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裤时代》 第一章(1) 杜小默,80后一代中称的上是乖巧的女孩,严格的来说,在杜小默身上很难找到80后的特点。她不叛逆,不消沉,不愤世嫉俗,也不过分张扬。 可用温盼的话来说,杜小默不叛逆是因为周围人的顺从,不消沉是因为她是让别人消沉的根源,不愤世嫉俗是因为她的世界里她主导一切,不过分张扬是因为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大一新生报到的最后一个晚上,温盼和新认识的舍友们正在热烈的讨论那个空床位该如何利用时,杜小默出现在门前,楼道里昏暗的灯光照在杜小默一头乱蓬蓬的长发上,她站在光和暗的交接处,明明很稚气的脸上却写着满满的疏离,让温盼和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疏离,热烈的讨论被硬生生的打断,继而蔓延开的是一种充满了压抑诡异的沉默。 “里面没有不穿衣服的吧?不介意一位帅哥进来吧?”直到杜小默开口,才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请——”进字还含在温盼嘴里时,杜小默已经小手一挥,一个让众女都眼前一亮的男人从阴暗处走进宿舍,目测180左右的身高,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而又不让人感觉突兀和压迫感,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这位气质出众的男人现在充当的是搬运工的角色。 当众女还沉浸在帅哥无穷的魅力中时,杜小默柔美中略带棱角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我是杜小默,请多关照!”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大家,我们家小默脾气不好,以后就请大家多多关照了!”帅哥的声音沉稳中带着磁性,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让人不注意都难。 等等~~温盼从帅哥的魔音的魅力中努力挣扎出来,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瞄瞄杜小默有瞄瞄那位帅哥,哇靠!老牛吃嫩草哦!温盼在心里感慨。 “杜大叔,麻烦你别搞暧昧成不成?”杜小默恶狠狠的瞪了帅哥一眼,对着屋子里六个被帅哥魅力石化了的女生和一个贼眉鼠眼两眼冒绿光的女生解释:“这位是本人的叔叔,如假包换,不怕验dna的!如果哪位嫩草对这头老牛感兴趣的话,欢迎你们来吃他!” 闻言温盼脑袋上明显的出现三条黑线!杜大叔满脸溺爱的拍了拍杜小默的脑袋,拉了把椅子伺候杜小默坐下,然后一个人无怨无悔的开始为杜小摸整理行李,收拾被褥,众女在帅哥魅力的影响下也纷纷帮忙,只有温盼没有动,正主跟大爷似的坐在那呢,别人帮哪门子忙呢,其实温盼主要是想证明自己这棵嫩草对那头老牛没兴趣而已。杜小默看了温盼几秒钟就转过头始终没有再看过她,而温盼也在暗暗打量着杜小默。只见整个屋子里两个无所事事的女生看着六个女生和一个男人忙的上窜下跳。 很长时间以后温盼再次回想起那晚的情景曾问杜小默,为什么在那一晚她脸上的表情那么奇怪,杜小默嘻嘻哈哈的说:那是光与影营造出来的效果。温盼不再问,因为她明白杜小默不愿说她再问也是枉然,可是那晚杜小默脸上的疏离感却那么深刻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虽然在以后的接触中杜小默从来不曾有过类似的表情,但那种感觉依然存在,仿佛杜小默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老盼,你看我写的这句话好不好?”杜小默从上铺伸出来一只手,捏着一张纸对着下铺的温盼晃来晃去。 “杜小默!能不能麻烦你别叫我老盼!我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好不好?!”温盼第n次重复这个问题。 “好嘛!下次注意啦!”这个问题地n次被杜小默敷衍过去。 温盼接过那张纸瞄了一眼就不屑一顾的说:“你憋了一下午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嘛!我写的很深刻好不好?是你不懂欣赏!”杜小默坐在床上气鼓鼓的说。 “对对,是太深刻了,我没法欣赏!你把我从高数课上拉回来,说高数老师严重影响了你创作的灵感,让我陪你一起翘课一下午,结果就憋出这么一句狗屁不通的话,我这人忒俗,没法欣赏!”温盼无可奈何的说,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感慨,命运弄人啊,居然交了这么一个损友,早在第一眼看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什么乖乖女,只是不知道她这么会坑蒙拐骗,一个宿舍七个人,没有一个没陪她逃过课的,长着一张可爱的脸,笑起来也单纯的像个婴儿,可脑袋里想的绝对是歪点子,引用玲子的话说就是:快看,杜小默肚子里的坏水都流出来了!这句话是在杜小默来月经的时候说的,玲子为这句话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牛仔裤穿破了一个时代我们的青春和爱一去就再不回来其实温盼觉得杜小默这句话写的挺好,可是她懒的去夸她,因为杜小默有本事自己夸自己直到满意为止。 杜小默把头伸到床外,轻声问温盼:“老盼,你爱过没有?” 温盼看着杜小默伸出来的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再看杜小默时,只见她一脸奸笑,看的温盼毛骨悚然,“想起你的小情人来了吧?哈哈~~”杜小默满脸奸诈的问。 “哎~~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啊?”温盼一把拉过自己的被子蒙住脑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老盼,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有一天我要把你的故事写下来。”杜小默一脸严肃的说。 “照你一个下午写一行字的速度,你要把我的故事写下来得等下辈子了,我建议你先为自己写本书,书名就叫《如此自恋》”温盼脑袋缩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 “对了,小默,上午的报名你报了吗?”忍不住闷热的折磨“呼”的一下掀开了被子。 “报了,”杜小默懒洋洋的回答,“你猜我报的哪个部门?” “学生会?” “切!那么黑暗的地方适合我这种阳光少女吗?”杜小默无耻的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学生会具体黑暗不黑暗啦,但是只要她这个阳光少女没选择它,它当然是个黑暗的地方啦!“我报的是院中文广播站,我这么甜美的声音不去做主播可惜了!我是为了广播站着想的!一切为了人民,为了一切人民!我,杜小默决定献身广播事业了!” “切!我看为了一切人民,广播站最好不要接受你这个毒瘤!省的你自恋的声音残害广大人民的耳朵!”温盼实在受不了杜小默的极度自恋,话说回来,自己就蛮自恋的,遇见杜小默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不等杜小默反驳,温盼的手机响了,她贼笑着拿起手机跑到阳台上接电话。 杜小默爬在床上望着窗外,远处的海模糊的只剩下一片蓝,但是有那一片蓝就够了,起码,她心里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片海,小默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玉指环,轻轻的笑了。 记得要去看看大海啊!他微笑的脸像阳光一样让小默觉得温暖,海,很蓝很蓝的,比天还蓝,等我们长大了我带你去看海吧!我给你捡最美丽的贝壳。 小默一直记得那个爱笑的男孩阳光一样的笑脸,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可是,在他固执的摘下自己手上的玉指环套在小默的指头上时,小默就知道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但是同样自己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男孩。 打完电话的温盼坐在桌子上,没有开口说话,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世界,别人无法进入,而自己也不愿意出来,夕阳下远处的海更加美丽,两个女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杜小默常劝自己,这座城市挺好的,这所学校也还行,这样的生活算是不错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可我他妈的就是不知足,杜小默从来不骂人,但她会在心里把想骂的人骂个痛快,高中时跟她青梅竹马的刘木曾说杜小默这种人属于闷骚型的,骨子里粗鲁的像是东北大汉,表面上温柔的却像水乡姑娘,杜小默总是斜着眼瞥刘木一眼,我有闷骚的资本你有吗?你再装也是一个适合穿红背心花裤衩的东北老农民,我这么说还寒碜东北的农民大 叔了,刘木,你说是不?杜小默的笑容总像沸腾的开水中掺了硫酸,乍看热情开朗, 实则暗潮汹涌,让刘木敬而远之,省的哪天一不小心毁容了,毁容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自己毁容之后杜小默还会阴魂不散的说:呦,这不是刘木吗?怎么这么大手笔啊?整容去了?哪个美容院做的这脸啊?技术还不错!改天带我也去瞧瞧,你别说,我这水乡姑娘还真没你这东北老农民有见识,我还没见过整容整的这么成功的呢!每次看见刘木灰头土脸的表情杜小默就特别的高兴,高兴之余还会说:我这人就这么恶劣,就喜欢把我的的快乐建立在刘木的痛苦上,刘木,你说党怎么养育了我这么个好孩子来照顾你啊?! 记得曾经老妈教育我说:女孩子不要那么贫嘴。在很多年之后,老妈改了台词,她说:女孩子贫嘴也就算了,别到处显摆! 我贫嘴吗?杜小默问刘木。别逗了姐们,你那哪是贫嘴啊?那是雄辩!谁跟你瞎得瑟了啊?别听他们的!刘木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杜小默很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把刘木训练的这么好,说谎不带脸红的,就是不知道心是不是还在跳。杜小默瞥了刘木一眼,慢吞吞的吐出俩字:我妈。刘木惊讶的样子像是嗓子里卡着个鸡蛋,我说小默,咱就不跟阿姨转述我刚才的那些话了吧!刘木住在我家楼下,每天都会很厚颜无耻的去我家蹭饭,而且每次我妈做红烧肉,他都会跟狗一样闻着味找过来,可以想象他把我妈放在他生命中多重要的位置上,我摸摸脖子,无限感慨的说:天凉了,脖子感觉冷了。刘木,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要死要活是自己选的。 第二天,小默的脖子里多了条米黄色的围巾。刘木大骂:杜小默你就是物质小人,势力,现实,财迷!我美孜孜的戴着新围巾,难得温柔的回他一句:刘木,还是你了解我! 那条围巾杜小默一直带在身边,没事拿出来看看顺便缅怀一下欺负刘木的日子,那些天真无暇的日子啊! 大学里的第一次约会,还是刚刚军训完的时候,杜小默手机上一个陌生号码问:杜小默,有时间吗?下楼来一下吧! 碰巧那天电梯坏了,杜小默刚气喘吁吁的爬上十四楼,居然有个不认识的王八蛋胆敢让她下去,她不客气的回过去一条:你是哪个孙子啊? 发出去之后,杜小默心虚的问温盼:“你说,我这么说话是不是有损于我的淑女形象啊?” 闻言,宿舍里其他六个女生全体晕倒,只有温盼仍然坚持屹立不动,小默很感动的说:“还是你够姐们!” “我要坚持清醒的看杜小默最后是不是死于自恋!”温盼说出豪言壮语之后身子一软倒在床上晕死过去了。 杜小默无奈的看着七个晕死过去的女生,深刻的怀念刘木,起码,从小到大,刘木没有这么不给面子的晕倒过。 手机响了,杜小默看了一眼,险些晕倒,短信内容是:我不是孙子,我是孙教官。 杜小默十万分不情愿的爬下十四楼,看见孙教官站在一楼走廊里,她戳了戳自己的脸让她看起来笑的够天真够灿烂之后才走出去。 “孙教官,你找我啊?”杜小默当时就觉得自己这句话如果换成:“大爷,你找我啊?”再拿个香喷喷的红手帕往孙教官脸上一拍,会更有艺术效果。 “出去走走吧!”那孙子独断专行的说。杜小默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了一遍,然后堆起一脸假笑说:“好啊!我也正想走走呢。”杜小默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造假能力,军训了一天,就是忍者神龟都想回他的王八窝里睡大觉了,就这孙子教官,嫌训练时折磨的我不够还是怎么地?用的着这么敬业的把我这个阳光少女蹂躏成非洲难民吗! 在杜小默胡思乱想的时候,孙教官突然站住了,神游的杜小默一头扎进了孙教官的怀里,而孙教官像是预谋以久的一样很可疑的轻轻搂了她那么一下。 “小默啊,你是不是太瘦了?”孙教官一张煤球似的黑脸上有着一种类似温柔的东西。 杜小默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不是她寒碜孙教官,他那张脸比较适合写满残酷,也不是说孙教官长的怎么埋汰,但是试想一下煤球有什么英俊不英俊而言呢?用鲁迅先生的话说:终归是煤球罢了。 杜小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孙教官,只见孙教官很别扭的扭捏了几下,说:“你别这么看我啊!” 杜小默再次险些晕倒,大爷,你别吓唬我,我不是调戏良家妇男的采花大盗,你何必装出处男的样子来作践自己呢! “嘿嘿~~孙教官你别误会,我近视,近视!”杜小默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怎么老觉得自己像是去漂娼的浪荡子,对着卖艺不卖身的的花魁说: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仰慕你的才华!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跟你随便聊聊。” 你奶奶的小脚丫的,你看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杜小默不客气的在心里对他破口大骂,嘴上却说:“好啊!那聊点什么呢?” 面对杜小默一双纯洁的大眼,孙教官很窘迫的搓着手,“呃,恩~~” 杜小默很幸灾乐祸的看着孙教官急于找到一个话题,却又找不出什么话题的样子,心里早贼笑了若干声,然后很优雅的撩了一下头发,轻声问:“教官是哪个部队的?” 孙教官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我就是你们学校隔壁那个军营的。” 一问一答的对话进行了大概十几分钟,杜小默抬头看了一眼天,故做惊讶的说:“呀,天都黑了,我赶紧回去吃饭了,以后有时间再聊啊!” 孙教官显然聊的,不,回答问题回答的很高兴,大手一挥,“小默再见了!” 杜小默满脸微笑的说:“再见。”心里却破口大骂:这孙子怎么这么不上道啊?便宜也占了我的了,好歹不请我吃顿饭啊?我怎么这么亏啊?教官怎么了?我活该白陪他聊天啊?聊天也要找个象样的,对着煤球聊天能陶冶情操还是能修身养性啊?? 杜小默在很长时间以后才想起来,孙教官居然如此厚颜无耻的浪费了她的第一次约会,她很气愤的告诉温盼,如果以后孙教官再找她她就指着他那张煤球脸用三字经把他骂回军营去,简直就是恶劣嘛!怎么可以伤害我这么纯洁的少女呢! 事实证明,当孙教官再找杜小默时她只是编出了无数可笑的谎言去敷衍他,并没有破口大骂,我是淑女嘛!还是要注意形象的!杜小默再次这么说时,已经没有人会晕倒了,毕竟听多了是会免疫的。 杜小默如愿进了广播站,让温盼痛骂了好几天广播站的领导不开眼,怎么能要这么一个祸害呢!杜小默得意到半夜依然无法入睡,索性给刘木打个电话: “刘木啊!我是小默。” “小默?小默是谁啊?”让杜小默措手不及的是对面居然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还有嘈杂的音乐声。 “哎哟~~妹妹呀!你可害死我了!”刘木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 “小默啊!我是刘木,刚才是我一个同学,我们在外面k歌呢!”刘木接过电话急忙跟小默解释。 “得了吧!刘木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哪个同学这么亲热啊,还叫妹妹,我跟你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你怎么不管我叫妹妹啊?!”小默恶意的调侃刘木!好小子,日子过的那么滋润,还去k歌了,不破坏一下你的好心情,对的起人民对的起党吗?对的起把你从小照顾到大的我——杜小默吗?! “真是同学!要不我也叫你声妹妹?”刘木“嘿嘿”的干笑两声。 “得了吧!我可担待不起!不过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你家里那个童养媳怎么办?” “杜小默!那个是保姆,不是我的童养媳!”刘木明显的急了。 嘿嘿~~急吧急吧!我就是让你急,谁不 知道那是给你奶奶请的保姆啊,可是瞎子也能看出来那小保姆对刘木有意思,长的清纯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居然看上刘木这么一个癞蛤蟆,别说刘木你急,我还急呢,跟了你还不如跟了我杜小默呢! “别急啊,刘木!那是我童养媳还不成!” “小默,这么晚还没睡,打电话有事啊?”刘木上大学之后出息了,说不过我的时候知道转移话题了。 “没事不能找你啊?!党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我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把你这棵小草培育成祖国的栋梁之材的,深夜关心你一下不为过吧?我发现你这孩子学坏了,如果我实在无力管教你了,只好报告给上级人民政府,看组织怎么处理你了!”我天南海北的瞎侃一番,管你k歌还是k妹啊?先把我这侃的舒坦了你再继续。 “小默,你可别跟我妈打报告!我这不也就是关心你,怕你出事吗?”刘木可怜兮兮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我还真有那么一丁点与心不忍来着,但想起雷峰同志说过: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严寒!我只好狠下心打起精神继续教育刘木这个迷途的羔羊。 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电话是我给刘木打过去的,我那叫一个心疼啊,简直能听见我的心噼里啪啦的裂成了好几半,长途啊!我果断的跟刘木说了句:我挂了,你给我打过来! 刘木乖乖的把电话打过来又挨了半个小时的骂,然后他小心翼翼的问:“小默,困了吗?困了就睡吧!睡觉是美容的。” 我也的确困了,哈喇子都流到手机上了,我“哼哼哈哈”象征性的又教育了刘木几句,挂断电话睡大觉了。 其实我和刘木两个人严格来说谈不上谁管教谁的问题,因为我俩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差不多,学习成绩都是中游,很少超常发挥也很少失了水准,我们一直很幸福很轻松的生活在同一栋居民楼里,不存在我的父母拎着我的耳朵教训我说:你看人家刘木!那种情景,反之,亦不存在。 所以说,刘木和杜小默是最和谐的存在,缺一略显孤单,再多了反而会有感情矛盾。 刘木是何其幸运遇见我杜小默这么宽厚仁慈,从来不因为我聪明而压迫他的青梅竹马呢!而且,我们是那么的志同道合,都抱着混吃混喝,吃饱和足等死的志向游戏人间,如果我是刘木,必定会大笑三声然后咆哮:杜小默乃天赐于我!我必敬之如神! 第一章(2) 杜小默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很积极的融入大学生活,原本就没有想象着大学生活是这般那般的美好,而事实证明现实比想象中的更糟糕,杜小默只好摸摸鼻子认了。 在班上的其他同学在几次不知名目的吃吃喝喝之后开始称兄道弟,发展纯洁的男女关系时,杜小默仍然处在谁都不认识的状态,认识的也不过是宿舍里的那七朵狗尾巴草。 计算机系的女生本来就少,像杜小默这种姿色的基本上可以称之为系花了,虽然她总是很不客气的问跟他打招呼的男生:“同学,你是谁啊?”却并没有让她的受欢迎程度下降多少。大家都很宽容的原谅美女的小迷糊,尽管杜小默根本不屑他们的原谅。 宿舍里的老小名字很个性,一般人不认识那个字,当然杜小默也不认识,最初看见老小的名字时,杜小默就很无耻的发挥汉字读半边的能力理直气壮的叫了一声:萧水。老小迷惑的看着杜小默,杜小默尴尬的挠挠头,知道自己叫错了,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又叫了一声:萧三水。宿舍里七个人笑成一片,最后还是温盼很好心的告诉杜小默那个字念淼。但是可怜的老小从此正式告别了自己的名字,改名为三水,不改都不行,大家都那么叫,毕竟老小的小胳膊扭不过其他七个人的大腿。 三水跟杜小默一样报名参加中文广播站,而且和杜小默同时被录取了,尽管分在不同的组,但是毕竟是同一个组织,经常和杜小默同进同出,也看多了杜小默很白痴的问跟她打过n遍招呼的男生:“同学,你是谁啊?” “小默,那些个跟你眉来眼去的男生里,你有没有中意的啊?”三水问正在整理稿子的杜小默。 “哪有男生跟我眉来眼去啊?我冤枉啊!我这么个纯洁少女的名声都被那群狗男人给毁了!”杜小默呲牙咧嘴的说。 “先别瞎扯呢,我就想问你有没有看着合适的?”三水见惯了杜小默胡说八道的本事,赶紧打断她。 “我有个青梅竹马叫刘木现在在东北,大概是辽宁那片吧。”杜小默抬起头来盯着三水说。 三水瞪着她迷人的丹凤眼,问:“难道是娃娃亲?” “你先听我说,”杜小默打断三水的猜测,“想在想起来,刘木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英俊青年啊!就因为我看穿了他东北老农民的本质,让我给发配到东北去了!如果说刘木是东北老农民,咱们系的那些男生就是淳朴的黑土地,太淳朴了!三水,你看我有那么高的素质去喜欢一个人的灵魂而不在乎他的外表吗?” “没有!”三水很果断的说。原则问题还是不能马虎的。 “所以,我怎么会在把东北老农民捣鼓走之后,守着一片黑土地过日子呢?”杜小默很欣慰的看着三水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整理播音要用的稿子。 杜小默说话很爱用两个词,那就是“其实”和“超级”,用杜小默的话说:在我说“其实”的时候,是在讨论事物的本相,在我说“超级”的时候,是在掩盖事物的本相。 其实杜小默没有看不起黑土地的意思,她也超级喜欢黑土地的淳朴善良和敦厚的本性,但是,杜小默自认为不是一个滥情的人,虽然说和几个纯情少男没事出去约约小会,拉拉小手,搞搞暧昧在无聊的大学生活中算是顶有意思的消遣,在这个很多人因为寂寞而相爱的时代,杜小默不自命清高,也不吹毛求疵,但绝对是宁缺毋滥,何必作践自己呢,浪费感情是很可耻的事情,这个社会讲究环保,感情垃圾还是不要乱丢的好。而且感情毕竟是很微妙的东西,这种东西严重的存在不确定性,完全凭感觉行事,毫无道理可言,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说过:爱情就像便便,感觉来了挡也挡不住,爱情就像便便,有时候努力了很久却只是个屁。杜小默把这句话奉为人生格言。 温盼拉着杜小默去逛街,东西还没买,杜小默的手机就先丢了,看着杜小默阴沉的表情,温盼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又一下。等了半天,原以为杜小默会爆发,却没想杜小默脸色越来越好,到最后甚至兴高采烈的拉着温盼去逛手机专卖,温盼安慰杜小默说:“小默啊!你伤心就告诉我啊?憋着会成内伤的。” “我不伤心啊!其实我本来很气愤的,小偷怎么这么没素质呢?不知道放在别人口袋里的东西是别人的,不能随便乱拿吗?”杜小默挥舞着拳头说。 闻言温盼很想晕死过去,不是她怀疑杜小默,有的时候这丫头贼精,有的时候却让人想敲开她的脑袋看里面装的是糨糊还是大便! “可是,我又一想,反正也丢了,我干脆看看有什么新款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杜小默一脸甜蜜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她拣别人一个手机呢。 什么人嘛!典型的败家女。温盼翻着白眼想。 事实证明杜小默绝对有当演员的本钱,兴高采烈的逛完商场回去楞是在给她老妈打电话是挤出一脸盆眼泪,哭诉自己丢手机的不幸遭遇,末了还说:妈,我不买手机了,我太对不起你了。结果以退为进这招很管用,三天之后杜小默收获了一款新手机和老爸老妈的一通安慰电话。 宿舍里其他七个人集体对杜小默进行了道德教育,批评杜小默这种欺骗父母感情,窃取父母劳动果实的无耻行为,在批判大会进行到一半时,杜小默的新手机嘹亮的唱响:看我七十二变~~杜小默很心虚的拿过手机,在终人的怒视下,连多看一眼都来不及就冲电话里吼了一句:“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正忙。”然后“啪”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批判会由宿舍转移到食堂,在八个人吃吃喝喝的过程中,批判的味道逐渐变淡,到后来大家开始热烈的讨论杜小默这款新手机的功能用途,老盼的一句话引发了众人的无限感慨,老盼拿着杜小默的手机说:“哎~~让杜小默弄的我也好想丢手机啊!”这句话成为批判会转型的里程碑,自此以后,批判会正式转型为对丢手机和买新手机之间联系的研讨会。 杜小默看着那群吃饱喝足了的女人们在那讨论的热火朝天,不禁感慨:中国人啊!总是在吃吃喝喝的时候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当然现在这种形式很利于杜小默,所以,勉强可以接受。 正当杜小默想要偷偷摸摸开溜时,突然传来一个很雄厚的声音,“杜小默!”妈的,我招谁惹谁了,哪个孙子啊早不叫晚不叫偏偏现在叫我。 我很不情愿的转过头,入眼的是一件雪白的t恤,再抬头,一张陌生的男性面孔,说实在的,这面孔陌生中还是有那么一乜斜熟悉的,“同学,你是谁啊?”我疑惑的问。 “杜小默,你每次都问我同样的问题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男生恬不知耻的咧着嘴向众人炫耀他的牙齿有多白。 妈的!哪来一孙子这么自恋!不过。我杜小默是很好惹的吗?“呵呵~~”我笑的摇曳生姿,花枝乱颤的,直到笑的那个男生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的时候,我才止住笑,小子,跟我玩你还嫩点,老娘玩弄小男人刘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窝着呢。 “同学,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请问,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歪着头盯着那个男生,我很坏心的眨着眼,让他从他的角度充分的看到本姑娘的魅力所在。迷死你!让你狂! 那男生还挺有骨气,起码没有被我迷的晕头转向不知所云,他虽然有那么几秒钟的闪神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呵呵~~遇到对手了!我心里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兴奋。 “你总是记不住人的名字是不是记忆力衰退的原因啊?”男生一脸坏笑的问我。 奶奶的龟孙子,敢情是暗示我年老色衰,已经到了连人都认不清楚的地步了!我无辜的眨了眨眼,含蓄的一笑,柔声说:“同学,你多虑了,其实我记忆力还算可以,对吧,老盼?”看着温盼那个混蛋在旁边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我不把她拖下水仿佛对不住 她。老盼苦着一张脸很不痛快的点点头。“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记住,对吧,同学?像你这样能让我见几次面就有印象的人实在是不多啊!同学免贵姓?” 我几句话说的那男生脸绿了白了的,也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在夸他还是骂他,闷声闷气的回答我:“免贵姓郭。” 我看着他那张脸闷笑的肚子都疼了,“那郭同学后会有期啊!”我忍着笑,转身,撩发,留给他一个最美丽的背影,只有我对面的人才能看见我咧开的大嘴!比牙齿白哦?我不输给你,但是,就是不让你看见!我屁颠屁颠的跑回宿舍,把那个一二三变木头的傻小子扔在食堂。 这么多年奴役刘木积累下来的经验不是白积累的,想让老娘下不来台,那得先看看你上不上得了老娘的台面。 “最毒妇人心啊!”老盼看着笑的幸灾乐祸的我无限感慨的说。 “你看我热闹的帐好象还没算,老盼,你说,咱们是不是该算一下了?”我把手指头掰的“噼里啪啦”乱响,老盼一看苗头不对,转身就逃了,我也不追,谁让我这么善良呢!不过,“老盼~你能晚上都别回宿舍吗?”我对着门外那个正在逃窜的身影大喊,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就是学不乖呢?乖乖让阿姨教训一下不就行了吗?不知道共产主义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自从那次食堂事件之后,那位郭同学就大张旗鼓的干扰着我的生活,不知道是哪位卖友求荣的叛徒泄露了我的手机号,于是,周一早上六点,我正梦见和一个帅哥吻的难舍难分的时候,手机响了。 “杜小默,起床了,我请你吃早饭。”那个声音让我犹豫了很长时间,因为不猜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杜小默,我是郭恒。”声音解释着我的困惑。 但是,我依然不知道是谁。 “就来咱们第一次约会的食堂吧!”食堂两个字提醒了我,但是,谁跟他约会了? “郭同学,我想,你打扰了我的睡眠时间!”我咬牙切齿的说。扰人清梦是最不道德的事情,扰人春梦就该下地狱!郭恒,这梁子我和你结定了! “早睡早起身体好?;?;?;?;?;”我挂断电话阻止那个神经病继续骚扰我。 五分钟之后电话再次响起,我看见三水迷迷糊糊的睁了下眼,为了防止吵醒更多人,我赶紧接了电话。 “郭同学,你能死到一个打扰不到我的地方吗?”我很温柔的问他。 “这恐怕有点难度,不然你下楼来咱们碰个面,深入讨论一下?顺便吃个早饭。”卑鄙无耻下流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尽可能温柔的说:“好!你在楼下稍等片刻。” 然后,关机,睡觉。 郭恒的纠缠可谓无孔不入,让杜小默防不胜防,在很长时间之后,杜小默才知道她和郭恒的第一次见面远比她想象的要早。还是开学那一天,杜小默和帮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杜大叔为了方向问题争论不休,杜小默坚持自己的方向感是正确的,杜大叔坚持自己的正确。 在忍无可忍之后,杜小默随手抓住身边一个男生问:“同学,哪个方向是北啊?” 结果证明杜小默是正确的,而很不幸的是,杜小默随后抓住的那个男生就是郭恒。 伟大的巴尔扎克说过:幸福的人都一样,但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杜小默最大的不幸就是随手抓住了郭恒,为自己抓来了个大麻烦,而郭恒最大的不幸就是在被杜小默随手抓了一把之后,竟然希望可以让她抓一辈子。 大学校园跟高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恋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恋人是校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在这里没有人会在乎你是在拉手还是在拥抱还是在接吻,基本上,只要不当众拍三级片是没有人会干涉恋人们的举止的。 爱情,永远是最甜蜜的诱惑,在高中被压抑的几乎性格扭曲的少男少女们在进入大学之后的首要任务就是释放感情,享受生活。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大学生=睡觉+吃饭+谈恋爱,猪=睡觉+吃饭,方程式加减的:大学生-谈恋爱=猪,即大学生不谈恋爱等于猪。 宿舍里八个女生除了杜小默和温盼都对爱情跃跃欲试,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有时候三水会劝杜小默“郭恒还不错,长的人模狗样的,差不多就收了他吧!”说的杜小默哭笑不得,“我收了他当正房还是偏房?”杜小默嬉皮笑脸的问。 “呃,当正房委屈你了,当偏房他会同意吗?你们可以协商嘛!”三水一脸认真的回答。 “败给你了!”杜小默拿凡事都很认真的三水彻底的没有办法了。 严格的来说,郭恒是个很不错的人,起码对杜小默没话说,刚开始杜小默对他的纠缠敬谢不敏,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郭恒为自己做的多了,杜小默也难免感动一把,而且她自认为不是什么清高的女生,杜小默势力,财迷,爱慕虚荣是刘木在小学三年级就总结出来的真理,有一个把自己当宝贝的男生在自己身边的感觉真的还不错,而且郭恒也帮杜小默挡掉了很多不自量力的黑土地们,省去了杜小默很多麻烦,与情与理,仿佛杜小默都应该收了郭恒,可是,杜小默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玉指环,感情的事,真的是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欲说还休啊?;?;?;?; 临近十一,第一次可以享受七天的长假,全宿舍的人都激动的无法形容,别怪我们没见过世面,经历了高中历练的人,都跟在深山老林里住了一年重返现代社会的人一样,看见个馒头都能感动的痛哭流涕,更何况是七天的长假呢。 刘木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打给杜小默打了个电话。 “小默啊!我是刘木。” “刘木?你还活着呢?我还一直遗憾没去参加你的葬礼呢!看来不用遗憾了,再死的时候提前通知一声啊,我去给你送一大花圈,挽联就写:感谢刘木同志再死一次,可算赶上说句”走好不送“了!”我寒碜死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嘿嘿~~”刘木死皮赖脸的笑声传过来,用脚指头想我都知道刘木现在那副癞皮狗的嘴脸。“别生气啊,为了弥补我给你幼小的心灵带来的伤害,我十一去看你啊!” “自己包吃住,出去玩的钱你掏,这样的话我考虑接待你。”我恶狠狠的说。 “我都自己包吃住,还请你出去玩了,还用你接待吗?”刘木小声的嘟囔着。 “你说是什么?”我厉声质问他,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我说好!绝对没问题!” 由于刘木的加入我将自己的十一出游计划进行了全面的变动,那些因为资金有限而从计划中剔除的旅游景点全部加进去,顺便查好了景点附近的特色小吃,既然是出去玩当然要玩好吃好!这样才对的起刘木大老远的跑过来看我! 抱着那张出游计划表我“嘿嘿”的傻笑了好几天,心情好了,连带对郭恒的态度也好了,让他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让我不免怀疑我真的曾经虐待过他吗? 第一章(3) 刘木如约来到我们学校门口,让我跌破眼镜的是,刘木的身后跟着一位长相甜美的娇小女孩。 “小默,这是王梦蝶。”刘木拉着女孩的小手对我说。 “你好,你好!真好听的名字,在古代怎么也是花魁级别的名字了!”我握着女孩的手激动的说。眼见女孩变了脸色,我才意识到,我可能又说错话了,不过,变脸也没变的这么快的吧?好歹我这跟哈巴狗似的在跟你握手,那个王梦蝶居然“啪”一下就把我的手甩开了。 我无辜的看看刘木,刘木无辜的看着我,王梦蝶半挂在刘木身上低声的哽咽着。 奶奶的,这是什么情景?!我是老鸨?刘木是人贩子??那位哭的甘肠寸断的是被贩卖的良家妇女??? “乖,别哭了~~”刘木跟哄他们家小狗一样摸摸王梦蝶的头,王梦蝶撒娇的小声嘟囔着什么,我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看他俩郎有情妹有意的跟那调情。 五分钟之后,我瞪了刘木一眼转身就走。妈的,这小子还真不把我当杜小默了,猖狂的他该上天了。 刘木看我要走,着急的喊:“小默,小默,你别走啊!”可是王梦蝶又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阻止他去追我。 只见刘木气急败坏的一把把王梦蝶从怀里拽出来,吼了一声:“没完没了了??” 王梦蝶立马就不哭了。人呐!就是贱! 刘木一把拽住我,两眼冒火的瞪着我,“你跑你跑,前面是马路,车来车往的你不怕被撞死啊?” “刘木,我长着眼呢,不像你那么不开眼,挑个那么次的。”我从来不怕刘木跟我急,因为从小到大,只要你在他生气的时候比他还生气,他就会说:“杜小默,别生气了行吗?” “你干什么呢?”一声咆哮把我和刘木都吓了一跳,我转头看见郭恒瞪着刘木抓着我的那只手,风风火火的直冲着刘木就去了。 刘木搞不清楚状况以为那小子是冲我来的,难得在我面前充回英雄,一把把我藏在他身后,郭恒一看更急了,眼看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在我们学校门口爆发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神啊!这是什么情景?! 在刘木和郭恒正式开战之前,我从刘木身后探出头对郭恒说:“这是刘木,我朋友。”实在不想跟他解释,省的他又自以为是,可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善良,实在不忍心两个不明状况的男生为了我而打架,虽然那肯定能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 “啊?”郭恒明显的反不过味来。 我从刘木身后走出来,“刘木,这是郭恒,我同学。” “只是同学?”刘木这小子明显的想拆我的台。听刘木这么一说,郭恒刚刚缓和的脸色又一次变的难看。 看看刘木幸灾乐祸的表情,再看看郭恒铁青的脸,我恨不得把刘木拆骨入腹,欲杀之而后快! “当然不止,”我笑呵呵的说,“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看着郭恒脸上一闪而过的高兴和失望,突然有那么点自责,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杜小默,你是不是很过分啊? 被冷落在一边很久的王梦蝶走过来占有性的挽住刘木的手问:“刘木,我们今天住哪呢?” 我在心里冷笑两声,不愧是花魁思考的始终是最本行的东西,别怪我看不惯王梦蝶,是她这个女人太笨且不自知。她千不该万不该对我表现出敌意,我杜小默向来不随便欺负人,但我喜欢欺负那些随便的的人,就像王梦蝶,一来就把我当成她的假想敌,开口就是“我们睡哪啊?”我要是稀罕刘木早八百年前就毁了他的清白了,轮得到你王梦蝶跟这耍心眼。 一场让我头疼的闹剧终于收场了,我把刘木领到一个小旅馆开了间房我躺下就睡了,我最禁不起折腾,而且做为闹剧的女主角我演出也是很费力气的,虽然可以感觉到王梦蝶灼热的目光始终追随我,但我也明白,她绝对不是爱慕我,可能是讨厌我的不知趣打扰了花魁的雅兴吧,但是,乖乖,刘木都不说话,你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想当年,啊不,就今年,我曾贪图刘木的房间里有空调把我的床搬过去在跟他合住了一个夏天,当然也造成了刘木极大的不方便,他每天都穿的整整齐齐才睡觉,生怕哪天我兽性大发玷污了他的清白,本来我也是很怕刘木兽性大发的,可是后来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刘木很不客气的说:杜小默,你的胸部目测也就勉强算是32a,跟男生的差不多少,基本上引发不了任何男人的兽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何苦难为自己天天穿的那么整齐啊,事实证明,刘木的确对我没什么兴趣,尽管我对他也没兴趣,但为了报复他贬低我的身材,我很恶劣的告诉他我对他的胸肌和腹肌很感兴趣,吓的那个可怜的娃,整整一夏天都穿短袖睡觉。 最后刘木实在忍无可忍了,去跟我老妈哭诉:阿姨啊,你要再不让小默回家住,我的清白就不保了! 我老妈更绝,她很困惑的问:“你俩还清白着呢?” 刘木当场晕倒,我老妈后来也后悔不已,哎,你说我逗这孩子干什么?本来天天让小默欺负就够可怜的了,我还把这孩子给逗晕了。 刘木醒后悟出一个道理,很浅显的道理: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杜小默嘴巴毒,原来是遗传基因好! 第一次享受七天的长假,我和刘木都玩疯了,南戴河娱乐中心是让我和刘木玩的最过瘾的地方,过山车,急速旋转,所有刺激的游戏我们都兴致勃勃的玩了一次,这次出游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如果除去王梦蝶的存在,那个蠢女人真把我当情敌了,处处防着我,简直让我受宠若惊。 不过蠢女人终归是蠢女人,她那点小心眼也就能整出点小花样,比如趁我和刘木下海去玩的时候在我的鞋里装满沙子,事后还装做很好心的问我:鞋里有点沙子没问题吧?问的我一楞一楞的,我他妈的见过蠢蛋,就是没见过这么蠢的,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招惹我干什么?我和刘木听了她的话,第一次那么有默契的同时翻白眼,为了证明鞋子里有沙子真的没问题,我抓起一把沙子从她头顶上灌下去,然后柔声说:其实头上和身上有沙子和鞋子里有沙子是差不多的,没问题吧? 刘木很没形象的笑倒在沙滩上,一点为人男友的自觉都没有。王梦蝶脸色煞白的站在那,让我的心狠狠的愧疚了五秒钟,旁边的游客不明所以,单纯的以为是一群年轻人玩疯了,还有一个老大爷摸着胡须感慨:年轻真好! 如果除去这些小摩擦不算,十一几天我是玩的相当愉快的,每次回去之后我都霸占刘木的床呼呼大睡,不是我故意刺激王梦蝶,而是旅馆的房间里有空调,和我们宿舍那个破电扇比起来简直是天上人间啊!为了空调,我可以忽略掉王梦蝶喷火的双眼和欲求不满的嘴脸。 十月七号早上,刘木把我从床上挖起来让我陪他去买车票,看在他陪吃陪喝陪玩顺便赔钱这么些天的份上,我勉为其难跟他去了火车站。 买票回来刚走到旅馆门口,就见王梦蝶和郭恒从旅馆里走出来,我和刘木对望一眼,这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用眼神询问刘木,刘木耸耸肩,显然他也不清楚。 郭恒看见我和刘木,用很失望很痛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看的我浑身不舒服,好象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当然,我是没被捉过,不过如果真被捉住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王梦蝶洋洋得意的看着我,我乜斜她一眼,八成又是这个蠢女人搞出来的花样,居然把郭恒牵扯进来,看来是我小瞧她了。 “小默,你告诉我,这几天你是不是住在这个旅馆?”郭恒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问。 我看看郭恒再看看幸灾乐祸的王梦蝶,突然有种很深的无力感,我有必要跟这个跟我没有关系的男人解释吗?可是我凭什么让这个蠢女人得意,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 ,蠢女人开口了:“她一直睡在刘木床上!”她气势汹汹的说。 这倒是实话,就是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顺耳呢!我抬头看郭恒,看着他一脸的伤痛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我杜小默也有今天啊!哈哈~~我在心里苦笑几声。 “是吗?”郭恒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她是睡在我床上,不过,我睡在沙发上。”刘木看我一直不说话只好出面解释。这小子多半是怕我毁了他的清白。 “小默,如果让你在我和刘木之间选你选谁?”郭恒脸色略微好看了一些,却抛给我一个高难度的问题。这个问题就好比一个人问牛:“牛啊!你是吃牛肉还是喝牛奶?”牛很想说我吃草,可惜语言不通,那人听不懂,我想我就是牛,郭恒就是那个人。 我转身想走,既然牛和人没法沟通,我只好离开,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刚转身就被王梦蝶一把拽住。 “杜小默,你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她把泼妇+怨妇的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刘木你说,你选我还是选杜小默?”又一个高难度的问题,不过幸好不是抛给了我。 我抬头看看刘木苦着一张脸,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一笑,某泼妇更为恼火,她抓着我的一只手猛推我一下,我毫无防备,于是以一种很不淑女的姿势倒在地上,刘木和郭恒同时冲过来,我看着郭恒伸过来的左手和刘木伸过来的右手,苦笑了一下,自己支撑着爬起来,他俩互相瞪了对方一眼,都缩回了手。我非常不愉快的瞪着王梦蝶,妈的!给你脸你还真不要了!老娘是看这是大街上不想引起围观处处让你三分,让的你不知道自己姓王还是姓八了?! 我揉着受了创伤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向王梦蝶,她明显的很想逃开,可又碍于面子不想表现出她对我这个伤残人士的恐惧,于是硬撑在那里脸色铁青的浑身微颤着,我本是怜香惜玉之人,可无奈身心都受了很大创伤,无法再发挥我良好的修养。 走到王梦蝶面前,我咧开嘴一笑,笑的怨妇摸不到头脑,我见好就手,伸出我的芊芊玉手毫不客气的戳在王梦蝶的胸口上,我边戳边说:“王梦蝶!我告诉你,我处处忍让你是因为不想在大街上引起围观,你表演欲高涨是你的事情,我没有责任和义务配合你演出,虽然我承认你演的怨妇很到位,但是,你对我动手动脚绝对是你的不对,而且你自导自演的这出戏根本没有实际意义,刘木选不选你那是他的事,选你,不关我的事,只能说那是因为他眼光,品位和智商都有问题,不选你,更不关我的事,只能说是众望所归。还有,至于我选谁是我的问题,那就更不关你的事了,你好自为知,别给脸不要大把大把往下撕。” 我说的嘴巴也干了,戳的手指头也疼了才罢休。 围观的一群人听了我的一番话都乐了,我优雅的甩一下头发,配合一下我的粉丝们的高涨的热情。 刘木咧着嘴笑着看我,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刘木,管好你的女人,别哪天让我一气之下做出点什么为社会除害的事情。” 说完我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补充了几句:“王梦蝶你如此恶整我是不是因为最近欲求不满啊?不过身为花魁的你不缺男人吧?如果真没有,我做过几年老鸨,不怕别人笑话,妈妈我再给你介绍几个。还有,刘木,穿鞋要穿新的,不是耐克起码也要是阿迪吧?别人穿过的李宁,该扔就扔了吧!晚上就不去送你了,走好!” 我,杜小默,嘴巴很毒,我知道,刘木知道,现在王梦蝶应该也知道了。至于郭恒,他早该明白,参与这场闹剧,他根本是在自取其辱。 在之后的很长时间杜小默对郭恒采取不理不睬的政策,郭恒在她面前说的天花乱坠她都当戏听。温盼看着郭恒天天在杜小默这碰的头破血流却依然执着的只往杜小默这座冰山上碰,不免有些感动,好心的想为郭恒说几句好话,却被杜小默一个白眼给瞪回来了,“我没求着他这样,他自愿的关我屁事啊?