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 引子(01) 引子(01)(《绿色xiao说网》) 大学毕业以后,苗雨青在家乡盛京度过了四年相对平静而又幸福的时光。虽然作了朴向安的情人她和爸爸的关系弄得很不好,虽然天天守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只能听儿子叫她姑姑,虽然与朴向安每个月只能见一次面,结婚的事也遥遥无期。但是,在朴向安的全力安排下,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盛京通力建筑集团的副总经理;年纪轻轻就有了高级轿车和豪宅;年纪轻轻就在盛京的上流社会中有了一席之地并且颇受尊重;至于钱,她更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随便到就像在厕所里用卫生纸一样,她怎么能不幸福呢? 但是,四年以后,朴向安的一个电话就把这一切都给改变了。 电话是在星期天的上午打到盛京的,那时,苗雨青正和儿子安雨坐在北陵公园里的高空游览车上观赏盛京风光。随着游览车慢慢地升高,四岁的安雨高兴地手舞足蹈,喊着,“姑姑,姑姑,你快看,那边有架大飞机。”苗雨青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架飞机正向桃仙机场方向滑去。她就问儿子,“你想朴伯伯了吗?想得话姑姑让他坐着飞机来看你。”儿子还没回答,手机却响了,正是朴向安打来的。 “你赶紧请个假,坐下午1点20的飞机来滨海,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安排你。”朴向安说。 苗雨青一怔,“重要的事情?什么重要的事情?” 朴向安说,“来了你就知道了!” 苗雨青看看手表,“现在都10点多了,还能买上机票吗?” 朴向安说,“机票已经给你订好了,你提前一个半小时到桃仙机场取票就行了。到了滨海以后,你不要再去教授花园那边,你打车到时代广场大酒店,我在2608房间等你。” 苗雨青便到滨海去了。 走进时代广场大酒店2608房间,她一头扎进朴向安的怀中,一边热烈地亲吻,一边迫不及待地脱衣。已经重复了多少次的动作和话语再一次被快乐地重复,直到精疲力尽,大汗淋沥。 冲洗一番,二人返回床上。 朴向安靠着床头躺下,苗雨青依偎在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前胸说,“有什么重要事情安排我?请说吧。我希望是结婚的事。” 朴向安点上一支中华烟吸着,说,“你就那么急着结婚吗?我跟你说过,必须等刘西美去了以后我们才能结婚。她现在能吃能喝,只怕三两年也去不了,我们怎么结婚啊?慢慢等吧。” 苗雨青就坐起来了,有些急躁地说,“那她再有30年不死,难道我也要再等30年吗?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朴向安说,“当然不能再等30年。但是,你也不要把结婚看得太重。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又有安雨那么个好儿子长着,结不结婚又怎么样呢?重要的是我要帮你干点大事情,让你风光无限才行。明确跟你说,我的前途是很光明的,我是非党身份,又是少数民族,三五年之内爬到省里当个副省长之类的一点问题也没有,走运的话去北京弄个一官半职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你不行啊,你目前只是个副总经理啊,说的不好听点你还是个打工妹啊,不干点大事情怎么行呢?” 苗雨青就冷笑了一下说,“你让我干啥大事情啊?我早就要求你帮我成立一家属于咱们自己的房地产公司,你总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啥时候才是时候啊?我已经在‘通力’干了三年多的副总了,对于房地产的经营手段和运作程序我掌握的一清二楚,只要给我一家属于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再加上有你作强大的后盾,我是绝对能够经营好的。可你就是不同意。我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朴向安说,“我咋想也没咋想,就是怕你从头创业太受累。成立一家新的房地产公司是要费很多周折的。想经营得很好更要花费大量心血才行。你这么年轻,我担心你会吃不消啊。” 苗雨青哼了一声,“刚说完让我干大事情,又说怕我吃不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告诉你,我吃得消!肯定吃得消!你赶紧帮我成立吧!你只要帮我成立了公司,以后我再也不摧你结婚了。那怕真让我等30年我也等!” 朴向安就笑着摸了一下苗雨青的头,说,“难道只有成立自己的公司从头干起才算干大事情吗?就不能走一条捷径吗?” 苗雨青说,“能有捷径可走更好啊?你给指一条吧!” 朴向安拍了拍苗雨青的后背,笑着说,“我就是因为找到了一条捷径才让你来的。这样吧,咱们穿上衣服好好谈。正事还要正经办才行的。光着身子谈正事,既不雅,也不利!” 两个人穿好衣服,苗雨青洗洗手往朴向安的杯子加了茶添了水,然后坐到朴向安的怀里,有些戏谑地说,“说吧,我的朴大人,有什么捷径可走?最好一夜之间让我成为亿万富婆,是好一夜之间让我成为世界百强企业的总裁!” 朴向安笑着说,“我虽然不能让你一之间成为世界百强企业的总裁。但是,我可以让你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婆,一夜之间拥有一家资产十几亿的大型集团公司。” 苗雨青就咯咯地笑起来了,说,“你就只吹吧朴大人,反正吹牛皮也不犯法!” 朴向安却很认真地说,“我说得是真的!” 苗雨青收起了笑容,看着朴向安说,“那怎么可能呢?任何事业都是从小到大一步步干起来的,谁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豪,一夜之间就能拥有一家资产十几亿的大型集团公司啊?” 朴向安说,“你就有可能!绝对可能!” 苗雨青一皱眉,“你把我当三岁孩子哄着玩?” 朴向安揽住苗雨青的腰使劲往怀里搂了搂,郑重其事地说,“我没哄你玩。我说的都是真的。” 苗雨青就有点发蒙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朴向安说,“百分之百是真的。” 苗雨青说,“那好!请详细说明!该集团公司在哪儿?你怎么就能送给我?” 朴向安就拉着苗雨青来到窗前,唰得一下拉开窗帘,指着太阳映照的远处说,“看到那个蓝色的大楼了吗?” 苗雨青说,“你是说夹竹桃大厦?看到了。‘夹竹桃集团’几个字那么醒目,我能看不到吗?” 朴向安揽着苗雨青的肩说,“我要送给你的,就是它!” 苗雨青说,“就是它?” 朴向安说,“是的,就是它!知道我为什么能把它送给你吗?因为这个集团公司原本就是我们朴家的。” 苗雨青不以为然,说,“你是越吹越离谱了!夹竹桃集团姓都不姓朴!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朴向安说,“表面上看是姓都不姓朴。但是,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其实它是姓朴不姓都的。” “是吗?那就赶快说出来让我听听吧。”苗雨青还是不相信,但她开始感兴趣了。 朴向安唰得一下又把窗帘拉上,然后扯着苗雨青回到座位上,说,“我先告诉你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我老家是滨海的。” 苗雨青很奇怪,“你老家是滨海的?你不说是延吉的吗?你是鲜族,老家在延吉应该比较正确啊?” 朴向安说,“是啊,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老家是延吉的,包括你爸爸,我们共事了十几年,他也一直以为我老家是延吉的。我的履历表上也一直都填祖籍延吉。而事实是我老家是滨海的。” 苗雨青说,“老家是哪儿就是哪儿,像我们老家是山东莱芜的,我爸爸就一直说是莱芜的,填各种表格也一直填莱芜。你为啥要说是延吉的呢?背后有什么重大隐情吗?” 朴向安说,“这就是我要给你讲的故事。不过说起来话挺长的,就简单说说吧。在清末至民国那个阶段,我们朴家是滨海有名的资本家,经营纺织、丝绸、药材、木材,还开着多家宾馆、饭店、钱庄。相当于现在的集团公司。小日本侵略中国时,我太爷爷为了获得多方面的保护,偷偷给汪伪政府捐了几辆汽车,给**捐了几门大炮和几百条枪。想不到这给朴家的命运埋下了祸根,日本战败后,有个叫都天海的,当时担任国民党军统局滨海站站长,他抓住我太爷爷给汪伪政府捐过汽车这件事,说我太爷爷是汉奸,对我们朴家进行了敲诈勒索,总共从我们朴家敲诈了金条三千多根,古代名画二十多幅,秦汉时期的文物三十几件。但是,我太爷爷却没有逃脱一死,1946年春天,都天海派人把我太爷爷太奶奶还有十几个贴身伙计全都给枪杀了。好在我太爷爷有先见之明,早在1945年冬天,就让我爷爷带上一些钱,领着一家五口偷偷逃到了盛京。我爷爷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为了免受追查,一到盛京,他就在混乱中找了一户原籍在延吉的同姓人家,花钱续上家谱,隐瞒了老家在滨海和我太爷爷给汪伪政府捐过汽车的事实,这才躲过了劫难。不然的话,怕就没有后来的我,也没有我的今天了。” 苗雨青听到这里兴趣更大了,凑近朴向安说,“那都天海呢?后来怎么样?” 朴向安说,“全国解放前夕,都天海带着大量财物去了台湾,后来遭到了报应,两个儿子先后患天花死了。改革开放以后,他回大陆投资,在滨海办起了纺织品公司,同时寻找他早年在滨海当官时的小老婆吴天云。因为他走的时候,吴天云怀孕了,大太太寻死觅活地不让他带着吴天云,国民党政府也严查纳妾官员,无奈之下他就连哄带瞒,把吴天云扔下了。但他一直掂记着吴天云肚子里的孩子,就想找找吴天云,看看有没有给他留下一男半女。结果,在沂蒙山区的姬王崮村,找到了吴天云和儿子吴仁杰。吴天云顶着个国民党特务家属的帽子一直没再结婚,吴仁杰也因为母亲的出身问题,直到‘文革’结束,他都三十多了,才娶了个又矮又丑的媳妇,日子过得是相当惨啊。都天海一回来,母子俩算是苦尽甘来了。吴仁杰改名叫了都仁杰,与都天海一起经营纺织品公司,后来又成立了集团公司,业务涉及房地产、餐饮、矿产等十多个产业。因为都天海曾经潜伏在汪伪政府内部,代号叫夹竹桃,这个集团公司就叫了夹竹桃集团。十年前,都天海和吴天云相继去逝,都仁杰接替都天海担任了夹竹桃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苗雨青说,“原来是这样。但是,这也只能说明都家是拿你们朴家的钱发展起来的,并不证明夹竹桃集团就是你们朴家的呀。你有什么权力送给我呢?” 朴向安说,“我当然没有权力直接送给你。但是,如果采取一些策略,让夹竹桃集团江山易主,它不就是你的了吗!” 苗雨青就忍不住又笑了,说,“我的朴大人,你没得老年痴呆症吧?人家一个大集团公司,就算你是诸葛亮在世,又能生出什么妙计让其江山易主啊?” 朴向安却严肃地看着苗雨青说,“我说的话绝对有谱!妙计早就有了,只要你肯依计而行,目的肯定能够达到!” 苗雨青看着朴向安,大半天才说,“你该不会想用美人计吧?” 朴向安说,“对!我就是想用美人计!” 苗雨青一下子站起来了,“你想让我打入夹竹桃集团,用美色迷惑都仁杰?” 朴向安说,“你坐下!话还没说完呢,你毛啥你毛!” 苗雨青坐到沙发上,脸色变得异常冷艳,说,“告诉你啊,让我当女特务我可坚决不干!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朴向安说,“就算你愿意干,也不是靠迷惑一个糟老头子就能把个大集团公司弄到手的!天底下还没那么容易的事!要真那么容易的话,美国早就是莱文斯基的了。” 苗雨青就扑哧一下笑了,说,“那你到底啥意思啊?快点把话给我说清楚。” 朴向安说,“我是让你嫁给都仁杰的儿子都世俊!” 苗雨青再一次蹦了起来,“什么?这还不是一回事吗!你啥意思啊!你是不讨厌我了,打算把我推出去啊!” 朴向安一皱眉,“你又来了!坐下听我说。坐下!” 苗雨青没有坐下去,她气呼呼地扭着头不看朴向安。 朴向安说,“我告诉你雨青,一个人要想干大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知道历史上有个美女叫西施吗?她是春秋战国时期越国人。当年越国受制于吴国,陷入亡国之危,西施为了帮助越王勾践实现复国梦想,忍辱负重,与郑旦一起由越王勾践献给了吴王夫差,成为吴王最宠爱的妃子,以致把吴王迷惑得众叛亲离,无心于国事,最终被越王勾践所灭。而西施也成了历史上最为爱国的奇女子,让人千古传颂。我希望你是西施那样的奇女子,而不是一个只看眼前小得小失的俗女子!” 苗雨青忽然有些鄙视起朴向安来,她说,“以前我听说你们官场上有些当官的为了升迁不惜把老婆献出去,还以为那是世人胡编乱造糟踏你们呢,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啊。” 朴向安的脸色一沉,说,“你说什么呢!这是一回事吗!你不要乱往一起扯!如果为了当官,就是刀压脖子我也不会把你献出去的!我们现在是为了一个资产十几亿的大集团!一个十几亿的大集团是不亚于古代那个越国的,我们作出一点牺牲难道不值得吗!况且计划一旦成功,你就是这家集团的掌舵人,这就相当于拥有了自己的帝国呀,你难道不想拥有这个帝国吗?我都为了让你拥有这个帝国不惜丧失男人的尊严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帝国”二字让苗雨青有一丝心动。但她没有马上表态,她也很难马上表态。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好好想一想是不能表态的。所以她说,“这样吧,你把你的计划先详细地说出来我听听,其他的咱再慢慢商量。” 朴向安站起来,把一杯水端给了苗雨青,说,“我的计划很简单,都仁杰就都世俊一个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你嫁给都世俊,成了合法夫妻,都世俊一死,整个夹竹桃集团就是咱们的了。” 苗雨青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等我嫁给都世俊有了合法继承权以后,你就暗杀都世俊,是吗?” 朴向安说,“用不着暗杀,他活不了几年的。我仔细地观察过他的面相,三角眼,四白眼,目光无神,瞳孔很大,里面还布满了青色的血筋。这是个标准的短命鬼。凭我的经验判断,他活不到35岁。” 苗雨青说,“你是不看出他短命之后才决定用美人计的?” 朴向安说,“从我知道了夹竹桃集团是都天海创办的以后,对于夹竹桃集团我就志在必得了。如果得不到,我就把它搞垮。半个多世纪的深仇大恨啊,我是不能不报的。本来我想采取别的方式的。但是后来经过与都世俊相处,我发现他是短命鬼,就决定用美人计了。这是一条最好的途径,简便易行,天衣无缝。” 苗雨青说,“可是你想没想过,即便都世俊真的用不了几年就死了,我们也可能无法得到夹竹桃集团呢?都世俊死了还有都仁杰,他是法人,他会轻易让我一个外人全部继承集团吗?再说,拥有集团控制权才能拥有整个集团,都仁杰不是傻瓜,他儿子现在活着他都不把大权交给他儿子,如果他儿子死了,他会轻易就把大权交给儿媳妇吗?对儿媳妇的信任怎么也超不过儿子的。这事你想简单了。” 朴向安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并不知道,都仁杰也活不长的。他甚至有可能死在他儿子前面。他有严重的心脏病、糖尿病和肝硬化,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靠吃进口药物来维持的,止不定啥时候就完蛋了。” 苗雨青说,“那他为啥不把大权交给他儿子呢?”

引子(02) 引子(02)(《绿色xiao说网》) 朴向安坐下去,再次点上一支烟,说,“都仁杰不是不想把大权交给都世俊,是都世俊没有那个能力独立掌控夹竹桃集团。那小子不务正业,他的兴趣点不在企业上,喜欢写些狗屁不通的诗歌散文。结交的朋友大多也都是文学界的,整天不是请北京的作家来,就是请上海的编辑来,来了就吃喝玩乐全管着,为得就是让人家吹捧他、给他发表作品。听说他还是省作家协会的会员,滨海市作家协会的副主席呢。整这些虚的有啥意思吗,可他就是乐此不疲。对企业管理与经营却是三不主义:不热心,不学习,不努力。正是因为如此,都仁杰才不敢放手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到用美人计的。因为喜欢文学的男人都有一个弱点,感情丰富,喜欢女人。感性大于理性,容易中计。再说你的能力远远超过都世俊,只要嫁过去,在都仁杰面前尽情展示你在企业管理方面的卓越才华,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让位给你的。” 苗雨青说,“问题是我想嫁给都世俊就能嫁给都世俊吗?我怎么接近他?他看不上我怎么办?” 朴向安说,“只要你同意实施我的计划,我保证一切顺利。第一步,我先把你秘密送往韩国进行特别训练,让你达到职业特工的水平,将来潜伏到夹竹桃集团,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各种特殊情况的发生。另外还会让你恢复成处女,接受贵族女人的全面培训,让你彻底脱胎换骨,变成一个不仅外表漂亮,内涵也同样丰富的高素质女人,为在夹竹桃集团站稳脚跟打下良好的基础。第二步,参加清华大学的emba培训,一方面进一步提高自己的企业管理能力,另一方面为接触都世俊创造条件。因为都世俊正准备参加清华大学的下一期emba培训,你从韩国接受半年的特别训练回来,正好赶上这一期。到时候只要你们成了同学,不用你有任何行动,仅凭你的美丽外貌,他一定会自动上钩的。” 苗雨青说,“都世俊有老婆没有?这是最关健的一条。” 朴向安说,“有。那个女的叫郑天爱,是滨海市土地资源局原局长郑成远的女儿。” 苗雨青冷笑了一声说,“这么说我如果答应实施你的计划就得再一次当二奶了?” 朴向安说,“谁让你去当二奶了?你跟我就是当二奶了吗?话说得这么难听!我是让你去把都世俊夺过来,直接成为都家的女主人!如果当二奶你能掌控夹竹桃集团吗?乱弹琴!”苗雨青再次冷笑,说,“夺过来。说得多轻松啊。你老婆是活着的死人我都没法把你夺过来,都世俊的老婆活蹦乱跳又有强大的后台,我想夺过来就能夺过来?简直就是开玩笑!” 朴向安说,“这是两回事!你和刘西美夺是要顾虑很多东西的,当然不能想咋样就咋样。可和郑天爱夺,就可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再说,都世俊和郑天爱的婚姻关系基本上是形同虚设的。当初都世俊娶郑天爱,是因为郑天爱的爸爸郑成远在官场上很有前途,未来很有希望进入市委高层,都世俊想用婚姻做平台,建立一个长久的官商通道。而郑天爱长得又不错,都世俊就一箭双雕了。但没想到,二人刚结婚,郑成远就因为贪污受贿被判了无期徒刑,美好的设想一下子就泡汤了。而郑天爱由于从小没了母亲,继母对她又不好,所以心理上缺乏安全感,造成了敏感多疑又偏执暴烈的性格。后来她又发现自己先天不孕不育,这种性格就更突出了。她总以为都世俊嫌弃她,总怀疑都世俊在外面有女人,所以稍有风吹草动就掀桌子抄椅子,经常闹得鸡犬不宁。都世俊早就和她过够了。所以说,凭你的条件和能力,想把都世俊夺过来是件很容易的事,也许你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就啥都解决了。不要想得那么复杂。” 苗雨青略一沉思说,“复杂不复杂咱先放在一边,因为我答不答应你还两说着呢。我现在想问你,你是啥时候决定让我实施这个计划的?是不很早了?” 朴向安说,“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是不觉得我当初和你好就是为了利用你?” 苗雨青扭转身子,没有吭声。心里说,难道不是吗? 朴向安说,“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利用你,我是在和你共同开创属于我们的美好未来。” 苗雨青说,“但是你不能否认,你在和我相遇之前就有了夺取‘夹竹桃’的计划了。” 朴向安说,“是。是在和你相遇之前我就有这种计划了。但是,想让你担负实施这个计划的重任,却是从你生了安雨以后开始的。因为我知道,有了安雨我们就不再只是情人关系,我们已经是实质上的夫妻了,也是实质上的父母了。而且我们都很爱对方,我们的最终目标就是组建一个合法的家庭,给我们的儿子一个最为光明的未来。所以,在这个前提下,不管你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彼此都有义务去承担责任,甚至为了某种目的做出牺牲,不存在谁利用谁的问题。于是,我就把你安排到了通力集团,一方面锻炼你,另一方面也想看看你在企业管理方面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将来能不能实施我的计划。结果我是满意的。你在企业管理方面很有天赋,经过进一步培训,你完全能够完成我的计划,所以我才向你亮出了底牌。” 苗雨青说,“可你没有事先告诉我,就是对我的欺骗你知道吗!我从心理上无法接受,也摆脱不了被你利用的阴影。” 朴向安说,“这我理解。换了我也会这么想的。但是这样的计划是不亚于夺取一个政权的,我如果事先对你讲了,可能就很难实施了。你明白吗?” 苗雨青说,“你不事先告诉我,我就是背动的,就是被利用的!你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它的实质!” 朴向安说,“好了!就算我没想周全,你该怎么降罪怎么降罪好了。但是,你得赶紧给我一个答复,到底同不同意实施我的计划。” 苗雨青说,“你暗暗预谋了这么多年都没着急,还差一时半会吗?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 朴向安没再吭声。 苗雨青走到窗前,像朴向安那样唰得一下拉开窗帘,似乎是想再次看看远处那座夹竹桃大厦,其实她没看,她只是看着滨海这座嘈杂的城市愤愤地在想,怪不得一开始和我好他就那么谨小慎微;怪不得生孩子时他不愿意我留在滨海;怪不得他从来不让我带着安雨来滨海和他见面,原来他是早有预谋,怕让都家的人看到什么蛛丝马迹坏了他的大事啊!妈的朴向安,不折不扣的阴谋家!我从一开始就在他的圈套里啊! 但是,她却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没什么实际意义,朴向安也不会承认的。现在她需要做的只能是好好思考思考,然后作出一个决断!这个决断好象也是别无选择的,因为事情已经明摆着,自己不过是朴向安的一枚棋子,不同意实施朴向安的计划,就意味着自己这枚棋子不再有用,那么也就无法再与朴向安继续走下去,走不下去,后面的麻烦事可就多了。孩子怎么办?是扔给朴向安还是自己带着?房子怎么办?哥哥的房子和自己的房子都是贷了巨款的,失去了朴向安这棵大树也就意味着失去现有的高收入工作,银行贷款怎么还?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银行把房子收回去吗?还有一点最重要,没有了朴向安这棵大树,自己就得退出上流社会,就得改变以往那种富贵而又奢侈的生活方式,自己能受得了吗?再有就是四五年的青春白白地扔进去了,那一些的美好、那一些的纯真都已不再,自己还能另僻新路吗?另僻新路又能僻出什么新路来?再找个有钱有权的老男人靠上去吗?那还不如答应朴向安了…… 静。屋里出奇的静。 朴向安终于忍受不了这种静,起身走到苗雨青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肩说,“坦率地说,我这么处心积虑,想报复都家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你和儿子。我真的是想让你走一条捷径,迅速拥有自己辉煌的事业。我想让咱们的儿子从小就享受富贵人生。不然我都是50多岁的人了,既不缺钱,也不缺地位,未来又有很好的闪途,何必如此劳心费神呢?你好好想一想,然后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先去参加一个会,晚上七点再过来陪你一起吃饭。” 苗雨青叹口气说,“晚上你不要过来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好好想一想,明天早晨你再过来吧。” 朴向安沉默了片刻,说,“那好吧。明天早晨我再过来。” 朴向安走了。 朴向安一走,苗雨青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了。而且越流越汹涌,后来她便扑到床上号啕大哭,像山洪暴发一样难以自制…… 这一夜,苗雨青几乎没有合眼,事情虽然明摆着只能答应朴向安,但是她的思绪却像大海的波涛一样不停地翻滚。她既恼恨朴向安对她的利用,却也有些相信朴向安真是为了她和儿子。她既后悔当初一时冲动投入了朴向安的怀抱,又对成为夹竹桃集团的主人充满了美好的幻想:那真是一个“帝国”啊,拥有这样一个帝国该是怎样的风光啊! 第二天早晨,苗雨青早早地梳洗打扮好了等待着朴向安的到来。但是,从早晨六点一直等到八点,朴向安竟然毫无动静。苗雨青就在心里冷笑,他这是跟我玩心理战术呢,表示我的决定对他来说并不十分重要,他可以用我,也可以不用我。或者让我着急,然后主动给他打电话,那样他就可以占上风了。那你就等着吧,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更着急!想到这里,苗雨青脱掉衣服上床睡觉去了,而且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 当苗雨青醒过来时,非常意外的,发现床着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朴向安。 朴向安微笑着说,“你醒了。我不到九点就过来了,轻轻敲了几下门你没反应,知道你还没睡醒,自己开门进来了。我还是第一次静静地欣赏美人睡觉的样子呢,的确很美,很有诗意。” 苗雨青有些感动,想说我不到六点就起来等你了,你没来我才又躺下的。转念一想这话不能说,说了就暴露自己的心迹了。于是不作任何回应,只那么静静地躺着。 朴向安轻轻抚摸着苗雨青的脸说,“起来吧宝贝,起来洗把脸,该吃午饭了。都11点半了。” 苗雨青慢慢地坐起来,双手搓了一下脸,打了个哈欠,说,“我昨晚一夜没睡。” 朴向安说,“我理解。这么大的事,不是轻易就能作出决断的。其实我也一夜没睡……” 苗雨青说,“你一夜没睡怕是担心我不同意实施你的计划吧!” 朴向安说,“你错了。我一点也不担心你不同意,我知道你会同意的。我所担心的是你进入夹竹桃集团以后,我在心理上能不能承受得了。自己最为心爱的女人投入了别人的怀抱,那种滋味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承受的。” 苗雨青说,“既然这样,那很简单啊。取消计划不就完了吗。” 朴向安说,“如果可以随便取消,我就不用浪费这么多年的心思了。取消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苗雨青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你将来不要我和儿子了。我总觉得你让我实施你的所谓计划是假,把我和儿子推给别人是真。” 朴向安就把苗雨青揽入怀里,说,“怎么可能呢。如果我有那个想法是会遭到天谴的!” 苗雨青说,“那你能用什么证明你永远不会抛充我们母子呢?” 朴向安说,“用我的心啊!” 苗雨青说,“如果一个人的心可以证明什么,那就不会有陈世美了。我要你拿出不可改变的东西。” 朴向安说,“不可改变的东西?什么东西是不可改变的呢?你说出来我拿就是了。” 苗雨青说,“你给我写下一份保证书,就说是你安排自己心爱的女人苗雨青去实施夺取‘夹竹桃’计划的,将来不管成功与否,你都不会抛充我和孩子,永远地爱我们。如果失信,如何如何。你写。” 朴向安的心里一震,心说,好厉害的苗雨青,也开始耍手段了。有了我的保证书,她就等于握了我的把柄啊,将来真有什么变故,她就可以拿出来要挟我了。那么我写好还是不写好呢?写,自然就留下了后患;不写,她会认为我是真的想把她推出去,那计划也就很难实施了。朴向安的大脑飞快地旋转了片刻,最后果断地作出决定:写!反正夺取“夹竹桃”本身就是赌博,就再多下一点赌注就是了! 于是,朴向安给苗雨青写下了一份保证书,上写:“我是自愿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苗雨青派往夹竹桃集团实施我的夺取该集团的计划的,所以不管将来计划成功与否,我都不会抛弃她和孩子。如有改变我愿意支付一千万元作为对苗雨青的补偿!” 苗雨青接过保证书看了看,“什么‘如有改变我愿意支付一千万作为对苗雨青的补偿’啊,你给自己留了后路是不是!你不能留后路!你必须写上,如有改变,你就死!” 朴向安哈哈大笑,心说,真是个孩子,写上“我就死”难道比一千万对我的钳制力更大?看来还是年轻啊!幼稚!于是,朴向安又很爽快地在保证书上写上了:“再加一句,如果有变我就死!” 苗雨青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很满意地样子说,“这样我才踏实吗!好了,你赶紧叫餐吧,我马上起床洗漱,吃完了饭你可以调兵遣将了,你让我往哪冲我就往哪儿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朴向安高兴地搂住苗雨青使劲亲了一口,说,“好!这才是我的好宝贝呢!”

第01章 和朴向安的不期而遇 第01章 和朴向安的不期而遇(《绿色xiao说网》) 人生有很多事情是很奇特的。苗雨青在滨海上了两年半大学没有遇到朴向安,再有一年半就毕业了,竟和朴向安相遇了。 苗雨青非常喜欢滨海。但她喜欢的不是滨海的人文景观,而是滨海的气候。滨海的人文景观虽然也不少,有望海楼,有西洮山,有岛中岛,有道士河,还有诸如秦王戏龙女之类的民间传说,但跟气候比起来,所有的人文景观似乎都有一种虚假感,让人觉得不真实。而滨海的气候则是天下少有的,就像厄瓜多尔的首都基多,也像美国的波特兰——温和,湿润,冬天不冷,夏天不热,一年四季都很亲切。对于那些注重皮肤保养的女人来说,这里的气候就是天然小护士,总是让你舒服,惬意,还带有那么一点让人微微心动的如梦如幻的爱抚感。当初,苗雨青因为被滨海大学录取,怀着没有考上“北大”“清华”的遗憾来到了滨海,结果一个学期下来她就彻底喜欢上这里了。因为这里的气候让她本就白嫩细润的皮肤更加白嫩细润起来,多年的咽喉炎也不治自愈了。那时她曾不止一次的表示,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滨海了,她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一定会推迟衰老20年。对于女人来说,推迟衰老20年可比推迟死亡20年更让她幸福。 那时的苗雨青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滨海市副市长朴向安的情人,并在朴向安的一项重大阴谋中成为主角。而朴向安不是别人,竟是她爸爸年轻时的同厂好友——那个原名叫朴青山,一去她家就给她糖果吃,还讲笑话给她听的青山叔叔。 从最后一次吃青山叔叔的糖果到再次相遇,中间隔了整整18年,对于苗雨青来说,小时候的印象早已模糊,记忆里几乎没有了朴青山这个人。况且她也不知道朴青山早在十几年前就已改名叫朴向安。 再次相遇的时间,是苗雨青上大三的这年初夏,当时分管文教卫生和旅游的朴向安去滨海大学视察。为了了解更多情况,视察中朴向安与学生代表进行了座谈。苗雨青当时就是代表之一,而且正好坐在了朴向安的对面。这个时候,苗雨青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遇上了青山叔叔,她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副市长很帅气,长得有点像台湾影星秦汉,特别是笑的时候,右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的样子,简直就是秦汉的翻版,让人十分的心动。还有就是觉得很面熟,当然不是因为看过秦汉的电影就觉得面熟,而是实实在在地见过的那种熟。在哪儿见过呢?在电视里?不可能,自己很少看电视,就是看电视也不会看本地新闻,而本地的副市长除了在本地的新闻节目中出现,还能在哪儿出现呢?朴向安好象也对苗雨青有些面熟的感觉,他特意看了她一眼,并微笑着冲她点了一下头。当时,苗雨青的好朋友齐敏也是代表之一,就坐在苗雨青后面。她捅了苗雨青一下,悄声说,“哎,这老家伙好象看上你了哎。”苗雨青想骂她放屁,又怕被学校领导听见,就暗暗一咬牙,用胳膊肘捣了齐敏一下。想不到正好捣在了齐敏的**上,疼得齐敏哎哟了一声,随即打了苗雨青一巴掌,喊道,“你往哪儿捣啊!臭流氓!”引得在场的同学一阵哄堂大笑。正在讲话的校长气得一皱眉,却又不好发作,只好暂停。一位副校长就轻轻敲着桌子说,“大家肃静,大家肃静。” 座谈会结束以后,教务处主任点了苗雨青等四个学生的名,说留下来另外有事。苗雨青以为自己捣了齐敏一下闯祸了,学校领导要找她谈话,吓得心里扑腾扑腾的。想不到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陪朴副市长和教育局的几位市领导吃饭。 教务处主任说,“朴市长想借吃饭的机会再和几个学生代表交换一下有关大学教育的看法,学校就把这份荣誉给了你们四个,你们说话可要注意,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否则可是要惹祸的啊。” 留下的四个学生当中,有三个是学生会干部,只有苗雨青什么干部也不是。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三个学生会干部却是沾了苗雨青的光才有幸陪朴副市长吃饭的。连苗雨青自己也不知道,朴向安在座谈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对旁边的校长进行了暗示,他说,“一会留下几个学生代表一起吃饭,我还有些关于大学教育的问题想跟他们交换一下看法。”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无意识的瞟了一下苗雨青。校长马上心领神会,很快招手叫过教务处主任,低声对他进行了吩咐,并特别强调留下朴市长对面那个漂亮女生。 一起吃饭的时候,朴向安还真的与苗雨青他们四个学生交换了一些有关大学教育的一些看法,并询问了他们各自的一些情况,诸如老家是哪儿的啊,在滨海习不习惯啊,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没有啊之类的。在得知苗雨青是盛京人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也是盛京的,在盛京国棉二厂工作过十几年呢。”这让苗雨青一下子从久远的记忆中打捞起了那个青山叔叔的印象,终于明白了自己为啥会感觉朴副市长非常面熟。但是,当她准备进一步向朴副市长求证时,朴向安却去询问另外一位同学了。此后,朴向安再也没给苗雨青求证的机会,只是宴会结束时他给苗雨青他们四个人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他们,以后有什么问题想反映,可以直接打我电话。然后,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走了。这让苗雨青感到十分恍惑:他到底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青山叔叔呢?如果是的话为啥表现的这么平淡?难道真是官大自奸,不认人了?可又为啥要说自己也是盛京人,还说在国棉二厂工作过十几年呢? 晚上,苗雨青给家里打电话,特意问了一下爸爸,“爸,当年你在国棉二厂上班的时候,是不有个叫朴青山的叔叔跟你挺铁?” 爸爸说,“对呀,是有个朋友叫朴青山啊。他那时是车间主任,我是副主任。没事老到咱家喝酒,俺俩一斤猪头肉两瓶‘老龙口’,喝得可来劲了。不过后来人家考了大学,成了领导家的女婿,毕业回来当了厂长,后来又到市工业局当了局长,就跟我不怎么来往了。特别是调到外地以后,就一点音信儿也没有了。” 苗雨青说,“他是不是改名叫朴向安了?” 爸爸说,“好像是吧。有一回我在街上碰到我们厂的老崔,不知咋的就说起了他,老崔说朴青山改名了,我问改成了啥,老崔也没说上来。你咋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呢?” 苗雨青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今天我跟滨海市的一位副市长一起吃饭了,他叫朴向安,说是盛京的,还在国棉二厂工作过。我就寻思是不是当年跟你挺铁的那个朴青山啊。” 爸爸说,“他爱是不是!官大自奸,都他妈当副市长了,还能看得起咱平头百姓啊!你少跟他套近乎啊!套也是白套,他止不定多大谱呢!咱不掉那个架!” 苗雨青说,“谁跟他套近乎啊?我问问你,也就是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罢了!” 放下电话,苗雨青还是觉得挺纳闷的,朴向安到底是不是朴青山啊?就让好朋友齐敏帮忙分析。 齐敏说,“朴向安不是给你留号码了吗,你直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完了吗,这么费劲!” 苗雨青说,“我有点害怕,人家那么大的官,留电话也就是做做样子,真给他打电话人家能理咱吗?” 齐敏说,“多大的官儿啊?不就是个破副市长吗!像他那样的副市长中国有两火车,有啥了不起的呀!你就给他打,说不定他一听是你还挺高兴呢!你看开座谈会的时候他那眼神儿,恨不得一把把你搂到怀里去。你打电话他会不理?” 苗雨青就笑着打齐敏,“你说啥呢!恨不得把谁搂进怀里去呀?真不要脸!他要真是朴青山的话,我可是管他叫叔叔。” 两个人就好一阵打闹。 第二天,苗雨青鼓鼓勇气给朴向安打了电话。 正如齐敏所说,朴向安一听是她非常高兴,“哎呀青青,我当时就判断是你,果然就是你啊。我可不就是当年的青山叔叔吗。都快20年不见了,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苗雨青自然也很高兴,咯咯笑着说,“当时我就想验证一下你到底是不是青山叔叔的,可是你好象故意回避我,我就没敢进一步跟你套近乎。” 朴向安说,“当时酒桌上那么多人,咱爷俩太近乎了不好。所以我就没给你机会。但是,我之所以留下手机号,就是为了让你联系我的。这是策略!” 苗雨青就嘿嘿地笑,说,“我猜也是!”

第02章 自杀未遂的刘西美 第02章 自杀未遂的刘西美(《绿色xiao说网》) 九龙湾69号大院是市委、市政府领导居住的地方,这里背靠八仙山,面向大海,景色非常的秀美,环境十分的幽静。朴向安一来滨海上任就在这里分了一套别墅,也没再重新装修,只在以前那户人家装修的基础上简单地收拾收拾就住进去了,给人一种特别朴实,不慕虚荣的感觉。 晚上五点半,在朴向安的邀请下,苗雨青来到了九龙湾69号。本来她想让齐敏陪着来的,但是朴向安嘱咐她一定自己来,她就不好再带齐敏了。 朴向安的司机把苗雨青领到门口,按了一下门铃,一位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开了门。苗雨青以为她是朴向安的妻子,就说,“您是刘阿姨吧,我是小青啊,您还记得我吗?” 开门的中年妇女就笑了,说,“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刘姨,你刘姨身体不好,在床上躺着呢。我是她家的保姆,我姓吴,你叫我吴姐就行了。” 苗雨青就不好意地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刘阿姨呢。朴市长在家吗?” 吴姐说,“市长在家等着你呢。” 苗雨青走进客厅,朴向安从东边的屋子里端着碗出来了。 朴向安笑着说,“哎呀我们的青青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正给你刘阿姨喂饭呢,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啊!” 苗雨青感到奇怪,心说喂饭?难道刘阿姨病得很厉害吗?就说,“我看看刘阿姨可以吗?” 朴向安说,“可以可以。你来吧。” 苗雨青走进客厅东边那间屋子,记忆里那个既漂亮又有气质的刘西美毫无踪影,眼前是一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色浮肿而又苍白,比吴姐还要老许多的女人。 苗雨青说,“这就是刘阿姨吗?” 朴向安说,“是。不过她身体不好,说不了话。” 苗雨青就上前给刘阿姨鞠了一躬,说,“刘阿姨您好。我是小青啊,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还给我买过衣服呢。我现在在滨海读大学。我来看看您。” 刘西美的目光呆滞地去看朴向安,像是在询问什么。 朴向安就说,“你可能忘记这个孩子了。但你一定记得苗春喜大哥吧?她就是春喜大哥的女儿小青啊。她跟咱女儿小琨年龄差不多,小时候你还夸她比小琨漂亮呢。看看,现在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刘西美这才很高兴的样子冲苗雨青嗯嗯了几声。 苗雨青上前拉住女人的手,再一次叫了一声刘阿姨。 朴向安让苗雨青坐到一边,他开始继续给刘西美喂饭,每喂一勺都要用餐巾纸给她擦一下嘴,还要说一句,“好。真乖!”像是照顾孩子似的。 苗雨青感动得眼泪围着眼圈打了好几个转,强忍着才没流下来。 吴姐炒了几样小菜,苗雨青和朴向安共进晚餐。 朴向安边吃边询问苗雨青家里的情况,“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好吗?国棉二厂1996年以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后来干脆破产了。你爸你妈都在一个厂,说下岗都下岗,生活肯定很艰难啊……” 苗雨青告诉朴向安,“我爸爸的身体不是很好,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我妈妈还行,除了有点贫血以外,别没啥毛病。他们一起下岗以后,开始感觉很绝望的,好像离开厂子就没法活了。后来想开了,觉得从头开始也未必就是坏事,于是就卖起了水果。你别说,还行,两个人靠卖水果供我上大学,给我哥哥娶了媳妇。日子虽然不富裕,却也吃得饱穿得暖。只是我哥哥太不争气,一个大男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喝起酒来十回就有九醉,醉了就跟人打架,我爸气得老说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养出这么个王八犊子来……” 朴向安就笑了,说,“你爸你妈可都是老实人啊。特别你爸,当年在厂里的时候,他是事事处处让着别人,不管啥事,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干工作更是一个顶仨。技术也好,年年都是厂里的标兵。怎么你哥就不随他呢?” 苗雨青说,“说的是呢。我爸有一次气的骂我妈,‘不知你从哪儿给我弄这么野种来,一点也不像我!’气得我妈跟他干了一架。” 朴向安就又笑了起来,说,“你爸是气糊涂了。不过你在脾气禀性上就挺随你爸的。不仅长得漂亮,看上去也文静。这让我想起了《红楼梦》里薛宝钗和薛蟠。同是一母所生,形象、品格却大相径庭。正所谓一母生百般啊。” 苗雨青笑着说,“别人也都这么说。” 接下去,朴向安又说起了在厂里当工人时,苗雨青的爸爸对他的种种帮助,言语之中充满了对老朋友的感恩之情。 苗雨青特别感动,心想,爸爸还说人家坏话呢,这不挺好啊,都当这么大的官了,还没忘记别人对他的好处。就说,“我爸也没忘记你,他老提起当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怎么好。还夸刘阿姨漂亮,贤惠,别看是**,一点也不清高,为人处事特别好。只是你调离盛京以后跟他联系少点了,他挺想你的,也挺牵挂你的。他到现在可能都不知道刘阿姨病了的事,要知道,他早和我妈来看看了。哎对了,刘阿姨得的啥病啊?咋成了这样呢?太让人心疼了。” 朴向安说,“她是煤气中毒导致的瘫痪。都七八年了,能吃能喝,也能听得见别人说话,就是自己表达不了。为了给她治病,全国所有的大医院我都跑遍了,就是没有效果。我是又急又愁啊。” 苗雨青说,“原来是这样。咋就不小心中了煤气毒呢?” 朴向安说,“谁说不是呢。至今我都没弄明白。刚来滨海的那一年,有一天我去省里出差没有回来,第二天一早突然接到了小琨的电话,哭着说她妈妈中了煤气毒,已经送医院了。我说咱家那么大的房子怎么会中煤气毒啊?小琨说她也不知道,早晨起床以后闻到了一股煤气味,下楼一看,妈妈躺在厨房里,已经不醒人事了。我立刻想到会不会是谋杀,就打电话报了案。但是公安部门调查了好长时间却作了一个‘自杀’的结论,就把我弄糊涂了。她怎么可能自杀呢?我对她一直很好,从来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孩子也特别听话,从来不惹她生气,她怎么会自杀呢?等她脱离生命危险以后我问她,她只是看着我流眼泪,什么信息也没传达给我。因为她已经说不了话了。于是,这件事就成了一个迷。” 苗雨青很伤感地说,“也许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吧。”眼泪就禁不住流下来了。

第03章 我们都爱夹竹桃 第03章 我们都爱夹竹桃(《绿色xiao说网》) 饭后,朴向安吩咐吴姐泡了一壶上等的铁观音,他亲自拿着茶具,领苗雨青去了楼顶上的空中花园。 两把滕椅,一个大理石小圆桌。几盆兰草、石榴、文竹、吉祥果、吊兰、夹竹桃,还有一盆苗雨青不认识,一问才知道,叫滴水观音。最多的是夹竹桃,有五六盆,红的,黄的,白的,粉的,各种颜色的都有。 朴向安说,“我最喜欢夹竹桃了,这种花从春天开至深秋,好象总也开不败似的。” 苗雨青就说,“好象到了阴历十月里还有夹竹桃开放,不知是今人还是古人写过一首诗,说‘石径攀云取次高,天边谁个起歌谣。林深疑是无寒暑,十月犹开夹竹桃。’这后一句不就告诉人们十月里也有夹竹桃开放吗。” 朴向安就笑了,说,“你看过很多书吗,连这种少为人知的诗都背得上来。” 苗雨青就有些得意,说,“我也是偶然在一本书里看到了,觉着好就背下来的。” 朴向安笑着说,“其实,写夹竹桃写得最好的还是季羡林的那篇散文《夹竹桃》,让我朗诵几段显摆显摆好不好?” 苗雨青就拍着手说,“好啊好啊,你的声音那么有磁性,就像播音员似的,朗诵起来肯定好听。” 朴向安说,“好!既然我侄女这么夸赞我,我不露一手还真不行了!”接着清清嗓子,就开始了朗诵: “夹竹桃不是名贵的花,也不是最美丽的花;但是,对我说来,它却是最值得留恋最值得回忆的花。 不知道由于什么缘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我故乡的那个城市里,几乎家家都种上几盆夹竹桃,而且都摆在大门内影壁墙下,正对着大门口。客人一走进大门,扑鼻的是一阵幽香,入目的是绿蜡似的叶子和红霞或白雪似的花朵,立刻就感觉到仿佛走进自己的家门口,大有宾至如归之感了。 我们家的大门内也有两盆,一盆红色的,一盆白色的。我小的时候,天天都要从这下面走出走进。红色的花朵让我想到火,白色的花朵让我想到雪。火与雪是不相容的,但是这两盆花却融洽地开在一起,婉如火上有雪,或雪上有火。我故而乐之,小小的心灵里觉得十分奇妙,十分有趣。 只有一墙之隔,转过影壁,就是院子。我们家里一向是喜欢花的;虽然没有什么非常名贵的花,但是常见的花却是应有尽有。每年春天,迎春花首先开出黄色的小花,报告春的消息。以后接着来的是桃花、杏花、海棠、榆叶梅、丁香等等,院子里开得花团锦簇。到了夏天,更是满院葳蕤。凤仙花、石竹花、鸡冠花、四色梅、江西腊等等,五彩缤纷,美不胜收。夜来香的香气熏透了整个的夏夜的庭院,是我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的。一到秋天,玉簪花带来凄清的寒意,菊花报告花事的结束。总之,一年三季,花开花落,没有间歇;情景虽美,变化亦多。 然而,在一墙之隔的大门内,夹竹桃却在那里悄悄地一声不响,一朵花败了,又开出一朵,一嘟噜花黄了,又长出一嘟噜;在和煦的春风里,在盛夏的暴雨里,在深秋的清冷里,看不出什么特别茂盛的时候,也看不出什么特别衰败的时候,无日不迎风弄姿,从春天一直到秋天,从迎春花一直到玉簪花和菊花,无不奉陪。这一点韧性,同院子里那些花比起来,不是形成一个强烈的对照吗? 但是夹竹桃的妙处还不止于此。我特别喜欢月光下的夹竹桃。你站在它下面,花朵是一团模糊;但是香气却毫不含糊,浓浓烈烈地从花枝上袭了下来。它把影子投到墙上,叶影参差,花影迷离,可以引起我许多幻想。我幻想它是地图,它居然就是地图了。这一堆影子是亚洲,那一堆影子是非洲,中间空白的地方是大海。碰巧有几只小虫子爬过,这就是远渡重洋的海轮。我幻想它是水中的荇藻,我眼前就真地展现出一个小池塘。夜蛾飞过映在墙上的影子就是游鱼。我幻想它是一幅墨竹,我就真看到一幅画。微风乍起,叶影吹动,这一幅画竟变成活画了。 有这样的韧性,能这样引起我的幻想,我爱上了夹竹桃。 ” 说是朗诵几段,却是把整篇文章都朗诵完了。那种磁性十足的声音,的确很有播音员的韵味,如果闭上眼睛,会以为是陈绎。 苗雨青听得几乎迷醉了,她连连赞叹说,“朴叔,你太有才了,怎么朗诵的这么好啊,我,我,我也爱上夹竹桃了。” 朴向安哈哈大笑,说,“爱上夹竹桃好啊,我也很爱夹竹桃,以后我们的共同话题会很多的。” 苗雨青说,“我爸也养了一盆夹竹桃。但是他对我说,夹竹桃虽然好看,却是有毒的,最好不要碰它。他还说,人世间有很多东西就像夹竹桃一样,表面上很漂亮,很诱人,内里却潜藏致命的危险。所以人生在世要时时刻小心,别克制不住**反为其害。” 朴向安又哈哈大笑,说,“你爸爸是借夹竹桃作比喻教育你呢。可他哪里知道,万事万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呢?夹竹桃是有毒,但要利用好了,却是一位良药呢。它能强心利尿,定喘镇痛。对心力衰竭,喘息咳嗽,癫痫,跌打损伤,瘀血肿痛等等,都很有疗效。有毒不要紧,关健是能不能把握好一个度,只要能够把握好一个度,就可以很好的利用它。引申到社会人生方面来讲,也是一样的道理。什么事情是没有危险的呢?如果不走运,喝凉水都有可能噎死呢。但要有了一定的功夫呢?吞刀子也能做到进出自如。这就看个人的本事了。” 苗雨青说,“还真是啊。有道理。有道理。还是朴叔懂得多。我爸有点庸人自扰。” 太阳落山了,夕阳的余辉给不远处的大海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使慢慢翻滚的海浪显得飘渺而又神秘起来。而那星星点点的白帆,翩翩飞舞的海鸥,手牵手在沙滩上漫步的对对情侣,都给人一种诗意的陶醉和神往。 苗雨青扶着阳台栏杆大为感叹,“啊,真美啊。” 朴向安走到苗雨青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说,“有了我们雨青这样的美女相衬,就更美了。朴叔叔就作首诗送给你吧……” 苗雨青回头看着朴向安,极为兴奋地说,“朴叔会作诗啊,那快吟诵一首我听听。” 朴向安略一沉思,随后吟道: 千古美景在今朝,只因雨青观晚潮。 浪唤海鸥共颌首,风携白帆唱歌谣。 云想亲近花想爱,夕阳含羞退西洮。 唯我老翁得天厚,相伴倾国听玉涛。 苗雨青激动地像个孩子似的拉着朴向安的手说,“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朴叔还是个诗人呢。只是朴叔把我夸得太好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要不这样,我拜朴叔为师,跟您学着写诗得了。等我学会了,我也写首诗赞美赞美朴叔。” 朴向安说,“好啊好啊,只要你有兴趣,咱爷俩相互学习。写得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充实自己。吟诗品茶,抚琴作画,我一向认为这是最高雅的人生志趣。我们也不要只顾学习和工作,我们也要有点高雅的志趣吗。” 苗雨青说,“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有个问题我想问问您,刚才诗里有一句‘夕阳含羞退西洮’,西洮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朴向安就轻轻拍着苗雨青的手说,“西洮是滨海西边的一座山吗,你来滨海都快三年了,难道不知道滨海有座西洮山吗?” 苗雨青恍然大悟,说,“哦,三点水一个瑞雪兆丰年的兆字念洮啊,我们同学都以为那个字念兆,一直把西洮山念作西兆山呢。可丢死人了。” 朴向安就哈哈一阵大笑,说,“这很正常。很多人把莒县还念吕县呢。不常见也不常用的字念错是避免不了的。走,咱坐下喝着茶聊去,今晚咱爷俩聊个痛快!” 喝光了一大暖壶开水,两个人一直聊到十点多,朴向安才让保姆把苗雨青送出大院,让她打车回了学校。 临走之前朴向安特意嘱咐苗雨青,回去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跟我认识,否则就会有人为了找我办事缠着你不放松的,甚至还会有一些不知内情的人造谣生事,给我俩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苗雨青说,“放心吧朴叔,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就有个绰号叫闷葫芦吗?心里不管有什么事,我是轻易不会对别人说的。况且我现在大了,更知道心里搁不下事的危害了,怎么可能随便对人说呢。我一定会让咱俩的关系成为重要秘密的,谁也不告诉他!” 说完了,忽又觉得“咱俩的关系”一句说得有点那个,心就突得一跳,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朴向安倒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似的,微笑着拍了拍苗雨青的肩,说,“那就好,那就好。” 上了出租车以后,回想着“咱俩的关系”苗雨青还是有点难为情,就暗暗地嘱咐自己,以后再也不许说错话了,真丢人!

第04章 恋人杨若成 第04章 恋人杨若成(《绿色xiao说网》) 对于很多男孩女孩来说,上了大学就意味着解放。父母离得远了,不能给他约束了,他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老师也不像高中时代那么刻克了,上课的时候只管讲他的课,下面有多少学生他不管,学生听没听他也不管,课讲完了拿起文件包就走人,剩下的全靠学生自觉。于是,很多学生就把学习的事丢到了一边,开始忙着恋爱同居,忙着上网玩游戏,忙着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四年的大学时光转瞬即逝,等到快毕业的时候,这才发自己什么也没学到,毕业考试如果不作点手脚,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苗雨青属于那种比较安静的女孩子,不怎么喜欢社交,不愿意凑群,当然也不急于谈爱。这一点可能受她爸爸影响比较深。她爸爸经常嘱咐她,在大学里不要轻易谈恋爱,因为大学里的恋爱90%以上是不成功的。谈了只能白白地浪费时间,浪费感情。要谈就等大学毕业有了稳定的工作以后再谈,那时候选择的余地大,也容易成功。苗雨青觉得爸爸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进入大学都快三年了,虽然有时候在很多男生的追求下她也很想尝尝恋爱的滋味,但她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她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学累了的时候就和好朋友齐敏聊聊天,抑或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发发呆,对未来的生活进行胡思乱想一番。在她看来,这样挺好。即惬意,又安稳。 但是,人的思想有时候是会改变的。而且改变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察不到,说变就变了。 与朴向安见面后不久,苗雨青恋爱了。不知不觉的就恋爱了。 学校举办歌咏比赛,苗雨青获得了通俗唱法第一名,而法律系一个叫杨若成的男生则获得了美声唱法第一名。颁奖时,学生会的主席给他俩拍了一张合影,配上文字作为重要新闻刊登在了校报上。报纸出来以后,很多同学都说,“雨青,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啊,你看,杨若成长得跟你多像啊!”苗雨青仔细地看了看,也觉得自己和杨若成特别有民间说的夫妻相,心就嘭嘭乱跳了。 几天以后,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事,与杨若成同系的一个叫何红的女生跳了楼,原因是这个女生被一个和她同居了两年的男生甩了。男生家里很穷,女生为了爱情,不惜自己花钱去外面租房子与男生同居,并把男生的所有吃穿费用全包了。原以为这个男生一定会感激她,从而更爱她,想不到这个男生竟在同居两年后突然提出分手,理由很简单,爱得疲劳了,不爱了。何红无法承受如此沉重地打击,就跳楼自杀了。此事经滨海电视台报道以后,在滨海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多观众纷纷打电话给滨海市教育局,要求加强学生的爱情观教育,搞好学生的心理疏导,避免类似的事件再度发生。滨海电视台的“与您对话”栏目为此做了一期专题节目,题目就叫:大学生,面对爱情你要学会坚强。参加节目的嘉宾都是来自滨海各高校的学生。滨海大学去了四位,苗雨青是其中之一。 让苗雨青感到意外的是,杨若成也去了。 苗雨青一见杨若成就想起了“夫妻相”,脸便唰得红了,张口就说,“怎么是你啊?” 杨若成却大大方方地上前与她握手,笑着说,“没想到吧。我是知道你要来我才来的。这叫跟踪追击。” 苗雨青抽回手说,“真能胡扯,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杨若成说,“我是全校有名的大仙儿你不知道吗!” 苗雨青笑着说,“你是啥仙儿啊?是狼仙啊,还是狐仙啊?不会是狗仙吧。狗的鼻子长,嗅着味就能找到目标!” 杨若成说,“我要是狗仙儿你就是猫仙儿,猫狗不分家吗!” 苗雨青咯咯直笑,说,“去你的,谁跟你不分家啊!” 二人的关系就这样一下子拉近了。 节目做完以后,夜色已经笼罩整座滨海城。大家拿了电视台给的劳务费都结伴打车走了,唯有苗雨青和杨若海落在了后面,谁也没有打车的意思。 大街上灯光璀灿,两个就在大街上边走边聊,边聊边走,回到学校时已是深夜十二点,两个在街上竟然走了三个多小时。 一场恋爱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爱情会伤人。爱情有时还会要人命。爱情对人的吸引同样也是巨大的。当真正打动自己的爱情降临时,没有哪个青春期的男孩女孩愿意逃避。即便是身边刚刚发生了因失恋而跳楼的事件,像苗雨青这样理性的女孩,也还是被爱情俘虏了。 苗雨青给家里打电话,把自己恋爱的事跟爸爸妈妈说了。 爸爸没有反对。爸爸说,“既然你觉得行,那就说明真行。因为你这孩子稳当,不乱来,不行的话你也不会谈。那就好好谈吧,爸爸支持你。” 但是妈妈却问了好多,那小子的家庭情况怎么样啊?家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我告诉你啊,小伙子模样差点没关系,关健家庭要好,自己得有本事。说白了就是家里要有房子,手里要有票子。女孩子找对象就是找饭碗。要是找个家庭条件不好又没本事的,你就得一辈子受委屈。妈妈对你的期望值可是挺高啊,你王姨,你马姨,你丁姨早就说过,你将来肯定会嫁个大人物,说你长得那么漂亮,就像电影明星似的,不嫁个当大官的,也得嫁个大老板。你要是嫁个一般人儿,你让妈妈的脸往哪儿搁啊! 苗雨青气得冲着电话直吼,“妈你怎么这么俗啊!俗死了你知不知道!让人一听就是没文化穷怕了的那种小市民。爱情是房子和票子能决定的呀?如果房子和票子能决定爱情,那爱情就一文不值了!” 妈妈气得也冲着电话吼,“我们是小市民,你不是!但是早晚你会知道,爱情不能当饭吃,只有馒头才能当饭吃!小鸡崽子下水不知道深浅,等吃不上咸盐喝不上凉水的那一天,你就知道爱情是啥玩意儿决定的了!” 母女俩不欢而散。 苗雨青却抱定了一个信念,为了真正的爱情自己决不向世俗妥协!杨若成的父母是黑龙江农村的,家里很穷,既不可能在城市里给杨若成买房子,也不可能给杨若成很多的票子,但是杨若成是值得自己爱的,他英俊,他坦诚,他善解人意,他会体贴人,这就足够了,自己别的什么也不要!妈妈不是反对吗,好!妈妈越反对,说明自己的爱情越伟大,自己一定要和妈妈所代表的世俗斗争到底! 苗雨青把心里的想法跟杨若成一说,杨若成感动的唏嘘不已,一下子把她抱住,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怀着恋爱后的兴奋,苗雨青又去了朴向安家。 吃了晚饭,朴向安领苗雨青去书房里看他写的诗,苗雨青就把自己恋爱的事说出来了。 朴向安表现的很高兴。朴向安说,“好啊好啊,朴叔祝贺你。哪天你把小伙子领到家里来,朴叔给你把把关。不过,在没见到小伙子之前,我先送你几句话——现在已经不是爱情至上的年代了,对待爱情你可不要太幼稚哦。选择一个人作为终生伴侣,除了要看好他的形象和人品以外,还要看好他的能力。如果他是一个没能力的人,我劝你还是不要理他,不然,将来他不旦给不了你幸福,还会让你吃不尽的苦,受不尽的煎熬的。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晚了。爱情是婚姻的基础,婚姻却意味着责任。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的,仅有爱情的婚姻也是不幸的。所以在选择阶段一定要考虑的全面一些,别把表面上的一点点好感,或是寂寞中得到的一丝安慰放大成爱情,那会后患无穷的。这可是朴叔的肺腑之言哦。” 苗雨青有些反感,心说还是副市长呢,说出这种没水平的话来,跟我妈她们那种世俗女人有什么区别啊!却不好意思把话直接说出来,就起身走到顶墙高的书橱前,随便抽出一本书翻着说,“朴叔你放心吧,我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对待爱情一直都是谨慎的,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一旦爱上了也决不会后悔的。” 朴向安坐在写字台前嗬嗬笑了几声,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能理智的对待爱情,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朴叔就放心了。来来来,喝茶。” 苗雨青转身回到朴向安的对面坐下,朴向安端起茶来递给她,忽然有些伤感地说,“朴叔是老了,要是年轻20岁,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你太好了,好得让人无法形容,好的就像来自天国,嫁给谁我都不放心啊。”话说得很动情,眼圈都红了。 苗雨青很是感动,一时眼圈也红了,轻轻地说,“谢谢朴叔。谢谢。不过您放心,我的归宿一定会很好的。” 回到学校,苗雨青慢慢品咂朴向安的话,忽然觉得朴向安是在向她试探什么或是暗示什么,就有些反感了,心说,真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一个当叔叔的竟然也有那种想法,看来得离他远点了。于是,本打算第二天把杨若成领去让朴向安把关的,如此一想也就作罢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苗雨青想约杨若成出去玩,顺便告诉他自己在滨海有朴向安这样一个当副市长的叔叔,只不过这个叔叔现在有点居心不良,以后她不打算和他来往了。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表明自己对杨若成是坦诚的,对待爱情是坚贞的;二是看看杨若成什么反应。如果他很爱自己,一定支持自己跟朴向安断绝来往。反过来,如果他是一个很势利的人,喜欢攀权附贵的人,那他一定会劝自己跟朴向安保持联系,因为那样对他也有利,最起码毕业以后安排工作有指望了。现在的大学生,只要不是家庭背景很好,哪个不为工作发愁呢?设若是后者,那这个人就不值得爱,自己可以考虑和他分手了。 但是,苗雨青没有约到杨若成。打他手机,他说他在给人家做家教,还说对不起啊雨青,以后我可能每个周末都得出来做家教,不能陪你,因为我家里太困难了,不想办法挣点钱,就无法继续自己的学业。请你一定谅解。苗雨青心里有些不好受,暗说这可是咱们确定恋爱关系以后我第一次主动约你,你竟然这样闪我,太伤我的自尊了吧。但是想想杨若成出去勤工俭学也是一种自立的表现,自己得理解才行。就说,没关系的,等你有时间了咱们再见面也是一样的。 事情一过,再和杨若成见面苗雨青就不想提说朴向安跟她说的那些话了。因为她忽然觉得朴向安那天说得话并非居心不良,而是真心实意地在表达一种感情。感情是不分年龄和身份的,地位高,有老婆,年龄又大的男人难道就不能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表达一下感情吗?况且他的表达是很理智的,很崇高的。“朴叔是老了,要是年轻二十岁,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你太好了,好得让人无法形容,好的就像来自天国,嫁给谁我都不放心啊。”这话说的多好啊,即表达了感情,又表明了立场,还显示了人格,自己怎么可以视为居心不良呢?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如果再把这种无端的猜测说给杨若成听,以此向杨若成表明什么或是试探什么,那就更小人了。 也亏得苗雨青没跟杨若成说什么,不然后来他们分手,说不定就成了杨若成造谣中伤她的最好依据了。这让苗雨青深深体会到了心里有事不要轻易往外说的好处。 苗雨青和杨若成分手,是因为发现杨若成在被人包养。 又是一个星期天,苗雨青和齐敏去逛街。对于大多数女孩子来说,逛街就是为了到商店里给眼过生日。看看那些五花八门的化妆品,瞅瞅那些款式各异的服装,即便不买也是一种享受。 两个人在滨海最繁华的中心街下了车,正好遇上几位小姑娘发传单,就接了一张,发现是宣传一家新开业的德克士西餐厅的,传单上说开业三天内半价销售,且有免费抽奖活动,最高奖是价值八百元的免费餐券。两个人就来了兴致,一边逛街,一边按照传单上说的地址寻找而去。 走到一家叫天河的ktv门口时,齐敏搂着苗雨青的脖子说,“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领着你进去包个房,好好潇洒潇洒。”苗雨青说,“你要是个男的本美女也不跟你出来,我是个爱情至上者,我要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守住纯洁!”齐敏说,“你就直接说为杨若成守住纯洁不就完了!”苗雨青说,“就是为杨若成守住纯洁怎么了?你白眼气!”齐敏刚想说你为他守住纯洁,他会不会为你守住纯洁啊?这会儿别正搂着别的女人高兴吧。话还没有出口,就见一个高头大马似的中年女人扯着一个男人的耳朵从ktv里出来了,齐敏和苗雨青一看大吃一惊,那个男的竟是杨若成! 中年妇女对杨若成边打边骂,“你个臭鸭子,拿着老娘的钱你却陪别的女人玩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若成竟然不敢还手,只是一个劲儿的求饶,“好姐姐,好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苗雨青和齐敏不知所措,二人互相看看,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杨若成是个有老婆的人?不可能啊! 正在这时,ktv里又跑出个肉球似的女人来,那女人哭着上前就撕杨若成:“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你已经有相好的了,还说只爱我一个,你把骗我的钱还给我,还给我!” “高头大马”就放掉杨若成薅住了肉球女人的头发,用力一扯把她摔倒在地上,然后骑到身上左右开弓扇耳光:“你个臭婊子,要不是你勾引,他能跟你上床?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德性!老娘今天先收拾了你再教训他!” 杨若成却悄悄地钻出围观的人群,跑了。 苗雨青和齐敏赶紧追了上去。穿过一条大街,跑进一条胡同,苗雨青大喊,“杨若成你给我站住!站住!” 杨若成回头一看,更如惊弓之鸟。但是,就在他急速地往另一条胡同里拐的时候,一辆摩托车突然冲出来,一下子就把他撞倒了。 杨若成被送进了滨海市红十字会医院,等安排好了,苗雨青面对一脸羞愧的杨若成一句话也没说,拉起齐敏就走了。 齐敏说,“你怎么不问问他是咋回事啊?” 苗雨青说,“我不想问了,明摆着他是让富婆包养了,还问啥呀!问了白招恶心!” 回到学校,痛苦中的苗雨青想到杨若成亲过那两个猪狗般的女人又来亲她,她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于是她去刷了牙,然后又去学校的洗浴中心洗了澡。洗澡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有一种什么东西往她的心口上使劲捅了一下,疼,且带着污辱感,就捂住脸蹲下去,在那个只有她自己的单间里哇哇地哭了。隔壁的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报告了洗浴中心的管理人员,管理人员就来敲门,“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苗雨青就大喊了一声,“滚!我他妈哭着玩不行啊!” 第二天下午,并无大碍的杨若成出院回来了。 苗雨青和齐敏正在学校的小花园里看书。齐敏看得是琼瑶的小说《情深深,雨蒙蒙》,苗雨青看得是美国心理学家理查德·格理格的《心理学与生活》。齐敏看着看着就笑,苗雨青却因为心里乱糟糟的,看了几行就看不下去了。 苗雨青把书抱在胸前,有些颓唐地对齐敏说,“齐敏你说,杨若成出院以后再来找我怎么办?” 齐敏的心思全在书上,头也不抬地说,“你说什么?” 苗雨青就不耐烦了,说,“算了算了算了,你看你的书吧!” 齐敏赶紧合上书,靠过来搂住了苗雨青的脖子,说,“好好好,姐姐错了姐姐错了。你说,什么事?” 苗雨青有点不想跟她说了,想一想又觉得不跟她跟谁说呢,就说,“我是说杨若成那个王八蛋,他出了院要是再来找我怎么办?” 齐敏说,“就这事啊?有什么怎么办的!他再来找你就揍他一顿出出气让他滚蛋!他妈的臭流氓,都当鸭子了还好意思来找你?不行我找几个男生来收拾他!” 苗雨青说,“那倒不必了,顶多不理他就是了,打他干吗呀。” 齐敏说,“那你问我怎么办干啥,那就不理他呗。” 苗雨青就不吭声了,心说是啊,既然知道不理他就行了,还问别人怎么办干啥呢。 就在这时,杨若成竟像幽灵似的出现了。他在苗雨青和齐敏的背后喊了一声:“雨青!”吓得苗雨青一哆嗦,与齐敏站起身来回头去看,杨若成已经跑到她俩跟前了。 “雨青,你让我好找啊。”杨若成带着满头的汗说。 苗雨青把脸一沉,拉起齐敏说,“咱们走!” 杨若成就跨前一步把二人拦住了,说,“雨青你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齐敏就轻蔑地看着杨若成说,“你还好意思跟雨青说啥呀?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得了,别再丢人了。” 杨若成却是不理齐敏,只是扑通一声给苗雨青跪下了,哭着说,“雨青,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我和那两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那两个女人都是被丈夫抛弃好多年的,别的没有,就他妈有钱,其中那个高个子的,每月出三千块钱雇我给她女儿做家教,后来那个胖的又出两千雇我给她儿子做家教,本来我想两头跑多赚点的,没想到被那个高个子女人发现了,于是就打起来了,就这么简单,别的没啥。真的。请你相信我。” 苗雨青一阵冷笑,说,“杨若成,你以为我是傻子是吗?你和那两个女人是不是有关系我会看不出来?做家教!做家教能作到ktv去?你哄谁啊!” 齐敏接过去说,“说他妈好听点你是在吃软饭,说他妈难听点你是在做鸭!还装什么呀?” 苗雨青说,“快点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恶心!” 杨若成无话可说,却还是跪在那里不起来。 齐敏说,“咋的,想耍赖呀?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来给你舒舒筋活活血呀?”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杨若成赶紧爬起来,叹口气说,“行了,齐敏你也别麻烦了,我知道你厉害。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接着把脸转向苗雨青,“但是,苗雨青,临走之前我得把话跟你说透,是,我他妈是在吃软饭。我他妈是在做鸭!那又怎么样呢?我家穷,穷得我爸得了食道癌还得出去打工挣钱供我上学,穷得我妈下地干活摔断了腿都不舍得花钱治,穷得我妹初中没读完就辍学跟人家学理发去了。而我却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现状,我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哭。在这种情况下有了挣钱的机会我凭什么不挣?别说做鸭,就是做狗我也得做!因为我想给我爸治病,我想给我妈治伤,我想让我妹妹重回校园读书!你他妈的看不起就看不起,大不了就是一个分手,还能咋的?还能咋的!等老子挣了钱,一上完大学就买上车买上房,想要美女有的是,不缺你这个**样的!你他妈看不起我?还指不定谁看不起谁呢!”说完,杨若成扬长而去。走出去很远以后他还唱起了歌,“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说走咱就走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苗雨青一下子懵了,她都不敢相信刚才那个人是杨若成,更不敢相信杨若成真的给自己跪过。 齐敏说,“见过不要脸的,还真他妈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05章 我能娶你,你就能嫁给我吗 第05章 我能娶你,你就能嫁给我吗(《绿色xiao说网》) 苗雨青用学校的公用电话打通了朴向安的手机,“朴叔你在哪儿呢?我想找你聊聊。”她现在很痛苦,她很需要有个人跟她聊聊。 朴向安说,“我在淮海大酒店,正准备开会呢。你有事吗?” 苗雨青忽然有种找到了亲人的感觉,就忍不住哭了,说,“没啥事,就是心里难受想找你聊聊。” 朴向安说,“是不失恋了?” 苗雨青没有回答,只是抽泣的更凶了。 朴向安说,“那你来吧,我在淮海大酒店有个专用房间。你打车过来,到前台说找我就行了,我告诉服务员把房间门给你打开,你在里面等着,十一点半开完会我就回房间。” 苗雨青说,“那你中午没事吗?我去了不会影响你吧?” 朴向安说,“中午我没事,无非就是吃饭,我推掉就是了。” 苗雨青说,“那好,我去。” 放下电话,苗雨青一路小跑回宿舍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打车去了淮海大酒店。 朴向安的专用房间是个大套房,虽然没有总统套房那么豪华,但是里面的硬件配置也是相当高档的,大卧室,小卧室,接待室,办公室,小餐厅,桑拿间……整个装修采用了古朴典雅的色调,再配以红木家俱和烫金吊灯,给人的感觉高贵,庄重,金壁辉煌。 苗雨青是第一次走进这么高级的房间,抬头一看就懵了,当着服务员的面她没有表现出来,服务员一走,她就开始四处观看。一边看一边感慨万千,“市长就是市长,享受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内心的痛苦似乎一下子减轻了许多,脸上出现了几天以来少有的笑容。 看看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苗雨青就脱掉衣服去浴室里洗了个澡,然后,去大卧室倒在床上看着电视等待朴向安。快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倒在床上等待有点不合适,就起身收拾一下床,关掉电视,然后去了接待室。 十一点半多一点,朴向安提着文件包走进了房间。 苗雨青笑着迎上去,叫了一声朴叔。 朴向安像父亲似的摸了一下她的头,说,“等急了吧?” 苗雨青说,“没有。我洗了洗澡看了会电视,还没觉得怎么着呢,你这不就来了。” 朴向安说,“那就好。中午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尽管说,我打电话让人送过来。咱就在房间吃。” 苗雨青说,“有东北菜吗?我想吃东北菜。” 朴向安说,“这家酒店就是咱东北人开的,肯定有东北菜啊。” 苗雨说,“那太好了。” 朴向安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服务生拿着菜谱来到了房间。 苗雨青点了四个菜:酸菜猪肉炖粉条,尖椒炒干豆腐,黄瓜拉皮,锅包肉。 朴向安就笑了,说,“光点这几个菜哪行啊,住在这么高级的房间里,点这么低级的菜,会让人家笑话的。这样吧,我再点几个。”然后对服务生说,“红烧鲍鱼,香辣海参,樱桃肉,辽参炖乳鸽。另外再来两瓶法国白兰地。” 服务生走了以后,朴向安对苗雨青说,“你知道吗雨青,樱桃肉是慈禧太后最爱吃的一道菜,它的做法讲究,做出来以后肉面婉如颗颗樱桃排列,色泽光亮悦目,其肉肥烂,甜中带咸,非常好吃。辽参炖乳鸽呢,是一道滋补气血的菜,你们女孩子由于生理原因,大多气血不足,常吃鸽子肉会大有好处的。” 苗雨青说,“谢谢朴叔。这些菜得花很多钱的,太破费了。” 朴向安说,“钱不是问题,只要你高兴。从我进门到现在,你笑得时候神情里一直带着苦涩,人也有些憔悴,让我心里很难受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吗?把你折腾成这样。” 苗雨青的眼泪禁不住唰就下来了,哭着说,“朴叔,我让那个杨若成骗了。” 朴向安就走上前来轻轻拍着苗雨青的肩说,“让杨若成骗了?他怎么骗得你啊?快跟朴叔说说。不行我让人把他抓起来!” 苗雨青就把杨若成的事从头至尾说了。 朴向安听完却笑了,说,“原来是这样。这也算不上骗你,只是瞒着你在用不正当手段挣钱。他有他的苦衷和无奈,我们接受不了和他分手就是了,没必要痛苦。‘道不同,不相为谋。’凤凰焉能与燕雀为伍?你这么优秀,当初就不应该选择他。现在发现他是一个品格低劣的人了,应该庆幸没有走得太远,有什么痛苦的呢?” 苗雨青说,“我是很庆幸没有跟他走得太过,可我就是感觉自己被玷污了。那么多优秀的男生追求我我都没看上,偏偏看上了他。我有种不小心掉进粪坑的感觉。” 朴向安说,“没那么严重,顶多就是一脚踩到狗屎上了。人生在世,这是难免的,尤其你们女孩子,涉世不深,看人不准,谈恋爱的时候上点小当,吃点小亏,都很正常。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也不是坏事,不吃亏上当怎么长经验呢?以后再谈恋爱你就多一双眼睛了。” 苗雨青说,“那脚上的屎怎么办?” 朴向安说,“先洗掉,再忘掉。忘掉了也就等于洗掉了。” 苗雨青点了点头,内心似乎清明了许多,说,“看来找你聊聊就对了。经你这么一说我心好受多了。” 朴向安说,“那就好。其实,跟你聊聊,朴叔心里也很惬意。你年轻,有活力,又这么漂亮,在你面前朴叔总有一种沐浴春风和阳光的感觉,内心深处总会涌动着生命的激情啊。”苗雨青就笑了,说,“朴叔说起话来就像作诗一样,我都不知怎么应答好了。” 朴向安上前抚摸了一下苗雨青的头发,说,“你还用应答吗?只要一笑,再好的诗也会黯然失色的。” 这话说得有点酸了,苗雨青真的是不知怎么应答好了,心里别别扭扭的,只有干笑。 菜来了。 朴向安让服务生把菜摆到接待室的茶几上,然后把服务生打发走,他亲自启开法国白兰地斟满了两只杯子,然后说,“来雨青,咱俩干一杯。” 苗雨青端起酒杯,不知怎么的,杨若成的影子忽然跑到眼前晃了一下,让她的内心猛得涌上了一阵隐痛。她想,他为啥会是那种人呢?他为啥就走那条路呢?贫穷难道真就可以把人变成鬼吗? 朴向安看出苗雨青在走神,就说,“雨青,你这样可不好哦。该放下的时候不放下,该丢弃的时候不丢弃,可是最愚蠢的哦。当一根针扎进你的肉里时,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是尽快将其拔出来扔掉,而不是握着针继续往里扎。杨若成伤害了你,其实就跟一根针扎进你的肉里一样,你只有尽快把它拔出来丢弃了,痛苦才会慢慢消失;否则就等于握着针继续往里扎,痛苦非旦不会消失,还会越来越重的。你明白吗?” 苗雨青点点头,说,“对不起朴叔,我刚才……算了!丢弃他!坚决丢充他!就是一堆会喘气的垃圾,我干嘛呀……”说完举起杯,把所有的酒都喝掉了。 朴向安再次给苗雨青斟满,说,“来,雨青,既然你决心把应该丢弃的丢弃了,那就把今天作为一个新的开始吧,来,为了迎接真正的幸福,干杯!” 苗雨青说,“好!干杯!” 酒喝完了,苗雨青却又悲观起来了,她说,“朴叔,世上会有真正的幸福吗?女孩子的幸福大多是建立在一个好男人身上的。可是,好男人在哪儿呢?我现在对男人特别灰心,真的,特别灰心!”朴向安说,“哎,你不能因为一个杨若成把天下男人都一棒子打死吗。好男人还是挺多的,比如像朴叔这样的,就很不错吗!哈哈哈哈。”朴向安用笑声遮掩了话语中的某种东西。 苗雨青隐隐地感觉到朴向安在悄悄地向她撒网,但她没有引起警惕,却笑着说,“对对对,朴叔除外,朴叔是个好男人。看你对我刘姨那么好,就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可是你好有什么用呢?你又不能娶我。”话说完了,苗雨青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后面的话无疑是在主动往朴向安的网里钻。 果然,朴向安收网了。 朴向安说,“我能娶你,你就能嫁给我吗?” 苗雨青的脸腾就红了,笑着说,“当然不能了。我叫你叔叔呢,咋能嫁给你呢?再说,你有刘姨呢。” 朴向安说,“这都不是问题。你叫我叔叔是因为我和你爸爸的年龄差不多,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至于你刘姨,她活不了多久的,她那情况,再有两年够她活的。” 苗雨青的心腾腾乱跳,结结巴巴地说,“朴,朴,朴叔,咱可不能开玩笑。真的。” 朴向安说,“我没开玩笑,我在说正经的。那次你告诉我你正跟杨若成谈恋爱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太好了,好的就跟来自天国似的,跟着谁我都不放心。但是那时候,我不想在你和杨若成之间硬插一杠子,因为我怕你伤心。也想让你先在爱情的海洋里畅游一番,等你累了,再用真情之船去接你。现在,你不仅累了,还受伤了,所以,我就划着船来了。雨青,到我的船上来吧,让我和你一起驶向幸福的彼岸。” 苗雨青说,“不不不,朴叔,咱俩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朴向安说,“我知道,你可能在乎我的年龄。但是爱情是不分年龄大小的。古代有个叫鱼幼薇的才女,就曾和大她几十岁的著名诗人温庭筠演驿了一段千古传颂的爱情佳话。我们为啥就不能呢?” 苗雨青说,“朴叔,温庭筠和鱼幼薇的故事我知道。当年鱼幼薇因为年纪很小就会写诗,在京城中声名远播。温庭筠爱惜人才,亲自登门造访,并以《江边柳》为题对鱼幼薇进行了测试,结果发现鱼幼薇果然是个写诗的天才,从此以后就经常出入鱼家,不仅教鱼幼薇写诗,还给予了经济上的很多接济,使少年丧父的鱼幼薇和她母亲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时光。鱼幼薇非常感激温庭筠,也渐渐地对他产生了感情。但是,温庭筠却牢牢地把持着师生分寸,没有越雷池半步。” 朴向安说,“但是,温庭筠可知道鱼幼薇的痛苦啊?当温庭筠离开长安,远赴湖北襄阳任职时,鱼幼薇在京城里得不到心上人的来信,内心犹如油煎,你听听她的《遥寄飞卿》是怎么写的——‘阶砌乱蛩鸣,庭柯烟露清;月中邻乐响,楼上远山明。珍簟凉风著,瑶琴寄恨生。嵇君懒书札,底物慰秋情。” 苗雨青说,“是,鱼幼薇的感情得不到温庭筠的回应很痛苦。但是,朴叔,温庭筠很崇高啊,他知道自己在年龄上与鱼幼薇差距太大,自己又有家室,跟鱼幼薇好了势必带来很坏的社会影响,他才把那份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的,他很理智啊。” 朴向安说,“他是很理智,可就是因为他太理智了,才害了鱼幼薇你知道吗?他不敢娶鱼幼薇,就把鱼幼薇介绍给了一个叫李亿的贵族公子。可李亿也是个有妇之夫,鱼幼薇只能为其作妾。尽管鱼幼薇善良仁义,宽容大度,可是李亿的妻子却是一个妒妇,初次相见她就指使侍女对鱼幼薇进行了毒打,后来又不断地挑畔,直到逼着李亿把鱼幼薇赶出了家门。鱼幼薇无家可归,只好出家当了尼姑。本来,她还指望有朝一日李亿再接她回去的,但是李亿惧怕岳父家的势力,根本不敢有那个想法。后来,李亿携妻带子远赴扬州做官去了。临走连个照面都没跟鱼幼薇打。鱼幼薇伤心至极,也看透了这个充满欺诈与陷阱的世界,深夜秉烛,写下了传诵至今的千古绝唱《赠邻女》,‘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从此开始了她放荡不羁的生活。她在道观外贴出告示以文会友,得到大批文人雅士、风流公子拜访后,她便挑那些英俊可意的留宿偷欢。后来,因为与一个小尼姑争风吃醋,失手杀死了这个小尼姑,被人发现后判了斩刑,死的时候她才26岁。 这是一个悲剧啊,可是,这个悲剧是谁造成的呢?如果当初温庭筠不是顾虑太多娶了她的话,她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呢?这不都是温庭筠害了她吗?” 苗雨青说,“可是,温庭筠即便娶了她,也未必真能给她幸福啊。他和李亿都是有家室的人,李亿不能给她幸福,他又怎么可能给她幸福呢?一个家庭就是一台机器,零件都是配好的,再多一个零件就很难正常运转,不能正常运转,谈何幸福呢?” 朴向安说,“问题是我家那台机器有个重要零件就要卸掉了,再安上一个新零件只能运转的更好啊。” 苗雨青说,“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个合适的理由来,就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大海局促不安。她不想接受朴向安,却又不想断然拒绝让朴向安没面子。毕竟在未来的路上还有很多需要朴向安帮忙的事情,让他太没面子总是不好的。但是不拒绝,又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朴向安走到了苗雨青身后,拍着她的肩说,“雨青,如果你是鱼幼薇,我比温庭筠更爱你,多一百倍的爱你。我什么也不顾虑,我就想娶你,把世界上最完美的幸福给你。当然,有了你,我也会获得最完美的幸福的。你不知道,自从你刘西美卧床以后,这许多年来我是一直过着鳏夫一样的日子啊,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也没法进行感情交流,那份痛苦不是亲历的人是难以想象的。而我又是一个非常正统的人,不愿意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尽管有许多女人想法设法接近我,但我从来都是躲得远远的。但是说句实在话,我压抑啊,非常的压抑啊。压抑得我都找不到一点男人的激情了。没有想到的是你出现了,你一出现,我就觉得人生一下子有了希望,一下子充满了激情。我是多么渴望你能尽快走进我的生活啊。我太爱你了……”停顿了片刻以后,朴向安又说,“但是,因为爱你,我也不会逼你,如果你能马上接受我,请你转过身来,让我抱抱你。如果你一时不好决定,吃了饭你就回学校去,啥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 苗雨青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地说,“朴叔,我不想吃饭了,我现在就想回学校去,行吗?” 好一会,朴向安才说,“可以。你走吧。”说着闪开了身。 苗雨青看也不敢再看朴向安一眼,回身抓起自己的小背包就往外走。但是刚走到门口,就听朴向安在后面喊,“哎对了雨青,你先别走,我还有事!”苗雨青就紧张起来了,以为朴向安要干啥,回转身时,却见朴向安从文件包里掏出一只粉红色的小手机向她走来了。 朴向安说,“我给你买了个手机,你带上。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你都要带上,以后有什么事了,联系起来方便。另外,这里有一张信用卡,里面有几千块钱,号码是6个6,你也一起带上,上学好用。你爸你妈靠卖水果供你上学不容易啊,别老跟他们要钱。”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信用卡,连同手机一起递给了苗雨青。 苗雨青赶紧推辞,“不不不,朴叔,我不能要。” 朴向安就故意把脸微微一沉,说,“咋的,怕我用金钱收买你啊?我要用金钱收买你就不会给你这么点了,朴叔多了没有,三百万五百万的还拿得出。就是自己没有,打个电话也有人屁颠屁颠地送来。但是朴叔不会那么做,那么做是对爱情的一种玷污。你放心,在你没有同意接受我之前,我只是你的朴叔,我给你点小钱也是一个叔叔对侄女的关心,没有其他的任何意思。快,拿着!” 一丝感动涌上了苗雨青的心头,她只好接过了手机和信用卡。但她没再停留,她害怕接下去朴向安再有什么过份的举动她无法拒绝。她说了声“谢谢朴叔”,打开门就跑走了,急匆匆的,就像后面有狼追她似的。

