旗精明无比,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的,我就是要让你们尝尝杨旗的厉害,再一个秦万里当年在塞外乃独行大盗。杀人越货,五大堡曾经多次剿杀此贼末果,他早已是该死之人,至于杀了他,我能不能够脱身,我却从不考虑,我做事一贯以自己的方式做,别人勉强不来,要不今日也不会和你再一起。” 李瀚叹了一口气道:“这秦万里与楚登云当年确实品行不端,但二人却有一优点,从来不欺凌穷苦之人,反倒资助他们,师父正是看中他俩这一点,当年才救了他二人,让他们拜我为师。” 长孙敏抽口气道:“不说他们,我告诉你我的第二件宝。”说着从头上取下了一只玉蝴蝶钗笑道:“此宝乃天南大理蝴蝶泉至宝,里边装有神医安正刚的安神散,可解毒物。”说到此处神情忽一暗道:“可惜解不了你的盅毒。”李瀚知道他又想起了他的病情,赶忙岔口道:“你的那几件宝物是什么。” 长孙敏一伸手拨了拨手指上一个蓝色的戒指道:“这件宝物来厉不寻常,乃段老爹已故的夫人所留,也是摆夷族的宝物。此宝下毒于无形,其中方法巧妙无比,段老爹对我宠爱有加,本该传给他儿子女儿的玉蝴蝶和蓝戒指全传给了我。师父当即也不示弱,将他们点苍至宝天蚕良传给了我。这蚕穿在内层,刀枪不入,说着得意洋洋的翻出一层薄如轻纱的内衣给李瀚观看。 李瀚实未料到长孙敏身上如此多宝物,当下又问道:“你那两件物是什么?”长孙敏一伸靴子,一抬手腕道:“我靴上装了一个机关,乃是天下第一巧匠我八娘燕巧所制的无影针,在特殊动作之下发出,杀人于无形中;另一个就是这温柔仙梦,它是苗疆雪枫姐姐给我的苗蛊。依我为主人,缠于我腕上。若有人欺负我它就有反应,若被它咬上,犹如做了一个温柔的**一般,杀人于五步之内。” 李瀚只见长孙敏手腕上盘了一条碧色小蛇,盘在她腕上,想到这乃张雪枫所赠,于是问道:“你怎么和张雪枫这个大魔头称姐妹?” 长孙敏嗔道:“不许你称我雪枫姐姐为魔头,她是一个好人,若不是她,我早已命丧黄泉。”李瀚十分诧异道:“天南四大高手,大侠钟仪、老爷子、毒手仙子与老婆子,这后两个人毒手仙人是公认的魔头,老婆子是介于正邪之间的人物,你怎么说她是好人?” 长孙敏叹了一口气道:“那年我误中了苗疆蛊毒,眼看命在旦夕,是钟大侠的继母小玉凤将我带到苗疆,雪枫姐姐衣不解带,用自己的鲜血费了十日十夜才救好了我。我在苗疆呆了几个月,雪枫姐姐根本就不是外人描述的大魔头,他们的族人都十分爱戴她、尊敬她,她有时候杀人也是迫不得已,那是那些汉人太欺负她们了。” 李瀚不禁也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哪里知道,这张雪枫也应算一位汉人,她的父亲就是我大师伯三灾星尧帝。”当下就将他和杨旗夜会钟仪,小玉凤与钟仪之死,激发他远走苗疆。然后又讲了长孙敏离开竹楼后,满天飞和小牧童出现打伤自己,尧帝现身一场恶战的事情说了出来。 长孙敏知道他中了张雪枫的毒,却没料到当日自己离开张雪枫的竹楼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当下悠悠道:“都是我不好,让雪枫姐姐恼怒,伤了你。”李瀚见她神情悲伤当下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今日梅神医说找到了医治我的办法。说明我这病也非不可治之病,虽然梅神医被长孙容那恶贼气死,但终究证明一点,我的毒还能治。” 这一句话提醒了长孙敏,她拍额道:“不错,天下三大神医,毒手魔医虽不好找,但神医安正刚却在我们流水古墓,何不找他?”李瀚沉声道:“你大娘将我视做死对头,我一去不正落入她手中。”长孙敏正然道:“不怕,我们不使她发现就行。不入虎穴蔫得虎子,你这毒除了天下三大神医恐旁人也治不了!”这一句话顿时也激起李瀚的满腔豪气:“不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过我们要先避开你哥哥与五大堡主的追踪。”他眼中晶光流动,沉思了一下道:“我们就采用狐遁术先向姑苏去,故意留下一些线索,再暗转向流水古墓。 长孙敏沉声道:“五大堡中,昨日穿蓝衣服的华云堡主梁月华就是世传捕狐世家,精通捕狐术,这狐遁之术恐瞒不过他。我们不如就直接前往流水古墓,再故意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使梁叔叔猜疑我们采用狐遁术,使他们向姑苏追去。”李瀚知道长孙敏深悉五大堡主的经验,当下点头答应。 当下二人乘黑向北行去,在一个镇上故意大张旗鼓住店。一路上大造声势,直到晋省交界,才暗藏形迹,晓行山野之间。长孙敏带着李瀚再山中行了二日,找到了一条小溪,顺着小溪逆流而上,穿越了几条山谷,眼见远处二山脉环绕之处有一大山庄。长孙敏用手一指道:“瀚哥哥,前面到了流水古墓,我们现在找一个地方藏身再做打算。”说着朝山庄的西边行去。此时李瀚的毒情愈发严重,每行一步都困难万分,若非有长孙敏在旁相扶,哪里来的到这里。 两人翻过了两个山坡,来到一个长满荒草的 山坡前。长孙敏在坡前寻了好大一会儿,寻到一个被齐肩长草遮住的洞口。她扶着李瀚走进洞内,李瀚直觉得眼前一亮,只见这个山洞虽然狭小,但石桌石凳一应俱全。石桌上放着短笛、针线篮,洞口对着坡下,透过长草缝隙将坡前景色一览无余。 长孙敏轻声道:“这是我小时候长来的地方,那时候哥哥一欺负我,我就躲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我让他们急够了才回去。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我们躲在这里肯定安全。”李瀚经过长途跋涉才来到这里,所提的最后一丝精神这时也全线崩溃。他直觉得全身酸痛,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长孙敏见他跌倒忙扶着他去休息,李瀚不由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候,李瀚才慢慢醒来,他睁眼一看却见长孙敏坐在石床前暗暗垂泪,他刚想安慰她几句,猛听洞外有人轻呼:“敏小姐,敏小姐。”长孙敏朝李瀚眨了眨眼,示意李瀚不要发话,随后消无声息的走了出去,李瀚虽然全身疼痛,但耳力却是尚好,只听长孙敏叫了一声:“六叔。” 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我猜你一定在附近,小时候你就爱藏在这里,六叔给你带了食物,我知道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长孙敏轻声道:“谢谢六叔。”只听那个苍老的声音继续道:“傻孩子,六叔别的帮不上你,只能这样照顾你了。”只听长孙敏象是故意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六叔你最疼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安神医虽被我妈关了起来,但你神偷的妙手空空神招,什么偷不出来?”似乎是不愿意让李瀚听到。 只听那苍老声音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我不是不帮你,你父亲这一去三年无息,眼下的流水古墓已经不是以前的流水古墓,再说你和春风公子之事江湖传的沸沸扬扬,六叔疼你不去干涉你的事情,但你也不能勉强六叔去帮助你哥的对头吧。” 只听长孙敏急道:“我上午就跟你说了,我哥的所作所为和春风公子的事,你怎么不相信,六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苍老声音犹豫道:“你哥哥虽说有此娇惯,却不至于做出那些事情,再说难道五大堡主也全错了。”和孙敏不禁紧张地问道:“五大堡主怎么了?”苍老声音答道:“今天中午五大堡主带来一个口讯,说春风公子杀了五夫人,气死了梅神医,现在被你救走,他们一路追踪向姑苏追去。”长孙敏一听不由长出一口气道:“六叔你相信不相信我,敏儿长这么大,从没骗过你,你一定要帮敏儿。”苍老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此事关系重大,我要好好想想,好了敏儿,我要回去啦,今天你七娘当值,她最细心,如果我耽搁久了,恐她疑心。”只听长孙敏无可奈何道:“六叔你一定要帮我。”却未再听苍老声音答言。显然已经离去。 第四十九章 神偷何六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长孙敏才走进洞来,手中提着一个竹蓝。显然是刚才她所称的六叔送来的食物,李瀚盯着长孙敏的双眼问道:“敏姐姐,你不要骗我,是不是很难办,我刚才已经全听到了。”长孙敏一听此言,不禁“哇”哭出声来,呜咽道:“都怨我大娘,五娘的病对安神医的药已经起抵抗作用,娘却说安神医故意推脱,将安神医关了起来,流水古墓机关重重,我怎么将他救出来。” 李瀚伸手握住她的双手道:“生死由命,敏姐姐你不要悲伤。”长孙敏红着双眼道:“什么生死有命。我一定要让安神医给你治毒。”歌舒服瀚知道长孙敏整个心全放在他身上,怎么劝她也不会听,当下转移话题道:“刚才你所称的六叔是什么人?”长孙敏抹了抹眼泪道:“流水古墓五大护法,他排行第三,江湖人称神偷何六,与二护法乞侠何三并称何氏双侠。”李瀚心中一动道:“这个神偷何六是不是有十二个手指。”长孙敏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六叔双手都多了一个指头?”李瀚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听说而已。”但他心中却不禁点起一阵希望。这何六与乞侠何三均是江南人氏,乞侠何三还是丐帮二大长老之一,神偷何六因在江南犯案,曾被抓进大狱,定于秋诀。他的家人与隐居市井的文武帮开帮祖师百里傲世是邻居,所以他家人就央求百里傲世出面相救。百里傲世又将此事托付给春风王父李斗,李斗一封信就免了何六的罪。这件事他还是和文武帮江南坛主姑苏府主楼魂闲谈时得知的,当时并不在意,今日一听长孙敏说是他,顿时想起此事。想到这一点他不由盼望何六赶快出现,可是越是盼时,何六却偏偏不出现。一直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闻外边苍老的声音喝道:“敏小姐,敏小姐!”李瀚心中不禁一阵紧张,心想他终于又来了,长孙敏又悄无声息的掩了出去。 只听苍老声音道:“今日是你归八娘当值,我才来得这么早!”长孙敏却问道:“六叔你考虑的怎么样?你一定要帮我!” 李瀚心中一阵激动,不停的想:父亲解救何六难道只是因为是傲世祖师所托,这何六在当时也是一位侠盗,父亲解救他时会对他说些什么?思考片刻心想只能赌一赌了。于是选用《论语》中十章中的一篇朗声道:“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外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手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之,次必于是颠沸必于是。’” 他刚一停,只听洞外苍老的声音喃喃道:“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选次心于是滇讳心于是。”说到此处突提高声音道:“是哪位高人在此提醒何六,点化何六?”李瀚心中一动,心想:看来父亲确实给他讲过此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来劝他。否则何六一个盗贼出身,怎领会的论语含意。当下对何六的问话不答继续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谈,既往不咎!” 此言一出,只听苍老声音激动万分道:“斗王爷,何六难道又做错了什么?”李瀚轻声道:“六叔,父亲说过已经过去的事就不必再追究,小侄并不是对你存心为难!”只听苍老声音激动道:“你是谁?你父亲又是谁?你跟斗王爷是什么关系?”说着听音辨位已闯进洞来。李瀚只见他是一个六旬左右猥琐老者,此时全身抖动,显然是激动万分。 跟进来的长孙敏轻声道:“他就是春风公子,姑苏春风王爷李斗唯一的儿子李瀚。”何六神情激动的走到李瀚近前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春风公子是斗王爷之后,斗王爷他老人家可好?”李瀚长叹一声道:“先父已与三年前谢世。” 何六大叫一声:“斗王爷!”半晌无语。长孙敏劝道:“六叔休要悲伤,斗王爷虽已谢世,但春风公子已经继承他的衣钵。可是他中毒甚深,还望六叔帮忙。” 何六喃喃道:“那日斗王爷救我出监牢时叹道:”秀康子苦于盗贼太多,问于孔子。’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贵之不窃。’斗王爷他老人家十分明白我的苦楚,若非贪官贪图财物,即使奖励我盗窃,我也不会干。接着又跟我讲君子应取之有道,劝我遂事之不,对我既往不咎。他老人家每一句言语至今还历历在眼前,哪知说去就去了。”说着不由泪珠滚滚李瀚听他讲说父亲生前的事,不由心中一悲,也是落泪不止。 过了片刻,何六一抹眼泪道:“我相信斗王爷,他老人家的孩子绝不会是坏人,你放心,何六虽二十多年未再偷过东西,但我的妙手空空仍是偷中第一,我一定将安神医偷出,让他帮你治伤。” 何六这一句话喜得长孙敏搂着他的脖子连叫:“好六叔,你真好!”何六正容道:“敏儿,你别闹,今日是你八娘当值,公子毒势又延误不得。我现在就去或许就能得手。”李瀚沉声道:“六叔,此事不可勉强,办成既办,不可办即放一放,不要将你也拖累进去。” 何六泣声道:“公子不要折杀老夫,老奴受斗王爷点化之恩终生难忘,蔫敢让公子称六叔。”说着叩了一个头道:“公子,你放心,我定会将安神医带出来。”说毕,头也不回出得洞去。李瀚看着何六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何六叔在流水古墓中充其量是一个护法身份,他能够从戒备森严的古墓中盗出一个大活人,这可能不可能?”过了好大一会儿,长孙敏轻声道:“你不必担心,六叔乃偷中第一人,父亲说六叔的神技妙手空空施出,就没有他想要而偷不来的东西。”李瀚明知长孙敏心中也无谱,是在安慰自己,当下也不接言。 到了中午时分,只听洞外传来脚步声,长孙敏抢先迎了出去。叫道:“六叔!”随着话音,何六带来一位七旬高瘦老者。他随身背着一个小药箱,定是神医安正刚无疑。长孙敏不禁喜道:“安神医,可把你盼来了,敏儿先谢你了!” 安正刚却不搭言,径直走到李瀚石床前坐了下来。伸手搭住李瀚右手的脉搏,时过良久又去搭他左手脉搏,如此轮换不休。皱起眉头闭上双眼,苦苦思索。李瀚轻声道:“安神医,凡人生死由命,我自知此毒厉害,若心生觉得无望,即可不必再费心神!” 安正刚一睁眼道:“你中的是苗疆毒蛊,此毒已深入肺腑,换了旁人自是治不得,但是你已经被梅倔驴的针灸治过,就让他给你治彻底,何必再来劳烦老夫?”李瀚心中大为吃惊,安正刚只是替自己把了把脉,既知自己被梅伯祥医治过,看来这神医的称号果真不虚。他和梅伯祥两人互不相服,自己既被梅伯祥接治过,他自然大为恼火,不肯接手。当下道:“梅神医确实给小可诊治过,但是梅神医他老人家受坏人所气,已经仙游神境了。” 此言一出,安正刚全身一震道:“梅倔驴死了,梅倔驴死了!”突然仰天大笑道:“梅倔驴死了!”李瀚与长孙敏心里纳闷,难道这安正刚与梅伯祥有不共戴天之仇,闻得梅伯祥死讯他竟如此开心。正在这时,安正刚已经低下了头,满腔含泪喃喃道:“老梅你真得去了,你去了老安还会有什么对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长孙敏轻声安慰道:“神医休要悲伤,梅叔叔的仇一定要报,梅叔叔临终让我们来找你,却不让我们寻毒手魔医,自是十分看重你。看来梅叔叔心中认为和他一较高下得只有你,他泉下有知,见你伤心也会不高兴的!” 这时安正刚恢复神态,冷冷道:“毒手魔医靠毒行登不得大堂,哪能与我们相比,何偷儿和我定有约法,不让我问病主的姓名,我自不会问医不医却在我既然老梅肯替你医治,依老梅脾气,证明你也不会是恶人,我就也会替你医治,休拿千毒魔医来激我。”长孙敏知道安正刚对刚才听闻梅伯祥之死有些失态,但对自己言语相激反感之极,知道此时安正刚已恢复理智。 安正刚打开药箱掏出笔墨纸砚道:老朽曾经去过天南,见识过这蛊毒的厉害,老梅若用针炙太过费事,老朽用药 确又太过费时,不过,有老梅用阴阳轮针打过底子,老夫不过采用先攻后补虚泻实的办法也能除你身上毒素,老夫配三个药方,一个药方服用一月,三月之后自然全愈。说着推开纸张就要下笔,长孙敏不禁欢喜异常,心中也释然。几个月的奔波劳累今日总算有了正果。 正在这时,只听门口同时一男一女二人同时喝上,男的声音虽老迈却温和:“老安这药方开不得。”女的却甚为严厉“安神医,不许你给他开药方”随着话音洞口杂草分开,走进五男二女,五个男的歌舒瀚认识不是旁人,正是五大堡主,说话的显然是白云堡堡主鬼气剑客白云飞,两个女的都有四五十岁,一个身穿红袍,虽然身材还甚为较好,但无情岁月给他脸上割上了皱纹鬓角隐隐还有些许白发,但刚毅的脸上却又透着一股霸气与决断,另一个却是武装打扮,浓眉大眼,却有英姿爽爽。 第五十章 大娘素娥 陈宽仁拨了拨算盘珠道:“春风公子好本事,虽然狐遁之术躲过了二哥世传的捕狐绝技,但怎瞒的了大哥的法眼,你们的生意我们做定了。”这威严的红袍女人眼角一瞥长蓖敏道:“小小年纪一跟着这个魔头玩这么多心眼,若非你大伯看穿你的把戏,早早来到这里张网,岂不使你的阴谋得程。” 原来五大堡主刚开始确实也走了一段弯路,但白振飞的经验告诉他们李瀚一定不会回姑苏,在他的坚持下,五大堡主早早来到流水古墓等待李瀚自投罗网。 长孙敏此时反倒镇静无比,轻声道:“大娘休要语中带刺,我也没什么阴谋,只是想给李公子疗毒,这不关六叔与安神医的事,你不要难为他二人。”李瀚心中一动,这红袍女子竞是威振天下盟主长孙翼的结发妻子大娘秦素娥。 大娘秦素娥冷声道:“你的事我自会让你母亲管教你,现在你自身难保,还保得了别人?”说着扭头朝何六道:“何六,盟主平日对你不薄,你竟然去帮助他的敌人,若非白大哥正好去巡视安神医,岂不是让你的妙手空空将一个大活人偷走,你就这样做流水古墓的护法。” 何六顿时老泪俱下,道:“大夫人,老朽深受老王爷大恩,老王爷一生行善,他老人家的儿子也绝不会是恶人,老朽只是做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还望大夫人成全。 秦素娥顿时大怒:“他不是恶人,还有谁是恶人。他起诉死伏雄,逼死钟仪,气死五妹与梅神医,你的狗屁妙手空空竟去帮助这号人,还恬不知耻的让我成全。”何六气得全身直颤道:“大夫人,我的妙手空空是狗屁?当年是谁从太行山寇宗小牧童手中偷出的你,是什么手从天下第一毒的阴阳女手中偷出的至宝双剑。” 秦素娥也是大怒,尖叫道:“怎么?你办的哪一点事也有脸来摆一摆,你怎么不跟盟主的功劳摆一摆?你分明是以老卖老,你既然为老不尊。就蓖麻别怪我不敬,三妹将他给我送进悔过牢中等待发落。”旁边的三娘武卿答应一声,缓缓道:“六叔,大娘吩咐,我不得不依,我给你面子,你还是跟我走为好。” 秦素娥尖叫道:“给他什么面子,他竟帮助我们的敌人,难道给了我们面子。”何六老泪纵横“不劳你动手,我现在就回悔过牢,我要等盟主回来评评这个理。”说着突然扭头,又朝李瀚嗑了一个头,泣声道:“公子,不是我不帮你,老夫实在有心无力”,说头起身脚步苍桑的向外走去。 李瀚看着他苍老、凄凉的身影,心中不禁涌出一阵酸意,因为自己竟连累这么多人,竟然让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去做牢,自己怎么于心何忍,当下扭头朝安正刚这道:“生死由命,李瀚已经连累太多的人,不能在拖累任何人,这里先行谢过神医,请神医不要在开方。” 哪知安正刚拿起一张纸吹了吹道:“药方老朽已经开好,只要老朽认为不是坏人的人,老朽从来没有一个不救,何况依老朽与老梅的神交,他的病人,我是死也要治。” 秦素娥离安正刚的桌畔较近,他突然一伸手,一把夺过药方尖声道:“我说不能开就不能开,你逞什么能。”说着三把两把扯了个粉碎,长孙敏不由气道:“大娘你好不讲理。” 安正刚也气得发抖道:“你扯了我的药方,你竟敢扯了我的药方。”安正刚的一个药方值千金万金,江湖多少人把他的药方当神明供奉,他们有时携万金也求之不得,今日第一次被人扯碎,不由得他不气。 秦素娥冷笑道:“我就扯了你的药方?我就是不讲理又怎么样?你可知道梅神医正是被他所杀,你怎么还救他。” 这时安正刚也是大怒,咆哮道:“他杀死老梅?老梅怎么替他治病,老梅难道是傻子?他的毒还未全解,就杀死老梅,谁还替他医活?我知道你是抱怨我不再替阎五娘开药方,阎五娘对药已起反应,我让他找老梅用针灸,完全是一片好心,你竟将我关起来。” 秦素娥冷笑道:“你说五妹对药已起付作用,我看这是你的一面之词,亏我平常对你那么好,替你网罗来多少奇珍异药,你反倒不感激替五妹用心治病,还三番五次说什么去云游,你说五妹对药已起付作用,不再开药方完全是你想出去游荡的一面一词。”秦素娥的声音越说越高,到后来完全是尖叫,李瀚心中不禁直发毛,暗道好个刚愎自用的秦大娘。 这时安正刚已恢复的冷静,沉声道:“至于五娘对药过敏这类话题我不想再和你分辨,你近几年情绪暴燥,容易冲动,心境变化剧烈,是胆汁过盛,又叫不可遏制致症,本来我想替你开付药方,但是你今天扯了我的药方,是第一次有人扯碎我的药方,所以我不想再给你开药方,并且我发誓我安正刚和流水古墓非敌非友,再无任何瓜葛今生今世我不会再给流水古墓的人开一张药方。” 秦素娥脸色秋霜,冷冰冰道:“安神医,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说起疯话来了,这些年来,流水古墓对你有求必应,你竟说出如此话来。”说到此处,她突然提高声音:“来人,将安神医也送到悔过牢,让他好好想想。” 安正刚突然脸气的发白:“秦大娘,你把我关进黑牢那到没什么,这是你把我当做敌人,我可以等盟主回来再做理论,我也不是你们流水古墓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将我关进悔过牢,你简直比公孙移还狠毒。公孙移当年也未将任何一个外人关进处分他们自己人的悔过牢。”安正刚越说越气一拍桌子大喝道:“我受够你了,阎五娘为何能活到今天,那是我经常去游采集的新药替他医治的结果,盟主这一次一去三年而你将我一留三年,这三年来我忍气吞声,盼就盼盟主回来,我跟他将说说开,我要正式归隐,而你却非把我往死路上逼,你还讲不讲理。” 秦素娥冷声道:“我就是不讲理,我就是要将你关进悔过牢又怎么样?”长孙敏不禁心中发急,她十分了解她这个大妈秦素娥,声音高时那是正常,当他声音越低,越是冷笑时,却是她心中最愤怒日时刻,这个时候她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不由替安正刚担心,为了替歌舒瀚疗毒,已经害了一个神医,如果今天再害了安正刚,不说瀚哥的毒无人治,自己良心何安,正想出声说话,安正刚却突然仰天长笑,长孙敏不禁一愣,她从小在古墓长大,知道安正刚性格迂腐,却胆小怕事,从来没发愁过,今天发怒已经超出寻常,这仰天长笑,更是从没有见过。 安正刚笑了好大一会儿才收住笑声,脸色凝重道:“我现在才知道老梅是谁逼死得!老梅不像我,他性格暴燥,疾恶如仇,眼睛容不下沙子,他竟敢给流水古墓的死敌对头疗毒,流水古墓会放过他?什么春风公子逼死老梅,我看是你们逼死的,你们不就是想逼死我,好让世上无人替春风公子疗毒,好!我成全你们。” 长孙敏不由奔上前道:“安伯伯不要想不开。”安正刚笑了笑道:“傻孩子,我想死你还阻止得了我,我牙中装了我早年研制的神药极乐死,服了它,死得一点也不痛苦,刚才我已经吞了下,你阻止不了我,不过安伯伯去之前,有几句话要对你讲。”说看随在长孙敏耳畔说了几句话。 秦素娥怒喝道:“”姓安的你死就死,别把药方说出来。“白振飞在一边也急叫道:”老安先救自己要急,有话好好说,不要轻生。“安正刚白了白振飞一眼道:”不要轻生,你这个时候才敢开口说话?你若念旧情,就将我和老梅死的实情告诉盟主,让他替我主持公……“声音越说越小,终于最后一个字不可耳闻,再看他脸上不禁不痛苦,反到呈现一付高兴之势,看来这极乐死名副其实,长孙敏却笑不出来,”哇“一声放声大笑。 这最后一名话刺中了白振飞,白振飞不禁冷冷道:“大娘,你也太莽撞,怎么就逼死了安神医。”这一句话一出口,秦素娥不禁泪流满面,呜咽道:“我逼死他,明明是他逼我,你兄弟长 孙翼断不断就往西域跑,还说什么是为了江湖正义,素娥也说不出什么,但这一次一走就是三年,丢下我们一群女流之辈,管这一堆我容易不容易,白大哥你们五堡不但不帮,而且还责备我,你想素娥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这一哭顿时闹了白振飞一个大红脸,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转移话题道:“大娘,这事不要提了,眼前先抓住这个恶魔再说。” 孟尝堡主小孟黄丹瑞呜咽道:“冰儿死的好惨,四位大哥一定要替冰儿报仇。”秦互娥冷声道:“这个恶魔病的要死的样子,何劳五位大哥动手。”说着抽出柳叶当刀刺向春风公子咽喉,白振飞急叫道:“不要,这恶贼内功厉害”,长孙敏同时也叫一声“不要”,抽剑攻向秦素娥,他知近几月歌舒瀚痛疼攻身,内功半分也强不出,急切中抽剑妄图围魏救赵。 正在这个时候,歌舒瀚内功又堪破一个境界,他眼见何六被关,安正刚之死,恻隐之心顿生,不忍神功油然而发,轻车熟路喷腾而出,竟比上一次更加强烈,正在这时,秦素娥一刀砍来,他猛一伸手,缚龙手陡然抓住弯刀,右拳直插虚击秦素娥右肋。 秦素娥直感弯刀脱手而出,左边一股大力涌来,心中一闷,竟透不过气来,但同时感得后背有人一扯,在一扯之下,自己避过那股大力的主流,却被余流扫中,顿时断了三根肋骨,“哇”一口鲜血喷出,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振飞,白振飞经验老到,眼见不妙抽剑架开了长孙敏的宝剑,又抓住秦素娥的后背,猛一扯,算救了秦素娥一命,秦素娥定了定神朝长孙敏一瞪眼,冷声道:“你竟敢对你娘下手,看你爹回来怎么收拾你。” 歌舒瀚缓缓站起身来道:“像你这样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人,不知逼死几条人命,多情山庄云庄主,天南钟大侠,安神医都蒙你所赐,你没有脸面责备别人对你下手。”说着双眼一扫五大堡主,沉声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我不想和各位口舌之争,春风就领教一下各震天下的五大堡主连手神功。” 白振飞等人只觉歌舒瀚威风凌凌的站在哪里,一扫几月来的病态,似一个天神,使人不敢逼视,那眼光似清泉般的清澈,似朗日般的明亮,看穿人的心底一般使人胆寒,但白振飞经验丰富,飞速恢复神态。轻声道:“公子武功几日不见又进步。老朽一人不敢领教,只有让公子试试五大堡主的三云五行阵。” 鄂逸彬与梁月华同时抽出长剑道:“请赐教”话音刚落,两把长剑一左一右,攻了上来,两人祖传绝技,梁鄂逸彬的逸云剑法号称武林第一飘逸华丽剑法,而梁华的捕狐叉法又是神出鬼没闻名,但是二人武功又有一相同之处,就是变幻莫测,歌舒瀚见二人来势猛恶,向右斜身避开,双手缚龙手呼的一声,一左一右私抓鄂二人手腕,鄂、梁二人一出手走的是三才阵路,一招打出,两人早已退开,白振飞的鬼气森森的白云剑法却迎了上来,刚好当住歌舒瀚攻来的缚龙手,同时梁、鄂二人的长剑又一左一右袭来。 第五十一章 黄雀在后 歌舒瀚刚才放豪言领教五大堡主神功,但是他也知道一个白振飞他就不一定能应付得来,何况这闻名天下的三云五行阵,所以一招试探过,马上采取守势,施出缚龙手守存诀“作茧自缚”守住四方,而白振飞,鄂、梁三人此去彼来,你挡我击,三人就如数十人一般蜂而上,将李瀚围在当中。但是李瀚将一套缚龙手舞的密不透风,见招拆招,并且他内功与修为比数日前又长了许多,他们三人的兵器被李瀚的内力所逼,竟丝毫近不得身。 四人来来往往苦斗了十余合,李瀚不禁纳闷,自己门户虽然守得严密,但三云五行阵是斗败公孙移的阵法,今日观来却是不过一般,虽然自己全身都被白云堡的鬼气,逸云堡的飘逸,捕狐堡的神出鬼没的招式所罩,但自己内力深厚,一击出手,三人的兵器无不是避之不及,并不敢与自己的内力相撞,唯恐被自己深厚的内力荡开,落出破绽,如此一来,自己却无一丝出险之处。 刚想到这里,猛然间鬼气剑客的满天鬼气之间,一把黄澄澄的黄金枪透出,如毒蛇般的刺向自己的咽喉。这一招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长枪透鬼气剑云而出,事前无一丝征兆,自己无丝毫防范之心,急切中一个大翻身。咽喉堪堪躲过黄金枪,但肩膀却补黄金枪刺中少许。他刚一起身,脑后风声响动,他不及细想左手一抄,迎了过去,“砰”“砰”两声,手心被打的发麻,却是两粒算盘珠,原来外围的陈宽仁也发动了攻势,他脑海里猛然觉醒,外围的除宽仁贡丹瑞二人却是真正的辣手,这时的三云五行阵才真正催动。 这三云五行阵是当年为了对付枭王公孙移所创,公孙移内力深厚,雷神掌更是天下第一的威猛掌法,无一人敢正面挡其锋芒,所以这正好利用三云堡的华丽剑法,环环相扣互相补位,围住公孙移,但长剑并不与雷神掌正面交锋,真正发动攻势的却是外围孟尝堡主的黄金枪与商堡主的暗器,当年五大堡凭着这个阵法在公孙移扫少林,灭武当,并吞天下的道路上成为唯一的中流砥柱,而李瀚此时的内力修养虽与当年的公孙移不相上下,但经验却相差甚远,所以李瀚在阵中穷于应付,片刻之间,全身上下全是伤口,一旁的长孙敏虽然性格执拗,做事我行我素,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背弃孝道,与大娘动手,所以眼见李瀚势危,也只是空着急,不敢帮手,只好叫道:“五位伯父,天地良心,云冰姐姐之死另有隐情,黄叔父你手下留情,切不可惹出武林世变。” 哪知这一句话一出口,黄丹瑞不仅不住手,反而怒火中烧“唰、唰、唰”连刺三枪,这三枪却违背了三云五行阵大忌,本来比阵靠三云剑法困住李瀚、黄瑞与陈宽按五行步法在外围游走,二人一属水位,一属火位,皆是是攻击之位,每当五步之后,三云剑客露出空当让二人攻击,刚才黄瑞听得长孙敏提起黄云冰,不禁大怒,在他眼中李瀚就是杀害黄云冰的凶手,哪会听长孙敏的一句话就能消除误会,所以一怒之下,不按步法,连攻三枪。 此进的李瀚在阵中一门儿心思皆放在破阵上,并未听到长孙敏呼喊,猛然间只见鬼气森森的剑云中一反常规的连出三枪,并且在三枪的空隙上隐隐看到有人影晃动,当下不加思索,一抖手春秋神匕已抓在手中,手一抖,春秋神匕挟着不忍神功如风驰电掣般的朝着空当处直击剑云外的人影。 白振飞大叫一声“五弟,小心。”白云剑一拦,划过一道孤线,击在春秋神匕上,“当”一声,白云剑犹如断为两截,但春秋神匕被这一阻。稍微一慢,紧接着鄂选彬、梁月华的长剑也拦在黄丹瑞面前,也是“当、当”两声,梁华的捕狐神叉和鄂逸彬的逸云剑两样也阻挡不住天下至利的春秋神匕,缝隙中的黄丹瑞自觉春秋神匕稍微三顿,但却是毫不停歇的袭向自己,他一咬牙不避反而向前一扑迎向春秋神匕,黄金枪犹如毒蛇一般刺向李瀚心窝。 李瀚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黄丹瑞拼了命不要,不但不躲春秋神匕,反而扑上前就为了快速刺死自己,他脑海中下意识的用尽全力向旁猛一闪,黄金枪刺破他的衣服,贴着他的肌肉刺了过去,他可以感觉到枪尖划过皮肤**的疼痛,白振飞突大叫声“收债”,随着话音,陈宽仁的算珠,如天女散花一般袭向李瀚全身要穴,李瀚尽力躲过黄丹瑞拚死的一击,招数用老,哪里还应付得了陈宽仁的暗器只是稍微一闪,全身数处穴道中了暗器,“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白振飞、鄂逸彬、陈宽、梁华哪里还顾和上理会他,都围住伤倒在地的黄瑞,只见黄丹瑞左肩被春秋神匕击中,春秋神匕带着他的身体又深入地上的石地数寸,白振飞不禁冷汗冒了出来。连呼“万幸、万幸”刚才也幸亏他经验丰富,知道李瀚春秋神匕不出则已,一出惊人,所以春秋神匕袭向黄瑞时,不挡反砍毁了白云剑,却也使春秋神匕稍微改变了一下方向,错过了咽喉,钉在黄丹瑞肩上。 秦素娥忍着肋骨的疼痛,两步上前道:“待我杀了这个大魔头。”说着举刀砍向李瀚,李瀚眼见弯刀砍向自己,苦于穴道被定,无法躲身,当下心道:“永别了。”正在这时,忽然一人闪身趴在他身上喊道:“大娘,你不能杀他。”不是旁人,正是长孙敏,白振飞叫道:“是敏儿,住手。”秦素娥却不停手,弯刀“扑”一声砍在长孙敏,但是长孙敏身上却未见血,原来长孙敏身上的宝衣救了他一命。李瀚不禁心中一阵激动,虽说长孙敏穿了宝衣,但急切中他不会考虑到这一点,分明是他心急自己危急舍身救自己。 长孙敏泪眼朦胧。呜咽道:“大娘,敏儿虽不孝,但也是爹的女儿,你连敏儿也想除掉”,秦素娥被他说中了心事,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刚才是收手不住。这大魔头你拼命回护,我不怪你你,你却来怪我。”白振飞咳嗽两声道:“此人关系重大,背景不小,立刻飞鸽传书让盟主回来定夺。”秦素娥悻悻道:“那也不能便宜了他。”说着忽一伸脚,踩在李瀚肋骨上,歌瀚只觉肋骨一阵疼痛,似断了几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长孙敏连喊:“大娘,你干什么。”秦素娥悻悻道:“他震断我肋骨,我也踏断他肋骨。”说着又俯身拾起梁月华在黄丹瑞身上起出的春秋神工道:“这是个宝贝,只有盟主才佩拥有它,被这种魔头践踏太可惜了,”白振飞不禁插嘴道:“他虽战败,我们也不能贪图他的东西,还给他,”秦素娥笑到:“照你这样说,这流水古墓是公孙移的,我们也不住了。”说着将春秋神七放入袖中。 长孙敏冷冷道:“这就是你们自诩侠义道所做的事。”秦素娥冷冷道:“小骚狐狸少逞能,你竟敢帮助古墓的敌人,别让我动手,赶快去悔过牢等待发落。”长孙敏也冷冷道:“我又没办错事,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偏不去。”秦素娥大怒:“那好,就让我押你去。”说着举起了弯刀。 正在这时,洞外隐隐约约传来一缕笛音,说不出的悦耳,大家精神一定,不禁用耳倾听,连秦素娥也停住弯刀,笛声越传愈大,却又不是笛音,又不像箫声,“呜呜不绝”,洞中诸人听得全身懒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白振飞经验丰富,率先惊觉,他忙喝道:“小心!”此言刚出,那呜呜的声音突然转小,不由吸引他心一动,倾耳用心倾听,随着乐音一阵风吹过,洞口处飘进一条丈余宽黑纱,跟着乐音却又是连换三种音调,洞中诸人听得如痴如醉。乐音突得又是一变,随着这一变,飘进的黑纱缓缓跃起,一动之间,这条黑纱之中隐隐约约似有一个裸体女子,裸体女子披着黑纱随着乐音,轻轻起舞,白皙的皮肤,在黑纱中若隐若现,做出各种渴望的姿态,并发出声声销魂的喘息之音,洞中的五位堡主,只觉喉头发痒,舌头发干,就连唯一的女人秦素娥也看傻了。 披纱女子舞步轻盈,在洞内旋转,忽东忽西,移动之间,竟点了鄂逸彬,梁月华 、秦素娥、黄瑞、陈宽五处穴道,等她来到白振飞身畔,刚触及白振飞身体,白振飞猛然惊觉,手中半截断剑一挥,便砍向黑纱女子,黑纱女子未料到白振飞还能反抗。眼见半截断剑砍来竟忘了躲闪,剑刚至半空他身后风声响动,一人来至洞中,来人一伸手,点了白振飞腰间“京门”穴,白振飞只觉全身酸麻,动弹不得。 黑纱女子忙朝来人深施一礼道:“多谢教主援手。”来人有五十多岁,一副西域人打扮,身材魁梧,眼窝深陷头发黄而卷曲,但是脸上有股神色,却是不含怒而自怒,不含威而自威,天下豪杰非我莫属的气概,这教主一挥手沉声道:“这白振飞经验丰富是对抗过公孙移的人,刚才我的胡茄十八拍连换六拍才迷了他心智,你的消魂大魔舞怎能控制住他?”来人一付西域口音,他缓步踱到李瀚瀚身畔道:“你说的就是这个人。”黑纱女子道:“不错,属下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身上有股气概,跟教主一模一样,并且样貌隐隐约约还有我们西域人的风采,我……。” 教主忽然怒道:“不必说了,此事你不准对旁人泄露半字。”黑纱女子吓得连忙跪倒:“属下该死,属下遵命。”教主并不生气,盯着李瀚目不转睛的看,黑纱女子起身轻声道:“待弟子杀了五大堡主,除去教中一敌,”教主沉声道:“他们被点了穴道,趁人之危下手,太过卑鄙,我会光明正大杀了他们,”说着起身来到秦素娥身畔,从秦素娥袖中抽出春秋神匕道:“这等女人,我都为之不耻,长孙翼竟放心将流水古墓交到他手中,”说到此处,忽一抬脚“咔嚓”一声,又踩断了秦素娥左边肋骨,道:“踩断人家肋骨,我也踩断你的肋骨,这才叫恶有恶报。” 黑纱女子讨好道:“长孙骥还在西域,秦素娥又在这里,古墓无领导之人必然空虚,我们不如现在杀进去抄了长孙骥老窝。” 教主冷声道:“流水古墓人才辈出,八夫人的机关我们都过不去,还谈什么杀进古墓去,这流水古墓若能随意进出,我们还会在这里守候一月之久,你给我安心回到长孙容身边,摸清古墓的机关在说。”黑纱女子忙道:“属下谨遵教令。” 教主缓缓道:“我现在带春风走,你也几个月未在长孙容身边,赶快回去,编织一个好的理由,莫让他起疑心。”黑纱女子迟疑了一下道:“这几个人怎么办?”教主冷冷道:“别管他们,他们动弹不得,穴道解开之间有几个时辰,若进来狼啊,熊啊,吃了他们才好,只是我们不屑趁之人危。” 李瀚被陈宽仁算盘珠定中穴道,但不忍神功油然而发抵消不少暗器的劲力,却又被秦素娥踏断肋骨,痛晕过去,等他半醒之中,觉得洞内多了两个人,隐隐约约听得教主与黑纱女子的对话,但却不知其话中之意,只觉得教主将自己挟下山去,雇了一辆车朝西北方向行去。 第五十二章 棋盘二贤 等李瀚全清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伏在教主背上,在一座山间小道上行走,全身虽还是疼痛不堪,但显然自己断了的肋骨得到根治,恐非如此,毒的疼痛与断肋的疼痛加起来,此时他还不能醒来。 他伏在这教主身后,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感觉他身材魁梧,头发卷曲,当下道:“多谢前辈答救,让前辈背弟子,心中甚为惶恐,望前辈将弟子放下。”那人冷冷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多舌,此行是我找人解你的毒,救你性命,你若话多,我就将你丢在山谷里,让你自行其便。”口音吞吐不清,一听就知不是中原人士。 李瀚知道自己被这人所救,虽不知他是何人,但似乎对自己并无敌意,听他说找人替自己疗毒,似乎是真的,再一个听他不喜欢自己多舌,但下闭嘴不再说话。 又行了一段,到了一个三分岔路口处,教主站在路口,踌躇不行,显然不知该往哪处走,李瀚轻声道:“请前辈将晚辈放下,等问清了路再行不迟,这样等看,晚辈怕累了前……”教主突然高声道:“你给我闭嘴,”声音虽不大,口音却甚是威严,严厉之极,李瀚实没料到这个教主竟是这个脾气。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歌声,考盘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失弗瑗。考盘在阿,硕人之虢。独寐寤歌,永失弗过。考盘在陆,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失弗告。” 李瀚一断心中一动,这首歌他自小就学过,乃是出自诗经的一首考盘,说的是归隐者自行其乐,大意是逗留盘桓在山涧,贤人心宽悠闲,独睡醒来独自语,此中乐趣永不忘,逗留盘恒在山阿,贤人心宽又快活,独睡醒来独自歌,此中乐趣永不忘,逗留盘恒在高地,贤人湖现不离去,独睡醒来独自居,此中乐趣无法说。这歌中的大贤莫非就是唱歌的人,这个教主是不是找他给自己疗毒,虽有一肚子的话,但苦于教主不喜自己的多言,不敢开口相询。 随看山歌愈来愈近,前面影一晃,左首山坡前从山坡那边转来一个担柴樵子,这樵子有三十多岁,身材魁梧,面色黝黑,一付山里人长相,李瀚一阵失望,这哪里有大贤的样子,但转念又一想,真正的大贤藏首卧尾,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大贤。 很快樵子就来到两人面前,教主背着李瀚闪身拦在樵子面前道:“你这首山歌是不是贺二侯引教你的?”那樵子上下打量一下二人反问道:“这山中还有何人能教得了这种歌?”教主冷声道:“既然是他二人传授,就该知他二人住处,快说棋盘峰往左走还是往右走?”那樵子傲然道:“问路哪有你这样态度。我不会告诉你。”教主冷笑道:“你不怕我送你见阎王?”那樵子哈哈笑道:“怕死就不是二贤山的人,你二人不知善恶,不知怀有何居心,我怎么能让你二人去棋盘峰。” 教主嗤笑道:“好,好。”突然一拳击在旁边的一颗大石头上,随着拳头,石头“轰”的一声被打为碎块,教主又一把抓住樵子衣领道:“你既然不怕死,我就看看你脑袋有没有石头坚硬,杀了你后我再去找别人问,我不信二贤山没有怕死的。” 那樵子眼见教主一拳竟能打碎大石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结巴巴的道:“别…别,我,我告诉你,往,往左走。”教主冷笑道:“我这人最佩服有种的人,你若硬撑着不说,我自不会逼你,哪知你竟是个软蛋,一吓之下就吓成这样,世上多一个你这软蛋人有何用处。”说着忽一纵手将樵子抛入山谷中。眼见活不得性命。 李瀚顿时觉得气愤填鹰,这教主竟能以自己的标准来判断人的生死,视人命如草芥,当下怒道:“放我下来,你杀人如麻,我不耻让你这种人背。” 李瀚怒火攻心,使劲一挣扎,想脱身下去,但觉得腰间一麻,全身动弹不得,想来这教主已经点了自己的穴道。教主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往左走走,山道愈来愈陡,又翻过了两道山坡,迎面一座插天山峰耸立在二人眼前,峰甚是陡峭四处无路,只是崖上遍是松树,从峰底一直到峰顶都有。这山峰一般人上不去,但那里难得住身怀绝技的教主,他背着李瀚,却如天马行空一般,借着松枝落脚,飞快的上了顶峰。 教主来到山顶“砰”一声,将李瀚放在地上,李瀚仰面躺在峰顶,借着眼角的余光,只见峰顶上极为平坦,有几十丈多宽,他四周遍是黑猩猩与白鹤,远远的只觉峰两侧尽头有两丈多高的大石头,大石头天然成座椅状,石头后各伸出一株大松树,遮住了肆无忌惮的骄阳。 不同的是,借着眼角余光左边石椅上座着一白发白须老者。松树上站满了仙鹤,其中的两只仙鹤立于他身后,不停的扇动翅膀替他扇风,右边的石椅上座着一黄发黄须的老者,松树上爬满了黑猩猩,有两只黑猩猩立于他身后持一把蒲扇替他扇风。李瀚心中暗猜,这就是樵子所言的二贤山,这山之所称二贤就显因二人所得名。 只听教主高声道:“老候,无恶向你问候。”左边的白发老人道:“老侯,有客来找你,是不是今天就到了,咱们不下了,改日从来?”黄发老者道:“休想,我快屠了你的大龙,哪里能休战。”同时朝教主道:“是无恶啊,你来找老侯就该知规矩,我最烦别人打断我所做的事情,你先下去呆会在来?” 教主沉声道:“救人如救火,哪里还能等到呆会儿,还望你施手。”口气之硬,虽和着他一贯做风,但这哪里是求人,李瀚不禁暗暗嘀咕。白发老人连声道:“不错不错,救人如救火 ,先罢了。”黄发老者怒道:“不行,除非你先告负,否则就算天塌了这一盘棋也得先赢了你再说。”白发老者“唉呀!”一声道:“让我告负?没门!这不是贺二的脾气,他是来找你的,关我屁事。今天,我不管了,非杀败你不可。” 教主不耐烦道:“老候,我是无恶,这人你救是不救?”黄发老者怒道:“去,去,去,管你是谁,不救就是不救。”教主也大怒道:“今天我不是以教主的身份来找你,来找你老候的是无恶,你还欠我一个人情,这人你若不救,就别怪我撕破脸面,不敬你是师叔,你破教的大罪,今天就要算算,我一定要擒你回去正法。” 白发老者在旁插口道:“老候,这可是你天字第一号急事,我看,这盘棋还是不下的好。”黄发老者怒道:“怎么不下?我是老候,候是猴子的猴,跟贺二下棋贺是仙鹤的鹤,我们两位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们,我跟教中更无任何瓜葛,若有人找上门来寻破教而出之事,我自会奉陪,你操什么心。”这一句话语意双关,即是对白发老者鹤二说的,又是对教主说的,李瀚也听出了一个大概。这黄发老者老猴乃是教主教中之人,破教而出,教规应该处死,可教主却未擒他回去,所以教主认为侯引欠他一个人情,今天挟自己来看病,以无恶身份并不是以教主身份,让猴引补人情,哪知这猴引根本不领情。 鹤二一时不知所措,他爱管闲事,此事事关重大,他却无从插手,只听猴引怒道:“你下不下,愣什么,几十年过去了,还狗改不了吃屎,怎么?这件事你也想管一管?”鹤二搔了搔头道:“也罢,也罢,是该收收性子,今天的事,我铁了心不管。” 教主冷声道:“老猴,我正式宣布,今天要拿你回去,”老猴冷冷道:“请便,只要你有这个能耐,”教主也冷笑道:“我武功虽不如你, 但教主不传之秘天魔解体大法,相信你也听说过,这不是虚传,今天就让你领教领教。” 鹤二吸了一口冷气道:“天魔解体大法,”难道就是那个自残身体来激发自己潜能,使功力成倍增加的方法,鹤二有幸,今天能够亲眼目睹。”教主并不答言,缓缓从怀中措出一把匕首,缓缓向自己左肩插去,李瀚斜眼一看正是自己的春秋神匕,春秋神匕锋利无比,如插入豆腐中一般“扑”特入教主左肩,教主大叫一声,猛一下拨出匕首,只见他双眼红肿,犹如中了魔一 般,接着他“扑”一声春秋神匕又插他右肩,随着春秋神匕的插入,他又是一声大叫,哪知在他的大叫声中, 一条白影如鬼魅一般扑了过来,伸手去夺他的匕首。 教主大叫声中,一用力拔出春秋神匕一挥,一股锐利的锋芒闪过,白影知道不妙,空中一个大翻身,同时在他腰中飞出一道白光,连击三下,才破开教主这股锐利的锋芒,等白影立定身影,却是那左首的鹤二,教主手拿匕首犹如恶魔一般叫道:”你滚开,我不想和你打,让老候过来。” 鹤二沉声道:“好厉害的天魔解体大法,”突然声音转低:“你手中匕首从何得来?”声音犹如蚊子一般,若非鹤二正好立在李瀚身旁,李瀚根本听不到,鹤二这句低言,教主猛的一愣,也用低声答道:“是这青年的。”鹤二低头打量了李瀚一眼,突低声道:“老夫是何人,你可知道,你若信的过老夫,老夫以名誉担保,你将神匕与这青年留下,老夫自会请老候替他治病。”这一句话突出意外教主绝难猜到当下默不做声,鹤二接着轻声道:“你和老候两败俱伤还是治不了这年青人的病,还不如把匕首给我,你放心老夫是何样的人你也听说过。”教主又是沉默一阵道:“既然这样,拜托了。”说着突的一把将神匕掷向山顶,神匕顿没至手柄,教主掷了神匕突然一个大翻身向峰外弹去,这一下出乎李瀚所料,这跃下去还有命在,鹤二也是吃惊急忙走到峰边侧身观看,只见教主跃到峰半腰,突一个翻身犹如天马行空一般扑向一株松树,借力打力,几个起落,已消失在山间。 第五十三章 赌棋约定 鹤二不觉叹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天魔行空,好厉害的天魔解体大法。”老猴冷声道:“这只天魔解体第二层,天魔解体大法共分五层,他为了对付我直接解体到二三层,若是解体到第五层。两个时辰后,他就会全身脱力,需静养三月,这其间连三岁小孩都能杀他。”鹤二吐了吐舌头道:“好厉害,好邪门。”老猴冷声道:“你刚才和他嘀咕什么,我怎么隐约听到‘名誉’‘相信’‘拜托’什么的?” 鹤二笑道:“老夫看中了他的匕首,所以给他讲了讲中庸之道,让他将匕首让给我,谁知他真的让给了我,自己也被中庸之道所惑化就走了,也不找你麻烦了。”说着俯身抽出神匕纳入袖中。 老猴冷声道:“你别故态重发,乱充好人,以神匕换这个年青人性命,这人是无恶带来的。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救的。”鹤二连声道:“哪会哪会,我知道你为清静才到这里来,我哪会给你找麻烦,何况此人还是无恶带来的。”老猴冷声道 “既如此,你就将此人丢下山峰,别让他影响我二人下棋。” 鹤二围着李瀚转了一圈,像突然发现什么宝贝一般叫道:“唉呀,这人所处位置不正是一步好棋,这步真是巧夺天工,真是好棋,好了!就留他在这,当我棋子,他是我的幸运星,有他我一定能胜你。”李瀚这才知道他所卧的地方是一个大棋盘,而他旁边遍布这几十丈宽的白鹤与黑猩猩却是棋子,怪不得刚才听二人说什么‘告负’‘下不下’‘赢你’等话语。” 老猴冷笑道:“你不救中央大龙,而补边路,是什么好棋妙招,你分明是想救这人,我就不救他,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说着一招手一指,一只大猩猩从人松树上跃下,蹦蹦跳跳到中央蹲下不动。 鹤二原先是为救李瀚才称李瀚所占地方乃是他一步棋,待他上得石座后一看,不由暗叫不好,原来二人棋势是势均立做,各守两角。他在边路存有优势,而老猴却在中央力剿他的一条大龙,二人在这一条龙上做功夫,若让他活出去,再加上边路的优势,他必胜无疑,若让老侯屠掉他这条大龙,他的优势荡然无存,况且他是无行还得给对方贴目,而李瀚所占的一目虽然加强了对“去”位的攻势,但却出现了缓手,那条大龙要想突围更加艰难,不由他暗好不好,苦思对策。 老猴一招抢先,不由他得意洋洋:“这盘棋下了一个多月,一直是你占有先手,只可惜今天你老毛病又 犯了,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竞让出了先手,我看你这条大龙保不住喽,你今天不光要输了棋,恐连人也救不了,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又叫偷鸡不成赔把米。”鹤二怒道:“封盘封盘,你罗哩罗嗦的,这棋还怎么下。” 老猴一板脸,一本正经道:“封盘?没门,昨天咱们刚立的规矩,从今日起每人必须行够十子棋,规矩不能动。”鹤二忽破怒为笑道:“我知道去年你三比二输了,今年我又先胜了一盘,你心中羞恼,所以才着急,讲什么臭规矩。”猴二却也笑道:“我着急?我才不着急呢,这年青人中毒不轻,越拖越不好治,看你急还是我急。好!我让封盘、”鹤二一听此话却又板起了脸:“谁说我急?谁说我要救他?别的休扯,按规程行事,今天非下够十步棋不可。” 歌舒瀚躺在地上,听得两个年已古稀的老人如孩子般的忽怒忽喜在斗口,却丝毫也听不进去半句话,这时正是正午时分,四月份的日头骄阳似火,他觉得舌头发干,心口发堵,说不出的难受,犹如在地狱中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鹤二才挥挥手,一条白鹤接着立于离歌舒瀚不远的“**”位,却是不理会大龙,加强了对候引所控制的“去”位的攻势,这一应招,不由得使老猴脸色一变,虽然刚才歌舒瀚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极大的缓手,但却给鹤二刚才的一招做了重要铺垫。这一招看一似一招普通的小飞打入去位阵角,却是典型的“围魏救赵”“旁敲侧击”的套路,对这招若不应“去”位的优势会被他占去,若应他这一手,鹤二却还有更关键的一定,中股那条大龙本来逃脱无望,而他的兵力却是从“去”位为根进行“围剿”鹤二大龙,若应他这一手补住“去”位优势,却可能让大龙从这里逃脱,这不由他不为头痛,不知该应在何处。 他又思索良久,从另一个角度估量了一下局势,若应招,虽补起了“去”位却不能屠杀大龙,从全局看,自己反倒占了优势 ,一来一往还是屠杀大龙要紧,想到此处,一挥后,一只小黑猩猩跃到中央,又堵掉白龙的一口气,白龙也只剩下一口气。 鹤二却是长出了一口气,他就怕老猴应他的这一手,自己在大龙处已失去先手,如果老猴应他的这一手,无疑会让“去”位缓手成了真正缓手,大龙处还处于后手,两头都落不得好,而老猴不应他的手,却正合他的心事,虽被老猴屠杀中腹大龙,而自己却可在“中上去”三位边路上获得后势,这反倒有得一拼,否则处处后手,哪还有赢的机会,所以一见老猴加紧屠杀大龙,不慌不忙,一挥手,一条白鹤落于“去”位四二处搜根。 老猴板着脸叫悔不迭,鹤二这一搜根却犹如端了他老窝,当下急忙在三二处板了一下,鹤二却胸有成竹,紧按着“四四”处爬了一手,这一手正击中要害,老猴若不忙上封杀大龙,他立刻就会在这里救 大龙上杀出冲围,老猴也知其中厉害,忙紧屠杀大龙,鹤二长哼地声,随着哼声,被围 着的白鹤纷纷奋翅高飞,离开棋盘紧接着鹤二在“三二”处一封,控制了去位大势。 经过这一轮交换,老猴虽然控制了棋面的优势,但鹤二的空也不少,还有得一拼,不由的鹤二笑道:“老猴,你也没讨上多少便宜,不就是优劣势换了一下位吗!老猴傲声道:”我优势一定,胜利就在眼前你还乐得出来。” 鹤二笑道:“老猴你就是有自负,当年咱们老家伙们排武功,你总说自己该排第一,后来不还是由大侠钟仪与盟主发话让你排在第三位,还有若不是我古道热肠让你,你还得排我之下呢。”老猴怒道 :“你少夸口,世上公认你在我之下,我不想与你强辨,大同一怪湛无尘已死我无从考教,我过两年就远赴天南,领教一下那第一名的武功。” 鹤二嘿嘿笑道 :“不错,世人皆认为你不如我师兄,,这也不能强辨,你想去见我师兄,先打我再说,否则你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老猴为人自负得紧,天下无一个放在他眼中,闻言不由大怒道 :“好,好,我就领教一下老二你的武功,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鹤二却笑道:“老猴,你怎么这么激不得,你排老二就排老二算了,这个面子也不小了,为了这,就真刀真枪的与几十年的老朋友动手。 这话明是安慰,却话中带刺,影射他排老二,老猴怎么会听不出来,怒道:“少哆嗦,咱到过过招。”鹤二却笑道:“我不跟你打,除非。。。。。。”说着一顿,老猴急道:“除非怎样”鹤二接口道:“除非这盘棋你胜得了我。”老猴冷笑道:“这盘棋我赢定了。”说着一挥手,一条星猩猩跃出堵住了鹤二攻后“入”的棋路。 鹤二却道:“慢来,慢来,我若赢了你怎么办?”老猴跟珠一转道:“原来你是设套子让我救这人,我不跟你赌了。”鹤二叹了一口气道:“我并没说让你救人,我想说我若赢了我还和你比,不过换一个方式和你比。”这一句话不禁吸引了老猴的好奇心忙问道:“怎么比。”鹤二指歌舒瀚道:“你看这人还有得救没有。” 老猴眼一瞥歌舒瀚道:“他中的毒虽奇特;却哪能难的了我,他中的是苗疆盅毒,我若不伸手,一般庸医是医活不了的。”鹤二道:“这就对了,他已经定格是死人了,对不对?”老猴自负道:“不错,他病入肺腑,苗疆人也救了他。”鹤二接着道:“我与你几十年交情,不想和你真正过招,不如你用一定的药,先延缓 一下他的毒情,不让他死,然后你我各传其招数,让他演来,我们再想招破,谁费的招数多谁就算负,这一来就不会伤你我和气,免得我们动起手来收不住手,而且他是一个必死之人,也不会让我们的武功流给外人。” 老猴冷声道:“这不行,若梅伯祥与安正刚两个自负的庸医碰巧治得了他,我的武功不是就传了人吗,这违背了我的誓言。”鹤二冷声道:“你别找借日,你是怕棋输给我,更怕我师兄武功胜得过你,最怕的是梅伯祥与安正刚两个不会武功的庸医,从你手中挖得走人。”一句话激的自负之极的老猴火气冒顿:“我怕过什么,我们赌就赌,谁赖谁是们乌鬼王八蛋。” 鹤二笑道:赌棋归赌棋,赌什么乌龟王八蛋呢?今天就到此封盘,你给我一些这年青人的解药,明天接着下,老猴冷笑道:“你少绕我,这局棋你输定了,我不会延缓他的性命,”鹤二怒道:“好!好!好!你竟敢说我输定了,今天不分出胜负,谁提我封盘谁是乌龟王八蛋,”说着,又 一招手一条白鹤定于棋盘上,补上了去位新占的边线。 第五十四章 鹤二传剑 老猴见鹤二发怒,当下静心屏气用心沉思,他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本来在今年棋艺上已输鹤二一盘,何况今日又有赌约在身,自然输不得,但观棋盘上自己虽刚屠杀鹤二一条大龙,占居中腹取得先机,但去平让入四位却被鹤二占了三角三边,而且自己仅占的一角,也只有寥寥数子,势单力孤,这棋他输不得,所以他不敢大意,挥手在他所占入位补了一手。 哪知他的这两手却正合鹤二心意,本来鹤二中腹已失去,又被老猴抢了先手,若让他对自己势单力弧的边线发动攻击,他失去先手的边线必然被割成几段,他必败无疑,但老猴太为自负,胜负心太重,在中腹屠杀大龙的战役中,自己所占的去位又被鹤二抢走,使他对自己仅胜一角的棋势极为在乎,急补两手增强了入势,但鹤二接连几子却补足了边线的边续性,稳住了后方而且对中腹形成了威胁。 老猴越,脸上越凝重,到此时二人已经进入官子阶段,本来官子阶段是心思细密的老猴的拿好戏,,但今天的鹤二却犹如神助一般,棋子下的滴水不漏,丝豪不落下风,他哪里知道鹤二知道这盘棋事关重大,精神空前的集中,超水平发挥。 一直到太阳偏西,二人才结束战斗,进行数目,这个时候,不仅李瀚紧张,鹤二老猴也是不由捏了一把汗,最后结果,鹤二仅仅以半目险胜,顿时鹤二脸上乐开了花,笑道:“怎么样?老猴,我说这小子给我带了运气,你还不信,这下你信了吧? 老猴脸色铁青,冷声道:“你少得意,你输这盘棋也好,赢这盘棋也好,反正老夫就是不救这个小子!”鹤二笑道:“我也没有让你救活他,只是让你给他些许解药,暂缓他的生命来帮助我们进行第二项赌约,老猴冷声道:”我虽未给他拿脉,但观气色他毒已深入肺腑,我的药是以毒攻毒暂缓生命的药,虽暂时可救他性命,但无异于饮鸩止渴,将来毒势更难控制,这一点,你要想清楚,别日后埋怨我。“ 鹤二稍一沉思道:“这你别管,你只要遵守赌约,暂缓他性命就可。”老猴冷笑道:“老夫已经有言在先,一切后果也怨不得老夫。”说着手一扬掷出一把药丸撒在空中,边撒边道:“给你”。李瀚正好是仰躺在山峰上,见老猴不是将解药抛向鹤二,却是撒向空中,不禁纳闷这鹤二怎接得住。 正想期间,鹤二一抿嘴打了一个口哨,随着哨声他身后树上的仙鹤,纷纷飞了过来,一个接一个将老猴撒向空中的解药接个正着。 老猴撒了解药后一跃身跳下大石座,一脚踢开石座旁的一个斗大巨石,随着巨石的移动,只见大石座的石壁上打开一个洞穴,老猴闪身进入,洞门又无声无息的关了起来。 鹤二叹息了一声,也跳下大石座,来至李瀚身畔,一伸手扶起李瀚,来至他的石座前,也是一脚踢开石座下方的一个斗大巨石,随着听到“轰”一声响,眼前也现出一道门来,鹤二扶着李瀚缓步蹁入门中,李瀚直觉眼前一亮只见石阶向下,直通向石厅,石厅四角分别镶着四颗大明珠闪闪发亮,厅中石椅石椅石登一应俱全,李瀚实没料到棋盘峰的棋盘下,有如此一个空间,在四颗大明珠闪耀下,更是有如仙界。 鹤二一指石阶对面的四道石门道:“左首第一间石室是我卧室不许你进,第二间石室不准进,第三间石室是你住处,第四间是厨房。”鹤二又从怀中掏出老猴所给药丸道:“老猴的药一般都有剧毒,他一天一颗必有其道理,你服了这颗药就去休息,听我的话,我或许还能救你性命。” 李瀚惊逢如此巨变,眼下门下弟子生死不知,长孙容对自己百般陷害,使他求生的念头极为强烈,今日他也听到老猴方说服此药无疑是你饮鸩止渴,但眼前这位不知是敌是友的老者或许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此时他与半年前任性的李瀚已完全不同,所以想也不想抓起药丸吞了下去。 鹤二眼中露出赞许眼光,又进厨房弄了几个小菜,却全是素食李瀚全身痛楚,所以也不辨好坏,将小菜一扫而光,然后走进鹤二所指的他的住处,只见石室中只有一石榻,屋正中央悬挂着一颗夜明珠,他躺在石榻上,恍然入睡,几个月来,这是他第一次有睡的感觉,一直到第二日才醒来,等他出自己的房间,只见屋中石桌上摆着几个小菜,却无鹤二身影等他用过早饭后,洞口一开,鹤二走了进来。 李瀚服昨日老猴的解药,今日觉得全身舒坦,虽然内力依然被痛楚所压抑使不出来,但心口的郁闷之气减轻不少,他一见鹤二进来,忙起身,朝鹤二恭恭敬敬的嗑了三个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鹤二也不谦让,坦然受之,等李瀚起身后沉声道:“我已与老猴说妥,一个人传你五天功夫,然后再较高代,你虽给我嗑了三个头,我却要传你天下第一等的剑术,这一点,你是不吃亏的。” 李瀚答道:“晚辈精通手法却从未用过剑,若此时攻剑术恐难于精通。”鹤二答非所问道:“从现在起,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和老猴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用心记牢,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分心,不要说出你的来历,你的过去,更不要说你的将来和你的毒情。你的毒我负责一定给你治好,我所交待的你要牢牢记住。”李瀚见鹤二的神情严峻,点头答应道:“晚辈谨记。” 这时鹤二才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进入第一间石室,不大一会儿捧出一柄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剑交给李瀚,李瀚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剑极为普通,一般书生侠士佩带的都是这种剑。 鹤二凝声道:“你不用再看,这柄剑就是极为普通的剑,其实剑不再于它的锋利与名贵而在于它的内涵,无论是一把什么样的剑,它都是所有兵器中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只有君子才佩拥有他,今天我传你剑法,首先你要成为一个剑士,要仗手中的剑济困扶危,以暴易暴,为江湖大义置生死于不顾。”李瀚血脉贲张:“晚辈从第一天习武之时,就发誓要行侠仗义,济人困危,晚辈今日又拜前辈授剑术,发誓今生不违剑道。” 鹤二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必要求你太多,眼下武林用剑之人有几个能循剑道。”