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唱雪大声地对吴立崖说道:“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她是你母亲!”
“啊!”众人都惊讶道。
“什么?什么?”吴立崖惊讶问道。接着说:“她是我母亲?……不可能,这不可能。”
吴立崖呆了一呆,喃喃道: “不,不,不是,我没有母亲,师父不是说我是孤儿吗?我从小就是孤儿。”
唱雪鄙视地看了吴立崖一眼说道:“我告诉你真相,并不指望你认她。只是要你她弥留之际不要再气她。让她安静地去见你父亲——执守伯伯。”
杨心瑜听唱雪这样一说,走上前问道:“师姐,你说的这是真的吗?”
唱雪躲开杨心瑜狠狠地骂道:“别过来,我不是你师姐,你这无耻的女人。”
杨心瑜含着泪说:“师姐,对不起,我不是想真心地伤害你。”
唱雪恨恨地说:“伤害不仅是我,你还要伤害云州的百姓。”
杨心瑜惭愧地说:“师姐,也许是我们自私了,我们只想到晋帝对契丹人忍让,我们也没多深思。我们只想回到中原,去找我们的女儿。”
杨心瑜说完后走到郭婆婆身前跪下去痛哭到:“婆婆,您醒醒,是我对不起您,我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郭婆婆醒了过来,又吐了一口鲜血。看见杨心瑜跪在在自己的面前在哭,她怨恨地望了杨心瑜一眼,然后扭过头,不望杨心瑜。
吴立崖望着这一切发呆,吴青正对吴立崖说道:“你老婆都认了,难道你还不认吗?”
吴立崖机械地走了过去,蹲了下来,用干涩的声音说道:“您…您真是我母亲吗?”
郭婆婆瞪眼望着他,厉声说:“谁是你母亲,我没有你这样混帐的儿子。”
吴立崖突然一下跪了下来,对郭婆婆连叩三个头说道:“儿子不孝,天理难容,您杀了儿子吧。”
郭婆婆冷笑道:“你有资格做我儿子?你师父对你爱若亲子。你却狂妄自大,背叛师门;从小青梅竹马的妻子对你温柔顺从,你却弃之而另觅新欢。你这不忠不孝之人,怎配做我的儿子?”
吴立崖听了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郭婆婆接着骂道:“你不辨好坏,抢少林秘笈、刺杀云州守将。现在连你以前生活的悬空寺都被契丹人占了,你却麻木不仁,不思收复,还助纣为虐,你说这是不是不仁不义?你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上?”
吴立崖羞愧满面,猛地给郭婆婆叩了三个头,站了起来,走到唱雪面前也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头,然后对唱雪说:“唱雪,什么也表达不了我对你的愧欠,我只有来世再报。”说完举起手掌向自己的天灵盖拍下去。
“不要!”杨心瑜见了大声叫道。
钦弘见了一扬棍,将他落下的手隔住。
吴峦也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吴立崖地手说:“师哥,千万不可。”
杨心瑜一下抱住吴立崖哭道:“立哥,你不要这样,你走了我怎么办呀。”
吴立崖一把抓住吴峦的手道:“师弟,我有愧呀?” 吴立崖显然有些激动,他握了握吴峦的手道:“娘说得对,我还有什么颜面苟活在这世界上!”
吴峦点了点头说道:“师哥,你现在辨明了是非,也不是诚心助契丹人为虐,也没造成大害,只要你真心悔改,也罪不至死,大家都可原谅你。”
吴立崖羞愧满面说:“师弟,我很浑,只任自己的性格,做了不少的错事。”然后跪在郭婆婆身前说道:“妈,不孝儿不争气。”
唱雪走到吴立崖面前,满脸的愤怒,厉声问道:“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让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去逃避你的罪过?”
郭婆婆对唱雪说道:“闺女,别说了,这是婆婆的宿命,随他去吧!”她说到这里感到一阵心痛,她一摸心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是气喘嘘嘘,眼见的只有出气,少有进气。痛苦的脸抽搐着,她无力地闭上眼睛。
众人见了也不由一阵惊慌,赶紧将郭婆婆抬进房里,放到床上,很多下人开始忙碌起来,准备为郭婆婆准备后事,那唱雪更是悲哀,吴立崖跪伏在郭婆婆痛哭起来,不停地哭说道:“娘!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害了您,我罪该万死。”
此时郭婆婆仿佛已完全感觉不到,慢慢地没有了气息,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没有血色。
钦弘见状,忙抚掌盘坐,念起了‘往生咒’,为郭婆婆超度……
钦弘超度过许多人,但多数皆不认识,但眼见郭婆婆为了大义不惜赴死,在正义与亲情中挣扎……,到此时放下一切,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为此他动容不已,在超度中,不断感慨,每一个佛音变为他的祝福……不觉进入一种恍惚的境界,他完全感觉不到四周,感觉到自己漂浮了空中,自己是空中一尘埃……世界在旋转……旋转……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
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
毗迦兰多
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利
娑婆诃
……
他一遍遍地念着……
此时钦弘不知道他现在周身已是罡气鼓荡,周身衣服也膨胀起来,他念出的每一个字,音如天空中的闷雷,极具穿透力,直刺每个人的心里,洗涕人的心灵……
郭婆婆听了这佛经诵声,紧张而痛苦的脸开始慢慢放松,渐渐进入安祥,脸已露出微笑,仿佛她一切全放下,爱情、名誉、子女……一切均是念想,再没有祈求、不再是痛苦。放弃……放弃……进入一个极乐世界!