第06章 我也爱贪小便宜 第06章 我也爱贪小便宜(《绿色xiao说网》) 对于大多数女孩子来说,贪小便宜是一种本性。很多好色的男人就是利用女孩子的这种本性俘虏她们的。 苗雨青从不承认自己也有这种本性,但对朴向安送给她的这个小手机,她还是有点爱不释手。在学校里,90%的同学都有手机了,包括齐敏。就连杨若成那样的,口口声声他爸得了癌症如何,他妈摔断腿如何,又是他妹如何如何,可他用上手机已经很久了(当然,他的手机可能是哪个富婆给他的)。只有苗雨青,连想都没敢想过,因为爸妈供她上大学太不容易了,她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给爸妈增添负担。但是现在,朴向安给了她这个手机,她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由于心情比较复杂,苗雨青从淮海大酒店出来以后没有回学校,而是打车去了海边。 走在岸堤上,苗雨青用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她知道,这个时间爸妈都在街上卖水果,家里不会有人,她之所以往家里打,就是为了感受一下用自己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的滋味。电话通了,想不到的是,刚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是妈妈。 “喂,谁啊?”妈妈说。 苗雨青毫无思想准备,一时竟慌乱了,结结巴巴地说,“那啥,妈,是,是我,小青啊。” 妈妈说,“是小青啊!大白天的怎么给家里打起电话来了?你不都是晚上打吗?” 苗雨青说,“那啥妈,那啥……我有手机了,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看看好使不好使。” 妈妈很吃惊,“你有手机了?你哪来的钱买手机啊?你买个手机有啥用啊?我和你爸累死累活地挣点钱供你上学容易吗,给你钱你不好好用在上学上你买手机!” 苗雨青说,“妈你干啥呀?没弄明白咋回事就训人家。我这手机不是自己买的,是别人送的。” 妈妈更不高兴了,满怀疑虑地说,“别人送的?谁送的?谁那么好心啊?无功不受禄,凭白无故的人家就送你个手机?我告诉你啊,贪小便宜吃大亏,你可别谁的东西都要!” 苗雨青就急了,“妈!你咋回事啊!啥事都往坏处想!这是我们几个同学给一家企业搞策划人家给的报酬!三个同学一人一个呢!你真是的!乱说一气!” 妈妈这才高兴了,说,“噢,是人家给的报酬啊,那行。” 挂断电话,苗雨青长舒了一口气,心说亏得自己机灵,要不然还真露馅了。接下来又想,假如直接告诉妈妈手机是朴叔送的,她会怎么想呢?是不也会往歪处想,以为朴叔也会套她女儿呢?肯定的!有女儿的父母都很敏感,稍有风吹草动神经就会绷起来,好像满地都是色狼,随时都有可能危害他们的女儿似的。所以,有些事还是瞒着他们的好。可是话又说回来,父母的担心和紧张难道是多余的吗?朴叔现在不就对自己动心思了吗! 想到朴向安的“心思”,苗雨青的心绪立刻又乱了。她开始沿着岸堤往东走,漫无目的的往东走。她之所以不回学校到海边来,其实就是想一个人走一走,想一想,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她知道自己是不会接受朴向安的,但是朴向安又好比是一块很大很腻人的肥肉,送到嘴边以后自己消受不了它,却也不愿意随便把它扔掉。所以她彷徨,她烦躁,她心情纷乱。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朴向安第一次说出“朴叔是老了”的那些话时自己那么敏感地排斥他,还想跟他断绝来往,现在他直接表白了,自己反倒心情复杂了呢?因为什么呢?就因为他给了自己手机和信用卡?自己潜意识里还渴望再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女孩子啊,难道真是天**贪小便吗?就连自己这种自视清高的女孩子也难幸免? 海边有很多游客,有的在游泳,有的在沙滩上嘻戏。 苗雨青边走边看那些身穿泳衣的男男女女,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假如此刻有个好朋友出现该多好啊,自己可以把心里的话跟她说一说,让她帮自己出出主意。女孩儿也好,女人也罢,有心事是必须说出来的,不说出来就会很难受。可是,什么样的朋友是可以诉说内心秘密的呢?想一想,只有齐敏。因为一直以来齐敏有什么秘密从不瞒她,她有什么秘密也很少瞒着齐敏。当然,和朴向安的几次会面她没跟齐敏透露过,因为她怕齐敏说出去让同学胡乱猜测,也怕齐敏要求认识朴向安。齐敏问过她是不是跟朴向安联系上了,她撒谎说没有联系上,打电话朴向安不接。齐敏说要不我打打试试,她说算了,以后吧。就搪塞过去了。可是现在,除了齐敏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说一说了,是不是可以把齐敏叫到海边来两人聊一聊呢? 犹豫了片刻,苗雨青从小背包里掏出电话本,找到齐敏的手机号开始拔打,但是刚响了一下她就赶紧挂掉了。她想,既然自己和朴向安来往的事以前没让齐敏知道,现在又怎么能告诉她呢?“很多事情谁也不知道就是秘密,有一个人了,不仅不再是秘密,很可能还会成为祸根!”这是爸爸经常对自己说的话,自己应该懂得这番话的意思,把该守住的秘密坚决守住。 但是,齐敏却把电话回过来了,一副温柔甜美的声音说,“喂,谁呀?刚才谁打我电话了?” 苗雨青禁不住扑哧笑了,说,“齐敏,你恶不恶心啊,弄出这种狗不狗猫不猫的动静来。” 齐敏一听是苗雨青,也笑了,赶紧恢复本来面目,说,“哎呀妈呀,是你个死鬼啊!我还以为哪个帅哥想调戏本美女呢,所以故意装得温柔点想把他勾住。姐姐现在缺男人啊。” 苗雨青就笑着说,“你可真不要脸。” 齐敏说,“光他妈要脸得多少啊。哎,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找不到,还以为你为那个鸭子杨若成想不开自杀了呢!” 苗雨青说,“放屁!他算什么东西啊,就是一堆会喘气儿的垃圾!我会为他自杀,别遭践我了!” 齐敏说,“也是。我寻思你也没那么傻。哎,你有手机了?” 苗雨青说,“对啊,刚买的。买了以后就打了一下你的手机,想试试好使不好使。” 齐敏说,“上次我让你跟我一起买你不是说没钱吗,现在怎么有钱了?哪来的?别不是好道来的吧?” 苗雨青说,“滚!你才不是好道来的呢!我哥给的。还没敢跟我爸妈说实话,刚才给他们打电话就说帮一家企业搞策划人家送的。” 齐敏说,“你哥行啊,够意思!哎,你买手机咋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啊,我去帮你挑挑也行啊。你这人,越来越脱离组织了。” 苗雨青说,“我这不出来有事顺便买的吗。” 齐敏说,“你有啥事啊?好长时间了我就看你神出鬼没的,回来也不向我汇报,这可不好啊!” 苗雨青说,“就你事多!我又不是你犯人,干嘛行动一步都得向你汇报啊。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齐敏说,“操!我不是怕你出事吗。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往大街上一走太扎眼了,万一遇上流氓怎么办?你要是让人强暴了,再找对象可就不好找了啊!” 苗雨青就笑着骂,“滚!越说越离谱了。不跟你瞎扯了,我还有事呢。拜拜吧!”说完就把手机扣了。

第07章 小眼睛男人赵学海 第07章 小眼睛男人赵学海(《绿色xiao说网》) 苗雨青一转身,突然发现身后站了一个男人,矮矮的个头,胖乎乎的脸,一双小小的眼睛,正弓着腰对她微笑。苗雨青觉得这人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就笑着说,“您好。您有事吗?” 小眼睛一口临沂方言,说,“你不是苗雨青么,俺开着车从这儿路过,一眼就看出是你,就把车停到那边跑过来了。” 苗雨青往小眼睛身后看去,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大巴车,车体上喷着极其醒目的广告语: 到天然地下画廊,赏百万年绘就的神奇画卷。 去沂蒙红嫂故里,品生态第一乡的醇朴风情。 苗雨青一下子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小伙子是沂水天然地下画廊的旅游直通车司机赵学海。 赵学海每个周末都带着三四辆旅游直通车到滨海来接游客。去年夏天,苗雨青和齐敏组织了十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天然地下画廊旅游,就是坐着赵学海的旅游直通车去的。当时,赵学海还把她们十几个人都请到家里吃了一顿老玉米和煮花生。告别时,赵学海给她们每人发了一张名片,希望以后常联系,但是回到学校,名片就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苗雨青赶紧伸出手去主动与赵学海握手,“哎呀是赵师傅,我一下子没想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赵学海笑着说,“母(没)关系,母(没)关系,都快一年不见面了,忘了也很正常。再说俺长得也很渺小,很容易让人忘记。” 苗雨青笑着说,“我可没说你渺小啊。哎,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又来送游客啊?” 赵学海说,“是啊。老规矩了,早晨接了去,下午送回来。不过今天游客少,才五十来个人,就动了我一辆车。” 苗雨青说,“你吃午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赵学海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来之前就吃过了。俺娘炒得虾酱豆腐,我一下子捩上了五个煎饼!哎,你在这里奏(干)什么呢?母(没)上课啊?” 苗雨青说,“今天是星期六,没上课。我没事了出来逛逛。” 赵学海说,“那去地下画廊玩玩不行么。你这一年没去,我们那儿又开发新项目了,地下河可以漂流了,你是不知道啊,又惊险,又剌激,可有意思了。你跟着我的车去玩玩吧,明天下午我来送游客的时候再一起把你捎回来。” 苗雨青想都没想就说,“好啊好啊,我正想出去散散心呢。我再叫上个人行不行?”她想叫上齐敏。 赵学海就挠起了头皮说,“为啥再叫上一个人呢?是不对俺不放心啊?俺不是坏人。你看俺这模样,跟个地瓜似的,像坏人么。你放心就是了。” 苗雨青就笑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算了算了,谁也不叫了,我自己去!”她忽然觉得,其实叫上齐敏也不好,自己现在正是想诉说的时候,叫上齐敏,弄不好自己忍不住就把不想说的话说了,还是不叫她去的好。 赵学海一听苗雨青不再叫别人就高兴了,说,“那太好了!去了以后吃住玩全算俺的了!” 苗雨青就学着赵学海的口音说,“好!那咱出发!” 车上还有十几个游客没下车,苗雨青一上车,众人就都看她,有人还禁不住发出了惊叹:“好家伙,这么漂亮啊,就跟明星似的。” 苗雨青已经习惯了陌生人的赞叹,她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走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掏出手机来给齐敏打了个电话,“齐敏,今晚你不用等我,我不回去了,我在海边遇上我表姨了,她们一家三口来滨海旅游,在酒店里订了两房间,让我过去陪我表妹一起住,明天上午再陪她们去天然地下画廊玩玩,然后明天下午回来。” 齐敏说,“是真的遇上你表姨了,还是跟帅哥一夜情去了?告诉你啊,可别让人家骗色又骗财啊。” 苗雨青说,“你就没句人话!就这样吧,明天下午见!” 齐敏说,“别别别,我还有话说呢。你要真去天然地下画廊的话别忘了给那个小眼睛司机问个好啊,上次咱们白吃了人家玉米和花生,还没感谢人家呢。有必要的话你可以代表我们那次去的十几个女生和他giviss ,算是我们对他的回报了。” 苗雨青就笑着骂,“放你婆婆的狗臭屁!哪天我把你送给他当媳妇,让你天天和他giviss 。” 车上的游客都笑了。 赵学海开着车也笑了,说,“送给谁啊?不会是送给俺吧?俺可是光棍一根正需要媳妇呢。” 众人又笑。 苗雨青说,“对!就是送给你,快回家收拾收拾准备娶她吧!” 赵学海说,“她是谁啊?” 苗雨青说,“就是上次我们一起去你家吃玉米,见了你家阿姨叫大姐的那个,长得很不错的。” 赵学海说,“噢,俺想起来了,就是下巴上长了颗黑痣,喳喳呼呼什么话都敢说的那个吧?俺那个娘哎,俺可不敢要,俺要娶了她,她敢把俺烀巴烀巴吃了。” 众人再次大笑。 把所有的游客都送到目的地以后,赵学海才开车往沂水返。出了城上了高速公路,大巴车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而赵学海也显得十分兴奋,他给苗雨青唱起了《单身情歌》: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为了爱孤军奋斗, 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 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 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 苗雨青没有想到赵学海的嗓子那么好,竟然唱得跟林志炫不分上下。她禁不住与他合唱了起来,这更让赵学海来了劲,唱完了《单身情歌》他又唱《懂事》《放手》《每天想你一遍》……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他就那么和苗雨青一路唱着林志炫的歌回到了天然地下画廊。

第08章 假戏真做和‘情敌\\’较劲 第08章 假戏真做和‘情敌’较劲(《绿色xiao说网》) 天然地下画廊位于沂水西南部。这里群山连绵,河流纵横,植被丰厚,风清月明,被外界称作是生态之乡,天然氧吧。数年前的一个冬天,几位村民上山套野鸡时,偶然发现被大雪覆盖的山坡上,一个乱石坑里不仅没有雪,还往外冒着热气,出于好奇,几个人回家拿了镐头铁锹去挖那个乱石坑,结果发现了一个尘封了几百万年之久的天然洞穴。此洞不仅长有几千米,洞内还有数不尽的天然钟乳,这些钟乳造型奇特,形神各异,构成了一幅幅难以想象的绝美画卷。更为神奇的是洞内还有多处自洞顶垂直而下的大瀑布和一条蜿蜓曲折、奔流不息的地下河。如此的景观世所罕见,于是,几个农民报告了乡里,乡里又报告了县里,此洞就被开发了。短短几年时间。原本冷清孤寂的山野之地变成了集旅游、休闲、娱乐为一体的4a级旅游景区,每年接待游客达几十万人次,其繁华景象不亚于城市。 赵学海的家在离景区不足1000米的山岗上,此地未成景区之前,赵学海的父亲赵有宽靠种几亩山地和经营一片栗子园供养一双儿女。景区建成后,喜欢吹拉弹唱的赵有宽就牵头组织了一支文艺队,每天为游客表演颇具沂蒙山地方特色的“拉魂腔”和“民间小调”,每月收入可达一两千元。老头特别满足,计划着多排节目多挣钱,把一双儿女都供养成大学生,让他们为老赵家光宗耀祖。但没想到,仅仅一年多以后,他却查出患了膀胱癌,不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欠下了两三万块钱的债,人也把眼一闭,抛下妻子儿女去了。当时,赵学海正在读高三,他妹妹赵学萍正在读初三。赵学海的娘本来就有心脏病,老头一死,她的身体就更糟了,干不了活不说,走路还要拄着拐棍才行。赵学萍对赵学海说,“哥哥你上学我退学吧,退了学我到景区当导游去。”老太太也正这么想,就夸女儿懂事。但是赵学海不干,赵学海说,“女孩子家不上学这辈子就注定给农民当老婆,你愿意给农民当老婆啊!好好上你的学,再大的困难让哥哥撑着,哥哥是男人!”赵学萍感动地哭一场,回学校继续读书。赵学海则不顾娘的反对,放弃高考,到汽车驾校拿了驾照,被招工到地下画廊景区当了一名旅游直通车司机。 赵学海的娘常对人说,“我儿子的心善得就跟佛似的,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福能嫁给他。”其实她是因为儿子长得丑,家里又比较困难,担心他找不到媳妇。 但是老太太哪里知道,赵学海非旦不愁找媳妇,标准还挺高,当本村一个叫魏小婉的姑娘主动追求他时,他拒绝了,他说,“咱俩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早有人了。” 魏小婉说,“你有谁了?她要长得比我好看我就不追你了。” 赵学海说,“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只能告诉你,她长得不是比你好看的问题,而是相当的比你好看,就跟电影明星似的,全沂蒙山也找不出像她那么漂亮的来。” 魏小婉不信。魏小婉说,“人家真要长得跟明星似的人家跟你?别做梦了!你最好还是现实一点,地瓜蛋找土豆子,跟我好算了。” 赵学海还是没有答应魏小婉,他也知道自己与所喜欢的人差距很大,不可能成为现实,但是他却愿意把这个梦做下去,那怕没有结果也做下去。 赵学海喜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苗雨青。 回到地下画廊以后,赵学海先把苗雨青请到家里吃了一顿草鸡炖松菇,然后把她安排到了景区内的怡然居大酒店,而且还是最好的房间。苗雨青坚持自己付钱,赵学海说什么也不同意,争来争去,最后还是赵学海付的钱。 怡然居酒店全是平房,整个建筑风格采用早年间的民用住房格调,石墙,草顶,木门。从外观看,就是一处颇为古朴典雅的村落,但是走进房间就是另一番景象,吊灯,空调,席梦思,电视,电脑,桑拿室,所有宾馆内应该具备的现代化设备一应具全。 苗雨青上次和齐敏她们来的时候没有住下,所以不知道怡然居酒店的条件这么好。重要的是配有电脑,让她特别高兴。因为她想上网找个外地的网友聊一聊自己的心事,网络是最适合倾诉的,相互不认识,说什么都无所谓,说完了也不会留下后患。 但是,赵学海跟到房间里来了。苗雨青希望赵学海快点离开她好好上网,但是赵学海不走,她也不好赶他,只好耐着性子陪他聊天。 单独和如此美丽的女孩子在一个房间里,对于赵学海来说也许是凭生第一次,所以他有些紧张,但也很兴奋。他讲他的家史,讲他在高中时的一些趣事。讲着讲着就讲到了苗雨青她们上次来地下画廊的事,他说那次苗雨青她们走了以后,他就老想去滨海大学看看苗雨青她们,但是好几次都到滨海大学门口了,他还是没敢进去,他怕人家以为他是来搞对象的,自己又长得实在对不起人民群众,他担心对苗雨青影响不好。 苗雨青也就明白,赵学海是喜欢上她了。如果沿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赵学海很可能就会表达的更多,那样可就不好收场了。于是,她故作糊涂地说了几句应付赵学海的话,然后就转移话题,让赵学海教她用手机,教她从网上下载铃声。 快到十点的时候,赵学海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苗雨青就打哈欠,说自己已经三四个晚上睡不好觉了,头昏沉沉的,总有一种要倒下去的感觉。赵学海这才恋恋不舍地告辞了。 赵学海一走,苗雨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说,“我妈的妈我的姥姥呀,总算走了,再不走我就得崩溃了。”然后跑到电脑前,用隐身登录了qq。但是,找谁聊合适呢?看看一大串在线的网友,苗雨青一时还真不知道找谁聊好。犹豫了好一阵子,她忽然觉得可以申请一个新号跟齐敏聊,只要自己别说了漏了嘴,再变换一下说法,齐敏肯定不会猜到是自己的。于是,她就以“心有千千结”为网名申请了一个新号,并在个性签名里写上“我有好多好多的密秘想告诉你”,然后加了齐敏。 苗雨青说,“远方的美女你好,我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孩儿,我看到你的资料里注明是大学生,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非常有文化、有见识的人,想向你倾诉倾诉自己的心事,可以吗?” 齐敏开始没有反应,苗雨青再一次恳求后,她才说,“你这人真烦人,我一般是不跟同性聊的,我又不是拉拉(即女同性恋者),跟同性聊有啥意思啊!不过你既然为情所困,我就陪你聊聊吧,如果能把你从感情的旋涡里拯救出来,我也算是积德了。” 苗雨青说,“谢谢美女。我的故事是这样的,有一个身价过亿的公司老板喜欢上我了,今天对我进行了表白,而我却不喜欢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齐敏说,“身价过亿的老板?他长得帅吗?” 苗雨青说,“他长得很帅,就跟唐国强似的。” 齐敏说,“那你还不赶紧答应他,你缺心眼啊?” 苗雨青说,“可是他年龄太大了,比我整整大了25岁呢,跟我爸的年龄差不多,我怎么答应他呀?” 齐敏说,“年龄大点怕什么?年龄大了知道疼老婆。再说了,年龄和你相当的能有他的资产吗?财富的创造和积累是需要时间的,他的青春都用来奋斗了,你想要他的财富就不要再要他的青春。” 苗雨青说,“可是他是结过婚的人啊,还有一个女儿。他女儿的年龄跟我一般大呢,过了门我们怎么相处啊?是母女相称,还是姐妹相称?太尴尬了。” 齐敏说,“这些很重要吗?哪一个成功的男人没有过女人?哪一个嫁给成功男人的女人不得当后妈?别说咱们这样的无名之辈了,就是那些有名的女人,包括一些大家闺秀,想进豪门不也只能将就二婚头吗。林青霞厉害吧?李纹厉害吧?还有巩俐同志,章子怡小姐,哪一个找的不是二婚头啊?就连宋美玲和宋庆玲,虽然嫁得是领袖人物,但也是当后妈呀。你呀,得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要处男,就别想要财富;想要财富,就别指望再要处男。什么都想要那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没有那样齐全的好事,有也轮不到咱姐妹。” 苗雨青说,“可是,我理想的爱情和婚姻是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的结合呀,我不甘心为了追求富贵而毁灭自己的理想。” 齐敏说,“那你还跟我聊什么?你就找你的白马王子去不就得了吗!人家又没向你逼婚。” 苗雨青说,“可是……” 齐敏说,“可是什么?可是还舍不下人家的钞票是吧?最好人家把大把大把的钱白送给你,然后你拿着人家的钱找你的白马王子去,是不是?你这人啊,让我怎么说你呢?用我们东北话说,就是典型的王八蛋!” 苗雨青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呀?” 齐敏说,“难道不是吗?算了,本姑娘没工夫跟你瞎扯,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讨厌你这种人,**货!” 说完,齐敏就下线了。 苗雨青气得一摔鼠标,直想打电话大骂齐敏一顿,却知道那样做不行,就转身往床上一倒,双手砸着床啊啊大叫了好几声。 但是静下心来想一想,又觉得齐敏说的话都有道理,是啊,你得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啊,天底下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你只能选择你最想要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想要呢?你如果什么都想要,到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啊! 但是,自己到底最想要什么呢? 这一晚,苗雨青失眠了,她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怪圈,绕来绕去总在那个圈里转,怎么也走不出什么都想要的心理。 天放亮时,苗雨青总算睡着了,却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看表已经是早晨八点多,就赶紧起床,冲着门喊了一声“稍等啊”,然后匆忙洗漱一番,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赵学海。 赵学海的一双眼睛也像苗雨青一样红红的,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苗雨青打着哈欠说,“这么早啊赵师傅。” 赵学海笑着说,“我六点钟就过来了,害怕敲门影响你睡觉,就悄悄地坐在门口等,等到八点多了,看你还是没动静,就忍不住敲了门。对不起啊,没影响你睡觉吧。” 苗雨青说,“没有没有。你看你,就在家好好睡觉呗,这么早过来干啥。我起来了自然会去找你的。” 赵学海说,“睡什么呀,你来了俺高兴,一晚上都没睡呢。就连俺娘也没睡好,早早地就起来做了鲜豆腐,让我来叫你家去吃鲜豆腐去。俺娘做得豆腐可好呢,又嫩又香,你在城里根本吃不着。” 苗雨青心想,怎么赵学海的妈妈也跟着兴奋呢?难道她也跟赵学海一样幻想着我给她当儿媳妇?这可有点闹大了。嘴上却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来给你和大妈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赵学海说,“添什么麻烦啊,你愿意让俺麻烦说明看得起俺。” 苗雨青跟着赵学海去家里吃豆腐。为了表示感谢,也为了还赵学海的人情,她趁赵学海和他母亲去厨房端菜的时候,悄悄地把三百块钱压到桌子上的茶叶盒子下面去了。她想,赵学海的母亲一定能发现,也一定能想到是自己留下的。 这里正热热闹闹的吃饭时,院子里走来个挎了一蓝子桃的女孩儿,个子矮塾塾的,小圆脸,样子十分扑实,一到院子里就喊,“学海哥,大娘,我妈让我给你们送来几个桃子。” 赵学海大慨没有想到这女孩儿会来,看一眼苗雨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们村老魏的家二妮子,叫小婉。”然后冲院子里的小婉喊,“俺家来(里)有的桃,你还送桃来奏(干)什么!” 小婉却到屋里来了,看到苗雨青,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却又勉强笑着说,“是我妈让我来送的,又不是我要来送的。” 赵母站起来说,“小婉,一起吃饭吧。” 小婉说,“俺不!”然后放下桃子,转身跑走了。 很快,院子外面就传来了嘤嘤地哭声。那哭声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不一会就消失了。 苗雨青看看赵学海,“笑着说,怎么回事?” 赵学海的脸红了,说,“她一直在追我。我跟她说了不行,她还是穷追不舍。看到你她可能吃醋了。” 苗雨青就笑了,说,“哦,怪不得。我去跟她解释解释吧,别让她误会下去了。恋爱中的女孩儿最脆弱了。” 赵学海说,“你可别了,跟她解释什么也(呀),她愿误会让她误会去呗,我又母(没)答应她什么,是她自作多情!” 苗雨青说,“其实这女孩儿挺不错的。” 赵母说,“可不是吗,小婉这孩子挺不错的,又老实又能干,小海的眼光偏就高上了天,非得……” 赵学海就瞅了他妈一眼,没让他妈把话说下去,他自己也低下头去吃饭,没再说什么。 吃过饭,赵学海陪苗雨青去地下画廊游览。本来星期天他得去滨海拉散客的,为了苗雨青他请了假。 两个人与一大批游客一起坐上旅游专用车往地下画廊入口奔去。想不到的是,给他们作导游的竟是魏小婉。 小婉在车门口招乎着游客,看到苗雨青和赵学海,她的脸色没再特别难看,但却故意对二人视而不见。 苗雨青不想让这个纯情的小姑娘继续误会下去,误会下去,自己倒没什么,小姑娘却会很痛苦的。于是主动上前跟小婉打招呼,“小婉你好,原来你是导游啊。” 小婉没接苗雨青的话,只是很模式化地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您好,感谢您的光临,请上车。” 苗雨青有点尴尬,却也觉得无所谓,就回头冲赵学海笑一笑,上车找个地方坐下了。 旅游专用车开起来以后,小婉站在车的前面开始向旅客介绍景区的基本情况。小婉说,“各位游客朋友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天然地下画廊旅游观光。我是景区的导游魏小婉,大家可以叫我魏导,也可以叫我小魏。在服务过程中如有什么不周之处,请多多包涵,并留下您的宝贵意见……” 小婉的声音颤颤的,让人一听就知道,她的心此刻不在工作上。 苗雨青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但是她也感觉到了小婉的异样,她想,这小姑娘真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吃醋,也不想想我和赵学海有没有那种可能。农村孩子,太没见识了。 坐在苗雨青旁边的赵学海却是一副满足而惬意的样子,好象苗雨青真是他对象似的。 苗雨青就暗暗地摇了摇头,心说,这也是个没大脑的人。 下车以后,赵学海轻轻一碰苗雨青把她叫到了一边,低声说,“咱不跟他们一起走了,咱单独行动。” 苗雨青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问了一句,“为啥?” 赵学海说,“你母(没)看出魏小婉有病吗?你说我从来就没答应过她什么,她吃得哪门子醋啊!” 苗雨青笑着说,“你没答应人家什么,就不兴人家吃醋了?这是爱的本能,你懂吗?” 赵学海说,“你帮我个忙行吗?一会你故意挽着我的胳膊走,亲热点,让她确定咱俩真是搞对象,好死了那条心!” 苗雨青说,“那怎么行呢?那样真把她伤透了,你以后可就甭想再有机会了。” 赵学海说,“谁想和她再有机会啊?我可不想和她再有机会。” 苗雨青就笑着说,“赵师傅同志,你对女孩子的要求太高了,一般人可达不到哦。” 赵学海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跟你说实话吧,我这辈子不找个像你这么好的,就是死也不会结婚的!宁缺勿滥!” 苗雨青就干巴巴地笑了笑,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怎么说呢?……好吧,我就帮你这个忙!不过咱不用单独行动,跟在队伍后面走就行了!我还想听听魏小婉的解说呢。去年来的时候人太多,没有听清导游说什么,一直挺遗憾的。”说完,挽起赵学海的胳膊走向了游客队伍。 赵学海激动地颤抖了一下,脸也红了。 魏小婉在一边沉不住气了,她用力一扭身子,一脚踢飞了一块小石子,眼泪也随即下来了。 十几人的游客队伍在小婉的带领下走上曲曲弯弯的悬崖栈道向画廊洞口走去,小婉强作笑脸继续给游客解说,“各位游客,我们现在踏上的是通缘栈道。为啥叫通缘栈道呢?通是通达,缘是缘份。按照佛家的说法,人生万事皆由缘定,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便是这个意思。那么各位朋友从四面八方来到我们天然地下画廊景区,无疑是上天给我们的缘份。热爱生活的人总是能够非常敏锐地捕捉到缘份的身影,并能善待她。那么今生有缘,让我们相识,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呢?缘份是一种动人的真情,缘份是一片美丽的天空,缘份更是一段难忘的故事,今天我们有缘而来,明天我们随缘而去,走的都是一条通缘之路,所以这条栈道也就成了通缘栈道。现在我们踏上通缘栈道,也就是握住了缘份的手,相信一个缘字会让我们拥有美好、快乐、健康、充实、幸福的人生,相信一个缘字会把我们紧紧地连在一起!……” 来到地下画廊洞内。苗雨青和赵学海走在游客的最后,赵学海显得很兴奋,他不管魏小婉在前面如何讲解,只管不时地指点着各处景观跟苗雨说着这个像什么那个像什么。苗雨青却老是走神儿,毕竟看过一次了,新鲜感差了一些。再说她心里想着和朴向安的事,也很难把精力全者集中在玩上。直到来到一处名叫生命之源的景观前,她才感觉自己的神思与现实接上了轨,因为那处景观像极了男人的**,挺拔,雄壮,甚至可以说威武,上次来的时候,一看这个东西齐敏她们几个女生就尖叫了起来,而她因为害羞没好意思多看,现在她倒想仔细看看大自然为啥会有如此神奇的造化。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光顾着往前看没有注意脚下,结果高跟鞋的后跟被路上的石板绊了一下,她的身体往前一扑,差一点就砸在“生命之源”上。 游客们全都回身来看苗雨青,苗雨青羞得满脸通红。 赵学海赶紧扶起了苗雨青,说,“母(没)事吧?母(没)事吧?” 魏小婉却怒气冲冲地奔过来了,喊着说,“你干什么!你想破坏啊!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告诉你,碰坏了连你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就这个东西,保险公司给的保价是1500万!” 苗雨青没有跟很小婉解释什么,她也无法解释。 赵学海却满脸堆笑地跟小婉求情,“好妹妹,你是好妹妹,反正也母(没)碰到,你可千万别跟领导说啊,全算给哥哥一个面子了。啊。” 魏小婉哼了一声,说,“你算老几啊!”转身走了。 苗雨青从魏小婉走路的姿式上能够感觉出她出气后的得意,就暗暗地哼了一声,开始讨厌起这个女孩来。 越往画廊的深处走,奇异的景观就越多。那些巨型的钟乳,那些像极了各种动物的怪石,那些依附于洞壁上的成片成片恰如山水图画的天然造型,让人着实惊叹。但是苗雨青却没心情欣赏了。 来到地下漂流处,魏小婉指挥着游客坐橡皮舟进行漂流。苗雨青也不正眼去看魏小婉,等轮到她和赵学海了,她一坐上橡皮舟就故意紧紧地抱住了赵学海的腰,她能感觉出赵学海稍微挣扎了一下,她明白那是赵学海不想再惹魏小婉,免得魏小婉去领导那里揭发她。可她不怕,反正我也没有碰到那个东西,你就是揭发了又能怎样?所以在赵学海稍微一挣扎的时候她反而把赵学海抱得更紧了,她就是想让魏小婉生气,气死她! 水流湍急,曲折迭荡,橡皮舟忽上忽下激起了赵学海的野性,他高喊着,冲啊,杀啊,为了胜利,向我开炮!苗雨青也跟着高喊,冲啊,杀啊,为了胜利,向我开炮!向我开炮!这样喊了她感觉心里很痛快。她也希望这样的喊声魏小婉能够听到,她知道她听到了一定会骂一句神经病,但是她还是希望她能听得到! 出洞以后,赵学海要带苗雨青去滑草。苗雨青却说什么也没兴趣了。忽然之间她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她非常后悔在洞里的时候跟魏小婉较劲。跟一个乡下小姑娘较什么劲啊,她值得自己跟她较劲吗?她配自己跟她较劲吗?她还后悔主动搂了赵学海的腰,挽他的胳膊也就罢了,还那样紧地搂他的腰,知道的明白你是故意气魏小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得在和魏小婉争男人呢!这不是对你的污辱吗?堂堂副市长向你求爱你都不想答应他,你会和魏小婉争赵学海这样的男人吗?简直就是笑话! 苗雨青懊丧不已。 无精打彩的回到宾馆,赵学海还想进屋聊一会,苗雨青强忍着烦躁委惋地把他赶走了,苗雨青说,“不好意思赵师傅,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想再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好跟着你的车回滨海,你能……” 赵学海竟没看出苗雨青烦躁,笑着说,“行行行。我回家,我回家准备饭去,一会再过来接你家去吃饭。” 苗雨青说,“你不要准备饭了,中午我不想吃了,一点也不饿。我在这里休息休息,下午咱直接走就行了。” 赵学海说,“不吃饭怎么行啊。俺娘说了,中午还要好好招待你呢,她让我在酒店里订一桌好菜,把俺大姑二姨都叫了来陪你。” 苗雨青一听就急了,说,“那可不行啊,你要把你大姑二姨都叫了来我马上就走!我不过是个来散心的游客,你们那么隆重哪行啊,我受不了。” 赵学海就有点尴尬,说,“那好那好,我赶紧回家告诉俺娘,不让俺大姑二姨她们来了。” 赵学海一走,苗雨青往床上一倒心里更烦躁了,心说这叫咋回事啊,弄得乱七八糟的。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苗雨青懒洋洋起身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家里的号,赶紧接了。 电话是苗雨青的妈妈打来的,一听到女儿的声音,她就呜呜地哭起来了,“小青啊,我是妈妈呀!你哥和你爸出事了,出事了!” 苗雨青的脑袋立刻嗡得一声,蒙了。

第09章 亲哥涉嫌入室抢劫 第09章 亲哥涉嫌入室抢劫(《绿色xiao说网》) 苗雨青的哥哥苗雨江在盛京一家个体轴承厂里当电工,这天晚上下了夜班刚出厂门口,常在一起喝酒打麻将的好朋友古三就从旁边一下子窜出来,连喊带叫地说,“哥们哥们,你可下班了,我都在这等你半晚上了。”苗雨江用往肩膀上提了提工具包,说,“你等我**干啥?喝酒啊?”古三说,“可不喝酒咋的,我和胡哥、闵哥、小碰子一起玩麻将了,从他妈上午10点一直玩到现在,早中晚三顿饭一口没吃,这不饿了吗,想找个地方喝点酒吃点饭。这喝酒吃饭的事少了你也不行啊,知道你上夜班,这不就过来找你了吗。”苗雨江就高兴了,说,“行!够哥们意思!走!哥们正好也没吃饭呢。” 苗雨江跟随古三去了速8饭店。 几个人喝了一箱啤酒之后,古三突然说,“哎对了,苗哥,我有个事你能帮忙办办不?” 苗雨江说,“有啥事你就说呗!” 古三说,“我有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哥们,好不容易攒下了三万块钱,让一个叫马球的王八犊子借了去,说啥也不还了。我这哥们呢人又老实,上门要了几回,马球不给,他也就没招了。这不连憋屈带气,前两天住院了,一查!肝癌!都他妈晚期了。那个马球呢,还是他妈的不还钱。我寻思你魄力大,能不能领着哥几个到马球家把钱给要出来去啊?要不然我那哥们到死也闭不上眼啊!” 苗雨江说,“我操!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就这点破事啊!你们都别去了,告诉我马球住在哪儿,我自己把这事办了去!我也不是吹牛逼的,我他妈往他家客厅里一站,他就得跪着把钱捧给我,还得管我叫爷爷!不过咱可说好了,钱要出来你得让你哥们拿出5000块来咱们喝酒嫖娼,这是规矩!” 古三说,“不是五千,是一万!我那哥们早就说了,谁给要出来他就给谁一万!” 苗雨青江说,“我操!既然这样,那啥也别说了,老子干了!” 苗雨江真的是自己去了马球家。他醉醺醺的敲开了马球家的门,一见面就把电工刀顶到马球的下巴壳上了,咬着牙说,“知道我来干啥的吗?我来替人要帐的,快他妈拿钱吧!三万!少一分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小命!” 矮小肥胖的马球一个人在家,一看来者高大威猛,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哥,哥,哥们,哥们,你给谁要帐啊?我欠很多人的帐呢。” 苗雨江这才想起来忘了问问古三他那哥们叫啥名了,有心再问知道来不及了,就说,“我哪知道他叫啥名啊,你欠谁三万块钱你不知道啊!拿钱!” 马球说,“哥们哥们,我欠三万的多了,你不说名我知道谁啊。你有拿条来了吗?有欠条不就知道谁了吗。” 苗雨江心说,哎对啊,古三这个王八犊子怎么没给我欠条啊,没有欠条咋**跟人家要帐啊。但是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就说,“没他妈欠条!你当初借钱的时候就没拿打欠条,我拿啥欠条啊!快拿钱!再费话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马球说,“我,我,我明白了,你,你是来那啥的……这样,家里还有两,两,两千块钱,在,在,在那屋抽屉里,你自己去,去,去拿吧。” 苗雨江薅着马球的头发一下子就把他摔在屋地上了,然后一脚踩住了他的脖子说,“我他妈要的是三万,谁他妈要两千啊!你想耍滑头是不是!” 马球说,“哥们,没,没,没那么多啊,就,就,就两千了。” 苗雨江说,“没钱可以啊,我给你放放血,钱就不要了!”说着,电工刀唰得一闪,就在马球的下巴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随即就把马球的白衬衣染红了。 马球就哭了,“爷爷,爷爷,你饶命啊,我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三万块钱,我马上给你拿去!我马上给你拿去!” 苗雨江怀着胜利的喜悦来到街上,找个公用电话给古三打电话,想邀功。但是,古三的手机却关机了。他气得大骂,“妈个粪的,关健时候掉链子!不通拉**倒!钱先放在哥们这儿,你啥时候要再说,不要哥们还不给你了呢!”忽然想到马球那个王八犊子光给我卡,密码到底是真是假啊?里面真他妈有三万块钱啊,还是一分没有啊?就跑到附近银行的自动取款机上查了查,发现密码是对的,卡上也真有三万块钱,就乐坏了,心说太好了,给他妈古三他那哥们两万,哥们没费吹灰之力就挣了一万啊!够喝两年的酒了!然后取出三千装进兜里,晃晃悠悠来到路边,很牛气地招手叫住一辆出租,坐上就回家了。 但是每二天一早,苗雨江刚上班,警察就找上门来了。 手拷子一戴苗雨江就懵了,喊道,“我干啥了你们抓我!我干啥了你们抓我!” 警察说,“你涉嫌入室抢劫!” 原来马球报了案。马球对警察说,“那人穿着奉天轴承厂的工作服,背着个电工挎包,个子又高又大,还有络腮胡子。” 警察找到奉天轴承厂,没用吹灰之力就找到苗雨江的头上了,因为奉天轴承厂里只有一个电工,那就是苗雨江! 苗雨青的嫂子曲小云最先知道了丈夫被抓的事,这个憨厚朴实的女人吓懵了,她哭着找到了正在大街上卖水果的公公婆婆,说,“爸,妈,雨江让警察抓起来了,雨江让警察抓起来了!” 苗雨青的爸爸一听,当时就昏过去了。 人被送到医院,经过抢救算是保住了性命。但是医生说得赶紧做支架,否则再出问题就不好挽救了。 做个心脏支架最少也要八万块钱,儿子那边还要尽快找关系往外捞才行,而眼前却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苗雨青的妈妈感觉万箭穿心,跑到医院外面的小公园里放声大哭。 曲小云说,“妈,你别哭了,哭也没用,还是赶紧想办法吧。给雨青打个电话也行啊,看她有什么办法没有?” 一句话提醒了苗雨青的妈妈,她忽然想起女儿打电话说过在滨海遇上了当市长的朴青山的,能不能让女儿求求朴青山给帮帮忙呢?先把儿子雨江弄出来也行啊,要不然拖久了,案子一定性就不好办了。于是,她赶紧跑回家找到女儿的手机号,给苗雨青打了电话。

第10章 欲擒故纵得美人芳心 第10章 欲擒故纵得美人芳心 苗雨青给朴向安打电话,泣不成声的把家里发生的事跟他说了,恳求他帮忙。她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要能救哥哥和爸爸,让她怎么样都行。尤其是为了爸爸,她就是死,也在所不惜,因为爸爸为她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她还没有好好孝顺他呢,如果他就这样走了,她会一辈子都不安的! 朴向安在电话里表现的也很吃惊,说,“什么?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啊,你那个哥哥也太没脑子了!竟干入室抢劫的勾当,这不是找死吗!哎呀,关健是你爸呀……这样吧,你赶紧再到淮海大酒店来一趟,会议还没结束,我还在这里。你来,我安排你回盛京。噢对了,你先把身份证号码告诉我,我赶快安排人给你订机票。要不就来及了。” 苗雨青跟朴向安说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然后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赵学海打,迅速跑出怡然居酒店,拦辆出租车就回了滨海。 一路上苗雨青在想,只要朴向安这次能把哥哥捞出来,只要他肯出钱救爸爸,自己就答应嫁给他,那怕一会见了面他马上就要怎么样,自己也接受!齐敏说得对,人不能什么好事都想要却不肯付出,你从别人那里获得了你想要的,你也得付出别人从你这里想要的才行,不然你就不可能获得你想要的,这是人与人的游戏规则! 但令苗雨青没有想到的是,见了面朴向安根本没提昨天那件事。更没有想要马上怎么样的举动。她一进房间,朴向安就把一张滨海至盛京的飞机票递给了她,说,“正好,机票刚刚送过来。”接着又拎过一只小皮包,唰的一声拉开拉锁,让满满一皮包钱暴露在了苗雨青的眼前,并说,“这是十万块钱,你赶紧带着回盛京,先让医院给你爸爸安排做支架的事,然后你再搞清楚你哥哥事重不重,有没有出人命。回头我们再研究怎么往外捞人。” 苗雨青的眼泪唰唰地就流下来了,她一头扑进了朴向安的怀里,哭着说,“朴叔,谢谢你。你是好人,我答应你的要求。我答应!” 朴向安却仍然像个长辈似的拍了拍苗雨青的后背,说,“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等把你爸你哥的事处理完了以后再说。我现在帮你并不是为了获取你的芳心,而是念及我和你爸爸的旧情。咱俩的事不能搀杂一点其他的东西,否则我宁可做你的叔叔。好了,飞机再有一个半小时就起飞了,你赶紧下楼,我让司机把你送到机场。我还要开会,就不送你了。”苗雨青更加感动了,她深深地吻了朴向安一下,说,“朴叔,你等我回来。”然后擦把泪,拿上机票和装钱的皮包,下楼去了。 赶到机场时候,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铃声是那首《莫名我就喜欢你》,是赵学海教她用手机时偷偷设置上的,其用意自然显而易见: 莫名我就喜欢你, 深深地爱上你,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莫名我就喜欢你, 深深地爱上你, 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但是人声嘈杂中,苗雨青却没有听到手机响。 一路上心急如焚。 一到盛京,苗雨青就赶紧给医院交上钱给爸爸安排心脏手术。然后又找人了解哥哥的情况。 爸爸的心脏手术很快就做好了安排。有钱了,剩下的事情医生就都做了。可是哥哥的事情却很复杂。 苗雨青把了解到的情况打电话向朴向安作了反馈。 朴向安听后沉吟了起来,说,“如果是这样,这事办起来难度可就相当大了。他不仅入室抢劫,还动用凶器伤人,这不是小事啊。只要被害人咬住不放松,谁敢轻意放人啊。” 苗雨青说,“可他不是去抢劫啊,他是替别人要帐的呀!” 朴向安说,“那他去的时候持有欠条吗?债主跟他一起去了吗?或者他有债主的委托书吗?” 苗雨青说,“没有。不但没有,就连债主是谁他都不知道。” 朴向安说,“那不得了吗。一没欠条,二没债主跟随,甚至都不知道债主是谁,他不是入室抢劫是什么?关健是他动用凶器伤人了,这就是典型的持刀抢劫。依照我国法律,至少得判十年以上,甚至是无期或者死刑!” 苗雨青说,“那怎么办呢?你无论如何得想法把他捞出来啊,要不然我爸就是安了心脏支架也够他活的,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啊!” 朴向安说,“我尽力吧。到底能不能把他捞出来,我现在也不敢保证。不过跟你爸爸你不能这么说,你就说我说了,这事肯定没问题,让他安心治病就行了。” 苗雨青说,“好的。那你啥时候办这事呢?可得快点啊,要不然我会承受不住压力的。现在全家谁也没有主意,全指望你了!” 朴向安说,“过几天吧。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我得处理处理,然后亲自去趟盛京,否则成功的希望会更小。” 苗雨青说,“你可一定来啊,我等你。” 她把“我等你”说得很有意味,表明等他来的意思不只是等他来给她哥哥办事。 朴向安却像没有理解似的,一点反应没有,只说,“你放心吧,我说话向来算话的。不过你可不能摧我啊,我这几天老有重要的接待任务,来的都是中央和省里的领导,不能分心的。” 苗雨青说,“嗯,我耐心等待就是了,不会摧你的。”心里就生出那么一丝失望来,为朴向安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而失望。 时间过去了半个多月,朴向安才到了盛京。 这期间,电视台对苗雨江持刀入室抢劫的案子进行了报道,给人的感觉已经定性了,再想翻案很难了。而苗雨青的爸爸就在这个期间安上了心脏支架,为了不让他担心,苗雨青连妈妈、嫂子一起哄着,说有朴叔叔给我们办这事,我哥放出来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个时间问题,咱们耐心等着就行了。 但是,苗雨青自己却急得火上房似的,吃不下睡不着,大有度日如年之感。几天工夫嘴上就满是疗疱了。她是多么想给朴向安打个电话摧一摧他啊,但是她不敢。她怕不守承诺惹得朴向安烦了,他一气之下不来了。后来也想过给朴向安发短信,不提他来盛京的事,只说想他了,也许他会明白自己着急,告诉自己到底啥时候能来。却又觉得太小聪明了,容易让朴向安小看自己,就作罢了。 半个多月太漫长了,苗雨青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漫长的时间。当朴向安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他已来到盛京,住在凯宾斯基饭店2609房间时,她激动抱着手机哭了,说,“你可来了,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得崩溃了!” 苗雨青要求去酒店看望朴向安,朴向安没有答应。 朴向安说,“现在就不要来了。我马上就得会见几位重要朋友,都是这边的高层领导,你来了会不方便。等我电话吧,也许下午你哥哥就能放出来,到时候你领着他一起来,我看看这小子是个什么德性,替你爸爸好好教育教育他。” 苗雨青说,“好好好,那我等你电话。”内心既为看到了哥哥放出来的希望感到骤然轻松,也为朴向安不让她去酒店见他感到失落。 下午两点,朴向安果然打来了电话,“事情办成了,你去看守所领人吧。然后带着你哥直接到酒店来见我。” 苗雨青说声好,激动万分地从医院跑回家精心打扮了一番自己,为了方便和朴向安见面也没让嫂子跟着,自己去看守所把哥哥领出来,给他换了一套干净衣服,然后领他去了凯宾斯基饭店。 苗雨江的个头比朴向安足足高出有十公分,块头也比朴向安大许多,但是在朴向安面前他却让人觉得十分矮小。一见朴向安,他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哭着说,“朴叔,谢谢你啊,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朴向安坐在沙发上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抽着烟,表情庄重而严肃,说,“赶紧起来!你的腿怎么那么软啊,说跪下就跪下!” 苗雨江说,“你把我捞出来,我感恩戴德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好啊,我只能给您跪下了。” 朴向安说,“跪下有什么实际意义呢?以后好好做人吧,再也不要干那种缺心眼的事了。这次因为你,你爸爸差点把命搭上,我也动用了许多重要关系。不是你妹妹出面找了我,不是看在我和你爸爸多年的情份上,你怎么知道我一个副市长会亲自出面救你呢!我如果不出面救你,你们这个家弄不好就毁了!你明白吗!” 苗雨江痛哭流涕,说,“知道知道。都是古三那个王八犊子害得我,等我找到他,我非废了这个狗娘养的不可!” 朴向安说,“看看,又来了!刚跟你说别干缺心眼的事,你马上就忘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挺懂事啊,怎么长大了就变成二虎了呢?” 苗雨青在一旁就气得踢了哥哥一脚,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告诉你,你要再惹出事来没人管你,你爱咋的咋的!” 苗雨江赶紧说,“好好好,我不找古三算帐了,我以后老老实实做人!但是朴叔,你的大恩大德我是一定要报的,以后你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就是死一百回也在所不惜!” 朴向安说,“你知恩图报是好事,做人吗,就应该有这种美德。但是别动不动就死呀活的,完全是江湖习气,毫不可取!” 苗雨青拉了一把哥哥,说,“快起来吧!朴叔用不着你这幅德性的人报答,你以后只要别再让咱爸为你操心,就什么都有了!”接着又说,“你赶紧回去,全家都被你急死了。” 苗雨青的想法是赶紧打发哥哥走,她好和朴向安单独呆会儿。 但是,朴向安却站起身来说,“你陪你哥哥一起回去吧,先去医院找你爸报个到,好让他放心。” 苗雨青说,“让他自己回去就行,我想留下来代表我爸请你吃个饭。现在都四点了,再有两小时就得吃晚饭了。” 苗雨江赶紧接过去说,“就是啊,得请你吃个饭。办了这么大的事,哪能不吃个饭呢。要不我也留下来陪你喝两杯吧。” 苗雨青气得瞪了哥哥一眼,吓得苗雨江一缩脖子。 朴向安则没有理会苗雨江,只对苗雨青说,“吃饭就不用了。我五点半的飞机,马上就会有车送我去机场。吃饭来不及了。你陪你哥回去告诉你爸一声,就说我本来打算去医院看他的,因为有重要事情急着赶回滨海,就不去了。以后有机会再和他见面。让他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可以通过你告诉我。” 苗雨青说,“谢谢,我一定把话转给我爸。可是……要不我送你去机场吧,或者我跟你一起回去。” 朴向安笑了笑说,“就这样吧,你赶紧陪你哥哥回去吧。” 苗雨青不好继续坚持什么,只好跟哥哥一起离开了凯宾斯基饭店。她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她想,难道他改变主意了吗?为啥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呢? 领着哥哥去医院和爸爸见了见面,苗雨青就在妈妈的陪同下回家睡觉去了,她感觉很疲惫,感觉整个身心都要垮掉了。 苗雨青的爸爸妈妈至今仍然住在早年间厂里分的桶子楼里。当年刚刚分到这套房子的时候,苗雨青的妈妈很有优越感,走在街上脚步轻飘飘的,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动不动就说住在楼上怎么好怎么好。但是现在,那种优越感一点也没有了——不到50平方的房子,就两间卧室,没有客厅,厕所在楼下,自来水是公用的,做饭只能在走廊里,一进楼道就能闻到剌鼻子的臊臭味,在如今这个物质高度发达的社会里,还哪来的优越感啊?唯一可以获得安慰的,就是随着城市建设的飞速发展,这楼早晚都得拆迁,到那时旧楼就可以换新楼了。 苗雨青闻着臊臭味走进家门,一头扎到床上就再也不愿意起来了。但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看表已经过了五点半,她就想,飞机现在已经起飞了,坐在上面的朴向安会想什么呢?他会想到我吗?从今往后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给我机会了?我哪地方做错了让他产生厌烦感了?还是嫌我答应他晚了让他没面子了?或者他有别的女人了吧,他这样的人每天都有许多女人围绕着,说不定就在我不在滨海的这几天,他遇上了一个比我还好的女人也未可知。这样一想,苗雨青的心就更乱了,她一方面后悔没有早点答应朴向安,另一方面也开始怨恨朴向安用情不专,什么“如果你是鱼幼薇,我比温庭筠更爱你,多一百倍的爱你。我什么也不顾虑,我就想娶你,把世界上最完美的幸福给你”全是假的,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变得这么快吗! 两行泪水顺着苗雨青的眼角唰唰地流下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苗雨青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她隐隐约约听到手机响了一下,心说是谁发短信了还是打电话了?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却是努力了半天也没睁开眼,索性不去管它,继续睡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苗雨青总算醒过来了。屋里很黑,只有一抹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透过来。外面,妈妈好象在包饺子,有擀面杖在面板上滚动的咕噜咕噜声不时地响起。苗雨青起身打开灯,用手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忽然想起那一声手机的响声,就摸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去看,结果她一下子就蹦起来了,惊喜万分地想,啊!他没走啊!太好了!但是马上又想,完了,短信都来这么长时间了我却没回,他会怎么想啊!哎呀真气人,刚听到响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是他呢,如果想到是他,就是用针扎也得把自己扎醒啊!这下好,他不见我的回复肯定以为我卸磨杀驴故意不理他,说不定早生气了。 手机上是朴向安发来的一封短信,“众多朋友挽留,我改在明天早晨八点回滨海。” 苗雨青赶紧拨打朴向安的手机,但是手机里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怎么就关机了呢?难道真的是生气了吗?不行,我得赶紧去见他。苗雨青心急火燎,立刻梳洗打扮自己,然后飞也似地跑出了家门。 妈妈就在后面喊,“饺子都包好了,你干啥去呀!” 苗雨青说,“去见一个同学!”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大街上早已是灯火辉煌。苗雨青坐在出租车上再次给朴向安打电话,电话里传来的仍然是那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怎么还是关机呢?他就是真生我的气也不能把所有的电话都拒绝了啊。 苗雨青不知道朴向安是不是改换了酒店,但她只能再去凯宾斯基饭店2609房间找他。 轻轻一按门铃,苗雨青的心随之嘭嘭乱跳。她想,他会不会在里面呢?他如果不在里面,自己可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门开了,刚刚洗完澡的朴向安身穿睡衣出现在了苗雨青面前。 他其实一直都没离开这个房间,所谓的五点半的飞机只是一个谎言;他其实一直都没关机,苗雨青拨打时听到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只是一种铃声设置。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故意吊苗雨青的胃口,就是为了把苗雨青的感情推向一个沸点,让她怀着极为迫切的心情主动进入他的圈套,还得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 效果果然不错。苗雨青一见朴向安便喜极而泣,一下子扑到朴向安的怀里就哭了。她说,“你坏死了,你坏死了。你为啥只发短信不打电话,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很累,睡着了听不到短信吗。你为啥关掉手机故意让我打不通!我都急死了!”说完,也不容朴向安作出反应,就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一张小口堵到他的大口上了,而且像是强奸似的把他推到床上,压住他疯狂热地亲吻…… 一切就是那么快的发生了。发生得连苗雨青自己都感到吃惊。因为在走进房间之前她没有想过采取主动,更没想过马上把身体给他。但是一见面她就觉得好象有人在背后推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能自己的。 俩个人大汗淋淋的结束了战斗,冲个澡回来,双双光裸着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像两条鳝鱼。 朴向安说,“雨青,你怎么这么突然啊?让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简直都不敢认你了。” 苗雨青说,“你是不觉得我很放荡?” 朴向安赶紧侧转身体抚摸苗雨青,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变得有点突然。” 苗雨青就侧过身来偎进了朴向安的怀里,轻柔地说,“你看到床单上的那一抹艳红了吗?” 朴向安说,“我看到了,我早就看到了。” 苗雨青说,“那是我给你的最为纯真的爱情。在这份爱情面前,别的还需要说太多吗?” 朴向安紧紧地搂住了苗雨青,说,“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苗雨青说,“我现在可以不再叫你朴叔,改叫你向安了吗?” 朴向安说,“不是可以,而是必须要改了!而且只叫一个字:安!我希望我和这个字一起带给你永远的平安和幸福。” 苗雨青说,“那你叫我什么?叫我青吗?” 朴向安说,“不,我叫你雨青。你知道‘雨青’二字的内涵吗?唐代诗人吴雨菡有首叫《春雨》的诗说,‘春雨柔情润青山,万千花蕾竞笑颜。非是人生不得意,只看有缘与无缘。’我以前的名字叫青山,而你叫雨青,这首诗仿佛就是专门为咱俩写的,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富有深意啊。我叫你雨青不是内涵丰富吗?” 苗雨青就更贴紧了朴向安,说,“还真是啊。那你就叫我雨青吧,而且我也要把吴雨菡的这首诗牢牢地记在心里,‘春雨柔情润青山,万千花蕾竞笑颜。非是人生不得意,只看有缘与无缘。’太奇妙了,好象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就料定咱俩有缘似的。” 朴向安呵呵而笑,内心充满了征服后的欢快。 苗雨青竟也同样有一种征服后的欢快,她在想,如果不是自己一见面就采取极为热烈地方式向他进攻,会有现在的结果吗?绝对不会的!她为自己关健时刻的勇敢和决断而自豪! 可她怎么知道背后的一切呢。就连所谓的吴雨菡和《春雨》诗,也是朴向安早就编造好的呢!

