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神恋》 第一章 暗夜起舞 地狱之声 天即将亮了，东方的地平线隐隐泛出一丝鱼肚白，有些昏暗的散发着微微的光亮。视线还是很模糊的，大街上偶尔走过几个身影、穿过几辆车辆，之后 ，便也只有一片迷离。 所以，很难发现有哪里不一样！ 停下脚步，如墨般的黑色短发迎风飞扬。环视四周，好像消失了！还是，回去了该回的地方？不管怎样，天要亮了，再肆无忌惮也该有所顾忌！ 那今天， 先这么算了吧…… 春天的晨，醒的格外早。才六点左右的光景，天已彻亮了。华文高校校园里的甬路上落满了毛毛虫，这预示着树将发新绿了，一个生机勃勃、富有朝气的季节将要到来。 打个哈欠，欧阳然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不时，身边有早读、晨练的学生安静的与她匆匆而过。但似有认识她的，打个招呼后，便错过去了。 时间，还是慵懒的！ 推开宿舍的门，三位舍友已起床正在洗刷。见欧阳然回来，问一声早安便继续各忙各的。爬回床铺，欧阳然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拉过被子。不久，就酣然入梦！ 等她醒来，时间已是正午…… 坐起身，整理了整理的些凌乱的头发，欧阳然满意的伸个懒腰……估计又把辅导员又该七窍生烟了！但，她也是没办法的！谁让这些天，越来越不安静了呢…… 想着，门推开，舍长吕泉泠走进来。“咦，你醒了？” 询问，欧阳然应了声，开始整理床铺。“辅导员有说什么吗？” “只是说让你保证出勤、保证年底考试过关，然后又磨叨了几遍便拉倒了！没事，有你们无所不能的班长在！” 话说完，欧阳然下床准备洗刷。同时，门再次推开，荣歌走进。“今天暖和了好多，小然，你没出去走走真是可惜！怎么样，睡的好吗？”亦询问，欧阳然在阳台淡淡的应声后没说什么。荣歌没计较，似是已习惯了。之后想起了什么，看向收拾书架的吕泉泠。“哎，对了！舍长，仰曼呢？” “大概和男朋友吃饭去了，人家这几天可是泡在蜜罐儿里！” “是啊！闪下我们这几个孤家寡人自己逍遥，回来跟她算总帐！” “……” 听着两位舍友八卦，欧阳然打开水阀后将凉凉的水盖在脸颊上。感觉，好像清醒了好多……在心底叹口气，她的眸光抬起望向镜子。从瞳孔穿入直至心底，连自己也看不到那心里，有什么！ 垂下眼帘，欧阳然洗过脸后关掉水笼头。转身离开时，她又听到了二楼下一如既往的议论。没在意更不会在意，她开始准备下午课程需要的书本。 校园里的桃花开了，没想到华文高校的桃花仍是比其它地方开的早、开的艳。即使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也依然不会改变！大概不必再等很久，樱花与梨花也都会争相绽放、笑颜枝头。 还是，有生命好…… 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欧阳然以手托颊有些心不在焉昏昏欲睡……讲台上，讲课教授在眉飞色舞高谈阔论；讲台下，听课学生在偷会周公神游天外！ 这便是青春啊…… 默叹，欧阳然收回目光后倚到椅背上。无所事事的在笔记本上任意的写写、画画，她的眸光有些空。而就在这时，一个名字蓦然且无意识的从笔下流淌而出！ 刹那之间，欧阳然的目光停住…… 这事隔多久了？一年、两年、三年…… 还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三百年…… 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欧阳然收回思绪后撕掉笔记本上那一页。然后攥紧拳，纸团在刹那间燃起蓝色的火焰。随之，在她手中化为尘埃。就如同，被火烛后的尘埃一样…… 下课后，欧阳然抱着书本默然的走在宿舍的路上。这条路，对她而言这该是走的第几遍了？千、万、亿……不知道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太久，久的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思绪被打断，因为有谁在身后喊住欧阳然的脚步。停下来回身寻去，她看着一个高个子戴眼睛的男生正匆匆停在眼帘。气质温文尔雅，镜片后藏着的是一双深邃的难以捉摸的眸海。 “老大，有消息了！” “什么？” “是怨！它们是由于念、魂、假面以及灵自相残杀而生出的，力量比任何一者都要强，而且随着事态的严重，它们的出现还会越来越频繁！以后，这里不会太平了！” 说完，欧阳然倪视向夕阳，轻叹。“先去看看谁来了！” 春风送暖，黄昏后的人群开始拥堵城市的大街小巷、街头巷尾。一天的忙碌，也会自此结束。霓虹初上中，都市的光焰渐渐流光溢彩出最繁华与喧闹的画面。 一条僻静的巷道上，欧阳然停下脚步。迎面，一名黑衣男子走的匆忙……“从哪儿来？” 话音落，黑衣男子猛然驻足抬头。当看到对面拦住自己去路的，那名看上去年龄不过二十的妙龄少女，他不由的一怔：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你是……” “地狱亡神，欧阳然！” “亡神大人？！” “从哪儿来？” “属下奉血后之命特来请亡神大人拯救地狱！”忙回神施礼，黑衣男子重新望向没有任何表示的欧阳然。“因为亡神大人已一百年没回地狱，所以属下一时没有认出，请亡神大人见谅！”话说，他顿了顿。“亡神大人有所不知，您离开后死神便控制了地狱！因为碍于血帝，他才一直没有公然占据地狱皇位！但不日前，死神找到了‘地狱皇妃’的最佳人选并惨无人道的杀害了二十八宿女！血帝震怒、地狱万民恐慌，为阻止死神，血后才命属下来急寻亡神大人以解地狱燃眉之急！” 冗长的解释，听完后欧阳然仍然的没有任何表示……她说过她不想再管地狱的任何事的！可到了今天，到了现在这一步，她是不是已到了不得不管、不能不管的地步？ “死神呢？” “已到了这里！而且怕是已找到了‘地狱皇妃’的人选！万一他们结合，那不止是地狱，连这里跟天堂，都要永无宁日、兵荒马乱！”说完，黑衣男子看向欧阳然。她的事，他一定听过。“亡神大人，地狱已惶惶不可终日！您，帮帮我们吧？” 哀求，欧阳然垂眸轻叹。“回去告诉血后，我尽力而为！” “如此多谢亡神大人，属下告退！” 话说完，欧阳然转身。“马航！” “老大！”一直隐于暗处的那名高个子戴眼睛的男生，马航走出。“您的魔压还可以吗？”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那我马上回地狱！但，菩提怎么办？” “她该自己逃出来的，不用管她！”边说，欧阳然边抬眸望向夜幕。“你去吧！我去把它们解决了！” “是！” 熙熙攘攘的闹区里纸醉金迷、喧哗不断，可见终是肉眼凡胎，看不到它们……停下脚步，欧阳然的眼帘中映出十几个硕大的影。透明的颜色不清的轮廓，有些虚幻。 是念！ 欲上前，但一声急速的刹车声却打断了欧阳然的脚步。寻声望去，她的眸光定格……一辆黑色的跑车中，有一个桀骜不驯、气宇轩昂，还有一些飞扬跋扈的身影！ 他，亦看的到吧…… 收回思绪与目光，欧阳然走向那虚幻的念。顷刻，它们灰飞烟灭……应该，还有什么在附近！是很不好，而且，人类看的到的！要抓紧一些，否则明天，会天下大乱的！ 想着，欧阳然漠然消失在人群…… 身后不远的那辆跑车中，尹枭回神……又是它们！这是第几次了，它们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似乎只有他看的到！又为什么，每次都感觉有谁熟悉的气息，在附近？ 这…… 敛足，欧阳然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现场的一片惨相……几具应该是刚刚尸骸弥漫着血未干的余温，在这条荒凉的小巷横七竖八着，看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来迟了一步！ 抬眸看向天，欧阳然凝视：这气息，是假面？还，在附近……想着，她垂下眼帘合上明眸。陡然，两双美丽的黑色翅膀在夜幕下绽放出华丽的羽晕。翼心，有些许的白如喜鹊的翼！ 张开眸，欧阳然飞身直去云霄。寻着那气息，她向华文高校而去……会在那儿吗？如果是，那可不妙了！这个时间，这个周五的时间，那里，可是最容易引起混乱的！ 近了！ 亦看到了！ 的的确确是它！ 加快速度，欧阳然拦在一个人形前。它的脸，是一张模仿狼的假面……还好，只是次级！松口气，欧阳然来不及防备时假面已幻化弯刃近身而上！ 急忙退开，欧阳然扬手迅速促成兵刃……那，似是动物的骨骼！狭长的椎骨是锋芒的刃，参差的肋骨是手握的柄！这柄奇异的魔兵在横空飞出的一刹那，一声虎啸震彻穹苍！ 它，称为蚀骨虎魂！ 第二章 决战生死 隐忧水出 翌日。 睡梦中，欧阳然是被手机吵醒的…… 摸索着找到正在嘈杂的手机，她看也没看屏幕一眼就直接挂掉！但，对方似是有不依不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打算。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看向来电显示……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无奈，欧阳然只有接听。“哪位！” “下来！” 还挺横！谁啊……“我认识你吗？” “下来不就认识了！” “无聊！”懒的再跟那个家伙浪费口水，欧阳然叩棹电话直接关机。之后，继续睡……可，今天的日程好像有些满。睡了不到十分钟，有人便拍拍欧阳然的脸颊意图叫醒她。睁了睁眼眸，她看到的是睡在对头的荣歌的倒影。 “干嘛？” “昨天不是答应仰曼去她男友家做客吗？刚才人家给你打了几遍电话你都不接！怎么睡的这么死啊？！” 刚才？那个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的家伙……“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三点！” 都这么晚了？！看来，力量真的大不如以前了！才是次级假面而已，而且蚀骨虎魂都还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势力……边想，欧阳然边坐起身。“昨天我真答应了吗？” “拜托！你到底怎么了？”荣歌哀叹。“晚上睡、白天也睡，睡成小猪了知道吗？！” 抱怨着，欧阳然挠挠头没说话……遗忘与食梦的惑倒是不减当年！看来即使时间久的腐烂成灰，魔压都不可能再恢复了！那以她现在的状况帮地狱，靠的住吗？ 而且还，是死神…… 有些头重脚轻的跟荣歌挤上公交车，欧阳然此时此刻的脑细胞仍在休眠状态当中。但千万不要看她这样就去招惹她，否则，后果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可，偏偏有人就是不信！ 模糊中，欧阳然听到有几个声音在喊“打劫”！掏掏耳朵，她眼都睁。“不想死滚开！” 声起声落，一声强烈的，非常有力度的破碎声亦在同一时刻响起……登时，欧阳然猛醒！车，已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毕竟她身后的窗玻璃，已经是支离破碎、尸骨未寒！ 刚才…… 车上所有的人都惊在了原地，连歹徒的另两名同伙……良久之后，司机才记起报警！其实也不必了，因为那个飞窗而出的倒霉蛋已引起了路上的交通大混乱。那混乱的程度，一般人的心脏怕是承担不起！ 所以，为了避免更混乱，欧阳然只有三十六计逃为上上策……是因召唤蚀骨虎魂而让魔压不稳吗？不必她动手，只要所有外界对她不利的因素魔压一律会自动防御！ 看来，地狱的未来一片渺茫啊！ 边想，欧阳然边停下来缓口气。之后，望向身后气喘虚虚的荣歌。“目的地在哪儿？”询问着，她看着荣歌弯腰撑住膝盖，缓口气，而后才向前方指了指。 看过去，眼帘中出现的不远的那里，湖光山色、绿树掩映，隐约可见的，是影影绰绰的白砖红瓦、小楼倚风。站在这里放眼望去，一派自然景致美不胜收。 但这气息…… 锁眉，欧阳然感觉魔压开始不稳。她回眸，自己的影子已在消失……刚才都没有注意，再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而且这气息的主人……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 死神！ “小然！”不等欧阳然反应回神，缓过气的荣歌便一把抓住她，闪着星星的大眼睛表明她兴奋到极点。“刚才是不是你？我有听到你说什么，是不是咒语！” 苦笑，欧阳然抓抓头发。“我还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呢！适才因为睡眠不足正迷糊着，现在才清醒！好了，快走吧，我可不想让舍长再扔她的杀手锏！” 催促着，荣歌这才想起她还有“任务”在身！于是连忙拽起欧阳然向前方飞奔而去……一栋别墅前，吕泉泠正左顾右盼的寻找什么。见荣歌与欧阳然停下脚步，不由分说就上前劈手揪过荣歌的衣领。 “这么慢，磨豆腐呐！” 无奈的笑着拿开吕泉泠的魔爪，荣歌看了看欧阳然。“还不是因为然丫头！” 话刚说完，欧阳然来不及解释便被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断……有些惊异的回头，她不由后退半步。因为她的眼帘，正被什么渐渐添满！那难以形容的半透明庞大躯体，是…… 邪生，怨？！ 吕泉泠跟荣歌傻在原地，忘了逃跑是什么……而待不及欧阳然出手，她们已昏睡过去！身后，一个影正徐徐从地面涌出，最后完全形成人的样子！是，一名黑色甲胄的男子！ “然殿下！” 舒口气，欧阳然继续望向那正从地下爬出的怨。“马航的信号你们看到了？” “是的！属下已通知皓月和瀚海，他们马上就到！” 点头，欧阳然表示明白。她看了一眼正在西沉的落日，知道若不速速解决就会引起这里回家的人群的注意！可……抬手，蚀骨虎魂在她手中由影成形！ “死神，不必躲在暗处了！咱们是地狱不容小觑的死亡二神，五百年来好像还没有正式打一场！而且你窥视了地狱皇位两百多年，不是碍于血帝吧！” 余音飘远，脚步声自欧阳然身后传来……握紧蚀骨虎魂，她没有回身。“苍穹，怨交给你了，小心！” “是！” 答应下，欧阳然回身看去。夕阳余耀中，一名男子冷峻的身形在她眼帘逐渐清晰……冷，帅，而且那张找不到一丝一毫表情的不凡脸庞，还真的是他死神的招牌了！ 心无凡尘…… 想着，欧阳然优雅的弯唇。“你果然来了，看来不统治地狱你当真是不会善罢甘休！其实你完全不必顾忌我，我的力量，怎是你死神大人的对手！” 话落，死神无尘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许久之后，他依然没说什么缓缓抬手，白色的魔压在掌心聚成一团光霭。紧接着，一柄同为动物骨骼的刃由影成形！ 那，像龙！ 因为它，称为九天龙游…… 眸光黯淡，欧阳然看着由魔压接成九天龙游在无尘身旁飞舞。她知道，此战她必败！没有为什么，也许只因为，她自己……但，赌一回吧！总之她不死，大不了，灰飞烟灭！ 暗想，无尘已近身杀上前。张开羽翼，欧阳然飞上高空…… 当，欧阳然落地，并伴随着一阵炽热的大气浪铿然溅开，她单膝跪地后缓口气抬起眼帘。无尘的身影，正在眼帘中徐徐回到地面。垂下眸光，她轻咳一声： “我输了！” 余音落定的一刹那，欧阳然手中的蚀骨虎魂一声低鸣随之迸散。丝丝缕缕的尘埃，在风中消逝渐行渐远。一丝殷红的血痕，在之后迅速的溢出她的唇畔。 “然殿下？！” 声起声落，那名黑色甲胄的男子正欲上前，但九天龙游却先他一步将他隔开。看了看他，无尘的神情仍旧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你究竟是谁？” “地狱四护法：幻、影、魔、灭之一，苍穹！” “你们已被故王封印，为何生？” “亡神，欧阳然！” 回答，无尘看向欧阳然。她垂着眸光，片刻才微微的抬了抬头。“你死神可以杀二十八宿女，我亡神不可以解印四护法吗？” “你这是公然背叛故王！” “难道你不是？”反问，欧阳然没有再抬头去看无话对答的无尘，淡淡弯唇。“既然死神大人把我视为统治地狱最大的障碍，那我怎么能辜负您的美意？我现在很清楚的告诉你，地狱的事，我管定了！” “你认为你可以？” “我不可以的事，亡神欧阳然输不起！”最后一个字吐出，看着欧阳然的无尘没再说什么便消散而去……撑住心口，欧阳然依然没有抬头。合上明眸，她微微叹出一口气。“他的力量，增强了！” 点头，那名黑色甲胄的男子，苍穹点头。“是因为二十八宿女！她们都是‘地狱之皇’的嫔妃，亦是来自天堂的使者！” “她们死了，天堂为什么视而不见？” “还不是碍于死神的力量！他们也不想像地狱一样天翻地覆、永无宁日！” 说完，欧阳然没再说什么。睁开眸放下手臂，她站起身后看向已经降下的夜幕：与死神一战，今晚该平静些了！不过以后……默想，她收回目光准备动用惑让所有人遗忘。但，有谁的注意让她不得不停住了……拦住苍穹，她望向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的身影。 还是他…… 轻叹，欧阳然眸光异样，惑生成。“你的一切已是注定的！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都不会再改变！所以以后，好自为之！” 话落，苍穹看向她。“他是……” “地狱之皇！” “什么？！” “三百年前我遇到他欲带他回地狱时被死神从中作梗，不然死神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叛变！” “您输了？” “何止是输，是险些灰飞烟灭！他是‘地狱之皇’，我的力量怎是他的对手？” “那以后怎么办？” “再说吧，总之地狱交到我手里，前途渺茫！” “然殿下……” “回去吧！” 第三章 雨中错过 前生今世 星期天，天有雨。 视线有些昏暗，房间有些安静。吕泉泠抱着电脑聊天，不亦乐乎。荣歌狂写着政治论文，不时头痛的大叹特叹。而仰曼，还没回来。至于欧阳然，不言自明！ 安静的气氛是被叩门的声响打断的，隔壁的田溶溶在之后轻轻推开门，探进半个脑袋。“小然呢？” 指了指上铺，荣歌抓抓头发。“跟周公喝茶呢！” “校草找她，正在楼下！” “那麻烦你转告他，我没空！” “又不是找你！” 反驳，吕泉泠从书中抬起眼。“我们二三二的规矩，凡是找小然的男生，我们有权利替她全权处理！” “那别后悔！” 话说完，吕泉泠看着门关闭后收回目光摇摇头。“如果小然真下去了，那还不知道谁会后悔！” 这么说过之后，房间便又恢复了安静。此时，已是十点多钟。窗外的雨仍没有停的意思，细如牛毛的春雨淅淅沥沥的飘舞着，与如此安静的气氛相得益彰。 大概正午的时候，荣歌终于得到保释无罪释放。长吐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数十几页的论文摇摇头。“小然，起床了！大水冲了龙王庙，再不快点可就水漫金山了！” 唤着，欧阳然应了声，没动。看了看她，吕泉泠拔下耳机打开音乐。“醒了吧？害我如此小心！” “是吗？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懒的动的而已！”坐起身，欧阳然理了理头发。“几点了？” “十一点二十，吃饭去？” “好！” 离开宿舍楼，欧阳然撑开伞走入雨帘。身后，吕泉泠跟荣歌追上她。嬉闹着，三个女生向食堂而去……雨小了一些，随风吹到脸上暖暖的。终归，是春天了！ “欧阳然！” 从食堂回宿舍的时候，有谁在楼下喊住了欧阳然的脚步……冒着雨，一名帅帅的男生停在她面前。出于助人之心，欧阳然忙把伞遮到他头顶。 “谢谢！”男生受宠若惊的笑了笑，而后有些腼腆的抓抓后脑勺的头发。“那个，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看电影！” 看着他，欧阳然温暖的弯唇。“换个时间可以吗？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 依然笑的温暖，欧阳然在心底叹口气。“天下着雨，有时间再说好吗？你好像没有带伞，要不，我借给你？” “不不不，不用！我朋友有在，谢谢！” “既然这样，那我先上去了？” “好！” 推开宿舍的门，吕泉泠和荣歌一脸贼笑。没理她们，欧阳然把伞挂到阳台，之后回到桌前准备开电脑。但，荣歌却从身后抱住她，看上去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哎，小然！他可是校篮球队里最帅的一个了，这你也看不上？” 追问，欧阳然无奈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吕泉泠咬着薯片，边看书边看了看她。“你别告诉我你的心是铁打的铜铸的，要么，你审美疲劳了？” 再说，欧阳然还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依然没说什么。荣歌皱了皱眉，似想到了什么。“难道，你也看上了尹枭？！” “尹，枭？” “是啊，就是仰曼的男朋友！他，权势、财势、优势集于一身，运动好、学习好、人缘好样样都好！唯一有些让人受不了的，大概也就是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果然是他！三百年后的今天，他一点也没变…… 眸光蒙上一层灰雾，欧阳然猜了所有。只是那眸中，看不出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死神已捷足先登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是不太平，是很不太平了！地狱的未来…… “小然？小然！怎么了，你不是真的吧？！” 掏掏耳朵，欧阳然叹口气摇摇头。“我没有七情六欲，在我的眼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行了吧？！” “去你的，这里不是佛门静地！” 又一次掏掏耳朵，欧阳然看了看坐下来的荣歌没再说什么。之后，她看向吕泉泠。“你交友甚广，在你的交友圈里有没有是孤儿的，或者，有认识孤儿的？” “嗯？”被她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吕泉泠嚼着薯片望向她。“干嘛这么问？” “难不成你有兄弟姐妹流落在外，因为不是同父同母而被抛弃在孤儿院。二十几年后的今天你为寻亲人千里迢迢，最后一家人终能团聚？” 哭笑不得，欧阳然看了看深情演说的荣歌后叹口气。“你太有才了，改学文学算了！” “你也这么认为吗？” 收回目光，欧阳然摇摇头没再理荣歌。随即，重新看向吕泉泠。“我有一个失散几年的朋友，她就是个孤儿！” “她叫什么？” “时间太久，忘记了！” 点点头，吕泉泠收回目光想了想。“有几个……宁小雪跟苏虹是在孤儿院中长大的，后来双方的老人都去认领了。钟军好像是从小就父母双亡，是跟着叔叔长大的！” 话说着，欧阳然垂眸。“她没有亲人，自小便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到今天！” 余音落，吕泉泠似想到了什么重新看向她。“有了！她叫豆蔻儿，但我不认识！” “豆蔻儿……”难道就是她？！抬起眼帘，欧阳然笑了笑。“谢谢，我会自己去确定的！” 话落，吕泉泠待不及说什么，门推开，粉黛嫣然的仰曼带着些许的倦容走进……看了看她，荣歌贼笑。“哎呀呀，你怎么舍得回来了？” “死妮子，一回来就饶舌！” “是啊，所以……” “再说看我怎么教训你！” “怎样……” 目光向窗外的雨看去，欧阳然此时完全听不到两位舍友的嬉闹。因为……站起身，她说了一声出去一下便匆匆离开宿舍。身后，吕泉泠有提醒她带伞。 但，来不及了！ 雨打在羽翼上化为一层蒸气似的雾，因速度太快，所以它看上去有些亦梦亦实。直到，欧阳然停下来……听不到了！是对方发现了自己，还是它隐藏了气息？ 而且，它到底是什么……念、魂、假面、灵，还是怨？抑或者，这几者都不是！ 忽然怔住，但而后，欧阳然明白似的收合羽翼缓缓落回地面。雨在她周身泛开一层透明的雾，朦朦胧胧，与她姣好的身姿结合后化成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菩提，是你吗？” 轻轻扬声，声起声落时，只有欧阳然的声音在风中雨中愈散愈远……终于，雨路上似乎有什么停了下来。纷飞的雨丝在那一块，就那么空了。 “亡神欧阳然，你不必害怕！” 话再次轻轻的说完，雨中空的那一块渐渐涂出一个身影，白色的长发、白色的眼眸、白色的甲胄……女子的颜色在这细雨蹁跹中有些刺眼，但那一张倾城的容颜，美的让人窒息！ “灭护法，菩提！太好了，你终于逃出来了！” “为什么一定要救我？” “地狱已大乱，我不在乎它更乱！何况现在的我，真的不是死神的对手！”说着，欧阳然收回羽翼。“瀚海和皓月也该到了，到时，我自有麻烦你们的地方！” 最后一个字吐出，她的额发吹开，一缕黑色的烟雾自那个印在额中的图腾飞出后，苍穹由影成形。“地狱的事你应该听说了！虽然，你在刀山火海！” 点点头，白色丽人，菩提轻叹。“是死神对吗？三百年前他利用‘地狱之皇’的念迫害亡神，这已充分证明他早有企图！” “你也知道？” 再次点头，菩提看向苍穹。“你们不知道是因为血帝不想让你们知道，他明白，一旦你们知道了，便会冲出故王的封印来救亡神！毕竟亡神……” 话没说完，苍穹亦懂。他望向欧阳然 ，默叹。“可为什么然殿下的力量与死神相比如此不济？” 询问，欧阳然微笑了一下。“因为蚀骨虎魂！” “它有何不妥之处？” “它被我母亲封印的力量，我一时难以解开！” “阿玖大人？” 默认，欧阳然垂眸低叹。“五百年前故王辞世后的政变你们一定听说过，为了镇压，我母亲不得不以让蚀骨虎魂饮血备战。虽胜了，但故王遗脉俱断，而蚀骨虎魂被迫封印！” “如果不是为了皇位，皇子跟公主也不会自相残杀！以至今日地狱皇位空缺，地狱万民民不聊生！”菩提说着，亦望向欧阳然。“那，然殿下打算怎么办？” “死神已同时找到‘地狱之皇’与‘地狱皇妃’的最佳人选，虽不知他会怎样，但以我现在的力量，我也只有步步为营！” “那您的力量……” “您一旦解开了蚀骨虎魂的力量，那可就是万人之上的！”接上菩提不敢说出的话，苍穹看着欧阳然微叹一声。 “到时，再说吧！”垂眸，欧阳然点头。“而且说不定，我还会死他手里一次！”边说，她边向雨帘深处望去。“来‘朋友’了，走吧！” 临近傍晚，雨停了下来。大街小巷的人群开始拥堵赶向回家的路，马路上亦是车辆窜息不止，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笑语喧哗的平静中，人们不会知道危险就在自己四周。 还好，只是普通的念！ 轻轻扬手，欧阳然看着它们灰飞烟灭……地狱皇位后继无人，死亡二神又不在地狱，单靠血帝跟血后，还是一时难以控制每天涌入地狱的大量的念以及魂！ 而且，怨依然有生！ 这么多的事，再加上跟自己唱反调的死神，地狱的未来，好生头痛……无奈的摇摇头，欧阳然打算回华文了。但转身的一瞬，她只能停住：为什么他每次都阴魂不散？他累不累！ 苦笑了一下，欧阳然垂眸没去理会。只是擦身，与他匆匆而过…… 陡然回神，尹枭回身望向那个消失在人海的倩影……是她吗？每次它们出现时那熟悉的气息！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与她熟识？！ 第四章 隐患重重 暗影渐深 回到宿舍，天已晚了。吕泉泠跟荣歌似在等自己一起去吃晚饭。这不禁让欧阳然好好感动了一下。仰曼睡着了，所以大家不想吵她，无声离开宿舍后，才一路打闹着去向食堂。 吃过晚饭，三个女生无聊的绕着华文瞎转。身边，情侣一对对……我们这里还有鱼，一对对很自在，一对对很相爱。 坐到操场边的缘石上，欧阳然听着身边的两个小女生大谈未来与梦想。自始至终，她都笑着没开口……毕竟，这两个词对她而言，早已没有了意义！ 正在这时，操场对面传来一阵嘈杂。好奇心杀死猫的荣歌硬是把吕泉泠跟欧阳然拽了过去……场面很热闹，毕竟经济学系的系花在！再加上几个男生，不热闹才怪！ 垂首哑然失笑，欧阳然欲和吕泉泠离开，但荣歌却忽然拦住她们。“是尹枭！” 低声说，欧阳然跟吕泉泠回头。定睛细看，才发现男主角……还真是！吕泉泠咋舌，半天才叹口气：“除了仰曼，他女朋友大概还能装几卡车吧？” “扁他！” “好了，你！”拖住荣歌，欧阳然哭笑不得。“这是你管得了的？走吧，回去了！”说完，她转身欲走，赶巧有谁却认出了她！ 在心底苦笑，欧阳然不得已重新回身。看着今天的那名男生停下来，她笑开后叹口气。 “有事吗？” 询问，不等那名男生回答，荣歌便一把拉起欧阳然调头就走。“好啦，不是说好了今晚有事吗？走了走了！” 离开好远，欧阳然才笑了笑叹口气。“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你不是说你没有七情六欲，在你眼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后悔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撒开手，荣歌兀自说着，欧阳然没插话。一旁，吕泉泠在不断的回头。“好像不太对……哎，你们有没有看到篮球桇那边，有个人咱不认识？” “华文这么大，不认识的人多了去了！”看了看她，荣歌没在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哎呀，说不明白！”回过头，吕泉泠没再去注视。 亦看了看她，欧阳然回首望去……是死神吧！他隐藏的气息再好，也不可能瞒过地狱四大护法！尤其，是菩提也有在！看来，他真的做到了！不然，昨天与今天的事，就太巧了…… 收回目光，欧阳然追上吕泉泠跟荣歌。有一句没一句的神聊着，三人回去宿舍。楼下，出现马航的身影……看着吕泉泠跟荣歌上楼，欧阳然看向马航。 “又出什么事了？” “双子少帝来了！” “他？！” 欧阳然一惊，但而后，她垂眸若有似无的弯唇。“好啊，我倒要看看再这样下去地狱还有什么！反正它已大乱，反正我也管不了，真惹了天堂，我看他死神怎么收场！” “老大？” “你通知‘天使暗地’，查一查豆蔻儿是谁！” “豆蔻儿……我知道了！” “小心死神！” “明白！” 周而复始的星期一，华文又开始了忙碌。经过昨夜一场春雨的洗礼，空气中暖洋洋的感觉更加清晰。和着满园桃花香，有意、有景，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 依然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很难道在上午看到欧阳然的影子。也依然那样心不在焉、懒意洋洋有望着窗外，但每次讲课教授有提问都能对答如流，找不到一丝纰漏。 或者，她就是天才…… 下课后，大家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议论几句。虽然每天都会重复，可却不会乏味。关于欧阳然，关于这个才华横溢、天生丽质的少女，所有人都的猜不完的话题。 中午，空气不是暖，而是热！ 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欧阳然耳边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句的抱怨，从身边路过的学生口中传出。只是笑笑，她没有刻意的去在意……总之，她感觉不到！要到宿舍的时候，欧阳然的脚步忽然被打断。不必她回身，她的影已让念灰飞烟灭！那影……菩提！ …怎么会如此嚣张… …地狱皇位空缺，我跟死神又不在！再加上现在双子少帝… …那再这样下去… …终归这儿还有我，就让它们跑好了！至于地狱… 推开门，欧阳然放下书本。之后，吕泉泠亦推门而进。“荣歌那丫头片子还没回来啊？”询问，她丢下书抄起抽屉里的折扇，边扇边叹气。“热死了，哪里像只有十五度的样子！小然，你不热吗？” “嗯？”这个问题，还真把欧阳然问倒了……抓抓头发，她笑了笑。“心静自然凉嘛，再说，才三月份而已！” 回答，吕泉泠没再怀疑，只是看了看时间。“不等那丫头了，咱们吃饭去吧？” “好！” 刚答应过，门便被推开，荣歌挥汗如雨的拎着两大包东西跑进来。“还没吃饭对不对？太好了，来来来，今天中午咱们大开吃戒！” “哇！你被金子砸到了还是捡金山了？这么大方？！” “舍长，你会不会说话……有人请客啦！” “是谁？难不成……” “去死！” “……” 正午过，宿舍的气氛安静下来。吕泉泠跟荣歌抱着可乐和薯条一个在上网、一个在看书。而至于坐在电脑前的欧阳然，还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至于仰曼……没回来！ 下午的课大家似乎都不想去了，打个哈欠，荣歌钻进被窝。吕泉泠依然泡在网上，对她的交友乐此不疲。关掉电脑，欧阳然靠到椅背上若有所思。因为彼此都没有说话，所以宿舍里的气氛很寂静。 一直，静了一个下午！ 睡醒的荣歌坐起身，边揉惺忪的睡眼边下床洗脸。而吕泉泠似乎也乏了，放开音乐不让整个空间如同空无一物。最神的怕也只有欧阳然！她居然能一坐一个下午，什么事也没做……当然，常人看来的确是！ 宿舍外开始有脚步声响起，这预示下课了。荣歌一番梳洗打扮后，便一声没吭的乐颠乐颠的出门了！从书扉中抬起眼帘，吕泉泠皱了皱眉：可疑！ 伸个懒腰，欧阳然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魔压稳定了好多……边想，她边看向时间。“荣歌呢？” “刚才她出去你没感觉到？！”有些惊异，吕泉泠看着她犹如看到恐龙复活。 挠挠脸颊，欧阳然皱了皱眉头。“呃……是吧！闷了一个下午了，出去走走？”茬开话题，她看向答应的吕泉泠关掉电脑，之后起身取了外套，与她离开宿舍。 傍晚的空气舒适了好多，很舒服！丝丝春风不时迎面扑来，沁人心脾！ 欧阳然与吕泉泠聊着学习和彼此的故事，散步在华文新绿待生的校园中。两名容颜不凡、气质优雅的女生身边没有男伴，不由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 天渐晚，吃过晚饭后两人各抱一本书，挑了教室中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身边的热闹虽与她们无关，但……外面的热闹，可就与欧阳然有关了！ 夜幕下，羽翼光晕柔和。理顺风吹乱的发丝，欧阳然停下来……这气息，不是灵便是假面！只是，连灵也参与了吗？它们已是净化体，再努力一些，便可以成为天使了！ 是谁，愿意功亏一篑？！ 暗想着，欧阳然落在华文高校最高的一栋建筑上。羽翼轻舞，她此刻背倚穹苍的身影，更像天使……注视着地面开始的变化，她可以确定对方就是灵！ 因为这样华美的光焰，无人能及！ 黑白交错，苍穹与菩提在欧阳然身后由影成形。看到这一幕，苍穹目光黯淡了下来。好久之后，他忽然一怔，显然是已经认出了来者究竟是谁。“妩娥？！” “她是？” “落日天使妩娥，死神的使者！” “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 “她跟我们一样，因为拥有不纯的黑暗力量而很早便被封印！千百年来，无人再提到她！” 回答着，欧阳然看着缕缕光焰消散后抬起的眸。空洞、但美不可方物！之后，她张开四片猩红的羽翼。与她救赤金的发结合出她诱人的名字： 落日天使，妩娥！ 抬手，蚀骨虎魂嘶啸一声由影成形。欧阳然握住的一刹那，长风猎猎！刚要动手时，她和妩娥都却同时停住了！因为夜幕下正有谁，在映出他惊为天人的身形…… 似与月同色的牙色长发飞舞下，一张英俊的脸庞若隐若现，冷漠的眸中流露的，是月的寒意与美伦美奂！“然殿下！” “影护法，皓月，很高兴你回来！”欧阳然淡淡扬唇，重新望向妩娥。“这样，只有瀚海了！” 看着她张开羽翼飞身而下，影护法皓月，向不远望去。“死神！” “他一定在！”亦望去，菩提眸光黯淡。 由于一个下午的力量稳定，魔压的势力现在发挥如鱼得水。虽然对手是死神的使者落日天使，但她欧阳然，可是地狱万人之上的亡神！纵然…… 望着妩娥败下阵后迅速的隐去，欧阳然飞至高空居高临下。“死神，我知道你一定认识他！所以我提醒你，不要让他再干涉我们地狱的事！我已死在他手里一次，便表示绝不会有第二次！如果你还想利用他杀我，那么，后果自负！” 话说完，她转身，欲走时身后已出现死神无尘的影。“什么意思？” “不明白？” “三百年前他是最佳人选三百年后依然是！” 重新回身，欧阳然看向无尘淡淡一笑。“当然！但，你是否忘了，地狱每三百年一次的‘皇位新会’还有多久就要开始！他，马上会成为过去！” “你以为我会让‘皇位新会’开始？” “不会，否则你不会杀二十八宿女！可我也不会，让他下地狱！”一语道完，欧阳然再次转身。 “你能狠心？” 一瞬，无尘开口。欧阳然垂眸，表情模糊。“能！” “好，我就跟你赌一次！” “行啊！如果你输了，那回地狱继续做你的死神！皇位，你永远别想得到！” 回眸，欧阳然看着无尘在话落时离开。但，却没有一句话……收回目光，她也没追问。落回地面，苍穹、皓月与菩提亦在之后飞身而下。 轻轻叹口气，欧阳然仰着向也夜幕。“它们交给你们了！” “是！” 第五章 平静动荡 来生来世 自落日天使出现后，周围的念顷刻间多了几倍。几乎每时每刻、每地每方都有它们游走的身影。庆幸，它们不会像假面与怨一样引起恐慌跟混乱。只要如此，欧阳然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另外很庆幸，三位护法在她身边。 又是一周的周五，下午的课堂寥寥几人。以手支颊，欧阳然的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讲课教授大谈埃及十九王朝的文明。此刻，她更觉得他像一具木乃伊！ 懒懒的叹口气，欧阳然欲收回目光时听到教授叫她的名字。起身，她将埃及十九王朝的起源、振兴与覆亡倒背如流……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中，从窗玻璃穿进的阳光在她周身染上淡淡的金色光晕。 放学后，有几名学生围到欧阳然的身边向她请教一些他们难解的问题。从容的应答、自信的微笑，让那几人对她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 待欧阳然回去宿舍，已是日落时份。 推开门，只有吕泉泠一个人。看到欧阳然回来，她不由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唉，你们几个，平时白疼你们了！哪一次出天大的乱子不都是本舍长一人顶着？可看看现在，都跑了！” 苦笑了一下，欧阳然整理着书册。“荣歌呢？好像，她这一周很忙！” “忙！怎么不忙？有帅哥作陪她能不忙吗？！” 挠挠腮颊，欧阳然坐下来。“艳福不浅！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打动她的芳心？” “拉倒吧！那个花痴，还用什么能耐？一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幸福的冒泡泡！”边说边摇头，吕泉泠翻了一页书页。“噢，对了！有个男生死皮赖脸的跟我要你的手机号，结果不小心让田溶溶说漏了嘴，你小心些！” 话落，欧阳然叹口气。“没关系，他打不通！” “为什么？” “如果他打通了，那表示他该下地狱了！” “你又不是高玄，还能设计出地狱的十九层？” 笑问，欧阳然亦笑了笑没再跟吕泉泠继续这个话题。“吃饭了吗？” “没呢，一个人没心情呐！” “那还坐这儿浪费口水？走吧，我饿了！” 吃过晚饭回到宿舍，有些意外的发现仰曼居然有在。边惊讶不解，吕泉泠边回到座位坐下来。“怎么没出去？今天能在宿舍看到你可绝对是破天荒！” 询问，仰曼照着镜子欣赏着刚做的头发。“他今晚要去他爸爸的公司参加商业晚宴，晚一些再来接我！” 说着，吕泉泠笑了一下在心底叹口气：借口！“那你只能暂时留下陪我们这两个单身贵族了？” 话说完，仰曼放下镜子看向她。“你们两个也是！干嘛在这么好的季节里浪费青春？看看你们两个，哪一点差了？！” “的确！但……”吕泉泠取来书本，看了看她。“大学还有两年的光阴，我可不想虚度！也许，我现在就跟小然一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小然也是……” “与我无关，别把我也搅进去！”连忙打断仰曼，欧阳然退避三舍。 仰曼还欲反驳，手机响了……收回目光，吕泉泠笑了笑摇摇头。之后回身打开电脑，准备应战她的英语六级考试。欧阳然亦在电脑前坐下来，继续玩她的游戏。 今晚的五楼二三二宿舍，可能只有她们了！ 夜深，万籁俱寂、肃穆无声，华文高校的宿舍楼群也只有几个窗户依然星星点点的亮着。看了看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欧阳然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腕： 怎么这么安静？ 望向窗外，欧阳然轻轻锁眉：死神又在搞什么！跟我斗了几百年还不甘心，他是不是除了跟我过不去没有其它的事可做了？！余下的几百年，不会还得跟他继续斗下去…… 收回目光，欧阳然有些无可奈何的淡淡叹了口气。准备再找些其它事做时，轻微的振动在这时自手机传来……取过手机打开，空白屏幕告诉她是天使暗地： 三日后，豆蔻儿会出现在华文。已确定，是她！ 果然……眸光黯淡，欧阳然在心底长叹：三日后来华文？那，可有热闹看了！放下手机，她靠到椅背上抓抓头发：看来只能打开蚀骨虎魂的封印了！要不然到那时，可惨了！ 但…… 又一次叹了一下，欧阳然没再想下去。看向狂战英语的吕泉泠，她收回目光后摇摇头。“快十二点了，明天继续也不迟！把自己累垮了，可得不偿失！” 提醒，吕泉泠望向闹钟。“这么晚了？！”惊呼，她大叹特叹着仰天哀叹。“我要是有你脑袋里那么多活跃的细胞我现在就参加毕业考试，唉……” “那要不要把我的大脑打开放到你的脑袋里？”关掉电脑，欧阳然起身去向阳台洗刷。 “要能我现在就找把电锯来！”边关电脑边收拾着桌案，吕泉泠起身一脸无奈。“可是，那是犯法地呀！” “明白就好！” “想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话问你自己！” “你说什么？！” “……” 日上三竿，星期六的早晨欧阳然跟吕泉泠可能都是饿醒的……躺在床上，谁也懒的起。大懒支使小懒去买早餐、小懒讨好大懒先起床！最终，两人只有一起爬出被窝！ 洗涮完看向时间时，都已经九点多了！分享过一碗泡面，欧阳然和吕泉泠便各忙各的。而在吕泉泠准备继续跟英语奋斗时，手机响了……是她爷爷！ 待吕泉泠神色慌张的收拾东西出门后，欧阳然拔通天使暗地的号码……“老大，有什么事？” “今夜十二点五十六分三十七秒，有位七十一岁的老人会通过你们那里。让他搭上最后一班灵列车，送他去天堂！” “是！” 挂掉电话，欧阳然望向时间……看来这几天只有她一个人了！那，回地狱去看看吧？再不管地狱，可能真对不起她亡神的身份了！ 离开华文高校，都市的繁华立刻映入眼帘……春光明媚、和风拂面，暖洋洋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化成笑颜，洋溢在每一个路人脸上。 终归，还是此地热闹…… 转过几个街角，欧阳然在一条人头攒动的步行街停下脚步。站了一会儿，她走向一家向阳而建的酒吧。它的样式，是中国古代的楼阁；它的名字，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来生来世！ 第六章 重归地狱 今世重逢 推开门，凭感官就可以知道生意非常不错。一楼的红木桌椅里基本座无虚席、笑语不断，吧台前也是人来人住、轻谈声声。看来想相约来生来世的人，不在少数！ 门推开时，有几十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注意到了这名走进的那名女生。婉约、优雅，不凡的气质仿佛不属于这个烟火凡间！她是谁？为什么会一个人来这里…… 众人暗想着，一名清秀婉顺的女服务生芷蓝，已在几名男子欲起身上前时停到欧阳然面前：“老板！” 礼貌的打声招呼，让听到的人不由纷纷惊异。他们看着欧阳然，下巴险些掉到地上……她，是这儿的老板？不可能吧！看上去，她也不过才二十岁而已啊？！ 环视众人，欧阳然优雅的笑笑算是问候。之后起身，上楼…… 楼上有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门牌上清晰的写着“客人止步”！虽如此，也会有人好奇或不小心的打开。但他们看到的，也不过只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 唯一不一样的，也就是它没有阳光！ 而，当欧阳然推开门时，有一条向下的楼梯却出现在房间中央！不知通往何处，只是一直一直的向下延伸！沿着它往下走，没有生气的空气会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与窒息！ 但对欧阳然，它是回家的路…… 停下来，欧阳然打开那两扇古老的天青色大门。门扉上，浮雕有十八副图案。那，是地狱……门，“吱呀”一声开启后，映入欧阳然眼帘的，是一个不一样的空间。 一切，昏红中透着暗黑。混沌的，似没有边际，但或者有而看不到。这样一个无法估量到底有多大的空间里，却只有面前的一条细而长的路。似没有尽头，可同样有或者也看不到。 在踏上这条路的一瞬，欧阳然的身形似在穿越一个透明的空间。身后，羽翼张开，一袭黑色霓裳随之而就……这一刻的她，才真的像地狱的亡神，欧阳然！ 抬眸一刹，一座玄青色的城出现在欧阳然的视网膜……念在浮游、乌色的河在流淌、奈何桥上，魂在去往下一世！ 没什么变化，一切还是一如走时一样……死静！ 微微锁眉，欧阳然之后收回思绪向城中走去。见到她，守卫连忙放下兵械跪下身。而城中早有人看到了她，喜极而泣般奔走相告说亡神回来了！ 走进城中，欧阳然敛足。只因眼前的景象……好惨！ 难怪都说地狱大乱，看来的确大乱！甚至，连大乱也形容不了！一百年多年前她走时，这里虽不及凡间的繁华但也是有条不紊！可现在…… 街市杂乱、破败箫条，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带有刚刚进行过一场生死对决、存亡较量后的伤痕！等待去往下一世的魂瑟缩在角落，有老弱妇儒、有伤兵败将。而怨，却在横冲直撞、任意杀戮！ 这，真的让欧阳然咋舌无话可说！ 看到这里，一队行色匆匆的人马从皇宫中迎来。停在欧阳然面前后，纷纷跪地恸哭……看着，欧阳然忍不住长叹。边上前搀起为首的一名老者，边环视众人。 “大家都起来吧，有什么话回去慢慢说！” 话落，一名妇人望向她，涕泪俱下。“亡神大人，您还会走吗？看看这里，这……” 再次叹口气，欧阳然上前逐一搀众人起身。“死神已到了人间，如果我不回去那会生出更大的事端！到那时，不止是这里，连人间与三界都要永无宁日！”边说，她边环视四周。“现在，不管怎样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走吧，回宫！” “是！” 关门，欧阳然去向隔壁坐下来……此时楼下有些小小的嘈杂，所以她不想在这时离开。随手翻开一本杂志，她边翻阅着边安静的放松着审阅了一天生死簿的大脑。 好累…… 那些病死的、冤死的还有自己找死的名字，若不是她已看了几百年那现在她早晕了！但终归，她已好久好久，没有了……不过庆幸，还有三位护法帮自己！ 边想，欧阳然边摇头……因为楼下似乎越来越吵了！其中，女子尖锐的嗓音以魔音穿脑之势，似欲穿透来生来世的每一寸墙壁！大多是骂人的，很不雅！ 是谁醉了在发酒疯吗？ 收回思绪，欧阳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知道她不得不管管了，否则，她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边想，她边唤来一名服务生。抬起眼帘看着门推开，一名娇娆大方的女服务生沣湖，停在门边。“怎么了？” “这个……” 似乎是很难回答，或者，不知怎样回答，欧阳然叹了一下后起身离开房间向楼下而去。待停下脚步，认出眼前的四人，一时之间她不由大跌眼镜！这四人…… 尹枭、仰曼、荣歌，还有，无尘？！ 这，这到底……在心底哭笑不得、啼笑皆非，欧阳然实在不想猜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环视大感意外的，除无尘之外的其他三人，她缓缓泛开一抹从容而优雅的笑颜： “四位，我们这里不欢迎不懂礼貌的客人。如果你们要打要吵请离开，今天算我请客。芷蓝！” “老板，要记在您的帐上吗？”芷蓝走来，明白欧阳然的意思。 “是的！四位，请吧！”欧阳然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后，望向其他人。“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心情了！今天各位的价格全部优惠，还望各位不要介意！” 话说完，现场的气氛立刻恢复了轻松。欧阳然收回目光，依然语笑嫣然。“请四位不要打扰我们做生意了好吗？谢谢合作！沣湖，送客！芷蓝，把帐单给我！” “是！” 第二天，星期一。 上课后的华文高校变得安静，校园里除了风吹过后留下的桃花香，便也就是暖洋洋的春意了。樱花待开了、树叶发芽了，生机新始、好不热闹！ 坐在阳光里，欧阳然惬意的享受着难得的安闲。辅导员在讲台上重复的那些老掉牙的问题，没有一句钻进她的耳朵里……总之与她无关，何必浪费脑细胞去听？！ 托腮，欧阳然望向窗外的天空。那蓝的颜色看着让心好舒服，偶尔有几只小麻雀扑棱棱的飞来飞过，留下一串欢鸣……陡然，一个影迅速的一闪而逝消失在眼帘：是什么……放下手臂，她有些失神。脑海中，皓月的声音穿过……是瀚海！ …他终于到了… …说不定有什么新消息… 微微点头，欧阳然待不及收回目光，便被凌空飞来的粉笔头击中而且正中目标……手法太娴熟了，常练吧……抱着脑门，她无辜的看向冲她横眉怒目的辅导员，在心底叹口气： 凶什么？！ …然殿下，上课就该认真听讲… 抱怨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心底传来。是在一边，闲闲的模仿欧阳然的每一个动作的影子……瞪她一眼，欧阳然懒的没跟她多计较什么。 下课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吕泉泠……她要欧阳然帮她请假，因为爷爷辞世，她要回家参加葬礼。 无奈的叹口气，欧阳然调转方向去往食堂。她很难想到等吕泉泠回来后她要怎么跟她解释昨天的风波！难不成，告诉她祸起箫墙，最好避而远之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欧阳然活了这么久，虽缺德事做了不少，但这么缺德的事她还真没做过！ 再次叹口气，欧阳然抬眸时脚步刹那停住……这一次，不打招呼都不行了！看着亦停下脚步，并才发现自己的尹枭，她只能淡淡笑笑之后与他擦肩而过！ 瞬间回神，尹枭合上书转身喊住欧阳然。“你，我们见过吗？” 询问，欧阳然微笑着亦转身。“如果说是，那么我们昨天是见过！” “不，我是说很久以前！” “很久？有多久！” “这……” “其实人与人之间都见过，只不过时间 太久而变成了陌生人！也许很久以前我们是见过，但很久以后的昨天，我们仅有一面之缘！”