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流华》 第一节 奇迹之光 淅淅呖呖的雨,在大地笼上一层神秘的光晕,远远近近,虚无飘渺的灯光,闪烁不定,像幽魂一般渐行渐远,黑暗被甩在后头,街道归于一片朦胧夜色…… 我举起右手,看了看手上那已经破旧的老爷表,颤颤巍巍的指针毫不留情的撇向我此刻最不想看见的数字,这……算什么……哪! 恩~!我承认今天夜色实在是“好”得出奇,蒙受天恩在这喝雨水我是没什么意见,但……这…… 这不是被人放鸽子的理由! “哎~!第几次了,为什么每次都会这样?”我叹着气,湿湿的刘海贴在脑门上,浑身感受着秋后雨的洗礼,那怎一个“冷”字了得!吸吸鼻子,甩开眼前的水珠,迈开步子往回走,哎~!想想又要被那群小妮子嘲笑,我就巴不得在这淋一夜的雨,然后神清气爽的回去,告诉她们我过了个浪漫的夜晚。 可,事实证明,我不是受虐狂,我可不想生病,倒在大街上是我认为最难看的事情,认清事实,脱下外套,虽然它早就湿透,算做个样子吧。 顶上外套,急速狂奔,风在耳边“忽忽”的吹过,夹带着猛然骤涨的倾盆大雨,一股脑往我头上砸! 哇哦,不是吧!老天你也和我过不去? 抱怨归抱怨,步伐可不能减,已经是禁门的时间了,要想想怎么偷溜进去才行。想这看门老大爷狡诈的目光,不由起了一身湿漉漉的鸡皮疙瘩~~! 转过街角,学校宿舍楼的影子渐渐清晰可见,哦~!总算到了!就在我刚想向前迈几步时,一股寒意瞬时渗入脑袋,我不由打了个寒战,那是什么感觉?我摇晃了下脑袋,可能淋太久雨,脑袋着凉感冒了吧,排开疑惑,抬起头时,我不由愣住了。 面前一堵黑突突的墙。 墙?我什么时候走到墙边了?不对,这附近有墙吗?这附近全是金属的栏杆,因为砖头既难看又污染环境,就在一天内就变成了如此规模?雨水打得我快睁不开眼了,用手抹了一把,又再次被打湿了。 “找到了……我亲爱的主人……您……”雨水淅沥的声音和一个压抑着激动的声音一起进攻我的耳膜。 咿?有人在说话?看左边,没人,右边,没人?那,下边,也没有。我不会感冒出现幻听了吧?就在我胡思乱想时,那堵墙动了,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伸了出来,在我上方晃了一下。 顿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连刚刚开过的车都没有一点轰鸣声,我惊鄂得瞪大眼睛,看那个巨大的卡车悄然无息地驶离我的视线,卡!下巴脱臼了…… 诡异!灵异事件!我脑袋瓜子飞快地幻想这那聊聊无几曾经看过的鬼故事。却没一个可以对上号。我死愣愣地瞪视着卡车离去,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眉头皱了起来。 那堵“墙”弯折倒塌了下来,还以奇怪的姿态在面前屹立。 “主人,请随我回去!”如天籁般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不由得会沉醉其中,但被称作主人的那位毫无感觉,依旧呆楞。 “他回来了,请您随我回去。”那声音不屈不挠地想把我游离的神志拉回现实。 “啊~!你是…谁呀?谁回来了?”我好半天才把神志从卡车上拉回。 突然,那股寒意又席卷而来,眼前的身影僵了一下,渐渐化作薄雾般,变淡,然后不见了。就在他消失的那一时刻,一束奇妙的光在眼前一闪而过,那感觉……好熟悉,却让我的心脏紧缩了下。 “喂,你在这干吗?”一个苍老但绝对不是和蔼的声音响起,我猛得一惊,回过头去,看门老大爷正手握一把手电筒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照了个通透,那双眼好像要吃了我似的,“小姑娘,大晚上一个人在外走,小心遇见坏人……” 我立刻气结,刚想辩白,那位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宇宙似的表情瞪着我的胸口看,“你!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他很生气的说。 我顺这他的视线看去,倒吸了口冷气,天杀的,我怎么就范了如此愚蠢无知白痴笨蛋世间绝无仅有的错误呢,那明黄澄亮的校徽此刻正端端正正在我的胸口处嘲笑着我的无知。 要不是今天报告会,我会戴着它?要不是被那混蛋放鸽子,我会被抓到?要不是我呆立在这半天,会被人发现?要不是作者存心为难我,我会这么难看? 倒霉果然是以潮水的势头奔来的,今天我就是注定要和这不死不休的事情铆上了,看着看门大爷锐利的眼神,下一秒我可能被他的眼神射穿几个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就在我的脑袋高速运转想着最佳的借口的时候,那老头语出惊人:“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别再犯了,进来吧。”就在我被他的话雷霹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立马出了一身冷汗,浑身都湿透,鬼知道那是雨水还是汗,他转身,慢悠悠地朝宿舍楼口走去。 他走得非常慢,慢到令人发飙。近在咫尺的宿舍却又仿佛远在天涯。我又不好催他,只好跟在他后面,也慢突突的爬行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暗暗吐着怨气,因为他撑着伞,我没有,虽说早被淋了个通透,也不是很在意衣服,但是那森冷的寒意直往我骨头里渗,我忍住寒战,回头看了眼高大的铁栏杆,想了下,转身跟上看门大爷。 回到宿舍时,我站在门前,里面大家都没有睡,嗑瓜子,吃花生,泡快熟面,一人讲了一句什么话,众人笑得前仰后趴,我刚想推门进去,突听得一句:“……看他还不倒霉,我好心帮他带上校徽的呢,呵哈哈,等下就看他怎么狼狈地告诉我们她被退学的事吧,校长可是三令五申的……” 我的手搭在门把上,久久没有去拧开它,又一次吗?我真的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吗?感觉湿湿的寒意往我的心里漫去,吸了一口冷气,用力拧开门。 一室的欢声笑语就在我进门的那一瞬间嘎然而止,大家冷冷瞥了我一眼,各自回窝了。只有一个人坐在原位,而且,那是我的床铺。此刻,上面布满了瓜子花生壳,还有一些隐隐可见的快熟面的汤渍和脆片。我没有任何愠气,或许已经习惯于他们的冷嘲热讽,见怪不怪了吧,相反,反而想看看自己没有被他们气到时,他们奇特的表情,那真是赏心悦目啊! “今天高兴吗?”坐在我床上的那位虽然因为我的冷静愣了一下,但马上笑逐言开,要是放在电视上,变脸冠军非他莫属! 我也扬起标志性的假笑,周围传来吸气的声音,“很高兴啊,多亏了你的帮助。” 他的眼中小火苗在窜烧,仿佛想把我烧死。但脸上的笑容不变:“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他,“有” 他的嘲讽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脸上,“哦,说说看!” “你的脚丫子好臭,我的被子会吐的。”我把他的嘲讽丢了回去, 他的脸抽了一下,瞪了一眼旁边憋笑的人,“哼!”他愤愤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 “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这张可恶的脸上出现求饶的神情!你终有一天会向我求饶的!” 他的脸上有些狰狞的色彩,在别人看来分外可怕。 “那我就拭目以待咯,你可别吐血啊。”我不由想起了上次她当众想让我出丑却因为打不过我而愤慨得吐血的事,不由笑得更深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走出门去。 我没看他,只看着自己的被子,呵,就知道他们会来这套,千百年都不变,都不觉得无聊。我一揭外层,一条崭新的被子立刻显现。后面吃惊的神色可以预见。 我挑挑眉,觉得寒意顺着脊背爬上脑袋,还是去洗个澡忘了这倒霉的事情为好。 洗澡后,头发湿漉漉地坐在床上,大家都睡了,酣声此起彼伏,和菜市场无异。没有睡意,今天发生了奇怪的事啊,那堵“墙”是在和我说话吗? 皱皱眉 头,真是烦死了,明天还要应付那群麻烦的人。不过,现在想想,这样也不错啊,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单调和无聊啦,想想那个幽暗的房子,眼神一黯,应该,过去了吧…… 摇摇脑袋,等着头发干透。转头看向窗外,一轮皎洁的月亮已经冲出乌云了,会意的一笑,我就像那个月亮一样,已经自由了吧?一个东西从窗口斜斜划过,流星!?我蹦了起来,趴在窗台上,那光芒已经不见了。刚才怎么会产生一种错觉,流星是朝自己飞来的呢?我今天肯定是脑袋出问题了,用手用力敲脑,拍拍脸颊,恢复以往的冷漠。 就在我清醒睁眼时,我再次被镇住了。这……是什么……? 一头雪白的像小猫一样的动物此刻挂在我的睡衣上,瞪着璀璨的金色眼眸直直的看着我。它好象没有一点重量,像一片羽毛一样轻,它眨巴着眼睛,好象要哭出来似的。 我把它扒下来,它四脚乱蹬,拼命想往我怀里撞,借着月光,我仔细看了看这不知道是从哪个ufo上掉下来的玩意,浑身雪白,找不到一丝杂质,金色的眼眸纯净泛着璀璨的金光,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分外摄人心魄。细长的脚爪,修长的耳朵,就这不像猫,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把它从窗外丢出去物归原主时,我注意到了它耳朵上的吊坠,银色的光泽,流畅的线条在月光下蜿蜒曲折,好象是古文的符号,但又好象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装饰。 轻轻抚摩这那个吊坠,熟悉感由然而生,熟悉?为什么我会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产生如此感觉?那只猫突然安静了,看着我的手在它耳朵上轻碰,抬起头,将脑袋顶在我的手心,蹭啊蹭。撒娇的意味十足。 那束光就是它吧。看着它乖巧的摸样,不由得对它产生了好感,因为它实在太可爱了~!虽然长久以来我都不喜欢动物,因为它们又脏又麻烦还没有自理能力,今天就勉为其难收留你吧! 打了个哈欠,摸摸头发,已经干了。抱起小猫爬上床,将它丢进被窝,它骨碌碌打了几个滚,四脚朝天无辜地看着我,我笑着叹了口气,将它翻了过来。我真怀疑它是不是乌龟了-0-//,想归想,爬进被卧,梦周公去了~! 小猫睁开它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旁边的人,轻轻的呼吸起伏,它趴在他的脸旁边,靠着他的额头,感受着他的呼吸,眼中已不是澄净一片了,浓浓的酸涩和失而复得的激动,纠结复杂,舔了舔他的脸颊,满足地闭上眼睛。 梦中,听到了一个声音: 当奇迹之光苏醒归来之际 我将结束轮回 重归于此…… 第二节 流华本色 早晨,我是被一阵怪异的痒痒和肚子惊雷般的叫响弄醒的,挣开眼,正对上一轮明亮的太阳,好刺眼哪,我伸手挡住,谁想那个东西越靠越近。 "啊~~!我要睡觉,别吵我!"有起床气的我闷闷地怪叫,随手将那个碍眼的光线一扫,呼~! 世界,黑暗了,我,可以继续睡觉了。 “嘭!!!”随着一声惊雷般的开门声,众宿友齐齐不约而同挺尸起身,看向门外。但在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谁时,又不约而同倒下了,众人心想:瘟神又来了…… 我无知无觉地做着春秋大梦,孰不知比危险还可怕的东西在悄然靠近,小猫警觉地竖起耳朵,瞪着来人,可,它实在是太小了,那人压根没注意到它,依旧不顾那小小的杀人视线,一点一点地靠近,手上拿着个布袋,笑得极其阴沉,仿佛预谋许久的惊天大事要在他身上爆发了。 他靠近我的耳朵,深吸一口气,随之张大嘴:“吃饭拉~~~!拉~~!拉~~!……拉……拉”(瞳:不用疑惑,那是在小华耳内的回音) 我猛得睁开眼,用被子捂住耳朵,杜绝噪音的危害。天杀的,世界上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祸害百姓的妖孽!扰人清梦,这么不道德的事也做,缺德到家了。 于是,起床气的导火索被他华丽丽地点燃了! 正当我要抓向他的衣领之际,他举起手中的袋子往身前一挡,平常人是肯定不会停下攻势,但我承认我不是平常人,因为我一看见那袋子,立马双眼一亮,同时也因为我闻到了那诱人的气味——食物!!美味的食物!!哦!我的最爱!! 于是他很成功的从我的魔爪下逃脱了。 看着我狼吞虎咽丝毫没有淑女样子,他再次感慨:“又500百年没吃人肉了……”我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喜欢拿我开玩笑,但为了我的谗嘴,每次都拿他无可奈何。哎,世界真不公平!我吃完,舔舔手,再舔舔嘴。 他皱眉,“真不卫生!” 我现在没洗脸也没整理,整个一疯妇状,加之谋杀未果的愤恨眼神,怎么看都是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反正我从来不在意形象,头发不油就可以3、4天不洗,嘴不臭就可以整天不刷,懒到头就不知道上次是什么时候洗的澡,当然,下雨被淋是意外。如此邋遢的人,还真不知道卫生是什么概念。反正一不生病,二不打针就行了。 “嘿嘿,我生来就这么不卫生,看不过去啊,你咬我啊!”我笑得极其无赖,和登徒子无异。 “好了,不和你胡搅盲缠,”到头来吃亏的又是我“你快准备准备,今天可不是你的休息日,别让人家等急了,没你好果子吃。” 我舔舔嘴唇,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他见状,惊鄂地看着我“你不会不想去吧?” 我浅浅一笑,“怎么可能,自由的日子还没过腻呢,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去死。”该来的还是要来啊,躲不过我撞上去,索性完事。 呼~!他松了口气“当初你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他放你出来我不想知道,但我很明白一点,他不是没有利益就行动的人,你好自为之吧。”随后他快步走到门口,顿了一顿,好像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代价啊,真是个残忍的字眼。”我抬起双手,凝视着上面交错的已经结疤的伤痕,“或许,我压根就没有心,没有感情吧,说过之后,却仍旧没有感情的灭杀他”心不会痛,那人的绝望便是他放我出来的代价。 “那这次,又要付出什么呢?……”我望向窗外,飞过一群鸽子,白得晃眼。 ------------------------我是代表场景的分割线——————————————————— “找到主人了?很好,要尽快带他回来,这边的三位我稳不了多久。”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于一个白色的光球内,激动之意溢于言表。 “我会的,但,角,那边能稳定多久?主人可能要处理完一些事情才能回去。”天籁的声音从一头小猫的嘴里吐出,不过没人看见,它此刻在亚空间里。 “嗷~~~!!,可别再拖了,他们快爆发了,圣,你能想象吗?成天被三双凌厉的目光瞪视着,我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就怕一个稳不住,他们全跑你那去了,那可真是世界末日咯!”听声音就可以知道对方明显是在跳脚。 “……” --------------------------再次出现的分割线------------------------------------- 街角的咖啡厅传出动人的钢琴声,吸引得路人停下脚步细细凝听,这动人的乐章从哪里传出来的?人们环顾四周,看见一个少年坐在露天钢琴旁,闭着眼,双手在琴键上跃动。 那美得不似凡尘的场景,让许多人移不开目光。不仅仅是那动人的妙音。更主要是那少年俊美出奇的面容,说是仙人下凡都没人不信。 他始终不曾睁开眼,仿佛在凝听什么似的。周围少女花痴的灼灼目光,他丝毫感觉不到,一切就只剩下琴声,人们秉着呼吸,仿佛用力吸气这一场景就会消失似的。 可就在人们如坠云雾的时候,一个悠扬的提琴音响起,和谐的乐章直逼琴音,两者听似和谐,却又像各执一方,锋芒毕露。 钢琴和提琴的较量,就在逐渐加快的旋律中愈演愈烈,划破空气,撞击心灵。人们感觉快呼吸不过来了,就在觉得自己快窒息时,突然,钢琴停了下来。 提琴也随之停下,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都说流华本色无情,今天一见,我甘拜下风。”钢琴旁的男子站起身子,睁开眼睛,深沉黝黑的黑色瞳孔将观众们的视线死死吸住,仿佛黑洞般,将人的灵魂夺走,消于无形。 “谢谢夸奖,你邀我出来就为了说这?”我将手中的提琴还给身旁的男孩,向他道了谢,转头看向那嚣张的男人。 “秦暗影,你还真是闲~!”我嘲讽地笑。 他的目光一黯,沉色道:“流华,你真的不回去?” 我走到钢琴旁,手抚琴键,“回去?笑话,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叫我回去,何况……” 秦暗影注视着我,久久叹了口气:“哎~!你这种人,活着真是祸害,世上还有人值得你停下脚步回头吗?”他不再看我,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沉香……吗?就算知道制止不了我,你还仍旧照做吗?”我收回琴键上的手,冷笑了一下,粉末洒在草丛上,立刻小草就化成灰烬,消失不见了,但没有任何人发觉。 沉香,化生为无。你想告诉我什么,告诉我这就是我的下场吗? “已经够了,我想今后你再也不会看见我了,我这个祸害……”我背着夕阳离去,看着自己的影子分外萧瑟,不回头,已经没有回头的价值了。 我知道,凡是听见那琴音的人活不到太阳出来的那一刻,但我依旧什么都不想去做。 夜色已经降临,皓月当空,我闭上眼,轻轻颂着: “清浅言白月如纱,九天霜华梦飞花。 刹时回眸芳灰尽,只道曾经忆流华……” 第三节 神秘黑夜 我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太早回去只能看他们厌恶的嘴脸,我可不想还没睡觉就触这个霉头,现在耽误之急,是肚子!它老早就在叫嚣了,有势不罢休,越来越勇猛的征兆。(瞳:你的肚子真厉害,可以带兵打战了)脸皱成一团,四处张望着有什么地方可以吃霸王餐。 可,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就发现了严重的问题。 这是……哪…………里…………啊? 先不说这绝对不是城市应有的框架面貌,热爱自然的心人人都有。我也不反对有这么多的花花草草大树,但这………不是………活脱脱……的……热带雨林……嘛!! 行一个标准的军礼型向后转,我额上的黑线越来越多,颇有不压死我不罢休的气势。后面前面风景无二,花啊草啊,大树,花……草……大树!!我走来走去,就是看不见熟悉的风景。上空飞过一头乌鸦……啊……白痴……白痴……,我听见你在说什么了,死乌鸦,敢嘲笑你姑奶奶我!我愤慨地向上看,让你笑,等我出去就烤乌鸦吃! 我记起了一句话,人倒霉,喝水都会塞牙。虽然没喝水,但我很明显牙都塞死了。“卡卡……卡……卡”(这是小华愤慨磨牙的声音),不知道是谁说过一个常识,迷路的人不应该乱走,应站在原地等待别人来救你。 呵,我真想仰天长笑。以前不会有人来,现在更不会。 要是让那群家伙知道我困在这里寸步难行,饥肠漉漉。哇!肯定比看见真正的外星人还惊讶。但此刻,他们也没必要看见外星人了,因为我凭着自己出色的直觉,以常人想不到的速度找到了一栋小房子。 我走近一看,就有转身欲走的冲动。青苔厚厚地爬满墙壁,早已锈渍斑斑的门窗吱呀乱响,还时不时地透出一股子阴阴的霉味,想进去绝对是有病! 当我发现四周压根就再也没落脚点而且我也累得不行的轰隆叫的身子已经受不起到处走的时候,我再次回到了那“鬼屋”。 我不是什么灵异事件的爱好者,懒得好奇屋内会不会冲出个女鬼把我吃掉。但屋内绝对没有人吃的东西。我于是在屋前的大石头上坐下,这石头顶部圆滑,真是当椅子的好材料啊。我不由对“椅子”发出由衷的赞赏。 那时如果能预见后面发生的事,打死我都要站着。 就在我乐滋滋地感受闲暇时光,从我的后方传来一声杀猪似的嚎叫,在这幽静的山林里回荡,有点惊悚片的现场版感受。 “啊!!!!~~~~!啊…………啊……,你~·#¥,是—*—*6…………谁……啊~~!!!” 我皱眉,讲一句普通话居然要花费20秒钟,尾音还拖那么长,不由让我想起上午那个扰人清梦的混蛋,一副吃人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在我脸上浮现,噬血,可怕。 但那家伙的噪音就那么一句,再也没有接下去。我好奇地回过头,诶?人呢? 四处张望了许久,夜色太黑,月光又被高大的树木挡住,就算你视线5。3,仍旧什么都别想看清楚,放弃搜索,站起身子,做起小学的广播体操,踢踢腿,伸伸手,真是个做操的好地方! 可才做了一半,我就毫不留情的踩上了一个固体(瞳:毫不留情,真是你的风格华:没办法嘛,有一节就是要狠狠得迈开马步的嘛~~!某老师:你撒谎,压根没这节!华:(惊)你哪冒出来的?) 那固体“哼”了声,缩了起来。我好奇心顿起,又踩了几脚,看那固体动来动去,貌似要躲避我肆虐的脚掌,呵呵,真是有意思。我立刻放弃做操,开始踩蟑螂游戏! “呕,妈呀,救命啊~~!”一个细微的声音从脚下传来,诶?我愣住。 脚悬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放下。“蟑螂”趁我发愣的空挡,唏唏梭梭远离危险方位。 “我没听错吧,蟑螂?讲话了?”我的神志从当今生物进化到基因工程到超能力再到外星生物……,四面八方能够想到的连带都想了一便,最后不由总结一叹:“原来我如此不知道世界的发展,连让蟑螂拥有智力这么伟大的发明我都错过了,哎~!真是虚度时光。” 就在我深深忏悔之际,蟑螂跳了起来,朝我快速地扑了过来! “哇!蟑螂会飞诶!!”我不由把心中所想叫了出来。 那蟑螂听见后,立刻从天上掉到了地上,“嘭!”随后传来了很明显的磨牙声音。恩~!蟑螂,有牙齿…… 我已经想逃离了,这什么鬼地方哪?我可不想明天的头版头条是如此写的:某学院的某某学生在秘林被蟑螂吃得骨头不剩……,打个寒战,死死瞪视着眼前的那团黑影。彼此都想动不敢动,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明显感觉到了那赤裸裸的目光在我身上灼烧,快穿一个孔了。 我让你再看!我决定先发制人,顶着那视线,向前几步走,脚下突然踉跄了下,我靠!我承认我很饿了,但不用此时此刻灭我威风损我形象吧?我咬牙切齿站定身形,面向那黑漆漆的蟑螂。 “我知道用在你身上的科技很发达,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此罢了,可好?”我自以为说得气淡神闲,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不过,我可不想就这么废话下去,看不清手表,但隐隐已经感觉到了现在回去可没上次那么幸运了。只好等天亮咯,可怜我那纯洁的床铺啊(瞳:有那么说床铺的吗?华:怎么没有,只有我睡过它啊瞳:怎么听着很无耻呢?) 蟑螂直起了身子,拍了拍。我的嘴角一阵抽搐…… “也好,吓我一跳,原来是个人,我还以为那头熊瞎子追来了呢,踩得那么狠,死人都给踩活了。”那蟑螂慢悠悠地说着,可视线仿佛还在我身上点火。 敢把我和熊头媲美,臭蟑螂!活腻了。但气归气,我是绝对不吃烤蟑螂的!“那,你是从哪个实验室跑出来的?”看我不把你送回去泡到福尔马林里去!哼哼 我这在得意的奸笑,那边就冷冷的开口了:“他让你来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肯迈进这不归林?” 不归林,什么玩意?没听过啊。挺神秘的。这蟑螂不会把我扔进云雾里,然后迷迷忽忽甩了我吧?想得倒美,他以为我这么肤浅? “臭蟑螂,我先说清楚,我才不管你什么这个那个,你碍着本小姐的清修我才踩你的(瞳:做小学的广播体操是清修,我真是长见识了……),现在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两个都迷路了,和平相处才为上策,你少给脸不要脸的故作神秘,我不吃你这套!”一口气说完,口有点干。但对方似乎毫无知觉。 “你……难不成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久久才迟疑地开口。 哼,废话,知道我还会在这吗?我气鼓鼓地又坐回石头上。 他认为我默认了,并且发现我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谁时,重重地松了口气。 不是吧?这么放心我?我就这么没有威胁感,自尊稍稍受到了伤害。他朝我走了过来,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哇哦,我崇拜那个创造有如此天赋的科学家! 这……这……么……大的蟑螂,我头一次看见耶,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你干吗和傻子一样啊?”他怪异的问,声音很好听,像微风一样。恩~!崇拜更进一层!他靠得越来越近,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个严重的事实,立刻大声叫道 “停!站在原地,别过来!!”我可不想看见放大版的四害之一,想想就……抖…… “干吗?”他立刻警觉,四处张望。如临大敌。 “你的脸是什么样的?”我只好开口。 他愣了下,又开始往我这方向走,边走还边冷笑道:“哼,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 他在我面前站定,不约而同,我们同时愣住! “你…………” 第四节 血色蔷薇 “滴答,滴……” 光亮黝黑的地面上,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和浅浅微弱的呻吟。明暗交错下,丝丝紫红的光从地面隐隐透了出来,如蝶翼般分外妖娆。周围的生命就像被蚕食般,没有生气,压抑得可怕。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那个仍在呻吟的身影。 “啧~!才这么下就支持不住了?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一个阴冷却充满魅惑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在死寂的空间里传出细微的回音。 听到这话,人影晃了晃,匍匐着爬行到一个角落,想抓住什么似的。一阵觉察不到的波动传来,身影猛得被撞飞到空中。 “呜!……呕……”他猛得喷出一口鲜血。粘稠的黑血喷洒在地板上,光芒更盛了。不时传来唏唏梭梭的声音,好象什么东西在快速靠近。他的脸上一阵惨白,死咬着的嘴唇渗着丝丝黑血。他的目光一直看着一个方向,死死地瞪着,从不曾离开过。 “哼,他不会回来的,就算你再死撑着也没用!”一个身影从黑暗的角落里渐渐显现出来,一身血红色的长衫衬得分外妖艳,他的手上捻着一朵血红色的蔷薇,一脸讥笑地看着地上那痛苦的人。“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了,我的蝴蝶宝贝们可都饿着呢。” 吱——……,渐渐靠近的声音。翅膀的拍打声,嗜血的嘶鸣声。无一不折磨着人的神经,将人逼入无尽的深渊地狱。 红衣的人像没有重量地滑行到地上已经模糊的人身边,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指骨纤长的手,用小拇指勾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怨恨的表情,脸不由愉悦地笑得更欢,但那双冰冷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温度和笑意。他的表情很令他满意! “呵,我的杰作啊,这表情真好,真想在流华的脸上也看到这样让人激动的表情啊!”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掐住他的下颚,让他的头抬得更高,另一只手在他的右脸颊上比画着,津津有味的样子。 被固定的下巴阵阵生疼,好象要被捏碎了,他试图摆脱那只手,可无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任他摆布,血仍旧从嘴角缓缓地渗出,脸上已然看不到一丝活人的色彩。只有那双固执得不肯涣散的眼睛昭示着他还活者的事实。 “咳……,他……会回……回来的……”他有气无力地从牙缝间挤出一句断语。 手一下收紧,“啪!”传来一阵脆响和一声闷哼。 “他不会回来了,因为……他是个无情的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你置于死地,你还指望他会回来救你,真是笑话。”他冷笑。 ”不……,我并……不是要……他来救……我……,是…………“他的头往旁边一斜,没有了下文。 