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 第一章 引子 江西境内有一钟灵奇秀,聚天地之灵气的仙山,名为洞山,那洞山仙雾缭绕,翠竹茂绿如碧,仙树参天,粗藤直上,密密匝匝,遮天蔽日。飞瀑奇岩,珍禽异兽,遍布山野。古洞云深处,巍峨高耸的普利寺,红色墙面,碧色瓦顶,掩映于绿树丛中。门前有两棵罗汉仙松,这仙松却是奇特,枝繁叶茂,针叶碧翠,左为雄树,只开花不结果;右为雌树,不开花而结果。这普利寺福祉便是佛法极盛,法及天下的曹洞祖庭。 师祖是良价禅师,因地而号为洞山,洞山禅师是一位得道高僧,其博采众说、妙思独运,宗旨分明,禅理含通天彻地之机,妙旨玄奥,难以言传;后来收曹山本寂为弟子,共创立了曹洞宗,成我国佛教五大禅宗之一,在世界上影响甚广,现今,曹洞弟子在日本就有千万之众。 话说当时湖南武陵有一位禅僧叫师虔,他慕名来到洞山参禅。当师虔来到仙山时,洞山禅师问他:“你是从什么地方来?” 师虔回答说:“湖南武陵。” 洞山禅师又问:“武陵那边的道法与老僧这里比起来怎样?” 师虔的回答却甚怪异,他说:“师父看见过北边沙漠里在冬天抽出新的竹笋吗?” 洞山禅师听了,此话回答机妙,觉此人非同一般,心中大喜,对侍者说:“此僧却是与众不同,他日必有作为,传我话出去,一定要好好侍此人,另开小灶,用香饭供养他。”师虔从此就留在了洞山。师虔在人间仙处也不问法,只在寺内栽松,为寺院内外栽了千余株松树。一次他在山门外栽松,有一刘姓老者听说他禅理通彻,于是就向他求偈,师虔想了一会儿,他就以松为题,作了首偈子: 长长三尺余,郁郁覆青草。 不知何代人,得见此松老。 那老者拿了偈子,暗道此偈精妙,便欢喜地呈给洞山禅师看。洞山禅师看了,对众僧叹道:“果是慧根奇佳,真是我佛门之幸,看来我门有第三代主持了,你们一定要记下我今天所说的话,此人应当成为我洞山的第三代主人!”后来果然验证。 师虔一偈定了他一大禅宗的掌门之位,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他这一偈却道了世宇的许多道理。这超然处世之道,世人又能惮悟多少? 又话说那仙乐世界,云海茫茫,无边无际,壮观雄伟,白云飘渺处,仙楼琼阁半隐半现,时而飞舞萦绕着无数道各色祥光,隐隐钟声回荡在这苍穹天地。一日,青天白云间,有三个唐代得道高僧在这极乐世界信步倘佯,享受这瑞祥和谐之美景,这三个高僧因在人间行善积德,苦苦修行,终成正果,位列仙位。这一日,他们在一起在仙界云游,也想去看一看人间的变迁,他们来到虚幻境处,从虚幻境处向那人间探望去。 这一望让他们大惊,只见人间已不是大唐时风调雨顺,国富民强。而是峰火连天,刀光剑影,伤亡无数,哀鸿遍野。见了此状他们不由痛心人间之苦难、哀世人之不幸,同时感到佛祖对自己眷爱有加,自己在人间并无在的所作为,也没做什么大的济世济民之功绩,只不过是在世上苦苦修为自己,渡化一些人罢了,而却修成正果,享受人间香火。现在人间已是处于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自己应该以佛门之善到人间去,去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恰遇佛祖云游路过,听到他们谈论,慈祥地笑道:“难道你们不想在这极乐世界,享受这日月之光辉吗?” 三位高僧答道:“我们受无量佛的恩慈,享受这宇宙的美景。可是人间却是灾难无尽,我们作为佛门子弟应该去救苍生。” 佛祖听了凝重地说:“作为佛门子弟应是慈悲为怀,可是世事不是一两个人能左右的,世事有因有果,宇宙永恒,人在宇宙中是何其渺小,何其短暂,人在世上悟惮修身已是不易,而想做一个济世济民、悲悯众生、心怀天下的英雄则是更难,世事纷纭,为怠与为过更是难定。就像这月落日升,谁又能左右呢?” 众僧问道:“那现人间争伐杀戮就不能制止了吗?我佛门不能挽救他们吗?” 佛祖叹道:“人间现已遭大劫,皆有许多因果,有因私欲而起,人人思叛,以百姓为牲口,屠城、灭族丧为疯狂。有因伦理纲常不同,大有水火不相容。引来族门之间的你死我活的拼斗。就是我佛在人间也常被各教派所抵制,引来无限争端。是非可不是一个对错能定的,虽是佛法无边,也只是:法法本来法,无法无非法,何于一法中,有法有不法。真能救他们的还是他们自己。” 众僧曰:“那我佛且是管不了吗?” 佛祖道:“我佛众多弟子在人间弘扬佛法,他们与众生一同轮回,能渡一些众生,就是无量功德了,至于有什么的造化,一切皆有因果。偈曰:心地生诸种,因事复生理,果满菩提圆,华开世界起。” 众僧听完合掌道:“谢佛训戒。” 佛祖见他们甚是恭敬,知他们心中还是不明,虽是向善救世,还是尘劫未了,世缘未尽,便道:“你们在人世间修了不少功德,虽已成正果,可禅道却是精深无限,无论是仙间还是人间,还须惮悟,你们有心到人间轮回。那也是你们劫缘未了,不妨你们分先后几代,再回尘世,遭历一番,会更有禅悟。” 三僧听了各自谢过。 佛祖微微祥笑,便仙驰而去,留下一偈:“白银世界金色身,情与非情共一真,尽时俱不照,月落日升见全身。” 三僧谢过佛祖。于是他们几世轮回到人间。 第二章 嵩山聚天地之灵,集佛、道、儒为一体的仙境。嵩山云海茫茫,山峦起伏,峻峰奇异,群山碧绿,林海荡漾。 太室山,三十六峰,东西起伏,鲜有奇峰怪石,绵亘横阔,如巨龙横卧,犹如天然屏障,雄浑高大,兀立尊严,气势巍峨。 少室山也有三十六峰。且山势陡峭峻拔,诸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颇为壮观。主峰御寨山,为嵩山最高峰,山北五乳峰下便是那声威赫赫的少林寺。 少林寺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为禅宗祖庭,在唐朝已达到鼎盛时期,成为最大的大佛寺,寺僧达一、二千人。 但事过境迁,到了五代十国时,政局迭变,人心惶惶。少林寺也生存得很艰难,寺僧也只有一、二百人,住持一方面率众劳作,一方面坐禅诵经,维持山门不坠,甚为艰辛。特别是到了后晋灭了后唐,儿皇帝石敬瑭割让了幽、蓟、瀛、莫、涿、檀、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个州给予契丹,还答应每年输送帛三十万匹给他们。百姓便是苦不堪言,少林寺更加是艰难苦撑。再没有往日的辉煌。 二月的早晨,虽已入春,但嵩山少林寺还带着冬天的寒冷,少林寺的练武场有四、五十人在此练功,显然少林寺武僧已是很少。虽是乱世,可主持的管理并不含糊,一切是井井有条,诵经唱禅,各施各则。那些武僧们练武也是很专注,伏虎拳、罗汉拳、韦陀拳、少林刀法、少林棍法……整个练武场是热闹非凡。主管武僧的宏普禅师也是非常认真,严查每个弟子的练功情况,凡是不正确的他都指正,懒散者严厉喝斥。 当他走到一个武僧前停住了,只见这武僧比比划划,甚是投入,像是在练少林易筋功,但动作却是懒庸,毫无力量可言,如小儿在做游戏一般,把个宏普禅师看得气由心生,不由大喝一声:“钦弘!”那钦弘却似没听见,继续比划着。 宏普禅师见他没应,更是大喝一声:“钦弘!”这一喝声夹着一掌打在屁股上。那钦弘才猛然醒了过来,只见他双目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精光,一看便知他有较深的功力,宽大的僧袍却掩不住长身玉立,潇洒不群,极是俊逸的神态。 他摸了摸屁股,看见宏普禅师早在一边怒气冲冲地望着自己,他心中暗暗叫苦,担心之事果然来了,他脸上堆出笑容,轻言道:“师叔,您老为什么动这么大的怒?”宏普禅师见他一笑,怒气消了许多,仍提高声音说:“我动怒?你看你,你练的什么功,你是在练易筋功吧,我看你不要把易筋功给糟蹋了。” 钦弘一摸头,知道自己无法开口的现象已被宏普师叔发现了,不好解释但总还要说了出来,他委曲地说道:“哦,师叔,您别气,我也觉得自己练得不好,可是我也不觉怎么样才好,我从小就练易筋功,那时一练就气通百骸,可现在不知怎么了,练它却好像没效果,越练心却越平静下来,如同念经一般。” “如同念经一般?”宏普禅师听了更来气了,心道:你不认真也罢,我斥了你,你认真一些就可以了,何来一个前所未有的理由解释,他不由怒气地说道:“钦弘,你看,在此练功的弟子中就你一位是方丈的弟子,他可是对你寄了厚望的,你却在这里一派胡言。” 钦弘见宏普禅师更加怒了,知道自己解释已是白费了,他又不知怎么解释,只好脸上再堆出了笑脸,低声下气地对宏普禅师说:“师叔,您别气,我说的是真的,可真是这样,我觉得我可能出了什么错,我刚才也在找原因。” 宏普禅师见钦弘说得比较认真,有些大出他的意外,因为这小子平时有一些玩谑,但是从不撒谎,众弟子中,他的习武的天赋最高,也最为勤奋。今天他这一说,还是甚有一些蹊跷,他也想不出其中一些所以原来,看来这事还只有师兄宏泰方丈来解决了,于是他便缓一缓口气说道:“我且信你一回,但不许偷懒,那易筋功你且先放下,等你师父来了,去问问他,找出原由来后再练。你先给师叔打一套六合拳看看。” 宏普禅师平时很喜欢钦弘,也特别喜欢看他打拳,因为钦弘的拳打得与一般武僧有些不同,他总是将很多少林功法合在一起,天马行空,意到气到,宏普就是喜欢他这种飘逸和洒脱。 钦弘听宏普禅师这么一说,心里如释负重,脸上露出灿笑,欢道:“师叔只要您喜欢,师侄就打给您看。师叔,您看着。”说完只见他一翻身到了场的中央,然后一起手五子登科,接着是大虎抱头,三摇手,推身踢阴,转身踩脚反掌拧手,上步冲天炮……将六合拳打得是淋漓尽致,这六合拳讲的是单打出招接双打,有攻有防,你进我退,缓口卫气,声东击西,妙不可言。 在一般的人手里,这拳法能做到这些就是很了不起了,可是在钦弘手里可不同了,只见他每拳每掌,都是意到手到气到,将少林的许多功法如:铁砂掌,拔山功,铁臂功,玉带功,分水功……等等都融了进去,特别是夹杂着少林的易筋经内功,便将六合拳打得是天昏地暗,树木萧瑟,场内罡气鼓荡。在旁边观看的师兄们都赶快拉开圈子,生怕为罡气所伤。 突然,一声大吼传来,伴随着一道红光从天而降,从红光中打出一掌向钦弘袭来,这一掌却是变化无穷,功力却有排山倒海之势。钦弘正在练拳,突见掌来袭得快,知道躲闪已是不可能了,便一声清啸,一个鹞子赞林迎了上去,实实地接了下来,“砰”地一声,红光稳稳地落在地上,钦弘退了两步,才站住。 第三章 “哈哈哈……”落在地上的是一个老禅师,身披着红色袈裟,白眉慈颜,他便是少林寺的主持方丈宏泰禅师,禅师落地后一阵大笑。 钦弘见是师父,忙上前施礼叫道:“师父,您来了。” “方丈。”众人都上前称呼道。 方丈招呼过众僧,然后对钦弘说“钦弘,想不到你的功力进得如此之快,接下为师的一掌居然只退两步。” 钦弘平时顽谑,可在师父面前不敢托大,于是上前谦虚地说:“师父夸讲了,是师父没用全力,不然徒儿是万万接不下这一掌的。” 方丈故作严肃地说:“你贫嘴的功夫也到家了。” 钦弘憨厚地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方丈笑了笑对身边的宏普禅师说:“师弟,辛苦你了,这顽徒少不了你一份操心呀。” 宏普禅师说:“掌门师兄,言过了,你才辛苦,现在少林香火稀少,你带领大家亲自劳作,这才是真正辛苦。我操这点心算什么。你的这个徒弟虽是顽皮,却是很用功。” 方丈听了点头道:“那是师弟管教得有方。” 宏普说道:“哪里,这小子还是很用功的,我没操多少心。只是我生性愚钝,教不了他什么,只帮你看管一下,不过……”宏普禅师蹙额道:“不过,我刚才发现这小子练功时可能出了一些问题,他说练功时有一些感觉不好,我听他也不是在打逛语,好像有一些走火入魔。我慧根浅,找不出原因来,可能还是要掌门师兄你来寻出原由来。” 方丈听了笑道:“师弟观察还是很细的,你们刚才的谈话我也听到了,这几天我也觉得他有一些异样,今早我是专为此事而来的。” 宏普禅师焦虑地说道:“掌门师兄,这小子该不会出什么偏差吧。” 方丈祥和的说:“偏差倒是没有,这小子还是有福根。” 宏普禅师疑问道:“福根?” 方丈点了点头道:“是呀,等下我一问便知了。” 宏普禅师听了便放心地点了点头。 方丈对钦弘说:“钦弘,你随师父到禅房去,师父有话与你说。” 钦弘听罢便乖乖地跟在后面。 到了禅室里,方丈问道:“钦弘,这几天在少林寺闯祸没有?” 钦弘摸了摸头嘿嘿地笑着说:“师父怎么这么说呢?” 方丈慈祥地说:“你在少林闯的祸还少吗?” 钦弘摸了摸头嘿嘿地傻笑,不好意思地说:“师父该不会再笑我用石头砸师叔头的一些陈年旧事了吧。” 方丈听了笑道:“那是,你做的坏事我也说不完,近段时间,少林香火不盛,我不得不领着众僧下山耕种,也没管你,都这么大了,应该有所长进了吧。” 钦弘嘻笑道:“那是肯定的。我再也没做过坏事了。” 别看宏泰方丈平时在众僧面前不苟言笑,但和钦弘在一起却是笑逐颜开,这一问一答,像父子般亲密。钦弘是宏泰禅师从小带大的,因此对他极是疼爱。 钦弘还在襁褓时被宏泰禅师捡上山的。那时宏泰还不是少林主持,有一次他下山,在山道上发现了这尚在襁褓的弃婴,乱世中弃婴多的是,不足为奇。方丈抱起小孩,看见这小孩确实可爱,骨格也清秀,一时侧隐,就将他抱上山来。 可这一抱上山来,宏泰禅师就给自己找了无穷的麻烦,这喂饭端屎端尿不说,一到他能走动之时,他那顽谑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佛堂、斋堂等地方到处都有他为害的足迹,打翻油灯、弄灭香火、摔破碗钵等等,让宏泰禅师烦过够,大了一点,更是不得了,一不注意他就上天入地、梁上案下、树上屋上,无处不在,更有甚者在别人念经诵佛之时,去揪人鼻子,挠人耳朵,骑到别人肩上。有时宏泰禅师拿出戒尺来要打他,他一双小嘴甚是甜,师父前、师父后地软语相求,哄得宏泰禅师只得叹口长气,下不了手。 虽是顽皮,可也给少林寺带来了不少欢乐,这小东西嘴却是像蜜一样甜,寺内上上下下师爷,师伯、师叔、师兄,他哪一个不叫,只要别人叫他“小东西”他便上去和他亲密地闹上一闹,有时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也是一笑而过。 宏泰禅师既烦他又喜爱他,他便是每日与宏泰禅师纠缠不清,缠着要他讲这讲那,特别少林十三僧救秦王的故事多次听也不厌其烦,宏泰禅师也是每次加一点新的内容,每次听完后,他总嚷着他要做一个济世济民的大英雄。长大了更是聪明非凡,跟着宏泰禅师学了不少本领,经典咒忏,念诵乐器,无不精妙。更兼写诗绘画,又善于写作,寺中和尚一、二百余众,尽皆信服。最让人信服的便是这小子学武的资质,只要是给他教武功,他是一学就会,十八般武艺是样样精通,并且有极高的悟性,能将各种武艺相互融合,在他八岁那年,宏泰方丈试着教他易筋经,不想他两年就打通任督二脉,几年后,却是比同辈师兄的武功要高,既使比他大十几岁的师兄的武功也比不过他。 宏泰方丈暗思道:这小孩慧根不浅,将来发扬光大少林也还少不了他。于是给他按辈份赐法号为钦弘,希望他弘扬少林。 十几岁后钦弘仍是有一些顽谑,但在武学和佛学上从不放松自己,宏泰方丈为了方便他,便让他和几个师兄看守藏经阁。钦弘也有资质,没几年便把藏经阁的武学经典和佛学经典钻研过透,功力是日积深厚,宏泰方丈对他更是偏爱有加。 这几天他发现钦弘是有一些反常,特别是每天诵经打坐之时,都是罡气鼓荡。因此特去武场找他来。 第四章 宏泰方丈见钦弘还在傻笑便道:“但是你今天被宏普禅师骂了?” 钦弘说:“是的,他说我在偷懒,但是我觉得有一些冤枉。” 宏泰方丈微笑着说:“说说怎的被冤枉。” 钦弘说:“师父,你说怪不怪,我近段时间不知怎么的,思绪非常混乱,也许是我在经楼呆久了,看的佛经、武经太多了,现我已分不清哪为佛经,哪为武经,总觉得佛经也是武经,武经也是佛经,当我诵读佛经时,只感到心中一片灵空,内功在周身涌动,功力在不断上升,不断加强,如同练功一般。而练武时,只感到百脉皆通,冥心禅悦、如涅槃一般,心反而静了下来,有如念经般的感觉,为此今天我被宏普禅师骂了。” 宏泰方丈听了开心地笑道:“呵呵!傻小子,难怪你功力增长这么快的,看样子还是有些慧根。” “我有慧根?”钦弘本以为师父会教训他一顿,不想师父还赞美他,他有些不信。 宏泰方丈满意地点了点头叹道:“你这小子居然在你这个年龄,能将佛经与武经互相参悟了。” 钦弘瞪着眼望着宏泰方丈,问道:“师父呀,什么是佛经与武经互相参悟?” 宏泰方丈说:“傻小子,这是一种境界,是一种佛中有武、武中有佛的境界,想不到你小子在这个年龄就能做到,许多少林寺武僧终身达不这种境界,要达到这一层还真是不容易。” 钦弘喜道:“真的呀!?” 方丈严肃道:“你也不要高兴太早,你现在还没有真正做到这一点,你现在只是一种自发之象,但真要做到佛经与武经互相参悟,你尚需认真参悟。那时功力便会收发自如,进步得更快。” 钦弘一听来劲了,欣喜地问道:“我达到了佛经与武经互相参悟这种境界呀?但是……”钦弘摸着头疑惑地说:“我在佛理上并无长进,几乎没悟过佛道,寺内戒律我又常犯,还常吃荤,不可能达到境界吧。” 宏泰方丈听了哈哈笑道:“常言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就行了,况你时保持一匡正义与热情,心有济民济世之心,正谓:‘无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达到一定境界也不无一定道理呀。” 钦弘嘻笑道:“原来佛的境界竟这样容易达到呀。” 宏泰正色道:“你就爱贫嘴,妄言。” 宏泰方丈着接感触道:“世人在权利中求,就难有这心态。如果你在世俗之中,能保持你现在的心,能修成正果。但是如你刚才妄言,必生妄心,那何以成正果。” 钦弘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 宏泰方丈接着语重心长地说:“你自小到大在我佛门中,能有此心,这种境界倒是来得容易,但是你要互相参悟,不断精进,尚要到世上去磨练,可世事纷纭复杂就不比在佛门清静,佛门悟道,不要停留在一己之悟中,而要使迷茫的众生普沾利益,不必过于清高自赏。钦弘,你的骨格太清,像松树一样。在山中修行虽然自在,但到了世上,如能成为一株供人遮阴纳凉的大树,才真不负为师的一片苦心。” 钦弘谦诚地说:“师父,我一定谨记,像您一样,普渡众生。” 方丈听了说道:“其实你还不了解为师的用意,师父现身为寺院主持,现在能与众僧渡过这涅槃之时,就算为师功德一件了,可是你且不同,现为乱世,百姓苦不堪言,如你能到世上去,以佛门之德,度乱世,消弥战乱,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这才是无德功量呀。” 钦弘见师父这些话是自己从未想过的,果然自己到了世俗之上自己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说道:“师父,只是凭弟子这份能耐何能做到众生普沾利益呢。” 宏泰方丈听了道:“你说的也在理,只是有一些道理你要悟出来,万事变化可遇不可求,生为佛门中人于乱世,要知可为不可为。” 钦弘听了脸有些微红,心道:自己连这一点道理都不懂,将来在世上还怎样去行事。于是给宏泰方丈叩了一个头说:“弟子一定谨记师父教诲。” 禅师见钦弘有些脸红,知他已明白一些道理,于是说:“现在国家四分五裂,人人只为私欲而战,人人思叛,屠城、灭族,百姓深受其害,这才是佛门中的所虑的,不知你想过没有。” 钦弘摸了摸自己的头说:“弟子想是想过,可是弟子不韵世事,只知百姓苦,也不知从何作为?” 宏泰禅师叹了口气接着说:“但是现在时局迭变,人心惶惶,特别是现在,北方石敬瑭对契丹称子,让中原人士蒙羞,大部分有志之士都往南逃,我们少林寺人才凋零,举步为艰,现在南方虽然也是四分五裂,但尚能苟安。南禅出现繁荣之势。如果有机会可以到南方去砺炼一下。” “去南方?” “是呀,在佛界,以前以少林最盛,现在却以南禅最为兴盛。特别是南岳般若寺。法徒遍及天下,有“天下法院”之称。南岳方丈启柔禅师和些我有渊源的。待时机成熟时,可去那边磨练一下。” …… 师徒正说着,这时一个和尚气嘘嘘地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方丈,方丈。” 宏泰方丈见他慌慌张张,喝斥道:“什么事如此慌乱,作为僧人应该得而不喜、失而不悲,有什么事慢慢道来。”那和尚被宏泰方丈一斥果真定下神来。 第五章 那和尚果定下神后,对宏泰方丈说道:“外面来了许多官兵,大概有一、二千人。将少林寺团团围住,好像来者不善。” 宏泰方丈平静地说:“战乱之时,兵戎相见,不足为怪,何至如此慌乱,去看看吧。” 他们来到天王殿,见殿外众武僧早已拿好刀剑枪棍站在门外,宏泰方丈合掌道:“开山门。” 粗重的门缓缓地打开,只见门外站了许多官兵,一个中年将军头戴虎头蘸金盔,身着虎皮金甲片,跨下一匹枣红色乌龙马,手执一杆盘龙戟,十分威武。 宏泰方丈见了上前合掌道:“老纳迎接来迟,让将军在门外久等了,请将军见谅。” 那将军在马上还礼道:“方丈不必客气。” 方丈合礼道:“有请将军在寺内休歇。” 将军翻身下马,将缰绳与盘龙戟甩给亲兵,然后一抱拳说:“多谢方丈。”说完径直向寺内走去。后面一大堆亲兵跟着涌了进来。 入到门内,宏泰方丈问道:“将军何称呼?” 那将军停住脚说:“我是东都检查使,张从宾。” 宏泰方丈合掌谦礼道:“久闻张将军大名,今能肯光顾敝寺,是山门有幸呀。” 张从宾听一大笑道:“我还大名?”停一下道:“只要不是卖国的名就可以了?” 宏泰方丈听他直言有怨,又不知他的来意,便也不应合他的语言,说道:“将军何来此言,心自本来心,万事自有他的定数。” 张从宾听了纵声笑道:“好一个心自本来心,万事自有定数。” 宏泰方丈见他声色无常,对他们的言语更是不敢妄加评议,于是低下头合掌道:“阿弥陀佛!”然后默不作声。 来到大雄宝殿,张从宾坐定下来,见方丈不做声便直言道:“方丈,我本不想来打扰贵寺,只是奉命而来,带了这么多兵戎,望方丈见谅。” 方丈合掌说道:“将军言重了,有什么事尽可道来。” 张从宾道:“我们此次前来,是想找你要一本书。” “本寺藏书不多,不知什么书得到将军的青睐。”方丈问道。 张从宾半讥半笑,说道:“不是我要什么书,是我们的石节度使准备献给他爷爷的礼物。” 宏泰方丈不解地问道:“石节度使的爷爷?” 张从宾带有讥讽的味说道:“石节度使就是我们当今的皇太子石重信,他的爷爷便是那契丹主耶律德光,他爷爷听说中原有一部武林奇书叫《洗髓易筋经》,他很想见识见识,于是要我们石节度使寻找,我们知道贵寺藏有此书,特命我来索取。听说此书是贵寺的一部重要的书,怕贵寺不肯相让,所以带了这么多兵,这也非我愿。” 宏泰方丈见张从宾的话语闪烁不定,似是无奈之举,但却直对《洗髓易筋经》而来。 方丈听过之后,不慌不忙合掌道:“阿弥陀佛!将军,本寺确有此书,这本书也本寺镇寺物之一,是一本强身健体,增加人体内功的书。” 张从宾听过之后喜道:“那好呀,你将此书献出来,我们节度使,还有我们晋帝一定会重赏你们。”张从宾知道少林《洗髓易筋经》,是一本武林奇书,习了这武功会突飞猛进,他也想自己拥有,可惜自己不可能从少林寺取得,今正好借此弄个副本,那将是一个千载难得的机会,因此一听方丈承认得这样快,以为方丈会爽快地给他,不禁非常高兴。 方丈却用凝重的语气说:“张将军,这《洗髓易筋经》确实是一本好书,它是本寺的的镇寺之宝,如果德者用它强身健体,匡扶正义倒是功德一件,但如小人拥有了它,将会给世上带来灾难。因此少林对习此功者很小心,不会像将军所说的那样,让滥流于世上,特别像契丹主耶律德光,生性凶残,占我十六个州不说,纵容士兵烧杀抢掠,让百姓难于生存,如果此书落入他手中,如果他学会了书中的武功,他更会自持武重,为所欲为。那且不是为虎作伥,为害苍生吗?” 张从宾听了方丈的话,刚才一时的欢喜之意也一下跌了下来,知此事不是那么容易,哼了一下说道:“好一个为苍生着想的方丈,不愧为得道高僧。”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至于契丹主耶律德光拿了书会怎样,我也说不准。”突然他脸一沉说:“但是,我是奉命而来,拿到书我就好交差。因此劝方丈,将书交了出来,我们就立刻撤兵。” 方丈听了善言道:“将军,听口气,你也是性情之人,老纳身为佛门人,明知是危害苍生之事,而去为之,这且不是有辱佛门吗?” 张从宾冷冷地笑道:“性情之人又怎样,但也要识大局,我虽敬你,我却有军命在身,如果我不拿到书,我这一条性命也不好交待呀,那方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方丈知是与他说不清,便一合掌说:“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元是臭骨头,何为立功过。” 张从宾一怔,一时也思不出方丈的意思出来,不禁有一些恼怒,大声叫道:“罢罢罢,你们佛门这深奥的偈子我也听不出来,现在你只是说一句,你给还是不给。” 方丈正色道:“望将军谅贫僧之难,恕难从命。” 方丈说完便闭目不语,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张从宾看了看方丈有一些恼怒,便道:“果然不出所料,不肯将书相让,好顽固的和尚,上有军令,非要取到不可,不惜动刀动剑,难道你不怕寺毁人亡吗?只是一本书而已,我本也不想与你们兵戎相见,但你让我不能完成军令,那我也便不顾那么多了,到时候这几百条生命魂归西天不说,书还是同样落入我的手中。” 第六章 宏泰方丈一睁眼,精光四射,便道:“将军服从军令是无可厚非的,但也应知大义,如果将军一定要这样,贫僧相信毁书这个能力还是有,到时候,将军可能是一无所获,凭添几百条冤孽。” 张从宾一时语塞,心道如要用蛮,这方丈会按他的话这样做,但是他心不甘地说道:“既是如方丈所说,难道你不可惜这大好寺院和这几百条生灵吗?我再次劝你,还是交出书来。实际上,你们将书抄一分留下寺内,有什么不可呢?” 宏泰方丈语气凝重地说:“佛门以慈悲为怀,虽是乱世,佛门弟子更应知大义,知何谓可为,何谓不可为。佛门之物且可容他人亵渎。”接着叹一口气道:“至于这寺院和这几百条生灵,天自有定数,劫火烧海底,风鼓山相击,真常寂灭乐,涅槃相如是。难逃大限只不过是宇宙的一个轮回罢了。”方丈说完便闭目不语。 张从宾听了气得他咬牙切齿,正要发怒。 这时,从藏经阁里传来几声惨叫,钦弘一听非常耳熟,是师兄钦善和钦寂的。 钦弘暗叫一声:“不好。”接着就向藏经阁冲了过去。许多武僧也跟着赶了过来。 还没到藏经阁,钦弘几乎和冲出来的两个人撞过满怀,钦弘定眼一看,是一男一女,男的身子高大,一身道士打扮,方面大耳,相貌粗豪,目光炯炯有神,看去四十左右,手持两把刀,那刀一大一小。女人身穿淡紫色道袍,肤色白皙,身材匀称而高大,风姿绰约,面貌娟秀端庄,看去三十多岁,这女人手里也拿着两把刀。也是一大一小,只是那刀比男的更小。 那大汉见许多武僧围了过来,想来一个杀一儆百,对着冲在最前的钦弘大声呵斥道:“小秃驴敢挡爷爷的道,想找死呀。”说完飞起一脚向钦弘踢来,这一脚力道不是很重却志在必得,因此这一脚踢得很刁。钦弘一见这一对男女,想他们可能就是进入藏经阁的人,又见这一脚踢得很是刁滑,不敢大意,哼了一声,只见他左晃右晃然后一纵身化解了这一脚。 那大汉见钦弘化解了这一脚,有一些惊呀,暗道:“想不到这小子还有一些本事,爷居然踢不着你。” 这时从大汉后面冲出两个受伤的和尚,浑身是血,两人捂道伤口大声对钦弘叫道:“师兄,他们抢了《洗髓易筋经》。” 钦弘一见,果然是这二人所为,便拦在前面说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拿本寺的书。” 大汉听了大笑道:“你问我,还不配。” 钦弘指着大汉道:“将《洗髓易筋经》留下?不然你难出本寺”其余的武僧也围将过来。 那大汉听了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这时候宏泰方丈走了过来,见了二人大吃一惊,这二人是以前恒山派以前的弟子吴立崖和杨心瑜他们俩夫妇,是一对很难缠的人。 吴立崖曾是恒山派的大弟子,他们在十几年前,因“万视堡”灭门案牵涉到恒山派,而嫌疑最大的就是吴立崖和杨心瑜,因为他们当晚杀了“万视堡”的堡主,恒山派的掌门人唱雷要按门规处置他们,而他们矢口否认他们灭了他们的族门,并打伤师父,叛出了师门。恒山因此派元气大伤,师父也被气死。这一事件引起了江湖上的共愤,江湖对他们发出了追杀令,他们只好逃到关外,不敢再进中原。他们在关外苦习武功,自创了一套“出关刀法”,闻名塞外,许多武林人丧命他们的刀下。自命为“塞外愤客”。 宏泰方丈不知他们何时回到中原,更不知道他们在兵发少林时来此盗取《洗髓易筋经》有何用心。 宏泰方丈合掌道:“阿弥陀佛,吴道友、杨道友久居关外,一切可好。” 那大汉识得方丈,一合刀笑道:“哈!哈!托禅师的福,一身骨头总算没丢在关外。宏泰禅师,你也成此寺的方丈了。” 宏泰方丈道:“阿弥陀佛,不知道友何时回到中原来了。” 那大汉道:“我们回到中原也没多久,方丈,我们多年未见,不想一见面就成这样,请多多原谅。” 方丈道:“阿弥陀佛,道友为何要取本寺《洗髓易筋经》,道友身为道家,本寺是佛家功法,凭道友的修为,也不一定要习《洗髓易筋经》。” 大汉听面带惭色道:“方丈,我没有要取贵寺的《洗髓易筋经》之意,只是受人之托便来了。” 方丈道:“施主一定是和张将军一块来的?” 大汉道:“不错,我们也是在石节度使手下行事,要不然我们夫妇也不敢进中原。” 方丈听了叹道:“看来你们是志在必得,是老纳防范过疏了。” 大汉得意笑道:“不是发兵少林,并且你们香火不足,还要自给自足,这样才有隙可乘,就凭我们俩夫妇,且能取得到少林寺的《洗髓易筋经》?” 站在一旁的宏普早已忍不住了,高声说道:“吴立崖,想不到你一堂堂的恒山派弟子竟沦落到为胡人卖命。” 大汉也认识宏普,他见他说的这样不中听,便勃然大怒,对宏普叫道:“宏普,你休这样说,我们早已不是恒山派的弟子,恒山派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现在是在石节度麾下,是为晋帝效力,也不是为胡人卖命。” 宏普道:“吴立崖,你知道,这本书要是交给胡贼的吗?” 大汉说:“我知道呀!” 宏普怒道:“那不就是给胡贼卖命吗?如果那胡贼拿了这本书,将会给中原带来多少灾难呀!” 大汉听了哈哈大笑:“那是你们的事?我没这样想过,那晋帝怎么对契丹人,我才不想那么多。再说给中原带来杀孽也与我有何关系?” 第七章 宏普道:“吴立崖,你现在连猪狗都不如,且可将自己的同胞置于契丹人的弯刀下。” 原后大汉一变脸色道:“你这个贼秃驴,你看我对你们还客气,就别以为我怕你,老子就是要这样,中原人给我的耻辱还不够吗?我为什么要怜惜他们?十几年前,邵珂联合中原头武林人士,给我定下杀人魔头、欺师灭祖的罪名,处处围杀我,害得我们骨肉分离、远走塞外。” 宏普气得要上去,宏泰拦过,上前说道:“阿弥陀佛,道友,离此事也有十多年了,难道以前的事你还一直怀恨在心吗?” 汉子冷笑道:“我是不想记,可你们这些所谓正义武林人士还记得,我如不遇到石将军,随军到中原。我敢踏过中原一步吗?今天我取这书,权当我回报他的恩义罢了。” 宏泰方丈叹了口气说道:“吴道友,此事也多年了,这些年来你没想清楚,这一切是你造成的吗?” 那汉子气得跳将起来道:“我造成的?那次武林大会上你也在场,我们在十多年前的晚上,我们杀了刘云善,但他是该死,他指使他人杀了瑜妹全家四十人,我们杀他何罪之有?” 方丈道:“道友,在场的人也没责怪你,到现在我也没怀疑是你们所为,何况你们当时也拿出了证据。” 吴立崖见宏泰这样一说,语气便有了一些平静,他说道:“但是他们都讨伐我杀了他们全家八十口人,可这事确不是我们干的。只是不知是何贼人,竟利用此事加害于我们,在我们杀刘云善的那晚,竟用那恒山剑法杀死了他全家八十口人。众人不仔细追查真正的凶手,就将这灭族罪名顶在我们头上。没想到,就连师父也认定我们是凶手,要将我们认罪,难道我们就该束手就擒吗?” 方丈说:“这些我知道,但当时施主并不是没有转机,在场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认定是你所为。可是你却骄傲自负,全然不顾师父、师兄们的感受。一味我行我素,何不遭来许多怨恨。” 那汉子听了大笑:“我知道我师父恨我背叛了我妻子,他心疼他女儿,所以想借此事杀了我和瑜妹。我妻子也认定我是杀人凶手,也要将我置于死地。我是我行我素,我吴立崖到现在不后悔当时所做一切。就如现在,我为报石将军知遇之恩,拿了少林《洗髓易筋经》,得罪少林,我也决不后悔。” 钦弘在一旁早气愤不过,上前道:“你少在这里狂妄了,少林寺之物不是你想拿就拿的地方。” 吴立崖一看又是那小和尚,先见他对自己大呼小叫,早就想教训他一下,他拍了拍放书的胸部说:“好呀,我看你小子有多在本领,只要你在我手下过得了百招,你拿出就是。” 吴立崖本想说五十招之内的,但一看他刚才自己躲过自己的一脚的身法甚是灵巧,绝非一般人所能做的,觉得他也非平凡之辈,为了稳重,他说了百招之内,这一点他很自信,因这在关外还没人过了他的百招。 “好的,看拳!”钦弘见他如此狂妄,不由怒气填胸,大吼一声举拳便打,一上去就使出八九成功力。 那吴立崖见钦弘赤手来搏,一躲闪而过,他将刀扔给身边的杨心瑜,怪笑道:“小子,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你尽管来呀。”然后等着钦弘来攻。 钦弘全力打了过来,吴立崖一抬手,只用了两分功力。 “嘭!”拳掌相接发出沉闷的声音,吴立崖的手臂一振,被压了下来,他本以为这小子不是十分难对付,先试探一下,因些没用多少力,没想到钦弘的功力竟有如此之高。一接拳就被钦弘强大的功力压下,还险被击中。 那钦弘见一招得手,便是招招不饶人,每招都功力十足。吴立崖暗道一声:“不好。”想调节一下状态,可钦弘那有给他这个机会,一招接一招,又快又猛,好在吴立崖经验老道,边接边躲,总算没挨上。 一连几招,吴立崖处处被动,弄得灰头灰脸的,旁边的众僧不禁叫好起来。就连在旁的张从宾都不禁叫好起来,因为吴立崖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在军中没有人武功比过他,且手段毒辣,与人拚杀从未输过,人人都怕他,包括张从宾他自己,他是石重信的贴身保镖。现在见钦弘将吴立崖打得狼狈不堪,张从宾如何不叫好。吴立崖此时也顾不了颜面,就地一滚逃出了圈子。样子非常狼狈,弄得旁边的人大笑起来。 站在旁边的那妇人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很关切地看着吴立崖。 吴立崖一出圈子也不理旁人讪笑,纵身大笑,发出的笑声震耳发馈,他想自己的调整状态,他想改变自己尴尬的处境,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吴立崖笑过之后大声说道:“爷今天总是算开眼界了,想不到少林寺小和尚却有如此好的功夫,实在是让爷佩服,看你能不能过了我一百招。” 钦弘听到他的笑声之后暗道:“好深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后面对战可要多加小心。”但是想到《洗髓易筋经》被他们所抢,便是气愤不已,于是便说:“你叫什么,功夫再好有什么用,干些偷鸡摸狗之事,算什么英雄好汉。” 吴立崖听了也不生气,笑道:“爷可不是英雄好汉,爷在中原只是一个杀人的魔头、欺师灭祖的坏蛋。”说完挥掌向钦弘弘劈来。 钦弘知道吴立崖功力深厚,自己刚才占便宜是对方大意所至,因此不敢大意,交手时全力以赴,一拳一掌是步步为营,攻中有防,防中有攻,并将少林各种拳法掌法都融了进来,一时间,吴立崖也无法攻击到钦弘。 打了十几招后也不见钦弘在招式上乱,吴立崖暗思道:“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只是功力欠火侯。如果这样打下去只怕是那一百招打完也没结果,那自己不是要丢大脸,现在要想取胜就只有和他拼内功。或者在兵器上取胜。” 第八章 那吴立崖最善长的是兵器,想当初他和师父反目为仇,后来他被逼到塞外,一气之下,誓不再与恒山有牵联,也不再用恒山剑法,自创了一套刀法,这刀法由他和杨心瑜四刀合璧,凶狠无比,一时间打败无数武林高手。他给它取名叫“出关愤刀”,以泄被逼之恨。 但此时吴立崖不可能用刀,因此吴立崖想让钦弘与他拼内功,可是钦弘知对方功力深厚,不和他拼功力。又十几招过去后,钦弘仍是不上当。 吴立崖见对方不上当,心想:这小子武功很是不错,但是经验不够老道,要胜他还得用一些心思。于是在招式上故意有些迟缓。 那钦弘见吴立崖有些迟缓,心道:他是想使诈。 钦弘因此更加小心,仍是攻防相济,不敢放开进攻,但十几招过后见对方还是有些迟缓,并且额头上有些汗珠,又过了十几招,钦弘见对方更加迟缓了,并且见对方招术上有一些破绽,他试着去攻他的破绽,但对方马上又将破绽弥合。此时对方已是大汗淋淋。 钦弘精神大涨,攻势开始凌厉了。一阵猛攻后,对方此时已现出了很多破绽,钦弘决定攻他们破绽。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全力向他的破绽攻了过去,他知道最坏的结果是和他拼内功,最好的结果是在击倒他那一刻,可以夺过《洗髓易筋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吴立崖见对方中了圈套,胸有成竹,一换招,用了十成功力向钦弘的掌接了上去,钦弘见对方换招要和自己一拼功力,自己躲已是不可能,知道已中了对方的计,但也在自己的料想之中,一咬牙,用上十成功力击了上去。 “嘭!”一声两掌相接,钦弘感到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臂传了过来,自己的功无法与之抗衡,身体不由地向后倒去,钦弘赶快向移动脚步,“啵啵啵……”钦弘连续退了六七步才稳住自己,此时内脏却好似翻江倒海一样,钦弘赶紧将铁布衫功运了起来,他知道现在很短的时间内他无法恢复内力,对方攻了过来自己可能要挨打。 对方没有过来,只是很得意地看着自己。钦弘见对方没来赶尽杀绝,便赶快调整好气息,内功已恢复大半。此时他见对方那得意样,又想起《洗髓易筋经》在对方,怒气又冲了上来,一咬牙又要冲了上去。 “你还要打呀!”吴立崖怪笑道。不过吴立崖见钦弘接了自己一掌只退六七步,也大为惊讶,他原以为这一击会将他击倒,现却安然无事,不禁心里有些暗赞。要知这吴立崖生性就是傲气,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武学天才,自己二、三十岁就能突破恒山派最高峰,可是在钦弘这个年龄他可没达到这么高的功力。 “为什么不可以打呀,他又没输。”宏普在旁边叫道。宏普知道钦弘是求胜心切,才被计算了,如果再打下去挨过几十招没问题。到时候满了一百招看吴立崖怎么交代。 “宏普禅师,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说话的是杨心瑜,声音不大,却很清脆。 “我怎么不知好歹。”宏普涨红着脸说,其实宏普也知道对方让了钦弘,因此杨心瑜这样一说便觉有些理亏,但是又不甘心《洗髓易筋经》就这样被对方拿了去。 杨心瑜轻笑说:“难道你看不出,如果立哥不给他调息的机会,这小和尚难道还难全身而退吗?只是我们不想和少林结下太多的冤仇。” “那也只是你们不想趁人之危,但并没表示他输了。”宏普见对方已说到这份上,便力争道。 杨心瑜依然是轻笑道:“禅师说的也很有道理的,这样吧,那我就来陪这小兄弟玩几招吧。你看怎么样?” “这……!”宏普有些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因为继续让钦弘打也没道理,就是能顶下一百招对方还是没有赢的理由。 钦弘哼了一声道:“来吧,我决不会让你在少林寺称狂。” 杨心瑜说完走到吴立崖的身边说道:“立哥,这小和尚武功还很不错,让我来试试他。” 吴立崖知道杨心瑜想什么,她给自己一个很体面的台阶,心里很甜,用一种很温柔的目光望着她说道:“瑜妹,你不要了吧,反正书我们也拿到手了。” 杨心瑜道:“不放倒这小子,我们也不可能轻易出了这少林寺。” 吴立崖一想也是,轻言道:“那要小心。” “吴将军,你们夫妻在这里不要太亲密了,你可是少林寺。”张从宾在旁边高声喊道。 旁边的军士听了大笑起来。 “笑什么?要笑你们来和这小子打。”吴立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冲着军士吼道。 杨心瑜脸红了一下,没理他们,她对钦弘说道:“小和尚,你还打不打?试试我们的‘出关愤刀’” 钦弘见他们拿了《洗髓易筋经》,还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十分气愤,从一个武僧手里拿过一根滕棍说:“你们不要如此嚣张,来吧!” 吴立崖对钦弘说:“小和尚,你要小心点,我们的这套‘出关愤刀’是很有玄机的。到时候你放倒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之后大笑起来。 钦弘鼻子哼了一下,一抖棍说:“不要太狂妄了。” 杨心瑜将吴立崖的刀交给吴立崖,双手各拿着一把刀,钦弘这才注意到这两把刀一大一小,护柄很大,而吴立崖的刀也是一大一小,形状一样,只是吴立崖最小的刀要比那妇人大的要大,他们四把刀形成一个梯形大小,看上去就是一整套刀。 “原来他们的刀是一套合璧刀。”钦弘看过他们的刀心理暗思道。 杨心瑜扬了扬手中的刀,如同逗小孩一般说:“你可看好。这一招叫‘轻骑出关’你小心呀。”说完欺身上来。 第九章 那妇人一上来就把钦弘唬了一跳,因为那妇人身法身法迅捷,脚步轻盈,如同灵蛇一般,常言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那妇人脚法与众不同,错综复杂,如多条游蛇一样,从四面八方袭来。一上来就把钦弘弄个手忙脚乱,更甚的是两把刀,长的攻防结合,短的如幽灵一般伺机待发,让人防不胜防。 钦弘平时对武学深研甚深,虽从未见过此刀法,但过了几招后就能适应了,他边与她斗,边思考着怎样破解这套刀法,钦弘心道:“我若和她见招撤招,那不是随她摆弄,不若以我的优势去压她。”钦弘想完,便一轮滕棍,每棍夹着强大的功力,气随棍而走,气随棍而出,一下将那妇人逼开,不易欺身。 杨心瑜一展娇躯,轻呼一声:“来得好!”然后朝钦弘微微一笑道:“暮雨出关。”那妇人左扭右晃,步法更快,两把刀像左右上下翻飞,既像阵阵暮雨,又像片片蝴蝶翻飞。 “好刀法。”钦弘暗暗喝道,他见到如此精妙的刀法有一种无比的喜爱,完全浸淫在与那妇人的酣斗之中。 一百多招后,钦弘已是大汗淋淋,因为钦弘每招每式都要耗费许多功力,后来感到越来越吃力,动作有一些迟缓,那妇人见钦弘的功力已不够成威胁,就慢慢地逼近了,两把刀更加肆忌无惮,两把刀在钦弘的棍上游走,险象环生,钦弘使出数解才化险为夷。 “逸客出关。”那妇人一声轻呼,只见她错步交纵,刀光四起向钦弘袭来。钦弘见来得凶,便使出“乌龙翻江”见刀还棍,将自己封过严实,那妇人轻笑一声,说声“出关送故人!”只见那妇人的刀很诡地袭来,那刀一袭一闪,竟自如蛇一般绕钦弘的棍,直向钦弘胸口奔去,钦弘一轮棍将其挡开,那刀缠棍突手削去,钦弘忙换手让过,那短刀不知何时向胸指来,钦弘见刀离有一些距离,并不在意,却不知那妇人刀的护柄上突然射出两根针来,钦弘虽练过铁布衫的功夫,可是斗了这么久,全身功力用在棍上,又不知她刀柄上藏有暗器,没有防备,等钦弘发现两根针射出来时,那还来得及躲。钦弘只感到胸口一麻,马上使不出力来,一下跌倒在地。 宏泰方丈一声:“不好。”马上奔了过来,对杨心瑜发了一掌,杨心瑜见人已倒地,也没继续进攻,见方丈的掌攻来,她知道这劲力浑厚,不敢硬接,便持刀后纵,跳出圈外。钦弘倒下后嘴发黑,方丈见了两眼盯着吴立崖说:“针上有毒?” 吴立崖见了哈哈大笑道:“我早接醒过你,这刀有玄机的,你却终是躲不过。这针上有毒,也不能怪我们,平常要杀我们的人太多了。” 宏普禅师见了,气愤上来:“无耻之徒,竟暗中使毒。”说完就要扑了上来。其余的武僧也欲扑上去。 “怎么?想打呀,到时候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你们全寺人一个也跑不棹。”这时张从宾用盘龙戟叩着地叫道。 杨心瑜轻笑着说:“宏泰禅师,我们的刀法就这样,不过我们也不愿在少林寺伤人。拿去吧这是解药。”说完将一个白色的瓷药瓶扔给方丈。 方丈接过药,将钦弘和药一起交给宏普禅师。然后起身走到吴立崖和杨心瑜的身边合掌道:“多谢道友的解药,道友所为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为何执意如此?如今这中原又战乱纷起,已无还手之力,如果此书流于世上,将会引起多少武林风波,造成多少杀戮吗?” 吴立崖说道:“我也不想这一些,我只是为了报石大人之恩,让我有机会进入中原找我女儿。我只将此书护送到耶律德光手中,在这之前,除了我们夫妇有机会见识贵寺之宝外,我决不会让任何人窥它一下,但是,书到耶律德光手中后,会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 杨心瑜说道:“方丈,我们夫妇也不会习你们的《洗髓易筋经》。” 张从宾见书已取到,如果继续打下去自己这一方也不一定占多少便宜,也不知道少林寺有多少这样的小和尚,到时候自己可能吃不完兜着走,于是对宏泰方丈说:“方丈,书我们已取到手,你也不必再和我们计较了吧。”张从宾见方丈没做声便一挥手,对身后的人说:“撤军!” 寺僧见了个个蠢蠢欲动,方丈沉重地说:“让他们去吧!”众僧们才安静下来。 张从宾见了冷笑道:“这才是方丈所为,走。” 方丈说了句:“阿弥陀佛。”便默不作声。 吴立崖走过来说:“我也不想与少林结下太多的冤仇。这本书我虽是取了,如果有机会,我会来弥补这次过失的。” 方丈见合掌道:“施主要好好反思自己,不要为害苍生。” 吴立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次开罪贵寺,望方丈多多包涵。”说完转身对那妇人说:“瑜妹,我们走。”便和那妇人随军消失在山雾中。 …… 第十章 第二天,钦弘已将余毒除尽,身体很快恢复正常。 钦弘去见方丈,见到方丈很是惭愧,他低下头说:“师父,弟子没能看护好经书,您处罚我吧。” 宏泰方丈抚了抚钦弘的背说:“事已至此,何必将此事放在心中。” 钦弘见师父如此宽厚,更是觉得惭愧,低声说道:“师父,弟子把《洗髓易筋经》丢了,弟子很是无能。” 方丈宽厚地笑道:“怎能这样想,‘塞外狂客’是何等人物,就是武林各大掌门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能做到这样就非常不错了。”钦弘抬起头说:“是弟子学艺不精,终是斗不过他们。” 方丈微笑道:“我佛道中人虽是不与人争强斗胜,不论胜负,但应以此为鉴,这次事来可以看出来,对手虽然强大,你没有与人动手的经验,心浮气躁,很容易上当。” 钦弘低头道:“弟子知错,弟子太求胜心切了。” 方丈道:“不必自责,这是人之常情,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很深的禅定力,是不容易把持住的。不过从这次来看,你还是缺‘博’‘纳’二字上。” “博?纳?”钦弘疑问道。 宏泰方丈道:“佛学和武学博大精深,各有派别,各有所长,且变化多端。要学好它就必须广博广纳。” 宏泰接着道:“如佛学,就说我们少林寺,我们现在是天台宗派的,是行钧禅师带来的,我们现在是以《法华经》为本经。而以前少林寺众僧是以《楞伽经》或《金刚经》为本经。一个寺庙不同时期就有不同派别,何况不同的寺庙。武学更是复杂,每派武学、每个功法都由一人或许多人创建的,不一定是完美无缺,就是每个人对功法也有不同的领悟,就是包括创建者,其中的妙处也不一定尽知。因此一个人要达到完善的地步就必须多多吸纳别人的长处。钦弘,你说是不是?” 钦弘点了点头回答道:“师父说的极是。” 宏泰语重心长地说道:“钦弘,你现在很少出少林寺,对外武学了解甚少,不能见识各派武学的精深,因此不能做到博学,没有广博学习各家武学的长处,就不知道自己的短处,就不会纳人之长补已之短,在实战中就不能随机应变,且能不败?” 钦弘番然有些醒悟,不禁拍自己的脑袋道:“师傅一番话如‘当头棒喝’,让弟子顿悟。弟子以前闭门研习,只想悟出一些所以,有如闭门造车呀。” 宏泰禅师见他有此理解,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说道:“其实,要做到这一点很难,要通过无数次磨练才能领悟到,至于悟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的造化了。闭门研习也未尝不可,但你要知,那是多年累积后的涅槃。当年达摩师祖面壁十年,终能破壁。是因为他多年的厉练所至。” “弟子明白。”钦弘回答道。 方丈继续说道:“这次少林寺失去了《洗髓易筋经》,虽然此书我们可以整理出来,但是耶律德光此人杀孽太重,若此书落入他手中,并练成了《洗髓易筋经》,会更加狂妄,那时定会造成更多的杀戮,给中原带来更大的灾难。再者,耶律德光也许会将此书传给一此小人,或者一批奸恶之徒,这样将会给武林中带来无穷的危害。所以一定从他手中夺回这部书,或者销毁它。” 钦弘愤愤地说:“弟子一定将这本书夺回来。” 方丈平静地说:“我这次叫你来就是要你去寻回这本书,让你在外磨练一下。但是这次出去危险比较大,原是准备要你去南方的,看此情,你可能就要去北方了。” 钦弘道:“师父,你放心,再大的危险我不怕。” 方丈道:“我知道你有这个胆识,但是现在这本书在‘塞外狂客’手里,这人亦正亦邪,因性情刚激任性,青年时做了一些叛经离道之事,受了许多曲折,被中原武林人赶出了中原,经历颇是复杂,回想他所作为,倒没什么大恶之事。但是如果与他为敌的人,他从来是心狠手辣。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书在吴立崖手中,尚还安全,他主动向我的承诺我想不会有太多差错,但是书到了耶律德光的手中,那就很复杂了,所以当书到耶律德光那里后,一定想方设法夺取,或者毁掉它。” “弟子明白,一定不负师父所托。”钦弘坚定地说。宏泰方丈面色凝重地说:“外面一定要镇定,如果象刚才那样激动行事是容易出差错的。” 钦弘红着脸应道:“弟子明白。” 方丈继续说:“参禅不是从佛经上读就可以参悟的,要在每一言每一行去参悟,去修身,这样才能成正果。你现在连‘得而不喜,失而不悲’都不能做到,到时你何能做到不失方寸。” 此时钦弘才体会到师父是有道高僧的真正含义。钦弘低下头说:“师父点化,弟子永生难忘。” 宏泰方丈见了哈哈一笑道:“通达非彼此,至圣无长短,你去准备一下,择日远行吧。” 第十一章 雁门山,这里群峰挺拔、峰峦错耸,峭壑阴森,地势险要。雁门关,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该关城,周长二里,墙高二丈,石座砖身,雉堞为齿,洞口三重,曰东门、西门、小北门。 雁门关的北门是御敌之重门,未设顶楼,但砖石结构,格外雄固。门额石匾横刻:“雁门关”三字。洞门两侧镶嵌砖镌楷书检联:“三关冲要无双地,丸塞尊崇第一关。” 