郭婆婆已是安祥……再安祥地走向死亡。
众人亦停止了悲伤,都在为她祝福、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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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过了半晌,正在祈祷的人们惊奇发现,郭婆婆安祥的身体有了变化,慢慢地、慢慢地身体变绿了,由粉绿变成翠绿,人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有人想呼唤。吴峦制止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大家安静。
钦弘继续唱诵着咒语……
郭婆婆的身体还在变,由绿再变成深绿,接着开始变红……最后变成通红,似燃烧的炭。
钦弘继续唱诵着佛歌……
众人见此景,乃大惊,不知所措,唯静观其变。突然,已死的郭婆婆一声清啸,从口中直喷几口黑色浓血来,又臭又腥。
众人有些慌乱,吴立崖更是急,他认为是母亲为他而伤心,临死受折磨,他不断叩头,不断说道:“娘!娘!是儿不好,是儿不孝,您不要为儿伤心,您不要再受折磨!”
郭婆婆吐完血后,面色已是惨白,突然她坐了起来,众人更是惊讶不已,一个正在死忙的人,却坐了起来。
钦弘给郭婆婆超度已入境界,对身边这些变故全然不知,直到众人叫醒他,他才知道自己又进入了佛学与武学互参的境界。他见郭婆婆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他没多虑便用掌直抵郭婆婆的肺愈穴,给她输入真气。
极度虚脱的郭婆婆摇摇欲坠,突然感到背部一股强大的热流从背部挤了进来,一下支撑了自己。她知有人给她输真气,忙收敛心神,引真气归入丹田。
“好强好纯的内功!” 郭婆婆在接受一些真气后,思绪已是清晰许多,她不断寻思是谁在为她输送真气,“那又是谁呢?有如此强的内功,至少要有四、五十年的内功。今天是谁救了我,难道我真命不该绝。”
过了半晌,众人也不敢做声,郭婆婆体所已恢复了大半,郭婆婆很想知道他是谁?
“这么纯深的内功是谁呢?”她思了许久也没想起是谁,恒山派的没有这样的人,难道是那少林小和尚?也没这种可能,他太年轻了。
“我且探一探。” 郭婆婆决定用自己试探一下。
钦弘正在给郭婆婆输真气,突然觉得有一股内力在主动接受,那种内力纯阴至柔,让他感到无比舒畅,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这内力最后通过他手掌传到他体内来接收功力,那阴柔的缠绕让他有一种极度美妙的感觉,他突然有些心猿意马,收敛心神不住。
他不觉大惊,赶紧收了内功说道:“婆婆不愧功力深厚,内力恢复得如此之快!”
郭婆婆转过身来,看见的是钦弘小和尚,乃惊道:“真是不可思议,真是你!”钦弘不知郭婆婆是什么意思,忙道:“前辈,晚辈没做错什么吧?”
郭婆婆问道:“刚才救我是你吧?”
钦弘赶紧回答道:“婆婆,我没救你,刚才……刚才我以为您要…… 在给您超度,我在念‘往生咒’,我……我不是有心亵读您。”
郭婆婆道:“什么?你念的是‘往生咒’?”
钦弘道:“是呀,我刚才确实念的是‘往生咒’。只是我念得专注,不觉已入佛武互参之界,对不起了,婆婆。”
郭婆婆听后喃喃说道:“佛武互参?”
她仿佛若有所悟,不禁点头道:“对了!对了!这才对了,想不到世事有时竟如此简单。”
众人听了郭婆婆如此说来,都大惑不解。
郭婆婆对钦弘道:“今天是真是你救了我一命,真是你救了我一命。”
钦弘听了吓了一跳,便问道:“前辈,在你清醒之前,我并没有施援,何以道小僧救了您一命?”
郭婆婆道:“是你已入佛武互参的境界?”
钦弘道:“也还没有达到,只是有些自发的现象,可能刚才就是。”
郭婆婆道:“正因如此,是你救了老婆子一条命没错。”
“救了您的命?”钦弘疑问道。
郭婆婆苦笑道:“早知如此,我们也不会受如此大难,甚至我和执守现在是阴阳两隔。”
“这是怎么回事,婆婆您身上的毒除了吗,您真的不要紧了吗?”吴青正急切地问道。
郭婆婆点了点头道:“我身上的毒已被钦弘的佛音破解了。”
众人听了惊奇不已。
郭婆婆说道:“此事好像说来简单,却费了我们一生光阴,此毒虽不是很毒,但它是一个控制意识与意志的毒,不知其中原由,任由你用何种方式,不能解。还要从我中毒的那个时候说起,你们知道我们是怎样受伤的吗?”
众人摇了摇头……
郭婆婆道:“受伤的过程我一直难于启齿,今天重生,只觉以前那些经历再耻辱也没什么了。”
郭婆婆继续说道:“回想当年,我和执定与你们师父师娘一起去找‘三毒相公’伍庚辛,我们认为此去是有惊无险,无非是一场恶斗,但是我们错了……”
“在去的路上,我们交了一个朋友,他自称萧俊友,此人长得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白细的皮肤,浓眉大眼,喜欢穿一身白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也高深莫测,手里拿着一根白玉箫,吹出来的曲子缠绵婉转,情意温柔。”
“我们与他在荆洲相遇,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当他得知我们是进川找‘三毒相公’伍庚辛,他欣然陪我们前往,一路上,我们游山玩水,饮酒赋诗,纵情欢乐。他为人慷慨,出手阔绰,行侠仗义,我们也庆幸交了这样一位挚友……”
“我们进川之后总找不到‘三毒相公’伍庚辛的踪迹,但我们总嗅得到,总感觉到他就在我们身边,有一天,我们得到‘三毒相公’伍庚辛的信息,我们赶去时他已离开,我们很气馁往回走,路过一个小村庄,看见一个乡村里开着一个精美的小酒店,那个名字也很好听,叫‘忘味茅庐’。
我们一时来了兴致,决定在这里好好把酒一番,我们沿着小径走向小酒店,小桥流水引着我们进去,到了里面是鸟语花香,百花争妍,进到屋里,更是有趣,四壁用香料涂成,摆有许多花露美酒,这些珍品是世人很少见的。佣人虽是粗布麻衣,却人人佩带各种香草,雅稚极了。”