红衣人皱了皱眉头,举起右手,向后一挥,另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看也没看满地鲜血和躺在中央的那个人,只低眉等待命令。 “暗影,准备仪式。“他淡淡说了句,然后指了指地上的人,“把他扔出去!” 暗影抱起地上的人,向阴影走去,一瞬间消失了踪影。红衣人的脸上划过一丝邪笑,转过身,看着漫天的蝴蝶。“吸吧!” 蝴蝶疯狂地向光圈去涌去,紫红的光芒被漫天的黑色蝶翼覆盖,再也看不见一丝色彩。 “流华啊流华,这份罪,你以为能逃得掉吗?” 他回转一个瞬间,衣抉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消失在黑暗里。 一只蝴蝶煽动着残破的翅膀飞在半空中,看着底下涌动着的嗜血蝶海。突然将自己的身躯撞向涌动的中心,蝴蝶被惊起一片,在那个已经摔断残翅的蝴蝶周围飞了几个圆。 “吱……!!”一只发出了叫声,一呼百应地响起了更多的鸣叫。他们一同扑向那个残破的身躯,没有怜悯,没有同情。 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浪涛中,没有一丝残骸留下。 -----------------------场景的分割……=-=线------------------------------------ 一个黑色的身影抱着一个浑身浸满血似乎已经死了的身躯向悬崖边飞掠而去,他看着前方,好象旁边发生任何事都与他无关,只一心往远处奔去。 “哎呀,真是稀奇,你为什么会在这呢?”一个圆润的声音冷不丁响了起来。 前方的树杈上站着一个身着绿衣的男子,头上斜斜地叉着根黑色的发簪,一头长长的紫色秀发无风自动,整个给人一种庸懒颓废的感觉。右耳上若隐若现一枚金色的耳钉,闪着丝丝耀眼的光彩。 他笑得人畜无害般,可黑影停了下来,浑身僵硬地看着他,一动都不敢动。 随后他曲膝跪了下来,“夜大人……” 夜无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树上下来了,移至他身前,低头看者跪者着的人。冰冷的气息缮发了出来,“你,站起来,对一个男宠还用得着行此大礼吗?”他冷笑着盯着他的手,看他的手收紧又放开。 “属下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夜无双嘲讽地想着,眼神游移到他怀中的人身上。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影微微震了一下,没有应答,将怀里的人抓得更紧,将头埋下去,掩饰眼中闪过的慌乱。额角已渗出了点点冷汗,身形僵硬在原地,动一动就会被撕成碎片。 见他没有回答,墨绿的眼眸闪动点点寒光和愠气。 “秦暗影,我在和你讲话,你是没听见还是你认为我没资格知道呢?”他的手在衣袖中收拢,只要他一说出让他不满意的回答就让他永远闭嘴。稍稍晃动的发梢轻抚着秀美的脸,那笑容绽放丝毫未变,只是那凌厉的剑气透露出了毫不遮掩的杀气,直逼眼前的人。 秦暗影深吸一口气,抬气头,却仍旧不敢直视夜无双,他的眼神飘向后方,看着天边浓浓的乌云,没有情感色彩地开口:“是主人……” 夜无双没有松开袖中的手,但杀气淡了许多。秦暗影深吸着久违的空气,脸色煞白。夜无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一丝撒谎的痕迹。满意地甩甩手,秦暗影如获赦令般准备离开。 “等等……,你走,他留下!”他再次挡在他身前,看着他怀中那惨白的“木偶”。“他是个有意思的家伙,他做了我们都不敢做的事,真是令人钦佩,不是吗。” “他的本命蝶已经被吞噬了,谁也无法救他,主人吩咐要把他丢下山崖,请夜大人不要再三强加阻拦,得罪了主人……,……我们都很难…………”秦暗影想到自己有命在身,已不能拖延时间了。 “本命蝶……,是吗,那让人看不下去的破蝴蝶总算是消失了,那样嗜血的生物,……死了,更好,至少灵魂可以自由了。”他的目光飘散到了远方,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怀念,但非常短暂,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看见。 他举起一只手指,在秦暗影的眼前晃了晃,“但你说错了一点,他并不是没有救,化生为无都无法消逝的存在,世间只有一位。”随后嘻嘻笑了一下,耳上金光一闪,没了踪影。 “就算是那样又能如何?”秦暗影看向怀中的人“他何曾在乎过任何人,就连主人也不例外,你爱他如此之深,到头来呢……” 乌云渐渐聚合,收拢了许多雨水的云影印在大地上,投下一片昏暗的世界。风雨欲来,雷声乍响,惊鸿四起。谁可想此刻一场颠覆轮回的觉醒正在拉开序幕…… “多情却似总无情……”一个细细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请将他交给我。” 暗影猛得回头,心里一惊,她是什么时候来到我后面的? 点点荧蓝的火焰漂浮在半空,火焰的中央站着一个婀娜的身影…… ———————————————场景再次跳过—————————————————— “主人。”使女捧上纱巾。 红衣的男子庸懒地斜靠在软垫上,睨眼看着窗外的惊雷轰隆投下一片刺眼的光亮,将黄昏的大地照得明亮如白昼。他的侧脸随着起势不断的闪电阴霾,看不清表情。 “芩,暗影还没回来吗?”他转头背对窗子问道,手接过纱巾,擦着手上的血迹。地上散落着残破的蔷薇花瓣和点点殷红的血迹。 “是的。”芩缓缓回复道,她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但却似乎又什么都看得见,她接过纱巾,退到一旁,静静地站着。 “你说,他会死吗?”过了很久,上面的人沉沉地开口,目光又望向窗外。 “回主人,属下不知。”芩迟疑了一下,“今天是月缺。” 气氛陷入了沉默,直到一个脚步声传来,芩朝声音的方向扭头,上边的人丝毫没动。 “主人,他,……不见了。”暗影在大厅的门口跪下,迟迟不见有人说话,他就那么跪着。 “汀,你也准备被吞噬吗?你们在和我赌,赌他的无情?”一阵可怕的狞笑穿响大厅,暗影微抬起头又再次低了下去。 “主人,汀的身上……带着…………沉香……”暗影迟疑地开口,一字一句异常艰难,仿佛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嘭!!!”椅子倒地的声音轰然响起,上位者不再冷静地瞪视着暗影。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采,随之消散下去。乌云的色彩笼着眼,阴沉可怕。站在一旁的芩不由打了个冷战。 “是谁?……是谁告诉他的?”他开口,手向旁边一挥,右面墙壁整面轰然倒下。暗影没有开口,他不用开口也知道答案了。 除了他,那如烟雾般虚无飘渺的美丽的人,还能有谁能做到。 “哈哈~~!”他开口大笑,突然猛得吐出一口鲜血。 流华啊流华,我竟不知你是如此让我不知所措的人,无情无意,真是好毒啊,甚过沉香千万倍,没有人能让你回头…… 但,你也感受到了吧?那前方的颠倒是你无法掌控的。你,终有一天,是属于我的! “主人……”暗影和芩异口同声唤了出来。 “没事,只不过拉开了序幕而已,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呢!”他走出大厅,往祭坛的方向走去“芩,准备祭祀,我要送流华一程,他的未来,是属于我的。”就算死我也要在那坚硬的心上刻上属于我的痕迹! “……是” 暗影看者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再抬头看了看天,“要下雨了。” -----------------------在另一个地方-------------------------------------------- “什么?你说主人的气息消失了?”庆角不可抑制地嚷嚷出声,随后马上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用手捂住嘴。但已经晚了。 此刻另外三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这下你阻止不了我们了吧?出这么大的事,你也应该知道有多严重了?”凤凰凌冷冷开口。 庆角无奈地叹口气,点点头。 如红宝石的眸子眯了起来,“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我们吧?” 第五节 轮转之契 “你……” 不得不说,我真的被眼前的这家伙吓了一跳。先不说他没有一点蟑螂的特征,但绝对看不出是人类的样子,我的思维在脑袋中溜溜转了一圈,硬是没有找到关于眼前生物的影象。 “啊,我知道了!”我猛然间恍然大悟!突然站了起来,身子晃晃才站稳。 他被我突如起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后退了好几步。随之脸色一黯,透着隐隐杀气,“你……,知道我是谁了?”他将手放到身后,眼神冰冷得可以立刻盖一栋爱斯基摩人的房子! 我兴奋地不住点头,我就说我学识渊博嘛,这么点小问题怎么可能难得倒我呢! 我抬起胳膊,伸出饿得软弱无力的手指指着他的脸说:“你是外星人!” “嘭!”(这是某“人”倒地的声音),地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黑线,外加一张抽搐着已经变形的脸。“你……是……白痴……卡……卡,吗!”他咬牙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牙真是坚硬,咬这么久都不会断,前阵子看《三国》,无意间藐到了一个词,叫“钢牙咬碎”,那时就很想看看,可惜啊,世间谁的牙会这么有传奇色彩,我大开眼界的机会没有了,居然连外星人都做不到! “唉~!我饿了。”我坐回原位,可怜巴巴地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我不会就这样饿死在这里吧?那真是死得够难看的了,要想办法出去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抓起身边石像上的帷幔扯成一团垫在下面,冷冰冰的座位我可不太愿意享受。但在我扯第二块布块时,我睁大自己的眼睛。 “我怎么知道,不过出去这种事从来没人做到过,希望很渺茫。”他走近我,看见我的手僵在半空,手上抓着一块布,脸上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你怎么了?” 我仍旧没有放下我的手,脸上逐渐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一个横放的身体。 他走近我,刚想说话,但在看见我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我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黑发黑瞳,标准的东方人样貌。虽然最近流行染发,但我依旧热爱于黑色,甚至于平常经常穿得一身黑出门,也为此被大多数女生痴迷,当我注意到他看我的目光灼热到不容我忽视时,我转头看向他,满脸莫名其妙,我感觉看见了一个花痴,就差没流口水了。 “喂,我不是你的食物,别那样看我!”我意识到他可能是以人为食时,不由自主地拧紧了眉头,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他和我一样穿得一身黑,让我想到了那《装在套子里的人》,他可能就差不多了,全身整个一古装剧中恶俗的夜行衣的改良版,只看得见他的眼睛和耳朵。尖尖细长的妖精耳,数数,1、2、3、4……7!整整七个耳环戴满了右耳,哦~!想想就觉得痛(瞳:你怎么知道会痛?华:……,我就知道,你有意见吗?),左耳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深受中国对称美教育荼毒的我一时还真看不顺眼。绿得发光的眼睛时时刻刻透着警惕和探究的色彩,不得不说,他的眼睛很漂亮,美得像无暇的祖母绿。 他似乎被我盯得不好意思,将头撇开,有效地将我赞赏的目光隔离在眼皮之外,同时也将他自身失控的激动封在身体里。 “喂,你怎么啦?”我已经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从没见过这么多变的生物,上一秒在笑,下一秒可能会立即哭出来,拍拍已经蒙了的脑袋,回头不再看那具死尸,想找找有没有其他东西,最好是吃的。 “你相信神话吗?”很久的沉默过后,我以为他已经在那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时候,他总算吐出了一句话。他没有理会我会不会回答,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我相信,曾经听长辈们说过,找寻到神迹的人,可以获得永恒,但没有人…………” 他说他的,我饿得头晕目眩,就想打盹,懒得理会他在说什么不着调的故事。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世纪,我正在做着饱吃圣宴珍馐的美梦时,一阵天旋地转,地震?诶诶!我还没吃到哪,啊!我的食物啊! 嘭!我的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用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充满疑惑的死人脸,没错,他就是刚才躺在那的死人!他此刻蹲在地上,看着我抱头躺在地上打滚。 “哇靠!怎么回事!”我忍无可忍地爆发了。我的千馐宴啊! “真的……复活了?”一声充满不可思议腔调的话从我耳边不远处传来。我头上顿生一个井字。 “啪!”一个红红的五指山盖上他的脸,将他的面巾刮了下来。 “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特别是我饿的时候!”我眯起眼睛威胁地看着他,刚想继续讲下去时。一道刺眼的光束划破黑暗,将周围照如白昼。 轰隆隆!一个响雷在我们头顶上方炸开,他突然冲过来,死死地抱住我! “啊?……咧?”我被弄得不明所以,刚想开口,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一切都消失了。 ---------------------------没完没了的分割-------------------------------------- 银白眸子中的光彩像烟波一般飘渺不定,就是不敢移向一个方向。 “哪有,你们不是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嘛。”眼神仍在游移,不敢直视眼前的人,“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啦?” “现在。”凤凰凌的目光咄咄逼人。 “……”圣哪,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快被瞪死了! “庆角你就说吧,现在可不是顾虑什么约定的时候了。”卿漫年浅酌了一口桂花酿,慢慢开口,握杯的手骨节发白,透着他不安的思绪,脸上却一片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庆角明白,卿漫年越平静,后果也越可怕。 就在这时,一袭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抬起金色的眸子注视着庆角,随后又逐一看了看另外三个人,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主人只留下这个,应该就是契之一。”他将纸张摊开,纸张平整地浮在半空,上面是一首诗: 华筝弦断箫笼纱, 登高雪,叹霜华, 穷尽长江无处发。 琥珀无心争奢华, 倚莲夜,断心崖, 君不知,忆难下。 犹记春江月夜花, 芳华尽,生白发。 “……” 他们相顾无语,这是主人当年离开前写的诗,为什么会变成契再次出现? 突然他们想到了一个人,“是他吧?”凤凰凌开口。 众人沉默,当年不该留他一条性命的,今日也不会如此。卿漫年放下杯子,淡淡地开口,“外面,打雷了。” 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人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大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也陆路续续跟着走了,卿漫年一口仰尽杯中的酒,嘴中细细轻吟着,然后将杯子向后抛向空中,杯子划过一个青色的影子,脆裂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木,你活着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 “呜~!”我幽幽醒来,周围黑洞洞一片,我迷茫地看着四周,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恩~,我记得那家伙朝我扑过来后,有什么东西打在我身上,虽然不会痛,但那毫无疑问肯定是闪电!(瞳:有可能是飞碟华:不要!) 恩~,我被闪电打到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最后就一个结论:没有结论! 先要知道这是 什么鬼地方,我想伸出手去探察下周围的地形,可无奈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我立刻抽了口冷气,哦,我不会是被打成焦碳般的残骸了吧?我深深感到事情大发了,英年早逝这种老套码居然在我身上应验了,真他妈的晦气! “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一个声音从上方响起,啊~!救命啊~! 我很想呼救,使命地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反而我的脚因为的用力条件性地抽了一下,啊!我刚想欢呼感慨我还是能动时,另一个比我更兴奋的声音代替我欢呼了出来。 “啊!宝宝……踢……我了!呵呵,……真是顽……皮啊,肯定……是男孩……!” 我很久没有消化掉他的话,宝宝,那是什么东西?渐渐我注意到了我周围居然都是水,我没被淹死?难道说……我……居然……变成了……课本上那……丑了吧唧的……一团……胚胎!! 但我很快接受了现实(瞳:(惊)为什么我从来没发现你接受能力如此之强?),我要想办法从这出去然后回去,我可不要变成皱皱丑丑的婴儿(瞳:看来你还是没接受哪华:(掐)让我回去!瞳:……—%……¥%4) 就在我不住愤慨让那位母亲因为不断被踢的肚子哭笑不得时,有两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搭上我的脚和胳膊,我的动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碰触停了下来。我缓缓扭动身子,想看看旁边是什么东西。 很可惜,我除了意识还是我的外,我的身体已经脱离了大脑固执的想法,愣是无法作出婴儿能做动作以外的事情。于是只能被那毛肉肉的东西上下其手,我的身子力气似乎被抽光了,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去反抗。 这下,真是糟糕了! 第六节 重生回归 当我在这所谓的娘胎里感到自己差不多快无聊得霉烂时,我不得不找点乐子(瞳:我同情那位夫人,找乐子……),现在我的手已经渐渐有了力气,这么久的时间我确定了一件事,这个身子不是一般的虚弱,明显是那种本应泡在防腐剂当中供大家参观的那种先天不足的标本,不知道怀孕的这位吃了什么神丹,硬是没人我死掉。 罢!罢!想想可能变成一堆黑漆漆,还可能全身瘫痪的我,现在就应该撒花庆祝了。但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发生奇怪的事,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哦!我脑中闪过一台卡车(瞳:为什么你就记得卡车?唉~!),没错!就是那时侯,什么都是莫名其妙,恩~!好象我还拣了头什么来着?食物?不可能,拣到我早吃了,很明显我那时没吃东西,这时我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耳坠。 正当我想继续想下去时,那只毛手毛脚的怪物又朝我进军。哇咧,他不是睡着了吗?我可是费了九鼠二虫的力气才从他的肥肠胳膊里钻出来,我可不想继续涉险了,再死一次可没有保险公司给我身子咯(瞳:敢情你以为是哪个保险公司帮你重生的?华:不是吗?瞳:哦~!我放弃,我不想再待在这了(地上打滚……)) 我躲,我再躲,哎呦!我一头撞在子宫壁上,眼冒金星! “哎呦!……”我那可怜的母亲受到了我的牵连,唉~!怀胎十月的母亲真伟大,我今天算是深刻的感慨到了,我感激连连,但她能不能感受到是她的事了。 就在我为母爱这宏大的情感感慨得迷得晕忽忽时,身子就被一个力大无穷的臂膀箍住了。oh!mygod!怎么忘了这还有个混世魔王呢!我扭啊扭,纹丝不动。往上,不行,往下,还是不行。那,我咬他!(瞳:……你有牙吗?) 他动了动,突然发出“咕,咕”的声音,好像……在笑? 这臭家伙,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我,我……我就不动了,看你再笑!(瞳:真没气势的威胁)等我出去,有你好看! -----------------------------------------山崖?-------------------------------------------------------------------- 云止崖。 “啊……恩……” “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快点,啊……” “唔……,你……” “痛……,别停,快点……” 汀把手中带血的破布丢到一边,坐在地上,稍稍松了口气。居然有倒刺,他下手还真是狠,真想弄死他不成? 他将手中的纱衣撕成布片,将台子上的人上上下下包扎得比木乃伊还肿一倍多。 “真是的,早说我不会包扎啦,啊~!这么多伤包了和没包差不多嘛,哎呀,又流出来了!”她立马把纱布绑上那个渗血的地方,虽然那已经包了不下三层了。 她气恼地用力勒紧。 “啊,我的天哪,……你谋杀啊!”泠怪叫出声,声音被蒙在纱布里,音调怪得像从泥土里传出来的,“我的脸又没有受伤,干吗也包着啊?” “可是你的脸上有血啊,而且嘴上还渗着血哪。”汀奇怪地看着他,一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的表情。 泠翻了个白眼,真是,我怎么被她给救了,还不如让我坠崖呢,好运气能找个会照顾伤者的人,总比在这让她折磨死好。 “你是不是对我的技术有意见啊?”汀眯起单凤眼,威胁地看着他。手在他受伤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泠的脸皱成一团,就差没哭出来了。庆角!你这老怪物,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整我的,让谁出来不好,让汀出来,摆明不想让我舒服过日子。 汀和泠是一对双胞胎,但打小就不和,一见面就是暴风骤雨,深知这点的庆角正在某处暗爽着,突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啊啾!……”他吸了吸鼻子,看了看风和日丽的天空,莫名其妙。 “对了,谁给你沉香的?”他有点期待汀的回答,或许……那人还是在意自己的……也说不定。“是……他吗?” “不是!”汀毫不留情地冷冰冰砸回数个砖块。“主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关于我们的,也是最近才开始接触,但……” “我一直不敢讲,或许因为私心吧,居然还奢望主人的爱,太愚蠢了。”泠自嘲地将脸转向地面,不做声了。 “这是他留在卿堂主那的唯一一份,可能当初就料想到会有用的一天吧,只不过巧合,就算是转世了这么多回,居然还仍旧记得沉香的配法,这可能就是深入骨髓的记忆吧。”汀将一堆布块踢下山崖,转身直视已经抬起头的泠。 “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给我拉长耳朵听清楚!”汀的神情异常严肃,泠的心不由得一紧,不好的预感升起。 “你……说吧。” “主人的气息,……消失了。” ----------------------------回来原地------------------------------------------- 我睡得迷迷忽忽,也忘了推开旁边的重物。 突然,周围的死水突然像开了闸样往一个方向流去,周围顿时天翻地覆,这对于还处于朦胧状态下的我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撞击。感觉再次遭雷劈了,许久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倒是身边这个小混蛋突然放开我,不住地扭动,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叫。不停地挠周围。 我奇怪地看着他做着这些奇怪的动作,半天没反应。直到他的臭小脚丫子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才猛然醒悟——她,这是要分娩了?我不由得兴奋起来,哇哦,要是让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子(瞳:请尊重老师!)知道我亲眼目睹了人类母亲伟大分娩的婴儿过程,哦啦啦~!想想就觉得暗爽不已!没准有诺贝尔奖呢!(瞳:孩子,诺贝尔奖不是这么容易就来的,何况谁相信你哪) 就在我笑得忘乎所以时,一个巨大的推力将我死死压在一边,呜~!不能呼吸了……快要窒息了!很快我就昏了过去…… “哦~!天哪!”一个可怕的鸭嗓子将我从无尽的黑暗中拉了回来,我还活着?哦,真是狗屎运到家了,我扬扬得意,当我想放声大笑时,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没法呼吸了!啊!氧气啊,我此刻多么得需要你,可我的肺仿佛不存在了,压根就没气息,真被我料中了,我一生出来就是那传说中难得一遇的死胎…… 我的脸不由得变得绿油油的。(瞳:……绿……油……油?) “不好了,少爷没气了!”真是的,才发现啊! “还有一个,夫人快撑不住了,大夫……,快去请大夫来,夫人昏过去了!产婆,你不是说没问题吗?”丫鬟翠儿焦急地帮凝紫絮檫去额上的汗水,心急如焚地叫着。 产婆抖得跟筛子样,一下瘫倒在地上“我……我我也……不知道……居然……是……双生……子子……啊……”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面细如蚊鸣。翠儿也不顾地上那惊慌的一群人,一直在一旁呼唤着凝紫絮,希望她能恢复意识。 “夫人,庄主快回来了,你要撑住啊!” 一听到她的夫君,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睁开了眼睛,泪水盈满了眼眶,惨白的嘴唇抖动不断,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渐渐有血丝出现。 “啊!夫人,张嘴,痛就咬奴婢的手吧,求你了。”翠儿看见她嘴上血不由得心惊。“马上就好了,小少爷还等着看您呢!” “不……,他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泪汹涌地流出,再 也止不住。“叫产婆过来,……该让……我的宝贝……孩子出来……了。” “夫人……”翠儿不由心酸,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她马上回头,“还愣着干吗,快过来!” 产婆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脚,颤巍巍地挪了过来,帮凝夫人顺产。 而我呢,就这样被人无视地搁在一边等待窒息而死。抱着我的疑似奶娘的人终于忍不住焦急地开口了:“少爷快断气了,救命啊!” 床上正在痛苦煎熬的现在应该称她母亲的人听到叫喊,猛得转头,抓住翠儿的手,看着我的方向,叫到:“宝宝……” 我的心一震,呓?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心口会觉得酸酸的?从来没感受到的热度在我身上流动着,很舒服。 翠儿握了握她的手,点点头要她放心,便站起身朝我走来,从奶娘手上把我接了过去。轻柔地拍着我的背,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胸口,一股气流流入身体。恩?