契丹军从这雁门关撤军后,这雁门关就变成中原与契丹人的交界地了,这里就变得很紧张了,现在这里有重军把守,对来往的人也严厉盘查。这些天进关的人很多,大都是从应州,云州过来的人,这些天契丹人沿北上接管州燕云十六州,很多汉人便从这些州逃了进来。 一大清早,关门刚打开,关外就有很多逃难的人开始进关。 这时从关外有五个人骑着马速驰而来,两女三男,跑在前面的是两个姑娘,两个女人都穿着白色狐狸毛外套,两个女人都很白,在寒冷的早晨,脸上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在白色的狐毛衬托下,显得娇艳欲滴,一个显得很成熟,一个很天真,她们是俩姐妹,那妹妹总是依在姐姐的后面。 她们见进城的人多,便停了下来,准备接受检查进关。 那三个男的,从后面赶了上来,一个是一个年轻人,他身穿紫绸面皮袍,腰悬长剑,眉间有如罩上了一层黑云,满脸愤色。另二个人都是壮年,一个身高膀阔,鼻子通红。另一个中等身材,脸色青白,鹰钩鼻子不停地冒着热气。 那年轻人在俩个少女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抓住那成熟一点少女马的缰绳,对那少女说:“小云,我终于赶上你了,你不要进关了,咱们回去吧。”年轻人的语气充满着哀求。 那小云不理他,她妹妹也不望那三个男人,好像这些事与已无关。 年轻人见小云一直不理他,恼怒地说:“你为什么要到关内去,难道你在应州不好吗?” 小云冷冷地说:“我给你说了百遍,那契丹人占领了我们的家园,我的父亲被他们气死了,我们难道还要在那里受辱吗?” 那年轻人急切地说:“我跟你说了,这事都过去了,我们已经和契丹人都通好了,这些天契丹主都住在我们安家。以后谁敢欺负俺?” 小云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我知道了安公子,你们安家财大势大,什么都做得了。” 年轻人说:“小云,不要那样说,我们也是没落的家族,只是现在有一些好转。” 小云反唇相讥地说:“好转?利用契丹人?哼哼,你们安家就是这种人才,不是你们爷爷,在后唐制造很多祸端,后唐会那样灭亡吗?” (注:安重海,安重海应州人,五代后唐之大臣,干练之才,可惜全用在复已之仇,泄已之恨上,在后唐制造很多祸端。) 安公子听了后,气得脸色发青,他叫道:“你休这样说我家,就是我家再不好,但你父亲已将你许配给了我,你已是我的人,。” 小云冷笑道:“就是我父亲答应过你,可我从来也没有应允过你,我们之间的不存在媒约,就是我父亲在,我也不会嫁给你。” 安公子咬牙说道:“你这是大逆不道,你怎么不从你父母之命,我知道,你是想找那沙佗人去。” 小云道:“我去找那沙佗又怎样?” 安公子嘲道:“沙佗人是蛮子。” 小云道:“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他可是你表哥也。” 安公子道:“表哥怎么样,他父亲是沙佗人,就是蛮子。” 小云听了大笑起来。 安公子道:“你笑什么?” 小云道:“我笑你好不要脸。” 安公子涨红着脸说道:“我怎么好不要脸?” 小云道:“我笑现在你们连契丹人都委身而屈居于下,还敢笑沙佗人是蛮子,现在沙佗人很多人身上都流着汉人的血,为大唐出了多少力,你无论是诗书还是武功都比不上人家。你这样说沙佗人,是不是好不要脸?” 安公子脸更红了,冷笑道:“我们的家乡就是沙佗人卖的,他们是契丹人的孙子。”(注:石敬瑭的祖先是沙佗人,所以安公子才有这样一说。) 小云有些愤怒,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和你说这些,我就是愿意找那沙佗人,总比找你要强百倍。” 安公子冷笑道:“那也由不得你,我今天怎么也得将你们弄回去。” 小云道:“哼,你想和我动手?” 安公子说:“你不跟我回去那我也没办法,其实我也舍不得与你动手。” 小云一瞪眉说道:“你敢?你终于露出了你的嘴脸。” 安公子皮笑了一下说:“我实在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小云骂道:“你个无懒!” 安公子说:“那也是你逼的。” 安公子一挥手,对另二人命令道:“给我将他她们二人给我拿下。” 二人听到后翻身下马,对小云她们说道:“小姐对不起了。” 第十二章 小云脸色一寒,“嗖”地一下从腰中抽出剑来。用剑指着他们说:“你们非要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妹妹惊恐地跟在小云后面。 小云对妹妹说道:“小玲,别害怕,有姐姐在。” 小玲点了点头。 那二人向小云扑了过去。小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利剑刺向二人,二人见小云剑势猛利,赶忙闪开,从腰中抽出剑来。 三人战在一块,一片剑光刀影。 几十招后,那安公子见还没拿下小云,不由一些焦虑,猛然,他看见小玲在马上抖抖地看着姐姐,不由冷笑一下,抽出剑扑向小玲。 小玲见安公子扑来,吓得大叫:“姐姐。” 小云见安公子扑向小玲,不由怒气冲天,挺剑冲向安公子。安公子见了慌忙躲过。二人又从后面扑了过来。小云大骂一声:“好不要脸。”只好转身再和二人战了起来。 安公子嘻笑道:“只要你跟我回去就都要脸。” 此时小云已是香汗淋淋,心里又顾忌着妹妹,眼见的吃不消了。 这时,几个军士见这边杀声不断,便从城门口走了过来,对他们吼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不要命了。” 安公子见来了几个士兵,丢下小玲,走了过去,他知道如果在这里惹了守军,自己会吃不完,兜着走,他从怀里拿出几锭银子,满脸堆笑地道:“几位军爷,我家媳妇跑了出来,我们只是将他拿了回去。” 一个士兵接过银子,掂了掂,故作认真地对安公子盘问道:“她真是你们家的媳妇吗?是不是强抢民女呀?” 安公子满脸陪笑地说道:“当然是我的媳妇,我们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军爷面前强抢民女吧,只是我这媳妇性烈,所以我们才动手。” 那几军士望了在斗的三个,又望了一下安公子,安公子又赶紧陪笑,又拿出几锭银子。那士兵接过银子,满意地淫笑,说道:“你家媳妇好漂亮的,又这样烈,很过瘾吧!” 安公子满脸堆笑地点了点头。 那士兵扬声道:“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去打吧。”说完笑着带着其余的士兵走开了。 小玲下了马,跑到几个军士前,抓住他们的袖子说:“叔叔,求你们了,救救我姐姐吧。” 那军士见状说:“你姐不是他媳妇吗?回去不是很好吗?干吗要说救?” 小玲听了一愣,不知怎样回答。 这里安公子又上前来,又拿出一些银两来说:“这是我家小姨子,心向着她姐姐,几位军爷不要理她。” 那军士收过银两,一甩袖对小玲说:“现在这个时候,兵荒马乱的,在家里呆着还是好。”说完对安公子说道:“你家小姨子这么漂亮的,现在世道这么乱,还不赶快带回去。” 安公子听了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奸笑以对发呆的小玲道:“你还在这里告状?你给我回去。”说完扑向小玲。小玲吓得大叫起来。那几个军士转身,笑嘻嘻地走开。 可怜那小玲吓得跌倒在地,眼见地就要被那安公子抓住。 突然一只手将安公子衣领抓住,安公子挣了几次也没挣脱,他扭头一看,自己被一个小和尚抓住。 那和尚便是钦弘。 安公子恼怒道:“臭和尚,你干什么?抓住我不放。” 钦弘放了安公子,合礼道:“阿弥陀佛,施主为何如此对待这样一个弱女子。” 安公子气不过,仗自己手中有剑,一剑刺了过去,说道:“关你什么屁事。”钦弘说声:“罪过。”一侧身让过,一伸手,二指将剑夹住。那安公子见剑被夹住,心中吓了一跳,用力一抽,剑没抽动,仍被钦弘夹有两指之间。 钦弘指着与两汉子拼斗的小云,对安公子说道:“你去叫他们停手,放过那姑娘。” 安公子愤愤地说道:“你个臭和尚,谁叫你管这些闲事。” “啊!”一声尖叫传来,眼见的小云已是气力不继,跌倒在地,那两汉子仗剑来抓她。小玲大叫一声:“姐姐!”扑了上去。 钦弘“哼”了一声,夹剑的手指一用力,那安公子的剑被拧断,钦弘一甩,空中嗤的一声急响,那断剑尖直砸在一汉子的剑上,那汉子手一震,剑已脱手。二人一愣,不知何事。那小云见机,挺身而起,见妹妹向自己奔来,便也奔去,二姊妹相拥而泣。退到钦弘身后。 安公子恼羞成怒,对钦弘说道:“和尚,你多管闲事,我连你也一块杀了。” 钦弘合掌道:“阿弥陀佛。”便不再言。 安公子听了一时呆在那,自己一时嘴快,没想能不能做得到,自己能杀了他吗?刚才不是没见过他们功夫。 这时刚才转身的那几个军士双走了过来。对钦弘叫道:“和尚,你在这里干吗?你想扰乱社会治安吗?” 安公子此时像见了救星了样奔了过去,对他们说:“这几位军爷,你们来得正好,你们来评评理。” 钦弘合掌对士兵说道:“阿弥陀佛,小僧没有扰乱社会的意思,只是见这二位弱女子被人欺便是不忍,便来劝阻。” 一士兵听了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嘲道:“呵,和尚救美女来了,和尚要还俗了。” 众军士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那安公子和那二位汉子也笑了起来。 钦弘听了脸一红,一脸窒态说:“你们误会了。” 那士兵见了,更加得意戏谑道:“还说不是,脸都红了,哈!哈!哈!” 众人听了,笑得更厉害了。 第十三章 另一士兵劝道:“既然你不是动了春心,那你就不要管他们这一家子事。” “你们……但是你们总不能让他们欺负二个弱女子吧。”钦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那士兵说道:“谁说是欺负弱女子了,她是他老婆。” “谁是他老婆了?”小云反驳那军士道,她知道这些士兵是不会替自己说话的。 安公子上前抢说道:“你还说不是,你父亲都将你许给了我。” 小云气愤地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你,要我嫁你?你休想。” 士兵又劝钦弘道:“你看,你看,他们小两口的事,我们为何要插手,特别是你和尚,更不能插手。” 另一个士兵说道:“你看你,救什么美,现在每个人都是自身难保。” “你……”钦弘见这群士兵你一言我一语,又讥又劝,不知怎样应付,他几时见过这样的场合,一时想不起什么话来回他们。 “谁说和尚就不能救美女了。”声音不大,却很清澈,人们寻声望去,只见一年轻人身穿一件浅灰色,质地很好的棉袄,头戴一顶白裘狐毛帽子,个子不高,长得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满脸英气。他手上拿了一把很精致的长剑,剑蕙很长很红艳。他很悠闲地走了过来。 他走到军士前,很轻松地对几位军士说:“和尚难道不能救美人吗?你看她们。”他指着小云和小玲故作怜态说:“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梨花羞带雨,素裳娇艳人。这样的美人谁都会爱怜。” 这群士兵本来就是一群兵痞,出来除了寻些钱,就是准备寻些乐子来的,现在听这年轻人的话好像不是对着自己来的,说得又有一些趣,不由地咧开嘴大笑了起来。赞那年轻人会说话。 那年轻人笑了笑对钦弘说:“和尚哥哥,你说是不是?” 年轻人几句话就将这里紧张气氛平息了,钦弘见了这些艳丽的话就有些不好意思,更想不到这年轻人会对自己来,一时不好怎么回答,嘴里懦懦地说:“这位兄弟说的也许是吧,但是我当时候根本没这样想。” 年轻人轻笑了一声说:“和尚哥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当时不会那样想,但是,你现在想也不迟呀。” 众人听了大笑起来。钦弘更加窒态了,他有些结巴地说:“你…兄台…, 你怎么这…这…样说我。” 安公子听得有人取笑那和尚,正解他恨意,拍手大声喝采道:“台兄说得好,好文采,好幽默。这和尚插手此事就是着意我的未婚妻子。” 年轻人转过身看了一下安公子,满面笑容地说道:“多谢公子夸奖,这位兄弟看上去,风采奕奕,风流倜傥,是位才子呀。” 安公子作礼道:“惭愧!惭愧!” 年轻人道:“公子气宇不凡,如果去治国,一定是个安邦治国的好人才。” 安公子听人如此赞他,心中很喜,他更加谦虚了,和颜道:“台兄过奖了,过奖了。” 年轻人笑了一下说道:“那里,那里,公子风流缊藉,又有如此美艳的未婚妻,定有大禹之贤,如果去治理黄河,那人民就再也不会有洪涝之灾了。”安公子听他赞叹了这么多,也还没弄懂他意思,但是还是满心欢喜,说道:“台兄为何有如此之说,我也没有治洪的经验呀。” 年轻人轻笑道:“别谦虚,公子一定能治理得好的,你就是这样的天才,你知道,黄河缺口需要用什么堵上吗?” 安公子毫不犹豫地说:“草包!” 年轻人笑了一下走开了。 大家开始听了一愣,反应过来时不由哈哈大笑。 安公子反应过来时,脸一下变成了猪肝色,提着断剑就向年轻人砍去,骂道:“臭小子,你戏弄老子。”年轻人一闪,早已到了他的另一边,他轻轻拍了安公子的肩说:“我又没说,你别生气。”大家听了笑得更厉害了。 安公子更是气恼,又向年轻人砍了去,年轻人见剑砍来,早已到了另一边,对安公子挤眉弄眼,气得安公子又扑向这边,可那里见得到年轻人的身影。小玲见了,觉得好玩,拍起手来。 年轻人一闪到小玲身边说:“小美女,好玩吗?”小玲欣喜地点了点头。安公子见了骂道:“小骚货,等一下老子收拾你。” “叭”地一声响,安公子骂声刚歇,却挨了一耳光。年轻人摸了摸自己的手掌,看着安公子说:“看你还口臭不。要学会尊重女人。” 安公子脸上麻辣火烫,满脸怒容,眼中竟似要喷出火来,恼羞成怒,对旁边的两个人叫道:“你看什么呀,给我上,将这个小子抓住了剁成肉泥。” 那两中年汉子听了马上奔了上来,钦弘见他们要来打年轻人,他怕年轻人上当,便要上去。年轻人对钦弘一笑道:“让我来和这几个草包来玩玩。”说完跑到安公子前说:“来呀,我好怕呀。”并做了一个鬼脸。 安公子仗剑说:“臭小子,你不要后悔,我不信我们三人制不了你。”安公子本想骂一句脏话的,但又怕挨一耳光。 年轻人说:“别废话了,来呀。”三人提剑扑了上来,年轻人嘻嘻一笑,闪到一边,他们追了上去,年轻人一旋,到了安公子的身后,一拍安公子的肩说:“你来呀。”安公子恼怒地转过身,那见年轻人的身影。 钦弘开始很担心这年轻人,见了他的身法,知道他是武功非同一般,心中甚安。 这几个军士过来本想来帮一帮安公子,再找他敲一点钱。现见这年轻人武功如了得,也不敢惹他。 几个回合,安公子几人累得气喘嘘嘘,也没有摸着年轻人影,年轻见他们如此狼狈,眼睛一转,一闪身,到安公子后面一勾脚,安公子满满地扑在地上。 年轻人说道:“这叫狗肯屎,你只要多说一点屎,就会呕吐,才能把肚内的草吐出来。”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 第十四章 “哒,哒,哒……”这时从城门冲出一支小轻骑,冲在最前面的是那领队的军官,那人浓眉大眼的,体格魁梧,身着银色盔甲,身上透着一股悍气。 他们到年轻人前面停下,对他呵斥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聚众斗殴?” 那些军士见了那军官,赶忙整容叫道:“李都头。” 李都头见了这几个士兵,对他们说道:“你们在这里,怎么让他们在这里斗殴?” 那几个士兵不知如何回答。 李都头也没理这几个士兵,对安公子他们说道:“现在如此混乱,你们不要在此惹事生非,赶快散开。” 安公子在地上正感到无地自容,听到那李都头的叫声,便想找一丝转机,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李都头前,哭丧着脸叫道:“大人,你要给我做主呀!这伙人合在一起打我妻子的主意。” 李都头听了大叫道:“光天华日之下,夺人之妻,那还了得。什么事情,赶快呈来。”他仔细看了那安公子时惊得大叫道:“怎么是你,安弟!” 那安公子仔细看那李都头,也惊得嘴也合不拢,脸上表情一时变换不定,有说不出来的难看,呆在那儿。 李都头一见便哈哈大笑道:“怎么了,安弟,不认识我呀,见到我怎么这个样子呀!” 安公子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脸上换出笑容道:“是大表哥呀!出去两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一时不敢认。” 李都头道:“怎么了,在这里被人欺负了。” 安公子支唔地说道:“他们……没,没什么事。” 李都头说:“不要紧,与哥说一声,哥来给你作主” 安公子更加口结了,说道:“没……没事,的真没什么事。” 李都头说:“你刚才不是说人我给你作主吗?什么事,尽管说。” “他当然不好说呐。”说话的是小云。 李都头寻声望去,一见是小云,心里一震,惊讶道:“小云……?你怎么在这里?” 小云走了过来,只见她的雪肤之下,胭脂之色更浓了,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他走到李都头的马前叫了一声:“智荣哥。”便默不作声。 李都头说:“你们怎么了,你们是一块来的吗?咦,小玲也来了。”他朝小玲喊道:“小玲,过来。”说完他翻身下马。其余的士兵也跟着下马。小玲走了过来,也没做声。 李都头见她们都鬓发零乱,脸挂泪痕,便问说:“你们怎么了,都这个样。” 她们都低着点不做声…… 年轻人一拍手说:“当然是打得这个样。” “打得这个样?小玲,告诉荣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都头望了一下年轻人,然后低头问小玲。 小玲悲切地说:“契丹人来后,爹爹被他们杀了,我和姐姐逃了出来,他们又要将我们抓了回去。”小玲用手指了指安公子。 安公子听了急忙申辨道:“大表哥,这是一个误会,不是小玲说的这回事。” 李都头望着安公子说:“那你说是啥子一回事?” 安公子说道:“大表哥,其实是这样了,那应州现在是契丹人的了,契丹人是有一些野性,你也是知道的。应州城里是死了一些百姓,但也不多,战争死一些人是难免的,现在也基本上安定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和契丹人也通好了,现在那契丹一些将军都住进了我们家,我们在应州也算是有脸面的人物了,我要小云她们姊妹俩就留在应州。我也是一片好心哪。” 小玲满脸愤色地说道:“好一个一片好心,我爹死在契丹人手里,还让我向他们摇尾讨好,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现在你想抓我回去嫁给你,趁人之危,无耻之极。” 安公子争辨道:“是你爹把你许配给我的,我也是尽媒礼之约。” “小云爹将她许配给你?”李都头望着安公子疑问道。 安公子说:“是小云他爹去年将她许配给我的。” 小云说:“你休想,去年还是一个老实可怜的人,蒙了我父亲的眼,到了现在就不同了,靠向契丹人摇尾得了一点势,就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了。居然带了人来抓我回去。要不是这两位大哥,我不是死在你们的剑下,就让你们抓了回去,受尽你们的凌辱。” 李都头听得脸色发青,对安公子说道:“小云说的是不是真的。” 安公子有些发慌了,说道:“其实我是为了她们好,我只是要她们回去,我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小云说:“你还真下得了手,小玲这么胆小,你也不手软,这位和尚大哥看不下去了,才出手相救。” 安公子说:“你是我的人,谁叫你们这么不领情。” 小云哼哼一声冷笑道:“说得好无耻,我怎么就是你的人,就是我爹答应了你,我可从没应允过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人。” 安公子说:“媒礼之约,千古之理,凭什么说你不是我的人。” “住口。”李都头铁青着脸叫道,他指着安公子说:“你不要用小云的爹来压她,小云如此地厌恶你,你想娶他有何意义。” 安公子变了脸色道:“好呀,大表哥,出门在外,你不帮我还帮别人,小云跑了出来,你还护着她。” 李都头说道:“怎么叫护着外人,什么事情也该有个道理。” 安公子说道:“什么道理,媒约之理就是道理。” 李都头说道:“你胡说,小云她不喜欢你,你非要强来,你这不是乱来吗?” 安公子说道:“我怎么乱来了,我又不是抢别人的媳妇。” 李都头说道:“我不和你说这些,今天我不会让你把小云她们带走的。” 安公子耍懒说道:“大表哥,平时在家见你忠厚老实,现在才知你是一个奸狡之徒。” 李都头涨红着脸说:“混账,你说说,我是怎么个奸狡的。” 安公子哼了两声道:“你以前在家就喜欢了小云,现在见小云出来了,就想占有她,所以,你就出卖自己兄弟,连兄弟的未婚妻子也想占有,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奸狡之徒?” 李都头听得有些木纳,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于是说道:“你怎么这样说我。” 第十五章 安公子说道:“那我怎样认为呢?你回答我,你以前是不是喜欢小云?” 李都头点了点头。 那安公子又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喜欢小云?” 李都头又点了点头。 安公子说道:“那你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很明显地想占有小云。” 李都头无话可说,呆立当场。 安公子见此更得意地说:“像你这样领军打仗的人,如此地奸狡,不讲义道又怎样让下面的士兵臣服。” 李都头气得脸发红。小云上来说:“你说话真不要脸,我们互相喜欢关你什么事?” 安公子气道:“你才真不要脸,不顾父母媒约之理,在光天华日之下与奸人你情我爱,这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你……”李都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唉,这世道真是有趣,那些奸狡之徒说别人奸狡,厚颜无耻之人说别人不要脸。”说话的是那年轻人,她说斜望着安公子,徐徐说来嘲讽那安公子。 安公子见年轻人说自己,心里无比地恼恨他,恨恨地骂道:“你……”他刚想骂出来,想起先吃的苦头,他强压下了后面的脏话。 年轻人一挑眉说:“我怎么了?你让我说这个理吧。” 安公子强压着愤怒,顺着年轻人的话说:“那你说吧。” 年轻人说道:“你以前就知道你大表哥和小云姑娘互相喜欢?” 安公子说:“是呀。” 年轻人一拍手说:“这就对了,你明知你大表哥和小云相爱,你为何要答应小云父亲的婚约。” 安公子一下问住了,他结巴地说道:“这……这……”他停了一会儿说:“大表哥一去一两年没音讯,不可能让小云等他一世吧。” 年轻人一笑说:“小云等不等是她的事,与你无关,而你在此时,不顾兄弟之情,趁虚而入,花言巧语,哄得小云父亲将女儿许配给你,你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说别人不要脸,你如此玩弄心计还说别人是奸狡之徒。你说这世道是不是真正有趣?” 安公子听了,无话可答,只能痛恨地望着他。 “好,说得好,说的痛快!”李都头高兴地叫了起来。他一拍年轻人的肩说:“小兄弟,你怎么这么会说,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年轻人浅笑了一下,拨开李都头的手说:“对这种无懒,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打,打得他屁滚尿流,还一种就是骂他,骂得他无话可说,以后他见你就怕你。”然后对安公子说:“公子,你说是不是。” 安公子已是脸色似猪肝。旁边的一个士兵说:“你还不快滚,你还想讨打呀。” 安公子狠狠地瞪了一下年轻人说:“你们狠,你们等着,我非得让契丹人来收拾你们。” 年轻人笑了一下道:“公子,你好走,你给契丹人说,他不来收拾我,我也会去收拾他们的。” 安公子哼哼了两声,带着两人落荒而逃。 小云看着安公子他们走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对钦弘和年轻人说:“多谢二位仗义相救。” 钦弘说:“施主不必多礼,只是举手之劳。” 年轻人却笑道:“我只是动动嘴,何用谢,只是姑娘虽吃了一点苦,可刚进关就找到了自己心上的人,还是可喜可贺的。” 小云白了李都头一眼,低垂着头,满脸红氲说:“我进关又不是找他来的。” 李都头听了哈哈大笑道:“小云,你不找我去找谁,从我见到的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为我而来的。” 小云骄嗔地骂道:“你好厚的脸皮,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就非得找你?” 李都头认错道:“好好,是我的不是,我是厚脸皮的男人。”说完又哈哈大笑,旁边的士兵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云低下头,满脸腓红。 年轻人轻笑道:“想不到一个将军还这样会调情,这里可还有一个和尚哥哥呀。” 年轻人这样一说,弄得李都头和钦弘都十尴尬,年轻人见了他们的膣态,高兴地笑了。 李都头说:“小兄弟,你那嘴的功夫也到家了,我怕了你。”接着说:“小兄弟,今天多谢你解围,但我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姓名呢。” 年轻人拱手答道:“小兄弟姓吴,名青正。有幸认识将军。” 李都头笑道:“什么将军,小走卒一个。请问吴兄弟是哪里人,这个和尚兄弟是你们一起来的吧。” 吴青正答道:“小兄弟是吴地来的,这位和尚哥哥吗?我也不认识。”他笑了笑继续说:“这和尚哥哥的武功太高强了,我不敢高攀。” 钦弘一直在少林寺长大,对外的世事不是很了解,所以一直也说不上话,见吴青正这样一说,便说道:“吴兄弟,你休取笑我,你的武功也不差。” 李都头对钦弘说道:“二位都太互相谦让了吧,请问兄弟你是那个寺院的。” 钦弘说道:“小僧是少林寺的,法号钦弘。” “呵呵,难怪!难怪!真不愧为少林弟子,如此年轻,在瞬间能双指断剑,并作暗器飞出的人,可能只有少林才能造就出来。”吴青正一面拍手一面赞叹道。 钦弘不好意思地说“吴兄弟又在取笑我了,今天你都笑我多少次了。” 吴青正听了,一施礼道:“好!大哥,对不起了,我这张嘴就是这样油。”钦弘见了赶快说道:“吴兄弟,千万别这样,笑笑没事的。我只是说说,你别认真,我是不太不会说话。” 吴青正见他那急的样子,不觉轻笑起来,别的人见了也跟着笑起来。 第十六章 李都头说道:“钦弘兄弟,你如此憨厚,和吴兄弟说话一定要小心。” 钦弘说道:“吴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并无恶意,我觉得很有趣的。” 吴青下对李都头说:“李将军,你看我们钦弘大哥就很有气度。” 李都头听了大笑道:“好!好!好!你就会钻牛角尖,我的气度不如钦弘兄弟。” 钦弘听了对吴青正说:“我有什么气度,只是我久在少林寺,那佛门胜地少了一些诙谐,见了兄弟纯熙有趣,极是喜欢,也许是我们有缘吧。” 吴青正听了脸有些微红,但很快恢复神态,他大叫嚷道:“钦弘大哥,见他木纳,说话却是一套一套的。其实,你根本就是貌似忠厚老实,心里却是滑得狠。”说完见钦弘又露窒态,不由轻笑起来。 李都头说道:“好了,你们俩人也不要斗嘴了,今天我们有缘相聚,还是到我们军营里去畅谈吧。” 钦弘道:“那不行,我还要出关有事情的。” 李都头说道:“有什么事那么急,我们进营痛饮一杯。等一下我给你们换上快马,根本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 吴青正笑了笑说:“我反正是无所谓,早一点晚一点没大碍的。等一下我们的李都头给我们换一匹好马那我是求之不得。钦弘哥哥,我们还是领了李都头的美意吧?” 钦弘不知怎么回答。吴青正戏道:“钦弘大哥,你该不会不愿与我们为伍吧。” 钦弘赶快说:“吴兄弟,我决没此意。” 李都头说道:“好,那就痛快,那咱们走吧。”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军营,进了一处宽敞大的账蓬里,这里摆了一张八仙桌。吴青正吃惊道:“李都头好气派,这八仙桌乃稀罕之物,甚是昂贵,在吴地也少一见呀!在这边关军中竟有。” 李都头笑道:“这是关外的富商避契军,逃到关内时留下的。不然那有这等罕物。” 李都头领着小云、小玲、吴青正、钦弘众人入席。 众人坐定,李都头坐毕对旁边的士兵喊道:“叫伙军赶快给我做点菜出来,我要相侍贵宾。”那士兵们听了,赶快去张罗。 不一会儿桌上上满了菜,酱骨头,虎皮肘子,平遥过油肉,羊杂割汤、还有金色的烤羊腿,也来了两坛酒,一坛白酒,一坛葡萄酒。 吴青正因是吴地人,他们吃得比较精细,几时见过这样豪气酒宴,惊得吴青正大声说道:“这么多,这么快,比酒楼都要快。” 李都头笑了,笑得有些怆然,说道:“自从十六州被契丹人占了,每天进关的有很多人,很多家禽被抛,我们只好杀了存放。很多都是煮熟了的。现在就是要我们马上出几十桌,我们也出得来。” 吴青正道:“我自小读了许多边塞诗,虽是苍凉,却是激昂,想不到我第一次中军置酒,虽是丰盛,却来得凄凉。” 李都头苦笑道:“且止是凄凉,而是无望,特别是我们当兵的,今天不知明日,今天我是你的兵,明天我是他的兵,今天我们是朋友,明天我们决斗在战场中。” 吴青正说:“想不到北方如此动乱,我们吴地还好一点,虽然换了帝王,却战争来得少一些。” 李都头叹道:“唉,别谈这些了,生逢末世,谈起来就让人伤心。来来,我们斟酒。男人们喝白酒,女人们喝葡萄酒。” 每个杯子里斟满了酒,李都头站了起来,举着杯子,朗声地说道:“来,二位,今天感谢你们仗义救了小云她们俩姊妹。我敬你们二位。” 小云也站了起来,举着酒杯敬道:“钦弘大哥,青正哥哥,今天不是你们,我们今天免不了要受辱。我和小妹也敬你们。我们先干为敬。”说完干杯。那李都头也赶紧喝完杯中酒。 吴青正说道:“你看你们又来了,那有什么好谢的。倒是这热情相待还真要谢谢。”说完也一口干了。 钦弘端了酒望着他们众人,不知怎么好。 李都头见了,说道:“钦弘兄弟,干呀,这可是多年陈酿呀。” 吴青正一见,知道钦弘不喝的原因,因笑道:“钦弘大哥,你在寺中就不开荤戒吗?” 钦弘听了脸一红说道:“我偶尔也跑下山破破荤戒。” 吴青正道:“那不是吗,酒肉穿肠过吗?” 李都头见了哈哈大笑道:“我们常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来干了它。” 钦弘笑了一下,说道:“多谢你们的诚意,我今天也只好破戒了。”说完也一口干了。 李都头说道:“好,男人就应该如此。” 钦弘一口喝完酒后,喉咙里一股热辣的感觉让他感到特别舒畅,这是好久没有的感觉。 酒过三巡,吴青正脸上有一些发红,他看见小玲不时地望着他,便举起酒杯对小玲说:“小美女,今天吓到你没有。” 小玲听了脸一红,赶快低下头柔声说道:“还好,有大哥哥救我,我们不怕。”吴青正听了大笑起来,说道:“以后有你们的智荣哥哥保护你们,你们就不用怕了。” 小玲望着吴青正抿着嘴笑了起来。吴青正笑着对李都头说:“李将军以后的责任就重大了。” 李都头听了,将杯中酒一口喝完,哈哈大笑道:“我们沙陀人个个都是英雄,保护自己的女人,忠君,沙场上杀敌都是我们的本色。” “你呀,就知道冲冲杀杀的。两年了,还是没见你长进。”小云轻声责道。 李都头听见了笑道:“哦,还有一点,我们还要饱读诗书。”小云听了欢快地笑了起来。 吴青正听了笑道:“李将军一定是文才武略了。”李都头摇着手说:“吴兄弟,你就别笑话我了,不是小云那时要我读书,我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现在觉得汉人真是了不起,那么多的道理让我学都学不完。”说完给自己斟满了酒,一口喝了下去。 …… 第十七章 “报告!”一个士兵快速地跑了过来。 李都头正在兴头,被士兵一唤,顿觉得很扫兴,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那士兵说道:“门外有两个汉人带着十几个契丹士兵在追杀一个沙陀人。” 李都头问道:“什么?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那士兵说:“好像是从应州跑过来的。” 李都头本一听是沙佗人就有些心急,再听说是应州人便是急不可耐,也忘了和钦弘和吴青正招呼,一提刀说道:“走,去看看。”接着便和士兵非快地走了出去。 吴青正一听在打架,就休想去看,他对钦弘说:“钦弘大哥,我们也出去看看。”钦弘说声:“好!”便跟着出去。 在关门,十几契丹兵手持着弯刀,围着一个大圈,中间两个汉人正在和一个人在拼命厮杀。那两个汉人看上去年龄不大,长像几乎是一样,身着宽大的棉灰袍,面上肌肉极少,双睛深陷,两颧高突,活脱骷髅头一般,让人看了都感到阴森恐怖,一个拿着一把长剑,一个拿着一对狼牙棒。 被围的是一个老者,他手中拿一杆长枪,他双眼血丝充得通红,双肩上都是鲜血,大腿上也割破了一大块,四肢只剩下一只右腿是完好的。他看上去有些昏昏的,也不知痛苦,喘气着,嘴唇被咬得鲜血直流,看样子他斗得精疲力。 那拿狼牙棒的汉人说:“李忠,你只要说出那秘密,我们就不杀你。”那老者一扬长枪说:“你们不要想了,我今天没打算活了,你们来吧。” 持剑的冷笑一声道:“老家伙,我们还没得到你的秘密,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累得你站都站不起来。” 那老者喘息了一下说道:“我让你们也不得好死。”说完一抖枪向那持剑的汉人刺了去。 持剑者叫一声:“来得好!”便和那老者斗了起来。 李都头赶到一看,那老头他认识,是一个远房的大伯,为人很随和的,小时候很喜欢他,不知为何被人追杀,他急喊道:“住手!”。士兵见李统领发话,便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两汉人停下来说道:“你们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们在抓逃犯。” 李都头看了两人一眼,也认识,便是他平时在应州时最讨厌的“黄河七怪”,在应州时,这“黄河七怪”以骁勇、凶狠、恶毒,他们用的兵器是:双锏、吴月钩 、玲珑斧 、虎尾铁鞭、月牙短戟、剑和狼牙棒,他们是汉人,姓黄,自称为‘黄河七怪’,以前生活在黄河边,靠拉帮结派,强占码头,偷鸡摸狗之事生活。 但是黄河边这样的帮派很多。相互之间倾轧的比较厉害。虽然武功不弱,可也是提心吊胆,再者官兵管得也多,挣钱也不够他们挥霍。于是他们想到去投军,以为在军中可以为非作歹。可不巧,他们来到应州,他们投到了郭崇威军中,郭崇威见他们武艺高强就将他们收入帐下,开始他们还能守军纪,后来那匪性慢慢显了出来。多次骚扰百姓,屡教不改,郭崇威一怒之下,棒打四十军棍赶出了军营。 他们觉得在汉营不能呆了,在契丹多次入侵中原时了解到契丹人纵容士兵烧杀掳抢,为害百姓。便喜出望外,投到了契丹军麻答的麾下。那麻答生性极其残忍,大营里挂满了干制的人的内脏,以眩耀他的战功。麻答得到‘黄河七怪’后更是为恶多端,烧杀掳抢是跑在最前面。‘黄河七怪’那小人得志更是不容说。 如今见了这二人,心中便生了厌恶,他拉开腔调说:“呵,是‘黄河七怪’的五怪和六怪吧。” 那拿剑的五怪看了李都头一眼,也不买他的账,说道:“是你呀,你这臭小子,两年不见,居然在这里人模人样的当兵来了。” 李都头听了一冷笑。 五怪问道:“你笑什么?” 李都头一眼说:“我笑你们什么时候不去做鸡鸣狗盗之事,现在做起走狗来了。” 那六怪舞着狼牙棒说:“你小子,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 五怪也愤愤地说:“你在这里充啥子能,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谁不知,你敢下来和我比吗?” 李都头道:“你们这流氓地痞,我才不愿和你动手,我只给你说一点,这李忠我救了,他是我家老伯。”然后一挥手,大群弓箭兵围了上来。接着有士兵将李忠扶了过来。 六怪说:“这就是你们沙陀人的本事吗,以多欺少!” 李都头冷笑道:“以多欺少?哼,我看见你们,就想起了你们被郭崇威赶出军营的那个狼狈样,我劝你们赶快回去,要是在这里乱来,我就将你们全宰了。。” 五怪恶狠狠地说道:“你阻止我们抓李忠就是和契丹人作对,你知道吗?” 李都头指着他们大笑道:“你们怕契丹人,我可从来不怕,你看你们走狗样,为什么你们也不像他们一样,身穿左衽、圆领、窄袖的长袍,胸前正挂一大型圆护心镜,头顶的头发全部剃光,两鬓披一点鬓发。” 六怪用狼牙棒落指着李统领说道:“你有狠就和老子比划一下,老子不会和你称口舌之快。” 李都头说道:“你别逼我发狠,不然,你们这里一个也跑不掉。”说完从一个弓箭兵手里拿过弓,一箭向他的脚下射去,箭牢牢地插在六怪的脚下的砖里,发出嗡嗡地响声。 李都头说:“我们沙陀人个个都是英雄,我你看是你硬还是这砖硬。” 六怪说:“这是小儿把戏,只可吓吓小孩子。” 李都头眼里露出了杀气。 钦弘见李都头已起杀意,心想如果“黄河七怪”如果还这样嚣张,那么一场杀戮即将要起,钦弘心善,便想消弥这场杀戮,赶快对六怪说道:“施主,何必再这样争执,都退一步,且不是都好?” 六怪翻了一下白眼说道:“你是什么人,你想找打呀。这犯人我带不回去怎么办?” 钦弘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老人已被你们打成这样,为什么不放过他呢?” 六怪说:“小秃驴,你知道什么?” 钦弘说:“你们现在也要不到,非要强要,那且不会引起争端,何必要弄过你死我伤的。” 六怪说:“我谅他们也不敢,现在晋帝也称契丹主为父皇,他儿子敢反老子。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倚仗人多罢了。” 李都头听了气得脸色铁青。 第十八章 钦弘说:“施主非这样坚持这样,你就与小僧打,这一关,这不算倚仗人多了吧。” 六怪仔细打量了一下钦弘说:“你口气也不小,好,那就让你们看看我的威风。”说完挥舞着狼牙棒向钦弘忠砸来,钦弘侧身让过,二人便战了起来。二十多招过,钦弘一直未攻,是想让他知难而退,那知六怪以为钦弘就这点本事,越砸越起劲。钦弘见他不会善罢甘休,便向他处身上打来,那六怪赶快回缩,一直露出手肘,钦弘一个手快,捏手肘麻筋处,六怪拿不住,手一松,狼牙棒直跌落下来,钦弘另一手早已将它接住。 五怪见六怪兵器被夺,怕不利六怪,挺剑刺来。钦弘一声:“来得好!”便将狼牙棒向六怪丢了过去,说声:“二人上!”说时五怪的剑已到,钦弘一闪身躲过,顺势用上少林的“捻花手”,拿住五怪的虎口穴,一用力,五怪吃痛拿不住剑,一松手,剑也落下来,已到钦弘的另一手上。钦弘接剑一顺势向扑来的六怪刺去,六怪见来得突然,一慌神赶快去挡。钦弘手中剑一变向又朝六怪肘部麻穴点去。六怪手又一松,狼牙棒再次跌落下来。钦弘另一手一抄,狼牙棒落在另一手上。 一气呵成,连夺两兵器,看得旁人目瞪口呆,大声叫好。 钦弘将两兵器交到五怪六怪手中说道:“二位施主请回吧!” 五怪、六怪红着脸接过兵器。六怪朝李都头大声叫道:“好个小子,老子回去叫你老子来打你这儿子。” 李都头脸色刚转一丝笑容,马上由青转红,愤怒地望着他。 六怪叫道:“你看啥,没听清楚呀,老子叫你爹过来打你这儿子。” 李都头猛地抽出一箭向那六怪射去,六怪听见弦响,马上让过利箭,那箭却将他身后的契丹兵射过透。 六怪叫道:“你敢杀契丹人呀,你的死期不远了。” 李都头恨恨地说道:“你看我敢不敢。”然后对弓箭兵大喊一声:“放箭!” 霎时间,万箭齐发,钦弘想阻止已来不及,那五怪、六怪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眨眼间,五怪、六怪和十几个契丹兵哼都来不及,被射得像个刺猬。 接着整过雁门关如死一般的寂静。 …… 李都头润了润因愤怒而发干了的喉咙,大声说道:“传令下去,以后谁也不要提及此事,别人问上,就说没见过他们来过。违令者:斩!” “是!”士兵答道。 然后对旁边的士兵说道:“将他们尸体烧毁,不留痕迹。” 一场屠杀来的这样突然,钦弘和吴青正看得胆颤心惊的,默默地看着他们收拾残局。 那受了重伤的李忠强打精神喊着李都头道:“阿荣,阿荣。” 李都头走到李忠前将他扶起说:“阿伯,你怎么样?” 李忠吃力地说:“这次你们杀了他们,会结你们带来灾祸的。” 李都头说:“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你要好好地养伤,不要多虑了。”然后令士兵担着李忠回兵营。 钦弘和吴青正也一同回到了军营。 到了军营,将李忠放在帐中,李都头要他们把军医叫过来。 李忠摇着手说:“不必叫了,我已不行了。” 李都头说:“阿伯,您好躺着,你会好起来的。” 李忠低声地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死了不要紧,现在最担心的是唐王的藏宝秘笈被契丹人搜走。” 李都头蹲下来问道:“唐王的藏宝秘笈?” 李忠说:“是的,我被他们这样追杀,他们就是想抓我后,从我嘴中得知唐王的藏宝秘笈下落。” 李都头问道:“难道唐王的藏宝秘笈果真是有其事?” 李忠轻轻地叹道:“是呀,唐王李存勖的藏宝秘笈其实是燕国公张承业,为唐王准备的,当时燕国公为唐主南征北战,就是看中唐主世世代代效忠唐朝王室,解救了唐朝的不少患难,所以燕国公三十多年来为唐主收集财赋,招兵买马,誓死消灭叛逆之人,就是想恢复唐朝的宗庙社稷。不知何时,那契丹人他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便到处找我。我躲了很多天,好不容易逃出应州,还是被他们发现,一直追到这雁门关。” 李都头说道:“难怪在应州时看见老伯总是神龙不见尾,然来你肩负着这样重大的任务。” 李忠轻叹了口气,吃力而伤感地轻言道:“只可惜唐主灭了朱全忠后,没有寻找唐王室的后人拥立为帝,向南夺取吴国,向西夺取蜀国,横扫天下,合为一家。而是自立为大唐帝。燕国公从此恢心,便一病不起,推辞不接受唐主的封授,只称唐官,不久就离世。想那燕国公身边聚住了多少能人奇士,为唐主出力。那燕国公见唐主自立为帝后,那些能人奇士也就消失了,唐主便从此运祚下落,最后被乱军所杀。” 说到这里,李忠不停地咳嗽,嘴角流出了很多血,他从胸中掏出一张图纸递给李都头说:“这是那藏书的地方,我也没进去过,只是长年监守这一带。这里原是准备藏三本书的,但是现在只有两部分,还有一部书没有准备出来,没准备出来的据说是武功秘笈,这部武功秘笈是从唐太宗开始研究起,准备用来维护大唐江山的,倾尽多少代许多武学大师的心血,是一部惊人的武学,可惜此武学还没尽善,对习者有很大的伤害,一直不敢运用,也就没有著成书,就直到燕国公死去,再也没人知道这个事了。” 第十九章 李忠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存的是‘战备物质储备图’和‘应州宝塔构建图’两部书。当时他为了备用,就在云州和应州建立了一些秘密的地下粮草仓库,这‘战备物质储备图’图中就详细记下了这些粮草的地方。这‘应州宝塔构建图’是一本宝塔的构造图,记载了宝塔的构建的地址、方位、结构、尺寸。据说在应州找到了龙脉地气,只要在此时建了宝塔,在塔中供奉他们家族的祖像,就可保他们家族龙凤之气永盛。” 李忠说到这里,脸色苍白,显得很吃力。 钦弘见李忠这个样子,便用掌印在他的三焦穴上,输入自己的内功。不一会儿,李忠明显有了一些精神,李忠感激地对钦弘说:“小兄弟,多谢你,但这样做对我没多大的意义了。” 李忠苦笑了一下,很吃力地说:“我现在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何意义,燕国公走了,唐主也走了,现在连自己的家园也被契丹人占了,我国四分五裂、互相争斗、撕杀不断,还能恢复大唐吗?” 吴青正听得眼睛发红,他对李忠说:“老伯,你不要伤心了,好好养伤,还有我们。” 李都头说:“是呀,阿伯,还有我们,这国家久合必分,久分必合,我们会有一统中国的时候。” 李忠听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对李都头说道:“阿荣,我希望你们有这么一天,现在这个图给你之后,一定要尽快将书取走,毁了都不能落入契丹人手中,不然对中原贻害无穷。现在契丹人已知道这事,一定要尽快抢在契丹人前面……一定要抢在契丹人前面……” 李忠说到这,再也没力量了,已是灯油枯竭之时,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只听见他喃喃地说道:“唐王……我来了,燕国公……我来了,我们一起恢复大……唐……,让子……民……过上安定的生活吧……”最后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钦弘先见了那场无情的杀戮,此时又见李忠带着无穷的遗憾而走,不由是悲从心生,他双手合掌,诵起了“往生咒”,不觉中已入到禅定状态,他吐出来的每一个佛声,仿佛来自空旷的原野,穿透人心,震㨔;心灵。 李忠听到这声音,那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了,开始眼睛突然变得清澈明亮,仿佛看到了遥远地阳光,向往而又迷茫,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容颜,最后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钦弘念完“往生咒”,四周已是万赖俱寂。吴青正轻声地说:“老人家已走了。走得很安祥。” 李都头见身边的人都很悲伤,不由地叹了口气,他拥了拥身边正在哭泣的的小云说:“小云,不要哭了,你带妹妹去处理一下老人家的后事,我会派士兵帮助你。” 那小云和小玲与李忠也是同城相邻,平时相善往来,今日他西归,何不心悲。小云见李统领发话,便试干眼泪,点了点头,带着小玲和一群士兵抬着李忠,去料理后事去了。 李都头安排好李忠的后事后,对钦弘说:“钦弘兄弟,今天在关口我辜负你的好意,但是我今天不杀他们会影响我们的士气。” 钦弘说:“阿弥陀佛,佛门非军门,妄肆造孽,我当时知你已动了杀意,当时是想救他们,却是不能如意。” 李都头道:“那也怪不了我,让他这样猖狂,那我们就不用在雁门关守了,我们的士兵谁都会害怕契丹人,但是,他们那些人就是杀他们千遍也不为过,特别是那五怪、六怪,他们那七怪以前就坏事做绝,契丹人来了他们更是猖狂了。” 钦弘说:“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纵是大奸大恶之人,也应当教诲感化,不可妄加杀害。唉,虽是佛法无边,也是有法亦无法,灭我我所故,救自己的还是只有自己。” 吴青正说:“这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到你钦弘大哥这样好心肠的人了。只不过现在生于乱世,也无法规可循。有时以暴制暴可能还来的快一些。” 钦弘知道自己也没有辨才,想一想,他们的话无不有道理的,只能说道:“阿弥陀佛。” 李都头说:“事已如此,如果有祸,那也是躲不过。命已天定,我已不多想,现在要想的便是阿伯的嘱托。”李都头说完便拿出李忠的图纸。 叹了气道:“今天阿伯突然带了这一张图,我也不知事情真假,说的是很玄,但是现在他的意义也不大了。本来我想去自己取,可是我们刚屯兵雁门关,这里已成为与契丹人的交界地了,很混乱,一时也不能离开。” 李都头望着钦弘和吴青正说:“我想此事只有烦劳一下二位,去找这本书。” 吴青正道:“李将军肯将这样重大的事交给我们,你放心呀!” 李都头说:“你们都是仁侠之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而且凭你们的能力,一定会将这事做好的。只是二位顺不顺路去应州。” 吴青正说:“我刚好要路过应州,这都里距应州也就是一天路程,就是不去应州,但如此重大的事,去做一下亦是应该。” 钦弘听说契丹兵在应州,自己正好要找上去,听李都头这样一说,便道:“我也是刚好去应州,正好给李将军去办此事。” 李都头说:“好,那我在这里就感谢二位了。” 吴青正说:“你别谢早了,还不知办不办得好。” 钦弘道:“是呀,还有那么多粮草,怎么办?” 李都头说:“既是有这一批粮草,现也在云州和应州,而现在这两州又是契丹人的地方,现在这局势,不可能将这些粮草运到关内来。再说这粮草也有这些年了,不知还有不有用。因此我们让他成为一个永久的迷也何尝不可。” 吴青正问道:“那个建塔图呢?” 李都头说:“那什么风水之说,我是从来不信,也许是我太肤浅了吧。就是契丹人得到了,他们也不会信,因为他们是一群野蛮人的,更不懂这些。” 钦弘说:“既然李将军相托,那我们一定找到这部书。” 李都头说:“那谢谢你们,如果找到这部书,你们认为有用就留下,没用就毁了它。” 吴青正说:“李将军这样说,我们就看着办,如果得到,我们办完事后就给你送了过来。只是我们现在要启程了,不然今天还到不了应州。” 李都头说:“好,我现在给你们备俩匹好马,你们一路小心。”说完李都头叫人去备马,钦弘与吴青正便与小云、小玲他们一一辞别。 临别前李都头给钦弘和吴青正一些银两,并对他们说:“如果你们在应州遇到什么困难可找马军都指挥使郭崇威。此人还是一位正直之士,应州人都信服他。” 吴青正说:“好!那我们告辞了!”说完便和钦弘向应州急驰而去。 …… 第二十章 到应州,已是黄昏。 应州是一个不大的城,城墙也不是很坚固的,城四周黄土丘陵到处是苍松翠柏。契丹人的大军营全驻扎在城外。 吴青正说:“弘哥哥,看来这耶律德光用军还是比较小心。” 钦弘道:“青弟何以见得。” 吴青正说:“你看这应州是易攻难守,现在此地为契丹人所有,怕民心不服,而驻扎在城外的密林中,就是想偷袭也是很难。” 钦弘赞道说:“青弟就是聪明,几句话分析就如此中肯。” 吴青正笑道:“是吗?你还很会夸人。不过还是很中听的。” 钦弘说:“本来就是如此,我是不会想得这样周到的。” 吴青正道:“弘哥哥,你是在长期在少林寺久了,在外多见得几次,你就知道了。” 钦弘说:“那你以后得多教教我。” 吴青正笑道:“好呀,那现在就听我的,进城去。” 钦弘打趣道:“好的,听青弟的。” 应州城内冷冷清清。钦弘和吴青正牵着马在应州转了很久,没见多少人走动,偶尔见到一些契丹兵急急走过,两边的商铺基本上是关着门的,只是偶尔听到几声狗吠。 钦弘和吴青正找了很久,才找到只有这个客栈门没关,但门是虚掩着的。这是一座很气派的客栈,青砖灰瓦,古朴的石狮,门扇窗檩上精雕细刻的木艺,檐下椽木梁枋之间都有艳丽的彩绘,屋檐下,一块古朴中透着脱俗的大扁写着“天元客栈”,气势非凡,令人愉悦。 