“到了这里,我们便有些忘情,尽情享受花露,美酒,别致风情的农家菜肴,离奇古怪的巴蜀乐让我们迷离恍惚,我们年轻、我们纵情、我们享受……,不觉中我和你们师娘都醉了……,我们醉倒在花丛中,回味花露与美酒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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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不想,这美丽而短暂的欢娱却是无尽灾难的开始,当我和你师娘酒醒之后便去找他们,我们在不同的房童间里找到了他们,当我找到执守时,那惊人一的一幕让我终身难忘,只见执守全身裸露,迷离恍惚地和一个绝色姑娘纵情交、欢,一边喝着合欢酒,用花露浇淋着他们,他完全疯了,完全沉迷在其中,忘了我们的情义,我们的誓言……。我当时只感到五雷劈顶,一阵昏厥,不想看见让人恶心的那一幕,只想离开那个房间,只想离开伤心的地方。我不知道怎样跑出那房间,那美丽的小酒店不再漂亮,也不再浪漫……”
“当我冲出来时遇到你们师娘,只见她亦是哭着出来,我想她也和我一样的遭遇。我们一出来,一时也没有了主意,我们便去找萧俊友,他此时在一个小花园里喝茶,我们告诉了他,他一点不惊讶,他告诉我们,男人就是这个样,对女人只时一时的热情,没有执着,没有坚贞……”
“我们气极了,我们再次冲回到房间里……”
“我们就这样中计了,其实那萧俊友就是‘三毒相公’伍庚辛,他在与我们接触中,慢慢地给我们下了他的特制毒‘纵欢红’,他每次用量极少,我们根本没法察觉,他这种毒是一种情绪控制的毒,在没出事之前,我们之间没有争执,没有情绪上的波动,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当我们之间的愤怒到了极点时,我们体内的毒也积累了一定量,毒也开始发作了。我们中了毒,也知道萧俊友就是日夜寻找的‘三毒相公’伍庚辛。”
“这种毒我们无法解,体内功力,根本解不了,功力愈强,它的反抗力愈强,我们只能用体内功力阻止它到处乱窜,阻止它毒性发作。”
“不久‘三毒相公’伍庚辛很快向我们攻击了,‘三风十愆功’是一种极其阴邪的功法,他有六姬四护法,六姬是:舞姬、歌姬、货姬、色姬、游姬、畋姬,四护法是:侮护法、逆护法、远护法、比护法,个个武功怪异,匪夷所思,但是‘三毒相公’伍庚辛也低估了我们的势力,以为我们中了他们的毒就不堪一击,他们不知我们的功法虽然有许多是自创,但功法纯正,正能克邪,能压邪毒。我们锁住了体内邪毒,没让它在我们的体内窜动,但是功力却是减了一半。”
“那一战甚是惨烈,我们打了近两天两夜,虽然我们是一死三个重伤,但也将他们的主力灭尽,六姬四护法全部被我们所杀,所幸武林志士赶来,‘三毒相公’伍庚辛才受伤而逃。我和执守因为是主战‘三毒相公’伍庚辛,受伤很重,几乎是百骸尽断,不是各大武林掌门及时给我们续真元将毒压制,我们早已性命不保。”
“在我们拼死一击时,你们师娘替你师父受了一掌,你师父才受伤较轻,你们的师娘也为此送命,想想你们师娘,也是为情而死,当她看到你师父纵欲那一幕时,她就不想再活,当她知道是我们中计后,她不愿过多地抱怨你师父,也不能接受你们师父的背叛,她选择了死亡,我看见她死在你师父怀中时,甚是满足。”
“你们师父是我们苗家的武士,是我父亲最器重的干将,他因仰慕执守而终身追随。当我们落得如此结果时,他便带着我、执守和孩子们来到恒山,从此隐姓埋名住了下来,建立了恒山派,传授武功。”
“你们师父在恒山苦心经营,收了你们这些弟子,才有一些起色。但是执守不肯将’执子追剑’传授下来,他认为’执子追剑’有缺陷,他认为连‘三风十愆功’克制不了,不能将‘纵欢红’毒除尽,是他的巨大的耻辱。”
“执守一直闭门苦思,总是解不,他多次将各大掌门邀集在一起,甚至让各大掌门联手运功驱毒,也无法解,直至他含恨而死也无法驱之。”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动容……
“为什么钦弘大哥救了前辈?”吴青正感叹之后,轻声问道。
郭婆婆叹道:“因为这小兄弟将我身上的‘纵欢红’毒除尽了。”
“啊!?”郭婆婆说出来时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顶,让众人惊愕,众人不相信一代武学大师穷尽终身,与各大掌门联手都破解不了的毒,竟被钦弘用与此毫不相干的佛经所破解。
郭婆婆道:“大家一定会很奇怪,其实他无心破了是很有道理的。他顺应了天地之道。当时我是存心而死,在耗尽我的功力后,‘纵欢红’毒再也没禁锢了,迅速漫延了我的全身,我也闭上眼睛等死。”
“就在这时小兄弟念起了‘往生咒’,他开始为我超度,但是由于他进入了佛武互参的境界,他的每一个音,如同鼓声,震荡我的心,开始我很绝望:执守带着遗憾先我而去,唯一的儿子又如此不争气,’执子追剑’从此再没传人,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的不贞,让自己羞愧,这一生处处是绝望。”
说到这里时吴立崖已是羞愧满……
“绝望过后,我感到了死亡的来临,我此时已感到无力,周身暖洋洋,仿佛看到太阳,我要奔它而去,此时不断的咒语不断震荡我的心,我已不再悲伤了,震荡的声音让我释怀了:我执念这一切,意义很大吗?人来世上为什么要有这些要求,为什么要有这些烦恼,拥有是一生,没有也是一生,我何不将这些放下,快乐地走,此时,我真正放下了,我在开心地等,开心等我去奔向的地方,此时我心里舒服极了,我彻底放下了……”
“这时‘纵欢红’毒对我的吞噬越来越小了,身上的痛苦在慢慢地减轻,难道这就是死亡?我觉得我的意识还清晰,此时我不再害怕死亡,我感到全身舒畅,每个毛孔都充满着温暖,开始,这些温暖在毛孔中放大,身体上的痛苦在减小,最后完全消失,而这些温暖都变成了暖流,它们开始移动,慢慢向我心口汇集,慢慢地,慢慢地越汇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变成像燃烧的火,从我嘴中急涌而出。我吐,我拼命地吐,将心中的积淤吐出,将多年的执念吐出……,当吐完这些污秽,那丹田中一股暖流又在涌起,那是久违的‘执子真气’,我没死,那‘纵欢红’毒已经在我身上消亡……”
众人虽然看到郭婆婆身体的变化,但听到她的描述,还是情不自禁地啧啧称奇……
钦弘上前合礼道:“阿弥陀佛!婆婆,您是因为您的苦难让您顿悟,已修成佛性,是您自己救了自己。非我之功。”
郭婆婆道:“小兄弟,你千万别这样说,没有你充满罡气的佛音,何能引我参悟自己,跳出自己。”
钦弘道:“没有您的参悟,‘纵欢红’还一定利用您的弱点赖以生存,谁也救不了您!”