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哇,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真算是大开眼界了!随着她一前一后有条不紊地顺气,我总算感觉喉口有什么地方空出来了,空气猛地灌入,我呛得拼命咳嗽。 “哇……哇……咕哇……”(华:这是咳嗽?瞳:这是咳嗽!)我很没面子地哭出来了,眼角不受控制地挂着若干小水珠。真是……活了二十年白活了,委屈啊! 翠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在我背上抚摩了两下,将我举至眼前,想看看我到底长什么模样。 别看我!别看我!皱巴巴的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我想到电视上那刚出生的婴儿,没来由一阵反胃,我想我的情况也八九不离十,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眼睛也因缺氧太久压根就没力气睁开,翠儿一定是个大美人,听她的声音就可以猜得出来,女人的直觉是很灵敏的,可被一个大美人看到自己一生中最难看的模样,任谁都有想保护第一印象是完美的冲动! 她很久没有开口,我沮丧,被我的核桃脸吓到无法反映了。但愿她有知觉的时候别条件反射把我扔出去! “哇!!…………哇……!!!”一声声势浩大的啼哭穿入我的耳膜,我的脑袋啊,嗡嗡地响个没完,就说那小子精力好得出奇,哪像我生出来连哭得力气都没有,敢情就是那在娘胎里营养争夺等主权问题引起的,我要声讨!(瞳:你向谁声讨?华:此计不成,我……我……我哭还不成吗?瞳:没志气!) “哇……哇!!”明显气势被压下去了,他在哭,而我……是在呻吟…… 翠儿总算回过神来了,抱着我奔向床榻,“夫人!” 凝紫絮闭着眼在喘息着,脸上充满了幸福的表情,奶娘抱起了那个明显比我壮不知多少倍的固体,帮他檫身上的血污,檫着檫着,突然手顿住了,直直注视着孩子。 “哦,天哪~!”恩?好像这句鸭嗓子的话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翠儿疑惑地探过头去,“怎么了?”但当他看见孩子时,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哦,我可怜的弟弟,你的第一印象啊,姐姐我为你哀悼~~!默哀一分钟,一鞠躬……二鞠躬……(瞳:==) “真是兄弟啊……” 是嘛!是嘛!生出来一样丑了吧唧!当我正因自己的猜想成立自鸣得意时,我注意到了一个词……恩……兄弟?……还有一个孩子?……好象前面也曾有人……叫过我:‘少爷’来着…… ……==…… ……………………………… 我的思想同他们一起陷入沉默……………… …………………… (华:你给我死过来!瞳:(抱住柱子)不要!华:(微笑)我不会伤害你的,过来吧~!瞳:(汗如瀑布涌)不……要!!华:(笑得更灿烂了)哦,那我过去吧?(背后有指骨卡卡作响的声音)瞳:(瞪大眼)我是你妈,你不能谋杀亲母!华:(眯眼)呵,在这,有人管这码事吗?众人逃避瞳求救的目光,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拼命感慨道:“天气真好!呵呵,天气真好。”(心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第七节 初遇冰山 已经是最可怕的境况了,我可不想因为自己惊吓过度而再次变成另种生物,比如说蟑螂……,不过说起来,那家伙怎么样了,我记得我被雷劈前他还突然冲过来死死地掐我(瞳:纠正,那是抱,不是掐),他不会也变成婴儿了? 不过按道理说,也应该是变成小……恩……小什么呢?小长江七号? 我还在漫天满地地收罗词语来填充我的小字范围,丝毫没发现一双手将我接过,将我放在床边,直到再次被那个肥肠勒住我才缓回神,哦!怎么出来了还要受他压迫,我想睁眼看看这个“惊天动地”到底长个啥样(瞳:你不也“惊天”么?)睁啊睁,就是睁不开。 惊!我以后不会就这样再也睁不开了吧?瞎子?啊!阿炳叔叔,我很崇拜您,但不代表我一定要效仿你到传神啊。我的内心哭得昏天暗地,旁边的小恶魔快乐地把我当巴比娃娃,上摸摸下摸摸。(瞳:不良先兆) “啊,两个小少爷感情真好!”如果我能睁眼我绝对能瞪你出个洞!感情好?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我被掐得跟馅饼样叫感情好。 我推,怎么就推不动呢?就在我万分苦恼之时,一双手拯救了我,那双手轻轻将我托起,搂进怀里,那小恶魔不屈不饶地咿呀哇乱叫起来,想把我搂回来。我欢快地向他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嘿,吃鳖了吧! “呵,真是淘气!”我的脑门被点了一下,哦,妈咪,淘气的不是我好不?(瞳:这么容易就叫妈啦?(咪咪笑)华:她比你好!瞳:(掩面离去))我那可爱的母亲轻柔地抱着我,舒服得我昏昏欲睡。 “为什么他一直不睁眼呢?” 我那个的心后悔得无以复加,难道婴儿睁眼和小鹿斑比刚出生时走路一样要立刻做到,不然永远就睁不开了,哦~!母亲,我对不起你,我……我……我不是故意不睁眼的,因为实在是睁不开啊!! 现在我的眼皮就像石头一样沉,没有丝毫睁开的迹象。感觉像什么东西一直在阻止我做这个动作,那感觉是从哪传来的,有一种一旦我睁开,一切就会不一样的预兆。不……会那么邪吧?就算把我劈回婴儿状态,我仍旧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什么奇特的怪物!但我也明白自己有这种不好的预感绝对没有好事发生。 那双手在轻抚我的脸,惹得我一阵痒痒,不由笑出来了。 旁边传来“呼噜噜……”的怪叫,是那小恶魔不满的叫声。 “真的很美啊,是男儿可惜了……”母亲轻轻叹了口气。当我听到这句时,笑容立马僵在脸上,美?我没听错吧,居然有人说皱巴巴的猴子美?可怜的母亲啊,我为你的审美感哀悼,一鞠……(瞳:你这没教养的,快给我闭嘴。华:……人家同情嘛) “是啊,夫人,两个小少爷长得一模一样,都是绝美的美人坯子,夫人好福气啊!”那鸭嗓子再度祸害人们的耳膜,“不知道大少爷的眼睛是什么样,真想看看啊!” 凝紫絮浅浅一笑,将我再次放回那个已经嘈闹半天的小恶魔身边,恶魔摸啊摸,总算抓到我的胳膊,就呼哧呼哧地挪过来,可惜,他好歹也是个婴儿。随后他就被翠儿抱起来了,“巴叽!”他被美人重重亲了一口,哇~!羡慕!(瞳:你整个一色胚) “小少爷可爱死了,翠儿爱死你了!” “可惜啊,大少爷刚生出来就这么瘦小,以后体质肯定会成了他的累赘,但愿副庄主不会为难他,生在这样一族也是他的命啊。” “是啊……”那双手又在我的脑门轻抚着,“咦?” “夫人,怎么了?” “你们看,他的额头是不是有什么?”她将手放在我的脑袋瓜上,突然有许多气息扑在我脸上,其中有一味是特别浓重的胭脂味,彻底把她旁边的隐隐幽香盖住了,我受不了地皱起眉头,然而这个动作让我额头的胎记更加显眼了。 他们在看什么,我也要看,看得这么专心致致,很好看吗?(瞳:再好看你也看不到) “恩,好像牡丹……”鸭嗓子的话我自动滤过…… “不,夫人,少爷的头上好像有一朵蔷薇花胎记。”随后她好像想起什么,幽香消失了,就剩下那刺鼻的胭脂味,哦!快呛死了,离我远点! 不一会儿,那气味又回来了,随之而来的是那个小恶魔,将他放在我旁边。 他很安静,可能已经睡着了。切,比我壮居然精力没我足,我得意地在心里奸笑。 “真是双生子啊,连胎记都一模一样,夫人,小少爷是在右手上。” “真是天降福子啊,我们暗夜一族可能就将迎来辉煌了。” 我也困了,不想知道他们后面说了什么,我就这样舒服地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意料之中被当成抱枕了。我无奈地叹口气,再次试图睁开眼,恩~~!我已经想不出方法了,天要我瞎,我……偏就不顺天意!我继续努力。 旁边的小恶魔受我的影响也醒了过来,我能感受到他睁开眼直钩钩地看着我,那灼热的视线我可是受了二十年了,连神经都不由被刺激发达了,只要有人耵着我,我立马就可以感觉到。 别盯着我,听到没?别盯着我! 奇迹发生了,他闭上眼,果真没再耵着我看。诶?我是不是可以说,这……是心灵……感应?哇!惊叹我的发现! 我的惊叹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人进来了。他似乎不知到我们都醒着还闭着眼睛,他那轻手轻脚的动作让我憋笑好久,天哪~!快内伤了! “哇,这就是婴儿啊?”小子,我们不是幼儿读物的画册,想看自己长大生去! “为什么不醒过来呢,我瞒着爹来偷看,我可不想扫兴而归啊!”随后就有一双手在拨我的眼皮,嗷~!醒来不是这样的,啊!眼皮快没啦,我没兴趣做张飞,你要是想收集眼皮自己去博物馆吧,那里有很多人体标本啊,都比我的好(瞳:好怪的想法,好像警匪片)。 他的手突然停住了,手离开了我的眼皮,呼~!我得到解救了,感谢万能的母啊(瞳:(心虚)……),但很快他就陷入沉默了,为什么我一来到这里,感受到最多的就是沉默呢? “哇~!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耶~!”他激动的声音将回声也拔高了好几度,嗡~!好多蜜蜂……“你……” “谁在里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男孩僵了。 推门的声音传来,却没有听见脚步声。“虞儿,你在这干吗?”那个寒冷啊,我怀疑我已经到了冰寒的南极大陆,那是人类的眼神吗?我要被冻僵了! “爹……,我……” “回去,自己知道要怎么做。”他的声音近了很多,他是什么时候到床边的?哇~!凌波微步吗?(瞳:我错了,不该让你看那么多武侠剧) “是……”他弱弱地回声,然后他的脚步远去了,到门口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 呵呵,没看见我眼睛是这么遗憾的事情吗?嘿嘿,我就不让你看,气死你,噎死你,哽死你,谁让你扒我眼皮来着。(瞳:这么记仇!?) 就在我忘了旁边还有座冰山时,我的弟弟就突然微微颤抖了起来,我抓了抓他的小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想他突然将我搂得死紧,抖得更厉害了。我的眼睁不开,却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危险的气息。是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小孩子都这么碍眼。”那个冰山突然说话了,把我吓了一下,啊呀,他居然还在这,没声没息的,鬼魂……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我下意识地回抱住弟弟翻了个身,那大大的手掌就那样毫不留情地打在我背上,猛然间,我觉得自己像一条毛巾,浑身被拧来拧去的,五脏六腑绞成了稀饭的感觉。他要杀我们?我感觉心冷了下来,原本以为离开那就再也不会碰见这种事,更没想到 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重温了这种感觉,讽刺的意味十足地浮现在脸上。 我吐出了一个固体,固体?不是血? 我真的是人吗?确定不是机器人?(瞳:你再怀疑,我就把你卸了) “呜,噗……”一个温热的液体溅在我的背上,灼热地烧着我的神经。天哪,居然是……,我自从第一次尝到这玩意的味道时,就深深记住了这淳淳的腥味,怎么可能忘记,那镂刻在灵魂里嗜血的本性,就算让尘土掩盖它,它仍能破土而出! “哼,真是……妖孽!”我很想说多谢夸奖的,但他明显受了重伤居然还能说得出话来,我都可以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不行就别硬撑了,我不由得在心里劝告他。 “蔷薇双生,真是对我族的讽刺啊!”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迷信思想害死人啊,我最后的总结。 他故作没事地离开了,哇哦,杀人未遂居然还摆风度,这么可怕的厚度他的脸是怎么炼出来的,可以去参加变形金刚选举了。 我的弟弟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还在不住地战栗着。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嘴里发着轻轻咿呀哇的喃喃声(瞳:这是什么?华:(无奈)摇篮曲……),他的战栗渐渐平稳了下来,然后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紧紧抱着我,进入梦乡。 我反正睡意全无,继续练习睁眼。 当我刚开始时,我发现一直阻碍我的东西不见了,我用力,眼睛渐渐开了一条缝,恩~!有进步,再开,更大一点的缝。我已经模模糊糊看见了光了,啊!重见光明的希望就在眼前! …………沉香………… 什么?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脑海里会突然出现一个声音,那是什么意思? 可就那么一声在也没有声音了,幻觉真是和我有缘,死缠烂打都要粘着我。 就在我没来由地大发感慨时,一个轻细的脚步声传来,今天真热闹,来这赶集吗?是不是还有大奖派送?(瞳:喂喂,这是正常的,别老是利欲熏心)要不就是明星的签名发布会? “少爷?” 哎!我快乐地回应。(瞳:……)美女翠姐姐来了!我欢快地想招手示意我在这里!(瞳:那你还能在哪?地上吗?) “啊!!”她的惊呼引来一群人。大家冲到门口,都呆住了。 “天哪!发生什么事情了?”恩?他们怎么了?看见怪物了?难道房间里有一头大蜘蛛(瞳:……)或是满地老鼠?最不可能就是一个鲜血淋淋的尸体…… 翠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突然冲到床边,死死抓着床沿,就是不敢伸出手,嘴巴不住地抖动,恐惧的表情满满地堆积在她的脸上。 我再加一条可能:我们浑身上下挂满了脑满肠肥的蟑螂!(瞳:呕……) “少爷!”她的声音拔高,凄惨得可怕。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有那么多害虫吗?我动一动会不会被吃到骨头不剩呢? 但我还是英勇地扭动身躯,转回身子,弟弟在我的牵引下也醒了过来,眼中满是被众人吵醒的不满。但殊不知我们这再平凡不过的动作引来了一群倒吸冷气的声音。 “啊……哇哇……噗噜”我发声抗议! 突然被一个怀抱包住,“少爷,你没事,没事……,吓死奴婢了!” 为什么我要有事,害虫大军撤退了?(瞳:压根不是你想的那样)。 “翠儿,怎么回事,为什么少爷身上都是血?”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透着震惊过后的不可思议,“他,受伤了吗?” 翠儿快速地给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呜~!被美女看光了……,她松了口气,“少爷没受伤,可这血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我默,我认为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很不幸我充当了尸体的光荣角色。 虽然不知道那冰山是谁,但,打死我都不想再看见那莫名其妙的人了,还是保命要紧,其他事情甩光光!(瞳:怕死鬼一头出世……) 第八节 暗流浮动 时世无常,天总不遂人意。就在我自由自在享受大家呵护的神仙生活,乐不思蜀时。命运再次把我召入混乱中。 “少爷,一定要抓好的哦,翠姐姐会为你们加油的。”翠儿在我们面前挥挥拳头想鼓舞士气,不要怀疑,现在我满周岁了,可以满地打滚了。我们不是要去打战,但在我看来却要做一件比打战还要可怕的事情,虽然这种可怕仅限于我。 抓周! 我不由仰天长叹,怎么到哪麻烦都会找上门来?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因为我仍旧没法摆脱那只能睁开一条缝的进步(瞳:是不争气!)的倒霉眼睛。这不,翠美女肯定在用同情加万分怜悯的佛主眼看着我,就差没把我超生了。 “大少爷,看不见没关系,听奴婢说,你抓,我一定挑最好的让你抓,行吗……?”自从她发现我居然能听懂她的话时,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这种版本的对话就经常开拍。如:……(前面相同)我捡,你吃,我一定挑最好的让你吃……(吃饭时)……我拿,你玩,我一定拿最好玩的给你玩……(玩球时)…… 所以我很不幸地成为全庄上下共同照顾的残疾人对象,欲哭无泪也只得忍着。于是乎,我仍旧乖巧地点点头,可这次,居然没换来她说一句“真乖!”而是一声叹气。 我疑惑地将头转向声源方向,却感觉到了一双手抚摩着我的脑袋。 “少爷,那是决定一生的事啊,你……再信任……奴婢……,奴婢也没法帮你决定未来啊……”我默,她说的没错,我真要听天由命不成,就我这赖死好强的性格,可能吗! “啊!哇啊啊!”我试图发声,无奈讲不出一个字。 “少爷是想和我说,没关系,我自己能行,是吗?”知我者翠儿也,我死命地点头,就差没把头点下来。弟弟也在一旁模仿我的动作,惹得翠儿笑声不止。 “少爷……,虽然看不见,没准比明眼人看得更透彻,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扬眉,不语。 “今天大家大概都会来,可你们的父亲……”从出生那天我就觉得奇怪,从来没露过脸,被打入流窜的犯罪嫌疑人行列的父亲,现在在哪个旮旯头里啃咸鱼干子呢?“自己的孩子满周岁了,庄主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就不要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哦,敢情我那亲爱的不知所踪的老爹是个断袖。我无限唏嘘(瞳:(奸笑))。 “翠儿,大家都到大厅了,你带少爷过来吧。”我们的管家,据说叫少富。我在暗地里笑了有一阵子了,……少妇……,为什么是据说呢,打死我都不相信哪家的父母这么狠心给取这么%#¥的名字。简直混谣视听! “好,就来。”翠儿挥挥手,从旁边走来一个黑衣人,今年流行神秘派,哪天我也要穿上这一身去大街上显摆显摆(瞳:你这想法明显是有病!),他朝翠儿俯首,等待命令。 自从那次“尸体”事件过后,我们身边没来由多了许许多多影子,天天晃来晃去,就沾在我身后阴影处,用灼灼吃人的目光死死瞪着我,可怜了我啊,想发作都找不到靶子!今天算逮到一个了,我嘿嘿地奸笑。 翠儿想抱起我,被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把弟弟推到她怀里。我们的头发都还没长长,压根看不清颜色,加之我没睁眼和弟弟犯困地闭着眼,谁也无法将我俩分辨出来,我自从将自己的身体吃好睡好后,就渐渐赶上弟弟的体形了,看来后期发展也是必要的。我以后一定要写一篇论文,肯定能名震世界的,诺贝尔爷爷,您的奖金就要有我一份了!(瞳:切!) 那黑衣人抱起我,我把手往衣服的小兜兜里掏啊掏。他奇怪地看着我扭来扭去,以为他抱的方法不对,于是换了好几个方位,我就乘着他这轮换的几个动作,把兜里的东西挂满了他的上半身,挂完最后一个时我们也都到了大厅。我拍拍我的小手,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我的笑容这么可怕?我还是别笑了,反正等会笑的机会多的是,节省体力! 想要知道我在他身上放了什么吗?嘿嘿,昨天我在床铺底下滚来滚去,我拼命地感慨这简直不是地板,一尘不染到过分,滑滑的好像打了蜡,人走在上面肯定要跌交,莫不是这人人的功夫出神入化,我天天听到的肯定是“哎呦,妈呀!”而不是悄然无息地在我旁边偷看,让我浑身带牙噶叽噶叽地痒痒想打他们。 就在我忘我地“摸爬滚打”下,地板被我打出了一个洞(瞳:==你打的?谁信?),我的右手就那么掐在那个洞里了,我的黑线唰唰地掉了一地,我往回抽,居然越来越紧。我的手不会是被蚌给夹住了吧?可……这是陆地吧?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叫人时,那个洞突然松开了一点,像是什么东西一股脑爬出来将它顶开了,恩,没有脚,滑溜溜,还软软冰冰的……恩……还有……“嘶……嘶”的声音…… 诶?这个,我这应该叫什么?深入x潭x穴么?我的神经就那样僵化了,那群东西缠上我的胳膊和脖子,啊!蟒蛇,它们想要掐死我!(瞳:你才多大一丁点,那称不上蟒蛇,顶多是菜花蛇),我忘记拔出我的手,我忘记了一切我能做的动作。 怎么办?我可没带雄黄啊,为什么从我出生以来就倒霉事不断呢? “啊啊(哥哥)?” 哇哦,不是吧!?宝贝弟弟,快回去,这不是好玩的地方,回去回去,翠姐姐给你糖糖吃。 “啊……啊啊!(我不要!)”他唏唏梭梭爬近我,我绝望地闭上嘴。(瞳:……) 蛇突然很亢奋,有几头从我身上退了下去,可能我那可爱的弟弟身上此刻也挂满了肥蛇了。我无奈地伸出手,豁出去了。我向前伸去,抓到了弟弟的小手,他想兴奋地朝我扑来,被我按住了,我把他身上的蛇一头头扒下来,最后可怜了我啊,全身可能都裹满了蛇皮。 可让我奇怪的是蛇似乎没有一点攻击的意图,就知道在我身上游来游去,蹭来蹭去,冷冰冰……滑溜溜……,我不由觉得恶心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不由让我想起那时在绝境的洞窟里,我吃得好像就是蛇,吃了吐,吐了还要继续吃,为了活命! 想到这,万分的火气就上来了。我也不管它们会不会咬我了,一股脑全抓下来丢一边去,边丢还边叫道:“啊!啊啊……啊(不许过来)!”被我丢下的蛇真的没有再爬回我身上,远远地发出可怜的“嘶嘶”声,好像摇尾乞怜的小狗…… 直到我爬回床上睡着了以后都再没看见蛇的影子。于是就在那几条碍眼的视线让我忍无可忍之时,那些“热情”的蛇宝宝们就充当了可敬的热心蛇(瞳:你真是……) 自然,我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弟弟的眼里,他发出怪异的笑声,惹得翠儿奇怪地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是否发烧了。弟弟和我都盯着那个黑衣人,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弟弟表现在面上,我表现在心里。 来到大厅。我就不由感慨我的命,咋就这么…………好呢!! 我闻到了香茗的气息,那是什么茶啊,简直比酒还诱人。我拼命地嗅着,就怕它溜掉,哪天我也要喝上一口,饱饱口福(瞳:(叹气)又是入嘴的东西,你怎么就知道吃呢?)。 众人在翠儿和黑衣人入内时全部噤声了,凝紫絮笑着开口:“瞧!说着主角就来了!” 翠儿笑了笑,走上前去,向众位福了个身,黑衣人做了个标准的致礼。 “快让我们看看宝贝吧!”一个声音尖细的女人开口,有一部分人响应地叫了起来。 “安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上边传来,诶?好耳熟的声音啊,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少爷?你怎么了?“翠姐姐的声音传来,毫不遮掩地透着担心。恩?弟弟怎么了,那小子不会是看见什么美味佳肴,口水流了人家一袖子了吧?诶~~!太丢 人了。有食物不先告诉我,自己兴奋个什么劲,欺负我暂时看不见? “翠儿,少爷怎么了,抖得那么厉害,这屋很冷吗?”另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哎呀,脸都白了,到底怎么了,让我看看。” 我听见了我那可怜弟弟的挣扎声,翠儿和那个女子手忙脚乱就是没法让他安静下来。我也觉得很奇怪的,连蛇都不怕的弟弟,是什么让他那么恐惧? 我仔细地回想着。 “太吵了,退下!”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愠气。随后那个声音的主人缓步走下楼梯,他好像有伤,脚步比其他人来的要重。渐渐我发现有一双仇恨的眼睛的瞪视着我,诶?我一婴儿,至于要用这种好像我灭了他全家的眼神看我吧,我不舒服地扭来扭去,远离那讨厌的光线,再看我,再看我把你吃掉!(瞳:好像某奶的广告……) 那双眼睛总算从我身上挪下去了,但那个黑衣人将我轻轻放在铺有柔软地毯的大殿地板上,自己曲膝跪了下来,哇!地板真是舒服! “属下拜见副庄主!” 哦,那个家伙是副庄主啊,难怪气势那么灼灼逼人,一副看人不爽的怪样。没准还有精神病呢,呵呵,我的观察力真好!(瞳:是够“好”的) 可怜这黑衣人蹲在地上(瞳:蹲?)纹丝未动,可那号称副庄主的家伙压根不甩他,他就这样成了这个不知是什么地方什么时代新生的思想者,我只好跟着他赖在地板上,竖起耳朵听动静了。 “是……”翠儿将抖得不知什么样子的弟弟放在地上,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我怀疑她可能还一步三回头地担心的看着我们。我朝她的方向微微一笑,让她放心。 可我的笑容好像引来了那位副庄主的不满,他小声地说了句:“妖孽!”,我老大不高兴,我招他惹他,看我就这么不顺眼?他似乎想抱起弟弟,随之我便听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哇!!……哇!哥啊啊,哇……!!”他没命地哀号,好像野狼没吃饭似的…… 但他好像叫“哥?”,我的脸上顿时抽搐,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在叫我?真是不合逻辑,妈咪会不会不高兴啊?可我的脑袋在高速运转时,旁边居然静得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他们好像一直在等某人开口似了,自然没有注意到弟弟刚才叫了什么。我松了口气,呼~!没听到就好,没听到就好! “啊……哥……哥!!”这次不容置疑地叫得清清楚楚。可明显有气无力,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就没去考虑什么婴儿开口第一句应该是“妈妈”这个问题了。 我顺着声音爬过去,抓到了他的小手,哇,居然是冰的?真的是抖得很厉害,好像想把自己拆下来重新组装一遍似的,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不会是得疟疾了吧?仔细想想,这既没有疫苗也没有有关疫苗的常识,小小年纪就感染上疾病,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我抱紧他颤抖的身子,希望能传点热度给他。就在我抱住他的同时,他立刻伸出手紧紧地抓着我,颤抖渐渐变得细微,最后平静了。身体逐渐恢复婴儿该有的热度,可手就是不肯松开,我就保持着原样动作。 “哼,真是兄弟呢!”“讨厌鬼一号”开口(瞳:你真会编!华:没你强!)“就这样还想接下暗夜一族的重担,真是痴心妄想!”很明显众人听完这句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南宫庄主,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他们也是……”下半句话堵在喉咙里,再也没吐出来。 “凝夫人,我今天要说明一件事情,你不会有意见吧?” 凝紫絮迟疑了一下,该来的还是会来啊。“副庄主请说。” “大哥走了以后,明显已经将这的一切弃之脑后了,”他停下来看了看凝紫絮苍白的脸色“所以从今日起,就由我来接替他的位子,重震暗夜的声号,大家有意见吗?” 我听明白了,他可真是会选时机啊,先煞我们的威风,让大家觉得我们懦弱无法接管大任,真是小人之心啊,我们还是婴儿呢,你就来谋朝篡位这出,来日方长,有你后悔的时候的。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遮掩的嘲笑。 “南宫庄主的本事大家深知,我等愿辅佐左右!”一群人异口同声地呼道。 这么整齐,事先准备好的合唱吧?就在我满心对他们的嘲讽时,一个带有浓重血腥味的影子晃进了大厅,立于厅堂正中央,跪下,不语。 “虞儿回来了,好!”他的声音带着我很耳熟的腔调,曾经也有个爱穿红衣的家伙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积压在心底的复杂的感情被勾起,感觉一阵恶心。 棋子?玩具?都一样吧。线牵在另一个人手里,挣不开命运的束缚,就这样按着既定的路线无止境地走向黑暗,难以回头。 “今天是你两个小弟弟抓周的日子,你也在一旁看着吧!” “是!”淡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的腔调。是他吧,那个曾扒过我眼皮的小鬼,真是判若两人啊。 已经再也听不见了吗?那纯净的如天边流云般的声音了吗? 第九节 蔷薇双生 副庄主南宫藏,众人皆知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自从瞬夕庄主离开暗夜后,他的野心就渐渐暴露出来了,在那双生子诞生以前,大家看着他在凝夫人的保胎药里动手脚,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同情失去丈夫,即将又要失去孩子的凝紫絮。 