钦弘说道:“想不到应州还有如此豪华的客栈。” 吴青正说:“那当然哪,这里李克用,李存勖他们父子俩就在这里住过,还有安重海也是这里的人。” 钦弘点头称道:“哦,原来这里出了这样多的大人物。” 钦弘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进“天元客栈”,浓浓的古韵之风扑面而来,红红的灯笼,淡淡的茶香,红木家俱高雅大气,一排排茶桌摆得整整齐齐,整洁干净、一尘不染,整个大厅布置得井然有序、和谐雅秀,让人感到温暖祥和。 客栈内冷冷的,没见一个人。吴青正向内喊道:“有人吗?” 这时从大堂后面钻出一个圆头圆脸的店家出来,满脸笑容地说道:“哟,来客人呐。请进,请进!” 吴青正说道:“怎么这里要叫才有人出来呢。” 店家陪笑道:“您看这个时候还有人来住店吗?很少有人来住店,近十多天,你们是第一个来住店的,嘿嘿。” 吴青正说道:“那我们还是很幸运的哟。” 店家笑道:“客官的到来,是我们的幸运。” 钦弘说道:“施主,您这里有投宿的地方吗?” “有!有!快请坐!请坐!”店家连声说道。然后向堂后大声叫道:“小七,快出来,来客人了,快帮客官把马牵到后面去。” 这时,从后面快步跑出来一个瘦小的伙记,笑着向钦弘和吴青正点头,然后过接他们的马缰,牵着马从屋旁走了。 店家陪笑道:“这几天很少有人来,所以大家都有些懒散。您可别见意。” 钦弘躬身行礼道:“施主不用太客气了。” 吴青正叹道:“只是这里太冷清了!” 店家叹道:“唉!客官有所不知,自那契丹人进来后,要应州百姓给他们凑军饷,弄得是乌烟瘴气,百姓是个个害怕,家家关门,平时咱这里是应州最热闹的地方,平时有一些军爷来玩,现在总算有一些照应,才没被契丹人弄得七零八落的。更不指望有什么生意来。” 钦弘问道:“这些契丹人有这样霸道?” 店家道:“何止霸道,还抢,稍不如他们的意就杀人呐!”店家唉了口气又道:“唉别说了,现在这世道太乱了,客官,您先坐下,我去给您沏壶茶来。” 吴青正忙摆手道:“不用,我们今天也累了,你先给我准备两个房间。然后给我们整几个菜来。” 店家忙点头道:“好好,客官您就随我来,现在这里房间多的是。那菜是不是也准备一些荤菜?” 吴青正说:“我们不忌荤,上一些好吃的,来一壶好酒。” “好咧!”店家欢喜地应道。 …… 到吃饭的时候,已到了掌灯的时候,一盏昏灯,一个火炉,火炉里的火烧得旺旺的,酒也在一旁温着。桌子上放着一大瓦盘羊肉,羊肉煮成红褐色,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上面洒着一层碧绿的香菜末。肉都是大块的,四四方方,肥厚多汁。还有一碟卤水花生,一盘炒白菜,一罐羊筋汤,那羊筋煮得火候正好,嚼起来很脆,嘎吱吱响,浓香,微咸,带一点淡淡的膻味。 吴青正见了欢喜道:“钦弘大哥,你看店家给我们准备得多好呀,我们正好把酒长谈。” 钦弘也一时兴趣盎然,怅然叹道:“想不到我一出少林,竟如此放纵自己。好,吴兄弟,今天我们尽情饮一杯。” 吴青正说:“钦弘大哥,修禅是在心,何局泥于一些小节。来,我们早晨没尽兴,咱们正好趁此时来补上。”说完便将两杯酒斟满。 钦弘说:“吴兄弟好酒量呀。” 吴青正听了大笑起来,笑道:“你别被我吓倒了吧,其实我不会喝酒,我们那里是不喝烈酒的,我们喜欢喝黄酒,是有一点甜的。 钦弘笑道:“那吴兄弟为何如此开怀?” 吴青正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钦弘疑问道:“因为我?” 吴青正道:“是呀,今天见你为了朋友而开酒戒,又见你傻里傻气的,的确有趣,因此很想和你喝一杯。” 钦弘憨笑道:“原来是这样,好,我好好陪你喝一杯。”说完端起酒杯说:“吴兄弟,感谢你将我视为好朋友。” 吴青正道:“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来干了它。”两杯相碰,各自一饮而尽。 第二十一章 吴青正又斟满两杯酒,说道:“钦弘大哥,你在寺里是不许喝酒开荤。你在雁门关时说,你常常去偷偷犯戒,是不是常下山偷酒喝。” 钦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小时候很玩皮的,常常下山,山下有很多人我都认识,特别是和我同年的,我常常教他们一些武功,他们就拿一些酒菜让我开开荤,过过口福。” 吴青正听了大笑了起来,说道:“甚是有趣,想不到你貌似忠良,却是鬼灵精怪的,常破门规。”钦弘听了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只是偶你犯犯,开始罚得狠,后来我师父说‘身虽能持戒,心为欲所牵,戒有何用。’也就不管我了。” 吴青正说:“看来你师父还是一个很宽厚的人,对你多好。我师父就不同,从来不禁我这些那些的,只要我想吃,他还让别人去弄。”钦弘说:“是吗?多好,那你师父是何人?”吴青正说:“你猜呢?” 钦弘不好意思地说:“你是那个门派的,我到现在还不知。” 吴青正狡黯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是紫极宫的弟子。” 钦弘道:“我先见你的身法,就在想你一定是那一大门派的,果然不假。” 吴青正说:“好了,你不要吹我了,你还没猜我的师父是谁呢?” 钦弘说:“看你的年龄,应是紫极宫的第三代弟子。小兄弟武功精湛,可能是王栖霞的弟子,因为紫极宫的第二代弟子中,王栖霞武功最好,星象术以王处讷为首。你应该是王栖霞的弟子。” 吴青正笑道:“错,你猜错了,王栖霞是我的师兄。” 钦弘说:“你是逍遥太师聂师道的弟子?那不会吧,你骗我。” 吴青正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钦弘傻笑道:“那也是,但是据说逍遥太师很多年就闭关了,很少有人见到他了。” 吴青正说:“是呀,我师父是闭关多年了,但不能说我就不是他的弟子呀!” “嘿!嘿!”钦弘憨厚地笑了笑了,接着道:“我总是说不过你。” 吴青正笑了起来,说道:“因为这是事实吗。” 钦弘说:“你师父在我心中是一个英雄,我从小就很佩服你师父的,我听我师父说,你师父很关爱百姓的,当年吴王杨行密派田頵带二万兵攻打歙州,歙州刺史裴枢据城固守,田頵围了几个月不能攻克。城中食尽援绝,裴枢刺史想议和以降。但因守城时,杀了很多田頵的兵士,怕田頵报复,不肯议和,斩杀议和之人。无人敢领命出城议和。你师父为了全城百姓自告奋勇前去议事,最终议和以降,并说服杨行密任命待人宽厚很得民心的池州团练使陶雅为歙州刺史,保了一城百姓性命。这份肝胆侠义让人敬佩,这件功德让人羡慕呀。” 吴青正说:“你还知道得还很详细的哟。” 钦弘得意地说:“我还听我师父说,为此事,吴王特别钦佩你师父,被吴太祖褒为逍遥太师,在武学上独开上清一派,成为一代宗师。现在紫极宫发展极为强盛,门下弟子五百余人,是武林中最强盛的一大门派。” 吴青正听钦弘赞美他师父心里十分高兴,欢喜问道:“你师父是谁呀,他怎么知道我师父的事这么详细呀?” 钦弘说:“我师父是宏泰方丈。” 吴青正听了惊呼道:“你是宏泰方丈的弟子?” 钦弘说道:“我从小被师父养大。” 吴青正道:“难怪知道得这么祥细,我听我师父说,我师父与你师父以前来往较密,你师父也是一位得道高僧。” 钦弘笑道:“那我们还是世交呀。” 吴青正叹道:“是呀,原来钦弘大哥和我的经历有些相似,从小也没有父母,我现在也不知我父母是谁。”吴青正说到这里有些心酸。 钦弘见吴青正有些伤感,便呵呵笑着安慰道:“小兄弟原来这样多愁善感的,生于乱世,我们能长大就很不容易了。” 吴青正说道:“钦弘哥哥说的极是。”接着又叹了口气道:“但是我现在见我的师父都不容易,不是这次要我出来办事,他还不会见我。唉!我现在很孤独的,我的一些师兄又比我年龄大了很多,说话又不到一块,而那些和我年龄相仿的弟子又比我要小一辈,每天总是师叔师叔地叫,我现在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 钦弘说:“不要那样伤感吧,如果不嫌的话,以后就当我是你哥哥了,有什么事就给我说。” 吴青正听了欢喜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以后就叫你弘哥哥了。” 钦弘道:“好呀,我就叫你青弟了。” 吴青正听了,喜得拍手称好。 “咦——”钦弘好你像发现什么似地说道:“咱们一个是青,一个是红,红哥青弟倒是很有趣,还蛮配的。” 吴青正也觉有趣,也大说有趣,两人便乐到一块儿。笑毕,吴青正突然叹道:“咱们也不知能在一起有多久,可能明天我们又各奔东西。” 钦弘笑道:“分别有那么难受吗?王勃不是有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吗?” 吴青正嘟咙道:“你总是这么想的开。” 钦弘安慰道:“就要这么想吗,说不定咱们还一时也分开不了,你说说看,你师父这次出关要你办什么事。” 吴青正笑着说:“那你先说你师父要你出来做什么。” 钦弘想了想叹口气说道:“现在就是跟着契丹军走。” “跟着契丹军走?”吴青正觉得有些奇怪。 钦弘叹道:“这事都怪我,怪我没尽到职责。”然后将《洗髓易筋经》丢失过程说了一遍。 第二十二章 吴青正说道:“《洗髓易筋经》是少林寺的镇寺之宝,想不到这次居然这样丢失了,这契丹人还是蛮可恨的。现在去追这本书还很难呀,你想在千军万马中去夺这本书就已是很难了,何况这本书是武林中很多人唾手想得呀。” 钦弘道:“我为此也是十分着恼,现在我觉得无从下手。在吴立崖没来之前,我也只好跟着契丹军。” 吴青正安慰道:“弘哥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以不变应万变吗。倒是这跟着契丹军到也是蛮有趣的。” 钦弘道:“我心急如焚,你说的可轻松,这可是提心吊胆的事。” 吴青正知道钦弘心急,有心安慰,便故作轻松道:“我不觉得很险,那些契丹人没有什么好怕的,送完信之后,我就跟着你玩,好不好?” 钦弘自被派下山后,一直想着怎样去找回这本书,也不知怎样去做,很是烦恼,听他这样一说便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又见这个弟弟古灵精怪,有时又很幼稚,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听他这样一说,更觉喜欢,但又怕他有危险,便道:“好是好,不过这不是那么好玩的。” 吴青正听他同意了,很是高兴,便兴趣盎然地说:“我就喜欢这惊险,好好玩的,反正回去也没人和我玩,我的事很快就可以办完,就送一封信给云州的节度判官吴峦。到时候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钦弘听了心中十分高兴,喜道:“青弟如此聪慧,武艺又高强,如有你相助,那此事就好办多了。” 吴青正笑道:“现在夸我,到时候不嫌我是累赘就行了。” 钦弘道:“那怎么会呢,” 吴青正道:“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钦弘见他实在可爱,笑道:“说好了,不反悔。” 吴青正举起酒杯说:“那咱们就干杯。” 钦弘便举起酒杯说:“干杯!” …… 第二天清早,钦弘和吴青正起得早,他们还得要先去把李统领要他们取的那书取出来。他们先在城中转了一圈,基本上已知道应州城的方位,他们判断这个藏书的地方是在城的西边,紧邻桑干河,于是他们决定吃过早饭后沿着桑干河去找。 他们回到店里,店门已全敞开了。里面没人,那老板正在一个人发呆。见钦弘他们回来了,马上笑脸问道:“客官这么一早就出去溜达了。” 吴青正说道:“是呀,看一看应州的风景。” 店家说道:“这个城有什么好看的,又破又小。” 吴青正说道:“那不尽然了,看惯了江南水乡,再后这塞外风光又是不同感觉。” 店家马上点头道:“那是,那是。” 吴青正问道:“店家,你知道那桑干河是那个方向吗?” 店家说道:“桑干河在应州的西边。” 吴青正道:“谢谢店家了,你们这早晨有什么好吃的。” 店家笑道:“只有羊肉泡膜。不过要吃点酒的话,可以另外做一些菜来。” 吴青正说道:“来两碗羊肉泡膜吧,快一点就行。” “好!好!”店家点头完后就下去了。 不一会儿,两碗热乎乎的羊肉泡膜就端了上来。 因急着赶时间,两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安老板,今天有什么好酒菜没有。”一个汉人军士手里提着一把大戒刀,进门便大声喊道。 “哦哟!是郭爷,您来了,那里没有好酒菜的,就是没有,我也会给您弄来的。”那店家见汉人郭将军来了,喜得赶快迎了进来。 郭将军进来后向店里扫了几眼,只看见钦弘和吴青正,便道:“看来这几天你这里生意也不好呀。” “您这些天都没来,我这店怎么会好起来呢?郭爷怎么今天一个人来?其余的兄弟门呢” 郭将军听了便恼道:“别提了,他们几个还在为契丹人忙着,我看不惯,烦着。独自一人出来喝酒。” “呵!郭爷,您堂堂一马军都指挥使,在应州是一呼百应,这契丹人来了,您还是做您的军爷,有什么烦的呀?”那安店家陪笑着说道。 郭将军摇了摇头道:“唉哎,你们安家在应州城是大户,但是都是睚眦必报、心襟如豆之人,怎会知这耻辱”(注:这里指安重海,安重海应州人,五代后唐之大臣,干练之才,可惜全用在复已之仇,泄已之恨上,在后唐制造很多祸端。) “嘿!嘿!嘿!”安店家尴尬笑了笑。接着道:“郭爷,我们那安爷也作古了,虽然是死有一些冤,但最终是罪有应得吧。但是并不是我们都是这样。” 郭将军向他看了看说道:“安老板,你还是很明事理的。但是你弟就不是这样了,将那契丹人伺候得很好。还有你那侄子更是不得了。” “嘿!郭爷,我弟是我弟,我也没那才能,可是对事情我们心里还是有底的,您堂堂一军爷现在有苦我们也知道,其实我们一样。” “好!安老板,想不到你今日能说此话,就冲你这一句话,我郭崇威今在这里大喝一顿,不醉不归。你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你尽管拿出来。”郭将军豪情大发。 “郭爷,您等着!”接着店家向里唱着菜名:“平遥过油肉, 广灵豆腐干,六味酱猪肉。” “郭爷,这些都是您爱吃的,可以吧?” 郭将军拍着店家的肩说:“好! 好!就这些,来一坛好汾酒来。” “好咧。”店家高兴地应着。 吴青正听了,悄悄地问钦弘道“弘哥哥,你说这个郭爷,是不是李都头说的那个郭崇威呀。” 钦弘点了点头说:“可能是吧!” 不一会儿那郭爷菜酒全来齐了。 郭爷叹了一口气,独自一人饮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吴青正正想过去问一下,这时一个汉人带着五个契丹士兵从门外涌了进来。 “咚!咚!咚!”那汉人用一把月牙短戟重重地敲在桌面上,发出很强的声音。那汉人身着宽大的灰袍,面上肌肉极少,双睛深陷,两颧高突,活脱骷髅头一般,汉人高声呼道:“店家在吗?店家在吗?” 安老板听了赶快跑了出来,欢颜道:“哟!黄二爷,还有几位军爷,贵客!贵客!请坐!请坐。”安老板一边领他们入座一面对着后面大声叫道:“小二,快给这几位军爷沏茶。” 那汉人对店老板说道:“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尽可拿来好好招待。” 安老板连连说道:“那一定,一定。”然后问道:“几位爷你们吃什么?” 有一个契丹士兵生硬的汉语,傲慢地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安老板听了点着头说:“有平遥过油肉, 卤水花生,广灵豆腐干,六味酱猪肉……” 契丹士兵听了,极不耐烦慢地说:“你不用多说了,好吃的尽管拿出来就是。” “是是是!”安老板连连答应地退到后面去。 吴青正见了那汉人,惊讶地对钦弘说:“弘哥哥,这不是‘黄河七怪’他们吗?和那五怪、六怪的长相和装着几乎一模一样。” 钦弘点头道:“对!那他是几怪?” 吴青正说道:“可能是二怪,你没听到刚才那安老板不是叫他为黄二爷吗?” 钦弘点头赞同。 那二怪看见了郭崇威独自一人在饮酒,眼睛一亮,提着月牙短戟走了过来,走到郭崇威前面阴阳怪气说道:“哟!这不是应州马军都指挥使郭指挥吗?” 郭崇威没理,继续喝酒。 那军士见他不理,心不甘地说道:“郭指挥难道不认识在下了吗?” 郭崇威没抬眼说道:“怎么不认识,‘黄河七怪’,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二怪吧。” “哈哈!想不到郭指挥的记性很好呀。”二怪阴笑道。 郭崇威冷笑道:“哼!怎么不记得,你们是被我赶出军营的,我怎么不记得。真可惜呀,到现在都后悔呀!” 二怪心道,他现在也后悔赶咱们一事,心里便有一种出气的感觉,心道:那么傲气的郭崇威也有你后悔的时候,你也终于发现我们也非泛泛之辈了,如果你认了错,我就放你一马。 于是高兴地问道:“郭指挥后悔什么 ?” 郭崇威故作悲伤地说道:“我为什么当时怎么就那么手软,为什么当时没有将你们咔嚓——将你们杀掉。”郭崇威手做了个砍的姿势。 二怪听了郭崇威的话大出所料,很恼怒,在平时早就出手了,但是他今天没有,他要让郭崇威知道,现的在‘黄河七怪’是契丹将军麻答的七位大将,他们现在也是很深沉的人了,他强压怒气,冷冷地讥道:“多谢你手下留情,不然也没有我们几兄弟现在的荣华富贵。” 以骁勇、凶狠、恶毒,他们用的兵器是:双锏、吴月钩 、玲珑斧 、虎尾铁鞭、月牙短戟、剑和狼牙棒,他们是汉人,姓黄,自称为‘黄河七怪’,以前生活在黄河边,靠拉帮结派,强占码头,偷鸡摸狗之事生活。 但是黄河边这样的帮派很多。相互之间倾轧的比较厉害。虽然武功不弱,可也是提心吊胆,再者官兵管得也多,挣钱也不够他们挥霍。于是他们想到去投军,以为在军中可以为非作歹。可不巧,他们来到应州,他们投到了郭崇威军中,郭崇威见他们武艺高强就将他们收入帐下,开始他们还能守军纪,后来那匪性慢慢显了出来。多次骚扰百姓,屡教不改,郭崇威一怒之下,棒打四十军棍赶出了军营。 他们觉得在汉营不能呆了,在契丹多次入侵中原时了解到契丹人纵容士兵烧杀掳抢,为害百姓。便喜出望外,投到了契丹军麻答的麾下。那麻答生性极其残忍,大营里挂满了干制的人的内脏,以眩耀他的战功。麻答得到‘黄河七怪’后更是为恶多端,烧杀掳抢是跑在最前面。‘黄河七怪’那小人得志更是不容说。不是耶律德光不许在应州杀抢,他们早就将应州变为废墟。今天他们实在是耐不住,就来城中白吃白喝。 二怪见了郭崇威那旧恨涌上心,只感觉那几十军棍还在隐隐作但痛。但是苦于不好下手,因为他不是敌人。因此他想挑起一些事端来,好泄那被打之恨。 郭崇威端起酒一饮而尽,接着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不急不缓地说道:“可笑呀!可笑呀!” 二怪见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傲慢,羞恼道:“有什么可笑?” 郭崇威哈哈大笑,说道:“可笑有一些人无耻之极,自己不知,还洋洋得意。” 二怪听了气得脸色发青,目露凶光,狠狠地说:“郭崇威,今天不是你当日,现在是契丹人的天下,我们在麻答将军的麾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现在多快活自在,而你现在怎样,这么有才能的指挥使又能怎么样?” 二怪说完便喋喋地怪笑起来。阴声怪气地说道:“还不是要在契丹人下做事,讨一碗饭吃。” 郭崇威气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手一使劲, “嘭!”地一声,手中酒杯成了两半。二怪见引得郭崇威发怒了,便幸灾乐祸地望着郭崇威。安老板赶快走了上来,拍着郭崇威的肩说:“郭爷,您不小心将酒杯打碎了,来,坐下我给你重新换酒杯。”说完便向小二喊道:“快拿酒杯来,给郭爷换上!” 小二听了马上把酒杯拿来,安老板接过酒杯,把酒斟上,然后将郭崇威按坐下来。 安老板又笑嘻地说:“这位军爷,您的菜已经做好了,您去喝酒吧!” 二怪一扬手,打了安老板一耳光说道:“你少给我啰嗦,滚一边去,老子今天要看看,这里到底是谁的天下。” 安老板挨了一耳光,吓得退到一边。 “咪--!咪--!咪--!”这时门外响起一群羊叫。只见一个妇女牵着三只羊从店门经过。 “哇!”契丹兵见了发出一阵叫声,接着叽哩哇啦一阵商议,然后手拿上放在桌子上的冲了出去。 第二十四章 契丹兵围住妇女发,有的动手抢羊,有的动手调戏她。那妇女被这突如其来灾祸吓得大叫起来。契丹兵得意地将牵着羊,将妇女抱了起来,那妇女发疯了似地挣脱契丹兵,扑了上来抱着羊说:“你们不能抢我的羊呀,你们要我们给你们凑军饷,我们凑不到你们要杀我们,我牵羊来卖,你们又抢我的羊。” 几个契丹兵只当没听见,吱吱哇哇地说着、笑着,拖着羊直走。还有几个契丹兵又扑了上来将妇女按住…… 郭崇威见了,心中是怒火万丈,提着戒刀准备往外冲。 二怪拿着月牙短戟一拦道:“郭指挥,这契丹人可得罪不起哟!你要考虑一下你还想不想干这个指挥使呀。” 郭崇威怒道:“让开弯刀,这华厦之地,且容这群野蛮族人为非作歹。” 二怪冷笑道:“哼!哼!现在这里可不是中原所属了,现在是契丹人的天下,他们在这里想怎样就怎样。” 郭崇威咬牙道:“我就不信。” 二怪哈哈大笑:“不信,我看你又能样!”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你们这群强盗,我和你们拼了。”那妇女挣脱契丹兵,猛扑到契丹人的身上撕咬起来。 契丹兵一声哇哇大叫,然后飞起一脚踢在那妇女身上,将那妇女踢得很远。 二怪得意地说:“听到没有,她的叫声在契丹人的国土里,你又能怎样呢?” 郭崇威突然神色坦然,凛凛生威,很平静地说道:“我看你要找死了。” 二怪故作惊讶地问道:“我找死?” 那妇女爬了起来一声尖叫又扑了上来,那契丹兵提脚又准备向那妇女踢去。 钦弘猛地起身。吴青正比钦弘还快,身影一晃就冲到契丹人身边。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到那契丹兵的下巴上,那契丹兵被踢了过斤斗,躺在地上便不动了,已是晕死过去。其余的契丹兵一见哇哇大叫,纷纷抽出弯刀来,将吴青正团团围住。 钦弘见吴青正出手了,便坐了下来,他知道他再出去已是多余的了。 吴青正见契丹兵围了过来,轻轻地冷笑一声,缓缓地抽出剑来,几个契丹兵一阵大叫挥刀冲了上去。吴青正拧身一旋,剑光一闪。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契丹兵还不知怎么一回事,只觉得脖子一凉,血就冲了出来,气也出不来,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其余的见了,哪还有胆往上冲,吓得拖刀远远地望着年轻人。 钦弘见吴青正一出手了就将他们杀了,心道:“青弟,出手也太狠了。” 郭崇威大笑起来说:“看到了吧,这教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你会和他一样。”郭崇威说完抽出大戒刀。 二怪见两个契丹兵被杀就有一些恼怒,又被郭崇威这样一戏弄,更是老羞成怒道:“你要反叛我就成全你。”说完提着月牙短戟就刺来。 郭崇威一声:“来得好!”举刀迎了上来,一时间郭崇威和二怪杀了起来,郭崇威跳到街上说:“二怪,店里窄了,你出来,我与你在这里痛快杀一场。” 那二怪便提着月牙短戟奔了出来。月牙短戟,又名手戟,除月牙刃外,上有尖锋、曲钩,二怪的月牙短戟很是厉害,勾、刺、割、砍十分灵活,十分凶险恶毒。郭崇威那大戒刀也不含糊,拙而猛,没有花架子,刀刀都是致命。两人正好力均势敌,斗得你死我活的。 那些契丹兵见二怪杀了出来,心里胆大了一些,拿着刀试着想扑上来杀那年轻人,但一见刚才此年轻人的武功又不敢上来。 吴青正见了哈哈笑道:“上来呀!上来呀!你们契丹人就这点本领呀。”契丹兵只敢拿着刀看着吴青正,始终不敢上。 二怪见了这种情景恼怒万分,一边和郭崇威对杀一边气急败坏对他们用契丹语一阵哇哇大叫。 其中一个士兵听了赶快拿出牛角一阵猛吹。 郭崇威见了对二怪说道:“你要召更多的人来送死呀。”然后朗声地对吴青正道:“小兄弟,他们在召唤同伴。” 吴青正听了豪气万分地对郭崇威说道:“让他们召吧!多来一些,让我多杀点过过瘾。”说完一拧身,提剑向那吹牛角的契丹兵杀来。那契丹兵一见年轻人杀来,丢了牛角就跑。还没跑上半步就被年轻赶上,只见白光一闪,那契丹兵立刻扑倒在地。其余的见吴青正如此了得拖刀便跑。 吴青正也不追赶,在契丹兵身上擦干剑血,让剑归鞘,然后给那妇女一些银两,便催促她赶快离开,那妇女千谢万谢才走。 二怪和郭崇威正杀得是难解难分。 吴青正见郭崇威越战越勇,渐渐处于上风,便停下来看他们拼斗。这时他看见钦弘已将两匹马牵了出来,吴青正问道:“你将马牵出来干吗?” 钦弘道:“你杀了契丹人,你还能在这里呆吗?” 吴青正笑道:“还是弘哥哥想得周全。我就去助郭将军将那二怪杀了。”说完提剑上去。 那二怪赶快跳出打斗圈说:“你们几个打一个,不怕江湖笑话吗?”契丹兵跑了,二怪早说也应该要跑的,他刚刚见了吴青正的剑法,知道自己不是对方对手,但是他不想走,因为一走,麻答会骂他没用。他刚才见契丹兵发了求救信号,他知道救兵马上会到,他现在需要拖延时间。 郭崇威说:“不要听他的,他是一个地道的无赖。他现在想的是要拖延时间,等救兵来。” 二怪见自己计谋被识破便道:“哈哈!怎么,害怕了!” 吴青正说:“哼!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契丹人怎么个狠法。先让我杀了你再说。”说完提剑就向二怪刺去。 第二十五章 二怪见势不妙,虚晃几招,拔腿往回跑。 钦弘将马牵过来对郭崇威道:“你是郭崇威将军吧,契丹兵马上要来了,你骑我的马,我和小弟骑这匹,赶快走。” 郭崇威一抱拳说:“多谢了。你们怎么知道在下的姓名。” 钦弘说:“我们听李智荣将军说起过你,我法号钦弘,这是我小弟吴青正,以后我们再述,我们先走。” 郭崇威说:“哦,原来如此,幸会!我们走。”说完骑上马。 “他们来了。”吴青正正准备走时,一回头看见大批契丹军涌了过来,不觉轻呼着。 一个头戴貂帽,身披一件华丽的披风,内裹铁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契丹将领,领着一大群人奔了过来。前面是刚逃走的二怪和刚被打的几个契丹兵,身边有五个拿着各种兵器的汉人跟在身旁,那几个汉人一看便知是“黄河七怪”因为他们的装扮和长相与几乎是一样。 吴青正对郭崇威道:“郭大哥,契丹兵马来了不少,我们这样跑了是不是太狼狈了呢?” 郭崇威听了哈哈大笑:“小兄弟,你想怎样呢?” 吴青正说道:“我们杀他一场,让契丹人也瞧瞧咱们中原人的厉害。”然后问钦弘道:“弘兄,怎么样呢?” 钦弘一合掌道:“阿弥陀佛!”然后不语。 郭崇威听了哈哈大笑:“咱们上吧!” 契丹将领走来,气势汹汹,满脸的横肉不停地颤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叫道:“郭崇威,你要背叛我们契丹人?胆敢杀我们契丹人?” 郭崇威凛然道:“麻答,我什么时候投入契丹人了。在这里几天,那都是我的耻辱。” 麻答想不到郭崇威用这样的口气与他说话,气得他叫嚣道:“你胆敢蔑视我契丹人?好!让你也瞧瞧我们契丹人的厉害,我要剥下你的面皮,斩断你的手腕,把你慢慢地折磨死,再将你的手、足、肝挖出来,风干,然后挂在我的大帐里做我的展品。” 郭崇威怒道:“好一个强盗,早听说过你的残暴,我今天就为死去的百姓报仇。”说完抽出戒刀向麻答砍去。这时从麻答身旁闪出两位汉将,一位是二怪、另一位是三怪。他们拿着月牙短戟和双锏,接下郭崇威。 钦弘见了直奔麻答,三怪拿着吴月钩、四怪拿着两把玲珑斧双双拦住钦弘。 吴青正抽出剑就向契丹兵迎了上去,那引路的几个契丹兵见识过吴青正的厉害,迟疑不肯上前,后面的契丹兵一拥而上将吴青正重重围住。吴青正大笑道:“好,今天让我杀个痛快。” 麻答见都将他们围住,不禁高兴地吼道:“上!上呀,一定要给我活捉,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吴青正听了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死活。”说完一声清啸,拧动身形,长剑挺出,剑花翻飞,瞬时白光如虹,行云流水,动作连绵,剑到之处血花翻飞,可怜许多契丹兵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中剑的,死了还不知怎样死的。吴青正身边倒下一大片。 七怪见吴青正这么还像一个小娃,以为没多大的功夫,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于提着虎尾铁鞭扑了上来。吴青正一声:来得好!便和七怪交织在一起。 三怪和四怪双战钦弘见感到特别吃力,开始见他年轻,又没兵器,以为不怎么费力,三怪上来便是勾、削、划,招招都是要命的毒招,四怪使的玲珑斧也最是阴险,不仅能劈、砍、剁、抹、砸、搂、截等,更要命的是能作为暗器一样,飞出伤人后,又能飞回来。没想到还没用几招就被他控制住了。别看他一拳一掌无多少花样,却是招招是致兵命,三怪和四怪手中的兵器如同没有,每次的攻击总是相差几分,不能伤他半分。三怪和四怪感到巨大的压力和恐怖,战了十几个回合,三怪和四怪就感到体力不支,这是他们从来没有的感觉。 钦弘一声低吟,三怪还没看清对方怎样动,就感到双手一麻,双钩脱手,脱手的一霎那钦弘早已将双钩接住。四怪见钦弘接钩时背已大敞,急忙将双斧脱手向钦弘袭来,钦弘听到风声,反手用钩一绕一带,双斧被接到胸前。钦弘用吴月双钩,钩住两把玲珑斧,一绞一揉,四把兵器已不成形。 三怪和四怪一见跟随多年的兵器被毁,心疼不已,一声大吼双双扑了过来,钦弘侧身让过,顺势一掌打在三怪下巴上,一转身又一掌打在四怪的背上,两人立时像断线风笋抛落在地上。是钦弘心慈,不杀生,不然他们早已毙命。钦弘打倒两人后去帮郭崇威。 七怪这里也不好过。平常虎尾铁鞭的击、笞、勾、缚,虎虎生威,今天在这个让七怪轻视的吴青正面前却威风不起来。吴青正的剑法柔中藏刚,近身搏击,弄得七怪手忙脚乱,几十招后浑身大汗淋淋,虎尾铁鞭也被削去一截,吓得他赶快跳出打斗圈。吴青正也不理他,提着剑径直向麻答奔去。 麻答见吴青正这么厉害,直向自己奔来,心里有些慌,忙叫道:“快给我将他拿下。”契丹兵便一窝蜂似的涌了上来。吴青正哼了一声,只见剑光暴涨,一大片契丹兵便倒下。七怪见死亡大,又赶快提虎尾铁鞭砸来。吴青正骂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死狗,又来了,不杀了你,你不会安静。” 大怪和二怪正酣战郭崇威,不想这郭崇威悍勇无比,刀刀是力大无比,几十个回合也不见他弱下来。一见钦弘来了,心感大势不妙,原来他想要三、四、七怪拦住两人,自己和大怪一起将郭崇威杀了,好出口恶气。不想来的这个和尚武艺如此高强,没几个回合就将两个兄弟打伤,他这一过来自己且不是死多活少吗,这时又见四怪那边危险万分,麻答也危险,于是向同伴喊道:“咱们赶快去保护麻答将军。”说完和大怪退到麻答身边,三怪和四怪也爬了起来回到麻答身边。麻答见了大声命令道:“给我杀了他们,上呀!”,契丹如潮水涌向他们三人。 第二十六章 郭崇威兴奋喊道:“杀这些契丹猪呀!”说完挥舞军刀杀入队中。吴青正一声清啸也杀了进去。钦弘一双肉掌也了上去,刀光剑影郭崇威和吴青正身边倒下许多契丹兵,钦弘身边也倒下了许多士兵,这些士兵全部被钦弘打伤,失去战斗力。 麻答一见死伤了这么多士兵,心中大为恐惧,急忙叫撤,并吹起了求援的号角。 郭崇威见他们退了,也不追赶。朗声喊道:“狗贼们,别夹着尾巴跑了。” 麻答一见郭崇威没追,就停了下来,远远地望着他们,他没想到这三个汉人这么厉害。 郭崇威见他们停了下便大声地笑了起来,又喊道:“狗贼们,怕了吧!”然后对吴青正说:“赶快走。” 吴青正不以为然说:“怕什么呀,来了再杀个痛快呀。” 郭崇威听了吴青正话,知道他没见过真正的两军交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便道:“还不走,等他们的救兵来了,你不被他们杀死也要被累死的。这可不是好玩的事。” 钦弘骑上马对吴青正说道:“青弟,郭大哥说的对,我们走吧!” 昊青正一想郭大哥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便说道:“好吧,我们走。”说完翻身上马坐在钦弘的后面,郭崇威也跟着上了马,向城外奔去。 麻答只好干瞪着眼,看着他们消失在应州城。 出了应州城,郭崇威、钦弘、吴青正他们纵马急驰,此时天气还是很寒,虽是积雪初融,却没春日气象。虽已近午时,阳光直照在身上,却无暖意。但是他们已是头上冒汗。他们估计已脱离了契丹军的势力范围,不约而同的一齐勒马。李都头送的这两匹身高肥膘的良驹,训练有素,一受羁勒,立时止步。郭崇威跳下马纵声大笑。高声叫道:“痛快!痛快!” 吴青正见了,不禁被郭崇威的豪气所染,也跟着大喊:“痛快!痛快!” 郭崇威对钦弘和吴青正大笑道:“今天真痛快,感谢两位兄弟,帮我出了口恶气,这些天压在心中的恶气终于出了一大口。” 吴青正也跳下马高兴道:“是呀,今天真爽快,有一种血染战袍,威镇羌胡的感觉呀。”然后看钦弘,却没有那份激情,便问钦弘道:“弘哥哥,你不感到痛快吗?” 钦弘笑而不答。 吴青正手舞足蹈地说:“难道你没感觉吗?你看你多神勇,那两怪三下、两下就被你搞定,毁他们兵器在信手之间。” 钦弘合掌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吴青正见钦弘实憨厚可笑,便问道:“你有什么罪过罪过的,他要杀你,你还放过他们。” 钦弘道:“身为佛门弟子,不可妄开杀戒。” 吴青正听了道:“你没见他们凶狠无比,作恶多端吗?杀了他们有一种除恶务尽的快感。你杀了他们,可是为百姓造福。” 郭崇威道:“那是,吴兄弟今天可是所向披靡,多少凶贼死于你的利剑之下。” 吴青正叹道:“不是我要心狠,是那些人太可恶了,以后这应州百姓如何过下去。” 钦弘叹了口气说:“唉!这些凶恶之徒太多了,我们这样杀,又怎生杀得完?给自己添下许多孽障。” 郭崇威拍了拍钦弘的肩说:“兄弟不要过于自责,杀他们无孽可添,这些蛮子实在是太凶残了,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还要我做他们的臣奴,真是我的莫大耻辱。” 钦弘身为佛家弟子,几时见过如此血腥,只觉如此杀戮太过残忍,但听郭崇威之言,甚是豪壮,心为百姓,不失为人气节,心中很钦佩,合掌说道:“郭大哥,真乃豪杰之士,正如李都头所赞,小僧很是佩服。” 郭崇威说:“兄弟言过了,只有二位兄弟才是侠义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想那李智荣以前在应州,也是一义士,能与你们相交,也是一快事,这叫英雄相惜。” 钦弘说:“我们相识也短,在出雁门关时才认识。”于是钦弘把雁门关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郭崇威听得不停的喝彩。 钦弘讲完后,郭崇威大笑道:“李智荣镇守雁门关,我便有了出去。想不到这小子出去两年就如此有了出息。” 吴青正道:“郭大哥南归一定有所作为的。” 郭崇威又道:“如此时局,我不作妄想,有容我栖身之地就足够了,不知两位兄弟有何事,在国被胡虏侵吞之时,还要前往?” 吴青正说:“我是替家师送信到云州去,并无大事,只是弘哥哥,这次出来还是有很重要的事。” 郭崇威道:“钦弘兄弟有何事,很难吗?我对应州还是比较熟,看我能不能帮你。” 钦弘叹道:“多谢郭大哥的美意,只是这件事很棘手。”于是将少林易筋经丢失,自己追经书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郭崇威听了叹道:“晋主无骨,也祸及少林寺。可叹!可叹!可惜我反了这契丹人,不然,我还可以给兄弟做一个内应。” 钦弘说问道:“郭大哥,你这几天你和契丹人接触,有没有汉人来献书给耶律德光。我现在需要找到吴立崖,而能找到他的最好方法就是他送书来时。寻找机会夺书。” 郭崇威想了想说:“近段时间,那契丹营也没来什么汉人,再者易筋经出现在这里,肯家会引起许多人的垂涎。肯定有一些风声漏出来。但是我没听到这些音讯。” 第二十七章 吴青正说:“此事看样子应作长远打算,只是我们这一出应州城,该如何打算,李将军委托我们的事还没去做,郭大哥有何打算?” 郭崇威说:“我走是很容易的,但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那手下的兄弟门,如果耶律德光知我叛走了,我怕会对他们不利。” 吴青正道:“郭大哥,想得对,那契丹人上了如此的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咱们还不能这样离开应州,如能在晚上我们回到军营去,郭大哥能带一些人一同南归那是最好。” 郭崇威听了一拍手,赞道:“这个主意好!到晚上咱们再回汉军营,将几个兄弟带走。” 吴青正听了喜道:“好!咱们就这样定。”那吴青正正是贪玩之时,行事总有些不计凶险。 吴青正说完后突然欢道:“现在还没到晌午,离晚上甚远,不如我们就去找那藏宝图。” 钦弘听了也赞成。 郭崇威说:“可以,我对这里比较熟,我带你们更加容易,先拿出那图纸让看一看。” 钦拿出图纸。 郭崇威辨认一会儿说道:“这个地方我知道,我来带路。” 说完郭崇威骑上马,带着钦弘他们向桑干河奔去…… 契丹大营账里,一个身形彪悍,虎面虬髯,刀眉鹰目,头戴貂帽,身披一件华丽的貂皮披风的汉子不停地焦虑地来回踱着,他就是契丹主耶律德光。下面站着的是麻答和“黄河七怪”的五怪,他们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下。 耶律德光骂麻答道:“我多次说,你要多长一点脑子,你就是不听,现在这里不是我们攻下的城,我们杀光了,抢光了就走的地方。这是我们契丹人的地方了。你知不知道,蠢猪!” 麻答小声地应道:“我知道了,但是那汉人也靠不住。” 耶律德光听了更加怒火万丈,说道:“你知道个狗屁,你不要瞧不起汉人,你那点心思远远比不上别人,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他们现在是互相残杀,我们才有机会可乘,你看,进雁门关时没人把守,我们才可长驱直入。不然,我们那有机会可得这十六州。这次你可见识了汉人的武功了,你十个麻答还不够一个人砍。你说你丢不丢人。” 麻答被训斥得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一个士兵进来报告道:“报告,萧将军叫来了。” 耶律德光一挥手说道:“叫他进来!”那士兵便出传令。 接着一个契丹将军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此人长得还很清秀,不像一般契丹人一样长得粗豪,他便是耶律德光的姐夫萧翰,也是契丹人的国舅。以前契丹人无姓氏,契丹入东京,命萧翰为宣武军节度使。因为萧翰将有节度之命,没有姓名不行,于是学汉人以萧为姓,翰为名,自是以后萧翰之一族皆称姓萧。 萧翰一进营账内就跪拜道:“大王找臣有何急事。” 耶律德光指着麻答说:“郭崇威已反,逃出应州。我怕引起变故,急找你商议。” 萧翰生性残暴,听了后说道:“我先就听说了,我知道你可能为这事找我,我在路上就想了,这还不容易,到晚上,等那些汉军睡熟后,将他们抓了起来,一起杀了。” 麻答听了大声叫好! 耶律德光听了道:“等于白叫你来了,你要我将这应州搞得血腥风雨,人心惶惶,那后面的十五州谁还敢归顺我们。唉,我们契丹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能治国的人,就只知道杀!杀!杀!” 萧翰和麻答听了都不说话。 耶律德光看了一下“黄河七怪”问道:“怎么又有一个和尚和年轻人来了呢?他们怎么和郭崇威在一起的。” 大怪说:“这个事可能不这么简单,我想……” 耶律德光听了道:“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 大怪说:“这两个人可能是为了那藏宝图而来的。” 耶律德光听了眼睛一亮,说道:“你继续说。” 大怪说:“大王,你想,现在汉人都开始南下,而他们二人却北上,而且武艺是如此的高强,而正在我们查唐王的宝藏之事时,他们出现了,是不是有一些蹊跷。再者我五弟和六弟去抓那李忠,早说昨日就要回来,我派人去查,却没有一点结果,他们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那更是可疑,像我五弟和六弟这样的武功,不是遇到这样的高手,哪会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耶律德光听了点头道:“有道理。”他想了一会包,然后对麻答和萧翰说:“如果是这样,他们还会要来应州的,既然如此,麻答,你给我赶快带兵在应州城外去搜,不让他们进城,要保证我们这里安全接下这应州,再也不能制出事端来。” 麻答听了赶快称是,他早就想走,不想再挨骂了。趁机赶快叫了“黄河七怪”一起退了下去。 麻答他们走后,耶律德光对萧翰说:“你要赶快去查唐王的宝藏之事,你先去查一查那两年轻人,他们来应州做了些什么,听说他们昨晚住在‘天元客栈’的。” 萧翰听了说道:“那好,那‘天元客栈’的弟弟就是我现在住的东家。” 耶律德光说:“那好,那赶快从这里查起。但是要小心,那两人的武功十分地高强。” 萧翰道:“不用担心,我手中也有两位高手,我不信对付不了他们。” 耶律德光说:“还有,与郭崇威很亲密的人,一定要控制他们,严防他们作乱。” 萧翰说声:“是!”便完领命而去…… 第二十八章 再说那安公子在家中正恼着小云逃走,见萧翰领着一群契丹骑兵急急地赶来,安公子赶快笑脸迎了上去。萧翰对安公子招了招手道:“小子,快过来。” 安公子点头道:“大人有何事吩咐!” 萧翰说:“快带我到你伯父家去。” 安公子道:“去‘天元客栈’呀?” 萧翰不耐烦地说:“是,快!” 安公子马上骑了马和萧翰一同去‘天元客栈’。 安公子在路上问道:“去我伯家做啥?” 萧翰说:“昨天来了一个和尚和一个年轻人,住在你伯的客栈里,今天他们与郭崇威在客栈里一起反叛出了应州城。” 安公子惊叫道:“这两个人来到应州了。” 萧翰说:“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认识这两个人识的。” 安公子切齿道:“何止认识,我要抓住这两个人,我非得拔了他们的皮不可。” 萧翰笑道:“小子为何对他们有如此大的仇恨。” 安公子便把小云逃走一事的前前后后都说了。 萧翰问道:“你昨天去了雁门关了。” 安公子答道:“是呀。” 萧翰又问道:“那你见到‘黄河七怪”抓李忠了吗?” 安公子道:“我回来时见到了,当时李忠骑着马从我身边一驰而过,后来我又见‘黄河七怪”的五怪六怪从后面赶着。我也不知啥事。” 萧翰说道:“那五怪六怪肯定遭了他们的毒手了。” 安公子道:“啊!他们杀了五怪六怪!?” 萧翰说:“等抓了他们就知道真相了。走,咱们赶快到你伯父那里去。” …… “天元客栈’的安老板望着被砸乱的这一滩子发愁,他心道:幸那小和尚走时给了一些银两,能够修复这些被弄坏了的东西,不然就惨了。也好,趁此时好关门歇业,等太平了再来开业。于是便叫小二和他收拾残局。 “伯伯!”安公子进门时叫道。安老板一见安公子到来,心里有一些安慰,见他身后有一大群契丹兵又有一些害怕。他声音有些发颤地应了一声。 安公子指着身后的萧翰说:“别害怕,这是萧将军,是来查办在你这里捣乱的人的。替你出这口恶气。”安老板心道:“我也不想出这口气,你们不来捣乱那便是万幸。”但是表面上只得点头躬身地向那萧翰谢道:“萧将军,谢谢您,您请进来坐。” 萧翰摇了摇手说:“不用了,我只来了解一下情况。” 安老板见萧翰态度缓和,心也放了下来,他点头道:“小民知道一据实回答。” 萧翰说:“今天在此打斗的一个和尚和年轻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安老板道:“他们昨天来的。” 萧翰说:“什么时候的来的。” 安老板道:“是昨天黄昏的时候,他们在这里吃饭,过夜。” 萧翰说:“你听他们说了些什么没有。” 安老板道:“没有,他们昨天在这里把酒长谈。我也没注意听。” 萧翰说:“他们问了你什么没有。” 安老板想了想道:“他们也没问什么,只问今天早晨他们打听了这里的地理情况,问了桑干河在哪,再没说别的了。将军您知道,我们向来不打听客人的事。” 萧翰听了后,心想这几人一定会去桑干河,已查到他们去向,便大笑道:“很好!很好!你回答得很好。”然后一挥手说:“我们走。” 走出‘天元客栈’后,萧翰对传令兵说:“你去通知马阴财、马阳财,叫他们带五千兵马,沿桑干河二十里开外,见人就抓,不要放走一个人。还有通知麻答,要他们也到桑干河这一带搜寻。” 然后一上马,对众士兵道:“我们现在马上去桑干河。” 众士兵听令,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 郭崇威带着钦弘和吴青正来到一个山势峻峭地方。郭崇威停下来,钦弘他们也停了下来。郭崇威下马,然将二马拴在一树上,说道:“你们跟我来。”接着带着他们往回走了五百多步,那里分出了一条很细的小路,不易察觉。郭崇威说:“你们从这路上走过五六百步那里有一个山洞,应该那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钦弘问道:“你不去吗?” 郭崇威说:“那耶律德光生性多疑,说不定他会派人到处搜查。而我们过来,这一路都是马蹄的踪迹,如果到此中断了,定会让他们生疑。因此我刚才都是让我们纵马走过后,徒步走来,而使踪迹不断。等一下你们去了之后,我再给你们的踪迹掩盖一下,然后骑马继续走,那就不会让人怀疑了。” 吴青下拍手道:“郭大哥想得真周到。” 郭崇威说:“这是在马军中多年的一些经验而已。再者,这里有一个山洞,应州有许多人也知道。只是里面阴森,无人敢进去而已。这里让人联想藏宝图的收藏地方也是很容易的。” 说完他突然扑在地上,用耳贴在地上,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大声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真要来了。”然后说:“二位兄弟,你们赶快去,我将他们引开,晚上我再进应州,你们进去办事,拿到书如果能进应州就去,如进不了,我们子时在去雁门关方向三十里处相见。” 钦弘说:“好,我们就分开行动,你要多小心。” 郭崇威说:“你们放心,应州这里一草一木我都很熟的,我会带着他们到处兜兜风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挥手说:“你们快去吧。” 吴青正和钦弘便从小路弯了进去,郭崇威替他们掩过痕迹后,走到系马处,解开马缰绳,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马向深山驰去…… 第二十九章 吴青正和钦弘走了五六百步,果然见一个山洞,洞口很小,那山洞杂草丛生,与周边權木相掩,浑然一体,不仔细看,还实不易查觉到。 钦弘用剑劈出一小路来,吴青正紧紧地跟在后面。因这此时是开春时节,草丛中蛇虫很少,那些草也是枯黄的,不费许多力便到了洞口。 钦弘向里面望去,里面很黑,钦弘用火石点燃一根带来的小火把。 他们向里面走,洞里有很多小石头,内很湿很滑,长有一些鲜苔。 他们向内走了一会儿,里面平坦了一些,这时里面发出“隆隆”的声音,这声音时隐时现。钦弘暗暗运气,用少林铁布衫功将自己裹住,一路小心翼翼,愈往里面走,里面的声音愈大,再走了一会儿,那声音有些刺耳,吴青正紧紧地抓住钦弘的衣服跟在后面。 钦弘道:“这些声音来得有些奇怪,怎么如奔雷之声。” 吴青正有些胆寒地说:“我也不知道,这声音还真是有些吓人。” 钦弘关心问道:“别害怕,他们选这里贮藏东西,肯定有一些怪异的,只是要小心点。” 吴青正是感到有些恐怖,因为这声音来得有些无原由,但是见钦弘这样一问,怕被他笑话,便说道:“我才不怕呢,弘哥哥还在我的前面呢。” 吴青正想不到这里面会有这些怪异之事,嘴上说不怕,但心里还是发怵,幸好弘哥哥护着他,他才一步一步地跟着,此时声音更加大了,仿佛声音就在身边,钦弘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到了,到了。” 吴青正喜道:“书找到了!?”他只希望赶快找到这书,离开这怪地方。 钦弘道:“还没有呢,我是说这巨大的声音的声源找到了。”钦弘用火把照了照地下的一个小圆洞。 吴青正仔细一看,这圆洞只有锅口大,但发出的声音是巨大的,他都感到那洞口在震动。 钦弘问道:“这洞口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呢,而且像打的那种闷雷一样。” 吴青正没想到发出声音的居然是这里,他见里面除了声音外,就是黑洞洞的,好像没什么危险,他捡了一颗石子丢了下去,别的反应什么也没有。 钦弘又说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呢?” 吴青正用手在洞口上探了探,手有一点凉风冲了出来。然后拿剑在洞里探了探,也没什么反应。接着,吴青正用手向内探去。 钦弘说道:“不可,那很危险的。” 吴青正道:“不要紧,我快知道这是什么了。” 钦弘问道:“是吗?” 吴青正道:“是的,不危险的。”说完他将手探了下去。除了凉风外什么也没有。 吴青正笑了笑说:“被它吓死了,然来这下面是一条阴河。” “是吗?下面还有河?”钦弘问道。 吴青正道:“阴河,乃天地之奇观。现在正是积雪消融的时候,这阴河里的水奔腾不息,而那奔腾之声在这里下面产生出巨大的共鸣音来,这里又有鬼斧神工制这一小孔,那声音全从这里发了出来,就像人吹笛子一样。” 钦弘听了惊叹道:“是吗?这天地这造化,真是奇巧。青弟连这些都知道,真是让我佩服。” 吴青正笑道:“弘哥哥还真会夸人,这一点小知识我是向我处讷师兄学的。不然非钻下去看个明白才知道。” 钦弘道:“你的师兄懂的还真不少呀,听说你的师兄星象术很是厉害。” 吴青正说:“他可不是一般的厉害,非一般江湖术士,他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曾听人说,他少年的时候,曾梦见有一个神仙老人到他的房舍,煮了一碗如洛河的石头的面,让他服食,并将一面里面星汉灿烂、光芒闪烁的巨大镜子,剖开他的肚子放进去,他醒后一个多月尚觉得心口疼痛。之后处讷师兄就开始留意星历、占候之学,深得其中精髓。” 钦弘说:“我真羡你有这样神奇的师兄,这天宇之间真是很奥秘,你师兄却能运筹于胸。” 吴青正说:“是呀,如这发出的奔雷之声,如果不知它是地下阴河之声,要被它吓得半死。” 钦弘道:“可叹燕国公他们真会选地址,胆子稍小一点就不敢进来。进来了,也要引去人的大部分注意。” 