接着又沉声道:“我要传你的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剑术,这种剑法,可以称天下第一,当年师父传此剑于我,历经了数十年,我对此剑法也无所成,至于你能精进多少,全靠你的悟性。”李瀚听鹤二如此说,料想他言称天下第一的剑法,定然十分难学,不由得激发了他年少好胜之心。昂然道:“晚辈愿继承前辈宏志,斗胆在有生之年,成就此剑术。” 鹤二一搓手道:“好!有此豪气,不枉我救你,”说着顺手在桌上拿起一个筷子道:“行侠武林,离不开一个武字,这武字怎解!按义却是‘止戈’可见武林离不开行武好勇,而做为一个剑客,行侠武林不求除桀,要先求立身,所以此剑法之开始要先修守御,而本剑术的守御剑法,名称却是‘明哲保身,进退有拒’,练就这个剑法首先要洞悉一般敌人进攻手段,进攻的手段,浩瀚无比,优哉,优哉!总的说来有三百处攻来之处,又有三百种攻来之势,这些首先你要一一洞悉,我不要求你一处处学应付之道,但要在敌人进攻之中进退自如,能到此地步,这天下第一的剑法就有大成。”说着,拿着这根筷子当成长剑,一招一式演于李瀚看,李瀚直觉得这门剑法博大精深,幸亏他记性特别好,才能记住不少。 一连五日,鹤二都在洞中传他这大套守御剑法,有时通宵达旦一夜不睡,有时他练着剑法,不觉走上两步狐步,觉得这套剑法与狐步轻功极为相佩“闪转腾挪”,不费吹灰之力,一蹶而就,唯一不好的就是每当一练这套剑法,丹田所蕴内力就会全部消失不见,过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却说又不出的舒服,他认为这是正常的病情效应,故也未对鹤二说起。 到了第六日,起了个大早,鹤二将李瀚 带出洞去,却见老猴背负双手,昂首向天,却早已等候在峰顶,李瀚五日未出洞一步,今日乍一出洞,头顶阳光一照,几乎睁不开眼来,鹤二朝老猴一笑道:“我只是稍微**一下他,应付你几十招就不成问题。”老猴冷冷道:“就凭你传他五天武功,应付老夫几十招未免大话,老夫若让他在我面前走二十招,我自己认输。”鹤二笑道:“好好,我们早就有约,不许用内力,不准用毒。”老猴冷冷道:“罗嗦什么,老夫就凭手中一条杖,五招之内就打败他,”鹤二叫道:“大话由你吹,五招过后,看你说什么。” 老猴一挥手“呼”的一声,从松树中飞出一条黑黝黝的长杖,落在老猴手中,杖头作火焰状,不知为何物打造,鹤二拍手道:“好一招‘控鹤手’,看来老夫的仙鹤今后有苦头吃了。” 老猴杖尖一指李瀚冷声道:“动手”。李瀚刚才听老猴极端自负,五招打败自己,本来就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让老猴有苦头吃,但观老猴一手“控鹤手”凌空抓来长杖,知道这老者武功精湛,是一等一的好手,当下不敢大意,剑尖朝上一指,一招:“五岳朝宗”。竟即晚辈给前辈见礼之势。 老猴也不撒搭话,举杖“呼”的劈下,鹤二在旁叫道:“羞是不羞,晚辈给你见礼,你却无一丝前辈风范”李瀚不敢大意,闪身跃开。哪知老猴惜一震之势,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扫至,李瀚更未料到老猴又是一招,慌乱中,什么也不想,长剑一挡,又是架开长杖,哪知老猴“呼”一声,第三仗借势又扫至,本来兵器上就非李瀚长项,而老猴又再一劈虚招下连施三招“横扫千军”长杖过长,李瀚在意料之外,慌乱中挡开两下,但被势大力沉的长杖震的手臂酸麻,全身都为对方杖力相肋,连气也喘不过来,但此时长杖一杖快似一杖,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慌乱中什么守御剑法全都忘光了,一咬牙,奋力举剑硬挡“铮”的一声巨响,剑杖相交,他再也拿握不住,长剑落于地上,老猴轻轻一横长杖,杖尖点在李瀚咽喉处凝立不动冷声道:“我说不出五招,就不出五招,”鹤二大叫道:“不算不算,你杖沉力重,,这不是招数输给你。”老猴怒道:“什么不算,他连一招横扫千军也破不了,还称什么应我几十招。” 李瀚本来心灰意冷,实未料到自己心中慌乱,竟连老猴五招也接下了,若是半年前的他说不定他早已自尽,免得被老猴笑话,但他半年来,历尽磨难,这道小坎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微尘,他平静了一下心态道:“是晚败了。 第五十五章 老猴品脉 鹤二见李瀚认输了,也不好再争,于是道:“好!就算五招,人你带去,五天后老鹤不会让他在我面前过三招。”老猴冷笑一声并不答言,朝歌舒翰道:“跟我来。”说着反身走向自己的石洞,闪身入洞。 李瀚急忙跟了过去,待进入他的洞中,迎面两个白色骷髅,呲牙裂嘴的站在那里,他绝没想到老猴洞口会有两个如此恐怖的东西,他长在大富大贵之家,别说骷髅,就连死狗死猪都几乎没有见过,所以乍见之下后背发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壮着胆子跟着老猴进入洞中,只见屋中遍布骷髅,奇怪的是这些骷髅什么颜色都有,有黑色,红色的、绿色等等,五颜六色的,更为奇怪的是在石室墙角一株爬山虎爬满了墙壁,出奇的是这株爬山虎发着绿光,整个室中的光线全是从它哪里而来,整个石室在这种绿光线下说不出的诡秘碜人,石室中还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怪怪的淡香。 老猴沉声道:“我屋里的东西,除非我吩咐与你,你什么都不要动,若是你不小心被提前毒杀了,老夫可不负这个责任。”李瀚知道这个老猴极为自负,顺着他话语道:“晚辈谨遵前辈吩咐,这屋里的东西晚辈是第一次开此眼界,另说动,晚辈连看几乎不敢看,这株发光的爬山虎,晚辈简直做梦了想不出来,前辈真是一个盖世奇才,”这句话出口,李瀚简直不相信是自己所说,因为他从小就是高高在上,所以他从来不用恭维过别人,但今天这句话可谓顺脱嘴而出,依他半年前的性子,那是打死他也是说不出的。 老猴被他这么一恭维,脸上顿时一扫冷漠的颜色,道:“算你还有眼光,你闻到这香气是天下至宝,我比那野鹤大两岁,他头发全白了,而我却依然年轻,全靠这香气之赐,可惜你命不久远,否则在我洞里呆五天,够你受用终生,保你百病不生。”说着一指室中央的木桌旁边的一个白色凳子道“你坐下,我给你诊脉。” 李瀚依言坐了下去,屁股刚一挨白凳,直觉一肥股寒气透来,直入肺腑,惊的他一跃而起,老猴冷笑道:“这是雪山山顶千年寒冰石,坐在他上面练功,有事半功倍之效,野鹤来我洞中,也无福份坐此寒冰凳,若不是你是必死之人,此登你也休想坐。” 李瀚暗叹这老叟果然非凡,这室里无不是奇珍异宝,世上人难求的东西在他这里几乎全都有,当下坐下,任由老猴诊脉。 老猴将一根食指搭在李瀚脉膊上,冷峻的脸上突然眉头一皱,搭了好大一会,又换了他的另一只手,又是隔了良久才缓缓道:“既然安正刚与梅伯祥两个自负的家伙替你医治过,未何不治好你。” 李瀚见他一搭脉既知梅白祥替自己医治过,不由心想:看来负自己来的那个无恶教主来求这人是对的,这人肯定也是医术精通,当下道:“梅神医是替晚辈医治过,可惜还未给晚辈治好,就不幸遇害,安神医晚辈有缘相会,可无福让他老人家医治,”老猴剑眉一挑:“你不要骗我,安正刚虽称不上神医,但他的安神散也是世间良药,老夫怎会诊断不出。” 李瀚不由纳闷,安正刚虽然给自己开了药方,但是药方被秦大娘给扯碎了,这安神散更是第一次听说,老猴见他脸上一脸迷惘,冷笑道:“你这毒苗疆的毒蝙蝠所伤,如此厉害的毒势,只有毒宗宗主张雪梅养的盅虫才有如此厉害,你当日没有立即毒发身亡,一定是有高人用内力暂时封住了你的毒性。” 李瀚见老猴有如当时在场一般说的丝毫不差,不禁大为佩服,当下道:“前辈所言不差,晚辈当日中毒之后,曾有晚辈的大师伯以内力封住了毒性。”老猴如恍然大悟一般,“是了!你大师伯的内力与你同出一流,所以你吸收了你大师伯的内力,欲逼出蝠毒,但在最关键之时,有人与你拼内力,使毒流深入五脏六腑,”李瀚一细想,接口道:“不错,当日晚辈与流水古墓二护法西门奇对了一掌,使毒深入五脏六腑,”其实刚才老猴诊脉之时,也不敢确实是否真有人以内力帮李瀚控制住毒情,更搞不懂为什么那一股内力控制着毒情,却为何又使毒深入肺腑,只是他天生自负不可说出罢了。 老猴突问道:“毒性那深入肺腑,而梅伯祥的轮针也发生在一月之后,之期间如无安神散,你如何活命。”李瀚一阵迷糊,猛然想起长孙敏那日说起,他的六宝中有一件是大理蝴蝶泉的至宝玉蝴蝶钗,经过安正刚特殊的药泡过可解百毒,那特殊药一定是安神散,那期间一直是长孙敏陪着自己,一定是她将蝴蝶钗上的安神散延续自己的性命,而自己一直昏迷不醒,竟丝毫不知,事后她也未对自己谈起恐怕自己增加对她的愧疚,想到她的好处,心中不禁一阵温暖,想到此不禁又想到现在秦大娘不知用什么家法治她,顿时血脉喷张,恨不得立时病好,去她身边保护她。 老猴在旁道:“记起来了,是不是安神散,”李瀚给他一问回过神来,笑道:“那期间晚辈是有一个至友赠服一些药,但晚辈不知那即是安神散。”老猴“哼”了一声道:“梅伯祥未替你疗好毒,这期间又是谁保住你的性命,还有你体内那股可逼蛊毒的真力怎么没有了?” 李瀚摇了摇头道:“这期间没有人替晚辈医治,那股内力一直在晚辈丹田之间,可惜是施用不出,这期间曾经施过两次,每次施后,晚辈觉得轻松不少,但这几日内力哪里去了,晚辈也不得而知,”老猴叹了一口气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那股内力惊世骇俗,你每施一次,逼出少许毒互,延缓一段生命,失去真是可惜,”说着一指墙角的一道门道:“那是你的居室,这五天你好好练功不得徇私舞弊,五天后好打败那只野鹤”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道:“你先照着书册练,具体看不懂,我在指点你。” 李瀚走进老猴所指石室,一脚踏出石室,一股怪怪气味迎面扑来,比刚才外面的怪香更加怪异,闻着这股香气,不禁精神一震,只觉得全身有使不出来的劲来,这屋里边也有一株爬山虎,但它却发出白色的光来,屋正中石桌上有一盆白色小花,李瀚凑近一闻,那怪香都是由它而发。 老猴交给他的是一本杖谱,墨迹犹湿,显然是这几日所画,看来老猴不愿亲自指点李瀚武功,才画了这一本杖谱,让李瀚自己攻习,这套杖法完全是一套防守杖法,杖法繁复,却滴水不漏,不理会敌方怎样攻击,使出这套杖法就将全身护住,完全是一付自顾自守的杖法,跟鹤二所传的明哲保身,进退自如的守御了剑法有本质不同,鹤二所授的守御剑法是见招拆招之势,而这套杖法却是自舞之杖法,说来也奇怪,在鹤二洞中之时,有鹤二相伴所传剑法,又是一次一个新招,虽不厌倦,却也要每天休息片刻,而此时对着这套枯燥的杖谱,却睡意全无,他一连四日没有合上一次眼了。 一直到了第五日,老猴终于现身,给李瀚讲解了一些李瀚领悟不了的地方,并且临走端走了那盆花,这一夜,李瀚才觉得困的要命,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日起来,老猴还一反常态的亲自给他端来了一盆洗脸水,但清瘦的脸上还是无一丝颜色,话语依然冷冰冰,“今天不许捣鬼,若然被我看出有猫腻,我立即取消赌约。” 等两人来至洞外,鹤二却早也等候在外,鹤二见老猴笑道:“老猴我今天若然三招胜不了他,就是已经败了,你说是不是”,老猴冷冷道:“少说废话,你比不比。” 鹤二折下一根松枝道:“我不跟你一样,以沉杖欺人,你先动手,今天,我偏后手,这才有大宗师风范”,老猴天生自负,心中动怒,但鹤二说的也是事实,所以脸上不动声色将一根杖交给李瀚道:“你好好动手,”李瀚不敢怠慢,朝鹤二施了一礼,接着施开老猴所授杖法。 鹤二冷笑道:“跟屁虫,我教守御,你就交他一杖功,也是守御”说着松枝轻点,却是无声无息的轻点过来,上一次与老猴 动手之时,李瀚心中慌乱之极,今日与鹤二动手,却不知什么缘故,心神空前宁静,将那套一杖功展开,将全身上下封的滴水不漏,并且随着鹤二攻势,不觉得竟接跟着见招拆招,完全是鹤二所授的明哲保身招法,这时李瀚才相信,鹤二所授这守御剑法全是世上少有的绝招,自己一生也受用不尽,老猴在旁只是冷笑。 鹤二突然一声长啸,松枝突然加快,李瀚只觉得眼前却是松枝,长杖不自觉一松,在这一松之机,松枝无声的刺了进来“啪”一声打掉了李瀚手中长杖。 老猴冷笑道:“二十四招,比我多出二十招,你已经输了,还有何话说?”鹤二忽笑道:“放屁,放屁,什么我输了,你想要赖不成”老猴顿时脸色铁青,“莫非你不承认”,鹤二笑道:“你以力欺人,而我以招取胜,你比时先动手,取得先机,而我比时却是后手,任由你所传一杖功展开,若我一上手抢攻,恐三招就能得手,所以这局你胜之不武,但我老鹤二不像你一般无赖,我承认我认输,但先前我赢了你一盘棋,这你承认不承认,所以只能算我们各胜一局,打和。” 老猴天生自负,自然不会反驳鹤二那盘棋输赢,另有所赌云云,又听鹤二相激,说自己胜之不武,自然心中极大不满,所以一听此话,冷声道:“好!我们就再赌一局,我再胜你一次,看你有何话说,”鹤二哈哈大笑拉着发怔的李瀚走他的石洞。 第五十六章 不眠不休 一进石洞,李瀚双脆倒道:“晚辈有负前辈重托,与老猴前辈一交手就心慌意乱,将前辈所授忘了个干净”。鹤二双手将他搀起,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怪不得你,本来这老猴也有取巧之意,这一杖功取意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意,以杖法而论,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要守我一二十招自然不在话下,别怕,我所授的守御剑法的第二层即是”稳居第二“,有一套口决名曰”心静如水“这五日之中你能做到”心静如水“别说接老猴四招,四十招也不在话下”。当下就将口决缓缓说出,李瀚用心背记。 接下两天,李瀚不断修习那“守御”剑法,并且时时用心理会那套“心静如水”口决,这套口决好像是上天安排给他的一般,因为他自幼其父就刻意培养他泰山压顶而不溃的精神,修习这套口决更是如鱼得水,由其这套口决与他师传的缚龙手、狐步有相近之处,由这套口诀的呼吸之法‘急吸两口,长舒一口’和狐步两纵一退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李瀚只修习了三天就完全做到“心静如水”。 鹤二也未料到李瀚在于控制自己情绪方面竟然领悟这么快,不由他大发一通感慨。声称他当年做到“心静如水”地步用了五年时光,他哪里知道李瀚为了修习心静如水、泰山压顶而不溃之境界修习了二十年,所以鹤二第四天就传他那套天下第一剑法中的第三层“重击第三”所谓“重击第三”就是在屏息静气的基础上,对敌方攻来之招见招拆招“隐恶扬善,执用两中”要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有大家风范虽处守势却不落下风,这完全是一个境界,并没有固定招式,对每一招均要如舞千斤,重击来犯,这也正合李瀚脾胃,因为有板有眼,大家风范也正是他长年不懈追求的境界,所以他这五日的修习,鹤二感叹抵的上他五年的修习。 等到第六日,也是清晨一大早二人至洞外恭候老猴,这一次老猴很晚才至。傲声对李瀚道:“这一次你先动手,免得有人说我胜之不武”。李瀚不敢怠慢,手执长剑,心想鹤二前辈并未传授自己新的剑法,和十日前所习的一样,十日前自己在老猴面前只走了四招,而鹤二战胜自己用了二十四招,这一次若不集中精神在老猴面前超过二十四招,就一切都完了,一线希望也无了。心中忽一动,老猴既让自己先动手,那么自己借先手之机,一番抢攻,不用守御或许超过二十余招不费吹灰之力,退一步来说,能攻几招算几招,然后再用守御剑法,这样胜算多一些。当下心中一片空明,他对剑法过去一窍不通,而这几日学的又全是守御没有学过攻,所以心中所想自己见过的剑招,只有五大堡主的剑法繁复变化多端,令人难破,当下便想着鬼气剑客白云飞对付自己的一招,长剑一颤凌空剑出,这长剑一颤,覆盖了老猴前胸三十九处穴道,而这一剑又有二十六招后手,并且十七种变化,李瀚的心想这一剑若想应付过来,也得十余招,看你怎么说。 老猴开口赞道:“好一招‘紫气东来’”。正说其间,冷不防的火焰杖凌空刺出,如毒蛇一般刺向李瀚咽喉,火焰杖势大力沉,后出却先至,李瀚精神一阵慌乱,他绝没料到老猴会出两败俱伤的杖法,不去破解自己的招式,而去地攻自己,并且他的杖长且力沉,自己剑未及其就先被他刺伤。 急切中不及细相,猛向右跨了一大步躲开火焰杖,老猴冷笑一声,火焰杖一翻一招“横扫千军”扫了过来,与十日前四招击败他时所用的招数一模一样,李瀚长剑“铮”的一声挡了一下,老猴借着一震之机“呼”第二杖又扫了过来,李瀚挡开老猴火焰杖之时,在这瞬间急吸两口又长舒一口气,默急“心静如水”口决,平心静气,恢复常态。 眼见老猴第二杖又扫过来,长剑一震划过一道弧线刺向老猴小腹,这一脸却是刚才老猴对付他时提醒了他,“进攻就是防御,眼见老猴仗着杖沉势大,一招‘横扫千军’,即想要自己的性命,全然不顾自己,门户大开,小腹不加防御,当下不理会火焰杖,竟攻小腹,看你老猴救不救。 老猴一代宗师,怎能与一个无名小子拼却性命,见李瀚长剑刺向自己小腹,当下火焰杖,中途变势“铮”的一声,躲开李瀚长剑。 这一下老猴顿收狂妄之心,用心应付,一条火焰杖舞的“呼呼”作响,将李瀚困得手忙脚乱,但是李瀚虽然手忙脚乱,忙与应付,但是却见招拆招,不骄不躁,有板有眼,老猴有如恶虎遇到刺猬,无从下手。 鹤二在一旁却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数着“二十一招,二十二招,已经超过我用的招数了……四十招,四十招超过了一倍时啦……五十招,你是一代大宗师,一个无名小辈练了十天剑,接了你五十招,羞不羞,他全然忘了第一次他输给老猴多少招,但这一句话,却刺痛老猴自负的心,他长啸一声,火焰杖突然有如中魔一般,上刺三杖,下刺三杖,一杖快似一杖,待李瀚无从闪避,伸剑阻挡之时,火焰杖横敲”铮“一声震碎李瀚的长剑,火焰杖顺势点在李瀚的咽喉前。 鹤二开口笑道:“第一次接了你四招,这一次接了你五十七招,两者相较有天壤之别,老猴你认输罢了”。老猴哼了一声道:“少自吹自擂,我再教他五天,接下来的招数,一定会超过五十招。”回头朝李瀚道:“小子,跟我来。” 李瀚到此时,已完全收起他当初狂忘之心,他原先认为自己纵然不是天下第一,也可以与一流高手并肩,从他第一次与东方潇湘交手,只是稍处下风,让他自负不已,一直到看了满天飞与大师伯三灾星炎帝的恶斗,才知道自己与一流境界还差甚远,以后大师伯传了自己不忍神功,他恶斗五大堡主时已经认为自己已经罕逢敌手,哪知到了这里没了不忍神功,缚龙手又用不上之时,竟然束手束脚,鹤二、老猴随意一种招式自己都应付不过来,他此时才知道自己以前太过自负,武林之大,人才辈出,强中更有强中手,自己无疑乃是井底之蛙。 他回头看了看鹤二,鹤二朝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嘉许的笑容,显然是对他刚才的表现极为满意,他已经将鹤二奉为高人,见他夸奖自己,心情不由一震,大步跟随老猴走进山洞。 进的山洞,却见老猴战在一架骷髅面前沉思,老猴听到他脚步声,头也不回冷声道:“进他的石室,我给你的那本一杖功谱还在哪里,这五日你再将这本杖功多练几遍,争取练的极为纯熟,做到手到拈来,倒着练也可以的地步。” 李瀚心中一动,心想这老猴与鹤二前辈果然不同,鹤二前辈是真心对自己好,教自己所练的剑法也是一流剑法,无一丝藏私之处,而老猴纯粹是为了赌约而教自己,这一杖功是保护自己的一流杖法,自己练的越熟,鹤二对自己攻击也越困难,但这却毫无一丝意义,将来在江湖中只靠一杖功防守怎能取胜对手,这分明是取巧之意,但他知道老猴与送自己来的那个无恶教主交恶,没有立即杀了自己已属万幸,蔫能教自己上乘武功,当下来至他居的石室中用心修习。 他一进修习了三日,奇怪的是和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这三日竟无一丝睡意,这使他心思连转,心想这屋中一定有古怪,要不怎么一来到这屋中困意就会全无特别精神,他不觉在屋中转了一圈,最后眼光落在那盆花上,他猛然想起他刚到洞中时,老猴曾对自己说他洞中的花香与普通花香不同,能延年益寿,增加功力,而这屋中花香与外洞中花香又有不同,这个老猴擅长毒药,莫非他以花香来提高自己精神,让自己不眠不体,彻夜练剑,自己在五日这里抵十日用这样一来,岂不是对鹤二前辈不公平。 想到这里,他脱下长衫,罩在那盆上,说来也奇怪,刚隔断那股花香,睡意顿涌上心来,他打了个呵欠,委顿在地,酣然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醒来,心想这花果然有问题,老猴既然不正当竞争,自己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修习鹤二所接 的守御剑法,但这个想法只是一念,心中另一个声音,大声对他说:“不可。”他是儒家传人,自小父亲传他《论语》曾说孟子每日三省的内容之一便是“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再三告诫要守信,所以这个念头只是一转,即可打消,当上又拿起一杖功杖谱用心练习。 如此又过了一夜醒来,却见老猴不声不响的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那罩了衣服的奇花,却并来发言,李瀚暗自偷笑,这老猴天生自负,用此小把戏,被自己识破,自然面上挂不住,他既不提此事,自己也不提乐得心照不宣。 老猴也如常一次一样,亲自端来一盆,洗脸水供李瀚洗脸,李瀚也是一惊,来老猴洞中不辨天日,竟又满五日,当下洗过脸后朝老猴一拱手道:“晚辈有一不情之请,请前辈准允,”老猴冷冷道:“既是不情之请,就不必说,我不会替你疗毒,”李瀚不动声色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晚辈不会低头让前辈给晚辈疗毒,晚辈只是觉得这盆花好陪我度过了几日几夜,实在舍不下,所以想带到鹤前辈洞中慢慢赏玩。”他知道老猴一代宗师在一个晚辈面前需耍小把戏,也丢了面子,自己这样光明正大提出要带走,从老猴性格断不会驳回,果然老猴脸色更加凝重,冷声道:“你带走吧。” 第五十七章 师伯相认 二人出的洞去,鹤二却已在洞外,一见得老猴鹤二笑道:“老猴,我等你多时了,难道多这一会儿就能胜的了我”老猴板着脸道:“少费话,快快动手,这无聊的赌约,已约耽误我不少时间”,鹤二嘿嘿笑道:“废话,嫌无聊你干脆认输罢了。”老猴冷笑道:“认输?天下能让老夫佩服认输的有几个?少废话,动手!”说着手一扬一根铁杖掷向李瀚。 鹤二虽嬉皮笑脸,却不敢怠慢,袍袖一抖,手工已经执了一把短剑,李瀚施了一礼刚想动手,老猴在后喝道:“我眼睛里不揉沙了,你们若故意放水,别怪老夫翻脸,”李瀚冷声道:“大丈夫立于世上,靠的是以德服人,不是以诈取胜。”这句话却是反讥老猴靠花香使诈,老猴冷哼一声,并未答李瀚之言。 李瀚一招“天蚕吐丝”展开一杖功,鹤二短剑轻点,却是试探之意,二人一上手却是一虚一实,李瀚却不理会鹤二虚招,火焰杖舞开,却是自顾自舞,将浑身护的不露一丝破绽,鹤二将短剑轻点数次,却是攻不进来,李瀚见到鹤二的短剑,就知鹤二是为了破这一杖功所特意所用,须知一寸短,一寸险,破这密不透风的杖功非近身攻进去才能破得,而李瀚施开一杖功,鹤二几乎每一招都欲冲破铁杖,而他却犹如神助,精力无比集中,每在关键之时,施一杖攻功同时,身法却不觉施出鹤二所授防御退避身法相避,他自己心中虽知这样对鹤二大为不公,但却出于本能反应不自觉施出。 也不知过了多少招,鹤二忽短剑护胸于前,攻似不攻,守不似守,李瀚不为理会,自顾自舞那一杖功,“天蚕吐丝”“天蚕上山”“天蚕破茧”待这“天蚕破蚕”放出,鹤二突然出手,短剑快如凌风,“当”一声,砍在杖上,火焰杖往里一荡,鹤二借这一荡之机,剑走中锋,短剑已定在李瀚的咽喉,这一招与老猴战胜李瀚那一次招数虽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鹤二却犹未尽兴,笑道:“老猴你看怎么样,我的剑法还盛当年否?”老猴冷声道:“你的剑法确是更加炉火纯青,可惜你脾气也不减当年,一开始心浮气臊,错过破杖机会,待一杖功使到第三遍,才找到破杖良机,可惜已经五十八招,正好多出老夫一招。” 鹤二顿时胀得脸红脖粗道:“胡说,怎么五十八招,连五十招也未过。”老猴冷声道:“大家年纪一大把,我骗你干嘛,不信我将你二人刚才所施招式一招一式演出,再数一数,看是多少招。” 鹤二顿时懊恼不已,他光想到要破这密不透风的一杖功,非靠短剑贴身冲破杖舞,才可破去,所以一上手,就连出险招,可是一杖功,虽有破绽,但李瀚修习过守御剑法,守御剑法在他胸中已经根深蒂固,所以每到危急之刻,不自觉施出相避让,所以也不全是一杖功的功劳,直到李瀚第三遍施出一杖功,他才醒悟,默想前两遍招式,知道“天蚕上山”之后,即是“天蚕破茧”所以摆好招式等在哪里等李瀚一出手即破了一杖功,但鹤二也是一代宗师,即道:“不错是五十八招,老夫又败了。” 老猴冷声道:“即是你输了,这赌约就是你败了,往后休来烦我,我建议你将这个人最好扔进悬崖,无恶带来的人不是什么好人”,鹤二笑道:“此言差矣,你是胜之不武,老夫不能服也”,李瀚暗道:难道鹤二也知道老猴用花香使自己不眠不休的事,只听鹤二继续道:“若破你一杖功老夫不用二十招既可,但是他却用了老夫所授的武功,这局怎能算。” 老猴冷声道:“老鹤你休要强词夺理,且不说这小子和我斗时,曾施用不是你授的而是鬼气剑客的紫气东来,老夫号称毒手魔医,这杖法并不是老夫所长,若真正比试,老夫岂能让他在我面前走上十招,恐怕早已被老夫毒的尸骨无存。” 李瀚此时才恍然大悟,这老儿不是毒手魔医还会是何人?对毒如此精通,武功如此高强,天下除了排名九大高手第二的毒手魔医廖放还会是什么人。” 鹤二也冷声道:“若真正对敌,老夫武功虽胜于你,但有千毒,整体上我是要弱你一筹,但是我大师兄有先天神功护体,若与你对敌再带上一些辟毒圣物,相信你那千毒对他也无一丝办法,你别动不动拿千毒来压我,你凭良心讲一讲,你若光授一杖功,没有我的守御之法你能不能胜。” 廖放哼了一声道:“你别动不动拿你师兄激我,我这就远赴天南找你师兄斗上一斗,”鹤二冷声道:“那到不必,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廖放又哼了一声道:“我已经胜了”鹤二微一沉疑道:“你这局胜了我承认,但是你只胜了一局,应该再比一局,给我一个板本的机会,你若连胜两局,那不用再板本了。”廖放怒道:“你又要摆什么道道?”鹤二不动声色道:“我再次就授他进攻的剑法,你若连这也胜了,我自然佩服的五体投地,你敢不敢再比一局”廖放忽笑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依你脾气要纠缠个没玩,大大烦人。”说着回身朝自己洞中走去,不再理会鹤二。 鹤二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总算又施延数日,”说着领着李瀚回石洞。 一进山洞,李瀚双膝跪倒,嗑头连连,口称:“李瀚叩见二师伯”,鹤二吟吟笑道:“今日老猴自报家门,不想被你猜出我是谁来,你那日在山顶持有春秋神上,我就猜出你是谁,你大师伯身列九大高手之首,天下有出其右者无有几人,若非他授,谁也从他手中抢不走春秋神匕,李瀚,在你幼年之时,我曾去苏州看过你,不过你师父当时不知还罢了,无恶带你来时你虽在病中,却仍有幼时那种神气清朗,顾盼之间的王者之气,我就确定你是我文武帮传人,不过我不便说破罢了,说破对你不利。” 李瀚哭泣道:“弟子实在愚蠢未猜出二师伯来,若非今日毒手魔医廖前辈自报家门,又联系前辈数日话语,不服大师伯云云,那廖放排在九大高手第二位,除了找大师伯较量,还会找什么人,这才想起二师伯你来。” 鹤二双手相搀叹了口气道:“廖放号称毒手魔医,毒功无下无比,但你大师伯有不如忍神功护体,毒手魔医怎是他对手,他二人从未照面,排这个座位时还是大侠钟仪提及你大师伯应坐首位,大侠钟仪信义无双,他的话语自有道理,所以名次就这样定下来了,等来日请你大师伯过来,灭灭老猴的狂。” 李瀚呜咽道:“大师伯他……他也过世了,钟仪大侠也不在人间。”鹤二闻言大吃一惊,双手不禁紧握李瀚双臂“大师哥他……他怎么死的。”李瀚擦了擦泪道,“这说来话长,二师伯你且莫悲伤,等瀚儿给你慢慢道来。”李瀚知道他二师伯又号称赛仲连,极重感情,乍听大师伯死讯心情肯定悲伤,当下拉着鹤二扶坐下,从多情山庄,云庄主误伤白云飞五子白雨衣,流水古墓燕夫人拆剑说起,一直到长孙容杀伏雄自己远赴天南,身中奇毒,大师伯为救自己海中飞,小牧童阿姬毒手。听到此处,鹤二不禁长叹一口气道“长孙盟主,世英雄,哪承想他儿子却是如此不肖,张雪枫如此无情,大师兄有此不肖女女还不如没有,海中飞啊小牧童,鹤二与你二人没完没了。”说最后一句话时不禁须发飞动,血脉奋张。 李瀚哽咽道:“大师伯之死弟子已经愧不为人,更让弟子生不如死的是弟子来害及文武帮,春风王府遭遇没顶大却,现在门下弟子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弟子简直生不如死,万念俱灰愧对先人”鹤二须眉一挑道:“这到为何?” 李瀚接着将段宗龙老婆子误会自己,天南黑白二道对自己千里追杀,豪赌镇天南江南两大武林势力大对峙,八大门派破姑苏,一五一十讲出来,直听得鹤二惊心动魄,倒吸了一口冷气。 等李瀚再次抬起头时,竟见孔二眼含热泪,神情憔悴,仿佛又老了十岁,心劝道:“二师伯,你要保重身体。”孔二哽咽道:“我师兄弟三人,你师父最勤奋 ,师兄最聪明,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师父本来将光大我门的重任放在他身上,哪知他非要去诸候宣林立的天南闯一番事业,结果身陷情网,不能自拔,师父将他武功一分为三,原意是让我们各有专攻,联起手来,就不怕公孙移兴风做浪,哪知我们全辜负了恩师的厚义,先是你师父谢世,现在连师兄也走了,看来师父使我们三兄弟聚首的日子只有等来生了。 李瀚对道:”二师伯,你莫要悲伤,师公他泉下有知也会体谅到你们的心情,孔二擦了擦眼泪道:“这老婆子与老头子段宗龙也太过无礼,他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我过几天一定要亲赴天南,找他们评一评理。” 第五十八章 九大高手 李瀚深知孔二的性格,他如果到了大理,不知又要惹出多大的祸事,当下道:“多谢二师伯,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由于误会太深,再加上长孙容在中间调拔,才会闹成这样,待过些日子弟子派朱衡臣去天南跟他们解释清楚,相信能化干戈为玉帛,可恶的是长孙容与八大门派,他们几乎灭了我文我帮满门,还有五大堡主与秦夫人,简直就在助纣为桀。” 孔二皱了皱眉头道:“流水古墓我经常走动,秦丫头与小容子并不像你说得那么可恶,恐怕是你们之间也有误会,那五大堡主更是一腔正气,你和魔教教主无恶不作杨侗走到一起,以五大堡主的性格,怎能放得过你。 李瀚纳闷问道:“弟子从来没有见过魔教教主,怎会和他走到一起。”孔二奇道:“那日负你上山的不是魔教教主吗?你不认识他?”李瀚更是奇怪道:“他是魔教教主?弟子不知,那日弟子在洞中昏过去了,醒来就被他背负在身上,实不知他就是魔教教主。” 孔二皱了皱眉头道:“这倒奇了,他是老猴的师侄,当年他师父与老猴争魔教教主之位,老猴不敌,还才远来中原,助长孙盟主一臂之力,反倒创响了名头,老猴这些年来,一提起杨侗就称他外号中的二字无恶,我这样也跟着叫顺了。” 李瀚想起杨侗杀樵夫之事,当下叹道:“原来他就是魔教教主,无怪乎他会杀害一个无辜樵夫,谁叫他是无恶不作呢!”孔二也不由叹道:“不错,光凭他屠杀天山派八百四十七条生命,连猫狗都不放过这一点上就称得上是无恶不作,这人不光凶狠,而且又鬼计多端,长孙盟主与他在西域斗了这么多年就没有治服他就可见其一般。这一次见他,我又替盟主担忧了一层,他若展开天魔解体大法十成功力要与盟主拼个鱼死网破,恐怕盟主也不容易治服他,好歹有朱夫人在,他二人的龙虎双修剑法可谓天下第一。”说到此处孔二突然神色凝重的道:“不要小看天下英雄,强中更有强中手,当年宇内三奇儒道寇,枭王公孙移最不为人看好,因为他是黑道寇宗宗主,身为反面人物,武功与威望皆在你师祖傲世公和龙虎山通齐道人之下,似无出头之日,可是等恩师去世之后,竟将武功在他之上,执武林牛耳的人物通齐道人拘困二十多年,败尽天下英雄,辱尽天下门派,落得太行山流水古墓墓主枭王公孙移,谁一提起来,皆是心里发寒,毛骨悚然,你说可怕不可怕,”李瀚不禁神色飞扬,当年枭王公孙移祸乱武林二十多年,是人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可是也在师祖傲世公过世之后,才敢逞威江湖,可想文武帮傲世公传下来的武功,定是天下第一流的武功,自己若然学全,也可学傲世公一样,不声不响却可以令天下巨魔不敢肆意嚣张。 孔二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恩师绝技高深莫测,我们师兄弟三人资质愚鲁,师父他老人家恐怕我们全部学是贪多嚼不烂,所以恩师就教大师兄学内力,我学剑法,你师父学手法,现在我已经老了,可是这剑法竟然还不能做到全部通晓”李瀚心中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心想二师叔说自己三兄弟愚蠢,可是能在师祖门下,资质若然寻常,师祖怎能看得上眼,自己师父外号天行兵,做事仿若天上行兵,滴水不漏,岂是资质愚笨,大师伯外号三灾星,想当年也是风度翩翩,才貌双全的佳士,丝毫不亚于自己的朱杨二大弟子,他们三个也学不全师祖武功,自己怎么能够学会学精。 孔二接着道:“天下英雄辈出,现在的武林盟主长孙翼那是第一等的人中龙凤,武林奇才,瀚儿你没有见过他,他可以称的上是武林第一人,他虽然推崇我们九大高手,可是江湖第一高手非他莫属”李瀚心中一动道:“我听说长孙盟主从未见过大师伯,他怎么将大师伯列为九大高手尊。” 孔二咳咳两声道:“现在的九大高手排列是这个顺序,以前可不是,当年是十大高手,长孙盟主一次偶然说,将江湖一流高手数了数有十人之多,他们是我们师兄弟三人,接着有阴阳女夫妇,湛无尘老猴,小屠雄,盟主夫人朱翠微,白云堡白振飞,就因为大侠钟仪在场,钟大侠与你师伯是至友,他极力推选你大师伯为首,谁都知道钟仪大侠一言九鼎,既然是九鼎,自然盟主就顺他意推崇你大师伯为首。”李瀚道:“钟仪将我大师伯放在首位,我看……我看……。”孔二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干嘛?”李瀚脱口道:“大师伯固然内力武功天下少有,可是比起我外婆还稍嫌不是。” 孔二笑道:“你是说你外婆,你别看这么多人怕她,提起她来就如提起了蛇蝎一般,可是我和老猴都未将他故在眼里,我当年若非败在公孙移得神掌下,凭她两个阴阳女也不能将老夫怎样,你知为何现在你外婆排除在九大高手之外,就因为十年前,你外婆要闯点苍山给你外公找药,而点苍山的奈何草是点苍派的圣宝,所以你外婆就与老婆子发生了冲突,你外婆连伤点苍派一百七十二人,个个全是身中奇物怪毒,非得你外婆就治,但就使是这样也未能逼使老婆子就范,老婆子没下机关,将你外婆困在一座铁屋里,之后入内与你外婆拼命,中了你外婆八十种奇伤怪毒,却终将你外婆制服,所以现在老婆子就取待了你外婆的地位入选九大高手之列,其实你外婆除了媚功天下无双,又学了数百种狠毒辣招之外武功修为实在太低,别人怕她层出不尽的狠毒辣招,我和老猴二人却是不怕,一是我们不近美色,二是我们江湖老狗,可谓见多识广,岂能吓得了我们。” 李瀚心中却极是不受用,他亲眼见了外婆的威风,却在二师伯的眼中,外婆除了美色媚功与狠毒辣招之外,一无所有,他转念又一想,二师伯又号赛仲连,自然古道热肠,心直口快,他的话自有他的道理,外婆的这些招式匀出自那些歹毒的僵尸门罗刹门之流,这些门派虽有狠招传世,却没有一个门派能够发扬光大,可见这些如蛇蝎的辣招,还是有它的破绽,有它的破解之法,同时也明白为何老婆子对自己千里追杀,凭他和外婆的过节,就不会认为自己是好人。 孙二瞟了他一眼,似看透他心思道:“你不要以为你大师伯胜小牧童,满天飞,阿姬极不容易,而称外婆却轻而易举的吓退了小牧童,小牧童中了你大师伯不忍神功,内力大损,三个时辰之后会全身痛疼,最起的要卧床三个月,有时候你亲眼见到的却不一定是真实的一面,不妨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回大怪湛无尘。” 李瀚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刚才听二师伯你说湛无尘是十大高手,”孔二头道:“不错,湛无尘比我成名还早,当年攻打流水古墓,湛无尘突然出现,其卓越的怪武功连通齐道人也赞叹有加,长孙盟主极力将他排在当年十大高手的第三位可其武功之怪之高,可是十多年前他竟被一个当时名不见经传的人所杀,这个人你猜都猜不到着。”李瀚道:“有如此高手恐只有长孙盟主能胜得了他,现在江湖好像也无如此人物。” 孔二凝色道:“这个人你认识,我说了恐怕你也不会相信。”李瀚不禁急问道:“我认识?是谁?”孔二轻声道:“就是你收录的十一弟子东方潇湘。”李瀚怀疑自己听错了,“是他?怎么可能?”他真是有点不相信,东方潇湘虽也身列九大高手,但却排行为最末,他当日也与东方潇湘比拼过身手,东方潇湘并不比自己高出多少,他如何能杀得了排名第三的湛无尘。 孔二凝色道:“大同一怪湛无尘行事怪异,脾气喜怒无常,公孙移在世时,他们两个还是好友,就因为他关键时刻与公孙移反目,才使众豪杰未中公孙移的毒计,使第一次攻打古墓全身而退,所以他从前的恶习大家也不在追究,可是他毕竟本性难移,在大同惹恼了一众百姓,于是大同各商户暗自出了钱,请出了当时刚出道,却是最神秘的杀手东方潇湘,东方潇湘击杀湛无尘二十三次,几乎每次都反遭湛 无尘毒手,可是却在第二十四次击杀得手,这样东方潇湘一战成名,被当时江湖人士列为最可怕的敌手,长孙盟主曾经追问此事,可是东方潇湘虽为杀手,却洁身自好,他杀人有六不杀,你可知是哪六不杀?” 李瀚听得津津有味,心想不曾想自己的弟子还有如此厉害的角色,当年二十四次杀湛无尘,可能次次都是惊人动魂,猛然间孔二问起自已,慌乱中忙答道:“不知。”孔二笑道:“这与你父亲有关,这东方潇湘少年时,也是一方才子,曾到姑苏欲拜你父亲为师,你父亲弟子三千,却不肯收录东方潇湘。言称他眉宇间杀气太重,恐怕这也是东方潇湘一定要拜在你门下的原因,你父亲临死都未收录他,却再三告诫他杀人之前要三思而杀,所以才有了他的这六不杀,也正因为有这六不杀湛无尘脾气古怪在大同有太多不仁信之处,所以长孙明盟主追问一下以后,也不好追问下去。” 李瀚问道:“你说先前是十大高手,为何现在成了九大高手?”孔二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武林之大人材辈出。强中自有强中手,就拿长孙盟主来说,虽不敢说震砾古今,但是堪称当世第一高手,但他却不愿排入什么十大高手之列,并且十大高手还是他推崇的,相对应的夫人朱薇的英姿,堪称侠女典范,她也不注重自己的名节,因其从了盟主以来,很少在江湖中抛头露面,所以她的声名就慢慢在高手之列中淡出了。 李瀚不禁问道:“白云剑客白振飞的武功我见过,是没有刀笔邪神海中飞的武功好,但他们一个住在中原,另一个身居海外,海中飞二十几年来未涉及中土,但为什么海外满天飞却又取代了白振飞的位置,” 孔二道:“其实当年十大高手中,并不能说白振飞就是十大高手,确切的说应该白振飞代表了一股势力,就是五大堡,五大堡在江湖中风云数十年屹立不倒,关键一点就人才辈出,而现在的五大堡中不是男丁稀少,就是资质愚鲁,或者沉于酒色,在没有他们父辈跟随长孙盟主对抗公孙移那种豪气与勇气,所以说白振飞的淡出也标志着五大堡的衰落,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十余年前,商堡开往海外的商船屡屡被海中飞所劫,五大堡赴海外缴杀海中飞,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还落得灰头灰脸而归,并且海中飞与白振飞单独交手数次,每次均为海中飞所败,最后还是鬼精灵的商堡堡主陈宽请动原海外宗主花岛岛主屠雄去海外说情。海中飞才答应不动商堡商般,但是红利却要与海中飞五五分成,所以因为这件事,才由海中飞取代了白振飞的位置。” 李瀚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江湖之大,人才辈出,小子以前每每以为武功可与九大高手比拼,才智可追长孙盟主,又有一帮江湖一等一的精英弟子,自以为可以纵横江湖,为国为民出一份力,谁知道弟子真是井底之蛙,太小看了江湖英雄。”两人相谈言欢,一直谈到深夜,各自回房睡觉。 第五十九章 解说医理 第二天起来,草草吃了些早饭,孔二笑眯眯道:“那么多天一在让你练防御,仅靠这防御怎么能够打败老猴,所以从今日起我就教你进攻,你师祖这套剑法称之中庸剑法,中庸的两端即是防御与进攻,这门剑法博大精深,我若一下子讲解给你听,你反倒听不明白,所以我把这套剑法分解成上下两部,上部防御剑法又分二层,已经传授给你,这下部攻击剑法分五层,我就先传你第一层。”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道:“你与五大堡主对过敌,你觉得白振飞的白云剑法怎么样?” 李瀚老老实实答道:“白堡主的剑法,招式潇洒飘逸华丽夺目,堪称武林第一。”孔二笑道:“什么第一,它也不配称第一,你师祖年轻时行走江湖,凭自创的一套剑法,连败当时的三大堡主,他老人家自创的剑法,集他们三家的众多长处,比他们有过之而不及,那才是真正的潇洒飘逸华丽夺目。”李瀚一下子来了精神:“有如此剑法,二师伯你演示一下。” 孔二接过长剑,随手一振,只听“嗡”一声,长剑一颤,在这一颤之机,猛然一朵剑花绽开,接着只见长剑有如群蛇一般,四处滚动,一团团白光,炸了开去,哪里还能见到孔二的身影,整间石室都是纷飞的剑花,夺人眼目,猛然间,剑花突然全部消失,孔二笑咪咪的站在他面前,李瀚看的目瞪口呆 孔二笑道:“这套剑法总共有一百零一招,你以这套剑法攻击老猴,保证他在勿忙之间,无法应付,不过你不要重复,一气呵成,否则,你第二次施出时,老猴一定就有了破解之法,有这套剑法在老猴面前施上一百零一招总不成问题,”李瀚心中纳闷孔二有这套剑法为何不早教给自己,以这套剑法一阵轮攻保证在比试中会胜过廖放,但随即又明白了孔二的苦心,廖放为人又傲又孤,自己被魔教教主送上山来,廖放即说不救自是不救,现在孔二是能脱一天就脱一天,再一个孔二是真心传授自己武功,这套剑法,博大精深,只有从基础防御学起按步就班一层一层学起,自己先学这套华丽剑法难免会不专心去修习在这之衫的防御剑术,所以不能一步步走起,丝毫着急不得。 当下孔二一招一式将这剑法讲解给李瀚听,这套剑法变化多端,每每一招的后面又隐藏着无数后手招数,要想记熟,学纯,谈何容易,一直到第三天李瀚勉强将剑法全部记住,第四日他正修习之间,忽然想起一事,几天前自己与廖放比试,自己一上手就以白云剑客的一招剑法攻出,哪和廖放一招横扫千军反攻,由于杖长剑短,廖放后攻而却先至,顿时打了自己一个手忙脚乱,这套剑法虽然华丽,但是廖放若故技重演,自己这套剑法却如何能使出,他不由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心想:“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过了很大一会,他才醒悟过来,怎么办,去问二师伯吗?,他轻轻推开后门,只见孔二正战在岩边调鹤,他轻声轻脚来到孔二身后,观看群鹤在空中飞舞,争相争夺孔二抛在空中的食物,不敢发语。 孔二头也不回突道:“怎么了,瀚儿。”李瀚心想二师伯好厉害的内功,于是将自己刚才所想的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孔二听后,猛然回过头来盯着李瀚看,直看的李瀚心中发毛,不由问道:“有什么不对吗?”孔二叹道:“好小子!厉害。你三天可以学会心静如水,我感到诧异,但是我转念又一想,你是王府小王爷,平常做的就是心静如水,泰山压顶而不溃,三天习会也不足为奇,哪知你竟又三天突破华丽第三,你知我当年练会这套剑法纵横江湖六栽,才被少林一高僧以一招简简单单的罗汉棍击败,悟透此层,你来看。”说着忽然抿嘴打了一个唿哨,唿哨声中,这一群白鹤有如闪电一般,纷纷扑向对面松树上的黑猩猩,黑猩猩见白鹤扑来,纷纷也战在梢头应战,顿时鹤鸣猩啸刺破长空。 孔二轻声道:“看出点什么没有”。李瀚看得眼花缭乱,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老实道:“没有。”孔二指着一只手着木棍的猩猩道:“看那只。”李瀚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是一只体形特别**的猩猩,有七八只鹤困着它乱啄,而那只猩猩并不慌张,抡着木棍抵挡,也二又问道:“看出什么没有?”李瀚答道:“那只猩猩看来是首领,他的智商高一些。”孔二怒道:“笨蛋,我是让你看它打鸟的姿势。” 李瀚仔细观看,却并无特别这处,那只猩猩乱敲乱打,竟打得白鹤不敢靠近,孔二在旁道:“那些鹤就好比华丽的剑法,但却没有那只黑猩猩的乱敲乱打管用,其实说穿了,任何华丽的剑法,无非是一个目标,击败敌人,它实际上远没有简单的直刺、劈或削管用,所以这就相成了中庸剑法的第四层,大巧若拙,尽物之性。说穿了就是苦练剑术的简本功,刺劈削点勾、抹、剁,这就是悟性。”李瀚经孔二这话一点拔顿时明白,不经喜于色,孔二看了他一眼道:“好徒儿,无怪乎你师父叮嘱我和你大师伯,切勿再收徒,你有此悟性,也不枉你师公他老人家的绝学不会埋没。”孔二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师兄弟三人,大师兄悟性最高,三师弟智力却是最高,他们二人原本是最有希望习完恩师全身武功,但是你大师伯遭遇大变,弃儒攻易,坚决不学中庸剑法,而你师父全部智力全用在建立文武帮上,对于武功的修习又不太执着,反倒成了我师兄弟三人当中武功最低的,而我的悟性智力又太低,现在年过花甲对此中庸剑法也未全成,更别说修习什么别的武功,可叹恩师他老人家全身绝技竟无一人能继承。”说着不仅泪光闪闪。 李瀚劝道:“二师伯休要伤心,瀚儿虽悟力低微,但立誓不让师公他老人绝学失传。”孔二擦了擦眼问道:“天可怜见,上苍终于给了一个你来弥补我三师兄弟的罪过,你放心,我发誓一定要治好你的病。” 李瀚迟凝了一下道:“弟子还有事要禀告师伯,恐怕弟子要有负二师伯的希望,难以学全师公的全部武功。”孔二一惊诧异道:“此话怎讲?”李瀚道:“弟子自从修习此中庸剑法,第一层明哲保身,进退自如开始,原先存在丹田施用不出的全部内力,竟然在慢慢的消失,从第二层稳居第二,心静如水开始,尚能觉察一道道内力却又丝毫不见,五脏六腑却是说不出的难受,似有什么东西在揪着一般,这几日修飞华丽第四,弗见弗闻,更是连一点内力的边也感觉不出。” 孔二也不禁呆愣当场,脸色凝重,过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对内力所习有限,也说不,这当中厉害关系。”忽然他脸色一喜大声喝道:“老猴,老猴你出来。”随着话音,老猴缓缓踱出石洞,大声道:“大清早的嚎叫什么。” 孔二道:“老猴,不问不知道,刚才我一问才知道,这个年青有为的后生竟是我的师侄,是人人敬仰的李斗老王爷的儿子李瀚。”说着拉过李瀚道:“瀚儿这是你世叔,江湖赫赫有名,九大高手中位居第二,仅次于你大师伯的毒手魔医廖放,快上去见礼。” 李瀚连忙上去见礼,廖放鼻孔哼了一声,长袖一拂,李瀚直觉一股大力托了过来,自己便拜不下去,廖放冷声道:“少来这一套,老鹤你知道我的脾气,不管他是谁我说过不救他就不救他,任他是谁都无用。” 孔二诧异道:“老猴,你这句话没道理,我什么时候说要你救他,我只是想像你请教一件事。”廖放面无表情的道:“无论你下什么套,我只一句话,这人我不救。”孔二笑道:“我只想问你,你是当今三大神医这一,神医之间的医理应该是相通的,若妙手回春梅伯祥来医我师侄当如何来医?” 廖放冷哼一声道:“这小子毒深入五脏六腑,若梅件祥来医,无非又是施展他什么轮针大法,从全身各大穴着手,沿经脉缓缓抽出五脏六腑之毒,此法虽妙,见效也快,但总是太过费事,施者和被救者一召不甚就会走火入魔。” 孔二又问道 :“这病若让神医安正刚来医,又是如何医法?”廖放又“哼”一声道:“安神医会先以小药入手,从全身经脉来抽其毒性,后以宝药猛攻,一举抽光毒性,此办法虽也可行,但太过费时,也不为可取。”李瀚心道廖放称梅伯祥直呼其名,却称安正刚为安神医,可见他精于用毒,对待以药救人的安正刚倒比以针炙救人的梅伯祥尊敬的多。 孔二装做恍然大悟,一敲道:“原来是这样,若你老猴来医却又如何医得?”廖放一反白眼道:“你问这话有什么用意?”孔二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听听。”廖放道:“若我来医,可用一两种与蝙蝠毒相生相克的毒药从他的七经八脉喂入,引其五脏六腑之毒,一举解之,比之老梅,安神医之法省时省事。” 孔二伸出大拇指道:“高!这么说来老猴你可称三大神医之首。”廖放又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孔二接着又问道:“如此说来,你三人的医法都是从七经八脉着手,抽其五脏六腑之毒,既然针炙、草药和相克的毒都可治他,那么可不可以用内功从七经八脉着后,抽其剧毒?” 廖放一直阴沉着脸此时忽然露出笑容:“你原来是先用内功救他,我正式告诉你,没用!他五脏六腑已被毒侵,天下无一人,无一种内功会人七经八脉入手,抽其剧毒”。 廖放哈哈笑道:“老鹤你也是习武这人,怎么说此大白话,若他真修习什么高明内功,抽其剧毒,就要先散内功与七经八脉,你想内功不存丹田,却散至七经八脉,那还不经脉俱断,就算他能做到这一步,散到七经八脉之内力,他自己已经无法控制,感觉不到,又如何抽其五脏六腑之毒。” 孔二黑着脸道:“如此说来,非你老猴施手,我师侄才能救得?”廖放沉声道:“我说过我不救他,你还速将他扔入山谷中,不必做不可为之事。” 第六十章 骑鹤飞行 孔二正脸道:“我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老猴我和你再打一赌。”廖放也正脸道:“你不要再拿这套来懵我,我什么也不和你赌。”孔二道:“我实话对你讲我大师兄三灾星尧帝已经故世,我这师侄是他唯一传人,你若想证明你不比九大高手之首的武功差,就必须打得过我师侄,才能明正言顺。” 廖放脸上顿时露出稍许有些失望的样子道:“哦,三灾星故世了,这小子我已经两次击败他,我和他打什么打?有**份。”孔二正容道:“你应该记住他是在病中,这样吧,他的毒不用你来救,我想办法,你先拖他三年不死,三年之后,他若打不败你,我就和他一块栽死在这山谷中。” 廖放冷声道:“三年?我一天都不给他延命,这小子身份在高,三年想打败我也不是笔话。”孔二一本正经道:“莫说三年,一年也经够用。”廖放袍袖一拂道:“我不和你讲无聊的废话,不奉陪了。”说看扭头向山洞走去。 孔二突大笑道:“你枉为一代宗师,连这一年之约都不敢答应。”廖放不停脚步,冷冰冰道:“我先前已经答应你三次赌约,你休激我。”孔二突冷声道:“前两次你以诡计取胜,我念你大宗师身份,不于计较,你反倒咬我一口。”这一句话一出口中,廖放猛然打住脚步,却不回头道:“我以什么诡计取胜?” 孔二道:“我们一人教五天,你却以什么鬼花让他不眠不休,五天抵得上十天,这不是我吃亏太多。”廖放冷声道:“我没让他休息?笑话!不眠不休?就是铁人也受不了,他又如何有精力来和你打斗。” 孔二也冷笑道:“你精于毒术,比武前随便拿什么有毒物来刺激他一下,就可以使他精力充沛。”这一名句话顿时提醒歌瀚,每次在廖放洞中习艺五天期满,临出洞与孔二较艺时,廖放都会亲自给他打来一盆水洗脸,这不是平常倔傲的廖放的性格,而他又在洗过脸后。精神无比,可见这问题出在那盆水上。 廖放“哼”了一声道:“老夫绰号毒手魔医,若下毒这小子在我面前走不了三招,我只不过拿无忧水让他洗了把脸,也不算过份。”李瀚一听心道果然这毛病出在那盆水上。 孔二道:“不管怎么说,你胜之不武,若我大师兄在此与你比斗,他内力高强,你的毒术再厉害也无处下手,我也没求让你救他,只是让你与他延命一年,一年之后,我保证他武功可追及我大师兄,到时候再与你堂而皇之的比一场,让你看一看谁是九大高手之首。”廖放似乎有些心动。“你说笑话吧!一年他武功可以提高多少?” 孔二正容道:“我师父乃天下第一奇才百里傲世,他传下的武功若无如此神奇,我师兄弟三人不可能各得三分之一,既可占据九大高手三席,何况我这师侄已得到我师弟、师兄二人真传。若再学全我的武功,我想不用说你,连长孙盟主也得剑下称臣。”廖放叹了一口气道:“百里傲世是不世奇才,可惜见过他身手的世人皆已做古,我能一睹他武学全部也可谓不枉此生,但是你这师侄是无恶教主送来的人,与魔教搭上关系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救。” 孔二冷笑道:“我并没求你救他,你放心,纵然一年后,他胜得过你,我们也不求你救他。”他见廖放还有还有一些犹豫,又冷声道:“你若嫌一年时间太长,三个月行不行?难道你堂堂的毒手魔医还怕给一个剧毒深入肺腑的半死之人延长三个月。” 廖放叹了一口气道:“我老猴遇着你鹤二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无也不是小气之人,给你半年时间。”说着掏出一个精致小瓶道:“我瓶药来之不易,其有六丸你让他一个月服用一丸,可保他半年不死。” 孔二不禁喜笑颜开:“我想你肯定会答应,也不是我老鹤每次都激你,这次不是说笑,我恩师的武艺只要我师侄学全一定是天下第一人。”说着接过药来:“不过这半年我们要隐居起来,只有将你一人丢在这里。”廖放冷冷道:“随便。”说着头也不回的回到了他自己的山洞。 鹤二目睹老猴走进了石洞,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这老猴我最清楚,天下自负第一,软硬不吃,只吃激将,因为他和魔教教主无恶有那层关系,所以他面子是第一大问题,要想请他彻底给你医治那是不可能,眼下只能救求助于恩师那套天下无双的中庸剑法和不忍神功。” 李瀚诧异道:“师公的中庸剑法和不忍神功。”鹤二轻笑一声:“你不要不信,师父乃是三元侠李靖以来几百年间第一武学奇才,乃儒家与武家的集大成者,他老人家的中庸剑法吸取万物精华,不忍神功又是可以无限止挖掘自身潜能,二者合一别说区区一盅毒,天下没有任何可以难倒之事。” 李瀚不禁瞠目结舌:“这……这……这怎么可能,他知道师公百里傲世当年天下第一,但他留下的绝学如果如此神奇,怎么会让流水古墓公子移祸乱武林二十年,怎么会让长孙容海中飞这些霄小之辈横行?” 鹤二见他不相信,解释道:“因为各种原因我们师兄弟三人都未一睹恩师武功全部,但从我数十年都未精通中庸剑法可窥他老人家武功的一斑,若再辅以不忍神功……”。说着抬头看见天上盘旋着的白鹤,忽有所悟,改口道:“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言毕抿嘴一声长啸,随着啸声两只大白鹤随啸而止,其中一只体形**,是普通白鹤的两倍。 鹤二摸了摸那鹤头喃喃道:“儿啊,儿啊,一晃五年,我没有骑过你了,但今天我不骑你,我将你的小主人交给代你,你可要用心啊。”那只白鹤似通人性般的点了点头。 鹤二回头朝李瀚道:“骑上它,我带我去一个地方。”等李瀚跨上白鹤后,他又腾身跨上那一只小白鹤。 李瀚心道:“二师伯,号赛仲莲又别号骑鹤人,这大概就是他以前所骑之鹤,他养鹤成痴,竟称此鹤为鹤儿,不过这只白鹤虽体形**,但已过去这么多年,它是能不能驼动自己?”在他一转念之时,白鹤忽然健步如飞,直朝山谷冲去,李瀚不禁“啊”声闭上眼睛闻听耳旁风响,等他眼睁开眼睛自己经在天空,他心中虽有些害怕,但乍见白云从身旁飘过,风儿从耳过掠过,顿有羽化成仙的感觉。 他回头看了看,却见鹤二所骑白鹤飞动甚是吃力,猛烈扇动翅膀,但是还是跟不上自己所骑这只白鹤的速度,过了有约莫半个时辰,孔二所骑白鹤似乎慢慢的越飞越低,李瀚不禁大为着急,但见鹤二忽一个腾空,轻飘飘的落在他身后,和李瀚一起两人骑在一只白鹤上,身法拿捏的丝毫不差,李瀚不禁大为佩服,在这不着天际的空中,鹤二竟有如此胆色,跃向飞动中的白鹤,他哪里知道这是白鹤与鹤二不知训练了几百次才会配合得默契。 又过了一个时辰,这只白鹤渐渐也负栽不动二人,越飞越低,后来竟是在绵绵的在群山之间四处林立的山峰之中飞行。 白鹤越飞越低,最后沿着一条河流,贴着水面飞行,就在李瀚认为白鹤很快就要飞不动时,迎面一座山峰挡路,顺着河流猛一转弯,眼前恍然一亮,在群峰环抱之中,竟有一平静如镜的大湖,大湖中央推集一大堆石块,白鹤贴着湖面向石堆飞去,在将近石堆有五六丈时,鹤二抱起李瀚猛的腾空而起一跃而上石堆,而白鹤也由如释重负一飞冲天。 这些石堆正好堆集在湖中间,大如磨盘,高出湖面约有三米,方圆有五丈来宽,李瀚站在石堆上,眼见四周山峰,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鱼儿畅游在清澈的水中,心中顿觉心旷神怡。孔二微笑道:“这是认识老猴以前我隐居的地方,你看鹤儿也多高兴。”李瀚顺着孔二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刚才驼自己来的白鹤在湖面嬉戏。 只听孔二轻声道:“静如处子,明哲保身,进退自如,谓之日守,动如脱兔,辟风斩雨,开山破浪,谓之日攻。守也者剑客处世自保之本也,攻也者剑客扬威 天下之源也,是故隐恶扬善,执用局中,心性诚然,致力于中庸,则浩然剑气,天下第一。”孔二念到此,稍微一顿道:“这几句话,就是中庸剑法的总歌诀,中庸剑法并没有固式的招式,只有一种剑意,讲究攻守平衡,防守剑法三层剑意”明哲保身,进退自如,稳居第二,心静如水,隐恶扬善,执用两中,我已经传授给你,你用了十余日功,就已领会,看来你天生就是练中庸剑法之料,我修习这守御三层剑意,整整用了十余年光阴,最后还是在这里苦修三年才有所成就。 李瀚惊讶道:“在这里苦修三年?”他那里知道中庸剑法乃儒家宗师百里傲世所创,他自细修习正宗儒家传统,暗合中庸剑法教义,而孔二号赛仲连,让他修习心静如水简直是难为他。 孔二凝色道:“不错,在这里苦修三年,你看这水和守御剑法的静若处子有什么区别,这水就是剑法,一个心静如水,静若处子就可谓无一丝破绽?” 李瀚经孔二这一讲,心中已是豁然开朗,不错,对方攻来的招术纵然有千招万招,在守御之时,不管哪一种招,都还反有它的破绽之处,所以所谓的守御,所谓的执用而中,无非是守御之式浑然一体,无破绽可寻,这样一来,守御之式就不是数十种方法,同时任何招式都可以用来守御,包括进攻也是守御。 孔二见李瀚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悟出来,你和大师兄一样,悟性极高,若非大师兄当年弃儒之道,不习中庸剑法,否则别说九大高手之首,就连长孙盟主……”说着“嘿嘿”冷哭两声,言下之意,尧帝若然修习了中庸剑法,当为武林第一人。 第六十一章 雨中练剑 李瀚听得孔二赞叹尧帝,不禁想起自己的师父欧血,当下问道:“我听父亲说过,师父的心术与智力也是世所罕见,而他老人家却为何还不如二师伯你与大师伯。” 孔二叹了一口气道:“论心术与智力确实是你师父最好,但是他分心太多,这文武帮名为你师公所创,实则乃天下习武的文人自觉聚在你师公周围,你师父所组织创立的,文武帮耗尽了你师父的智力,所以别说不忍神功与中庸剑法,就连缚龙于他也练不好。” 李瀚不由开口道:“这二师伯就不知道了,师父的缚龙手是手法而论,恐怕是武林第一。”孔二轻笑道:“你师公的绝技不是讲天下第一那么简单,任何武功高过自己之人,只要被施用缚龙手之人沾得一片衣角,就会被迎得手脚如缚,连拔剑抽刀的功夫都不会有,这一点恐怕你师父与到死也没有练就。” 李瀚听得心潮澎湃,实没想到自己所练的缚龙手竟会如此神奇,不禁深恨自己晚生几十年,没睹这不世奇才傲世师袓的面容,当下叹道:“这缚龙手竟如此厉害,晚辈以前自高自大,现在想起真是汗颜。” 孔二认真道:“你师公的绝技旁人连想也想不到,就拿中庸剑法的守御剑招最高境界却是忘掉守御剑招。” 李瀚诧异道:“忘掉”,孔二正颜道:“忘掉,我现在就帮你忘掉”,说着袍袖一抖,抖出两柄木剑,递给李瀚一支道:“我们都用中庸剑法,比一比看,”说话之间,木剑拘起一朵剑花,竟取李瀚胸口,李瀚连忙提一个剑诀用孔二所授的守御剑招还了一招,孔二木剑刷,刷,刷又是三剑,李瀚当下急吸二口气长出一口气,默念心静如水口诀用心应战。 孔二木剑越来越快,刚开始,李瀚还能想起用哪一招应战,待到后来,孔二木剑运剑如飞,竟让他连想也不能想,见招拆招,一杖功,守御剑法均不自觉的随手应出,但孔二木剑实在太快,应到最后,简直连招也递出不来,但每到这时,孔二都会少微放慢一下剑招,但接着就会用更快的剑招攻来,慢慢的李瀚胸中一片空片,脑中除了剑招,什么都不存在,只是机械的出剑,来应付这无穷无尽的剑招。 也不知过了多久,孔二才收剑,压力一消失,李瀚顿时觉得腿脚发软,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石堆上。 孔二并不吃惊,伏下身去轻轻握住李瀚的脉门,李瀚轻声道:“弟子实在不该……,但这几日七经八脉还有得一丝真气现在全消灭了,弟子现在觉得又累又饿。”孔二眉稍一扬,露出一丝喜气:“你觉得饿,好兆头,咱们现在什么也不干,你休息!我去捉鱼吃饭。”说着一下跳入湖中。 一连数日,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比剑,李瀚虽觉得内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身体却是越来越好,一扫数日来蛊毒带来的疼痛。 这一日清晨起来,孔二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看湖面,皱眉道:“大概明天会下雨,这雨来的比往年早一点。”李瀚心道一下雨就不会练剑?还论什么早?当下也不搭话,二人又拆了一日剑。 睡至半夜,李瀚突然被孔二叫睡,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跃起,孔二将他带到湖中石堆上,然后站在那里白衣飘飘的抬头望天,又过了好一会孔二才开口道:“我的中庸剑法就是在这里的雨天练就,虽然这几日你的身体大有好转,但是我担心雨天练剑对你身体有害,所以今天早上当我观察到天空和鱼儿反常,明早会有雨时,我才说这雨来的早了,但眼下看情形,雨还要来的更早一些,所以必须现在将你叫醒,交待你一些事情。 