依然微笑，欧阳然洒脱的说完后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在一地芳华中离去的背影，尹枭有些怔住……她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而且，她有的那样的气息，是他，熟识的！亦是真的，很久很久以前！ “尹枭！” 有谁打断他的思绪，尹枭回身。“无尘！” 停下脚步，无尘看了一眼桃影深处的路。“是她！” “你认识？” “听说过，是历史系的‘才女’！” 重新回身，尹枭良久注视。“那她，也真的是来生来世酒吧的老板？” “有些不可思议，但应该是真的！” “她，叫什么？” “你没听仰曼提到过？” 反问，尹枭的表情……不会形容。“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们一个宿舍！”说着，无尘看着尹枭望向自己。收回目光，默叹。“还有荣歌……我早让你注意了你就是不听！玩火自焚还连累我也引火上身，以后请你小心好不好！” 勉强抽动了一下唇角，尹枭的表情……不形容也罢！“我不是道歉了吗？干嘛还斤斤计较？” “就你那诚意，我无福消受！” “欠扁……她到底叫什么，不说我自己去问了！” “那你自己去问吧！” “哎，无尘，讲义气好不好？” “……” 桃花雨满天中，欧阳然脚步停下。放肆飞舞的粉色与她虚无缥缈的身影结合后，有些美伦美奂。仰首，她望了一会儿干净的碧落。随之垂眸，她淡淡弯唇笑了笑： “是魔护法，瀚海吗？” 声随风远，俄而，一缕月白色的光焰从欧阳然身后迸发！随之，一名男子在光焰中的由影成形……葱白色的发、深海蓝的眸，沉默寡言的外表下看不也他真正在想什么！ “然殿下！” 回身，欧阳然看向他，魔护法瀚海。“你到了！有什么消息吗？” “‘地狱皇妃’出现了！” “我知道！马上，她就该到了！” 第七章 危机四起 血染落日 日落时份，华文高校今天的头条新闻从舞蹈系传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新转去的那名女生，说她那样的容貌，只有天使形容得！ 不过，的确！ 因为她，可是真的天使…… 望向此时此刻的夕阳余辉，欧阳然停下步伐后不由注视：看样子不止是她，还有位天使，也要光临了……思绪不得不打断，因为在欧阳然来不及考虑清楚的一刹那，便只能任由那一抹猩红涂满眼帘。 展翅冲上云宵，欧阳然无暇理会足下一切迅速握紧蚀骨虎魂。再次退身，她险些没有躲开落日天使妩娥挥下的那致命的一击！ 身后落日亦梦、此时落日亦幻，这一幕，倒真的美不可方物！ 愈合伤口，欧阳然身边飞出的苍穹、瀚海、皓月与菩提帮她挡下妩娥又一次落下的凛厉剑气！看着他们杀向妩娥，她才的时间缓口气望向足下。 眸光异样，惑升成…… 看着所有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继续该忙什么忙什么，欧阳然收回目光抬起手中的蚀骨虎魂……到底怎样，才能真正唤醒它的力量？ 难道非要她……眸光颜色黯淡，欧阳然暗想时感觉忽然异样。回神，她看着苍穹四人回到身边后看向妩娥：她的力量，怎么了？！ 不解着，欧阳然更不解的，甚至是诧异的看着接下来的一幕发生……死神的使者，落日天使妩娥，竟在顷刻间倒戈相向，转身俯冲而下，向不远的无尘杀去！ 这，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无尘都措手不及！九天龙游飞出的前一秒，妩娥已挥剑刺穿他的魔压核心……好霸道的一剑！根本躲不开，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帘中，无尘单膝重重跪下去！能让他死神受伤的，对手绝对不简单……欧阳然边想，边迅速飞身而去拦在无尘身前，及时的挡住妩娥再次挥去的更为致命的一击！ 魔压不稳，无尘看了一眼眼前的倩影，血正从指隙自心口溢出。“我灰飞烟灭了对你没好处吗？” “没有！你要是灰飞烟灭了，我怎么办？” 最后一个字吐出，无尘怔住。重新抬头，他看着欧阳然杀向妩娥。俊朗的脸上破天荒般第一次出现表情：她，什么意思？！ 血红飞舞，欧阳然捂住右肩后移好远！看着妩娥空洞的眸，她一时间实在找不到答案。根本不会让她考虑清楚，妩娥已近在眼前……忙扬起蚀骨虎魂防御，欧阳然应接不暇时却看着妩娥竟不攻而退！而她，根本什么也没来得及做！ 不自觉的望向手中的蚀骨虎魂，欧阳然不由大惊的张大美眸。因为它的颜色……是血红色！而且这魔压、这如此强大的魔压，又是什么？ “然殿下！” “别过来！我……蚀骨虎魂，会杀了你们！” 余音未落，妩娥再次杀来！蚀骨虎魂完全不再受欧阳然的支配反带动她迎锋而上……现在的蚀骨虎魂，妩娥怎是它的对手！待妩娥力量耗尽隐身而去，蚀骨虎魂才终于一声轰鸣化为尘埃！而欧阳然…… 不等苍穹四人上前，无尘已飞身接住欧阳然回到地面。她的伤，不由让他也触目惊心……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战斗的，不是她而是蚀骨虎魂！ “然殿下！” 苍穹、皓月、瀚海和菩提停在欧阳然身边，看着她，同时一惊……“出什么事了？”皓月不解，刚才的一切他亦看的一清二楚！ 缓口气，欧阳然揪紧心口的衣服咬紧牙关。“蚀骨虎魂的封印，我的血！” “因为刚才的受伤，所以不小心再次唤醒了不属于它的力量？” 菩提询问，无尘看着欧阳然点头。“到底怎么了？” 追问，欧阳然没抬头，只是轻轻弯唇。“我说过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因为蚀骨虎魂、因为它真正的力量，早已被封印了百年之久！所以，你要杀我，没必要那么麻烦！” 话音未落，她便俯身撑住地面，一蓬殷红的血雾，沾染她青色的衣衫…… 打断欲动用力量的苍穹，菩提摇摇头。“我们的力量非但救不了然殿下，反而会让她的伤雪上加霜！” “可再这样下去然殿下……” “没关系！”欧阳然勉强笑了笑，截住苍穹的余音。“反正，我活的够久了！也，该灰飞烟灭了！”话落，无尘欲揽她起身，但被她急忙拦住。“别动我！伤不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知道我的感觉！” “都几百年了你还有麻木？” “你死神麻木了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如果你还有力气跟我争不如留着忍耐！”话说完，无尘不再等欧阳然反驳便横身抱她站起。看着她紧紧锁眉，他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小小的……心疼？！“去哪儿？来生来世！” 询问，欧阳然微微点头。“菩提，去寻马航回来！” “好！” 答应着，欧阳然缓口气。“不烦劳死神大人了，让苍穹带我去就好！” “怕我对你的人不利？” “我有那个必要吗？”反问，欧阳然看了看不再跟自己浪费口舌的无尘开始切换空间，收回目光亦不再理他…… 不过，他刚刚为什么反应那么迟钝？！ 第八章 谜团重叠 心魇融化 入夜，风微凉。毕竟春天的温度仍不是很稳定，时不时还会有寒流来打扰，所以春天的夜，免不了继续保持清冷。但即使如此，都市的繁华仍然是春寒料峭阻止不了的！ 看了一下时间，已是七点钟，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打开门，欧阳然意料之外的发现了还在的无尘……看了看她，无尘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话落，一头雾水的欧阳然站在原地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是愣愣的看着，感觉，怎么，怪怪的？呃，想多了吧……望向她，无尘一脸云淡风轻：“干什么？” “嗯？没、没什么！”连忙笑了笑，欧阳然缓步上前。“谢谢！”轻声道完，无尘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看着他，她不知为何会微微叹了口气，之后才紧跟上去。 都市的霓虹乱花渐欲迷人眼，虽夜清寒、风微冷，但依然阻碍不了不少年轻人夜游的心情。可是即使是在这样的热闹的气氛下，也总有什么能够吸引众人的眼球！ 垂着眸光，欧阳然心不在焉的踱步在车水马龙的闹市。她也许忘了，身前还有一个她也许该注意的人！说也许，是因为路过人好奇的目光…… 敛足，无尘回身看向已与自己拉开好一段距离的欧阳然。定格了几百年的表情此刻也有了一丝无奈……走上前，看着欧阳然似吓一跳般一下子停下脚步，他由心的轻轻叹口气： “磨蹭什么？” 语气有些小小的质问，让欧阳然马上回神不自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习惯一个人了，把你忘了！” 回答过，无尘没再追问，只是放慢速度与她同行。“今天的话什么意思？” “嗯，什么话？”不解的抬头望向他的侧影，欧阳然的反应有些慢半拍。俄而，她似想起了什么收回目光再次笑了笑。“是啊，你灰飞烟灭了，我怎么办！” “什么意思？”垂下眼帘倪视她好看的影，无尘一脸冷色。 眸光垂着，欧阳然的表情一片模糊。“不知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拒答，欧阳然停下来看着念爬出地面……欲动用力量，但魔压却力不从命！同一刻，念灰飞烟灭……再次垂眸，欧阳然默默长叹。“看到了？我的力量已不济到什么地步，所以你想干什么我都阻止不了！” “为什么？” “我不是百科全书，我也有不回答的权利！” “那是不是还有谁也离开了地狱？” 锲而不舍的追问，欧阳然微微看了一眼无尘。“双子少帝！” “他？！”第一次，在无尘脸上看到大吃一惊！似乎，他对她口中的名字很敏感…… 没注意，欧阳然垂低眸光。“他的力量高于你我，你要想统治地狱先过的应该是他那关！所以以后……小心！” “呃？” 重新抬头，欧阳然不想解释，因为……停下来，对手似乎已感觉到无尘与欧阳然的存在！所以，消失了……环视四周的人群，欧阳然不由锁眉：力量损失过于严重，感应迟钝了！ 想着，无尘目光微黯。“假面！” “但假面没有这么强的力量……难道，双子少帝？”余音未落，欧阳然眸光异样，惑升成！ “然殿下？！” 连忙挽住她，苍穹四人由影成形……“您现在还是不要勉为其难了，阿玖大人的力量您是知道的！”看着欧阳然站稳后缓口气，苍穹提醒。 而他话音刚落时，菩提忽然一怔。“来了！”余音吐出，长剑自她背后贯心而过……“可恶！”陡然升风，她迅速回身！ 这假面…… 看着那张模仿狮的面具，所有人不由同时一怔……因为那是中次级！离最高级仅还一步之遥！ 无尘迅速引九天龙游飞身而上，飞舞的利刃在假面欲躲时与它擦肩而过！苍穹四人亦在之后上阵帮忙，只留欧阳然…… 什么？！ 回身，欧阳然根本避不开那如流星般快速的飞矢！只能任凭左肩被划破，血红溅满眼帘！一个趔趄，她险些没站稳！捂住伤口，她看着身后停下的，谁的身影…… “差一点吗？但你都可以，去死了！” 所有人无暇反应，只能任由欧阳然在原地倒下去……而假面，又岂是好应付的？尤其是现在的它，还得到了地狱中除地狱之皇外，最强的力量支持！ 缓口气，欧阳然揪紧心口的衣衫感觉魔压核心在支离破碎！前所未有的寒意，正在侵吞她最后的意识！但……缓口气，她没抬头：“可是，双子少帝吗？” “是我！” 模糊中，一个模糊的声音传来。可对欧阳然，真的好熟悉……怔了一秒钟，她依然没抬头。“为什么杀我？我的力量，对你已不足为患！” “谁让你不是亡神！” 话落，欧阳然轻轻弯唇。“原来你也知道了！可即使如此，我根本打不开那力量！” “总有一天你会，也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地狱的统治者！所以，你留不得！” “但你的力量现在已是最强，你还想怎样？” “他不是！” “谁？” “你不必知道！我不会让他因为你放弃！我要让三界，称我们为王！” 寥寥数语，波澜不惊……眸光垂的更低，似乎，一丝难以形容的笑意有在欧阳然唇畔隐隐浮现：“要三界称王？哼，你的口气真不小！不管你们是谁，死神要统治地狱已掀起轩然大波，你们要统治三界，那岂不是要掀起腥风血雨、让三界都血海滔天？！” “所以为了不必要的伤亡，你必须死！” “不必要？这三个字，亏你说的出！”咬牙，欧阳然起身。“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想死了！”余音未落，她已扬手唤出蚀骨虎魂！ 纵然它的颜色，是血红色…… 在欧阳然还能控制蚀骨虎魂之前，她必须速战速绝犹豫不得！但，对方似乎没有与自己交锋的意思。在蚀骨虎魂那毁灭一切的霸气溢出的同一刻，对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回眸，欧阳然望向假面扬起手中的血兵！ 一声轰鸣…… 周二的天气有些阴，风亦很大，所以空气冷冷的。似乎，仍是寒冬留下的余热。这样的天气里，华文高校的学生们不禁又换上了厚厚的冬衣。每一个人，都匆匆忙忙的向教室赶着，只为了可以不必再在露天的环境里多呆一分钟。 听说欧阳然请假了…… 坐下来，大家都在讨论这个统一的话题……她不在，教室里学习的热情似乎减去了大半。连讲课教授也没了精神似的，匆匆讲过该讲的内容后便在下课时离开了。 希望她快些回来才好…… 走在路上，大家依然在讨论这个不变的话题。连美女的吸引力，都不能扭转他们的思维活动……停下脚步，风舞起她的长发。回身看向又走过身边的两名学生，她将长发揽在耳后：他们提到的那个女生，到底是谁？ 难道…… 第九章 前生梦醒 何去何从 来生来世。 看着马航大发抱怨、口水四溅，欧阳然自始至终都只能无奈的笑着听着。床边，苍穹、皓月、瀚海与菩提已不知第几次更换或站或坐的位置。终于，徘徊的皓月停下脚步： “司祭，您能不能休息一下？” 无可奈何的询问，马航推推眼镜停止对所有人耳朵的折磨……收回目光，欧阳然笑着微叹。“要正午了，该回去了！” “回去？”再次推推眼镜，马航横眉怒目、火烧九天。“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回去！就你现在的样子回去你也不怕把鬼吓哭了？！” 摇摇头，欧阳然苦笑了一下。“哪有那么严重！而且我回去也是有事要做的，你以为我能跟你一样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我不想让死神怀疑我的身份，再加上她，也出现了！” “说到死神……你跟他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 “他不是最跟你过不去吗？你怎么会跟他联手战斗！” 望向马航，欧阳然笑了笑后收回目光。“我倒是想跟他联手，可他会吗？昨天我不过只是恰好遇到了他，也只是恰好，发生了一切！” 说完，马航懒的再追问。环视苍穹四人，他轻叹。“你们的死对头出现了！” 闻言，皓月看向菩提，菩提望向苍穹，苍穹侧面向瀚海，之后同时叹口气。“假面之主，鬼旧！” “就是他！”点头，马航垂下眼帘推推眼镜。“而且他也站到双子少帝那边，以后大家即使小心，怕也是躲不过他们的围追堵截！”说完，他轻叹一声重新看向欧阳然。“更重要的，是好像有人知道自己是谁了！” “尹枭？” “可能！” “为什么？” 追问，马航再次轻叹。“因为，他仍有对你的记忆！对你的气息，他一直没忘！我想今世，他是记得一切来还你的！” 余音落，欧阳然怔住。“那个笨蛋，不是已让他忘了吗？！” “可情不移，怎能忘？！” 反问，马航看着欧阳然垂眸不再言。而苍穹四人亦同时看着她同时不解……因为马航的话，似乎弦外有音！关于三百年前的欧阳然的解释，她是不是，还刻意隐瞒了什么…… 午后的时间安静而短暂。偌大的华文校园里，也就只有阳光与风留下的痕迹。偶尔，还可以看到几对柔情密意的情侣相拥而过。安静的不多久后，校园便再次吵闹起来。 阳光只在中午露了一会儿小脸，下午就再次隐藏到了乌云后。任凭风吹的日月无光、天地无色，它也不见再露一丝影子！即使如此，仍能在那个靠窗的位置找到伊人的影子！ 无论谁，都会在进教室后经过她身边时跟她打声招呼。熟识的，还会关切的询问一下她是不是生病了，并提醒她要多注意身体。直到上课，教室里的气氛才安定下来…… 收回目光望向窗外，淡淡笑了笑的欧阳然以手托颊……还是在这里轻松！不必刻意去想那些头痛的问题，如果，还有来生来世，该多好！ 思绪打断，欧阳然笑着叹口气后收回视线。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不过当习惯以后就会发现这是一种快乐。对她而言，这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毕竟时间对她，早已没了意义…… 傍晚，下课后的华文有些匆忙。因为风大天冷，所以想在外面逗留一会儿的想法只能抹杀。春天本来就是一个多风的季节，不过往往风过后天气会愈来愈暖。 看着桃花瓣落满一地，欧阳然不知为何会微微叹口气。之后抬手接住几片花雨，她眸光黯淡：浮华如梦呢……吹散樱红，欧阳然看着它们的身影消逝在一片飞舞中。再叹，她在原地默站片刻后转身准备离开。 但…… 停住，欧阳然的眼帘中映出不知何时出现的尹枭的身影……刚才的她，他真的很熟悉！“怎么，一个人？”询问，他这才注意女孩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不也一样？”反问，欧阳然想找个借口离开。 “我正打算去找无尘，你呢？你，气色不太好，生病了！” “没有，可能有些感冒！那，我先走了！”笑了笑，欧阳然转身。 “等一下！”连忙喊住她，尹枭的话在口中绕了好久。“你，不介意问一下你的名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想我真的见过你！” 沉默！ 垂下眼帘，欧阳然在心中长叹：笨蛋，我要是告诉了你你记起一切怎么办？活着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为了那该死的权利放弃生命？！ “怎么了？” 追问，欧阳然摇摇头笑了笑。收回思维，她重新看向尹枭淡淡弯唇。“没什么！我……叫欧阳然！” “然儿？！” 完了……欧阳然看着尹枭刹那怔住的神情，不由一盆冷水从头灌到足底：说了你是笨蛋！为什么不肯忘记？难道你真的是那所谓的注定的真命天子？！ 思绪打断，因为走来的无尘。看向他，欧阳然话没来得及说便……“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还站在外面！” 停在欧阳然面前，无尘的口气，好奇怪…… 傻站在原地，欧阳然真的觉得她听到了本世纪以来她认为最不可思议的话：这，这到底都怎么了？人类要灭绝了还是宇宙要毁灭了！怎么…… “干什么？”无尘看了看怔住的欧阳然，回头望向尹枭。“我送她回去。你去教室等我好了！” “我……” “走吧！” “可……” 这，究竟怎么了？！一夜之间风云骤变了吗？但是这样的变化欧阳然的心脏承受不起啊！她活了五百年，已习惯了任何事的应对方式，可这次……有谁能告诉她这叫什么事儿？！ 停在宿舍楼下，欧阳然收回思绪微微叹口气。看向无尘，她轻轻笑了笑。“我到了，谢谢你！”六个字说完，她转身上楼。 “小然！” “嗯？！”一怔，欧阳然脚步顿停！重新回身，她看着喊住自己的无尘表情……这，她没出现幻听对不对？五百年了，他死神这可是第一次这样叫她！ 但…… 风里，无尘看着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欧阳然良久默立。良久之后，他才淡淡开口：“你的魔压一时难以恢复，以后不要逞强！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情，让四护法来通知我，好吗？” “……”更怔住，欧阳然站在原地久久忘了呼吸忘了言语忘了动作。因为她真的，没有在做梦吗？ 片刻，欧阳然回过神儿，缓缓弯唇。“好……谢谢！” “上去吧！” 点头，欧阳然看了看无尘不知为何竟有些……留恋？！再次笑了笑，她垂下眼帘转身上楼……时间太久了，所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笑，始终是一种不可抗拒的，救赎人心的力量…… 回到宿舍，单凭视觉便可以让人浮想联翩……几百年没人住了？还是刚刚被洗劫过！抑或者，跟地狱一样才经过一场生死浩劫？！ 苦笑了一下，欧阳然反锁门后深呼吸。魔压无法使用但惑还是勉强可以的，反正，不用她动手就行！ 抬起眸光，整个房间都开始忙碌起来……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打扫结束后，欧阳然打开门回到座椅中坐下来。开启电脑、翻一本书，她开始安静的稳定有些不安的魔压。 正在这时，门推开…… 感觉来者怔在门边，欧阳然头也没抬也没说话。眼不见、心不烦……看着稳坐泰山的她，荣歌良久后关门而进： “回来了？” “嗯！”淡淡应声，欧阳然依然没抬头，之后也没再说话……说破天，与她有什么关系？反正要问就问，她悉数回答！ 想到这里，门再次推开。而也就在这时，欧阳然的手机响起来……号码一片空白，天使暗地： “什么事？” “老大，有人要见你！” “谁？” “鬼旧！” 微怔，欧阳然心底发凉。“什么时候？” “现在！” “他在来生来世？好，我马上过去！”叩掉电话，欧阳然关掉电脑起身准备离开。 “小然！”荣歌喊住她。“今天学校检查不让外出，学生会在大门那儿堵着呢！”话说完，她看着欧阳然回头，眸光异样…… 夜风止了，随着在幕的渐深、都市华灯初上。狂乱了一天的风，终于有些打算平静下来的意思了！折合羽翼，欧阳然在来生来世前落地起身。周围惑已升成，而且酒吧内，也有一种让她魔压不安的力量在充斥！ 毕竟他，可是假面之主！ 推开门，沣湖迎上去……打断她要说的话，欧阳然示意她噤声。之后，走向那个靠窗的位置。那儿，男子一袭黑衣，冰冷的气焰足以冻结来生来世的每个人！可每个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坐下来，欧阳然微微泛开一抹优雅的笑颜。“阁下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赐教？” 询问，他抬起目光。额发下，一张冷峻的脸让自左侧额头蜿蜒而下的，一小片奇怪的黑色图腾构勒的难以言喻。“你不是亡神？” 反问，欧阳然垂眸笑了笑，继而重新看向他。“你听双子少帝说了？是，我不是！” “那你是谁？”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呢？” 没有回答的回答……看着欧阳然，他猜不透她笑颜背后的一切。“那为什么要干涉地狱的事？” “不管怎样我的确是地狱亡神不是吗？五百年前我任职时你们没有一个怀疑的，怎么到了今天又想起过问我是不是亡神了！”从容的笑、犀利的话，欧阳然单凭语言便不让对方一寸一毫！ 看着她，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地狱已存亡岌岌可危，你不想从中得利？” “我对皇位没兴趣。若不是我为亡神，你们要打要杀与我何干！” “与我们合作怎样？” “看来阁下是奉双子少帝的命令来做说客的！”倚身，欧阳然翘起二朗腿，笑容有些捉摸不透。“那对付谁呢？死神！他的力量虽稍差于双子少帝，但现在……” “有谁相助？”听出欧阳然的话中之意，他追问。 淡淡笑了笑，欧阳然微叹。“‘地狱之皇’！” “他？！” “不止他，还有‘地狱皇妃’！” 话落，欧阳然看着他惊异的神情没有说话。片刻后，他也只是起身。“告辞了！” “阁下慢走！芷蓝，送客！” “是！” 现在，是不是可以安静一些了？毕竟再怎样，双子少帝都不可能是“地狱之皇”的对手！即使他，没有苏醒！ 但…… 第十章 情难自已 天奈若何 看着面带模仿豹面具的初次级假面挥剑后退身，欧阳然捂住伤口在血红飞舞的一刹那，几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双子少帝，也有些太目中无人、自恃无敌了！ 三天来，他不但穷追不舍而且对手一次比一次难应付！看来不把她亡神赶尽杀绝，他是不会罢休的！ 想着，假面再次杀来，苍穹与瀚海迅速映出扬剑而上！皓月跟菩提收回目光，望向欧阳然……“然殿下，您怎么样？”询问，菩提看着欧阳然摇摇头，没回答。“您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点头，欧阳然缓口气。“双子少帝本就打算取我性命，我能撑到今天，已是极限！” “他这么做，为什么不担心地狱不会放过他？即使有血帝，他如此的所作所为也太肆无忌惮了！” 话说着，菩提看向说话的皓月。“你的意思，是双子少帝背后还有人？！” 追问，皓月垂下眼帘用沉默代替回答……看着假面灰飞烟灭，苍穹跟瀚海回到身边，欧阳然的眸中猜不出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在现在的地狱，双子少帝的力量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谁，可以让他俯首称臣？” “总之不简单！” 皓月轻叹着，欧阳然望向似要下雨的天空，亦叹。“以我现在的力量，只能以后再说了！走吧，回去吧！” 话落，苍穹四人消失而去…… 收回蚀骨虎魂，欧阳然转身欲回宿舍时手机振动传来……是吕泉泠！她到了，要她去门口接她！删掉短信，欧阳然调转方向向华文校门而去。到那里时，吕泉泠刚刚下公交车。一见到她，她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抱住她。说了一连串不用标点符号的话，之后才记起了什么： “荣歌跟仰曼呢？不是让那个俩丫头也来吗！” 苦笑了一下，欧阳然帮吕泉泠拎起包包，叹口气。“边走边说！” 宿舍楼下，一路上欧阳然不是很流畅的解释让吕泉泠明白了大概……停下脚步，她摇摇头叹口气：“古人说什么来着？英雄难过美人关！用咱宿舍里……倒过来！” “泠儿！”一声欢呼，田溶溶在吕泉泠还没明白过来时便一把抱住她的颈项。“你哪儿去了，想死我了你知道吗？” “一边凉快去！平时见了我跟见了你们家血海深仇的仇人似的，这会儿少在这儿口蜜腹剑！” “伤死了！我说真的好不好！”无辜的看着吕泉泠，田溶溶之后叹口气。“跟你们宿舍那两个一样，重色轻友！” “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既然如此想我那就不给我接风洗尘！” “趁火打劫……今晚我请客！够义气吧？” “当然！我们溶溶侠肝义胆、义搏云天，在下佩服！现在，小女子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死丫头！” 回到宿舍，仰曼不在。可能是牡丹开花人人爱、名花又有名花主了。而荣歌，应该在附近的宿舍串门儿，否则不会大晾着自家的门不管……放下包裹，吕泉泠坐下来缓口气： “咱们五楼二三二名扬华文了吧？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无奈的摇摇头，欧阳然笑了笑。“哪有那么严重？这种事，屡见不鲜了！” “你好像碰到过？” “呃，几十年前华文就有一次！后来第二个女生被第一个杀了，结果她也没有好下场！” 余音刚落，不止吕泉泠一惊，连欧阳然自己也不由惊住了：糟了，说露嘴了……“几十年前？你几十年前就在华文呆过啊？！”张大嘴巴，吕泉泠接过欧阳然递来的水杯。 “那我不是神仙了？听说的，你笨啊！” 打消吕泉泠的疑虑，欧阳然看着她点头。回身后，松口气……正在这时，荣歌推门自外而进。“咦，舍长你回来了？” “是啊，英语六级考试快到了！再不抓紧时间，爷爷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说不定是在天之灵！” “小然又在说胡话了……对了，看看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什么……” 第二天，天阴沉，浓密的云层层叠叠，似要下雨，但不知为何却迟迟不见它的影子。灰色的云里似藏着什么，看不清楚，也许，会是一场狂风暴雨正蓄势待发！ 周六的宿舍楼总是有些不安宁，打个哈欠，欧阳然不知第几次望向窗外：要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嗯？”皱了皱眉，她怔了一下，之后才放下书起身离开宿舍。在楼下，她停下脚步。那里，无尘回身。“什么事？” “不是怨！”收回目光望向天空，无尘的眸光藏着一丝危险。“也不是……”话没有说完，人群的惊喊一闪而逝。“来不及了，你留下！” “让我跟你一起吧！”连忙喊住他，欧阳然虽察觉不到但仍能感觉到。“可能，我什么也做不了！但，很危险对不对？” 看着她，无尘片刻沉默。“那你小心！” “好！” 天依然阴沉！ 人群大喊着四处躲避，车辆更是混乱的一塌糊涂。本来有条不紊的一条繁华的街道在一刹那，变得天翻地覆、人扬马翻！那程度，惑已望尘莫及！而且眼前的，究竟是什么…… 硕大的半透明躯体与怨类似，可那狰狞的面、猩红的眼以及尖长的獠牙，还有其它的那些似兽非兽、似人非人的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 那它…… 欧阳然发怔着，菩提已化为影将足下的所有覆盖！瞬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无尘手中，九天龙游迅速腾空而出：“双子少帝打开了地狱的第十层！” “怎么可以？难道他想放走十八层地狱里那些数以无法计数的恶！”一惊，欧阳然魔压不稳欲坠向地面。 但同一刻，瀚海已接住她。“菩提的力量会给您带来反噬作用，您坚持一下！” 微微点头，欧阳然看向望向自己的无尘，淡笑。“不用管我，我没事！”话落，无尘收回目光，向恶杀去…… “亡神大人打算帮死神吗？” 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这时从欧阳然身后传来！回头寻去，她的视网膜上映出的，正是假面之主：鬼旧…… “那，对不住了！”声起声落，鬼旧引长刃杀向欧阳然。几乎在同一时刻，苍穹、皓月与菩提迅速拦在她身前！停下，鬼旧看着他们目光寒冷。“是你们！” 余音未落，三人各携兵刃飞身而上……看向欧阳然，瀚海召唤巨刃。“然殿下，您小心！” 点点头，欧阳然看着他进入厮杀圈，无奈的叹口气……她堂堂地狱亡神，没曾想会弱不力敌到如此地步！更何况，她体内流淌的，还是地狱最高贵的皇室血统！ 可现在…… 垂下眸光，欧阳然摊开手掌。乌色的魔压化为一小团烟霭在掌心升腾……难道，是因为母亲遗留给自己的天使血脉在阻止力量？但那，是舍不掉的天使的孤独与骄傲！ 既然如此，那也只有共存了吗？！可这血液，都是两界中，最神圣的…… 攥紧拳，欧阳然眸光黯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即使会灰飞烟灭、即使会将自己的身份开诚布公，也都要试一试……暗想，她缓缓托起双手。蚀骨虎魂的影，开始在掌心中凭空成形。强迫魔压打开聚向掌心，她的身前立刻一片乌色如墨！ 那黑的颜色，好美！ 合上双眸，欧阳然锁眉深深深呼吸。重新睁开眼的一刹那，蚀骨虎魂一声轰鸣支离破碎……这一幕，让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看着，无尘与苍穹四人、甚至连鬼旧，都匪夷所思！ 欧阳然要做什么？蚀骨虎魂可是亡神的象征、地狱的终结之刃！她竟然，把它毁了？！ 看着面前只有最后一丝微弱的魔压核心，欧阳然凝视……那是五百年来她为蚀骨虎魂付出的，没想到， 竟只有如此渺小的一点！看来因为母亲的封印，让它隔绝了自己的一切！ 眸光复杂，欧阳然咬牙再次逼迫魔压打开。之后抬手，探向那一丝核心……立刻，她所有的力量开始被迅速吸走！那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黑洞，永远，都无法添补！ 但，欧阳然说过了！即使灰飞烟灭，她也要搏一回！不可能的事，她亡神，怎么输的起……咬紧牙关，欧阳然的意识在被寒冷冻结！可，她绝不会放弃！也，绝不可以！ 终于，一声虎啸，云霄震撼！ 立时，日月无光、天地失色！乌云闭日、阴郁压顶的穹隆，一片苍茫无际无垠！风吼云嘶间，浓重的云隙中似有一头猛虎炯然的瞳在缓缓张开！ 这，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不解，只有欧阳然清清楚楚。她看着面前的魔压核心，欣喜的眸光温暖而复杂。微微弯唇，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在迅速回升：“蚀骨虎魂，欢迎你回来！” 余音落，魔压核心迸溅出一片乌色的光焰！流光溢彩、美伦美奂……就在这其中，欧阳然反手握住什么。一刹，所有的华光散开聚向她手中的那柄奇异的骨刃！ 那，或许才是蚀骨虎魂原本的样子…… 淡淡笑开，欧阳然看着它的秋水似有些不一样。因为那光芒，为何会隐隐流淌着天使的神圣……“妈妈，谢谢您！”轻语，这一刻她的笑容真的，美的不现实！ “然殿下！” 声起声落，苍穹、皓月、瀚海与菩提回到欧阳然身边……而鬼旧，已在她复活蚀骨虎魂的一刹那，隐匿而去！看了看欧阳然，苍穹望向蚀骨虎魂。“阿玖大人的力量，消失了吗？” 询问，欧阳然点头。之后，她看向无尘淡笑。“死神大人，要再比一场吗？” 望着她，无尘良久默然。良久，他收回九天龙游垂下眼帘。“改日吧！” “好！”淡笑着，欧阳然话落时云层中突然一声闷雷！看了看天，她重新看向无尘。“要下雨了，我可不想被淋！先走一步了！”边说着，苍穹四人边在她话音中消散。之后，她展翼回身。 但…… “小然！”惊唤，无尘看着欧阳然坠向场面！转瞬间，他已接住她安全着陆。“你消耗的力量虽恢复了，但你的体力却一时对这样的力量难以负荷！不是告诉你别逞强了吗？！” 话落，欧阳然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嘛，我只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而已！” 说着，无尘看着她不由默叹。“只要你别迫不及待的让你自己的力量迅速恢复，那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天要变，这里也会有一场混乱，我先送你去来生来世躲一躲！” “听你的，谢谢！”笑着点点头。欧阳然看着无尘起身，之后向自己递出手掌。微怔，但最后她还是缓缓抬手，由无尘握住挽她站起身！ 这一刻，他们或许该明白了，一件他们该明白的事…… 第十一章 心境已乱 情劫难过 雷声隐约、大雨滂沱，突如其来的雨让好多人都措手不及。没有防备的路人匆匆忙忙的跑着，有的回家、有的则是为了寻一处躲避之地。而这躲避之地，来生来世怎能例外？ 停下来，欧阳然看着门外的雨缓口气。望向无尘，她不由失笑……抖去外套上的雨水，无尘咬牙般看向她：“还不都是你害的！” “老板！”芷蓝停下来，笑着递给欧阳然毛巾。之后接过无尘的外套，望向他。“我帮您烘干！” 看着芷蓝离开，欧阳然收回目光将毛巾递给无尘，浅笑。“我说了不想给你添麻烦的，谁让你每次都自己找麻烦！”话说完，无尘待不及反驳，门推开，一对碧人走进……欧阳然笑了笑。“欢迎，里面请！” 招呼，无尘看向来者：尹枭！以及一位绝色佳人……豆蔻儿！“真巧！只是挑这种天气逛街，得不偿失！” 收回望着欧阳然的目光，尹枭望向无尘。“你们不也一样！” “小然可不是来这儿避雨的，你或许忘了她是这儿的老板！” 闻言，豆蔻儿不惊讶的看向微笑着的欧阳然。“你？！” “老板！”一名温文尔雅的女服务生，城堞，停下来。“因为避雨的路人愈来愈多，一楼已容不下了。是否开放二楼，请您指示！” “只要不影响正常营业就可以！” “好！” 看着城堞离开，欧阳然收回目光微笑着看向尹枭与豆蔻儿。“那么，二位楼上请吧！”说完，她看了看无尘，转身。“到我办公室来！” 目送欧阳然跟无尘去向楼上，豆蔻儿看了一眼一直没有收回目光，而且目光复杂的尹枭。“她，就是那个历史系的‘才女’？” “呃……是她吧！” 回身，欧阳然倚身在窗台上看着无尘坐下来。“你的计划不错，他们终于在一起了！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问完，无尘看了看她随手翻开身边的一本杂志，没回答。 这什么意思…… 咬牙切齿的笑了笑，欧阳然恨的牙龈出血！“你到底想怎样？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切你要统治地狱不是不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 “你不恨他？！”打断她的余音，无尘没有抬头。“如果我告诉你这不是我的计划你会信吗？既然我要统治地狱我怎么会让他们在一起！” 话落，欧阳然垂眸，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后，她轻轻叹口气。“还是双子少帝对不对？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幽幽说完，无尘抬起眼帘看向她。“你真的不恨他？” “他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吗？” “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难道不是？！”反问，欧阳然抬起眸光与无尘对视。“如果不是你利欲熏心，地狱会有今天的民不聊生吗？这本来应该在三百年前就结束的，你却让它持续到了今天的一切，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终有人会！而且你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我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那要是你当初这么想还会发生今天的一切吗？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我从来不会后悔我的所作所为！地狱有今天也是它咎由自取！” “为什么你这个人从不听人劝？我不过说你几句你却好像有一百句等着我！我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起身，欧阳然真的是彻头彻尾的无可奈何了。 看着她，无尘片刻后收回目光。“是你先不讲理的不是我！” “我不过担心他怎么了？我……” 话没说完，便被无尘扔书起身的动作打断……走到欧阳然面前并将她按到墙壁上，他目光危险：“我警告你，别再在我面前提他！” 低吼一般，吓一跳的欧阳然一下子蒙了：干嘛？他发什么神经！“为、为什么？！” 反问，无尘大概也不知道答案……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当他听到她说她有多担心那个人时他便会很不自在？！还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让他遗忘了一些，他不该遗忘的东西……他是死神无尘，他已心无凡尘， 可为什么…… 等不到答案的欧阳然看着无尘只是一味的看着自己，不觉有些怪异。移开目光，她决定换个话题……或者，离开比较好：“我下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余音未落，无尘拦住她。“不想知道答案？” 追问，欧阳然只得重新望向他。可下一刻，他已俯首，吻上她温润的唇……这，便是答案吗？！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门扉叩响并被推开，之后停下脚步的尹枭让气氛刹那变得，不会形容……看了看他，无尘起身回到沙发中坐下来：“没有看到门牌上的提示吗？” 一句话，应该弦外有音……尹枭没计较，亦没什么表情。“我想跟然儿单独谈谈，没什么不可以吧？” 抬了抬眼帘，无尘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和平时一样不可以吗？” “对不起，这次不可以！”回答，尹枭的口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你是认真的？” “是！”再回答，尹枭的话坚决亦绝。 又一次看了看他，无尘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拒绝！” “你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我不会轻易放弃！” “你也该知道我很反对你为所欲为！” “这么说你担心我会跟你一样？” “什么意思？” “……” “好了，别吵了！”忍无可忍的欧阳然终于不得不开口！因为……这是怎么回事？她是傻瓜也不会不知道眼前这两个男生的剑拔弩张是为了谁！五百年了，嫌她太安生了是不是？！ “你不就是不想走吗？我走还不行……你也别跟着我，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听！” 雨似乎下的累了，所以渐渐的停了。而雷声也好像远了，有一声没一声的在云里藏着。时近下班高峰，路上的行人匆匆的赶着脚步。大概是担心待会儿又会大雨滂沱。 回到华文高校，心情乱七八糟的程度好了一些。边叹气边摇头，欧阳然信步踱回宿舍。推开门，仍然只有吕泉泠一个人在拼命啃英语……看来，自己有些太不人道了！ 想着，欧阳然坐下来。“她们两个呢？” “一个串门去了，另一个不用想也知道在干什么！”摘下眼镜，吕泉泠揉了揉太阳穴。“你这一天又溜达去了？对了，我好像听荣歌说你是……” “来生来世酒吧的老板！” “真的假的？跟你住一起三年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追问，欧阳然笑了笑。“因为你们，还不必着急去来生来世！”话落，她看着吕泉泠挠挠头发，显然是听不懂她话中的言外之意。再次笑了笑，她看了看她。“我们会在来生来世见面的，只不过到那时，你已经不再是你！就像，前生前世一样！” 话再落，吕泉泠依然还是挠挠头发，依然还是听不懂欧阳然在说什么。“你小说看多了吧？好了，不听你绕口令了，吃饭去？” “好！” 第十二章 天意弄人 冥冥注定 从食堂回到宿舍，偌大的空间里仍旧空无一人。打开灯，吕泉泠在电脑前坐下来后放开音乐，而欧阳然则收拾了一盆衣服去向阳台。正在这时，荣歌推门而进： “吃饭了吗？” “左等右等都不见你，我们可不想为了你虐待我们的五脏庙！”从书本中抬起眼帘，吕泉泠叹口气。 “那你们可没有口服了！今天有人请客，没去成到时可别后悔啊！”边说，荣歌边带上外衣，之后匆匆离开。 皱了皱眉，吕泉泠看着门扉关闭看向阳台。“小然，你没感觉，她变了？” “人总会变！如果不变，那时间也会变！” “但……” 话没有下文，欧阳然也知道吕泉泠想说什么。她笑了笑，轻叹一声。“不管怎样，改变总有原因！我想，还是因为尹枭吧！” “那个男生到底有怎样的力量，能让这么多女孩子为了他变的如此不可理喻！” “你想认识他啊？” 反问，吕泉泠嗤之以鼻。“切，我没功夫！” “不要口是心非哦！” “死丫头，欠扁是不？” 听到吕泉泠口吻不善，欧阳然笑了笑没再开口：你最好也不要再认识他！我可不想，再从第二层地狱中救你一次！但万一出意外，你也不要怪我在十八层地狱中，给你留一个位子了！ 想到这里，门忽然叩响。对门的秦妍推开后张望了一下，最后看向吕泉泠。“小然呢？经济学系的‘冰山王子’辛无尘找她！” “告诉他，小然没空！” “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叹口气，秦妍关门离开。 收回目光，吕泉泠亦叹口气。“小然，你能不能赶紧的找个男朋友？我们可不想再做你的挡箭牌！难不成，你想让我们五楼二三二宿舍把华文的男生都得罪了才甘心？！” 话落，水流声伴着欧阳然无奈的叹息声传来。“哪有那么夸张？再说，要是能找我五百年前早找了！” “啊？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想找五百年前就找了！” 再回答一遍，欧阳然知道吕泉泠不会再怀疑。而也就在这时，门重新推开，秦妍站在门边咬牙切齿的叹口气。“小然，看来他是认真的！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以后的日子想要安生那么就赶紧下去！不然的话，他就要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开诚布公……今天你跟他发生了什么？” 询问，吕泉泠惊异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不是吧？小然，你，你跟他……” 磨牙般笑了笑，欧阳然离开阳台。“少听他胡说八道！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那他什么意思……喂，小然，我话还没说完！” 气势汹汹的在楼下停下脚步，欧阳然看向倚身在桃树下，好整以暇的无尘恨之入骨的笑了笑。“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没招你没惹你吧！干嘛总跟我过不去？！” 看她一眼，无尘起身。“走吧！” “去哪儿？”询问，欧阳然看着没有回答的他只是望向天空，不解的亦随之望去……这感觉？若不平心静气真的感觉不到！“是什么，怨、还是恶？！” “不知道！”望着阴沉的夜幕，无尘凝视。“有些不太像三界之物，但也许，亦是来自地狱的恶！” 话落，欧阳然忽然颦蹙。“是恶！它来了！” 余音未落，大雨倾盆！众人始料不及，纷纷四处躲避。一个混沌的影，就在这时爬出地面……是恶！但似乎又不是，因为它只是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 眸光惊异，欧阳然显然已经认出了来者！看了看她，无尘收回目光。“是什么？” “说出来你会信？” “什么？” “它，是故王的恶！” “你怎么知道？” 追问，欧阳然没的再回答。事关她的身份，她不想也让无尘知道……毕竟，她是要付出万劫不复的代价的：“你留下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话说完，欧阳然张开羽翼携蚀骨虎魂杀开雨帘飞天而上。看着她，无尘欲追时但却被拦住。回身，他看着苍穹四人对他摇摇头： “你不是故王的对手！”收回目光，瀚海望向雨幕深处。 “除然殿下勉强可以与其力敌外，连双子少帝都不可以！”轻叹，苍穹亦抬起眼帘。 微微点头，菩提看着那对决开始满眸担心。“而且这次，不简单！” “故王的恶被安置在地狱的历代皇室坟冢，能够唤醒并操控的，绝不是双子少帝！”皓月目光危险，因为他想像不出比双子少帝更难缠的对手，到底是谁！ “这么说，是真的人外有人！”菩提更加担心，万一…… 收回目光，无尘环视四人。“小然究竟是谁？应该，不止是地狱亡神如此简单！” “察觉了，不愧是死神大人！”瀚海垂下眼帘，看向他。“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告诉您了！因为我们答应过阿玖大人，除了万不得已，绝不说出然殿下真实的身份！” “很危险？” “是吧！”菩提微叹，之后亦看向无尘淡淡一笑。“而且，奉劝死神大人不要想让然殿下自己告诉您！如果，您真的喜欢她！” 说完，一直没说话的苍穹同样看向看不到表情的无尘……他本来就没表情！“不管死神大人您承不承认，我们都要告诉您，把它作为永远的秘密永远都不要说出来！虽然很难，但因为然殿下真正的身份，您跟她，根本不可能！” 雨滴迸溅，以难以预知的速度向四周飞射。仿佛，一瞬之间变成了夺命的武器。握紧手中的蚀骨虎魂，欧阳然看着恶开始缓慢的恢复它原来的样子。 默叹，她展开羽翼让雨雾在它周围化为美丽的光晕：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您的然儿啊！我还活着，真的…… 天地间刹那无声，恶也停了下来。大雨纷飞中，它的周身传来隐隐约约的脉动。那没有了之前的暴戾与煞气，而是安静的，甚至……很温暖！ 良久之后，恶的身体忽然炸开！雨花四散中，一个透明的影成形……是名威严的老者！苍白的发苍白的，王者凛然中，是一丝苍桑与古老！ 微微弯唇，欧阳然收回蚀骨虎魂。她身后，的谁的羽翼在缓缓张开……又见到您了呢！欧阳然微笑，有些，不现实：本想回去的，但您知道，我真的无心皇位！ 所以，对不起……父王！ 长长的叹息似来自遥远的天际，老者的影，之后开始消逝！直到，化为满天尘埃扬扬撒撒……那一瞬，欧阳然身后长发飞舞、白翼飘摇、美眸含伤！ 雨纷飞中，一道光影带尘埃直上天际…… 看着欧阳然落回地面，羽翼收拢，这一刻无尘眼里的她真的不再像是自己认识的地狱亡神！尤其，是她的羽翼……收回思绪，他默叹： “雨下大了，上去吧！” “要不要我送你，我去拿伞！” “不用了！偶尔淋场雨，会清醒些！” “嗯？”不解的看着无尘说完后在雨帘中离去，欧阳然不由怔在原地不明所以：他，弦外有音吧！ 想着，身后的皓月一声低叹。“心无凡尘？名不副实！” 看了看他，苍穹摇摇头后望向欧阳然。“然殿下，回去吧！” “嗯，好！” 回到宿舍，秦妍还没有离开。看着她跟吕泉泠一脸贼笑的自进门后便盯着自己，欧阳然终于知道何谓大祸临头！不想越描越黑，她决定先换去雨淋透的衣服。 “小然！”拖着长腔，吕泉泠笑的阴险。“抗拒从严、坦白再严哦！说，你跟辛无尘什么关系？” “不要说是朋友哦，这个借口可是早已经过时都几百年了！”一旁，秦妍帮腔兴灾乐祸。“明天华文头条新闻是什么，绝对可以轰动全校的！” 说完，吕泉泠起身。“另外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若是不招……哼哼！” “你，你想干嘛！”后退，欧阳然倚到橱子上，看着她边攥拳边走上前。 “不知道吗？秦妍，你说，会不会有蛛丝马迹，在……” 话没说完，欧阳然看着她一脸奸笑的将自己上下打量一遍，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你去死！我说了我跟那个家伙没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哎，泠儿，她脸红了！” “大有文章哦！” “你们两个！！！” 三人打闹着，欧阳然的手机在这时传来和谐的乐音。瞪了一眼不怀好意的吕泉泠跟秦妍，欧阳然接过电话……手机号码不认识！但……眼熟！ “哪位？” “…然儿…” 这……欧阳然头顶一个晴开霹雳！难怪眼熟，原来是他！“你，什么事？” “能出来吗？我……在离地狱最近的地方等你！” 什么？！难道……欧阳然下意识揪住心口的衣服，祈祷他没有发现！或者，他在淋雨说胡话！“你，到底在哪儿？” “…来生来世…” 完了……欧阳然心跳狠狠停了一下！天使暗地的路，她早该知道瞒不过他！上次不止是她在，连无尘也在场！这次……这次他又跑去做什么？！ “好！你，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马上就过去！但是，你千万不可以下去知道吗！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你！” 叩掉电话，欧阳然来不及跟吕泉泠和秦妍解释什么便取上外套转身跑出宿舍。她必须在最坏的事情的发生以前赶去阻止，不管，她可不可以。 