吴青正笑道:“那是,我们走吧,让它去吓别人去。” 他们绕过地洞口继续向前走,洞越走越宽,到后来豁然开朗。很大一厅,钦弘举着火把一看,里面四壁很光滑,四处排列着很多箱子,箱子上积满了许多灰尘。 吴青下见了这么多箱子,很惊异,轻声说道:“这就是唐王的宝藏吧。” 钦弘说:“这可能是吧。”钦弘举着火把去照那些箱子,只见每个箱子上写着:大唐财富,无令不可妄动。 吴青正说:“这么多的宝藏,这样写,别人就会不动吗。” 钦弘说:“世上有许多人的贪嗔痴有时候往往是一时之念,这样一提示,也许有会许多人幡然省悟。” 吴青正笑道:“那我们还是不动的好。” 钦弘说:“这个贪念万万不可动。” 吴青正说道:“弘哥哥,我不会动它的,李统领信任我们,我们且可失信?” 钦弘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我们还是先去找一找那几本书。” 吴青正欣然而同意,然后四处找了起来。 第三十章 吴青正拉了一下钦弘的衣说“弘哥哥,你看,这里有很多火把。” 钦弘说:“这是他们为了放便进来者,先准备好的,我们先点上几支。” 点上几支后,整个山洞明亮了起来,他们一看,整个山洞似乎到了尽头,他们找遍了每个角落,也没找到书的影子。 钦弘自言道:“这书会放在哪儿呢?” 吴青正道:“会不会另有机关,你说那燕国公是何等人物,怎能就这样将书放在这里呢。” 钦弘一拍手赞道:“青弟说的是,那我们仔细找一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 四壁空空如也,没见什么东西,只有正堂位置镶了两块木扁。左联写着:“始见去年九月九”右联却是空着。吴青正举着火把仔细看了看,发现不出什么机关来,便叫过钦弘道:“弘哥哥,你来看一看,这里很是可疑,可什么也没发现。” 钦弘过来也仔细查看也发现不出什么玄机来。 吴青正说:“不拿也罢,却弄出这么多的东西来。上面写这么稀奇古怪的要人来答。” 钦弘说:“你是说要答出这上面的对联。” 吴青正说:“我想是呀,不然他写这些做什么?” 钦弘便出看那扁,只见扁上阴刻着“始见去年九月九”那字刻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是一位功力十足的人用剑一口气刻成。 钦弘看了良久,突然叫道:“我知道了。”吴青正说:“你知道了?知道什么?” 钦弘道:“我知道了它的下联,但不知答对了会不会有结果。” 吴青正道:“不管它结果如何,既然知道了,就将它弄出来。” 钦弘对吴青正说:“既然这样,青弟,把你的剑给我用一下。” 钦弘接过剑,一提气,挥动长剑,霎时间剑舞星乱,泠泠作响,突然钦弘将剑停在右扁上。“唰!唰!唰!”地刻下一行“如今又见秋叶黄”的字来。 那字刻得龙飞风舞,吴青正拍手叫绝。 钦弘刚刻字,定下身来。只见洞内“隆隆”声大作,在那两扁的四周,石壁开始裂缝,当缝裂出一道门形来,声音嘎然而止。 吴青正见了欢呼雀跃,用手去推门,那门应势而旋动,露出一个洞来。 钦弘和吴青正跃了进去,又是一个山洞。 进到内洞里,吴青正问道:“弘哥哥,你怎么知道那下一句是‘如今又见秋叶黄’的。” 钦弘笑道:“这是我听师父讲的一个佛家故事。” 吴青正疑道:“佛家故事。” 钦弘说:“是的,是佛家一位得道禅师,长得是慈眉善目,有一天一个外来僧问这禅师有多大年龄,禅师便说:始见去年九月九;如今又见秋叶黄。” 吴青正说:“那他也没回答年龄呀。” 钦弘笑道:“那外来僧也这样问,那僧问曰:恁么即无数也。” 吴青正道:“好呀,弘哥哥你笑我,不过也有人和我一样傻。但是那高僧怎样回答呢?” 钦弘道:“那禅师曰:问取黄叶。” 吴青正以为还有下文,见钦弘久久不声,便问道:“完了呀?” 钦弘说:“完了。” 吴青正说:“这么古怪,这么隐涩,有一些难理解。” 钦弘笑了笑,虑道:“我在想,他们为何要用在这里呢?” 吴青正不假思索便道:“你们佛家就喜欢讲禅理,弄出一付高深的样子,无非就是告诉人们,恢复大唐,不要问多少年,只要年复一年去做就是了。” 钦弘若有所悟,一下抓着吴青正的肩欣然道:“青弟你说得很对,我怎么就没悟到呢?” 吴青正笑道:“看你那个傻样子,比我先差不了多少。我有什么悟不悟的,只是随口胡说八道。” 他们看那石壁上有也立着多火把,便点燃壁上的火把,走了十几步,豁然见里面有一个小厅,小厅布置得很精致,俨然像一个小皇宫,正面挂着一幅唐太宗李世民的画像。画像下放着一小桌,桌子上放着三个木盒。桌子旁边还有一扇门。 吴青正说道:“弘哥哥,这里还有一扇门,这又是一个通道吧。” 钦弘道:“可能是,这里布置还是蛮精心的。” 吴青正叹道:“是呀!他们肯定有许多人来设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来。”吴青正突然看见桌子上的三个木盒,便兴喜道:“弘哥哥,你看,那盒子里是不是装的我们要找的书。” 钦弘也很欢喜,说道:“去看看。” 三个黄花梨木做盒子,盒子很精美,上面雕着一条龙,雕工很精细。 吴青正拿起第一个盒子,盒子很沉,便道:“里面装着什么宝贝,这么沉。”他为它拂过灰尘,揭开盒子。见上面一张纸,那纸上面写了几行小字,吴青正拿过纸,纸下面是一块很黑很黑的铁牌,吴青正道:“就是这黑铁坨,难怪这么沉。” 吴青正拿起纸看了看,见是四句短语,便念道:“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今付隐玄铁,识破机关门。” 吴青正念完后拿着盒子向钦弘递了过去,对钦弘说道:“弘哥哥,这个牌子送给你的。” 钦弘疑问道:“送给我的?” 吴青正说:“是呀,这上面写着:今付隐玄铁,识破机关门。你破了这门便送给你哟。” 钦弘拿起铁牌掂了掂说:“这块铁牌还是很重的,但是我要这牌子做什么?还是送给你。” 吴青正接过牌子看了看,那是一块乌黑发亮的铁牌,做得也很精细,牌子的正面写着“隐玄铁”三个字。拿在手里很沉很沉的。吴青正玩了一会儿说:“我才不要这铁牌,又大又黑又沉,不好看。再者你是识这机关的人,说明你与它有缘,那纸条上的话,像是一些佛家语,可能是你们佛家的东西,我才不要呢。” 第三十一章 钦弘说:“我拿了它也没用呀。” 吴青正说:“你破了人家的机关,它就必须要送你这礼物,他人在这里你可以不要,退还给他,但是他的人不在这里,你不要,那只怕是你不守信了吧。” 钦弘问道:“有这个道理吗?” 吴青正笑道:“那当然了,你拿这个东西,又不会防碍你什么。” 钦弘道:“那好吧,我就拿着它吧!”吴青正笑了笑,将‘隐玄铁’递给钦弘,钦弘将它收在怀里。 吴青正说:“我们来看看第二个盒子吧。” 他们打开第二个盒子,便是一张地图,上面写着“云州战备物质储备图”图中每个地址都标注得很祥细。 钦弘拿过地图说:“这张图你拿着吧。” 吴青正问道:“为什么?” 钦弘说:“这云州的物质肯定运不到关内了。你不是要到云州去的吗?并且给云州的节度判官送信的吗?那物质也是在云州,如果于民有一些好处,又有机会,就便拿了出来,没有可用的话,咱们再将图纸给李都头送去。” 吴青正说:“嗯,这是个很好的主意。”说完将这张图纸放进怀里。 钦弘拿起第三个盒子,打开,果见一本书,上面写着“应州佛宫寺释迦塔” 吴青正说:“这就是李忠老人说的佛塔图吧。” 钦弘说:“我想也是。” 钦弘翻开第一页,吴青正将火把移近,只见上面写道:庙者,天星也。天星上应天上之星,下司人间之福禄,居凶方则凶,居吉方则吉。吉方为何?三吉六秀是也。玄、震、庚为三吉,艮、丙、巽、辛、兑、丁为六秀,乃福禄之区、存元之地,龙庙居此方,国泰官民三吉。 或曰:天下之地势,两山之间,必有川矣,大川让,必有途矣。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为吉地也。靠山起伏,高低错落,曲曲如活,中心出脉,穴位突起,龙砂虎砂,重重环抱,外山外水,层层护卫之处,为发福发贵之地。 或曰:应州之此地,天成象,地成形,地之形与天之象遥相应合。元气恍惚自然,其凝成一,日耀九霄,辉朗八表,云霞丽乎色,山川增其光,其胜迹如此,则亘古未有。上聚之穴,如孩儿初生囱门未满,微有窝者,即山顶穴也;中聚之穴,如人之脐,两手即龙虎也;下聚之穴,如人之阴囊,两足即龙虎也。支形如势,如人之状,身一动,则手足自应;将主一出,则群兵必随。 此处建帝庙,则龙气大盛,国势如弘,祚运隆昌。 他们看完第一页,吴青正说:“果有这么神奇吗?如果我师兄在此就好了,他就知这之间的玄机,他说此学最为难学。” 钦弘说:“我也不懂这里面的玄机,我们再往下看看。” 他们又翻开一页,见下面写道: “佛塔应置于佛宫寺的山门之内、大殿之前的中轴上。塔面形如八角的勤勉发展之玄,外观五层,含福德集门之理,六檐有安稳余庆吉人天相,夹暗四层,化九层木塔困苦之厄,长天地人昌隆之运,冲其威之势。塔应在两层六尺之石砌台基上,应双安稳余庆吉人天相,塔高二百零一尺又九三寸,含纯阳独秀之吉,享天地溢现之瑞气,处处充满吉福之理。 全塔为木构,不可以官煞破之,慎之又慎。” 钦弘看完后说:“这其中还真有一些的玄机,可惜我不懂。” 吴青正笑了笑说:“我只懂一些,不过这都是师兄教的。” 钦弘问道:“那是什么意思呢?” 吴青正又看了一会儿说:“我也只能说过大概,书中先说了这个塔建的地方,再说了这木塔的外观,它是一个八角楼,外观五层六檐,夹有暗层四层,实际为九层木塔。木塔建在两层六尺高石砌台基上,全高为二百零一尺九十三寸。其中间的就是木塔的构建的数字玄理。” 钦弘问道:“为什么这些数就有这些玄理呢?” 吴青正笑道:“你问的这些问题可就很深了,我想这些数字做出来的东西漂亮。” 钦弘认真的问道:“果然是这样吗?” 吴青正见他如此认真,不觉笑了起来。 钦弘说道:“青弟为何发笑。是不是我很浅薄?” 吴青正笑道:“其实我并不知这些数字玄理是怎样来的。我是胡诌几句,你却如此当真。” 钦弘道:“我也不认为你是胡诌,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 吴青正笑得更厉害了,说道:“弘哥然来如此有趣,骗你倒不是一件难事。” 钦弘说:“我本来就不懂,如这一句:全塔为木质,不可以官煞破之。那‘官煞破之’就不解其义了?” 吴青正说:“这个不是数理,而是五行之理了,克我者为官煞,我克者为妻财,生我者为印绶,我生者为食伤,我兄者为比劫。” 钦弘道:“这些就是五行之理呀,我只听旁人说过,我平时也没在意。只觉得它们太烦琐了。” 吴青正道:“这是当然,我不是对我师兄的一些东西感兴趣,死缠着去问这问那,他也不会教我这些。” 钦弘道:“这些还有一些趣味,那木塔的官煞是什么呢?” 吴青正道“塔为木塔,属木,克它是金,也就是它的官煞了。” 钦弘说:“那不可以官煞破之,那不就是整个塔构建时,不可用金属呀。” 吴青正说:“我想也是。” 钦弘说:“那可了不得,这两百多尺高的塔不用一颗铁钉,实在让人难以想像。” 吴青正叹道:“是呀,可想燕国公身边有多少奇士,此塔构建如此机巧,外形如此挺拔秀丽。” 钦弘说:“此塔可谓:巧夺天工了。” 吴青正说:“我们看它是如何之精巧。” 他们翻开下一页,还是一段文字,只见下面写道: 第三十二章 佛塔可为国寺,也可为护国家庙,其玄妙之处是在三层之处所供之佛,若供帝王之祖,则为国寺之塔,可保帝王一脉,此龙气不尽之时,国盛民安。龙气不继时,则应另选龙穴。若三层供四方佛,另处供家祖,则为家庙,保一家十几代为后,为王,保家护国。 唐宪宗元和三年,沙陀酋长朱邪尽忠与其子执宜帅部落三万,谋复自归于唐,与吐蕃追兵战数百合;尽忠死,士众死者太半,执宜帅其余众犹近万人,骑三千,归降灵州。后迁居云、朔塞下,捍御北边。执宜子朱邪赤心,与杂虏数战,所战皆捷,自是杂虏不敢犯塞。上嘉朱邪赤心之功,置大同军于云州,以赤心为节度使,召见,留为左金吾上将军,赐姓名李国昌,后与其子李克用虽与上有隙,然在国于危难之时,破黄巢,复长安,功第一。朱温篡逆,李克用、李存勖父子世世忠于唐室,救其患难,兴兵复唐祚。诸唐臣拥护,为王捃拾财赋,召补兵马,誓灭逆贼,复本朝宗社耳,在应州设佛塔,供四方佛,以励忠贞,保其宗族世代兴隆。 昭宣光烈孝皇帝天十八年 钦弘看完后道:“那燕国公也是用心之苦呀。” 吴青正说:“是呀,不难看出那燕国公也是有两手准备,如果李存勖灭了梁,有了李唐血脉做了帝王,这佛塔便成了国寺,如果没让李唐血脉做帝王,这佛塔就成了李存勖的家寺,只保祐他为世代忠良。” 钦弘说:“只可惜那李存勖灭了梁自己做了皇帝,不然,按张公之意,天下归心,那不是美事一件,也不至于距现在不过十五、六年,朝代就换了几代,天下仍是大乱。” 吴青正听了笑了起来。 钦弘问道:“青弟为何发笑。” 吴青正笑道:“我笑你和张承业一样傻。” 钦弘问道:“青弟为何这样一说。” 吴青正说:“谁会将自己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给别人。如果是你,你会吗?” 钦弘合掌说:“阿弥陀佛!我可从来没那样妄想,既便如此,为了苍生让出来何尝不可。” 吴青正说:“弘哥哥可迂腐了,既有为苍生之想,何不如登上帝王之后善侍百姓,那且不是更直接更有效。” 钦弘听一呆,他找不出话来回答吴青正。 吴青正见了笑道:“呆了吧。” 钦弘呆了一响,叹道:“难怪师父要我出寺厉炼,禅理还得到世上来悟呀。” 吴青正见了笑得更厉害了。 吴青正笑着翻开了下一页,一张美丽的木塔图展在眼前,只见那塔身极为优美,收分曲线,挺拔秀丽,各层檐下斗拱如云朵簇拥,使木塔更加飘逸生动。把个吴青正看呆了。他惊呼道:“弘哥,你看这佛塔太美了、太漂亮了。” 平时看惯了寺院佛塔的钦弘见了也不由惊叹不已…… 正在此时,突然外面人声鼎沸,一片吵闹之声。 吴青正轻叫一声:“可能是他们寻来了,我去看看。”说完持剑向外厅奔去。 钦弘也急忙连书带盒一收,也便跟着向外厅奔去…… 来的人正是“黄河七怪”他们…… 且说那萧翰直奔桑干河,不一会就发现了马蹄的踪迹,便一路狂奔,跟着郭崇威一路追了下去。那萧翰的部下马阴财、马阳财接命后,便领军五千围着桑干河去抓人,一时应州弄得是乌烟瘴气。 麻答知道消息后,领着剩下的五怪也向桑干河一路追赶了过来。当走到洞穴处,大怪突然叫停,麻答甚是奇怪,问道:“我们停下来做什么,尽快赶上萧翰,不然又让他们抢去功劳了。” 大怪在“黄河七怪”中心最细,他说:“大王,让他们去追吧,等我们追上他们,他们也早将人抓了,但是我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萧大王对这里地形不熟,我对这里比较熟,当他们说在桑干河时,我就想到这里是一个很可疑的地方,我觉得这里不可放过搜寻。” 麻答道:“这里也没什么痕迹,有什么值得搜寻的。” 大怪说:“大王不知这里的妙处,待我下来看一看。”说完翻身下马,然后他向小径走了去,他寻了一会儿,便高兴地叫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有他们的痕迹。” 大怪来到麻答身边,以麻答说道:“大王,我发现他们来过的痕迹,我想他们来到这里的一个洞,这里很可能就是那藏宝的地方。” 麻答喜道:“真的吗?快!带我们去看看。”接着下马,带着士兵跟着大怪。他们来到洞口,看到钦弘他们砍倒的權木。大怪指着洞口说:“你看,他们肯定进到这里面去了,这里一定是宝藏的收藏的地方。” 麻答一见四边砍倒的權木处露出一洞口,骂道:“好狡猾的贼,差点骗过你爷爷。”大声说对大怪说道:“快带兵进去!见了他们就杀。” 大怪一时迟疑,因为他见识过钦弘他们的武功,知道自己这五兄弟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心里有些发怵。 麻答见了,知道他们有些畏惧,其实麻答心中也有些害怕,他从未见过武功这样高强的人,因此他这次带兵出来全部是弓箭兵,他不信他这些弓箭兵就射他们不死,因此他对大怪他们叫道:“怕什么,你们五兄弟,全部带弓箭兵,遇见他们,让他们无处可藏。” 大怪一听,觉得也是没什么好怕的,这么多的弓箭兵足够让他们近不了自己的身,何况自己这五兄弟武功也是不弱,于是喝道:“好!我们一定拿着他们的人头来见大王。” 麻答高兴道:“好,将他们的手、脚、肝,他们都给我挖出来,我要挂在我们账蓬里。” 大怪高兴领命而去。 第三十三章 进了洞,里面阴森可怕,但他们仗着人多,举着火把,一路小心翼翼地摸了进去,当他们听到阴河里发出的声音时,也吓得不敢前进,呆久了,也觉得没什么危险,便试探着进入,当他们见这声音是从一个圆孔发出时,便不觉害怕了,他们只觉奇怪,大怪叫弓箭兵对里射了数箭,仍是依然如故,他们觉得无防碍,便小心地绕过。 当他们发现前面有火光时,他们知道前面有敌人,他们熄了火把小心摸了进去,他们进到石厅中,发现里面不见一人,他们小心地找了一会儿,仍是不见人,只见厅中有许多宝箱,他们便打开一个宝箱,发现宝箱里面空荡荡的。 那二怪看见了一扇小门,里面有火光,便对大怪说:“老大,他们可能拿着宝藏从那个洞口跑了。” 三怪说:“他们三人能拿这么多宝物走吗?” 四怪说:“对呀,这里一定还有很多宝藏。” 那契丹兵一听也有道理,便开始骚动了。他们抢掠成性,那有见宝藏不动心的,开始没有动,是小心敌人,现在一见没有敌人了,又见如此多的宝箱,那还有心思去追敌人,早就想去开宝箱取宝。“黄河七怪”他们也早就垂涎这些宝藏。大怪伸手又去开另一箱子,便说:“我们打开几个看一看。” 契丹兵一听他们要开箱,一个个便是迫不及待,一窝蜂似的涌了上去开箱,当他们打开见是空的,便踢这些箱子。却不知,一下开启了室中的机关,这正是张承业他们布下的局,设下的机关。这些箱子里全是空的,他们为了防止那些贪心者和抢掠者窥视这里的财富,将箱子下设定了启动机关,只要他们将箱子移动,机关便启发了。 霎时间,只见隆隆声响,从壁上,顶上落出许多小洞。 大怪见了大叫一声:“不好!”就朝厅外奔去…… 接着从这些小洞里发出许多箭来…… 一时间,洞内哀嚎四起,惨叫不绝。 此时,吴青正听到大石厅里有人吵闹,知道敌人来了,便从后面小厅赶来,还没走到厅门,外面机关已发动,无数利箭射出,因为钦弘他们先进去时没将石门关上,也有箭从外面大厅向吴青正射来。吴青正见箭来的快便伸手一捞,将箭抓住。吴青正刚将箭抓住,手上便觉钻心一痛,不觉一声惊叫,接着人就向下倒去。然来那箭杆上有刺,刺上喂有剧毒。 钦弘从后面赶来,见吴青正接了箭,一声惊叫后就往下倒。后面又有一支箭向他射来。钦弘没有想,就将手中的盒子向箭砸去。盒子刚出手,钦弘想起内有书,而那书也没完全放进盒内,便接着去抓书,正好将露在外面他们刚看过的几页抓在手中,但放在盒内的书去得快,便“撕!”的一声与钦弘手中的书撕开,与盒子向箭飞去,由于钦弘一时救人心切,功力强劲,那盒子砸偏箭,直向外大厅飞去。 钦弘接住向下倒的吴青正,见后面的毒箭如蝗虫飞来,便抱着吴青正一纵,拧身一旋,向石门撞出,飞脚一钩一带,将石门旋动合上,阻住飞来利箭。接着钦弘听到头顶上“隆隆”大声,便有石头从顶上落下。钦弘没多想,抱着吴青正向小厅内奔去,刚跑过过道,只见过道上石如雨下,接着听见“喤!”地一声,整个过道已坍塌下来。 钦弘接着听到外面也是“喤!喤!”之响,霎时间,地动山摇,钦弘心想,外面的大厅肯定全部坍塌了。 钦弘将吴青正放在一张橙子上,只见他已在昏迷状态之下,他拿过他的手一看,只见掌心处发黑发肿。钦弘见他已中毒,知道这种毒是军中常用的一种毒,这种毒行得很快,解毒不难,只须将毒血放出来就行,须解得快,不然毒行心中,便必死无疑。钦弘马上在吴青正身上点了几处穴位,以阻碍毒气窜行。钦弘拿出一把小刀,在那发黑处划了一条口,然后运气,把那些黑血逼了出来。放到最后,还有一些黑血没清,钦弘便用嘴去吸,当吸出的血是红色时,吴青正便有了一些清醒。 吴青正当时感到手中一钻心痛时,他就知道自己已中毒,他当时想运气来抗毒,但不想,马上就是一阵晕厥,难于呼吸,他想站稳都控制不了,只觉到自己向地下倒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向他袭来,他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害怕,难道这就是死亡?在他极度绝望时,感到自己被一强大的力量抱住,没有让自己倒下,他被这强大的力量带着,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地飘浮,旋转,最后让自己舒服地躺下,接着他感到一阵阵的暖流进入到自己的身体,然后流向他受伤的手,每一次流过,他那心中的难受就减轻一点,他的呼吸就要畅通一点。直到他心里好受,能自由呼吸。他静静地躺在橙子上,他有一些清醒了,他知道这都是弘哥哥救了他,当他看到弘哥哥,不嫌赃,一口一口地为他吸那臭血,心里无限地温暖…… 钦弘见吴青正大汗淋淋,便用衣袖为他擦汗,钦弘轻轻地说:“青弟,你醒了,刚才可急坏我了。” 吴青正望着钦弘无力说道:“弘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钦弘说:“怎么能这样说,我们都是兄弟。心里舒服了一些?” 吴青正说道:“好多了,好狠的毒呀。” 钦弘说:“这毒见血封喉,来得快,如果救得快无所大碍,过半个时辰就不可救治了。” 吴青正道:“好险呀。” 钦弘说:“那是,但是这种毒医治不难,只要将毒血放尽就可以了,过一会青弟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吴青正说道:“弘哥哥,那外面的那此人怎样了。” 钦弘说:“我也不知道怎样了,这里有机关,我想外面那些人可能全部死了。” 吴青正惊道:“怎么全部死了?” 钦弘说:“可能外面全部塌了,刚才一阵地动山摇,泥石具下,外面惨号不绝,这一会儿全部归静,我想他们都已命归黄泉,你看我们这十几尺的过道都全部塌了。” 吴青正望着那落下的块块巨石,急道:“那可怎么办呢?我们怎么出去呢?” 钦弘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好好养伤,等你恢复原气了我们再想办法。这里还有一个门,也许能从这里出去的。” 第三十四章 吴青正听了心安了许多,便躺下来休息。 钦弘去扶吴青正,对他说:“来,我给你需入一些内功,让你恢复得快一些。”说完一手抵到吴青正背部三焦穴。 吴青正本想不让钦弘消耗太多的精力,不知为何他总没说出口,听任钦弘摆布,其实吴青正从小没有爹娘,师父虽是照顾他,但师父下有众多弟子,诸多事忙不过来,几时享受过这般照顾,不由产生一种依赖。 当钦弘源源不绝的热流涌进吴青正体内时,吴青正感到百骇皆通,一身轻松了许多。 钦弘运完气后对吴青正说:“青弟极赋天赋,我输入内功却是如此相融,就是与我本派弟子也不能如此。” 吴青正说:“弘哥哥功力醇厚,小弟我受益非浅,你看我已是精神焕发。”说完便从登子上下来。 钦弘说:“你能走了吗,我们去找一找出路。” 吴青正说:“那过道塌了吗?” 钦弘说:“是呀,我们现在不可能从原来的路回去了。” 吴青正说:“那我们去打开那门。” 吴青正走到门边,看见傍边桌子上少了一个木盒便问道:“弘哥哥,那佛塔图的盒子呢?”钦弘叹道:“很可惜,刚才情急,将它丢在外面大厅了。”接着钦弘便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下。吴青正也为之叹惜。 钦弘拿着火把,另一支手推门,门便应势而开,是一条地道,不是很宽,这地道也不像前面很潮湿,而是很干燥,并且很干净,旁边放了很多的生石灰。 吴青正说道:“弘哥哥,看来这里是储备粮草的地方了。” 钦弘问道:“青弟为何这样一说呢?” 吴青正说:“你看这里放了这么多的生石灰,是用来除这地道里的湿气的。就是为了防止粮草霉坏的。” 钦弘说:“青弟说得很有道理,以小见大。” 吴青正说:“我还不一定说得对呢,看看前面有没有。” 没走多远,果然见洞内放了许多粮草,一望不到头,粮食用麻袋装好,马草一捆一捆系好后,一排一排,摆放得很整齐,中间夹放着许多生石灰,钦弘惊叹道:“果然堆了这么多粮草,被你言中了。” 吴青正说:“只是这些粮草放了这么多年,还能不能用。” 钦弘用鼻子闻了闻说:“还好,这些粮草还没有发霉。” 吴青正说:“这里有多少粮草呀,好像我没看到尽头。” 钦弘说:“我们且来看一看,可能当我们看到尽头时,就是我们找到了出路。” 吴青正笑道:“有这么多粮草,我们走了出去也不会饿死。” 钦弘听了不由笑了起来。 洞中九曲十八弯,他们也不知转了多少,幸而那洞中虽是弯多,却是没有分支,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没有了粮草了,与先前一样,放了许多生石灰。 他们走到尽头,却是一扇石门。他们用手去开,却是打不开,吴青正拿着火把向下看,只见门下被一个大石柱抵住。他去搬那石柱,却是搬不动。 吴青正疑道说:“这里还有一些蹊跷。”说完便蹲下去看,他看见石柱斜抵着石门,抵着的那头下面很空,他便站了起来,抵了一下门,然后用脚一踩石柱,那石柱便陷了下去,门便应势而开。 钦弘见了便欢欣道:“好聪明的青弟。” 吴青正说:“你也能打开呀,这个门在这面看是不难,但是在那边就很难开了,它是关下了就不能开的门。” 钦弘问道:“这门还有这些蹊跷?” 吴青正说:“是呀,你看抵门的这头轻,在没关时,它会跷起来,当门关的时候它被压了下去,关紧的时候,这门就没压住它,它就跷了起来,正好抵住门。”吴青正一面说一面比划着。 钦弘大悟道:“然来如此,一个简单的杠杆原理就设计出只能出不能进的门了,甚是巧妙。” 吴青正道:“是呀,看来他们是做好一切后,原后从这里出去的。” 钦弘说:“那我们这一出去将门关上了就再也不能进来了。” 吴青正说:“要进来只有从地下挖洞,将这石柱压下就可以了。” 钦弘笑道:“只有你青弟就能想得出这些点子来。” 吴青正听了满心欢喜,然后问道:“那我们现在出去关不关这门。” 钦弘说:“那千万不能关,万一我们找不到出路,那只能来挖地洞来了。” 吴青正听了大笑起来。 他们顺着路继续前行,又是一道门,机关也是一样,他们快地通过了,过了这道门就是向上行的石阶,走了几十步后又是一道门,同样他们很快地通过了,只是打开这扇门时,发现前面堆了许多泥土。吴青正用剑刺那堆土,很松软的,他用力一绞,露出一个小洞了,从外面射进一丝弱光来。 吴青正继续绞,那洞口越来越大,最后能看见外面一些建筑了,吴青正松了口气道:“弘哥哥,我们走出来了。” 钦弘听了也十分欢喜,他对吴青正说:“青弟,我去将那几扇门关了,我们再一同出去。” 吴青正也赞成,说道:“我与你一同去。” 钦弘说:“不用,你刚中过毒,身体还不好,你就在这里休息。”说完又拿着火把返回。 吴青正见了,也没强求去,便在这里等。 此时已到了亥时,晚上月亮很明。吴青正便将洞口掏大,刚好容他们钻出去。他做完这一切后便休息,不一会,钦弘也回来了。他们将最后一扇门关好后,钻了出来,又将土回填,将洞口封上。 第三十五章 他们出来时,发现自己是从一个庭院的假山堆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旁边有很长的廊亭,旁边有很大几幢楼房,都是雕梁画栋,甚是精美。 远处还有几个巡视的士兵,他们便躲到假山后面。 钦弘疑惑道:“我们这是走到哪里来了。” 吴青正说:“看架式,我们只怕到了县衙内了。” 钦弘点头认同。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一群人举着火把向钦弘他们走来,钦弘以为他们发现了自己,便屏住呼吸,准备应战。 只见一个契丹将领带着十几汉军走到假山前,那契丹将领说:“就在这里挖,不许走漏消息。”然后又是一番交待,交待完后便走了。 那汉军开始不做声,默默地挖着,挖了一会儿,有一个汉军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有一个汉军实在敝不住了,便问道:“今天又是准备杀谁。”一个汉兵说:“别用问了,只要不是杀你就行了。”有一个汉军接着道:“兄弟,今天可不是杀一般的人哪!” 众汉军问道:“杀谁呀!” 那汉军叹了口气道:“郭指挥使逃走后,以下的十几名军官都要杀,刚才他们都被拿住了,等我们挖好后便在这里开杀。” 从士兵听了都哀声叹气。 钦弘和吴青正听了大吃一惊,钦弘心道:“果然不出郭大哥所料,他手下的兄弟眼见就要被杀。” 吴青正对钦弘说“弘哥哥,看来我们在这里有一场撕杀。” 钦弘知道吴青正要做什么,轻声说道:“阿弥陀佛!” 吴青正知道钦弘也准备救人。 那汉军刚把坑挖好,刚去的那契丹将领和四、五十契丹士兵押着十几名汉人军官走了过来。离坑得不远的时候,突然听得前院杀声震天。 那契丹将领赶快催促士兵往坑里赶,说道:“赶快将他们杀了,丢在坑里。” 吴青正听了,那容迟疑,疾步上前,挥剑向那契丹将领杀去。那将领突见人冲了出来,吓了一跳,举刀想反击,那吴青正的剑去的快,还没等他刀举起来,剑已划断他的喉咙。接着寒光又扫向别的契丹军。 钦弘也不含糊,早已冲上前,一掌扫过去,便倒下五、六个契丹兵,个个昏死过去。其余的士兵见了,个个心慌意乱,那还顾得去杀人,持刀来。 那挖坑的汉人士兵,见押来的都是自己的将领,不由地拿起刀去解他们绳。 被解开的将领,如脱缰之马,拾起契丹人的弯刀,将一腔怒火劈向契丹人。 不一会,那四、五十契丹士兵全部躺下。 这时那喊杀声也冲了进来,有许多汉军拿着刀,骑着马,举着火把冲了进来。 吴青正一看那领头的正是郭崇威,吴青正兴奋地叫道:“郭大哥,我们在这里。” 郭崇威见吴青正和钦弘在这里,其余的兄弟们安全无恙,知道吴青正和钦弘救了他们,激动地拿着吴青正地手说:“兄弟,谢谢你们。” 吴青正说:“我们正好遇上了。” 那些被救军官也感激地说:“今天在在关健时刻,要不是两位少侠出手,我们只怕是早已人头落地了。” 郭崇威说:“是呀,你们死了,我会遗憾终身,没想那契丹人心如此狠毒,我的行动还是迟了一步。” 钦弘不想在此耽误太多的时间,便说道:“郭大哥,我们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要赶快出城。” 郭崇威说:“兄弟说得对,我们赶快出城,出城的事我已安排好,大家尽快,能找马的找马,不能找的两人骑一匹。不然契丹兵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郭崇威给了钦弘他们一匹马,便和大军向南门奔去,到了城门口,骑兵汇集有一千多。接着,郭崇威便带着这一千多骑兵向南奔去。 (注:《资治通鉴》卷第二百八十一应州马军都指挥使金城郭崇威亦耻臣契丹,挺身南归。) 部队奔了几十里,已在契丹人的范围之外,便勒马停下。 钦弘对郭崇威道:“郭大哥,我们只怕要和你们分别了。” 郭崇威相惜道:“几次相逢,都是你们帮了我,真有些舍不得,此恩何时能报。” 吴青正笑道:“郭大哥乃千军之领,英雄了得,还这样婆婆妈妈的。” 钦弘说:“郭大哥,我佛慈悲,能与大哥有如此善缘,乃是小弟三生有幸,何谈恩德。” 郭崇威听了大笑道:“好!大恩不言谢,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钦弘从怀中拿出几页(应州佛宫寺释迦塔)图说道:“郭大哥,你去雁门关时见了李统领将这图交给他,说兄弟没将事办圆满,请他多多原谅。”原后将他们与郭崇威分开后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又将应州粮草贮存情况和地点一一与郭崇威说了。 郭崇威听了说道:“两位兄弟尽力了,那半部书要了有何用,如果是我们,还不能拿到这些东西。” 钦弘道:“是郭大哥为我们开罪了,终是没做好。” 郭崇威说:“你不要自责了,我甩了萧翰后,一直未见你们消息,知道你样可能遇上麻烦。本打算带了一群兄弟去找你,不想那契丹人行动快,早将我的部下抓了起来,我只好暗中连络下面的兄弟们去营救他们,不是你们,我还是要迟一步。幸好,这一切是有惊无险,也是两位兄弟聪灵,反应快,和那张承业的精心设计。不然也没有这样好的结果。” 钦弘说:“这一切是你们的福份了。” 郭崇威听了哈哈大笑道:“希望我们以后都有这福份,我们今天就此别过吧!” 吴青正道:“好,我们下次再见,到时候我要在郭大哥的军中好好地玩一玩。” 郭崇威说:“这个容易,我会让我的军士好好陪你的。”郭崇威说完便领军向雁门关奔去,而钦弘和吴青正绕过应州向北直奔云州…… 第三十六章 且说麻答在洞外等了很久,不见一丝动静,便又派一批人进去,一会儿他们扶着跌得浑身发青的大怪走了出来。 跟着大怪进去的人只有大怪一个人活着出来。然来,大怪听到四周“隆隆作响时,心道:不好。大叫一声:“快走!”自己就大步向洞口跑出。刚跑出厅,就见无数利箭射出。大怪反应快,赶快爬到一块石头后面,当他看见自己的兄弟被无数箭射死,已是吓得浑身发软,后面看到那顶上的石头如雨下,不一会整过大厅被填满了,在他面前是一片漆黑。吓得半死的他跌跌撞撞向洞外跑去,由于地面不平,他不知跌了多少次,浑身伤痕累累,直到麻答派出第二批士兵找到他才能走了出来。 麻答看着已吓得半死的大怪说:“还有的士兵呢?你的兄弟呢?” 大怪喃喃地说:“死了,死了,他们全部都死了。” 麻答大惊道:“你说什么,全部都死了。” 大怪呆呆地点了点头。 麻答怒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大怪颤抖而语无论次地说:“那里有机关……万箭齐发……最后……全部坍塌……一起埋了。” 麻答惊怒地骂道:“这里面是些什么东西,这些该死的汉人,毁了我几百精兵。”然后又叫道:“那郭崇威他们呢?” 大怪说:“全塌了,他们也……可能也没有了……” 麻答怒道:“可能!可能过狗屁。老子自己进去看看。” 接着便自己带着一队人进去。麻答进去后,看见的只是一堆泥土,满满地将自己拦住,麻答站在泥土前大骂不止。他知道,自己的这几百人已全部被埋在里面了。 那麻答见事已如此,恼羞成怒地带着大军撤了回去。 麻答低耸着头去见耶律德光。耶律德光见他如此,便嘲笑道:“你这次出师又是不利。”麻答道:“不是,我已找到宝藏了。”耶律德光道:“找到宝藏,还如此沮丧。” 麻答便把发生的事一一说来。耶律德光开始听了很震惊,但是他很快恢复平静,他问道:“那大怪呢?” 麻答说:“他吓傻了,还有一些神志不清。” 耶律德光听了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他来回踱了几步道:“看样子,那洞里还有一些玄机,幸好那郭崇威他们也被埋了,除了我心头之患。” 这时萧翰也来了,他说没找到郭崇威,只在沿桑干河抓了一些人。 耶律德光对萧翰说:“你当然找不到,那郭崇威他们已被埋在土里了。你明天就出将他们挖了出来。” 萧翰疑问道:“郭崇威被埋了?不可能吧,我是一路按踪迹追了下去的,只是被他逃了,但我已感觉到他们存在?”便他怎样发现他们动向以及追赶的经过说了一遍。 麻答说:“那是你被他耍了。”也把他发现那藏宝洞的经过与萧翰说了一遍,口气中显示出他还是很有功劳的。 萧翰说:“你见郭崇威被埋了没有?” 麻答说:“那里都全埋了,他且能活?” 萧翰道:“那不一定,这汉人是很狡猾的,说不定从哪里逃走了你还不知道。” 耶律德光道:“萧翰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我最担心的是郭崇威扇动下面的人叛逃。” 萧翰说:“不用担心,干脆将他下面的将领杀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耶律德光来回走了几步,想了一会儿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就按萧翰说的那样去做。”然后对麻答说:“你这事要谨慎一些,抓他们不要让很多人知道,将他们杀了,悄悄掩埋。” 麻答高兴答道:“一定按皇上的吩咐去做。”那麻答只要有杀人的事,便高兴得不得了,便高兴而去。 耶律德光对萧翰道:“你明天去到那洞里去,那里肯定有宝藏,但是一定要小心,那里机关重重,做好了,说不定会有很大收获。” 萧翰道:“我一定办好。” 耶律德光道:“此事不可张扬,别人去办我很不放心,只有你去,我才放心。” 萧翰说:“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托付。” 耶律德光道:“那好,你下去吧。” 萧翰领命而去。 …… 第二天,耶律德光得知郭崇威晚上夜袭州府,救走部将,气得在早朝时,大骂麻答无用,耶律德光骂完后问道:“我们第一次接收中原领地,就如此不济,那我们以后还有十五州怎么办。” 郎君解里德道:“皇上,那汉人不可靠,我们这次也不能完全怪麻答将军,这次就是我们太相信这些汉人了,才出这个错,我们不能倚靠汉人。” 耶律德光道:“那我们也不能将汉人杀绝吧,杀绝了,我们要一座空城有什么用。那有这么多契丹人迁居到中原来?特别是我们要接的下一个云州,更是困难,那大同节度使沙彦旬与我军交战多年,我们从来没有把云州攻下过,是我们一强劲的对手。” 解里德道:“皇上,汉人有一句叫: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先捉住了他们的王,下面的人就好办了。” 耶律德光道:“我们总不能在他没犯错的情况下就将他拿住吧,但是放了他们,他们在背后,我们也是防不胜防呀。” 解里德不急不忙地说道:“这个好办,我们随便找一个罪名就可以把他们换下来,换一个我们的汉人将领就是。这样也可以安定民心。” 耶律德光赞许道:“这也许是一个好主意。那给他们定一个什么样的罪名呢?” 解里道:“我有一个主意,看皇上可不可以?” 耶律德光道:“你说来听听。” 解里德道:“皇上就要那驻城的节度使向民间征收白银。” 耶律德光疑问道:“征收白银?” 第三十七章 解里德得意地道:“是的,并且是征收大量的白银,让百姓苦不堪言。这样一做,他就是征与不征他都没有好结果,征了,那他将会在这里失去民心,不征,我们就可以以抗拒军命的理由解除他们职务。” 耶律德光道:“那如果征收到了,我们又怎么办呢?” 解里德道:“征收到了,那是更好,一是皇上可以得一笔巨大的军费,二是皇上又可以得到一位全心全意替我们效力的汉人将领。那将这着城交与他也无妨呀。” 耶律德光听了大喜道:“这是一个好主意,可以解除我的心头大患。” 耶律德光说完哈哈大笑,大奖解里德…… 云州,历来兵家要地,也是一座坚固的城市,城呈长方形,城墙四五丈高,垛墙上又砌长一丈五长、高一丈的砖垛,城墙外侧修有一条三十丈多护城河,波光涟漪,环绕城外。城内十分繁华,一座座殿宇相望、香烟缭绕,而且有许多楼阁,建筑华丽精致,城内许多大街和绵绵小巷,还有一些精美的牌坊和戏台。 已是黄昏,云州披一身霞光流彩,雄浑而苍黄,而在云州的一家大院更是显得雄壮而苍凉,朱红色的大门,门外摆着一对石狮子。这大门俱甚宽敞高大,而且平坦通畅,可容车马出入。门边内外站着七八名官兵,但个个面色阴沉。 在大院的花园内,有两个人身着战袍的两个将军在认真拼杀,一个头戴金盔,身着金色甲片铠甲,手持一把锋利的大戒刀;一个头戴银盔,身着银色甲片铠甲,手持一把长利剑。虽是在练习,却是全力以赴,两人边打边吵。 那戴金盔叫道:“吴峦,你的剑法还是恒山剑法,怎么如此不济,你小心我将你劈了。” 那戴银盔回应道:“沙大人,我今天见你可怜,不想害你沙场老将的名声,也不想毁了你们沙家刀法的美誉,不然我早将你刺了过对穿。” 沙大人大声说道:“你的剑不怎么样,口气还是不小,我看你有多厉害。”说完那刀更是快猛了。 吴峦也朗声道:“你尽管来呀,有本事尽管使出来,不然你不服。” 沙大人说道:“你小心,接招。”一阵猛刀袭来,夹杂着沙大人威猛的叫喊声,那吴峦也是应得快,阵阵清啸传出,两个人只杀得天昏地暗,突然一声大吼,那刀直向吴峦砍去,吴峦也是一声啸叫,挥剑迎了上去,刀剑交撞,‘呯’的一声,火光一闪,刀剑俱断。两人相视一下,将刀剑向地下一抛,一伸手,两手便紧握在一起,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沙大人就是大同节度使沙彦旬,那吴峦就是云州节度判官,他们共同守护着云州。 吴峦一摇沙大人的手说:“沙大人,我知道你今天不将刀砍断你是不放过手的。” 沙彦旬抽开手,然后一拍掌大声说道:“痛快!痛快!就是痛快!”突然又脸布虑色,叹道:“只不知何时能再和你这样切磋了。” 吴峦知道他心情不好了,装着不知,朗声道:“沙大人只要高兴,何时来都可以。” 沙彦旬摇手说道:“不行了!不行了!今不比以昔,昨天我们还可以在这里痛杀契丹贼,而今天这里已是契丹人的地方了。我们很难有这种时光了。” 吴峦此时也掩不住心中的愤怒和难受,悲愤道:“沙大人,难道我们真要把这大同拱手送给那契丹人吗?” 沙彦旬此时心如乱箭穿心,但此时也无可奈何,他叹道:“我们现在能做的还有什么,现在唯一希望他们能善待百姓,不要为难这一城百姓就是万幸了。” 吴峦不甘心地说:“我们可以不将云州交给他们,我们可以和他们战呀,我宁愿战死在战场上,这样是不是太狼狈了。” 沙彦旬激动地说道:“我们现在可不比昨天,昨天我们是有中原作倚靠,契丹人攻不下,怕我们援军到来,怕我们前后夹击他们,他们现在就不同了,他们攻不下,可以包围你,将你围上几个月,你粮尽弹绝时,你不屈都要降。你看我们城中只有两个月的军粮,你说我们怎么和他们战。你我可以战死,可一城百姓怎么办。” 吴峦听了不再做声。 沙彦旬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善待百姓,平安接管这里,放我南归就行了。” 吴峦听了十分心痛,他悲愤地说:“堂堂我华夏文明之国,却要屈服于野蛮民族。我们以后有什么脸去见我们的子孙。” 沙彦旬心痛道:“非我国无人才,非我国无文明,是我们有太多的野心家,个个想称帝,个个想称王,当他们达到权力的顶峰时,再也没有制约,排除异已,滥杀无辜,又逼出多少反叛者,逼出多少野心家。” 吴峦说:“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沙彦旬说道:“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看那契丹主怎样对我们了。我想我们以前杀了那么多的契丹人,我们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 沙彦旬安慰道:“不作多想了,生于乱世,我们只好听天由命了。”然后一抖精神说:“吴大人,我刚才与你对博了一阵,此时心情也好多了,多谢你。” 吴峦道:“沙大人过礼了,我该谢你的教诲呢?” 沙彦旬听了笑道:“那还算教诲,真是惭愧。”然后一扬手道:“好了,我也要走了” 吴峦道:“沙大人就要走?” 沙彦旬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要作好将云州交给他们的准备,耶律德光的信使已送信来了,两天后他们就到了云州。你也要作好准备。” 吴峦道:“好,我一定准备好。” 沙彦旬道:“嗯,那就这样,再会!”说完沙彦旬拱手告辞。 吴峦便送沙彦旬到门口。 第三十八章 吴峦送完沙彦旬回到书房里坐下,有家丁报告:有人求见。 吴峦问道:“何事求见。” 家丁道:“说是送信给大人。” 吴峦又问道:“来者何人。” 家丁道:“一年轻人和一年轻和尚,他们说:来自吴地。” 吴峦道:“那快请他们进来。” 进来的便是吴青正和钦弘。 钦弘和吴青正向士兵呈过书信,便被请到院内,院子极是宽大,正面是一间较大的殿房,东西两边各有两间上房。他们到大厅落座,不一会儿一个管家出来对他们说:“老爷请你们到后院去。” 钦弘和吴青正跟管家穿过大厅来到后院,后院是一个很大的园子有一个小亭和几间房子。他们被引到书房里,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便服正擦着汗。 吴峦一边擦汗一边对他们说:“失礼了,刚才活动了一下。” 吴青正说道:“大人过礼了,小辈拜见吴大人。”说完吴青正拱手施礼,钦弘也合掌施礼。 吴峦呵呵笑道:“你们一路辛苦了。” 吴青正见书房中琳琅满目,全是诗书典籍,几上桌上摆着许多玉器摆件和玉掌玩。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吴青正说道:“吴大人,我听我师父说你是一位儒将,今一见,果是一派儒将之风范呀!” 吴峦听了笑着:“哈哈,让你见笑了。不知公子师承是谁。” 吴青正道:“小辈吴青正,师父是聂师道,这位小僧是我的义兄,师门是少林寺。” 吴峦听了喜道:“呵呵,是逍遥太师的弟子和少林弟子,失敬!失敬!”然后对旁边的丫环说道:“贵客来了,快去,赶快上茶,赶快上茶!” 安排好后对吴青正笑着说:“逍遥太师的弟子我几乎都认识,但不知道逍遥太师收了一个如此年轻的弟子,礼遇不周多多包函。” 吴青正道:“吴大人多礼了,论年龄我应叫您长辈。” 吴峦赶忙摇摇手说:“千万别这样,逍遥太师是我师父的好朋友,是我敬重的长辈,且可这样。” 吴青正见了,便笑了起来。 吴峦道:“小弟为何发笑。” 吴青正:“我们因为师父占了大便宜,我这位兄弟论理也要占便宜,他是宏泰方丈的弟子。” 吴峦听了哈哈大笑道:“今天果然是有趣,少林方丈也收了如此年轻而俊秀的弟子。” 吴青正说:“吴大人,其实我们两人都是我们师父带大的,并不是我们师父刻意去收的。” 吴峦道:“哦,原来如此,二位在两位德高望众的庇护下长大,可是你们的福份。一看二位目露精光,就知二位功力不浅呀。” 吴青正谦虚地说:“我没什么,我这个哥哥功力还是很深的。” 钦弘不好意思地说:“吴大人,您别听他的,少林武功,我只是学了一些皮毛。” 吴峦见二位如此谦虚,更是喜欢,赞道:“不傲才以骄人,不以宠而作威,二位没辜负你们师父的心血。” 吴青正笑道:“我被大人一赞,都犯了迷糊,差点忘了把师父的信给你了。”说完便拿出一封信递给吴峦。 吴峦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看完后吴峦脸上露出感激之情,他对吴青正说:“令师可是一位令人敬佩的长辈,在此时还想着晚辈的处境,为国作想。” 吴青正道:“我师父给你说什么了?” 吴峦说:“你师父希望我去江南,抚佐江南君主。” 吴青正说:“吴大人准备作何考虑呢?” 吴峦说:“我很感谢你师父以我的眷顾,可能会辜负你师父的好意,主要是有两点原因;第一,现在契丹要接管云州,云州的百姓需要的是对他们的保护,这里需要的不是离弃,我对云州比较熟悉,这时候离开,好像对不起云州百姓。第二,现在晋国刚立,我们有很多的耻辱,此时功过我们不论,后人自有评价,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安定、团结,十六州丢了我们可以要回来,但是如果不团结那就可怕,如果那契丹主要我们留下,只要对云州百姓有益,我还是会留下,如果我要南归,现在也只可以回到晋帝下,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稳定,不是背叛。” 钦弘和吴青正听了这番铁骨铮铮的话,心里不禁赞配吴大人宽广、磊落的心胸和远大的目光。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钦弘听了这番话不由赞道:“吴大人真不愧为英雄豪杰,让小僧折服。” 吴青正也赞道:“吴大人,我师父知道了一定会赞叹你的。” 吴峦笑道:“你们两个小鬼还很会说话。我只是被逼而已,不得不如此。你们为了我的事跑了这么远,我倒要谢谢你们。” 吴青正说:“我们过来,也不全是为了你的事,弘哥哥是有自己的事过来的。” 吴峦道:“呵,是这样,与我无关吗?” 吴青正说:“虽是与你无关,却是与你有联系。” 吴峦道:“与我有联系?” 吴青正说:“听我师父说,大人是恒山派弟子吧。” 吴峦道:“是呀,我是恒山派的二弟子,以前你师父常去我们那里,我和你的一些弟兄关系一直也很好。” 吴青正道:“原来如此。” 吴峦叹道:“只因我恒山派发生了一场变故,我师父也去世,再者这云州这里常与契丹人的交战,我便受师父遗命,来这里助这里的节度使保卫云州。” 吴青正道:“那大人知不知道你大师兄吴立崖的事。” 吴峦听了脸色突然变得很关注,问道:“我十多年没有听到大师兄的事了,你们有他的消息吗?” 吴青正道:“且只有消息,弘哥哥这次就是为他而来。” 吴峦疑惑道:“他到这里了?” 吴青正道:“你让弘哥哥说给你听。” 第三十九章 钦弘便将《洗髓易筋经》丢失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吴恋听了惊得跳了起来问道:“吴立崖作了如此可恶之事?”然后叹道:“想不到我那师兄如此地糊涂。” 钦弘说道:“我只师父说过,吴立崖以前就是恒山派的弟子,后来叛出师门,但是他没说过具体的事,吴大人能给我们讲一讲当时是怎样一回事。” “吴大人,当时到底是怎回事?”吴青正也追问道。 吴峦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是恒山派弟子,也不能把整个事情说透,此事也是一个迷,整个恒山派也是一个迷,我们恒山派也是因为他就败落到到如此下场。” 正说着,丫环将茶端了上来,给每人斟了一杯。 吴峦接了茶,喝了一口,继续道:“话说来长了,我小时家境还殷实,还算是书香门弟,我从小就决心努力读书而救国,可在我十几岁时候,父母在契丹人入侵时被契丹人杀了,全国又处于战难之中,于是决心学武从戎,就这样我被一个老者介绍到恒山去学武。” 吴峦停了一下,又说道:“我到恒山时,吴立崖已在恒山,他是大师兄,唱雪师姐是老二,论年龄她比我还小,我是老三,后来又来了邵珂是老四。后面又陆续来了一些师兄,但他们都没正式入门,只是由我们去教他们。” “我师父身体有旧疾。我也没见过师娘,据说我师娘去世得早,师父在师娘去世后终身没再娶。在我眼中,恒山派是一个很神秘的宗派,在平常中,我不觉得我师父武功很高,但是武林中却是很受人尊重,特别是当时武林中的一些大师,如你们二位的师父也很敬重我师父,他们常常来恒山,但来了之后做些什么,师父从来不让我们弟子们知道。我们还有师伯师伯母,我也不知什么原因,师伯和师伯母他们一直瘫痪在床,经常有许多武林名医来医治他们,但是都没办法治好他们。” “吴立崖作为大师兄,他的武艺最高强,他常帮师父教师兄们,许多师兄们的许多武功都是他教的,师父对他是非常地喜爱,我师父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我们的唱雪师姐,师姐非常聪明,武功也高强,她对师兄一往情深,师兄当时也非常喜欢她,师父也将女儿许配了他。他们喜结连理,我本以为他们会白头皆老的,不想后来发生了一场变故,他们便从此分开。” “有一次,我和师兄还有师弟邵珂奉命幽州办一件事,正好邵珂师弟的未婚妻也在幽州,是当地一家大户,很富有。到了幽州邵珂师弟说到他去他未婚妻子家里去,一来去见一见未婚妻,二来也和岳父、岳母商议婚期之事,没想到我们到那里时,正遇到他未婚妻子的家惨遭一伙土匪袭击,我们到时,她们一家六十口被土匪杀光了,只剩下他未婚妻子一人,我们去时,正赶上匪徒们已拔光了他未婚妻子的衣服,准备蹂躏她,我们将匪徒全杀了,救下了他未婚妻。” “后来我们将她带到了恒山,师父见她无依无靠,便收他为恒山弟子,也就是我们的心瑜师妹,心瑜师妹是大家闺秀,经过此事后,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但是邵珂师弟心胸狭窄,来山上之后,计较她遭辱一事,常常讽以相讥、恶言相与。