李瀚心想,星星遍布天空,怎么会有雨,但他知道孔二在此住了五年,对这里熟悉无比,说不定会真的有雨。 过了片刻,一阵巨风吹来,平静的湖面,顿时失去平静,在看天空星星也被掩埋在黑云里,巨风中猛然天空划过几道闪电照亮了群山,紧接着,隆隆几个炸雷响来,震得地动山摇。 风又刮了半个时辰,才夹杂着雨打过来,但闪电与炸雷却并未停止,李瀚完全被这自然现象震惊了,自己有数万帮众,在朝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姑苏更是人人敬仰,但在大自然的闪电与炸雷面前现的如此渺小。 一直到天蒙蒙亮,雨才下大,他俩的衣裳已完全湿透,随着闪电与炸雷也渐渐减少。但另一种轰鸣声却响彻群山,伴着响声,洪水扑天盖地一般,从两人来时的河床涌进这山谷,湖面上涨飞快,眨眼间上升半米高,李瀚不禁惊叫道:“二师伯,这水……”孔二沉声道:“不要慌”,李瀚被孔二一声惊醒,他自幼练就过硬的心理,当下默念心静如水的口诀,急吸二口长呼一口气,静下心来。 孔二指着上涨的湖水道:“你看这湖水,上涨之势,大有吞没一切之气盖,而到了这山谷中,被四周山峰所阻挡,又显的那么渺小,是故剑理也于此相同,‘大巧如拙,尽物之性’,剑法到此境界,任何华丽奥妙的剑法都是无用,就是一个大一个小,看似小,其实可吞没一切,看似大,却被群山所阻。”李瀚听到此,不由想起在天南竹屋,大师伯尧帝与海中飞对敌,海中飞快刀天下无双,一挥之间连砍九刀,但大师伯一把千钩笔,却能一招封住九刀,可见大师伯把将这大小挥酒到极致,当下道:“弟子想通了。” 孔二笑眯眯道:“好徒儿,我现将这口诀传你,一会还有更精彩的。”说着一字一顿的将大巧如拙,尽物之性的口诀念了出来,李瀚过了好一会才发现湖水已经上涨漫过湖面,自己听得入神竟浑然不觉,再看四周湖水高过他和孔二一人多高,在周围不停旋转,而他二人显而易见,正是这不停旋转的湖水旋涡中间。 一些细小的石块顺着旋转的湖水纷纷打来,打得人生痛。李瀚细想一下,心中顿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山中降雨,雨水顺着河床一边流来,冲入这山谷时,由于是从一侧入谷,所以推动原来的湖水旋转而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而那些被湖水冲来的石头被堆集在旋涡中央,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眼下自己脚下的巨大石堆。 孔二见李瀚沉静的神色不禁赞道:“好徒儿,好气概,我第一次逢此情,也是吓得半死,你有如此胆量,不愧我中庸传人……,”说到此处,突然提高声音道:“好!现在就让我们练剑。” 李瀚叫了一声:“好”,起木剑拉开架势,他心想孔二要在这里和他拆练守御剑法,哪知,孔二伸手要过木剑道:“你用春秋神匕。”说着手持双剑神清气闲,对被湖水旋转之力旋来的石块或削,或刺,或挑,或扶,或挡,木剑飞舞,竟舞得风而不透,大小石块竟然一块也不得近前。 李瀚这才明白,这也是一种练剑的方法,砍削刺挑立挡抹无不包含一种剑的方式,看似笨拙,实则正是最单实用的退敌方法,他想通此层不由大喜,拿出孔二赠还给他的春秋神匕,运匕如飞,挡住旋来的石块 春秋神匕太过锋利,碰到的石块无不被破为两半,而李瀚却对孔二仅用两柄木剑挡住移来的石块赞叹不已。 等湖水涨至齐腰深时,运剑时已极为不便不光要应付上边突如其来的石块,而且由于湖水浑浊,水下浸来众多看不清的斗大岩石,但石块愈大愈多李瀚对第五层的这大巧如拙,尽物之性的剑势领悟愈深,等到湖水浸过头顶之时,石块更为巨大,有的大如磨盘,而且由于正处于旋涡正中,不禁没有浮力,还有一股向下的拉力,使他们紧紧站在石堆上,但是由于他们四处都是在水中,使他们运剑更为艰难与缓慢,如舞千斤,面对那些磨盘大的巨岩,却又领悟到在外面领悟不到的巧劲,慢慢的李瀚感觉在奇经八脉的未端母指商阳穴,中指少冲穴,无名指少现穴,**,有些许内力在游动,尤其是在水中,无法透气,气息越来越沉,压力越来越大,自已对这巨石越来越难忍受,但是丝丝内力竟是要连成 一股,沿经脉向丹田汇去。 就在李瀚觉得巨大的压力使自己快要撑不住时,孔二一把抓住他的后心,一飞冲天之势冲出湖面,在空中一声长哨,白鹤应声而至孔二带着他轻飘飘落在鹤背上,李瀚“哇”一声吐出一口血迹,孔二顿时大惊:“怎么了,瀚儿,你受了伤。”李瀚笑道:“没事,徒儿感觉舒畅无比,这里。”说着抬起双手继续道:“还感觉到有丝丝内力,真如二师伯您言讲这中庸剑法,可以拔出五脏六腑中的蛊毒,毒手魔医不相信的事,却在傲世祖师的决学面前变成了事实,李瀚那日也听毒手魔医言讲,若依内力去毒,就要将内力散至七胫八脉未端,由于七胫八脉连着五脏六腑,所以可由未端抽其毒质,但是内力散到七胫八脉,就会胫脉俱断,人已成废人,既使能够成功,内力不在丹田也无法控制,但中庸神剑的守御剑招却将不忍神功无形的散在七胫八脉的根梢未端,并且不忍神功,本就是一本怪内功,是靠外边的压力来激发最大的潜能,所以刚才困在水中不能呼吸,还要练习中庸剑法,硬付大如磨盘的巨石,却正好创造一种压力,使内力回归丹田,抽取五脏六腑的毒质。 这一层孔二早已知晓,得知此法有用,不仅眉飞色舞,能不能停住,机不可失,我们再去练一番,这一句话正对李瀚心事,连声叫好,当下二人又回到旋涡中心,演练中庸神剑,只是一会儿出来透一透气,一直练到天已大黑,雨已停止,旋涡不见,这才罢手。 第六十二章 再见杨旗 孔二的白鹤带着他二人飞至左侧山峰的半山腰,半山腰有一个平台,落到平台上后,只见山壁上有一个石洞,孔二带着李瀚进入山洞后,生起一堆火用来烤衣服,然后笑道:“这个洞是鹤儿发现的,以前在我五年练剑之时也是在下雨之时才来至避雨,其余时间都是在那些石堆上若参。” 李瀚见此洞中什么物件也没有,可想象孔二在这里苦参是多么艰苦,自己虽然有孔二在旁指导,不必如孔二一般一个人苦参,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参透这中庸剑法。这一天雨水过大,湖水上涨过多,就是再下雨也难以形成旋涡,想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心道明日这剑恐怕练不成了。孔二笑咪咪道:“这一月正是雨秀,根据我的经验,第一场雨过后,一般白天不下雨,晚上下我可以保证你每晚都练的成剑,李瀚暗自嘀咕:练剑?在下几场雨这洞都淹没了,还练什么练剑?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瀚起了个大早,觉得浑身舒泰,他知道是昨日在水中练剑,逼出少许毒的结果,但一想到今日练不成剑,愉快的心情顿时暗淡了不少,孔二似看透他的心情一般道:“不要皱眉目头,你出去看一下。”等李瀚出去一看,只见昨日夜里上涨的洪水竟又落到前日的水位。 孔二笑道:“这东边山峰下有溶洞,在山峰那边形成山泉,当年盟主长孙盟,在这里遭遇公孙移二弟子铁头陀的围困,就是从那溶洞逃出去的,所以说无论多大的雨,一天功夫都会落到这个水位,李瀚心中大喜,这样一来,不出数日,体内的毒素就会全逼出来,当天上午,孔二给他解释中庸剑法的精髓,下午休息,晚上练剑。 刚开始几夜李瀚吃了不少苦头,由于雨太大,天上无一丝月光与星光,在水中更是漆黑一片,打过来的石头是一点也看不清,全凭感觉出剑,不少石块打在他身上,若非是在水中石块的力量减小不少,孔二又在身旁相护,恐怕早已死在这水中,但这些事项却正好激发不忍神功的潜能,不忍神功有如千里决堤之水,从七胫八脉末端三焦之处流向丹田,丹田的真气又如海水百川一般迅速膨胀。 到了第七夜,孔二已经不用在陪伴左右,他自己就可以抵挡住袭来的石块,到了第十夜,随着内力的增强,剑越出越巧,感觉越来越好,闭上眼睛,就可应付来袭的石块,他不由愈来愈佩服二师伯孔二,在这里找到了练武的好场所,在这旋涡之中练剑,可以将中庸剑法的剑理紧扣得丝毫不差,中庸剑法,看似杂乱无章,但却是百里傲世,综合了天下各门派的剑法之长处,或攻或守全凭感觉,并无招式,一剑之间,既可找到攻守平衡,立于不败之地。 过了第二十三天,晚上等了一夜,却并未下雨,孔二望着天空道:“这雨住了,明天就要放晴了,今年比平常还多下了几天雨,往年也就是十天的雨期,老天还算长眼。” 果然,第二日清晨许久未见的太阳老早的升起,孔二找来两块黑布道:“我们来检验一下你近几日进步多少”说着将一块布与李瀚,另一块蒙在自己眼睛上。 李瀚照他的样子将黑布系住眼睛,刚系好猛觉得身前风声响动,凭直觉似乎是一把剑刺来,他忙闪身躲开,但那把剑如闪电般追袭而至,李瀚恍然大悟,孔二让他蒙上眼睛练剑,这样一来,就可不看对方招式出剑,又可锻炼自己对中庸剑法的悟性,当下默运心静如水口诀,急吸二口,长舒一口,平心静气,用心应战。 刚开始孔二出剑甚似缓慢,等李瀚渐渐适应之后,木剑才开始运剑如飞,而此时的李瀚,内力不仅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并且精进了不少,斗了片刻,内力透过长剑挥舞出去,发出翁翁震动之声,又斗了片刻,啪的一声,木剑从中折断,原来是内力不自觉透出,木剑不堪重负,竟从中折断,但孔二对此却不加理会,自故自的功击不断,“啪”“啪”又是二声剩余的半截木剑又折为二段,只剩下剑柄。 “用春秋神匕”,孔二低声唱道,李瀚斗的正酣,想也不想一抖手,春秋神匕已抓在手中,划过一道孤线,迎了上去,而孔二从他亮出春秋神匕之后,似乎恐怕春秋神匕刀峰锋利,木剑不在与它相交,上下盘旋出剑甚巧,与春秋神匕游斗,李瀚顿觉得如迷失方向一般,春秋神匕无论怎样出招应招,都碰不到木剑与孔二的一点踪迹,又斗了片刻,孔二的木剑划过三个圆圈,轻轻的三个回旋,引导春秋神匕向下,然后一反剑,拍在李瀚的手腕上,春秋神匕顿是拿定不稳,落在地上,孔二的木剑接着轻轻的在他胸前三处穴道点了几下,却并未伤及皮肤。 李瀚取下黑布,由衷赞道:“二师伯好剑法,侄儿春秋神匕在手,却斗不过你的一柄木剑。”孔二笑咪咪道“中庸剑法攻击三层,这最后一层就是举重若轻,这是中庸剑法的最高境界,也就是空气的境界,空气无声、无色、无味,剑法亦如此,敌手面对的剑法就如面对空气一般,谁也看不风、听不到、嗅不出,无法抵御,不过谁又能达到如此境界,师尊也许会吧,不过还有次一层境界,就是‘轻如鸿毛”境界,这种境界,和风细雨,沁人心脾,浸入肺腑,使人潜移默化中交到攻击,能达到如此境界,也就是达到剑中圣人境界,我穷其一生练剑,也只有在这两年才到如此地步,所以说斗剑不在乎手执利刃,更不在乎你内力无双。” 李瀚叹了一口气:“侄儿何时才能练到如此地步?”孔二笑道:“你的进步已经出乎我的意料,我穷其一生的专研,却比不上你二个月的修习”,李瀚连忙道:“那是机愿巧合,二师伯又引导的好。”孔二道:“以你此时的身手,已然不怕无下任何好手,你不必介意刚才我胜你的那一场,其实我有取巧之意,从你亮出春秋神匕的那一刻,我就取下了黑巾。” 李瀚听到了此处不禁问道:“我为什么一用力就折断木剑,而这春秋神匕长不及一尺,又如何当剑用。”孔二笑道:“师父收我们师兄弟三人之时,已经年过花甲,他的大辈子都用来研究武学,没有一点时间收徒、授徒,收我们师兄弟三人之时,他在江湖已经没有敌手,所以我们皆未见过他老人家与人动武,我想他老人家恐怕也研练中庸剑法第三层之时,不忍神功已有大成就像你此时这样,任何长剑皆经不起他深厚内力的冲击,所以才打造这锋利无比的神匕,再一个”说到此处忽然一顿,随后退后两步道:“你用内力,使春秋神匕砍我一下。” 李瀚犹豫一下,拾起春秋神匕用内力朝孔二凌空砍去,孔二伸木剑平空一当,并未与神匕相交,但是“啪”的一声,木剑竟从中折断,孔二笑道:“你的不忍神功,透过春秋神匕匕峰,在春秋神匕前方,形成一股二尺长的剑气,不足一尺的神匕有此剑气,就变成了三尺长剑,你现在怀有不忍神功,又拥有春秋神匕,又练就了中庸剑法,别说什么五大堡主、九大高手,就是长孙盟主也可斗他一斗。” 李瀚听得瀚澎湃,不禁豪气冲天,二师伯我们不妨现在就回去斗那廖放一斗,孔二也是气冲斗牛“好!虽说还有时间,但还不如去斗廖放,好增加打斗经验。”说着抿嘴一声呼哨,那只大白鹤应声飞来,孔二道:“下峰容易,上峰难,咱们两人,鹤儿托不上,你先骑它回去,然后他自会来接我,”李瀚答应一声骑上白鹤,白鹤助跑两步腾飞上空,这是第二次上天,李瀚并不觉得有怎么新鲜,白鹤这次只托了他一人,所以飞得特别快,约摸飞行了二个钟头已经飞到棋盘峰的上空,白鹤略微降低了一下高度,李瀚飞身跃下,白鹤唳叫了一声又飞了回去。 等他刚站稳脚跟,身后传来一声惊喜“三弟,你真的在这里。”声音是那么熟悉,李瀚心中一震,猛然回头,一个三十几岁,头发零乱,衣服虽豪华,但却油物满身,一副邋遢样子但满精神的汉子金鸡独立的站在那里,不是别人,正是地鼠帮帮主自己的结义大哥,邋 遢菩萨下三滥杨旗,李瀚大难之后,乍逢亲人,不禁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叫了一声:“二哥……。”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旗笑了一声:“哭什么?该高兴才对,不要让廖老前辈看笑话。”李瀚一回头,见廖放在自己洞口摆弄着一盆开着蓝色小花的小草,他忙深施一礼道:“见过廖老前辈”,廖放鼻孔哼了一声:“气色倒不错,老鹤呢,怎么还不过来?”李瀚答道:“二师伯稍后即来,恕晚辈故人相会,不能相陪,”说着扭身一拉杨旗道:“走大哥,洞中叙话。”杨旗急叫道:“三弟不可。”说话间被李瀚一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李瀚急忙伏下身来:“二哥,你怎么啦。”杨旗将刚才蜷起的那条腿高高举向天空:“兄弟说来话长,这位廖前辈说只要我双脚在敢踏上这峰顶就要了我狗命,但为了找寻三弟你,我只好单足踏上这峰顶,我寻思你不定在哪个山洞中静养,所以战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但是为了保住狗命,只好来个金老鼠独足立。” 李瀚不禁眼睛一红,眼睛又落下来,自己结义的二哥,虽然为人看似精明,为人处事斤斤计较,但为了自己单腿站在这里一天一夜,该需要多大毅力。不禁呜咽道:“二哥,为小弟吃这么多苦,小弟该如何报答才对。”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readnovel/novel/30932。html 第六十三章 再斗老猴 杨旗笑道:“报答?你要真想报答,就将虎头山那份产业让与哥哥做总舵如何?”李瀚呜咽道:“别说虎头山,今后小弟这条命都是哥哥的”他看杨旗天性就是有话就说之人,但也决不会为了一座虎头山来此送命,完全是为了江湖义气,兄弟之情,一眼见杨旗站着的那条腿,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心道:“二哥,快起来活动活动,要不你这条腿就废了。” 杨旗迟疑道:“恐怕一活动狗命就没了。”李瀚怒道:“没了这条腿,你凭什么施展地鼠绝技,又凭什么在江湖上大显男儿本色?”杨旗一犹豫随即道:“不错,那样生不如死,还不如死在这里。”说着,一咬牙站了起来,顿时痛得他冷汗满面,不由叫道:“哎哟,痛死我了,哥哥这条命现在就要交待了。”李瀚不由好笑,二哥就是这样的人,嘴上油嘴滑舌,但关系到男儿显本色之时,却一点也不含糊。 一旁的廖放突冷冷道:“昨日你说得什么?你的命真的要交待了。”杨旗叹了一口气道:“其时廖前辈昨日误会了晚辈话中的意思啦”廖放一怔,杨旗接着道:“我当时是说,我若再两只脚一起踏上这座山峰,廖前辈就将我杀了,我说的是两只脚一起,如今你看我什么时候两只脚一起踏上这山峰啦。” 李瀚回头一看不禁忍俊不禁,杨旗虽说是散步,却是姿式奇特,在另一只脚未落地之时,站在地上的那只脚却已经跳跃了起来,这样一蹦一跳,煞是滑稽。 廖放不禁脸色铁青,但却不发一言,杨旗继续道:“我知道徐前辈平生不打诳语,言出必行,是……”正在滔滔不绝,忽然“哎哟”一声,双脚一起跌在地上。 廖放冷笑道:“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杨旗苦笑道:“这一招我一直不敢使,唯恐激怒前辈你,果然不出晚辈所料,这一招一用上,就招了前辈暗算。”廖放怒道:“什么暗算,光兴你算计老夫,就不得老夫算计你,我刚才只不过用冰心虫帮你一下,让你学会两脚着地,又并未要你命。” 李瀚恍悟大悟这毒手魔医名的由来,应该来自他的暗器毒手魔医针,这针说是针其实是一些细小如针的小虫,产自西域大雪山千年冰洞,这些虫无色犹如透明一般,冰心虫死后如冰一般双脆又硬,却不会融化,施发出去让人很难发觉,廖放将这些小虫装入名种毒药号称千毒,所以使江湖人士惧之如魔,但他偏偏又医术特好,故送绰号毒手魔医,看来刚才廖放是用一只无毒的冰心虫暗算了杨旗,而李瀚却大惑不解,这冰心虫虽然无色,但却未见廖放以任何手法发出。 李瀚知道他不能不发话,以廖放的性格此时随时随刻都会杀了杨旗,当下道:“廖老前辈,这位是晚辈二哥,这次上峰又为了找寻我,得罪徐前辈这事,由再下承担,请廖前辈不要为难我二哥。” 廖放淡淡道:“你担当的起吗?我要你一个要死之躯有什么用。”说着漫不经心的将那朵开着蓝色小花的小草按翻在盆中,然后那小草犹如牛皮一般猛然弹起。 在这电光一闪之时,李瀚猛然灵光大现,这廖放善于培植各种奇花异草,莫不是利用了这样怪草超强的弹力发出的千毒冰魔针,在这转念之机,不忍神功已经油然而发,弥漫全身,但也正在这时,他感觉到左侧内力有刺破之感,直朝侧后方的杨旗射去,他来不及多想,一张手春秋神匕已经握在手中,挥匕拦去,只听“当”的一声,有东西挡在神匕上,他不由暗自庆幸,幸亏那株怪草虽弹力及强,但毕竟 比不得弓剑,自己还来的及挡住,正在他庆幸时,猛然嗅到淡淡的清香,刚吸入一口,就觉得头晕目眩,他知道他嗅到的是冰心虫腹中的毒气,所以马上长出一口气,将所吸入的气呼出,同时屏住呼吸,回头在看杨旗,已然卷顿在地。 李瀚压制住怒火,沉声道:“廖老前辈你放了我二哥,我任杀任剐任你处置,你让我跳下这山峰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廖放鼻孔冷哼一下:“我说过的话难道是放屁?这人只要双脚上了山峰,我就非要他的命不可。” 李瀚不由急火攻心,他知道这廖放天生自负,说一不二,既然他说要杨旗的命,杨旗是难活命,想起杨旗对自己的义气,不禁脑门一热,怒声道:“拿你的杖来,你不是想见识一下我大师伯的武功吗?” 廖放冷笑道:“你送上门来,正好省去那老鹤的麻烦。”其实廖放今日一见李瀚,就大吃一惊,他一直认为李瀚中的蛊毒只有他的解药,暂时压制一下毒性,但他的解药本身就是毒药,有许多副作用,但这二个月李瀚不仅没有更加虚弱下去,今天一看却是犹如病猫变猛虎,所以也下了除去李瀚之心,在发千毒冰魔针时,暗藏了一后手,发的这种冰魔针当中注入的是一种毒气既使被李瀚拦截,冰心虫炸开之时,也会散发在空气中,这一样一来,既可取二人性命,哪知杨旗中毒倒地, 李瀚却无一丝中毒气象,他见这种情况哪里还敢大意一抻手,控鹤手施出,凌空抓过来火焰杖。 杨瀚回头一看杨旗,却见杨旗已经脸色发青,不住抽搐,他知道地拖一刻杨旗性命就难保,当下长啸一声,手一伸,春秋神匕也握在手中,“唰”在凌空划过一道白光凭刺向廖放,廖放并不慌张,心想这春秋神匕是锋利无比,但毕竟太短,远距离搏斗,你近不得我身,能耐我何? 哪知在李瀚突刺之间,廖放感觉一股锐利的剑,透过护身内力直刺小腹,他脸色一变,“剑气”,身形急忙紧退数丈,但是小腹似乎已被剑气刺伤,感到**的疼痛,他知道已然中了内伤,当下不及细想右手执杖,左手连弹,凭空发了数十种装满毒药的冰心虫并撒了不少无色无味的毒气。 李瀚见廖放身形紧退,左手在空中乱弹,就知道廖放又在放他的冰心虫,他知道毒手魔医的毒药不逊于自己的处婆阴阳女与毒手仙子张雪枫,当下急运不忍神功,在周身形成一层气墙,急跨几步神匕挥洒自如攻向廖放。 廖放不禁对杨瀚刮目相看,一月之间他内力不禁增加到天下罕见的地步,剑法之神奇也是世之少有,丝毫不亚于有剑圣美誉的孔二,剑法看似简单,但进退之间,攻守自如,不仅无一丝破绽可寻,同时还逼得自己破绽百出,当下不敢大意,小心应付。 斗了数十回招,廖放感到胸口郁闷,他暗叫不好,因为打斗中他已经感觉到李瀚身体周围有剑气存在,但他并未在意,但此时,他猛然醒悟,自己布的几十种毒根本近不得李瀚身旁,反而会被他的内力逼回来,自己虽然常与这些毒打交道,身上有碎毒圣物也有一定抵抭力,但时间一久还要深受其害,胸口郁闷,不正是中毒的前兆吗?当下火焰杖暴涨,猛攻十几杖,一抽身从怀中取出解药放于嘴中。 李瀚其实心急如焚,他恨不能一下子拿下廖放,逼迫廖放解救杨旗,但廖放身列九大高手其二,身手不凡,一杖功更是守御杖法中的极品,何况还要提防廖放无孔不又的冰心虫毒,所以刚上手差点被廖放所伤,但他很快调整心态,急吸两口,长出一口气,运用心静如水口诀平心静气用心应战,这与孔二打斗不一样,与孔二拆招那是没有危险,遇到危险时就停下反复拆练,今日与廖放却是性命相搏,所以中庸剑法,虽然精妙却堪堪与廖放斗了个平手,现突然间廖放伸手入怀取解药,腋下顿时露出破绽,李瀚心静如水,一心满脑子被这场打斗占据,所以一见破绽,春秋神匕剑气激荡而出,透过杖影直袭腋下。 廖放眼见李瀚神匕遥指腋下,就知形势不妙,火焰杖急挥“当”的一声从中隔断剑气,但是还有一股剑气进入体内,他顿时觉得腋下疼六痛不堪,真气被阻断,全身施不出一点力气,眼见李瀚又是一剑刺来,直奔自己咽喉,想躲却丝毫不能动弹, 不由闭上眼睛等死,心想自己纵横一世临无死才见识了武功的无上绝学,剑气和毫无破绽的剑法,常人难以想象的内力, 竟被一个年青小子拥有,哪知过了片刻,并没有觉是剑气刺破喉咙的疼痛,他不由睁开眼睛,却见李瀚站在那里,春秋神匕遥指自己,满脸通红,眼睛发直。 李瀚慢慢地一寸一寸的收回神匕,长出一口气,缓缓的用低沉的声音道:“恕晚辈无礼,请前辈救我二哥性命。”说着竟朝廖放双膝跪倒,他知道唯有廖放才能解杨旗的毒,自己纵然杀死他,也无济于事。 廖放冷笑一声,“我从没有后悔我做过的事情,我说过要他的命,就要他的命,威胁没用,哀求也是没用。”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readnovel/novel/30932。html 第六十四章 牧童来访 李瀚不禁痛苦万分,这毒手魔医乃三大神医之一,不知有多少人求过他,所以他的自负也使他养成了他的铁石心肠,但李瀚看着杨旗中剧毒慢慢死去不禁呜咽道:“晚辈自从踏上山峰,前辈就对晚辈恶眼相加,但晚辈却一点也没有怪过前辈,因为前辈十余年前曾给舍妹开一药方,延了他十余年性命,所以晚辈纵然身死也不会怨前辈半句,但现在我二哥为了我遭前辈剧毒,而我又不能救活他,我……我。”说到此处心中矛盾异常,十余年前欧血曾经清廖放给他妹妹李雪延命十余年,那时李瀚年龄尚小,但对廖放,李瀚全是感激异常,眼前一个是有恩于自己妹妹的人,另一个却是为了自己却又遭了他的毒手,自己却无一丝办法。不由觉得走投无路,有想自刎的感觉。“哇”吐出一口黑血,同时眼前的景象竟然慢慢模糊起来,他不由捂住双眼,“万一二歌活不了,我也不活了。”他心中默默念道。等他再睁开眼睛,眼前有如蒙上了黑纱,只能看到稍许光亮,隐隐约约看到廖放立在前方,李瀚一字一顿道:“前辈,晚辈的命你尽管拿去,我无有怨言,但前辈何必毒瞎晚辈的双眼。”廖放冷冷道:“你的蛊毒余毒未尽,都走到眼上,我要你的命就要的命,干吗要毒瞎你的双眼?”李瀚心下释然,以廖放个性宁可要了自己的命,也不会去只毒瞎自己的双眼,他哪里知道廖放内息纷乱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会下毒,廖放冷冷的声音又道:“欧血是你什么人?。”李瀚暗下佩服孔二,孔二为人豪爽心中藏不住话,但对自己的师尊的历隐瞒甚深,与廖放相处十余年,竟未告诉廖放半句,若非借排名九大高手之首的尧帝来压自负的廖放,恐连尧帝是他大师兄廖放也不会知道。 他刚想回答,猛然间群山之间传来一腔嘹亮的笛声,笛声清脆悦耳,但又气势宏大,在群山之间回荡,竟象赶动群山策马奔跑,这笛声李瀚并不陌生,正是半年前在天南苗疆听小牧单演奏过的赶群山,当时小牧童一首赶群山使杨旗天弓云箭纷纷中魔,自己也差点受其制约,但今日他不忍神功无成听来已无一丝凶险。 他心想小牧童意然在附近,但小牧童知廖放孔二在这山峰也不敢来这里撒野。所以不理会笛声,回首回答廖放的问话“欧……”对面廖放突然“哇”的一声,李瀚感觉脸上有雨点般的东西打在脸上,同时闻到一股血腥气,他暗叫不好,自己内力现在突飞猛涨自然不惧小牧童的笛音,而廖放可能刚才与自己打斗中了剑气受了内伤,却怎能抵御赶群山,自己虽然看不清楚,但可以感觉到廖放刚才吐了血,当下不及思索,一把抓过廖放脉门,默运不忍神功帮助廖放抵御笛声。 廖放感觉到李瀚的内力纯正浑厚,一举压制住自己乱纷纷四处乱窜的内力,他不由暗自佩服李瀚小小年纪,内功竟这样了得,无一丝邪派心法的迹象,当下静下心来,借助这股内力归并自己乱糟糟的内功回发丹田。笛声越来越近,等接进山峰猛然停止,李瀚隐隐约约见跃上一个孩童,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廖兄别来无恙?”这次小牧童倒没有踩了木跷来。 李瀚听到小牧童与廖放问话,恐因自己内力使廖放答话时泻了气息,心松了手,他哪里知道廖放却并希望他放手,他的内伤严重。如果靠他自己内功归并真气入丹田就不知要化费多少时间,更不要说治疗内伤,李瀚的内力浑厚出乎他的想象,短短功夫就帮他将真气归入丹田,而正在这时小牧童来到这里,他怎能不恼,但他天生自负,不愿捅破此事而已,所以对小牧童的问话,并不答应,仅是“哼”了一声。 小牧童瞥了一眼李瀚,问道:“这小子是什么人?是你弟子?”廖放又是“哼”了声,不做回答,而李瀚不禁惊讶,小牧童应该认识自己才对,难道来的不是小牧童,转急又一想,自己病几个月,几个月来不修面,眼下早已满脸胡须,小牧童蔫能认识自己,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欣喜万分,小牧童不认识自己最好,省得麻烦,便粗着嗓子道:“无名小子,你怎会认得?”小牧童为人狡诈,他见廖放与李瀚神色不对,廖放脸色苍白,额头虚汗直流,心中就多了一个心眼,不动声色问道:“老孔那个老鹤到哪去了?你们俩他**躲在这鬼地方偷偷摸摸的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廖放为人自负,听得小牧童言语中不敬,怒道:“小牧童,你立刻给我滚下去,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小牧童却更加放肆:“你个老不死的,狂什么狂,我什么时候将你个老匹夫放在眼里,今天我就拆了你的狗窝。”说着慢慢的却向峰边跃去,小牧童精明无比,他知道廖放自负,所以第一次试探一下,,见廖放只是发怒,并未动手迹象,这一名话就大大不敬,并且退到峰边,心想你廖放如果没负伤,我立刻就跑,你如果负伤了,我正好杀了这死对头。 哪知廖放冷笑一声:“拆我的狗窝,你不要命尽管来拆,你退什么退,是不是想跑。”这一句话却正问到点上,弄得小牧童进退不得,但毕竟他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魔头,稍犹豫便笑道:“廖老,你别强撑了,我知道你负了伤,你不象我有九条命,我现在就拆了你的狗窝。”说着一步步逼向廖放李瀚哪里看出廖放与小牧童二人话里有话,闪身拦在二人中间,他唯恐小牧童听出他声音故意粗子嗓子道:“想来撒野,先过我这一关。”小牧童笑了一声:“我是谁?你知道不知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他又负了重伤,今天还能逃出我的手心。”他故意绕绕弯子,想从李瀚话中套出虚实,廖放心中明镜,冷笑一声接过话来:“小哥让开,我今天就要看一看他有几条命。” 小牧童又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他实在看不出虚实,再多走一步,就跨入他认为的廖放下毒范围,他这一步到底跨不跨,廖放是否在下套等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定,今天毕竟是最好机会,如果错过说不定这一辈子也杀不死这个死对头,想到此处笑道:“我今天吃定你了。”说着一记雷神掌击向李瀚叫道:“小子见阎王去吧。” 李瀚觉得一股内力急袭而来,故作惊呼:“雷神掌。”运用丹田内力,挥掌迎了过去,他听孔二说过雷神掌刚猛异常,如果对方低于施用雷神掌力之人,所施掌力内力会被雷神掌所击返回伤了自己,,当年他就是遭遇公孙移雷神掌不得已才隐居十余年,而内力高于施用雷神掌之人的人会用内力掌力将雷神掌反压过去,使施用雷神学之人反受其创,所以他才故意发作惊慌样子,想使小牧童上当。 小牧童感觉一股极强的内力涌了过来,掌力未到却先有了一种压迫感,他猛然惊觉,几个月前,他在苗疆曾经遭遇三灾星尧帝高强内力的打击,使他卧床一个月,所以一感觉到与上次一模一样的氛围,顿时长了一个心眼,急切中,掌向旁一移击向旁边一块巨石,同时身体急向后纵,即使这样,虽使雷神掌没有被反吃,但退的稍慢一步,还是被李瀚内力余波扫到,“扑通” 一声坐在地上,惊呼道:“三灾星和你是什么关系”。 廖放接口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以为只有三灾星有高强内力,他是孔二师侄”,小牧童一愣:“孔二剑法精奇、哪儿有如此内力”李瀚心中好笑,孔二、尧帝与自己师傅的关系,江湖人士知之甚少,但是又暗叹自己不如尧帝内力能够收发自如,发出的掌力表面看柔软无力,而自己却是刚猛之极,被小牧童看出破绽,廖放“哼”了一声:“罗索什么,怕了的话,嗑个头叫声爷爷放你走。” 小牧童叫道:“老子纵横江湖四十余年,会怕一个孔二的弟子。”说着展开七十二路孔雀开屏飘云掌攻了过来,这样一来,李瀚顿时应接不暇,他虽说在夜晚月中练剑,练出了剑感,不用眼也可应战,但这是平生第一次遭遇劲敌,而他双眼又只能看到一些小牧童影子,飘云掌又是公孙移为了应付内力高于自己能反克雷神掌之人,穷数 十年所创,飘忽不定,他怎能应付得来,何况他为了不让小牧童猜出自己是谁不敢施出春秋神匕,虽这样一来,武功大打折扣,几招过后,就险情不断,若非他看透中庸剑法,关键时刻,以小指代剑代险为夷,说不定早已丧命在小牧童手下,就是如此,也被飘云掌击中后背几次,打的他气血翻涌,眼前发黑,若非神功护体,早已丧合当场。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readnovel/novel/30932。html 第六十五章 缚龙绝技 廖放在旁冷冷道:“笨蛋,用一杖功。”李瀚一听倒来了倔劲,我师祖绝学举世无双,为何要借助你的一杖功,当下掌法连换缚龙手急施而出,本来中庸剑意,讲究的就是不要拘礼于招式,李瀚这一赌气,威力大减,小牧童猛攻五招,拉开破绽大叫一声:“见阎王去吧。”飘云掌急化为钩,抓向李瀚咽喉,这要被他抓住,非被他扭断脖子不可。 李瀚急忙伸掌来挡,小牧童就是故意引他来挡,手臂突绕了三圈已然抓住李瀚左臂,手指戳向李瀚心口,这下使李瀚陷入两难境地,躲得了心口,难免会被小牧童扭断手臂,这危险之时,却忘了什么招式,被套的手臂神奇的扭了三扭,反扭住小牧童左臂,另一手却神奇的扳住小牧童右臂,这招虽不是缚龙手,却与缚龙手中的一招右缚左扳正好相反,在这电光一闪的时间,李瀚猛然醒悟过来,其时缚龙手也讲中庸剑法,攻与守之间存在着一层纸的关系,捅破了守也是攻,小牧童没想李瀚会出如此妙招,急切中急撒左手,想脱开李瀚双手,但李瀚的双手却如蛛网一般,这一挨之下,竟再也挣脱不了,并且他的妙招纷出,缚的自己缚手缚脚。 这正是缚龙手真正面目,挨了敌手衣角,敌手就别想挣脱,李瀚悟透中庸剑意后,将他套用上缚龙手,以前各种想不透的招式心法,猛然开朗,他拼尽全力,不敢使小牧童脱出他的双手,唯恐一放开小牧童,孔雀开屏飘云掌就使他挨不着踪迹。 小牧童伸足忽连踢十三脚,单拳肘击猛锤,正是太行山成名肉搏绝技,绝命十三踢与剪径拳,但都是拳至半途就被缚住,不由的他越打越慌,慌乱中,“呼”的一声雷神掌施用而出,李瀚初透玄关,缚龙手不够精奇,一时也拿不下小牧童,但小牧童慌乱中施出雷神掌却正中下怀,当下运足内力“砰”一声打得小牧童飞出几丈远,他的内力比尧帝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近距离拼斗,小牧童这一下负伤不轻,“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正在这时天空一阵鹤鸣,孔二从天而降,孔二一眼先瞥见小牧童,不由怒上心头:“侏儒三寸钉,原来你还未死,老子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他曾吃公孙移师徒大亏,所以见了小牧童,就有如见不共戴天仇人。 小牧童冷笑一声:“我九变九命,就凭你也想要我的命。”说着忽然朝廖放急嗑了一个头叫道:“爷爷。”这一下大出孔二意料之外,而李瀚猛然醒悟,刚才廖放与小牧童斗口之时,说过小牧童嗑头叫爷爷就放他走的话,廖放是说者无心,哪知小牧童却听者有意,廖放天生自负,说过的话从来就是丁是丁,卯是卯,所以他就先将廖放一军,凭廖放与孔二关系,孔二能耐他所何。 孔二不明所以怒道:“叫爷爷也没用,今天你的九条命要一齐交待。”李瀚回头模模糊糊见廖放站在那里显的极为落寞,不禁又同情这个自负的老头,心中一激动道:“好小牧童,今天看在廖前靠面上你滚吧,今后别在犯在我手里。”小牧童晃悠悠的走到峰边,握起一道绳索,滑了下去,这道绳索却不知是杨旗还是他留下的。 孔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瀚儿,此人是谁,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放他走?”李瀚朝廖放的方向望去,模模糊糊的见廖放站在那里:“我为了顾全廖前靠面子,只是……只是可惜了我二哥。”说到此处,不由心头一酸,泪水涌出。他回身朝杨旗的方向走去,脚下却“碰”的一下,绊住了杨旗,这一下他没提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他悲由心生,呜咽道:“二哥,我也不活了,小弟这就随你去。” 廖放冷冷道:“哭什么?他没有事”李瀚一听不由大喜,看来,廖放已经不动声色的替杨旗解了毒,忙谢道:“多谢前靠。”廖放笑道:“谢我什么,我是看在欧血份上,我唯有在欧血面前才说话不算话。”李瀚心中奇怪。自己师父施了什么手段,使宁死也不回头的廖放乖乖折服,但转念又一想师父外号天行兵,连公孙移都没办法的问鼎逐鹿也能治服,别说廖放了。 孔二却在一旁叫道:“瀚儿,你的眼睛。”说着突一回身,猛伸手抓住廖放胸口道:“老猴,你为什么毒瞎我师侄双眼。”李瀚急叫道:“不关廖放前辈事。师伯的你快放开他。”廖放冷声道:“我不和你这只野鹤讲话。”回头朝李瀚道:“瀚儿,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廖放本来为人自负之极,李瀚又是他第一对头魔教教主无恶不作杨侗送来之人,所以对李瀚不存什么好感,但相处之下,见李瀚为人心地善良,一举一动有股王者之气,不由对他心生好感,但由于自己言语所限无法更改,所以在孔二言语相激之时,乐于送给人情给孔二,但今日实在被杨旗气恼,立誓要取杨旗性命,而李瀚却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一股大气,不仅救了自己免受小牧童之毒手,并且又放了小牧童保存自己面子,不由他心态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李瀚击败他,一定程度上打击了他极端自负狂妄之心。 李瀚应言来到廖放身畔,轻声问道:“前辈的伤怎样?要不要紧。”这一言却被孔二听到,孔二立刻神情紧张,比刚才得悉橘子汁眼睛看不见的表情有过无不及:“你负伤了?现在怎么样了?是谁干的?小牧童?”廖放见孔二平常虽和自己爱斗口,却关键时刻对自己关怀备至,不禁心中一阵激动 ,但是他冷面冷心,只淡淡道:“是你宝贝师侄干的,已不要紧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孔二不禁哈哈笑道:“你这个自负的老猴,今天终于吃亏了,看你还狂妄不狂妄。” 廖放脸色一沉也不对话,拿起李瀚的左手诊断片刻,又换了右手,过了片刻道:“蛊毒在你身体内时间太长,虽然被你高强内力逼出体外,但这毒浸进入眼睛,日久天长被这毒所侵,就造成这失明状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就会恢复?” 孔二听大喜,刚想吹捧自己几句,那边却听杨旗突叫一声:“哎哟,什么东西咬我。”李瀚忙奔过去:“二哥,你怎么样。”廖放冷冷道:“要想保住你的狗命就别动, 我这些蚂蚁咬你。”李瀚这才看清杨棋身上爬了很多蚂蚁,怪不得杨旗很痛。 孔二却道:“好你老猴,说好除了鹤与猴,什么动物都不准再养,你却养了蚂蚁。”廖放冷冷道:“这些蚂蚁我养了十几年了,也未分你我下棋的心,养它又有何妨?”孔二连声道:“不行,不行,那是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就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的鹤儿棋子站在那里时,你的蚂蚁就上了它的身,你养这些东西分我的心。”廖放怒道:“什么分你的心,十几年了,怎么也没听到分你的心, 现在倒分你的心了。”李瀚暗自好笑这二老到一起就是斗嘴,他正听二老斗乐,杨旗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边拍打自己身体边大叫:“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宁可被毒死也不受这罪。” 廖放冷冷道:“从你开始叫痛之时,毒已经解了,这死海沙蚁毒性甚强,被它咬一口比被黄蜂蛰一口还痛,后来这百口是你对我不敬的教训。”杨旗吐了吐舌头叫道:“我的妈呀,今后晚辈是死也不敢对前辈不敬。” 李瀚眼圈一红:“都是小弟不好连累哥哥受这么大的苦。”杨旗一把抓住李瀚:“三弟,这些话迟些再说,你快跟我回去,江湖因为你已经闹翻了天。”李瀚回头看了孔二一眼,请他示下,孔二拈了拈胡须,沉思片刻道:“好?!你下山去吧!虽说你眼睛不好使,但有阴阳王母与李文云照顾,不会出什么问题,老猴内伤严重,我要给他护法,过些时候我会找你,咱们一起去找秦大娘,长孙容算帐。” 李瀚模模糊糊望着孔二豪迈的身影,不由感动万分,他双膝跪倒叩了一个头道:“弟子,在这里拜别二师伯。”拜毕,与杨旗依依不舍的下了山峰。 这是本卷的最后一章,所以有一点短,还望见谅。今后的内容要将李瀚弟子的风采一一 展现给大家,毕竟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凡家,首先呈上的是秦万里与唐长恨。再一个杨旗做为一个主角也该大放光采,大家拭目已待吧!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readnovel/novel/30932。html 第六十六章 又见外公 下的峰来,杨旗道:“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扯着李瀚在山路上七转八转来到一座草亭前,进了草屋,早已有一人迎候在前,那人一见李瀚忙跪倒道::“公子,可找到你了。”李瀚看不清人,听声音分辨道:“你是衡臣?”杨衡臣一抬头,看着李瀚的双眼答道:“是弟子衡臣,公子的双眼……”李瀚笑道:“这是对我任隆的报复,廖放前辈说没有事,慢慢就好了。”一顿继续道:“衡臣你起来,我有件事问你。”杨衡臣缓缓站起身来道:“弟子也正好有三件事回禀,请公子先问。”李瀚有如下了莫大决心一般道:“春风王府现在情形如何,赵堂主、梅学士他们可安全脱身?”但一直不敢面对这个问题,若春风王府真被长孙容向血洗,自己恐怕只有一死来谢罪,但想到这个问题始终不能回避,所以下了决心相询。杨衡臣答道:“这也是弟子正想回禀公子的第一件事,当日幸亏李文玄和阴阳王母前辈及时赶至惊走了长孙容,赵堂主、小姐他们安然无恙,只有书生堂莫堂主由于先受重伤,又遭西门奇独门辣手,不幸身死。” 李瀚双眼模糊,喃喃道:“这都是我一时任性害得莫堂主,如此我依然百死也不能赎我大罪。”杨衡臣劝道:“公子能会及此处,莫堂主也能含笑九泉了。” 李瀚擦了擦泪容继续道:“我大哥与东方庄主他们有消息没有。”杨衡臣答道:“公子请放心秦帮主与十一师弟已经成功从豪赌镇脱围,只可惜那天南的老婆子领着一帮天南精兵强将死死追赶,不过他们并不动手,秦帮主他们雇了一条船在长江上泛舟拖住了老婆子。” 李瀚叹了一口气:“许他们不仁,不许我们不义,我们既然答应燕天寒不追究过去的事,就不再与他们计较,何况这老婆子与天南段宗龙关系非常,朝延对天南段宗龙又采取怀柔政策,切不可坏了皇兄边疆大计。” 杨衡臣答道:“这个弟子与梅师弟也商量过,我们既然答应了他们当然不能反悔。”李瀚忽想起一事:“你说有三事回禀,还有哪两件。”杨衡臣道:“这第二件事也是公子的第二句,至于第三件事”说到此处忽双膝跪倒:“弟子与梅师弟擅做主张与阴阳王母李文云前辈擅自调动文武帮地鼠帮人手对八大门派采取了一些手段。” 李瀚笑道:“我不在文武帮自该有你二位与赵堂主、傅坛主几人主持,这也没什么,你们采取了什么手段?”杨衡臣道:“梅师弟、大师兄、二师兄、秦师弟、燕师弟、鸡鸣狗盗二位长老,他们四处行动打击参与围困春风王府的门派。”李瀚一怔:“打击他们?这不行吧,这样只能将局势越搅越混。”杨衡臣正容道:“为了找寻公了,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并使他们人人自危,无暇顾及危害公子,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其实他们在姑苏做恶在先,所以也不必怕他们,给他们一些教训也好。”李瀚冷笑一声:“你说我们和流水古墓长孙盟主对诀有几成胜算。”杨衡臣答道:“长孙盟主虽然在姑苏成功的演了一出好戏,但眼下情景也不比当日,我想有八成把握。”李瀚冷笑道:“我首先要告诉你姑苏遭劫,不是长孙盟主指挥,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应是魔教教主杨侗的主意,其次我要告诉你,长孙盟主眼下要回来,我们无一分胜算。” “无一分胜算。”杨衡臣听此话大吃一惊:“公子太高看他们了吧。”李瀚见杨衡臣甚是不服,冷笑道:“几个月前,我和你一样想法,但现在我观念大转,当年流水古墓公孙移的势力有多强大,天下唯一敢于抗衡的只有危如巢卵的五大堡,但是长孙盟主却成功的挑翻了公孙移,靠的是什么?是威望!不是武功,长孙盟主的威望举世公认,多少英雄豪杰附之麾下,供其驱使,虽然眼下看流水丰墓只有长孙盟主夫妇与花岛岛屠雄三大高手,而五大堡主又江河日下,日渐没落,但只要长孙盟主一回来,振臂高呼,天下武林群豪就会重新聚之周围,凭我们三帮无疑是螳螂挡车,死无葬身之地。” 杨衡臣听得冷汗直冒:“弟子该死,未想到这层,幸好对这些名门正派,临行前梅师弟屡屡交待,只可相逼,不可取一人性命,否则就会坏了大事,永远也不可能争取武林人士相助。” 李瀚笑道:“此事我们不在提它,我外婆与外公在何处。”杨衡臣答道:“弟子已经通知了他们两位老人家,明日或后日我们即可与他们会合。” 这一句杨衡臣却说错了,他们三人会合追踪他们的楚登云,天弓云箭,丐帮第一长老朱天使后一连行了十几日才与阴阳王母李文玄会合到一处。 李文玄见到李瀚安然无恙,高兴的老泪纵横,阴阳王母听完李瀚诉说经过以后大怒:“可恶的长孙容,可恨的秦素娥,有老娘在还轮不到他逞狂,瀚儿,我们直取流水古墓,把他们闹个天翻地覆。” 李瀚沉声道:“瀚儿以为此事不可取,这样一来。他们势必通知长孙盟主回来,以长孙盟主威望与手段,我们恐怕丝毫不占上风。”李文玄接口道:“瀚儿说的极是,眼下最关键就是没法使长孙容罪行昭行天下,只有这样,纵然长孙盟主回来,也已大势已去,回天乏力。”阴阳王母虽也明白事理,但依然是忿忿不平:“这就先便宜了秦素娥,我们先设法擒住长孙容这个王八蛋在说。” 李瀚见阴阳王母历经二十年依然霸气十足不禁欣奇,他知此事事关重大,以阴阳王母这脾气出面反而坏事,当下道:“这事,瀚儿以为外公外婆最好不要露面,眼下他们不知道我的去向与中毒情况,外婆将我易容一下,由我设法打入五大堡,然后伺机揭穿长孙容罪行,这样最好。” 李文云道:“不行,你眼睛不方便,又太过任性,我不放心。”李瀚苦笑一下:“瀚儿经此大劫,早已两世为人,我自有分寸,外公你不要担心。” 杨衡臣在一旁插口道:“我认为此事可以,公子的王气全在一双眼上,如眼睛不便,在易容一下保管天下没有一人能认出他来,再一个公子初出江湖由于任性使文武帮姑苏城遭受大劫,解铃还需系铃人,唯有公子揭穿长孙容罪行,才能使文武一帮上下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李文玄与阴阳王母到不好再说什么,杨衡臣继续道:“至于任性?弟子认为公子不会再犯此错,如今没了公子眼睛上的王气,弟子反感觉到了公子身子上的王气,有此气概公子一定能无往而不胜。” 李文玄沉吟一下道:“那好,杨帮主最好能陪瀚儿去,杨帮主只要换了这身衣服,再经阿女易容,我想也没有人能认出来。” 杨旗笑道:“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三弟的忙我帮,不过闲暇之时,前辈要将七十二路孔雀开屏飘云掌传我,否则我得考虑考虑。”众人一听杨旗的痞子声调,不禁哄然大笑。 杨衡臣接口道:“这个杨帮主请放心,李前辈一大把年纪,又无传人,授你一两样绝技不成问题,另外六师弟千千神结唐长恨已先行混入古墓,关键时刻也会助公子一臂之力。” 当下阴阳王母取出易容工具,替两人易了容,年龄还是这个年龄,只给两个换了个模样,由于杨旗痞子腔江湖人士众知,阴阳王母取出度音丸使杨旗嗓子沙哑,一切准备就绪,二人与众人分手朝五大堡方向而去。 五大堡依黄河而建,黄河在这里九曲八折,再加上在这里会流的支流甚多,所以这里凶滩恶弯甚多,五大堡恰恰各选恶河险湾而建,位置正好成一把手伸直的指末端一样,所以五大堡看似离的很近但当中由于受凶滩恶湾相阻却不能相通,只胡绕道陆路相通,而位于手掌心的秀水镇,却正是去五大堡的必经之路。 这一日二人来到秀水镇,离午时尚早,杨旗提议先用了饭再看看能够混入那个堡,李瀚也无一分把握,欣然同意,二人选了一个不大的饭店“悦来饭店”前下了马,二人刚要进去猛听街上人声鼎沸一人大叫“闪开闪 开。”李瀚双眼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东西,似乎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由于秀水镇处于五大堡交通要道,所以街上甚是繁荣,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而马车却代似乎丝毫无放慢的迹象,转眼就到了跟前,杨旗突叫不好,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李瀚使劲眨了眨双眼,但还中介依稀看到路中间似乎有一个孩童忘记了躲闪,马车疾驶而来,眼看孩童要被撞到,杨旗本意想抱住孩子,窜过对面去哪知从对面也窜过一白衣青年,抢先抱住孩子,向这边窜来二人正好走了对面,杨旗急向左一躲,那人身法也奇快,也正好向左一躲,二人翻倒是处了大照面依然过不去马车却奔而至。 李瀚却哪里看的清楚,依稀只看到街中间除了杨旗还有一人,二人却都不躲闪急驰而来的马车,当下不及细想,一个狐步,动如脱兔一般轻灵灵的出现在马车前边,他也看不到缰绳,一轮胳膊硬生生的扳住马头丹田发力,脚下生根,烈马竟不能进半步,“扑通”一声双膝跪倒,马伕一时扣不住马车,晃了几晃,几乎摔倒在地。 街上众人发出轰天般叫好声,杨旗抹了一把冷汗,朝白衣青年道:“阁下好身手,尊姓大名可否能见告?”白衣青年有二十三四岁,放下出孩童轻一笑,笑容甚是灿烂。轻声道:“在下姓白……”忽然一眼瞥见翻倒的马车中爬出的三个人,脸色大变,叫了一声:“失陪”。匆匆躲进悦来客栈。 杨旗知道江湖忌海甚多,也不敢讲多问,回头朝马车爬出的三人啮牙裂嘴一笑道:“你们在镇上架马狂奔惊扰路人,也吓了扶危救困的本大侠一身冷汗,该当何罪?”李瀚听杨旗自卖自夸,不禁暗笑,路上众人却偏偏大声叫好。 第六十七章 万里逼人 三人中的一人匆匆巡视了一下马匹,回头朝一壮汉道:“师傅,这马被暗算了,瞎了一只眼。”壮汉点了点头道:“这恶贼非逼死我们方才罢手,反正也快到了,我们不必走了,用过饭在说。”说着吩咐另一人帮先前一人扶起马车,将马拴在一旁树上,然后回身就要进悦来饭店,杨旗一伸出手挡住三人去路:“哎哎,老子的事还没交待就想先填饥饱坑”。壮汉双手一拱:“在下马儿遭人暗算,有惊扰之处,这里多多陪罪。” 杨旗沙哑嗓子痞子腔调道:“陪罪也不能当饭吃,老子吓出病来了,陪钱。”街上的人纷纷附从“不错,陪钱。”壮汉显然是对街上众人帮忙甚是顾忌,皱眉头道:“阁下如果真吓出病,在下立刻带你去医治。”杨旗坏笑道:“那好,陪我在药馆住上三天,我现在没事,但说不定明天就会严重起来,到时我去哪找你。” 壮汉似乎不愿多纠缠下去,一咬牙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黄金道:“你自己看去吧,这够不够?”杨旗道:“不够,不够,老子如果明天犯了病,卧病不起,妻儿老小谁养活,你不是坑了我。”李瀚见杨旗越闹越过火,不禁想劝一下:“二哥……”。杨旗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的话道:“三弟,这事你别管。” 壮汉似乎被激怒了,“老子只剩下三两碎银,你他妈的想怎样?”杨旗见壮汉发怒了,反倒痞笑道:“你他妈的不早说,五十两就五十两,将就一下算了。”说着一把抓过那五十两黄金。 等三人进了饭店,杨旗在李瀚耳旁轻声道:“他是青城胡不捕”,李瀚一听,不禁一股怒火涌上心头,那日八大门派打姑苏时,青城掌门胡不捕也在其中,逼死云云的也有他一份。他这才明白,杨旗的种种刁难都是为他出这口恶气,二人进的饭店,只见胡不捕三人坐在大门口,桌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大概没有叫酒菜,只是要了面食,而那个白衣青年坐在一个角落里,背朝大门,显然是有想被人认出,杨旗甩开痞子腔叫道:“店家,好酒,好菜上来,爷爷吃了惊吓,要压压惊。”店家答应一声,慌忙过来招呼,胡不捕身旁两个弟子甚是不满,对杨旗怒目而视,杨旗却假作不见,洋洋自得的携李瀚坐在店中央最大的一个桌子上。 店外马蹄声响,一人忽忽进来,边走边骂:“他妈的胡不捕,你这个狗强盗,走这么快,害的老子追出一身臭汗。”李瀚心中一动,这声音怎么听得分外耳熟,杨旗在他耳旁轻声道:“是你弟子秦万里”。李瀚恍然大悟,他曾听杨衡臣说过梅思归率领秦万里、赫连缨、司空鼎等几人在找曾经围困过姑苏的几大门派的麻烦,但这胡不捕却为何又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更奇怪的是秦万里武功虽然高强,但胡不捕也是一代掌门,却对秦万里的辱骂却充耳不闻一声不吭。 秦万里也占据了门首的一个桌子,要了酒菜,又开骂起来:“胡匪盗,知县传了你三次,要询问你以前做劫匪的事情,你推脱有病,为何却跑到这里来,凭这一点他妈的就会多定你一条罪。” 李瀚恍然大悟,秦万里借助官府力量追究胡不捕年青时为劫盗之事,怪不得胡不捕丝毫不敢反抗,只听秦万里继续道:“抢劫、拒捕、偷盗,如今又架马车狂奔,差一点弄出人命案,你马上跟我回去,去官府交待清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杨旗附在李瀚耳旁悄声道:“你的弟子以前也是大劫匪,却去说人家。”李瀚设想到秦万里平日在自己跟前唯唯喏喏,在这里耍起威风来,却实是强横无比,可想秦万里当年在沙漠当强盗时也是威风八面。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弟子们唯恐白道各大门派联手追查自己行踪,所以就各自打击他们,使他们自顾不暇。而这胡不捕跑到五大堡的地盘,这秦万里还不知已经找到自己的信息,看来今日他非逼胡不捕回去不可。 只听胡不捕冷冷道:“口长在你嘴上,你爱怎,就怎说,腿却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秦万里急了,用川话骂了一句:“格老子,天下还有一个王法,今日我就先拿你这险些伤人命的马就地正法。”说毕打了一个唿哨,随着哨声,那辆马车下面“轰”的一声塌了一个洞,那匹马嘶呜一声,毙命当场,接着从坑中跃出两个老鼠头鼠脸的人来,杨旗在一轻声欣喜道:“鸡鸣、狗盗。”胡不捕的弟子也惊叫道:“师父,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刺瞎马儿的眼睛,徒儿见过他们。”胡不捕轻声道:“我知道,”。 李瀚心中也甚是明白。梅思归在组织这次打击计划时,他肯定接到秦万里的线报,知道胡不捕要来五大堡,为不使他们串联,就又让鸡鸣狗盗过来帮忙拦截,二人射瞎马眼,原因就是要阻止三人行动,哪知马却是匹好马,受到惊却照样狂奔,也怪不得胡不捕不敢与杨旗纠缠,后面追着这三个魔头,他哪里还敢分是非。 鸡鸣夹声夹气道:“是老子又怎样,昨晚剥你们的衣服时,数你他妈的睡的死,那知还数你的眼尖,昨晚你梦中说胡话,什么翠哪翠啊,是不是你师母”。一句话出口,惹得满屋子人哄堂大笑,李瀚心道:“杨二哥的手下说话与杨二哥一样,没有一分正经,原来他们昨晚已经行动,想拦截三人行动。” 胡不捕的那个弟子气得满脸通红:“你胡说,翠儿是我师妹,原来是你们偷我们衣服。”说着拔出剑来,直冲鸡鸣而去,秦万里在他经过身旁时,脚轻轻一伸,那弟子没防备“扑通”一声,跌了个狗趴,他爬起怒道:“你……”秦万里筷子一伸点了他穴道道:“你什么你,你们自称名门正派,也他妈的好不到哪去,我偷你们的,你们不照样也偷别人的衣服,别跟我说借,你们车厢里还藏了金子,为何不给人家。他妈的假惺惺,老子忘了翻你们的马车,还使你们藏了一锭金子。” 胡不捕的另一名弟子拔出剑怒道:“老子今日与你拼了。”胡不捕一把抓住他道:“不要冲动。”回头朝秦万里道:“你到底想怎样?”秦万里说道:“想怎样?要不你给老子嗑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老子就放过你,要不就跟老子回去,去官府,反正今日你只有回头路,往前出不了秀水镇半步。”李瀚心道:“秦万里果然铁了心不让胡不捕与五大堡的人接上头,胡不捕身为一门掌门,哪里会给他嗑头叫爷爷。” 猛听里边一个人一拍桌子,朗声道:“五大堡的地面,还轮不到你说了算,秦万里你休要欺人太甚。”李瀚顺声音望去,模模糊糊的看见象似刚才抢救孩童的白衣青年。胡不捕一见此人犹如吃奶的孩子遇到娘一般,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两个月来自己受到多大打击,现在终于有了援手,但他还不失礼貌,一拱手:“白少侠,你在这里最好,你给我们评评理。” 那白衣青年也还礼道:“我先还怪罪胡掌门架马狂奔,还不愿与你们相见,谁知是他们做了手脚,害了胡掌门,胡掌门放心,到了这里,就犹如到了五大堡,天大的事,我替你扛了。” 秦万里冷冷道:“我听人言及五大堡如今家道中落,这一代不是男丁稀少,就是蠢才甚多,唯有白云堡主的三子白雨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当年五大堡主全部出动,在沙漠也没有擒下我,就凭你白雨衣,就想在我面前摆谱,还不到时候,人我一定要带走,如果不服,亮出你的剑来。” 白雨衣朗声道:“五大堡在江湖屹立百年不倒,靠的就是一身正气,有我在此,不会使你小瞧了五大堡,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白云剑法。”说着扬剑攻了过去,秦万里坐在那里并不上起身,抽出刀来“当当”连声,将白雨衣攻来之剑一一化解,杨旗附在李瀚耳旁轻声道:“你这弟子也太托大,白雨衣江湖上也有一下名号,他竞不起身应敌。”只听秦万里道:“五大堡只有你爹白振飞够资格让老子起身,你还够格,老子坐着就能打败你。”接着又高喊道:“胡不捕,你也放马过来。” 胡不捕抽出短刀道:“白少侠,我来帮你。”白雨衣脸色铁青道:“不必。”从他出道至今由于他地位特殊,从来没有一人敢如此羞辱他,秦万里使他动了肝火,但他毕竟也是一代俊才,发怒却并不慌张,一招一式将白云剑法挥舞的淋漓尽致。但秦万里的万里黄沙刀法却正是他的克星,抵挡他毫不费力,秦万里听了他的话骂道:“假惺惺。”猛攻三刀,一回手一刀砍向胡不捕,胡不捕急忙应战,加入战团。 白雨衣是五大堡这一代第一高手,武功除了白振飞丝毫不弱其余四位堡主,胡不捕也是一代掌门,一方豪杰,他二人一联手,秦万里顿处劣势。狗盗看到此处,瓮声瓮气道:“两个斗一个,没道理,我凑凑热闹。”说着就要上前,哪知秦万里豪气道:“不用,我的绝招还没施出来,我斗他们两个还不用我站起来。”鸡鸣狗盗二人联手成了习惯,认为两人斗一人也没什么不妥,所以听秦万里如此一说,各自揣了手,在一旁看热闹。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readnovel/novel/30932。html 第六十八章 攀上交情 斗了几十回合,秦万里左肩露出破绽,胡不捕“刷”一剑,刺中他左肩,秦万里大叫一声:“他妈的,过瘾。”说着回手一刀砍在了胡不捕右肩上。 杨旗悄声道:“你这徒弟从前是响马,过的是刀头添血的买卖,所以是斗的越惨越精神,这样下去非拼个三败惧伤不可,我过去拦开他们。”李瀚知道杨旗阴招埙招甚多,真正功力并不是太好,拦他们三人无疑是自讨苦吃,当下道:“二哥你歇着,让我去。”杨旗也知道自己这个三弟武功超过自己太多,所以也不加阻拦。 李瀚手持他探路用的竹竿,缓缓向三人走去,边走边道:“借光,借光。”白雨衣叫道:“危险,走开。”这时他和胡不捕已各自中了三刀,而秦万里已中了七剑,李瀚也不搭话,竹竿往三人群中一伸,三件兵刃不由均缓了一缓,在这电火一闪之机,竹竿一刺一挑一撩,引三人兵刃攻向自己,接着猛劈三竿,已经分开三人,分开三人后,他立即后退,躲开三人兵刃,这几招出竿诡异,不同寻常,三人不禁大骇,天下竟有如此高明武功。 白雨衣已经看出这是孔二涌过的剑法,遂高声道:“赛仲连孔二先生与少侠怎样称呼?”李瀚对他的问话不加理会。朝秦万里道:“你不要自持艺高,天下人才辈出,强中自有强中手,你知道我是谁?”秦万里先是一愣,继而狂喜:“你……你是……”李瀚接过话道:“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但你最好听从我的劝告,立刻离开这里,放胡帮主一马。” 秦万里喜道:“敢不从命”。回头朝鸡鸣狗盗道:“我们走。”鸡鸣尖声尖气道:“ 我们为什么要走?”杨旗在后面道:“他妈的,你还不服?老子剁了你们的鸡腿,砍了你们的狗爪子,看你们服不服?”鸡鸣为人精明,听得声音虽不对,但骂人的口吻却正是他们的帮主杨旗,不由道:“好,我们走。”拉着狗盗与秦万里上马扬长而去。 白雨衣在旁道:“这三人少侠认识?”杨旗接口道:“认识,他们年青时做过我们师父的伴挡。”白雨衣倒吸了一口冷气:“做过你们师父的伴挡就这么厉害,少侠的恩师是……?”杨旗道:“我们师父在江湖上默默无闻,但武功高强,对天下武学无不涉猎。刚才舍弟用的就是师父揣摸孔二先生的剑法所创。” 白雨衣知道江湖人才辈出,有些人虽默默无闻,但武功却骇人听闻,所以听杨旗一说也不在意,豪声道:“今日见识两位少侠,真是三生有幸,小子平生就爱结交天下英杰,二位少侠怎样称呼,可否能到我的地方一聚?” 李瀚笑道:“在下姓李名风春。”当今圣上姓李,再他父亲在世时就下旨赐他家姓李,又封他父春风王,所以他就用名李风春,杨旗也笑道:“在下姓老,单名虎。”白雨衣笑道:“老虎,李逢春好名字。”他细细品了一下,江湖并无这一字号。 李瀚见他误听为李逢春,也不点破道:“我们二位游历江湖,不好打扰白少侠清修。”杨旗却道:“反正我们闲暇无事,到五大堡也行。”他俩这一唱一合,说的白雨衣甚是心痒,忙道:“不错,去哪里游历都是一样,不如去我们堡中坐坐。”李瀚心中高兴,面上却不露分毫,假装思索片刻答道:“也好。”白雨衣不禁心花怒放。不想今日竟请到武功如此高强之人,忙替二人清了帐,引二人与胡不捕出了秀水镇。 白雨衣并未带几人去白云堡,而是在朝孟尝堡所去,李瀚上次被长孙敏带来时昏迷不醒,出堡时又是在夜间,所以开始并不知晓白雨衣要带他们去孟尝堡,直到堡门口看到他和长孙敏二人曾经避敌时所躲过的高岗,才知道这是孟尝堡,蓦然想起长孙敏,心中涌现出一阵温暖,又牵扯着一丝牵挂:“敏姐姐你在哪里?”到了堡门口,堡丁看见白雨衣高声叫道:“白三爷,五位堡主与各派掌门在五柳树下论剑。” 白雨衣答道:“五柳树吗,知道了。”说着掉转马头,不进堡却向东而去,走了三里多地来到一个河湾处,只见此处三面环水,水势险恶,当中一片空地却甚是平坦,沿河栽了五棵大柳树,将方圆几十丈全遮成凉荫。杨旗偷偷对李瀚道:“梅思归怎么搞的,五大堡主,八派掌门、朱子洒,花静,慧性,段宗龙全在。”李瀚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梅思归亲自指挥,目的就是不让他们走在一块,为何他们全都到了孟尝堡?” 只听白雨衣高声叫道:“爹爹,爹爹,我请到了两位高手。”只听一人不阴不阳道:“众位掌门在这里,你嚎叫什么。”话语中甚是不怀好意,李瀚不知是谁,扭头看了一下杨旗。杨旗轻声道:“鄂无非”。 只听一人接口道:“哎,白三少侠就是如此爽朗直率,没有什么大不了。”话语油腔油调,不是少林慧性就是武当花静,白雨衣忙道:“见过几位叔叔与各位掌门。”另人一笑道:“几年不见白少侠更加英俊萧洒,真是年青有为,朱子洒不服老不行啊。” 