第11章 老实人当幌子,幽会无忧 第11章 老实人当幌子,幽会无忧 苗雨青给赵学海打电话,“喂,是赵师傅吗?我是雨青啊。那天真是对不起,因为家里来电话说我爸有病,我急着回盛京,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就走了。你没生我气吧?” 赵学海说,“俺没生气,俺生什么气啊,又不是小孩子!”其实在接到电话之前他还在生气。 苗雨青离开地下画廊的那一天,赵学海从怡然居酒店里订了好多菜,看看时间已是上午十二点,苗雨青还没到家里来,他就到怡然居去敲苗雨青的房间门。敲了半天没反应,就问一个正往这边走的女服务员,“哎,小惠,你看见在这个房间里住的那个女的了吗?”小惠说,“早走了,十点多钟走的。”赵学海就扑通一声坐到台阶上,一点精神也没有了。小惠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弯下腰,兴灾乐祸地看着赵学海的脸说,“上当了吧?让人家哄了吧?还是咱们这儿的女孩实诚,赶紧跟小婉好吧,别再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赵学海呼得一下站起来,大骂,“滚!滚!”吓得小惠赶紧跑走了。 无精打采地走出怡然居,赵学海找个无人的地方坐下来呆呆地发起了愣,心说,苗雨青怎么是这种人呢?玩够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难道我那儿做得不对让她生气了?后来一想不对,她不会生气的,她那么有素质,怎么可能随便生气呢,她一定是遇上什么紧急的事了!我得打个电话问问。于是,他掏出手机拨下了苗雨青的号码。但是,通了以后苗雨青却没接,一直没接。赵学海的心就一下了凉了,彻底地凉了。他想,这个小娘们(他故意狠毒地在心里称苗雨青小娘们)太没情义了,你来俺这里又吃又喝又玩的,不喜欢俺也无所谓,你不能连个招呼不打就走,更不该连俺的电话都不接啊,什么人呢算是。以后见了你,我他娘的要再理你,我是孙子! 但是苗雨青一来电话,所有的不满和怨恨还是倾刻间消散殆尽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有急事才走的,你要没有急事怎么可能不跟我打招呼呢。”赵学海说。 苗雨青说,“你没生气就好。这段时间又来滨海接送游客没有?再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请你吃饭。那次去那么麻烦你,我一直过意不去呢。” 赵学海说,“你要是因为过意不去请我吃饭就算了。不就是来玩了玩吃两顿饭吗,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呀。” 苗雨青就笑了几声说,“你看你多死板啊赵师傅,女孩子请男孩子吃饭总得找个合理的借口吧,要不怎么好意思呢?其实我是想跟你见见面才说请你的吗。这你都不明白。” 赵学海立刻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说,“那行那行那行,这我得答应。这周日我去送完游客的时候一定给你打电话。不过你不能请我,得我请你。哪有男的让女的请的呀。” 苗雨青说,“谁请谁都行。你来了再说。” 到了周日下午,赵学海来滨海送完游客以后真给苗雨青打了电话,苗雨青就叫上齐敏,到一家即干净又实惠的餐馆请赵学海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苗雨青不断地给赵学海夹菜,还把称呼从有距离感的“赵师傅”改成了比较亲近的“学海”。 “学海你得多吃点,天天开车太累了,得注意增加营养才行。”苗雨青一副十分体贴的样子。 赵学海激动的满脸通红,双手一个劲地发抖,除了“哎哎哎”地应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齐敏就想,苗雨青跟赵学海好上了?不会吧?堂堂的滨海大学一号校花会和一个司机好?怎么可能呢? 吃了一会之后,齐敏终于沉不住气,站起来拉了苗雨青一下说,“走,陪哥们去趟卫生间。” 一到卫生间,齐敏就用两个拇指对到一块比划着说,“咋的,你俩这样了?”看到苗雨青点点头,她开口就骂,“你有病啊!跟个司机搞对象!以后别他妈跟人说认识我,我跟你丢不起那个人!” 苗雨青也不恼,只是说,“司机咋的了?司机就不是人啊?他除了长得丑点,文化低点,身份矮点,那一点不好啊?我就喜欢他那样的——善良诚实,待人热情,勤劳勇敢,大公无私,道德高尚,个性耿直,不骄不躁,好学上进,爱党爱国,团结同志……比那个杨若成强多了。” 齐敏说,“神经病!简直就是神经病!” 苗雨青笑着说,“我就是神经病,怎么了?我神经病也比你俗不可耐强!满脑了金钱地位,对普通劳动人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不想做你那种人。我要反朴归真!” 齐敏气得差点蹦起来,“你你你,你太不不可理喻了!我烦你!我讨厌你!我他妈再也不理你了!” 苗雨青就嘿嘿地笑,“你不理我不要紧,我理你啊。哎,跟你请个假,今晚上我要晚回去一会,准备和赵学海看电影去。” 齐敏气呼呼地说,“你跟他上床去我都不管!你这人算完了,彻底的完了!还他妈校花呢,你校屎吧你!” 苗雨青还是笑着说,“你看你这态度齐敏同志,哪像是我朋友啊,简直就是我妈!” 齐敏说,“我要是你妈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像你这种大脑缺氧的女儿还不如没有呢。算了!不跟你在这废话了,没意思!哥们走了!”说完,真走了。 苗雨青也不管她,就回雅间里继续陪赵学海吃饭。 赵学海说,“齐敏呢?” 苗雨青说,“学校有事她先走了。” 赵学海就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笑了。又怕苗雨青看出他的高兴来,说,“我想起一个笑话来。一个笑话。” 苗雨青暗自笑了一下,却说,“什么笑话?说来听听。” 赵学海却说不出来了,红着脸说,“我,我,我忘了……不是忘了,是那笑话不好,挺那什么的,讲给你听不好。” 苗雨青就笑着说,“那就算了。我讲个笑话你听吧——有一位神经科医生问一位患者,‘如果我把你的一只耳朵割掉,你会怎样? ’那位患者回答,‘我会听不到。’医生嗯嗯几声说,‘很正常,很正常!’接着又问,‘那如果我再把你另一只耳朵也割下来呢?你会怎样?’那位患者回答,‘我会看不到。’医生把眼一瞪,‘神经病!耳朵又不是眼睛,怎么会看不到呢!’患者也把眼一瞪,‘你才神经病呢!耳朵没了眼镜就会掉下来,我能看得到吗!’” 两个人就一起哈哈笑起来了。 吃完了饭,苗雨青抢先付了钱。然后说,“对不起啊学海,我们学校五点半召开一个思想品德教育会,我得赶紧回去,就不能陪你了。你有事该忙忙去吧。我先走了。” 赵学海很失落,说,“这才四点哟……” 苗雨青就拍了拍赵学海的肩说,“我得回去准备发言稿。好了,就这样吧,我走了。” 赵学海说,“那,那我开车送你。” 苗雨青说,“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回去就行了。” 正说着过来一辆出租车,苗雨青跟赵学海摆摆手上车就走了。 出租司机说,“美女同志去哪儿?” 苗雨青说,“时代广场大酒店。” 走出很远以后苗雨青回头望了一眼,发现赵学海竟然还站在饭店门口傻傻往这边看。她就有些内疚,觉得对不起这个憨厚老实的小伙子。“他大慨真以为我回了学校吧。”苗雨青想。 有人在时代广场大酒店等待苗雨青,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朴向安。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 从盛京回来以后,苗雨青和朴向安已经如胶似漆。每到周末,只要朴向安有空,他们都会在酒店里开房温存。对于苗雨青来说,她现在的脑子里全是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某个时候,朴向安的妻子死了,朴向安正大光明的娶了自己,尽管年龄上的差距会招来许多非议,但是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有谁能够一夜之间达到如此高的位置呢?非议很快就会过去,而荣耀和富贵却会持续很久,很久。 但是,在没有把梦想变为现实以前,如果两个人的关系暴露了,一切都会功亏一篑的。苗雨青当然不会知道这个功亏一篑还包括朴向安的重大计划无法实施,对于朴向安来说这是最要紧的,她所担心的就是朴向安的官位会受到威协,他的官位如果受到了威协,她和他的结合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一个老头子和一位青春少女的爱情再真,感情再深,没有荣华富贵笼罩着,一切都是苍白的。所以,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把两个人的关系密封在完全真空的状态下别为人知。 朴向安已经为此定下了三条原则,一是只能周未见面,其它时间一律不见,联系也不要联系。因为见面和联系多了都容易暴露;二是只能白天见面,不能在一起过夜。在一起过夜苗雨青就回不了学校,次数一多同学就会胡乱猜测,用不了多久谣言也就出来了。三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让居心不良者抓了把柄。 苗雨青觉得这三条原则很好,但是对她来说还有一点不好克服,那就是每个周末她都出来,尽管在白天,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时间长了也是容易引起同学猜测的。特别是齐敏,她喜欢天天和她粘在一起,她想单独出来不带她,她就会刨根问底,你不跟她说出个正当理由来,她比谁都猜测的厉害,而且猜测的结果就是四处呦喝。怎么办呢?想来想去,苗雨青决定找个男人当幌子,而能当了这个幌子又不致于出问题的人,除了赵学海别无二选。于是,她就联系了赵学海,她就在餐馆里演出了一场她和赵学海已经好上的哄人戏。 “齐敏就是个小广播,她回到学校肯定就会四处呦喝去了。从此,很多人就会知道我在和一个司机谈恋爱。我也就有了单独出来的正当理由了。同时还避免了一些追求者,少了许多麻烦。” 躺在时代广场大酒店的床上,苗雨青一边抚弄朴向安,一边道出了自己的聪明之举。 朴向安对苗雨青的做法很赞成,觉得这样的确能起到多方面的掩护作用。但也警告苗雨青,“一定要把握好尺度,老实人是哄不得的,一旦让赵学海发现你在拿他当幌子,他会由爱生恨报复你的。这样的事例可不少哦。” 苗雨青说,“你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尺度的。即不能让他知道我在拿他当幌子,也不会让他由爱生恨的。” 朴向安说,“另外,尽量少和他联系,联系多了,他对你的感情就会越来越深,到时候你就控制不了了。” 朴向安还出了个两全其美的点子,每次他给苗雨青打电话的时候,苗雨青就当接的是赵学海的电话,从称呼上,话语上都要体现出是跟赵学海通电话,反过来苗雨青给他打过话也是一样,就把他当赵学海就行了,这样即省略了许多和赵学海联系的麻烦,也可以在同学中瞒天过海。 苗雨青知道,朴向安不愿意她和赵学海多联系可能潜意识中有点吃醋,就特别赞成朴向安的提法,说,“这个方法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但是心里却想,我不联系他他要联系我呢?我可以拒绝一回两回,我能总是拒绝吗?总是拒绝不就出破绽了。还是隔个一两周真和赵学海见见面比较好,和他一起逛逛公园,看看电影,时而把他带到学校去呆一会,这才正常的。否则怎么可能让人相信呢。至于感情,自己好好把握尺度就是了,注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让赵学海摸不透自己的底,想进攻不敢,想放弃很难,这才是最佳较果吗。毕竟时间不会太长,再有一年多自己就大学毕业了。毕业以后就可以选择别的方法作掩护了。 这样一想,苗雨青暗暗地佩服起自己来,多聪明啊,多智慧啊,搁在过去,当个地下党一点问题没有。

第12章 过了春节给我怀个儿子 第12章 过了春节给我怀个儿子 秋天来了,新的学期又开始了。 星期一的下午,朴向安给苗雨青发来一封短信,告诉她,晚上七点去教授花园18号楼302室,有人在那里等她谈话。很重要的一个人,千万不能去晚了! 正在上课的苗雨青就很纳闷儿,昨天下午见面的时候没说这事,今天怎么突然冒出个有人找我谈话呢?况且时间地点也都不附合那“三项原则”啊。难道出什么事了?就发短信询问朴向安。 朴向安回复说,是出了点小事,但我不能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苗雨青说你去吗? 朴向安说不一定,晚上我有事。 苗雨青就更忐忑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谁找她谈话。该不会是朴向安的女儿吧,前几天可听朴向安说她年前要回来的。难道是她知道了我和她爸爸的事?难道是她要找我谈话?我的妈呀,如果是她,自己如何应付呢?她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情理上又占优势,自己非让她打垮了不可啊。要不就不去?可要不去她找到学校来怎么办?岂不更糟吗?苗雨青的心就乱了,上课也无心了。 放学以后,和往常一样,苗雨青和齐敏一起去食堂吃饭,但是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齐敏说,“咋的了哥们,让人煮了?没精打采的。” 苗雨青说,“你才让人煮了呢。我爸不是刚做完手术没几个月吗,现在天气转凉了,我挺担心他的。” 齐敏说,“你这人,天凉了你让他多穿点不就完了吗,光担心有啥用啊?” 苗雨青说,“我也知道担心没啥用,可就是担心。” 齐敏说,“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像我,家里啥事我他妈也不管,爱咋咋的!” 苗雨青说,“都像你完了,天下没人,全是白眼狼!” 齐敏就用筷子打了苗雨青一下,说,“谁是白眼狼啊?我就是不爱操心就是了!这都是我妈遗传的。在我们家,啥事都是我爸的,我妈一推二六五,吃饱了睡,睡够了吃,没事了做做美容买买衣服,特别逍遥。五十岁的人了看上去就跟三十岁似的。” 苗雨青说,“不善于操心的人是老的慢。但也不会有大出息。” 齐敏说,“你懂个屁!作为女人,找个好老公是至关重要的,要啥大出息啊?就像你,非得跟那个傻b赵学海好,你再有出息又能怎么的?” 苗雨青说,“你才是傻b呢!你要再敢污辱赵学海我就跟你决裂!啥玩意啊,动不动就说这个傻b那个傻b,说别人傻b的人是世界上最大的傻b。” 齐敏说,“哟哟哟,可动了你的心你的肺你的肝花肠子了。” 苗雨青就没再理她。 吃了饭走出食堂,苗雨青正琢磨着怎么摆脱齐敏好去教授花园,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是朴向安打来的,就离开齐敏几步接了电话,“学海啊,你在哪儿呢?……在滨海?这么晚了你咋又来滨海了呢?……你妈有病要住院啊,去哪家医院了?快告诉我,我去看看。……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收线以后,苗雨青显出十分着急的样子对齐敏说,“赵学海他妈有病来滨海住院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说完就跑走了。 齐敏在后面喊,“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苗雨青回头说,“不用不用。”很快就没影了。 齐敏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真他妈不明白,她怎么就和赵学海成了一对呢?真他妈的有病?” 教授花园在滨海市最北面的海边。离滨海大学40多公里。 苗雨青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找到了18号楼三单元302室,乘电梯来到门口她的心嘭嘭直跳。做个深呼吸缓解了一下,把一路上想好的如何应对朴向安的女儿的方法又想了一想,这才小心奕奕地敲响了门。 门开了,站在门内的却是英气逼人的朴向安。 “都七点二十了,你可迟到了啊。”朴向安笑着说。 苗雨青惊喜万分,真想一下子扑到朴向安的怀里去,却又害怕屋里坐着朴向安的女儿,就控制住了。 “路上有点堵车。你不是说不一定来吗?怎么比我来得还早啊?”苗雨青悄声说,眼睛就往里面看。 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漂亮的布艺沙发,37英寸的大彩电,以及柜式空调、高级饮水机等家用电器。 朴向安说,“看什么呢?” 苗雨青说,“就你自己啊?” 朴向安说,“就我一个不够吗?” 苗雨青就笑着说,“啥意思啊?当然够了。可是,你不是说有个重要的人物找我谈话吗?人在哪儿呢?” 朴向安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苗雨青说,“啊!就是你?”接着扑进朴向安的怀里撒着娇拍打他,“你坏死了坏死了,每次都哄人家。” 朴向安哈哈大笑,说,“我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吗。快看看,这套房子怎么样?如果觉得行它就是你的了!” 苗雨青说,“什么?这套房子是给我的?” 朴向安说,“当然了!” 苗雨青有点不敢相信,鞋也顾不上换就跑进了客厅,转个圈,接着又去各个房间观看。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从客厅、卧室、厨房到卫生间,处处都是新装修。主色调采用了明快的乳白色,个别地方的墙面采用了淡黄色和淡粉色,再加上色调淡雅的联邦沙发、茶几、席梦思床和各种各样的家用电器,让人感觉十分的温馨。最让人满意的是阳台,足有20平方米的面积,上面摆放了两盆白色和红色的夹竹桃,还有四盆开得正鲜的蝴蝶兰。不知什么缘故,苗雨青竟然觉得夹竹桃比蝴蝶兰好看许多。她想起了那天晚上朴向安给她朗诵季羡林那篇《夹竹桃》的情景,多么美好的一幕啊,让人永生难忘啊。 阳台的落地式大窗户是面向着大海的。有个藤条编制的双人吊椅在阳台的右端悠来荡去,苗雨青轻轻坐上去,竟听到了海浪轻拍海岸的声音,啊,这是晚上啊,如果是白天就能看海鸥飞翔了,那是多么的浪漫与诗意啊。 这就是我的房子吗?这就是我亲爱的安给我的房子吗?一股巨大的暖流合着感激涌遍了苗雨青的全身,这时候恰好朴向安走过来,她便跳下吊椅,再次扑进朴向安的怀里,有些失态地连声说着谢谢,然后就是一阵报答似的热吻……。 **的环节是不可缺少的。然后,仍像以前一样,两个人冲洗一番回到床上,朴向安光裸着上身倚在床头上抽烟,苗雨青则依偎在他的胸前,两个人聊天。 苗雨青说,“你怎么会想到送我这套房子的?” 朴向安说,“我不想让我心爱的人像打游击似的跟我这里**那里**,那样太委屈她了。” 苗雨青说,“你不是说老在一个地方不安全吗?” 朴向安说,“老在一个宾馆里不安全,老在这地方就很安全。这里的住户大多来自外地,北京、南京、天津、济南的居多,都是资产几千万、过亿的富豪或演艺界明星,也有一部分让人摸不清底细的外地官员。这些人在这里买房子并非为了定居,而是为了休闲或者安顿情人。他们每年来个十趟八趟,每趟住个三天五天,而且大多都是春夏季节来,秋冬季节,除非在这里有情人的,来得就很少了。所以,我们在这里幽会没人会注意。” 苗雨青说,“是啊。那可太好了。要是天天都能来住就好了。” 朴向安说,“天天来住是不可能的,毕竟你是学生,老在外面住就会引起同学和老师的注意。如果参加了工作也就无所谓了。还得按老规矩办。一周见一次面,只在白天见,不在晚上见。” 苗雨青说,“那你今天不是违反规矩了?” 朴向安说,“特珠情况特殊对待吗。” 苗雨青说,“那今天晚上我们能在一起过夜吗?我已经跟齐敏说了赵学海他妈有病在滨海住院我去看看,一夜不回去同学也不会怀疑啥的。你不知道,我特别想在你的怀里好好的呆上一夜。” 朴向安说,“不行!10点之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你回学校,我回家。对你来说,有了充分的理由,在外过一夜也许没什么。但是我不行。我晚上不回去刘西美就会闹的。她对我的依赖感很强,特别是晚上,见不到我她就不睡觉。嘴上不会说,但她使劲摇头,呜呜呀呀地大叫,那叫声能传出很远,像是被人残害似的,相当惊人。” 苗雨青说,“你怕让人听到了怀疑你虐待她,所以你每天晚上必须回去。是吗?” 朴向安说,“不是这样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怀疑我虐待她的。因为我对她的细心周到是出了名的。我只是在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她嫁给我时我一无所有,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等我发达了,孩子也大了,她却成了这种样子。我感觉很内疚,所以我必须尽最大的努力让她过好所剩不多的每一天。” 苗雨青说,“你真是个好男人。你这样对她让我也感到安心和可靠。可惜,我们现在成了这种关系,要不然的话我会经常去看望她的。” 朴向安说,“现在去看望她又有什么呢?不是一样吗?” 苗雨青说,“不一样。见了她我会心虚的。毕竟我占有了本该属于她的男人,我是一个贼啊。” 朴向安说,“话不能这么说,她已经没有能力给我什么了,你能代替她给我安慰,她如果知道了只能会感激你,决不会责怪你的。” 苗雨青说,“怎么可能呢。在爱情面前任何人都是自私的,她怎么可能感激我呢,你别撒谎宽慰我了。” 朴向安说,“我说的是真的。在她还能说话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没有能力给我什么了,希望我不要亏待了自己,遇上愿意替她照顾我的女人,这个女人又是我真心喜欢的,就可以接受,她不仅不会生气,还会感激那个女人的。” 苗雨青的眼泪唰就流下来了,说,“她真的这么好吗?她真的这么伟大吗?她太了不起了。” 朴向安说,“她就是这么好。就是这么伟大。就是很了不起!和我结婚这么多年来,为了我,她啥都舍得付出,包括爱情,包括生命。” 苗雨青说,“也许你不该和我在一起,你应该忠诚于她。” 朴向安说,“我一直对她很忠诚啊!她病了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碰过别的女人。现在我要了你,并非是对她的不忠诚,而是成全她对我的那分真爱。” 苗雨青说,“也许我能做的就是好好爱你,好好替她照顾你。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她。” 朴向安说,“你说的对。” 苗雨青就勾住朴向安的脖子说,“可我现在除了陪你**,别的还能做啥呢?我啥也做不了啊。” 朴向安抚弄着苗雨青的**说,“可以给我生个儿子啊。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最大愿望呢。她特别喜欢男孩儿,她身体好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一见到小男孩她就上前抱起来亲一亲。如果不是计划生育,如果不是我当这个破官,她是说啥也要再生下儿子的。” 苗雨青说,“是啊。那,那,那我怎么生啊?我还在上学呢,敢给你生吗?” 朴向安亲一下苗雨青,说,“先说你愿不愿意给我生吧?” 苗雨青说,“当然愿意了!只要条件允许,别说生一个,生一窝都行。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幻想生一大窝孩子当羊放着呢。” 朴向安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这种幻想不错。生一大窝孩子当羊放着,嗯,好!满山坡上都是孩子,那种画面该是怎样的壮观啊!有一首歌就可以这么唱了,‘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看。风吹那个草低哎,见孩子……” 苗雨青立刻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朴向安也跟着笑。笑过之后他说,“既然我的小娇娇愿意给我生儿子,那她愿不愿意听听我的计划呢?” 苗雨青说,“愿意。比生孩子还愿意!” 朴向安说,“那好!你听听我的计划啊,你不是还有半年多毕业吗,毕业前的头三四个月你给我怀上,毕业以后不是有好长时间的待业期吗,正好就生下来了。这样即不耽误你的学业,也不耽误你工作,还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你看怎么样?” 苗雨青想了想说,“好是好。只怕我爸知道了会扒我的皮啊。” 朴向安说,“这个好说,到时候我会有办法让他接受的。既使不生孩子我们的关系早晚不也得让他知道吗?总不能瞒一辈子吧?我都有办法解决。” 苗雨青说,“那我生了孩子以后还能工作吗?我不想大学一毕业就成了专职太太。” 朴向安说,“怎么可能成了专职太太呢?你正年轻的时候,要干点大事情才行啊,你想闲起来啥也不干我都不会答应的。生完孩子以后,我会把你安排在滨海最好的单位,让你充分施展你的才华。而且你还可以在这套房子里正大光明的长期居住。” 苗雨青说,“真的!那可太好了。谢谢老公!谢谢。”说着,抬头亲了朴向安一口。 朴向安说,“那咱们可说定了啊。过了春节你就给我怀上儿子。一定给我怀上儿子。” 苗雨青就撒着娇说,“怀孩子没问题啊。怀儿子我可不敢保证。你不知道生男生女是男人的事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朴向安摸了一下苗雨青的脸说,“我当然知道了。但是有先进的科学技术做后盾,我还不是想种瓜种瓜,想种豆种豆吗!” 朴向安告诉苗雨青,他在省城有个朋友是专门研究生殖学的,可以操控人的生殖取向,想生啥生啥。 苗雨青说,“既然这样你就安排吧,我给你生就是了!” 朴向安紧紧抱住了苗雨青,说,“好。谢谢你。谢谢你。”随即感慨道,“我朴向安真是有福啊,这辈子遇上了你们两个好女人。”

第13章 抱头痛哭的父女 第13章 抱头痛哭的父女 放了寒假,苗雨青回盛京看了看爸爸妈妈,很快就回到了滨海。 回滨海的目的是给朴向安怀儿子,朴向安已经跟省城那位搞生殖研究的朋友联系好,苗雨青寒假期间去让他给“科学科学”,然后怀儿子。苗雨青当然不能跟爸妈说实话,就撒了个谎,说在滨海找了份临时性工作,给一个大型企业搞广告策划,干到开学人家给一万块钱,所以她得赶紧回滨海,不能在家陪爸妈了。 苗雨青的爸爸当时没吭声,看样子有些不高兴。 苗雨青就走到爸爸跟前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老爸你咋的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爸爸就叹了一口气,说,“小青啊,你想挣点钱爸爸不反对,咱欠下了你朴叔那么多钱,怎么着也得快点想法还给人家。可是,有些话爸爸必须得嘱咐你,不管咱多么困难,不管日子多么苦,咱都得正正当当地做人。听着没?” 苗雨青就晃了爸爸一下,“爸!你说啥呢!我咋不正正当当做人了?你说这话啥意思啊!” 爸爸说,“爸爸没啥意思。爸爸就是嘱咐你。社会处处是陷阱,爸爸怕你在外边吃亏啊。” 苗雨青说,“爸,你看看你,杞人忧天。你放心就是了,你闺女聪明透顶,走到哪儿都不会吃亏的。” 妈妈就说,“这个老东西就是多事。” 爸爸一下子就火了,“你懂个屁!啥叫多事啊?我闺女年轻不懂事,我不得嘱咐嘱咐她啊,我多事,你才多事呢!” 妈妈赶紧让步,“好好好,我多事,我多事行了吧。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我不跟你吵。”说完就出去了。 爸爸就拉女儿坐到了跟前,说,“小青啊,有些话爸爸说了你别烦。你和你朴叔是不是经常联系啊?” 苗雨青的眼睛就不敢正视爸爸了,摆弄着两只线手套说,“哪经常联系了,也就是偶尔地到家去看看我刘姨。” 爸爸说,“上次我做手术的时候我就想嘱咐你,虽然咱欠下了他很大的人情,但是该还钱咱还钱,该还情咱还情,别的……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你是个女孩子,可经不起流言诽语啊。” 苗雨青的心腾腾直跳,心说爸爸咋会说这话呢?他有预感了?但是表面上却表现地很生气,“爸!你说这话干啥!你是不相信你闺女啊,还是不相信我朴叔啊?你和我哥那次出事,要不是人家朴叔出钱又出面,咱这个家就完了,你不感激人家也就罢了,还拿这种不好的心态去琢磨人家,你对得起谁啊!” 说完,苗雨青就哭了。 爸爸最怕女儿哭。小时候苗雨青犯了错误,爸爸吹胡子瞪眼地训她,刚训了没几句她就哇哇地哭开了,她一哭,爸爸就受不了了,赶紧把她搂在怀里说,“对不起对不起,爸爸错了,爸爸错了。”她再加把劲儿哭,爸爸就会跟着流眼泪,说,“好了好了,爸爸以后再也不训我宝贝闺女了,再也不训了。”长大以后,既使苗雨青犯了什么错误爸爸也不会训她了。但是她有了什么委屈哭起来,爸爸仍会跟着掉眼泪,说,“这是谁又欺负我闺女啊!我找他算帐去!”苗雨青偶尔就想,自己这辈子能找个像爸爸这样真心疼自己的男人就好了。不怕跟他吵架,也不怕他发火,只要我一哭他就赶紧过来哄我就行。 然而,苗雨青这次哭,爸爸没有哄她,爸爸只是叹气。爸爸说,“闺女啊,不是爸爸心态不好,是爸爸经历的太多,对有些事看得太透了。俗话说得好,不图三分利,谁起早五更?朴向安现在是副市长,他既用不着咱啥,也求不着咱啥,你一找他,他就痛痛快快地出面为你哥哥出面找人,还拿出那么多钱来给爸爸做心脏支架。我是担心他别有用心啊。” 苗雨青气得一摔手套,哭着说,“爸!你能不能别再胡说八道的了!人家能有啥用心啊?想要你闺女啊?人家要真想要你闺女你倒有福了,吃不愁穿不愁,也用不着再在街卖水果受那个罪了!” 爸爸的眼泪也哗哗地流下来了,说,“小青,你这是干啥呀?爸爸这样是为了谁啊?不是为了你好啊?你年轻,没有社会经验,爸爸跟你说一说难道有错吗?好好好,爸爸不说了,不说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就行。” …… 苗雨青走的时候,爸爸坚持要送她。本来她是不想让爸爸送的。朴向安给她订得机票,她怕爸爸知道她坐飞机又会想多了,但是爸爸非要送她,她也不好过份拒绝。就答应了。对于机票,她只好再次撒谎,说是那家让她做广告策划的企业给订的。 往机场走的路上爸爸不停地流眼泪,一到机场,爸爸干脆找个墙角抱着头哭去了。这么多年了,爸爸何曾这样哭过呀,苗雨青知道,这不只是因为分别,更多的是因为担心。她就揽着爸爸的肩也一起哭,想说句让爸爸宽心的话也说不出来。直到快检票的时候她才说,“爸,你放心就是了,女儿会好好的。”爸爸什么也没再说,只哭着摆摆手让她走。苗雨青泣不成声,她紧紧地抱住爸爸,说,“爸!我说了让你放心,你放心就是了!女儿一定会好好的。女儿一定会让你和妈妈过上好日子。一定!” 飞机起飞以后,苗雨青的眼前仍然闪现着爸爸抱头而哭的样子,她的心很痛,眼睛看着窗外泪水怎么也无法控制。她想,自己和朴向安的事早晚都得告诉爸妈的,特别是怀上孩子以后,不让他们知道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该怎么回来面对爸爸呀?爸爸又怎么承受得了呢? 苗雨青有点害怕面对未来。

第14章 一直是普通朋友 第14章 一直是普通朋友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苗雨青怀孕了。 苗雨青春节都没有回家,以广告策划任务很重,不加班就无法完成为由,给爸妈寄回去8000块钱,然后惋拒了爸妈让她回盛京过年的请求,一直呆在教授花园里和朴向安制造小人儿。 寒假结束的时候,应该来“那个”了没来,悄悄到医院一查,尿液呈阳性,苗雨青就知道大功告成了。 朴向安非常高兴,在苗雨青查出怀孕的当天,他给了她一块瑞士女表,买了两套价值上万元的时装。还说等苗雨青生下孩子,找个地方工作以后,他就送她一辆本田雅阁开着。“我不能委屈了我致爱的女人啊,绝对不能。”朴向安深情地搂着苗雨青说。 苗雨青特别幸福,尽管因为怀孕让她内心生发了许多恐慌,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跟朴向安是跟对了。她甚至对哥哥苗雨江都心存几分感激,认为不是哥哥惹了事,她是下不了跟着朴向安的决心的,那样的话大好机会不就失去了吗?她还暗暗佩服齐敏,觉得齐敏就是比自己思想超前,虽然她在表达的时候说得过于直白,给人一种俗不可耐的感觉,但是她是真实,也是真诚的,仅凭这一点她就比自己强。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怀揣着虚伪还戴着面具啊,而齐敏却是表里如一,明明白白。 开学了,苗雨青恋恋不舍的离开教授花园又回到了学校那间现在看来十分拥挤的4人宿舍。因为是第一天,大家都还没来,宿舍里还冷冷清清。苗雨青独自收拾一下自己的床躺上去,心情非常落寞。她打开已经关了整整一个寒假的手机,准备给朴向安发个短信:“回到学校我才知道,在咱们自己的房子里有多么幸福。快点娶了我吧,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想永远住在我们的房子里……”但还没来得及发,就收到了十几条短信,全是赵学海发来的: “雨青你在哪里?你开机了没有?我联系不上你都急死了。” “雨青,我给你发了那么短信你都没有回,明天开学了,我再发几次,如果你再不回,那我只有死的份了。” “春节前我去过一趟盛京。找不到你,我只能在大街上徘徊。整整七天啊,每天都给你打几十次电话,发几十次短信,却一次也没有打通,一次也没有得到你的回复。你知道吗,我那时候特别难受,死的心都有。但我不怨你,怨只怨我太傻……” …… 苗雨青非常吃惊,心说赵学海竟然去过盛京?天呢,看来他是真的动情了,我该怎么收场呢? 正想着,齐敏进了宿舍。一见苗雨青她就大叫着扑上来了,“雨青,你个小狐狸精,你可想死我了!一个寒假你都关着手机,你干啥呀,跟哪个男人鬼混怕我知道啊,还是跟那个小眼睛同居了呀?你快老实交待!” 没等苗雨青回答她,她接着又说,“有个天大的喜讯我要告诉你,哥们有男人了,而且我已经从女孩过度到女人了。” 苗雨青非常惊讶,“啊!这么快啊?那人谁啊?是咱同学吗?” 齐敏说,“咱同学有够级的吗?有够级的我早他妈献身了,还用等到现在?告诉你,这个人是我寒假回家的时候在火车上认识的,家是黑龙江大庆的,年龄45,身高1米6,体重98公斤。长得嘛那是一般的一般,老母猪什么样他什么样。但是有钱,手下有三个公司,资产过亿。我们一路上谈得特别投机,下了火车直接就奔宾馆去了。在宾馆玩了三天,他给了我五十万作为聘礼,十天后我们就订婚了。怎么样?快吧?” 苗雨青说,“是够快的。可你没问问他有老婆没有啊?” 齐敏说,“有啊!都这么大岁数了能没有吗?不但有,还有三个呢。不过都离婚了,一人拿走他二百万,除了头一个女人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其他的半个孩子都没给他留下。” 苗雨青说,“是这样啊。那你父母同意你跟他吗?” 齐敏说,“不但同意,还美得不行呢!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一辆捷达轿车给他们一送,那嘴乐得,就跟那啥似的。特别是我妈,拉着人家的手就叫姑爷,高兴地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苗雨青心说,真是一窝贪财鬼!嘴上却说,“那你爱那人吗?” 齐敏说,“爱呀!咋不爱呢?” 苗雨青说,“你爱他啥?” 齐敏说,“啥都爱啊!具体说就是爱他的钱加他的人。他因为有钱而魅力无穷,钱因为有他让人不爱不行。”说完就笑了。 苗雨青就觉得无话可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像自己选择朴向安一样,只要自己愿意,别人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所以,现在她只剩下一句话要对齐敏说:祝福你! 齐敏很高兴,她揽住苗雨青的肩说,“我早就希望你祝福我了。一跟他订婚我就想打电话告诉你,结果你的手机总是关机。搞得我特别扫兴。哎,整个寒假你干啥了,为啥总不开机啊?” 苗雨青说,“我的手机到了盛京就是漫游加长途,又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联系,我开机干嘛呀。” 齐敏说,“那,那个赵学海要找你呢?你就晾着他?” 苗雨青说,“网上联系。” 齐敏说,“你上过网吗?我天天到网上找你,一次也没见你上线。给你留言你也**不回复。” 苗雨青说,“我总共才上了两三回,而且还是用得隐身,你上哪见我呀。” 齐敏说,“那我的留言呢?你看到没有?” 苗雨青说,“没有。我没注意。” 齐敏说,“我操!你真让那个赵学海搞迷糊了咋的!连我的留言都不注意。我再次规劝你呀,赶紧跟那个小眼睛咕嘟拜沙油娜拉,然后我让我那位给你找个有钱的!像你这么靓的妞,哪个大款见了不得腿肚子转筋啊,你干嘛非得跟个破司机啊,浪费青春,浪费生命!” 苗雨青说,“各有个的追求。你想要的东西不是我想要的,你不要拿自己的价值观来安排别人的人生。” 齐敏说,“啥叫拿自己的价值观安排别人的人生啊?咱俩还分别人不别人啊?”见苗雨青不吭声,她气得把手一摆,“得得得,你爱咋咋的吧,没人管你那破事。不过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你早晚都会后悔的。你肯定会后悔的。” 苗雨青就暗自哼了一声,心说,还止不定谁后悔呢,大俗鬼找了个二俗鬼,天知道你们能唯持几天。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齐敏就说,“进来就行了,都穿着衣服呢。”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竟是赵学海。他黑瘦黑瘦的,精神也有些委糜,像是刚得过一场大病似的。 苗雨青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学海?怎么是你啊?” 齐敏则吓了一跳,说,“哟,说曹操曹操到啊。哎赵学海同志,我刚才骂你了,你没听到吧?你不会对我产生阶级仇民族恨吧?不会领着黑社会来报复我吧?告诉你啊,报复我也不怕啊,我练过挠人功,谁来我挠谁。”说完自己先笑了。 赵学海也勉强笑了,眼圈红红的,也不说话。看得出不是齐敏这一搀呼,他可能就哭了。 苗雨青说,“齐敏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别拿别人穷开心了。” 齐敏说,“看看,看看,又是一个别人。好,你们这俩‘别人’在这好好热乎热乎吧,哥哥回避了!”说完,抓起她的小坤包走了。 苗雨青从上铺上跳下来,一边穿鞋一边说,“你快坐呀学海,我去打点开水你喝去。” 赵学海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想请你出去吃个饭,跟你谈一谈。你有空的话咱们现在就走,别去打水了。” 苗雨青说,“好啊。今天刚开学,还不上课。我简单收拾一下咱们就走。” 学校附近有一家“红太阳”餐馆,为了方便大学生情侣,里面全是只能坐得下三四个人的雅间,苗雨青就把赵学海领到那儿去了。 苗雨青说,“咱先说好,今天我请啊。” 赵学海就情绪激动地说,“我请就不行啊?每次都是你请,看不起人也没这么看不起的。” 苗雨青知道赵学海心里窝着许多怨气与委屈,就笑了,说,“好好好,你请,你请。” 要了菜点了酒,两个人在雅间里坐下来,赵学海给苗雨青倒了红酒,给自己倒了白酒。 端起杯的时候,苗雨青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怀着孩子是不能喝酒的,就象征性的碰了一下嘴唇,放下说,“学海你多喝点,我这几天不知怎么的一喝酒就过敏,就不喝了。” 赵学海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说,“没事,不能喝就别喝。我自己喝就行了。”接着又倒上一杯,又喝了。 苗雨青看出赵学海是带着不好的情绪喝酒的,担心他喝多了会出什么事,就笑着劝他,“学海,别喝太多。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再说你不是还开着车吗?喝多了让交警抓住可是很麻烦的。” 赵学海却突然之间哭起来了,什么也不说,只是用手捂着脸,双肩一抽一抽地哭。 苗雨青吓得手足无措,“学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赵学海哭了一会,情绪稍微稳定点以后这才说,“雨青,我去盛京找你了你知道吗?” 苗雨青说,“我知道。不过我是今天看到你的短信才知道的。放假这段时间我一直关机,所以……对不起啊,学海,放假的时候我因为有急事等着回盛京,就没跟你说一声。回到盛京以后我爸的心脏病又有点复发,我就陪他住院,心情一点也不好,就没和你联系。不只没和你联系,很多人我都没联系,包括齐敏。今天她一来还骂我呢,说我狼心狗肺又是啥的。” 赵学海仍然流着泪说,“其实,我今天来不是埋怨你的。我是为了把几句心里话说出来的。” 苗雨青说,“有啥话你说吧。” 赵学海说,“我爱你,特别特别爱你。” 苗雨青很平静,说,“谢谢。还有吗?” 赵学海说,“以后咱作个普通朋友吧,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苗雨青就笑了一下,说,“学海,别说配上不配不上的话,其实你挺好的,挺值得女孩子爱的。但是具体到咱俩,可能有许多不合适的地方,所以,我和你相处一直是作为普通朋友相处的,你别想多了。真的。” 赵学海就抬头看了苗雨青一眼,想发作的却又按捺住了。说,“你要这么说就更让我难过了。” 苗雨青的心里一震,说,“对不起,学海,以前可能我有些什么地方没注意让你误会了。” 赵学海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说,“你们大学生就是心眼多,耍弄了人还说得头头是道的。” 苗雨青赶紧说,“不不不,学海,你真的是误会了。” 赵学海终于按捺不住了,哭着大声说,“是我误会了吗!真是我误会了吗!你以为我傻是不是?以为我们沂蒙山的人真傻是不是!你一直拿我当幌子,打量我看不出来是不是!” 苗雨青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就白了,说,“学海,学海……”她以为赵学海知道了她和朴向安的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好了。 赵学海说,“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出,你主动联系我并不是想我和搞对象,而是因为有人追求你,你不好拒绝,才拉上我给你挡幌子的。你这么漂亮,学历又高,怎么可能喜欢我这样的呢。但是,鬼使神差的,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觉得也许你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呢,就让你牵着鼻子走。可是,放了寒假我再也联系不上你,特别是我跑到盛京也找不到你,我就彻底明白你是完全利用我了。” 苗雨青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暗暗的舒口气,心说,看来他不知道我和朴向安的事,这就好,这就好。然后,不知怎么的,她也流泪了,说,“学海,对不起,对不起。你猜得很对,我的确是因为有人疯狂的追求,而我又不愿意这么早谈恋爱,才拿你作挡箭牌的。请你原谅,请你原谅。” 赵学海说,“可你应该告诉我,你告诉了我,我也就不抱幻想了。你瞒着我,不是等于耍弄我吗!” 苗雨青说,“我没有耍弄你的意思,但也真的是对不起你。” 赵学海低下头说,“算了,也没什么对不起的。谁让我明知自己是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 苗雨青说,“学海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就跟打我脸差不多。其实每个人都有别人所没有的长处。你的长处也是很多的。比如说善良、朴实之类的品格,就是很多现代青年所不具备的。所以,这一次我虽然拿你当了一回幌子,但是从心里说我是觉得你这个人好才找你的。如果你的人品很差,就是上赶着让我当幌子我也不敢用的。” 赵学海说,“那我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苗雨青说,“你看,你这话又像在打我。” 赵学海说,“没,没有。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还需要我吗?如果需要我可以继续帮忙。” 苗雨青说,“需要。需要我们继续作好朋友。” 赵学海看看苗雨青,神情有些激动,他说,“谢谢。谢谢。我也是这个意思。以后我们就作好朋友。我不会再幻想着娶你当老婆,我只把对你的感情保留在心底,当成一辈子的宝贝去珍藏。然后,只要我活着,你随时都可以用我,让我当幌子也好,让我给你干啥也好,那怕你成了总经理,董事长,让我给你看大门,给你开车,我都会心甘情愿的。只要能为你干点什么,我就高兴。我说的是真话。”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苗雨青就把赵学海的手抓住了,她说,“学海,你可能是我今生最值得珍惜的朋友。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情义的。如果真像你说的,有一天我有啥出息了,我一定会把你弄到我身边的。我会把你当哥哥一样看待,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赵学海流着泪点了点头,“嗯。我记着你这句话。到时你要是不理我,我就用鞋垫子打你屁股。” 苗雨青就笑了,说,“行。” 苗雨青心想,以后还能再见面吗?不可能了。再见面就没有多少意思了。但是,她哪里想到山不转水转,几年以后赵学海会被人安插到她的身边呢? ……

第15章 孩子,生了只能给别人养 第15章 孩子,生了只能给别人养 肚子里装着个孩子,苗雨青提心吊胆地度过了最后几个月的大学生活。 毕业典礼一开,很多要好的同学就搞最后的聚会——狂喝酒,狂跳舞,狂唱歌。苗雨青也想和齐敏等几个最好的同学一起热闹热闹,但是一想到喝酒跳舞对孩子有危害,她就不敢了,于是花钱买了一大堆礼物给每个要好的同学送一份,然后悄悄地和齐敏到一家高档茶馆里坐了一上午,两个人哭一场,说一些以后常联系,当了奶奶也别忘了我之类的话,她就离开学校住到教授花园里去了。 躺在床上,苗雨青先给朴向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教授花园这边等他。然后就想,下一步就是生孩子了,自己是回盛京呢?还是留滨海呢?最好是留在滨海,因为滨海有安全感,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哪怕是天塌下来,都有朴向安替自己顶着。可要回了盛京,麻烦就大了。首先是没地方住,爸妈他们的桶子楼是没法住的,坐过了轿子再骑驴,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受不了。当然,如果自己愿意回盛京,朴向安一定会在盛京给自己买房子,问题是自己已经开始孕期反应了,动不动就呕吐,如果回了盛京,父母很快就能发现,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很快就能发觉,那时自己该如解释呢?最让人挠头的就是爸爸,爸爸早就担心他的女儿出事,现在果然出事了,他能接受得了这个现实吗?别看他的心脏安了支架,只怕一受打击还会出大事呢。所以,最好还是留在滨海。 下午,朴向安来看苗雨青,苗雨青就把自己的想法对他说了。 朴向安说,“你留在滨海当然很好,我也舍不得你走。但是留在滨海不安全,一点也不安全。滨海的计划生育搞得最严,你又不能天天关在屋里不出来,你只要挺着个肚子经常在教授花园里出现,就会引起计生人员的注意,他们就会查一查你是哪里来的,结婚没有,有没有准生证。到时候你啥都没有,啥都说不清楚,也就啥都暴露了。如果啥都暴露了,一切也就全完了!” 苗雨青说,“那我就不出门好了,天天闷在屋里。” 朴向安就笑了,说,“怎么可能呢?你不去买菜了?你不下楼活动活动了?天天闷在屋里你不怕闷出抑郁症来啊?我是除了星期六星期天能抽出一点空来,其他时间从早忙到晚,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家里那一位我也跟你说过,晚上没有我根本不行。我是分身乏术啊。” 苗雨青说,“那依你的意思我必须回盛京呗?” 朴向安说,“如果你在滨海我照顾不上你,你还不如回盛京,因为盛京有你的父母哥嫂,无论从身体上还是从精神上,他们都会给你足够的关心和照顾的。至于你担心的事,我们是早晚都得面对的。想办法解决就是了。况且孩子生下来,你不能养,我也不能养,让别人养我们又不放心,必须让你父母哥嫂给咱们养着才行,你想不让他们知道可能吗?” 苗雨青就有点生气了,说,“你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孩子生下来让我父母哥嫂养着的,如果你说让他们养着,我就不给你怀了。他们连我怀孕的事都可能接受不了,怎么可能同意给咱养孩子?如果他们养着这个孩子还咋在亲戚朋友中为人啊?简直是笑话!” 朴向安拍拍苗雨青的肩说,“一切都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你听从我的安排就是了。” 苗雨青说,“你再怎么想办法,这孩子也是我未婚生育的,他们怎么养啊?就算他们豁上不要脸养了,我又怎么做人?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啊!” 朴向安说,“看来女孩子就是缺少智慧。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但是越是现实的问题,解决的办法越简单。你哥和你嫂子不是一直没有孩子吗?办法就在这里,孩子生下来以后让他们抱了去,就说在路上捡的,然后到民政部门申请领养,一切不就妥了吗!” 苗雨青说,“问题是我哥和我嫂子不是不能生养,是因为经济困难暂时没要孩子,如果养了咱的孩子,他们还能再生自己的孩子吗?我哥那人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是决对不会同意的。你最好别走这条路。” 朴向安说,“不走这条路走哪条路?还有哪条路比这条路更通畅更便捷?跟你说了一切听从我安排,你还要说这说那!你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吗?我想到了会没有办法解决吗?什么也别说了,你就踏踏实实准备生你的孩子,别的啥也不要再想了!” 苗雨青发现朴向安已经有些生气,就赶紧说,“好好好,听从你安排,听从你安排。但是我有个条件,生孩子的时候我得去外地。在盛京生传出去影响太坏了。” 朴向安说,“这样吧,先回盛京去做你爸妈和哥哥嫂子的工作,那边的工作做通了以后,让你嫂子或者你妈妈陪你去海南,我让那边的朋友安排个住的地方,你在那边生孩子。” 苗雨青说,“那行那行。去海南省得挨冻了。”

第16章 房子套子,只为养咱儿子 第16章 房子套子,只为养咱儿子 几天以后,朴向安陪同苗雨青一起回了盛京,两个人密秘在凯宾斯基饭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苗雨青带着礼物独自打车回家去见父母,朴向安则在宾馆约见了苗雨青的哥哥苗雨江。 苗雨江还是那副德性,见了朴向安就像老鼠见了猫,浑身哆嗦,一脸媚相,说话更是语无伦次。 朴向安扔给苗雨江一盒中华烟,说,“抽吧。”接着又掏出一盒抽一支点上,说,“怎么样啊现在,日子过得还顺吧?” 苗雨江受宠若惊,哆哆嗦嗦地点上烟,满脸堆笑,说,“还行吧。还行吧。上次要不是朴叔出面相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监狱里啃窝头呢。” 朴向安往宝石蓝的玉制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说,“生活有什么困难没有啊?如果有就提出来,朴叔给你解决。” 苗雨江的脑子立刻一转,心说,咋的,朴叔想给我啥好处咋的?就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说,“有当然是有了,不过都是些大困难,朴叔咋解决啊。算了算了。” 朴向安说,“可以说出来听听吗。朴叔现在大小也是个副市长,再大的困难,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解决。” 苗雨江很是兴奋,说,“真的朴叔?那我可说了啊。” 朴向安说,“别罗嗦。快说。” 苗雨江说,“我现在的困难有两个,一个是房子太小,只有三十多平米,每次来个亲戚朋友啥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第二是媳妇没有工作,让她做个小生意啥的她又做不了,我呢,在工厂上班挣得又少,家里是罗锅上山,钱紧啊。” 朴向安说,“如果买房子你打算买多大的?” 苗雨江说,“最起码两室一厅的。” 朴向安说,“这样吧,你要个三室两厅的,面积在130平方米左右的,没钱我给你想办法。” 苗雨江大吃一惊,“啊,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朴向安说,“没啥不好意思的。谁让朴叔有这个能力呢。这样,雨青不是回来了吗,我给你三天时间,让雨青陪着你到盛京各个新开发的小区里去选,要选装修好的,每平方米一万以上的期房,选好了你就办手续,要多少预付款你告诉我,我让人打给你。” 苗雨江说,“谢谢朴叔,谢谢朴叔。只是光有预付款我还是不敢买啊。如果贷下一百多万的款,就算二十年还清,一个月也得还五六千啊,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朴向安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找份好工作,让你一年挣个十万八万的,不就啥都解决了吗。” 苗雨江说,“啥工作一年能挣十万八万啊,我又没啥本事,只怕……嘿嘿,嘿嘿。” 朴向安也不说什么,只拿起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说,“海平啊,我是向安……我在滨海。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推荐一个人去那里担任安全部经理吗,我让他最近几天就去报到可以吧……好。他叫苗雨江……是下雨的雨,不是玉石的玉……对,长江的江……工资你不要给他太多,比其他部门经理少一点,年薪8万就可以了,他还年轻,干得好再慢慢给他涨嘛……那就这样,再见。” 这里收了线,朴向安就对苗雨江说,“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去通力建筑集团担任安全部经理,三天以后你去报到就行了。到时候找一个叫黄海平的。他是通力建筑的老总。” 苗雨江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他不停地眨着眼睛看着朴向安,说,“朴,朴,朴叔,你是说让我去通力建筑那边当安全部经理?那可是盛京建筑行业的大哥大呀!我能去那里当部门经理?” 朴向安点点头。 苗雨江扑通就给朴向安跪下了,哭着说,“朴叔,这是真的呀?这是真的呀?要是真的你就是我亲爹呀!比我亲爹还亲爹啊!我这里给您磕头了!”说着,真就梆梆梆给朴向安磕了三个响头。 朴向安也不拉他,只说,“起来起来。又是上次那一套!” 苗雨江站起来,抹着泪说,“朴叔,咱啥也别说了,你对我这么够意思,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了,你想让我咋的你说话,我就是死他妈的一万个死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朴向安说,“行了!你除了会说几句江湖话,别的啥也不会说。马上就当部门经理了,以后得把这种江湖毛病改一改。” 苗雨江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可是朴叔啊,您让我一步就上了天,我咋有点晕啊。我干不了咋办?” 朴向安说,“没啥干不了的。这人啊就好比是水,放在小河沟里你只能养一些小鱼小虾。可要放在大海中你不仅养得下沙鱼巨鲸,还能承载航空母舰。朴叔看出来了,你不是那种平庸无能之辈,只要给你合适的位置,你是一定能干大事情的。放心大胆地去上任吧,朴叔相信你能干得很好。” 苗雨江用力一拍胸脯,“好!既然朴叔这么看得起我,我要干不好我他妈就是孙子!”接着低眉顺眼地笑着说,“那我今天就去上任行吗?” 朴向安说,“你还是先选房子。房子选好后再去上任。再说上任之前你也得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刮刮胡子,理理发,穿套名牌西服打个名牌领带,精精神神的。” 苗雨江说,“对对对,是得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现在这副德性哪能当经理啊。” 朴向安说,“好了。你先抓紧去看房子去吧。噢对了,记着给你父母也选一套,面积和你的一样大。最好跟你对着门,这样你们相互照顾起来方便。不过一定要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远一点,你们现在不是在东陵区吗?最好到铁西、于洪那些地方去买。而且不要张扬。否则让了解你们家底的人知道了会眼红的,明白吗?” 苗雨江说,“我明白。我明白。” 朴向安说,“那就这样吧,你赶紧叫上雨青去看房子去吧。记着叫个出租跟你们跑,别为了省几块钱挤公共汽车。另外,买房子的事先别告诉你父母,等一切都办好了,再跟他们说。” 苗雨江说,“哎,哎,我知道了。” 苗雨江迫不及待打个出租跑回家,一进屋就喊,“老婆,老婆,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今天撞大运了。那可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直往我头上砸啊。”接着就把买房子、当经理的事都跟老婆说了。 苗雨江的老婆曲小云是个老实人,18岁那年从老家朝阳到盛京打工认识了苗雨江,因为长得漂亮,苗雨江不顾爸妈的强烈反对,对她穷追不舍,两个人一起同居了四五年,最后结婚了。对于生活,曲小云没有过高的要求,也不敢有过高的要求,自己什么也干不了,丈夫也没什么本事,你要求过高了有啥用啊?只要丈夫别在外面惹事生非,月月能给家里拿点工资回来,就挺好了。有了这种心态,对于从天而降的好事,她根本就不敢相信。 曲小云说,“你说啥胡话呢?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苗雨江说,“我操,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啊,可它就是真的呀?” 曲小云说,“那朴叔为啥对咱这么好啊?这里面是不有事啊?” 苗雨江一竖大拇指,“行!老婆,你够聪明!有事肯定是有事,我也知道有事。但是不会有啥大事。顶多就是雨青跟他那啥。其实上次他救我,又拿钱给咱爸安支架,我就看出来了,雨青跟他指定有点那啥。要不然他一个大市长会理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过那啥就那啥呗,现在的小姑娘都他妈的想开了,出去卖屁股的都他妈一大把一大把的,傍个贪官大款的算啥呀?咱他妈又管不了,就是一点好处不给咱,咱能咋的啊,人家该那啥还那啥。” 曲小云说,“既然不给咱啥好处他们该那啥还那啥,那他咋还给咱好处呢?是不朴叔对你另有所求啊?我寻思房子的事你先不要急着去办,那个部门经理你也别急着去上任,先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说。” 苗雨江说,“我操,他能求我啥呀!大不了让我杀人!你甭**管了,房子我他妈该买买,经理我他妈该当当,他爱咋咋的!” 曲小云拦不住,只好要求一起去看房子。正好街上有搞房地产宣传的,两口子也没叫苗雨青,拿着传单就打辆出租车直奔传单上说的“名仕豪庭”去了。 “名仕豪庭”位于盛京铁西区,两口子本以为去了只是看一看,未必能看好的,结果只看了三四栋楼五六个户型,就相中了紧靠小区花园的两套。这两套房子都在三楼,各是138平方米,里面全是精装修,只要办了手续交了钱,买上点家俱就可以进去住,什么心也不用再操了。 两口子至身房中,那股子兴奋劲比没见到实物前强烈了几十倍。苗雨江搂着曲小云直转圈,“太牛b了!老子总算熬到头了,老子总算住上大房子了,老子总算当上上等人了!” 然后,苗雨江就和老婆商量,两套房子的手续都用自己的户口本身份证办理,反正将来老头老太太一死遗产也是自己继承,现在就放在自己名下,以后省得再麻烦了。至于给爸妈那套房子的房贷,肯定是由朴向安或者苗雨青去还的,不用管它! 曲小云说,“那你也太毒了吧,咱能住上这样的好房子都是雨青的功劳,这还没咋的呢,你就打算独占了,你不觉得丧良心啊?” 苗雨江就嘿嘿地笑了,说,“也是啊。那就再说吧。” 中午,苗雨江拿着两套房子的部分手续去了凯宾斯基饭店。 朴向安说,“你只告诉我两套房子的预付款总共需要多少钱就行了。手续我就不看了。” 苗雨江说,“挺多呢,差不多得80万。” 朴向安说,“不多。不多。雨青去看房子了吗?” 苗雨江立刻慌乱了,结结巴巴地说,“那啥,那啥,她没去。我和我媳妇先去看了看,没想到一下子就看中了。我们寻思雨青也一定能看中的,那房子特别好,装修的特别有档次。” 朴向安就皱了一下眉,有些生气地说,“我让你叫上她你就叫上她,谁让你私自去看的!你们什么欣赏水平?她什么欣赏水平?你们以为挺上档次的,在她眼里可能一文不值!给你爸妈买得那套房子是让雨青和你爸妈一起住的,雨青如果不满意她咋住!下午叫上雨青去看看,她要是看中了就买,她要是看不中就另选!另外你爸妈那套一定要用雨青的身份证去办,房子是给爸妈住的,但是产权是雨青的,因为这套房子的房贷是要雨青付的!你知道吗!” 苗雨江赶紧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心说,我操,如意算盘白他妈打了,赶情人家早有安排。 接着,苗雨江试探着问朴向安,“那啥朴叔,您有啥事需要我帮忙没有?您对我这么好,不给您干点啥,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朴向安说,“你能给我帮啥忙啊?” 苗雨江说,“啥忙都行。让我去杀人都行。” 朴向安说,“行了!杀人,就你这样的,别看个头挺大,真杀人你还未必有那个胆子!再说我也不会让你去杀人的,我在这个世上只有遍地的朋友,没有半个仇家,我杀谁啊?你如果真觉得不给我帮点啥忙心里不安的话,就让你媳妇替我养个孩子吧。” 苗雨江一愣,“养个孩子?你是说让我媳妇给你生个孩子?” 朴向安把脸一沉,“什么让你媳妇给我生个孩子?你听哪去了!我是让她替我收养一个孩子!” 苗雨江就挠着头皮笑了,说,“是收养个孩子啊,我还以为……其实就是让她给您生个孩子也没啥,知恩图报吗,您对我们这么好,生个孩子算啥呀。” 朴向安猛然对苗雨江产生了极大的厌恶,心说,这小子绝对是个做人没底线的家伙,以后得小心着他点。 朴向安说,“雨江啊,以后这种没骨气的话你最好不要说,特别是当了经理以后,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情,你说这种话不但感动不了别人,还会让人看不起的,你明白吗?” 苗雨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说,“那是。那是。我也就是跟您这么说,跟别人,他就是刀压脖子我也不说啊!” 朴向安说,“那就好。收养孩子的事是这样的,这个孩子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小姑娘为我怀上的,现在孩子还没出生。等孩子出生以后,我想让你抱到民政局去,就说是捡的,然后申请领养。上户口的时候让孩子先跟着你姓,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让孩子改跟我姓。这样的话呢,从孩子被你们收养开始,我每月给你媳妇三千块钱工资,两千块钱养育费,其他的费用,比如生病了,入托了之类的再另算。你觉得行不行?” 苗雨江心里就一紧,心说,我的妈呀,他和雨青都他妈的有孩子了?那可麻烦了,老头子要是知道了非把雨青的腿打折不可呀!嘴上却说,“行行行,一点问题没有。只是工资啥的就算了,您都对我们都那么好了,再要工资啥的多不仗义啊。不要了,不要了。” 朴向安说,“这点钱不算啥的,你们把孩子给我平平安安地养大了,我还有重奖的!到时候我可以一次性给你百八十万的,让你把房贷全部付清!” 苗雨江的心头一陈狂喜,就说,“那好那好。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把孩子平平安安养大的,一定。” 朴向安说,“我还有个要求,在养这个孩子期间你们不能再要自己的孩子。等啥时候我把孩子领走以后,你们再要。能做到吗?” 苗雨江说,“能能能。这有什么不能的,就是永远不要自己的孩子也行啊,朴叔的孩子不就是我们的孩子吗,我们把孩子养大了,孩子也会跟我们亲的。” 朴向安说,“那倒是。你们把孩子养大了,他跟你们会比跟我们还要亲的。我们会让孩子一直叫你们爸爸妈妈的。他就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但是你们该要自己的孩子还是得要。到时候可能因为我这个孩子占了你们的生育指标,计生部门不给你们批准生证,但是没关系,计划外生育无非就是罚点钱,一切都有我呢!” 苗雨江说,“行行行。到时候再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把朴叔的孩子好好养大。” 朴向安说,“你怎么不问问给我怀这个孩子的小姑娘是谁啊?” 苗雨江的脸又一次红了,嗫嚅着说,“那啥,不用,不用问。” 朴向安说,“你可能已经猜到了,那我就直说了吧。那个小姑娘不是别人,就是你妹妹雨青。” 苗雨江就把头低下了,说,“这,这,这……” 朴向安说,“怎么?你接受不了吗?” 苗雨江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不是,是那啥,是那啥,不是我按受不了,我是怕我爸妈接受不了。毕竟你和我爸过去那啥……” 朴向安说,“我也知道他们接受不了,所以你得帮忙做工作。” 苗雨江感觉很为难,说,“朴叔啊,我,我,我只怕做不了啊,我爸那人的脾气你也知道,眼里揉不得沙了。他一辈子的原则就是,啥都可以不要,就是脸面不能不要。所以,这事,有难度啊!” 朴向安沉吟了片刻,说,“难度肯定是有。但是只要你愿意出面去做他的工作,总是可以做通的。你可以这样,定好房子以后先领他和你妈去看房子,或者收拾好了先让他们搬进去,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渗透。你就跟你爸说,我和雨青是真心相爱的,别人找个年轻女孩是当情人养的,而我是为了给雨青真正的幸福才和她在一起的。不久的将来我就会给她一个名份,让她堂堂正正的成为我的妻子。还有,我和雨青会给他和你妈一个绝对幸福的晚年的,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可以不用再到街上卖水果了,一切花销用度都包在我身上。他们可以夏天在盛京住,冬天到南方住,怎么舒服怎么来,钱的事他们不用想,管够花!” 苗雨江说,“要这么说的话也许行。我做做工作看看吧。” 下午,苗雨江悄悄叫上苗雨青去名仕豪庭先看了房子,出乎意料的是,苗雨青对哥哥选好的房子也很满意,于是,兄妹俩很快回到凯宾斯基饭店把信息反馈给了朴向安,朴向安一个电话,80万现金很快打到了苗雨江的卡上,苗雨江就乐呵呵地办手续去了。 对于买房子的事,苗雨青事先是知道的。但让苗雨江去通力建筑当安全部经理,苗雨青却是看房子的时候才听哥哥说的,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明白朴向安为啥要给哥哥这么大的恩惠,不就是让他两口子养个孩子吗,至于下这么大的本吗?我将来能不能当上个部门经理还不一定呢,倒让他当上了。所以,等苗雨江离开凯宾斯基饭店以后,苗雨青就问朴向安,“你咋想起安排我哥去通力集团当部门经理呢?他那德性当得了吗?” 朴向安说,“当得了当不了都得让他当。咋的也得有个地方给他发钱啊,总不能啥也不让他干,我每月给他六七千块钱吧。那样说不过去,也缺少足够的牵制力。给他买套期房,再让他当经理挣钱还房贷。都是为了很好的牵制他,好让他用心给咱养孩子,还得好好守住秘密。” 苗雨青说,“这我明白。但是他啥也不会一下子干部门经理,年薪还那么多,人家通力愿意啊?” 朴向安说,“没什么不愿意的。通力在滨海干了很多大工程,都是我给他们的,一年让他们拿个十万八万的出来小意思,他们该往外拿的还多着呢。” 苗雨青说,“那就让我哥干个一般工作吗,比如当个电工啥的,干啥非得让他当部门经理啊,他要干不明白不丢你的脸啊。再说,我生了孩子以后还得安排呢?有这样的好位置给我留着好不好,让他干,白糟踏了!” 朴向安就摸摸苗雨青的脸笑着说,“咋的?连你哥哥也嫉妒啊?放心吧,等你生了孩子,会有好位置等着你的。不过部门经理你是当不上。要当你只能当个副总经理。” 苗雨青立刻笑了,说,“真的?那我一定好好干,决不给你丢脸!”接着又叹口气说,“唉,现在就怕我爸我妈不能接受,他们如果不接受,一切都是白搭。我都愁死了。” 朴向安说,“没啥愁的,只要我们把该做的都做好,相信你爸你妈会接受的。”他想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花钱没个打动不了他们的。却又觉得那样说太露骨了,便没说。 苗雨青说,“但愿吧。不过你把给我爸妈的房子也办成期房,怕是不好。尽管由我们去付房贷,可让他们知道了还是会有恐慌感的。他们会想,如果你们出了问题,房贷谁来还啊?我们还不如住原来的房子踏实呢!” 朴向安说,“这个你放心。现在办成期房是为了迷惑你哥哥。要不然他也要求一次性付清怎么办?就是不要求他心里也会不舒服的。等一切都办好了,过个一年半载我给你一笔钱,你悄悄把全部房贷都结清就行了。” 苗雨青就笑着说,“你可真鬼!”心里却想,只怕也是为了留一手吧,毕竟我爸我妈是不是接受现实还是个未知数,如果他们誓死反对,说不定这个孩子还得打掉呢。 星期天的下午,朴向安坐飞机回了滨海。本来他想把苗雨青的爸爸约到宾馆单独见一面,亲自向他解释一下自己和苗雨青的关系,以求得他的原谅,让他接受现实的。但是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敢见。他虽然贵为副市长,但要真的站在苗春喜面前,他会觉得自己很龌龊,也会很难堪。毕竟当年同在一个工厂一个车间共过事,而且还是非常好的朋友啊,如今自己竟和他的女儿搞在一起了,这种尴尬可非同一般。他甚至担心苗春喜知道了女儿已经怀孕的事会一头撞向他,跟他拼命的!所以他走了,他对苗雨青和苗雨江进行了多方面的交待和安排,然后就走了。他相信自己不在场可能要比在场更好一些。

第17章 真相大白之后的暴风骤雨 第17章 真相大白之后的暴风骤雨 房子的手续办好以后,苗雨青跟哥哥一起为两套房子购买了各种家俱、电器,安装了窗帘,一切都布置好了,苗雨青和哥嫂又商量了一番,然后一起回家告诉父母,大舅和表哥在铁西那边买了房子,让去看看。就打辆出租拉着疑问重重的爸妈去了“名仕豪庭”。 在两套房子里转了转,爸妈眼花缭乱的。 妈妈说,“这房子,简直就跟宾馆似的。这得多少钱啊?” 苗春喜却不无怀疑地看着女儿说,“这房子是你大舅和你表哥的?就他们那条件,能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还一起买了两套?” 妈妈把话接过去说,“你是不嫉妒啊?你咋知道他们买不起啊?就你买得起是不是?” 苗春喜的声调立刻高起来了,说,“我咋就不知道!一他妈说你娘家一点不好就跟割你肉似的。他们有钱我住院的时候咋一个子儿也没借出来?你空手去空手回的,你他妈忘了呀!” 妈妈便有些理亏的翻翻白眼不吭声了。 苗春喜又看着女儿说,“这房子真是你大舅和你表哥的?那他俩呢?让咱们来看房子,他们倒没影了,这也不合常理啊!” 苗雨青心里直打鼓,说,“他们那啥,他们出去了。” 苗雨江在一边也帮腔,“是那啥,出去了。” 苗春喜就哼了一声,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去,说,“行了你们!别在这演戏了!老实说吧,这房子是谁的?让我们来啥意思!” 曲小云赶紧溜走了。她没有胆子面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苗雨江嘻皮笑脸地说,“爸,你先说这房子咋样吧?” 妈妈抢过去说,“还用说吗?我和你爸再活80年也住不上啊!” 苗雨青说,“妈,如果这房子就是给你们的呢?你们住不住?” 妈妈立刻喜形于色,“这房子给我们住?怎么可能啊?你和你哥又没发财。” 苗春喜已经感觉到这房子背后有内容,气得一拍沙发扶手站起来了,厉声说,“行了!别他妈绕弯子了!快说,这房子是咋回事!” 苗雨青的心就跳得不行了,她嗫嚅着说,“爸,那啥。这房子是一个朋友帮忙买的。这个朋友说他欠着您的人情,已经多少年了也没还,现在他混好了,手里有钱了,就帮忙买下这两套房子,算是对你的报答。” 苗春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说,“放屁!多大的人情得让人家帮忙买房子来还啊!这个人是谁,你说他是谁!” 苗雨江就上前捋着老头子的胸说,“爸,你这么激动干啥呀?消消气消消气,这是好事又不是坏事。” 苗春喜一把将儿子推了个趔趄,“滚!老子用不着你在这装好人!”接着又对苗雨青吼了起来,“你说啊!这个人是谁!” 苗雨青鼓了鼓勇气说,“爸,您身体不好,千万别生气。其实人家帮咱真是出于好心,真的。” 妈妈着急了,“哎呀雨青,你快说那个是谁吧,绕什么弯子啊在这。是不是那谁啊?我猜肯定是他。” 苗雨江把话抢过去说,“哎呀,是我朴叔。是我朴叔帮忙买的。不就这么点事儿吗,能咋的呀?” 苗春喜瞪起眼睛看着女儿,“真是他帮忙买的?” 苗雨青异常紧张地给爸爸点了点。 苗春喜的嘴唇立刻哆嗦了,他指着女儿,努力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咱欠他10万块钱还没还,他又帮咱买房子,他咋这么好心啊?你说,他咋这么好心啊?” 苗雨青就给爸爸跪下了,哭着说,“爸,您别生气,您别生气,我跟您说实话就是了。我和朴叔……我们,我们,好了。而且,而且,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苗春喜往后一仰,就倒在沙发上了…… “名仕豪庭”附近有一家医院,苗春喜很快住了进去。苗雨青和哥哥早有防备,他们事先准备了速效救心丸,事先安排出租车在楼下等着,爸爸一倒下,他们赶紧往他嘴里塞了药,然后把他送进了医院。 苗雨青的妈妈一路大哭,一路大骂,“你们两个畜牲,我这个老头子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们拼了,我非跟你们拼了不可!你们没一个让我们省心的呀,你们就作吧,啥时候作死拉倒!” 经过抢救,苗春喜脱离了危险。 从急救室转到病房,苗春喜睁眼看到一双儿女,就别转头,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他对老伴说,“你快带我回家,我就是死也不花他们的肮脏钱。” 苗雨青的妈妈就拉着老头子的手说,“哎呀,咱没花他们的钱,咱花得是自己的钱。你就安心在这住几天吧。你不为这两畜牲,你还不得为我吗?你要是死了,剩下我这个孤老婆子还咋活呀!别看我一辈子看你胸以受你气,可要离了你我也活不成啊!”说着,眼泪就唰唰地流下来了。 苗春喜就哭着说,“那让他们滚,快点滚!我不想看到他们!” 苗雨青的妈妈就冲儿子女儿一挥手,“你们快滚出去,快滚出去!别在这儿让你爸闹心!” 兄妹俩只好到病房外面去了。 此后几天,苗春喜一直没让儿子女儿进病房,他总是哭,有时三更半夜也会呜呜地大哭。 苗雨青非常难受,她一连几天都在病房外面站着,爸爸哭她也哭。她觉得对不起爸爸,爸爸从小最疼自己,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自己却让他大失所望,伤透了他的心。自己该死啊,自己死了算了。 朴向安打来电话,“情况怎么样?你爸爸能接受吗?” 苗雨青终于找到了发泄怨气的地方,放声大哭着说,“我爸差点死了!都是你!都是你!如果我爸死了,我就跟你拼了!” 朴向安说,“你冷静点,冷静点。遇上问题解决问题就是了,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呢。” 苗雨青抽噎着说,“反正你以后不能辜负我,你要辜负我,我就……”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她觉得说出来有损自己的形象,也会影响她和朴向安的感情。 朴向安说,“好了,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你好好注意肚子里的儿子,别伤着他。过几天就去海南吧,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我把你们送过去。” 苗雨青什么也没再说,就把电话扣了。此时此刻她觉得朴向安很自私,在他心里只有他儿子,根本不关心她爸爸的死活。 几天以后,苗春喜出院了。苗雨青哭着哀求爸爸住进那套新房子,说那里条件好,有利于养病。苗雨青的妈妈也劝老头子,说事情已经这个样了,我们就是死了也不起啥作用了,还不如住进去先享受着再说。但是苗春喜坚决不同意,他说,“我就是化成灰也是个有骨气的人,谁愿意去那个肮脏的地方谁住,我是绝对不会去住的!” 苗雨青的爸爸妈妈又回厂里那套老房子里住去了。