所以，在她赶到以前，真的祈祷他安安静静的呆在原地！如果他下去的话，那后果不止是不堪设想，而是…… 所以，尹枭， 想活下去就哪儿也不要去可以吗…… 第十三章 身份之谜 地狱皇女 推开门，沣湖迎上前。不必开口，欧阳然便从她的神色中了解了一切。两名男调酒师，银锐与溯溢在这时亦走上去……“老板，我们试着阻止，但因为不能说，所以，只能让他进去！” “不过您放心，他没有下去！”看了看说话的溯溢，银锐望向欧阳然。 不知该点头该摇头，欧阳然环视三人。“我会解决的，你们忙去吧！” “是！” 答应着，欧阳然看了一眼二楼，之后深呼吸，走上去……推开门，一个背影映入眼帘。默叹，她掩好门扉：“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有什么话，随便问吧……尹枭！” “…你是谁…” “说了你会信？” “什么意思？” “我是地狱亡神，统管地狱生死裁定、六道轮回！我来这儿，是为了寻找地狱的主人……也就是你！”话说的波澜不惊，但欧阳然很难猜测与自己背对的尹枭，会是什么神情！ “…我们，认识…”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么说那不是我的错觉！而是……真的很久很久以前！” 默默点头，欧阳然知道尹枭感觉的到。“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前生前世！” “…我们的回忆，还记得…” 垂眸，欧阳然良久无语。良久以后，她笑了笑叹口气。“忘了！” “但我还记得！” “你也该忘记的！因为那本来就是个错，你现在还记得更是错上加错！” 抬起眸光，欧阳然话语决绝。但尹枭，他的表情她依然猜不到……沉默片刻，尹枭缓缓再开口：“但除了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爱别人！” 倚身，欧阳然无可奈何的泛开一抹苦涩的笑颜。“算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难道你真的想去做‘地狱之皇’！真的要我灰飞烟灭才甘心？！” “如果是，那我无所谓！只要，你肯陪着我！” “那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无尘？” “……”无语，欧阳然靠在门扉上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开口辩解！她该辩解吗？可该为何，不该又为何！时间久的已经可以让一切腐烂，她的心，难道还没有腐烂成灰吗？！ “他是谁？” “死神无尘，与我平起平坐！” “好！”终于一声长叹，尹枭回身。“如果我没猜错他也想成为王对不对！那么，我就跟他一分高下决出胜负！不为皇位，只为你！” 一语说完，他离开的背影毅然决然！ 没有阻拦，因为欧阳然知道即使拦也拦不住。跪坐下身，她无奈的苦苦的扬起唇畔……现在事情变成了这般，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难道，只有最后一条路可选了吗！ 望向眼前的那楼梯入口，欧阳然发怔着没有起身。身后，苍穹四人映出身形……“然殿下，您要地狱怎么相信您的身份？”知道欧阳然在想什么，苍穹开口。 “而且现在血帝暂时控制着地狱，他一句话，说不定地狱会对您群起而攻之！”亦不支持，皓月轻轻叹口气。 “但，‘地狱之皇’已经觉醒，如果然殿下不这么做……” “菩提！”打断话没有说完的菩提，苍穹摇摇头。 看向欧阳然沉默的背影，瀚海同样沉默了片刻。“您决定了？”询问，他看着欧阳然没有回答。“既然如此方才故王走时您便不应该说您无心皇位的！” “可是谁会料到‘地狱之皇’会觉醒？‘皇位新会’尚未开始，他就还是王！如果然殿下不那么说，那岂不是乱成一团？！”反问，皓月再次叹口气。 攥紧拳，欧阳然打断四人的争论。“不管怎么说，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这是事实，我早就该认了！” “可是因为阿玖大人……”话没有说完，只因苍穹只是想提醒。 微叹，欧阳然垂眸眸光黯淡。“现在，我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您何必！”亦叹口气，菩提无可奈何。 “可还是那个事实，您要地狱怎么相信您的身份？”重复，苍穹追问。 “而且‘地狱之皇’已经明白了一切，您……” 知道菩提想说什么，欧阳然摇摇头，没有说话。看着她，瀚海片刻之后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下雨的天空。“即使您现在这样想，但躲在双子少帝幕后的那个人可能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而且可能，正中他下怀！” “什么意思？”看向他，菩提不解。 “我只是猜测，因为事到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巧合了！” 说着，皓月向欧阳然看去。“除了血帝，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可以！” 话说完，欧阳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很久的沉默着。很久，她微叹，之后轻轻摇头。“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 “他知道我是谁！当初，他也劝过我继承皇位。瀚海的说法不无道理，所以，藏在双子少帝背后的那个人，绝不是血帝！” “那，还会有谁？”锁眉，皓月实在想不出地狱里还有什么人有如此能耐。 再叹，欧阳然看了看瀚海。“你为什么会突然那样猜？” “因为您的身份！”重新看向她，瀚海解释。“现在您的身份是所有人都在猜测的谜题，要想知道，只有让你自己说出来！” “那这样岂不是说那个人对然殿下很了解？”看向他，菩提追问。 “是绝对！他也一定猜的出，然殿下的身份举足轻重！” 看向欧阳然，菩提好像已经了解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然殿下，您想怎么办？” 摇头，欧阳然的无可奈何溢于言表。“什么也不做，因为什么也做不了！对方在明，我们在暗，之于我们，也只能步步为营！” “您有些卑鄙！” “为什么！”看了看瀚海，欧阳然似乎不想知道答案。“而且就算是，那也不是我！” “狡辩！” “欠扁！”再次看了看垂下眼帘叹口气的瀚海，欧阳然笑的有些咬牙切齿。“我也有无可奈何，你难道就不能为我想想？” “那是您自作孽！” “你……” “好了，然殿下，该回去了！”打断欧阳然跟瀚海的舌枪唇战，菩提无奈的开口。“再说关于今天的事您还没有跟你的朋友解释清楚，赶紧走了！” “菩提……” “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头痛，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要紧！” “连苍穹你也……” 第十四章 迷雾重重 忧患再现 翌日，雨过天青、风平浪静，气温也似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暖了一些。总之春季的气候冷热无常，人们也早已适应，所以最多就是抱怨一下，其它的一如往常！ 一大早，华文高校五楼二三二宿舍里便响起扰人清梦的手机音乐。抓起抱枕，荣歌不由分说便丢向对头的欧阳然。忙起身抓抓头发，欧阳然边打哈欠边看向手机的来电显示……想也没想，挂掉关机之后直接扔进抽屉！ 躲一时是一时，天塌地陷了再说！ 时间为上午八点稍多，吕泉泠已起床准备奋斗，荣歌也开始藏在被窝里翻小说。而仰曼今天似乎没有出行计划，醒来后就那样披头散发的跑去阳台洗衣服。 至于欧阳然…… 门扉没有预示的忽然被推开（那种程度其实用踹更合适）……板着隔夜脸孔、杀气腾腾的对门宿舍舍长候繁，之后推了推眼镜停在门边：“小然呢？经济学系的那个该死的尹枭找她！” 低吼，六双眼睛纷纷目不转睛的盯向她。想必她们终于明白，何谓河东狮吼的真实写照……怔完，吕泉泠垂下眼帘摇头加叹息：“告诉他，欧阳然死了！另外通知五楼所有宿舍认识小然的人，今天统统不准出门，手机一律集体关机！” 合上下巴，还是六双眼睛同样目不转睛的盯向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更绝……“舍长，不至于吧？”表情夸张，荣歌反应过来后小心的开口。 “原话告诉他，老娘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着！” 余音未落，候繁已关门离开。因为她生怕下一秒吕泉泠会抄刀剁了她……摇摇头，吕泉泠大叹特叹。“小然，我服了你行不？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咬牙切齿的问，阳台上传来仰曼微微的叹息。“其实，尹枭挺好的！只不过，他真正要等的、要爱的那个女孩，还没有出现！” “那他也不能拿其她女生当等待的筹码！他那种人，说好听的是花心，说不好听的……哼！”嗤之以鼻，吕泉泠翻了一页书扉。 “舍长，你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过，怎么能一句话否决一切，太武断不是吗？” “唉，你们舍长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再说我那刻骨铭心的爱，还不知在哪个天涯海角拥谁入眠呢！” 听闻最后一个字，荣歌不由大笑狂笑直到暴笑。“泠、泠儿，你这话、你这话，好奇怪！” 瞪她一眼，吕泉泠咬咬牙。“实话实说怎么了？” 反问，门再次推开。正当吕泉泠打算掀桌发飙时，田溶溶一脸哭丧般一把抓住她！“姐姐，救命啊！明天的英语考试记得吗，拉妹妹一把成不？” 丢书的动作停下来，吕泉泠随之挠挠头发。“谁让你平时不下功夫，我才懒的甩你！” “好泠儿，求你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拜托拜托！” 看着央求的田溶溶，吕泉泠一脸铁面无私无动于衷。“再一再二不再三，绝不！” “真绝情！我找秦妍帮忙去！” 锁眉看着田溶溶离开，吕泉泠摇头。“她更不会帮你！”边说，她边看着欧阳然去向阳台。“你要出去吗，小心些啊，恕不远送！” 话落，欧阳然回头看向她。“你哪只眼睛看我要出去？再说，我能从阳台跳下去！” “你！死丫头！” 一段小插曲后，宿舍又恢复了平静。安静的空间里，也只有吕泉泠的翻书声、荣歌的咬薯片声、以及仰曼mp4耳机里传出的细微音乐声。至于欧阳然……看似在发呆，谁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上午，生活如此美好！ 安闲的伸个懒腰，欧阳然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好奇怪！怎么都销声匿迹了，连最普通的念，也没有了踪影？是地狱又出事了，还是双子少帝良心发现回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呃，后者根本没有可能性…… 轻轻叹口气，欧阳然很想出去走走。但，算了！她还没闲到惹祸上身……虽然可以当作看不见，可那好像不太可能！五百年了，她第一次活的这么郁闷！ 再次叹口气时，吕泉泠看了看她。“不打算吃饭了？十一点半了！” 提示，欧阳然看向时间第三次叹口气。合上书，荣歌爬下床。“可怜可怜她吧！看在她已经被你诅咒的份上，就让她安静的度过她人生最后的时间吧！” 瞪向说话的荣歌，欧阳然一副晚娘脸孔。“今天晚上我就让你陪我下地狱！” “那你就跟我们去啊！” “好了好了，她要是实在不想去就算了！”边说着，吕泉泠边去到仰曼床边拨下她的耳机。“吃饭了！” “呃？噢，那小然呢？” “替她跑一趟喽！” “不用了！”第n次叹口气，欧阳然起身。“我还是去好了，如果我不去就好像我有什么似的！” “本来就是！” “荣歌！” “吃饭了吃饭了，我肚子咕噜咕噜叫了！” “装疯卖傻！” “没关系啦，天塌下来有本舍长替你顶着！你就放心的去好了……” 春风送暖、阳光明媚，此时华文高校宿舍群去往食堂的必经之路上已有三三两两的人群经过。但大概都出去玩了，所以较平时显得有些树密影稀。 此情此景中，荣歌的饶舌声不断的传来，倒也让空旷的四周显得不那么寂寞。心不在焉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欧阳然自始便没有插话。 迎面，在这时有三名曼妙的女生说笑着袅袅婷婷而来。其中之一，是豆蔻儿……擦肩而过，欧阳然一行原本没想过在意。但却有谁喊住了她们，喊出了欧阳然的名字。 停下脚步回转身，欧阳然看向喊住自己的豆蔻儿。“什么事？” “尹枭为了你要跟我分手，他说你是他今世唯一要等的人！”开门见山，豆蔻儿毫不掩饰。“但他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找你你不见，你到底想怎样，可不可以痛快一些？” 话说完，欧阳然垂眸，长长叹口气。“总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考虑，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样答复他！” “喜欢便是喜欢，难道你无法确定第一眼的感觉？” “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我也无法确定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到底是什么！或者，根本没有感觉！”边说，欧阳然边重新看向豆蔻儿。“而且喜欢不代表爱，如果他真的确定我是他要找的人，并且他对我的感觉亦真的是爱！那么，他该有力量来感动我，让我真心诚意的答应他！” 最后一个字吐出，豆蔻儿看着欧阳然许久未说话。许久后，她轻叹一声。“为什么？” “什么？” “你好像很了解他？” “也许！”亦叹，欧阳然垂下眼帘苦笑了一下：三百年了，不了解他？！ 看不出欧阳然在想什么，豆蔻儿绝伦的美眸中有无奈在闪现。“但我爱他胜过他爱你，即使你真的是他的唯一，我也不会放手！” “随你！”望向她，欧阳然无可奈何。“爱本来就会让人变得不可理喻，我无法限制你的选择！但，我仍要提醒你，不要把任何事情做的太绝对！太绝对，总会遭报应！”一语说完，欧阳然转身与吕泉泠三人离开。 直到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帘，豆蔻儿才微微再次叹口气收回目光。回去舞蹈室的路上，她有些意外的看到尹枭似在等她。女伴笑了笑跑开后，她向尹枭看去： “如果你还是为了分手的事来的，那么免谈！” “你何必！” “如果欧阳然是你今世唯一要等的人，那你就是我的！我认定你，不会改变！”话虽毅然决然，但豆蔻儿的美眸中却满是复杂。而且，藏着其它的什么…… 收回目光，尹枭的表情看不到。“我对你真的没感觉！” “可你说过你喜欢我！” “但喜欢不代表爱！我见到然儿的第一眼就可以她是我的唯一，那不是一见钟情！可是那种强烈的感觉我真的从来没有过，我知道它可以让我有足够的力量去感动她！”垂着目光，尹枭的表情依然看不到。 可即使如此，豆蔻儿也知道那有多坚决！苦涩的弯唇，她垂下眸光轻轻叹息。“为什么，为什么你跟她的回答，如出一辙？！” 询问的语气听不出意味，尹枭看向她似听出什么。“你见过她？” “见过！就在刚才……” 话没有说完，尹枭已离开……看着他的背影那么匆忙，豆蔻儿无奈的笑颜更加苦涩！后退半步，她的美在猎猎天风中好绝望： 尹枭，你无情、不要怪我无义…… 第十五章 取舍难断 危机四伏 今日华文的食堂没有往日的喧哗，不过刚好，头不必那么痛……看着欧阳然抱着热奶茶杯靠在额头上，荣歌不知第几次的叹口气：“你不要再苦恼了好不好？看着我都想哭！” 同样叹了一下，吕泉泠看向欧阳然。“你好像，很为难该不该接受尹枭？为什么，说出来会好过一些！” 询问，仰曼抓抓头发。“因为他花心？”问，欧阳然摇头。“那，因为他口是心非？”再问，欧阳然再摇头。“呃，因为你不喜欢他？”还问，欧阳然还摇头。 但迅速的，她抬头。“没有原因！” “搞不懂你！”垂眸，仰曼泄气般叹气。“不过，你的话很有道理！所以……”话说到这里，她向荣歌递出手掌。“不要把任何一件事情做的太绝对，太绝对总会遭报应！荣丫头，对不起！” 看向她，荣歌怔了一下。而后大咧咧的抬手拍向她的手掌，垂下目光。“我没计较啦！一个宿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计较有什么意思！” “这么说是我计较了？” “呃？好像是！” “死妮子，欠扁！” 连忙拽住有杀人冲动的仰曼，吕泉泠苦笑。“好了，暴风雨结束了，咱们还是替小然头痛一下吧！跟荣歌说的似的，一个宿命，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以后整天看到小然这么愁眉苦脸的，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话说完，仰曼重新坐下来看向欧阳然。“这有什么好头痛的？尹枭那么好的男生你都不要，你脑袋不是进水了就是不正常！” “是不是你的心里一直有着谁，答应过他沧海桑田、至死不渝？” 瞪了信口开河的荣歌一眼，欧阳然放下杯子站起身。“回去了！” “怕是，回不去了！” 瞪向目光移向食堂门边的吕泉泠，欧阳然有种冲动现在就拨出蚀骨虎魂把她砍了！“走不走！”余音未落，她看着吕泉泠立刻收回目光和其她两人忙不迭的跑开，咬咬牙之后跟上去。 但离开食堂才不远，欧阳然便被追上来的人拦住了……皮笑肉不笑的吕泉泠停下脚步，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你们慢聊，我们，先走了！”话待不及说全，她便拽着荣歌跟仰曼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暗暗咬牙，欧阳然真恨不能将那三个混球千刀万剐了！说过什么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食言而肥！ 想着，身后的尹枭缓缓叹口气。“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 “这三个字有可信度吗？然儿，听我说好不好！” “尹枭！”打断尹枭的余音，欧阳然的口气满满的全是无可奈何。“你都已经知道一切了你还想怎样？不要再奢求不属于你的东西了好不好，就当你什么也没听到不可以吗？！” “不！”一个字，好决绝！看着她，尹枭知道她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然儿，前世，我欠你的对不对？” 垂下眸光，欧阳然没有回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会记得，那时，明明已经让他忘记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依然…… “我只想弥补，真的不可能吗？” 摇头，欧阳然没有抬头。“我说过了！”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告诉我的，没有那么简单！” 又被猜到了……苦笑，欧阳然垂着眼帘在心底长叹。“是，就是因为我告诉你的没那么简单，所以我注定在今后漫长的时间里只能一个人！孤单也好、寂寞也罢，这已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那让我带你逃！” “逃？逃到哪儿去！” “逃到天涯海角、逃开生死轮回，只要有你，哪儿都好！” 这……欧阳然小小的震撼着看向这样说的尹枭，那神情，何其认真？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啊！如果能，那她会等整整三百年吗？！ “然儿？” “不，我做不到！”摇头，欧阳然回神欲走，但却在同时被尹枭拦住揽入怀中。看向他，她比无奈更无奈。“尹枭！你，你何必太执著？在你有生之年找一个好女孩共度不好吗？！” “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你让我如何放下我们未完的情去与别人共度？” “我……”看着这样说的尹枭有与自己一样的无可奈何，欧阳然真的还是没办法，看到他不快乐！垂眸长叹，她的表情里看不出她此时的心里在想什么！“让我想想，我会给你答复！” “真的？” “真的！” 云淡风轻，春意在暖洋洋中如日中天。甚至，都迫有些初夏的味道了！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三月即将落幕，更加繁忙与温暖的四月马上就近在眼前。 时间，很久了吧？不知道，只是知道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日子安静的有些乏味了！没有任何波澜与风雨，每天像其他学生一样上课下课、考试过关，乏味的，让人昏昏欲睡……只是，即使如此也可以感觉到似乎少了一些事！或者说，是一个人， 死神呢？！ 目光落在窗外，欧阳然不解的锁眉后看向那里的满天樱花雨。眼帘中，一片粉红如梦似幻，真的好美……想到这里，讲台上的教授忽然喊到欧阳然的名字。从容不迫的起身，她将自己对罗马王朝的观点侃侃而谈、力透纸背！ 好厉害！ 所有人看着她，不由惊叹！ 夕阳余辉、落日残照，放学后的华文高校一片笑语喧哗、熙熙攘攘。让地平线红透的彩云，都不由被映衬的更加好看！有情、有景、有意，若再加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这样的一幕何止是让人美不胜收！ 看着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的满校芳华，无论谁，都忍不住回首让目光一路跟随。想必，这该是真正的不羡鸳鸯、不羡仙！ 回到宿舍，仰曼似要出去。但那也无法避免当她看到欧阳然时，与吕泉泠跟荣歌统一对外的神情……抓抓头发，欧阳然苦笑了一下没做表示。反正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而且即使解释也是越描越黑，所以随她们好了！总之，她还不想混到身败名裂、难以收场的地步！ 想着，许是要开口的荣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欧阳然的手机铃声打断。翻出手机，屏幕一片空白……天使暗地：“什么事？” “老大，落日天使刚刚去了地狱的十八层，不知道要做什么！” 闻此言，欧阳然不由锁眉。“没有人阻止吗？” “她现在是双子少帝的部下，碍于他的势力，没人愿意惹祸上身！” “我一会儿让马航过去，你们听他安排就好！” “是！” 答应过，欧阳然叩掉电话：平静终于要结束了吗？双子少帝，你究竟想做什么……默想，她深深长叹准备转身离开阳台。但就在同时，人群的惊喊传来！ 还是，出现了！ 第十六章 思剪不断 欲理更乱 羽翼展开，让沐浴在夕阳光芒中的欧阳然周身，一片金色光晕。她看着正爬出地面的怨，抬手唤出蚀骨虎魂。贯穿怨的身体后，一声轰鸣伴满天尘埃迎风蹁跹！ 应该，还有…… 凝视着天空，欧阳然想到这里时身后忽然一片大气浪散开！待浓重的雾消逝，她首先看到的是那由白色魔压接成的奇异骨刃： 九天龙游！ 不由一怔，欧阳然飞身而下时看清了浓雾后开始渐渐映出的，一个不一样的恶！它的气息，不是她熟悉的！而且那样的身形，她从来没见过！ 停下，欧阳然的目光再次怔住！因为跟恶对决的不是别人，正是死神，无尘！但他那一身伤痕累累、魔压待尽…… “别过来！” 欲上前的动作被打断，欧阳然看着无尘的背影怔在原地。“这，发生了什么？” “双子少帝命落日天使放走了关押在地狱十八层的百恶，它们都是当年由我父亲亲手封印的恶之首！我劝过他，可他根本听不进我的话！还是坚持，他的目的！” 话说的有些语焉不详，因为欧阳然实在听不懂他最后几句话的意思！如果猜，那么他认识双子少帝吗？还是，跟他很熟？！ 待不及欧阳然想清楚，她便看着恶向无尘杀去！几度欲上前，但这一次还是被再次拦住！回头看向苍穹四人，她不解：“难道我帮不上任何忙？” “百恶在恶中无论是力量还是生命以及一切的一切，都是无限的！当年白空大人就是为了封印它们才能源耗竭、灰飞烟灭而终！连阿玖大人，都不是它们的对手！”解释，苍穹默默叹口气。 收回目光，欧阳然看向九天龙游中，无尘的身影。“他呢？” “他现在的力量仅有他父亲白空大人的一半，根本不是百恶的对手！”瀚海看着愈来愈无法力敌的无尘，实话实说出其他三人都未敢说出的话。“所以，他最后免不了死路一条！” 余音落，菩提连忙拦住欧阳然。“您的力量真的更不可能！” “可他死了，我余下的几百年跟谁斗去！”握紧蚀骨虎魂，欧阳然张开羽翼不顾众人阻拦飞身而下！ 看着她，皓月终于忍不住摇头长叹。“固执的丫头！” “呃，不过跟阿玖大人还真像！”赞同，苍穹抬手握剑。“走吧！” “好！” 夜幕袭临，风渐起，衬着孤月，那满天飞舞的沙尘晶莹剔透、光彩熠熠。看着它们逐渐在眼帘消失，欧阳然收回目光望向跪下身的无尘： “你怎么样了？”边上前，她边收回蚀骨虎魂。但，就在蚀骨虎魂剥离消逝的刹那间，她却不由一怔而后重重跪下身！ “然殿下？！” 支住额头，欧阳然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越来越缓慢，其它的，什么感觉也没有：这，到底怎么了？除了开始时有过这种情况，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了！为什么这次又…… “然殿下……然……” 晃晃头颅，欧阳然想努力保持清醒！但，听不到了！真的，什么也听不到了……而且，好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最后一丝意识流走，她只看到，他们有上前…… “小然！” “然殿下！” 翌日，周六，天晴好。 一早，来生来世的生意便非常忙碌。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说笑着，让整个空间显得一点儿也不寂寞。门推开，一名年轻女郎随之走进。坐到吧台前，她向溯溢要一杯相约来生来世。 “小姐的恋爱不顺利吗？”微微弯唇，溯溢没有为她准备。“相约来生来世只有我们老板可以调配，但现在她不在！” “这样！” “不过我相信，小姐现在也需要相约来生来世！不如，您试一试它！”边说，溯溢边魔术般将一只酒杯放到吧台上。那里面的液体是纯白色的，隐隐约约中，闪动着诱人的光芒。“它叫遗忘来生来世，口感与相约来生来世相似！而且，它还可以帮您重新开始！” 看着风度翩翩的溯溢那优雅迷人的微笑，她没有任何抗拒般端起酒杯一饮而进！芷蓝上前，亦带着那样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小姐，离开来生来世后向左一直走，不要回头！” “向左？向左是……” “您可以试一试，感觉会不错！请！”微笑着，芷蓝看着她之后将信将疑的点头，随之付钱离开……依然微笑，芷蓝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方才回转身。 那名女子，以后不会再来来生来世了！因为她的今生今世，会在下个一路口等她！ 停下脚步，城堞看向窗外。片刻后，她收回目光看向不远一名亦停下脚步的，娇小玲珑的女调酒师，铃铛：“来了吗？” 微微点头，铃铛看着芷蓝停在身边。“是需要相约来生来世的人！而且下一世，还会继续遇到他！” 同样点头，芷蓝之后目光看向楼上。“我去看看老板醒了没有，如果没有，我会试试看请人帮忙！”说完，她环视同意的众人随之向楼上走去。 芷蓝上楼时，门扉被一名中年男子推开。看上去，他不止是苍老，还有些颓废。坐到吧台前，他看向对面走来的一名气质温和的男调酒师，烨炆： “听说，你们这儿有一种叫做相约来生来世的调酒！它，真的可以相约来生来世吗？” “如果您相信！”烨炆微笑。“不过请您稍等一下，因为今天我们老板不在！” “可是，上次我跟朋友来你们老板也不在！” “工作日的时候老板都会准备刚好的份量，但不巧，今天是星期六！” 话说完，中年男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点点头。毕竟刚好的份量，这位老板怎么知道……想到这里，他看着烨炆向脚步声来的方向颔首，不解的亦望去，他看着无尘正向这边走来！ 不由一怔，中年男人将无尘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是这儿的老板？” “不是，她的一个朋友！跟她一样，可以让您相约来生来世！” 看着马航摇头，苍穹四人没再问什么。同时向此时此刻静静沉睡在一片若有若无的透明光晕中，听不到更看不到的睡美人欧阳然看去，他们都无法获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推推眼镜，马航抬起眼帘。“百恶出现了？” “应该是只针对死神！”垂下目光，苍穹点点头。 “那她这是……” “见义勇为！”冷声开口，瀚海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苦笑了一下，马航再次推推眼镜。“连阿玖大人都不想招惹的对手，她管什么闲事！”有些抱怨，他看着苍穹四人在话落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不觉有些不对。“怎么了？”询问，他看着四人相互对视但还是没有人开口，更加云山雾罩。“到底怎么了？！” 一而再的追问，瀚海看了看走进的无尘。“问他！” 不解的回头看向无尘，马航想问但没敢问。毕竟这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所以，他只是看着无尘走到欧阳然身边，之后坐下来！ 注视着什么也感觉不到的欧阳然，无尘没有感情的俊朗脸庞上读不透他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她，在心底默叹： 小然，听的到吗？我想不见你，但我真的做不到！ 再次叹息，无尘抬手穿过欧阳然周身的光晕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同时的一刹那，光晕迸发消散，整个空间，都在这一刻温暖的如同窗外的春天！ 这，发生了什么？！ 惊愕的看着一切发生，马航与苍穹四人怔在原地久久的忘了语言与动作。就在他们出神的时候，欧阳然已经缓缓睁开眼睑！ 看着她，无尘的目光在这时真的，好温和！“小然……” 低唤，似用尽了所有力量。看向他，欧阳然良久后轻轻 弯唇。“我在黑暗里听到有住在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是你吗？” 轻问，无尘淡淡点头。之后看着她起身，不由自主的上前帮她一下。“没事了？” 微微点头，欧阳然环视苍穹四人。“发生了什么？” “这恐怕要问您自己！”看向她，瀚海反问。 看着欧阳然重新看向自己，无尘低叹。“让你不必帮我的，而且它们也都是冲着我来的！” 说着，欧阳然垂下眸光模糊表情。“但我说过了，你灰飞烟灭了，我该怎么办！” “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任何意外好不好？为了你，我会小心！” “但……” “你不是说过不想给我添麻烦吗？”打断欧阳然想说的话，无尘的语气第一次这么……不会形容！ 仿佛是看到了殒石砸地球，一直在一旁听着的马航此时的神情……也不会形容！推推眼镜，他捡起下巴。“那个，两位大人，不介意属下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询问，欧阳然看了看他没回答。不想理他，欧阳然之后再次看向无尘。“这里很久都没有念的打扰，是不是因为你回去了地狱？谢谢你！” “算是我将功补过！毕竟地狱跟这儿的混乱都是我的始作俑者！” “那次我是随口那么说的，你，当真了？”追问，欧阳然有些小心。 看着她，无尘不由无奈的抬手刮刮她的鼻梁。“我有那么没度量吗？”反问，他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之后默叹。“不过我没想到地狱会那么惨，早知道，当初答应就好了！” “嗯？”看着他这样说的表情看不懂，欧阳然想再问但不知为何就是问不出口！因为答案，她莫名的真的不想知道！ “没什么！”意识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无尘看向她再次低叹。“地狱因为我们的离开守护力量会变得越来越薄弱，再这样下去会更不堪设想！” 点头，欧阳然垂下眸光。“不过，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皇位！” “那您……” “瀚海！”忙打断忽然开口的瀚海想说的话，皓月之后看了看他。“然殿下不想管地狱的事我们都该知道，你也不想让她为难对不对！” 一语言外有意，但无尘却猜不出它真正意为何。不过，他也有事瞒着欧阳然不是吗……收回目光，他重新看向她： “不管怎样，你都是地狱亡神，偶尔也该回去看看！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你也不怕真的变成一本百科全书！” 感慨般的语气，让欧阳然不由失笑。继而摇头，向他看去。“你好，在地狱算生死整整算了五百年，还不乏味！” “跟我抬杠！”再次刮刮她的鼻梁，无尘看了看窗外。“以后要小心了，我虽然不知道双子少帝为了对付我还会使出什么手段，但小心一些总是好的！现在，你该下去了，有客人！” “嗯！” 第十七章 近在咫尺 心在天涯 傍晚，有风，而且冷冷的。虽如此，但来生来世的客流依然不断，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真的好不热闹……办公室的门扉叩响后，一名英气俊朗的男服务生，萝荻，之后停在门边： “老板，有访客！” 答应下，欧阳然在脚步声停下后从书柜前回转身。抬眸一刹，手中的书不由“啪”的一声，自由落体发出一声清晰的声响。 连忙回神并俯身捡起，欧阳然垂下眼帘去向办公桌。“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尹枭！” 轻问，门边停下脚步的尹枭看了看一旁沙发里翻杂志的无尘，表情……算了，不形容了！“你不在学校，不也只能在这里？”反问，他收回目光看向欧阳然。“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爷爷，可以吗？” 话说完，无尘云淡风轻的打断欧阳然的回话。“你又想干什么？”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醒！” “这次不一样！” “不见得！”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 “好了别吵了！”再一次忍无可忍，欧阳然真不知用什么方式才能表达她的无可奈何！在心底长长叹口气，她咬牙切齿般环视眼前这两名锋尖对麦芒的男生。“我想回去了，你们也都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待不及余音落，她便转身甩门离去！ 楼下，芷蓝他们看着欧阳然气势汹汹的背影离开来生来世，面面相视后望了楼上一眼，之后收回目光同时叹气： 又来了！ 天渐暗，随着视线的模糊，霓虹的闪烁开始华美。映着街头巷尾窜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热闹不已。即使风大夜冷，周末的城市总是不会平静。 走在路人之中，周围的欢声笑语与欧阳然没有任何关系。停下脚步，她看向停在身边的那辆黑色跑车，咬咬牙之后的之后……只能上车！ 望向车外，欧阳然是真的不想去理会那个旁边驾驶席上的混蛋！但，怕是不行！因为……“去哪儿？” “不是说想带你去见见我爷爷吗？当然是我家！” 一脸怨愤的瞪向这样回答时事不关己的尹枭，欧阳然恨的牙龈出血！“没那么简单吧？你究竟想干嘛！” 看她一眼，尹枭微微弯唇。“你说呢？” 反问，欧阳然有种冲动……马上唤出蚀骨虎魂把他千刀万剐了！“小人！” “这两个字用来形容我不觉得不合适？”再次看了她一眼，尹枭的神情在飞速闪逝的霓虹中难以言明！知道她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他之后又一次看了看收回目光的她似是懒的跟自己争辩。“心虚了？” 不依不饶，欧阳然默默长叹。“随你！” “给我的答复呢？” 根本就是得寸进尺，欧阳然瞪了一眼不断追问的尹枭咬牙切齿。“不知道！” “是不想对不对？” “不是！” “那是什么？” “再问我杀了你！”忍到最极限，欧阳然的神情倒真的有杀人的冲动！ 急刹车，尹枭看了一眼红灯后看向闪到的她。“你如果真的在乎无尘，那我不会强求！” 同样看向忽然这样说他，欧阳然欲反驳时但看到他的表情是那样认真，想说的话，又不得不咽了回去！“我没有！”收回目光，她垂下眼帘。“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我不在乎！” 沉默，欧阳然知道跟尹枭真的说不通！那么，算了？可，她真的……抬头看了看交通灯，她轻轻叹了一下。“你自己心里就好，我不想说明！” “既然这样那我就认为是你答应了！不过，如果到时想反悔，或者想离开我去其他人身边，那我可以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 “你……”一怔后看向收回目光跟油门较劲的尹枭，欧阳然真的不由咋舌！不过……这，才像地狱的霸主！在那个没有伦理的世界说不通道理的空间，他，是绝对可以站在万人之上的！ 但是这，是好是坏？！ 一路再也没任何语言，直到抵达目的地，那片湖边别墅区渐渐出现在眼帘……大门打开，车子缓缓驶进后停向车库。引擎熄火后，时间空白了几分钟！ 其实很想用几个世纪…… 回神，尹枭解开安全带。“走吧！”边说，他边开门下车。因为他这样说时没有去看欧阳然，所以欧阳然不知道他的神情会是什么。下车后，她紧跟他的脚步，随他走进那栋简约，但不失华贵气势的别墅。 门打开，一名中年妇人向尹枭问候了一声，之后看到了欧阳然，不由一怔……“爷爷，我回来了！”没有注意到，尹枭走进客厅后，向沙发里一位正在读报的老者打招呼。 放下报纸，老者看向他正欲说什么，但却被出现在眼睛余光中的欧阳然打断。同样一怔后，他收回目光不由摇头。“你爸这个不肖的东西，怎么还不回来！” 一语，尹枭当然能听明白。似笑非笑了一下，他咬咬牙。“爷爷，您想骂我不必这么费劲，干我爸什么事？！” “不干他的事？你不是他亲生的就不干他的事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小子脑袋里怎么全都是他灌输的不良习惯，他花心你比他更花心，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就是父子？！” “爷爷，在客人面前能不能不揭我短？” 嗤之以鼻，老者瞪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尹枭后再次看向欧阳然……浅笑，欧阳然向他微微颔首。“尹爷爷您好，我叫欧阳然！” 收回目光，老者继续翻报纸。“多大了？” “二十！”……其实我五百岁！ “是吗？”抬起目光，老者重新风度优雅的欧阳然。“你跟尹枭同级？” “是的，华文大三历史系！我跳过级，高中只上过一年！” “唔？”似是不可思议，老者看了一眼尹枭。“你怎么认识的这小子？” “呃，在来生来世酒吧！那是我经营的一家小酒馆，生意还不错！”想不出一个更合适的理由，欧阳然只好信口开河。 “唔？”似是更不可思议，老者再次看了一眼尹枭。 打断他还想问的话，尹枭看了看欧阳然。“爷爷，您就打算让然儿站着说话？” “臭小子，人是你带回来的，你不玩你的绅士风度倒让我开口！” “您是长辈嘛！” “嗯，现在我是长辈了！早呢？然丫头，不用理他，坐！” 笑着，欧阳然看了看无奈的尹枭坐下来。“谢谢尹爷爷！” 收起报纸，老者直了直身子看向她。“你说，你是学历史的？中国历史吗？” “也有国外历史，但只是皮毛！” “呃，我很喜欢欧洲的历史文化。记得我早年第一次去布达佩斯的时候，有位不认识的朋友送给了我一个扫烟囱的小人儿。那可是我头一次收到国外朋友送的礼物，所以到现在都留着！” “在匈牙利，扫烟囱的小孩所代表的是幸运与美好，他一定是想让您把他的祝福带给您家乡的所有的人！” “没错！还有……” 看着一老一少就此打开话匣子，尹枭笑了笑没插话……因为父亲出差，所以公司的工作都交给了爷爷。虽然宝刀未老，但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也不比以前。虽然自己能帮忙，但除了业务问题以外他是很少有跟爷爷能谈的开的话题的！ 所以能跟爷爷有聊天内容的，也只有“古董”级的欧阳然可以了…… 夜深了，风仍很大。即使隔着窗与窗帘，也可以听到风声的呼啸与肆虐。随那名中年妇人上楼去向一间收拾好的卧室，在门边欧阳然向她道声谢谢后看着她离开。 关闭门扉，欧阳然倚身而站。不多久，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亦倚身，尹枭双 手插入口袋。“爷爷睡了，很难得他那么开心，谢谢你！” “不用！毕竟，那不止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也该，跟你自己说声谢谢！”笑了笑，欧阳然默叹。“一直忘了问你，你，也是孤儿对吗？” “嗯，爷爷说，是他在我很小的时候捡到的我！那时，我也不过才一个月大！”垂下眼帘，尹枭的表情有些模糊。 再次叹口气，欧阳然仰首看向天花板。“所以，你跟你爷爷的感情特别好？” “是吧！即使我明目张胆的为所欲为，即使再过火，他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后骂我一顿！”淡淡弯唇，尹枭不知为何会有些无可奈何。 沉默了片刻，欧阳然垂下眸光。“那也就是说，你父亲，没有成家？” “没有，为了一个女子！” “叫什么？”追问，欧阳然莫名的有些敏感。 轻轻叹息，尹枭摇头。“不知道，父亲只叫她：阿玖！” 闻言，欧阳然先是怔了下而后失笑。扬唇的弧度，好涩！“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母亲！” 同样怔了一下，尹枭之后不由复杂的笑了笑摇摇头。“像爷爷说的，我跟父亲好像！都将为了一份不可能的感情一个不该等的人，抱着遗憾度过后半生！” 最后一个字吐出，欧阳然再次怔住。微微侧眸，她有些失神。“你说什么？” “没什么！”长叹，尹枭之后没再说话，而欧阳然也没再追问。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就这样背靠背的站着。只是，隔着一扇门扉！ 很久之后，尹枭起身再次长叹。“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晚安！” 听着脚步走开，欧阳然仰首亦叹。“晚安！”……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他不想承认而已！但他究竟知道了什么，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他的话…… “抱着遗憾度过后半生吗？”重复，欧阳然合眸在心底无可奈何的叹息！她也不想那样，但她真的无能为力！谁让她，才是地狱名正言顺的统治者！ 但， 她真的，不想…… 第十八章 皇位继承 唯我取谁 星期一，忙碌再次开始。只是……好头痛！ 坐在阳光里，欧阳然依然还是别人眼中那懒意洋洋的样子。只不过，他们是不会知道现在她的没精打采是如假包换、千真万确的！只因…… 唉！ 不知第几千几万次的叹口气，欧阳然看着窗外那满天飞舞的粉红色眼泪，心情差到十八层地狱。偶尔，有询问问题的同学，可以让她暂时糟糕到最极限的情绪中断一下！ 但，这不是治本之道啊！ 下课铃响起，对其他人来说是解放，对欧阳然来说那根本是地狱的地狱！为什么？呃……停下脚步，马航看向欧阳然笑容意味深长：“要不要属下救您，亡神大人？” 瞪他一眼，欧阳针起身。“免了！” 两个字说完，马航苦笑了一下看着她转身便走，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今天的风似乎由于昨天吹的太卖力，所以万里无云下根本找不到它的影子。偶尔，只有微风习习，让人心旷神怡……不过，即使天气再好，欧阳然的心情也实在是好不起来！走在人来人往的甬路上，她不由由心长长叹口气！ “小然！”喊着，荣歌自身后追上来。“怎么一个人？” 询问，欧阳然苦笑了一下。“你不是人啊？” “去你的！”推了她一把，荣歌笑骂。“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是不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反问着，吕泉泠在之后同样追上来。“然丫头，你的两位‘白马王子’呢？” 闻言，欧阳然只差吐血……再次苦笑，她看了看吕泉泠摇摇头。“放过我好不好？你的言外之意是不是我脚踏两条船！” “呃，承认了？不过，我们华文最有名气、最有风度、最有气质的两个男生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吕泉泠笑，调侃道。 再看她一眼，欧阳然长叹。“给你你要吗？” “我们没你有智慧、有内涵、有感觉，最重要的，是你这倾城之容、倾国之色……你说是不是？”抱着手机，荣歌一副深情款款的自我陶醉像。念完后，她不忘用大笑狂笑直至暴笑来发表自己的听后感。“那，这不是我说的！是文学系系草写给你的，我只是代传！” 回头看了看亦凑上去跟着狂笑的吕泉泠，欧阳然咬牙切齿的收回目光没说什么。然就在这时，人扬马翻……停下脚步，她抬眸刹那惑升成！ 这感觉，是百恶！ 凝眸，欧阳然抬手唤出蚀骨虎魂。她身后，九天龙游迎风飞舞……“小然，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再冒险吗！”看着她回身，无尘质问的担心！ 淡淡笑了笑，欧阳然羽翼舒展。“再下次吧！”余音落，她已飞身贯穿自无尘身后杀来的百恶身体！同时同刻，一声惨鸣！ “小然！” 打断欲上前阻止自己的无尘，欧阳然断开时间。那一刻的她，笑如春山。“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你灰飞烟灭！因为那样，我会真的，没有选择！” 开口，欧阳然看着又一只百恶再次杀来。垂下眼帘，她抬起蚀骨虎魂让黑色如墨的魔压在周身散开。沉浸在那里的这一刻，她的身影已不再是无尘所熟悉的那个欧阳然： 我地狱诸先王的遗灵啊，请赐予我至高无上的力量！以我生命为契约，生死同在、荣辱共亡！自今时今日起，我愿继承王者力量，无怨无悔！ 一刹那，欧阳然手中的蚀骨虎魂开始传来剧烈的脉动！在百恶准备杀上前的同一秒钟，它已灰飞烟灭化为尘埃……而欧阳然，刚刚抬起眼帘！ 倪视，她看向身后正在出现的中次级假面。身形游动间，尚未成形的假面便一声轰鸣化为满天飞舞的颗粒……尘埃飞扬时，念也在灰飞烟灭！ 这，发生了什么？！ 看着一切发生，无尘不由怔住。那样的力量，欧阳然现在的力量，是什么……那样的不可一世、无往不胜，连他，死神无尘，都不得不望尘莫及！ 此时此刻的欧阳然，还有对手吗？！ 看向天空，欧阳然眸光黯淡。意念中，苍穹在长长在叹息……“然殿下，您已经拥有了地狱之皇的力量，现在的您，离地狱皇位仅差一步之遥！” “一步？” “一步！因为您，还有心！” “让尹枭灰飞烟灭吗？我会的！”知道苍穹的弦外之音，欧阳然眸光依旧黯淡。“要成为地狱的统治者，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拥有力量！现在我拥有了，所以如果我做不到，我只有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最后一个字吐出，欧阳然轻叹了一下准备转身。可就在同一瞬，她却不得不停住了！因为……刚才是什么？是谁，在附近！那力量、那魔压，为什么会超过现在的自己？！ 怔怔的，欧阳然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她，已是地狱万人之上的王，还有谁，能超过？难道，他就是幕后真正的始作俑者……可他，到底会是谁？！而且这魔压…… “小然！” 看向停在身前打断自己思绪的无尘，欧阳然淡淡笑了笑之后回过神。“放心好了，我没事！因为我现在……”话没有说完，她已被无尘拥入怀中。不由怔住，她一时竟忘了她要解释的话！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如果你灰飞烟灭了，那没有你的未来，我又该怎么办？” 这……更怔住，欧阳然好久都没办法说什么！可，如果是在一切发生之前哪怕只有一秒之前他这样说，那么她，是还可以再退一步的！ 但现在，真的，不可能了！ 回神，欧阳然离开无尘的怀抱。风，好冷！“对不起！”三个字，她垂首说的无力！“没意义了，包括当初那个约定！因为……” 重新看向无尘，欧阳然退身飞上高空。眸中，满满的都是无奈的孤傲！“双子少帝，你在对不对！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究竟是谁……我，是故王遗脉！在我体内流淌的，是地狱皇室最高贵与孤独的血统，只有我，才是地狱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什么…… “以后不要太肆无忌惮，我已经得到了地狱先皇们世代传承毁灭一切的力量！现在的我，随时都可以站在地狱的万人之上！我不奢求你的惧怕跟臣服，我只想提醒你，不要做到绝处，否则，你也怨不得我冷血无情！” 时间，安静了下来…… 第十九章 疑云层层 危险渐近 打开门，欧阳然沿楼梯回到来生来世的办公室。坐下来，她之后舒展了一下僵直的身体……过去多久了？没有一个月，半个月总该有了！怎么，都销声匿迹了？！ 望向窗外的天空，欧阳然微叹……今天，是三月的最后一天了吧？幸好没有同时出现月满，不然今夜的十二点，是打开十八层地狱的最佳时间！ 那样，后果真的不是用想像就可以形容的！ “老板！”门扉轻轻叩响，沣湖之后推开门停下脚步。“有客人！”说着，她看着欧阳然淡淡点头，随之起身，向楼下而去。 来生来世的吧台对面，那名中年女人看着欧阳然走入眼帘并停下脚步不由一怔。“你，就是这儿的老板？” 询问，欧阳然微微弯唇之后点头。“您想相约来生来世吗？因为您丈夫的出轨、女儿的悲剧、以及父母的的双亡，您很不幸，我首先要跟您说抱歉！那么，如果您能相约来生来世，您希望可以有一个怎样的开始？！” 余音落，中年女人诧异的看着这样说的欧阳然。