郭婆婆道:“小兄弟,你说的也没错,多少武学大师都救过你执守伯伯,都因没悟清毒性的原理而徒劳。但是这次多亏你的佛音引我参悟,让我顿悟人生,治病先治心,误打乱撞击中了‘纵欢红’的弱点,才让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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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吴青正叹道:“原来如此。”
郭婆婆道:“其实‘纵欢红’毒是一种很奇怪的毒,它是一种情志毒,它倚猜忌和怨恨这种情绪而立,只要你有猜忌、怨恨、狭隘,它就在你体内发展强大,它就伤你的经脉,而这些恰是‘执子功法’容易产生的弱点,‘执子功法’讲究的就是坚贞与唯一,开始伍庚辛巧装着萧俊友给我们下毒,他每次下毒量少我们不易察觉,我们爱侣之间又没有背叛,毒性潜入很多也难发现,当我和你们师娘看到我们的伴侣的背叛时,狭隘地猜忌、怨恨在我们之间开始暴发,‘纵欢红’毒便开始产生毒性,开始蔓延,以至后来我们双方互相怨恨,就根本无法铲‘纵欢红’的毒。你们的执定伯伯至死也没明白这个道理。而小兄弟的带功的佛音,强烈地冲击着我,引我参悟心智,让参透时‘纵欢红’毒性无法立足,被‘执子真气’逼出体外!”
钦弘道:“恭喜婆婆,贺喜婆婆了。”
郭婆婆道:“有什么可喜,人应该早就参悟透,其实许多大师也说过,但是人不经过,有许知道它的可贵呢?执守和我能参悟许多功法,却没有参透人生许多道理,功法里缺少了一些宽容的心法,太多的是坚执心法。那伍庚辛想来也是个人才,他怎么知道这就是‘执子心法’会有这个缺陷,而且此毒好像是专门为我们而设。”
吴峦也感叹对郭婆婆:“婆婆,在恒山时,我常看见你们孤独的身影,你们却是相濡以沫,我想你们是幸福的,不想你们历经这么多苦难。”
郭婆婆道:“现在回想起来,看开了,我们也是幸福的,我们虽然没有以前那样叱咤风云,过着剑仙侠侣的生活,虽然我们每天要运功压毒,忍受毒给我们带来的痛苦,但是我们还是相伴相依,虽然我们常常相互讥讽,但是我们还是天天在一起。这个过程也许就是幸福。”
吴立崖对郭婆婆说道:“娘,儿在您身边,却不知,从没事奉过您一天,还造许多事端,让您受委屈、担心、受苦,儿子实在不孝!”
杨心瑜接着说:“婆婆,以前我们真对不起您,儿媳真是无颜见您。”
郭婆婆也不怒了,用极缓的语气说:“你们也不用自责,自己的一生自己考虑着过,心放开,什么事就想通了,什以事就有方向,就不会出很多错了。仔细想来,你和你父亲的处事方法不同,但是你很像你父亲。你父亲的结果你也知道,你多多考虑吧!”
吴立崖想不到母亲会以这种宽容的心来对他,与前面的态度相比,却是判若两人,此时他才真正考虑母亲对他说话的含义,他是怎样错的。他很认真地说:“娘,我会记住您的教训的。”
吴峦见了感道:“今天本是一场生死之战,却不知化了许多恩怨,了却一些旧事,最可是喜的是婆婆除了多年积毒。但是……”吴峦一转话题道:“师哥,今天如此一折腾,不知你如何向那契丹主交待。”
吴立崖听了哂笑道:“我有什么要交待的?我只是给他送《洗髓易筋经》,今天来就是我行事狂妄。”
说到这,吴立崖迟疑一下道:“师弟,为兄做了很多错事,兄一定去弥补,特别是我从少林寺夺了《洗髓易筋经》送给那耶律德光,现在想来实不该,我一定弥补这个错,将《洗髓易筋经》从耶律光的手中夺回来!”
钦弘听了心中欢喜。眼见此趟目的有些着落,于是合手道:“吴道长如此打算,小僧在此谢过了!”