第18章 顺理成章 的认识了都世俊 第18章 顺理成章的认识了都世俊 有些事情你想得很简单,可是做起来往往很复杂。有些事情你想得很复杂,做起来往往又很简单。 苗雨青去韩国接受了四个月的特别训练,回国后顺利地进入了清华大学emba培训班,然后又顺利地俘虏了都世俊。 也许男人的好色永远都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在苗雨青他们这一期培训班里,女人有十几个,但是又年轻又漂亮的却只有苗雨青自己。所以,开学第一天,几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了,所有男人也都发出了同样的赞叹,“真漂亮啊!真有气质啊!”女人们听了心里极不舒服,便低声议论,“这是搞企业的吗?别是哪个贱男人的小三吧!出来学习也就是个玩。” 相对而方言,都世俊不是一个特别好色的男人,但在看到苗雨青的那一刻,还是有点狼见了羊的感觉。 报完到以后,都世俊主动上前跟苗雨青搭讪,“您好,认识一下。我叫都世俊,来自滨海夹竹桃集团。” 苗雨青注意观察他,发现他并不像朴向安说的那样,什么三角眼,四白眼,目光无神,瞳孔很大,里面还布满了青色的血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小子个头很高,身材匀称,目光锐利,透着一般男人少有的精明和智慧,还有那么一些知识份子的书卷气。再加上他着衣得体,又剃了个小平头,给人的印象是干练俊朗,风度不俗,不乏打动女孩的魅力。唯一让人感觉有点瑕疵的是,他的左耳垂儿上有一颗黑色的瘊子,像是戴着耳钉似的,特别扎眼。苗雨青就想,朴向安在撒谎,为了打消我进夹竹桃集的顾虑,他撒了谎! 苗雨青主动伸出手去与都世俊相握,同时说,“您好。我叫苗雨青。来自盛京通力集团。”随后加了一句,“我在滨海读过四年大学,非常喜欢那个地方。” 后一句让都世俊感觉缩短了彼此的距离,十分高兴,说,“哦,那太巧了。现在还跟滨海那边有联系吗?” 苗雨青说,“有的。我有个叔叔在滨海当副市长。我们公司也在滨海那边搞了很多项目。” 都世俊很是惊讶,“您叔叔是?” 苗雨青说,“朴向安。我爸爸的好朋友,我叫他朴叔。” 都世俊就再也没法保持矜持的风度了,说,“哎呀,朴市长是你叔叔啊。我和朴市长是妄年交的。我也叫他朴叔。” 苗雨青并未表示多么惊讶,只说,“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 都世俊当胸抱拳,“以后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接下去,都世俊介绍了夹竹桃集团,说有机会希望和通力集团大力合作。苗雨青也介绍了通力集团。说合作的机会肯定会有的。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 但是,开课以后,苗雨青摆出的却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架势,她对每个同学都很客气,也跟每个同学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上课时极其专注的听讲,下课后就整理笔记。不管中午还是下午,放了学就开着奥迪a6走了,跟谁也不凑群,包括都世俊。 都世俊很想跟苗雨青尽快熟络起来,他感觉苗雨青身上有一种超常的魔力,一旦被吸引,就再也欲罢不能。但是他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这让他心里油煎火燎。 一个半月为一个学习阶段,一个阶段才上4天的课,眨眼就会过去,都世俊不想等到下个阶段再找机会,开学这天晚上他就给朴向安打了个电话,想通过朴向安加快他和苗雨青的交往速度。 都世俊说,“朴叔啊,有个叫苗雨青的你认识吗?” 朴向安说,“当然认识啊,她是我一位老大哥的女儿,跟我亲女儿一样的。不过好长时间不联系了。今天上午跟她爸爸通电话,听说她也去emba培训班学习去了,你们不会在一个班吧?” 都世俊说,“可不就在一个班吗。你有这么好的侄女怎么不早给我介绍介绍呢?这女孩太好了,长得非常漂亮不说,素质还相当高。我还从来没见过素质这么高的女孩呢。” 朴向安就哈哈大笑,说,“怎么?喜欢上她了?她可是眼光很高哦。别说你已经结婚了,就是单身,她也未必给你机会的。” 都世俊也笑了,说,“哎呀朴叔,我哪敢有那个非份之想啊。我只想跟她交个朋友,将来有什么好的项目可以合作。再有就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她挖到我们集团工作。我和我爸都太需要她这样的人才了!”后面的话他是顺嘴说出来的,不说他感觉想和苗雨青交朋友的理由不充分。但是说出来了他也觉得不草率,他凭直觉判断,苗雨青在企业管理和经营上,不会在他之下。 朴向安说,“有好的项目合作倒是可以,挖她去你们集团恐怕有难度。她现在是盛京通力集团的副总经理,能力很强,深受老总的欣赏与重用,年薪高达36万呢。她又是个很重义气的女孩,一般不会轻易跳槽的。” 都世俊说,“越是有能力重义气越值得一挖。这样朴叔,您帮忙给说合说合,让她进我们集团得了。” 朴向安说,“这可不行。通力的老总跟我也是朋友的,我要替你当说客,以后还怎么跟人家见面啊?如果你真想挖她,就自己出面,我全当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提醒你,你们集团在人事上是你爸说了算的,你这么轻易就作决定,小心你爸用大烟袋敲你脑壳!” 都世俊说,“没事的朴叔,我来参加这个培训班之前我爸是有交待的,要我想法给他挖一个德才兼备的好助手。我要能把苗雨青带回去,他不仅不会敲我,还会奖励我呢。” 朴向安说,“是吗?那你看着办吧。希望你能成功。” 都世俊说,“好。既然你不愿意帮忙,我也只好自当苏秦了。” 第二天中午,苗雨青下了课开车而去,都世俊随后就跟上了。 苗雨青通过反光镜看到了都世俊的车,就暗自得意,心说真省劲儿,这么快就上勾了。她已经从朴向安那里知道了都世俊想挖她的事,心里特别畅快,感觉打入夹竹桃集团绝对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她甚至在想,既便不是为了打入夹竹桃集团,这小子追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她感觉她有点喜欢他。 车开到自己下榻的北京西苑饭店大门口,苗雨青把钥匙扔给她开车门的服务生,就上楼去了,完全是一副不知有人跟踪的样子。都世俊随后赶来,也一样把车交给服务生,然后到前台办理了住宿手续,就在这里住下了。 下午,要到上课时间的时候,都世俊早早地来到大厅,坐在沙发上看蓝野的诗集《回音书》,眼睛的余光却不时地扫着电梯,当看到苗雨青从电梯里出来时,他就作出突然发现的样子,很惊奇的站起来迎了上去,说,“哎,是你啊苗总,你也在这住啊?” 苗雨青也作出很惊讶的样子说,“是啊是啊,你也在这住啊都总?怎么没发现你啊?” 都世俊说,“我是中午刚过来的。我原来在一个朋友开得酒店里住,他那边条件太差,我就到这边来了。这样好了,既然我们都在这儿住,就不要都开车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给你当回司机,你就坐我的车吧。” 苗雨青笑着说,“谢谢。不过我还是自己开车吧,我喜欢自己开车。要不,你坐我的车?” 都世俊当然不会坐苗雨青的车,那样他会觉得没面子,所以他说,“那就算了,我也喜欢自己开车。” 晚上,都世俊给在京的几位山东同乡打了电话,请他们在西苑饭店吃饭。然后特别邀请苗雨青,“……我这几位朋友都在北京混得不错,一位在教育部工作,叫张在军,全国著名语文教育专家,主编过上百部中小学生辅导读物,受到过多位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一位叫赵焕祥,《城市建设》杂志社的副社长,也是一位著名的记者,专门采访高层领导的,写过很多有影响的文章;还有一位是《中学生》杂志社的副主编,叫刘加民,人称作文打假第一人,曾在中央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中,公开揭露“高考满分作文”内幕,影响非常大。晚上我们准备一起聚一聚,不介意的话我想隆重地邀请苗总参加,不知肯不肯赏光。”心里想的是,如果苗雨青肯参加,他就有机会和她增进感情了。 但是,苗雨青却不给他机会。苗雨青说,“非常感谢您的邀请都总,你说的这几位我都知道,特别是语文教育专家张在军,我在滨海读大学的时候,还听过他的演讲呢。那人形象英俊,才华横溢,演讲起来口若悬河,机智敏锐,又不乏生动与深刻,我很崇拜他。如果有机会跟他认识认识那是太好了。但是,我和北京一位同学早就约好了,今晚去她家里吃饭,如果不去的话她会多想的,所以……对不起了。改日吧,改日我请您。” 其实,苗雨青根本没和什么北京的同学约好,她就是故意吊吊都世俊的胃口,让他知道,她不是随便就能追到手的女孩子。 都世俊很失落,只好说,“那就改日。那就改日。” 苗雨青却离开西苑饭店,开车跑到崇文门老北京炸酱面大王,吃了一碗正宗的老北京炸酱面。然后又在车里和朴向安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这才回来。 第二天早晨,都世俊在早餐厅见到了苗雨青,便凑上去说,“中午没什么安排的话我请苗总吃正宗的北京火锅可以吗?西直门那儿有一家,特别好吃。” 苗雨青知道,再不给他面子不行了。就说,“可以啊。不过我请你吧。算是为昨天晚上没接受邀请赔不是了。” 都世俊高兴地笑了,说,“哎呀赔不是我哪受得了啊。还是我请你,我请你。您老人家只要亲自去吃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苗雨青也就不再跟都世俊争,说,“好吧,那就你请。等下回再来学习的时候我再请。” 中午,两个人真去西直门吃了一顿北京火锅,当然是边吃边聊。 先是聊朴向安。 苗雨青讲了朴向安和她爸爸的深厚感情,说当年朴向安在盛京国棉二厂当工人时,有一次因为操作失误弄坏了一台机器,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厂里非要定他个破坏生产罪把他送进监狱劳改,是她爸爸联合了几十名工人全力保他,他才逃过了一劫。所以,他不管是当工人、当厂长,还是后来当了副市长,都对她爸爸特别尊重,每年都会亲自看望她爸爸。家里有啥事他也会全力帮忙。 都世俊则讲了他和朴向安认识的过程,也夸赞朴向安为人特别好特别讲情义,不说在官场上多么清廉,单是对他妻子的那份照顾和体贴,就让人特别的佩服。一个瘫痪在床七八年的女人啊,连作妻子最起码的义务都尽不到了,他竟然还对她那么好,而且这么多年一点桃色传闻都没有,多难得啊。做男人能做到他这一步,可算是圣人了! 聊过了朴向安,两个人又聊文学。 都世俊大慨急于想在苗雨青面前展露一下自己在文学方面的修养和造诣,每说到一个著名作家,他就背诵一段那个作家的作品,特别是一些现当代著名散文家的作品,他几乎张口就来。 苗雨青明白他的心思,故意很认真的样子倾听,并不时地夸赞一番。后来就说,“我记忆力不好,很多作家的作品看过之后就忘记了。只有一位作家的一篇散文,我看了两遍就再也忘不掉了,这位作家叫木牛流马,那篇散文的题目叫《爷爷的微笑》,是写他爷爷在抗日战争中打入汪伪政府内部,用他迷人的微笑征服了一位汪伪女要员,从而获得了很多重要情报的故事,写得非常有深度,也很感人。语言更是自然流畅,生动有趣。” 都世俊脸上立刻泛起了激动的红晕,非常开心地笑着说,“你知道木牛流马是谁吗?就是在下。木牛流马是我的笔名,那篇《爷爷的微笑》是十年前的作品,你竟然还记得,太让我高兴了!” 苗雨青故作惊讶,“哎呀,真的!木牛流马就是你啊。那我可看了好多你的作品呢,特别喜欢!像什么《老家有棵山楂树》《我的父亲是牛娃》《无声的小河在诉说》《站在滨海大桥上看日出》《谁是我的谁》等等,等等,不仅我喜欢,我们同学也都很喜欢。有个叫齐敏的女生还专门背诵这些作品呢。” 其实,苗雨青在来京之前才看了一些都世俊的作品,目的是为了哄他高兴,让他对自己产和更好的印象。至齐敏专门背诵都世俊的作品之说,则是苗雨青瞎编的。 但是都世俊却更加激动和兴奋了,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自己对散文创作的理解,认为散文是最大众、最高尚的文体,也是最纯洁的写作形式。因为写作散文的人,很多不是为了当作家,而是为了抒发内心的情感,比如他本人就是如此。接着就批评当代一些所谓的诗人和小说家都是混饭吃的,根本没有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只知道表现自我,发泄不满,甚至为了赚点可怜的稿费而写作。真的作家和诗人应该充分发挥文学的审美认识功能、审美教育功能、审美娱乐功能,去影响人们的思想感情,改造世风日下的社会。他还说自己对金钱永远都是蔑视的,只有文学才是他精神世界的永恒领袖。 苗雨青不想跟都世俊探讨太多文学方面的话题,那不是她的强项。她想展示的是自己在企业管理与经营方面的才华,从而让都世俊了解她的能力,加快进入夹竹桃集团的步伐。于是,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她巧妙地就把话题转移了。 而都世俊也很想探探苗雨青在企业管理和经营方面的底儿,因为他真的肩负着爸爸赋于他的使命,那就是为“夹竹桃”选拔人才。他很喜欢苗雨青,渴望苗雨青成为“夹竹桃”的一员。但是,苗雨青如果缺乏足够的管理和经营企业的能力的话,他也是不敢轻易把她带回去的。因为老头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如果看不上苗雨青,自己可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两个人各有想法,话题的转移也就自然了。 都世俊有意识地提了很多自以为很尖端的企业管理与经营方面的问题。苗雨青凭着自己掌握的知识和经验,再加上在韩国接受特别训练带给她的应对能力,一番精彩绝伦的应答,一下子就把都世俊折服了。都世俊的感觉只有一个,这女孩太厉害了,不把她弄到手,不但是夹竹桃集团的损失,更是自己的重大损失。 两个人正聊得高兴时,都世俊的手机响了,是都世俊的妻子郑天爱打来的。 “你在哪儿呢?”电话里传来了非常剌耳的声音。 “我在北京啊我在哪儿?”都世俊的口气也很生硬。 郑天爱说,“我知道你在北京!我问的是你在北京什么地方!” 都世俊说,“在饭店吃饭呢,怎么的!” 郑天爱说,“和谁在一起吃饭呢?” 都世俊说,“你管我和谁在一起呢!我说了你认识啊!” 郑天爱说,“不认识我也想问问,因为我怕你和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在一起!” 都世俊气得大骂,“你放屁!”接着就把手机关了。 苗雨青就看着都世俊笑,说,“看来你老婆盯得你很紧啊?” 都世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岂止是盯得很紧啊,简直就是疯了!结婚五六年了,老是这样,只要我出差,她就不停地打电话,一会问我在哪儿,一会问我和谁在一起。晚上打得更厉害,三次五次地打。昨天晚上都下半夜三点多了,她突然打了过来,非说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我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把我气得手机都摔了,今天早上现买了这个新的。”苗雨青说,“她这种情况可能有点抑郁症或是心理障碍,你没带她看看医生吗?” 都世俊说,“我也知道她这是病态,但是劝她看医生她说死也不看,倒说我心理有毛病。真是难受啊,我曾无数次地想过跟她离婚,可就是下不了决心。因为她不会生育,我怕跟她离了,她可能就没人要了。” 苗雨青说,“既然这样,说明你还爱她。那你可以采取点别的措施,改善一下你们的关系啊。比如说出差的时候带着她,别让她在家胡思乱想。还有就是多体贴她,多赞美她,让她知道,你除了她谁都不爱。这样,慢慢地她就会好起来的。当然,最关健的还是真在外面没女人。否则的话前两条都没用。跟你说,女人的第六感可准了,只要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她立码就能感觉到。也许这种感觉她是说不清的,但是她会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她会情绪急躁,易暴易怒。久而久之就会形成病态心理。所以,你如果还爱她的话,以后可得注意哦!” 都世俊就笑了,说,“首先我要说的是,我这人很正派,从来都不沾花惹草。所以不存在注意不注意的问题。其次就是我已经不爱她了,现在对她只是一种怜悯。两个生活在一起的人,彼此应该给对方快乐,如果没有快乐只有痛苦,你怎么可能还爱她呢?很多已经没有爱的婚姻还在那儿咬牙坚持,就因为背后有这样那样的因素制约着,否则谁会受那个罪啊!” 苗雨青笑笑说,“那我就不好说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第19章 立德明珠,都家父子 第19章 立德明珠,都家父子 三年前,曾是滨海十大品牌企业之一的滨海皮鞋厂宣布破产,其厂房和土地在闲置了一年后,被杭州立德房地产开发公司买下,准备开发集高档百货、步行商街、品牌卖场、商务酒店、鼎级住宅、电子数码港、休闲娱乐城于一体的大型城市建筑综合体。而且名字都起好了,叫“立德明珠东亚财富中心”。但是合同签订了两年,这家公司却以资金不足为由,既没有交足土地出让金,也一直拖着不开工。而这块地却因处于黄金地段,价格早已上涨了两倍。也就是说,立德公司不用再搞开发,只是转卖土地,也能大捞一把。 当年,市政府和立德公司签订这份合同的时候,朴向安还是分管文教卫生和旅游的副市长。但是对于这块地的历史背景,他却通过史料了解地十分清楚。据《滨海市志》记载,这块地就是当年的朴家大院旧址。其最后一位主人,就是大汉奸朴福龙。朴向安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大汉奸”三个字,自己的太爷爷怎么可能是大汉奸呢?看来都天海那个老坏蛋不仅侵占了朴家的财产,还把重若千斤的汉奸帽子结结实实地给朴家扣上了!他娘的,报复他们都家就对了!夺取“夹竹桃”就对了!要不然,朴家如何出得了这口恶气啊!他曾悄悄地来到这个早已没有任何朴家“痕迹”的地方,默默地对先祖进行了长时间的怀念。同时他也暗想,如果这个地方能够重新回到朴家的怀抱里就好了。那怕只是名义上的,比如像立德公司那样,只是投资开发,对先祖也是个极大的安慰啊!但在当时,他却想不出如何才能让这个地方回到朴家的怀抱,那怕是名义上的。因为当时他没有任何权力对这个项目进行干涉。 两年后,市政府对几位副市长的工作进行了调整,朴向安由分管文教卫生,改为分管城市规划、交通、休育和国土资源管理。朴向安十分高兴,立刻意识到,让“朴家大院”回到朴家怀抱的机会来了。 朴向安把立德公司的老总王立德叫到了办公室,告诉他,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开工上马,否则就把土地收回,重新拍卖。因为国家有规定,土地出让两年以上还在闲置的,政府可以依法收回。 王立德一听害了怕,赶紧筹备开工。但他银行欠债太多,很难再筹集到大笔资金,筹集不到大笔资金,他就无法按照合同规定在开工前把全部土地出让金交清,也无法给施工单位太多的预付款。于是就求朴向安给他帮忙协调资金。 朴向安说我上哪给你协调资金啊?现在银行都刁的很,别说我这个副市长,就是市长说话,他们能不能听还两说着呢。这样吧,土地出让金你可以缓交一步,有我给你顶着,你拖个三五个月问题不大。至于施工方面的资金吗,你找个愿意给你垫付的施工单位不就完了吗?你要找不着我给你找!有了愿意垫钱的,你腾出手来就可以大张旗鼓的对这个项目进行宣传,争取在施工一两个月内,就把全部楼盘预售出去,那样的话,你不仅不用再愁资金,而且楼还没有建起来,你已经把该赚的钱都赚到手了。就这么简单。你搞了这么多年的房地产,不会连这么点智慧都没有吧? 王立德说,“不是没有这点智慧,是没有领导的支持这点智慧也发挥不出来。既然您老人家同意缓交土地出让金,又答应帮忙找愿意垫付建筑资金的施工单位,那一切就都好办了。预售的事您放心,我保证搞得如火如荼!到时赚了钱,我一定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知恩不报非君子,您看我的行动吧!” 朴向安心说,妈的,到时你别哭都找不着地方就行!嘴上却说,“你要真能知恩图报,就好好把项目搞好,别预售完了卷着老百姓的血汗钱跑了就行!至于你话里的那种意思,就免了!你不了解我,我朴向安从来不喜欢那一套。党和人民每个月给我几万毛,够我一家老小吃盐打油的了。我不需要额外再有什么进项!” 随后,朴向安就向王立德推荐了盛京通力建筑集团,说通力集团实力雄厚,有能力垫付大量资金。王立德自然很高兴的接受了。 很快,朴向安和通力集团的老总黄海平进行了密秘会面,会面的内容除了他俩无人知晓,连苗雨青也毫不知情。 元旦假期结束以后,刚刚结束了emba培训班第一期学习不长时间的苗雨青飞来滨海,代表通力集团与立德公司签定了两份工程施工合同。之所以说两份,是因为他们的合同分黑白两种。黑合同,是体现双方真实意愿的合同,规定通力集团垫付“立德明珠”项目的全部建筑资金,待施工完毕验收合格后,立德公司再与通力集团结帐;而白合同是拿给官方看的,规定立德公司在施工前即预付给通力集团全部建筑资金的15%,此后随着施工进度,分三期结清。 在王立德看来,这两份合同牢牢地栓住了通力集团,自己不用在立德明珠项目上投太多钱,就可以赚他个膘肥体壮了。所以,尽管苗雨青作为通力集团的副总经理来和他签这个合同让他有点不高兴,感觉“通力”的老总黄海平有点小瞧他,但他还是大度了一下,很痛快地就把合签了。 但是,王立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其实已经进入朴向安和黄海平设计好的圈套里了! 在没决定来滨海之前,苗雨青想趁元旦放假带着儿子安雨和朴向安找个地方团聚一下,比如去海南。 苗雨青从韩国回来至今,只秘密地和朴向安见过一面,那一面是在盛京见的。当时,朴向安的母亲过八十大寿,朴向安专程从滨海赶回盛京给母亲祝寿,祝寿结束后的第二天,朴向安说是回滨海,其实是和苗雨青去了“名仕豪庭”里的那套房子。 两个人不顾清天白日,关门上锁拉上窗帘,把衣服脱得光光的抱在一起抚摸亲吻。然后,朴向安把苗雨青放平,把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看了个够,摸了个够,吻了个够,赞叹着现代科技是多么神奇,竟然能把生过孩子的女人恢复到了少女时代,那些个红润细嫩,那些个坚挺圆滑,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呢?但是,他却克制着自己没有进入苗雨青的身体。他哀叹说,“这一切已经不属于我了,留给那个都世俊吧。在都世俊没沾污你之前,我只能委屈自己了,否则你这趟韩国也就去的没有意义了。”但是,不能让身体交融,对两个情如烈火的男女来说是很痛苦的事,他们只好采用其它方式给了彼此一番安慰。等浪消潮退之后,朴向安说,“算了,在拿下都世俊之前我们不要见面了,见了面又不能过份亲近,太折磨人了。” 但是,时间长了不见,苗雨青却非常想念朴向安,尽管朴向安让她打入夹竹桃集团改变了许多她对朴向安的美好感觉,但是,她仍然无法剔除内心那份熊熊燃烧的情感。所以,她很想和他多在一起呆一会,那怕只是拥抱拥抱,其他的什么都不做也行。 元旦的头一天,苗雨青给朴向安打了个电话,“放假以后咱们去海南吧,我和儿子想你了。” 朴向安就笑着说,“儿子想我是假,儿子他妈想我才是真。耐不住寂寞了吧?” 苗雨青就撒娇,“人家别的不想,就想见见你还不行吗?” 朴向安说,“其实我也很想你和儿子。但是为了我们的计划,见见可以,不能单独见!单独见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还是忍着点吧。你现在啥也不要想,只想如何尽快打入‘夹竹桃’!海南就不要去了,过了元旦黄海平会派你来滨海和杭州立德房地产开发公司签定建筑合同,那时候我们再见面吧。另外,你来了以后正好加快一下打入‘夹竹桃’的进度。凡事都要趁热打铁,有些事错过了热乎劲儿就会发生改变的。” 苗雨青特别失望,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说,“打入‘夹竹桃’的事急于求成好吗?你忘了三十六中有一计叫‘欲擒故纵计’了?我现在正对都世俊‘欲擒故纵’着呢,你又让我加快进度。” 朴向安说,“兵法是要活学活用的。都世俊从北京回来以后肯定会把你的情况向都仁杰汇报的,而都仁杰不会像都世俊那样感情用事的,这个老狐狸不好好考察考察你,他能轻易让你进入‘夹竹桃’吗?我让你来不是让你主动出击,而是给都仁杰一个考察你的机会。因为你只要到滨海来,都世俊就会想法安排都仁杰接见你,到时你只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再加上他想通过你利用我给‘夹竹桃’出力的心理,你打入‘夹竹桃’的前期铺垫就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苗雨青很懊恼,却也没有办法,只好说,“我明白。听从朴大人的安排就是了。” 苗雨青飞到滨海,先期来到这里的项目经理就在时代广场大酒店给苗雨青订了房,非常巧合,竟是朴向安动员苗雨青打入夹竹桃集团时用的那间房。当项目经理亲自提着旅行包把苗雨青送到2608门口时,苗雨青一看房间号心头就微微一震,心说莫非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吗?怎么又到这间房里来了? 2608是套房,按照集团规定,副总经理是不能住套房的。但是苗雨青不是一般的副总,“通力”必须在各个方面体现对她的重视,所以,自从苗雨青进入通力集团以后,老总黄海平早就有过交待,不论车辆使用还是出差待遇,苗雨青都要和他一样。 晚上,王立德就在时代广场大酒店设宴为苗雨青接风,座陪的大多是杭州来滨海投资的精英人物,也有几位滨海本地的女强人。令苗雨青想不到的是,都世俊竟在其中。当然,她马上就能想到这是朴向安的有意安排,是他授意王立德把都世俊请来的,为得就是让都世俊知道她到滨海来了,下一步都世俊自然就会有所行动。 在雅间里看到苗雨青的那一刻,都世俊显然一惊,但是他却极快地把“惊”压回去了。当王立德给他们作介绍时,都世俊热情地与苗雨青握手,却没有点破他和苗雨青的同学关系。出于什么原因,苗雨青不清楚,只是他不主动点破,她也故作糊涂了事。 大家落座后,苗雨青却收到了都世俊的一封短信:“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不够朋友。”苗雨青就笑着看了都世俊一眼,也没给他回复。心说,现在恐怕是该“欲擒故纵”的时候了。 事实上,就像苗雨青跟朴向安说的那样,她对都世俊一直都是“欲擒故纵”的。第一阶段培训班结束到现在,都世俊每天都会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她时而热情十足地和他聊很多,时而理也不理,已经把都世俊的胃口吊得很高很高了。 酒宴结束以后,都世俊走在路上给苗雨青打了个电话,学着东北腔儿半开玩笑地说,“苗总的架子可真大啊,来之前不说一声也就罢了,我们这等小人物也不配去机场接接你啥的。但没想到连俺的短信您也不回,俺实在是伤心啊。” 苗雨青此时正在回宾馆的车里,她就笑着说,“哪里啊都总,你错怪我了。”然后就找出各种理由解释为什么来之前没有事先告诉他,又为什么在酒桌上看到他的短信没有回。 都世俊说,“好了,你不用解释了,越解释俺越有意见。您老人家要是真看得起俺,今天晚上先给俺个面子,让俺请您唱个歌误乐误乐(娱乐娱乐),然后,再给我个面子,明天让老爷子亲自出面请你和朴叔一起吃个饭。” 苗雨青说,“今天晚上就算了。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明天的事咱们再联系,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安排你家老爷子和朴叔一起吃顿饭吧。毕竟我们是晚辈吗,哪能让长辈请呢。” 都世俊说,“尽管我们是晚辈,但是你到滨海来了就是客人,怎么可能让你请呢。再说,我家老爷子已经知道你了,一直盼着见见你呢,你就给他个机会吧。” 苗雨青就笑着说,“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老爷子怎么会凭白无故的想见我呢,还不都是因为你在他面前瞎忽悠的。等他见了我大失所望,就有你好看了!” 都世俊哈哈大笑,说,“我是在老爷子面前忽悠了。但我的忽悠是有依据的,你美丽,干练,素质高,能力强,这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忽悠起来不是太省劲了吗。而我们老爷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听我一忽悠岂有不想见你之理啊。如果见了你他会大失所望,那只能说明他得老年痴呆症了。哈哈哈,不敬不敬,这话对老爷子太不敬了。” 苗雨青也笑着说,“我看也是。你该掌嘴!” 都世俊说,“对对对,该掌嘴!” 苗雨青说,“就这样吧,你回家以后该掌嘴掌嘴。明天的事谁请都行,咱们再联系。” 这里收了线,苗雨青马上给朴向安发了个短信,“想去教授花园与你一见,可以吗?” 朴向安很快回复,“已回家,算了,明天会见面的。” 苗雨青非常失落,怀着满腹的责怨回到时代广场大酒店,竟然有了一丝找个陌生男人来陪一陪的冲动。当然,她不会真找。 无精打彩地开了房间门,苗雨青忽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清香,她赶紧开灯一看,原来屋里以一个很大很大的玫瑰花篮和一个灵珑精致的名贵水果篮为中心,到处都布满了鲜艳的玫瑰花。苗雨青非常惊喜,心说,这一定是我的安送的,一定!那他会不会就屋内的某个地方躺着,想给我一个惊喜呢?于是她就悄悄地快乐地到处寻找,接待室,小餐厅,洗浴室,卫生间……每到一处她总是突然把门拉开,然后“喵”的一声。但是很遗憾,她连衣柜都看了,也没见到朴向安的影子。失望之下她坐下来,打开用保鲜膜密封的水果篮取了一只龙眼想吃,却看到果篮下压着一张纸条:“雨青,吃点水果,让花香拥着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会来看你。世俊。”苗雨青心里一震,暗说,原来是他?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的?又是什么时间送来花和水果的?这人,很会玩情调啊。就给都世俊发了个短信:“非常感谢你的花和水果,真挚的友情让我感动!” 都世俊很快回复:“真挚不假,但不是因为友情,而是因为你是我心中的女神。” 苗雨青暗自笑了一下,只回了四个字:“呵呵呵呵。”她想,这四个字怎么想都行,让他想去吧。 第二天早晨六点,苗雨青起床后正在房间内练健美操,忽然听到门铃响了一下,她估计是都世俊来了,偏就不去开门,直到把一整套健美操练完了,又到浴室内冲了澡换了衣服,看看表已是七点多,这才打电话对服务员说,你看看门口是不是有人,有人的话你问问他是谁,如果姓都,你可以开门让他进来。如姓朴,你就说我走了。 很快,门开了,服务员先一步走进来说,“小姐,有位姓都的先生找您。”苗雨青说,“让他进来吧。”服务员回身说了一句话,“先生您请进。”都世俊便进来了。 苗雨青故作惊讶,“哎呀,是你啊。这么早啊?” 都世俊笑着说,“早什么呀,我五点半才到房间门口。开始怕影响苗总休息,不敢按门铃,等到六点多按了一下,见你老人家没什么反应,知道你可能还没醒,就又不敢按了。这不,在门口站岗一直站到现在。哎呀,我现在才体会出解放军叔叔一站岗就站几个小时是多不容易了。” 苗雨青笑着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实我六点就起床了,一直在练健美操。你多按几下门铃就好了,按一两次我根本听不到。让你受委屈了。快请坐。” 都世俊说,“要是天天都能受你老人家的委屈就好了。有句名言说得好吗,‘委屈并快乐着’。” 苗雨青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偏就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笑了笑说,“你今天穿得很时尚啊,一身正版的阿玛尼休闲服,看上去即随和又萧洒。最起码年轻了八岁。” 都世俊说,“是吗?那我还穿对了。你也穿得休闲点吧,我想请你去打高尔夫。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滨海的冬天并不冷,今天的温度是零上8度,打球正合适。” 苗雨青笑着说,“你是担心我怕冷不去吧?其实我挺喜欢冬天打高尔夫的,别说零上8度,就是零下8度也没关系的。零下十几度的时候我都打过呢。我觉得冬天打高尔有两大好处,一是舒展因寒冷而紧缩的筋骨。二是磨练坚强的个人意志。” 都世俊就笑着说,“英雄所见略同。没啥说的了,赶紧准备准备走吧!滨海的高尔夫球场可是亚洲闻名的,占地1500多亩,是世界著名的高尔夫球场设计师比利?加士帕设计的。非常有档次。很多韩国人、日本人都坐飞机专程来打球呢。” 苗雨青说,“好吧,我们准备出发!” 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餐,然后开着“路虎”直奔离城15公里的老龙岗滨海国际高尔夫球场。 天气好的如同花钱订做的,空中无云,地上无风,阳光好象用水洗过一般,纯净的让人心生怜惜。 都世俊别提多高兴了,他对苗雨青说,“老天真是太给我面子了。知道我请你打球,把天气整理的这么好。啥时候我得好好感谢他老人家一下。买点纸啊香啊啥的,给他老人家烧一烧。” 苗雨青就笑着说,“还要记着磕头哦。只是你愿意给老天磕头吗?堂堂的大集团副总。” 都世俊说,“那有什么不能的,只要是对我心中的女神好的人,不管他是老天爷还土地爷,需要我给他磕头,我立马就磕,决无半点含乎!” 苗雨青心说,好吗,又来了。但她仍然不接他的话,只是笑。 今天来高尔球场玩的人不是很多,加上苗雨青和都世俊总共才五六个人。这使球场显得很安静,安静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有一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感觉。两个人边打球边聊天,话题从事业到婚姻,从国际到国内,从资本运营到世界金融,当然也聊到了文学,好像在比谁的知识更丰富,谁更高谁一筹似的。 一场球结束,已是中午十一点多。都仁杰的秘书给都世俊打来电话,说宴会已经安排好了,在夹竹桃大酒店心连心厅,请他和苗总直接过去。 夹竹桃大酒店是夹竹桃集团所属的五星级酒店,条件比时代广场大酒店还要好许多。都家父子把招待苗雨青的宴会安排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表示对苗雨青的尊重,而一方面也是为显示一下夹竹桃集团的实力。 都世俊把“路虎”开到有着罗旋式车道的酒店大门前,立刻有两个英俊的服务生一边一个跑上来给他和苗雨青开了门。车被服务生开走,酒店的电动大门缓缓地打开,里面早有几十位漂亮的服务员在酒店总经理的带领下列队迎接。都世俊微笑着向苗雨青作了个请的姿式,苗雨青跟他简单客套几句,便走在了前面。几十位女服务员一齐鞠躬,“欢迎苗总光临。”然后就是极为热烈的掌声。苗雨青淡定而礼貌地向她们招手致意,内心却不免有些激动加感动。 中午十二点,酒宴正式开始。让苗雨青没有想到的是,前来座陪的除了朴向安,还有滨海市的许多头面人物。 场面相当隆重。但在众多高官面前,苗雨青却应对自如,不仅言谈举止极其得体,而且非常善于与人交流。大家几乎都在围着她转,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能牵动大家的心,你想摆脱都不可能。连朴向安都感到很吃惊,仅仅在韩国训练了几个月,她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看来夺取夹竹桃集团是一点问题没有了。但是他也暗暗担心,她变得这么厉害,我控制不了她怎么办? 都仁杰对苗雨青早就充满了欣赏。事实上,他之所以请这么多高官来座陪,就是想看看苗雨青到底能应付多大场面的。儿子都世俊向他汇报苗雨青的情况时,把苗雨青说的神乎其神,他相信儿子不会跟他撒谎,但是凭着他的经验,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到底能神到什么程度,他却不能不打个问号。他现在非常需要人才,但不需要金字塔中间或仅仅处于上端的人才,他需要的是最顶尖上的人才,那样的话,在他死后就有人扶助儿子把夹竹桃的大旗继续挑起来了,否则他是死都不闭眼的。所以他才亲自考察苗雨青,考察的第一步就是看看苗雨青应对大场面和大人物的能力。在他看来,一个能干大事情的人,最起码的素质就是与人沟通和交流,在众多高职位、高素质、高能量的人面前如果能够应对自如,那这个人绝对是有能力独挡一面的。结果,他非常满意。出乎意料的那么满意。 酒宴结束,包括朴向安在内的所有高官都走了,苗雨青被邀请参观夹竹桃集团。都仁杰余兴未尽,虽然身体很不好,但他还是坚持着与儿子一起陪着苗雨青,亲自给苗雨青介绍着集团的各种情况。而都世俊则在老老实实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像是两个人的秘书。 都仁杰的卡迪拉克轿车在“夹竹桃”所属的各个公司之间穿梭了将近两个小时,参观才告结束。然后,都仁杰又邀请苗雨青去了他的办公室,他把一只精致的小盒子给了苗雨青,说,“雨青啊,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里面有两把钥匙,一把房子钥匙,一把车钥匙,就算是咱爷俩的见面礼吧。” 苗雨青赶紧推辞,“不不不,都董事长,这么贵重的礼重我不能要。我在盛京有车也有房,不需要的。谢谢您。” 都仁杰就故作不高兴的说,“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苗,你在盛京有那是在盛京的,在滨海不是没有吗?我和你朴叔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论辈份、论年龄你也要叫我伯伯的。当伯伯的送侄女个小礼物是很正常的事,你怎么能拒绝呢?这不是悖我的面子吗?快拿着。你要不拿着我可生气了啊。” 都世俊在一旁就替苗雨青把小盒子接了过去,笑着说,“老爷子给你了你就收着吧。他这人可是最讨厌别人拒绝接受他的礼物了。” 苗雨青便作出一副免为其难的样子收下了,笑着说,“那谢谢都伯伯了。谢谢。” 都仁杰说,“不用谢。不用谢。这样,一会让世俊陪你去把车提出来。然后再去看看房子。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装修,就买了一套白墙的,你去看看结构,喜欢什么样的装修就跟世俊说一声,让他负责给你装修就行了。” 苗雨青说,“装修的事不着急。过段时间再说。这样都伯伯,您休息,我告辞了。” 告别都仁杰,苗雨青在都世俊的“强迫”下先去提了车,然后又去看房子。她没想到,都仁杰送她的车竟是宝马740li,房子竟是双电梯的海滨公寓楼,168平米,复式结构。而且位置在九龙湾,紧邻朴向安居住的市委市政府家属院。名字叫得也好:九龙湾豪门公寓。 九龙湾豪门公寓有三幢楼,每幢楼26层。都仁杰送给苗雨青的房子在中间一幢的22楼,位置属于最上乘的,站在阳台上能看到遥远的海面上有轮船在游动,也能从侧面看到朴向安家那幢小楼。苗雨青想,这是上天有意安排的吧,就像第二次住进了时代广场大酒店2608房间一样,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人在操纵。哦,如果自己顺利地打入了“夹竹桃”又住在了这里,想和朴向安见面可就太方便了。 都世俊走到了苗雨青的身后,看着远处的大海说,“怎么样雨青小姐,这地方还可以吧。” 苗雨青笑着说,“不是可以,是非常可以。这应该是滨海最好的位置了,不然市委市政府也不会把家属院安在这里。” 都世俊说,“是啊。就因为这个位置好,老爷子才送给你的。” 苗雨青说,“世俊,你和都伯伯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回报你们呢?我感觉这个人情太大了。” 都世俊说,“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不算什么的。都家的钱虽然不多,但是花几百万买辆车买套房还算是九牛一毛。你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可就违备了老爷子和我的初衷了。” 苗雨青就笑着说,“坦率地讲几百万在我眼里也不算什么。但是无功无劳的就接受这么重的馈赠,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安。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都世俊说,“咱不这么说话好吗?好象我和老爷子送你点小礼物就是为了让你做什么似的。” 苗雨青说,“我知道你和老爷子都是出于喜欢我才送我这么重的礼物的。但是对我来说,要想心里安宁最好能为你们做点什么。” 都世俊就笑了,说,“那这样吧,你如果真急着为我和老爷子做点什么的话,你就到‘夹竹桃’来工作吧。老爷子说了,拥有了你这样的人才就等于拥有了企业的未来。你来以后先担任第一副总经理,年薪72万。以后根据情况再慢慢调整。” 苗雨青略一沉思,说,“既然你和老爷子这么赏识我,我也只能从命了!只是你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通集团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毕竟那边我曾负责很大一摊子,不是想走就能马上走的。” 都世俊非常激动,“好!好!只要你同意来,‘通力’那边的事你尽管处理就是了,什以时候处理好了什么时候来上任。哎呀,没想到你这么爽快,这要回去告诉老爷子,他一定会特别高兴的!得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吧。” 苗雨青赶紧阻拦、,“先别这么急,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都世俊说,“什么话?可不许反悔啊。” 苗雨青笑了笑,说,“反悔的事我从来不做。我要说的话是提两个要求,一是年薪不要给我那么多,和通力一样,36万就可以了。我来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一个‘义’。用我们东北人的话说,就是你们对我够意思,我也要对你们够意思。所以拿钱多了我心里会不安的。再说通力集团的黄总待我也不薄,我跑到‘夹竹桃’来多拿一倍的工资,岂不成了见利忘义的小人了吗!第二,房子和车都不要过户的我的名下,只作为集团的财产归我使用就行了。不然的话我来了以后会没法和其他副总相处的。因为他们的车和房肯定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的。这些管理措施我估计和别的集团公司没什么区别。” 都世俊极为感慨,说,“真没想到你这么重义不重利,换了我恐怕也很难做得到。太让人佩服了。好!我替老爷子先答应你!不过老爷子批不批可就很难说了。特别是车和房子,他可是指示我尽快给你办理过户手续的。反过头去我再跟他说你只要使用权不要所有权,这好吗?集团给其他副总配得车和房的确是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的,但是你现在还不是集团的副总,老爷子送给你车和房别人也无可厚非啊,你何必顾虑那么多呢?” 苗雨青说,“我有我的做人原则,不管怎么说,你只要想办法让老爷子同意就行了。否则我只能收回来‘夹竹桃’的承诺了。” 都世俊说,“好好好,我负责让老爷子同意。但是我也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苗雨青说,“什么要求?你说吧。” 都世俊说,“允许我爱你。” 苗雨青就笑了,说,“谢谢你提出这样美好的要求。但是,我希望你能把话收回去。” 都世俊说,“为什么?” 苗雨青说,“因为爱情是很神圣的事,你这么随随便便地表达不好。你觉得呢?” 都世俊说,“怎么是随随便便呢?我是真心爱你的。从在清华大学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放不下了。” 苗雨青说,“我知道。坦白地说我也非常喜欢你。要不然从在清华认识到现在才不到20天的时间,也不可能发生这么多的事。但是喜欢和求爱是两回事,喜欢是内心的一种美好感受。而求爱则需要作好许多准备才行。你别忘了自己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向一个未婚女子求爱,这不是儿戏吗?只有对爱情很随便的人才这么做的。这是对女人的最大不尊重,也是对爱情的最大亵渎。我不希望你是这样一种人。” 都世俊的脸就唰得一下红了,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急于表达。这样吧,我先把以前的婚姻解决了,然后再郑重其事地向你求爱。” 苗雨青说,“离不离婚是你自己的事。最好不要对我说。而离婚以后的事也只能离婚以后再说。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想劝你的是,既然当初你选择了那个女人,就说明你是爱她的,最起码是曾经爱过。既然这样,在离婚问题上你就不要太草率,否则你对一个女人的伤害会很重的。毕竟婚姻是需要用责任来唯持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个女人再好也还是会有比她强的,你如果对婚姻缺少责任你就永远都会处在朝秦暮楚中。假如你现在因为爱我跟她离了,那么明天你也可能因为爱别人再和我离了。这让我们做女人的怎么会有安全感呢?这让爱你的女人又怎么敢爱你呢?好好想一想,好吗?” 都世俊哑口无言。但是,他却更觉得苗雨青值得追求了。这样的女人能力强,素质高,明事理,有胸怀,今生若能与她相伴,夫复何求啊?妈的,不把她追到手我誓不罢休!

第20章 给郑天爱一个下马威 第20章 给郑天爱一个下马威 春节过后,苗雨青顺利地进入了夹竹桃集团。 都仁杰在他办公的夹竹桃大厦12楼,给苗雨青装修了一套附带休息室和会客室的豪华办公室,并配备了两个女秘书和一个男司机。 上任第一天都仁杰亲自主持为苗雨青举行了一个见面会,把部门经理以上的所有负责人都叫到会议室,先介绍了苗雨青,然后又逐个向苗雨青作了介绍。介绍到都世俊的妻子郑天爱时,郑天爱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好像已经知道苗雨青进入夹竹桃集团就是为了跟她抢老公似的。这让苗雨青心里一震,暗说,女人的第六感真是不得了,看来自己的到来已经引起郑天爱的警觉了。 见面会结束以后,苗雨青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都世俊很快跟了过来,说,“给你配备的司机和秘书,一会儿可能就来了。如果觉得不合适你先不要说什么,等过段时间再想办法给你调换就是了。” 苗雨青说,“为什么这么说呢?是不本来就不合适啊?” 都世俊说,“你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郑天爱选的,她有什么用心谁也不知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都世俊走了以后,苗雨青收到了一条短信:雨青,我是学海,一会见了我你一定要装作不认识,否则会有麻烦。苗雨青一惊,心说,赵学海?他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敲门。苗雨青说声请进,郑天爱就领着一胖一瘦两个年轻女孩和赵学海进屋来了。 刚才在见面会上郑天爱穿得还是集团统一发的庄重的蓝色西服,这一会已经换成了上红下黑的棉套裙,脚上的平跟鞋也换成了高筒马靴,脖子上耳朵上也多了些珠光宝气。 苗雨青暗自一笑,心说,把庸俗当高贵,这种女人啊,可够可怜的。但是表面上她还是热情地跟郑天爱打招呼,“您好郑经理。” 郑天爱一脸冷漠,居高临下。 郑天爱说,“小苗啊,刚才的见面会上董事长只介绍我是集团人事部的经理,还有两个身份他忘了介绍,一个是他儿子都世俊的妻子,另一个是他董事长的儿媳妇。所以,别看我只是部门经理,但在集团里没有不尊重我的。” 苗雨青表情淡漠,什么也没说。 郑天爱有点尴尬,语气多少柔和了一些,说,“听说你和都世俊一样,也在清华大学emba培训班学习,而且进入集团也是都世俊请来的。很好,很好。希望你在清华能学到真本事,也希望你在夹竹桃集团能有好的表现。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交流交流的,今天就算了,改天我会单独找你。” 苗雨青把脸一沉,“郑经理,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多余吗?你是都世俊的妻子也好,是董事长的儿媳妇也罢,那是你们家庭内部的事,在集团里你就是一个部门经理,而我是副总经理还分管你。所以,你可以回家以后建议董事长不用我,但是在这里,你必须尊重我!第一,你得称呼我苗总!第二,你最好少说废话!” 郑天爱一下子被噎住了,她大慨没有想到苗雨青敢拉下脸来这么不给她面子。 苗雨青用锐利的目光看着郑天爱说,“有工作上的事赶紧汇报,没有就请出去!” 郑天爱感觉脸上挂不住,她想发作,这时,她公公都仁杰在门口出现了。老头子什么也没说,只是阴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就走了。她只好按捺着冲动,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我是来给你送人的,不是找你挨训的!我,我,我怎么你了?我又没怎么你!人给你放这儿了,你看着办吧。”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很掉价,就又恼又羞的推了她旁边一个女孩一把,说声,“闪开!”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苗雨青直想笑,心说,就这种素质的女人都世俊也娶了当老婆,真让人瞧不起。 起身关了门,苗雨青和颜悦色地看着两个女孩和赵学海说,“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以后咱们就在一起工作了,相互了解一下。” 赵学海眯着他的小眼睛笑着说,“我先来吧。我叫赵学海,赵是姓赵的赵,学是大学的学,海是大海的海。我高中毕业,家是沂水农村的。原来在沂水天然地下画廊开旅游直通车,后来咱这边招司机,我就到这里来了。” 两个女孩也分别作了自我介绍,一个叫庞美,山东大学中文系毕业,家在苍山;一个叫张金风,济南大学毕业,家在本市。 苗雨青说,“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工作上多配合,有什么事情多商量,注意搞好团结。小庞,小张,你俩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了。我想了解一下分管范围内的业务情况和人员配备情况,小庞你到集团办公室给我把资料搞一份来。小张,你去通知我分管的部门经理副经理们,下午三点准时到小会议开会。” 庞美和张金风答应一声走了。 苗雨青看一眼赵学海笑了,低声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赵学海朝她作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苗总您有什么吩咐没有?” 苗雨青再次笑了,说,“跟我去趟九龙湾豪门公寓。” 赵学海冲她作了个鬼脸,说,“好!” 两个人上了车,直到离开夹竹桃大厦很远以后,苗雨青这才露出欢喜的笑容拍了赵学海的肩膀一下,说,“怎么回事啊学海,神神秘秘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地下画廊那边你不干了?” 赵学海笑着说,“这不都是为了你吗。画廊那边的领导对我特别好,工资也挺高的,但是我找了个预测大师预测了一下,说你很快就到夹竹桃集团当副总经理,所以我就忍痛割爱,把画廊那边的工作辞掉,跑到夹竹桃集团这边来等你了。咱不是说好了等你当上董事长总经理的时候我给你看大门当司机吗,我得信守承诺啊。” 苗雨青说,“你这是拐着弯骂我没信守承诺和你常联系呢。对不起啊学海,这些年我光顾了工作,没顾上和你联系。请你原谅。” 赵学海笑着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我不也没跟你联系吗。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怨谁。只要谁都没有忘了谁就行了。” 苗雨青说,“哎对了,你和魏小婉怎么样了?” 赵学海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那什么,我们成了。只是一直拖着没结婚。我俩说好了,什么时候在滨海买上房子,再结婚。” 苗雨青说,“好啊。什么时候想买房子了告诉我一声,我帮帮你。哎对了,你可以按揭贷款啊。然后慢慢还就是了。如果攒钱买房子,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赵学海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等过个一年半载就办。” 苗雨青说,“到时候首付不够的话我借给你点,多了没有,十万八万的没问题。” 赵学海赶忙说,“谢谢,谢谢。那我心里就有底了。” 苗雨青说,“但是你现在得跟我说实话,你怎么会进了‘夹竹桃’,又怎么会给我当司机的?你神神秘秘的,背后是不有人做了啥安排呀?” 赵学海说,“进‘夹竹桃’很简单,就是为了到城市来闯一闯。但是给你当司机却是那个郑天爱有意安排的。在见到你之前我为什么给你发个短信啊,就是怕郑天爱发现我们以前很熟,我就做不成你的司机了。从自来到‘夹竹桃’以后,我一直给郑天爱开车,她看我人老实,给她服务很周到,就努力把我培养成她的心腹,本来只想多个一伙的,好跟那些副总们争斗的,后来你来了,她就找我谈话,让我到你身边卧底,说发现你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及时向她汇报。” 苗雨青说,“让你到我身边卧底?为什么?” 赵学海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既漂亮又有本事,怕你争了她的窝儿呗。这个女人啊,你是不知道,事儿特别多,整天不是跟这个吵,就是跟那个闹,在集团里,表面上都敬着她,实际上谁都烦她,连董事长和她老公都烦她,但又拿她毫无办法。不过她挺怕董事长的,刚才在你办公室里,你没看董事长一露面就把她吓坏了,要不然她可能就跟你撒泼了。” 苗雨青说,“我不在乎她撒泼!我管她一天她就得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宁可不在这里干!反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赵学海嘿嘿地笑,“应该说‘此处不留奶自有留奶处’!有个小说里就是这么说的。” 苗雨青又笑了起来,说,“对!此处不留奶,自有留奶处!” 赵学海说,“这回你给了郑天爱个下马威,估计以后她就不敢跟你耀威扬威了。不过告诉你啊,那个庞美也是郑天爱安插的卧底啊,她是郑天爱的远方表侄女。别看她肉乎乎的那个怂样,心眼多着呢,你可小心着她点。那个张金风倒是没什么来路,刚来不长时间。” 苗雨青说,“好。我知道了。”同时在想,郑天爱不是简单角儿,竟然在我跟前安插了两个卧底,这要不是赶巧和赵学海是朋友,自己岂不蒙在鼓里吗?太可怕了。 可她哪里知道,赵学海不只是郑天爱安插在她身边的卧底,还是朴向安安插在她身边的卧底呢。

第21章 提拔为线人 第21章 提拔为线人 两年前,朴向安在沂水天然地下画廊开过一个旅游开发观摩会。晚上住在怡然居宾馆里,他忽然想到了被苗雨青挡幌子用过的赵学海,暗想看看这小子什么样,行的话好好培养培养,也许将来可以派得上用场。就对跟随他的秘书说,“你去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有个叫赵学海的。如果有就把他叫了来,我找他有点事。” 秘书应声而去,很快就把赵学海找来了。 赵学海从来没和朴向安这么大的领导正面接触过,再加上不知道朴市长找他什么事,所以非常紧张,一进屋就不自主地浑身哆嗦起来了,秘书说,“这是朴市长。”赵学海就赶紧点头哈腰,吞吞吐吐地说,“市长好,市长好。” 朴向安挥手让秘书出去,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赵学海面前,亲切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小伙子不错啊,怪不得雨青经常提起你。一看就是个老实本份人。来来来,坐下坐下,咱俩喝着茶聊聊天。” 赵学海忐忑不安的坐下,却只敢缩着身子坐在沙发边上,不敢大大方方地坐满整个沙发。 赵学海说,“市,市长,您,您刚才说谁经常提起我?” 朴向安说,“雨青啊。她是我侄女,她在滨海读书的时候不是跟你很好吗?她经常跟我提起你。所以今天晚上没事我才想起你来,把你找了来聊聊天啊。” 赵学海很是吃惊,“啊,原来雨青是你侄女啊,可她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个雨青,她可真不够朋友。” 朴向安就笑着说,“你不要埋怨她,是我不让她乱说的。在滨海,想认识我找我帮忙的人太多太多了,我麻烦不起,所以告诉苗雨青跟谁也不要说我是她叔叔,否则不知会有多少人缠着她找我呢。” 赵学海说,“也是。”然后就搓着手,不知说什么好了。 朴向安笑着递给赵学海一杯茶,说,“别紧张嘛小赵,我是副市长,又不是老虎,你害怕什么吗。告诉你,我也是司机出身呢,想当年跟雨青她爸爸在一个工厂上班的时候,我开过叉车呢。咱们是同行啊。” 赵学海就笑了,说,“真的?那我是不也有希望当市长啊?” 朴向安哈哈大笑,“有希望,有希望。只要你好好努力,肯定会大有希望的。” 赵学海当然知道这是玩笑,但他仍然很激动,说,“那得您老人家提拔我,不提拔我上哪有希望啊。” 朴向安说,“没问题,有机会我一定帮助你。虽然不敢说让你当市长吧,给你安排个好工作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 赵学海内心一动,赶紧说,“谢谢市长,谢谢市长。那你帮忙给我妹妹安排个工作吧,她明年就大学毕业了,我和我妈正为她上哪儿工作发愁呢。咱一个普通老百姓,谁也不认识,现在这社会吧,没有关系又白搭,上哪给她找工作啊,您要是愿意帮忙,问题可就全解决了!” 朴向安非常爽快地说,“没问题的。你妹妹是学什么专业的?在哪个大学上学,你说一下我好心里有个数,等她大学毕业的时候直接找我就行了。” 赵学海别提多高兴了,小眼睛眯得就跟闭上一样,说,“我妹妹是学金融的,在山东财政学院上学。” 朴向安说,“那很好吗,毕业以后让她去银行工作就是了。” 赵学海说,“真的!那可太好了。那我得怎么感谢您啊市长,这事要是办成了,您可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 朴向安说,“哎,什么大恩人啊?你和雨青是朋友,我帮帮忙是应该的吗,别提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话。哎对了,自从雨青毕业以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赵学海说,“没有了。她回了盛京,手机号也换了,我们就失去联系了。” 朴向安说,“她跟我也很少联系。大慨是忙得顾不过来了。我把她安排到一个大集团当副总去了,她年轻,没经验,想必是焦头烂额,什么也顾不上了。” 赵学海说,“肯定是,肯定是。” 两个人就这样聊了很久,朴向安的随和让赵学海越来越放松,后来干脆不再喊朴向安市长,也像苗雨青一样叫起了朴叔。 分手的时候,朴向安给赵学海留下了他的手机号和办公室电话,告诉他没事了就可以到市政府找他玩,只要他有空一定会接待他的。但是注意别跟外人乱讲,原因就是前面说的,想找他办事的太多,一旦知道你和市长是朋友,那缠着你的人可就多了。赵学海点头称是,内心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被人重视的自豪感。 此后,赵学海真去市政府找过几次朴向安,朴向安也真的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两个人真的从此成了“朋友”。但是他跟朴向安讨要苗雨青的联系方式时,朴向安却没有给他,说雨青既然不主动跟你联系,说明她有苦衷,你也不要跟她联系了吧,免得给她带来麻烦。赵学海一想也是,就作罢了。 不久,夹竹桃集团面向社会招聘司机和文秘,朴向安及时地把消息告诉了赵学海,让他辞掉地下画廊那边的工作,到夹竹桃集团去应聘。还给他写了一个小条子。说去了以后直接到人事部找一个叫郑天爱的经理,郑经理就会让他应聘成功的。赵学海依照安排去做,结果不但应聘成功,还被安排做了郑天爱的司机,月薪三千多。赵学海别提多高兴了,他赶紧向朴向安做了汇报。 朴向安说,“既然郑天爱很嚣重你,你就好好给她服务吧。这个女人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是心眼还不是很坏,你只要机灵点,多看她的眼色行事,她应该不会亏待你的。再说,我和她爸爸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她能够嫁到都家去,我也是起了一定作用的。后来,她爸爸因为贪污受贿被抓,本来是要判死刑的,也是我出面做了大量工作才判了无期。所以看我的面子她也应该对你格外关照。如果你再好好干,得到了她的喜欢,成为了她的心腹,以后一定会得到提拔重用的。” 赵学海连连称是。 第二年夏天,赵学海的妹妹赵学玲大学毕业,朴向安兑现承诺,把她安排到了农业银行,先是一般职员,三个月后一位团委副书记调走,她就成了团委副书记,半年后团委书记升任副行长,她又顺理成章的成了团委书记。整个升迁过程就像坐了火箭,没有强大的后台是绝对不可能的。 赵学海对朴向安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在他心里,朴向安就是他和妹妹的再生父母,这一辈子他谁都可以不忠诚,就是不能不忠诚朴向安;谁都可以对不起,就是不能对不起朴叔。他对朴向安说,“朴叔,我一个平头百姓也没什么可报答您的,您要不嫌弃,让我做您干儿子得了,然后我到家里照顾干妈,等您老了以后呢,我再照顾您。” 朴向安说,“给我当干儿子可以,但是用不着照顾你干妈,也用不着等我老了照顾我,这些事会有人做的。你要做就做大事情。” 赵学海马上表态,“那行朴叔,不,是干爸。干爸你说吧,有什么大事情需要我干,就是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不信你就试试看!” 朴向安笑着拍了一下赵学海的肩膀,说,“怎么说话跟我朋友的一个孩子一样啊。动不动就是让你去死也不眨眼睛,太江湖了。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人到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干事情吗,死了还干什么事情呢?” 赵学海说,“那有什么事情您赶紧紧吩咐吧。” 朴向安说,“现在还没什么事情,等有事情的时候我会找你的。不要着急。” 不久,苗雨青打入“夹竹桃”的事有了进展,朴向安便把赵学海叫到办公室,说,“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见到一个人了。” 赵学海说,“谁?” 朴向安说,“就是你喜欢的那个苗雨青啊。” 赵学海立刻惊喜万分,说,“真的?她要来滨海啊?” 朴向安说,“她不但要来,还有可能到夹竹桃集团任职呢。” 赵学海说,“那太好了。她什么时候能来啊?” 朴向安说,“快了。怎么?你对她还抱什么幻想吗?我听雨青说过,你很喜欢她,向她求过爱。” 赵学海的脸就红了,说,“哪儿呀。我,我知道自己不配。” 朴向安说,“不能说不配,但得承认你们之间是有差距的。所以,以后你不要对她抱什么幻想,只把她当作一般朋友就行了。” 赵学海说,“那是,那是,我早就这么做了。” 朴向安说,“她现在已经有对象了,男的就是你们集团老总的儿子,也是你的顶头上司郑天爱的丈夫,都世俊。” 赵学海很惊讶,“啊!她怎么跟他搞对象啊?这不是当小三吗?凭她那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着啊,当小三干什么?” 朴向安说,“说的是啊。可她就是愿意,你有啥办法。现在的小姑娘啊,个顶个的金钱至上,有几个只重感情的呀?都世俊能给她汽车洋房,娶了她还能把整个集团给她,她能不动心吗?” 赵学海说,“可是她知不知道郑天爱很厉害啊?都世俊要想离婚娶她,只怕不是件容易事。到头来别什么也捞不着,还落个身败名裂啊。” 朴向安说,“是啊。我在电话里劝过她多少次,她就是不听,也只能由她去了。但是,为了不让她吃太多的亏,我想给你布置两个任务。” 赵学海说,“你说吧干爸,什么任务?” 朴向安说,“一是保护她,二是监视她。” 赵学海一时没明白,“保护她?监视她?” 朴向安说,“对。保护她,监视她。苗雨青如果到‘夹竹桃’任职,最大的敌人就是郑天爱。郑天爱本来就对都世俊不放心,总以为他在外面养着小三。来了漂亮又能干的苗雨青,她会更不放心的。我估计她为了防止都世俊和苗雨青搞到一起,肯定会派人到苗雨青身边当卧底的。但在夹竹桃集团,能够真心听她安排也让她信任的,寥寥无几。所以,我判断她要派的话只有派你。那样的话,你到了苗雨青身边就得时时刻刻保护她了。如果发现苗雨青和都世俊有来往,你不仅不能报告郑天爱,还要给苗雨青打好掩护,尽量别让郑天爱抓到什么把柄,以免对苗雨青不利。” 赵学海说,“这到可以。只是我和苗雨青认识啊,郑天爱要是知道了,她恐怕就不让我当这个卧底的了。” 朴向安说,“你不能让郑天爱知道你和苗雨青曾经认识啊,在见到苗雨青之前你要想法通知苗雨青,让她见了你装作不认识,以免被郑天爱看出破绽。” 赵学海说,“哎呀,亏得以前我没跟郑天爱提过苗雨青,要不然还真麻烦了。通知苗雨青的事好办,你把她手机号告诉我,到时候我给她发短信就行了。那监视她又怎么说呢?” 朴向安说,“监视她就是把她每天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儿,一点不落地及时向我汇报。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避免她和都世俊合伙去做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事到如今,有件事我不能不告诉你了,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是国家安全局驻滨海监察员,对于滨海的大小官员、企业家,我都有责任监视他们的行为。不管是谁,不做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也就罢了,如果敢做,我马上就向上边汇报,上边就会派人进行调查,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以后,就会收拾他。知道郑天爱的爸爸是怎么坐牢的吗?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就是我向上边汇报了他贪污受贿的事以后,上边派人把他办倒的!我给他讲情那是为了掩护自己。” 赵学海感到心在嘭嘭直跳,说,“那苗雨青干过什么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吗?她那么好一个女孩,不能啊。” 朴向安说,“苗雨青到目前为止还没干过什么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但是,都世俊走私过汽车!我怕苗雨青跟他走到一起以后,也和他一起搞走私。走私你可能不太了解,一般性的商品还好点,如果是毒品,那对国家和人民的危害可就太大了……。” 赵学海说,“既然这样,那以后苗雨青和都世俊每天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儿,我一律向您汇报就是了。” 朴向安说,“好。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千万别让苗雨青和都世俊知道咱俩的关系,否则就会引起他们警惕的。” 赵学海说,“你放心吧干爸,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朴向安说,“学海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国家安全局的人了,直接受我领导。你的工资待遇除了郑天爱给你的,国家安全局每月再给你补贴一千。钱由我来转交,你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找我领就行了。但你一定记住,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背叛组织,否则你会受到严厉处罚的,你知道吗!” 赵学海说,“是!我知道了!” 朴向安又交给赵学海一个任务,想尽一切办法和都世俊的司机牛小牛成为知心朋友,然后好从他那里获得更多有关都世俊的行踪。花钱的事不用考虑,用多少找他申请就行了。国家安全局有这方面的经费让他们随便使用。 赵学海说,“您放心吧,这事用不了几个月我就搞定!” 此时的赵学海并不知道一切都是朴向安编造的,还以为自己真成了国家安全局的人了呢,所以,内心升腾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崇高和神圣,想象着如果有一天需要为国献身时,自己一定要像电影里的英雄那样,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第22章 乔迁新居 第22章 乔迁新居 九龙湾豪门公寓那边的房子早在苗雨青上任之前就装修好了,是都世俊专门从北京请来的设计师,先设计了几个方案,苗雨青选定了其中一个之后,又请滨海最具实力的装饰公司装修的。 苗雨青搬进新居这一天,都世俊成了第一个出现这套新房子内的男人,他有些讨好地说,“怎么样雨青,满意吗?” 苗雨青并未显露出过份的高兴,只是很有分寸地笑着说,“很满意,谢谢你啊。为了给我装修都把你累瘦了。” 都世俊本来盼望苗雨青激动地跳起来,喊着,“世俊你真好,我该怎么感谢你呢?”然后搂住他的脖子亲他几口,接下去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了。但是苗雨青没那么做,她的沉稳让他颇为失落。 都世俊怏怏地说,“我累点没什么,只要你满意就行。” 苗雨青说,“效果我是非常满意的,但是钱如果由你出,我就不满意。从我工资里扣吧,有多少扣多少。你如果不扣我现在就从银行里提了钱交给公司。” 都世俊有些恼火,带着啧怨说,“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我又没逼你怎么样,你非得跟我搞得这么清楚干什么?你如果非得自己掏这份钱也可以,就把我的工钱也一起给了吧,我的日薪是三万,装修整整用了35天,你给我105万的工钱好了。” 苗雨青就笑了,说,“见过敲竹杠的,没见你这么敲竹杠的。那好吧,我就给你105万。”说着从手提包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了都世俊,“这里面可能还有260万,都给你,估计连装修的钱也够了。” 都世俊真的火了,他嗖得一下就把银行卡扔到窗户外面去了,“苗雨青你什么意思啊?成心想气我是不是!告诉你,我费尽心思装修布置这套房子,不止是为你,还为我自己。我要努力成为这套房子里的男主人,说得再明白点就是我要娶你!在这套房子里娶你!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不出一年,我一定把你娶到手!”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往外就走。 苗雨青把他喊住了,“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都世俊站住了,回身说,“有什么话你说。” 苗雨青慢慢地走上前去,先是微笑着看了都世俊一会,然后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柔声说,“麻烦去把我的银行卡找回来,省得我去银行挂失。”说完,转身而去,边走边说,“今晚你就在这儿吃吧,我亲自做几样菜感谢你。” 都世俊摸着被吻过的脸,满心的怨气早已消散殆尽,他知道,这是苗雨青给他的信号,告诉他她爱他,可以接受他做为这套房子的男主人。但是她不能对他明说,因为她是一个矜持的女人,是一个讲究品位的女人,他不把婚离下来她是不会轻易答应他的。“聪明,真是聪明啊。”都世俊大为感慨。 都世俊把银行卡找回来以后,苗雨青再也没提给他钱的事,这更让他验证了苗雨青那一吻的信号。于是他高高兴兴地亲自去街上买来许多菜,与苗雨青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说是一起,其实他只是打打下手,真正做菜的是苗雨青,这也让他见识了苗雨青的手艺,两个字:高超!四个字:相当高超。都世俊就感到纳闷,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按说闻到油烟味都会吐的,她怎么就这么会做菜呢?这也太优秀的没边了吧?都世俊真想紧紧地抱住苗雨青,哭着对她说,“雨青你快嫁给我吧,我不能再让别的男人知道你有这么好,否则不知会有多少男人要来跟我抢呢!”但是他冲动了好几次还是没敢那么做,他怕那么做了显出轻浮,会让苗雨青看不起。 然而吃着饭的时候,因为感叹苗雨青做得菜好,喝了几杯酒的都世俊还是忍不住说起了郑天爱,“唉,女人和女人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有的女人好得没边,有的女人就是马尾穿豆腐——提都没法提。就说郑天爱吧,别说让她做菜了,连大米粥她都不会做。倒是知道怎么往俗气里打扮自己,戴耳环项链也就罢了,还非得把**和肚脐上镶上钻石。前段时间又把下边也镶上了一颗,还是进口的,花了一百多万。你说我怎么就娶了她呢,简直就是鬼使神差!” 苗雨青不断地用一双公用筷子给都世俊夹菜,对于都世俊的牢骚却是只微笑不评论。 都世俊略有尴尬,就说,“对不起,我可能犯了很多男人都容易犯得毛病,总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对老婆的不满,以寻求同情和安慰。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苗雨青把一只龙虾夹到了都世俊的碗里,说,“哪里哪里。每个人都有倾诉烦恼的**,这很正常。哎对了,她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一会看不到你就打电话找你啊,这不你在这儿都一下个午了,也没听到她给你打电话啊。” 都世俊说,“那是因为我关机了!要不然她早打八百遍了!” 苗雨青说,“其实你关机也不是办法,你越是关机,她越容易多想。还不如开着机,她来电话的时候跟她撒撒谎呢。” 都世俊说,“你错了。只要我在本市,撒谎的办法对她一点都不灵。比如说现在她来电话了,问我在哪儿,我编个瞎话说在时代广场大酒店,她马上就问在哪个房间,你跟她说了具体房间,她很快就会跑去核实,你哄她?门儿都没有!” 苗雨青心想,跟这样的女人过日子也是够难受的。却又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就沉默了片刻把话题转移了,“哎对了世俊,我想起一个事儿。二龙湾那地方有块地要拍卖你知道吧?我想把它拿下来,你觉得可以吗?” 都世俊感觉苗雨青转移话题转移的有点突然,心里就像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很不舒服。但是他也理解苗雨青的想法,就努力醒了醒神儿说,“二龙湾那块地我知道,是国家重点项目滨海炼油基地的配套用地,要求竞拍公司必须是滨海的,竞拍成功后,所建房屋必须定向销售给炼油基地的高层领导和专家。我和老爷子早在你来上任以前就知道那块地要竞拍了,但是仔细地分析了一下,感觉我们参加竞拍,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在滨海,比我们有实力的公司有的是,而且这块地是由市委书记直接说了算的,我们的能力还没有达到左右市委书记的地步,所以决定放弃这次机会。你如果想去参加竞拍,不是不可以,但是肯定会以失败告终。你刚来集团不久,不建功不要紧,但不要犯错,否则会给自己造成很不好的影响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做为好。” 苗雨青就笑了,说,“谢谢你为我着想。但我还是想去试一试。这不是立功心切,而是觉得我们这样一个大集团,拿不下这块地太没面子了。越是难做的事我们做成了,才能说明我们的实力真正强大,否则我们还有什么资格挤身于大企业、名企业行列呢?” 都世俊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苗雨青一摆手,“咱不‘但是’了可以吗?你的任务就是帮我说服老爷子,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有90%的把握做成这件事,剩下的10%让上天来安排。上天如果不让我成功,那是上天的事。” 都世俊又从苗雨青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连他和爸爸都缺少的果断和豪气。他想,自己如果再他娘的委琐不前,可就真让苗雨青看不起了!于是他放下酒杯轻轻一拍桌子,说,“那行了,用你们东北话说,啥也别说了,哥们支持你干!干成了功劳算你的,干不成就说是我主张干的!大不了赔上一千两千万的,小意思!” 苗雨青立刻端起酒杯,说,“黑锅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背的。但是我要感谢你!来,为了我们的成功,干杯!” 都世俊走了以后,苗雨青收拾了一下屋子,打开窗子通了通风,然后又在屋里喷了些香水,便给朴向安打了个电话,“朴叔你好,有空来我的新居看看吗?我有乔迁之喜,你不祝贺祝贺?” 早在进入夹竹桃之前,苗雨青就和朴向安约好了,以后打电话不再使用爱称,要恢复到两人刚遇到时的样子,她称他朴叔,他称她雨青。而且说话不能暧昧,要完全彻底的摆出一副叔叔和侄女的样子,对于涉及夺取夹竹桃的话题,则一丝一毫也不提。有啥需要商量的,就见面以后再说。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被窃听,杜绝都家父子可能产生的怀疑与猜测。他们甚至准备了单线联系的手机,以备遇上紧急情况不得不在电话里说的时候使用。 一切都像当年的地下党,一切都是为了最终夺取“夹竹桃”。对于那份感情,只能服从于他们的目的,已经变成唯持他们合作的粘合剂了。 朴向安此时正在家里看书,接到苗雨青的电话他就满口应承下来了,说,“好啊,朴叔去看看我们雨青的新房子什么样,顺便送两件小礼物以示祝贺。” 晚上九点多钟,朴向安来到了苗雨青的新居。他给苗雨青带来了一盆同株之上开了红、黄、白、粉四种花色的夹竹桃和一尊纯金打制的弥勒佛。 东西放下,苗雨青无心赏玩,她一头扎进了朴向安的怀里,说,“安,你想死我了,我让你好好爱爱我。” 朴向安抱住苗雨青在她脸上亲了几口说,“我们坐下来说话不行吗?你和那小子还没成功,我们爱爱也只能是浅尝辄止,那样太难受了,还不如老老实实说说话好。” 苗雨青就故意撒娇说,“我不吗。就算浅尝辄止也比不爱爱强。我要你爱爱我,我要你爱爱我。你要是不爱爱我,就说明你又有别的女人了,我要死你看!” 朴向安就笑了,说,“说出这种话来,还是你吗?你看你在都家父子面前所表现的那种大气和淡定,谁能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哟。” 苗雨青也笑了,说,“在你面前我还用装吗?在你面前我再装,你受得了啊?” 朴向安说,“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啥也别说了,爱爱就爱爱吧。只是你可得用你的小嘴……啊,要不然,我可坚持不住。” …… “爱爱”完了以后,朴向安向苗雨青道出了他送她四色夹竹桃和金制弥勒佛的用意。 朴向安说,“送你这棵夹竹桃,是奖励你成功地打入了夹竹桃集团,期望你再接再励,尽快成为夹竹桃集团的主人。这株夹竹桃世所罕见啊,它不仅能开四种颜色的花,还能一年四季花不败,你看,现在是春天,它不是也开花了吗。据说这棵夹竹桃是十多年前一个非常喜爱夹竹桃的植物学家嫁接而成的,他一共嫁接了六棵,但是只活下来这一棵。后来他想再做嫁接的时候,却突然得了脑溢血死了。所以这棵夹竹桃被称作是最后一棵夹竹桃。奇怪的是,那位植物学家的家人并不喜欢这棵夹竹桃,认为它是不祥之物,就把它卖给了一个古董商。这个古董商前几天找我办事,得知我很喜欢夹竹桃,就把这棵夹竹桃送我家里去了。因为它很珍稀,我也就把它作为奖品奖给你了。希望你能喜欢啊。” 苗雨青说,“喜欢喜欢,我太喜欢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我能不喜欢吗。” 朴向安说,“送给你这尊纯金打制的弥勒佛呢,是让他保佑你的。对于宗教我是从来不以为然的。但是,我却承认佛能安定人的心神。社会复杂,人妖混混, 不管是出于正义还是出于邪恶,谁都避免不了做一些违心的事,如果没有一点精神上的支撑,违心的事做多了就会心神不安的。但是如果信了佛呢,一早一晚拜一拜,隔三差五去寺庙烧烧香,一切的不安就会消失的。你不知听说没有,现在很多企业家,演艺界名星,还有一些党政干部和妓女,都偷偷地信佛呢。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寻求心理上的些许安慰吗。经商的,演戏的,当官的,卖淫的,内心深处都有大量的污垢啊,不找个精神上的支撑点,早晚都会崩溃的!我送你的这个金佛,是经过西洮寺的**师智深开过光的,据他说,谁拥有了这个金佛,一生都会平安吉祥的。我相信你在他的保佑下,永远都会平安无事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有机会多到西洮寺去烧烧香,也许那里的氛围更能安定你的内心世界。” 苗雨青拿起金佛看了看,说,“感谢你想得这么周到。对于信佛的事我知道,通力的黄总就信佛,他跟我说过,好处很多的。本来我就有过信佛的想法,现在你说了,我就更没理由不信了。从现在开始,我先在家里把这尊金佛供起来,一早一晚朝拜他。然后,我再去西洮寺拜见智深法师,从此做一个佛教徒,让伟大的佛安抚我这颗早就不安的心灵吧。”说到这里,苗雨青竟然哭了。先是低声抽泣,接着就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了。 朴向安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抱着苗雨青,好久,好久。