那样的微笑，美的不现实……“我，我希望，可以有一个富足的家庭！不必再这样每天奔波，为了那一点儿可怜的薪水度日如年！” “每个人都这样希望！”悲悯的叹息，欧阳然接过烨炆递来的酒杯。“既然如此，那您便相约来生来世吧！希望，还可以在来生来世再见到您！”边说，她边双手合十将散开的一些黑色闪光颗粒撒向酒杯。立刻，酒杯中开始喷涌出流动的液体！ 是黑色！美的让人心醉、让人惊叹、让人不舍！ 讶然的看着，中年女人之后抬起目光看着欧阳然将酒杯递到自己面前。那样唯美的笑颜，依然美的让人可以忘记自己置身何处……而且，哪怕就算是在地狱，也会无所谓的吧！ “为什么，你只提到开始？” “我只给你开始！因为结束，是你自己的自由！”微笑，欧阳然看着中年女人怔住良久。良久，她方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欧阳然虽然依旧微笑着，但眸中，却藏着一丝小小的叹息。“以后的路，走好了！” 目送中年女人离开，烨炆轻轻叹口气。“老板，她还会回来！” “嗯！就跟她前生前世一样，说想要有一份安定的生活，不管有没有幸福，她都不会有任何怨言！人心总是贪婪的，等她一再的索求却永远无法满足的时候，我会在地狱的十八层中给她留一个位置！”同样轻轻叹口气，欧阳然收回目光。“待会儿会有位老顾客，不必送他离开了！” “是！” 烨炆答应着，欧阳然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这时……“老板！”自外而归，锫锐的神色有些匆忙。“似乎不太对，应该在今天来的客人莫名的减少了一半！我出去看过，他们都消失了！” “消失？”不解的看向他，欧阳然停下脚步。 点点头表示肯定，锫锐缓口气。“是彻彻底底的，连念也没有了踪影！” 闻言，欧阳然不解：这些人都是地狱邪恶力量的拥有者，他们的减少势必会让稳定地狱的魔压受到影响！长此下去，地狱会门户大开，到那时…… 看着她攒眉沉思，烨炆看向锫锐。“他们的寿限未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是有违阴阳定律的！” “但能不在乎的，只有一个人！” 锫锐话落，苍穹、皓月、瀚海以及菩提映出……“怎么了？”看向他们，烨炆隐约觉得不太对！ 看向窗外，欧阳然眸光黯淡。“鬼旧！” 天将晚，周末的城市一片灯火通明好不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说笑着在都市霓虹中来来往往，完全不会注意到在他们的上空有何异样……因为惑，早已升成在其中！ 折合羽翼，温暖的春风中黑色的羽跳跃着柔和的光晕。夜幕下，那颜色美的让人心安……缓缓抬眸，欧阳然看向对面由影成形的鬼旧，蚀骨虎魂，在之后从她手中横空飞出！ 亦抬头看向她，鬼旧周身的魔压在深沉的夜色里隐隐约约荡漾着一丝猩红。“你真的是地狱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是不是，兵刃上见分晓吧！” 话音刚落，鬼旧迅速抬手唤出一柄奇异的刃！那形状，如同残缺的月牙儿……“血镰魄？”失声喊出，苍穹之后和其他三人在欧阳然身后映出身形。 凝视着鬼旧手中那柄让魔压不安的兵刃，欧阳然低声重复：“血镰魄？” 默默点头，菩提眸光危险。“曾被故王封印，与我一起锁进刀山火海的血魔压之兵！” 待不及解释声落，鬼旧已杀到眼前！张开羽翼，欧阳然以更快的速度躲开……看着她，苍穹不得不提醒。“然殿下，血魔压的力量连故王都不愿招惹，您千万要小心！” 话刚说完，一个声音从他与其他三人身后传来。“血镰魄苏醒了吗？” 回转身，无尘的身影映入眼帘……菩提默叹，垂下眼帘。“是啊！双子少帝这么久都没有行动，想必，就该是为了血镰魄！毕竟我离开刀山火海势必会引起那的里魔压减弱，所以要唤醒它，凭双子少帝绝对可以！” 话落，无尘没有再说话。深邃的眸海中，藏着一丝察觉不到的无奈……看他一眼，瀚海显然没有注意到。“您放心好了，然殿下现在不会有问题的！” 话说完，皓月亦看了看他，之后垂下目光轻轻叹息。“让您守口如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然殿下该情何以堪！” 打断他的余音，苍穹同样看了看依然没说什么的无尘。叹息着摇头，他示意大家都少说几句。之后欲开口时，被菩提忽然阻止！ 食指靠在唇边让所有人噤声，菩提微微环视四周眸光异样。“你们都没有感觉吗？” 问，无尘垂眸。“这力量非同小可！” “隐藏的太好了！”眸光渐渐流露出一丝危险，菩提之后看向他。“是血魔压？” “绝对！” “您怎么知道？”追问，皓月亦向无尘看去。 没有立刻回答，无尘看向空中欧阳然跟鬼旧的争战目光担忧。他知道，即使欧阳然现在拥有的力量是地狱至高无上的力量，那么她，也不可能是血魔压的对手！ 只因…… “父亲只告诉我，地狱中只有一种力量可以与地狱之皇抗衡！而它，就是来自念、魂、以及假面最深恶痛绝的血魔压！” “什么意思？” 苍穹追问，因为显然他和其他人都听不太懂无尘的话。而无尘，似乎不想回答！“我只知道它是来自人心最深处的最黑暗力量，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 “这样的话，那血镰魄呢？”看向鬼旧手中的那柄血之魔兵，菩提不再探究。 “血魔压不同于地狱的一般魔压，它是可以聚影成形的！至于可以那么做的人，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而血镰魄，就是自血魔压成形之日开始汇聚！到今天，它的实力已不知道究竟有多强！” 感觉到蚀骨虎魂的魔压在嘶鸣，欧阳然知道它已将到最极限！看来王者力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驾驭的……想到这里时，鬼旧手中血镰魄的寒光已近在眼前！ 躲开后，欧阳然没有给鬼旧再追击的时间！扬起蚀骨虎魂，黑色魔压化做半缺的月牙儿，呼啸着带着致命的杀气向鬼旧袭去！ 即使血镰魄再无坚不摧，但鬼旧的力量终还是差于欧阳然。所以，在她这汇聚几乎所有力量的全力一击下，鬼旧最终没有躲开那满眼的血红飞舞！ 居高临下，欧阳然看着力量已尽的他眸光清冷。“你魔压已空，走吧！” “为什么不杀我？” 看着鬼旧看向自己，没有回答的欧阳然只是垂下眼帘！而就在那一刹那，蚀骨虎魂一声轰鸣、迸溅消逝……不止是它，就连欧阳然身后的羽翼，也 开始一片片剥离！ 羽飞扬间，天地失色！ 伤口愈合，鬼旧知道欧阳然也已魔压耗竭体力待尽！所以……“现在杀你，岂不是轻而易举！”余音未落，他已携血镰魄杀向欧阳然！ 但…… “什么？！”惊讶着，鬼旧看着欧阳然的行动几乎是在与自己同一时刻发生，并且，仅凭徒手便能接住血镰魄的刃但却毫发无伤！ 抬起眼帘，欧阳然弯唇的弧度，第一次有些冷入骨髓的寒冰无情！“别这么不自量力！杀我，你也配！” 声起声落，鬼旧来不及反应便被她向地面扔去！血镰魄魔压不稳，在他坠地的同时开始传出强烈的嘶鸣与不安的脉动！ 这一时，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解的看着迅速消失的鬼旧的影，欧阳然收回思绪回到地面。羽翼已消失，魔压也已开始稳定……“然殿下！”苍穹四人飞身上前，停在她面前。 抬头看了看夜幕，欧阳然轻轻叹口气后环视他们。“周围有念，交给你们了！” “是！”答应着，欧阳然看着苍穹、皓月、瀚海以及菩提四散而去，收回目光后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无尘……该，说什么？！ 看向别处，欧阳然着实找不到一个适合时宜的话题，只能……“今天相约来生来世的客人莫名的少了一半，我想去调查清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询问，看着她的无尘依然沉默。片刻，他垂下目光淡淡点头。“好！” 再回到来生来世，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店里，也早已经安静下来。偌大的空间，只有吧台的灯还开着。有些昏暗的视线里，芷蓝他们在收拾着一切！ 在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下来，欧阳然接过溯溢递来的热茶后说声谢谢。看着她，溯溢将另一杯递到无尘面前，之后分别看了看他们： “查出什么了吗？” 询问，欧阳然倚身默叹。“好像不止是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熟悉他们的人的记忆也一并消失了！感觉，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难道双子少帝想吸收他们的力量？”有些难以置信，溯溢猜测道。“但他们的力量，可都是恶！” “也说不定！”停下脚步，沣湖微叹。“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他双子少帝做不出来的！” 话落，欧阳然起身放下茶杯。“总之不管怎样，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以后，可能不止是还会继续，是更得寸进尺！” 看向她，无尘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垂下目光，他的神情看不到。“没办法阻止吗？” “他们不是念、魂、假面或是灵，更不是怨也不是恶！他们之于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个体！所以，不可能有办法！” 目光垂的更低，无尘在想什么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么他，真的很了解来生来世！” 闻言，沣湖向他看去。“死神大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一带而过，无尘，最近好像不太一样！“不管怎样真正策划这一切的人真的很危险，毕竟，他还拥有地狱最神秘的不死力量血魔压！” “……”垂下眸光，欧阳然没再追问什么。“也许总有一天，会知道他是谁！” “你会亲手手刃他还地狱一个太平天下吗？” 忽然问，让欧阳然看向无尘不由听不懂他的语气。“什么意思？” “我问你会与不会？” 看着无尘，欧阳然说不出此时的心境的是什么。因为他的话，真的让她好奇怪。“会！因为我是先王遗脉，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为地狱清理门户！” “谢谢！” 比奇怪更奇怪，欧阳然真的猜不透无尘此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冥冥之中，她又不想去追问什么。因为答案，她不想知道！ 收回目光，欧阳然默叹。“沣湖，苍穹他们回来后，让他们去地狱找我！” “好！” 第二十章 冷雨纷飞 心非无情 周日，上午阳光明媚下午愁云惨雾。似是要下雨的乌云厚重的挤压在一起，密密匝匝找不出一丝可以透气的缝隙。即使风，在之下卖力的呼啸与狂乱！ 有些冷冷的感觉，但还好，终究已是春暖花开！ 回到华文高校，欧阳然还没进大门时便风风火火的荣歌拦住去路。“小然，天大的好消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错过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干笑，欧阳然没打算理她。“这个玩笑不好笑！真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不是蛋白质加葡萄糖，中看不中用！”边说，她边继续往宿舍走。 身后，荣歌追上来叹口气。“哎，不好玩嘛！要是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聪明的不合常理，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太无聊了？” “开玩笑也要求有水准，如果我告诉你我出生在明世宗嘉靖四十一年，你信不信？” “明世宗嘉靖四十一年……五百多年了吧？这不像玩笑，像知识问答题！” 看了一眼算时间的荣歌，欧阳然收回目光说不清意味的叹了口气。“历史学的不错！” “什么意思？” “没什么！” “喂，小然……” 推开宿舍的门，视线中只有吕泉泠一个人在泡网聊天。缓口气坐下来，荣歌翻出一只苹果。“仰曼呢？不会真去找那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吧！” “对她来说最大的好消息就是今天她会整到所有人！”叹口气，吕泉泠摇摇头。 正在她还想说什么时，门扉再次被打开。仰曼之后停在门边，喘着粗气拍拍胸口。“打起来了！那个舞蹈系的系花，平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认真起来，也真要命！” 看了一眼上气不接下气的仰曼，荣歌咬着苹果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问着，仰曼关门走进宿舍，随之坐下来喘口气。“她跟经济学系的一个女生打起来了，原因不用我说各位也心知肚明对不对？哎，小然，你不过问过问！” 询问，手指早已在电脑的鼠标跟键盘上群魔乱舞的欧阳然正忙的不亦乐乎。那场景，犹如现在的魔兽大战，好不热闹……仰曼询问声落许久，她才懒懒的吐出四个字： “与我何干？” 闻此言，众人表情各异……险些被噎到的荣歌努力的咽下口中的苹果，之后大喷口水。“你不是尹枭的女朋友吗？你不是他唯一要等的人吗！怎么，与你何干？！” “我有承认过吗？” 反问，吕泉泠回身。“可尹枭对你痴心一片，你真的能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那我能做什么？” 再反问，缓过气的仰曼看向欧阳然。“那你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她死都死不了，你们就别操心了！” “可她再回到尹枭身边呢？小然，你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没肝没胆的冷血动物！”收回目光，仰曼对地长叹。 “冷血动物怎么会没心没肺、没肝没胆呢，它也是动物不是吗？” 这……吐血，吕泉泠三人真的不得不败给欧阳然！各处咬牙切齿捶胸顿足了一通后，也只能不再理会“古董玩物”级的欧阳然！再理会下去，她们只可能从疯子变成白痴！ 所以，退避三舍要紧！ 傍晚时分，外面的风波似乎依然没有结束，因为楼下与门外还时不时会传来议论与争议。完全充耳不闻，欧阳然伸个懒腰退出游戏。 “明天有雨！” 忽然，正在作习题的荣歌开口。但，却实在听不出她是在问还是在提醒，所以吕泉泠跟仰曼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其它的便也没说什么。 整个宿舍也在之后，重新回到开始的平静！ 天仍阴沉沉的，所以视线不是很好。没办法，仰曼只能支开台灯。加上先前荣歌已经开着的，房间的可视度比算比开始时要好些。但，仍不尽如人意！ 因为欧阳然面前的电脑荧屏，一片黑色…… 终于眼花缭乱、头脑发涨，吕泉泠直到这时才决定放下她兢兢业业的交友行动休息一下。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天色与肆虐的狂风，她收回目光叹口气： “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开口，仰曼从书中笑了一下。“舍长，你可以拜高尔基为师！” “唉，虽然伟人已经不在了，但我们仍要沿着他们向往的足迹继续前行！” “但伟人也是人！”伸个懒腰，荣歌扔下笔。“而且伟人也是要吃饭睡觉的，我们既然要继续前行，当然也要继续延续人的本能：吃饭！” 话落，仰曼看了一眼时间。“拜托，才四点半好不好！你还打算吃夜宵是不，不知道我在减肥！” “没关系，总之吃在我的肚子里，碍不着你的啦！” “不行不行，引诱我犯罪知道吗！” “你好像已经犯罪了！” “死丫头，你什么意思！” “……” 摇摇头，吕泉泠无视两个打起来的傻瓜，叹口气后起身准备去倒水。但，动作却在同时不得不停住了！因为……“小然，你修仙得道啊？一个下午都没吭声，干嘛呢！” 询问，欧阳然返回电脑主页，之后收回思绪抓抓头发。“没什么！” 话音落，为躲仰曼的荣歌笑骂着跑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做挡箭牌。但还没等仰曼上前，荣歌不由的一声惊呼却让全宿舍的人心跳吓停了一拍！ “不会吧？！”放开欧阳然，荣歌不等其她二人问便再次惊问道。“你是不是人，你的……”边说，她边不停的比比划划。表情，比看到外星人还惊讶。“仰曼，你别减肥了！你再减，也不可能减成小然这样！” “什么？”不解，仰曼看了看她后看向欧阳然。费解的上前同样了抱了抱她，她之后的表情与荣歌大同小异。“真的假的，小然你腰多大！” 苦笑了一下，欧阳然起身准备退避三舍。“哪有那么夸张！” 说完，荣歌的笑忽然贼贼的。“一直都没发现，小然的身材原来这么完美！我想……嘿嘿！” “你，你想干嘛！” “是哦！不能让某些人先下手为强，不如，我们先一饱眼福？”跟着起哄，仰曼笑的不怀好意！ “你们……色女！舍长，救命啊！” “唉，我可管不了！因为我不想犯罪，当我没看见啊！” “……” 晚饭时，天空忽然飘起了漫天飞扬的雨丝。随着狂乱的风，无边无际的四处沷溅跟横冲直撞。跑回宿舍，吕泉泠、荣歌、仰曼以及欧阳然都已是狼狈不堪。笑闹了一阵之后，才各自抱一条毛巾开始整理。 正在这时，欧阳然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擦试着头发，她边取过手机边看向一片空白的屏幕……天使暗地：“什么事？” “老大，今天的情况更加恶化了！再这样下去，情势不容乐观！” 默叹，欧阳然看着窗玻璃一片雾影。“天使暗地的其它地方也是如此吗？”询问，手机那端传来的是肯定的答案。再次默叹，她有有些无可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也只能静候其变了！” “忍到何时？” “不会很久！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他们的！” “您小心！” “你们也是！” 再叹，欧阳然之后叩掉电话：双子少帝，你给我等着……攥紧手机，她的眸光有些杀气与阴冷。垂下眼帘，她欲转身时手机再次响起来。 看向屏幕，欧阳然一怔后难免有些犹豫：接不接……算了！无可奈何了一下，她最终还是按下接听键。“什么事，尹枭？” “……” “怎么了？”听到手机那端在询问声落后好久都没有回答，欧阳然只有轻轻开口追问。不是她的错觉，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气氛不对。“尹枭 ……说话好不好？” 一再的追问，手机那端终于缓缓开口：“然儿，能，出来吗？” 一声询问，浸透着被雨淋透的无力跟脆弱！让欧阳然的心一刹那，真的好痛、好痛……“你在哪儿，我这就去！” “你宿舍不远！” “好！”挂断电话，欧阳然只想快一些去尹枭身边快一些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语气，让她真的很不安……没有去理会吕泉泠三人诡异的笑，她之后匆匆取伞匆匆离开宿舍！ 楼下，不远那个淋在满天风雨中的身影第一眼就让欧阳然认出了他是谁！看到的停下脚步的那一刹那，她真的由心的不舍跟震撼！ 跑上前，欧阳然看向已被雨彻彻底底淋透的尹枭。“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不带伞？” 质问的担心，而在她余音未落时她便被尹枭揽入怀中！他的怀抱，冷的让她痛彻心扉……怔怔的，她没有再说话。只能由他抱着，与他共同分担他彻入骨髓的冷！ 许久许久之后，欧阳然方才回神。“到底怎么了，尹枭，告诉我好不好？” 柔声问，尹枭俯首在她耳边的表情看不到。声音，亦是沙哑的低沉。“豆蔻儿说她有了我的孩子……然儿，我该怎么办！” 什么……一惊，欧阳然险些没有握住手的雨伞。“你，你说真的？！” “……” 不……这绝对不能！惊在原地，欧阳然的世界一片空白：我已牺牲一切换来的今天跟皇位，我怎么，能拱手相让？既然我已决定了，我就绝对不要灰飞烟灭！我，怎么甘心？！ 不可能的事，我亡神，怎么输的起…… 回过神，欧阳然的眸中悄悄流露出一丝察觉不到的危险与阴鸷！这一刻的她，真的好冷……“你打算怎么办？”倪视尹枭，她的口气在尽量保持原本的平静。 追问后，尹枭的眼帘垂的更低。“她不肯妥协，我真的没办法！” “那，我帮你！” 走廊的窗外风雨交加，天空那灰的颜色看着真的不由让人心抑郁。背站着，欧阳然听到脚步声停在自己身后。回身，她看着脸色一片苍白的豆蔻儿正停下脚步……眸光，有些冷！ 看了看欧阳然，豆蔻儿看向一旁垂着目光的尹枭。“你带她来干什么？” 追问，欧阳然没给尹枭回答的机会走上前。笑容，优雅中渗透着寒冷如霜。“是我让他带我来的！而且听说，你有了他的孩子？怎么，你以为仅凭这样就可以让他回心转意？！” 话云淡风轻的说完，豆蔻儿重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如果有那种想法，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说着，欧阳然唇畔的笑容依然如笑春山！“想和我争，你不要自不量力！” 最后一句话说完，尹枭有些讶然的看着她的影子开始延伸！终于慢慢的，在豆蔻儿身后徐徐起身一名白色丽人！ 那…… “你！”腹中一阵隐痛，豆蔻儿也许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好看的脸色便一片苍白，现在在有些昏暗的环境里更加面无人色！ 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煞白的脸，欧阳然此时此刻温暖的笑颜真的……好残忍！“我告诉过你不要把一件事做的太绝对，你不听，我没办法！这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跟我作对！” 一席话说完，她收回目光离开头也未曾回。“尹枭，看清了，这才是我！所以不要再执迷不悟，我们终殊途，不可能在一起！但，你面前的那个女人你更惹不起！再有下次，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十一章 难分难断 情何以堪 大雨倾盆连三日，交加着狂风的肆虐，让看到的世界犹如末日来临。三天大雨过后，华文校园里盛开的花朵全部凋零。连即将发出嫩芽的树林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彼时彼刻的景，倒真与地狱不相上下！ 又是三日后，阳光才终于肯小心翼翼的爬出乌云，窥视刚刚被洗礼过后残破不堪的世界。气温，也开始有回升的感觉。只有风，冷的让人心底寒意难却。 星期天的上午七点半左右，周围的环境开始渐渐嘈杂。大概是因为云开雾散，所以都想趁此机会出去放松一下一周以来因天气影响的坏心情。 一大早便起床描眉点黛的仰曼同样也在很早就出去了，而荣歌则一夜不见其踪。所以在仰曼走后，宿舍里又只余下两名活神仙！ 起床洗刷了一下并简单打发了打发五脏庙，吕泉泠之后便坐到书桌前开始继续奋斗她的英语六级。至于欧阳然，心不在焉、懒意洋洋的发呆的动作真的已经是她的金字招牌了！ 之所以，宿舍的气氛很安静。安静中，也就只有吕泉泠的翻书声，跟纸笔接触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直到，门扉被一脸无奈的秦妍推开： “泠儿，我来避难！” 说着，吕泉泠看了一眼对面的宿舍。单凭听就能知道，那里现在有多热闹！同样无奈的摇摇头，她指指抑曼的书桌：“我这儿什么时候成了收容所了！” “去你的，不要用那样的字眼来形容我，好像我怎样了似的！” 边说边放下书本坐下来，秦妍瞪了吕泉泠一眼后没再跟她计较。气氛，小小的不安静的了一下随之便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多了一个人的呼吸跟心跳而已。 接近中午的时候，荣歌自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什么话也没说，洗了把脸就窜进被窝蒙头大睡，直到吃午饭的时候都有任何起来的意思！ 看了一眼时间，秦妍扔下笔叹口气。之后伸了个懒腰，看向已不言不语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欧阳然。“小然，你干什么呢？发呆能到你那种境界，不容易！” 话落，吕泉泠拿笔挠挠头。“人家是学什么的？历史，古董！懂不懂？！” “要是古董都跟小然这么好看，那我也去做古董商！”收回目光，秦妍开始收拾东西。“我要回去救我们舍长了，估计再等一分钟她就该拿口水淹死我了！” “那你走时为什么不等她一分钟？你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她不舍的眼，她会用一个拥抱换取你的转身！” “得得得，狼来了！”打断吕泉泠煽情的演唱，秦妍边摇头边离开。 “回来，我的……” 回头，秦妍扬手一记耳光，之后漂亮的甩头走人！配合的摇头晃脑，吕泉泠之后看向欧阳然。“亲爱的，别发呆了，吃饭了！” 抬起眼帘，欧阳然看她一眼。“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是啊，daer！今晚能否让我独拥佳人一夜？” “去死！” 正午过后，气氛依然喧哗。吕泉泠跟欧阳然在食堂坐了一会儿后方才决定回去宿舍。边闲聊着边漫步在两边环境萧条的石子小路上，二人的身影倒让灰暗的色彩明快了许多。 岔路口，欧阳然的脚步不得不缓慢了一些。因为，从另一条路而来的，豆蔻儿……真是狭路相逢！从容的淡笑着，欧阳然依旧事不关己的跟吕泉泠语笑嫣然！ 错过不到两步远，欧阳然的脚步干脆直接停了下来。抬了些眼帘，她看向对面亦停下脚步的，尹枭……说的话都那么绝了，他怎么还不死心？！ 这，都是六天来的第几次了…… 在心底有些无可奈何的默叹了一下摇摇头，欧阳然之后在表面上笑了笑收回目光，同吕泉泠跟尹枭，擦肩而过…… “然儿！”同一瞬，尹枭垂眸开口。“我说过既然答应了我就永远别想反悔！还是那句话，除了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去爱别人！” 你，何必…… 垂低眼帘，欧阳然没有开口也没有停下脚步……可是，纵然她心死了、成灰了，这一刻，她也是真的想过要回头想过要停下来！只是，一旦回头，她的付出跟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她贪生怕死，只是还有一个人的生命，跟她息息相关…… 所以，尹枭，找一个真正的天使守护你吧！一切结束后，我会让你忘了所有的所有……包括我！自那之后，你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凡人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不管，你是不是愿意…… 第二十二章 寂寞心声 谁人能懂 回到宿舍，正当欧阳然打算跟吕泉泠到对面宿舍小坐时，人群的喊声一闪而逝……是百恶！望向窗外，欧阳然片刻之后种惑离开，向气息来源而去。 情况不对！ 自高空俯视，已爬出场面的三只恶是百恶没错。但……凝视，欧阳然在之后忽然猜到了什么。展开羽翼，她合上明眸双手合十： 我沉睡的天使之血，请在这一刻醒来！送染指罪恶的灵魂，去往生的彼岸！以我心，为誓！ 华光乍起，之后的一刹那迅速点燃欧阳然身后随风而舞的羽翼！地面上，百恶惊叫着躲闪。混乱之间，有原始的念从它们身体中四处迸溅！最后，纷纷飞向睁开双眸的欧阳然，在她周身婆娑飞旋！ 这，发生了什么？！ 停下来，无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包绕在光华中微笑着的欧阳然。那笑靥、那身影，真的像……天使！难道这，是真的吗？她真的，会是天使？！ 毕竟她…… 笑着，欧阳然看着念悲悯的叹息。随后，她所点燃的光焰直上苍茫的碧落。刹那间，带所有的念拨开乌云，让阳光，倾泻大地！ 收回目光，欧阳然看向欲逃去的百恶，抬手，唤出蚀骨虎魂…… 看着一切结束后回到地面的欧阳然，无尘同样猜到了也许和她一样的答案。“他们就是没有去来生来世相约的那些人对不对？” 点头，欧阳然仰首向天，默叹一声。“希望，他们可以在天堂得到解脱！” 话落，无尘看着她许久无语。因为他想要问的问题，也许她不会回答。“你，为什么会拥有天使的救赎和引路力量？” 有些小心的问，欧阳然收回目光看向他，知道他猜到了。可是，真的不能说……淡然一笑，她的眸中看不到她的心里在想的一切：“是！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言简意赅，无尘不由垂下目光轻轻叹口气……果然！没再追问，他看了看天空。“来生来世有什么出现了！” 午后的时间有些平静，只有步行街的人群还在依然的熙熙攘攘。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总是会忍不住好奇的走进这家仿古建筑的酒吧坐一坐。不止是好奇它的建筑，更好奇它与建筑不相符的名字： 来生来世！ 推开门，不熟悉的人不由眼前一亮。而熟悉的，则会告诉他们她，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城堞迎上去，欲开口时被欧阳然打断。看向不远一桌靠窗的客人，她之后走上去。 那是三名统一黑色西装、一脸冷色的男人，看到欧阳然走来停下脚步，不由同时一怔……微笑着，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欧阳然随之坐下来： “三位找我？” “你是？” “我就是这儿的老板，三位有什么吩咐？” “……” “我们公司正在收购这里的店铺进行改建以经营我们的产品，请您在三日内迁移到别的地方！具体事宜，您可以到我公司查询！” “这怕是不行！”委婉的打断说话人的余音，欧阳然依然处世不惊的微笑着。“这家酒吧的地理位置很特殊，而且世界各地拥有这样特殊地理位置的不止是这一家！和它们一样，这里有一处地方是永远动不得的！所以如果你们想改建，那我劝你们最好另选它处！” “小姐什么意思？” “跟我来！”微笑着起身，欧阳然向二楼而去……面面相视，三人起身跟上她的脚步。 在办公室门前停下来，欧阳然推开门后回身示意三人请进。不解的走进房间，三人的脚步之后不由同时停下。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那条一直向下延伸的楼梯： “这，是什么？！” 其中一人惊问，欧阳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后转身向下走去。三人再次面面相视，随即也只能跟上她的脚步，随带路的这名貌似花样年华的少女，一直走！ 终于停下来，欧阳然看了看面前那两扇古老的天青色大门后，看向身后一路走来，脸色不安的那三名男人。“到了！”两个字说完，她重新回身后抬手。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混沌的空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细长的蛇路蜿蜒不知向何处……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三名男人很长一段时间忘记了言语跟动作。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才终于有些回神似的开始艰难的挪动脚步。在他们走进去的一刹那，窒息的气息立刻完全的将他们网罗。再想不起逃是什么，他们的后果…… “这，这里是？” 话有些语无伦次跟底气不足，终归这里的气氛真的相当压抑跟诡异！门边，欧阳然微微抬起眼帘。启朱唇，两个没有生气的字眼从她口中缓缓吐出： “地狱！” 两个字，三个男人只是惊讶的看着那座玄青色偌大的城蓦然出现在眼前，但却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已经开始慢慢关闭的门扉…… 看着欧阳然走下来，芷蓝跟萝荻迎上去。“老板！” “以后凡与此事有关的，地狱之门永远为他们打开！”看了看他们，欧阳然准备离开。“让马航下去把生死簿改了，把他们未完的寿限，加给还需要生命去完成梦想的人！” “是！” 回到华文高校，时间已是下午近四点。外出的学生陆陆续续的开始返回了，一路上说说笑笑热闹不已。停了停脚步，欧阳然看着无尘回身，之后走上前。 “都办妥了？” “只能出此下策！这样，也比让双子少帝先下手为强要好几百倍！”淡淡叹息着点头，欧阳然看了看询问的无尘后走向宿舍楼。“不过，双子少帝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你，要小心！” “我不会有问题的！” 再次看了看这样说着跟上自己脚步的无尘，欧阳然知道他的话中言外有意。但是什么，她不想猜。“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血魔压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知道！” 垂下目光，欧阳然不想再说什么。之后，就这样跟无尘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边踱步在华文傍晚笑语喧哗的校园里。 夕阳的余辉虽有些暗淡，但铺在他们身后，却能泛开一片美丽的光晕！ 宿舍楼下，欧阳然看向无尘笑着道声谢谢。继而，她垂下眼帘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看了看他再次笑了笑后转身上楼。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帘，无尘站在原地许久没有离开……如果可以，那即使就这样每天只能看到她但却不能拥有她到永远，也是无所为的！至少，可以让以后里的孤独与空洞不再是生命的全部！ 但， 这却是真的，不可能…… 第二十三章 天付才华 皇位窥视 第二天，天放晴了，气温也有所回升。一切，都又开始焕发出新的勃勃生机。仿佛曾经的风雨，不过是昨夜小楼梦一场！华文的校园里，也再次热闹起来。放眼望去，一片连天梨花白胜雪！ 收回目光，欧阳然拖着腮颊懒懒的看向讲台上正在大喷口水的铺导员。叹口气，她之后随便翻了一页笔记的空白页开始挥毫泼墨。不过，就她现在的心情，哪怕对方是天仙下凡她也能把她画成东施效颦！ 所以…… 下课铃响起，欧阳然看着笔记本上那个呼之欲出的q版形像邪邪的弯唇。大头、小身子、外加超滑稽的动作跟表情……呃呃，如果贴出去那绝对是明天华文的头版新闻！ 呵呵！ 洋洋得意，欧阳然放下拖着腮颊的手臂，打算在没有被发现前尽快的毁尸灭迹。但……看着笔记本被劈手夺走，欧阳然暗叫不妙！吐吐舌头看向脸色比烟花还绚烂的铺导员，她选择噤声以求自保！铺导员身后，几个好奇的脑袋凑上去，之后笑的惊天动地！ 事情的结束，是以那张画像被铺导员“收藏”而告终！ 唉， 下不为例吧！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欧阳然抓抓头发打个哈欠。身边，不时有同窗停下来与她的闲聊。之余，还是不忍提到那张夸张的画像。大概是都对铺导员有意见的，所以对她的技术跟胆量佩服不已！ 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欧阳然只能保持沉默！ 打开宿舍的门，吕泉泠她们尚未回来。放下书，欧阳然去向阳台收拾晾晒好的衣服。这当口儿，仰曼自外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小然，舍长呢？” “还没回来！” “真是的，一到关键时候怎么都不见人了！”抱怨着，仰曼复又离开宿舍。 听到关门声响，欧阳然回身回到宿舍：搞什么……边想，她边开始整理衣服并收进衣橱。没待她转身准备去倒水，门扉便再次因为风风火火的仰曼而推开。 嘴里边不知念叨着什么，仰曼边一把拽上欧阳然拨腿便跑！一路上，她连欧阳然询问的时间都不给！直到到校礼堂，她才气喘虚虚的停下来： “社长，人都跑了！这个，你将就一下吧！” 说着，文艺社社长童瑜回身。看到欧阳然，她不由有些大跌眼镜。“这也太将就了吧！泠儿呢！她不是都答应了吗……虽然是被逼无奈！” “可能临阵脱逃了吧？不知道！” “麻烦，问一下，到底有什么事？”缓口气，到现在都一头雾水的欧阳然环视了一下仰曼跟童瑜。 张大嘴巴，童瑜简直是跌破眼镜。推了推玻璃片，她看了一眼笑的事不关己的仰曼。“感情这丫头没告诉你啊？”反问，她重新看向摇头的欧阳然。“那她能把你打劫来也真的不容易！”有些感慨，她之后翻了翻手中的笔记簿： “其实也没什么，这不就是校庆快要到了吗！接到‘上级’通知，说是要与其他三所高校同时联庆！于是要我拿出一套像样的方案，意思就是不能薄了华文的面子跟水准！所以为此我动员了所有社团，让文学社三十多人执笔写了一台舞台剧！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自谱自编的剧首跟剧末曲至今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演唱！泠儿是最有势力的，可她要英语过级死活不答应，好不容易说服了可现在却找不到人！要最后彩排了，再不抓紧就没时间了！” 解释，欧阳然听的明明白白。“但我……” “死马当活马医吧！你可是历史系名扬华文的才女，既然是才女，那该无所不能的，试试看！”打断欧阳然没说完的话，童瑜开口便是一阵云吹雾捧。之后不由欧阳然再说什么，她便拉起她向录音室跑去！ 等人救命啊，没办法…… 折腾了一个下午，等欧阳然再回到宿舍时天已见晚。坐下来，她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叹口气。正打算清静一会儿时，门扉被一脸感激不尽的吕泉泠推开！不由分说，她跑上前一把抱住她一阵叽里呱拉！ 身后，拎着两大袋东西的荣歌随之走进摇头叹口气。“舍长，你饶了小然吧！她已经为了救你牺牲了一个下午的宝贵时光，而且还没吃午饭，你就不要再虐待她了！” 话说着，吕泉泠终于有些依依不舍的停下来。掏掏耳朵，欧阳然真的是无话可说，于是也只能苦笑了一下而后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吃过晚饭，天已黑透了。吕泉泠对欧阳然又一阵大恩不言谢之后，才回去继续跟英语奋斗。气氛开始打算安静下来的时候，兴奋的如同看到天上掉金子的仰曼夺门而进： “小然，我崇拜死你佩服死你了！你知道吗，经过合成之后你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连艺洋都说，这是他听到他有生以来让他最感动、最最美好的声音！” 掏了掏耳朵，欧阳然除了苦笑其它真的是……算了！摇头，她只能让仰曼感慨完佩服完，直到连口水都用完，之后，才让荣歌很委婉的打断她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一样的深情演说！ “不过！”话锋一转，仰曼坐下来灌了一杯水后重新看向欧阳然。“听说你的加入，有人要辞演！说，要么你走她留，要么她留你走！有些，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 “谁这么不给咱们家小然面子？”马上追问，吕泉泠看了看欧阳然后看向仰曼。 一旁，咬棒棒糖的荣歌叹了口气，摇摇头。“是舞蹈系系花吧？那女的，看她第一眼就不顺眼！” 皱了皱眉，吕泉泠收回目光。“叫什么来着？豆蔻儿是吗！” “是，就是她！”拿书扇了几下，仰曼看向欧阳然。“小然，说句话！不用她走，明天我就去辞了她！” 话说完，吕泉泠看向自始到现在都在沉默的欧阳然，轻轻叹口气。“小然，你也是！难道你的心，真的腐烂了成灰了？尹枭都那么说了，你还能，真的无动于衷吗？！” 话问，荣歌看了看欧阳然后看向她。“说什么？” 追问，吕泉泠看着欧阳然还是没有一句话还是雷打不动的沉默！垂眸，她不由无可奈何的再次叹息。“除了小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爱别人！” 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荣歌半天后才同样垂下眼帘叹口气。“可惜，有情却被无情伤！” “话不能这么说！”放下书，仰曼没再去看大家的表情。“相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而且相爱也不是一厢情愿！它是一种感动，是相濡以沫、是同甘共苦、有时，却更是守口如瓶！” 最后一个字吐出，宿舍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说什么。许久后，荣歌看向仰曼。“力透纸背，可谓情圣！神仙姐姐，传授我些密决行不？” “行啊！交学费！” “死去吧！” 看了看又开始用拳头说话的仰曼跟荣歌，吕泉泠仰天大叹特叹。捶胸顿足了一通后，她只有继续不理她们。准备重新学海无涯苦作舟时，她的动作忽而又停了下来： “小然，你再不说话我把你当古董卖了啊！” 说完，欧阳然回神。但一时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神差鬼使的点了点头。“嗯，好！”两个字，让吕泉泠直接昏倒……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窗外，欧阳然起身。“我看，我，还是自己把自己卖了吧，不劳您劳师动众！” “哎，小然，你去哪儿？那个辛无尘在楼下，你想移情别恋啊！” 没理会大呼小叫的荣歌，欧阳然已经离开宿舍去向楼下……那里，她看着无尘刚好亦停下脚步，抬起眼帘看向漆黑如墨的夜幕，她的眸光里一片黯淡： “是，血镰魄？” 余音未落，凌厉的血光俯空而下！眨眼间，羽翼已带欧阳然直去云霄！眸光抬起，惑生……“鬼旧，良禽择木而栖！双子少帝灭绝人道、惨无人寰，你当真无动于衷？！” 声随风远，话音落时欧阳然的身后渐渐映出手持血镰魄的鬼旧。看向欧阳然，他的魔压在迅速燃烧。“他怎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其它的我概不过问！” “你也想成为王？” “是又怎样！” 垂眸，欧阳然弯唇的弧度隐隐约约有一丝冷酷。抬手召唤出蚀骨虎魂，她的魔压立刻在夜幕下开出最绚丽的花火。“地狱的群雄逐鹿该结束了！今天，我要以王的名义将你们这些叛党余孽全部就地正法！” 最后一个字吐出，欧阳然反手向鬼旧挥去致命的一击！ 第二十四章 王者力量 血影迷雾 苍茫的夜幕下，气势恢宏的光晕与震耳欲聋的轰鸣在同一时刻迸发！鬼旧的力量，似乎又增强了……看着空中发生的一切，无尘目光里藏着一丝察觉不到的不一样： 看来，他真的，不得不做选择了…… 暗想着，无尘身后在这时有什么飞速袭来！他回身之前的一秒钟，九天龙游已将其阻止并格开……百恶！微微一怔，无尘而后目光危险： 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立刻握住九天龙游，无尘不给百恶再攻击的机会。杀上前，他能明显的感觉出对手力量的增强！甚至已经可以，远远的超过自己……但毕竟，它们的魔压来源，是他熟悉并且跟他相同的！所以即使想赢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而且终究，他是地狱死神…… 看着九天龙游刺穿百恶的力量核心后，百恶一声轰鸣化为满天尘埃，无尘收回目光环视四周。就在刚才，血魔压的脉动清晰可辨：那，除了他，究竟会是谁…… “死神大人！” 自空中飞下，苍穹四人之后在无尘面前由影成形……“不是念！”看向天际，无尘知道欧阳然亦感觉到了。“你们随我去看一下！” “是！” 羽飞扬、舞凌乱，看着左侧上翼的伤口愈合，欧阳然收回目光看向鬼旧。显然，她同样可以感觉出他的力量已增强！而且毕竟，他还有那柄血魔压之兵，血镰魄！ 想着，鬼旧再次杀来！欧阳然收回思绪立刻躲开…… 既然这样，那可不要怪她不仁不义！如此一味的心慈手软她不过是想得饶人处且饶人，但看上去，对方似乎并不打算领情！若都想至她于死地，那她还要仁义做什么！ 继续想着，欧阳然重复躲开。“鬼旧，今天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灰飞烟灭，当真怪不得我了！”最后一个字吐出，她抬起手中的蚀骨虎魂横在身前。陡然间，它的形态突然开始发生不一样的改变！ 更重要的，是欧阳然身后那影，是什么…… 停下脚步，无尘环视四周纷繁的都市……一路追随那气息到这里，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是特意在跟自己玩捉迷藏，因为待会儿不一定又会从哪里冒出来！ 但这应该，不是灵、假面、怨或是恶！否则…… 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笑语喧哗的人群，无尘收回目光准备离开。但，九天龙游……动作停下来，他看向身边若隐若现的九天龙游，目光不解： 怎么了？ 询问，九天龙游只是轻轻浮动着，并没有给出无尘问题的答案。看着它，无尘不由更加不解。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九天龙游的魔压越来越强烈！似在与什么共鸣，遥相呼应！ 这，究竟怎么了！ 夜虽深，但依然清晰可辨出欧阳然身后它的轮廓……那，是一头墨色猛虎！身负双翼黑瞳炯亮，那翼的颜色，一支洁如冰雪、了无纤尘，一支玄青胜夜、不惹杂质！隐匿在瞳中的煞气与暴戾，让人不由心惊胆战、呼吸停滞！ 这，到底是什么…… 惊骇的看着，鬼旧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异样。当，欧阳然挥动蚀骨虎魂，那墨色猛虎向他扑来的瞬间，身后的那丝异样亦在同时向他袭去！ 回头刹那，焦躁缩小，瞳孔放大，一条雪色长龙张开的血盆大口已近到鬼旧眼帘！逃，已经完全来不及了……最后，席卷整片天穹的轰光亮与大气浪瞬间散开！ 之后，一声轰鸣！ 血镰魄消失了…… 刚才，谁在附近？ 放下手臂，欧阳然看向亮光渐退后慢慢恢复平静的夜幕。足下，人群在驻足观望……那样的破坏，即使惑再强也无法掩盖！刚才那亮如白昼的一幕，大概也会让他们注意到的！收回目光，欧阳然没在意！ “小然！” 看向上前的无尘，欧阳然微微弯唇后看向他身后的九天龙游。轻颔首，她在跟它说谢谢。“刚才也许是蚀骨虎魂跟九天龙游的灵魂，毕竟，它们都是生命的！” “那……”话突然止住，无尘犹豫了一下后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鬼旧灰飞烟灭了？” “没有！”抬起眼帘看向天幕，欧阳然眸光黯淡。“血镰魄不死他亦不死，刚才，有谁在！” 说着，无尘神情复杂。他似乎有话想跟她说，但……最近，他真的不一样！“那也就是说他还会再重生？”询问，他看着她收回目光轻轻点头。垂下眼帘，他的表情看不到。“果然，不会死心！” “什么？” 摇头，无尘否认。“没什么！对了，开始时是什么？” 看着他，欧阳然知道他不想说，所以她也不想再追问。她真的害怕……“是刚刚由念遗忘的魂！”收回目光垂下眼帘，她默叹了一下后解释。“很难抓到它，但也不能让它在这里继续游荡！不快一些送它回地狱，招魂的游该来了！那时，它是要下第八层地狱的！” “恶魂吗？”明白，无尘点头后环视足下的人群。“苍穹他们还在找，一起再去看看！” “好！” 答应着，无尘与欧阳然向市中心而去……地狱的死、亡二神，以及他们手中的九天龙游跟蚀骨虎魂，看来真的是无人能及、无往不胜的！ 转身，血镰魄随一个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 第二十五章 云开雾散 泪雨焚心 星期五，华文高校百年校庆。 春风得意、阳光明媚，人头攒动的偌大校园里，每个角落都拥挤满了欢声笑语的身影。毕竟不止是华文本校的学生，外校学生的参与更让场面热闹的温度直线上升。 笑着叹口气，欧阳然懒在宿舍里哪里也不想去……建校校庆都参加过了，这百年校庆还有必要吗？再次笑着叹口气，她倚身双臂回旋。以手代枕，她好整以暇的听着音乐。 正在这时，手机震动传来。顺手取过手机，欧阳然看向屏幕……是无尘！八成他也跟自己一样吧？虽然没有和她一样自打百年前就跑了出来，但无论论什么，他都比她长几级！ 想着，欧阳然淡淡弯唇后打开手机短信：在做什么？ 坐起身，欧阳然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一些。似乎，还带有一些玩味：发呆！死神大人您呢？外面很热闹，怎么没有出去活动活动您老的筋骨？！ 反问的语气明显的充满几份讽刺与戏谑的意味，所以回信不到两分钟，手机便立刻争分夺秒的响起来：什么意思！你的言外之意是你还很年轻？ 忍俊不禁，欧阳然笑的夸张：小女子才五百岁，自觉还可以！ 呃，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了吧……但闲来无事啊！呵呵，就当是她今天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筋好了！反正这样的日子，也会很快就要结束了！ 毕竟无尘最近，真的不一样…… 笑容停留在唇畔，欧阳然把玩着手机心不在焉。眸光中，有一丝小小的黯淡！其实，她真的很想去探究去追根究底！但，如果那样，她怕她会真的没有选择！ 和谐的乐音打断欧阳然的思绪，看向屏幕，她笑了笑接通电话。“干嘛？” “问候一下您这位，在正常人眼中都已经是人瑞的……” 话没有下文，欧阳然磨牙般再次笑了笑。“知道了，不用讽刺我了！” “呃，蛮有自知之明的……总是呆在宿舍里不觉得没意思，出去走走？要么，下去看看！” “嗯，好啊！那，你也一起吧？” “好，我在你楼下等你！” “嗯，拜！” 挂断电话，欧阳然开始怔怔的坐着出神。她在想什么，怕是连她自己都想知道！毕竟，五百年了，整整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可以让好多东西腐烂成灰！ 可，她还有什么，没有吗……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该多好，如果没有，她真的会放下所有的一切去追随无尘直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而且地狱的皇位，给他又怎样呢！只要能站在他身边，想想看此永远的一生真的无论到哪里都无所为了！ 但是今天的这个局面，要回头，何止太难！ 