而且,他犯了我的忌!” 杜小默是个很冷血的女人,众所周知,但是这次铁了心不再跟郭恒有任何牵扯是因为郭恒的确犯了杜小默的忌,杜小默,厌恶感情纠纷,讨厌被人围观,而郭恒恰恰把杜小默逼到了被人围观的份上,虽然是无心之过。但是,他居然被一个蠢女人利用这是杜小默更加无法接受的事情。 被牵连的不光是郭恒,刘木也被杜小默摈弃在她的世界之外,刘木的电话――不接。刘木的短信――不回,刘木的道歉――不接受。刘木寄过来的好吃的――当然要吃,不吃难道还要寄回去吗?势力,现实,财迷,贪吃这就是杜小默,如假包换。 秦皇岛的天气冷的很快,刚进十一月,已经让杜小默开始哆嗦了。从皮箱里找出刘木送的那条米黄色围巾,杜小默拿着围巾在心里把刘木骂了一千遍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用围巾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 郭恒依然每天出现在杜小默的视线里,杜小默依然有本事当他是无色无味的空气,每次郭恒都把哀怨的目光投向温盼,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可温盼只能对着郭恒傻笑,她也没办法啊,杜小默要是那么好说话还是杜小默吗? 到最后不知道是谁给郭恒出了个主意,让郭恒用零食打动杜小默,并且还很大方的附了一张表,里面记载的全是杜小默最爱吃的零食。 已经是深秋了,杜小默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踩着一地的枯叶,看着旁边花园里甜甜蜜蜜的情侣们,杜小默不免感慨,我的爱情在那条岔道口等着我呢?想着想着杜小默自己“扑哧”一声笑了,明明是秋天了,自己居然在思春,爱情真的是一种容易传染的疾病,天天守着一群思春的女人过日子,连自己都被同化了。 刚走到宿舍楼前就看见郭恒拎着两大包东西站在那,杜小默眼尖的发现里面有德芙和好多大果冻,她偷偷吞了一口唾沫,目不斜视的往宿舍楼里走。 “小默”郭恒赶紧迎着杜小默走过来,“不能理他,就算他有德芙也不能理他”她在心里一遍遍嘱咐自己。 “小默,我们别冷战了行吗?”这小子还是自以为是的厉害,谁吃饱了撑的跟他玩冷战啊?而且那是情侣之间的战术吧?适合你跟我吗?杜小默很想不客气的反驳回去,但是基于最初制定的方针是不理不睬,杜小默只好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痛快。 “小默,你爱吃德芙说明你是个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孩,何必不给我机会让我给你完美的爱情呢?”他还真是厉害,这么几步路居然能说这么多狗屁不通的话,照他这么说那爱吃牛煸的是对什么充满幻想呢?杜小默很坏心的想。 “小默,原谅我吧!咱们以后可以只做朋友。”见小默不动心郭恒改变策略开出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废话!我们一直都只是朋友,杜小默愤愤的想。 见杜小默放慢了脚步,郭恒心花怒放,“小默,我知道你心很软,原谅我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杜小默知道郭恒这句话存在严重的不真实性,但听起来还是很受用的。 见杜小默犹豫了,郭恒毫不犹豫的把两大包吃的塞到杜小默手里,转身就跑了,边跑还回过头来说:“小默,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郭恒八成是兴奋的脑子糊涂了。 “啊-呸!”杜小默对着郭恒的背影很不文明的呸了一声,我才不是好人呢,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看看自己手里的两大包东西,杜小默自欺欺人的说:可不是我想要的,是他硬给我的。 坚持了一个多月的不理不睬政策在两包零食的催化下改成了半理半睬政策,杜小默的贪吃再一次得到完美的验证。 本来郭恒是想利用杜小默的贪吃,迅速和杜小默写下一个: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完美结局,可无奈的是,零食打动了杜小默一次就再也没有效果了,杜小默 ,这个让人又爱有恨的女人,让郭恒这个纯情少男吃尽了苦头,却依然停留在朋友的阶段。 刘木的生活里,王梦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刘木跟她本来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顶多也就是个无产阶级的革命友情,还因为她得罪了小人杜小默,杜小默的一纸诉状告到刘木老妈那让刘木硬生生的损失了两个月的零花钱,刘木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得不偿失,杜小默是最不能得罪的那种人,因为她是把恶劣,自私,有仇必报当做人生指导,把雷峰同志: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严寒认真贯彻落实的那种人,典型的小人,有句话说:宁与君子动手,不与小人动口,就是警告人们要小心杜小默这钟人。 可是刘木再小心又有什么用呢,在他出生17天之后,杜小默就追随他来到这个世界,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生不逢时,命途多舛啊! 在杜小默进广播站一个月后,广播站由于设备问题进入漫长的停播期,正热情高涨的杜小默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垂头丧气好几天,有个对杜小默很有意思的黑土地,在院学生会混着个部长之类的官衔,他明示暗示杜小默很多次可以把杜小默弄进学生会,都被杜小默婉言谢绝了,搞笑呢,看他一脸色迷迷的样子,真要让他给弄进学生会了,我还不得以身相许啊??杜小默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无聊的日子杜小默都在睡觉,“睡神”的称号在高中就被叫的响彻云霄,在大学之后有更加嘹亮的趋势,偶尔有人问温盼:杜小默呢?温盼总是很无奈的回答:她在以大家都很熟悉的姿势睡觉。 无数人问杜小默同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怎么睡怎么吃都不胖呢? 杜小默无言以对。 瘦不是我的错,爱睡爱吃也不是我的错,但两个加在一起仿佛就成了我的错,每个女生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杜小默苗条的身材,让她本来就很善良的心又多了一丝牵挂:千万不能长胖了,否则去哪找这么多哀怨的眼神来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呢?哈哈~~杜小默狂笑几声,要善良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杜小默这种境界呢? 日子无聊到一定程度之后,宿舍里开始策划各种节目,以宿舍为单位开展男女关系发展计划,杜小默很不热情的参加各种活动,看着男男女女们热络的聊天,打闹,甚至在沙滩上打滚。打着纯洁男女关系的旗号暗渡陈仓,用共产主义的革命友情做掩盖,搞尽了小资的浪漫和暧昧。 宿舍里老三在几次联谊期间先后暗恋了三四个男生,少女怀春啊,总之是比怀孕容易多了,当然周期也比怀孕短很多。 在暗恋了三四个人之后,老三终于确定了一个最高目标和一个最低目标。可能是因为太不专情的原因,最高目标和最低目标都纷纷成为了别人的男友,老三失魂落魄好几天,发誓再也不相信爱情,杜小默很好心的安慰老三说:算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是满大街都是吗?再说了爱情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谁能一路顺风呢?红军长征还过草地翻雪山呢,我们虽然生活在和平时代一定要继承老一辈优良的革命传统啊! 老三让杜小默瞎忽悠了一会,忽悠的连伤心都忘了,再一次斗志高昂的准备投身下一次爱情战斗中。 温盼在杜小默几次逼供下终于向党和政府坦白,她高中时的确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大学之后就分手了。 玲子的情绪是八个人中最不稳定的,她情绪不稳定不同于杜小默的人来疯,她总是不明所以的难过,搞的杜小默和其他人都很担心,但是,对玲子,杜小默的死皮赖脸是不管事的,用在老盼身上还行。 第一章(4)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如果小学生写作文肯定这样开头:光阴似箭,岁月蹉跎。还是语文水平好的才能这么写。 刘木给杜小默寄过几次零食之后杜小默很没有骨气的原谅了他,哎~我啊,就是太善良了,杜小默一天会发出好几次这种感慨,老盼看着她都无奈了。 自恋也是一种境界,杜小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平静无聊的日子到十二月份正式结束,学校组织辩论赛,各系派代表参加,而杜小默就是计算机系的美女代表。 忙忙碌碌两个星期之后,杜小默抱了个“最佳辩手”奖杯回来,她功德圆满的接受大家的称赞,天天美的屁殿屁殿的,幸亏杜小默没有尾巴,如果有的话早翘到天上去了,不过话说回来,就杜小默这么较真这么爱斗嘴的人,拿下个最佳辩手是不在话下的。 辩论赛之后,杜小默又掀起了一个小高潮,面对她众多的崇拜者和支持者,杜小默就差开个新闻发布会,并且人模狗样的说:谢tv,谢谢mtv,谢谢我的公司,谢谢广大的默迷们,谢谢每一个人~~ 刘木打电话过来问杜小默圣诞节要什么礼物,杜小默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问:“什么都可以吗?” 刘木的声音稍微有点颤抖,估计那小子已经在后悔自己没事找什么削啊?!不过他还是很有勇气的说:“可以”在杜小默身边这么多年,他残存的勇气不多,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可以拿出来应付一下的。 杜小默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乱响,要零食?太没出息了,要衣服?暂时不缺呢,要钱?主意不错,但没什么创意,要个男朋友?刘木又不是仙女姐姐,去哪变个男朋友给我!等等?;?;?;仙女姐姐,“嘿嘿?;?;?;?;”杜小默奸笑了几声,笑的刘木头皮发麻。 三个太少,三十个会不会太多了?杜小默在心里合计着。 “这样吧!刘木,我要十五个愿望!”杜小默甜甜的声音把刘木的心都快震碎了,够狠!居然要愿望! “好!”尽管不情愿刘木还是答应了,因为没办法不答应。“那你送我什么呢?”刘木小心的问。 “咦?我什么时候说要送你东西了?”杜小默不客气的反问。 “这不圣诞节了吗?我送你十五个愿望,你不该送我点东西吗?”刘木可怜兮兮的说。 “可是你连一个愿望都没满足我呢!”杜小默觉得刘木简直是在敲诈自己。 “那我先满足你一个!”刘木狠了狠心,这次一定要从财迷疯杜小默手里抠出点东西来。 “我希望今年圣诞节刘木不跟我要礼物!”杜小默天真烂漫的声音彻底让刘木知道什么是高手。栽在杜小默手里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刘木自己讨了顿削,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大学里过圣诞节跟高中时简直是天壤之别,高中时也就是那些关系暧昧的男男女女们偷着交换个苹果橙子什么的,而大学里临近圣诞节的时候路边卖苹果橙子的小摊不计其数,青不拉几一个苹果包上张破纸就卖五块钱,还楞是有无数人买。主要不光有卖苹果橙子的,就连卖玫瑰的都有,圣诞节搞的跟情人节差不多,白白便宜了那一对对狗男女了。杜小默愤愤的想。 本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原则,杜小默恶狠狠的怒视一对对亲亲我我的小情人们,笑的温盼直骂她心理变态,身边有个忠诚的追随者你不要,还去嫉妒别人亲亲我我。 杜小默瞪了温盼一眼说:“你不懂的!” 温盼笑嘻嘻的问:“我不懂什么?” 杜小默难得一本正经的说:“我怕我一点头就害了郭恒了,我对爱情没把握,对自己也没有,如果给不了他最完整的感情,就不如不给。” 温盼看着杜小默一脸严肃轻声问:“小默,你心里有人?” 杜小默点点头又摇摇头。 温盼又问:“是刘木?” 杜小默猛的抬头瞪着温盼,半天挤出来几个字:“大姐,你别搞笑了!”说完又叹口气说:“宁愿是刘木!” 正说着呢,就见郭恒他们班自诩为班花的赵荧荧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了,末了,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杜小默一眼。 杜小默的人际关系不能说很好,但也绝对不坏,惟独和赵荧荧死活不对盘,最初是赵荧荧不知为了什么目的不断的挑衅杜小默,本着不打女人的原则,杜小默放了她一马一马又一马,有一天杜小默猛然间发现,这个赵荧荧并没有虎口逃生的自觉,反而变本加厉的针对自己。 杜小默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不危害社会就是极限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来危害她。她和赵荧荧的第一次交锋就是因郭恒而起,当时杜小默正在对郭恒采取不理不睬的政策,那天郭恒又一次在杜小默这碰壁碰的头破血流,正巧被赵荧荧碰见了,虽说杜小默总是说郭恒长的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放在秦皇岛的大马路上整个一个活动的环境污染源,但实际上郭恒还是有那么点姿色的,在一群黑土地里勉强显的卓尔不群了。郭恒在一群喇叭花和狗尾巴草中间还是很有一些人气的。 赵荧荧就疑似郭恒的追随者,有句话说的好: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阴沟。在赵荧荧眼里,杜小默就是不折不扣的阴沟。眼见自己的明月被阴沟整的灰头土脸,赵荧荧很不客气的一把拉住杜小默,质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过分?” 杜小默疑惑的看着这个针对自己很久的女人,不知道她唱的是哪出,自从王梦蝶事件以后,杜小默发现,女人,所有的女人包括自己在内,都很有表演天分。 “松开你的手。”杜小默面无表情的说。也好,我也该给你赵荧荧几分颜色了,不然天还不让你搅和成绿的?!杜小默心想。 碍于杜小默的气势,赵荧荧不情愿的松开自己手,但她却没有管好自己的嘴的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啊?天天拽的二五八万的?不就是漂亮一点吗?显摆什么呢?!”夹棍带棒的几句话彻底让杜小默认定:这个女人欠教训。 杜小默微微一笑,柔声说:“同学,我是杜小默,你不会不清楚我是谁就乱咬一顿吧!还有,相对于很多人来说,我是漂亮了那么一点点,但相对于你来说,那就不止一点点了哦!”杜小默很满意的看着赵荧荧涨红了脸,自诩为班花的她恐怕没被听过这样的诚恳真实的话吧?!“还有,你咬人的本事不错,叫唤的本事也不错,充分证明有句老话是错的:会叫的狗不咬,咬人的狗不叫。看你这么不错的份上,你开个价,我把你养我们家后院里,以后遇见对我纠缠不休的人,”杜小默有意无意的看了郭恒一眼,“我就开门――放荧荧!” 杜小默不急不缓的说完这几句话之后,赵荧荧脸都白了,跟我斗,你还稍微嫩点!杜小默比较满意的看着赵荧荧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效果达到了,似乎比预期的还要理想,杜小默转身瞪了郭恒一眼,你小子光会给我找麻烦,还有人替你出头了! 郭恒一见杜小默眼神不对,赶紧解释:“小默,不是我指使她这样的!” 一句话,赵荧荧兵败如山倒,替人强出头挨了杜小默顿削不说,还被郭恒嫌弃! 杜小默没心思再理他们,转身就走了。 自此之后杜小默和赵荧荧的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 温盼看赵荧荧刚才看杜小默的眼神不对,担心的说:“小默,那个女人不会是听见什么了吧?” “有什么怕她听见的啊?”杜小默满不在乎的说。 “就怕她那张烂嘴瞎说。”温盼对赵荧荧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因为杜小默经常诽闻缠身,被扰的不胜起烦,而诽闻又多半是从赵荧荧那里传出来的,心灵丑陋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动物。 “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关注我,去哪都能 遇见她,有时候真让我怀疑她到底是恨我还是爱我呢?”杜小默无奈的说。 “她是女人,轻易不会爱上你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温盼翻着白眼说。 “万一她是拉拉呢?”杜小默好象很希望赵荧荧爱她的样子。 “你!真是无可救要!”温盼彻底无力了。 事实证明温盼的担心是很有道理很有预见性的,第二天,杜小默正在高数课上做美梦的时候就被郭恒冲进来一把拽出教室,郭恒临出教室前还很有礼貌的跟高数老师打声招呼:“老师,借用你们班这位同学一下。” 美梦被郭恒打断,本来就够火大的了,还让郭恒在众目睽睽下把自己从教室里拉出来,我无力的呻吟一声:“郭恒!我找不到梦中情人都是你的错。” 郭恒无视我的抗议,直接把我拽到了学校的小花园里。 “说,你是不是喜欢刘木?”郭恒开口就是尖锐的质问。 我反感的皱着眉头,别说我跟你没关系,就算有关系,郭恒你这样也太过分了。我愤愤的想。而且,没有意义的问题有必要讨论吗? “赵荧荧说她亲耳听见你说喜欢刘木,为什么不告诉我?耍着我好玩吗?”郭恒气势汹汹的冲我吼。 “郭恒,别太过分了!”我不想从他嘴里听见更伤人的话,转身就走。 郭恒一把从后面抱住我。“小默,别走!”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我心头一颤,眼睛里涩涩的感觉,“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不是喜欢刘木,他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你知道吗?”郭恒滚烫的鼻息喷在我的颈部,我的脸没来由的红了一下,幸亏他看不见。“赵荧荧信誓旦旦的说她亲耳听见你说你喜欢刘木我就疯了,你别怪我。” “她说你就信?我们俩斗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何必去管她说什么?”我难得好心的安慰他几句,主要是现在的郭恒给我的感觉很脆弱,而我又很不幸的是他脆弱的根源,于心不忍啊! “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刘木?”郭恒死拽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有个妹妹对不对?”我问郭恒。 “对,”郭恒虽然不理解我为什么问这个还是很老实的回答。 “你喜欢你妹妹吗?” “喜欢啊!”郭恒回答的很干脆。 “我也喜欢刘木啊!”我从郭恒怀里挣脱来,盯着他的眼睛说,看着郭恒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他明白了。 这是我第一次跟郭恒解释我跟刘木的关系,因为就在刚才,郭恒死死的抱住我的那一刻,他,让我觉得心疼。 我不知道我把郭恒放在了什么位置,只是从那以后再见他的时候,我反而有些别扭,可是郭恒却全然不知,仿佛得到我一个解释就跟得到全天下似的,天天咧着嘴笑,老盼说,他把嘴咧的至少可以塞进去两个鸡蛋。 再见赵荧荧的时候,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让我再次感慨,没把荧荧养在我们家后院真是可惜了。这么一条恶狗不是随便就能遇见的。 关于我和郭恒的诽闻经过一次入室抢人之后得到又一次升温,我稳坐“诽闻小天女”的宝座。 刘木再一次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我那剩余的十四个愿望。 有一天早上,我跟做梦似的在教室门口看见了王梦蝶,我揉揉眼,她还在,再揉,她还在,再揉,傻子才再揉呢,再揉就瞎了。 我自认为魅力无穷,却很清楚我的魅力绝对不可能让王梦蝶从遥远的东北跑过来看我,不过话说回来,也不是太远。但凭我俩的交情恐怕应该面对面都视而不见吧! 我正准备视而不见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她说话了,开口就把我震蒙了。 她说:“刘木出车祸了。” 六个字在我脑海里盘旋着,扰的我的头嗡嗡乱叫。 不对不对,就算是刘木出车祸了,也轮不到王梦蝶来通知我,而且据我所知,刘木这小子也是一花心大萝卜,王梦蝶恐怕早在十一之后就成为过去式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好玩吗?”我迅速冷静下来,自己难免又窃喜一把,幸亏没被她骗了。 “他已经出事挺长时间了,你不会没发现他都没跟你联系过吧?他家人都知道,但他不让告诉你,我也是看不过去了才来找你的。”王梦蝶显然懒的和我争论。 他家人都知道?我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不信你可以给他父母打电话。”王梦蝶继续说。 我的手无法抑制的开始颤抖,在漫长的等待之后,电话通了,刘叔叔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我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 “刘叔,刘木出车祸了?”我的声音沙哑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默?你怎么知道的?刘木不让说?”后面的话没听完我的手机就掉到地上了,看着手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静止不动,我的泪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落下来了。 浑身发麻,连呼吸都变成了负担,我没敢问王梦蝶他伤的怎么样,因为我怕。天不怕地不怕的杜小默害怕了。 第一章(5) 当天我就跟着王梦蝶来到了刘木住的那家医院,她让我在外面等,她自己先进去问问刘木,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乖乖听她的话,但我还是听了。东北的天气很冷,我搓着冻的通红的双手,急噪不安的等着王梦蝶出来。 很久之后王梦蝶才从病房里走出来,她面露难色的说:“他说不想见你。” “为什么?”我楞在那里。 刘叔也出来了,看见我,眼框突然红了一下,我看着刘叔明显苍老的面孔,鼻子发酸,赶紧扭过头,不让泪划下来。 “小默,要不你先回学校,别耽误了课。”刘叔为难的说。 我的泪“哗哗”的流下来。我用手背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一下扑到病房的门上,拍着门大喊:“刘木,你个混蛋,你凭什么不见我?!” 刘叔心疼的扶住我,我“哇哇”的放声大哭,第一次在刘叔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王梦蝶冷眼看着我,我看着她眼睛里的冰冷和不屑突然失控的一把把她推倒,“你说,是不是你害的刘木?你说,是不是你?”我声嘶力竭的喊,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 “杜小默,刘木是在去给你买礼物的路上出的车祸,你说是谁害的?出事之后他死活不让通知你,可我看不惯,凭什么罪魁祸首可以心安理得的被保护着,不用伤心不用难过?杜小默你到底凭什么?”王梦蝶眼眶微微发红。 几句话彻底的将我打败,原来是我? 刘叔厉声打断王梦蝶的话,我不知道王梦蝶是什么时候走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我浑身发冷,一直暖和不过来,刘木不想见我是恨我吗?我不敢想也不能去想,我能做的只是等,等着刘木见我。 刘叔劝了我很长时间,我充耳不闻,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刘叔拍拍我的肩说:“小默,进去吧,刘木让你进去呢。” 我费力的挪动已经冻的麻木的两条腿,一步一步往病房里走。 在看见刘木的第一眼时,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起码我看见的是完整的刘木,他躺在床上,闭着眼。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默,我不想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我怕你哭。”刘木睁开眼看着不知所措的我说。 我泪如雨下,原以为在走廊里就哭干了所有的泪,没想到又涌出来了。 “刘木?”我泣不成声。 刘木一把抱住我,我感觉颈窝里一阵湿热,我知道,刘木哭了,我俩抱在一起哭的“淅沥哗啦”,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刘叔静静的看着我俩,等我们哭的不哭了,刘叔才长出口气说:“刘木还是和你最亲,出事半个月了,第一次见他哭,哭出来好,哭出来好!” “刘叔,我跟学校请假了,我留下来陪刘木,你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吧!”刘叔担心的问:“行吗?别耽误了课。” 我坚定的说:“没问题,刘叔你赶紧给我找住处去吧!” 刘叔匆匆的离开去安排我的住处了,刘木抬头看我,“还没请假呢吧?” “恩”我笑笑说“早请晚请还不一样啊。” 刘木不再说话,我也不出声。 很长时间之后,在我几乎以为刘木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小默,你胸部怎么一点没见长啊,抱在怀里跟抱着个男生差不多。”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刘木,随即又“哈哈”的大笑开了,不是被刘木刺激疯了,而是在那一瞬间,我知道,刘木活过来了。 又哭又闹的一天,我的体力差不多到极限了,回到刘叔给我安排的住处我抱头大睡,直到第二天我才想起来问刘木的伤势。 刘叔的一番话却让我险些晕倒,刘叔说“刘木比较严重的伤都在左腿上,左腿有多处骨折,但是也没事,医生说养养就好了。右腿比较轻,只有一些擦伤,但问题是,刘木的右腿没有知觉了。” 我试着掐了掐刘木的右腿,他苦笑着说:“没用的,我感觉不到。” “那医生怎么说?”我抬头问刘叔。 “医生说,经过检查已经排除了神经方面的原因,只能说可能是因为刺激较大,心理压力导致了右腿没有知觉。幸运的话可能几天就能好,可如果不走运的话,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刘叔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心的看着刘木,而刘木只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什么破医生,居然让病人碰运气!”我气愤的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刘叔苦笑着说。 “那有没有什么治疗方法?”我刨根问底的追着刘叔不放。 “医生说要经常按摩,最主要的是刘木要放松心情。”刘叔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刘木,轻轻叹了口气。 “包在我身上了!”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说。 刘叔和刘木同时疑惑的盯着我。 “嘿嘿”我干笑几声,“我来给刘木按摩,而且他的心情也包在我身上,我肯定让他天天开心。”大不了出卖点色相啊,不过就怕刘木不肯买,哈哈?;?;?;?;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啊-呸!哪个公主像我这么惨被刘木当丫鬟使唤还一直赔笑的。 短短几天时间,我觉得刘木把十八年的帐全讨回来了,以前我怎么欺负他的,他变本加厉还给我了,我不止一次在心里发誓:刘木,你就烧香拜佛祈祷你永远别好了,你要好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为了让刘木大爷的心情好点,我杜小默从老鸨的级别降到花魁档次,天天搜刮着肚子里那点不多的笑话讲给刘木听,有一天,我第n次给刘木讲同一个笑话,用本山大叔的话说:“我这辈子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 那个笑话内容是这样的:“有人说,对着流星许愿你的愿望就会实现,有天晚上我好不容易看见颗流星,赶紧闭上眼许愿说:”让刘木从猪变成人吧!“等我许完愿睁开眼时却看见流星又从原路飞回去了。” 我讲完之后,刘木大爷面无表情,我讨好的问:“好笑吗?”刘木大爷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你能讲个黄色的吗?别讲这种幼稚的!” 靠!刘木,你个混蛋王八蛋,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阳光明媚的一个下午,我在给刘木按摩了半个小时之后,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实在撑不住了,我抱着刘木的大腿就睡着了,睡到最美的时候,正梦见和我的白马王子在花丛间搞小资的浪漫呢,刘木一巴掌就把我拍醒了,我本能的一巴掌挥过去,正好拍到刘木胸口上,他假装弱不禁风的咳嗽了几声,然后色迷迷的说:“讨厌!早知道你对人家没安好心。” 一句话说的我的汗毛全体立正稍息随时待命。 “你说,杜小默你是不是趁机非礼我,居然抱着我大腿睡觉,把我大腿压麻了不说,还把哈喇子流了我一腿,内裤都湿了!”刘木无耻的抱怨着。 我被压抑了很久的气焰终于再也压抑不住了,我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准备把刘木这张让我生气生成内伤的臭嘴彻底的封上。 刘木虽然有伤在身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他不客气的给了我一脚,本来这一脚的力道不大,但我做牛做马的伺候了刘木半个月了,体力精力都到了极限,他轻轻一踹就把我踹了个屁股蹲。 我坐在地上死活不依了,我边哭边说:“刘木,你行,我天天给你按摩按的你出息了,敢踹我了。” 刘木见我倒了也急了,一蹦一蹦的过来要扶我。 就在我很得意的欣赏刘木的单腿蹦时,突然,脑袋里有种东西一闪而过。 “刘木,你!你!”我见鬼似的指着刘木“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正好这时候刘叔推门进来了,他看着站在地上的刘木和坐在地上的我,冲上来一把拉住刘木说:“刘木,你腿好了?!” 刘叔英明,终于说出了那句我说不出来的话,让我免于被憋死的命运。 刘木看看我,再看看刘叔,再摸摸自己的腿,咧着大嘴一乐,“小默,我居然好了!”这小子终于发现了这个事实。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半个月来的担心就这么奇妙的在这一瞬间通通不见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可算让我守的云开见明月了。 “小默,你简直是我的恩人啊!”也不知道刘木现在对我歌功颂德安的是什么心。“要不我以身相许得了?”刘木一脸贼笑让我恨不得把他的脸拍成大饼!看你还能不能笑。 “你这就算向小默告白了?”心情大好的刘叔也过来掺一脚。 我无力的看着这爷俩,神啊!饶了我吧!要不打个雷劈死我也行。 确定刘木的右腿的确没有问题之后,我就匆匆返回了学校,没办法,我请了一周的假,却硬在东北待了两周,实在不能再拖了。 舟车劳顿,蓬头垢面的我刚走学校门口见看见郭恒和赵荧荧举止暧昧的站在那里,郭恒面对着我,赵荧荧钻在他怀里留给我一个不算美丽的背影。 我站住,盯着郭恒,无可否认的是我的心里真的有那么一丝酸楚,郭恒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丝惭愧和痛楚,我就这样什么都不说一直看着郭恒,似乎我们可以这样对望到地老天荒。 赵荧荧迟钝的感觉到郭恒的不对劲,抬头,转身,看见了我。 “呦,这不是杜小默吗?”赵荧荧一脸得意的说。 我连个眼神都懒的给她,直直的盯着郭恒说:“我是杜小默,你是谁?”我声音冷漠的可以把方圆五里全都冻结成冰,说完,我转身,走人。 回到宿舍一头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倒头大睡。 等我睡醒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老盼上完高数课回来见我正坐在床上发呆,拿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 “郭恒”我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你知道了?”老盼惊讶的问。 “能不知道吗?一回来就遇见赵荧荧和他在学校门口亲亲热热,就差当众卖淫了!”我叹了口气说。 “你,”老盼拿捏着选择合适的词汇,“难过吗?”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才走了半个月,移情别恋的忒快点了,而且,居然移到赵荧荧那去了!”我愤愤的说。 “其实?;?;?;”老盼还想说什么,但我不想听了。 “别说了”我突然把脸埋进手心里。我杜小默也有今天,其实我很想用我惯有的玩世不恭的口吻说:是不是十年动乱,饥荒闹的厉害,郭恒饥不择食只好收了赵荧荧这条恶狗?!可是我说不出来,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也不想说,我怕说出来的东西会让我后悔,让我觉得自己下贱。 失去的东西是最美好的,这句话很有哲理,就不知道是不是适用于我现在的情形。 郭恒成了宿舍里禁忌的话题,可能是受了老盼的暗示,大家都刻意的在我面前避免提到任何有关郭恒和赵荧荧的话题,我很想潇洒的说:说吧,我真的无所谓。可我没有虚伪到那个程度,自己家的狗跟别人跑了我还会伤心半天,更何况是郭恒! 可是宿舍姐妹的保护并不能延伸到学校的各个角落,消失半个月的我已经不再是诽闻女主角,而现在稳坐“诽闻小天女”宝座的是赵荧荧,不过,大家习惯叫她“诽闻小妖女”,不关我的事,我没有赵荧荧那么好兴致去破坏别人的名声,更何况,她的名声不须我破坏就已经够坏了。 很不幸的一个下午,我在教学楼大厅和郭恒碰了个面对面,无法否认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避免和郭恒见面,再见又有什么意思呢?偶然的遇见却让我更加没有准备,猛然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他真的瘦了,郭恒静静的看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我看着郭恒明显消瘦的脸,心,就那么毫无防备的狠狠疼了一下。 赵荧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一把抱住郭恒,十分没有形象的对着我大喊:“看什么看?看也不是你的!”说完竟然恬不知耻的狠狠吻住郭恒。 郭恒始终面无表情,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应她,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突然让我想起,就在不久前,他滚烫的鼻息喷在我的颈部,他是那么无助的说:“小默,别走。” 而现在另一个女人吻着他的唇,他却依然用深情的眼神望着我,这又是一出什么闹剧? 我转身,不让自己的泪划下来,毕竟,我和郭恒没有关系,我没有指责的权利不是吗?我的泪只会让我更有被践踏的感觉,更能满足赵荧荧这条恶狗高涨的表演欲,我怕我一哭,赵荧荧会当众宽衣解带,活生生为我上演一副春宫图,我杜小默何德何能值得赵荧荧这么为我付出呢? 我背对郭恒,把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留在身后,郭恒,于我杜小默终究是特别的,只是,我发现的太晚,晚的不是时候。 杜小默厌恶感情纠纷,讨厌被围观,郭恒明白,所以,在杜小默转身时,看见了她含在眼里的泪,他依然没有去追,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杜小默,永远只能是他心里不可触及的伤痛。 临近年终,杜小默紧张的准备各科的考试,郭恒带来的震撼和伤害也渐渐变淡了,杜小默又恢复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杜小默。让老盼在欣慰之余不免感慨:还真不是普通的没心没肺。 但是,杜小默的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她从来不问,老盼也从来没说,老盼知道,杜小默的清高和骄傲不允许她去跟赵荧荧抢男人,也不允许她去指责去怨恨,去把自己的伤放在众人面前任人分析,或是给些同情,或是给些嘲笑。 但温盼知道,杜小默开口问的时候就是杜小默彻底放下的时候。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只能再次感慨杜小默的没心没肺。 放假前一天,杜小默突然当着宿舍所有人问:“谁能告诉我郭恒和赵荧荧那对狗男女是怎么到一起的?” 正在收拾行李的七个人闻言全楞住了。 老盼最先反应过来,她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杜小默身边问:“真想知道?” “废话!不想知道还问什么啊?”杜小默翻着白眼说。 “呃,”老盼斟酌了一下解释到,“在你去东北后不久,郭恒他们班聚会,据说是赵荧荧在那晚趁郭恒喝醉了酒造成了某种即定事实。” 老盼一番话听的杜小默一楞一楞的,末了,杜小默说句:“输给赵荧荧我认了,毕竟,我杜小默贪吃,现实,势力,但不下贱!比起下贱来我输的心服口服,就是可惜了郭恒一个好孩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喝点小酒居然被恶狗抓住了机会拆骨入腹了。” 听她说完,七个人都松了口气,起码杜小默放开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第一章(6) 经过八个小时的奔波,受够了火车上闷热的臭味和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无间,杜小默背着大包小包连滚带爬的逃回家,连个“妈”字都懒的喊,倒在沙发上就再也不想动弹了。 老妈收拾好我那一大堆垃圾,另外免费赠送一大堆唠叨:“你说你,带也不带点特产,带一堆脏衣服回来给谁吃啊?还有,你这是穿了多少天的袜子啊?能熏死一头牛了!你看你蓬头垢面的,白浪费了我给你那张脸了,还有,袜子和内裤分开放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啊?!杜小默,你是猪啊?连内裤都是脏的!你的牛仔裤上这些洞洞是怎么回事啊?不三不四的!你注意点形象行不行?别死赖在沙发上,去你屋里睡,万一来了客人,还以为咱们家发生命案了呢!” 如果你再唠叨下去,真会发生命案的!我心里愤愤的想,十分万分不情愿的爬起来,刚向着我的房间挪动了几步,就听我妈又说:“对了,你的床在刘木那还没搬上来呢!你先去楼下睡吧!” 托我的福,我妈彻底把刘木他们家当成我们家一楼了,听听她的话“先去楼下睡吧!”不知道的以为我住的是小别墅呢。 算了计较这些也没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楼下寻找我的床。 刘阿姨看我一脸的疲惫二话不说放我进屋睡觉,我躺下之前,刘阿姨还笑眯眯的告诉我说:“小默啊,你的被子我提前给你晒了,放心睡吧!” 瞧瞧,同样是妈,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在我睡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刘木也回来了,刘叔一直陪他在东北养伤,本来刘阿姨说那边太冷,不利于伤口愈合,想让他们回来,可是因为考虑到路途遥远,这么一折腾可能对伤口更不利,刘叔只好牺牲一下,在那边陪他养伤。 在幸福家庭成长的孩子就是跟我不一样,刘木回来时刘叔给他买的卧铺,他一路上滋润着就到家了,回来看见我跟死猪似的睡在他房间里,很没爱心的一把把我推醒,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这是刘木第几次打断我的美梦了,等他彻底好了,可以接受社会主义的考验和锻炼的时候,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看在他伤未全愈的份上,我好心放他一马,我有没有说过?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善良。 假期的生活无限美好,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醒着的时候就和刘木磕磕牙,贫贫嘴,感慨一下社会主义的美好,歌颂一下祖国的壮丽山河。 刘木的伤好的很快,基本上大小便可以自理了,我的意思是说,不用刘叔扶着他去厕所了。 在寒假期间,刘木再一次提到以身相许的问题,我好好一杯牛奶在他提出这个问题时白白浪费了,我记得之前我们明明在聊肯德基的新奥尔良鸡腿堡,刘木突然问我:“小默,你真不打算对我的清白负责?” 我很不客气的把一大口牛奶全喷在他脸上,看着乳白色的牛奶顺着刘木的秀发滴滴哒哒的流下来,我极没形象的笑倒在床上。 “你浪费不浪费?”刘木假装他很节约似的指责我。 “浪费,浪费!”我看着刘木一脸牛奶的狼狈模样笑的肚子都疼了。 刘木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我扑上去在刘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脸上的牛奶舔的干干净净,“这样总算不浪费了吧?!”我好笑的看着刘木目瞪口呆的表情。 “杜小默,你!你!”刘木严重的丧失了语言功能。 “你绝对不能这样舔别人!”憋了半天,他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要不是知道你刚洗了脸我也不舔你啊!我这不是节约吗?!”我狡辩。其实刚才真的是一时冲动,看着牛奶在刘木脸上突然变的很好喝的样子,不舔白不舔嘛! 刘木看着我半天不再说话,突然叹口气说:“杜小默,你怎么一点身为女生的自觉都没有呢?” “你不说我这样的基本可以算是男生了吗?”我瞥了刘木一眼,不会是车祸把他脑子撞傻了吧?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算了,”刘木无奈的看着我,“明天同学聚会你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我还想看看从高中到大学到底还有几对狗男女没坚持他们纯洁的男女关系?”我兴致勃勃的说。 “我也去!”刘木压根不理我高昂的情绪,自顾自的说。 “不是吧!大叔?你都残废了还张巴什么啊??”我不客气的指着刘木行动不便的左腿说。 “闭上你的臭嘴!这是伤,不是残!”刘木跟我玩文字游戏。 “反正我不要跟你一起去,还要扶着你上公交车,你知不知道公交车是最容易有艳遇的地方?我才不要和你这个伤~人士一起,多破坏我的行情啊!”我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 刘木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我打车去!”他恶狠狠的说。 “哇!”我真想把我之前说的话全吞回肚子里,“为了照顾你带伤之身,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我谄媚的笑着说。 “我去跟女出租司机谈情说爱,你去干什么啊??破坏我行情?”刘木不客气的把我的话又全还给我! 小肚鸡肠!不是男人!我在心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之后,谄媚的说:“你就可怜可怜我,带我去吧!”为了出租车,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了。 第二天,我如愿以偿的坐着出租车去学校,还别说,坐出租的感觉就是比坐公交车好。 看见学校门口的那群老同学时,我彻底的傻眼了,这是什么状况?现在是冬天吧?为什么我会有百花争艳的错觉?很多女同学,抱歉我已经不大能叫上名字来了,都穿着裙子,裙子低下是薄薄的丝袜,很美丽,是别人看着,估计她们也就只能有很冻人的感觉了。 刘木看看那群骚首弄姿的女人们,再看看穿着条破牛仔裤的我,不怀好意的说:“杜小默,你被比下去了哦!” 靠!老娘犯的着跟她们比吗?那不是自降水准嘛! 我还没爆发,那群女人就发现了我,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她们就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 “呦,这不是杜小默吗?” “还这么拽呢?” “听说在大学被人甩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我一个头两个大,无可否认的是,人长的太漂亮之后很容易得罪一些小肚鸡肠的女生,尤其是我这么漂亮嘴巴又毒的女生,理所当然的会得罪更多小肚鸡肠的女生。 “多谢大家关心了!”我谦虚的说,“看大家这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母校改成迎春阁或是醉春院了呢,大家都还好吧?卖淫和卖笑都卖的顺利吧?要不顺利的话来我这,毕竟我当老鸨很多年了,还是可以给大家碗饭吃的!”我拉着众女生的手和蔼可亲的说。 眼看众女都被我刺激的有暴走的倾向,刘木赶紧插进来,“嗨,美女们,大家都好吧!?”他及时的阻止了愤怒的女人们把我毁尸灭迹,我也没怎么感激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们,自讨苦吃,是苍蝇就去叮那些臭鸡蛋,没看见那边一群臭鸡蛋都等着你们这些苍蝇去叮呢么?招惹我干什么啊?天天日子过的太滋润了良心不安?在我这找什么摧残?! 一场同学聚餐吃的跟鸿门宴似的,那些自诩为善良天使的女人们忙着教育刘木这个迷途的羔羊,劝他回头是岸,早日和杜小默那种妖女画清界限。刘木“哼哼哈哈”的敷衍着爱心和春心双重泛滥的女人们。不时回头注意一下,我有没有被那群臭鸡蛋围困。 由刘木帮我挡掉来自雌性和雄性的所有骚扰,我安心的大吃大喝,吃饱喝足之后拽起疲惫不堪的刘木大摇大摆的离开,留给他们一个可爱又可恨的背影。 经过同学聚会这次小高潮之后,我和刘木的生活回归平淡,一成不变的吃吃喝喝,我妈和刘阿姨把我和刘木彻底的规划到猪的行列中去,没天把我们喂饱之后就让我们自己去养镖了。 一个月的时间,我和刘木都胖了。 大早晨穿衣服的时候,我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的小蛮腰上多出一曾层赘肉,恨不得死命的揍刘木一顿,都怪他每天拉着我吃吃喝喝,害的我美丽的身材被破坏了。 我气势汹汹的冲进刘木的房间,拽着腰上的赘肉说:“你看!你看!”刘木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迷迷糊糊的说:“恩,很白!” 我一脚踹到他屁股上,“谁让你看我白不白,我是让你看我长赘肉了!”刘木被踹了一脚无辜的看着我,使劲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正要冲上去掀他被子,刘木一看我的姿势就知道我的目的,他死命抓着被子喊:“杜小默,不许掀,我没穿衣服,你掀了可是要负责的!” 刘阿姨闻声敲敲门进来,看我俩正拽着个被子你抢我夺的,笑了笑说:“玩吧!”转身出去了。 刘木恨恨的瞪着刘阿姨的背影说:“是不是我妈啊?