第23章 篱笆墙咖啡馆遇旧识 第23章 篱笆墙咖啡馆遇旧识 郑天爱给苗雨青打电话,“苗总,我想找你单独聊聊,你不会拒绝吧?”语气中充满了挑畔、愤怨与杀气。 苗雨青说,“你想找我聊什么?是工作上的事吗?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请到我办公室来。如果是工作以外的事,对不起,我现在很忙,等以后有时间再说。” 郑天爱说,“我想找你聊聊都世俊,这算是工作上的事呢?还是工作以外的事呢?” 苗雨青说,“那得问你自己啊!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有董事长,你找我聊不着;如果是工作以外的事,与我无关,你也找我聊不着。就这样吧,你该找谁聊找谁聊去!再见!”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郑天爱很快又把电话打了过来,口气强硬地说,“你想逃避是不是?要不要我在这座大楼里闹一闹你才面对现实!昨天下午要不是为了给你和都世俊留面子,我早冲进九龙湾豪门公寓里抓你们现行了,你打量我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去篱笆墙咖啡馆清风斋等你,半个小时之内你要是不到,别我说没有教养啊!” 苗雨青去了篱笆墙咖啡馆。她不去不行。因为她怕郑天爱真得胡闹会搞得她威风扫地。毕竟她在“夹竹桃”还没站稳脚跟,如果威风扫地,也就没法在这儿干下去了。所以还是不要激怒了郑天爱为好。 令苗雨青想不到的是,当她坐着自己的宝马车赶到篱笆墙咖啡馆的院内时,竟然看到郑天爱的车里坐着一个她几乎已经忘记的人——杨若成。她很吃惊,不明白杨若成怎么会在郑天爱的车里,而且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把胳膊搭在车窗外很自得地吸着烟,完全是一副车主人的模样。 赵学海把车开到楼门口,服务生跑过来打开门请苗雨青下车。苗雨青摆摆手,又把车门关上了。 苗雨青问赵学海,“给郑天爱开车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赵学海说,“不认识,刚来的,好象还不到一个星期吧。” 苗雨青说,“这个人我认识,是我大学同学。为人不是很好,我吃过他的亏。以后你和他交往一定要注意,有些事千万别让他知道,以免让他抓到什么把柄敲诈我们。” 赵学海眯着小眼睛说,“放心吧,我从来不理他。你还不知道我吗,看着长得帅的就生气。” 苗雨青没心情和赵学海幽默,开门下车,进了咖啡馆。一边走她一边想,杨若成家是黑龙江的,毕业以后他应该回了黑龙江,如今突然出现在了“夹竹桃”,是他自己出于某种目地来的,还是有人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把他安插进来的?希望他不是冲着我来的,否则又多一份麻烦。 走进清风斋,郑天爱正喝着一杯咖啡在等她。苗雨青坐下去,看到郑天爱的左脸上有些青紫,内心就一紧,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让都世俊打得?不会吧?都世俊难道也和很多男人一样没涵养,两口子一吵架就动手? 郑天爱对跟进来的服务生说,“给这位小姐来杯你们这儿最好的咖啡。”接着问苗雨青,“加糖还是不加糖?” 苗雨青说,“不加糖。”随即就问,“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只有30分钟的时间,马上要去接待一个客户。” 郑天爱并未马上说什么,看到服务生走了以后她才开口,“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和都世俊什么关系?” 苗雨青平静地看着郑天爱,“肯定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 郑天爱说,“那昨天下午你们为什么在一起那么久?” 苗雨青仍然不静地看着郑天爱,“你盯着了?” 郑天爱说,“我盯着了。从他走进豪门公寓到他走出豪门公寓,我一直都在盯着,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总共是6个小时,中间你出去买过一趟菜。” 苗雨青一下子明白郑天爱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昨天晚上她和都世俊一定因为这件事打架了。 苗雨青说,“那你为什么不进去抓‘现行’呢?” 郑天爱说,“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是为了给你们留面子!” 苗雨青说,“你是为了给我们留面子,还是担心抓不到你想抓得‘现行’不好收场!告诉你,我和都世俊什么事也没有,他在我那儿呆了五六个小时只是为了品尝我做菜的手艺。坦率地说我一点也不想伺候他,因为这段时间我很累。但是他帮我装修了房子,我得感谢他,就给他做了一顿饭。事情就这么简单。你如果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那是因为你的内心不干净,也太没自信了。” 郑天爱就有些怒了,“你放屁!你才内心不干净呢!你才没自信呢!我内心很干净,我很自信!” 苗雨青说,“在这种地方你最好文明点。想骂人你到大街上骂去!”看到郑天爱扭着头没吭声,她又说,“你让我来,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和都世俊没事,你大可放心。别的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郑天爱忽然之间哭了,看得出她想控制自己,但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郑天爱边哭边说,“好!我相信你们没事。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承诺,保证永远不会和他有事!” 苗雨青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但你觉得这种承诺有实际意义吗?你和都世俊的婚姻难道要靠别人的承诺来唯持稳定吗?作为女人,你需要建立征服男人的自信,也需要学会经营婚姻。不然的话,就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来向你承诺,你又如何保证你们的婚姻不灭亡呢?猜疑、吵闹、盯梢都是最愚蠢的行为,都是在把自己最想唯护的婚姻往死亡方向推。你也受过高等教育,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郑天爱的眼泪流得更凶了。郑天爱说,“我知道,我总是猜疑他、盯着他会适得其反,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跟你说句实话,我没有安全感,我也没有自信。我10岁的时候我妈妈去逝了,我爸爸娶了一个比我才小十二岁的女人,这个女人一进我们家就不怀好意地告诉我,她和我爸早在七八年前就好上了,她即是我爸的干女儿,也是我爸的情人。我算了一下,七八年前她只有十四五岁,竟然成了我爸的情人,这个女人是何等的可怕啊!我爸又是何等的可怕啊!从此,我和我爸、我和这个女人就成了敌人,从我上初中到高中的七年时间里,我们经常打得不可开交。那个女人骂我,我也骂她,什么话最难听骂什么,什么话最恶毒骂什么。有时候我们还动手,她把我打得头破血流,我把她打得鼻青脸肿。而我爸从来就是沉默。他用沉默保护那个女人,他用沉默虐待他的女儿。我恨那个女人,更恨我爸。我爸让我看到了男人的卑鄙与无耻,我爸也让我看到了男人的不可靠。所以,我对男人失去了信心,和都世俊结婚以后,就总觉得有一天他会背叛我,就像我爸那样,在外面搞一个可以给他当女儿的情人,然后抛弃我。特别是结了婚好几年没有怀上孩子,去医院一检查医生说我终生不能生育后,我的这种不安全心理就更强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事业上又没有大的发展,她怎么可能还有自信呢?” 随着郑天爱的讲述,苗雨青的心里不断地产生着隐痛。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产生怜悯后的那种隐痛。她怎么也没想到,郑天爱会有那么复杂的经历,她很同情她,也很可怜她。她对她的厌恶也慢慢地消散殆尽了。她设想着如果有一天都世俊真的把她抛弃了她会怎么样?她一定会疯的。因为那时候她真就一点人生的希望也没有了。但是,自己能怎么样呢?退出这场游戏,不再与她争夺都世俊吗?那是不可能的,上了这条贼船你还想退回去,可能吗? 服务生送来了咖啡,苗雨青优雅地用小匙搅一搅喝了一小口,然后叹口气说,“感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可是,我除了劝你走出你爸爸给你留下的阴影,别的真不知道怎么帮你好。可是你又如何才能走出你爸给你留下的阴影呢?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信佛或是信基督吧,也许宗教能把你从心灵的魔窟中拯救出来。” 郑天爱说,“谢谢你。我感觉咱俩现在成了朋友了。但是,佛和基督都拯救不了我,能够拯救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从你来到夹竹桃集团以后,我就强烈地预感到,我和都世俊的感情可能走到头了。因为你太漂亮了,你太有能力了。都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不但都世俊喜欢你,我公公都仁杰也喜欢你,他们很可能想把发展‘夹竹桃’的希望和重担寄托在你身上啊。而要长期留住你,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让你做都家的媳妇。本来我和都世俊就不和,本来我们的感情就名存实亡了,现在又出现了你,我除了离开,还有别的路可走吗?所以,看在咱们都是女人的份上,你就可怜我,同情我,向我保证,永远都不要嫁给都世俊,无论都家父子怎么利诱你哄骗你,你都不要答应他们,可以吗?我求你了。只要你能答应我,让我给你磕三头都行。你要多少钱也都行。我保证都能满足你。”说着,眼泪再一次唰唰地下来了。 苗雨青说,“我觉得你现在需要解决的还是心理问题。你所担心的都是不可能发生的。那只是你的臆想而已。别的恕我不能多言。因为前面我就说过,别人的任何承诺都是没有意义的,关健还得看你自己。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找找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吧。听说本市有个叫任雨博的心理医生,在女性心理疾患的治疗方面很有一套,你不仿抽时间去拜访一下他。再见。” 不管郑天爱有什么反应,苗雨青站起来就走了。虽然心里生发了许多不安,但她还是咬咬牙走了。 走到一楼大厅,苗雨青再次看到了杨若成。杨若成坐在靠近楼梯的地方在喝咖啡,看到苗雨青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站起来想打招呼,但是苗雨青目不斜视,理也没理他就过去了。 上车以后,苗雨青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是郑天爱发给她的:“我相信你说的话——我所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但是如果发生了,我想我会失去理智的!” 一条是杨若成发给她的:“苗总,你不理我没关系,我也希望你不理我。但是我得告诉你,我的出现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最好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互不干涉。否则对谁都不好。”后面的落款是:你认识的一个人。 对于郑天爱的短信,苗雨青一看就明白,她是威协她。但对杨若成的短信,她却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他给郑天爱当司机是有目的的,怕我坏了他的好事?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发这样的短信呢?” 苗雨青给杨若成回了五个字:我不认识你!

第24章 取悦都世俊的妈 第24章 取悦都世俊的妈 苗雨青成功地拍到了二龙湾那块地。 苗雨青之所以成功,当然是因为朴向安在背后帮忙。早在苗雨青来夹竹桃集团上任之前,朴向安就告诉过苗雨青,二龙湾那块地很多人都瞅着,但想拍到手却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要想用低价把它拍到手,就更不是谁都能行的。这一点,都家父子肯定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苗雨青把它拍到了,那么她在夹竹桃集团的地位可就更高了,也许就因为这一件事,都仁杰就会把总经理的位子让给她。所以他一定要帮她完成这件事。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最起码在苗雨青看来没有一点波折和悬念,二龙湾那块面积30多万平方米的地就拍到手了。而且价格比市场价还低了10%。也就是说,同样的地块,已经成交的市场价每平方米3200元,而苗雨青仅用2880元就拍下来了。朴向安具体怎么操做的苗雨青并不清楚,她所做的就是在朴向安的密秘安排下,从都仁杰手里要了1800万人民币,其中800万分给了充当陪衬角色的8家竞拍公司,1000万以工程设计费的名义转给了一家香港公司(这家公司又转给了谁不得而知)。而这块地到手以后,别说开发房地产,就算转手倒买,也能净赚差不多一个亿。 本来都仁杰捏着一把汗的,尽管儿子替苗雨青信誉旦旦,说出了问题由他负责,但他仍然担心事情搞不成白搭了1800万,甚至还猜疑苗雨青联合那八家所谓的陪衬公司以及香港那家公司套他的钱。但是,他又不想畏首畏尾让苗雨青看不起,更怕一念之差错过大好时机,所以他还是咬咬牙,抱着赌一把的心理,把钱放给了苗雨青。结果,苗雨青成功了。当苗雨青把30多万平方米的土地手续交到都仁杰的手中时,都仁杰爽朗地大笑,并坦诚地说,“雨青啊,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缺少胆识和气魄了。这些天还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你这样,怕你那样呢!唉,我对不起你啊!”然后,都仁杰就要在夹竹桃大酒店大摆宴席,把社会各界的名流和政要都请了来为苗雨青庆功,“我要让他们看看,我夹竹桃集团因为有了苗雨青而变得更加强大了,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不仅在滨海首屈一指,在全省乃至全国也会占有重要的席位,从而成为工商界的一头雄狮!” 但是,苗雨青却没让都仁杰为她搞庆功会,她说那样太招摇了,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毕竟拿到这块地是损害一些人的利益的,我们不张扬,那些人都咬牙切齿呢,再一张扬,岂不更让他们嫉恨吗。不如这样,我去您家里吃顿饭吧,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你家阿姨。 都仁杰略一迟疑,似乎有什么不便。但又很爽快地同意了,说,“好啊!好啊!非常欢迎你到家里看看。我正想找个机会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呢!” 自从来到夹竹桃集团,苗雨青还是第一次到都府。在她的想象中,都仁杰和他老伴住的地方应该很有豪门气派,因为老头子的办公室就装饰的非常有档次。走进去就能感受到作为一个大集团老总所应有的大气与尊严。但她没有想到,家和办公室的区别竟然大的出奇。 房子是位于海边的250平方米的别墅,而且带有半亩多地的院落,院子里有假山和池塘,有名贵花卉和树木。从外观看,这绝对是顶级豪宅。在滨海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这种豪宅是屈指可数的。但与整座豪宅很不协调的是,院内的东墙下有一个很大的鸡鸭棚,几十只鸡鸭叫声纷乱,十分聒噪。鸡屎鸭粪的臊臭也充斥在空气中,不时地扑面而来。屋里的装修和布置最初也应该是十分华贵的,红木地板,度金吊灯,进口的沙发和家用电器。同样很不协调的是客厅的正面却供着一尊一米多高的财神塑像,顶棚和墙壁因为长期烧纸焚香熏成了黑黄色,而且沙发和家用电器上到处都是污垢。 苗雨青一下子明白了都仁杰为什么在她要求来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他是怕自己看到他家这个样子影响他的形象。但是她也很是不解,堂堂的大集团老总为什么会允许家里这样呢?这要在家里接待一些重要人物的话,真就是非常影响形象啊! 一直跟在苗雨青身后的都世俊看出了她的心思,就笑了笑说,“怎么样?没想到家里会这样吧!这还是因为你要来收拾了呢,要不然,屋里肯定到处都是报纸、衣服、杂物,你想插脚都难。” 苗雨青不好说什么,就笑了。 都世俊轻叹一口气说,“都是我妈,在农村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改不了。你是不知道,她还跳大神儿呢,楼上有间专门的屋子供着什么蛇仙,动不动就附体说话,给乡下来的一些老百姓看病。那些人给个十块八块的钱我妈也收下,说是什么香火钱。你让她气得难受却又拿她没办法。不过我爸早就习惯了,从来也不嫌弃她。” 苗雨青就笑笑说,“其实董事长这样做是对的。夫妻之间吗,在不违反大的原则的情况下,就应该尊重和包容对方的一些习惯和信仰。这对建立和谐家庭有好处。你知道夫妻之间的幸福指数来自哪里吗?不是丰厚的物质,而是两个人的和谐。两个人越和谐,幸福的指数就越高。董事长和阿姨的幸福指数肯定很高。” 都世俊笑着说,“咳,高不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过你这话要是让我妈听到了,她指定高兴。” 恰在这时,老太太从楼下来了。 老太太边往下走边用一口的沂水土话说,“是不是那个谁来了?俺那个娘豁子神来,我刚忙还到大门口看来着呢,木(没)见人,我这不就到楼上烧香去了。刚上去,你就来了。” 苗雨青闻声之间抬头一瞥,又是一个意外:老太太实在是太丑了,花白的头发,矮矮的个子,黑红而多皱的脸,塌鼻子,还是地包天的嘴。都仁杰就和这样一个女人过了一辈子吗?苗雨青忽然想起了朴向安跟她说过的话,都仁杰当年因为母亲的出身问题不好找媳妇,三十多岁了才好歹找了个又矮又丑的女人成了家。既便如此吧,发达后的都仁杰还能跟这样的女人过下来,也真是不简单了。 老太太笑着上前拉住了苗雨青的手,喜爱万分地说,“哎呀,怪不得俺那儿夸你,老头子也夸你呢,原来真跟天仙似的呀。哎哟,我有这么个闺女就好了。有这么个儿媳妇也行啊。我们家小俊这个小王八羔子不听话,当初我说你别要那个郑什么爱,搭眼一看就不像个正经过日子的人,他偏不听。要了怎么样?还不是整天让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他要是听了我的话,别急着结婚,等到现在的话,好媳妇不就有了!哎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老太太大概没有刷牙的习惯,一说话就喷出很强的口臭,跟院子里飘散的鸡屎鸭粪味差不多,苗雨青被熏得直想呕吐。但她强忍着。 苗雨青说,“阿姨您别这么说。您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太太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说得都是实话。小俊那个媳妇我就是不喜欢,又懒又滑,还不会行事儿,我看着她就够。不像你,我一见了就喜欢的了不得。不过呢,就算俺那儿没结婚,你也不一定愿意跟他,就他这个熊样的,像你这么好的识字班(姑娘)跟了他也可惜了!”说完就哈哈笑了。 都世俊却乐哈哈地看着苗雨青说,“你看我妈,虽然没文化,但是会用欲扬先抑术。想夸奖她儿子吧,故意说不好,让你在心理上有个反差,你就会觉得他儿子更好了。怎么样?你没看出来吧。” 苗雨青笑了笑,没说什么。 老太太说,“放屁!什么这个术那个术的?我说得都是真的!” 三个人就一起笑起来了。 笑过之后,苗雨青说,“董事长呢?” 老太太说,“在后面锅屋(厨房)里奏饭呢。咱不管他,走,跟我到楼上看看去。楼上有我的仙呢,你这么好的识字班(姑娘)来了,我得让你拜拜,好让我的仙保佑你长命百岁,一辈子享福啊。” 苗雨青跟随老太太上了楼,果然看到了都世俊所说的“蛇仙”,那其实是一块奇石,人头蛇身,似像非像。 老太太说,“闺女啊,我们都家的家业这么大,你知道靠得什么呀?不是靠他们爷们干出来的呀,是靠楼下的财神和我这个仙家保佑出来的呀。自从三十年前在老家的河套里把它请回家以后,我是风雨不误,一天三次给楼下的财神和它烧香磕头啊,要不然就凭小俊和他爷(爸)那点本事,还能把家业创得这么大?不把他爷爷带回来的那点老本搭上就怪好!” 苗雨青说,“那是那是那是。没有您,‘夹竹桃’肯定发展不了这么大。这样吧,我也给您的仙家磕个头吧。” 老太太更加高兴了,“好啊好啊,那它一定会好好保佑你的。” 苗雨青就走到供桌前,跪到垫子上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放下了八百块钱,说让老太太替她买点纸和香给仙家烧一烧。 苗雨青这么做是为了取悦老太太。她相信,老太太别看愚昧无知,她在这个家庭中很可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否则都仁杰也不可能跟她过到现在。所以,把她哄高兴了,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几天以后,都仁杰召开董事会,任命苗雨青为夹竹桃集团总经理,年薪由原来的36万提高到72万。 “有了你这样一个好的接班人,我终于可以少做点事,放心地治病休息了!”会议结束后,都仁杰亲切地拍着苗雨青的肩膀,发自内心地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第25章 爱他的钱更爱他的人 第25章 爱他的钱更爱他的人 齐敏的老公死了。 苗雨青去西洮寺烧香,遇到了一位多年不见的女同学,这位女同学一见苗雨青就惊喜万分地上前拉住了苗雨青的手,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齐敏一直都在找你找不到,我终于替她找到你了。就把齐敏的家里电话和新手机号给了苗雨青,让苗雨青跟齐敏联系。 烧完香往回返的路上,苗雨青坐在车里给齐敏打了个电话,本以为齐敏一接电话就会惊喜万分,叫喊“你这个死鬼怎么好几年也不跟我联系”之类的,想不到齐敏一听是她,什么话都没说,先哇哇地哭开了。 齐敏哭着说,“雨青,我完了,我完了,我老公出事了。” 苗雨青一激凌,赶紧说,“怎么了齐敏,出啥事了?” 齐敏泣不成声地说,“我老公让人给害了。你快来吧,快来吧,我都要崩溃了!” 当天下午,苗雨青把工作上的事交待给了总经理助理,然后带着秘书小曾,坐飞机赶到哈尔滨,又从哈尔滨坐火车去了大庆。 小曾是苗雨青升任总经理后亲自选定的生活秘书,这个小女孩非常机灵,很多事不用你多说,她就心领神会,给你办得非常好。比以前的小庞和小张强了好多,所以苗雨青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她。 两个人赶到大庆时,齐敏的老公已经进了宾仪馆。 齐敏的老公是让人暗杀的。他和一个朋友去洗浴中心洗澡,出来以后那个朋友开车先走了,他站在自己的轿车旁点了一支烟,刚抽了几口,有个捡破烂的男子低三下四地走过来,伸出左手跟他要钱,他没有在意一个捡破烂的为什么还戴着口罩,更没在意他的右手为什么藏在袖子里,他一手拿烟一手去掏钱的时候,那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往他胸口上捅了一刀,然后撒腿就跑了。他捂着胸口往前追了一段,随即扑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公安局很快破了案,杀他的人是个职业杀手,幕后指使人是本地一个高利贷发放者。他为一笔大生意从此人手中贷了两千万,但是生意赔了,高利贷还不上,人家多次讨要未果,就派人把他给杀了。 齐敏在宾仪馆里哭得死去活来,苗雨青看到她的肚子隆起着,知道她怀孕了,就劝她不过度悲伤,过度悲伤对自己不好,对孩子也不好。但是齐敏仍然无法自持,哭得吐了血。苗雨青抱着她泣不成声,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简短的追悼会开过之后,齐敏的老公要火化了,苗雨青和齐敏的妈妈架着齐敏跟丈夫作最后的告别,齐敏扑上去拉住丈夫冰冷的手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哭着说,“老公啊,你活着的时候对我那么好,你死了我一定要对得起你。咱们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前几天我偷去医院找人做了一下b超,医生说是个儿子呢。我一定要给你生下来啊,我要好好培养他,让他跟你一样优秀,让他跟你一样善良。老公你一路走好,等儿子长大成人之后我就去找你,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永远永远地斯守在一起了!”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走过来,扑通一声就给齐敏跪下了,老人泪水长流,拉着齐敏的手泣不成声,说,“孩子啊,我替我儿子谢谢你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齐敏一下扑到老人的身上,痛哭着说,“妈,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的。” 现场一片哭声,那不是为死去的人在哭,而是在为齐敏的重情重义在哭。 丧事办完以后,齐敏老公的几位生前好友在一家大酒店里招待齐敏,以及齐敏的公公婆婆和父母,大家像待天神一样让苗雨青陪着齐敏坐到了上宾席上。 一位身体精瘦脑门发亮的男子在酒宴一开始就端着一大杯酒单腿点地给齐敏敬酒,说,“嫂子,你对我大哥的情义让我们哥几个都非常感动,今天,我代表哥几个敬你一杯酒,向你表示最衷心地感谢!但是这酒你不能喝,为了孩子的健康,这酒我替你喝了!”说着,一大杯酒咕冬一声喝下去了。 齐敏流着泪去拉那位男子,说,“小孙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这样嫂子受不起。” 小孙流着泪不起来,说,“嫂子,你受不起谁受得起啊!我们为有你这样的嫂子感到娇傲和自豪啊!” 现场一时掌声齐鸣,唏嘘一片。 齐敏再次哭着去拉小孙,“小孙,嫂子也为庆非有你们这么一帮重情重义的好兄弟感到娇傲和自豪啊。你快起来,嫂子有话说。” 小孙站起来,说,“嫂子你说。” 齐敏就哭着说,“我要说的话就是,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把孩子安安全全生下来的。我想好了,孩子生下来以后,我这辈子再也不嫁人了,我要守着孩子过一辈子,让孩子的爸爸知道,他的妻子永远爱着他,永远爱着他的孩子!当初我嫁给庆非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我看上的不是庆非这个人,而是庆非的钱。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是因为庆非有钱才爱他的,但我绝对不是只爱庆非的钱,我更爱的是庆非这个人!爱的结果不光是共享富贵,更要共患苦难。否则爱还有什么价值可言呢!现在庆非死了,他不但没给我留下一分钱,还有上千万的债务等待我去偿还。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一走了之,不用问,那我当初就是看上了庆非的钱而不是庆非这个人。而我为他生下儿子还要留下来替他还债,就可以证明我是为了爱去挑战这场灾难的,双方的老人,庆非的弟兄们,你们就睁大眼睛看我的行动吧!” 现场又是一片掌声和唏嘘声。 这时,小孙再次走上前,把一张现金支票放到了齐敏手里,双手颤抖着说,“嫂子,这是60万块钱,是我们几个兄弟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将来孩子出生了好抚养孩子。” 齐敏推辞着不要,说,“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呢,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 以小孙为首的几个男子就说,你怎么不能要我们的钱啊,抚养大哥的孩子,我们也有义务啊,你就收下吧。 齐敏流着泪把钱收下,深深地给几个男子鞠了一躬。连声说着谢谢,谢谢。 这时,齐敏的婆婆走上前,拉着齐敏的手说,“孩子,他们几个为了孩子都那么慷慨,我和你爸也没啥给你的,我们只能向你许诺,庆非留下的遗产,不管是房子还是车子,我和你爸都不要了,都给你和孩子吧。原来买房的时候,庆非出于这样那样的考虑,办房产证的时候用的是他爸爸的名字,包括你现在住的那一套都是这样,现在我和你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承诺,等过一段时间,我和你爸的悲痛劲减轻点以后,咱就去房产局把过户手续给办了。一共两套房子都给你,你留一套和孩子住,租出去一套挣点房租唯持你和孩子的生活。至于银行欠款,用庆非的公司抵债就行了,你不要替他负担,你能把孩子生下来并把他抚养成人就了不起了,你哪能再替庆非还债啊。我和你爸坚决不答应。” 齐敏没有推辞,她只是紧紧地抱住婆婆说,“妈,我代表孩子谢谢你和爸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的,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一定要代替庆非好好孝顺你们二老!” 苗雨青彻底地被齐敏感动了,她想,人是可以变化的,想不到齐敏这样一个最是看重钱财的人,竟然变得如此重情重义。于是,在离开大庆之前,她也给了齐敏五万块钱。

第26章 隆重的订婚仪式 第26章 隆重的订婚仪式 从大庆回来,苗雨青一下飞机就得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消息是盛京通力建筑集团正在起诉杭州立德房地产开发公司,理由是通力集团为立德公司施工的“立德明珠”工程已经接近封顶,但是立德公司却没有按照合同要求极时支付施工款。苗雨青作为这项施工合同的签定人,通力集团的黄总要求她在必要的时候出庭作证。第二个消息是都世俊正和郑天爱离婚。离婚的原因很简单,郑天爱和杨若成在郊区的一家酒店里偷情,让都世俊抓了个正着。 对于第一个消息,苗雨青没往心里去。她在“通力”四年多,因为工程合同纠纷没少代表“通力”跟人家打官司,有些官司都打到了北京,没什么了不起的,打着打着也就解决了。而且她也判断,“通力”这次起诉“立德”,很可能是黄总的一个计谋,想从“立德”那边压轧点什么好处出来,因为当初的合同就明显有问题,一份白合同,一份黑合同,而白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黑合同则是双方的君子协定,一旦通力集团不“君子”了,打起官司来,立德公司肯定吃亏!所以这个官司也好打。 让她感觉意外的是第二个消息,确切一点说是第二消息中,郑天爱和杨若成偷情的消息。郑天爱竟然和杨若成偷情?怎么会呢?郑天爱不是一直都在担心失去都世俊吗?她怎么敢那么做呢?在一丝隐隐的喜悦中,苗雨青大惑不解。 集团办公室的小马打了个很形象比喻,“你们知道把水泼在干沽的土地上为什么眨眼就被吸光了吗?因为干沽的土地太需要水来滋润了!人,特别是被丈夫长期冷落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苗雨青是从集团办公室的门口经过时听到小马这么说的,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静静地一想,觉得倒也有理。郑天爱和都世俊不在一张床上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虽然很怕失去都世俊,但是作为女人,她也许更需要男人温暖的怀抱。而杨若成天天和她在一起,假如杨若海为了从她手里弄点钱主动出击的话,她怎么可能敌挡得住呢? 本来,苗雨青在去大庆之前,都世俊说好等她回来时他到机场接她的,但是他失言了。苗雨青知道,他之所以失言,就是因为正闹离婚,他不想在这个当口与她接触太密切,引得上上下下胡乱猜测。也不想让郑天爱得到什么口实反咬一口。于是,她也不和都世俊主动联系,甚至一连半个多月,她都没和都世俊通过一次电话。更没见过一次面。 一个月后,都世俊离婚成功。 这个时候苗雨青又出了一趟差,去新疆的鄂尔多斯市考察了一个矿产开发项目。她以为都世俊离婚成功以后会告诉她,但是没有。她已经从赵学海发给她的短信中知道消息了,都世俊也没有亲口告诉她。她感觉心里不舒服,不知道都世俊何以突然变得矜持了。又想,他大概想给自己一个惊喜,等自己回到滨海时候,他到机场接机时再告诉自己吧。就想象着她和小曾回到了滨海,都世俊如何手捧鲜花在机场出站口等她,又如何的不顾小曾在跟前,激动万分地拥抱她。 可是,当苗雨青真的回到滨海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迎接她的都世俊。不仅没有看到都世俊,就连赵学海也没看到。整个夹竹桃集团竟然没有一个人到机场迎接她,这太不正常了!如果不是身边有个小曾陪着,她真以为自己梦游到了某个陌生的城市。她很失落,很恼火,也很不是滋味,就让小曾给赵学海打电话,让他到机场来接人。但是小曾掏出手机刚要打,她又摆手制止了,说算了,咱们打车回去吧。又想起今天是星期天,小曾该回家休息的,就让小曾直接打车回家,她也直接打车回豪门公寓。 疲惫。极度的疲惫。刚下飞机的时候还没这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特别明显。 走出电梯,苗雨青掏出钥匙打开门,懒洋洋地往屋里走去。猛然间她发现客厅里跪着一个人,那人的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他的身后是很大很大一个玫瑰花蓝。 都世俊!他竟在这里等着自己! 苗雨青的心呼得一热,眼泪不由自主地唰得一下就流下来了。 都世俊说,“雨青,你嫁给我吧,我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向你求爱了。”说着,他用膝盖走到苗雨青跟前,打开首饰盒,双手把一枚蓝宝石戒举到了苗雨青面前。 似乎有些突兀,却又像是来得很自然。苗雨青微微地笑了笑,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就掏出手帕轻轻地擦了一下泪。同时她想,自己要不要再矜持矜持,免得都世俊觉得自己太容易到手了。但是,她很疲惫,再也不想玩那种虚假的游戏了。“还是痛痛快地答应了他吧,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把他夺到手吗,现在成功了,再绕弯子还有什么意思呢?太累了!”她暗暗地对自己说。 于是,苗雨青向都世俊伸出了手指。 都世俊激动地浑身颤抖,戴好戒指,他抱住苗雨青久久地不愿放开。嘴里不停地说着,“我爱你雨青,我爱你!” 本来,接下去的节目应该是接吻的,但是苗雨青却显得很冷静,她轻轻推开都世俊说,“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好好对待郑天爱。毕竟她也不容易,同是女人,我很同情她。” 都世俊多少有点不高兴。他说,“以后最好少提她,一提她我就觉得恶心。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怀疑我,我还以为她多正经呢,想不到最下流的就是她!” 苗雨青说,“也不能这么说,她和杨若成发生那样的事,很大程度上是你造成的。你如果不是长时间的对她冷落的话,她也许不会走这一步。女人是最怕是寂寞的呀。” 都世俊说,“那她跟我结婚之前就多次流产,也是我造成的?我到现在才知道她在婚后为什么不孕不育,就因为跟我结婚之前有过多次流产经历造成了输卵管严重粘连!可笑的是这些年我还一直以为她嫁给我的时候是处女呢,闹了半天是他妈的人工处女!” 苗雨青一激凌,心说,自己现在不也是人工处女吗?假如将来也被都世俊发现了,他会怎么样呢? 苗雨青说,“她在婚前的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没有凭据可不能乱猜疑啊。” 都世俊说,“当然有凭据。就在你去大庆的当天,“通力”的黄总因为起诉立德公司的事到滨海来了。晚上我和朴叔请黄总在咱们夹竹桃大酒店吃饭,中间我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单间里有人一边解手一边给郑天爱打电话,说什么,‘天爱你不要生气,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给你造成多次流产的,是我造成你后来不能再生育的,我一直都觉得亏欠你,所以这次我来,才想当面跟你道个歉,弥补一下以前的过失,你不要拒绝和我见面吗,我现在就在你们的夹竹桃大酒店。’你听听,这还不是凭据吗?当时我气得差点晕过去,出了厕所就打电话给小胡,让小胡找几个人收拾单间里那小子,结果小胡领人赶到以后他跑了,没找着他。” 苗雨青就有些痛心地说,“看来事情是真的。郑天爱太不是东西了!既然这样,你跟她离就对了!” 都世俊说,“本来我也不想跟她再过下去了,知道了这些事,紧接着又抓了她和杨若成通奸的现行,我就不单是跟她离的问题了,气头上我都想杀了她!不过我这人还是太善良了,不仅没动她一根毫毛,离婚后还给了她500万块钱,两处房产和一辆价值80多万的宝马z4轿车。按说就她那种品性的,一分钱都不应该给她!” 苗雨青说,“也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你们也是一起生活了五六年的,她有千错万错也都是过去了,还是对她宽容点吧。” 都世俊长长地叹口气,说,“好,我听你的。反正早就对她没感情了,宽容不宽容地无所谓。以后她只要不来干扰我们的生活,能照顾她的时候还要照顾她。” 苗雨青就摸着都世俊的脸说,“对,这才是男人的胸怀呢。” 都世俊就趁势再次搂住苗雨青,深情地说,“那让我这个有胸怀的男人吻你一下好吗?我特别想吻你。” 苗雨青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慢慢地扬起了头。 两个人就进行了热烈而长久的亲吻。站着,坐着,躺着,在地毯上滚着……与此同时,进口音响中响起了刀郎和云朵那首深情而高吭的《爱是你我》: 爱是你我 用心交织的生活 爱是你和我 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 把我的伤痛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 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这世界,我来了 任凭风暴蚀我 只是你爱的承诺 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 爱拥抱着我 我能感觉到它的抚摸 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痛苦折磨 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爱是你,是我 几天后,两个人在夹竹桃大酒店举行了订婚仪式。尽管苗雨青不想张扬,觉得那边刚离婚这边就订婚不好,容易让人以为都世俊就是为了她才离婚的,是她这个“小三”害了郑天爱。再说她也对郑天爱说过“她所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这样的话,现在这么快就订婚,不是证明自己当初很虚伪吗。但是不搞订婚仪式都世俊不答应,都仁杰也不答应,说那样太对不起她了,都家也没面子。她就又觉得搞也无所谓,本来自己干得就是从郑天爱手中夺老公,最后夺取整个都家产业的勾当,还怕证明什么当初虚伪吗?于是,订婚仪式还是隆重地举行了。

第27章 三个男人 第27章 三个男人 有三个男人,在苗雨青和都世俊订婚以后找了苗雨青。一个是朴向安,一个是赵学海,还有一个竟是杨若成。 三个不同身份的男人,找苗雨青的目的也各不相同。 朴向安是为了督促苗雨青尽快和都世俊结婚,而且结婚以后尽快生孩子的。 朴向安说,“既然已经订婚了,就不要再拖延结婚时间了,结了婚我们的计划才算成功了一半,可要一天不结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必须尽快结婚还不算,还要尽快生孩子,因为都仁杰盼孙子都盼疯了,如果郑天爱有生育能力,结婚这些年能给他生个孙子的话,他是不会轻易同意都世俊跟她离婚的。现在换了你,都仁杰对你各方面都很满意,只担心你不能给他生孙子。你如果很快给他生个孙子,那么你在‘夹竹桃’的地位就再也无人企及了。” 苗雨青说,“好,我听你的,尽快和都世俊结婚。结了婚尽快给都家生孙子。” 朴向安说,“但是,这个孙子却不能是都世俊的种,得是我的,否则我们的计划也就没啥意义了!你明白吗?” 苗雨青说,“我明白。” 赵学海找苗雨青,则是劝她慎重考虑和都世俊结婚的。 赵学海说,“雨青,有件事我告诉你,你不要生我气。虽然你和都世俊已经订婚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最好不要跟他。这个人太阴险了,我怕你吃他的亏,上他的当,遭他的算计。” 苗雨青说,“学海有话你就直说吧,咱俩是朋友,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出于好心,我怎么会生气呢?你听到啥了吗?” 赵学海说,“你知道都世俊为什么能在郊区那家酒店里抓到郑天爱和杨若成吗?是耍了阴谋诡计的!都世俊的司机牛小牛现在是我的好朋友,有什么事他都不会瞒着我。他说都世俊在去郊区那家酒店抓奸之前收到了一条短信,告诉他郑天爱和杨若成已经进房间了,让他快点带人去抓。于是他就叫上几个人去了。由此可以判断,杨若成是受了都世俊的指使打入到人事部勾引郑天爱的,要不然,郑天爱和杨若成去酒店开房,都世俊能那么快就知道消息?肯定是杨若成通知他的呀!” 苗雨青故作惊醒状,说,“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赵学海说,“那你还敢跟他结婚吗?我担心有一天他也会这么算计你呀。自古以来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耍阴谋,对人没有一点真心。那像咱们老百姓这么实诚啊。” 苗雨青心想,真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啊。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耍阴谋呢?社会就是个角逐场,既要有实力,还要善于耍阴谋才行,不然你就不可能成为胜利者啊! 但是苗雨青说,“谢谢你的关心学海。你放心吧,都世俊再坏也不会像对待郑天爱那样对待我的。我心里有数。” 赵学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但他叹了口,一副很无奈很悲哀的样子。 杨若成找苗雨青,则是为了钱。他用一条短信把苗雨青约到了篱笆墙咖啡馆。 “你终于达到目的了。祝贺你!”杨若成说。 苗雨青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少废话!” “我想跟你要点路费回家。”杨若成说。 苗雨青的眉头一皱,“跟我要路费回家?” 杨若成说,“是。” 苗雨青说,“你不觉得无耻吗?你跟我要得着吗?” 杨若成说,“我怎么要不着啊?我为你干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就要不着啊?” 苗雨青觉得奇怪,“你为我干了那么大的事?你的意思是你和郑天爱胡搞是为了我?我让你跟她胡搞得吗?是谁说过来‘夹竹桃’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让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杨若成就笑了,说,“我是说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在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被人安排到‘夹竹桃’勾引郑天爱是为了你!要知道是为了你,我他妈就不那么说了!” 苗雨青说,“这么说你和郑天爱胡搞真是有人背后指使的?” 杨若成说,“废话!没人指使我干那个图啥呀?除非郑天爱愿意出钱雇我。” 苗雨青说,“那是谁指使的?是都世俊吗?” 杨若成说,“这我不能告诉你,做人得有原则,我不能随便出卖朋友。我还指望他在黑龙江那边给我安排个好工作呢。” 苗雨青一听这话,立刻想到了朴向安,因为能够把手伸到黑龙江给杨若成安排工作的,除了朴向安不会有别人。也只有朴向安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出那种事来。 苗雨青就不想再问下去了。 苗雨青说,“既然这样,那你找那人要钱就是了,你找我干什么?他安排你干那种缺德的事为了谁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你不找他你找谁?”说完,苗雨青起身就走。 杨若成一把就把苗雨青拉住了,“先别急着走。我跟那人要不着钱,因为我们讲好的条件不是给钱,而是安排工作。这钱必须你出,不管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了你,反正是好处让你得到了,你给我点钱就是理所应当的。” 苗雨青把眼一瞪,“我要是不给你呢?” 杨若海说,“你要不给我,我就告诉郑天爱是你指使我害她的。她现在还不知道背后有人指使我呢,要是知道了,她会拼命的。” 苗雨青冷笑了一声,“还有吗?” 杨若成说,“还有就是我会向外界散布流言,说你和背后指使我的那个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让你嫁不成都世俊!” 苗雨青鄙夷地看着杨若成说,“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杨若成满不在乎地笑了,说,“我就是个小人,不是小人就不干那种事缺德的事了。不是小人就不找你要钱了。废话别说了,赶紧拿钱吧。不拿钱你就别想安宁!反正我能豁得出去你豁不出去。” 苗雨青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啪得扔到了地上,“这里面有10万块钱,密码是6个3,拿了去快点滚出滨海,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另外我还告诉你,拿了这些钱,你必须把嘴闭得紧紧的,否则,你就甭想安排什么工作。我只要一个电话!” 杨若成说,“那是肯定的。”说着,弯腰拿起银行卡往外走去,边走边唱,“说走咱就走啊,从此以后不回头啊!”

第28章 感人的婚礼 第28章 感人的婚礼 苗雨青和都世俊的婚礼是在夹竹桃大酒店举行的,上至市委市政府的某些领导,下至社会各界的知名人士,以及亲朋好友和集团里的干部员工,该来的都来了,总共坐了180多桌。 朴向安自然也来了,而且他还是证婚人。当他风度翩翩沉着淡定地走到麦可风前发表致辞的时候,苗雨青的心里开始五味杂陈。她想,朴向安不愧是政治家和阴谋家,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结婚了,他还能把戏演得这么好。就因为他知道这是为了实现他的阴谋吗?可我如果改变主意,不让他的阴谋得呈呢?他会怎么样?他会不会疯狂地反扑?会不会一夜之间神经错乱?苗雨青不敢想下去,她感觉有点害怕。 苗雨青的爸爸没来参加女儿的婚礼。订婚的时候爸爸就没来,结婚他仍然没有来。虽然苗雨青告诉爸爸自己已经和朴向安彻底断绝关系,是真心实意嫁给都世俊的,但是老头子还是有着许多顾虑。因为都世俊在去盛京拜访岳父岳母的时候,不断地提到了朴向安,称赞朴向安为人如何的好,如何的讲义气,对雨青如何的照顾。苗春喜就知道女儿其实是没和朴向安断掉的,只是隐藏的比较深,都世俊不知道罢了。既然这样,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朴向安是肯定要到场的,那么自己去了怎么跟他见面?见了面又该说什么?他甚至还有点害怕见到都仁杰,觉得自己没脸见亲家,女儿在哄人家呀,自己这个当爸爸的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还有什么脸面和人家坐在一起啊。于是,他两次都以自己心脏不好禁不起折腾为由,推掉了。苗雨青的妈妈对老伴的做法非常不满意,和老头子吵了一架,但是扭转不了局面,她也只好留在家里照顾老头子,只让儿子和媳妇到滨海来了。 当然,苗雨青没有允许哥哥嫂子带安雨来,安雨长得实在太像她和朴向安了,她担心都世俊和都仁杰会看出什么破绽来。 主要家长没来,苗雨青和都世俊在拜双方父母的时候,朴向安就被都仁杰推到前面代替了。当苗雨青和都世俊给朴向安鞠躬行礼的时候,朴向安的眼睛湿润了。苗雨青为此心中一动,她知道,朴向安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但是,他仍然掩盖的天衣无缝,拉着一对新人的手,有些颤抖地说,“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雨青的爸爸妈妈因为特殊原因没来,我就代表他们了。现在,我对你们提四点要求,一是结婚以后要相互体贴,相互帮助,把事业做得更大更强;二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做到不离不弃;三是好好孝敬双方老人,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让他们过一个幸福的晚年;四是早一点生个儿子,让都家的事业后继有人!”接着又对都世俊单独说了一句,“世俊啊,最后我再代表雨青的爸爸单独交待你一句,一定好好对待雨青,否则就是雨青的爸爸不找你算帐,我也不会饶了你的! 苗雨青的眼泪唰就下来了。她想,这话要是爸爸亲口说出来的该多好啊。可惜爸爸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疼爱自己了。自己陷入泥潭,把爸爸的心伤透了。 此时,有个男人正躲在卫生间里哭,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赵学海。他不奢望苗雨青能够嫁给他,但是,他却特别希望苗雨青能嫁一个像他这样真心对待她的男人。现在,苗雨青不听他的劝告嫁了都世俊,他的心有一种被刀剜的感觉。 婚礼后的第三天,苗雨青和都世俊按着滨海这边新婚三日回娘家的规矩,去盛京看望了一下爸爸妈妈,然后直接转道北京,到美国度密月去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苗雨青和都世俊玩得非常开心。他们几乎跑遍了美国的所有城市,把没有看过的没有玩过的都看了,都玩了。 在游玩的同时,还有一出戏几乎天天上演,那就是**。新婚之夜,苗雨青让都世俊看到了鲜红的血,这是都世俊想也没敢想的事。虽然因为郑天爱是人工处女让他耿耿于怀,但是对于苗雨青他却不敢奢望她是处女。因为他知道,这么漂亮一个女人,从上大学到踏入社会都七八年了,怎么可能没经历过男人呢?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啊,一个百分百优秀的女人,总得让她有点缺陷吧。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是第一个占有苗雨青的男人。看到鲜血的那一刻,他哭了,紧紧地抱住苗雨青疯了一样在她身上乱吻,喊着,“青,你真是我心中的圣女,我这辈子要是对不起你,我就不得好死!”此后,他好象更加珍爱苗雨青的身体了,每天晚上他都要亲自给苗雨青洗澡,然后仔细地欣赏她的**,像是欣赏一件爱不释手的宝物。然后就是**,采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各种各样的手段,当然都是温柔的,体贴的,小心奕奕的。这不仅仅是为了获得快乐,还带着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对纯洁如玉的未婚女孩的某种补偿心理。这让苗雨青体会到了在朴向安那里没有体会到的激情和满足,对都世俊真的是从心底爱起来了。 在旧金山,苗雨青和都世俊观看了一场由华人华侨组织的以歌颂爱情为主题的演唱会,参加这场演唱会的,是来自中国大陆、台湾、香港的一些老牌歌星,其中就有苗雨青和都世俊都很喜欢的万人偶像韩宝仪。当韩宝仪上台演唱《爱你一万年》的时候,苗雨青和都世俊的手就情不自禁的拉到一起了。 寒风吹起细雨迷离 风雨解开我的启迪 我像小船寻找港湾 不能把你忘记 爱的希望,爱的回味 爱的往事难以追忆 风中花蕾生怕枯萎 我愿意为你祝福 我爱你我心已属于你 今生今世不移 在我心中再没有谁 代替你的地位 我爱你对你付出真意 不会漂浮不移 你要为我再想一想 我决定爱你一万年 …… 深情的歌词,动人的旋律,两个人听着听着就哭了。 回到酒店以后,他们在网上查到了《爱你一万年》的手机铃声。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韩宝仪的,一个是伍佰的。他们就把伍佰的下载到苗雨青的手机里,设置成了都世俊的来电铃声。把韩宝仪的下载到都世俊的手机里,设置成了苗雨青的来电铃声。 都世俊说,“从此以后,我每次给你打电话都能用歌声告诉你,我爱你一万年。反过来,你给我打电话也是一样。我相信,这一定是世界最浪漫的表达方式。” 苗雨青说,“那我们就约定,今生今世都保留这种铃声,再也不要更换了。”她说的是真话。她现在真的很想跟都世俊好好过一辈子。她觉得都世俊是自己最想要的那种男人。她要给他生儿子,真真实实地生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儿子,而不是朴向安的儿子。

第29章 郑天爱和杨若成 第29章 郑天爱和杨若成 杨若成死了,就在苗雨青和都世俊在异国他乡欢乐地几近忘乎所以的时候,杨若成死了。杨若成是干了杀人越祸的事以后,在逃跑途中死掉的,而受害者不是别人,就是郑天爱。 郑天爱想和杨若成结婚,没有这个想法的话,她还不至于被害。 当初,郑天爱之所以一边担心失去都世俊,一边还不由自主地和杨若成上了床,就因为在她眼里杨若成太好了。他不仅形象英俊,谈吐不俗,还特别会照顾人。他能把生活的各种细节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想你之所想,想你所未想,让你每时每刻都在享受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温暖。更重要的是,他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小心奕奕的奴仆,她让他怎么样他就赶紧怎么样,有时候她因为和都世俊吵架把心里的怨气撒到他身上,他也会逆来顺受,并用最温情的话语化解她的火气。这是她从来都未得到过的。不管是在爸爸那里,还是在都世俊那里,她都没有得到过。所以,当某一天杨若成在车上揽住她,把手伸进她的怀里时,她非旦没有拒绝,反而热烈地响应了起来。因为她太需要从这个好男人那里得到更多了。当然,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想过和他结婚,毕竟他只是一个司机,身份和地位与她太不相称了。但是,当都世俊在城郊那家酒店里抓了他们的奸,离婚成为在所难免的结果以后,她就觉得和杨若成结婚是一种最渴望的事了。“身份低又怎么样?没有地位又怎么样?只要他能真心实意的疼爱自己,让自己的后半生过得幸福,其他的附属条件都是可以忽略的!”她这么想。 离婚的事办完以后,郑天爱抱着杨若成放声大哭,“我可是为了你才落到今天这一步的,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你一定要和我结婚。” 杨若成满口答应,说,“我肯定和你结婚啊,既然因为我你都离婚了,我不跟你结婚我谁跟谁结婚啊,我要是跟别人结婚的话,那还有良心吗?” 郑天爱完全相信了杨若成的话,满心欢喜地着手装修房子,准备和杨若成开始新的生活。可她哪里知道,害她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正是依靠色相谋生的杨若成,而且杨若成是个有老婆的人,他们已经办妥了出国的手续,将在三个月后去澳大利亚定居。 从在大学里开始当“鸭”到现在,杨若成已经从众多富婆手里挖得了几百万的财富。本来,郑天爱是他在国内的最后一单生意,拿到幕后指使者该给的钱,他就准备按照约定悄悄离开滨海,回黑龙江筹备筹备,与家里那个一直支持他的女人一起到国外开辟新的财源的,但是郑天爱一离婚竟从都世俊手里拿到了五百万,苗雨青又和都世俊订了婚,他就不平衡了,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太吃亏了,无论如何也得多捞一把再走。于是,他就背着幕后指使者留下来了。 敲诈苗雨青只是一个小游戏,他很清楚,既然那位幕后指使者为了让苗雨青嫁给都世俊不惜采用非常手段搞掉郑天爱,那么他如果敢把苗雨青惹急了,那个人也同样可以采用非常手段把他搞掉。所以,尽管他的胃口挺大,拿到苗雨青的10万块钱他还是赶紧罢休了。 但对郑天爱,他却没有任何顾虑,通过长时间与她相处,他已经完全了解了,郑天爱虽然看上去不可一世,其实就是一只孤雁,她既没有父母的疼爱,也没有几个朋友可以给她帮助,如果不离婚,都世俊好赖还是她的保护伞,一离婚,都世俊就是她的敌人,她是任何保护都没有了。所以,从她手里多弄点钱,应该是最安全的,也是成果最显著的。但是,如何才能把郑天爱手里的五百万全都弄到手,却需要好好动一番脑筋,毕竟郑天爱不是白痴,就算自己真和她结了婚成了夫妻,她也不会轻易就把五百万交出来的。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郑天爱把准备结婚的房子也装修好了,屋里的各种家俱和电器也都重新配齐了。杨若成却仍然没有想出可以让郑天爱把五百万全都交给他的最佳方案。而郑天爱却摧着他结婚了。 郑天爱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我们赶紧结婚吧,然后我好腾出空来收拾都世俊和苗雨青。我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快活,我咽不下这口气。” 杨若成说,“不结婚不是一样收拾他们吗,先收拾他们吧,然后再结婚。反正咱俩什么事也没耽误,结婚的事着啥急呀!” 郑天爱说,“收拾他们是需要时间的,不是说收拾就能收拾的,得搞证据,得想法抓他们的尾巴,那么容易吗!咱们先把婚结了,着急的事也就没有了,然后不就可以一门心思地对付他们了吗!再说房子都装修好了,再要拖下去,不又成旧的了吗。” 杨若成就找不出充足的理由对付郑天爱了,他也怕对付过了头引起郑天爱的怀疑,就说,“好!咱赶紧结婚!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得给我买辆新车。我喜欢‘路虎揽胜’,你给我买辆‘路虎揽胜’吧。买辆‘路虎揽胜’我就马上和你结婚。”他所想的是,实在没有办法把五百万全弄到手,能弄辆高价车然后再卖掉,也行了。 想不到郑天爱却不同意。 郑天爱说,“你是准备跟我过日子啊,还是准备跟车过日子啊?咱家的宝马z4才开了不过几个月,又买新车干什么呢?我那点钱是我用自己的幸福换来的,我还准备拿它作本钱搞点事业呢,再拿一二百万买辆路虎揽胜,我们天天把汽车尾气当饭吃啊!” 杨若成说,“不行就把宝马卖了吗,我喜欢高大威猛一点的车,不喜欢宝马那样的车,太不勇武了。” 郑天爱还是没同意,因为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愿意花一二百万去买车,毕竟五百万是死钱,很好花的,折腾没了以后的日子也就难看了。她不能不抱紧点。 杨若成也没有强求,他知道,强求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不如再想别的办法。于是他就改了口,说,“好了,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买啥‘路虎揽胜’啊,有个宝马z4开着就不错了。” 郑天爱一听马上高兴了,揽着杨若成的脖子说,“我就知道你是跟我开玩笑。那结婚的事呢?什么时候办?” 杨若成说,“那就最近办吧,既然你挺着急,早办了早利索。” 此时,杨若成的脑子一转已经想出了一个计策,他想稳住郑天爱,然后好实施。 第二天晚上,两个人做完爱睡得正香,杨若成的手机突然响了,杨若成睁不开眼,就让郑天爱替他接,郑天爱一接,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就说,“若成啊,我是妈妈呀,你爸出事了,他借了人家的高利贷没还上,刚才让人家绑走了,说要弄死他呢,你说怎么办呀。”说完就呜呜地哭起来了。郑天爱吓得赶紧把手机给了杨若成,“快快快快,家里出事了。”杨若成接完电话也哭了,哭得非常伤心,郑天爱就哄他,“有事咱们商量着解决吗,你哭什么呀。”杨若成就光着身子给同样光着身子的郑天爱跪下了,说,“天爱,你救救我爸吧,你要不救他,他就没命了。” 杨若成要求郑天爱连夜通过网上银行往他家里的银行卡上打二百万。同时还要连夜开着郑天爱的宝马车回黑龙江。 如果杨若成要得少了点,比如说几十万,郑天爱也就信了他的话给他了,可他张口就在二百万,一下子引起了郑天爱的警觉,因为杨若成跟她说过,他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到头吃顿肉都不舍得。既然这样,他爸爸怎么可能敢借一二百万的高利贷呢?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借那么多的高利贷又干什么呢?所以,她拒绝了,而且是态度很坚决地拒绝了。 这一下杨若成恼了,想一想再有十几天就得出国了,再不把钱拿到手就没有日子,郑天爱又这么难缠,不能再用软手段了。于是,他突然暴发了,先是啪得给了郑天爱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薅着郑天爱的头发就打,连打边骂,“你他妈口口声声说爱我,我他妈需要你拿钱救我爸的时候你不干了。今天晚上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要不然我就整死你!” 郑天爱怎么也没料到杨若成变脸变得这么快,她下坏了,在被杨若成打得遍体鳞伤之后,她答应了杨若成的要求,用网上银行往杨若成指定的帐号里转了二百万。 但是,轻易的得手让杨若成的胃口又猛然大了起来,当看到郑天爱哆哆嗦嗦地转完款以后,再一次按倒郑天爱猛打,要求郑天爱把剩下的三百万再转到他指定的帐号上。 郑天爱终于知道杨若成是个什么人了。为了保住自己剩下的钱,她假意再次上网转款,却趁杨若成穿衣服的时候,搬起电脑就摔到地上,然后光着身子就冲到客厅开门,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啊!” 杨若成扔掉衣服追上来,薅住郑天爱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直到郑天爱的身子软得成了一根面条,他才把她往地上一扔,然后,他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拿起车钥匙跑下楼,开起宝马z4就逃走了。 作为“鸭子”的杨若成积累了很多讨富婆高兴的经验。但是作为杀人犯的杨若成他却只能慌慌乱乱的做事。所以,他认为郑天爱被他一阵猛撞肯定死了。其实没有。郑天爱只是晕了。并郁后被人救了。 救了郑天爱的人是一位姓郝的警察。这位老郝和郑天爱很熟,就在郑天爱的楼上住。在杨若成暴打郑天爱的时候,他正好刚从外边回来。他听到了楼下的撕打声,开始以为郑天爱和快要结婚的新丈夫吵架,就没在意,洗一洗躺下了。后来听到呼救声,又听到头撞墙的咣咣声,就觉得不对劲了。于是不顾老婆的阻拦,他迅速穿好衣服下了楼。此时杨若成刚刚跑出去,慌忙之下忘记了关门,他冲进屋去,就看到了光着身子晕倒在地上的郑天爱。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于是先打电话给了120急救中心,又打电话给了110报警中心,接着就冲下楼去开起警车追杨若成去了。 凭着作警察的敏锐,老郝判断杨若成不是一个惯犯,再加上他以为还没人发现他作案,所以他肯定会往京沪高速公路方向逃窜,因为高速公路好走,开着车几个小时就可以逃得很远。于是,老郝没开警笛,只以最快的速度往京沪高速公路方向追过去了。结果只追了十几公里,就看到了郑天爱的那辆宝马z4,这时他才打开警笛,并用车上的喊话器喊了起来,“前面的宝马车请靠边停车,你的后轮胎坏了,你的后轮胎坏了。”他的想法是先把杨若成哄住,然后再把他擒住。 但是,杨若成并不信哄,他知道停下不会有好事,也知道再奔高速公路只能在收费站被拦住。于是一掉车头,就奔一条小路跑去了。但他没有料到,那条小路的前方是一座大型水库,夜晚的前方又是一团漆黑,后面老郝追得紧他又跑得惊慌失措,结果跑着跑着,他就连人带车一起跑到水库里去了。尽管老郝在后面喊着,“前面是水库,你不能再跑了,再跑只有死路一条!”他和宝马车还是像只大企鹅似的,一头扎进水库里去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宝马车才被捞上来。但是杨若成早就喝了满满一肚子水阎王去了。

第30章 卖房出逃的齐敏 第30章 卖房出逃的齐敏 齐敏打来电话。 “雨青,我想到你那里住些日子可以吗?我现在特别想你。” 这个时候苗雨青正在公公婆婆的厨房里做饭炒菜。自从结婚到现在,不管工作多忙,苗雨青每个周末都会带着很多东西到公公婆婆这边给他们做一顿丰盛的饭菜。然后陪他们吃完了,再陪他们聊聊天,给他们按按摩,捶捶背。这是她强迫自己养成的习惯,目的就是争取公公的更大信任和喜爱,最终把夹竹桃的大权全部交给她。 “行啊行啊,你来吧。我也特别想你。” 苗雨青一边炒菜一边接了电话。 结婚的时候,苗雨青本想通知齐敏的,考虑到她刚死了老公没几个月,心情肯定还是很悲痛,让她来玩还行,让她参加自己的婚礼,对她的剌激太大,就没通知她。现在她要来,想必是为了散散心的,苗雨青虽然很忙,却也不能不让她来。 第二天,齐敏就坐飞机到滨海来了。 为了说话方便,苗雨青亲自开车去机场接回了齐敏。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齐敏的肚子几个月前就鼓起来了,怎么现在反倒平平坦坦了呢?回到豪门公寓以后她忍不住问了起来。 齐敏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到了沙发上。说,“掉了。” 苗雨青大吃一惊,“掉了?怎么掉的?” 齐敏说,“没保护好呗。” 苗雨青说,“那你怎么跟你公公婆婆交待啊?他们还不伤心死了。人家还指望你给他们接续香火呢。” 齐敏说,“那也没办法呀。”接着就看着屋子内的布置转移话题说,“你结婚了?” 苗雨青说,“是。刚结了没多久。” 齐敏说,“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这么大的事你不让我参加,你还是我的好姐妹吗?” 苗雨青就跟她解释,说怕她伤心之类的。 齐敏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伤什么心啊,他死都死了,我伤心有用吗?哎,你跟谁结婚了?看这房子这么大,装修又这么豪华,他一定很有钱。不会是你的老总吧?”说着看了看苗雨青和都世俊的合影,“年龄好象不大吗?就当老总了?” 苗雨青惊讶着齐敏“我伤心有用吗”那句话,暗想,她怎么与自己在大庆时见到的齐敏判若两人啊?难道那时候的她是在演戏?但却不好质问齐敏,只顺着她的话回答她,说跟自己结婚的这个人不是什么老总,而是她手下的副总。不过公司是他家的,钱吗当然是有点了。这样的房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年底还准备在海边买套别墅呢。 齐敏非常羡慕,说,“还是你的命好雨青,当初你是那样单纯,不慕虚荣,不羡富贵,对待爱情是那样的纯真。可偏偏就是你的结果最好,不仅自己的事业如日中天,还找了这么好个老公,年轻帅气又有钱。可我呢,一心追求富贵,到头却落了个竹蓝打水一场空。”说完,齐敏一边努力地笑,一边眼泪哗哗的。 晚间,苗雨青和都世俊让几个不错的朋友陪齐敏吃了顿饭,然后,苗雨青打发都世俊回他爸妈那边住,她和齐敏单独在家里聊天。 二人躺在床上,苗雨青还是惦记着齐敏掉了孩子的事,所以两个人说了一阵子大学时候的往事以后,就把话题又扯到孩子上去了。 齐敏终于说了实话,原来孩子不是没有保护好掉的,是她偷偷去医院做了引产手术。 苗雨青大为不解,“你去医院做了引产手术?为什么呀?你不是说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齐敏说,“我那不过是缓兵之计!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我得操多大心才能把他养大呀?再说了,我才二十八岁啊,今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不得有自己的生活啊?如果带个孩子,再找对象都难,别说有自己的生活了。” 苗雨青说,“我明白了,你当初之所以跟你公公婆婆信誓旦旦的,其实就是为了把财产弄到手,对吗?” 齐敏说,“对啊。就他妈的两套房子值钱,产权还是他们的,我不想办法弄过来,我他妈不白让张庆非那个王八蛋玩了三四年啊!” 苗雨青的心一阵发凉,她想,齐敏太有心计了,太可怕了。但是她却不好再说什么,她只能问她,“那现在什么情况了?你公公婆婆把房子什么的都给你了吗?” 齐敏说,“都给我了。不给我,我能引产吗?不过,房子让我卖了。两套房子一套买了120万,一套卖了90万。张庆非留下了一辆车,我让我弟弟要,他嫌那车有凶气,本来阶值20多万的,让我8万块钱就买了。我那辆车临时放到我妈那儿了。啥也没有了,全他妈让我折腾成现金了。我现在的想法就是,离开大庆,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他妈的,再找老公坚决不找老头儿了,咱也找个像你老公这么帅、这么年轻、这么有钱的玩玩。” 苗雨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做不觉得对不起你公公婆婆吗,他们让你感动了,啥也不要都给了你,为得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这样骗他们,他们一定很难过的。” 齐敏说,“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他们,但是没有办法。生活有时就是残酷的,就像我失去老公一样,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苗雨青说,“他们现在是啥反应?知道你引产的事了吗?” 齐敏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早晚都会知道的,所以我才到你这里躲躲。” 苗雨青半天没有说话。 齐敏说,“雨青,你是不觉得我这人挺卑鄙啊?我知道,我是他妈挺卑鄙的。不过雨青,这事别人不理解你得理解。我们是女人,有些事情光讲道义是不行的。人生是那么不容易,你的心越善,承受的苦难就会越多,所以,我们不能只想着怎么对得起别人,而不想怎么对得起自己。” 苗雨青说,“算了,咱不说这个话题了。这个话题太沉重。” 接下去,两个人就没多少话了。 苗雨青心里想,是啊,有些事光讲道义是不行的,该下狠手的时候就得下狠手。她想到了朴向安,如果自己想和都世俊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也是必须要采取点措施让朴向安主动放弃原有的计划才行啊,否则,想过个安稳日子?可能吗? 第三天上午,苗雨青正在办公室里签批一个项目,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是来自哈尔滨的座机号,很陌生,想不接,忽又想到别是齐敏的家人打来的,就接了。果然,是齐敏的弟弟。 “你是雨青姐姐吗?我姐是不在你那儿?” “是啊。她来三天了。” “你告诉我姐,大庆那边的人正在四处找她呢。说找到她就把她的腿给她打折。你跟我姐说千万别再回来了,否则她可就没命了。我看老张家是疯了!” “那他们有没有说到我这儿来找啊?我去过大庆,他们知道我和你姐的关系好啊。” “他们先到我家找的,乱砸了一通,把我姐的车也强行开走了。但是没说去不去你那儿找。不过我分析肯定会去的,他们扬言,就是把全中国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找到我姐呢,能不去你哪儿吗?” 电话收线以后,苗雨青沉思了一会,然后下楼,独自开车去了教授花园。她想安排齐敏住到教授花园去,但在安排之前她想先去看看那个地方。为什么先去看看,她自己也说不清。 已经好久不到这里来了。从和都世俊结婚以后,没有了顾及的朴向安已经和她有过多次幽会,但是大多都在九龙湾豪门公寓那套房子里。都世俊经常到外地出差,九龙湾豪门公寓对朴向安来说实在太方便了,几乎是抬腿就到了,还用再跑几十里路到这边来吗?但是苗雨青却时常地想起这个地方,想起她和朴向安在这里发生的那些极为有趣的故事。人生的有些事,不管你的目标发生怎样的变化,想忘记是不可能的。那些个值得回忆的东西,总会不经意地在你的脑海里出现,让你为之心动。 掏出钥匙打开门,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苗雨青一下子就判断出,这是法国的香奈儿。她想,按说我不来,朴向安也应该来的很少啊?怎么会喷洒了昂贵的法国香水呢?难道另有别的女人经常在这里出没吗?苗雨青的心里突得涌上一股难捺的醋意,就在房间里仔细地观察起来,卫生间,沙发上,阳台上,卧室里……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却没发现什么蛛丝蚂迹,连一根长头发也没发现。她就坐在沙发上想,也许他是为了给我保留好这个空间,让我随时来随时都能体会到一种温馨和浪漫才喷酒的香水吧,如果是这样,自己应该感动,不应该胡乱猜测。接着又想,朴向安其实是真心对自己的,如果自己背叛他,采用什么卑鄙的手段逼他放弃原有的计划,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呢? 苗雨青的内心陷入了一种无法理清的矛盾之中。 回到家,苗雨青把齐敏弟弟来电话的事对齐敏说了。 齐敏十分害怕,“那怎么办呀?说不定今天就找到这里来了。” 苗雨青说,“不要紧的,你赶紧换个地方住就行了。” 齐敏说,“那我去哪儿啊?在滨海除了你能收留我,还有谁能收留我呀?危难时刻敢于出手帮忙的人太少太少了。” 苗雨青说,“哎呀,有我一个够了,还要多吗!我有个叔叔在教授花园那边买了套房子,装修的挺好了,却一直不怎么过去住,你去住就是了。你在那里想住多久住多久,没人能找到你的。” 齐敏笑着说,“那你叔叔能愿意吗?他是干什么的?好色吗?可别对我性侵犯啊。我现在可是饥不择食,来者不拒。” 苗雨青就笑着打了齐敏一下,骂道,“你可真肮脏!人家是市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呀,别说对你性侵犯,能不能正眼看你都两说着呢!” 齐敏大吃一惊,“是市长?你有个叔叔是市长?哇噻!怪不得你的事业发展这么快呢,赶情是有强大的后台啊!哎,你是啥时候认识这么个叔叔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苗雨青说,“从我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中间差不多有二十年没见过他,直到后来他到咱们学校视察,我才知道他在滨海当了副市长。” 齐敏恍然大悟,说,“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叫朴向安的副市长是不是?” 苗雨青点点头。 齐敏就拍着苗雨青说,“哎呀我的妹妹,你隐藏的可够深的,这么多年你竟然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 苗雨青说,“我跟你提这个干啥?显摆啊?再说,朴叔也不允许我跟人乱说,他怕有人通过我找他办这办那的,麻烦。” 齐敏便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苗雨青,言语暧昧地说,“哎,你和他只是单纯的叔叔和侄女吗?不会还有别的吧?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他只怕不可能啊。” 苗雨青一下子就翻脸了,“你说什么呢齐敏!你和你叔叔能有别的呀!你再要胡说八道就给我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差劲的!” 齐敏吓懵了,她脸色通红,赶紧给苗雨青赔不是,“对不起雨青,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觉得咱俩实在,顺嘴胡说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别生气。” 苗雨青不理她,抄起手机给朴向安打了个电话,“朴叔啊,你中午有事吗?我想请你吃个饭,顺便有点小事跟你请示请示。” 朴向安说,“好。去哪儿,你说吧。” 苗雨青说,“你选个地方吧。我一个女同学来了,想一起见见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聊聊天。” 朴向安说,“那去得月楼吧。你不用管了,我让秘书打电话订好房间就行了。” 吃饭的目的,就是请示朴向安让齐敏去教授花园那套房子里住。本来苗雨青是有些担心朴向安不同意的,因为那套房子至今为止只有她和朴向安知道,突然冒出个齐敏来要去住,朴向安肯定会有所顾忌的。但没想到,三个人吃着饭扯了一会儿,苗雨青惋转地把话一说,朴向安只是稍一迟疑,就答应了。 朴向安笑着说,“既然我们雨青发话了,叔叔不答应也得答应啊。去住吧。不过别住太久了,半年以后,我女儿女婿可能从美国回来住一段时间,那房子是给他们准备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丢给了苗雨青。 晚上,苗雨青很随便地告诉都世俊,齐敏走了,家里来电话说她爸爸病了,让她快点回去,她就急急忙忙地买张飞机票走了。 都世俊自然不往心上去,说声好,也就过去了。 两天以后,大庆那边来人了。是那个身材精瘦,脑门发亮的小孙领着三个男人来的。 苗雨青在办公室里接待了小孙一行人。小孙大慨没有想到苗雨青是总经理,一看办公室的气派,本来气势凶凶的,一下子老实了。 小孙很客气的说,“苗总,我们来找您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齐敏住在哪儿,把她领回去。” 苗雨青说,“怎么?齐敏到滨海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小孙说,“苗总,您不会不知道吧?齐敏的弟弟都告诉我们说齐敏到您这儿来了,您怎么会不知道呢?” 苗雨青就严肃起来了,“齐敏也可能来滨海了,但也的确没来找过我。如果她弟弟知道让她弟弟来找好了。” 小孙赶紧赔笑脸,“苗总您别生气,如果您确实不知道她的下落那就算了。不过,以后她如果来找您的话,麻烦您通知我们。这个女人的人品太差了,你是不知道,她骗了张庆非的爸爸妈妈不说,连我们哥几个她也骗了。我们决对不能就此罢休,必须找到她把钱要出来!” 然后就从头至尾把齐敏欺骗他们的事说了。 苗雨青就故作很气愤,说,“这个齐敏太过份了,哪能这么做呢!最起码也得把孩子给人家生下来吗,哪能财产一到手就做引产手术呢!”接着又劝小孙,“不过,从法律的角度上说,齐敏是没错的。她和张庆非是合法夫妻,张庆非死了,财产理应由她继承。她继承的财产也就有权处理,不想要孩子自然也有权力做引产手术,你们就是找到她也拿她没办法呀。依我说还是算了吧,让社会舆论遣责她好了。相信她也会很内疚的。” 小孙说,“她应该继承的财产她怎么处理那是她的事。但是我们的钱她得退给我们。我们给她钱那是看在她给张庆非生儿子的份上,既然她不愿意信守承诺,把孩子流了,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让她花那些钱了,她不退给我们怎么行呢?再说,她卖的房产有一半是张庆非的父母的,当初两位老人答应给她也是因为她给张家延续香火,既然她把这股香给掐断了,她不把属于老人的那一份吐出来行吗!” 几个人走了。他们给苗雨青写下了手机号,嘱咐她看到齐敏一定给他们打电话。苗雨青答应着,等他们走出屋门以后,她把写了手机号的纸团巴团巴扔到废纸篓里去了。不过很快她又把纸团从废纸篓里捡出来了。她想,要不留着他们的号码吧,万一能用得着呢?

