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人,爱我如生命》 第一章 流泪不是因为心痛,而是当你转身离去的一刹那,我们已成了陌路人。很多人,因为寂寞而错爱一人,但更多的人,因为错爱一人而寂寞一生。我们可以彼此相爱,却注定了无法相守。不是我不够爱你,只是我不敢肯定,这爱,是不是最正确的…… 我从小就知道家境贫寒,而且是家涂四壁。家里为了供我上学,每一年的学费,都是东挪西借的才能凑齐。往往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活是步步艰难,锅往往是揭不开。每一餐的主食物,都是玉米粥,稀稀糊糊,白米饭,已是成了一种奢望。 风雨飘摇的考上了大学,家中是一贫如洗,再也拿不出多余的学费。爹是一根烟一根烟的接着抽,他吸的烟是最便宜的,一块钱一袋卷烟丝。满屋子都是浓重的烟味,一家人都是默默的坐着,没有言语。 爹是开口说:“信妈(信是我的小名),看来方法只有一个,只好是拿家里的耕田牛卖了,才能凑够信儿的学费。” 妈是没有言语,只是木呐的点了头,然后是一脸的无奈。我知道,若是卖掉了家里的耕田牛意味着着什么。它是家里的顶梁拄,没有了它,家里的田地算是荒废了,它是家里的命根子,宝贝儿。 可我是真的不愿意这次机会,山沟沟里的生活,我是穷怕了。一山翻一山,山的那头,还是山。 祖祖辈辈,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面向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他们已是司空见惯的习以为常。若是想改变命运,必须要从山沟沟里走出去。 当爹牵着那耕田牛,一步一步的走在通往集市的羊肠小道时,我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和无尽的沧桑。 枫叶萧萧归去兮,山的那头,是无名鸟鸣叫的哀声,阵阵入耳,抹不掉的愁思,凝聚于眉中…… 怀里紧紧的拽着那千金重的血汗钱,心里是百感交集。爹和妈是千山里路挥挥手,泪是打湿了彼此的衣襟。道声珍重摇相依,儿行步伐已是过百里。 抖抖身上灰尘,背起破旧的行囊,载着千丝万缕的别衣泪,重重的踏上了行程,山路十八弯,爹妈是环环路摇相望…… 外面的世界,是新鲜又陌生。大学的生涯是平淡的融入了我,感性如它,生疏如我。 想起爹的话,心又是揪得紧紧的。临行前的一天晚上,爹说:信儿,往后的生活就靠你自己了,爹和你妈已经是尽了所有的能力。 我是能明白爹所说的话,大学以后的几年学费,完全是靠我自己了。 大学的生活,是相对而言比较轻松。学校里正流行电话ic卡的销售,学生们都是很热衷于此卡,学校里的学长也是有专从卡销售。 我找上了他们,他们说,每销售出一张卡,从中就会得一块钱的提成。我想都没想,就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我利用课余的时间,一个教室一个宿舍的推销。一个月下来,所拿到的提成也就是一百块钱左右,足以我半月的伙食费。在学校里,凡是勤工俭学的活儿,我都是全揽着。 从而是得了个外号“拼命三郎”,但是一想到来年的学费还没有着落,我甚是一筹莫展。 大学的双休日是没有课程,时间是可以自由支配。我在琢磨着,我必须用双休日来找一份谦职的工作,才能凑够下一年的学费。 其实我是注意了很久,在学校附近的网吧里紧挨着一家同志酒吧,那里贴出了招服务生的启示红字。 我对“同志”一词是朦朦胧胧,那里应该是他们醉生梦死的天堂所在吧?但是我需要钱,穷得一无所有,钱已经是把我逼得近乎裸奔。 我是在酒吧门前徘徊了许久,才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里面的一切装饰品都是豪华的,与我一身寒酸打扮,是格格不入。接待我的是一位男生,很帅气的那种。 他说:“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么?”我说:“我……我是来应聘做服务生的。”他的嘴角是扬起了一丝笑容,神色是有些不屑一顾。不过他是客气的把我带到了经理的办公室里,然后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经理是个女的,三十多岁左右。我甚是感到好奇,“同志”吧也有女的么?但随之一想,“同志”中也有女同的。 她上下的打量着我说:“你打算应聘什么职位呢?”我有些拘谨说:“服务生。”她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说:“哪种服务生?”我不解:“服务生还分几种么?” 她笑,有几分抚眉:“是的,普通和特殊的。”她见我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继续说:“普通的就是倒茶端水,做些零活的水线工作,薪金是很底的,特殊的服务嘛!就是陪客人聊天喝酒,再赤裸一些而言,就是上床了。” 我是听的面红耳赤,赶紧说:“我做普通服务生。”她笑笑,拿出了一张表格说是择就上面大填下,我是照着她的话做了。一会儿,我拿着表格递给了她,她大概的看了一下说:“呃……但是有一个你必须明白,普通的服务生也有被客人看中的时候,如若那时,为了圆场,你也得跟客人逢场作戏。” 我木呐的点了头,已经是没有退路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然后是领了工作牌,制服。她问:“你是个学生吧?”我还是拘谨的站着说:“是的。”她若有所思说:“你遇到了困难?”我点着头:“是的,因为我现在很需要钱。” 她说:“或许你可以选择做特殊服务生,钱可以挣得多一些。”我摇着头谢绝了她的好意:“不了,我有我做人的原则。” 第二章 她不在说些什么,只是告诉我说,以后就叫她徐姐。随后她叫来了个领班,也是男的,阳光的笑脸,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因为我是谦职的,他们也不好给我排班,只是看我的双休日来安排,八个钟编制,指纹机验证上班制度化管理。 工作了半个月,我是逐渐的熟悉了酒吧的环境。他们所谓的特殊服务生就是mb,出卖自己的色相肉身。做mb的都是比较帅气,能说会道,能把客人哄得开怀大笑,再者要有一定的酒量。 进此酒吧的客人,都是一个字“玩”,疯狂的,无所不为。他们做mb的大都是白天睡觉,晚间上班,有些mb,把自己打扮得像人妖,浓装抹艳,花枝招展。 我的工作职责是负责客人的端茶送水,偶尔有时候,客人也会毛手毛脚,我是陪着笑脸避开了他们。顾客就是上帝,是见多不怪,习惯就好。 上次接待我的那个男生,他们叫他为“啊菜”,我是不明所以,他咋就叫成那个样呢?啊菜偶尔和我说一两句话。 记得啊菜问我的地一句话是: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程信。然后是没有了下文,他忙他的,我忙我的。啊菜也是个mb,只是他的眼神很忧郁,不像其他的mb贼溜乱转。 我从啊菜的口中得知,那个让我叫她为徐姐的经理是老板的表妹,是个拉拉。 说起这个酒吧的老板,我在此工作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见上他一面。我是听啊菜说,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让别人叫他洪叔,许是姓洪吧?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来此,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是淡淡的应许了啊菜的诉说,在酒吧里,是有着员工的休息处。普通的服务员和他们做mb的,有时候也是三三俩俩的聚众在一起打牌。我是谦职,也是新面孔,和他们并不熟悉,在过道上,也是一脸的陌然的擦肩而过。 他们做mb的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是不屑一顾与普通的服务员混在一起,道的也是,谁又不是谁的谁,没有那个必要笑脸相诚。 啊菜也是独来独往,很少见他搭理别人。我想,做他那行的,是不能感情带水的,用彼此的冷漠,把彼此都是拉开了一段距离。 同宿舍的舍友,是知道我在“同志”吧做服务生,他们也是知道我的家境贫寒,并没有取笑我之意,而是叮嘱我说,要多加个心眼,那里是人鱼混杂的。稍有不慎,就会遭殃。 上课,在外谦职上班,日子反反复复,有些索然无味。 在酒吧上班,并不是每一天都能风平浪静。进入酒吧里的客人,都是人鱼混杂的五湖四海,香港,台湾,新加坡,马来西亚等等跨省界线的国家。形形色色,纷纷扬扬的来去匆匆。 一天, 我照样是端着茶水到了一桌子上,那里做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客人,人长得有些富态。戴着眼镜,一副斯文的样子。 我把茶水放下,刚转身要走,他是叫住了我说:“你好!我能问些问题吗?” 我笑着说:“当然可以,不知道您要问些什么呢?”他顿了顿说:“你们这酒吧里有什么特殊的服务吗?”我点着头:“是的,在吧台上坐着的那些都是。”说完,我用手示意着给他看,他是摇着头:“不!他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是为难说:“那……我把在休息室的也都叫来?”他还是摇着头说:“不用了,我看到了一个我喜欢的。”我东张西望着:“在哪?我帮您把他叫来。”他一副眯眯笑:“就是你啊?”我是愣了一会儿,挤出笑容说:“不好意思!我不是。” 他还是不罢休:“那有何不可呢?都是一路货色,你就不在装纯了。”他虽然说的话很难另人接受,但我还是镇静的说:“我真的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就是如此,你另找他人吧!” 说完,我是要转身要走,以前的客人也如此,只要是礼貌的跟他解释清楚,多数人都是不会为难。 但他瞬间就是抓住了我的手,一股儿的把我扯跌到了他坐的皮椅上。我是赶紧挣脱了他的手,是有些生气说:“你究竟想怎么样?”虽说顾客是不能得罪,但他的行为不端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还是笑容满面:“不想怎么样!就是想着你陪着我喝酒,今晚爷我是要定你了。”丫的,他说的什么话嘛!我是真的生气了说:“你弄错了对象,我并不是你要的那种人。”我欲站起身,又被着他摁下坐着。 他也不生气,依旧是笑着说:“不错!这么有个性,一点也不娇作,实话告诉你吧!是你清秀的脸蛋,还有那清澈的眼眸,把我给迷住了,如此的可人儿,我怎么能错过呢!” 他说的话,我是感到鸡皮疙瘩。我极力的推拖着说:“我还要去工作呢!你就别在缠着我了,求求你行不?”他摇着头,一脸的玩味:“不行,爷我今晚开心,就要你陪我喝酒。”他的大手既然是不安分守己的动起了毛手毛脚。 我是吓出了一身汗,一把的推开了他,猛然的站起来,刚一个转身,又是撞到了一堵肉墙上,我脚步不稳,一个趔趄,跌到了皮椅上。 妈呀!又是个男人,该不会是他的帮手哥们吧?我是愣愣的望着他,四十岁的年龄,身着一休闲装,孺雅的面容,一双深遂的眼睛。他是一脸关心的说:“你没事吧?”我是愣愣的摇着头:“没事!” 那眼镜男看着他说:“你是谁?”原来他们不认识啊!我松了口气。他说:“我是这个酒吧的老板,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在为难那小哥了,好吗?这单算我请你的,你看如何?” 眼镜男哈哈笑:“好啊!难得你是老板如此的豪爽,我也是不为其难了,我拾趣儿。”他转过身对着我说:“没你的事了,你忙去吧!”原来他就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关键时刻,既然是他帮我解围。 我点着头,匆匆忙忙的逃离了他们。想着刚才的那一幕,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虽说在酒吧上班已不是一两天,很多的事情都能看淡,但是那么赤裸裸的被调逗,我还是感觉吃不消。 坐在休息室里,我是愣愣的发着呆。 第三章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 我晃过了神,是他,刚才为我解围的男人,这个酒吧的老板。我有些不自然的说:“真的,我没事!”他坐了下来说:“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我点着头:“是的,还没到一个月。” 他笑,孺雅的风度:“做得还习惯吗?”他是在关心我吗?一个酒吧的老板和一个普通员工的身份。 我是言不由衷说:“还可以吧!”他是看出了我的敷衍,依旧是一脸的笑笑:“从你的脸上,我是看出了你的不开心,刚才的事情,你不用往心里去,在酒吧工作就是如此,我想你当初选择进来的时候,应该是知道这里的场合,我就不多什么了,像你这么单纯的男生,别人也是虎视眈眈的。” 我没有言语,彼此都是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撮着手说:“你以后叫我洪叔吧!