瞬夕家的老管家将一切看在眼里,他不忍庄主的孩子就这样被无辜地杀死在娘胎里,偷偷地将药掉包了,可前一阵已经吃了不少毒的胎儿,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凝紫絮明白在这里,孩子是没有幸福可言的,可万万没想到南宫藏居然如此狠毒。 南宫藏在孩子六个月的时候觉得事情不对劲,便派人去查。于是,瞬夕家的老管家就消失在暗夜一族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置的。只得暗暗为他的忠心唏嘘。与此同时,少富接管了他的位置,人们不得不说,凝夫人现在还能撑到孩子出生,是个奇迹。 族人都说南宫藏终于有一天会说出他暗藏许久的一句话,只是都没想到,居然是在两个孩子一周岁的诞辰上,当着本应是继承人孩子说的,这其中的意味想必不用说也可以猜之一二,但,他们母子以后要怎么在这样的旋涡中生存呢? 众人看着脸已经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凝紫絮,再看看一脸冷傲的南宫藏。在心里捏了把冷汗。可谁也没看见在大厅地板上的那个抱着他弟弟的孩子的脸上划过一丝嘲讽和不屑。 “凝夫人,可以开始抓周了。”少富在一旁向那个惨白的人示意,这在众人心里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玩笑,夺了他们的未来居然还想掌握他们? 凝夫人目光呆滞,没有说话。旁边的南宫藏看了她一眼,挥挥手示意开始。 少富弯身鞠了一下,回身去取物品了。众人就在这个空挡拥上来,想看看这两个可怜的小儿长什么样,我觉得有许多人在靠近我,那密密麻麻的视线跟针扎一样戳在我身上,那是什么眼神!真让人不爽! “哦,天哪!”再次重温这句话,我觉得有点腻了,弟弟看了众人一眼,眼中充满疑惑。 “看哪,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啊,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之前的那个女声开口,“真是精致的小人,可……”下半句哽在喉口没有吐出。“不知道他的头发会是什么样啊,我猜一定是像他们母亲一样是银色的!” “不对,一定是像庄……诶……前庄主一样的红色,恩,是红色!” 众人就这样争执起来,我觉得我的脑袋快炸了,因为看不见,我的听力是出奇的好,哪受得如此轰炸! “他们谁是哥哥啊,长得一模一样呢。” “听说哥哥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应该就是那个闭着眼的吧。”众人陷入沉默,那时的毒……终究还是伤害到了孩子。 “你们说,他的眼睛是什么样的?”说着就想来扒我的眼皮,被众人瞪视就没敢再动,“呵呵,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庄主,准备好了。”少富再次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五、六个使女,“可以开始了吗?” 那人点了点头,“开始吧。” 那个声音,我突然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场景。我猛然忆起,一年前,那个杀人未遂的刺客……,不就是这个声音吗?我不由得明白他那样看我原来还是有前科的。难怪弟弟那么害怕,当时他可能看见了吧,浑身是血的我…… 一阵步伐一致的脚步声响起,她们在我们面前站定,在地板上放上他所谓“准备好的东西”,但当布揭开时,我听见了许多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庄主,孩子有什么罪要如此待他们?”一个充满愠气的声音响起,他不再害怕那个冰山的辐射了,感情中有着不可置信和看见了一个恶魔的色彩。“这些……,不应该让他们看见。” 那个冰山没有说话,弟弟抓着我往后退了几步。 在冰冷的气氛中我闻到了更多的血腥味,可能是若干可怕的东西吧,他还真敢拿! “虞儿,你来吧,大家都不太愿意呢。”那个声音冷了好几度。 随后我就被抱起来,弟弟在底下扯着他咿呀乱叫。 他身上的血腥味和不远处的味道是一样的,靠着他的胸膛,那个液体热热的,是他的血? 他走了几步,蹲了下来,恩?要干什么?我不明所以,可看不见,不知道面前是什么,可他和他老爸一个样,就冷冰冰在一旁,动也不动,我怀疑我是不是在冰雕上了。 “呵呵,他在害怕呢。” 我在害怕?你哪里看出我在害怕了?我的好胜心可不容许我的自尊受到威胁。我要看见,我要睁眼看看眼前是什么东西会让人觉得那么可怕? 可能是处于气头上,我的力气拔高了许多,很快就拉开了半边眼皮,恩?黑黑的,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我再睁! 这下我真的睁开了,蓝光?我的眼前怎么有蓝光,而且是在头上发出来的,东西在我脑门上?我抬头,那东西也跟着我的移动也向上溜。我感到很不高兴!就在我想伸手去抓他时,我看见了我睁眼以来第一个看见的物体,那是一个奇特的重影,我眨眨眼,那影子总算变成一个了,圆圆的,绿绿的,闪闪发光的,好像还有吃惊的情感似的,好有意思! 我的视线一会模糊一会清晰,就是抓不住焦距,不多久我的眼睛就酸了。 “流华……”诶?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虞儿,怎么了?”冰山男走了过来,看见我睁眼的同时僵在原地。“他……” 我怎么了? 众人觉得很好奇,都围了上来,但都在看见我的同时僵住了。“这孩子……” “居然……千年后,再次重现了。”随后众人回头,他们到底在看什么?我很恼火地看着这群人转来转去,除了面前的这家伙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我外,其他人都将注意力转向了另一边。 我趁着他们让出的空隙仔细地看着四周,暗摸摸的,真是如其名——暗夜。四周的厅壁隐在黑暗里,只有一颗颗不知是什么石头发着点点白光,将视线照亮。这是一个很压抑的地方,这就是我对暗夜的第一印象。随之我便看见了坐在一边的母亲,她的眼中有着恐惧,而视线居然和我撞在一起! 我突然觉得什么东西碎了。 我哀伤地回头,突然有一双手抚上我的眼睛。“为什么是你呢,为什么……” “蔷薇双生,颠覆的诅咒,上天真的要灭我族吗?”一个老人缓缓开口,“那个孩子居然拥有异瞳,天意啊天意!” “哼,我族何惧于天意,虞儿,杀了他!”南宫藏的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 “少爷!”我听见了翠儿的叫声,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可我没听见另一个声音,反而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传入耳朵。 “南宫清虞,这是我的名字。”他说完这句话,眼中不再有色彩,手缓缓举起。 南宫清虞吗?我第一个看见的人,也是我最后一个看见的人吗……? 可,我不想死。当我有这个想法之际,上方的蓝光更盛,将我周身的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沉香……让它醒来…… 那个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响起,沉香……,嘴巴动了动,却发出了一个不是我的腔调的声音:“醒来吧,沉香,命运之轮再次转动起来了。” 霎那间,许多束蓝色的火焰在我的周围燃起,飘荡着,渐渐扩散至整个大厅,我挣开那人的怀抱,虽然我知道沉香的效用,但用到如此地步还真的没有试过,可一旦发动,便会将周身的一切化生为无!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保住他的命,只是潜意识不想他死罢了。 “孩子,快停下来!”我跌在地上的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闪到我面前。我奇怪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不怕死的家伙,“你弟弟会危险的,快点收手!” 弟弟?我惊了一下,朝弟弟的方 向看去,突然我的脑袋像被重击了一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他的脖颈处,他的脸上有一道泪痕,紫色的眼睛充满惊惧的色彩。 “哥……哥?” 几束火焰在横着匕首的南宫藏周身环绕着,就等待我的一个念动。 “收起你的火焰,不然别怪我手会不稳。”他真的那么笃定我会收起火焰?我心里一阵冷笑,相信无情的人会手下留情,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的纹丝未动明显动摇了他坚定的信心,他的声音有一丝不稳“你,我抓着你弟弟了,你不怕我杀了他?” 我的冷笑由心里浮现在脸上,他的脸色突然一阵煞白。 既然身为我的弟弟,就要有活着的能力,不然就别再苟延残喘了。 弟弟从我的眼中读出了我的所想,他惊讶地看着我,随后就低下头,没有再发出声音。南宫藏渐渐失去了冷静,“虞儿,你还在等什么,快杀了他!” “不,爹。”南宫清虞淡淡地说着。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忘了你是怎么说的了吗?”南宫藏眯起眼睛,威胁地看着他。 “我已经完成最后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可以约束我了。”他走近南宫藏,“何况,你做的事情也不容许我再动手了,南宫藏!” “你!”他将匕首射向他,“叮!”被一把剑挡住了 “你犯下的错,已经不容许我冷静地看着了。”他转向我,我奇怪地看着他“何况你居然要伤害他!” 就在我正在疑惑他讲什么天方夜谭时,突然,一声鸣叫从地底下传来,周围出现了许多火红的烟火,红蓝相间的光芒,我不由吃了一惊。 马上我便意识到了火焰的原由,我的蓝色火焰旁出现了更多的红色火焰,将南宫藏的全身都包围住了,而我的弟弟手上的红光璀璨,紫色的眼中坚定的色彩不容我忽视,他还是个孩子吧,居然就会有这样的眼神? “蔷薇双生吗,有意思的孩子!”我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你们这么怕他们的话,我带走他们好了,我可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旁边的黑影开口,似乎对他出现在这里表示十分的震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只是想看看那臭小子的孩子是不是长得和他一个德行罢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你说是不是啊,小家伙?”他弯下身子,笑咪咪地看着我,伸手想摸我的头,我不高兴地躲开,“呦呦,还很怕生!我喜欢死你了!” 对于他怎么来我身后我不想追究,但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绑架犯的嘴脸,不由就记起某人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江老先生。”南宫清虞向他鞠了个躬。 “哎呀,小虞啊,我都没注意到你也在这里啊,今天什么日子啊,大家都在这聚会?”敢情他是不请自来的那位,看大家的眼神,明显万分的不欢迎他。 “今日是弟弟们的周岁诞辰。” “哦,环境不错,这么多礼花。”他好奇地想碰沉香。 我咬了下他的手,你不想活了?我狠狠地怒视着他。他乘机扭我的小脸,“哈哈,这么喜欢我啊,亲我的手指!”我气结,我是在咬你! “好啦,我看他们很顺眼,我就领走了,再这样下去,你们谁都没法从这样的环境中活着离开了。”他的笑容消失了,冷冷地看着众人,淡色的棕色眸子却射出灼人的目光“终有一天你们暗夜一族会因今日而后悔的。” 他是第一个令我感到有崇高气质的人,我不由看呆了,真是帅呆了! 他走向弟弟,弯腰将他抱起来,“好了,乖乖,别伤心了,哥哥没有不要你,哦~!别哭别哭。”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弟弟被他哄哭了?“小乖乖,你以后的名字就叫魅吧,瞬夕魅。” 弟弟咯咯地笑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宝贝,亲一个!” “吧唧!” 我的黑线就这样淌了一地,原来他是……一头老狐狸! 第十章 不归幽魂 江老狐狸回转了一个圈,又出现在我面前。 “凝夫人,我带走他们,你不说点什么吗?”他发觉凝紫絮的反应很奇特,好像等了自己很久,那表情像松了口气,又好像丢了包袱似的快然。 “江先生,您应该知道我的所想,他们……,别再让他们回来了,这里,再也承受不起这两个孩子了……”她说得很绝情,可我听出了不舍,就算她说就这样杀了我,我恐怕也不会有怨言的,这就是母亲吗,我一生也断不了,这血浓于水的关系吧。 “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他向众人笑笑,回头,“小黑,过来。” 一头黑色的豹子漫步进大厅,眼中有对不远处人的蔑视,一身亮黑的色泽在火焰的印照下反射着特别的光彩,它的步调优雅得不像一头豹子,倒像一个人! “嘿嘿,小黑,别那么不甘愿的嘛!”老狐狸又开始打算盘了,隔三里地都能听见他肚子里算盘珠子劈啪作响!“回去让你去看美女!” 豹子无视他,将头撇向一边,正好看见了我,我奇怪地看着这个不像豹子的豹子,翻了个白眼。它居然皱了个眉头!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第二个,奇怪生物! 它突然跳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往后躲。就撞上了后方的什么东西,居然没法躲开?我就和一头豹子对瞪,多么奇怪的场景啊,大概大家都是如此想的吧。 “呵,真是有意思的小鬼。”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豹子,说话了? 虽然我已经对动物说话这样的事情有了一点抗体,但为什么这豹子却总给我不一样的感觉呢?好像它不说话就对不起谁似的。 我邪邪一笑,伸手抓住他身上的一撮毛,用力一拽。就这样,他的胸前就这样秃了一块,它的头上就这样多了一堆井字。我笑得何其无辜,人见都以为被谁欺负了样子。 我手在身后悄悄将毛毛丢掉,还好没去咬…… “飞,我讨厌这小鬼。”它的声音极其低沉,老狐狸好奇地竖起眉毛。 “诶,为什么,你不是说它很有趣吗?”他靠近豹子,却见它的眼中有奇怪的愤恨。“你怎么了?” “没什么。”它张口将我叼住,“回去再收拾你,臭小鬼!”后半句话只有我听得见。我刚想反应这样被叼着很不舒服,无奈它居然飞奔了起来,我差点咬掉舌头。 江尘飞看着豹子的身影掠远,转回身子面对众人,“我本不想插手那个臭小子的家事,但我发现了件我一直很在乎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被我碰见了,我最后的一句话,希望你做好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别出多余的事端。” 他看了眼南宫清虞,也向着豹子消失的方向掠去。 人走后的大厅分外安静,到了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的地步,凝紫絮的身影晃了下,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我的孩子?” “凝夫人……”南宫清虞走过去想扶起他,“和江先生走未尝不是件好事。” 凝紫絮点点头,站了起来,直视南宫藏,“现在没有阻碍你的人存在了,你满意了吧?”她的眼中有着决然的色彩,手在袖中微微收紧,把一个什么东西给捏碎了,“但暗夜不是你的天下,族人不允许背叛,庄主这位子有能力者居之,败者只有自己离开,或被众人杀死,你要如何选择?” 南宫藏捂住胸口,“他居然把母蛊留给了你,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哈哈,你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想都别想!”他转身,愤然离去,不见踪影。 今日,暗夜一族掌权人的位置一日之内一连两次更换,令世人无限震惊,但都不知现任的庄主到底是谁,那一日的事情只有在场的人知道,可族内出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谁若将秘密泄露,以极刑处置! 于是暗夜的秘密在江湖上引来无数版本的遐想,对于此的猜测长年来从来没有断过,就这样根深蒂固地植于众人心里。他们只是知道,现在的暗夜隐藏于某处,一直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似乎在等什么人。 而这轰动江湖一时的事件的主角此刻正在和一头豹子在对瞪! “臭小鬼,再看我把你丢到山脚下喂狼!”它居高临下地看着孩子,可就是没什么气势的样子,孩子仍旧不罢休地用眼神杀豹。“真是,我怎么会觉得你有意思呢,真是瞎了眼了。” “哼,秃毛豹。”我嘲笑。 “哦,原来你会讲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傻子呢!”视线对打了大约一柱香时,一个身影追了上来,抱着怀中已经睡着的孩子,停在他们面前。 “怎么了?”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小黑和小鬼头在对瞪,眼中那灼灼的目光好像要烧死对方似的,他才晚来了一会,居然就错过人豹大战了?“小黑,你是不是欺负他啦?” 黑豹的眼神可以杀人于无形了,只是目前对着的是江老狐狸。 弟弟感受到了那不舒服的气氛,缓缓地睁开眼睛,用小手揉啊揉,嘴里喃喃:“呜,啊……哥哥?”我眉毛一竖,这小鬼,怎么一醒就找我?也难怪,今后也就我一个亲人在身边了,可以理解吧…… 他开始四脚乱瞪,“哇……,我要……哥哥,哥哥!”这小鬼,说话还挺流畅,不会受刺激脑子提前发育了吧,真是,我的诺贝尔的论文可以更多几行字了。 “好好,小魅魅,哥哥就在那呢,看,哥哥在那呢!” 哗啦!我很无情地吐嘈,天啊,……小……妹……妹……?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我憋笑到内伤,脸痛苦地扭成一团。那黑豹明显也发现了,看它那抽搐的脸,让你憋!痛死你。 “诶?他……?”他可能想问我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但马上发现一个问题,他的脸顿时大放光彩,眼角的皱纹也随着表情绽放了,好可怕的感觉…… 不祥的预感浮起,他不会想……? “嘿嘿,小宝贝,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看看,狐狸尾巴在背后摇啊晃啊,等着可怜的我上当啊,我就要让你吃鳖,气死你,你给我弟弟取的什么鬼名字,有如此前科,我才不会走进你的狐狸洞呢! “不要!”我冷冷甩给他一个冰块。 “哎,就知道你不好骗!”他无奈地叹口气,“我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重操带孩子的苦差事,小黑,我好可怜啊~!”他想把不存在的泪水和确实流出来的鼻涕摸在黑豹身上,被它厌恶地躲开了。 “嘿嘿”弟弟也傻愣愣地看着他笑,他无奈地抽出一块方帕,大声地擤鼻涕。我的眉头一皱,“为老不尊”就这样蹦入脑袋中。 “难得感冒,还以为很煽情的说,你们居然不为所动,伤心死我了!”他的声音憋在帕子里,怪味十足,“那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流华。” 他的动作就这样顿住了,“呵,巧合吗?” 他放下弟弟,弟弟就快速地朝我扑过来,我们撞在一起跌倒了个四脚朝天,哇,哦!丢脸至极!弟弟就这样挂着我不动了,为什么他要这么黏我啊,我一直不解。 “好吧,小黑,你不乐意带流华,你就带着魅吧,流华我带着。”好像菜市场的老大妈在挑过期的烂水果……,我一脸不爽。 “不用,我带着流华吧,我可不想以后成天对着一个秃子。”没等江狐狸反应过来,它就将我从弟弟怀里抽了出来,叼起来继续飞奔。弟弟老大不愿意,看着江狐狸,指着黑豹,控诉一般的声调:“追!” “诶?”他瞪眼看着瞬夕魅,随后挠挠头,“真是兄弟哦,都带这么使唤人的腔调!” 他笑着抱起他,再次向山上奔走。 不远的山,重雾缭绕,诡异十足,不时会传出几声煞人的狼嚎,附近的村民大多都是绕着走,就怕一个不小心被鬼叼去吃掉了,这山传说以前是个死人堆,是用无数的尸骨堆积形成的,这么说也是有一 定道理的,因为那山上终年没下雪,却整座山都是银白色,不由让人联想那森森白骨,越传越神秘,越传越离奇。 那斜入云端的山被人称作:断魂山,而那山下的那片茂盛的树林就是不归林。 当我发现这片林子眼熟时,不由开口问,“这地方,以前有人来过吗?” 豹子将我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并在我旁边坐下,“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算是我的故乡吧,人们都畏惧这里,因为一旦进来,没有一定的条件是永远无法出去的,最终只得余生与恐惧做伴,多数人都选择了自尽,那两个家伙除外。”它提到那两个家伙时,脸上划过一丝怀念和笑意。“他们简直不是人!” 你简直不是豹,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呢?对于这个世界,我除了莫名其妙就是莫名其妙,再无其他,“那这地方叫什么呢?” “不归林。” 我猛得一惊,这……? “这附近是不是有一间破旧的小屋和祭坛?”我印象中的景物再次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它疑惑地想了想,摇摇头,“没见过。” 是同名吧,居然会去问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回去吗? “呜~~嗷!”一声长哮传入耳朵,黑豹的神色一凛,转头将我叼起来,用飞的速度开始狂奔。 我被吓了一跳,“怎……怎么了,为什么要跑这么快。” “还不是因为那个臭家伙,和他讲今天有很多狼群出没,他非得下山,这不,撞进狼窝里了,有够他忙活了,但愿别将那群饿狼惹来,我就庆幸了。”它的咬牙切齿在我感觉来就是我的衣服肯定破了一排洞…… 它的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的江狐狸边向我们挥手边往我们这个方向跑“喂~~~,我在这里。”唱山歌他绝对能获第一名,好像深怕他背后的那群淌着哈喇子的饿狼不知道我们在这似的。 我和黑豹,同时掉落了硕大的汗珠…… 摆脱完那群狼已是天黑了,一人一豹对坐着,旁边两个小孩子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剑拔弩张。 “你吃饱了吗?”黑豹先开口。 “诶?”他没想到它一开口就这么关心他,“之前在暗夜那吃了很多,现在好像运动消耗了不少,有点饿了。” “哦,难怪啊,要运动啊……”黑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可江狐狸这呆木头就是头不会转弯的猪,弟弟咯咯笑了起来,我无奈地看着那个白痴。 黑豹不甩它,留给它一个鄙视的眼光,径直叼起我离开了。 “小魅魅,我怎么啦,他们要那样看我?”他疑惑地对着瞬夕魅说,却见他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他决定了,回去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要教他们什么是尊老! 当他追上黑豹时,却见它停在半道上,直直地看着眼前什么东西,我趴在它的背上,也十分警惕的样子。 “怎么了?”他停在黑豹后方,顺着它的目光向前看。 一袭白衣,满头白发,哀怨的眼神,悬空的双脚,加上那动不动就发出的那一身“冤鸣”,就是一孤魂野鬼,这世界彻底颠覆了无神论,真令我一时无法接受,突然觉得她是我诺贝尔创作上的一个巨大障碍,总结:要让她消失! 她偏偏就横在我们的去路上,左飘飘右飘飘,就是一个意思:无视我们的存在! “哎呀,小黑,是个美女耶!”我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恩,和绿颐有得一拼。”我就这样从它的背上彻彻底底地跌到了地上。 这一狐狸一豹,敢情就是同流合污,我就没想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层。色是动物的共性,我不得不同意那不知是哪个xxxx大叔说的这平凡的却异常实用的话。 那女鬼不飘了,看见跌在地上的我,嘿嘿笑了下,飘了过来…… 第十一章 黑白颠倒 她的胳膊就这样毫无悬念地从我身上穿了过去,我感觉像被泼了盆冰水似的,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是什么感觉?灵魂被剥离身体的感觉!她想干吗?废话,当然是想“邀请”我成为她的同类呗! 她有那心,我还没那意呢,我活地好好的,没事找事去做幽魂,我才是真的吃饱了!于是我便生气地将她烧得一干二净,管她是不是美女,敢触我的威风,只有活腻了一说。 “嘿,她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你居然还会跟一个怨鬼斗气,真是小孩子啊!”某狐狸无奈地摊摊手,一副“我怎么拣了个白痴”的表情。我斜斜地朝他瞥了一眼,随手甩了个东西过去。 “你这么喜欢那女鬼,就让你的余生陪她过吧,她会很乐意有个贱骨头自己送上门来欺负的。”我甩过去的东西正是刚才被我烧得干净的女鬼,他或许不知道,沉香可以化生为无,但反过来,更可以颠覆生命的轨迹,起死回生。只是后者我一直懒得在乎,我就这样一懒人——懒得管闲事的人! 他很明显被飞来横魂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将魅朝女鬼飞来的路线丢了过去! 豹子原是想看好戏的,没想那家伙居然这么可怕地拿个小鬼来替死,不由脱口而出:“飞,我鄙视你……”我赞同它的观点,可赞同归赞同,那女鬼还是以高速飞来了,伸手貌似真的想把我那可怜的替死鬼弟弟抓住。 就这一刹那,谁都没法扑上去救他,眼见那双爪就快从他身上穿过去了,我没来由心里一紧,白痴弟弟,还没回过神? 一个奇怪的黄色影象一闪,那女鬼就那样顿在那了,魅被一个青色的身影一卷,消失在半空中,我不由得抽了一下嘴角,这不就是我很早以前看的那俗得可以做古董的武侠情节?真是没来由地想笑到抽筋…… 那抹青色突然出现在江狐狸的面前,面带不善地看着他,“呵,我才出去了一会,你就开始无恶不作了?”随后一个转身看了眼黑豹,“当然,包括你。”黑豹抖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嘿嘿,师兄,我也只是好奇嘛,哪想到就……” “你的好奇心真再次令我叹为观止啊,回去你就继续吃‘八珍’吧!” 就这样,江狐狸成为了不归林新生的风化石雕,还不时发出齿轮滞涩的转动声…… “啊!师兄,你最好了,别这样嘛,我们谈谈,回去我告诉你风月楼头牌的名字,你就放过我这回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好嘛,好啦?”它的狐狸本色彻彻底底暴露无疑。我对他嗤之以鼻,扭过头懒得看他的狐狸嘴脸,我看见了浮在半空的女鬼居然瞪着一双死鱼眼直勾勾地“凝视”着我,那当中有愤怒,有哀怨,居然还有一丝渴求。 她那眼神中,我好像能读出点什么。 我注意到了她身上被贴了一张歪七扭八的符咒,荡漾着隐隐黄光——道缚?我转头看向那个青衣男子,不过三十年龄的脸,嘴角不时勾起自信的微笑,脸颊有一道浅浅的褐色疤痕,虽然很淡,但不难看出这是如何严重的伤痕,那道伤痕延伸至衣领里,覆盖在脖处的动脉附近,只要再斜一点,他便不可能在这里讽刺人了。 我不由为这个几乎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男子感到捏一把冷汗。 “你怎么出去一趟,就带回了两个小鬼,你这爱拣东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他把魅塞回他怀里,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可别忘了上次的教训,我可是提醒过你的,” “这和上次不同,他们是暗夜那个臭小子的孩子,哎呦……!”魅狠狠地抓了他一下,报复性地对他嗤之以鼻。 “老不羞!” 江狐狸的脸就那样垮下来了,他认栽了! “恩,冽的孩子?”他的眉毛竖起来,表示出了万分的吃惊,“怎么会?他不是……”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着魅,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你现在想怎么办,带他们回去吗?” “当然要带他们回去,暂时安宁五、六年应该不是问题,只怕他们不会罢休,因为他出现了。”