鄂无非见几个掌门吹捧白雨衣,心中甚是不服,几年来,他一直在暗中与白雨衣争夺谁是五大堡这一代老大的位置,所以越听越怒,鼻孔“哼”了一声道:“光会结交一些狐朋狗友,请来两个高手?得让我先看看够不够格称高手。”说着抽出长剑凭空跃起攻向李瀚。 李瀚存心扬名立万,一出手就想震惊全场中众人,所以手中竹竿轻轻巧巧的勾出几朵花无规则圆圈,圈住鄂无非长剑,左手一带将鄂无非送出几丈远,众人惊呼:“逸云剑法”。鄂逸彬脸色铁青摇了摇头:“不是。”他看得出来,这青年随手几竿外表看来飘逸无比,看似逸云剑法,其实比逸云剑法更加实用,逸云剑法无一招能及此招。 李瀚竹竿又连连晃动,招式极其华丽,看的众人眼花缭乱,不禁惊呼“捕狐叉法”。鄂无非更是觉得眼前皆是杆影,忙舞长剑封的风雨不透,李瀚竹竿忽的朝上点出,在鄂无非一封之机“忽”的急向下转,轻轻巧巧的点中鄂无非的腰阴穴,这一剑正合白云剑法的剑如白云,无根无迹的剑理,于是众人又是惊呼“白云剑法”。李瀚一招得手,忙上前解开鄂无非穴道,笑道:“多有得罪,还望包含。”鄂无非羞得满脸通红。 白振飞,梁华二人心中大骇,这青年随手三招剑法,虽不是白云剑招,但剑理却丝毫不差,并且比捕狐叉法能加华丽,比白云剑法更出其不意,这青年是谁?意能精通三大堡成名武功,白振飞念头一转,想起一人,问道:“请问少侠与孔二前辈如何称呼?” 李瀚与五大堡主比拼三次,脑中深印白云剑招招式,又习了中庸剑法,自然而然明白了三云剑法剑理,所以一上手,就惊了场中众人,他见白振飞相询,心道:“今日杨二哥在白雨衣面前已经吹起了牛皮,要吹就吹到底。”当下道:“在下恩师在江湖无名,他老人家的剑法与孔二前辈的剑法有些渊源之处。” 杨旗接口又胡邹道:“我恩师精通各门各派武功。对九大高手武功更是了若指掌。他老人家的武学,别说九大高手,长孙盟主都不在他话下。” 只听一人冷冷道:“少吹,当心风大闪了舌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只有长孙盟主才能称得上天下第一。”这声音李瀚刻骨铭心,不是长孙容还是谁,若在以前,李瀚会马上反唇相讥,当眼下他来到五大堡,身负使命重大,目的就是接近长孙容与鄂无非,借机揭开他二人罪行,当下道:“长孙盟主天下只有一人,他老人家是人中龙凤,自然无人能及。” 旁边另外有人宣了一声号:“无量天尊,天下能人辈出,隐居江湖中的高手比比皆是,现在文武帮的开山祖师百里傲世在他那个年代为人不张扬,就不为人所知,但他武功高绝天下,但传至他弟子时,却威力大减,九大高手中他弟子就屈身于三灾星、千毒人魔和剑圣孔二屠雄之下,难道你们也是这样情况,这位少侠神光内力无人能及,但观施主你却无 一丝高手风采。”这句话显然是武当掌门花静对杨旗所言。 杨旗笑道:“恩师他老人家学绝天下,开了天眼,可以窥练天下任何绝学,旁人却无有能耐学了他老人家武功,可是露了天机就要遭天谴,我师弟他不相信非要练师父他老人家的武功,这不瞎了眼睛,我怎能够也不要眼睛。” 少林掌门慧性道:“牛鼻子的话极有见地,但是要说精通各门各派武功,对九大高手武功了若指掌。这句话长孙盟主也不敢大言,要知三灾星的千钩笔、三灾砚,廖放的毒,孔二的剑、满天飞的快刀,都是风牛马不相及的绝学,怎能可以一人精通,施主少要吹牛。” 李瀚见此阵势就知道刚才使出三云剑招剑败鄂无非还未使众人心服,他知道除非使众人对他二人刮目相看,否则他在这里是万难行事,当下道:“长孙盟主堪称当世第一人,但称为古今武林第一人还犹嫌不够,前边有三元侠李靖无法超越,至于我恩师更不用说,众人如果不信,我可以试演练三灾星的千钩笔,满天飞快刀,孔二前辈的剑法。”他此时口中的恩师实际上已经当做百里傲世与欧血的混合体。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readnovel/novel/30932。html 第六十九章 长恨叛敌 众人一听此话,不禁哗然,试演九大高手武功?这年青人是不是痴人说梦?李瀚在众人哗然中竹竿长举“唰唰”几竿挥出边挥边吟道:“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这正是当日尧帝大站满天飞时所吟诗句,他当日见尧帝边吟边斗海中飞,他未学过那么多笔法,但天下武学源源相通,他依中庸剑法剑理,极力模仿千钩笔笔法,却也是似模似样。 少林慧性朝段宗龙道:“段王爷,三灾星偏居天南,我等均未见识过他的武功,你和他住的最近,这是不是三灾星武功?”段宗龙身份特殊,又久居天南与众人不熟,所以一直未开口,见慧性相询,不禁脸上一红:“三灾星与本王虽同在天南,但我却无缘拜会以他老人家。”李瀚知道大师伯虽在天南,却只有大侠钟仪一人知道算命的天狗就是三灾星,尧帝从未涉足中土,所以众人自然不知道他武功。正自欣喜能够蒙混过关,只听朱子酒道:“我见过三灾星,我十年前与我老友钟仪会面,在钟仪府曾与三灾星论过艺,他千钩笔,肆意纵横,气势磅礴。这位少侠竿中虽似篆非篆,似隶非隶,似草非草。但与三灾星千钩笔所使的笔意却有通灵之意。所以可以说这位少侠精通三灾星武功。” 李瀚沉声道:“有人识货就好。”说着突然竹竿猛然凭空砍出,在众人一愣之机竹竿已经又柱在地上,手势之快匪夷所思。 武当慧静道:“这算什么意思,天下哪有此招式”。白振飞沉声道:“海中飞一挥之间能砍九刀,而少侠虽一挥之间只能砍出七竿,却也是世所憾有。海中飞与少侠若论快也是半斤八两,少侠丝毫不落下风。”李瀚心中暗道:“这白振飞果然老辣,慧性看不出所以然来,却被他一眼看破。”他哪里知道五大堡主与海中飞在海中一艘船中恶战一天一夜,对海中飞武功在熟悉不过。 李瀚又摆了一个剑,势刚想练几手孔二的剑法,朱子酒突道:“少侠若能演出毒手魔医廖前辈的武功,那才使人心服口服。”李瀚心中暗骂这朱子酒号称世外宰相,果然诡计多端,廖放精于毒术,这不是存心刁难自己,正想出言相驳,心中忽然一动,将长竿一横,随手演了几招廖放所授的一杖功。 朱子洒冷笑道:“这岂是廖前辈武功,廖前辈精通……”话未说完白振飞插话道:“这是廖放的一杖功,我曾见廖放以此杖法大斗大同一怪湛无尘,这些功夫无一丝怀疑之处,若少侠能演几手天行兵欧血的绝技,众人就会皆是心服口服。” 李瀚心中如明镜,从这么多掌门豪客不知尧帝孔二与欧血是师兄弟情况来看,众人是从未见过号称天行兵欧血的武功。现在五大堡与文武帮为敌,如果自己能真正精九大高手武功,让自己一演欧血武功,岂不是观摩对手武功的大好时机,他冷笑一声心道,也罢,让你们见识一下师门绝技,想到此处,一伸手,抓住旁边鄂无非衣角,鄂无非惊叫:“你们干什么?”李瀚双手却如附骨之蛆一般缚了过去,缚得鄂无非缚手缚脚,大叫道:“你放……开……”。还无机会说“我”字,扑通一声被李瀚点中穴道。李瀚出够了恶气,一伸手又解开鄂无非穴道道:“让各位掌门前辈见笑了,雕虫小技,不堪一笑。”花静伸了伸舌头:“我的妈呀,你这若还是雕虫小技,天下就没有绝学了,少侠的武功别说在年青一代中当称第一,我这些老家伙也自愧不如。” 李瀚心道我装作不知长孙容在此,大拍他一通马屁,好接近他,心到此处于是道:“前辈过奖了,晚辈虽然双眼瞎了,又少在江湖走动,但曾听人再三言及,武林中武功第一当推长孙盟主,长孙盟主乃人中龙凤,不仅侠义称第一,并且还是江湖第一美男子。他的公子长孙容更是年青人中的狡狡者,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者,我一个瞎子哪敢称第一。” 只听长孙容冷冷道:“我还清楚自己的实力。你少拍马屁,我这几手和你相差甚远。” 李瀚心中暗道这长孙容到是头脑敏敏,但却装作激动的样子道:“难道长孙少爷也在这里,我早想一睹天下第一人长孙盟主风采,今日能先一睹他的公子的风采也是三生有幸。”武当花静灰谐道:“你想一睹他的风采恐还真是难事,摸一摸他的风采还可以,不过今日得少侠来此相助,何愁文武帮不灭。”朱子酒突插口道:“花道长莫非刚才吃酒吃昏了头,两位少侠今日年轻化来到这里,谈什么文武帮做甚。” 李瀚心中精灵剔透,他知今日众人聚到此处肯定与自己有关,花静心中无城府,口无遮拦,朱子酒心思细虑,却给众人提了个醒,当下以进为退道:“各位掌门如果有要事商量,在下先行告退。”白振飞一听李瀚此言忽高声道:“少侠慢走,请教少侠高姓大名,祖藉何处?”李瀚知道白振飞不相信自己,但见到自己武功惊人,又有心扰络自己,当下道:“晚辈祖居京师,贱名李逢春,我师哥祖居扬州,叫老虎。”白振飞笑道:“能认识李少侠与老少侠,三生有幸,我们聚在这里是诉一诉遭受文武帮期压之苦,并无什么隐密之事,两位少侠尽听无妨。” 李瀚心中暗道:“这白振飞果然经验丰富,只说是诉苦,不说是商量对付文武帮的办法。好在自己幼时曾跟当今皇上学了京腔,否则自己和二哥都用江南口音,这白振飞就是诉苦也不会让自己二人听的。” 白振飞扭头朝胡不捕道:“胡掌门,按理说三天前你就该到了,为何今日才到?”胡不捕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是脱身不得,那贼响马秦万里让那狗官封了我的青城山,一日三催,催我下山交待我年青时为盗的情况。我是涉险化装出来,可是还是被那贼响马秦万里发觉,一路追踪而来,到了后来又添了斗过公孙移的鸡鸣狗盗,若非白少侠与这位李少侠出手相助,我就几乎来不到这里,早已命丧半路。” 朱子酒轻摇折扇道:“文武帮若非借助官府力量,区区一个秦万里哪能逼得我们一个堂堂青城派掌门走投无路。秦万里去了青城山,少林武当却是赫连缨与司空鼎两位行伍出身的将军奉上渝前去驻军;我看名为驻军实为监视。若非两位大师假称闭关偷来到里,恐怕眼下也是被困的离不开山门半步。他们不是一个一个将我们挑了,而是这样苦苦相逼,恳定另有原因。” 白振飞眼光闪烁:“他们想方设法绊住我们,使我们首尾不能相顾,无非是让我们不能通气,唯恐我们联合起来再找文武帮麻烦。”段宗龙却道:“我想大概他们也未寻到春风公子,文武帮兴衰全系在春风公子一人身上,春风公子若一死,失去官府支持不说,弟子派与名坛各堂就会四分五裂;所以他们眼前就是逼我们自顾不暇,无法进一步追杀春风公子,同时他们也可分身大力寻找春风公子。” 李瀚不由暗自佩服,白振飞虽然经验老到,但毕竟段宗龙乃天南一代枭雄,将文武帮赵心仪,杨衡臣、梅思归等人的良苦用心分析的鞭辟入里。 长孙容突道:“管他什么目的,依我看现如今我们先杀光他们围来的帮凶,然后再杀至江南给他们来个斩草除根。” 朱子酒笑道:“公子此言差矣。那文武帮与丐帮、地鼠帮三帮联手,势力不可小瞧。何况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一仗不好打,我看只有请盟主回来召开天下武林大会,集合全江湖的力量对他们采取竭水取鱼的办法,不愁他们不灭。” 李瀚听此话暗暗吃惊,这朱子酒号称世外宰相,这一建议可谓狠辣之极,如果被众人采纳,那三帮可谓无一丝翻盘机会。长孙容冷笑一声道:“朱掌门休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何须我父亲回来,前不久我成功策反了李瀚手下的一名弟子,现在我们对文武帮可谓知根知底,何愁不连根端了他们的老窝。” 李瀚暗暗纳闷,听长孙容此言,定是他的十一名弟子中有人 投靠了长孙容。不会吧?他将十一人想了一遍,会是谁?只听长好容朝鄂无非道:“将长恨叫来。”鄂无非答应一声,骑马飞奔而去。李瀚猛然醒悟,唐长恨!不错,当日曾听杨衡臣说过唐长恨奉命打入流水古墓,看来长孙容上当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人和鄂无非骑马并奔而来,正是号称唐门第一高手的千千神结唐长恨。长孙容冷笑一声道:“长恨,将你知道的内幕给众位掌门说说。” 唐长恨清清嗓音道:“蒙少爷错爱,念及亲戚缘故对长恨过去罪恶既往不咎,长恨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长孙容不耐烦道:“罗嗦什么,快说。” 唐长恨忙打住话头,改口道:“眼下文武帮也未找到春风公子,帮中诸事皆由状元堂主赵心仪,江南坛主傅书伟,杨衡臣和梅思归四人商量行使权力,他们使东方潇湘与丐帮帮主凌天调住天南老婆子等众英雄,然后梅思归负责借助官府力量打击各门各派,使你们自顾不暇,不能分心去追杀春风公子,而杨衡臣和地鼠帮帮主杨旗二人负责率领三帮人马日夜不停的搜寻春风公子。另外春风公子的外公李文玄,外婆阴阳王母一直在五大堡附近游弋。” 李瀚与杨旗不禁对视一眼,这哪里是打入流水古墓,分明是将文武帮全部家底都出卖给他们。这唐长恨是盟主五夫人唐玲的亲侄子,自幼就与长孙容甚熟,难道他假戏真做,真的投靠了长孙容。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readnovel/novel/30932。html 第七十章 擒拿堡主 朱子酒一听此话,连忙打哈哈道:“我们还在妄加猜测,少爷却早已洞悉文武帮一举一动。我们与少爷相比真是相差万里,请少爷示下,我们该怎么办?”李瀚暗骂朱子酒真是老油条,马屁拍的不动声色,自己与他相比真是相差万里。 长孙容被朱子酒马屁一拍十分受用,扭脸朝白振飞道:“眼下之计,咱们应抢先一步找到那个小贼斩草除根,绝了文武帮的念。所以还请伯父告知那日是怎样被那小贼走脱的。”白振飞目光闪烁,扫了众人一眼道:“这事事关机密,不宜在这里讨论,有请段王爷、朱掌门堡内叙话。”扭脸又朝长孙容道:“容儿,你带长恨也过来。”段宗龙哈哈一笑,朝众人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走了,你们这些小子才会无拘无束,该吃就吃,该闹就闹。不过等我们商量出办法以后,就该你们尽力了。”众人一听一哄而散,三三两两结伴行事。 李瀚心道:“白振飞经验丰富,唯恐混入文武帮奸细,所以并不在这里商量对付文武帮的办法。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趁机观察一下孟尝堡的地形。”想到这里,正要招呼杨旗和他同游孟尝堡,却听白雨衣在旁道:“李兄弟,老兄弟,来和我们一起论论艺。”李瀚回头一看,五堡中还有不少弟子等在那里,刚想答应,一眼瞥见鄂无非想骑马离开,忙叫道:“鄂大哥,来一起论论艺。”鄂无非回头见尚有许多五堡弟子,心中一动,翻身下马。他与白雨衣争夺这一代五堡大哥之位已久,见有这么多五堡弟子,焉能放过与他们套近乎的机会。 白雨衣的脸马上变色,冷声道:“好,你们论吧,我有事不奉陪了。”捕狐堡堡主梁华的三弟子梁风心直口快:“我也有事,先走一步。”这一下众多五堡弟子纷纷告辞。鄂无非脸色铁青道:“少来这一套,我有事,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又翻身上了马。杨旗在旁突道:“鄂兄等一等,我对武技不感兴趣,我们一起找乐子去。”李瀚心道:“自己不善应酬,杨旗市井出身,对声色犬马再熟悉不过,反而易与鄂无非交上朋友;自己对白雨衣爱憎分明的性格又实在喜欢,不忍辜负他的好意。”当下对杨旗点点头,暗示你去,自己留下与白雨衣论艺。 众人一直玩到天黑才尽兴而归,白雨衣将他安排到上等客房。一直到深夜杨旗才醉薰薰的归来,李瀚忙去相扶。哪知杨旗一进房门立刻换了一幅模样,一双老鼠眼滴溜溜乱转:“你二哥在地鼠帮是头等酒量,凭他鄂无非那小子想灌醉我还差的远。” 李瀚笑道:“鄂无非只是三流角色,二哥应付他还不是小菜一碟,二哥一定和他交上了朋友?”杨旗牙一呲牙乐道:“摆平那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论玩乐嫖赌、坑蒙拐骗,你二哥是他祖师爷。我是什么出身?地痞无赖出身!他小子差远了。”李瀚暗笑,要不怎么江湖人称你下三滥呢? 杨旗喷着酒气道:“我下三滥,你的那个徒弟唐长恨更滥。拍马屁那才是拍得滴水不漏,他简直是为虎作怅,助纣为孽,你怎么收了一个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李瀚心中“咯登”一声,这唐长恨怎么了?杨旗一惯手段无赖,竟称唐长恨更无耻,这唐长恨还会出卖文武帮些什么? 杨旗继续唠唠叨叨道:“你不知道,鄂无非有个妹妹叫鄂无星,今天我见了,长得那叫娇小可爱。她从小许给了白雨衣,她对白雨衣的感情一点也不比你的长孙敏对你的差。但是唐长恨这小子竟然怂踊鄂无非将鄂无星送与长孙容做小,还担心鄂无星不从,出了馊主意,先让长孙容明天霸王硬上弓,生米做出熟饭,看鄂无星和白雨衣怎么办。” 李瀚不禁在房中走来走去,转起圈子来。这唐长恨莫非吃错了药,在春风王府,数他脾气温和,但这一次是怎么了,他迟疑了一下道:“我对唐长恨有信心,这唐长恨我了解,唐门原为蜀中一个不出名的小帮派,自出了五夫人唐玲而声名大振,唐长恨是有希望将唐门发扬光大之人,以他的德性和武功并不比现在任何一个堡主帮派首领差,我相信他!” 杨旗笑道:“你的弟子一个赛一个,这我信,秦万里、杨衡臣、天弓云箭在你面前哪一个不是唯唯诺诺,但一出门哪个又不是技惊四方,威风八面。但你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思想我不赞成,三弟,江湖险恶啊!” 李瀚凝眉道:“他出于何心,我们先不要管,这白雨衣为人极其侠义,我们先将这事通知他,长孙容鄂无非他们明天怎么动手?”杨旗道:“他们计划是由我和鄂无非引开白雨衣,这次其他堡中无女眷跟来,黄云冰也薄命,所以只要引开白雨衣,鄂无星就不会有人相陪,最后再由长孙容出马。” 李瀚“哦”了一声道:“这倒与上次强迫黄云冰姑娘的手法如出一辙,只不过鄂无非所绊之人由长孙容的未婚妻陈飞燕换成了白雨衣。这长孙容难道还想再害死一个鄂无星不成?”说到此处,心中忽的一动,斟酌道:“我们倒不妨趁这次机会让五大堡主看一出好戏。” 杨旗拍手叫好道:“不错,让五大堡主看一看他们的龟儿子鄂无非是如何巴结那表面道貌岸然,内心丑恶无比长孙容的。” 李瀚心中一动道:“莫非唐长恨也是出于如此考虑?”杨旗眯了眯了眼道:“莫管他,咱们不要让这个大好机会脱了空,我们先设法擒住五大堡主再说。”李瀚知道这次是天纵良机,不能再理会旁人。当下问道:“这鄂无星住在哪里?”杨旗摇了摇头。李瀚正自失望,杨旗突道:“我想起来了,今日鄂无非对鄂无星说,‘你搬个地方吧,当心云冰的鬼魂来找你,’鄂无星答道‘我正等云冰姐姐的鬼魂出来,好问一问到底是谁害了她’。如此看来她定是住在黄云冰的屋里。” 李瀚大喜道:“黄姑娘屋里有机关,正好藏人。咱们一会设法擒住五大堡主,找机会将他们藏进去。”杨旗也叫好道:“大好机会,明天我在想法灌长孙容一些酒,不怕他不乱性。”李瀚正容道:“二哥,机会是机会,但我们一定要保全鄂无星姑娘清白之躯,否则我们愧对白雨衣,愧对自己的良心。”杨旗点头道:“这我知道。”二人又将有关细节商量了一番。 李瀚二人用过送到房里的晚饭,起身出房,打听孟尝堡堡主黄瑞的房间。李瀚知道黄云冰屋里的那地柜狭小,只容二人,所以想先擒下失去爱女的黄瑞与他们的老大白振飞,让他二人主持公道。 来至黄瑞门前,李瀚轻轻朝杨旗道:“你守在门口阻击,人进多了反而碍事。”杨旗知道此时的李瀚已今非昔比,武功天下罕有敌手,所以点了点头。 李瀚高声道:“黄堡主可在,李逢春有事求见。”只听门内一人沉声道:“李少侠请进。”李瀚应声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借着昏暗的灯光李瀚隐隐约约只见屋中桌旁坐有五个人。他头“嗡”一声大了,他实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在屋中,凭自己一个半瞎之人要擒走黄瑞不是难上加难。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头一件事是要弄清另四人是谁,所以他试探着问道:“黄堡主是否另有客人?如果不便,小子先告退。”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们哥五个闲着唠磕,李少侠有事尽管请讲。”说话之人李瀚识得他的声音,正是鬼气剑客白振飞。看来五大堡主都在座,于是他提高声音道:“原来五位堡主都在啊,哪位是白堡主?小子正有事要找他老人家。”他故意大声,是给门外的杨旗送信。 白振飞连忙站起道:“老朽在这,少侠有事敬请说。”李瀚朝白振飞一揖到底:“白老堡主……。”白振飞连忙去用手相搀:“少侠何用客气。”他手一接触到李瀚,李瀚大喜,天赐良机,擒贼先擒王,先治服了白振飞,他们的三才五行阵无法施展,其他四位堡主就不足惧了。想到此处道:“我想请五位堡主看一出好戏。”正说其间,缚龙手突施而出。李瀚悟透中庸剑意,缚龙手也已大成,当日连小牧 童也脱不开缚龙手,何况白振飞,所以等他最后一个字说完之时,白振飞已被他点中数处穴道倒在地上。 旁边一人道:“你……。”话刚出口,李瀚顺着声音随手缚了过去。来人一伸手抓起桌上的一物击了过来。李瀚顺手也抓位来物一抓一送,将此人击昏。手一摸抓到却是一个算盘,看来被他打昏的是商侠陈仁。 这时已有二人醒悟过来,抽兵刃扑了过来。李瀚听风辨位手中用劲,算盘“哗”的散开,他内力激荡,算盘珠纷纷向二人下三路打去。他唯恐伤了二人要害,所以只打下三路。误打误撞,只听“扑通”一声,一人被打中穴道倒在地上。 另一人却是“忽”一声持一物刺来。李瀚闪身躲开,一伸手已抓住刃身,却是一根长枪,他顿时明白眼前此人正是此堡主人小孟尝黄瑞。他沉声道:“黄堡主,谁害了你女儿,明日即可见分晓。”说话之间,狐步一跃两纵,揉身期上,已将黄瑞点翻在地。回身在找剩下的一人,却是踪迹不见,他不由大惊,若跑了一人,岂不是前功尽弃,忙叫道:“二哥。” 杨旗笑哈哈的拖着一人进了屋:“这捕狐堡主倒机警,放着四兄弟不救,自己一人倒要溜了。”李瀚忙道:“二哥休要出此话,梁堡主世传捕狐绝技,深谙狐遁之法,他见过我身手,知道留下也无益,到不如搬兵。” 杨旗笑道:“不说这些,也多亏这孟尝堡主平易人,没有架子,不要服侍之人,才不容易惊动别人,要不今天之事还真难办,眼下我们趁早将他们五人移过去才对。”李瀚答道:“二哥说的对。”当下二人一人抱了一介穿墙过院向内宅走去。杨旗似乎也摸清了地形,一路并未遇到巡岗堡丁,带着李瀚来到一座房前,悄声道:“你先等着,我去搬那几个。”一连又跑了三趟才将人移完。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readnovel/novel/30932。html 第七十一章 容衣争斗 二人在鄂无星的房前一直伏了大半夜,也未找到机会将五大堡主移进房中床下地柜;眼见天就快亮了,杨旗伏在李瀚耳边悄声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夜里如何能调出鄂无星?不如我去找鄂无非。”李瀚一把将他拉住道:“不行,这样一来会出乱子,二哥你看还有什么地方可藏身?” 杨旗悄悄起身四处巡视了一番,回来道:“不如冒一下险,将他们五个移到房顶,这房檐向上挑,下边的人不易发觉。这又是闺房,四边树木高大,四处也无高楼,在房顶不易被人发觉。”李瀚沉思了一下道:“好,就冒这个险,我留下设法保护鄂小姐清白,你回去,若不然清晨被旁人发现我们房中无人就不好办了。”杨旗点头答应,当下二人悄悄将五大堡主移上屋顶,将五人脸朝下放置,并将五人眼前屋瓦移开一个小缝之后杨旗才起身离去。 李瀚伏在白振飞身旁悄声道:“白老堡主得罪了。”白振飞肺几乎气炸了,但苦于穴道被制说不出话来。就这样,天慢慢放亮,李瀚听得房内鄂无星娇脆的声音与丫环有说有笑。一直到了天将近午,还未见长孙容有一丝动静,李瀚心中不由暗暗嘀咕:昨日是唐长恨给鄂无非出的策,今日长孙容莫非有事,或许又出了什么岔子,怎么不见长孙容过来。 他恐五大堡主穴道自解,又补了几下,然后静下心来,继续等下去。一直到了未时,才听一人酒声酒气道:“星妹妹,容哥哥来看你了。”李瀚浑身一震,底下正是长孙容的声音。 只听“咣”一声门响,长孙容进了屋子,又听“啊”一声;李瀚不禁心中一惊,这是怎么了?苦于眼睛看不清。这时只听鄂无星道:“你干嘛点她穴道。”一听此话,李瀚长出一口气,鄂无星无事!看来长孙容一进门就点了丫环穴道。 只听长孙容道:“我来找星妹妹聊聊,这个丫头碍手碍脚的,所以让她一边歇歇去。”鄂无星道:“容哥哥,现今我们都是大人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走吧。”李瀚在房上也是大放宽心;黄云冰外柔内刚,脾气火暴,这鄂无星却甚是机警,先将长孙容放在哥哥的份上,看来鄂无星不会吃大亏。 只听长孙容道:“什么授受不亲,我们一起玩大,又同是江湖儿女,讲那么多规矩干嘛?再说昨日你不是也见了唐长恨与那个老虎的小子了吗?那怎么不说授受不亲?”鄂无星答道:“那不同,他们是我哥哥的朋友。我是有了婆家之人,怎能在闺房单独与你相处。” 长孙容咯咯笑道:“什么婆家?白雨衣是什么东西。你哥哥已将你许配给了我,来。让哥哥亲一下。”李瀚心中暗暗叫好,这长孙容今日似乎没有当日非礼黄云冰时喝得醉,口齿还甚是伶俐,但酒能乱性,几句话后这长孙容本性顿现。 听得鄂无星叫道:“容哥哥你放手。你再这样我可叫人了。”长孙容笑道:“这闺房以前是我八娘与我父亲疗伤之所,在这堡中甚是幽僻,你叫破嗓子也无人能听到。”猛听又是“啊”的一声,李瀚心中一惊,莫非又发生黄云冰那样的悲剧? 这时只听鄂无星的声音又响起:“别过来,否则别怪妹妹不客气了。”李瀚又听到鄂无星的声音,心放宽不少,但还是有些担心,上次黄云冰就是这样被长孙容误杀。只听长好容吼道:“上次冰丫头就是这样,这次你又这样,我哪点配不上你们?”鄂无星“哦”了一声道:“看来云冰姐姐是被你逼死的?”长孙容怒道:“胡说,那贱丫头是被李瀚恶贼害死的。”李瀚心中不由大失所望,鄂无星虽然机敏聪慧,但长孙容似乎没喝醉,关键时刻就是不吐口。 只听长好容呜咽道:“其实我真是对她好,我自幼就立下宏愿,一定要娶飞燕、你、冰丫头、娟妹你们这五堡四花,只可惜我还未娶妻,怎能娶妾。眼见你们一个个许人、嫁人,我心如刀割一般。冰丫头更可恨,还帮我的死对头,终于自己害了自已。现今娟妹妹已嫁人,只剩下你一人,我怎能再放弃,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不可。”李瀚心中一动,看来长孙容还是醉了,但是关键他始终认为黄云冰是因为帮自己而死,所以从长孙容内心深处将黄云冰的死因推到自己头上,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并不是他故意做作。 听得鄂无星叫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我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李瀚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今天难以成事,眼下自己非现身不可,若不然还会再逼出一条人命;至于自己现身以后怎办,只有听天由命了。”他双手一用劲先起身要下去,当他上半身刚起来时,在太阳底下模模糊糊见院中悄悄来了一人,若非今日太阳暴毒,以他眼睛现下的情况绝难发现,他忙伏下身去,看一看事态如何发展。 屋内长孙容却一点没发现外边来了一人,只听得他暴跳如雷道:“白雨衣是什么东西,你竟敢为他而死。实话告诉你,眼下白雨衣是死是活还未可知。”李瀚大吃一惊,长孙容如何出此言,鄂无星更是尖叫道:“你骗人!”长孙容冷笑道:“现在你哥哥鄂无非正和白雨衣决斗,白雨衣是无一丝胜算。”这时鄂无星冷静下来:“我哥武功不一定能胜得了雨衣哥,何况五堡子弟都帮着雨衣哥。” 长孙容冷冷道:“信不信由你,人是会变的,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不例外,五堡子弟也不例外。我有一侍姬,她已经用裙带关系使来到这里的一半五堡子弟拜在她的石榴裙下。有他们相助,白雨衣难活过今日。”李瀚心中咯登一下,长孙容口中的侍姬莫非是整日跟随他身旁的阿姬?这阿姬与魔教小牧童有联系,莫不是魔教打入流水古墓的一个棋子,她不仅教坏了长孙容,而且听长孙容之言她还笼络了今日来到孟尝堡的不少五堡子弟,如果真是这样,现在白雨衣的情形危危可及。此刻他心中可谓矛盾之极,想去帮白雨衣,又不想放弃这天赐良机,长孙容终于开始吐露实情,看来只有将希望寄托在鬼计多端的杨旗身上。但刚才进院的人是谁?是不是杨旗? 只听鄂无星尖叫道:“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接着呜咽道:“衣哥哥,是我害了你。”长孙容“哼”了一声道:“你少臭美,没有你我一样要除掉白雨衣,他近两年声名完全盖过了我少爷长孙容,现在我就是要让他去黄泉出风头,五大堡只能有一个代表,那就是我少爷长孙容。”李瀚不禁大怒,这长孙容心眼竟狭小到如此地步,人家声名大也犯他的忌。 只听长孙容继续道:“父亲常说五大堡与流水古墓是兄弟,流水古墓中的人马是他老人家的左手的话,五大堡就是右手,其实这都不对,依我看,五大堡只能是父亲他老人家面前的五条狗,指东往东,指西往西。现今父亲那一辈渐渐老去,武林将是我们这一代的武林,而五大堡却不再想成为我面前的五条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说到此处,他忽情绪激动,提高嗓门道:“都是因为白雨衣。只要能除掉他,我才能使你哥哥这条好狗成为五大堡新的领袖。” 鄂无星大叫道:“我和你拚了。”只听房内传来打斗声,但只持续片刻就停了下来。只听长孙容的狞笑声传了上来:“和我拚,你还不够火候。你如果顺从我,我或许还会放白雨衣一条生路,若不然纵然你死了,我也要奸尸。”这时却听鄂无星轻声唱道:“星星,星星;你是我可爱的小星星,自从遇见你,我们再也不分离,你是我心中的唯一,我一心只是爱着你,任凭天上的星星,也不能换取我心中的你。”长孙容狞笑道:“你是他的唯一,我让你是他的唯一……。”只听“嘶”一声,似乎有衣服裂开的声音。李瀚暗叫不好,长孙容要发兽性了,脚下用劲想踏断房顶,破顶而入。但此时只听“砰”一声响,有人却先破门而入。一人冷声道:“长孙容,放开她。”鄂无星惊叫道:“衣哥哥。”长孙容冷笑道:“白雨衣,我早知道你在外边,你为什么不早进来 。” 白雨衣不答话,径向鄂无星道:“小星星,你别怕,衣哥哥救你来了。”长孙容冷声道:“你刚才不进来,是因为你不知如何面对我,我是少爷长孙容,如果你和我闹翻,你的处境将一塌糊涂。说不定你将无法在五大堡,甚至是在江湖中立足,就如文武帮一般。你若识趣,趁少爷现在兴趣好,赶快给我滚。” 只听白雨衣沉声道:“不错,我刚才是犹豫,是徘徊,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办?但是我现下明白了,就如我给小星星写得歌中所唱的,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小星星。我一直都在等她长大,如今她长大了,我就要娶她为妻,并有责任保护她。同时我还要告诉你,当年公孙移百般拢络五大堡,但五大堡却选择了对抗,这是为什么?”李瀚实没料到进来的会是白雨衣,和白雨衣相比他不由感觉到自己过去是多么幼稚。白雨衣、杨旗和自己的那些弟子他们身上都有一股责任感在驱使他们的理智,而自己却是那么的任性。 只听长孙容傲声道:“那是因为你们堡中出了我父亲。”白雨衣“哼”了一声道:“狗屁。他们是为了五大堡的荣誉!我可以同样郑重的告诉你,为了荣誉,今天我要与你一战。昨天晚上,我父亲与几位叔叔和段王爷、朱掌门同时失踪。没了五大堡主,我有责任为了五大堡的荣誉而战。现在鄂无非、你的侍姬,五堡子弟与那些叛徒如今都在五柳树,我们就去那里做一个了断。” 长孙容冷冰冰的道:“好!我就在五堡子弟面前将你杀死,让他们知道你不是我对手,让你威风扫地。我还将你们一举杀光。同时我也找了唐长恨那个替死鬼,今后江湖上都会知道,白雨衣和一些五堡子弟被文武帮的唐长恨害死了。”说着摔门而去。白雨衣搀着鄂无星也跟了出去。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readnovel/novel/30932。html 第七十二章 割袍断义 李瀚闻听朱子酒与段宗龙也失了踪,心中纳闷,但此时已无暇顾此。忙解开五大堡主的穴道一揖到地道:“晚辈多有得罪,望前辈见谅。”白振飞“唉”的叹了一口气,一声不语跃下房去,走入屋中坐在椅子上发呆。 梁华跟进屋道:“大哥,眼下要先去五柳树,莫使他们自相残杀。”白振飞冷声道:“去什么去。如果真如长孙容所言,救他们做甚?那是天绝五大堡。”鄂逸彬与陈宽在旁同时大叫一声:“大哥。”白振飞渐渐恢复了冷静。缓缓道:“也好,容儿只是受了那妖姬的蛊惑,我们现在去擒了那妖姬,再带容儿一起去流水古墓,让大娘严加看管,不许他再迈出古墓一步。” 李瀚心中暗暗叫苦。早就该想到五大堡与流水古墓唇齿相依二十多年,刚才长孙容也未说出别的什么,只是说了他自己策划的但还未进行的恶计,凭五大堡与流水古墓二十多年的交情没有理由同流水古墓翻脸,想到此他不由大笑起来。黄瑞对他怒目相视:“笑什么?咱们的帐呆会再算。” 李瀚笑容一收,冷冷道:“我刚才请你们看了一出好戏,竟然没有震醒你们。我告诉你们,你们刚才见到的只不过是长孙容恶行中的冰山一角,你们竟然还不醒悟,还要助纣为虐。” 白振飞沉声道:“我不管阁下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但首先我要谢谢阁下的好意提醒,同时白某斗胆要求阁下一件事,那就是忘掉今晚发生的事。” 李瀚心中大怒道:“是啊!流水古墓策划五大堡内哄,这传出去是不好听;但嘴长在我脸上,我要怎样说话还用不着你来教。如果五位堡主想要杀人灭口的话,晚辈只好斗胆再次领教一下三云五行阵。”白振飞一愣,还未答话,梁华抢先答道:“那就得罪了。”说着掣出捕狐神叉。 李瀚知道今天这事绝难善了,他也知道三云五行阵厉害,丹田真气激荡,就想抢先出手。正在这时只听床那边有声音传来:“好五大堡主,好流水古墓!”随着话音地柜“啪”的打开,走出三人,正是唐长恨、朱子酒与段宗龙。 唐长恨急走两步,来至李瀚面前双膝跪倒:“弟子唐长恨叩见公子。”李瀚心中如释重负,这一日一夜来唐长恨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一下才明白唐长恨的良苦用心。于是道:“好,辛苦你了。”唐长恨起身又朝朱子酒与段宗龙嗑了一个头道:“晚辈听我姑母讲这有一地柜,所以斗胆请两位前辈来看戏,多有得罪。”朱子酒与段宗龙两人均是神色尴尬之极,低头不语。 五大堡主实没料到三人竟藏身地柜中。黄瑞率先反应过来,抢身扑上:“李瀚,还我女儿命来。”唐长恨忙迎上接战。 白振飞沉声道:“好春风公子!好胆色!但今日你还能象上次一般脱身而去吗?”李瀚突朝鄂逸彬大喝一声:“鄂逸彬!梅神医、阎五娘、黄姑娘之死你还想瞒多久。”一句话使得鄂逸彬满脸通红,答不上话来。白振飞瞥了鄂逸彬一眼,就知道这其间别有隐情,于是厉声道:“三弟,丁是丁,卯是卯。有什么就是什么,五大堡不是流水古墓的五条狗,五大堡有五大堡的荣誉。”鄂逸彬一哆嗦,当下一五一十将他所见的事说了出来。这一些话使屋中众人皆不再言语。 李瀚看了看众人,冷声道:“关于驼龙伏雄、大侠钟仪之死,你们问了鄂无非自然知晓。今日还请朱掌门、段五爷主持公道。”朱子酒听他影射八大门派围姑苏之事,脸一红讷讷道:“这事还请白兄速下主张。否则纵有慧性、花静两位掌门在,也无法挽回五柳树血案。” 李瀚暗骂了一声:“老油条。”回头看着白振飞。白振飞却是无语,显然也是不知所措。黄瑞这时却在旁哭道:“我好苦命的冰儿啊。”白振飞闻听此言,浑身一震,知道此时不能在犹豫,否则不但五大堡与流水古墓会出现分裂,五大堡也会面临分崩离析的境地。当下抓起长剑,撩起袍角割下一角。接着咬破食指在袍角上写出“白振飞之袍”五字。回身朝黄瑞道:“叫信鸽来,给长孙盟主传去。”众人一愣,不知白振飞此举动是什么意思。 朱子酒率先道:“割袍断义。”黄瑞一听此言,也一把抓起长剑割下袍角写上“黄瑞之袍”。接下梁华、陈宽也纷纷效仿。鄂逸彬稍微一犹豫,因他的妹妹是长孙盟主的夫人,但毕竟五大堡同气连枝上百年,他也只是稍一犹豫,遂也抓起长剑如法泡制。 白振飞长出一口气道:“盟主接信后,会立即回来。不过在盟主还未回来之前,请各位务必不要将今晚发生的事传出去,以免引起江湖混乱。”朱子酒和段宗龙点头答应,大家全将目光盯向李瀚,只等李瀚表态。李瀚笑道:“文武帮只是想洗清冤白,并不想引起江湖混乱。我也知道其中厉害,五大堡与流水古墓内哄,传出去那岂不是令江湖翻了天。不过我也请诸位将我的消息严密封所,不许流水古墓得知。”白振飞点头称好。段宗龙却突叫道:“这些事不急,眼前先要擒住一人。”众人一愣,白振飞率先道:“阿姬。”不错,只要擒住阿姬,才可使真相大白于天下。众人纷纷夺路而出,奔向五柳树。 等李瀚出了屋门,段宗龙、白振飞、朱子酒三人已经抢先在前奔出好远。李瀚有心显示一下自己的武功,好使众人明白自己有对抗长孙盟主的实力,所以一伸手轻轻托起唐长恨的后腰道:“你给我指路。”说着展开狐步,脚步轻盈的越过梁华四位堡主朝白振飞三人追去。因为是大白天,日头甚是亮,李瀚大致能看清房屋树木,但毕竟眼力有限,好在有唐长恨在旁指点,片刻之间就追上了白振飞三人。他沉声道:“晚辈先行一步,去探一下虚实。”说话之间,脚一用劲“嗖”一声越过三人。三人大惊,此人年纪青青,武功竟如此高强。带着一人竟然还能超越自己三人,要知自己三人也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并且他还能开口说话,气息丝毫不乱,恐怕长孙盟主也不过如此。 李瀚由杨旗指引出了堡,朝东奔出八九里,再将近五柳树时才放慢脚步。五柳树下黑压压的战着七八十号人,李瀚与唐长恨隐身于一巨石后面。唐长恨轻声道:“公子你眼睛不好使,我先出手。”李瀚沉声道:“这阿姬乃魔教中人,如果我们一击不中,必被她逃脱,还是等五位堡主、二位掌门到来,合众人之力聚擒。”唐长恨听李瀚如此说,当下也只好伏下身来,等候白振飞等人赶来。 场中人数众多,李瀚也看不清谁是阿姬,谁是长孙容。只听一人道:“如来广大目,清净如虚空,普现诸众生,一切悉明了。”另一人却打岔道:“不对,吕真人曰”何如识个玄玄道,道在吾身重如宝。但能制得水中华,水火翻成金丹灶“。”听话音正是少林慧性与武当花静。只听另一人冷冷道:“你们说完没有,我敬你们乃一代掌门。再要胡搅蛮缠,影响大家今天决出谁才是正统五大堡青年一代的老大,别怪大伙对你们不客气了。”只听慧性公鸭嗓子道:“我给大家讲了这么一大通佛经,大家还是不明白,其实我们大可不必比武功,比讲佛法也行啊。”花静接口道:“什么比讲佛法,我看比讲道义才好。”另一人痞声痞气道:“什么佛法道义,我们又不懂,不如比耍嘴皮子。”说这话的正是杨旗。此言一出,众人哄然大笑。慧性却一本正色道:“不行,不行,耍嘴皮子那不是就让你成了老大吗。”这一句话更使众人大笑。李瀚顿时明白,局势到如今之所以还没有恶化,全赖慧性、花静与杨旗在这里插科打浑拖延时间。 长孙容却早已不耐烦,喝道:“阿姬,去请两位掌门闭嘴。”只听有一人娇滴滴的答应一声,接着全场顿时变得鸭雀无声。李瀚不由纳闷,他哪里知道,阿姬脱下了外边宽大的外罩,露出了里边的紧身衣,身上曲线玲珑,该**的**,该**发**,加上阿姬身材天下少有,并且隐隐约约暴露一此关键地方。场中 除了慧性、花静皆是年青人,不由得全看得目瞪口呆,傻在那里。 那阿姬径向慧性走去。慧性大喝一声:“老衲在此,妖姬还不现出原现。”只听阿姬咯咯一笑,道:“大和尚,我想要你……。”声音娇媚异常,使人听之怦然心动。正当大家沉醉在阿姬那娇侬软语中时,突阿姬加大口音叫道:“死。”手中忽然多了一根黑鞭,如毒蛇般袭向慧性。众人也都未料到阿姬说的是“我想要你死”。慧性毕竟武艺也不凡,双掌一招“童子拜观音”,将黑鞭夹在了手掌心。 阿姬咯咯娇笑道:“大和尚,不要这么急吗,我这就送你去见佛祖。”话未说完,慧性“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均不知慧性是如何被阿姬击倒的。 第七十三章 阿姬逃走 花静忙俯身察看:“老秃驴,你怎么了?”只听慧性声如蚊蝇:“老牛鼻子小心,他鞭上有毒针。”阿姬咯咯笑道:“不错,我鞭上有毒针,老道你也尝一尝吧。”说着长鞭一甩,笔直攻向花静。花静哪里还敢用手挡,急转身躲开。哪知阿姬突然左腿又狠又准的踢向花静裆步。众人毕是“咦”的一声,这阿姬做为一个女子竟使出“撩阴腿”这下流招式,这实出众人意料。 花静虽然有些贫嘴,但毕竟身为武当掌门,一辈子未近女色,阿姬这记“撩阴腿”闹了他一个大红脸。他急忙向后纵,避开这一记“撩阴腿”。哪知身在半空,全身一麻,身体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这一下更加出乎众人意料,阿姬这一脚并未踢着他,他却为何倒地? 只听杨旗道:“他妈的,老子下流,你这娘们竟比老子更下流;鞭子上装毒针不说,连鞋上也装毒针。老子今天不会会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说着一翻手,套上地鼠神爪,径向阿姬攻去。众人这才明白,阿姬软鞭与鞋上装有机括,对付慧性时,当慧性双手夹住她软鞭后,她按动手柄上的机括,毒针从鞭尖发出击中慧性。而花静却是光防鞭未防她的鞋,不知她鞋上也装有机括,趁他向后跃时发动机括,花静在空中避无可避被击中。杨旗武功也是下三流的武功,阿姬虽阴毒,却一时也不能将杨旗如何。 李瀚耳听两大掌门受伤,杨旗邀斗阿姬,于是悄悄附在唐长恨耳旁道:“我去用内力替两位掌门疗毒,你的目标太大,不要露面,等候五大堡主。”唐长恨点头答应。 李瀚悄无声息的接近人群。幸好众人将目光都投在杨旗与阿姬身上并未发现他,等他接近人群才发现人们分成两派,各战一边,自己恰好处于鄂无非的阵营。对面依稀白雨衣抱着慧性与花静,心想自己如何过去,这样走过去,目标太过招摇;正自为难之时,却听鄂无非道:“兄弟们,我们不必再与他们费口舌,白雨衣平常在大家头上作威作福,今天是我们翻身的时候,大家上啊。” 众人一听,纷纷响应:“早他妈的看不惯白雨衣这狗贼。”“对,罗嗦什么?先打了再说”说着纷纷抽出兵刃扑了过去。鄂无非其实早已耐不住性子,苦于两大掌门的搀和,现在见他两人被击倒,所以忙趁火打劫,想一举杀死自己的拦路虎、眼中钉白雨衣。 李瀚忙趁乱冲了过去,闪身来到慧性与花静面前。慧性与花静两人跟前已不见了白雨衣,当下他不敢再耽搁,伸双手分别抵住二人后心,用内力帮二人逼毒。慧性内力深厚,回头看了看李瀚,轻声道:“多谢李施主援手。”李瀚对他笑了一笑,无心回答他,一心寻找白雨衣。正在这时,只听白雨衣的声音喝道:“都给我住手。”原来白雨衣就战在他身前。五堡子弟这几年来皆奉白雨衣为老大,毕竟憷他一头,见他发话,皆讪讪抽兵刃各回原地。 只听白雨衣沉声道:“百余年来,五大堡能够屹立江湖不倒,大家知道这是为什么?”耳听众人不言语,白雨衣继续道:“就是因为我们团结!如今我们自己内部打打杀杀,不光会使江湖人士耻笑,而且会使屹立江湖百余年的五大堡一蹶不振,大家有什么脸面去见五大堡的列祖列宗。” 鄂无非见势头渐转,忙插口道:“白雨衣,你休要耍嘴皮子,你平常在大伙头上作威作福,愣充老大,列祖列宗见你这霸道行径也会被你气死。”白雨衣目光盯紧鄂无非。鄂无非心里一发虚,低下头来,不敢与鄂无非目光相接。 白雨衣冷声道:“鄂无非,你今天无非是针对我一人,也好!就我们两个做个了断,无论胜负如何,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长孙容眼见今天事要被搅黄,现在白雨衣提出向鄂无非应战,而鄂无非在流水古墓长大,受古墓各位高手点拨,武功远胜白雨衣。自己今天最大的目标就是白雨衣,所以以冷冷道:“既然白三弟先提出要手足相残,无非你就满足他好了。” 鄂无非答应一声,抽长剑刺向白雨衣。众人不禁发出嘘声,这鄂无非抢先出剑,无非是想取得先机。白雨衣却是不慌不忙,拔出长剑用心应战。二人一来一去斗了数十招,却是不分胜负,白雨衣虽处下风,但剑法精纯,丝毫不乱;鄂无非剑法博杂,却对白雨衣无丝毫办法。 长孙容在旁冷冷道:“无非,休要与他过多纠缠,用绝招。”鄂无非也不搭话,突然长剑遥指空中,众人一愣,这是什么剑招?接着鄂无非长剑犹如孩童乱舞长棍一般,乱挥几下。在众人诧异之间,忽如闪电一般刺入白雨衣左臂。白雨衣长剑顿时拿捏不住“当郎”坠地。而鄂无非长剑毫不停歇,如毒蛇一般沿着白雨衣手臂径刺向白雨衣咽喉。 众人全吓傻了,正在这时,旁边忽飞来一块石块。“砰”砸在鄂无非手腕上,鄂无非长剑拿捏不住,“当”的坠地。众人这才惊醒,急呼“驱鬼剑法”。这正是盟主神剑手长孙翼的成名绝技驱鬼剑法。长孙容朝李瀚冷冷道:“李少侠,好武功!这本不关你事,你何必强出头。” 出手相救的正是李瀚。由于白雨衣和鄂无非就在他眼前打斗,他模模糊糊见鄂无非长剑指向空中,出剑怪异,就已戒备在心,摸着一块石块准备必要时出手。但驱鬼剑法不禁快,而且怪异,出剑有背剑理,出剑方式、角度、招式皆出人意料,所以等鄂无非刺中白雨衣手臂,接着又如毒蛇一般来回摆动之时,他还是瞧不出鄂无非长剑下一步要刺向哪里。在这电光一闪一时,脑中灵光一闪,干脆将石块打在了鄂无非手腕上。而长孙容相询他时,他满脑子里都是驱鬼剑法。天底下竟有如此剑法,自己如果与长孙盟主打斗,自己的中庸剑法能够不能够应付这怪异的剑法,所以对长孙容的话充耳不闻。 长孙容见他不答话,冷声道:“今天无论是谁,也难救白雨衣,大伙上啊。”他这边的人见鄂无非打败了白雨衣,不由均是精神大振,一个个抽出兵刃逼向白雨衣。李瀚头都大了,刚才为救白雨衣分心,差一点使慧性和花静走火入魔,而眼前白雨衣危危可及,自己却帮不上忙。正自着急之时,猛见人群忽又一哄而散,用劲观看,白雨衣身前多了两个人,似乎正是朱子酒与段宗龙两人,心中石块不由怦然落地,五大堡主终于赶来了。果然听到白振飞的声音传来:“五堡子弟都不准动,违者赶出五堡。杨帮主,你让开,让我五兄弟会一会这婆娘。”李瀚一怔,随即会意,白振飞头一句话是给五堡子弟下的令,第二句却是对杨旗说的,不由对白振飞深为佩服,不愧为老江湖,已经猜出杨旗的身份。 杨旗见白振飞等五位堡主围住了四方,将自己与阿姬困在当中,知道五大堡主要擒下阿姬;所以等白振飞伸剑与阿姬搭上手,马上跳开痞声痞气道:“这婆娘浑身是刺,全是毒针,白堡主小心了。”杨旗的武功是武林所不耻的下三滥武功,名叫缠绵不尽鬼敲门。但到阿姬面前却相形见拙,阿姬身段妖媚异常,使人不忍心痛下杀手,而她和毒手魔医廖放一样精通毒针,出其不意的连放毒针,使人防不胜防,这场恶战是杨旗自认为最难斗的一场恶战。 阿姬咯咯笑道:“杨爷这句话可是屈杀了奴家了,我哪有什么毒针啊,不信你们搜搜看。”说着竟在三云五行阵中边斗边将衣服脱了个干净。周围众人不禁全部呼吸短促,这阿姬身材竟这样迷人,一举一动无不含有挑逗之意,使人着迷,产生非非之想。五大堡主的阵法也不由变得慢了起来,有两位曾遭阿姬引诱拜在阿姬石榴裙下的五堡子弟不由均按捺不住,大喝道:“我要你。”扑了上去。 阿姬笑道:“这才是小乖乖。”说话之间突然一扬手,一把毒针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打向四周。白振飞知道她的毒针厉害,与鄂逸彬梁华各挥长剑、神叉封的四周风雨不透,抵住毒针。但在这一纵之机,阿姬忽动如脱兔闪过剑网,一伸手已抓住一个先到的 五堡子弟。同时白振飞的长剑也跟袭而至,刺向阿姬后脑。阿姬犹如背后长眼一般,一扭身使劲一推,将那名子弟推向白振飞的长剑。白振飞急忙撤剑,阿姬却如脱兔一般“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这撒针、擒人、挡敌、跳河一气呵成,竟使五大堡主天下威力无双的三云五行阵有劲使不上。众人望着这险恶的河水均想,这阿姬水性就是在高,想脱离这险滩也非易事。 慧性在李瀚的帮助下早已将毒完全逼出体处。刚想说几句调笑的话,一眼瞥见白振飞脸色铁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横扫江湖的枭王公孙移没有打垮五大堡,而一个长孙容使出一幕“祸起萧墙”,差一点使屹立江湖百余年的五大堡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白振飞蔫能不怒。他定了定心沉道:“二弟,你将这些猪狗不如的不肖子弟全给我带入堡中,全给我关入地牢。”梁华答应一声,驱使众人回堡。梁华虽不善言辞,众子弟却对他最为害怕,所以皆乖乖回堡去。 第七十四章 攻心为上 白振飞又高声道:“鄂无非、长孙容你们二人给我留下。”杨旗在旁痞声痞气道:“你们五人不找正主,抓什么阿姬,长孙容那小子早溜了。”众人这才发现长孙容早已趁乱溜之大吉。 白振飞面沉似水也不搭言,等五堡子弟走完后忽朝李瀚道:“请问公子,你可认得阿姬?他是什么来头?”李瀚没料到他会问自己,当下道:“我只与他有姑苏、天南三面之缘,我猜想她可能乃魔教中人,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白振飞不动声色道:“这妖姬曾在我五兄弟手中救走过你,公子可记得。”他今日一见阿姬妖娆的身体立刻就想起那日救走李瀚时的魔舞,所以才有此一问。李瀚大感诧异,当日他被秦大娘击昏,隐隐约约似乎觉得有二人对话,其中一人从孔二口中得知乃是魔教教主,实不知另一人就是这阿姬。而五大堡主是被阿姬击昏后,魔教教主杨侗才现得身,所以他们只知那日有阿姬而不知有魔教教主在。李瀚对杨侗救自己的动机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心想他救自己大概是让自己对付长孙容,来牵制长孙盟主,好使他渔翁得利,但这件事自己焉能对白振飞言语。当下道:“晚辈那日被前辈打昏,实不知如何被救,至于我被救以后发生的事,实不便与前辈言讲,但晚辈拿春风王府的名誉发誓,绝没有与魔教相勾连。” 白振飞见李瀚不肯说,也不便勉强逼他说。但考虑到李瀚不会让阿姬如长孙容那样来谋害五大堡,要不他与杨旗、唐长恨将自己五人和段朱两掌门擒着后,来一个杀人灭口,而五堡精英又内哄,五大堡和白道就会从此一沉到地了。所以纵心还存有疑虑,也好不强逼,回首朝鄂无非道:“无非,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我认为五大堡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子弟,哪知你差一点就要毁了五大堡。你自己说说犯了哪几条堡规,还不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交待清楚。”鄂逸彬在一旁老泪纵横:“都是兄弟不争气,竟教出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混帐儿子,大哥你休要被这不肖子弟气坏了身子。” 鄂无非眼见今天定无翻盘之机,忙跪倒呜咽道:“这全不干无非之事,全是少爷干的,杀伏公公是少爷自己干的,诬陷春风公子杀钟仪一家也是少爷逼我干的。”鄂逸彬抽剑在手:“你这畜生,丁是丁,卯是卯;到现在还狡辩,你期师灭祖,残害手足,还有诬陷少爷。” 鄂无非急道:“无非这些年来最多只是侮人子女,那也是少爷用过的破烂货,从没有做过期师灭祖,残害手足之事。”鄂逸彬怒道:“淫人子女就淫人子女,还说什么破烂货,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盛怒之下,口不择言也顺着说出破烂货,旁人也未听出,只是言见鄂逸彬举起长剑,在空中凝立不动。鄂逸彬心内却是百感交加,深恨自己儿子不成器,但是眼见自己唯一的儿子颤抖的伏在地上,却哪里能下得了手。 李瀚听无一人言腔,心想这鄂无非并不是主谋,不如送一个顺水人情,于是道:“鄂堡主休要动手,这鄂公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长孙容自然也受了长孙容的影响。但他毕竟只不过是个帮凶而已,并无大错,虽说这一次差一点铸成大错,但毕竟还是被我们及时制止,鄂堡主就给晚辈一个面子,晚辈替鄂公子求一个情,放过他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其实众人皆与五位堡主交好,但慧性和花静则被李瀚所救,苦于李瀚的面子无法开口说话。而段宗龙初至中原,人生地蔬,又恼于鄂无非与长孙容相骗才生出如此多事端,牵进天南武林和江南武林之争,所以存了个袖手之管之态。朱子酒是见风使舵之辈,无人言声他自也不会言声。梁华与黄瑞没想到李瀚会出言相劝,一见他开口,也忙出言劝解。鄂逸彬一时也无主意,只好回头瞧白振飞。 鄂无非却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这都是长孙容的主意,他说五大堡并不是铁板一块,一个人纵是再公正也会有偏颇情绪,所以让儿子收买那些平常不被重视,受压抑的子弟。弟子不过只想击败白雨衣,在众人面前露一露脸,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有少爷有杀白雨衣的念头。” 白振飞长叹了一声,一下子犹如老了十余岁:“二十年前,刚掀翻公孙移之时,五大堡在江湖多么显赫。可惜我们并不珍惜自己的名誉,我们的子弟不是沉湎于酒色成为纨绔子弟就是资质愚鲁;到了雨衣这一辈,更是无一杰出人才,这都是我们自视清高不严加教导造成的,我们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一席话说的鄂逸彬、梁华与黄瑞无不低头不语,除了白振飞是当年对抗公孙移的五位堡主之一,他们三人都是在对抗公孙移之后接替老堡主之位的,按资质三人并不出众,但那些资质出众之人无一不沉湎于酒色,他们三人全是靠刻苦练功反倒坐上了堡主之位。到了白雨衣、鄂无非这代,他们更是狂妄自大,自认天下无敌,所以更加**,致使五大堡主众多子弟只有白雨衣一人在江湖扬名立万。 朱子酒甚是乖滑,一见风头要转,自己还没表态,忙打哈哈道:“好了,好了。这也怪不得无非,看在兄弟面上,白大哥饶了他吧。”白振飞一收悲态,冷冷道:“规矩不能废,三弟废了无非武功,在祖宗像前鞭挞八十,终生不得出堡一步。”要知江湖人士如果失去武功就意味着什么也没有了,何况不得出堡一步,这与囚犯有什么区别?众人见白振飞动了真格,不禁佩服异常。 白振飞处置了鄂无非,回头朝众人一揖道:“各位掌门,帮主请了,五大堡颓废到如此地步,都是我们兄弟之错,所以从今日起五大堡不再过问江湖是非,所以就不再请各位掌门、帮主架临蔽堡,请各位海涵。”说毕领着四位堡主带着鄂无非扬长而去,这一下使众人目瞪口呆。 众人实没料到白振飞有此一言,朱子酒忿忿不平道:“说的到轻松,长孙容害了梅神医、黄姑娘,又差一点挑了五大堡,这一笔帐我看他们如何忍得了。”说着与段宗龙、胡不捕、花静、慧性等人也相约离去。转眼只剩下李瀚、杨旗和唐长恨三人。 唐长恨长叹一声道:“辛辛苦苦到头来却只落了一个人家不问江湖是非,真另人扫兴。”李瀚沉声道:“看事情应该一分为二的看,我们不妨替五大堡主考虑考虑。长孙盟主身出白云堡,就连现在的八大旗使也是原来白云堡的八大护法;鄂逸兰更是长孙盟主的四夫人;长孙盟主与五大堡主八拜之交,二十多年来,五大堡与流水古墓一直唇齿相依,一荣俱荣。做出那么多对不起五大堡的只是长孙容一人,也不关流水古墓之事,你让五大堡主现在怎么办?和长孙盟主翻脸?攻打流水古墓,捉拿长孙容?首先在情感上转不过这个圈,在一个让江湖人士笑话,所以只能等长孙盟主回来才能定夺。但这件事想要解决难度又太大,长孙盟主只有长孙容这么一个儿子,长孙盟主会不会护短,所以白振飞拿不定主意,干脆宣布退出江湖。这实际上对我们是最好地结局,少了五大堡就犹如断了流水古墓一臂,再一个长孙盟主如若护短,依白振飞的性格也定然不依。” 这一长篇宏论,分析的唐长恨心服口服。杨旗也不由佩服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李瀚苦笑一声道:“三弟经这么多磨难,早已不是那个任性、冲动的莽少年,我现在才体会到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江湖险恶这句话的含意,朱子酒、段宗龙等人看似名门正派,其实他们皆是行惯了见风使舵的本事。这一仗我们打的漂亮,你看吧,不久他们会自动加入我们地阵营。” 杨旗笑道:“看他们对五大堡又怕又畏,要他们这群鬼孙相帮做甚?”一句话惹得唐长恨也是大笑,李瀚也笑了笑朝唐长恨道:“我们先宿镇,然后与朱衡臣联系,让潇湘与大哥将船开至这来。”杨旗一下子来了兴趣:“不错,我们来斗一斗老婆子。”李瀚笑了一笑也不做答。 当下三人来到秀水镇找到一家客栈住 了下来,并放出信鸽。过了一日,朱衡臣、李文玄、阴阳王母三人就找寻过来,李瀚向他们详细的讲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阴阳王母听后大怒道:“这五个狗儿子,真是浑蛋。长孙容差一点毁了五大堡,他们还言讲什么等盟主回来再与之理论,真是窝囊废,缩头乌龟。” 李文玄沉声道:“我们不必等盟主回来,现在杀向流水古墓,擒下长孙容再说,否则等盟主回来这件事就棘手了。”朱衡臣笑道:“前辈休要长他人志气,来自己威风。长孙盟主也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也只是长着两只手,一个头,我们怕他何来。”阴阳王母摇了摇头道:“长孙盟主若回来,这件事就难办的很。我看你外公说得对,瀚儿,你要先下手为强。” 李瀚见天不怕,地不怕,使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阴阳王母也这样说,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想立刻一睹这江湖人士人人佩服的长孙盟主长得什么样。他稍一沉思道:“衡臣,你休要小看了长孙盟主。他的号召力与智慧是旁人所难以想象的。但是我答应了五大堡主等长孙盟主回来,不能言而无信。何况我们始终要面对长孙盟主这一关,无论先下手与后下手都是一样,眼下我们还是先斗一斗老婆子再说。” 朱衡臣道:“东方师弟他们以于三日前从淮河北上,我们如果南下相迎,两日之内即可会合。”唐长恨兴奋道:“好,老婆子若敢跟来,就让她们见识见识文武帮的手段,保证让她们有来无回。”李瀚瞥了唐长恨一眼道:“人心所向。这四个字正是我们与长孙盟主的差距,所以对付代表天南武林的老婆子最好采取攻心为上。” 李文玄附合道:“不错,老婆子虽然刚愎自用,自高自大,是介于正邪之间的人物。但因大侠钟仪已故,她又与段王爷关系非同寻常,在天南武林她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所以瀚儿说的非常对,攻向为上。何况她们与我们到眼前尚无人员伤亡上的冲突。”朱衡臣笑道:“我家公子目光是愈来愈远,再加上经验丰富的李老前辈,不愁不马到成功。” 李瀚看了他外婆阴阳王母一眼,朦朦胧胧见阴阳王母脸上毫无表情。心中一动,想起孔二言及老婆子与阴阳王母相斗之事,心想外婆与老婆子有宿怨,她去了反而坏事。于是沉声道:“这件事并不在示威,人多也无用,老婆子要找的是我,不如就我一人上船去,相机行事。” 朱衡臣道:“这也行,不过还得请杨帮主陪公子你去。”杨旗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酸学士不会放过我。也好。我正想去见一见大哥,我们三兄弟好好叙叙。”说毕哈哈大笑。 第七十五章 小生吴明 当下李瀚和杨旗与朱衡臣、李文玄、阴阳王母、唐长恨四人分手,由丐帮弟子带路向南行去。临行前李瀚吩咐朱衡臣召集文武帮众赶回姑苏,相约让东方潇湘他们回姑苏。他们行了一日,在运河旁一个叫芦苇渡口的小村落一连等了三日。李瀚听朱衡臣言及两日之内即可会合,为何等了三日,心中虽是奇怪,但知凌天办事细致,也不追问。 到了第四日起了个大早,四野遍是浓雾,他二人在丐帮弟子带领下来到岸边,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艘五牙战舰才靠在岸过。两人悄悄上了船,东方潇湘、凌天、天弓云箭、紫儿、二僮等人早已在船头等候多时。一见李瀚纷纷上来问好,紫儿、二僮更是泣不成声,李瀚也是心头一酸,差一点也落下泪来,这一次真是犹如生离死别,历经多少磨难,才又聚到一起。 在紫儿、二僮的呜咽声中猛然岸上响来一声艰锐的哨声。凌天与东方潇湘对望一眼,凌天轻声道:“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杨旗不耐烦道:“发现什么了?怎说半截话?”东方潇湘笑道:“杨帮主的老鼠脾气还是改不了。”凌天见杨旗受不了东方潇湘要发怒,忙道:“二弟,你不知,这老婆子的船不仅如膏药一般贴着我们不放,还在岸上布置了陆哨;我们下船采买食物的人都受到严格检查,对上船的人倒不管,我们本来想趁这大雾让你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登上船来,哪知还是被他们的陆哨发现了。” 李瀚沉声道:“我正是冲着老婆子来的。不怕他们发现,现在我们掉头回姑苏。”天弓立即给舵手下令转舵南下。老婆子的船不声不响的也转舵跟了下来。 他们安排停当以后进入舱中去叙这段时间分别后的情形。原来从李瀚离开豪赌镇后,老婆子与东方潇湘恶斗了三天三夜;最后得知北寨门跑了不少江湖人士,虽说最后都又因无路全回来了,但那毕竟成了老婆子的一块心病。又对峙了半个月后,镇上食物日渐稀少,所以老婆子只好下令放关,但对东寨门出门之人盘查的格外仔细。东方潇湘他们也不出镇,又对峙了一个月,在王府遭劫后,老婆子才放开关口不在盘查,但却并不放弃,一直紧盯着他们跟了下来。梅思归将计就计巧妙安排,使他们上了这艘五牙战舰拖着老婆子他们四处游荡,好引开天南大部分人马。 李瀚听完凌天介绍后,冷笑一声道:“老婆子是非要抓住我才甘心,想当初她与我外婆的那一场大战,靠的就是耐心与不服输的性格。她算准我纵然与你们不在一起,始终会与你们相会;由其江湖风闻我从五大堡走失之后,老婆子更是紧咬着你们不放。” 东方潇湘笑道:“得知公子你没事,我们就放了心,有了主心骨。我曾与老婆子交手三次,她武功虽在我之上,但要制伏她还是容易的很。”李瀚摇了摇头道:“我们商量过了,攻心为上,打杀为下。”凌天眉梢一仰:“不错,我们现在只有等待机会。”杨旗乐道:“等什么等?战舰上不是有水鬼兵吗,派几个过去,凿沉他们的船,然后在救他们,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 凌天摇了摇头道:“二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已经在水底下斗了多次。