往后若是有什么困难,记得跟我打一声招呼,我或许能帮上你的忙。”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他就匆忙转身走了,想必是他有什么急事吧? 啊菜走了进来,一脸的莫名其妙说:“洪叔刚才找你么?”我是一头雾水:“怎么了?”啊菜一脸的平静说:“你知道吗?洪叔是从来不会和我们谈心聊天的。”我水:“是吗?或许他是可怜我被客人调弄而在安慰我吧!” 啊菜不在说什么,静静的走出了休息室。 由于学校要举行运动会,我身子瘦弱,被老班安排做了后勤部的工作。半个月的后勤日,一些体育的道具需要提前做准备。只好是去向经理请假,不过,坐在办公室的不是徐姐,而是洪叔。 他见了我,是愣了一下,继而是笑笑说:“有什么事吗?”我说:“我可能最近不能来上班了,因为学校有些事情要忙。” 他哑然:“你……是个学生?我还以为你是全职的呢?”我看着他说:“我是做谦职的。”他的情绪有些紧张:“你还会回来吗?”我甚是纳闷,一个星级式的酒吧,还会缺人手吗?他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他的神色是暗然,我对他的举动是不明所以,难道我的离去对他的酒吧有损失么?我笑着说:“我想我会回来的。” 我的学费,家里生活的苦苦挣扎,我在心里默念着。 他的脸上是泛润着轻松的神色:“好的!无论多久,你的职位我都给你留着。”我明显的能感觉,他的语气是震颤的。 我的去留,对他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忙完了学校的运动会,已是接近期末考试,又得一阵瞎忙,把上班的事情也抛到了后脑上。直到一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才猛然发觉,来年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呢! 是洪叔,他说:“程信,你是真的不来上班了么?”想起离开酒吧的日子,也有两个月了吧?他一个酒吧的老板,既然是亲自打了电话寻着来,我是有些感动的莫名。 我说:“不好意思!因为最近一直都在忙,你放心好了,我会去上班的。” 他在电话里,是呵呵的笑着,想必他是高兴的吧?他说:“那你还要多久呢?”我说:“也不久,就是那么的两三天。”我是听出了洪叔的兴奋状态,语无伦次的,真的有那么高兴么?挂了电话,我还在想着。 给家里挂了个电话,爹说:“信儿,你妈她想你,很想很想,爹也是知道,路程遥远,我和你妈根本是不可能去看你,所以你在外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也是怪爹无能,以你的同龄,却是让你承受了太多的苦。” 我说:“没事!凡事我都会着量个轻重,您们二老就放心吧!假期我就不回去了,我找了份暑假工。” 爹是重重的叹了气,遂就收尾了话线。言不出,有些淡淡的忧伤。 回到了酒吧里,洪叔见到我,是一劲儿的呵呵笑说:“我还以为你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呢?”他的眼睛,是明亮的扑闪着,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我笑笑,他一个老板的身份都不介意,我又在乎什么呢? 我隐约听到啊菜说,我离开酒吧的按段时间里,洪叔的脾气突然就变了,暴躁易怒,动不动就他们骂非狗血喷头。有的服务生,甚至是被他骂哭了,彼此都是感到无辜的莫名其妙,都是小心翼翼的尽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直到洪叔听说你要回来,才是眉开眼笑的向我们道歉,洪叔说,他的‘更年期’到了,才致如此,大家都是在背后议论着,说是此事肯定与你有关。 我对啊菜说的话不感兴趣,我依旧上我的班,端茶送水。 啊菜似乎对我说的话越来越多,他对我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我慢慢的知道了啊菜的一些情况,他的老家是在东北的一个小山村里。他是家中的老大,下有三个弟弟,沉重的生活负担,一贫如洗的家,把双亲的肩膀垮得奄奄一息。 啊菜初中没毕业就辍了学,然后就是跟着村里的大人,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奔波的颠沛流漓,居无定所,风雨飘摇的爬滚着。 我说:“你为什么选择做这一行呢?”他是能明白我的花语,啊菜笑笑,是凄凉的皱着眉:“人活着就得吃饭,而要吃饭就得干活,我身无特长,能做什么?唯有是如此了。” 他的话是说得如此的沧桑,饱经风霜,对此,我只能是保持沉默。谁不想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干干净净的做人。可生活中是残酷的赤裸裸,剩下的慈悲,已被世人的唾液,浸泡没了痕迹,或许灰飞烟灭更为适合。谁也不能拯救谁,生活艰辛的奔波,能否在回首,笑看风云? 第四章 我和啊菜,是逐渐的熟悉了起来。虽然啊菜每次都说,他们做mb是灵魂邪恶的罪孽深重,和我在一起,他会有心里负担。 那些客人,是不会尊重他们的,客人找上门,就一个目的:上床。完事后付钱,拍拍屁股就走人,麻木不仁了,堕落吧! 啊菜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看不起他,还把他当朋友,让他在这世上,不至于是那么的孤冷,是我燃起了他对生命的希望。对此,我只能是笑笑的轻拍着他的肩膀,如此而已。 每次见到洪叔,他都是对我笑笑,笑容是很温馨的。随后他就会在我的肩膀上轻拍了三下,反反复复,依旧是每次不变。他的举动,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曾问过啊菜,啊菜也是一头雾水的不明所以。 一天的晚班,我下了钟,刚好是和洪叔撞个正着。我闻到了他身上一股很浓的酒气味,脸上是泛着红晕。洪叔说:“程信,能陪我聊会儿吗?” 我瞬间就读懂了他眼睛里忧伤的寂寞,我是默默的陪在了洪叔的身边,坐在了酒吧的右测箱里。 洪叔把头靠在了皮椅杆上,一副心事重重。许久,他才缓然说:“程信,你爱过吗?你相信这世间还会有真爱吗?”他的话,反而是把我给问住了,我是没有爱过,从小就知道家境贫寒,为着一日三餐奔波而劳累。 言爱于我是个天方夜潭的问题,我忙着为生计而奔波,是无暇顾及这些琐碎问题。 洪叔看着我,是哈哈大笑:“我看你没爱过,我是爱过,原来爱上一个人痛彻心菲的五脏剧裂。” 我笑,有些苦涩:“或许你说得对吧!我是没有爱过,因为你知道吗?我从小家境就贫穷,穷得一无所有,就现在普普通通的一碗白米饭,对我家那时候而言,简直是一种奢望。对你所说的爱,我是无从考虑,对一个温饱都没有解决的人而言,是没有资格的。” 洪叔是一脸的歉意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触动了你的心事。”我赶紧说:“不!洪叔你言重了,在我们那的山沟沟里,是穷得理所当然的天经地义。” 洪叔不知何时已叫来了两瓶红酒,看得出,应该是上档酒品。洪叔是即刻间就倒满了两杯酒,他把一杯推到我的面前:“程信,陪我喝一杯如何?”我是滴酒不沾,为了不扫兴,我是硬着点了头。 洪叔真的是好酒量,扬起头一口而下,酒杯已经是见了底。我只是轻薄抿了一小口,那味道是辣得够呛的。 洪叔又是为自己倒满了一杯,一晃头,又是见了底。在他的手即将触到酒瓶时,我是轻按住了他的手:“你是在喝酒吗?你这是在作贱你自己。”洪叔是愣住了,把手缩了回去。 他突然是说了句话:“知道吗?你的眼神,跟他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已经是十年了,我以为我能把他给忘记了,可是当我看见你的眼神时,所有的记忆,又是重翻了出来。” 我是静静的看着他,原来洪叔是把我当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一个和他很相似的人。我是想突然知道,洪叔的那个“他”是谁。 洪叔是自嘲的笑笑:“或许你会觉得我说这些话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但是这见事情,是憋在了我的心里十年,我从未对谁说起,包括我最亲近的朋友。” 洪叔是娓娓的向我道出了他十年埋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 洪叔说,在他的年龄晋升到本世纪末三十岁时,他才意识到了自己本身出了问题,原来自己喜欢的是男人,洪叔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性趋向,并没有为此感到太多的焦虑不安。从那以后,他句尝试着和圈中的人交往。 在交往中,洪叔喜欢上了一个小他五岁的男人。他叫勇,洪叔和他是一见如故,彼此都是相谈甚欢,不久,双双就坠入了爱河,形影不离的伴随左右。 不过,甜蜜的日子,却是那么的短暂,勇的父母亲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后,是暴怒的大发雷廷。 他的父母亲联合着亲戚,把勇给软禁了起来。勇也是不甘心,偷偷的从窗户下爬了出来,但是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又被他们给揪了回来。 勇的父母亲决定,要把他送出国留学,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他的念头。 之后,勇是被他们的父母送出了国外,但是勇还是不甘心,又是想偷偷的溜回来,但是在机场上,又是被劫持而回。一切都是天意,心情烦躁的勇,把自己灌得烂罪如泥,在回来的路上,被一辆飞奔急速的车子撞飞了出去,勇是静静的去了,没能在醒过来。 当洪叔得知勇去世的噩耗时,洪叔是悲痛欲绝的晕到在了地上。终究一切已经是尘埃落定,生活还得继续,洪叔就此是把自己的内心关闭了。洪叔说,勇的离去,没有了他在身边的陪伴,他对所有的男人都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我是静静的听完了洪叔诉说的整个故事的原委,心里是有着莫名的悸动。原来男人的爱,也是可以那么的伟大,那么的惊天动地。 洪叔此时,是一脸的平静,只是他的眼睛,好像有些湿润,重提往事,唤起了心底沉重的记忆,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洪叔深深的看着我说:“你相信有伦回吗?我相信,当我见到你的一瞬间,你的眼神,举止,神态,和他真的是很像,我甚至会产生错觉,以为勇真的回来了。”我只好是敷衍他说:“或许会有吧!” 洪叔又是灌了自己一杯酒,重重叹了口气:“勇一直都很喜欢喝这酒,他说,此酒为红色,像血,带着血腥,后来,我也是慢慢的喜欢上了,有些人喝酒,纯粹就是为了喝酒,而有些人,是为了怀念失去的东西。” 我想理应如此吧!人生失去的东西很多,能真正拥有自己所喜欢的身旁之物,甚是寥寥无几。 第五章 看来洪叔是喝醉了,一副难受的样子。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体是略有些发福,红润的面色折射出了他深邃的眼睛,想是他内心是相当的寂寞。时间渐是已晚,洪叔是闭上了眼睛。看着他的沧桑,我的心底是升起了一股同情又可怜。 我说:“洪叔,我扶你回去消息吧!”他是轻轻的“哦”的一声。我把洪叔扶到了酒吧的单房间里,替他盖好了毯子。 洪叔是突然的抓住了我的手笔:“勇儿,不要走……”他的力气很大,把我的手抓得生疼,我是想挣开他的钳制,但是洪叔却是用力的紧紧抓着。 我是慌了说:“洪叔,你弄错了,我是程信啊!”他又是突然的用力一扯,一股的把我扯到了他的怀抱里:“勇儿,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我极力的挣扎着,是一把的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心儿是砰砰的跳个不停。 洪叔的双手还是在摸索着:“勇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真的,人心都是肉做的,看着他的无助,我反而感到自己很残忍,或许他已经是把我当成了勇,酒精的挥发作用,已使他的神智模糊不清。 我深吸了口气,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说:“我不走,安心的睡吧!” 他睁开的确眼睛是惺松的朦胧,游漓。洪叔是睡着了,但他的手却是紧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唯有是苦笑着渡过了漫漫的长夜。 第二天,洪叔醒过来,看见我的时候,有些惊讶说:“你怎么在这里?”我平静的说:“昨晚你喝醉了,我把你扶了回来,做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洪叔是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半晌,他说:“昨晚我有说过什么话吗?”