吴立崖听了有些惭愧,说道:“小兄弟,别说谢,是我对不起少林寺,你今天救我母亲的大恩大德就让我无以回报。”
郭婆婆听了道:“我这里的恩我这里自然会了,你只要把你自己事做到问心无愧,不失公理就好了。”
吴立崖听了郭婆婆的话,知道娘已承认他了,原谅了他,连叩道:“儿知道了,一定慎记娘教诲。”
吴峦道:“师哥,我刚说的话你要想一想,既然你想去夺《洗髓易筋经》,那就不可得罪那契丹主,暴露自己。”
吴立崖想了一下道:“师弟这样说也对,我回去还得小心应对那契丹主。”
杨心瑜说:“立哥,这也好说,说这里防卫森严,高手林立,我们打不过,没得手就是了。”
吴青正说:“对,就这样说,让那些契丹狗知道咱们的厉害。”
吴立崖皱了皱眉头说:“这样一说,可以长一长我们的志气,但是,那契丹主会不会对我们生疑,对夺取《洗髓易筋经》是不是不利。”
杨心瑜说:“我看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也见过耶律德光,他手下也没什么高手,不如我们回去杀了他,再夺回《洗髓易筋经》。”
吴青正听了拍手称快。
吴峦说:“你们千万不可,因为你们去的也不久,对他们的底细不了解,也许看到的只是表面,还不知军队里面是不是有很多高手在内,就算没有高手,你们也对付不了千军万马,不然,非但杀不了他,夺不回《洗髓易筋经》,还要将自己的命送了。我看此事还是要小心计议。”
吴立崖说:“师弟说的是,我们得小心,从长计议,还得好好思虑一番。”
吴峦说:“你见过那契丹主,怎样应付你自己拿准吧,不能让他生疑。”
钦弘道:“吴道长,吴大人说的极是,此去如有什么难事需要我,我一定在所不辞。”
吴立崖道:“多谢诸位好意,我一定会注意的,我一定会将《洗髓易筋经》夺回,归还给钦弘兄弟。”
郭婆婆说:“你们来的时间也够长的了,如果你们还想去的话就早一些走,以免去迟了生些事来。怎样行事你们要好好掌握分寸。”
吴立崖知道此地不可久呆了,于是谢过众人,带着杨心瑜消失在夜幕中……
望着吴立崖远去的背影,吴峦说:“婆婆,其实师哥也不坏,他只是行事太傲气,不知进退罢了。”
钦弘道:“我师父也说他不是那大奸恶之人。”
吴峦道:“当年他的出走,也许我们怀疑是错的。”
唱雪幽幽地道:“他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做事太绝。”说完叹口气,眼中沁着泪珠。
吴峦心中一软,道:“师姐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他最不该的是辜负你。”
郭婆婆道:“要不是你们大伯心中放不下那败战一事,不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隐姓埋名,事情也许不至于此,你们师父也不会过得那样艰难。这也许就是宿命吧。”说完摸了摸唱雪的头说:“我们欠你们父女的太多了。”
唱雪道:“婆婆不要说了,是我做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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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吴峦道:“今天都放下了,不说那不高兴的事,我们会一天一天的变好的。”
吴青正也道:“对对对,不说不高兴的事。”
郭婆婆也一笑道:“不提过去不愉快的事了,老身今天也是遇事以后最高兴的一天,但还有一事末了。”
吴峦问道:“不知婆婆有何心事。”
郭婆婆道:“婆婆我有个不情之请。”
吴青正道:“婆婆有什么事情说得这样认真。”
郭婆婆说:“我想收钦弘和你做我的徒弟。”
“什么?”吴青正和钦弘听了惊呼起来。
“这是天大的好事呀,你们还不谢过婆婆。”吴峦听了哈哈笑道。
钦弘忙道:“这可使不得,小僧何德何能,能得婆婆垂肯。”
吴青正也说:“钦弘救过婆婆,传给他是情理之事,而我什么功劳也没有,怎能得如此大礼。”
郭婆婆笑道:“原因有二个,一是钦弘用佛武互参之法,驱了我身上的积毒,对执子功法有补缺之能,我想执子功法在钦弘会有所精进。二是我这套功法有阴阳二法,钦弘习阳功,你就习阴功,二人可互相参悟。”
吴青正听了脸微微一红,便不做声来。
钦弘听了笑道:“吴青正去习阴功,他男儿身怎……”钦弘讲到这里,突然不说了,他怕说得吴青正不好意思。
吴青正听了对钦弘道:“你说呀,怎么不说了,是说我男儿身不能修阴功吧?”
钦弘见他说出了自己想说的,知道自己说话有些不择言,解释道:“青弟,我没这个意思。”
吴青正道:“我知道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偏要学,保证比你学得好,让你打不过我。”
钦弘见他生气了,窘道:“一定,一定。”
郭婆婆看见他们如此雅稚,心中闪过一些欢喜,她和霭地对吴青正说道:“孩子,我将功法传给你也算是一段机缘,当年,我们受伤后在恒山隐居,你师父聂师道也多次去探望我们,给我们疗伤,多次他劝我们把事情看开些,将功法传下去,虽然有些缺陷,但后人是可以完善的,当时我们根本听不进去,特别是你们的执守师父,自卑至极,将别人对我们的劝言当作是对我们的同情。誓不肯再传执子功法。”
“历经刚才的事,我才豁然开达起来,想起你师父说的话,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现在我将功法传给你也算是一段善缘。”
钦弘道:“婆婆,您传青弟是机缘,但传给我……!”
郭婆婆打断他的话,问道:“这是为什么?是瞧老身的武功不如少林武学而不愿意学?”
钦弘忙稽首道:“婆婆千万别这样说小僧,小僧感谢婆婆美意,您除尽恶毒全凭您的体悟,就是小僧有一些作用,也只是误打误撞,也受不了婆婆如此大礼,再者,我这样来学您的功法,也不知我师父意下如何。”
郭婆婆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如此迂腐,我们与宏泰禅师以及聂师道交往俱深,当年劝言要我们收徒的还有你的宏泰师父,今天见他们有如此资质的徒弟,不禁有些眼妒,现在我就地取才,将我的功法传给他们的弟子,他们也许感激还来不赢呢!”
吴峦听了也鼓掌笑道:“钦弘小弟,如此良好机缘想求还不可得,还不快谢婆婆。”
钦弘听他们这么一说,也想起师父多次告诫自己,要自己广纳博学,如今自己这样一说,与婆婆所说一比,觉得自己心胸确实显得有一些狭窄,于是他便一合掌跪了下来,向婆婆叩道:“钦弘多谢婆婆教诲,多谢婆婆美意。”
吴青正一见也忙跪了下来,拜道:“晚辈拜谢婆婆不惜传授!”