他们船上有天南洱海湖畔的洱海龙王、洱海渔隐、洱海钓叟三位高手,再加上洱海龙王的吓兵蟹将,在水中丝毫不比我们逊色。”李瀚不由皱了皱眉,这老婆子真是难缠的角色,软硬不吃。但他还是给众人打了打气道:“别急,老婆子有耐心,我们也应该有耐心,机会会出现的。”众人想想也别**策,只能耐心等待。 一连行了五六日,每日杨旗和凌天均来李瀚舱中与李瀚闲谈。东方潇湘由于是刺客出身,又身兼岭南三十六洞邪宗宗主,所以生性不合群,不喜与人交往,整日见不到他的人影。 这一日三人正在闲谈,忽听外面若隐若现的有人大叫救命。三人忙不迭的奔出舱去,想看究竟。只见前面不远有一扁舟,舟上立着一白衣书生,此时舟已进水,水已经漫过脚面,白衣书生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忙不迭的向外面舀水。凌天朝船中将领道:“快,救他上来。”将领答应一声,下令战舰靠了过去,放下绳索。等那人被拉了上来,众人均觉眼前一亮,这书生看年纪有三十左右,眉目如画,说不出的风流,道不尽的别致,风姿绰约犹胜女子十分。 白衣书生一笑,阳光灿烂,轻飘飘的朝凌天施了一礼:“小生吴明谢公子救命之恩。”凌天笑还一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杨旗历来出言无忌,在旁言道:“小哥真乃翩翩佳公子,若换了女装,恐要将天下男子全迷死不可。”白衣书生正容道:“我闻江南三杰乃人中龙凤,所以不远千里前来拜访,杨帮主为何出言伤人。我已四十有五,做你长辈亦无不可,还请你出口留情。”杨旗虽出口无忌,但他却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这自称吴名的书生若改换女装,怕也是绝代姿色;等一听吴明说自己四十有五,众人更是吃惊。 杨旗从小无赖出身,对吴明的正容相驳并没放在心上,依然嘻皮笑脸道:“我可有是说笑,我是真心夸奖你。闻说长孙盟主乃天下第一美男子,但我没见过,我也不相信。我到认为先生你才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今日你来到我船上,我得小心一些,不要被你将我船上的女眷全迷住了。”说着一回头朝紫儿道:“紫儿快进舱去,莫得了相思病。”这话一出,闻讯来看热闹的人全是哄然大笑。紫儿朝杨旗“呸”了一口骂道:“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白衣书生吴明脸色不善,但他长得秀美,脸上看不出。他朝众人道:“哪位是春风公子,吴明干里迢迢就是要来一睹公子风采。”李瀚不知这吴明是什么来头,但在自己的船上不能失了礼数。当下道:“在下李瀚,敢问先生有何指教。”吴明将李瀚上下瞅了好几眼道:“人称春风公子人中龙凤,有王者之气;今日一见,果然不差。吴明此次来到这里,只想给公子送一个信。”李瀚笑道:“先生过誉了,有话尽请讲。”吴明道:“是关于六宝公主长孙敏的消息。”李瀚一惊,忙问道:“怎么了?先生快讲。”吴明不慌不忙沉声道:“流水古墓的秦大娘已经将敏公主许给了大理段裂焰。”李瀚顿时哑口无言,呆在那里。 杨旗在旁骂道:“秦大娘你个贼婆娘,老子非揪住她的头臭骂她一顿不可。”吴明神神秘秘道:“诸位可知是谁做的大媒。”众人不禁齐问道:“是谁?”吴明一指后面老婆子的船道:“就是号称天南第一高手的点苍派掌门老婆子。”杨旗更是大骂:“臭尼姑,臭婆娘,是非不明,好坏不分。”李瀚心如刀绞,自己与流水古墓势如水火,秦大娘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长孙敏嫁给自己。而段宗龙乃长孙敏义父,老婆子又是她师父,她能不能抗住这两位亲人的压力违心嫁给段裂焰。 只听吴明继续道:“其实老婆子也是太过欺人。钟仪大侠明明死于蛊毒,老婆子却将脏栽在春风公子身上。想你春风公子拒亲乃出自至情之举,她竟干里追杀,必欲将公子你置于死地而后快。对这种人不必给她面子,先挫挫她的威风再说。” 杨旗附合道:“不错,长孙容说我们害死钟仪大侠一家,但钟仪大侠死于蛊毒,这又怎么解释。我三弟当日拒婚说明我三弟用情专一,这老婆子就是长孙容的走狗,非要害死我们才甘心。” 吴明接着道:“江南武林与中原武林唇齿相依,她们天南偏居南域,也敢来中原逞威风,我们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春风公子你挑头,中原豪杰必定响应,我们让他们有来无回。”杨旗不禁又点头道:“对,对,对,三弟你挑头,我们纵不能将老婆子她们全杀死,也要击败老婆子,挫挫她的威风。”凌天瞥了杨旗一眼道:“二弟怎么出口无遮拦,有长孙容这个大敌当前,我们一切要小心从事,怎可乱树强敌。” 吴明冷哼了一声道:“老婆子这个强敌你们早已树了起来,现在你 不招惹她,她也要招惹你。早解决为好,难道非要让她们跟你们回到姑苏?” 凌天道:“这到不劳先生费心,我们自有主张。” 吴明冷笑道:“人说丐帮帮主凌天胆大心细,见识非凡,恶赌豪赌镇,天下闻名,是不可多得人才,定能担负起中兴丐帮大任,谁知……。”说着“哼”了一声不在言语。不言而喻,凌天也不过如此。 凌天也冷笑道:“凌某行事,依我为主,其中好坏不劳旁人指手画脚。”吴明张嘴打了个哈欠道:“我今日来这里是冲着春风公子而来,旁人我也懒得搭理。”说着朝李瀚道:“春风公子,你看如何。” 李瀚自听得长孙敏许嫁天南段裂焰的事后,心中一直乱纷纷,对凌天吴明的对答充耳未闻;猛然吴明相询,不由一愣,急忙急吸两口长出一口气,默念“心静如水”口诀,当下心中一片空明。他模模糊糊看了看吴明,心中一动,这人不知是何来头,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被别人左右。当下道:“老婆子的事,晚辈自有主张,这里多谢前辈好意。” 吴明冷笑道:“我原先以为江南三杰乃人中龙凤,今日一见却是凡凡而已,枉使吴某干里迢迢来到这里。吴某一刻也不愿与你们为伍,再会吧。”说着纵身投入河中。此举出乎众人意料,急奔向船沿观看,却哪里还有吴明踪迹。 第七十六章 挑拨离间 过了片刻,只听后面有人大叫:“救命啊!救命啊!”众人极目望去,正是跳水的吴明在水中挣扎。李瀚长吸了一口气道:“回去,救他上来。”凌天摇了摇头道:“不用,老婆子的船到了他跟前。”众人眼见老婆子的船上有人跳下水去将吴明救上船去,均知在无甚么事情,全都散去。 李瀚回头想招呼杨旗、凌天二人回舱继续闲谈,却模模糊糊见杨旗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不由惊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只听杨旗道:“在下吴明,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口音像极了刚才跳水的吴明。李瀚更是吃惊:“大哥,你莫非中邪了。”凌天在一旁笑道:“地鼠帮有一个绝技,叫地鼠神听。我们的老二现在正偷听一百米外吴明与老婆子的谈话。”只听杨旗又道:“你刚才不是被江南帮的人救了上去,为何又落入水中。”正是老婆子船上的人相询口吻。李瀚从未与老婆子朝过面,不由用心倾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杨旗“叹”了一口气,分明也正是吴明的腔调:“我不知那是江南三匪的船,早知道是他们我宁肯淹死在河中也不会上他们的船。他们全都不是人,是一群禽兽。”说到这里杨旗不由口气一变骂道:“我看这吴明才不是好东西,咱们救了他,掉过脸他就翻脸不认人。” 凌天也是脸色铁青:“老二,你莫发表意见,赶快听听,这吴明调唆人心是有一手,莫吃了他的暗亏。”这话一出,杨旗登时容颜一怔,连忙用心倾听。然后用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三人虽然狠辣,但却个个了得,他们是不会拿你一个无名小卒怎样的。”李瀚心想:“说话的莫非就是老婆子,听口吻她对自己三人也是看得起的很。” 杨旗忽抽抽啼啼,带着哭腔道:“前辈偏居天南,不知江南世风糜烂,男人皆好龙阳之癖。那杨旗、凌天见晚辈长得英俊,竟生非分之想,若不是晚辈跳船跳得快,说不定早已是羊入虎口。”这一句话使一向冷静的凌天也不由“呸”了一声道:“这种话也说的出口,真不知羞耻。”杨旗又用苍老的声音道:“那凌天看上去也有一些英雄气概,竟会做出这等事。”然后又一变,变成吴明腔调:“怎么不会,想想他们能杀死人人称颂的驼龙伏雄和钟仪大侠就可知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接下来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显而意见那船上的人已经议论纷纷,老婆子并未搭腔。李瀚与凌天也一时无语。这吴明比长孙容更是可恶,外表虽俊美,内里栽赃陷害真是无耻之极。 杨旗忽又开口道:“前辈风范人人敬仰,不远万里追杀这些恶贼,江湖人士无不拍手叫好。晚辈一会儿上得岸去,定会联系一些中原道中好儿女前来协助前辈,也一雪今日之辱。”接着杨旗沉默了一下,又用苍老的声音道:“小哥心意,老尼心领。不用麻烦中原诸位大侠,这件事我们天南的人就足够了。”随即吴明的腔调又响起:“这也是我雪耻之事,何谓麻烦?前辈动手宜早不宜晚,否则等到了江南地界,胜败就难分了。” 又是一阵沉默,显然老婆子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的。只听杨旗又用苍老的声音道:“老尼行事一向乖张,不喜与人合作。所以你雪你的耻,我办我的事,我们不必牵扯到一处。不过老尼还有一言相告。流水古墓与文武帮的对诀已不可避免,到时自有人帮你雪耻,你那时在报仇也不晚,何必急于这一时。何况江南这些人都有一些手段,普通的豪杰寻上门去只是添加更大的耻辱。”说到这里,杨旗呲牙乐道:“这老婆子倒很了解我们。”凌天道:“老二别分心。”杨旗又用心倾听半晌话语。又过了一会儿道:“没什么了,任吴明奸似鬼,那老婆子也不会与他同流合污。” 李瀚皱了皱眉道:“这吴明是什么来头?在我们这里调拨一下,又去那里搬弄一下,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凌天沉声道:“吴明,无名,那就是没有名字。吴明是假名,他的真名我大概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杨旗精神大振:“是谁?这阴险的家伙是谁?” 凌天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俏美人这个名号?”杨旗叫道:“没听说过,是谁家的大姑娘?”凌天一笑,答非所问道:“你们知道不知道流水古墓的五大护法都是谁?”杨旗答道:“那不是西门奇、何氏双侠、狂僧、吕文五个人吗?这俏美人是他们谁家的大姑娘?”凌天笑道:“俏美人是吕文的外号,也就是刚才的吴明。因为其中忌讳甚多,所以这俏美人的外号外人均不知晓。”杨旗急切道:“刚才是吕文?老大你别调我们胃口,快说说原因。” 凌天清了清喉咙道:“这五大护法各有神通。跟随长孙盟主就像今日三弟的十一弟子跟随三弟一般。西门奇就犹如楚登云跟随三弟,阿姬跟随长孙容一样,日夜跟随在盟主身边,好比是盟主的影子;他为人手段毒辣,专替盟主暗中做活,三弟也见识过他的本领。那乞侠何三当时为丐帮第一长老,好比盟主的眼睛,江湖讯息通过何三可以源源不断的汇及盟主眼前。可惜何长老这几年退隐江湖,当了财主以后已丝毫无当日威风,终因长孙容毁了晚节。而另一个偷侠何六却好比盟主的一只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为盟主解决不少难题。疯僧打起架来不要命,却对盟主最为忠心,可谓盟主的另一只手。只有这个排名第五的吕文却对盟主无一丝好感,甚至还有恶感。可是有一人却可以随意左右他,使他听从盟主号令。”杨旗听得性起不由插口道:“是谁?” 凌天笑道:“就是盟主的七夫人,号称天下第一才女的李君。这人与吕文乃师兄妹。吕文爱极了李君,可是李君却嫁给了盟主,所以说吕文对盟主没有好感,只有恶感。可惜他对李君言听计从,帮助盟主成功策反了阴阳王母。”李瀚接口道:“我怎么没听外婆说过这件事?” 凌天神情有些尴尬:“有些事,阴阳王母她老人家如何在咱们晚辈面前说得出口。当年她老人家好色成性,面首逾干,通过她老人家这种手段公孙移才制服不少刺头。这吕文人长得风流雅致,在李君的授意下,打入外婆她老人家身边,施了个貂蝉反间吕布、董卓之计,成功反间阴阳王母和公孙移,使他二人反目成仇,这才使盟主有机可乘,一举击杀公孙移。” 杨旗叹了一口气道:“盟主身边原来有这么多能人异士,想扳倒他恐比登天还难啊。”李瀚见杨旗泄了气,冷笑一声替他鼓气道:“可惜的是秦大娘和长孙容并不知道盟主创业艰难。如今五大堡主与他们反目成仇,九大门派又袖手旁观,五大护法也死其二,神偷何六更是惨遭监禁。这长孙容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我们怕他何来。” 凌天抬头朝后望了望道:“老婆子的般靠岸了,这吕文恐怕要上岸去了,管他反间不反间,任谁也反不了我们兄弟三人的间,。我们喝酒去。”说着拉着二人进了船舱。 接下几日,船儿于盱眙入淮,又由正阳入邗沟直达扬州。此时已进入江南地界,众人不觉精神均是一振,历经大半年有余,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七十七章 锦帆海盗 这一日,李瀚起了一个大早,立在船头,微风吹过,他呼吸着江南特有的潮湿天气心情难以平静。不由默默念道:“终于回来了。”他转身吩咐紫儿燃香摆琴,今日要抚一抚琴。 骆洛拍手叫好:“公子终于又抚琴了,我想听十面埋伏。”紫儿白了他一眼道:“十面埋伏有什么好听的?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还是梅花三弄好。”李瀚也不言语,双手轻抚,却是一首“夕阳萧歌”。这一首是他与师父欧血畅游太湖时,有一个黄昏欧血传给他的。此曲又名浔阳琵琶,这原是一首歌颂江南风光的琵琶曲,经百里傲世改动,演奏成琴曲。他历经磨难,现在终于又踏上江南故土,不由想起过去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不自觉弹起了此曲。 一曲终了,身后掌声传来:“好!好雅致的琴音。”李瀚忙回头,蒙蒙胧胧的似乎是杨旗和凌天。只听紫儿在一旁道:“凌大爷好耳力,我家公子本事多着呢!儒家六艺无一不精。他的射术也是天下无双,天弓云箭也是跟他练的箭,他们叫师父一点也不亏。” 凌天笑道:“俏丫头,你把你家公子夸成一朵花,那不把我们比成了一泡粪。”紫儿乐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你是一泡粪啊。其实凌大爷你阅历非凡,江湖人士没有几个比的上的。”凌天笑道:“不错,这句话我还听得顺耳,那你杨二爷呢,没见面时天天念叨,见了面反而无话可说,这还叫我怎么给你们放心做媒。” 这一句话可羞得杨旗与紫儿一个大红脸。紫儿嗔道:“这哪象一个爷们说的话。公子你可得给我做主。”李瀚故做正经,沉声道:“放心,公子给你做主,我教你一个法子,保证能治服凌大哥。”说着又故做神秘道:“凌大哥看上了越女遗风杨岚杨女侠,到时候杨岚是你小姑子,你是他嫂子,你多给他穿一些小鞋。”一句话众人哄然大笑,紫儿顿时脸羞得像块红布:“公子也来期负人,我不理你们了。”说着跑回舱内。 李瀚回首朝凌天道:“二哥你也懂琴?”凌天乐道:“你大哥一个要饭头子,哪里会懂这个。”一旁一直未开口的杨旗岔过话题道:“你们二位还谈什么琴。明日即到了太湖,老婆子她们还如此跟着我们,难道非要把他们带到姑苏去不成?” 李瀚笑道:“二哥你刚才怎么一句话也不敢说,等紫儿走了才敢说话。紫儿名义上是我府上一个丫头,但在王府中,上下没一个人把她当丫头看待。完全跟我妹妹一样,读书、练武、刺绣、女红,无一样是一个丫头所能获得的。她就是厉害点,到时跪床头时,我和大哥会去给你讲讲情。”他这句话顿又惹得凌天、袁原、骆洛三人大笑起来,杨旗顿时又羞红了脸。 凌天笑道:“老二,我们是大帮之主,要有帮主的样子,只管脸皮厚一点,三弟说归他说,你尽管巍然不动。老婆子你更不用担心,其实她比我们还急;这几日三弟不避嫌疑,抛头露面,老婆子早已知晓他在船上;她也不想我们回到姑苏在动手,到了我们地盘,她还有一丝胜算?老二,你说是不是?” 杨旗却不答话。凌天笑道:“怎么了?老二,恼了?”杨旗忽道:“好香!”这句话驴头不对马嘴,说得凌天一愣,李瀚正想答话,鼻中也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香气,不由也道:“好香。”话音刚落,杨旗忽又道:“好乐曲。”这边李瀚也隐隐约约听到一缕乐声传来,不由也回了一句:“好乐曲。”凌天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这是……。”话刚说半截,一阵风吹来,只觉风中香气扑鼻,乐声悦耳,不由改口道:“你们俩难道是狗鼻子,狗耳朵。”杨旗牙一呲乐道:“狗鼻子狗耳朵到不是,不过我是老鼠耳朵老鼠鼻子。三弟眼睛不好使,鼻子耳朵就灵光了。” 只听身后一人道:“早就闻听地鼠绝技,地听、地闻、地洞、地盗乃是江湖一绝。今日能见识地闻、地听两技就知所传非虚。”来人正是东方潇湘。 东方潇湘虽名义上是李瀚弟子,但他的名声武功均在凌天、杨旗之上,所以杨旗不敢托大,忙笑道:“献丑了,献丑了,雕虫小技,不值一晒。” 东方潇湘一笑,转了话题:“我刚才在帆顶燎望舱中看到一艘大船。这船全身裹满了凌罗绸缎,格外鲜艳,就连他的帆都是锦帆做的,那不,就是那艘。”说着朝前一指。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远处果然有一艘巨船,与他们所乘的五牙战舰体型所差无几。这么大的船全身又裹满了鲜艳的凌罗绸缎,而那扑鼻的香气与悦耳的乐曲又仿佛是那船上传来,不由得引起众人好奇之心,谁家摆阔能摆到如此地步? 凌天忽道:“那不是普通的凌罗绸缎,而是远比凌罗绸缎身价昂贵的贡品苏绣、京绣。”杨旗吸了一口气道:“好大的排场,这些若都给我,我一辈子也穿不完啊。”凌天沉声道:“远不止这些,你看船头歌舞的四个女子,她们全是京城有名的四大名妓。她们任何一人都是使豪门巨贾千金一掷的角色,而现在却全来到这船上为人家歌舞。” 东方潇湘笑道:“我算服了你,我的凌帮主。没听说你好那种道道,连京城的四大名妓也认识。”凌天也笑道:“丐帮立帮二百余年,帮众遍布全国,我又是个丐头,所以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罢了。” 李瀚沉声道:“快到家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尾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他们是谁,我们不必理他。” 凌天沉声道:“这恐怕由不得我们,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会来招惹我。”杨旗奇道:“这为什么?”凌天道:“如此体形砾大的船内地没有。这船与我们的五牙战舰不相上下,比后边的老婆子乘座的官船大出一倍有余,这样的船只有海外抗大风大浪的环境才有,所以这船的主人我没有猜错的话定是海外宗主刀笔邪神海中飞。海中飞乃海上巨盗,连商堡对外的交易也得分他三分之一的红利;他的财产也是数一数二,恐怕连四大赌王也得相形见拙,这些名妓啊,宫绣啊,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杨旗赞道:“老大,你不光是消息灵通,见识也不凡。那船舱旁边立的人正是海中飞,我见过他,不过……。”凌天接口道:“不过看他恭恭敬敬的神情,那帘子后面还有人,海中飞神情不像主人却像奴仆。” 李瀚眼睛不好,一直留心听三人谈话,听凌天这句话一出口,心中猛然一动,帘后莫非是魔教教主无恶不作杨侗。那日海中飞受到魔教副教主童钉的邀请加入魔教,但海中飞也是一方宗主,就是加入魔教,也不该在杨侗面前一付奴才相。杨侗曾救过自己的命,但杨侗又号称天下第一大魔头,所以他对杨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中隐隐希望帘后千万不要是杨侗。 只听杨旗道:“过来了,过来了。”李瀚隐隐约约的看到一艘花花绿绿的大船与他们的船擦船而过,同时香气几乎要将人薰倒。只听东方潇湘道:“看清了没有杨帮主,帘后是什么样的人物。”杨旗牙一呲,乐道:“我是有名的鼠目寸光,要说眼睛厉害还得数三弟,可惜……。”说到此处没了下文。他唯恐引起李瀚心中不快,所以说了半句不好再说下去。 李瀚一笑没有回答。凌天岔过话题道:“若帘后之人是主人,那么这人恳定是变态狂。”杨旗、东方潇湘皆诧异:“为什么?”凌天笑道:“这满船贡绣与香料正常的人谁会用这么多。不过我看海中飞虽一脸奴才样,但却是趾高气扬、眉飞色舞的神情,我怀疑他也是变态狂,有谁做奴才还这么高兴?” 李瀚心中又一动,船舱帘后之人莫非是毒手仙子张雪枫。海中飞恐只有得到张雪枫的青睬才可能又甘愿做奴才却又高兴万分。但转念又一想,不对,张雪枫对海中飞从小就恨之入骨,蔫能屈身于他? 杨旗笑道:“真他妈的贱,一付狗奴才的得兴还在运河上四处游荡。”凌天眼光流动:“游荡?我看未必。他们 虽没阻截我们,说不定会与老婆子一样,跟着咱们找寻最好机会再下手。”东方潇湘道:“要断定他们跟不跟咱们好办。待我去船尾一看。”杨旗道:“走,我们都去船尾看看。”说着与凌天一左一右拉着李瀚走向船尾。 第七十八章 邪神断帆 四人一到船尾,李瀚就听杨旗三人“啊”的一声,不由急问道:“怎么了?”凌天沉声道:“海中飞的船撞向老婆子的船。”这种情况他们四人皆未料到,谁会想到海中飞会让过他们而去找老婆子的晦气。 只听老婆子的船上一阵慌乱,纷纷急噪:“让开,让开。他妈的你们没长眼。”要知老婆子所乘的船小,撞上去吃亏的只有他们,他们如何不急。舵手急将舵向外打,但哪里避的开去。眼看就要撞上,哪知这时海中飞的船突向外一转,“忽”的一下让了开去。这一手正是海中飞在海中为盗时的拿手好戏。老婆子的船在想打正方向也然来不及,“砰”的一声一头扎在右岸。 只听老婆子的船上有一人高声喝骂:“何方鼠辈,有种报上名来,跟爷爷真刀真枪战上几个回合。别他妈的仗着船大欺负船小。”东方潇湘笑道:“段裂焰。天南中人数他最器张,终有一天得吃一些苦头。”杨旗冷声道:“鼠辈,我怎么听着像是说我,就他这得性佩得上敏公主。” 再看海中飞并不搭腔,让过老婆子的船后在运河中掉转船头,盯着老婆子的官船一动不动。凌天笑道:“看来天南众人不认识海中飞,这下可够老婆子受的,前有强敌,后有不知名的对手,这局面不好应付。”说着摇了摇头。李瀚沉声道:“海中飞原为毒宗宗主,成名以后未涉陆土,除了我和杨二哥少数几人以外没人认识。” 这时老婆子船上的人除了段裂焰还在高声叫骂以外,其余的人都已停止叫骂,纷纷下水将船头推离岸边,又起帆航行。 凌天不由赞道:“这正是老婆子的明智之处。前有劲敌,只能对这不知是何人的挑衅置之不理。恐怕他还怀疑海中飞的船和我们是一伙的,是我们故意布的局。”在四人的讨论声中他们所乘的五牙战舰驶出了运河,进入太湖。奇怪的是老婆子的官船却未随后跟来,而是停在了太湖入口处。杨旗奇道:“他们怎么不跟了,老婆子怕了吧。”凌天笑道:“他们是在等岸上监视我们的陆哨上船。”杨旗连声道:“不错,不错。” 李瀚这几日随着内功与中庸剑法的精进眼睛复原不少。他隐隐约约看见海中飞的船让过老婆子的官船使进了太湖,不由问道:“海中飞是不是进来了。”杨旗答道:“不错,但是他们放下了几个东西向老婆子的船漂去。东方潇湘笑道:”看来杨帮主你真是鼠目寸光。什么几个东西?是几个人!不过奇怪的很。“杨旗道:”奇怪什么?“东方潇湘答道:”奇怪的是这几个人平直的浮在水面,并未见他们有蹬踏动作,却为什么能笔直向前漂移。“凌天在一旁插口道:”这不奇怪。他们身上、腿上、臂上全绑着竹竿,将他们托在水面。竹竿后面有一个小水轮,转动之下可以使他们移动,这是海外特有的水轮竹船。“东方潇湘道:”不错,不错,后面翻着水花呢,不仔细看,看不清楚。凌帮主我真服了你,天下竟没有你不知道的。“ 猛听老婆子的船上一人叫道:“那不是杜家老三吗?快喊杜老大来看一看。”另一人叫道:“那不是点苍神腿王飞吗?他们不是在岸上吗?”一下子人们纷纷乱叫,早有几人跳下水去将浮在水面的人捞了上来。这时官船上像是炸了锅一般混乱:“没气了,一刀毙命,谁干的。”并且有哭声传来:“老三啊,你死的好惨啊,是谁害得你啊?”另外有人怒骂:“一定是刚才过去的那船人害的,追上去将他们碎尸万段。” 杨旗与凌天对视一眼,皆心想这海中飞不光是挑衅那么简单,他们已经是对天南众豪杰下手了。但他二人皆猜不透半年前海外还与天南众豪杰携手追击李瀚,如今却翻脸成仇,水火不容。 海中飞对天南众豪杰的怒骂置之不理,船中乐曲照样缠绵,而大船不停的向太湖中心驶去。老婆子的船再也按捺不住,扬帆追了过去。凌天笑道:“三弟,机会来了,我们跟上去。”李瀚点点头道:“不错,得看个明白。”随即下令舵手扬帆跟了下去。 行了约莫三四里水路,海中飞的大船突然停了下来。并且停止了吹打,一切静止下来,李瀚四人远远望去均觉异常诡异。这一手也出乎天南众豪杰意料,他们的船在距离海中飞的大船约莫四五十丈之处也停了下来,不再前行。这时老婆子的船上有一人立在船头高声喝道:“何方鼠辈,缩头缩尾,暗算伤人。有种出来与老尼一战。”声间豪迈,正是一直未露面的点苍神尼老婆子。 随着话音,猛然从海中飞的大船上窜出一人掠向水面,直扑向天南众豪杰的官船。杨旗惊道:“海中飞?难道他真的能在海中飞不成?”不光杨旗惊奇,东方潇湘、李瀚皆是吃惊。这四五十丈的距离不是短距离,他们二人无一丝把握能过去,这海中飞不借任何漂浮物能过得去吗? 凌天沉声道:“你们有没有玩过这种游戏,斜着向水面掷出一块瓦片,瓦片可以借着冲力与浮力打着水漂在水面飞出很远。这海中飞正是借用此理。他借助向前的冲力,又仗着熟悉水性,就要象瓦片一样在水中飞动。你看他落向水面的距离一次比一次短,等冲力完了以后他也就飞不起来了。”东方潇湘赞道:“好丐头,好见识。四五十丈的距离完全冲的过去。” 说话之间,海中飞已经扑到了官船上。老婆子迎了上去。海中飞刀光一闪,一刀吹向老婆子的眉心。老婆子虽不认得海中飞,但见海中飞有如此轻功,早已防备在先,见刀光一闪,手中剑已挡在眉前。“当”的一声,海中飞已然砍出了五刀。老婆子没曾见过如此快的刀法,“当”“当”……,虽连挡了五刀,却也被逼的连退了五大步。海中飞并不追袭,扭身掠过老婆子,直向船正中扑去。 这时天南众豪杰也纷纷抽出兵刃围了上来,海中飞快刀如飞,“扑”“扑”“扑”连杀三人。在惨叫声中,海中飞已然跃至船中央帆杆处。只见海中飞手起刀落,“扑”的一声,风帆应刀而落。这时老婆子追袭过来,海中飞刀光连闪,连砍十一刀,但这次老婆子有了防范,连挡十一刀,虽全处下风,却未在后退一步。谁知在十一刀后,海中飞左手的笔头如毒龙般的刺向老婆子的小腹。 老婆子未料到海中飞不仅有快刀绝技,左手竟也是兵刃。这一下使她猝不及防,但毕竟她是一代大宗师,经验丰富,急切中硬生生倒退几大步,才躲了开去。但在这一纵之机,海中飞飞身一跃已至船头,回刀又杀了追的最近一人,又是一跃,在水中掠回到他的大船上。这几下不过盏茶之功,却已将天南众豪杰吓得目瞪口呆,在无一人叫骂,皆心想:“天下竟有如此高的轻功,竟有如此快的刀法,老婆子恐也非他的敌手,这一下不是任他宰杀了吗?” 凌天冷声道:“天下也只有海中飞这种浸淫在海中半辈子的人才能驶出如此轻功,他在河道上挑衅,接着杀天南的陆哨,目的就是引老婆子追来。”东方潇湘接口道:“这海中飞做我们杀手一行也必是出色人物。找寻了最佳机会下手,断了老婆子的风帆,使老婆子想走也走不了。在这宽阔的水面上,才真正成了海中飞的天下,老婆子这次恐怕要大难临头了。” 只听海中飞叫道:“天南众狗听着,爷爷乃是海外宗主刀笔邪神海中飞。老子是冲着点苍派与南诏段门来的,不相干的人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老子会放他一条生路。在这水中老子最大,不听话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瀚皱了皱眉道:“好大的口气,在江南只能是我们最大。登云,去断了他的风帆,看他还器张不嚣张。”随着话音楚登云应声而至。杨旗笑道:“你一来,登云就又成了你的影子,真是应声而至,不过他行不行,登云虽然轻功不错,可他没有海中飞那种水中掠行的本领。”凌天在一旁也道:“慢来,慢来。我们现在插手还不到时候。时候早了只能是一锅夹生饭。”李瀚笑道:“我不想插手,但我要给海中飞一 点颜色,我要让他知道到底在江南谁最大。”听这一句话凌天也不好在说什么。 第七十九章 雪枫沉情 只见楚登云换了一双木制鞋子,这对木制的鞋子底步特别大,是平常鞋子的三倍。杨旗不由问道:“老楚,你行不行,这海中飞的快刀我看在江湖中也是鲜有敌手,如果你没有把握的话我可以让你家公子收回成命。”李瀚笑道:“二哥,你放心,我这弟子的来历你不知道,他以前可是天下第一独行大盗。五大堡主都困他不住。他曾经穿着这双木制鞋子横穿太湖,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说话声中,楚登云已经飞身跃在水面,在水上行走如飞,扑向海中飞座船。凌天赞道:“我听说昔日天下第一独行大盗身高七尺,体重却不足百斤,原来就是他。他天生异赋,是练轻功的绝佳胚子,他可借助木制鞋子的浮力就能在水上行走如飞,这项本领就像海中飞在水中掠行一样,旁人靠练靠学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只见楚登云悄无声息的登上了海中飞的座船,海中飞船上的人竟然无一人发觉。楚登云三窜两窜上了帆杆。坐在杆顶双手并不扶任何东西,而是抱在胸能不紧不慢的高喝道:“海兄请了,小弟与海兄神交已久,不想今日在此相会。 海中飞这才发觉杆顶有人,不由怒道:“你是什么人?少称兄道弟,快给我滚下来。”楚登云依旧不紧不慢道:“十余年前,我和海兄合称水陆二大盗,同为盗中人,又同被流水神令、五大堡主追杀。凭这点还不能称你一声海兄。” 海中飞笑道:“原来是当年号称天下第一独行大盗的楚天行啊!五大堡主没奈老夫如何,到是听说你被五大堡主吓住,做了缩头乌龟。” 楚登云不理会海中飞的取笑,依旧不紧不慢道:“楚某不是做了缩头乌龟,而是改投文武帮春风公子门下,更名楚登云。我来到海兄船上是想告诉海兄一声今日做事有欠妥之处。” 海中飞傲声道:“爷爷独来独往,不用你来教训。”楚登云道:“岂不闻盗亦有道。既便你是独来独往,来江南行盗也要先经我家公子许可。即便是在水中海兄是最大,在江南你也不能这样讲。不过念你我交情,今日对你的过错就不大加追罚,只是小小惩戒,以示敬优。”说着袖中亮出一把匕首,“扑”一声砍断了风帆绳索。 海中飞顿时大怒:“好狗贼,休走,吃爷爷一刀。”说着纵身上窜,三下两下已到杆顶,迎头朝楚登云一阵刀光吹下。这是海中飞平生三大绝招之一,海啸三潮刀。这一刀迎头砍下,如海啸一般,扑天盖地,四处都是刀光。他知道楚登云轻功厉害,所以一出手就使出绝招。如果楚登云向后逃,则正好中计,后面还有两刀,就犹如潮水一般,后浪推前浪,一浪高过一浪,任你通天本领被他刀法追杀,无论如何也是躲不开去。哪知楚登云突然身子向前一栽,向刀光迎去。凌天、杨旗不由全部“啊”一声惊呼出口。李瀚看不清楚,急问道:“怎么?”东方潇湘轻声道:“没事。”原来楚登云身在杆上,身子向前一倾,借着下落之势往下一窜,又往前一冲躲过刀光,从海中飞腋下钻过。这一招惊险之极,慢一点就会被剁成几截。 海中飞虽佩服楚登云的轻功与胆量,但也更激起他的好胜之心。他脚一蹬帆杆,转身又向楚登云身后砍去。楚登云借着一窜之功已跃到船头,又向前一窜跃上水面,向前奔去。海中飞依然紧追不舍。 楚登云虽然轻功厉害,但在水面行走,却没有海中飞掠的快。眼见一片刀光始终不离楚登云身后,众人无不替楚登云捏着一把冷汗。幸好楚登云占了一个先发之机。 十几丈下去,海中飞脚一沾水面。身子虽然还向前冲,但身体明显慢了半拍,刀光离开楚登云的背后一尺开处。又是几个掠水,楚登云已经甩开海中飞一丈开外。又奔了十来丈,楚登云一回身战在水面上,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腔调道:“海兄,别追了,再追你就掉进去了。”海中飞已经是强驽之未,他只能掠行,不会如楚登云一般战在水面上。所以楚登云的话虽好听,却是一脸的坏笑,想看海中飞的笑话。哪知海中飞的船头有一人大叫道:“老大,接着。”“嗖”一声,却是扔来了一根绳索。船头之人三把两把将海中飞拽了回去。原来海中飞久在海中为盗,特意召了几名大力士,就是以防他轻功用老之时所用。 楚登云眼见笑话看不成只好返身回座船。杨旗首先叫道:“好,能让我杨旗佩服的天下没几个,不过我可真服了你,老楚,好胆色,好轻功。”楚登云笑道:“还好轻功呢?你们看!”说着一回身。只见楚登云身后衣服全被刀风劈得粉碎,后背全是刀伤,深及半寸,不过幸好都是外伤。凌天忙取出金疮药替楚登云包扎。 楚登云笑道:“我想露一手,从海中飞刀下钻进,哪知差一点贴上性命。”凌天沉声道:“海中飞这一招叫海啸三潮刀,幸好你想露一手,你若向后逃,必死无疑。” 忽听海中飞船上传来甜腻腻的苗腔娇柔口音:“奴家敬请春风公子答话,张雪枫这里拜上。”此言一出,不光李瀚的船上,连老婆子船上的天南众豪杰也皆哗然。张雪枫与海中飞在一起!这意味着毒宗与海外怪宗联起手来了,这可是一股任何人都不敢小瞧的力量。 李瀚对张雪枫在海中飞的船上出现有心理准备。但张雪枫猛然出现还是让他心头有一种酸楚的感觉。张雪枫恨极了海中飞,但如今却与海中飞走在了一起,可见自己外婆前一段子逼得他们甚紧,终于使张雪枫违心的与海中飞联起手来,想到这里不由替张雪枫悲哀。但他们又如何来到这里缠上了老婆子,却令人百思不得起解。当下还了一礼道:“师姐大礼,弟不敢受。”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大惊,春风公子竟称张雪枫为师姐,真是天下第一怪事。 只听张雪枫道:“年前在苗疆误伤公子,雪枫痛悔不已,幸喜天神保佑公子无甚大碍。但事终因我而起,该打该罚,悉听公子吩咐,雪枫无一怨言。” 李瀚心中一阵迷糊,今日张雪枫怎么了,但转念又一想,正好趁机表明自己态度,同时化解与天南众豪杰恩怨。当下高声道:“师姐请勿自责,年前发生的事纯属误会,全是流水古墓少爷长孙容一手挑拨所造成的。晚辈已与五大堡主、南诏段王爷、少林慧大师、武当花道长查明真相,化解了恩怨。在这里我重申,以前的事纯属误会,文武帮上下、江南众豪杰对天南以及各门各派的恩怨全部一笔勾销。今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在追究以前的事。包括师姐你的这件事在内。”此言一出,轰动更大,天南众豪杰纷纷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张雪枫却毫无表情,继续娓娓而谈:“公子不怪罪真是菩萨心肠,请公子再勿称我师姐,奴家担当不起。”李瀚心中一阵激动,真心道:“二师伯没有传人,师父三师兄弟后人只有你和我两个;瀚若丢弃师姐不管,也难告慰大师伯的在天之灵。师姐如果愿意,可以立刻跟我回姑苏,瀚为你找一个清雅小居,使你生活的无忧无虑。” 这几句话一出口,张雪枫顿时低头不语,显然心中也甚是激动。海中飞骂道:“狗屁春风公子,谁知道你有没有存什么歹心,少在那里胡言乱语。”东方潇湘回骂道:“海中飞臭狗屎,不要侮辱我家公子,有种过来大战三百回合。”这时张雪枫抬头道:“公子好意,奴家心领了。我与你大师伯虽有父女之实,却无父女之情,苗家的阿爹阿妈养育了我,我不会离开他们。”李瀚一听此话,顿时无语。 却听张雪枫继续道:“你们汉人看不起我们苗人,并不把我们当人看。这老婆子借追杀你之机杀了五十八名我的兄弟姐妹。”海中飞插口道:“还有三十四名我的手下。”张雪枫提高声音厉声道:“凶手就是点苍派与段门,我今日就让他们血债血偿。”话音刚落,老婆子浑厚的声音传来:“毒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老尼做了就不怕你来报复。” 张雪枫咯咯笑道:“你不怕?”忽纵声大笑,笑声尖锐且凌厉,使 人一听不禁毛骨悚然。笑声中,老婆子船上一人忽叫道:“不好了,船底漏水了。”另一人叫道:“水下有人,快下水。”李瀚恍然大悟,张雪枫与自己谈话是想分散老婆子与自己船上人的注意力,好凿沉老婆子的船。 老婆子并不慌乱,指挥人堵口。会水的人纷纷跳入水中与海中飞的水鬼们搏斗。凌天轻声道:“我们无形中延缓了海中飞与老婆子的计划,海中飞断老婆子的帆是防止老婆子逃跑,而如今他们的帆也被我们断了。他们的船大,如果此时老婆子跑的话,没有帆他们一定追不上,所以只有设法弄沉船了。”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开始更新,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八十章 风云变幻 正说期间忽见老婆子的船动了起来,向入湖口驶去。杨旗道:“这时候才想起跑,有点晚了吧。你看他们划的多慢,大概舱里进了不少水。” 只听那边海中飞大叫道:“想跑,跑不了了。孩儿们,追上去。”随着他的话落,众水手纷纷划动,大船向老婆子的船追去,果然速度快的多。“凌天皱眉道:”不对头。逃跑不是老婆子的性格,否则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追我们来到这里。“杨旗笑道:”怎么不对,她只有逃跑才有机会翻盘,否则就只有任人宰杀的份。只是可惜啊……。“说着摇了摇头道:”舱里进水没人家划的快啊。“ 说话之间,海中飞的大船已经追了上去。在距离老婆子的船有十几米时,老婆子的官船突然向后划动,径直朝海中飞的大船撞去。凌天笑道:“怎么样?老婆子不是逃跑的性格。” 只听海中飞大叫道:“来的好,爷爷正等着你们呢。”说话之间“碰”的一声,两船撞在一起。但是海中飞的船砾大无比,只是晃了两晃,并未产生多大的效果。 东方潇湘突然道:“放火。”话音刚落,只见天南众豪杰纷纷点燃火把向大船投去。海中飞的大船周身全裹着官绣,遇火即燃,顿时火光冲天。 杨旗“嘿”了声道:“东方庄主,你神了。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放火?”东方潇湘淡淡笑道:“我是一个杀手,做为一个杀手应该善于发现破绽,我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手段才能制胜。这老婆子的手段我见识过,甚是老辣;所以今日他们非要拼个同归于尽不可。”果然那边天南众豪杰抽兵刃冒火冲上海中飞的大船。顿时杀声冲天而起。 海中飞大叫道:“好的很!这才刺激。”抽刀迎了上去。段裂焰、燕天寒和两位天南名宿围住了他,五人斗在一块。老婆子却飞身扑向张雪枫。 张雪枫厉声道:“我早就想斗你一斗,看。这是什么?”说着一伸手,袖中飞出一物,直扑老婆子,却是一只灰色蝙蝠。李瀚曾经中过这种动物的毒,不过那一只已被阴阳王母的寂灭术杀死。 老婆子左手一把银针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撒出,那只蝙蝠飞得过近,哪能躲得过去,顿时中针身亡。同时老婆子的右手从身侧一个小布袋掏出一物朝张雪枫一招手。那东西如闪电一般已然上了张雪枫的身。张雪枫惊叫道:“白貂。”急忙挥手拍打。这时老婆子已如鬼魅般揉身而上,她知道张雪枫号毒手仙子,毒术厉害,所以不敢直接用手而从袖中亮出一把短剑,倒转剑柄趁张雪枫慌乱之机迅速点了张雪枫五处大穴,立刻又闪电般的退了回去,唯恐遭受到毒手仙子的毒术侵袭。 这一个变化兔起鹘落,只在一眨眼之间,老婆子已控制了毒手仙子。海中飞怒喝连连:“枫儿休急,我来救你。”刀出如风,“扑”“扑”两声,两名天南名宿中刀身亡。但是他肩头也被段裂焰砍了一剑。 海中飞如疯了一般,猛回身“海啸三潮刀”直袭段裂焰。段裂焰哪里知道虚实,急忙回身后退躲开。但第二刀潮更加凶狠的扑天盖地而来,段裂焰被这阵势吓傻了,哪里还知道躲闪,眼见段裂焰性命难保。 但一旁的老婆子早已看到危险,揉身而上,亮出她的子母双飞剑“叮当”连声挡住海中飞的第二刀潮。她也知道海中飞的第三刀潮更是厉害,她自讨也无把握能应付得了,所以在挡住海中飞的第二刀潮,还未等第三刀潮出手之时就厉声道:“你还要不要张毒手性命?”此言一出惊得海中飞一怔,老婆子趁他这一愣神之机,火速拉着段裂焰逃出两丈开外。 老婆子冷冷道:“你回头看看。”海中飞急回头,只见那只白色雪貂伏在张雪枫肩上,头爬在张雪枫脖子上。他不由关切道:“枫儿,你怎样了?”又回头朝老婆子道:“你想怎么样?” 老婆子冷哼了一声道:“你若再轻举妄动,我的貂儿就会咬破张毒手的咽喉。”海中飞将张雪枫如天神一般,将张雪枫的性命看的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所以一听这情形,哪里还敢动半分。 老婆子斜眼相睨,冷笑道:“张毒手,你早想斗我一斗;其实我已早想会你。钟仪枉称大侠,可惜中了你的圈套,娶了你的手下,与你同流合污。段老狗又是光会嚷嚷,没一点用处,他们俩是对不付不了你。不过有我在天南,还轮不到你横行!”说着眼光横扫风周,大有目空一切的气概。李瀚却在一旁暗自羞愧,自己号称拥有王者之气的气概,可是和这老婆子一比,还没有老婆子的气概足。 只听老婆子继续道:“我在五年前听说钟仪娶了小玉凤之后就已经着手对付你。我特意养了这只貂就是为了你,我也知道这只貂虽然不怕一般毒物,但未必能躲的过你张毒手的毒手,不过我养它的目的就是让它出其不意的吓你一吓,今天果然奏效。你不是想报仇吗?等来世吧!不过今天你的死我也会让你风光一时,今天船上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走,让他们给你陪葬。”火越来越旺,船上海中飞的手下眼见大势已去,在迟片刻非要葬身火海不可,他们个个精通水性,首先有两个“扑通”“扑通”跳入水中。 老婆子瞥了一眼海中飞,冷声道:“再跑一个人,我就让貂儿咬掉张毒手的鼻子。”话音刚落,海中飞已经飞身向后,刚好又有三人跃起,要跳入水中逃生,海中飞刀如闪电一般在空中连闪,跃起的三人已是身首异外,惨叫一声落入水中。海中飞冷声道:“谁再跑,我回去杀光他一家老小。”他的手下均知海中飞心狠手辣,说到做到,哪里还敢再逃。 老婆子笑道:“好,你看着我,咱们可以谈一谈条件。”海中飞回身看着老婆子道:“好,你说怎么办,只要你放了枫儿,什么都好商量。” 张雪枫忽叫道:“小心,她有移魂大法。”她与老婆子同居天南,老婆子对她知根知底,她也知道老婆子的底细。老婆子皱了皱眉头,她本意没点张雪枫哑穴,是想让张雪枫求饶,好分散海中飞的注意力,哪知张雪枫却喝破他的法术,不由怒道:“你别吵,否则我让貂儿咬掉你的鼻子。” 张雪枫用甜腻腻的话音道:“咬掉我的鼻子,恐怕没那么简单。”说话其间,那只白貂扑通一声落在地上。老婆子不由叫道:“貂儿。”张雪枫娇笑道:“你用银针杀了我的灰蝠的时候我就知不妙,所以我打开了一种特制的无色无味的迷药”醉光阴“,这种药中了以后就会身体发软,使不出气力,你的貂儿就是中了这种”醉光阴“,你虽然未碰我的身%e 第八十一章 快意三刀 老婆子也察觉不妙,用**的声音道“海中飞,你杀人如麻,但是有没有杀人杀的最快意的一次,杀谁最快意呢?你的平生大敌?你的父母?你的至爱?你有没有杀过?你有没有使你今生无憾的一刀?眼前这个人是你的至爱,去杀了她,用你最得意的一刀将她杀死,砍掉她的脑袋,或者穿心一刀,或者剖腹。只这一刀使了出去才证明你真正使过刀,才能使你今后不再后悔你有了终生最快意的一刀。”在老婆子的声音中,海中飞全身晃个不停,显然内心波动极大。 李瀚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道:“我过去。现在只有擒下海中飞才能解开局面,否则他们要两败俱伤。”东方潇湘与凌天同时喝止:“不行。”东方潇湘道:“我做过杀手,依我的经验来看,此时海中飞积畜了平生的力量要出这一刀,如果遇到你的外力袭击,这一刀会向你砍去。海中飞的这一快刀我恐怕纵是盟主亲至也难正面独挡其锋。” 李瀚斩钉截铁道:“张雪枫我一定要救,天南众豪杰我们也不能眼看他们葬身火海。”凌天笑道:“大哥相信你,可是你怎样过去?”李瀚模模糊糊望着尚有二十余丈的距离,稍一犹豫道:“我向那船扑去,每当我快落下之时,东方你掷出一块木板,要正好掷于我脚底,等我上了那船,估计可以大致分清谁是海中飞。”凌天见他主意已定,沉声道:“三弟,你若挡他的那一刀,看是肯定看不清,听风声就已经晚了,你若躲不开,就将神匕横在脖前、胸前、腹前。估计移魂大法会起到作用,他这一刀会砍向这三处。”李瀚点头答应。 当下李瀚向着火光纵身扑去,等他第一次下落时,东方潇湘掷的木板刚好到,他脚一借力,已经上了船。他虽然看不清楚,但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听了个明明白白,模模糊糊见一个人举着刀战在那里,知道是海中飞。于是展开狐步悄无声息的掩了过去。 此时海中飞全身周围布满真气,自己的狐步虽号称天下最轻的步法,但肯定还会被他发觉;哪知等他距海中飞五尺左右时,海中飞却无一丝动静,心中不由大喜,这海中飞内心斗争激烈,忽略了四周的动静,不由将狐步提到极限,慢慢掩过去。 众人的心全提到了嗓子眼了,海中飞名列九大高手,若被他发觉李瀚的攻击而抵抗上百招的话,恐怕船上的人都要葬身火海不可。 等李瀚距海中飞三尺时,他忽然感觉头顶内力所笼罩的范围有些异动,这完全是在山谷中与孔二练习盲剑时所找到的感觉,闪电之间,心头不由细想,下意思一伸手春秋神匕已抓在手中,横手将神匕挡在脖前,只听“叮”的一声,神匕荡开一物。李瀚虽未见到刀势,但知道海中飞已经出刀了,当下不假思索春秋神匕又挡在了心口前,又是“叮”的一声,挡住了长刀;接着他的神匕又往下滑,拦在腹前,“当”海中飞的剖腹之刀又被挡住。他知道在这样继续下去,自己无法看清海中飞刀的来势,非送命不可,当下长啸一声,摸仿海中飞的三刀中的第一刀,春秋神匕凭空砍出,不忍神功气透匕剑,“嗤嗤”作响,直向海中飞脖子吹去,海中飞长刀一横,“当”挡了开去,春秋神匕却是一转,摸仿海中飞的三刀中的第二刀,变砍为刺,向海中飞胸口刺去。海中飞掉转刀头,又“当”的一声挡开,但他却并不在容李瀚的剖腹之刀出手。左手精钢笔头“呼”一声刺向李瀚的小腹。李瀚想也不想,左手对迎过去。左手一阵巨痛,笔头刺伤左手,但同时他也握住了笔头,闻名天下的绝学缚龙手趁势展开,轻轻一转一旋,已绕过笔头,点了海中飞左臂“涌泉穴”,同时揉身而上,海中飞顿时手足无措,他左臂受缚,右手刀太长,而李瀚的神匕却利于近战,不由打了他一个手忙脚乱,缚龙手并不留情,几下点住他的几大要穴,“扑通”一声,海中飞跌倒在船板上。 李瀚船上的人不由全部高呼:“文武春风王,书剑神威扬。”而李瀚此时冷汗才冒了出来,暗叫侥幸,若非孔二授自己凭感觉出剑之技,自己无论如何也防不住海中飞平生最厉害的三刀。并且事先被凌天说破,预先出手阻挡,若海中飞出其不意的将第二刀和第三刀颠倒一下顺序,自己非丧命当场不可。再一个海中飞平生力作的三刀被挡之后,不由得气焰受挫,刀势微减,被自己抢攻占得先手,若不然自己眼睛半瞎,想要制服海中飞恐要上千招不可,那船上的人要不知死多少。 这时他的船已经靠了过来。杨旗、凌天等人纷纷冒火上船将伤员搬了过去,而海中飞带来的人哪里还敢停留,纷纷跳船泅水而去。 东方潇湘在李瀚的授意下上前一拂海中飞的神庭穴,解开移魂大法,然后又解了海中飞受制于李瀚的穴道。海中飞见强敌环伺,不敢轻举妄动,上前欲解张雪枫的穴道。凌天叫道:“慢,我们解你穴道,是敬你也是一方豪杰,但这位张宗主蛊毒厉害,我们不得不防,你不能解穴。”海中飞受挫于李瀚,已丝毫没有刚开始的锐气,闻声停下手来。 李瀚朝张雪枫道:“枫姐,我先前说的话依然算数,你只要答应我隐退江湖,我会在江南替你安排好一切,我供你后半生生活,使你快快乐乐。”张雪枫叹了一口气道:“春风公子好意心领了,我们从小生活遭遇不同,性格与认识也有一些差异,我不可能与你们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相谋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若念我们还有一些亲情的话,就给我们一条小船,让我们走。” 李瀚见张雪枫意志坚决,不好坚持,当下让船上将领将兵船上条备用的小船放入水中。海中飞唯恐待的时间长久张雪枫会改变心意,忙将张雪枫抱起,跃入小船中,划桨而去。 李瀚回头又朝老婆子道:“晚辈与前辈之间的过节,晚辈可以不在追究,其中有些事情也是纯属误会,你日后见了段王爷即可知真相。再一个请前辈给晚辈一个薄面,与张雪枫之间的过节最好就此揭过,何必闹得两败俱伤。” 老婆子鼻孔“哼”了一声:“老尼做事,不用你教,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海中飞也算是杀害尧帝的凶手,张雪枫甘愿与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没想到你也不顾及尧帝给你的大恩,放他而去,依老尼看来,纵恶就是做恶,你们是一个鼻孔出气。” 李瀚一愣,他实没想这个问题,当日海中飞也参与了围攻尧帝的拚斗,但是由于海中飞和尧帝的恩怨在内,再一个张雪枫都不把海中飞当作杀父仇人,所以他一直只将小牧童当做是杀尧帝的仇人,现在想想,实不能放海中飞离去。 杨旗怒道:“老尼姑,好大的口气,你莫要忘了,你如何来到这船上的。”老婆子也是大怒,朝燕天寒道:“天寒,将我扔到河里,正邪不两立,我不愿受这些人的恩情。”李瀚知道老婆子性情倔强,没想到意还如此刚烈,一时也无法劝阻。 正在这时,只听远方有声音传来:“文武春风王,书剑神威扬。”似有好多人在齐声高呼。众人忙朝喊声瞧去。只见那边驶来一艘大船,大船越驶越近,天弓叫道:“是大师兄他们。”正是赫连、司空等八名弟子,他们上得船来,齐俯身拜倒高叫:“弟子参见公子。”李瀚眼中含泪,忙伸手相掺。朱衡臣道:“赵堂主率文武帮全帮上下已在太湖南岸恭候,特遣弟子前来相迎。”这一句话顿时勾起李瀚心中浓浓的乡情,也无心与老婆子纠缠,当下道:“好,你让水手上这船来,将船让出来,让天南众毫杰回去。” 老婆子一翻眼皮头也不抬:“谢了。”让段裂焰扶着她上了那艘船。燕天寒来到李瀚身旁轻轻道:“大恩不言谢,我师叔就是这脾气,容我慢慢劝说。”朱衡臣在旁道:“燕大侠何须客气,我们还未谢燕大侠的援手之恩。天南、江南都是江湖一脉,我们不会追究以前过节。”燕天寒微笑点点头,也离船而去。当下有一小部分天南豪杰也随着上了那艘船,却另有一大部分人不 愿上船,他们刚才经历了生死一瞬间,均恐张雪枫、海中飞寻仇,所以不敢与点苍、段门走在一起。李瀚见还有这么多人留在船上不走,已知这些天南豪杰对他消除敌意,心中高兴万分,当下道:“好!扬起风帆,让我们回姑苏。”众人答应一声,升帆顺风而下。 第八十二章 祭奠亡人 顺风顺水,将近傍晚时分已经登陆。只见以状无堂堂主赵心仪、江南坛坛主傅书伟为首各堂主、各坛主坛主等文武帮属下重要头目四五十人俱等候在岸。李瀚不由又一次泪涌了出来,由于自己的任性差一点使文武帮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而自己的属下弟子仍然像以前一样尊敬他,爱戴他。这些堂主、坛主副堂主、副坛主更是倾巢而出迎出百里来接他,怎能不使他不感动。 赵心仪来至他旁过道:“公子辛苦,属下已经在客留镇为公子安排好住所,我们住一晚,明日好回姑苏。”李瀚刚想答应,忽心中一动,今日相会,气氛过于悲伤,哪有过去那种奋发向上的气息。当下道:“春风如今归心如箭,我们不如连夜回姑苏,大家说好不好。”凌天率先叫好:“好,让我们夜行百里直取姑苏。”众人也不禁跟着叫好。赵心仪见众人难得如此兴奋,也甚是高兴,当下为船上诸人备了马匹,趁着夜幕向姑苏纵马奔去。 行了大半夜,已至姑苏城外虎丘下,姑苏城已经遥遥在望。李瀚不由放慢了马的脚步,问赵心仪道:“赵堂主,书生堂莫江山莫堂主和云云姑娘可已经下葬?”赵心仪闻言答道:“属下已自做主张将二人葬在李家园林内。”李瀚不禁一勒马缰停住脚步道:“我们暂不进城,等天亮祭过他二人后再进城吧。”赵心仪劝道:“这里风大,公子大病初愈,小心身体要紧,先进城去,等天亮在回来。”李瀚沉声道:“春风没有那么金贵,莫堂主和云云因我而去,我怎能怕这些风寒。”赵心仪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加阴拦,当下梅思归叫过天弓云箭,令他二人进城速速采办香烛,纸钱。 众人皆下马在路旁歇息等候,天刚蒙蒙亮时天弓云箭带着两匹马驮着香烛纸钱赶了回来。众人当下纷纷起身,李瀚抢先一步走在前面向虎丘上登去。转过一个山角进入李府园林,这里乃李家历代祖先葬身之地,由于李家乃姑苏显赫世家,故幕僚属下众多,所以这李家园林占地几十亩。迎面一个分岔口中,左边去乃是李家本家人死后葬身之处,右边去乃历代幕僚属下的埋身之处。云云是李瀚认定的未婚妻子,赵心仪体会他的心意,定会将他葬于左首李家墓地内;而莫江山则肯定葬于右边外姓林内。李瀚来至岔路口,径直朝右边行去。尽管他恨不得一下来到云云坟前,但他知道后边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应该先去莫江山坟前。 赵心仪越过他领着众人来至莫江山坟前,李瀚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然后嚎啕大哭。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哭泣,不仅是为了逝去的莫江山和云云,更为了这一年来他所受的苦难和病痛,今天在这里总爆发,他是春风公子,文武帮帮主,平日无论是受多大的苦难,受尽多大的痛苦,但是他的尊严使他不能在敌人、朋友乃至属下面前留下半滴眼泪,今天悲由心生,干脆全部宣泄出来。后面许多与莫江山交好的人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赵心仪、傅书伟、杨衡臣、梅思归一齐上前劝说半晌才使众人止住眼泪。 李瀚揉了揉哭红的双眼咬牙道:“莫堂主放心,春风誓杀长孙容为你报仇。”他的这些属下是从天行兵欧血在世时就加入文武帮的,平日为李瀚由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的气概所折服,对这位年轻的文武帮主敬重三分;大家均知李瀚与云云情深意切,但李瀚却先拜莫江山,不加虚伪的悲伤,不由心中那七分也全交给了李瀚,均想春风公子如此意气,纵将命卖给他也是值得的。 当下众人拜别莫江山的坟墓转向云云墓而去。这时日头已经老高,李瀚模模糊糊看见云云的坟墓,心头不由又浮现出云云那无助的眼神,耳旁又仿佛听到云云在说:“瀚哥哥,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一辈子吗?”不由他眼前一黑,“哇”一口鲜血喷出。赵心仪众人齐上前一步叫道:“公子。”李瀚摆了摆手道:“我不碍事。”说着缓缓睁开双眼,顿觉眼前一亮,眼前现出一个明亮的世界,树是那么的绿,草是那么的青,他可以看清树上每一片叶子的变化,现在的世界比他失明前更为明亮。他哪里知道他修习不忍神功,打通任督二脉,又修习中庸剑法,身体已发生质的变化,只是因为蝠毒所困,他感觉甚小而已。刚才在莫江山的坟墓前嚎啕大哭已将眼中毒素冲出不少,如今又因悲痛云云,悲痛在心,使不忍神功油然而生,一举将聚在眼中的残余蝠毒清出体外,所以他才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他向云云的坟头望去,只见坟前立着一块一米多高的石碑,上面刻着六个字:“云云埋雪之处。”一看即知是她妹妹李雪的手笔。而石碑上赫然有一大滩黑血,正是他刚才所喷出的,他急忙上前用袖子轻轻拂拭。 赵心仪上前一步轻轻道:“公子要保重身体。”李瀚猛然一惊,想起身后还有众多门人属下,自己不能太过儿女情长,当下缓缓转过身来,扫了一下众人,众人也看到他眼睛的变化,不由精神均是一震。 李瀚望着众人期盼的目光缓缓道:“过去我们只是想摆脱流水古墓控制,不听从流水神令的号令,并不想与流水古墓为敌。但是今天我们却非要与他们为敌不可,他们将是我们文武帮的第一个敌手,也是最强大的敌手。我不强求你们去跟我冒这个险,谁如果不同意攻打流水古墓的话,我将他留在王府守卫。”他话一说完,众人一片沉默,忽然不约而同的齐声叫道:“文武春风王,书剑神威扬。”声音响亮,震得林中鸟四处乱飞。 李瀚也不禁心脉贲张:“好!那我们就只等五大堡主的消息,待盟主回来,齐赴流水古墓向盟主讨个公道。” 梅思归皱了皱眉头道:“时不可待,凭五大堡与盟主数十年的交情,若盟主回来只要他稍加让步,五大堡就会又与他站在统一战线,那这样就非常棘手了。我看我们不如现在就杀向流水古墓,迫秦大娘交出长孙容再说。” 李瀚想想也对,刚想答应,略一思索,又觉不妥,当下道:“我们若现在动手,就肯定会失信于五大堡主,恐怕再也难得到他们的支持,何况孟尝堡主黄瑞与长孙容有杀女之仇,哪能轻易原谅流水古墓。” 杨衡臣插口道:“纵然五大堡不原谅流水古墓,五大堡说什么也不会帮我们,就犹如现在的丐帮和地鼠帮在将来永远不会帮助我们的敌人来打公子你一样,现在只要他们两不相帮,我们就是求得了上上签。何况江湖之险恶,比任何地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孙容屡次栽脏,天南豪杰千里追杀,八大门派齐攻王府,这些事情他们又讲了什么江湖道义,我们大可不必理会五大堡。” 李瀚知道他这个弟子辩才无双,所以微笑一下并不吭声。梅思归在旁又皱了皱眉头道:“三师兄说的有理,江湖险恶,上次王府遭劫,现在看来并不是盟主主持的,但手段的严密不亚于师公天行兵,可见长孙容身边有手段高明的能人相伴。再隔个三五日,别说等盟主回来,就是盟主不回来,也说不定要发生变故。我看要想捉住长孙容,非抢先下手不可。” 李瀚不由想起上次八大门派齐攻姑苏,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后怕不已,姑苏城内文武帮、丐帮和地鼠帮三帮的帮众人不下千人,傅书伟手下兵勇也有数千之众,春风王府更是固若金汤,但却被八大门派轻易攻破,束手被擒。能布下此局之人定有了不得的心智。想到这不由叹了一口气道:“不错,迟则生变,但我们以后又怎么面对五大堡主呢?” 从与文武帮大队人马汇合之后就一直未开口的杨旗忽一呲牙笑道:“这件事其实也好解决,当日只是三弟你答应他们在盟主回来之后再说,并不代我们也要等盟主回来,你不能代表我们,我们大可在这句话上做文章。” 李瀚眼前一亮,心中大喜,不错!大可在这句话上做文章。多少天困扰自己的难题竟然被杨旗不经意的一句话所解决。当下道:“我们算一算,盟主回来还须多少日,我们有没有时间。”梅 思归道:“盟主一向居住在天山派,从盟主接到信鸽后,他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不过天山距此遥远,只要我们现在赶往流水古墓,估计应该先二到三日早于盟主。”李瀚一听还有机会,忙道:“那好,为了争取时间。我们就先不回姑苏,现在就杀向流水古墓,找长孙容算帐。” 梅思归与赵心仪对视一眼,赵心仪高声道:“文武帮众速退丘下候命。”梅思归也高声道:“天弓云箭回城速调六大令使,其余师兄师弟守候四周。”众人知道他们要商量机密大事,于是纷纷撤离。李瀚见凌天与杨旗也要离去,当下道:“大哥,二哥,你们请留下来。”二人对视一眼,留了下来。转眼之间,只剩下李瀚、朱衡臣、梅思归、六堂之首赵心仪、八坛之首傅书伟几人。 请加小弟的书友朋友群,群号:56754418,群名:八十守已室,小弟自己的群。 第八十三章 李瀚传令 李瀚等众人都走光了才问道:“有什么事情要避开众人耳目。”梅思归看了赵心仪一眼道:“那日劫后余生,我与赵堂主交换了一下看法,一致认为帮中或府中有内奸。”李瀚不由大吃一惊,他师付外号天行兵,当年吸纳文武帮众和王府人员之时是细心再细心,而在欧血去世的三年来他并未添加人员,怎能会有内奸呢,不由他问道:“是谁?”梅思归答道:“这人隐藏很深。现在还不知是谁,但八大门派对付我们的手段一看即知,他们对帮中人手、城内兵员了解的一清二楚。再一个八大门派还知道王府秘道,没有内奸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不被我们发觉的情况下找到秘道的。” 李瀚略一细想,心道不错,若无内奸,长孙容不会在自己刚回姑苏就动手,而这些手段和人员的调动竟瞒过姑苏城丐帮和地鼠帮众多的耳目,这些光靠一个人的智慧是万万做不到的,但知道城中帮中人手和城内兵丁分布的人甚多,看来只能从知道地道的人着手。当下问朱衡臣道:“朱先生,都有哪些人知道地道的进出口位置?” 朱衡臣外号文武帮大管家,掌管帮中一切事务,对知道地道的人一清二楚,当下道:“府中十大弟子、帮中六大堂主、八大坛主和壮元堂十八位长老都知道。” 赵心仪接口道:“我和梅先生交换过看法,跑不开十八位长老与在外的坛主身上。最可疑的就是天南坛坛主段司徒熬不过老婆子的重刑将我们的底细曝出。”李瀚马上道:“不能乱猜测,段司徒乃南诏王段宗龙手下重臣,纵被南诏王段宗龙关押,也最多只是软禁,不会用刑。这件我们先放过不提,我们先议如何捉拿长孙容。”凌天在旁帮腔道:“清者自清,混者自混。我们以后慢慢察仿,小心防范,令下时各自为单就可避免全盘计划外泄。如果胡乱猜测,只能使人人自危,人人自疑。”赵心议、梅思归毕竟是绝代聪明之人,一经凌天点化,顿时明白其中厉害关系。忙道:“公子训示的对,多谢凌帮主指点。” 李瀚沉声道:“内奸还是要挖,不过要暗中进行,这件事就由四位各自从各堂各坛府内府外下手暗暗甄别。”说完长出一口气扭头朝梅思归道:“好了我们抛开这件事不说,思归,你对这次捉拿长孙容可有什么成熟计划?” 梅思归施礼答道:“弟子还未考虑,不过既然肯定上次围困王府的主持者不是盟主,但又不是朱子酒、段宗龙、长孙容之流的手笔,所以在敌手未明之时,我认为在我们用兵之前先要固本,加强王府守卫,以免我们倾巢出动时王府再次遭劫。” 李瀚笑道:“不错,按我二哥的说法就是不能让人抄了老窝。