而且她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说明她真的……但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在之前更久的时间让她发现她自己真正的心意！那样，也不会像现在！ 也不会，让另一个人，去抱着遗憾度过后半生！ 垂下眼帘，欧阳然由心的长叹一声。收回错杂的思绪，她看着手机屏幕闪烁出提示她该下去的讯息。关掉电脑，她起身边整理了一下额发边开门离开宿舍。 楼下，无尘看着欧阳然走入眼帘。明显的，他可以感觉出她的不一样。“怎么了？”询问，他看着她淡笑了一下摇摇头，没回答。“本来就是古董了，当心成文物！” “你才是！”马上反驳，欧阳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再次笑了笑。 没再跟她计较，无尘之后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是最忙的时候了，去看看？” “好！不过有马航在，一般不会出太大的乱子！”看了看他，欧阳然开始走在离开去往华文校门的路上。 随上她的脚步，无尘点点头之后垂下眼帘。察觉不到的叹息了一下，他看上去似乎有话想对她说！但可能真的，无从说起……或者，不能说！ 看了看他，欧阳然明白他在想什么。而她，不能问……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就这样彼此沉默着走在四月的午后。周围的笑语欢声，与他们无关！ 千万种好奇的目光，更与他们无关…… 直到在离华文校门不远的地方，欧阳然才一声微叹打破这种有些压抑的沉默。“你，还想要这个地狱的皇位吗？”忽然问，她感觉身边的无尘怔了一下。垂低眼帘，她没有刻意的去看他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我没其它的意思，只是……” 话没有说完，脚步便不得不停下。因为欧阳然眼睛的余光里…… 停下脚步，刚刚从邻校回来的尹枭在欧阳然跟无尘发现自己时，亦同时发现了他们！同伴们笑着拍拍他的肩之后跑开，气氛也在随后变得…… 不会形容！ 在心底无可奈何的叹息，欧阳然真的不知道这一刻的心情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也是真的，根本不知道……但不管怎样，她都得第一个开口打开局面： “我，要回去一下！刚好，无尘有时间陪我一起……你呢？” 询问的语气严重的底气不足，尹枭看着同样也在看着自己的无尘面无表情……其实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时间！以前真的没有看出来，无尘，你不简单！” 口气明摆着就是挑衅，而且其中的火药味就算隔着十万八千里估计也能嗅的到！看着他，无尘的目光中隐忍着一丝杀气跟危险！“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尹枭，你不要太嚣张！” “这话恰好也是我想告诉你的！” “想打架吗！” “如果你想那我奉陪到底！” “……” “好了，不要再吵了！”几乎是被逼疯一般，欧阳然的一声低吼惹来周围无数驻足的目光！根本不想去在乎，因为她现在真的有杀人的冲动！“你们，你们……放过我好不好？！”话音刚落，她一惊拦住无尘。看着他身后渐渐消散的九天龙游，她真的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你，你真想动手？” “怎么，心疼了？！” “无尘……” 看着冷冷看着自己的无尘，欧阳然看了看一脸冷色的尹枭真的是……收回目光看向无尘，尹枭应该没有任何妥协的打算。“我认定然儿是我的！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任何人从我身边带走她！” “尹枭！”喊住他的余音，欧阳然再次阻止无尘后重新看向他。“你就不再添乱了好不好？这本来就跟你无关的！你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 “没有为什么！我看他不顺眼总可以了吧！” “你……”话说不出，也无法说出，欧阳然之后迅速抬手唤出蚀骨虎魂。拦住九天龙游看向无尘，她的话几乎要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你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吗？而且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已经不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著，忘了我忘了所有的一切真的对你们就如此难吗？！” “没错，真的难！” 欧阳然最后一个字吐出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接上她的余音。没来得用回头去看这声音的主人，她和无尘和尹枭便只能看着那一抹耀眼放肆的血红涂满眼帘！ “小然！” “然儿！” “然殿下！”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苍穹四人迅速映出，并由菩提与皓月拦在欲上前的尹枭身前，为他挡开那支直逼他心口的锋芒利刃！化险为夷，在尹枭看去脚步声走来的方向的目光中，看到的只有担心与愤怒！ 跪下身，欧阳然握紧蚀骨虎魂。之后拨出那支险些贯心而过的长箭，她垂下眼帘模糊表情。不管，那飞舞的鲜血的颜色有多刺目！空气中的腥涩，有多凝重！ 看向伴着惑走来的身影，无尘的目光中满是杀意！然……为何却还会有一丝明显的无奈在流露！只是，顾不得了，因为那闪烁着寒 光的流矢正向他疾驰而去！ 一刹那，血红满天…… 怔住，欧阳然看着与自己一样的无尘之后跪倒在眼帘……刚才，他明明可以躲开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好像是故意一般任由那锐利的利刃划肩而过！ 他近来的一直不对…… 跪下身，无尘捂住左肩的伤口阻止那丝丝鲜红继续溢出。他知道，他已经是手下留情！否则，他现在早已形神俱灭、灰飞烟湮……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有心呢？ 可…… “你真的是已经令我彻底的失望了，当初我不过让你吸收她的力量，但为什么你一定要逼她让她到今天的死无葬身之地呢！” 问，脚步声停下。视线清晰，额发下抬起一张不凡的冷峻脸庞！只是，只是为何……垂低眼帘，无尘的表情看不到！直到这时，他才缓缓弯唇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 “但，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做不到啊……哥哥！” 最后两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只是这怎么会……惊在原地，欧阳然与尹枭以及苍穹四人纷纷在这一瞬忘了言语忘了动作忘了灵魂！怔怔的看着不远停下的那个身影，欧阳然惊在那里动也不动！ 那张不凡的冷峻脸庞，怎么那么像开始跟自己对决时…… “你，你们，到底是谁？谁，是双子少帝！谁，又是死神无尘？！”语无伦次，欧阳然的语气严重的底气不足……她该猜到的！她该猜到的吗？今天的局面，今天这样的局面，要她，如何猜？！ 垂着目光，他唇畔的笑意更无奈。“对不起，我想告诉你的！但，对不起……这是地狱一个隐藏了百年的秘密，我，无从跟你说起！” “够了！”打断他的余音，欧阳然堵住心口不断溢出的血。痛，真的的痛！真的不如，腐烂成灰……“我不要听解释，我听不懂！我真的，真的……” “然儿？！” “然殿下？！” 制止想上前的所有人，欧阳然试去唇边不断溢出的血痕。这一刻，她真的就想这样灰飞烟灭算了！但，她现在的身份，她已无路可退……周身，在她勉强站起来的时候开始燃烧起黑色的火焰！那，是地狱神圣的死亡之火！被它焚过，是万劫不复的！但，那又怎样呢！ “我真的，听不懂！你们到底，谁才是我爱的无尘——” 声起落，黑色的火焰顷刻间冲天而起！并在之后的一刹那迅速的，向四围肆无忌惮的蔓延与燃烧……这神圣的地狱死亡之火，燃烧的是心伤心痛，心灰意冷！ 它焚过的心，何止是甘肠寸断？ 它焚过的心，何止是痛不欲生！ 它焚过的心，又何止是恨的开始？！ 但终究，有多爱，就有多恨啊…… 第二十六章 放任心殇 重新开始 时间，安静下来！真的很安静，死一般的安静……但，这样安静的时间却犹如度日如年！时钟上流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伤口上撒盐的煎熬！可如果还是很久的很久以前，或许觉得它是那样难过！ 但是现在，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周而复始的一星期，即将在一个好天气中结束，亦在华文高校的春妆已新绿中结束。温暖的阳光透过宽大的阶梯教室玻璃窗，撒落进教室的每个角落后泛开舒适的味道！ 讲台上，花甲之龄的老教授掷地有声的陈述着古巴比伦的兴衰存亡。他讲的有生有色，学生们听的心领神会。一个上午的课程，也之所以会觉得如飞光流逝！ 临结束之时，老教授准备寻找一名学生复述一下他的内容。扫视偌大的教室，最后的他的目光停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那里，有一名懒意洋洋的女生，正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听到教授喊到自己，欧阳然收回目光缓缓起身。之后，她开始从容不迫的重复一个上午的时间里，所有讲到的内容要点……学生们早已习以为常，只有讲课教授惊异不已！ 毕竟，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讲课！ 中午时分，华文的校园热闹不已。学生的欢声笑语，议论纷纷随处可听，尤其是餐厅跟宿舍……推开门，欧阳然没来得及反应时便被仰曼一把抱住！ “小然，告诉你一个特大的惊喜！上次校庆时，你为文艺社的那台舞台剧倾情献艺的剧首曲，已在华文广为传唱！而且啊，校园广播还把它作为了华文广播电台的金字招牌！你进军歌坛，指日可待哦！” 话终于说完，欧阳然淡笑了一下摇摇头。“那里高手如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等我有打算了再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立刻打断她的余音，荣歌义正词严。“目前……” 忙不迭的阻止她想说的话，吕泉泠掏掏耳朵。“行了行了，少在那儿一副官方嘴脸！” “讨厌啦，人家话还没有说完！” “等你说完世界末日了！” “舍长！” 看着荣歌掐住吕泉泠没命的拿她当不倒翁，仰曼挽起衣袖上前帮吕泉泠解围……收回目光，欧阳然无奈的摇摇头后苦笑了一下，没去理会向自己求救的荣歌。 下午，去听课的只有吕泉泠。而至于同样不在的仰曼……总之这丫头去听课的可能性为零下几百摄氏度，除非地球毁灭宇宙爆炸，否则她能去听课，怪了！ 当然，有些夸张…… 总之，宿舍里只有蒙头大睡的荣歌跟“发呆专业户”的欧阳然。再者，大概就只能是吕泉泠养的那两只小耗子了……它们不但吃不多，而且还可以解决剩余粮食问题以做到保护环境！ 吕泉泠如是说…… 当，夕阳西下，伸个懒腰的欧阳然看向时间时已是下午五时。准备起身活动一下，手机微震。拉开抽屉取出，她几乎看也没看屏幕便直接打开短信。因为……习以为常？！ 然儿，出去吃晚饭！五点半学校门口，我等你！ 边删短信，欧阳然边看了看在这时起床的荣歌。“我要出去，你打算怎么办？”询问，她看着坐在床梯前的荣歌揉揉惺忪的睡眼，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俄而，荣歌抄起抱枕做丢状。“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这种事你只做过这一次？还问，再问我踩死你！” 掏掏耳朵，欧阳然苦笑了一下。“到底谁没良心？不知是谁睡的天昏地暗惊天动地！我是空气吗？！” “拉倒吧！你发呆的时候如果没有人打断你，你能一直发呆到人类灭绝！” “那我岂不是木乃伊了！” “你好像本来就是！” “什么意思！” “不是也是古董！” “……” 天尚早，已是春暖花开季节的白昼愈来愈长。而黑夜，愈来愈迟。所以都市的夜，也愈来愈繁华与热闹！下午五点三十几分，华文高校的大门前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看了一眼时间，尹枭微微皱眉。继而欲取出手机时，远远的伊人影匆匆跑来……“对不起，我又迟到了！”停下脚步，欧阳然缓口气后抱歉的笑了笑。 一脸阴云密布的在她额头凿开一个栗暴，尹枭语气不善。“知道就好！再有下次我告你谋害亲夫！” “去死！”咬牙切齿的笑了笑，欧阳然揉揉额头。“我怎么谋害你了，诬陷！” “每次都迟到，你想饿死我！” “那你还站在这儿跟我大呼小叫！我也饿了，去哪儿饱餐一顿？” 反问，尹枭记起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时间。“爷爷想你了，要我今天务必把你带回去！走吧，晚一会儿回去他该发火烧死我了！” “好！” 匆匆忙忙的半小时车程后，赶回家已是六点多。天，开始有昏暗的打算的了……保姆申阿姨正忙着张罗晚饭，而尹爷爷尹绍铮，则在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时间。看上去，是随时打算训尹枭一顿了！ 门推开，尹枭放开欧阳然缓口气。“爷爷，我，我回来晚了！” “你小子也知道！”打断他的余音，尹绍铮开始大发牢骚！ 缓口气，欧阳然在一旁笑容安闲、事不关己。直到苦笑的无可奈何的尹枭被训的体无完肤时，她才笑着摇摇头去到尹绍铮身边。“爷爷，您别生气了，就晚了一会儿！” “你不用给这混小子说话，他一天不挨训就骨头痒痒！” “但毕竟与他无关啊！我这几天的确忙，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我一定多抽时间来陪陪您好不好？”看了一眼坐下来的尹枭，欧阳然笑的意味深长：还不谢谢我？！ 瞪着她，尹枭咬牙：你等着……“你那是什么表情！”瞪向他，尹绍铮一脸不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负然丫头我扒了你的皮！” 话落，欧阳然笑容得意。“我去给申阿姨帮忙！” “然丫头，不用了！你申阿姨已经准备了一个下午了，也差不多了！” “没关系，我可不想让某人做饿死鬼找我麻烦！” “然儿！” “臭小子，坐下！” 夜深时，窗外的风似乎有开始的打算。但并没有狂乱的肆虐，只是时不时的追逐着嬉闹着快速的跑过，之后好长时间便再也听不到什么。如此看来，明天的天气应该不错。最多，阳光不太好！ 打个哈欠，欧阳然走到床边仰躺下去……手机刚刚响过，是马航。他说要她明天回地狱看看，因为状况糟糕的程度他已经无法收拾。而至于到底有多糟，不必想也知道！ 默默叹口气，欧阳然翻身抱紧枕头。眸光，有些微微的黯淡……那个偌大的世界里，从此后将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她的永远，她该怎么办？永远…… 门在这时叩响打断欧阳然的思绪，再次打个哈欠，她闭上眼睛不想理会。“我睡了！” “这可是我家！你觉得，这扇门我打不开？” “你！”坐起身，欧阳然话没有说完便只能看着门推开后尹枭走进。晃晃手中的钥匙，他弯唇的弧度有些得意……咬牙切齿的叹口气，欧阳然挠挠头发。“什么事？” “明天我替爷爷去公司，你留下来陪陪他！” “不行呐，我明天还有很多头痛的事情要忙！”长叹，欧阳然无奈的摇摇头。 倚身靠到衣橱上，尹枭皱皱眉。“那带爷爷一起怎么样？” “你脑袋进水了？！别忘了我是谁好不好？傻小子，异想天开！”瞪他一眼，欧阳然再次叹口气。 看着她，尹枭片刻之后走上前。“你这是什么口气？还因为我被训的不够惨是不！” “那是你自作孽！你……”话没有说完，欧阳然便不得不打断，之后微惊着 看着尹枭俯身离自己咫尺之遥，退后半步。“干嘛？你不会还记仇！” “蛮有自知之明的！既然知道那可绝不能简单的算了！”淡淡弯唇，尹枭笑容可恶的拦住欲继续后退的欧阳然。之后不由分说将她禁锢在身下，看着她受惊的张大美眸，他的笑……有些无耻！“春宵苦短，若没有佳人作陪多可惜？尤其，还是你！” “你！”双颊晕红，欧阳然真恨不能立刻唤出蚀骨虎魂，把眼前这个该上刀山下火海的混蛋千刀万剐了！ “怎么？这是什么表情，一点儿也不可爱！还是说，你想……” “尹枭！你信不信我真杀了你！你……” 话无法说完，尹枭已俯首覆上欧阳然的唇，打断她所有想说的话……没有刻意逃，欧阳然也不想逃！总之事已到此，一切都已无力再改变，遥远的永远，她真的已没有勇气再去一个人去承担！ 即使她的心…… 看向没有再继续的尹枭，欧阳然真的猜不透他此时此刻的神情里都有些什么……看着她，尹枭良久之后垂下眼帘。“对不起！”三个字说完，他起身离开！ 怔住，欧阳然知道自己的心不在焉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亦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即使心死了成灰了，但终究，它还是给了另外一个人……可是： 尹枭，你该知道，我跟你不可能，我跟他更不可能！就算我退而求其次，我也是真的不想我的永远里有你的不快乐！那样，我的永远，我更不知该怎么办…… 第二十七章 前尘往事 进退两难 第二日，阳光暗淡。 推开那两扇古老的天青色大门，踏上那条似没有尽头的细长的路，一切，死静……羽翼飞舞、霓裳婆娑，抬起眸光的一刹那欧阳然看着那座玄青色偌大的城，依然在她眼帘中无声的忙碌。只不过，真如马航所说…… “亡神大人！” 一名从头至脚披着黑袍，甚至连脸都看不到的浮，在这时从皇宫中急急的冲出来……“什么事？”看了看它，欧阳然继续往里走。 “这几天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念不断的莫名失踪！生死簿现在不但多而且混乱的一塌糊涂，司祭大人说您再不回来，地书阁便该……” 话没有说完，一声惨呼传来！接着，又一名浮冲出来！“亡神大人，不好了！又有人被压在生死簿底下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看了看它，欧阳然收回目光走进地书阁。场面……不是一般的乱！ 回头看了欧阳然一眼，马航苦笑了一下继续跟其它浮拣散乱了一屋子的生死簿。“看到了吧？您跟死神跑的无影无踪的后果……对了，死神呢？感觉几百年没见他了！” 询问，欧阳然没有回答。垂眸平旋双臂，魔压刹那间散开！那满地的册子在之后乖乖的升起漂浮，随即纷纷回到书架……苍穹四人在随后映出，看着刚刚被压在书山下的浮从地面冒出来。 “这要问你！”收回目光，皓月看向起身的马航。 不解的扶了扶眼镜，马航费解……亦看向他，瀚海言简意赅。“死神是谁？” “无尘啊！” “那双子少帝又是谁？” “这，不知道啊！”更费解，马航看了看坐下去的欧阳然。“到底怎么了？” “他们是兄弟！” “啊？！”眼镜滑落到鼻尖，马航仿佛恐龙复活。“这，究竟怎么回事？！” 追问，菩提随手取了一本生死簿，边看边摇头。“五百年前死、亡二神的交接与继承仪式虽是你老师主持的，但你也在场！我不信你对当时的死神，跟今天的死神没有一个对比的疑问！” “这……”垂下眼帘，马航扶扶眼镜。“的确！”看了看不远的欧阳然，他的两个字谁也听懂是什么意思。“但，到底为什么，现在，怕只有一个人知道答案了！” “血帝！”合上生死簿，菩提看向他。 “只有他了！”默叹，马航看了看欧阳然，之后转身离开。 出了城，马航去到河边一个有雾的渡口。之后，唤来迷雾中的一只船影。无人、无底，只有一条船的大概。踏上它，没黑色的河顺流而下，雾开始越来越深…… 直到，河水静止成了红色，船才停下来。雾，也散了！ 眼帘清晰，但看到的，也只是一片偌大的、仿佛没有止尽的荒芜！踏上岸，马航径直向荒芜深处走去。一直到似是穿过了什么，才影影绰绰的在不远出现一道黑黑的影。再走近，才看清楚原来那是一堵似是看不到尽头的高墙！ 在两扇紧扣的门扉前停下脚步，马航准备叩响时恶出现，似是早已知他会来一样。看着它打开门，马航推了推眼镜之后走进去。随之，继续前行。直到穿过一个漫无边际的黑色花园，马航才正式的停了下来！ 面前的，是一片宛如西方古老城堡的建筑群。除了颜色，是灰色的…… 看着主建筑的两扇精致门扉打开，马航知道血帝已经料到他会来了！再次推推眼镜，他随之走进房间……屋子很宽敞而且有些华贵，在马航走进后，一个高挑儿清雅的背影，与两名嬉戏追逐的女童首先映入眼帘。 “血后！” 施礼，马航之后看着那个背影回过身……雍容华贵、落落大方且花容月貌的血后在看到他后，嫣然一笑。“司祭到了，请坐吧！” 这样说，让马航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血帝料到了……“请问血帝在吗？” “他去血池了，临行前他说司祭今天会造访，让我转告一件重要的事情！”边说边示意马航坐下，血后随之在一旁单独的沙发坐下来。“是无尘的事对不对？” “血帝果真知道！” “也不算吧，不日前天主的近身天使曾来过！” “阿玖大人？” “是啊！其实这件事，我与血帝都不知道！因为毕竟，这是一个已经被尘封了很久的故事！”微叹，血后话落时一名侍女从旁边的一扇门走出，放下茶盘后又从那扇门消失。再叹，血后垂下眼帘。“无尘是死神不错、是双子少帝也不错，因为他们的父亲，都是上任死神，白空！” “这……”有些不可思议，马航之后仍旧不解的看向血后。“可，双子少帝不是拥有双子性格吗？如果他跟死神是一个人，那……” “没有错啊！”笑了笑，血后看向不远处正在嬉闹的那两名女童。“风儿、云儿！”低唤，那两名女童停下追逐，跑到母亲身边。 “我是姐姐！” “姐姐是我！” 咯咯笑着，两名女童牵牵小手，光华闪过，之后两人合而为一……惊讶的看着，马航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血后。“她们，是双子少帝？！” “怎么，司祭大人不知道吗？双子少帝便是血帝的后代！”看着女儿左手牵右手，之后光华过后便是姐姐牵妹妹，血后笑了笑示意她们可以继续去玩了。收回目光，她向摇头的马航看去。“噢，对了，这件事已经被故王抹杀了，只因为无尘！” 微叹，血后垂下眸光。“我想您该知道，在故王继位前地狱曾与天堂发生过一场混战！在战争中，上任血帝战死沙场！之后，白空暂时即任！而无尘，就出生在那时！”顿了一下，血后之后再次开口： “而这件事之所以天主会知道，是因为那时为了表达天堂的歉意，还是上界天使的她便来到了地狱继任亡神一职！本来任期三百年，可因为白空为了封印百恶牺牲而提前结束！在这之前，白空就已将一切告知了她！他早已猜到，以无尘的性格，地狱必因他而有一场逃不过的劫难！因为毕竟，曾因为他是血帝，无尘便是一个人、两种性格、三种存在！” 冗长的解释，在血后话落后马航终于可以明白一些事情！垂下目光，他轻轻叹息。“那无尘恨的，便是地狱腐朽不堪的规定吗！只因他的父亲不再是血帝，他便被抹杀，无人再知道他！” “而他另一个身份却在地狱中举足轻重，受万人拥戴三界敬仰！” “地狱千百年没有改变过的规定，是该重新改过了！” “不然现任亡神的后代，依然逃不开继续恨下去的恶性循环！” 看向这样说的血后，马航知道她知道了。“您都听血帝说了？” 问，血后笑着叹息。“是阿玖的女儿吗？早该猜到的！四翅羽翼，可是天堂万人之上的象征！而且……” “而且她体内还流淌着地狱最高贵的皇室血统，是地狱与天堂最神圣的结合，拥有三界中最强的至光至暗的力量！所以她，注定是要被三界视为最大的威胁而赶尽杀绝的！” 谜团终于解开，尘封的往事也终于得见天日！只是，进退两难……终究现在的一切，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再进一步，改变不了什么；后退一步，依然如是！但终归，时间在走，人与心，更不可能停滞不前！ 叹息，血后垂下眸光。“关于近来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跟血帝正在打算下一步的计划！只是不知亡神，到底是怎么想的！” “让她清静一下吧！发生了这么多，她是最不好过的一个！关于地狱的危机，只能暂时拜托您跟血帝了！” “应该的！等血帝回来，我会跟他商量！” “如此多谢！”起身，马航看了看血后准备离开。“我该告辞了，谢谢您！” “不用，司祭大人慢走！” “您留步！ ” 第二十八章 天若有情 恋恋心殇 金乌西坠、时值傍晚，因为一天的阳光暗淡，所以此时早已没有了太阳的影子。而看情形，时间大概也就只有下午四点半左右。大街小巷，最多也只有小学生的吵吵嚷嚷。 步行街上，来生来世门庭若市…… 倚坐下来，欧阳然有些昏昏欲睡。那些名字直到现在都还在眼前跳跃，看着不禁让她有些眼花缭乱……门轻轻叩响，之后萝荻推开门扉停在门边。“老板，有客人！” “嗯！”应着，欧阳然点头起身。“今天没有人来找过我吗？” “没有！” “是吗……”不由有些奇怪，欧阳然之后再次点头离开房间。“马航回来让他去学校找我！” “是！” 离开来生来世回去华文高校，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四十几分。心不在焉的踱在回去宿舍的路上，欧阳然的步伐有些慢条斯理跟懒意洋洋……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 转过路的拐角，便是宿舍楼了。路那边，将迎面走来一双柔情蜜意的情侣。只是为何，有些面善……垂下眼帘，欧阳然没打算在意。但，当视线清晰时…… 猛然敛足，欧阳然的世界顷刻间下起狂风暴雨！眼帘好模糊，可，这不是错觉……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而且心，不是都已被焚过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痛，痛不欲生！ 钉在原地，欧阳然之后蓦然揪住心口的衣服！因为连呼吸，都好痛！头，更痛……看着对面的他们同样在自己不远停下了脚步，她愣愣看着的片刻后忽然回神，随即垂眸淡淡弯唇：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无尘、豆蔻儿！” 用尽所有力气，欧阳然吐出最后一个字时，身后传来尹枭焦灼的呼唤！“然儿！”气喘虚虚的停下脚步，他之后缓口气。“怎么不等我……”话没有说完，他便怔住。 狠狠垂着眸光，欧阳然在这时转身环住他的手臂。“走吧！爷爷该等急了，我可不想再救你第二次！”余音待不及打断，她便拉上尹枭匆匆离开现场！ 头，也未曾回…… 一路沉默，直到车子缓缓停在湖畔。风，有些冷……收回思绪，尹枭看向看不到表情的欧阳然。想说什么，但，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让沉默继续沉默！ 好久、好久之后，欧阳然终于依然看不到表情的轻轻开口：“尹枭……娶我好不好？” “……”看着车外，尹枭的神情，不会形容。“你，何必！” “我，说真的！今世，我留下来陪你到终老！今世终，我们回地狱再度永远！天上人间，我与你共赴黄泉……只要，你快乐，就是我永远的快乐！” “……” “情难舍、人难留，我该懂的！所以，给我永远让我忘了他！只要你肯，我此生、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但，你若不想，我不会强求！我知道，你无法容忍我已经把心给了他的事实！我也不想，为了这个事实，让你永远不快乐！” “……”收回目光，尹枭的表情现在同样看不到。“你承认？” “是，我承认！” “如果当初你便知道会发生这一切，你，还会爱上他吗？” “但是那不可能不是吗？” “为什么不再承认！” 垂低眸光，欧阳然沉默……几个世纪以后，她转身打开车门。“对不起！”三个字说完，她起身下车头也不敢回！ 没有任何反应，尹枭直到此时仍然垂着目光。他到底在想什么，怕是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但……他不是说过除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爱别人吗？他不是说她是他今世唯一要等的人吗？他不是说，只要有她那么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逃开生死轮回也要与她在一起吗？ 现在呢！ 现在受伤的她、心死的她、万念俱灰的她，他怎么舍得又怎么忍心让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他说既然答应了他就永远别想反悔，可现在，反悔的怎么可以是他…… 难道，他无法让她快乐一生一世直到永远吗？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的在她受伤的伤口上继续撒盐，让她更痛更伤更生不如死！她已经无路可退，他怎么，还可以……推开车门，尹枭向那个已渐行渐远的纤弱背影飞快追去！ “然儿！” 没有停下脚步，欧阳然亦没有回身没有抬眸。抱着胳膊，她的发与风衣在风中凌乱的飞舞。让此时此刻她的背影，单薄的如同一张苍白的纸片！直到她的脚步被拦住，她也依然没有抬起眸光。 缓口气，尹枭拥她入怀。“对不起！” 三个字，沉重而无力。刹那间，让欧阳然泪决堤……她从来没有求过谁，他是第一个！然而她都那样说了，他居然都无动于衷！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留住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现在，又跟她这样说！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走！你的伤、你的痛，让我在以后的时间里与你共同承担……只是，只是然儿，我真的不想认输你知道吗？！” 拥紧欧阳然，尹枭长叹。久久……垂下眼帘，他为她试去泪痕，满眸心疼。“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求求你！”轻问，他看着她推开自己转身欲走，不由分说将她再次拦住。“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走的，我不会食言！” 话语决绝，欧阳然不想哭但真的做不到……看着，尹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又哪里说错了。“好了，我真错了！随便你怎么惩罚都可以，但，不要哭了好不好？爷爷该等急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交代清楚？！” 问话的口气好轻好无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让欧阳然一时不知该哭该笑。“反正有我帮你说情，你怕什么！” “你鬼点子一箩筐，我知道你要怎么惩罚我？” “你不是说怎么惩罚都可以吗，这么快想食言！” “好好好，我知道了！随便你，可以了吗？原谅我了，好不？”追问，尹枭淡淡弯唇。表情……好可爱！ 试去泪痕，欧阳然收回目光想笑又不敢笑的摇摇头。而后看着很无奈、很无奈的他叹口气，重新垂下眼帘后微微扬唇。“我原不原谅你，你不清楚啊？！” 轻轻反问，尹枭由心的长叹后再次拥她入怀……这种失而复得的刻骨铭心，他要记住它一辈子！让他永远明白，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那是该去珍惜的！留住拥有的，活在当下，永永远远…… 回到家，天已昏沉，屋里的灯光也已点亮。不知第几次看了看时间，尹绍铮锁紧眉头：这臭小子，又把然丫头拐哪儿去了……边想，他边欲起身。门边的申阿姨却这时面露喜色，重复了几遍回来了后，她便匆匆去向厨房。 看着门打开，尹绍铮正打算狠狠训一顿尹枭时，却注意到躲在他身后的欧阳然有些不太对。“然丫头，怎么了？” “嗯？没什么，只是风大，迷了眼睛而已！”说着，欧阳然边揉揉眼边走到他身边坐下来。 “不像！是不是尹枭欺负你了？” “爷爷，我哪儿敢！您……” “臭小子，又没问你！”打断尹枭，尹绍铮瞪他一眼后重新看向欧阳然。“看然丫头，这分明是哭过了！是不是尹枭把你怎么了，别怕，告诉我！” “真没什么！”笑了笑，欧阳然看了看无奈的苦笑着的尹枭。“有您在，他哪儿敢！” “那可不一定，这小子早就不把我放眼里了！” “爷爷！”继续苦笑，尹枭彻底无可奈何了。“我敢不放您在眼里了吗？好吧，为了表示我对您的尊敬，我现在郑重向您请示！”看了看欧阳然，他收回目光神情认真。“爷爷，我可以和然儿订婚吗？” 余音落，尹绍铮微愣，看了看欧阳然后重新看向他。“你当真？” “千真万确！” “这……” “然儿这么好的孙媳妇您不想要？” 看向欧阳然，尹绍铮有些犹豫。“然丫头，你也答应？要知道，尹枭这小子坏毛病一大堆，除了家势好人长的好其它的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而且花心的要命，除了你现在他外面还有没有其她人我都不知道！你，真放心他？” 说着，欧阳然笑着看着尹枭比无可奈何更无可奈何。收回目光，她在尹绍铮话问完后淡淡弯唇。“人无完人嘛！相信，也是需要冲动一下的！” “这么说你答应了！”不放心，尹绍铮看着她微微点头，之后面露狂喜之色。“好！我这辈子总算没白活，虽然这小子不是尹家的根，但我认定你是我尹家的人！既然适应了，我这就让他爸赶紧回来，让你风风光光进我尹家的门！” 第二十九章 情何以堪 心雨滂沱 星期一。 天下着雨，细细柔柔、轻轻扬扬。满天飞舞的情丝温润了华文高校的新绿，亦温润了周围干燥乏味的空气。这场雨，还真的是来的恰到好处呢！ 停下脚步，欧阳然从伞下抬起眼帘。淡淡弯唇后，她垂下目光抬起手掌。魔压在掌心凝聚。之后迅速的，飞光闪现出一支黑色的短笛。有些与普通的笛不一样，但不一样在哪里，还真的说不出。 放开伞，欧阳然垂眸横笛一曲。所有的念，开始去向来生来世……直到一切安静，她才抬眸让短笛消散。握住伞收回目光，她之后向宿舍而去。 推开门，宿舍里只有抱着吹风机的荣歌。见到欧阳然，她不由摇摇头叹口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下次你让我带什么我还真得带什么，不然，唉！” 话落，欧阳然从阳台折返回来。“我有那么老吗？” “你是文物嘛！” “这么快从古董升级成文物，那我是不是也得升值了！” 无奈的反问，吕泉泠推门而进。“小然，你一语成谶！以后我们都不用天气预报了，你当免费的吧！”边说，她边去向阳光挂伞。而欧阳然只是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两位，吃饭了吗？” “舍长，才十点半，你一天吃几顿呐？”关掉吹风机，荣歌边说边躲开欲踹自己的吕泉泠。 坐下来，欧阳然微叹。“今天有人请客！” “谁？” “我！” 闻言，荣歌合上下巴。看向看了看自己的吕泉泠，她之后重新看向欧阳然。“什么意思？” 环视她们，欧阳然皱皱眉。“就是我请客啊！怎么，你们以为我会请你们去鸿门宴吗？只不过不是我埋单而已，不至于！” “噢——我明白了！”点头，吕泉泠忽然一脸坏笑，贼兮兮的看了看同样明白过来的荣歌。“是谁？是不是……” “那……” 荣歌话没有说完，仰曼在这时忽然推开门一下子打断她。之后缓口气，她看向欧阳然。“小然，你要跟尹枭订婚？真的假的！” 爆炸式的询问自然会引出爆炸式的后果，余音落的电石火花间，吕泉泠跟荣歌一脸……不会形容的看向欧阳然。而欧阳然，表情依旧一如往常。只是，有一点点的无可奈何。 “谁说的？” “我跟艺浩刚刚从外面回来，听到门口那儿有两个正要离开的尹氏集团工作人员在谈论……到底真的假的？！” 追问，欧阳然翻了一页书扉。沉默了片刻后，默默叹口气。“真的！” 话音刚落，宿舍里的气氛凝固了三秒钟，之后……不会形容！反正……还是算了！苦笑了一下，欧阳然只有充耳不闻。眼不见心不烦，她继续翻她的书。 “我事先声明，此事只可内知不可外扬！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整个学校的反应跟你们一样，就算为我积德了！” 正午过后，雨依然在下。纷飞的雨丝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断断续续的划痕。之后，消逝。即使如此，飘落的后来者依旧不断的重蹈覆辙着这一条路。有种，飞蛾投火的不舍！ 明知结果，但仍要尝试化成灰的美…… 眸光微黯，欧阳然轻轻叹口气后收回目光。教室中寥寥无人，大概都是下雨天睡觉天的信仰者，所以早知如此，她也不来了！但……拖着腮颊，欧阳然有些无奈。 呆这儿总比呆宿舍安静，她可不想被那三个傻瓜追问那些五花八门、啼笑皆非的问题！虽然活了这么久，但她第一次发现有些问题她真的回答不出来！ 所以，算了……放下手臂，欧阳然挠挠头发，之后垂下目光开始无聊的翻书。但……百恶！看向窗外的雨，她眸光异样：平静结束了！苍穹、皓月、瀚海、菩提！ …是… 收回目光，欧阳然看向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讲课教授。遮住左眼片刻后放下手臂，惑升成……好像不止是百恶，还有什么也在附近！很不好的感觉，隐隐约约，不安在蔓延！ 是，假面吗…… 雨纷飞，落在舒展开的羽翼周围幻做一层若有若无的雾霭。合着欧阳然在细风中飘舞的黑色霓裳，满天飞雨更加如梦似幻。虚无的飘渺，在这一刻的天地间让人流连忘返！ 看着苍穹四人回到身后，她仰首看向碧落，之后垂眸嫣然一笑。“躲在暗处的朋友，现身一见吧！”话音落，欧阳然抬手，蚀骨虎魂一声嘶啸贯穿天地。 忽然，菩提一怔。“这……” 眸光危险，欧阳然放下手臂。“血镰魄……可是假面之主，鬼旧吗？” 声起落，身后有什么迅速袭来！但同样迅速的，欧阳然已回身飞上高空！居高临下，她用清冷与孤傲的目光，看着雨帘中渐渐映出的血镰魄以及……鬼旧？！ “果然呢，他们二人的力量，真的无所不能！” 冷冷抬头，鬼旧目光杀气四溢。“此仇必报！” “就凭你？！”弯唇，欧阳然完美的笑容不可一世……话音刚落的时候，鬼旧已携血镰魄杀上前！然而，就在一刹之间，他的动作却不得不停住惊讶的怔在那里！ 因为，贯心而过的，蚀骨虎魂！ 站在鬼旧身后，欧阳然依然淡笑。“血魔压？没想到！”一语说完，她立刻退身飞上高空。“你们给我听好了，有自知之明的马上停止使用血魔压的力量！否则，我很乐意看到你们被它反噬后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最后一个字吐出，欧阳然握紧蚀骨虎魂向鬼旧挥去致命的一击。看着与血镰魄碰击后迸发出的光亮与大气浪，她没有再继续穷追不舍已逃匿的鬼旧。因为，蚀骨虎魂在低鸣！ 九天龙游，在身后飞舞…… “你知道了什么？” 询问，欧阳然没有回身。只是缓缓泛开一抹读不透的笑颜，淡的，察觉不到。“我已拥有故王的力量，自是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忠告一下而已，没什么意思！”握紧蚀骨虎魂，欧阳然笑着叹息。“我不想让你们的血玷污我的蚀骨虎魂，你们，还不配！” 话说的好冷，冷的透彻心扉、冷的深入骨髓！让满天纷飞的春雨即使再暖，也暖不了她话中那足以冻结世界的温度……羽翼舒展，欧阳然之后离开没有再逗留！ 因为心，真的很痛、很痛…… 雨下了整整一天，黄昏时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春雨一场暖一场，下过雨的空气虽然仍免不了一些寒意，但依然不由让心旷神怡、暖从心生。明天，是艳阳天吧！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脚步有些无精打采。垂着目光，欧阳然漠然的踱步在人海茫茫。在这时，身后有人追上她，是气喘虚虚的马航……缓口气后停下脚步，他之后扶了扶眼镜： “不是让我到学校找你吗？怎么才出现！” 质问，让欧阳然不由抓抓头发，“忘了……问到什么了？”看了看马航，她边继续走边反问。之后看着马航点点头跟上自己的脚步，将与血后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娓娓道来，听完后她不由垂眸轻叹。“原来，这么复杂！” 话说完，苍穹四人映出……“那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追问，瀚海看向马航。 “我想还是因为白空大人吧！”再次扶了扶眼镜，马航垂下眼帘。“他刻意隐瞒了一切，只为可以让无尽的纠葛停止，可没想到……” “可没想到，一切还是发生了！”叹息，苍穹看向欧阳然。“然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询问，欧阳然垂着眸光没有回答……看着她，皓月默叹。“事关三界，然殿下，您考虑清楚！” 话说，许久后欧阳然终于一声长叹，点头。“他动用血魔压罪不可赦、天理难容，总有一天，我，会为地狱、为三界死在他手中的亡 魂，讨一个公道！” 话语底气不足，谁也听的出，但谁也没有追问……收回目光，马航之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重新看向欧阳然。“血魔压的力量到底是谁先开启的？” 问话声落，欧阳然停下脚步。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对神仙眷属，她再次长叹后收回目光继续前行……以后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难道她都要这样不停的背负着这种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煎熬？即使她心已死了腐烂了，这样的事实，她也是真的拿不出一丝一毫的勇气去面对！她究竟还要有多少眼泪，才可以添补心中那空了的一处如汪洋大海的洞？！ 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 狠狠攥紧拳，欧阳然硬撑着与他们擦肩而过！咬住唇，她即使拼了命、舍了心、断了情，也绝对不让自己的泪水再次放肆的泛滥！她发誓，她要笑着，看他们灰飞烟灭！ 长叹，欧阳然努力泛开一抹说不出意味的笑意。“看到了吗？我们千算万算，终究是少算了一个人！” “可，这……这，太荒谬了吧？！” 没有抬头，欧阳然单凭听也猜到马航的神情。她笑着，再次长叹。“的确！但，你别忘了一个事实！” “那，那你……” “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也绝不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死的很难堪！谁让他们，动用了血魔压！” “……” 第三十章 重归平静 血花绽放 这一次，时间真的安静下来了…… 随着欧阳然魔压的应用自如，以及血帝与血后不遗余力的相助，稳定地狱的力量终于可以得到足够的支持！而随着地狱的风平浪静，世间也自然而然的祥和起来。一切，又终于回到了正常轨道重新平淡的轮回！ 不过其实，还有一个人功不可没…… 看着弹指间指端燃烧出一簇蓝盈盈的火焰，尹枭之后淡淡弯唇。“还挺好玩！哎，要是所有人都这么无所不能了，那离世界末日是不是也就不远了？” 问，欧阳然瞪他一眼。“你觉得那可能吗！也就只有你这个怪胎才拥有这力量，谁让你不是人！”边说，她边打断尹枭。“好了！你可是拥有至光至暗的终极魔压，我都无法同时驾驭！万一你一不小心引起混乱，那离世界末日就真的不远了！”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怎么说你也是选定的继承人，我真的不敢担保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虽然现在有我的力量牵制，但万一他们真动你的主意怎么办？就跟，开始时一样！”轻轻叹口气，欧阳然打断尹枭的话后看着他点头。再叹，她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 “可，你该还有目的吧？” 忽然追问，欧阳然知道瞒不过尹枭的。看了看他，她微叹。“知道就好！” “迫不得已借我的力量吗？” “好聪明！”话说着，欧阳然拍拍尹枭的头，之后迅速跑开。 “死丫头，别跑！” “理你！” “……” 教学楼下，欧阳然笑着被追上的尹枭揽入怀中。看了看时间，她之后淡笑着抬头看向他。“要迟到了！不管怎么说、你是谁，现在你的任务可是学业对不对？” 问着，尹枭轻轻弯唇，捏捏她的鼻尖。“怎么能不管我是谁！我可是天才！” “少自吹自擂了！”提拳捅向他的胸口，欧阳然笑的夸张。“你是天才，那我呢？我可长你四百多年！” “那你就是老巫婆！” “去死！”再次提拳，欧阳然下手有些重。看着尹枭吃痛的捂住胸口，她笑的咬牙切齿。“再出言不逊我让你现在就下地狱！”话落，她又一次看向时间。“好了，真不跟你蘑菇了！我先走一步了，拜拜！”话说完，她仰首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之后笑着转身离开。 这一幕，羡煞周围几多人！包括…… 一上午的课程，飞光流逝。似乎是受到了感染一般，所有人都认真听课起来。也许因为那个坐在窗口边，懒意洋洋、心不在焉的身影。那阳光撒落后散发的温暖而幸福的光晕，让每个人都真的不得不安安静静的静下心来！即使再冗长，也会觉得那其实是来自天籁最美好的乐音。 真的，好神奇呢！ 当，下课铃响。看着欧阳然坐下，金发碧眼的女外教不由由衷的吐出一句中文：“太厉害了！”……听到她这样惊叹，学生们只是笑了笑没做议论。毕竟他们历史系名扬华文，通晓古今的金字招牌可不是浪得虚名。而且提到她，都能让人忘了妒嫉是什么！ 回到宿舍，看到欧阳然回来的荣歌连忙端茶递水好不殷勤……苦笑了一下，欧阳然坐下来没说话。就在她退避三舍时，仰曼忽然趾高气扬推门而进： “同胞们，我分手了！” “啊？！”下巴掉到地上，荣歌大跌眼镜的看向仰曼。“不是吧？你分手这么高兴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捡到几百万或者傍上亿万富翁了？！” 话落，仰曼坐下来瞪她一眼，之后跷起二郞腿。“这你就不懂了吧？根据我七年情海沉浮获得的经验我终于相信，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所以，我绝对不再谈恋爱！以后的日子，跟你们唱单身情歌了！” 话说完，吕泉泠在书中皱了皱眉。“这么伤心？” “伤心？拜托，是我踹他的好不好！我的恋爱宗旨：绝不追别人，绝不被别人甩！” “那以后你的日子过不过了？” “以后的路茫茫，再说喽！”看了看向自己看来的吕泉泠，仰曼之后收回目光。“不过，还是好羡慕某人！” 言外有意，地球人都明白……苦笑了一下，自始至终没说话的欧阳然在这时长叹了一下摇摇头。“我可是因为活的太久了，所以是真的没有力气再争了！说羡慕，我倒是很羡慕你们！” 余音落，荣歌挠挠腮颊。“好沧桑！” “嗯，感觉就跟你已经活了几百年似的！”同意的点头，仰曼重新看向欧阳然。 再次苦笑了一下，欧阳然垂下眼帘。“也许吧！” “什么意思？” 荣歌追问，书中的吕泉泠叹口气。“人心难、难于上青天！” “舍长，你更沧桑……呜哇，痛啊！” 周六，来生来世。 天气有些阴沉，似是有下雨的打算。但除了没有太阳，偌大的天空只有一片灰白。空气中，也没有任何雨水的味道。风也不是很大，吹过后凉凉的暖暖的，很是惬意。 安闲的翻着书，欧阳然心无杂念的任何楼下吵嚷……又怎么了？不管怎样打架也不要打到外面来，在家里闭不出户的打一顿吵一顿不就完了！何必闹到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想到这里，门叫响，之后一名端庄幽娴的女调酒师，炫烂，走进。“老板，是上次那三个人的同伴！” 原来……默叹，欧阳然放下书随之起身下楼。楼下，两名黑色西服、一脸横肉的男人正粗声粗气的大呼小叫。看到欧阳然款款而来，他们不由同时怔了一下。 敛足，欧阳然微微笑开。“两位，有什么话请到我的办公室去谈，不要打扰我们做生意！”说完，她收回目光环视偌大的店堂。微笑着颔首后，她转身离开去向楼上。 这是第几次了？幸亏，地狱足够装的下……回到办公室，手机正在高歌。坐下来接过，欧阳然不需要去看来电显示也可以知道是谁。“做什么？” “然儿，宇文集团正打算收购你们那儿的店铺！怎么样，你那儿还好吗？” “早不安生了！刚刚被我送下去两个，加上他们，大概有十几个了吧！” “哪儿？地狱！杀人如麻……”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看！” “好了好了，我会帮你解决的！待会去接你，爷爷说有惊喜要送给你！” “什么？” “不知道！早晨走的时候笑的一脸神秘，谁知道他老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好，我等你！” “嗯，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欧阳然倚身揉着额头。然……动作忽然停下来，她放下手臂之后看向窗外：这，是什么？感觉如此像假面！但似乎，比假面更胜一筹？难道，最高级出现了？！ 人群的呼喊停止了，他们又像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路面遭到的破坏与伤亡的人员也只是被认为发生了一场不一样的意外。救护车，在嘶啸…… 收回目光，欧阳然看向对面的假面。它的面具，一片空白……其实觉得那就是它的脸！虽然没有五官看上去有些诡异，但或许，这就是假面最高级神秘不可测的原因！ 握紧蚀骨虎魂，欧阳然收回思绪时假面正徒手杀来！闪身，但衣襟被划破……速度好快！惊叹之余，欧阳然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假面！不给它反击的时间，蚀骨虎魂便已穿魔压而过！ 这， 又是血魔压…… 凝视，欧阳然收回目光看向蚀骨虎魂。它似乎懂得主人的意思，小小的不安了一下后便恢复了平静……放下手臂，欧阳然重新看向没有灰飞烟灭的假面。 果然是最高级，魔压已毁都安然无事！不过…… 一声细微的察觉不到的声响突然传来！欲再杀 上前的最高级假面就那样停下了，动，也动不了……之后的刹那，它的周身泛开一片血晕。那若有似无的，亦真亦幻的颜色，真的让人炫目！ 垂下眼帘，欧阳然转身，任身后一声轰鸣……这，便是血魔压！一种，让人用最美的方式去死的最毒的药！无法拒绝，因为它的力量，是让人灰飞烟灭都心甘情愿去尝试的，最美…… 回到地面，欧阳然消散羽翼与蚀骨虎魂。退换一身华美的保护力量，她转身欲进去来生来世。但，在这时谁的脚步声却将她打断。回身，她微愣后恢复从容。