江狐狸看向我的方向,而我正在专心致致地研究那张丑的离谱的草纸,一脸不爽。 “他?”他似乎才发现我,看了我一眼,再回头看看魅,“他们是双生子?” “是啊,一模一样又不完全一样。”他一脸复杂。 “什么意思,讲明白一点!”明显被他模棱两可的话惹恼了,不可抑制地叫了起来。 “因为……”豹子忍不住开口了,我也好奇地看着它,怎么谈着谈着就说到我了,我很清楚以前不认识他们。 我还在思考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浮在半空了,那家伙不知道我还是个孩子啊,有这么虐待儿童的吗?我要控告他! 于是我很生气地一挥手,一束火焰在我的手心点燃,我要烧掉你的头发! “等等,流华!他没有恶意的!”豹子紧张地看着我手心的火焰,就怕我一个不高兴就朝他招呼过去,“他只是很吃惊罢了。” 我怀疑地睁眼看近在咫尺的那张欠揍的脸,就在我睁眼的那一刹,他浑身僵硬,嘴巴微张,双眼瞪得大大地看着我,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谁看见我就是这样一副我是外星人的表情?我扭头,转向江狐狸。 “老头,解释清楚。”我不是故意不尊老的,只是没必要。虽然我知道现在面前的这位的年龄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但我就是不由自主地就想离他们远一点。 “是因为你与你弟弟有一点不太一样,他才会……” “哪不一样?” “这个……,是……”他犹豫了很久,半天没讲出来。 “哥……哥的眼睛很漂亮!”弟弟兴奋地接过他的话,高兴地在他怀里拼命地挥舞双手。 “哦,这样啊。”漂亮?我感觉抱我的那双手在渐渐手紧,嗷!抓疼我了,你这坏家伙! “放手!”我很不高兴地看着他,可他就那样盯着我动也不动,“放手,我不说第三次。”很明显他的神志有点不正常,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似的。脸上伤痕的颜色变得更深了,马上要裂开了。 我预感到了不妙,他再抓着我他的伤口就会爆开了,我开始挣扎,没想他居然越抓越紧,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上肯定青了一块了。 “危险!快松手。”看见他的不对劲,江尘飞奔上来,一掌击在他的后颈,手一松,我就重重摔在地上,好痛!“小黑,快带流华离开,越远越好!”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的含义,就见黑豹朝我扑过来。 可它明显没有另外一只手快,那只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预有扭断的冲动。我看见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他的伤痕已经分外狰狞地淌着丝丝黑血,黑色? “师兄,快住手,他还是个孩子啊!”江尘飞制住了他下一步收紧的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执着了,就算你杀了他,他也已经回不来了!” “为什么……他可以回来,就因为他不是人吗!”不可抑制的杀气不断地扑在我脸上,我的脸被刺得生疼,好像流血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不公平,为了记忆中的恩怨将未来抹杀,值得吗!” “未来,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还有未来吗,不老不死,多么恶毒的诅咒啊!” “他只是……” “住嘴,是与不是,他必须死,他对于这个世界是个祸害!” 祸害…… 我的心不由凉到彻底,为什么至此我都摆脱不了,身为不被命运认同的祸害,是因为身怀沉香还是因为…… “啊!!” 那双手突然被弹开了,我的周身全是血红的火焰,蔓延,毁灭,消失。 红莲之火,能将一切化为灰烬与绝望的火焰。八寒地狱之第七。严寒逼切, 身变折裂,如红莲华。象征着死亡、离别。当红莲齐现世间,便是天下焚尽之日。 “魅……” 火焰的温暖和弟弟小手温暖同时传达到我的手臂,我失神地看着他的脸,那说是与我一模一样的脸,愤怒和担忧的紫色光芒在眼中像火焰般闪动,手背上的红色光芒璀璨夺目,却又邪魅嗜血异常。 “魅,听话,快停下来!”江尘飞的手焦了一块,血从袖管里滴出来,另一只手抓着已经昏过去的青衣男子,躲避着肆虐的火焰。 魅抬起小手抚过我的脖颈,一脸哀伤难过,随之转为愤怒。 “你们……居然伤了哥哥,不可饶恕!” 火焰在周身更盛,一声鸣如箫笙,音如钟鼓,天籁传音,冲天清鸣。 令人心安的和谐乐章在不归林中回荡,那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存在——浴火凤凰! 在半空中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的幻影,凤凰非梧桐不栖。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前方的人,火焰不止,从它身上不断飘散出来,落在周遭的树丛上,不归林马上变成一片死亡的火海。 “魅,停下吧。”我抓住他那只闪着红光的手。 “可是……哥哥。” “停下吧。”我感觉到了另一股悸动,相同的声音,不同的气质,那是地狱深处对尘世不屑的鸣叫,不曾沾染上世俗的天外之声。 心底的声音渐渐清晰,是上空那只凤凰的呼唤,呼唤的我心底那抹幽蓝的光芒。 光明的对立,死亡的诞生,在心底回应…… 黑白,已然颠倒。 第十二章 生死纠葛 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了。 场景像倒带一般地变化着,树木重生,火焰散尽……,一切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回归平静,可,安静得可怕。 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红凤凰扬起修长的脖子,仰天长啸了一声飞入云雾中去,再也不见踪影。 江尘飞身上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他不可置信地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随后抬眼看向我们。 随之他看了眼青衣人,叹了口气,“多少年的纠葛硝烟,已经……够了。”他背起青衣人,转身,”无论你是否记得,流华,他和你的过去有着无法解开的劫数,这次我只是希望你记得,他,叫作秦暗影。” 我的心没来由咯噔落空了,他…… 是巧合吗?我仔细看了一眼那个叫作秦暗影的人,却没找到一似熟悉的相似。 “流华,魅,我希望你们能见见我师父,不知道当年目睹那件事后有多少人活到至今,但他是其中一个,或许你们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事情。”江尘飞又看了一眼秦暗影,叹了口气。 “那时发生什么事了?”我奇怪地问。 “一个预言,说是一个神的预言,内容我不清楚,原以为小时师父给我们讲的是传说中的故事,但自从他回来后,”他示意下背上的人“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实存在的。” 我觉得心脏突然加速跳动起来,我捂住胸口想压下那股愈见剧烈的悸动,我觉得好象什么要冲出来,破开云雾冲向天际,这感觉很不妙,有末日来临的征兆。 “他是不老不死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因为那时被喂了凤凰的血……,我想只是希望他活着的愿望太过强烈了,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吧。”他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只凤凰,是独一无二的,不同于红莲一族,它属于不被接受的异类,被幽禁于十渊之下,永世不得翻身的命运,……可这命运偏偏被人打破了。” 我的脑袋开始轰鸣,闪过两个字又转瞬消失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他被放出来了。”我用的是称述的语气,江尘飞愣了一下,“恩,的确被放出来了,同时也成为了凤凰一族的禁忌,再也不曾听闻它的踪迹了,直至一千年前,御灵族不知发现了什么秘密,在一瞬间被灭族了,没有一丝痕迹流下,凭空消失了,人心惶惶,少数几个人登上灵山,只在祭坛上发现一根飘落不定的蓝色羽毛悬在那,却在人碰到它时化为灰烬了。” 我心中的猜测渐渐成形。 “为什么要用那只凤凰的血来救他?”我不由觉得这样太过愚蠢了,这种事,不可强求吧? “不老不死是多少修真访仙的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当年的他,年轻气盛,自也无法摆脱这违背伦常的梦,也为此他却有缘遇见了……,”他停了一下,似乎在忍耐什么,半饷,深吸一口气“凤凰的主人!” 凤凰的主人?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或许只有他才知道,但他自从变成这样回来后便只字不提曾经发生的事,一部分零碎不知真伪的片段我也是听世人传说的,但我可以肯定一点,那位主人,是确确实实爱过他的,才会想和他长厢厮守吧,可惜啊……” “他毕竟是一个人类。”我接过他的话,不由得一丝哀伤升起,却不知是为谁。 魅摇了摇我的手,我朝他点点头,说:“现在这里应该不太安全,你带我们去见你师父吧,” 他松了口气,“好。” 云山翠绕,重峦叠嶂间一竖清泉泄下,妙雨翠声间,几只白鹤栖息在红豆杉上,一弯溪流,几点白光拍击水花游过,隐隐树阴泉影带来闲暇的色彩,让人不由驻足不前,远山翠阁间,不雨而润,不雾而晕,似漫云缭绕,久久未散,更添一份神秘韵味。 怕是无人会想到断魂鬼谷竟是如此世外桃源! “我们到了!”江尘飞举起手指指向不远处那刀削般有如鬼斧神工的断崖,耸立在最高处,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于谷底。不得不说是居者的独到之处,现世怕是难见。 黑豹一直默不做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拍拍它的背。 “他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平时予老头很少出门,唯一见到的一回我是够呛,不提也罢。”然后便是一脸古怪表情。 不会是个老顽童吧?想来他也活了很久了,这里的人寿命真是够久的。希望别是让人无语的老头,没说上几句就开始闲聊菜价了…… “那个,流华,我先要告诉你,师父他老人家可能在这被闷太久了,所以性格有点乖张,但总体上是不会给你们难堪的,可能是吧……” 明显的底气不足,我的担忧成为了现实,我来这搞不好就是个错误,白痴级的自讨苦吃。 在崖间飞跃,比云霄飞车还刺激,俯冲,掉落,跃起,再俯冲…… 如此重复,大约持续了一个世纪……,我很不舒服地晕头转向了。 当落在一块石头上时,我就那样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牙咒骂那个老头没事把家建这么高,让他出门踩到香蕉! “哥哥,好好玩哦!”魅很不给我面子地称赞这没天理的上窜下跳好玩!? “那你还想玩一次?” “恩!” 我承认自己没弟弟那么活泼,不要命的事情还燃起十万激情去冲刺向前,要是打战绝对是秒杀敌人的高手,可惜啊,那个啥伯乐可能还在娘胎里为受精卵的前途挣扎着。 “那我们再玩一次吧?”我彻底吐血,居然忘了这还有一个不要命的。 “不要!”我冷冷极为不爽地看向江尘飞,眼中一副“你敢就秒杀你”的意思。江尘飞微微一笑,走至一块石头边。 “嘿嘿,我开玩笑的啦!” 他推动石头,旁边的树木唰唰让开道,一个洞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在心里暗笑,原来他师父是山顶洞人! “师父,我带他们来了。”他没有进洞,站在洞口冲里面喊,奇怪的是,没有回声,好象声音是被吸进一个黑洞,只有细微的白光在靠近洞口的边沿处忽明忽暗。这场景好象暗夜的大厅,本应感到不舒服的回忆却无法在此刻勾起我一点怨念。 “让他们进来吧。”一个不属于老年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听声音居然像个少年。 “是。”他转身,“我在这等你们出来,或许那时会有些不一样吧。”随后微微一笑,豹子将我放在洞口,退后几步。 一个突然产生的拉力将我扯进洞里,风在耳边“忽忽”地吹,黑暗一片,但仍能感觉场景在旁边不断掠过,整给人又像是悬在半空飞似的,我刚想抬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吊着我时,一个惯性,我被甩进一片明亮的世界! 不适应的眯起眼睛,快落地的时候,一双手抱住了我。 “呼,老头,也不要这么激动吧,会摔坏的!”少年直起身子,将我放在一张软藤椅上,刚想开口,魅就从另一个洞口飞了进来。 “啊!我说,别这样行不?”他一个飞扑,接下了弟弟,弟弟在他怀里兴奋地摇晃着手臂,少年戳了下他的笑脸,“小鬼,很好玩是不是啊?” 魅笑嘻嘻地点头,少年僵住,“这年头,小鬼都是这么胆大的啊!” 摇摇脑袋,将他放在我旁边,魅兴奋地摇我的手,“哥哥,那个好好玩哦!” 我无奈地附和他的兴奋点点头。 “呵,你们的感情真好啊,老朽我等你们好久了,带着蔷薇印记的孩子啊!“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这次居然会碰见你啊,流华,真是有缘!” 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白头发,穿着白衣服的白老头立于一边看着我们。 “你最终还是回来了啊 !” 第十三章 十渊世界 “你认识我?”我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见过的?” “哦,你当然没见到我,不过我去过你之前呆的那个星球,有意思极了,对了,我还特意记得一首诗,我好喜欢呢!”他那白胡子白眉毛一颤一颤的,显得很兴奋,“我念给你听听!” 他清了清嗓子,特别庄重地开口颂道: “大海啊,你全是水, 骏马啊,你四条腿, 阿玉啊,你说你多美! 还记得相逢那天天气贼热, 你美毙杨贵妃的身影一下子迷住了我, 咋样形容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呢? 就像是个去了毛的白天鹅……” “闭嘴,老头!”少年忍无可忍地出声阻止他的祸害。 ……………… 我还能说什么?他乡遇故“知”?老头不高兴地喃喃着,然后凑到我旁边,“告诉你哦,那小子和驴的区别。” “老头,你说什么?”少年挑眉。 “好啦,没区别,没区别,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他还真“二”啊…… 那仍未反应过来的人推开老头,靠在我耳边说:“你别理他,那老头就这么为老不尊,和二师兄一个德行!”随后瞪了眼在一旁笑得满脸开花的老头继续说,“前不久,他居然让我家的乐乐和黑豹讲了那样一句话,差点没命。” “乐乐?” “哦,是我家收养的猴子,很听话的。”他兴奋地描述着那只猴子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可爱,完全脱离了主题,把那猴子赞得跟西施似的。 “乐乐说了什么?”这儿的动物都会说话,我已经打了足够的疫苗,还是加强版的。 顿时他满脸的陶醉转为愤怒。 “老头,自己说!”他手指白老头,格外义愤填膺,白老头捋了捋长长的胡子,津津有味地笑道: “我只是见乐乐那么想和黑豹套近乎,才帮他出谋划策的,哪曾想黑豹是个死木鱼脑袋!”他惋惜地摊摊手。 “臭老头,讲重点!”少年想冲上去揪他的胡子,被白老头躲开了。 “好,好,别心急呀,我让他和黑豹说了一句话,告诉他黑豹听完会很高兴和他做朋友的。”然后捂住嘴,“那句话呀,就是……” 我等他开口,可他就是久久不说话,仍旧一脸兴味地看着少年,少年叹了口气,幽幽的念道:“想红起来吗,做我的屁股吧!” ………………==…………… 为什么没人想过把这老头拍飞呢? 魅搂着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嘴角一阵抽搐,长久的沉默后,“老头,你知道猪为什么爱说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勾起一抹笑意,“你把我们带来不是有事要说吗?” “诶?”他对我突然跳跃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哦,讲正事!”随后他示意了一下那个少年,“璇女,准备一下。”我“扑”地笑出来。 少年涨红脸,“师父,是璇离,你怎么老念错?”走过去将靠在墙边的一把弓和几只破旧的箭取过,递给他。 “嘿嘿,人老了,记性不好了啊。”满脸不明真假的笑意。 “你上次就把乐乐叫成了乐透,你还没说呢,乐透是什么玩意?” 他伸出一根手指,看了我一眼,眯起眼笑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然后调调弓弦,“真想知道啊,去问流华!” 说你个大头,和江狐狸一样无良,我在心里暗自诽谤,无视璇离灼灼求知的目光,偏开头去。 “我给你们看看这片大陆吧!”老头将弓背在身后,手指轻挥,我们再次悬空,“这是决定你们未来生死的事情,要有心理准备。” 我一挑眉毛,心中不由凝重起来,璇离忍无可忍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胡子,“臭老头,哪有这么严重啊,故弄玄虚个什么劲!”转头看着我们,“只是履行义务帮你们完成本该在一年前就应该完成的事情罢了,再听这老头造谣,全世界都是死人了!” 我翻了个白眼,“老头,你叫什么?” 老头吃痛地摸着自己的胡子,“啊,我啊,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尘飞没和你说过吗,我叫予庆角。” 对于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白的老头,我只想叫他“欠揍”。 “对于蔷薇和凤凰,你们了解多少?”他带着我们又穿过一片黑暗,停下来扭动一个圆盘,继续向前走。 “一个植物,一个动物。”我随口答道。予庆角愣了一下,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呵,说得也没错就是了,唉,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他再次捋捋胡子,“这里的蔷薇虽与地球上的同名同型却不同性,那个……,火焰自己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吧?”他突然小心翼翼瞄了我一眼,“剩下要说的就是凤凰了。” “当今有四大秘族,暗夜,御灵,蕲灵,光耀,御灵和蕲灵本出一家,因内部的分歧而一分为二自立为庄,而对于蔷薇出现这个秘密也只有当任的四位庄主知晓,而你们之所以会晚一年,也就是因为你们家的那个臭小子居然这么不负责任就私奔去了!”他举起拳头,咬牙切齿,哼了一口气继续说。 “蔷薇,百年一叶,千年一花,花开落叶,花谢断根,人们太沉醉于花开时的美艳,于是拜托了一位仙人,仙人保留下了那唯一的种子,并将它种入三族祖先的灵魂里,才得以将花保留下来,每过千年,便会有一族的孩子出现蔷薇印记,但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会是蔷薇双生呢,基因突变?”我再翻个白眼,没听到他暗自又说了一句。 “是你的缘故吧,流华。” “四族各自保留了一份创世时的秘密,但终究是人类,经过岁月的洗礼,有多少真实无损地保留下来就不得而知了。” “等等,你说创世?”我奇怪地看着他,我钻进故事书里了不成? “是啊。”他没有多做解释,不留痕迹轻描带过,“所以孩子不能由四族中任何一族抚养,一般一出生就会被凤凰带走去栖息地抚养八年,在八年内不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不得入世。”他深吸一口气,“然而什么变数都在你们身上应验了,不止蔷薇双生,连你们的凤凰都没出现。” “不,魅的凤凰刚才在不归林里出现了……”我疑惑地说。 他点点头,“恩,我感受到了,红莲一族本是无所束缚的,他会出现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你的怕是不易啊。” “什么?” “因为你的凤凰还在十渊里沉睡着,应该算是封印了。” 我突然记起了江尘飞说过的那只不明所踪的凤凰的异类,“你说的凤凰是……?” 他点点头,“如你所知,凤凰中独一无二的神圣象征,冥火凤凰。”意味深长的叹口气,“早知今日,又何必回去忍受那千年寂寞啊。” 难不成我无限同情的那位白痴就是我自己本人不成?我感觉闪电再次来临,噼里啪啦把我劈了个外焦里嫩! “那这么说那个主人就是我了?”我突然很不舒服,“那秦暗影他……” “不,不全是……”我被丢进云雾里,没有下文。 璇离指了下前方,“我们现在正是去十渊的路上,要打破那道封印。” 我心中那股若隐若现的气息突然跳动了一下,我感觉像是被撞击了,再次脑中划过两个字,恩……冥?隐约忆起了其中一个。 “不过,流华,我们必须告诉你……”他看了眼予庆角,见他同意后,开口严肃说道:“封印破除后,你将要与你弟弟分离了。” 魅抓紧我的手,拼命的摇头,“不要!我不要和哥哥分开!” 我拍拍他的肩膀,刚想开口,我们到了一个很不可思意的空间。 “只有在这可以看见整片大陆的真实原貌,我们就在那个点上。”他手指一颗发亮的星星。 我的眼前已经不是一般情况下会出现的场景了,我只想到了——宇宙!漫天星华,宇宙苍穹的原貌生动活现,流星划过,银河耀眼,一切是那么壮观,混沌又轮回旋转,错综复杂又那么井然有序。 “这里便是十渊了!”璇离叹了口气“这是我第二次有兴看见了,还是那么震撼!” “看见了吗,那个黑洞。” 我点点头。 “他就在那里面,手伸出来下。” 我奇怪地将手递了出去,他将那把箭放在我小小的手心里。 “跟着我念。”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片,展开。 “黑云遮月,此生华年。 彼天连翼,再续前缘。 断生消字,愁云漫天。 化生为无,何羡神仙!” 天地突然一阵翻卷,旋涡状扭曲了起来,黑洞越来越大。 一声清鸣响彻天地! 我的记忆顿时清晰起来,它叫做……,手中的箭开始退去外皮的腐朽,露出里面繁古的咒文,似催促我呼唤他的名字。 “呼唤他吧,已经那么多年了,他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我握紧箭轻轻地说出在心中翻涌的名字: “蓝冥……” 第十四章 北冥大陆 北冥位于四族交界境内以北的极端密境,以氓山为界,大陆被一分为二,山前极寒深切,少有生灵存在,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外界的一切,终年冰川飞雪。入口时刻都在变化,其景犹如幻境转瞬即逝,捉摸不得,探寻不到,在老一辈人口中,北冥大陆是圣地,凡人无法逾越的境界。 山后四季如春,灿烂漫天,清波逐流,风和日丽之色难以言表,白鹭横江,水光接天,进世间之桃源无限。而在这生存的也并非凡物,史上有几只难耐寂寞越过氓山入世的,被编入人们的传记中流传千古,却再也无法归来,终究与世俗同化。 环岛湖是一弯清冽的下弦月,清澈见底却无一尾小鱼,甚至不见一丛水草,看似清浅的波光下,潜藏着无法透知的危险。无法逾越的溪流对面,那座小小的无名岛上耸立着一棵遮天蔽日的青蓝色梧桐,似青似蓝的叶片折射着耀眼的光采,诱惑着生灵靠近,却只得止步于那密流的清溪难以前行,只得痴痴地守望着,等待着——大陆的主人,那无尽风华的归来。 今日,当太阳斜射东方时,大陆在震动,一草一木俱兴奋颤动着,生灵不约而同向氓山俯首。 山前的冰原大陆上缓步走着一个男子,双手小心翼翼地环抱着什么,走得那么悄然,连呼啸的风在他身边都静谧地凝固了。他走得慢极了,生怕惊动了怀里的人。 走至山巅,他俯视辽阔大地,一阴一阳景色,一明一暗的风景,再看看怀中熟睡的脸,冰山的面容浮起毫不掩饰的温柔。乌黑的长发在微风中荡漾,卷曲的发梢划过优美的弧线,深如海洋的墨蓝眸子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宛如深入骨髓,刻入灵魂的思念。 他望向苍天梧桐,空气中有一股幽香,半空出现了一片彩虹,仔细一看,竟是五颜六色的羽毛在半空飞舞,鸾鸟在欢声乐鸣,祥和的乐章伴着那个半空的身影在风中旋转,飘荡。 梧桐展开枝叶,似拥抱的样子将那个身影包容其间,身影消失在浓密的树影间,而溪边的生灵仍未停下欢兴雀跃,大地依旧微微震动着。 一阵莫名其妙的刺痛感把我惊醒了,我捂住疼得发麻的额角,暗暗发着牢骚。 想到前一刻那让我形象全无的场景我就怒发冲冠! 前一天…… “你说他在那个洞里?”却见他心神不宁地四处张望,缩着脑袋好像在防备什么,我用箭狠命戳了下他的胳膊。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哪惹到你啦?”他躲避着我不满的眼神。 “你有事情瞒着我吧?”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怪异的反应,顺着他警戒的视线朝黑洞看去,“那里怎么了?” “诶,你怎么知道的?”他很惊讶地看我,我哼了一声,不打自招,果然老头子都是有共性的,神经媲美钢筋。他绞着自己的衣角不安地喃喃道:“我又不是故意忘记的,那么凶地瞪我,可怕死了……”声音小到听不到,只见他嘴巴不停地以小幅度张合着。 一旁的璇离突然恍然大悟,嘴角一抽,”糟糕,我怎么也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啊,今天……日期……“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也已经看见那让老头紧张的东西是什么了。 流星雨! 成片密密麻麻的陨石群从黑洞中抛出,以看似缓慢的高速朝我们冲了过来…… 最后我只看见了一片分不清颜色的彩霞,听见弟弟的哭叫声,老头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嘈杂地轰鸣着。 然后我就那样死没形象地被砸昏了,向后掉了下去,落到了柔软的东西上,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就很想揍人,命运多“创”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吧?倒霉到十八层地狱的衰命,啊!再来个雷把我劈回去吧,我受够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隐隐上方有雷声的轰鸣…… 这儿挺好的,有吃有喝,我还是别回去受罪了,我赶紧想着。 雷哼了一声,没了声响。 我睁开眼,入目一根粗到惊人的树杈,发酵的规模也没这么壮观!我挣扎着想爬过去摸摸这世界奇观,可当我翻身的时候,手下的触感的的确确告诉我,我在一根更甚于其的树干上,脑中想法一转。 曾经听过一件事情:长白山上的猴子经常喜欢偷游客的物品,然后藏在树上…… 我狠命的摇头,为我那荒诞的想法挖了一个贯穿地球的坟墓。 猴子也好,灵异事件也罢。我现在只想怎么离开这个树干,浓密的树叶将一切向外的视线都隔绝了,压根不知道这到底是何方猴子的窝。 我扶着大树干,向下看,估量着跳下去的概率(跌断腿的概率==),只一眼,我就万分肯定了,手收紧,脚缩起。 100%!! 我只见过看不见底下的山谷,没见过看到底下是黑洞的树! 那已经超出我的预算范围十万八千里。我恨恨咬牙,拼命拿树干出气,我捶! “哎呦,好痒!” ………… 刚才有人说话吗?幻觉吧? “唉~,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好好的青春年华,被劈回胎儿不说,居然还要来个夭折完事,好个无良……(以下自动屏蔽==#)”我又愤恨地“挠”了下树干。 “说了好痒的啦,别弄我啦!” 树干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我一个不稳,从边缘翻了下去。 ……我命休矣…… 突然四面八方的树枝朝我挥舞了过来,我就轻飘飘地落在一大片树叶上,惊魂未定。 “啊呦,小流华啊,你吓死我了,没事往下跳干吗?” 流华就流华,干吗加个“小”字!还有是我要下来的吗!!我愤怒地寻找罪魁祸首,可满目还是一堆蓝得不正常的树叶和粗到惊神的枝桠。 “你出来!” “什么,谁?”树摇晃了下。 “就是你!” “我就在你旁边啊。”树杈在我眼前挥动着,掉了我一头树叶。 “……”冷静……一定要冷静……这是很正常的……,我自己解释着,很快就把自己说服了,抓住那不断在我面前晃动的枝条,拽了一把。 “我要出去!” “那个,很危险啊,小蓝还没回来的说……”这棵呆树貌似在衡量得罪我和得罪另一个家伙的后果哪个更严重,于是在我开始昏昏欲睡早已放弃初衷之时,它惊叫了起来,那中间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知道了!我带你出去!” 为什么它要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话? 一根枝条缠住了我的腰身,把我提了起来。“但是哦,别离小溪太远啊,有事或玩够了就叫我,记住,别离小溪太远,一定要记住啊……(以下重复罗嗦n次)” “我知道了知道啦!”满头黑线还无法发作,是够憋气的。 将我吊着悬于高空时我才知道——什么叫恐高症!我闭上眼,感受蹦极的待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或许应该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舍身献义英勇一跳。 脚掌再次接触大地的时候,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我的脚直接进化消失了似的,一软直接趴在地上,树枝松开我,又开始罗嗦,“要早点回来啊,被小蓝发现我会很惨的!……还有哦,那个,如果看见奇怪的东西,就……”我的耳朵自动闭上隔绝他的喋喋不休。 环顾四周,不由暗自赞叹一番,不出所料,果然不是平凡的地方,是不是还要来个俗套的绝世宝典,蹦个别人十年我练一天的戏码?我看得最多的闲书就是金庸古龙写的那些个武侠神话,而我的目的全是出于嘲讽,世上没有不付出就收获的美事。就算掉馅饼也要有被砸的代价。 看了看我细白的小手,全无伤痕……,嫩得诱人,难道我小时侯就是这手不能提的娇弱样,要是能再长大快点就好了,处于弱势是我坚决抵制的情况。 一道水光晃动,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水沟吧?原来还有排水系统……,小看了他们的发展水平。我手脚并用爬了过去,好奇地碰碰。 “哎呀,小流华,那个,别碰!” 它说晚了,一股热流沿着我的指间漫上我的身体,撕裂般地,浑身骨骼在“咯吱”作响,我就像个布娃娃,全身被卸干净了又错位接了回去,哪都不对劲。待热度消散,疼痛就好象从来没有过一样,在我的潜意识里感觉到——的确哪里有些不同了。 望向清澈的水面,一张脸浮现在我面前,那是一张相隔一年之久未见的容颜,是我以前的脸,但多出了许多,变得有些妖媚,有些邪气……,我,……不是男的吗?那这张祸国泱民的女人脸又算是怎么回事?!! 马上我知道原因出自哪了,除了我的脸,其他全变了。 一边是鲜红妖媚欲滴出血来的血红,一边是清澈明亮如天空般的湖蓝。靠近一边湖蓝的额角上一朵泛着莹蓝色彩的妖娆蔷薇,在额发间若隐若现。 我渐渐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看我的表情都含着一丝畏惧和厌恶,我现在居然在祸害的基础上又多了一层…… ……异瞳!……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样子,好半天没晃过神来。 突然我惊讶地看着左边的眼睛,血红色的……诅咒……,“居然出现了……,”我握紧拳头,“嗤,可笑的自己,到头来,还是没逃开,和傻子似的……” “这下真的要被骂了……” “为什么?”我捂住蓝色眼睛的一边,不知为什么右眼在刺痛。 “你没发现吗,你现在可是8岁的身体哪,唉,糟糕了。” “……”我看向自己的身体,真的……变长了些……,但为什么感觉没两样呢?这时树丛里发出了一阵骚动和奇怪的声音。 不及那棵唠叨的树阻止,我拨开高大的树丛,愣在哪半天说不出话来。 亢奋的“人”听见了动静,并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把头转向我所在的方位,看见我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身下的人哼了一声,在他身上挠了几下,发出不满的声音。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獠牙间渗出了口水。 我后退了几步…… 第十五章 萌芽初生 他丢下在地上哀怨的小妖,朝我缓步走来。他比我高很多,要是动手我占不到优势,而且没来由觉得他是个很厉害的妖怪。暴露在外的三颗獠牙正在滴着貌似是毒液的东西,我皱了皱眉头,往四周看看。 后方就是小溪,但要叫那棵笨树可能有点难度,并且我潜意识觉得还是不叫为妙。前有野兽,后无退路,这就是传说中的背水一战,要是我还能再长大点的话…… “呵呵,小朋友,哥哥我好久没见到人出现在这片大陆了,”说着舔舔他的獠牙,“我已经五百年没吃人肉了,乖乖站着别动,不然会很痛哦~!”一副阴腔怪调,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蹲下身装着很害怕的样子,手慢慢向后探去,但愿能…… 只差一点了,可手还是不够长,要想触到溪水,除非是趴在地上,但那也太显眼了。那妖怪看我乖乖束手就擒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伸出一只畸形的爪子,想来把我抱起来。我抽了一口气,很不舒服看着那双怪异的手越来越近。 左手微抬。 并没有出现我所希望看见的,我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皱着眉头。 “你是不是想用什么法术来袭击我呀?”他一脸嬉笑地看着我,“没用的,除了主人,这大陆上的任何生灵都没有能力抵抗结界施展法力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拨开我挡住右眼的额发。微微吃了一惊,随之手指悬在我的眼睛前面。 “我真喜欢你的眼睛,送给我当见面礼吧,呜……” 他迅速跳开,脸上三道细而且深的伤痕,冒着丝丝白烟。 我嘲讽的看着他,“你以为我变成八岁孩童,就治不了你吗?”血红的眼睛闪烁寒光,妖怪感到不寒而栗,警戒地盯着我手上看似不起眼的树枝,上面滴溅着紫色的妖血,甚是刺目。“如果连最基本活着的能力都没有,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他明明是人,为什么会……? 我稍稍愣了一下,那妖怪的嘴巴并没有动,我沉思了一下,捂住微带疼痛的右眼,是它的缘故?果真,声音戛然而止。 看来老天真不放过我啊,这眼睛肯定会给我带来麻烦的。我叹了口气,举起了树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糟糕点也没什么。 身体的直觉提前作出了反应,往旁边躲开。我原来站着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陨石坑,我奇怪地看着刚才半死不活在地上呻吟的怪家伙此刻正怒气冲天地看着我。 居然敢伤了他的脸,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诶?妖怪的脸那么金贵吗?我暗暗小抽了一下嘴角,“伤了脸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那么生气吗?”以大欺小的是你们好不? 他咬着嘴唇,依旧怒视着我,手轻轻抚着那妖怪的脸颊。两个妖怪因为伤了脸而相互慰寄已经够奇怪了,为什么要那么暧昧……而且他们……都是男的? 亲爱的,你俊美的脸居然被伤了,但这并不影响我xxx…… 我连忙捂住罪魁祸首的右眼,佛曰:不可看,不可看……,额角滴下一滴汗,想着如何从那两个暧昧不清的妖怪面前顺利退场,我居然无意间看见了真人版的男男春宫图,无良的老天,有这么惊怪连连,还附带赠品的事情吗?! 云朵的背后传来不怀好意的奸笑…… “喂,伤了你的脸我姑且道歉,但是你先出手的,我这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那是什么?二人一起想道。 用手捂着都不管用了? “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边说边往旁边靠。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随之又一同想道:人类都是这么不知所云的吗?这豆丁说的是什么啊?恩,肯定是放弃挣扎准备让我们吃了,恩,是这样! “不准叫我豆丁!!”我咬牙切齿。 “诶?”小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向旁边,两妖对视了一下。 好奇怪…… “你……真的是人类吗?”妖怪迟疑地开口,“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我不知道,我被陨石……恩……碰伤了,醒来就在这里了。”随之看了看四周,“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吗?” 他们突然眼神灼灼的看着我,“你是外面来的?我还以为你是从招摇山洞窟里跑出来的狌狌(详见山海经第一)呢,我就说嘛,哪有那么漂亮的狌狌呢!”然后一脸纯真的看着我,“说说,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啊?” 对于多变的妖怪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得远远的! 可老天没听见我的建议,乐此不疲的制造事端,于是我就被亲热的二妖招待到他们的“家”中做客,刚才的事情好像真的没发生过一样,热情得不正常! 妖怪的道行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不吃不喝,甚至不用睡觉。但对于能力较低没什么能力的小妖来说,要想快速提升自己的道行就要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大妖以特殊方式进行修炼,但大妖如果不怀好意,就只能被吃个精光,幸运的就是被打回原形。 跟在两个讲得兴致勃勃的妖怪旁边,很快就到了氓山的主城——千夜。 城中的妖怪们正为庆祝节日而热闹着,我瞪大眼,看着守门的那一只手,一只脚,还有一只眼的妖怪(海外西经,一臂国),心中默默小思了下,可能是我见识浅薄吧,应该是有这样的妖怪吧……可能吧? 他们用奇怪的话嘀嘀咕咕半天,两个守卫突然也十分激动地转向我,那个样子……有点惊悚…… “哎呀,很少有外面的客人,今天可是我们北冥大陆庆祝的日子,要……”另一个一摸一样的守卫推开他,“白痴,要先自我介绍,你忘了主人说的要对外面来的人客气一点吗?” 他们突然摆了一个poss,然后两个妖怪就粘合成了一个人。 “我是阴!”另个接口,“我是阳!”然后鞠躬,“欢迎来到北冥大陆!” “哦……谢谢。”我语塞,尴尬地不知应该怎么反应,两个妖怪扯扯我,给了我一块紫色的小木牌。 “嘿嘿,我都忘记了,名字都是主人给我们取的,没想到还真有用到的一天呢!”随之大妖朝自己一摆手,“我是飞蛇,”然后指指小妖,“他是鸠。” “那枚令牌是个标识,没有的话搞不好会被莫名其妙吞吃了的。”小妖笑着领我往侧门走,我注意到了,虽然正门十分巨大恢宏,但没有一个妖怪从那里进入城中,都从主城的侧门进入,见我奇怪的看着城门,他解释道:“那是主人专行的。” 这个主人真是气派啊,真想见见看是什么样的,但愿不是……,我甩头,把脑袋中庞然大物的映象甩出脑袋,还好没人知道我想什么,不然可能我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大陆的情况吧?”飞蛇眉飞色舞地说着,颇为自豪,“这里有三座主城,千夜,暮曙和光耀,千夜是当中最繁华的主城了,暮曙里几乎是草食性的妖怪,死板的要命,丝毫没有幽默感,天天就知道嚼草。”他的神色上对暮曙里的居民充满了不满,“天天不干实事,就嘴上功夫好,但那能繁衍生息吗?” “其实啊,他们很反对我们用那种方式提高道行,说应该提倡长期修行,为此闹了很多小纠纷,如果不是主人回来了,现在我们可能在战场上了。”鸠撇撇嘴无奈地说。 我注意到了还有一个主城叫光耀,如果所记不错,那应该是四个秘族之一的名字吧? “那个光耀呢,是什么样的?” 他们的脸色突然很难看,飞蛇小声对我说,“平时最好别议论那座城,那是个教训,现在那里几乎是空城了,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因为光耀的居民一起破了主人定下的戒制,让主人很生气,那一族就被全体流放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对了,他们大部分人就是和你一样是人类呢 ,那时我们还很不高兴呢,主人太偏爱人类了。” “现在,反倒是我们羡慕他们了!”鸠在一边添加道。 进入长长的隧道没一会儿就进入了内城,只一霎那,视觉冲击就达到了极至,我今日才意识到人类对妖怪的认识真的是浅得可怕,他们没有固定的形态,棱角不明,漂浮不定。 “真热闹啊,你说是吧,诶……”飞蛇愣了一下,“那个,该叫你什么呢?” “流华。”我不咸不淡开口。 “啊,你的名字真奇特啊,和主人真像!”鸠很兴奋地扯着我进入一家招牌上挂着血淋淋的猪头的酒吧(==这是……hp)“带你尝尝我们的美酒,听说精灵的琼液在外可是很出名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们都很爱喝。” 随着一声嘶哑的铜铃声,门被往里拉开了,出来了个满身绷带的木乃伊,手里捧着个石头,缓慢地向前走,突然在我面前停下,用空洞的眼眶死死瞪着我。 “你……” “啊,幽思,好久不见啊。”飞蛇挡在我面前,手示意我们快点进去。鸠拉起我快步走进低矮的小屋,一阵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很是醉人。 有几个妖怪化作人形都三三两两挤在一起,有几个妖怪可能没什么经验,将眼睛或鼻子弄错了方位,吃饭可不能坐他们对面,会很糟糕的。我忍住想趴在地上狂笑的冲动,随着鸠坐到一边,一个戴着红帽子的男人看见了他,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嘿,鸠,修道回来啦,怎么样,滋味很爽吧,下次和我吧,我会让你舒服到舍不得离开的,”他轻佻地看着鸠,在他身侧坐下,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鲜红的液体在里头旋转,如血地颜色称得他的脸很是妖媚。 我暗自猜测他是什么怪,不时有奇怪的想法蹦入脑中,捂住嘴憋笑到内伤。 我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越过鸠的肩膀看向我,“啊呀,鸠,你时从哪里绑来的这么漂亮的小人的,好像不是狌狌……”他靠近我,在一定距离被鸠阻止了。 “我劝你最好别打他的注意。”鸠冷冷的看着他。 他轻笑了几声,“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只是……”他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想尝尝鲜!” 我眯起血红的眼睛直视他,眼中充满了不屑。 “如鲜血一样的眼睛呢,”他又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轻尝了一口,回味地咂吧嘴,“不知是不是如鲜血一样美味呢?” 右眼又开始疼起来了,好像遇到麻烦是事情总这样。我想伸手去捂住他,我可不想知道这家伙心里想着什么污浊的东西!可我刚举起右手,就被抓住了。 “放开!”我冷冰冰地看他,微怒的色彩在眼中流转。 “那可不行呢,你可是我今天意外收获的猎物呢!”他饮尽杯中剩余的液体,“放心,我会很小心的疼爱你的。” 伸出一只手指勾起我的下巴,凑近我的脸。 我已经怒火中烧了。 周围嬉笑的人们突然安静下来了,转头看向我们的方位,没有窃窃私语,甚至没有调笑的目光射来。 我收紧右手欲把眼前这张臭脸揍成肉泥! 可我的手被他制约住了,加之八岁孩子的身体,我没有丝毫方抗的余地。鸠不知在看什么,嘴巴微张,没有上前阻止他。 “你如果长大了,那是多么美味啊!”他在我眼前嗅着什么,我皱眉。 上方投下一片阴影。 “是吗,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 他的手僵住,缓缓回转身子,在看见来人的同时“扑通”软趴在地,不住颤抖。 我抬眼。 卷曲的长发无风自动,暗蓝的眸子中倒映着我的样子。 第十六章 绅士同盟(上)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被燃烧殆尽,隐隐有焦灼的气味传来,气氛诡异得不正常,可愣是没听到“吱”一声。 我被盯得很不自在,撇开视线全神贯注于地板上突起的一枚小钉子,好像那是我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几近可以看出花来了!我微微蹙了下眉头,再看,再看我把你吃掉!(某奶再次跑过……) 你玩够了吗? 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脑袋,我放弃看花大计抬起头,却见那家伙仍旧一动不动直视我,面无表情,但明显那就是世界末日的征兆。 我勾勾嘴角,摇头。事实证明,某些时候,诚实还是别在火焰面前充当氢气宝宝的角色…… 空气中无辜牺牲的氧气已经让我有点头晕。奇怪?我为什么要怕他?第一个冲进脑海的场景,居然是老子打儿子……我抹杀!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无非就是身处异世,身不由己之类…… 恩!恩!说服了自己,不由底气十足,直起了腰板,优雅地(你只是八岁……谢谢)偷藐逃生出口——仅有的一道门。 我的意图刚刚完成受精过程,就被久违的悬空扼杀在水桶中。 身体四肢关节透过一丝凉意,我小心翼翼看向发射源,难得地看见他居然在看不远处,微带不满。 “鸠,是你带他来的?”哇嘞——,冰渣子乱飞,伤及无辜数妖…… 鸠缩了一下,随之正色道,“主人,属下不知才……”一只手举起阻止了他的话。 “没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轻描淡写带过,“竞技开始前让飞蛇来找我。”话落便拎着呆滞得居然忘记反抗的我走出门去。 苍天啊,大地啊,他……是哪头啊? ++++++++++++++++++++++++++++++++++++++++++++++++++++++++++++++++++++++++++++++ “将军!”一只纤细的手搭在椅子上,另一只托着下巴看着对面倔强老头抽搐的脸。 “不干,下围棋!”庆角将手一掀,摆了棋盘,不服输地盯着凤凰凌。 “好啊!”凤凰凌一脸调笑地手执黑子,“下到你呕血为止。” 坐在一旁的泠手捂住嘴,暗想:这已经是第几回了?从象棋到军旗到五子棋再到象棋,现在又到围棋了,这死老头还没完了? “喂,老头,输了。”汀指着棋盘,用眼角扫了一眼庆角。 “哪有,我哪有输?”庆角连忙辨白,死死盯住棋盘,欲杀出一条活路,手执白子却迟迟不能放下,看了一眼悠哉喝茶的凤凰凌,再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泠,却不想收到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 “你还能走哪步,满盘死棋!”汀不屑地端起自己的茶杯,也悠哉喝了起来。 “啪!”白棋落子,众人看向突然出现的那只手,璇离微笑着看着凤凰凌的脸色从悠闲自在渐渐严肃,道:“我代师父下完这盘死棋吧!” 庆角突然热泪盈眶,涕泗交流,想扑到璇离身上蹭下,被璇离皱着眉头躲开了,“去去!”赶苍蝇般将庆角赶上了观众的位子。 “这算不算作弊啊,这小子……”泠刚开口没几句,见凤凰凌气势汹汹欲厮杀一场的样子,只好闭口不提,怕是会打成平手吧?转头看见一旁认真看书的白萧圣,不由好奇,他为什么坐得这么稳哪?还以为他是第一个冲上来掐老头的。 没有人注意到,白萧圣手中的书页停留在八十页已经一个时辰了…… “哼!”不约而同的吭气声从两边一同传来,泠回头呆住,手不由自主将身下的椅子拖离了几米远,却见庆角和汀早已不见踪影了。 “别以为你很了不起,有本事比我们都擅长的!”凤凰凌眯起眼睛,挑衅地看着璇离,“我会让你哭着求饶的!” “呵,那是我的话吧?”璇离也轻蔑地看他。 泠抽了下嘴角,“两位,搞破坏请出去,小庙容不下您两尊大佛。”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门口,泠嘘了一口气。一根细长的针闪过,一只血蝶“吱”地一声从无形中显现坠落下来。 “还真是,在哪都有这么烦人的东西,难怪庆角不肯说了。”汀从房梁上跃下,跳到白萧圣旁边,“喂,圣,你说……”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不知如何开口了。 白萧圣眼没抬地翻过一页书,抬起右手指了指泠。 泠苦笑了一下,撇开头去看外面的天空,汀坐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有兴趣捕蝴蝶玩吗?” “好。” ——————————————————————————————————————— “放我下来!“我勾勾嘴角,看着面前的某只抢我台词的小鬼,他在一面目狰狞的妖怪手中挣扎着,时不时伸出爪子挠了一下妖怪的痒痒,妖怪皱了皱眉头,稍稍将他拎远点。 我小心地撇了眼那座冰渣子发射器,揣摩我也那么干……,想到一半,却被他瞪了一眼,立马收回全部地恶念触角,内心吐吐舌头,抱头沉默。 “主人,这小鬼总说自己可以打败那些魔导士,硬要参赛!”小鬼在他手中龇牙咧嘴,不住欲报复那个卫士。 “我可以打败他们的,我要去,放我下来!”他大声嚷嚷,我都觉得他实在是太呱噪了,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住嘴的啊?我哼了一口气。 “就算打败了他人,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我冷冰冰的开口。 他立刻噤声,吃惊地看着我,突然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沉默…… 今年异常流行沉默,他这算是既不在沉默中爆发,但在沉默中自取灭亡,小孩子,想的终究是浮浅的吧,我步由庆幸,自己的脑袋还是那么正常聪明到人神共愤。(飘:脑残……) “带他去同盟那。”后方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突兀,“把他排在最后出场。” “呃,主人,这小鬼……”卫士惊了一下,但马上低头,“是,我这就去办。”把不再挣扎的小鬼放在地上,小鬼忸怩了半天,欲言又止。 “好了,给你一个机会,就证明给我们看看吧,你的决心。”甩下一句话,继续拎着我走入那所谓的传奇性质的正门。 “喂,我又不会跑掉,你可以把我放下来吗?”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我有那么像想要逃逸的犯人吗?甚至于我根本就没闹事!“我招你惹你啦,还有,我认识你吗?” 他突然发挥当前潮流楷模的风范,只一个劲地往前走。 行至千夜城外,他总算把我放在一块巨石上,“在结束庆典前,乖乖坐在这里等我。”说完,将一串项链从脖颈处取下挂在我脖子上,然后划了一个圆弧,项链消失了。速度极快地做完这些动作,他,甩头就快步离开了! 我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口。纠结!好……好一个突发事件,居然连个理由都不给?无名火在胸膛内窜烧,一抹邪笑浮上嘴角。 “主人,怎么了?”一只大鹏停在栏杆上看见蓝冥不时看向城口处,脸色微变。 “没什么,吩咐下去,开始吧。”他又变为冷漠的样子,心里却隐隐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愿是错觉吧。 而当他认定是错觉的那一刻,我正站在千夜城的最高处,第一千次咒骂那该死的雷,八岁的身体真是无力到我呕血,但好歹比手不能提,脚不能行的幼儿好点,虽然力气和体力远不如从前,但记忆深处对于技巧却丝毫没有改变,那已经是身体的本能了。 看见城内的妖怪往一个巨大的广场涌去,看来有什么好戏要上场了,我兴致勃勃地看着妖潮涌动,不时有几声呐喊从高大的墙内震撼而出,大地在兴奋得颤动。 广场呈三角分布,周围筑有高大的围墙,很像中世纪的罗马斗兽场。三根巨大的石柱 耸立于三角处,独自撑起一方天地,威严的气息不由自主地渗透在空气中,吸引前来的妖怪们不住激情呐喊,北面的那根离我所在的塔楼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我可以清晰地看见那白色的大理石柱上雕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鸾鸟,可惜没有色彩,不然那会有多么的震撼人心!有千万条光晕缠绕在柱壁上,点点光芒在回旋着起伏,如梦似幻间,直入云霄,看不见尽头。 顺着光晕的轮廓,惊觉那竟是铺展开来的一双翅膀,在一扑一扇间有欲冲破云霄的趋势,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不知另外那两根会是什么样? 欣赏结束,我也有去那广场一探究竟的冲动,望了一眼广场的妖潮,我跳下塔座,踏着屋顶朝广场奔去。 第十七章 绅士同盟(下) “打飞他,啊,打呀!” 我蹲在观众席的上头,看着两肌肉男在对“打”,滴下了几滴汗,这……算什么? “拳头!”“布!” “啊,我赢了!”一肌肉发达得跟气球一样的壮汉挥舞着双手,“哈哈~!” 呃——……,我的妈……(飘:哎~!^-^) 我不受控制地阴郁在房顶,没命地画上了几百个圈圈,低级,太低级了……这就是决斗?我看还是撤了为妙,不然可能还有…… 想还没想出来,现实已经展现了更令我喷的一幕。 “一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从啊,飞啊……” 我无力地揉碎了屋顶的几片瓦……,“吱~~!”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好像是泡沫摩擦黑板的噪音。 噪音?我看着手中瓦砾的碎片,那声音仍旧不绝于耳地响起,凄惨极了!我的汗毛不由齐齐行起了队礼,竖得笔直,头皮发麻,我缓缓地僵硬地扭过头。 一个孩子匍匐在屋顶,痛苦地用手在瓦片上抓下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内伤严重,坚定完毕。 我都没发觉到此类的竞技杀伤力居然如此可怖!杀人于无形,高手啊高手。 “哇,哎呦,肚子痛死!”那孩子开始打滚,几片瓦被他踢到人群中去,引来了一声声怒骂,但马上被汹涌的声涛淹没了。那孩子睁开一只眼睛,见我奇怪地看着“痛不欲生”的他,手脚并用朝我爬了过来。 好像……电视里的贞子…… 他的长发乱蓬蓬的,遮了大半张脸,面容因激笑过度而变得扭曲,乍看一下,惊悚犹如一个变态刚从疯人院的水井中爬出来似的。我翻了个白眼,倒退几步,准备奔路。 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在房顶上放了一根粗大的竹竿,我没退两步就被拌倒向后跌坐在房顶上,震飞了几片瓦,又惹来几声怒吼。那只“贞子”抓住我的脚裸,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哈……哈…”他边笑边靠近我,最后脑袋搭在我肩膀上笑得死去活来,眼泪都流出来了,“哎呦,真好……笑死我了……!” 不知道他是在说真好还是真好笑。 “我说,要死一边死去,抓着我干吗?”我没好气想推开他,奇怪的是愣是推不开他,“喂,你听见没,死边去!” 他笑得更加痛苦了,死死搂着我的脖子,那声音凄厉得我浑身发麻! “欢迎大家参与百年难得一遇的千夜大会,开场娱乐结束,我们进入正式比赛,首先请大陆的主人致开幕辞。”掌声雷动中,那莫名其妙的家伙走上巨大的擂台。 我倒,开场娱乐……?专业!骨灰级的专业!! 正当我怀疑那孩子已经笑得抽沫子的时候,他突然侧过头,手却仍旧死死楼着我,感觉要多不爽有多不爽!我正欲挥手将他打飞之际,无意间注意到了那乱发下的那一双清澈碧绿的眸子中闪着杀意。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扬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视线直直盯住那个致辞的人,皱了下眉头,“你想杀他?” 他的手僵了一下,我趁这空挡,溜出了几米远,见他呆住那个动作吃惊地看着我,但很快就浅浅笑了一下,放下手,没有说话。 我撇撇嘴坐离他远远的,既然真有戏看,我才不会因为一个煞风景的小鬼放弃我的目的呢。 开幕已经结束,那所谓的主人优雅地走下阶梯,往贵宾的坐位走去,途中有几位起立向他致敬,他点点头表示回应,那样子,实在——太拽了。坐至上位,那几人也陆续坐下,看他们有模有样的,应该算是大妖吧?马上我就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我看见飞蛇在与另一个套在礼服里的男子交头接耳,不时偷笑几下。 我举起手指,“一,二,三……” “有二十六个。”