我看这样,赵堂主就不要参与这次围困流水古墓之役,王府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赵心仪答道:“全听公子吩咐,属下已招回本堂十八位长老,并且在王府特制了一面大鼓,鼓声可传十余里,再要遭遇上次那种情况,完全就可以凭鼓声调动文武帮上下帮众和姑苏护卫军。” 梅思归在旁道:“有赵堂主在,姑苏可保无虑。弟子刚才想了一想,这次捉拿长孙容,要从三方面下手。第一,是要造势,晓谕长孙容的恶行,争取武林同道的支持。第二,搜寻与密捕那个逃跑的阿姬,她是此役的关键人物,有她在手纵然长孙盟主回来也是枉然。第三是要合围,也就是控制住流水古墓的各个通道,这事要秘密,不能打草惊蛇,这样即可保证长孙容不会金蝉脱壳,然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聚集流水古墓迫秦大娘交人。”李瀚深知梅思归智力过人,当下笑道:“有神武秀才在,还怕什么暗中策划之人。我们现在就将有关细节商量一下。”当下七人将各个环节商量妥当。 天过午时,天弓云箭带着充当他令使的其余六个侍女从姑苏赶了回来。他的那六个侍女见李瀚无恙,不禁全过来问寒问暖。杨旗在一旁笑道:“三弟好福气,我以前认为紫儿的容颜就已经少有,哪想到三弟的丫头一个赛一个。”凌天挪谕道:“怎么?想见异思迁,小心紫儿不理你。”紫儿白了凌天一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当下李瀚令天弓云箭召集文武帮属下上山。不屑一会儿,众人又齐集云云墓前,李瀚沉声道:“令箭赐候。”随着他的话语他的七个侍女,以荷儿、玉儿为首的七个侍女不知从哪里各捧出一把剑立于他背后。只有紫儿捧的是一把戒尺。众人一见纷纷拜倒高叫:“春风文武王,书剑神威扬。”一时倒弄得凌天、杨旗手足无措。 李瀚随手抓过荷儿手中长剑道:“此剑乃当今天子所赐,剑名春风,乃我春风王府的信物,凭此剑可调动天下名府各兵。赵心仪接令。”赵心仪躬身道:“属下在。”李瀚沉声道:“令你挟此剑居于王府,代行帮中大权,并知谕各级官府,江湖可能要逢非常时期,望密切配合。”赵心仪答道:“遵令。”荷儿当即捧剑立于赵心仪身后。 李瀚又随手拿起玉儿手中的长剑道:“此剑名狼牙,乃傲世祖世弱冠时配剑,文武帮众见此剑如见祖师。杨衡臣令。”杨衡臣忙躬身施礼。李瀚接着道:“赫连司空、天弓云箭、万里登云六人交于你,令你知谕五大堡主、各门各派,春风王府悬赏黄金十万两捉拿长孙容,并对他们晓行长孙容恶行。”杨旗与凌天对视一笑,均想李瀚此手厉害,即透出春风王府欲对长孙容动手,又以悬赏为名掩人耳目,达到此次围困流水古墓捉拿长孙容的行动。 李瀚又抓起春儿、风儿手中两把长剑道:“此二剑一乃干将,一乃莫邪,均为祖师所遗,无论哪一把都是剑中极品,乃帮中信物。见此剑如帮主亲自,梅思归你接着,命你携同东方潇湘,唐长恨、问鼎、逐鹿二老密访阿姬去向,擒来见我。”话音刚落,只听问鼎道:“公子此言谬矣,梅思归一个后生小子,怎能为令主,令主只能为我做。”逐鹿也哼哼道:“一个臭阿姬,公子何须吩咐旁人,一声令下,弟子自然抓来见你。” 李瀚冷声道:“此次如果顺利捉住阿姬,我当将你二人收录门下,但如果你二人私离东方潇湘半步,坏了大事,我即刻将你们逐出王府。”问鼎小声嘀咕道:“此言大谬,不离半步,岂不要贴着他不成。”逐鹿也小声道:“他若拉屎撒尿,我们也要跟着不成,那不臭死了。” 李瀚知道跟他二人夹七缠八纠缠下去,就没有个到头,当下又拿起凤儿凰儿手中的长剑道:“此两剑也乃上古名剑,一名龙泉,一名太阿,见此二剑如见我,傅书伟你持此二令率文武帮各堂各坛密控流水古墓各个出口,务让长孙容金蝉脱壳。”傅书伟欣然接令。 当下众人依令各自而去,转眼只剩下李瀚、杨旗、凌天、赵心仪、荷儿、紫儿与二僮几人。赵心仪道:“公子进不进城。”李瀚叹了一口气道:“赵堂主,若不擒下长孙容,春风实无脸进城回王府。”赵心仪知李瀚因王府遭劫心理压力甚大,正想安慰几句,忽见李瀚双眼一动不动直盯盯的盯着新旧来这里的小径上。赵心仪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缓步登上丘来。那女子白衣似雪,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绝美的容貌却又溶解着宁静,宛如月宫里的广寒仙子。不是李瀚的亲妹子李雪更是何人。 赵心仪不由叫道:“雪公主。”荷儿、紫儿早已迎了上去。李瀚心中犹如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他是极重感情的人,自从父母去世以后,李雪就成了他唯一亲人,他更将李雪看做他的心头肉一般;他不进姑苏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见到他的妹妹,现在见李雪独自上山,自是得到他的消息独自赶来寻他。他忙上前去,轻轻将李雪抱起来,柔声道:“好妹妹,你若来,吩咐下人带你来,你身子弱,染上什么好歹,哥哥可怎么办。”李雪轻声道:“云姐她去了,今日天弓又招走了荷儿,我就知你不肯回姑苏,我不来找你,恐怕你又要走了,妹妹也以时日无多了,我就是要见你。” 李瀚心中一寒,李雪身患奇症,依仗着毒手魔医廖放所制的药丸以毒攻毒保她十八年性命。今日算来李雪已将近十七岁,剩下不过年多的性命可恬,自己去年赴天南,其中一大原因就是替她找寻良药,可惜一进天南就掉入是非漩涡,已致身患巨毒,无法得尝所愿,今日看见李雪正当花季,却只有一年多可活,怎不令他心酸。当下宽慰道:“妹妹休要胡说,哥哥已经找到廖前辈下落,等长孙容这件事了后,我即刻带你去寻他。” 李雪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不用了,娘说我是为你所生,十八年,够用了,不过从今日起雪儿再也不愿离开你,你去哪里,都要带上我。”李瀚一愣,没想到李雪会说出此话来,心想李雪身体盈弱,难受车马劳顿,当下道:“你和我去太过危险,还是回家里,我事毕后,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李雪幽幽道:“我呆在王府里就没有危险了吗?我只要呆在哥哥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妹妹只有一年多可活了,只想跟着你,看着你。”李瀚见李雪如此眷恋自己,心中一热道:“好!我们两兄妹从此永不分开,哥哥带你去。赵心仪见此情景也不好阻拦,当下安排马车,李瀚与凌天、杨旗带着李雪、紫儿二僮上了路。 请加小弟的书友朋友群,群号:56754418,群名:八十守已室,小弟自己的群。 第八十四章 虎啸遇刺 时节已近中秋,跨过长江越往北走驿道越鲜见行人,因为此时北方正是金秋收获的季节。马蹄声响,一行人马缓缓行在江淮平原破旧不堪的驿道上。有三匹马当先一步并排走在前面,马上乘座的都是四旬壮汉。后边跟着一辆马车,马车旁各有一年青人随侍,由于路上行人稀少,越发显得一行几人马蹄清脆。 并排三人中当中的那人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傅书伟大概已经指挥各堂各坛将流水古墓四处要道控制完毕,我希望等我们到达后思归能将阿姬捕获。”左旁一人呲牙笑道:“你的弟子属下个个了不起,他们办事我们就放心吧。由其那个杨衡臣弄的天下皆知流水古墓与春风王府彻底决裂,春风王府欲得长孙容才甘心。现在已经有齐鲁神掌门等十几个大门派宣布不听流水古墓号令,天下武林真的乱成了一锅。”右边壮汉也是叹道:“乱其实并不是好事,段宗龙、朱子酒、慧性、花静这些有识之士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武林大乱,不过有弊必有利,这样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那长孙容声誉本就不佳,现在江湖传言将长孙容描绘成青面獠牙的恶魔一般,声誉简直就比魔教教主无恶不作杨侗还恶劣。”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易了容的李瀚、凌天与杨旗三人。三人离了姑苏,在合肥遇到刻意等候他们的李文玄、阴阳王母夫妇;李瀚与他们彻夜长谈,二人也赞成他们的计划,由于他二人目标过大,所以并未与李瀚三人同行,而是取水路赶往流水古墓,临行前将几人全部易了容,好减少麻烦。 凌天忽问道:“干将、莫邪、龙泉、太阿都是上古神兵,得到一柄都是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为何四柄全在你府上,并且还只是佩在几个丫头身上,你们不怕被别人抢去。”杨旗笑道:“三弟家底殷实,你不知他已将平舆山送与我让我做地鼠帮的总部。” 李瀚也笑道:“二哥说笑了,这四柄剑乃傲世祖世所遗,先晋一代剑王张华见北斗、牵牛二星之间常有紫气,听说是宝剑的精气上冲于天,就派人在斗城狱中挖出干将、莫邪二剑。他又叫雷焕替他寻找宝剑,雷焕找来一对上古名剑,一名龙泉,一名太阿。雷焕送一剑与张华,留一自用。张华被杀之前,听说剑溪有一蛟龙作怪,就将三柄剑掷于溪中。后来雷焕死后,他的儿子雷华去剑溪想打捞那三柄剑,不想自己的剑也跃入溪中,他想打捞,无奈溪中有龙作怪,随无奈离去。数百年来,蛟龙早已没有了,多少人曾想打捞这四柄剑,均无功而返,傲世祖师听说此事后在八十多岁的高龄时进剑溪得到这四柄剑,他老人家去世后,这四柄剑与他老人家年青时的佩剑和当今天子的赐剑,还有父亲教书时的一把戒尺成了本帮的令剑信物。师父还为了防止他人盗走令剑假传帮令,所以将这七柄剑就要分别交于七名最可靠的人保管,帮主传下令后,由剑与人皆去,这样就避免外人劫剑或盗剑为非作歹。这七名丫头虽为丫头,但在我府中与我妹妹身份差不多,她们从小都是孤儿,被父亲所收留,对王府自是感激涕零忠心一片,所以也就成了持令剑的最佳人选。” 凌天叹了一口气道:“天行兵欧前辈办事谨密令人佩服,当年枭王公孙移就是利用本帮信物假传帮主命令,而群歼我帮五代、六代长老。若当年我们也采用这一办法,找一个忠心耿耿之人持帮中信物,这人自是难与公孙移同流合污,公孙移也万难利用信物群歼帮中主力。” 杨旗忽一指前面道:“前面就是天下闻名的虎啸岗,岗上有一巨石状如虎啸因而得名。过了虎啸岗就进入京城地界,三弟可愿拜见你皇兄。”李瀚沉声道:“此事是小事,眼前只有抢先盟主一步抵达流水古墓才是大事。”凌天也道:“不错,虎啸岗地势险峻,我们要小心了。”李瀚不答话,马鞭一挥,当先一人骑马上岗。 虎啸岗是进京城要地,一面临黄河,一面又是丘陵,宽只容两辆马车并排行驶,地势十分险要,岗上左畔面向黄河立有一快巨石,石若猛虎对黄河而啸,故名虎啸岗。李瀚上得岗来,抬头一看,却见一白衣人立于虎啸石顶面朝黄河背负双手在远眺黄河。一匹骏马立在虎啸石畔却并不乱动,一看就知乃千里神驹。 李瀚心中一动,看此人表面上像是一游客路过虎啸岗眺望黄河壮举,但给了他一个不安的感觉。他以前与东方潇湘闲谈时曾听东方潇湘说过他刺杀行径,眼前的险要地势正是刺客刺杀人的好地段,路段狭隘,左右无路。并且石上所立之人李瀚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回头望了望凌天与杨旗两人,两人有说有笑浑不在意,心中又一阵迷糊,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他并不说破,一带马立于虎啸石旁,假装眺望黄河水色。杨旗、凌天二人多次经过这里,所以并不在意风光,有说有笑的从李瀚身畔穿过。紧接着是李雪、紫儿乘座的马车,由于地势狭小,二僮只是跟在车后,也是有说有笑。眼看马车过了虎啸石,白衣人并无动静,李瀚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多心了,一策马刚想离去。正在这时,猛然白衣人一声长啸,蓦然腾空而起扑向马车。人未到剑已出鞘,在空中就狠狠的劈出,似有一剑将马车劈为两段的威势。 李瀚心中一震,想也不想,也是腾空而起径向白衣人扑去。隔着三五丈默运不忍神功,一拳击出。白衣人未料到李瀚如此厉害,人未到骇人的拳力就已经扑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幸亏他身手不凡,急切中下劈之剑一朵剑花挽起,迎向李瀚的拳力。“砰”的一声接在一处。白衣人趁着反击力在空中轻轻巧巧的一转身,躲开李瀚还是径扑向马车,似有不得马车不甘心的感觉。 李瀚也未料到来人身手如此了得,幸亏他师传绝技狐步天下无双,他在空中猛吸一口气,一拧腰又拦在白衣人面前。缚龙手跟着施出,左拳不变还是击向白衣人小腹,右手化为抓,直抓白衣人右手拿剑的手腕。来人更是大惊,李瀚竟在空中移形换位,简直骇人听闻。但他虽慌乱剑却不乱,手中长剑轻晃,晃做一朵剑云罩向李瀚。李瀚大叫一声好,左拳不变,右手变抓为掌,皆是凭空将不忍神功施出,轰向剑云。来人在空中已然翻过一次身,这次必定避无可避,更兼白衣人是袭击李瀚的妹妹,李瀚是含怒而发,以不忍神功的强横功力,若接实此人必定骨断筋折,丧命当场不可。 白衣人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他猛然感觉到一些什么,不由脱口大叫:“春风公子。”李瀚蓦然一惊,他曾双目失明数月,故而耳目极灵,听叫声不禁想起一人:“白雨衣。”他急忙后撤掌力,幸亏他不忍神功已告大成,能够收发由心,但还是稍晚一步,余力“砰”的一声撞在剑云上,白雨衣应声飞出,“砰”又落到虎啸石上,方才阻住去势。 凌天、杨旗均已闻声赶来,李瀚急忙上前扶起白雨衣道:“白兄,怎么会是你。”白雨衣嘴角含血,凄凉一笑道:“我太自负了,没回头看看,错将你们认做另一伙人,幸亏未铸成大错。” 杨旗和凌天同声发问。但杨旗问道:“是什么人?”而凌天却问道:“白兄伤势如何?”白雨衣又是无奈的笑了笑道:“不碍事,只是右臂断了。我要刺杀的人恕我有难言之隐,无法告之,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双脚用力,腾空而起,借虎啸石一垫脚,已然跃上骏马,骏马长嘶一声,亮蹄而去。 李瀚三人面面相觑,这事来的太快,又太过离奇,白雨衣刺杀谁?又怎么会误会自己一伙?是不是刺杀失败才说误会?真令人想不通。凌天率先笑道:“这事我们就不想它了,虎啸岗下就是鲤鱼镇,乃是吃黄河大鲤鱼的最佳地方。叫化子我虽穷,可也要请两位兄弟吃上几尾。”说着跃马而去。李瀚和杨旗对视一笑,心想凌天好豁达的的胸襟。 来到鲤鱼镇口,三人策马缓行,以便等候慢慢跟来的马车。杨旗还是禁不住问道:“你们相信白雨衣说的话吗?不会是五大堡又改变了主意与流水 古墓一伙一块对付我们了吧?”李瀚断然道:“不会!白振飞、白雨衣均乃正直之士,另有段宗龙、朱子酒、慧性、花静在场,他们五大堡若这次向流水古墓低头,五大堡上百年的名号真的要负之东流了。”杨旗道:“这很难说,哪有这么巧的事,误认?”凌天见马车跟了上来,打和道:“二位别争了,前面就是京城荒唐王爷在这里开的鲤鱼大酒楼;上次在豪赌镇叫化子我赢惨了荒唐王,今日就给他老人家捐一些钱。”三人不由哄然大笑。 李瀚回头瞅了瞅马车,猛的眼前一亮,忙叫道:“大哥,二哥。”凌天沉声道:“我看到了。”杨旗却道:“什么?”原来李雪的马车后不远处也驶来五骑与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乍一看十分相象,人数又与自己的一行人数相等,莫非这就是白雨衣要刺杀的马车。 请加小弟的书友朋友群,群号:56754418,群名:八十守已室,小弟自己的群。 第八十五章 救是不救 李瀚一带马,让他们先过去。只见五匹马驱使而过,径到鲤鱼大酒楼停住了马。这时一个矮胖的人从酒楼跑到五骑中一个胖子处低低说了几句话。杨旗低声道:“点子在楼上,公的负了伤。”李瀚和凌天知道他又用了地鼠神听绝技偷听矮子胖子的低语。 只见胖子又侧身在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人耳旁低语了两句。杨旗又喃喃道:“点子在楼上,公的负了伤。”那商贾翻身下马,走到车旁也低声细语。杨旗道:“还是那两句。”忽一皱眉道:“杀了他们。”显然又是模仿车中人的话语。李瀚刚想答腔,杨旗忽露出兴奋的表情道:“是阿姬。”凌天和李瀚抱均是精神一震,杨旗听出了阿姬的声音。原来是阿姬,怪得白雨衣会刺杀她。这样说来,他们所说楼上负伤的定是白雨衣无疑。 中年商贾来到马前吩咐了一句,四人马上下马,朝鲤鱼楼走去。这时忽听有人娇声叫道:“打就在街上打,不要砸了人家的酒楼。”随着话语,从酒楼里走出一个二八少女,李瀚已经听出声音,正是鄂无星。 中年商贾笑道:“白小狗屡次与我们会主过不去,今日我们不会放过他。念在你爹与你姑姑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大侄女你赶快走吧,休管这里闲事。”鄂无星亦笑道:“原来是武当清静道爷,什么时候还了俗了?” 中年商贾笑道:“大侄女好亮的眼光,文武帮犯上做乱,天下英雄人人愤慨,故而决定成立保少爷会。清静不才,被立为第一护法,大侄女你不要不识实务,快快走开,让我们先擒下这胆敢通春风公子恶贼的白小狗。”鄂无星冷笑道:“天下英雄?凭你们也配叫天下英雄?黄河水鬼帮水帮主,京城大风盟恶风他们这些货色跟着你就成了天下英雄?,莫要被真正的天下英雄笑掉大牙。衣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想找他麻烦先过了我这一关。” 旁边背插双斧的中年壮汉叫道:“大护法让开,让我这个不值一提的货色来收拾这个臭丫头。”鄂无星瞥了他一眼道:“沈双斧,其实我最看不惯你这一号人,你洛水堂凭什么能在洛阳立下脚跟?还不是你让你儿拜在商侠陈仁叔父面前为干儿,眼下竟跟旁人对付五大堡。” 沈双斧狞笑道:“臭丫头,你骂的好,昔日五大堡威振天下,可惜现在五大堡已经是昨日黄花,又跟流水古墓翻了脸,谁他妈的会跟你们一条道走到黑,依我说……。”话还未说完,鄂无星突然出剑刺向他眉心。 沈双斧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急切中猛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袭来之剑。哪知鄂无星变刺为劈,向下砍了下来,幸亏沈双斧也是一代帮主,慌乱中一个懒驴打滚躲了开来,但是也是狼狈之极。旁边京城大风盟恶风见势不妙,急忙挺双刀而上,挡住鄂无星。沈双斧顿时恼羞成怒,抽出双斧与恶风二人夹斗鄂无星。鄂无星虽武功不弱,但哪是二人联手,顿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杨旗急问道:“救不救?”李瀚心里念头急转,这车中女子真是阿姬?这个保少爷会是怎么回事?竟连武当掌门花静的大师兄清静也参了进去。这都是疑问,现在出手会不会打草惊蛇?凌天在旁沉声道:“先别急,捉拿车中阿姬要紧,那阿姬轻功不弱,被她发觉我们真正面目,擒她不易。” 说话间鄂无星已经挂彩数处,这时只听楼内一人喝道:“有种冲白某来,两个大男人期负一相弱女子算是什么本事。”随着话音从楼内走出一人,一身白衣,清俊异常,正是白雨衣,只是他的右臂吊在脖下。李瀚不由叹了一口气,想当年五大堡乃是对抗流水古墓枭王公孙移的中流砥柱,可是到如今竟然落到人人都可以期凌的地步。 却见白雨衣呛啷一声用左手抽出长剑,一剑朝沈双斧刺去道:“沈双斧,爹曾教过你几招白云剑法,这招”东山行云“你可见过。”沈双斧一愣,这一招东山行云乃是白云剑法中一招绝技,取意于东山行云,西山暮雨。看似攻左,却是攻右,但眼前白雨衣却是直接攻击他右侧,怎不使他发愣。他对这招练的纯熟,这招也是他压箱绝技,所以只是一愣,习惯性的就往右路封去。白雨衣哈哈一笑:“老子左手使剑,自然剑招也是反的,你他妈的真笨。”说话之间,剑突然左转,一剑刺中沈双斧左肋。沈双斧中剑倒地,白雨衣的话还未说完。 清静脸色铁青,朝旁边一直未开言的清瘦道士道:“相烦青木道兄出手,教训教训这狂妄的小子。” 清瘦道士一声不吭,但突然手中多了一把长剑,朝白雨衣恶狠狠刺去。剑走偏锋,又狠又疾。白雨衣突道:“你是昆仑弃徒青木。”道士依然不发一言。白雨衣知道这青木在西域也是大有来头,他力阻盟主长孙容入西域,声言西域之事不用盟主插手。但他师父却对他的建议置之不理。他一怒之下破帮而出,数年来未闻音信,今日却出现在这里,还加入了这个保少爷会,真是事事无常。这青木武功不凡,自己右臂未断时斗他也不易,何况现在自己断了右臂,左手使剑;但他明知不敌,却也不怯,谨守门户,剑法丝毫不乱。 李瀚在旁不由赞道:“白雨衣号称五大堡后代第一狡狡者,果然名不虚传。”凌天却叹道:“可惜,可惜!他如果右臂未断还可和这昆仑数一数二的高手有一斗,而现在恐怕再难抵得了十招。”说话之间,青木已经刺中了白雨衣双腿,白雨衣不支倒地。青木转而向与恶风相斗的鄂无星攻去。 鄂无星本与恶风斗了个旗鼓相当,青木一加入战团,顿落险境。杨旗怒道:“人家拚了性命,你二人却在旁连叫可惜,你们不救,我救!”说着翻身下马朝酒楼走去。边走边叫道:“这么多人期负一个女人,老子看不过,要管一管。” 一直未出手的矮胖人出身拦住杨旗道:“朋友,还是少管闲事为好。”杨旗笑道:“老子就是冲你来的,你是不是黄河水鬼帮的水帮主?”矮胖人道:“正是你爷爷。”杨旗道:“去年我的一艘货船在黄河被劫,都说是你们水鬼帮干的,老子就是来找你算帐的。”水帮主一愣:“劫你的船?你是谁?”杨旗笑道:“我是谁,打过就知。”正说着,冷不防左腿一撩,直撩水帮主下阴。这一招阴损毒辣,正是杨旗成名绝技缠绵不尽鬼敲门七十二式的起手式“撩阴腿”。他的这记撩阴腿与旁人施出大不相同,他施出之时,上身丝毫不动,看不出一丝征兆,左腿却无声无息的撩出,再加上他和般要施出之时,必先故意与对方交谈,然后下盘冷施阴招。这水帮主水下功夫了得,水上功夫却不过凡凡,哪里会避开这记令人防不胜防的撩阴腿。所以一下被杨旗踢个下着,“扑通”一下飞出二丈多远。 清净一直看着青木、沈双斧、恶风三人擒拿鄂无星,这鲤鱼镇乃水鬼帮地盘,外人肯定要给水帮主面子,所以当杨旗叫阵,水帮主迎击时,他并未在意;等水帮主被踢翻在地,忙回头观看。杨旗却浑不在意的笑道:“他妈的,这胖子沾了矮的光,被老子踢中了肚子,若个子再高一些,被老子踢中鸟蛋,岂不要断子绝孙,让老婆给他戴绿帽子。” 清净未看清杨旗如何打翻的水帮主,故也猜不出杨旗的来头,当下道:“阁下是何人?识相的速速离开此地。”这时青木业已擒下鄂无星。 凌天知道杨旗武功奇特,恐他露出底细,当下忙下马抱拳道:“我等三人乃江南扬洲会的冯春、杨鸟、展奇。只因水鬼帮去年劫了我们的一艘货船,所以我们杨鸟会主今日一见水帮主才气忿不过,痛下毒手。”水帮主被杨旗踢中小腹,虽无性命之忧,却也负伤不轻,虽明知并无此事,但苦于伤痛,也无法出言相驳。 杨旗瞪了凌天一眼,恼怒凌天将他的名字化为杨鸟,但此时却无法出言相驳,只得恶狠狠的道:“你们放了这二人,老子就饶了你们。”清净冷冷道:“你们与这二人什么关系?他们急着插手这件事,恐怕不是只是与水鬼帮有过节这么 简单吧?” 凌天笑道:“我们扬洲会当年与同城扬洲教大比拚时,幸遇当年路过扬州的白云堡鬼气剑客白振飞老爷子援手始才大败扬州教,控制了全扬州。还幸蒙老爷子恩赏,收为记名弟子,传了些武功。所以今日才斗胆请几位放了这二人,也是给扬州会一个面子,今后几位到了扬州,一句话,扬州会上下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瀚不由暗暗佩服凌天的急智,这番话风雨不透,即表明白云堡与自己有恩,又说明自己几人是白振飞的记名弟子,逢此事不能不管,更妙的是说明三人师出白振飞,所以杨旗刚才一招打翻水帮主,也是真功夫,并无可疑。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请加群:56754418 第八十六章 月庙花魁 清净“哦”了一声道:“眼下春风王府即日就要对流水古墓用兵,天下大乱,各门各派均是自顾不暇,你们要是去流水古墓看热闹的话就休管这些闲事。”杨旗恶狠狠的道:“放人不放?一句话,不行就武力解决。” 青木脸上青气突现:“清净道兄少听这些人说屁话,待小道送他们上西天。”凌天见情况到如此地步,只好道:“三弟,你去接这位道爷几招试试,记住用白云堡的剑法。”他知李瀚武功大成,中庸剑法博大精深,对天下各门各派剑法更是一通百通,所以才令李瀚出手,才不致使对方看出武功底细。 李瀚正自沉思这清净口中的流水大会是什么来头,忽听凌天之言,忙答应一声翻身下马,顺手拾起白雨衣失落的长剑道:“请赐教。”青木刚想动手,一旁京城大风盟的恶风抢身一步道:“杀鸡蔫用宰牛刀,二护法一旁观战,待小人收拾了这狂妄的小子,”青木不知杨旗刚才用何招一招踢翻水帮主,更琢磨不透三人武功的深浅,见恶风想抢功,当下微微一笑,让在一旁。 李瀚也不由大喜,这扬州会不管真有没有,凌天是不是顺口胡说,但声名不响,即可知会中高手不多,而青木却是武功超越白雨衣,不弱秦万里的高手。自己若想打败他还不使对方起疑恐怕不是易事。这恶风抢功,却正是机会,恶风与沈双斧鄂无星武功相差无几,白雨衣左手即能一招击败沈双斧,自己也大可大胆击败恶风也不使对方起疑。当下抱定主意与这恶风战上几十回合在击败他。 恶风一刀吹来,李瀚收敛真气,长剑轻晃几下,忽而直刺恶风手腕。这几招出手巧妙,正合“白云剑法”形如白云,无根无迹的剑理,但他故意将剑招放慢许多,唯恐一招恶风就抵挡不住。恶风也急忙回刀相迎,二人一来一往斗了数十招。李瀚心想是时候了,突然长剑刺向恶风左肋,边刺边叫道:“东山行云。”恶风与沈双斧相交甚厚,知道这招厉害,何况刚才还亲眼见到白雨衣用这招打败沈双斧,所以知道这招乃虚左实右,当下长刀向左一拦,看似拦住左边却实际劲力全用于右边。果然李瀚长剑突然转向刺向右肋,恶风刀疾拦,“当”一声拦住。李瀚并不着急,又斗了几招,又是一剑刺向恶风左肋,并同时大叫道:“东山行云。”恶风见这招又来了,忙又将刀在左边虚置,等候长剑变向,但李瀚突叫一声:“你上当了。”长剑突然加速,并不改向,“扑”一声刺中恶风左肋,恶风顿时中剑倒地。 青木干咳两声道:“阁下能将白云剑法融会贯通,另辟新意,真乃练武奇才,就让小道领教阁下妙招。”李瀚沉声道:“请赐教。”口中答应,心中却拿不定主意,若不击败青木,恐难以使对方放人,若击败青木,却非要拿出真功夫不可,这样恐对手起疑,惊了车中的阿姬。刚想动手,突然车内一柔媚的声音道:“清静道爷,放了那对狗男女吧。”清静微一迟疑,出手解了白雨衣、鄂无星穴道。车中那柔媚的声音又道:“三位身手不凡,眼下武林正是多事之秋,是好男儿就应该有一番作为,两日后,太行山下月山小镇将有京城新一届花魁水仙姑娘比武招亲大会,希望三位也云捧一捧场。” 李瀚听出声音,说话之人正是阿姬无疑,只有她说话带着媚音,更有几分娇气。但实在不能猜透阿姬邀自己三人参加的什么比武招亲大会是什么用意;更想起刚才清静所言的流水大会,愈加感觉他们有什么阴谋。月山小镇是通往流水古墓的必经之路,这阿姬与长孙容又不知设了什么圈套,纵然今日擒了阿姬恐也难问出什么。当下回头看了看凌天,只见凌天朝他眨了眨眼,顿时会意,当下拱手道:“多谢,定准时赴会。”阿姬笑道:“那我就在月山小镇恭候三位爷了,清静,我们走吧。”后一句话是对清静说的。清静与青木二人上马与马车扬长而云,并不理会倒在地上负伤的沈双斧、水帮主、恶风三人。 眼见这三人被水鬼帮的人负走,白雨衣、鄂无星也道谢而去,李瀚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道:“二位兄长,我们就去月山镇参加那个什么比武招亲大会,看看阿姬又有什么阴谋。在伺机擒了阿姬。”凌天笑道:“我正有此意。”三人哈哈一笑,唤了紫儿、李雪上鲤鱼楼品尝闻名天下的黄河大鲤鱼。 第五日中午,他们抵达月山镇,月山镇并不大,但由于其位于太行山边,是进晋要道,所以这里游客和商人也是不少,甚是繁华。凌天皱了皱眉头道:“我以前来过这里,人最多时也没有今日十分之一热闹。你看街上行人皆是江湖中人打扮,凭一个京城的新任花魁岂能招来如此多的江湖豪杰?我看阿姬这一次手段玩的不小。” 杨旗道:“我刚才打听了一下,镇外五里有个月岭,岭上有一座月神庙,这花魁招夫大会就在那里进行,不过要到晚上才开始,这阿姬鬼鬼祟祟,我看有问题,我们不得不防。”凌天笑道:“大哥你这就不懂了,人家花魁招夫是说招第一次破瓜之人,一般都是在晚上进行。这阿姬虽说将这个本该在大都市烟花巷中的玩艺搬到了这个月山镇,又改出钱占花魁为比武夺花魁,但为了迎合这些江湖豪杰的涉猎口味,仍放在晚上是明智之举,由此看来这阿姬不简单。” 杨旗脱口骂道:“管他妈的简单不简单,我们先打尖休息,晚上就去掏他的窝子。”李瀚回头看了看李雪的马车道:“这事就拜托两位哥哥了,三弟就不去了。”凌天笑道:“那清静与青木武功不弱,你不去怎行,你看这街上我稍微数一数,各帮各派人马有五六十派之多,谁会在意我们五人,何况你外婆的易容术妙手无双,雪公主、紫儿是谁也认不出的,今天晚上带她二人同去,定无大碍。” 李瀚却心中不然,这阿姬不知耍的什么手段,加上镇上鱼蛇混杂,带李雪同去实为不妥,但他知道他这个二哥胆色过人,当日豪赌镇的本色自己是如何也学不来的,他如此说也不好出言相驳,只好岔开话题道:“扬州真有没有扬州会?”凌天笑道:“扬州真有扬州会,这个一点也不假,但他们会主的名字却不是杨鸟。”杨旗怒道:“你才是养鸟。”凌天哈哈一笑似看透李瀚心思一般道:“其实我们两个人去,你一个人留下保护雪公主,只会使我们力量更孤单,阿姬对付我们正好趁我们二人离去时动手,我们又不能都在这里保护雪公主而放弃捉拿阿姬这个大好机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我们分清轻重,捉住捉不住阿姬是小,雪公主安危是大即可。”一席话说的李瀚心中豁然开朗,心想二哥不仅胆色过人,更是见识非凡,当下点头答应。 五人在天色将晚之时随着众豪杰出了月山镇,往北走了约莫四里多地,前面开始出现陡坡险陵,越爬越高,穿过一片树林,越过几大堆乱石,已然来到月岭上。这月山庙就建在月岭的最高处,乃历代官家出钱所建,前面对的是他们上来的路,后边却是一个大陡坡,甚是险峻。 凌天皱皱了眉头道:“这庙虽大,也只能容纳二三百人,但今日来凑热闹的少说也有五六百人,怎么容纳的了。”话音刚落,只听旁边一人道:“兄台有所不知,庙门口有把门的,不是一帮帮主,一方豪杰是不会让进的。”李瀚闻言看去,却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猥琐汉子在发话。那汉子一见李瀚看他一拱手道:“在下江南水草,不知阁下……?”凌天抢先道:“扬州会展奇,幸会幸会。”那汉子也连叫:“幸会幸会。”转身离去。 李瀚待那人离去后才低声道:“这人我好像很熟悉。”凌天道:“这里鱼蛇混杂,从现在起我们要处处小心。”杨旗却道:“只让帮主进,那岂不是只有我一人能进去。”凌天笑道:“这里难道有三百位帮主?不是帮主也可以进,不过就要凭功夫了,走,我们去瞧一瞧。” 李瀚细一想凌天说的也对,阿姬这一手无非是想让那些有真功夫的人赴会罢了,忙与杨旗一前一后护着李雪 向庙门口挤去。越往前去越乱,进不去的有的走了,有的却在那里叫骂:“老子来了,为什么不让老子进去。”五人好不容易挤到庙门口,却见庙门半掩,五六个人守在门口,领头的正是那日在鲤鱼镇见过的武当清静与昆仑门下青木。 清静一见他们几人,马上笑道:“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敝上特意交待,请进。”杨旗也笑道:“我们还有二人,清道长你看……?”清静笑道:“都请,都请。”几人也未料到会如此顺利的进来。 第八十七章 捕狐梁风 五人进得大殿,却见已进来一百多人,当中的月神已用红布罩住,他前面的神案也换成了大台,真有点戏班子唱戏的感觉,五人找了一相不起眼的角落休息,静候事态发展。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外边才停止了嘈杂,这时天已大黑,大殿四周早已燃起了火把,照的大殿通明。庙门这时“吱呀”一声关了起来,李瀚心中一阵紧张,这阿姬想干什么?猛然后殿响起了乐曲声,随着乐曲从两侧缓缓走出两排十六个绝色美女,她们个个妖娆多姿,肌肤似雪,火把照耀下,更是风华绝代,看的人都呆了。 最后出来的是一个白衣女子,她脸罩白纱,看不出长得什么模样;但观身材比那两排十六个绝色美女有过之而无不及,殿内众人皆是看得大气都舍不得出了。 忽听那白衣女子嗤一声笑道:“奴家水仙给众位大爷见礼了。”说着在台上福了一福。李瀚心中念头急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他平常一向是眼光锐利,但那段失明的日子里看不清任何东西,反到使他那段日子里对所听到的声音每一个都记忆忧新。所以他恳定这声音在他那段失明的日子里听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个女子是这样说话。 听听那水仙继续道:“小女子不幸坠入花尘,但素来仰慕江湖豪杰,由其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更敬重那些刀头添血的英雄好汉;所以水仙就立下重誓,一定要将我的初夜交给一个响当当的武林真男儿。水仙蒙京城众花会抬爱恭为新一代花魁,有多少王孙巨贾一掷千金想得到我的初夜,但我这个花魁不爱金银只重英雄。今日我还带来了一些和我一样只重豪杰的好姐妹,就是想在今日见识到真正豪杰。并且我和我的姐妹并不会破坏诸位的生活,只想成为你们的红颜知已。”李瀚心中暗道这女子不简单,这最后一句话完全是摸着江湖中人的习性所说,江湖中人谁不想在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中有一个红颜知已。 台下有的是粗鲁的江湖莽汉,这水仙虽然说的词情意切,但那些莽汉哪里会放在心上,纷纷大叫道:“水仙姑娘不如跟了老子去,老子让你看什么是刀头添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水仙姑娘不能光说不练,掀开面纱,让大老们看看值不值老子抢你这个花魁。” 李瀚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满脑子了都是回忆,这个声音什么时候听过?一定听过!忽然旁边有人道:“他*,我怎么有到了阴阳王母阴阳合欢殿的感觉。”李瀚身子一震,马上想起孔二说过关于她外婆的事,她外婆阴阳王母是枭王公孙移的大弟子。公孙移称雄江湖二十年,许多英雄不是屈服在公孙移的屠刀下,而是屈服在阴阳王母的阴阳合欢殿内;阴阳王母通过合欢殿用美色为公孙移拢络了大批死士,这阿姬难道想效仿外婆阴阳王母的后尘用美色拢络效忠死士。 他忙扭脸看去,说话的正是在庙外那个自称水草的猥琐汉子。他马上又有了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不由摇了摇头,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幻觉? 水草摇头晃脑的走了开去,凌天悄声道:“这人不简单,见识不凡。”杨旗小声道:“以他这个我地鼠帮门下的神色能进来自然是有些分量。”众人想起水草的猥琐模样不由皆是会心一笑,他是像极了地鼠帮的鸡鸣狗盗,但鸡鸣狗盗二人并无此人如此高的见识。 猛听庙中一阵喧哗,三人急扭头看,原来是水仙已经撩开了面纱,只见这水仙长得果真风华绝代,眼含春山,眉黛秋水,说不尽的风流,看的场中人纷纷叫好。 凌天笑道:“大哥,别看了,小心紫儿姑娘吃醋。”紫儿在一旁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李瀚笑道:“这女子也不过如此,依我看化妆的成分大些,论姿色说不定还比不得我的紫儿丫头。”紫儿一嗜嘟嘴道:“公子,你也逗奴婢,我不跟你们说了。”三人一阵大乐。 只听那水仙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家上来乱纷纷的,这个说我是英雄,那个说我是豪杰,那还不乱成一锅粥了吗!所以最好我们立个规矩。”场中众人纷纷大叫道:“任凭水仙姑娘吩咐。” 水仙微微一笑道:“规矩很简单,只要哪位大爷能连赢三场,就能得到我的一个姐妹,我的姐妹一共十六个,也就是场中好汉也只有十六个能有此殊荣。至于我吗?就在这十六个好汉之中再择优考虑。” 她的话音刚落,底下就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大叫道:“让老子先抛砖引玉,谁敢和老子打。”“嗖”“嗖”竟越上十几人之多,但随即又有几人越下,台上剩下六人捉对厮杀。 杨旗看了一会笑道:“这些人的武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我一个能揍他们六人。”凌天也笑道:“你是谁?堂堂江南三大帮地鼠帮帮主,声威不弱五大堡主,这些称雄一个都市,一个地方的地头蛇的人物怎能与你相比,不过你看吧,越往后出手的武功越高。” 说话之间台上六人已决出三个胜者,其中一人公鸭嗓子叫道:“有没有人上来,如果没有人敢上,老子就独占鳌头了。”话音刚落,猛的一个人影风驰电掣一般的上了台,众人不由全叫了一声好。李瀚也轻声道:“这人身手不错。”只见上台之人二十三四岁,四方脸,脸色冷峻,后背背着一根铁叉。来人朝台上三人冷冷道:“你们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公鸭嗓子叫道:“你他*以为你是谁?敢喝令老子。”话音刚落,猛觉眼前一花,冷峻青年已窜至他面前,他大骇刚想动手,却觉得腰间一麻,已被那人拿住穴道,跟着身不由已的“扑通”一声被来人摔在台下。这一手出手漂亮,顿时台下鸦雀无声,不由皆想,这人是谁?真是好身手。公鸭嗓子乃大巴山大头领,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绿林大盗,竟在这冷峻青年没走一个照面。 过了半响,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他是捕狐堡的梁风。”此言一出,庙中大乱,五大堡的人竟也来到这里。李瀚却皱皱了眉头,这梁风固然是捕狐堡青年一代第一好手,武功也还不入他眼,和白雨衣相比还差一大截,但观庙中诸人表情却可知五大堡近来虽然颓废,但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未僵,在江湖中还是有一定分量。但同时疑惑,连五大堡青年一代第一好手白雨衣尚且栽在阿姬手中,这梁风竟敢孤身犯险。 台上剩余的二人没敢再吭声,偷偷跳下台去,似怕极了梁风。水仙在一旁笑道:“梁少侠,不战而胜,连赢三人,夺得第一名花魁,奴家敬梁少侠一杯花酒。”说着端着一杯花酒盈盈来至梁风身旁。梁风也不搭话,接过一饮而进,场中人怕归怕,但看热闹的居多,全都哄然叫好。 李瀚头却“嗡”的一声大了,“这……,这梁风竟然是来夺花魁的,他难道不知这场戏的幕后主持是阿姬?”想到此不由回头看了看凌天。凌天点了点头道:“这才是真正的抛砖引玉。”李瀚心中豁然开朗“不错,这梁风是当日被阿姬臣服的五大堡子弟,今日出来打头阵,是给群豪表一个态,五大堡都来争花魁,你们旁人还顾忌什么?这样才能引出真正的高手。” 果不其然,接着上台的人武功较刚才的明显高出一筹,人人皆想越往后武功高者越多,皆愿争先,反倒比了十几场,并无一人连胜三场。李瀚正看得津津有味,用心揣摩天下各大流派武功,猛觉后边凌天拉了他一下,他猛然警觉,一扭头,却见当日阿姬的大护法,武当清静走了过来。清静一见三人满脸堆笑:“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既来了怎么不夺一个花魁受用一下。”杨旗也马上打哈哈:“我们是先看看虚实在说,如此娇艳美女,我兄弟三人怎能放过。”说着与清静一起哈哈大笑。 凌天等清静离去后才低声道:“阿姬既然相中我兄弟三人,我们必须上一上台,否则他还会来缠我们。”杨旗狡诘的笑了笑道:“那我们就上去夺他一个。”凌天道:“大哥你心痒痒想去一亲芳泽就去, 不要找这个借口,只要紫儿姑娘点头就可。”一句话顿说的杨旗一个大红脸。紫儿却啐了一口没有言语。凌天一笑道:“说笑归说笑,大哥你若上去施什么功夫都行,就是不能用你的阴招损招,否则凭你那别具一格的武功一定会被人认出。”杨旗吐了吐舌头:“那我还上去干吗?上去挨揍?”凌天笑道:“挨揍就挨揍,我们两人武功独特,天下皆知,挨了揍正好下来保护雪公主。反正有三弟,他武功博大精深,打入阿姬内部,享受花魁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他了。”李瀚心中一阵感动,凌天虽说有取笑之意,但却反应出他心思敏捷,阿姬还不知玩什么花样,全上去了,谁保护李雪?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八十八章 李瀚出场 看台上这时已决出一名四旬汉子,通名乃崆峒门下杜子材。李瀚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真正的高手还是都在各大门派之间。”只见水仙还是奉上一杯花酒,又高声道:“请杜爷入后殿选花魁,先到先选,各位英雄可要争先啊。”李瀚心中更加佩服凌天,若三人全被抢入后殿,那怎么放心得下李雪。 场中还有两对在争斗,转眼间二人倒地,场中剩任余的二人却并不互斗。李瀚不禁纳闷,场中二人均已胜了两场,两人在一争高下不就决出一位,难道二人都无胜对方的把握而不敢出手,要知二人均已打斗两场,再上去之人若无胜他二人的把握是不会上的。 凌天轻声道:“这二人乃川中豪杰,人称川中二英,穿青衣的叫刘英,穿白衣的叫白英,均是川中有数的好手。我和大哥上去挨一挨他二人的揍,三弟你在下边也要小心。”李瀚沉声答应,心中却恍然大悟,台上二人原来是一伙的,怪不得不互斗。 凌天与杨旗跃过众人上得台去,分别与川中二英交手。这一仗打得二人畏手畏脚,凭真功夫二人武功不弱于川中二英,但为了掩饰身份,又不能使真功夫,故在川中二英的鞭下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由其杨旗他的真功夫全是阴招损招,这一不让他使坏,就犹如断了他双手一般,只有挨揍的份。 李瀚想起平日只有杨旗整别人,今日反倒挨人整,不由忍俊不禁。他正暗自偷乐,忽一眼瞥见清静走了过来,他马上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清静笑道:“大会主、二会主的武功可是与三会主你的武功差的太多了。” 李瀚心中暗叫不妙,凌天恍称乃白振飞的记名弟子,然武功如此不济,岂不露了馅。正自哑口无言,身后的阿紫突接口道:“大爷二爷口头称什么是白老爷子的记名弟子,其实狗屁不是,只有我们三爷得过白老爷子的指点。”李瀚不由暗叫答得妙,这紫儿倒有急才,于是顺着她的话碴道:“由其我大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现在的身手连我二哥也是不如。” 清静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这位是……?”李瀚知道他问是紫儿,也知道清静经验老到,定看出紫儿的女儿身。当下道:“这位吗?她是我大哥带出来那个……哈哈……。”说着笑了笑,清静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我明白,那么夺花魁,扬扬州会威名的重任就全落在三爷身上了。”李瀚忙道:“岂敢,岂敢。” 眼见清静走了开去,紫儿怒道:“公子好坏,我好心帮你,你却取笑奴婢。”李瀚笑道:“我怎么敢笑你了?”紫儿羞红了脸:“你说我是杨帮主带出来……,带出来……,哈哈是什么意思?”李瀚笑道:“带出来的奴婢啊,哈哈就是奴婢的意思啊。”紫儿急道:“你说的语气却使别不这样认为。”李瀚笑道:“那别人会怎样认为?”紫儿更是脸红:“公子好坏,你得给我道歉。”李瀚见纠缠不过紫儿,心岔话题道:“你的杨帮主跌下来了。”紫儿忙向台上看,却见杨旗刚以一个“懒驴打滚”躲开白英的钢鞭,哪里跌了下来,紫儿更是不依,刚又想发作,李瀚笑道:“杨帮主三招之内必败。”紫儿知道现在的李瀚神功大成,眼光独到,忙往台上观战,却见杨旗忽一下跳下台去,大叫道:“老子不挨你揍了,咱们后会有期。”李瀚不由又是大笑,这才像杨旗本色。 凌天受到杨旗启发,一个闪身也跳下台去,大叫道:“老子也不找揍了,咱们也后会有期。”庙中众人见二人滑稽模样,不由全都哄然大笑。 只听水仙笑道:“川中二英乃真英雄,扬州会确是狗熊会,请两位英雄满饮这杯花酒,后边选花魁。” 杨旗泄气道:“你听,你听,多没面子。”凌天笑道:“花魁没夺成,反在紫儿姑娘面前丢了脸,是没面子,三弟,上去为两位哥哥讨回面子。”李瀚轻笑一声,他知凌天的意思,所以存心卖弄,一跃身,踩着众人头顶一跃上台。这庙内皆是武林中人,不乏好手,他能从这些人头顶踩过去,也是露了十分的脸。但也有人发怒的大骂:“臭小子,你他妈的找死啊。” 李瀚却不着恼:“我听水仙姑娘说扬州会是狗熊会,我这个狗熊会的三会主就来给水仙姑娘证明一下,我们不是狗熊,我们会飞。”人们一听乐了:“又是扬州会的人,扬州会的人只会夹着尾巴溜。”而有一人大叫道:“让老子来教训教训扬州会的狗熊。”随着话音窜上一个黑大汉。 李瀚见此人身法,知道这人武功凡凡,他有心显示武功,故猛的一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窜至黑大汉身旁,伸左手拿住黑大汉腰眼,使他动弹不得,右手一推,“砰”的一声将黑大汉摔在台下。同时回头看了梁风一眼,因为这一手与梁风所用的招式一模一样。 梁风脸上却毫无表情,淡淡道:“请问三会主为捕狐堡外派何字辈?”李瀚一惊,心中暗叫不妙,这梁风的突袭之术所采用身法乃是捕狐堡先祖从狐狸身上悟出的,与自己的师传狐步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己刚才无意施出狐步却让梁风怀疑自己是捕狐堡外派弟子。当下嘿嘿一笑道:“在下乃白云堡主白老爷子记名弟子,蒙他老人家不弃,指点过狐遁之术。”他知道五大堡百年同气连枝,所以武功会相互知根知底,仓促之间,只得冒险赌一赌。梁风一听此话,却不在言语。李瀚暗叫好险,总算蒙过去了,看来自己不能锋芒太露。 被他摔下台去的黑大汉慢慢爬了起来,却是不服,大叫道:“臭小子,你使诈,让爷爷上去好好收拾你。”刚想从新上台,旁边一个和尚突一个绊子,“扑通”一声黑大汉又摔倒在地。那和尚飞身上台叫道:“老兄,你不行,待贫僧与你出头。”李瀚见这和尚身手不错,不在刚才川中二英之下,当下道:“请教大师佛号?”和尚抡起禅杖就打,边打边叫:“打就打,请教什么佛号。”李瀚嘿嘿一笑,心知这和尚看似粗鲁,但却粗中有细,不肯通报名号,当下掣出长剑,以白云剑法应招,他这次长了个心眼,来来往往只用三分劲,不敢显露自己太强,只是与和尚战了个平手。 他这边一胶着,那边台上又上来两位捉对厮杀。李瀚斗了五六十招后,开始后继无着,毕竟他只是与白振飞斗过一场,见白雨衣用剑所偷学的招式,招式有限,所以只好又重复使用用过的招式,又斗了二十多招;他心中忽然一动,心道不好,这梁风似必也对白云堡的白云剑法特别熟悉,自己反来覆去只有这几十招,岂不令梁风起疑,何况自己的白云剑法又似是而非,形是神不是,梁风乃捕狐堡这一代的狡狡者,时间长了怎能看不出来。想到此,他猛攻三招,皆是那日在鲤鱼镇击败沈双斧的“东山暮云,西山暮雨”这一招,然后第四招却是“东山暮雨,西山暮云”完全反过来,变成左实右虚。这和尚果然上当,在和尚一愣之间,长剑刺过禅杖。但李瀚并不用力,只是在和尚左肋轻点一下,和尚急退三步,施了一礼道:“谢施主手下留情。”下台而去。 台下有许多实货之人,知道和尚用的是正宗少林伏魔杖法,但李瀚用白云剑法轻松将他击败,顿皆收起小瞧之心,皆心想幸亏他只是白振飞的记名弟子,如果也是白家子弟,恐风头不弱白雨衣,一时竟无人敢上来挑战。 李瀚见无人挑战,扭脸观看另一对相斗之人,一个关外打扮的四旬恶汉已经胜了一场,这一场也是胜券在握。手上两把铁爪逼得另一黑汉险象环生。李瀚心道:“这人竟不能学学杨旗拿得起放得下。”当下道:“那黑汉,打不过就下去吧,休要多纠缠。”但那黑汉却像没听见一般继续与恶汉缠斗。又走了没几招,关外恶汉一记肘击“砰”击在黑汉太阳穴上,黑汉应声倒地。李瀚叹了一口气道:“让你走,你偏不走,多丢面子,”但那关外恶汉并不住手,犹如杀红了眼一般,左手铁爪恶狠狠的爪在黑汉心口上,顿时鲜血涌出 ,流了一台。 李瀚顿时大怒,闪身上前拦在两人中间,关外恶汉嘿嘿一笑,退后几步。李瀚俯身一探,倒在地上的黑汉已无鼻息,李瀚顿时脑中一热,怒道:“他已败了,你还杀他,阁下下手太狠了吧。”关外恶汉笑道:“谁不知道我长白恶虎厉一爪出手无活口,刚才已经死了一个,这小子是他师弟,也来找死,厉某只好成全他了。” 李瀚简直肺几乎气炸了,刚才自己与和尚争斗,不知这厉一爪竟已杀了一人,当下喝道:“那好,就请你也成全我。”说着握剑上手就要上前;但正在这时,水仙却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娇喘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两位别再打了,我不想再看见死人了。”李瀚沉声道:“姑娘请走开。”水仙笑道:“刀剑无眼,这位厉爷收手不住,只怨那两位爷命薄,三会主太较真了。”李瀚心中一冷,心想这妇人与阿姬一伙,果然心肠毒辣,把人命看得太不值钱,口中却冷冷道:“我俩刚好每人还有一场,就让我领教一下这长白恶虎的爪功。”水仙却不依不饶:“什么三场不三场,小哥刚才已经打败了一个准花魁,难道还想再赶走一个准花魁,我看台下已经没人再敢领教二人武功了。”这时李瀚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水仙想将二人全拢络过去,自己若强出头,只能使阿姬起疑心,当下急吸两口长出一口气,运用心静如水口决,静下心来,他他俯身在死去的黑汉眼上抹了一把,让黑汉闭上双眼,轻声道:“仁兄好走,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心中暗下决心,一定找机会杀了厉一爪不可。 第八十九章 保少爷会 水仙笑道:“小哥这才乖,来,我敬二位一杯花酒,敬请二位后殿选美。”说着捧了一杯酒来到李瀚面前。 李瀚接过花酒,刚想饮,忽一眼瞥见先行入内的崆峒门下杜子材与川中二英从后殿走出,他们三个个个面上神采飞扬。李瀚心中一动,这阿姬莫非真如那水草所言,采用外婆在阴阳合欢殿的做法,在后殿用那些美女伺候,但是外婆一向是恩威并施,有时候光靠美色不会将一个豪杰心栓死,那么阿姬要效仿的话,她的威又是什么?难道是这杯花酒!想到这,他不动声色的将酒喝下,但却不咽下,用内力逼在喉步,见水仙看来,还故意裂嘴笑笑,示意已咽下,可并不敢发言,以免酒顺势流下。他见厉一爪向后殿走去,忙跟了过去,一转身暗用内力将酒从喉步迫出,吐在一旁墙上,回头看看只见众人眼光全聚在台上又上去的四人身上,并没人注意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转入后殿,一进门迎面全堆的都是金银,后殿本就没有前殿宽敞,只有三米来宽,但这三米来宽堆积的金银从地面一直塞到庙顶。厉一爪眼都看直了,这该是多大的财富,一辈子都花不完。只听金银堆后连发出阵阵销魂喘息声。厉一爪听到这些声音,急急从旁边仅容一人通行的过道向那边走去。李瀚轻叹一声,也跟了过去。 过了金银堆,李瀚顿觉眼前一亮,狭小的四壁各悬了几颗夜明珠,珠光下十余位裸体少女载歌载舞,发出阵阵挑逗之音,做出招招销魂动作。李瀚也不由看得心猿意马,呼吸急促,两耳发烫。但他毕竟从小就养就心止如水的地步,急忙急吸两口,长出一口气,默念心静如水口决,慢慢扶正狂跳的心。 厉一爪再也按捺不住,“嗷”的一声扑了过去,抓住一位裸体少女按在地上。李瀚却静下心来,四目观看,只见后殿神像已经被移走。而最里边一榻上卧着身披黑纱,秘处似隐似现的娇媚女子,李瀚暗自奇怪,仅一墙之隔,前面怎么听不到这边一丝动静。 李瀚正自奇怪,榻上女子突然开口说话:“这些尤物难道冯三会主一个也看不上,非得奴家来陪你不可?”正是阿姬的声音。李瀚笑道:“姐姐们个个貌如天仙,可惜小子练的是童子功,若破了戒,恐怕就要被姐姐扫地出门了。”阿姬笑道:“原来冯三会主还是童子鸡,不爱美色,这些金银看到没有,想用多少就搬多少,不够的话姐姐再给你取。” 李瀚心内轻叹了一声:美女金钱!怪不得清静、青木、梁风、杜子材这些名门弟子也甘为驱使,这些东西是令红尘中人赴之若趋追求的目标。他知道不能不表态,于是道:“多谢姐姐,兄弟正爱此道。”阿姬却似乎看穿他一般道:“不是吧,我看小阿弟非池中之物,这些东西你是看不上眼的,不过阿弟你愿意助我半年,我可以助你取得扬州会大会主之位,甚至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入主白云堡。”李瀚心中又叹了一口气:“美女金钱还不够,再加上一个权力,换谁也是跑不掉的。”他故意装出一付欣喜模样道:“多谢姐姐,兄弟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阿姬笑道:“这才乖吗,你去前面吧,待会我再找你。” 李瀚答应一声,顺原路退了回去,刚一过金银堆,迎面又进来三人,头前一人形貌猥琐,正是那自称江南水草的怪人,水草一见到他摇头晃脑阴阳怪气道:“阿鼻地狱,我不入谁入?”李瀚对此人一直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对他有一种好感,见他也到了这里,心中纳闷,这人到底是何等人物,竟也连胜三场,但却在内心深处不由叹息一声,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难道能过了这金钱美女、权力三关?可怜你真是入了地狱。 他一转入正殿,马上做出一股意气风发的神情,他感觉到梁风盯了他一眼,又转向场中争斗诸人,他不由心中一动,又将刚才发生的事回想一遍,心想纵然梁风对自己起疑,自己这付表情他也不会怀疑的,当下跳下台去,来到杨旗凌天呆的角落里,将刚才所发生的事小声讲给两人听。 凌天听后沉默一会儿道:“阿姬在这里招兵买马表面看是组织保少爷会,依我看她与长孙容根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她一定另有图谋。”李瀚道:“不错,这阿姬称小牧童为教主,在天南也与魔教有**,虽不能肯定他是魔教中人,但与魔教也脱不了干系。她在这里收买人心,决不会是为了效忠长孙容。”凌天又沉默了一会儿道:“现在我们只能后发制人,看一看阿姬的真面目与目的,然后谋而后动,一举擒之,三弟,你就打入他们当中,雪公主就交给我们吧,我们就呆在我们刚才呆的那家店中。我已发出消息,丐帮地鼠帮明日会来这里集合,你……。”正说着杨旗忽道:“嘘,禁声。”二人扭头一看,却是清静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一见李瀚打哈哈道:“恭喜三会主夺魁成功。”李瀚也忙满脸堆笑:“同喜,同喜,我交待我哥哥几件事马上就上去。”清静笑道:“不错,三会主即日就要振翅高飞,是该与两位当家话别一下。”李瀚听了此话不由想起在鲤鱼镇被他们抛弃的沈双斧与恶风,心中一痛,什么他妈的振翅高飞?他们等清静走以后,又商量了一下,李瀚转而上台,这时十八位魁主已决出,最后一位是一个满身挂着袋子自称百手如来的中年胖子。 水仙见已决出十八位,笑嘻嘻道:“今日大会到此结束,水仙谢谢各位捧场,今后有机会水仙还请各位捧场,请大家离了吧。”众人见十八位花魁均已各花有主,水仙又下了逐客令,有的人不声不响的离去,有的却战在那里破口大骂,但毕竟已无热闹可看,渐渐的人都走了个一丝不剩。 待台下诸人全走光了,阿姬携着十八位美女走到前殿来,这些美女已穿上衣服,但还是引得众人目光相随。水仙却一见阿姬如水蛇般缠了过去,搂住阿姬细腰,娇声道:“好姐姐,你如何谢我?”阿姬轻声道:“快放手,姐姐有正事要办。”说着在水仙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李瀚犹如吃了苍蝇一般,听说男人有龙阳之好,但却见水仙与阿姬亲昵模样,心中不觉有些恶心,他一直认为这个水仙自己从前一定见过,苦于那段时间双目失明,记不清她是谁,但观她和阿姬这个模样,可见两人早就甚熟。 只听阿姬道:“各位大侠,阿姬实话实说,我乃少爷长孙容身边的人,招大家来此是加入保少爷会。”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阿姬待众人平静以后继续道:“大家都知道,即日江南文武帮就会对流水古墓动武,众位从关外、天府、天南不远万里来这里,有来瞧热闹的,也有的是来趁火打劫的,更有来助拳的。大家既然来了,就不能置身事外。”她停了一停,见无人议论,才继续道:“表面看来文武帮有丐帮地鼠帮相对势大,流水古墓失掉五大堡势力孤单定是必败无疑,可是大家有没有考虑到还有一人可以扭转整个局面,他就是我们的盟主长孙翼。当年他老人家孤身奋抗枭王公孙移,致使群雄赴会,在流水古墓诛杀公孙移。今日我们也要效仿当年众多豪杰来赴会共保少爷长孙容。何况只要盟主他老人家回来,各大门派就会群起拥护。就是五大堡也不铁板一块,白振飞、白雨衣独断专行,早已失去人心,今日捕狐堡梁少侠就可证明,只要盟主回来,捕狐堡还有和盟主有姻亲的华逸堡、商堡就会加入我们的阵营口,所以如此看来,我们必胜无疑,到时我们这些先行者该有多大的功劳。” 阿姬这一番话分析的头头是道,众人听得无不是血脉贲张,而李瀚却是越听越是心惊,这阿姬分析的有一番道理,幸亏自己听从梅思归等人劝说提前行动,否则真等盟主回来,那就胜负难分了。 那阿姬歇了一下,咯咯笑道:“大伙想一下,到时盟主回来,文武帮败了,而那些大门派如武当花静、少林慧性、崆峒朱子酒、白云堡白振飞等人又袖手旁观,盟主他老人家必定大怒,肯定会转而支持我们这些有功之人,武 当不妨清静道爷去座,崆峒就交给杜少侠,白云堡就交给冯少侠,到时我们就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就是要美女也是有的是。”众人不禁齐声叫道:“盟主万岁,文武帮必败。”更有甚者大叫:“阿姬万岁。”李瀚却暗自偷笑,这几句话却大失水准,阿姬刚才所言盟主只要回来,各大门派就会群起拥护,现在又云武当花静、少林慧性袖手旁观,这些人可以取而代方,这不是自相矛盾。谁不知道武当花静、少林慧性是靠跟随盟主打公孙移才起家的,他们与盟主情同手足,他们若袖手旁观,名大门派才都不会出头,盟主还哪来的胜,这些人全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这些话中漏洞却丝毫不觉。 第九十章 李瀚出场 看台上这时已决出一名四旬汉子,通名乃崆峒门下杜子材。李瀚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真正的高手还是都在各大门派之间。”只见水仙还是奉上一杯花酒,又高声道:“请杜爷入后殿选 花魁,先到先选,各位英雄可要争先啊。”李瀚心中更加佩服凌天,若三人全被抢入后殿,那怎么放心得下李雪。 场中还有两对在争斗,转眼间二人倒地,场中剩任余的二人却并不互斗。李瀚不禁纳闷,场中二人均已胜了两场,两人在一争高下不就决出一位,难道二人都无胜对方的把握而不敢出手,要知二人均已打斗两场,再上去之人若无胜他二人的把握是不会上的。 凌天轻声道:“这二人乃川中豪杰,人称川中二英,穿青衣的叫刘英,穿白衣的叫白英,均是川中有数的好手。我和大哥上去挨一挨他二人的揍,三弟你在下边也要小心。”李瀚沉声答应,心中却恍然大悟,台上二人原来是一伙的,怪不得不互斗。 凌天与杨旗跃过众人上得台去,分别与川中二英交手。这一仗打得二人畏手畏脚,凭真功夫二人武功不弱于川中二英,但为了掩饰身份,又不能使真功夫,故在川中二英的鞭下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由其杨旗他的真功夫全是阴招损招,这一不让他使坏,就犹如断了他双手一般,只有挨揍的份。 李瀚想起平日只有杨旗整别人,今日反倒挨人整,不由忍俊不禁。他正暗自偷乐,忽一眼瞥见清静走了过来,他马上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清静笑道:“大会主、二会主的武功可是与三会主你的武功差的太多了。” 李瀚心中暗叫不妙,凌天恍称乃白振飞的记名弟子,然武功如此不济,岂不露了馅。正自哑口无言,身后的阿紫突接口道:“大爷二爷口头称什么是白老爷子的记名弟子,其实狗屁不是,只有我们三爷得过白老爷子的指点。”李瀚不由暗叫答得妙,这紫儿倒有急才,于是顺着她的话碴道:“由其我大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现在的身手连我二哥也是不如。” 清静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这位是……?”李瀚知道他问是紫儿,也知道清静经验老到,定看出紫儿的女儿身。当下道:“这位吗?她是我大哥带出来那个……哈哈……。”说着笑了笑,清静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我明白,那么夺花魁,扬扬州会威名的重任就全落在三爷身上了。”李瀚忙道:“岂敢,岂敢。” 眼见清静走了开去,紫儿怒道:“公子好坏,我好心帮你,你却取笑奴婢。”李瀚笑道:“我怎么敢笑你了?”紫儿羞红了脸:“你说我是杨帮主带出来……,带出来……,哈哈是什么意思?”李瀚笑道:“带出来的奴婢啊,哈哈就是奴婢的意思啊。”紫儿急道:“你说的语气却使别不这样认为。”李瀚笑道:“那别人会怎样认为?”紫儿更是脸红:“公子好坏,你得给我道歉。”李瀚见纠缠不过紫儿,心岔话题道:“你的杨帮主跌下来了。”紫儿忙向台上看,却见杨旗刚以一个“懒驴打滚”躲开白英的钢鞭,哪里跌了下来,紫儿更是不依,刚又想发作,李瀚笑道:“杨帮主三招之内必败。”紫儿知道现在的李瀚神功大成,眼光独到,忙往台上观战,却见杨旗忽一下跳下台去,大叫道:“老子不挨你揍了,咱们后会有期。”李瀚不由又是大笑,这才像杨旗本色。 凌天受到杨旗启发,一个闪身也跳下台去,大叫道:“老子也不找揍了,咱们也后会有期。”