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孽缘》 第一章 不语童年 与世隔绝的一个小村子。说是个小村子，其实也有百来户人家。只不过因为是在山脚下，而且有三十几户人家住在山里，距离的比较远，所以才说是个小村子。快到冬天了，每逢这个时候，普通人家都是最头疼的时候。冬天，对于古代的穷人来说，就是一次生死关。山里没有食物，天气寒冷，这些都足以要人命。 这个村子，看起来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好一点。村子里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趁着太阳好，都赶紧把过冬需要的粮食，衣服拿出来晒。像红辣椒，玉米，番薯这种必备的，更是挂在了每家每户的屋檐下。 纯朴的山村，单纯的人们，总是怡然自得简单的幸福着。 几群嬉闹的孩子，像是发现有趣的事情，都一窝风的追一个花布衣的女娃。 其中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带头起哄念着，“丑女，丑女，颜家丑女叫无语，青脸塌鼻邋遢像，有口无语哑巴狗。哈哈。。。。。。。” 花布衣的女娃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其他的孩子见状也围着嬉笑起哄着。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洪亮幼稚的怒喝传来，虎视耽耽的瞪着围群的孩子。见他们依就不散开，就使劲的推挡。 稍大一点的孩子见状，有些生气，“虎子，你又来捣乱，这次我们可不会捞了你。上。” 其他的孩子一听都蜂拥而上，乱成一团。花布衣的女娃已被推倒在地，依就不语的看他们打成一团，一副事不关己的漠视着。 尘土飞扬，哀号不断，已分不清是谁打谁，又是谁踢了谁。 乱、混乱。 一阵拳打脚踢的撕打，都累的倒地呼喘。 虎子拍拍身上的泥，脸上的伤痕衣服的破裂都是无关紧要。只是执着拉起无语离开，“无语，我们走。” 无语像是呆傻的布娃娃，听话的跟着虎子离开向小溪行去。 山沟的溪水清澈透底，几尾小鱼悠然自得的摆尾追戏。虎子蹲在水边不怕冷的捧水就洗起脸来。清澈的水映出一张七八岁红扑扑的脸，炯炯有神的大眼上还挂着水珠，一头乌黑的头发乱的像个鸡窝，微厚的嘴巴不停的嘟嚷着。 “无语，你也来洗洗，不然你娘又要知道你被狗子们欺负了。”虎子拾起石头狠狠的砸向鱼儿，吼着，“无语，你等我长大了学一身的好武艺，就不怕有人会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的。” 无语征征的抬头看着，俩眼喷火的虎子。 “来，无语，别站着，我帮你洗洗。”虎子习惯了无语的沉默，自顾的拉着无语蹲下。 “无语，你别听狗子们瞎说，你不丑，你看。”虎子指着水面里的倒影。 无语静静的看着水里的影子，鹅蛋的小脸，柳叶的弯眉，红而薄的小嘴，活脱脱的一个小美人。无语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脸，理起垂落的发丝，赫然左脸瑕有一块拳大的青胎。一条小鱼游过，荡起圈圈涟漪也荡花了有印记的脸。 无语默默起身，将左脸全部盖在发丝下，淡淡的瞥了一眼虎子。 虎子有些心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比无语大，可就是怕她的沉默和淡淡的眼神。从有记忆就看着无语长大，硬是没听过她说一句话，有人说她是个哑巴，可他不信。他知道无语听懂他说的每句话，只是认为无语不喜欢说话而已。他在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只是在幼稚的心里，总回荡着一句话，我要守侯无语，保护她。总有一天她会对我笑对我说。一种从心底涌出的信念，在幼小的心灵里扎根。 虎子一屁股的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无语，静静的。 在这狭小的山村里，虎子没见过太多别人说的美人，但每次看无语的时候，就是觉得无语身上有一种他无法说清的恬静美，恍然天人。他有时会趁着娘说，娘我觉得无语像个仙女。虎子娘总会敲着他的脑门说，你见过有胎记的仙女吗？虎子挠挠头有些郁闷，也是。但心里依旧将无语归类成胎记仙女。 “无语，我们回家吧。”虎子憨笑的看着无语。 无语轻轻的点头算是回答了。 一大一小的身影的阳光下拉的很长很长。 第二章 平静流年 夕阳西下，栩栩青烟淡淡的在茅屋顶上盘旋散去。一天劳动收工的大人们，三人一团五人一蹲的挤在屋檐下，男人们抽着旱烟拍打着脚板，默默的看这女人们家长里短的唠叨着。疯了一天的孩子们，也都收神乖乖的坐在凳上，仰着脏兮兮的黑脸，流着口水眼巴巴的盯着冒烟的锅灶。 “虎子。”一声震吼。似乎所有的人都习惯了，隔三岔五就会阵阵传来东房虎吼，都有默契的相互对望无语。 “虎子，你这小崽子的，天天疯的没个影。回来老娘非抽烂你的屁股不可。”虎子娘怒气冲冲的发飙着。 “虎子他娘，你老是嘴巴上发飙，可俺还没见你真正的抽过虎子的屁股呢。”老张壳着旱烟杠，打趣的看着虎子娘。 “咋的，老娘教训自家的崽子，你起什么哄啊。有本事你张秃子也回去养个崽子训训。”虎子娘叉着水桶腰，不客气的指老张鼻子。 “行啊，要不你跟俺回去，一起养个崽子逗逗。”老张呲着黄牙嘿嘿的笑着。 “砰。”的一声巨响，虎子娘一脚踹在老张的身上。 “呸，就你那熊样，还打老娘的注意，你找死。”虎子娘碎一口，鄙视的看着被踹倒在地的老张。 “奶奶个熊的，也不知道你家那口子，怎么受得了你这个母老虎。”老张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爬起身来。 虎子娘一听老张的叨唠，随手就操起扫帚劈头盖脸的就向老张身上打去。老张见虎子娘真的生气了，慌忙中抱头乱窜。 众人哄笑一团。 “好了，虎子他娘你也别老是欺负老张了。”温和的声音在哄乱下，更显平和。 “颜家妹子，俺这个穷山沟里，就你妹子的话让人听了舒服。”气消一半的虎子娘，乐呵呵的看着颜家妹子总是一脸的温雅恬静，一身粗布衣却也掩不住天生的丰韵，谁不说颜家妹子在这穷山沟里可称为一只花啊。 大家也是奇怪，明明是身世不凡，却也愿意一个单身女人的带着孩子窝在这穷沟里。可穷苦的人心思就是简单的单纯，尽管好奇的要命，可任是没人愿意去揪开这女人神秘的面纱。总是新奇的听她说说外面的世界，看她认真的教自己的娃识字看书。大家只是肯定的认为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只想好好过日子带孩子的平凡女人。也就把所有的好奇都烂在了肚子里。 “呵呵，颜家妹子你说俺家的虎子怎么样？”虎子他娘得意的裂嘴笑着。 “是个不错的娃。”颜家妹子点头赞道。 “就是，也不看是谁的崽子。呵呵，颜家妹子你不知道俺那个娃有多宝贝你家的无语吗？天天就是无语长无语短的，要不就让无语做俺媳妇得了。”虎子他娘瞪着渴望的双眼。 “虎子他娘你也别开我家无语的玩笑了，你也知道无语长的丑，又不说话的。”无语娘提到无语时，眼睛里总是有些悲伤和无奈，更多夹杂的是不甘和不舍。 “颜家妹子你也别这么说，俺就是楸着无语欢喜。”虎子他娘有些不安的认为自己说错了话。 “呵呵，虎子他娘我没事情的，习惯了。”无语娘目光摩挲，笑的有些牵强。 “你看俺这张臭嘴巴。没事情老是提妹子的伤心事。不提了，以后都不说了。”虎子他娘是个直性子，哪受得住无语娘这付忧柔之态，急的直抽自己的嘴。 “看你这个性子。”无语娘见虎子他娘这付模样，也就笑了。 这里的人就是如此的窝心，让人从心底涌出被人关心的幸福。 “娘，我们回来。”一声响亮的声音划破天空。 “狗崽子，你终于知道回来了。”虎子他娘不解气的揪着虎子的耳朵，“瞧你这个脏样，又去打架生事了？你看看人家无语丫头，出去时干干净净，回来时依旧清清爽爽的。” “娘，你轻点，疼。耳朵要掉了。”虎子挤眉弄眼的对着无语娘笑，哪有疼的样。 “真的很疼啊，娘揪揪。”虎子他娘又舍不得的摸摸看看，怕是手劲大真的伤了耳朵。 “娘，呼呼就不疼了。”虎子撒娇的依偎在虎子他娘身上，一脸的得意。 “死崽子，又骗你娘呢。”虎子他娘发现自己又被虎子忽悠了，气的直跺脚。 无语娘拉着无语微笑的看着这对活宝母子。 即使生活不够富裕，但心里却是甜蜜的。平静安详的幸福。 第三章 血染夕阳 院里孩子们欢乐的笑声撒遍山沟的每一处角落，回荡不息。 “好了，吃饭了。”虎子他娘高声吼道。 顽皮的孩子一窝蜂的挤到屋里。各家媳妇有帮忙盛饭端菜的，有洗碗拿碟的，各自忙开起来。老爷子们摆出大男人的风操，坐等不动的抽起旱烟袋。 农家就是朴实的不分你我，今天在你家打火，明天到他家蹭一顿。有吃有喝时候，就吆喝全村的男男女女一起分享。今天就是虎子家供灶，大大小小的人也就都挤在不大的屋里，挤不下了，就在外面随意的支个桌，就呼呼的吃开了。 边吃边聊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大家也不急着回去的围在一起闲聊着。 平静的山村历来都是太平，外面的人很少进村，村里的人也是很少出村。今天大家却隐约的听到远出传来阵阵马蹄声，好奇的议论起来，就是没议出个什么头续。孩子们好奇的爬树瞻望，除了滚滚尘烟，看不真切。 有些资历的白胡老人叫来几个壮丁去看看，这可是好几年没有的情况。几个壮丁也是好奇纳闷，依话的去查探。没过多久便神色慌张的跑了回来，其中一个壮丁磕着牙道，“不好了，好像是来了一批强盗，而且是冲俺村这边来的。” 众人慌作一团，孩子们依旧嬉笑不明白什么情况。 “大家都别慌，妇女小孩都到后山洞里去躲躲，其他壮实的汉子抄起家当去挡挡。”一白胡老人到底是个经历过风雨的老姜，临危不乱。 有人发号司令，众人也有序的撤离。 无语和虎子们也乖乖的跟随娘亲一起躲藏在后山洞里。静静的，大家都紧张的冒着冷汗，一片死寂。有风吹起，刮得树叶哗哗做响，使整个山洞里都冷飕飕的。不时的有受惊的鸟儿飞起唧唧乱叫，似惊恐似害怕。也不时的从前面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刺在洞里人的心上像是刀挖火烤，也不知似强盗似家人。每个人的心都楸在喉咙口，手劲劲的死拽着衣袖，希望能从手里得到寄托和力量。 时间似乎在煎熬中过的很漫长，惊吓出的冷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直到一切都平静了，风不吹了，鸟不惊了，刺人的声音也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话问着，“那些强盗是不是走了？” 众人惊醒才想起抵抗强盗的男人们。 等扶老拉小的妇女们站在自家院口时，所见之处都是血迹斑斑，倒地的尸体。 惨。悲惨不已。 不知谁先痛哭出声的，一哭众响应，哭天抢地，悲惨绝伦。 “哈哈，老子就是说怎么这村连个女人都没有，原来都躲藏起来，等老子找啊。老子俺就喜欢。”众人还没有从悲鸣中缓过神来，就被炸雷的狂笑声震呆了。 抬头四看，惊做一团。那些强盗一个都没走，悠闲的看着哭泣的妇女们。 “老大，你看那个婆娘挺标致的。”一个斜眼的指着无语娘，色咪咪的吞咽着口水。 “恩，不错，她归老子了。等老子享用过，你们在尝尝。”满脸胡须的大汗龌龊的伸手就去抓无语她娘。 其他的强盗见老大动了手，也跟着一哄而散的抓自己看中的女人。 奔跑扬起的滚滚尘土，夹杂着哭声更响更悲更是无助。 满脸胡须的大汗如老鹰捉小鸡般的逗弄着无语母女，无语娘只能无助的拉着无语奔跑，可越是跑越是刺激大汗想占有的欲望。追跑中大汗实在难以忍受分身的涨痛，一个饿虎扑身将无语母女压倒在地。 无语娘绝望的搂着无语，泪如雨下。 大汗见无语娘无声息的流泪，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可身下的女人柔弱无骨，发出阵阵诱人体香，让人心旷神怡。远处传来兄弟们阵阵动人心魄的交吟声，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欲望征服了。大汗额头青经暴显，热汗滚落，钢牙一咬拖起无语母女就向里屋奔去。 无语娘边推边踢的挣扎着，大汗虎着脸沉声道，“你在不听话，俺就先剁碎了你的丑丫头。” 无语娘绝望的含泪看着无语痛苦的小脸，心如刀割，泣不成声。 大汗一脚蹿开破损的门，伸手就将无语捆绑摔在地上。大汗火急的扯着无语娘的衣服，嘶的一声，硬是将衣服整个撕了下来。无语娘紧闭双眼，任由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在雪白的肌肤上，裸露的白玉双峰在寒风中颤颤发抖，俩点红梅更是灿烂夺目。 大汗双目赤如火焰，火急的低头张嘴含起一颗红梅吸允揉撮起来，一声声销魂的呻吟从喉间溢出。偷空的腾出一只手胡乱的撤着身上的衣裤，想把肿胀的欲望解放出来。 无语娘看着不停在身上折腾的强盗，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泪似乎在最后的绝望中落净了，心里的愤怒与不甘，在望到无语苍白小脸和无措的双眼时，也一起咽在流血的肚子里。 无语娘认命的推了推大汗，看了看无语。大汗嘴里骂骂咧咧的骂了几句，随脚钩起残破的衣服，踢起盖在无语的头上。 无语娘紧咬簿唇，一抹腥红从口里流出，闭上双眼忍着身心的耻辱。 大汗继续疯狂的抽动着，口中的呻吟声龌龊声更是响亮。桌子似乎承受不住大汗的疯狂，不停的发出吱吱巨响。 无语不知所措的坐在地上，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有一些不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荡。从娘眼里的绝望和悲痛，无语知道为了保护幼小的自己，娘任由坏人欺负凌虐。而娘细小的哭泣声夹着强盗龌龊的声音一起狠狠的刺在心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变的细小而脆弱。 无语腿麻了身子冷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碎了所有人一直以为的幸福，在血里在泪里都化为虚有。 第四章 孤山狼吻 火，顺着风蔓延了整个山头，黑夜的天空也被熊熊烈火烧的通红。无语在冰冷的夜里醒来，眼所看到的就是整个村子都被火吞噬着。吹在脸上的风参合着浓浓的烟灰夹着尸体的焦味，呛的鼻涕眼泪猛流。 无语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幼小的心灵不停的抽缩颤抖。绝望的环视着寻找着，一种悲鸣的恐惧从喉中涌出，“娘。。。。。。娘。。。。。。。”声声的悲鸣不停的回荡着。 “无语。”一种悲极生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娘。”无语放声大哭的扑在娘怀里。 “无语我的孩子，你刚才叫娘了，是吗？再叫声娘，叫啊！”无语娘不顾自己满身的狼狈，心里眼里都是无语的小脸和那声娘。 “娘。”无语搂的更是紧了，希望自己的抓着拽着不让娘在失去踪影。 “娘好开心，我的无语终于叫娘了。”无语娘紧搂着哭泣的无语，所有的痛苦和凌虐都已不重要了，所有的打击和愤怒都已淡了散了。 “哈哈，好个情深感人的母女。快点给老子上马，老子要赶路呢。”一声粗鲁的催促声惊醒依偎的母女。 无语不知所措的看着娘，无语娘搂的更是紧了，咬牙愤怒的瞪视着。 “瞪，瞪什么瞪，给老子快点。”强盗粗鲁的吼着。 火渐渐的熄灭了，冷风卷起烟灰在空中无依无靠的飞舞着。黎明的一丝曙光透着烟透着枯叶，照射在人身上却没有温暖没有希望。 乡间的小道上，快马踏起尘灰。几个略有姿色的妇女带着孩子，都哭丧着脸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熟悉的家。只有强盗们凯旋的骑着马押着属于自己的战利品，雄赳赳气昂昂的高昂头颅，嘴巴里哼着龌龊的小曲。 没有出过村的妇女们也不知道行了多长时间，只是知道在马车上坐的腰酸腿麻，混混噩噩的。 “老大，要到孤山了。”粗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胆怯。 “呸。狗崽子的，你慌什么慌，不就是个狼窝吗？老子俺一拳都能打死头熊。”满脸胡须的老大粗声粗气的说着，一脸的不削。 “那是，不难你也不会是俺的老大，是不？”叫狗崽子的讨好的挠挠头。 “驾。”一声声吆喝声在孤山里回荡着。 孤山的树很高大也很茂密，黑压压的枝叶遮挡住阳光，反添了几分阴森。越往山里走越是昏暗，脚下的枯枝不时的发出咯吱咯吱断裂的声音，惊起林中的鸟儿发出阵阵乱飞乱叫的声音。纵使杀人如麻的强盗也不忍的缩脖子冒冷汗。马车里的妇女孩子更是瑟瑟发抖抱做一团。 “嗷。。。。。。。嗷。。。。。。。。”一声声狼吼声从远而近的传来。 “老。。。。。。大。。。。。。，好象。。。。。。。是。。。。。。。狼。。。。。。群。”一个强盗结巴的低吼。 颤抖结巴的声音还没得到老大的回音，狼群已经瞪着绿眼出现在四周。 静，林中寂静无声。 喘息，沉重害怕的喘息声。 咕嘟，长期饥饿发出的腹语。 恶狼瞪着绿眼看着眼前将属于自己午餐的点心，不时的从大嘴里流出口水，火红的舌头添着唇。轻提四爪，缓慢有序的包围住略慌的人群。 “遭了，遇到一群饿狼。”强盗暗惊，心也凉透了。 “老子就不相信斗不过一群狼。杀。。。。。。。”强盗们怒吼挥刀向狼群冲去，拼死的撕杀着。 如果说人与人的屠杀，是直接的惨烈。那么人与狼的撕杀，就是血腥的悲壮。瞬间的时间，胜负以分，遍地的尸首和残骸触目惊心。分不清是人的血还是狼的血，已经将枯枝落叶染得通红。 马车上的妇女孩子相互对望，刚从强盗手里九死一生，现在又落在一群饥饿的狼群中。从马车外传来阵阵牙齿摩擦骨头的声音，更是毛骨悚然。 无语娘沉着的看着大家，“现在不论是何情况，我们都是在劫难逃，我们这些做母亲的现在也只能做最后的挣扎，就是要保护孩子们的安全了。” 一呼百应，几个妇女看着自己的孩子，勇气倍增。大家探头察看，忍不住被扑鼻的血腥味刺得呕吐起来。有的狼趴地添着血爪，有的俩只狼一起分撕着破碎的尸体，有的虎视耽耽的看着马车。。。。。。“怎么办？”一个妇女颤抖的看着无语她娘，似乎现在无语娘就是她们的首领。 无语娘看看车下，看看车顶，沉声道，“现在只有先把孩子们送到车顶上，在顺着车顶爬到树上躲一躲了。” 大家也认为这是好注意，便相互掺扶抱着孩子们一个一个的向树上爬去。可树怎么能承受得住多人的挤压，一声树枝的断裂声响起。最后面的无语像断了线的风筝迅速的落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人绝望的抽着冷气看着无语，所有的狼都瞪着绿眼向无语靠去。 “砰。”又是一声巨响，无语娘也果断的跳了下来，随手抓起地上血迹斑斑的刀，胡乱的向狼群挥舞。 无语的身上发上沾满了血迹，像是新鲜的肉丸，更是刺激了饿狼们扑食的欲望。柔弱的无语娘又怎么是狼的对手，而她只是凭借一位伟大母亲爱的力量支撑着。几匹狼一起迅速的向无语和无语娘扑去。所有的人都无望的闭上眼睛，不忍心看下去。 绝望的瞬间，一道奇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所有的人与狼都静止了。 第五章 火炎赠镜 奇怪的声音由远而近，枯枝发出细微的声响，咯吱咯吱。细微的声音震在人心里是别样的希望和寄托，震得狼群如临强敌毛皮竖立龇牙咧嘴。 无语母女互望一眼，小心的挪着步子向大树靠去，一步一步。咯吱一声，无语娘不小心踩断了枯枝，狼群闻声转头血盆大口对着发抖的母女。 “嗷。。。。。。”一声狼嚎，一部分狼群迅速的围住无语母女，另一部分狼群依旧望向声音出处。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树上的人急的手心冒汗，也不知道来的是救星还是猛兽。一抹红影清晰的立在不远处，众人心里涌出无限的怪异与惊讶。男人，一个身材修长红巾遮脸的男人。泛着阴冷的眼神缓缓的扫视四周，最终定定的看着刚才叫的那匹狼。那匹狼似乎有些害怕红衣男人的瞪视，胆怯的退后着，其它狼群见状也缓慢的退后。 红衣男人轻提脚步轻盈的向狼群里靠去，狼群竟然怕红衣男人，近一步退一步。直到红衣男人站立在无语母女身边，瞪着一双憾人的眼神怔怔的看着无语母女。 无语好奇的看着高她一人红衣男人，黑色的眼睛发出妖艳的光芒。无语忍不住垫脚想伸出手触摸那双明亮妖艳的眸子。 “无语，不可。”无语娘惊恐的拉住半空中的小手，一脸的防卫。 红衣男人微皱眉头，似乎有某些东西困恼情绪，忍不住抬手拉住无语的小手，静静的。冰凉的大手碰着微凉的小手，一种莫名奇异的气息不停的环绕在俩者之间。无语娘防卫的将无语环在怀里。红衣男人见此情景似乎有些恼怒的抿嘴皱眉，一挥手硬是将无语娘挥倒在地。无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红衣男人的反映，却不讨厌红衣男人的接触，任由冰凉的大手在小脸上手上划过。 四周的狼群都静止骚动的看着，树上的妇女孩子也是大气不敢粗喘的瞪着。 时间在好奇压抑中缓慢的爬行着，所有的物人都静止的等待着，却不知到底是在等待什么情况发生。 一大一小相互对视谁也没先逃避和放弃。只是无语在长时间的惊恐饥饿下，体力有些不支摇摇欲坠，红衣男人见无语苍白的小脸，眼里竟然涌出不舍。红衣男人转头就对狼群一阵挥掌，片刻之间竟有几只狼倒地死去，其他凶恶的狼竟然吓的趴下瑟瑟发抖，转眼全都跑掉了。 狼群的逃离让妇女孩子们松口气的欢呼起来，孩子永远是不怕生好奇的娃，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要接触红衣男人。可红衣男人一个眼神又害怕的缩回小手，只是好奇的一步一随跟在红衣男人身后。 无语娘见红衣男人不像是坏人，也就心怀感激的和他保持距离。 寂静的孤山，让身处异地的人总含着畏惧和胆怯，大家一致的把希望的目光集中在红衣男人身上。 红衣男人似乎明白大家的心意，缓慢的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无语脚步不稳踉踉跄跄的跟着，红衣男人回头似在迟疑，又似在斗争，最终屈腿背起无语。 路越走越是艰难，可为了活的希望，树枝划破了衣服划破了皮肤，大家都咬牙忍着跟着。却在最后一丝力气用完时来到一处世外桃源。落在眼前的山谷犹如仙境，清澈透明的溪水，飞舞的鸟群相互追戏，翠绿杨柳繁花似景，一幅初夏的风景。 红衣男人将无语放下，轻快的鹅卵石上行走，转眼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众人放松心情的在水边清洗玩耍。 一直不爱接触生人的无语，此时却有些失落的寻找红衣男人的身影。一盏茶的时间，红衣男人提着一只野兔和食物从远处跑来，随手将野兔和食物扔给饿坏的孩子们，却楞楞的看着无语神情不定。 无语好奇的看着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却一点也不害怕那张让人胆怯的脸。红衣男人沉思许久，从怀里掏出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铜非铜，石非石，背面刻着一只活灵活现鸟儿的图样，递给无语。 “这送给我吗？”无语纳闷的看着红衣男人，红衣男人也不多语的轻点着头。 “可是我很丑，不喜欢照镜子。你还是拿回去吧！我用不到的。”无语有些丧气的把铜镜推给红衣男人。红衣男人皱眉微怒，满眼的坚定。 无语见红衣男人的坚持，也只好收了起来。 “我叫颜无语。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不爱说话的无语此时却迫切的想知道红衣男人的名字。 “火炎。”红衣男人沉思许久，沙哑道。 无语听到红衣男人的回答，忍不住嘴角勾笑，恰如春风扶过暖人心肺。 有道是风景的美丽远比不上人心灵上的恬静。 无语与红衣男人一起静静的坐溪边看着远处美丽的风景和嬉闹的人群。 第六章 京城寻亲 清晨山谷白雾迷绕，整个山谷像是害羞遮纱的女子，透着一股沁人新肺的宁静和清新。隐隐约约从山谷深处传来阵阵低语的声音，打破了持久的安宁。寻声探去，一大一小母女俩个身影频频回首张望着。 “娘，我们真的要离开孤山？”无语有些不舍的看着娘。 “恩，无语，孤山是个好地方，可是我们也应该回去了。”无语娘声音听起来总有些惆怅和坚定。 “回去？我们的家不是被强盗毁了吗？我们还有家可以回去吗？”无语有些茫然。 “不是那个家，是属于我们自己真正的家。”无语娘抬头看向远处，眼神暗淡无光。 “家？真正的家？”无语拉着娘的手，仰着小脸泛着一丝期望。 “恩。在繁华的京城。”无语娘咬着簿唇，眼角泛着一滴晶莹。 “京城。”无语不理解京城的含义，只是喃喃自语，有的也只是那飘渺的希望。 “走吧。”无语娘拉着冰凉的小手，缓慢的走在没有尽头的小道上。 脚下的路是那么的崎岖而艰辛，未知的路是那么的漫长而茫然。 京城。繁华的京城。绿树红墙掩映中，天子脚下的繁华京城。要多少的歌舞升平才能掩饰掉过多的肮脏和罪恶，要多少如水岁月才能冲淡那痛入心扉的悲欢和离合。京城。就是这样一伤心的所在，而那些终归尘土的故事，不知道有谁还会记得？ 一身疲惫一身狼狈的母女最终踏进了京城的城门。是喜极而泪亦是悲痛之泪，没有人愿意去分辨这对相拥流泪的母女。路过的行人只是陌然而冷冷的看着，嘴角的笑更显得刺人的冷。 一阵风吹过，入冬了。寒风掀起地上的落叶，漫无目地的飞絮。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埃，漫天遮云的飞舞。路上衣着鲜亮的行人，飞驰的豪华马车，热闹吵杂的客栈…… “娘，这就是京城吗？”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无语，语气雀跃的瞪大双眼看着陌生的地方。 “恩，我们到了。到了。”无语娘激动的搂着无语，也期望自己单薄的身体能给无语带去温暖。 冷。从脚低到心低的冷。 相依的母女彼此依靠彼此温暖，可残破单薄的衣服又怎么能够遮住入冬的寒风。 “娘，那我们现在要到哪去啊？是回我们自己真正的家？可家在哪儿啊？”无语着急的追问着。 无语娘迟疑了，拉着无语的手无意识的用劲再用劲，指甲深深的掐在肉里而不知。血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地上，迅速被泥土贪婪的吞噬了。 “娘，娘你弄痛无语了。”无语疼痛的想抽出被握疼的小手，不停的扭捏。 “哦…。。”从思绪中缓过神的无语娘，连忙低头察看泛白的小手。“娘，没注意。无语，还疼吗？娘吹吹。” “呵呵，娘没事了，娘一吹就不疼了。娘刚才在想什么呀？”无语懂事的转移娘的注意力。 “没，没想什么？我们走吧！”无语娘脸色苍白，步伐缓慢的前行着。 “走？”无语看见娘的脸色，硬是把问题和不解都咽进了肚子里，反正娘到哪无语就是跟到哪。 无语不多问的紧紧贴着娘，不停穿梭在一座座豪华庭院的马路上，入眼的都是琼宇楼台，鸿门石狮，红瓦白墙。幼小的心里暗想，什么样的人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里面又是什么模样？里面的人不愁吃不愁穿的是多么幸福！…… 浮想联翩的无语独自乱想，那里注意到前面停住脚步的娘，。”砰```”的声就撞在娘的后背上。忍痛的揉着鼻子看着呆呆的娘。 “娘，怎么不走了？是到了吗？” “恩。”无语娘过了半响才有回音。 “真的吗？”无语开心的仰头瞻望。 门，宏伟壮气。石狮，高大威猛。 一幅红木巨匾刻着馏金的俩大字“颜府”。 “娘`````”无语有些无措的整理身上残破的衣服，和乱七八糟的头发。 无语娘神情激动，眼泪如泉水般的涌出，呐呐自语；“爹，娘，嫣儿回来了。不孝女嫣儿回来看你们了。” 这时，从门内走出一位青衣小哥，无语娘连忙上前，颤声到；“这位小哥，请问颜老爷在府上吗？” 青衣小哥冷眼瞄了一下，冷声道；“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跑到颜府来了，一边要饭去。可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这位小哥，我们不是叫花子，我是颜府的大小姐啊！这是我的女儿。我是回来见我爹的。能不能麻烦小哥通报一声？”无语娘着急的为自己辩解。 “哈哈……笑死人了，你是颜府的大小姐，那我不就是颜府的老太爷了吗？我看你是饿疯了吧？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滚````快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青衣小哥一脸的嫌弃和憎恶。 “真的，我没有骗你。”无语娘急忙拉住想要离开的青衣小哥。 青衣小哥一见无语娘脏兮兮的手拉住自己的衣服，踹出一脚就将无语娘踢飞在地。“滚。滚远点。在让我看到你，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哼。” “娘……。娘……。”无语惊恐的看着倒地不能动弹的娘。 “我……我……真的……是……大小姐……。”无语娘虚弱的声音从流血的口里发出。无语更是不知所措的用自己的衣袖擦逝着娘口角不停涔涔流出的血。 “大柱子，你一人在门口大呼小叫的象什么样。”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事情，福叔，就是打发俩个不知死活的叫花子。”被称大柱子的青衣小哥忙恭敬的解释。 “福叔……。”无语娘惊喜而虚弱的喊道，“我是……嫣儿……啊！” 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老者咋问无语娘虚弱的声音。神情一紧，连忙奔了过来，弯腰细看。回头冷哼道：“大柱子，你还不去办事情，想让老爷罚吗？” “福叔，我这就去，您别生气。”大柱子畏惧的跑走了。 “你真的是大小姐？”福叔迟疑的看着落魄狼狈的无语娘。 “福叔……，我……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颜紫嫣……啊！”无语娘颤抖的拉住福叔的手，“你好好看看，我真的是嫣儿。”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苍天开眼了，小姐回来了。”福叔泪眼纵横，轻轻扶起无语娘。“大小姐，你先跟我回我的家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四周的风更是寒气避人，路过的行人依旧陌视的走过。冰凉的心也在刺骨的风里，冻结冰冷。 第七章 生死离别 福叔的宅院在离“颜府”不远的巷口处，几间瓦房，错落有致，到也现得大气雅致。 还没坐稳的无语娘就急急的追问颜府的事情。 “福叔……，这是……怎么……回事？”无语娘心里莫名的泛起不安。 “唉……说来话长啊！自从小姐嫁入柳府生了小小姐后，老爷跟夫人欢喜不以，准备在小小姐百日那天送份大礼到柳府，这大礼还是叫老奴准备的。哪里知道老爷夫人带着老奴来到柳府，却被拒之门外说，柳府没有这样不守妇道的夫人。老爷夫人急了这可是污辱小姐名节的大事情，哪由他们三言俩句的就打发了。一阵理论才见到柳家老爷，那柳家老爷更是过分，说，我们颜府教女无方，丢了柳家的面子。老爷和夫人当时就气晕了，叫他们把小姐叫出来当面对质。可他们硬说，小姐自己无脸留在柳府，带着小小姐不知去向了。”福叔一脸的不信和愤怒。 “那……柳家的……大少爷他……”颜紫嫣有些迟疑的看着福叔。 “柳家的大少爷，你说的姑爷。他一直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福叔一脸的不削。 “他什么也没说吗？他还是那么默弱。连他也不相信我的清白吗？哈……哈……”颜紫嫣含泪嘲讽的笑着，嘴角腥红的血更加夺目。 “小姐，你也别难过了，姑爷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福叔安慰着神情悲愤的颜紫嫣。 “是啊……！这就是我的夫君。哈……哈……”颜紫嫣笑的越发的悲哀，“福叔，那我爹娘他们可好？” “夫人在小姐失踪后一年就西去了。”福叔忍不住用衣角擦逝眼角的泪花。 “娘……，她是……” “夫人是受不了流言蜚语，和思恋小姐郁郁而终了。” “娘……是……女儿……害了……你……啊，女儿……不孝……啊”颜紫嫣痛心疾哭。 “小姐，你就节哀随便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自己的身体要紧。”福叔轻拍颜紫嫣的后背给予安慰。 “那……我爹……他……还好吗……？”颜紫嫣依希的等着福叔的答案。 “老爷，他也在俩年前归天了。”福叔摇头哀叹。“现在的颜府是二老爷做主，他把原来的家奴全都换了，就趁我一个了。” “爹……。”一声悲鸣，颜紫嫣喷出一口心头之血，昏迷不醒倒在地上。 “娘，娘你不要吓无语啊，无语会怕的。”无语惊慌失措的扑在颜紫嫣身上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醒醒。快去叫大夫。”福叔急忙奔出去找大夫。 许久过后，“大夫，我家小姐她怎么样了？”福叔忧心的看着眉头紧锁的大夫，心里直泛冷意。 “唉……小姐饮食不当导致营养失调，加上身体单薄内伤未治，心火功心导致吐血。唉……”大夫摇头连叹，片刻道，“时日不多了。” “大夫，没有其他办法医治了吗？”福叔脸色灰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和无奈。 “娘……娘……你可不能丢下无语一个人，无语会怕的。娘…。。不是喜欢无语叫娘吗？娘……你起来无语会不停的叫娘的。娘…。。娘……你起来啊！娘……娘…。。你也不要无语了吗？我们说好一起回孤山的，娘……”一瞬间明白事态的无语痛哭哀求。 “无语不哭，娘会一直陪着无语的，无语要乖哦！娘不喜欢无语…哭，娘喜欢无语笑。”从哭泣声中悠悠醒来的颜紫嫣，知道自己的身体能称多久，看着彷徨孤单的女儿心都碎了。看着福叔恳切道：“福叔，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了，也只有你了。福叔，无语是我唯一的牵挂，我就请你帮我照顾她了。无语是柳之恒的亲骨肉，是柳家的孩子，你要帮她认祖归宗。” “小姐，你就别说了，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小小姐还小不能没有娘啊！”福叔泪不成泣。 “不，福叔，我怕我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无。语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是柳家的人太阴险了，当初趁之恒不在家的时候设计害我，让我背着黑锅过这么多年，也间接的害死我爹和娘，我回来本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的，可造化弄人啊！我也只能指望你了福叔。福叔这个你留着，以后无语会用到的，无语就托付给你了。”颜紫嫣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物教给福叔。 “无语，娘不在的时候你要听福爷爷的话，知道吗？”颜紫嫣无力的伸手抚摩，苍白小脸的无语，“无语，记住娘最喜欢的就是无语的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坚强的笑。知道吗？” “娘。无语会听话的。娘不要离开无语，好吗？”无语紧紧的抱着娘，害怕一松手娘就再也不会理她了。 “福叔…无语…就…交…。给…你…了…。”颜紫嫣轻轻的把无语推到福叔身边，满眼的恋恋不舍和不甘心。声音和气息越来越弱，最终闭上了留恋的眼睛。 “娘……” “小姐……” 从屋里传来的悲鸣，在屋顶回荡不息。风呼呼的拍打着窗纸，发出阵真悲鸣，似哭？似泣？ 第八章 岁月如歌 寒冷的冬天总是来的特别的早，风夹着第一场雪，漫天飞舞。匆匆的行人都裹着厚厚的棉袄，带着棉帽缩着脑袋，呼出的气都要结冰了。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多停留一分钟。 可是在柳府的大门外，却围着一群指指点点好奇的人，“这是谁家的闺女？