心瑜师妹此时正在悲伤之中,邵珂师弟这样一做,无凝是雪上加霜,身心疲惫,人变得消瘦、憔悴。” “大师兄也是心善,多次劝邵珂师弟,要他善待心瑜师妹,可邵珂师弟更刻薄对心瑜师妹,大可师兄见心瑜师妹独自怜,便常常安慰她,照顾她,逗她开心,教她武功,经过一段时间,心瑜师妹才走出心中阴霾,恢复了往日天性,但也深深地爱上了师兄,师兄也喜欢上她,后来两人感情发展比较快,最后发展到海誓山盟,并且有了私情。大师兄对心瑜师妹家的血案比较在意,经过多次调查,终于杀心瑜师妹全家的真凶,于是在一个夜晚师兄和心瑜师妹将真凶全家八十多口人杀了,这一下引来武林界的指责,指责他们滥杀无辜,失去一个武林人起码的道德,可是师兄和师妹只承认杀真凶一人,否认屠门一事。为此事,师父专门去调查了,发现其余的死者全部死于恒山剑法上,师父也知道了师兄和心瑜师妹的私情,为此把师父气得不得了。” “在一次恒山来了很多武林人士,是为我师父和师伯师伯母治病的时候,我师父便在此时清理门户。当时二位师父也在场。” “师兄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见自己解释无效,当众宣布悔婚,将我唱雪师姐休了,发誓和心瑜师妹永远在一起,对滥杀无辜矢口否认。当时也是师父爱女心切,也认定滥杀无辜是师兄所为,于是师父出手了,当时心瑜师妹怀了孩子,师兄为了保全自己和心瑜师妹以及师妹肚子里的孩子,使出了他自创的剑法与师父拼死搏杀。因为师父一直有旧疾,被大师兄所伤,师姐和邵珂师弟便带全部恒山弟子围攻他,当时我觉得师兄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我便在我这方有意放了他们走,为此我遭到了师父的责骂。当时在场的人员,包括你师父聂师道,还有宏泰禅师也觉得没有根据,因此没有出手。后来师父因丢了面子,又有旧疾新伤,不久被气死了。师兄便成了武林公敌了。” 第四十章 “邵珂师弟为人心胸狭隘,其中是最不服气,虽是心瑜师妹是被他遗弃,可因背了他的未婚妻子被师兄夺了之名,心中便是耿耿于怀,趁师父去世之机,鼓动恒山弟子围剿师兄,师兄也不忍伤害同们师兄,只好和心瑜师妹到处逃避,有一次,心瑜师妹临产了,被邵珂师弟和一帮恒山弟子找到了,并且请了许多武林人士参加围攻,据说那次拼斗很激烈,恒山弟子有几个受了重伤,一些武林人士死了几个,师兄还是对师兄们还是手下留情了,最后师兄带着心瑜师妹丢下刚生下来的女儿逃走了。那刚生下来的女儿也不知所踪,邵珂师弟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据说那次师兄也受了重伤,心瑜师妹受的伤更重。” 吴青正也是心软,听到这里便说:“那吴立崖他们也是可怜,说不定那屠门之事也真不是他们做的。” 吴峦叹了口气道:“唉!世事也难说过明白,心瑜师妹仇家的全家是谁杀死的,也是一个公案,这个乱世,谁会去理会呢?不可以大师兄的性格来说,他也不是那样残酷的人,我是一直认为那案不一定是他们做的。” 吴青正说:“那他们以后便逃出塞外,是不是?” 吴峦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因为那围剿我没参加。从此,师兄便是杳无音讯,恒山派从此一厥不振,唱雪师姐经过这一切事变后,万念俱灰。她遣散所有弟子,又收了几个女弟子,从此再没出恒山,一边研究武功授徒,一边照顾两位不能动弹的师伯和师伯母。去年师伯也去世了,还剩下师伯母。我师姐也是够可怜的,我多次接她下山,她终是不肯出来,而我在这里要时刻提放契丹人的入侵,也无法分身替她分一些忧愁。”吴峦说到这里话中充满着无限关怀。 吴青正也同情道:“那唱雪师父也是太可怜了。” 吴峦听了笑了笑道:“傻孩子,感情之事也不是一下能说得那么清楚的。爱恨情仇,不是一个对与错能确定的。将来也许你会明白的。” 吴青正听到这里,弄得满脸腓红。为了掩饰自己,他说:“唱雪师父的功夫一定了得吧。” 吴峦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那么想见她吗,她明天就来了。” 吴青正听了欢喜道:“真的呀,我是很想见识这位女侠的风采。” 吴峦道:“这也是不得已,因为恒山以后也是契丹人的地方了,我想师姐以后也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了,再者这契丹贼一来,我怕应付不过来,前几天我去了一封信到恒山,要她下山帮我,等这段时间过后,我们再找地方打算,师姐同意了,明天就会到这里。” 吴青正道:“那可太好了,我可向她和大人您学习一些恒山武功。” 吴峦大笑道:“你们上清功法可是名家大派,其学奥妙无穷,你这样一说,是讨人喜欢吧。” 钦弘道:“吴大人过谦了,每门学派都有优势,恒山武学一定有过人之处。” 吴青正道:“我弘哥哥说的正确吧。我听我师父说,我们的武学同源。” 吴峦听了笑着赞道:“正确,很正确,不愧这少林弟子,见识果然非凡。” …… 第二天一早,吴青正便和钦弘到云州去转,云州城里很紧张,到处贴了契丹人到云州的时间的告示,也贴了很多安民告示,叫民众不要惊慌、以及注意事项。 吴青正对钦弘道:“弘哥哥,这云州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可见平时这里还是治理得很好的。” 钦弘道:“是呀,这里军民同心,防备也坚固,就是十万大军也难攻下,不是晋帝出卖,契丹人休想得到云州。”两人正说着,忽然见到吴峦领军在巡视,吴峦也看见了他们,问道:“二位也起这么早?” 吴青正道:“大人,我们闲着没事,到处看一看。” 吴峦笑道:“我想一早不打扰二位,没想你们还是这样早。” 吴青正道:“大人辛苦,一大早就带人巡视。” 吴峦道:“此时松不得,小心有人作乱。” 吴青正笑道:“大人考虑得仔细。” 吴峦说:“你们看一会了就回去吧,我师姐也快来了,我等一会儿就回去。” 吴青下道:“好的。”于是他们就回了吴府。 吃过早饭,吴峦也回来了,刚到家,就有士兵来报说,有一女道士带着一群女弟子来求见。吴峦听了马上说:“快快有请。”然后欣然道:“好!我师姐来了。” 进来是一位美丽道姑,身着白色道袍,围着一条白色的狐毛围巾,头上戴着银狐帽,腰上挂着一柄红色长惠剑。,面若凝脂,眼若秋水,眼里挂着淡淡的忧伤。 吴青正见了心道:这唱雪师父真是美丽,不是吴大人说她有四十多岁,每个人看了都只会认为她是一个二十多岁妙龄女子。 跟在唱雪后面的是五个女弟子,她们都是身着白色道袍,身上都佩着红色长惠剑。吴青正看了暗暗喝采道:唱雪师父眼界甚是高,这五个女弟子个个清秀美丽,风姿楚楚,资质优秀。 五个女弟子护着一副木轮椅,木轮椅上坐着一位老太太。那老太太面目慈善,但是表情木纳。在木轮椅旁边是一条雪白地狼狗。它一见吴峦便欢快地迎了上去,吴峦一下将那狼狗抱了起来,高兴地道:“白衣卿相,好久不见了。” 吴峦摸着狼狗,高兴道:“师姐一来,让我这里顿生华采呀!” 唱雪也笑道:“师弟贵府,果然气派。” 唱雪一笑把吴青正看呆了,心道:“唱雪师父一笑绝艳,可见当时该是多么迷人。” 吴峦放下狼狗,对坐在木轮椅的老太太行礼说道:“师伯母,这一路颠簸,让您辛苦了。” 老太太想笑,却是很艰辛,吃力地说:“我不辛苦,她们抬得辛苦。贤侄,打搅你了。” 吴峦道:“师伯母您说的见外了。平时很难请得到您,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府邸,就是想要很多人来,您在这就好了。” 吴峦说完后便要家人将老人安排到房间里休息。接着将众人引到客厅坐下,又叫家人沏来香茗。 第四十一章 唱雪没见到女主人,便关切地问道:“师弟,你现在还是单身一个人吗?” 吴峦望着唱雪想回答,可是没回答,然后望着厅外叹了一口气道:“山有木兮木有枝。”突然觉得自己没把持,便住了口,改了一个口气道:“唉!不说这事吧,如此时局已不合适成家。” 吴青正听了便笑了起来。 唱雪听吴峦说了个半截诗,她知道下句诗的意思,心道:原来师弟心中也有喜欢之人。但是唱雪不知道是谁,见吴青正在笑便道:“小鬼,你笑啥。” 吴青正道:“吴大人是心中有了喜欢的人,只是别人不知。” 唱雪本想问一下吴峦,他苦苦思念的人是谁,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又是不好,可现在不问,以后只怕没这种机会问他了。 见吴青正这样一说,便想假借吴青正之口,故作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做师姐都不知。” 吴青正笑道:“这是吴大人自己告诉我们的。” 唱雪笑道:“小鬼你何以见得。” 吴青正道:“刚才吴大人吟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其实它的下句是:心悦君兮君不知。” 唱雪心道这小鬼还有些学识,这首《越人歌》来处比较偏,全然被他知晓,赞道:“小鬼你好聪明。”然后故问吴峦道:“师弟,这小鬼说的正确吗?” 这首诗平时最喜爱的一首诗,这道诗非常适合他们心思,因为他一直苦苦思念着一个人,他有开不了口的苦衷,只要一想起她,为消除思念之苦,常常吟念它,今天师姐这样一关心,心里一激动,便脱口而出,当觉傍边还有许多人时,便陡然住口,移说它语,吴峦被直帅的吴青正一语道破,有些尴尬,又见师姐一唱一合在问,便正色道:“别听他胡口乱诌,这是战国时楚大夫庄辛拜见楚国的襄成君时用的一首民歌,且是一首情歌吗?这小鬼只知道断章取义。” 吴青正知道自己闯了祸,不该说穿,便笑道:“大人说的正确,我不知此诗的来处,信口了。” 唱雪先见师弟有两个俊秀少年,还有一个是小和尚,心中甚是奇怪,心道:难道是师弟收了两个徒弟。现见这小鬼灵活,招人喜爱,便问道:“师弟,你从那里收得两个佳质弟子。” 吴峦笑道:“我那有这么好的福份,刚才一路打趣,忘了介绍这两位贵客。师姐你猜猜,他们是谁家弟子。” 唱雪笑道:“如此佳质,我想一定是名门大派的弟子。” 吴峦道:“师姐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一个是逍遥大师的弟子,一个是宏泰方丈的弟子。” 唱雪惊道:“这两个武林泰斗,还有如此小的弟子。” 吴青正说:“唱雪师父,我们都是由我们师父带大的。我叫吴青正,这是我义兄,号法钦弘。” 唱雪道:“你们两个真是好福气,难怪如此灵气,一下就将我师弟的心事言中了。” 吴峦道:“师姐总是要拿师弟开玩笑。” 唱雪听了便笑了起来,打趣道:“师弟,你是恒山弟子中的才子,师姐有时听不懂,但是师姐很喜欢你书生气。你也应该有家室了,如这小鬼说你有喜欢的人,那便是好事,告诉师姐,师姐与你作主。” 吴峦笑道:“国已如此,何以成家,但是师弟最想看一看师姐钻习武功的成就。” 吴峦不想他们纠缠此事,便一转话题。 吴青正听了这见意拍手叫好。 唱雪笑道:“师弟在军,一定钻研过不少,你要先给师姐看一看。” 吴峦道:“契丹军骚扰得狠,军务太忙,那容我去钻研武功。” 唱雪道:“那也罢,那让我看你画画,师姐多年没见你画画了,师姐那时候很喜欢看你画画。” 吴峦听了心道,师姐此时还有如此雅兴,但也难见师姐有如此好的心情,也罢,只要能逗她开心就好,于是欣然说道:“这很容易,只要师姐喜欢,我马上画给你看。”说完便叫人准备笔墨。 这些家仆们很知道吴峦习性,便将画板放好,画毡铺好,大小毛笔,笔洗,砚台,墨,纸镇等一些,一古脑地全拿了出来,墨也磨好。 吴峦说:“师姐,我画得不好你不要见笑了。” 唱雪道:“你画的还有不好?你且画罢。” 吴峦笑了笑便拿起笔,思索了一会儿,便挥笔画了起来,勾、点、皱、染等手法地十分娴熟,水到渠成,一挥而就,只见一幅画呈现在眼前,大江茫茫白雪,两岸峰峦无数,奇树怪石上皑皑冰凌,漫漫云气中透一丝红光,山川下画有一将军手舞宝剑,翘首望着那将要出的太阳,令人一见之下,胸臆之间顿生欣荣之意。众人见了拍手称赞。吴峦拿起一支写字的毛笔将一首李白的诗题在上面,只见上面写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众人见诗与画相融,不禁啧啧称奇,吴峦听了一笑又在画上写上“唱雪舞剑”图。然后在诗后写道:赠唱雪师姐。 吴青正拍手道:“此画将画中意境与李白的诗以及唱雪师父名字结合得太好了。” 唱雪笑道:“师弟如此用心,我不得选择了。师弟你可要多多指教。”说完一拍手,那五位弟子听了便应声下场。 唱雪对五位弟子说:“霁雪、绛雪、梨雪、瑞雪、映雪,你们五人将‘飘雪飞针’剑法演练一下。” “五雪”向吴峦道了一个万福,齐道:“师叔,多多指教。” 吴峦听了高兴笑道:“师姐,你给五位弟子取的名字,与剑法的名互相辉映。” 唱雪轻笑道:“还是师弟知我,只怕师弟见笑。” “五雪”下了场子站成梅花形,“铮!”地一声,只见五朵寒光一闪,便齐声吟道:“冻云接野烟,芦花漫长天。”霎时间银剑飞掠,犹似天空中开始飘起了漫天的雪花。那剑法看起来很舒缓,缠绵。 第四十二章 意犹未尽,“五雪”又吟道:“随风一斜飞,平路铺柳絮。”那“五雪”的剑法渐快了起来,好像天空中的雪开始大了起来。剑法始见凌利。“几度风来急,乱蝶翩入梦。”当“五雪”吟到此时,剑法已急促起来,剑光闪闪,铮铮作响,如众多蝴蝶翩翩翻飞,目不暇接,进入梦幻仙境。“落英摇兰叶,突入墨竹丛。漠漠复纷纷,飘雪藏飞针。”当“五雪”连续吟唱这四句时,唱雪突然抽出剑,飞入到场中,顿时只见场中如繁星满天,银光流射。好似那弥天的大绒雪夹杂着雨珠、冰雹倾天而降。 一时间,在场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吴青正心里羡慕不已,好浪漫、好柔情、好凌利的剑法呀,特别是配上这绝美的诗,就像舞蹈一样,完全不像自己剑法那样凶悍。看这剑法就像一个娇柔的女子一样,吴青正几次都想上去对她们对舞。 吴峦看得也是感慨万分,从这柔情、凌利的剑法中,看到了一种挣扎的强悍,仿佛看到师姐平日一颗伤心欲绝,苦苦挣扎的心,这一切让吴峦很揪心。 “狂风忽大野,梨花舞回猗。裹树素色新,楼窗添粉妆。”这时“五雪”吟读的声音也大了许多,剑法慢了许多,也强悍了许多,更加凌利了。“五湖射寒色,九州万里凝。开帘满目雪,黯然消剑魂!” “五雪”吟到这里里,那声音有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也如裂帛一声。 这时唱雪身形突然长了许多,剑气暴涨,陡增寒意,让人窒息,特别是最后一招“黯然消剑魂”一出,人人都觉寒光直逼自己,无时无刻不觉危险四伏。 “好剑法!”钦弘拍着手叫道,在钦弘眼中,这套剑法真是完美之臻,这是他见过以柔见长的最好剑法。 剑停了,吴青正还在发呆,突然叹道:“太完美了,我要为此忘味了。” 吴峦见了大笑,接着朗声吟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吴峦吟过后,望着脸有腓色的唱雪道:“难怪杜甫能写出那样的绝唱。但如果杜老见了我师姐的剑法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才气不够。好诗、好剑法。” 吴青正道:“剑名也取得太好了,飘雪飞针,真是好名。” 唱雪笑道:“你们个个都贫嘴的狠。” 吴峦道:“师姐,是真的好的狠,那诗也是意味深长。”说完拿起笔疾书起来,一会儿,一首诗便呈现出来:云接野烟,芦花漫长天。随风一斜飞,平路铺柳絮。几度风来急,乱蝶翩入梦。落英摇兰叶,突入墨竹丛。漠漠复纷纷,飘雪藏飞针。狂风忽大野,梨花舞回猗。裹树素色新,楼窗添粉妆。五湖射寒色,九州万里凝。开帘满目雪,黯然消剑魂! 吴峦道:“师姐,你看这是不是刚才你们的剑法。” 唱雪拿起看了一会儿道:“师弟真是好记性,笔法好遒劲。” 吴峦道:“这些年师姐也颇煞苦心的。” 唱雪听了这话,知道吴峦已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将一腔爱恨情仇都融进了剑法里。 “飘雪飞针”也就是刚柔相济,只道是唱雪生性善良,柔顺多情,对吴立崖是终身不忘。也时时不忘对自己的耻辱,在创这套剑法时,虽是千恨万恨,有无尽杀意,却有时回忆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差的情景,也回忆两夫妻柔水情意之时。因此剑中又显出柔软之式。正因如此成就了“飘雪飞针”剑法以刚柔相济,暗蓄锋芒的特点。 唱雪听吴峦之言,便叹了口气道:“时光已去多年,这些事不谈也罢了。他们也远走他乡,还有什么可追究的呢?” 吴峦高兴道:“师姐终于能释怀了,师弟为你很高兴。” 唱雪道:“当完成这套剑法时,我就想通了。我觉得他也不值我为他这样痛苦。” 吴峦道:“这真是太好了,我就怕大师兄来这里,会给你带来痛苦。” 唱雪惊道:“吴立崖还会到这里来吗?” 吴峦叹道:“唉!大师兄已非昨日之人了,以前说他偏激,如今却是是非不分之人了。” 唱雪听吴峦这样一说,似乎牵动了她的某处,问道:“他回中原了吗?在中原又作了何事?” 吴峦道:“是呀,钦弘小兄弟就是为他而来。具体的事你让他讲给你听。” 钦弘便他少林寺发生的一切一一道与唱雪听。 唱雪听完后淡淡说道:“我父亲之事可以不计较,我个人受辱之事可以不计较,但是这国家之大义我不得不计较,钦弘小兄弟,你这事我决不会袖手旁观。” 钦弘道:“谢谢唱雪师父。” 吴青正道:“唱雪师父,这事又让你搅了进来。” 唱雪道:“有许多事可能也是逃不了的,我和他也有个了断,这也可能是老天的安排。” 吴峦说:“不要说那些不高兴的事了,来!我们先去喝两盅去解解寒气。”当下请了众人进到膳房…… 第二天下午,契丹军果然来了,从南边过来的,只听得号角声此起彼落,沙大人和吴峦站在门城楼上,远远望去,只见契丹军中旌旗招展,剑戟如林,无数马匹由远奔驰而来,如一片尘沙云向云州城席卷而来。众人见了这等声势,无不骇然。 吴峦见了神威凛凛地喝道:“敲钟!”霎那间云州的每个钟楼钟声响起浑厚的钟声,直彻云霄,整个云州被这雄壮的钟声所包围,众士兵立时精神抖数,手持剑戟,严阵以待,盛为壮观。 第四十三章 一阵风卷残云后,一片寂静。一大群契丹兵士兵拥着一个契丹统帅骑着马缓缓地走到城门,只见他身形彪悍,虎面虬髯,刀眉鹰目,头戴貂帽,身披一件华丽的貂皮披风,内裹铁甲,骑着一匹高头血汗大马,甚是威风。此人就是契丹主耶律德光,他骑着马闲游了几步,望着云州城,像欣赏一匹宝马一样,欢欣而又得意道:“好一座美丽的城市,想你想了多少年,今天终于到手了。”看见威严的士兵昂首挺立,一种成就的感觉充满了全身,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骑着马往回走,对旁人说道:“叫他们来接驾。”说完便领着士兵返回大营。 这时,从统帅旁边走出一位契丹将领走到城门口,用声大叫道:“云州节度使沙彦珣听命,你的新主嗣圣皇帝到此,快来接驾。” “知道了,我们沙大人马上就去。”沙彦珣叫军士回话道。沙彦珣整了整衣服,一抖精神,拍了拍吴峦的肩说:“我走了,这里一切就由你来照应了。”吴峦精神抖数地说:“大人,我吴峦决不辜负您的希望。” 沙彦珣又道:“我这一去如不能回来,我的家人也将他们托付与你了,如果有机会将他们带回到中原去。”吴峦见沙大人说得很从容,知道他内心是多么地担心多么地痛苦,他不想此时有一种悲伤地情绪,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朗声说道:“沙大人,有我在,就有他们在。”然后也不看沙大人,一挥手对士兵高声喝道:“开城门!送大人!” 城门缓缓地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沙彦珣骑着马、带着一群士兵走了出去…… 到了契丹的军营,军营里帐蓬早已搭好,耶律德光和将士们在帐蓬里等候着。只见军营里刀枪林立,威风凛凛。沙彦珣淡淡地走进营帐里,见了耶律德光拜道:“云州节度使拜见陛下。” 耶律德光见了大笑道:“起来吧,好一个云州节度,将军队治得那样严谨。真不愧为将帅之才呀。”沙彦珣起身道:“多谢陛下夸讲,我军中善治军的人大有人在,我的才能不足挂齿。” 耶律德光听了大笑道:“是呀,中原有才能的人太多了,只是这些才能全用在争权夺位之上,不然你们云州也不会成我契丹的地方。” 沙彦珣道:“陛下明鉴。” 耶律德光听到沙彦珣的赞扬更加得意地道:“你知道我契丹为什么所向披靡吗?”沙彦珣干脆地回答道:“不知道。” 耶律德光道:“主要是我们契丹人精诚团结,有苦同受,有乐共享,杀到那,我们抢到哪,抢来的东西大家分。不像你们,抢来的东西只想一个人独有。”然后对众将士说:“你们说是不是!”众将士齐呼道:“对,陛下说得对。” 耶律德光更加得意了,对沙彦珣道:“你说对不对。” 沙彦珣沉默不语,耶律德光见沙彦珣不做声,便厉声对沙彦珣道:“难道朕说的对不对?” 沙彦珣抬起头,静静地对耶律德光说:“一点也不对。” “什么呀!你想死了,敢说我们陛下不对。”一个契丹将领跳起来,手执大锤指着沙彦珣道。沙彦珣不理会他们,静静地站着默默无言。 “杀了他,我就看不贯这些自认为了不起的汉人。”两旁的众将士吩吩嚷道。 耶律德光挥了挥手,两旁的人才静了下来。突然耶律德光哈哈大笑道:“好,有种,我就喜欢你这种人。我们虽然交战多年,但今天你终于屈服于我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严厉地问道:“那你说我有什么不对的。” 沙彦珣冷笑两声说道:“我中原自始以来,都是礼仪之邦,治国从来就是讲究以德、以法治国,于以我汉唐盛世为例,哪一不是讲德讲法。从未闻过以抢夺治国。” 耶律德光道:“那为什么你们都败给我了?” 沙彦旬说道:“这其中的原因,陛下比我更清楚,但决不是你们善于抢掠,我中原就败在你们之下。” 耶律德光听了之后笑得更厉害了,道:“我就不信中原的什么德呀、法呀,我只信强大的武力,我只要有足够的财富,还有足够的精兵良将,中原一定是我襄中之物。你看现在我不也取了中原的部分土地吗?我还要取更多的地方。现在中原这十六州可以让我聚集大量的财富,等我有了更多的财富,有足够的部队,就由我来一统中原了,我现在让石敬瑭做晋帝,是我没有强大的财富和部队,当我有强大的财富和部队时,我就可以一统中原了,你说是不是?” 沙彦珣听了没做声,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耶律德光更加得意了,高兴地大声道:“你好好助我,我也不会让你白干。” 沙彦旬说道:“只要陛下善待云州百姓,我沙彦旬万死不辞。” 耶律德光笑道:“我一定善待云州百姓,我不计较过去,不杀云州百姓,这可不可以。” 沙彦旬叩首道:“沙彦旬代云州百姓谢陛下!” 耶律德光大笑起来,然后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给我筹办三十万两军晌,云州百姓,我一个也不会动。” 沙彦珣听了知道这蛮人绝对不会这样放过云州百姓,一下征集这么多军晌,且不是让云州百姓往火坑里去跳吗,看样子今天是不能全身走出这契丹军营了,此时沙彦旬已作好必死之心,他望着耶律德光冷笑道:“三十万两军晌!陛下,您就是将云州剥几层皮也凑不了这么多。” 耶律德光听了大怒,他对下面这个人是又爱又恨,当他看见云州的军容时,多次没攻下云州时,他就想如果能将他们收入囊下,自己不愁得不到天下,当他见他又如此桀骜不驯,他又痛恨不已,他决定煞一下他的傲气,他大声说道:“你敢违我命令?你不要命了?” 第四十四章 沙彦珣一挺身道:“陛下,云州既然是您的了,您就要善待云州的臣民。可您一来就这样盘剥百姓,让百姓难于生存,我是如何去执行。” 耶律德光没想到沙彦旬还继续顶撞自己,如此难训服,便狠狠地说道:“你如此不训,难道不怕死?” 沙彦旬已抱死之心,死也要痛快,凛然道:“我也不是有意顶撞您,只是希望陛下善待云州百姓,您要我这样对待云州百姓,我做不到。如果您认为我有违军令,要杀要剐,就由着您,我来这就没想到就会回去的。” 耶律德光真想下令将他杀了,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自己,但是他知道还是不能杀,屈人之兵,这样乱杀会给自己以后造成无穷的麻烦,他不信他就征服不了这个人,让他知道我耶律德光道的强悍,他一咬牙道:“凑不到军晌我要云州干什么,我不信云州就凑不到三十万两军晌,你看我怎样去凑。麻答!”“到!”麻答喜出望外,赶快出列答道。 “你去接管云州,五天之内凑齐三十万两军晌,不交者杀,不惜杀尽云州所有百姓,也要将它们凑齐。”耶律德光不假思索地处理了这一切,他感觉很好,他自信这样做是不成问题的。 “是。”麻答欢喜地领命。 沙彦珣大笑道:“你们这样,是得不到云州的。”耶律德光听了狂妄道:“我不信,这云州本来就属于我的了,我去看看,看我能不能得到手。”说完一挥手,一群士兵将沙彦珣押了下去…… 吴峦和唱雪以及钦弘、吴青正等人站在城楼上等着沙大人,等了几个时辰还不见人影。吴青正焦急地问:“吴大人,沙大人还没来,会不会出事呀。”吴峦也没回答她。大家都默不作声。 “唉来了!来了!”有人叫道,大家望去,只见一大队人马奔了过来。 “不见沙大人?”吴青正说道。 吴峦暗叫道:“不好,沙大人有危险。也可能遭遇不测。” 那领队正是耶律德光,旁边跟着的是麻答,到了护城河边大队人马停了下来,那麻答走了上来,对着吴峦他们喊道:“你们听着,沙彦珣不服从皇命,已被皇上革职,已收押,现由我来任云州的节度使,我现在命令你们打开城门,所有的士兵拿着武器出城,将所有的武器放到城外来。” 声音传到城楼上,城楼上一片寂静。 麻答见城楼上没动静,便又叫了一遍。 城楼上仍是一片寂静…… 麻答见了,有些沉不住气了,大叫道:“你们如果不执行命令,等待你们的将是最严厉惩罚。” 城楼上还是一片寂静…… 吴峦润了干枯喉咙,打破了沉默,对众人朗声道:“众军士们,沙大人走之前对我说,如果契丹人不为难云州百姓,他就将云州交给他们。但是,现在沙大人已被他们扣压了,这说明了什么?”众军士没回答。默默地看着吴峦。 吴峦激动地对众人说:“契丹人他们扣压了沙大人,这说明了他们野蛮,不讲信誉。他们不想放过我们云州百姓,是不是?” “是!”士兵们齐声回答道。 吴峦又问道:“契丹人叫我们出城缴械。我们能这样做吗?我们是礼义之邦,怎么能臣属那野蛮的夷狄之国呢?” “不能!”士兵们又齐声答道。 吴峦大声说道:“将士们说得对,只要我们缴械,我们命运由他们支配,他们就可以屠杀我们士兵,屠杀云州的百姓。是不是?” “是!”士兵们齐声答道。 吴峦激动地说:“我们怎么办?” 士兵们回答道:“不缴!坚决不缴械,我们和他们决战到底”。 吴峦挥动着臂膀说:“对!不缴械,我们和要他们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血战到底!”士兵们激动地叫道。 那麻答见城楼上有了许多声音,以为都惧怕了,于是大声叫道:“你们不要吵了,马上打开城门。” 吴峦对着契丹兵大呼道:“契丹贼,你们听着,你们扣押沙大人,你们是野蛮的民族,我们是不会臣属你们的,不会开城门的。我们是不会缴械的。”他这一声呼喝中气充沛,声音宏大,其声势远远超过麻答,这一下把耶律德光气得火冒三丈。他一下扒开众士兵,冲到前面对着城楼上大叫道:“这座城已是我的了,你们晋帝已交给我了?你们不交城,小心我进去后杀光你们。” 吴峦听了大声叫道:“云州自古就是我们中原人的地方,不是你们野蛮人的!我们不是好欺侮的,你们不可以在此为所欲为。今天须教你们知道咱们的厉害!”说完吴峦手拉开弓就是一箭向耶律德光射出。那麻答身边的闪出一个汉将,大叫一声:“陛下,小心箭!”说完一纵身扑到耶律德光的身上,将他扑下马来,那汉将正是“黄河七怪”唯一仅存的大怪。耶律德光刚一落地,“嗖!”地一声,一支利箭从耶律德光身边擦过,那箭前半截插进地上,后半截在上面“呤呤”作响。唬得耶律德光出了一身冷汗,思道:“如果刚才射中,那还有命?”那城头上的士兵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登时精神大振,不禁高呼:“赶走契丹贼!赶走契丹贼!”一阵欢呼。 这时契丹兵冲出一群刀盾兵护着耶律德光,耶律德光从地上爬了起来,恼羞成怒指着云州,对众将士叫道:“明天给我攻城!一定将此城拿下,进去后,见人便杀,将云州杀干净。”说完气急败坏地带着士兵回到军营。 (注:《资治通鉴》卷第二百八十一契丹主自上党归,过云州,大同节度使沙彦旬出迎,契丹主留之,不使还镇。节度判官吴峦在城中,谓其众曰:“吾属礼义之俗,安可臣于夷狄乎!”众推峦领州事,闭城不受契丹之命,契丹攻之,不克。) 第四十五章 次日黎明,太阳将云彩烧得血红,将云州染成绛红色,云州城外鼓角雷鸣,十万契丹大军从四面八方围来进攻。吴峦和众将领们督率兵马,守御四门。钦弘与吴青正登城望去,只见契丹兵漫山遍野,不见尽头。钦弘和吴青正从来没有见过打仗,也没见过如此之气势。 契丹人开始攻城了,黑压压的,一波一波地冲来,刀盾兵,弓箭兵,火器兵,还有投石车等等夹杂着喊声、嚎叫,一时间杀得云州满城无光。 吴峦熟知守城、攻城的诸般方略,不论敌军如何用弓箭、用火器、用垒石、用云梯攻城,吴峦总是镇定自若,应对自如,一一破解。 钦弘和吴青正身穿军服也加入了战斗,开始有一些不知头绪,后来就慢慢地适应了。唱雪领着“五雪”也是奋力拼杀。直战到黄昏,契丹军折了许多人马,无功而返。 第二天,耶律德光更加恼羞成怒,发动了更激烈的进攻,契丹军个个凶悍骁勇,前仆后继,奋勇抢攻。守军则是严阵以待,奋不顾身,殊死搏斗。一时城内城外杀声震天动地,空中羽箭射来射去,有似飞蝗。首天的胜利鼓舞了云州百姓的斗志。因此云州城内的丁壮之夫更是拿剑执戈、同仇敌忾,奋起杀敌,便是妇孺老弱,也是担土递石,送饭送水,共抗强敌。 钦弘、吴青正跟着打了一天的仗,便有了许多经验,今天他们就应付得比较自如,只是那钦弘不愿开杀戒,每每冲上城墙来的敌军便被他打伤俘虏,云州城的俘虏几乎为他所逮。吴青正则是见敌便杀,一天下来,那剑刃都砍卷了。 唱雪则领着“五雪”在城中四处转战,那里攻击强,她们就到哪里,哪里危险她们就在哪里,契丹军见了如避蛇虎。 又战到日落西山,云州军民击退了契丹军十几次的攻击,只战得城墙上被鲜血染红,血腥冲天。契丹军损了很多人,云州城依然稳丝不动,无奈契丹军只好从占场上撤了下来。 钦弘和吴青正很累地坐在城楼里,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看着他们抬着一具具自己和敌方的尸体。 钦弘关心地问吴青正道:“青弟,很累吧?” 吴青正道:“累倒没什么,只是杀了这么多人,杀得我都心寒了。他们不要命的冲来杀你,又不能不杀,看他们死了,又觉他们可怜。” “阿弥陀佛,这真是一场罪过。我真像来到了阿鼻狱,这里到处充满着撕杀、嚎叫、血腥、仇恨,这难道就是浩劫,在这里面许多人都是在劫难逃。”钦弘合掌说道。 “这就是疯狂。”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他们回头望去,只见吴峦向他们走来。 钦弘呼道:“大人!”吴峦悲凉地说:“这就是私欲和为了私欲而疯狂给人们带来的痛苦。” 吴青正问道:“大人,难道就不能制止这些疯狂吗?” 吴峦道:“制止这些疯狂唯一的方法就是制约他们,如果他强大,你没有强大的力量制约他,他们私欲就会疯长,当长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会膨胀,他们会杀百姓、杀朋友、杀大臣、杀亲人,发动战争。” 吴峦指着被抬下去契丹士兵的尸体道:“你看,这些契丹人,见我们中原败落,他们就滋生侵占中原的野心,现在我们就要打灭他们的气焰。” 吴青正说:“像这样战下去,我们那不是要失去很多人吗?” 吴峦说:“是呀,战争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赢家,我们这几天是赢了,但是我们也失去了很多人。”吴峦叹了口气道:“明天,他们也许会更疯狂。” 钦弘道:“我们最好不要让他们这样来攻了。” 吴峦听一了哈哈大笑道:“钦弘,想不到你只经历过两天的战斗,就有一种独特的眼光了。”接道又道:“我也想,明天改要用新的方案来对付他们。要让他们真正感到害怕。” “明天有什么方案?”吴青正追问道。 吴峦没回答却反问吴青正和钦弘道:“你们这两天已熟悉打仗了吧?明天要你们一人带一支部队可不可以?” 吴青正有些意想不到,问道:“我们带军呀?”“是呀!”吴峦道。 “那就不知能不能带好?”吴青正道。吴峦听了笑道:“我准备明天给你们和我师姐一人一支军队,每人佩有一个副将,明天将是一场恶战。” 钦弘对吴峦说:“大人,您尽量吩咐吧,带军冲锋陷阵我们应该没问题的。”吴恋听了很高兴道:“好,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有了你们,这几天我心里一直考虑着这个方案。” 吴青正听了急切道:“吴大人,是什么方案?” 吴峦笑道:“叫斩头方案。” 吴青正疑问道:“斩头方案……?” 吴峦大笑了起来:“我还有一种秘密武器。” …… 契丹军几乎是发疯了,云梯几乎是将城墙搭满了,攻城士兵一浪接一浪,流矢如蝗虫扑向城上守军,火器、垒石也密集向城上打去。城墙几次都被撕开缺口,但都被吴峦纵容指挥将契丹军压了下去。情况十分危急。钦弘和吴青正以及唱雪多次要求出战都被吴峦制止。 吴峦站在城楼上看了很久,突然脸上露出欣之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可以了,可以了。”然后叫唱雪道姑、钦弘、吴青正道:“现在就看你们的了。现在拿出我的秘密武器。”说完然后一拍手高喊道:“火雷兵出列!”话落音,出来三百兵,每人手拿三支铜管。 钦弘见了这些人,心中十分诧异,心道:“这就是吴大人的秘密武器?” 第四十六章 吴峦见他们都有惊异之色,微笑着说:“这是我新训练出的兵种,叫火雷兵,他们的三支铜管,可以射三次硫磺硝石的火药,这是一种新武器,杀伤力强。你们每人领一百火雷兵,再带一千骑兵去袭击耶律德光。”吴峦说完便转过身去,指着城外道:“你们看,在南门的那是契丹主耶律德光,现在他把兵力全用在攻城上了,东西北面都是士兵,而北面的士兵为最多,他们的兵力已经分散了,你看他身边没什么兵,现在是袭击他的时候了,现在你们各领这些士兵冲出城,袭击耶律德光。吴青正你兵从东面冲出城,然后你用火雷兵用硫磺硝石轰击他们,师姐你领西面冲出城,也是一样,但是你们一定要冲出城后突然用火雷,他们没见过,肯定会打他们措手不及。然后都向南靠来。钦弘你领你的人马,用火雷兵轰出一条道,直取耶律德光。你们注意互相协调,一定要斩了那耶律德光,不要恋战,一切听炮响和旗的指挥,红旗就是进攻,黑旗就是撤退。如果攻城的部队一乱,你们就马上杀回来。然后我们前后夹击。” “是!”他们见吴峦指挥有条不紊,都充满了信心,高兴领命而出。 三声炮响,云州南门、东门、西门同时打开,从门里各冲出一支部队,只见那唱雪道姑、吴青正各穿着铠甲,骑着战马,手持宝剑,威风凛凛地冲了出来。前面的契丹军还弄不清是什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做了刀下鬼, 唱雪道姑、吴青正冲出来之后,将硫磺硝石之类的火药用铜管对敌军一阵猛喷,烧得契丹军哇哇大叫,那契丹军只见浓烟滚滚,没见过这种东西,更不知道出来多少军队,见势不对,抱头就跑,唱雪道姑、吴青正也不管,直向南门压了过去。 却道钦弘领着这支部队冲出来后,一阵猛轰,然后直向那耶律德光冲了过去,那个气势有如雷霆万钧。钦弘此时手持长枪,骑着高头大马上,也不管开不开杀戒了,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威不可挡,一般的小兵不是被他撇开,就是被马踏死踏伤,钦弘直奔耶律德光。 耶律德光见来的突然,来得猛,忙呼人来截住,这时从身旁奔出两个契丹将领,只见他们手持长矛,喊声如雷,纵马飞奔而出,见了钦弘便同时刺出,钦弘当即拍马迎上,长枪一拔,“啪”的一声,这力道千钧之重,因为钦弘在少林练过“分水功”,加上功力深厚,一下将一名契丹将领手中的长矛杆震断,另一名却随长矛打下马来,被钦弘的马踏过正着,一命呜呼。那名气拿断杆的契丹将领尚在发愣。却被钦弘长枪划过喉咙,栽下马来。 那耶律德光见钦弘一眨眼的功夫就杀了两名契丹将领,唬得他冷汗直出,马上叫人放箭,立时羽箭如雨点般向他射去,但都都被他一一拨开。耶律德光见状,一提马缰,转身就跑,大呼:“救驾!”钦弘见了挺马就追。 那吴峦在楼上看得真切,便高声叫道:“耶律德光被杀了!”那云州军民因有约在先,听了便一起叫道:“耶律德光被杀了!”“契丹主被杀了!”有大部分人是用契丹语叫喊的。那攻城官兵一见,只见几股尘烟向契丹主卷去。心道:既便不死,也是危险。救主甚是重要。于是纷纷丢下攻城,向契丹主跑去。 再说钦弘骑马向契丹主追去,眼见要追上,突然从旁边冲出两名汉将来,每人手持两个大锤,冲在前面的,见了钦弘便向他砸将下来,钦弘用枪去拦,手感到一震,有些发麻,“好大的力道呀。”钦弘心道。这是出了少林寺后第一次遇到这样强劲的敌人,钦弘一声吼便将大锤推开,接着便一枪横扫过去,那两名汉将也唬了一跳,他们没料想钦弘能接下他们的一击,并且迅速反击。 此二汉将是那契丹将领萧翰的手下,也是萧翰的贴身猛将。一个叫马阴财,一个叫马阳财。二人是湘西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从小不爱读书,有一身蛮力,小时候是二个无赖,却是喜欢小偷小摸,无恶不作,大了就欺压乡里,奸淫妇女,有一次欺压乡民时,被一武林人士遇见,将他们俩人痛打一顿。 二人不知悔改,便发誓去拜师学武。也是二人合该有运,有一天,进入了了四川境内,在一个小镇上,他们见了两个妙龄女子,长得是妩媚娇艳,便是色心大发,一路跟踪,当他们发现她们住进一个客栈的时候,便是他们喜出望外,跟着住进了这家客栈,当时天色还早,不便动手,于是便外出游荡。天黑时,他们回家时,正遭遇这家客栈失火,他们心还离不了那两个美娇娘,心道:救出她们来了,那不是更有些理由,于是不顾一切冲了进出,救出了两个被火围困的女子。岂知那救出来的两个女人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的西川大魔头“三毒相公”伍庚辛的两个娶来不久的两个爱妾。 那三毒相公虽是阴险歹毒,却是不愿欠别人的人情,便问他们俩人想要什么,那两人见有如此良机,便要拜他为师。谁知“三毒相公”伍庚辛从来不收外男徒,男徒只有他唯一的儿子伍不俘,其余的弟子便是他的群妾们。但是二人坚持要求为“三毒相公”伍庚辛的徒弟。 “三毒相公”无法,便传他们“三风十愆功法”和“十愆流星锤”,并且不许他们以师徒相称。二人也知道只能这样,便全心学了“三风十愆功法”和“十愆流星锤”。要知道这“三风十愆功法”和“十愆流星锤”十分了得,他们一出江湖,就名震江湖,无恶不作,打家劫舍、奸淫妇女,在江湖上被人称作“阴阳二煞”。 第四十七章 有一次他们作恶奸淫妇女的时候,被华山派二弟子发现,于是动起手来,可惜俩弟子武功不及二人,被他们用锤打死。这便激怒了华山派,华山派派出七十名弟子围剿他们兄弟俩,他们死里逃生,逃到了塞外,遇到了契丹将领萧翰,那萧翰见他们俩武功高强,便收在军中,他们也逃脱华山派弟子围剿的恶运。那萧翰凶残奸邪,正合他俩口味,于是在军中更是肆忌无待,随军烧杀掠抢,为恶多端。 那耶律德光也是命不该绝,正巧萧翰从应州赶了过来,因为在应州时萧翰被耶律德光派了去寻那坍塌洞中的宝藏,因这坍塌处是流沙,便是挖不尽,再者那洞中狭小,施展不开,便留了一小部分人在哪里继续挖,自己便带着大部队向追赶耶律德光。当他们赶到时,正是钦弘袭击耶律德光之时,那“阴阳二煞”也是护主心切,不容萧翰吩咐,打马上前就去救耶律德光。 这“阴阳二煞”一接住钦弘,这便是一场好的厮杀,那“阴阳二煞”一交手知道遇到了劲敌,于是全力搏杀,那“阴阳二煞”的“十愆流星锤”饶是厉害。那十式锤法是:“暗锤打人、百练千锤、剥肤锤髓、急鞭锤镫、绵裹金锤、破玉锤珠、金锤落井、流星锤,旋风锤、大愆锤。”特别是那大愆锤式,变化诡秘,阴险之极。 钦弘应付了几招,感觉此锤法千变万化,神出鬼没,不由心里赞叹那锤法的精妙。与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钦弘渐渐感到他们的锤法越来越凶狠,一时间感到有些吃力。 萧翰见“阴阳二煞”已阻住了钦弘的攻势,便领着大军扑了过来。眼见的钦弘面对很大的压力。正在这时,吴青正和唱雪领的人马奔了过来,萧翰便迎了上去。一上去,萧翰便觉不好,自己的士兵上去好像是西瓜一样任人劈。那吴青正杀得性起,马上马下翻飞,马缰和剑在手上犹如游龙,契丹兵摸不清他在马的那一方,等到发觉他时,剑已划破了脖子,或刺穿了心脏。 唱雪领着“五雪”更是锐不可挡,唱雪剑中柔中带刚,那契丹兵是防不胜防,剑一出,只见寒光星闪,血花飞溅,一倒便是一大片。“五雪”互相配合,杀向那里,如入无人之境,可怜这些契丹千里迢迢到这里成了冤死鬼。 萧翰一见不妙,赶快用刀盾兵护着耶律德光后退。 那“阴阳二煞”一见来了援兵,又如此凶狠,便无心恋战,正好吴青正见钦弘这边吃的紧,挥剑冲了上来。“阴阳二煞”便想撤,一时间,锤法缓了很多,钦弘看得明白,一声大吼,一枪粘住马阳财的铁锤,用力向下一按,借力一跳,从马上一跃,直飞向马阴财,一招雪花盖顶,铁枪直砸马阴财,马阴财一接,钦弘马上变招“直捣黄龙”单枪直入直取马阴财心窝,那马阴财无心恋战,突见钦弘枪已到胸,慌忙一躲闪,却一枪扎在肩上,痛得他掉下马来。马阳财一见兄长落马,赶快一锤向钦弘砸来,因为钦弘刚才一招变化极快,人又在空中,见锤砸来,便只能一拔铁锤,借力回到自己的马上。 “阴阳二煞”见机双双脱逃。 正在这时,三声炮响,黑旗招展,钦弘他们知道吴峦要他们杀回,钦弘本想去抓耶律德光,见此时已是不可能了,叹惜不已。然后领军回杀了过去。 唱雪师姑也一转身,然后一挥剑喊道:“我们杀了这些契丹贼呀!”吴青正也跟着喊道:“冲呀!”说完就调转马头,向来攻城的契丹兵冲去,“冲呀!”“杀呀!”一时间喊声震天,向敌军扑去。那契丹军本想追赶钦弘他,去救耶律德光道的,没想到大军会突然反朴过来,一时慌了阵脚,这时从城门又冲出来几支部队了扑了上来,契丹军这一下如惊弓之鸟四下逃窜。钦弘他们率着将士们冲入敌军中一阵猛杀。顿时敌军中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钦弘杀了几名敌军便停下了手,他实在是不忍心再杀下去了,不愿看到那死前的恐惧,不愿看到那死前衷求的目光。 不一会儿,战场上归于宁静,成千上万的契丹兵已倒在血泊里,城楼上又响起收兵的锣声。于是将士们扶着受伤的将士,抬着阵亡的将士,收了许多兵器回到云州。钦弘缓缓地走在后面押阵,当马蹄跨过契丹兵的尸体时,心中感到无限的悲凉,也为自己今天开了杀戒而后悔不已。 庆功宴设在云州府衙里,人们欢庆重大的胜利…… 钦弘喝了几杯酒就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他来到南门城墙上,向战场上望了去,只有契丹军在搬运战场上留下来的尸体,钦弘叹一了口气,闭上双眼,合上掌,嘴里念着经文,超度亡者灵魂…… “弘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吴青正已站在钦弘的背后。他见钦弘一个人在发呆,便轻轻地喊道。 钦弘叹了口气道:“青弟,我今天杀了很多人。” 吴青正道:“大哥,你的心里很难过吗?” 钦弘伤感地说:“我出少林,就破了杀戒,我真是愧对佛门。可是,这满城百姓,我又不能不出手,不出手,也是愧对佛门。” 吴青正安慰道:“弘哥哥,尘世不比佛门,什么罪恶都有,见的杀戮多了,也就习惯了。” 钦弘说:“青弟,你年龄比我小,什么事都比我看得清看得明。”吴青正道:“弘哥哥,也许是我们没有你们的规矩多,我喜欢在外跑,看得多一些。但是,今天虽然胜利了,我也高兴不起来。” 钦弘望着天空叹道:“也许明天是一个安静的一天吧。” 吴青正道:“但愿如此。” …… 第四十八章 再说那耶律德光逃回大营后,气急败坏,他要士兵将沙彦旬押了出来。他问道:“云州城里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与我作对。” 沙彦旬听耶律德光这样一说,就知道是吴峦拒绝交城。当即大笑道:“我不知道是谁在和你作对,主要是你这样做,云州的人都怕你不讲信誉,因此人人都和你作对。” 耶律德光听了一时语塞,想了半天也回不出话来,他知道,也许他扣押沙彦旬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他以为让他们的皇帝低了头,这些老百姓就会府首,面前的这个人就极不好对付,杀了,那云州人会和自己死抗到底。放了,更加危险,他一和自己作对,那将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想到这里极烦,本想把这个人叫来好好发泄一下,不想被他几句说的无话可说。他一挥手,叫人把沙彦旬押了下去。 这时,萧翰请求参见,他才猛然想起,今天是他救了自己,于是忙叫他进来。 萧翰一进来,耶律德光一下就扶起要下拜他道:“今天不是你,我还几乎脱不了身。” 萧翰道:“那是陛下的福份。正巧末将赶了回来。” 耶律德光说:“想不到这汉人真难制服,原想他们的帝王都应允了,接管云州应州是应该没问题的,没相到遇到这么多麻烦。” 萧翰道:“怎么会是这样呢?” 耶律德光道:“我也是想不通,我以为控制了他们的头领就好办了,却不想到比以前更糟糕,是不是我们不应该这样对汉人?” 萧翰道:“那不这样做,还要怎样做呢?” 耶律德光听了,知道他根本没考虑这个问题,与他说了也是白说,便转问道:“我们不谈此事了,此事以后再议,现在你说说那掘宝之事办得怎样了?” 萧翰来就是来给他呈报此事的,便说道:“陛下,那事还有一点难办,那个坍塌的地方上面设计的是流沙加石块,只要我们去挖,那上面的流沙和石块不断地往下垮,进出的洞口又小,一时还真挖不了。” 耶律德光问道:“难道没挖出一点什么宝来?” 萧翰道:“没有,除了我军的尸体外,就没有什么。” 耶律德光失望道:“唉!难道里面什么也没有?” 萧翰突然想起了似的说到:“但是我们挖到一个盒子。”然来钦弘拿此盒去砸向吴青正飞来的箭里,一时情急,力道很大,砸开箭后一直飞到了外面大厅的入口,因此为萧翰所得。 耶律德光听了,便立刻兴奋起来,问道:“里面装的什么?快拿来瞧瞧。” 萧翰将盒子呈上,道:“里面就是一本佛塔建筑图,上面说什么按此图建家庙,可佑护其家族成为本朝忠王。” 耶律德光拿过盒子,翻开书,看了一会儿称赞道:“这书里的佛塔很漂亮,建了出来是不错。怎么前面好像少了几页。” 萧翰说:“我也不知道。” 耶律德光道:“看来,这书一定给人翻过,看过。这塔设计得如此精美,想来那李存勖还是动了一些脑筋的,从这图可以看出,这里面还真藏有一些好东西。” 萧翰道:“陛下说得一点不错,我想也是。”耶律德光道:“那你一定安排好此事。” 萧翰道:“陛下请您放心。” 耶律德光满意地笑道:“我们契丹人中,还只有你还有一点心计,你好好去办好这件事吧。”然后拿着那盒子道:“这本书很适合给你,你就拿出吧,你认为它里面说的对你有好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是不信汉人这一套的。” 萧翰接过书道:“谢谢陛下,此事且放下不说,主要是我们要怎样接管好这燕云十六州。” 耶律德光道:“是呀,看样子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这里的人了,我们只怕还是要学汉人治国。可惜你我都不懂这些。” 萧翰道:“陛下说我们得学汉人?”萧翰有一些不明白。明明现在汉人都向咱们契丹人屈服,我们却还要学他们? 耶律德光道:“萧翰,你以后真要还要向汉人学习,你看我们,现在就像一盘散沙,只知道杀抢,可能只怕这样不行,你看这应州,云州两州的将领都说我们是蛮人,以屈服我们为耻,以后将怎样建一个强大的我们契丹人的王国。” 萧翰道:“陛下考虑的极是。” 耶律德光道:“汉人的许多东西,虽然我有些不懂,也有些不信,但不一定没道理,就如你手中那本书,那些汉人的风水之说,也许会有道理的。现在我最想建立的就是汉人的那一套官制,赋税制。在我们原来的地方和从石敬瑭那里得到的地方上,源源不断地得到财富。我们就可以利用很多的官员为我们管理。我们再也不用那样辛苦去抢了。” 萧翰称赞道:“陛下想得真远。”耶律德光道便要他退了下去。 从此萧翰将应县佛宫寺释迦塔图一直往下传,后为萧家皇后修建,果然萧家一族无比兴隆,王和皇后加起来有十多位。 (应县佛宫寺释迦塔是我国现存最高最古的一座木构塔式建筑,历950多年的风雨侵蚀、地震战火,至今仍保存完好,与法国的艾菲尔铁塔、意大利的比萨斜塔齐名,同被世人公认为“世界三大奇塔”,出于对中华文明的喜爱和敬仰,本人在此戏说了它的来源,由于对中国文化学习不够,不当之处,多多包涵)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钦弘起得很早,见吴青正没起来,心道:昨天的一战,想必他一定很累。自己先到外面去看一看。 想完便自己一个人到城楼上去看,到了城楼上一看,城外除了有战斗的痕迹外,四周静悄悄。钦弘看着很远的契丹军营,也是很静,钦弘寻思道:这契丹人也许一时也恢复不了元气,这些天也攻不了城,不知那吴立崖来到契丹人的军营没有,何不趁此时去探一探契丹军营。想罢便回来。 回来时已见吴青正在花园里练剑,吴青正见了钦弘停下来,迎了上去便埋怨道:“弘哥哥,起这么早,也不叫我一声。”钦弘笑应道:“我见你昨天战斗也累了,便没叫你,我在城上去看一看契丹人的动向,我想晚去探一下契丹军营,看看吴立崖来了没有。” 吴青正听了高兴道:“那我也去。” 钦弘道:“那里很危险的。你不能去。”吴青正一听急了道:“怎么不行,我们是两兄弟呀,不是有难同当,有福共享吗?”钦弘解释道:“我知道,但是那里很危险。” 吴青正生气道:“你是瞧我不来,连累了你是不是。”钦弘知道他一定要去的,便应允道:“好!好!你是对的,我们一块去。” 吴青正才转笑说道:“这才是弘哥哥。”然后诡密笑道:“到了晚上,我们好好妆扮一下,再混到敌军大营里去。”“妆扮?”钦弘凝问道。 吴青正得意地笑道:“是呀,我们俩扮着契丹士兵,那样进进出出多方便。”钦弘一拍掌说:“还是青弟想得出。”吴青正笑了笑说:“是吧,我说你没我还是不行。”钦弘憨厚地笑了笑。吴青正说:“我白天里就去准备,到了晚上我们就化妆出发。”钦弘笑地道:“好,一切听贤弟的。” 傍晚,吴青正早已是一身契丹军打份,左衽、圆领、窄袖的长袍,皮铠甲护腹用皮带吊挂在腹前的腰带上,胸前正中有一大型圆护心镜,一顶毡帽遮掩了头顶部分,因为头顶部契丹人的头发全部剃光了的,这一遮掩让人不易查觉头顶没剃。钦弘上契丹军服,戴上毡帽,可是没有契丹人在两鬓分披散的少量鬓发,吴青正一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绺头发贴在钦弘两鬓旁,稍加修剪整理成形形状,然后下垂至肩。两人见对方如此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已是夜黑风高,钦弘和吴青正来到契丹军营外,只见军营里灯火辉煌,四处燃着篝火,许多士兵在取暖。 