郭婆婆见了喜道:“快起来!快起来!别行哪些迂腐之礼了,江湖儿女讲的是一个痛快。”
吴青正跪在地上,一扯钦弘的衣角道:“钦弘,迂腐时你磨磨蹭蹭,拜起师来倒是挺快的,生怕我拜在你前面,让你叫我师哥呀。”
钦弘听了脸一红道:“我……我根本没那么想,你……你总是嘴尖牙利的。”
众人听了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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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夜已至二更,整个云州被早春的寒霜笼罩,契丹军营里的军士们都缩在被褥里做着自己梦,可契丹主帅的帐蓬里却是灯火通明,在篝火光里耶律德光不停地在里来回踱步,盼望的兴奋写在他脸上,他在等待吴立崖他们回来,盼望他们给他带来云州节度判官的头,让他顺利接收他梦寐以求的云州。
这些天他一直都很兴奋,这是他人生中最辉煌、最得意的时候,他的辉煌从石敬瑭派使者从僻路求救于自己,向自己称臣时开始。自己幸运到只统领五万骑兵,竟轻易攻进了中原,俘虏了中原的诸多将领,让诸多将领府首称臣,特别是得到了燕云十六州,不仅解决了契丹子民的侵袭之苦,而且中原地区也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只要自己高兴,自己随时可以拿下雁门关、长驱中原。
他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接收燕云十六州,他一路北上,接收了代州,不想在接收云州时却出了问题,原以为石敬瑭已经将云州割让给了自己,自己会像接管代州一样顺利,因为云州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战略要地,所以他计划把节度使沙彦洵拘押起来,换上契丹人把守,就可高高枕无忧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节度判官将自己死死地拒之门外,开始他根本不在意,只要自己虚张声势,这里的守将也会像中原将领一样拱手称臣,可是这里的守将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恼羞成怒发誓一定要将云州拿下,因为现在的云州是一座孤城,是属于自己的城,要拿下它是师出有名,谁也不能增援它,他就不信没有后援的城市他拿不下来。
现在的耶律德光非常地自信,不像开始那样小心谨慎,当他接到石敬瑭的求救表章后自己也是将信将疑,他当时想,如果自己进军中原,只要雁门的各条道路,有兵众埋伏在险要之地,自己就撤军。可后来发现断路和伏险都没有,从代州扬武谷向南进发。代州刺史张朗、忻州刺史丁审琦绕城自守,以求自保,自己便长驱深入中原。这时他才醒悟到后唐已经大乱。乱到自己完全可以从中渔利。
特别是后来在几场战争中逐渐增加了他的信心,因为战争的过程让他明白,后唐不仅大乱,而且乱到人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要脸,已无羞耻之心。
晋安寨之战让他是刻骨铭心,当石敬瑭率领兵马会合自己包围了晋安寨,那时张敬达等的士兵尚有五万人,马有万匹,加上范延光统领魏州兵马,北平王赵德统领幽州兵马,再有耀州防御使潘环守戍的兵马……等六路大军共同营救晋安寨。当时自己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自己打算做好随时撤军的准备。
没想到他们竟相距百里就按军不动,更甚的是北平王赵德钧的儿子赵延寿用丰厚的金宝财帛贿赂自己,并写来秘密书信说:“如果立自己为中国皇帝,请求就用现有兵马向南平定洛阳,与契丹约为兄弟之国;仍然允许石敬瑭常镇河东。”
自已以为深入敌境,晋安没有攻下,赵德钧兵力尚强,范延光在他的东面,又怕太行山以北诸州遮断他的归路,想要答应赵德钧的请求。正在自己犹豫时,石敬瑭赶紧派桑维翰会见自己,跪在帐前,从早到晚,哭泣流涕地争辩不止。
更让自己惊讶的是晋安寨将领杨光远以下犯上,杀了张敬达主帅向自己投降,晋安寨不攻自破。当时耶律德光感到自己很幸运,可想到这些事的经过,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这一群人为了自己,做事无耻到自己难以相信,自己曾嘲笑杨光远:“你们真是一群恶棍,不用盐和乳酷,居然吃下上万匹战马!”
现在的耶律德光已经看明白了,一个民族只要他们没有羞耻心,就没有血性,就没有战斗力,就容易征服。就如狗一样,只要你给他吃,它就乖乖地听你话。自己对石敬塘何尝不是这样,自己扶他当皇帝,实现了他多年的野心,别看他推辞逊让了好几次,只不过是为了做足面子,自己也不过是配合他做戏罢了,给了他好处,他就乖乖地出卖自己的国土,自己就轻易得到了十六州。
这一切对于耶律德光来说似乎来得太容易了,没想在耶律德光在攻打云州时,大出他的意料,不但没攻下来,还折了不少的兵马,让他有一种耻辱感,仿佛被人看透了,让人看到自己的能耐也只是如此而已,他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云州接不了,他怕后面要接管的城池都仿效云州拒绝交给自己,那自己且不是白白地忙乎了,他现在迫切迫希望吴立崖杀了节度判官,只要杀了他,云州没有了主帅,那就唾手可得。
他想到这里,恶狠狠地自言道:要是我打下了云州,我一定要血洗云州,要让十六州的人知道我的厉害,让他们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
耶律德光虽然想拿下云州,对云州的节度判官是又恨又敬,这是他入侵中原来敬重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晋安寨的主帅张敬达,虽然他被自己的部下杨光远所害,但是耶律德光还是嘉许了张敬达的忠义,命令收尸厚葬,并进行祭典,在祭典上他对下属及晋国诸将说:“你们做人臣的,应该仿效张敬达!”