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一开始到现在都在幕后主使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欧阳然与众人千算万算终还是少算了的，拥有血魔压并最先开启的人…… 地狱皇妃：豆蔻儿！ 看着她抬起那张天使般的容颜，与那眸子里幽怨的伤心欲绝，欧阳然如笑春山般长长口气。“失策啊！枉我地狱亡神五百年的慧质琳心，竟然没想到，拥有血魔压这最美力量的，也该是最美的尤物！” 话落，豆蔻儿缓缓泛开一抹笑颜，很苦。“为什么你如此狠绝！” “我狠吗？我再狠，可以狠过你心中的恨！” “那是因为你！” “是！怎么样？”眸光清高，欧阳然笑容依旧。“你不要以为你可以跟我斗，我是名正言顺的地狱皇位继承人，要成为王，我便该心狠手辣，有不得一丝犹豫！不过我仍很期待，你最后可以死在他手里！” 闻言，豆蔻儿微怔。“谁？” “地狱之皇，尹枭！” “……” “我已经帮他打开魔压，不管怎样，他都是被选定的地狱皇位的最佳继承人！他的魔压，终是超过我超过一切的王者力量！”看着脸色煞白的豆蔻儿，欧阳然的笑更温暖。“何况你的恨，也是因为他！” 话轻轻说，豆蔻儿回神。她的表情，真的说不清、道不明。“我跟他才是天造地设，你为什么要横刀夺爱？！” 质问，欧阳然看着她收敛笑意。余音时，她没有立刻回答。随之片刻后，她垂眸，默叹。“我的一位朋友说过，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厢情愿！它是一种感动，是相濡以沫、是同甘共苦、更是守口如瓶！” 一席话，简简单单，让豆蔻儿不由怔在原地良久、良久。“那，你跟无尘呢！” 垂低眼帘，欧阳然表情模糊。“我的以后与永远只有尹枭！我跟他……到此为止！”努力吐出最后四个字，她抬起眸光时，不远已不知何时停下尹枭的脚步。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吗？！ 一时间，偌大的空间里只有风的声音，好轻、好轻…… 不知过去了多久，尹枭终于愣愣的回到现实。移开了一下目光，他之后重新看向欧阳然。“然儿，走吧！爷爷在等你，他已经迫不及待，等你看到那份惊喜后，有多开心！” 话轻轻说，欧阳然微微弯唇后点头。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表情复杂的豆蔻儿，她不想探究此时此刻的她都在想什么。“告辞了！以后，战场见！”一语说完，她转身走向尹枭。坐上车，绝尘而去…… 第三十一章 回眸昔日 淡淡情暖 天未晚，但时间已不早。结束工作与忙碌的人群也已开始匆匆忙忙赶在回家的路上，红绿灯闪烁的大街小巷，汽车的鸣笛亦在拥堵已熙熙攘攘的听觉。 放慢车速，尹枭一路无语。看了看他，欧阳然之后看向远处路口红色跳跃的数字。感觉气氛……好怪异！默默叹口气，她收回目光看向车窗外静止的风景。 “你的话，当真……” 忽然，尹枭开口……再次看了看他，欧阳然重新看向车窗外。“假的！” 余音落，尹枭垂下目光，看不到表情是什么。“真的……” 反问，欧阳然没有回答。又一次收回目光，她垂下一些眼帘悄悄叹口气。“时间要到了！”话说完，后面等待的车辆开始不停的按喇叭。回眸看了一眼，她重新垂眸时没有去看尹枭的神情。“不是行不行！快走啦，你想挨骂！” “实话……” “实话！你怎么这么烦，再不开车我走了！”话边说，欧阳然边欲打开车门……引擎轰鸣，她狠狠瞪了一眼尹枭没再说话。接下来的路，两人都有说什么。 一直到家，这持续了几百个世纪的沉默才算完结！ 下车，欧阳然欲走时被尹枭拦住。瞪他一眼，她知道今天他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倚车而站，她移开目光后默叹一声，之后等着他发问。 俄而，尹枭亦叹，垂下眼帘。“那句话真的，没有违心背意？” 再次瞪他一眼，欧阳然重新移开目光。“有！”余音落，她退后躲开欲挑起自己下颔的尹枭，微微锁眉。“没有行了吧！”有些咬牙切齿的垂低目光，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看着她，尹枭的表情……不会形容！“听你说一句真心话难道如此不易？” “你到底还想要我说什么？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你不知道？！” “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 “做不到！” “为什么？” “尹枭……不要问了行吗？别逼我！” 轻轻打断尹枭的余音，欧阳然之后重新别开眸光在心底叹息。此时她眸底的光芒，很受伤……“对不起！”良久，尹枭抬起她的下颔吻上她有些冰冷的唇，长叹。“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尹枭……”摇头，欧阳然知道尹枭清楚她在想的一切。 “我知道！”垂首打断她的余音，尹枭在心底悄然而叹：我只是真的不想，让你不快乐…… “抱歉，打断一下！”和蔼可亲的笑着，申阿姨不知何时停下脚步。“老先生可等急了！另外，尹枭，你爸爸回来了！” 话说完，尹枭放开欧阳然，缓口气。“知道了！”边应着，他边微微锁眉：难道爷爷说的惊喜就是老爷子回来了？不是吧……收回思绪，他看向双颊飞红的欧阳然，之后弯唇，笑容可恶的垂首在她耳边。“你未来的公公回来了，见个面吧！” “你！”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看着门扉被申阿姨推开，尹绍铮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后，看向一旁沙发中看报纸的一名中年男子。“瞧见了没，跟你年轻时一个样！” “爸！”放下报纸，尹帆苦笑不得。“今天下午自我回来后这是您重复的第五十八遍了！” “记仇怎么着！” 拿起报纸，尹帆不再多言……“爷爷，我回来了！”停下脚步，尹枭看了看尹绍铮，而后向尹帆看去。“爸！”低唤，他看着尹帆抬了抬眼帘，但，不由怔住。知道，父亲认出来了！ 是因为，太像那个，叫做阿玖的女子吗…… 在心底叹息，欧阳然亦清楚尹枭在想什么。微微笑开，她扬起一朵嫣然的笑颜。“尹伯父，您好！我叫欧阳然！”礼貌的开口，她看着尹帆许久没有回神。 一旁，没有注意到的尹绍铮乐呵呵的开口：“这小子比你强就强在孝顺！看看给你找的这个儿媳妇怎么样！” 闻言，出神许久之后的尹帆终于清醒过来。“你，叫什么？” “欧阳然！” 重复，尹帆点头，收回目光：是错觉吧……“父母哪里人氏？” “我自幼父母亡故，听孤儿院院长说，他们都来自南方，因为一场车祸意外丧生！”回答，欧阳然五百年来真早已磨砺的处世不惊！ 点头，尹帆垂下眼帘不再追问。之后，他看了看尹枭。“你真愿意答应他的订婚要求？要知道，他除了家世好人长的好之外基本一无是处！” 忍俊不禁，欧阳然亦看了看苦笑了一下的尹枭摇摇头。“我可以帮他慢慢改，我信他！” 再回答，尹帆不由再次怔了一下。回神之后，他又一次点头看向申阿姨。颔首表示明白，申阿姨微笑着向欧阳然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不解的看了看同样不解的尹枭，欧阳然收回目光后随申阿姨去向楼上。 走廊尽头有一间特殊的房间，申阿姨告诉过欧阳然，没有尹帆的许可谁也不可以打开。除了平时的打扫，那间房间的门扉永远都是关闭的。不知道，这里藏着什么秘密…… 看着申阿姨打开门扉走进，欧阳然好奇与不解的随之跟上……房间不大，很温馨，落地的窗户包揽着窗外的夜色缭绕。从这里，可以看到夜幕有一颗最亮的星挂在正上方。那里，是离开地狱最遥远的天堂！ 不由怔了一下，欧阳然没有收回思绪时申阿姨已打开一旁遮着的幔帐。一刹，她彻底怔住……柔和的灯光下，有一袭她太过熟悉的霓裳！它美不可方物的样子，仿佛又让她看到了，母亲最温暖的笑靥！ 她听母亲说起过的，百年前地狱与天堂的混战时，她曾因为受伤留在过人间！难道…… “这里是尹先生独自的房间，他曾说过这里有他最美好的回忆！老先生是知道的，所以，他想把这回忆延续下去！老先生还说，他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与这回忆太相似，所以他相信你可以！” 解释，欧阳然回神微微弯唇，好温暖。“是吗？” “试试看！” “…好…” 听到开门声响，客厅中的祖孙三人同时向楼上看去。一刹那间，三个人，三种表情……墨与雪的完美融合化就一身衣纱蹁跹、舞姿婆娑，恰到好处的构勒出她的雍容妖娆、端庄脱俗。两者的结合，真的让人拿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那样的完美！ 停在楼梯上，欧阳然莞然一笑，看向尹绍铮。“爷爷，您的惊喜，我很喜欢，谢谢您！” “好、好！”乐的合不拢嘴，尹绍铮红光满面、鹤发童颜。 收回目光向尹帆看去，欧阳然的笑颜里该另有它意。“尹伯父，同样谢谢您！谢谢，您的心意！” 话语落，许久。许久，尹帆回神……这要他怎么相信！眼前的少女不是昔日的她？举手投足间，一颦一笑仿佛都是她的翻版！像的，简直难以辨认…… 蓦然清醒，尹帆被动的开口：“你，认识阿玖？” 垂眸浅笑，欧阳然之后重新看向他叹息的悲悯。“她是我母亲！” 这……怔住，尹帆的神情复杂的难以言喻。“难、难怪！她，不在了吗？” “不在了！但我想此时她会在天堂，祝福着您！”淡淡点头，欧阳然笑容温暖：是的，在天堂……收回目光，她看着尹帆垂首点头。之后，向旁边一直、一直没有说话的尹枭看去。“怎么了，不好看吗？” 轻轻问，尹枭猛然回神随之努力摇头。之后良久，他淡淡弯唇后开口：“我的然儿，是世界上，最美的！” “…谢谢…” 第三十二章 可怜嫣然 心放不下 新的星期一开始，天放晴了，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新绿繁华，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个不错的好天气。而好天气里，怎么不会有个好心情？ 所以有好心情，时间亦特别快！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金乌西坠，美丽的落日余辉给华文高校的每一草每一木都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光晕。所有的所有，都在熠熠生辉。 落日，好美…… 敛足不前，欧阳然向那一抹渐渐燃烧而出的猩红看去。真的，好美……大气浪迸发，羽翼霍然抖开间虎啸震天！兵刃相接，光华流溢轰鸣不断！ 这情这景，若此时此刻的路人可以看到，那，场面会怎样？！ 羽翼微收，欧阳然看着妩娥伤口愈合。正欲携蚀骨虎魂再次杀上前，但动作却不由不停住！因为……怨？还有，假面！这，都是冲着他去的吗？！ 暗自一惊，欧阳然收回思绪重新看向妩娥：再，赌一次吧…… 同一刻，惊在原地的尹枭不由忘了动作忘了一切！他只是惊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中次级假面：这，是什么……出神着，身后有什么飞速袭来！但，就在尹枭回头的眨眼间，尘埃满天！ 这， 发生了，什么…… 火焰漫天，在一刹那点燃地平线的夕阳如血！让那原本便美伦美幻的颜色更加美的刺目，尤如心，滴出的血……墨色虎魂收拢羽翼，在欧阳然身后缓缓消散！看着妩娥逃去，她没有穷追不舍！ 因为， 九天龙游…… 握紧低吟着的蚀骨虎魂，欧阳然看向天际尽端：尹枭，四护法在对付最高级假面！你，自求多福吧……暗想，她垂下眸光，没有回身。“今天，该好好打一场了吗！” 余音刚落，身后九天龙游忽然逼近！迅速回身挥下蚀骨虎魂格开，欧阳然退后之后居高临下看向他，无尘……而，下一秒，九天龙游贯心而过！ 还是，做不到啊…… 垂眸，欧阳然苦笑一声坠向地面……羽凌乱、飞满天，蚀骨虎魂一刹那剥离消散！单膝跪地后堵住心口那放肆的鲜红，这一刻的她，好狼狈！ 看着，神情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无尘缓缓落回地面。九天龙游在他身后轻舞，不知为何，它不肯应他的命令消散……“以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继承地狱皇位！”开口，他的声音亦冷的没有温度！ 苦涩的弯唇，欧阳然缓口气。“那杀了我！” 最后一个字吐出，九天龙游离她的咽喉毫厘之差……但，它却就那样停在了那里，再也不动……无尘眸光微寒，因为现在的九天龙游已根本不受他支配！ … … … …它是地狱死神之刃，怎么可能对它的另主下手… …与其这么说为什么不直接坦白你还爱着她… …哥哥，你何必！你的心里，不是亦有她吗…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妇人之仁… …万人之上，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 … … 华光飞舞，在即将袭临的夜……看着面前的中次级假面灰飞烟灭，不知是糊涂了还是明白了的尹枭之后抬手看向那正燃烧着的，似有似无的月牙儿白色光晕！ 夜下，它的颜色美的让人心醉…… 脚步声，在这时忽然打断尹枭的思绪。回身，映入眼帘的是长发细绾、薄衣轻装的，豆蔻儿……微愣，因为此时此刻面前的绝代佳人，真的让人不由心驰神往！ 抬起朦胧的美眸，豆蔻儿缓步走向没有任何防备，也不可能有防备的尹枭。“尹枭，回来我身边好不好？”轻问，她停在他面前后抬手环住他的颈项。“我好冷，抱我……” 靠到尹枭耳边，豆蔻儿温润细腻的嗓音低微中浸透着醉人，让尹枭不得不照作后拥她入怀……淡淡弯唇，她的美在深沉的夜好幽怨！“带我离开，哪儿都好！忘了所有发生的一切、忘了那个你不该拥有的人！从此，你只属于我，好不好！” 幽幽的问，豆蔻儿抚在尹枭颈后的食指上，那鲜红的指甲在缓缓增长。夜幕下，那红的颜色闪耀着诱人，但可能是致命的光芒……她，要干什么？！ “和我一起活着，永远……” 永远……永远吗……是的……今世终，我们回地狱再度永远……只要，你快乐，就是我永远的快乐……给我永远让我忘了他……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永远…… 然儿……猛醒，尹枭迅速推开豆蔻儿连退几步。“不！然儿答应过我的、我答应过然儿的，都不会食言！我确定，她是我这一生一世唯一要等的人！除了她，我绝对不会再去爱别人！” 一席话，好决绝……弯唇的弧度好无力，豆蔻儿的神情分不清是喜是悲。“为什么！你的然儿，心里明明有另外一个人！” “正因为如此，我更要给她一切！她的一切便是我的一切……我并不希望她忘了他，因为我相信我可以让她的以后永远快乐！” 话说完，四个影迅速从尹枭身后飞出，之后拦在他身前挡住豆蔻儿的力量！是地狱幻、影、魔、灭四护法……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看了一眼微怔的尹枭，菩提收回目光淡淡弯唇。“‘地狱之皇’的力量当真非同小可！美人在怀却无动于衷的，地狱史上您绝对是第一个！” 这话……什么意思？！ 似笑非笑，尹枭显然已在这时认出了她。“你、你们，到底是谁？” “地狱四护法，幻：苍穹！” “影：皓月！” “魔：瀚海！” “灭：菩提！” 语音落，四人幻化兵刃向豆蔻儿杀去……但，血色华光却在同一瞬阻止了他们！回到尹枭身前，四人看着夜幕下正缓缓映出血魔压之兵：血镰魄！ 深沉中，那一抹猩红美的放肆…… 抬起目光，手持血镰魄的假面之主鬼旧，更显阴冷与血腥。“你快走！如果……不想死在‘地狱之皇’的手中！” 风冷，心更冷……微微叹息时，心口流出的鲜红已凝结。抬手，欧阳然抚过九天龙游的刃。“回去吧，我很好！”声起落，九天龙游开始在穹苍下剥离消散！满天飞舞的星星点点，似泪海涟漪泛滥！ 再次叹息，欧阳然之后起身。羽翼微展，让凌乱的羽轻轻舒散。看向对面的无尘，她片刻后垂下眼帘。“还打吗？”边问，她边抬手让蚀骨虎魂由影成形！只是…… “你魔压已尽，再打下去你只有魂飞魄散！” “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我灰飞烟灭了，三界之中你便无人能敌！坐拥三界，对你轻而易举！”话轻轻说，欧阳然手中的蚀骨虎魂仍只有淡淡的影！而心口的血，却再次开始泛滥！“不然，只要我还活着，三界，你永远不要妄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做我认为我该做的事，从来不问为什么！” “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也不例外吗！” “一无例外！如果必须要回答，那是因为你！”抬起些目光，此时此刻的欧阳然，有些冷彻心扉……“若不是因为你，我仍不会干涉地狱的任何事，我也不会走到像今天这般没有退路的田地！所以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那我也只能回答因为报复！” 一席话，让无尘的眸光中不由掠过一丝小小的惊讶！但……欧阳然看不到！“这么说即使我让你生你也必须让我死！” “如果你肯放弃，那我不会计较！” “为什么！” “不要总问我为什么！我，没有答案！”最后一个字吐出，欧阳然重重跪下身。蚀骨虎魂再次迸散间，心口的鲜红已变作殷红：难道，真的做不到吗……抬起些目光，她看向停在眼前的无尘。 一语不发，无尘之后跪下身打开魔压愈合她的伤口… …移开目光，欧阳然在心中叹息的无可奈何：为什么每次都在她想恨他时出意外，不知道，她心太软吗…… “只要你帮我统治三界，我不会为难你！我知道你做的到！” 垂眸，欧阳然没有去看起身的无尘。“万人之上，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轻问，她苦涩的笑了笑后亦起身。“是的，我可以！但我不会帮你！你不会认输的，也不肯……所以，对不起！我们只能，兵刃上见高下！” 最后一个字吐出，欧阳然抬起目光看向无尘。他在想什么，她不想猜也不敢猜！合眸，她轻轻吻了吻他冰冷的唇之后退身，离开……头，也没有回： 无尘，对不起，真的！不管你是谁，我都无法帮你！因为我，已没有了退路！忘记你我做不到，所以我只有恨你！但，我吻你的心，是真的！ 对不起， 我爱你…… 第三十三章 风雨飘摇 血梦将临 风越来越冷，但这月牙白的光晕，却温暖的如同三月的艳阳天。仿佛，它是来自天上界最神圣的旨意。来解除，膜拜它的子民的苦与难、伤与痛！ 看着鬼旧带豆蔻儿逃匿而去，苍穹四人没有穷追不舍。血魔压的力量，他们终是无能为力……收回目光，四人看向不知是糊涂了还是，更糊涂了的尹枭。他现在的力量，霸气四溢！ “你还不懂得怎么控制对不对！”边问，菩提边上前。双手合十，奇异的咒语念出间，尹枭周身的光华渐散。 当，光芒消失，尹枭环视苍穹四人。“你们，是和然儿一起的？” “不笨！”看他一眼，瀚海收回目光。“不然你的生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话落，尹枭干笑了一下。“那之前为什么没有救我？” “愚蠢！”再看他一眼，瀚海的表情万年不变。“要是‘地狱皇妃’吸收了你的力量，我们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本来血魔压的力量我们便不敌，再加上你，我们不明摆着自寻死路！” 话再落，尹枭只能干笑不语。在他无话可说时，脚步声传来。同时看去，一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欧阳然正走入所有人眼帘！一刹，所有人惊住…… “然儿？！” “然殿下？！” 所有人连忙上前时，欧阳然已停下脚步跪坐下身。缓口气，她无力的扬了扬唇。“我没事……只不过，有些难过……” “然儿？！” “然殿下……小心！” 翌日，天晴，但风冷…… 艰难的挣扎了一下眼睑，视线开始由模糊变得清晰，思绪，亦开始慢慢觉醒……这里，是哪里？勉强的活动了一下千斤重的头颅，欧阳然眼帘中映入的是宿舍熟悉的一切！ …您醒了… 在这时，菩提的声音自脑海传来……收回目光，欧阳然在心底轻叹：你们都没事吧？ …有“地狱之皇”在，以后可能都不会有事了… …他的力量将要彻底复苏了… 补充，苍穹的语气似有些担忧。再叹，欧阳然知道为什么：那个家伙的力量非同小可而且绝对不亚于我！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魔压竟比父王甚至历代皇位统治者都高出几百倍！地狱的所有帝王中，他可能会成为最强的一个！ …因为他有心… 菩提偷笑，让欧阳然不由第三次叹息：别讽刺我了！ …或许他真的是个怪胎！“地狱之皇”不但有心而且力量不可一世？说出来地狱所有人会信才怪… …现在是不是不是讨论他的时候！然殿下… 打断菩提，皓月冷不防的开口。睁开眼眸，欧阳然微微锁眉：什么事？ …我不想解释… 退避三舍，皓月不再说什么。锁紧眉，欧阳然欲追问时宿舍门打开……下课了吗？重新合上眼睛，她没动，也动不了！魔压耗空的感觉，真的好难过！ 因为如此，走进房间的吕泉泠以为欧阳然还没有醒，所以轻手轻脚的收拾的东西，生怕吵醒她。然而随之回来的荣歌却像只无头苍蝇，“咚咚”的跑进宿舍后大喘气，正欲开口时被吕泉泠连忙捂住嘴巴…… 险些没憋死！ “还没醒吗？”拍拍胸口，荣歌踮起脚看了一眼欧阳然。“到底出什么事了？还有去教学楼的那条路，哇塞，跟ufo来过一样乱七八糟……” 话没有说完，吕泉泠便忙不迭的打断她。正在这时，聪明的仰曼小心的推开门后探进脑袋。“哎，小然醒了没？”压低声音问，她看着吕泉泠跟荣歌头摇如拨浪鼓，之后缓步走进。“出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余音未落门亦未关，因为田溶溶正伸进关个脑袋。“小然醒了没，尹枭在楼下要杀人了！”询问，她看着吕泉泠三人同时摇头。“让他上来？”再问，她看着三人再摇头。“那怎么办？！” 话说到这里，欧阳然知道再不开口世界末日都能光临。“告诉他我没事了，让他放心就好！” 话说完，田溶溶看了看她，缩回脑袋……收回目光，吕泉泠看向她。“小然？” “嗯？” “还活着？” “嗯！” “……” 吕泉泠无语时，一脸怨愤的田溶溶再次探进脑袋。“小然，那个……” “就说我死了！”打断她，欧阳然的声音冷而低。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 “不管谁，原话告诉他！” “噢！” 看着门扉关闭，吕泉泠重新看向欧阳然。“怎么了？” “没什么……头痛！” 话说，荣歌从床边探出半拉脑袋。“要不要去医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尹枭会让我们二三二集体成员偿命的！”说着，她看着欧阳然没甩自己。“喂，小然？我们也不想一失两命的！” “你给我找地方死去！！！立刻！！！马上！！！” “好了好了！”堵住耳朵，吕泉泠拽下荣歌。“门外，我领她剖腹去！” “我也去我也去！” “场面太血腥，不要了吧！” “哇啊啊啊啊，救命啊——” 日落，夕阳金色的余辉铺满了地平线，让满眼看到的，尽是一片耀眼的璀璨跟熠熠生辉。此时此刻偌大的华文学园，犹如梦里的金色天堂，让人不忍驻足久久留恋。 疼痛难耐的感觉终于好多了，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比起上午时总算有些起色。默叹，欧阳然坐起身。捶了捶酸涩的颈项，她之后起身下床。 去向阳台时，仰曼推门而进。“咦，好些了吗？”询问，她听到欧阳然在阳台淡淡应声后放下书本。“尹枭快急疯了，你再不出现，他今晚一定会睡不着！”话边说，她边收拾东西边听着欧阳然再次应声。 正在这时，荣歌高分贝的女高音杀上来！咬牙切齿的去向阳台，仰曼一把拉开窗子。“死丫头，叫魂呐，我们不是聋子……小然，尹枭在楼下！” “噢！”苦笑了一下，欧阳然摇摇头回去房间。 楼下，荣歌回身看向同样苦笑了一下的尹枭，抓抓头发。“别介意，我们在宿舍都这样！不要看仰曼那丫头平时文文静静的像个大家闺秀，其实母老虎一只！我上去了，晚一会儿她又该发飙了！” 话说完，尹枭点头看着荣歌跑上楼，之后看着欧阳然走来。“然儿！” “不是告诉你我没事了吗……对了，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追问，欧阳然看着尹枭垂下眼帘。“怎么了？” 一再追问，尹枭仍是没有回答。过了片刻，他才默叹一声重新看向欧阳然。“你真想知道？”反问，他看着她不解，再叹。“那，跟我来吧！”边说，他边拉上她去向教学楼。 不久，欧阳然顿足后睁大双眸……毕竟眼前的这一片狼籍、这怨有生的一片混乱，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明白了……”忽然回神，欧阳然怔退半步。“是由于我魔压反噬造成的，对不对！因为这不属于我的力量，在我自身魔压耗空时会不受我控制……那，我，变成了什么样子？！” 似是自问，她垂下眸光让光芒比黯淡更黯淡。话落后在尹枭沉默时，她重新抬眸，惑生。张开羽翼，她飞上高空！光芒散开，一片温暖如春： 我地狱之物，何处来、回何处去…… 一惊，尹枭回神时只看到一片华光耀眼。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他只能等光芒渐渐消失！而当他放下手臂时，他惊讶的看着一切都已恢复如初！这样的力量…… “然殿下！” 声起落，羽翼突然飞散的欧阳然坠向地面……连忙上前，尹枭看着苍穹四人由影成形。“这，怎么了？” “然殿下，您现在魔压尚未恢复，强行使用会让魔压核心支离破碎的！”提醒， 苍穹看着欧阳然点头。 “知道！”缓口气，欧阳然锁紧眉……感觉，好难过！“你们，知道对不对？” 轻问，苍穹四人明白她问的是什么，面面相视，好久没有人说话……“因为您是被九天龙游所伤，所以，才会经常这样难过！”好久，苍穹开口。 “有办法解决吗？” “没有！”看了看欧阳然，皓月垂下眼帘。“除非，九天龙游彻底消失！” 话说，欧阳然垂眸弯唇。弧度，猜不透意味。“为什么不干脆说让我杀了他！” “要您自己承认会比我们说出来仁慈！” 攥紧拳，欧阳然没有否认菩提的话。看了看她，瀚海不想多说什么。“事关三界！” 言简意赅，欧阳然缓缓长叹。欲起身时，但……“小心！”在她身形不稳时连忙搀她，一旁自始都在沉默的尹枭担心的提醒。 没有抬头，欧阳然垂低眼帘。道声谢谢，她之后没再说什么。“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好了！”话轻轻说，她在苍穹四人点头消散后将眼帘垂的更低。“尹枭……对不起！” “不许再道歉！” “但……” “我知道！” “可……” 话没有说完，尹枭便俯首吻上欧阳然的唇打断她的话。“我说我知道了就是真的知道了，别再费话！” “我……” “再多说一个字别怪我不客气！” 噤声，欧阳然乖乖闭嘴。但……“我想说我知道了！” 小声说，尹枭咬咬牙。“死丫头！” “谁让你乱发脾气！” “什么？！” “我饿了，去吃晚饭吧！” “喂……” 回去宿舍，已是夜里七点多。看着自进门后，便用一种说不意味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的吕泉泠跟仰曼，欧阳然很有自知之明的闭上嘴巴。无奈，明哲保身…… 咬着薯条，仰曼好安闲的准备开口。可就在这时，门被抱头鼠窜的荣歌慌慌张张的倏的推开。“同胞们，殒石砸地球了！那个舞蹈系的系花，over了！” “啪——” “… …” “死丫头，大半夜的讲什么不好！停电了，你想今晚闹鬼啊！” “哇啊！舍长，你表那么拿手电好不，能吓死人的你知道吗！” “该，让你乱讲话！” “我说真的……好黑啊！小然！哎，小然？妈妈呀，救命呀！” “去你的！我可不是你妈，我有那么老吗！” “… …” 看向窗外，即使再黑暗的黑暗，此时此刻在欧阳然眼里也是一片血色……没理会三个舍友的叽叽歪歪，她在漆如墨色的黑暗里表情模糊：血魔压，该成形了！ 以后，不会太平了…… 第三十四章 来世以前 此世以后 第二天，惑掩盖了一切。所以时间照走、阳光依旧，只是这阳光，怕不过昙花一现……果不其然，傍晚时分，晴好了一天的太阳突然的被阴云覆盖。风亦乍起，卷起满天尘沙让天与地一片迷茫！之后，伴着隐隐约约的雷声，瓢泼大雨弥漫整个昏黄阴鸷的穹隆！ 这风雨，来的有些不一般…… 抱着水杯，欧阳然望着窗外出神。而不知第几次看向她的仰曼亦不知第几次叹口气，想说什么时，阳台上刷杯子的荣歌忽然向她们招招手。不明所以，仰曼起身走过去。 “干嘛？” “嘘！你看，那是不是咱舍长？” “哪儿……是啊，怎么了？哎？那男生是谁，好帅啊！” “这么说咱们舍长红杏出墙，引来蜜蜂采蜜忙喽？” “嘿嘿……” 收回思绪，欧阳然看着阳台上贼笑的两个舍友无奈的摇摇头。之后收回目光放下水杯，她准备到网上找人闲扯，门在这时被对面宿舍的刑晓黎推开。 “小然，上次苏默教授讲的那节希腊历史你有笔记吗？” 询问，欧阳然抓抓头发。“他讲的还不如让我讲，有我自己整理的笔录，你要看吗？” “好！”走进，刑晓黎看着欧阳然开始翻箱倒柜。“一定马上奉还！” “没关系！” “那先走了……她们俩在干嘛？” 看了阳台一眼，欧阳然干笑了一下。“脑袋进水，不用理她们！”边说，她边看着刑晓黎明白似的同样笑了一下之后离开，准备收回目光时，门被第二次推开。 整理着打湿的额发，吕泉泠去向桌边。但半路……看着仰曼跟荣歌冷笑着走向自己，她不由停了脚步之后开始后退。“干嘛？”一头雾水，她倚到门扉上。 “你说的，抗拒从严、坦白更严的，所以招不招，看着办吧！” 看着说话的仰曼，吕泉泠更加不明所以。“什么？” “什么？说！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姓字名谁今年多大、家住何处父母工作、有无兄弟姐妹有无不良嗜好、身高、体重、长相、谈过几次恋爱有过几个女朋友！！！上述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从实招来！说、说、说！！！” 最后一个字吐出，欧阳然抓起扇子端起水杯停在大喷口水的仰曼身边。“仰县令，您歇会！” 劈手抢过水杯，仰曼之后看一眼。“没了？！” “我来！” 看着连忙去拿暖瓶的荣歌，吕泉泠啼笑皆非。“你们，三堂会审啊……小然，我平日里可是最疼你的，你，也在这儿跟她们瞎掺和？！” 问，欧阳然停下给仰曼制造飓风的动作以扇半掩面。“少数服从多数，我寡不众敌！” “忘恩负义！” “现在不是审小然是审你！”打断吕泉泠，仰曼一脸奸笑。“不然，再用以前对付小然那招怎么样！” “好了好了！”马上打断仰曼的余音，吕泉泠苦笑。“我不就是没带伞吗，谁料到天会下这么大的雨！刚好碰到梁牧，所以他便送我回来了！” “刚好？” “他应该不会算吧？”看向仰曼，荣歌皱了皱。 瞪她一眼，仰曼之后收回目光。“费话……不过，要是他早有耳闻我们二三二的舍长貌美如花、清纯如玉，早有预谋也说不定！” 闻言，就还差吐血的吕泉泠哭笑不得。“很好，你们可以去导戏了，因为我真的是彻头彻尾的佩服！不过你们再胡搅蛮缠，当心我发飙了！” “他叫梁牧？”忽然开口。以扇半掩面的欧阳然表情猜不出。“梁牧……今年二十三岁，双子座，命属水。五年后会大展宏图、仕途得意。次年成家，有一儿一女龙凤双生。二十年后会有一场劫难，但因为会得贵人相助，所以……这人不错，就是不知下一世会怎样！” 兀自说着，吕泉泠、仰曼跟荣歌皆用一种，估计比看到外星人还什么的表情看着她……“你会算啊？！”看着欧阳然，荣歌许久之后回神问。 “你，你怎么知道？！”在这时，吕泉泠追问。 “她说的都是真的？！”看向吕泉泠，仰曼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去一只恐龙蛋。 “除了我不知道，都是真的！” 看着仰曼重新看向自己，欧阳然皱了皱眉。“怎么？” “舍长不知道，是真的？！” “嗯……不然舍长你嫁给他试试！” “滚！！！” “我是不信，你给我也算一算！”看着欧阳然，仰曼不依不饶。 “拿钱！” “去你的！” 明眸含笑，欧阳然的表情依旧的猜不出。“你，你前途无量吧！影视歌三栖艺人，对你应该不成问题！”话音落，她看着仰曼下巴掉到地上。“只不过，你可能不会结婚！” “为什么？” “嗯……天机不可泄！” “那我呢？”一把抓住欧阳然，荣歌两眼闪闪发光。 垂眸微叹，欧阳然摇头。“造孽啊！我说你会很惨你信吗？” “不信！” “那算了！” “说说看嘛！” 看了看死乞白赖的荣歌，欧阳然再叹。“你啊！你，未来十年情场得意、官场平顺，可惜天嫉红颜命该如此！十年以后……我会在来生来世等你！” 话说完，荣歌看着她回去座位坐下来。“准吗？” “准不准，咱们十年后再说！” 说着，吕泉泠皱皱眉。“还挺悬！我呢？” “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嫁给梁牧试试！” “这样说，他真的是泠儿的真命天子？！”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同样不可思议的吕泉泠，仰曼重新看向欧阳然。“到底真的假的？小然，你还真能预知未来！” “等明年就知道了！” “为什么？” “因为，那时会有一颗万众瞩目的新星从华文冉冉升空！” “……”愣了愣，仰曼指指自己。“我吗？！”确定一般问，她看着欧阳然点头，拍案而起。“好！要是真让你说准了我带你环游世界一圈！” “那倒不用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黑暗归我掌管！” “吓？！” “信口胡说，别当真！” 入夜，风停了，只有雨，安静的洗刷着那刚刚留下的伤痕累累。但，开始时说过的，这场风雨，必定来的不一般……看向窗外，欧阳然在心中悄悄叹息。 宿舍很安静，因为一个人也没有！吕泉泠是有事不在，而仰曼则是拖着荣歌出去宣传了！那可是天机，告诉她已经是泄露天机了，她也不怕太过火遭天遣！ 苦笑了一下，欧阳然摇头时电脑荧幕跳出一个新的q号！不认识……皱了皱眉，她之后打开聊天窗口。反正她也实在闲的没事可做，就闲扯一会儿好了： ——你好！ ——你好 ——能问一下你的名字什么意思吗？ ——没意思 ——什么意思？ ——就是没意思 ——不明白！ ——那就不要明白好了 ——你果然很特别……亡神大人！ 皱眉，欧阳然怔了一下，而后劈手抄起手机。拨通电话，接通后她不等那边开口。“你无聊不！一天换几个号，你想死我现在就让你下去！”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闲嘛！好了好了，好然儿，别生气了！”手机那端，尹枭苦笑的声音好无可奈何的传来。 嗤之以鼻，欧阳然看了一眼窗外。“呆家里哪儿也别去，我一会回来！”话说完，她挂断电话起身去向楼下……惑已生！这感觉、这力量……血魔压……都死了还不甘心！ 羽翼张开，欧阳然飞上高 空俯视足下。“你到底想怎样！” 声起声远，她身后忽然风舞光华。迎着雨，美的妖娆……将满天光焰收入衣袂，一个倩影之后由影成形！此时的容、此刻的貌，才真的，是那傲视三界群芳的绝艳伊人： 地狱皇妃！ 第三十五章 魔兵再现 君临天下 风吹，微凉，深沉的天幕一片孤寂。因为刚刚下过雨的原故，星与月都找不到踪迹。而此时此刻的情与景，却是即使有星月陪衬也会黯淡无色的！ 只因她，太美…… 回身，欧阳然居高临下的看向她，豆蔻儿。“真是荣幸呢，可以在我有生之年见到地狱有史以来最美的皇妃！只是可惜，我实在不能让你如愿以偿！” 话落，豆蔻儿泛开一抹娇笑嫣然。“只是可惜，你也实在不是我的对手！” “的确！”冷笑了一下，欧阳然有些事不关己。“你血魔压已成型，就连‘地狱之皇’都要对现在的你畏惧三分！我，又怎么可能有一丝一毫赢你的把握！”边说，她边完全舒展羽翼，让魔压迅速开始燃烧。“不过，还是好可惜，你用的，终归是血魔压！” “什么意思？” “告诉你岂不是让你后悔？你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又怎么能忍受那样残破的改变！” 最后一个字吐出，豆蔻儿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血魔压的力量无人知晓，我又怎么会知道？只不过，任何事物都是有极端的！就好像再强的力量也终逃不过覆亡一样，最后我们，都免不了不能善终！”叹息，欧阳然一语言外有意。 看着她，豆蔻儿片刻沉默。片刻，她淡淡弯唇。“只要你死了，我自有办法弥补一切！” “不假！你的媚术，可是所有人即使灰飞烟灭都甘愿尝试的最美！” 余音落，豆蔻儿的笑容中流露出一丝苦涩。“他们永远都不会！” 垂眸长叹，欧阳然没再说什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逃出生天，我一概不想过问！既然你想让我死，那，我就等你真正控制血魔压！” “你以为我现在杀不了你！” “现在？” “是！” 一个字，声起落，豆蔻儿扬手唤出血镰魄！刹那间，光华流转美伦美幻……这，真的是两者最美的结合！这一幕，也真的是让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看着，欧阳没有防备也没有备战的打算！她在想什么，不清楚……但，来不及考虑她了！因为豆蔻儿已在之后的眨眼间，携血镰魄近在眼前！那猩红锐利的锋芒，眼看便要饮血而还！然…… “再向前一分，我让你魂飞魄散！” 什么……惊骇，豆蔻儿就那样停住了动作！因为身后，一柄流动着墨与雪光芒的魔兵正离她的心脏，毫离之差！那焰色，霸气四溢！一如手持它的主人，王者尊威、君临天下！ 历代“地狱之皇”的象征：浩劫乾坤！ 苍茫的夜幕下，一片沉寂！一切的一切，都如空城似的地狱没有了声音！只因……突然，一声龙啸，让豆蔻儿马上回神回去原地！身后，九天龙游的颜色虚无而忧伤！ 垂眸，欧阳然弯唇的弧度说不出意味：为了保护我的信念唤醒了你沉睡的力量吗？可，这到底，是好是坏……“不是，让你哪儿也不要去吗，尹枭？” 轻声问，她之后抬起眼帘看向手持地狱终结之刃的，尹枭……挠挠腮颊，他的表情有些事不关己。“可是虚幻的游戏太无聊了，我很想知道，被人真真实实的追杀是什么感觉！” 收回目光微微叹息，欧阳然的笑容真的，好无可奈何。“自虐……你们还打吗？不然，皇妃殿下，您看，这还用我出手吗？” 问，自始到现在脸色都是苍白的豆蔻儿回神。看着尹枭，她美眸中的光芒满满的都是受伤与复杂。“你，你刚才，说什么……尹枭，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绝情？！” “那是对你！不，是你们！”看她一眼，尹枭之后，看向她身后九天龙游飞舞的，无尘！“若是你们敢动然儿一分，我让你们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你！” “我真的很难相信，你怎么配做地狱万人之上的皇妃！又怎么配是天上界万神祝福的天使！！” “尹枭！你……” 看了看豆蔻儿，欧阳然没有去审视她的神情。重新垂下眸光，她默叹一下后转身准备离开。“尹枭，回去了！”边说，她边回头。之后看着尹枭转身随自己离开，头也没有回…… 翌日。 细雨纷飞、风轻云淡，空气中难免因此多了一些清冷的意味。调皮的雨滴偶尔随风躲到行人的伞下落到他们的脸上，冰冰凉的感觉让人不由一个激灵。 头顶在这时开出一片透明的雪色晴空，让尹枭不由怔了一下后，停下脚步看向它的主人……淡淡弯唇，欧阳然看了看下雨的天空。“怎么不带伞？” 询问，一时看的出神的尹枭怔了好久，之后才马上回神。“呃，因为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已经不需要了！”边说，他边看向手中淋雨淋了如此久的书册，一丝未湿…… 笑开，欧阳然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本来就已经是怪胎了，还想被人当作怪物是不！” “哪有！”合上书，尹枭好脾气的笑了笑。“对了，昨天晚上，那到底是什么？” 追问，欧阳然看着他失笑。“你自己都不知道还说的那么煞有介事！” “没有！我其实是真的，不是很清楚那究竟怎么回事！只是好像，好像就在那一瞬间什么都知道了！关于……”话没有下文，因为尹枭不解一直看着自己的欧阳然的神情。“怎么了？” 问，欧阳然轻叹了一下垂下眼帘。“那时的你，真的是地狱不可一世的王！” “这不好吗？” “不是！”摇摇头，欧阳然抬起眼帘微微笑开。“我想如果最后我会死，也是死在你手上！” “然儿？！” “开玩笑的！”看着震惊的尹枭，欧阳然马上再次摇摇头。之后，重新垂下眼帘。“我怎么可能，会再重蹈覆辙三百年前的结局！” 余音悠悠飘远，让尹枭看着她好久的无话可说。好久……“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由心长叹，他语气百感交集。 “怎么可能！”笑笑，欧阳然重新看向他。“别忘了我才二十岁！” “貌似花样年华的老巫婆！” “尹枭！！！你别跑……” 雨，下至傍晚，才悠悠的停了。云开雾散、雨过天青，经过雨水冲刷的碧落干净的犹如一块透明的蓝琉璃。放眼望去，心胸开阔呼吸顺畅，让心情不由随之惬意起来。 但风雨，并没有结束…… 停下脚步，四条光影四散而去。收回目光，欧阳然继续回去宿舍。没走多远，有人喊住她并追上来。是刑晓黎……还给她笔记，并一再道谢后与她一路同行。 在走廊说声再见，欧阳然之后推门走进宿舍。阳台窗边，荣歌跟仰曼两个闲丫头正窃笑着嘁嘁喳喳。无奈的摇摇头，她之后放下书本时手机轻响……天使暗地！ “老大，落日天使打开了地狱的上九层！现在地狱一片混乱，血帝负伤，血后撑不住了！” “什么……” “现在能拿主意的只有您了！老大……” 回神，欧阳然目光比黯淡更黯淡。“还有一个人……你们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他回地狱！” “谁？” “……”垂眸，欧阳然的表情看不到。“你们的，王！” 叩掉电话，欧阳然立在原地许久的沉默。许久……她知道这样做有多冒险，她也知道一旦有万一那后果绝对比现在更严重！但，真的别无选择了！ 重新打开手机，欧阳然翻出那个号码看了良久。良久之后，她深深呼吸打通电话……“然儿？有事吗？” “尹枭……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哪儿？” “地狱！” “……” “……” “好！” 城市下班高峰的街一片繁华，人头攒动中，所有人的神情都是那样 行色匆匆。情况还好，如果不是四护法与天使暗地的竭力阻止，那现在该引起相当严重的混乱了！那些正在肆虐的恶…… 来生来世！ 打开楼上的那间房间，那个楼梯口再次映入眼帘。这一次，不必再掩饰什么。看向尹枭，欧阳然轻轻握住他的手，眸光担忧。“我的惑有限，但我的力量更有限！所以，对不起，我只有请你与我走一趟！” “我知道！”亦看向她，尹枭微微点头表示他清楚。 “你不是无生的念，那种窒息的绝望与压抑会让你想放弃生命！尹枭，为了我，一定要活着！”看着尹枭，欧阳然真的不敢确定会不会有意外！那样…… 垂首吻了吻她的唇，尹枭目光怜爱与不舍。“我会的，一定！” 看着他，欧阳然良久后垂下眸光。随之转身，沿楼梯一直向下……一路，她真的不敢回头！直到停在那两扇天青色古老的大门前，她才停下来向身后的尹枭看去。收回目光，她抬手推门的动作犹豫了好久、好久！ 上前，尹枭握住欧阳然的手掌看向她。看着他那样坚定的目光，欧阳然温暖的弯唇后点点头。之后，一起推开门扉…… 一切仍没有变，一片混沌一片迷茫！然，当欧阳然抬眸后羽翼张开、霓裳飞舞，那座玄青色的城随之出现时，四处横飞的恶与慌忙逃生的念、魂、灵，才在一刹那出现在视网膜…… 那景象，真的混乱的一塌糊涂！ 抬起眸光看向眸中藏不住一丝小小惊讶的尹枭，欧阳然默叹一下后收回目光。“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地狱！这里是人死后形成的无生无知的念所聚集的地方，它们在这里等待净化成为魂，等待去往下一世！若生前尽善尽德，将有可能得到天主的祝福成为灵，那样，就可以去到天国极乐世界！但是罪太深，则会打入地狱永世不见天日！也就是恶、与怨！” 冗长的解释，可是让尹枭懂该是容易的。终归，浩劫乾坤已经苏醒…… “走吧！”看向他，欧阳然默默叹口气。之后收回目光，她重新看向混乱的景象。“现在你的力量已是地狱最至上的象征，要形成封印，谁也无力破解！” “去哪儿？” “万劫不复之地！” 第三十六章 淡淡情殇 淡淡情恋 夜幕袭临，情况开始稳定下来。逃生的念与魂已接受指引回去了该回的地方，只有假面与恶，还横行在黑夜的深处肆无忌惮……停下，皓月回身看着菩提寻来。 “苍穹跟瀚海回去来生来世了，那儿的情况好像还很严重！”边说，他边看了看菩提后仰首看向天空。许久，收回目光重新向菩提看去。“走吧！” “好！” 等他们二人赶回来生来世，场面仍是一片混乱……沣湖、芷蓝、铃铛、炫烂以及城堞，都已负伤不等。显然，是刚刚与假面交手过！而且数量，应该是她们的几倍！ “你们怎么样？”停下来，菩提看了一下四围，之后向水、木、金、火、土五姐妹看去。“苍穹跟瀚海呢？”询问声未落，皓月迅速拦在她面前挡住突如其来的攻击！同时看去，假面之主鬼旧的身影，在夜幕下渐渐清晰。 “幻护法追最高级假面去了！至于魔护法，大概遇到麻烦了！”目光黯淡了一下，沣湖回答菩提的问题。 “炫烂，去找瀚海！”环视五姐妹，皓月之后看了看伤势最轻的炫烂。收回目光，他重新看向鬼旧……颔首，炫烂之后燃起一族荧荧的火焰消失在夜幕将深中。 而此时，瀚海当真是遇上麻烦了！而这麻烦，还是个大麻烦……无尘！ 看着他，瀚海的表情与他统一一致！真不明白，他们板着那张亘古不变的扑克脸到底累不累！当然，作为引人注目的招牌就另当别论了！再加上某位可是主角（口水）……拖出去xx了！ “谁去了地狱！”拦在瀚海前，无尘冷冷开口。 “不知道！” “是不是‘地狱之皇’？” “不知道！” 余音未落，九天龙游一声嘶啸向瀚海杀去……迅速闪开，瀚海之后冲天而起再度与无尘兵刃相接！刀光剑影，一刹那点燃夜幕下炫目的对决，耀眼的死亡！ 要帮忙吗…… 成形，炫烂看向空中的厮杀。最终，她选择袖手旁观……瀚海不可能是无尘的对手，那么一旦他败阵，以自己的力量还是可以再拖延一段时间的！ 希望，他们快些…… 当，夜幕将穹隆完全笼罩，来生来世前的对决才算告一段落……看着鬼旧隐身消失而去，欧阳然没有穷追不舍。所有人都已经负伤不等，她要保存实力以便应付还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环视众人，尹枭看向欧阳然。“那个冷面护法呢？” 询问，欧阳然回身回去地面。同样环视众人，她眸光异样。“瀚海跟炫烂呢？” 一语提醒沣湖，看向天空，她不由一惊。“糟了！” 高空漆黑且无月无星，所以燃烧的猩红火焰格外醒目与耀眼……看着炫烂的伤口在火焰中愈合，无尘收回目光冷冷向她看去。“你到底是谁？” “双子少帝大人不是应该知道吗？”反问，炫烂同样冷冷抬起眼帘。“即使不知道，那，死神大人，您也该知道对不对……不必装作听不到，我知道您在！” 话说，无尘的身影在一刹那似发生了分离……之后，他垂下眼帘。“炫烂，你何必！” “你以为你消失的不声不响就可以让自己解脱吗！的确，你不该！但九天龙游与蚀骨虎魂一脉相连，你的痛苦她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这痛苦在她身上还要痛一千一万倍！就算她现在要嫁给‘地狱之皇’，你以为她可以忘了你忘的一干二净甚至让心都灰飞烟灭吗！” 一席话，炫烂话落时无尘不由一惊。“什么？！” “你可以逃！因为你还有你哥哥为你做掩护一切的屏障……但她呢！她可以吗！” 质问，无尘的身影再度变化……“你是守护万劫不复之地的双生怨？” “您早该知道！”微微弯唇，炫烂笑的弧度有些冷。“事以至此，双子少帝大人，我要提醒您一句！血魔压的力量不是你们可以驱动的，不想最后死的很难堪，那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话说完，风声而来，欧阳然的身影在之后在夜幕中渐渐清晰……收回目光，没说什么的无尘携九天龙游消失而去！ 回到来生来世，时间已是夜里七点多……坐下来，看向窗外的欧阳然轻轻叹口气：今夜，该安静了！边想，她边收回目光接过一名颀长身形的男服务生，塬壕递来的水杯。 “沣湖她们怎么样了？” “她们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四护法他们！” “送他们回去地狱了？” “是的！” “那就好！”将水杯递还给塬壕，欧阳然倚身再叹。“今晚虽是月圆夜，但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你们也都不必担心，相信不会再出什么乱子了！” “好！” 塬壕答应着，门叩响，锫锐之后推开门扉停在门边。“老板，他又回来了！” 话落，欧阳然看着锫锐话落后走进尹枭的身影。“爷爷不是叫你回去吗？怎么了？” 询问，尹枭看着锫锐跟塬壕退出房间，缓口气。“走到半路又被老爷子打电话给撵回来了，说什么也要带你一起！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到底搞什么名堂……走吧！” “可是……” “别可是了，晚一会儿我就不止是被一个人的口水淹死的问题了！” “但我这个样子……” “没事！吓不死人，顶多把鬼吓哭！” “你！” 匆匆忙忙的赶车程，好不容易在最快的时间赶回家，可尹枭竟因为走的太慌张而忘记带很重要的东西……看着出租车离去，欧阳然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出租车公司不是你家开的！” “下不为例！” 推开家门……好热闹！环视一客厅的人马，细数之下大概有十几号人！看向沙发中读报的尹帆无奈的对自己耸耸肩，尹枭咬牙切齿的笑了笑后看向尹绍铮： “爷爷，这怎么回事？” 追问，尹绍铮尚来得及未回答，所有人就都已起身围向欧阳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看了看艰难的牵动了一下唇角笑的无奈的欧阳然，尹枭更咬牙切齿的向尹绍铮看去： “爷爷！” “呵呵，都是你几年没见的长辈！怎么说也得在订婚前让他们见见然丫头，祖上的规矩嘛！”笑呵呵的开口，尹绍铮话说完后走向那一群人。 再次耸耸肩，尹帆看着尹枭看向自己皱皱眉。“与我无关！” “爸！” “这个周末替我去开董事长会议！”知道尹枭想让自己帮忙帮欧阳然解围，尹帆开口打断他的余音。看着儿子攥拳咬牙切齿，他上扬唇畔划一个好好先生的弧度。“你知道开会很无聊的，与其坐那儿昏昏欲睡，不如出去兜风！” 彻底无语，尹枭只能听天由命！磨牙，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好，都依您！” 余音吐出，尹帆不住点头。“这才像我儿子！”边说，他边看着尹枭就还差吐血。收回目光，之后向欧阳然看去。“话说回来……小然好像脸色不太好！” 一语，让尹枭顿悟。连忙挤进人群将欧阳然护在身后，他之后赔笑着看向尹绍铮。“爷爷，我忘了，然儿还没有吃晚饭！我先带她去吃点东西，完了回来您再继续祖上的规矩好不？” 忙不迭的说完，他便拽着欧阳然逃也似的离开现场……“臭小子，你要是敢不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知道……才怪！” 第三十七章 难断心殇 天妒红颜 今夜，无月…… 夜阑人静，万家灯火已经逐渐沉寂。只有都市的霓虹，依然在闪烁着纷繁。