军营门口站着许多兵,钦弘和吴青正潜伏在周围,伺机而动,正好有一队士兵进营,钦弘和吴青正悄悄上去,将两个后面的士兵点倒,拖到草丛中,穿了他们的衣服,然后就尾队伍随进到了营内,他们到营内不敢做声,因为他们不会说契丹语,也听不懂契丹语,他们只好跟着队伍走,走了一会儿,到了几个在帐篷前停下,只见那领队契丹将领叽叽哇哇地说着,然后用手指着,接着便有几个兵出列走到一个帐蓬外替下另几个人,钦弘心道:“然来是换哨。”前面的士兵都分配完了,最后那契丹将领叽叽哇哇地对钦弘他们说道,然后用手指着另一个帐蓬,钦弘和吴青正也没听懂,就学着他们的样替下了另两个哨兵。不一会儿这替下的士兵被契丹将领带走了。 钦弘见他们走了,便笑了笑,轻轻对着吴青正的耳边说:“青弟,今天咱们可找到了好差事了。”吴青正捂着嘴笑了笑,推开钦弘,用手指了指帐蓬内,此时帐蓬内传出一女人讲话的声音,钦弘一听是汉语。有一些诧异,轻轻剥开门帘向内望去,看得钦弘惊了一跳,忙放下门帘对吴青正说;“他们是吴立崖两夫妻。”“啊!”吴青正也感到有些惊异,挑开门帘向内望去,只见那吴立崖两夫妻正对着烤火,吴青正不由赞道:“难怪那吴立崖钟情于杨心瑜,那杨心瑜也不愧为一绝色女人。” 吴青正看过后放下门帘轻轻地对钦弘说:“这下你可找到正主了。”钦弘做手势要吴青正小声,然后用很小的声音说:“你要小心,那吴立崖功力极高,耳朵特灵,小心他听着地。”吴青正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回位站好。 这时里面传来了说话声,钦弘和吴青正收敛心神,这时里面的说话便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得那杨心瑜道:“师哥,那耶律德光千叮万嘱要太子给他将易筋经弄来,现在我们送来了,他却不急,如果是武林人士听说了,会不顾一切去争夺。”吴立崖听了道:“我听说昨天攻云州时打了败仗,损了很多兵,可能一时气恼,没心意罢了。”杨心瑜叹了口气道:“既然将书看得如此不重要,又何苦要我们费如此大的精力去弄,让我们与少林结仇。” 吴立崖不以为然道:“和少林结仇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能将我们如何?”杨心瑜有些抱怨地道:“师哥,你就是这个臭脾气。”吴立崖听了笑过不停,用手一下捧住杨心瑜的脸道:“瑜妹,我这个脾气不好?”杨心瑜用一种幽幽的口气说道:“就是个坏脾气让我跟你一辈子,不过不是你这个脾气,你也不会为我反出恒山。” 吴立崖得意笑道:“是吧,不过也只有你就能容忍我这个坏脾气。不管我对与错你都跟道我,好像一个跟屁虫一样。”那杨心瑜娇嗔道:“好呀,师哥,你取笑我,谁叫我跟了你。”吴立崖听了笑得更厉害了。 那钦弘听得明白,走到吴青正身边悄悄说道:“想不到那吴立崖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吴青正听戳了一下钦弘的额头道:“你就喜欢听这些。”钦弘被弄得个大红脸,说道:“青弟,我也是无意听到的,我又没有邪念。”吴青正无声一笑,扬扬手指轻道:“不许再说,你再说你就狠狠地戳你呀。” 第五十章 这时里面又传来杨心瑜的声音:“师哥,为何契丹人并不看重这林书呢?”吴立崖道:“我想是那胡人可能只听说过易筋经的神奇,不知道它的妙处。” 杨心瑜道:“师哥,那胡人为什么不知道易筋经的妙处呢?” 吴立崖道:“那胡人与中原文化相差甚远,又何能解它呢?没看过它的当然不知道它的精妙之处,我这些天看了之后觉得这易筋经确实一本好书,只可惜它是一部佛法功法,与我们道家功法完全不同。” 杨心瑜道:“师哥,那我们也可以学学它,也许对我们有别的启发。” 吴立崖夸道:“瑜妹聪明,想得周全。” 杨心瑜娇笑道:“就你嘴甜,那你快给我讲一下这易筋经的妙处。” 吴立崖道:“好!好!我给你讲。”吴立崖咳了一下道:“那你仔细听着呀,你看这是总义: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于此。此名静夜钟,不碍人间事……”吴立崖声音也小了下来。 过了一个时辰,只听那杨心瑜道:“师哥,这易筋经有些难学,你怎么这样快就理解了它。” 吴立崖道:“可能是我喜爱它,觉得它十分精深。”杨心瑜嗔道:“还是师哥悟性好,比我聪明。” 吴立崖道:“瑜妹,你在笑我吧,那有你这么夸丈夫的。” 杨心瑜格格地笑道:“还有你害羞的时候了。” 吴立崖大笑道:“我害什么羞,只不过听得有些肉麻感。” 杨心瑜听了轻笑起来。 他们在里面打情骂俏,钦弘和吴青正听得都不好意思,钦弘见吴青正望着自己,便摸了摸自己的头,吴青正做了个鬼脸后轻笑了起来。 杨心瑜笑过之后道:“师哥,我们到外面去逛逛,去看一看契丹人怎样治军。” 吴立崖立刻答道:“好呀,难得你有雅兴,那就陪你走一走。” 钦弘和吴青正知道他们要出来,赶快站好。不一会儿,吴立崖和杨心瑜走了出来。钦弘和吴青正便跟在后面,吴立崖和杨心瑜也不以为意。 吴立崖和杨心瑜边说边看,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较大的账蓬外,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大喝:“站住!”只见萧翰领着一群契丹兵走了过来,萧翰身旁跟着的是那马阴财和马阳财。 萧翰走到吴立崖和杨心瑜身边看了看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了我契丹大营。” 吴立崖一抱拳说道:“将军,我们是来给贵帝来送书的。贵帝说明天召见我们,晚上我们出来走一走。” 萧翰打量着吴立崖和杨心瑜说道:“送书?二位送什么书。” 吴立崖不想将易筋经之事传了出来,便委婉道:“将军,因为书还没送,具体之事不便说,请将军见谅。” 本来萧翰见大营中有汉人走动,为了安全,便上去盘问几句便算了,但是一盘问,却是不愿说,心中就有些恼怒,便说道:“什么东西,还这样神神秘秘。” 吴立崖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听他这样说,一时心中也是不爽,但不便发作,于是就不做声。 旁边的马阴财见此人如此之傲,心便来了气,拿着大锤指着吴立崖说:“你是什么人,对我们将军如此无礼。” 吴立崖不想引起事端,解释道:“我刚才说了,我只是晋帝下一使臣,无意冒犯将军,我只是按行事的规矩做事。如果将军想知道内容,容我献过之后,将军问你们皇上就是。” 马阴财一听也是无话可说,他围着吴立崖看,然后道:“呵,你一使臣有多了不起,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的晋帝也叫我们皇上做父皇!你们见了我们就要低人一等,还敢顶嘴。” 吴立崖见他耍无赖,要不是在契丹大营,他早就和他打了起来,他不想惹是非,他侧过身对杨心瑜说:“我们走。”说完就要和杨心瑜离开。 马阴财拿着铁锤一拦说道:“要走也可以,叫我们一声爹了再走。” 吴立崖不想再理他,“哼!”了一声,用手一拔铁锤杆,那马阴财的铁锤一下就拔开了,还退了一步。 马阴财一下脸涨得通红,几时这样丢过脸。一锤砸了过来,叫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吴立崖侧身让过,喝道:“你想打架是不是?” 马阴财又一锤砸了过来道:“打又怎么样?” 吴立崖先用手拔他的锤,看似随意,实际上汇集了吴立崖深厚的功力,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他不知退,还进一步挑衅,立时惹得吴立崖大怒,他骂道:“你这条恶狗,看你爷怎样收拾你。”说完亮出肉掌和他拼斗了起来。马阴财见他敢上来,心道:老子要给你好看。接着提锤便打。一场恶斗便开始了。 吴立崖开始打得十分小心,因为没带兵器,那铁锤上又满是刺,马阴财的十愆流星锤使得是变幻莫测、十分灵活,近可以击打,远可以飞击,防不胜防,因此打起来有很多的顾忌,不能占一丝便宜。 那马阴财打的也是十分地心惊,先见他欺他手中没兵器,便不住使阴狠之招,可是打了二十几个回合,还没沾着他一下,而见他越战越勇。马阴财心道:如果他有兵器在手,那且不是更厉害了。 萧翰在旁边看得很高兴,他只知道自己的这两个部下是英勇无比,单打独斗很少有人打过他们,今天见这两人徒手与他们战的,居然没败,其中还有一女人,真是精采。萧翰越看越高兴,同时也很爱惜这两人。对他刚才的顶撞已毫不在意,他从旁边两个士兵身上抽出两把刀,向他们两人丢了过去说道:“让你们打过公平,来,接刀。” 两人见这契丹将军帮自己,有些奇怪,见刀一来,也不多想,手一抄,接过刀,然后道:“谢谢将军。”他们两人有了刀,就如虎添翼,虽然是弯刀开始有些不适,但他们在兵器上是浸淫了多少年,很快就习惯了。 第五十一章 吴立崖和杨心瑜手中有刀,场上的情形马上变了,马阴财、马阳财的铁锤虽然长短相合,但是吴立崖和杨心瑜的刀法却是缠逼相结合,刀刀变化无穷,一下就制约了他们。马阴财、马阳财被他们的刀法压得出不了气来,一时无法挣脱出来,他们恼羞成怒,双双同时使出了绝招“大愆锤”,那抛出的铁锤一变十,十变百,虚虚实实从不同方位向他们袭来,吴立崖和杨心瑜眼光何等锐利,同时翻身而起,身体如一条直线向那铁锤迎了上去,对准一处用刀一挠,一变身形,落下地,而那两对铁锤已落到他们手中。 吴立崖接过铁锤掂了掂、玩了玩嘲笑道:“锤是好锤,锤法也十分精妙,只可惜你们悟性太烂,在军中冲锋陷阵还可以玩玩,在武林中可还没你们的份。”说完将铁锤丢给了他们。马阴财、马阳财听了无话可答,脸上涨得像猪肝色,露出忿恨的脸色来。 “好功夫!”一个宏亮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大家齐望去,却是耶律德光。 众人齐拜见耶律德光,耶律德光道:“多精采的搏斗,真叫朕开了眼界,以前朕还羡慕萧爱卿有两位马将军作他的猛将,可今天却发现两位更是厉害。” 吴立崖和杨心瑜听他们齐呼“陛下”便知来者是耶律德光,便拜见道:“使臣拜见皇上。” 耶律德光忙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二位可是晋帝的使臣?” 吴立崖道:“启奏皇上,本人是晋帝的使臣,是来给皇上送书的,使臣名叫吴立崖,这是本人妻子杨心瑜。” 耶律德光听了惊道:“啊!二位可就是闻名的‘塞外狂客’。” 吴立崖道:“皇上怎么知道使臣的外号。” 耶律德光大笑道:“你们早在塞外活动,朕怎么没听说过,朕常听人说你们亦正亦邪,谁也不敢惹你们。但是,有一件事,让朕记得清楚。” 吴立崖问道:“什么事情让皇上记得清楚。” 耶律德光道:“有一次,我部奚王府帅二百多打谷草家丁,派出四出抄掠,撞到你那里,被你全杀了。” 吴立崖道:“请陛上恕罪,完全有可能杀了陛下的士兵,因为我们在塞外不分敌我,只要侵害我们的人,我从不手软,侵害我的人有很多,有契丹兵,也有汉兵,还有各族部的兵,我都杀过,我不杀他们,他们就杀我。” 耶律德光听了笑道:“朕说此事,并没有计较之意,只觉得有趣,今见你们,武功确实了得,真让朕眼馋。我们契丹人就是崇尚武功,让你们和我们契丹武士比一比,你看怎么样。” 吴立崖知道这一战已是难免,便豪爽地答道:“只要陛下高兴,那我们就献丑了。” 耶律德光听了很高兴,大声说道:“好,掌起火把,让朕痛痛快快地见识见识二人的绝世武功。”说完一拍手,士兵们便去拿火把,不一会儿场地上燃起了许多火把,把场地照得通亮,耶律德光兴高采烈叫道:“八虎贲卫士,你们去和‘塞外狂客’比试比试。” 在耶律德光身边的八个契丹武士齐声回答道:“是!”说完便抽出契丹弯刀走到吴立崖身边,将他们夫妇团围住。 吴立崖对耶律德光一抱拳道:“陛下,那使臣就得罪了。”说完便和杨心瑜拿起了刀…… 一阵震耳的叫声夹着八名虎贲卫士快速的身影扑了上来,顿时场上刀光闪闪,喊声一片。那吴立崖一声长啸,杨心瑜也随伴着一声娇呼。场上顿见两道银光穿梭在刀光中。一时刀光剑影,寒星挥洒。那八名虎贲卫士也是契丹人万中选一,个个勇猛无比,精于拼杀,特别是他们是经过训练,互相配合是丝丝相扣,让人防不胜防。 十几招过后,吴立崖一声长啸,剑光暴涨,杨心瑜也应声而动,丝丝配合,一阵如雨珠般的刀剑磕碰声后,归于宁静。只见八名虎贲卫士全部定立当场,弯刀落了一地,象是八尊雕像,他们已被吴立崖和杨心瑜的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耶律德光眼见八名虎贲卫士呆立当,不知何故,刚要问,只见吴立崖又一声长啸,他和杨心瑜闪动身形,在八名虎贲卫士中穿梭,几声轻响,八名虎贲卫士立刻动了起来,他们拾起弯刀,羞愧地回到耶律德光身边。耶律德光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大声叫好。 耶律德光走到吴立崖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说:“好!真英雄,我们八名契丹雄鹰在你面前竟是这样不堪一击。” 吴立崖道:“皇上过誉了,我和妻子也只是有一些保身的功夫,不足挂齿,我们被逼走到塞外,就是求过活命。” 耶律德光道:“二位的武功如此好,还有逼你们?” 吴立崖道:“那是一些武林过节,在武林中比我们武功高的人多的是。” 耶律德光笑道:“呵,中原那么多的武林高手,怎么还打不过我契丹人,那要那些武林人士做什么。” 吴立崖被耶律德光这么一问,道是不好回答。 耶律德光知道他不好回答,大笑道:“中原武林,那么复杂,二位不如到我军中来,我封你为国师。到这里来,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有你喜欢的东西,你就可以去抢,去打谷草。” 吴立崖听了一抱拳道:“多谢陛下的赏识,我现在已在石重贵皇子麾下,且那里情况十分不稳,正是需要使臣帮他的时候,我不能此时弃他而去吧。”其实耶律德光这样器重他,他还是很感谢的,但是吴立崖志不在此,他不喜欢塞外,生活十几年也不习惯,最重要的是他想回中原找回他的女儿,只为杨心瑜在那一战后,再也不能生孩了,现在他们最想的就是回中原。 第五十二章 萧翰见了对耶律德光说道:“皇上请息怒,我们不必为这样一个汉人动怒。” 耶律德光更是怒火万丈,痛骂道:“你和麻答呀,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就是一个猪脑子,这燕云十六州虽是我们的了,谁来治理他们,我们虽有强大的军队又能怎样?你看这云州本来就属于我的了,但是百姓不服咱们,打了这么久没拿下来不说。还让我损了很多兵。咱们也要有一个治国的人,像张大人这样的人,在汉人中都是不可多得的。” 萧翰不服地说道:“我不信他就能有多大能耐。” 耶律德光大怒道:“住口,你知道个屁,十足的一个蠢货,我不见你跟我多年征战,我早将你杀了。” 麻答见耶律德光真的动了怒,走到萧翰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说:“别说了,皇上动了真格了。”那萧翰便不再做声。 张砺站在那里,默默地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耶律德光对张砺道:“张大人,实在是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张砺道:“陛下,这一切与他们无关。只是我不习北方土俗、饮食、居处,意常郁郁,因此想回到中原去。” 耶律德光听了哈哈大笑道:“张大人决不是被环境左右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张砺道:“我没什么原因,只是思家乡而已,我辜负了陛下的美意,您的知遇之恩容我来世再报。” 耶律德光道:“张大人,我不信什么来世,我们这一世能好好地在一起就行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契丹人的‘打谷草’,但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粮草,我们不靠抢,又那里得来,你原来说,让我们建立一个有良好的社会,有官制、赋税制,我们就不用去抢了,这些我相信,但是我们现在谁也不会做这件事,只有你留下,我们才可能做好这些。” 张砺挺直身、昂着头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耶律德光的生性,叫他不抢,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吴青正看见张砺如此强硬,不禁暗道:“好一个硬气的张砺。” 耶律德光道:“张大人,在很多地方,我还是采纳过你的意见,我们这次在云州就没有去抢,我现在就是要治理它。只可惜没有你这样的人帮我。” 张砺没做声,不过他心里还是感到一丝欣慰,如果应州因自己的一番话而躲过一场浩劫,那自己已是死而无憾。 耶律德光见张砺脸色平和了许多,知道他已有些动心,不再会那样坚持了,便和颜道:“张大人,你先在营帐中好好地休息,朕相信能留住你。” 张砺淡淡地回答道:“谢陛下。”耶律德光听了满意地笑了起来,他向士兵挥了挥手,那几个士兵知道耶律德光的用意,便护送张砺回营休息。 耶律德光看了张砺走后对吴立崖和杨心瑜说:“二位可知我们契丹人也喜欢有才能的人,在我们这里会受到很好的待遇。” 吴立崖抱拳说道:“刚才我们也看到了,知道陛下是很爱惜人才的,陛下也是做大事的人。让我们佩服。” 耶律德光得意道:“如果二位想到我们契丹来,我是随时欢迎。” 吴立崖道:“陛下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我们会适时而报。” 耶律德光道:“好,那我随时等着你们。”说完便带着契丹回到军营。 …… 吴立崖和杨心瑜便回到帐蓬,钦弘和吴青正装着卫兵随后一起回到帐蓬。 钦弘和吴青正见帐蓬内没了声音,便悄悄商议起来,钦弘对吴青正说:“吴立崖他们要偷袭吴大人,我们只怕先回去报信,让吴大人有个准备。” 吴青正道:“难道我们今晚不去夺《洗髓易筋经》了吗?” 钦弘道:“你看这契丹人防备森严,既便是夺了,我们会走不出这契丹大营,那《洗髓易筋经》找个机会再去夺它。” 吴青正说:“也好,我们先回去,在云州等着吴立崖,他如果死为契丹卖命,咱们就在云州城歼灭他。” 钦弘说:“好,咱们回去。” 二人商议完便离开了帐蓬。 他们走到一个帐蓬下,吴青正突然停下来说道:“等等,这个军营是张砺休息的地方,他可是中原的一个人才,咱们把他救了回去,也可给云州增添一份力量。” 钦弘问道:“你知道张砺吗。” 吴青正道:“我常听我们师兄谈起过,张砺在后唐时,是后唐帝爱将郭崇韬的掌书记,在后唐伐蜀时,郭崇韬被皇后杀了之后,便在任圜之下任招讨掌书记,别看他是书生,在伐蜀战斗中,出奇策击败敌人。后来又任翰林学士,最后和赵延寿一起被俘于契丹人,听我师兄们说,他是一个忠义之士,今天一看果然不错。” 钦弘说:“这样的义士是应该去救。” 他们见张砺的帐蓬前只有两个士兵,他们上去,两个士兵还不知何事便被点了穴。不得动弹。钦弘和吴青正进去,见张砺靠在塌上,望着灯发呆。他们走到他的前面,也没在意,仍是一动不动。 吴青正一抱拳叫道:“张大人。”张砺听到叫汉人的唤声,一惊坐了起来,望着他们二人说道:“你们是谁?” 吴青正说道:“我们是云州来的。” 张砺慌忙起身道:“二位快请坐。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姓名?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吴青正说道:“刚才大人与耶律德光较量的一幕我们看到了,我们是来契丹营刺探军情的,正准备返回云州,因此想带你回去。” 张砺也抱拳道:“多谢二位。” 吴青正说道:“那张大人就快准备一下吧。” 张砺叹一口气道:“多谢二位美意,但是我在不想回中原去了。” 钦弘问道:“这是为什么?” 吴青正有些怒意说道:“是不是张大人因耶律德光重你,你就贪图那富贵,不肯回到中原去了?” 张砺道:“二人不理解我的意思,国家至此,何来富贵可言。” 钦弘道:“张大人为何要留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五十三章 张砺说道:“我是很想回去,但国家现在已是如此,后唐也被没骨气的石敬瑭灭了,各个军阀只为自己而战,从不把百姓生计放在心中,我回去也只不过充当他们争夺的卒子。我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钦弘听到这里,也无言以对。 张砺深深地叹一口气道:“现在我中华已到苦难之时,特别是契丹强大,野蛮猖獗,十六州生活在契丹人铁蹄之下,将要惨遭蹂躏,我若留下,授契丹人一些文明,也许能制止一些杀戮,减少一些对百姓的涂炭。” 吴青正道:“大人留下且不是很危险,您知道那萧翰、麻答等辈,会甘心让你阻止他们?刚才那萧翰就对你起了杀心。” 张砺苦笑道:“我已是去阎王殿多次的人,对生死已是不再乎了。” 吴青正听了不好意思地说道:“张大人,我刚才错怪了您。其实我们希望你去云州,听说你很会打仗,云州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张砺苦笑道:“这没什么,二位是热血之人,理所当然。你们吴大人我很了解,是一个文武全材,如果粮草充足,守云州是没问题。再以云州作为据点,收复十六州也是可能的。” 吴青正道:“张大人真会分析,没想到坚守云州还有战略意义。” 张砺无限忧虑道:“要实现坚守云州的战略意义,必须有一个重要前提。” 吴青正问道:“一个什么样的前提?” 张砺道:“稳定诸将,不要再起内战。” 钦弘和吴青正听了觉得很在理,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 张砺叹道:“这一点做到很难。” “为什么?”钦弘问道。 张砺道:“现在国难当头,很多人都想救国,都以为自己是英雄,谁也不服谁,一但得到天下,私欲急剧膨胀,又没有制约,于是天下奸佞猖獗,国无宁日。”然后呼道:“这种恶性循环何时得止呀。” 听到张砺的话语,大家又是一阵沉默,现在谁也说不清我中国为何衰落至此的原因。张砺的话语又何尝没理呢?钦弘他想起了佛言: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吴青正道:“张大人说的在理,中原现已到这地步,但是我们还是要为兴邦而有所为。” 张砺道:“小兄弟所言叩感人心,我这样做,也许不为人所理解,不过我也不用计较。” 然后叹道:“万马蹂躏山河碎,是谁招得瓜分祸?几时春梦几时破!也罢,不说了,你们快走吧,不然你们不好回城了。你们回去后代我向你们吴大人问候吧,希望他把云州守住。真能有我们见面的一天。” 钦弘和吴青正见张砺留意已决,便与他道别,然后潜出了契丹大营 …… 回到云州天快亮了,他们不想惊动大家,他们就越过围墙进到大院,他们刚立脚,就听到一声咳嗽,他们惊了一跳,见是吴大人,才静了下来。吴峦见了他们笑道:“二位可有闲心到契丹军中一游呀!” 钦弘见瞒不住嘿嘿地笑道:“大人怎么知道我们去了契丹大营。” 吴峦道:“一晚没见,我到处派人去找,也没找着你们,我就知道你们去探了敌营,你们可知我多担心,生怕你们有个闪失的。我在这里等你们有多个时辰了。” 吴清正有些歉意,嘻笑道说:“烦大人操心了,不过我们这次去收获不小。” 吴峦佯斥道:“你们胆子也太大,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吴青正好言道:“这不回来了吗,我给您说我们探得的消息来补偿我们私自行动好吧!” 于是吴清正将他们的经过一一道来。 吴峦听了笑道:“你们俩人有在我这里做将军,到契丹人那里却做起别人的卫兵了。好没道理。” 吴青正听了笑道:“只怪那耶律德光太没眼光了。” 吴峦道:“谁说耶律德光没眼光,抓住张砺这个人才不肯放手。”接着叹了一口气痛惜道:“张砺是个人才,在这个时候也是不知该怎样取舍了,他这样做也许是对的。我吴峦现在也不是和他一样吗?但是我选择的是要和契丹人拼到底。” 吴清正接着说:“吴大人,你可要小心呀,契丹人已起了刺杀你之心,而这次来的是你的师哥呀呀。” 吴峦正色道:“如果他们死心踏地的为契丹卖命,我一定让他们出不了云州。看来这契丹人心还是狠毒的,不可小看了他们。” 钦弘道:“是呀,那吴立崖武功确实不弱。” 吴峦听了哈哈大笑道:“有你们在,我不信他们能成功,就只怕他们不来。”然后用很低的声音叹道:“看来新恨旧仇要一次来解决了。” 吴青正听了摩拳擦掌道:“咱们好计划一下,让那吴立崖有来无回。” 吴峦道:“嗯,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吧,你们睡好了,我再将唱雪叫过来,我们再合计围捕吴立崖他们的计划。” 钦弘和吴青正也感到瞌睡来了 …… 钦弘和吴青正探契丹军营后两天,云州很安静,契丹兵没有进攻。云州百姓也没有了那种紧张的气氛。 云州晚上,更是安静。月光很淡,天气还是很寒冷,云州的士兵严密地注视着城墙外,那更夫的梆子声划破夜空显得很孤独。 静寂中,两条黑影迅速掠进吴峦的府邸,他们找到了吴恋的卧房,轻轻地拔开门栓闪了进去,奔到床前,朝着床上就是一刀,刀落下去却是一轻,他们一看,却是一个棉枕头,黑衣人暗叫一声:“不好!”便拉着另一黑衣人急向后退。只见几点寒光向他们射来,都被黑衣人用刀挡过。黑衣人知道上了当,忙奔出房外。一到门外,霎时间从四面八方涌进很多士兵来,有的拿着弓箭对着他们,有的拿着火把,将场地照得通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五十四章 黑暗处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吴立崖,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吴立崖用刀指着黑暗处厉声地问道。 “我是谁?我就是你要刺杀的人。”话音指着落下,只见一个将军打扮的人,手持一把长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吴立崖见是吴峦惊讶道:“啊!?师弟,怎么是你?” 吴峦听了冷笑道:“我就是这里的节度判官。” “二师哥!”杨心瑜欣喜地叫道,叫完就要上前。 吴峦一扬剑,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你们的师兄。” 杨心瑜看见吴峦一副冰冷的脸急道:“二师哥,我们真没想到你,如果知道你是这里的节度判官。我们怎么也不会来的。” 吴峦听了怒道:“难道我不是这里的节度判官,你们就该来吗?你们就该来杀他吗?” 杨心瑜欠意地说道:“二师哥,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你。” 吴立崖见吴峦火气未消,笑着脸说:“师弟,我们是来杀这里的节度判官,但不是对你而来的。” 吴峦讥讽道:“那我还要谢你们呐?” 吴立崖听了笑着对吴峦说:“师弟,你平常可从没发这么大的脾气,我们有十几年没见面了,今天是师哥的错,我向你陪罪,好不好。” 吴峦怒道:“我不用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来陪罪,你们投靠契丹人来屠杀中原人,我怎么会认你们为师兄、师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吴立崖听了有些有些脸色难看,忍了一下怒气对吴峦说:“师弟,我说了我们不是对你来的,我们没投靠契丹人,我现在是石重信手下,我们来这里是替石节度使办事的,来这里后那契丹主求我来刺杀这里的节度判官,既然云州已是晋帝将它给了契丹人,那节度判官不听令,我想让我来杀,我就来杀,完事了,我好早一点回去。” 吴峦讥刺道:“看样子我是该死之人了。” 吴立崖道:“我没仔细想这个事,我知道是你,我怎么也不会这样做。” 吴峦道:“没想这个事?你们这些认贼为父的人会想吗?全然不把我们这云州的百姓之生死放在眼里。你们来时就没想过你们也是中原人吗?” 吴立崖听了吴峦的骂,早已按奈不住了,提高声音道:“我们十几年没见面,今天来是个误会,你怎么一见面就这样骂得这样狠。” 吴峦道:“我且止是骂你,我今天要杀了你。” 吴立崖怒气冲冲道:“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不想和你动手,我虽然叛了师门,但是我还是想着你的。” 杨心瑜见吴立崖动了怒,赶快拉了一下吴立崖,兼意地说道:“二师哥,你别往心里去,你师哥就是这个坏脾气,不然也不会和师父翻脸,弄得如此结果来,当初,我们和师父的事,是你助了我们,我们才逃得性命,但我们也不是非要背判师父。只是你师哥心高气傲,才弄得如此下场。” 吴峦听了斥道:“呸!你们不用提这事了,一提我有多后悔,想不到你们会去当契丹人的走狗,今天如果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在这里,他今天就死在你们的刀下,你们说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如果云州没有主帅,云州就会大乱,就会被契丹人寻到机会,云州就会被契丹人攻破,十几万的生命就会毁在契丹弯刀下。” 杨心瑜见吴峦说得振振有词,委曲求全地对吴峦说道:“二师哥,你说得在理,也许是我们长期有塞外,对事情的考虑不周全。” 吴峦怒道:“仅仅是考虑不周全就可以解释你们的行为吗?你们变了,完全是善恶不分,不知廉耻。“ 杨心瑜被吴峦这样一骂,已感无地自容。吴立崖见杨心瑜被骂得羞愧难当,十分尴尬,不由地怒火万丈,他一下拉开杨心瑜怒道:“你不用和他多说,我就是要杀你,要杀整个中原人。看你又怎么样?” 吴峦听了大笑道:“哈哈,你终于露出了你的本性,你们为了讨好契丹人,兵发少林,夺了《洗髓易筋经》,将它献给契丹人,你说你们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更不用说欺师灭祖了。我原以为你们只是自负,许多事只是一时之气,并没怀疑你们的人品。但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人品而言。今天我们布下这局就是要拿你们。你们伏首就擒吧。” 杨心瑜挣开吴立崖的手,含着泪对吴峦说道:“二师哥,难道我们真的要同门相残吗?虽然我们对不起师父,但是我们也从来未杀过师兄们,我们这样做也是无奈,我们这样做是想借石重信之力才回到中原,想找回我们的在中原遗弃的女儿。” 吴峦用剑指着他们说道:“就因为这些,你们就不顾中原百姓的死活了吗?你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杨心瑜还想说,却被吴立崖一把拉到一边。吴立崖对杨心瑜怒道:“不用和他说了,要说我连你也一起杀了。”杨心瑜听了含着泪默默地退到一边。 吴立崖将双刀一扬说:“吴峦,我也不要你来认我这个师哥,我们早就不是恒山的弟子,我吴立崖我也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我是一个坏人,你们想拿我们也行,只要拿得下,我死而无憾。” “不用和他们多说,师弟,让我来杀了这对无耻之徒。”一个恨幽幽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大家寻声望去,只见唱雪穿着一身白色的道服,提着剑走了出来,她身后拥着一群女弟子,女弟子推着一个轮椅,上面坐着老太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五十五章 突然,从唱雪身边闪出一道白光,飞到吴立崖身边,正是那‘白衣卿相’白狼狗跑到吴立崖身边,那‘白衣卿相’跑到吴立崖身边号,欢喜地扑到他怀里,不停地舔着他,并发出“乌!乌!”地叫声。好像怪他好久不来看它。 吴立崖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不停地摸着它,此时那‘白衣卿相’叫得更欢了。吴立崖见了这狼狗对他这样亲热,眼中有一些潮湿,这是他和唱雪在山中拾的一条狼狗,那时它还没睁眼,可能它的母亲已不在了,它被遣遗弃了,那时他和唱雪拾回后精心辅养它,并给他取了一个很文雅的名字叫‘白衣卿相’。他们之间的欢乐都与‘白衣卿相’有关。这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白衣卿相!回来”这时,唱雪幽幽地叫道。 那‘白衣卿相’突然停了下来,慢慢地从吴立崖身上滑落了下来,很凄婉地“乌乌”地叫道,然后慢慢地回来唱雪身边,过来时,不时地回头望望吴立崖,那眼神甚是悲伤。 杨心瑜惶恐地上前几步,对着唱雪叫道:“师姐!” 唱雪没理会杨心瑜,径直向吴立崖慢慢地走了过去。眼睛直视着他。吴立崖开始惊愕地望着杨心瑜,后来在唱雪眼光逼视下,避开了她的眼光,咬着牙说:“你也来了,你想怎样?” 唱雪轻轻地抽出剑冷冷而坚定地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要为我父亲报仇,我要为恒山派清理门户。” 吴立崖打了一个寒颤,摇着头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我们俩人难道非要一个死在对方的手中吗?” 唱雪身子一颤说:“是的,你当着无数武林士给我休书,羞辱我,我可以不计较。你气死我父亲,我也可以不找你算账。但你今天走到这一步,我就非杀了你不可。” 吴立崖枯笑了几声,用干瘪的声音说道:“我也不用说了,好吧!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尽管来吧。我们之间做个了断也就最好。”吴立崖说完展开双刀。 这时‘白衣卿相’跑了上来,“乌乌”地大叫,用嘴咬着吴立崖的裤脚向后拖。 唱雪一抖剑,剑发出嗡嗡地叫声,唱雪大声呼道:“白衣卿相,退到后面去。 那‘白衣卿相’哀叫几声,恢恢地退到后面去。 唱雪一咬牙,什么也没说,一闪剑光就向吴立崖刺来,吴立崖发出泄斯底里吼道:“你来吧!”说完持着双刀迎了上去。 刀剑交执在一起,只见银光闪闪,刀剑之声如暴雨般密集而清脆。 吴立崖刀法凶狠而且诡密,唱雪的剑法内涵而凌利。一开始唱雪对吴立崖的刀法不了解,一时有些错乱,但很快就适应了,吴立崖虽然没用恒山剑法,但是他的刀法却是从恒山功法衍生过来,虽经过他不断创新,却是少不了一些恒山功法的内容。吴立崖和唱雪也是多年的夫妻,唱雪对吴立崖的习性是了如指掌,他的所为也能被知道一个七八分,因此唱雪不一会儿就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一时间两人是杀得难分难解。 战了一会儿,吴立崖感到心惊肉跳,他没想到唱雪的剑法有如此的长进,如此的高深,他感到了唱雪剑中的满腔怨恨和阴狠的杀气,这股怨气和杀气化为这变幻莫测的剑法,居然将他自以为是武学天才的他,逼得只有还手之力。 他知道这是他伤害她之深的结果。曾为夫妻,他知道唱雪的性格,以前在他面前她是柔弱的。她的每一剑一招都依赖他,成了他的剑法的补充,她的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主张,只依赖自己。如今她的剑法,却是凌利无比,看去柔弱似水,却是充满了杀气,有如棉里藏针,有些招数精妙无比,是自己想也没想过的,也比他当时引以自豪的剑法要高明得多。 见到这一切,吴立崖心发怵了,以前的柔弱她是多么顽强地改变了自己,他知道这顽强的改变的力量就是她来自她对自己的怨恨。想到这一切,面临她凌利的剑法时,他胆却了,毫无斗志了。这时,‘白衣卿相’凄凄的哀嚎声再次叫起。吴立崖思绪万千,好象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儿时青梅竹马,和她双剑映恒山的情景。 “我为什么伤害了她,可是我并不是有意地伤害她,当时我只是见瑜妹伤心,走近了她,我也不知道怎么成了这样,伤害她却如此之深。”吴立崖面对着唱雪不断地回想过去,反问自己。终是不能回答自己,仿佛走入了一个深渊,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找不到,就是被唱雪的剑所包围,几乎被唱雪的剑所伤,也没感到危险。 杨心瑜见吴立崖精神仿佛,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不禁在一旁大叫道:“立哥,不要呀!” 吴立崖此时也好象没听到,只是见招对招,完全没有主动,却是险象环生,杨心瑜见状,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吴峦见了大声喝道:“恒山派就是坏在你手里,让我替师父清理你。”说完将杨心瑜拦了下来。杨心瑜急了,一边和吴峦对招,一边对着吴立崖喊道:“立哥,你怎么了?” 吴立崖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仍在仿佛中。杨心瑜心痛不已,对吴峦说:“二师哥,你放过立哥吧,为什么我们一下要自相残杀呢?” 吴峦说:“不是我们要这样做,而是你们自做孽。” 杨心瑜听了,已是泪流满面说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一边和吴峦拼斗一边哭道:“立哥,你醒醒呀,你还有我呀,你还有你的瑜妹呀!” “啊!”杨心瑜发出一声尖叫,因为她一心挂着吴立崖,无心对战,臂上中了一剑,此时,她不仅臂上痛,而且心更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五十六章 “瑜妹!”吴立崖斗得已是大汗淋淋,从远处传来‘瑜妹’的声音,嘴里不禁跟着叫道。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吴立崖身体一颤,这是瑜妹的叫声,此时吴立崖立刻醒了,一看杨心瑜泪流满面正在和吴峦拼斗,臂上已是鲜红,不禁心疼不已,大声问道:“瑜妹,你怎么了。” 杨心瑜见吴立崖已清醒过来,高兴地说道:“立哥,我没事。” 吴立崖见状大叫一声:“黄沙归雁!”只见吴立崖刀法突现凌利,把唱雪逼得退了几步,然后身形斜飞,向杨心瑜奔去。那杨心瑜听到吴立崖的叫声,也一声娇呼,双刀如灵蛇一般向吴峦缠了过去,那吴峦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招法,赶忙一退,杨心瑜便向吴立崖奔了过去。俩人一碰到一起,同声喝道:“白玉映沙”,便见他们一高一矮,四刀对外,组成一个阵形。 吴峦见了大声道:“给我将这对无耻之人抓了起来。”说完持剑冲了上来,在一旁的钦弘和吴青正也冲了上来。将他们俩人围了起来。吴立崖开始和吴峦他们在一起纠缠,没在意钦弘在旁边,现在一见了钦弘,便大怒道:“一定是你这小子乱说,让他们这样仇恨我,上次在少林寺我放过了你,这次我一定不会留情。” 钦弘道:“你是自作孽。” 吴立崖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你们这几个真能奈何了我们吗?瑜妹,让他们见识我们合壁刀法。”说完吴立崖一声狂啸,杨心瑜也应声而呼道:“白玉映沙。”只见他们刀走四方,刀光错落,攻防互补,诡密阴狠,刀到之处却是凶险万分。 “好刀法!只可惜太阴狠了。正如其人。”吴峦一面对战时一面叹道。 吴立崖听了将刀玩得更凶狠了并大笑道:“这还算狠?你也太好笑了,我不狠且能活到如今。连你今天也要杀我,我不狠又会怎样呢?” 吴峦的剑也更加凌利了,吴峦怒道:“到死你还不知悔改,你助纣为虐,还怪到我们的头上,这是你咎由自取。” 吴立崖听了更是火冒三丈怒道:“我看你有多狠,我就是要助纣为虐,就算我将你整个云州毁了你又会怎样。”说完大吼道:“排沙见金!”只见他和杨心瑜将刀光暴涨了一倍。将众人逼开了数步。 钦弘见了一声长啸,人随枪走,如流星赶月划了过去。 吴立崖见了一声大笑,叫道:“好小子,你来吧。”一招‘马足龙沙’迎了上去。 钦弘蹩足了气,早就想和吴立崖好好较量的,这一上来便是电光雷霆。吴立崖也知道这小子不弱,也不敢小看他,上来就用上了他毕身功力。那刀法有如沙漠的风沙,铺天盖地,气吞山河,杨心瑜却身刀如游蛇,随着吴立崖神出鬼没,步步紧逼。钦弘虽然枪长,却是逼得吐不过气来。 众人见钦弘危险都抢将上来。吴峦大声叫道:“按我们的的方案来。”说完便向吴立崖上部攻来,钦弘和吴青正分别向中盘和下盘攻来,唱雪挺剑直向杨心瑜攻去。人多势众,且个个武功高强,加上一时的猛攻,将吴立崖和杨心瑜的合璧刀法打乱了,将他们分开,这一下他们的合璧刀法就失去了威力,并被他们完全所包围和孤立。 唱雪见了杨心瑜愤恨狂泄,招招凶狠凌利,加上这些年唱雪完全浸淫在剑法上,自创了许多招式,形成了刚柔相济的风格,因此唱雪剑法是变幻多端,诡密无常。而杨心瑜虽然刀亦是诡密,但心里一直觉得有愧于唱雪,因此在她们相斗之间杨心瑜的气势就远远弱于唱雪。杨心瑜明显有些不敌唱雪。 吴立崖见状发出怪笑,怪笑之后大叫道:“你们这样,也休怪我无情,我也让你们尝尝我们的历害吧。”接着一声:“平沙落雁” 杨心瑜听到吴立崖的叫声,心有灵犀地一纵,接着两人交替翻纵,两人刀光暴涨,合二为一,从人们的头上划落下,好象大雁翔落下来。 吴峦、唱雪、钦弘、吴青正见刀势来得猛,急忙用各自的功力对抗,但是几个因是临时组成,在威力上在打折扣,这一招下来,大家总是勉强应付,但个个已是很狼狈。 吴立崖见了哈哈大笑,大声说道:“我看你们能坚持多久。”说完一挽刀叫道:“需沙出穴!”只见二人并肩而立,然后将刀挽得像很多朵银色星花,带着一股清烟淡淡而出。 吴峦叫道:“无耻的人开放毒始了,大家将防毒布用上。”大家早有所备,将浸过药的湿布围在脸上。 吴峦见了大声道:“然来你们早有所备,那我们就让你们尝尝‘折戟沉沙’的滋味吧。”话刚落音,只见杨心瑜一纵到了吴立崖的肩上,两人一扬刀,便刀光大盛,杨心瑜一旋身,身随刀光飞向吴青正。吴立崖则使出平身功力,将刀的光化为巨浪之势向他们扑来。众人被吴立崖的功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只好强拼功力来抵抗他。可吴青正见杨心瑜的刀袭来,赶忙提剑相迎,但是却被吴立崖的功力击中,一个迟凝,却没有躲过杨心瑜的诡密刀法,一刀砍在肩上,那钦弘见刀向吴青正去得快,心道:不好。忙脱棍向刀飞了过去,正好打在杨心瑜的刀上,一下御下了大部分力量,那刀只将吴青正的衣服划破,露出了肩胛来。 唱雪见了抢上来,凶狠的剑向杨心瑜刺去,因为杨心瑜的刀被钦弘的棍击中,人一迟疑,唱雪的剑早已到来,眼看就要被刺中。那吴立崖急忙将双刀一前一后飞将出来,一刀打中唱雪的剑,另一刀向唱雪的胸口飞来。唱雪见刀向自己飞来,也不理会,怨恨地望了吴立崖一眼,一抖剑,剑继续向杨心瑜刺去,她准备同归于尽。众人惊呼,吴峦见了疯似地奔了过去叫道:“师姐!” 杨心瑜见唱雪见剑来,已无法躲避,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五十七章 突然,一道白光一闪,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唱雪推开,只见地上立着一老妇人,手中已然拿着射向唱雪的那把刀。 杨心瑜也因唱雪被推开,剑在靠近她身体那一刻走偏,也是捡了一条命。 这是一霎那,快得让人无法相信,众人虚惊之余,更诧异那老妇人的武功。众人一看那老妇人,却是唱雪用轮椅带来的被称谓郭婆婆的瘫痪妇人。此时她不瘫痪了,穿着宽大的道袍立在众人之间,惨白的脸带着愤恨。 唱雪见是郭婆婆,冲上去,一下抱住她含着泪说道:“郭婆婆!郭婆婆!你不能这样呀。”此时郭婆婆强笑着脸摸着唱雪的头说道:“傻闺女,婆婆已是快进土的人了,没有什么不可的,这是我的宿命,但愿我剩下这口气能将这贼子宰了。” 郭婆婆说完,此时她眼角有些发红,她毅然拿过唱雪的剑,转身对吴立崖咬咬牙道:“贼子,你来受死吧!” 吴立崖原本第二刀飞向唱雪是想解杨心瑜之险,料想她会躲开,不料想唱雪见吴立崖刀飞向自己,心如死灰,一心求死,便要和杨心瑜同归于尽。吴立崖已是奥悔不已,想救也来不及,现见郭婆婆救了她们俩人,心中已是大喜,但也是大惊,因为吴立崖在恒山时,只知道郭婆婆是一个全身瘫痪的人,过了这些年已是老了许多,却不知道她是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自己觉得自己武功很是不错,但一见郭婆婆救她们的身法,自叹不如。 现在郭婆婆当众骂自己,他先是一愣,他想不到郭婆婆也要他死,按他的脾气应是暴跳如雷,但此时他恼怒不起来,他平静了一下,心想:她也许只是和他们附和着,不会动真格的,他挤出些笑容,拱手拜道:“多谢郭婆婆出手相救,免了晚辈无心之过,晚辈谢拜您。” 郭婆婆一声冷笑:“不用那些假惺惺的,你还是准备受死。” 吴立崖便道:“郭婆婆,在恒山时,师父多是不让我们多见您和大伯,但您二老对我一直是很好。我和恒山虽是有许多的恩怨,但我也没有与您结仇,为什么您也要这样相逼?” 郭婆婆听了厉声斥道:“你福根浅,与恒山没有深缘,也就罢了,随你而去,但是你不明事理,为虎作伥,危害中原,人人都得诛之。” 吴立崖还是不想激恼郭婆婆,放缓一些语调道:“郭婆婆,您在恒山一直坐在这轮椅上,是一个有疾人。现在我知道您武功高深,可能与恒山有些渊源,就算您武功再高,要杀我只怕是很难,您又何苦舍命相博呢?”吴立崖此时说话无不透着傲气,因为他觉得他在武功上造诣要比他师父高。 吴立崖话还没落音,只见白光一闪,郭婆婆欺身而上。“啪!啪!”清脆两声。吴立崖脸上已挨上了两耳光。 大家都惊呼了起来。这简直是匪所思夷,吴立崖武功是何等高强,居然竟无法躲避。 郭婆婆打完之后冷笑道:“真是一狂徒,先教训你一下,让你死得心服口服。让你知道天外有天。” 吴立崖满脸红得像猪肝,他何时受过如此之辱,他怒羞成怒,早将感激之恩放置脑后,大骂道:“疯婆子,我看你有多厉害。”说完提就是一掌打了过去。 郭婆婆冷笑道:“真不知羞耻,恒山功法你还没入门,敢嘲笑它。看我再打你一耳光。”郭婆婆一侧身躲过吴立崖的攻击,又一耳光打了过去。吴立崖见了赶快躲,并且极快地向郭婆婆攻上一掌。 郭婆婆嘲笑道:“想躲?没那么容易。”郭婆婆一边说,身体轻轻一滑,巴掌已落在吴立崖脸上。 在场之人更是惊呼不已,因为这一次是吴立崖用心去躲,却躲不过,何不让人更是惊呀。 杨心瑜见自己的丈夫受了如此大的污辱,在一旁早按捺不住,也不做声提刀向郭婆婆砍去。 郭婆婆轻轻闪过,嘲笑道:“这才对了,你们不一起上,就不知道你们的肤浅。” 受了奇耻大辱的吴立崖不知怎样说话,只得一声大吼道:“八恒河沙”!这一招是‘塞外狂刀’中最凶狠的合壁刀法。这一招也是吴立崖的绝招,平常吴立崖和杨心瑜对敌之时很少用它,因为一般的人还没有到这一招就已败,但是只要他们用这一招,对方不死即伤。(佛家语,聚集八条恒河的沙。形容极多,无法计算。) 只见他和杨心瑜将四刀化为万刀之阵,将毕身功力贯在其中,如雷袭来,一刀化多刀,刀刀虚实相兼、相化。 吴立崖一上来就使用了绝招,他知道他们只有用这一招才能对对方有杀伤力,其余的招法根本于对方不管用。 郭婆婆见了冷笑道:“虽然是变幻多端,不为有一些小聪明和凶狠,却是过于花俏和浮燥,看我怎样来破你们。” 郭婆婆说完一拧身,脚步交错而进入刀光之中,只见郭婆婆舒展身形,在刀阵中穿梭,就像一只蝴蝶在花丛之中翩翩起舞,甚是好看。 众人看了,惊异万分,谁也没想通一个这样武功高强的人,一个绝顶高手,长年来一直默默无闻,一直瘫坐在轮椅上。 突然郭婆婆一声长啸,只见吴立崖和杨心瑜的刀被打得飞了起来,郭婆婆一反手,打在吴立崖和杨心瑜的脸上,两人像断线风笋与四把刀交织抛落在地。 郭婆婆看着落地的吴立崖,呆立当场,眼睛露出无限的悲伤。 吴立崖落地后,心道自己已命不保,他爬了起来,发现自己除了屁股火疼之外,其余地方没受重伤,他向杨心瑜望去,见杨心瑜也在动,他赶紧过去抱起杨心瑜,发现她也没受重伤,他才知道郭婆婆没痛下杀手。 他此时知道自己在郭婆婆面前自己是砧板上的肉,自己根本无路可逃。此时他一身的傲气早已没有了,感到自己是多么地无用,自己的武功是多么地幼稚。 吴立崖呆了一会儿,放一下杨心瑜,走到郭婆婆身前,一抱拳沮丧地对郭婆婆说道:“郭婆婆,晚辈自不量力,你杀了我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五十八章 唱雪大声地对吴立崖说道:“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她是你母亲!” “啊!”众人都惊讶道。 “什么?什么?”吴立崖惊讶问道。接着说:“她是我母亲?……不可能,这不可能。” 吴立崖呆了一呆,喃喃道: “不,不,不是,我没有母亲,师父不是说我是孤儿吗?我从小就是孤儿。” 唱雪鄙视地看了吴立崖一眼说道:“我告诉你真相,并不指望你认她。只是要你她弥留之际不要再气她。让她安静地去见你父亲——执守伯伯。” 杨心瑜听唱雪这样一说,走上前问道:“师姐,你说的这是真的吗?” 唱雪躲开杨心瑜狠狠地骂道:“别过来,我不是你师姐,你这无耻的女人。” 杨心瑜含着泪说:“师姐,对不起,我不是想真心地伤害你。” 唱雪恨恨地说:“伤害不仅是我,你还要伤害云州的百姓。” 杨心瑜惭愧地说:“师姐,也许是我们自私了,我们只想到晋帝对契丹人忍让,我们也没多深思。我们只想回到中原,去找我们的女儿。” 杨心瑜说完后走到郭婆婆身前跪下去痛哭到:“婆婆,您醒醒,是我对不起您,我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郭婆婆醒了过来,又吐了一口鲜血。看见杨心瑜跪在在自己的面前在哭,她怨恨地望了杨心瑜一眼,然后扭过头,不望杨心瑜。 吴立崖望着这一切发呆,吴青正对吴立崖说道:“你老婆都认了,难道你还不认吗?” 吴立崖机械地走了过去,蹲了下来,用干涩的声音说道:“您…您真是我母亲吗?” 郭婆婆瞪眼望着他,厉声说:“谁是你母亲,我没有你这样混帐的儿子。” 吴立崖突然一下跪了下来,对郭婆婆连叩三个头说道:“儿子不孝,天理难容,您杀了儿子吧。” 郭婆婆冷笑道:“你有资格做我儿子?你师父对你爱若亲子。你却狂妄自大,背叛师门;从小青梅竹马的妻子对你温柔顺从,你却弃之而另觅新欢。你这不忠不孝之人,怎配做我的儿子?” 吴立崖听了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郭婆婆接着骂道:“你不辨好坏,抢少林秘笈、刺杀云州守将。现在连你以前生活的悬空寺都被契丹人占了,你却麻木不仁,不思收复,还助纣为虐,你说这是不是不仁不义?你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上?” 吴立崖羞愧满面,猛地给郭婆婆叩了三个头,站了起来,走到唱雪面前也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头,然后对唱雪说:“唱雪,什么也表达不了我对你的愧欠,我只有来世再报。”说完举起手掌向自己的天灵盖拍下去。 “不要!”杨心瑜见了大声叫道。 钦弘见了一扬棍,将他落下的手隔住。 吴峦也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吴立崖地手说:“师哥,千万不可。” 杨心瑜一下抱住吴立崖哭道:“立哥,你不要这样,你走了我怎么办呀。” 吴立崖一把抓住吴峦的手道:“师弟,我有愧呀?” 吴立崖显然有些激动,他握了握吴峦的手道:“娘说得对,我还有什么颜面苟活在这世界上!” 吴峦点了点头说道:“师哥,你现在辨明了是非,也不是诚心助契丹人为虐,也没造成大害,只要你真心悔改,也罪不至死,大家都可原谅你。” 吴立崖羞愧满面说:“师弟,我很浑,只任自己的性格,做了不少的错事。”然后跪在郭婆婆身前说道:“妈,不孝儿不争气。” 唱雪走到吴立崖面前,满脸的愤怒,厉声问道:“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让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去逃避你的罪过?” 郭婆婆对唱雪说道:“闺女,别说了,这是婆婆的宿命,随他去吧!”她说到这里感到一阵心痛,她一摸心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是气喘嘘嘘,眼见的只有出气,少有进气。痛苦的脸抽搐着,她无力地闭上眼睛。 众人见了也不由一阵惊慌,赶紧将郭婆婆抬进房里,放到床上,很多下人开始忙碌起来,准备为郭婆婆准备后事,那唱雪更是悲哀,吴立崖跪伏在郭婆婆痛哭起来,不停地哭说道:“娘!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害了您,我罪该万死。” 此时郭婆婆仿佛已完全感觉不到,慢慢地没有了气息,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没有血色。 钦弘见状,忙抚掌盘坐,念起了‘往生咒’,为郭婆婆超度…… 钦弘超度过许多人,但多数皆不认识,但眼见郭婆婆为了大义不惜赴死,在正义与亲情中挣扎……,到此时放下一切,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为此他动容不已,在超度中,不断感慨,每一个佛音变为他的祝福……不觉进入一种恍惚的境界,他完全感觉不到四周,感觉到自己漂浮了空中,自己是空中一尘埃……世界在旋转……旋转……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 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 毗迦兰多 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利 娑婆诃 …… 他一遍遍地念着…… 此时钦弘不知道他现在周身已是罡气鼓荡,周身衣服也膨胀起来,他念出的每一个字,音如天空中的闷雷,极具穿透力,直刺每个人的心里,洗涕人的心灵…… 郭婆婆听了这佛经诵声,紧张而痛苦的脸开始慢慢放松,渐渐进入安祥,脸已露出微笑,仿佛她一切全放下,爱情、名誉、子女……一切均是念想,再没有祈求、不再是痛苦。放弃……放弃……进入一个极乐世界! 郭婆婆已是安祥……再安祥地走向死亡。 众人亦停止了悲伤,都在为她祝福、祈祷…… 满脑子都是想法!写呀写呀写......第二天起来一看,什么都不是!写呀写呀写.....有个人怎么说了地,记不起来了!写呀写呀写..... 第五十九章 过了半晌,正在祈祷的人们惊奇发现,郭婆婆安祥的身体有了变化,慢慢地、慢慢地身体变绿了,由粉绿变成翠绿,人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有人想呼唤。吴峦制止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大家安静。 钦弘继续唱诵着咒语…… 郭婆婆的身体还在变,由绿再变成深绿,接着开始变红……最后变成通红,似燃烧的炭。 钦弘继续唱诵着佛歌…… 众人见此景,乃大惊,不知所措,唯静观其变。突然,已死的郭婆婆一声清啸,从口中直喷几口黑色浓血来,又臭又腥。 众人有些慌乱,吴立崖更是急,他认为是母亲为他而伤心,临死受折磨,他不断叩头,不断说道:“娘!娘!是儿不好,是儿不孝,您不要为儿伤心,您不要再受折磨!” 郭婆婆吐完血后,面色已是惨白,突然她坐了起来,众人更是惊讶不已,一个正在死忙的人,却坐了起来。 钦弘给郭婆婆超度已入境界,对身边这些变故全然不知,直到众人叫醒他,他才知道自己又进入了佛学与武学互参的境界。他见郭婆婆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他没多虑便用掌直抵郭婆婆的肺愈穴,给她输入真气。 极度虚脱的郭婆婆摇摇欲坠,突然感到背部一股强大的热流从背部挤了进来,一下支撑了自己。她知有人给她输真气,忙收敛心神,引真气归入丹田。 “好强好纯的内功!” 郭婆婆在接受一些真气后,思绪已是清晰许多,她不断寻思是谁在为她输送真气,“那又是谁呢?有如此强的内功,至少要有四、五十年的内功。今天是谁救了我,难道我真命不该绝。” 过了半晌,众人也不敢做声,郭婆婆体所已恢复了大半,郭婆婆很想知道他是谁? “这么纯深的内功是谁呢?”她思了许久也没想起是谁,恒山派的没有这样的人,难道是那少林小和尚?也没这种可能,他太年轻了。 “我且探一探。” 郭婆婆决定用自己试探一下。 钦弘正在给郭婆婆输真气,突然觉得有一股内力在主动接受,那种内力纯阴至柔,让他感到无比舒畅,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这内力最后通过他手掌传到他体内来接收功力,那阴柔的缠绕让他有一种极度美妙的感觉,他突然有些心猿意马,收敛心神不住。 他不觉大惊,赶紧收了内功说道:“婆婆不愧功力深厚,内力恢复得如此之快!” 郭婆婆转过身来,看见的是钦弘小和尚,乃惊道:“真是不可思议,真是你!”钦弘不知郭婆婆是什么意思,忙道:“前辈,晚辈没做错什么吧?” 郭婆婆问道:“刚才救我是你吧?” 钦弘赶紧回答道:“婆婆,我没救你,刚才……刚才我以为您要…… 在给您超度,我在念‘往生咒’,我……我不是有心亵读您。” 郭婆婆道:“什么?你念的是‘往生咒’?” 钦弘道:“是呀,我刚才确实念的是‘往生咒’。只是我念得专注,不觉已入佛武互参之界,对不起了,婆婆。” 郭婆婆听后喃喃说道:“佛武互参?” 她仿佛若有所悟,不禁点头道:“对了!对了!这才对了,想不到世事有时竟如此简单。” 众人听了郭婆婆如此说来,都大惑不解。 郭婆婆对钦弘道:“今天是真是你救了我一命,真是你救了我一命。” 钦弘听了吓了一跳,便问道:“前辈,在你清醒之前,我并没有施援,何以道小僧救了您一命?” 郭婆婆道:“是你已入佛武互参的境界?” 钦弘道:“也还没有达到,只是有些自发的现象,可能刚才就是。” 郭婆婆道:“正因如此,是你救了老婆子一条命没错。” “救了您的命?”钦弘疑问道。 郭婆婆苦笑道:“早知如此,我们也不会受如此大难,甚至我和执守现在是阴阳两隔。” “这是怎么回事,婆婆您身上的毒除了吗,您真的不要紧了吗?”吴青正急切地问道。 郭婆婆点了点头道:“我身上的毒已被钦弘的佛音破解了。” 众人听了惊奇不已。 郭婆婆说道:“此事好像说来简单,却费了我们一生光阴,此毒虽不是很毒,但它是一个控制意识与意志的毒,不知其中原由,任由你用何种方式,不能解。还要从我中毒的那个时候说起,你们知道我们是怎样受伤的吗?” 众人摇了摇头…… 郭婆婆道:“受伤的过程我一直难于启齿,今天重生,只觉以前那些经历再耻辱也没什么了。” 郭婆婆继续说道:“回想当年,我和执定与你们师父师娘一起去找‘三毒相公’伍庚辛,我们认为此去是有惊无险,无非是一场恶斗,但是我们错了……” “在去的路上,我们交了一个朋友,他自称萧俊友,此人长得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白细的皮肤,浓眉大眼,喜欢穿一身白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也高深莫测,手里拿着一根白玉箫,吹出来的曲子缠绵婉转,情意温柔。” “我们与他在荆洲相遇,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当他得知我们是进川找‘三毒相公’伍庚辛,他欣然陪我们前往,一路上,我们游山玩水,饮酒赋诗,纵情欢乐。他为人慷慨,出手阔绰,行侠仗义,我们也庆幸交了这样一位挚友……” “我们进川之后总找不到‘三毒相公’伍庚辛的踪迹,但我们总嗅得到,总感觉到他就在我们身边,有一天,我们得到‘三毒相公’伍庚辛的信息,我们赶去时他已离开,我们很气馁往回走,路过一个小村庄,看见一个乡村里开着一个精美的小酒店,那个名字也很好听,叫‘忘味茅庐’。 我们一时来了兴致,决定在这里好好把酒一番,我们沿着小径走向小酒店,小桥流水引着我们进去,到了里面是鸟语花香,百花争妍,进到屋里,更是有趣,四壁用香料涂成,摆有许多花露美酒,这些珍品是世人很少见的。佣人虽是粗布麻衣,却人人佩带各种香草,雅稚极了。” “到了这里,我们便有些忘情,尽情享受花露,美酒,别致风情的农家菜肴,离奇古怪的巴蜀乐让我们迷离恍惚,我们年轻、我们纵情、我们享受……,不觉中我和你们师娘都醉了……,我们醉倒在花丛中,回味花露与美酒的芬芳……” 满脑子都是想法!写呀写呀写......第二天起来一看,什么都不是!写呀写呀写.....有个人怎么说了地,记不起来了!写呀写呀写..... 第六十章 “不想,这美丽而短暂的欢娱却是无尽灾难的开始,当我和你师娘酒醒之后便去找他们,我们在不同的房童间里找到了他们,当我找到执守时,那惊人一的一幕让我终身难忘,只见执守全身裸露,迷离恍惚地和一个绝色姑娘纵情交、欢,一边喝着合欢酒,用花露浇淋着他们,他完全疯了,完全沉迷在其中,忘了我们的情义,我们的誓言……。我当时只感到五雷劈顶,一阵昏厥,不想看见让人恶心的那一幕,只想离开那个房间,只想离开伤心的地方。我不知道怎样跑出那房间,那美丽的小酒店不再漂亮,也不再浪漫……” “当我冲出来时遇到你们师娘,只见她亦是哭着出来,我想她也和我一样的遭遇。我们一出来,一时也没有了主意,我们便去找萧俊友,他此时在一个小花园里喝茶,我们告诉了他,他一点不惊讶,他告诉我们,男人就是这个样,对女人只时一时的热情,没有执着,没有坚贞……” “我们气极了,我们再次冲回到房间里……” “我们就这样中计了,其实那萧俊友就是‘三毒相公’伍庚辛,他在与我们接触中,慢慢地给我们下了他的特制毒‘纵欢红’,他每次用量极少,我们根本没法察觉,他这种毒是一种情绪控制的毒,在没出事之前,我们之间没有争执,没有情绪上的波动,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当我们之间的愤怒到了极点时,我们体内的毒也积累了一定量,毒也开始发作了。我们中了毒,也知道萧俊友就是日夜寻找的‘三毒相公’伍庚辛。” “这种毒我们无法解,体内功力,根本解不了,功力愈强,它的反抗力愈强,我们只能用体内功力阻止它到处乱窜,阻止它毒性发作。” “不久‘三毒相公’伍庚辛很快向我们攻击了,‘三风十愆功’是一种极其阴邪的功法,他有六姬四护法,六姬是:舞姬、歌姬、货姬、色姬、游姬、畋姬,四护法是:侮护法、逆护法、远护法、比护法,个个武功怪异,匪夷所思,但是‘三毒相公’伍庚辛也低估了我们的势力,以为我们中了他们的毒就不堪一击,他们不知我们的功法虽然有许多是自创,但功法纯正,正能克邪,能压邪毒。我们锁住了体内邪毒,没让它在我们的体内窜动,但是功力却是减了一半。” “那一战甚是惨烈,我们打了近两天两夜,虽然我们是一死三个重伤,但也将他们的主力灭尽,六姬四护法全部被我们所杀,所幸武林志士赶来,‘三毒相公’伍庚辛才受伤而逃。我和执守因为是主战‘三毒相公’伍庚辛,受伤很重,几乎是百骸尽断,不是各大武林掌门及时给我们续真元将毒压制,我们早已性命不保。” “在我们拼死一击时,你们师娘替你师父受了一掌,你师父才受伤较轻,你们的师娘也为此送命,想想你们师娘,也是为情而死,当她看到你师父纵欲那一幕时,她就不想再活,当她知道是我们中计后,她不愿过多地抱怨你师父,也不能接受你们师父的背叛,她选择了死亡,我看见她死在你师父怀中时,甚是满足。” “你们师父是我们苗家的武士,是我父亲最器重的干将,他因仰慕执守而终身追随。当我们落得如此结果时,他便带着我、执守和孩子们来到恒山,从此隐姓埋名住了下来,建立了恒山派,传授武功。” “你们师父在恒山苦心经营,收了你们这些弟子,才有一些起色。但是执守不肯将’执子追剑’传授下来,他认为’执子追剑’有缺陷,他认为连‘三风十愆功’克制不了,不能将‘纵欢红’毒除尽,是他的巨大的耻辱。” “执守一直闭门苦思,总是解不,他多次将各大掌门邀集在一起,甚至让各大掌门联手运功驱毒,也无法解,直至他含恨而死也无法驱之。”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动容…… “为什么钦弘大哥救了前辈?”吴青正感叹之后,轻声问道。 郭婆婆叹道:“因为这小兄弟将我身上的‘纵欢红’毒除尽了。” “啊!?”郭婆婆说出来时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顶,让众人惊愕,众人不相信一代武学大师穷尽终身,与各大掌门联手都破解不了的毒,竟被钦弘用与此毫不相干的佛经所破解。 郭婆婆道:“大家一定会很奇怪,其实他无心破了是很有道理的。他顺应了天地之道。当时我是存心而死,在耗尽我的功力后,‘纵欢红’毒再也没禁锢了,迅速漫延了我的全身,我也闭上眼睛等死。” “就在这时小兄弟念起了‘往生咒’,他开始为我超度,但是由于他进入了佛武互参的境界,他的每一个音,如同鼓声,震荡我的心,开始我很绝望:执守带着遗憾先我而去,唯一的儿子又如此不争气,’执子追剑’从此再没传人,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的不贞,让自己羞愧,这一生处处是绝望。” 说到这里时吴立崖已是羞愧满…… “绝望过后,我感到了死亡的来临,我此时已感到无力,周身暖洋洋,仿佛看到太阳,我要奔它而去,此时不断的咒语不断震荡我的心,我已不再悲伤了,震荡的声音让我释怀了:我执念这一切,意义很大吗?人来世上为什么要有这些要求,为什么要有这些烦恼,拥有是一生,没有也是一生,我何不将这些放下,快乐地走,此时,我真正放下了,我在开心地等,开心等我去奔向的地方,此时我心里舒服极了,我彻底放下了……” “这时‘纵欢红’毒对我的吞噬越来越小了,身上的痛苦在慢慢地减轻,难道这就是死亡?我觉得我的意识还清晰,此时我不再害怕死亡,我感到全身舒畅,每个毛孔都充满着温暖,开始,这些温暖在毛孔中放大,身体上的痛苦在减小,最后完全消失,而这些温暖都变成了暖流,它们开始移动,慢慢向我心口汇集,慢慢地,慢慢地越汇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变成像燃烧的火,从我嘴中急涌而出。我吐,我拼命地吐,将心中的积淤吐出,将多年的执念吐出……,当吐完这些污秽,那丹田中一股暖流又在涌起,那是久违的‘执子真气’,我没死,那‘纵欢红’毒已经在我身上消亡……” 众人虽然看到郭婆婆身体的变化,但听到她的描述,还是情不自禁地啧啧称奇…… 钦弘上前合礼道:“阿弥陀佛!婆婆,您是因为您的苦难让您顿悟,已修成佛性,是您自己救了自己。非我之功。” 郭婆婆道:“小兄弟,你千万别这样说,没有你充满罡气的佛音,何能引我参悟自己,跳出自己。” 钦弘道:“没有您的参悟,‘纵欢红’还一定利用您的弱点赖以生存,谁也救不了您!” 郭婆婆道:“小兄弟,你说的也没错,多少武学大师都救过你执守伯伯,都因没悟清毒性的原理而徒劳。但是这次多亏你的佛音引我参悟,让我顿悟人生,治病先治心,误打乱撞击中了‘纵欢红’的弱点,才让我重生。” 满脑子都是想法!写呀写呀写......第二天起来一看,什么都不是!写呀写呀写.....有个人怎么说了地,记不起来了!写呀写呀写..... 第六十一章 吴青正叹道:“原来如此。” 郭婆婆道:“其实‘纵欢红’毒是一种很奇怪的毒,它是一种情志毒,它倚猜忌和怨恨这种情绪而立,只要你有猜忌、怨恨、狭隘,它就在你体内发展强大,它就伤你的经脉,而这些恰是‘执子功法’容易产生的弱点,‘执子功法’讲究的就是坚贞与唯一,开始伍庚辛巧装着萧俊友给我们下毒,他每次下毒量少我们不易察觉,我们爱侣之间又没有背叛,毒性潜入很多也难发现,当我和你们师娘看到我们的伴侣的背叛时,狭隘地猜忌、怨恨在我们之间开始暴发,‘纵欢红’毒便开始产生毒性,开始蔓延,以至后来我们双方互相怨恨,就根本无法铲‘纵欢红’的毒。你们的执定伯伯至死也没明白这个道理。而小兄弟的带功的佛音,强烈地冲击着我,引我参悟心智,让参透时‘纵欢红’毒性无法立足,被‘执子真气’逼出体外!” 钦弘道:“恭喜婆婆,贺喜婆婆了。” 郭婆婆道:“有什么可喜,人应该早就参悟透,其实许多大师也说过,但是人不经过,有许知道它的可贵呢?执守和我能参悟许多功法,却没有参透人生许多道理,功法里缺少了一些宽容的心法,太多的是坚执心法。那伍庚辛想来也是个人才,他怎么知道这就是‘执子心法’会有这个缺陷,而且此毒好像是专门为我们而设。” 吴峦也感叹对郭婆婆:“婆婆,在恒山时,我常看见你们孤独的身影,你们却是相濡以沫,我想你们是幸福的,不想你们历经这么多苦难。” 郭婆婆道:“现在回想起来,看开了,我们也是幸福的,我们虽然没有以前那样叱咤风云,过着剑仙侠侣的生活,虽然我们每天要运功压毒,忍受毒给我们带来的痛苦,但是我们还是相伴相依,虽然我们常常相互讥讽,但是我们还是天天在一起。这个过程也许就是幸福。” 吴立崖对郭婆婆说道:“娘,儿在您身边,却不知,从没事奉过您一天,还造许多事端,让您受委屈、担心、受苦,儿子实在不孝!” 杨心瑜接着说:“婆婆,以前我们真对不起您,儿媳真是无颜见您。” 郭婆婆也不怒了,用极缓的语气说:“你们也不用自责,自己的一生自己考虑着过,心放开,什么事就想通了,什以事就有方向,就不会出很多错了。仔细想来,你和你父亲的处事方法不同,但是你很像你父亲。你父亲的结果你也知道,你多多考虑吧!” 吴立崖想不到母亲会以这种宽容的心来对他,与前面的态度相比,却是判若两人,此时他才真正考虑母亲对他说话的含义,他是怎样错的。他很认真地说:“娘,我会记住您的教训的。” 吴峦见了感道:“今天本是一场生死之战,却不知化了许多恩怨,了却一些旧事,最可是喜的是婆婆除了多年积毒。但是……”吴峦一转话题道:“师哥,今天如此一折腾,不知你如何向那契丹主交待。” 吴立崖听了哂笑道:“我有什么要交待的?我只是给他送《洗髓易筋经》,今天来就是我行事狂妄。” 说到这,吴立崖迟疑一下道:“师弟,为兄做了很多错事,兄一定去弥补,特别是我从少林寺夺了《洗髓易筋经》送给那耶律德光,现在想来实不该,我一定弥补这个错,将《洗髓易筋经》从耶律光的手中夺回来!” 钦弘听了心中欢喜。眼见此趟目的有些着落,于是合手道:“吴道长如此打算,小僧在此谢过了!” 吴立崖听了有些惭愧,说道:“小兄弟,别说谢,是我对不起少林寺,你今天救我母亲的大恩大德就让我无以回报。” 郭婆婆听了道:“我这里的恩我这里自然会了,你只要把你自己事做到问心无愧,不失公理就好了。” 吴立崖听了郭婆婆的话,知道娘已承认他了,原谅了他,连叩道:“儿知道了,一定慎记娘教诲。” 吴峦道:“师哥,我刚说的话你要想一想,既然你想去夺《洗髓易筋经》,那就不可得罪那契丹主,暴露自己。” 吴立崖想了一下道:“师弟这样说也对,我回去还得小心应对那契丹主。” 杨心瑜说:“立哥,这也好说,说这里防卫森严,高手林立,我们打不过,没得手就是了。” 吴青正说:“对,就这样说,让那些契丹狗知道咱们的厉害。” 吴立崖皱了皱眉头说:“这样一说,可以长一长我们的志气,但是,那契丹主会不会对我们生疑,对夺取《洗髓易筋经》是不是不利。” 杨心瑜说:“我看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也见过耶律德光,他手下也没什么高手,不如我们回去杀了他,再夺回《洗髓易筋经》。” 吴青正听了拍手称快。 吴峦说:“你们千万不可,因为你们去的也不久,对他们的底细不了解,也许看到的只是表面,还不知军队里面是不是有很多高手在内,就算没有高手,你们也对付不了千军万马,不然,非但杀不了他,夺不回《洗髓易筋经》,还要将自己的命送了。我看此事还是要小心计议。” 吴立崖说:“师弟说的是,我们得小心,从长计议,还得好好思虑一番。” 吴峦说:“你见过那契丹主,怎样应付你自己拿准吧,不能让他生疑。” 钦弘道:“吴道长,吴大人说的极是,此去如有什么难事需要我,我一定在所不辞。” 吴立崖道:“多谢诸位好意,我一定会注意的,我一定会将《洗髓易筋经》夺回,归还给钦弘兄弟。” 郭婆婆说:“你们来的时间也够长的了,如果你们还想去的话就早一些走,以免去迟了生些事来。怎样行事你们要好好掌握分寸。” 吴立崖知道此地不可久呆了,于是谢过众人,带着杨心瑜消失在夜幕中…… 望着吴立崖远去的背影,吴峦说:“婆婆,其实师哥也不坏,他只是行事太傲气,不知进退罢了。” 钦弘道:“我师父也说他不是那大奸恶之人。” 吴峦道:“当年他的出走,也许我们怀疑是错的。” 唱雪幽幽地道:“他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做事太绝。”说完叹口气,眼中沁着泪珠。 吴峦心中一软,道:“师姐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他最不该的是辜负你。” 郭婆婆道:“要不是你们大伯心中放不下那败战一事,不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隐姓埋名,事情也许不至于此,你们师父也不会过得那样艰难。这也许就是宿命吧。”说完摸了摸唱雪的头说:“我们欠你们父女的太多了。” 唱雪道:“婆婆不要说了,是我做得不好。” 满脑子都是想法!写呀写呀写......第二天起来一看,什么都不是!写呀写呀写.....有个人怎么说了地,记不起来了!写呀写呀写..... 第六十二章 吴峦道:“今天都放下了,不说那不高兴的事,我们会一天一天的变好的。” 吴青正也道:“对对对,不说不高兴的事。” 郭婆婆也一笑道:“不提过去不愉快的事了,老身今天也是遇事以后最高兴的一天,但还有一事末了。” 吴峦问道:“不知婆婆有何心事。” 郭婆婆道:“婆婆我有个不情之请。” 吴青正道:“婆婆有什么事情说得这样认真。” 郭婆婆说:“我想收钦弘和你做我的徒弟。” “什么?”吴青正和钦弘听了惊呼起来。 “这是天大的好事呀,你们还不谢过婆婆。”吴峦听了哈哈笑道。 钦弘忙道:“这可使不得,小僧何德何能,能得婆婆垂肯。” 吴青正也说:“钦弘救过婆婆,传给他是情理之事,而我什么功劳也没有,怎能得如此大礼。” 郭婆婆笑道:“原因有二个,一是钦弘用佛武互参之法,驱了我身上的积毒,对执子功法有补缺之能,我想执子功法在钦弘会有所精进。二是我这套功法有阴阳二法,钦弘习阳功,你就习阴功,二人可互相参悟。” 吴青正听了脸微微一红,便不做声来。 钦弘听了笑道:“吴青正去习阴功,他男儿身怎……”钦弘讲到这里,突然不说了,他怕说得吴青正不好意思。 吴青正听了对钦弘道:“你说呀,怎么不说了,是说我男儿身不能修阴功吧?” 钦弘见他说出了自己想说的,知道自己说话有些不择言,解释道:“青弟,我没这个意思。” 吴青正道:“我知道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偏要学,保证比你学得好,让你打不过我。” 钦弘见他生气了,窘道:“一定,一定。” 郭婆婆看见他们如此雅稚,心中闪过一些欢喜,她和霭地对吴青正说道:“孩子,我将功法传给你也算是一段机缘,当年,我们受伤后在恒山隐居,你师父聂师道也多次去探望我们,给我们疗伤,多次他劝我们把事情看开些,将功法传下去,虽然有些缺陷,但后人是可以完善的,当时我们根本听不进去,特别是你们的执守师父,自卑至极,将别人对我们的劝言当作是对我们的同情。誓不肯再传执子功法。” “历经刚才的事,我才豁然开达起来,想起你师父说的话,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现在我将功法传给你也算是一段善缘。” 钦弘道:“婆婆,您传青弟是机缘,但传给我……!” 郭婆婆打断他的话,问道:“这是为什么?是瞧老身的武功不如少林武学而不愿意学?” 钦弘忙稽首道:“婆婆千万别这样说小僧,小僧感谢婆婆美意,您除尽恶毒全凭您的体悟,就是小僧有一些作用,也只是误打误撞,也受不了婆婆如此大礼,再者,我这样来学您的功法,也不知我师父意下如何。” 郭婆婆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如此迂腐,我们与宏泰禅师以及聂师道交往俱深,当年劝言要我们收徒的还有你的宏泰师父,今天见他们有如此资质的徒弟,不禁有些眼妒,现在我就地取才,将我的功法传给他们的弟子,他们也许感激还来不赢呢!” 吴峦听了也鼓掌笑道:“钦弘小弟,如此良好机缘想求还不可得,还不快谢婆婆。” 钦弘听他们这么一说,也想起师父多次告诫自己,要自己广纳博学,如今自己这样一说,与婆婆所说一比,觉得自己心胸确实显得有一些狭窄,于是他便一合掌跪了下来,向婆婆叩道:“钦弘多谢婆婆教诲,多谢婆婆美意。” 吴青正一见也忙跪了下来,拜道:“晚辈拜谢婆婆不惜传授!” 郭婆婆见了喜道:“快起来!快起来!别行哪些迂腐之礼了,江湖儿女讲的是一个痛快。” 吴青正跪在地上,一扯钦弘的衣角道:“钦弘,迂腐时你磨磨蹭蹭,拜起师来倒是挺快的,生怕我拜在你前面,让你叫我师哥呀。” 钦弘听了脸一红道:“我……我根本没那么想,你……你总是嘴尖牙利的。” 众人听了大笑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三章 夜已至二更,整个云州被早春的寒霜笼罩,契丹军营里的军士们都缩在被褥里做着自己梦,可契丹主帅的帐蓬里却是灯火通明,在篝火光里耶律德光不停地在里来回踱步,盼望的兴奋写在他脸上,他在等待吴立崖他们回来,盼望他们给他带来云州节度判官的头,让他顺利接收他梦寐以求的云州。 这些天他一直都很兴奋,这是他人生中最辉煌、最得意的时候,他的辉煌从石敬瑭派使者从僻路求救于自己,向自己称臣时开始。自己幸运到只统领五万骑兵,竟轻易攻进了中原,俘虏了中原的诸多将领,让诸多将领府首称臣,特别是得到了燕云十六州,不仅解决了契丹子民的侵袭之苦,而且中原地区也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只要自己高兴,自己随时可以拿下雁门关、长驱中原。 他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接收燕云十六州,他一路北上,接收了代州,不想在接收云州时却出了问题,原以为石敬瑭已经将云州割让给了自己,自己会像接管代州一样顺利,因为云州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战略要地,所以他计划把节度使沙彦洵拘押起来,换上契丹人把守,就可高高枕无忧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节度判官将自己死死地拒之门外,开始他根本不在意,只要自己虚张声势,这里的守将也会像中原将领一样拱手称臣,可是这里的守将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恼羞成怒发誓一定要将云州拿下,因为现在的云州是一座孤城,是属于自己的城,要拿下它是师出有名,谁也不能增援它,他就不信没有后援的城市他拿不下来。 现在的耶律德光非常地自信,不像开始那样小心谨慎,当他接到石敬瑭的求救表章后自己也是将信将疑,他当时想,如果自己进军中原,只要雁门的各条道路,有兵众埋伏在险要之地,自己就撤军。可后来发现断路和伏险都没有,从代州扬武谷向南进发。代州刺史张朗、忻州刺史丁审琦绕城自守,以求自保,自己便长驱深入中原。这时他才醒悟到后唐已经大乱。乱到自己完全可以从中渔利。 特别是后来在几场战争中逐渐增加了他的信心,因为战争的过程让他明白,后唐不仅大乱,而且乱到人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要脸,已无羞耻之心。 晋安寨之战让他是刻骨铭心,当石敬瑭率领兵马会合自己包围了晋安寨,那时张敬达等的士兵尚有五万人,马有万匹,加上范延光统领魏州兵马,北平王赵德统领幽州兵马,再有耀州防御使潘环守戍的兵马……等六路大军共同营救晋安寨。当时自己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自己打算做好随时撤军的准备。 没想到他们竟相距百里就按军不动,更甚的是北平王赵德钧的儿子赵延寿用丰厚的金宝财帛贿赂自己,并写来秘密书信说:“如果立自己为中国皇帝,请求就用现有兵马向南平定洛阳,与契丹约为兄弟之国;仍然允许石敬瑭常镇河东。” 自已以为深入敌境,晋安没有攻下,赵德钧兵力尚强,范延光在他的东面,又怕太行山以北诸州遮断他的归路,想要答应赵德钧的请求。正在自己犹豫时,石敬瑭赶紧派桑维翰会见自己,跪在帐前,从早到晚,哭泣流涕地争辩不止。 更让自己惊讶的是晋安寨将领杨光远以下犯上,杀了张敬达主帅向自己投降,晋安寨不攻自破。当时耶律德光感到自己很幸运,可想到这些事的经过,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这一群人为了自己,做事无耻到自己难以相信,自己曾嘲笑杨光远:“你们真是一群恶棍,不用盐和乳酷,居然吃下上万匹战马!” 现在的耶律德光已经看明白了,一个民族只要他们没有羞耻心,就没有血性,就没有战斗力,就容易征服。就如狗一样,只要你给他吃,它就乖乖地听你话。自己对石敬塘何尝不是这样,自己扶他当皇帝,实现了他多年的野心,别看他推辞逊让了好几次,只不过是为了做足面子,自己也不过是配合他做戏罢了,给了他好处,他就乖乖地出卖自己的国土,自己就轻易得到了十六州。 这一切对于耶律德光来说似乎来得太容易了,没想在耶律德光在攻打云州时,大出他的意料,不但没攻下来,还折了不少的兵马,让他有一种耻辱感,仿佛被人看透了,让人看到自己的能耐也只是如此而已,他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云州接不了,他怕后面要接管的城池都仿效云州拒绝交给自己,那自己且不是白白地忙乎了,他现在迫切迫希望吴立崖杀了节度判官,只要杀了他,云州没有了主帅,那就唾手可得。 他想到这里,恶狠狠地自言道:要是我打下了云州,我一定要血洗云州,要让十六州的人知道我的厉害,让他们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 耶律德光虽然想拿下云州,对云州的节度判官是又恨又敬,这是他入侵中原来敬重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晋安寨的主帅张敬达,虽然他被自己的部下杨光远所害,但是耶律德光还是嘉许了张敬达的忠义,命令收尸厚葬,并进行祭典,在祭典上他对下属及晋国诸将说:“你们做人臣的,应该仿效张敬达!” 现在云州的节度判官是他在中原中见到的第二个忠义之人,而且善于调兵遣将,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当他攻打云州失败时他想:如果这个人能为我所用那该多好。他很想收服他,他却想不出收服他的办法,他知道想要收服这样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人不能为自己所用就要杀,他决不能成为他收服燕云十六州的绊脚石,当他第一次见识吴立崖的武功时,便有些诧异,自己的八大贴身待卫竞不堪一击,那可是他们契丹人的雄鹰呀!当时他心中就有一个想法,让他去刺杀云州的节度判官,此人是他心中的刺客,他热情地款待他,当他向他提出要求他去刺杀云州的节度判官时,出乎意料的是他答应了。 他当时就疑惑了,中原人真是让他揣摸不透。 中原还真是一个让他思不透的地方,还有一些中原的东西更是神秘地吸引他。特别是吴立崖送的那本《洗髓易筋经》,他怎么也看不出是一本记载着武功极高的书,就那些简易的动作,还要配合自己的意念,什么是意念,难道就是自己的想法?只要想想就可以练出高强的武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可是中原人视它为宝,不知中原人想的是什么? 正在耶律德光整理思绪时,卫兵报告说吴立崖夫妇回来,耶律德光听了精神一振,赶快有请,当他看到他们两手空空时,有些失望。 吴立崖见了耶律德光拜见道:“皇上,恕吴立崖无能,未能完成您的所托。” 耶律德光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失落感,摆了摆手说:“道长千万别有介蒂,本王也认为此事难成,此趟有劳了。” 吴立崖见耶律德光没有责怪他们,心中松了口气,脸上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皇上,我们是太大意,没估计到此事的难度,我们到了云州,只见那里防范极为严密,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全民皆兵呀。” 耶律德光听了有些惊异,忙问道:“云州果真防范得如些严密?” 吴立崖说道:“主上,你有所不知,那云州城已全城宵禁,更夫,巡逻兵不断,只要见人走动就将其抓了起来,送到军中盘问。我们飞檐走壁才躲过他们,好不容易打听到那云州聚众的人是节度判官吴峦,我们找到他的住所,我们却找不到他的人,床上是空的,我们在整过大院也没找到他的人,我们又在城中打听,没人知道他的藏身处,后来又在城中搜寻了很久,也没找到吴峦,最后我们在军中去探听,也没发现吴峦,我们无功而返,请皇上治罪。” 耶律德光听了叹道:“你们何罪之有,是那吴峦果然是有勇有谋,防备得有条不紊,想不到以道长这样的身手都杀不了那吴峦,看来这云州要拿下来还得 大费周折。” “派个无用之才,当然杀不了云州的节度判官。”这个刺耳声音是接着耶律德光的话来的。当然也是说给吴立崖他们听的。但这个声音委实吓了耶律德光一跳,因为那声音不是帐蓬内人发出的,而是来是帐蓬之外,再者那外面的人是怎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的说话声并不大,在帐蓬外,既使里面声音再大,外面的人应该听不到。 话音刚落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人,一下子帐蓬内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帐蓬内的卫兵全部拔出弯刀护到耶律德光的身旁,紧紧地盯着进来的人,耶律德光看见来人,觉得眼前一亮,此人二十五、六岁,长得是眉清目秀、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一身华贵白色的裘狸服,里面身穿着一身金银闪耀灿烂的袍子,华丽之极,原来这袍子的衣料是用蚕丝、金丝、银丝编织而成的。他皮肤白净细腻,一双眼阴沉且闪烁不定。脸上带傲气,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四章 “站住!”旁边的卫兵用刀指着他喊道。 那年轻人果然站住了,他哈哈一笑,拱手拜道:“这是契丹主的待客之道,本人绝无恶意,只是本人是一名山村野夫,不懂礼数,多多原谅!” 耶律德光见他这样一说,也不惊慌了,他镇定下来说道:“你是何人,来者何意。” 耶律德光话刚落音,从帐外又钻进两个人,耶律德光一看是萧翰手下将领马阴才与马阳才,心里更加镇定了。马阴才与马阳才进来齐齐拜道:“主上,这是小人们的师兄。” 耶律德光看了看,最后大笑道:“你们师兄?”接着又大笑起来。 马阴才与马阳才见了不知所措,问道:“他真是我们师兄,皇上为何发笑?” 耶律德光笑着说:“你看你们两个,贼眉鼠眼,而你们师兄是一表人才。” 那年轻人听了也笑道:“多谢皇上夸讲,这二人虽是我的师兄,但他们只是凑凑数而已。” “哼,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这里自吹自擂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有用之才能将云州怎么样?” 早就看不惯的吴立崖不禁讽刺道。 那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我也不会怎么样,至少不会像你这样空手而归。” 吴立崖道:“年轻人不要把话说满了,要知羞耻。” 那年轻人听了也不生气,笑道望着吴立崖说道:“呵呵。‘沙漠烟客’,先前的话有些过重,你大不可在意,能在少林寺取《易筋经》也绝非泛泛之辈。听你叫我年轻人实在是舒服极了。” 吴立崖听了道:“脸皮也太厚了,世上也难见。” 那人道:“你叫我年轻人我是很舒服呀,可是我不能叫你年轻人。虽然我们年龄相差不大。” “什么?你的年龄与吴道长年龄相仿?你年龄多大了。请问你大名”耶律德光听了惊异万分,不禁问道。 那年轻人拱手向耶律德光说:“主上,拙名伍尽欢,痴长五十。” 耶律德光听了惊叫道:“什么?你已五十岁了?难道你们会长生不老?” “哼,一点小小的驻颜术,竟来张狂。”站在一旁一直没做声杨心瑜见到伍尽欢轻浮的样子就像瞎子熬糖——恼(老)了火。 伍尽欢见是杨心瑜骂自己也不恼怒,笑嘻嘻地说:“哟!是弟媳,我从来不练什么驻颜术,其中有一点与弟媳不同的是从不像你这样容易动怒。特别是见了这样漂亮的弟媳,随你怎么骂我也不动怒。” 吴立崖听了恼怒道:“你这轻薄之徒,小心我宰了你。” 伍尽欢听了笑道:“我是轻薄之徒?我称赞你老婆漂亮,你道我轻薄,你让皇上评说,我轻薄了吗?” 吴立崖听了一时气得语塞:“你……” 耶律德光见他们斗得有趣,笑起来…… 伍尽光道:“你,你什么的,你老婆确实很漂亮,在我众多妻妾中,如果你老婆年轻十岁,那是上等货色。” “你无耻,找死!”杨心瑜那这样被别人嘻戏过,一时火冒三丈,抽出两把刀向伍尽欢劈来。 伍尽光一笑闪让躲过,然后对杨心瑜说:“弟媳火气太大了,别气坏这么丰腴而诱人的身材。”然后递出一个眉眼来。 杨心瑜见了气得柳眉一挑,银牙一咬,刀刀更加凶狠。把伍尽欢逼得忙叫:“厉害,厉害!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太厉害了,很适合做老婆。” 这一下把那耶律德光看得目瞪口呆,他几时见过这样精彩的撕杀,忙呼叫好! 那伍尽欢一边躲一边不忘戏嘻,他不停赞道:“好刀法,好身材,你这样的女人这样的使刀就是漂亮。”他乐不疲惫地躲闪,不断挑逗杨心瑜,杨心瑜更是恼怒,使用各种刀法砍他,伍尽欢赞道:“弟媳的刀法真是不错,有少林刀法,苗家刀法,还有夹杂着一种剑法揉合而成的。”说完他突然向杨心瑜袭来一掌,手法很刁,杨心瑜急忙躲避。接着伍尽欢又快速打出几掌,掌风乎乎作响,杨心瑜眼见有一些吃力,突然“啪”一声杨心瑜臀部上受了一掌。 伍尽欢“嗔!”地一下跳出场外,然后扬着手说:“好丰满的臀部。” 杨心瑜“刷”地一下,脸色通红。 吴立崖一声怒吼道:“狂徒你找死。”说完抽出两把刀疾速向伍尽欢袭去,杨心瑜也没停,两刀也向他攻去。 伍尽欢一声:“来的好!”亦全力迎了上去。 此时吴立崖一上来,整个场上便是杀气腾腾,吴立崖和杨心瑜一上来就是四刀合璧,舞动的四把刀像四个快速旋转的轮子飞速碾了过去。 伍尽欢也绝不含糊,小心应对,腾挪纵跃,一身的雪狸在帐蓬里飘闪不定。 一场绝伦的打斗弄得耶律德光如猴子看戏——傻了眼,耶律德光有几分好奇痴呆呆地看着的招术,这一招从哪里来?那一招到哪里去?为什么这招要这样来?为什么那一招要那样去,他没想到这一招一式有这样厉害。 吴立崖与杨心瑜此时配合得是天衣无缝,予出一人,一套“出塞愤刀”使得是神出鬼没,伍尽欢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方能一一化解,如是武功弱一点早已没命,突然吴立崖与杨心瑜一声长啸,四把刀带着刀气如灵蛇和猛虎般从不同角度疾刺和劈了过来,这是他们的绝命招式“黄沙万里”。 伍尽欢见了双掌一推,带着他几十年的功力向吴立崖他们扑了过来,这样一来吴立崖和杨心瑜的刀势已弱了很多,接着伍尽欢也是艺高胆大,一闪身想拿他们的刀尖。 吴立崖和杨心瑜见了心中暗喜,一起按机关,刀柄上突然发出八根银针来,伍尽欢暗叫一声不好,立刻一拧身,躲过七根银针,还有一根正好与他拧身方向相迎,眼见要刺进他的身体,伍尽欢知道这是根毒针,只要中了,马上不能动弹,但他眼睛看得明,在银针接触裘皮时运气一抖,让裘皮毛打到针尖上,那银针一下失去了准头,向旁边射去,一下钉在马阴财身上。 那马阴财躲闪不及,中了一针,大叫一声,便“扑”地一下,栽倒在地上。 伍尽欢见了一纵便跳出了打斗圈外。 伍尽欢“哼”了一声道:“果然是毒针,这点毒还难不倒我。”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手指一弹,药丸一下射进马阴财口中,马阴财咽了几下,立刻醒了过来,吐了一口血,便爬了起来,显然毒已经尽解。 耶律德光见了这几人武功高强,甚是喜爱,大声叫停。说道:“各位壮士请停下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吴立崖见伍尽欢在如此险的情况下居然躲过了,感到此人武功非同一般,有些深不可测,想赢他是不容易,弄不好自己会讨过没趣,现在见耶律德光叫停,顺势停了下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五章 耶律德光见停了下来,心中很喜欢,说道:“几位武功高强,千万不要互相伤害,我不希望你们其中任一位受伤。” 杨心瑜虽然停了下来,但是她仍是怒目注视着伍尽欢,恨不得一剑将他穿过透。 伍尽欢见了笑道:“弟媳那一幅想把我吞了的样子还是很漂亮的。” 杨心瑜听了怒道:“看我杀不杀了你。”说完舞刀又要上去。 耶律德光见了忙制止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斗了,你们之间谁伤了我都不愿意。”然后对杨心瑜劝道:“杨道长,消消气,消消气。” 杨心瑜这才愤愤地收了刀。 伍尽欢道:“我今天还真让我开了眼,难怪有许多武林人命丧‘出塞愤刀’之下。今天我若不调戏你,还真难见此刀法的厉害。只是这套刀法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杨心瑜道:“我们愿叫它啥名就啥名,关你啥事,你只知道它的厉害就行了,这次让你侥幸逃脱了,下次你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伍尽欢道:“我虽然赞赏这套刀法厉害,但是凭你们俩来杀我还是做不到的。” 杨心瑜道:“那你就试试!?” 伍尽欢笑道:“弟媳,我也不想与你称口舌之快,死在我伍尽欢手下的人亦不少,本人没有一个什么雄心,想杀了谁,称霸什么的。只有我看不顺眼的人我就杀。难杀的人我也不杀,难得我费心思。” 杨心瑜讥笑道:“那我们还得蒙承你有不杀之心。” 伍尽欢道:“弟媳,本人一身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女人,一个便是武功。” 杨心瑜听了插道:“呸!一个下流坯。” 伍尽欢听了也不恼,笑道:“骂得好,本人就是有这些爱好,今天见你们武功有些怪异,甚是喜爱,有心恼你们,让你们使出所有的功夫来。虽然没看出来你是哪门哪派,但觉得你们的刀法有一点像传说中的‘执子追剑’。” 杨心瑜听了心中一震,今天如不是走了云州一趟,她根本不知道“执子追剑”,不知道自己的公公婆婆便是以前江湖闻名的“执子情侣”,但是此事不能漏出一点与自己有牵连的风声,她沉着脸着道:“什么‘执子追剑’?根本没听说过。” 吴立崖听了也是心中一惊,心中思道:“此人看来不简单,自己父母虽是‘执子追剑’及’执子追剑’的创始人,但自己从来没见过,但自己的刀法真有‘执子追剑’的影子吗?”于是他讥讽道:“你别在这里称博学了,什么‘执子追剑’,闻所未闻,难道你知道‘执子追剑’是什么样。” 伍尽欢自信地笑道:“我想你们也没听说过‘执子追剑’,我也没见过,只听人说过,我见你们的合璧刀法如此默契,又见你们是一对,在刀法上又掺有许多剑法,与‘执子追剑’有一些相似。” 吴立崖冷笑道:“你说法太玄了,你又没见过‘执子追剑’,又何来说我们的刀法与‘执子追剑’有些相似?” 伍尽欢道:“哼!本人嗜好武学,看你出手就知道你们的派别,虽然没见过‘执子追剑’,但此剑法与家父有一些恩怨,听家父常说起过这套剑法,便知晓一些此剑法的特点。但是我今天将你们的刀法与‘执子追剑’相靠已是抬高了你们的刀法,给了你足够的面子。” 吴立崖听他这样一说,猛然醒悟了,自己学的恒山剑法是师父自创的,但是师父是苗家人,学的是苗家武功,后来又学了少林武功,执子功法。师父自创的‘恒山功法’是在几种功法上创建的,是这几种功法的融合,虽然他遵循父亲的意愿,不将’执子追剑’传下来,但吴立崖相信,‘恒山功法’里不免有一些’执子追剑’的影子,自已反出恒山后,自创了‘边塞愤刀’,想与恒山派一刀两断,但自己的来源如此,也总少不了恒山功法的内容。难怪那伍尽欢能看出‘出塞愤刀’里有苗家刀,少林刀,执子追剑。 此时吴立崖很佩服伍尽欢广博的武学和犀利的眼光,对自己以前负气的想法感到很可笑,自己想悖叛自己的过去,有些东西是停在骨子里的,永远也悖叛不了的。那怕自己不承认,但别人一眼就明白了,自己太对不起师父了。 吴立崖的这些念想只是一闪,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伍尽欢的父亲与自己父母有些什么恩怨,他父亲又是谁? 他想,我若直接问他,他不一定会说,不如激他一激,于是他也不直接问,哈哈一笑道:“你抬高我们,倒不如说你尽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些从没听过的武功,还说这些武功与自己家父有恩怨,如此来抬高自己?” 伍尽欢听了一声冷笑:“你也不用激我,你想知道不,我不妨告诉你,那‘执子追剑’是当时独霸武林、威震四方的功夫,堪称当时的武林绝学,那‘执子追剑’的创始人吴执守与郭云湘亦被众武林人士所敬仰。是武林中的一个传说中神话。但是这个神话被家父打破,被家父用毒和独创武学‘三风十愆功法’所击败,最后在江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执子追剑’只是天空中一道美丽彩虹,美丽了一时便消失。” 吴立崖已知道伍尽欢的父亲是谁了,但他仍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的父亲又是谁?” 伍尽欢道:“到此时你还不知道家父?真是见识太短了,你想知道家父吧,“三毒相公”便是家父。”杨心瑜冷笑道:“原来四川的大淫魔就是你父亲,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伍尽欢听了大笑起来,说道:“随你们怎么认为,我们就是这样,除了武功就是女人,除了女人就是武功。” 杨心瑜骂道:“真不要脸,这些话还说出口。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你不在你四川,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伍尽欢道:“你怎么骂我也不生气,因为我来是要感谢你们。” 杨心瑜道:“感谢我们?像你这样臭不要脸的,我们与你有什么瓜葛?” 伍尽欢道:“感谢你们从少林寺夺出了《易筋经》,不然我怎么也没机会见一见这中原武林奇书。” 伍尽欢此言一出,吴立崖和杨心瑜便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从少林寺夺得《易筋经》一事在江湖上传得如此之快,江湖上各路人物如蚂蟥听到水响一般,蜂蛹而至,此时他们才知道他们给武林带来了大的混乱。 耶律德光听了感到惊奇,一本小小的《易筋经》居然让这位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不远万里赶来一求,于是问道:“伍大侠为《易筋经》而来?难道你的功夫不比《易筋经》的武功高强?这《易筋经》我也没看出什么神奇来。” 伍尽欢一听便知道这契丹主根本不懂武学,伍尽欢想:契丹人是些野蛮人,强悍与凶残是他们的本性。如此看来,这契丹主不会重视《易筋经》,如果向他讨要那便容易多了。既便如此,我也不能将此书说得神奇了。于是说道:“我只是喜欢武学,喜欢钻研各派武功。当然此书的武功当然比不上我的‘三风十愆功法’。” 耶律德光听了点头道:“伍大侠武功如此高强,看来与你平时广学深研武学分不开,既然如此喜爱,有机会我可以送你一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六章 吴立崖听了伍尽欢的话本想说他不知耻,但他不想让耶律德光知道《易筋经》在武林中的地位,就把话噎了下去。 伍尽欢说道:“那就多谢皇上,我也不会白拿您的《易筋经》,您有什么要求您尽可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耶律德光听了大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说道:“好!不愧大侠风范,只要你把吴道长做的事继续做下去,将云洲节度判官吴峦的人头拿给我,我立刻给你《易筋经》。” 伍尽欢自信地笑道:“不愧为草原之主,就是痛快,我一定把吴峦的人头给你提来。”杀一个人对于他来说,那是顺着磨道找驴脚蹬——太容易了。 耶律德光看到伍尽欢的高兴样子他立刻感觉到这《易筋经》对中原武林的重要性,他突然感到他拥有一个号召中原武林的权杖,此时他更相信自己的运气来了,他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就在此时一个阴险的计划在他脑中一闪念就形成,这就是耶律德光的特点,瞬间的应变能力是无与伦比的,他在接到石敬瑭的求救信之后,领着几万兵马进攻中原,他就是靠的这种能力,在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中,找到机会,找到突破口,轻易地取到十六州。现在他也找到了拿下云洲的突破口,因为他在伍尽欢的爽快中找到了答案,中原武林人看重《易筋经》,有许多中原武林人会不顾一切想得到它,他想道:我有你们想要的,我就会让你们为我办事。 耶律德光主意一定,对伍尽欢大笑道:“伍大侠,我的这个承诺不仅对你的,对中原所有武林人士这个承诺一样有作用,只要有人拿了吴峦的人头,我便把《易筋经》送与他。” 