现在云州的节度判官是他在中原中见到的第二个忠义之人,而且善于调兵遣将,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当他攻打云州失败时他想:如果这个人能为我所用那该多好。他很想收服他,他却想不出收服他的办法,他知道想要收服这样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人不能为自己所用就要杀,他决不能成为他收服燕云十六州的绊脚石,当他第一次见识吴立崖的武功时,便有些诧异,自己的八大贴身待卫竞不堪一击,那可是他们契丹人的雄鹰呀!当时他心中就有一个想法,让他去刺杀云州的节度判官,此人是他心中的刺客,他热情地款待他,当他向他提出要求他去刺杀云州的节度判官时,出乎意料的是他答应了。
他当时就疑惑了,中原人真是让他揣摸不透。
中原还真是一个让他思不透的地方,还有一些中原的东西更是神秘地吸引他。特别是吴立崖送的那本《洗髓易筋经》,他怎么也看不出是一本记载着武功极高的书,就那些简易的动作,还要配合自己的意念,什么是意念,难道就是自己的想法?只要想想就可以练出高强的武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可是中原人视它为宝,不知中原人想的是什么?
正在耶律德光整理思绪时,卫兵报告说吴立崖夫妇回来,耶律德光听了精神一振,赶快有请,当他看到他们两手空空时,有些失望。
吴立崖见了耶律德光拜见道:“皇上,恕吴立崖无能,未能完成您的所托。”
耶律德光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失落感,摆了摆手说:“道长千万别有介蒂,本王也认为此事难成,此趟有劳了。”
吴立崖见耶律德光没有责怪他们,心中松了口气,脸上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皇上,我们是太大意,没估计到此事的难度,我们到了云州,只见那里防范极为严密,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全民皆兵呀。”
耶律德光听了有些惊异,忙问道:“云州果真防范得如些严密?”
吴立崖说道:“主上,你有所不知,那云州城已全城宵禁,更夫,巡逻兵不断,只要见人走动就将其抓了起来,送到军中盘问。我们飞檐走壁才躲过他们,好不容易打听到那云州聚众的人是节度判官吴峦,我们找到他的住所,我们却找不到他的人,床上是空的,我们在整过大院也没找到他的人,我们又在城中打听,没人知道他的藏身处,后来又在城中搜寻了很久,也没找到吴峦,最后我们在军中去探听,也没发现吴峦,我们无功而返,请皇上治罪。”
耶律德光听了叹道:“你们何罪之有,是那吴峦果然是有勇有谋,防备得有条不紊,想不到以道长这样的身手都杀不了那吴峦,看来这云州要拿下来还得
大费周折。”
“派个无用之才,当然杀不了云州的节度判官。”这个刺耳声音是接着耶律德光的话来的。当然也是说给吴立崖他们听的。但这个声音委实吓了耶律德光一跳,因为那声音不是帐蓬内人发出的,而是来是帐蓬之外,再者那外面的人是怎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的说话声并不大,在帐蓬外,既使里面声音再大,外面的人应该听不到。
话音刚落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人,一下子帐蓬内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帐蓬内的卫兵全部拔出弯刀护到耶律德光的身旁,紧紧地盯着进来的人,耶律德光看见来人,觉得眼前一亮,此人二十五、六岁,长得是眉清目秀、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一身华贵白色的裘狸服,里面身穿着一身金银闪耀灿烂的袍子,华丽之极,原来这袍子的衣料是用蚕丝、金丝、银丝编织而成的。他皮肤白净细腻,一双眼阴沉且闪烁不定。脸上带傲气,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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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站住!”旁边的卫兵用刀指着他喊道。
那年轻人果然站住了,他哈哈一笑,拱手拜道:“这是契丹主的待客之道,本人绝无恶意,只是本人是一名山村野夫,不懂礼数,多多原谅!”
耶律德光见他这样一说,也不惊慌了,他镇定下来说道:“你是何人,来者何意。”
耶律德光话刚落音,从帐外又钻进两个人,耶律德光一看是萧翰手下将领马阴才与马阳才,心里更加镇定了。马阴才与马阳才进来齐齐拜道:“主上,这是小人们的师兄。”
耶律德光看了看,最后大笑道:“你们师兄?”接着又大笑起来。
马阴才与马阳才见了不知所措,问道:“他真是我们师兄,皇上为何发笑?”
耶律德光笑着说:“你看你们两个,贼眉鼠眼,而你们师兄是一表人才。”
那年轻人听了也笑道:“多谢皇上夸讲,这二人虽是我的师兄,但他们只是凑凑数而已。”
“哼,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这里自吹自擂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有用之才能将云州怎么样?” 早就看不惯的吴立崖不禁讽刺道。
那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我也不会怎么样,至少不会像你这样空手而归。”
吴立崖道:“年轻人不要把话说满了,要知羞耻。”
那年轻人听了也不生气,笑道望着吴立崖说道:“呵呵。‘沙漠烟客’,先前的话有些过重,你大不可在意,能在少林寺取《易筋经》也绝非泛泛之辈。听你叫我年轻人实在是舒服极了。”
吴立崖听了道:“脸皮也太厚了,世上也难见。”
那人道:“你叫我年轻人我是很舒服呀,可是我不能叫你年轻人。虽然我们年龄相差不大。”
“什么?你的年龄与吴道长年龄相仿?你年龄多大了。请问你大名”耶律德光听了惊异万分,不禁问道。
那年轻人拱手向耶律德光说:“主上,拙名伍尽欢,痴长五十。”
耶律德光听了惊叫道:“什么?你已五十岁了?难道你们会长生不老?”
“哼,一点小小的驻颜术,竟来张狂。”站在一旁一直没做声杨心瑜见到伍尽欢轻浮的样子就像瞎子熬糖——恼(老)了火。
伍尽欢见是杨心瑜骂自己也不恼怒,笑嘻嘻地说:“哟!是弟媳,我从来不练什么驻颜术,其中有一点与弟媳不同的是从不像你这样容易动怒。特别是见了这样漂亮的弟媳,随你怎么骂我也不动怒。”
吴立崖听了恼怒道:“你这轻薄之徒,小心我宰了你。”
伍尽欢听了笑道:“我是轻薄之徒?我称赞你老婆漂亮,你道我轻薄,你让皇上评说,我轻薄了吗?”