我笑:“那你认为呢?”洪叔也是挠着头笑:“我不记得了嘛!”我在想着,既然他没有印象,那就没有必要澄清了。我摇着头说:“没有,昨晚我扶你回来之后,你一倒头就睡着了。” 离开了洪叔的房间,我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心神不宁。洪叔是把我当成了勇,一个已逝世灵魂的替代品。怪不得他对我的举动是如此的暧昧,是夹着私人的感情。 啊菜见我有些不对劲,他是一脸关心的问:“你怎么了?脸色是那么的苍白,你没事吧?”我甩了重重的头,笑意说:“你看我能有什么事呢?吃的好,睡得好的。” 啊菜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他只好是去忙他的事了。 一个月的暑假期在一天一天繁忙的工作中结束,回到学校时,日子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上课,然后又是在外上班,平静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只是现在,我很怕见到洪叔,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温馨,那是一种依恋,暧昧的。 一见到他,我是低着头的一声问候,就匆匆的逃离。客人有时侯也会闹事,大多数都是无理取闹,没有缘由。他们有的客人,甚至是做得很出格,明目张胆的赤裸裸调逗。我唯有是哑吧吃黄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话说回来,多数都是洪叔帮我解的围。他是老板,客人都会实趣的给他面子。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寻找着合适谦职的工作,若是找到了,我即刻是把这份辞了。可是我翻遍了所有的招工启示,都是不要谦职的。 不得已还是继续在酒吧做着服务生,日子是一天一天的过去,心却是烦躁不安。 洪叔是找到了我说:“程信,最近这些日子来,你的情绪很不对劲,你是不是不想做了,还是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对你做出了什么出格的行为?若是如此,我真诚的向你道歉。”我心里一惊,我的浮躁有那么的显露吗? 我蠕喏着说:“我没有说我不想做呀!只是一份工作做久了,我想换份新鲜的。”洪叔是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要离开我?呃……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要辞职?我可以给你加薪金,只要你愿意留下来。” 我看得出,洪叔的情绪很激动,是因为我的缘故吧!我已是心知肚明。可我不是他的勇,我是拯救不了他的。来已此,我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为了我的学费,对着客人们的调逗,我都是忍气吞声的。 想必是洪叔急了:“怎么?你不愿意吗?只要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不要辞职,好不好。”他可怜兮兮的表情,一个老板的身份,在央求着一个员工,我能有什么不答应他的要求呢? 我说:“我暂时不会辞职,再说,要辞职也要经过你的批准呀!我可不想白做了一个月而分文未取就溜了。” 洪叔的神色才是缓和了下来:“真的?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我点着头:“不会,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顶的,你看我像是个圆滑的人吗?”洪叔是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程信,你看我是不是很失败,为了留住一个员工,既然是如此的低声下气哀求。” 我也笑:“如果你也这么的认为,那我是无话可说,常言说得好,能屈能伸才是真汉子也!”洪叔不再说什么,点着头允许着,他就离开了。 啊菜有时也会跟我说起他做mb的经历,啊菜说:“做mb的定位是不确确的,有时是”1“,有时是”0“,关键是看客人的定位。还有如果碰到的客人是sm,也得忍受着他的行为。” 啊菜说完,撩起了他的上衣,他身上有烟头烫过留下的痕迹,或大或小,片片的触目惊心。我说:“那你怎么忍受得住呢?”啊菜苦笑:“忍受不住也得咬紧牙关呀!谁叫我们的命是那么的贱呢!” 我说:“那你还要做多久呢?”啊菜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等我赚够了一些钱,我就会退出,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或许我会做些小本生意,默默的度过此生,或许我会等不到那一天。”我问:“怎会那么说呢?” 啊菜摇摇头,没有言语,我也没有多问下去,有些事情,一旦说出,一切都是那么的惆怅无奈。 第六章 我想,我是应该离开酒吧的,若不不是家里发生了一件事。五月的中旬,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妈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说:爹在上山打柴时,由于是下雨天路滑,一不小心,一头栽到了山沟里,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医生说:爹的一跳腿已经是残废了,骨股头坏死,需要截肢,手术费大概需要两万块钱左右。家里已经是拿不出一分钱了,爹现在的住院费,都是村里的乡亲们凑合的。 妈在电话里是无助的哭泣,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我也是感到措手不及。 这些月来,在酒吧上班,才是勉强的凑够了来年的学费。两万块钱于我而言乃是天文数字,我只能是好生的安慰着她。心中的那块石头,已经是重如泰山的把我压得苟炎残喘的奄奄一息。 啊菜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是一脸关心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摇着头,默默的坐在了椅子上。啊菜是急了说:“程信,你还当我是朋友吗?”我木呐的点着头。 啊菜是一脸诚恳的笑容:“那你就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啊菜急切的眼神,我是无奈的叹了气:“我爸发生意外住了院,需要动手术,可是那个手术费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啊菜沉默了一会儿,缓然说:“手术费是多少?我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我是一脸的茫然:“大概需要两万块,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于我家目前的状况,已经是无能为力。”啊菜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对此,我是一筹莫展。 第二天,啊菜就拿着两沓厚厚的钱递给我说:“程信,你拿着,这刚好是两万整。”我没有接过,我说:“一下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呢?”啊菜把钱硬塞到了我的手中:“你放心!这钱是合法的,是我平时存下来,还有一些是跟别人借的。” 我把钱推了过去:“这是你的血汗钱,我不能要。”啊菜是呆愣的望着我,他的脸色随即是暗淡了下来:“是!这钱是不干净,是我们用身体换来的,所以,我不会勉强你。”我说:“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菜露出了笑容:“既然不是那个意思,那就把钱收下,你爸还等着要钱救急呢!” 我不在推托,话已说到这份上,再不接受就是不近人情的看不起他们了。这份情谊是有千斤重,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我把钱打到了他们医院指定的帐户上,半个月后,是接到了家里的消息。爹是做了截肢手术,他现在只能靠着拐杖行走,成了货真价实的‘独行侠’。生活的重担,全都是落在了妈一个人的身上。 起早贪黑,早出晚归的揽着农活,人也是又黑又瘦。字字血泪,是爹一笔一画的泪洒滚滚,白纸黑字,渗透出了生活底层的艰辛。 爹说:他无能,不陪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既然是沦落为让一个女人来养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不能,人活着,总会有一线希望。 捧着信,我躲在学校的厕所里,狠狠的哭了一场,泪是流了,生活还得继续。 六月的中旬,啊菜突然是找到了我的学校,他的神情是一片憔悴。啊菜说:“程信,我要走了离开这座城市。”我是感到很失落也很惊慌:“你要走?可我欠你的钱还没还呢!你让我怎么办?” 来来回回的都是走动着男生女生,啊菜望着他们来回的身影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今晚吧!八点钟我在学校的门口等着你。” 啊菜为什么会选择离开呢?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上课是没有心思,浑浑沌沌的应付了事。 八点,啊菜已经是在学校门口徘徊着。在龙腾的干道上,啊菜始终是沉默着。我忍不住问了他:“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的事?” 啊菜摇着头,还是沉默不语。我不在追问,他一定是在想着该用什么措词。静静的就这么坐着,街道上是冷冷清清,行人是寥寥无几。 大概是十分钟左右,啊菜是开了口说:“程信,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所以我不得不离开,或许对一个mb身份而言,对你说喜欢是一种讽刺吧?”我张着嘴,表情应该是很滑稽。 啊菜看着我,是重重的叹了气:“在我走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程信,你听好了,那两万块钱不是我借给你的,而是洪叔,因为洪叔他喜欢你。还记得以前你问过我的问题吗?洪叔每次见到你,都会在你的肩膀上轻拍三下,它孕育着的涵义是,我爱你。” 我是难以置信,立即否决了啊菜的话:“扯蛋,我是不会相信的。”啊菜盯着我说:“不管你相信是否,事实就是事实。难道你没有发觉洪叔对你的关照是超出了一个老板和员工的范围了吗?” 我反问他:“你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是洪叔亲口告诉你的么?”啊菜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洪叔他喜欢你,我也知道他那个动作的含意。” 啊菜是说起了那动作的意义: 那是一对情侣相爱的故事,女人每次都问男人说,你爱我吗?男人是笑而不答,在女人的肩膀上轻拍了三下。女人是不明白男人的举动代表什么意义,非要男人说出对她的爱,男人依旧是笑笑。 反复如此,女人对男人是失望了,女人想着,若是他喜欢我,为什么他就不肯说那个字眼呢?女人越想越不明白,一赌气的纵下滚滚的江水中。男人是慌了,也是一纵而下,竭尽全力的把女人推向岸边,自己却是一头沉了下去。 女人的哭天喊地,依旧是没能挽救男人的生命。男人被救起,气若游丝的说了句话: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我每一天都在你的肩膀上轻拍三下,那是代表我爱你。 男人说完就去了,那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听完啊菜的诉说,我是明白了洪叔对我的那份情,他不也是见到时,在我的肩膀上轻拍三下吗?我现在才读懂洪叔眼神里的隐藏着的暧昧。 第七章 我还是不解说:“洪叔喜欢我,和你的离开有什么关系?”啊菜晃了头,深沉的语气:“因为我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你,做为mb是不配拥有爱情的,有一方面是我的客观原因,另一方面是洪叔。” 我说:“是洪叔炒了你?”啊菜摇着头:“不是,我说过,是我本身的因素,洪叔是找过我,但此事与他无关做我们这行的,一个场合不能呆太久,熟人太多,行动总些不便。”我问:“你打算去哪里?” 啊菜笑笑,我听出了他的笑容里,有着太多的辛酸无奈。随后,啊菜说:“到另外的一个城市去,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啊菜就走了,我没有去送他。 