真是可怜，大雪天的跪在雪地里。” “恩，就是。瞧瞧这模样也怪标致的。” 雪地上跪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一头乌发简单的编成俩个麻花辫。前额的刘海遮着小脸，看不清全部的模样，只是露出的琼鼻樱唇显示出她是个秀气的女子。一身的破旧的花布棉袄，有几处都漏出里面的棉花。长时间的跪着不动，冰冷的雪花都覆盖在身上、头上。接触地面的腿都被雪水浸湿了。可她依旧挺直腰身，目光盯着紧闭的大门，一动也不动。 是的，凭着一堵思恋和恨意艰难的熬过近十年的岁月。只为了娘临终前的一句话，洗刷冤情，认祖归宗。可在福爷爷悉心教导下，才明白冤情要洗刷，认祖却不削。从心底滋长出来的恨，要报此之仇，要加倍的从柳家讨回来，以祭慰娘和外公外婆的在天之灵。 为了能有击垮柳家的能力，她卧薪尝胆的苦读经书，孜孜不倦的学习琴棋书画。因为福爷爷说过，“无语，你没有颠倒众生的容貌，那么你只有靠后天过人的天赋。”是的，为了这句话她做到了，成了满腹经论的才女。 可在她信心满满想踏入柳家的时候，可福爷爷还是摇头阻挡说，“无语，有才也不能太过显露张扬，只有平凡才能让人防不胜防。”平凡，为了这俩个字，她整天游荡街头察颜观色，以乞讨为生。 心力憔悴病倒的福爷爷拉着无语的手只说了这一句：“无语，才智、平凡你都做到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为了知己知彼，她花了尽一年的时间，爬墙偷看，拿钱贿赂，死蹲死守。终于知道现在的柳府也只是空有徒表的商宦之家，当年威风八面的柳太老爷早以登天西去了。现在当家的柳老爷，也就是无语的爹-----柳之恒也是常年卧病不起。原来的妾侍胡天凤却在颜紫嫣失踪后成了柳家的夫人，膝下有一子柳无痕一女柳无双。 一切好似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完美。哪知道福爷爷却在十天前病逝，临终前给了她娘的遗物，和一块石子道，“无语，福爷爷也要离开你找老爷夫人和小姐了，你自己要保重。这包裹是你娘当年留下的，你自己收好了。这石子是福爷爷最后给你的一样东西了，它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子，石子虽小但它能扳倒一头大象；石子虽小它也能掀起千层浪。所以你可千万别小看了它，福爷爷希望无语就是这块普通却又不普通的石子。” 如今可以堂而惶之的出现的柳府的大门外，任刺骨的寒风象刀割在脸上的疼痛，也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放弃。等。静静的等。静静的死等。也要抓住一线可能出现的希望。 “你们都围在这干什么？”一声娇喝从马车上传来。随着声音从厚实的布帘里探出一张十四五岁漂亮的小脸，微红的脸颊因为气恼更现的红润。 “小姐，你可别出来，冻坏了夫人会心疼的。”一旁的丫鬟急忙要拉下布帘。 “不了，已经到家了，我下来看看。”银铃般的声音不耐烦的阻止道。 “小姐。”丫鬟无奈的搀扶口中的小姐下了马车。 一阵饰物碰撞发出的悦耳声音，带着阵阵水粉的花香。一身上好苏绣的金丝缎袄，外披着狐皮的红色披风。在白雪皑皑的映衬下那一抹艳丽的红，甚是扎眼华贵。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大门口跪着？” “小姐，我叫语儿，一人无依无靠的流落在京城，想在府里做个粗使的丫鬟，以求能解温饱。”无语平视的看着眼前这位柳家的大小姐------柳无双，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哦，原来是要做丫鬟的。你会什么呀？”柳无双低头好奇看着无语，原本遮着小脸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左脸的胎记。柳无双不由皱眉嫌弃道，“你还真丑。” 无语听出柳无双的嫌弃，只是紧咬薄唇。忍声道，“小姐，就请你留下我吧？” “我们柳府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进的。像你这样丑的人进了府不是丢了柳府的脸吗？你也别在这跪着了，快点走吧！”柳无双皱着眉头，提着披风避让的从无语身边跨过，似怕无语身上的灰尘碰脏了衣服。 “去。去。去。一边去。你可别弄脏我们家小姐的衣服，这可是你一辈子也陪不起的。”一旁的丫鬟也是盛气凌人的挥手赶着无语。 “吱呀````”一声柳府大门从里面开了下来，走出一位蓝色缎袄，头上带着黑色翻毛的棉帽，一双单凤眼泛着丝丝冷意，皮肤白皙的男人。 “小姐回府了。”蓝袍男人声音低沉，语气却有些虚伪。 “怎么，本小姐回府要通知王管家吗？”柳无双语气更差，一付厌恶。 “那里，我只是关心小姐而已。”王管家无所谓的笑了笑。 “哼，谅你也不敢。桃儿我们回屋。”柳无双高傲的越过王管家进了府。 王管家看着离去的柳无双，一边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边瘪嘴暗哼，眼里的阴气更胜。 “王管家，你好，我叫语儿，想在府里做粗使的丫鬟，以求能解温饱。我不要工钱，工钱都给你，你能收下我吗？”无语见机拉住要走的王管家。 “哦？”王管家迟疑的看着无语，“你会听我的话吗？” “恩。当然，你能让我有饭吃，有衣服穿，我当然什么事情都听你的了。”无语满脸傻气可怜兮兮的看着王管家。 沉思许久的王管家，最终点头道，“那你随我回府吧！” “好，好。”无语低头温顺的跟着王管家，嘴角的那摸得意却隐藏在乌发下。 风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一路上残留的足迹很快就被雪掩埋了，让人无从寻找，好似一却都没有发生过。 第九章 异样情怀 午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雪地上，反映出刺眼的白光。从远而近的脚步声，在雪地上发出阵阵“咯吱……咯吱……”急促的声音。 “语儿，小心点这可是老爷的药。弄洒了可会被夫人惩罚的。”一个梳着俩个丫头髻，穿着小碎花棉袄的丫鬟一边焦急的催促不紧不慢的无语。一边伸手接过了无语手中的药壶。 “小红姐姐，你看你都急出汗了。”无语好笑的看着一脸惊怕的小红。 “语儿，你是才来的，你不知道。在这柳府做事情可是要留心的。”小红有些紧张的看看四周，小心的端着药壶向东面的锦华轩行去。 “哦？小红姐姐你说给我听听吗。”无语轻扬柳眉，口气撒娇的拉住小红的手臂。 “你不知道，这位夫人可厉害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不是捏在她手心里的。就连老爷对她都是千依百顺的。”小红语气唏嘘。 “这位夫人？难道老爷还有其他的夫人？”无语含怒的捏紧小手，却显得一派天真。 “恩。原来有一位夫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失踪了，府里也众说非云。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多问。”小红瞟了瞟见四下无人，小声的跟无语嘀咕着。 “那老爷是什么时候病倒的？”心里有些底的无语，依旧再确定的问道。 “恩，应该是王管家进府不久吧。”小红眨着眼算道。“语儿，我也是来了没多久，但柳府里换人到是很频繁的，我想知道事情的人也不是很多吧。” “王管家？”无语轻轻的哧鼻暗讽。 “你们俩在这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一声娇喝从背后刮来，震的小红打了一个寒颤，手中的药壶顺势的浇在手上，炙热的温度烫的小红直甩手，却紧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该死的丫头，你怎么把我爹的药弄洒了。”一身红缎夹袄，白色兔毛锈边的柳无双，瞪着双眼看着直甩手抽气的小红。 小红惊吓的语不成声，连连摆手道，“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被你的声音一吓，才不小心把药弄洒了。” “这么说到是本小姐我的不是了？”柳无双凤眉一挑，指着跪在地上的小红。 “小姐，我错了，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小红吓的跪地直磕头，哭泣的哀求着。 柳无双娇媚的笑了，却不言语，丝毫不去理会那小红额头已是一片殷红。 “小姐，小红姐姐不是有意的，你就饶了她吧！”无语看小红的模样心疼不以。 柳无双忽闻旁边丫鬟的劝解，更是火冒三丈，纤纤玉指怒插柳腰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做错了事，训斥两句到成了本小姐无理取闹了？莫非这柳府换天了，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小姐是柳府的大小姐。只要我在，就轮不到你们这些奴才来反天。”说完玉手一指无语：“你是哪来的丫头，如此猖狂无理，怎么这么眼熟？” “我叫语儿，才来府上的。不懂规矩还请小姐不要怪罪。”无语见柳无双的脾气不好，连忙低头乖巧道。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她知道自己必须忍耐。 “你``````你就是那天跪在雪地里的丑丫头？”柳无双微惊讶的看着无语，一脸的不信，“我不是叫你走了吗？你怎么又进府了？说，谁让你进府的？” “回小姐，是府里的王管家。”无语隐藏着眼里的冷意，低眉顺眼的。 “王管家？王欣贵。又是他。”柳无双气的直跺脚，“你们都给本小姐跪着。我说怎么回事，药这么不小心就洒了。原来都是王欣贵那斯的诡计，你们才没安好心啊！” “小姐，这跟王管家没有任何关系。”无语着急的为王欣贵解释。 无语的解释哪能入得了柳无双怒火攻心的耳朵，起到的作用就是火上焦油，使原本就对王欣贵有一肚的意见的柳无双，把所有的气都发在小红和无语身上。 “你们都给我跪着，没我的吩咐就不准起身。”无双愤怒的转身欲走。 “小姐……” “小姐……” “无双。”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寒冷空旷的庭院里轻轻的回荡，由如一阵暖阳照在身上，给跪地瑟瑟发抖的小红一种重生的希望。 “无痕少爷。”小红激动的蠕动跪地麻木的膝盖。 “无双，你又乱发脾气了。”片刻间修长的身影赫然立在眼前，淡蓝锦锻长衫刺着浅绿的竹纹，白玉相间的绿色腰带，寄着如意结的玉佩轻盈的晃动着。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书生般温文尔雅的气质。 “哥，你就只会说我。要是都依着你的性子家里的奴才怕是早就反天了。”无双不甚满意无痕种是一派悠闲和淡然，凡事都温温雅雅。今天却当着下人的面这般指责自己的矫蛮，着实让自己的颜面扫地，气的小脸更是嫣红一片。 “好了，好了。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去娘那里看看，娘说有给你备了些好东西。”看着无双还微撅着小嘴，无痕眨眼淡笑故作神秘的道。 “娘那里有什么好东西呀！我这就去看看。”无双有些欣喜，离去前却也不忘交待无痕：“哥，一定要让她们跪上几个时辰，让他们牢牢记住，柳家当家做主是姓柳，不是王欣贵那斯的天。你别心一时心软就饶了他们哦！” “知道了，你去吧。”无痕温和的扶摸无双秀丽的乌发，满眼对妹妹的宠溺。 看着无双欢喜渐渐远去的身影，无痕不禁笑了，连连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目光转回看着地上低头跪着的无语有些莞尔。如墨的黑发虽遮住了半边的脸颊，却也难掩她的俏丽。白皙细腻的肌肤，粉妆玉砌的俏鼻，就连来睫毛也似羽扇般微微翘起，显得那么的撩人心弦。虽是个丫头却也难得，若不是刚刚路过庭院时无意瞥见了她，自己也不会去管这等闲事的。 “少爷”小红的轻唤，让无痕回了神。 “你们都起来吧！雪地上凉。无双就是有些娇蛮任性，也没有什么坏心肠的。刚才无双说道王管家的话，你也别记着就当没听到，无双可能对王管家有些误会。”无痕淡淡对无语和小红笑着，眼里有的却是坦然和真诚。 那温柔体贴的语气让无语不由的抬头去注视着这个儒雅的男子-----胡天凤的儿子柳无痕。阳光折射在他的脸上，让他显的如此飘逸俊俏。让无语有些发痴，无痕，自己也应该叫他哥哥吧！看他对无双的温柔和宠溺，不经让从小就孤独寂寞的无语有些家的向往。有了一些想过有人宠有人疼的日子。看着无痕，无语神情暗淡，自己是为洗冤复仇才进了柳家，怎么才见到无痕心就动摇了呢？ 无痕默默的看着一会而喜一会儿愁的小脸，心里纳闷不以，她到低在想什么？伸手扶起来无语，也不去理会一旁千恩万谢的小红，开口问无语：“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无语。”无语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把眼帘垂了下来隐藏心里的疑惑。 “无语？你名里也有无，真是巧啊！有道是‘无语与花别，细看枝上红’。倒是个雅致的好名字呀。”无痕嘴角含笑，神采飞扬道。 “谢少爷夸奖。奴婢只是个下人罢了，大字不认识几个。名字也是家母随手拈来，哪里懂得什么雅不雅的。”无语的有意无意的避开无痕扶起自己的手，不卑不亢的轻轻应道。 “少爷，语儿是才来的，不懂规矩您也不要怪她。”小红见无语的抵触，忙接口解释。 “没事的。你们也下去重新准备我爹的药吧！可不能耽误吃药的时间。”无痕到是无所谓的轻笑，摆手道。 “今天，谢谢少爷了。那我们先走了。”说完，小红和无语急急离去。 站在雪里的无痕轻皱剑眉，无语，她叫无语，如果没有胎记那是张多么漂亮的脸啊。无语，为什么你会给人一种熟悉却又疏离的气息。无痕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 始下雪了，雪漫天飞舞。 第十章 梅映红颜 整个柳府位于京城东较最繁华的地段，宅子足以赶上那些个王宫贵胃府邸的阔绰。这些都要归功于原先在世的柳太老爷却实有些经商之道。只是可惜到了柳之恒的时候，因为对生意上的触手无措使柳府的生意每况日下。加上整日郁郁寡欢，终究忧郁成疾不得不每日在床榻上疗养生息。 不过常言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柳府亦是这样。整个府邸形成一个回字形，划分为四面——东面锦华轩、南面锦绣苑、西面风雅阁、北面竹香馆。东面的锦华轩就是柳老爷居住的主屋和书房，只听说亭台阁楼所有的精致雕刻都是出自名匠之手，后花园更是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奇珍异朵。南面的锦绣苑就是夫人的香楼，因为老爷身体不好，所以夫人一直单独居住，只要在锦绣苑随便走走那极为耀眼的富丽堂皇，就不难看出柳夫人在柳府是何等的地位。西面风雅阁是无痕和无双相邻而居的雅楼，装潢的小桥流水，小巧玲珑，清幽淡雅，更是别有洞天。北面的竹香馆，也是丫鬟奴才住的小院。 鹅毛的大雪依旧随风飞舞，满林粉色的梅花在雪里到显的更加娇艳动人。天还是冷的入骨刺人，小池塘里的水都结成厚厚的冰湖，却清晰的映着一张迷茫的小脸。柳叶细眉轻轻的纠结着，贝齿紧紧的咬着红嫩的薄唇，似乎有太多的心事和不解。一声轻叹，想呼出心里的郁闷和迷茫，却争添了几抹惆怅。看着随风摇曳的梅花，杂乱的心静了。看着漫天飞舞的白雪，冰冷的心似有了些暖意。 轻起樱唇吟道：后合罢朝眠，前墀思黯然。 梅应未假雪，柳自不胜烟。 泪续浅深绠，肠危高下弦。 红颜无定所，得失在当年。 “好诗。”一道温和含笑的声音，惊起沉浸在思绪里的无语。 “少爷。”无语低头轻呼，急迫的想掩饰眼里的红。 “是你？”无痕有些惊讶和费解。“你会吟诗。” 无语理清自己杂乱的心情，抬头疏远而恭敬道：“少爷，我一个丫鬟哪会咏什么诗啊！只是喜欢听别人说说，学了一俩句而已。” “可我刚才明明听到了？在府里很少有人喜欢吟诗做词的。”无痕有些失望的低语，低下的俊脸竟有几分惆怅的失落。 “少爷喜欢吟诗做词？”无语难掩对无痕的好奇和接近，总是想从无痕的身上能够找到一些什么东西。 “恩，喜欢。我们柳府祖祖辈辈都是从商做生意起家的。而我却独独喜欢吟诗作赋，刚才我听到你吟诗透露心中伤感，以为觅到知音良友，哪曾想……”无痕摇头轻叹，却目光闪烁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无语。 “呵呵……让公子见笑了。我一个丫鬟哪里能理解诗里的含义，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再说，这吟诗作赋，本就是你们这些个公子少爷们闲来的消遣，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哪个不是为了生计操劳，能有衣穿有饭食，早已是天大幸福的了，有何来的伤感？”无语目光越过微惊讶的无痕，看着飘落的雪，不由语气含讽。 “你总是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无痕有些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无语，心头都回涌出异样情绪，总想多与她亲近几分多了解她一点。看着无语一身素衣却难掩脱俗的气质，孤傲立在雪里眼神却飘渺不定。她似乎心里有一扇从没打开的门，一扇有许多故事和悲伤的门。 “无语……”无痕轻唤，想用自己的声音将无语从思绪里唤回。 “少爷，我希望你叫我语儿好了。无语是我娘对我的称呼。”无语幽幽淡道，嘴角想勾起一摸笑容，却变成苦涩的抽动。 “哦！我不明白。”无语的话更是触动了无痕对她的好奇。 “我娘去逝了。”无语冷冷的笑了，眼中的恨意像似火焰要燃烧掉整个柳府。 “对不起。”无痕见无语眼里的恨意不禁有些打颤，“无语……。” “不许你叫我无语。”无语激动的冲着无痕咆哮，“不许你叫，你听到没有。” “我……我……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无痕不知所措的伸手想安慰激动的无语，可看到无语眼里的那分伤痛和怨恨，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进退俩难。 “那语儿……”无痕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颤抖的无语。 一阵寒风夹着雪花扑在站立的俩人身上，也吹醒了失去理智的无语。无语也不明白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可为什么会为无痕的一句称呼弄乱了心智。抬头看着满脸愧疚的无痕，不由的笑了，他竟然为一句称呼伤到我而感到愧疚，如果他知道我是他的妹妹又会怎么样？如果他知道我进柳府就是为了替我娘报仇，他还会这样吗？…… “语儿……”无痕轻唤神情不定的无语，伸出的手最终轻轻的放在无语的秀发上，细心的拂去头上的雪花。 一阵暖流从头顶划落到心里，无语的心颤动了，一种从莫有体验过的温馨和被人怜惜的感觉震撼了无语。让无语无处遁迹，只想离他远些，不能让他靠近自己。怕，无语真的害怕，因为怕无痕的温柔体贴扼杀掉那股恨。 慌忙中无语急急的退出几步，一心想避开无痕温暖的大手。“砰”的一声巨响，无语摔进结冰的池塘里。 “你没事吧？”无痕担心的看着倒在冰上的无语，伸出手笑道，“来，我拉你上来，你要一直坐在冰上？我也没意见，不过冰好象要裂了。你还真像个任性的孩子。” 被拉上岸的无语有些尴尬，小脸泛起淡淡红晕：“谢谢你。” “不用谢的，你没事吧？”无痕不放心的上下打量着。 “恩。没事。”无语温馨的笑了，心底某处的冰似乎在消融着。 “你笑起来挺漂亮的。”无痕见无语灿烂的笑容，宛然春晓之花，清雅优美。 “我？少爷你别笑我了，我知道自己长的丑，我习惯了。”无语自嘲的抚摸胎记的脸。 “物无全美、人无完人，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吃五谷杂粮的凡夫俗子呢？语儿身上有一种侵人心脾的超凡脱俗。”无痕温和的看着自卑低头的无语，岔道，“语儿，你大雪天的在梅花林里做什么？” “哎呀，沈大娘叫我采些梅花瓣回去做梅花羔的，我都忘了。”无语拍着脑袋一付恍然大误的娇媚样。 “那你去忙吧。呵呵……”无痕被无语的憨样逗笑了。 “恩，我去采梅花瓣了。”无语提起花篮向梅林深处跑去，回头笑道：“少爷不像个少爷。不过少爷是个好少爷。” 无痕摇头无奈，看着在雪里跳跃摘梅花的无语，像坠落人间的仙子，心迷失了。 第十一章 隔墙有耳 雪越下越猛，白皑皑的一片，整个柳府在银装素裹之下显得分外妖娆。走廊柱上来回窜堂的风雪，冻的走过的丫鬟奴才缩脖遮脸的。 一路小跑抱着花篮奔进厨房的无语，嘴里喷出阵阵白雾，冻得直跺脚，小手放下花篮连忙拍去身上的雪花，嘴里嘟囔着，“这天真是冷啊！雪也越下越猛了。沈大娘你叫我采的梅花瓣，采回来了，你看看行吗？还够吗？” “丫头，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啊！俺以为丫头你被大雪吹走做媳妇了。哈哈……”一道洪亮爽朗的笑声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纷纷坠落。 “沈大娘你也别老开我的玩笑了。我丑，谁愿意要我啊？”无语眼角含笑，噘起粉唇装可怜的看着红光满面头发花白，一身蓝布棉袄的沈大娘。 “得，语儿啊！你给俺做孙媳妇吧俺家那小子人又壮实、性格又憨厚的。”沈大娘一边挤着豆谷眼一边拿起搁在地上的花篮，乐呵呵的看着无语。 “好了，沈大娘你也别捉弄我了。快弄梅花羔吧！”无语无奈的圈起沈大娘圆嘟嘟的胳膊，小脸贪婪的蹭着汲取着那份最真的温暖。一直留在柳府的沈大娘是唯数不多的老人之一，也就是因为她是老爷柳之恒的奶娘，在柳府也有一定的分量。初入柳府的无语被王管家分在厨房，总是有些得势的丫鬟摆脸耍横，每每此时都是沈大娘帮着无语解了难。依偎在沈大娘的身边，无语鼻子有些发酸，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有人真正的关心自己疼爱自己了。恍惚间无语又想到刚才碰到的无痕，那个同父异母温温而雅的哥哥。无语伸出的刚才被无痕拉过的手，轻碰在自己冰凉的脸上，似乎还能感觉到无痕手上淡淡的温度。 “语儿，你在想什么？”沈大娘不客气的弯起一指弹在无语的脑袋上。 “哎呦，痛``````”无语皱着鼻子不依的看着沈大娘，纤手移到脑袋上揉了又揉。 “你呀！好了，快去做事情吧！待会王欣贵要来拿老爷的药了。”沈大娘左张右看一脸防备的看着四周。 “恩。”无语刚应一声，就传来王管家掀门帘的说话声。 “老爷的药准备好了吗？”王欣贵也不弹去身上的雪花，就急迫的寻找老爷的药壶。 “呦，今天怎么是王管家你亲自来取药啊！小红那丫头哪去了？”沈大娘扬眉含笑，语气却听来甚似讥讽。 “怎么，我做什么事情也要经过你这个厨娘的允许吗？你可不要倚老卖老忘了自己的身份。”王欣贵语气阴沉，有几分英俊的脸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怎么，你也想把俺给踢出柳府？呵呵，那你也得问问老爷愿不愿意。”沈大娘也不买王欣贵的帐，一句不捞的顶回去。 “哼，懒地跟你瞎磨趁。药拿来，过了吃药的时间你们负得起责吗？”王欣贵一脸的不耐烦，转脸对着立在一边的无语道，“语儿，把药壶拿来。” “恩，好，王管家你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取去。”无语乖巧的应了声，拉着不乐意的沈大娘，小声嘀咕道“沈大娘，你也别和老爷吃药的时间耗吧？” “就你懂事。”沈大娘脸色舒缓的点了点无语冻红的小鼻子。 王欣贵小心的接过药壶，仔细的查看一翻，才捧着药壶离开厨房，急匆匆的消失在雪里。 无语看王欣贵的细心和谨慎，不由赞叹：“这王管家对老爷还真是忠心啊！” “俺呸，要是王欣贵那王八有忠心，俺看母猪都能上树了。俺看他就是一个坏胚子，有的就是黑心和贼心。”沈大娘咬牙骂道，气得老脸通红。“语儿你别看他那样，好象对老爷多好多细心的。他呀，也就每隔十日才细心一回而已。俺看他是居心叵测，没安好心。” “每隔十日。”无语不停的咀嚼这几个字，忽然灵光乍现，对沈大娘说，“我出去一会。” “外面冷，出去做什么呀？……”沈大娘的话还没说完，无语已经跑了出去。 风依旧夹着雪，吹的人争不开眼，没有半分钟身上和头上都被雪细细的覆盖了一层。一路小跑的无语并没有感到冷，只是着急的寻找王欣贵的身影。一路的探寻最终在梅花林看到停住脚步的王欣贵，因为离的太远无语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是模糊的看到他一阵摸索后扔掉什么东西。又继续向东面锦华轩行去。无语在王欣贵离去后拾起被他扔掉的东西，一阵思索后，还是尾随而去。 王欣贵用宽大而厚实的衣袖护着怀里的药壶，低头急匆匆的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或深或浅的脚印。他似乎是觉得天太冷，紧锁的眉头都掩藏在毡帽下，眼神阴郁不定的向锦华轩行去。 “王管家，你是给老爷送药啊！”走廊口的小红看到王欣贵连忙有理的打招呼。 “恩。”王欣贵淡哼一句，也不停留的走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冻得直搓手的小红，把手中的药壶小心的递给小红道：“小红，这药你给老爷送去吧！老爷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还有些着急事情要处理，呆会给老爷请安去。” “行，我帮你送过去。你先忙其他的事情吧！”小红欣快的答应下来，伸手接过药壶向老爷房走去。 王欣贵看着走远的小红沉思片刻，转身向南面的锦绣苑走去。风似乎有些停了，雪也小了，刚走过下的脚印显得模糊不清。锦绣苑离锦华轩说远也不远就是隔了座花园，可说进也不进弯弯折折也要走上一段路。 “夫人，歇息了吗？”王欣贵掀开门帘问着守侯服侍的丫鬟。 “没，等您呢！我这就去帮您说声。”丫鬟微笑的帮王欣贵拍去身上的积雪，“先帮您泡杯热茶暖暖？”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小兰你去忙其他的事情吧！”王欣贵说完直径进了屋。 “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塌上传来，“事情都办好了？” 屋里的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檀香，宛如女人甜蜜的诱惑。王欣贵抬头看向侧卧塌上的胡天凤，精致的瓜子脸，眉如细柳，眼如寒星，樱桃红唇含着醉人的笑容，如丝缎般滑顺的乌发盘成发髻。王欣贵不由的痴了，自己就是因为爱上的这个女人，有多少次为了她下了地狱。可为什么还是和她隔的那么遥远？那么生疏？ “恩，你放心，你安排的事情我哪次没办好了。”王欣贵微闭眼帘，想把她撇出心外。 “好了，你也别想多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和我的将来？以后这宅子也就改姓王了，不会是那个什么柳府了。”胡天凤起身伸手放在王欣贵的心口，感觉他有力而激动的心跳。不由的笑了，虽说自己的年龄不小了，但自己的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啊！ “天凤……”王欣贵语气低沉，伸手环住胡天凤，嗅着发间的发香。 室内的声音模糊不清的消失在风里。又有谁会在意，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有人悄悄的站在窗外聆听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十二章 辣酒灼情 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夜，一轮淡红的朝阳缓缓的爬起，发出柔柔的光洒在雪上，映的地上晶莹剔透，四周也静的安宁甜蜜。一抹身影飞快的向大门外行去。一切似乎没有改变，只是留下一排纤细的脚印，提醒着似乎有人经过。 吉祥客栈位于京城的西区，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客栈，有关它的传言也比比皆是。有人说，吉祥客栈是某个皇亲国戚为了自己玩乐所开的。因为进出的不是朝廷上那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们，就是那些家财无数的富商。也有人说，吉祥客栈是哪个江湖上某个有势力的组织开的洗钱的黑窝。因为自打吉祥客栈开张至今，任何武林从未敢在此处生过事非。人说树大招风，什么鸟都有。可在这吉祥客栈发生的怪事也就不是怪事了。 玄！越是玄的事就越有人爱瞎折腾。好奇啊！这不从客栈门口出现一位姑娘，姑娘到是不奇怪，奇怪的是跑堂小二的态度。 “小姐，您来了。里面请。爷等候多时了。”小二弯腰恭敬有理的向那个姑娘打招呼。 客栈里的大人物们开始相互嘀咕，为啥？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也没见小二这般的低三下四。可这个一身旧衣袄的乌发遮脸的姑娘，却被如此的厚待。又怎能不让这些个达官贵臣们好奇。 “恩。知道了，还在天字阁吗？”小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是。是。小的送您上去？”小二的态度更是殷勤。 “不，我自己上去，你忙吧！”小姑娘摇摇头，直径向楼上行去。 “你听到了吗？是天字阁！那个天字阁！……” “听到了，天啊！只有皇帝能用到的天字阁！” “……”留下的只是更多的惊叹和猜忌。 “来了！”随着开门声，一道沙哑而磁性的声音看着进门的人。 “炎，让你久等了。”小姑娘眼角含笑，看着一直红衣缎装，红巾遮脸的火炎。 “无语，你这又是何必呢？”火炎不舍的看着一身寒装的无语，手缓缓的落在无语的秀发上，满眼的怜惜与心痛。 “炎，是我愿意的。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无语有些落默的依偎着火炎，整个小脸都埋在他的臂弯里，吸着火炎身上特有的檀香味。静静的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感觉那份安心的平静。 “无语……”火炎沙哑的低吟，手环住无语纤细的腰姿。剑眉深锁，星目含冤。“让我帮你就是那么难吗？还是你……” “不是的。”无语急忙伸手捂住火炎的唇。 火炎执起大手紧紧握住颤抖而冰凉的小手，“无语，我不希望你迷失自己！也忘了生的价值！” “不要说了，炎，如果你真心要帮我，就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能在我累的时候给我一个依靠的地方，在我倦的时候给我一个温馨的空间。”一颗晶莹的泪珠从无语眼角边滑落。 “无语，我有些看不明白你了？”火炎似乎有些懊恼，又似乎有些沮怅。 “炎，不管怎么样，能在半年前遇到你真好。”无语仰起小脸微笑的盯着不成见过脸面的，却熟悉入骨的火炎。眼里闪烁着耀眼的星光，似惊喜似欣慰更似幸福。 “我也是，能在半年前的乞丐窝里挖到你这个宝。”火炎扬眉含笑，愉悦的声音在天字阁里回荡。“无语，你记得，我是怎么遇到你的吗？” “记得。”无语依偎的更紧了，双手搂着火炎的腰。“那天，下着暴雨，我和几个乞丐窝在巷口外避雨。” “是呀，如果不是那场雨来的凶猛，我也不会去那种地方避雨，更不会遇到你。”火炎眼神飘向窗外淡蓝的天，有些感慨道。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你这身红衣，你这块红巾时时刻刻都印在我的心里。”无语用手轻抚着火炎的衣服。 “我当时可没认出你来，又瘦又小，穿个破旧衣服，脸上又黑又脏。”火炎调笑着。 “还记的我怎么戏弄你的吗？”无语用手指戳戳火炎的胸膛。 “怎么会忘记，你用你的小脏手抓着我的衣摆，说我占了你们的地盘，要收钱。”火炎轻轻的刮了下无语那俏丽的鼻子。 “小子，这地盘是我们的，你要躲雨就要交钱。明白吗？”无语学着当时的话语。 “交钱，钱我是有，只怕你没本事拿。”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一个不成？” “你可以试试。”火炎的声音压的很低，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那时你暴怒，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我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都吓傻了。我以为我会死。可你认出了我。”无语的头抵着火炎的下巴，闷闷的说。 “无语，我真的庆幸那时能再次遇见你。”火炎的手指滑过无语的脸庞，深情的说着。 “我也是，庆幸遇到你，庆幸你认出了我，庆幸此刻有你在我身边。”此刻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无语依偎在赤炎的胸膛，倾听着他的心跳。 静静的天字阁里没有一丝的声音，有的也就是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炎，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些什么？在柳府我遇到了无痕，他的温文而雅，他的袒率淳朴，都会让我迟疑不决，我甚至觉得自己渴望这样的亲情。”无语神情暗淡，口气停顿，转脸推开了火炎。 “无语，你就放弃吧！活在仇恨中的人是没有快乐的。你的娘亲也一定不希望你为了报仇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可以和我一起回孤山吧？忘了仇恨，我会给你快乐。”火炎执意的扳过纠结的脸，“无语，你是如此的善良，不要为一时的恩怨迷失了自己。你会后悔的。” “炎，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知道娘不要我恨爹爹。她要我认祖归宗，可是那软弱无能的柳之恒，他有想过我和我娘吗？他们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时，有想过我和我娘正在受冻挨饿吗？有想过他还有一个女儿叫无语吗？也许在他心里我们早就死了，死了。”无语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吼着，想发泄心里的怨恨和不满。 “这真的是你心里的话吗？”火炎挑眉不信的看着神情激动的无语。 “难道不是吗？”无语偏头想撇出心里的杂质。 “你的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早就摸清了柳府的底细。以你的聪明如果想要让他们家破人亡易如反掌，为什么还要在柳府做个丫头。如果不是你不忍下手，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释。”火炎轻叹，真是个别扭的丫头。为什么明明就不忍，还要如此强撑着。 “我是想好好折磨他们，那他们尝尝当年我们吃的苦。”无语口气有些冲，撕扯着自己的衣袖。 “无语……”火炎有些无奈。 “炎，别说了。我这次是想请你帮我查查这个东西。”无语岔开还要开口的火炎。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给火炎。 火炎接过生气的叹道，“你就是因为这东西才想起要来找我的？” “炎……”无语不明所以的看着微怒的火炎。有多久了，信赖火炎，依靠火炎。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去认识火炎，了解火炎。只是麻木任性的让自己沉沦在火炎的纵容里，只是知道他叫火炎，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身份？