不知道救我啊?” 被子最后还被我拽下来了,刘木怨恨的瞪着我,我怨恨的瞪着他。 “你这不穿着衣服呢么?居然欺骗我感情,白白让我浪费半天力气,什么都没看到。”我不满的抱怨着。 “杜小默,有什么好看的啊?你自己就长的跟男生似的,回家看自己去!”刘木气愤的冲我大喊大叫。 “怎么可能一样啊?一样了的话你为什么是男人我为什么是女人啊?”我不服气的吼回去。“当然有好看的了,”我抬起穿着毛绒拖鞋的脚踢了踢他的鼠蹊部,“这肯定不一样吧?” 我坏笑着看刘木狼狈的躲开我的魔爪,满脸通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杜小默!你个白痴!”刘木咬牙切齿的说。 “刘木,你还是处男吧?”我丢给刘木一个高难度的问题。 刘木一把把我推到门外,“砰”的一声关上门。 我摸摸差点被挤扁的鼻子,一头扎进客厅的沙发里,刘阿姨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等刘木呢?”她笑眯眯的问。 “恩,”我乖宝宝一样点点头,“我和刘木还有一个问题没讨论清楚呢。” “吃点水果”刘阿姨把水果盘推到我面前,走到刘木房间门口,敲敲门说:“刘木。快点,小默等你呢!” 我听见刘木闷声闷气的说了声:“让她等吧!”刘阿姨笑了笑说:“这孩子!”然后拿起背包说:“小默玩吧,我去上班了。” 我很羡慕的看着刘阿姨和刘叔一起出门上班,这种平凡的幸福就是我一直渴望的吧! 刘木是不是处男的问题一直讨论未果,刘木发表了一大堆“只许州管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言论,告诉我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一定要洁身自爱。 我对此嗤之以鼻。 假期总是过的很快,感觉刚回家,调戏刘木还没调戏过瘾呢,就该返校了。 回学校的时候,刘木坚持送我回学校,到了学校之后刘木正大光明的搂着我在学校里逛了三圈,我知道刘木是什么意思,关于郭恒的事我不说他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他想让学校的人知道就算没有郭恒,杜小默也是有人疼的。 还真让刘木给碰上了,我们在学校逛到第二圈的时候,正好碰见郭恒和赵荧荧,他好象也是刚返校,看样子赵荧荧是去车站接他了。 他拎着大包小包抬头看见刘木,再看看刘木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眼睛里有我不懂的东西,不过我已经不想懂了。 刘木从容的跟他打招呼,顺便“称赞”了一下赵荧荧的美丽,刘木原话是这么说的:“郭恒,眼光不赖啊!你挑这个绝对赶上王梦蝶了。”赵荧荧不明所以傻笑着接受帅哥的赞美。郭恒没说什么,我拉着刘木转身走了,不想让刘木太为难他,毕竟他也是受害者。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突然想起王梦蝶,“刘木,王梦蝶怎么回事啊?你出车祸还是她来通知的我呢。” “别理她,她纯粹是不想让你过的舒坦了。”刘木低着头说。 “她是真的爱你吧?”我试探的问。 “是吧!”刘木叹口起说,“不过正如你所说,我不会捡别人穿过的李宁,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生。” “哦”我简单的应了一声,不再谈论这个问题。我想刘木还是对王梦蝶有过期望的,否则不会有这种失望的表情。 我和刘木沉默的转完第三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浪费体力和精力了,刘木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小默,照顾好自己。”我在他怀里点点头。 不想这么煽情,那样会让我觉得眼前的分离像是生离死别。我,杜小默,是个喜聚不喜散的人,虽然我从来都不说我的不舍,但我相信刘木知道,刘木懂得。 刘木在看我进宿舍楼之后才转身离开,我在宿舍楼的窗户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自难过,我们恰似一对情侣,却又不是一对情侣。 第一章(7) 开学之后已经不再是“诽闻小天女”的我过着自己平静幸福的生活,生活里没有了郭恒的嘘寒问暖,也没有了赵荧荧的针锋相对,让我充分的品尝了一把平静的味道。 宿舍里八个女生保持着四对单身的两好记录,她们已经不再寄希望于联谊了,因为经过半年的时间,能凑合到一起的全凑合着去过了,剩下我们这些没法凑合的独善其身。 可能因为春天到了的关系,我还真的有那么一定点思春。没听人说过嘛,大一的女生是玫瑰花,好看不好吃,大二的女生是苹果,好看又好吃,大三的女生是石榴,好吃不好看,大四的女生是西红柿,还把自己当水果呢? 幸亏我上的是专科,一共三年,不存在西红柿的顾虑。但是我也不想到了石榴的份上再发愁啊。而且,长的像赵荧荧那样的发愁也就算了,不择手段的赶紧绑住一个也是有情可原的,长成我这样的还没人要,我真糟蹋了我妈给我这张脸了,干脆还给我妈得了,就怕她不要哇!我不要脸没关系,我妈肯定不会甘心当二皮脸的。 所以,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毛主席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跟老盼讨论如何把自己销售出去的问题,老盼很不正经的告诉我:穿着内衣内裤胸前绑个蝴蝶结,站在宿舍门口旁边挂一牌子,上面写:优惠大酬宾。肯定能创销售新高。 我听的直想翻白眼吐白沫,我怎么也是个老鸨,这种事还是花魁去干比较合适。 天气渐渐暖和了,女生们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穿的少,在杜小默还穿着毛衣哆嗦时,已经有女生穿着短裤到处招摇了。 温盼指着前面一个穿短裤的女生说:“看见了吗?如果你现在也穿成那样,把你又白有细的小腿往外一露,你肯定就销出去了。” 我缩缩脖子说:“我是找男朋友,不是找嫖客。” 温盼小手一挥,豪情万丈的说:“你看你,不知道了吧?你找男朋友只能找那些别人挑剩下的,可是嫖客就不一样了,别人的男朋友你照样也是可以挑滴!” 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身正气的说:“死去吧你!我才不跟你狼狈为奸呢,我那饴红院里的姑娘都能干的事用的着我老鸨瞎掺和吗?抢人饭碗是不道德的你知道不?快让我们家荧荧咬你了。” 大家不要误会,此荧荧非彼荧荧,荧荧真是我养的一条狗,只有巴掌大小,很温顺很善良的样子,完全辜负了我给他取名为“荧荧”的一片苦心。我本意是想养条恶狗防身来着,不过看这情形,防身是不用了,遇见坏人估计我还得保护荧荧。 杜小默一直憧憬有一天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在某个安静的小镇上,买栋古香古色的房子,养条恶狗天天鱼肉邻里,横行霸道,没事的时候就牵着荧荧在大街上瞎逛,看谁不顺眼放荧荧就咬,所有人看见我跟见了大爷似的点头哈腰的,连荧荧都神气活现的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多美好的情景啊!可惜啊,荧荧不争气,这么小点就一点恶狗的气势都没有,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就放开了狠咬得了,你说你一狗,咬了谁谁还真咬你一口啊?! 可荧荧想不开,或许它压根不是当恶狗的料,有一次,三水拿着一块饼干逗它半天,末了把饼干扔进自己嘴里吃了,荧荧眼巴巴的看着三水,是猪都忍不下这口气的,何况荧荧是狗?见他迟迟不行动,我都忍不住给他打气“荧荧,咬她!咬她!” 荧荧瞪着无辜的大眼看着我,摇摇尾巴,哼哼了几声就垂头丧气的爬到自己的小窝里生闷气去了,我恨铁不成钢啊,差点扑上去咬三水几口。自此,我彻底放弃了把荧荧培养成恶狗的想法,白白糟蹋了这么恶的一个名字。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男朋友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里窝着和哪个小美女亲热。我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给刘木打电话时我委屈的跟刘木抱怨我自己一个人连个男朋友也没有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孤单,刘木安慰了我半天没起什么作用,于是试着改变策略开导我。 “你以前有男朋友吗?”他很白痴的问我。 “废话!当然没有啊!”我心情极度不好。 “还是说啊,十八年都这样过来了,现在为什么想起难过来了?”他不解的问我。 “再有两个多月我就是苹果了,再不赶紧找人吃,错过最好的时期,难道要等大三变成石榴了再着急吗?”我也不管他听的懂听不懂自己瞎抱怨一番。 刘木也没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多半觉得我想男朋友想疯了。 “以前不是还有你呢吗?”我总算说了句刘木能听懂的话。 刘木一听乐了,嬉皮笑脸的说:“要不咱俩凑合着过得了。” “死去吧你!和你凑合着过是没什么问题,主要问题是你又不在身边,有你没你有什么区别啊?”我愤愤不平的说。 “好象也对!”刘木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安慰我,被我整的也郁闷了。 我和刘木打电话一直打到他的手机没电关机之后才停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讨论。 春天总是让人有一种很向上的感觉,杜小默却一直没有这种体会,秦皇岛的破天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是四天在刮风,好象很久没看海了,杜小默在心里想,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自己仿佛都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坚持来这座有海的城市了。 一张男孩的笑脸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杜小默摸了摸颈间的玉指环,轻轻的叹了口气。 玲子的电话打过来时,杜小默正一个人在海边看海,海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让玲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和断断续续,玲子重复了很多遍杜小默才知道老盼在宿舍自己把自己灌醉了,然后一直哭一直哭,任凭大家怎么问都坚持什么都不说。 平时杜小默和老盼最亲近,大家没办法,只好叫杜小默回来。 杜小默风风火火的赶回去时,老盼还在哭,她不是放声大哭,只是眼泪就那么不断的流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杜小默轻轻拍着温盼的脸问:“怎么了?” 温盼看了看杜小默,眼神有一丝晃动。 “下周日就要结婚了”她哽咽着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再也不说话,只有眼泪仍然不断的流出来。 杜小默懂了,她静静的坐在老盼的床边,拉着老盼的手,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老盼告诉过小默,她和高中的那个男朋友在她上大学之后分手了,老盼总是带着一丝回味的感觉跟小默讲述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从老盼的眼神里小默知道,老盼是爱着那个男生的。 分开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男生和老盼选择的不是同一条路,老盼上大学,男生回去接手自家的生意。寒假开学之后,老盼曾经狠狠的消沉过一段时间,杜小默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过年的时候那个男生订婚了,老盼跟小默一样是个倔强又要强的人,她硬是笑嘻嘻的参加了男生的订婚典礼,从头笑到尾,却在回家之后一病不起。 其实杜小默不是很理解什么是爱情,但看着老盼现在的样子,杜小默只能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杜小默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日子,下周日,还有十天的时间,这十天还能改变什么呢?能留住的只是回忆和伤心罢了。 杜小默不爱听哥歌,但却对小刚一首歌情有独钟。 无奈是缘分比爱情短一点 残忍是回忆比爱情绵延 这两句歌词让杜小默尤为感触深刻,老盼是怎么样的心情,杜小默体会不到,有很多人貌似很高尚的说:把你的悲伤说出来,我和你一起分担。可是很多时候,很多心境,是无法跟人一起的分担的,就算想,恐怕也做不到。 所以杜小默不尝试去做任何努力来改变老盼,有太多的伤害,只有让时间抚平, 而非外人能介入的。 从那次大醉之后,老盼就异常的沉默,几乎不再去上课,整天整天的抱着电脑上网,宿舍里能听见的出自老盼的声音就是她的键盘“噼里啪啦”的响声。 老盼在第十天的时候起了个大早,顺便把杜小默也从床上挖起来,杜小默揉着惺忪的双眼,迷糊着穿好衣服就被温盼一把揪出宿舍。 才四点耶!杜小默很好奇的东张西望,自己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四点的天是什么样子呢,而且熟悉的校园在这个时刻也显得很不一样。 老盼在杜小默还左顾右盼的时候挥手招了一辆出租,开门上车,顺手把杜小默也牵上来。 “载我去全市最大的花店。”温盼对司机说。 “你去花店干什么?”杜小默终于把注意力从外面拉回来。 温盼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今天他要结婚了,很奇怪的感觉,以为自己会在这一刻伤心而死,却在真正到达这一刻时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思考,还可以去做该做的事。 杜小默看她脸上刻意收敛的悲伤,不再追问。 到达花店的时候,刚好五店,这个时间不会有那家店是开着门的吧?杜小默暗暗的想,就算是夜店,这个点也关门了,真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啊。 温盼看了看紧锁的大门,并没有犹豫多久,快步上前开始使劲的拍门。 杜小默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不过她并没有阻止老盼,这么大的店,应该会有守夜的人吧,说不定真能拍醒一个两个的呢。 想到这杜小默也走到门前开始使劲的拍门,边拍边喊:“砸店了!快来人啊!” 温盼看了杜小默一眼,“扑哧”一声笑了,“我以为你只在人多的时候犯人来疯呢,”温盼说着看看静悄悄的大街,“原来,没人的时候也犯。” 杜小默咧着嘴“嘿嘿”的笑了几声,“这不为了你牺牲吗?” 还真别说,杜小默这几嗓子真的喊出几个人来,只见好几个小伙子抄着扫帚,棍子等凶器从店里冲出来。 这几个小伙子冲出来之后,疑惑的看着杜小默和温盼,有个白痴开口就问:“你们砸店?” 杜小默笑的风情万种的走过去,柔声说:“大哥,你太看的起我俩了,我们有那力气吗?我们不砸店,我们•;•;•;•;•;”杜小默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来了。于是回头对着老盼说:“老盼,告诉他们咱们是干什么来了。” “我们买花。”温盼盯着那几个小伙子说。 “大早清的买什么花啊?”有个小伙子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玫瑰花”温盼也不管他是在询问还是在抱怨直接回答他。 “算了,反正也被吵醒了,上门的生意还能不做吗?“有一个比较想的开的小伙子劝着另外几个。 于是温盼和杜小默被请进了店了。 “我把店里的玫瑰花全买下来。”不等人问,温盼就主动说。 闻言几个人的下巴全掉到地上,杜小默都很配合的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温盼。 “你,你知道,店里的玫瑰花有多少吗?可不止你看到的这些啊!”有个小伙子指着店里摆的那些玫瑰花对温盼说。 “你们去统计吧,有多少我都要。”温盼面无表情的说。 “老,老盼”杜小默都开始结巴了,“你有那么多钱吗?”杜小默不解的看着老盼。随即苦着一张脸问:“你不会把我押在着吧?!” “不会。”老盼好笑的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 杜小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会就好,不会就好。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小伙子走出来说:“一共有三千多支,你真的全要?”他不确定的问。 “全要,一共多少钱?”老盼干脆利落的问。 小伙子把计算器按的“叽里旮旯”乱叫,最后说:“给你打完折之后是八千三百五十。” 老盼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好几捆人民币,看的杜小默一楞一楞的,老盼把这么多钱带身上干什么? “这是一万,剩下的那一千多块钱全买百合,我需要你们在今天十点之前把全部的花送到这个地方。”老盼伸手递过去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那个年轻人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说:“没问题” “把钱点一下,如果没问题我们就走了。”温盼一脸疲惫的说。 小伙子利索的把钱点了一下,然后冲温盼点点头说:“钱没问题。” 温盼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杜小默和温盼并肩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杜小默一遍一遍看着温盼阴沉的侧脸,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我们曾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要在会场里撒满玫瑰花,”老盼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虽然现在,新娘不是我,我还是希望他结婚的会场里撒满玫瑰花。” 杜小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这就是爱情吧。只是这如果真的是爱情,为什么爱情让人这么心酸,连杜小默这个旁观者都为老盼心酸了。 “但是你的钱从哪来的?”杜小默担心的问。一万对于学生而言不是一个小数目。 “你别管了”温盼低着头轻轻的叹着气。 当天晚上。温盼彻夜未归。 杜小默紧握着手机等着眼睛等了一晚上,温盼连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 早上七点,温盼推开宿舍的门。 杜小默坐在床上瞪着眼睛怒吼一声:“滚!”然后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再也不出声。 温盼坐在床上失声痛哭,宿舍里的姐妹们都赶紧起来劝哭的“淅沥哗啦”的温盼。 “她睁着眼抱着电话等了一晚上,就怕你出点什么事打电话时她接不到。你也是,怎么这么胡来呢。”三水边给温盼擦泪边唠叨着。 温盼哽咽了半天拉拉杜小默的被角,见小默没反应又叫了声:“小默?” 杜小默一直没有反应,三水爬上去掀开被子看看杜小默。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等她醒了再说吧!”三水劝温盼。 温盼坐在床上默默的流泪。 感觉三水离开了,杜小默才睁开眼。她不是故意冲老盼吼,而是真的怕她出事。 第二章(1) 温盼始终没有解释那晚的彻夜不归。 杜小默没有再跟温盼生气,只是很慎重的告诉温盘:“有什么事和我商量一下。” 温盼点点头,杜小默就当自己收到了她的承诺,有时候,杜小默就是这么简单,抛开现实,势力,贪吃这些特点不谈,杜小默只是一个很天真很干净的孩子。 天气渐渐热了,有一次去海边玩忘记涂防晒霜,结果杜小默被晒伤了,凡是被晒过的地方都开始蜕皮。 杜小默打电话跟刘木哭诉自己的不幸遭遇,没想到刘木居然说:“夏天了,蛇是该蜕皮了,杜小默,你真是蛇啊?” 气的杜小默狠狠的挂断电话,蛇,那么冷血残酷的动物,刘木居然说自己是蛇! 荧荧经过这几个月明显长大了,但依然胆小怕事,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杜小默每次看见荧荧一脸满足的在他的小花碗里喝牛奶,就忍不住感慨:荧荧啊!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期望啊! 郭恒和赵荧荧依然诽闻缠身,分分合合好几次,杜小默每次听到有关他们的诽闻都会在回宿舍之后狠狠的对荧荧进行一番思想教育:你看看人家赵荧荧,人家怎么那么争气啊,当恶狗当的那么威风,你看看你,亏你还比她高一个档次是条不折不扣的公狗呢,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你也咬一个俩的人让我看看,证明一下你狗的本质。 每次三水听见杜小默这么教育荧荧就会插话说:“荧荧,别听她的,恶狗不好找老婆的。” 杜小默恶狠狠的瞪三水一眼,接着教训荧荧:“莫非就差在那个赵字上?难道只有叫赵荧荧才能使你成为一条威风凛凛的恶狗?” “得了,你别折磨荧荧了。”老盼及时把荧荧从杜小默的唾沫星子底下解救出来。 “老盼,你说荧荧怎么这么让我失望啊?”杜小默蹭到老盼跟前寻求点安慰,顺便吃点嫩豆腐,占点小便宜。 “杜小默!”老盼在被占了无数次便宜之后爆发了,“你说我有的你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你还占我什么便宜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杜小默比画一下自己的胸再指指老盼的胸厚颜无耻的说:“尺寸不一样嘛!” “而且,那谁那谁说过:天下没有一模一样的鸡蛋,所以终归还是不一样的。”仿佛怕气不死老盼杜小默又坏心的补充了一句。 夏天到了,在阳光的暴晒下,杜小默变的更加懒洋洋的,又有了一次被晒伤的经验,杜小默开始变的深居简出。基本上课也不怎么去上了。 广播站的设备在学期末的时候终于修好了,开播之后经过一个小小的人事变动,杜小默所在的组调进去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很干净很阳光的样子,而且声音也是那么的清澈。杜小默看见他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不过杜小默见了帅哥一般都觉得亲切。 回宿舍之后杜小默拉着温盼激动的说:“老盼啊!我们组进去一个小男生,那叫一个阳光,那叫一个帅啊!神啊!太感谢我们站长的安排了。” 老盼等着杜小默发疯发够了才问:“叫什么名字啊?” “呃?”杜小默疑惑的看着温盼。 “别说你没问人家叫什么!”温盼看着杜小默白痴的表情无力的说。 “嘿嘿•;•;•;”杜小默的招牌傻笑一亮相,温盼就知道她根本没问。 “那你都跟人家一起播了一次音了,总不能什么都没聊吧?”其实老盼对帅哥也不是很感兴趣,但看杜小默这么激动,不配合她一下觉得过意不去。 “下次我一定问。”杜小默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严重失误,信誓旦旦的说。 两个人正说着,就见三水包着一大堆书走进来,老盼赶紧把她的书接过来,三水气喘吁吁的说:“妈呀,累死我了。” 杜小默一见三水回来,屁殿屁殿的跑过来说:“三水,我们组进了一个帅哥耶!那叫一个帅!” 三水困惑的看着杜小默陶醉的表情,问:“谁啊?” 杜小默再次“嘿嘿”的傻笑。 “她忘问人家名字了。”老盼替她回答。 “我们组也进一个男生,叫丁磊。”三水趴在床上无力的说,“这下可好了,我们组一个三水,一个三石。” “哈哈•;•;•;多配啊!“杜小默无视三水杀人的眼光放声大笑。 和帅哥第二次见面,杜小默终于记得问人家的名字。 回来之后又跟老盼大发感慨:“他叫许颢然,听听这名字,多有气质啊!不愧是帅哥的名字。“ 老盼无奈的看着她大发花痴,忍不住问:“你想收了他?” “不!”杜小默坚定的说,“不怕我会糟蹋了那么个纯洁少男•;•;•;•;•;”杜小默跨着脸无限遗憾的说。 许颢然的出现让杜小默重新活跃起来,帅哥的魅力是无穷的嘛。 刘木曾经几次三番的盘问杜小默关于许颢然的事情,问的杜小默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吃醋了。 周日下午正和许颢然三水三石讨论下周节目的事情,刘木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刘木,你今天打了三个电话了你知道吗?”我无可奈何的说。 “你还跟那个许颢然在一起?”刘木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问。 “刘木,你不是吃醋了吧?”我坏心的问。 “啊?”刘木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是担心你。”他正经八百的说。 “大叔担心也不是这么担心的,你说人家对我又没意思,而且光天化日的我想强暴人家也不可能成功啊!”我没形象的对着电话喷口水,喷死刘木这个混蛋。 “好,你自己注意得了!”刘木可能分析着我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决定不再为难我。 挂断电话,突然发现那三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刚才打电话太投入,不小心忽略了他们的存在,我没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吧?我绞尽脑汁的想着。 “你想强暴谁?”许颢然笑眯眯的问我。 晕,我脑门上肯定出现特别明显的三条黑线。 “没谁,没谁”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刚跟朋友瞎说呢。”大哥,我总不能说我想强暴你来着吧?!不对,让刘木气糊涂了,我什么时候想强暴你来着?! 三水看着我“扑哧”一声笑了,“她就爱胡说,别理她。” 三石走过来拍拍我肩膀,“小默,别郁闷了,大家都相信你不会随便强暴别人的。” 一句安慰的话从三石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伦不类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我更加确信我不能收了许颢然,虽然他很帅,虽然他脾气很好,虽然他让我觉得温暖,可是,他对我并没有感觉,而更遗憾的是,我对他也只有无产阶级的革命友情,连强暴的动机都没有了。 三石是个很唠叨的男生,他的心比我的和三水的加在一起都要细很多,而且他的唠叨总是那么别具一格,如果三石今天看见我说:“小默啊!好好吃饭,别又胃疼了!”第二天我肯定胃疼。 所以,我总是在我生病的时候很深刻的思考三石的唠叨和杜小默生病的必然联系。虽然一直没得出结论,不过我相信这两者之间是必然存在某种联系的。 许颢然三水三石和我是广播站里感情最好的四个人,没事就出去吃个小饭喝个小酒。三水跟我不一样,是不碰酒的,可她还是很豪情万丈的在我们喝酒的时候拿个空瓶子对着嘴留了张念。 照片洗出来之后,由于三石的技术问题,那到底是个空瓶子还是个装着酒的瓶子让人难辩真假,照片里的三水也照的相当模糊,勉强可以看出来那是个人。 但三水却一直珍藏着 那张照片,没事时拿出来显摆一下,“看,这是我,跟他们对瓶吹呢!”对瓶吹这个专业术语还是跟我学的。 秦皇岛的夏天也没见有多凉快,老盼不满的抱怨说:“不是说这边凉快吗?我怎么一点也觉得啊?学校简介上不说:每到夏日,凉风习习,学子们在绿荫下刻苦读书。哪了凉风了?哪了学子了?哪了绿荫了?” “凉风和绿荫都是为了把学子们骗来了,学子们来了跟你一样发现凉风和绿荫是不存在的,哪个还傻啊?非得去太阳底下学习。”我好心的帮老盼解释。 “还不如我们家呢”玲子说“我们哪好歹比这凉快。虽说冬天比较冷一点。” “废话,你们那不凉快能叫避暑山庄啊?要不暑假我跟你回家得了,我们家比这热。”老盼追着玲子不放。 “去呗!你要去我现在就告诉我妈,从今天起泔水都别喂猪了,全给老盼留着。”玲子笑嘻嘻的说。 “主意不错!”我比较欣赏玲子的头脑,天才呐! 老盼恶狠狠的瞪了我和玲子一眼,自己猫着去了。 转眼间,暑假又到了,自从上大学之后,严重的发觉时间过的是那么快,“飕飕飕”就过去了。 临回家前我把荧荧托付给了暑假期间留在这边打工的老五,末了,我语重心长的嘱咐老五:“老五啊!你如果能利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把荧荧训练成一条恶狗,我回来了请你吃肯德基。” 我看着老五亮晶晶的眼,突然对把荧荧训练成恶狗又有了一点点信心,老五和我一样贪吃,我思考一下觉得如果再加点筹码可能希望会更大,于是又加了一句:“外加一顿麦当劳。” 老五豪情万丈的说:“放心吧!交给我了。” 我这才万分不舍的告别了大家踏上回家的路。 老盼的票比我的晚一天,我的时候她把我送到车站,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在快开始检票时,老盼突然低声说:“小默,那一万块钱是我把自己卖了的钱。” 我耳朵里“嗡嗡”乱响,车站里嘈杂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全都听不见了,我嗓子发干,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本能的一挥手,“啪”一巴掌扇在温盼脸上,温盼不躲也不闪就那么硬生生的挨了我一巴掌。 周围人全都停下来看着我俩,连刚才那些拼命往前挤的人都不挤了。 我拎起行李,转身就走。 温盼一把拉住我,“小默,听我说。” 我站住,背对温盼,泪一点一点的滑落。我曾经无数次告诉温盼:有什么事和我商量一下。不为别的,就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一次次彻夜未归我只在最初的那次骂过她,以后我只会默默的等,等她回来再睡,为什么她就不明白在我心里她是我最亲的姐妹?!她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 “他是好人”温盼不顾周围人的眼光,紧紧拉着我的手不肯放。“我没有再要过他的钱,因为我爱上他了,很荒唐,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我就重新爱上了一个人,或许我是因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爱上他,或许,他本就是我命中注定要爱的人,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的爱上他了。” “他爱你吗?”我轻声问,爱上一个曾买过你的男人我该瞧不起他还是瞧不起你?温盼,你告诉我。我在心里咆哮着。 “小默,我不知道,但我想和他在一起。”温盼松开我的手,走到我对面坚定的说。 “他有老婆吗?”我退让了一步。 “没有”温盼知道我动摇了。 “随你吧!不过,以后受伤了别后悔。”我丢下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火车晃晃悠悠的开了一路,我也想了一路,其实我本来就不是一个道德观念特别强的人,我始终认为,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活的快乐舒坦比活的成功要重要的多。不管温盼和那个男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现在有着一份感情在牵拌着,谁又能说他们最后肯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呢? 下火车之后我给温盼发了条短信说:“你觉得快乐就好,能幸福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温盼回过来一个笑脸一个哭脸。 我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匆匆赶回家去睡大觉了。 第二章(2) 在狂睡了几天之后杜小默才恢复精力,在刘木的坚持下,杜小默把她的床搬回了自己家,她老妈也很够意思的在她把床搬回来几天之后给她装上了空调,终于告别了那个陪了她十来年的破电扇,杜小默没有丝毫的不舍,只有一丝庆幸,幸亏她老妈没有泯灭人性眼睁睁的看她热死。 不知道是因为温室效应还是别的原因,今年夏天热的出奇,杜小默天天窝在自己房间里吹冷气,几乎连家门都不出。 刘木好心的来看了她几次,如果那算的上好心的话,刘木是这样说的:我来看看你,省的你吹冷风吹的伤风了都没人知道。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杜小默懒的搭理刘木,因为实在无法接受刘木为了他的清白把她驱逐出来的事实,不就是个清白吗?我又不稀罕你的,犯的着吗?杜小默愤愤的想。 刘木碰了几次钉子之后也没感觉多么伤心,反正杜小默迟早会明白,他为的不是自己的清白,而是她的清白,她真不知道男人会在月圆之夜变狼人的吗?好歹刘木也是个男人,真不知道该感慨杜小默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还是该感慨杜小默真的把刘木的性别漠视到了极点。 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渴望回家,回家之后才发现,原来在哪都是一样的,日子一成不变的过,没有什么值得激动的事,也没什么值得感伤的事。 穷极无聊之后,杜小默又把去年搁置下的问题重新提到日程上来――刘木还是不是处男。 经过温盼的刺激之后,杜小默突然想了很多,她也深刻的明白了刘木死不回答的心情,他说还是的话,太有伤他作为男人的自尊,说不是了,又显得他这个人挺不自爱。 几经挣扎杜小默终于因为理解而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追查,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说了?我杜小默最大的缺点就是善良。 刘木和杜小默又一次接到同学聚会的通知,刘木看看杜小默,杜小默看看刘木,谁都没有要去的意思,借着同学聚会的名目吃吃喝喝,然后勾心斗角的互相吹捧或挖苦一番,尤其是杜小默这样的,绝对会成为大家讨论的热点话题。杜小默讨厌被人围观,而刘木讨厌别人围观杜小默。 由于天热的关系,杜小默和刘木都很少出门,要么窝在杜小默家的客厅看电视,要么窝在刘木家的客厅看电视。 终于有一天,杜小默把电视台换了n遍仍找不到个合适的节目之后,一把拽起躺在沙发上的刘木,“刘木,走,去逛商场。” 刘木很无奈的被杜小默押着来到商场,从一楼的超市开始逛起,杜小默狠狠的发泄着积压了很久的无聊。 逛到三楼女装区的时候,刘木眼睛一亮,指着一款白色的连衣裙问杜小默:“好看吗?” 杜小默看了两眼,点点头,“挺好看,简单大方,不过,穿你身上不合适吧?” 旁边的服务员一听就乐了,刘木板起脸瞪了杜小默一眼,没好气的说:“我是想让你去试试!” 服务员走过来说:“这位小姑娘去试试吧!身材这么好穿着肯定没的说。” 杜小默听人一夸美的咧着嘴直乐,乐半天突然反过味来说:“可我都不穿裙子的。” “穿了又不会死!”刘木瞪了她一眼。 “是不会死会走光就是了!”杜小默小声的嘟囔着。 服务员哪肯放过他俩,连推带搡的就把杜小默整进了试衣间。 杜小默看着自己手里的白裙子,在试衣间里犹豫不决,要穿吗?这穿在自己身上能合适?琢磨了半天才狠了狠心,反正都进来了穿穿又不会少块肉。 倒腾了半天才把裙子穿上,裙子这玩意,不穿不知道,一穿吓一跳,还真是麻烦的要命,而且看着挺长的一条裙子,穿身上怎么就连膝盖都盖不住呢? 杜小默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刘木就不耐烦的砸门了,“杜小默,你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杜小默“呼”的一下拉开门,“你才睡着了呢!” 杜小默皮肤本来就白,穿上白裙子让她看起来皮肤更加细腻,头发略微有些散乱的披在肩上,可能是因为热她的脸红扑扑的,显得那么可爱。 刘木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呆住了,很早就知道杜小默是漂亮的,但现在的杜小默好象更加漂亮。 “喂,你不会对我起了色心吧?”杜小默看刘木直直盯着自己就差流口水的样子不免担心的问。 一句话把刘木打回到现实世界,这么粗鲁的女生白白糟蹋了一张脸。 服务员过来帮杜小默把裙子整理了一下说:“看!多漂亮啊!” 杜小默走到镜子前面,发现真的还挺漂亮的,“刘木,我知道你刚才为什么盯着我看了,原来我真有颠倒众生的魅力,哈哈•;•;•;•;”杜小默自恋的毛病又犯了,而且还犯的不轻。 刘木无奈的摇摇头,彻底决定不再搭理杜小默。 他指着那条裙子问服务员:“多少钱啊?” 服务员拿出计算器算了一下说:“原价二百八,打完折二百四十九。” “好,麻烦把她的衣服包起来吧。”刘木掏出钱包说。 “喂,刘木,我不要,我真不穿裙子。”杜小默急忙阻止刘木的犯傻行为。 “闭上你的嘴装淑女就行了。”刘木不客气的教训杜小默。 “刘木,反了你了!我踹死你。”杜小默气愤的大叫。 在她抬腿之前,刘木就一下把她按住,“你是白痴啊?你穿的是裙子,抬腿会暴光知不知道?” “我就说了我不穿!”杜小默没好气的说。 服务员趁刘木制住了杜小默拿起剪刀一下把裙子上的标签剪掉,然后笑眯眯的说:“可以穿走了。” 杜小默目瞪口呆的看着服务员,太会做生意了吧?我这不还没决定买呢吗? 就在杜小默目瞪口呆的时候,刘木已经付完钱了,杜小默看大势已去,垂头丧气的说:“给我衣服,我要换回来。” 刘木一把从服务员手里把衣服抢过来,“不许换,这样挺好的,你穿穿裙子怎么了?” 杜小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穿上试试不就知道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条裙子就穿了一次就被杜小默压箱底了。 杜小默适合牛仔裤跟裙子没有缘分。刘木只好叹息自己花二百多块钱看了一次美女。 暑假期间和温盼通了几次电话,温盼多次提到那个男人,杜小默不置可否,已经渐渐习惯了温盼和那个男人的事。 唯一能肯定的是温盼爱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很有钱,至于温盼说的“他是好人”就无从证实了,有时候温盼也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孩子,谁都相信,然后受伤。用三水的话说:温盼活到现在就靠运气。 一天下午杜小默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杜小默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问。 “你是谁啊?”杜小默不客气的问,老妈说了不能跟陌生男人讲电话。 “别管我是谁,离刘木远点,否则对你不客气。”男人恶狠狠的说。 杜小默听的一楞一楞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人家就挂电话了。 “谁啊?”刘木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问。 “不知道!”杜小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使劲往里挤里了挤,“说让我离你远点,否则对我不客气。” “什么?!”刘木从沙发上窜起来对着杜小默的耳朵大喊。 杜小默捂着耳朵不客气的踹了刘木一脚,“你疯了?!想把我震聋啊?!” “你个笨女人知不知道自己被威胁了?”刘木气急败坏的问。 “当然知道啊!所以你赶紧回你家,省的有人对我不客气。”杜小默边说边一脚把刘木踹出去。 “杜小默!你个没良心的,开门!”刘木拍着门大叫。 “吵死了!”杜小默嘟囔着钻进自己房间里睡大觉。 刘木想了很久依然想不出谁会因为自己去威胁杜小默,如果说杜小默得罪了人那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从小到大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但她得罪的人没必要牵扯上自己,可要说自己得罪了谁牵扯到杜小默那简直有点不可能,不是刘木自己夸自己,他个性比杜小默好太多,也就只有跟杜小默在一起的有时会比较恶劣。 想来想去刘木也没想出个名堂,从他家抽屉里翻出杜小默他们家的钥匙,琢磨着杜小默说不定会知道点什么呢,毕竟电话是她接的,开门就看见电视在没有人的状态下还认真的工作着,刘木顺手把电视关了,推开杜小默房间的门,就看见杜小默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刘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杜小默,情不自禁的摸摸她红扑扑的小脸,无声的笑了,这个丫头从来都是张牙舞爪的一副嚣张放肆的样子,却从来都不会保护自己,永远都那么简单可爱,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记得初中时有次做心理测验,杜小默兴致勃勃的做了半天,到最后测出的结果是:你的神经比水管还要粗。气的杜小默当场开始哭鼻子,想想这丫头已经很久没在自己面前哭鼻子了,是长大了吗? 刘木静静的站在床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如过杜小默长大了,有些事是不是不该再瞒着她,是时候说出来了吗? 刘木轻叹口气,摇摇头,有很多时候,他宁愿小默能永远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永远像个孩子一样眼神清澈,干净透明,把喜欢和讨厌写在脸上,虽然会得罪很多人,但却活的自在。 站了一会儿,刘木轻轻的退出去,关上门。 不管是谁,因为什么原因威胁小默,刘木都不会让他伤害小默一丝一毫的,从小刘木就把这个丫头看成自己的责任,他有责任有义务让她快快乐乐的不受伤害。 刘木对小默,始终有一份连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愫吧,只是那份感情存在的太久,久到刘木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那个威胁电话依然天天会打给杜小默,每天一个电话成了杜小默无聊生活中唯一有趣的事。 有时候她抱着电话在对方尚未开口前问:“还是要离刘木远点吗?大哥,你喜欢刘木啊?” 对方刚开始会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驴唇不对马嘴的说句:“对你不客气知不知道?” 杜小默嘻嘻哈哈的说:“知道知道!大哥你还真喜欢他啊?” “啪”对方把电话挂了。 气的杜小默大骂现在黑社会的都缺少职业道德,怎么连聊天的能力都退化了呢? 时间长了,打电话那个男人跟杜小默熟了也会在办完正事之后瞎哈喇几句。 “你真喜欢他啊?”杜小默坚持不懈的问。 “哪啊?我连他什么样都没见过,喜欢什么啊!”那男人和蔼可亲的说。 “哦,这样啊!你可得理解我啊!我跟他再远也就隔着我们家地板他们家天花板,不是我不想离他远点,主要是现实不太允许啊。我要为了刘木搬家不是忒不划算了吗?你说是吧,大哥。”杜小默忍不住跟人诉诉苦,抱怨抱怨。 “恩,理解理解,不过你还是离他远点吧,你说我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对不?”那男人也跟杜小默诉诉苦。 “理解理解!我说大哥,你这天天打电话电话费有人给报不?”杜小默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善良。 “能报能报!”那个男人说完还憨厚的笑了几声。 从此以后杜小默和那个男人越聊越开心,直呼自己找到了个精神支柱,日子有了盼头也显得不那么无聊了。 有一天那个电话又打过来,杜小默拿起电话兴高采烈的说:“我说,你今天可晚了十分钟啊!” 熟悉的男人声音没出现,却出现一个有点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女人声音。 “杜小默!你可真行,你连我找的打电话威胁你的人都收买了,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哪好啊?!”那个声音带着三分恨意,三分嫉妒,三分愤怒,还有一分伤心。 杜小默一直不说话,因为她相信自己绝对认识这个声音,但是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女人听不小默不回答,也不纠缠她,“啪”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章(3) 那天下午,杜小默一直在沉思,刘木来来去去好几次,杜小默全当他是无色无味的空气。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杜小默突然把端着的碗往桌上一放,震的盆里的汤都溅出来了。幸亏老妈今天下班晚,不然又会被骂到臭头。杜小默幸灾乐祸的伸伸舌头,转身往楼下冲去。 “刘木,我想起来那个声音是谁的了,是王梦蝶。”还没进门杜小默就兴奋的大叫。 推开门杜小默突然楞了一下,“爸,妈,你们不是说加班吗?”杜小默困惑的看着坐在刘木家客厅的老爸老妈。 “小默,你怎么来了?”老爸的脸色突然变的非常不自在。 刘木走过来拉着杜小默说:“小默,去我房间吧。” 杜小默看了看刘木家客厅里正襟危坐的父母,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刘木,发生什么事了?”杜小默一进刘木的房间就迫不及待的问刘木。 “还是等会让叔叔阿姨告诉你比较好。”刘木一直不看小默,他怕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睛之后会忍不住阻止他们告诉她。 “哦”杜小默轻轻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有什么事是刘木不能说的呢?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翻腾着。 “你说什么是王梦蝶?”刘木看她一脸紧张不安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杜小默猛然间回过神来,“啊,对了,那个指使人给我打威胁电话的是王梦蝶。” 刘木听完后脸色阴沉的说:“她找死。” 杜小默从来没看见过刘木出现这种表情,拉拉刘木的手说:“喂,你可别杀了他,我可不去监狱给你送饭啊!” 刘木听了杜小默没心没肺的话,脸色慢慢缓和下来。 门开了,刘阿姨站在门口招招手说:“小默,过来,你妈妈有话对你说。” 我站起来,看看刘阿姨,又看看刘木,他点点头示意我跟刘阿姨出去。我叹口气,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小默”老妈看见我紧张的站起来。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拉住老妈的手,就在走近的那一刻,突然间看见了老妈脸上的细纹和头上隐约可见的白发。 我的心突然抽搐着痛了几下,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妈不再打扮自己,从时候时候开始,老妈发胖了变老了?而我,却从来没有注意过。 “小默,我和你爸爸商量着想离婚呢。”老妈一句话震的我半天反应不过来。离婚?离婚?这两个字怎么会出现在老爸和老妈身上,他们曾经是那么相爱不是吗? 我慢慢抬起头,盯着老爸问:“为什么?” 以我的了解,我绝对不相信问题会出在我妈身上。 “小默•;•;•;”老爸看我的眼神明显的闪闪躲躲。 “我就要一个为什么不过分吧?”我咄咄逼人的说。 “我们合不来了。”老妈替他解围。 “你说,”我站起来,指着那个曾经是我爸爸的男人,“你说!” 刘木走过来一把抱住我。 “刘木,我没事。”