听到耶律德光说出这个话,吴立崖听了心中大惊,想不到这狼主嗅觉太灵敏了,自己遮遮掩掩还是让他知道《易筋经》在中原武林的地位,他这样一说将会有多少武林人士追踪而来,同时他也十分悔恨,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闯了大祸,自己行事不辨好歹,给江湖与中原造成如此大的混乱,如果师弟果真因自己而出事,自己真没有颜面活下去了? 耶律德光说完此话见他们都吃惊,知道自己这次决定又对了,他仿佛看见中原的江湖人士个个为了《易筋经》争先恐后地去刺杀吴峦,吴峦在众武林人士的剑中撕碎,他心中狂笑了道:“我不信这个云洲城我拿不下来,燕云十六州是我的……!!!” 第二天,江湖上就开始疯传,吴峦的人头可以换《易筋经》,这是机会,这是千年难逢的机会。江湖上蠢蠢欲动……。 云洲还笼罩在早春的寒冷中,云洲的军民抵御外侮的胜利的喜悦逐渐给契丹主的追杀的恐怖所替代,吴峦一早起来便得知这个消息,但是他一点也不惊慌,但是他替吴立崖夫妇担心,怎么他们回去没有多少时辰就出了这个追杀令,是不是他们回去想夺《易筋经》而失败,惊动了契丹主而产生的后果。但是吴峦他想不了那么多,他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安慰军民。于是他马上到云洲的府衙,吩咐官员们起草并张贴《安民告示》,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是契丹贼想动摇咱云洲的民心与军心,江湖各大门派决不会因《易筋经》而去委求野蛮民族,而要来的只是武林败类,不足为惧,我们这里有许多正义的武林人士相助,只要他们来,决是有来无回。” 告示一出,云洲安定了,他们相信吴峦,他有能力保卫云洲。接着吴峦一如既往,布置防御,处理公事,一切井井有条。 唱雪见吴峦如此沉着,心中虽然是十分赞赏,但是还是担心他,吴峦要唱雪不用担心,但是唱雪还是紧跟着吴峦,她希望在他身边能在紧急的情况下有一个照应。 此时吴峦心中非常感动,在这最艰难的时候,唱雪的关心,是他最大的满足,他这是他最大的收获,他觉得他的努力很值。 寒冷夜里,风扫着孤独的云州,吴峦的官邸摇曳昏暗的灯光, 吴峦、郭婆婆、唱雪、钦弘、吴青正等一群人在大堂里焦急地等候,他们在等候吴立崖夫妇的到来,此时他们多么希望他们能到来,只要他们没出事今晚肯定会来。 他们果然来了,众人们一颗紧悬的心才放下。 吴立崖和杨心瑜也知道他们的担心,一来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一道了出来。众人听了哗然。吴立崖道:“是我不好,我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郭婆婆听了冷笑道:“此时才知道错!既然知道了以后就不要提那多余的话,只是可恨那伍庚辛的生出的儿子同一辙,一样的德性,看来,要对付耶律德光的追杀令也不是很简单,光是一个伍尽欢就是很难对付,如果江湖上还来一些无耻之徒就有些麻烦。” 杨心瑜听了道:“婆婆,我们与那伍尽欢交过手。他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也不是属于那种我们不可望背的,就是我们这些晚辈联手,制伏他应该没问题。” 郭婆婆道:“你们对他们情况有所不知,按照伍庚辛的习惯,他带有六姬四护法,六姬是:舞姬、歌姬、货姬、色姬、游姬、畋姬,四护法是:侮护法、逆护法、远护法、比护法,个个武功怪异,匪夷所思。” 杨心瑜道:“婆婆,您放心,昨天晚上我们并没有见过他带有‘六姬四护法’。” 郭婆婆道:“这便是你们有所不知,其实‘六姬四护法’是跟在身边的,他们潜伏在他四周,可以是农民,可以是牧民,是商人,是军士等等,你们是根本无法知道的,让你防不胜防。” 吴青正道:“听起来还是很可怕的。” 郭婆婆道:“那倒也不是,她们有一个特点,因为他们父子极为好色,这‘六姬四护法’全部是女人,全部是他们的姬妾。” 如此一说,大家听得是目瞪口呆,吴青正道:“他们也太过份了吧,每天带着十多过妻妾在身边,那争风吃醋让他们够难受的。” 郭婆婆道:“我们也不知他们使的是什么法,她们都能平安相处,个个可以为他们而死。” 吴青正道:“他们也太邪恶吧 ,听了都恶心。” 郭婆婆道:“你们千万别要轻敌,当初我们败在伍庚辛手上就是没重视他们,以为凭我们高强的武功是完全可以战胜他们。没想到他们行动却是如出一人,让人防不胜防。” 吴青正急道:“那我们怎么办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七章 郭婆婆道:“现在我们要听吴峦的统一指挥。再就是你们都开始要练’执子追剑’。” 吴青正道:“听吴大人的指挥我们是可以做到,但是,短短的时间内,我们也不可能提高多少呀!” 郭婆婆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因为你们还不知道’执子追剑’的妙处。当你们练过’执子追剑’后你们会知道:‘执子追剑’是一套合璧剑法,优势互涨,劣势互补,威力大增,可以以一敌十。‘执子心法’也是一套合练双修的功法,只要二人同心同德,功力在短短的时间内大增。” 吴青正喜道:“太奇妙了,短短的时间内,我们这边的势力就可以大增。” 郭婆婆道:“吴峦和唱雪,钦弘和吴青正,吴立崖和杨心瑜你们互相双修,只要你们有时间,我就一一传授。” 众人听了皆大欢喜,钦弘对郭婆婆道:“婆婆,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也能修执子功法吗?” 郭婆婆与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吴青正也来了过大红脸。 郭婆婆笑着说:“可以的,到时候你一试便知,只是效果差一些。” 钦弘一下抓住吴青正的手说:“想来好笑,我们一起修‘执子追剑’,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呀。” 吴青正脸一红,一下甩掉钦弘的手说:“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少见多怪。” 钦弘听了一呆,想了想说:“那也是。” 郭婆婆说:“今晚趁大家都在我就开始传授剑法吧。” 于是大家开始跟郭婆婆练剑,因为都是武学大家,郭婆婆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把大家教会了。开始大家不觉得剑法怎样精妙,后来双双一演练,让他们大惊,他们发现只要合在一起,他们的剑气都要大增一倍,他们知道:要让自己的剑气长这么快,至少要多练十几年的内功才能做到。难怪郭婆婆说势力会大增,看来一点不假。大家一时信心陡增。 接着郭婆婆又一一讲解‘执子追剑’的精妙之处,大家更是突飞猛进,场上是银剑翻飞、寒光闪闪。直到三更,郭婆婆才催促吴立崖夫妇赶快回契丹军营,大家才各自回房安顿休息。 到了第二晚,吴立崖与杨心瑜也准时赶到,郭婆婆便开始传授‘执子心法’,讲心法时就有些难,开始郭婆婆教他们各自不同的运气经络,双方互接对方经络互通的要点。 郭婆婆讲完了后说道:“下面是最要紧的,双方平时在练功的时候是培养自己的真元,而‘执子心法’是将自己的真元在子时通过我刚才讲的经络输送到对方的丹田,让阴元在阳元的环境里培养,让阳元在阴元的环境里培养,这时它们就会发现真元在异性的成长比在自己的环境里要快很多,那是成倍的生长,就如孕妇腹中的胎儿一样成长。当子时过时,就要将自己的真元收回,这时你会发现,它会长了很多,功力强了许多。” 大家一听心中大感惊奇,郭婆婆传授的这套练内功的方式是前所未听说过的,他们赞叹这套全新的练功方法,不由从心底佩服‘执子侠侣’的聪明以武学大胆尝试。 钦弘心里想道:郭婆婆这套练功的方式确实想得绝,阴阳的配合在此处是体现得最为精妙,只是自己以后没这个机会去体验了,现在与青弟共练,不是阴阳互练,却是异体互练,不知有没有这种效果,于是问道:“婆婆,青弟的阳元能在我的丹田里成倍地生长吗?” 郭婆婆听了笑笑道:“只要相信对方,放心地将自己的元气放在对方的丹田里去养,因为环境不同,它们会取长补短,飞快地成长。” 钦弘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婆婆的‘执子心法’确实是前所未闻,也是绝世的创举。” 郭婆婆道:“我将此功法传与你们,你们要勤练、细心体会,将会有不少收获。”接着郭婆婆便将二十种修练方法一一传授。 原来‘执子心法’是按《诗经》中一首小诗《击鼓》编成,有二十双修的方法,其修练方式按诗名排列: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其实这首诗是叙述了一位出征在外的男子对自己心上人的日夜思念:他想起他们花前月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想如今生离死别、天涯孤苦,岂能不泪眼朦胧、肝肠寸断?! 本来这首诗与武学无什么瓜蔼,是当时“执子侠侣”创立了情侣双修功法后,用这首诗的诗句去命名的,因这当时“执子侠侣”特别喜欢诗中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几句,他们相信这几句是一种古老而坚定的承诺,是浪漫而美丽的传说。因此他们尽量将自己的心法与诗句的描述的情景与特征相符,但是诗句中的解释也不可能完全与心法相符。 正因此原因,郭婆婆讲得慢一些。 当众人听郭婆婆讲解诗的解释与行气运功的心法相结合时,大家无不为此动容,一是感触“执子侠侣”当年的用情笃厚以及心法的独特与精妙,二是感触现实中自己的情感与心法中寄托的差距。 特别是吴立崖与杨心瑜,当听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吴立崖心中已是五味杂存,自己与唱雪一段姻缘是自己的背叛,她的付出是多么地巨大,对她的伤害是多么地深,现在自己是多么地内疚,每每自己想到这些又觉得对不起身边的瑜妹,只感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多么地难,离自己是多么地遥远。 杨心瑜对执子心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当自己的家遭到灭顶之灾,自己的心又被邵珂任意践踏时,是师哥给她安慰,是他教她武功,当他在恒山背判师父和他的妻子,毅然带着自己逃亡时,她觉得自己以前的苦难不再痛苦了,现在她能终日和自己的师哥相厮守她就觉得很幸福,她觉得执子心法更能让自己和师哥走得更近了,虽然他们有他们的合璧刀法,但是执子心法通过真元的交流,真正地走到了他的身体内,他的生命里注进了自己,自己的生命里也注进了他。这是一种从未有过感受。 讲到十三、十四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时,郭婆婆只讲了运功的经络,却没讲两人配合姿式,这时吴青正很是奇异,便要郭婆婆讲两人配合姿式,钦弘也随声附和问道。 郭婆婆笑着说:“你们现在不懂,不练也罢,等你们有了喜欢的人成了亲就可以练了。” 吴青正听了一时脸红便不做声。钦弘却小声地对吴青正笑道:“那我小和尚永远无法练这两式了。”吴青正听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拧了他一下,低声怒道:“不准你说,你若说了,我就撕你的皮,不,我就再也不理你。”说完便不做声。 钦弘自讨了个没趣便不做声,心道:“我这弟弟是怎么了,无恁地发脾气,怎奈他年龄小,有些任性罢了,以后我小心一些,不再惹他生气就是。” 郭婆婆授完心法已至丑时,吴立崖和杨心瑜便匆匆赶回契丹军营,大家也各自安歇不题。 第二天,各人亦开始忙碌起来,吴峦担心着城防的事务,便和唱雪到处检查安排各种事情,钦弘和吴青正便缠着郭婆婆给他们指点剑法。吴立崖和杨心瑜在契丹营中亦无人打扰,便在营中练习‘执子追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八章 耶律德光更是忙碌,他在不停地准备攻城的一切设施,他也在等,等江湖豪客来,他相信在攻城的哪天,只要吴峦露面,会有很多人去刺杀他。 吴峦虽是很忙,因为有唱雪相伴,心中却是最开心。只要有时间便和唱雪演练‘执子追剑’。到了晚上子时,他们便开始练习‘执子心法’,这是他们第一次练‘执子心法’,当吴峦握着唱雪的手时,有些发颤,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放肆握着师姐的手,仿佛他对唱雪的爱恋终于踏实下来。 吴峦是孤儿,被师父收养后便和唱雪朝夕相处,虽然是叫她师姐,但年龄相仿,两人甚是要好,无话不谈,那时吴峦的心里就喜欢唱雪,但是唱雪却被大他们几岁的师哥吴立崖所吸引,他们和师弟邵珂不得不承认师哥在武学上的天赋,无论他们怎样努力,总是远远不及,吴峦虽然爱恋唱雪,也只能看着唱雪投入到师哥的怀抱。当他们结亲的那天,吴峦是多么的痛苦,但是也只能强装笑脸送给他们祝福。 后来,他们的婚姻却发生了变化。吴立崖帮邵珂去迎远在燕京的娶杨心瑜时,却遭遇了杨心瑜灭门之灾和被匪徒污辱之变。他们虽然将杨心瑜救到了恒山,但邵珂一直不能接受杨心瑜被污辱的事实,非但不安慰她,还恶言相与,最后负气离开了恒山。吴立崖不忍看着杨心瑜悲痛欲绝但慢慢开导他并教她武功,却被唱雪误解和忌妒,两个负气中,吴立崖心高气傲,弄假成真,在吴立崖杀了杨心瑜的灭门仇人后,又有人将其仇人一族杀绝而栽脏,被人误解。吴立崖最后叛出恒山。恒山之变后,师父不久便去世,邵珂返回恒山,打着为师门报仇的口号,联合许多武林人士围剿吴立崖和杨心瑜,那时杨心瑜又怀有身孕,只好到处躲藏,在一次围剿中,杨心瑜生下了一个女孩,吴立崖最后只好抛弃刚生下的孩子,负着虚弱的杨心瑜逃出了塞外。 婚变后的唱雪伤心欲绝,吴峦精心照料和细心劝导也没结果,唱雪解散了恒山派,领着老小闭门谢客,潜心修习武功,吴峦无奈,只好下山投入军中过活。那邵珂从此也没了音讯。 吴峦因一直爱恋着唱雪,便无心再找别的女人,虽然官至节度判官也无心成家。 现在因为契丹人的入侵,他终于能天天和唱雪在一起,特别是能这里握着日思夜想的师姐的手,何不让他颤抖。 唱雪何尝不知吴峦的想法,只是自己已是残枝败柳,早已心如死灰,但是这次下山,吴峦压力虽然很大,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却是很感动,她对他也多了许多关心,特别是耶律德光的追杀令下达后更是担心,她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有时觉得他不在还有一些不习惯,当自己将手放在他手里时没有一丝犹豫,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她全心全意地按照郭婆婆传授的方式与他共修‘执子心经’,他们互相打通彼此相通的经络,唱雪缓缓地将自己的真元送了过去,同时也将一团火一样的真元接了过来,她将它度到自己的丹田内,这是第一、二式‘击鼓其镗,踊跃用兵’,这个时候唱雪感觉到这团真元踊踊欲跃,她有时静守,有时旋转,不觉一会儿便觉这真元不断放大,直通百陔,自己有无穷的功力要冲出来一样,这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外张力,此时她才感觉到‘执子心法’的精妙。 吴峦接过唱雪的真元,他感到这真元是凉凉的,他将它引到自己的丹田内,就像夏天喝了一口凉水一样清凉,将自己平时的一切烦杂收敛起来,他小心地护养它,他时而不停地转动它,时而静守它,不觉中,他感到他的毛孔在放大,好像在不停地吸收空中的空气力量,将它储存起来,他自己的功力在不断增强、在充实……。慢慢地吴峦什么也感觉不到,自己在似睡非睡之中。过了两个时辰,吴峦的丹田内开始一阵颤动,吴峦醒了过来,他知道已经过了子时,该结束他们之间的练功,他按着传授的方式慢慢地将真元送了过去,将自己的真元也缓缓地归入自己丹田,顿时他感觉到精神大震,内力充沛。 吴峦睁开眼晴,看见唱雪时,只见她也是精神焕发,完全没有昔日愁苦之色。 唱雪见吴峦盯着自己,微笑地低下头,吴峦看得一呆,想起了往昔小时戏玩的情景,那时候自己也常常偷看她低头的模样,此时他心中一阵颤抖,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对唱雪的爱恋,他两手用力一拖握在手中的手,将唱雪带到自己的怀里,他双手紧紧地将她抱住说:“师姐,师姐,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我喜欢你。” 唱雪倒在吴峦的怀中,身体一阵颤抖,她没做声,眼泪夺框而出,她任由自己的眼泪往下流。吴峦紧抱着见唱雪没有反抗,心中大喜,抱得更紧了,尽解那相思之苦。 吴峦正享受着爱恋的喜悦之中,突然听到一阵轻泣声,吴峦大惊,忙松手看过唱雪,只见唱雪低着头早已哭成个泪人,吴峦心中一慌,道:“师姐,是我不好,褒渎了你,累你心中难受,我该死。” 唱雪轻摇着头,泪流得更欢了。吴峦见唱雪没有责怪,心中放宽了些,他给唱雪轻轻试着泪水,说道:“师姐别哭,师弟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唱雪轻摇着头,一下扎进吴峦的怀中,她想停止哭泣,但眼泪总是不争气,反而越流越多了起来,吴峦一手搂着唱雪,一手抚摸着她的头轻声述说道:“师姐,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在第一次我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很亲切,当师父要我叫你师姐时,我是多么地不愿意,明知你比我小,为什么叫你姐,师父为什么要按进师门的前后排序?后来我才知道我这无意中的想法是在见你第一面时,就有想娶你做老婆渴望。” 唱雪听到这里,停止了哭泣,头紧贴着吴峦的胸脯,两手轻捶着他的双肩。吴峦心中一喜,接着畅笑道:“师姐,你用力地打吧,我等你这样打我,你知道我等得多苦吗?” 唱雪便狠狠地捶了他几下,吴峦畅叹了口气满心欢喜道:“今天我终于等到了!” 唱雪从吴峦怀中脱了出来,望着吴峦轻道:“师弟,难道你不嫌师姐么,师姐老了,这身子又……又残缺了?” 吴峦又将唱雪搂在怀里说道:“不,师姐,你不再别这样说了,我现在无法形容我现在有多高兴,师姐你还记得你刚来时我说的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诗吗?” 唱雪听了点了点头。 吴峦说:“那是我常思念你吟的诗句,你可知我在夜深人静时念你有多苦,此时的我好像在梦中,以前的我就常梦想这样将你拥入怀中,想不到现在真成了现实,真真实实地将你抱在怀里,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地满足吗?” 唱雪听了亦是异常感动,抬起头望着吴峦轻轻问道:“真的吗?” 吴峦点点头:“师姐,我以为我这一生只会苦苦地念你,你对我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及梦,想不到今天终于抱你了,我决不会让你痛苦了,我会让你过得好幸福好幸福的!师姐我真的有说不出的好喜欢。”然后紧紧地将唱雪抱了起来,然后喃喃地说道:“真好!师姐!真好,我就要这样抱你一辈子” 唱雪听了在他怀中轻笑起来,她低头道:“想不到你尽会哄师姐开心,嘴巴甜的很。”然后轻叹道:“师姐今生也无憾了。” 吴峦亲了一下唱雪的额头说:“真的吗?师姐!你知道吗?”唱雪抬起头疑迷地望着他,吴峦轻轻说道:“我就是现在死了,我也满足了。” 唱雪用手拦着吴峦的嘴说:“不许说死,我们要相爱一辈子的。” 吴峦听了心中一荡,轻声唤道:“师姐!”说完头轻轻地向她…… 一切便静了下来,花儿停止了开放,虫子停止了叫鸣,月亮也停止了脚步,人也窒息了 呼吸…… 窒息的欢乐贲然而止,唱雪从吴峦火热的唇中挣脱了出来,满心喜悦地拿着他的手说:“师弟,咱们去练‘执子追剑’!” 一时间,寒光闪闪,流星追赶着月亮,吴峦和唱雪双双使出‘执子追剑’,猛长了许多的逼人剑气划破寂静的夜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九章 钦弘和吴青正两人有时间整天练习‘执子追剑’,又加上郭婆婆有旁不断指点,两个又各是正宗佛道两派的弟子,功法纯正,一合起来竟是威力无比,远超出郭婆婆的料想,郭婆婆满心欢喜,大声叫好,对他们说:“你们不愧为正宗弟子,‘执子追剑’在你们手中发挥得更出色,如果你们勤练‘执子心法’,不久便会超过当年的我们。” 钦弘和吴青正本是大派弟子,因此‘执子追剑’的精妙处皆能悟到,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到了晚上子时,两人便涌涌欲跃地去试练‘执子心法’,他们觉得‘执子追剑’如此精妙,想来那心法更是精妙,特别是它的新奇的练法,到了子时便急着去练,去体会的它精深。就像一个人得到宝物后急于赏玩一样。 钦弘与吴青正回到房子里,两人盘膝而坐,两人先运一会气,然后两人两手相执,当钦弘握着吴青正的手时,吴青正凉凉的又温温、细细的滑滑手让他感到有些惊奇,自己很多师兄师弟的手都握过,那有如此握着的舒服,有一种握住就不想放手的感觉。这是第二次握他的手,第一次便是在应州与他喝酒的时候,那次拉着他的手就有再想牵他一次。这次也是一样,有时他觉得自己真是有趣。 钦弘天性也是好奇,他拿着吴青正的手说:“青弟,怎么拉着你的手竟直不想放,两个大男人,这样拉着手,不是练功有话,且不是个大笑话。” 吴青正听了先是一怔,后来脸一红,接着正色道:“真那么好笑吗?真是少见多怪。”钦弘晚上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听口气他好像是生气了,忙摇了摇他的手,转了口气说道:“好!好!是哥不好,是少见多怪,再不惹你生气了。” 吴青正听过才转喜色,道:“好好练功,过了子时便练不成了。” 钦弘一听便是正道,便笑道:“听你的便是。”接着便静下心来,执着他的手,按‘执子心法’专心练了起来。 他们如心法打开相通的经络,将自己的真元传了过去,又将对方的真元接了过来。钦弘引接青弟真元,感到这真元像水晶球一样,清新纯真、晶莹剔透,在自己的丹田内不停地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感觉,钦弘没有立刻用心法去旋动它,而是用意念去抚摸它,径一段时间,它了停止颤抖,静了下来。他又如心法旋动它,却是很难,只能很慢地旋动,不如自己的真元那般随意,他聚积自己最大的功力,也只能微微带动它,钦弘百思不得解,只道是自己功力不够所致,但钦弘也不作他想,虽然很慢,仍是如心法继续修练它,一个时辰下来,他练得是精疲力竭。 吴青正接过钦弘的真元时,感到这团真元像团火,这团火几乎将他烧晕了,好在这团真元又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扶住,但这炽热的真元不停地在他丹田内跳动,他几乎无力控制它,这团真元有时恃无忌惮侵袭他身体每个地方,让他有一种酥痒的感觉,他按照心法上去修练它,几乎弄不动它,一个时辰下来,他觉得自己是无功而返而且疲劳之极。 子时一过,他们将自己的真元归位时,两人他发现自己的真元显然比自己先前强大多了,他们感觉得对方比自己功力要强。 吴青正弄完后,他感到特别累、很因,他也懒得动,他向钦弘身上一倒说道:“弘哥哥,我好累。我好想睡一会儿了。”说完一倒,就睡了起来。 钦弘从吴青正接过真元,感到自己的真元强大了一些,又见他如此累,知他耗费了不少功力。于是他将他抱起道:“你先睡吧,我来与你收拾!” 吴青正点了点头,就倒在他怀中睡着了。 钦弘望着熟睡的吴青正心道:“我这小弟如小孩一样随性,想发脾气便发,想睡便睡,今后少不得要费些心思来照顾他。” 他想到这,心中不由一阵怜爱起来,他轻拂开他脸上的头发,仔细端详他睡觉的样子,心道:“青弟如果是一个女孩,那道是很漂亮的。”他想到这里双马上骂自己,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乱七八糟的想法,定力如此不够。 吴青正一翻身打断了钦弘的想法,吴青正一手抱住钦弘的手,把他放在他脸上,嘴中咂道:“弘哥哥!”便继续睡了起来。钦弘看了想起自己小时抱住师父睡的情景,心中笑了起来:“这青弟还是一个小孩。想来他师父从小就太宠爱他吧。”接着便拿过被子给他盖上,自己也和衣倒睡在他身旁。继续让他抱着自己的手睡。 第二天早晨吴青正见自己抱着钦弘的手睡,心中一惊,忙放下手,此时钦弘也醒了,便笑道:“青弟,你便羞也,这么大了,还像小孩一样,说睡便睡,还撒娇。” 吴青正听了脸一红道:“对不起,我实在是想睡了,你要笑我,我下次再不这样了。” 钦弘忙道:“不是!不是我笑话你,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很喜欢你这样,觉得有趣,我自小没有兄弟,这样照料你也觉得心里暖和。” 吴青正喜道:“真是如此?也不是我有意这样,只是练完功后太累了,这样子我好像睡得很安心,如果不嫌弃,以后我一累了也就这样。” 钦弘道:“那怎么会嫌弃呢?看来你师父从小就宠你!” 吴青正听了嘻嘻地笑了起来…… 郭婆婆早晨起来便去问吴峦和唱雪练‘执子心法’的情况,唱雪据实说了,郭婆婆听了喜道:“按你们这般练下去,不久功力大增,武功会突飞猛进,两人在一起,江湖上少有人能敌了。”郭婆婆见唱雪说话时神态有些扭捏,心中早已明白。 她笑道:“闺女,你早应该有个归宿,一个人心中多苦,难得吴峦又对你一往情深。我传你们功法,也是想玉成你们。” 唱雪道:“感谢婆婆成全,只怪我一时也没走出自己,师弟不嫌我,对我如此好,我还要求什么呢?” 郭婆婆笑道:“你终于想通了,我这块心病终于去掉了,我也对你父母有个交待了。”然后对吴峦说:“吴峦,你不愧是个重情义的男子汉,你娶了唱雪,你会很幸福的。” 吴峦道:“婆婆,我这生能娶到师姐为妻,再无遗憾了!就是明天战死在战场我也知足了。” 郭婆婆道:“你休言死,你不会死的,这一城百姓都赖着你,再大的事你们也会走过去的。”接着叹道:“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多份爱怜,多份宽容,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这算是我对你们的一份祝福吧。”说完觉得有此动容,便独自走了出去。 因为念到‘执子之手’,郭婆婆徒增了无限伤感,她走到无人的地方便起心来,叹道:“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章 郭婆婆独自伤心了一会儿,便觉不好,如让晚辈看到了有些难堪,她平静了一会儿,便想到钦弘他们练功的地方去看看,还没到,远见他们在练‘执子追剑’,此时他们的剑气已是涨了许多,不禁暗暗称奇,心道:“名门弟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同,能很快与‘执子心法’很好相结合。” 钦弘他们见了郭婆婆,满心欢喜,便把昨晚的练功的情况一一说了,也将真气不能旋动的情况说了,吴青正听了也道:“你也是如此,我以为只有我这样,你还能将真气旋动,我却是很难旋动。” 郭婆婆道:“这道是有些古怪,我刚才见你们,你们的剑气也涨了,想来你们的功力也增了不少,不明为何如此费力?” 吴青正担心道:“是不是我们练错了。” 郭婆婆想了一会儿,似有所悟道:“你们没错,只因你们一个是道家功法,一个是佛门功法,将真元互换后可能彼此不能相融,才引起这些状况,刚才我去过吴峦他们哪里,他们同出一师门,便不像你们这样。你们功力有增,那‘执子心法’有你们身上还是能起作用,看来你们只有多费些时日,才能适应彼此的功法。” 钦弘和吴青正见是如此,便放下心来。 此后钦弘与吴青正每日勤练,白天练剑法,子时练心法,因为吴青正功力相对弱些,练完便是精疲力竭,练完便倒头和衣便睡,钦弘便多一些照顾,吴青正也乐意接受,真长兄如父一般,吴青正多了份依靠,钦弘多了份责任。但十几天下来,他们的功力却是精进不少,两人剑法更是了得,更为默契。 吴立崖和杨心瑜在契丹营中落得安闲,两人便一心一意练‘执子功法’与‘执子心法’,因两人是夫妻,身体无了隔核,练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将功法里夫妻之间应有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特别是杨心瑜的真元在吴立崖的尽心尽力的修练下便是那谢了花的南瓜——一天比一天大,那长势让杨心瑜自己都难以相信。 吴峦是最忙,除了每天的城防及各种公务事的安排外,便是与唱雪紧练功法,他们知道他们功力每增一份,就少一份危险,所喜是吴峦和唱雪两人互爱炽盛,又有‘执子心法’相助,很快他们练到了‘执子心法’的十二式“于以求之,于林之下”,这天,他们按心法两人将的真元不断地通过二人紧握的手传递到对方丹田,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丹田,循环往返,形成一个二人的横向周天,后来是越来越快,如二人林中嬉戏穿插一般,两人越练越兴奋,最后二人真元冲脱出他们体外,围绕两人体外旋转,越来越快,慢慢形成一堵红色的玄光。 二人见有了一些成就,更是兴奋,用功力和意念催动真元旋转得越来越快,最后玄光完全把他们包裹。玄光内,唱雪浑身发烫,浑身发软,她轻呼道:“师弟,我怎么没力气了。” 吴峦听了便把唱雪抱住,轻道:“师姐,我来扶你。”此时,真元在他们周身不停旋动,红色的玄光越来越强。唱雪已是满身是汗,她用手臂紧勾住吴峦的脖子,吴峦见状,心中痴迷不能自制,他轻轻地退掉她的外衣,唱雪瘫软在吴峦怀中任由摆布。 吴峦看唱雪俊眼修眉,腮凝新荔,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心中一荡,抱起她狂吻起来,唱雪更是嘤嘤承允,红色玄光徒然大增,将他们俩人紧紧裹住。吴峦此时已是汗流浃背,他用颤抖的手解除他们的衣服,唱雪凝脂般的雪体在玄光的映托下,熠熠生辉,吴峦轻抚着柔软无骨,滑无止手的唱雪。唱雪感到阵阵温暖抚过,一种幸福的兴奋直冲脑顶,吴峦第一次感受女人的身体,脑子一片空白,他添了添发干的嘴唇,慢慢靠近唱雪的身体,用湿润的嘴片轻轻地吮着她粉红的花蕾,一阵温暖如温水冲击着兴奋沙滩,唱雪颤抖到昏撅。吴峦轻呼道:“师姐!师姐!”唱雪双目紧闭,噫噫作答,迷乱不清,吴峦颤道:“我的师姐,我的女神……”接着情不自禁地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滑进唱雪的身体。 此时,一道紫色的玄光又增加,纵向地将他们包裹住,将他们托浮在空中。 缠绕,裹吸,颤动,痉挛……肆意侵袭着他们。 直到子时过尽,玄光才渐渐消退,真元归位时,他们才从昏迷的爱火中苏醒,他们再也不想动,吴峦将身旁的被子盖上,唱雪像一头湿漉漉小鹿踹在自己怀里,吴峦任由自己的身体留在唱雪体内,不定地亲唱雪的额头,时而轻呼唱雪。吴峦好像这还不解爱意,便时时用自己强壮起来的身体拔弄唱雪,引起唱雪阵阵悸动…… 直到天明,两人才停止了缠绵,吴峦起来给唱雪穿好衣服,唱雪抱住吴峦有些不舍,紧紧地望着他,然后用手整理着他的头发。吴峦也是一呆,看着唱雪眼晴道:“师姐,你的眼睛真好看,清澈如水一般。” 唱雪叹道:“一夜承欢,多少柔情缱绻,只恨当初没嫁与你,便没有这许多遗憾。”说完流下滚烫的泪水,吴峦给她轻轻试着泪水,说道:“师姐,你道我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以前我只能看着你受苦,心如刀绞,如今我俩终成良缘,能尽我一世好好待你,才了我心愿。” 唱雪听了满心感激说:“师弟,今为你的人,想来也是上辈子修了福,此生也无悔了。” 吴峦道:“师姐,我亦终身无悔。”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师弟,‘执子心法’这几式非是夫妻不能练。”唱雪轻轻叹道。 吴峦道:“是的,师姐,我们昨晚练的就是‘执子心法’中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唱雪道:“好一个缠绵不尽的‘执子心法’,难怪当年‘执子情侣’对情缘看得那样重,容不得半点背叛。” 吴峦道:“为什么要背叛,有如此完美的情缘谁会忍心打破它。” 唱雪一下紧紧抱住吴峦道:“师弟,现在契丹大军包围了我们,人人均争对你,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吴峦抚拍唱雪的背道:“傻子,我怎会有事呢,我们学了‘执子追剑’,有谁能奈何了我呢?有你相伴,我还惧他什么。我们且去练剑。” 唱雪点了点头,欢喜地在吴峦脸上亲了一下,牵着吴峦的手一径出了房子,来到园子内练剑。 两人一合剑,从剑气中透出紫光来。他们大喜,剑气中透出紫气那便是武林名宿有超强的内功才能做得到的,想不到‘执子心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提得这么快。当时郭婆婆说‘执子心法’与别的心法不同,一般的功法只是个人修为,凭悟性和勤奋方能提高,而‘执子心法’是将真元种植在异性之内,就如女人腹中胎儿一般,成倍地翻长,直到它成熟。他们开始不以为然,没想到他们短短的十几天却抵了别人几十年,可见当年‘执子侣侠’何等地年轻;何等地威风;何等地傲气。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一章 短短的十几天,耶律德光已做好了再次攻城的准备,投石车、云梯、弓弩等等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他的‘追杀令’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江湖豪客也来了不少,什么派,什么帮,什么堡的来了一大群,他都记不住,只是他们都有一些本事,拿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武器,有些从来没见过。他也不知谁最厉害,他弄不懂这群中原人怎么搞出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来,这时他才知道中原人的厉害,幸好自己是利用了他们,要是他们给自己添乱,那自己就穷于对付了。所以他对他们是尽力好的招待,好吃好喝,加上众多女人相伴。一时契丹军营是热火朝天。 耶律德光对这群人防备也很严,他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要来杀他的,他从不和他们近距离接触,保护也很严密,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有大批士兵拼死护卫。 一切准备就绪,耶律德光现在要考虑的是在攻打云州时,怎样才能激起士兵和这群豪客的斗志来。对于士兵,要鼓起他们那股拼死劲他都觉得简单,他的兵他自己知道,他们是就是一群狼,狼只要嗅到猎物的味道它们就会勇往直前,他的士兵只要允许他们破城之后可以‘打谷草’,他们就会像一群狼一样去拼命。 这群武林豪客却是为了《洗髓易筋经》而来,一点小小的财富对于他们不起作用。他从吴立崖身上看出,这些豪客们很看重名气,这名气决定了他们在武林中的地位。他们把名气看得比命还重要,耶律德光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怎么看重一个虚伪的名声,能激起他们不要命的劲。看来这《洗髓易筋经》能让他们武功更高,他们便可获更高的名誉。 这就是他们的弱点,他思考多天的计划已在此时形成,他们需要什么,我就给他们什么,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要让这群豪客们作他的攻城主力,他要让他们去杀吴峦。他要在攻城的前天激起他们为之而奋斗的杀气,他一声冷笑,决定在后天,也就是攻城的前一天开一个很刺激的大会,他把它命名为“中原第一武士”封号大会,让《洗髓易筋经》在群豪面前亮一亮。只要在攻城的那一天,谁能杀死云洲守将吴峦,谁就可以获得《洗髓易筋经》和“中原第一武士”封号,并奖黄金千两,家奴、女人百名。想到这里,耶律德光得意地笑了起来,直接刺激他们,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想到这里,耶律德光又有一些烦恼,就是这《洗髓易筋经》的安全问题,他也不知《洗髓易筋经》有什么好,这么多人来抢它,甚至是拼了命。现在是为了它自己是严加防范,生怕有个闪失,生怕失去控制中原武林人士的一片金牌。可是如果在众武林人士前拿出这本书来,他又有些不敢,他见识过中原这些武林人士的厉害,万一他们在会上大打出手那可能就自己难以控制了,那又让谁来护这《洗髓易筋经》?大会那天他本想自己拿着它,但一想又觉不妥,如果让它在自己身上放着,那时候,中原武林人士的目标都会在自己的身上,个个针对自己,虽然自己有众多的士兵护着自己,但是遇上这群不要命的人,不一定会全身而退。 得要一个人保护它,由谁来护它呢?契丹武士当然不行,他觉得还是吴立崖他们夫妇是最好的人选,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在中原武林中算得怎样,他们的毫不费力就制服八大契丹武士,这一点在耶律德光的眼中就是武功了不起的了,还一最放心的还是他们是送《洗髓易筋经》的人,他们不会打《洗髓易筋经》的主意,书是他们送的来,没有比这最放心的了。 耶律德光叫过张砺,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张砺也觉得耶律德光计谋有些阴狠,但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也只能随声应咐,耶律德光又与他商量了一些细节,接着耶律德光又差人叫来吴立崖和杨心瑜夫妇,又与他们一道讨论了一些保护措施。 吴立崖见耶律德光如此安排,心中一阵狂喜,思道:“终于有了良机,只要与师弟计划好,夺经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要夺到经书,自己就可以洗刷以前的一些罪孽了。”于是任凭耶律德光吩咐,吴立崖便百般承应,并不时称赞耶律德光的高明。 耶律德光见吴立崖满口答应,心中放心了许多,又见张砺思路清晰、严谨,安排有序,就放心让张砺去操办此事。 耶律德光等他们走后得意地笑了,汉人终于被他用上了,他们还真是有头脑、好使唤,只有他们才了解汉人,他们有能力制服汉人,他长长地吁口气。 吴立崖夫妇满心欢喜地回到帐篷里,回来便商量如何夺取《洗髓易筋经》,但商议了很久也没有一个良策。 杨心瑜道:“师哥,咱俩还是要去一趟云洲,与师弟商量一下,不然我们很难全身而退。”吴立崖一听也有道理,便趁着夜色来到了云洲城里。 吴峦得知情况后,马上叫过郭婆婆与钦弘、吴青正。 钦弘听了心中十分欢喜,此次正是夺回《洗髓易筋经》的大好时机,便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吴峦一拍桌子道:“这契丹狗贼也太狡猾了,想以汉治汉,想置我于死地,哼!没那么容易,我们一定击破他们这次阴谋。” 郭婆婆道:“老身也要大开杀戒,一来给契丹贼一点颜色,二来也要让伍庚辛老贼知道:他们的那邪恶的武功是张猖不了多久的。” 吴峦道:“幸喜我们知道了敌人的全盘计划,好好研究对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一定让中原人知道,契丹贼是不可怕的。”大家也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接下来便仔细地商讨起来。直到大家觉得确实可行才各自回去。 经过几天的准备,“中原第一武士”封号大会开始了,会场设在山坳中一开阔地带,三面环山,会场背靠着山,山势峻峭,山崖上弓箭兵与长矛兵守卫。进会场的路旁布置了近百丈的箭阵,两边设有箭垛,站满了契丹弓箭兵,持箭待发。一进这会声便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 辰时,雾气还埋没着会场,各路英雄豪客已陆陆续续到场。 来的人是五花八门,有的衣着华丽,有的破衣烂履,个个身带五花八门的兵器,口音也是南腔北调。 一个身量瘦长,面容严峻,穿着一袭蓝布长衫中年男子见了不禁“哼哼!”地冷笑,旁人见了问道:“为何不停地笑,是不是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场面,有些发呆。” 那男子冷眼道:“你们才是井底之蛙,从未见个场面的。我笑的是这样一个会,却弄得这样森严壁垒,难道不好笑吗?” 旁人道:“我们没什么见识,想来老兄有什么高见哟,说来无妨。” 那男子道:“我是笑这契丹人原来也是胆小,我从内地来,虽从未见过契丹人,如今一见,却是胆小如鼠,我实想不通,为何他们能在中原长驱,连晋帝都称儿。” 另一个旁人道:“那些不好听的话你就不讲了,我要听听你说这契丹人是怎样地胆小?”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你看这个场地选在一个山坳里,山面环山,各高地有重兵把守,山里还藏有众军,如临大敌。” 旁人道:“那也未说明他们胆小呀。” 那男子道:“我道你们就看不出,他们今天做什么,不过就是中‘中原第一武士’封号起动的会,将那《洗髓易筋经》在众位面前亮一亮罢了,用得了那么兴师动众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就是他们怕,怕你们来抢《洗髓易筋经》,怕打不过你们,他们只好以多压少,只要你们一乱来,哼!哼!那弓箭手会将你们射成刺猬。” 旁人恍然道:“老兄分析得不错呀,看样子,那契丹人,只是他们凶恶外在表,将中原人吓住了,其实心里也是虚得狠。今天这阵式看样子有些阴险凶狠,我们得小心一些。” 又有个人道:“这次防范也够严密的,你们看进场的几百丈长的通道有几层弓箭兵把守,就是你拿了《洗髓易筋经》,无论你武功再高,也难通过。” “是呀,这次契丹人还是颇费了一些脑筋。”有人附合道 那男子道:“这有没什么可怕的,我倒要看看那契丹人怎么过封‘中原第一武士’,还要看看《洗髓易筋经》真的是否在契丹人手中。” 旁人道:“老兄看样子对《洗髓易筋经》很有兴趣的。” 那男子以问道:“难道你对它没兴趣?” 旁边许多人听了都干笑起来。 众多武林豪客都在言论着,突然台上一阵骚动,那耶律德光穿着狐毛大衣在众武士的拥戴下来到了台上坐了下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二章 大会开始了,这时契丹的高通事高彦英走了上来,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大家一路风、尘远道而来,有劳了!” “不要说多话了,有什么意图尽管说出来,有书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台下有人高喊道。耶律德光听了不禁皱起眉头来,心道:“这些人看来还有些放荡不羁,难以驯服。” 高彦英听了并不生气,拍手叫道:“好!各位不愧为英雄豪杰。快人快语,现在神佑契丹,又得众英雄相助,才有了今天的发达。我们契丹在我主的指挥下,进军中原,帮你们晋帝夺得了天下,你们晋帝为了感恩,将十六州给了我们。” “石敬瑭无耻!”台下有人高声骂道。台下的人听了也是一阵哗然。 高彦英听了笑道:“台下是哪位英雄,你不要骂你们皇帝,他是一位有始有终的皇帝,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云州的节度判官吴峦却不同,违抗圣旨,拒交云州。” “好!吴峦好样的!”台下有人高叫道。 高彦英道:“台下有那位英雄能上来与我辨说吗?他这样做对云州有好处吗?我们现在只要困住云州,他们既没救兵又没粮草,最后云州还是我们的,而受苦的还是百姓,我主慈悲,不想把云州摧毁,特邀各路英雄,如果你们中有人杀得了吴峦,云州必定是群龙无主,云州便可平安到我们契丹人手中,你们的百姓也可得到平安,我想你们中间一定有这样的英雄,一定会杀了吴峦,夺得‘中原第一武士’的称号,我主说过只要有人夺得‘中原第一武士’的称号,赠送你们梦寐以求的《洗髓易筋经》,并且他就是我们契丹国的国师。” 下面人听了一阵喧哗,议论起来。 “做国师,那好呀,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玩不够的漂亮女人。” “做你的美梦去吧,你有哪本事?” “哪是卖国,真是蠢猪。” “什么卖国,真难听,晋帝都叫人爹,都是一家人,你们懂什么?” 高彦英见下面议论纷纷高兴地说道:“你们听了高兴吧,下面请我主亲自对你们说。”下面有部分人听了欢呼起来。 耶律德光见了满心欢喜走到前台来,他昂头环顾四周,趾高气扬地一挥臂道:“英雄!英雄!什么是英雄?”他望了望台的众人,见他们热切地希望自己说下去,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一扬拳头说:“英雄就是对朋友讲信誉,对敌人就是杀死他,将他们的女人,财富通通地抢过来,一切都属于自己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下面有许多人听了亦是非常兴奋,不禁高声附和。 耶律德光见下面有了效果便兴奋起来,想来汉人也是好鼓动的,他高声说道:“对,你们这才像英雄,你们要做真正的英雄!我,最喜欢英雄,我要拥有更多的英雄,要与众英雄分天下。天下就是英雄的,你们说对不对!” “对!”下面有些人听了更加兴奋了,有些还不禁鼓起掌来。 耶律德光见有如此效果更是得意了,你一挥臂然后一握拳高声说:“现在,云洲是我的!是你们晋帝送给我的,也是众位英雄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对!”下面一些人听了近似疯狂,好似云洲已是他们自己的了。 耶律德光见众人情绪高涨,便扇动起来,他厉声呼道:“现在有人反对我们去拥有,他们现占有!你们说怎么办?” “杀了他!” “杀了他!”下面不少人不禁跟着呼了起来。 耶律德光见大家情绪已起来便大声迎合道:“对,杀了他!就让我带领大家杀了他,只要杀了吴峦,攻下云洲,云洲就是大家的了。” 大家听了一阵欢呼。 耶律德光接着道:“那杀吴峦的人便是我们的‘中原第一武士’,是不是?” “是!”许多人都呼道,仿佛是自己杀死了吴峦,自己是“中原第一武士”一样。 耶律德光稳稳当当地站着,他那两只眼睛一遍一遍地扫视着台下的欢呼的人,他更得意了,他继续道:“只要他是‘中原第一武士’,我就要将你们中原最强大的武林秘笈《洗髓易筋经》送给他,让他更加强大,成为你们英雄中的英雄,他是我们的国师,我要送他很多的女人与黄金,让他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谁知道那《洗髓易筋经》是不是真的。我们不信。”这时下面一个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是钦弘发出的,按照他们商定的计划,郭婆婆、钦弘、吴青正他们以江湖中人混了进来。钦弘的刚才发问正是预先谋划好的。 耶律德光虽不懂武功,弄不清是谁说的,但他一听这声音也知这人武功确实不弱,心中暗喜:“来的这些豪客如此关心《洗髓易筋经》中真伪,看来这些人还真会为《洗髓易筋经》去拼命,他们中间还有不少有害的人,好好利用自己将如虎添翼。”想到这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台下人个个亦关心这个问题,因此当钦弘问时人人屏住了呼吸想听耶律德光回答。不料他大笑了起来,众人不觉一怔。 耶律德光笑后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你们日夜所思的武功秘笈我不会随便放的,下台我让吴道长为你们展示,是他给我们带来的《洗髓易筋经》,让你们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他最能说服你们。” “那就让他来展示吧!”台下又是一片呼声。 人丛中飞起二条影子,快如掣电般向台上跃去,身法轻灵美妙,一望而知乃是内家高手。双双落地正是吴立崖与杨心瑜,众人见了便是一阵喝彩。 二人上台拱手示谢,吴立崖道:“各位威名远震,贫道一向仰慕得紧,今日有缘得见,欣喜已极,愚夫妇不知天高地厚,得晋帝之命向少林索要少林秘笈《洗髓易筋经》并呈送给契丹主,虽是明知不可,却也难违圣意,侥幸得到,现送给了契主,却是千正万确,现在大家不信,这也是意料之中,现在贫道展示出来,念上一段,大家便可知分晓,说也不是?” “那就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众人也觉吴立崖说得合理,便附和道。 耶律德光一挥手说:“将《洗髓易筋经》拿了上来。”说完,只见八个契丹兵士抬着一个沉重的铁箱上来。铁箱上挂着大锁。 他们将铁箱放在台中央后又退下,耶律德光又一挥手,只见又一队士兵护着一串钥匙来到台中央放下后也退了下去。 耶律德光再一挥手,又上来一个契丹人,拿着钥匙摸摸索索地开了很久,才打开,看样子这锁还有一些机关。那人打开箱盖,又叫上几个人从箱中取出一个箱子,如此反复几次,在最后一个小铁箱中取出了《洗髓易筋经》。然后将书给了耶律德光。 吴立崖见取书如此复杂,心道:“这耶律德光心中诡得很,如果有人来夺,这沉重箱子需多人才能抬动,既是武功再高之人带着它,行动也是不便,如与人缠斗,武功就要大打折扣。幸好自己没妄动,不然后果不堪想了。” 耶律德光将书给吴立崖。吴立崖接过书后,心中一阵狂喜后便思考着怎样应付当前的局面和抽身逃命。 下面的人见书已取出,心中早已是等不及高声叫道:“还磨蹭什么,快让我们瞧瞧。” 吴立崖高声说:“大家不要吵,我给大家念上一段。”接着便开始念,他把书前面一段念后,然后又揭开几页图让人看了。 “不错,果然是《洗髓易筋经》。”一个声音从台侧传来,说话的是伍尽欢,他说完便不急不徐地走上台来,他仍然是身着鲜艳,那雪裘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贵气。眼 睛直直地望着吴立崖手中的书。 这是一部尊重历史的武侠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