庙中众人见二人滑稽模样,不由全都哄然大笑。 只听水仙笑道:“川中二英乃真英雄,扬州会确是狗熊会,请两位英雄满饮这杯花酒,后边选花魁。” 杨旗泄气道:“你听,你听,多没面子。”凌天笑道:“花魁没夺成,反在紫儿姑娘面前丢了脸,是没面子,三弟,上去为两位哥哥讨回面子。”李瀚轻笑一声,他知凌天的意思,所以存心卖弄,一跃身,踩着众人头顶一跃上台。这庙内皆是武林中人,不乏好手,他能从这些人头顶踩过去,也是露了十分的脸。但也有人发怒的大骂:“臭小子,你他妈的找死啊。” 李瀚却不着恼:“我听水仙姑娘说扬州会是狗熊会,我这个狗熊会的三会主就来给水仙姑娘证明一下,我们不是狗熊,我们会飞。”人们一听乐了:“又是扬州会的人,扬州会的人只会夹着尾巴溜。”而有一人大叫道:“让老子来教训教训扬州会的狗熊。”随着话音窜上一个黑大汉。 李瀚见此人身法,知道这人武功凡凡,他有心显示武功,故猛的一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窜至黑大汉身旁,伸左手拿住黑大汉腰眼,使他动弹不得,右手一推,“砰”的一声将黑大汉摔在台下。同时回头看了梁风一眼,因为这一手与梁风所用的招式一模一样。 梁风脸上却毫无表情,淡淡道:“请问三会主为捕狐堡外派何字辈?”李瀚一惊,心中暗叫不妙,这梁风的突袭之术所采用身法乃是捕狐堡先祖从狐狸身上悟出的,与自己的师传狐步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己刚才无意施出狐步却让梁风怀疑自己是捕狐堡外派弟子。当下嘿嘿一笑道:“在下乃白云堡主白老爷子记名弟子,蒙他老人家不弃,指点过狐遁之术。”他知道五大堡百年同气连枝,所以武功会相互知根知底,仓促之间,只得冒险赌一赌。梁风一听此话,却不在言语。李瀚暗叫好险,总算蒙过去了,看来自己不能锋芒太露。 被他摔下台去的黑大汉慢慢爬了起来,却是不服,大叫道:“臭小子,你使诈,让爷爷上去好好收拾你。”刚想从新上台,旁边一个和尚突一个绊子,“扑通”一声黑大汉又摔倒在地。那和尚飞身上台叫道:“老兄,你不行,待贫僧与你出头。”李瀚见这和尚身手不错,不在刚才川中二英之下,当下道:“请教大师佛号?”和尚抡起禅杖就打,边打边叫:“打就打,请教什么佛号。”李瀚嘿嘿一笑,心知这和尚看似粗鲁,但却粗中有细,不肯通报名号,当下掣出长剑,以白云剑法应招,他这次长了个心眼,来来往往只用三分劲,不敢显露自己太强,只是与和尚战了个平手。 他这边一胶着,那边台上又上来两位捉对厮杀。李瀚斗了五六十招后,开始后继无着,毕竟他只是与白振飞斗过一场,见白雨衣用剑所偷学的招式,招式有限,所以只好又重复使用用过的招式,又斗了二十多招;他心中忽然一动,心道不好,这梁风似必也对白云堡的白云剑法特别熟悉,自己反来覆去只有这几十招,岂不令梁风起疑,何况自己的白云剑法又似是而非,形是神不是,梁风乃捕狐堡这一代的狡狡者,时间长了怎能看不出来。想到此,他猛攻三招,皆是那日在鲤鱼镇击败沈双斧的“东山暮云,西山暮雨”这一招,然后第四招却是“东山暮雨,西山暮云”完全反过来,变成左实右虚。这和尚果然上当,在和尚一愣之间,长剑刺过禅杖。但李瀚并不用力,只是在和尚左肋轻点一下,和尚急退三步,施了一礼道:“谢施主手下留情。”下台而去。 台下有许多实货之人,知道和尚用的是正宗少林伏魔杖法,但李瀚用白云剑法轻松将他击败,顿皆收起小瞧之心,皆心想幸亏他只是白振飞的记名弟子,如果也是白家子弟,恐风头不弱白雨衣,一时竟无人敢上来挑战。 李瀚见无人挑战,扭脸观看另一对相斗之人,一个关外打扮的四旬恶汉已经胜了一场,这一场也是胜券在握。手上两把铁爪逼得另一黑汉险象环生。李瀚心道:“这人竟不能学学杨旗拿得起放得下。”当下道:“那黑汉,打不过就下去吧,休要多纠缠。”但那黑汉却像没听见一般继续与恶汉缠斗。又走了没几招,关外恶汉一记肘击“砰”击在黑汉太阳穴上,黑汉应声倒地。李瀚叹了一口气道:“让你走,你偏不走,多丢面子,”但那关外恶汉并不住手,犹如杀红了眼一般,左手铁爪恶狠狠的爪在黑汉心口上,顿时鲜血涌 出,流了一台。 李瀚顿时大怒,闪身上前拦在两人中间,关外恶汉嘿嘿一笑,退后几步。李瀚俯身一探,倒在地上的黑汉已无鼻息,李瀚顿时脑中一热,怒道:“他已败了,你还杀他,阁下下手太狠了吧。”关外恶汉笑道:“谁不知道我长白恶虎厉一爪出手无活口,刚才已经死了一个,这小子是他师弟,也来找死,厉某只好成全他了。” 李瀚简直肺几乎气炸了,刚才自己与和尚争斗,不知这厉一爪竟已杀了一人,当下喝道:“那好,就请你也成全我。”说着握剑上手就要上前;但正在这时,水仙却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娇喘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两位别再打了,我不想再看见死人了。”李瀚沉声道:“姑娘请走开。”水仙笑道:“刀剑无眼,这位厉爷收手不住,只怨那两位爷命薄,三会主太较真了。”李瀚心中一冷,心想这妇人与阿姬一伙,果然心肠毒辣,把人命看得太不值钱,口中却冷冷道:“我俩刚好每人还有一场,就让我领教一下这长白恶虎的爪功。”水仙却不依不饶:“什么三场不三场,小哥刚才已经打败了一个准花魁,难道还想再赶走一个准花魁,我看台下已经没人再敢领教二人武功了。”这时李瀚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水仙想将二人全拢络过去,自己若强出头,只能使阿姬起疑心,当下急吸两口长出一口气,运用心静如水口决,静下心来,他他俯身在死去的黑汉眼上抹了一把,让黑汉闭上双眼,轻声道:“仁兄好走,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心中暗下决心,一定找机会杀了厉一爪不可。 第九十一章 阿姬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等众人平静后沉声道:“我们今组会就先打一场漂亮的战役,让文武帮看看我们的实力,大家说好不好?”台下众人纷纷大叫道:“任凭姐姐吩咐。”阿姬道:“那好,我探知离我们这里十里有一伙拥护文武帮的江南大盗,我们现在出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全部歼灭,这样必定使我们保少爷会三日之内名动江湖。”众人纷纷叫好。 当下由清静带路,众人离了月神庙,下了岗向正南奔去,走出五里余地后即已离开山区,更绕开了月山镇,再往前走,已是稀有人家,又走了三四里,迎面有一条小河,清静领着众人顺河向东走了一里路,只见前面顺河搭有十来座帐篷,中间一座大帐最大,不亚于两间房屋,清静停下脚步。 阿姬低声道:“捕狐堡梁少侠,扬州会冯少侠,清静青木二位道爷和水仙我们六人负责中间大帐;其余两人一组自由结合各负责一个小帐。他们都是些大盗,抢有许多金银,掳有许多良女,我们这是黑吃黑,所以大家记住两军交战,出手要狠,男的不要留活口,女的大家尽管享用,财宝谁抢到是谁的,不过大家要等我们先冲进大帐你们在动手,否则你们先动手,惊起中间大帐的首脑来,大家就吃不完兜着走。”众人答应一声四散而开。寻找最佳位置。李瀚却心中犹豫不决,这些帐中人是何方神圣?按说阿姬对付的人不应该是坏人,自己若不示警,岂不让好人送命,自己若示警,惊跑了阿姬更是要将先前努力前功尽弃。 眼见离中间大帐越来越近,他不这拿不定主意,他暗叫不要慌,要沉着,急吸两口长出了一口气,默念心静如水口决,瞬间已拿定主意,纵然放走阿姬也不能使他们枉杀好人。刚好自己这一组先发动,呆会一入大帐,只要是江南三帮中人,马上长啸示警,并以最快时间擒拿阿姬。 到了大帐旁,他抢先一步要第一个入内,看一看到底帐内人是谁,哪知有一人比他更快,闪身而入,并“呛啷”一声抽出长剑,正是昆仑青木,他马上跟入。一进帐,还未看清帐中人,头前青木“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凭感觉一股刀气迎头砍来。他心中猛然想起一人:“海中飞”,天下除了海中飞谁还能一刀取了青木性命,谁还会有如此凛冽快捷的刀势。就在他这一念之间,身子自然一个大闪身,躲了开去。 帐中人未料到他会闪开,“咦”的一声,刀势缓了缓,但随后跟进的阿姬却已看清帐中人,不由叫道:“海宗主。”帐中人也看清了阿姬,沉声道:“姬左使。”长刀凝定在空中,蓄而不发。李瀚战稳脚跟。回头一看帐中人正是海中飞。帐中还有一个小帐,挂着凌罗,依稀有位女子卧拥帐中,李瀚心中一动,莫非是毒手仙子张雪枫。 这时“嘶”“嘶”连声,清静、水仙、梁风三人分别从三方杀入,外面也喊杀连声。李瀚心道:“这三人好狡猾,故意晚了一拍,让青木与自己打头阵。”阿姬忙大叫:“住手。”海中飞退了一步,守在帐中的小帐外边。清静、水仙、梁风三人不明所以,战立不动。 阿姬脸色铁青,沉声道:“你们都出去。”李瀚心中一动,这阿姬事先显然不知帐中人就是海中飞。但她为何要对一个不知的对手下手,显然别有隐情。他存心偷听,所以抢先出帐,刚一离帐就凭住呼吸,运用狐步悄无声息的窜到大帐顶上,由于这大帐砾大,顶步有一丈方圆,所以顶上有人底下根本看不见。他的师传狐步讲的就是轻盈,他自信凭海中飞和阿姬现在各怀戒备盯着对方,根本不会料到自己上了帐顶。他刚一上去才听到清静、水仙、梁风离帐的声音。 待几人都离开,只听阿姬道:“阿姬不知这金钱帮就是海宗主的海外外宗,今天多有得罪,望海宗主大人大量,千万海涵。”海中飞鼻孔“哼”了一声:“不知?我看是我未加入魔教,杨侗使你来存心报复的吧!”阿姬却咯咯笑道:“海宗主不肯加入敝教,是敝教的一大损失,不过我家教主也断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耿耿于怀,若十分介意岂不显出我家教主肚量狭小,愿只愿海宗主这个金钱帮我们不知是你老人家所立,阿姬奉杨教主令在中原招兵买马帮少爷抵抗文武帮,而海宗主却也大招人马,我不除去你们怎能尽招天下豪杰。若我知道金钱帮是海宗主的,给阿姬十个胆子也不敢碰海宗主。” 海中飞却不动声色:“一派胡言,你们魔教与长孙盟主誓不两立,你却在这里招人马帮长孙容抵抗文武帮,这种笑话我也会信。”阿姬不急不缓道:“我家教主是因为长孙盟主太过期人才使阿姬来中原教坏长孙容。可是到了眼前这个地步,盟主若不及时赶回,流水古墓就危在旦夕。流水古墓败了是大快人心,可是海宗主有没有想过,正邪自古不两立,在文武帮和流水古墓这些人眼中,我们魔教与海宗主俱是邪派,而他们自诩为正派,你说让他们强大好啊还是两派俱伤好。所以眼前的形势是只有盟主回来,流水古墓与文武帮才有一斗。我们得到确切消息,文武帮已经动手了,而盟主却还在路上,所以我们只好组织这些乌合之众延缓一下文武帮的进攻步筏,没承想还未找到文武帮却先找上了海宗主,使我们自相残杀,真是天不助我们。 海中飞依旧不动声色道:“这么说江湖传闻文武帮对流水古墓动手的消息是真的了,难怪老婆子与段宗龙会偷偷来流水古墓。”阿姬笑道:“这消息来至文武帮内线,千真万确。那些所谓的江湖传闻都是我们散出云的,我们是希望江湖现在是越乱越好。” 李瀚却听得悲喜交加:“喜的是终于了解到这阿姬的真正身份-----魔教左使,并且知道她的真正目的。悲的是也终于证实文武帮里有魔教内奸,心中更涌起一股惊意,这魔教竟如此老辣,一个流水古墓多么强大,竟被他们从中挖翻,并且文武帮近年才显露江湖,而他们竟也将魔手伸了进来。比起光明正大的盟主与流水古墓,这魔教更加使人害怕。他心中不由有股希望,希望海中飞问一问这阿姬口中提供消息的文武帮内线是何人。 海中飞一阵沉默,却不答话。只听阿姬笑道:“海宗主,我们不如联手如何?我们帮你对付老婆子与段宗龙,你们帮我们对付文武帮。” 只听海中飞柔声道:“仙子,姬左使的这个提议不错,你意下如何。”声音轻柔,李瀚知道这海中飞是征求小帐中毒手仙子张雪枫的意见,心中却道:“果然是毒手仙子张雪枫。”只听张雪枫冷哼一声道:“我早说外人靠不住,你招的那些人今日死了多少?还未对老婆子动手,却又想动文武帮。”忽又叹了一口气,声音忽的一变,语音轻柔:“我的毒宗人都死光了,我不是还得靠你,我哪有资格管你,你自己拿主意吧。” 李瀚心中也听得不是滋味,这张雪枫本身并不是太坏,由于环境影响,仇视汉人。被 老婆子杀光部下,又想报仇,不得已才投入她厌恶的海中飞的怀里。张雪枫是自己师伯唯一的骨血,他是十分心意想使张雪枫放弃仇恨,过上安稳日子,但张雪枫自小在仇恨中长大,怎能放过杀她全部手下的老婆子,而老婆子为人执拗,那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人,她认得理都是死理,她认为毒宗人全是邪派人全该杀,所以她从不认为自己办错了,而这件事自己又帮不上一点忙,无从插手,怎不使他揪心。 只听海中飞沉声道:“今天这件事就算误会,就此作罢。你们魔教与流水古墓一样,同样是惹 不得,沾不得,我们还是各行其是为好。你走你的阳……。”忽然声音一变,喝道:“是谁?出来。”李瀚心中一惊,自己不敢有丝毫大意,还是被这海中飞发现,看来这海中飞能身列九大高手不光是凭刀法之快天下无双,修为也不可低估。刚想破帐而入,冒险擒下阿姬,却听帐后有人娇笑道:“海宗主真是厉害,奴家真是开了眼。”听声音正是那京城现 任花魁的水仙。李瀚不禁放下心来,原来还有偷听之人。 只听海中飞怒道:“你是谁?竟敢偷听我们说话,姬左使你看怎么办?”阿姬还未答话,水仙抢先道:“奴家一眼就认出你就是天下闻名的刀笔邪神。奴家是仰慕你才来见你,你却说奴家偷听,很伤奴家的心。”说着竟抽泣起来。 阿姬淡淡道:“你可听到什么?”那水仙哭哭啼啼道:“奴家刚到帐边就被海爷喝破,能听到什么?”阿姬笑道:“你什么也没听到,还怕什么?海宗主是什么样的人,会与你一般见识。” 水仙却道:“海宗主就是不怪罪奴家,奴家心里也过意不去,阿姬姐姐,你给我讨个人情,就让我扶侍海爷得了,能扶侍海爷也是奴家的造化。” 海中飞哼了一声:“用不起。”哪知帐中的张雪枫突道:“留下她吧,我一直就想找个伴,她正合适。”海中飞马上笑道:“只要仙子喜欢,就让她留下。”阿姬却急道:“水仙,你真想留下?姐姐我也需要你啊!”水仙幽幽道:“姐姐你知道我最佩服江湖中人,九大高手更是使我心仪,今日奴家能追随海爷,正是妹妹平生心愿,望姐姐成全。”阿姬淡淡道:“你喜欢留下就留下吧,海爷,告辞了。”说着转身离去。 朋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九十二章 催情迷香 李瀚却更是狐疑,这水仙在自己失明期间一定见过,苦于想不起是谁,听口气她与阿姬不像是一路,不是魔教中人。她若是阿姬拢络的人手,却为何又甘心扶侍海中飞,难道真如她所说是对九大高手心仪才驱使她这么做?或许是她与阿姬设的圈套,留在海中飞身边当眼线,实在令人猜不透,他用力摇了摇头,知道不能在想这些烦心事,阿姬已经走了,不能让她发现少了自己,急忙悄无志息溜下,向西行去。 李瀚展开狐步几下已超越阿姬,阿姬却浑然不知。清静等十六人他们之间也不太熟悉,所以并无人交头接耳,散落一大群,各自为政,沿河歇息,李瀚等接近他们后慢慢踱步过去,所以未有一人注意他。他刚战稳脚跟,阿姬如鬼魅般也行了过来。众人一见阿姬全围了过来。阿姬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又多了一帮盟友,帐中人也是一代高手,恕我不便透露他的姓名。他已答应与我们联手共同帮助少爷对付文武帮,我已令水仙姑娘留下来保持联系。”李瀚心道这阿姬果然经验丰富,刚才碰了一个钉子,差一点被海中飞结果,又搭进去了水仙,但她却睁着眼说瞎话,不过这一手的确漂亮,刚才虽折了青木,但此时却成功煽动起了众人的情绪。 阿姬扭头朝李瀚道:“我的小冯郎,刚才你表现不错,从现在起你接替青木的位置升任二护法。”李瀚心道谁稀罕你的二护法。口中却道:“多谢姐姐。”这时他猛然感觉一股恶狠狠的眼光盯着自己,一扭头,正是捕狐堡的梁风,他看到梁风的妒嫉样子不由心中一凛,他可以肯定这梁风就是臣服于阿姬裙下的五堡子弟,他并不是五堡派来的卧底,而是不惜叛堡追随阿姬。在这些人当中除了清静,就属这梁风和崆峒派的杜子柴出身于大门派,自己出身扬州会,却被阿姬提为二护法,这怎能不使梁风嫉妒。 只听阿姬媚笑道:“好啦!今天我们大获成功,现在回月神庙去,十八位花魁还等着大伙去享用呢。”众人一听此话,顿时两眼放光,哄然叫好,随着阿姬顺着原路返回。 走了大半时辰,即到了月岭的山梁底下,通往月神庙的路上是大片树林,厉一爪怪叫一声:“老子先行一步,青木的那娘们也归我。”说着抢在众人前边进了树林,众人一听也是群情激昂,个个奋勇跟随而上。 阿姬见李瀚依然不紧不慢的跟随,来到他身边悄声道:“我的小冯郎,姐姐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庸脂俗色,待会姐姐亲自陪你。”李瀚听着阿姬的情话两眼却不由搜寻起梁风的踪迹。一回头却见梁风跟在他身后,眼中凶光大盛,李瀚心中一凛,心道这梁风果然对自己已经怀恨在心,自己要提防他才对。 刚行了片刻,猛听最前面的厉一爪一声怪叫:“我的妈呀!什么东西。”阿姬朝李瀚道:“走,瞧瞧去。”越过众人向前面奔去,李瀚也赶忙跟随。只见厉一爪等人直瞪瞪的看着前面,此时天刚过子时,在一轮弯月下,顺着众人目光望去,只见前面路旁有一孤坟,孤坟前面立着一个半人高石碑,坟旁还有一棵大柳树,树高三丈,树腰两个人也抱不住,看树龄也有上百年。吸引众人目光的是这棵大柳树有一枝伸在小路上空,枝下吊着一个白衣死人,衣白似雪,披头散发,绳子从脖下勒过,看不清模样;不过他脚上穿着一双大红绣鞋,是一双小脚,按理推是一个女子,不过在这月夜里看上去实是太碜人。 阿姬脸色铁青,回头朝清静道:“这里原来有没有坟?”清静沉声道:“这里似乎有一个坟,这大石碑与这棵大柳树属下并无多大印象。” 阿姬忽朝厉一爪冷冷道:“你也称杀人无数,这不过是一个殉情少女,竟然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还不给滚一边去。” 厉一爪脸色通红:“厉某失态,望阿姬姑娘愿谅,待我清了这路障。”说着大踏步走上前去,抓住那白衣披发人,突一人叫道:“厉一爪,不可动手。”厉一爪心中本就发怵,一听此话,双手不由凝立不动。 李瀚回头一看,却见发话的正是自称江南水草的猥琐汉子。水草瞪着老鼠眼道:“听人说,有冤的人才穿红鞋上吊,死后会变成厉鬼。一爪,你莫惊动这厉鬼的冤魂,让厉鬼缠身。”李瀚心道,这水草竟也相信这鬼魂之说,不过他对厉一爪滥杀无辜早已是心存杀机,心想也帮帮腔,吓他一吓,于是道:“厉一爪,你杀人无数,那些人早已化作厉鬼,跟定了你,不信你回头看看,那个满肚是血的不是你今日杀的那个吗?” 厉一爪听得头皮发麻,壮大胆扭头看去,却哪里有半个人影,他不由冷哼一声:“老子岂是吓大的。”说着双手一用劲,举起那白衣披发人。 李瀚忽道:“厉一爪,他手动了,乍尸了。”厉一爪却突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恨老子,就光明正大的和老子斗上一斗,老子怕什么厉鬼冤魂。这他妈的是木头做的。”说着一把将那白衣披发人摔在一旁的石碑上。“砰”的一声,断为两截,果然衣服底下是根木头。不过那根木头做成人像,做的也是维妙维肖,可见做这假人的人一定也是心灵手巧之人。 阿姬见李瀚和厉一爪势如水火,和解道:“好啦!好啦!你们要精诚团结,这不知是谁搞的恶作剧,我们不必理会,还是赶快赶回月神庙,莫让那些娇娘等的心焦。”一提那些花魁,厉一爪“嗷”的一声怪叫,无瑕与李瀚斗口,抢先向前奔去。 阿姬扭头朝李瀚道:“我的小冯郎,这厉一爪虽出手歹毒,但武功不弱,留着对我们有莫大好处,看在姐姐面子上,不与他计较了。”李瀚笑道:“敢不尊命,姐姐就是让小弟上刀山,小弟也不皱一下眉头,这件小事不是个事。”阿姬笑道:“这才乖吗。”说着将身子全靠在李瀚身上,李瀚闻着阿姬身上的阵阵幽香,不禁心襟摇动,不由自主的揽住了阿姬的细腰。阿姬的小手如细蛇般滑进李瀚的衣服内,李瀚的防线顿时崩溃,不由低头去吻阿姬的香唇,阿姬抬头相迎,李瀚如坠梦中,身子轻飘飘不知在何处。 正在这时,只听一人道:“会主,他们走远了。”李瀚猛的惊醒,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平常自己定力非凡,就是与云云亲热时也能适可而止,今日却抵挡不住阿姬的魔力。”他听出声音,说话的是梁风,没想到是梁风的嫉妒心关键时刻唤醒了自己,可是奇怪的是,自己完全不愿放开阿姬,不愿脱开阿姬的双唇。他悄悄睁开眼睛,发现不光梁风,那个水草和万手如来也远远的瞪着自己。他目光触及水草那熟悉的双眼,心神顿时又恢复不少,他用力将阿姬的舌头咬了一下,阿姬负痛,猛的一把推开了他。 李瀚一脱离阿姬的身子,闻不到阿姬身上的阵阵幽香,马上又恢复到心静如水的境界,他心中已然明白,这阿姬的身上散发着催情的迷香,使自己不能自己,同时他暗叫侥幸,若非水草眼光熟悉,唤醒他想起他对文武帮的责任,凭梁风的几句话,仍不能使他脱离阿姬。他暗下决心,不管这水草是谁?他肯定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为了文武帮的名声,万万不能使他小瞧。当下道:“姬姐姐,我练的是童子功,我知道你看得上眼的是小弟的功夫而不是我的人,若小弟破了童子功,小弟将一无是处。你下次若再用迷香**小弟时,莫怪小弟真咬下你的舌头。” 阿姬咯咯笑道:“是姐姐的不对,姐姐保证在击败文武帮后,定帮你坐上白云堡堡主之位。”李瀚暗暗叹了一口气,阿姬手段高明,这迷香也是够厉害,无怪乎长孙容这个堂堂流水古墓唯一传人竟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再也不敢逼近阿姬,抢先一步,向前行去。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前面厉一爪突的又是一声怪叫:“我的妈呀!”阿姬不耐烦得道:“这厉一爪又怎么了?”说着跃身向前,李瀚也急忙跟去。越过众人来到前面,李瀚也不由傻了眼,只见前面路旁有一孤坟,孤坟前面立着一 个半人高石碑,石碑旁一棵大柳树,柳树一枝伸在小路上,枝丫上吊着一个白衣披发人,与刚才所见情形一模一样,若是还是到了老地方,那刚才厉一爪明明将这假人摔在一旁的石碑上,却又为何又吊在了树上,难怪厉一爪会惊叫。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宋八十 “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http://yc。book。sohu/series。php?id=20958有什么好的建议请加小弟的群八十守已室:56754418提出,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和评论,你的评论是我修正和更新的动力。 第九十三章 遭遇厉鬼 水草突大叫道:“我们今天真撞了鬼了,这就叫鬼撞墙,绕来绕去,我们又来到这个地方。”阿姬冷冷道:“天下哪有什么鬼,这是人搞的恶作剧,厉一爪,去将这木头人给我烧了,看她还能不能在挂在树上。” 李瀚不由佩服阿姬的镇静,他见厉一爪虽答应一声,却不敢向前,知道厉一爪心中也有了惧意,当下道:“厉一爪,我说这女鬼一定是找你的,你奸杀了那么多良家妇女,她们的鬼魂托这个女鬼来找你索命来了。” 厉一爪大怒:“冯春,有种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别他妈的在一旁说风凉话。”李瀚冷冷道:“你他妈的若有种先过了冤魂厉鬼这一关,跟我吵吵有什么用。” 厉一爪冷哼了一声:“笑话,老子岂会怕一根烂木头。”说着大踏步上前,上前去抓那假人。手还未触及假人的白衣,那假人忽“砰”的一声从树上落下,盖着头的乱发向后飘动,露出一张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来,吓人的是这张脸上的双眼发黑,眼下淌着两行血泪,嘴微张,一根近半尺的舌头耷拉在下面,月光下说不出的诡秘碜人。厉一爪大叫一声,后退三步,那假人却腿不打弯,飘飘幽幽的跟着厉一爪。用冷冷的颤音叫道:“厉一爪,还我命来。”李瀚等人又哪见过如此阵仗,全吓得头皮发麻,在看厉一爪大叫一声,吓倒在地。 水草大叫道:“我的妈呀!吊死鬼附体啦,你看她的脚不沾地。”大家目光都不由的去看那白衣披发人的双脚,果然那白衣披发人的双脚竟然不沾地,离地有五寸,身子飘在空中。这种御气静止战在空中的行为并没有听说哪个高手可以做到,所以饶是众人都身怀绝技,也不禁全是背后冒凉气。 阿姬突然道:“梁风,你来。”梁风答应一声,纵身上前,反手从背后抽出神叉,离那白衣披发人两丈处停住脚步,然后手中摇动神叉,脚踩九宫步,口中念道:“上天神旨,捕狐消灾,诸妖诸怪,退让三舍,太上老君急急如聿令,疾!”说着猛的将神叉插入地上,捕狐堡的捕狐神叉叉顶端两旁名有一个铃铛,他摇动神叉,铃铛叮当作响。李瀚知道捕狐堡以捕狐为主,狐狸是世上通灵的动物,在老百姓心中狐狸会化身为妖,故捕狐堡虽为武林中人,但也避免不了有些迷信色彩,梁风这几手,还真有点降妖除魔的味道。在看那吊死鬼,顿时凝立不动。 梁风一回头道:“喂!那使刀的,你上去将这恶鬼给我一刀劈两断。”李瀚顺着梁风的目光望去,却见自己身后战立一人,手中拎着一把大朴刀,显然梁风是对他说话。这人是李瀚入后殿后选出的花魁,李瀚并不认识。 那人道:“你离他近,一叉结果他就行,何必唤我。”梁风怒道:“此鬼全仗我神叉所钉,我焉能移动,你他妈的若怕就回去给你老婆洗**去,别出来混。”阿姬脸色铁青:“捕狐堡捉妖的本领不弱于龙虎山,你怕什么?” 那人稍一犹豫,拎着大朴刀出了人群,向那吊死鬼走去。不过脚步缓慢,显然心中害怕之极。刚及那吊死鬼身畔,那吊死鬼突“嘻嘻”怪笑起来,那人大叫道:“我的妈呀。”扔刀就跑。李瀚也不禁涌起回身跑掉的念头,可见到阿姬和梁风战立不动,心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姬看扁,所以也凝立不动。 那吊死鬼突用冷冷的颤音叫道:“你来的正好,做我的替死鬼吧。”说着忽从脖子上飞出一根长绳,准确无误的套在那人脖子上,那人更是大骇,用力向前奔跑,吊死鬼却纹丝不动,那人越跑,绳子勒的越紧,终于透不过气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李瀚身后突有人大叫道:“风紧,扯呼。”李瀚知道定是有人害怕,要逃命,他扭脸一看,只见一人率先从来的路上奔了回去,接着又有一人扭身跟去。 阿姬高声道:“净道爷,谁再跑,给我立即杀了。”清静答应一声,抽出长剑来到人们的后边。虽然还有人想跑,但知道清净乃武当掌门花静的师弟,在武当武功仅次于花静,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好手,所以抣虽存跑心,可再无人敢跑。 阿姬突然双手捧在胸前,手作火焰壮,高声道:“请问阁下是山西地狱门还是黄山鬼王派,拜火教光明左使阿姬在此误闯禁地,望见谅。”停了半晌,那女鬼并不应声,水草在旁道:“他明明是恶鬼,哪来什么地狱门和鬼王派,这两个门派二十年前投靠公孙移,早被盟主连根铲除了。”阿姬突然怒道:“你给我住嘴,天下哪有什么恶鬼,我有圣火在此,就是恶鬼也得回避,肯定是人扮的,百手如来。”最后一声却是叫今夜最后当选擅使暗器的好手,百手如来大声道:“标下在。”阿姬淡声道:“你给我发暗器,打翻他。” 百手如来答应一声,跳出人群,脱下外衣,露出全身上下挂着的小布袋。那女鬼突嘻嘻笑道:“替死鬼已经找到,我投胎去了。”说着脚不沾地,向大柳树后飘去,阿姬冷笑道:“想跑,晚了,百手如来,发镖。”百手如来双手如飞,转眼间发了三枝袖箭、五把飞刀,九颗飞蝗石,可惜这些暗器“砰”“砰”打在那女鬼身上,却犹如打在钢铁上一般,纷纷落地,而女鬼身子却并不停身,隐身树后,再不见踪迹。 水草嘟嚷道:“我说是厉鬼就是厉鬼,只有鬼才不怕暗器。”阿姬冷冷道:“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话音刚落,只见柳树后突然奔出两人,两人奔走如飞,却又像慌不择路,“砰”的一声撞在一块,倒在地上,正是刚才往来路逃走的两人。 水草大叫道:“鬼撞墙,鬼撞墙啦!再跑也跑不离这里。”这一次出奇的是阿姬并未发怒,那两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一见阿姬寒着脸站在那里,不由大是惭愧,低头道:“姬姑娘……。”阿姬却突大叫道:“小心!”话音刚落,大柳树突然有条枝干落下,直朝二人砸去,他二人刚撞的七晕八素,哪里会防到如此情况,一愕然中,“砰”“砰”被砸中后脑勺中,当即毙命。 阿姬并不吃惊,扭脸朝水草道:“刚才就你话多,现在怎么不说话。”水草冷冷道:“连树都成了精,我还有什么办法?”阿姬冷笑一声朝清静道:“清净道爷,将这人给我杀了。”清静答应一声,分开人群,朝水草走去。李瀚也不由自主向水草靠近,他一直对水草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知道这水草肯定是化名,虽不知水草的真正身份,但对自已却无一丝恶意,所以一听阿姬让清静杀他,遂打定主意,拼却现在就和阿姬翻脸,也要救了水草。哪知水草见清静逼近,却忙叫道:“有话慢说,有话慢说,我知道一首歌决,似乎与树精有关。” 阿姬一挥手制止清静,沉声道:“说来听听。”水草道:“树非树,怪非怪,树活千年始成怪,肚非肚,坏非坏,肚圆五尺会使坏。”李瀚心中一动,听水草歌决,莫非这大柳树的树身藏有什么东西在做怪?这水草到底是什么来头?说话阴阳怪气,却像洞悉一切。 阿姬沉默了半晌道:“谁有火折?”人群中一人答道:“我有千里火筒。”李瀚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人手里持着一个手脖粗细,半尺来长的火筒,走出人群,李瀚暗暗称奇,这火筒不大,火光却比一般火筒大的多,心想这火筒也可称得上江湖人的一把异宝。 阿姬见那人想将火筒递给自己,却并不伸手去接而是道:“跟我来。”说着率先往大柳树底下走去,那人犹豫了一下,高举着火筒也跟了过去。还未及柳树跟前,刚至孤坟处,那人忽道:“姬姑娘,你看。”说着将火筒凑至那高大的石碑前,这一下火光照耀下,众人也看了个清楚,高大的石碑上朱红漆写着八个大字:“阿姬恶魔应死于此。” 阿姬顿时恼羞成怒,不理会那奇怪的大柳树,径走到石碑前端详片刻,然后道:“天下想要我命的人多的很,可惜老娘还是好端端的活着,多大的场面老娘都见过,一个石碑就能唬得了老娘 。”说着一脚揣在石碑上,哪知那石碑一碰即倒,石碑下碑座上露出一个一尺来宽、两尺来长的大窟窿。 阿姬也绝未料到自己竟然能一脚踹翻这么高大的石碑。拿着千里火筒的那人率先凑了上去:“什么玩意?”话音刚落,一大团黑影从洞中飞出,一下子罩住那人全身,那人大叫一声,扔了火筒,倒在地上,那黑影如纱如雾如烟般,不断从洞中涌出,发出巨大的“嗡嗡”声,扑天盖地涌来,李瀚听得身后已是大乱,众人四散奔逃,可是那东西飞来之势更快,转眼之间已将众人全部罩住。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九十四章 杀人山蜂 李瀚心中也是大駭,这是什么东西?不由也慌得手足无措,不忍神功油然而生,身体周围顿起一道气墙,将那些东西隔绝在气墙之外。这时旁边忽一人悄声道:“这些是山蜂,屏住呼吸别动,它们不攻击不动的目标。”正是水草的声音,出音很低,显然是对他而言,李瀚心中涌起温暖的感觉,这水草他一定认识,肯定是友非敌,只可惜他故意掩饰形迹,自己一时无法认出而已。想到此急忙屏住呼吸,凝立不动。耳旁**之声大盛,显然旁人饱受山蜂攻击之苦。李瀚心中一时不忍,心中正思索是不是该救这些人?将水草的话大声宣布?旁边忽有一人高声道:“这些是山蜂,大家都不要动,屏住呼吸。”听声音正是武当清静。这清静刚才奉命杀水草,所以一直在他们附近,水草之言虽小,却还是被清静听了个清清楚楚。李瀚心中却不觉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样也好,总不能看着这些人活活被山蜂螫死。清静到是解了自己良心之围。” 四周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天上的星光、月光也全看不见,犹如坠入黑沙之中,可令李瀚奇怪的是,除了巨大的“嗡嗡”声之外,**之声仍不绝于耳。李瀚不由纳闷,自己按水草说的做,虽避免不了被个别山蜂螫到,但绝不会再吸引大群山蜂的攻击。但听这些**之声,却是仍在遭受群体山蜂攻击之苦,这却不知是何故,为什么这方法在他们身上不起作用?这样下去,这些人非送命不可,他存心想救,但在这些扑天盖地的山蜂面前也只能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李瀚突然见到在远处漫天的山蜂中间似隐似现的透过一片绿光,绿光缓缓向他们移来,所到之处那些山蜂纷纷让路。绿光越来越近,李瀚定晴一看,却是阿姬手中不知执着一个什么东西,发着诡秘的绿火,而那些山蜂却是纷纷避开他们不敢近前。 阿姬身后跟着梁风,这梁风身上头上虽也有被山蜂螫的大脓包,却不甚多,显然是沾了这绿火的光,阿姬见他三人沉声道:“我的圣火快燃尽了,快点火把驱蜂。”李瀚心道这里哪来的火把?却见清静飞快的脱下外衣,趁着阿姬的绿火点燃,李瀚见清静反应敏捷,心中暗赞,这清静不愧是老江湖,经验丰富。也急忙脱下外衣点燃,这一来提醒梁风、水草二人,也脱衣点燃,这一下火光大盛,山蜂见火纷纷避开,但还围着他们不肯散去。 阿姬沉声道:“快救人。”话音刚落,旁边窜出一人,正是百手如来,只见他脸上也有脓包,却只有三两个,显然未遭受山蜂多大攻击。他拾起他刚才攻击女鬼时扔掉的外衣点燃,而清静手中的衣服却要燃尽,哪有功夫救人。梁风突道:“点山林。”说着率先在路旁放起火来,路旁不乏松柏,而这些树含油脂大,一点即燃,并且此时天已至秋,地上不乏落叶,一经火顿起燎原之势,阿姬见此法有效,也四处放起火来,这样一来,周围都是大火,山蜂顿时散去。 待山蜂散去后,天上的星光、月光重新照耀大地,能够站立的唯有阿姬、梁风、李瀚、清静、水草、百手如来六人。而其余六人则全部倒在地上,小声**。阿姬沉声道:“看看他们还能活不能?”话音刚落,一人道:“格老子,这些鬼东西老子不怕!”随着话音,地上战起二人,火光照耀下,只见二人用一件特别的黑布罩着,只余两个鼻孔呼吸,等二人除去黑布,正是川中二英,也不知他们这黑布用什么所制,竟使这些山蜂无法攻击。 阿姬嫣然一笑:“我就知道这些山蜂不会将二位大侠怎么样!”白英苦笑道:“格老子,小命差点就交待这了。”这时梁风检查了一圈回来,沉声道:“他们四人没救了,这些山蜂毒性太强了。”清静突高声道:“崆峒派的杜子柴杜兄,我知道贵派有驱蜂灵药,这些蜂儿不会将你怎样,你少给我装死。” 话音刚落,只听一人苦笑道:“我的这些伎俩还是瞒不过清静道兄,我本想装死瞒过诸人,好脱离这鬼阵法,等天亮下山,可惜还是被道兄叫破。”随着话音,一人从四具死尸中跃起,这人脸上涂着黑黝|黝的不知什么东西,显然就是清静口中的驱蜂圣药,仔细辨认正是崆峒派的杜子材,原来崆峒派地处青海,那是一个毒虫猛兽众多的地方,崆峒派创派数百年,炼制了不少解毒圣药,这驱蜂药就是其中的一种,杜子材见山蜂攻击,迅速将药涂抹身上,伏在地上装死,不想被清静喝破。 清静沉声道:“杜兄你认为这是阵法。”杜子材道:“不是阵法是什么?天下哪有什么鬼怪!阿姬姑娘刚才猜的不错,这阵确实是山西地狱门的阵法,名叫千妖百怪诸鬼迷魂搜杀阵。” 清静喃喃道:“千妖百怪诸鬼迷魂搜杀阵?”显然是在脑海中思索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杜子材道:“不错,正是此阵,道兄有没有听说过?”清静听杜子材发问,猛然醒悟,摇头道:“没有。”杜子材继续道:“当年地狱门与黑道六宗寇宗宗主枭王公孙移勾结,被盟主长孙翼灭了门,但地狱门还余有一人,就是大同一怪湛无尘。可自从五梅杀手东方潇湘暗杀湛无尘后,湛无尘又无弟子,这千妖百怪诸鬼迷魂搜杀阵世上就应该再无人精通,今天竟又出现在这里,使人百思不得其解,我也只有装死躲命了。” 李瀚不由一怔,大同一怪湛无尘出身地狱门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观这千妖百怪诸鬼迷魂搜杀阵稀奇古怪的恶毒手法即可知道湛无尘与这个地狱门的为人和作风令人不敢恭维。湛无尘最终被东方潇湘击杀,使东方潇湘跻身九大高手之列可谓也是民心所趋。 阿姬忽冷冷道:“我知道谁精通此阵。”说话之间身子鬼魅一般突然期到水草身畔,一抬手抓住水草咽喉,这一下事出突然,众人均未料到,那水草更未栏到,所以被阿姬一击得手,李瀚却后悔不迭,他混身在这些人当中,目的是擒拿阿姬,刚开始不知阿姬又要施什么阴谋,所以不想打草惊蛇,后来在海中飞帐中听得阿姬的秘密,才起了找机会擒拿阿姬之心,可是又害怕这些人对阿姬忠心,自己擒下人后带着人不好脱身,刚才遭遇山蜂攻击,众人手足无措,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人,自己如果先动手,定能够擒下阿姬,静等天亮好脱身,想那清静、杜子材、梁风几人武功还不在自己话下,岂知自己一时大意,竟被阿姬先擒下水草,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投鼠忌器,想想怎不令人后悔。 阿姬一击得手,冷冷道:“别人遭受山蜂攻击,为何你没有?”水草虽被擒,却无一丝惧意,嬉笑道:“你不是也没遭到山蜂攻击,因为我没动,我说过……。”阿姬打断他的话厉声道:“住嘴,梁风也没有动,却为何还遭到山蜂攻击,若非我捧出圣火,恐怕仍驱不走山蜂。”水草叹了一口气道:“梁风避不开山蜂这都怨你。” 阿姬一怔:“怨我?”水草道:“不错,怨你!梁风不动,山蜂还攻击梁风,是因为梁风身上有股香气,叫”蜂儿迷“,我们常人的鼻子闻不出,可是这些山蜂以采蜜为生,对这种香气却特别敏感,他们以为梁兄是一朵鲜花,当然要大肆采摘。”说到此处不由笑了。 阿姬冷声道:“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水草道:“这还不是今晚夺花魁胜了,你令水仙姑娘敬的酒所赐,这”蜂儿迷“人闻是闻不出来的,我也不例外,但我从来不会轻易喝人家送的酒啊、水啊,所以我没有喝,你和清静道兄没有喝,我敢打赌这百手如来与这位冯三会主也没喝。”李瀚一听恍然大悟,自己将那酒含在喉中,又吐了出来,这样说来,这水草与百手如来和自己存的一般心思,误打误撞反倒保了一命。 阿姬见李瀚和百手如来皆是点头也是一怔,但马上大声道:“静道爷,这是怎么回事,花酒中怎么会有”蜂儿迷“。”清静也是一愣:“属下不知,是不是水仙姑娘她……。”阿姬打断他的话道:“不会是水仙,她不会对我有异心,这中间一定有鬼,风郎,你放心 ,姐姐不会害你。”这最后一句话显然不光是对梁风而言,川中二英、杜子材也有份,显然是表明心迹,自己也是被蒙中鼓里的。 李瀚不由自主浮现出水仙的模样,心道自己一定见过这水仙,这水仙不简单,肯定大有来头,但阿姬却为何如此相信她,这么笃定不是她所为,但到底这水仙是什么来头呢?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只听阿姬冷声道:“你好像是万事通,我现在不管什么”蜂儿迷“,也不管它什么鬼撞墙,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们怎么出阵?天明之前若出不了阵,我就先送你见阎王。”李瀚暗暗将春秋神匕握在手中,心道,若一会儿阿姬真要伤人的话,自己只有先结果这阿姬的性命,生擒活捉的念头只能放弃了。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九十五章 七巧玲珑 水草叹了一口气道:“这大阵已经不用我说破,刚才这一把大火,还有什么机关、迷魂?全都破了。我们只管走,这次保管能脱阵到达月神庙。”阿姬一听此话,蔫然一笑道:“这才像一个好孩子吗!”回头朝清静道:“静道爷,这水草就交给你看管了,我们立刻回月神庙去,凭那十六个娇滴滴的女孩怎么看得住我那些黄货。”李瀚恍然大悟,这大阵天一亮自然解开,阿姬急着回月神庙是心焦她放在殿后的那些黄金珠宝。 这一次果然顺利的到达了月神庙的庙门口,刚进殿门,众人不禁一惊,原来殿正中央吊着一个白衣披发女尸,此人穿着大红绣鞋,与刚才在坡前的女鬼一模一样;诺大的一个神殿吊着这个已经吓破众人胆的女鬼,怎不使人心惊?李瀚也不由后背直冒凉气。水草大叫道:“你看,你看,我说我们是厉鬼缠身吧,你们还不信,现在相信我了吧?”杜子材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厉鬼缠身,这只能证明我们还未脱阵,这搜杀大阵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才肯收阵不可。” 清静忽冷冷道:“八夫人,我知道是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那女尸一听此话咯咯笑道:“不愧是清静道爷,杜子材是一言惊醒你这梦中人,天下也只有少林慧性、武当花静二人知道我学了大同一怪湛无尘的这千妖百怪诸鬼迷魂搜杀大阵,清静道爷是武当二当家的,怎能瞒得了你。”随着话音,女尸翻身而下,她将披散的头发拢在脑后,去掉口中的假舌头,用衣裙抹了抹脸,顿时露出一张清秀无比的脸庞来。 清静沉声道:“谁不知道长安巧手燕门小巧手燕巧巧手天下无双,但是自从十六岁嫁与长孙盟主后,这双巧手就再不问江湖是非,所以你那具木头女尸竟使我忘记了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只有你燕八娘才能设计出如此众多巧妙的机关来。” 李瀚恍然大悟,眼前这位三十出头的少妇竟是长孙盟主的第八位夫人女鲁班燕巧,只是听闻燕巧善造各种机关,并不知道她还精通阵法,这长安巧手燕门更是第一次听说。 燕巧叹了一口气道:“清静道爷休要取笑奴家了,奴家有什么巧手,不过还要感谢清静道爷,长安巧手燕门已经绝迹江湖上百年,亏道爷还记得。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心中亲切不少。”清静笑道:“听闻燕八娘双手柔若无骨,不知是真是假,可否让清静一观?”说着竟踏步上前。李瀚不由朝燕巧双手望去,燕巧的双手拢在袖中,却看不见。 燕巧顿时羞红了双脸,嗔道:“这哪里是出家人说的话,男女授受不亲,我的手怎能让你看。”一幅娇羞模样,令人心动。李瀚叹了口气,心道盟主艳福不浅,自己见过盟主的五位夫人,秦大娘姿色已衰,三娘长得男像,鄂四娘却一幅娇小姐脾气,阎五娘被病折磨的姿色已失,唯有眼前这位燕八娘可谓人间绝色,她十六岁即嫁给盟主,可见盟主当年也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殿后忽一人道:“八妹,清静道爷在武当的声名不弱于花静杂毛道,你莫掉入他的骰中。”随着话音从后殿又转出两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一个身穿黄衫,眼睛奇亮,额头奇宽,却又十分协调,天生一幅书卷气息,教人敬若天神,另一位穿绿衫,人虽近中年,可还是人间绝色。 清静一见这二人马上止住脚步,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七夫人六夫都到了,有七夫人在,清静还敢耍什么把戏。”李瀚更是大惊,这两位美妇竟是长孙盟主的六夫人唐玲和七夫人李君。他二人与燕巧不同,虽然她二人近二十年也是在江湖难寻踪迹,但她二人的大名却是经久不衰,声名丝毫不亚于秦大娘。六夫唐玲乃唐门中人,是自己六弟子千千神结唐长恨的姑母,蜀中唐门原为一个不知名的小门派,完全因为出了一个唐玲才使天下瞩目,虽然近年千千神结唐长恨异军突起,为蜀中唐门新一代代表人物,但唐门的振兴唐玲功不可没。这七夫人李君更为了不得,她人送绰号女诸葛,嫁给盟主后排名第七,所以江湖人又称她七巧玲珑心,号称江湖第一才女,可以说是盟主的智囊。今天她们竟然联袂到了这里,怎不使李瀚吃惊,无怪乎清静一见她二人到了气焰先泄了三分。 李君蔫然一笑道:“有清静道爷在,八妹的千妖百怪诸鬼迷魂搜杀阵蔫有不破之理。”清静苦笑一声道:“就是没有这个搜杀阵,只要七巧夫人出手,凭着七巧夫人算无遗策,我们这些人还是要束手就擒,你的那些”蜂儿迷“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李君笑道:“我知道我这些小把戏瞒不过清静道爷,那十六名花魁我都放在后殿,我只问道爷一句话,他去了哪里?” 清静这时反到来了精神,嘿嘿笑道:“水仙姑娘是我们最后的底牌,我知道她与七夫人手足联心,只要七巧夫一句话,放我们走,我保管让她安然无恙。”李君忽羞红了脸,“呸”了一声道:“天下谁不知道我不想被他缠,她的生死我才不关心呢。其实凭清静道爷在武当在江湖的地位,完全范不着与这个魔教的光明右使混在一起毁了自己声誉,只要清静道爷答应不再过问此事,你可以立刻离开。” 李瀚听得入坠雾中,听二人对答,似乎是李君遣水仙在花酒中下了“蜂儿迷”,李君不知水仙又跟了海中飞,所以才有刚才的一问,但清静也是老奸巨滑,故做玄虚,不肯实言相告,但这水仙是什么来头,听二人对答,好像遮遮掩掩,隐藏着什么。但水仙若真是七巧夫人的人,可见不光李君谟划得当,水仙也是一个了不得人物,竟使阿姬对她深信不疑。 清静忽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蒙你们流水古墓所赐,二十年前,恩长全丧命在公孙移之手,武当掌教的位子本该有我来接,花静他坐没坐像,站没站像,哪里有一点掌教的样子,可是你们一句话,他就取代了我接替了掌教位子。”说到此处清静大概也意思到自己失态了,忽变了口气,沉声道:“这阿姬姑娘是少爷身边的人,他建的保少爷会也是全为了你们流水古墓,我替她效力就是替你们效力,你却说我自毁声誉,实在另让人气愤。” 李君听了此话,脸顿时沉了下来:“清静,你这话太没道理了,就算你以前不知道阿姬是魔教中人,但是刚才在搜杀阵中,她已经说自己是西戎拜火教光明左使,以你堂堂武当二当家的身份,你敢说你不知道拜火教就是西戎魔教吗?她阿姬是什么少爷身边之人,五大堡的内乱花静掌教也在,你通过他也该知道少爷的过失这阿姬罪不可恕,你休要在我面前伶牙俐齿出言狡辩,就凭你这样的心胸,你这样的手段,和花静掌教有天地之差,以盟主的眼光怎会看上你这种人,武当掌教的位置就该花静道爷来接。” 这几句话正中要害,连李瀚也不得不佩服李君虽为女流却口才甚佳,也只有自己的三弟子杨衡臣才能和她一比,她的一番话说得清静脸红一阵、白一阵,待李君说完干咳两声道:“这些小伎俩我知道难瞒过你七巧玲珑心,我若现在推脱花静道兄未告诉我五大堡内乱之事,我实不知拜火教就是魔教,反倒显得我真如七巧夫人所言心胸不地道,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你们是来杀阿姬的,那么你们肯定不会滥杀无辜,首先后殿十六位美妓你们不会杀,谁能保证今晚之事不会外露,那么多人见过我,知道我与阿姬走在一起,我的声誉已经毁了,所以我只能豁出去了。” 李君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清静道爷你的心情,这完全是你的嫉妒心才使你走到这一步。你定是风闻文武帮要对流水古墓动武,而你又长期对花静道爷接位掌教一事耿耿于怀,所以你肯定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想趁机在这天下武林大乱之时有所做为树立威信好对抭花静道爷。可是花静道爷看是平日嘻嘻哈哈,其时他心里比谁都明白,眼下武林形势复杂,善恶难分,他定下了命令,让武当置身事外不淌这趟混水,而清道爷你不惜破教下山,也是想 与花掌教二十多年前辅助盟主一样成名,树力威信。正好让你遇着了这阿姬打着保少爷的旗号,所以你清道爷只好上钩了,可等上了贼船想脱身已身不由已了,这就是你所谓的骑虎难下。其实只要清道爷看的开些,现在脱离妸姬这条贼船,找一个合适的道观清修,那么善后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李君了,李君以人格保证,花道爷觉不会追究此事,你的声誉也不会受损。”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九十六章 神鳅神箭 李君一席话说得清静半晌无语,显然李君这一番话正说中他的心思,使他不得不多加考虑。李君见清静不答提高声音道:“捕狐堡梁风梁少侠、崆峒派杜大侠,你们都是出自名门正派,到如今陷入的还甚浅,如果现在收手还来的及。” 杜子材哈哈笑道:“奉师命下山历练,原想也学当年五大堡主、盟主、花掌教、慧掌门一般与当今武林英杰风云际会,谁知还未见识春风公子和少爷长孙容就几乎丧命,罢了,罢了,这名利二字贪不得,先回山重新修炼再说。”说毕扭头扬长而去。 李君也大声笑道:“杜大侠虽说误坠名利场中,但拿得起放得下,将来成就不在乃师朱大先生之下。”回头朝梁风道:“梁风你虽在捕狐堡师出旁系,但你是这一代捕狐堡的狡狡者,捕狐堡主梁华心胸宽广,这堡主之位将来定是你的,难道你还执迷不悟不成。” 梁风沉声道:“君婶,天下虽有成败和正邪之分,其实说穿了成功者即是正道,失败者即是邪道。流水古墓扛着天下正统的旗号,但是少爷长孙容的所做所为连我都为之不耻,魔教又怎样,流水古墓这次若败了,会被武林同道贬的连魔教也不如。杜子材虽能拿的起放得下,但他却有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江湖险恶,我就是眼下收手,今日之事将来也会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揪着不放,青城胡不捕就是例子,他以一个掌门之尊被年青时的错误被文武帮狠狠打压。所以说君婶你少说废话,我是铁了心要跟阿姬姑娘走了。” 清静忽插口道:“梁兄弟一语点醒我这梦中人,不错,成王败寇;我即已破教而出,现在再去苦修,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这花花世界,何况加入魔教未偿就不是好事,盟主击垮公孙移只用了五年时间,可是他远赴西域对付魔教二十年了,却丝毫未见成效,反而被魔教搅得全都乱了,由此可见,跟着阿姬姑娘是明智之举。” 李君轻叹一声道:“为善为恶全在一念这间,你们即已下决心为恶,就别怪我辣手,今日这大殿就是你们九个人的葬身之地。”说到此处忽提高声音道:“妸姬我就是冲你来的,你为何不答一腔,难道你怕了不成。” 阿姬娇笑道:“我不吭声就是让你全力施为,让你帮我剔除对我意志不坚定者,我不得不佩服七夫人好手段,靠阴谋诡计杀了我的七个手下,又成功离间了杜子材,不过你算过没有,我们现有还有九个人,你们只有三人,你还敢在这里大话期人,你说我们大家还会怕你们不成。”李瀚却不由惊叹,这阿姬和李君两个人是半斤对八两,李君一席话成功离间走了杜子材,又差一点说服清静,而阿姬平常不显山不露水,跟着长孙容身后无人注意,今日一出口丝毫不次于李君,别说别人,反正自己一听此话心中就鼓起了士气。 川中二英中的白英叫道:“三位娇娘,这殿中空旷,再无机关可布,我们三个打一个,你们还是束手就摛好了。”李君咯咯笑道:“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川中二英你们在天府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来到中原就想兴风做浪,昨天晚上镇上王员外家千金闺室你们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白英一怔:“昨夜那蒙面人是你?”唐玲在一旁冷喝道:“昨夜是我!昨夜已放你们一马,你竟敢又投身魔教,给你一个东西玩玩。”说着从身后取出一个奇形怪壮的弓弩,朝李英“嗖”的射出一箭。这只箭奇怪的很,在空中竟是扭曲飞行,而目标不像是白英而更像是旁边的李英,白英一愣:“什么玩意。”话刚出口,那只箭突然变向,转向他射去,他再想躲之时已经来不及了,而那只箭由于是在空中旋转扭曲飞行,所以速度奇快,“砰”一声正中白英心房,白英“扑通”倒在地上,而他的那句“什么玩意”躺在地上后刚好说完。 李英顿时泪往外涌,他与白英虽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抽鞭就跃上前大叫:“格老子,老子和你们拚了。”唐玲冷笑一声:“想拚命,姑奶奶还不愿意,你还不够格,你也吃我一箭。”说着搭箭上弓“嗖”的一声又是一箭射出,这支箭与上一箭一模一样,在空中旋转扭曲飞行,目标不像是李英,而更像李英身旁,李英刚才已经见识过此箭的厉害,所以不等箭变身,闪身尽全力向旁一躲,但此时那箭刚好变向,向他飞去,奇怪的是他虽尽力闪躲,而那箭却犹如长了眼睛一般,变向的弧度加大,如影随形般的跟随而至,在他身法用老之时那箭正好飞至,“砰”的一声,也正中心房要害。 这两只箭顿时吓得众人目瞪口呆,谁见过如此神奇的箭,不但快,奇异的飞行,而且还能追踪杀人,使人避无可避。李瀚不由想起了天弓云箭的射日神箭,他二人的箭乃自己的五弟子玄武秀才燕玄武所特制,短小却异常沉重,速度是普通箭矢的三倍,而唐玲手中的箭虽没有天弓云箭的箭快,但也比普通的箭快了许多,并且能在空中扭曲飞行,追踪伤敌,比天弓云箭的射日神箭更可怕。 唐玲冷笑道:“什么狗屁川中二英,姑奶奶纵横江湖时,你们连小卒子都算不上,如今竟也敢如跟屁虫的一般附随魔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八妹的妙手在这空旷大殿就会失去威力?笑话!清静,你也来领教一下八妹特制的神鳅箭。” 清静冷冷道:“六夫人好大的口气,盟主的九位夫人中,除了朱神女就是三娘,哪轮到你唐六说大话,我就来领教你的什么神鳅箭。”说着抽出长剑挺身而出。 唐玲冷笑道:“流水古墓随便找一人出来都可胜你,看箭。”说着“嗖”的射出一箭,又反手又搭上一箭射出,一连射出了两箭,大家均以为清静拔剑是欲挡神鳅箭,哪知清静见唐玲箭射出,突然一转身,在离他最近的李瀚身后绕过。 李瀚本来见李君唐玲非杀阿姬不可,她们皆是跟随盟主恶斗过公孙移的人,所以出手就不会留情,在刚才树林中就想全歼自己一伙儿,但还是被自己九人成功逃脱;而在被清静喝破身份后,出于礼貌关系,对师出名门的梁风、杜子材、清静好言相劝,而对他和水草、百手如来、川中二英这些小角色自是不屑一顾,而自己是决不会让她们杀死阿姬,否则驼龙伏威之死则死无对证,正自盘算如何座山观虎斗,一会儿怎样从李君三人手中抢走阿姬,哪料到清静会忽然从他身后绕过来躲神鳅箭,而神鳅箭却追踪着清静,在李瀚挡路后神鳅箭马上停止追击清静,直朝李瀚射去,而李瀚一心想心思对箭却茫而不见。 突有人大叫一声:“小心。”李瀚猛然惊醒,不忍神功油然而生,身体三尺之内全是真气,神鳅箭被阻了一阻,李瀚来不及细想,左手伸出,食指“砰”的在神鳅箭刚要触及他皮肤的一霎那弹在箭身上。他本以为箭最少要变向,哪知神鳅箭经他一弹,竟然“砰”的炸开,一阵黄烟冒出,李瀚的第一感觉是想起毒手魔医的冰心虫,这神鳅箭难道与冰心虫一般中间藏有毒气;他马上屏住呼吸,但同时他感觉身上有四五处有如被蚊叮一下一般轻微一麻,他恍然大悟,这毒烟是幌子,实际还有蚊须针一类的暗器,体内真气油然而发,将麻处封往。但他来不得细想第二只箭已经射来,由此同时,他的护体神功感觉身后有异,凭感觉他知道有人疾刺他后心,而躲过神鳅箭的清静挥剑向他脖子砍去。 李瀚从没遇到如此腹背受敌的情况,身上中了暗器,也不知喂毒没有?现在前有躲无可躲的神鳅箭,后有人偷袭,旁边还有恶狠狠的清静砍他的脖子。正在这时,前面人影一闪,一人迎向他身前的神鳅箭;他知道有人相助,想也不想,手一伸春秋神匕已所到在手中,他身体尽力住旁一闪,想让开身后偷袭之人的偷袭的要害,同时春秋神匕一记中庸剑法中的妙招施出,“当”的一声拦住清静砍来之剑,他暗催不忍神功,剑气冲破春秋神匕匕尖直刺清静左肋,清静本来就未料到李瀚会先对付他,更未料到这防不胜防的剑气,左肋顿时被刺 中,倒在地上。 就在他匕首挡住清静砍来之剑的同时,身后“当”的一声,偷袭的武器并未刺在他身上,他扭头一看,偷袭之人是恶狠狠握着钢叉的梁风,而挡开梁风这一手偷袭的却是百手如来,他顾不得理会梁风,也来不及细想百手如来为何助他,急上前去看替他挡神鳅箭的人是否被这古怪的神鳅剑射杀。那人一回头,正是那另人猜不透的水草,水草手中握着那支神鳅箭,这一下李瀚顿时目瞪口呆,这水草是何方神圣,竟能接下这古怪无比的神鳅箭。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九十七章 李君布阵 李君见他一招击伤清静,大感诧异,娇声问道:“阁下是何人?身中唐门蚊叮针与五味烟却不倒。”梁风一击不中早已退开,在一旁冷哼一声道:“他是春风公子李瀚,别人不认识他,而我却在孟尝堡见识过他。”这一言满场皆惊,不光李君、唐玲、燕巧惊讶,连阿姬也是浑身一震。伤倒在地的清静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原来是春风公子,清静这次是输的心服口服,春风公子的神技,盟主也不过如此。” 李瀚纳闷,梁风偷袭自己是知道自己身份,而这清静不知道自己是谁,却为何要针对自己,刚念及此处李君的话顿使他释疑:“清静,你算是栽倒家了,梁风是明嫉妒阿姬对春风公子好,你却暗中嫉妒,并且甘心不顾大敌当前也要先下手除掉情敌,只可惜啊,他是春风公子。” 燕巧突娇声道:“玄武,十几年未见大姐,今天一见面就给大姐这样一个见面礼。”那水草叹了一口气,首先向李瀚拜倒道:“弟子燕玄武拜见公子。”一听此话李瀚心内疑点顿时释然,这水草原来是自己的三弟子燕玄武,原来他是燕巧的兄弟,也是长安巧手门出身,怪不得那千妖百怪诸鬼迷魂搜杀阵难不过他,而且这神鳅箭竟也被他接住,同时也明白自己易了容,燕玄武刚开始肯定也不确认自己是春风公子,只是怀疑。自己刚才亮出春秋神匕,他才敢相认。心中不由暗叫侥幸,幸亏今晚在树林中遭阿姬迷香时未出大丑。 燕玄武起身又拜见燕巧道:“见过大姐。”百手如来转到李瀚身前叩首道:“弟子唐长恨见过公子。”李瀚暗叫自己真笨,上次眼瞎之时凭声音还能分清唐长恨声音,而这次眼睛好了,却认不得二人。唐长恨拿出两个药丸递给李瀚道:“蚊叮针和五味烟的解药。”李瀚伸手接过服下。唐玲叹了一口气冷冷道:“家门不幸啊,竟出了你这个吃里失外的东西。”唐长恨却没有燕玄武对燕巧那样客气,冷冷道:“姑妈你已经嫁出去,你不能代表唐门,我才代表着唐门。” 李君在一旁沉声道:“今日能一睹春风公子的风采,奴家真是有幸。公子要对流水古墓兵戎相见,我们只能非友为敌,眼下公子是三人,我们也是三人,那就唐门对唐门,燕门对燕门,我来领教一下公子高招。” 李瀚见李君向他挑战,不由暗自佩服李君胆色,当下道:“能领教当今天下第一才女的武功,春风是求之不得,可惜春风今日要先擒下阿姬,不想节外生枝。” 李君笑道:“公子莫非是怕了奴家这一个弱女子不成,你想擒拿阿姬,我们也是要定了这阿姬,你若不打败我们,肯定不会顺顺当当带走他。”李瀚知道这李君才智过人,知道自己若带走阿姬,对流水古墓是百害无一利,所以断不会让自己轻易带走阿姬。当下道:“那就请七夫人划下道来。”说着回头看了看阿姬和梁风,他知道这二人平常谁都是沉默寡言,但二人关键时刻都不是省油的灯,当日在孟尝堡有五大堡主围攻,都被她逃脱,何况此时他们二帮相斗,岂不更给阿姬机会。 李瀚见他神情已知他心意,蔫然一笑道:“春风公子尽请放心,我是谋定而后动,今晚你们的人我不想漏网一个,所以在殿外摆了一座九宫迷魂阵,在你们进来之后道路已封住,现在只有她燕氏姐弟二人能出去,保管这阿姬跑不了。”李瀚心道这李君人称女诸葛,果然是智谋过人,阿姬这些人虽是乌合之众,但是一个个皆是一帮一派出类拔萃的人物,她们三个女流之辈,竟能将他们玩的团团转,自己再不能存妇人之仁,小看她们三人,否则就会栽个大跟头,当下道:“那就请七巧夫人划下道来。” 李君沉声道:“六姐、八妹,布阵。”唐玲、燕巧答应一声,忽然从阿姬前半夜搭的擂台底下抱出几大捆旗子来,二人从台前插起,将半个殿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旗子,李瀚这才发现,原来这大殿上铺设的青砖有的已经揭去,露出下面的土地,他到此时才明白,李君这一手是早已准备好的,只是他不明白李君此举是何意。燕玄武突道:“七夫人,若没我在,这五行遁杀阵还管用,可惜我也精通此阵,纵然三位相阻,我也敢保证半个时辰之内即可破去此阵。” 李瀚这才明白这些旗子竟是一个大阵,李君笑道:“半个时辰对我来说已经够用了。”说着坐在台上从背后抽出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箫吹了起来。箫声呜咽却是十分悦耳。李瀚顿时湖涂,不知李君这是何意。 梁风忽道:“七巧夫人善于吹箫御蜂杀敌,他这是招蜂。”李瀚暗叫不好,怪不得李君说半个时辰已经够了,阿姬和清净刚才在树林中虽用火烧树林之法驱走山蜂,但这大殿之上没有可燃之物,而李君又有这大阵保护可以放心大驱山蜂,自己只有挨蛰的份了。现在唯今之计,只有先破阵接近李君,使他不能吹箫御蜂。当下朝燕玄武道:“玄武随我破阵。” 燕玄武答应道:“此阵厉害,不懂此阵入阵必死无疑,公子你掠阵,由玄武携六师弟破阵。”李瀚知道燕玄武不肯让他以身犯险,马上道:“我武功远胜长恨,由我随你入阵。”燕玄武摇头道:“这阵名为五行遁杀阵,黄色为金,绿色为木,蓝色为水,红色为火,黑色为土,五行相生相克,绝难破阵,我只有借助六师弟的暗器先破金阵,才能依相生相克之理依次破阵,公子你帮不上忙。”李瀚听他如此说,只好点头答应。 当下玄武与长恨进入插满黄色旗子的阵中,而台上的燕巧与唐玲也跃下阵去,旗子一闪,燕玄武和唐长恨失去了踪迹,李瀚不担心他二人,他知道燕玄武这个弟子的本事,他既然说半个时辰能破阵就一定能在半个时辰破去此阵,他担心的是在他二人破阵之前,李君能招来多少蜂,看李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实在担心,从千妖百怪诸鬼迷魂搜杀阵开始李君这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杀得他们近二十位高手狼狈不堪,他实在担心今日难以如愿擒拿阿姬脱身。 