我平静的说,我真的没事,我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我,”他为难的看着我,“我爱上别人了,小默,别怪我。”他突然冲到我面前把我从刘木怀里抢过来,紧紧的抱着我。 我突然想起,爸爸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我了,我任他抱着不挣扎也不回应,就当是最后一个拥抱吧!我心里酸酸的想。 “让我见见她吧!让她来家里吃顿饭,怎么她也得认认自己以后的家对吧?”我面无表情的说。 “小默,别这么残忍。”他跌坐在椅子上,“房子我会留给你和你妈的。” “小默,替你妈想想,别伤她的心。”刘木的话让我转头看着我明显苍老的妈妈,她的泪就那么流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我心里,砸的我痛的像被撕裂了一样,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如果,我能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她,她会不会好受一点? “那就去外面吃顿饭吧,起码我得见见你的新夫人,是吧,杜国平?”我像称呼陌生人一样连名带姓的称呼他。 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我扶起我妈走出刘木家,走到门口,我突然回头对着他说:“杜国平,房子是我们的吧?那麻烦你今晚自己找地方住吧。” 我知道我很过分,我知道那个男人是真的希望我原谅他,可我做不到。 那天晚上我和老妈都没睡,在我的追问下老妈终于开口说话。 “其实在好几年前你爸爸就和夏眉在一起了,当时你才上高一,我曾跟他哭过闹过,”老妈边说边苦笑,“可是心不在我这里了,再闹也没用,有一次你爸爸因为这件事打了我,我一气之下喝了安眠药,”老妈抬头有点愧疚的看着我。 我猛然想起,高二的时候是有那么一次,老妈突然住院了,只对我说是贫血,我也没往心里去,我疑惑的看着老妈,她点点头说:“就是你高二时我住院那次,后来,你爸爸就收敛了很多,但我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断过,在你上大学之后,你爸爸基本不回家,只在你放假的时候回来装装样子,你爸爸一直跟我谈判要离婚,夏眉也一直找我,可我不同意,你还小,我不想这件事对你有伤害。” “你可以直呼他杜国平,不用那么客气,我也不认为他还有资格做我爸爸。”我咬牙切齿的说。 “今年你开学之后,有一次我回家看见夏眉和杜国平就躺在这张床上,夏眉甚至穿着你陪我去商场买的那套睡衣,我一直没舍得穿的那套,我当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我指着夏眉让她滚,你知道她怎么说吗?“老妈满脸泪痕的抬眼看我,我的心狠狠的疼了几下。 “她说:真正该滚的是你吧?何必死皮赖脸的缠着老杜呢?”老妈说到这儿有点泣不成声,我拍拍她的背,她突然撩起刘海,额头上一个淡粉色的疤扎痛了我的眼。 “他打你?”我声音颤抖的问。 “是夏眉把我推倒之后在床角上撞的,杜国平连看都没看一眼我的伤就和夏眉走了,从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却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那你还维护他说你们离婚是合不来了?”我替老妈感到委屈。 “小默,你还小,我不想让你背负太多的恨,别去追究什么了,行吗?”老妈满脸泪痕的说。 那一晚,老妈哭的很伤心,很委屈,我一滴泪都没落。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和夏眉一起吃饭的那天,我刻意的把自己打扮了一下,从箱底把刘木给我买的那条白裙子找出来,把头发高高束起,点上点口红,看着镜子里年轻漂亮的自己我骄傲的抬起头,我会让她知道,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付出点代价,尤其是,要得到本属于别人的东西。 临出门前,老妈一把拉住我:“小默,给他留点面子,他毕竟是你爸爸。” “会的”我安慰的拍拍老妈的肩。 刘木坚持要跟我去,我倔强的不说拒绝也不说同意,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最后他叹口气说:“别委屈自己。” 我点点头,义无返顾的转身就走。 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见我来了,杜国平赶紧站起来帮我拉开椅子,我冷冷的看着他脸上殷勤的笑,看的他紧张的脑门上都出汗之后才优雅的坐下,把目光一转,开始打量在他身边站了很久的女人。中等身材,圆圆的一张脸上没有太多的精明,怎么看也不像是当第三者的料,不过,哪个坏人也不把“坏人”两个字刻在脸上。想起她曾经对我妈做过的事,我想,我没有办法认为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那个女人被我看的有点尴尬,脸上的表情很僵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我打量了她很长时间之后开口问:“怎么称呼您呢?” “她姓夏,你叫夏阿姨就成。”杜国 平抢着回答。 “我出的不是抢答题,你急什么啊?”我冷嘲热讽的给了他一句,何必把我看成大恶人呢?哪怕我是恶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越维护她越容易引起我的反感和破坏欲吗? “我姓夏,你是小默吧?”她尽量自然的和我交谈,但在我冰冷的注视下又无法做到自然,毕竟,杜国平还没真正跟我妈离婚,她现在还没有理直气壮的立场。 “小默,喝点水。”杜国平把茶杯放在我面前。 我看了看杯子里滚烫的茶水,突然有种冲动要把这杯水泼在姓夏的女人脸上,我很想看看,如果她的脸上全是水泡了,杜国平会是什么表情,这张的确比我妈年轻的脸如果毁了,杜国平还稀罕她吗? 但我只是笑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上大学了吧?”她很努力的寻找话题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对,”我微笑着看着她回答,“所以,你和杜国平结婚之后不用担心赡养费的问题,因为我已经成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神色慌张的小声解释着。 “可我是这个意思。”我很不爽的看着她怯生生的表情,破坏别人家庭都事都干了,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呢?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没跟杜国平上过床,还是老杜就喜欢你装处女的样子啊?我恶毒的想,但却什么都不说,只是表情淡漠的坐在他们对面。 “小默,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爱的。”她仿佛鼓了很大勇气一样,抬头直视着我说。 “哦,是吗?那你们应该还没上床吧?”我戏谑的问。 “小默!”杜国平显然觉得我的问题过分了。 “你急什么?你们做都做了还怕人问?”我端起茶杯把玩着。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妈怎么教的你?”他怒气冲天的冲我吼。 听他提起我妈,我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沉,“我妈什么也没教我,就教我一件事:做人得要脸。” 话说完,姓夏的女人就哭了,老杜指着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砰”一声把茶杯墩到桌子上,迎着杜国平的目光,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哭什么哭?!”我冲那个哭哭涕涕的女人吼了一声,“你凭什么哭的这么甘肠寸断?是你抢了别人老公,破坏了别人家庭,你装什么纯呢还是装b呢?” “啪”一声,杜国平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抬头看他,把嘴里涌上来的血腥味咽下去,冷笑两声。对他痛心疾首的表情嗤之以鼻。 “老杜,别打孩子。”她抹着泪拉着老杜的手装好人。 “啪”我扬起手,清脆的一巴掌落在那个女人脸上,她错愕的看着我,显然不知道自己好心劝架怎么会挨了一巴掌。 “这是你欠我妈的。”我平静的吐出几个字。 说完一挥手,“啪”一巴掌又落在她另一边脸上,“这是你欠我的。” 杜国平看我看傻眼了,甚至忘了阻止我。 我端起茶杯喝口茶,看了看老杜,再度扬起手,“啪”,这一巴掌落在那个曾是我爸爸的男人脸上,我还免费赠送他四道血口子。 “杜国平,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你没资格打我了,所以,刚才那一巴掌,我还给你!还有,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妈那么善良,起码,我就不是,所以,在我面前不用奢求原谅,你们不配!”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嚎啕大哭的夏眉和一脸错愕的杜国平,被打了一巴掌的脸火辣辣的痛着,可心里却没有感觉了. 回去之后我很坚决的对老妈说:“离婚,别犹豫了,越快越好!” 老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他们迅速的办完离婚,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老妈看着杜国平脸上的四道血道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无所谓的笑笑。 刘木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怕我出什么意外,其实,只有刘木知道,杜小默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坚强,十九年的父亲形象在一瞬间坍塌,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可我杜小默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女孩,更何况是在对狗男女面前,我就算死撑也会撑到最后。 在他们离婚之后,在我和刘木的陪同下,老妈逛了次商场,我给她挑了几件衣服,买了点化妆品。 我语重心长的教育老妈:“小陶啊!你该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了,别自暴自弃,你还年轻,及早谈次恋爱,寻找自己的幸福。” 自从他们离婚之后,我就改了称呼,不再叫老妈叫妈,因为总觉得叫那声妈会让她显得很孤单,毕竟爸都没有了。我改称她小陶,希望她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没过几天我就要返校了,我千叮咛万嘱咐刘叔和刘阿姨一定要照顾好我妈,然后恋恋不舍的踏上了返校的火车,这次刘木依然去送我,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我再三跟他强调我真的没事,他依然坚持和我一起上了火车。 在火车上遇见几个热情的小伙子,聊了一会之后,他们从乘务员那买了十几罐啤酒,我和四个小伙子开始边聊边喝,刘木也不阻止我,只是静静的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大口大口的把啤酒往下灌,本来酒量就不错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怎么喝都不醉,四罐啤酒下肚,旁边几个男生都开始犯迷糊了,我却依然清醒着。 刘木二话不说又给我买了几罐啤酒,我三口两口灌下去,然后盯着刘木问:“你说,世界怎么会是这样的?” 刘木看着我略带醉意的双眼,说:“小默,不全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呵呵•;•;•;你看,居然说离就离了。”我感慨着说。 “小默,别难过。”刘木轻轻的搂着我说。 我灌了一大口啤酒,忍了很多天的泪“哗哗”的流下来,我把头靠在刘木肩膀上压抑了这么多天的心痛在这一刻奔涌而出。 那天晚上,我絮絮叨叨跟刘木说了很多很多,刘木一直紧紧抱着我,我问刘木:“刘木,你还记得自己以前叫什么吗?” 刘木笑了笑说:“记得,怎么不记得,刘牧嘛!是你说自己的名字很难写,我的名字又那么难写,非逼着我改成这个“木”字,连我爸都劝不住你,最后连户口本上也改了。” 我“嘿嘿”的傻笑,其实我就是让刘木宠坏了,他总是顺着我,不管多过分的事都会顺着我。 “你记得我在商场走丢的那回吗?”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问他。 “记得,那次我被吓坏了,是我偷偷带你出去玩的,可却把你弄丢了,我当时吓的哇哇大哭,从那之后,我发誓再也不会丢了你。”刘木把我凌乱的头发塞到耳后,溺爱的摸着我的头说。 我把玉指环从衣服里拽出来,在刘木面前晃几下说:“这是那天一个男孩送给我的,你说我还能遇见他吗?” “如果小默想遇见的话,肯定能遇见!”刘木哄着我说。 “可是小默想要一个家,我能有吗?”泪又流下来,打湿了刘木的衬衫。 “小默,小默•;•;•;•;•;”刘木低声唤着我的名字把我抱的更紧。 我觉得我醉了,我真的觉得我醉了,可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默,我喜欢你。”刘木轻轻的说。 “是吗?”我“咯咯”的笑着问。“我好难过,刘木,是因为我的任性上天才让我这么难过的吗?刘木,你怎么会喜欢我?我杜小默是没人喜欢的,连爸爸都不要我了•;•;•;•;” “小默,别说了,小默,你一定要记住,我会永远守着你。”在杜小默的泪灼伤了刘木心的那一刻,刘木突然间明白了那蛰伏在自己心底很多年的情愫是什么,是爱,原 来那就是爱。刘木在杜小默额头上轻轻的烙下一个吻,"小默,我爱你."刘木对着已经熟睡的杜小默说. 第二天我头痛欲裂,问刘木我有没有撒酒疯,刘木摇摇头说没有。 刘木说没有我就相信没有,其实隐约记得我们说的很多,隐约记得到最后自己流着泪在刘木怀里睡着了。 第二章(4) 送走刘木,刚进宿舍之后老五看见我就扑上来“呜呜”的哭,一下把我哭的找不到北了。 “荧荧出事了•;•;•;•;”她边哭边说。 “什么?”我诧异的问。 “荧荧在马路上玩被车撞了,”她满脸愧疚的看着我说:“全怪我没看好它。” 我无力的坐在床上,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祸不单行。“死了吗?”我几乎有点麻木的问。 “没,只是伤到了腿。”老五哽咽着说。 “那就好。”我浑身瘫软的倒在床上,闭上眼,不想再说话,我想,我真的需要休息。 让杜小默和全宿舍的人都没有料到的是,她这一躺下居然整整躺了一个月。由于感冒引发了急性支气管炎,让杜小默混混噩噩的高烧了半个月才算彻底退烧了。 在这期间杜小默清醒的时间很少,醒了就会嘱咐照顾着她的姐妹千万别告诉她妈千万别告诉刘木。除了这句话之外几乎没有再说过别的话,她异常的沉默着,让温盼她们都担心的要命。 可是在她高烧昏迷的时候她却会说很多,有时候她会突然笑了,边笑边流着泪说:“你没资格打我!”她断断续续的重复着几个名字:夏眉,杜国平,刘木,小陶。每次喊到刘木的时候她总是流泪,不停的流泪。有时候她会紧握着拳头,一声一声的喊“妈”,喊的肝肠寸断的,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温盼听的都心酸落泪了。 到差不多痊愈的时候她才慢慢的开始开口说话,温盼不敢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偶尔她会突然睁开眼问:“温盼,我是不是很可恨的一个人?” 温盼摇摇头说:“不是啊,小默是很好的一个人。” 杜小默嘴角出现一抹苦笑,“温盼,我扇自己父亲耳光,这样也算好吗?” 温盼拉着她的手说:“你也不愿意对不对?” 杜小默点点头,泪又流下来。其实谁说张牙舞爪的那个就是最不受伤的人?杜小默张牙舞爪的背后是她伤痕累累的心在滴血。 随着病情的好转,杜小默慢慢的恢复了精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什么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了,从医院回来之后在学校医院修养的期间,郭恒来看过她几次,杜小默一脸平静的对着他笑,很平淡的聊起自己的病,甚至聊起赵荧荧,无论说到什么杜小默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郭恒欣慰又有一丝失落。 可赵荧荧就没杜小默这么云淡风轻了,她在知道郭恒来探望过杜小默之后公然来找杜小默的麻烦,不过她却连杜小默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闻讯而来的郭恒拽走了,杜小默从窗户里看见郭恒捉着发疯的赵荧荧,突然笑了,笑的温盼心惊肉跳的,因为杜小默笑的太灿烂了,灿烂的让人觉得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样。 “赵荧荧”杜小默从窗边探出头去喊了一声,正在拉扯的郭恒和赵荧荧都转身看她,“我没兴趣当第三者,这点你绝对放心,你不用再针对我,即便郭恒和你分手了,我们也绝没有可能在一起。” 杜小默消瘦苍白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郭恒神情复杂的看着杜小默,赵荧荧看着郭恒复杂的神情,对着杜小默咬牙切齿的说:“杜小默,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永远有效。”杜小默平静的说。 赵荧荧转身拽着郭恒走了。 杜小默坐在校医院的床上,看着旁边一脸担心的温盼说:“我没事,只是觉得该做个了断了。” “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做第三者,我要一份绝对忠诚的感情,我要一个牢固的家。”杜小默自言自语的说。 温盼看着杜小默如此脆弱的表情,突然鼻子发酸。 直到杜小默病好之后刘木才知道杜小默大病了一场,他连夜从学校赶过来看见消瘦了很多的杜小默狠狠的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杜小默笑着说:“我没事了。” “小默,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刘木表情严肃的说。 “好。”杜小默难得乖巧的点点头,她知道刘木是真的担心了。 刘木匆匆的来,又因为学校那边临时有事而匆匆的走了。 大病初愈的杜小默安静了很多,她总是淡淡的笑,总是一副与世无争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就算有人死在她面前她也觉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荧荧从兽医医院被接回来之后,杜小默抱着荧荧坐了一下午,然后从超市买了很多牛奶和火腿,就把荧荧送给了一个已经工作了的学长,荧荧也需要一个家吧?杜小默已经不在乎荧荧是不是能成为一条恶狗了,杜小默只希望荧荧有一个安定的家,有自己的小窝,还有一个爱他的主人,现在的杜小默已经不再是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女孩了。 现在的杜小默只想安静的生活,遇见一个善良的人,给她一份忠诚的感情,一个稳定的家。她在一个月的日子里磨圆了自己所有的棱角收敛了自己的张牙舞爪。 每次在杜小默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大家都能找到以前那个快乐无忧的杜小默的影子,可也只是在那一瞬间而已,挂断电话,杜小默就又变回那个安静的杜小默,没有放肆的大笑,也没有那么生动活泼的表情,那张曾经吐出无数毒言毒语的嘴也变的安静了,说出来的,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三水曾问杜小默:“小默,你到底怎么了?” 杜小默淡淡的笑着问:“这样的我不好吗?” “很好,但却不是你了。”三水无奈的说。 “其实,人是会变的。” 杜小默说这句话是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泪光,人,真的是会变的,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永远不变的东西呢? 平静的生活,平静的杜小默,可是却被一份杂志打破。 一个晴朗的午后,温盼拿着一份杂志气喘吁吁的跑回宿舍,把杂志往杜小默面前一摊说:“小默,看这篇文章。” 杜小默抬头看了看满头大汗的温盼,低头,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寻找杜小默》。 杜小默拿起杂志仔细的看了一遍,把杂志轻轻的放在桌上。 “找的是你吗?”温盼急切的问。 杜小默点点头,不用看文章,在她看见文章署名是玉指环时,杜小默就知道,文章里写的女孩是自己,而找自己的人,是颈间玉指环的主人。 “这份杂志在全国各大高校都发行了•;•;•;•;•;”温盼话没说完,杜小默电话就响了。 “刘木吗?”杜小默接过电话说。 “小默,看杂志了吗?”刘木问。 “看了,找的是我。”杜小默不紧不慢的说。 “那你要跟他联系吗?”刘木紧张的问。 “再说吧!”杜小默叹口气说。 “小默,你还记得我在火车上说的话吗?”刘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 “哪句?”杜小默淡淡的问。 “没事了,小默,你好好想想吧,别轻易相信别人。”刘木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杜小默一直在想,刘木在火车上对自己说了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杜小默把文章最后那个电话抄了下来,其实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个自称玉指环的人联系,联系了如何,不联系又如何呢?看着那个电话杜小默突然想起那个男孩脸上灿烂的笑,心跳,漏了几拍,那样的笑还能在他脸上看见吗?杜小默突然很期待。 杜小默在犹豫了很多天之后才拿起手机往那个号码上发了条短信。 我是杜小默。 短信很快回过来了: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吗? 你说等我长大了带我去看海,现在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来到了一座有海的城市 ,这儿很美。 杜小默突然喜欢上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彼此可能相隔千山万水,却可以那么贴近的谈心。 小默,你是我记忆里那个眼神清澈的小女孩吗?指环是不是已经小的不能戴了? 对,我把他挂在脖子里。可我的眼神已经不清澈了。 杜小默摸摸颈间的玉指环,突然觉得缘分是种很微妙的东西。 我能听听你的声音吗? 我的声音不好听。 杜小默不想再近一步接触,或许有时候距离才是最美丽的东西。 我该叫你什么?你记得我的名字,可我把你的名字忘了,只记得你笑着说要带我去看海。小默把手机放在胸口,等待他的回应。 叫哥吧,我比你大几岁。 男孩等了很久没有等到杜小默的回应就又发了一条短信:小默,睡吧! 第二天杜小默看见最后那条短信时,突然泪水就流下来了,男孩给小默的感觉那么像刘木,但他和刘木不同的是,他不知道杜小默曾受过什么样的伤害,在他心里,杜小默永远是那个在商场里走丢的小女孩,眨着清澈的大眼,怯怯的对着他笑。 杜小默从来不管那个男孩叫哥,她管他叫老笑,很奇怪的一个称呼。 老笑曾经抗议杜小默这么称呼自己,他说这个名字太可笑也太难听了,但杜小默却很坚持,她发短信说:老笑啊,你看你怎么这么不懂我的心呢?我唯一记得的也就你一张笑脸,不叫你老笑难道要叫老脸吗? 老笑回过来说:那我可以告诉你真实姓名。 杜小默拒绝的很干脆:别!我们就这样很好。 杜小默很感激老笑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无怨无求的陪她聊天,谈心,甚至不责怪杜小默连电话都不接,坚持只发短信的无理要求。 杜小默必须承认,这些天和老笑聊天,真的让她开心了很多,老笑就像单纯透明的大孩子,从来都会很细心的察觉到杜小默心情的起伏,然后用最贴心的举动让杜小默知道他的关心。 在老笑面前,杜小默慢慢找会了那个张牙舞爪的自己,很多时候,杜小默相信老笑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一个善良纯洁的天使,虽然小默没有见过老笑,但她相信他有一双清澈的眼,有最温柔的眼神。 在杜小默渐渐恢复的时候,温盼却一天比一天沉默,总是满腹心事的坐在窗边,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入了魔,杜小默有一次看见温盼坐在窗边落泪,坐到她对面看着她问:“温盼,你有心事?” 温盼摇摇头。 “是因为那个男人?”杜小默拉住温盼的手问。 温盼突然趴在桌子上,“小默,我想他爱上别人了。” “你怎么知道?”杜小默惊讶的问。 “他经常在各地出差,很久没见过他了,他也从没联系过我,我想,我们快结束了。”温盼边说边流泪。 “你联系不上他?”杜小默心疼的看着温盼满脸的泪。温盼摇摇头,“能联系上,可他从来不让我主动联系他,每次都是他来秦皇岛时联系我。” “老盼,不行就离开他吧,谈段正常的恋爱不好吗?”杜小默忧心忡忡的说。 温盼不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外面,“小默,你不懂吗?如果能离开的话,在我爱上他之前就离开了。” 杜小默看着温盼无奈的叹口气。 第二章(5) 不知不觉和老笑已经联系了有一个多月了,期间刘木有几次打来电话问我和老笑的事。我轻笑着说:“放心吧,他是个很好的人,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如果是坏人,在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走丢的我时就早把我给卖了。” “小默,你会喜欢他吗?”刘木突然问。 我楞了半天说:“刘木,我不知道,我从他身上找到一种安全感,他让我觉得安心,这算喜欢吗?” 刘木久久不说话,我抓着手机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一手心的汗,刘木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问:“小默,你真的不记得我在火车上说过的话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真的不记得了,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吗?”刘木不是第一次问我,但却从来没打算告诉我他到底说了什么。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刘木叹口气说。 “刘木,你不会趁我喝醉跟我表白了吧?”我嘻嘻哈哈的问。 “是啊!是啊!我很深情的跟你告白呢!我说:咱俩凑合一下得了,你对着我嘿嘿傻笑。”刘木笑着说。 “边去!就你一东北老农民还能整出什么深情告白,你要真能弄出一深情告白,我还真敢跟着你去东北开荒去!” “得了,我看你还是到东北冻冰棍比较实在,开荒?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能行吗?”刘木说完得意的笑了几声。 “小默快过生日了吧?”刘木突然问。 “是啊,是啊!你说怎么这么无奈呢?人一年就过一次生日。不过,你可别去给我买礼物了,去年就是买礼物出的车祸吧?大爷,你可别吓唬我了!”我很遗憾损失了刘木的那份生日礼物。 “呵呵•;•;•;那纯属意外,你还抓着不放了!”刘木抱怨着说。 挂断电话,许颢然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自从生病之后就辞退了广播站的工作,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聚过了。 “小默,一起去吃烤肉吧!三石说有家烤肉很好吃的!”许颢然干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好哇!”我高兴的一口答应。 三水因为有选修课没办法跟我们去,我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半天:“选修嘛,逃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没听人说吗?大学里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 三水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别打击我学习的积极性啊,这正热情高涨着呢!” 我深深的叹口气,什么时候我杜小默也能对学习有这种热情,估计小陶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我们三个吃吃喝喝一下午,到最后都有点醉了。 许颢然拉着三石的手说:“小默,你怎么这么胖了?” 三石“嘿嘿”的傻笑着说:“吃肉吃的。” 我们晕晕忽忽云里雾里的回到学校,正好遇见我们班导员,一个姓王的大男生,据说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他看见我喝的醉忽忽的皱着眉叫住我:“杜小默!” 我人来疯的那股劲上来了,给他来了个立正敬礼,必恭必敬的答了声:“到!” 他无奈的看着我,我看着一直在晃的他,上前把他扶住,拍拍他肩说:“你怎么晃成这样啊?” 他一副要哭的表情说:“是你在晃!” “不对!”我的牛脾气上来了,“三石,你说,是谁在晃?” “是他在晃!小默一点都没晃!”朋友不是白当的,三石无条件的支持我。 “对,是他在晃。”许颢然也附和着说。 王老师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他看着三个醉鬼,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赶紧回去睡觉吧!别在外面瞎逛了!”他对着三个醉鬼说。 “看吧!我说不是我晃的,你不敢跟我对质了吧?”我很得意的说。然后和另两个醉鬼扬长而去。 我晃晃悠悠爬楼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按了好几次才把电话接通。 “谁啊?”我打着酒嗝问。 “小默吗?”那个声音很陌生。 “是啊,你是谁啊?”我边往宿舍晃边问。 三水看见喝的烂醉的我,赶过来扶住我说:“姐姐呦,你喝高了吧?” 我笑嘻嘻的跟三水说:“没!我怎么会喝高了呢!你看,这是一”我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三水面前比画着,“没错吧?是一吧?” “是一,是一。“三水哭笑不得的说。 “你跟谁打电话呢?“三水突然看见我手里的电话。 “不知道啊,还没问出来呢。”我眯着眼嘟着嘴说。 三水拿过电话问了声:“你是谁啊?”对方没有说话,三水就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天,老笑发短信问:小默,昨天喝酒了? 是啊,你会算啊?我惊讶的问。 我给你打电话了。 我突然不回话了,因为,突然觉得不知所措,是我自私吧,我贪恋着老笑的温暖却又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我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接受老笑给我的关心和照顾,却固执的不肯踏出我的世界一步,不肯让老笑知道他关心照顾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老笑的电话打过来,我没接,心里很乱,我胡乱的把手机塞到被子底下,任老笑一遍一遍的打。 我是鸵鸟,我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晚上老笑的短信和往常一样在我临睡前发过来:小默,今天过的好吗? 我挺想说:如果没你打电话那回事会比较好,但指头放在手机的键盘上突然觉得于心不忍。犹豫半天回过去两个字:挺好。 小默不会生老笑的气吧?他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我是那么小鼻子小眼的女生啊?我故做大方的说,其实真的很怕老笑的电话会打过来。我是个现实,势力,狠心冷血的女生,可是却没办法对老笑做的那么绝,依我的性格,在老笑打破了我不接电话的原则时,我们就该礼貌的说声“再见”,然后老死不相来往了,可我却没有,老笑给我的感觉那么透明,他是那么赤裸裸的把自己的灵魂展示给我看。让我震撼,让我感动。 老笑曾说他也是单亲家庭,在他遇见我的那年他的母亲刚跟父亲办完离婚,漂洋过海的远走他乡。 他说那年他很不快乐,当时十四岁的他没办法理解父母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成陌生的男女,不明白家怎么会在一瞬间变的冰冷变的让人窒息。 那个小小的玉指环是他妈妈在他十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在妈妈走后他一直戴在手上,直到遇见我。 老笑说当时他在商场看见我,我清澈的大眼里写满慌张和恐惧,却倔强的不让泪落下来。就是那种眼神震撼了他,让他觉得亲切,因为曾经他也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母亲一步一步走远,却不曾开口说出自己的依恋。 老笑还记得当刘木找到我时一把把他推开,把我藏在身后,一脸防备的看他的样子。 老笑问:那个男孩是谁啊? 我回过去两个字:刘木。 真的很羡慕他可以一直守在你身边。老笑显然不知道刘木曾受过什么不人道的虐待才敢说这样的话。 我兴致勃勃的把我从小到大欺负刘木的事编成短信一条一条发过去。老笑看完之后回过来一个笑脸,你们俩可真宝,他感慨着。 你为什么可以在受了伤害之后还这么单纯?我问老笑。 小默,我不单纯,但当我面对你时,我会回归到最单纯的自己。老笑的话让我心里一阵温暖。 那我也在你面前做最简单的小默,行吗?我问老笑。 和在刘木面前一样吗?老笑突然提到刘木。 对,和在刘木面前一样,做最简单的小默。 长久的沉默之后手机又响了,真的不能接我的电话吗?几个字又让我开始不知所措。 我不再是那个相 信世界美好没有黑暗的杜小默了,除了刘木,我已经不能再放开心胸去相信其他的异性,可是老笑呢?这个陪我短信聊天一个多月,让我安心让我温暖的老笑呢? 我正犹豫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我吓了一大跳,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的名字是刘木我才松一口气。 “刘木”我声音有点沙哑。 “小默,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劲啊。”刘木紧张的问。 “没,没事!”我有点慌张的说。不想让刘木知道老笑的事,因为怕刘木会怪我乱来。他曾嘱咐过我,别去招惹老笑,他有本事在全国各大高校发行那本私人杂志就说明他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不简单的人,不是头脑简单的杜小默能应付来的。 “刘木,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感冒。”我解释说。 “那多喝点水,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有个姓何的人一直在追求陶阿姨,我爸他们看他人不错,你有时间劝劝阿姨,别再那么死心眼了,遇见不错的就先接触看看吧!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她还那么年轻。”刘木唠叨着说。 “刘木,你还真关心我妈,是贪图她做的红烧肉吧?”我打趣的说。其实心里知道,刘木的关心是真诚的。 “杜小默,你个白痴,”刘木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我是担心你为阿姨的事操心。” “嘿嘿”我傻笑着说:“知道知道,你才白痴呢,逗你都听不出来,出去别说你是我杜小默调教出来的啊,丢人!” 刘木有嘱咐了我几句多喝水,按时吃药之类的话就挂电话了。 我握着电话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老笑应该没有打过来吧?我把头靠在枕头上,半侧着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觉得不塌实,可又不想去问老笑他到底有没有打电话。 以后的日子里老笑也没提过他那天到底有没有打电话,杜小默也没问。 生日前几天,杜小默收到从东北寄来的一个包裹,没写寄件人的地址,不过用脚指头猜都知道是刘木寄的,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布娃娃,唇红齿白的样子很可爱,最逼真的是一双眼,那么清澈,仿佛真的有一个灵魂住在里面。杜小默抱着娃娃高兴的大叫大笑的。 温盼看了一眼娃娃说:“小默,这娃娃怎么长的那么像你啊?” 杜小默把娃娃的脸和自己脸凑到一起,跑到镜子前照了照,“还真是哎!”她惊奇的说。“我得打电话问问刘木。” “刘木,你寄的娃娃怎么长的跟我那么像呢?”杜小默开口就问。 “什么娃娃?”刘木困惑的问。 “别装傻了,不会是女朋友在旁边呢不敢承认了吧?快说,怎么买到的,和我那么像!”杜小默才不理刘木这点小把戏呢。 “真不是我寄的,我寄给你的是个hellokitty的钱包,你不是一直说你好想要钱好想要钱,我这不买个钱包给你招财嘛!”刘木无辜的说。 “哦,知道了,真不是你啊?”杜小默还是不确定的问,因为除了刘木,她在东北也没认识的人啊,可别说是王梦蝶,杀了她她都不相信。 “不是,钱包我昨天才寄过去,差不多你生日那天到,你不会又祸害哪个纯情小男生了吧?”刘木嬉皮笑脸的问。 “死去啊!我哪比的上你啊?毁了无数良家妇女的清白。”杜小默没好气的反驳回去。 到底是谁寄的呢?杜小默抱着娃娃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老笑的短信发过来之后,杜小默立马就傻眼了。 娃娃收到了吗? 是你?杜小默不客气的问。 喜欢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杜小默心里涌起不舒服的感觉。 要查到你的地址并不难。小默,别生气,我只想给你个惊喜。老笑的道歉抵消了杜小默心里的一部分不舒服。 娃娃怎么买的?长的很像我。杜小默急切的想解决这个困扰了自己一天的问题。 按你的照片定做的。 啊?杜小默赶紧托住自己的下巴防止它掉到地上。定做?会花很多钱吧?杜小默心里的警钟响了。不能接受他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在金钱上和这个不简单的男人有任何的牵扯,这是杜小默的底线。 很贵吧?明天给你寄回去,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杜小默发出这条短信之后不舍的看了娃娃一眼。 别这样,小默,别对我有这么深的防备,娃娃是在自己的工厂里做的,你收下吧!那只是我的一片心意。 老小的短信让杜小默有一丝感动,也有一丝动摇。 老笑,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会害怕。杜小默盯着手机屏幕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上去。杜小默不是一个会被浪漫冲昏头脑的女孩,老笑体贴,绅士,浪漫,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他对杜小默的真诚杜小默感受的到,但同样可以感受到的是两个人之间的明显的差距,一个是一穷二白的穷学生,一个是拥有一家大型玩具制造公司的有为青年,他们的差距不单纯的是年龄,更多的是经历。杜小默再狡猾也还只是个孩子,老笑再单纯也已经是个商人。杜小默一直明白,老笑的付出不会不要回报,但就怕他要的自己给不起。 考虑了很久,小默还是没能拒绝老笑的好意。那个娃娃被杜小默放在枕头边,每天看着娃娃单纯的笑靥,杜小默陌名的感到心安。那个娃娃就像曾经的自己。 东西怎么会是从东北寄过来的?杜小默疑惑的问。因为她明明记得老笑说他在北京工作。 我一年里只有很少时间在北京,其余的时间都在分公司里,各个城市都会去,过段时间要去秦皇岛,会在那边待几个月。老笑解释说。 看着老笑的短信杜小默眼皮跳了几下,她想,老笑是在给她某种暗示,但她却并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你不接待我吗?老笑见杜小默不回短信又发过来一条。 杜小默拿着手机沉默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老笑。 小默,别想太多,我不会为难你的。老笑的短信让杜小默的心里沉甸甸的。这样的老笑更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你来了再说,好吗?杜小默犹豫了半天才回过去一条。 到时候你会接我电话吧?老笑颇有股得寸进尺的精神。 可能吧!杜小默含糊的回答他。 第二章(6) 老笑来的比杜小默想象的要早很多,其实她根本希望老笑不要来。 正上英语课的时候,老笑的短信来了:小默,我到了。 杜小默拿着手机发呆,英语老师连叫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在温盼捅了她一下之后她才猛然间回过神来,英语老师嘴一张一合的说了一大串英语,杜小默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她,英语老师看着杜小默困惑的表情,只好改用汉语说:“杜小默,上课的时候关掉手机好吗?” 杜小默鸡夯米一样连连点头,坐下之后却偷偷的把手机调到静音。 老笑的短信一条一条的发过来,不停的问:小默,能接我电话吗?杜小默心里清楚两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到老笑的极限了,这次来秦皇岛恐怕就到了老笑索取回报的时候了。 等下课,我给你打过去。杜小默把短信发出去之后就关机了。 一节英语课上的杜小默心烦意乱的,想要早点下课却又害怕早点下课。 温盼看杜小默烦躁的把书翻过来又翻过去的样子,小声的问:“怎么了?小默?” 杜小默长叹一口气,爬在桌子上闷闷的说:“没事,就是心里好烦。” 温盼拍拍她让她坐好,省的一会儿英语老师又把她拎起来。 下课之后,杜小默拿着手机在操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她不知道该不该给老笑打电话,转了很久之后她才狠了狠心,把老笑的号拨出去。 没响几声电话就被老笑接了,让杜小默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呃~你是老笑吧?”杜小默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场了。 “呵呵~~”老笑轻松的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让杜小默也连带着放松了一些。“我以为你不会打过来了。”老笑似乎很高兴能接到杜小默的电话。 “我从来都会说话算话的!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诚信嘛!”杜小默一放松自恋的毛病就犯了,早忘了自己刚才险些挂断电话的可耻行为。 “小默,你声音很好听。”老笑由衷的说。 “那是,想当年我还曾是广播站的台柱子呢!”杜小默不客气的吹嘘着,反正也老笑也不会特意来考察一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以后能常打电话吗?”老笑问。 “反正都打了,那就常打吧!不过,你•;•;•;”杜小默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她本来想问,你不打算和我见面吗?后来一想不能这样问,虽然她私下认定这次老笑来秦皇岛肯定会见她,但她如果这样一问,仿佛很想见老笑的样子,虽然说,自己对老笑是有那么一点好奇,不过,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毕竟。头脑简单的杜小默和不简单的老笑还是牵扯的越少越好。 老笑仿佛猜到了杜小默的心思,“小默,我想见你,但又不想让你为难,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的时候再见吧。” “老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没钱,也没什么能回报你的。”杜小默第一次问老笑这个问题,以前她只是说:别对我太好! “我不要钱,也不图你什么,我喜欢你,小默,如果说你能回报我什么,那可能就是你的心吧,可是,小默,你肯给我吗?”老笑的声音略带伤感的问。 杜小默握着电话沉默着。老笑要的不多,只是一份感情,但小默却不知道自己给不给的起,老笑的生活是杜小默所不了解的领域,杜小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交出自己的心,不是对老笑不信任,只是对感情没有把握,对老笑的感觉也还没有理清楚。 “小默,忘了我说的话吧,别为难自己。”老笑安慰着杜小默。 “老笑,我怕我给不起,因为我输不起,我要一份纯粹的感情,一份绝对忠诚的感情,我渴望的是安稳平静的生活,你懂吗?你能给吗?”杜小默低声问老笑。 “只要是小默要的,老笑就能给。”老笑郑重其事的说。 “给我时间。”杜小默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以后的几天,老笑的电话总上是在杜小默临睡前打来,却聪明的绝口不提那天的事,小默知道老笑在给她时间,让她理清自己的感觉。 三水看杜小默每天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询问:“小默,你怎么了?快考试了,收收心,赶紧复习吧!” 杜小默点点头,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快到圣诞节了,期末考试也一天天逼近,这学期开学就丢了一个月的课,如果不认真准备恐怕会大红灯笼高高挂吧!更何况想了很久,杜小默根本理不清自己对老笑的感情,有依恋但却又有顾虑,老笑让她温暖让她安心却也让她却步,他和她之间隔着一道鸿沟,小默怕一旦跨过去了见到的反而是自己所不认识的老笑。她只要一份纯粹的感情,老笑说了:我不简单,我只在小默面前时才回归到最简单的自己。这样的老笑真的能给小默所要的那种感情吗? 想了很久想不通之后,杜小默干脆拿考试当挡箭牌,有一次打电话时,小默抱怨考试临近自己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老笑温柔的说:“小默要注意身体,其他的事就先不要想,先专心复习。” 老笑是个聪明的人,他比杜小默大六岁,这六岁不是白大的,更何况他是个商人,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里听出杜小默话外的意思。 杜小默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她不是故意要拿考试当挡箭牌,老笑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居然这么虚伪,这么恶劣,她突然对老笑说:“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老笑就打断了她的话,“小默,别说,别说出来,我给你时间,不逼你,但是,不要这么快拒绝我。”