有什么样的容貌？……太多的不知道和不明白，让自己更不敢做太多的探索。只是执着的选择了信任和依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火炎有这样的感觉。 “无语……”火炎磁性的声音将茫然的无语唤醒。 “恩。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无语带着满腹的疑惑起身离去。 留下的只是郁闷的火炎，呆呆的举起腥辣的酒，一口一口的灼烫着不安的心。 第十三章 红颜无居 曲曲折折的锦华轩走廊口，一抹淡青的棉衣在红柱白雪的衬托下到是显眼。只是来回徘徊的身影让人奇怪，走了一步却退了俩步，端在手里的午膳似乎没了余温，可依旧没有向前行去的意向。 “语儿？怎么会是你。”无痕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看着徘徊的无语。 “少爷。”无语松口气的，欣喜的走过来。“小红姐病了，所以沈大娘让我给老爷送午膳，可是……” “你怎么像是要上刑场似的。”无痕好笑的看着一脸决别的小脸。“那你快进去啊！午膳都要凉了。” “谁说的？”无语一脸尴尬的不服气，掩示眼里的犹豫和胆怯。“我只是有些……” “好了，我正好要去给爹请安，你也随我一起进来吧！”无痕似乎有些了解无语的性格，也不多说的让无语随自己一起进了锦华轩。 跟在无痕身后的无语暗暗的舒了口气。也弄不清为什么要在见他时会有胆怯的心态，可又想到要见到从未谋面的那个爹，心里却会有些激动和不安。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吗？他会认出自己吗？…… 暖暖的阳光没有热度的洒在临窗的软塌上，一阵冷风从窗缝里透进，软塌上斜卧的一身黑色夹袄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似乎没有感到一丝的冷意。微闭的双眼、纠结的眉头，都在述说着他落魄的孤寂。整个房里静的让人窒息，站在门口的无痕和无语也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呼唤。可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一丝睁眼看他们是意图。只有他的手指颤抖的抚摩着某个的东西，才会觉得他是有生命的迹象。 静，死静，静的压抑而窒息。 “爹，该用午膳了。”无痕似乎对他的父亲有些惧意和隔阂，语气恭敬而疏远。 他，柳家的主人------柳之恒，连睁眼说话都不愿意，只是轻挥手让他们把东西放下，意思的叫他们离开。 无痕犹豫片刻还是温和的说道，“爹，先用午膳吧！都凉了。语儿，替老爷布膳。” “恩。”千头万绪的无语低头轻哼，声音小得只有自己才听得到吧。一直沉着谨慎的无语今天竟然有些慌乱，一不小心碰掉的碗筷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无语呆楞了，暗自责怪自己的大意。 柳之恒不快的皱紧眉头看向声音源头，眼里的恼怒在看到无语的刹那间，由恼怒到惊奇，由惊奇到不信，又由不信到失落。 “你叫什么名字？”柳之恒从喉间发出的声音有些低沉，更有些莫明的激动。 “语儿。”无语的头低的更低了，只想用所有的乌发遮住自己的脸和不安。 “爹，语儿是刚进府的，府里的规矩她有的不知道。她可能有些紧张，所以才会不小心的。爹你也别责怪她了。”无痕有些担心的看着爹阴晴不定的眼神，着急的帮无语说话。 “你的全名？”柳之恒对无痕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语儿。”无语有些迟疑的吐出俩字，依旧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爹，你怎么了？”无痕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一反常态的爹，有多久爹没有这么激动过了，有多久爹没有这样看着自己了。爹在自己的记忆里，总是疏远的看着自己兄妹俩，似乎不是他的孩子。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娘他也离的很远。今天却神情激动的看着无语，让他有些茫然。无语的惊恐又让他心疼不舍，急切的安慰着爹，“爹，你别生气，小心身体。无语快向我爹认个错就下去吧！” “无痕，你站一边去。”柳之恒原本虚弱的声音却在咆哮，斜卧的身体僵硬的挺起，怔怔的看着低头的无语。“把你的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无语静静的站着，小手捏着桌角已经渗出了汗，犹豫不决。轻轻闭上眼帘，心里最后一丝的犹豫也在斗争中消失。果断的抬头看着柳之恒，掩盖掉眼里的恨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幽幽的，淡淡的看着他的爹，那个满脸病态却掩饰不掉风采犹存的柳之恒。 “像……真像……”柳之恒哆嗦的扶住塌背，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像是自责，像是遗憾。 “你的全名。”柳之恒执着的又问出心里的问题，苍白的脸因为激动发出淡淡的红。手中的东西被抓的紧紧。 “无语。颜无语。”无语看着柳之恒，心里猜测不透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颜无语。你叫颜无语。你姓颜。哈哈……”柳之恒发疯的大笑，虚弱的身体却摇摇欲坠。 “爹……“无痕慌忙的上前扶住柳之恒，却被起身站起的柳之恒推开。 柳之恒急迫的冲到无语面前，不管无语颤抖的身体，也不管无痕的阻止。发抖的手已经掀起遮住小脸的乌发，傻傻的看着眉稍边青色的胎记，那块如凤飞舞的印记。 “哈哈……呜呜……”柳之恒一会笑一会哭的拽住无语，死死的不放手。 无痕见爹似在发疯，急忙将无语护在怀里，害怕无语会被伤害，焦急的呼喊道，“爹，爹。你怎么了？” 呆傻的无语如无根的落叶，随着他们父子俩的拉扯摆动。 乱了，一却似乎都脱离了轨迹，一切似乎都出乎意料。 第十四章 情乱意乱 寒冬的第一场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几日，白皑皑的一片点缀着常青的绿树与娇艳的红梅，所见之处都透着晶莹于妖娆。美丽的风景给不一样的人有的也是不一样的风情。 而锦华轩里却没有感觉室外的那份美，依旧静的压抑。临窗而依的柳之恒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静静的沉浸在自己杂乱的回忆里，不时的看一眼低头的无语。像，真的很像。她的左脸眼梢处也有青色如凤的胎记。不会错，虽然自己在襁褓中只看过孩子一眼，但那个胎记是不多见的。也是因为这个胎记才会惹得柳府上下不得安宁，当时有算卦先生坚定的说，这孩子是柳府的克星，会给柳府带来天灾人祸，家破人亡。也是为了解这凶卦听从父亲的按排，自己孤身一人到寺庙里吃斋念佛，乞求上苍的垂帘保佑柳府一世的平安。可哪里知道一去竟然从府里传出家丑的绯闻，也和嫣儿俩地分离。嫣儿，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回来了吗？柳之恒泪眼摩挲，轻仰头颅硬生生的将泪忍了回去。 柳之恒怔怔的看着一身布衣袄的无语，那眉眼，那鼻那嘴，都是嫣儿的翻版，心也随之颤动了。心里有一道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定就是自己和嫣儿的孩子，一定是的，一定就是。那种血容与水的亲情，强烈的震撼了自己。可怜的孩子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寒酸落魄来府里做一个粗使丫鬟。也不知道嫣儿有没有告诉她，我是她的爹啊？嫣儿！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出现啊！嫣儿！…… 柳之恒手中的东西被捏的更紧了，可能是希望从它那获得什么自己需要的寄托吧！ 柳之恒震惊的表情与强烈的反映，都出乎无语的预料之外。有多少次策划着父女重逢的时间，有多少次幻想着父女相见的地点。可这次都不在自己的预料里，他的反映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已经认出自己的身份，他的心里一直有自己和娘的位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来找娘呢？也是因为相信娘真的不守妇道？还是真的他不在意我们？无语哑了，也茫然了，有太多自己不能明白的事情，也有太多无从说起的过去。万条思绪又怎么能靠想来理的清呢？ 也许是心里有了主意，无语再次抬头看着柳之恒。微惊讶的对上柳之恒摩挲的泪眼，眼里的怜惜和心疼，都让无语感到不适和别扭，不由轻颤的依靠着桌子来抵掌摇摇欲坠的身体。 而一旁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无痕畏于对爹的惧意，把对爹的关心全都隐藏在心底，只是关心的看着颤抖的无语，满眼的心疼。也不知道是被爹的表情吓傻了，还是被爹的动作吓的惊魂不定，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的靠着桌子，不忍的伸手轻轻的拍着无语后背。 “爹，你就让语儿下去吧？她也不是有意的。你看她……”无痕诚恳的希望柳之恒能不要惩罚一时失手的无语。 “无痕，你先下去吧！让语儿服侍我用膳。”过了好半天，柳之恒才幽幽的对无痕道，挥挥手让他先退下。 “可是……爹……”无痕有些担心的看看无语，又看看爹，还是将话咽在肚里退出了出去。 无痕不安的在门外徘徊不定，不时的在雪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和轻轻的叹息声。 静，屋里依旧静悄悄的，俩人谁也不说话的看着彼此，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你……你娘是颜紫嫣？……”柳之恒低哑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迟疑。 “是。”无语不否认的看着柳之恒的双眼，坚定而短暂的回答。 “那你是嫣儿的孩子？”柳之恒即使心里有答案，可听到无语的回答还是忍不住紧张。 “是。”无语依旧盯着柳之恒，神情镇定，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柳之恒颤抖的更是厉害，声音更是沙哑。 “知道，柳老爷。”无语淡淡的看着身体随着她的回答而摇晃的柳之恒。 “柳老爷？你叫我柳老爷？”柳之恒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 “是，你是柳府柳老爷，也是我的主人，我是刚进柳府的丫鬟。”无语笑了，讥讽的笑了。 无语的笑却像一根刺一样，毫不客气的扎在柳之恒的心里。 “你……你娘是这么说的？”好半天才缓过神的柳之恒，落魄的叹道。 “老爷，我们只是穷苦的下人，那些小事情哪能要老爷您费心呢！”无语的笑更是艳丽刺眼，更是尖酸刻薄。 “语儿，你恨我，是吗？”柳之恒挫败的跌坐在榻上，轻颤。 “没有，老爷您是我的主人，我是丫鬟。恨不恨又从何说起？老爷您还是快用膳吧！”无语有些不安，转身整理餐具来掩饰有些乱的心。 “你娘她好吗？”柳之恒拿起手中一直捏着的东西，细细的轻扶，“这是你娘最喜欢的簪子。” 一声轻响，无语手中的银筷又滑落了，一丝苦涩而悲伤的笑印在嘴角边，“我娘，一直很好，很幸福，很快乐。现在不会受到任何红尘乱事的打捞了。” “那就好。”柳之恒是有些欣慰，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丝喜气。“我想见见你娘？行吗？” “还不是时候。”无语躲闪的避开柳之恒殷切的眼神。 “语儿，我是你……”柳之恒看到无语僵硬的神情，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身份。 “老爷，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平凡的丫鬟，能解决生活上的温饱，希望老爷不要在多说一些让人费解的话。在府里我只是丫鬟------语儿。”无语似乎知道柳之恒想要说的话，淡淡的撇开身份。 “可是我真的是你……”柳之恒着急的指在自己。 “老爷，如果你还希望我能在柳府里留着，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无语打断柳之恒的急迫，低头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语儿，我……好吧！就依你。”柳之恒似看出无语的坚持和疏远，有些失望的妥协了。 锦华轩里又恢复一惯的宁静，只是多了一些不明情绪。心情复杂的无语收拾完餐具逃离的闪出门，却意外的发现无痕还在门外焦虑的徘徊着。 “无语，我爹没对你怎样吧！”无痕见无语出来，紧张的握住无语的手，他不明白爹爹今天为何会如此反常，更加担心无语会受到伤害，无数的猜测让他慌乱。 “少爷，你一直都未离开。”那冰凉的触碰让无语有些担心无痕听到了些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有些担心你。”在无语的注视下，无痕觉得有些局促。 “我没什么的。老爷并没有为难我。”无论什么原因，无痕的关心还是让她觉得很是温暖。不由的搓着无痕怕冰凉的双手道：“少爷冻坏了吧，这样的天气容易生病的。” “没关系的，我爹他，没对你说些什么？”无痕总是觉得爹爹和无语似乎瞒着他什么。 她不想欺骗无痕，又无法去告诉他。她渴望这份温暖，却贪心的不想失去。但如果无痕知道了一切，还会对她如此关怀吗？为什么每次面对无痕她都有种想要放弃复仇的想法。挣扎、复杂的心情就这样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回答。 也许是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柳之恒沙哑的声音响起：“无痕你在外边？进来吧！” “是的。爹我这就进去。”无痕应着声，眼睛却未离开无语的脸。那复杂的表情下到底藏着什么？ 柳之恒的让无语松了口气，微微福身：“老爷叫您呢！我先下去了。”说完满腹心事的径直离开了。 无痕望着远去的身影，微皱眉头的进入房内，看着依在塌上闭目养神的柳之恒喊道：“爹！” 柳之恒张开眼看着无痕：“那个无语是怎么进府的？” “孩儿不知，应该是王管家招进府的。”无痕心中泛着苦涩，为什么爹从未关注过自己，就连此时的对话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爹为何如此关心无语？” “我……我只是看那丫头还算伶俐，以后我的事就交给她来吧。”想到无语的警告，柳之恒无法告诉无痕实情。 “知道了爹。”无痕恭敬的回答着。 “好了，你下去吧！”柳之恒又闭上了双眼，今天无语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他需要点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第十五章 风雨烟硝 时间在等待中总是显的漫长，无语站在锦华轩已经有半柱香的时间了。就是这样静静的默默的看着挥笔书写的柳之恒，没有任何的语言交谈。自从上次的见面，无语就被安排到锦华轩里做丫鬟，没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尴尬，只是默默的接受他不时探索的眼神。 “老爷，该喝药了。”王欣贵提着药壶从外面带进阵阵冷风。 “恩。先搁那吧！”柳之恒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继续专心在自己的画里。 王欣贵放下药壶，别有居心的看了一眼无语，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老爷，你先喝药吧！不然药都凉了。”无语也轻声提醒柳之恒，说话中带出淡淡白气，看不出她的表情和心情。 “哦！”似乎无语的话比王欣贵的更有用，柳之恒搁下笔墨直径的接过碗。 “等一下，我帮你弄。”无语抢先的拿过碗道，口气温和笑道，“老爷，老是喝药嘴里一定苦吧！我这有蜜腺你放在口里含含。” “恩，还是语儿体贴。”柳之恒爽朗的笑着，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有多久没被人这样真心关心了？柳之恒心里百感交集，看无语的眼神更是复杂的温柔。 可这一幕在管家王欣贵的眼里却是异样的怪异和暧昧，“恩，老爷很喜欢语儿？语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的在京城流浪。” “哦！”王欣贵的话勾起柳之恒的好奇，“无父无母？” “就是，不然能下着大雪天的跪在雪地里，乞求有人能收留她吗？”王欣贵满脸慈悲语气唏嘘。 “语儿，是吗？”柳之恒不悦的盯着无语，想一看究竟。 “老爷，你还是喝药吧！”无语答非所问的端起药碗，淡淡的撇了一眼王欣贵。 “语儿……”柳之恒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看到王欣贵一脸不明的笑意，让他十分不舒服。张开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随着走廊的一阵吵杂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飘向门外。被掀起的门帘，带进了是一阵阵花粉香味和寒风的凉意。 “呦，我说呢，还是老爷这热闹啊！”一阵娇媚的声音随风飘进。 “天凤，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啊？”柳之恒见胡天凤的突然到访有些意外，有些迟疑的看了看无语的反映。 “老爷，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做夫人的有多么的不遵妇道似的。还不是府里一些乱事多吗？这不今天天一开晴，我就到老爷这里来请安来了。”胡天凤一身华丽缎袄，冲着柳之恒娇笑伸手就圈住他的腰身。回神之既不忘向王欣贵抛媚挪唇，一付妖娆春意。看的王欣贵满面红光，急忙低头掩藏以动的色心。 “好了，你有何事？”柳之恒不习惯的避开胡天凤的接触。 “呵呵……我听说老爷你换了新丫鬟，气色大好，心情也开朗很多。就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丫鬟有这等本事？”胡天凤也不隐瞒自己的意图，眼睛却飘到无语的身上，一身简单旧布衣，简单的发辫，清淡的小脸。在胡天凤的眼里根本就是跳梁小丑，没有任何的看头。不由暗舒口气，娇媚的对无语笑道，“恩，还不错，就是长得有些单薄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的服侍老爷的起居，知道了吗？” “是。”无语恭敬的低头，眼里的讥讽更胜。她就是那个能在娘含冤离去，平步青云的由妾转成夫人的胡天凤。就看她的那付妖媚，就可以肯定当年的冤案一定有她的参与。无语暗自沉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有注意其他人眼里那抹可疑的眼神和神色各异的表情。 一旁一直没吱声的王欣贵，见柳之恒终于把碗里的药喝了，轻嘘一口气，“老爷，那你和夫人先聊会，我先退了。”转身弯腰的退下，走到无语跟前不忘使了使眼色，让无语也一起退下。 锦华轩随着无语和王欣贵的离去，只留下神色复杂的柳之恒，和不停盯着柳之恒看的胡天凤。静了，一切都平静了。 “老爷……”胡天凤依旧娇媚含情的看着，这个自己一直忠情的男人。 柳之恒也没多吭声的从新回到书桌前，继续专神与那幅未完成的画。胡天凤的心碎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吗？依旧爱着那个贱人，日日夜夜里想着那个贱人。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自己就是这么的差吗？不相信，是的她不信。她的妩媚，她的妖娆都是她对付男人的武器。有多少臭男人臣俯在脚下，可就是没有他------柳之恒。 女人的爱有时候会很极端，爱了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爱；如果女人恨了就会很疯狂，自己得不到那么她就会把他的一切都毁掉。 而胡天凤就是爱上不爱她的人，恨了自己最爱的人。那种痛，那种锥心入骨的痛，整得她已经不在是那个自己了。 “老爷……”胡天凤忍着心里的酸痛，依旧娇媚依旧含情的走到书桌前，希望柳之恒的专注能被自己吸引。可在站在桌前的刹那，所有的娇媚和风情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愤怒和心碎。她疯狂的扑在桌上，颤抖的抓起那幅未完的画，撕着，哭着，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记着那个贱人。她的心里没有你，她趁你不在的时候连长工都睡。可是你还是想着她，你有没有真心的看我一眼，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我才是一直守着你的人。可你呢？你从没有正眼看我一次，从没有用心的喜欢我``````” “天凤，我只能说对不起，我的爱已经随嫣儿的离去，没有了。”柳之恒幽幽的叹道，对胡天凤她有的也只是抱歉。 “哈哈``````哈哈``````那个贱人她不会回来了。她和长工私奔了。哈哈``````”胡天凤失去理性的大笑着，任由眼泪在脸上滑落，留下斑斑泪迹。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里响起，哭声夹着笑声嘎然而止。 “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嫣儿。我不相信她是那种女人。”柳之恒动怒的抓住胡天凤的肩膀不停的摇晃。 “你又为她打我，柳之恒你回后悔的。”胡天凤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信，瞪着凤眼推开柳之恒愤愤的怒吼，转身飞奔而去。 “唉……”柳之恒轻叹的看着伤心的胡天凤，那种无奈和沮丧使他瞬间又苍老了几分。 第十六章 罪恶消魂 一路走出锦华轩二人都默默无语，各想着心事。王欣贵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却不时的向锦华轩那飘去。忽然听到天凤嘶喊的声音，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痛楚。天凤，你的心还是在柳之恒的身上，那我这些年为你付出的种种又算些什么呢？在你眼里我到底算是什么？你用来征服柳之恒的工具？亦或者满足你虚荣心的跳梁小丑。如果，我所有的付出都比不上柳之恒的一个眼神，如果我所有为你所作的努力，换来的只是你的虚情假意。那我又何需再去为你心痛。天凤，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忘了我王欣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如果得不到，我宁愿毁掉。狠狠的握了下拳，暗定心神，对无语笑道：“语儿，你来柳府也有些时间了吧？” “恩，还要谢谢当日王管家的收留。”无语看着阴晴不定的王欣贵，暗里揣测他的心态。 “那你可要记住当日你所说的。”王欣贵丹凤眼里的笑意甚似阴沉的看不真切。 “王管家你有什么要吩咐，就尽管说吧！”无语一脸的温顺恭敬。 “也没什么事情。”王欣贵有些迟疑的看着无语，白皙的脸在阳光下透着邪气。“老爷每天的状况，你要及时的告诉我。” “是。”无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抹算计的笑在嘴角间荡开。 走廊口都挂着晶莹的冰柱，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七彩之光，给柳府的亭台增添了几分色泽。可在走廊上行走的无语和王欣贵却是各怀心事，走走停停的看着四周的景色。一点也没感受到外边冷飕飕地风冷的厉害。 忽然，从锦华轩那奔出一红影迅速的向锦绣苑飞去。王欣贵神色一紧，也不在注意无语的表情，“你先回吧，我去看看夫人怎么了？” 一路匆忙的尾随，从锦绣苑里传来阵阵陶瓷破碎的声音，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哭声。虽说已经下了决心，但这哭声还是让王欣贵的心像似被刀割一样，毕竟这个女人是他深爱多年，又怎能硬的下心来。挥手谴退服侍的众丫鬟，楸心的看着扑倒在床泪流满面的胡天凤。 “天凤``````”王欣贵的声音沙哑而残破，如有刀割破咽喉，从气管里挤出发声音。 “阿贵``````”天凤如溺水抓到救命的稻草，转身就扑在王欣贵的怀里。 王欣贵手轻触被打而微红的脸，手指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眼里的不甘和心碎都化成一股疼痛，低头吻上那向往以久的红唇，所有的心绪都变成温柔的低吟，“天凤``````” 似乎感觉到王欣贵的情意，让悲愤和痛苦中的胡天凤得到一丝寄托，以放纵报复柳之恒的心态坦然的沉浸在他的温柔里，沉沦下去。 室外的天寒地冻，都被香阁里一室的春光所融化。交合的呻吟声，混沌的喘息声，动人心魄的回荡着。粗喘声，娇吟声，……在香阁里不停的飘荡，暧昧的性欲燃烧着所有的理智和心绪。最终在低泣的哀鸣和浑浊的喘息中结束了……凌乱的床禄，昏睡的女人，得意的男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横卧在床上，静静的体会刚才的疯狂。 “阿贵``````”一道雍惰的呻吟声，从喉咙间溢出，媚眼朦胧的看着身边的身影。 “天凤``````我们还是离开柳府吧！我可以给你幸福的。”王欣贵痴情的看着身边妖娆美丽的女人，整个心都浓化在她的笑容里。哪怕现在她要自己上刀上下火海，自己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不，我不会离开柳之恒的。”胡天凤断然的拒绝，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放纵中清醒。 “为什么？你心里口里说的念的都是那个病秧子。那我呢？我在你身边就只是一个替代品吗？”王欣贵气恼拍打着床柱。 “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又何必怎么认真呢？在说你能给我什么幸福？你有钱吗？你有权吗？你什么也没有。你现在只是我柳府的一个管家而已。”胡天凤不高兴的冷脸讥笑，满眼的不削。 王欣贵见胡天凤的嘲讽和厌恶的眼神，心在刹那间冰冷了，眼神更是阴霾，声音也更是沙哑。“天凤，你可不要逼我。” 胡天凤却淡淡的瞄了一眼被汗浸湿赤裸的身体，不由大笑，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难道真的以为我胡天凤会爱上他？真是一个可笑的臭男人，哈哈……。 王欣贵复杂的盯着娇笑的胡天凤，刚才还被自己肆意的揉搓在身下呻吟的娇躯，现在却如此的嘲笑自己看轻自己。王欣贵的心如刀割火烤，瞬间让自己所有的情意烟灰飞灭。而白皙的肌肤上每一处被自己留下朵朵红印，现在却刺激着自己的愚蠢和痴傻。心也枯萎了随着她的笑声一起结冰死去。阴霾的眼神，阴沉的内心，最终决定让自己真正的下地狱吧！带着这个看轻自己的女人一起下地狱吧！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爱的转变，恨的转移都在一瞬间变了。 不知何时窗外却滑过一声淡淡的叹息声，听不清是讥笑还是嘲讽。道是一声轻叹惊起床上的人，慌忙的披衣查看，可是，所见之处除了飘落的枯叶和随风摇摆的灯笼，什么也没有。 ***这一章节红尘感到很抱歉，因为某些逐浪的要求，文被删了很多。希望看文的亲体谅，不要拍我。 第十七章 灾祸暗隐 吉祥客栈不论什么时候总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热闹繁华。二楼临窗的雅阁却异常的安静，依窗而坐的俩位公子，只是幽雅的品茶看景，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对方。一身华服白衣的男子和一身火红锦衣的男子形成强烈的对比，酷似的容貌，不一样的神采。让过往的行人都会不由的抬头仰望惊人的俊颜，却在瞥到一眼后又匆忙的低下卑贱的头颅。不怒而威的眼神，与身居来的尊贵，都是让人臣服的气质。 一身火红锦衣，剑眉星目的男子，深锁眉头薄唇紧抿，一脸的孤傲不逊，冷冷的注视着楼下过往的行人。而华服白衣的男子却静静的端着白烟栩栩的热茶，嘴角勾起的笑让人从心底发寒。 似乎过了许久，白衣的男子放下茶杯，淡淡道，“火炎，你考虑好了吗？” “冰玄，我只说抱歉，现在不行。”火炎也不回首，只是冷冷的回应。 “可是有的事情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冰玄口气僵硬，桌下的手握得紧紧的。 火炎却像没有听道，只是注意着街上冷得直发抖的行人，冷笑着。 “火炎……你不应该回京城来的。”冰玄缓缓的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懊恼不甘。 “这一切对你来说都很重要吗？”好半天火炎转过脸才看着有些变脸的冰玄，说出的话依旧是冷的疏远。 “只是对你。”冰玄也不掩藏眼里的复杂，和心里的坚定。 “你又是何必呢？”火炎摇头微叹，转脸还是看向远处。似乎对面坐的是一位互不相识的路人，不愿意多去看一眼，更不愿意多一点的关心。 “你是知道我的。”冰玄眼里莫名的情绪闪烁着，看不清心里的那抹迟疑。 一声叹息在雅阁里轻轻回旋。 望着窗外的火炎却神色异常的站起身来，没有理踩冰玄眼里的惊奇。急急起身的向楼下跃去，一身妖艳的红在空中绚丽的滑落，干净利落的在站在地上，不同的是脸上多了一块红巾。冰玄好奇的起身追望，街上有一青衣女子对着火炎盈盈微笑，没有绝世的红颜，却有着震人心神的清雅。冷漠的火炎却不在冷漠，有的只是天人的温柔。 “炎``````”无语轻轻的拉住火炎伸过来的手。 “天这么冷还出来，有事情叫我去就行了，何必老让自己东奔西走的。”火炎不舍的握住冰凉的小手，一手将无语圈在怀里，呵护的为她取暖。 “没事的，我习惯了。”无语撒娇的窝在火炎温暖的怀里。 “你呀！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到天字阁去，那里暖和。”火炎不等无语的回答，一纵腰身带着怀里的无语就消失在街上。 窗边纠结眉头的冰玄，一道会心的笑在嘴角间荡起。随手招来门外的护卫，沉声道，“去查清她的所有资料，明天送来。” “是。”黑影闪过，已经没有了护卫的身影。 冰玄独自品茶，一派轻松悠闲，已经没有刚才的煞气。似乎明白火炎是不会回来与他继续聊天品茶，述说刚才没有结果的话题。可那又有什么最要的呢！最要的是自己找到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一颗可以用来束缚火炎的棋子。 而天字阁里檀香栩栩，低声细语，俩人相互依偎相互取暖，彼此的双目映着对方的身影。 “炎`，我有些累了。”无语轻叹拧眉暗思，似乎柳家的人和事超过自己想象中的简单。对于那个柳之恒，几天的相处发现他是真心爱着娘，可是又为什么没有找我们回来呢？还有无痕他本身就不在这场旋涡里，以后我要如何面对他呢？这次又意外的发现王欣贵和胡天凤之间的暧昧。这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有些晕目，应该把他们这成窗户纸都捅破了吗？…… “无语，你到我这来是来发呆的吗？”火炎搂着无语的臂膀稍微用了用力，宠溺的看着又沉思的无语。 “不是，就是想来看看你，能看到你，我的心就会觉得好安心。”无语仰脸看着火炎的星目，微凉的手想轻触面纱下的俊颜，可又迟疑的退缩了。 火炎执起欲退缩的小手，眼里深情四溢温柔道，“你想看吗？” “不，我不想。”无语低头拨弄着腰间的铜镜，有些自卑自己的容貌，怕见到的是火炎惊人的俊颜。 “你还在自卑吗？我不是说过，我不在意的。”火炎用食指勾起低垂的头颅，拇指轻轻的在光滑的肌肤上游走。 “可是我在意。”无语有些绝犟别过脸。 “你呀！”火炎无奈的摇头笑道。“就随你高兴吧！今天又是用什么借口出来的？” “我是帮他买蜜腺的。”无语依旧不愿意提他的名字和称呼。 “上次你要我查的药，我查到了。”火炎从怀里拿出那精致的小瓷瓶，递给无语冷冷说道，“这是一种叫丧魂散的慢性毒药，轻者会痴狂，重者会丧命。长期少量的服用会使人丧失心智，全身无力不能自理。”火炎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无语的脸，仔细的观察她的变化。 “可以解吗？”无语轻颤，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下种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关心有没有解药？只是第一反映的想知道有救了吗？ “没有。”火炎搂住颤抖的无语，明明心里就是关心的要命，还要装做漠不关心的样子，也不知道跟自己较劲到什么时候？ “那……”无语迟疑的看着火炎，吞吞吐吐。 “你呀！这有一种药粉，可以占时控制毒性。你把它和蜜腺合在一起就行了。”火炎搂着无语不愿意看她那忧愁的眼，怕自己会强行的把她带离这是非之地。可是自己却在乎无语的想法和感觉，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着她护着她，哪怕有一天被卷进自己一直躲避的旋涡里也不后悔。 “我只是不想他怎么早就……我希望由我自己来……”无语埋在火炎怀里低声狡辩道。 “无语，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知道的……”火炎搂着无语的手更紧了，忽然才想起被自己搁在一边的冰玄。唉！一向冷静的自己只有遇到无语时才会乱了心智，怎么就大意的让冰玄知道无语的存在呢！看来这次是要起祸端了。 寂静的天字阁，只有檀香轻轻的摇曳，相拥的俩人都不愿意发出声音，怕破坏这美丽而短暂的甜蜜 第十八章 情爱错乱 一路的沉默，一路的徘徊，无语搂着怀里的蜜腺，在柳府大门外迟疑不定。 “语儿。”温和的声音在无语耳边轻荡，似在激动似在惊奇。 “少爷。”无语抬头看着微笑的无痕，有些退缩的避让。 “语儿，你怎么了？自从你到我爹的房做事以后，就总是躲避着我，为什么呀？”无痕有些落魄的忧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无语不开心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想和她有更多的接触更多的了解。见她有意无意的避让，心里就像有口怨气堵住窒息的很。 “少爷，你多心了，我哪有躲避你呀！只是刚到老爷房里做事有些不习惯而已。在说你是少爷，我是丫鬟，也不能老见面是吧？其他人会怎么说呢？”无语轻轻的避开无痕伸出的手，疏远的看着无痕忧郁的脸。 “语儿，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无痕俊俏的脸有些红晕，嘟嚷的说出一直困绕自己心的话。 “什么？”忽然听到无痕的话，无语震惊的呆住了。手里的蜜腺随着惊慌失措的惊呼，全都滑落在地上，四处散落的蜜腺在雪地里鲜红夺目。