第31章 怀孩子的计划 第31章 怀孩子的计划 苗雨青怀孕了。就像头一次怀孕一样,到了该来“好事”的时候没来,她悄悄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告诉她,她怀孕已经4周了。她很高兴,因为她的计划成功了,她怀得是都世俊的孩子。 这次怀孕又是省城那位生殖专家给苗雨青做了生儿子的处理。 就在齐敏来滨海的前一周,苗雨青和都世俊请朴向安吃过一顿饭,闲聊中,其实早和朴向安有过沟通的苗雨青故意提起了想和都世俊要个孩子的话题,朴向安也故意作出很高兴的样子,说好啊,打算什么时候要?想要男孩还是女孩?都世俊说当然是想要男孩了。朴向安说想要男孩好说,我在省城认识一位生殖专家,只要找她处理处理,保证百分之百生男孩! 于是,朴向安给省城那位专家写了一封信,苗雨青就带着这封信,在都世俊的陪同下到省城去了。 省城的这位生殖专家已经忘记苗雨青找她做过一次的事了。她接待了太多想要儿子的人,仅是朴向安介绍去的就有几十人之多,她根本无法记住几年前有谁找过她。这倒免去了苗雨青的许多担心,因为都世俊始终在她身边,如果这位专家认出她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从省城回来以后,都世俊按照那位专家的授意和苗雨青**,朴向安也同样按照那位专家的授意和苗雨青**,两个人都期望苗雨青怀上一个高质量的儿子。 朴向安说,“如果这一次再能成功的生个儿子,我就有两儿子了。哎呀,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呀!想不到我朴向安还能有两个儿子呀,这真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啊!等两个儿子长大了,一个让他从政,一个让他经商,兄弟俩各把一块阵地,要风有风,要雨有雨,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啊!想一想都让人激动啊!” 朴向安在苗雨青面前手舞足蹈,完全没有了一个高级官员应有的威严与矜持。但是,他哪里知道苗雨青根本不想再怀他的种呢? 每次与朴向安**,苗雨青都会事先服用避孕药,朴向安的一切都努力都是白费的。只有都世俊准确无误地在苗雨青的肚子里播下了自己的种子。 拿着怀孕的化验结果从医院出来,苗雨青回了九龙湾豪门公寓。她不急不躁地坐下来休息了一会,然后分别给朴向安和都世俊打了电话,“报告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刚刚查出来的。”话是一样的,语气也是一样的。只是心情有所区别。 朴向安正在办公室里和建设局的伍局长谈工作,接到电话他非常高兴,但却只能扮演孩子的姥爷,“好啊好啊,等孩子出生以后,朴叔要好好奖励你。我当姥爷了,这就等于又升了一级啊。” 都世俊也在办公室里和一个部门经理谈工作,接到电话他就忘乎所以地大叫起来了,“真的?我就要当爸爸了?那可太好了!当儿子都当了几十年了,终于可以当爸爸了!” 很快,都世俊就跑回了家,他像个孩子似的又蹦又跳,一会趴在苗雨青的肚皮上听一听,一会询问苗雨青想吃什么。然后就认真地给儿子制定教育规划,说,“雨青,从现在开始你要听胎教音乐,要听古诗文朗读,要听英语歌曲。要让我们的儿子在娘胎里就受到良好的熏陶。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要让他先学钢琴和绘画,开发他的智力,同时让他背论语,背唐诗宋词,给他打下坚实的国学基础。等他小学毕业以后呢,我们就送他到美国去读中学、读大学,接受西方的先进教育。等在美国读完了硕士和博士以后,再回国掌管夹竹桃集团,把我们的都氏企业做成世界百强企业!” 苗雨青咯咯直笑,说,“那还让他回国干什么呀,直接在美国当总统不就完了吗。省得那些美国佬动不动就对咱们进行制栽。” 中午,苗雨青让都世俊陪着去了公公婆婆那里,当面把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告诉了他们。 两个老人早就盼星星盼月亮了,一听苗雨青怀孕成功,高兴的眼泪都流下来了。都仁杰当即安排都世俊,“给雨青配个保姆到家里照顾她,要选个稳当细心的中年妇女,不行就让食堂的小许去,小许还是不错的。工作上的事呢,雨青以后只作决策,尽量不要亲自做,你能多承担就多承担,实在不行就由我去处理。”同时还嘱咐苗雨青,“雨青啊,以后不要每个周末都到这边给我和妈妈做饭了,我和你妈虽然很爱吃你做得饭菜,但是你现在的重点任务不是孝顺我们,是给我们生孙子呀!以后有空让世俊陪着过来坐坐就行了,活就别干了,免得劳累过度对孩子不好。” 苗雨青说,“爸,工作上的事以后少做点可以,孝顺你们的事却不能少做。无非就是做点饭菜吗,一周才来做一次,能累到哪儿去?再说活动活动对孩子并没什么坏处的。等月份多了,实在干不了,我自然就会不干的。” 都世俊也说,“就让雨青随便吧,她已经把孝敬你们看作是生活和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了,不让她做她会很难受的。” 都仁杰就斥责儿子,“你还有脸说,你要有雨青的一半我和你妈就算烧了高香了。” 都世俊说,“我给你们娶了个优秀的儿媳妇,不比我自己好还强啊。这也是你们烧了高香的结果嘛!” 苗雨青就笑着说,“看看你们的儿子,不会做但会说。” 一家人就哈哈地笑起来了。 33、醒世歌 星期二的上午,苗雨青让赵学海开车,她去了一趟西洮寺,为肚子里的儿子上香祈愿,说只要让孩子顺顺利利地来到这个人世,她就给西洮寺捐款100万元修缮房屋,并为佛祖重塑金身。 对于佛,苗雨青现在非常虔诚,她相信佛能带给她很多精神上的抚慰,也能让她摆脱许多因明争暗斗而造成的心灵不安。她甚至相信佛能真的给人以庇佑和荫福。所以她才来为儿子祈愿。 上完了香,苗雨青让赵学海在寺门外等她,她直奔后禅院,想找智深大师聊会天。自从怀孕以后,她忽然担心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都世俊是不是真短命的问题。都世俊虽然没有朴向安说得那种短命相,但是苗雨青的心里却隐藏着“短命”的阴影,她害怕都世俊真的短命,孩子生出来没等长大就没了父亲。所以她想悄悄让智深大师给都世俊算一算,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短命。但没想到,刚走到后禅院门口,就碰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朴向安。“哎,朴叔,怎么是你啊?”同时心想,今天怕是算不成了。 朴向安笑着说,“我来看看智深大师。好久不见他了。” 走在后面的智深大师就双手合十,“阿弥托佛,雨青施主好,咱也好久不见了。” 智深大师四十多岁,中等个头,面色白晰,鼻直口阔,如果不是剃了光头,会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 苗雨青也跟着双手合十,“智深大师好。我几乎每个月都来一两次,但是知道您忙,就没敢打搅您。” 智深大师说,“阿弥托佛。哪里哪里,施主愿意赐教,贫僧高兴还不及呢。快请后禅房一坐。” 苗雨青就笑着对朴向安说,“朴叔也再进去坐坐吧。一会咱们一起走。”心里想得是你最好别再回去了,免得我没法让智深大师给都世俊算卦。 但是,朴向安却一口答应了,说,“好啊。好啊。我就陪你再和智深大师聊一会。” 智深大师也不愿意朴向安再回去,因为他很喜欢苗雨青,想和苗雨青单独聊聊。但是同样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热情地说着,“两位施主请,两位施主请。” 给都世俊算卦的事只能放在以后再说了。三个人谈论了一会儿佛经,又谈论了一些佛与人生的话题。智深大师最后把自己的一幅书法送给了苗雨青,上面用隶书写得是: 硬弓弦先断,钢刀口易伤。 春来杨柳绿,秋至菊花黄。 荣华三更梦,富贵九月霜。 香重麝先死,丝多蚕早亡。 生前心机费,死后手带伤。 争斗止于智,且看戏一场。 锣鼓停歇时,各自奔家乡。 苗雨青认真地看完,立刻知道这是改自明代高僧憨山大师的《醒世歌》,却不明白智深大师为什么不在落款处写明原由,难道他想沽名钓誉?不至于吧?憨山大师的《醒世歌》世人皆知,他“沽”这种名“钓”这种誉岂不自找耻笑?却不询问,只是作出一种极其感慨的样子说,“看来只有您这样的大师才能悟得这么透啊。回去以后我一定找人好好装裱,然后挂到我的办公室里,不仅警示自己,也警示别人。” 智深大师双手,“雨青施主见笑了。” 朴向安说,“雨青你大概还不知道,智深大师的书法在全国也很有名气的,就这幅字,市场价少说也得30万。他送过我两幅,我都没舍得挂出来,留着哪天不当官了,没饭吃了,卖了好糊口啊。”说完哈哈大笑。 智深大师双手合十,“阿弥托佛。朴市长这是笑话我呢。” 几个人在后禅院的门口告别,智深大师非要把朴向安和苗雨青送到大门外,被朴向安硬硬地挡回去了。 西洮寺占地二百多亩,整个前院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但是,三株千年银杏树却把整个前院都遮起来了。 朴向安和苗雨青慢慢往外走着,朴向安看看周围没人,就低声对苗雨青说,“在你来之前,我让智深大师算了一卦。” 苗雨青说,“算什么了?” 朴向安说,“省里一位副省长到龄了,省里上报中央,要提拔一个既是非党人士,又是的少数民族人士的正厅级干部到省里任副省长,例入考察的有三个,应该说我的条件最附合,但是上层关系比起那两个人来却弱了一些,所以我来请智深大师给算一下,看看希望到底有多大。” 苗雨青说,“那智深大师怎么说?” 朴向安一脸喜色,“结果非常好!智深大师说我今年最走运,将有双喜临门。一是得到重用提拔,二是添丁进口。”说完,朴向安就瞄一眼苗雨青的肚子,哈哈大笑了几声。 苗雨青也跟着笑了笑,但是心里却想,恐怕智深大师哄你吧。你能添丁进口?这孩子是你的吗?但是嘴上却说,“你没跟智深大师说,如果真能如他所言就报答他吗?我今天可在佛祖面前许愿了,说如果孩子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界,我就给西洮寺捐款100万修缮房屋,并给佛祖重塑金身。” 朴向安说,“是吗?那很好啊。到时候我出钱就是了。我也对智深大师许愿了,我说如果真能如他所言,我就帮他解决正县级。西洮寺是副县级,智深大师一直想升格到正县。” 苗雨青有些吃惊,“怎么?他也在乎这些?” 朴向安就笑了,“他怎么就不在乎呢?你真以为所有的和尚都能六根清净吗?” 苗雨青说,“看来虚伪这个词不只是给俗人准备的。刚送我的书法上还悟得那么透,想不到竟然也对级别这么在意。”说着,苗雨青摇了摇头。她想告诉朴向安智深大师的书法内容是改自憨山大师的《醒世歌》的,忽然想到朴向安有时候也喜欢把一些罕为人知的古人诗词改为自己的,就没敢在矬人面前说短话。 朴向安说,“很多东西看透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又是一回事。有个作家写了一篇文章叫《静心斋记》,里面有句话说的非常好,‘俗世喧喧,树欲静风不止;人妖混混,子求正何其难’。和尚也是人,他把什么都看透了,他也需要五谷杂粮,他也需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受别人尊重。而在这个不争不夺就得靠边站的社会里,他要获得这些,他怎么可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呢?” 苗雨青笑而未语。

第32章 你们是同谋!你们害我的 第32章 你们是同谋!你们害我的 非常意外地,苗雨青和赵学海在往西洮寺停车场上走的时候遇上了郑天爱。苗雨青一愣,想视而不见躲过去,郑天爱却挑畔似地迎上来了。“这不是苗总吗?”郑天爱的目光中满是鄙夷与仇视。 出了杨若成那件事以后,遭受**和精神重创的郑天爱本来把什么都想开了,一个差一点被人杀害的人,一个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好歹又走出来的人,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能活着就挺好,别的都不重要!特别在她感到恐惧、空虚、无助的时候,都世俊去医院里看望了她,还帮她处理了与杨若成的案子,追回了转出去的那二百万块钱,这让她感觉到了以往从未感觉到的温暖,让她醒悟到了她和都世俊的悲剧原因不在都世俊,而在自己。不是自己任性,不是自己多疑,不是自己缺乏女人应有的温柔与善良,都世俊怎么可能抛弃自己去和苗雨青结合呢?所以,自己不要恨都世俊,更不要恨苗雨青,要恨就恨自己,是自己不争气,是自己害了自己。所以出院以后她曾有个想法,请都世俊和苗雨青一起吃个饭,告诉他们通过这场事故自己的思想和观念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希望以后与他们成为好朋友,然后大家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再也不要争来斗去,再也不要相互仇视了。但是,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向都世俊和苗雨青发出邀请的时候,有一天她去超市买东西,无意间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对话,一下子又把她的仇恨之火点燃了。那两个女人的对话说的是杨若成和她在城郊被抓奸,然后又假意和她结婚谋害她的事,但是其中提到了苗雨青。有个女人说杨若成是她同学,想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杨若成和现在的夹竹桃集团总经理苗雨青搞对象,因为杨若成偷偷让富婆包养,苗雨青和他分手了。想不到后来又联系上了,杨若成竟然帮着苗雨青把都世俊的前妻搞掉了,还差一点要了那个女人的命,苗雨青可真够狠啊!回到家里,郑天爱的心再也不好平静了,她去了一趟滨海大学,经过核对和调查,确认了杨若成和苗雨青真是同级同学,并谈过恋爱,她也就认定杨若成打入到夹竹桃集团勾引她,以至差点把她害死都是苗雨青一手安排的了。于是,放弃仇恨的想法一扫而光,她咬牙切齿,一定要报复苗雨青,一定让苗雨青比她还要惨! 今天到西洮寺,郑天爱原本也是来烧香的。从在医院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夜里睡不好觉,一闭眼睛就会看到杨若成举着刀来杀她,一睡着了就会梦到面目狰狞的恶鬼或有人使劲掐她的脖子。白天也是恍恍惚惚,听到有人死去的消息,就会想到自己是不是也会马上死掉;看到花圈寿衣店也会心律加快,以为那里的东西都是给她准备的……医生说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需要好好调理。还建议她经常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取得精神上安慰和解脱。于是她就到西洮寺来了。想不到一来就遇见了苗雨青,她的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但是苗雨青不予理会,只是泰然自若地继续往前走。 郑天爱却把路堵住了,说,“别他妈急着走啊!你很成功地办了那么多大事,我早就想祝贺祝贺你没找到机会,今天碰上了,怎么着也得让我表达表心情吧!” 苗雨青并未完全明白郑天爱的意思,她以为郑天爱的话只是指她和都世俊之间的事,也就不想跟她过多纠缠,于是把柳眉一竖,厉声说,“你给我闪开!” 郑天爱没有闪开,她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式说,“我不闪开你能怎么样!你敢打我呀?你他妈敢打我,今天我就和你拼了!不信你就试试,你个臭婊子!” 苗雨青就被激怒了,她突然一反手,啪就给了郑天爱一个重重的耳光。女人的手按说打人不会很重,但是苗雨青在韩国练过“一掌制敌术”,所以这一巴掌也就非同寻常了。 郑天爱一下子就被打晕了。她像喝醉了酒似的晃了好几晃,扶着旁边一棵小树就倒下去了。 苗雨青理也不理她,挺胸抬头,从容不迫地就走了。 赵学海赶紧走到郑天爱跟前去拉她,低声说,“郑经理,你没事吧?你这是奏什么呢?你出得那些事又不怨人家苗总,你跟人家苗总过不去奏什么!来来来,快起来。” 郑天爱好一阵子才醒过神来,她艰难地站起来,对赵学海怒目而视,骂道,“你他妈给我滚!有奶就是娘的东西!” 赵学海抽回手说,“你看你郑经理,你这不是逮不着兔子扒狗吃吗。我好心好意地拉你起来,你还骂我。” 郑天爱大吼了一句,“滚!” 这一吼震痛了她的头,她随即哎呀了一声,赶紧把头抱住了。 赵学海说,“好好好,俺走。俺走。对不起啊。你多保重。觉着不行就去看看医生。可别耽误了。”说完匆匆走了。 这时,一直就在不远处的朴向安走到了郑天爱跟前,皱着眉看了她一会说,“你真是蠢到家了!你走到今天这一步跟人家苗雨青有关系吗?你迁怒于她。有本事你就找都世俊算帐去!你所经历的一切是谁背后安排的,你用脚后跟想想不也能知道吗!”说完转身就走了。 郑天爱就在后面哭着大声说,“你胡说!世俊不可能那样做,就是你能那样做他也不会!杨若成是谁介绍给我的?不是你啊!我现在怀疑你和苗雨青是同谋,是你们一起买通杨若成害我的!” 朴向安立刻转身回来了,他不顾秘书跟在身边,或者就是因为秘书跟在身边让他更加恼怒郑天爱的话,上前一脚就把郑天爱踹倒了,厉声说,“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我马上就让人把你抓起来!自从你爸爸进了监狱以后是谁一直在暗暗关照你啊!不是我呀!是我看在和你爸爸有过交情的份上,一直在背后压制着都世俊,要不然,就凭你那脾气,就凭你不会生孩子,他早他妈把你甩了,还用等到现在吗!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想去和你爸爸做伴的话你直说吧,我成全你!” 郑天爱呜呜地大哭。她不敢和朴向安继续对抗,她知道朴向安的能量。惹急了他真会收拾她,而且会很狠。她只能更加痛恨苗雨青,只能更加坚定地向苗雨青实施报复!当然,报复了苗雨青也就捎带了朴向安,她现在忽然意识到朴向安和苗雨青之间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杨若成真的是他们共同指使的!

第33章 齐敏和朴向安在一起了 第33章 齐敏和朴向安在一起了 眨眼之间,齐敏在滨海已经住了两个多月了。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苗雨青虽然经常和齐敏通电话,却很少和齐敏见面。而齐敏也怕碰到都世俊或被大庆那边的人找到,从来不找苗雨青。 星期天的上午,苗雨青处理完了集团这边的事情以后,突然很想看看齐敏,就开车到超市买了些吃的东西,然后到教授花园去了。去之前她应该给齐敏打个电话,但是为了给齐敏个惊喜,她没打。 敲门。再敲门。里面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出去了?”苗雨青想着,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边换拖鞋,一边喊,“有喘气的没有?我来了!”屋里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她就知道齐敏是真的出去了。 把拿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苗雨青给齐敏打电话,却听到一个女生在手里说,“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苗雨青的心里就一咯噔,心说大白天的怎么会关机呢?该不会让大庆那边的人盯上以后弄走了吧?就到各个房间里去寻找,看看留下什么蛛丝蚂迹没有。 结果,苗雨青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两样可疑的东西:半盒中华烟和几只杜蕾斯高级避孕套。 苗雨青的脑袋嗡的一声,心说,齐敏在滨海虽然也认识一些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是轻易不会约见啥人的,怎么会有男人吸的烟,还有桂蕾斯高级避孕套呢?她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朴向安! 朴向安天天吸得就是中华烟,也最喜欢用杜蕾斯高级避孕套。 “很可能齐敏和朴向安搞在一起了?”坐在沙发上,苗雨青这样想。她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但也有理由为自己的判断作支撑,这个理由就是她自从怀孕以后一直没和朴向安再**,朴向安必定饥不择食。而齐敏也已经很久没有沾到男人了,双方都很需要,搞到一起岂不顺理成章吗? 想象着朴向安和齐敏缠在一起的样子,苗雨青感觉内心有一大锅醋被烧开了,她很想把眼前的茶几掀翻,把屋里的东西砸烂。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冲动,现在却有了。她一下子理解了为什么很多女人发现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以后会失去理智地撒泼。也一下子明白了朴向安在自己心目中其实已经扎下了根,自己虽然想着怎样把他拔掉,但是别人一拔自己却感觉很疼。 冷静。苗雨青很快就给了自己冷静。 冷静之后,苗雨青忽然觉得如果齐敏和朴向安真的搞在了一起,是在给自己提供一个机会:掌握证据,迫使朴向安放弃她,也放弃夹竹桃的机会。于是,她果断地决定,马上采取行动! 处理掉自己进屋留下的所有痕迹,苗雨青提上带来的东西快速下楼,四下里观察一下没有发现齐敏,又快速开车离开教授花园,回了办公室。 打开保险柜,苗雨青取出了三个微型的远程监控摄像头。这是她和都世俊去美国度蜜月的时候偷偷买下的,那时候她没有细想是不是用来对付朴向安,她只是觉得买了也许有一天能用得上。 再次回到教授花园,苗雨青先在楼下给齐敏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她就背着装了微型摄像头的小坤包,再次提上那些吃的东西上了楼。敲门,再敲门。里面仍然没有反应,她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喊着齐敏我来了,去各个房间查看,确定齐敏真是还没回来以后,她迅速地把微型摄像头安在了卧室、客厅和浴室最隐避又最容易摄录到画面的地方,然后,再次提起那些吃的东西,快速撤离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苗雨青想着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很卑鄙?又想这没什么卑鄙的,只要他们没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这对他们任何危害都没有。反之,那是他们卑鄙,而不是自己卑鄙。再说,自从答应朴向安打入夹竹桃集团,自己干得就是很卑鄙的勾当,现在还想不卑鄙,有意义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自己就用这个通行证达到了目的以后,再去高尚吧。 回到办公室,苗雨青就取出与微型摄像头配套的监控器进行了调试。刚调试好,就发现画面上出了一个女人,她穿了双白色凉鞋,一套黑色连衣裙,戴了副能遮住半张脸的茶色蛤蟆镜,头发是那种黄色的大波浪烫发,还在左额上方打了个黑色蝴蝶结。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从门外走进来,换了拖鞋来到客厅,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就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了。这是谁?应该是齐敏,可怎么一点也不像呢?正琢磨着,那女人坐起来,先是摘下了眼镜,随后又拿掉了大浪烫发(原来竟是头套)。这一下苗雨青彻底认出来了,那女人就是齐敏。“看来她是害怕遇上大庆那边的人,故意化装的。真他妈恶心。搞得像特务似的!”苗雨青这样想。同时发现齐敏卸了装也让人很讨厌,浑身都透着一股子风骚气。 画面上的齐敏从小坤包里拿出手机,先开机,然后打电话。想不到苗雨青的手机竟响了。 苗雨青恨恨地咬了一下牙,然后从容不迫地接了电话,“喂,齐敏啊?你在哪儿呢?刚才打你电话一直关机。” 齐敏说,“我出去买东西了。哎,你有空吗?到我这儿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我买了好多大闸蟹呢。” 苗雨青就故作兴奋的样子说,“是吗?我最喜欢吃清蒸大闸蟹了。只可惜啊,我来沂水了。” 齐敏说,“你去沂水了?去那干啥?又旅游啊?” 苗雨青说,“有个客户想看看地下画廊,我就陪他来了。” 齐敏说,“是啊。那你中午回来吗?我做好了等你吧。” 苗雨青说,“回不去了。现在都十一点多了,我们才刚到。” 齐敏说,“那好吧。我就自己吃了。大闸蟹这玩意儿是越新鲜了越好,只怕是吃不了就得扔了。哎对了,我给你儿子买了几套小衣服,你回来的时候过来看看吧。要不晚上约个地方我给你送过去也行。我可想你了。” 苗雨青就笑了,说,“我也想你。不过,你现在就给孩子买衣服不觉得有点早吗?孩子出生最少还得6个半月呢,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齐敏说,“关健是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可能就不在了,现在不买啥时候买啊。” 苗雨青知道,齐敏所说的不在了是指不在滨海了,但是听起来却有一种不祥的意味在里面。 苗雨青说,“你看你,想得可够远的。就算你不在滨海了,不是还可以再来看我吗?” 齐敏就有些悲观地说,“那可不好说,说不定哪天让大庆那边的王八蛋逮了去我就没命了,还怎么再来看你啊?算了,咱不说这个了。晚上七点去心连心茶楼吧,我在那儿等你。”挂了电话,苗雨青想着晚上去心连心茶楼的时候把上午买给齐敏的东西再带给她。却发现画面上的齐敏又在打电话,苗雨青就想,也许她是打给朴向安的,约不到我,就约朴向安,俩人一起吃大闸蟹,再一起**。好!就让事实证明给我看看吧! 苗雨青关掉手机,等待着朴向安在画面上出现。 齐敏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脱掉衣服之后先欣赏了一会自己的**,然后用大量的沐浴液洗澡,重点清洗下身,反复地洗,像是那地方抹过什么不好清洗的脏东西似的。 洗完了之后,齐敏对着镜子在身上抹了很多润肤露,喷了很多香水,这才穿好睡衣走出了浴室。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抖动,从画面上可以看到手机的绿灯不停地闪动。齐敏跑过去摸起手机,一接,脸上就显出了喜悦之色,随即跑向门口,很快就搂着一个英俊魁武的中年男人进了屋。 这个男人正是朴向安! 苗雨青只觉得浑身的血猛得撞向了头顶,心说自己的判断一点也没错,他们真是搞到一起了!好!太好了!既然这样,姓朴的,你就别怪我不讲情义了! 苗雨青控制不住地拍了几下桌子! 画面上的朴向安从齐敏手中接过一套男式睡衣去了浴室,齐敏则去卧室收拾了床铺,然后走到浴室门口等待朴向安。很快,朴向安身穿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一边亲吻,一边往卧室里移动。来到床边,双双倒下去,齐敏解开朴向安的睡衣,开始用舌头轻舔朴向安的下巴、前胸、肚脐、小腹……然后,朴向安又以同样的方式回报齐敏……。 所有的动作都是苗雨青和朴向安做过的,苗雨青曾经为此感到极其的美好与快乐,但是现在,她觉得非常恶心,就干呕了起来,哇哇地干呕了起来。 干呕声惊动了外面的秘书小曾,敲着门问,“苗总你怎么了?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苗雨青抓过一张纸巾擦擦嘴说,“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就是了。”然后无力地往大转椅上一靠,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心里不停地暗骂着:流氓!朴向安就是个不折不扣地流氓! 似乎是在一瞬间里,一个青春女子对一个中年男人的所有爱情都不复存在了,奔涌在心头的只有恨,咬牙切齿的恨!

第34章 齐敏之死 第34章 齐敏之死 苗雨青赶到心连心茶楼大门口,齐敏也到了。 看到齐敏从出租车里钻出来,苗雨青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扇她两个耳光。但是她没有,她虽然痛恨朴向安的背叛和齐敏的无耻,但也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出口气,而是不声色地获取齐敏和朴向安的更多证据,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想自己的目的是一定能够达到的,因为现在的朴向安正往副省长的位子上努力,此时拿出他和齐敏的**录像要挟他,他只能乖乖地就范。所以她压抑着自己的愤恨,非常高兴的样子迎上去。热情地揽住了齐敏,说,“哎呀齐敏,你可想死我了。” 齐敏也是非常高兴,说,“我更想你,一个人在那套大房子里住着,平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都快他妈憋死我了!”说着四下里看看,生怕大庆那边的人在这里出现。 苗雨青说,“放心吧,没事的。” 齐敏说,“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啊!他妈的,我现在是惊弓之鸟,走到哪都提心吊胆的!” 两个人挽着手走进茶楼,点了一壶蒙山龙雾茶和几样水果点心,要了个单间,就开心地聊起来了。 两个多小时,两个人说了几大车的体己话,却只字未提朴向安。 但是临告别的时候,齐敏突然对苗雨青说,“雨青,我想长期留在滨海,你同意吗?” 苗雨青心里一震,心说她啥意思?上午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在滨海了呢,怎么又想起说这话了?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说,“怎么这么问我呀?你想留在滨海是好事,最起码我有啥烦恼了可以有个知心朋友倾诉倾诉,我有啥不同意的!留下来吧,滨海人民欢迎你!” 齐敏低了一下头又扬起来说,“可我留在滨海会有很多难处,比如说房子问题,工作问题,大庆那边的王八蛋找到我以后打官司的问题,不仅需要你帮忙,还需要有权有势的人也帮忙。所以,我可能为了达到目的做一些你永远都不可能做得事,希望……希望你能理解。”说完,就把眼睛看向了别处。 苗雨青就暗暗哼了一声,心说,他妈的!果然后面有话。看来她是为了利用朴向安才和朴向安搞到一起的。但是不能让她把话说出来,否则自己就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毕竟她是不知道自己和朴向安的真实关系的,如果她说出了朴向安三个字,自己能给她一个什么态度呢?说朴向安是我的,你这样做对不起朋友?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斥责她这样做不道德?前面的做法暴露了自己。后面的做法没什么实际意义。况且自己现在想要的根本不是阻止他们在一起,而是利用他们,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要一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才是最好的!于是就说,“我能帮忙当然帮忙,我帮不了的你让别人帮也很正常,我怎么能不理解呢?多了话不要再说,一人一个生活法则,你该咋办咋办就是了。”说到这里,正好都世俊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事,苗雨青就急匆匆忙忙地与齐敏告别了。 这个夜晚苗雨青几乎没有合眼。她一直在想,自己真能容忍齐敏留在滨海吗?也许齐敏留在滨海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因为有她缠着朴向安,自己更容易和朴向安断掉。但是,一想到齐敏和朴向安纠缠在一起的那幅丑态,一想到齐敏长期居住着自己只住了不过几次的房子,占有着她曾经深深热爱的男人,她就觉得有一股黑血在心头喷涌,想理智地对待这件事,却怎么也理智不了。所以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让齐敏离开滨海,只有齐敏离开滨海,她的心里才能干净,她的生活才能安宁。 又录下了几次齐敏和朴向安**的镜头,苗雨青觉得够了,可以让无耻的齐敏滚蛋了。但让齐敏滚蛋不能由她亲自来撵,得借助外来的力量。于是,她用一个从未使用过的手机号给大庆那边的那个小孙发了封短信:齐在滨,8月19日晚7点,第二人民医院大门口。 看上去,这封短信是约一个叫齐在滨的人于8月19日晚上7点在第二人民医院大门口见面的,但是苗雨青却知道小孙接到这封短信一定能够明白什么意思,也一定会迅速赶到滨海来的。 8月19日下午六点,苗雨青戴上一副墨镜打车来到街上,她四处寻找,在一家商场门口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跪在地上,跟前一块用石头压着的白布上写着: “父亲早亡,母亲得了尿毒症无钱治疗,跪求好心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帮帮我,我会永远记住您的大恩大德的!” 苗雨青就走近了蹲下去,说,“小姑娘,你是哪儿的人啊?” 小姑娘抬起头,眼神中透着绝望和真诚,一口的鲁南腔说,“俺是郯城县沟子乡马峪村的。” 苗雨青说,“那你妈妈现在在哪儿住院呢?” 小姑娘说,“俺妈妈没住院。俺跑了很多亲戚家借钱都没借到。俺妈妈就说死了算了,不治了,要在家里等死。俺不想叫俺妈妈死,就出来要钱给俺妈妈治病。” 苗雨青的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就流下来。凭感觉,她知道孩子没说假话,她为孩子的孝心而感动。于是,她掏出两千块钱,说,“小姑娘,你是好样的。姐姐这儿有两千块钱,你拿去给妈妈治病吧。记住,把钱好好藏好,别让坏人抢去了。” 小姑娘有点不敢相信,愣愣地看了一会苗雨青,确信眼前的这位漂亮姐姐真是给了她一把钱后,她哭了,一个劲地给苗雨青磕头,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苗雨青说,“不用谢。不用谢。你只要帮姐姐一个忙就行了。”说着把一张写了齐敏手机号的纸条递给了小姑娘,告诉她,“到六点半的时候,你找个公用电话拔打这个手机号,告诉接电话的姐姐,她的好朋友苗雨青出车祸住进了第二人民医院,让她赶紧去看她。她如果问你,是谁让你打电话的,你就说是一位警察叔叔。然后你就快点离开打电话的地方就行了。” 小姑娘说,“行!我一定按姐姐说的去做。” 回到办公室,苗雨青又打开了监视器。她看到齐敏正在教授花园那套房子里打扫卫生,身上系了个大围裙,头上缠了个蓝底白花的头巾,像个卖面食的服务员。她抬起手腕看看表,还差五分钟六点半,就关掉了手机,然后紧盯着齐敏的行动。六点半到了,画面上的齐敏接了个电话,然后迅速换好衣服,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了。她就想,好!成功了!成功了!却也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因为齐敏一接到电话就急急忙忙往医院跑,说明她是多么在乎自己这个朋友,而自己给她设下的却是一个圈套。如果进了这个圈套,小孙那帮人别太过份地对待她还好,如果采用一些非常手段对付她,或者把她逼上了绝路,那自己这一辈子就甭想安宁了。 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是朴向安打来的。 朴向安说,“雨青啊,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苗雨青说,“是吗?可能没电了吧,我还不知道呢。” 朴向安说,“不忙的话一起吃饭吧,北京来了个朋友,是搞石油的,一心想见见你呢。” 苗雨青说,“好啊。在什么地方?” 朴向安说,“在得月楼的和顺厅。” 苗雨青说,“好吧。我马上过去。” 苗雨青换了换衣服,又简单地化了化妆,然后让赵学海开着车往得月楼赶。看看表已经是7点25分,她打开手机拔打了齐敏的手机。她想,如果齐敏的手机不通,说明事情成功了。因为小孙只要抓到了齐敏,是不可能还让她开着手机的。如果通了又是齐敏接电话,说明事情没有成功,自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让齐敏以为有人背后恶作剧也就罢了。 结果手机通了。刚打通的时候苗雨青心里一紧,心说坏了,没有成功。但是响了几声之后却是一个男人接了电话。 “你找谁?” “我找齐敏。” “你是哪位?” “我叫苗雨青,是齐敏的朋友。” “那正好,我们正想找您呢。我是交警队的。齐敏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你快来看看吧。” 苗雨青就啊了一声,急切地问道,“在哪家医院?快告诉我,我马上过去!”听到对方说在第二人民医院,她就告诉赵学海,“快去第二人民医院,齐敏出车祸了!”随后又给朴向安打了电话,在请假的同时也报告了齐敏出事的消息。 做完了这一切,苗雨青的眼泪开始哗哗地往下流。她想,齐敏一定是发现了小孙那些人,想逃脱时让车撞得。她如果死了,就是死在了我的手中,就是我把她害死的呀! 此时此刻,苗雨青才感觉出做为朋友她和齐敏的感情原来是很深很深的。既便心中有了恨,这种感情也会在关健时刻跳出来让她欲罢不能。所以,她后悔给齐敏下了套,她很后悔。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齐敏不要死,只要她不死,自己再也不会逼她离开滨海。再也不会利用她和朴向安的关系迫使朴向安放弃夺取夹竹桃集团的计划了。一切可以另作计议,唯有伤害朋友的事不能再做了。 但是齐敏死了,经过抢救无效,她死了。 看到齐敏身上盖着白床单被推出急救室,苗雨青一下子就晕倒在医院的走廊里了。 齐敏的父母和弟弟赶来滨海,拿走了齐敏的骨灰和遗物,也拿走了几十万元的赔偿金。他们对齐敏的死没有任何异议,因为交警部门对齐敏的死有着明确的鉴定:意外交通事故死亡。而且有好几个目击者也证实了公安部门的说法,让他们找不出一丝可以怀疑的破绽。 有个目击者说,当时齐敏在第二人民医院大门口对面的马路上下了出租车,不顾来往车辆繁多,就急匆匆地往医院这边跑,结果一辆越野吉普车从侧面狂奔而来,就把她撞了。当时人都撞得飞起来了,有二三米那么高,落下来的时候头又撞到了马路牙子上,血喷了一地。这个目击者还形容了一下越野吉普车里坐得人,有三四个大男人,全都是光头光膀子的,胳膊和后背上剌着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苗雨青负责了齐敏父母和弟弟在滨海的所有吃住行,而且把总经理的工作全部交由公公代劳,她亲自出面处理齐敏的事。 都世俊担心苗雨青肚子里的孩子,就想出面帮忙,被苗雨青拒绝了。她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齐敏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出了这样的事我都快疯了,我如果不亲自出面为她解决这个事,心里会永远不安的。” 都世俊没办法,只好给朴向安打了电话,让朴向安劝劝苗雨青,别意气用事。毕竟孩子都好几个月了,如果出了问题后悔可就晚了。 朴向安又何偿不担心苗雨青肚子里的孩子呢?可他认为,苗雨青亲自出面会比别人出面好,毕竟齐敏是住着教授花园那套房子出事的,如果扯来扯去把那套房子扯出来了,不就麻烦了吗?苗雨青出面,就会刻意避免这方面的事,不是省得自己担心了?所以,他非但没有劝阻苗雨青,反而嘱咐苗雨青谨慎行事,千万别把教授花园那套的事扯出来。然后又打电话给交警和法院,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给死者家属一个交待,在赔偿判决上就高不就低,一定要让家属满意。 结果只用了不到20天,事情就办完了,并且非常圆满。 至于教授花园那套房子,因为与案子无关,交警和法院都没有过问。倒是齐敏的父母在收拾齐敏的遗物时问了一句,“这房子是齐敏借的吧?”苗雨青说,“是啊。是我找一个朋友给她借的。”并补充说,“这个朋友去美国了,他至今也不知道齐敏出了事,所以咱就悄悄的收拾收拾东西把房子给他倒出来,齐敏的事也别让他知道算了,免得他生忌讳。”齐敏的父母说,“对对对,别让他知道了。知道了不好。只是有点对不住人家,白住人家的房子,还给人家留下了诲气。”苗雨青说,“没事的,他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 苗雨青把齐敏的父母和弟弟送到机场,一家人怀着万分感激不停地表示感谢,并邀请苗雨青有机会去哈尔滨玩。苗雨青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拉着齐母的手流泪,像与自己的亲人告别似的。等一家人上了飞机以后,她回到宝马车里,抱住头呜呜地哭了好久,赵学海怎么劝也没劝得住。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至于大庆那边的小孙他们是不是来过滨海,是不是在第二人民医院大门口等着抓过齐敏,没有任何人知道,苗雨青也不知道。

第35章 设想在心口难开 第35章 设想在心口难开 上级组织部门的人到滨海来了一趟,对朴向安进行了考察,目的很明确,提拔他到省里担任副省长。 朴向安非常激动,很快就用专线手机把消息告诉了苗雨青,说,“智深大师算得可真准啊,果然我今年的运气不错,当副省长的事有媚目了。”然后就详细地把上级组织部门考察的情况跟苗雨青说了。还说如果当了副省长也许还有机会到中央去,未来的路应该是非常光明的,你就等着做我安府的贵妇人吧。 苗雨青对这样的好消息已经没什么激动可言,嘴上说着祝贺之类的话,心里却想时机终于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跟他谈谈,让他放弃自己也放弃夹竹桃集团,他是一定会答应的! 然后苗雨青就设想怎么跟朴向安谈好,“先不要提**录相的事,先向他许诺条件,跟他说只要他同意放弃自己和夹竹桃集团,自己就可以给他一千万,一千万嫌少三千万也行,反正她有办法给他这些钱。如果给钱不行,或者他好言不听反脸了,自己再把他和齐敏的事说出来,告诉他,自己之所以想和他分手,就是因为他对她背叛在先。如果他还是不肯撒手,自己再把录相摆出来,相信他不会不就范的!”苗雨青这样想。 但是,有了设想还没实施的时候,安雨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 六七岁的孩子最调皮了,外面下大雨,他趁大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去淋雨玩,结果就病了。 苗雨江给苗雨青打来电话,声音哽咽着说,“妹啊,哥哥对不起你和朴叔,没有看好安雨……本来我不想打这个电话的,可是不打不行了,孩子今天都休克了,我担心会出大事啊!” 苗雨青一听就急了,“咋回事啊?啥病啊?” 苗雨江说,“医生说是大叶性肺炎。高烧已经五六天了,在大东医院住着天天打吊瓶,就是没效果,一会下去了,一会又上来了。你和朴叔快来吧,要不然出了大事我咋跟你们交待啊!” 苗雨青说,“行了!我知道了!”她想骂一句,“你和我嫂子就是猪!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但怕秘书小曾听到,就忍住了。 苗雨江说,“那我还给朴叔打电话吗?要不你告诉他吧,我告诉他,他肯定冲我发火,我害怕。” 苗雨青什么也没说,只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扣了。 接电话之前,苗雨青正在小会议室里给包括都世俊在内的几位副总开会,手机在衣袋里震动她感觉到了,但她没有理会,直到把话讲完了,几位副总开始分别向她汇报的时候,她才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是哥哥打来的,就想等会开完了再给哥哥回过去。可是,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很快秘书跑过来,说,“苗总,有人找您,说有非常紧急的事。”苗雨青只好对副总们说声对不起,去办公室接了电话。 接完电话苗雨青的心绪就乱了,她恨不得马上赶回盛京,“既然孩子休克过,说明孩子病得不轻,别真出什么大事可就麻烦了。”苗雨青心急火燎地想。 但是再急,会还是要开完的。所以坐在大转椅上定定神,苗雨青又回到小会议室听取几位副总的汇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她的精神都难以集中了,表面上她听得很认真,其实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于是,大家汇报完了,她连总结也没总结,就宣布散会了。 都世俊看出苗雨青有心事,就跟随苗雨青走进了办公室。 “发生什么事了?”都世俊说。 “没什么。大哥家的孩子病了,可能有点严重,大哥大嫂乱了阵角,连哭带叫的,想让我回去看看,帮忙找找医生啥的。”苗雨青虚中带实,实中带虚的对都世俊说。她只能这样,否则就容易引起都世俊的怀疑。 都世俊说,“我陪你一起回去吧。”说着看一眼苗雨青那隆起的肚子,“再有两三个月就临产了,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啊。” 苗雨青说,“不用。我回去看看,一两天就回来了,让小曾陪我回去就行了。” 都世俊说,“我还是陪你回去吧,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啊?” 苗雨青就有些不耐烦了,说,“哎呀你放心就是了,我会小心的。”觉出不对劲,又缓和了语气说,“你留在家里替我处理一些事吧,别让老爷子再操心了。他这几天心脏病又犯了你不知道吗?” 都世俊也知道集团这边有太多的事儿需要处理,就同意了。然后亲自打电话给苗雨青订了机票,并亲自把苗雨青送到机场,对小曾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才作罢。 一下飞机,苗雨青就避开小曾给朴向安打了电话。 “儿子病了,你知道吗?” 本来苗雨青不想让朴向安知道的,儿子将来肯定不会给他的,从现在开始就回避他算了。但是坐在飞机上,她又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朴向安来盛京她好跟他谈谈那件事,就做出了给朴向安打电话的决定。 朴向安一听儿子病了很是吃惊,急切地说,“我不知道啊!啥时候病的?啥病啊?” 苗雨青说,“可能我哥没敢告诉你吧。儿子病了好几天了,说是大叶性肺炎,高烧已经五六天了,一直都在大东医院打吊瓶,就是下不去。我很担心,已经坐飞机到盛京来了。” 朴向安一听就火了,“在大东医院打啥吊瓶啊!盛京那么多好医院不去,非在个小医院里打吊瓶!简直就是猪脑子!赶紧让你哥把安雨转到盛京医院去!” 苗雨青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还在机场,一会赶到大东医院我就让他马上转。那你还来不来?” 朴向安说,“我去!不去我能放心吗!我坐晚上的飞机去!” 苗雨青说,“好,我等你。” 两个人都忘记了不在电话里涉及“密秘”的约定,通完电话苗雨青才想起来,却又觉得就这一次也无所谓,便淡化过去了。她只是想,进城以后该怎么支开小曾呢?要不然她跟在屁股后面,朴向安来了也不方便啊。 这时,哥哥来电话了,说,“雨青啊,你到了吧?我不能去接你了,咱爸又出事了,刚才咱妈来电话,说咱爸骑自行车上街摔倒了,可能小腿骨折了,让我赶紧过去送他上医院。哎呀,真是他妈的祸不单行啊,安雨还没好呢,老头子又来事了。这不要我命吗!你自己打车回来吧,直接去大东医院,一会我把咱爸也弄到大东医院去!” 苗雨青有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却也觉得小曾好安排了,让她照顾老头子就行了。 赶到大东医院,一看到安雨苗雨青的眼泪就怎么也控不制了,上前一把抱起儿子,就哭了。安雨也跟着哭,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哭,说姑姑,你怎么才来呀,我都要死了。苗雨青的心就碎了,更紧的抱着儿子说,“别瞎别瞎说,只要姑姑在,你就没事。真的没事。” 很快,苗雨青的爸爸也住进了大东医院。父女俩见面自然又是一阵悲伤,好在爸爸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只是轻微的骨折,苗雨青就安排小张帮着妈妈照顾爸爸,她把安雨转到了盛京医院。并且为了朴向安来了以后方便,特意住进了豪华病房。 晚上十点多,朴向安来了。 朴向安一来,苗雨江两口子就离开了。 自从进入夹竹桃集团以后,为了避免出事,苗雨青和朴向安已经很少跟儿子安雨团聚了。特别是朴向安,几乎不再见安雨。只有苗雨青想儿子的时候,以看父母的名义跑回盛京看看。但是现在,苗雨青和朴向安似乎都失去了理智,竟然不顾一切地陪护了安雨三天。 在朴向安和苗雨青看来,盛京医院是非常安全的,没人会知道他们在这里。因为唯数不多的几十套豪华病房在医院后面的一座小公园内,单独一座十层楼,一层楼只有四套病房,每套病房都有单独的通道,互不相扰。除了相关的医生和护士,没有外人能到这里来,就是有人想来,未经允许也来不了,因为楼下有把门的。 豪华病房的结构跟宾馆里的大套房差不多,一间大卧室,一间小卧室,还有接待室、餐厅、卫生间、洗澡间。里面的配置更是应有尽有,电脑、电视、电冰箱、微波炉、健身器……全是最高档的。 当然,这样的病房收费也是一般人听了咋舌的:一天2880元人民币,其他消费还得另算,而且价格同样不菲,比如可口可乐,一罐15元;青岛啤酒,一罐20元。 大卧室里有两张床,一张大床,一张小床。晚上,苗雨青搂着安雨在大床上睡,朴向安就睡在小床上。但是半夜里,朴向安会悄悄地爬到大床上,不是为了和苗雨青怎么样,而是为了享受一下搂着儿子睡觉的感觉。 “幸福。搂着儿子睡觉真幸福。什么时候能听到他叫一声爸爸,就更幸福了!”早晨起床以后,朴向安对苗雨青说。 苗雨青就笑着说,“不是搂着儿子睡觉幸福,而是因为你把儿子看得很重才觉得搂着儿子睡觉幸福的。” 朴向安笑着说,“对对对。对对对。” 苗雨青说,“可要让你在儿子和官位之间选择一样,你是选择前者还是选择后者呢?” 朴向安笑着说,“怎么想起这么问了?我用得着选择吗?” 苗雨青说,“我只是假设,看看儿子在你心目的地位跟官位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朴向安说,“两者都重要!” 苗雨青说,“如果必须作出选择呢?打个比方,我是说打个比方啊,我哥不想让安雨认你这个亲生爸爸了,他说了,要么你老老实实当你的官别再要儿子。想要儿子他就把儿子的真实身份揭发出来,让你当不成官。你怎么办?” 朴向安哈哈大笑,上前抚摸着苗雨青的头说,“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用一个小故事来回答你吧。春秋战国的时候,有个叫董迁的大官在国王那里偷了一只夜光杯,担心国王发现后挨个大臣家搜查会搜出来,就给了一个放牛的穷人很多好处,让这个放牛的替他藏着。结果这个放牛的起了歹心,等风平浪静,董迁找他要这只夜光杯的时候,他却要挟董迁说,要么你老老实实当你的官把这只杯子给我,要么我就到国王面前揭发你,让你当不成官。董迁一听立刻显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那还是把这只杯子给你吧,说什么我也不能把官位丢了呀。然后就走了。这个放牛的别提多高兴了,马上让老婆炒了菜他喝酒,以示庆祝。结果怎么样?他死了,不仅他死了,他的老婆孩子爹妈兄弟全都死了。怎么死的呢?不是董迁派人暗杀的,而是用那只夜光杯喝酒毒死的!董迁在把夜光杯往他家里藏的时候就想到了他有可能心生歹意,所以把杯子里面涂上了一层无色无味的毒药,这个放牛的得了宝贝以后兴奋至极,让全家老小都用这只杯子喝酒,结果全死了。而杯子呢,仍然完好无损地回到了董迁的手中。这是啥呢?这是智慧!一个政治家连这么点智慧都没有,还叫政治家吗!” 说完,朴向安拍拍苗雨青的肩,洗澡去了。 苗雨青的心里咯噔咯噔的,本来她想试探一下朴向安的,想不到朴向安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反过来把她敲打了。她忽然明白,自己是斗不过朴向安的,他也许就像那个董迁一样,早有防止自己背叛的准备,如果自己有所行动,说不定反为他所害。最好的结果也是玉石俱焚。那样的话,倒不如不行动的好。最起码短时间内先别行动,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说。 想到这里,苗雨青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安雨,走进洗澡间,笑着说,“和你一起洗好吗?” 朴向安很高兴,“好啊。咱俩可是好久没洗鸳鸯浴了。” 苗雨青就脱掉睡衣走近朴向安,用手抚摸着朴向安的身体说,“你这人其实挺敏感的。心眼也挺小。” 朴向安说,“是吗?” 苗雨青笑着说,“难道不是吗?”却不举例,只是接着说,“算了,敏感就敏感吧,很正常。”随后盆开话题,把手伸向朴向安的下边逗弄着说,“好久都不给它温暖了,它一定有怨气了吧?” 朴向安亲了苗雨青一口说,“它敢吗?也许背地里有些小想法,比如偷偷翘起来之类的。但是,它必须得老老实实听我指挥,否则,生了气我就除掉它!”说完就哈哈地笑了。 苗雨青也跟着笑,说,“它是你身体上的一个重要零件,当然要老老实实听你指挥。偶尔地翘一翘之类的,恐怕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在你。你要老是准备除掉它,那你就除掉好了。把它除掉了,你也就成为残疾人了,看你还有本事在床上耀武扬威!” 朴向安又是哈哈一阵大笑,没再说什么。 三天以后,安雨的病情大有好转,朴向安就先一步回滨海了,苗雨青的设想当然是一个字也没说。 但是,他们的关系却已经暴露了。

第36章 郑天爱窃听来的大情报 第36章 郑天爱窃听来的大情报 离滨海陆地30公里的海中,有一座小岛,传说明朝万历年间,有个叫黄显臣的县官因疲于官场争斗,退隐于此20余年,后来,这座小岛便被叫作了黄公岛。 黄公岛面积不大,只有3平方公里。20世纪80年代以前,这座小岛上住着几十户人家,被叫作黄公岛公社。公社干部只有三个人,领着一百多口人,靠耕种三十来亩地和打鱼捞虾为生。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这里的人们看到城里人靠做生意发了财,住上了洋房开上了汽车,才知道小岛的封避与落后,于是纷纷迁出小岛,住进了滨海郊区,小岛慢慢地便成了一座荒岛。黄公岛公社也就废除了。1990年代以后,旅游业在滨海渐渐兴起,有个非常有远见的个体公司老总就看到了黄公岛的价值,于是以最低廉的价格拿到了黄公岛50年的租赁权,投资数千万元在岛上栽植了上万株红叶树,建起了几十座专供青年男女谈恋爱的情侣屋,和一座集就餐、洗浴、娱乐、住宿为一体的三星级酒店,经营起了全国第一家岛上情侣度假村。 都世俊当年和郑天爱谈恋爱的时候,曾在这里幽会过。他们租了一座名叫“勿忘我”的情侣屋住下来,工作的事暂时丢到一边,白天,他们或去海边拾了海鲜回来做着吃,或穿上泳衣下海洗澡,或开着租来的汽艇到海里畅游;晚上就没完没了地说情话,疯狂至极地**……整整五天时间,他们把感情推上了一个极致,回到滨海,就迫不及待地结婚了。后来,郑天爱曾经多次想和都世俊再到这里来重温那段美好时光,但是,都世俊却被郑天爱的暴躁和多疑折腾的没那个心情了…… 现在,郑天爱到黄公岛来了。时间是苗雨青在盛京照顾安雨的第三天上午,她找了情侣渡假村的总经理,把已经租出去的那座“勿忘我”情侣屋调换给她,然后她给都世俊打了电话。 “世俊,我想约你到黄公岛来玩玩,行吗?”郑天爱说。 “对不起,我很忙,没时间!”都世俊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郑天爱换一个手号再打,哭着说,“世俊,我约你来并不是想对你怎么样,我这辈子就是害谁也不会害你的,你不用害怕!我约你来只是想把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目的只有一个,挽救你,也挽救夹竹桃集团。毕竟我和你做了五六年的夫妻,我不想眼看着你被人蒙骗还浑然不知!请你相信我!” 都世俊就冷冷说,“郑天爱!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耍这种小聪明有意思吗?你遇上困难的时候我该帮你帮你,但是没事的时候请你不要打扰我,好吗?”说完,又把电话挂断了。 郑天爱再次打过去,口气生硬地说,“都世俊!我跟你过了五六年,就是靠耍小聪明过的吗?你真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让你听一段录音,你看看我是不是在耍小聪明!” 随后,郑天爱放了一段录音: “儿子病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啥时候病的?啥病啊?” “可能我哥没敢告诉你吧。儿子病了好几天了,说是大叶性肺炎,高烧已经五六天了,一直都在大东医院打吊瓶,就是下不去。我很担心,已经坐飞机到盛京来了。” …… 录音突然中断。 郑天爱说,“怎么样?听明白了吧!我是耍小聪明吗?赶紧到黄公岛来吧,我在‘勿忘我’等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都世俊是在办公室里接得电话,他的脑袋嗡嗡直响,怎么也不敢相信录音中的男女会是他深爱的苗雨青和他敬重的朴向安。更不敢相信,录音中所说的“儿子”会是苗雨青和朴向安的。 从早上8点到晚上10点,往返黄公岛的船一小时一趟,都世俊让小胡开车把他送到码头,原想自己坐船去黄公岛的,又一想万一有什么事得有个人给家里通风报信,就让小胡放好车,跟他一起去了。 一路上都世俊仍然不敢相信录音中的男女就是苗雨青和朴向安,仍然不敢相信录音中所说的“儿子”就是苗雨青和朴向安的。苗雨青和自己结婚的时候明明是处女,她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个私生子呢?他怀疑录音是用某种技术制作的,是郑天爱为了破坏他和苗雨青的感情花重金找人制作的。他甚至怀疑郑天爱设下了一个大圈套,把他骗到黄公岛以后谋害他。当然他也有点相信郑天爱真的发现了苗雨青和朴向安的背后秘密,思考着事情如果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 复杂。心情非常地复杂。 正值秋季,整个黄公岛都被红叶包裹起来了,如同一个红衣少女矗立在海中。再加上四周涛声如鼓,远处白帆点点,空中海鸥飞舞,一切的景致如诗,也如画。 爱上苗雨青以后,都世俊曾想邀请苗雨青到黄公岛玩几天,但是想到这个地方曾经留下了他和郑天爱的影子,就打消了心中的念头。因为,他不想让郑天爱的影子玷污了圣洁的苗雨青,尽管这种想法有些偏执和可笑。 上了黄公岛,都世俊把小胡带到“勿忘我”附近,告诉他不要靠近那间小屋,但也不要走远。然后独自去了“勿忘我”。 看到略带喜悦又有些慌乱地站在门口等待他的郑天爱,都世俊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说吧,你想达到什么目的?”都世俊冷冷地说。 郑天爱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了,半天没说话。 都世俊走进屋里坐下,掏出烟来点上一支,非常自信地判断,那段录音肯定是假的!郑天爱把自己骗了来,不是想要钱,就是想重叙旧情,跟她聊几句,不行就走人,甭理她! 郑天爱擦擦眼泪走进屋里给都世俊倒了茶,说,“世俊,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不要紧,我会让事实证明我是真心向着你的。我先让你把录音听完整,然后再让你看一样东西。” 郑天爱把一只小型录音机放在了桌子上,按下了放音键: “儿子病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啥时候病的?啥病啊?” “可能我哥没敢告诉你吧。儿子病了好几天了,说是大叶性肺炎,高烧已经五六天了,一直都在大东医院打吊瓶,就是下不去。我很担心,已经坐飞机到盛京来了。” “在大东医院打什么吊瓶啊!盛京那么多好医院不去,非在个小医院里打吊瓶!简直就是猪脑子!赶紧让你哥把安雨转到盛京医院去!”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还在机场,一会赶到大东医院我就让他马上转。那你还来不来?” “我去!不去我能放心吗!我坐晚上的飞机去!” “好,我等你。” 听完录音,都世俊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苗雨青和朴向安的对话。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是,他却做出一副仍不相信的样子,冷笑了几声说,“这种哄人的把戏太小儿科了,一听就知道是找人摹仿苗雨青和朴向安的声音录制的!” 郑天爱也冷笑了几声,说,“行!就算录音是我花钱请人摹仿了录制的。那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也是假的!”说着,把三张照片扔到了都世俊面前。 都世俊看一眼郑天爱,拿起了照片。 第一张:朴向安抱着安雨坐在沙发上,苗雨青蹲在一边给安雨喂饭。安雨好像不愿意吃,手在推着苗雨青递过来的勺子。 第二张:安雨躺在床上挂吊瓶,朴向安站在一边跟一位医生说着什么。而苗雨青则坐在床前正把一个桔子瓣送到安雨的嘴里。 第三张:苗雨青端着一只好看的杯子在屋里追着跑动的安雨,像是给他喂水,而朴向安站在一边乐哈哈地看着。 真的!的确是真的! 都世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浑身发抖,站起来嗖的一声就把照片扔到门外去了,大声骂道,“妈那个b的!录音能做假,照片就不能做假吗!你他妈哄谁啊!” 不敢面对,他真的是不敢面对。 郑天爱走到门口拾回了照片,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理就像一个癌症病人,越是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越想逃避。可是世俊,逃避有用吗?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只有勇敢地面对,积极的治疗,才能挽救自己啊!” 都世俊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说,“你他妈少废话!说吧,你搞这些什么目的?是不想要钱?要多少你他妈说!老子给你!” 郑天爱说,“我要钱干什么?我要是为了要钱我就不找你了!我找朴向安和苗雨青多好啊!我把录音和照片往他们面前一放,要多少钱他们不得老老实实给多少啊!我是为了挽救你,挽救夹竹桃集团!告诉你,我现在怀疑苗雨青嫁给你是为了最终占有夹竹桃集团!” 都世俊就哼了一声,说,“你他妈越说越离谱了!照你这么说我就甭找老婆了!谁他妈嫁给我都有可能是为了占有夹竹桃集团!” 郑天爱说,“道理不是这样讲的!谁嫁给你都不可能为了占有夹竹桃集团,只有苗雨青有这种可能,因为她和朴向安有关系!” 都世俊再一次冷笑,说,“真是想害人了什么瞎话都能编啊。这样的瞎话也能编出来!” 郑天爱也跟着冷笑,说,“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死到临头了还执迷不悟!” 都世俊说,“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弄到录音和照片的?如果苗雨青和朴向安真有关系,她会轻易在电话里泄露自己的秘密吗?她会轻易让你拍到她和朴向安在一起的照片吗?你以为谁都他妈的和你一样弱智吗?” 郑天爱哼了一声说,“我弱智?也不知谁他妈弱智!告诉你。录音是用监听器监听苗雨青的手机录下来的。在西洮寺,苗雨青给了我一个耳光、朴向安踹了我一脚的事你一定听说过吧?就是那一次,我发现苗雨青和朴向安的关系不正常。于是,我就买了手机窃听器开始窃听苗雨青的电话。开始的一段时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窃听到,直到三天前,才终于窃听到了我刚才让你听的那段对话!再精明的人也有失误的时候,她就是在电话中泄露了自己的秘密,而且正好让我录下来了,那有什么办法呢?”停顿了片刻她又说,“从对话中,我知道了他们将在盛京医院会合的信息,于是就坐飞机赶到盛京,花一万块钱买通了盛京医院豪华病房的一位护士,让这位护士用我提供的微型照像机替我拍下了他们一起照顾私生子的照片。就这么简单,你爱信不信!” 都世俊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把录音和照片给我吧,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郑天爱说,“你还以为我是为了敲诈一点钱才做这些的是不是?那好,你我一个亿吧!少了一个亿咱免谈!我把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全都给了你,你他妈只用五百万就把我打发了。现在还想再用钱打发我,没那么好打发了!” 都世俊真想抽郑天爱几个耳光,但却知道那样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于是强压怒火说,“不要钱你要什么?你说!别说什么挽救我,挽救夹竹桃集团的话,那些用不着你操心!” 郑天爱说,“好!那我告诉你,我要你!我要你再把我娶回去,给我恢复应有的地位和名誉!” 都世俊想,不管怎么样,先稳住她是最主要的。 都世俊说,“好!我管应你。你把录音和照片给我,我去调查,如果一切属实,我就离掉苗雨青,然后和你复婚!” 郑天爱说,“你说话可要算话。” 都世俊不耐烦地说,“不相信你就滚!” 郑天爱说,“那你抱抱我。你抱抱我,我就相信你。” 都世俊说,“我现在没那个心情。”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郑天爱一下子就把都世俊抱住了,哭着说,“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录音和照片都给你,你去调查吧。调查清楚了,你就快点把苗雨青处理掉,然后我们重归于好。你放心,经过了这场波折,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除了生孩子的事我没法改正,别的什么毛病我都改,我一定会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好好疼爱你,好好照顾你。我还会允许你在外面有情人,甚至让你的情人生一个你的儿子。哦对了,苗雨青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让她生下来,如果孩子确是你的,我就给你养着,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把他抚养成人,让他叫我妈妈,让他继承都家的事业。” 都世俊忽然有些可怜起郑天爱来,心想,女人啊,有时候真是贱啊,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拿掉郑天爱环在他腰里的手,回身拿起桌子上的录音机和照片,走了。 郑天爱追到门口,说,“告诉你,我手里还有备份的,你甭以为拿走以后就了事了。” 都世俊还是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郑天爱就站在原地流起了眼泪。她多想和都世俊回忆回忆在这间情侣屋里的那些美好往事啊,都世俊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后来,郑天爱给都世俊打了个电话: “世俊,你到哪儿了?” “正在等船。”都世俊真的是在等船,和小胡一起等船。 “我想再跟你说几句话。”郑天爱说。 都世俊看一小胡,示意他离开点。然后说,“你说吧。” 郑天爱说,“我希望这次我能实现与你重归于好的愿望。如果实现不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就给我一个亿!否则我就把自己手里的那份录音和照片送到市纪委去!本来一开始我就想直接交给市纪委的,因为只要市纪委对朴向安一调查,苗雨青也就自然而然的被牵出来了。到时候还怕你不休她吗?可我考虑到朴向安在我爸爸那件事上是对我们郑家有恩的,我不能恩将仇报。同时也不想把事情捅出去让你没面子,所以才把东西交给你的。但你如果还想护着姓苗的,不愿意跟我重归于好,也不想给我一个亿,那就别怪我不讲情义了,到时候我只能走告发路线,让国法给我一个交待!相信到时候倒下的不会只是朴向安和苗雨青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夹竹桃’这些年都干过哪些违法的事,都偷漏过多少税,我是有笔小帐的,我想,这笔小帐应该大有用处的!” 都世俊什么也没说,啪把手机合上了。

第37章 嫩姜与老姜 第37章 嫩姜与老姜 都世俊犹豫了好久以后,带着录音机和照片去了爸妈那里。他是不愿意老头子知道这件事的,老头子的心脏病最近又犯了,他担心老头子知道了这件事会承受不了。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他已经方寸大乱,不找爸爸出出主意,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好。 老太太不在家,都仁杰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看本市的晚报。都世俊走进来,他抬了一下头又接着翻他的晚报。 “遇上什么事了?脸色那么难看。”都仁杰说。 一阵委屈突然涌上心头,都世俊坐到沙发一抱脑袋,竟哭了。 “爸,刚才我见了一个人,我,我,我可能,要有麻烦了。”都世俊哭着说,像个孩子。 都仁杰把脸一沉,“瞧你那点出息!天要塌下来吗,你弄这个熊样!说!见到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都世俊从茶几上抽张纸巾擦了一下眼泪,说,“爸,我见到郑天爱了。她提供了一些不好的东西给我,是关于……苗雨青的,对我来说真就是天要塌下来了!” 然后,都世俊就把录音让老爷子听了。把照片让老头子看了。为了防止老爷子承受不住打击心脏出问题,他事先把速效救心丸悄悄拿在手里,时刻准备着抢救老爷子。 但是,老爷子却表现的很平静。听完录音,看完照片,他把两样东西往儿子面前推了推,示意儿子装起来,然后把头靠向沙发的后背,微闭着眼睛沉思。好长时间以后,他睁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儿子,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好啊?” 都世俊很是痛苦和愤怒,“爸,如果事情是真的,我就把苗雨青和朴向安碎尸万段!” 都仁杰皱了一下眉,“就这么简单吗?那你抓了郑天爱与她的司机通奸的现行时怎么没把她碎尸万段?” 都世俊就结巴了,“我,我……那不一样。” 都仁杰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需要冷静的对待吗!第一,郑天爱提供这些东西用心何在你得清楚,她是为了报复苗雨青,也报复你。更幻想着再回都家当她的少奶奶。” 都世俊说,“是。她是这个意思。” 都仁杰说,“第二,苗雨青和朴向安是不是真的背后有私情,不能光凭这两样东西来断定。人人都以为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实的,其实是一种错误的观念。最能迷惑你的就是你的耳朵和眼睛。因为很多时候你看到和听到的只是事物的现象,而不是本质。要想得到事物的本质,你得调查研究。在苗雨青和朴向安这件事上,你也要认真的调查研究以后再下结论。” 都世俊看看老爷子,点点头。 都仁杰说,“第三,既便经过调查研究,证实了苗雨青和朴向安有过私情,我们也不要轻举妄动。一方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她在认识你之前有过别的男人,这很正常。当初你娶郑天爱的时候,郑天爱在你之前不也谈过恋爱吗?她是不是干净的你不是也很清楚吗,怎么样呢?反过来说,苗雨青和你结婚的时候,你不也是离过婚的人了吗?你如果计效她,她是不是也可以计效你呢?只要和你结婚以后没再胡来,就可以忽略不计。另一方面,雨青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把她打发了,我们很难再找到像她这么优秀的管理者了。既便能够找到,也是要花重金的。而且花重金聘来的人今天在这里干,明天可能就跟着别人干去了。因为他永远都是谁给钱多他给谁孝忠!我们会伤脑筋的!可用苗雨青呢,一纸结婚证就相当于雇了个不花钱的长工,她给都家生儿育女,她给都家管理企业,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是吃一肚子穿一身,晚上睡觉三尺床,她还能怎么样?最重要的一个方面是,我们如果想把苗雨青和朴向安治于死地,恐怕我们也好不了。朴向安不是吃素的,苗雨青也非任人宰割之辈,所谓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连郑天爱那样的蠢货现在都会暗箭伤人,何况苗雨青了。我们把她和朴向安逼到了绝路上,也就是逼着他俩联手向我们反击。到那时,只怕最惨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我们自己屁股上有多少屎我们自己清楚,光与朴向安有联系的不就一大堆的!既便他们不反击,也会拔出罗卜带出泥的。如果弄出来,你爸我就得陪着朴向安一起坐牢!” 都世俊浑身一阵发冷,心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就说,“那怎么办?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算了?” 都仁杰说,“不声不响可以,但也不能算了。你该调查调查,经过调查如果证实他们俩是清白的,我们心里也就干净了。如果证实他们俩过去确实有关系,那就把证据放在手里,用不着便罢,用着了随时可以拿出来。人生的智慧有时候不在于如何进攻,还在于如何防守。引而不发就是一种很高的防守智慧。” 都世俊没再说什么,但是心情却难平静。他想,经过调查,如果证实苗雨青和朴向安确实有过关系,而且现在还有关系,我能做到引而不发吗?我只怕做不到啊! 都仁杰说,“再嘱咐你几句,不管怎么样,在苗雨青面前你都必须做到深藏不露,措置裕如啊!否则,我跟你谈这半天等于白谈!” 都世俊点点头,“我知道。” 回到办公室,都世俊把录音带和照片放进保险柜,开始吸着烟在屋里渡步,他在考虑如何调查苗雨青和朴向安,郑天爱那边又该怎么办?最难办的就是郑天爱啊,她的目的是要复婚或要一个亿的,达不到目的她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而自己真能和她复婚或给她一个亿吗?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是不可能的,她就是一个祸害啊,该如何摆平她呢?都世俊苦思冥想了好久,伤透了脑筋也没想出很好的办法来。 手机响了。铃声是韩宝仪演唱的那首《爱你一万年》: 寒风吹起细雨迷离 风雨解开我的启迪 我像小船寻找港湾 不能把你忘记 …… 都世俊知道,苗雨青来电话了。每次听到这首歌他心里都会产生难以言说的柔情,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很刺耳。 是接,还是不接呢?都世俊犹豫着。如果接,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把事情搞糟了。隐忍有时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最起码情绪尚在激动的时候很难做到!可要不接,他又担心苗雨青想多了。自从苗雨青回了盛京,他每天都要给她几个电话,唯独今天一个电话没有,现在她打过来了,自己再不接,她不多想是不可能的。思来想去,都世俊最后还是决定接电话。 但是,《爱你一万年》的歌声却嘎然而止了。 都世俊感觉一阵轻松,就想,这也好,等一会自己情绪稳定了再给她打过去,倒比现在通话好一些。但是,苗雨青却来短信了。 “亲爱的,怎么不接电话啊?是不正忙呢?” 都世俊就更轻松了,觉得发短信其实更有利于掩盖情绪,就马上回复道:“没忙什么,刚才去卫生间了。” 苗雨青很快回复过来:“哦,怪不得。向你通报一下,我和小曾后天下午一点十分的飞机回滨海。” 都世俊心中一跳,心说,她回来了我该怎么面对她呢?我能做到深藏不露,措置裕如吗?但却回复道:“哦!好啊好啊!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们。” 苗雨青又回复过来:“想我没有?” 都世俊的心里就涌上了万般滋味,好半天才回复道:“想!” 手机突然又响起了《爱你一万年》,都世俊措手不及,想不接都不行了。“你好,你好。”说完他就后悔了,心说怎么就说出了“你好,你好”呢?还有些慌乱,这不等于告诉苗雨青自己心里有事吗! 苗雨青说,“怎么跟你老婆客气上了?不会是怀里搂着别的女人,害怕了吧?”她之所以突然把电话过来,就是看看都世俊是怎么回事的,她的第六感觉告诉她,都世俊心里有事,果然,都世俊的慌乱证实了她的判断。 都世俊还是无法控制慌乱,说,“哪呀哪呀,我的意思是你还好吗?我挺担心你和孩子的。” 苗雨青笑着说,“我知道。我是故意跟你开玩笑的。就这样吧,我就是为了听听你的声音才把电话打过去的,不跟你说太多了,咱们后天见。”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都世俊忽然有些感动。他想,如果没有郑天爱在中间搅合该多好啊,哪怕雨青和朴向安真有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好!