那天晚上临别前,我是轻轻的拥抱了他。啊菜的眼睛里,啊菜的眼睛有些湿润。我说: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在水一方,天涯海角,有一位朋友,永远的祝福你。 啊菜又是笑笑说:程信,谢谢你让我曾经爱过,虽然是如流星转瞬即逝,烟花瞬间的美丽,因为只有你把我当成是朋友,让我自卑的心,有了一丝温暖的阳光。 想起啊菜的话,已将近是一个礼拜后。这几天里,我都在想着,啊菜的离去,想必是洪叔已猜测到,我明了的整件事情的经过。 爹救急的钱,是他的慷慨解囊,我是理所当然的感恩涕零。思前想后,我敲开了洪叔办公室的门。 洪叔或许会料到我会开找他,此时的他是一脸的平静。 我说:“洪叔,谢谢你!欠你的钱,我尽快想办法还上。”洪叔悠然的笑说:“没事儿!那些钱算是我对你工作能力的奖励。” 我摇头:“那怎么可以?就算是你对我的奖励,也用不着那么多。”洪叔说:“凡事用不着那么客气嘛!我是真的想帮你,所以那些钱你不必还我。”我坚决的说:“不!那是两码事,总之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洪叔瞪大了眼睛:“你真的要离开我?为什么?”他的眼睛是咄咄逼视着我。我避开了他火辣的眼神:“对不起,洪叔,我……” “你怕我把你拉下水?是!我承认自己是喜欢你,可我怕伤害到你,所以我只能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你,我知道,我是没有资格喜欢你。以我的年龄是比你大了截,只要我每天能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要离开我?” 洪叔的情绪已是接近失控,他的眼球是冒着血丝。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说:“洪叔,真的是很抱歉!我想,我的心目前还是无法接受。”洪叔的语气是在哀求:“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留下来,算我求你。” “对不起!” 他是大声的咆哮:“我不要你说对不起,留下来对你真的有那么的苦难吗?”看着他受伤的眼神,我既然是感到丝丝的疼痛。与其纠缠不清,不如狠心绝义。 我说:“洪叔,我走了,以后多多保重。”说完,我是急步走出了办公室,身后是传来了洪叔哀嚎的声音:“滚!都给我滚!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个个都是离开了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接着是劈哩啪啦的碎物声,弥漫了一地的忧伤。 佛说,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了却了,前世欠下今生的债。从此,便形同陌路,缘尽尘埃。 不是我不爱你,只是这份爱,是正确的吗? 大学的生活是越来越散漫,不得已,我在街头的大街小巷寻找着一份谦职的工作。人活着就得靠自己,但是他们一听说我是学生,挥挥手就打发了我,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是想不明白,我又不是童工,何故如此呢? 半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找到一份谦职的工作。我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瞎逛着,为了方便联系工作,我在二手市场买了一部手机,虽然是很舍不得,但也是无奈之中。 我伸出手向生活索取,生活却是冷冷的佛尘离我而去。是我不懂得生活,还是世间抛弃了我? 尘世,流年,落叶,飘絮。天地之大,竟是没有我一席的容身之地吗?突然就想起了在酒吧的那段岁月,洪叔的无尽关怀,丝丝的渗入了我的心菲。原来这世界,还曾有人,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我,爱护着我。 他说他喜欢我,我当时就蒙了,不知道如何来面对他。我只有是逃避,才能平静我内心的拨动。男人喜欢男人,是真的吗?有可能吗? 在酒吧工作的时间,是亲眼目睹了他们所有的一切。我以为自己能做到风轻云淡,无关己身。但是,当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却是感到力不从心的迷茫。 我坚决的离开洪叔时,我是能感觉到他的无助悲悸。他的眼神,折射出的光芒,既然是另我有心碎的感觉,那是深深的绝望,似乎对生活已经是没有了留恋。原来同性的爱,也是可以如此的博大精深。 我是无心体会,一个人,当他失去自己心爱的东西时,那种感觉,应该是撕心裂肺的吧?洪叔他还好吗?每一天,我都是同样的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 第八章 又是一年的秋天,忙完了学校的期末考试,人是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我必须要争取在学校查封宿舍时,找到一份谦职的工作。如若那时候,工作还没着落,我是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家是不能回的,路程遥远,再者车费是个问题。穷人家的孩子,过日子,每一分钱,都是精打细算着。在同学们的面前,我略是有些自卑,但我依旧是昂首挺胸的台起头。若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谈何生活呢! 当我踏出学校的门口时,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洪叔。若不是我的视力正常,眼前的他,我才得以看清他的面容。掐指细算,已经是有三个月余了吧? 此时的洪叔,他的面色憔悴如一秋枯叶,眼睛空洞的呆滞,缥缈的没有一线生机,他之前发福的身驱,既然是像泻了气的皮球,缩水了一圈。 才是三月余,一人的变化,既然是如此之大,我是觉得不可思议。洪叔添着唇,一副欲言又止。 为了打消彼此的尴尬,我只好是开了口:“你找我吗?”洪叔是点了头:“我……我想和你谈谈……”看着他的憔悴样子,我是于心不忍,遂是默许了他的话。 一路自是走着,在附近的休闲厅,彼此都是要了一杯可乐,默默的相对无语。洪叔是缓缓的开了口:“难道我们真的一丁点都不可能了吗?”我摇着头:“你是知道的,何必要问我呢?” 洪叔的眼神,真的是暗淡如黑夜。 他颤抖着声音:“程信,谢谢你!我知道了,我先走了。”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步伐,我是感到莫名其妙,他知道什么?前后言语,不到三句话。我坐在椅子上,亦是愣愣的发着呆。我是不是真的很残忍?把他仅有一点点的希望扼杀得灰飞烟灭。 想不到第二天,徐姐既然是找到了我,她的一双眼睛,是浮肿的通红。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我是感到有些惊讶。 徐姐是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程信,算徐姐我求求你,你能去看看他吗?” 我心惊:“洪叔怎么了?”徐姐是掩面而抽泣:“我表哥他……他吃了过量的安眠药,现在在医院里抢救。”我摇着头:“他怎么会那么傻呢?活着,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徐姐还在抽泣着说:“其实,我也是知道我表哥一直都喜欢你,但是,他知道你不是,他太天真了,以为自己能感化你,可是他失败了,你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每一天都只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的不省人事。没有人能够劝得动他,只能是由着他的性子。” 徐姐缓了情绪,继续说:“我是不放心他,悄悄的跟踪他,他昨天是找过你,我知道你是不会答应他的,想不到他既然是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我是很担心的,一直的敲着门,也不见动静,我是怕他想不开,只好是叫来了保安,撬开朗了房间的门,可是一切都发生了,都发生了……” 徐姐是一直都重复着那句话,反反复复。 我说:“徐姐,你放心吧!我即刻跟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里,医生说,命是抢救济了过来,不过病人还在昏迷着。只要他的烧退了,或许就能清醒过开。 我推开房间的门,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他怎么会那么傻呢?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人活着,总会有希望吧?我的心里是百感交集的波涛汹涌澎湃。 医生说,现在病人不于用降温药,因为是昏迷着,肾排泄功能不稳定。只好是用人工的办法了。在洪叔的额头上,冷毛巾是换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烧度还是在持续着。 到了晚间,洪叔的烧度是有些退了下去,我也是缓和了一口气。 我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打着盹。突然间我是被吓了一跳,洪叔的双手在摸索着,嘴里是在说着糊话:“勇儿……不要离开我……不要……” 我慌忙的按住了他的手,可是他还在继续说着糊话:“勇儿……信儿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 我是轻轻的晃着他的手:“乖!勇儿,信儿都不离开你,安心的睡吧!”洪叔是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但他的手,却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看着这一幕,我又想起那次他喝醉酒的情景,不也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不放吗?这么多年来,他是怎么敖过来的呢? 第二天,我是能感觉到,我的脸是被一双大手轻轻的抚挲着。我睁开眼睛,是看见了洪叔尴尬的缩回了手,脸色是有着羞赧。昨晚,我是趴着睡着了,他什么醒的,我既然是不知道。 我覆了惺松的眼睛:“洪叔,你醒了?头还痛吗?”洪叔低着头:“不痛了,呃……刚才我……”我佯装不知:“刚才你怎么了?”洪叔的脸是憋得通红的,像是初情的少女,羞答答的。 他是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程信,你不用上课吗?”我拿开了敷在他额头上的毛巾:“放假了。”然后又是沉默,他的手上还打着点滴。 刚刚护士近来说,洪叔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补充糖盐水的能量。 沉默的空气是有些压抑,生疏,似两个陌生人,毫不相干。 我说:“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洪叔答:“好多了。”下一句又是沉默,像小学生答题考卷,按部就班。 我站起身,坐了一夜,脚是有些麻木。洪叔是一阵的紧张:“你要走了吗?”我随即是感到心酸:“没!腿有些麻木,站起来走走。”他的眼神是不放心的看着我。我笑笑:“别担心!我会留下来照顾你的,直到你康复。” 洪叔的眼睛是明亮着:“你是说真的吗?你不会离开我?”我点着头:“暂时不会。”洪叔咧开嘴笑,像三岁小孩子,满足了自己的一颗棒棒糖。 看得出,洪叔真的是很高兴。只是我的心里有这丝丝的苦涩,真的能做到理所当然吗?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九章 触及他心底的那事,我不敢问起,也是想不明白,洪叔他为什么要选择轻生。是爱到了心灰意冷?还是绝望的已无留恋尘世? 经过一系列的胃肠镜检查,洪叔的身体已是无大碍,是安然无恙的康复出院。出院那天,洪叔是很开心。我想,是因为我,全程的陪伴着他。 徐姐为了庆祝洪叔的康复出院,在酒吧里热热闹闹的张罗着。 全体的员工,是放了三天的假期。当天的晚上,洪叔的脸上是洋溢着温馨的笑容。我是见到了徐姐的“另一半 ”,她们是一脸幸福的甜蜜相拥。 似乎所有的目光,都是集合在我的脸上。 因为洪叔,他一直都是热情的拉着我的手,向他圈内的朋友介绍着。我是想本能的甩开他的手,但我已是伤过他的心,难道又是残忍的在他的伤口洒下一把盐吗? 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对我的情,我不是没有感知。 我的心,是在慢慢的接受着,或许在某一天,能春光明媚。 洪叔他知道我一直在找着一份谦职的工作。 