无语瞪大眼睛看着尴尬而不知所措的无痕。不信，也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而且俩人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罢了，又怎么能轻易的说喜欢呢？ “少爷别拿无语开心了。你可是柳府的少爷，我只是一个又丑又低下的丫鬟。”无语没有办法相信这样的话语，一抹嘲笑在嘴角晕开。 无痕看着脸色苍白的无语，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唐突，放松口气温和道：“语儿，是真的，我喜欢上你了！也许你不相信，也许你会笑我。但我知道自己的感觉，那感觉是喜欢的感觉。” 无语的心如翻江倒海，看着无痕的俊颜恍然中明白，可能他对自己的喜欢就像对无双的喜欢吧！一个出自哥哥喜爱妹妹的感情。一瞬间的明白让无语的神情有了些舒缓，不由的笑了，一种甜蜜的微笑在嘴角边荡开。 “少爷，我知道的。”无语轻轻伸手扶去无痕肩上的落叶，眼里的笑意更深更浓。 “你真的知道？”无痕有些看不明白无语前后的表情，但是依旧开心她的明白和接受。 “恩。其实我也是喜欢少爷的。”无语小脸微红，也坦然的面对自己对无痕的喜欢。 “真的？”无痕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了，惊喜的执起无语冰凉的手。 “恩。”无语的头垂的更低了，似乎承认对柳家人的喜欢有些别扭，慌乱的弯下腰肢急急的拾起散落一地的蜜腺。 天还是冷的刺骨，无痕和无语一起并肩向府里行去，谈笑间发出愉悦的声音，在空中淡淡回荡，可笑声里的甜蜜和温馨却暖人心身。 “哥？”一声娇滴滴迟疑的声音在走廊口响起。 “无双。”无痕有些意外的看着一身华装艳丽如花的无双。 “哥，真是你，我刚才还迟疑不敢叫你呢！你怎么和一个丫鬟出双入对的，这也太失身份了，成和体统。”无双皱着柳叶眉，红唇微翘，一脸鄙视无语的闲恶。“怎么又是你这个丑丫鬟，每次见到你心情就不好。” “无双，你怎么说话的。”无痕看着无语暗淡的小脸满心的不舍，不由怒诉无双的无理。 “哥，你是柳府的大少爷，不是那些做事的仆人。可你怎么就喜欢和这些低下的丫鬟在一起呢？你还老是为了他们来训斥我。”无双实在搞不懂无痕的心态，不由生气的直跺脚，把怒气都发在无语的身上。“你还站在这做什么？下去做你的事。” “是。”对于无双的骄纵任性无语只是避让的准备退去。 “不行。”无痕认识到自己喜欢无语的心意后，就觉得自己应该保护她，不让她被别人欺负。哪怕是自己疼爱的妹妹也不行，说话的口气也强硬起来。 “哥，你……”难得见到无痕的动怒，无双竟然有些惧意，发怒的话也咽在肚子里。 “少爷，小姐，你们不要为我一个下人起了冲突。我还是先退了。你们聊吧！”无语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捧着蜜腺向锦华轩行去。 “等一下，你想就这样的离开？”无双见无语就这样轻易的要离开，心里的不快和被无痕的训斥一起爆发出来。 无双冲动的拉住转身离开的无语，一个用力过猛，一个站的不稳。只在耳边响起一声巨响，无语像是断线的木偶一样狠狠的撞在走廊柱上，手里的蜜腺在空中划起亮丽的弧度落在雪地上。惊慌的无痕急忙伸手推开无双，想接住倒下的无语。可惜速度太慢，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无语已经摔倒了。呆住的无痕似乎没听到无双的尖叫，只是关心的查看无语是否有事。 无双被无痕的一个推力也一起跌倒在地，可让她气愤的是一直疼爱自己的哥哥，此时眼里却没有自己，有的只是那个丑丫鬟。自己的叫声也没吸引他半分的注意力，自己的跌倒也没能引起他的一点关心。不由对无语的厌恶又添了几分，心里有些气怨的叫道，“哥……” “语儿，你没事吧？”无痕担心的看着直皱眉头的无语。 “没事，你还是先看看小姐吧。”无语疼的脸色发青，一手捂住撞到柱子的额头，一手支地想站起身来。可每一分的移动都让无语疼的直抽冷气。 “无双你太鲁莽的，你看把语儿摔的脸都变色了。”无痕没有理会无双的跌倒，只是一味的指责。 “哥，你太过分的，你竟然为这个丑丫鬟而把我推倒？我是你的妹妹啊！你不仅不管我有没有受伤，反到说我的不是。”无双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原来捧在手里倍受呵护的自己，现在被无痕如此的无视，不由委屈的哭泣起来。瞪着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无痕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无语，语气更是唏嘘娇声抽泣道，“哥，我也疼！” “少爷，你还是先送小姐回房吧！我没事的。”无语忍痛咬着薄唇，轻轻的推开无痕温暖的手。看着争宠哭泣的无双，摇头淡笑，到底是娇身惯养的千金小姐，不能受到一丝的委屈和不是。 “无双，你没事吧！”无痕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鲁莽，担心的看着不停哭泣的无双。 “哥，我这疼。”无双见无痕又关心自己，撒娇的缠着无痕指这指那的喊疼。偷着空隙不时向无语发出得意的笑脸。 “语儿，我还是先送无双回去看看。”无痕见无双的疼痛心里更是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抱歉的看着无语。 “恩，小姐是千金之躯，比较娇贵，你快去吧！”无语有些失落的看着无痕搀扶无双的离去。喜欢，这喜欢有是何样的喜欢？这喜欢也只怕是一时的新奇吧？这新奇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无语刚才心里泛起的一丝甜蜜，瞬间被深深的苦涩所代替。想到就连自己最相信的最依赖的火炎，也从未对自己说过喜欢的话。 微颤的抚摩着自己的左脸，心又沉陷了下去。抬头看着远去的无痕，用劲的拍打自己，想把刚才的丝绪驱足自己的脑袋。 一声轻叹，在走廊上回旋，留下一地散落的蜜腺在雪里颤抖摇晃。 第十九章 挑拨事非 弯弯曲曲的走廊道上，无痕小心的扶住无双，俊俏的脸满是懊恼和不舍。 “哥，你背我，我腿疼。”无双似看出无痕的惭愧，不依不饶的硬要无痕背自己。 “无双，你现在大了，男女有别的，不行。”无痕有些不知所措的看骄纵任性的宝贝妹妹，只能温和的安慰道，“在说你又没伤的多重。” “哥，谁叫你对那个丑丫鬟好的。还为她让我跌倒，所以你要陪我。”无双嘟着红唇，小手已经扒住无痕的肩膀。 “无双……”无痕挫败的看着无双，无奈的弯下身腰。 “哥，还是最疼无双的是吧？”无双得意的趴在无痕宽厚的肩上，发出银铃般而得意的笑声。 “哥当然是最疼爱我的无双妹妹了。不过无双也越来越刁蛮了。”无痕摇头叹道。 “哥，你怎么这样说我呢？”趴在无痕身上的无双不客气的扭着他的耳朵，发泄心里的不满。 “无痕，无双，你们这是什么样？”一道怒啸的声音从前面喷来。 “娘。”无痕迅速放下无双，恭敬的向胡天凤请安。 “娘……我腿疼。”从无痕背上滑下的无双，有意一瘸一拐的向胡天凤依去，委屈的叫喊道，“娘，都是那个丑丫鬟害的 发怒的胡天凤瞬间被无双纠结的小脸吸引了注意力，“无双，你怎么了？” “娘……要怪就怪那个才来的丑丫鬟，她把我弄倒了，跌的好疼哦！”无双的小脸皱的更紧，这疼那痛的喊个不停，不忘替无痕叫讨好道，“还是哥好，知道我疼，才背我的。” “哪个丑丫鬟？”胡天凤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一个丫鬟欺负，脸色立刻乌云密布阴沉的憾人。 “娘，不是语儿，是……”无痕着急的辩解，却被无双硬生生的打断了。 “就是她，叫语儿，长的好丑的，脸上都是青胎。”无双一脸惊恐哭泣的描绘无语的容貌，有些害怕的拍着心口，满脸的委曲。 “是她，老爷房里新来的丫鬟？”胡天凤安抚依偎在身边抽泣的无双，一边看着无痕等他的回答。 “是。但是……”无痕看着一脸怒容的娘，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无双的跌倒。 “走，无双，娘帮你惩罚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胡天凤拉着无双就向锦华轩行去。 跟在后面的无双腿似乎也不疼也不瘸了，满脸的笑容不停的撒娇道，“就娘最疼我，我最喜欢娘了。” “娘……”暗惊不好的无痕哪里能叫住发怒的胡天凤，只能步步紧跟在后面。 *** 锦华轩依旧静静的，冷冷的。柳之恒守着暖炉呆呆的看着画里盈盈而笑的美人，一席白裙随风飞舞，三千青丝如缎滑落，清澈凤眼泛着温柔的神彩，嘴角边轻轻勾起醉人微笑。柳之恒颤抖的手指缓慢的在画上游走，每一份触摸都是心的呼唤。虚弱的身体，闪乱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老爷。”无语轻声呼唤似乎在沉睡的柳之恒。 “恩，语儿回来啦，咳……咳……`”柳之恒看无语的眼神更是欣慰更是期盼，“语儿，我想见见你娘？” 无语看着脸色苍白的柳之恒，心里竟然有些痛和不忍，“她不会见你的。” “她恨我是吗？”柳之恒轻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解释，“当年也怨我，太软弱没有好好保护你们母女，才让你们在外吃这么多的苦。” 无语屏住呼吸听着柳之恒第一次跟她说起自己和娘，仇恨的心在瞬间又萌发了。心里太多的为什么，太多的不明白都象恶魔一样吞噬着自己矛盾的心。扶住墙的手不停的颤抖出汗，薄唇被咬的渗出丝丝血迹。 “唉```````我在你娘离开后，不停的派人去寻找，可是一无所获。只是不停的传来噩耗，有人说你娘投河自杀，也有人说你娘和长工私奔了……”柳之恒皱眉看着无语的反映，却意外的发现无语额头一片淤青，不由慌乱的站起身来查看，“无语，你的额头怎么了？” “哦！没事的，刚才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无语有些无措的接受柳之恒的查看，呆呆的体会柳之恒小心翼翼的呵护，感受他眼里的疼惜。当他的手碰在淤青的额头上时，无语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是那么的无力，瑟瑟发抖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住巨大的亲情，眼睛竟然有些水气的模糊。 “老爷。”无语惊恐的，不知怎么是好的避让。 “让我看看也不愿意吗？”柳之恒的脸灰白的吓人。 “不是的。我只是不习惯。”无语不忍的解释道，却又后悔自己的解释。 柳之恒不在理会无语的挣扎和避让，直径自己找来膏药帮无语敷上。看着进在咫尺的爹，乌黑的发里竟然有几丝银白，经历沧桑的双眼满是慈祥的柔光。无语茫然了，这就是自己一直恨在心里的爹，在就是娘深爱的男人。真实的面对他的好他的疼，自己竟是甘然受之，毫无一丝的不快于不安。那么心里的恨又算什么呢？那么这么多年的苦又是为谁的呢？ 随着柳之恒每一次轻轻的接触，随着的柳之恒一句句轻声的问候，“语儿，还疼吗？是不是我的手力太大了吗？” 无语的泪顺着脸滑落了，心在哭泣，爹啊！你叫我如何对你啊！该恨？该爱？ “语儿，真的很疼吗？”柳之恒无法体会无语现在复杂的心情，只是以为自己手重了，她真的很疼，小心翼翼的帮无语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第二十章 情结心纠 “丑丫头，你给我出来！别以为在老爷的房做事情，就有本事反天了……。”怒骂的声音随着进入锦华轩愕然而止。？ “之恒……”胡天凤难以相信的张大嘴巴，死盯着柳之恒。自从颜紫嫣那个贱人的离去后他眼里的温柔和体贴就随之消失了，可现在这个仔细关心一个丫鬟的人，真的是自己一直认为所熟悉的人吗？ “爹……”无双看着一直疼爱自己的爹，此时竟然在安慰那个丑丫鬟，心里异常的妒忌。 “爹……”无痕惊讶着，为什么爹会对无语如此的亲昵，让他的心里有种及不舒服的感觉。 一道道愤怒和惊讶的声音在锦华轩里咆哮，似乎每人看到的和想到的都不一样。错乱，说不清的混乱！ “咳……咳……”柳之恒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抬头看着胡天凤和一双儿女，皱着眉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这般的喧闹，难道不知道我需要静养吗？” “爹，我不管。这个丑丫鬟她欺负我，你帮我惩罚她。”无双仗着有娘宠，奔到柳之恒的身边，一手就推开还没缓过神的无语。 胡天凤正气恼无语被柳之恒如此的疼惜和重视，漂亮的脸瞬间阴沉的吓人。而无语原本就有些疼痛的身体，就这样僵硬的被推向无双身后的胡天凤面前。胡天凤见无语倒向自己，又气又恨更多的是不甘，咬呀切齿的甩手就给无语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娘``````不要``````”无痕惊慌的想阻止出手的胡天凤，连跑带奔的扑向无语。 “语儿``````”柳之恒心痛的想推开缠在身边的无双。 似乎所有的呼喊都随无语的跌倒声静止了。 站着的人看着倒地的人，有得意、有心痛、有愤怒、有不甘…… 天生就倔强的无语硬声声的忍下所有的疼痛，颤抖的手支起疼痛的身体缓缓的从地上爬起，孤傲的仰起头颅，喷火的双眼愤怒的盯着胡天凤。无语丝毫没有理会凌乱的秀发，任由苍白的小脸上印着鲜红的手印，轻轻的舔了一下嘴角边的腥红。那种无畏，那种傲气，却震得胡天凤有些发软。 “你瞪什么瞪，再瞪我就挖了你的狗眼。”胡天凤有些心虚，哪受得住无语如此的藐视，一边怒吼，一边扬起手掌又向无语挥去。 “啪``````”又是一声脆响。 无痕以将无语牢牢的护在怀里，却惊讶的看着柳之恒的手在空中挥过。 “一个个大呼小叫的，你们都闹够了没有？把我当成死人吗？可我还没死呢？在我还没死的一天，我就是柳家的主人！……”柳之恒怒瞪脸色灰白的胡天凤，毫不留情的吼着。 “娘``````”无双尖叫的扶住遥遥欲坠的胡天凤。 “你……”胡天凤捂着被打的脸，哭喊道，“你为一个丫头打我？还在孩子们的面前，柳之恒你把我又当成什么了？……” “爹，你为什么打娘？”无双不服气的看着柳之恒，气恼的瞪着无语，“都是你这个丑丫鬟，每次遇到你就倒霉，你这个丑八怪，给我滚出去。” “够了！别吵了。”柳之恒虚弱的声音依旧含着威严。 吓得无双乖乖的闭上嘴，只能狠狠的瞪着无语。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无语此时应该被胡天凤和无双千刀万刮死无全尸了！ “恩``````”无语一声闷哼，到引起柳之恒和无痕关心的眼光。 “语儿你没事情吧？”无痕有些担心的看着怀里的脸色苍白的无语，不安的上下查看是否伤。 “没事的。”无语淡淡的应了声，心里暗自嘲讽，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处处遭罪。“老爷，夫人我看我还是先退下吧！” “那到没必要。”柳之恒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沉脸不吭声的胡天凤，“你们一大群今天冲到我这里是什么事情的吗？” “爹，我们是找她的，这个丑丫鬟没大没小的欺负我。爹你要替我做主，处置这个丑八怪。”无双一见爹查问，急忙指着无语愤愤的叫囔着，狠不地现在就把无语给揍一顿，以消心头之火。 “无双你是个千金小姐，口无遮拦的这象话吗？还左一句丑丫鬟右一句丑八怪的。”柳之恒听到无语被无双说成这样，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脸色瞬间也就沉了下来。 “爹``````你怎么护着这个丑八怪啊？”无双搞不明白柳之恒的心事，撒娇的摇着他的膀子不依不饶。 柳之恒生气的拂开无双的手，气有些粗喘，“不许你叫她丑八怪，她叫语儿。” “爹你``````娘``````”无双见爹根本不理会她，转身委屈的看着胡天凤哭喊。 可胡天凤没有理会无双的哭喊，也没有伸手摸去脸上的泪痕。只是怔怔的看着无语沉思不语，忽然间觉得无语像似某人，却又说不清楚。扭眉细看，越看越觉得她像极了颜紫嫣那个贱人。心里暗惊，难道老爷见她长的有几分相像，把对颜紫嫣的思念转移到这丫头的身上，对她动了心思？想到这胡天凤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丫头不能留，得趁早想办法把她除了。可现在以老爷对她重视的态度，只怕一时半会动不了她。 “娘。”无痕见胡天凤神色难看有些担心。 “老爷，你是打算怎么处里这个丫鬟？”胡天凤似乎是整理清楚自己的想法，脸色也舒缓了许多，试探的看着柳之恒的反映。 “到底是怎么回事？”柳之恒坐在榻上调息不稳的呼吸，眼慢慢的环视一圈，最后落在无痕身上，静静的等待无痕的回答。 无痕见爹看着自己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无双，是吗？”柳之恒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无双。 无双自知理亏，低着头嘟嚷着，“可是不管谁的不是，我是小姐，她只是个丫鬟。她就应该受罚。” “老爷，无双是有些不对，可下人就是个下人，不严加管教那还不乱了天？”胡天凤看看柳之恒，又瞄瞄无语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这我自有打算，至于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还有语儿不是下人，她是我的……”柳之恒见到无语阻止的表情，下面的话硬是咽是下去。 “老爷你的……”胡天凤咀嚼着这话，脸色阴森的吓人。 “你的……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无痕更是浑身的不舒服，声音也有些打结。 “爹，那我的事就这样了结了？”无双还为刚才的事较劲着，不明白爹为什么要偏心，处处维护一个下人。 “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下去吧，今天我累了。”柳之恒不想多加解释，挥手让他们离开。 胡天凤似乎明白今天的事情只能先搁着了，拉着不乐意的无双和无痕，也就满腹心事的离开了。 “语儿。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我真的累了。”柳之恒见无语脸色凝重，心里有万分的不舍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卧在榻上抱歉的看着无语。 “恩，老爷你也休息吧！我先下去了。”无语拖着疼痛的身体和复杂的心情，缓缓的走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 回首如梦 冬日清晨的太阳发出朦胧的红晕，淡淡的柔柔的。屋檐上的积雪被光照射的晶莹透亮，似乎冰冷的雪感受到一丝阳光的温暖，让心里的冰都化成滴滴清澈的水珠。“滴答``````滴答``````”在走廊道上，在青砖石块上……发出阵阵清脆的乐章。 辗转难眠一夜的无语，被窗外的声音搅得更是心烦。不由披衣起身，却皱着眉头揉着腰臀，暗叹昨天这一跤摔的可真重，到现在浑身还疼的很。 看着窗外柳府精致的景色，无语的心情却异常的疑惑彷徨。轻叹一声拿起娘唯一留给她的包裹，发黄的白布包裹着一张写给爹落了红印的信，一块上好的月牙形玉佩发出淡淡的绿光，和一些从没有舍得花过的银票。 无语轻轻的抚摩着每一样物品，那都是娘生前最珍惜的东西，里面有娘的回忆和寄托，也有娘生前要反击的资本。可是现在娘走了，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除了让人揪心外，还有什么用处呢？ 睹物思娘的无语，不知不觉中双眼朦胧，“娘，无语好想你啊！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留在那个偏僻的山谷里，哪怕是狼群出没的孤山也行，只要和娘在一起无语就觉得好幸福好满足。可是娘就这样撒手离去，留下无语孤单的一个人面对红尘中的纷纷扰扰。娘，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怎么做？……” 伤心的无语猛然间发现泪水早已泛滥，慌乱的用手擦拭掉泪痕，“不哭，无语答应娘不流泪的，要笑，要开心的笑。呵呵``````呜呜``````”强挤出的微笑似乎在哭泣中显得太过牵强而脆弱。 “咚```咚```咚```”一道道急促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语丫头，你怎么了？”洪亮的声音夹着关心。 “没什么，沈大娘你怎么来了？”无语慌忙的整理了一下面容，应声打开门迎上沈大娘关心的眼神。 “还不是来看看你，昨天的事情都听你同屋的丫头们说了，你没事吧？”沈大娘不放心的细细打量，“瞧，小脸还红着呢？” “没事的。”无语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述说昨天的事情，只好轻声转移沈大娘的注意力，“沈大娘早上的事你都忙完了？” “那些小事，还难得倒俺沈大厨。”沈大娘挤着肥脸一脸得意的笑。 “那也是。”无语感觉得出沈大娘有意的搞怪，就是想让自己开心一些，一由感到窝心的温暖。 “来，俺盛些热粥来，坐下吃些。老爷叫小红来说，今天让你休息。哈哈``````不过老爷对你真是好，难怪夫人要动怒的。”沈大娘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想法，豪爽的大笑着。 “是老爷安排的……”无语有些吃惊的瞪着冒白气的热粥。 “恩，就是。老爷有好长时间没有注意某件事情和关心什么人了。”沈大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摇头叹息。 “沈大娘对柳府的事情很熟悉？”无语轻吹手里的热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话也是一句没一句的问着。让人听不出她的语气，看不明白她的神采。 “恩。我一辈子都耗在柳府。就连老爷还是吃我奶长大的，你说我熟悉不？不过柳府的事俺也只是知道个七八，还有好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所明白的。”沈大娘似乎是太胖，坐在凳上极不舒服，一边说话一边挪着腰身寻找舒服的姿势。 “沈大娘，你还是坐床上吧！”无语搁下碗，起身欲扶。 “语丫头，你吃你的热粥，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俺自己来。”沈大娘自己直径盘腿坐在床上，舒服的摸着肚子，乐呵呵的看着无语。 “沈大娘，你如果没事情就跟我说说柳府的事情吧！”无语放下碗，屈身轻轻的帮沈大娘按摩腿部。 “语丫头，你这手劲还真是恰到好处啊！舒服！。”沈大娘眯着缝眼享受的直哼哼。 “你觉得舒服就好，以后自己也要知道如何保护腿部、按摩腿部，不然变天的时候又喊疼了。”无语关心的帮沈大娘揉捏着，“沈大娘，我也闲着，你还是说说柳府的事给我听听吧！” 沈大娘听道无语好奇的追问，神色竟然有些暗淡，“唉，柳府这些年还真是多事之年。话就从老爷娶了颜府的小姐以后说起，俩人新婚后一直甜甜蜜蜜恩爱异常，也不知羡慕死多少俊才秀女。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婚后三年夫人也没有传来一丝喜讯，这可急坏了一心想抱孙的太老爷。与是不管老爷是否愿意，硬是帮老爷添了一房小妾，就是现在的夫人。小妾进门没多久就传来奇迹般的喜讯，她更是母凭子贵的平步青云，在柳府里也是不可一世得势。唉，只是苦了温柔贤惠的颜夫人，有些事是俺们这些做下人无法涉足的。当时的下人都知道颜夫人的心酸……不过还是要感谢上天的开眼，颜夫人在少爷三周岁后也有喜了，我们都认为颜夫人终于苦尽甘来。可人算不如天算，颜夫人产下的小姐竟然命带煞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颜夫人在小姐满月前夕就没了踪影……到现在也是众说非云的。” 无语听了沈大娘简单的讲述，，不由心疼娘的不易和艰苦。单薄是身体也轻轻发颤，娘当年是多么的爱爹，不然不会咬牙忍着受着，即使离开柳府也不愿改嫁他人。可当年娘为什么要匆忙离开，不愿意和爹做分离的告别呢？娘为什么离开也要带着还在襁褓中的自己，真的是因为自己命里带煞？……太多的疑团困惑在无语乱糟糟的心。 “那……老爷在夫人失踪后没找过吗？”无语试探的询问沈大娘。 “找过，可都没有着落的收场了。”沈大娘有些惋惜的直摇头。 “那失踪的小姐呢？”无语对自己有些好奇，不知是想知道自己在柳府描述，还是想弄明白自己在柳府位子。 “也是一样。唉！说真的俺也知道的不多。”沈大娘有些抱歉的看着无语好奇是眼神。 “是吗？……”无语沉默的想着沈大娘的话，沉思不语。 沈大娘看着不吭声的无语，笑着摸着她的头，“你这个傻丫头，那是老爷的事情，你在这瞎愁什么呀？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吃饱了吗？” “恩。谢谢沈大娘。”无语无精打采的帮沈大娘揉腿。 “好了，你也别捏了，自己也歇息一会儿吧！”沈大娘肥厚的手轻擦无语发红的小脸，“唉！如果大小姐还在，也应该有你这么大了。语丫头你脸上的胎记也是从小就有？” “恩，天生的。很丑是吗？”无语低下头想把胎记都遮在乌发里，嘲讽的笑道。 “什么话？”沈大娘肥厚的手不客气的拍在无语的头上，“下次再说这样丧气话，俺就打红你的屁股。” “呵呵``````不说就是，你也不用不这么大的手劲啊！很痛的。”无语皱着鼻子，温馨的笑着。窗外的“滴答``````”声此时在无语的耳里异常的动听悦耳。 … 第二十二章 难掩孽情 雪在阳光里慢慢的融化，天还是没有一丝暖意。锦华轩外依旧冷清而安静，只见无语静静的端着茶壶守在书房门口，从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和咳嗽声。 “老爷，我送这个月的帐单来了。”一位身着黑色夹袄，低哑粗声的中年男人的看着柳之恒。 “老张，商铺现在的经营怎么样了？”柳之恒脸色苍白而沉重。 “有几家商铺都是亏损状态，这不有一些老资格的人吵闹着要结银算帐。”老张捧着厚厚一叠帐单放在桌上，等柳之恒的审阅，神情有些不安。 “是吗？那钱庄还有多少可以周转的银俩？”柳之恒揪着眉心，头疼不以。焦虑的心沉重无比，难道柳家真的要毁在自己的手里了吗？ “回老爷，我大该的折算了一下，可以流动的银俩也就在五六千俩而已。”老张沉思片刻道。 “五六千俩？去掉那些工资和生活开支了吗？”柳之恒的手指在桌上敲起急促的响声。 “没。如果去掉这些，我们商铺连拿货周转的钱都没有了。”老张恭敬的站着，眼睛却看着桌上的帐单。 “老张，还有什么可以解了眼前之急的方法？”柳之恒别无他法的看着老张。 “恩``````有是有，就不知道老爷有什么看法？前几日有人想要我们西街的绸缎铺，出的价格到是蛮高的。”老张看着柳之恒多变的脸色，能看出他的迟疑和不舍。 “其他就没有办法了，是吗？那可是柳家现在唯一的进帐来源了，如果现在就把他买了，以后这该如何是好？唉``````”柳之恒苍白的脸更是灰暗的憔悴，无力的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容我好好想想。” “是。那老爷你先歇息吧！”老张摇头离去，深刻的体会出现在进退俩难的局势。 “吱呀``````”的关门声，隔开门里门外俩人不一样的心情。 站在门口的等着传唤的无语，似乎从断断续续的谈话里听出事情的大概，看着远走的老张。心思却异常的活跃起来，西街，绸缎铺。 “语儿，你站在门口做什么？不冷吗？”无痕温和的看着冻得发红的小脸，不舍的伸手捧起小脸，把自己的温暖传给无语。 “老爷在里面商量事情，我就在外边守着。少爷找老爷有事情吗？我帮你传一声？”无语腾出一只空手，轻轻拉开脸上温暖的大手，眨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无痕。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的脸和身体还疼吗？”无痕反手握住无语冰凉的纤手，小心的揉搓着。 “恩，不疼了。”无语心里暖烘烘的，小脸更是娇红一片。可还是有些不适应无痕过多的温柔和体贴。 屋里的柳之恒听到无语和无痕的声音，拉开房门意外的看到无痕拉着无语的手，不由沉声道，“无痕，你有事情？” “爹，我来请安的。”无痕拘促不安的放下刚有温度的小手。 “恩，都进来吧！”柳之恒深锁的眉头，几缕银白的发丝在阴影下，更现几分苍老。 “语儿，去帮我把棋盘拿来，我跟无痕下一盘棋。”柳之恒手一挥支开了无语。 “爹怎么想起下棋了。”无痕不明白为何爹今天突然有了雅兴。但见柳之恒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在多问的落了坐。 青色的檀烟栩栩的飘摇，对弈的两人落子都极其的缓慢，无痕也许是太在意柳之恒的反应，下的十分小心，小小的棋盘从无到有，一点点的布满棋子，黑白两子相互对立、相互制约着。布局也随着二人的落子相互转变着。 一旁观棋的无语，暗暗的摇了摇头，无怪乎柳家现在会如此的没落。柳之恒与无痕二人都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对棋局的了解不过皮毛，记得师傅曾经讲过：对弈，是智者的游戏，小小的四方棋盘，承载了太多的对于实事中的智慧。大到治国，小到经商。举子落定之间，拥有着缜密的思维。而此时对于柳之恒与无痕而言不过是消遣罢了。 富贵险中求，每一手落子都是在原有局面基础上的增量，但这其中亦要懂得取舍，只是这道理对于柳之恒与柳无痕这般文弱书生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没有胆大心细，一味的想要稳中求胜，最后两人都对着棋盘苦苦思索着，却又不得要领。 “爹爹，要不这盘和了吧。”无痕看了看还在冥思苦想的柳之恒说道。 柳之恒却不言语，眼睛盯着棋盘不停的在心里盘算着，却又怎样都行不通。双眉不禁紧锁着。 看着如此的二人，无语一时技痒，给柳之恒支起了招：“老爷，您看这里。”纤指轻轻一指棋盘的某处，却让柳之恒的在瞬间神采飞扬。 “哈哈哈哈，这一子落得妙呀。”柳之恒手中黑子一落，胜负似乎变的明朗了。 “爹，这不能算的。”无痕看着柳之恒心情不错，也温和的笑道。 “怎么不算，你输了。”柳之恒似乎忘了刚才老张带来的不开心，虎着脸和无痕较起了劲。 “语儿。”无痕有些求助的看着无语。 看着无痕的投过来的目光，无语自是无法拒绝，轻轻走了过去，拿起一颗白子，轻落于棋盘之上，瞬间扭转乾坤，与柳之恒又过了几手后，胜负已经揭晓了。 “语儿，你怎么会如此精通棋艺。”无痕激动的紧握着无语的双手。 “是啊语儿，真的让…咳咳……。让我大打开眼界了呀！”柳之恒高兴的差点就说出来无语是自己女儿的事实。 本想看看无痕是否起来疑心，却不曾想此时的无痕紧握着无语的手，眼中的暧昧丝毫的不加掩饰，这一看却让柳之恒的心沉了下来。 “无痕。”柳之恒沉脸怒道。 “爹，你怎么了？”无痕不明白刚刚还满脸高兴的爹爹为何瞬间如此的震怒。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还拉着语儿的手。”柳之恒一把拉过无语，根本不去理会无痕的疑问。 “爹。”无痕诧异的看着爹过激的反应，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尴尬的看着无语诧异的脸。 “语儿，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无痕谈。”柳之恒心情极为复杂，即不能说出无语的身份，又不能看着无痕的沉沦。 “是。”无语看了俩人一眼，收拾东西离去。 “无痕，爹不希望你动无语的心思。”柳之恒一见无语的离去，沉脸盯着无痕。 “爹，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语儿？你不是也喜欢语儿吗？你还夸语儿善良、能干、惹人疼爱的，可现在我却不能喜欢她，这是为什么？”无痕有些着急的追问，平时的文雅都荡然无存。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准你喜欢她。”柳之恒不愿多解释的转身欲走。 无痕冲动的拉住柳之恒的臂膀，疑问道，“爹是因为在意语儿的身份？还是有其他的原因？难道是因为爹也对她。…。。”无痕忽然想起那日爹爹轻抚无语时的眼中流露出的光彩。 柳之恒推开臂膀上的手，看到无痕眼里的复杂，更是百口难开，怒气攻心的吼道：“你在胡说什么？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只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就行了。” “爹，我喜欢语儿也不是你一句话就能阻止得了的。”无痕此时已经忘了对柳之恒的畏惧，只是着急的捍卫心里喜欢的人。 “无痕。”柳之恒见无痕难得的反抗自己的话，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怒吼。 无痕也不理睬柳之恒的气愤，带着心里的不甘转身愤愤的奔了出去。 “无痕……无痕……都是造的什么孽啊！”书房里只留下柳之恒即着急又气愤的吼声。 第二十三章 策划阴谋 锦华轩里的风吹草动似乎没有一件事，是能逃过胡天凤的眼睛。此时的胡天凤斜依在贵妃榻上，把玩手里精致的暖炉，倾听着丫鬟探听来的消息。 “就是这些？”胡天凤皱着柳眉，白皙的脸上乍红乍青的。 “是的夫人，少爷他很生气的跑了出去。”丫鬟看到胡天凤阴沉的眼神，竟吓得直发抖。 “好了，你到小兰那去拿些银子做为打赏吧！” “谢谢夫人。”丫鬟擦了擦冷汗，象似有狼在追袭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该死的孽子，竟丢老娘的脸。”胡天凤发疯似的锤打软榻。 “又是谁敢招惹你生气啊！”掀帘进来的王欣贵一脸的纳闷。 “哼，你来在正好，听说那个丑丫头是你给招来的？”胡天凤责怪的看着王欣贵的多事。 “是啊！她又惹到你了？不就是个丫鬟吗？何必跟她一般见识。”王欣贵一脸的无所谓，上前想搂搂胡天凤的腰肢。 “别碰我，我烦着呢！”胡天凤不客气的拍开伸来的手，一脸的嫌恶。 “你不想整那个丑丫头了吗？”王欣贵习惯了胡天凤的态度，忍着心里的妒意。 “你有什么方法？”胡天凤不相信的瞄了一眼王欣贵，可又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可以利用是信息。妖媚的脸一退冷意，显出妖娆的春意。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王欣贵的俊脸上划过，轻起红唇，柔声媚道，“阿贵……” 王欣贵也不客气的捕住红唇，手在凸凹的曲线上游走，奸笑道，“我就是吃不消你这样的妖媚。” “是吗？”胡天凤笑的更是灿烂，“那你说有什么招啊？” 王欣贵也不回答胡天凤的追问，沉浸在送上的温存，眼里的得意变得更是阴森。女人，你也太小看我王欣贵了，你还把我当成原来的傻瓜吗？现在我要得到我所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你和柳家的一切。 “好，我告诉你，……”王欣贵轻声在胡天凤嘀咕着，不时的在她身上点火煽情。惹得胡天凤阵阵淫笑，也不知是王欣贵的主意好，还是真的愉悦。 “好了，你快去办吧！”胡天凤推了推搂着自己的王欣贵，着急的想看结果。 “恩。”王欣贵随口应了声，俊脸依旧停留在粉嫩是脸上，流下丝丝晶莹。 一脸春风得意的王欣贵刚出柳府，就被四周忽然窜出的几位侍卫围住，其中一位冷冷的说道，“王管家，请随我们走一遭，失礼了。” 王欣贵还没缓过神来，已经被几人架上等候多时的马车上了。 “你们想干什么？”王欣贵挣扎惊恐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回应他的只是在街上奔驰而过的声音。 