那小鬼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没理他,继续自顾自数着,“……二十四,二十五。”是二十五个,这小鬼果然骗我。 我瞪了他一眼,他仍旧微笑看我,隐约间我觉得他的脸有点面熟。 第二十六个已经被杀死了。 挡住右眼的垂发被风吹出一条空隙,在对视的一刹那,我听见了这句话,不由吃了一惊,但细细一想,马上冷静了下来,扭过头继续看比赛。 “你不想问我吗?”见我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好奇地朝我坐近了一点,我挪了挪位置,更加远离他,直到挪到一片蔷薇丛为止。我叹了口气,任由他靠着我坐。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我没好气地回话,没想他笑得更欢了。 “那我和你讲讲吧!” 小子!我说了我不想知道,你脑残吗?我很想骂他,但觉得这么做就是无用功,便立刻放弃了,任他聒噪去,两耳自动闭上。 “在成立北冥大陆那时候,主人和主人带来的二十六只妖怪在氓山定下了契约,原本是统一的风景,却因后来光耀一族的叛乱而打破,被一分为二,氓山的另一边,终年冰天雪地,亦幻亦真,漂浮不定,众所周知唯一的出口或入口就在那,可谁想这竟是一片围城。”他冷笑了一下,“主人离开的那一年,种了蓝梧桐,从红莲一族的禁锢中带回了一个异类,从此所有族人的记忆被改写,主人消失于大陆的记忆中,再也不寻踪迹。” “蓝冥?”我迟疑地开口,“现在的主人是蓝冥?” 他点点头,看着贵宾席上的蓝冥,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我无意探知他的恨意从何而来,只是觉得奇怪,他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如他所说,连大陆的记忆都被抹除了,为何……?隐隐觉得那第二十六只有点蹊跷。 “现在进入魔法竞争,当前稳固于擂主宝座的是绅士同盟,大家有自信的均可以上场挑选一位作为竞争对手,如若获胜,便可以代替其成为其中的一员,享受至高的荣誉的封号。”他停了下,看了看手中的演讲稿,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蓝冥,犹豫不定,最终深吸一口气,“现在,请绅士同盟的五位……哦不,是六位魔法师上场!” 如一块巨石炸入油锅,人群“轰”得一下沸腾了,“五位不是惯例吗,哪来得第六个?”带着不满又深深的好奇那第六位是什么来头,竟可以不作声响就进入同盟了? 蓝冥皱了下眉,但马上就面无表情地缓缓站了起来,人群刹那间鸦雀无声。看着他行至台上,手指在半空虚晃了一圈,一个透明的薄膜包围了整个擂台,隔开了观众与擂台之间的距离,“现在,在这个圆球内解除了所有的魔法禁制,希望大家尽力而为,切不可伤及无辜。”说完,扫视了一眼全场,回身走回座位。 他的脸上有一丝警戒? 我撇撇嘴,看了眼一旁满脸玩味表情的小鬼。 “牛屁烘烘……”那小鬼喃喃道。 “下面请六位魔法师上台。”随着那山羊胡子裁判的一声话落,一阵欢呼此起彼伏,几乎掀翻了我们坐着的屋顶,我捂住耳朵,暗叹了一口气,原来……妖怪也是有花痴和粉丝的存在,许多猫娘不约而同扭身至台前,菠菜在空中一把把不要钱的乱丢。 贵宾席上有五个妖怪起立,其中包括了飞蛇,他在当中显得特别扎眼,明星走过场也没他那风头,估计猫王同志见了也会羞愧得泪尽休克…… 大红的里衣,大蓝的外套,翠绿的腰带(跟包装绳样,绑得还死没水平),黄色的裤子,紫色的帽子,高高挥舞的双手上抓着一把五彩鲜艳的不明物体。 彩虹都没他那么绚丽多彩…… 并且他很成功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让他身边的四位同志化得比空气还没存在感,直接被大家滤过。大家灼热崇拜的闪光眼跟着那霓虹灯一样的家伙转动着。 当他的脚踏上台子时,oh,mygod!!我不可抑制地抓住蔷薇栅的交叉处,差点掉下去…… ……………… “真有创意的鞋子!”那小鬼手托下巴一副专家的样子。我感受到了那视觉冲击已经冲击到了我的审美底线,我渐渐愤慨得磨牙。 “诶,你很羡慕吗,哈,瞧你那嫉妒的小样,哪天我弄双给你吧?” 我恶狠狠地瞪视他,小子,你敢试试看,哼…… 他的笑容僵住,悻悻地将脑袋缩了回来,目光逃命似地往旁边窜,我瞪够了,转回来继续看比赛,滤过五彩粽子,只看四个戴兜帽的,估计全场仅我一位。 当一个身影随着他们走上台子时,全场的欢呼声嘎然而止。窒息般的寂静悄然延续,直到那个身影转身面对大家时,对我来说也算挺熟的面孔展现在大家面前,矮矮的身子在他们中间很突兀,有着青涩却不容忽视的神色,一双眼睛闪着自信的光彩。 我心中莫名充满了些须好奇和期待,那双眼睛中传达的讯息,令我很是刮目相看。 此刻,却有一个艰涩沙哑的声音叫了起来,很是磨人的感觉,潜意识里感到不妙。 “主人,这孩子不能参赛,他可是恶魔的孩子啊!” 第十八章 三千木.蝶 恶魔的孩子?真有意思! 嘴角不自觉地擒着一抹调笑,看向当场呆立的众人。 “恶魔?”小鬼哼了一声,“对于愚昧的妖怪来说,恶魔比上帝要来得干净。”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飞蛇友好地揽着他瘦小的肩膀,隔开那些猜疑厌恶的视线,“我叫飞蛇,你可以叫我小飞哥哥!”五彩粽子的光芒四射,越来越多崇敬的目光照射在擂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很有效的广告效应。 “就由我开始吧,有谁想挑战我?”一个不明真假的微笑。 乌云不知不觉聚拢而来,投下一片浓浓的黑影,台上的身影似有若无。 黑魔法?!我从脑海中硬是刮下这样一个词,但马上觉得不合逻辑,皱尽眉头,那该死的乌云让我想到了自己倒霉的经历。一只手指按在我眉间。 “呵,再皱就变成小老头了。” 我拍开他的爪子,连瞪都懒得瞪了,他笑咪咪地指着那片看不透的乌云。 “那是祥云,可以许愿的。” 我倒宁愿听见那是可以诅咒的棉花糖,甜死你!我的神经一阵痉挛,那污漆漆跟洗不干净的抹布一样的东西居然告诉说可以……许愿? 一阵疾风呼啸而过,茂密的蔷薇丛“唰唰”被吹散了一大片花朵,鲜艳的花瓣飘向广场,触目惊心的漫天红雨!飘飘荡荡,久久不曾落下,浪漫幽雅却又万分凄凉。 不知这抹忧伤从何而来,仿佛沉淀了千万年,久久不曾褪色的血痕……,鬼使神差地举起双手,本应纵横交错的伤痕被细嫩白皙的皮肤掩盖了吗? “你不觉得那场景很壮观吗?”我喃喃开口,“跟鲜血溅洒了天空一样。” 他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你说的是什么?” 我奇怪地斜了他一眼,指着漫天飘扬的花瓣,“就是那个啊。”话刚说完,就见他转头眯起眼睛,感慨地叹了口气。 “原来你对空气如此有兴趣。” 我微微睁大眼,看了一眼那丝毫没变的风景,又看了眼那满脸迷惑的小鬼。空中的花瓣是如此真实,小鬼的神色也不像是假的……,我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蔷薇……?不是不存在了吗? 我迟疑地开口:“你见过……”话没说完,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欢呼声将我的声音淹没了,我有些恼火地转头,却见那个五彩粽子在以公主抱的姿势扶起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眉来眼去,渐渐地,欢呼声变质为妒妇们不忿的叫喊。 我揉了揉太阳穴,“那家伙是请来洒狗血的小丑吗,真叫什么比赛,真是受够了。” “他的实力是不容小窥的,只是个人上……咳!”他尴尬地清咳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一个肩膀上长角的男子跃上了擂台,身子倚靠着长长的法杖,抚着手中细细的木棍(曾听过一句话,法师最大的特点就是暗恋木头……==//),目中无妖却很明显是为那飞蛇的人气愤慨而不满的样子,终于可以看一场像样的比赛了! “你要挑战?”飞蛇扫了他一眼,“你还是学生吧,不会太早了吗?” “大人,请恕我无礼,我并非来挑战您的能力,您的水平高高在上,我高攀不上,只是好奇于那第六位绅士同盟的成员,希望能向那个小朋友一番讨教。”说得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行为极有教养,不卑不亢,难以让人怀疑他的诚意。 飞蛇无奈地勾了下嘴角,看了眼上位端坐着我蓝冥,叹了口气,嘴里念念叨叨什么,很尴尬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你最好放弃,那孩子,有……恩……”欲言又止,最后貌似觉得很麻烦就挠了挠后脑勺傻忽忽地下台与另外四个同伴耳语了一阵,其中有两个有反应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另外两个漠不关心地端坐着。 我看向台中央,那孩子应该想明白了吧,但我却不像关心那个问题了,抬头看了看那片浓如墨的乌云,隐隐有不安。 “是那个小子啊,他们家族流得还真是同一性质的血呢。”小鬼转向我,见我目光死死盯着擂台,脸色凝重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你看上去很关心他?”我没有听进他的话,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台上那瘦小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乌云没有散去,阳光没有丝毫洒落在擂台的每一处角落,说是天降吉兆,不如说是欲盖弥彰。 “是阳光……”我脑中有一个片段渐渐成型,一切奇怪的事情的答案不就在那片乌云后吗,如果说这世界的一切都不合逻辑,那么存在这样一个种族也就不奇怪了,“血族……” 那,那个小鬼又是谁呢? 我猛然转头,身旁已经没人了,原来坐的地方一片冰凉。 “呵,有能力进入同盟,想必你有你的特殊途径吧,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呢,真是难以想象。”男子轻蔑地俯视男孩,“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冷冰冰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这个态度彻底惹恼的本就心怀不满的男子。 男子慢慢在台上踱着步子,似乎在寻找机会可以一击命中,走了三圈,他的神情俨然换了,对于有些经验的人来说,可以看出来,要想秒“杀”是不可能的,男孩虽然瘦小但很坚强,立于台子偏右的位置,远攻只会事倍功半,近攻很可能被死死反咬一口。 就一句话,站得丝毫没留漏洞。 好厉害的孩子呢,没有经历过生死处境的人是不会看这么透彻吧。男孩抬头看了眼乌云,眼中有一丝落寞,但马上被一股坚定的色彩所替代——终有一天,守得云开! “大叔,动手吧,晃悠了半天,你不累吗?”他直视男子探究的双眼,男子明显被他的态度和那眼神惹恼了,立刻丢了长长的法杖(原来是做装饰用的),挥起擀面棍(==)朝他冲了过来,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光芒绽开,直射男孩。 学生就是学生,一上来就心急地用了绝招。 空气中的波动一阵强过一阵,很快便震飞了那道光芒,如渐渐苏醒的野兽,一圈又一圈,冷汗湿了男子的背,汗津津地打着抖,跌坐在地上很没骨气地呜咽着。 结界的薄壁开始扭曲变形,景象很不真切,如鬼魅般飘浮不定。 来了! 我瞪大眼睛,看见一个黑洞赫然出现早众人的头顶,黑洞中有一双光亮的红眸,欲饮鲜血的欲望毫不遮掩地吞吐着,可我没感到一丝恶心的感觉,可纯粹的杀意怕是不详。 “停下!”一声急呵,一道五彩的身影飞上擂台,“你会把所有人都吃了的。” 另外四人紧随其后,立刻修补了结界的漏洞,还不忘把已经昏迷的男子像丢塑料袋一样丢到惊谔的人群中,立刻补上四处缝隙。 景象弯曲又拉长,像在照哈哈镜一样,很不稳定。看起来有失控的嫌疑,越来越大的吸力从身旁不断涌动,天空中的花瓣源源不断地被黑洞吸了进去,极大地刺激了黑洞中那双眼睛,疯狂地吸食着花瓣,这么一来,后果只会越来越严重。 屋顶已经站不住脚了,我一咬牙跳到了擂台边的一片空地上,扶着一尊雕像的脚裸,防着自己也被吸了进去。在这个方位,正好可以清楚地看见蓝冥皱着眉头却纹丝未动的样子,我忍不住为了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举动翻了个白眼。 “主人,恐怕不会来了,还是先制止下吧,这样下去会……”飞蛇大声喊道,在风中声音仿佛也破碎得凌乱不堪,难以辨认。 “怎么……会,控制不了了……”男孩吃惊地瞪着上方的那个越来越兴奋的眼睛,微有颤动。 蓝冥突然扬起了眉毛,勾起了一丝邪笑,刹那间,黑洞的吸力静止了,风毫无预兆地嘎然而止,一双稚嫩的手扶住了满脸惨白倒下的男孩。 “你挖空心思的后果总是那么惊天动地。” “还行,何 况这次是你自投罗网把他送进来的吧,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蓝冥翩然落如台上,“你……” “堂堂北冥大陆的主人对于阶下囚还用得着客气到亲临吗,我真是受宠若惊!”他放下男孩的身体立起身来,“你以为现在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吗?” 蓝冥叹了口气,“曾是这么认为的,但千年前就被推翻得死死的。” “他都不在乎,你执着个什么劲?”摇摇头,平摊开手臂,“你是不是认为现在的我,这摸样很脆弱吧?”翻转右手,轻挥食指,黑洞渐渐消散。 “你我心知肚明。” “那么……”他转过身,赫然是刚才那个欠揍的小鬼,他的头发不再乱七八糟,柔顺地无风轻轻晃动,一张妖治的脸正对着我,突然露出了微笑。一只嗜血蝶在他的肩膀上挥舞着妖艳的双翅,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停止了呼吸。 “好久不见了呀,流华!” 蓝冥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我瞪着那双久违的碧绿眼眸,暗自咬了下下嘴唇,冤家路窄……吗?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郁闷。 “恩,好久不见,三千木。”我冷冷看着他。 第十九章 夜非无双 “看惯了你穿红衣十几年,突然变了一身行头,真是有点吃惊,”我暗自嘲笑了下,“我真应该早点想到,你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呵,你了解就行,也不罔我丢了一些东西的代价了。”手指在掌心划了一下,一丝鲜红渗了出来,沿着胳膊缓缓淌了下来,我皱紧眉头,刚说猪上树了,就那么急着把它扯下来吗? 浴血的修罗。这是在地球上他的别称,虽然我怀疑了很多年,他和那个世界简直格格不入,变态的心思,残忍的手段,加上形影不离的嗜血蝶…… “原来这才是你该呆的地方,妖怪的天国呢!”我站在离擂台几步远的空地上,阳光开始将乌云冲散,有点点光斑忽闪在他的侧脸上,他那永远是阴情不定的脸上此刻是面无表情,“你不是想说什么吗,我洗耳恭听,木大人。” “到今日你还是那么固执呢,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吗?”一身鲜艳的红衣在眼中熟悉得晃眼,碧绿的眼眸有奇怪的光彩在闪烁着。 “你把泠怎么了?” 他愣了一下,随之低下头笑了起来,犀利的声音在广场上回响,“哈哈……哈,他?还能怎样?” “有那么好笑吗,对你来说,破损的玩具丢了不是更舒服吗?”我看了眼旁边一直莫不做声的蓝冥,他的样子不知道是紧张到了及至反而更加冷静了,还是他压根就不关心我们在说什么。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动,投下颤动的阴影。 “我是想丢了的,可是啊,被蓝色的火阻挠了呢。”他停下笑声,突然很愤恨地看着我,我小小吃了一惊,还真少见到他如此外露自己的情绪,特别是愤怒。 蓝色的火……“沉香……?” “对啊,我十五年看着你长大,自以为你真是个无情的瓷娃娃,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被人影响了,我是不是应该说我的教育不够深刻呢?”嘲讽的色彩在碧波中翻涌。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他那是什么意思,但也透出了一层,那个倒霉鬼被人救走了。 “他没死?” 三千木怀疑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端倪,“对,汀带着你的沉香把他救走了,着实让我饱饱地吃了一惊。” “不是我,我没做任何反悔的事情。”为什么汀会有沉香?我的内心一阵绞痛。 蓝冥睁开眼看向三千木,见他突然一脸愉悦,很得逞的样子,“喂,你到底……” “我信!”他突然笑逐言开,“流华是不会骗我的,”举起一只手指,“我现在心情很好,就不开杀戒了,蓝冥,你应该庆幸你的大陆目前还是完整的呢。” “那么,你高兴够了,想干什么,留在这舔地板吗,还是说你反悔穿过来问了一句可笑的话就回去了?”我勾起嘴角,“夜无双现在肯定咒我一千多遍了,说又把他的木大人拐跑之类的……呵呵。” “你们私交颇深我倒是知道,那家伙当然不可能就那么乖乖呆着,之前我在你旁边那么久你都没发现,自然不会发现,无双就在这里啊,”他摇了摇头,“才一年,警惕性就放松了,这可不好啊,我可不记得教过你穿越了就没事了这句话……哎,罢,罢,反正你就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啦。” 就在这里,我的目光往地上那个昏迷的白人脸上瞧,“易容吗,你的手笔……” “怎么样,是个可爱的孩子吧?” “……糟透了。” “……,……” 诚实是好事,恩!恩! “能容我说一句吗?”可能真的是憋了很久,蓝冥的脸上有了一丝不耐。 “哦,说!”三千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玩。” “哦。” 真简洁…… “流华……”蓝盟突然开口,我扬起眉毛看他。 “什么?” “你呢,来这干什么?” “玩。” “……” 无语个什么劲,三千木说假话,我说的是真话! 我抽了下嘴角,不爽地哼了一下,“你们倒是玩得尽兴,留了一堆无聊的闹剧……” “主人。”飞蛇站在蓝冥身后,警惕地看着三千木,“他……不是……” “没错,我是死过一回,这不,回来讨债了。”三千木笑眯眯地看着飞蛇,“刚才就看见你的光辉形象,你的口味还真是没变,小飞。” 飞蛇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挠了挠后脑,憨憨地傻笑了下,全然没了警惕,“嘿嘿,过奖了。”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出问题,我看见他脸红了? “你假冒我把这少年弄进来就是为了看我们出丑吗?”蓝冥突然笑得很匪夷所思。 “哦,呀,哪敢啊。” “世界上恐怕没有你不敢的事情,只有你做不到的事情。”蓝冥的手在袖中微动。 大妖们有一部分的脑袋在二人间做着单摆运动,另一部分仍旧稳如泰山地“生根”在座位上,好像看戏剧一样悠哉,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唔……?”夜无双微微睁开眼睛,呆了一会,突然猛地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后脖颈。 “啊!!谁把我打晕了?” “我。” 他扭头,看见一脸笑容的三千木,身子抖三抖,马上贴了一块尴尬的笑容上去。 “无双,你来干什么?”我好奇地看着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他也有样的表情,世界真的是变了很多了呢。 他扭头,突然呆楞地看着我。 “怎么?”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他“啪”地落地,蹦到我面前,“啪”的又一声捧住我的脸,死死瞪住我的眼睛。 呜,痛~!居然被他以奇特的方式扇了两巴掌==!! “你是流华?” “呃?是我。”奇怪,为什么要那么吃惊? “不是兔子?” 兔子?猛然我明白了,“啪!”狠狠地也捧住了他的脸,“你不是变色龙?” 戏剧性的见面的后果就是两个脸颊通红的小鬼不动声色在互拧n分钟。 “我记得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没这么大。”蓝冥犹豫地看着不断在暗地里纠斗的两只小爪子,想着会不会招呼到自己。他伸出手比画了一下婴儿的长度,全然忘记了三千木那个危险坯子还在边上呢,他的危害性可比我们的爪子要大得多。 “是你那个不知名的泉水的作用吧?”三千木插话,“上次我掉到里头,可是去鬼门关喝了一壶茶呢,要不是告诉那老鬼他的私房钱位置,我还在那睡午觉呢。”好像想到了什么怪异的东西,他的嘴角抽了一下,“醒来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妖怪……” “噗——!”飞蛇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那么好笑吗,把你也丢进去试试!”三千木瞪了他一眼。 他们刚才不是还敌对吗,怎么开始闲话起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朝着夜无双喷射不满,从小就总很我过不去的家伙现在也知道什么是幽默了,难道一年真的能把人改变得如此多吗?回想当初他无论什么都和我争的样子,想想,变了也好,反正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连人都会被现在的世界同化了。 “什么?” “你来这是要干什么?” 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严肃地转头面对我,沉重地开口:“玩!” 我捂住了嘴巴,身体抖了一下。 “那么,已经不是什么新仇旧恨的问题了,你目前有什么打算,我可不想养活你们这两个小鬼。”蓝冥看着三千木和夜无双。 “可恶!我不是小鬼!”他们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 “好,豆丁……”他是故意的。 “流华,我摘不下面具。”夜无双在脸上乱挠了一阵,好像反而 将面具粘得更紧了。 “哦,面具?”飞蛇很感兴趣地凑过来,“我看看……” 我让位让他看个够,那木头的糟糕劣质品,还好当初教我易容的不是他…… “啊,找到了!”飞蛇在他的脖颈处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我靠近他,看了下那条缝隙。 “把它掀起来,要快,不然脱不下来。” “好叻~~!”为什么要像上菜一样吆喝?我一脸古怪看他兴奋的表情。 薄膜被快速揭了下来,我看向他重见天日的脸。 我和飞蛇同时愣住了。 “无双,你的脸……?” 第二十章 无心修罗 那家伙一脸陶醉地盯着黑板,不时点着脑袋,不知是真的知道上面的妖怪在说什么,还是仅仅只是对那块黑板情有独钟,我抽了下僵硬的许久的眼角,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也要和这疯子一起做这种白痴的事情?”身旁忍无可忍的夜无双道出了我的心声“这地方……咯!”他磨了下牙齿,也朝我瞪了一眼,意思是我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无双,你刚才说什么了吗?”三千木笑眯眯地转头,单手支在桌子上“和蔼”地看着夜无双,“你说我怎么来着?” 我内心暗笑了一阵,夜无双扭过脸看着琉璃窗,一副不自在的样子,“没什么!” 当时我看见无双的脸时确实吃了一惊,后来才明白了原来世界上还有易容这个途径,那么也就不奇怪了,但我真的很不解,他居然从5岁起(小华是在5岁的时候认识无双的)就被这变态套上面具了?难怪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哪不对劲,后来直接解释为他就是那么个让人看不顺眼的家伙! 原来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这根木头? “嘿嘿,你被我骗了十几年,很有挫败感吧?”看吧,看吧,猪尾巴卷卷的…… “唉~~!”我其实很憋笑的,三千木那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我都不忍心立刻破坏他那源源不断的虚荣心,“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无双就和他打起来了,连话都没说一句。” 无双似乎想到什么,嘿嘿笑了一下。三千木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小孩子那诡异的心思,无非就是……”他梗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确,那时我们打得一点征兆都没有,却却实实的莫名其妙,但他没注意到当时我是闭着眼睛的。 “是因为当年我的那张痞子脸吧。”无双的脑袋几乎要塞进桌子底下了。 “恩”我点点头,“那时没有人告诉过我有易容这种东西,所以没忍住……”我的肚子也不由自主一阵抽搐,胃运动量太大了,好像有点饿了…… “你们……”这次轮到三千木磨牙了。 我跳了起来,朝教室外头蹦去,“啊,去食堂,不然没位子了!”马上我就从窗户跳到了教学楼外,马上就有几只气势汹汹的恶蝶摧毁了三楼楼层。我嘘了一口气,不管了,应该会有人来修吧,看那楼马上就要倒塌的样子……大概吧…… 我靠在一旁的树干边,等着预料中的家伙出现,突然想到前不久的大会上那木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就梗得不行! 不知道是n天前还是n个小时前==。…… ………… “现在你回来也没有用,这里已经一团混乱了,不是我们当初所见的北冥了……”蓝冥迟疑了下,继续说道,“结界一度被削弱,已经有外来的势力侵入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就你那一千年的不管不顾,够他们发展的了,好了,我也不为难你,反正我是不走了,就我现在这样,走到外面搞不好还被卖掉呢。”他冲我们眨眨眼,“这样吧,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身上一阵恶寒,他刚才在奸笑,绝对是奸笑! 蓝冥皱了皱眉头,“我不答应!” 呓?这下不止我,全部人都好奇了起来,我的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也会读心术。 “哎呀,我还没说呢,放心,对你无害的,我只不过思乡心切嘛~!别那么绝情啦~~!”他用上了软磨硬泡这招,还不住用眼角向我示意,我就算明白他想干什么,就是不想帮他,于是我投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回去。 “三千木,你别太过分,你可是被流放出去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冷静过头的蓝冥总算爆发了,“如果要我驱逐你出境,凭你现在的样子,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劝你别把事情闹严重。”他的手交叠一翻,薄雾般的火焰环绕着他。 夜无双和我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心里深知那家伙不弄出点名堂来他就不是三千木了。 “喂,流华,你说谁会被打趴下。”火焰一触即发,周围的人默契地退出攻击范围,“我们现在这样……” “总算有能那家伙吃点苦头的机会了。”我微微一笑,这样的事情我求之不得,是该灭灭他的威风了,那家伙的好胜心不是一般的重,但也造就了在地球上无双那怪异的性格,他们师徒两一个样哪。 “我可没法袖手旁观,我也去帮忙。”他急着就要冲上去,我一把拽住他,跳开了原来的位置,就那那么一瞬间,地面像是被重椎击打过一样,深深陷了进去。 “这……”我们深知在这片大陆,我们的力量是没法和这种自然之力抗争的,但没理由…… 我扭头看向台上依旧神态自若的几位大妖,顿时明白了。 北冥大陆,已经不是妖怪的天国了,它……马上会迎来地狱。 三千木的嗜血蝶漫天飞舞,像流动的血液一样飘散,不时与蓝色的薄雾撞击在一起,发出“劈吧”的碎响,擂台已经被震得面目全非,整个广场只余三根柱子在支撑着防御,毕竟是远古的遗迹,轻松地就化解了外散的劲力。可还没退出广场的妖怪们就倒霉了,硬是被压迫在地面上,连逃都挣扎不开了,只能不住地喘息着。 “那两个……笨蛋……”被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诶,流华,你在干什么?”他见我突然朝一个方向挥舞着指诀,这还是我从那根柱子上看见的,应该是属于攻击的,和沉香的法诀很像,毕竟在一年里,我可没闲得过分。 “无双,还记得我教你的那个手势吗?” 