洪叔说:“程信,我现在还需要一位助理,如果你愿意,或许你能帮上我的忙。”我说:“你是在可怜我吗?还是你在向我施舍?”洪叔讶然:“你怎会这么说呢?我是真的想帮你,如果你真的觉得为难,我会尊重你。” 他的神色,随即是暗淡了下去。我现在的情况是真的很糟糕,连一份工作也要洪叔来施舍。 我说:“好吧!我答应你。” 洪叔是笑,额头上是有了皱纹,四十岁的男人,有如沧海桑田,饱经风霜。 所谓的助理,只是整理些琐碎的文件,工作是相当的轻松。对此,我是心知肚明,这或许是洪叔的一个借口罢了。 一天, 我在整理洪叔的办公桌时,不小心触翻了一小形的笔记本。我本亦好奇,随手就翻看了一下: 四月一号那天,我的心脏跳动快要停止了。我见到了勇,不!应该确确的说,一个长得很像勇的人。 他正被一个客人纠缠着,看着他的无助,我的心突然间就揪疼了。我是即刻过去帮他解了围,想不到他一瞬间就跌到了我的怀里,我当时是很想抱着他…… 我强迫着自己不在看下去,这是不道德的行为,可却是鬼使神差的翻看了下页: 五月十五号,勇的离去已整整有十年,我以为自己除了勇,对任何的男人都没有感觉。可是我错了,当我知道他是这里的服务生时,我是欣喜若狂。 但当我知道他是做谦职时,又是感到很失落,那就意味着他随时都可能离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翻阅着: 六月一号,又是过了一个月。每天,我都是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我就会感到心满意足。随后,我都会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三下,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每天,我都在说,我喜欢他。 我是出自内心的喜欢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像勇。勇的眼睛是忧伤的迷茫,而他的眼神,却是单纯的透着明亮,好似一轮明月,把我内心的黑暗,照亮了一丝曙光。 我发觉自己是深深的迷恋上了他,越陷越深,无可自拔…… 我重重的合上了笔记本,洪叔对我的那份情,已经是达到了根深蒂固。想起那天,我对他是如此的绝情的拒绝了他,他才是心灰意冷的想不开,做了糊涂事。 我的心里是动摇了,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熔化。 有一个男人,是如此的坦诚相爱,还在乎什么呢? 我的住房,是洪叔亲自为我挑选的,一房一厅,整洁明亮,我是默认了他他所为我做的一切。 洪叔偶尔会到我的住房里小斟酌一杯,我是不喝酒,他也不勉强。 有时,他望着我的神色,是满眼的柔情,脉脉眼光,绵绵情意,都是柔情似水,如三月阳光,温馨着。 我也是被他感染着,中秋圆月,真的是花好月圆。 两个月的假期,已是临近末期。 碧影长空,圆圆的月亮,秋的水,是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天空燃放着的烟花,星星娆娆,艳丽四射。 我说:“洪叔,中秋节快乐!我送你一份礼物,我想,你会喜欢的。”洪叔吧咂这嘴呵呵笑:“好啊!只要是你送的礼物,我都会喜欢!”我笑:“礼物就是眼在天边,近在眼前。”洪叔一脸的东张西望着:“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知道吗?我的心已经接受你了,这是不是最好的礼物呀?” 洪叔是高兴得语无伦次:“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吗?”我认真的看着他说:“给我时间好吗?”洪叔焕发着喜悦:“嗯!我会的,无论多久。” 秋的夜,是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快乐的,忧伤的,淋漓尽致…… 第十章 上了大四,生活和学习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家里又是来了电话,爹说: 他现在拄着拐杖已经是行走自如,是能和妈一起分担农活。家里养了五头猪,二十只鸭,三十只鸡。家里的五亩八分地,是种满了庄稼,绿悠悠,日子是渐好。 爹说的话,我是感到很欣慰。 四年来,为了节省路费,我是没有回一趟家,甚是挂念着他们。 洪叔对我是额外的关照,我是有了剩余的零钱,寄回了家里,唯有是如此的尽些微薄之力。 现在的社会,竞争力是真的很残酷。我是有考研的打算,但一想到家中的生活,还是处在温饱的边缘上,我是放弃了。 洪叔对我的行为不解:“程信,你若是想考研,不用担心,你往后的费用,我全都包了。”我说:“不了,早出社会早赚钱,生存重要,文凭倒是其次。” 洪叔笑:“你是怕有心里负担吗?会对我有愧疚?”我正色着他说:“是呀!首先我是个男人,就应该自行独立,怎可一昧的依就人呢!”洪叔轻皱了眉:“或许你说得对吧!你的拒绝,我种是有一种很深的失落感,好像你在刻意的排斥我,还是其它什么的。” 我说:“洪叔,你此话严重了,我怎么会排斥你呢?因为你对我的帮助已经是很多了,我怎能如此的一昧贪心呢?” 洪叔不在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却是暗淡的无光。 我好生安慰着:“怎么啦?嘿嘿!魂魄出窍了咯?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我现在的这份工作正是你的全力相助吗?笑个给爷看,好不好?”洪叔咧开了嘴笑:“程信,你知道吗?你真的是让我爱得无可奈何,有时候,你离我是那么的遥远,我怕,有一天,你会长了翅膀,从而一展翅而去。” 我拍着他的肩膀:“你放心好啦!若是我长了翅膀,咱们一起来个比翼双飞,夫唱妇和,多悠哉呀!”洪叔木呐的眨着眼睛:“夫唱妇和?信儿,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我笑笑:“别急嘛!我说过,我的心已经是接受你了,待我的身体完全的接受时,我会把我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你。”洪叔是恢复了神态,一副神采奕奕:“不急,我能听到你句话,我是真的很高兴,我真不敢想象,有一天,能真正的拥有你。” 我扬起眉:“是么?若是到了那一天,可别忘啦买降压药额!若是激动成那个样,嘿嘿!可没福享受咯!” 洪叔是一副傻头傻脑的笑着,发自心底的荡漾,洋溢着春光芬芳。 大四的下半学期,由于学习忙,我只好是把工作辞了。洪叔对此也是没有异议,他也是知道,也是赞成我的。 有时候,一呆在学校就是一个星期。 洪叔对此是不乐意了,开着他的‘大宝马’驾到了学校里来,说是要见见我,忍受不了如此的相思苦。舍友们是热情的接待了他,如此的款爷,是最受欢迎的。 我看着他,是一脸的虐笑,他是如此的大老爷们,怎会如此的娇情脉脉呢? 舍友们是对我一脸的崇拜,说是我怎会有了一个款爷的叔,我唯有是一笑而过。若是他们知道了我和洪叔的关系,我想他们是一脸的唾弃了吧? 在学校的干道上,洪叔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我是不明所以了,心里有些发毛,我说:“你……你没事吧?别对我含情脉脉的哦,若是我被你电死了,怎么么办?”洪叔深沉的语气:“我终于知道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真的,信儿,这些天来,见不到你时,我总觉得心里是空空的,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心不在焉,为了见到你,我唯有是如此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温馨的笑着:“不会,想想看,能被一个男人如此的爱着,我幸福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怪你呢?”他的眸子里闪烁着明亮:“那我天天都来看你好不好?”我说:“不好!” “为什么?” “你傻啊!你想想,若是你天天都来,还是开着高档的车子,对着我还是一脸的暧昧,学校的领导会起疑心的,你也不想我被扫地出门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好的,我听你的,可要是我想见你怎么呢?” 看着洪叔一脸的愁绪,我是笑着说:“你真是像个少女怀春,急不可待似的。”洪叔不以为然:“人家是想你见嘛!再说那也是光明正大的呀!” 为了取消他的念头,我说:“那好办,因为我是接近了临考,又得准备毕业论文,所以是时间有限,要不这样,一个星期为一个周期,礼拜天我回去看你,好不好?” 洪叔虽然是不情愿,但是一脸笑眯眯的答应了。 有时候,我一直在想着,什么是‘爱’,一个问题,是一直都反反复复的问着。是无头绪的得不到所知,虽是知道自己是作茧自缚,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任它畅所欲流。 学校的夜来香,是开满了整个校园,阵阵芬芳,飘絮着是丝丝的忧伤。毕业典礼是隆重的庆祝了,离别的情歌是唱了一遍又一遍。 嘶哑的喉咙,红肿的眼睛,在每一年的栀子花开的前夕,都是纷纷扬扬。 爱过的,痛过的,也是忧伤而快乐的。在明天来临之前,即将化为百度过往的记忆,抖抖身上灰尘,背起行囊。道别一声珍重,挥挥手,就此泪洒天涯。 第十一章 与学校办理了毕业前夕的相关手续,彼此都是在宿舍大包小包的打着行囊。求职信投出了n份,却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音信。 当洪叔把车开进学校时,我是有些闷闷不乐,所有的行李都是洪叔一人抗上了车。 事后,他是一脸关心的说:“信儿,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叹了气:“我在等消息,心儿都凉完了。”洪叔哈哈笑:“别想那么多了,实在不行,我养你一辈子。” 我搭拉着脸:“那怎么可以!我可不是个废人,有手有脚的,难不成你要我做你的小白脸?”洪叔嘿嘿笑的撇着嘴:“呵呵!如果你愿意,我是求之不得呢!”我笑:“看来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哦!什么时候学会了如此的油嘴滑舌?” 洪叔的表情流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他缓和了情绪说:“信儿,对于你,我不会油嘴滑舌,因为你在我的心里是纯洁的透明,像个水晶娃娃,我是小心翼翼的维护着,看着你不开心,我也是会跟着难过。” “嘿嘿!” 我像他干笑了两声说:“我没有说我不开心呀!刚才你不是说了吗?大不了你养我一辈子咯!有吃有住的,何乐而不为呢?” 洪叔笑笑,彼此都坐上了车,使向了校外…… 呆在房子里,是无所事事。洪叔是看出了我的烦躁不安,他一脸诚恳的说:“信儿,要不你来酒吧上班吧!我怕你会憋出病来。”我是故意戏弄他:“要是我憋出了神经质来,你还会要吗?” 洪叔是愣了一下,随即说:“好端端的,怎么会呢?”我意犹未尽:“如果我是说认真的呢?”想不到洪叔却是瑞口而出:“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信儿,谁也改变不了。” “这是你的肺腑之言么?说得是如此的慷慨激昂。” “信儿,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我嘻哈笑:“呵呵!不相信!” 洪叔的脸色是一片暗淡,他鼓起的腮邦,如小孩肉脸,粉嘟嘟,煞是可爱。我忍不住伸手轻拈下他的脸,他眼巴巴的一个转身,给我一个冷冷的背影。 难道他真的是生气了吗? 我依旧是嘻皮笑脸:“哇噻!生气了?我逗你玩的呢!别苦着一张脸了。来!笑一个!”洪叔还是一张瓜子脸:“我笑不出,因为你的心里没有我。” 想必是他真的生气了,我扳过他的身子,注视着他的眼睛:“谁说我的心里没有你?若是我的心里没有你,我会和你共处一室吗?” 洪叔还是眼巴巴说:“可是我感觉到自己离你很遥远,怎么抓都抓不住。信儿,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你为了感恩,才会委曲求全?我怕梦会醒得太快,我不想患得患失,我会承受不起。” 看着他的楚楚犹怜,有如若不禁风。我是心怜,突然间就吻上了他的唇:“相信我,这个吻绝对是真实的,别在怀疑了,好吗?给我时间,我的身体正在慢慢的接受,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洪叔才是慢慢的眉开眼笑:“嗯!信儿,你说我是不是很小家子气?”我摇着头笑:“也不是啦!就是霸占欲强了那么一点儿。”他是无辜的眨着眼睛:“额!有么?嘿嘿!那就如你所说,我只霸占你一人,好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呃……不好!如果是那样,我就没有人身自由可言了。”洪叔是一脸的猫腻:“那不好吗?像麦芽糖,天天都粘在一起,愿我的前世在佛祖的面前跪求千年,换得今生与你的长相私守。” 