坎坷不安满肚猜疑的王欣贵被几位侍卫带到一间上好的香房，只见临门口的桌边随意的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一腿高抬踏在旁边的凳上，一手轻摸腰间的宝剑，另外一手举着酒杯细细的品尝着。从侧面瞧去微圆的脸，宽厚的唇，浓眉大眼到是显示出几分虎虎生威的霸气。 “你是什么人？”王欣贵看着桌边悠闲自得的男人，竟然从心里对他产生一种畏惧。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主子可以帮你达成愿望。”男人随意的瞄了一眼打颤的王欣贵，嘴角勾起不削的嘲笑。 “你的主子？他是谁？”王欣贵心里更是没底，一个下人就是如此霸气十足，这主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呢！神态更是恭敬。 “你配知道吗？”男人嘴角的笑更深，连个眼神都不削给王欣贵。 王欣贵被那男人不削一顾的冷嘲热讽着，心里极不舒服。可又畏惧他的霸气，只能低头隐忍着，口里含糊小声的问道，“那不知阁下找我来的用意是……？” “帮你一把。”男人简单的吐出四个字，就不愿意在说的停住了。可这不全的话音在王欣贵的耳朵里，却是异样的惊奇和不相信，更多的是想知道答案的迫切。 “帮我？”好半天王欣贵才出喉咙里发出声音。 “恩。财和人。”男人仰头一口喝下杯里的酒，随手扔掉的酒杯在房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什么条件？”王欣贵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没有白吃的食，没有白拿的银。从刚才的惊讶到欣喜，立刻变成慎重。 “王管家到是个明白人。”男人见王欣贵的反映这么快，点头也不否认道，“我家主子要柳府上的一个人。” “柳府的人？阁下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柳府的人又怎是我安排的了的？在说以阁下的身份怕也是不简单的吧！要一个普通人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又何需要经我的手呢？”王欣贵不愧是只狐狸，瞬间就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原本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明白自己以有谈判的本钱。 “那是我家主子的意思，你又何需知道太多。你只要听话配合，就给以得到你想要的。”男人锐利的眼冷冷的在王欣贵的身上划过，让王欣贵胆怯的咽下推却的话。 “不要和我耍花样，否则……”一道青光在空中闪过，刚才还完好的桌子瞬间已经四分五裂的散落。 站在一旁的王欣贵被吓的四肢无力，软腿瘫在地上，像刚从鬼门关里爬出来一样，冷汗淋漓。 “我会和你联系的，你不要刻意的找我。”男人藐视的瞄了一眼王欣贵，向四周侍卫一额首，就拖着腿软的王欣贵消失在眼前。 “玄主子，已经安排好了。”男人向屏风后的白衣男人恭敬的做辑。 “虎，做的不错。”冰玄的微笑却冷的窒息。 “玄主子，那下一步……”虎迟疑的看着这个笑里藏刀的主子，心里也不是太明白他的计谋。不过做为他的死士，要做的就是顺从和服从。 冰玄拍拍虎宽厚的肩笑道，“不急。火炎，我们之间的好戏要开始了！哈哈……” 第二十四章 难断亲情 每日锦华轩总是传来阵阵的咳嗽声和叹息声，让路过的人都感到老爷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睡卧在床上的柳之恒看着不停忙碌收拾的无语，心也复杂的混乱。从上次无痕的态度，不难看出他是喜欢上无语了。他们是兄妹啊！不可以的。无痕喜欢无语那是他不知道无语的身份，可无语又是怎么想这件事情的？我到底要不要说出无语的身份呢？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明白，一日不如一日了。嫣儿，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这些事情又怎么要我操心呢？ “咳……咳……语儿，不要收拾了，到我这边来，我有话要说。”柳之恒微喘的招唤无语。 “老爷，有什么事情吗？”无语乖巧的站在床边，看着逐渐苍老的柳之恒，心里有些着急，火炎给的药怎么没有效果呢？ 柳之恒轻拉无语让她坐在床边，低哑而恳切的看着无语道，“语儿，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见见你娘，行吗？““你还想着她？”无语啃咽了，他真的爱娘。娘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吧！ “我从来没有忘了她，她一直都印在我心里，可是我却没有能给她幸福。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来找我？别人怎么说我都不相信，我都沉默的等着。希望她能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是谁陷害她，让我们彼此分离这么久，也让我们父女对面不相认。”柳之恒轻叹的拿出那根时时陪伴自己的簪子。 “当年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吗？”无语有些不相信，做为一个柳府的主人，这些事情都察不出，不是太让人怀疑了吗？ “我很无用是吗？”柳之恒不否认自己的软弱，嘲笑道，“可当年不管我怎么察，怎么找，总是有诸多的阻饶，你祖奶又以死要挟我，最终我还是妥协的先搁下找你娘的事情。” 柳之恒说话有些急，“咳……咳……语儿，不管我怎么样，我都希望在自己临终前见你娘最后一眼。” “我会转达的。”无语扭头掩饰心里的辛酸，声音脆弱细小。 “谢谢。”柳之恒有理的感谢自己女儿，这个即亲又远的女儿。迟疑的注视无语的神态道，“语儿，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你。” “哦，什么事情？”无语揪心的看着跟自己客气而有理的爹，到俩人如此疏远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执著于过去的恩怨吗？ “是无痕。你怎么看他？”柳之恒问出现在心里最大的心病。 “少爷？他怎么了？”无语有些听不明白的问着。 “我是问你对无痕的看法？”柳之恒问的有些含蓄。 “少爷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少爷，温文而雅，更是气宇轩昂。老爷有子如此真是有幸。”无语提到无痕不由温馨一笑。 “那语儿你喜欢他吗？”柳之恒即紧张又小心的问道。 “呵呵，喜欢。像少爷这样的人，不论谁遇到都会喜欢的。”无语不隐瞒自己对无痕的喜欢，眼里有了几分的笑意。 “语儿你说喜欢无痕？”柳之恒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颤声道，“他可是你哥哥啊！” “是啊，所以我才喜欢他呀！”无语更听不明白柳之恒的语气。 “你是把他当成哥哥的喜欢？”柳之恒重复着话语，似乎有些欣慰。可一想到无痕的口气怕是不一样的喜欢了吧。“那他知道你是他妹妹吗？” “我没说，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我也不想说，我只想做个简单的丫鬟。”无语沉思片刻，迟疑道。 “语儿，我怕无痕对你的感情不单纯啊！”柳之恒忧心的说道。 “不会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无语淡淡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语儿，我也不希望事情复杂化。你还是回柳府做大小姐吧！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的，你也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柳之恒诚恳的拉住不停扭衣角的手。 “不。你不要逼我。”无语一听柳之恒重说老话，不安的站起身来要走。 “语儿，你不要急着躲避。你听我把话说完。”柳之恒不放手的拉住无语，忧愁不以，“柳家现在已经不如从前了，我真的希望在柳家有能力的时候，给你一些物质和生活上的享受，没有其他的意思。况且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真的想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我一声爹，能和你、和你娘，我们三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语儿……” 柳之恒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诚恳的眼神，都让无语迟疑徘徊。放下吧！接受吧！让所有的恩怨都随风飘去，让所有的泪血都化成尘埃。 可是，真的要放弃了吗？娘的背景离乡，娘的身心凌辱，娘的客死异地……不行！不可以！我要报仇，我要为娘讨回一切！所有无法解开的结，都卡在无语挣扎的心头。 “不，我不会认祖归宗的，我只想做颜无语。”无语柔和的表情变的冷淡而坚定。 “语儿……”柳之恒虚弱无力的呼唤着，“语儿，可你毕竟是我的女儿啊！” “那也是你的认为，没有人会相信我是柳府的大小姐的。我想你的夫人就是第一的反对的人吧！你有想过你认我回柳府后，你的无痕会怎么想？你的无双会怎么做？老爷，如果你真的能给我幸福，我现在就不会是如此的境况了。老爷，还是先顾着眼前的柳府吧！我对你真的最要吗？亦是你想见我娘而找的一个借口。”无语心被恨和委屈蒙避着，在她的心里爹是爱娘，可不爱自己，因为自己是命里带煞的人。 “语儿……”柳之恒一声声的呼唤，在无语的耳里却是那样的飘渺而遥远。 “老爷，你先休息吧！我退下了。”无语不愿意看着柳之恒眼里的晶莹，转身走了出去。 “吱呀！”的关门声，隔开了俩代人的亲情，也隔开了俩个人沟通的纽带。 第二十五章 初尝青涩 无语匆忙的从锦华轩奔了出来，任刺骨的寒风刮在身上脸上，任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呼啸。混乱的思绪，复杂的心情，搅乱了所有的理智，就这样在风里徘徊游荡。 无语停停走走的在亭台阁里犹豫，却瞥见远处一个青色身影由远到近。清晰的看到英俊的脸庞竟然落落寡欢的低垂着，温和明亮的眼竟透着丝丝忧郁。 “少爷。”无语吃惊的看着几日不见的无痕，平时的气宇轩昂怎么成了现在的萎靡不振。让无语有些不明白，想上前去问个明白，可一想到刚才柳之恒话里带音的提醒，安慰的心又退缩了。 无痕的身影越走越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他的无语，只是慌乱的想躲在柱子后面。 一路思索的无痕无精打采的想着无语的种种，庭院的初识、梅院的邂逅、对弈的指点……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惊喜。都让自己不只一次的向她投去关注的目光，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到底有多少出人意料的惊喜？从她的谈吐从她的神情都含着一股灵性，她真的只是个丫鬟吗？ 每一次的接触，自己就会沉沦在她清澈的双目里，心也会不受控制的尾随在她的四周；每一次的分开，自己总是迫切的期待下次的相逢，激动的心等待着她的另一分惊喜。 “唉……”无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俊目漫无目地的环视四周，希望能发现几日未见的身影。那日和爹对弈聊天后，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的自己特别的严厉。 无痕缓慢的在院里游荡，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让暗淡的心瞬间明亮起来，整个人如浴春风的精神起来。匆忙的向纤细的身影奔去，希望在最短的瞬间捕获她的容颜。可在发现无语在见到自己后，迅速的向柱子后躲藏，心情郁闷不已。 “语儿，你为什么见我就躲？”无痕神色暗淡心情不爽，一把拉住要躲避的无语。 “少爷，你怎么在这？外边凉，快回屋吧！”无语知道自己占时是避不开了，又有些不舍无痕的憔悴关心道。 “走，跟我走，我有话要对你说。”无痕不容无语多说，拉着她向风雅阁跑去。 “语儿……”无痕关上房门，深情的注视着无语。 无语一见无痕的目光，心里更是不安。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得避让的站在门口。 “语儿……”无痕一点不在意无语的沉默，着急的表达自己的感受，“语儿，你还好吗？我没见到你，心里特难受。总是想着要和你见面，可又见不到。今天见到你，心情也变的更好了。你呢？” “少爷，我们还是不要老见面，老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无语局促不安的低头道。 “又是我爹。他的话你就听。我刚才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吗？难道我所说的话就一点也不重要吗？”无痕拉住无语的手，在气愤中拽的更是用劲。 “少爷你弄疼我了。”无语皱眉忍痛的要挣脱无痕的挟制。 无语的挣扎让无痕极不舒服，手上一使劲，便将无语搂在怀里，头低埋在秀发里，发出沉迷的低吟：“语儿，请你不要避着我，也不要拒绝我。” “不行的。少爷，我们不可以的。”无语意识到无痕对她的喜欢，不是她所认为的感情。惊慌失措的想从无痕怀里逃脱。 “语儿，让我喜欢你，好吗？”无痕搂着无语的手也越是坚固，痴迷的无痕被怀里阵阵的幽香搅地神智顿失。看着白皙柔嫩的肌肤，娇艳欲滴的红唇。心里被抑制的欲望像似火山口的爆发，再也不愿等怀里佳人的答案。直径低头就吻上红唇，贪婪的品尝吸允。那口齿中的香甜在舌间环绕，那夹杂情欲和疯狂的攘夺发出阵阵呻吟。 无语被无痕突如其来的亲密吓的呆傻了，怔怔的站在无痕的怀里任由他侵略品尝。可当无痕湿滑的舌在口里翻腾时，才领悟到他们在做一件荒唐的错事。 “不要……少爷……”无语的声音在无痕的怀里显得脆弱而细小。 “语儿，别，让我疼你。”初尝甜蜜的无痕哪里舍得此时的放手，手也迅速的在无语身上摸索，丰胸，美臀…… “不要，少爷。”无语见无痕的失常更显惊慌不安，扭着身体挣扎着。 可娇躯阵阵的扭动摩擦引起的只是无痕更深的需要。一阵盲目的摸索，冰凉的手如愿摸到温暖而白玉光洁的肌肤。无痕温和的声音在情欲里有些沙哑，“语儿，你真美！” 冰凉的手每一处的触摸，都让无语浑身颤粟，神智更是异常的清醒。看着眼已发红的无痕，着急的使出浑身的力气，猛的推开无痕炙热的唇和抚摩的手。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的。”无语使劲的喊着，希望能将无痕唤醒。 突然怀里失去温暖而香甜的娇躯，让无痕的心空荡荡的难受，“为什么不可以？语儿，我要娶你。我现在就去找爹，把我们的事说清楚。” “不行，少爷。”无语不顾自己凌乱的衣服，裸露的肌肤。死死拉住要离去的无痕，哀求的眼神让无痕的心更是压抑抽缩的疼痛。 “为什么不行？”无痕放松自己过激的心，搂住不停轻颤的无语。 “因为我是你的……”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说清自己的身份，想到娘、想到爹、想到福爷爷，想到太多的痛和不甘。 “我不管你是谁，语儿。我爱你。”无痕紧紧搂住苍白而摇晃的无语。 “少爷，我是个丫鬟，还是个丑丫鬟。”无语心里太多的枷锁让她放不下心结，疏离的推开挣扎的无痕。 “语儿，我一点也不乎你是美还是丑。我在乎的是你语儿，你不也是喜欢我的吗？”无痕不放弃的在背后搂住无语。 “少爷，我是喜欢你，可是这喜欢是……”无语想把腰里的手扳开，可手却执着的停留在腰上。 “语儿，不要在说了。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就行了。”无痕低头在无语秀发里寻找寄托。 “少爷。“无语知道自己不能在放纵无痕错误的执着，张口就狠狠咬上无痕搂着自己的手。 “语儿……”无痕吃痛的收回手，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无语，也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咬自己。 “少爷，你清醒一点好吗？我还有事先退了。”无语不敢看无痕的表情，也不想说明混乱的心情，只想快点逃离。 无痕捂着被咬的手指，看着无语的落荒而逃，痴痴道，“语儿，我会留着你给我的印记。我一定要娶你。” 第二十六章 贪婪私欲 衣衫不整的无语一边小跑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慌乱的心任由泪如雨下。狼狈的手扯着衣袖胡乱的擦拭脸上的泪痕，想抹去刚才被无痕留下的痕迹。 走，离开柳府，离开这个罪恶的柳府，离开这个让自己痛恨又依恋的柳府。 可是，依旧无法放下，依旧无法洒脱离去，依旧要让自己在心魔的地狱口逗留。 “语儿？”无语寻着声音看向一脸诡异的王欣贵。 “王管家。”无语低头隐藏自己混乱，恭敬的请安。 “语儿，你……”王欣贵发现无语眼里的红色，嘴角的笑意更是阴森。 “王管家，您叫我有什么事？”无语不想与他纠缠，无痕的话给了她太大的震撼，她需要冷静冷静，来平复慌乱的心情。 “语儿，你这是从少爷房里刚出来？”王欣贵直说主题，整张脸在阳光下依旧阴暗的讨厌。 无语一听王欣贵的话音，似是在怀疑着什么？脸上却不显露，打太极的笑道：“王管家，您这话问的好生蹊跷，我一个丫鬟，怎可随意进入少爷房中，是老爷命为来给少爷送些东西的。” “呵呵，原来如此。”王欣贵不在乎的把玩拇指上的玉扳子，眼珠一转，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语儿，你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我也不能挡你的道。可也不要太不知好歹了。” “王管家，你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我一个刚进府的使唤丫头，既无姿色，又目不识丁，是不是语儿哪里不懂事，惹您不高兴。”无语听出王欣贵含沙射影的警告，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呵呵，语儿，你也不简单啊！我到是小瞧你了。”王欣贵欣赏的看了一眼装傻的无语，脸上又扬起了笑意“我就喜欢你的聪明，今天我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 “王管家，那你请说。”既然话以说破，无语也不在装弱的抬头看着王欣贵发亮的眼。 “你喜欢柳无痕？”王欣贵一脸得意的说出他自己的想法。 “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无语淡淡的表情，又把问题丢了回去。 王富贵没接无语的话，那淡淡的表情让他有些吃不透无语真实的想法。 “需要我做什么呢？”无语的表情依旧平淡，却给王富贵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甚至兴奋于握住了这样的把柄。 “你果然还算聪明，只要你乖乖的帮我，我就帮你得到柳无痕，”王欣贵似乎太过急切，在无语面前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贪婪。 “王管家真太抬举语儿了！就凭我一个丫头能帮您什么忙啊！而且王管家在柳府不早就一手遮天了吗？”无语说着往夫人的锦绣苑轻瞟一眼。 “呵呵，既然我们都有各自的目的，那合作的事就这么定了。”王富贵一付胸有成竹的笑着。他并不怕无语知道些什么，不过是个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罢了，在他眼中还不足为患。 “当然，一切全听王管家安排。不过，为什么选择我呢？”无语不失时机的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呵呵，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你进府没几天就能得到柳之恒的注意，胡天凤的猜疑，柳无痕的喜欢。这些还不能说明你的不简单吗？如果谁能将柳府弄的鸡犬不宁的人，就非你莫数了。”王欣贵肆无忌惮的说着。 “不过话反过来说，如果我得到了少爷，这柳府的一切都将会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又怎么舍得给你王管家呢？”无语让自己的笑透着贪婪的欲望。 王欣贵一听此话，脸也瞬间阴沉了下来，“你会吗？” “你都说我不简单了，我又怎么不会呢？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的老话了，我一小小的女子更是不为过了。”无语笑若朝阳，享受的看着王欣贵吃鳖的样子。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只是个低下的丫鬟，没有我的帮助你可以完成你的目标吗？”王欣贵整里好自己的心情，坦然的盯着无语，想看出她的心思。 “我没有办法。”无语收起刚才的张狂，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整王欣贵的时机，她还需要他在某些事上的帮忙。现在只能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为爱冲昏头的小丫鬟才行，随即温顺乖巧的笑道，“好！我愿意和你合作。” 无语的话让王欣贵放松的笑了起来，“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是明白，在这个柳府不是什么人都能留下来的。你短短几天就惹怒了胡天凤和柳无双，她们可是柳府最难缠的人物了。但你只要真心与我合作，你就可以放心的做你的事情，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那我就先谢谢王管家成全了！”无语也笑了，自从进了柳府自己本身就没打算过舒心的日子。现在，你要起风那我也只好顺水推舟了。 “好说，好说。不过你要先帮我把这个每日都掺在柳之恒的茶水里。”王欣贵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这是什么药？” 无语接过瓷瓶，打开嗅了一下，小心的捏在手里。 “你不需要知道，照我说的做就是了。”王富贵并不想泄露太多。 这药瓶里是一种叫做“夺命散”的巨性毒药，无色无味，它会一点一点的渗入人的血液，随之流动到人体的心脏，形成衰竭吐血现象。这药是王富贵花了重金搞到手的。以往他听从胡天凤的安排每十日放一次，可此时他早已疯狂了，他要柳之恒死。要胡天凤连同整个柳家都完全的属于自己。 只要柳之恒喝了这样的茶水，身体自会越来越差，然后猝死。就算是到时查出了下毒之事，也万万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到了那时，自己再演出戏把无语做掉。到了那时这柳家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吗！王富贵暗自打着如意算盘。脸上的笑好是张狂。 “既然王管家这般交代，语儿也不多问了。不过事成之后，王管家一定末忘了对我的许诺呀。”无语让自己的神情中尽量的显露出单纯而简单。 “那是当然。”王富贵笑着打着哈哈。 两人相互的恭维了几句，王富贵又交代了些让无语小心之类的话，放心的离去了。 望着王富贵离去的背影，无语把玩着手中的瓷瓶，暗暗冷笑：王欣贵啊！你把我无语看的太单纯了，这也是你注定要后悔的事。 第二十七章 情爱有别 风雅阁的花园，在冬日里一样的精致美丽，淡淡的覆了一层雪的小桥，结着透亮冰的池塘，随风飘来阵阵梅花的幽香。一身蓝袍的无痕依在错落有置的假山后，俊目随意的瞥着四周后，又停留在左手上，白皙的手指左手上清晰的印着几个细小的牙印。 无痕轻轻的触摸牙印，嘴角竟勾起醉人的微笑。想着那日初尝的甜蜜和沉沦，不由俊目泛起丝丝情欲。伸出的舌尖轻添薄唇，似乎上面还残留那日的甘甜。无痕又似乎无意识的将左手指含在嘴里，紧闭双眼感觉自己激动的心跳。此时心里的热情席卷了无痕所有的思维，只留有呐喊声，去找她，现在就去找她。 正准备离去的无痕却被迎面的雪球砸个正着，无痕生气的拍掉脸上的雪团，冲着庭院就喊道：“无双，别闹了！” “呵呵，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无双盈盈娇笑的奔到无痕面前，一起帮他弹去余雪。 “没什么！你怎么也跑出来了？”无痕对无双的调皮和娇纵总是无可奈何。 “老是在房里学女红好烦的！”无双嘟着嘴，一脸的无趣。 “你啊！就仗着娘宠你。快回屋吧！不然先生又动怒了。哥还有事不陪你了。” 无痕轻拍无双的肩道，想抽身找点去见无语。 “不要，我刚逃出屋，你又要我回去，我才不呢！哥陪我玩一会儿？”无双不依的拽着无痕的衣袖，就是不撒手。 “今天不行，明天在陪你好吗？”无痕好声的劝着无双，希望早点见到无语。 “哥，今天你有急事吗？”无双见无痕很着急的想离开，松开小手。 “恩，我想去找语儿。”无痕见无双送开小手，也不隐瞒的笑道。 “语儿，那个丑丫鬟。”无双不开心的大叫，松开的手又紧紧拽着不放开，“为什么你要去找她？哥我不喜欢她，你也不许去找她。我听到她的名字就生气。” “无双……你怎么对语儿有那么大的意见啊？”无痕挫败的看着无双的怒容。 “我就是不喜欢她，她就是让我觉得不开心。上次为了她，爹还打了娘，害得娘伤心生气。”无双皱着眉头一脸的愤恨，“下次再让我遇到，我非整治她不可。” “无双，其实语儿她很温柔的，也很有学识的。”无痕提到无语，眼里不由露出怜惜之色。 无双一见无痕的神态更是气恼，左一句语儿右一句语儿的，每一句话都横在无双的耳里，甚是刺耳。可瞥见无痕此时的神色，心里暗疑：“哥，你对那个丑丫鬟不会是……” “无双，不要叫语儿丑丫鬟，语儿根本不是什么丑丫鬟。”无痕有些生气无双说话的口气，剑眉深锁，俊脸也沉了下来。 “哥，我有时还真是看不懂你，你老会一个丑丫鬟和我生气，现在我只是说说她而已，你就摆脸色给我看。我可是你的妹妹啊！”无双精致漂亮的小脸，更是满脸的愤恨。 “无双，我一时也无法让你接受和喜欢语儿，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为难语儿。”无痕不想多说自己对无语复杂的感情，只能好言相劝的对无双。 “让我不为难她，我办不到。哥，你越是维护她，我就越要和她做对。”无双和无恨闹起别扭。 “无双，如果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伤害语儿的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无痕难得对无双板脸严肃的说道。 “哥，我现在就让娘，把那个丑丫鬟送到青楼里去做丫鬟，我看你怎么办？”无双妒忌无语被自己的哥哥如此的关心，更是失去理智发疯的冲无痕大叫。 无痕被无双最后的话气的举手就要挥去。 “哥，你敢！”无双见无痕真的动怒，还要挥手打自己，大哭的喊道。 “如果你再口无遮拦的乱说话，和到娘那去挑拨事非，我真的会打你。”无痕看到无双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依旧有些不舍的收回手。 “哥，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不是说最疼我的吗？你不是说最宠爱我的吗？可现在出现了一个丑丫鬟，你就不疼我了，还要打我。”无双瞪着一双泛泪的眼，咬着红唇，一脸的纳闷和不解，为什么一朝之间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就像自己心爱的东西忽然变成别人了，那种不知所措的茫然。越想越不适应哭泣，也哭的越是不依不挠的纠心。 “好了，不要哭了！哥不是不疼你，只是哥对你的疼爱和对语儿的喜爱不一样的。只要你好好对语儿，哥依旧会疼爱无双的。”无痕被无双的哭泣声搅得心神大乱，有些不安的安慰伤心的无双，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要添乱才好。 “哥，为什么对我和对她的感情不一样？”无双听无痕这样的说法心里更是难受不安，任由泪珠挂在小脸上，满脸的诧异。 无痕见无双不在哭闹，心情也大好的帮无双拭去泪痕，温和的笑道，“无双还小，还不知道男女之情和兄妹之情是不一样的。语儿是哥哥现在唯一想要疼惜想娶的女子，哥哥更希望能和她结花前月下百头携老。而无双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也是哥哥最亲的亲人。等无双长大了，也会遇到自己心仪的公子，并嫁给他过着幸福的日子。” “哥，我不要离开哥哥的身边。”无双不懂，只是觉得要离开这个英俊潇洒又温和体贴的哥哥，心里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 “好了，无双乖，哥真的要去找语儿了。”无痕不在安慰呆傻沉思的无双，直径拂袖离去。 等无双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已没了无痕的踪影。气的直跺小脚，对无语的嫉恨也越发强烈。转身就向娘的锦绣苑奔去。 “我娘呢？”无双不理会首门丫鬟的阻挡，直径向里屋冲去，哪里听到丫鬟的呼喊。 “小姐，夫人不在。” “娘，娘，不好了……”无双在屋里一阵大呼小叫的也没看到胡天凤的身影，挫败的跌坐在软榻上。 屋外的阳光顺着窗缝透了进来，折射在屋里昏暗的角落处，某处的一个角落发出一道刺眼的反光，到引起呆坐着无双的好奇。顺着发光处的寻找，发现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子，镶着铜的把手正发着光，无双小心的打开，发现除了一些发黄的信纸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它放的如此隐蔽。 好奇的阅读信纸的内容，越看越心惊，小脸时而灰白，时而羞红，心细也随着内容转换千百次。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惊的无双迅速把信纸塞了回去，紧张的环视四周，匆忙的离开锦绣苑。 第二十八章 初落暗子 无痕揣着不安又激动的心情，在柳府漫无目的寻找。只要看到相似身材的女子，都会停步细看后，又摇头离去。最终还是走到最不想面对的锦华轩。站在锦华轩的走廊外，细听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让无痕的心波动不平。 “老张，西街的绸缎铺和买家谈过了吗？”柳之恒微喘的声音夹带着咳嗽声，让无痕不由的皱眉，爹的身体真的越来越差了。 “回老爷，绸缎铺这俩天有几个人来看了，也谈了。”老张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哦！那都谈的怎么样啊？”里面发出悉悉索索柳之恒穿衣的声音。 “一家是，临街的吉祥客栈，一家是外地进京的商宦，还有第三家就没说地名了，不过他出的可是天价，像似志在必得的架势。”老张斜眼偷看柳之恒的神色。 “吉祥客栈？就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吉祥客栈？”柳之恒有些不相信的回味着。 “恩，就是他家。”老张坚定一额首，“不过他家的价格不高。” “哦？大约是多少？”柳之恒似乎对吉祥客栈的关注颇为动心。 “五万八千俩。” “不高，那你说的第三家出多少？”柳之恒有些不相信首屈一指的吉祥客栈就出这个价。 “五万八千俩。”老张依旧报出这个数字，可看到柳之恒不明白的神色，又加道，“是黄金。” “五万八千俩黄金？”柳之恒惊讶的张着嘴，心里明白自己的绸缎铺就是再加十个也不值这个价啊。谨慎的追问道：“他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暂时还没有，不过他说了要和你亲自洽谈。”老张神色有些激动，死盯着柳之恒每个细微的变化。 “恩，你安排个时间我亲自和他谈谈此事。如果没有其他的非分要求，到是个好买家。”柳之恒一想到绸缎铺能卖到五万八千俩黄金，心细又活跃了起来。有了这笔钱，柳府就有救了。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回话。那吉祥客栈那边要回掉吗？”转身要走的老张，忽然又想起此事情，话说那个吉祥客栈也不是好招惹的主。 “先不急回他，等我和大买主谈过后，在做打算。”柳之恒紧皱的眉头有了些舒展，也许看到了新的希望。 “好，那我先回铺去了。”扭头离去的老张，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少爷，你怎么在外啊？”开门离去的老张一脸惊讶的看着无痕不安的脸。 “没事情，老张你刚才和我爹谈的事，是真的？”无痕似乎还没有从柳之恒要卖绸缎铺的事情里缓过神来。 “这……少爷你还是问老爷吧！我有事先告辞了。”不想多说的老张一作辑的匆忙离开了。 “爹……”无痕不安的叫了声柳之恒，神情闪烁不定。 “无痕你怎么来了？”柳之恒坐在床边看着无痕欲言又止的模样。 “爹，柳家现在真的要靠卖西街的绸缎铺，才能维持生计？”无痕说出心里的疑问。 “恩，我经营无道，你又不懂经商之术。现在也只好靠卖铺这个最后的办法了。”柳之恒轻叹的咳嗽起来。 “可是，那是柳家最大的资产了。”即使不懂经商的无痕也知道绸缎铺对于柳家的最要性。 “你以为我愿意吗？”柳之恒无力的瞥了一眼无痕不舍的俊脸。 “可是……”无痕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柳之恒的眼神制止了。 “你到我这来源什么事情的吗？”柳之恒忽然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无痕含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看看？你又想见语儿？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可以喜欢府上任何一个丫鬟，我都不反对。但就是语儿不行。”柳之恒一见无痕的话音，就知道又是来找语儿的，一脸的不高兴，语气也严厉起来。 “爹……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语儿，你也要把话说明白了呀！”无痕着急的就大声对柳之恒说起话来。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同意。好了，你也不要为种事情再来烦我了。现在柳府的事情已经够我愁的，你还在这为所谓的儿女情长来气我。”柳之恒本身心里就是有苦难言的郁闷，现在又被无痕一气一急，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捂着嘴巴的手心骇然留有斑斑血迹。 “爹……”无痕一见血，惊慌失措的大叫。 “无痕，不要叫，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此事。”柳之恒不顾苍白的脸色，虚弱的身体，一把拉住想要叫大夫的无痕。 “为什么？爹……”无痕担心又不明白的扶着虚弱的柳之恒。 “不为什么，你只要记住，就连语儿也不要说。你也下去吧！”