第38章 送走郑天爱 第38章 送走郑天爱 晚上,都世俊去了郑天爱那里。他要骗她离开滨海,解除她对自己的威协。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解决她,只有骗她离开这里。让距离和时间冲淡她所想的一切。 “我想让你去趟新疆。”都世俊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说。 “去新疆干什么?”郑天爱立刻产生了警觉。 都世俊说,“我想让你去新疆呆一段时间。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在那边搞了个公司,我想介绍你去担任副总经理,好躲开我和朴向安、苗雨青之间的这场激烈斗争!” 郑天爱说,“你什么意思啊?” 都世俊说,“经过认真的思考和分析,我现在已经相信你提供的证据是真的了。说句心理话,我现在特别痛苦,很后悔当初草率地和你离婚娶了苗雨青。苗雨青太狡诈了,竟然把我骗得晕头转向,我不把她和朴向安整倒,我这口恶气就出不来!但是,要想整倒他们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他们一定会反击的。特别知道是你提供了证据以后,他们非得对你下黑手不可。朴向安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啊,谁惹着他了,他就置谁于死地,杀人都不带见血的。而且他和滨海黑社会有密切来往,到处都有他的心腹,既便他被抓起来了,也会有人替他出手的!也许明天他就知道你向我提供证据的事了,后天他就可能找人暗杀你。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去新疆躲些日子,等我把这边的事搞定了,你再回来。” 郑天爱的心嘭嘭直跳,她害怕了。搁在以前,她不会害怕。但是现在她正处在极度的精神抑郁中,对任何事情都会放大了去想,所以她害怕了。但是她却说,“如果是这样,我就更不能去新疆了。我得留下来跟你一起对付他们才行啊。”声音有些微颤,让人一听就是言不由衷,就是胆怯。 都世俊暗自一笑,就说,“你怎么跟我对付他们啊?我跟他们斗是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的,你在滨海只能让我多操一份心,别的你还能帮上什么忙啊?赶紧去吧。新疆那边会好吃好喝安排你的,虽然你是副总经理,但可以什么都不干,去了以后你可以到处旅旅游,散散心,等情绪稳定了以后再干点事。记住,必须秘密行动啊,除了咱俩,一旦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你就可能走不成了。” 郑天爱对“可能走不成了”特别敏感,一时更加害怕了。但她同时也怀疑都世俊是不是真的好心,就看着都世俊的眼睛说,“我相信你是好心。但是你得证明给我看。” 都世俊说,“你需要我怎么证明?” 郑天爱说,“第一,你要对天发誓,就说如果居心不良就不得好死!第二,今天晚上你得住在这里,让我感受感受你对我的感情到底还有多少。” 都世俊就火了,“你相信我你就相信,不相信你就在滨海等死!我没工夫跟你玩这种小孩子游戏!”说完,起身就走。 郑天爱赶紧把门口堵住了,“好好好,我不要求你对天发誓了。但是你得留下来陪陪我。只要陪陪我就行,要不然我害怕,真得很害怕。万一今天晚上朴向安就派人来杀我怎么办!”说着,她哭了。 都世俊迟疑了片刻,忽然觉是郑天爱真是很可怜,也对自己骗她离开滨海有些内疚起来,就说,“那好吧。我留下来陪陪你。但是你明天必须走啊,要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郑天爱就扑进都世俊的怀里去了……。 第二天上午,郑天爱去了一趟滨海监狱,看了看在那里服刑的爸爸。对于是否应该离开滨海,她现在仍然有些犹豫,她总觉得一旦去了新疆,自己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她已经答应都世俊了,不去又不行,再说她也真的害怕朴向安知道了她所做的事会谋害她,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想找爸爸商量商量。不管怎么样,爸爸都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这么大的事不找他,还能找谁呢? 隔着厚厚的玻璃,郑天爱和爸爸见面了。 当郑天爱拿起对讲电话的时候,眼泪竟无法控制地流下来了,她很想放声大哭,扑进爸爸的怀里大哭。这种冲动以前是没有过的,以前她曾多次探监,有时候爸爸流泪她都不流泪,因为她对爸爸有爱更有恨。想当年,爸爸和一个年轻女子在床上欢乐被妈妈抓住了,妈妈大吵大闹,非要去纪委告发爸爸,爸爸一怒之下扇了妈妈两个耳光,结果患有高血压的妈妈脑血管破裂,死了。当时,她就在现场,她哭着扑向爸爸,要爸爸还她妈妈,结果爸爸就给她跪下了,求她千万不要把他打她妈妈的事说出去,否则他丢官罢职是小,只怕还会去蹲监狱的,那样的话,她可就成了孤儿了。她当然不愿意失去了妈妈再失去爸爸,于是,她答应了爸爸。并要求爸爸不再跟别的女人结婚,为了她不再和别的女人结婚。爸爸也满口答应了。但是,过了不到三年,爸爸却和那个跟他上床的女人结婚了,没有通过她,偷偷地就跟那个女人结婚了。从此,爸爸在她心目中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她虽然不能旧事重提去告发他,但是她恨他,特别是那个女人总跟她过不去以后,她就更恨他。所以,当爸爸因贪污受贿进了监狱以后,她心里虽然也挺难受,可她就是不在爸爸的面前流泪,不管爸爸怎么可怜,她都不会流泪。她不仅不会流泪,有时还会觉得解恨,觉得爸爸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报应!可是现在,她的感情突然脆弱了,她想不哭都做不到了。因为她有太多委屈在心里——遭人暗算,离婚,被人差点害死——这一切爸爸都不知道,现在她又要远离爸爸而去了,她怎么能不哭呢? 努力了好半天总算止住了眼泪,郑天爱想把眼前遇到的难题跟爸爸说说,让爸爸帮她拿个主意。却忽然想起在这种地方随便说话会引发不良后果,再说,让爸爸知道了他也会很担心的,也就没有说出来,只是告诉爸爸自己最近要去外地出差,可能要等好长时间才能回来看爸爸,所以请爸爸不要着急。然后,就哭着走了。害怕爸爸看到她哭也跟着一起哭,她头也不敢回,就那么哭着走了。 下午三点多,郑天爱乘坐滨海至乌鲁木齐的飞机走了。当飞机起飞以后,她忽然感觉很凄凉。此一去不知是福是祸,假如自己被害了、失踪了,如果都世俊不想寻找自己,就再也不会有人想起来寻找自己了。因为在滨海,现在真正对自己牵挂于心,也让自己十分牵挂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爸爸,可爸爸是顾不了自己的,他除了在心里牵挂,别的还能怎么样呢?至于那个后妈,爸爸一被双归她就反咬了爸爸一口,随后就向爸爸提出了离婚,然后就跟别人结婚了,她是更不可能在乎自己的死活的。想到这里,郑天爱哭了,泪水顺着面颊唰唰地流起来。边哭,她又忽然怀疑起都世俊来,他真是出于好心让我来新疆的吗?他不会是安排好了人等着谋害我吧?一股寒意强烈地袭上心头,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第39章 疑云密布 第39章 疑云密布 苗雨青从盛京回来了。 都世俊没有失言,亲自开车去机场迎接了苗雨青。 陪同苗雨青的小曾自己打车回了家,都世俊让苗雨青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开车往家赶,一边夸张地诉说着这几天老婆大人不在家他所经历的种种难处:“集团的事太多太杂太乱了,过去,有老爷子担着,我没觉出来。后来有你担着,我也没觉出来。这回你把挑子撂给我,我总算觉出来了。我的妈呀,可要了我的命了。上上下下天天找我,把我搞得头都炸了。就说前天吧,对了,就是你来电话那天,那个负责二龙湾项目的唐伟把一份计划书拿给我看,我觉得有点乱,就说你做得这叫什么项目书啊,条理一点也不清晰,拿回去重做!这个小南蛮说什么,‘都总啊,你提点具体意见好不来,一点意见不提就让我拿回去重做,这不是整人吗!苗总可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说你做的不行就是不行,我给你提什么狗屁意见啊!滚!就把他骂走了。他走了,我他妈气得半天没缓过轻劲来,心说老子对老婆服服贴贴也就罢了,怎么还让个项目经理看不起呢?” 苗雨青就笑了,说,“怪不得那天你有些不对劲儿呢。你啊,也真是的,跟个手下人犯得着吗!”心里却知道都世俊在说瞎话。他是不可能和手下人生气的,那个唐伟也不可能说出“这不是整人吗”之类的话。都世俊之所以编瞎话,就是为了解释和掩盖那天通电话时的慌乱。他为什么要解释和掩盖呢?就是因为心里有事,而且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都世俊却继续着他的解释和掩盖,“你还说我搂着别的女人呢,可能吗,有那个想法也没那个情绪啊。焦头烂额了都。” 苗雨青笑着说,“知道当一把手不容就好。” 依苗雨青的意思先去看看公公婆婆,都世俊说一会他还要接待市安检局的人,他在家里炖好鸽子汤了,如果先去爸妈那儿只怕他就没有时间亲自照顾她喝汤了,所以还是先回豪门公寓吧。 夫妻二人进了门,都世俊放下东西就作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抱着苗雨青亲吻了好一会,然后,苗雨青去洗脸,他亲自去把鸽子汤端到客厅,等苗雨青洗好了脸回来,他亲自喂她喝,那一份温柔的体贴与从前毫无二致。 但是,苗雨青却从都世俊那不好说清的眼神中看到了“表演”二字。从而进一步判断:他心里真有事,这件事真的与自己有关。 苗雨青打电话叫来赵学海,让他开车拉着她去看公公婆婆。走在路上的时候,她问赵学海,“我去盛京期间,家里发生啥事没有?” 赵学海说,“我正想跟你说呢,都总去黄公岛了,跟一个很神秘的人会了面。背后可能有很重大的事。” 苗雨青很惊讶,“是吗!那个神秘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赵学海说,“应该是女人吧。消息是小胡告诉我的,他说本来都总那天不想让他跟着去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又让他跟着去了。去了以后他就一直在‘勿忘我’情侣屋附近等都总,于是隐隐约约听到都总和一个女人争吵,还听到了‘录音’和‘照片’之类的话。” 苗雨青非常吃惊,她一下子想到那个女人会不会是郑天爱,如果是郑天爱,那么自己在电话中泄露的秘密,是不是被她窃听以后录了音?自己和朴向安在医院里照顾安雨时,是不是被她偷拍了照片?假如是,那录音和照片一定到了都世俊手里,因为只有把这两样东西送到都世俊手里,郑天爱才能达到除掉自己,再和都世俊破镜重圆的目的。但也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都世俊在外边养了个小三,那女的把她和都世俊在一起的情景录了音也拍了照片,现在两人闹嘣了,那女的就拿这两样东西来要挟都世俊,所以两个人在“勿忘我”情侣屋里吵起来了。真要是后一种情况倒好说,打发几个钱也就了事了。哪个小三不是为了钱献身的?哪个小三又不是为了钱而闹的?最怕的就前一种,因为那是钱所难以解决的。看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弄清是谁和都世俊在黄公岛会过面,然后才能分析出对方手里掌握了什么,目的又是什么,自己如何对付她。 于是,苗雨青吩咐赵学海,“一会送下我,你赶紧去一趟黄公岛,想法打听一下前天上午都有什么人租过那间叫‘勿忘我’的情侣屋。消息一定要准确,千万不要含乎。”说着打开随身背的小包,拿出两千块钱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需要怎么花钱你尽管花,但是一定要做得巧妙,别让人发觉什么。查清以后你就快点回来,我等你的消息。记住,不要打电话,打电话容易被人监听。” 赵学海说,“好!我知道了。” 苗雨青说,“这件事谁也不要透露。我怀疑世俊在和什么人合伙走私毒品。这可不是小事情啊。被人知道了,他就得坐牢。我们还是自己挽救他比较好。” 赵学海说,“你放心吧,我谁都不会说的。” 苗雨青从盛京给公公婆婆带回来好多礼物,她一件件的拿给公公婆婆看,虽然都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盛京特产。诸如不老林糖,老龙口酒之类的。但是两个老人非常高兴。特别是老太太,一个劲地夸苗雨青孝顺。 收下东西,老太太拉着苗雨青的手坐下来问长问短。当然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她那未出世的孙子,问有什么反应没有?是不是开始动了等等。 老太太的口臭当然还是很重,但是苗雨青却也仍能保持着非常沉静与亲近的样子与老太太说话,仍然不让老太太感觉出她有什么丝毫的嫌弃。 都仁杰感动着儿媳妇的懂事,却也知道极时给儿媳妇解围。 “别老霸占着儿媳妇不撒手,我还有话跟她说呢。你去洗点水果给雨青吃去。”都仁杰说。 走了老太太,都仁杰就关切地询问儿媳妇,“你爸身体怎么样啊?他的心脏也不好,最近没犯病吧?” 苗雨青说,“犯了。我去的那天他又住院了。昨天才出院。我就对我爸说,你闺女来的时候你住院,你闺女要走的时候你出院,你是成心不想让女儿跟爸爸好好亲亲哦。” 都仁杰说,“唉,心脏病就是这样,一会好一会坏的。稍不注意就折腾人。得让你爸好好静养,他不卖水果了吧?” 苗雨青说,“不卖了。早就不卖了。身体不好,还卖啥呀。” 都仁杰说,“对。缺钱跟儿女要就行了,没必要操心受累了。你多给他点钱,一次给他个十万二十万的,让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苗雨青说,“我给他了。可他不舍得花,都放银行了。” 都仁杰说,“唉,我们那代人啊,就这样,过穷日子过怕了,有钱也不舍得花呀。哎对了,不行把你爸妈搬到滨海来吧,那样的话你和世俊照顾起来方便,他们亲家之间也可以经常见见面聊聊天。” 苗雨青说,“谢谢爸爸。不过他们不会来的。盛京那边有好房子他们都不住,非得住在老厂家属楼里。图得就是跟那些老工友老邻居凑热闹。你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都仁杰说,“是啊。人在一个地方待惯了就不愿意挪地方啊。不过慢慢做做他们的工作,再把你哥你嫂子一家也都弄过来,他们就同意来了。毕竟老人都是愿意跟儿女在一块的。” 苗雨青说着以后试试看,但却敏感地意识到,公公好象在刻意关心她的父母。以前为什么很少这么关心?现在突然这么关心,说明他儿子心里的事他都知道了,所以拿一些热乎话来感动我,免得我看出什么来。 重重疑虑之下,苗雨青觉得心口在微微发热。婆婆端来水果以后她象征性的吃了两颗荔枝,又跟公公婆婆聊了一小会,就借口有事,让都仁杰的司机开车把她送回了集团。 苗雨青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忽然想起了藏在保险柜里的那张**光盘,担心自己去盛京的那一天匆忙之中没有锁好保险柜,让都世俊把东西偷走了。 大家都在上班。个别办公室的门开着,有人看到苗雨青就赶紧起身与她打招呼。苗雨青的秘书们一见苗雨青更是喜出往外。苗雨青都一一应付了,这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门一关,迅速打开保险柜查看,结果发现了问题,东西虽然还在里面,但是位置动了。原来是在上面的小抽屉里的,现在去了下面的抽屉。而且光盘上还有一点不易发觉的口红。苗雨青立刻判断,有人把这张光盘复制了,而且是个女的干的。那这个女的会是谁呢?她是怎么打开保险柜的呢? 苗雨青细致地查看办公室的各个角落,唯恐屋内被人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但她没有找到。 打车回到九龙湾豪门公寓,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多,赵学海还没回来。苗雨青很着急,就用家里的座机给赵学海打了电话。 “学海啊,你去看你妹妹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马上要用车啊。”苗雨青说。 赵学海说,“一会就回去了。我妹说我妈又病了,我去商场给我妈买了点吃的,耽误时间了。对不起,对不起。” 苗雨青说,“哦,是这样啊。那你母亲的病查清楚没有?有没有大事啊?” 赵学海说,“查清楚了,不是很要紧。” 苗雨青说,“那就好。你赶紧回来接我吧,我要出去办点事。” 这里刚放下电话,专门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的许阿姨来了,手里提着两大包东西,说是都总安排的,给苗雨青增加营养。并以极快的速度做好了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 苗雨青对许阿姨夸赞了几句,然后给她一百钱,让她去超市给她买洗发水。许阿姨迟疑了一下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苗雨青,早点吃饭啊,凉了就不好了。苗雨青答应着,却是一口饭菜也没吃,只是用筷子把每样饭菜弄出一点来放进碗里,然后倒进座便器冲走,制造了一个吃过饭的现场。 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不想吃饭,而是从现在开始,她要防备有人害她。 许阿姨是都家的远房亲戚,原来家在沂蒙山农村,36岁那年,丈夫喝醉酒掉进水库淹死了,她领着两个孩子投奔了都家。头几年一直在集团食堂里炒菜,苗雨青怀孕后,在都仁杰的安排下,专门负责给苗雨青打扫卫生和做饭。以前苗雨青觉得这个女人很朴实很老实,很值是信赖,但是现在,她必须防备她了,因为她和郑天爱有过长时间的接触,她担心她被郑天爱收买,在饭菜里投打胎药之类的东西。 许阿姨回来了。 苗雨青想试试她,就故意用手捂着肚子说,“哎呀,许阿姨,你可回来了。我怎么吃了饭就开始肚子疼啊?”然后注意观察她的神情,看她有什么反应没有。 许阿姨赶紧跑过来扶住苗雨青,很是紧张地说,“吃了饭就开始肚子疼?不能吧?所有的东西都是最新鲜的,怎么可能吃了肚子疼呢?是不是受凉了?” 苗雨青说,“也可能吧。你冲点红糖水给我喝,看看能不能好。如果喝了红糖水能好就说明是受了凉。” 许阿姨说,“好好好。”赶紧冲了一杯红糖水端给了苗雨青。 苗雨青喝过几口,就说好多了,兴许真是受凉呢。接着就让许阿姨赶紧吃饭,还说饭菜可能有点凉了,让她用微波炉热一热。这么做也是为了试探一下许阿姨,因为以前许阿姨侍候她吃完了就接着把剩菜剩饭吃掉的,今天如果突然不吃了,就证明她心里有鬼。 结果,许阿姨吃了。只是把一些好菜留了下来,说带回去给上初中的儿子吃,这么好的菜儿妇平时捞不着吃的。 苗雨青这才放心了。就说,“那你带着这些菜早点回家吧,免得孩子在家挨饿。” 许阿姨带着剩菜走了之后,赵学海回来了。 赵学海说,“我查清楚了,前天上午有两拔人租过那间‘勿忘我’情侣屋,早晨八点到十点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租的。本来这俩人要租一天的,后来去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找了经理,硬是把这俩人调到别的情侣屋,她住进去了。负责租房登记的一个服务员告诉我,这个女的高高大大的,左眉心里有一颗黑痣,还喜欢皱眉板脸,一副很高傲,很有派头的架式。我一听就知道是郑天爱。因为郑天爱就是这个熊样。” 苗雨青一听郑天爱,就知道事情复杂了。就知道录音和照片都是什么内容了。但是她对赵学海说,“看来和都世俊一起走私毒品的不是别人,就是郑天爱啊。他怎么还跟他扯不清呢?” 赵学海说,“旧情难忘呗。” 苗雨青没接赵学海的话,只是想了想,说,“这样,你赶紧再去调查一下,看看郑天爱还在不在滨海。如果在滨海,说明他们还没行动。如果不在滨海,说明他们已经行动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阻止。”她之所以如此安排,其实不是为了看看郑天爱在不在滨海,而是为了欲盖弥彰,转移赵学海对这件事的思路。 赵学海却信了,他说,“好。我这就去办。”不过,此去他不只是调查郑天爱,还悄悄地把郑天爱和都世俊“走私毒品”的事报告了朴向安。 苗雨青在屋里来回渡步。她在想,如果都世俊从郑天爱手中拿到了录音和照片,也就知道了我和朴向安的事,那我该怎么办呢?老老实实等死?不行!绝对不行!忍辱负重这些年,自己还什么都没得到呢,就这样毁掉了,死了化成灰也不甘心啊!必须想办法化险为夷,世界上没有哪件事的成功是不经历风险的,风险不断才更显成功的可贵。善于化解风险才是一个人的能力体现。 那么如何才能化解风险呢? 首先是解决郑天爱!郑天爱就是一颗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一天不把她排除,危险就会存在一天。但是,怎么排除郑天爱却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花钱收买不好使,找人杀了她又太狠,那怎么办呢?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球踢给朴向安,让朴向安看着办,相信他不会置若罔闻的。 其次就是如何应对都家父子了。苗雨青知道,从都世俊和都仁杰的表现来看,他们现在并没敢确定自己真和朴向安有关系,因为录音和照片这种证据是可以制造的,郑天爱提供这样的证据为了什么他们又很清楚,所以不经过调查,他们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再者,自己现在怀着都世俊的孩子,只要孩子生下来又是个儿子,自己就和都家有着割不断的联系,再加上自己在企业管理上的突出表现,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就对自己怎么样的。况且干大事的人都很善于宽容别人,既便他们确定自己曾和朴向安有关系,相信都仁杰一定会从长远考虑,让都世俊宽容自己的。如果是这样,自己应对他们的最好办法有两个,一是以静制动;二是见风使舵。 想好以后。苗雨青给朴向安打了个电话,“朴叔你好,我是雨青啊。我从盛京回来了。我想告诉你一声,我哥家的孩子现在很好了,你放心就是了。你看你回盛京看望老人的时候还去医院看了看那孩子,我哥家俩口子特别感动,这不,让我捎来一点土特产感谢你呢。你现在在家吗?在家的话我一会下楼散步顺便给你送过去。” 苗雨青是用平时用的手机给朴向安打电话的,她估计都世俊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安排心腹监听的,所以故意说下这番话,以扰乱都世俊的猜测。让苗雨青高兴的是朴向安配合的很好,她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反应特别快。 提着两瓶高档“老龙口”和两盒高丽参去了朴向安家,让苗雨青想不到的是家里只有朴向安一个人。 “阿姨呢?” 苗雨青进了屋就想前去看看到那个长年卧床的女人,但是那间屋里却空空的。 朴向安说,“在医院呢。我从盛京回来的那天住进去的。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女儿今天上午也从美国赶回来了,在医院陪她呢。” 苗雨青便不吭声了。她不知该说什么好。高兴的话她说不出口。悲伤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朴向安上前轻轻抱住了苗雨青,说,“对她来说,死是一种解脱。七八年了,那种折磨不是正常人能够本会到的。她早就活够了。对我来说,同样也是一种解脱。我也承受了太多的折磨呀,她如果去了,我也可以轻轻松松地生活了。下一步就是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向你兑现我的承诺:娶你为妻!” 苗雨青轻轻推开朴向安,走到沙发前坐下来,说,“也许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她又没事了呢。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谈论这个话题,谈论这个话题显得很无情。” 朴向安随之走过来,一边给苗雨青泡茶,一边说,“我要真的无情,她早死了。这些年我对她已经够意思了,喂她吃,喂她喝,有时还要给她擦屎擦尿。再让我假惺惺地为她悲伤,就是老天无情了。” 苗雨青说,“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解决眼下的事吧。你知道吗,麻烦来了。”就把录音和照片的事对朴向安说了。 其实朴向安早就猜到了。赵学海偷偷向他汇报所谓都世俊和郑天爱合伙走私毒品的事时,他就猜到是这回事了。所以他显得很镇定。 朴向安说,“我早就料到会出事的。干大事业就会有大磨难,这是规律。不过这算不了什么,很好解决的,我用一块肥肉吊住都家父子的胃口,让他们受我控制就行了。” 苗雨青有点不明白,就说,“什么肥肉?” 朴向安说,“就是‘立德明珠’那个项目啊,很快要拍卖了。明天你以看你阿姨的名义叫上都世俊到医院去,我会想法让他和都仁杰都上勾的。” 苗雨青说,“这倒可以。只是郑天爱怎么办呢?她可是一颗炸弹,随时都会引爆的。” 朴向安说,“这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就行了。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把嘴闭上!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有点犯女人,不像智深大师说得那样走运啊。” 苗雨青说,“怎么了?” 朴向安说,“升任副省长的事可能泡汤了,昨天上面有人给我透露消息,说副省长另有人选了,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估计是滨海这边有人告了我的黑状。我自己分析,告我黑状的人十有**是市纪委的唐布兰,她自从担任纪委书记以后好象就看我不顺眼,我有很多事都是因为她在中间作梗而难以做成的。她还当着主要领导的面说我这人嘴里没实话,喜欢弄虚作假之类的,搞得领导对我很有看法!” 苗雨青心说,说你嘴里没实话就对了,你不就是一屁三谎吗?嘴上却说,“唐布兰这人怎么这样啊?那你解决她不就行了吗?” 朴向安就叹了口气,说,“解决她可没有解决郑天爱那么简单,弄不好就让她给解决了。这个女人可是相当厉害啊,有铁娘子之称。没有哪个干部不怕她,要不上边怎么让她当纪委书记呢。” 苗雨青说,“那就小心点,别让她抓了小辫子。我听说她自从担任纪委书记以来,已经有十几个大干部栽在她手里了。” 朴向安说,“是啊。不过你放心,她想把我弄倒也没那么容易。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从朴向安家出来,苗雨青忽然有了一种预感,朴向安可能是秋天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如果是这样,自己最需要牢牢地抓住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都世俊。可是,眼下的难关能不能渡过去呢?她有点没底。 晚上,都世俊很晚才回家。他喝醉了,司机小胡把他扶进屋,他先是跑进卫生间对着座便器哇哇一阵吐,接着就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打起了呼噜。苗雨青让小胡把他抱到床上去,身材瘦小的小胡抱了好几抱也抱不起来,只好给赵学海打了电话。 把都世俊安顿好了以后,小胡先一步走了,赵学海假装去卫生间晚走了一步,然后悄悄告诉苗雨青,郑天爱已经行动了,昨天上午有人看见她带着行李箱出门了,估计是去什么地方联系“货”去了。 苗雨青说好,我知道了。就把赵学海打发走了。 苗雨青想,郑天爱去了哪儿呢?干什么去了呢?不会是去盛京深挖我和朴向安的事去了吧?如果是的话那会不会是都世俊让她去的? 满腹的疑惑让苗雨青难以入眠,她就悄悄地从都世俊的衣服里掏出手机,想查一下通话和短信纪录,看有什么蛛丝蚂迹没有。结果刚把手机拿到手,嘟的一响,有条短信就进来了:“已按你的吩咐解决掉了!请放心!”苗雨青的心腾地一跳,心说这是什么意思?解决什么了?难道是郑天爱发来的?告诉都世俊她已经彻底调查清楚我和朴向安的事了?细一看来短信的号码,不像滨海这边的,也不像是盛京那边的,就悄悄到电脑上查了一下,竟是新疆那边的号。她就更疑惑了,新疆那边会是谁给都世俊发来这样一条语意含乎的短信呢?如果是朋友,都世俊肯定会把对方的姓名输录下来的,既然没有显示对方姓名,说明这是一个陌生人。既便是熟人故意用陌生号发得这条短信,也是因为背后有重大隐情,否则不会搞得如此神秘。 苗雨青决定试探一下对方的身份,就用都世俊的手机给对方回复了一封短信:“你是谁?解决了什么?号码陌生,难揣其意。” 对方很快回复:“我是谁你不知道吗?解决了‘爱’啊!号码是新换的,为防泄秘。” 苗雨青的心再一次腾地一跳,心说解决了“爱”?难道都世俊把郑天爱弄到新疆让人解决了?不会吧?他有这么狠吗?再说他为什么要解决她呢?他们现在应该是一条线上的呀?转念一想,不对,如果都世俊非常非常爱我的话,他和郑天爱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他就有可能为了保护我对郑天爱采取某种特殊行动。梁山是被逼着上的,狠不狠能看平时怎么样吗? 苗雨青又给对方回复了一句话:“那我知道了,谢谢!”然后就把自己发过的短信和对方的短信全都删除了。 可是,苗雨青怎么也没想到,给都世俊发短信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郑天爱。郑天爱下了飞机以后,没有去找都世俊所说的那家公司,为了试探一下都世俊,看他是不是在新疆这边安排了人谋害她,才买了一张当地的手机卡这么做的。而苗雨青的回复,让郑天爱确认都世俊真是想害她,心就唰得冷透了。她扑倒在宾馆的床上,呜呜地哭了好一阵子。

第40章 立德明珠的拍卖 第40章 立德明珠的拍卖 早晨上班以后,苗雨青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然后走进都世俊的办公室,一手搭在正看文件的都世俊肩上,一手给朴向安打了个电话,“朴叔啊,我和世俊想去医院看看阿姨,不知道阿姨在哪家医院,您能告诉我们一下吗?” 朴向安说,“你们挺忙的,就不要来了吧。” 苗雨青说,“那哪行呢。世俊知道阿姨住院以后特别着急,昨天晚上他就要去看呢,我说晚上哪有看病人的,他才作罢了。您就别客气了,快告诉我们具体地方吧。” 朴向安说,“那好吧。你阿姨住在第二人民医院c病房楼三楼339病房。我正好在这儿,你们来吧。” 339病房是一套豪华病房,与安雨在辽宁盛京医院住得那套差不多,除了病人住得大房间以外,还有餐厅、接待室和小卧室。 刘西美总是处在半昏迷状态,医生采取过各种措施进行挽救,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现在只能等着她气若丝的呼吸停止了。朴向安的女儿小琨坐在病床前,拉着妈妈的手一刻也不离开。这个看上去大气精干的女子没有悲伤,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妈妈的脸,像是为了在最后一刻把妈妈完全刻进心里似的。 苗雨青和都世俊带着个大花篮走进了病房。 正准备给妻子喂水喝的朴向安就对女儿说,“来,小琨,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雨青姐姐和世俊哥哥。” 小琨礼貌地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苗雨青想夸赞小琨几句,话到嘴边了却又觉得那样很浅薄,就把话咽回去,只是冲她笑了笑。然后对朴向安说,“阿姨怎么样了?” 朴向安说,“情况不是很好。估计维持不了几天了。” 苗雨青就上前拉住了刘西美的手,轻声说,“阿姨,我是小青啊,我和世俊看你来了。” 原以为刘西美不会有什么反应,想不到她竟睁开眼睛,使劲地瞪着苗雨青,随即紧紧地抓住了苗雨青的手,啊啊地大叫了起来。好像苗雨青是她的仇人,她在拼尽最后的力气向苗雨青发出声讨。 苗雨青吓坏了,却不好撕扯刘西美的手,就回头看着朴向安说,“阿姨怎么了?阿姨这是怎么了?” 朴向安和女儿小琨却惊喜不已。 朴向安说,“哎呀,你阿姨醒过来了。她醒过来了。” 小琨也说,“我妈妈醒过来了。我妈妈醒过来了。” 但是,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刘西美就又昏迷过去了。 惊魂未定的苗雨青从包里拿出装了三万块钱的一只大信封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客气几句就叫上都世俊要走,朴向安却把他们叫住,让到了接待室。 朴向安说,“有个事我跟你们说一下。市政府很快就要公开拍卖‘立德明珠’了。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早作准备,参加竞拍。” 都世俊说,“兴趣肯定是有啊。只是‘立德明珠’倒底怎么回事啊?通力集团正和立德公司打官司呢,市政府又要把这个项目的用地收回去重新拍卖,这可有点落井下石啊。” 朴向安说,“不是市政府落井下石,是立德公司没有操做好!到现在为止,立德公司与国土局签定的土地出让合同已经三年多了,土地出让金却只交了20%,而国家规定,国有土地拍卖后,满两年未开发的,政府就要收回去重新拍卖。它这都三年多了还没开发成功,钱又没交够,市政府再不按照国家规定收回去重新拍卖,岂不自找难看吗?” 苗雨青说,“重新拍卖的话底价多少?” 朴向安说,“16万平方米的建筑,将近2万平方米的土地,底价才要4.5亿。怎么样?便宜吧?我把消息先透露给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将它拍到手,大赚一笔的。机会难得呀。” 连苗雨青都不知道,朴向安抛出“立德明珠”这块肥肉,不只是为了钓住都家父子的胃口,更是为了给他暗杀都世俊争取时间。录音和照片的事让朴向安感到了恐慌,在他看来,都世俊不能再留着了,再留着非出大乱子不可,所以他决定尽快将他除掉。 苗雨青和都世俊回家把“立德明珠”将被重新拍卖的事告诉了都仁杰以后,都仁杰想到的不是朴向安在为暗杀他儿子争取时间,而是朴向安心虚了,在用“立德明珠”收买都家,不让都家深究“录音”和“照片”的事。所以他非常高兴,说,“好啊。好啊。太好了。这样的项目可以说百年不遇啊。如果把这个项目拿到手,我们只需投入很少的资金,就可以赚到整个集团三年五年都赚不来的钱啊!拿下!我们一定要拿下!”然后吩咐,“雨青啊,这次还得辛苦你,虽然你身子不方便,但是没有你出马事情未必能弄成啊。”又转向儿子,“世俊,雨青身子不方便,跑腿的事就是你的了,选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员作助手,雨青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一定要丝毫不差的执行雨青的命令,听到没!” 都世俊点头称是。 苗雨青去了卫生间。 都仁杰趁机悄声告诉儿子,“那个事先不要调查了啊,免得打草惊蛇。先拿下这个项目再说。” 都世俊说,“还用您说吗,我早就想到了。” 都仁杰点点头,说,“嗯。那就好。但是你得解决好郑天爱,她发现你没有行动肯定不会罢休的。那就是一颗炸弹呀。” 都世俊说,“早就解决了。去新疆了。”心里却在暗暗打鼓,因为郑天爱去了新疆以后一直没有任何消息,那边的朋友也没有见到郑天爱,他多闪拔打郑天爱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他现在很担心,一怕郑天爱悄悄潜回滨海继续捣乱,二怕郑天爱在新疆被坏人所害。郑天爱出去肯定会带着她的全部家底的,如果被歹徒瞅上了,图财害命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她被害了,自己这一辈子都甭想再安宁了。毕竟夫妻一场啊,再怎么讨厌她,怎么恨她,也还是希望她能平安的。 都仁杰却以为儿子说的“解决了”是找人把郑天爱“做了”,心里一咯噔,暗说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狠了?刚想问清楚,看到老伴从楼下走下来,便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什么。 苗雨青从卫生间里出来以后,三个人讨论了一个竞拍“立德明珠”的具体方案,然后苗雨青和都世俊回到办公室,召集部分人员开了个专题会,事情就算正式开始运作了。 但是,对于能不能真正把“立德明珠”拿下来,都世俊却没有足够的把握。所以,晚上回到九龙湾豪门公寓,都世俊一边给苗雨青洗澡,一边说,“‘立德明珠’这块肥肉不只咱们想吃,很多人都想吃,而且关系硬的人也不只咱们,肯定还有好多。比如说通力集团,一方面正和立德公司打官司,本身就有他们的重大利益在里边,他们不会轻易放手。另一方面,黄海平和朴向安的关系非同一般,当初又是朴向安介绍‘通力’来搞‘立德明珠’这项工程的,朴向安能眼看着黄海平搞了一通什么也捞不着就拉倒了吗?肯定不会的。这样的话,朴向安表面说给咱们提供机会,背地里很有可能给黄海平帮忙的。这种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办呢?你有没有什么高人一筹的办法保证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呀?” 苗雨青就信心十足的样子笑着说,“你说呢?老公同志。” 都世俊笑着说,“我觉得你肯定有。” 苗雨青说,“那你还担心什么?等着就是了。” 都世俊就摸着苗雨青的**有些矫情地说,“我这不是想探探夫人的底儿吗,你不跟我交个实底儿,我就心里没底儿啊。” 苗雨青笑着打掉了都世俊的手,说,“赶紧给你老婆上沐浴液,少在这儿耍流氓!” 都世俊一个立正,说,“是!我的夫人同志!”然后轻柔地往苗雨青身上涂起了沐浴液。 苗雨青说,“这个项目能否顺利到手,关健还看朴叔想让谁得到。你说很对,出于各种原因,朴叔很可能会把这个项目给黄海平。但是,如果有人高出黄海平一招,能够掌握朴叔的仕途命运,那朴叔就会为了自己而把黄海平舍掉的。” 都世俊说,“那我们能吗?我们肯定不能啊。” 苗雨青说,“有些事儿是不能说得太明白的,我跟你说我们完全能,你信吗?” 都世俊笑着说,“怎么讲?我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但是咱俩是两口子,说得明白点也没什么。反正都光光光的站在这里,就**人说明白话呗。” 苗雨青就拍了一下都世俊的头说,“光着身子就得说明白话呀?那嫖客和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也都光着身子,他敢说自己姓甚名谁家在那里什么职务吗?” 都世俊说,“问题是你不是小姐,我也不是嫖客呀。” 苗雨青说,“也是哈。那就跟你说点明白话吧。在我手里有一张可以决定朴向安仕途命运的王牌,如果朴向安想把‘立德明珠’给黄海平的话,我就把这张王牌用上,到时候,朴向安就会丢掉黄海平,不遗余力地帮咱们拿下这个项目的。” 都世俊说,“真的?什么王牌?能跟本老公透露一下吗?” 苗雨青说,“你看你,好奇心这么强。那你先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吗?要发自内心的说。” 都世俊非常真诚地看着苗雨青的眼睛说,“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今生今世若有二心,定遭天谴!” 苗雨青赶紧捂住了都世俊的嘴,“好了。谁让你说后面的话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哪怕有一天你真背叛了我,因为你是孩子的爸爸,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说着,苗雨青用手摸了一下高高隆起的小肚子。 都世俊就一下子把苗雨青抱住了,说,“老婆,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好的人。” 苗雨青轻轻推开都世俊,说,“好了,别甜嘴密舌了。我说的王牌是一张**光盘。是朴叔和齐敏在一起**的光盘。” 苗雨青这两天一直在想,**光盘被人复制,十有**是都世俊安排人干的,既然这样,不如把东西亮出来,还能打消都世俊对自己和朴向安的某些猜疑,取得都世俊的一些信任,免得白让他复制了还落个背后藏个心眼。 其实都世俊根本不知道**光盘的事,所以听了苗雨青的话他大吃一惊,“啊!你是怎么得到的?” 苗雨青说,“是齐敏出事以后,我收拾她的遗物时意外得到的。齐敏生前曾经跟我说过她想定居在滨海,并在这里拥有一套大房子,一份好工作,一个好男人,还要确保打赢与大庆那边的官司。我想,她一定是为了找一把保护伞主动献身于朴叔,然后又怕朴叔占了便宜不办事,才偷偷录了相的。我当时看到东西以后吓了一跳,本想悄悄销毁的,后来一想留着也无妨,人世间的很多事变化莫测,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变化莫测。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花。我们和朴叔之间能不能保持长久的良好关系,谁也不好说,止不定什么时候一件事没做到他心里去,他就翻脸无情向我们下黑手,不说别的,仅就我们偷税漏税的事儿,他要翻了脸挖一挖,就够我们活的。所以,我觉得留一手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留下来了。” 都世俊说,“但是为了保秘,你就没有告诉我。” 苗雨青说,“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最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不过我也没想瞒你太久,要不然我现在也就不跟你说了。信任莫过夫妻,对你我都不信任,我还能信任谁呢?你说是不是?” 都世俊不敢再看苗雨青的眼睛,他说,“那是那是。” 洗完澡以后,苗雨青领都世俊去办公室看了看那张**光盘。在看的时候,她注意观察都世俊,看他的眼神中有没有已经看过的“痕迹”,结果,都世俊很新奇,一边看一边大加感慨,说朴向安可真够可以啊,堂堂的副市长,这样的动作也能做得出来,云云。苗雨青就知道,他是没有看过这张光盘的。那么那个复制品到底在谁手里呢?如果在别人手里,后果要比在都世俊手里严重的多啊?她为此深感疑虑和不安。 都世俊看了光盘,倒是开始怀疑“录音”和“照片”的真实性了,那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苗雨青怎么可能留着这种对朴向安不利的光盘,又怎么可能让我知道呢?接着他又猜想,苗雨青是个非常有心计的女人,她可能不止对朴向安留一手,对任何人她都可能留一手,所以,任何人想对她下手,她都可能会拿出最有力的武器向对手反击!“这是一个不能轻易惹的女人啊!”都世俊对自己说。 回到豪门公寓,苗雨青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她后悔让都世俊知道了**光盘的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鬼迷心窍,怎么洗着洗着澡就把**光盘的事说了呢?就因为猜想是都世俊让人复制了**光盘?就因为想换取都世俊的信任?自己怎么那么傻呀?猜想的事能是事实吗?让他知道了秘密就能换取他的信任吗?这一傻不要紧,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假如有一天都世俊真的确定了自己和朴向安的关系跟自己翻脸的话,这张光盘只怕就是最大的祸害了!那样的话,朴向安也会恨自己的,也会骂自己出卖他的!自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第41章 智深大师 第41章 智深大师 刘西美死了。就在苗雨青和都世俊去医院看望后的第三天,这个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十年的女人静静地死了。就像一阵风轻轻地吹过一样,最后的时刻只是无限留恋地看了丈夫和女儿一眼,微微地呻吟了一声,就乘上了去往那个世界高速列车。 殡仪馆的院内院外以及外面的马路两侧停满了来自省内外的各种车辆,参加葬礼的人足有两千多,场面极其隆重。 在如此多的来宾中,有一个人应该到场,却偏偏没有露面,这个人就是苗雨青。 苗雨青没有到场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怕犯冲。按照迷信的说法,怀有身孕的女人参加葬礼会犯冲流产,所以本来就很迷信的婆婆坚决不同意她参加,她也不敢冒这个险;二是她对死去的刘西美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总觉得自己去了那个女人会突然坐起来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那天在医院里太吓人了,至今想想她还心有余悸呢。所以,她不愿意去。 都家父子带上两万块钱的礼金去了,苗雨青则让赵学海陪着她去了西洮寺。 当殡仪馆里为刘西美奏响哀乐时,苗雨青正在西洮寺里烧香拜佛。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她这次拜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刘西美。她求佛祖保佑那个苦命的女人一路走好,去了那个世界以后不再受苦受难。她这么做并非为了摆摆样子,而是出于一种真诚,因为她觉得亏欠那个女人,不为那个女人做点什么,她心里就感到极其不安。而她能为那个可怜的女人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拜完佛以后,苗雨青去了智深大师的禅房。这是她来西洮寺的另一层意思:把上次来西洮寺没有办成的事办了,让智深大师给都世俊算一算,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朴向安说的那样短命。现在她有一种感觉,那个女人一死,朴向安可能就要加快夺取“夹竹桃”的进度了。那么他会等到都世俊自己出意外吗?他会不会采取极端手段加害都世俊?她想从智深大师这里得到答案。 智深大师对苗雨青的到来喜出往外,他拿出有人刚刚送他的一盒极品蒙山龙雾茶给苗雨青泡上一杯,说,“雨青施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请开门见山地讲吧,贫僧洗耳恭听。” 苗雨青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很长时间不见大师了,想找您聊聊。大师总有一些透视社会与人生的惊人之语,时间长了不听一听,便觉得思想贪乏,生活茫然啊。” 智深大师双手合十,“阿弥托佛,雨青施主客气了。” 苗雨青说,“还有一点小事相求,就是想请大师给我一位亲人预测一下,看看他的命运如何。我这位亲人今年32岁,生于农历十月初八未时。” 智深大师说,“人生命运,即有命中注定,也靠个人运筹。吉凶祸福很多时候缘于自己对人生的把握。把握好了是吉、是福,把握不好便是凶、是祸。雨青施主聪明过人,所以不用我给你那位亲人预测,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只是想在我这里求证一下罢了。” 苗雨青说,“就算是吧。请大师不吝赐教。” 智深大师说,“那我给你看看手相吧,他的命运其实都在你的手上带着了。” 苗雨青有些吃惊,说,“是吗?那你赶紧给我看看吧。” 智深大师说,“请雨青施主闭上眼睛把左手伸出来。” 苗雨青多少有点迟疑,心说,闭眼睛是什么意思?不会没安好心吧?但还是按照要求做了。 智深大师说,“我看手相是和别人有区别的,所以不管有什么感觉,你都不要睁开眼睛看,否则就不灵了。” 苗雨青说,“好。”心里却想,可别真是没安好心啊! 智深大师便拿起苗雨青的手抚摸了起来,像抚摸一件非常珍爱的宝物一样。后来就低下头去吻了几下。苗雨青感觉痒痒的,很不舒服,想把手抽回来,却又担心弄得智深大师很尴尬,就忍耐住了。 几分钟后,智深大师让苗雨青睁开了眼睛。 智深大师说,“你在担心这位亲人遭暗算是吧?” 苗雨青点点头,说,“有人说他短命,我担心他会遭人暗害。” 智深大师说,“你担心的没错。不出一个月,他将大难临头啊。暗算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说他短命的人,这个人跟你也不远,应该也是你比较亲的人吧。但是此人绝对是个小人,心胸狭隘,自私虚伪,惯于利用别人,善于耍弄阴谋,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苗雨青大吃一惊,心说他这是在说朴向安吗?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西洮寺升格的事朴向安没给他办得罪他了?却回避了智深大师后面的话,只问,“请问,有什么破解的办法没有?” 智深大师说,“能破解的都是不能发生的,能发生的都是难以破解的。江湖术士所谓破解之术,不过是骗钱的把戏而已。不过有些灾祸倒是可以躲,你让你的这位亲人躲着点吧。” 苗雨青说,“那得怎么躲呢?不出门,不工作,藏在家里?” 智深大师就笑了,说,“不出门不工作都不是办法,藏在家里更不是办法。最重要的就是提高警惕,对可能暗算他的人注意防范。再就是不要远行。远行对他极为不利。” 苗雨青说,“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师。” 智深大师一直把苗雨青送到大门口才道一声阿弥托佛回去了。苗雨青走到停车场那儿,看到赵学海把车开过来了,她示意他稍等,然后直接去卫生间,将水笼头放到最大,把一双玉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边洗边想,智深不只是俗心未泯,色心也未泯啊!好在他没有太过份,还知道控制自己的**。这时,手机嘟得响了一声,她擦擦手掏出手机去看,竟是智深大师发来的短信: “人之天性,爱皆存焉。美玉明珠,情动自然。止乎于礼,罪可恕哉。阿弥托佛。” 苗雨青心说,这个秃驴,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什么也不说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他到好,非得多此一举!本想不予理会把短信删掉了事,却又觉得那样会把关系弄生涩了,便回复了四个即可以理解为不高兴也可以理解为宽容的字:“善哉善哉”。 上了车以后,苗雨青忽然觉得智深其实是很真诚很理智的,抛开他是和尚不说,作为一个男人在爱上一个女人又觉得不合乎道德礼法时,能够控制自己的**,仅仅是浅偿辄止,其实是很让人敬佩的。

第42章 都仁杰死了 第42章 都仁杰死了 从西洮寺往回走的路上,苗雨接到了都世俊的电话。 “喂,雨青啊,咱爸出事了!”都世俊的声音很是异样。 苗雨青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赶紧说,“出啥事了?” 都世俊突然哽咽了,好一阵子才说,“爸爸在刘阿姨的追悼会现场突发心脏病,刚送到医院来,正在急救室里抢救呢。” 苗雨青大吃一惊,“啊!那我赶紧去看看去。在哪家医院?” 都世俊说,“在第二人民医院急诊科。你路上小心点啊。保证安全要紧。” 苗雨青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接着摧促赵学海,“快快快,去第二人民医院。董事长出事了。” 车子立刻飞奔了起来。 苗雨青又想起了智深大师说的话,心说如果老爷子这次不行了的话,都世俊的处境可能真的就很危险了。因为只有都家父子都不在了,我才能真正接手夹竹桃集团的大权,朴向安也才能真正掌控“夹竹桃”,那么朴向安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都世俊的,而智深大师的预言也就成为现实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保护世俊才行啊!她闭上眼睛,开始苦思冥想,却是跑到医院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此时,都仁杰暂时脱离危险,已经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这让走进病房的苗雨青长舒了一口气。心说只要老爷子不死,朴向安真想加害都世俊,也不会急于行动的,因为朴向安肯定知道,有“录音”和“照片”事件在前,世俊如果被害,老爷子必然警觉,而且一定会怀疑到我和朴向安的,那么到时候老爷子把权力一收,朴向安的全部计划也就功亏一篑了。所以,他就不会贸然行动的。 但是看到仍然处在昏迷中的老爷子正在输氧,苗雨青的眼泪还是禁不住哗哗地流下来了。尽管当着几位副总的面,她还是难以控制地流泪了。此时她才感觉到,自己和公公的感情很深,他的安危就像自己亲生父亲的安危一样牵动着她的心,所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很难过,很悲伤。 都世俊就把几位副总打发走了,因为他们在这里,他和苗雨青就有很多不便。 副总们刚走,小胡把老太太接来了。老太太很平静地看了看老头子,回身对儿子和媳妇说,“你们不用害怕,老头子没事。临来的时候我烧香了,香头儿齐刷刷的,我就知道他死不了,这是过关呢。关云长不是过五关斩六将吗,他也要过五关将六将。以前过过三关,这是第四关,过了这一关最少还有十六年的寿命,再过第五关的时候才有可能过不去呢。我呀,不在这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家烧香去!我让我的仙来叫醒他!一叫一个准,不用两小时他准能睁开眼睛跟你们拉呱。”说完就走了。 苗雨青和都世俊谁也没拦老太太,由她去了。 但是都世俊很生气,等老太太出门以后他对苗雨青说,“你说我怎么会有这么个妈呢?吃不上饭的时候她是个农村妇女,现在过上贵族生活了,她还是个农村妇女。整天装神弄鬼,烧香烧纸。爸爸都这样了,她还相信她的什么仙!我真是佩服咱爸了,跟这样的女人也能过一辈子。唉!” 苗雨青说,“这话可不应该你说啊。怎么说她也是母亲,你这么说不觉得过份啊!再说,老太太没受过教育,相信迷信也很正常,这就像有人笃信宗教一样,无非就是一种精神寄托,又不危害人,你干嘛不理解啊。还替爸爸抱屈呢,我觉得爸爸非常伟大,最困难的时候是咱妈跟他共同度过的,现在日子好了,他如果嫌弃咱妈的话,你觉得好吗?别不知道好歹啊。” 都世俊没有吭声。 一个多小时以后,老爷子醒来了。这让都世俊和苗雨青感到十分惊奇,觉得有些东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既然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理由,你还真就不能一味的瞎排斥。 老爷子醒来的第一件就是寻找儿子和媳妇。都世俊和苗雨青赶紧跑到病床前叫了一声爸。 苗雨青说,“爸,我们在这儿呢。您感觉好些了吧?” 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断断续续地说,“你们俩都在这,我有话,跟你们说啊。我这次,怕是,怕是挺不过,去了,我死,死以后,你们要做好两件事,一是,安安全全地,把孙子,给我生下来,把他好好抚养成人,让他继承都家的祖业。二是,由雨青担任董事长,世俊你担任总经理,你们俩齐心协力,把咱们夹竹桃集团发展好,千万可不能让她败落了啊。这份基业,是你们的爷爷辛辛苦苦创立下的,如果在你们手里败落了,连我都无颜见你们的爷爷啊!” 苗雨青和都世俊赶紧点头。 苗雨青说,“爸您放心吧,一是您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好起来。二是我和世俊一定会全力以赴把咱们的‘夹竹桃’搞好的,决对不会让她败落的。昨天我俩还议论呢,等“立德明珠”项目拿下来赚了钱,我们的实力就更强大了,我俩一定在您的领导下把‘夹竹桃’发展成为全国一流的企业,让她跻身百强行列!” 老爷子很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说,“这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雨青啊,你回去吧,回去给我安排后事去吧,记住,一切从简,千万不要浪费,也不要惊动太多的人。还要记住,我死以后你不要再在我跟前出现了,保证孩子的安全要紧啊。听话,一定要听话,啊!” 苗雨青早已泪流满面。她给老爷子点点头。但却没有走的意思。 老爷子就有点急了,说,“赶紧走吧,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来,跟爸爸拉拉手,算是咱爷俩告别了。”说着颤颤微微地伸出了手。 苗雨青哭着拉住了公公的手,随后跪下去给公公磕了三个头。 回到办公室,苗雨青立刻召集几位副总经理了开了个短会,通报了董事长目前的情况,要大家务必在这个非常时刻精诚团结,稳定情绪,从而保证集团的正常运行。她本想依照老爷子的意思安排一下老爷子的后事的,考虑那样做很不吉利,也容易引起个别人的猜测,也就作罢了。 但是短会刚开完,苗雨青就接到了都世俊的电话,说老爷子已经驾鹤西去了……。 丧事办完以后,都世俊很快接替父亲担任了夹竹桃集团董事长。这是苗雨青有意让给他的,她想让他知道,她最看重的不是权力而是他,最满足的也不是拥有权力,而是拥有他。 都世俊从心底里对苗雨青充满了感激,在她说出让他担任董事长的那一刻,他紧紧地抱住她,好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后来他说了一句话:“雨青,这辈子我要对不起你我就不是人!”

第43章 阴谋杀人 第43章 阴谋杀人 “立德明珠”即将被拍卖的事越来影响越大,很多公司开始四处活动。但是辽宁通力建筑集团的黄总却放出风来,这个项目谁也争不去,只有“通力”是最后的赢家。因为通力集团是“立德明珠”的施工者,他们和立德公司之间的纠纷还没理清,立德公司欠通力集团的工程款达两亿多元,我们是决不可能轻易就让别的公司竞拍成功的,否则我们的2亿多工程款上哪要去?等打赢了官司让立德公司再给钱吗?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事情与都世俊那天洗澡时分析的毫无二致。苗雨青跟都世俊商量了一下,决定到朴向安家里去一趟,把事情委惋地说一说,看看朴向安什么态度,然后再决定怎么解决这件事。 晚上八点多,苗雨青让都世俊给朴向安打了个电话,得知朴向安已经回家,两个人就提了些礼品到他家里去了。 三个人坐下来,朴向安先对老爷子的不幸离世表示惋惜,说我这位老大哥才六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怎么说去就去了呢?真是太可惜了。接着又说到了他的妻子,说虽然她在床上躺了**年,这一走我仍然很难按受呢。这些天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总觉得她不是死了,而是去什么地方旅游去了,很快就能回来。弄得苗雨青和都世俊一起跟着哀叹了好一阵子。 过了一会,都世俊在苗雨青的暗示下提起了“立德明珠”的事,说通力集团对这个项目可能很有兴趣,那可是雨青的娘家啊,想当年雨青在那儿担任副总的时候,人家黄总没少给予关照,后来“夹竹桃”想要雨青,黄总也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咱不能忘恩负义,不行我们就退出,把机会让给“通力”算了。 朴向安听了哈哈大笑,说,“世俊啊,你这不是歉让,你这是打你朴叔的脸呢。你和雨青不就是担心‘通力’的加入对‘夹竹桃’不利吗?告诉你们吧,‘通力’的加入非旦对‘夹竹桃’构不成威协,还会成为你们的左膀左臂的。” 都世俊说,“哦?那是怎么回事?” 朴向安说,“我先问问你们,竞拍资金准备好了吗?” 苗雨青说,“差不多了。目前手里有五个多亿了。” 朴向安又哈哈大笑了,说,“五个多亿?二万平方米的土地外加已经快封顶的16万平米的建筑,你们准备五个亿就想拿下来?再有五个亿还差不多!” 都世俊说,“这个我们知道朴叔。问题是不得分期付款吗,我们有五个亿打底完成够用的。” 朴向安说,“你错了世俊!告诉你们吧,要想成功拿下这个项目,必须打出两张牌才行!第一,一次性付款;第二,多出钱。谁不想分期付款啊,在别人都想分期付款的时候,你们愿意一次性付款,我们作为卖方是不是就会优先考虑你们啊?在一次性付款的前提下,你们再愿意比别人多出钱,这个项目不就非你们莫属了吗!” 都世俊说,“我明白了,朴叔的意思是让我们夹竹桃集团和通力集团联合起来,以雄厚的实力共同拿下这个项目。” 朴向安说,“你能一次性拿出十个亿也是可以不和‘通力’合作的,我保证让你百分之百拿到这个项目。” 都世俊看看苗雨青,从眼神中读到了“可以”二字,就笑着对朴向安说,“那还是跟‘通力’合作吧,钱不是主要问题,对得起朋友才是主要的。欠黄总的人情正好借此机会还上。” 朴向安说,“既然这样,那就让雨青去趟盛京,亲自和通力的黄总谈一谈。争取在短时间内把合作意向定下来。” 都世俊说,“雨青去不合适吧,她给黄总干过副总,有些话不好说啊。还是我去吧。只是,黄总如果不同意合作怎么办?以通力集团的实力,独家拿下这个项目也没问题啊。” 朴向安说,“如果他不同意,那他只能退到一边看热闹了。他不但得同意,而且他只能占40%的股份。当然了,工程施工这一块还得由他们搞。要不然他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都世俊说,“那就这样吧朴叔,你先和黄总打一下招呼,然后我再去跟他谈。先把你的面子放在那里会好一些啊。” 朴向安说,“可以。一会我就给他打个电话。” 苗雨青说,“其实,朴叔如果事先跟黄总沟通好了,我去跟黄总谈也是一样的。”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想到了智深大师说的话,不愿意让都世俊出远门。 但是都世俊没有同意,“还是我去吧,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 朴向安说,“那就让世俊去吧,他现在是董事长了,也该替你多操些心了。再说你不是快生产了吗,再出远门会有危险的。” 苗雨青也就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苗雨青还是主张自己亲自去和黄总谈,她找出了好多理由证明自己去和黄总谈的好处,但是,仍然没有说服都世俊。 “你就让我去吧!”都世俊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再抛头露面人家不笑话我呀!再者说了,我就是再没本事,还不至于连别人沟通好的事情都谈不成吧!”他都有点恼火了。 苗雨青很想告诉丈夫智深大师说的话,却又担心给他造成巨大的心理负担,或者激起他的一些不良反应,也就没敢说。 三天以后,都世俊带着一个副总两个秘书,让小胡开着奥迪商务车去了盛京。本来苗雨青主张他们坐飞机去的,但是朴向安给他母亲和岳父母买了六大箱子海鲜和一百多斤带壳的沂蒙山大花生让都世俊给捎着,坐飞机根本不方便,都世俊只好带车去了。 都世俊一走,苗雨青的心就忐忑不安起来,总担心都世俊会出事。便给都世俊发了封信息,让他路上多加小心,别让司机开得太快。都世俊回复说谢谢老婆,我会小心的。苗雨青还是不放心,就又发了封短信,说去了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让哥哥找几个人陪着你,免得遇上难缠的人不好处理。都世俊回复说,好的好的。我听从你的安排就是了。又说,亲爱的你怎么了?是不有点妊娠期抑郁症啊?咱别这么婆婆妈妈好吗?你这也就是发短信,如果打电话的话,跟我来的人不定怎么笑话我呢!对你这个总经理的影响也不好啊。苗雨青一想也是,就回复了“对不起”,然后再也不发了。 但是,苗雨青还是很难放心,就给哥哥苗雨江打了个电话,“世俊去了以后你找几个人暗中给他担任保镖,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 苗雨江竟有点不高兴,说,“干啥呀这是,朴叔那样的大官回来都没要什么保镖,他刚当上个破董事长就要保镖了?” 苗雨青不好跟哥哥解释太多,就发了火,“让你咋办你就咋办,哪那么多废话啊!”又一想不说点理由哥哥未必认真照办,就又补充说,“告诉你啊,不但要保证他的安全,还要注意他的动向!我不是跟你说过他已经怀疑我和朴叔的关系了吗!你不注意他点,他万一偷偷调查我和朴叔怎么办!” 苗雨江立刻如梦方醒,赶紧说,“哎呀对呀!他来了以后偷偷调查你和朴叔怎么办?行了,啥也别说了,你说咋办哥就咋办吧。噢对了,是不是让你嫂子带着安雨回娘家躲一躲啊,别让世俊看到孩子疑心更重了。” 苗雨青说,“躲啥呀,以前都没躲,现在躲不是更让他猜疑吗!你只要嘱咐嘱咐爸妈还有我嫂子,说话啥的注意点,别漏馅就行!还有,千万别让世俊单独接触安雨,免得他从安雨嘴里知道什么。” 苗雨江说,“行!我知道了。” 都世俊赶到盛京以后,先给朴向安的母亲和岳父母送去了海鲜和花生,又看望了苗雨青的父母,然后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和黄总见了面。 谈判进行的非常顺利,黄总显得十分大度而真诚,只用了一天时间,双方就谈好了合作方式和合作条件,第二天便草签了合作协议。 临回滨海之前,都世俊去和苗雨青的父母告别。 本来,都世俊准备简单地和岳父母说几句话就走的,虽然在来之前他曾经想过借此机会去盛京医院调查一下,看看朴向安和苗雨青是不是真在那里一起照顾过安雨。但是到了盛京之后他又不想这么做了。因为通过“光盘”那件事和让位“董事长”的事,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苗雨青对他的真诚,他如果再在背后调查她,便觉得于心不安。再说他也害怕事情是真的,他离不开苗雨青,他不敢想象没有苗雨青自己会怎样,所以还不如糊涂一点好。可人的想法往往是变化多端的,很多事偏偏就是你决定不做的时候,因为某个契机你又会改变主意。就在都世俊和岳父母坐了一会准备走的时候,苗雨江的妻子曲小云领着安雨进了屋。都世俊一见孩子,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把事情搞清楚,搞清楚了自己可以不予追究,但是搞不清楚却是一辈子的一个结,到死也会承受着这个“结”的折磨。于是,他决定设下一个小圈套,彻底弄清安雨的身份和来历。 “我难得来一次,中午我请爸妈还大哥一家一起吃个饭吧。”都世俊很真诚的样子对岳父说。 当岳父的当然不能说不行,女儿女婿结婚两年多了,女婿总共才来了三五次,如果不是黄总接待,自己得好好安排才行,现在女婿主动提出来了,自己再说不行那就是不通情理了。于是满口答应,“好好好,一起吃个饭。一起吃个饭。”然后就对儿媳妇说,“小云啊,你给雨江打个电话,让他去鹿鸣春酒店订个桌,要大桌啊。” 中午十一点,酒宴正式开始。都世俊带来的副总和秘书小武轮番给苗雨青的爸妈敬酒,表现出了对两位老人的极大尊重。都世俊则和苗雨江曲小云不断地碰杯,搞得场面非常热闹。但是纷乱之中,安雨的手指却让大虾的角扎破了。安雨一直被都世俊的秘书小古哄着吃东西,谁也没有注意到大虾的角怎么就扎破了他的手。安雨哇哇大哭。小古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东西的角怎么这么厉害啊,一不小心就扎破了。”说着,赶紧掏了手绢给孩子擦拭手指上的血。苗雨青的爸爸妈妈都说没关系没关系,苗雨江就瞪了眼很粗野地训曲小云,“你他妈有空多照顾照顾孩子不行啊,就知道自己吃!”曲小云满脸通红,赶紧抱起安雨到一边哄去了。都世俊就拉了脸对小古说,“你怎么搞得,不会小心点吗!”小古一副很是尴尬的样子,再一次向苗雨青的爸爸妈妈还有苗雨江道歉。但是擦完血的手绢却被她装到兜里去了。 这其实就是都世俊的有意安排,为得就是获取安雨的血样,然后找人去做dna亲子鉴定。 酒席结束以后都世俊抱了抱安雨。他抱抱安雨不是出于喜欢,虽然安雨长得很漂亮,很可爱,但他一点也不喜欢。他只是为了表示一下对孩子的安慰。 都世俊说,“手还疼不疼啊?” 安雨摇摇头。 都世俊说,“不疼就好。想不想姑姑啊?要不要跟姑夫去看看姑姑啊?姑姑可想你了呢。” 安雨似乎对“姑姑”二字特别敏感,他的眼睛立刻放射出喜悦的光彩,拍着手说,“我想姑姑,我要去看姑姑,我要去看姑姑。” 苗雨江冲着安雨把脸一沉,“看啥姑姑看姑姑!那么远怎么去看啊!别闹了!过几天姑姑就回来看你。” 任性的安雨伸手就打苗雨江,同时哭着喊,“爸爸坏死了!爸爸坏死了!我就是要看姑姑,我就是要看姑姑。”随后就不停地哭闹起来了。 都世俊就笑了,说,“好吗,我惹祸了。那就让他去吧,正好他姑姑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让他去给姑姑解闷去。” 苗雨青的妈妈说,“那咋行呢,雨青眼看就要生产了,这孩子去了不是添乱吗。等以后有机会的吧。” 但是,安雨无论如何也听不得劝,一劲地哭喊着想姑姑了,要去滨海看姑姑去。没办法,苗雨江只好给苗雨青打了电话。 苗雨青在电话里听到了安雨的哭喊声,她的眼泪唰就下来了。但是她却不愿意安雨在滨海出现,因为孩子一来,很多人看到孩子那么像自己,而且眼神中还透着朴向安的神采,各种猜测就会随之产生,止不定会出什么事呢。所以她硬硬地把眼泪咽下去,非常坚决地说,“不行!我现在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来了我不乱套啊!你赶紧想个办法把他哄住!”说完就把电话扣了。 苗雨江只好骗孩子,“行了!别他妈哭了!你姑姑刚才说了,同意你去滨海看她。但是姑姑说了,你得坐爸爸的车跟姑夫去。要不然就不让你去!走吧,你和爷爷奶奶还有妈妈都上爸爸的车!” 苗雨江的想法是,哄着安雨上了他的车,然后装模作样的跟在都世俊的车后走,等把都世俊他们送上高速公路以后,他再掉头回来。那时候估计安雨已经睡着了,因为这孩子一坐车就犯困。 但是,安雨坚决不上爸爸的车。他哭着说,“我不坐你的车!我要坐姑夫的车!”他好像猜到了苗雨江背后的阴谋诡计。 没办法,苗雨江只好让曲小云陪着孩子坐到了都世俊的车上。他想,等他睡着了以后再把他抱到自己的车上就是了。 然而,安雨今天出奇的清醒,上了车他一直很兴奋,又唱又跳的,根本没有一点睡意。 都世俊想,看这孩子的反应,十有**是雨青的。因为不是亲生母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会这样的。 车在京沈高速公路入口停下来,苗雨青的爸爸妈妈亲自出马,想把安雨哄回家,但是没有成功。安雨使劲扯着车上的安全把手,再一次大哭大闹,说死也不下都世俊的商务车。 都世俊就有些生气地给苗雨青打了电话,说,“孩子想去就让他去呗,干嘛不让他去啊!告诉你,这回你说了不算了!我非把他带去不可!没你们这样的,把孩子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大家一听赶紧停止了对孩子的哄劝。 苗雨青说,“我不是嫌孩子来了闹得慌吗。好好好,让他来吧!不过路上一定小心点啊!”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阻止了,再阻止都世俊的猜疑就更重了。但她给哥哥发了一封短信,“你陪安雨来,免得我嫂子在路上乱说话。” 苗雨江明白妹妹的意思,就打电话跟单位请了假,然后让曲小云开着他的车和两位老人回市内,他跟安雨上了都世俊的商务车。 然而谁能想到,这一去安雨和苗雨江就再也没有回来。 苗雨青给朴向安打电话,想告诉他安雨来滨海的事,但是不知为什么,朴向安的电话始终关机。打了两次办公室电话,也没人接。苗雨青一想算了,也不是什么多急的事,等安雨来了再说吧。 三个小时以后,朴向安给苗雨青回了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了?”朴向安说。 苗雨青说,“是啊。你怎么一直关机啊?” 朴向安说,“手机没电了。正好市里开会,这不刚回来充上电。你有事啊?” 苗雨青说,“安雨和我哥坐着都世俊的车到滨海来了……” 朴向安大吃一惊,冷汗唰就下来了,“什么!谁让他们来的!”随即又用一种很无奈的口吻说,“唉,来就来吧。只要别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行。我还有事,先这样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苗雨青不会知道,朴向安和她通完电话以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个东北方面的电话,“我说,那事取消吧,赶紧取消!”但是对方告诉他,“晚了,已经实施了!”朴向安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在锦州以南的一个转弯处,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车上5个成人一个孩子,无一生还。出事的车就是都世俊的商务车。 都世俊的商务车追了一辆来自内蒙古的大货车的尾,而一辆大翻斗则追了商务车的尾,两辆大车把商务车挤在中间,几乎把商务车挤成了馅饼。 但是有一个人毫发未伤,这个人就是都世俊。 商务车在凌海服务区加油的时候,都世俊去了一趟厕所,赶巧遇上了在锦州办完事往回赶的滨海正阳集团的总经理潘正阳,潘正阳说,“坐我的车得了世俊,我这次出来也没带个妞,都快闷死了。”都世俊正好闻不惯大舅哥苗雨江的一身酒气,也想和潘正阳聊聊天,就跟司机小胡说了一下,搭乘潘正阳的奥迪a6走了。 半个小时后,商务车出了事。 死去的人没有一个知道自己是死在了一场谋杀中。就连司机小胡也不知道。虽然是他不断地向一个早就把他收买好的人提供着他们的行程,但是他却不知道一场针对都世俊的谋杀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让他临死还有怨气的是,那个人说好在凌海服务区加油站收款处给他一万块钱的,他以各种借口在那儿等了十几分钟也没人给他。他给那人发短信,“我已到指定地点,怎么不见有人给钱?”那人却再也没有回复。他就想,王八蛋,想耍我啊!回去以后我直接找你要去,敢不给我,老子就把你以前安排我的事全捅出去!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车在追尾的那一刻他是最先死的,比谁死得都惨。 苗雨江和安雨在司机小胡身后的座位上,安雨睡着了,他的头枕着苗雨江的大腿,身子躺在座位上。苗雨江粗中有细,怕孩子睡着了受凉,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盖在了孩子身上。又担心急刹车时孩子会滚下座位,他一只手揽着孩子的腰,一只手揽着孩子的头。所以车祸发生后,他和孩子挤在了一起……。 大货车和大翻斗的司机都在现场没有走,且主动报了案。 交警部门经过细致的堪察,给这起本是阴谋杀人的车祸定性为特大交通事故……