老笑的声音里有一丝无助,听的杜小默的心狠狠的疼了几下。 “小默,不管我在社会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剥去我社会上的名声地位这层外衣,我和你一样,只是个渴望爱的人,想爱又怕受到伤害,我懂,我理解,所以我给你时间,无论多长,只要能不彼此错过,我不在乎时间多长。”老笑的话让杜小默鼻子一酸,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杜小默不让自己的声音有任何异样的回答:“好,你等我。”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跟你携手走过一生,如果遇见了又错过了,可能下次出现的就永远不是对的那个人了。杜小默知道,如果和老笑错过了,她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像老笑这样能让自己信任和安心的人了。但她真的需要时间,很多时候老笑给她的感觉都和刘木的那么相似,甚至有时候他们的宠爱她的语气都是那么像,她需要时间理清自己是因为喜欢而喜欢还是因为熟悉而喜欢,抑或是因为刘木而喜欢。 杜小默把玩着脖子里的玉指环,突然想去刘木一直提的那个问题:“小默,记得我在火车上说的话吗?” 每次刘木这样问时,都让小默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记得吗?不记得吗?似乎在潜意识里杜小默是记得的,可每次要想的时候大脑又一片空白。 在杜小默心里刘木和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除了十九年的感情之外,似乎还多了那么点东西,可杜小默却又抓不住到底是多了点什么。 平安夜,刘木打电话过来问候杜小默。聊了很久之后,刘木突然问:“小默,你记得吗?我还欠你十四个愿望呢。” 我抓着电话轻声说:“我早许了,你也帮我实现了。” “啊?”刘木惊讶的问“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出车祸之后,我用十四个愿望许愿说:希望刘木能好。你好了,不就是帮我实现愿望了吗?”我突然想起刘木出车祸那段日子,那种刻骨铭心的担忧和恐惧,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刘木,你在火车上到底说了什么?”我忍不住问。 “我说,小默一定要幸福!”刘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 “就这些? ”我有些失望的问。 “恩,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刘木很坚定的说。 “刘木,我和老笑通电话了,他说等我喜欢他。”我不知道刘木会是什么反应。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反应,因为刘木早警告过我不要和老笑有什么牵扯。 刘木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叹口气说,“小默,你快乐就好。” 挂断电话我一直不明白刘木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老笑打电话时是三谁替我接的,告诉他我睡着了,老笑嘱咐她几句就挂了。 第二天三水神经兮兮的问我:“小默,那个男的是谁啊??好温柔好体贴啊!我说你抱着电话睡着了,你猜他说什么?” 我无奈的看着一脸兴奋的三水,问:“什么?” “他说‘你帮忙给她盖好被子,别让她感冒了,还有告诉她我明天会把圣诞节礼物放在学校门卫那,让她记得去领。” “礼物?”我纳闷的问。 “去领吧!快啊!”三水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就走。 到了门卫室,我犹豫半天,我现在怕了老笑的礼物,总觉得收下了就像是欠下什么一样。 “这边有杜小默的东西吗?”三水看我老不说话干脆开口替我问。 “你们哪位是杜小默?”一个保安看着我俩问。 我硬着头皮说了句:“我” 保安看了两眼,就转身进里屋抱出一个一人高的大娃娃,看了看娃娃又看了看我,把娃娃递给我说:“抱走吧!” 我把娃娃转过来看着娃娃的脸险些晕倒,这个老笑,是想吓死我吗?看着娃娃那张和我如出一辙的脸,我严重丧失了语言功能,没心没肺的三水兴奋的大叫:“哇,好逼真的娃娃啊!” 不想欠下他太多,但他却执意让我们越来越深的牵扯着。 刚把娃娃抱回宿舍就接到老笑的电话,他柔声问我:“喜欢吗?” 我无言以对,喜欢却不敢喜欢。老笑,你真的是让我毫无办法的一个男人。 “老笑,你喜欢我吗?”我轻声问。 “喜欢啊,从第一眼看见小默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要这个眼神清澈的女孩,要她在我的保护下永远开心。”老笑的声音里的浓浓的情,傻子都能听出来。 “可是,我连老笑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叹口气说。 “我不是给你寄过照片吗?”老笑疑惑的问。 “大哥,那张照片把伦敦大桥全都照进去了,然后你站在桥上,我这么好的眼神也勉强只能确定桥上那个是人而已,具体是男人女人,那就你说什么是什么了。”我抱怨着说。 “哈哈•;•;•;”老笑爽朗的笑声传过来。“你自己说要我给你寄一张朦胧的,省的你看见我长的对不起社会时会深深的失望。” “那也忒朦胧了吧?”我哇哇大叫着抱怨。 “小默,你看见我就会喜欢我吗?”老笑突然的提问问的我手足无措。 “老笑,你了解我,但我却不了解你,我接触的老笑和实际的老笑是不一样的,没有谁能保护谁一辈子,我要的感情是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我躲在你的身后,你明白吗?”我要的感情不是保护,是尊重,是平等。我想我是喜欢老笑的,不然我不会跟他说这么多。 “小默,你真的是个不一样的女孩子,我喜欢的小默就是那个倔强又单纯的孩子,我不敢说你看到的是全部的我,我只能说小默看见的老笑是最真实的老笑。”老笑的声音有着淡淡却不容忽略的坚定。 “我们,能见面吗?”老笑小心的问。 “等我考完吧!”我突然觉得很轻松,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难为自己,其实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管因为什么而喜欢,都无法磨灭喜欢的事实,老笑要的是我的一颗心,我想我不会让他失望。 杜小默从来都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没有道理在爱情面前失去勇气。我自己给自己打气说。 第二章(7) 考试考的天昏地暗的,每一场都让杜小默胆战心惊,毕竟丢了一个月的课再加上平时也不见她多用功,考试是会感到吃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最后还是有惊无险,低空飞行,应该可以勉强通过的。 考完最后一科,老笑的电话打过来:“小默,考的怎么样?” 杜小默一脸疲惫的说:“应该会过吧,上帝如果看见我这么用心的蒙答案也会大发慈悲让我通过的。” 老笑“扑哧”一声笑了,杜小默恼羞成怒的吼:“不许笑,我这么辛苦你居然还嘲笑我!” “哪啊?不是嘲笑,不过话说回来,谁让你平时不用功来着?”老笑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诚实的说。 “谁说我不用功,我每天六点就起来学习了!”杜小默大言不惭的说。 “六点就学习睡觉,一直学到中午!”老盼很不给面子的揭发杜小默懒惰的本质。 “小默,旁边谁说话呢?”老笑仿佛听见了老盼的话询问到。 “温盼,我一个损友!”杜小默咬牙切齿的说。 “哦,”老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问:“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呢?” “啊?”杜小默没想到老笑催的这么急,抓抓头发说:“过几天吧!” “过几天你不就回家了吗?”老笑不允许杜小默玩拖延战术。 “那,那我也得准备一下啊,后天吧!”杜小默实在拖不过去了只好定了个时间。 “好!真高兴可以看见我的小默了。”老笑声音让杜小默不得不相信他真的很期待这次见面。 “我要带朋友去。”杜小默突然强调说。 “小默,我不是人贩子,你不用带保镖的!” “不行,我要让朋友帮我鉴定一下你是不是合格!”杜小默坚持的说。 “好吧!”老笑还是让步了,每次都这样,只要杜小默坚持,有没有道理老笑都会让步。 回宿舍睡了一大觉之后,老五突然指着楼下喊:“小默,你看,荧荧耶!” 杜小默“噌”一下窜起来,爬在窗边努力的往下看,的确是荧荧,学长也站在楼下,正看着,杜小默的手机就响了,杜小默看了一眼号码,转身就往楼下跑,老五也跟着跑下去。 荧荧看见从宿舍楼里冲出来的杜小默就屁殿屁殿的跑过去,杜小默一把抱起荧荧高兴的又亲又舔的,也不怕弄一嘴狗毛。 “很长时间没见你了,顺便带着荧荧来看看你。”学长笑的一脸灿烂的说。“荧荧也想你了呢!” 杜小默把荧荧抱起来,用脸在它柔软的毛上蹭了蹭,笑着说:“荧荧长胖了,被照顾的很好吧?” 学长笑着说:“它很听话,什么都吃。” 老五伸手抚摩了荧荧几下,荧荧很配合的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学长专程过来的?”老五转身看着学长问。 “其实,我是来告别的,我要走了,工作调动,去南方,我来问问小默,看是我把荧荧带走还是留给她。”学长有点为难的说。 “你想带走它吗?”杜小默抬头问。 “想,不过我怕你想留下。”学长很诚实的说。 杜小默摸摸荧荧的头,荧荧高兴的舔舔她的手,“那就让荧荧跟着你吧!我想荧荧也会愿意跟着你。”杜小默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 “谢谢。”学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还得谢谢学长把荧荧照顾的这么好呢,荧荧遇见你是它的福气。“杜小默由衷的说。 看着学长抱着荧荧远去的背影,老五困惑的问:“小默,你舍不得荧荧干什么不把它留下呢?” 杜小默抬头看着天,幽幽的说:“刘木说,有时候让它去选择属于自己的生活他才能真正的快乐,我想荧荧跟着学长会比较快乐,快乐很重要。” 老五看着现在的杜小默再回想起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突然觉得,杜小默长大了,那个单纯的杜小默依然单纯,只是懂的更多了,少了份嚣张,多了份淡定,时间真的可以沉淀很多东西,尤其是灵魂。 和老笑见面的那天,杜小默难得起个大早,顺便把老盼也从床上挖起来,其实,在杜小默的心里还是有一份期待的,少女怀春,遇见老笑这样的男人,杜小默能把持到现在没有像恶狼一样扑上去把他吃干抹净已经很不容易了。 和老笑约的地方是个咖啡厅,其实杜小默很想趁这个机会去酒吧溜达一圈,如果老笑真的长的对不住社会的话,还可以顺便再捞一个,说不定就能捞个多金又帅气的呢。把这个想法跟老笑反映了之后被很坚定的否决了,杜小默只好屁殿屁殿的拽着老盼来到这个咖啡厅。 推门进去之后杜小默吓了一跳,本来不大个咖啡厅里面的装修却豪华的令人咂舌,但并不是那种材大气粗爆发户气息,而是令人惊讶的精致,太精致了,就连沙发上图案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样子。 杜小默东张西望的把咖啡厅看了个大概,再反观自己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背后背的那个大无尾熊的背包,挤眉弄眼的冲着温盼做鬼脸。服务员走过来问:“是杜小默小姐吗?” 杜小默第一次听人叫小姐,不禁有点别扭,小姐耶,就是跟花魁差不多的那种职业,还不如叫声“妈妈”顺耳呢! 温盼捅了一下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杜小默。杜小默猛然回神,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是,我是杜小默。” 服务员很有职业道德的一直微笑着说:“杜小姐,付先生在楼上等你。” “付先生?”杜小默很白痴的问,随即想起来自己居然到现在都没问过老笑叫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服务员往楼上走。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杜小默就看见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短发,白色休闲外套,他望着窗外留给杜小默一个侧脸,不过,一个侧脸已经让杜小默开始流口水了,貌似帅哥哦!而且是个喜欢自己的帅哥,杜小默差点把持不住大笑几声。 帅哥听见脚步声,转身,正面望向杜小默和温盼,杜小默只觉得温盼拉着自己的手一紧,扭头看见温盼眼睛里划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杜小默将目光从温盼脸上移开,终于知道温盼的惊讶从何而来,这个男人,鬼斧神工啊!也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但给杜小默的第一印象就是惊艳!惊艳完了之后开始庆幸:幸亏老妈没把她生的太丑,不然站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小默!”一声呼喊拉回杜小默的思绪,也让杜小默肯定这个帅的丧尽天良的男人就是老笑。 杜小默拉着有点呆滞的温盼坐下,然后不客气的说:“老笑,你没事长这么帅干什么啊?看把我姐们吓到了吧!” 老笑一脸温柔的看着小默,让小默有种自己是珠宝,还是最昂贵的那种珠宝的错觉,不过,这种眼神还是挺让杜小默心花怒放的。 “你喜欢小默?”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温盼突然开口问。 老笑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咖啡,盯着温盼坚定的说:“喜欢!” “你能保证一辈子只喜欢她?”温盼咄咄逼人的问。 杜小默偷偷拉拉温盼的袖子,大姐啊,又不是结婚,有必要这么问吗?不会一会儿还要宣誓吧?这也没圣经啊! 老笑看看一脸莫名其妙的杜小默再看看温盼,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的说:“能” “好!”温盼叫了声好就不再说话,转头开始看窗外。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正巧这时候服务员把杜小默和温盼点的饮料端上来,杜小默抓住自己点的柳橙汁猛灌两大口,老笑宠爱的看着杜小默孩子气的动作,伸手摸了摸杜小默的一头乱发,说来惭愧,自己这头发本来没这么糟糕,两个月前大病初愈,心情和身体都疲惫的要命,杜小默不顾众人劝说硬是把好好一头长 发烫成了大卷,烫完之后瞬间老了十几岁,让杜小默悔恨的捶胸顿足的,最后一咬牙又花了一百多快钱给它拉直了,然后头发就处于这种状态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她烫了玉米穗了呢! 老笑一摸她的头发,杜小默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一紧张一抬手半杯果汁就倒在了温盼大腿上。 杜小默吓了一跳,赶紧拿面巾给温盼擦,冬天啊,这样湿着会感冒的。 “没事,没事”温盼看杜小默满脸内疚赶紧安慰她说,“我去洗手间用烘手机烘干一下就好了。” 杜小默站起来要跟温盼一起去,温盼却转身说:“小默别过来了,你们正好聊聊。” 杜小默站在原地看温盼略显僵硬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温盼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劲。 老笑把杜小默按到座位上让她坐下,然后笑嘻嘻的问:“我让你失望了吗?” “没!”杜小默很诚实的回答,“你长的还真不错,不过比我还差一点。”说完美孜孜的看着老笑。 老笑揉揉她的头发,一脸温柔的说:“鬼丫头!” “你姓付?”杜小默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付洋”老笑习惯性的搅着咖啡回答,“比你给我起的好听多了吧?” “哪啊?!也就一般,不是很有创意,要是你将来有了儿子我帮你起名字啊!绝对叫起来响亮又顺口!”杜小默大言不惭的说。 “好!”老笑一脸贼笑的看着她说:“你先帮我生一个儿子咱们再讨论取名的问题。” 一句话把杜小默说楞了,这个老色坯,哪里单纯善良清澈了??杜小默开始意识到自己真是看错老笑了,无奸不商啊!自己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这个老流氓占了便宜! “喂,喂,别在心里骂人好不好?”老笑见杜小默眼珠转过来转过去不说话,就知道她肯定在心里骂自己呢。 “你的意思说我可以骂出来没问题喽?”杜小默歪着头一脸无害的问。 “呃,还是算了。” “老狐狸!”杜小默咬牙切齿的说。 “你居然说我是狐狸?”老笑瞪着眼好笑的说。 “夸你呢!听不出来啊?狐狸多聪明!”杜小默不服气的顶回去。 老笑起身就要抓住杜小默教训她一顿,这个丫头越来越嚣张了,就在这时,老笑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不自觉的皱皱眉,然后对杜小默说:“先接个电话回来再和你算帐。”说完转身下楼了。 杜小默爬在窗边看着楼下老笑在路边踱来踱去的讲着电话,付洋,付洋,杜小默在心里一遍遍喊着这个名字。无可否认的是他很对杜小默的胃口,不然也不会让杜小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放下心防接纳他。 老笑讲完电话上来时,温盼也把衣服弄干出来了,杜小默看了看老笑说:“你很忙吧?” 老笑微笑着说:“还好!”淡淡的微笑和温和的声音让杜小默有咬他一口的冲动,他看起来真的很不错耶,就是不知道咬起来味道怎么样。杜小默不禁伸出舌尖舔舔嘴唇,狠狠的吞了一大口唾沫。 “你好像饿了?要不一起去吃饭吧!?”老笑看着杜小默古灵精怪的表情促狭的说。 “呃,不用了!”杜小默的脸涨的通红,可恶,居然被老狐狸看穿了。 “我和温盼回学校吃,那就再见了!”杜小默第一次羞愧的无地自容,站起来拉着温盼就要走。 “小默”老笑突然喊住她,轻轻的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小默,我爱你!” 杜小默尴尬的看看老笑又看看温盼,大哥,表白也不用当着人吧?温盼还在旁边看着呢。 “知,知道!”杜小默有点结巴的说了句,红着脸拉着温盼逃也似的跑了。 一路上温盼一直不说话,坐在公交车上杜小默看着温盼有点苍白的脸色问:“晕车吗?” 温盼摇摇头。 本来想要问问温盼的意见如何,见温盼一脸的疲惫,杜小默张了张嘴没说话。 “你喜欢他吗?”温盼没睁眼,把头靠在车窗上轻声问。 “啊?”杜小默被温盼问的有点不知所措,“喜欢吧!”犹豫了很久之后杜小默回答说。 “你们才第一次见面,你确定你喜欢他?”温盼睁开眼盯着杜小默问。 “应该是喜欢吧!他给我的感觉很干净,很温和,很安全,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感觉是不会变的。”杜小默很奇怪温盼今天的反应,“老盼,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可能感冒了。”温盼说完又闭上眼不再说话。 第三章(1) 和老笑见过面之后杜小默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原以为见了面或许一切就都改变了,但没想到老笑给她的感觉那么熟悉,那么自然,仿佛原本就认识了很多年一样,让杜小默无条件的敞开心扉接纳他。 离校前一天,杜小默正在收拾行李,三水急匆匆的冲进来,一把拉住杜小默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快去看看温盼,她跟疯了一样在操场上哭。” 我一听赶紧跟着三水风风火火的往操场上跑,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听见温盼声嘶力竭的对着电话喊:“我要的是你,不是钱!我恨你,我恨你!”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温盼这个样子,冲上去一把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她。 “小默,我恨他,我恨他!”温盼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我说,我突然被温盼满脸的恨意骇住了,那么强烈的恨冲击着我,仿佛那恨意是冲我而来一样。 三水看着我俩,轻声说:“回宿舍吧!”老盼低着头任由我和三水搀扶着回到宿舍,一直到她踏上回家的火车,她都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老笑去车站送我,他帮我拎着大包小包看着车站人潮汹涌不紧担心的问:“你自己回去行吗?要不坐飞机吧?”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不坐!我恐高!”其实,我只是不想跟老笑有任何金钱上的牵扯,如果要爱,我爱的就是他的人,无关他的钱。在内心深处我很坚决很别扭的坚持着我的原则。 “要不我送你回去?”老笑不止一次这么问我。 “不行!”我一口回绝,开玩笑,领回去一个大男人还不让小陶扒了我的皮!“我真的没事,没你之前不一样这么走吗?”我苦口婆心的劝他。 他无奈的看着我,把我送上车安顿好之后,他一遍遍嘱咐我说:“到家了要给我发短信,把东西都拿好了,别坐过了站•;•;•;•;•;” 直到我不耐烦的一副要赶人的样子之后他才停止了他那可以和小陶媲美的唠叨,天啊!人说三岁一代沟,算起来,我和老笑整整有两个代沟,他的唠叨太恐怖了! 临下车前,他突然捧住我的脸,细细碎碎的吻落下来,从额头一直到我的唇,我微微颤抖了一下,老笑拥住我低声说:“别忘了想我。”我在他怀里轻轻的点点头。 他站在车窗外看着坐在火车里的我,一遍遍的用口型对我说:“小默,我爱你!”我突然湿了眼眶。在火车开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站起来对窗外的老笑喊:“付洋,我爱你!” 喊完之后泪就下来了,原来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是这么伤感的事情,总是在离别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真的舍不得,虽然我们见面才几天,可是却有种刻骨铭心的生生世世的感觉。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喊出的就是满腔的爱,付洋,或许你真的是我命中的劫,但愿这劫会生生世世的追随我。 他听见我的话,咧开嘴笑了,笑的那么知足,那么灿烂,就像是十多年前那个大男孩一样,笑的我的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直到再也看不见老笑的身影了我才坐下,刚坐下就发现车厢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尴尬的擦擦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完了,刚才太投入了忘了这么多双雪亮的群众眼睛在看着我呢。 旁边一位大爷递过来一张纸巾:“丫头,擦擦泪。”我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当众表演真的是让我很羞愧,而后面传来的一个声音让我更羞愧:“妈呀,感动死我了,跟演电影似的!”一位大妈感慨着说。 我一听这句话狂晕!被老笑这个老流氓捉弄了,他是美的屁殿屁殿的走了,我还得承受一车人关爱的目光。 我是挺想站起来鞠一躬说:“谢谢大家这么支持我,所有的默粉们,我爱你们!•;•;•;•;”但我看了看车厢里以东北方向的朴实农民居多,我可不想吓到这么善良的大叔大婶们! 一路颠簸回到家之后我倒头大睡,把老笑让我到家发短信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手机早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突然想起老笑的叮嘱,赶紧把手机充上电,开机一看老笑的短信没有几十条也有十几条,都焦急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我没留给他我家里的电话,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往我手机上发,我突然很自责,自己怎么这么不能体会别人的感受呢? 我心虚的拨通老笑的电话。 “小默吗?”老笑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是我,我到家了。”我小声的说,“回来太累就睡着了,手机没电也忘充电了。” “呼~~”我听见老笑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他的声音有丝沙哑,有点疲惫。 “你一夜没睡?”我心虚的问。 “恩,怕你出事,找我的时候找不到。”我突然想起我也曾经这样等过温盼,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我体会过,我懂。 我内疚的说:“老笑,对不起!” “傻丫头!”老笑温柔的声音传过来,“你没事就好!” 正说着小陶推门进来,我急忙挂断电话,小陶见我一脸慌张的样子,突然笑着问:“有男朋友了?” 我脸一红,扯着嗓子嚷:“谁说的,谁说的??别瞎猜!” “还说没有!”小陶一脸好笑的看着我,“脸都红了!” “谁脸红了?”刘木推门进来,“不会是小默吧?我可没见她脸红过。” 我一个枕头砸过去,“刘木,你去死!” 小陶很不够意思的阻止我继续行凶,“说真的,小默,有男朋友了吗?” 我看看刘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突然想起刘木曾提到那个姓何的男人,然后一脸贼笑的问:“小陶啊,那个何叔叔是怎么回事啊?” 小陶没想到我突然提到他,“轰”的一下从脸一直红到脖子里。“那个,那个•;•;•;”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刘木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小陶,“小孩子们懂什么?”小陶突然板起脸教训我们两个。可惜,谁也没把她的教训当回事。 小陶见我俩一副不惧她的样子干脆落荒而逃。 刘木走进屋坐在床边问:“和他怎么样?” 我脸突然红了,刘木没良心的大叫:“你真会脸红啊?这么多年还真没发现过!”刚喊完就被我一脚踹下去! 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关你屁事啊!”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刘木揉着摔疼的屁股委屈的说。 “对了,”我突然想起点什么,“王梦蝶怎么样啊?” “问她干什么?”刘木惊讶的看着我。 “这不是突然怀念今年夏天陪我聊天的那个大哥了吗?王梦蝶怎么会想到威胁我呢?而且就这么没有下文了,做事也太不认真了吧?”我一脸不爽的抱怨着。 刘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她也很可怜。” 我诧异的看着刘木,问:“她是真的爱你吧?” 曾经问过刘木这个问题,可那时对爱的认识是那么肤浅,爱,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字而已,如今再问这个问题时,突然为王梦蝶感到一阵心酸,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该是怎么样的伤痛,难怪老盼会哭的那么歇斯底里。 “都过去了,小默,你和他怎么样?你快乐吗?”刘木又饶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我轻轻点点头,“快乐,很真实的快乐。”我看着刘木的侧脸突然从刘木眼里看到一丝伤感,“刘木,你有喜欢的人吗?” 刘木轻声说:“有,很喜欢她,喜欢到不敢拥有。” “谁啊?谁啊?”我攀着刘木的胳膊一脸兴奋的问。 刘木没好气的瞪我 一眼:“关你屁事啊?”他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我。小肚鸡肠,小气鬼!死刘木大混蛋!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他,脸上却一脸媚笑着问:“谁啊?告诉我吧!” 没办法,好不容易知道刘木有心上人,没道理不严刑逼供查个水落石出,怎么着说刘木也是党亲手托付给我的孩子,我对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有着相当大的责任。 看刘木无动于衷,我一把把他按倒在床上,骑在他身上边拍打他边咬牙切齿的问:“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我和刘木闹的最凶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小陶脸色很僵硬的走进来说:“小默,出来一下。” 我不明所以的跟着小陶走出去,就见两个男人坐在客厅里,一个仪表堂堂,可惜我不认识,另一个,我当然认识,我曾经喊了他十九年的爸爸。 第三章(2) “杜国平,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客气的问。 “小默,”刘木拉了拉我的手,我回头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小陶,把一堆尖酸刻薄的话又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 “听说你放假了,我来看看你。”杜国平只是匆匆解释了一句就突然转身对着小陶说:“陶珊,你不能和姓何的在一起!”他说的理直气壮,听的我直摇头。 我抬头看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就是何叔叔吧?感觉到我询问的眼神他说:“我是何岩,跟你母亲是老同学。” 难怪,难怪杜国平会认识他,杜国平和小陶也是老同学,恐怕他们三个也不止是老同学的关系吧?! “杜国平,你管的忒宽点了吧?你现在凭什么管小陶啊?”我就受不了杜国平那副嘴脸,仿佛小陶是他的所有物,他恐怕没搞明白那一纸离婚证书不光意味着他可以和夏眉光明正大的狼狈为奸,还意味着,小陶也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我就是要管!”他瞪着眼睛冲我吼,“我不光管她,还管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吊儿郎当像什么话?!” 他的话严重引起我的不满,我一把挣脱刘木的束缚,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凭什么管我们?你是谁啊?我告诉你,让你进来是我心情好,遇见我心情不好你硬闯我就可以去告你!你认清楚事实没有?是你不要我们了,你现在凭什么指手画脚的对我们大喊大叫?” 我机关枪一样对着他狂轰乱炸,小陶一直什么都不说,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何岩看着小陶脸色苍白走过去扶她坐在沙发上,突然对杜国平说:“国平,是你亏待了小陶,你现在没有资格管我们。” 杜国平的脸一瞬间变了颜色,他突然破口大骂:“我早知道你们一直勾搭着,没想到还是真的。你们要不要脸?” 刘木一把冲上去把杜国平推出门外,“砰”一声关上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跌坐在地上,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他居然有这么自私的嘴脸。 我脸色煞白的坐在地板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所有的力气在刘木关上门的那一刻被抽光了,刘木跪在地板上轻拍着我的脸叫:“小默,小默?” 小陶和何岩也冲过来,小陶看着我苍白的脸突然红了眼眶,我眨了眨眼,看看何岩一脸的焦急,突然长叹一口气说:“小陶,你怎么为我选的爹啊?眼前这个不是比较好吗?” 小陶听我这么一说停住了哭,没好气的说:“你这孩子!” 刘木扶着我回屋,留下空间和时间给那小陶和何岩。 晚上和老笑通电话时我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老笑柔声哄着我说:“小默不难过了,会过去的。” 我突然很脆弱的说:“付洋,我想见你!” “好!小默先睡觉睡醒了就能见到我了。”我只当他哄我,临近过年他的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忙,我知道他没有时间过来看我,但是哄我又怎么样,这样的老笑让我感觉我温暖就足够了。 我安心的挂断电话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老笑的电话打过来,“小默,起床了吗?” “还没,”我迷糊着回答。 “懒丫头!”他低笑着说:“我在你家楼下。” “啊?”我迟钝的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 “我在你家楼下,不是想见我了吗?”老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连睡衣都没换,穿着拖鞋就跑下楼,一眼看见站在楼下的老笑。 “你真来了?”我不可思议的问。 “我想,你看到的是我的本尊,不是灵魂。”老笑脸上有掩盖不住的疲惫,但却精神很好的跟我贫嘴。 “你个笨蛋!我就是顺便那么一说。”我不想表现出我很感动,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 “我也就顺便一来,呵呵•;;•;;•;;”老笑促狭的看着我别扭的神情。 “大清早就在外面打情骂俏的,肉麻不肉麻啊?”头顶上传来刘木庸懒的声音。 我抬头送他一个大白眼,“睡你的觉,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刘木不情愿的缩回他的脑袋,老笑温柔的看着我问:“这是刘木?” 我点点头,指着楼上说,“到我家去吧!” 老笑摸摸我乱蓬蓬的长发,说:“不了,我得赶八点的飞机回去,公司还有事。” 我失望的“哦”了一声,老笑突然从身后拎出个袋子,递到我面前,我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禁开心的大叫:“荧荧!” 是一只玩具狗,显然是比照荧荧的样子做的。 “看了你和荧荧的照片,想着你肯定会喜欢。”老笑的声音里有着他独特的温暖。 我抱着玩具狗感动的一塌糊涂,老笑亲亲我的额头,看看手表说:“傻丫头,我该走了。” “我去送你!”我一把拉住他。 “穿成这样?”老笑强忍着笑意问。 我闻言看看自己印着hellokitty的睡衣,和毛绒拖鞋,脑门上出现三条黑线,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说:“我上去换衣服。” 老笑拉住我说:“别了,我不想你送我,怕你哭,我会难过。” 我点点头,不再坚持,其实我最怕离别,老笑把我拥进怀里,好一会儿才松开手说:“赶紧上去吧!别感冒!” 我难得乖巧的听老笑的话,转身上楼,然后在楼梯拐角处偷偷看着老笑转身离开的背影,曾经我也这样看过刘木,而现在看着老笑的背影,伤感更浓。 回到家小陶就一把抓住我问:“那人是谁?” 我看她一脸关心实在不忍心再瞒她,“付洋” “男朋友?”她紧张的问。 “不是男朋友我能让他抱我吗?”我翻着白眼问。 “能啊!刘木不是经常抱着你,从小抱到大。”小陶一句话堵的我一楞一楞的,细想一下,也对哦! “那不一样!”我懒的再想。 “我还以为,你会和刘木在一起呢。”小陶念叨着说,“楼上楼下,青梅竹马,多好!” 我无奈的打断她:“小陶,不要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好不好?刘木早有心上人了,我肯他还不肯呢!” “他对你好吗?”小陶突然拉住正往房间走的我问。 “好,好的没话说。”我说的是实话,可小陶却一脸的不相信。 “有刘木那么好吗?”她刨根问底。 “差不多吧!”我回答了之后才突然意识到,好象刘木是一个基准一样,曾经告诉老笑我会在他面前做最真实的小默时,老笑曾问:和在刘木面前一样吗?而我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回答:对,和在刘木面前一样。 而现在想起来,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刘木于我,是什么呢? 或许在把一颗心放在老笑那里之后再想这些,太晚了吧? 我自嘲的笑笑,回房间睡我的回笼觉。 寒假期间一直联系不上温盼,大年夜的时候想个她打个电话都没地打,三水打电话说她也一直联系不上她,不免让我有些担心,温盼,到底怎么了? 吃完年夜饭我和刘木挤在一个沙发上看春晚,忍不住感慨:这节目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快到十二点时,突然接到老笑的电话,他的声音夹杂着鞭炮的声音传过来,给我一种他就在身边的错觉。 “小默,十二点时记得看窗外啊!”他临挂电话时嘱咐我。 我纳闷的挂断电话,十二点时窗外会有什么呢?他总不能造出个刻着“小默”这两字的月亮吧?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正爬在窗边不错眼珠的盯着外面。漆 黑的夜幕上零星的挂着几颗星星,不时有烟花在空中绽放那一瞬间的绚烂。 当最后一声钟声敲响时,夜空中绽放了一束烟花,烟花绽放到最灿烂的那一刻在天空中拼凑出几个大字:小默我爱你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我探出身子搜寻他的身影,我知道他来了,他肯定来了。 刘木静静的看着夜空中慢慢降落的烟花,再看看杜小默一脸的惊讶和掩饰不住的甜蜜,悄悄的坐回沙发上。 我冲下楼,寒冷的空气里有我呼出的白雾,“付洋?”我小声的喊着。 没人,怎么会没人?他肯定来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付洋?”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突然有人自身后抱住我,我安心的把自己交到他怀里,是他,他真的来了。 “小默,我好想你。”他的声音低低的在我耳畔回荡。 “你的办法好老土哦!”我嘟着嘴皱着眉头说,“但是我很开心!”我转身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感情来的时候真的是挡也挡不住的,我好象已经像这样和他相拥着过了无数个岁月一样,感觉那么自然那么熟悉。 “小默,陶阿姨让你们上来。”刘木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喊。 “好!”我答应一声回头看付洋,他拉起我的手在我手心轻轻烙下一个吻。 我甜甜的笑着拉起他上楼。 “小陶,这是付洋。”我指着付洋跟小陶介绍。 “付洋,这是刘木。”我踢了踢躺在沙发上的刘木,刘木很不情愿的起来,点点头算是跟付洋打过招呼了。 “付洋赶紧坐。”小陶有点紧张的招呼着付洋。 “阿姨别忙活了,别把我当客人。”付洋一脸笑容的说。 我看见刘木瞥了瞥嘴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这小子欠踹,一副付洋欠他八百大洋的样子。 小陶把水果瓜子都端上来,笑眯眯的看着付洋颇有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样子。 那晚老笑睡我的房间,我和小陶一个房间。 我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小陶突然拍我一下问:“付洋多大了?” “比我大六岁。”我闷闷的回答,都两点多了,让我睡觉好不好。 “哦”也不知道小陶的这声“哦”是什么意思,我闭上眼继续睡觉。 “小默,你真的喜欢他?”小陶的声音再次把我从周公那拉回来。 “喜欢!“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你觉得何叔叔怎么样?”小陶突然转变话题。 一听何叔叔我的精神头上来了。“我看挺好!喂,你们曾经就有过一腿吧?我是说结婚前。” “什么一腿两腿的,你这孩子,真没正型!”小陶挑剔着我的措辞。 “别打岔,说,你们曾经是不是好过啊?”我换了个小陶比较能接受的说法。 “恩,在结婚之前,本来是我和你何叔叔在谈恋爱,后来是你爸爸横刀夺爱。”小陶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你立场也太不坚定了?!怎么就跟着杜国平了?严重的品位问题。”一说到杜国平我就想起他那天丑陋的嘴脸。 “小默,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小陶叹口气说。 “何叔叔挺好的。”我打断她的话,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我是觉得配不上他,他一直都没结婚,而我都离婚了。”小陶小声的说。 “咳!”我猛拍了小陶一下说,“别那么腐朽行不行?你们相爱就够了,管那么多呢?” “你这孩子!”小陶被我拍的一哆嗦,不禁抱怨我,“好了,赶紧睡吧!挺晚了。” 我的妈呀,你终于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付洋躺在杜小默的小床上,呼吸间全是杜小默特有的气息,突然觉得无比安心,寻寻觅觅这么多年,自己所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日子吧,守着自己所爱的女孩,洗去一身的尘埃和心灵上的污祟,就这样简单的爱下去吧!忘记所有悲伤的过去和肮脏的交易,就这样做单纯的来笑,做小默喜欢的老笑•;•;•;•; 第三章(3) 大年初一,杜小默一觉睡到中午才起,起来就看见付洋和刘木都在客厅里帮小陶准备午饭用的桌椅。 “大家早啊!”杜小默揉着眼睛跟大家大招呼。 刘木瞥了她一眼说:“您够早的!” 付洋只是笑笑说:“小默快去刷牙吧!” 杜小默瞪了刘木一眼,气鼓鼓的想:刘木八成是活的腻歪了,这几天积极申请组织处理! 我胡乱洗了把脸就赶紧跑到餐桌旁坐下,看看坐的稳如泰山的刘木没好气的说:“喂,你干嘛在我家吃饭啊?” “你管呢?!我乐意!”刘木一副欠扁的样子,气的我牙根痒痒。 “好了,赶紧吃饭了!”小陶把我一肚子的咒骂全堵回去,老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哎~~我怎么能让老笑看见我这么粗鲁的一面呢?不过现在再装有点晚了吧? “陶阿姨,我想带小默去见见我爸爸。”付洋突然突然这么一说把我也吓了一大跳,我楞楞的瞅着他,他微微一笑,在餐桌下面用力的握住我的手。 小陶和刘木都停下夹菜的动作看着我俩,小陶放下筷子问我:“小默,你说呢?” 三双眼睛全看着我,我突然有点紧张,“呃,呃~~我如果去你们不会反对吧?”我小心的观察着小陶和刘木的表情。 付洋一直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握的我手都疼了,只有我知道他紧张的微微颤抖着。 “去吧!付洋有心让你去你就去吧,去见见也好。”小陶一句话总算让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去了,这就算是同意我们交往了吧? 刘木一直看着我俩不说话,付洋也较劲似的盯着刘木,他俩就那么对望着不说话,付洋的手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尴尬,可问题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尴尬。 “刘木?”我没被抓着的那只手伸到刘木面前晃了几下,“回魂了!”我大喊一声,“你觉得呢?” 刘木终于把目光从付洋身上拉回来,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你开心就好!” 我突然抑制不住的一阵难过,难过的要命,觉得悲伤抓住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可更要命的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看看刘木,再看看付洋,我好象懂了点什么,却根本什么也不懂。 “那我们过几天就走!你看行吗,陶阿姨?”付洋也把目光从刘木身上移开,微笑着问小陶。 “你们商量吧,我没什么意见。”小陶笑眯眯的回答。 刘木一顿饭下来一句话也没再说,让我一顿饭吃下来也食不知味。 吃完饭趁付洋去帮小陶收拾我把刘木拉进我房间,“你不喜欢他?”我开门见山的问。 刘木盯着我很久却什么都不说,“喂,”我推推他,“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啊?” “他对你好吗?”刘木突然问。 “好啊!”我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就好了!我喜欢他还得了吗?我又不是同志!”刘木突然一脸坏笑着说。 “去死!”我气恼的踢他一脚,白白让我担心了一顿饭的时间,以为刘木对付洋有看法,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刘木不喜欢我也不能跟付洋分手吧?幸亏!幸亏!刘木没反对!不然我可真傻眼了! 我和付洋走的那天刘木去车站送我们,临上车的时候刘木突然拉住付洋低声说了句话,我站的远没听见,只看见付洋听了那句话之后神情复杂的看着刘木,然后转身拉起我就上了车,我回头看刘木,突然觉得他的身影很孤单。 “刘木跟你说什么?”一上车我就迫不及待的问。 “没什么!”付洋显然是不想告诉我。 “告诉我啊!”我一把拉住付洋,不让他有闪躲的机会。 “你很在乎?”突然从付洋脸上看见一丝伤痛。 “我,我,”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付洋怎么了,我只是想知道刘木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只说让我照顾好你。”付洋慢慢的说完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我坐在座位上突然有点茫然,为什么会这样?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我看看付洋一脸受伤的表情,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我们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火车到达北京之前我和付洋一句话都没说,下火车之后,付洋突然一把抱住我,“小默,”他的声音有点脆弱。“我好怕我会失去你。” 我眼睛酸酸的,抱住付洋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的脆弱。 “无论如何都别离开我行吗?”付洋将头埋在我颈窝里说。 “好!”我闭上眼,给付洋他想要的承诺,如果这样可以让他安心的话。 出了车站就看见来接我们的司机,一个很慈祥的老伯,和我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我们就坐上车去付洋父亲的家。付洋说他成年之后就和父亲分开住了,自从母亲离开之后他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这几年几乎很少去父亲那里。 “小默,他脾气不好,如果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别生气。”