我是咯咯的笑:“就知道你贫嘴!这些话,你以前是不是跟勇也这样说过?” 洪叔的眼泪是瞬间就流了下来,我是慌了手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他的,只是……” 洪叔咬着唇打断了我的话:“不要说对不起!勇的离去,我虽然是痛不欲生,可他没能将我打垮。真正的人是你!当你拒绝我那刻起,我是能感觉到世界末日的来临,那天晚上,我是万念俱灰,活着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爱的人他不喜欢我,所以我就……” 我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头:“所以你就做了糊涂事?你真的是傻透了,我不值得你如此相待。”洪叔是缓和了情绪:“不!信儿,我找到了,你就是我今生的唯一,相信我好吗?” 我点点头,为什么不呢?一个为爱痴狂的人,还有什么理由来怀疑他呢! 简历是继续投,每一年的毕业生是汹涌澎湃,实是残酷,毕业就等于失业。僧多粥少的局面,是轰轰烈烈的铺张而开。 电话是打了n遍,被告知是请等面试通知,或是你的专业不符合我们的需要,谢谢! 辛辛苦苦的爬滚了四年的大学,到头来不是残废而是报废了,真的是欲哭无泪。 爹的电话是一月一致,爹每次都问:信儿,工作顺利吗?和同事相处好不好? 我是敷衍着他,他老人家哪里知道,我现在还是无业游民。 一张文凭,溅泪三千尺,依旧是靠着洪叔的施舍过着日子。人活到这份上,是不是很悲哀呢?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生百态疾苦,唯有是自己冷暖自知罢了。 第十二章 煎熬了两个月,终于是有了公司伸出了橄榄枝。此公司声声强调是五百强企业,进去后我才知道,原来在中国,只要是上市的公司,家家都是五百强。 生存重要,工作不分好坏,就业形式严峻,安顿好后下来在做打算吧!我是如此的安慰着自己。 在公司的销售部,工作是时好时坏,都是做着零零碎碎的水线工作,甚是枯燥乏味。常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慢慢的煎熬着吧! 即将三月的清明节,接到了爹的来电,爹说:信儿,清明节那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给祖坟上拄香,四年多了,我们甚是挂念着你,你妈是日日夜夜的盼你回来呢! 我听从了爹的意愿,也是该时候回去一趟了,飘流在外的游子,生活都是奔波的流漓。 我向公司请好了假期,洪叔是默默的看着我打着行李,他突然说:“信儿,我要跟随着你回去,我想去看看你的父母,可以吗?”我是有些为难说:“那可是一件苦差事,需要坐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再者是山山沟沟里的山路,你能吃得消么?” 洪叔是爽朗的摆手:“我一个大老爷们,对我而言,那些都是小菜一碟,我只是担心你会把我扫地出门额!” 看着他的兴致勃勃,我是于心不忍:“那好吧!随你了,到时候可别向我抱怨啊!什么腰酸背痛的,什么都是乌漆么黑的。” 洪叔自是一副陶醉样:“信儿,你说我该买些什么礼物给他们呢?你跟我说说,你的父母亲都喜欢些什么?”我摇着头笑:“别!我爹妈他们都是淳朴的农村人,他们都是没啥爱好,也是谈不上喜欢什么的。” 洪叔不依:“那不可以,我们怎么能两手空空的回去呢!再说你回去一趟也并不容易,不能作作寒酸呀!” 我是抠不过他,在商场上,我是做着洪叔的帮手了,大包小包的把我们都挂满了正个身体。洪叔真的是很细心周到,他每买一件礼物,都是会征求我的意见,方才定夺。 坐了一夜的路程,到市时天是已经亮了,我给家里挂了电话,说是我带了个朋友,你们赶快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 到了村里,爹和妈是已经望穿秋水的在等候着了。 看见爹的瞬间,他是拄着拐杖,妈是在一旁缠扶着他,瘦弱的两个身影,相互依偎着。我的鼻子是酸酸的,泪是在眼眶里打着转。上天既然是如此的造化弄人,生活已经是够残酷的了,为何还要在制作一场劫难呢? 爹开了口:“信儿,这是你朋友吗?”妈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是贪婪的眼神,狠狠的。我点着头说:“是的。” 洪叔是有些拘谨的说:“叔婶你们好!” 爹和妈点点头,是一脸的笑意。 晚霞的乡村,落鸟归巢鸣声,啾啾声入耳。三三俩俩的乡临左舍,都是相互的点着头示意,黝黑的肤色,晒出了田园的气息,生活的艰辛。 爹和妈对洪叔是热情的,对着他都是问长问短,其乐融融的拉着家常。爹说:“家里是难得有客人来,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客人呐!” 然后是吩咐着妈劈柴生火,准备磨刀霍霍宰鸡杀鸭。洪叔对着一切都是感到好奇的,他也是屁颠屁颠的随着妈的身后转着,生手的张罗着。 我和洪叔是在厨房里打打闹闹的瞎凑和着,妈是摇头笑笑的嗫缜着说:“你们两个真像小孩子,到客厅玩着去吧!竟是瞎凑热闹!”我掖着他:“你看,把俺妈惹生气了,你等下就餐乖乖的饿着肚子吧!” 洪叔既然是卖了乖:“婶,程信他说,要让我饿着肚子呢?那我可不是残透啰!”妈是眯眯笑:“看你们玩得是如此的亲密,外人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好了,你们赶快把手洗洗,就要吃饭了。” 晚饭过后,爹和妈提前睡了。洪叔却是在房间里磨蹭蹭的,我说:“你怎么了?在找什么呀?”洪叔是一脸憋厚的样子:“信儿,我怎么找不到电灯的开关呀?”我笑:“看见那线了吗?把那盖拧开,在拉一下,就可以啦!这里是农村,比不上城市,是落后的原始了。” 洪叔挠着头,呵呵的傻笑着:“喔!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我找了半天,就见一个光突突的灯泡,啥都没有,还好啦!嘿嘿!”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这种生活难以置信呢?农村的生活就是如此,一切都是很落后,尤其是山山沟沟里的,确是如此了。” 洪叔点点头:“是有些难以置信,若不是亲身体会,我真的是难以想象,信儿,那你的童年是不是过得很苦呢?”我说:“是啊!可以是说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活的艰辛是可想而知了,不过现在好了,比起以前的,是好了那么的一点点。” 洪叔是若有所思:“怪不得在你的身上,有一股坚强的独力,想起我对你的帮助,你每次都是推三阻四的,我是明白了,你从小是已经养成了如此坚强意志。”我望着漆黑的夜,长叹:“是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都是被生活逼迫的,谁人不想自己的童年是丰富多彩的呢!” 洪叔是笨拙的手脚在铺着床上的被单,歪歪斜斜的。我在心里笑着,他一个大男人,许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亦如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却是那么的呆板。 我是赶紧重新为他铺好了,咋的一看,是整齐的干净,飘溢着乡村的气息。洪叔是一脸温馨的看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说:“很晚了,早些睡吧!”洪叔点点头,我轻轻的合着门而出。 夜,是漆黑一团,黑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网状的模糊…… 第十三章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感觉到毯子被人撩了起来:“信儿,赶快醒醒……”我睁开惺松的眼睛,是右临的刘大叔。 我说:“怎么了,刘叔。”刘叔是一脸的紧张:“你爹他又出事了,现在在乡卫生院里处理伤口呢!你赶快去看看他吧!” 我心惊,冲出了屋子,却是空无一人。在乡卫生院里,我是见到了爹妈,还有洪叔。村医正在为爹消毒着腿上的伤口。 我揪紧了心儿:“爹怎么了?严重吗?”爹咧开嘴笑:“没事儿!瞧你们都是紧张的,是擦伤了点破皮罢了。” 原来爹是为了我和洪叔的长途跋涉劳累,特意的早上拄着拐杖,到了山上采集长生茶叶,以解之身体的疲惫。殊不知,在归来的途中,被临村的摩托车刮伤了,那人却是溜之大吉了,虽说是伤口不严重,流血却是不止。 爹是忍着腿上的剧痛,颠簸的爬了回来。洪叔是早起来瞎溜哒,刚好是撞见了爹,即刻是背着爹,自是带着妈赶往卫生院去了。我是嘘了口气,真的是好事多磨。 在回家的途中,洪叔执意要背着爹,爹只好是允喏了,他瘦弱的身体,是紧紧的贴在了洪叔的背上,眼睛是湿润的。 到了家里,洪叔是小心翼翼的把爹放在了床上。爹是激动的语气:“信儿,你的洪叔真的是心地善良的呀!我一把老骨头,他却是不嫌弃的一路背着,却是如此的细心周到,信儿能跟你交上好朋友,爹真的是感到很欣慰。” 洪叔娇红了脸说:“叔,没啥!这是应该的。”妈是呵呵笑:“是呀!可不像信儿,屋子都着火了,还赖在床上呢!” 我唯有是苦笑着,我可是无辜的嘛!若不是右临的刘叔把我叫醒了,我想,我更加是无辜! 索性爹的伤口是不大,两三日的伤口愈合,以是恢复了往常。只是洪叔却是既往如此的为爹端来洗脚水,擦身,洗脚。 爹刚开始是不愿意的,只是不好把洪叔拒之,所以只好是随着洪叔的性子了。洪叔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乡村的生活,他真的是能融入了。 洪叔所做的一切,我是默默的看在了眼里,他是出自他内心,并不是他在作作。或许是爱屋及屋吧!我在想着。 我是在心里酝酿着一一个计划,我要试探他的真心,虽然我是有些罪恶感,但年少轻狂,无所顾及。 一天,趁着爹和妈出去窜门的空间,我悄悄的留下了洪叔一人在屋子。我找上了右临的虎子,他是刘叔的儿子,八九岁左右。 我说:“虎子,哥哥要和你玩一个游戏,你只要按照哥哥的话去做,哥哥就给你钱去买糖糖好不好?” 虎子是高兴的答应了,我把话儿如此的跟他一说,虎子是蹦蹦跳跳的执行着去。我悄悄的躲在了池塘的草丛中,等待着下一幕的发生…… 就那瞬间,一个人影飞奔而出。‘扑通’一声,洪叔是一头栽进了池塘里,那池水是有过颈之深,他是一股的沉水而入,随后他是浮了头吸了气,又是继续的沉入。 当洪叔在浮起时,他是拼命的拍打着水面,撕心裂肺的狂呼:“信儿……信儿……”我是震惊了,他的不顾一切,是如此的舍身忘我。我是意识到,火是玩过了头。 我从草丛中一跃而下:“洪叔,别担心!我在这呢!”随即溅起的浪花,打湿了彼此的脸,是泪水,还是池水,已是分不清。 洪叔是狠狠的把我抱住:“信儿,你真的是把我吓死了……” “对不起!我只是……” “答应我,下次不要玩这种游戏了好不好?” “嗯!”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的在水中相互的拥抱着,索幸是在乡村,过路人极少,谁也不曾注意在此,刚才是发生了一幕惊天动地的事,一个男人,为心中的所爱,是相信了他人,他的所爱掉入了池塘中,他却是奋不顾身的一纵而下…… 晚间,洪叔是半躺在床上发着呆,我轻轻的走了多去:“怎么了?又在想着今天的事情?”洪叔看着我的眼神,是一脸的伤感:“我在想着,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你才……” “不!你已经是做得很完美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 “因为,你知道吗?我的身体是可以接受了。” 洪叔是明亮的眼神:“信儿,你是说真的吗?不要勉强自己好吗?”我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是说真的,就在你跳入池塘的那瞬间,我今晚就是你的人了。” 洪叔的手是颤抖着摸索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他呼吸的赤热,是睹上了我的唇,我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原始的气息,弥漫铺张而开…… 第二天,是扫墓的清明。爹和妈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一抹清明的阳光,洒下了乡村的万物,渡上了一层的碧绿色,欣欣向荣。 洪叔是一脸的兴奋:“信儿,想不到你们乡村的扫墓既然是如此的新潮,与在城市的却是不同。”我说:“是吧!城市是提倡异体火化,而乡村 的是完整的归身的入土为安,藏在高山上,化为尘埃的俯视苍生。” 洪叔是听的一副入迷的样子,爹和妈准备好了贡品,山还是那山,羊肠小道,偶尔有燃着的鞭炮声,零零碎碎,飘溢出了几许的忧伤。 密密麻麻丛林,坟墓是孤凄凄的耸在一山腰,幽梦几许,惆怅就几许…… 第十四章 清明过后,返行在即。爹和妈是张罗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气氛是离伤的弥漫。