第44章 冲突朴向安 第44章 冲突朴向安 苗雨青早产了。 在得知商务车出事以后,正在办公室里处理集团事务的苗雨青哇得吐了一口血,立刻就晕死过去了。秘书小曾赶紧把她送到了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医生在救治她的时候,孩子早产了。是个男孩,长得跟安雨一模一样,只是眉眼里充满了都世俊的神彩。而且左耳垂儿上也有一颗黑色的瘊子,像戴了耳钉似的,和都世俊的一模一样。 当躺在妇产科病床上的苗雨青睁开眼睛,看到都世俊站在跟前时,她先是愣一会,接着就哭,呜呜地哭。边哭边语无伦次地喊,“世俊,小雨,小雨。世俊,世俊……”她到底想说什么,她自己似乎也不清楚,她崩溃了,彻底地崩溃了。 此时的都世俊早已深切地感觉到,安雨就是苗雨青的孩子,不用再搞什么化验也能知道,安雨百分之百是苗雨青的孩子。因为苗雨青对安雨的死反应太强烈了,不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反应如此激烈呢?但是他不想追究什么,什么也不想追究。自己能够意外逃生,还得了一个儿子,已经是上天对自己的最大补偿,还需要追究什么呢?所以他异常平静地把苗雨青揽在怀里,任她哭,任她喊,一句话也不说。 半个月后,苗雨青和孩子出院了。 苗雨青和孩子出院后的第三天,都世俊为了安抚岳父岳母和大舅嫂,也为了处理车祸遗留下来的诸多问题,带着几十万现金和两名随从一起坐飞机去了盛京。 都世俊刚走,朴向安就给苗雨青打来了电话,声音嘶哑且有气无力地说,“雨青啊,我想过去看看你和孩子,可以吗?” 苗雨青一听朴向安的声音立刻浑身发抖了,刚刚稳定了几天的情绪再次冲动起来,但是保姆许阿姨在跟前,她不好发作,努力控制了好一会之后她“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很快,朴向安就来了。 保姆许阿姨打开门把朴向安迎进客厅,然后走进卧室小声对苗雨青说,“朴市长来了。是朴市长。” 苗雨青也不说什么,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来到客厅。她看到了一个比十几天前苍老了许多的朴向安,他脸色沉郁,眼神哀伤,头发好像也有些花白了。 朴向安抬眼一看苗雨青,瞬间里竟有些许慌乱。他说,“那啥雨青,朴叔来看看你。你和孩子都好吧?” 苗雨青没有回答朴向安,只是看着他。 许阿姨拿来一件衣服给苗雨青披上,说,“小心别着了凉。” 苗雨青就对许阿姨说,“卫生纸没有了,你去买点回来,我等着用。一定要买质量好的啊。” 许阿姨答应一声走了。 苗雨青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她慢慢地走到朴向安跟前,猛然一扬手,啪就给了朴向安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这个耳光用上的几乎是她全部的力气,尽管她很虚弱,使不上多大劲儿,但是朴向安的脸上还是有了红红的掌印。 朴向安的反应竟然很平淡,像是挨打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略带颓唐地说,“我知道你难受。但你打我又有什么用呢?我也一样难受啊!”说着,两行眼泪唰得流下来了。 苗雨青却再次扑上去,左右开弓又抽了朴向安好几个嘴巴,并哭着说,“你难受?你还说你难受?你告诉我,这场车祸是不是你策划的,是不是!” 朴向安一听,呼得一下就站起来了,厉声说,“你说什么?这场车祸是我策划的?你再说一遍!你他妈再说一遍!” 苗雨青浑身哆嗦,愤怒的双眼里闪动着泪水,但却一时语塞。 朴向安把语气缓和了下来,说,“你不能因为自己痛苦就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别人头上啊!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再不是人,也不会害死自己的儿子,我如果能下这种狠手,当初就不会和你生他了!如果这场车祸真是有人操纵的话,那这个人不会是别人,就是都世俊!只有他才会产生害死安雨的恶念!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知道了安雨是我们的孩子,害死安雨即可以起到报复我俩的作用,也可以断掉你和我的联系!” 苗雨青立刻激动地大喊,“你胡说!这不可能!不可能!” 朴向安说,“那他为什么不在出事的车上?他又为什么非让安雨来滨海?难道这都是巧合吗?” 苗雨青替都世俊辩解,说了都世俊不在车上的原因和安雨任性非要来滨海的经过。 但是,朴向安不信。 朴向安说,“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吗?不就是听他一个人说的吗?谁能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苗雨青说,“当然有人证明!正阳集团的潘正阳能证明。我爸我妈还有我嫂子都能证明!” 朴向安就冷笑了,说,“你可真够天真的。越是阴谋越要伪装地严丝合缝。他们的证明能说明什么呢?” 苗雨青说,“看来你很有经验!好!就算世俊有嫌疑,那我问你,那天我打电话告诉你安雨要来,你为什么那么惊慌!你说!” 朴向安说,“我怎么惊慌了?我哪儿惊慌了?我不过有点措手不及而已。因为安雨来了,我怕很多人看出他长得像你也像我,会引发猜测,这难道不合常理吗?” 苗雨青便没词了。她知道朴向安在狡辩,但是她却找不出更多的理由反驳他。 沉默。两个人都沉默。 片刻之后,朴向安说,“雨青你变了,安雨一出事你就变了。你现在的心里已经没有我朴向安了,只有都世俊!” 苗雨青哼了一声,很想说我就是变了!我早就变了!我早就不愿意再做你的利用品了!我要过属于我自己的正常生活!我要拥有属于我自己的真正的爱情和婚姻!但是,她却清醒地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就把话咽回去了。她说,“变没变时间会证明给你看的。我现在只要求你一条,不要加害都世俊。我又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的终极目的也快达到了,我很对得起你,你如果不顾我的感受再想加害都世俊,那就别怪我跟你翻脸!” 朴向安说,“我从来就没想过加害都世俊。我跟你说过,我只是看透了他是个短命鬼,才安排你和他结婚的。我只要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就行了,为啥要害他呢?是你自己多虑了。不过你能为都世俊多虑,也暴露了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感情。你已经爱上他了!为了他你可以舍弃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苗雨青说,“爱不爱上他也和他一起生活好几年了,就算他是一只小狗小猫,我也不可能一点感情不动。况且他一直都是真心实意对待我的,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情,既便怀疑安雨是我和你的孩子,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不能丧尽天良地再伤害他。所以,请你尊重我的想法!” 朴向安冷笑了两声,说,“看来你去韩国接受培训是白去了!假如让你代表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打入敌人内部的话,你早就为了自己的感情当叛徒卖国贼了!” 苗雨青就激动了,大声说,“你这是放屁!如果让我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当特务,我敢说就是死我也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国和人民!不像有的人,为了个人的恩怨与私利,就可以疯狂的利用和伤害很多无辜者!” 朴向安也激动起来了,“谁是无辜者!你说谁是无辜者!” 苗雨青说,“都仁杰不是无辜者吗!都世俊不是无辜者吗!我不是无辜者吗!包括我哥和安雨难道不是无辜者吗!你还要多少无辜者!欠下你们朴家血债的是都天海,不是这些人,而你算计和伤害的恰恰是这些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朴向安却没再激动。他坐下去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说,“你知道有句俗话叫‘父债子还’吗?如果说无辜,你和安雨还有你哥的确是无辜的。你们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感觉非常对不起你们!可是,都家父子不无辜,他们就应该为了那个都天海付出代价!因为他们是都天海的儿子、孙子!” 苗雨青不想再和朴向安讲下去了,再讲下去她觉得没有任何意义。这就是一个疯了的小人,他看问题只能是极端的,自私的,他不可能跟你讲真理,所以干脆不要再和他讲,只要想办法跟他斗争就行了!于是苗雨青说,“算了,我讲不过你,不跟你讲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你都必须做到一条,不要加害都世俊,否则你什么也别想再得到!就这样吧,我该休息了。保姆也该回来了,你走吧。” 朴向安站起来说,“好!我走!但在走之前我得告诉你,你不要产生离开我的想法,也别让我的计划落空,否则伤不伤害都世俊是小事,鱼死网破是大事,我说的到做得到!”说完,往外就走。但是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了,“让我看看孩子!我来就是看看孩子的,不能就这么走!”他有些口气强硬地说。 苗雨青稍微一愣,心说,他要看出孩子不是他的怎么办?她想到了孩子耳垂儿上的那颗黑色瘊子。就说,“孩子正睡觉呢。再说没出满月也不方便看。以后吧。” 朴向安就看着苗雨青不说话,心说,妈的!她这是什么意思?孩子不会不是我的吧! 苗雨青毫不回避地看着朴向安,说,“怎么?不高兴了?如果你真想看那就看去好了,不过出了问题别怨我。” 朴向安说,“我又不是魔鬼,看一看就会出问题?抱出来让我看看,只看一眼我就走。” 苗雨青知道,不让他看不行了,只好回卧室抱出了孩子。 “看吧。看看是不是你阴谋中的又一个牺牲品。” 她已经做好了应对朴向安的准备,如果朴向安看出孩子不是他的质问她,她就直接跟他摊牌。至于摊牌的后果,她还没来得及多想。 好的是朴向安没有看出孩子不是他的。他接过熟睡的孩子看了看,只发现很像死去的安雨,却没注意到孩子耳垂儿上的黑色瘊子,就高光地笑了,说,“他不是牺牲品,他是胜利者。最后的胜利者!给他取个名字吧,叫朴大为怎么样?希望他长大以后大有作为!” 苗雨青多少松了一口气,也笑着说,“行。你说叫啥就叫啥,反正是你儿子,我无所谓!” 朴向安没再说什么,告辞了。走进电梯以后他想,必须尽快再想办法除掉都世俊,否则,自己只能前功尽弃!因为苗雨青已经变心了,安雨一死她就变心了!

第45章 借刀计 第45章 借刀计 晚上八点多钟,朴向安刚刚回到家里,立德公司的老总王立德给他打电话,低声下气地说,“朴市长,我是小王啊,我想和你见一面,可以吗?” 王立德守在九龙湾市委家属院大门外已经两个多小时,看到朴向安的车进了大院他才打电话的。 朴向安不冷不热地说,“有什么事吗?在电话里说吧!”他对王立德早就充满了警惕,不想和他正面接触。 王立德说,“还是‘立德明珠’那事啊市长,我想当面跟您汇报汇报心里的一些想法。求您救救我。” 朴向安说,“立德明珠项目就那情况了,你还抱什么幻想吗?” 王立德说,“市长,我不是抱幻想,我是求您给一丁点活路啊。一丁点!一丁点就行啊。” 朴向安说,“你是真能缠人啊!那你来吧,我在家里呢。” 王立德很快赶来了。进屋以后二话没说,扑通一声就给朴向安跪下了,痛哭流涕地说,“朴市长,无论如何您得救救我呀,我求您了,我求您了。” 朴向安说,“我怎么救你啊?市政府已经定好拍卖‘立德明珠’了,你让我怎么救你啊!” 王立德哭着说,“朴市长,我不求改变现状,只求您开开恩,别让我蛋打鸡飞就行啊。在电话里我也说了,您只要丁点活路,一丁点。我以前跟您说过,‘立德明珠’在建设中的时候,我和十家大商场,近二百户个人签定了预购合同,收了三个多亿的预付款啊,钱呢又让我还债的还债,投资的投资了,如果‘立德明珠’最终完全成了别人的,我连退还带赔偿,得拿出四五个亿啊,这还不算通力集团的工程款啊,那我还活得了吗。所以您不能眼看着我跳楼啊,您得救救我,无论如何也得救救我,我这里给您磕头了!”说着,真就嘣嘣嘣给朴向安磕了三个响头。 朴向安把脸一沉,“起来起来!你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好歹也算个人物,又下跪又磕头的像什么话!” 王立德仍然没有起来,眼泪哗哗流着说,“朴市长,我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您要可怜我就答应我吧,如果您不答应我,我就是跪死在这里也不起来。” 朴向安说,“我答应你什么呀?跟你说,现在这情况,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回天无力!” 王立德说,“您可以想办法减少我的损失,别让我蛋打鸡飞啊。市长,市长,您就是我的亲爹,只要这次您救了我,以后我就是您儿子,您让我干嘛我干嘛,拿我当狗使唤都行。”朴向安打心眼里看不起王立德,却又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好利用,就作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想了一会说,“你啊,我真不该让你来!行了,起来吧!我可以给你指条路,但是,你得先把你怀里的录音设备交出来!” 王立德吓得差点又要磕头,“朴市长,朴市长,您这是怎么说的呀,我哪带什么录音设备啊,你想多了!” 朴向安冷笑了几声说,“行了!别废话了,不想往外交你就滚出去!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 王立德又哭了,“朴市长,我真的没带什么录音设备啊!我都这副熊样了,哪还敢有那心眼啊,你就相信我吧!要不这样,我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掏出来您看看,如果哪件东西像录音的,我立刻就砸碎它!”说着站起来,把手机、签字笔,钱包等等东西全都掏出来摆在了朴向安面前。 朴向安只是看着,一声不吭。 王立德就毛了,说,“朴市长,您还不相信我呀?那我把手机摔了它,把笔砸了它,再不行我把衣服脱下来。我,我我我……”说着,就把手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把美国派克笔用脚踩碎了。接着把上衣和裤子也脱下来放在地上踩了半天。 朴向安说,“行了老王!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坐下来说话。” 王立德穿好衣服坐到了靠边的沙发上,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谢谢。 朴向安喊来保姆泡了茶,又示意保姆回避,然后对王立德说,“告诉你啊,路,我可以给你指一条,但是,工作你得自己去做。能做通是你本事大,做不通你也别怨我。” 王立德连忙点头,说,“行行行,您只要能给我指条路就是天大的恩情啊市长。” 朴向安说,“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一说,因为你对我朴向安也没什么坏处,我不想眼看着你蒸蒸日上的事业因为立德明珠这个项目垮下去。但是背后的事情太复杂了,我犹豫了好几次还是没敢开口。原因当然是出于自保,我怕得罪了某些人自己的乌纱帽保不住。但是今天你不惜采用最古老的下跪方式来求我,我再不跟你说一说,良心上实在也过不去了。就豁出去跟你说了吧。立德明珠这个项目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自己没有操作好是一个方面,更重要是上边有人背后操纵,是谁我就不说了,反正你我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手攥着。而想从中受益的是谁呢?是夹竹桃集团!也就是说,不管这次公开拍卖的圈子兜得多大,最终都会落到‘夹竹桃’的头上。你大概还以为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心里一直对我耿耿于怀吧!” 王立德赶紧说,“没有没有没有,我压根就对您没什么意见。真的,真的。不过,‘夹竹桃’在背后搞我却让我很意外。我跟老都家爷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干嘛跟我过不去啊!” 朴向安说,“难道算计人的人都是因为有冤有仇才算计的吗?利益!利益是会让人发疯的!这还需要我说很多吗?” 王立德说,“我知道,我知道。他娘的!怪不得都仁杰那个老混蛋暴死呢,他就这么算计人他不死等什么!这就叫恶有恶报!” 朴向安说,“说这话就没意思了。算计人的人如果都能暴死这世界上就不会有小人了。” 王立德笑着说,“是啊是啊。我也就是气极了这么一说。那么您说的路子……” 朴向安说,“我说的路子只有一条,去求‘夹竹桃’!让‘夹竹桃’分你半碗汤喝。说白了就是求他们吸收你为合伙人,你只要成了‘立德明珠’的合伙开发商,很多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王立德说,“能行吗?老都家既然算计我,就是为了占有‘立德明珠’,他们怎么可能还愿意跟我合伙呢?” 朴向安说,“怎么就不可能呢?夹竹桃集团被二龙湾项目占据了大量资金,再往‘立德明珠’上投资会很困难,你不找他们,他们也得找个合伙人才能完成这个项目的开发。你送上门去他们怎么会拒绝呢?算不算计你是我跟你说了你才知道的,他们并你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去跟他们谈他们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王立德说,“那得找谁啊?我听说都仁杰死了以后,他儿子当了董事长,但是说了算的却是总经理苗雨青,这样的话找谁合适呢?” 朴向安说,“找都世俊!所谓苗雨青说了算只是表象,真正说了算的还是都世俊!” 王立德说,“那我怎么跟都世俊谈好呢?” 朴向安笑着说,“你在商场上撕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用我这个门外汉教你吗?” 王立德也笑着说,“我要的是您的智慧啊,您智慧过人,稍一点拔就够我用的呀。” 朴向安说,“我有什么智慧啊,不过是好动感情,喜欢跟实在人说实在话而已。对于你这件事,你如果真想让我出出点子,我觉得你应该这么办,先跟都世俊说说你的处境,让他知道你的身家性命全在立德明珠这个项目上,以搏得他的同情。然后你再说,如果夹竹桃集团拍到了‘立德明珠’,无论如何也让你参予开发。只要让你参予开发,投资的事不用他们管,你还可以分60%的利润给你们,你只要40%。估计这么一说,都世俊十有**就会同意。” 王立德说,“好好好,就按您说的办!别说给他们60%,就是70%也行啊。只要项目还让我搞,有很多合同就不能算我违约,光赔偿金我就省不少啊!利润不利润的我都不敢想了。”朴向安说,“那就试试去吧。不过你也要做好失败的准备,都世俊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在立德明珠这个项目上找合伙人又是很容易的事,所以你去了他很可能不冷不热的,让你谈不下去。” 王立德说,“也是啊。那怎么办呢?您能不能事先跟他打个招呼?兴许他看您的面子……” 朴向安说,“我的面子白搭。他跟苗雨青的关系很不好,苗雨青又管我叫叔叔,我说了话不会起好作用的。” 王立德很吃惊,“怎么会这样?” 朴向安就叹了口气,“话说起来就复杂了。都世俊心胸狭隘,敏感多疑。当初他看苗雨青既漂亮又有能力,就抛弃前妻,拼命追求苗雨青。谁知道结婚以后发现苗雨青不是处女,脸就变了,怀疑苗雨青跟这个好过跟那个好过。又因苗雨青跟我接触多一些,他就连我也怀疑。话又不敢明讲,就整天找茬虐待苗雨青,搞得苗雨青痛苦不堪,想跟他离婚又因为牵扯很多事下不了决心,她都要崩溃了。都仁杰在世的时候还好点,给了苗雨青一定的权力,很多事她说了算。都仁杰去逝以后,都世俊大权独揽,苗雨青就成了一个摆设了,跟我更是阳奉阴违!所以我出面还不如不出面。如果苗雨青还说了算的话,那就简单了,我只要一个电话,别说给‘夹竹桃’60%的利润,就是给30%她也会很爽快地同意的。只可惜啊……好了,不多说了,你走吧。情况就这么个情况,你自己看着办去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王立德不停地玩味朴向安说的话。他想,看来朴向安和苗雨青之间并非叔叔侄女那么简单,十有**他们是情人关系,而且很有可能被都世俊发现并抓到什么把柄了,不然,都世俊不可能让苗雨青成为摆设,朴向安也不可能在都世俊那里一点面子都没有。既然这样,除掉都世俊应该是扭转乾坤的最好办法!都世俊一死,苗雨青自然重掌“夹竹桃”的大印,那么自己想和“夹竹桃”合作也就容易多了。到时候自己拿出30%的利润给夹竹桃,不比拿出60%强吗!妈的!一不做二不休,干吧!成了,自己翻身得解放!不成,大不了去坐牢!反正也没更好的路可走了。 但是,该怎样向都世俊下手呢?回到家里以后,王立德躺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觉得细致周到地设计一场谋杀已经来不及了,干脆直接找人捅死都世俊了事,而且时机就定在“立德明珠”拍卖会结束后的当天,这样一是可以确定一下“立德明珠”到底是不是真能花落“夹竹桃”,假如“夹竹桃”没有拿到“立德明珠”,自己杀都世俊就没有意义了;二是那个时候杀死都世俊,警方会把怀疑的焦点集中到参予“立德明珠”拍卖没有成功的那些公司身上,而不会单纯地怀疑立德公司。 想好以后,王立德立刻打电话叫来了他的弟弟王立柱,让他尽快联系一位外地杀手,许以30万元,让对方在指定时间内杀死都世俊。王立柱说,用人家干嘛呀,我自己就干了。弄颗手榴弹放到他的车上,把他炸死不就完了吗。不过行动时间不能定在拍卖会结束以后,你以为那个时候警方会把怀疑的焦点集中在参予拍卖失败的那些公司身上,恰恰相反,警方一定会把怀疑的焦点集中到立德公司身上,因为“立德明珠”的拍卖,受害者是立德公司,而不是那些参予竟拍的公司,警方会认为最有可能报复获利者的必然是受害者,一定会针对立德公司展开调查的。所以,谋杀的最好时机应该是拍卖会举办之前,只有这个时候警方才会把怀疑的焦点集中在参予竟拍的公司身上,因为他们之间有竟争,谁最有希望拍到“立德明珠”,谁就是众矢之的。我们事先要做的就是把谣造出去,让全滨海都知道“夹竹桃”一定会是这次拍卖的大赢家就行了。 王立德听了弟弟的话,确定把谋杀时间改在拍卖会举办之前。然后,兄弟俩紧急商定了一个谋杀方案。然后王立德答应弟弟,事情完成以后,他先给他50万。等“立德明珠”回到立德公司的手中以后,他再从这个项目里抽出5%的股份给他。

第46章 无意间知道的大秘密 第46章 无意间知道的大秘密 赵学海找苗雨青辞职来了。 赵学海之所以辞职,是因为知道了一些关健性的秘密,这些秘密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恐慌,他想逃离,尽快地逃离。不然,他怕搅进阴谋的旋涡里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这些秘密就是:朴向安策划制造了锦州那起原本谋杀都世俊的重大车祸,下一步还要继续针对都世俊进行谋杀;苗雨青和朴向安有着很密切的关系,朴向安在利用苗雨青也利用他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发现这些秘密的时间是朴向安看望苗雨青的那天晚上,也是王立德去找朴向安要求一点点活路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十点多了,赵学海正在厕所里大便,装在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朴向安打来的,就赶紧接了。但是,他连说好了几声“喂,干爸呀”,朴向安都没有应答,但却意外地听到朴向安在和什么人通电话: “……” “……你说她怎么就能猜疑到我身上呢?是凭第六感觉?还是从什么人那里知道了什么?” “……”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要不怎么觉得奇怪呢!” “……” “是啊,我也这么想啊。孩子的死对我的打击比她还要大,我他妈也没想到搞了半天的车祸没把该死的整死反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可就是因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她才不应该怀疑我呀?怎么就怀疑上我了呢?……” “……” “有道理。有道理。她是因为早就猜到我们要采取非常手段,才在车祸发生以后怀疑我的。” “……” “是啊,我也知道当务之急是赶快再想办法除掉那小子啊,但是,只怕没那么容易啊。我正在使用三十六计中的第三计,铺垫性的工作已经作好了,只是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 “……” “也可以,如果此计不成,就按你说的办。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后退是不可能了。干脆视死如归算了。” “……” “你说得对,问题的关健是如何收复苗雨青。他妈的,想不到我费那么大劲培养了她,她说叛变就叛变了。” “……” “我认为是真的。她已经明目张胆地威协我,说如果我敢伤害那小子她就让我什么也得不到,这还不能说明她已经叛变吗?” “……” “孩子是不是我的现在还不敢确定。找个机会我想验证一下。如果孩子确实是我的,收复她还容易些。如果孩子不是我的,那就难了。” “……” “是啊。如果她反了水,我的一切心机就都白费了。不过,我也早有准备,她如果敢反水,我不会让她有好下场的!” …… 很多秘密都是偶然得到的。但是,一个人如果想靠偶然的机会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秘密,就是等白了头只怕也得不到。“偶然”就是你想也没想,它说来就来了。赵学海就是从来想也没想,“偶然”就突然而至,让他知道了许多秘密。 赵学海也许永远都不会清楚朴向安在和别人通话的时候怎么就在另一个手机上按了他的手机号却浑然不知。就连朴向安自己也一样不清楚。可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当时,朴向安是用专用手机和通力集团的黄总通电话的,但在通话中他的另一只手无意识的在裤兜里玩弄那只平常使用的手机,一万分之一的概率,他的手指触到了通话键,就把赵学海的手机号拔通了。 人们常把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意外发生了说成是天意,这是否也算天意呢? 赵学海清楚地听到了朴向安和黄总的通话内容,他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而且嗡嗡作响。原来朴向安不是什么国家安全局的人,他只是拿国家安全局当幌子哄自己,让自己为他个人的某种阴谋服务罢了。更让他不好接受的就是苗雨青,这不是在做梦吧?自己一直视为圣女的苗雨青,竟然是别人的情妇。 匆匆忙忙擦完屁股,赵学海回到房间里颓唐地仰倒在床上,痛苦不堪。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与朴向安之间,与苗雨青之间,原来离得是那么远那么远,远的几乎不在一个空间里,远的几乎不在一个地球上。远得他没有资格蔑视朴向安,远的他没有资格痛恨苗雨青。他也忽然觉得自己很傻,竟然一直爱着一个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女人,竟然被人利用了还以为自己在干一项很伟大的事业。 一夜未眠。赵学海不停地在床上折跟头,折累了躺下,躺一会再折。这中间小婉给他发过几条短信,说“我想你了”,但他没有听到短信提示。后来小婉打来电话,他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电话!”接着就把手机关了。。 天亮以后,赵学海做出一个决定,离开“夹竹桃”,离开苗雨青,当然也离开朴向安。至于他听到的电话内容,他想让它烂在心里,因为朴向安对他是有恩的,他不想去做对不起朴向安的事,让人说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更重要的是他害怕拔出罗卜带出泥,朴向安如果毁了,苗雨青肯定也跟着完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不到。朴向安背负着罪恶,早晚会遭报应的,就等着上天治裁他吧。 想好以后赵学海跟都世俊请假回了一趟院东头,爬上九顶莲花山给苗雨青买一篮子可能是全世界最好的鸡蛋,就到苗雨青这里来了。 一进屋,赵学海故作平静地眯着他那双小眼睛用他惯用的沂水话对苗雨青说,“这是俺专门回老家的九顶莲花山上买的,那座山上有个看山的老头养了几十只山鸡,这些鸡一年到头吃的都是草籽啊,蚂蚱呀,虫子呀什么的,下得蛋质量非常好,蛋黄又黄又红,就跟加了色似的,不管是煎着吃还是煮着吃,都特别的香。而且呢,这种鸡蛋还有治病的功能,对糖尿病、高血压、皮肤病,还有预防妇女产后风都有很好的疗效。俺们村里有位老太太患哮喘病都20多年了,她闺女买了一篮子这种鸡蛋给她吃了,结果你说怎么着?老太太的哮喘病竟然好了。今年82了还能挑水秧地瓜呢。” 苗雨青还没有走出失去儿子的悲伤,但是赵学海的话还是让她勉强笑了,说,“是吗?那不成神蛋了。” 保姆许阿姨说,“要不我去打两个荷苞你尝尝?我寻思这鸡蛋肯定和别的鸡蛋不一样。” 苗雨青说,“也行。”其实,她什么胃口也没有,别说鸡蛋,就是龙肉,她也提不起兴趣来。失去儿子的痛苦太深重了,怎么可能说过去就过去呢。 许阿姨把两个荷苞蛋端了来,苗雨青为了不扫赵学海的兴,努力做出一副很愿意吃的样子,并且称赞说,“果然比一般山鸡蛋香好多,而且口感也特别好。” 吃完荷苞蛋,苗雨青回卧室拿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款式精美的金表。苗雨青对赵学海说,“你送我一筐神奇的鸡蛋,我也得表示一下谢意才行。这是一位朋友从瑞士带给我的一块手表,送给你,情人节的时候你作为礼物送给小婉吧。就说是你给她买的,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学海接过金表看了看,知道非常贵重,一时感动万分。却没说什么感谢的话,只笑着说,“这倒好,拿来一筐鸡蛋换回一块金表。这要拿来两筐鸡蛋还不得换回一台轿车啊。” 苗雨青无心跟赵学海幽默,就没接他的话,只说,“收起来吧。收起来吧。” 赵学海说,“好。那我收起来了。不过我不一定给小婉戴,这么贵重的表她哪能戴啊。我得好好保存着,作为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或者等我死了,让我的子孙们给我放进棺材里去。” 苗雨青知道,赵学海在向她表达一种深沉的感情。他很看重她的这份礼物,他要保留着作为永久的纪念。她很感动,却说,“还是让小婉戴吧,她那么爱你,还不应该送她一件值得珍藏的礼物吗。等你们都老了,再当传家宝传下去也不迟。至于带进棺材就算了,埋到地里就烂掉了,哪跟当传家宝传下去好啊。” 赵学海说,“行,我听你的。” 许阿姨说,“赵师傅中午别走了,我做几个菜,你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没等赵学海说什么,苗雨青把话接过去了,说,“那就多做几个菜,世俊中午也回来。” 许阿姨答应一声去了。 赵学海忽然有些拘谨地搓了几下手,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说,“那什么雨青,我有件事儿想跟你说。” 苗雨青说,“啥事?你说吧。” 赵学海竟然把头低下了,嗫嚅了半天才说,“那什么雨青,我,我想,辞职,回地下画廊。” 苗雨青很吃惊,“你想辞职回地下画廊?为什么?是世俊对你不好吗?他有时候说话可能随便一点,你不要介意。” 赵学海现在给都世俊开车。小胡出事以后,都世俊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司机,苗雨青正好生了孩子一时半会也不用着车,就让赵学海给都世俊开车去了。在她心里,赵学海是唯一值得信赖的人,除了赵学海,谁给都世俊开车她都觉得有可能与朴向安合伙谋害都世俊。 赵学海说,“没有没有,都总对我挺好。我就是想回去。再说,我和小婉不是打算春节之后结婚吗,时间还不到四个月了,我想腾出空来提前准备准备。房子买了都两年了,还一直没收拾呢……” 苗雨青并不知道赵学海的心理变化来自哪里。但她判断他肯定因为什么不高兴的事才提出辞职的。 苗雨青说,“如果只是因为结婚的事,你不要辞职。我安排人帮你准备就是了。不就是装修房子,置办家俱啥的吗?你让小婉请假来看着点,我让人给你办就是了。需要花多少钱也不用你出。都算我的。你只要安安心心地给世俊开好车就行,别的啥也不要管。” 赵学海就嗫嚅着说,“其实,其实……” 苗雨青说,“其实什么呀?总不会是因为工资太少吧?如果真是因为工资太少你说话,我马上给你涨。” 赵学海说,“不是不是不是,我决对不是因为工资少,我是,我是……唉!怎么说呢?我不知道怎么说。” 苗雨青说,“啥也不要说了。集团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一场车祸死了那么多人,就连世俊也差点搭进去。我现在感觉危机四伏,除了少数几个人,没有谁还能让我信任。如果你在这个时候辞职走了,我咋办呢?啥也别说了,不管有啥委屈和不满,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来吧,全算是为了帮帮我。”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赵学海也就不好硬走了,要不然他觉得对不起苗雨青。毕竟心中还有一份难以磨灭的感情,他不愿意硬硬地离开让苗雨青伤心。 “要不就等春节以后我再走。”赵学海说。 苗雨青说,“春节以后你也不要走。你在滨海都有房子了,结婚以后,家也肯定安在滨海,你回地下画廊干嘛呀?这样吧,只要你不走,每个月我再给加上一千块钱的工资。” 赵学海摇摇头,“别加工资。你加了工资我反倒没法留下来了。我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因为钱留下来,也不会因为钱要求走的。” 苗雨青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了。那就为了咱们的友谊永远不要再提走的话了,好吗?跟你说句实话,我还指望你好好保护世俊呢。车祸以后,我总觉得背后有人算计世俊,总觉得世俊时时刻刻都在危险中。所以,我得把保护世俊的担子交给你,千万别让他出了什么事。” 赵学海想起了朴向安在电话里说得那些话,心说,雨青担心的没错啊,都世俊就是处在危险中啊,而且,朴向安已经再次设下圈套等着都世俊往里钻了。“三十六计第三计。”那是什么计自己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计。那自己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该向苗雨青透露一点信息,让她有所提防呢?毕竟人命关天啊。他抬眼看看苗雨青,犹豫着,犹豫着,想说,又顾虑重重,最终还是没有说,只是建议苗雨青再给都世俊找几个保镖,“毕竟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如果担心都总的安全,就找几个保镖跟我一起保护都总吧。要不然真出了什么事,我怕担不起责任啊。” 苗雨青其实也有找保镖的想法,就答应了。 许阿姨已经做好了几个菜,但是赵学海却没留下来吃饭。他告辞了,只是走到门口他犹豫片刻又回过头来告诉苗雨青,“那什么雨青,你也得好好注意安全。有人算计都总,不一定就没人算计你。你也得好好小心点才行。” 苗雨青敏感的意识到赵学海话里有话,就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是不听到什么了,学海?” 赵学海就躲闪着苗雨青的目光,说,“没有没有,我也是猜测。我上哪知道什么呀。” 苗雨青说,“学海,咱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你如果知道了什么就快点告诉我,千万别隐瞒。要不然出了问题我不会原谅你的。” 赵学海就一个劲地找头皮,说,“我真不知道什么,真的。只是,只是……”到了这时候,他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 苗雨青就焦急地说,“只是什么?你快说呀!” 赵学海说,“我说了你可能不信。” 苗雨青说,“你连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呢?快说吧。” 赵学海说,“昨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号码很陌生,我喂喂了好几声,对方也没答话,后来就听到对方在和另外一个人说,他挺恨你和都总的,什么时候找人收拾你俩。就这么几句,接着就掉线了。”他很想把朴向安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苗雨青,但是他不敢,他只能变通着说。 苗雨青说,“你真的不熟悉对方的号码吗?” 赵学海低下头说,“真的。我一点也不熟悉。” 苗雨青说,“那你的手机上还有对方的号码吗?” 赵学海说,“那什么,没,没,没了。让我删掉了。” 苗雨青知道赵学海在撒谎,但是她却不再追问了。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学海。” 赵学海便急匆匆地开门走了。 苗雨青坐回沙发上,心想,如果有人想害我和世俊,那这个人肯定就是朴向安。她判断,赵学海之所以遮掩掩不愿意把话说得太明白,不愿意把对方的电话号码说出来,就是因为这个人是朴向安。朴向安给赵学海的妹妹安排了工作,对赵学海来说是个很大的恩情,以他的为人,他是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恩人的。还有就是,能够在给别人打电话的同时又误按了赵学海的号码的人必是常和赵学海联系的人,而赵学海的朋友圈子都是些社会低层人物,这些人与都世俊、与我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就不存在想害我们的可能。只有朴向安这个上层人物即有可能害我们,又和赵学海常联系,所以,除了他,不会还有别人。 “看来,自己和朴向安之间不会再有和平了,你死我活的斗争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得拉开大幕了。”苗雨青暗暗地想。

第47章 都世俊的不安 第47章 都世俊的不安 经过认真考虑和慎重筛选,苗雨青从“夹竹桃”内部选择了六个身强力壮又为人忠诚可靠的小伙子作为都世俊的保镖,但是都世俊坚决不要。 都世俊说,“要什么保镖啊,我又不是国家领导人。” 苗雨青说,“你不是国家领导人,但你现在是董事长,爸爸活着时积攒下的一些人际矛盾现在都转移到你身上了,止不定哪个小人就会算计你,身边多几个人照顾你,难道还有什么害处吗?” 都世俊说,“能有什么矛盾转移到我身上啊?咱爸活着的时候出门从来不带保镖,也不见他让人算计过,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有人算计了?你可真会自己吓唬自己。” 苗雨青说,“就算没人算计,带几个人在身边,是不是也能撑撑门面,壮壮声威啊!现在哪个大企业的老总出门不带保镖啊,你以为都是为了安全吗?” 两个人是睡觉之前说这事的,身穿睡衣的都世俊就笑着抱住苗雨青的双肩晃了几下说,“哎呀,我的好老婆,你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你知不知道,没有门面的人才想撑门面,缺少声威的人才想壮声威呢?咱爸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搞这一套,因为‘夹竹桃’的门面和声威已经很大,无需依靠某种形式去撑、去壮。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得弄几个中看不中用的保镖撑门面、壮声威呢?这种愚蠢的行为不让人家笑掉大牙吗!” 苗雨青很不高兴地甩掉了都世俊的手,说,“你是越来越不听我话了。写几篇破文章写得你都大脑进水了,把些空洞的哲理与现实生活对立起来在那儿瞎白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给你安排保镖,是因为听到了一些风声。今天上午赵学海来了,他告诉我,有人想对我俩下手。”然后,苗雨青就把赵学海的话略加改动,使之听起来更可怕,更恐惧,然后对都世俊说了。当然,她没敢说出自己的推测,因为她也和赵学海一样顾虑重重,担心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会牵出很多事,不到万不得已,只能先放在心里。 都世俊不以为然。都世俊说,“谁那么缺心眼,想谋害我们还得让赵学海听到啊?这话一听就假。就算赵学海真听到了什么人的电话,那也是对方故意让他听到的,其目的不是真想害咱们,而是让赵学海传话吓唬咱们!” 苗雨青气得脸都变色了。苗雨青说,“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这么固执!那你说说,谁会通过赵学海来吓唬咱们呢?就他那交往范围和朋友圈子,有谁会和咱们有仇有恨!”她希望都世俊能够自己猜到朴向安。 都世俊想了想说,“有这种可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王立德!因为王立德现在是穷途末路,他如果知道了我们最终是‘立德明珠’的主人,那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威协我们的。通过赵学海吓唬我们,就是方法之一。” 苗雨青说,“你可真能瞎说!王立德想威协我们他会通过赵学海?你有时候想个事儿就像孩子似的。” 都世俊说,“那让赵学海提供对方的电话号码,我们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苗雨青说,“问题是赵学海的手机里没有显示对方的电话号码,你怎么查?” 都世俊说,“没有显示对方的手机号,不更说明对方是有意让赵学海听到的,目的就是为了吓唬我们吗?我们还怕什么呀?” 苗雨青就火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混啊!是不是觉得当了董事长就可以和我对着干了!那好,我啥也不管了,你自己玩去吧!”说完,一甩手就上床躺下了。 都世俊赶紧过来哄,“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我不该和你瞎犟。不过你可能有点产后抑郁症。不行就吃点药吧,别搞得越来越严重了。这段时间你的情绪可是一直不稳啊。” 苗雨青一听更火了,从床上跳起来说,“你才产后抑郁症呢!上次你去盛京的时候我让你路上注意安全你说我是孕期抑郁症,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出了事!要不是你遇上潘正阳,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吵啊!不知好歹的东西!” 都世俊一愣,心说对呀,上次如果不是遇上潘正阳自己换了车,现在真是呆在骨灰盒里了,还能站在这里跟雨青争吵?看来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厉害的,还是听了她的吧。 于是,都世俊说,“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从明天开始,我只要出门就带上你安排的保镖,而且我要前面有车开道,后面有车护道。这样总行了吧。” 苗雨青说,“你早这样听话我不就不用生气了吗。” 都世俊就俯下身去亲了一下熟睡中的儿子说,“你妈妈越来越猛了,老爸在她的统治下简直喘不过气来啊,你也不教育教育她。” 苗雨青就打了都世俊一下,说,“你才需要教育呢!告诉你啊,你可不能说一套做一套。保镖一定要利用好,停车的时候,一定要有人看车,以免被人安装了炸弹。你走到哪儿,身边至少也要带上两个人,哪怕上厕所,也要带上。在外面吃饭或逛街就更不用说了。你听明白没有?” 都世俊就打了个立正,“是!夫人!” 苗雨青就伸手把都世俊拉到了床上,亲了他一口说,“世俊,我真的是很担心你的安全。我们已经有儿子,你的安危就是我和儿子的安危,所以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立德明珠项目我们还有没有要的必要。王立德因为这个项目几乎破产了,就像你说的,他是穷途末路了。在这种情况下,谁成了‘立德明珠’的新主人,谁就是他的头号仇人。况且这个项目本来就有操作在里面,如果有一天让他知道了真相,他是一定会报复的。所以,为了求个平安,我们还是放弃这个项目算了。” 都世俊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已经和通力集团签了合作协议,突然放弃,怎么和黄总交待啊?倒不如拍到手以后再退好一些,到时候我们只要把开发权全部交给‘通力’就行了,这样我们既转移了矛盾,也不得罪黄总。说不定黄总出于感激,还能给我们一点股份呢。你说呢?” 苗雨青很高兴,再一次亲了丈夫一下说,“看来你也学会动脑子了。好!就按你说的办!” 都世俊上床躺下睡觉,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很久没有消息的人。就对苗雨青说,“哎雨青,你说人要失踪了,还有回来的可能吗?” 苗雨青说,“既有可能,也没可能。要看失踪的性质了。有的所谓失踪其实是已经死了,只是他的家人不知道而已,他上哪还能回来呀?” 都世俊说,“那要是走丢了呢?比如说在大森林里,或是在沙漠里,因为见不着人,走丢了,还能不能回来?” 苗雨青说,“不好说。也许还能回来吧。你听说过失踪了35年的飞机又飞回来的故事吗?1955年的时候,有一架‘道格拉斯型’客机在从纽约飞往佛罗里达的途中突然失踪,美国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寻找了好久,一直找不到。当时认为这架飞机肯定是掉入了大海,机上的五十多名乘客全部遇难了,于是,保险公司给每位死者赔偿了死亡保险金。可是35年后,也就是1990年的一天,近架飞机却在南美洲委内瑞拉的卡拉加机场降落了。飞机上的五十多名乘客全都无恙,而且还是35年前的样子。” 都世俊说,“这是真的吗?” 苗雨青说,“当然是真的了。你没听说过?” 都世俊说,“我还真没听说过。要是真有这样的奇迹就好了,只怕这样的奇迹只是个传说啊。” 他想起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郑天爱。他感觉郑天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他很不安,很不安。

第48章 躲不掉的劫难 第48章 躲不掉的劫难 农历八月十四这一天,市里召开一个百名青年企业家表彰大会,都世俊作为被表彰者之一,接到了参加大会的通知。 本来这两天都世俊出行一直带着苗雨青给他安排的六个保镖和两辆切诺基护驾的,考虑到去市委礼堂开会再这么扩有点太张扬,就瞒着苗雨青没让那六个保镖随行,只通知赵学海开车和他去。 赵学海说,“还是带着两个保镖比较好。你别以为市委大院就安全。越是安全的地方可能越不安全,越是不安全的地方可能越安全。这是辩证法。” 都世俊说,“行了!我觉得安全的地方肯定就是安全的,你就听我安排就行了!”他现在对赵学海很反感,反感的原因就是“电话”那件事赵学海没有告诉他,而告诉了苗雨青。而且到现在赵学海也没跟他说起那件事。“看来,在这小子心里,只有雨青是最重要的,而我在他眼里是无所谓的!”都世俊这么想。所以越学海的建议再好他也不愿意听。 赵学海当然不好说什么,偷偷给苗雨青发了封短信,汇报了都世俊去市委开会不愿意带保镖的事,就开车和都世俊出发了。 车在大街上正跑着的时候,赵学海忽然接到了小婉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学海?”小婉说。 赵学海说,“我在市里呀,正和都总去开会呢。你有事啊?” 小婉就哭哭唧唧地说,“我不知怎么的,心里慌慌的,挺难受,挺想你的,你可一定注意安全啊。” 赵学海说,“行了,我知道了。”随后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对都世俊说,“女人真是罗嗦!又不是出远门,担得什么心啊你说!” 因为赵学海接听电话用的是q8无线音箱,所以都世俊把两个人的通话听得一清二楚,就说,“女人吗,总是心细。” 然后都世俊就想,为什么魏小婉也像雨青担心我一样担心赵学海的安全呢?难道真要出什么事吗?也许赵学海的话是对的,最安全的地方也许最不安全,最不安全的地方也许最安全,要不还是不去市委开这个会了,改去二龙湾吧。于是突然对赵学海说,“不去开会了,去二龙湾工地!我要去看看那边的施工情况!” 赵学海说,“好!” 车子掉头,直奔二龙湾而去。 都世俊想,**当年保证自己不被暗算的法宝就是出行的时候随时改变方向,让暗算他的人永远也摸不着头脑。今天我也学学**,真有在市委大院里等着暗算我的人,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他哪里想到,危险其实不在开会现场,而在他身后呢。 一辆没挂牌子的越野车一直跟随他们,因为路上车很多,赵学海没有注意,都世俊自然也没注意。 车到二龙湾附近的一段山路上,速度只好缓了下来。这时,有个本来在路边行走的中年男人,突然向路中间跑了过来。赵学海紧急刹车,眼见离那个男人还有一米多远,车子“嘎”得一声刹住了,但是,那个男人却倒在地上抱着腿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喊叫了起来。 赵学海说,“他娘的,遇上碰瓷的了。” 都世俊说,“下去看看,扔给他几百块钱了事。这种人不好惹,别跟他纠缠。” 赵学海下车,掏出三百块钱扔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跟前,厉声说,“快滚吧,壮得跟头牛似的干这事,也不嫌丢人!” 想不到那人却不依不饶,“给三百块钱就想让我走?没门!最少也得给我五千,否则你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都世俊就下了车,很气愤地对中年男人说,“你想耍赖是不是?好啊!我给公安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处理好了!你用这种卑劣手段碰瓷讹诈,肯定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想公安局那把审训椅早就想请你去坐坐了吧。” 中年男子一听,抓起地上的三百块钱,爬起来就跑了。 都世俊和赵学海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那辆没挂牌子的越野车从后面赶上来了,来到都世俊和赵学海跟前猛然停下来,车窗一开,里面探出两把手枪,冲着都世俊就打。最先看到枪的是赵学海,他用力推倒都世俊,随之自己也倒在地上,顺手抓起路边上的一块石头就朝越野车砸过去了。但是没管用。车上的人打开车门,冲着赵学海和都世俊分别开了三枪,然后迅速关上车门,逃走了。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突然得让那些目睹者目瞪口呆。很多正在行驶的车辆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都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观望。 都世俊和赵学海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赵学海的手机响了,是保镖打来的。苗雨青接到赵学海的短信以后就给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火速赶到市委大院保护都世俊。但是他们赶到市委大院以后,却没有看到都世俊的车,找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到,这才拔打了赵学海的手机。 手机的彩铃声唤醒了昏迷中的赵学海,他竟然带着满身的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车门前,拉开,拿出了手机。 但是,赵学海没有接保镖的电话,也没有给他们回电话。他直接给苗雨青打了电话,他说,“雨青,我和都总都被暗算了。我们可能都要不行了。你别急,你听我告诉你,暗算我们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朴向安。因为那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的那个电话就是朴向安的。他和一个人说,搞了半天的车祸没把该死的整死反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又说,如果你反了水,他的一切心机就都白费了。他都准备好了,一定让你没有好下场。你快报警吧,要不然,要不然……” 话没说完,赵学海就倒下去了。血一直都在流着,他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但是,倒地以后他又拼尽最后的力气对着手机说了一句话,“雨青,对不起,我没有替你保护你的世俊。我,我,爱你!” 手机里是苗雨青撕心裂肺的喊声,“学海!学海!学海!” 赵学海却再也听不到了。 有人拔打了110和120。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同时赶到了发案现场。 此时,朴向安刚刚结束在全市百名青年企业家表彰大会上的讲话。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位副主任走到他跟前对他耳语道,“朴向长,门口有人找您。说是您的老朋友。”他点点头,说,“好!”接着冲在座的几位市委、市政府领导笑了笑,然后走下了主席台。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腿忽然打了一下弯,差一点摔倒在地上。这让他猛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就特别不愿意走出礼堂。但是,有个人却早在礼堂门口等着他了,这个人就是市纪委的那位铁面女书记唐布兰。 唐布兰的脸色黑得吓人,“朴副市长,我和省纪委的同志等你多时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远处停着一辆警车,车门大开着,像狮子的血盆大口一般。 朴向安的四肢无法控制地打起了颤。他就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毕竟是副部级干部,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得稳如泰山才行,怎么可以胆怯和慌恐呢?然而他没有能力掌控自己,他颤抖着双腿走到警车跟前时,再也没有能力上车了,省纪委的人只好把他扶上了车。 警车沿着高速公路往省城方向奔跑着。朴向安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么大的事,事先怎么一点迹象也没有呢?是谁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呢?是王立德?是都世俊?还是苗雨青呢?妈的,昨天自己还在省卫视上露面了,与漂亮的女主持人面对面的那个自己虽然因为失去了儿子内心仍然很痛苦,但是呈现出来的面貌却是精神饱满,神彩飞扬,谈到滨海的城市建设自己侃侃而淡,信心十足,而今天就上了省纪委的警车,命运真的是无法估量啊! 朴向安想起了十几年前在海南找人算卦的事。那个人在海南被称作算命第一高手,给许多官员算过命,差不多百发百中,没有一个不准的。当时还叫朴青山的他找到这个算卦的,算卦的说朴青山这个名字不行,虽然早年官运亨通,但在晚年恐有牢狱之灾。要想改变命运,必须赶紧改名。改名也很简单,把“青山”二字改作“向安”就行了。于是,他由朴青山很快就叫朴向安了。 “可是名字改了,命运却让那个算卦的言中了。看来,晚年真的是有牢狱之灾了。而夺取‘夹竹桃’的计划,再也不可能实现了。”朴向安悲哀地想。 此时,苗雨青也在另一辆警车上。 当她无论如何呼喊都得不到赵学海的回应以后,便不顾一切地往外冲,非要出去寻找被枪杀的都世俊和赵学海不可。许阿姨就死死拉着她,说,“雨青你不能出去啊,你还在月子里,出去会得大病的。”但是苗雨青不听,她放声大哭着甩开许阿姨,打开房门就冲出去了。 然而刚一出门,就看到电梯里走出来两位警察,领他们来的是她的秘书小曾。 小曾神色慌张地说,“苗总,他们找你有事。” 苗雨青还没来得说什么,一位警察说,“你是苗雨青?” 苗雨青有些发蒙,老老实实地说,“是。你们找我什么事?” 警察说,“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吧!” 苗雨青就被带走了。 农历八月十四日当天,朴向安和他的情妇被抓的事就在滨海市的大街小巷传扬开了。人们议论纷纷,都以为是发生在二龙湾附近的那起枪杀案导致了朴向安和苗雨青的被抓,其实不是。真正导致朴向安和苗雨青被抓的,是一封寄自新疆的特快专递邮件。这个邮件里有一盘苗雨青和朴向安的通话录音,三张苗雨青和朴向安在盛京医院照顾安雨的照片,还有朴向安和齐敏的**光盘,以及其他一些书面材料。于是,省纪委便开始秘密调查朴向安。开始时间是两个月之前。 寄邮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错以为都世俊谋害她的郑天爱。

尾声 尾声 之一、飘落一地夹竹桃 苗雨青在一男一女两名警察的“护送”下走出看守所,然后又被他们“护送”着回了家。因为是哺乳期妇女,她交待了一些问题后就被取保候审了。但是,警方需要搜查她的家,而且在朴向安案还没作出最后定论之前,她只能生活在有关部门的监视中,不准随便离开家门,不准随便与人联系。既便是保姆许阿姨,也要受到控制,短期内将没有太多的自由。 五六天没有看到孩子,孩子因为缺奶而瘦得皮包骨头了,样子十分的难看。苗雨青一进屋,被许阿姨抱在怀里的孩子好象知道妈妈回来了似的,哇哇地哭了起来。苗雨青泪流满面的扑上去,一把抱过孩子,不顾后面还跟着一个男警察,就坐到沙发上掀开衣襟让孩子噙住了她的**。 两位警察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 许阿姨蹲下去扶着苗雨青的腿泪流满面,说,“这些天我一直喂他奶粉,就是世俊买回家的那种美国奶粉。可是一开始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吃,只是一个劲地哭。后来可能饿得不行了,这才开始吃了。不过吃不多,一次只吃一点点,然后还是哭。唉,再好的奶粉也没有妈妈的奶好啊。你回来了就好了,要不然就把我愁死了。” 苗雨青不说话,泪如雨下。 过了一会,苗雨青擦擦泪说,“知道世俊和学海的消息吗?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抢救过来?” 许阿姨就哭得出了声,说,“都死了。听小曾说两个人连医院都没进就死了,现在还在膑仪馆里冻着呢,说是等案子破了以后才能让火化。赵师傅的那个对象小婉还有他娘到滨海来了,小曾说她们让赵师傅的妹妹领着去公安局要求见见赵师傅的尸首,但是公安部门不同意,那个小婉就撕心裂肺地哭着直往公安局的大门上撞,赵师傅的娘和妹妹也一次次地背过气去,公安局的领导才特批了一张条子,让她们去膑仪馆见了见冻在冰柜里的赵师傅。后来怎么着就不知道了。” 苗雨青就哭,呜呜地哭。 搜查了半天也一无所获的两位警察停止了搜查。 女警察说,“苗雨青,你手里如果有什么重要证据就主动交出来吧,别让我们费劲了。” 苗雨青就把孩子交给许阿姨,摇晃着虚弱的身子走进书房,踩着板凳从最高层的书架上拿下来一本《滨海文史资料》,把里面夹着的一个小信封交给了女警察。 苗雨青说,“这里面一个是朴向安派我打入夹竹桃集团前给我写下的保证书,一个是朴向安和我同学齐敏的**光盘,还有一个是为了竟拍二龙湾一块地,在朴向安的授意下往香港一家公司打了一千万人民币的凭证复印件,这些东西原本都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放着的,后来我觉得保险柜不保险,就把这些东西转移到家里来了。” 女警察说,“还有吗?” 苗雨青说,“没有了。不信你们可以再翻。” 女警察看了看三面整墙的书架和眼花缭乱的存书,说,“算了,我们相信你。这么多书给你翻乱了,你整理起来还费劲。” 然后,两位警察向苗雨青宣布了这样那样的一些规矩,就走了。 苗雨青拿着那本《滨海文史资料》来到客厅,朴通一声坐到沙发上,先是呆呆地发愣,然后就毫无目的地翻起了手里那本以前从来也不看的《滨海文史资料》。翻了一会,她想把它扔到一边,却忽然看到了一篇署名都天海的文章,标题是《关于铲除滨海大汉奸朴福龙的经过》,她的心立刻一震,朴福龙不就是朴向安的曾祖父吗?都天海所说的铲除经过和朴向安所说的朴家被敲诈、被杀害会有什么大的区别呢?于是,她仔细地读了起来: “一九四五年,我中华民族之抗击日本侵略取得全面胜利。其时我为国民党军统局滨海站站长。年初,在日寇垂死挣扎之际,我接到上级命令,铲除滨海地区长期隐藏于背后,但却作恶多端的大汉奸朴福龙。 朴是滨海有名的资本家,经营纺织、丝绸、药材、木材,并开着多家宾馆、饭店、钱庄。年获利数十万两黄金。然此人生性奸滑,惯于见风使舵。辛亥革命时期,尚在年少的朴远龙为了在清政府滨海县衙讨得一官半职,就曾出卖同盟会会员,致使十几人被清政府杀害。国民革命胜利后,民国政府原本追究他的罪责,但因此人家中有钱,给国民政府之山东省主席韩复渠大量施贿,事情不了而了。日本侵华后,朴已执掌朴家大权,他一方面收买国民党滨海政府及国民党驻滨海军队中的贪官污史,一方面暗中与占领滨海的日军勾结,为谋得一己私利,不惜祸国秧民。其罪恶可用血债累累形容之。 典型罪例之一:一九四零年秋,朴与滨海另一大资本家谭明春发生生意竟争,为了打败谭明春,朴便使人去日本军中告发,说谭为**潜伏于滨海专门暗杀日本军官的特务,家里多人都为共党份子,至使谭之一家二十几口皆丧命于日寇之枪口下。此案知情者有时任国民政府滨海县长的吴大任,时任滨海抗日联军总司令的魏子权。此二人在战后之回忆文章中皆有提及。 典型罪例之二:一九四二年春,朴为了讨好日军驻滨海司令长官横路径七,派人从滨海农村掠来七名相貌出众的少女献给横路径七作内侍,这七名内侍年龄最大者十六岁,最小者只有十二岁,皆被横路径七无情蹂躏后,弃之军中作了慰安妇…… ……” 都天海在文章中举出了十几个典型罪例,苗雨青看着看着,感觉自己更加虚脱了。怎么都天海说的和朴向安说得完全不同呢?是都天海在为自己当年敲诈勒索、草菅人命的罪行故意编造谎言开脱呢?还是朴向安为了达到利用自己打入夹竹桃集团的目的说了假话?抑或是朴向安根本就不知道朴福龙当年被杀的真实情况,只是听了他父亲的一面之词,便在心底埋下了复仇的种子?一时间她感觉无法判断。但她有种感觉,都天海在文章中说的,十有**是真实的。而朴向安是知道真相的,他只是为了复仇,为了达到激发自己打入夹竹桃集团的目的才说了假话的。他最善于说的得就是假话,在这件事他怎么可能说真话呢? 许阿姨去厨房做饭去了。锅和勺子的碰撞声像炸雷一样让苗雨青身心不安,焦躁异常。 忽然,她看到朴向安送给她的那棵夹竹桃又在客厅的一角开花了。她走过去,疯了一样扑打着那些好看的花,当整棵夹竹桃上光秃秃了以后,她就躺在满地的花辫上又哭了…… 之二:人之将死 一年以后,56岁的朴向安被判处了死刑。尽管他曾多次下跪,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请求对他宽大处理,但是最终他还是被判处了死刑。 在一间普通的会议室里,审判长向他宣读了最高人民法院的死刑复核裁定书。然后, 审判长问,“朴向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朴向安说,“有。我想见两个人,请你们安排一下。” 审判长说,“你想见谁?” 朴向安说,“一个是我女儿小琨,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一个是我情人苗雨青,我在人生的最后这几年最仲爱的女人。” 临行刑的前三天,苗雨青和朴向安在看守所里见了最后一面。那时候,朴向安身上穿着囚服,头剃得异常光亮,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却又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苗雨青说,“我给你带来了一点好吃的,你知道是啥吗?” 朴向安使劲抽动一下鼻子嗅了嗅,脸上露出了异常喜悦的神情,说,“好象是花生米。我闻到了,很香。很香。” 苗雨青说,“对!是花生米!” 朴向安激动地眼泪都下来了,“真是花生米啊!那可太好了。那可好太好了。还是你讲情义啊。还是我亲爱的雨青讲情义啊!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偷吃了同监室的犯人五粒花生米,就五粒,哎呀,那个香啊!那是真香啊!” 苗雨青说,“比海参鲍鱼都香吗?比猴头燕窝都香吗?比中华鲟都香吗?以前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喜欢吃花生米。” 朴向安低下头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非昔比了。” 苗雨青说,“我给你带来了三斤花生米,炒好了的。连上面的那层红皮儿都给你搓掉了,吃起来会更香。但是,你得跟我说几句真话,只要你肯说真话,我就给你吃。” 朴向安咽了一下吐沫说,“行,你问吧,我一定跟你说真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真话的呢?特别是对你。我亏欠你的。” 苗雨青怀着极大的愤恨说,“我就想知道你心灵深处到底隐藏了多少罪恶,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你的一生到底是在怎样的一种状态下度过来的?” 朴向安说,“我也说不好我的心灵深处到底隐藏了多少罪恶,我也说不准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我的一生是在一种不断地为自己的策划中度过的!” 苗雨青冷笑了几声,说,“你可真会找词为自己粉饰,还‘策划’,应该叫阴谋吧!” 朴向安说,“行,你愿意叫阴谋也行。我的一生就是在为自己的阴谋中度过的。” 苗雨青说,“这么说除了阴谋夺取‘夹竹桃’,你还搞过很多阴谋?” 朴向安说,“搞过。” 苗雨青说,“那你讲点具体事例给我听听吧,让我从中寻找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那两个问题的答案。” 朴向安说,“好好好。我讲几个事例给你听。” 事例一:把自己从一位没人看得起的下乡知青“阴谋”成了大队团支部书记,然后最早回城当了工人。 朴向安说,“我小时候聪明绝顶,小学五年级就会做初中二年级的数学题了。可惜读初中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初中一毕业就唱着《知青之歌》到农村插队去了。当时我很悲观,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城,就想寻找机会翻身,先在农村混出个模样来。后来,我发现大队书记老田爱喝酒,就回家让我爸托关系买了十斤散装酒送给了他,结果田书记就把我弄到大队办公室当了公务员。第一步,我成功了。第二步,我发现大队团支部书记王宏亮跟老田的关系不怎么太好,就在老田面前火上浇油,捏造事实陷害王宏亮,比如我对老田说,我听到王宏亮在背后骂你呢,说你是个大流氓,跟村里好几个老娘们有一腿。还说你是个贪污犯,老把大队的东西往家里拿。像什么信纸啦,茶杯啦之类的。老田信以为真,大为恼火,告诉我,你给我瞅着点,这小子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你就向我报告,我立刻把他开了让你当团支书。我一听就兴奋坏了。几天以后,正好王宏亮往墙上刷标语,我瞅准他上厕所的机会,把他还没写完的标语‘无产阶级文化大革胜利……’后面加了一个‘吗’字,改成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胜利吗’然后报告了老田,结果王宏亮被打成反革命进了监狱,我顺利地当上了大队团支部书记,两年后顺利回城,进国棉二厂当了工人。至于那个王宏亮,听说死在监狱里了。以后平反没平反就不知道了。反正没人找过我。” 事例二:把自己从一名普通工人“阴谋”成先进典型,并成为车间主任,迈上了仕途的第一个台阶。 朴向安说,“回城当了工人以后,我特别想当官儿,但是我爸告诉我,你要想当官,就得尽快干出点成绩来,让领导注意你、重视你。我听了我爸的话,在厂里排命的干,结果两年多下来,领导一点重视我的意思都没有。我着急了,心想不能这么等着呀,得策划点事把自己推上去。策划点啥事呢?一天夜里我在厂里值班,偶然发现值班室老杜的床底下有一小塑料桶汽油,当时正是冬天,值班室里生着炉子,我灵机一动,趁老杜打磕睡的时候,用钉子把汽油桶扎了个眼儿,然后就躲出去了。结果汽油顺着我的扎得眼儿往外流,很快流到了火炉跟前,嘭得一声,值班室起了大火。我就找条棉门帘子放进水里泡了泡,然后捂在头上冲进火海救出了老杜。虽然老杜受了重伤,但是我成了英雄,成了典型,很快就被提拔成了车间主任。” 事例三:把自己从一般干部“阴谋”成了领导家的女婿,从而为自己的仕途铺平了道路。 朴向安说,“我成了典型、当了车间主任以后,有很多姑娘开始追求我,不仅我们厂的女工追,外厂的,甚至是外市的姑娘都给我写求爱信,一时间我成了香饽饽。但是,我谁也没有答应。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娶个女工当老婆,这些女工可能很勤劳,可能很贤惠,也可能很漂亮。但是她们对我往上爬一点作用都不起。我的理想是当大官,当市里的大官,当省里的大官,甚至到北京去当官,没有强大的后盾能行吗?我把择偶目标对准的是领导家的女儿,只有娶了领导家的女儿,我的仕途才会一帆风顺。 但是,领导家的女儿却不是那么好娶的,特别是大领导家的女儿,别说追求她们,就是见见她们也是难于上青天的事。可我相信一句名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总觉得只要自己抱定非领导家的女儿不娶的信念,就一定会有机会的。 果然不到一年,机会来了。 1978年全国恢复高考,为了给更多被耽误的一代创造机会,在省团委的号召下,几乎所有的学校都利用晚上的时间办起了补习班。我们国棉二厂的子弟中学也办了补习班,而且吸引了很多社会上的青年。但是我没参加这个班,因为我分析,高考一恢复,不仅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想上大学,领导家的子女肯定也想上大学。那么领导家的子女会去哪里补习呢?肯定会去比较有名的学校补习。我如果也去比较有名的学校补习,不就有机会接触领导家的女儿了吗?只是盛京城里有好多所有名的学校,领导家的子女会去哪所学校呢?于是我就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省委、市委领导家的子女大多都在盛京大学附中参加补习。于是我就托关系找门子,进了盛京大学附中补习班。结果怎么样,我在那里认识了我后来的妻子刘西美,也就是你刘姨。她是当时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刘景坤的女儿。当然,能把她追到手也不是件容易事,我刚进那个补习班的时候特别孤独。尽管我是典型,上过报纸也进过广播,但是在那些**眼里简直一文不值,他们连正眼看我都不看,包括刘西美。怎么办?还得耍点手段呀! 我对历史很有研究,‘文革’期间偷偷看过很多历史书,从春秋到民国,几乎每段历史我都能说得一清二楚。我特别盼望的是给我们补习历史的老师能生病,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替他讲课了。只要我一讲课,肯定就会把那些不学无数的**震住的。可是,盼了好长时间,历史老师就是不生病,怎么办呢?我想了个办法,悄悄弄了点硫酸镁放到历史老师的水壶里去了,结果历史老师喝了含有硫酸镁的水以后上吐下泻,没办法再给我们上课,住院去了。我趁这个机会毛遂自荐,主动要求给大家讲历史。学校的领导是同意了,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但是刚上课的时候全班同学都起哄,个个把嘴撇到了后脑勺,有的还打口哨、唱歌。我却沉着冷静,先是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等他们慢慢安静下来以后,我讲了一段伍子胥过昭关的故事。结果一下子把他们吸引住了。接下去再讲课,全他妈服了。后来再有历史课,那帮**还不愿意听历史老师讲了,都想让我讲。就这样,我成功地打入了**群体。当然,最理想的结果是,我把刘西美弄到了手,让她成了我的妻子。可以这么说,大学毕业以后我能一步步地从厂长到局长,从局长到副市长,如果不是有刘西美的家庭背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后来刘西美瘫痪在床以后,我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并且对她特别好。这一点我是真诚的。人啊,不能老坏,也得做点有良心的事才行。” 苗雨青说,“这三个事例很精彩,但是比起你把我‘阴谋’到手,然后利用我打入夹竹桃集团,以达到你报复都家、夺取夹竹桃集团的目的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朴向安说,“那是!那是!夺取‘夹竹桃’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项重大策划!或者叫阴谋。这项策划胜过了以往所有的策划,是里程碑式的!别看最后失败了,别看我因此成了死囚犯,但是我仍然觉得这项策划是最具智慧含量的!因为它牵扯了很多人,也让很多人为此成了牺牲品。它是我罪恶灵魂的一次集中暴发。如果不是在个别细节上有疏 漏,一定会大获成功的!” 苗雨青说,“你能把策划这起阴谋的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讲给我听听吗?比如说你们朴家被都天海杀害并敲诈了很多钱财的事,是真的吗?那是不是你编造的?还有都世俊和赵学海到底是不是你阴谋杀害的?王立德和你一样,已经被判死缓了,他承认是他指使他弟弟枪杀的都世俊和赵学海,但我一直怀疑真正的凶手是你而不是他!” 朴向安平静地看着苗雨青,“你啥意思?你想干啥!” 苗雨青说,“我没啥意思。我就是想知道。” 朴向安说,“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苗雨青说,“不怎么样。” 朴向安说,“那咱说点别的吧,我儿子大为怎么样?他好吗?” 苗雨青说,“他很好,都已经会走路了,会叫妈妈了。” 朴向安说,“那就好。你一定要好好替我抚养他,看在咱们相爱了一场的份上,好好替我抚养他。让他健健康康地成长,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苗雨青说,“我会好好抚养他的。但是,我得告诉你,他不是你儿子,他是都世俊的儿子!你看他的时候没注意他的左耳垂儿上有一颗黑色的瘊子,和都世俊的一模一样。” 朴向安就呆了,好一会之后他笑了起来,说,“好!好!好啊!既然这样我就没什么牵挂了。那你告诉我,安雨是我的吧?安雨肯定是我的,因为那时候你还没有变心。” 苗雨青说,“是。但是你把他害死了,所以你没儿子了。” 朴向安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了。 苗雨青说,“你知道吗,通力集团的黄海平也被抓了,他交待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 朴向安抹了一把泪说,“他都交待什么了?这小子也是一个做恶多端的人,交待的越多,他就死得越快!” 苗雨青说,“他交待了一件可能连你都不会想到的事。” 朴向安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苗雨青,说,“什么事?跟我有关吗?跟我有关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苗雨青说,“有关。但是……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吧。”她真是不想说,忽然之间不想说了。因为这件事让朴向安知道了,朴向安可能一下子就疯掉了。 这件事就是,刘西美当年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她和黄海平的私情。她和黄海平的关系已经秘密地保持了好多年,小琨其实就是她和黄海平的女儿。她很爱他,盼望有一天他们彼此离婚然后走到一起,过属于他们自己的日子。但是,随着朴向安的官位越来越高,随着朴向安和黄海平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内心复杂的黄海平开始慢慢疏远刘西美,以至最后提出了分手。刘西美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便在朴向安去省城的那天晚上,趁女儿熟睡的时候,走进厨房,打开了煤气…… 多么残酷的故事啊,本来苗雨青想用这个故事狠狠的报复朴向安一下的,因为他害得她太惨了。他被判了死刑并不能平复她内心的伤痛和一生的悔恨。只有在他的心尖上再狠狠的扎一刀,让他带着比死还要深重的绝望离开这个人世,她才觉得好受些。 但是,猛然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测忍之情涌上了心头,她觉得自己不能太残忍,得给朴向安留下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那怕是假的,也不能让他在绝望的深渊里陷得太深了。 可是,朴向安却看着苗雨青说,“你为什么不说了?你怕什么?说吧,说吧。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还怕什么。” 苗雨青说,“对不起我忘了。”然后站起来,把装在一只黑色小口袋里的花生米递给了朴向安,说,“就这样吧,祝你一路走好,我回去了。” 朴向安打开黑色的小口袋,抓出一把花生米就填到了嘴里,泪流满面地边吃边喊,“我知道黄海平说了一件什么事,他肯定说,你在他手下工作时,他和你上过床。妈的,我早料到了。这个流氓!这个王八蛋!到那边见了他,我不会饶了他的!但是,我要对你说雨青,爱你,到死也爱你……” 苗雨青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她的眼泪也哗哗地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