如墨洗的夜空点坠着寥寥星辰，在这样旖旎如画的夜，格外让人心好安静。 拉开窗，深呼吸一口沉淀下来的空气，沁人心脾……淡淡弯唇，欧阳然由心舒口气。俄而，身后停下有些倦怠的脚步声。没来得及回身，便被围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仰首之后浅笑了一下，她重新看向窗外。“解决了？” “噷，算是吧！”长叹，尹枭有些无可奈何。“那些远到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别说我，我爸有些也没见过！都是这些年经济条件不错、官场得意才逐渐联络起来的！不然，哪有！” “人本来就是如此，你顶多也只能抱怨一下！” “以后你也得抱怨了！就冲爷爷那句让你风风光光的进尹家的门，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亲戚从哪个叽里旮旯儿冒出来！”再叹，尹枭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的欧阳然，更无可奈何。片刻之后，他沉默了一下。“然儿，你真愿意？” “嗯？”仰首看向忽然这样问的他，欧阳然俄而后轻轻弯唇。“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问，我已将是你的新娘了！” “可……”看着窗外，尹枭的眸光中有些猜不透的复杂。“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 看着他，欧阳然良久后收回目光。“你在意？” “当然！” 好肯定……垂低眸光，欧阳然的神情看不到。“那，如果，我也不知道答案呢？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你在意，那当初何必答应！” 语气说不意味，尹枭放开她让她回身面对自己。“你后悔了？” “没有！”目光看向别处，欧阳然逃开他有些犀利的眼神。“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么问！你在意，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毕竟是事实！” “那告诉我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好吗！”抬起她的下颔，尹枭微微俯首靠近她的唇。“因为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不快乐！” “……”温驯的没有拒绝，欧阳然任由他吻上自己温润的唇。她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她知道他该懂！她也知道，他有多在意就有多在乎自己！所以，她唯一能做的，怕是也只有将自己全部交给他！ 虽然这，真的…… “尹枭……”打断思绪，欧阳然喘息着推开欲继续索取的尹枭！心口，在一瞬间的痛让她甘肠寸断：怎么了！这伤口，这被九天龙游所伤的伤口…… “然儿？”看着她的脸色在刹那变的苍白，尹枭放开她让她好过一些。“出什么事了？”追问，他看着她只是摇头但说不出话。揪住心口衣衫的动作，狠狠紧了好多……看着，他不再追问直接扯开她的衣链！ 心口白皙的肌肤上，一道红青色刺眼的伤疤让人触目惊心…… “是他？！”没有去看欧阳然的神情，尹枭眸中的光芒尽是复杂的难以言喻……是啊，该是了！终究他伤她伤的这样彻底这样冷血无情，为什么她仍念念不忘仍不愿承认现实！ 难道自己在她心中，真抵不过他的万分之一…… 清楚的知道尹枭在想什么，面若桃色的欧阳然绯红着脸颊目光不知该放到哪里。欲躲时，他已俯吻上那伤口……疼痛，在刹那时更加撕心裂肺！那，仿佛是有万蚁蚀骨！痛不能生、生不能死、死，不能灰飞烟灭！ 为什么？五百年来已习惯疼痛的她，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痛觉！还是因为这伤……是九天龙游？！ “抱歉，再打断一下！”相当和蔼可亲的申阿姨，在这时微笑着停在门边。“尹枭，老先生跟你父亲都让你过去！似乎，对你今晚的表现非常不满意！晚一会儿，我可救不了你！” 话音刚落，脚步声传来…… “你不要每次都惯着他，让他得到点教训对他有好处！免得……”话说到这里便没有了下文，因为尹帆，正停下脚步。微微皱眉，他摸摸鼻尖表情猜不透。 忙背身，欧阳然真不恨不能唤出蚀骨虎魂把某位千刀万剐了……看她一眼，尹枭抓抓头发。“爸，什么事？” 再次皱眉，尹帆放下手臂。“你出来！” “爸，我……” “不出来我告诉你爷爷！” “别……” 看着尹枭追出去，申阿姨依然和蔼的笑着之后关门退出房间……因为疼痛跪坐下去，欧阳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叹口气：幸亏四护法不在！边想，她边看着蚀骨虎魂在身边映出样子！ 怎么了…… 看向轻轻低吟的蚀骨虎魂，欧阳然眸光复杂。因为这感觉，像它在哭泣……出神着，相信她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在同一个时间的另一个地点，亦有谁与她一样的不解！ 亦是一样的，有什么的低吟，像哭泣…… 星期五，风和，但阳光暗淡。慵懒的太阳藏在云隙中躲着避着，生怕留下一丝不小心撒落的光芒。而调皮的风却总是故意将云吹开，让光明忽明忽暗，猜不出它的心事究竟是什么。 中午下课后回到宿舍，昨夜疯到太晚的荣歌终于得到感冒的“眷顾”。高烧三十八度半居然还能喘气，真不能不佩服她……吕泉泠跟仰曼如是说！ “小然！”拖着浓重的鼻音，荣歌气若游丝的开口。“你不是能预知未来吗，告诉我这感冒什么可以好？” 问着，欧阳然看她一眼，放下手中的书本。“天机不可泄！” “去死！我感冒与天机何干，要是我感冒都是天机，那我得个心脏病肺结核什么的，那不完了……帮我拿卷手纸，在橱子下面！” 话说着，欧阳然笑了笑没跟她计较。“哪儿？” “下面！就哪儿，谢……草莓印！”话说到一半忽然转移话锋，荣歌接过欧阳然递来的手纸后看着她笑的诡异。 抬了抬眼帘，仰曼忙着倒水。“什么？” “草莓印！我们高中时都这么叫，就是那个……” 话故意没有说完，吕泉泠抬头看向瞪了一眼荣歌的欧阳然，皱眉。“怎么，连小然都违法乱纪了！” “舍长你赶紧死去！”瞪她一眼，欧阳然之后再次用杀人般的眼光看向笑的夸张的荣歌。 “好了，别笑了，吃药！”打断荣歌，仰曼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 “不要啊，这药我实在吃不下去！” 看了看叽叽歪歪的荣歌，吕泉泠收回目光翻了一页书扉。“苦口良药！梁牧说那药很有效，保你两天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话落，仰曼连忙附合。“听到没有！赶紧的，别枉费你姐姐姐夫一番好意！” “唉，苍天呐大地呐！为什么我已经很倒霉了还让我倒霉？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 “行了行了，吃药吧！乖，姐姐给你买糖吃！” 再次抬了抬眼帘，吕泉泠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时，她看了一下收拾书桌的欧阳然。“小然，说真的，你干嘛去了，有人来找过你！” 余音落，欧阳然手中的动作陡然停了一下，而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忙她的。“谁？” “就是经济学系的那个……” “小然，他来了！”打断吕泉泠的话，去阳台刷杯子的仰曼在这时看向欧阳然。 端着水杯，欧阳然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好久，她就那样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下去的打算。直到，好久……放下杯子，她取过外套慢条斯理的穿好，之后，开门下楼。 看着她离开，吕泉泠、仰曼跟荣歌三人面面相视：暴风雨要来了…… 放慢脚步，欧阳然跟向自己打招呼的几个女生回礼。而后抬了抬头看了看他，无尘，她继续心不在焉的漫无目的踱着步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 “九天龙游有什么秘密？” “这好 像不应该问我！你是它的主人，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不管，你是谁！”低叹，欧阳然这样说时的语气严重底气不足。 “怎么了？” “没什么！”知道无尘听的出来，欧阳然边摇头边揉了揉太阳穴。“没其它事了吗？我不舒服，先回去了！”说完，她原路折返准备在还能承受疼痛前找一个可以呼吸的地方！可…… “小然！” 顿足，头痛在刹那时疼痛欲裂！心口的伤，亦在同一刻痛的锥心刺骨！呼吸，好难过……揪起心口的衣衫，欧阳然长舒一口气！“不要，再那样喊我！就当她，早已经死在你手中了！” “对不起！” “不要说！”跪坐下身，欧阳然苦笑的无可奈何。弯唇的弧度，美到绝望。“就让我恨你，我不信恨比爱还不容易！” “这么说是不是说明你心里有我……或者，不是我！” 被无尘抬起下颔看向他的眼，欧阳然真不知道此时此刻面前的，究竟是谁！“无尘……” “我恨地狱千百年腐朽不堪的规定，所以我发誓我要彻底改变！他也一样……但真是讽刺！我认为五百年我已完全麻木的心却终逃不过你红颜一笑，终归，得到三界也不过是只为了拥有你！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心去作别人的新娘！” 这…… 这是什么话？告白、情话？！可不管是什么，现在，都当真是太迟了……垂下眼帘，欧阳然唇边的笑真的说不出意味。“我说过，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余音吐出，她欲起身离开，但如撕扯一样的头痛却让她在刹那时天旋地转。无奈，她只能重新跪坐下，摔入无尘怀中……“你到底怎么了！” 垂低眼帘，欧阳然沉默之后微叹。“与你无关……四护法回来了！”边说，她边起身努力站稳。转身时，她再叹。“明天晚上，我希望可以来参加我跟他的订婚晚宴！希望，你可以祝福我们……谢谢！”话说完，她离开。 这一次，是不能再回头…… 第三十八章 心已止水 再无波澜 午后的阳光依然暗淡，但落在华文的校园里，却格外灿烂。星期五的下午总是如此，一到这个时间，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飞出去，好好利用紧张的学习之外放松的时光。 不过，也有例外…… 外面热闹，宿舍更热闹。病入膏肓的荣歌躺在床在苦不堪言，仰曼则在一旁极其“同情”的煽风点火雪上加霜。至于欧阳然，关在游戏的世界里对一切充耳不闻、袖手旁观，完全忽视向自己求救的荣歌的存在！ 而吕泉泠……呵呵，不在！ 哀嚎不知第几次在五楼二三二宿舍炸开，咬着薯片，同样不知第几次掏掏耳朵的仰曼第n次狠狠瞪了荣歌一眼。“死妮子，再鬼哭狼嚎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你等着，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切！” “看着，明天……明天？哎，小然！” “她听不到！本人装死，有事烧纸！” “仰曼，你少咒我！当心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 “呃，你在听啊？”看向忽然开口的欧阳然，仰曼之后笑的邪恶。“可惜……有谁说过，明年将会有一颗万众瞩目的明星从华文冉冉升空！” 余音落，欧阳然跟荣歌同时瞪向孤芳自赏的仰曼开始狂吐……收回目光，荣歌向床外探了些脑袋看向前下方的欧阳然。“哎，小然！晚宴是在明天对吗？” “嗯呐！”没有停下手中狂点键盘的动作，欧阳然淡淡应了声。 “唉，我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怎么去啊！” “我呸！就你还，你充其量也就是根开不出花的狗尾巴草！” “仰曼！你……” “人老珠黄、明日黄花喽！” “你、你、你……” “连杨贵妃现世都自叹不如的身材在华文你是首屈一指吧！” “……” 掏掏耳朵，欧阳然有些相当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后继续充耳不闻。在这时，门推开，吕泉泠走进。“干嘛呢！”皱了皱眉，她边问边去向书桌。“刚到楼下就能听到荣歌杀猪都不如的惨嚎，梁牧跟他朋友在呢，注意点我们二三二的形象！” 话说完，仰曼瞪向荣歌。“听到没有，你姐夫在呐！” 话音刚落，吕泉泠手中的书册毫不犹豫的飞向仰曼。“叫上瘾了是不？！” “可不是偶说滴呀！是……” “仰曼，别想栽赃嫁祸！我可没说舍长一定会嫁给人家……虽然确定是事实！” “小然！！！你去死——” 连忙堵耳朵，荣歌坐起身。“梁牧，你老婆杀人了，救命啊！” “死丫头！！！” 打闹着，门推开，侯繁探进半拉脑袋。“泠儿，你们大呼小叫的干嘛呢？梁牧他朋友问出啥事了，怎么还不下去！” 话说完，吕泉泠放开被掐的半死的荣歌，跳下床。之后带上书，离开后她在门边停了停，一副晚娘脸庞的回了回头。“你们三个，从下星期开始一人打扫宿舍卫生一周！干不好？哼哼……你们等死吧！” 好恐怖…… 看着门“呯”的一声头上，欧阳然、仰曼、荣歌三人不由同时打个冷战。一排黑线，从镜头上方衬着阴冷的背影缓缓划下……之后三人摇头，同时一声长叹： 仗势欺人…… 闹过之后，宿舍恢复了平静，大家也都该做什么做什么。直到大概快要下课的时候，欧阳然才关掉游戏倚身伸个懒腰……荣歌仍在酣然入梦，仰曼则在大战论文，至于吕泉泠，应该快回来了！ 好安静…… 坐起身，欧阳然看向窗外因没有阳光所以有些阴暗的天色。良久，才收回目光准备关掉电脑。然，就在这时……再次向窗外看去，她眸光微微的黯淡： 真及时……怨、恶？还有所有的假面！都来了吗？！ 想着，欧阳然收回目光站起身。抬眸，惑生……刚刚因为疼痛耗损掉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对付最高级假面跟他，没有问题吗！是不是，又要冒险一次！ 微收羽翼，轻风立刻舞起发与羽。冷冷的，让仍未恢复正常状态的大脑清醒了好多！抬手握住蚀骨虎魂，欧阳然环视四围后目光黯淡……还是，血魔压！ 看来不会甘心的……微叹，她之后垂下眼帘。“鬼旧，来了便不必躲了，出来吧！” “你的魔压不稳，此时杀你，轻而易举！” 余音落，血镰魄嘶啸着风从欧阳然背后擦左肩而过！倘若她躲的再迟一些，那这一击必是穿心而过的！但这，已是她最快的速度……回身看向鬼旧，她来不及反应时鬼旧已再次杀来！ 鬼旧现在的样子…… 连战百回合，欧阳然已无法再令魔压升成力量！能源耗空的感觉，好冷……缓口气，她抬起眼帘看向鬼旧。那张冷峻的面庞，自左侧额头蜿蜒而下的那一小片图腾已更延伸了一些！ 血魔压的力量，开始了…… 垂下眼帘，欧阳然根本没有再缓口气的时间。因为鬼旧，已恢复力量向她杀来……千钧一发，她竟徒手，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向自己的血镰魄接住！ 刹那，血从虎口迸发而出…… 有些吃惊，但更让鬼旧吃惊的，是之后在血镰魄的锋芒上映出的，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容颜……天青色诡异的印迹，似是从心口爬出，一直爬到白皙的颈项与本应是天使的脸庞！ 这，是什么…… 瞬间回神，鬼旧想退开时却被欧阳然以更快的速度扔出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如同扔一颗沙粒一样……砸向地面溅起一片大气浪与尘埃满天，鬼旧没有再站起身。 因为， 蚀骨虎魂已贯心而过！ “这一次，我不信你还可以再生！”冷冷开口，欧阳然握紧蚀骨虎魂刹那时唤醒它的灵魂！一片耀眼的光焰在之后立刻迸溅，眨眼间，一切都被覆盖！ 当，一切结束…… “你也想送死吗！”再开口，九天龙游与脚步同时停在欧阳然背后不远。回身抬眸，她看到的是讶然的无尘……毕竟现在的欧阳然，他已完全不认识！ 脚步声再停下，血镰魄之后由影成形……“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我是故王遗脉！”边说，欧阳然边回眸。视网膜中映出的，是同样讶然的豆蔻儿……她的额中，不知何时印出一小块血色的图腾，给她的美，添了几分妖娆的蛊惑！ 只是，那是血魔压吧…… 收回目光，欧阳然不打算再解释什么。展翅，她飞向高空。“你们现在杀不了我！不想死马上给我滚，否则，后果自负！”话音落，蚀骨虎魂一声低鸣消散而去！之后…… 一声轰鸣！ … … … … … … 这一次，总不会有上次一样的误会了……只是，头痛！心口的伤，更痛！跪坐下来，周围的一切一如既往。而意识里，除了疼痛以外没有任何感觉！这表明，故王的力量魔压已经可以受用了吗！ 长舒一口气，在这时欧阳然的耳畔传来谁焦灼的呼唤！是尹枭……“然儿！”停下后跪身，尹枭看着脸色微微苍白的她担心的缓口气。“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询问，欧阳然摇摇头后抬起眼帘。欲说什么时，话却不得不停住了……“你呢？”边问，她边扶上他的腮颊，伤口，之后缓缓愈合。“对不起！” 三个字，让尹枭不由微怔，而后笑容温暖。“傻丫头，跟我道歉干什么！” 反问，欧阳然垂低眼帘，表情模糊。“我那个样子……” 话没有说完，让尹枭再次怔了一下后明白了什么。“在我心中，我的然儿是最美的！而且我要的，是你！” 言外有意，欧阳然垂着目光好久说不出什么。好久，她看向笑容依然温暖的尹枭。“我没事 了，送我回去吧！” 点头，尹枭之后搀她起身。但忽然，他似记起了什么。“对了！爷爷刚刚打来电话说今晚一定要带你回去，走吧，刚好来得及！” “才不要！”马上打断他的余音，欧阳然宁死不屈。“你那些不知哪个阴山背后的亲戚我实在无福消受！而且明天我还要去来生来世……喂，尹枭！你真不顾你老婆我的死活吗！！！” 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去的一双目光，难以言喻…… 第三十九章 一切已迟 心死彻底 周末的天气还不错，阳光也终于肯挂在湛蓝、万里无云的天宇。懒意洋洋的，看着都市的人群自早忙到中午。午后，它似乎是又想躲一会，但终还是被冷风吹开云朵，执拗的不肯让它再藏起来。 关门长舒一口气，欧阳然不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逃出来真不容易……想着，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但还没坐稳，门便被叩响。再次摇头，她之后应声进来。 “老板！”推开门，铃铛停在门边。“有位不一样的客人！” 话落，欧阳然锁眉，而后起身去向楼下。停下脚步，她不由锁紧眉……的确不一样！看着吧台对面那名与自己同龄的少年，她浅浅弯唇后走上前： “你好！是你想相约来生来世吗？” 询问，少年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你是……” “这儿的老板！” “你？！”大吃一惊，少年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了一下欧阳然。 微笑，欧阳然默认。“你才长我三岁，今生今世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相约来生来世？” 反问，少年回神后垂下眼帘。“我们家将一无所有，哪里来的开始……尹氏集团不肯撤诉，我们家，只有倾家荡产！” 余音落，欧阳然一怔。“你贵姓？” “宇文！” 果然……再次一怔，欧阳然明白了大概：是尹枭吧！那家伙，何必如此决绝不给人留一条生路！早知道，提醒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的，你放心回去就好！”收回思绪，她笑着保证。 重新看向她，少年显然不相信。“你可以？” “当然！”边说，欧阳然边接过溯溢递来的一只酒杯。魔术一般，她在抬手抚过之后杯子中开始流淌出闪光的液体。那颜色，是透明的黑白两色。“它叫做此岸彩虹，可以祝你今世好运，算我请客！” 说完，少年抬头看向她。那样温暖的笑颜，他没有拒绝的权利……“谢谢！” “不客气！” 看着门扉关闭，欧阳然轻轻叹口气：有些麻烦……边想，她边收回目光转身准备离开一楼。但就在这时……动作不得不停住，因为疼痛又一次开始自心口蔓延！揪住心口的衣襟，她轻轻转身。 停下动作，沣湖回身看向门打开后走进的……无尘！“有何贵干？” 冷声询问，无尘看着欧阳然看了看自己后转身上楼，收回目光。“你们应该介意我找她单独谈谈！” “的确！” “但你们应该也知道你们拦不住我！” 微微弯唇，芷蓝向沣湖看了看。“给您十分钟！超过了，我们自有办法请您离开！随我来吧！” 门扉轻轻叩响，坐下来，欧阳然淡淡应声之后看着芷蓝停在门边。垂眸，她使手揉了揉头痛的太阳穴没做表示……关门声之后传来，她微微锁眉放下手臂： “什么事？” “你当真要嫁给他？” “当真！” “他会容忍你心里根本没有他的事实！” “会！” “为什么？” “我说了不要问我为什么！” “这么说是不是因为……” “够了！”打断无尘的余音，欧阳然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感情。“我说过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不管你是谁，我们从今后一刀两断不再有任何瓜葛！” 话语决绝、毅然绝然……看着她，无尘面无表情。“既然你这样说，那我更不能让你如愿以偿！” “你……”咋舌，欧阳然倏的起身。动作太剧烈，让她不得不马上揪起心口的衣襟微微缓口气。“你想怎样！” “让他灰飞烟灭，或者，成全‘地狱皇妃’！” “如果你敢，那我会陪他一起死！” “我不会让你那样做！我要让你活着，看他死！” “无尘……”喊住转身的无尘，欧阳然不得不缓和口气，流露出原本的无可奈何与伤心欲绝。“为什么你总是只考虑你自己而不顾惜他人的感受！他只是想让我快乐，你到底明不明白！” 余音无力，因为底气已严重不足。心口的伤，痛的欲将欧阳然四分五裂……努力缓口气，她之后垂眸泛开一抹苦涩的笑颜。“算了！再跟你说这些也是无济于事，我请你离开吧！芷蓝，送客！” 话轻轻说完，门推开，芷蓝依然淡淡微笑着停在门边。“双子少帝大人，请吧！” 示意，无尘只是看着欧阳然没动。“你怎么了？” “这与您无关吧！” 看了一眼这样说的芷蓝，无尘收回目光。“你是双生怨，你该知道九天龙游的秘密！” “现在才这样问您不觉得太迟了？”反问，芷蓝仍旧微笑。只是……好冷。“死神大人，您听清楚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您不放弃，那么现在，地狱是您的天下！” 一语，波澜不惊，但，却卷起惊涛骇浪…… 看着吃惊的无尘与看不到表情的欧阳然，芷蓝微叹。“四护法当初说过，把它作为永远的秘密永远都不要说出来！可是死神大人，您没有听！现在，您既然已经说了，为什么又要放弃！” 质问，无尘许久的沉默。不管，他是谁……重新看向依然看不到表情的欧阳然，他默默叹息。“那她到底怎么了？”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弯唇的弧度满溢出悲悯，芷蓝再叹。“而且炫烂也说过，九天龙游与蚀骨虎魂心脉相连！不管哪一方被另一方所伤，都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不如灰飞烟灭的！” “她，会死？” “不会！”打断无尘的余音，芷蓝看着他看向欧阳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会痛，一直到终结！” “……” “这本来就是煎熬、是惩罚、是对背叛心背叛意的警戒！虽然到现在已没有人知道九天龙游与蚀骨虎魂的曾经，但可以驾驭它们的，必是珠联璧合的完美！可是现在，您已结束了这一切！” 最后一句，抹杀所有…… 依然垂首，欧阳然的表情到现在都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微叹，在芷蓝话落许久。“这大概，就是注定吧……无尘，请回吧！我与你已没有关系，而且我已替你背负了所有的伤与痛！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 “芷蓝，送客！” “是！双子少帝大人，请吧！” “老板！”门推开，萝萩停在门边。“他来了！” 说完，尹枭随之走进……收回目光，他之后看向欧阳然。想说什么时，却注意到了什么忽然停住。连忙上前，他看着她缓口气。“怎么了？又不舒服！” 询问，欧阳然摇摇头放下手臂。“没事了！走吧，别让爷爷等急了！” “真的？”再问，尹枭看着她轻轻点头。“别逞强，不舒服就说出来！”提醒，他看着她再次点头后看了看时间。“那走吧！” “好！” 第四十章 舞会仙子 落错凡尘 夜来临，石英钟显示的时间也已是六点四十几分。来宾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可，唯独男女主角到现在还不知身在何方……这个时候，好像不是掉链子的时候吧？ 不知第几次看向时间，尹帆锁眉。身后，申阿姨走出屋子停下脚步。“先生，我等他们好了！您先进去吧！” 话说，尹帆点头。正欲转身时，引擎伴着车灯的光芒缓缓而来……锁紧眉头，尹帆看着尹枭拽着欧阳然在之后气喘虚虚停在面前。“这幸亏不是结婚，晾了一屋子的人自己跑出去逍遥，你们想让我被口水淹死是不！” 苦笑了一下，尹枭边不住道歉边看了一下灯火通明的屋子。“都来了？那可不能这么进去！” “嗯？” 回头看了一眼同样不明白了一下，而后笑的夸张的欧阳然，尹枭重新看向尹帆跟申阿姨。“你们进去吧！然儿，走！” “哎，干嘛去！” “爬窗户！” “什么？！这没梯子……” “那就用飞的！” “啊？！” 窗户打开，不由让几化妆师与发型师吓一跳。定睛一看，才认出原来竟是男女主角……打落头发上的树叶，尹枭也顾不得脸上是不是已经挂花了： “还有不到十分钟，你们抓紧一些！差不多就行，反正然儿本来就不用太过的描描画画！再说娶她的人是我，对得起观众就行！” 捧腹不已，欧阳然笑着说不出话。看着尹枭边说边收拾东西准备去到隔壁的房间，她连忙打断他。“反了，那是我的试衣室……哎，树叶！你，你也不用，你的发型，太好玩了！” “别笑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树叶……” 偌大的客厅一片华光流溢、喧哗议论，此时，时间只差两分钟便是七点整。所有人不可避免的好奇与不解……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女方不见人还有理由，可怎么连尹老先生的长孙，都不见踪影呢？ “呵呵，尹老，恭喜恭喜啊！”在这时，一名与尹绍铮相仿年纪的老者，拄着拐棍笑呵呵的走到尹绍铮面前。“一晃几年没见，尹枭都快结婚了！不知，女方是哪里的人？” “是个很聪明伶俐、落落大方的丫头，虽然是个孤儿，但人心眼儿很好，长的也漂亮！”亦是笑呵呵的，尹绍铮边说边在心里嘀咕：这个混小子，又把然丫头拐哪儿去了…… “噢？还挺神秘！对了，尹枭呢？！” “这……” “爷爷！” 十分恰当的时机，不知从二楼何处钻到一楼卧室又冒出来的尹枭，在这时赔笑着停在尹绍铮身后……狐疑的瞪了他一眼，尹绍铮之后重新看向那名老者： “这是你陆爷爷，三年前见过的！” “陆爷爷您好！” “好！尹枭长帅气了嘛……对了，现在，该让我们见见神秘的女一号了吧？” 询问，尹枭挠挠后脑勺的头发后看向楼上：蘑菇什么呢……想着，他欲收回目光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动作，却在这时不得不随着敲响的七点钟声停住！ 门打开，一个姣好的倩影随之走出。沿着楼梯，徐徐而下…… 刹那，喧哗的客厅鸦雀无声。甚至有几个人手中的杯子都不由掉落，但却浑然不知。只因他们视网膜中映出的，莫不正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吗…… 那样的嫣然…… 回神，尹枭上前向之后停在楼梯上的欧阳然做出邀请。同时，尹绍铮开始向所有人介绍以解开他们的满腹疑问与好奇……莞然一笑，欧阳然停在尹枭身边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由停住。 “怎么了？” 看着尹枭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欧阳然低声询问……摇了摇头，尹枭看了看她。“刚才爬树的时候把订婚戒指弄丢了！” “什么？！”咬牙切齿的笑着，欧阳然狠狠攥紧手指。“再被爷爷骂我可不救你……” 威胁，尹绍铮的介绍已被淹没在众人的啧啧称赞中。人群，开始不断围向欧阳然询问纷纷……优雅的微笑、得体的言语、以及从容的应对给足了尹枭面子，更让尹绍铮乐的合不拢嘴。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吕泉泠三人停在欧阳然身边缓口气……“呼，要见你原来这么不容易！刚才去哪儿了？我们五点就到了知不知道？！”边拍拍胸口，仰曼边环视众人。 看了一下尹绍铮，欧阳然窃笑。“我吃饭去了！料到今晚铁定挨饿，所以提前犒劳一下五脏庙！” “啥？”惊讶的看着她，吕泉泠在她话落后低喊。“那你们怎么进来的！” “从后面爬进来的！” “啊？后面是冬青绿化带跟梧桐树，还有围栏！你们，就那么爬进来的？！” 仰曼同样惊讶的说着，欧阳然笑着点头。而后再次看了看尹绍铮，苦笑了一下。“就是因为这样，尹枭才把定婚戒指给弄丢了！” 最后一个字吐出，荣歌险些被果汁呛到。“真有你们的！等你们将来有了子孙后代，一定要把今天这段足可以铭记永远的回忆告诉他们！” “少贫了！”打断她，吕泉泠之后重新看向欧阳然。“不过我们也是真的帮不了你的，自求多福吧！” “好，你们去吃东西吧！都是一流的手艺，错过了可找不到第二次哦！” “ok！” 看着吕泉泠边答应边跟荣歌和仰曼离开，欧阳然之后微笑着，向不远看向自己的几人颔首。收回目光，她准备转身时……一秒钟空白，她淡淡弯唇后走向尹帆。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不代表永远……但从此，远去天涯不再见！ 向同事说了些什么后看着他们离开，尹帆之后看向走来的欧阳然。不等她说什么，便开口将她打断。“叫我什么？”问，他看着欧阳然明白似的低了低头。随之，让双颊染上淡淡的绯红： “现在改口，还，太早了吧……爸！” “仅此一声！”点头，尹帆微笑。“什么事？”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一段时间您不在的时候，宇文集团打算收购我经营的酒吧所在的那条街的所有店铺，所以尹枭为了帮我，做的稍微有些过火！我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毕竟，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解释，尹帆听明白似的点点头。“我听王秘书说起过！尹枭这小子……”边说，他边笑了一下摇摇头。而欧阳然，轻叹一声后没再说什么： “爷爷叫您！” “噢，那我过去了！” “好！”看着尹帆去向尹绍铮，欧阳然收回目光再次叹息。抬头时，注意到有双目光正看着自己。寻之看去，是今天在来生来世遇到过的那名少年……淡笑了一下，她走过去。 “又见面了！” “嗯？嗯！你，叫欧阳然？” “是！你呢？” “宇文仕儒！” “相信你家的事很快就可以解决的，以后，自己要努力！”话落，欧阳然看着少年点头，之后回了回头。“尹枭叫我，我先过去了！”笑着收回目光后看着他再点头，她之后转身去向尹枭。 整理了一下头发，尹枭看了一眼欧阳然身后。“他是谁？” “你还好意思问！宇文集团一没有打家劫舍、二没有杀人放火，你把人家整那么惨干嘛！害得他们家那个傻小子跑我那儿去要相约来生来世，他才二十三岁，相约来生来世干什么！” 低声质问，尹枭无辜的皱了皱眉。“我看他不顺眼！” 余音刚落，欧阳然马上提拳捅向他。看着他吃痛，她笑的咬牙切齿。“小人之心……找到了吗！” “没有！估计今晚这一劫躲不过去了，老婆……” “去死！！！” 宴会散时，已是夜里十点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并将客厅整理如 初，时针正指向十一点。坐下来，乐呵呵的尹绍铮对今晚的舞会相当满意。而就在这时…… “对了，尹枭！你给然丫头的定婚戒指呢？” 闻言，尹枭干笑了一下后看向安闲的，事不关己的笑着的欧阳然，咬牙切齿的收回目光：死丫头……“那个，爷爷！那戒指，让我，不小心弄丢了！” “啥？！”瞪向他，尹绍铮吹胡子瞪眼。“丢了？你小子怎么没把你自己丢了！” “爸！”打断他的余音，尹帆在这时自楼上而来。“算了！他们还在上学，那些东西也只是象征，没多大意义！而且小然也不适合珠光宝气，她的归真反璞是装饰不来的！” 话说完，他将一只巴掌大小的盒子递给尹枭。不解的接过，尹枭看着父亲之后坐下来……示意他打开，尹帆没解释什么。看了看同样好奇的欧阳然，他之后将盒子打开。 是一双挂坠为玉质地的项链！ 挂坠特殊的颜色融合了绿与白、白与一丝浅浅的金，亦是特殊的造型，是一对相扣相连的螺虰与螺母，似象征不离不弃……灯光下，它们的颜色甚是好看！ “这……” “是早年我请一位玉器大师打造的！”知道尹枭想问什么，尹帆没多解释。“他说因为原本的样子，所以就叫它们：一生一世！” 余音落，尹枭看向欧阳然。她眸中的光芒，他知道是什么。重新看向尹帆，他轻轻颔首。“谢谢您！” 话落，欧阳然同样看向尹帆。片刻，她笑着默叹。“谢谢您！”边说，她边收回目光从尹枭手中的盒子里，取出那条坠着螺虰项坠的项链。“我选一生，你，随一世吗？” 询问，尹枭看着她抬起眼帘，浅浅弯唇。“我留一世，你，陪一生吗？”反问，他俯首与她额头相抵。弯唇的弧度，美的连窗外的月，都自叹不如…… 第四十一章 回首遗憾 终是殊途 夜已深，风静如止水。上楼后在房间前与尹枭道别，之后欧阳然欲推开门扉时动作却不得不停下来……看向同样停下脚步的尹枭，她收回目光轻轻叹口气： “要一起去吗？” “当然！” 风微起，夜凉，苍茫深沉的天宇之上众星捧月。弯弯的月牙儿泛着淡淡的微光，清寒的颜色看着让心不由都落寞。虽有群星为伴，但高高在上，依然还是孤独的吧…… 翼飞舞、羽满天，黑白交错的四翅与墨雪共染的霓裳，让此时此刻的欧阳然一如天使最致命的神圣、恶魔最温柔的邪恶……两者，皆是让灰飞烟灭都心甘情愿的！ 缓缓抬起眼帘，她之后向对面久久没有回神的豆蔻儿看去。“今天我不想杀人，不想死的话马上离开！”话说完，她转身。 “慢着！你，你到底是谁？” “什么意思？” “羽翼是天使的象征，四翅天使在天堂中更是地位非同小可！而且……” 话没有说完，但欧阳然也可以明白豆蔻儿下文的意思。默叹，她没有回身。“没错！我是天使，可我也是恶魔！”话说，她回眸看向怔住的豆蔻儿。“只是，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毕竟，我，是地狱的先王遗脉！” 闻言，豆蔻儿更加怔住。而后回神，她抬手唤出血镰魄。“那你更留不得！” “是吧，我的血液，终是至光至暗的！” 声随风远，刹时间，欧阳然手中已映出蚀骨虎魂的身影。之后，迅速接住豆蔻儿杀来的血镰魄！自始至终，她没有移动丝毫……回眸回身，推开豆蔻儿的瞬间她看到她眸中闪现出小小的惊讶！ “天使圣玉？！” 喊出那个名字，欧阳然抬手抚上颈前那随风飞扬的项坠。而后，弯唇的弧度温暖而神圣。“我选一生，随一世！” 寥寥数语，让豆蔻儿惊在原地脸色煞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死心塌地？！” “你该懂！” “不！” “因为你不敢！” 咋舌，豆蔻儿看着欧阳然许久的再也说不出话语……垂眸，她在许久后弯唇，意味捉摸不透。“不管怎样，他，马上便会下地狱陪我了吧！” “嗯？”一怔，欧阳然之后一惊：九天龙游……“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灰飞烟灭！让你们，永远不得见！” “你！” 月黑风高、光华耀眼，那墨与白、与雪的对决，让原本漆黑一片的天幕不再单调。流溢的光芒与熠熠生辉的气焰，在此时此刻描画出夜幕深沉里最美的画面。 看向拦住去路的九天龙游以及它的主人，无尘，尹枭目光的颜色一如天上那轮弯月的清寒……也许，那柄地狱的王者魔兵，浩劫乾坤，真的可以让他发生一些不一样的改变！ “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首先开口，尹枭的口吻满是不以为然与事不关己……看着他，无尘的目光中亦同样是无所谓的光芒。“你不过空有一柄魔兵而已！不要以为，你可以！”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对不住了！” 声起落，无尘的目光中开始一点、一点的流露出惊讶。因为，就在尹枭话落时，他手中的浩劫乾坤开始泛出一缕缕白色的光芒！那……是历代地狱之皇的灵！ “难道你真的是注定的王！” “谁让你把皇位拱手相让！”反问，尹枭……知道了？！ 片刻无语，无尘看着他之后握紧九天龙游。“我还没有认输！” “那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兵刃相接，擦出天地间最炫目的火花！这，大概是地狱有史以来最华丽的一场对决！两个都是王者的男人与两柄皆属于王者的魔兵，它们会引出一场怎样的较量，相信地狱，都会期待…… 目光黯淡，欧阳然看了看手中低鸣的蚀骨虎魂后，重新看向对面神色苍白的豆蔻儿。知道，她感觉的到！“你低估‘地狱之皇’了！浩劫乾坤已唤醒了历代地狱王灵，他现在，有地狱有史以来所有的最强力量帮他！” 余音落，豆蔻儿怔退。脸色，很难看……“是你，把他逼到今天这一步的！” “即使我什么也不做，他也会！”垂眸，欧阳然眸中的光芒，复杂的说不出原由！ “为什么！” “他生性，便是如此！”弯唇，欧阳然此时此刻的笑靥，读不懂。“不是有一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吗！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会死，也是死在他手上！” 最后一个字吐出，豆蔻儿怔在原地许久的说不出话语。因为终究，事实便是如此……“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天堂，我已回不去了！这三界，也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幽幽话落，欧阳然悲悯的叹息。“走到今天，你该有预料的！” “我只是喜欢他，有错吗！” “……”无语，欧阳然许久之后一声叹息。“没错！只是……”话没有说完，蚀骨虎魂突然的开始嘶鸣。心口的伤，亦开始剧烈的疼痛与爬出那诡异的印迹！ 怎么了？！ 揪起心口的衣襟，欧阳然吃惊的不解……与此同时，豆蔻儿手中的血镰魄亦一声嘶鸣消散而去！魔压不稳，她之后不得不向地面落去！随后落回地面，欧阳然开始努力压制欲帮九天龙游的蚀骨虎魂！ “尹枭，够了……” 话音落，黑白交错的光芒在欧阳然身前迅速停下……“双子少帝，我说过你不自量力！”声起落，豆蔻儿的面前停下九天龙游的身影。缓口气，无尘之后看了看开始愈合的伤口。 “你不也一样！” “哼，我可没有打算统治三界的黄粱梦！” “什么意思！” 二人争执着，欧阳然抬起眼帘看向面前停下的尹枭的身影。这感觉，好压抑……“尹枭？”低唤，但尹枭没有回身。他背对她的神情，她看不到！“尹枭？” 再唤，欧阳然看着没说什么的尹枭，之后携浩劫乾坤向无尘与豆蔻儿走去！想阻止，但心口的伤狠狠痛了一下，让她不得不跪坐下去……“尹枭，真的够了！” 喊着，九天龙游迅速离开无尘身边。只是，它不是阻止尹枭，而是……抬手，欧阳然微叹了一下。之后抬手，抚上在自己身边停下的，九天龙游的身影！ “我没事！”安慰一般，她之后弯唇扬起一抹苦涩的笑颜。“原本想就这么算了，但，天不遂人愿……跟我的心，一起去吧！”再叹，魔压在瞬间开始燃烧！ 她想…… “小然，不可以！”忽然明白欧阳然要做什么，无尘之后看向身影已渐渐透明的九天龙游。“马上回来，我，以死神之名命令你！”最后一个字吐，九天龙游似是怔了一下。看向他，没动！ 放下手臂，欧阳然更加苦涩的弯唇。“算了不好吗？” “小然，你该知道九天龙游一旦消失，地狱的死、亡二神也将不复存在！难道你想葬了地狱以后的路吗？” “可你不是恨地狱千百年腐朽不堪的规定吗？你不是发誓要彻底改变吗！我帮你亡了一切，难道不好吗？！”反问，欧阳然的笑容好复杂！ 看着她，无尘许久无话可说。“但，那不是我！” “我管你是谁！”打断他的余音，欧阳然垂低眼帘。表情，看不到。“不管你是谁，今天的一切始终都是你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你，我依然可以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生活！要不是你，我也依然可以不必背负这个该死的亡神身份涉及地狱的生死存亡……现在，你不死，让我如何生？！” 质问，无尘比沉默更沉默。看着她，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伤跟痛就值这三个字吗？！”揪紧心口的衣襟，欧阳然此时此刻，哭出来会好过些吧！但……一声破碎声响，在这时 在格外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无尘身后，被浩劫乾坤刺穿魔压核心的豆蔻儿面如土色…… 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尹枭，豆蔻儿这一刻的心境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那可以感受到的痛楚与魔压核心破碎后的冰冷，亦是真的，抵不过现在心痛的万分之一！ “你！尹枭，为什么……” “只有你死了，我才可以和然儿在一起！你这个‘地狱皇妃’的身份，本便不该存在！” “你！”看着这样的尹枭话落后收回浩劫乾坤，豆蔻儿怔退半步任由血红蔓延！“好！好！我终于认识你了……没错，我这个身份本便不该存在！我，可是天堂万人之上的圣主天使！” 最后一个字说完，豆蔻儿抚上支离破碎的魔压核心。刹那，刺眼的亮光迸发而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欠我的，一百倍还给我！”声起声落，她的长发散开，三尺银丝无风而舞！陡然，四翅洁如冰雪、了无纤尘的羽翼瞬间张开，如梦似幻！ 这，才是她，圣主天使！ 垂下眼帘，欧阳然微叹之后看向身边的九天龙游。“回去吧，我真的没事！”话落，九天龙游蹭了蹭她的脸颊。之后，回去无尘身边慢慢消逝…… 收回目光，无尘看向欧阳然。真的想说什么，但，却真的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看着，她之后起身，离开：小然，对不起！真的……我知道已无法再留住你，再牵你的手，我也已没有任何理由！ 对不起， 我爱你…… 第四十二章 风雨欲来 局势恶化 两天后。 朝阳已完全爬出地平线，晨练与晨读的学生开始陆续回去宿舍做上课的准备。路上，每个人都不由停一停脚步去注视他们笑语而过……这，或许就是不羡鸳鸯、不羡仙吧！ 回到宿舍，吕泉泠早已起床洗刷，准备以最好的状态迎战今天的英语考试。仰曼因为昨天家中忽然有事，所以已被紧急召回。而荣歌，即使天塌地陷她也不会放弃理会周公！ 收拾好书本，欧阳然便跟吕泉泠去往餐厅。至于某位，就当她是空气好了…… 今天天气不错，几日来的阴云笼罩终于在此时此刻彻底云开雾散。天空，也是万里无云一片蔚蓝。偶尔，几只小麻雀扑棱的掠过，留下一串欢快的鸣歌。 依然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欧阳然微笑着向与自己问候的学生们颔首。除了，有些男生跟女生的目光……没办法！谁她跟另一位一样，都是受太多人艳羡的！ 无奈的笑了一下后垂眸摇摇头，欧阳然收回心绪开始听课…… 时间，自此莫名其妙的安定了下来，安定的有些让人费解。因为一切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因为地狱，也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可……的确很安定，连同， 地狱…… 返回的马航说，是因为无尘……但也正是因为是他，才安定的让人费解！曾经信誓旦旦、没有任何回寰余地的话，他，怎么可能说放弃便放弃！ 还是因为， 情字扰人…… 默叹，欧阳然停下脚步看向五月的天空……时间，过去多久了？不知道也懒的知道！因为现在她的日子，还算是过的不错的！又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对地狱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 虽然，已是时过境迁…… “然儿！”……一声熟悉的呼唤，在这时打断欧阳然的思绪。收回目光，她看着尹枭之后气喘虚虚的停在面前。不满的皱了皱眉，她看着他缓口气后轻轻抱怨： “怎么这么慢？” “那个政治教授贵人多忘事，一个问题她重复了五遍最后还问她讲了没有！郁闷……回去又得爬窗户了，不然老爷子铁定不会放过我！” “今天可是爷爷的八十寿辰，再丢什么可真说不过去了！”无奈的笑了一下叹口气，欧阳然话落后看着尹枭忽然一怔。“怎么了？” “我，还没想好给爷爷送什么！” “尹枭！！！” “好啦，老婆大人别生气了！帮帮忙，现在还来得及！” “都五点了还来得及？！” “对不起、对不起，好然儿，我知道你无所不能的……喂，然儿！” 华灯初上、夜幕袭临，霓虹点坠的都市人群熙熙攘攘。随着时节的变迁，小城的夜开始渐渐热闹与繁华。放松纳凉的人流摩肩接踵，欢声笑语间尽是一片和谐的平和。 当，一袭粉色的欧阳然再次款款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不由又一次惊叹……今晚的年轻来宾虽说是为尹绍铮祝寿，但倒真不如说是为了再睹伊人花容！ 毕竟这样天生丽质的女子世间少有，毕竟欧阳然…… 微笑着，欧阳然停在笑的合不扰嘴的尹绍铮面前后，看了看随后走来的尹枭。“爷爷，因为我们实在想不出可以送您什么，所以，就为您准备了一场特殊的寿宴！待会切蛋糕的时候，给您一个惊喜！” “呵呵，只要你们两个和和睦睦的，我就知足了！” 话说，欧阳然依然微笑着轻轻点头。之后，看着尹绍铮随老友的招呼去向人群。停了一下，她收回目光看着尹枭看向窗外……“真会挑时候！”低声说，尹枭随之重新看向欧阳然。“交给我好了！” “不行！”收回目光，欧阳然打断他的余音。“好像不太对，我去吧！十二点之前如果我的原神回不来，你再帮我也不迟！” “可……” “我会让菩提进我的本尊，没关系！” “那你万事小心！” “好！” 风微凉、夜未央，满满的月如明镜般朗照在当空。映着城市的霓虹乱坠，让它的颜色逊色了不少……可，高处不胜寒！站在高空看它，其实它的样子真的美的难以形容！ 收回目光，环视足下繁华似锦的闹市，欧阳然之后眸光异样……苍穹、皓月以及瀚海在这时从四围返回，停下来后亦看向足下的万家灯火缓口气。 “的确不太对！”凝视，皓月目光黯淡。“每个人的念都在不稳定！不止这里，世界各地的情况都一样！” “安静了这么久，也是该来一场狂风暴雨了！”点头，苍穹之后微叹。 “可能是腥风血雨！”重新看向深沉的天幕，瀚海的表情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本来就没表情！“她可是圣主天使！” 明白他的话外之意，苍穹再叹。“这大概将是地狱史无前例、后无来者最啼笑皆非的局面，连天堂也是！历代圣主天使下嫁地狱没听说过有返回的，而且还是伤痕累累、身败名裂！” “谁也有错！” “是啊！”微叹，皓月看了看表示同意的苍穹跟瀚海，重新看向没有说话的欧阳然。“然殿下，她会不会从天堂攻打地狱？” “不会！” 淡淡开口，欧阳然看着天空没再解释什么……“为什么？”追问，皓月看着她之后收回目光。 “天堂还没有闲到那种地步，自从他们跟地狱签属休战协议并井水不犯河水以来，即使事态再严重彼此都会不闻不问！从二十八星宿宿女的事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天堂根本不会过问三界发生的任何事！” “那现在……” “地狱的稳定力量在持续减弱！” 话被欧阳然打断，皓月之后一怔看了看同样怔了一下的苍穹跟瀚海……“您的意思是，她想放走十八层地狱中数以无法计数的恶？！”惊问，苍穹看着欧阳然默许。“那，三界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再问，欧阳然眸光比黯淡更黯淡。“她的恨，是让三界都覆巢无完卵！她的怨，更是要让三界永远不得安定……这，才是她一百倍，还给他的！” “什么？！” 抬起眸光，感应怨、恶、以及所有假面的气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来，欧阳然之后抬手唤出蚀骨虎魂……合眸，翼展开，华光渐起：天使暗地众人听命，解除封印，马上备战！ 子夜。 羽翼收合、魔压关闭，欧阳然之后抬眸看着菩提由影成形。“地狱已将门户倶开，各地都开始有地狱万物的出现！你马上去帮苍穹他们，待我力量恢复，我会再去与你们会合！” 颔首，菩提领命。“是！” 看着她化影消失而去，欧阳然轻叹一声后去到窗边。在这时，门叩响，之后尹枭走进……“你回来了？”停了一下，他看着她回身后走上前去。 弯唇，欧阳然看着他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化成灰我也认识！更何况……” “喂！”推开俯首的尹枭，欧阳然微微皱眉。“正经一点好不好！三界都要被你害的人扬马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 “不是你是谁！”看着不明所以的尹枭摇了摇头，欧阳然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窗外。“这么快就忘了她说过的话？如果十八层地狱封印破解，那到时会引起怎样的局面你知道吗？！” 问，尹枭同样皱皱眉后挠挠腮颊。“这样啊？那我去娶她！” 闻言，欧阳然看了看他再次摇摇头。“早干嘛去了！你要是早把她娶回家那今天的一切还会发生吗！现在这么风凉的开口，还有用吗！” 半开玩笑的说，尹枭看着她向窗外看去许久没有说话。许久……“如果我早就那么做了，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如愿以偿！”忽然开口，他看着她一怔之后重新看向自己。 “什么？” “可以跟他在一起……” “……” “……” “……” “是？那你何必说狠话！何必违心背意跟我在一起？！” 重新开口，欧阳然看着这样说的尹枭许久的无话可说。后退半步，她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心境，到底是什么……“那，那已不可能了！而且跟你在一起，我没有后悔过！” “真的是这样吗！” 看着尹枭，但欧阳然实在看不出他此时在想的一切。“浩劫乾坤，都告诉你什么了？” 问，尹枭沉默，片刻……“关于九天龙游与蚀骨虎魂的一切！” 回答，让欧阳然彻底怔住。退身倚到窗台上，她之后垂眸苦涩的弯唇。“早该告诉你的，明知道，你最恨被欺骗！” “这么说是你承认了！” “是……”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欧阳然垂低眸光。“所以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即使让你死！” 余音被打断，欧阳然之后苦笑的无可奈何。“早说过了，如果我会死，也是死在你手上！” 话轻轻说，看着她的尹枭自始神情与目光都是统一的复杂……良久后，他抬起她的下颔看向她的内心深处。“我是打算让你死，但我更不能让他生！所以我怎么能让你们如愿以偿，一起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最后一个字吐出，让欧阳然彻底咋舌无话可说！这样的语气跟态度，才真的像是一个不择手段的野心家……打断思绪，她之后移开目光躲开俯首的尹枭： “既然话已决绝到此，何必还继续欺骗自己的灵魂！” “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你……”吃惊的再次看向尹枭，欧阳然已退让到不能再退让！“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我有今天，不也拜你所赐！” “我……”无语，欧阳然看着尹枭久久的无语：是啊，这一切，可不是我的始作俑者吗……苦笑着垂下眼帘，她弯唇的弧度真的说不出究竟有多复杂！ “想我地狱亡神五百年来，真的没有这么可悲过！” “看来你还没有发现，其实可悲的是你的身份！” “什么意思！” “你把你的身份看的比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都重要！地狱的存亡马上将成为所有人的责任，而你却一直以为只有你是它的救世主！现在，眼前，你认为你还能救的了它吗！” 这…… 看着尹枭，欧阳然怔住……他说的是事实！自血后派人找到她的那天开始，她好像，一直在充当救世主的角色！甚至，在得到故王的力量后，她更是把责任全部的堆积在自己身上！ 可是，眼前…… 地狱门户将开、三界将血海滔天，她一个人，还可以阻止的了吗？事已至此，她还有必要再背负着那些无谓的压力与责任，去面对已不止需要自己一个人去解决的问题吗！ 回神，欧阳然失笑了一下看着尹枭没动。“你怎么知道……” “四护法跟天使暗地不都是你的属下吗！” “你又知道！”垂眸，欧阳然微叹。“浩劫乾坤还告诉了你什么？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你！”一个字，尹枭看着她不解的看向自己。“你的一切，是所有人都无法告诉我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的是什么！” 话落，欧阳然目光看向别处。“不知道不好吗？” “不好！” 两个字，欧阳然没有再反驳的机会，便被尹枭抬起下颔吻上自己温润的唇……打断欲继续索取的他，欧阳然缓口气后依然把目光看向别处。“刚才的话，我可不会算了！” “这么计较？”靠近她耳边，尹枭在这时微微弯唇，全然不管她的感受在她耳后闲闲的吹气。“谁不知道你亡神大人死要面子活受罪！话不狠点，你肯松口？！” “尹枭……”咬住唇畔，欧阳然不知所措时已被他揽起身。微怔，她知道她其实逃不掉！“我与地狱万恶一战箭在弦上，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 “尹枭……” 拥欧阳然而卧，尹枭微叹之后靠近她的唇。“都说了地狱的存亡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既已让我找回王者的力量，那我怎么可以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更何况，我还是名正言顺的地狱皇位继承人！” “可有多危险你知道吗！”打断他的余音，欧阳然看向他眸光复杂。“一旦十八层地狱封印破解，那些不知累积了几百几千年的恶便会肆虐三界！它们的力量与数量，不是你可以想像的！” “谁让我自作孽！” “你……你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看着那个死活与自己无关的家伙闲闲的笑，欧阳然真不知该气该恼。 俯首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尹枭之后笑着叹口气。“你说过，天上人间，你愿与我共赴黄泉！所以不管怎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不离不弃！我，说到做到……” 微怔，欧阳然看着他垂首。唇间，一股温暖的力量之后缓缓流入自己魔压…… 第四十三章 黑暗苏醒 乾坤浩劫 夜阑人静…… 火焰消失，念灰飞烟灭！微微缓口气，开始恢复力量的炫烂向烨炆看了看。“还有吗？”问，她看看烨炆同样缓口气后点点头，之后向天空看去。随之抬头，她的目光微微黯淡了一下。“忘了，月圆夜！” “城堞跟塬壕在附近，去找他们！”收回目光，烨炆看向她。话说完时，水泉涌……“沣湖，溯溢！” “你们没事吧？”抬眸，沣湖收水成形。“铃铛跟锫锐的气息消失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而且芷蓝跟萝萩的气息，也在消失！” 话说着，烨炆再次看向深沉的天幕。“魔护法去芷蓝跟萝萩那儿了……去找铃铛跟锫锐！” “好！” 答应着，四人欲走，恶却在这时一声嘶啸从地面爬出……看了看沣湖跟溯溢，炫烂与烨炆备战。“你们走！” “小心！” 提醒，沣湖跟溯溢化水而去。之后，恶成形，火焰满天……动作停了一下，烨炆回头看向街道深处，目光危险。“中次级假面！” 停下来，苍穹环视四周：这是追到哪里了……边想，他边看向足下一望无际的大海。对方已差不多绕世界环游了一圈，但到底想做什么，真的不得而知！ 微叹，他之后收回目光，向已开始泛出鱼肚白的地平线看去…… “苍穹！”匆匆而来，菩提停下后缓口气。“是魂！”给出答案，她之后同样看向地平线。“没想到连它们也受到了牵连，如果不马上送它们回奈何去往下一世，那，后果不堪设想！” “它们是有意识的，想要抓到它们可不容易！” “哎，但它们一定会回到生前最留恋的地方！看来，要让马航大人帮帮忙了！” “我去找他！” “好，那我去追皓月！” “他没有问题，只是追的太远了！你还是去找一下瀚海吧，他可能，遇上麻烦了！” “行，那我走了！” 此时，瀚海当真是遇到麻烦了……呃，为什么麻烦总找他？看着对面拦住去路的五名最高级假面，瀚海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意味：它们联合起来的力量，不亚于它们的主吧？！ “魔护法！”打断瀚海的思绪，他身后已无法还原人形的芷蓝抬起些眼帘……除了面部还保持人类的样子，她的身体已是似树非树、似人非人。“它们不是简单的假面！我能感觉，支持它们魔压的是一种非常特别的能源！” “怨？” “可能吧！”跪下身，芷蓝的身体开始向地下扎根。而她身旁早已经失去人类形态的……是萝萩？“总之，您千万小心便是！” 余音落，一声虎啸贯彻长空。伴着两名最高级假面的灰飞烟灭，欧阳然如夜临天使般的身影出现在满天飞扬的尘埃中……看向她，芷蓝看着她落地后挽自己起身： “谢谢殿下！” 淡淡笑了笑，欧阳然开启魔压输入芷蓝体内……微怔，芷蓝之后重新看向她。“您的魔压？是‘地狱之皇’？” “反正他的全部力量对付最高级假面也是浪费！”边说，欧阳然边走向萝萩。“苍穹跟菩提稍后便到，我去找铃铛跟锫锐，你们小心！” “是！” 羽翼收合后消失，看着将破晓的天际，欧阳然眸光黯淡了一下。之后收回，她向寂静的四围环视而去：是在这附近消失的，但为什么，连最后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必须在天亮前找到他们，否则，会出事的！ 想着，她向空旷的街道深处走去……周围都是居民楼，此时灯光罕见。连路灯，都隔好远才有一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停在一盏下，欧阳然微微叹口气： 到底去哪儿了…… 再叹，她停下来后抬手以指甲幻刃，划破皮肤滴一滴血坠向地面。刹时，恶的哀嚎一闪而逝……眸光异样，欧阳然之后迅速抖开羽翼向前飞去！ 似是路尽头的样子，恶的身影才缓缓清晰！那……难怪！但看守刀山火海的双生怨可不是夜宵，而且属性是金，吃下去，可是容易引起消化不良的！ 旋手，欧阳然合眸逆转魔压。瞬间，金光熠熠流光溢彩……“你们没事吧？”缓口气，她之后睁开眼眸停止魔压逆转。“它们交给你们了，我去追假面！”说完，羽翼带她消失在身后，已由影成形的铃铛跟锫锐的眼帘！ 这感觉…… 觉察出异样，停下脚步的尹枭之后向四围而去。周身，念、恶与怨在未接近他时便立刻灰飞烟灭！他此时的力量，已当真离不可一世不再遥远……意念里，浩劫乾坤在低鸣： 什么是灵？ 再走，尹枭对周围发生的一切的视而不见。直到又一次顿足，他才有些惊讶的目怔口呆！只因……眼前，一颗闪烁着亮光的球体正挣脱浮出地面！破灭间，一双银色的瞳徐徐抬起！ “剪灵天使！” 浩劫乾坤横空飞出，尹枭握住它后看着球体完全消融！一个银发身影，之后将其收入衣袂罗裙！同为银色的一双羽翼，在她起身时陡然张开！光芒，有些耀眼…… “剪灵天使是地狱灵的守护者，她负责对不合格的灵取消成为天使的权利！虽然现在的剪灵天使被怨控制，但您仍不可以伤害她！” “嗯！嗯？”点头，尹枭明白之后却又忽然怔住。空无一人的四围，这声音……想着，他身后一个影迅速清晰！寒光凛厉的墨色盔甲套于空无的魁梧身影，周身，窒息的念力与压抑的杀气让人寒而却步！ 这…… 万万没有想到，尹枭居然可以赋予浩劫乾坤意识与形体！他的力量，究竟已到何种地步！若是待会欧阳然与四护法以及天使暗地众人遇见，会说什么？！ “皇主！” 回身看着浩劫乾坤的灵单膝跪身向自己行礼，尹枭愣了一下后看向手中的浩劫乾坤。或许，他已然明白了……收回目光，他重新看向她，剪灵天使。“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剪灵天使从自身中剥离新生，在地狱中数量受到严格的控制！她应该是新生，所以此时若是伤害她，那地狱必会大乱！” “那要怎么办？” “交给属下便是！” “小心！” “是！” 天破晓，地平线一片透明的鱼肚白。看来，有人的力量真的可以与怪物相媲美了……收回目光，欧阳然弯唇的弧度不知是何意味：天亮了，也该安生一下了！回地狱看看，情况如何了吧！ 想着，她收翼，落回地面…… “然殿下！”在这时，皓月的声音打断欲走的欧阳然……停下来，他缓口气后微微颔首。“我已去过各地的天使暗地查看情况，局面都令人堪忧！随着地狱稳定力量的持续减弱，再这样下去地狱如同虚设！” 话落，欧阳然垂下眸光淡淡点头。“她势必，要让地狱天翻地覆的！由她去吧，我想上面，不会让她太为所欲为！” “阿玖大人？” 看向苍茫的天幕，欧阳然微叹。“那不是母亲一个人可以做主的，毕竟那儿比地狱更复杂！”话说完，她收回目光看向皓月。正欲说什么时，一声轰然…… 九天龙游…… 微怔，欧阳然之后拦住欲引剑出鞘的皓月。看着大气浪渐散后映出的身影，她隐约觉察出了什么……再叹，她俄而后可以确定有最高级假面的气息！ “凭你双子少帝大人居然都不是假面的对手！” 话说，有些微微的讽刺。抬了抬眼帘，单膝跪下身去的无尘没有说什么。“支持它们的怨念比血魔压还要恶毒几百倍！那样的力量，即使我们联合都不可能是它的敌手！” “谁让你自作孽！” 话语依然是说不出意味的讽刺，无尘也依然没有反驳。愈合肩头的伤口，他垂着眼帘的表情看不到……“过来！” “双子少帝大人还要我帮忙？”唇角上扬，欧阳然的语气仍旧。之后默默叹一口气，她打断欲拦自己的皓月摇摇头。走向无尘，她再叹后跪下身去。“还好吗？” 没有回答，无尘在她的魔压输入伤口后微微抬了抬头。“谢谢！” “不用！”看着他的伤口愈合消失，欧阳然收回力量站起身。 随之站起来，无尘看着她垂下眼帘。“三界即将大乱，你有何打算？” 问，欧阳然叹息之后看向泛着微光的地平线。“这是不是该问你？这个时候要趁虚而入一统地狱轻而易举！” “但她的力量我现在望尘莫及！” “我刚才说了，谁让你自作孽！”默叹，欧阳然转身去向皓月。“不过，地狱之王已苏醒，我想目前已经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了！” “什么意思！” “地狱亡神，已经死了！”答非所问，但意明了。回头看了看无尘，欧阳然之后准备离开。 “难道，我的小然，也不在了吗？” 轻轻开口，让欧阳然不得不停住无法再挪动一分一毫。心绪，亦在一刹那一片空白……好久，之后。“就当，她也死了吧！” “真的？” 再问，欧阳然垂低眼帘不知该作何回答……好失败！她可以铁石心肠的对地狱的生死置若罔闻，却就是无法舍了心断了情！她究竟该怎样做，才能去恨！ “我与他一战绝胜负，怎样？” “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让我死！总之，我的存在已无意义！” “无尘！”回身，欧阳然喊住转身的无尘……真的，放不开啊！“不要，求你！我宁可我灰飞烟灭也不希望你们再兵戎相见，让我们都活着，不好吗！” “不！因为我做不到，更不可能看着你成为他的新娘！” “不要再这么说了好不好？太迟了！” “我还没有输！” “你……” “那我便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什么……回身，欧阳然之后不由惊骇的瞳孔放大！视网膜中，迎着初升的晨曦走来的，是谁的身影！他身后的那名鬼将……难道，浩劫乾坤？！这，怎么可能…… 停下脚步，尹枭抬起眼帘向同样惊了一下后，恢复平静的无尘看去。“今天，我便让你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就凭你！” “无尘、尹枭……”无可奈何的看着华光伴着轰鸣、气浪在刹那时席卷半片天空，欧阳然真的一时手足无措、无所适从！张开羽翼，她之后追上二人。“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无尘，即使你赢了又能怎样，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尹枭，你最了解我的，难道你不知道你杀了他我会伤心会难过会恨你一辈子吗？！” 语气无奈，真的无奈！看着无尘跟尹枭在自己话落后依然无动于衷，欧阳然不得不抬手唤出蚀骨虎魂。之后横刃，抵在自己颈侧。“只要你们动手，我马上灰飞烟灭！” “小然！” “然儿！” 看着蚀骨虎魂已劙破欧阳然的皮肤滑出一丝鲜红，无尘与尹枭不由同时一惊之后相互对视！谁，也不想就此罢手说算了……但，最终，尹枭首先妥协收回浩劫乾坤落回地面！ 同时回到地面，欧阳然收回羽翼与蚀骨虎魂转身便走……看着无尘，尹枭狠狠攥拳。“今天看在然儿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没有下次！”警告，他之后转身追向欧阳然。 离开时，他没有看到无尘身后，羽翼飞舞…… 第四十四章（最终序曲）：缘已至此 难舍姐妹情 晨醒，在都市开始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新的一天在人们忙碌的脚步中快节奏的拉开序幕，亦让地平线处大片铺开的绚丽云霞格外耀眼。红通通的颜色似是笑红的脸，因为…… “然儿！” 没理会，欧阳然继续充耳不闻的走在开始忙碌的行人街。甚至是在被追上来的急匆匆的脚步打住后，她也依然是甩开拉住自己的手臂继续前行！ “对不起好不好？” 再次被拉住，欧阳然想再次甩开但这一次却无能为力。只能抬起眼帘，瞪向表情无辜、无奈的尹枭狠狠开口。“放手！” “然儿……别赌气了好不？我了解你，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让你放手！”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听！放手！！！”打断尹枭，欧阳然一声咆哮引来无数路人惊异的目光。继而……掩嘴偷笑！ 忙推她离开，尹枭好无辜、好无奈的表情真的，忒好玩……“好了、好了！回家吵好不好，回家你把我千刀万剐了我都没意见！给我留点面子嘛，我会被认出来的！” “你活该！” “是是是，走啦！” “喂……” 周五的华文高校总是格外热闹，教室也总是格外安静。雷打不动的在窗口坐下来，欧阳然之后向窗外有些灰的天空看去……看来，早晨的阳光不过是昙花一现！ 而且…… 眸光忽然黯淡，她打断思绪：这是什么感觉？从来，都没有过……微怔，她之后锁眉：难道，是她回来了？只顾得跟尹枭吵架了，居然，都没有感觉出，这魔压的脉动！ 血魔压的脉动…… 散开秀眉，欧阳然收回目光看了看走上讲台的授课教授。想出去细探，但昨晚忙忙碌碌了一晚，她实在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继续折腾了！况且，苍穹四人还没有回来…… 默叹，垂下眸光的欧阳然之后使手揉了揉太阳穴。忙的天昏地暗，连它痛与不痛都不知道了！还有，心口的伤……合上明眸，她再叹一声不再去想！反正，已是徒劳！ 想到这里，教授喊到她的名字…… 中午回去宿舍，空无一人！适才想起因为吕泉泠的英语六级测试过关所以请客去了……放下书，欧阳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可以不再去来生来世相约的，她怕是第一个！ 想着，手机轻响……天使暗地！“什么事？” “老大，情况似乎更糟了！刚刚落日天使去了地狱十八层，不知又要做什么！” 锁眉，欧阳然倚身靠到床梯上。“她回来了对不对？” “谁……她？！” “如若不是，周围不会又有血魔压的脉动……让马航通知地狱，不愿情况继续恶化的马上奋起保卫自己的一席之地！以，‘地狱之皇’的名义！” “好！” “另外你们也要小心，有难以应付的对手切记马上来告知我！” “明白……对了，老大，您可曾见过双子少帝？” 询问，欧阳然垂眸默叹。“问他做什么？” “他封印了我们回去地狱的路，他不解，谁也无能为力！” 话落，欧阳然眸光复杂：好像，今天一别便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可不是会善罢干休的人，所以，没道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算了……“他封印你们回去的路做什么？” “大概，担心来生来世受到影响！” 眸光更复杂，欧阳然默然好久之后再次叹息。“我知道了，我去找他！” “好！” 挂断电话，欧阳然许久无语。许久，她翻开手机中的电话簿：希望，他还在……没来得及拨出，宿舍门便在这时被推开，兴冲冲的仰曼跟荣歌之后走进。 “哎呀！我们‘舍花’回来了？几年没见了？！” 一进门便是一顿讽刺，掏掏耳朵，欧阳然懒的跟荣歌计较。“舍长呢？” “被某位约走了！小然，你又要一语成谶了！”看了看她，仰曼笑的贼兮兮的。“如果我的也应验了，那我成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开一家全球性的占卜馆！” “你们都好……哎，小然，有米办法改变一下我的？”凑到欧阳然面前，荣歌一脸希冀。 微微皱了皱，欧阳然看向她表情无奈。“你自作孽，天也为难！” “那我作什么孽了？杀人放火！还是打家劫舍？！” 追问，欧阳然看着不依不饶的荣歌头摇如拨浪鼓。“被杀！”两个字，她看着荣歌咋舌。“谁让你爱了不该爱的人，而且恶语拆散人家美好姻缘！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反问，荣歌捡起下巴。“真的假的？” “我问你说出来你信不信，你不信，而且非要听，我能有什么办法？” 再反问，仰曼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荣歌重新看向欧阳然。“她爱上了谁，又被谁杀？” “天机！” 沉思，仰曼再次看向荣歌，比她还不依不饶。“难不成，是尹枭？”猜测，她坏坏的笑了笑。“喜欢他的人几卡车都装不下，要是每个人都宰你一刀，那你也真够惨的！” “去死！” “哈哈……” 看了看舌枪唇战的二人，欧阳然收回目光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之后坐下来，她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重新取过手机。狡黠的弯唇，她开始发信息： 喂，我的午餐还没有解决！如果你想一失两命那当我没说…… 呃呃，有些恶毒对不对？不过刚刚的事情她可不会那么算了！呵呵，她已经可以想象某位在手机那端咬牙切齿的样子了，会不会想把她拖到树下活埋了？！哈哈…… 欲收回手机，但它却已经连滚带爬的响起来！轻笑，欧阳然以手托腮后接通电话。“哈罗，什么事，亲爱的？”余音落，手机那端清晰的传来喷水的声音！紧接着，周围有人连忙上前七嘴八舌……笑的邪恶，欧阳然好脾气的等那边的嘈杂结束。“哎，没事吧！你还活着吗？！” “…你出来…” “好啊，来请我！”笑着，欧阳然十分甜腻的开口，那语气甜死一百头大象都绝不成问题！ “…你，你等着…” 听到手机那端艰难的开口，欧阳然笑的安闲。“那我就等着！再见，亲爱的！”吐出最后一个字，她不等对方有何反应便马上叩掉电话……呵呵，以牙还牙！ 放下手臂，欧阳然看着手机笑的怪怪的。之后，她欲起身时却忽然发现……可能自一始便用一种说不出感觉的目光死盯着自己的仰曼跟荣歌！ 惨了，把她们当空气了…… “干、干嘛！”苦笑，欧阳然边起身边打个颤栗。不是她夸张，而是她真的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二三二宿舍不成文的规定，好像还没有人敢尝试一下！ 而在欧阳然问话声落时，荣歌跟仰曼不约而同的挽起衣袖，之后边打冷战边异口同声：“一地鸡皮疙瘩啊……” 话刚说完，欧阳然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她真的担心下一秒她会身败名裂、体无完肤！为了不被口水淹死，她当然只得三十六计逃为上上策！不然，汗…… 停在楼下，欧阳然刚想缓口气。但……猛然回身，她再次一个颤栗。看着视网膜上映出的，实在是无法形容表情的尹枭，她不由艰难的拽动了一下唇角：自作孽不可活！ “干嘛！” “你什么意思？！” 似笑非笑，欧阳然在心中默叹。“没什么意思！不要钱的午餐谁不想要！” “那你用那种口气干嘛？！还有那条恶意诽谤的短信！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在哪儿又有多少人要把我千刀万剐了？！学生会的足球社那么多你的忠实倾慕者，他们肢体我都不够你知道不？！” 堵住一只耳朵，欧阳然依旧似笑非笑。“下不 为例好不好？” 讨好一般问，尹枭脸色不善。“你是不是在报复？！” “好了我饿了，吃完午饭再讨论这个问题！” “喂！死丫头，别走！” “叫我然儿！” “喂！” “我不叫‘喂’！” “……” 正午后回去宿舍，刚好碰到宿舍里正在演出《白毛女》的经典选段：黄世仁逼债……呃，放到这里就该成逼供了！不过，在欧阳然推开门的时候，这出戏就完全该变成《沙家浜》的智斗了！ 看着荣歌跟仰曼将目光杀向自己，欧阳然干笑了一下。“我和尹枭的关系已经开诚布公，没必要用那眼神吧？”问，她决定冒险尝试一下二三二宿舍不成文的“舍规”！ “那你至于用那口气说话吗？我们是空气吗！刺激我们是不？！”挽起衣袖，荣歌一脸不平！ “但这也只是偶尔，你们听到也纯属巧合！” “偶尔、巧合？！” 后移半步，欧阳然看着上前脸色不善的仰曼，苦笑了一下拼命点头。“是的！偶尔，很小的偶尔……至于巧合，太巧了！当时不也只有你们在对不对？！” “好像有可信度！” “本来就是！” “是你个头，那我问你，那天的……怎么解释？！”气冲牛斗，如果可能荣歌的怒火能焚了整个五号宿舍楼。 苦笑的无可奈何，欧阳然倚身靠到门扉上。“我承认！但反正没有，随你们想吧！” 话落，仰曼回头看向正松口气的吕泉泠。“舍长，你平日里可是最疼小然的一个！如今看来，你却有带坏好孩子的嫌疑！” “你……小然，我跟你从此后恩断义绝！” “你也太薄情寡义了吧！” “什么？！” “……” 吵归吵、闹归闹，但吵闹过后的感情依然像蜜里调油。坐下来，吕泉泠瞪了一眼递给自己水杯，一脸讨好笑容的仰曼，咬牙。“死妮子，又想干嘛？！” “你刚刚那么大吼大叫的不累啊？凉好了，别喝的太快！”笑着，仰曼看着她再次瞪了自己一眼后劈手接过水杯，之后回到桌前坐下来。“不过，泠儿，梁牧人真的挺好的，可以考虑一下！” 说着，吕泉泠边喝水边看了一眼欧阳然，随之抓抓头发。“都怪小然这丫头多嘴多舌，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话落，欧阳然微微锁眉，之后停下翻书的动作以书半遮面。“忍不住就说了嘛，也是为了让你把握机会！这种天赐的良缘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以为我不担心说出来遭天遗吗！” 说完，坐在床上看小说的荣歌叹口气。“是啊！幸福就如同指间砂，不把握，就会流走！” 余音落，欧阳然看了看她。“别感慨了！十年后我会在来生来世给你准备一个新的开始！” “说了别这么说，我会认为是真的！” 看着荣歌再叹，吕泉泠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欧阳然。“不过，小然！你说他会在二十年后有一场劫难，是什么？” “天机！” 两个字，吕泉泠会意一般笑了笑。“他，的确什么都好！但，唯独，容易一蹶不振！” “我说过会有贵人相助的！”藏在书后，欧阳然的表情单用眼睛看真的猜不透。看着吕泉泠不解的看向自己，她把目光转移到对面…… 感觉有两双目光同时看向自己，仰曼将两个人看了再看后指向自己。“我？！” 不置可否，欧阳然眸光含笑。“因为你这影视歌三栖红人，曾说过比金子都贵重的两个字！” 提醒，仰曼抓抓头发。“姐夫？！”豁然醒悟，她之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吕泉泠。“你真是我姐？！” 喊着，荣歌摇摇头从小说中抬了抬眼。“你傻是不？！万一那个傻小子有难不想麻烦你，你不会拍拍胸脯说：见外了，你可是我姐夫吗！” 话落，仰曼再次抓抓头发。“呃，那改天让我姐夫请客啊！” 话说，吕泉泠说不清意味的弯唇后垂低眼帘。“好！” “好？你承认了？！”追问，仰曼之后笑的一脸认真。“哎，泠儿，你脸红喽！” “去死！” “唉！”叹口气，荣歌摇头。“你们都是宝，就我是根草，命苦啊！” 感叹，欧阳然抬了抬眼帘。“说了十年后会让你在来生来世有一个新的开始的！你不信，那我也只能让你再回万劫不复之地了！” “别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苦笑，荣歌再次摇头。“十年！唉……” “无所谓重新开始嘛！” “嗯？” 看着不解的看向自己的荣歌，欧阳然笑容神秘。“没什么！” 说完，仰曼凑上来。“小然，我给你发个帖子，让所有人来找你算命怎么样？我们也可以渔翁得利！” 话说完，欧阳然放下书后笑了一下。“最好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的话只对你们灵验！” “为什么？” “因为，我与你们前世有缘！”起身，欧阳然再次笑了一下后看了看窗外。环视不解的吕泉泠、荣歌跟仰曼，她上扬唇畔划出一个秘一般的弧度。“我们，下一世再见了！”最后一个吐出，她眸光异样！ 永忘惑生…… 第四十五章 玉殒雪殇 黑暗更醒 风轻舞、云暗涌，一片苍茫浩淼的碧落浸透着灰色的忧郁。偌大的穹隆，覆盖在这沉重的灰色之下看不到边界在哪里。风吹过，只有一片低吟与惆怅。 敛足、抬首，刹那时四片羽翼迎风而舞。墨染的霓裳，亦在同一时婆娑蹁跹。灰色的天空下，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猎猎天风中一抹皑若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的赛雪白！ 飞身而起，欧阳然之后看向对面的孤艳美人，圣主天使，豆蔻儿！“你还是回来了！” “是！我说过的话，我说到做到！” “何必！为了你的一句话便让三界都血海滔天，难道，你这么恨！” 问，豆蔻儿垂眸笑意复杂。“除了他，我还有更恨的人！” 话落，欧阳然忽然一怔，而后惊住。“不管是双子少帝还是死神，你把他怎么了？” “他没死！他死了，你还会活着吗？” 反问，欧阳然看着豆蔻儿缓缓抬眸重新看向自己，难免苦笑了一下。“连你也知道了……是！他灰飞烟灭了，我也不会有好下场！因为九天龙游与蚀骨虎魂，我们心相连、命相牵！”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选择尹枭？！” 质问，欧阳然垂下眼帘，由心而叹。“是他选择的我！而他，选择了放弃！”话落，她再叹之后抬起眸光。“如果三百年前他没有遇到过我，那也许三百年后的今天他会和你在一起！而我，却不一定能与他双飞双愿！” 一语隐藏的太多，让豆蔻儿不由许久无语。“为什么？” “他不肯服输啊！就像现在……如果时间能倒回重新来过，我可能，还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依然对地狱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可……” “已经迟了！” “是啊，已经迟了！” 扬起一抹苦涩的笑颜，豆蔻儿垂眸眸光黯淡。“但你终归比我幸运，哪像我！堂堂圣主天使到最后却落得一个身败名裂，即使死了，也是化为尘埃直至永远！而活着，偌大的三界却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已经太迟了啊！”垂低眼帘，豆蔻儿长叹。“你知道吗，他比我更恨！” “知道，最了解他的！” “再过几个时辰，地狱便将因为他覆巢无卵！” “什么意思？” “他早已在做的，只是因为我的离开让行动停缓了下来！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恨，但那样的根深蒂固，大概是我无法想到的！其实你知道，我即使再恨，也是因为爱太深！” 幽幽话落，欧阳然点头。“是！你的恨终归是因为爱，而他，是因为地狱腐朽不堪了几百几千年的规定！那，即使是我也无法湮灭的！” “要来不及了！他已借用我的天使力量打开十八层地狱的封印！那里现在，大概真的是地狱了！而且，他还有血魔压！” “血魔压到底是什么？” “其实它就是……” 话没有说下去，因为就在这突然的瞬间，放大的瞳孔中映入了那抹墨与雪的光焰！美的，好绝望……垂着眸光，豆蔻儿看着那沾染自己心口流出的鲜红的影，忽然间，浅浅扬起唇畔！那酒靥，美的更绝望！ 很炫目的颜色…… 但，心却好痛…… 痛，不如灰飞烟灭…… “小然，哀大莫过于心死！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懂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活着……这样灰飞烟灭都取代不了的痛楚，你，怎么能一直忍受，到今天呢？！” 幽幽的问，让欧阳然陡然间回神，并迅速上前想接住坠向地面的豆蔻儿……那飘逸的雪白、飞红的猩红，在此时此刻化作天地间，一道最美的伤痕！ 看着，欧阳然只能在半途停下来。因为那蹁跹的羽，已开始消散成迎风而舞的雪…… … … … … …就这么走了吗？不愿再看一眼你眷恋的这个世界！不愿，再见一见你该爱又该恨的他？！再等一下，哪怕再等一秒种，天堂的送行天使与引路天使，便该到了… … … … … …不了！替我谢谢他们，灰飞烟灭，也许是我最好的归宿！因为这个世界，已没有什么是我再眷恋的了！至于他，也许我真的与他有缘无份！不管怎样，谢谢他！我会在云水苍茫，永远祝福你们… 永别了！别忘了，要连同我的一份，好好爱他…… … … … … 漫天雪殇、风舞凄凉，弥留在天地间的温暖让灰色的颜色更加感伤！那片片翻转跳动的琉璃白，是片片心中或伤或痛或欢笑的回忆！自此，却也只能在黄泉碧落间孤单的徘徊，无根、无方向…… 直到，永远的永远…… 收回目光，欧阳然看向在这时停下脚步的尹枭唤出剑灵与浩劫乾坤，飞身而下……“发生了什么？”看着满天扬扬撒撒的雪蝶，尹枭不由怔了一下。因为感觉，难以形容！ “是你让剑灵保护我的安危对不对？谢谢你！但……”仰首，欧阳然由心长叹。“她的灰飞烟灭，可能要永远湮灭一个都猜不透的秘密！” “她？” 收回目光，欧阳然眸光黯淡。“她！圣主天使，最后一位！” 话落，尹枭再次一怔。“最后？” “她是‘地狱皇妃’啊！更是天使中万里挑一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管走到哪儿，她是唯一的唯一！可，现在，地狱将亡的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有了！”轻语，欧阳然叹息。“但要不是你我，她也不会灰飞烟灭！” 话说完，尹枭明白似的点点头，之后亦叹。“喜忧参半！” “是！因为以后，地狱腐朽的规定便该消失了！但……”重新看向灰色的穹隆，欧阳然眸光复杂。“它的解脱却是用三界的灾难换来的！” “你想怎样？” “在一切没有发生前，我必须阻止！” “我帮你！” “不！”看向尹枭，欧阳然摇头。“这一次你当真帮不了我！因为这一次，我不是地狱亡神……而天堂的子夜天使！” “……” “地狱流亡的生灵便交给你跟四护法以及天使暗地了，一切结束后，去来生来世等我！” “好！” “小心！” “你也是！” 第四十六章 亦爱亦恨 非梦非醒 天依然阴霾，在傍晚来临时…… 收合羽翼，欧阳然在来生来世前落地起身。步行街的繁华一如既往，没有人会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灾难即将近在眼前。迎出，沣湖与溯溢之后和她同时停下脚步。 “情况怎么样了？”环视二人，欧阳然追问。 “我们联系了世界各处的天使暗地，情况或轻或重但总之都一样！”回答，溯溢看了看点头的沣湖。“而且更糟糕的，是仍有地狱之物在源源不绝的蜂拥至此！” “它们从何而来？” “随着地狱稳定力量的减弱，它们可以从任何地方逃出地狱！但就是，有来无回！”轻叹，沣湖回答。 垂下眼帘，欧阳然眸光黯淡：再这样下去，别说一小时，一分钟也有可能天下大乱……“现在什么时候了？” “四点四十七！”看了看时间，沣湖重新看向她。“您打算怎么办？” 问，欧阳然默然片刻。片刻后，她仰首看向天空。“通知各地天使暗地准备备战，凡地狱之物，一概不留！我，去下那里！” “天堂？”微怔，溯溢猜不出她想做什么。 “嗯！看我能不能，借出混沌之钥！” “打开天堂通往地狱的钥匙？老大，您想……” “也只有从那儿回去了！”收回目光，欧阳然知道溯溢的担忧。但，就目前而言，这好像是唯一的选择了！ 知道她的想法，沣湖也只能点点头。“那您千万小心！” “好！” 云淡风轻、祥光缭绕，在地狱与凡尘都在面对一场即将到来的混乱时，怕也只有高处不胜寒的天上界，还可以有如此风平浪静的一派祥和景象了…… 羽翼微收，欧阳然抬眸看向面前的两扇乳白色古老门扉。同为十八层地狱的图画，但在它看上去，却没有那样的诡异与阴森，反倒是多了些安静与平和……死亡，也许是另一种开始！ 垂眸默叹，欧阳然之后缓缓扬声。“锁钥天使，你在吗？” 问，声起声落的片刻后，云层中忽然飞出两个因为搬着什么，费力扑扇着翅膀的小天使。近处看，才看清他们搬着的原来是一把巨大的玄青色钥匙……那，正是打开天堂通往地狱的混沌之钥！ “嘘！别吵，姐姐刚睡着，吵醒她你可就走不了了！” 开口，前边的小天使连忙提醒。但因为腾出一只手做噤声的动作，所以险些跌进云层里！忙上前接过混沌之钥，欧阳然淡淡弯唇。“那你们就不怕姐姐醒了挨骂吗？” “是天主让我们来等你的！”回答，后面的那个小天使飞上来，之后看了看之前的那个小天使说道……摩挲着混沌之钥冰冷的躯体，欧阳然弯唇的弧度好温暖：谢谢您，妈妈…… “不过，下面连接的是万劫不复之地，你要小心！” “好，谢谢你们！” 从天堂去往地狱，一中急风骤雨。没想到，回家如此费力气……乘着羽翼，欧阳然没混沌的通路直飞向下！四围的风雨、巨石以及烈火统统与她无关！ 现在，她只想知道地狱究竟已是什么样子！他，还好吗…… 足下已是落水，欧阳然迅速停下之后向血池而去！血帝跟血后现在的情况，想必一定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一路飞驰，最后停在那片荒芜之地，一片死静的景色之后映入她的视网膜！ 这如同死一般的静，此次，已是真的…… 看样子已经出事了！那……容不得细想，欧阳然抖开羽翼沿河而上！不断的，念、魂开始出现踪影！直到最后，偌大的枉死城在眼帘缓缓清晰！ 这…… 满眼狼籍、满目哀鸿，混乱、厮杀、惨鸣，一切的一切，都让欧阳然不知究竟该怎样去形容！那样的情与景，何止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为什么，会这样…… 霍然回神，欧阳然不忍再看下去。狠狠咬牙，她双臂回旋打开魔压全部的力量！立时，光华流转焰舞如幻：说什么，我也不能放弃这里！终归，你是我最恨，但最想守护的…… 光焰， 伴着耀眼的亮光陡然散开…… 刹那， 让整个偌大的空间温暖如春…… 久久！ 落回地面，欧阳然缓口气。倾尽魔压，周围的巷道已经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念在城的上空又开始安静的浮游，魂正从角落探出影子！而怨与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下面，十八层地狱…… 思绪打断，欧阳然之后垂眸。“还不甘心！”问，她再次缓口气，之后抬眸回身。视网膜上，映出他，双子少帝无尘的身影。“虽然我魔压已尽，但，故王的力量仍源源不断！” 话落，无尘听的出她的话外之音。“你想灰飞烟灭！” “如果是，那么的确！” “什么意思！” “没什么！”垂下眼帘，欧阳然不想再多说什么。回身抖开羽翼，她回了回头后准备离开。“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没有为什么！” 余音落，无尘已拦在飞身而起的她面前。“那我也不会让你阻止我！” 最后一个字说完的瞬间，欧阳然与他同时唤出蚀骨虎魂与九天龙游！并在刹那时兵刃相接，让一片光华迸散流光四溢……退后，她看着他神情安静。“你已经封印地狱的路，不奇怪我为什么还会回的来！” 一语，让无尘眸中跳出一丝危险。“你去过天堂？” “那代表着什么你该知道！” “你不惜让天堂与地狱烽火再起、战争连年！” “是也是被你逼到走投无路！”看着无尘，欧阳然等他反驳。但……“怎么，无话可说！”有些咄咄逼人，她握紧蚀骨虎魂。“是就不要拦我，让开！” “你真想灰飞烟灭！” “不然你就等着战杀天使的大军兵临城下！”眸光微寒，欧阳然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尘。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无视，她此时已真的不能再多等一秒钟！不然，三界都将水深火热！ “落日天使用天火焚身解除地狱封印，你奈何不了她！” 与无尘擦肩而过时，他忽然淡淡开口……停下动作，欧阳然回了回头。“凭她落日天使，怎是我的对手！” “你是谁！” 追问，欧阳然知道无尘听的出自己的话外之音。没解释，她垂下眼帘微微弯唇。“待会你就知道！”话说完，她乘羽翼迅速远去……不过，她体内子夜天使的力量，她可以唤醒吗！ 算了， 搏一搏吧…… 此时，地上界……不由顿足，尹枭没来得及反应时，便被浩劫乾坤带至半空！因为足下的土地，正缓缓荡漾开一片柔和的光晕……那，是什么？它的力量，仿佛，是来自遥不可及的天堂！ 想着，尹枭身后停下苍穹、皓月、瀚海与菩提的身影……“是然殿下！”看着，皓月开口。“这力量，跟阿玖大人好像！” “她要做什么？”追问，尹枭看了看四人。 “以天使的力量结封印重新封锁地狱！这，怕是最好的选择了！”算是回答，瀚海没在乎尹枭听不听的懂！收回目光，他环视其他三人。“地狱的路不是都被封印了吗，她怎么下去的！” 问出苍穹他们也疑惑的问题，菩提在这时忽然明白了什么般向天空看去。“的确！但，还有一个地方！” “天堂？！”同样抬头，苍穹微怔。“然殿下也太冒险了！锁钥天使肯不肯借混沌之钥可以考虑，但从那儿下去是哪儿，她没考虑过？” “万劫不复之地对然殿下而言，大概就跟十八层地狱是血帝家的后花园一样的概念！”微微弯唇，菩提收回目光。 抓抓头发，尹枭可以明白也难免糊涂。垂下眼帘，他向地面荡漾着光芒的涟漪看去。“那这力量 ，是纯天使的力量？” “皇主英明！”看向他，菩提笑开。 再次抓抓头发，尹枭还想什么时，却被地面的光晕忽然传来的波动打断。继而，白色的大气浪猛然散开并伴着一声剧烈的轰鸣！之后，一片华光流溢绚烂而耀眼！ 这，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反应，尹枭与苍穹四人便只能连忙遮住眼睛启动魔压！随之，任由那炽热的光芒烧灼全身……所幸都不是凡人，如若不然那怕是早被这几千摄氏度的高温燃成灰烬！ 不过，究竟怎么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光芒散尽后，尹枭与苍穹他们才放下手臂寻之看去。逐渐消散的大气浪后，视线开始缓缓清晰……然就在这一刹那，谁也惊呆了！ 那是，什么…… 抖了抖凌乱的羽，散尽一身铅华，欧阳然之后恢复原本的样子起身唤出蚀骨虎魂……真的难以相信，刚才那名雪发银翼的天使，会是此时此刻一袭墨色的地狱亡神！ “然儿！” 声起落，欧阳然打断欲上前的尹枭。“落日天使的灵逃走了，赶快去追！” “好，那你小心！”答应下，尹枭看着她点头后，浩劫乾坤带他追去。 “苍穹，你们马上去各天使暗地守住地狱所有的出入口！封印解除后，会有无法再进十八层地狱的怨与恶大量涌出！凡到此者，杀无赦！” “是！” 看着苍穹四人领命四散离去，欧阳然缓口气之后回身。抬起眼帘，无尘的身影渐渐清晰。“怎样？” “那力量，是上界天使！” “可惜我不是！”握紧蚀骨虎魂，欧阳然垂眸：现在的力量，真的是彻底用尽了！若是跟他动手……“但地狱的封印的确是天使的力量，所以你的目的，不可能了！” “你灰飞烟灭了呢！” “那更不可能！那样我会与我的力量融为一体，永远守护着地狱！” “那我倒要试试看！” 余音落，无尘已将携九天龙游杀上前！但九天龙游……看向据不从命的九天龙游，欧阳然轻轻弯唇后微叹。“今天，就让我跟他一决雌雄！无论最后谁生谁死，恩恩怨怨，到此为止！”话音刚落，九天龙游魔压华光骤起！那雪的颜色，真的，美的难以言喻！ 力量果然在我之上…… 再叹，欧阳然上扬唇畔扬起一朵复杂的笑颜。之后提起蚀骨虎魂，她开始燃起力量：看来此一战，真的难逃生天了……想着，蚀骨虎魂熠熠生辉…… 第四十七章（终）：会有天使 替我去爱我 日落了…… 停下脚步，尹枭之后看向地平线处的猩红如血。没想到，灰暗了一天的光明竟会在此时露出样子。但这光，怕是最后的美丽！一如眼前，与血同色的她…… 看着她，落日天使妩娥，抬起眼帘，尹枭握紧浩劫乾坤随时备战。显然，他看的出那惊为天人的惊鸿一瞥中，满藏的杀气……只是，她已因天火焚身失去原神，此时赢她，应该轻而易举吧！ 想着，妩娥已幻化兵刃迅速杀来！不费吹灰之力，浩劫乾坤微扬间便将她格开！看着妩娥退后，尹枭不给她再反击的机会携魔兵飞身上前……但，就在这时…… 一声破裂的巨响陡然传来，紧接着，怨与恶的尖鸣如群魔乱舞！发生了什么……退后，尹枭向浩劫乾坤询问。 “是亡神大人在封印地狱前逃脱的漏网之鱼！”边说，剑灵边出现在尹枭身后。回答时，它看着妩娥已再次杀上前！迅速接过尹枭手中的浩劫乾坤，它之后携窒息的死亡之气迎锋而上……一声轰鸣…… “皇主，您的力量有待提高！” 看着猩红的羽映衬着天边的落日满天飞舞，尹枭点点头后收回浩劫乾坤。“以后会的……现在呢，我去帮谁？然儿，还是天使暗地！” “怕是亡神大人！她的魔压，已然耗尽了！” “好！” 金乌西坠，美丽的落日余辉撒在轻舞的羽翼上泛出柔和的羽晕。映着刺目的鲜红，颜色更加耀眼的放肆……魔压坚持到现在，真的，已经是最极限了！ 缓缓愈合着伤口，欧阳然缓口气后看向重新拼接九天龙游的无尘。他的力量，才只是发挥了不到一半吧……看来，没有其它办法了！不然再这样下去…… 垂下眼帘，欧阳然咬咬牙挣脱开自己魔压的束缚！之后，将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冒险注入核心内……蚀骨虎魂，开始嘶鸣着不安！ 感觉到了不一样，无尘的动作停了一秒钟！太短，短的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之后，他迅速握住重新拼接的九天龙游杀向欧阳然……顾不得太多，欧阳然扬手抬起蚀骨虎魂欲将其接住！ 但…… 一刹那，欧阳然扬手的一刹那，凌厉的杀气却突然飞出，将已近在眼前的无尘立刻推开！一丝血红，在之后在欧阳然眼帘飞舞的耀眼……怔住，欧阳然诧异不已！ 刚才， 是什么…… 容不得细想，她便因为疼痛猛然回神：魔压核心空间有限，那力量太强大，容不下了吗……暗想，她揪起心口的衣襟看着无尘开始将伤口愈合！但显然，他对刚才那始料不及的一击同样防备不足，所以伤口愈合的甚是缓慢！但…… “然儿！” 在这时，尹枭的声音打断欧阳然的思绪……“去帮苍穹他们吧！”缓口气，她看着无尘没有回头。“我跟他，已将成为地狱的历史！不管今天结果如何，地狱的过去，到此为止！” 一语，尹枭听的明白。“那你小心！然儿……活着等我回来！” “我会的！答应你的一生一世，我怎么能食言！” “好！”看着欧阳然回眸淡然一笑，尹枭之后缓缓退身，向苍穹四人的气息寻去…… 收回目光，欧阳然再次缓口气后看向无尘。他的力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既然我的核心无法容纳那力量，那，便换一个地方好了……边想，欧阳然边提起手中的终结之刃！刹那，光芒大作！ 看着这一幕，无尘没有吃惊，他只是很平静的等待着欧阳然完全利用那力量……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怕是也只有他自己了！ 最终，蚀骨虎魂一声长啸贯穿天地…… 抬起眼帘，欧阳然看着无尘终于在这时携九天龙游杀来！提起蚀骨虎魂，她迎锋而上！兵刃相接的刹时，九天龙游的魔压核心一声低鸣支离破碎！与此同时…… “你？！” 睁大明眸，欧阳然看着无尘的神情仍然那样泰然自若与没有喜怒哀乐！不管，那鲜红多耀眼，而那卷挟着无坚不摧力量的蚀骨虎魂是否，贯心而过…… “你……你为什么不躲？！” 话好不容易说出，但每一个字，都是欧阳然用心痛化做的……看着她，无尘此时的目光，好温和。“算是，我还你的！” “你……” 看着再也说不出话语的欧阳然，无尘缓缓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他掌心的温度，好冷！“真的不想再见你！因为我认为，我真的恨！但，不见你，我真的连恨，都是想你！” 轻语，欧阳然回神苦涩的弯唇。“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这一切结束之前这样说？哪怕只有前一秒钟，我也会放弃所有跟你走……不管，你是谁！” “那怎么行呢！”眸光怜爱，无尘试去她偷偷流出眼角的泪花。“我怎么舍得，看到我的小然，不快乐！” “你死了我还会快乐吗？！你明知道忘记你我做不到！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不可能啊！”声嘶力竭，欧阳然垂下眼帘欲收回蚀骨虎魂！但…… “就让我带着它灰飞烟灭吧！” “无尘……” “有它，你会比不快乐更不快乐！就让我，结束这一切！” “不……”摇头，欧阳然打断想退身的无尘，没有放开握住蚀骨虎魂的手。“它是我唯一的回忆了！无尘，不要！” “我们的回忆，就让它随时间淡忘吧！”最后一个字吐出，无尘亦用最后一丝力量推开她，之后退身，引爆核心…… … … … … 小然，以后，要快乐！不管你的心，还在不在！如果你难过，我也会难过的！早该知道，爱你，就是让你快乐！所以，我死了以后，让他代替我好好爱你！让你，永远快乐！让我的小然，永远都做一只快乐的天使！ 最后一次， 我爱你…… … … … … “无尘——” … … … … 你知道了吗？我是天使，是上界的子夜天使！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难道，你即使早已做了这样的决定，都要守口如瓶吗…… … … … … 落回地面，欧阳然无力的跪下身。唇畔，一抹至美的笑颜伤心欲绝、甘肠寸断！“无尘，没有你，我真的快乐不起来！你，是不是会和我一样呢……所以，就让它们，去陪你吧！” 声起落，欧阳然身后四片美丽的羽翼张开！之后，魔压幻刃！生生的，将从她身上生长的这四只翅膀一寸寸的分离……痛！痛不欲生！但，那也是真的抵不过心痛的万分之一啊！ 泪决堤似海的刹那时，羽飞扬、舞满天！上至碧落下至黄泉，自此后将再也看不到你的样子！你那微微扬起唇角察觉不到但温暖的笑意，自此，让我如何不想念…… 三年后…… 又是春暖花开的阳春三月，新绿发芽伴着落英缤纷，开始装点春归的大千世界。温暖的阳光撒落的地方也尽是一片朝气蓬勃、欣欣向荣，一切，好和谐！ 因为终于安静了…… 历时整整三年，才让逃匿在外的怨与恶彻底消失！地狱，也终于回归正常重新开始生死轮回……是的！重新开始！因为它的昨天，已然结束！ 思绪被叩响的门扉打断，应声进来，欧阳然之后回身向门打开后走进的尹枭看去……见他抬起眼帘时怔住，她淡淡弯唇轻笑了一下。“怎么了？”询问，她旋身一周，让那一袭飘逸的白纱随之飞舞……好美！ 回过神，尹枭抓抓头发。“没，没什么！要开始了，走吧！” 话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但……看着他停下动作似是想起了什么，欧阳然不解的一怔。“又怎么了？” 再问，尹枭重新看向她，苦笑了一下。“我忘把结婚戒指放哪 儿了！” “你……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丢三落四的毛病？！” “对不起、对不起，下不为例！” “还有下次？！那这婚我不结了！！！” “对不起嘛，老婆大人，别生气了！快走吧，再晚一会爷爷跟老爷子又该数落我了！” “喂，尹枭……”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