付洋拉着我的手说。 我感觉到他的手微微发凉,我想,在付洋心底其实还是很在乎他父亲的,不然不会露出这么紧张的表情。我点点头,微微笑着,希望可以驱散他的紧张感。 “快到了。”开车的老伯说。 我抬头看见一栋漂亮的别墅,很别致,让人一看有就很想住的感觉,不过,恐怕什么样的别墅都会让人想住吧?! 我感觉付洋拉住我的手已经变的冰冷了,这样可不好,会让我误以为他父亲是凶神恶刹的! “那就是你爸爸的别野?”我一脸天真的问。 “扑哧”一声司机老伯笑了,付洋难掩笑意的揉揉我的头发,“你呦!”他哭笑不得的说。 “不紧张了吧?”我看着他逐渐缓和的表情小声的问。 他满眼温柔的看着我,点点头,俯在我耳边说:“没想到我的小默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呢!” “去!”就算是小棉袄好像也该是小陶的吧?关这位笑的贼贼的大哥什么事啊?我愤愤的想。 “少爷,老爷在等你了。”刚进门就听一位阿姨对着付洋这么说。 少,少,少爷?妈呀,我没穿越回古代吧?怎么这么搞笑呢?这还是二十一世纪吗? 付洋看我一脸要晕倒的表情好心的扶我一把,却自己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笑什么笑?我这样也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吧?少爷?老爷?我要和付洋结婚之后该不会要叫他相公吧?我突然想起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们打算站在门口站多长时间?!”一个很有震慑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抬头就看见一个和付洋长的七分像的男人站在我们面前。 “爸!”付洋喊了一声,幸亏幸亏,不是喊的爹,不然我真不知道喊他什么了! “付叔叔!”我乖巧的喊了一声。 可惜人家瞥都没瞥我一眼转身就走了。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付洋安慰的拍拍我的手,我“嘿嘿”的干笑两声跟着付洋走进屋。 一进屋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个美女,起码用我三百度的近视从这个角度看是美女!“付洋~”她看见付洋进来很不客气的冲过来一把把付洋从我身边拽走,然后用喷火似的两双眼睛,哦,不,是两只眼睛,眼影画的太重了,让我误以为看见了两双眼睛在瞪我! 付洋很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拉起我坐到沙发上。 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看了我一眼突然说:“唐欣,过来坐到叔叔这边。”那个貌似两双眼睛的女孩神气活现的瞪了我一眼,一扭一扭的走过来坐下,她扭腰的幅度之大让我很担心她会不会把腰扭断了。 “你叫什么名字?”付 叔叔突然开口问我。 “杜小默”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回答。 “下周付洋的生日,你来策划个家庭聚会吧!”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话题转变的有点神速,以至于我有点发楞的看着他。 “不敢答应吗?”他阴沉着一张脸问。 “不是,不是不敢。”我突然有点生气这个男人对我的态度,我没有图你什么吧?何苦摆脸色给我看呢?“但是我不会答应,因为人贵自知,我自认为没有那个能力,而且我对于你所说的家庭聚会没有概念,对付洋的人际关系也不是很理解,所以,你还是另选合适的人选吧!” “你说这么多就是说你什么都不会?”他咄咄逼人的问。 “爸!”付洋突然打断他,我拉住付洋不让他说话。 “那你凭什么待在付洋身边?”那个姑且叫他一声付叔叔的人很自以为是的用鄙夷的眼神看我。 “凭什么?”我反问道,“那你凭什么质问我呢?” “凭我是付洋的父亲。”他怒气冲天的吼。 “哦?”我轻声说:“我还以为是凭你什么都会呢!”我不客气的反驳他,“我待不待在付洋身边恐怕是我们两个才能决定的事情,就算我什么都不会又怎么样?他爱我我爱他就够了。” “你单纯的近乎愚蠢!”他不客气的指责我,“你以为这个世界有爱情就足够了?” “够了!”付洋打断他的话,“我让小默来拜访你是尊重你,不是让她来受你的侮辱的。”付洋很生气的拉起我就往外走。 “站住!”他站起来冲到我和付洋面前。 “她不适合你!”他斩钉截铁的说,让我不免怀疑他哪来的自信。 “你管不着!”付洋怒吼着,我从来没看见过付洋这么生气的样子,不禁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你会害了她!别忘了你自己的情况。”付叔叔一句话让付洋楞在原地,久久的不说话。 “付洋?”我小声的叫他,这样的付洋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懂,仿佛承受着极大的心痛却无法表露出来。 “我不会让她受伤!”付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这句话拉起我就走。 “付洋!”唐欣追出来拽住付洋,“你不能走!”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到底是谁? 付洋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送开我的手,“小默,你去门外等我。”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往门外走,从来没想过这次见面会是这个样子,但是已经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能做的就是相信付洋。 靠着红色的砖墙,我隐约能听见付洋和唐欣激烈的争吵。但我却不想仔细去听,我想该我知道的付洋一定会告诉我,不该我知道,我不感兴趣,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我不想让自己因为过度的好奇而受伤。 十几分钟之后付洋出现在大门口,他一把抱着我,喃喃的说:“我不放手!我偏不放手!”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回到付洋住的地方意外的看见一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看见付洋之后像只花蝴蝶一样飞进他怀里。 “嘿,小鬼,你怎么来这了?”付洋很溺爱的拍着她的头问。 “我来等你啊!”小丫头窝在付洋怀里边回答边打量我。 “小默,这是付晴,我表哥家的小孩。”付洋一脸无奈的接受付晴的投怀送抱外加无数个香吻。 我好笑的看着付晴死赖在付洋怀里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丫头真是可爱的要命。 “我长大了会嫁给叔叔的,你别跟我抢!”付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半天回不过神来。 “哈哈•;•;•;•;”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天啊!太宝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再看看付洋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笑的肚子都疼了。 显然,我的大笑让付晴很不满意,她非常不高兴的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今晚我就在叔叔房里睡!以防你对他图谋不轨!” “好!”我痛快的答应,却看见付洋在旁边苦着一张脸,“喂,有美女陪你一起睡,你那是应该有的表情吗?”我忍不住调侃付洋几句。 第三章(4) 一连几天付晴都赖在付洋这里不走,美名其曰:保护叔叔。却让付洋苦不堪言,每次付洋想单独和我相处一会儿,这个小鬼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张旗鼓的责备付洋不为她守身,你见过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指着一个大男人振振有辞的训斥他吗?没见过吧?见了会喷饭的,还是不见的好! 有一次,付洋偷偷溜到我房间,天时地利人合,眼看着我们一个法式热吻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那个小鬼从哪窜出来,狠狠的泼了付洋一身冷水,我想,这个天气,那盆冷水应该够让付洋消消火了! 不过拜小鬼所赐,我也知道了很多付洋没机会告诉我的事情,唐欣是付洋的爸爸为他选择的结婚对象,是付洋的大学同学,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点像我和刘木,唯一不同的是,付洋和唐欣八字不合,不然恐怕早写下: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幸福的生活,这个美满的结局,估计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看的出来付晴也很讨厌唐欣,问她为什么,她突然说:“你没看见她每次都把眼影画的跟长了两双眼睛一样?!” 我一听深有同感,不免和付晴同志建立了很深厚的阶级感情。 “你一定要为我打败那个唐欣!”付晴气鼓鼓的说,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让我有咬一口的欲望,“我可以把叔叔暂时寄存在你这!千万别让唐欣抢走了!”她貌似很丈意的说。 “没问题!别说唐欣就两只眼,哪怕她再长出两只来,我也不怕她!”我气势磅礴的说。 “我怕!”付晴突然很没骨气的大喊,“我超级害怕妖怪!” 我一听笑的直不起腰来!付晴这个小鬼简直太可爱了! 付洋很欣慰的看着我和小鬼相处的挺好,起码小鬼和我在一起聊天可以让他安心的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付洋生日那天,中午是小鬼我们三个一起过的,可是晚上我们却必须去付洋爸爸那边,因为有一个付洋必须出席的家庭聚会,我很想不去,但小鬼说唐欣肯定会去,没办法我必须挺身而出去保卫我以及小鬼的爱情。 踏进那栋别墅的第一步我发现自己是那么明显的格格不入,满屋的人全打扮的花枝招展,而我低头看看自己的牛仔裤,运动鞋,不由的苦笑一下,付晴那个鬼丫头察觉了我的尴尬,干脆从侧门领着我偷偷溜上二楼,然后偷偷摸摸的钻进一个房间,我问她要干什么她一直不说,只好任由她拉着我走。 “我记得,这间屋子里有我大奶奶以前穿的衣服。”她拉开衣柜,喜上眉梢的说:“看吧!果然还有。” 我看看一柜子的衣服再看看小鬼,“谁是你大奶奶啊?” “哎呀!你可真笨!就是付洋他妈妈啊!”小鬼一句话差点把我的魂吓跑了! “小晴,这样不好吧?你那个凶凶的大爷爷会骂的!”我拉起她就要往外跑,付洋看见我俩溜上楼,但是被一群女人缠着分不开身,再不下去,他恐怕要找上来了。 “可你穿成这样怎么行?你没看见楼下那群女人恨不得不穿衣服的样子吗?她们都在跟咱们抢叔叔耶!你怎么可以输呢?”小鬼不依不饶的大叫。 我停下脚步,的确,刚才匆匆一瞥,就看见了一袭红色晚礼服的唐欣,我低头看看自己的牛仔裤,真的要在今天输给她吗?不行,输人不输阵,怎么也不能让楼下那群人把我杜小默看扁了! 我走回去,拉开柜子开始一件一件的看,最后挑出一件纯白的晚礼服,样子很简单,剪裁很大胆,基本上整个背都会暴露在外面,我拎着衣服问:“会不会太漏?” “不会!”付晴信誓旦旦的说。 “可能会不合适,我~”我犹豫着说。 “哎呀,你快脱了换上啊,不然来人了!”小鬼不耐烦的催我。 “可是没有鞋耶!”我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光脚!“小鬼可真懂什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也光脚,我的裙子也是白色的,咱俩扮天使好不好?” “呃,”我有点犹豫,虽然有地毯,可现在是冬天耶,光脚会不会太冷啊?! “快换啦!”小鬼焦急的催着我。 “好!”我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换上,还好还好,看样子付洋的妈妈也很瘦,我穿着勉强算是合适。 “把头发散下来,快啊!”小鬼手忙脚乱的指挥着我。然后从自己头上摘下一个星星的发卡,戴在我头上。“好了,看我们像不像一对大小天使?”她洋洋得意的问。 “我觉得很冷耶!”我有点后悔了!牛仔裤是多么保暖的衣服我现在刚刚发现。 “走了!下去了!”小鬼根本不理我在说什么,拉着我就往下走。 我和付晴赤着脚下楼时,正好遇上付洋的目光,他很惊讶的望着我俩,随即大步过来,绅士的拉起我和小鬼的手,领着我们走向客厅。 我把自己微微发凉的手放在付洋手心里,心变的塌实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付洋有没有看出来这是他妈妈的衣服。 整个大厅的人动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的看着我们三个人,小鬼很骄傲的抬起头,付洋微微的笑着,而我无视唐欣喷火的眼神,笑的甜甜的随着付洋往前走。我无畏的迎着付洋父亲恼怒的目光走客厅的中央。 “你!”他指着我身上的衣服,怒视着我却不再说话。 我骄傲的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他眼睛里突然划过一丝伤痛,但却一瞬即逝,让我捕捉不到。 “她穿挺合适的。”付洋像是在对他父亲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我突然觉得他的眼神里居然有一丝惋惜。是惋惜付洋选择了我还是惋惜我选择了付洋?我看不懂了•;;•;;•;;•;; “这是我女朋友,杜小默”付洋对着整个客厅的人宣布,瞬间我发现有很多愤恨的目光透到我身上,幸亏目光杀不死人,不然我恐怕死了千百回了。 小鬼得意的看着我们,调皮的对着我挤挤眼,我看她可爱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付洋介绍完之后就带着我去认识客厅里的人们,其实我真的不是很有兴趣认识这些想把我拆骨入腹的女人们,但是基于礼貌我依然甜甜的笑着,只是笑的很无奈,我堂堂一个老鸨,沦落到卖笑的地步,换谁试试谁心里会爽呢? 好不容易趁付洋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偷偷溜到小鬼身边,看她正很没形象的趴在餐桌旁边大吃大喝,我不客气的抢过来一块蛋糕,真是够命苦的,陪着付洋在客厅里转了没有十圈也有八圈了,肚子里还一点东西都没有呢。 眼看蛋糕要送到嘴边时,一个火红的身影冲过来,很没有礼貌的把我的蛋糕拍掉在地上,我很惋惜的看着命运比我还悲惨的蛋糕,心里把那个不识相的唐欣骂了千万遍,随后抬头微笑着问:“有事吗?” “你离开付洋!否则~~”她一脸狰狞的说。 “对我不客气是吧?”托王梦蝶的福,我也知道一些行话了!哈哈~~真是天才啊!我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夸了一番。 “你这个贱货!你凭什么勾引付洋!”唐欣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的应该会留下淤痕,我看看周围的人,大家都很识相的扭过头去全当没有看见。 哼~~我在心里冷笑两声,很好!是你来招惹我的。 “凭什么?那你凭什么质问我呢?付洋好像没把你看在眼里吧?你们认识二十多年你还抓不住他的心,你今天是在凭你的愚蠢来质问我的吗?”我边说边试图拉开她抓紧我的手。小鬼看我被唐欣抓住胳膊,放下蛋糕跑过来,很不客气的用小手掐住唐欣的腰部,一圈,两圈,三圈,我很满意的看着唐欣吸着冷气,疼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才拍拍小鬼的头说:“付晴,我看你唐阿姨已经不痒 了,你可以不用帮她抓了。” 小鬼听话的送开手,我扭着腰肢贴近唐欣,貌似很亲密的搂住她的肩,手却拧住她腰的另一侧,狠狠的再来三圈,我,杜小默,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天使,哪怕我今晚扮的是天使也不防碍我履行恶魔的职责。 唐欣一把推开我,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本来那群看好戏的人一阵轰动,我抬头看见付洋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一把推开唐欣,慢慢的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警告过你,不让你找她的麻烦,我想你没记住!”付洋一脸戾色的问唐欣。 “是她先掐的我!”唐欣真的很笨耶!居然很没形象的大叫着。 “那她胳膊上的淤青她自己掐的?”付洋托起我的胳膊,恶狠狠的对着唐欣大吼,“她掐你哪了?你让我看看啊!” 我和小鬼很坏心的相视一笑,我们都在猜,唐欣这个笨女人是该撩起裙子暴露下半身还是该该拉开拉链暴露上半身,不然,她腰上的淤青该怎么让付洋看见呢? 让我们失望的是唐欣没有撩起裙子或是拉开拉链,她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付洋紧紧的拥着我,我抬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别去招惹唐欣,她不是你这种单纯的女孩,别让我担心!” 我仰起头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安慰着他说,如果我知道以后唐欣会带给我的是什么我相信我不会笑的这么坦然。 直到那个所谓的家庭聚会结束,付洋都没有让我离开他一步,可怜了我和付晴,陪寿星在大厅里转了没有一百圈也有八十圈,等终于结束了这种折磨之后,我狠狠的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感慨:有钱人真累。 过完付洋的生日离我开学的日子也不远了,仔细想想,虽然我和付洋一直在一起,但其实属于我们的时间好象真的挺少,付晴那个小鬼头天天缠着不说,在参加完付洋的生日聚会之后唐欣正式对我宣战,三五不时的找到付洋住的这边挑衅。 其实撇开唐欣那双画的实在不像眼睛的眼睛来谈,她长的还蛮不错的,如果她改变那种妖艳的风格,我敢说她绝对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可惜这种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毕竟脸长在别人身上,我无权干涉人家到底把它当脸还是当画布。 唐欣来找麻烦我很仁慈的想要跟她心平气和的谈谈,毕竟都是女生,何苦弄的跟杀父仇人似的。 在唐欣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好心的给她倒了杯果汁,她不领情的把果汁泼了我一身,然后鼻孔朝天的大摇大摆的走进付洋的卧室。 我很窝火的跟在她后面,她劈头就骂:“你可真不要脸,想玩这种麻雀变凤凰的戏码,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 她很不屑的用眼光扫了一眼我32a的胸部,然后很不客气的说:“你也配?!” “我配不配不用你来决定,”妈的,你是什么玩意啊,不就是胸大一点屁股大一点吗?我就是飞机场就是搓衣板怎么了?我乐意!“你不用把矛头指向我,付洋不喜欢你是他的决定,而且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道理,你何必为难我呢!”我试图心平气和的跟她谈,不是因为我害怕她,只是不想再处在这种感情纠纷中了,我,最讨厌感情纠纷,如果不是真的在付洋身上放下感情了,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拍拍屁股走人。 “你让给我!”唐欣用她的四只眼睛盯着我说,“你把付洋让给我!” “感情不是说让就让的!而且付洋是人,不是东西,不是我说让给你他就跟着你!”我有点无奈的跟她解释最基本的道理。 “只要你离开他,他就会回到我身边!”她有点歇斯底里的喊,“本来就是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你把他还给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静静的看着她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人心真可怕,明明是很漂亮一个女孩,却因为嫉妒变的如此狰狞如此丑陋,爱,真的是一把双刃箭,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愿我永远不会变成唐欣现在的样子。 “你把他让给我!”唐欣娇纵的说。 “凭什么呢?”我平静的问,“就算我离开了他就会回到你身边,可我凭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爱而成全你呢?” “凭他本来就是我的!”唐欣转身走进付洋的卧室,“凭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不客气的打开付洋书桌上的抽屉,拿出一本像册,狠狠的往床上一扔,“凭我们有你永远也没有的回忆。 像册在床上摊开,里面是我脑海里那个熟悉的笑脸,而旁边笑的很开心的小女孩,应该是正在发飙的这位女士。 我懒懒的瞥了一眼,抬头微笑的问:“你们是拥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可那又怎么样?他爱的是我,你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都没有爱你,那些回忆有什么用呢?”我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一直不是,或许我曾经想过要化解和唐欣之间的矛盾,但前提是我不受伤害,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谁活该为谁受伤害,如果是因为爱还说的过去,可我不认为我和唐欣有那种程度的感情,值得我为她委屈自己。 “你胡说!“唐欣顺手抄起桌上的花瓶丢向我,”你胡说!他会爱我,他会的!” 我躲开她恶意的攻击,冷眼看着她歇斯底里的丑态,转身走出付洋的房间,把她反锁在屋里,拿起电话通知付洋来处理这个疯狂的女人。 第三章(5) 付洋看着他房间里被砸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阴森着一张脸把唐欣从他屋里拽出来,任凭她怎么哭喊都无动于衷的把她扔到大门外面。 我隐约还能听见唐欣在外面大哭大叫的声音,付洋抱住我,“小默,委屈你了!” 我静静的窝在付洋的怀里,感受着他对我的疼爱,我知道他是真的希望可以用他的那双臂膀把我保护的不受一丝伤害,感动,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包围住我,让我相信,付洋会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我要的未来。 杜小默以为在被付洋拒绝的那么难堪之后唐欣不会在找上门来了,可是第二天,当杜小默无力的看见唐欣时,她不禁感慨:女人,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动物! 原以为唐欣又会把昨天的戏码再表演一次,可没想到唐欣刚进客厅就给杜小默跪下了,杜小默目瞪口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唐欣,一时之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我求你,把他让给我!”唐欣一副小媳妇模样的哀求着杜小默。 杜小默在内心哀号一声,这是什么破事啊?!“你先起来!”她无奈的说。 “如果你不把他让给我我就跪死在这里。”唐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搞什么啊?你当你演电影呢?杜小默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唐欣,不是杜小默挑剔,只是她的确演的太假了,既然要装受委屈的小媳妇,就该把眼里的恨意收敛一下,换上委屈的眼神才算敬业好不好?你真当我是瞎子看不见你眼泪后面的恨意啊?杜小默很想一脚把她踢出去,但是有觉得有损自己的形象,还是算了。 “我不会把他让给你,因为我爱他,没有他我同样会很难过。”杜小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跟唐欣解释。 “你难过关我什么事?我只要付洋!”唐欣的表演破功了,狐狸尾巴漏出来很大一截。 杜小默无所谓的笑笑,“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你的难过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把付洋让给你?” “你!”唐欣无话可说,“噌”的一下站起来,冲到杜小默面前,“我就要付洋,我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你不能不答应我!” “可我就是不答应!”杜小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 “我!”唐欣看着杜小默突然又跪下来说,“把他让给我吧!我不能没有他,你很坚强,你可以没有他,但是我不行。” “我不坚强!”杜小默平静的说,“就算我坚强,我也不能没有他。” “我必须要他,我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唐欣咬牙切齿的说。 “你被宠坏了!”杜小默又喝了一口茶,丝毫不去看唐欣满脸的泪痕,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她只是在利用眼泪,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而已,而杜小默最缺乏的可能就是同情心了,没有多余的浪费在唐欣的表演上。 “你不把他让给我我就去死,是你逼死我的。”唐欣拿死来威胁杜小默。 “你这是无理取闹!”杜小默很不耐烦的说。 唐欣看杜小默似乎动摇了继续说:“你把他让给我吧!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可以打扮的很漂亮去找新的男朋友。” 杜小默很无奈的看着唐欣,从心底里觉得她真的很可怜,她自私,娇纵,只想到自己的感觉,这样的她会有人爱吗? “我不要钱,我也不会把付洋让给你,你死心吧!”杜小默放下茶杯转身要往卧室走。 “你好卑鄙!好残忍!你怎么忍心这么伤害我!”唐欣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拉住杜小默,“你真是蛇蝎心肠!” “是你在破坏我的爱情,我没有想伤害你,是你自己在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受了伤害也是你自找的,你死你活都不关我的事,我不会因为什么狗屁同情心而出让我的爱情,而且就算我让给你,付洋就一定会爱上你吗?”杜小默冷冷的说。 “会!他会!是你,是你迷惑了他!”唐欣抓着杜小默的胳膊不放手。 “你•;•;•;•;•;”杜小默万分无奈的看着唐欣。 “把他让给我!把他让给我!你必须把他让给我!”唐欣像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大哭大闹。 “他不爱你!”杜小默无奈的说。 “我不管!你就得把他让给我!”唐欣像是吃定了杜小默不会发怒一样,死抓着杜小默的胳膊恶狠狠的说。 “够了!”杜小默阴沉下脸一把推开唐欣,“你真是无可救要!”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推开唐欣之后就大步往卧室走去。 “杜小默!”唐欣猛的上前一步拽住她,脸上的哀求和悲伤早不知道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决绝和凶狠,“如果你不肯离开他,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杜小默冷冷的注视着这张本来很漂亮的脸,心里涌起深深的厌恶。“随便!不过,我死了付洋一样不会爱你。” “走着瞧!”唐欣露出走进这见屋子之后的第一个笑脸,却让杜小默冲动的想要大叫:“神啊!别让她笑了!真不是普通的难看!” 说完之后唐欣狠狠的摔门离开了。 杜小默没有告诉付洋唐欣的威胁,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跟付洋说了又怎么?他总不能寸步不离的保护自己,而且杜小默不认为唐欣真的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或许过段时间她会自己想明白。 没有唐欣的打扰,付晴也已经开学了,杜小默和付洋终于有自己的时间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时光了。 一个很暖和的午后,杜小默躺在沙发上枕着付洋的大腿看电视,付洋手指留恋的早杜小默的脸上勾画着她的模样。 “老笑,你在想什么?”杜小默打破沉默问一直沉思的付洋。 “想我们的未来。”付洋满眼柔情的看着杜小默说。 “未来啊?好遥远!”杜小默的头在付洋大腿上不断的摇来晃去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小默,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付洋的眼神温柔的能挤出水来了,杜小默受不了的翻个白眼,“老笑,别笑的那么勾魂行吗?”她忍不住捏着付洋的脸扯来扯去。 “皮肤真好耶!”杜小默一点也不觉得她有多过分多嚣张,“我想毕业之后到处走走看看,写小说,把自己的看到的想到的写下来,我很希望自己能把身边的人和事写下来,我喜欢笔尖划在白纸上那种感觉,流淌出的像是自己的心情。”她慢慢松开掐着付洋的手。 “我赞助你去旅游,”付洋笑的很狡猾,“条件是你把我带上。” “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跟着我的,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去走走转转,那种感觉你不知道,在陌生人之间穿梭,和孤独在一起,才能看见最真实的世界,找到我想寻找的感觉。”杜小默陶醉的说。 “小默,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付洋抓住小默挥舞的小手,一脸担忧的说。“我害怕会失去你!” “付洋?”杜小默很意外的看见他满眼的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是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去体验各种各样的生活。” “你说过你要一份稳定的感情,你要平静的生活。”付洋固执的说着。 “可我也有我的梦想,我的梦想和感情稳定并不冲突。”杜小默很不想这样和付洋争辩,可是,她的梦想真的不会和他们的感情有冲突啊,付洋在担心什么? “那我陪你去!”付洋很坚持的说。 “付洋,”杜小默从沙发上爬起来,盯着付洋满脸的担心说:“可是,我不想花你的钱,我想靠自己打工来旅游,那样我才会看见更真实的生活。” “可是你会受苦!”付洋无力的低吼。 “我说过,我要的爱是平等的,不存在你保护我的问题,那是我的梦想,付洋,我一直梦想着有一天我可以那样,边走边写,或许会很苦 ,但我会快乐!”杜小默抓着付洋的胳膊解释,希望他明白,那真的是她的梦想。 付洋很失落的看着杜小默,第一次,杜小默觉得她和付洋之间有争执,她苦笑了一下,是自己太天真了,以为付洋是上天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其实,伴随着接触,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非要在自己的梦想上起冲突呢?为什么不是别的事情,如果是别的,杜小默会毫不犹豫的让步,因为为了爱,值得,可是梦想呢?真的可以放弃吗? 杜小默低头不语,“小默,为我留下来。”付洋的声音里流露出企求的味道,让杜小默心头一颤,这个骄傲的男人,做到这一步恐怕不容易,可是•;•;•;•;•; “我•;•;•;•;•;”杜小默抬起头看着付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付洋狠狠的吻住她,不同与平时温柔的吻,他吻的很用力很粗暴,他忘情的啃咬着杜小默的唇,品尝着她的甜美,仿佛是世界末日一样,他吻的发了狂。 “小默,为什么你不能再乖一点?”付洋自言自语的说。 而杜小默却依然沉浸在刚才的吻里回不过神来,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付洋是个男人而不是兄长,第一次感觉到他吻里欲望,不是那种温和无害的浅吻,那个吻像风暴一样席卷了杜小默的所有感官,原来吻可以是这样的。 当付洋气喘吁吁的放开杜小默时,他很懊恼的发现自己把她的唇吻肿了,而这样的杜小默反而更诱人,她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热吻中回过神来,迷茫的瞪着一双大眼,嘟着明显红肿的嘴唇,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让人想要保护想要怜惜。 “该死的!你别诱惑我了行吗?”付洋抓住还在晃神的杜小默用力的摇晃了一下,终于把杜小默的神志摇了回来。 “回你的房间去!”付洋命令她。 “嗳?”杜小默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愤怒的付洋,“为什么?” “为了你的清白!”付洋咬牙切齿的说。 “耶?”杜小默看着脸色诡异的付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付洋拽起来塞进了卧室。 “杜小默打开门偷偷的看着付洋,突然很坏心的笑了笑说:“付洋,你的裤子有点窄了哦!” 付洋随着她的视线看着自己掩饰不住的欲望,恼羞成怒的冲进自己的房间,留下一脸坏笑的杜小默,自我陶醉着感慨自己的女性魅力。 直到杜小默开学付洋都没有再提杜小默的理想,杜小默当然不会白痴的以为他已经忘了,这个矛盾迟早都要浮上水面,而且必须有一方做出让步,否则,结果真的很难想象。 在杜小默返校的前一天,付洋带杜小默去外面吃饭,算是提前为她送行,因为她买的是早上7点的车票,吃完饭之后在杜小默的坚持下付洋带她去附近一家比较好的酒吧转转,杜小默美名其曰:开开眼。 刚走到酒吧门口就听见有人喊付洋的名字,付洋回头看着兴冲冲的跑过来的人有转身就跑的冲动。 “我说,我可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来人很热情的把手搭在付洋的肩膀上,“嗳?这个妞长的真水灵,付洋,哪勾搭上的啊?” 杜小默好笑的看着付洋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听着那个人对自己不算赞美的赞美,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给那个没礼貌的家伙一个大嘴巴。 “这是我女朋友,杜小默,”付洋占有性的把小默拉进自己怀里,“小默,这是我朋友乔志宾,”付洋帮杜小默介绍“我和志宾,唐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个流氓,你不用理他。” “喂!付洋,没你这样的啊!怎么能在这么漂亮的女生面前诋毁我呢?看我这样子也不可能是流氓,对吧?”乔志宾拽拽自己的西服挺胸抬头的说着,最后还对杜小默挤挤眼。 “是不像流氓,像流氓头子!”杜小默看着乔志宾听完这句话后夸张的表情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嘿嘿•;•;•;•;•;”乔志宾看小默笑的很开心,也跟着傻笑,唯一没有笑的是付洋,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乔志宾望着小默的眼神,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让小默离志宾远一点。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付洋低头对怀里笑的直不起腰的小默说。 “耶?我们还没进去!”小默指着酒吧的入口不甘心的抗议。 “走吧,付洋,别那么小气,我们一起聚聚。”乔志宾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付洋一眼,直勾勾的盯着杜小默看,付洋深呼吸一下,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对上杜小默哀求的目光,付洋犹豫了半天,吐口气说:“进去吧!” “耶!”杜小默欢呼一声拉着付洋就往里冲,付洋回头警告性的瞪了乔志宾一眼,而对方吊儿郎当的笑笑算是回应。 昏暗的灯光,嘈杂的音乐,无数清醒抑或不清醒的灵魂在这里寻找慰藉,为了孤独和干杯,为了失落而干杯,为了开心而干杯,更甚至是为了干杯而干杯,这就是酒吧,一个让灵魂放松的地方。 杜小默静静的打量着这间酒吧,她用她敏锐的心去感觉,去体验,“小默,”付洋的声音近在耳边,“我们去那边坐。”付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组沙发,杜小默点点头,心里奇迹般的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渴望融入这种环境,这种可以放纵可以堕落,可以忘记自我的环境,她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我,怎么会这样?她边走边问自己。 一直以来杜小默都知道自己是不乖的,但是自己却有着自己生活的原则和底线,从来没有做过很出格的事情,因为她嚣张她任性,但她却很清楚的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第一次,她如此渴望忘记世俗的规则,忘记一切约束,只做自己,只要快乐,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住着一个一个乖张放纵的杜小默,只是没有机会,也没有遇到她可以生存的环境而已,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哪一个才是自己? 在杜小默还没理出头绪的时候她已经喝下三杯啤酒,付洋担心的看着若有所思的杜小默,想开口询问,却被乔志宾制止了,他凑到付洋耳边说:“她需要自己想想。” 付洋点点头,的确,杜小默现在需要的不是开导和规劝,她只需要自己理清自己的心情,这是成长所必经的过程,别人能做的只是静静的旁观。 四五杯啤酒下肚之后杜小默突然抬头看见盯着自己猛看的两个人疑惑的问:“看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啊!”乔志宾吊儿郎当的说,一脸的痞子样。 杜小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妈的,你这算调戏我呢?我有跟你熟到任你调戏的地步吗?杜小默愤愤的想着。 “乔志宾,如果你不管好自己的嘴巴,我可能也管不好自己的拳头。”付洋恶狠狠的警告他。 杜小默开心的对付洋笑笑,刚才的问题虽然没有想明白但杜小默已经想清楚,自己不必为这种事情伤神,等到该明白的时候就明白了,谁可能都要经历一个认识自己的过程。 乔志宾被付洋警告了之后明显的收敛了一些,虽然话题和眼神还是围着杜小默打转,但明显的他已经尽量不去使用一些让付洋脸色变阴沉的词汇了,中国语言博大精深,怎么说不可以呢?乔志宾自我安慰的想。 和乔志宾杂七杂八的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喝下去的啤酒在胃里翻腾着,让杜小默感到一阵一阵的困意和醉意袭来,付洋看杜小默醉眼朦胧的样子赶紧去结帐准备离开。 付洋刚转身离开乔志宾就凑上来说:“小默,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切!”杜小默瞪他一眼,“你怎么不当着付洋问啊?” “我不比付洋差!”乔志宾又往杜小默这边 凑了凑。 杜小默头晕晕的看着乔志宾不断凑过来的脸,厌恶的挥挥手,说:“走开,流氓!” 乔志宾看着已经醉了的杜小默不客气的吻上她的唇,把她的抗议全吞到肚子里。杜小默惊讶的看着乔志宾放大了的脸,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拳,乔志宾吃痛的放开杜小默,“我说,你可真泼辣!”乔志宾捂着自己的眼睛说。 “你可真不要脸!”杜小默不客气的反击。 “怎么了?”结帐回来的付洋看着乔志宾捂着眼睛的奇怪样子问到。 “没事!没事!”乔志宾拿起外套,边往外走边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杜小默好笑的看着他逃也似的冲出去,也没心思跟他计较,把全身重量都放到付洋身上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被付洋叫醒的时候杜小默才真正意识到喝嘴酒是什么滋味,头疼的像要裂开一样,杜小默抓着头发坐在床上,真希望自己再睡死过去。 “要不我去送你吧?”付洋看杜小默痛苦的样子担心的说。 “不用!你不还得开会呢?我自己没事!上车后再补一觉就好了!”杜小默抱着疼的要死的脑袋匆匆忙忙的洗脸刷牙。 付洋把杜小默送上火车之后仍然不放心的问:“真的没事吗?我还是去送你吧!”杜小默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说:“真的没事,放心吧!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半推半搡的把付洋赶下车,杜小默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再也不想动弹。 第三章(6) 如果真的能安静的睡一路或许也是上天的一种赏赐,这是杜小默在发现自己对面坐着的男人时发自内心的感慨。 乔志宾,堂而皇之的坐在杜小默对面惨毒着她的耳朵和神经。 “小默,付洋没你看起来那么好,我们一起长大的我还不知道?那个小子一脸的道貌岸然,其实心思比谁都坏都狠,他背地里干的勾当肮脏里去了!”乔志宾摇身一变由色狼转变成解救无辜少女的正义战士,嘴一张一合的试图挽回这个与魔鬼为友的少女——杜小默。 杜小默不耐烦的看他一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你能比他好到哪去?”杜小默实在很不想浪费自己的口水,可却实在听不下去乔志宾的这番言论了。 “我?我比他好多了,起码我坏在表面,不像他坏在骨子里,我这种人就是真诚,你说对吧?我从来不让自己披上道貌岸然的外衣,我坏的光明磊落!”乔志宾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让杜小默很有吐他一脸口水的冲动。 “你能闭嘴让我安静一会吗?”杜小默无可奈何的问。 “我是担心你,跟着付洋迟早要伤心的,你没看见唐欣?她为付洋都快疯了,真可怜!”乔志宾摇着脑袋一脸惋惜的说。 “那你赶紧去解救唐欣,别烦我!”杜小默不耐烦的挥挥手,恨不得把这只苍蝇挥到车外面去。 “她没救了,你这不还有救嘛!”乔志宾根本不去看杜小默满脸的不耐烦,或者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我也没救了,你哪凉快哪待着去!”杜小默很想给他一拳,打碎他的嬉皮笑脸。 “不!你还有救,只要你当我女朋友就肯定有救。”乔志宾信誓旦旦的说。 杜小默彻底无语的望着他,乔志宾也定定的望着杜小默,两个人比拼耐力一样互相注视着对方,谁都不让步。 “小默,我很坏,我承认,我花心,风流,拿感情不当回事,我败家,不思进取,工作一塌糊涂,这我都承认,但是我是真的想保护你,付洋没你想的那么单纯•;;•;;•;;•;;•;;•;;•;;“乔志宾目不转睛的盯着杜小默说。 “你能不能闭嘴?!“杜小默揉着太阳穴一脸无奈的问。 “他包养过女大学生你知道吗?”乔志宾一脸严肃的问。 杜小默心头一颤,脸色随之一变,“乔志宾,你适可而止一点,你这是诽谤,知道吗?”杜小默冷冷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猜他就不敢让你知道,”乔志宾一脸奸计得逞的小人得志样,痞痞的笑着说:“急了吧?我告诉你•;;•;;•;;•;;•;;•;;” “哗——”一杯水从乔志宾的头顶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杜小默站在乔志宾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我教教你什么叫闭嘴!” 乔志宾若有所思的看着杜小默,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全车厢的人看着浑身湿淋淋的乔志宾和浑身散发的怒气的杜小默,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乔志宾长叹一声说:“我说,你可真泼辣!” 杜小默跌坐在座位上,闭上眼不再说话,乔志宾看着脸色苍白的杜小默也识趣的闭上他聒噪了一路的嘴巴。 火车到达秦皇岛车站的时候,杜小默才睁开眼,看着乔志宾正从行李架上帮自己搬行李,她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走开,少装好人!” 乔志宾无奈的看着杜小默,“我没装好人,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 “那就滚远点!”杜小默失控的冲他大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一瞬间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被乔志宾的话刺激的,或许,是乔志宾触碰了自己心里不为人知的担忧,自己真的不知道付洋的过去,不是吗?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确定自己的感觉就好了,哪怕付洋曾经杀过人放过火,毕竟是曾经了不是吗?杜小默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全赶走,抬头看见乔志宾还站在自己面前,笑的一脸欠教训的样子。 “小默,我喜欢你!”乔志宾用他惯有的吊儿郎当的样子说着本应该很认真的话。 “滚!”杜小默理都不理他,拉起行李就要走。 乔志宾一把拉住从他身边经过的杜小默,不由分说的低头吻住她的唇,杜小默张开嘴狠狠的咬下去,直到嘴里满是血腥滋味的时候才松开,然后怒气冲冲的瞪着乔志宾。 乔志宾抬手擦擦嘴唇上的血,神经质的“嘿嘿”傻笑两声,凑到杜小默面前说:“我说,杜小默,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泼辣啊!” 杜小默挥手推开他那张货真价实的流氓脸,深吸一口气说:“你最好别招惹我!” “好吧!那等你被付洋伤透了之后我再来安慰你。”乔志宾一脸的假笑着说。 杜小默转身拎着行李下车,乔志宾亦步亦趋的跟在杜小默身后,杜小默全当他是透明人,快走出车站的时候,乔志宾突然拉住杜小默,杜小默想都不想的一把甩开他,然后恶狠狠的瞪着他。 “别这么激动,我就问问你售票厅在哪?我得买票回北京吧!”乔志宾一脸无辜的说。 杜小默盯了他有十秒钟之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留下乔志宾“哇哇”大叫着抱怨杜小默的绝情。 一路上乔志宾的折磨让杜小默回到宿舍就倒头大睡。睡醒之后宿舍的姐妹们也快到齐了。 