这时殿中已飞进十余只山蜂,但他们都奔向梁风和死去的川中二英,梁风不停的挥掌拍打。李瀚明白这是三人皆服用了蜂儿迷的缘故,过了约莫半柱香功夫,“啪”“啪”之声不绝于耳,黄色的旗子尽数折断,蓝色的水阵旗子涌动,李瀚大喜,知道燕玄武唐长恨成功破了金阵,转而攻向与金阵相生的水阵,但这时殿中的山蜂多了起来,梁风被蛰的嗷嗷叫,也有些许山蜂攻向李瀚,使李瀚不得不用护体神功护身,不忍神功在身旁形成一股气墙,使山蜂不能近前,但阿姬的呻呤声也传了过来,他不由暗自心焦,如果阿姬被蛰死,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次没用半柱香之功水阵的旗子也啪啪折断,李瀚知道五行大阵相生相克,失去金阵的支持,水阵破的要容易一些,但此时殿内山蜂愈来愈多,他猛然听到李君箫声一变,箫中杀筏之音大盛,而那些山蜂转向阵中飞去,李瀚暗叫不好,李君分明是命令山蜂攻击燕玄武、唐长恨二人,而燕巧唐玲肯定是有避蜂药物,有这么多山蜂攻击,燕唐二人别说破阵,保命也是难办。他不由忧心如焚,难道自己今日真要兵败于此,不仅带不走阿姬,还要将两弟子送命于此,这么多山蜂,恐怕阿姬梁风二人早已送命,想起二人李瀚不由回头观看,这一看不禁使他怒火攻心,原来阿姬二人皆用一块奇怪的黑布罩住全身,山蜂只是围着他二人打转,并无一只再行攻击,显然是川中二英身上的避蜂圣物被他二人取去。李瀚大怒,他的弟子在阵中拼杀,自己有神功护体不碍事,而阿姬二人却也在这里坐享其成。他三步两步来到阿姬二人身旁,一伸手去扯二人身上的黑布,阿姬二人在黑布中并不知道他要来扯黑布,被他扯个正着,二块黑布顿时落入他手中,阿姬二人失去黑布后山蜂顿时蜂涌而至,而阿姬在树林中圣火已燃尽,她想凝立不动来避开山蜂,可是在这里是李君以洞萧御蜂蛰人,他哪里避开得了。 李瀚见他二 人遭山蜂攻击的惨样,知道燕玄武和唐长恨二人在阵中肯定也不好受,回头一看燕玄武二人正在攻击红色的火阵,当下也不犹豫,闪身扑身阵中,一入阵中他觉得眼前一变,四周哪里还有红旗的影子,全是火光,迎面一股火飘来,直烧向他的面门,李瀚大惊,在阵中看全是旗子,哪知在阵中全是火,到底是真火还是假火,他不敢大意,一闪身避了开去,而同时又有几股火烧来,这一下四周全是火光,实是避无可避。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九十八章 吕文被杀 李瀚纵身一跃,跳出阵去,刚出阵就听清静一声惨叫,他马上到清静身旁,却见清静自断经脉而亡,他知道清静中了自己的剑气负了内伤不能移动,又忍受不了群蜂的攻击,所以自绝经脉而死。他回头又看了看阿姬与梁风,见他二人上窜下跳连拍带打,但还是被黑压压的山蜂蛰的“嗷嗷”直叫,他不由心中懊恼万分,今日真是一败涂地,片刻之后阿姬和梁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清静,自己空负绝顶武功,却被李君一个弱女子治的束手无策。 这时“啪”“啪”两声,原来是燕玄武唐长恨二人折断两根旗子出了阵来,一出阵他俩马上将黑布蒙在身上。李瀚听到“啪”“啪”旗子折断的声音,心中一动,想起燕玄武刚才说的话:“火非火,旗非旗,幻有心生,亦真亦幻。”如此说来,那些燃着的火既是旗,攻来的火都是燕巧和唐玲所移动的旗子,但最后一句话亦真亦幻刚说不定真有火,但这一点并不重要,自己曾跟随孔二练过盲剑,完全可以闭上眼睛来破阵,这样就不会被幻象所惑。他来不及再多想,春秋神匕握在手中,长身步入阵中,一入阵,迎面一股火烧来,他马上闭上眼睛,立刻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不是火所特有的热浪袭面,他知道敌手不知道自己已找到破阵良策,自已必须一击中敌,否刚那亦真亦幻的真火攻来,自己绝难抵挡,当下身子向后一退,看似要避开烧来的火光,但一退之机突然向前两个大步窜了过去,绕过了功风,这正是他师传的绝技狐步,飘忽不定的身法果然绕过了劲风,他马上睁开眼睛,果然火光后面正是燕玄武的姐姐美少妇燕巧,他一伸手,缚龙手绝技施出。 燕巧绝没料到李瀚会在后退之时突然又窜至她身旁,一怔之间,已被李瀚拿住腰间重穴。李瀚一击得手,马上闭上眼睛,同时他感觉到右侧有劲风袭至,他知道是唐玲出手相助燕巧,当下托住燕巧的后腰猛向前一窜,避开唐玲攻来之势,然后突然发力,向后猛跃两步,“啪”的一声碰断一根旗杆,脱出阵去。 李瀚大喜,他绝没料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松得手,他反手将燕巧立在他身前,使唐玲的暗器投鼠忌器,然后高声道:“七巧夫人,请马上将你的蜂儿驱出殿外,否则的话,八夫人的性命难保。”他这一句话一出口,李君的洞箫音马上一变,众山蜂纷纷向庙外退去,但却均围在庙门处没有离去。李君将殿内山蜂驱赶干净后停住箫音娇声道:“春风公子果然非凡,李君佩服万分。” 李瀚苦笑道:“春风被七夫人治得狼狈不堪,心服口服,这败中取胜,完全是侥幸。”李君突然正容道:“公子此言差矣,奴家不认为公子胜了,何言败中取胜。”李瀚一愣,不解李君此话何意,自己明明已擒住燕巧,使李君投鼠忌器,为何李君还不认输,但他知道信陵君号女诸葛,奇计迭出,说不定她还真有奇招,当下也不敢大意,沉声道:“请教了。”李君叹了一口气道:“公子你要的人是阿姬,而奴家却也要阿姬,现有我们不妨名让一步,让奴家先带走阿姬,等奴家问明整个事情经过后,再交给公子如何?” 李瀚摇了摇头道:“七巧夫人的提议,我不赞成,这阿姬关系重大,我不会让她落在你们手中。”李君忽一笑道:“我想听得就是公子的关系重大这四个字,公子可知奴家三人为了流水古墓会不会甘愿牺牲自己性命?”李瀚想起刚才燕玄武和唐长恨所做所为,看了看燕巧和唐玲也是一脸坚贞,点头道:“你们会。”李君娇笑道:“我可以告诉公子,就是因为这阿姬关系重大,所以奴家三人今日就是性命不要,也要与阿姬玉石俱焚,使你们一无所获。八妹的生死任凭公子你处置,而我绝不会向你低头。”李君笑容平淡,但话音却是斩金截铁。 李瀚暗自叹了一口气,李君真是抓住要害处,燕巧是燕玄武大姐,唐玲是唐长恨姑母,自己当真能当着他二人的面杀死燕巧和唐玲?自己不会!就是今日没有唐长恨和燕玄武在自己也难以下杀手杀了燕巧。想到这一时也无法搭话,更不知如何化解这尴尬局面。 这时猛然左侧一声巨响,庙的左壁被破出一个大洞来,李瀚大惊,这月神庙皆乃石块砌成,坚固无比,左侧又是大陡坡,谁有如此能耐? 待烟尘散去,从洞中走进一人,正是海外宗主刀笔邪神海中飞,只见他手中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径向阿姬走去。阿姬心施一礼道:“海宗主来的下好,救命则个。”海中飞一声冷笑,劈手将那血淋淋的人头掷向阿姬道:“还你的好姐妹。”阿姬不明所已,忙闪身躲开,刀光一闪,海中飞已然出刀砍向阿姬,海中飞的快刀天下无双,阿姬吓懵了,一旁的梁风看事不对,猛扯了一把阿姬,竟管如此,阿姬腹部还是浅浅中了一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下出乎李瀚意料,这海中飞是怎么啦?海中飞一刀得手,冷笑一声退后三步,冷声道:“我可以容忍你杀我手下,但我不能容忍你派人来挑拨我与张仙子的关系,看在童付教主面子上,我取你半条性命。”阿姬挣扎道:“如果那水仙挑拔海宗主和张仙子关系,那完全不关阿姬的事,那水仙阿姬也是刚得知她是流水古墓的人。”话音未落,李君突然如疯了一般扑向海中飞,手中洞箫招招取海中飞要害。所使招式正是那日在孟尝堡鄂无非击败白雨衣所用的驱鬼剑法,亏的海中飞快刀天下无双,他虽摸不透驱鬼剑法的剑路,他却在最关键时候挡住洞箫。 海中飞久居海外,不识得驱鬼剑法,但见这一个美少妇剑法如此古怪精妙,知道她来历不凡,不敢下辣手,沉声问道:“阁下何人?通上名来。”李君却是不答,如疯了一般招招拼命,阿姬在旁道:“她是盟主七夫人七巧玲珑心女诸葛李君,你所杀的水仙是她的人,望海宗主看在敝教教主面子上带阿姬离开。”此时李瀚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水仙竟想挑拔海中飞与张雪枫的关系,大概她也许真如她自己所言爱上海中飞,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肯定使张雪枫产生了厌恶,而她却不知海中飞二十多年远赴海外就是因为喜欢张雪枫,他的世界只有张雪枫一人,海中飞因而含怒杀了水仙,并怀疑是阿姬想使他加入魔教唆使水仙来**他,所以迁怒于阿姬才来到这里给了阿姬一刀以表明心迹,她却不知水仙却是流水古墓的人,李君所以与他拼命就是因为此。 海中飞边走边退:“你长期跟随长孙容,谁知你是不是投靠了流水古墓,你殿外的迷魂阵难道不是为了对付我吗?你们魔教和流水古墓老子都是不愿沾惹。”说着突然猛劈三刀,他这一还击李君哪里还是对手,心狼狈不堪的躲开。海中飞趁机人影一没,从刚才他打破的墙洞消失,李君咬牙欲追,唐玲大叫道:“七妹,你追上去也斗不过他,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李君毕竟智力过人,一听此话,理智恢复不少,停住脚步。洞箫“啪”的坠地,再看她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李瀚心道这水仙是她什么人,使她如此伤心,李君忽返身抱起那水仙人头大哭,呜咽道:“师哥啊,我对不住你啊。”李瀚头嗡的一声大了,水仙明明是个女子,怎么李君哭师哥,难道自己猜错了,海中飞带来的人头不是水仙的,另有其人?想到这脑中猛的闪现一人,难道是他?那个在运河船上想挑动江南与天现老婆子动手的流水古墓五大护法排在老未人称俏美人的吕文,如果是他,这一切疑问即可迎刃而解,自己听得他的声音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那正是因为自己一直认为水仙是真正的女人,从来没想到其实他是男扮女装,所以猜不透他是谁,再一个听二哥凌天说过,吕文当年曾经打入公孙移内部,挑拔公孙移和阴阳王母反目,如今这个水仙是吕文的话,正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善于打入对手内部挑拔是非,分化对手,当日在运河上就差一点成功挑起江南和天南众豪杰拚命。而且吕文也正是李君师兄,与李君青梅竹马,虽然看不 惯盟主,但因李君关系,才恭为盟主护法。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 第九十九章 李君出家 唐玲忙上前相劝,可是那李君却是越哭越是伤心,最后竟然泣不成声,李瀚心实在不忍,解开燕巧的穴道让她去劝解李君,并沉声道:“七夫人休要太过伤心,这海中飞武功虽高,却无论如何也不是流水古墓的对手,我敢保证他短时间不会回海外,只要不在大海上,你们有机会除掉他,为吕护法报仇。”李君听到李瀚的声音后忽停止哭泣,凄声呤道:“彼泽之陂,有蒲有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有蕑,有美一人,**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涓涓;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李瀚知道他呤的是诗经中的一首,是描述一首单相思的诗,意思就是在那清水池塘边,嫩蒲新绿荷花艳。有位堂堂美男子,苦苦想他怎么办?彻夜缱卷难入眠,只为相思泪涟涟。在那清水池塘边,嫩蒲新绿荷花艳,有位潇洒美男子,身材魁伟相貌美。朝思暮想难入眠,心中郁闷拭去泪珠。…………有位堂堂美男子,身材高大貌庄严,朝思暮想难入睡,辗转反侧泣枕边。人间最难逃脱的是情网,单相思就是犹如掉进了无边的苦海,既无方向和支持,又无得救的机会,随波逐流,任凭风吹雨打,总是愁云茫茫,苦海浩荡。李瀚虽知他吟的是吕文,但想起长孙敏在天南遭自己拒婚,可谓也如吕文一般,真情无所托付,想到此处,心不由酸了。 李君吟毕,扭头朝燕巧唐玲道:“六姐、八妹,请转告冀哥哥,就说李君心如死灰,看破红尘,就此出家为尼,长伴青灯,了却余生,乃望勿加挂念。” 这一句话不光李瀚吃惊,燕巧和唐玲二人也是大惊,燕巧带着哭腔道:“姐姐这是何必,春风公子说的对,我们只要用心查找那恶贼踪迹,一定会为吕哥报仇的,姐姐你不要想不开。”李君淡淡道:“报了仇又怎样?师哥他还是不会复生,何况流水古墓眼下还有春风公子这样的劲敌在前,能苟廷残喘已是不易,哪还有什么力量追杀海贼。” 唐玲在一旁高声道:“以前对付公孙移和阴阳王母我们尚且不怕,现在这个难关我们一定会度过,七妹怎么就泄气了。”李君轻声道:“以前我们兴的是正义之师,翼哥哥扛起了大旗,天下群雄就群起附会。而如今呢?五大堡袖手旁观,大门大派隔岸观火,我们未必占理,春风公子未必就不占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唐玲怒道:“我不管你怎样想,但我相信只要翼哥回来我们就不会败的,七妹你不要胡思乱想,跟我回去,时间会冲淡一切。”李君幽幽道:“时间冲淡一切?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吗?如果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的话,那为什么师哥二十多年对我痴情不移?我欠他的太多了!回去?回去又怎样?流水古墓还不是一样勾心斗角,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翼哥在古墓待的时间加起来不足半年,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这二十年来我没有与翼哥哥有一次云雨之情,难道就因为师哥对我痴心不移,使翼哥哥连碰我一下也不愿意,现在真正对我好的师哥也去了,六姐,我现在真的心如死灰,你如果非要我回去,我只有现在追随师哥去了。”说着掩面痛哭,李瀚实在不忍看这画面,他能理解李君的苦楚,一边是二十年未碰他身子的丈夫,一边又是痴心爱他二十多年不变心的师哥,转眼间,师哥又为她,为她的丈夫和家人而身亡,怎不令她伤心。 唐玲忽也眼中含泪,幽幽道:“他二十年来未碰过你,难道又碰过我吗?还有八妹,我也问过她,古墓中的女人他谁也没碰过,他心中只有那个神龙女。难道你就不想为吕哥报仇,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流水古墓被文武帮尽灭而不心痛?你如果真想出家,你就走吧,我不拦你。”这时燕巧也放声大哭,想来也触及她的伤心事。 李瀚看的肝肠寸断,他绝没料到盟主专宠神龙女竟到如此地步,不仅二十年只带神龙女赴西戎,而且这三位如花似玉的夫人连碰也不愿碰,刚才她们三人叱咤风云,杀得众豪杰狼狈不堪,现在触及伤心事又哭得如带雨海棠,使人伤怜,禁不住道:“三位夫人休要伤心,我可以将我们的事推后,待你们杀了海中飞报了仇之后再说。” 李君淡淡道:“多谢公子,江湖恩怨,武林仇杀,李君已经看透了,这江湖本就是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不想报仇了,我只想长伴青灯,了却余生,来赎我负师哥的恩情。”说毕扭脸又朝唐玲道:“今晚才得知阿姬是魔教中人,这讯息太迟了,请转告大姐,我们真的错了,让他交出容儿,以免古墓大难,找到敏儿后告诉她让她好好读书,沉鱼阁我会交到她手中的。”说着从殿门施施而出,燕巧和唐玲纵身追去。李瀚顿时惊呆了,长孙敏失踪了?她不是被秦大娘关起来了吗?难道秦大娘对她下了毒手。 燕玄武忽道:“阿姬呢?梁风呢?他们跑了!”李瀚猛然醒悟,自己沉湎于李君的悲伤中,竟忽略了阿姬和梁风二人,早先有李君布置在大殿外的九宫迷魂阵阻路,可是海中飞避开九宫迷魂阵从左侧的陡坡上破开大洞进殿后,阿姬和梁风怎会不从此洞逃走,忙道:“快追。” 话音刚落,殿外一人道:“不用了。”说着从洞中走入二人,不是旁人,正是李瀚的外公外婆无极道人李文玄和阴阳王母。阴阳王母沉声道:“我们跟踪海中飞至此,刚才见一个男人负着一个女人逃走,我们不知他们是什么人,所以没阻拦,不过我在他们身上撒了千里香,他逃不掉我的手掌心。” 李瀚懊恼道:“幸亏外公外婆及时赶到,否则又会功亏一溃,外公外婆若早进殿来,说不定不会使海中飞那恶贼走脱。” 阴阳王母一听此话忽扭捏起来,李文玄开口道:“你外婆后半生不想见到两个人,一个是老婆子,另一个即是李君。”李瀚恍然大悟,自己的外婆阴阳王母当年叱咤江湖,纵横天下,人人闻风丧胆,可是竟败在当年无名之辈老婆子之手,可以引为奇耻大辱,而李君当年是盟主身边第一谋士,屡出奇谋与阴阳王母对抗,又让自己的师兄吕文做了她的面首,而阴阳王母完全因为吕文的反间计才与公孙移反目,这阴阳王母碍于面子,怎会愿意见李君,想到此处不于笑了。 阴阳王母见李瀚笑道不怀好意,娇怒道:“笑什么?你还不趁李君心灰意冷之机设法攻打流水古墓,还有闲心消遣你外婆。”李瀚大笑道:“外孙遵命。”李文玄淡淡道:“天快亮了,你赶快回去吧,月山镇眼下鱼蛇混杂,你一夜未回,我担心雪儿,阿姬的事就交给我们两个老骨头。”一句话提醒李瀚,他忙道:“外公说的是,孙儿就此拜别。”当下由燕玄武引路出了大殿,毁了九宫迷魂阵,急忙下岭,赶赴月山镇。 等见到李雪、凌天、杨旗、紫儿四人李瀚才放下心来,杨旗迫不及待的让李瀚说一夜的经过,当下李瀚原原本本得将昨夜发生之事叙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他中了阿姬迷香那一段,而杨旗和凌天四人已经听得心襟动摇,杨旗大呼后悔,瞒怨凌天没让他去凑热闹。 凌天最后沉声道:“江湖险恶,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昨夜三弟你不是以大智慧悟透五行遁杀阵奥妙,擒下八夫人,说不定眼下局势已经大大不妙,若我们不是无意中撞破阿姬阴谋,更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说我们不能再犹豫,以免夜长梦多,马上进攻流水古墓,迫使秦大娘交出长孙容,放出敏公主。”李瀚顿时想起长孙敏失踪之事,马上点头道:“就依三哥之言。”当下吩咐燕玄武设法通知文武帮门下三日之后齐聚流水古墓。 他们休息敢一上午,下午离了月山镇向西北太行山中行进,一路上只见小到三三两两,大到成帮结派都是江湖豪客,李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阿姬这一手真是厉害,江湖豪客群涌而至,他们存什么想法的都有,但我想必定想助流水古墓者众,平添我们许多麻烦。” 凌天笑道:“这里边有的人是真心感激长孙盟主二十年前相救之恩前来援手的,但也有这几年秦大娘、长孙容惹下的敌人,也有想来扬名立万的,而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这些人都无所谓,只有一种人最可恨,那就是来趁火打劫的,这种人只会使局势愈搅愈混。”杨旗眼中精光一闪道:“对于这种人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杀无赦。”李瀚叹了一口气道:“你看这次来的人这么多,不亚于一个武林大会,谁能猜透谁的心,我们一个不留神杀错了人,就更是不妙了,魔教要的就是这个,我们若再被他们栽脏陷害,就会火上浇油,眼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慧性花静 他们用了一日半功失,于第二日傍晚来到流水古墓所处的山谷,这条山谷不同于普通的山谷,是一条死谷,最里边是两条山峰交叉,这山谷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十分的大,呈喇叭口壮,谷口宽有三四里,纵深有四五里,越往里边越小,里边是一所庄院,建于两峰之间,这就是天下闻名的流水山庄,三面环峰,易守难攻。 而流水古墓就在山庄里,那天下闻名的流水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溪,从山庄门流出,蜿蜒出谷。而正是这条看似普通的小溪才给流水古墓平添众多神秘,这山庄三面环峰,小溪从哪而来,是山泉吗?距进过山庄的人说,这水是从流水古墓的墓口那高大的无字碑下涌出来的。而当年公孙移则称这水为圣水,强迫天下豪商巨贾出高额来买圣水,强卖豪买聚敛了不少财物。而如今的这条山谷中到处都是人,黑压压的不计其数,有据地而座,有的搭起小帐篷,就连临近的几条小山谷也住满了人。有身份的大帮大派更是搭起了豪华的大篷,李瀚他们抵达以后,傅书伟亲自来接,将他们引到一条大岭半腰处的山洞中,看着这个山洞,李瀚心中不由涌起一阵酸楚,这个山洞正是当日长孙敏带他来的山洞,这山洞**起他对长孙敏刻苦铭心的思念。 傅书伟已提前将山洞布置妥当,将他们安置进来以后,又召集文武帮各堂各坛已到的首脑前来问候,李瀚一一见过以后天已大黑,傅书伟显然是无意发现的这山洞,却又有意将这山洞留做他和李雪的居处,所以洞中物品一应俱全,他和杨旗凌天三人用过晚饭后,卸了易容药物,恢复本来面目,正想找傅书伟来问一问情况,傅书伟却匆匆进来沉声道:“公子,属下一时疏忽,不知怎样被少林慧掌门,武当花掌教探知公子架临,他们在外面求见。” 李瀚一愣:“他们也来凑热闹。”但随即恢复常态道:“这些大门大派,别支甚多,耳目也不亚于我们文武帮,今天你们全来见我,这些家伙猜也猜得出是我到了,这不怪你。他二人的身份特殊,我要亲自去接。”当下携凌天、杨旗亲自接出山洞,外边果然是少林掌门慧性,武当掌门花静,他二人没有带一个随从,二人一改住日万事不放心上的嬉笑表情,满面皆是忧心忡忡,一见李瀚见施佛道礼:“果然是公子到了。”李瀚心还了一礼笑道:“春风何德何能让二位掌门亲自拜会,应当是春风去拜会二位掌门才对。”说着将二人引进山洞,杨旗、凌天这时也齐来见礼。 李瀚待落下座,紫儿款款奉上清茶后笑道:“不知大师和真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慧性却答非所问道:“公子可知现在这山中聚集了多少人?”李瀚不知他话中含意,当下道:“春风不知。”慧性道:“公子的人不计在内,天下豪杰共计有两万多人,估计明后两日会突破五万人。”李瀚并不吃惊,笑道:“武林中人都是这幅德性,见到一丝风吹草动,全都蜂涌而至。” 慧性继续问道:“公子可知近五日内共发生了多少起打斗事件?伤亡了多少人?”李瀚顿时明白慧性与花静为了劝架而来。慧性见李瀚不答继续道:“大架小架打了一百三十四起,死了七十八人,伤了二百一十九人,其中死的不乏有巴蜀神龙这些大侠。” 李瀚沉声道:“这些事大师和真人该不会也计在文武帮与春风头上吧。”一直未开口的花静在一旁道:“公子即然如此爽快,贫道也就开诚不公了,这些事看表面是不能计在公子头上,他们虽然也有因文武帮与流水古墓之争引起的口角甚至打斗,但更多则是不明不白的打斗纠纷,但究其深层原因,还是因为公子兴文武帮攻打流水古墓才引起的,公子有没有想过,文武帮还没有和流水古墓对武,武林就已乱成这样,若不幸盟主倒台,或亦两败俱伤,盟主威信俱失,这江湖岂不是更是失控,这局面就没有一人能够控制的住了,所以我和慧大师斗胆来劝公子暂停对流水古墓下手。” 李瀚冷冷道:“真人有句话只说了一半,那一半并没有说出来。”花静一怔:“哪句话?”李瀚冷声道:“其实文武帮还没有对流水古墓动手,这只是一半,另一半就是流水古墓已经对文武帮下手了。”慧性宣了一句佛号道:“惭愧,攻打春风王府之事,老衲也有一份,这事是对不起文武帮。”李瀚沉声道:“八大门派攻打春风王府之事,我早就有话,此事放过不提,只是大师和真人知不知道长孙容曾经在春风王府之围时,我被敏公主救走的情况下,还下令将春风春风上下全部杀光,并称鸡犬不能留。”慧性、花静同时大惊:“有这种事。” 李瀚哼了一声,又道:“这长孙容不光杀了驼龙伏威,更逼死了孟尝堡黄堡主的千金黄小姐,气死了阎五娘与梅神医,而在这山洞中秦大娘更是要对春风下毒手。”花静与慧性愈听愈是心惊,花静更是沉不住气,大声道:“公子说话要有分寸,不要信口胡说。” 李瀚苦笑道:“分寸?我若没有分寸,早已经杀到这里来了,还会等到今日,我正是太注意分寸了,想一步一步揭露长孙容,才去的孟尝堡,天可怜见,终于被我揭破长孙容对白雨衣的险恶用心,更逼出他逼死黄小姐的真相,难道这些朱大先生没有讲给二位听。” 慧性摇了摇头道:“没有。”李瀚道:“这倒不怪朱大先生,如此重大的事,五大堡主不也瞒过了两位,你们不妨现在回去问一问朱大先生,请他问一问他的弟子杜子材,现在流水古墓要毁灭唯一的证人那个从孟尝堡逃脱的阿姬。” 花静顿时拍案大怒:“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杀人灭口,难道还怕对质不成?”慧性缓缓道:“个中真伪,老衲是是非难辩。不过公子请给贫僧一个面子,三日内不要动手,这三日内盟主一定会赶回来,到时有我与花道长、白堡主、朱大先生、段宗主齐赴流水古墓为公子说项,争取不用大动干戈就解诀此事。”李瀚见花静心直口快,却容易被说服,而这慧性看似脾气平缓,却是执拗之极,不过细想慧性立场,为天武林着想,不得不佩服他的执拗。 凌天在一旁突问道:“二位掌门来时有没有邀请朱大先生一起过来。”花静一怔,不知他所云,答道:“请了,他不愿来。”半天笑道:“这就对了,朱大先生人称化外宰相,他为人处世精明圆滑,我敢肯定他一定见过了他的弟子杜子材,他也一定听杜子材说了那阿姬是魔教中人,以他的聪明才智,也料到这事到如今有魔教参与,更是错综复杂,而我们更不会等天纵奇才的盟主回来使我们束手待毙,你们二位无论如何也劝不动我们的,所以他没有跟来做这个徒劳无功的说项。” 慧性忽道:“我们二人能来到这里,正是朱大先生告知公子到了,并告知我们这山洞的准确位置。”这句话不光凌天,李瀚也是一怔,这朱大先生难道还没有见到杜子材?这杜子材真加顾崆峒山,如果朱子酒没见到杜子材,他的口才远胜慧性和花静,他为何不来说项。 正在这时,洞外忽然哗声大震,似乎漫山遍野都是呐喊声,傅书伟匆匆闯了进来,施了一礼道:“公子,有许多不明身份的人在我帮休息之处挑衅。”李瀚冷哼了一声道:“大师,真人,听到没有?如今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文武帮只是一个不听从流水古墓的流水神令就惹了无穷的麻烦,如果再等一等,我的冤屈恐怕就真是跳进苦海,再也说不清了,明日之战,不可避免。”慧性高宣了一声佛号道:“公子决心已下,慧性也只有告辞,但不知公子如何对付这些挑衅之人?”李瀚回身朝傅书伟道:“传令下去,别管他们是何方神圣,对那些挑衅之人不加理会,如有人闯进休息之所,格杀勿论。”傅书伟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慧性沉声道:“公子如此诀断最好,可见公子心中分寸甚清,既如此,慧性告辞。”当下与花静携手而去。 等慧性和花静二人走后,李瀚宣傅书伟进来询问连日来的情况。傅书 伟答道:“文武帮在丐帮和地鼠帮的帮助下,调集了一千九百四十二人于十日前将流水古墓各个要道围个水江泄不通,保证流水古墓无一人出入,那长孙容定难逃身。”李瀚回头看了杨旗和凌天二人谢道:“这事有文武帮一帮承担即可,何必将二位哥哥牵扯进内。”杨旗呲牙笑道:“我们三兄弟即然结了义,那么文武帮、丐帮和地鼠帮就是砸断骨头连着筋,文武帮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怎会袖手旁观。”李瀚心中一热,心想这两个结义哥哥对自己可谓真心相助,竟瞒着自己将丐帮、地鼠帮调到这里个助自己。 只听傅书伟继续道:“天下名门正派都到齐了,只是未见五大堡踪迹。”李瀚心道那李君定是在三帮合围之前离开的,她们既然没回来,胜算就又占了三分。当下道:“好了,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恶战。”傅书伟应声离去。李瀚与杨旗、凌天说了一会儿话也分头睡去。 流水山庄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李瀚用过早饭,携同杨旗、凌天出了山洞,山洞外早有四五十名文武帮好手守候在外,十二名弟子、各堂各坛主主要负责人齐聚于此,李瀚纵声道:“长孙容穷凶恶极,做尽了坏事,又数次栽脏架祸给我们文武帮,今天是到了算一算总帐的时候了,传令下去,收缩包围,齐聚流水山庄。”傅书伟说了声:“得令。”从怀中掏出一面杏黄旗摇了几摇,随着他的杏黄旗的摇动中只听号角声、战鼓声同时响起,分守四面八方的文武帮帮众整齐有序的向流水山庄的大谷行去。后面紧随的是丐帮和地鼠帮的人马。李瀚知道傅书伟才干出众,身为姑苏兵马节度,能文能武,但没想到他将军队的那一套搬到了这里,听着号角声和战鼓声有如置身战场。 当下他一马当先下了山峰,向流水山庄走去。号角声和战鼓声早已惊动了山中的武林人士。这些人纷纷抢先入谷,抢占有利地势观看这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盛况。等李瀚他们一行来到流水山庄门前时,谷中早已涌满了人,文武帮、丐帮和地鼠帮近二千人马居中,而各大门派的人皆隐身于众多豪杰中都不露面。诺大的山谷中虽挤满了人现在却鸭雀无声,皆静观文武帮如何发难,实难想象这山谷乌压压都是人,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流水山庄门前一个人影也没有,李瀚鼓足丹田内力喝道:“文武帮春风公子李瀚前来拜访流水古墓秦大娘,望秦大娘显身相见。”他的内力天下无双,中气充沛,众人均觉得李瀚有如在他们耳旁喊话一般,武功弱者几乎被震倒,声音在谷中来回回荡,谅流水古墓中的人一定能够听得到。 谁知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流水山庄内并无一丝动静,梅思归轻声道:“他们摆了一座空城记,可惜我们不是司马懿,我们不妨先让登云去送拜贴。”李瀚一阵犹豫,他了解梅思归的用意,楚登云轻功高强,让他去送拜帖谅流水古墓的人也拦不住他。但是这流水山庄乃是二十多年前枭王公孙移所建,可谓机关重重,又经过女鲁班燕巧燕八娘改建,更是易守难攻,楚登云轻功再高,恐怕也过不了这机关重重的流水山庄。 凌天似看透他心思一般道:“可使燕居士同去。”李瀚恍然大悟,燕玄武乃燕玲亲弟,又精通机关阵法,燕巧的阵定难不过他,他也是前两日才得知燕玄武和燕玲的关系,梅思归不知所以也未提起,但自己怎么竟一时也忘了,当下道:“玄武,你和登云将我的拜帖送入山庄,记住不可恋战。”二人答应一声,接过拜帖闪身进入庄中。 谁知他二人进入庄中后如泥牛入海一般,庄中并无一丝动静,一等又是一个钟头,却并不见二人出来。梅思归悄声道:“庄内机关凶险,他二人恐怕凶多吉少,他们这样以逸待劳,我们处处落下风,但我们也不能示弱,现在只有强攻,接应一下玄武他们。” 李瀚点头答应,当下运足内力高声道:“流水古墓号令武林,却对我们避不接纳,还扣留我的送帖之人,如此行为,只能令江湖不耻,梅思归,不要对他们客气了,强行进庄。”梅思归答应一声,杏黄旗摇动,号角鼓声齐鸣,文武帮内抢先出来三十多人,由秀才堂堂主计浪带头,纷纷翻身跃过墙头进庄。看这些人身手,个个轻功不凡,看来梅思归这二十余日是做足了准备。谁知这些人进去后和楚登云、燕玄武一般也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了一丝动静。眼见日将近午,李瀚心忧如焚,当下道:“梅思归,我们再进去一批人。”梅思归摇了摇头道:“他们这是张网以待,我们再进去多少也是有去无回。”李瀚急道:“难道我们就眼看他们就这样陷进去不成,不行!我亲自进一趟。”一听此话,梅思归、杨衡臣、傅书伟齐道:“不可。”李瀚见他们的样子,知道他们断不会放自己进庄,但眼见如此僵局,却如何打开? 杨旗在旁吹了一个唿哨道:“这些小事,何劳三弟出马,为兄替你代劳了。”李瀚心中一阵感动,谢道:“多谢大哥好意,但这庄内凶险,你不能进去冒险。”杨旗呲牙笑道:“你们进去凶险,我进去却不凶险,你大哥是一只耗子,耗子进洞就钻,谁耐我何?”凌天在一旁也笑道:“三弟,大哥既然吹了大话,我们就让他进去,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事。”李瀚知道凌天见识不凡,他既如此说,肯定有一定道理,当下答应。 杨旗见李瀚答应了,朝鸡鸣狗盗吹了一个唿哨率先大摇大摆的进了山庄,李瀚目送鸡鸣狗盗也大摇大摆的进了山庄才回头问凌天道:“二哥怎么对大哥如此有信心。”凌天笑道:“我不是对他有信心,我是对鸡鸣狗盗这两个老怪物有信心,当年他二人与神偷何三并称偷中三圣,他俩与何三打赌,进公孙移把持的流水古墓偷东西,他们俩一击得手,因为这事才引发了那轰动天下的江南四怪斗公孙的大事。他二人进过这山庄,熟悉里边的情况,所以我说他们进去定无大碍。”李瀚知道凌天出身丐帮,这些江湖事件没有一件能瞒得过他,相信他说的肯定是直的,但这山庄二十年来又经燕巧之手,不知改过没有,想到这,提起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猛见一堵围墙轰的倒下,杨旗神灵活现的窜了出来,紧接着鸡鸣狗盗,计浪等第二批进去的人纷纷出来,李瀚大喜,忙迎上去,杨旗笑道:“怎么样?耗子出马,一个顶俩。他们中了机关被扣在一座石屋子内,我是手到擒来。”凌天也笑道:“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杨旗忽然装作一本正经道:“我有地鼠神鼻,三弟这些手下都是读书人,都有读书人的酸气,三十里之外就已经酸气冲天,一个石屋子怎能挡得了这股酸气。”这话一出口,附近听到之人不由全是大乐。 梅思归笑道:“杨帮主这一手倒提醒了我,公子我们先拆了他们的围墙,他们如果还不放登云和玄武,我们就再拆下去。” 李瀚心中一动,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刚想让傅书伟传令,杨旗在一旁笑道:“拆人家的房子,扒人家屋顶,我们地鼠帮最拿手,你们等着瞧吧。”说着回身朝狗盗嘀咕了两句,狗盗返身入了人群,过了片刻,只见地鼠帮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地鼠帮的帮众本身就是各地的地痞无赖,又这样大摇大摆的,群雄不由全部怒骂连连,而地鼠帮的人也真不含糊,不愧地鼠称号,“轰”“轰”声中,流水山庄的石砌围墙倾刻之间翻倒许多。这时群雄更是怒骂,因为在他们心目中流水古墓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这些地痞无赖却在拆他们心中的圣殿,怎不使他们气愤,有几个脾气暴躁的竟跳出来要与地鼠帮众干架,文武帮众急忙闪身拦住。 朱衡臣叹了一口气道:“住手吧,我们这样下去会失去人心的。”李瀚反倒格外冷静:“别急!现在就看谁沉的住气,流水古墓比我们更急,反正江湖都知道我们势如水火,拆墙他们都看不惯,如果待会儿动起手来还不反了他们。”凌天沉声道:“是得让这些豪客们选择立场了。”说着回头朝朱天使道:“让丐帮的人也动手,给那些动手阻拦我们的人一些厉害,下手狠一些,震一震那些想投机的人。”朱天使答应一声返身离去,片刻之后,丐帮帮众手拿叫化棒也拦住一批想出头的豪客,丐帮众人显然得了朱天使的传话,三五成群结成打狗阵,出手狠辣,将那些强出头的豪客打的嗷嗷乱叫,文武帮的人看在眼里,也开始下起重手来,这一下吓得众豪客再也没人出头,只是站在人群中跳着脚骂。在众豪客的鼓噪中人影一闪,燕玄武和楚登云跌跌撞撞从庄门走了出来,二人混身是血,可见经过了一场恶斗,文武帮众顿时欢声雷动,赫连缨和司空鼎更是上前一把将二人抱住。 这时庄门口走出三位中年妇人,这三人李瀚都认得,一个是盟主的三夫人,当日在山洞中见过的武卿,一个是盟主的四失人,华逸堡主鄂逸彬的妹妹鄂逸兰,另一个正是前几日在月神庙见过的六夫人唐玲,顿时谷 中静的鸭鹊无声。 唐玲在她们三人中排行最后,却抢步上前首先发话道:“春风公子拜庄就拜庄,干嘛拆我们家的宅院?”李瀚冷笑道:“这一手还是跟你们家的少爷长孙容学的,他在姑苏拆我家的春风王府比我们现在拆你们还狠,六夫人若早出来相见,我们也不会现也现报。” 唐玲哼了一声道:“盟主不在堡中,男女授受不亲难道春风公子不知道,你号称书剑神威,难道十几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我们几个弱女子,如何见你们这么多外客?”李瀚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没料到李君出家为尼,这个唐玲竟也如此伶牙俐齿。 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宋八十“坚持创作”的支持,哪怕的你的每一个评论,也都是原创文学发展的动力!请多投票支持!新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已经推出,希望书友前去捧场。有什么好的建议请加小弟的群八十守已室:56754418提出,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和评论,你的评论是我修正和更新的动力。 有客来访 杨衡臣在一旁见李瀚没有答话,接过话头道:“盟主是长年在外,不在堡中,可是从早到晚,流水古墓的流水神令均为秦大娘把持,长孙容也颇有其父之风,这几年足迹遍布江湖,风流雅事也是遍布天下,他们若也不见外客,我看这其间就大有问题,莫非他们知道做了亏心之事,无脸见外人。”唐玲怒叱道:“住口,你休要妄加猜测,大姐和容哥均身患重疾,不能见客。” 杨衡臣哈哈笑道:“身患重疾?莫不是亏心事做的太多,就要见阎王了吧?”唐玲身后的武卿最是与秦大娘要好,她再也沉不住气,跳脚怒叱道:“你这酸秀才给我闭上鸟嘴,少咒我大姐,你们都死光了她也活的好好的。”杨衡臣冷声道:“既然死不了,那么抬也要给我抬出来,我们要当面问容少爷几句话,他若不敢见我们,说明他真做了亏心之事,我家公子与你家少爷之间的争论那么天下自然就有了公论,我文武帮就要大兴讨逆之师强行索人。” 唐玲沉声道:“五斗学士辩才天下无双,小女子不与你做这口舌上的文章,你们要问罪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姑奶奶若皱皱眉头就算不上是长孙盟主的妻子。”说着扭身就走。秦万里纵身跃起喝道:“你别走,把话先说清再走。”说着扑向唐玲。 唐玲猛的一回身,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把弓箭,她张弓搭箭“嗖”的朝秦万里就是一箭。那箭在空中扭曲飞行,甚是怪异。秦万里一闪身,纵身跃开,谁知那箭突然变向,追踪而至。这一下大出秦万里所算,他的身法已经用老,想要再避开已是不可能,就在这时,他的旁边忽闪出一人,来人一伸手,在电光一闪之机抓住箭尾。秦万里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李瀚。李瀚见唐玲手中多出弓箭,就知不妙,知道她要射出神鳅箭,秦万里不知道这神鳅剑的厉害,要吃大亏,所以想也不想,忙施展狐步悄无声息的到了秦万里身侧,在最关键时刻抓住了神鳅箭的箭尾。但是因为这神鳅箭阻了一阻,唐玲三人已经没入了流水山庄。 李瀚回到人群中沉声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梅思归道:“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必须破了他们山庄的机关。”李瀚心中一动:“我们能不能学他们对付我们春风王府那般拆掉他们整个山庄?”梅思归道:“这个问题恐怕要燕师弟来回答了。”燕玄武沉声道:“我们王府的阵法以困和迷为主,而这些机关却极为歹毒,不过我敢肯这的是我大姐燕巧不在流水古墓中,如果有她在,今日纵有杨帮主和鸡鸣狗盗三位相助,我们脱出来也不可能。只要燕大姐不在,在鸡鸣狗盗两位前辈的帮助下,我有八分把握能拆了他们的山庄。” 梅思归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不过我们现在不能拆。”李瀚极为诧异:“为什么现在不能拆?”梅思归不慌不忙道:“我们二十日前即控制了流水古墓的整个出路,并未见唐玲出去,那么我们可以说或许她们在我们围住以前就出去的,但是她是怎么回来的?这说明一个问题,流水古墓和我们春风王府一样有暗道,我们现在就是拆了流水山庄一定就会捉住长孙容吗?答案是否定的。若长孙容不在流水古墓中,我们强行拆山庄,必定会激起这些江湖豪客们的同情心,我们现在与这些江湖豪客的比例是一比十,我们肯定控制不住局面。”李瀚一想也对,于是问道:“那什么时候拆?”梅思归笑道:“今天晚上。这样一来既可避开众豪客耳目,又可使流水古墓中人无从防范,纵然有豪客发觉,在这黑夜之中,谁敢轻举妄动。不过这样一为也增强了我们拆庄的难度。”杨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难度?我们是数耗子的,最爱晚上活动,今晚就看我们的了。”一句话又惹众人哈哈大笑。 李瀚当下高声道:“傅书伟,传令收队,今日之事就先到此为止。”傅书伟答应一声摆动杏黄旗,随着鼓声,三帮之人缓缓退去。两旁的众豪客顿时有人大叫:“他们退了,盟主万岁,流水神令万岁。”刚开始只是少数几人叫,到后来呼声越来越高。李瀚这才佩服梅思归的决定,看来长孙容再可恶,秦大娘在霸道,长孙盟主、流水古墓在江湖中人的心目中仍占很大的威望,看到三帮退却,他们是由衷高兴,以致欢呼。 半夜时分,李瀚被傅书伟从睡梦中叫醒,告知有客来访。他出去一看,不是别人,一个是他二师伯骑鹤人剑仙孔二,另一个却是毒手魔医廖放。李瀚对孔二的到来不感到惊奇,但是廖放的到来出乎他的意料。 孔二一见到他大笑道:“乖徒儿,如此热闹的场面怎么也不招呼你二师伯一声。”李瀚急忙告罪,并以晚辈身份给廖放见礼,廖放倒客气的还了一礼,淡淡道:“秦素娥做事也太过份了,长孙容也太无王法了。”话虽不多,李瀚却有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廖放天生自负,在二贤山棋盘峰与自己过节甚深,但后来自己帮他驱走小牧童,保全他的颜面,二人关系即缓和不少,今日这个自负的廖放一出此言,李瀚就知廖放他虽不敢肯定是来助自己的,但最起码也不会帮流水古墓。 等他将二人让进山洞坐下以后,孔二正容道:“瀚儿,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打声招呼,若非白云堡主给我去信,邀我来主持公道,替他拿主意,我还不知事态竟然如此严重。”李瀚不由吃了一惊,问道:”白堡主给你去信?难道五大堡主也来了,他们会不会在流水古墓中。“孔二摇了摇头道:“不会,他们在谷外,我不知五大堡与流水古墓发生了什么事,白堡主的信中透着许多无奈,但似乎也不满你现今攻打流水古墓做法。”李瀚当下将他下峰来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最后道:“二师伯,你给徒儿拿个主意,你说春风现在如何办才好?”孔二道:“怎么办?一个字,攻!只有捉住长孙容再说。”回头朝廖放道:“老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廖放沉声道:“不错,现在就是跟时间较量,能在盟主回来之前捉住长孙容就是胜券在握。” 李瀚诧异万分,廖放可谓天下自负第一,竟也说出如此话来,这长孙盟主竟连他也惧怕吗?孔二有如看破他心思一般道:“盟主这人是典型的完美主义者,追究十全十美,与他做朋友,他是天下最好的朋友,但若与他为敌,由其拿他唯一的儿子长孙容动手,破坏他的完美,我们也无把握盟主会如何对付你,因为盟主的武功和才智太可怕了,太完美了,没有缺点。”这句话反倒激起李瀚的斗志,李瀚沉声道:“徒儿不信这个邪,无论早一步和晚一步,我都要面对他,我不怕他。”孔二苦笑着摇了摇头,廖放却依然不动声色。 李瀚忽然想起一事道:“这流水古墓是不是有暗道,师伯你看长孙容会不会不在墓中,他逃走了。”孔二微微一愣道:“这流水古墓是还有暗道,瀚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练剑的那个小山谷?”李瀚点头道:“徒儿记得。”孔二道:“那个山谷其实是当年公孙移囚禁我的地方,它的位置就在流水古墓的山后,它的泄水暗道其实就在流水古墓中,这流水山庄的流水就是从那个山谷翻过来的。”李瀚一听恍然大悟,那日他是被鹤儿驼着去的,不辩方向,竟不知它竟在流水古墓的山后,怪不得下了一夜雨,一夜之间竟全流跑了,原来他是通过山底下的溶洞翻到了这里来。不由他摇摇了头叹了口气道:“原来唐玲是通进那里进出流水古墓的,那么长孙容在不在流水古墓中还不一定呢?” 一旁的廖放忽冷冷道:“笨蛋,这天下哪里还有比流水古墓更安全的地方,你给长孙容十个胆子现在他也不敢在江湖中行走。”李瀚一想,也对,心中当下释然不少。猛的他又想起一事,马上进里洞唤出李雪,与孔二廖放相见,然后双膝跪倒在廖放面前道:“还请前辈再给舍妹诊上一诊,救她性命。”李瀚急忙闪身让开,不接受李瀚跪拜,然后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么多年来我也心中挂念着雪公主的 病情,我也尝试了很多种方法,皆没有好的办法,病不避人,雪公主的大限就在今年年底,她想怎样你不妨都依着她,让她开开心心走完这一年。”李雪幽幽道:“我是为了我哥哥生的,我一直担心赶不上帮哥哥,走到今天,我看老天还算有眼,一年已经足够了,用不完。”李瀚虽不知李雪话中所言,但不由心中更加伤悲。当下李雪又由紫儿陪着进了里洞。李瀚又陪着孔二和廖放说了会话,外边的一大气层竟渐渐亮了起来。 各位书友,请关注我的另一篇作品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精彩不断,更新不断。 杨旗激敌 这时傅书伟进来给他们送上了食物,李瀚叫住欲走的傅书伟问道:“流水山庄怎样了?”傅书伟笑道:“公子一会儿出去一看即知道了。”李瀚也笑道:“我看你表情就知道进展顺利,你给我传令下去,就说孔二师伯和廖放前辈助阵来了。”此言一出,傅书伟不禁喜上眉梢。他不认识孔二和廖放,现在听闻夜里来访的这两位老者竟然就是闻名天下,武林中九大高手中排名第二的毒手魔医廖放和排名第三的骑鹤人剑仙孔二,而且他二人竟是来助阵的,这怎不使他兴高采烈,连忙上前见了礼然后喜冲冲的跑了出去。孔二笑道:“还说不怕盟主,若不怕,那为什么抬我们出来给你的属下打气。”李瀚也笑道:“徒儿的这些小伎俩我就知瞒不过二师伯。” 用过饭后,他携同孔二、廖放出了洞,下峰与早已等候的文武帮帮众来到流水古墓的山谷口,李瀚纵眼望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哪里还有流水山庄的影子,昨日还在的诺大山庄,竟被拆了个精光,依稀还在的是几棵树和几处花丛、两个大水池,说明这以前是个庄院。谷的尽头,名振天下的流水古墓依峰而建,光坟堆就有两层楼高,那天下闻名的无字碑也高过数丈,驼在一个大石龟上,大石龟嘴微张着,小溪就从石龟嘴里涌出,流过水池,流出谷外。石碑两侧排着两排一人半高的石人石兽。 朱衡臣悄声道:“昨日拆庄时,刚开始时有少许抵抗,后来见实在抗不住我们,就全撤进古墓去了,而那些豪客更是无人敢来出头”。李瀚耳朵听着,眼睛却四处搜寻,见东北角处五大堡的人有二百多号站在那里,旁边少林、武当、崆峒等大门大派也有不少人,大约总人数有五百人之众。李瀚心道:“这些人人数虽不多,尚不及自己三帮的四分之一,但却可以左右整个局势的发展,我们要小心应付。”心中想着事情脚步却已踱到流水古墓的不远处,他立定脚步,运丹田内力喝道:“流水古墓秦大娘听了,文武帮李瀚前来拜访,乞出墓一见。” 谁知如昨日一样,过了半晌并无一人出来搭话。李瀚心道流水古墓又与昨日一样,任凭你怎样,他们均不理不睬,昨日山庄还有个门户,而今日的流水古墓连墓门都不知道在哪,如何着手。他不由回头望了梅思归一眼,盼他拿个主意。梅思归摇晃着脑袋道:“他们这叫步步为营,我们空有力而施不出,就犹如舞着一把大锤子对着一团棉花,无处着手啊。”边说边朝李瀚使眼色,朝孔二呶嘴,李瀚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孔二与流水古墓渊源甚深,阅历又丰富,只有他才有办法打破眼前的僵局,当下朝孔二施了一礼道:“他们高悬免战,二师伯你教弟子一个主意,怎么办?”孔二苦笑一声道:“这流水古墓我也没有进去过,五大堡主、慧性那小秃驴和花静那小牛鼻子到进去过,不过他们肯定也不会说。”李瀚心道:“这不是废话吗。”但是口中却不敢说出,正值一筹莫展之时,一旁的廖放笑道:“请将不如激将,把这个问题交给杨旗那臭小子,我保证他有办法。“杨旗苦笑道:“廖爷,廖老前辈,廖老祖宗,你就饶了我个死老鼠吧,你们还没有办法,我哪来什么办法。”廖放沉着脸道:“你这个臭小子,你的馊点子多,在棋盘峰将我都激的没办法,现在说想不出办法来,我看你是懒病犯了,臭小子,你给我听清了,今天你若没有办法,我那先前说过杀你的话就还算数,你若有办法将人给逼出来,我就教给你一些小玩意。”此言一出,杨旗连声道:“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李瀚不由好笑,廖放口中尽管还严厉,但语中透出的口气却是对杨旗的欣赏。但也可以看出廖放是真的来助阵的,从他愿意教杨旗一些小玩意就可以看出,尽管他口中是小玩意,但是他在九大高手中排名第二,教出的东西必定也是出类拔粹的。 杨旗跳出人群,首先朝四周的群豪作了一圈揖道:“各位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们,有认识我的,有不认识我的,我先表表我的身份,我是江南地鼠帮的帮主杨旗,江南的一只小耗子,一只普普通通的小耗子,所以一会儿我所说的鼠话,办的鼠事,大家不要与我计较,就当我这只小耗子在胡闹算了,如果哪位和我计较了,那可就和我样成了一只臭老鼠,死耗子了。”这一段话,李瀚先忍不住乐起来,群豪也跟着大笑,这哪里是一帮之主的风范,在他刚开口大家听他说他是地鼠帮的帮主杨旗,而地鼠帮又是这次攻打流水古墓三帮中的一帮之一时,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待到后来听他说话越来越没正经,不由皆对他起了轻视之心。 凌天乐道:“咱这位大哥鬼头的很,先给群豪来个不正经,一会儿在给流水古墓来个不正经,看谁还敢说三道四,谁若说三道四不就真成了一只臭老鼠死耗子了吗?”话音刚落,只听杨旗又纵声道:“秦大娘你听着,我虽说是一只小耗子,但是我还分得清好歹,姑且不说堂堂的流水古墓做了乌龟,不敢出来做人,就从你们不敢和我三弟公然对质这一条就知你们果然做了期心之事,准备在这里边躲一辈子,老子若说的不对,就有种出来说道说道。”这一席话听得群豪均不再言笑,话虽说的难听,但句句皆说到点上,皆想这秦大娘和长孙容莫非真的做了期心之事,若他们清白,问心无愧,就该出来对质,有这么多人在,还怕他文武帮不成。 杨旗停了片刻,见还是无人出来回应,又接着道:“若你们还不敢出来,做定了缩头乌龟,那我也就不奉陪了,不过我在走之前我要在这石碑上提名留念,送诗一首,诗文如下。”说着遂阴阳顿措的吟道:“长孙盟主,缩头乌龟。长孙少爷,无耻第一,流水古墓,一群鼠辈,不敢见人,杨旗奉上。”文武帮属下一听不由全都乐开了怀,这几句话不伦不类,压不得韵,哪里是诗,并且只有七句,更是惹人发笑,文武帮众人皆是个个有文有武,故此大乐。文武帮中原坛坛主,京城大帅张猛首先忍不住,叫道:“杨爷,你的诗怎么只有七句。”杨旗一本正经道:“瞎说,张坛主你不识数,我明明说的八句,怎么会是七句?”张猛道:“七句就是七句,我给你学一遍,长孙盟主,缩头乌龟,长孙少爷,无耻第一,流水古墓,一群鼠辈,不敢见人。这不是七句吗?”杨旗严肃道:“还有一句杨旗奉上,正好是八句。”张猛乐道:“这也算一句啊。”说着大笑起来,众人也皆是哄然大笑。 杨旗见流水古墓中还没回应,伸手拿了一把鬼头刀道:“你们若同意了,老子现在就去刻了啊,刻过之后老子还要在这石碑上尿一泡尿。”说着挺步上前,刚走到那大乌鬼的头前,那大乌鬼驼着的石碑忽向他移来,吓得他大叫一声:“我的妈呀。”回身就跑。大乌鬼移开两米后就不再移动,从石碑后绕出一群人来,领头之人正是长孙盟主的原配夫人秦素娥,唐玲、长孙容均在其中。长孙容脸色苍白,他走开两步,倚着一只巨大的石兽一声不吭。 唐玲朝杨旗冷声道:“杨帮主,你不是要刻字吗?先过了我这一关在刻不迟。”说着挚出一把弓箭,杨旗听李瀚说过神鳅剑的厉害,马上道:“免了,姑奶奶你既出来了,这诗我是不敢题了,边说边忙不迭的奔回人群中。 秦素娥不理会李瀚,朝白振飞遥遥施了一礼道:“白大哥,你的兄弟远赴西域,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这群孤儿寡母任人期凌不成。” 杨衡臣接口道:“大娘,你说这话叫人笑话,又叫人寒心,平日都是你们期凌别人,今日却说人家期凌你们,你秦大娘在江湖威风八面,借着流水神令狐假虎威,从来说话都是盛气凌人,今日的话太不像你平日的为人,你觉得你现在在来哭穷,别人还会同情你们吗?” 秦素娥怒道:“你们这些魔头,老娘不愿与你们说话。呸。”杨衡臣笑道:“看看,听听,三句话不到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露出 本来面目了吧?长孙容在孟尝堡挑拨五堡子弟内斗时你们流水古墓怎么不是这个态度?” 秦素娥不再理会杨衡臣,径向白振飞道:“白大哥,我们流水古墓向来不是和五大堡同气连枝吗?白爷,你怎么不答我话?”白振飞依然不答言,孟尝堡主小孟尝黄瑞忍不住道:“大娘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态度,只要大娘你将长孙容那个淫贼交给我们处置,我们五人还是盟主的好兄弟。”各位书友,希望关注小弟的另一本书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绝对精彩,远胜于此本。http://。readnovel/partlist/30932/ 杀手唐玲 秦素娥道:“黄兄弟这话我不爱听,我想你们一定是与容哥发生了误会,这些误会我们以后再慢慢解决,现在首先应该先解决了李瀚这个小魔头再说。”白振飞沉声道:“黄瑞刚才已经将话全说明白了,你们若不袒护长孙容,就先将他交由我们带走,我们可以保证在盟主回来之前不伤他性命,并且我们立刻回五大堡不再过问此间事。” 秦素娥脸色通红:“大哥,……。”唐玲打断她的话道:“大姐,别求他们,你听他说的话,就是将容哥交给他们,他们也是先回去再说!那意思不找我们麻烦就是好的了,还怎么会帮我们。何况我们怎会放心将容哥交给他们?什么采花淫贼?我们容哥长得不但英俊而且风流,她们是找上容哥的,怨不得我们容哥。” 李瀚在一旁听得不由大怒,姑且不论这些话是否是长孙容说出来骗他的大娘二娘或者是三娘四娘的,唐玲如此偏听偏信,如此袒护长孙容,这才是长孙容变坏的真正根由。他正想出言相驳,人群中却先有一人大叫道:“屁话,屁话,全是屁话,长孙容这个淫贼用下三流手段的迷香害人,被你们却说成是什么英俊风流,简直是屁话,长孙容你还我小环命来。”随着话音,人群中冲出一个黑大汉,径扑向长孙容。 唐玲冷冷道:“我今日到要看看你们长了几个脑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着拉弓射出一枝神鳅箭。李瀚知道这箭厉害,不由叫道:“小心。”黑大汉不知厉害,只是闪身躲开,然后依然向长孙容扑去,他哪里知道这神鳅箭会追踪杀敌。“扑”的一声,正中心脏,他连叫也没叫一声,倒地身亡。人群中一个老者大哭着走了出来,来到黑大汉身体旁,伏在尸首上边哭边道:“我的义儿啊!你好傻啊,你那未过门的媳妇虽好,可你也犯不着为她送命啊,我那苦命的小环啊,你这个傻丫头,长孙容那恶贼用迷香**了你,人家是那么英俊风流,你就认了吧,为什么要自尽啊,还要搭上我儿的一条命啊,义儿啊,你真的好傻啊,人家是太岁的头,你为什么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这老者和唐玲顶嘴的哭法虽说好笑,但是群雄却也听出个大概,这黑汉的未婚妻小环是个烈女,被长孙容用迷香**后自杀了,这黑汉来到这里本就是存着复仇之心,闻听唐玲袒护长孙容,大怒,欲找长孙容拚命,却不想被唐玲射杀。 唐玲冷冷道:“小老儿,你这些话是不是有人唆使你说的,你是不是文武帮的人。”那老者忽止住凄容,瞪着唐玲冷冷道:“我不认识文武帮的人,但我认识天理,你这妇人蛇蝎心肠,问也不问就射杀我儿,你会得到报应的,你不会得到好死。”唐玲脸顿时胀红了,“嗖”的又是一箭射出,那老者顿时中箭身亡。 谷中众人皆震惊了,这唐玲未随盟主以前是个杀手,外号冷面阎君,当时的名头并不比现在的东方潇湘差,她下手虽狠辣,但自从跟了盟主以后,收性不少,再加上她以前面对的是枭王公孙移的人,那时下手狠辣,众人也不以为甚,但今日所杀的二人,却使众人忿忿不平,怎可下手如此武断?但都惧她那会拐弯的扭曲怪箭,竟无一人再敢伸头。 李瀚完全愤怒了,他曾见过刀笔邪神海中飞杀人,也曾见过魔教教主无恶不作杨侗杀人,但都没有今日唐玲杀人使得他如此愤怒,他见谷中众人皆被那会拐弯的神鳅箭震住了,就想亲自出手,虽知他刚一动身,后边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他回头一看,却是凌天。凌天显然知道他的用意,也不开口,伸手一指东方潇湘,李瀚顿时会意,自己是主帅,怎能对方头前出一人自己就先行应战,一会儿还怎样应付秦素娥等人,自己三帮当中除了自己就是东方潇湘的名头最响,凌天之意就是让东方潇湘去会唐玲,并且杀手对杀手最合适。当下道:“东方,你去会一会这恶婆娘。” 东方潇湘摇了摇头笑道:“不瞒公子,这唐玲也是杀手出身,该是弟子前辈,弟子的功夫全在暗杀上,如今这是光明正大的比试,她又也精于暗杀之道,手持一把怪弓,我实无把握胜她,若万一不胜,岂不先折了我们的士气。”李瀚知道东方潇湘素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但就这么一个唐玲拿着一把怪弓竟使自己这方这么多高手束手无策?那还谈什么捉长孙容。不由道:“那好,就让我来胜她。”刚想出去,一旁有人道:“此事何劳公子,弟子请战。”李瀚回头一看却是千千神结唐长恨。李瀚不禁犹豫了一下:“她是你姑母啊。”唐长恨沉声道:“弟子分得清是非轻重。”李瀚见唐长恨情意挚着,当下点头答应道:“你要小心。” 唐长恨迈步上前沉声道:“姑母你如此滥杀无辜,简直有辱唐门门风。”唐玲一见唐长恨,冷笑道:“长恨,你如此无大无小教训你姑母就是唐门门风吗?什么唐门门风,没有我唐玲,天下谁知道唐门,没有盟主在后撑腰,谁又能看得起唐门?”唐长恨一听此话,顿时怒火中烧,喝道:“住口!唐门不是你的唐门,更不是靠着盟主来光大的,离了你们,唐门照样要振兴,要光大。”唐玲哈哈笑道:“好,好,小长恨,放马过来,让姑母看一看江湖交口称赞的新一代唐门高手有没有份量振兴光大唐门。”唐长恨到此时,哪还理会位卑长幼,双手一抖,袖中忽飞出九条长索,奇怪的是这九条长索皆索头朝上挺立,横在空中,有如有东西牵引着一般,形似开放的菊花花瓣。 唐玲惊呼:“心有千千结。”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无怪乎我的小侄儿如此自信,原来你已经学会使用唐门至宝心有千千结,不过你别忘了这心有千千结是谁给你的,你吓不倒你姑母,吃我一箭。”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三只神鳅箭先后飞出。 唐玲虽然也保存过这唐门至宝心有千千结,但这神结的妙用她却不知道,口中虽说不怕,心内却先惧了三分,所以一出手就毫不保留,射出了三枝神鳅箭,心道你纵有心有千千结,也难避开我三枝箭的三次追击。 唐长恨见她射出了三枝神鳅箭,不躲也不闪,待神鳅箭快要近身之际,三只索头应然而动,轻轻巧巧的打了三个结,竟然凭空索住了神鳅箭,这一下唐玲大惊:“你……。” 唐长恨沉声道:“结有心生,这心有千千结是接发暗器的神物,姑母你纵有千般暗器也过不了他这一关。”唐玲大叫道:“我不信。”说着双手连发,“飞蝗石”“袖箭”“飞镖”等等暗器如雨点般的袭向唐长恨,众人这才看到唐玲的真正功夫,皆暗叫侥幸,换了自己上场,纵然破得了神鳅箭,也要被唐玲的暗器打成筛子。再看唐长恨的心有千千结上下翻飞,将打来的暗器封了个风雨不透,并且不时还有暗器从神结中飞出,打掉唐玲袭来的大件暗器。 唐玲突大叫一声,停了暗器,手中执着一把弓形长剑扑向唐长恨,直削唐长恨的神结。唐长恨也不示弱,心有千千结的两个索头一左一右,“砰”“砰”各打一个结,将唐玲的两个手腕索住。唐玲微微一笑:“好侄儿。”说话期间,那弓形长剑突然弹直,剑尖直袭唐长恨的咽喉。众人全吓傻了,哪里会料到全处下风的唐玲还有如此神奇的一把剑,幸亏唐长恨武功也是不凡,一个大闪身让过咽喉,“扑”的一声剑弹到他左肩。他哪里还敢大意,收了神结,身向后急退,避开唐玲的后手攻击。 唐玲嫣然一笑道:“心有千千结是唐门至宝,神鳅箭是我的至宝,无论什么至宝都是人造出来的,我这把弓形回天必杀剑是燕八妹所制出来的,也是个宝物。”唐长恨沉声道:“姑母既下了狠手要取侄儿性命,侄儿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心有千千结的真正威力,恕侄儿不手下留情了。”唐玲“呸”了一声道:“谁要你手下留情。”说着一把将手中的弓形回天必杀剑掷了出去,袭向唐长恨,这弓形回天必杀剑在空中飞的并不快,发出呜呜的 声音,夺人心魄。 唐长恨笑道:“姑母这剑上没有喂毒,先饶了侄儿一命,侄儿先报这个情再说,就不收你这把剑了。”说着一低头让了过去,并未用神结阻拦。那弓形剑呜呜的从他头顶上飞了过去。正在这时,唐长恨听到身后有一人大叫道:“长恨,小心。”随着话音,那人已来到他身旁,一把将他推开,“呜呜”声中旁边那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