柳之恒说完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不在理会无痕心里纵多疑问。 而出了锦华轩的老张，并没有着急的回铺去。却在柳府的梅园里不紧不慢的闲晃着。没有多时，就从远处走来一熟悉的身影王欣贵。 “怎么样？都办好了？”老张一见王欣贵也不多说的，直径问出问题。 “恩，都安排好了。”难得见王欣贵一脸的恭敬。“那虎爷那边，就没捎来其他的吩咐？” “虎爷有虎爷的打算，有事我会通知你的。”老张说俩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柳府。 王欣贵自从从老张口里知道那天遇到的黑衣人叫虎爷外，也就在也没见过虎爷的身影。其他的事情也都是由老张做为传达，这也更加让王欣贵恐慌没底。而老张一直是柳府商铺的帐房先生，如果说老张都在虎爷的控制下，那么柳府真的是要易主了。 不过，王欣贵还是有些欣慰自己当初和虎爷合作的决定，看样子一切都在虎爷他们的掌握之中，自己得到柳府也就有望了。不自觉的王欣贵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第二十九章 情窦初开 从锦绣苑那回来后，一直活泼刁蛮的无双竟然异常的安静。趴在绣台上时而痴痴低语，时而拧眉沉思，时而勾唇呆笑。让身旁服侍的丫鬟小桃惊奇不以，却又畏惧于小姐的反复无常，再好奇也不敢多问一个字。 “唉……”无双轻叹的站起身来，闷闷道，“真是无聊，小桃，你知道少爷现在在做什么吗？” “呵呵，小姐，我哪知道少爷的事啊？小姐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去打听打听。”小桃一听无双的问话忙讨好道。 “我看是不用了。他这几天的心思都被那个丑丫鬟给迷失了，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妹妹啊？”无双生气的拂掉绣台上的东西，一脸不甘。 “那小姐不如到花园里去走走，赏赏梅花，看看景？”小桃小心的看着无双脸色，想着主意。 “不用，要是又遇到那个丑丫鬟，我会更气。”无双一想到无语，小脸更是难看。看样子无语现在是无双肉里的刺心里的疤，不除不快的难受。 “要不，我们趁老爷午休的时间，去整整那个丑丫鬟，帮小姐你出出气？”小桃察颜观色的帮无双出点子。 “小桃，你这主意到是不错。走，现在就去。”无双一有主意，面带笑容急忙的向外奔去。身旁的小桃暗舒一口气，这小姐的心思真是难琢磨啊！ 一路走走停停也没看到无语的身影，气得无双直跺脚，嘴里也不撒气的咒骂起来，“这该死的丑丫鬟躲哪去偷懒了？害得本小姐四处奔走的去找她。” “小姐，你也不急，柳府这么大，找个人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要不你在这歇息着，我去帮你找，找到我叫你。”小桃见无双有些累，体贴的扶无双坐在石凳上休息。 “也好，你去找吧！我歇息一下。”无双实在走不动了，摆手让小桃帮自己找去。 坐在石凳是休息的无双，没一会的就觉得冷飕飕的，搓着小手直哆嗦。四处张望寻找还没回来的小桃。忽然耳边似有无痕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显得很激动，像是在与人争辩着什么？无双好奇的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语儿，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呢？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答应。”无痕不住的晃动着无语的肩膀，他不要再听到语儿的拒绝。 无语依旧只是一句狠心的话：“少爷我们两个是不可以的。”然后就这样转身飘然离去。 无双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的心中一揪，为什么自己听到无痕对无语的表白会如此的心痛。她不喜欢看到无痕失魂落魄的样子。 看着无痕一路恍恍惚惚的走去梅园，无双小心的翼翼的跟着。 无双隔着假山隔着梅树，窥视着自己一直熟悉的背影。依旧喜爱蓝白相嵌的棉袍，乌黑的长发简单的被发冠束缚着，英俊的脸颊竟然带着丝丝忧愁。伴着风声，无痕薄而性感的唇吹出一个个动人音符，传来阵阵悠扬的萧声，缠绵悠远，带着点点无奈，夹着丝丝情愁，在寂静的柳府里轻轻回旋。 遍地皑皑白雪，映着朵朵妖艳红梅，风吹起无痕几缕垂落散乱的发丝，鼓起贴身的蓝袍，如神如仙，如诗如画。 略懂琴乐的无双静心聆听，心也随之飘扬跌落。几成何时，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哥哥，竟然如此的镊人心神。 心在刹那间迷失了方向，纠结的心情还是开口打破短暂而梦幻的仙境。 “哥……”从喉里发出的声音，无双自己都感到它的颤抖。 萧声噶然而止，无痕意外的看着无双，温和的笑道，“无双，你怎么在这？” “哥……”一字的称呼竟然让无双觉得好难开口。 “无双今天怎么了？”无痕关心的伸手触摸无双的额头，关心道，“不舒服吗？” “哥……”无双被无痕的轻触竟然哭泣起来，也不知道是自己心起了变化，也不知道是害怕明白自己的荒唐。一哭就哭的惊天动地的响亮。 “无双，你怎么了？告诉哥，哥帮你呀？”无痕习惯的轻拥哭泣抽缩是无双，给予自己的安慰。 无双埋在无痕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墨香，哭泣声也是更响的难停。 “哥，我好喜欢你啊！”过了好半天，无双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句话。 “呵呵，哥知道的，哥也喜欢无双。”无痕宠溺的揉揉无双的乌发。 “是吗？可哥喜欢那个丑……语儿比我多吧！”无双有些落魄的垂着头。 “无双，你要什么时候才长大啊！哥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无痕真的很无奈的笑了笑。 “哥，你以后真的会娶别家小姐吗？我以后也一定要嫁做他人夫吗？”无双眨着眼睛，一脸困惑不解。 “恩。”无痕淡淡的应了一声。至古都是父母之主，媒妁之言。而爹一直不接纳语儿，以后要真的娶了别家小姐，那语儿怎么办呢？无痕的心瞬间低落，英俊的脸更添几分忧伤。 “哥，我不要嫁做他人夫，我要一直跟在你身边。你也不要喜欢那个丑……语儿了，我做你的夫人好不好？”无双看到无痕的俊脸又忧伤起来，心里急的把羞耻和廉耻都抛到九宵云外了。只是迫切的拉住无痕的手，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都倒了出来。 “傻无双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亲兄妹，是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更何况哥心里有喜欢的人了。还有你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可是大不禁的。”无痕只当无双又淘气的惹自己生气。“好了，回去吧！外边越来越冷了。” 无双任由无痕拉着，慢慢的走在梅花园的小道上。前面行走的无痕一心想着柳府要卖铺来维持家计；和爹每旷日下病弱的身体；更多的是无语的清雅脱俗的倩影。 而扑鼻梅花的幽香，温暖牵着的大手。都让走在无痕身后的无双遐想连翩羞红了脸，真可谓少女情怀总是诗。 越看无痕的修长的身影，无双的心越是跌荡起伏，想着那泛黄的信，想着娘的企图。错乱难理的思绪只是让无双有了片刻的执着，那就是自己要做哥哥的新娘，哪怕闹翻柳府也再所不持。 第三十章 与虎谋皮 一辆马车承载几人的思绪，缓慢而平稳的在街上行走。柳之恒被众多的软垫包围着，可长时间的颠簸还是有些体力不支，咳嗽声也是微弱的很。一旁跟随服侍的无语小心的递痰盂锤背，帮他顺顺喉间的浑浊之气。 “老爷，你还是含颗蜜腺吧？”无语从油纸包里拿出一颗蜜腺递到柳之恒的口边。 “不用了，太甜了。”柳之恒扭过头让开送上的蜜腺。 “老爷，你听我的，吃了有好处。”无语有些着急的想把蜜腺放在他嘴巴里。 柳之恒看着无语迫切的眼神，眼睛刹时间有些模糊，她还是关心我的。也不在抵触那蜜腺的甜意，张口含在嘴里。看无语的眼神更是欣慰而幸福。 无语见柳之恒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的转头，瞥见的却是无痕的瞪视。 今天是和买家谈判的绸缎铺日子，一行四人都在车里沉默不语。做为柳家的长子，这次无痕也被他爹叫来一起去参与。从没有接触商务的无痕，应该很紧张和慎重。可他从上车到现在唯一注视的就是无语的一举一动。对于谈判的事情，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 此时见无语对爹的体贴，让他心里有太多的抵触。而爹似乎对无语的态度，比对任何人都要好，这更让他惶恐。 “老爷，少爷，到如意坊了。”帐房先生老张一句话，叫醒所有人的沉思。 如意坊在京城也是数得上名号的酒楼了，可今天楼里楼外都被一些护卫包围住了。让平时的老客有些不乐意了，可这年头有银就是爷，没银也只能闪一边去。 无痕和无语相乎掺扶柳之恒下了马车，在一排护卫的藐视下进了厢房。一道牡丹图的屏风隔开了外边的视线，一张上好的红木圆桌也隔开了俩方人的距离。 红木圆桌上位，一位魁梧的黑衣男人，随身的宝剑更是随意的放在桌上，微黑的脸无一丝表情，只是淡淡的喝着手中的酒。对于柳之恒一趟人的到访，似乎没有一丝起身相迎的态度。就这样无视他们的存在。 柳之恒毕竟也是年长的老者，被人如此的藐视心情也实在是不舒服。可柳家此时迫在眉头的需要周转的银俩，也只能忍声吞气的咳嗽一声。 “虎爷，我们家老爷到了。”一旁的老张看出柳之恒不高兴，连忙上前呼唤道。 虎爷这才抬起头颅，随意的环视一圈，眼睛定定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柳之恒，笑道，“柳老爷请坐。” “恩。”柳之恒哼了一声，就随无痕一起落坐。 “老爷，这位是虎爷，就是这位爷想买我们的绸缎铺。”老张站在柳之恒的身后介绍道。 “久仰。”柳之恒似乎还在气恼虎爷刚才的无理，也不多话的说了俩字。 “呵呵…。。”虎爷的笑声很洪亮，也不在乎柳之恒的态度。“好，闲话少说，就说绸缎铺的事吧。” “虎爷还真是个爽快人。”柳之恒被虎爷的豪爽所折服，也不在计较刚才的无理。 “五万八千俩黄金成交，柳老爷有什么意见吧？”虎爷虎视眈眈的盯着柳之恒。 “价格我没有什么异意。”柳之恒在虎爷炯炯有神的眼下，竟然微慌。 “那就好，现在我们就谈谈我之间的条件。”虎爷并不着急把话说完，只是悠闲的端起酒杯喝起酒来。眼神却在无痕身上飘过，让无痕微疑暗惊出了身冷汗。 “条件？”柳之恒就知道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当然，不然我何需出如此大的手笔。”虎爷的笑声让人极不舒服。 “什么条件？”已无路可退的柳之恒，也只能咬牙的听下去。 “条件很简单，就是你柳家所有的商铺都归我的名下，必须签下契约从此以后绝不再涉足此行业。”虎爷不轻不重的话，却像炸雷似的在众人耳朵里响起。 “不行。”柳之恒气的拍桌而起，这是要绝了柳家生活来源啊！ “不可能。”一直没吭声的无痕也按奈不住了，虎爷的话太重了。 “老爷，你不要生气，当心身体。”无语一见柳之恒喘的更是厉害，忙上前安抚道。眼神却凌厉的射向面无表情的虎爷，包含太多的警告。 而虎爷却没有忽视无语射来凌厉的眼神，凝神细看，瓜子大的小脸一半都遮在乌黑的头发下，不过一双灵动的眼睛到是引人入胜。但做为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不怕自己，这一点让虎爷颇为意外。对无语的赏识又添了几分，只可惜她在柳家只是个丫鬟而已。虎爷摇头直叹惋惜。 “语儿。”老张一见无语瞪视虎爷，害怕有所冒犯，连忙住声阻止。 “语儿？”虎爷一听老张的叫唤，神色顿惊。恰巧无语扭头不明白的看向老张，露出乌发下左脸如凤飞舞的胎记。更让虎爷瞬间变了神色，是她吗？ “恩，虎爷她是我们柳府的一个丫鬟。”老张低头哈腰的笑道。 “哦！”虎爷克制好自己的失神，又看向柳之恒道：“柳老爷想好了吗？” “不行。你这是要断了柳家的活路啊！虎爷，然到就没有商谅的余地吗？”柳之恒的声音随着身体一起发颤着。 “柳老爷，这话怎么说的，我不是拿五万八千俩黄金买的吗？这五万八千俩黄金也不是个小数字了，可是够你们用一辈子的了。”虎爷对柳之恒的话嗤之以鼻，冷笑道。 “可是，你用五万八千俩黄金买的是我们全部的柳家啊！”柳之恒扶住圆桌，摇晃的身体更是虚弱。 “要不是要买你们柳家的全部，我也不会出这么多黄金，不是吗？”虎爷的声音更冷了，眼神却不时的观察无语的变化。 这让一直关注无语的无痕很不是滋味，看到爹的不同意，立马站起身来道：“爹，我们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 “恩。”柳之恒也觉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自己是应该好好想想斟酌一下，“虎爷，事关我柳府大事，容我好好想想。先告辞。” “老爷，你……”老张不安的想叫住起身的柳家父子，可被虎爷的眼神制止了。 “好，不送。”虎爷也不劝解的目送他们的离去。 厢房内只是留有虎爷一杯又一杯到酒的声音，是她吗？是那个寻找近十年的她吗？而她看样子就是玄主子要的棋子。如果真的是她，我该怎么做？ 第三十一章 一锤定音 一行人出了如意坊站在街头，各人的心情各不相同，最沮丧的就要属柳之恒了，原本对这次的谈判寄托太多的希望，没想到此趟出门竟然是如此的结局。 “老张，和吉祥客栈那边的人约好了吗？”柳之恒转头问老张，把心思又放到吉祥客栈的身上。 “恩，约好了也是今天。”老张有些迟疑的回话，似有些不乐意和不甘，却又无法推辞。 “那我们现在就去拜访。”柳之恒有的更多的是急迫，柳家现在是真的拖不起了。 “好。”一声允许，一行人转移目标的向吉祥客栈行去。 飞扬的尘土，焦虑的心情，可等马车停下的时候，柳之恒胆怯了，害怕再次的失望。而一旁的无语只是看着吉祥客栈的匾额，莫不吭声。 “老爷，我不想上去，可以留在马车上休息片刻吗？”过了半响，无语似有些不适悠悠开口道。 “语儿，你没事吧？要不我留下来陪你。”无痕一脸担心的看着无语。 “不用，我歇息一会就好，此次出来可是谈大事的，不能为我一个丫鬟而担隔了。而且老爷也需要有人在旁边帮衬着。”无语感谢的对无痕微笑，他的关心和体贴让无语感到特温馨。 “那你就留在车上吧！我们上去。自己多注意一些。”柳之恒没有多说话，只是看无语的一眼包涵了太多的东西。 “恩。”无语无法承载太多的感情，某处的冰山一角，也似乎在慢慢融化掉。 柳之恒三人在小二的招呼下，在厢房里静静等待这个传说中传奇人物。 可过了很久，柳之恒似乎以为这次又已失败收场的时候，吉祥客栈的主人才姗姗而来。在小儿的恭敬下，推门走进俩人。一人红衣缎袄红巾遮脸，冷眼横眉一付拒人千里的陌然，可与生俱来的尊贵却是让人由心折服的气质。而旁边却是身材纤细的女子，一身黑衣衬得她英姿飒爽，只可惜一个黑纱遮面的斗笠，盖住所有人的好奇。 俩人在柳之恒他们好奇又关注的眼神下并肩落了坐。 红衣缎袄的男人似乎眼里一点也没柳家人的身影，不是低头品茶，就是注视黑衣女子。 在众人压抑的心情下，黑衣女子才缓缓开了口。声音低沉直说主题道：“柳老爷想好了？” “恩，老夫想知道贵栈的价格可以再高一些吗？”柳之恒殷切的眼神全都放在开口的女子身上。 黑衣女子对柳之恒流露的殷切眼神而叹息，常言道，商场如战场。怎么能把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流露在脸上。而且还没谈判自己就没了低气，以商量的口气等对方来攻击呢！这可都是做生意的大忌。看情况柳府今朝的落魄不是没有原因的，也不是一天俩天所造成。 “那柳老爷的意思……”黑衣女子留着话音让柳之恒自己提出。 “绸缎铺，可是我柳府祖辈留下的老字号了，光他的名号和口碑就值你们现在开的价格了，更不要提是整座商铺。” “呵呵，这个我们知道。不然也不会出五万八千俩的白银。”隔着面纱看不出此时黑衣女子的神情，可从话音却能听出她的胸有成竹。 “那小姐的价格不觉得太低了吗？”柳之恒的声音有些颤抖而没底气。 “柳老爷，在商言商，五万八千俩的白银，不要说买下你现在还处于亏损状态的店铺，就是在算上其他俩间的店铺也绰绰有余了。之所以出这个价格，更多的是看上了您这些绸缎铺平日里的声望罢了。您现在急需要的是周转资金，您卖给了我，但有朝一日您翻了身，再想拿回商铺也不是不可能的。”黑衣女子动之以情，好象似买柳府的商铺是对柳府善意之举。 “可是……”柳之恒犹豫了，从表面看虎爷的价格是天价，可断了柳府的退路。而吉祥客栈的价格只能说是市场的正常出价，可还有转回的空隙。可让柳之恒迟疑的是这个价格又能维持府上的开销有多久呢？ 看出柳之恒的犹豫，黑衣女子语气随之转冷：“柳老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早去如意坊谈判的事，我们也是知晓的。要不是对方的条件苛刻，您有怎会来我们这里。如果柳老爷您觉得这桩买卖不合适的话，那就请便。我这吉祥客栈，也不稀罕这不赚钱的买卖。不过这话又说了回来，我吉祥客栈都不要的东西，我还真想不出，哪家的爷有这个胆量敢来接手。” 这话让无痕蹭的站了起来：“姑娘不必如此逼人，这生意我们不做了。”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柳之恒喝住了。在看柳之恒的脸色苍白，一只手紧压着胸口，却强打着精神说道：“就这么定了吧。” 一旁的无痕，看着爹爹如此的痛苦，着急劝慰着：“爹爹，身体要紧，咱这绸缎庄不卖她就是了，我就不信真没人敢接咱的绸缎庄。”说着还不忘狠狠的瞪向那黑衣女子。 “无痕休在胡言。这是就这么定了，我们走吧。”说完又对黑衣女子道：“两日后，我将地契送来，忘姑娘切勿食言。” 黑衣女子看着正要离去的二人，忽然问道：“柳老爷的身体不适，要不歇息一下在走吧。”语气中透露的担心，让二人离去的步子为之一顿。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缓缓开口道：“这样吧，我见柳老爷也是慈善之人。我给你一个附加条件，就是你的绸缎铺归吉祥客栈所有后，每月绸缎铺经营的红利分你一成。可好？” “红利的一成？”柳之恒不相信的重复着，这突然的转变让他有些发懵，一成的红利，这可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条件啊！ “不错。一成。”黑衣女子的声音似乎含着一丝笑意。 “没有其他的条件？”柳之恒不确定的再问一遍。 黑衣女子不在出声，只是轻点头颅。 “好，我们成交。”柳之恒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了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张的拉扯和阻止。 “签和约和交地契我们就商量明天此时吧！” “谢谢小姐！”柳之恒声音哽咽了，拉着无痕站起身来感谢的离开。 “无语，你又是何必呢？”一直没说话的火炎看着不吭声的无语笑道。 “我还以为你坐着睡觉呢？”无语拿下斗笠深呼口气，刚才还真怕被认出来，不理会火炎的疑惑。 “我哪敢啊！，只要你高兴就好。反正吉祥客栈我是为你开的。”火炎宠溺的搂了搂无语的削肩。 “炎……”心里的感谢和感动都化成一声呼唤。 “你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他们会找你的。”火炎的手轻轻摩擦无语的脸。 “无语你要先明白自己的心才好。”转身欲走的无语，可听到火炎的话身体有些微晃。 第三十二章 此情何堪 晶莹的白雪在晚霞的照映中，将柳府装扮的一片绯红。原本一直安静的柳府在此时却异常的喧闹。 “老爷他们回来没有？”胡天凤焦虑的声音，夹着来回不安的脚步声，不停的在大厅里回荡。 “夫人，老爷回来了。”一个奴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哦？我去迎接。”胡天凤首当其冲的向外行去。 迎面的正是刚下马车的柳之恒等人。被无语搀扶的柳之恒面带喜气，精神也见大好。 “老爷，事情成了吗？”胡天凤比任何人都着急的盯着柳之恒，一旁的王欣贵也是眉开眼笑的暗乐着。 “成了，是……”无痕在柳之恒前先抢说了 “太好了，快，快叫丫鬟们布菜，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翻。” 胡天凤开心的跟一只花蝴蝶似的，忙里忙外的招呼着。 “五万八千俩的黄金，什么时候送来？我好有准备。”王欣贵搓着冒汗的手心，激动的看着柳之恒。 “谁说是五万八千俩黄金的？”柳之恒坐下喝茶诧异的问道。 “老爷，无痕不是说成了吗？你不是和那个什么虎爷的签合约成了吗？”胡天凤也惊奇的停下身影，莫名奇妙的看着柳之恒，又看看无痕。 “无痕是说成了，可也没说是和谁成了啊！”柳之恒放下茶杯，瞄了一眼过分激动的几人 一旁闻音有变的王欣贵，转脸就盯上老张，使着眼色。而老张一摇头一点头的。看得王欣贵脸刷的就变了色。 “难道老爷找到更好的买家了？”胡天凤漂亮的脸更加闪亮，眼中的贪婪丝毫不加掩饰。就不知道是谁出的价比五万八千俩的黄金还多。 “是吉祥客栈。”无痕淡淡对胡天凤他们说道。卖了自家的铺还这么的高兴，等铺都卖完了还有什么好开心的。 “吉祥客栈？”胡天凤不相信的叫了起来，“他们不是只出五万八千俩的白银吗？难道改价格了？” “没有，还是那个价。”柳之恒不高兴的看着大叫的胡天凤，一惊一乍。 “老爷你病糊涂了？黄金不要，要白银？”胡天凤一是口急道。 “天凤！”柳之恒毕竟的一家之主，哪容胡天凤口无遮拦的叫喊。 “你们都下去。”胡天凤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谴退众人，当王欣贵从身边走过的时候，不忘狠狠的瞪他一眼。 “老爷这到地是怎么回事？”胡天凤不放弃的追问道。这可是王欣贵一再拍胸保证的事情，怎么就变了。 “那个虎爷太黑了，我就没愿意。”柳之恒不愿多说的闭眼养神。 “老爷那你也不能一下就答应啊！你也不想想自从你病倒了以后，柳府的大大小小哪件事不是我问的。现在可好，你就这样的把铺子不值钱的卖掉了。你叫我们如何是好啊！”胡天凤的声音特透着屈辱。 “天凤，你说够了没有。平时你在府里的胡作非为，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为什么不吭声你也该知道为什么吧！”柳之恒动怒的捂住疼痛的心口。 “柳之恒，你不用再那里假仁假义。这些年我为你们柳家做牛做马，我得到了什么？你从来都不愿正眼看我一眼，你让我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而你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的那个颜紫嫣，我算什么？现在我对你们柳家无用了是吧？胡作非为，你到是说出来啊！”胡天凤对着柳之恒怒吼着，双手把桌上的茶具都扫到了地上，那一声声的破碎声亦如她的心。 “你，你休要在提嫣儿。”柳之恒的眼中也尽是伤痛。 “又是那种眼神，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贱人，难道我为你受的伤害，就那么不值得你去心疼吗？哈哈……我一直以为只要颜紫嫣那个贱人离开，你总有一天会是属于我的，可没想到那贱人就是离开都不肯放过你。我算什么？我算什么？”胡天凤发疯的吼出，压在心口十几年的恨。 “天凤，你这又是何苦呢？当年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嫣儿，却还是要嫁过来，我不肯与你圆房，你就在我的茶水中下药，逼我和你交欢。现在你口口声声来指责我，你要我如何？”柳之恒实在不愿去回忆那段过往，那是对他的羞辱，亦是他对嫣儿感情的亵渎。 “我下药了又如何？我为你柳家添了一双儿女，没有我你们柳家早就绝后了。我爱你有什么不对，我为你走了两趟鬼门关，换来了什么？无痕、无双，是你柳家的血脉，你却连正眼都不愿看他们。你那么爱那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找她？去啊！”胡天凤此时早已没了理智，她对柳之恒彻底的寒了心，不顾一切的宣泄着。 “天凤，就是因为你为柳家留了香火，我才一在忍让你的过份。还有嫣儿会回来的！”柳之恒一双失神的眼，此时不信的瞪视着，他从未见过胡天凤如此的样子，那是种撕心裂肺的绝望，让他的心勾起了点点的歉意。 “柳之恒你不要用这种歉意的眼神看我。你以为一个歉意的眼神，就能抹掉所有的事吗？”柳之恒歉意的眼神像把利剑刺在胡天凤的心里，眼里。压在心口十几年的恨，一付豁出去的坦然。“柳之恒你每一次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杀了你们。像她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还执著的去爱，我为你痴守空闺你却对我嗤之以鼻。哈哈……” “天凤你一定知道嫣儿被陷害的真像，是吗？”柳之恒虚弱的身体，更是颤粟的摇晃。 “陷害？真像？哈哈…。。谁说她是被陷害的，当年她被捉奸在床，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至于真像，就是她却实跟人私奔了。”胡天凤看到柳之恒着急的袒护，更是怨恨的吐出每一个字，希望能刺伤他、打击他脆弱的身心。 “你……”柳之恒气极的指向胡天凤，可话还没出口，心口的血已经喷了出来。 “老爷！快来人啊！”胡天凤即使再怒再恨，可心依旧是爱着这个男人。见到柳之恒的吐血，还是不舍和关心。慌忙的呼叫，上前扶住倒下的身体。 “天凤……”柳之恒倒下的那一刻，却是期盼的看着胡天凤，无力无气道，“我要见语儿。” “见语儿？你到低在想什么啊？都这样了，你最想见的人却是一个丫鬟。柳之恒啊！柳之恒啊！你还真是让我寒透了心。”胡天凤心酸的泪滚滚而下，此情何堪，此情何诉。 “天凤……”虚弱、沙哑。也许在对的颜紫嫣爱，和见语儿的心，是柳之恒这辈子最执著认真的事了。 “好，我帮你叫。”胡天凤还是妥协在柳之恒的眼里，就让恨和不甘都占时收起来吧！ 第三十三章 恨已淡然 灯火通明的锦华轩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站在柳之恒的床榻前，神情紧张，心态各异。气若悬丝的柳之恒整张脸都干枯而蜡黄，散涣而游离的眼神寻找无语的身影。 一旁哭泣的无双紧紧的依偎在无痕的怀里，轻声问着：“哥，爹会好吗？” “没事情的，爹会好的，大夫马上就要到了。”无痕心里知道柳之恒的吐血已经不是一俩次了，此时也只能拿话做安慰了。 “语儿。”床上的柳之恒细微的呼唤着，干瘪的嘴唇更是没有一丝光泽。 一直被胡天凤排挤而站在离床最远的无语，在众人灼热的眼神里走到床前。 “语儿。”柳之恒想伸手轻触无语的手，可又能无力的动了动手指。 “老爷，我在。”一直冷静克制的无语，此时竟然有些动摇。伸手拉住想动弹的手，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手，是那么的单薄而冰凉。清秀白皙的脸也随之暗淡无光，清澈明亮的眼更是乘载太多不明的情绪。 “你都下去吧！”柳之恒谴退众人，只想和无语好好的谈一谈。 胡天凤咬牙怒瞪的看着无语，恨不得现在就将无语拔皮拆骨的吞掉。无语对她的怒视，却漠然的无视着。这样的无视，在胡天凤的眼里就是挑畔的张狂，嫉恨的种子更是疯狂的生长。此时柳之恒心里念的是无语，想见的还是无语，这样的一切都让胡天凤无法接受和认可。 “下去。”见无人有退去的意思，柳之恒又一次低唤道，死死盯着胡天凤。 “爹，为什么叫我们下去？却留下这个丑丫鬟？我可是你的女儿无双啊！”无双不明白为什么柳之恒执著着无语的留下，可这一切都让无双觉得不甘和费解。 “好了，都先退到屋外吧！”胡天凤见柳之恒期恳的眼神，心还是软下了，带头拉着不停嘀咕的无双等人。 屋里的俩人都安静的看着彼此，静静的没有谁先开口说话。 还恨吗？无语自己也无法分辨，自己一直靠着那股仇恨支撑着，可有每每在柳之恒的关怀中被柔化。此时矛盾的心情亦折磨着她。看到此时痛苦不堪的柳之恒她本应该高兴的，可为何此时的心像是被利剑刺穿般，那样的生疼着。 “语儿，我想见……”柳之恒吞吐的看着。 见命悬一线的柳之恒此时想的还是娘，无语彻底的动容的，原有的一丝犹豫都在期盼的眼神里散去。可现在告诉他娘的事情，真的适合吗？他接受不了又怎么办？无语的心又开始迟疑，此时将话说出来无疑是对他的雪上加霜，不说又怕没有下次的机会。 “语儿，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撑多久，如果在死前没见上嫣儿的最后一眼，我死不瞑目啊！语儿，不管你认不认我这样的爹，可是我确实就是你的亲爹，我好希望在我闭眼前，能听到你叫我一声爹！”柳之恒将憋在心口的话一股脑的说出后，又大口粗喘着气。 “我会让你见娘的，不过要等你好起来。”无语笑了，面对此时这样一个情真意切的他，她又怎能拒绝。 恍然间，那一笑让无语笑淡了仇恨，更觉得笑出了心里的纠结，会心一笑也让无语明白自己的心意。原来早在第一次见他时，就被他对娘的深情和执著所感动了。在每次的相处中，怨恨的心被他真心的慈爱和宠溺一点一点的融化。在每次他期盼的眼神，自己就会纠心的难受，原来那时候自己就已经习惯的去关心他了。 他可能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爹，可他确实是真心去爱了，去做了他所能做的。想到这么多年他也和自己一样忍受着身心的折磨，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去记恨他呢？他也只不过是个可怜而无能的人，自己对他的恨又有怎么价值呢？就让自己对他的恨都散去了吧！ 无语的一个微笑却让柳之恒流泪了，那样的笑容真如冬日暖阳，刹那间，他似乎看见了他的嫣儿，似乎在告诉他，她一直爱着他，从未忘却，也从未记恨。那一刻柳之恒觉得自己就是瞑目西去也是满足的。 “嫣儿，嫣儿。”柳之恒泪眼摩挲，干枯而蜡黄的脸也有了几分色彩。 “我是语儿，而且我只是同意让你见我娘，她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无语暗淡的低垂着脸，想着这几日的事情。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怕称不了多久了，火炎给的药每天都掺合在蜜腺里，可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事。 想到王欣贵让自己下药的事，无语嘲讽一笑，虽说自己还一次都没下过，可按柳之恒现在的身体哪里还要下药啊！不过那个王欣贵还真不可小瞧的人物，虎爷的事情怕也是他在里面掺了一脚。 虎爷他又是什么人物？他此时的出现也是蹊跷的很，一开口就是五万八千俩的黄金，这可不是一般商宦能出的起的价。怕他也是来历不简单啊！小小的一个柳府怎么就这么多的事非呢？无语边想边是摇头，看现在的情况，即使自己放下对柳府的恨，一时半刻的也走不了了。 “语儿。”柳之恒见无语低头不语，有些担心的看着。 “恩。身体好些了吗？这个放在嘴里。”无语也不多说，就拿出俩颗蜜腺放在他嘴里 柳之恒含着蜜腺，眼里神彩飞扬，精神也是大好，“语儿的蜜腺就是好东西，含一含，心口就觉得顺气多了，人也有精神。” “你觉得有精神就好，对了，老爷那个王欣贵是怎么到柳府上做管家的？”无语神情严肃的看着柳之恒。 “老爷？你还叫我老爷？难到你还不认我这个爹吗？”无语的一声叫唤，让柳之恒开心的心又沉了下去。 “我还是习惯这样的称呼。现在叫老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不是吗？你还是说说王欣贵吧？”无语还是执著于自己的行事风格。 “王欣贵？王管家？他怎么了？他是……”柳之恒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胡天凤的声音。 “大夫你来了，快里面给我家老爷看看。” 第三十四章 毒以非毒 “大夫，里面请。”在门外等待多时有些不安的胡天凤，在看到大夫的到来时，更是显得客气有理，忙招呼进屋查看。 床边的无语一听开门声，忙恭敬起身迎接。 柳之恒静静的睡卧着，把脉的大夫眉头深锁，望闻问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缓缓起身，看了众人一眼，道：“老夫的话不好说。” “哦！大夫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吧！”柳之恒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的身体，可还是想从大夫的嘴里知道真实的病情。 “柳老爷，这话不好说。”大夫眼神复杂，语气迟疑。 “你说吧！不管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要知道。”柳之恒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看了一眼四周众人的神情。 “既然柳老爷执著的想知道，老夫就直言了。”大夫，神情严肃的清喉道：“柳老爷的身体之所以如此虚弱不是因为病患，而是中了一种巨毒。老夫仔细察看发现已经中毒太深，毒性渗透五脏，老夫只能说无能为力了。” “那还有救吗？”无痕俊脸惨白，惊恐问道。 “据我了解无要可救，你们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大夫摇头叹息。 “下毒？是谁？我爹怎么可能中毒呢？”无双一脸不相信的叫喊着，忽然发现一旁不吭声的无语，就气愤的扑了过去。“是不是你这个丑丫鬟？你是我爹的贴身丫鬟，一定是你，只有你有机会。” “无双，不要胡闹，语儿不是那种人。”无痕拉住一脸愤怒的无双，怕她不小心伤到无语。 “哥，你不要维护她了。从她进柳府后，没一天是太平的。我看她就不像好人，对你使媚，对爹撒娇，还挑拨娘和爹的感情。她会是好人吗？她没来之前，爹只是没精神，可她一来爹就中毒的倒下了。你说，不是她会是谁？”无双根本不理会无痕的拉扯，扑上去拽着无语，一付要惩治无语的冲动。 无语不想和无双发生太多无谓的争执，只是选择避让的躲闪。 “好了，不要吵了。”有点精神的柳之恒不高兴的喝道。 “爹。”无双跺脚不依的叫喊道，“你都被她下毒了，你还要护着这个丑丫鬟。” “大夫，那我中的这毒能解吗？”柳之恒不在理会无双的吵闹，看着满脸疑问的大夫。 “柳老爷，恕老夫无能为力，你中的毒不是一天俩天的事了，已经太深。” “是吗？天凤送大夫下去吧！你们也全都下去吧！语儿留下来服侍我，我想安静一下。”柳之恒脸色灰白，想着大夫的话，陷入深思中。 被柳之恒呼唤的胡天凤一反常态的失神紧张着，送大夫离去的身影僵硬而微颤。 无语见柳之恒毫无生息的身影，心更加因为自己的无力解救，而内疚不安起来。 “老爷，你还好吧？”无语关切的端杯茶走到床前。 “语儿，你说我还会好吗？其实我不在乎自己的命还有几天，人活着都有生老病死。可我只想多活几天留口气在，能在生前见见嫣儿，我心就知足了。”柳之恒闭着眼帘缓缓道，似乎连睁眼的力气多没了。 “会见到的，你放心吧！难道你就不好奇自己中的毒是谁下的吗？为什么上要对你下毒？”无语不解的看着柳之恒，他真的连自己的命也不在意？还是软弱到连下毒人的名字都不敢接受？ “不管谁下的，我现在都不在意了。”柳之恒依旧郁郁寡欢，没有生机。 “你怎么能这样就放弃呢？如果他在害了你之后，再去害你的子女，你也这样不闻不问吗？还有柳家需要你的支撑，你也要让他落入贼人之手吗？”无语发怒了，她不能接受柳之恒这样的无能和逃避。 “语儿。”柳之微楞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儿，她的眼里发出腰眼的光芒，神情张扬更是镊人心魄。她真的只是个做粗使的丫鬟吗？