杜小默刚从床上爬下来,就看见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宿舍的温盼,第一眼看见温盼的时候杜小默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温盼瘦了,这是她给杜小默的第一印象,看来那个据说是“好人”的男人让温盼吃尽了苦头,杜小默接过温盼手里的包,什么也没说。 玲子走过来拍拍温盼的肩膀说:“你可真恨,一个假期都不联系。” 老五和三水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帮温盼把包拎进屋,温盼笑笑说:“对不起的啊!过年也没给大家打电话。” 杜小默看着笑的有点勉强的温盼,突然一真难过,是怎样的痛苦折磨着温盼使她在短短的一个月消瘦成这个样子呢?爱情,真的是美好的?为什么身边有这样活生生的例子在控诉着爱情的残酷? 温盼回头看见正在走神的杜小默,拉起她的手问:“小默,你还好吗?” 杜小默看着温盼消瘦的脸庞,眼眶一热,低下头重重的点了几下。 “我想了很久,我不想放弃,我想要争取自己的幸福,你觉得呢?”温盼的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轻轻的问杜小默。 杜小默不解的看着温盼一脸的坚定,“值得吗?”她轻声问。 “如果我说值得,你会认同我吗?”温盼目不转睛的盯着杜小默问。 杜小默看着温盼的神色,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看着温盼期待的眼神,点点头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值得,那就去争取吧!” 闻言,温盼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小默。” 杜小默微微一笑,“傻了吧?谢我什么啊?” 温盼神情复杂的看着杜小默说:“总之是要谢谢你。” 温盼的话一直印在杜小默的脑海里,尤其的温盼说“谢谢”时的表情,仿佛在透露给她什么讯息,可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刘木在杜小默回学校后的第二天打来电话。 “你可真够买良心的,居然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跟我联系。”刘木不满的抱怨杜小默。 “嘿嘿”杜小默心虚的傻笑着应付刘木的怒气。“我这不是刚回来,忙着收拾东西嘛!” “借口!”刘木不客气的指责她。 “哎!你是不知道我在北京遇见一个流氓,我被欺负的可惨了!”杜小默赶紧 转移话题。 “你少装了,就你?还能被人欺负了?要是真让人欺负了我就把付洋大卸八块去喂狗,他怎么照顾你的?真让你被欺负了?”刘木的火气更大了。 杜小默暗叹一声“糟糕”心虚的吐吐舌头,“不是,也没被欺负,是•;;•;;•;;•;;•;;”她脑袋快速的思索着,想要找个好点的借口,自从被乔志宾气傻了之后杜小默严重的发现自己的脑子变笨了。 “得了,别编了,你照顾好自己得了,别让陶阿姨担心。”刘木无奈的语气让杜小默有点愧对人民愧对党的错觉。 “小陶担心我了?”杜小默白痴的问。 “废话呢!你走了连个电话都不打,能不担心吗?” “嘿嘿”杜小默抓抓头发,“我忘了。” “你走的第二天何叔叔向陶阿姨求婚了,”刘木丢给杜小默一个爆炸新闻,啊不,已经是旧闻了。 “啊??小陶怎么说?答应了吗?”杜小默心急火燎的问。 “没!没答应,看的出来陶阿姨挺喜欢何叔叔的,可就是没答应。”刘木遗憾的说。 “不行,我得给小陶打个电话,先挂了啊,以后联系。”杜小默不等刘木有反应就挂断了电话,电话另一端的刘木拿着“嘟嘟”响的手机陷入沉思。 小默,我该放手让你去寻找幸福还是该告诉你你要的幸福我也能给?他会给你幸福吗?我该怎么做? 而电话这端,杜小默气急败坏的训斥着小陶,“我说你怎么想的?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怎么就拒绝了呢?” “为你!”小陶两个字让杜小默把一大通指责吞进肚子里。 “为我?”杜小默疑惑的重复着小陶的话。 “我想等你毕业了再说,毕竟,如果我们结婚了,你可能会失落,而我可能没那么多精力放在你身上,我不想让你感觉妈妈不爱你了。”小陶几句话让杜小默潸然泪下。 “妈,”杜小默哽咽着说,“你可真笨啊!你给我找个那么帅的爸有什么不好?你结婚了我又有一份父爱,比你自己爱我可划算多了,你说是吧?” “哎——”小陶叹口气说:“小默,你有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你可以不懂事的去要求我把爱留给你,真的。” “我想你幸福,就像你爱我一样,我也爱你,我想你幸福!”杜小默坚定的说。“小陶,加油!去吧!” “去哪?”小陶让杜小默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说的晕头转向的。 “去跟何叔叔求婚啊!你不怕他跑了啊?!”杜小默翻着白眼说。 “他,他说等我。”不用看就知道小陶的脸肯定红了,杜小默“嘿嘿”直乐,“那下次一定要答应他!” “好”小陶的声音里包含着无限的甜蜜,听的杜小默直发抖,恋爱的女人啊! -------------------------------------------------------------------------------致读者: 小默很抱歉这么长时间没有更新,让大家失望了,其实小默这半年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不如意,很多很多。。。。小默这道这样很不负责任,可是还是希望大家原谅,希望喜欢小默的人依然会喜欢我,因为小默失去的太多了。。。。。 第五章(1) 医院的重症病房里,付洋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病床周围各种不知名的仪器不停的运转着,发出各种细小的声音,却因为病房的寂静而显得格外清晰。 夜色慢慢笼罩住了整个病房,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神色紧张的年轻人走进来,他担忧的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付洋,转身对着床边轻轻喊了一声:“付总” 付宸缓慢的抬起头,长时间的静坐让他仿佛融入了这间病房,看清楚眼前的年轻人,他扭头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付洋。 “公司……”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付宸轻轻的摆了摆手,他楞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继续说还是该出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三个人都像是凝固在病房中的雕像,入耳的只有各种仪器发出的细小的声音,仿佛过了很久,付宸抬起头,看见年轻人依然站在窗边仿佛有些意外,“回去吧!公司你用心打理吧!”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关上病房的门之后,年轻人脸上各种表情复杂的交错在一起,似悲似喜,有痛苦的压抑也有毫不掩饰的欲望,最后慢慢的平静下来,大步的转身离开。 “唉……”付宸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望向窗外年轻人离去的背影,“我何尝不知道你的野心,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何必争呢……” 说完又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付洋。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尹曦,她也是这样静悄悄的躺在病床上,看不见他的焦急,听不见他的呼唤,突然之间一股酸涩感涌上来,在来不及掩饰的时候,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难道只能再重复一遍当年的情景吗?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离开,可是,怎么甘心呢?怎么甘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怎么甘心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丝毫的结果,看着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看着病魔慢慢带走他的生命…… 泪从他脸上滑落,划过每一个细小的皱纹,让原本精明的一张脸布满了哀伤…… 从那天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付宸就知道他恐怕留不住他了,因为他的眼神就像被熄灭了的油灯一样,空洞的没有光彩,唐欣像疯了一样的冲进来时,他第一感觉就是杜小默出事了,作为一个长辈,他那么深的喜欢着那个孩子的眼神,那么清澈,就像当年的尹曦,他一把拉住疯狂拍打付洋卧室门的唐欣,从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猜出了大概,第一次他那么愤怒的冲唐欣大吼,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个唯一一个知道付洋病情的孩子,原本希望她能代替自己照顾付洋,虽然她那么任性,那么刁蛮,可他看的见她对付洋的爱,可是,她有什么权利去毁了另一个孩子的一生! 唐欣呆呆地看着一向很慈祥的付叔叔对自己大吼,在那一刻她突然后悔了,她突然意识到有一些东西她失去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你走吧!付洋不会原谅你,我同样也不会容忍你再出现在付洋面前!” 唐欣跌跌撞撞的走出付家大宅,她不断回想起付叔叔冷漠的表情,她明白的知道一切都错了……错的离谱…… 乔志宾鼻青脸肿跌跌撞撞的走近唐欣家大门,他扬手扔出一个啤酒瓶,“咣当”一声正好砸碎了唐欣房间的玻璃,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传的很远,灯亮了,“唐欣!滚出来!”乔志宾醉醺醺的大喊。 大门开了,唐欣穿着一身睡衣脸色苍白的走到乔志宾身边,“有事?”她冷冰冰的问。 “你这个魔鬼,蛇蝎心肠……”乔志宾拎着酒瓶晃晃悠悠的围着唐欣转来转去,“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把杜小默害成那样……” “活该!”唐欣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说。 “你……”乔志宾咬牙切齿的看着唐欣,“咣当”酒瓶被他碰碎在墙上,一地的玻璃反射着清冷的光,“我杀了你!”乔志宾握紧手里的玻璃渣,血从手心里流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唐欣冷冷的看了乔志宾一眼,自从那件事之后,她突然后悔了,她毁了的何止是杜小默一个,她亲手葬送了付洋的幸福和生存的希望…… 从付叔叔的眼神里,她看见了冷漠,彻底的冷漠,再也回不去了…… “杀了我,杜小默也洗不去满身的肮脏!”唐欣眼睛突然变得有神,她恶狠狠的说着,然后神经质的大笑。 “啊……”笑声戛然而止,唐欣诧异的望着乔志宾,她慢慢抬起手,脸上一片温热,血从指缝里溢出来,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席卷而来。 乔志宾失神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碎玻璃,看着从唐欣指缝里不断涌出来的鲜红的血,突然清明了不少。 “我送你去医院!”乔志宾扔掉手里的玻璃,努力的稳住慌乱的心情。 “不用了!”唐欣突然变得平静,“不用了,这是我欠下的,就当我还给杜小默了。”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 夜,很静…… 乔志宾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和残留的血迹,靠着墙的身体,慢慢的软下来,最后蹲坐在地上“小默……”他喃喃的说。 第四章(2) 无聊的日子无聊的过着,杜小默每天忙忙碌碌的,可每天结束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遇见许颢然几次,他也忙忙碌碌,同样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偶尔在校园里遇见许颢然,他总是那么温和的笑着,笑的杜小默好生羡慕,怎么他总是一副豁达的样子,仿佛永远没有烦恼,而和许颢然在一起的感觉,总是像大热天里喝了一杯柠檬水,清新淡雅,那段时间淡雅老白干的广告做的如火如荼的,杜小默见谁跟谁说:老白干盗用她的词汇,淡雅明明是属于许颢然的,怎么跟老白干扯上关系了呢? 三水说,说不定许颢然家乡就产老白干呢,这不就不冲突了吗? 杜小默屁殿屁殿的跑去问许颢然他们家乡有什么特产,结果许颢然告诉她是驴肉火烧,杜小默围着许颢然左看右看,最后感慨一句:吃驴肉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弄的许颢然哭笑不得。 每天杜小默和她的姐妹们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在vb课上猜女老师胸罩的花色,在c语言课上看前排同学怎么不着痕迹的躲开小老头的口水,听英语老师讲述自己女儿的事情,顺便怀念一下自己的妈妈,在上机的时候偷着上网聊天然后在下课前着急的复制别人的程序。 日子平静的像一汪死水,连往里投个小石块的人都没有。唯一一次让杜小默激动万分的就是网络老师有一次上课的时候弯腰捡东西,不小心漏出内裤的蕾丝花边,当时所有男生都伸长了脖子,可以媲美考试抄答案时脖子的长度,杜小默好庆幸自己当时戴着眼睛,没有错过这么美好的时光,在网络老师直起腰之后,杜小默明显的听见了全体男同学异口同声的“唉~”了一声,杜小默也小小的叹息了一下,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去的那么快,快的让人心痛! 可能学校也感觉出来了学生们生活的无聊,在周末的时候组织各系进行篮球比赛,杜小默兴冲冲的去给计算机系的队员加油,可是让人丧气的是,计算机系的男生们,看上去人高马大,似乎多有本事的样子,可真到了比赛的时候却一个不如一个,杜小默垂头丧气的想:他们也就长青春痘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本事! 东北有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那些那些男生比赛的样子,不用溜杜小默就已经把他们划分到骡子的行列了! 最可气的是体育系的女生们,加油就加油得了,偏偏喊什么:有了!而且更可气的是每当女生们一喊,体育系那些四肢发达的男生们就会进球。眼看比分已经是3:0了,体育系的女生们又高呼:“有了!” 杜小默扯开嗓子喊一声:“都有了?几个月了?!” 这一喊不要紧,体育系投球的男生因为爆笑而投歪了,没进!体育系的女生们齐刷刷的扭过头来瞪着杜小默,杜小默得意的咧开嘴一笑,“流产了可不怪我!” 一句话,连裁判都乐了! 计算机系的啦啦队笑的东倒西歪的,终于出了口恶气! 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杜小默很高兴,起码能把体育系那群女生气的月经失调。 温盼从开学以后,变的沉默了很多,和杜小默也疏远了很多,虽然杜小默一直努力的想要找回以前的感觉,可惜,她却无力改变温盼疏远的态度,连神经很大条的老三都问杜小默她和温盼怎么了? 杜小默很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很久没有和温盼聊过天了,杜小默不想把温盼逼的太紧了,或许她只是需要自己理清一下自己思绪而已。杜小默不是听不到温盼每天深夜时的哭泣,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询问温盼,只能给她时间,给她空间,毕竟感情的事,外人是怎么也无法帮忙的。 乔志宾一直没有间断对杜小默的骚扰,偶尔发条短信,肉麻兮兮的叫杜小默“小默宝贝”或是“小默亲亲”,看的多了,杜小默反而麻木了,对他的疯言疯语没有感觉了,有时候静下来想想,杜小默会很奇怪自己对乔志宾的反应,以往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杜小默总是冷嘲热讽,她有逼人发疯而自己却无动于衷的本领,可是她引以为傲的本领在乔志宾面前彻底失效了,每次都是她被乔志宾逼的要疯掉,而乔志宾却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或许,他们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如果乔志宾肯不再打杜小默的主意的话,乔志宾说他神经病也好,说他流氓也好,但他的确是个很真诚的流氓,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喜欢杜小默所以他吻她,他从北京跑来看她,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这些古怪的逻辑是乔志宾引以为傲的东西,他说他是世界上最真诚的流氓,而杜小默也由刚开始的嗤之以鼻慢慢的认同了,的确,很少人能做到乔志宾这样坦率。 有时候,杜小默会想,这个世界上最难做到的是什么?恐怕就是诚实了,而乔志宾却做到了,可惜他是个流氓,如果他不用那种赤裸裸的语言来挑战杜小默的容忍极限,不每次见面的时候都用那种赤裸裸的写满欲望的眼神望着杜小默,杜小默会为他的诚实鼓掌,可是杜小默实在不能忍受乔志宾那种嫖客看见花魁的眼神,那种被眼神强暴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受。 刘木偶尔打电话问候一下杜小默,聊些有的没的,不知道是杜小默的错觉还是真的是这样,自从付洋出现之后,刘木和自己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可又具体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如果要硬说的话,也只能说刘木不再和自己拌嘴了,每次杜小默找着和刘木吵架的时候,刘木总是很憨厚的笑笑,由着杜小默胡说八道,日子久了,杜小默也失去了吵架的兴趣,她很无奈的问刘木:“你被东北人给搞憨厚了??你怎么没跟人家学会豪放啊?!” “我这不让着你吗?你当谁都有这待遇啊!”刘木懒洋洋的说。 “你怎么有气无力的?做月子呢?”杜小默恶狠狠的说,太长时间没吵架,生活都没有乐趣了,而刘木居然也剥夺自己唯一的乐趣,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嘴巴这么毒,当心付洋不要你了。”刘木略有些无奈的说。 “不要拉倒!我还怕没人要啊?想我也是一个风华正茂,才华横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清纯美少女,而且我正值人生最佳的苹果时期,还怕没人要?”杜小默的人来疯又发作了,也不看看教学楼大厅里全体同学对她“崇拜景仰”的眼神,盲目的陷入了自我陶醉之中,三水为了广大同学能让中午饭安稳的待在肚子里,而不会随着杜小默的言论扑下大地母亲的怀抱,挺不好意思的捅了杜小默一下,其实三水不是因为打扰杜小默自我陶醉而感到不好意思,纯粹是在大家关爱的目光下,实在非常不好意思承认她认识杜小默。 可惜,杜小默并没有体会到三水同学的牺牲和用心良苦,依然滔滔不绝的进行着自我肯定和自我陶醉。 而可怜的刘木也依然在杜小默的残酷的压榨下寻找不到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 小陶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杜小默正专心致志的坐在床上扣脚丫,心不甘情不愿的腾出一只手来捉着电话,另一只手依然坚持不懈的在脚丫上奋斗。 “小陶啊~”杜小默懒洋洋的说。 “你干什么呢?” “扣脚丫!”小陶本来也没指望杜小默会说:我学习呢,我看书呢•;•;•;•;•;可是这个答案还是让小陶很明显的失望了一下。 “你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小陶难得拿出母亲的威严要教训杜小默一下。 “这件事就非常有意义,你不知道吗?人体的各个器官都会影响到人的情绪,思考能力,逻辑能力,更重要的是每个器官都影响着人的健康。”杜小默头头是道的说了一堆狗屁不通的东西。 “得了,少贫几句吧!你罗嗦半天不就是想说你扣脚 很重要吗?你的脚怎么了?”小陶的威严又一次被杜小默的胡搅蛮缠打败了。 “我的脚处于亚健康状态,据我的观察和分析,我初步断定是脚气的初期症状。” “去买管达克宁吧!”电话那端的小陶很无力的说,看看自己的女儿,长个脚气都长的这么轰轰烈烈,词一套一套的往外冒。 “哦,好,知道了,没事你赶紧休息吧!”杜小默几句话把小陶打发了,挂断电话小陶才意识到自己要说的事情根本没说呢,光听杜小默鬼扯了半天,算了,反正还有时间,下来再说。 第二天杜小默刚买药回来就被班上一个同学拉去系里,杜小默“呼哧呼哧”爬上十楼才知道原来是要开一个有关三水同学成为预备党员的群众座谈会。杜小默就是被拉过来座谈的群众。 “大家不用紧张,主要就是从生活,学习,思想等方面谈谈肖淼同学的总体情况。”有点秃顶的系主任脑袋一晃一晃的说。 比杜小默早到的几个同学开始从生活,学习,思想作风各个方面狠狠的赞美三水。 轮到学习委员的时候,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肖淼同学思想进步,品行端正,政治过硬,出身良好,根正苗红!” 语闭,惊震四方,杜小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学习委员,能总结的如此精辟简直是人才啊! “咳,咳,”系主任清了清嗓子,“不用说的这么正式,可以随意一些。那位同学,”系主任冲着杜小默说,杜小默疑惑的看着他,“对,就是那位拿着达克宁的同学。” 杜小默温言脑门上出现三条黑线,您眼神可真好! “你是女同学,你谈谈对肖淼同学的认识。”系主任摇头晃脑的说。 “呃,”杜小默思考了一下说,“三水同学,啊,不!肖淼同学很亲切,很和蔼,很平易近人。”杜小默搜肠刮肚的寻找一些好的形容词。 “说说她有什么缺点吗?”系主任的眼睛从眼镜上方望下杜小默。 “啊?!”杜小默惊讶的说,“缺点啊?” “对啊,是人就有缺点嘛!”系主任语重心长的说。 “缺点,缺点,”杜小默苦着一张脸看着旁边有点幸灾乐祸的同学们,“三水同学,啊,不!肖淼同学最大的缺点就是——”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杜小默。 “就是没有缺点。”杜小默视死如归的说。 “这就不客观了嘛!怎么可能没有缺点呢?”系主任相当不满意杜小默的回答。 “可是,我的确没有发现呢,要不您让我先回去,我再观察观察?”杜小默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系主任挥挥手,算是同意了杜小默的提议,于是她屁颠屁颠的捧着达克宁走了,留下一群同学苦着脸继续接受盘问。 到宿舍看见三水正在洗衣服,她美孜孜的把刚才的事跟三水学了一遍,听的三水下巴差点掉水房捡不回来了。 进宿舍看见温盼,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杜小默跟她打招呼她也没听见一样,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杜小默无奈的摇摇头,她真的拿温盼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打开手机看见乔志宾发过来的短信:小默宝贝,最近要小心一点哦! 杜小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去倒腾那管达克宁了。 日子一天天过,三水已经顺利成为预备党员了,而温盼依然是不跟众人沟通,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次杜小默看见温盼落寞的表情,都会觉得很心疼,曾经的温盼是多么快乐啊!可惜那些简单的笑容再也没有在温盼脸上出现过了。尽管这样,杜小默依然没有放弃跟温盼聊聊的打算,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刘木和杜小默联系的越来越少,以至于杜小默一直怀疑刘木是不是已经把杜小默这个人遗忘到外太空去了。 温盼的脸色并没有随着天气的变暖有好转的迹象,杜小默试探着和温盼聊了几次,可惜效果非但不好,反而有雪上加霜的迹象,杜小默咕嘟咕嘟的咽了两大口唾沫,垂头丧气的对玲子说:没救了~~~ 第四章(3) 乔志宾很惊讶的发现不光自己没事在杜小默学校门口溜达,他好笑的看着包裹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唐欣缩头缩脑的在学校大门口张望,像等着什么又像害怕遇见谁一样。 “唐欣!”实在看不下去的乔志宾摘掉那个罩住唐欣半张脸的大帽子,咧着大嘴看唐欣气的发红的脸蛋。 “你干什么啊!?”唐欣很生气的跳着脚大叫,奋力的想把帽子从乔志宾手里抢回来。 “你干什么呢?”乔志宾把帽子从左手倒到右手,还随手把帽子转两圈,逗的唐欣跟兔子似的蹦来蹦去。这样的唐欣也挺可爱的,比死哈着付洋的时候可爱多了,乔志宾在心里默默的想,不过她在这干什么呢?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跟杜小默没什么交情吧! “你到底在这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乔志宾把帽子扣到唐欣头上,又狠狠的压了几下。 唐欣一把把帽子拽下来,理了理被乔志宾弄乱的头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要你管!我爱干什么干什么碍你什么事了?!” 乔志宾眼神复杂的看了唐欣一眼,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心里无限感慨,是爱情吗?让唐欣变得工于心计,变的不可理喻,唐欣的性格他是明白,她出现在杜小默的学校门口恐怕没那么单纯。“唐欣,我跟你说,你可别办什么傻事啊!别到时候跟付洋连朋友都没得做!” 唐欣脸色突然变的很阴沉,语气清冷的反问:“我能办什么傻事?我和付洋现在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再说了,关你什么事啊?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说完狠狠的瞪了乔志宾一眼转身就走了。 乔志宾细心的发现,在唐欣离开之后,几个吊儿郎当的小伙子也陆续离开了,看来唐欣真的没准备办什么好事,但愿跟杜小默没有关系。乔志宾苦笑着摇摇头,那个丫头,从来不把自己当好人,可是自己却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开始牵挂了。看来以后要多注意唐欣才好! 付洋越来越忙,杜小默有时候很无奈的挂掉刚刚接通不过几秒钟的电话,低着头倔强的不显露出她的失望,有时候小默会盯着天上的白云发呆,然后轻轻的问自己是不是因为开始的太美好了,美好的不切实际,于是时间用最残酷的方法让我们去面对现实里的落差和不协调。 乔志宾越来越频繁的叮嘱小默要小心,杜小默隐隐的也感觉出将会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压抑阴沉的味道,可是,会发生什么呢?杜小默苦笑着看看站在阳台上的温盼,能发生什么呢?或许还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轻轻的走到温盼身边,杜小默张开双臂,闭上眼扬起脸对着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果现在我把你推下去会怎么样?”温盼呢喃着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杜小默。 “会让我知道什么是飞翔,什么是坠落,然后大家知道什么是肉饼。”杜小默闭着眼懒懒的回答。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温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默,我输了。” “输了什么?”杜小默慢慢的睁开眼,却并没有看站在身边的温盼,她看向远远的大海的方向,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把视线落在了远方而已。 “输了自己。”温盼看着小默近乎迷离的眼神,突然想起了那个灯光昏暗的夜晚,杜小默第一次出现在宿舍门口时脸上满满的疏离感,“把自己输给了你。”温盼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决定放弃了。”温盼一字一句的看着杜小默说。 杜小默慢慢拉回自己的视线,转过头一脸平静的看着温盼,“放弃了,那个快乐的温盼能回来吗?我不在乎你放不放弃,我在乎你快不快乐。” 温盼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在来不及控制的时候就落下来了,面对这样的你,我怎么能不放弃?温盼幸福又心酸的想,但是就在这一刻,心里突然晴明了很多,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强求什么吧。 杜小默轻轻的抱住泪流满面的温盼,扬起头不让眼底的泪滑落,或许真的会快乐吧,或许真的能像从前那样快乐,真的能笑的明媚没有阴影~~ 付洋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父亲,这个家从妈妈离开之后就没有家的味道了,这座房子的意义仅仅是一座房子而已,所有的房间、家具都是一种纯粹的冷冰冰的存在,没有包含任何一种感情色彩。 满屋的沉默,仿佛是一场静静的杀戮,安静的决定生死。 “你终于还是不肯放弃?”作为一个父亲看着倔强的不肯回头的儿子,付宸微微的叹了口气,“你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吗?那个孩子能接受吗?那么鲜明的性格,你该怎么告诉她?” “你调查我!”付洋脸上出现一丝狼狈,愤怒的高声质问。 “我用调查吗?你以为除了那个单纯的孩子还有谁不知道?!”付宸也生气了,这个孩子,自从他的妈妈离开之后就一直我行我素,也怪自己脾气不好,每次见面都是以吵架结束,结果父子见面跟仇人一样,以前他做的再过分都没指责过,总觉得他妈妈离开了,心里亏欠着,可是这次不行,那个孩子,那个眼神清澈的孩子,太像他的妈妈了,不能让他错下去,起码不能用错误的方法去爱了,起码该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有些事情也该让付洋知道了~~ 付洋满身的怒气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脸的挫败,仿佛能感受到付洋深深地的失落,付宸也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付洋,你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吗?”付宸把头轻轻的靠在沙发上,问出这句话好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付洋猛的抬起头,“你说可以治的。”还记得是在妈妈离开的那年冬天,付洋第一次心脏病发作,小小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法呼吸,他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身边的医生焦急的忙碌着,他还记得当时爸爸抱着自己,满脸的焦急,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再也没抱过自己,或许被自己的冷漠刺伤了,但付洋心里一直记得那次发病的时候,是他流着泪跟自己保证无论什么病都肯定能治好的。他信了,对,无论再疏远,无论再恨他跟妈妈离婚,他都没有怀疑过他的保证,但是现在,他动摇了,真的能治好吗?越来越频繁的发病,一次比一次严重,真的,能治好吗? 看着付洋略带脆弱的疑问表情,付宸犹豫了,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该怎么把事实说出口,但是,还能再瞒下去吗? 在一瞬间付宸的心思百转千回,但最后还是缓缓的开口:“付洋,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了……” 走出付家大宅,付洋失魂落魄的站在马路边,眼神茫然的看着路上车来车往,浑身散发着无法掩盖的悲伤,仿佛是一个存在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单独的个体,孤独而绝望。 在他身后付宸静静的站着,凝望着自己悲伤的孩子,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褪去了商人精明能干的外衣,他以一个父亲的姿态纯粹的心疼着自己迷茫的孩子。 错了吗?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付洋是个独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独立到或许不需要隐瞒和保护。 尹曦,付洋的母亲,那个和杜小默有着一样清澈眼神的女人,那个自己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女人,没有离婚,没有去美国,所有的一切都是对一个孩子的欺骗,付宸苦笑着摇摇头,面对那样一个稚嫩的孩子,怎么告诉他死亡的含义? 怎么告诉他,他的生命也只能维持35年,跟自己母亲一样的命运,作为一个父亲,努力了,却无力改变…… 第四章(4) 杜小默很意外的接到了唐欣的电话,虽然很不想去理会她说什么,可唐欣说的话却让杜小默不得不听下去。 “想知道付洋包养的女大学生是谁吗?”唐欣自信满满的问,她确信,杜小默会听她说下去,“要看出戏吗?看看你爱的人到底什么什么样子,就怕你不敢看呢!”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杜小默淡淡的问,不想浪费太多的唇舌,跟唐欣这种被宠坏的小孩说话还是直截了当比较省力气。 “周日上午十点天鹅湖宾馆1406房间,我等着你!”唐欣很不满意杜小默的平淡,略微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好的,不见不散。”杜小默挂断电话,微微笑着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温盼,“有个朋友约我。” “小默,别去!”温盼隐约猜到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但却不知道她们在电话里具体说了什么。 “别担心,没事的,该来的总会来,我没有理由不去面对啊。”杜小默笑着低下头,脸色变的凝重,付洋,已经一个星期联系不上你了,或许唐欣会给自己一个答案吧! “乔志宾,天变暖了呢,都飘柳絮了!”唐欣在电话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乔志宾用小手指挖挖耳朵无奈的文:“唐欣,你今天没发烧吧?!东一句西一句的两个小时了,到底想说什么?” 乔志宾不喜欢唐欣,从唐欣还是个流鼻涕的毛丫头时乔志宾就很确定自己不喜欢她,尤其讨厌她装乖装可爱的喊付洋“洋哥哥”的时候,乔志宾总有种恶寒的感觉。 “乔志宾,你能不能不这么讨厌啊!”唐欣没好气的说,“你就不能安静的听我说说话吗?” “问题是你都说了两个小时了!”乔志宾不客气的顶回去,“我没时间陪你发神经!” “你——!”唐欣正要发脾气,却见一个满脸猥琐的男人开门走进来,“唐小姐,你交代的事都办好了!”说完递给唐欣一盘录影带。 唐欣得意的一笑,“钱会在今天下去打进你的账户。” 男人听完之后谄媚的笑着说:“谢谢唐小姐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唐小姐尽管联系我!” 唐欣不耐烦的挥挥手,男人低头哈腰的退出了房间。 “乔志宾,不是想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唐欣得意洋洋的说,“我想让你看出戏,就怕你没兴趣。” “什么戏?”乔志宾隐约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里隐隐的泛起一丝不安。 “杜小默的床戏,有兴趣吗?” “唐欣——!”乔志宾怒气冲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急了?呵呵……”唐欣恶毒的笑声让乔志宾有撕碎这个女人的冲动。“下午四点,天鹅湖宾馆1406,可别迟到了啊!不然我手里的录音带会出现在各大网站上。” 从小默离开之后温盼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或许自己该跟小默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毕竟已经决定放弃了,不该再有任何隐瞒…… 打小默的手机一直关机,温盼心浮气躁的在宿舍里转来转去,三水看着焦虑的温盼,不明所以的问:“温盼,你怎么了?” 温盼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小默走了之后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反复的想起小默走之前趴在她床边,一脸灿烂的笑着问,“老盼,你说今天会是晴天吗?” 温盼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笑着推了小默的脑袋一下说:“傻了吧?那么大的太阳不是晴天是什么?” “对哦!”杜小默也笑着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跟你在一起久了智商都下降了!” 说完就“嘻嘻”的笑着转身往外走,一点点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明亮的像是跳跃的精灵,她没有回头,没有说再见,只是背对着温盼挥了挥手。 那个背影,温盼摇摇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默留给自己的那个背影那么忧伤。 乔志宾风风火火的赶到的时候,唐欣已经在宾馆的大厅里等着他了,乔志宾一把拽住唐欣的胳膊,咬牙切齿的问:“小默在哪?” 唐欣冷冷的甩掉他的手,趾高气昂的说:“别对我大呼小叫,想见她就跟着我走。” 走出电梯,唐欣拦住焦急的乔志宾,走廊里突然出现几个面目凶狠的男人,乔志宾恶狠狠的瞪着唐欣,“乔志宾,见杜小默之前跟你做个交易,”唐欣双手抱肩,背靠着墙壁,一脸悠闲的说,“你穿着衣服进去,杜小默随便你看,这盘录影带里的内容明天出现在各大网站上,你脱光了进去,这盘录影带归你,怎么处理随便你,或许你可以用它来威胁杜小默,让她做你的女人……” “我没你那么卑鄙!”乔志宾像被逼急了的野兽,红着眼睛冲唐欣大吼,如果不是旁边几个男人按着,乔志宾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把唐欣撕个粉碎。 “卑鄙?哈哈……”唐欣丝毫不顾及形象的疯狂的大笑,然后突然“啪”地一声,一个耳光落在乔志宾脸上,“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选吧!再不选没机会了,顺便提醒你,杜小默应该快醒了,在她醒之前你不进去,录像会照样出现在网站上。” “把录像带给我!”乔志宾停止了跟几个男人的扭打,把手伸向唐欣。 “聪明人的决定!”唐欣意味深长的笑着说。 乔志宾接过录像带,三下五下就把它弄的粉碎,笑容僵在唐欣脸上,她恶狠狠的看了乔志宾一眼,转身对几个大汉说:“扒光了他扔进去!”说完转身走进电梯,在电梯关上的那一瞬间,唐欣看着狼狈的乔志宾一字一句的说:“这,还不是结束。” 听到这句话,乔志宾直直的看着唐欣,直到电梯彻底关上,“唐欣,这也不是你的结束!”乔志宾在心里发誓。 听到这句话,乔志宾直直的看着唐欣,直到电梯彻底关上,“唐欣,这也不是你的结束!”乔志宾在心里发誓。 杜小默茫然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浑身的酸痛拉扯着她的神经,她强撑着坐起来,却震惊的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拉起滑落的床单掩盖住自己的身体,杜小默惊恐的打量这个房间。 “小默”声音从身边传来,杜小默猛的回头,看见宽敞的大床上躺着另外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乔志宾?”杜小默惊疑的问,她试图离他远一点,可轻轻的一个动作就让她疼的无法呼吸,低头看看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的伤痕,杜小默无法置信的看着乔志宾。 乔志宾遇上小默怀疑的目光,却什么都没说,他心疼地看着杜小默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痕,被单下的一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轻轻阖上眼,误会吧!小默,误会我吧!宁愿你认为是我玷污了你,也不愿意让你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 房门突然被打开,杜小默还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见付洋、温盼、唐欣从门外走进来。 付洋看着屋里的一幕,越来越觉得无法呼吸,温盼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转身看见付洋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搀扶住付洋。 “果然是情深意重呢!“唐欣阴阳怪调的说。 “付洋,你的女人躺在你朋友的床上,而你,包养自己女人的好朋友,果然是天生一对!杜小默,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温盼……”“啪”一巴掌打断了唐欣的话。 温盼涨红了脸,手打的生疼生疼的,付洋浑身颤抖的看着杜小默安静的坐在床上,一脸的茫然和毫不遮掩的受伤,看的付洋心痛的无法呼吸……“小默,对不起!”付洋在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对不起,我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你……” “杜小默!你……”付洋想说些绝情的话,可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在这种时候啊,在小默这么需要他的安慰的时候,可是,不能不分开啊,这个残破的身躯怎么给小 默要的幸福,不堪的经历怎么能得到小默的谅解,怎么忍心让那么清澈的眼神里写满忧伤,怎么能原谅她因为自己而受到这样的伤害……“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像一颗炸弹一样,震惊了所有的人。温盼无法置信的看着付洋,唐欣一脸的幸灾乐祸,乔志宾看着付洋颤抖的身体,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杜小默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慢慢的抬起头,她看着房间里表情不一的人们,仿佛在看一场闹剧,一张脸一张脸的看过去,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付洋脸上,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付洋,看着他颤抖的身躯,苍白的脸色。他们的目光纠结在一起,付洋的眼神里悔恨、内疚、心疼一闪而过,杜小默试图抓住什么,却只看到付洋逐渐冰冷的眼神,一层水汽模糊了杜小默的视线,她倔强的不肯把目光移动半分,直到付洋残忍的扭过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予。 “都闹够了吧?”乔志宾出声打破满屋的寂静。“唐欣,你满意了?如果你足够满意的话就给把我们的衣服还给我们。” 付洋冷冷的看了唐欣一眼,“付……”唐欣想喊付洋,却见他手一挥,唐欣硬生生的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走出这个门,我和你形同陌路,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付洋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强撑着心痛转身离开,忍住回头再看杜小默一眼冲动,他紧纂着双拳,手上青筋爆起,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里……再见了!小默!再见了……付洋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温盼轻轻走到杜小默身边,伸手扶住杜小默满是伤痕的双肩,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着,温盼一瞬间红了眼眶。 “小默,你说说话……”温盼哽咽着说。 杜小默慢慢抬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温盼,却仿佛穿过她的身体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小默!”温盼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轻轻的摇晃着杜小默,慢慢拉回视线,杜小默面无表情的看着温盼,“小默……”温盼红着眼眶看着杜小默疏远的表情,这一天还是来了,而且选择这样的时候让小默承受…… “我,累了……”沙哑的声音,疲惫的表情,杜小默累了,真的累了,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变故,她把头埋进双臂里,心疼的有些麻木了,只是酥麻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拉扯着每一根神经…… 闭上眼,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感包裹住杜小默的全身,眼角干涩的沙沙的疼着,原来最痛最伤是这种感觉,没有泪了,嘴角牵动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杜小默在心里苦笑着,没有泪了,连泪都没有的疼痛充斥着全身每个细胞,只是心还跳着,跳动着无可挽回的悲哀…… 第四章(5) 付洋失踪了,就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样,无踪无迹……事情发生一个星期了,杜小默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玲子和老三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没人敢去问杜小默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浑身散发着浓的化不开的悲哀,连最迟钝的老五都察觉到,三水只是安静的看着沉默的杜小默和同样沉默的温盼,她清楚的意识到事情麻烦了…… 小陶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整个宿舍正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沉默状态,清脆的电话铃打破了满屋的沉寂,三水从下铺伸出脑袋悄悄的看着坐在对面上铺的杜小默,感觉到三水的注视,杜小默微微侧过头看了三水一眼,嘴角轻微的抽动了一下,试图扯出一个弧度,可却实在太过牵强,杜小默垂下眼帘,把握在手里的电话扔给三水,“说我在睡觉就好!” 