爹还是抽着一块钱的烟卷丝。洪叔为他买的“红双喜”,爹是舍不得抽,说是有了客人以来待之。 桌子上的菜,是没有了腾气。 爹吧嗒的烟嘴儿:“信儿,你的年龄也是不小了吧?”我是能明白的他老人家的意思,以我现在的年龄,在乡村,已经是两个孩子他爸了。 洪叔看着我是一脸的平静,他是个过来人,经理了沧海桑田,或许什么都是看淡了吧? 妈是一旁的默然不语,中国典型的农家妇女。没有惊天动地的所作所为,有的是天下父母的慈心,为子女,为生活,为家庭,默默的操劳着一生。 打着毛主席的口号:劳动最光荣。度过了年年的春耕秋收。 爹接着说:“信儿,你的婚事自己做主,爹和你妈也不会强迫你,你是个成年人,凡事都有个定夺。”我轻声嚅喏着:“爹,我知道了,我们吃饭吧!” 乡村的月亮,是又挂上了树梢,像偷情的少女,羞答答的半遮着脸,抚眉轻纱,朦胧静谧。 洪叔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我忙这忙那,彼此都是有着淡淡的愁绪,再者是茫然,相视而笑,再无言语。 笠日,爹和妈把我们送到了村口,彼此相对的挥挥手,又是踏上归程。枫叶萧萧,愁浓似水,才是下了心头,又上了眉头…… 回到了都市的钢筋水泥,生活紧张的节奏感,又是随之而来。放松的神经,像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公司的工作,依旧是半死不活,千篇一律的程序,却是索然无味的硬撑为之。如机器人,一遍又一遍的逻辑操作,似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洪叔说:“信儿,看你在那公司做得奄奄一息的,还不如回来帮我的忙呢!再说,如果你嫌弃工资少,我会付你双倍的薪金,不会亏待你的。”我掖笑他:“那你还不如直接包养我算了,不是更干脆吗?” 洪叔是嘿嘿笑:“你真想我包养你?” 见他一副情绪高涨的模样,我只好是扫了他的兴:“你想得美呀!”他是乐呵呵:“我是想呀!做梦都想,只是某些人不会让我如愿的哦!真主啊!保佑我美梦成真吧!” 看着他耍贫嘴,像小屁孩儿,讨要棒棒糖。 我语笑嫣然:“那你诅咒着让那所有的企业都通通倒闭了,你就会美梦成真了。”洪叔撇撇嘴,抽掖着鼻子:“嘿嘿!我不是如来,没有这能奈呀!” 日子是嘻嘻哈哈的打闹着过,我在公司上班,洪叔管理着他的酒吧,风轻云淡的洋溢着暧昧。 洪叔每次拥着我,有时侯是心事重重。我在他的怀里吧咂着嘴:“怎么了?是不是酒吧上的生意不顺?”他摇着头:“不是。信儿,我在想着,我四十多岁了,而你才是二十好几,我们的年龄相差悬殊的一截,我怕自己跟不上你的步伐。” 说完,是紧紧的拥着我。我知道,或许他是在在乎年龄的差距吧!彼此都是今生的唯一吗?能否就此天长地久?是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的路该是何去何从。 谈于此,也是淡淡的惆怅,世事难料,下一分钟发生什么事,是无人知晓。 一天, 我在公司上班,同事说有人找我,我有些纳闷,会是谁呢? 在公司的大厅里,我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年龄是与我相仿。凭直觉告诉我,他是要找我的人 因为从我出现到现在,他的那双眼睛,是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是不友善的不屑一顾。 他是先声夺人:“你就是程信么?我警告你,离洪叔远点儿,因为他是我的。”我随即是愣了一下,看着他白净的脸,柔柔弱弱的身驱,说话既然是如此的势力。 我平静的说:“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扬起了眉:“你听好了,我叫谢雨良,洪叔是经常叫我小谢,我们是好上很久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你在继续的洪叔纠缠不清的执迷不悟,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他是公然向我挑衅吗?我亦是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管你是谢什么!与我风牛不相及的,我跟你是很熟悉吗?你凭什么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对不起!我现在没空!失陪了。” 说完,我是扬长而去,不过身后是传来了他狠狠的话语:“很好!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他真的是莫名其妙,回到办公室里,我还是一直想着那句话。 由于工作忙,我很快就把此事给忘了,也不把它当成一回事。水线的工作也是忙,无暇顾及。 大约是过了半个月,一天,我到公司时,同时小吴是一脸神秘的把我拉向一旁:“程信,你看看,这是真的吗?”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上面泊刻有图画,既然是我和洪叔亲密依偎的照片。 我的脑袋是嗡的一声响,一阵旋晕。上面的字眼,是如此的刻毒:程信是臭不要脸,超级变态,是gay。 想必是公司此事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小吴是一脸关心的问:“程信,上面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头重脚轻的拨开了小吴,经过楼道口时,所有的同事,看我的眼光,都是异样的怪模怪样。 我像是被他们扒光了衣服,裸奔着展览。跌跌撞撞的出了公司,从头到脚,冰冻致及。 谁能想到,我既然会栽到小人的手里,一败涂地的鲜血赤裸裸。 第十五章 脸色煞白头晕脑涨的躺在了床上,洪叔见我这幅模样,是被吓了一跳:“信儿,发生了什么事?”任他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我是没有回答他的任何言语。 洪叔依旧是在苦苦哀求着:“信儿,我求你了,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翻身坐了起来,是怔怔的看着他:“你坦白的告诉我,小谢到底是谁?”洪叔的表情是愣住了,他是深吸了口气:“他是我朋友的儿子,怎么了?” 我把拽在手里的纸张仍给他:“你自己看吧!” 洪叔是把纸张铺展而开,脸色是瞬间就凝固了,他在喃喃自语着:“他怎么能这样做?他怎能这样呢?”我说:“他是不是一直都喜欢你?你们认识有多久了?” 洪叔是一脸的无奈:“我和他爸爸是哥们,他从小我就是看着长大的,他是打小起就跟我特别的亲近,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是突然悄悄的向我示好,说他喜欢我。我当时就蒙了,他既然是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后来,我是慢慢的疏远了他,可他是三天两头的找上门来,我怎么躲都躲不掉。” 我暴寒:“他是那么的喜欢你,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他么?后来你们是怎么样了?” 洪叔是深沉的语气:“我对他是像亲生儿子的看待,谈不上什么喜欢。后来他的爸爸找上了我,我们是好好的谈了一次,他爸爸也在旁边,都是围绕着一个问题讨论。小谢表示说,往后把经历好好的放在学习上,再后来,他们把家迁移到了另外的一个城市,我们也是断绝了所有的联系。”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看不出你还到处留情嘛!你的风流史可是不少哦!那你们怎么现在又联系上了?是不是偷偷的在背地里做那事啊?”洪叔是一脸的无辜样:“信儿,你要相信我,那是绝对没有的事,小谢是来找过我,可我和他是清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瞪着他:“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一切都是已经发生了,如果你们没有暧昧关系,怎么还会如此的藕断丝连?” 洪叔是突然间就发了火:“信不信随你便!总之我们是清清白白的,真是不可理喻。” 我是愕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是有液体流下的灼热。难道说,是我错了么?不该问起他们的过去史? 继续蒙着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依旧是打着‘的士’去上班,只不过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想必是公司的老总把此事压了下去,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中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奸笑着的声音,我是已经料到是谁了。谢雨良说:程信,你想跟我抖,你还嫩着呢!嘿嘿!洪叔他昨晚喝醉了,现在就躺在我的身边,要不要我叫醒他起来和你说两句啊?哈哈…… 我立马是挂断了电话,心尖如狠狠的被插入了一刀,思维是麻木不仁,处于真空状态。 晚上,洪叔的电话是打了进来,不过他的语气是冷冷的:信儿,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有个冷静的空间。我说:好啊! 遂就挂了电话,因为从他的话筒里,是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乖!坐着不要动嘛! 纵然有千言万语,还有必要诉说的理由吗?缘起,缘生,缘尽,抖落于尘埃,化为灰尽。 七月的天空,太阳是毒辣的照着,没有一线的生机。 一个人闲得发慌,在冒着蒸气的街道上逛着,没目的,没来由,像游魂,迷失了东南西北,遗落了整个世界。 前面走来那熟悉的身影,脸孔,是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洪叔的身边,是亲密的依偎着一个男人,那是曾经向我挑衅过的男人。此时,他是向我扬起了眉,一副趾高气扬的小人嘴脸。我唯有是装做若无其事,平静的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 我的心,却是碎成片片的揪痛着。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此时却是拥着另外的一个男人。一生一世的诺言,原来男人和男人,许下的诺言,是欠下了今生的债。 我说:“洪叔真的是恭喜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新欢,实是可喜可贺!你的虚伪,我算是领教了。” 洪叔是微笑着,没有言语。 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是逃离似的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向公司的老总递交了辞职申请书。 老总是再三挽留,但我四去意以决,谢过了老总的好意。 匆匆忙忙的打好行李,以百米的速度,奔向车站,离开了这座伤心欲绝,支离破碎的城市…… 爹和妈见到我的那瞬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同时,我憔悴的模样,也是令他们惊愕不已。才短短数月,我的变化是如此之大,的判若两人。 爹说:“信儿,你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呢?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默然无语,呆呆的坐着。 妈更是担心:“信儿,你说句话呀!这孩子,怎么才出去几个月就变成这样了呢?” 看着他们二老的担心,我勉强的挤出笑容:“爹妈,我没事,你们就放心吧!” 爹是要着头叹气,妈是怔怔的望着我,遂是一脸的迷茫。 第十六章 我能向他们说些什么呢?告诉他们,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男人,然后被抛弃做贱了,那可真是荒唐透了。独自夹着受伤的尾巴,灰溜溜的添着自己的心伤,天见犹怜吗? 坐在三中的水库上,冷眼看着碧波荡漾,秋高气爽,混合着丛林的芬芳。心儿才不会那么痛,才得以一丝缓解。 秋风萧萧,落叶是片片,心底的记忆又是撩起的秋水漪涟,有一丝麻痛,只是不在忧伤。 右临的虎子,又问起了往事:“信哥哥,上次的那位叔叔,怎么不和你一快儿回来了呢?”我轻抚着他的头:“因为叔叔忙呀!要工作,得要生活。” 虎子若有所思:“信哥哥,我问你哦!外面的世界好不好玩?我长大后,也要向信哥哥那样,到外面去读大学,然后赚很多很多的钱,孝敬俺爹妈。” 我拉起了他的小手:“告诉哥哥,长大后,你想考什么样的大学呢?”虎子歪着头:“呃……我要考能赚钱的大学,能赚很多钱的那种。” 