还有她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去？不管无语现在在他的眼里是什么样，柳之恒都感到欣慰了，他从无语身上看到了希望和寄托。 “语儿，你是不是心里有底了？”柳之恒顺着无语的话，接了口。他是不在意结果，但他在意无语的处事方法。 “恩。”无语见柳之恒对中毒的事情，有些上心，心里也放了心道，“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尽量让你的身体能复原些，然后我们……”无语在柳之恒的耳朵边小心谨慎的说道。 柳之恒灰白的脸，在无语的每一句话里，都会添加一份开心和信任，更多的是柳家有救的欣慰。 满肚子不甘又睡不着觉的无双辗转难眠，不由起身想到胡天凤那问了究竟。而离风雅阁离锦绣苑说远又不远，寂静的夜里更是没有一丝的光点，整个柳府都像在沉睡中。一阵冷风吹在无双的身上，冻得她的瑟瑟发抖，脚步也加快了。 连奔带跑的无双终于到了锦绣苑门外，可里面发出阵阵吵闹的声音，让她不安的停下脚步倾听着。 “该死的王欣贵，你竟敢骗我，我非杀了你不可。”胡天凤发疯的捶打站立不动的王欣贵，嘴巴里不停叫骂的更是响亮。 “天凤，你怎么了？火这么大？”王欣贵有些受不了胡天凤的拼命捶打。 “怎么了？他的毒，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换毒的？”胡天凤咬牙切齿的揪住王欣贵。 “没有，我看他是自己身体单薄，才成现在的摸样的。你相信我！”王欣贵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真的？”胡天凤半信半疑的看着王欣贵，可又看不出破绽，只道，“你最好不要在被后耍阴，哼。” “天凤，我不会的。不过卖铺子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也会有变化？你说这事情也太说不过去了。”王欣贵也为今天的事情揪心呢。 “恩，也是。铺子的事情刚搞砸了，现在连柳之恒的中毒的事情都暴露出来了。你说现在怎么办？明天柳之恒精神一好，肯定要查此事，你说我们还有活路吗？”胡天凤发了一阵疯，似乎心情也冷静了下来，想着事情。 “中毒的事情我到不担心，我把毒药给了语儿了。就是她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我更可以反咬她一口，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要倒霉呢？”王欣贵笑的甚是奸诈。 “那你当担心是什么事情？”中毒的事情不要自己担心，让胡天凤稍微安了心。 “就是铺子的事情，原本我打算等他卖了铺后，我们就下手把卖铺的金子也拿走。这样我们即得了柳家的财产，又得了卖铺的金子。多划算完美的事情，可就怎么砸了呢？”王欣贵满脸阴沉的懊恼计划的失败。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胡天凤一付马首是瞻的看着王欣贵。 “呵呵……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王欣贵搂着胡天凤笑得更是得意。 每一句话都清晰的传到无双的耳朵，惊的无双不敢多听的回头跑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滑落的东西。 第三十五章 乱伦筹码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射在整个柳府的青砖白墙上，映出柔柔个红光。白皑皑的积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融化了，融化的水珠自由的寻找着喜欢的依靠。有的滋润亲吻着长青的绿树；有的奔向清澈欢腾的池塘；有的附在泥土上发出点点泪痕；有的不愿在接受地的污浊，净化成飞天的精灵…… 而一家之主的柳之恒，在有精神的次日说出的话，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不愿追究下毒人的身份。这让一些人偷偷的松了口气，也让一些人摇头叹息更多的是不信。而关于下毒人的身份，也在府里众说非云，版本不一。 风雅阁的大小姐无双的反常也跌破所有人的眼球。平时趾高气昂的无双，竟然在柳之恒病倒后收起了张扬和娇纵性格，更是不在找王欣贵的麻烦。瞬间的长大让柳之恒和胡天凤都吃惊不少，但也没有过多的去想转变的原由，只是以为女儿大了也懂事了。 可今天无双又闹气小姐的脾气，在屋里摔东西撒气。 “桃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娘和爹都已经决定了是吗？那少爷怎么说的？”无双一连串的说出自己的疑问，问的小桃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 “恩，这事情不点也不假，夫人也刚回屋歇息准备去了。”小桃抓住重点额首道。 “那少爷有什么说法？”无双执著的想知道无痕的态度。 “少爷当然不同意，也和老爷夫人闹着呢！”小桃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回答无双的问题。 “我去找娘去。”无双没梳洗就向锦秀苑冲去。 “娘，娘，哥的事情是真的吗？”气喘吁吁的无双不理会一路惊讶的眼光，拽着胡天凤的裙摆一脸紧张。 “无双，你怎么了？也不梳洗就跑到我这来吆喝，像个小姐的样吗？”胡天凤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要发疯的无双。 “娘，你只要告诉我，你和爹说的事情是真的吗？”无双着急的俩眼通红。 “你到底说的什么事情啊？真是莫名其妙。”胡天凤的好心情被无双弄的一塌糊涂，声音也不高兴了。 “就是帮哥提亲的啊？”无双的眼泪都急出来了。 “恩，是啊！我也正在和媒婆商量挑哪家的小姐呢？”胡天凤更是不明白，这是好事，无双着急什么啊？“你也知道你爹身体不好，我们就决定在你爹生前，先把无痕的婚事给办了。一来柳家有了香火，二来给柳府冲冲喜。这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哥娶别家的小姐。”无双小脸更是绝望的苍白，可又说不出心里的理由。 “你这个丫头，难道你也动了春心，想在你哥前找个夫君？”胡天凤不当一回事的看着越发漂亮长大的女儿，笑了。 “不是，而是哥有了喜欢的人。他怎么会愿意娶别人呢？”无双突然间想到了无语。 “无痕有喜欢的人？你不会说是那个丫鬟语儿吧？”胡天凤冷笑的嗤之以鼻。 “恩，就是她，哥跟我说的，非她不娶。”无双忙点头，希望打消娘的念头。 “无双，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长大？你以为我不知道无痕那一点的心思吗？还是你以为你爹真的是个傻子？我告诉你，这些你爹和我都知道，可为什么在此时做这样的决定？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出在语儿的身上。”胡天凤的眼神更是阴沉的吓人，“你爹怕他死了后，无痕还要打语儿的主意，不如在他临死前断了无痕的念头。” “娘，你既然知道，那你还同意？你们直接把那个丑丫鬟卖掉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哥娶新娘呢？”无双从娘的口气中听出，所有的问题都出在无语身上，对她更加厌恶和仇恨。 “可气的是你爹舍不得那丫头。”一提柳之恒对无语的态度，胡天凤就火气冲天。“不过无痕能娶亲我也不反对。等你爹归天了，无痕就是柳家当家的，娶个有钱有地位的小姐对柳府也有好处。” “那哥也不会同意的。”无双见此事大已定，却还做最后的挣扎。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件事也就这样定了。”胡天凤没有耐心再和无双讨论没有意义的话题。 “娘，我求你了！不要这么做？”无双绝望的哀求着，好似无痕的一切都不在属于自己了，那种割离的疼痛更让无双颤抖。 “无双你也不要跟我闹了，快回去梳洗去。”胡天凤不想再说话了，严厉的指责无双的刁蛮。 “娘，我说的话你就一点也听不进去吗？”无双完全失去了理智，发疯的抓住胡天凤要离去的身影，“你不答应我，你会后悔的。我现在就要告诉爹，说你们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包括你和王欣贵苟且之事，还有你们一起下毒害他的事，最主要的无痕的事情。” “无双，你在胡说什么啊？”胡天凤难以相信的看着发疯怒吼的无双。 “说什么？娘你心里不知道吗？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无双笑了，脸上依旧挂着泪珠，笑里却透着对娘的鄙视和嘲讽。 “啪！”的一声脆响，胡天凤甩手就给无双一记耳光，“你疯了吗？胡说什么呢？我是你娘，你怎么能用这样的口气和眼神对我？” “哈哈……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无双捂着泛红的脸，回瞪着。“我现在就去找爹，看他知道整个事情会怎么处置？” “好了！”胡天凤一把拉住神情激动的无双，“你都听谁乱嚼舌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无双看着这一直敬爱的娘，什么时候她就变的如此之蛇蝎心肠？什么时候她在自己的眼里是那样的不堪？一切都怪自己发现了那封信，听到那心寒的话，也包括自己的心。如果没有发现那封信，自己也不会如此的痛苦而疯狂，变了，也乱了，似乎一切都变得混乱而肮脏。 “好了，你为什么要反对无痕的婚事？”胡天凤有些妥协的想安抚好激动的无双，只有知道原因，自己才好下手处理。 “我喜欢无痕。我要做他的新娘。所以我不同意他娶亲。”无双摸掉泪痕，咬紧红唇，镇静而严肃的对胡天凤说道。 “你说什么？你喜欢无痕？你要嫁给他？无双你疯了吗？”胡天凤被无双的话吓傻了，震住了，只是觉得头昏目旋的要倒下。“他是你哥哥啊！” “是吗？”无双嘲笑道，“你我都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只要知道答案，行还是不行？” “无双这可不是闹的玩的事情，这话一说出来柳家就乱了，更可能让柳家一天之间就倒了。”胡天凤脸色也是苍白一片，自己怎么就大意到没注意无双这丫头的反常呢？ “是吗？只要你答应我，不让哥现在娶别人，我就帮你保密。”无双也知道事关重大，不然自己也不用憋在心里这么久。要不是无痕的事来的快，自己也不会说出来。 “好，容我好好想想。”胡天凤瘫在凳上，望着忽然间陌生了的女儿，心更乱了。 “恩。我先回去了。”无双见娘脸色不好，也不想多避，就不多说的离开，留下沉思的胡天凤。 第三十六章 寒梅弄情 积雪的融化并没有带走寒风呼啸的身影，一阵寒风吹飞几朵寒梅，在风里无依无靠的摇曳，没有目标没有追求，最终还是沉沦在冰凉的泥土上，颤抖枯萎。 一阵凄惋的萧声在梅园里如歌如泣，蓝白相嵌的棉袍，在娇艳的红梅映衬下更显忧愁无依。无语静静的看着忧郁的无痕，俊颜如霜拂过，心里升起万分不舍，喉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少爷！”无语轻唤着，想伸手拂去纠结的眉头，却又迟钝的收手。 萧声依旧悠扬伤怀，没有停顿，没有歇止，悠悠的盘旋。 无语轻叹，折枝寒梅，随萧起舞。淡淡的青在红红的梅下，更现清亮。随乐摇摆的身资更显轻盈，时而弯腰，时而回眸，时而抿唇一笑。手中的梅枝不停的在空中滑过，在地上掠过，留下浅浅痕迹。 一蓝一青就这样沉沦在满园的梅花里。 不知道何时萧声已经停止，无痕痴痴的看着依旧翩翩起舞的无语，痴了，傻了，呆了……她是个普通丫鬟吗？她真不目不识丁吗？她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语儿！”无痕轻喊，怕破坏那天人的舞姿，又怕那是自己一场未醒的梦，更多是想出声试探她真的存在。 “呵呵，少爷，心情好些了吗？”无语盈盈微笑，停下身资，开心自己一时的起舞，将忧郁的无痕唤醒。 “语儿，你真美。”无痕依旧痴痴凝神，没有理会无语的关心。 “少爷？”无语伸手在无痕面前挥舞，自己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放纵心情，随意起舞了。 “语儿，爹要我娶亲了。”缓回神的无痕又郁郁寡欢，却猛然拉住无语惊喜道：“语儿，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柳府好吗？” “少爷，你说什么啊？”无语被无痕此时的眼神震住了，恍然想到那日无痕的冲动，暗怪自己今日安慰他的冒失。 “语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爹和娘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我近日完婚。说是给柳府冲喜，给我怎么能用自己的幸福去换一时的平安呢？语儿，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走，离开柳府。”无痕说的更是着急，拉着无语的手深情的看着。 “少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无语更是吃惊的推开无痕的手，想保持距离。 无语这样的举动是又触动无痕心里的那丝不乐意，俊脸瞬间又垮了下来。 “少爷，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呢！”无语的低着头，语气中却也有着淡淡的苦涩。无痕，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啊！自己同样也期盼着，能像无双那样被他宠溺着关心着。可现在好像都乱了，都不是自己单纯想像的那样。可是此时还未到相认时间，如果这样放纵的让无痕错下去，不就是自己害了他吗？ “语儿，你到底在怕什么？又在拒绝什么？我对你而言真的没有半点意义吗？我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吗？你究竟要我怎样，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啊！”无痕无力的说着，心里被无语的犹豫和拒绝所伤害，任由那满满的酸楚和悲鸣填充着。 “不是的少爷，不是的，我是你……”无语此时更是有口难言的着急，她好像告诉他，我是你的妹妹！可是这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语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每次无语不全的话都让无痕茫然。 “没有什么事情的少爷。可是少爷真的要为一丝儿女情长而蒙了心智吗？你选择任性的离开，有想过离开这里你要靠什么过活吗？你想过，被人下毒命悬一线的老爷吗？你想过，柳家的商铺也是亏损惨淡。你离开对柳家有多大的打击吗？你想过，你离开了整个柳家就会垮掉吗？你想过，你的娘亲，你妹妹，还有柳家的大大小小的人都会流离失所吗？你想过，我要为和你一起离开背负让人唾弃的罪名吗？你没想过对吗？”无语双眼含着晶莹，狠心的说着。 无痕从小在柳府养尊处优，他那里想过这些，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带无语离开，而无语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却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语儿，你又让我汗颜了。这样的话从你的口里说出，给了我太大的震撼。你叫我如何不去爱你，你叫我任何能放下对你的情。语儿，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明白你的大义和仁厚，要娶你的心也越是坚定。好，不会强行要求你跟我一起离开，那我就去找爹和娘请求他们能接受你。”无痕说完转身就走，想要到锦华轩去找柳之恒去。 “不要。少爷！老爷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了。”无语慌忙的拦着，她意识到无痕可能又会错了意，但此时她不想再去解释。柳家现在经历的太多了，如果此时无痕能够挑起这副担子，相信对柳家上下都有好处的。 “语儿？”无痕疑惑着无语的坚持。 “少爷，你就听我一次，现在不是说这样事情的时候。”无语软声细语的安慰道。 “可是，爹逼我娶亲的事，已经迫在眉睫了，我不能拖下去的。”无痕也着急怀疑着，为什么无语总是阻拦自己的去路？她不是喜欢自己的吗？“语儿，你真的喜欢我吗？” “恩。”无语肯定的点头。 “可为什么不让我去请求爹的首肯呢？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吗？你难道要看我娶别家小姐吗？”无痕的心更是急噪不安。 “少爷娶别家的小姐又有什么不好呢？这是大家都希望的好事，你又何必排斥呢？”无语看无痕没有理会自己的用意，语气也有些强硬了。 “你不在乎我是吗？你在乎我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无痕在那一刹那间，被无语的话伤害了，心也抽痛起来。 “少爷，少爷，你就像语儿的兄长一样，语儿从小就想有个兄长保护我，疼爱我。语儿羡慕无双小姐能得到少爷的宠爱，语儿也想少爷能像对无双小姐那样对待语儿我的喜欢。”无语仰脸忍着不看无痕被伤害的脸，如果自己的话伤害到他的感情，也许这是扼杀掉他情的最好办法。 “语儿！你的意思是妹妹喜欢哥哥的喜欢吗？”无痕的声音在颤抖，在发寒。 “对不起！”无语不想看到无痕苍白的脸，也不想接受无痕绝望的眼神，转身匆匆逃开。 一阵寒风吹起，吹散了遍地的落梅，吹飞的一地的尘埃。也吹疼了一颗初生的情，吹痛了一颗痴情的心。静静的，冷冷的，呆傻的停留，痴痴的凝望，拾起那根没有了余温的梅枝，俊目滴下点点晶莹。 第三十七章 沉沦旖旎 风雅阁里不时的传来阵阵唉叹声，透着伤感和悲凉。无痕静静的站在窗柩前迎着寒风，蓝色棉袍衬着苍白的脸更显得孤单，手里依旧捏着那枝寒，低头深思不语。 相临而建的香阁里，不时的有一双关注和炙热的眼神，痴痴的躲藏在窗后偷看着，终忍不住提起上前安慰的脚步。 “唉！”无痕轻叹，心里依旧疼的厉害。 “哥，你……”无双推开无痕的房门走了进来，咬住薄唇轻喊道。 “无双，你怎么也来了。”无痕没有回头，只是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那枝梅花。 “哥，阁着窗都听到你的叹息声，感到你不开心，就过来看看你。”无双拨弄裙摆，有些烦躁。 “是吗？你都听出来了？唉！爹和娘逼我娶亲。”无痕依旧不看无双，依旧注视那枝寒梅。 “哥，你不愿意是吗？”无双小心的问着，害怕听到无痕的否定。 “不愿意又能这么样？语儿又不在意我娶谁。”无痕捏住寒梅的手指更用力了，语气绝望而悲鸣。 “她不在意？难到你的悲伤是因为她的不愿意？哥，你说出这样的话，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逼你娶亲的事而苦恼呢？可没想到你是……我所做的又是为了谁？哥……”无双忽然感到自己的心碎了，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无双，你怎么了？你哭什么？”无痕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无双的不寻常。 “哥，我为了你和娘吵了一架。可是你却想着那个丑丫鬟……”无双被无痕关心的一问，哭的更是委屈的伤心。 “你和娘吵架了？为我？”无痕拉回心思怔怔的看着无双，心里纵是不解，也先忙着为无双擦拭泪痕。 “恩。还不是你的婚事。”无双顺势依偎在无痕身边，嘴叫勾起一丝不意察觉的幸福。 “婚事？你到是帮我留心呢？到是语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无痕心又飘向远处，飘远，飘远。 看到无痕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无双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又说到让他想起那个丑丫鬟的事了。“哥，你也别老想着她了。我看她自己心里明白配不上你，才会这么说的。你记着有我会帮你的。” “是吗？也许吧！”无痕轻轻推开无双的依偎，执起那枝碧绿的萧悠悠吹起，心也不知飞向何方，时而倾诉、时而缠绵、时而忧愁……每个音符都飘进无双的心里，停留、入住、扎根。 “哥……”无双轻声呼唤入神的无痕，想把他唤醒，又怕惊飞此时片刻的幽静。 过了许久，无痕放下萧淡淡的瞥着窗外，道；“无双，我心里真的很烦，连萧都吹的很乱。你帮我拿些酒来吧！现在对我来说，酒可能是唯一能消愁的好东西了。” “哥既然你心情不好，我就去拿些来酒给你消消愁吧！”无双不安的看了一眼无痕苍白的俊脸，转身匆匆而去。 无双捧酒回来时，却发现无痕眼里残留着不明的闪烁，“哥？” 无痕也不说话，拿过无双手上的酒一杯一杯的闷喝起来，让那辛辣的液体从喉间慢慢的滑下，直到胃里被一次又一次的灼痛，让他有种想燃烧掉自己的感觉。 “哥，你慢点喝，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无双有些心疼的想抢无痕手里的酒杯。 “你别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双，你比哥我幸福多了，从小到大我都没做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爹从来有正眼的看过我一眼，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娘也是，总嫌弃我这不好那不行的。无双，哥真的很差吗？”无痕边说边仰头又倒下一杯酒。 “哥，你别乱想。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真的。”无双握着无痕颤抖的手，想给他传去自己的坚定。 “最好的？呵呵……你别安慰我，我知道的。爹希望我学会经商之道，能重振柳府当年兴旺，可我却喜欢吟诗作赋。你说爹能不对我失望吗？”无痕看着手里摇晃着的酒，嘲笑道：“娘也是，总是嫌弃我做事情不够周全利落。我想语儿也是吧！” “哥，那丑丫鬟你不必要太在意的。”无双听到无语的名字心里就火。 “语儿，为什么你也要推开我？我实在不明白，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吗？语儿……”无痕双眼迷茫，酒精的刺激使苍白的俊脸更是驼红一片。 转眼间酒都已经下肚了，无痕只是觉得自己的头晕晕乎乎的，好像所有的物体都在晃动。他似乎看到无语正坐在对面冲着自己笑，他毫不犹豫的拉住伸过来的纤手。 “哥，你怎么了？”无双突然被无痕拉住，有些吃惊的看着他眼里的炙热。 “语儿，你还是来看我了。语儿，我好喜欢你，语儿……”无痕激动的说着，唇带着酒的醇香不断的在无双的脸上喷着热气。 无双渴望无痕的亲密，却又害怕真真的接触，心挣扎不已。可无痕的一声声无语的呼唤，又让她心里泛着苦涩，为什么此时的无痕还在惦记着那个丑丫头。 “哥，你喝多了。”无双有些生气的推了推禁锢自己的手臂。 “语儿，语儿，别离开我。”无双的推却只是让无痕更加疯狂的寻找，再次将自己柔软的身体跌人温暖的怀里。 “哥，我是无双啊！”泪水从无双的眼中滑落，声音却是颤抖的哭泣。 “让我好好疼你。”无痕完全迷失了自己，只想沉浸在那香甜的欢愉里。 无痕一句模糊的话让无双放弃了挣扎，深情的看着梦里才出现的人，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与我如此亲密吧！ “哥，我爱你！”无双咬牙决定就放纵自己一时的沉沦吧！ 无痕似乎被无双的温柔细语触动了，看无双的眼神更是炙热。朦胧的觉得那是无语在对他盈盈娇笑，在他耳边说着一遍又一遍‘我爱你’。微晃着身体拉过发呆的无双，温湿的薄唇寻找那份甘甜的香唇，辗转缠绵。纤长的手指不停的摸索，每次触摸都能轻易的引起无双的颤粟。此时她已经分不清是甜蜜，还是羞涩，只是知道这次不会让无痕从身边错过。 一室的春光，一片的旖旎。没有谁能说清，谁是动情，谁又沉沦。 第三十八章 暗拨事非 胡天凤在锦秀苑里一阵穷折腾后，愤愤的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思前想去还是觉得先安抚好无双才行。匆忙的裹着厚实的貂皮披风，带着俩个贴心的丫鬟向锦华轩行去。 早上的天都是灰蒙蒙的，西北风也吹的呼呼做响，寒冷的天似乎没有在融化的雪中蜕去。反而将雪水冻结成薄薄的冰，走廊道上的纱遇了水，也被冻成坚硬的纱墙，风吹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要随时撒裂一样。 胡天凤皱着眉头看着里屋忙着收拾的无语，心里更是堵的慌。这丫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每次都让自己心里不舒服，可更可气的是自己不能惩罚她。柳之恒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错了位，对她是千依百顺了的。就连前几天和吉祥客栈签的合约，自己和王欣贵都没插上手，可柳之恒却让她和老张去办了。一个丫鬟做到她这样，这也太张扬无人了吧！ 胡天凤站在门外冷冷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暗发誓，等无双那丫头的事情解决了，一定催王欣贵早点下手，不然以后的事情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忙碌的无语丝毫没有在意从后面传来的恨意，只听到一声轻哼，回头迎上胡天凤喷火的眼神。放下手中的抹布，无视胡天凤的怒火，淡笑道，“夫人，你早啊！老爷还没醒呢！要不你先坐会，我帮你倒杯热茶暖暖？” “不用了，你倒的茶我哪喝的起啊！”胡天凤口中带刺，冷笑的走进屋坐在柳之恒常坐的软榻上。 “那你先歇着，我先退了。“无语也不想和胡天凤有过多的接触，找个理由就想退去。 “既然老爷还没醒，你也不用忙其他的事情了。来帮我捶捶腿，聊聊天吧！”胡天凤伸直腿，挑衅的看着无语的反映，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是。”无语也不多说的蹲在软榻旁，轻轻的揉捏起来。心里不停的推敲胡天凤的异常之举，怕是今天来者不善啊！ “吆！你这丫头看上去瘦的根竹竿似的，手劲到是不轻不重的刚好，然怪老爷会被你服侍的服服帖帖的。”胡天凤鄙视的看着没有表情的无语，伸手就捏住无语的手臂，使劲的用力，口气轻松道，“呵呵，瞧瞧，捏起来都没肉，也不知道老爷怎么会对你上心了。” 无语忍着从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口气含笑，“夫人何必开我这个丫鬟的玩笑呢？老爷又怎么会对我上心呢？” “丫鬟？你还知道你是个丫鬟？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夫人或是小姐呢？”胡天凤不客气的伸手捏起无语低垂的脸，让涂着鲜红的指甲深深的掐进皮肤里，一丝腥红从白皙的脸上滑落。声音阴冷的从牙缝里挤出：“就凭你这样的姿色也想麻雀变凤凰，你别做梦了！只要我在柳府的一天，不论是老爷还是无痕那傻小子，你都别想。你给我记住，你只是个丫鬟，一个丑的像鬼的丫鬟，而且还是个卑贱的下下之人。” 无语冷眼对上胡天凤怒火中烧的眼，撇嘴一笑。看向胡天凤眼神里满是怜悯和嘲笑。 “笑，你还笑？”胡天凤最受不了无语这样的眼神，挥手想打去那张自得的脸。好象她才是高高在上的人，而自己在她的眼里也是一个没穿衣服没有遮掩的小丑。 “夫人，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呆会老爷就要醒了。”无语依旧淡笑的拨开胡天凤的手，直径站起身来俯视的看着胡天凤错愕的眼神，笑道，“夫人，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我看是夫人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胡天凤一时不明白无语话里的含意。 “呵呵……意思还有要夫人自己用心的去体会。”无语不在多说的转过身去，嘴角的笑是胡天凤没看到的，那是一抹算计欲发精光乍现的得意。 “你把话说清楚。”胡天凤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难受，特别是自己做了无数亏心事的情况下。 “呵呵……夫人，我是王管家带入府的，你是知道的……”无语说完就不在多说的向柳之恒睡觉的屋里行去。 “王欣贵？”胡天凤嚼着名字，才发现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多想的四处张望寻找无语的身影。 “夫人，老爷请你进来。”无语在里面叫了一声，就只听到一阵阵穿衣服的摩擦声响起。 一声叫喊把胡天凤从思绪中唤醒，差点忘了来此地的目的了。 “老爷，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胡天凤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转眼间已经隐藏好自己刚才的失态。面带温柔的笑容，含情脉脉的看着柳之恒灰白无生气的脸。 “恩。你一早有事情吗？”柳之恒咳嗽俩声，轻依偎在无语拿来的靠枕上。 “有事情，是关于无痕的婚事。”胡天凤一边帮柳之恒拉被子，一边瞪着淡笑的无语。 “哦！亲事选好了吗？是哪家的小姐？”柳之恒声音有气无力的，也一直没看胡天凤一眼，只是摸着手里的发簪。 “没有，我看无痕好象不乐意！”胡天凤小心的说着，不忘观察柳之恒的反映。 “他不乐意，你就同意了？这不像你说话做事的特性。”柳之恒瞥了一眼有些搪塞的胡天凤。 “老爷，你现在身体也不好，家里的银俩也周转不灵，如果现在无痕要办婚事，我怕……”胡天凤吞吞吐吐的找着理由。 “如果是钱的问题你放心，柳府还是能应付的。至于无痕的愿不愿意，那也不是他所能决定的。”柳之恒吞掉无语递上的蜜腺，闭上眼睛轻轻道，“语儿，你去把无痕叫过来，我和夫人找他谈谈。” “是。”无语应声而去，不在理会胡天凤眼里的防卫。 第三十九章 欲盖弥彰 无语也无心理会脸上的划痕，在风里发出刺人的疼痛。只是低头想着胡天凤话里的妒意，心里不由嘲笑她想的还真是复杂，竟然把自己也看成情敌。不过自己随意的一句话，也够胡天凤在心里和王欣贵折腾一阵了。 无语想着心事，转眼间也就走到风雅阁了。整个风雅阁在清晨里，耳边除了呼呼的寒风怒吼声，就是树叶拍打发出的干瘪声，到也显得几分的安静。 “少爷，你起身了吗？老爷和夫人在锦华轩找你有事商量。”无语站在无痕房门口轻轻拍门叫喊，可里屋依旧寂静无声，到是门在拍打中轻轻的开启了。无语心里暗是奇怪，少爷怎么没有关门呢？ “少爷？”无语好奇的推门而进，满屋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地上凌乱的散落着衣服和鞋袜。无语轻皱眉头，怎么喝怎么多酒啊！无语不放心的向里屋寻找无痕的身影，害怕他酒多了有什么事，服侍的丫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少爷！你……”无语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相互重叠的身影，宽大的檀木床上无痕未着半缕衣衫，薄唇边勾着一抹淡淡幸福的微笑，嘴里轻轻低语。整个身体小心的将娇小女子搂在怀里的，散乱的乌发与怀里的女子纠结缠绕。 无语一见此时旖旎的景色，脸刷的变红了，转脸看向别处。心里也分不清楚的什么样的感受，只是觉得应该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他们醒来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会让大家都觉得尴尬。无语心思一定，就匆忙的向外奔去。慌乱中不小心碰到倒地的凳子，顺势跌倒发出巨响。 巨大的响声在宁静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响亮。床上的人也似乎被惊醒，发出一声呻吟，一阵翻身欲起的响声。起身的女人推推熟睡的无痕。 “哥”无双以为是无痕起来了。 “咚！”刚站起身的无语被无双的声音再次惊倒了。 “谁在外边？”无双听到响声，却看见无痕还在自己旁边睡着，慌乱的寻找衣服，起身查看。 无语见无双穿衣出来，还没整理好心态，小脸乍红乍惊的瞪着无双。无双一见外边的人是无语也是意外的傻站着，没有穿好的衣服就这样随意的披着。无双脸上的羞红在见到无语眼里的不信时更加妖艳和得意。 “你………你们……”无语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结巴着。 “我们怎么了？你心里不舒服是吗？”无双将无语的震惊看成失望的挫败，得意的娇笑道，“哥已经跟我圆房了，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你们是兄妹，你们……你们这样是乱伦啊！”无语终于在无双的刺激中找到自己的声音，一双眼怔怔的看着自鸣得意的无双，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啊？ “乱伦怎么了？亲妹妹又怎样？那也比我哥要娶你这个看了就让人恶心的丑丫头强吧！呵呵……”无双看向无语的眼神完全是一种鄙视的眼光，“现在我和哥之间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我才是哥的新娘，老老实实当你的丫鬟，别再妄想着勾引我哥了。” “你喜欢少爷。”无语从无双的话里只总结了一个明白，就是她疯了，她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是的，我爱上了我哥。”无双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喜爱，也毫不在意的在无语面前整理衣服。 “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这样做会毁了少爷的，也毁了你自己的幸福，你知道吗？你们一时的荒唐，会要了老爷的命的。你明白吗？”无语激动的抓住无双的肩膀，想把她摇醒。 “你凭什么来说我的不是！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是一个丑的没人要的丫鬟。”无双看向无语的眼神满是不削的挑衅，“你在嫉妒吧，嫉妒我哥最终还是没有要你。我告诉你，以后你离我哥远点，你带给我哥的伤害还少吗？别再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我哥善良才会被你这个不要脸的丑丫头给骗了，我可不会再让他受你的伤害。” “我从来都没有嫉妒过什么，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你就没有想过夫人和老爷的感受吗？他们怎么能受的了这样的打击啊。”无语知道自己一时说不醒执迷不悟的无双，只有搬出老爷和夫人来了。 “爹和娘也不是你关心的事情，你只要管好你的嘴就行了。”无双懒得和无语继续说这些话，转身就去看看无痕醒了没有。现在她的心思都放在无痕的身上，也不知道无痕醒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着，不过那丑丫鬟正好给自己做了见证，不怕他醒来不认帐。 “恩……”无痕被持续的声音吵的心烦，醉酒刚醒的头也疼的难受，喉咙跟火烧过一样干渴欲裂。 “哥，你醒了，我帮你倒杯茶。”无双一见无痕有动静，忙服侍起来。 “无双？你怎么在我这？还衣衫不整的？”无痕对无双一早在这感到非常的奇怪，可头还是疼的恍恍惚惚，依稀记得是无双拿酒来给自己解闷，然后自己好象喝多了，后来自己怎么了？无痕拍打着自己旋晕的脑袋，希望能想起什么来。 “哥，你……”无双一眼看到无痕还赤裸的胸膛，想到昨晚的亲密，小脸刷的通红一片，情态忸怩不已。 “无双，你在说什么啊！”无痕有些纳闷双儿今天奇怪的反应。 “哥，你可要记得跟我说过的话哦！”无双有些害羞的低着头，两只小手来回揪着自己的衣摆。 “无双，你没事吧！”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实在没什么力气，理会无双的反常。 “少爷，你真的不记得昨晚上的事情了吗？”无语从外口走进，严肃的盯着无痕。 “语儿。”无痕激动的想拉住无语的手。 可无语一收手就逼开了，神情依旧冷的让人窒息，让后把脸别开，语气僵硬的说：“少爷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无痕这才发现，刚刚想要起身拉无语的时候，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让他整个赤裸的身体都暴露在空气下面。手忙脚乱的寻找四处散落的衣服，尴尬的看着无语和无双，懊恼自己的失态。 “哥，你想起昨天的事了吗？”无双拉着无痕的手不停的用力，紧张。 “昨晚上？我喝酒了，然后我看到语儿你了，然后我们……”无痕似乎找到了无语生气的原因，白皙的俊脸驼红一片，看着无语的眼神更是深情的闪烁，语气也温柔似水道，“语儿，你放心，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现在就去向爹和娘请婚去。” 无双的整个心又开始疼痛起来，原来昨晚的甜蜜不过是个梦，自己还是别人的替代品啊。 “不是我，是小姐。”无语捏紧手指咬牙的说出六个字。 “你说什么？”无痕不相信的看着无语，又看了看面如土色的无双，回想起无双的衣衫不整，无双的种种怪异，身体剧烈的摇晃起来。 “是小姐。”无语闭上眼睛不想看到此时无痕的表情，咬牙还是说了一边。 “哥，昨晚一直陪着你的人是我啊！”无双的脸颊挂着两行清泪，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砰！”无痕手里的茶杯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四十章 孽情暴现 无痕刚才还驼红一片的俊脸，瞬间惨白的吓人。俊目瞪圆瞳孔放大，嘴角不停的抽缩，却说不出一个字。颤抖的手指指向哭泣的无双，又指向神情严肃的无语。 破碎的茶杯不停的在地上晃悠着，发出轻轻的嗡鸣声。 无痕过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哆嗦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哥，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啊？”无双看到无痕这样的表情心更是痛的揪心。 “少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要面对才是。”无语想伸手扶住摇晃的无痕，可看到无双眼里的阻止还是收回了手。 “不可能的？”无痕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的震惊中回过神，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嘴里的话语。 “少爷？”无语看着无痕越来越惨白的脸，不放心的轻推了推无痕。 “语儿，你骗我是吗？你说话啊？”无痕大声的惊吼，一把抓住无语的双肩，不停的摇晃。希望无语说这是跟他开玩笑的，他害怕看到她们的点头。 “哥！”无双见无痕眼里连自己的影子都没有，心痛的跟针扎刀挖似的。一把推开无痕手下的无语，大声的痛哭起来。 “哥，你怎么这样对我，晚上你跟我说的话都变了吗？你说你爱我，你说你要娶我，你说要和我一起浪迹天涯，你说……。”无双发疯的捶打呆傻的无痕，泣不成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无痕害怕的挥开无双捶打的手，好象无双身上有毒蛇猛兽一样恐怖。 无痕的推开，更加刺痛了无双脆弱的心，泪如雨下的滚落。声音也颤抖起来，“你不成认？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我在你眼里这样的不重要吗？好。那我死给你看。” “不要！”无语扑向无双，一把抓住要撞墙的无双，“小姐，你不能冲动啊！这样的事情发生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你让少爷好好的想想。你一时想不开就要寻死，那少爷怎么办？还有你不是说你爱少爷吗？如果你真的是爱少爷就不要逼他和你一起死。” “少爷，你是个男人，总要说句话啊？”无语安慰好无双，又转脸焦急看向无痕。 “我该怎么办？我一时贪酒害了自己的亲妹妹，还发生了可耻的行为。”无痕声音轻不可闻，俊目里滚下滴滴后悔之泪。 无痕身上披着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落在地，一张俊脸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如何来善后。 无双瘫在凳上，没有理好的衣服，也散乱歪斜。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无痕现在的模样也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只是贪心想将他变成自己的。 无语向来冷静多谋，可此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和做，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寒冷的风从门隙里穿进，可谁也不觉得冷。屋里的三个人面面相嘘都不吭声，谁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无痕似从惊鄂中找回自己的思绪，抱歉的看着哭不出声音的无双，道：“无双，是哥对不起你。” “哥，我不在意……”无双见无痕看向自己，激动的起身想迎上去，想那无很明白自己的内心。 “对不起！……”可无痕一见她有靠近的意思，身体本能的躲闪开去，语气吞吐的不知道对无双说什么。一直疼爱的妹妹，在一夜之间突然变了关系，让他非常的不自在，更多的是内心愧疚和不安。 无语深思许久，看着又开始哭泣的无双，和表情多变的无痕。咬着薄唇含蓄道：“少爷和小姐你们说这事怎么好？也不能总呆站着，老爷和夫人还在等少爷去问话呢！” “语儿，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无痕见无语没有过分激动是表情，以为她在生闷生气了。着急的解释着，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荒唐的行为。 “少爷，你没有跟我解释的必要，你先想好怎么处理事情要紧。”无语此时发现自己甚是无语的很，“不过，少爷和小姐你们放心，我不会在外边乱说话的。” “谁要你多事啊！你以为闭嘴我们就会感谢你吗？哼！你现在就是到处去说，也不会打击到我，正好让全府的人都知道，这样哥就不会娶别人，我也不用嫁出去了。”无双一见无痕对无语的解释和着急，心里瞬间被妒火燃烧着，口无遮拦的叫嚣着。 “够了！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天凤和俩个贴身的丫鬟已经站在门口。被气红了脸的胡天凤，指着无痕怒道，“你说，刚才无双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无双……娘，是我错了。”无痕一对上胡天凤要吃人的眼神，腿下一软就跪下了，该说的一字也没说出来。 “无双，你来给我一个解释。”胡天凤是个聪明的女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和无痕的胆怯，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可私心的不敢肯定自己想像，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娘，昨天晚上我和哥喝多了，就……。”无双到是一副坦然的表情，没有过多的说明。只是含情的看了一眼跪地忏悔的无痕。 “孽子！”胡天凤被气的混身哆嗦，反手狠狠的给了无痕一记耳光。 “啪！”清脆的声音在郁闷压抑的室里响起，无痕的俊脸上清晰的印着五指手印，嘴角边流下一丝鲜红。 “娘，你为什么要打哥？”无双一见无痕被打，哭着抱住胡天凤的腰。 “你先一边呆着，我呆会在处置你。”胡天凤没有耐心的推开无双，不在理会她梨花带雨的哀求声。转脸阴森森的看着无语，道；“是你第一个进房发现的？还有谁知道？” “就我一人。”无语冷静的说道，“我不会乱说话的，你可以放心。” “哦？是吗？”胡天凤也不多说，只是和无语相视对看，谁都不信任的瞪视着对方。 过了许久，胡天凤发现在无语的眼里根本看不出一丝的退让和惧意。心里暗惊，这丫头越来越不能忽视她的存在，更不能久留。 站在门边俩个贴身的丫鬟瑟瑟发抖的看着，而胡天凤回顾她们的任何一眼，都让她们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呼要遭罪了。只听扑咚一声响，俩个丫鬟一起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道，哭泣哀求的看着胡天凤，“夫人，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你放了我们吧？” 胡天凤冷冷的看了四周的人，只留下一句话转身向外行去，“你们先起来把屋子收拾了，送小姐回房去，安置少爷休息。” 第四十一章 风波又起 看似风平浪静的柳府，却在暗地里波涛汹涌的折腾着。一早就从风雅阁那边传来阵阵喧闹声，和大呼小叫的哭喊声。 “怎么了？”胡天凤赶到风雅阁时，只看到跪地哆嗦的丫鬟们，和哭闹不止的无双。而胡天凤身边的俩个帖身丫鬟早以换了人，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敢乱嚼舌根。只是在私下议论说，可能嫁人了，可能回乡去了。 “夫人，是小姐一早起来就要见少爷，我们拦也拦不住。”一个丫鬟小心的说着，不安的看着胡天凤阴晴不定的眼神，害怕说错话。 “你们几人竟然连个小姐都拦不住，那你们的手留着也没用，不如都剁了喂狗去。”胡天凤冷哼的从颤抖的丫鬟身旁跃过，拉起瘫地哭泣的无双。胡天凤心里叹息不已，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本以为一直相安无事，可无双这丫头如此伤心憔悴的样子，让她这个做娘的怎能不跟着揪心啊！ “你今天又闹什么？”胡天凤竟量放缓发怒的声音，扶起已经哭红眼的无双。 “哥呢？为什么哥还没找到？”无双泣不成声的紧紧拽着胡天凤的手，原来的趾高气昂早已荡然无存。一头秀发没有梳理的散落着，漂亮精致的小脸早已被泪水浸湿，华丽的缎袄随意的套在身上。已经看不出一丝往日的丰采，倒显得有些狼狈的可怜。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一直软弱的无痕选择离去，也让胡天凤吃惊不已，焦急的四处寻找都没有音信。而无双在知道无痕的突然消失后，更是哭闹的折腾所有的人。 胡天凤皱眉的看着为情所困的无双，责怪自己的大意，让这样的孽情发生在无双和无痕的身上。真是天做孽不可留，自做孽不可活啊！ “娘，你一定要把哥找回来。”无双恳切的望着胡天凤，自责自己那天的冲动。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哥此时应该还在自己的身边吧！也不用在外流离失所，有家不愿回的。可一想到那夜交颈相拥的缠绵，心里还是涌出无限的甜蜜。 “恩，娘知道。你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娘还没有把无痕出走的事告诉他，就是怕刺激他受不了。无双你也不要再替娘添乱了好吗？”胡天凤也在刹那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力不从心。也悔恨当初为什么要下毒想控制柳之恒，现在一个倒下，一个不知去向。 “对了那边的语儿有什么动静，你知道吗？”胡天凤突然想到了无语，“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无痕的消息，无痕原来不是最在意她的吗？” “你说的那个丑丫鬟，我都没心情去管她。如果她有哥的消息，我就是跪着她也要问出来。”胡天凤的一句提醒，也给了无双新的希望，忙转身要寻找无语去。 “恩，你去找找也好。”胡天凤按着自己的脑门，头疼不已。看着无双心急的样子，胡天凤不由的有暗暗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在梅花园采摘梅花瓣的无语，更是心事重重的停停走走。不时从梅树后吹来阵阵寒风，带着梅花的幽香和吹落的花瓣，任意的扑在无语忧愁的脸上。一身淡青的衣袄在粉色红梅下，更现脱俗秀丽。可紧皱的眉头，紧咬的薄唇让人心存怜惜。 从远处飞来一红影，轻轻的飘落在无语的身后，大手一勾就将无语圈在怀里不得动弹。 “谁？你想干什么？”沉静在自己思绪里的无语，被突然的拥抱吓的跳起。 “无语，是我！”火炎笑着按住下巴下乱动的头颅，闷笑不已。 “炎，你吓到我了。”无语也不回首，却放松神经的舒展开来。 “外边冷，你怎么老是在外乱跑啊！当心冻坏了！”火炎揉搓着冰凉的小手，宠溺的笑着。 “我现在是丫鬟，又不是小姐。丫鬟是要做事情的，你不知道吗？”无语转身缩进火炎的怀里，还是他的怀抱最温暖最安心。 “那也是你自找的。”火炎的一双俊目满是深情的温柔和纵容。 “你怎么来柳府了？”无语有些好奇今天火炎的突然到防，这可不像他的做风。 “想你就来看看。”火炎也不隐藏自己的思念，搂在无语腰上的手更是用力的收了收，“我听说柳府最近不太平，有点不放心你。” “恩，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无语一提柳府心也跟着烦躁起来。“他的解药有着落了吗？” “没有，有些困难。不过我的手下回报说，这几日有人在打柳府其他商铺的主意，想一次将他吃并了。” “哦！有这事？”无语的柳眉一挑忽然想到什么，急道，“炎，上次买绸缎铺的买家就很蹊跷，一开口就是五万八千俩黄金，这可是天价啊！我总是觉得那个虎爷来历不简单，像似有目的的，可我又说不清，你还是帮我留意查一下。” “虎爷？”火炎一听这俩字，剑眉深锁心里暗惊，难道真是他在背后捣鬼。自己可要留心一下了，如果真是他，恐怕这战要提前开始了。 “炎，你想什么呢？”无语看着火炎瞬息万变的脸，有些看不明白。这虎爷俩字竟然让不动声色的火炎吃惊变脸，可想他真是来历不寻常啊！ “无语，你最近不要随便出府。”火炎谨慎的嘱咐无语要万事小心，可自己的心却不太平了。“无语，我可能要离开京城几日，你一人凡事小心才好。” “离开京城？要很长时间吗？”无语有些不舍，冰凉的脸在火炎的怀里蹭着，不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火炎温暖的手轻抚着无语的脸，有些担心的看着不明白真相的无语。“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保护你的人手。” “炎，少爷刚失踪，你也又要离开。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平安的回来见我。”无语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从火炎的神态和言语中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可她又克制着自己的不安，只是关心的嘱咐着。 “柳无痕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一有消息会有人告诉你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火炎的手指依恋的在无语脸上慢慢摩擦着，轻叹道，“如果你现在能放下柳府，那么我们就能一起离开了。” “什么？”无语被火炎突然的一句说的莫名其妙，无法理解。 “唉……”火炎轻叹的闭上眼睛不在说话，沉浸在无语身上淡淡的幽香里。把自己混乱的心绪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只想静静的拥抱住自己默 第四十二章 委屈求全 一路疯狂寻找无语的无双在若大的柳府里瞎转悠，原本就没有梳理的乌发，都已经散落在脸上和肩上。流泪的脸被风吹得冷冷的，可还是透着因着急而红润的脸。一双脏兮兮的手上有着过多的划痕，可她都没有心思去理会，满心满眼的找着那个平时厌恶的丫鬟。 远远的看到梅花园深处有抹相似的身影，可旁边红色高大的身影又让她有些迟疑。柳府从没有过这样的人，光从背影就可以看出他的桀骜不逊，气宇轩昂的霸气。无双停下匆忙的脚步，小心的不让脚在地上发出响声，探头向无语那看去。 火炎在孤山多年的修练，早已有了一定敏捷的听觉和敏锐的嗅觉。在无双悄悄的探望时，就已经有了察觉。“无语，有人。” “那你还是先离开吧！我回头到吉祥客栈去找你。”无语也不希望有人知道火炎的到访，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和议论。 “那好，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特别是那个虎爷离他远些。”火炎不在多说的用紧搂了搂怀里的无语，真希望能把她渗透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自己也不用时刻的千挂她，想着她。 “你也要小心。”无语微笑的看着这个真心疼爱自己，不求回报的男人。所有的情浓蜜语都卡在喉咙口里，只是怔怔的拉着他厚实温暖的手。 “走了。”火炎回首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无语，咽下要说没说的话。鲜艳的红衣迅速的消失的粉色梅花里，没留下一丝痕迹。 “站住！”无双见红影一闪而逝，不在管自己的躲藏的身影，冲出来想叫住他想看清楚他是谁。 无双的一声大喝没有喊住离去的火炎，到是引来无语的好奇的注视。 “小姐，你这是……”无语吃惊的看着一身凌乱的无双，想说的话也卡住了。 “说他是谁？为什么在我的府上？”无双根本不理会无语眼里的吃惊，只是追根抛底的想知道他的谁。 无语见无双眼里的执著一时间不知道在解释火炎的存在，只好打哑谜的转移话题，“小姐你在说什么呀？还是你找我有事情吗？如果不是我先去忙了。” “我刚才明明看见你和一个红衣男人搂楼抱抱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无双被无语的一句反问也给问蒙了，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不对，自己现在的头脑十分的清晰，刚才那个红衣男人没有看错。 “你不要诓我，说他是谁？我原来就说你不是个好人。我哥在府上的时候，你千方百计的勾引他，现在我哥一离开你就重新换人了。贱人！”无双越说越觉得哥受骗了，替哥感到不值。生气的就想抽打无语那张讨厌的脸。 “小姐，请你注意自己说话的口气。”无语冷眼看着无双，被她的一句贱人说得动了怒气，口气严厉道，“我是个丫鬟，可不是你口里说的贱人。小姐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无双被无语的冷眼一瞥，心里竟然有些胆怯。可做为小姐的她又怎么能被一个丫鬟的眼神给震住，瞪眼回视道，“我说你是你就是，不然你就给我说清楚那个男人是谁？” “你这样说，我又何必多说呢！”无语扭头离去，这几天太多的事情整得自己够烦的了，现在更不想和无双这刁蛮的小姐在多说什么，转身的离开。 “喂，你给我站住。”无双一见无语转身欲走，口气微软的出口喊住，“我有事情找你。” “哦？什么事情？”无语有点不相信的看着神情突变的无双。 “我哥呢？”无双对自己的说话口气也有些别扭，可现在有求于人。也就忍下心里对无语的嫌恶之意，现在找到哥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少爷？”无语一时不能明白，为什么跟自己要少爷。 “对，我哥呢？你一定知道是不是？你快告诉我。”无双激动的盯着无语。 “我不知道。”无语看到无双期盼的眼，也放柔语气里的冷意。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一定不想告诉我是不是？你想一个人霸站我哥对不对？你告诉我，他在哪？只要你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可以给你许多的银子，怎么样？”无双一听无语的回答，心也混乱了，死拉住无语的手臂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少爷在哪，知道我一定告诉你，好吗？”无语见无双似乎对无痕陷的太深，心里不由对她产生怜惜之意。 “我不相信，你一定知道就是不想告诉我是吗？语儿，算我求你了，告诉我好吗？我从来不求人的，这一次我是真心的求你把哥还给我。”无双的美目晶莹闪烁，颗颗泪珠从眼框里滑落，语气哀求可怜的看着无语。 “小姐你别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无语伸手想帮无双擦试掉脸上的泪，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又在不对她怜惜呢！见她对无痕的痴迷也让自己感到很挫败，今天的情景怎么也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乱，一切都乱了。 无双一把抓住无语伸来的手，依旧哀求不止，“只要你把我哥还给我，我在也不说你是丑丫鬟，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会了，以后我还会好好对你的，你相信我。” “小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无语真的无话可说了。 “你还是不想说是吗？”无双见无语依旧不说，生气的甩开无语的手，擦掉脸上的泪，怒道，“哼，好，你不说我也会找到的，到时候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无双搁下一句狠话，转身就丢下呆住的无语跑走了。 无语看着怒气冲冲跑掉的无双摇头叹息，又是一场不可化解的冤孽啊！ 第四十三章 针锋相对 一早商铺管事来报，说所有的伙计突然都不上工了，现在连个看铺的人都没有。原来就死气沉沉的柳府，现在更像炸开锅的混乱。病弱的柳之恒更是吐血不止后昏迷过去。 无语站在胡天凤的面前也有半株香的时间了，俩人都是防备的看着对方，谁都不吭声，空气中流动着窒息的压抑。 “你应该收手了。”无语冷冷说道，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你是谁？”胡天凤也不敢大意的紧盯着，这个让她竟憎恨又好奇的丫鬟。 “我？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希望柳府消失在繁华的京城吗？”无语表情严肃又道，“柳府的垮了以后，你有想过你们会怎么样吗？” “我不明白你在这胡言乱语说些什么。”胡天凤面无表情的否定推搪。 “你知道我说的意思，明人不打诓语，你又何须我说的太明白呢。”无语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哼！”胡天凤冷哼，不想多说，“如果你到我这就是为说这些，那么你可以滚出去了。还有我是夫人而你只是个丫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多谢夫人的提醒。夫人是柳府的夫人，可是柳府倒了你还是夫人吗？我是个丫鬟，柳府倒了我还可以到其他的地方去做丫鬟。可是你呢？”无语嘲笑的看着，说出的话更是一针见血的扎在胡天凤的心里。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胡天凤发怒了，也许无语的话也是她最怕发生的，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又似乎不在受自己的控制。 “夫人，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也言尽于此，你好之为知。”无语见已经达到自己要的效果，说道，“我知道夫人是真心爱老爷的，夫人也不想让老爷这样的背着罪名去见泉下的列祖列宗吧！还有夫人不应该为了一己的私欲，将少爷和小姐推进流离颠沛的困境中。” 无语的一翻话那她怔怔的呆着，脸色多变，心也翻腾起来。 “老爷问到少爷，我已经帮忙搪塞过去了。可事情拖太长总是会露馅的，夫人还是自己多周旋和尽快找到少爷才是。”无语希望自己忍心里的仇恨，能用心良苦换醒执迷不悟的胡天凤。 “你究竟是谁？”胡天凤的语气也舒缓了许多，可是无语依旧像心里的疙瘩，每次见她都有不除不快的恨意。柳之恒对她的信任和疼爱，都让她别扭。特别是无语的相貌，越看越像那个贱人。自己也从她的岁数假推她是不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可都被自己否定了。因为自己可以很肯定的说，当年的那个孩子被丢下山崖了，不可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不死。 无语也不想围绕自己的身份打转，“如果夫人想清楚了，我也先退下了。” “等一下。”胡天凤一把拉住无语，“你真的不知道无痕的下落？” “不知道，知道我会劝他回来的。”无语一副你安心的神态。 “那无双和无痕的事情……”胡天凤有些吞吞吐吐的。 “你放心我保证过的，就不会乱说。还有小姐最好能收敛一些对少爷的态度，不然我不说也有人会看出来的。”无语冷眼瞥了一下舒口气的胡天凤，又道，“我也劝夫人多积些阴得，给那俩个丫鬟好好安葬了。” “你怎么知道的？”胡天凤一脸苍白，惊恐的瞪大双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无语的声音已经没有一丝的笑意，射来的眼神也是冰冷的。当初她也是这样对娘和自己的吧！如果不是看在柳之恒虚弱不行的份上，自己也不会忍让拖到现在。 “你……”胡天凤张口结舌，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应该重新看待对待这个丫鬟了。 “你是不是颜紫嫣那个贱人生的野种。”胡天凤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啊！难道又是那个被您无辜害死的人。”无语嘴角挂着一冷酷的笑意。 “你说，是不是那贱人让你回来报仇的，就是因为你，柳家才落得如此的下场，一定，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胡天凤有些发狂的怒吼着。 “夫人，自己造的孽，何苦推到别人身上呢？难道这样就能让你心安理得的为了自己的私欲，继续让你的家人受苦不成？”无语的话甚是尖锐。 “不是的，不是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我没害过无双和无痕，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胡天凤抓着无语的肩膀，拼命的辩解着。 “夫人，现在还是把少爷找回来要紧，我先退了。”无语不在多说拨开胡天凤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转身离去，留下没有血色的胡天凤。 出了锦秀苑的无语不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手心捏破了。 寒风吹起散落的乌发，小脸一片凄凉和无奈。 一抹身影在无语眼前一晃，地上已经单膝跪着一贯蒙脸红巾男人。 “参见小姐。”男人不抬头，声音低沉。 “起来吧！是炎派你来的？”无语心里明白，但还是慎重问了一遍。 “是，属下是炎主子的红影，负责打探消息和刺探军情的影卫。”红影额首。 “红影？难道还有其他的影卫？”无语突然对火炎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是。红影打探消息和刺探军情；黑影是在暗处保护主子的死士；蓝影是明处负责主子的起居和安全。”红影也不隐瞒的说道。 “那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无语心开始抽缩了，他一定不是不般的人。 “小姐，炎主子留言小姐想知道什么，属下都要如实回答。可炎主子也说了，如果小姐想知道他的身份请自己发现或自己问他。” “哦！”无语也不在多问，因为她相信火炎会告诉她想知道的一切的。“那你来有什么事情？” “属下是告诉小姐，柳无痕已经找到了。”红影递上一封信纸，等侯安排。 “谢谢，你回去吧！我会自己去见他的。”无语客气的看着红影。 “是。”红影做辑转眼又没了踪影。 无语看着手里的信纸，双眼微红，轻轻叹到：“少爷，你这又是何必呢？” 第四十四章 借酒消愁 无语冒着寒风辗转的找到信上说的酒馆。简陋的酒馆只是凌乱的摆着几张残破的桌子，三三俩俩的酒客随意的坐在板凳上，满是尘埃的一个角落蜷缩着一个蓝袍男人。 无语皱眉向角落行去，看到第一眼无语的心就纠结的疼痛起来。蓝色的锻袍几天没换，已经皱折肮脏。英俊的脸也是落魄无色，没有梳理的长发都打结的敷在脸上。原来的玉树临风，都成了颓废潦倒。脚下散落的酒壶流出一滴半滴没喝掉的酒，不时的发出阵阵酒香。 “少爷！”无语颤声的拍一下倦缩的男人。 无痕抬起头，醉眼朦胧的看着无语，神情激动片刻又暗淡的垂下头。手胡乱的在地上摸索倒地的酒壶，不管有没有就举起向嘴里倒去，酒肆无忌惮的流出，浇在脸上，流在身上。无痕都不在意，每喝一口就用衣袖胡乱的擦拭着嘴角。 “少爷！”无语生气的拍掉无痕手里的酒壶，声音激动。 “走开，不要管我。”无痕哆嗦的趴在地上，重新寻找有酒的壶。 “你想就这样喝死是吗？”无语冷冷的踢飞地上所有的酒壶。 “死了不是更好。”无痕嘲笑的拿起手里唯一没被无语踢飞的酒壶。 “那柳府你不要了，是吗？”无语用力的摇晃无痕，在他耳边大声叫喊。 “柳府？我也想回去，可是我能回去吗？我回去了要怎么面对柳府上上下下的人？你告诉我吗？”无痕发疯的拍打桌子，抓住无语道，“你说啊！我有什么脸面对无双，我是她哥，却做出这样苟且之事，我毁了我妹妹一生的幸福。还有我怎么面对病弱的爹，我要怎么跟他说我和无双之间的荒唐，我一说不就是要气死他老人家吗？语儿，我觉得自己好龌龊好肮脏，我都敢想你现在是怎么看待我的？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少爷，你在我心里依旧是个好少爷。”无语的眼有些湿润了，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压抑和痛苦。 “好少爷？哈哈……你也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在爹眼里我不是能支撑家门的儿子；在娘眼里我是个软弱无用的儿子；在无双眼里我现在是个禽兽不如的哥哥。那么我就是个徒有虚表的少爷，你说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好？你说好在哪里？”无痕发疯的扔掉酒壶，反手抓住无语纤细的肩，瞪着有血丝的双眼看着无语。他眼里聚满了太多的被自己折磨的疼痛。 “少爷，不管你怎么想，柳府依据是你要回去的家，而做错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无语轻声细语好声安慰，希望能扶平他心里痛。冰凉的手轻轻的帮无痕梳理乱发，小心的帮他擦拭掉嘴角的残痕。 “少爷，我好羡慕你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有一些爱你疼你的家人。你知道吗？我没有家更没有家人，你无法体会一个人面对所有黑暗的恐惧和孤单。所以你现在有的，就要好好珍惜，不要在失去以后才后悔当初的不重视。”无语的声音飘渺的在无痕耳边轻轻回荡，一种祥和的温柔深深的吸引着无痕。 “语儿，你有我啊！我可以给你一个家。”无语眼里的孤寂刺痛了无痕的心，急忙的出口道。 “恩，我是有少爷，可现在少爷却不要我们了。他一个躲在外边喝酒买醉，不管我们担心的心情。”无语有些生气的扭开脸。 “语儿，我没有不要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爹和娘，还有无双。”无痕的头又低垂了。 “少爷，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可是躲避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无语看出无痕的徘徊和挣扎。想到那俩个冤死的丫鬟不由心酸，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就狠心的杀了俩个无辜的孩子。人的心到底是恶毒的还是慈善的，无语不由冷笑道：“而夫人已经把事情都压了下来，现在没有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那也只是自己骗自己而已。人在做天在看，人要是讲心的。”无痕摇头苦笑。也许他是不问世事的闲公子，可他毕竟是读圣贤书的文人。对人与人之间的道德伦理还是执著认可的，对于自己对妹妹的乱伦行为，也就成了他心里最大的伤口和污点。 “少爷！”无语哑然，无痕说的又何尝不对呢！事情的发生无痕和无双也有错，可是这个错胡天凤却用他人的命来遮住众人的眼。 “语儿，我想好好静一静，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无痕落魄无力的瘫在凳上。 “少爷，我也不想急着催你回去，可是商铺那出了事情，老爷因此吐血昏了。你就忍心为自己一时的过错，而将整个柳家都抛弃了吗？错既然发生，我们就要一起承担，找出面对和弥补的方法。不是吗？”无语强迫无痕台头对视。 “语儿，我……”无痕看要无语眼里的执著，既然怔怔发呆，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要在多想了，和我一起回柳府。我一个丫鬟都知道现在要以大局为重，你是柳府唯一的少爷，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无语拉起无痕想把他拖走。“回去吧！我会陪你一起面对众人的舆论。” “我……好，我回去。”无痕暗淡的眼里有了一丝光彩，看着无语的眼神也更坚定不移，“谢谢你语儿！” 无痕的一句答应，也那无语心里百感交集。不安的心也有了一丝欣慰，希望无痕的回去能给柳家带去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