三水无奈的看了看小默,接通了电话,在小陶的声音隐约从听筒里传过来的那一刻,杜小默突然无法抑制的悲伤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划落,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无声哭泣的杜小默,看她抱紧双肩,蜷缩在床上,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老五突然用手捂住脸,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溢出来,安静的寝室里悲伤蔓延的无处不在…… 小陶的声音更加清晰起来,三水强忍住哽咽,努力平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控制着声音的颤抖,“阿姨,你说下个月怎么了?”三水突然惊讶的问。 “哦,好的,好的,小默睡醒了我会告诉她!好,我会告诉她,恩,好的,好的……阿姨,再见!哦,别挂,阿姨忘了恭喜你了!”三水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挂断电话,三水脸上挂着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所有人都很好奇的看着她,“额,小默,阿姨说她下个月结婚” “下个月干什么?”老三瞪大眼睛问三水。 “结婚!”三水提高音量回答。 “小默……”玲子踩在温盼的床上,把头伸到杜小默床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还说,”三水吞了口唾沫,“让你准备回去做伴娘。” “下个月几号?”杜小默突然有点后悔没有接小陶的电话,做为一个女儿,她希望亲耳听见小陶幸福的声音,她应该在第一时间让小陶感受到自己的祝福。 没等三水回答,杜小默已经爬下床,从三水床上拿起电话。 “妈,”眼泪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涌出眼眶。 “小默,怎么了?是不是哭了?”小陶焦急的询问着,“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还是你不想让妈妈结婚?” “没有,没有!”我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的说,“我高兴,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妈,祝福你!何叔叔人挺好的!把你交给他我放心!” “傻孩子!”小陶的声音有些哽咽,经历了这么多,杜国平的伤害、背叛曾经让自己觉得小默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了,何岩的出现是上天的恩赐吧!难得小默也和他投缘,或许,真的可以这样幸福下去了…… “下个月几号?我这个伴娘得提前准备啊!”我故作轻松的说着,刻意隐瞒住自己的悲伤。 “5号,有点仓促,因为你何叔叔比较着急……”小陶的声音里幸福快溢出来了,“对了,你负责找伴郎啊!” “好!”我低下头,不让她们看见我悲伤的表情,心里装着满满的伤感,每一根神经都无可抑制的疼痛着,“就刘木吧!反正他肯定也要回去的!” “付洋呢?”小陶轻轻的一句话让我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难过的快要窒息,呼吸变得紊乱,胸口闷闷的,有些东西慢慢膨胀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 “他忙,不一定能赶过去,不许失望啊!”一句话,却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我轻轻把头靠在墙上,努力克制住全身的颤抖。 “恩,不失望,只要我的小默能回来就好了!”小陶温和的笑着说。 杜小默走的那天,没让任何人送,当她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包消失在学校门口时,三水一把拉住温盼:“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盼低着头,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小默到底怎么了?”玲子和老五也围了过来。 温盼甩开被三水拽住的手,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丢下目瞪口呆的三水几个人,头都不回的走了。 杜小默目光迷离的站在进站口,无数行色匆匆的陌生人从身边擦肩而过,偶尔有人撞到她,匆忙的说声“对不起”又消失在人群里。她只是静静的站着,透过模糊的玻璃看着窗外的城市,这座城市,留有自己最美好的回忆,也有最不堪的记忆。 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吧!我在心里叹息,选择这样离开,这样告别这座城市和所有熟悉的人,是任性也是无法面对,很多记忆像片段一样从脑海中飞逝而过,总是在我试图抓住什么的时候“嗖”的一声远去,无踪无迹…… 以为会是最美丽的爱情,以为会相互搀扶着走一辈子的爱人,以为最贴心的朋友,以为永远值得珍藏的记忆,所有美丽的日子像是水面上的倒影,轻轻的一颗小石子就全部被打碎了,任凭你再怎么努力的去拼凑也无法回到过去,犹如满地的碎玻璃,每一片都倒影着美丽的回忆,但却碎了一地,永远残留着破碎的痕迹…… “小默”轻轻的呼唤拉回小默的思绪。 缓缓的转身,看见风尘仆仆的赶来的温盼,眼角有些湿润,涩涩的疼着,很多话在心底里翻腾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打我吧!”泪疯狂的涌出来,温盼泣不成声的说。 “温盼,我走了。”杜小默伸手想擦去温盼满脸的泪水,可手伸到一半就无力的垂下去了,温盼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杜小默垂下去的手臂,心里酸酸的想:还是无法原谅吗? 还是不行啊!杜小默苦笑着转身,朋友,已经不是了吧……原来还是勉强不了自己,原来还是没有办法去面对…… 转身走进站台,隐约听见温盼压抑的哭声,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强忍住回头的冲动,杜小默逃一般的冲进火车里。 刘木赶回家的时候,杜小默正在补觉,刘木“呼啦”一声掀开杜小默的棉被,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杜小默从被窝里拽起来。 “杜小默!”刘木怒气冲冲的吼。 “干嘛?”杜小默丝毫不被刘木的怒气影响,慢吞吞的问。 “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不回,半个多月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刘木使劲摇晃着杜小默的肩膀。这个可恶的女人!刘木咬牙切齿想把她的脑袋打开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哦,我忙!”杜小默费力的从刘木手里挣脱出来,把棉被拽过来连头都蒙上,转过身背对着刘木。 刘木安静的看着杜小默蜷缩在棉被里,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的心疼。 “小默,谁欺负你了?”刘木坐在床边,轻轻的拍着杜小默的背问。 眼泪一滴一滴无声无息的融进棉被里,使劲用棉被捂住脸,我凶巴巴的说:“没谁!你讨厌不讨厌!” “你睡吧!我等着你告诉我。”刘木轻轻的拍了拍杜小默的脑袋,转身走出杜小默的房间。 “她怎么了?”小陶担心的问刘木。 “懒病犯了!”刘木嘻嘻哈哈的说着。 “哦,我以为她一时接受不了。”小陶轻轻的松了口气。 “放心吧!阿姨!她没事,就是累了。”刘木藏住满心的焦急,耐心的劝着小陶。 第四章(6) 小陶的婚礼简单而温馨,当手捧着鲜花的杜小默陪伴着小陶走进礼堂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感受了两个男人爱恋的目光,何岩的眼神追随着小陶的身影,而刘木的目光则定格在杜小默的脸上,今天的小默美的透着悲凉,让刘木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疼痛着。 抬头遇见刘木的目光,杜小默有一瞬间的失神,从什么时候开始刘木的眼睛里可以装下这么复杂的感情,心疼、担忧、不舍还有似有似无的爱恋,在他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情况下,就可以轻易的看穿杜小默的脆弱和委屈,用那种盛满心疼地目光关心着担心着。 眼睛涩涩的疼着,有一瞬间眼泪想要不受控制的冲出眼眶,努力逼退眼里的雾气,杜小默微笑着一步一步走进礼堂,风轻轻的吹起她的头发,手里的鲜花像是精灵一样随风轻舞,刘木突然有要伸手抓住杜小默的冲动,因为那样微微笑着的杜小默,那样手捧着鲜花在风中一步一步走近的杜小默,却仿佛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当杜小默把小陶的手轻轻放进何岩手里时,何岩激动的不能自已,满脸感激的望着杜小默。 “何叔叔,不许欺负小陶哦!”杜小默歪着头,调皮的眨着眼睛说。 “不会,不会!”何岩笑的合不拢嘴。 “妈,要幸福!”把头窝在小陶的颈窝里杜小默在小陶耳边小声的说。 掌声响起来,刘木轻轻拉着杜小默站在一边,“小默……” “嘘……”杜小默的食指轻轻的放在刘木的唇上,“感受这一刻的幸福吧!” “咣当”一声,礼堂的门被打开,像是划破夜空的闪电一样,这一声打破了满屋的甜蜜,杜小默扭头看着出现在礼堂门口的男人,冷冷的笑了。 “我就说嘛,杜国平,你不来闹场就不是你了!”从刘木的手里挣脱出来,杜小默走到走廊的中间,将小陶和何岩挡在身后,阻止杜国平再往里走一步。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所有的人都略带气愤的看着这个破坏婚礼的男人。 “我,我是来祝福的。”杜国平明显的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所带来的压力。 “好了,你的祝福我们收到了,大门在你身后,不送!”此刻的杜小默仿佛一个浑身带刺的小兽,对着敌人低低的咆哮着,保护自己的领土不受侵犯。 出乎意料的是杜国平并没有再纠缠下去,只是深深的望了礼堂中央的两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国平,”小陶有点不好意思的着看了看牵着自己手的何岩,迎上何岩鼓励的目光,感激的握紧了他的手,“谢谢你能来!” 杜国平的背影在一瞬间变得僵硬,他背对所有人,用略微发颤的声音说:“祝福你们……”然后转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刘木轻轻的走上前去扶住杜小默,他懂她满身的防备,更懂她尖锐背后的软弱,杜小默感觉到刘木的指尖传来的温暖,慢慢的放松下来。 “真没想到……”杜小默轻声的说,而声音里却溢出了浓的化不开的苦涩。 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但婚礼仍然可以说是圆满的结束了,小陶和何岩去了他们的新家,虽然何岩和小陶都一直坚持要和小默生活在一起,但却被小默更坚决的否定了,最希望他们幸福的人就是小默了,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影响这份幸福,包括自己。 回到家里,有一瞬间杜小默突然觉得家里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了熟悉的气息和身影,她苦笑着摇摇头,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然后瞪着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再过两天就该回学校了,可是杜小默有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不回去了,不回去了……离开那个地方吧!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但付洋的身影又在不停的拉扯着杜小默的决心,不是已经决定不回去了吗?可是为什么还在分分秒秒的计算着时间…… 这个声音和付洋的身影在脑海里纠缠着,最后付洋转身离开的那一幕,仿佛定格成了永恒,在每一刻的呼吸间让杜小默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这就是所谓的永远,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 泪水不声不响的滑落,杜小默努力的瞪大眼睛,这一刻,所有伪装的坚强轰然崩塌,游走在全身的疼痛和脆弱让杜小默紧紧的蜷缩起身体,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肉里,却依然阻止不了不断传出来的低低的呜咽…… 刘木走进客厅,就看见在沙发上蜷缩着的杜小默,像一个小小的婴儿一样用这样的姿势保护着自己,又像一个疲惫的小兽,卸去了张牙舞爪的外衣,展露出了怯怯的脆弱。眼角的泪还没干,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显示她睡的并不安稳。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已经长这么大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霸道的抢自己玩具,抢自己零食,逼自己考和她一样的低分来寻找平衡的小女孩已经长这么大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满脸灿烂的笑不见了,她学会了淡淡的笑,可眼睛里却没有了温暖的阳光,她学会了逃避,学会了隐藏,尤其是这次回来,她把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虽然知道她肯定受了委屈,但却不忍心打破她伪装的坚强…… 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刘木把蜷缩在沙发上的瘦弱的身体拥进自己的怀里,或许,不该把她这样拱手让给付洋,不该相信那个男人能给她幸福,不该把守护她的任务交给别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一件事情,从来没有这样懊恼的不知所措。 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猛然从自责的深潭里惊醒过来,“小默”刘木轻声的说,“我抱你去床上睡。” “好……”杜小默模糊的答应了一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阵急过一阵的敲门声把杜小默从睡梦中惊醒,她有点茫然的坐起来,一时之间还无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外面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开始是低声的谈论,然后是大声的争吵,紧接着卧室的门被打开了,然后又很快的被关上,杜小默听见刘木气势汹汹的在大喊着什么,混乱的局面终于让杜小默清醒过来,她从床上冲下起,一把拉开卧室的门,门外激烈争吵的两个男人在门拉开的那一刻很有默契的停下来。 看见依然和刘木拉扯在一起的人,杜小默的身体明显的变得僵硬起来,血色从她脸上一点一点退去,最后连嘴唇都变得苍白起来,刘木看着杜小默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门边,瞬间变得无比愤怒,他大力的甩开拉住自己胳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滚出去!” “小默!”那个男人丝毫不在乎刘木的态度,焦急的望着杜小默。 刘木慢慢的一点一点把视线移动到杜小默的脸上,“他说了很多,是真的吗?” 杜小默看着刘木,然后又看了看被刘木挡在身后的男人,强忍住浑身的颤动,不带感情的说:“是” “嘭”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个男人脸上,血丝瞬间从他的嘴角溢出来,可他却固执的望着杜小默,“小默……” 密集的拳头落下来,他却动都不动的,任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只是深深的看着杜小默。 “够了,”杜小默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无力的说:“够了,都出去……” 刘木眼睛红红的看着站在门边的杜小默,张了张嘴,却生命都没说,只是一把拽住那个依然望着杜小默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五章(1) 医院的重症病房里,付洋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病床周围各种不知名的仪器不停的运转着,发出各种细小的声音,却因为病房的寂静而显得格外清晰。 夜色慢慢笼罩住了整个病房,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神色紧张的年轻人走进来,他担忧的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付洋,转身对着床边轻轻喊了一声:“付总” 付宸缓慢的抬起头,长时间的静坐让他仿佛融入了这间病房,看清楚眼前的年轻人,他扭头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付洋。 “公司……”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付宸轻轻的摆了摆手,他楞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继续说还是该出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三个人都像是凝固在病房中的雕像,入耳的只有各种仪器发出的细小的声音,仿佛过了很久,付宸抬起头,看见年轻人依然站在窗边仿佛有些意外,“回去吧!公司你用心打理吧!”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关上病房的门之后,年轻人脸上各种表情复杂的交错在一起,似悲似喜,有痛苦的压抑也有毫不掩饰的欲望,最后慢慢的平静下来,大步的转身离开。 “唉……”付宸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望向窗外年轻人离去的背影,“我何尝不知道你的野心,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何必争呢……” 说完又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付洋。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尹曦,她也是这样静悄悄的躺在病床上,看不见他的焦急,听不见他的呼唤,突然之间一股酸涩感涌上来,在来不及掩饰的时候,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难道只能再重复一遍当年的情景吗?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离开,可是,怎么甘心呢?怎么甘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怎么甘心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丝毫的结果,看着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看着病魔慢慢带走他的生命…… 泪从他脸上滑落,划过每一个细小的皱纹,让原本精明的一张脸布满了哀伤…… 从那天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付宸就知道他恐怕留不住他了,因为他的眼神就像被熄灭了的油灯一样,空洞的没有光彩,唐欣像疯了一样的冲进来时,他第一感觉就是杜小默出事了,作为一个长辈,他那么深的喜欢着那个孩子的眼神,那么清澈,就像当年的尹曦,他一把拉住疯狂拍打付洋卧室门的唐欣,从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猜出了大概,第一次他那么愤怒的冲唐欣大吼,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个唯一一个知道付洋病情的孩子,原本希望她能代替自己照顾付洋,虽然她那么任性,那么刁蛮,可他看的见她对付洋的爱,可是,她有什么权利去毁了另一个孩子的一生! 唐欣呆呆地看着一向很慈祥的付叔叔对自己大吼,在那一刻她突然后悔了,她突然意识到有一些东西她失去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你走吧!付洋不会原谅你,我同样也不会容忍你再出现在付洋面前!” 唐欣跌跌撞撞的走出付家大宅,她不断回想起付叔叔冷漠的表情,她明白的知道一切都错了……错的离谱…… 乔志宾鼻青脸肿跌跌撞撞的走近唐欣家大门,他扬手扔出一个啤酒瓶,“咣当”一声正好砸碎了唐欣房间的玻璃,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传的很远,灯亮了,“唐欣!滚出来!”乔志宾醉醺醺的大喊。 大门开了,唐欣穿着一身睡衣脸色苍白的走到乔志宾身边,“有事?”她冷冰冰的问。 “你这个魔鬼,蛇蝎心肠……”乔志宾拎着酒瓶晃晃悠悠的围着唐欣转来转去,“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把杜小默害成那样……” “活该!”唐欣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说。 “你……”乔志宾咬牙切齿的看着唐欣,“咣当”酒瓶被他碰碎在墙上,一地的玻璃反射着清冷的光,“我杀了你!”乔志宾握紧手里的玻璃渣,血从手心里流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唐欣冷冷的看了乔志宾一眼,自从那件事之后,她突然后悔了,她毁了的何止是杜小默一个,她亲手葬送了付洋的幸福和生存的希望…… 从付叔叔的眼神里,她看见了冷漠,彻底的冷漠,再也回不去了…… “杀了我,杜小默也洗不去满身的肮脏!”唐欣眼睛突然变得有神,她恶狠狠的说着,然后神经质的大笑。 “啊……”笑声戛然而止,唐欣诧异的望着乔志宾,她慢慢抬起手,脸上一片温热,血从指缝里溢出来,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席卷而来。 乔志宾失神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碎玻璃,看着从唐欣指缝里不断涌出来的鲜红的血,突然清明了不少。 “我送你去医院!”乔志宾扔掉手里的玻璃,努力的稳住慌乱的心情。 “不用了!”唐欣突然变得平静,“不用了,这是我欠下的,就当我还给杜小默了。”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 夜,很静…… 乔志宾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和残留的血迹,靠着墙的身体,慢慢的软下来,最后蹲坐在地上“小默……”他喃喃的说。 第五章(2) 拉着皮箱,小默一边在人群里穿梭,一边不住的对身边唠叨不止的小陶说:“妈,知道了!知道了,妈!”刘木一声不吭的跟在所有人后面,临进站时,小默微笑着抱了抱小陶,“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 小陶转过头擦了擦眼睛,从小默说退学那一刻起,她就隐约感觉到什么事情发生了,刘木同小默一样沉默着,只是在小默说要退学自己随便转转之后,郑重的对自己说:“阿姨,让她走吧,我会照顾她。” “何叔叔,照顾好我妈!”杜小默温和的笑着对何岩说。 “放心吧,小默。”何岩宠爱的揉了揉小默的头发,“自己在外面多小心,常打电话,别让你妈担心。” “嗯,放心吧!我这不是和刘木一起走嘛!”小默看着一直沉默的刘木,突然觉得脸上的笑有点勉强,一直低头不说话的刘木感觉到杜小默的目光,抬头,一脸灿烂的笑容,“放心吧!小默交给我了!” 坐在火车上,疲倦感排山倒海的涌来,刘木轻轻把小默拥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杜小默微微楞了一下,然后顺从的靠过去闭上眼睛休息。 刘木的手指在我肩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在这种节奏里,我逐渐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刘木也闭着眼,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翻腾着,让他无法平静下来,那个自称是乔志宾的男人,带来的所有消息都是噩梦,是可能会笼罩杜小默一生的噩梦,心,那么清晰的疼痛着,仿佛有无数的手在向不同的方向拉扯着,让他忍不住想尖叫,懊悔啃食着他每一根神经,怎么能那么相信付洋?而那个可恨的男人在杜小默最脆弱的时候选择抛弃…… 猛的睁开眼,刘木死死盯住坐在他们对面那个看报纸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瞬间他全身的敌意蔓延开来,报纸缓缓的拉下来,刘木敲打着杜小默肩膀的手突然停住,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男人,眼神冷冽,而对方脸色苍白的凝望着睡熟了的杜小默,仿佛在他眼里那个睡熟了的女子就是全部世界。 “你来干什么?”刘木不带感情的问。 “我,就来……看看她,下一站……我就下车。”一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仿佛这句话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刘木皱着眉,不解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脸来看她?” 对面的男人苦笑着摇摇头,“没脸来,但是,却忍不住要来看看她。” “付……”刘木话还没说,就被对面的男人打断了,“别告诉……她我来过,好好照顾她!”这句话让刘木突然愣住了,一种基本不可能的猜测就在那一刻让刘木动摇了,“你病了?”刘木试探性的问。 “是啊,”他脸色苍白,眼神晦涩的说:“刘木,我快死了!所以,好好照顾她,行吗?” 刘木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付洋……” 付洋苦笑着看了看刘木,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摩了一下杜小默的脸颊,眼神里有着无限的眷恋,但只是一下,就硬生生的收回了手。“照顾她!”说完付洋起身,颤悠悠的站起来,旁边站起来一个年轻人,伸手扶住他,背对着刘木,付洋努力克制住转身再看一眼的冲动,“我,终究是对不起她,只是,答应我别告诉她!” “好!”刘木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男人,突然想起那年在车站,他送杜小默和付洋离开,他郑重的对付洋说:“照顾她,别让她受伤害!”他还记得那时的付洋,眼神坚定的说:“好!”只是时间将一切都改变了,而这些改变却像一条丑陋的伤疤,烙在了每个人内心深处,总在最寂静的时候清晰的疼痛着…… 我在梦里,我清楚的知道我在梦里,因为我看见了付洋,他轻笑着揉乱我的头发,他浅吻着我的额头,说:“小默,要快乐!”可是为什么我这么悲伤,为什么看着付洋的脸我的泪抑制不住的流下来……他已经离开我了不是吗?他选择了转身离开不是吗?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他的爱恋,为什么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舍?我止不住的低声呜咽着,我想伸手抓住他,他却微笑着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小默!”刘木的声音把我从梦中唤回来,我茫然的睁开眼,刘木伸手擦了擦我的脸,我才意识到自己满脸泪水。 我胡乱的摸了摸脸,心,痛的连呼吸都变得不平稳起来,“我梦见他来了……” 刘木全身一震,在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告诉小默,让付洋最后的日子里有小默的陪伴,可是付洋走后小默该怎么活下去……不告诉小默,或许终有一天,小默会知道真相,到时候,她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她在最后的日子里没有陪伴付洋…… 我抬头看着刘木凝重的脸色,突然之间我开始怀疑,那是个梦吗?他是不是真的来过?“他,真的来过吗?”我低着头,心颤抖着,期待着刘木的答案,却又害怕着。 刘木沉默着不说话,我的心也一点一点凉了,他怎么可能会来,他已经选择离开了…… “来过。”刘木猛吸了一口气,“他告诉我一些事情,可我觉得这些他应该亲口告诉你。” 我猛然站起来,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刘木扶住我,“他去了那边的车厢。”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另一节车厢,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刘木没有跟上来,我知道他就站在身后看着我,很短的一段距离,我走了很长时间,很多次我都想转身不再走下去,相见又能怎样?我已不是最初的自己,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要求什么…… 没有……我看遍了每一张脸孔,却找不到熟悉的身影,犹豫在那一刻全面崩溃,慌乱控制了我所有的思维,我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我漫无目的的在车厢里来回奔跑,没有…… 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顾不上周围乘客诧异的目光,泪在一瞬间决堤,绝望啃噬着我已经残破不堪的心,“呵呵……”我傻笑着流泪,怎么还能奢望呢?那个决然的背影不是已经打破了所有的美好……何必还有期望…… 一只手出现在眼前,我抬头,一张陌生的脸,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对自己身出手的男人,他慢慢收回手,往窗外指了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站台上,付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目光空洞的望着这节车厢,我浑身颤抖着缓缓站起来。 “只是偶遇而已,”陌生的男人开口说,“况且,他已经没有爱下去的理由了,所以,见面又能怎样?” 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我只是看着远处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看着他曾经温暖笑着的脸变得冷漠,看着他曾跳跃过阳光的眼睛变得没有温度,然后,我看见他轻轻的对着我说了一句:“再见”,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所以,杜小姐,已经结束了,他不会再见你了。”那个男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让我的悲伤看起来都那么可笑,微不足道的可笑…… “够了!”刘木扶住不停颤抖的我,“说够了没有?”那个男人眼神复杂的看了刘木一眼,转身离开。 “站住!”我脊梁挺的直直的眼神冰冷的看着那个想要离开的男人,“回去告诉他,虽然我没有资格要求什么,但是,他所做的一切,我永不原谅!”我用力一扯,戴在脖子里的玉指环被扯了下来,一道深深的勒痕出现在脖子上,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席卷而来,我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所有的施舍和侮辱,统统还给他!”我用力把指环扔到那个男人身上,然后转身,离开…… 知道自己不配,可是,何苦给我这样的羞辱,一次的转身已经让我明白了自己不配,何苦让一个陌生人来告诉我,我是怎样的可笑……我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我脊背挺的直直,脸色苍白的走回座位上坐下,刘木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勉强的扯出一个笑脸,“我没事……”然后闭上眼,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再也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连 流泪的力气都没有…… 刘木神色复杂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杜小默,然后抬头看见依然站在站台上的付洋软软的倒了下去,他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发出那声惊呼,或许这样结束真的是最好的……命运往往就在这样一个转身的时刻改变着…… 第五章(3) 等了很多天的三水她们,最终等到的是杜小默退学的消息,宿舍里所有的人都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沉默着,无数同学向她们询问杜小默的事情,可她们只能沉默着,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在杜小默离开的那个晚上温盼就全部告诉她们了,那些血淋淋的事实让她们都无法去想象那个干净纯粹的杜小默该怎么活下去…… 走进宿舍玲子看见温盼忙碌的收拾着东西,杜小默的床被收拾的很干净,只是已经没有了熟悉的温度,也没有了熟悉的身影,灿烂的笑脸和所有可恨的玩笑…… 玲子看着一直默默收拾行李的温盼,轻声问:“你也要走了吗?” 温盼转身,脸色平静的看着一脸忧伤的玲子,“我也要走了。” “不会回来了吗?”玲子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就是生活吗?这就是我们所必须承受的磨难吗?可是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时间会让我们面对这么多不堪? “还会回来,我只是去还债。”温盼拎着行李转身走出去宿舍门,“我会带着小默一起回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满屋的寂静,玲子突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哭出声来,这个曾经温暖的家,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灾难中完全坍塌了,真的,还能回去吗? 病房里,付洋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温盼拿着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脸,“你不必这样,我花钱买的只是你的身体,不是感情。”付洋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狠狠的刺在温盼心上。 她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可是,我感激你带给我的所有回忆。” 回想起陪伴付洋的每一晚,温盼都会觉得那是这辈子最美丽的回忆,那个精明的商人,在黑暗里卸下华丽的外衣,在完全陌生的她面前整晚倾诉着他对一个小女孩的眷恋和怀念,那个脆弱的像个孩子的男人,那个在黑暗中流淌着温热泪水的男人,那个握紧拳头靠自己撑起一个庞大公司的男人,那个明明笑的一脸阳光却从来不曾温暖过自己的男人,如果可以,她宁愿背负他所有的阴暗,只要他能活下去,只是能活下去而已…… 付洋看着若有所思的温盼,轻轻的叹了口气,对温盼,他始终也是亏欠着的,他把所有的阳光都留给了小默,而这个女孩背负了他所有的阴暗,如果她愿意目睹他的生命结束,那就在她眼前结束吧…… 当列车到达沈阳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杜小默沉默着跟在刘木后面走出车站,5月份的沈阳凉爽中带还带着一丝寒气,缩了缩身子,杜小默抬头大量这座夜色中的城市,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刘木躺在病床上,这一次,自己却带着无数不堪的回忆…… “别死气沉沉的行不行,起码这也是你走遍中国的第一站,来,跟沈阳打个招呼!”刘木被一阵夜风吹的精神大振,“喔吼~~~沈阳,杜小默来啦!” “你个疯子!干嘛不喊自己的名字!”明知道刘木在耍宝,杜小默仍然会心的一笑,的确,有些东西该放在身后了,再不堪再心痛再狼狈也得过去…… 我,杜小默,允许别人不爱我,却不允许别人践踏我的尊严和感情,脖子里那道伤痕的疼痛感持续着,提醒着我,要挺直脊梁走下去…… “杜小默!你还要鱼肉邻里,欺压弱小,所以,加油成长成一个恶魔吧!”刘木疯了一样拖着行李在车站前的广场上边跑边大喊! 眼睛有一瞬间的酸涩,看着奔跑着的刘木,我抛下皮箱,仰着头,张开双臂倾尽全身的力气大喊:“杜小默,我要你活下去!我要你洗尽这一身的肮脏,我要你有尊严的活下去!”声音在夜风里破碎成一片片玻璃,清冷的映射出一个女孩倔强的表情…… 到达沈阳的第二天,我终于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没有最坏,只有更坏,刚和刘木走过学校大门就遇见了王梦蝶,她恶狠狠的怒视着我,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会在她的眼神下死了不下一千次,我承受着她莫名其妙的怒气,刘木则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还和我嘻嘻哈哈的往前走,我也很想像刘木那样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可是情况不允许,因为我向左,王梦蝶也向左,我向右,她同样向右,要死不死的挡在我面前,我干脆站住,用一脸的平静抵挡她满脸的怒气。 刘木终于迟钝的发现了现在的情况,他抬头看见我对面的王梦蝶,很惊讶的“咦”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她在挡路,你是白痴吗?”我很不客气的瞪了刘木一眼,凭什么你的风流债要一把火烧到我身上,而且还是烧了一次又一次,“要不,你俩谈谈,我先到处转转。”我好心的提议到。 “啪”一巴掌毫无预兆的落在我脸上,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着,周围路过的同学开始凑过来,我伸手摸了摸被王梦蝶打的生疼的脸,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王梦蝶!你找死!”刘木一把拽住她,我也伸出手,一把拉住刘木,他回头不解的看着我,我却死拽着他不松手。 “杜小默,你不是和我一样肮脏了吗?凭什么还待在他身边?”王梦蝶的眼神里有不屑,有蔑视,也有嫉妒和失落。 “赶紧滚,不然我真动手了!”刘木脸色阴沉的说。 王梦蝶眼里泛起泪花,她死死的盯着刘木越来越阴沉的脸,“你!真看不见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她声音颤抖的问。 “看见了,但跟我没关系。”从来不知道刘木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冰冷,我看看王梦蝶惨白的脸,松开了拽着刘木的手。 “我说让你俩聊聊,你还有用耳光告诉我你不愿意,可现在聊的不是很好吗?”我慢慢靠近王梦蝶,你有本事,扇了我杜小默一个耳光,你有本事,可以挖出我最不堪的回忆,你有本事,让我再一次被围观,“啪”干脆的一个耳光落在王梦蝶脸上,我同情你为了爱情的付出,但,打我就是不对,我杜小默,从来不吃莫名其妙的亏…… “既然聊的还不错,那我就先退场了,还有,以后别对我动手动脚,因为我扇别人耳光的时候,你手指头还没长硬呢!”再一次挖掘出我当黑社会老大的潜力,说完之后,微笑,转身,“哦,对了,你知道那些事,对我而言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不用想用那些东西来伤害我。”挺直脊梁,华丽收场。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谁说爱情是最美丽的风景,真他妈的骗死人不偿命…… 第五章(4) 唐欣出现在刘木面前的时候,生生把刘木吓了一跳,这个阴沉着一张脸的女孩,右半边脸上横布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伤口明显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有些地方已经有发炎的迹象。 刘木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我要见杜小默!”女孩面无表情的表明来意。 “你是?”刘木让自己的目光尽量避开她受伤的脸。 “唐欣!”女孩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刘木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从乔志宾嘴里听见过这个名字,虽然乔志宾没说什么,但刘木一直有种感觉,在小默受伤的过程中,唐欣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找小默干什么?”刘木神色戒备的问。 “有重要的事。”唐欣自始至终表情淡漠,仿佛对方的反应完全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刘木看了一眼这个自始至终表情淡漠,语气冰冷的女孩,转身往杜小默住的地方走去。 走进客厅刘木就看见杜小默又坐在阳台上发呆,“小默,”刘木轻声呼唤,“有人来了” 杜小默慢慢的回过头,傍晚的阳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另一半侧脸却隐藏在阴影中,唐欣直直的盯着杜小默,脸上的表情晦涩难懂。 “唐欣?”杜小默不确定的看着门口站着的女孩。 “是我,”唐欣走进客厅,“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杜小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已经麻木的腿,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说吧。” 唐欣从杜小默住的地方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阵夜风吹来,唐欣双手抱肩蹲在街角,发生过的,对的错的都已经无法抹灭了…… 刘木静静的握着杜小默的手,感觉着她指尖的颤抖和冰冷,一盘录影带静静的放在桌子上,天黑了,两个人被笼罩在黑暗中,谁都没有说话没有动,粗粗浅浅的呼吸声一直持续着,在寂静的夜里像是敲打在心上的雨滴…… 乔志宾出现的时候杜小默正拎着包往下走,刘木跟在她身后,感觉到手里的包一轻,杜小默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乔志宾。 “小默,我想负责!”乔志宾神色坚定的说。 杜小默静静的看着他,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触目的是一片坚定,水汽朦胧了眼睛,杜小默轻轻的抬手遮住眼,“值得吗?乔志宾” “值得!”乔志宾慢慢拉下杜小默捂住眼睛的手,“值得!” “谢谢你,不过我都知道了。”杜小默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回头看看身后的刘木,刘木慢慢从背包里拿出一盘录影带,乔志宾的瞳孔在看见录影带的那一瞬间收缩,“唐欣!”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乔志宾!”杜小默一把拉住处在愤怒边缘的乔志宾,“过去了,就让它过去行吗?” 乔志宾深深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杜小默,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走了!”杜小默拿过乔志宾手里的包,然后又把刘木拎着的背包背在肩上,“我要出发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杜小默大声的向两个人宣布。 “小默,我等你。”刘木满脸笑意,眼神却格外坚定。 “值得吗?”杜小默轻声问。 “值得!”两个男人一起回答,然后相视而笑。 没有回头,杜小默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远方。 医院里,付洋的病床边,付宸和温盼静静的站着,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付宸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温盼伸手扶住浑身颤抖的付宸,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付洋的脸。 “爸……”付洋轻声的叫着,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这个倔强的孩子终于肯放下父子间的隔阂。 握住付洋的手,付宸老泪纵横,付洋强打着精神望着站在床边的温盼,温盼满脸泪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点了点头。 “小默……”付洋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各种仪器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握着付宸的手慢慢松开,一枚小小的玉指环静静的躺在付洋手心里,一滴泪慢慢的从付洋的眼角滑落…… 温盼抱着付洋的骨灰出现在学校门口,“就从这开始好吗?我陪你走遍小默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我答应你的,会让你看见小默曾看过的每一道风景……” 有风,轻轻的吹过……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