看着虎子一蹦一跳的悠哉着去,童言无忌,不知忧愁为何物?却是如此。 秋天,是繁忙的季节。家里的农活,我是抢着包揽,用劳累来麻醉着那清醒的神经,才不至于想起那百度过往的记忆,是心酸,伤痛的无奈。 爹妈自是于心不忍,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是爱莫能助。 以为自己能够做到泰然自若的秋水无痕,实则是自欺欺人。爱过,怎可轻易放得下,不是水滴翼羽,抖一抖,瞬间就了无痕迹。 心本亦小,若是被穿一个孔,愈合随着时间的流逝是越来越小,但最终是要留下伤疤,烙印下的痕迹,是难以抹去。 来年的春光飞絮,我是再度踏上了让我魂梦牵绕的城市,再次,狠狠的做贱着自己,但,予爱无关。 离别了半年的城市,依旧是车水马隆的川流不息。都市的生活,本应如此。 重新谋职位,重新策划人生,一切能重头再来吗?人生,能有多少个青春?能有多少个重头再来?亦是后话而为之了。 踏上这块另我又爱又恨的土地,却是我梦魔的开始。 谋职是出奇的顺利,但是,上帝为你开启了一扇门,同时也会关上一扇窗。 我进公司就职的半个月后,谢雨良既然是鬼使神差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真的像个幽灵,阴魂不散的缠人。 他的眼睛依旧是恶狠狠的盯着,我是感到不寒而栗。 他突然是换了一副神秘的嘴脸:“洪叔有话要跟你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请随我来。”我相信了,天真的幼稚。 他把我带到一小胡同里,顿时是凶相毕露,语气恶狠狠:“一切都是因为你,我虽然是得到了洪叔的人,可这半年来,无论如何我再怎么的努力,依旧是得不到的他的心,他是常常在我的面前提到你,说你的眼睛是最漂亮的,总是另他欲罢不能,哼!我要让他的梦就此破碎,让他痛不欲生。” 谢雨良说完,突然是从背后掏出了一黄色的液体,步步的紧逼而过。我说:“你想干什么?”他是面无表情:“我手里拿的是流酸,你总会听说过吧?我要让你的眼睛,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大惊:“我甚是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是如此的冥玩不化的咄咄逼人呢?”我是步步后退,被他逼迫到了墙角里,已经是无路可走。我必须要冷静,以趁他不备时,夺过他手中的液体。 他是冷冷的笑:“程信,你就认命吧!我谢雨良想要的东西,是没人敢跟我争的,偏偏是你不知好歹。”他此时已经是拧开了瓶子的盖口。 我是瞬间就扑了过去,一直和他扭抢着,彼此都是拼了劲儿的争夺着。那液体是被遥摇晃晃着,冷不防被他一拳击到了我的鼻子上。 我是来不及躲闪,他手里的流酸,是瞬间就泼使而过。即刻间,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遍及着我的每一根脑神经,眼睛是火烧般的灼赤。 我能感觉到的,只是蜷缩在地上的哀嚎打滚,世界就此一片黑暗,那残酷的冷笑声,是渐渐的远去。 我的感知,是逐渐模糊,四周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我是被一阵阵的灼痛惊醒的,瞬间就闻到了那刺激的医药味。是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终于醒了,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你是谁?” 我摸索着想把蒙在眼睛是的障碍物扯下来,他是赶紧阻止了我的举动:“别!不要把他扯下来,那是保护你的眼睛,以防细菌感染。” “回答我,你到底是谁?我又是在哪里?” “你不要那么的激动,这里是医院,我是你的主治医师。是两个好心人看到你昏迷在胡同里,才把你送进医院的。只是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我侧着耳朵,是听到了他的叹气声:“那是浓度高的流酸侵灼,你的视网膜已经被腐蚀了,是无法在恢复,所以……” “所以我以后就是个瞎子?永远的做一辈子的瞎子?是不是?” 他的沉默,是给了我最好的答案。 我苦笑着:“没关系的,我认命了,总之真的很谢谢你们。” 第十七章 他不在说什么,只是好好的交代我休息,明天在过来检查我眼睛的伤口。还有必要吗?我在心里苦笑着。已经是个瞎子了,检不检查都无所谓。从此,已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永远一辈子的与黑暗打交道。 我是静静的坐在床沿上,侧着耳朵,听着外面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此时,我能感觉得道,是有人推开了门,脚步是轻轻的,又是沉重的。 我说:“是谁?谁在那里?”空气是沉默,没有任何的回音。 “是谁?究竟是谁在那里?” 我摸索着站了起来,靠着墙边,一步一步…… “信儿,我是真的不敢相信,他……他既然是向你下此毒手……” “是你……你给我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不!信儿,我不会再把你丢下的,永远都不会了。” “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吗?滚啊!我说过,我永远都不要见到你,哈哈!想不到誓言是真的成真了,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 “信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是身不由己,我是被他控制了呀!” “我现在不想听到你有关的任何消息,因为我不感兴趣。现在你满意了?我是个瞎子,已经是个废人,你都看到了,你来赖在这里做什么?滚啊!” “不!信儿,我不会在离开你了,从此以后,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他是一把的抱住了我,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口是心非。我是狠狠的挣脱着他的钳制,可是他的双臂,却是紧紧的用力窟着。 “你给我放手,你个混蛋!” “我不会放手的,永远都不会。” “你丫的,你到底放不放?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杀了。” “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放手。” “你这个魔鬼,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把我伤害还不够深吗?我今天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你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放手!” “不放!” “你真的不放?” “不放!” “啪”的一声响,我是瞬间就掴了他一个耳光。就一瞬间的事,我是觉得不可思议。 空气是蓦然间静谧,只有他呼吸的赤热,仍然是吹在我的脸上…… “信儿,冷静听我说好吗?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跟你说,你就会明白了。” 我是愣愣的没有了反应,任由着他把我抱到了床上。 洪叔深吸了口气,语调娓娓道来: “那天,我们吵架之后,我是心烦意乱的的回到了酒吧里,我在想着,我最亲爱的信儿,你为什么就不肯想相信我所说的话呢?我是一杯酒一杯酒的灌着自己,而小谢却是刚好来找我,我就拉着他一起陪我喝,直致大烂醉如泥,才是由着小谢扶着我回到了房间。只是,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小谢来找我是有目的的。” 他的语气,是停了下来,我侧着耳朵,他的手,还是用力的揽着我的腰。 “我真想不到,我从小看到大的小谢,既然是如此阴毒的人,他趁我酣睡之际,加之酒精的麻醉,我是醉的一踏涂地。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在我的体内注入了复方可待因的合成份,我当时是没有任何的知觉,等到我第二天醒来之时,在体内的基因毒素开始疯长,我的毒引是开始发作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我是措手不及,不得不受治于他,因为在他的手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我不得不如此。” 我是没有言语,故事中的结局,又是另外故事的开始,是上天弄人,还是我们,拥有了彼此,却是相互猜疑,导致了今生的缔笑非缘。 “信儿,你知道吗?那该死的东西一发作时,如蚂蚁在我的身上一点一滴的啃噬着,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我是今生都无法忘记,如果我们当时不那么的冲动,心平气和的谈谈,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只因为我当时说错了一句话。” 我忍不住问了句:“你说错了什么话?” “我说,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尤物,可谁会想到他,既然是把毒手伸向了你,那天,当小谢,在我的面前一阵的狂笑说,你最心爱的东西,已经是被我永远的毁了,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永远的失去。我当时就慌了,我在猜测着,或许你已经是遭到他的毒手了,我就揪着他的衣领问他,究竟是把我怎么样了?他说,已经是把你的眼睛给毁了。” 我苦笑的喃喃自语:“是啊!永远都毁了,一个永无见天日的瞎子,一个废人。”洪叔是紧紧的抱住了我:“不!信儿,我无论如何如何都要把你的眼睛治好,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 “还有希望吗?我想都不敢想,治好又如何?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难道说,你还不肯原谅我吗?不!信儿,不要!” “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些问题,后来你们怎么样了?你还一直被他控制吗?” “没!当你离开这座城市时,我是意识到了,我必须要彻底的摆脱他,我回到了酒吧里,可是我控制不了我内心的魔,我中毒太深,我的毒引是越来越大,我身家的大半财产已经是搭了进去,酒吧已经是压了出去,所有的一切,已经是天翻地覆……” 他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是因果报应吗?还是冥冥中就已经是注定好的结局? 我说:“你为什么不去戒毒所?为什么还是一直的硬撑着?” “因为我没有那个勇气,还一个就是,我一定要等着你回来,我要亲眼的见到你,把所有的,完完全全的告诉你,我不是个负心人,我对你的爱,依旧是不变,天地为证,我心永恒。” “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该发生的都是已经发生了,我已经是个瞎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是,我的心里真的很不甘,我还那么的年轻,我的世界就此从而黑暗,纵然我有千般的恨意,终究无可挽回所有的一切。” 洪叔是恨恨的语气:“我不会放过他的,我要让他的所作所为,得到应有的惩罚,失去的,我们还能在拥有,只是你的眼睛……”我自嘲笑:“这样也好,看不到了不想看的东西,心不会烦,也不会痛。” 他的语气还是依旧的哀伤:“信儿,在你的心里,你还是无法原谅我,是吗?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可并不是我的初衷,如果有一天,你能进行角膜移植,你放心,我会把我的角膜就此移植给你。” 我扯开了话题:“你的毒引怎么样了?还在一直的发作吗?”他是沉默了一会儿,是轻轻的叹了气:“我现在正在接受治疗,只是效果甚微,但是,我有信心,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相信,我会成功的。” 我摸索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需要什么?我帮你拿就行了。” “我需要上洗手间。” “我抱你过去。” “不!谢谢!我自己能行。” “那我扶你过去。” 我不在推托,任他牵着走。 在我关上门的顺间,我听到了身后是重重的叹息声,有些落漠的哀伤。 像做个恶梦,浑浑沌沌,可比梦还真实的,是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