无双想了想,点点头,不明白我到底要干吗。 “现在,掐那个手势,要在一分钟内完成,不然三千木他们可就危险了。”后面的我是故意加上去,鬼才管他去死,不过这对无双可是百试百灵的话。 不出所料,无双紧张地掐动指诀,立刻就在半分钟内完成了,速度快的惊人。 台子内。 “大人,有人在使用封印,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一个兜帽悄悄传音说。 “哼,小孩子,能成什么气候,继续看好戏吧,他们快打个两败俱伤了。”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传出来,嘶哑干涩的嗓音,让人很不舒服。 我要的就是他们轻视小孩子这点,以前不知道三千木为什么逼我学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当时只当是练手指的灵活度,现在才知道,那家伙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吧。 心里不由想踹他一脚! 心念之间,手指飞快的变换姿势,我不由紧张起来,错一步步步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现在的速度完全是凭自己的本能了,几滴汗顺着额角流下,神经绷得开始痉挛了。 夜无双紧紧盯着我的手,渐渐已经是模糊一片了,仿佛我的手已经不存在了。他的眼中一片担忧,他虽然,没和我一起学习这样的“邪门歪道”,但从以前三千木对我的严厉程度看,这是不容马虎的。 但正是由于三千木的变态体罚,这些简直是深入骨髓的记忆,想忘都忘不掉,本能渐渐占据我手上的意识,心中也浮起了一丝怨念。 “我不知道威力有多大,无双你离远点。”我的手指强迫停在最后一个动作上,食指保持弹出的趋势,“自己知道怎么办……”不用我多说,他点点头,跃开了。 周围的气流急剧旋转,我长长的黑发在空中飘飞着,渲染一般,风中也飘飞起黑暗的气流,一圈又一圈,逐渐扩大,周围的一切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很快就波及到了台子上了。我暗骂一声,我已经动不了了,全身像被拆解一样,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眼前好像看见了宇宙中的群星和陨石,四面八方轰击着所能企及的一切,我产生一种错觉,自己身在十渊的世界里,而且……有……回家的感觉。 突然有人抓住我的手,把我往回拽。还没反 应过来时,一个拳头就招呼下来了,我总算找到了四肢的控制,赶忙捂住脑袋,疼…… “你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你……”三千木那张气急败坏的脸第一时间冲击我的视觉神经,他的背后站着一脸深思的蓝冥和一脸惊愕的夜无双。 “怎么啦!?”我没好气嘀咕了一句,看向四周,就立刻说不出话来了,“这个……要赔多少票子?” “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我出气!” “无所谓。”蓝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流华,你真够猛的,媲美原子弹啊!”夜无双显得很兴奋,“真的,我看见蘑菇云了……哎呦!”他也受了一颗暴栗,立刻蹲下“唱”《征服》。 三千木的眼睛一转,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糟!坏事来了。 不出所料,三千木冲蓝冥眼睛弯弯,笑得那叫一个“狼狈”!! “嘿,蓝老哥啊,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让我们呆在这片大陆,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哦~~!”那调调,整一个调戏无知的幼儿园小朋友的前调。 蓝小朋友乖乖上当,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去卢比西那学院当学生!”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我是可以勉强接受,但…… 我刚扭头就看见三千木一脸可怕的微笑拎着刚才企图逃跑的夜无双,他恹恹一息哀嚎着:“我好可怜啊!!!~~!” 第二十一章 黑极血煞(一)番外——夜曲 “你们是工具,不需要任何感情,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将你们视为人类,你们活着的作用只有完成你们的任务。”黑影顿了顿,环视了什么也看不见的黑屋,见没有一丝动静,满意地勾起一抹邪笑,“如果你们还认为存在一丝侥幸的话,我马上会让你们明白什么是人间炼狱,你们的作用现在才刚开始……” 血腥的味道泛开,却仍旧没有一丝声音。 我睁开眼的第一幕是一个面色麻木的小孩子趴在我的身前,他眼中的意识已经涣散了,看来已经死了很久了,他微微睁大的眼中没有恐惧,麻木和解脱的神色仿佛是他生命最后的颜色,黑色和红色是我看见的第一个世界,浓稠却很纯粹,没有一丝杂色的杀意,是这里的全部色彩。 我的脑子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这……是哪?我,是谁? 一个身影悄悄靠近我,轻轻抬起他的右手。我闪身躲过快速挥下的黑色光芒,胳膊一阵灼热,有滚烫的液体流下,我低头茫然地看着右手胳膊上一道长长的痕迹,蓝色的液体渗出,在这样的环境中既妖媚又诡异。 我微抬起右手,舔了一口,甜甜的隐隐有一股香味。好奇地偏偏头,这是什么? “你……”我缓缓开口,犹豫着应该怎么说。 那家伙似乎看见什么很恐怖的东西,惊恐地瞪着我。随后不由分说疯狂地向我劈来,我奇怪地躲来躲去,一边微笑着看着他越见疯狂的表情,一边很是享受地四处嗅着血液的气味。 “魔鬼……!”他咬牙切齿地暗骂道。 什么?魔鬼是什么东西?我歪着脑袋,好奇道:“呐,你身上有香香的东西吗?”很好奇他身上是不是也有这样蓝色的液体,心里有点想尝尝他的会是什么味道。见他愈见扭曲的表情和近乎癫狂的动作,似乎没有听见我在讲什么呢…… “杀了他,你就可以知道他有没有香香的东西了。”一丝悠悠的但很好听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你和他,只能活一个……” 我眨眨眼,不解地看着那个阴暗的角落,右手无意识一挥,那个狰狞的家伙就当空消失了,仿佛从来都没存在过,我朝那个角落走去,蹲在他面前,他没有退缩。 “你的眼睛真漂亮。”半晌,我蹦出了一句话。 “诶?”他捂着流血的右眼,吃惊地看着我。我拍了一下手掌,哈哈笑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种……色彩,很漂亮,我很喜欢。” 我从来没想过那句话几乎改变了我今后的十几年,甚至我的一生,但恐怕一辈子我都忘不了和他初见的那个不分白天黑夜的屋子中,他那一双血红的眼中温柔的光彩。屠杀夜,初见仿佛相隔遥远,因为血腥,应为命运。 “啊!!”的一声,一只乌鸦腾空绕着一处漆黑的地域盘旋着,很快就无声无息落下了。 一夜过后,浓郁的味道充斥了整个空间,连人影都模糊了,一切都是赤色的幻影。大家都坐下了,我的手被他拉了拉,也顺着在他身边坐下了,好奇地东张西望,气氛十分压抑,宁静空旷的环境里,不时有一些似乎不是属于动物的呻吟声,有点像兽类,又似乎是鸟类在低吟,在我脑中为数不多的认知中,几乎全是关于自然的,对于面前被称为人类的生物,我只能概括为很有意思的,身上有香香味道的猩猩。 对于我的解释,旁边的这位苦笑不得,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他说越解释越乱,不如不解释,我不依不饶要他说,他突然伸出左手捂住我嘴,右手仍旧捂住右眼,“嘘,来了,别说话。” 什么来了?我刚想扒开他的手问,一丝光亮刹那间射了进来,奇特的光晕一圈又一圈泛开,奇特的感觉浮上心头,一种潜意识让我不想触碰不属于黑暗的另一面。我往角落里缩了缩,想要躲避那个讨厌的光亮。 “傻瓜,闭上眼,眼睛会瞎的。”他的身旁居然还坐着一个人!? 我依言闭上了眼睛,果然舒服多了。耳边传来“唏唏沙沙”好像树叶凋落的声音,那个声音在我面前停住了一下,又往旁边走去。我明显感觉到了,身后有一阵僵硬的感觉,随后他似乎微有颤动,连捂住我嘴巴的手都奇怪地变形成一个拳头,缓缓收回来抓住自己的肩膀,似乎想制止这奇怪的感觉。 “小舟,还有多少?”那个高大的身影立于正中,无形中一股惊人的气势飘散开,我也有点喘不过气了,他身上虽然也很和这屋子里味道很像的气息,但如果说这里的味道的气息是潮湿的,那他身上就是另人作呕的腥臭,仿佛沉淀了很久却被人糟蹋的美酒,只余一股腐烂的酸臭,我抬手捂住鼻子,厌恶地皱起眉头。 “大人,还有二十个孩子,是否……?” “呵呵,很好!效率真快啊,不愧是我的杰作。”他挥了挥袖子,带来了一丝铁锈的味道,“孩子们,看看周围,这就是你们摧毁的废品,你们只有摧毁了这些的废品才能证明你们的价值,你们是我特别制造出来的工具,只有紧记你们的用处,你们才有活着的价值,如果你们想尝尝断骨嗜心的感觉,尽情的去幻想我身后这片光明吧,哈!” 另一个身影从旁边走来,恭敬地俯身道:“大人,少了一个孩子。” 一声冷笑传来,那个身影开始环视四周,冰冷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僵硬的身影。 “难道……”旁边的那个孩子小声喃喃道,突然看向我,眼中有深深的担忧,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向角落,我就躲在他背后,奇怪地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抬起带有血迹的右手,在他的伤痕上一部分一部分轻轻抹过,他颤抖了一下,伤痕随着我的动作逐渐消失了,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回他一个傻傻的微笑,他虽然很吃惊,但马上就转头,若无其事地坐着,把我彻彻底底埋在黑暗中。 我也乐得自在倚墙坐着。 “我的话刚说完就有违抗我命令的玩具了,呵呵,真行,我好久没有动动手了,看来不怎么管教你们,你们都开始认为我很心软了,现在,如果有谁知而不答,我让你们全体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数到三,一……二……” “大人……!!”一个孩子扑上前,“我说……,我看见了!” 那个男人满意地点点头,蹲下身子,手抚上他肩膀上的伤痕,小男孩疼得缩了一下,但马上不动了。 “好啊,乖,你看见什么了?”他的语气很缓和,但是大家都僵硬得更厉害了。 “我……我……看见,鹨遥霰在半空消失了,他似乎在很疯狂追杀一个……人。” “哦?追着谁呢?” “没……看见……”话音刚落,他猛吐一口黑血,倒地抽搐起来,众人往边上缩了缩,远离那个浑身都淌着浓血的孩子,周围的地板也开始腐蚀,分外吓人。 “哼,”他突然拍拍手,微微一笑“小凡,开饭了。”他声调和情人讲话一样,温柔宠腻的味道十足,我忍不住从男孩肩膀探出个头向那个方向看去。 “呼哧呼哧”的声音,几头浑身长满脓包的刺猬爬了进来,立刻争先恐后向地面上的尸体冲去,我咬咬手指,小声问道:“它们……都叫小凡吗?” 身前的人晃了下,没有回答。 “好,几天我和你们这群怪物多呆一会,现在……”他扫视了一圈,“趁我失去耐心之前,你们给我如实招来,我可没有和玩具交流的心得,如果我生气了,搞不好会把你们弄坏的。”他讲得那么慧声慧色,可我总看见他的眼中的寒芒,尖锐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孩子。“坏掉的玩具,你们知道的吧……呵呵。”他的眼神明显在向我们示意地上的惨状。 “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我淡淡地开口。 前面的人愣了下,摇了摇头。 脚步声亦趋亦缓地传来,突然在离我们不远处停住了,我眼尖看见了地上 那滩醒目的血迹,莹蓝略带透明,在光亮的照射下,分外妖媚诡异,摄人神魄的淡淡气息萦绕在周围,久久不曾散去。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紧张,心突跳,似是有不祥的预感。微微低头,用左手捂住右手的伤痕,虽然已经没有液体流出来了,但一条长长的蓝线,气味也散不开,浓郁得让我皱紧眉头。迟早会被发现,我看看面前紧张得汗流浃背的男孩,对他露出一个他看不见的感激的笑容,潜意识认为他是个好人。 我无声无息远离开那个角落。 “这血……难不成……夜姬。”男人喃喃着,我缓缓走到他背后,冷冷看着他。 我不用向四周看都知道有多少双惊愕的眼睛在看着我,其中最盛的怕是刚才那两个小男孩了,一片微微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因为我刚站出来,而是我居然站在这男人身后,他居然一点都没觉察到,我就像空气一样无声无息轻而易举立于他身后,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个男人是他们的上帝,造物主,“完美”的主人。 我可不觉得,看着他专心致致的样子,我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举起了右手。 “夜姬,停下。”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我的右手腕被抓住了,“叮”的一声,什么东西扣上了我的手,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刺痛和麻痹,跌坐在地上,紧紧咬住下嘴唇。 我面前的家伙猛然转过身子,看见我背后站着的人,立刻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主人……”我回不了头,疼痛几乎占据了我全部的意识,该死的,什么东西!我低头看见了右手腕上一个黑黝黝的环状物质,奇怪的是,那物质没有实体,只是一团气体,绕着我的手腕旋转,每旋转一圈,我的身子就抽痛了一下。 “你的命真大呢,差点就魂飞魄散了。”一个调笑的声音传来,可那声调中却是可怕的冰冷,突然感觉到那冰冷的视线转到了我身上,我极不舒服地抽了下眼角,“总算把你找到了,跑得还真是利索,费了我好大劲呢,没想到你还是改不了本性呢,难怪他们都说你是‘黑夜的舞者’,我今天才真正相信了。” 哼,你的意思是我是阴沟里的黑老鼠吗?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界萨,带她回去。”甩下这句话,他就像一阵风般消失了。 眼前的家伙似乎没有觉察到那人的离开,仍旧恭敬地俯身在地,连头都没抬,我趁这空隙仔细琢磨了下右手腕上的黑色气体,说它是黑色,它当中似乎还隐隐藏着一丝暗红,忽明忽暗,如叶脉般在上面无限伸长衍生。 我极讨厌受制于人的滋味,在这莫名其妙的环境下,我仍是占据心理优势,既然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我可是好奇得很,左手食指碰了碰那气环,心中已有八分把握,轻笑出声。 我的轻笑声惊醒了那叫界萨的家伙,他小心翼翼抬头,往我背后瞄了眼,确定人已经走了后,松了口气,眼神转到了我似笑非笑的脸上,立马又是一阵严肃,“夜姬大人,请随属下回去。”他认为我要跑吗,呵,有意思,我就吓吓他也不错。 “如果说……我不回去呢?”我淡淡地开口,意料中看见他身子抖了下。 “夜姬大人,千……另一位大人在等着,请回去。”他语气坚定得好像要舍身献义般。 另一位大人?这里的大人真多,我搜罗了全部我能想起的记忆,连角落都没放过,仍旧不知所云,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我睡一觉,像丢了一堆东西似的,而且还丢得挺理直气壮似的。我的眼角看向那两个小鬼,他们低着头,看不见脸色。 “界萨,我来吧,看来又为难你了。”一个温水一样的声音伴着一个高大细瘦的身影出现在光亮中,我眯起眼睛看去,背光,什么也看不见。 “大人,我告退了,这些孩子是挑选出来的十九位侯选人,哦,属下糊涂了,夜姬大人不算在内,应是十八位,原先有一位被……”我瞪了他一眼,他没再往下讲。 “呵,夜姬,你又淘气了,看主人怎么说你!”话音刚落,我就被他抱起来了,他抚摩着我的头发,一脸宠腻,“回去好好道歉,别再顶撞了。” 虽然黑屋子外已经是接近黄昏尾声,但还是让我不舒服,那山崖边刺眼的晚霞让我的眼睛很不适应,我闭上眼将脑袋埋在他胸前,“呜……”他护着我往山下走去。 “舍得回来了?”一个声音响起,我被轻轻放下,我扭扭麻掉的胳膊,环视四周。 这是一个大殿,大的不像话,因为一半因光芒照射看不到边,一半完全阴霾在黑暗中亦无边际,一明一暗,和谐地相互制约着,而有一群人站立在两旁,上边坐着一个人,身着暗蓝色的长袍,流光绣纹,显得高贵威严。 两旁的人不约而同俯身,“夜姬大人。” 他们全都不敢直视我,虽然一副恭敬的样子,但我还是看出他们对我还是有深深的恐惧,我不动也不说话,他们就那么维持着那个累人的姿势。 我的恶趣味上来了,想看看他们的姿势可以维持多久。 “你们起身吧。”一个软软的童音响起,“小夜逗你们玩呢!” 可怜他们那不知是不是麻掉了的骨头,仍旧僵持着,用同样的口吻恭敬道:“千姬大人。”似乎更加紧张了,我暗笑着他们的样子。 突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身子就扑上来了,她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如果说我身上的味道是让人感到静谧和安宁的,那她就是让人精神感到温暖和充实的。 “你们全都起来吧,小心夜姬又整你们。”上位者见下面两个小鬼抱在一起的场面,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讶色,但马上消失了,快得几乎看不见。 “诶?夜姬,你受伤了?” 千姬不同我一身黑,她则是一身白衣,金色的眼眸分外刺眼。我们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大殿上互不相容的光明和黑暗一般,但此刻这种平衡在我们身上打破了,黑暗和光明共处一殿着实是会让人吃惊的。但相对于众人的惊讶和不理解的目光,那金色眼睛中透出的似乎要多得多。 我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疑惑梗着,于是很自然地淡淡开口:“你,是谁啊?” 第二十二章 黑极血煞(二)番外——序曲 没有人知道夜姬和千姬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对于黑极血煞这种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她们的地位从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白她们实力和手段的人都不敢置疑。虽然她们长年外表都是五岁的幼童,一副可爱诱人的模样,很容易让人激起强烈的保护欲望,但敢这么想的人已经连魂魄都不知道去哪了。 长老一层的人都很尊敬和畏惧她们,对于许多人来说,她们的存在如神一般神秘和重要,然而能走进光暗殿的人都知道一件特殊的秘密。 每过一段时期,少则二十年,多则上百年,夜姬会毫无预警地失忆一次,脑中关于人们的记忆会洗得一干二净,翻脸不认人。但千姬似乎什么都知道似的,总是神秘莫测地笑得人一阵胆寒。 千姬看向上位者,见他一脸深思,似乎在考虑什么,她淡淡笑了一下,缓缓道:“时间到了,我们该向您道别了。”她轻巧地鞠了一个恭,回头朝我眨了眨眼睛。 “可,木才只有五岁,还来不及。”他的眼神转向面目表情的我,“有没有其他方式。” “您应该明白,夜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这是对每任的主人的考验。”我莫不关心地扫了眼周围,周围人眼中有惊慌,有狡诈,有平静,有惊讶。各怀心思,真是五花八门呢,能让这些家伙齐聚一堂,他还是挺厉害的。 大家都明白夜姬的失忆正是更换主人的时候,而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个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刮跑的少主,就那样的小子怎么可能让心高气傲的夜姬臣服?这任的主人还是凭借用特殊物质的气环让夜姬动作缓了一下才让夜姬承认的,如果夜姬真的玩心大起,让一个人消失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得到夜姬承认的同时,可以和她们签定契约,那可是身为主人最大的后盾和保障。毕竟她们的实力深不见底,也正是因为如此,黑极血煞的名字连密族听到都会胆寒,这可是惹不起的主。 “啊,小夜,等等我啊!”见我头都不回往外面走去,千姬迈开小小短短的腿赶忙追上,一黑一白的身影前后消失在外面的夜幕中。 穿行于树林中,我已经意识到了,除了这里的人外,我对于这里的一切算是了如指掌了,我很喜欢独自一个人呆在树林里,安静的氛围让我觉得很舒服,奇特的藤蔓和满地的毒草药草都是我长年种植在这里的,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我还是比较喜欢和它们待在一起,至少它们不会喋喋不休地讲着我听不懂的话。 跃上一棵浓密的大树,好整以暇地打起了瞌睡。几只小鸟好奇地绕着我飞了一阵,认清我后一阵清鸣,跃上我的肩膀,蹭着我的脸颊。似乎被叫声引了过来,一只浑身雪白的毛茸茸的跟小狗一样的动物也发现了我,向西面看了眼,发出几声特殊的叫声,转头跃上枝头,它轻得几乎没有分量,枝头连摇晃都没有,纤细的枝干轻而易举地承受住了一人一动物,看上去很奇怪。 它缓缓地靠近我,轻巧地跃到我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也开始打起了瞌睡。 “师父,怎么样?”一个孩子焦急地询问着,黑暗的石室里空洞却无回声,一块崎岖不平的石板上半倚着另一个捂着右眼的男孩,醒目的血色光彩在他的左眼中闪烁。 一个浑身脏西西的老头掰开他固执的右手,仔细看了看他右眼的伤势,皱紧了眉头,“是毒……”他的声音像在沙石地上搽过似,干涩沙哑。话音刚落,一声冷笑传来,竟是那个伤了右眼的少年。 “流辉,你……”在一旁的孩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想,活,了,吗?” “差不多吧,那群家伙把我们玩腻了,迟早要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呵呵,小家伙,你想死还早着呢,今天可是传出消息了,新主人要接任了,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所以,好好活着,看看吧!”老人的笑声让上边的石块掉下来不少,却没有人在意,他们都陷入深思,“明天,你们会被送到黑雾森林,这是最后的考验,也是你们活下来的唯一机会,解药应该也在那里面……” “为什么说是应该?” “因为啊,”他眨眨干瘪的眼睛,“那可是夜姬的地盘啊!” 我是被奇怪的歌声弄醒的,迷迷糊糊醒过来,觉得脖子一阵酥痒,抬手想挠一下,却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愣了下,把它抓到眼前,看清后不由一阵叹息。 “我说,你可真闲,跑我这来打瞌睡了,喂,臭鸟,醒醒!”我摇了好半天,最后的结果就是它趁机溜进了我的袖子,继续打起了盹,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的胳膊的感觉是很敏感的,特别对于痒,我刚想把它揪出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停下动作侧耳倾听。 “月光把天空照亮 洒下一片光芒点缀海洋 每当流星从天而降 心中的梦想都随风飘扬 展开透明翅膀跃出天窗 找寻一个最美丽的希望 每当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带着回忆和幻想一起飞翔 月光把天空照亮 洒下一片光芒点缀海洋 每当流星从天而降 心中的梦想都随风飘扬 展开透明翅膀跃出天窗 找寻一个最美丽的希望 每当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带着回忆和幻想一起飞翔 …………” 我并不排斥有人唱歌打扰我睡觉,但是居然有人能走得进来,我不得不稍稍好奇了下。理了理衣袖,省得那捣乱的小鸟在我的袖子里滚来滚去,我跳下树,发现自己衣服的下摆有被压皱的痕迹,奇怪地挑挑眉,不管它。 来人唱完歌就没有声响了,我听到了一阵奇特的音波,那个身影偏偏头,毫不犹豫转头跳掠着回头了。唉~!来了又走了,我还以为有好戏看呢,我泄气地丢掉了手里的藤蔓,撇撇嘴。想走?我就偏让你走不成!我的玩心又开始作祟,微微一笑,朝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飞去。 看见那个身影的样子,我已经预料到了八九成了,他果然是乱窜进来的,平时这里可是禁地啊,想认清路可不是凭老马识途的本事就行的,马上他也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停下了身影,看着面前的那棵三人抱粗的树,上面有他前不久刚做的记号。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应该不是眉头紧锁就是气急败坏,我在一旁坏笑。就在我笑得猖狂的时候,他突然就有了动作,他不知从哪里拔出了一把一人高的长剑,一剑刺进树干,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在干吗? 我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在靠近我,我抽了下嘴角,又来了! “嘿嘿,这小鬼还是挺机灵的嘛。”千姬调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还是放他回去吧,这小鬼可是个死性子,小心你的树林连睡觉的大树都没有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他的意图,黑雾森林虽然进来就出不去,是靠着我特别布置的迷幻术,但实际上它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加上树林里一草一木都是珍贵的物种…… 他想把它们砍光啊?!太……恶劣了吧!! 虽说这样下去,确实可以出去了,但就毁了我宝贵的睡觉场所了,我一咬牙,把他抛出了森林,气呼呼地跟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谁家的小子,敢毁我树林! “呵呵,还没认识就结梁子了,以后看你怎么办了……,小主人。” 我随着他蹦跑的身影进来一座奇特的院子,院子的墙壁上爬满了蔷薇的荆藤,血色的蔷薇和白色的蔷薇在交相怒放,艳丽的凤尾蝶扑闪着翅膀。我感觉我进了个奇怪的地方了,仔细看了看,觉得那蝴蝶很不对劲,有一阵熟悉的味道是从它们那飘来的。 “你很喜欢我的蝴蝶吗?”一个小孩(飘:你也是小孩,谢谢)靠着花门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转头,看见他身边有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眼睛微微睁大了点,脸颊不受控制抽了下,二话不说,闪身到他旁边,冲他就是一顿打。 老天,这……是什么?人吗?我不可置信地想着,我对于眼前这严重影响我眼睛的脸感到了万分不能接受! 我们全都忘记了什么招势,就像两个小鬼一样扭打在一起,我就想打他的脸,他边躲开我的拳头,另一只手想朝我身上招呼。张牙舞爪的两头小猫一样,背毛全都竖起来了。 打到黄昏的时候,我突然打够了,把他甩到了一边,我们谁也没多占一分,虽然打了这么久,我们就是谁也没打到谁,气急败坏但就是不想再看见那张恐怖的脸,连瞪视都免了,真是省事! 一被茶递到我手上,我闻到了一丝清香,恩?蓝莲?我略带惊讶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拖了张椅子在一旁坐下还悠哉地喝着茶的那位。 “你连天舞都去过?”难怪敢闯我的黑雾森林。 他点点头,继续品茶,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无形中显现。我盯着他半晌,突然笑了出来,他也停下动作,看着我走到门口。 我略微侧身回头,夕阳的余辉照射在我的半张脸上,我微笑着开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也浅浅一笑,缓缓站起身,阳光的余辉在他的脸上像金子一样闪着耀眼的光彩。 “三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