吴立崖听了一时气得语塞:“你……”
耶律德光见他们斗得有趣,笑起来……
伍尽光道:“你,你什么的,你老婆确实很漂亮,在我众多妻妾中,如果你老婆年轻十岁,那是上等货色。”
“你无耻,找死!”杨心瑜那这样被别人嘻戏过,一时火冒三丈,抽出两把刀向伍尽欢劈来。
伍尽光一笑闪让躲过,然后对杨心瑜说:“弟媳火气太大了,别气坏这么丰腴而诱人的身材。”然后递出一个眉眼来。
杨心瑜见了气得柳眉一挑,银牙一咬,刀刀更加凶狠。把伍尽欢逼得忙叫:“厉害,厉害!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太厉害了,很适合做老婆。”
这一下把那耶律德光看得目瞪口呆,他几时见过这样精彩的撕杀,忙呼叫好!
那伍尽欢一边躲一边不忘戏嘻,他不停赞道:“好刀法,好身材,你这样的女人这样的使刀就是漂亮。”他乐不疲惫地躲闪,不断挑逗杨心瑜,杨心瑜更是恼怒,使用各种刀法砍他,伍尽欢赞道:“弟媳的刀法真是不错,有少林刀法,苗家刀法,还有夹杂着一种剑法揉合而成的。”说完他突然向杨心瑜袭来一掌,手法很刁,杨心瑜急忙躲避。接着伍尽欢又快速打出几掌,掌风乎乎作响,杨心瑜眼见有一些吃力,突然“啪”一声杨心瑜臀部上受了一掌。
伍尽欢“嗔!”地一下跳出场外,然后扬着手说:“好丰满的臀部。”
杨心瑜“刷”地一下,脸色通红。
吴立崖一声怒吼道:“狂徒你找死。”说完抽出两把刀疾速向伍尽欢袭去,杨心瑜也没停,两刀也向他攻去。
伍尽欢一声:“来的好!”亦全力迎了上去。
此时吴立崖一上来,整个场上便是杀气腾腾,吴立崖和杨心瑜一上来就是四刀合璧,舞动的四把刀像四个快速旋转的轮子飞速碾了过去。
伍尽欢也绝不含糊,小心应对,腾挪纵跃,一身的雪狸在帐蓬里飘闪不定。
一场绝伦的打斗弄得耶律德光如猴子看戏——傻了眼,耶律德光有几分好奇痴呆呆地看着的招术,这一招从哪里来?那一招到哪里去?为什么这招要这样来?为什么那一招要那样去,他没想到这一招一式有这样厉害。
吴立崖与杨心瑜此时配合得是天衣无缝,予出一人,一套“出塞愤刀”使得是神出鬼没,伍尽欢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方能一一化解,如是武功弱一点早已没命,突然吴立崖与杨心瑜一声长啸,四把刀带着刀气如灵蛇和猛虎般从不同角度疾刺和劈了过来,这是他们的绝命招式“黄沙万里”。
伍尽欢见了双掌一推,带着他几十年的功力向吴立崖他们扑了过来,这样一来吴立崖和杨心瑜的刀势已弱了很多,接着伍尽欢也是艺高胆大,一闪身想拿他们的刀尖。
吴立崖和杨心瑜见了心中暗喜,一起按机关,刀柄上突然发出八根银针来,伍尽欢暗叫一声不好,立刻一拧身,躲过七根银针,还有一根正好与他拧身方向相迎,眼见要刺进他的身体,伍尽欢知道这是根毒针,只要中了,马上不能动弹,但他眼睛看得明,在银针接触裘皮时运气一抖,让裘皮毛打到针尖上,那银针一下失去了准头,向旁边射去,一下钉在马阴财身上。
那马阴财躲闪不及,中了一针,大叫一声,便“扑”地一下,栽倒在地上。
伍尽欢见了一纵便跳出了打斗圈外。
伍尽欢“哼”了一声道:“果然是毒针,这点毒还难不倒我。”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手指一弹,药丸一下射进马阴财口中,马阴财咽了几下,立刻醒了过来,吐了一口血,便爬了起来,显然毒已经尽解。
耶律德光见了这几人武功高强,甚是喜爱,大声叫停。说道:“各位壮士请停下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吴立崖见伍尽欢在如此险的情况下居然躲过了,感到此人武功非同一般,有些深不可测,想赢他是不容易,弄不好自己会讨过没趣,现在见耶律德光叫停,顺势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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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耶律德光见停了下来,心中很喜欢,说道:“几位武功高强,千万不要互相伤害,我不希望你们其中任一位受伤。”
杨心瑜虽然停了下来,但是她仍是怒目注视着伍尽欢,恨不得一剑将他穿过透。
伍尽欢见了笑道:“弟媳那一幅想把我吞了的样子还是很漂亮的。”
杨心瑜听了怒道:“看我杀不杀了你。”说完舞刀又要上去。
耶律德光见了忙制止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斗了,你们之间谁伤了我都不愿意。”然后对杨心瑜劝道:“杨道长,消消气,消消气。”
杨心瑜这才愤愤地收了刀。
伍尽欢道:“我今天还真让我开了眼,难怪有许多武林人命丧‘出塞愤刀’之下。今天我若不调戏你,还真难见此刀法的厉害。只是这套刀法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杨心瑜道:“我们愿叫它啥名就啥名,关你啥事,你只知道它的厉害就行了,这次让你侥幸逃脱了,下次你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伍尽欢道:“我虽然赞赏这套刀法厉害,但是凭你们俩来杀我还是做不到的。”
杨心瑜道:“那你就试试!?”
伍尽欢笑道:“弟媳,我也不想与你称口舌之快,死在我伍尽欢手下的人亦不少,本人没有一个什么雄心,想杀了谁,称霸什么的。只有我看不顺眼的人我就杀。难杀的人我也不杀,难得我费心思。”
杨心瑜讥笑道:“那我们还得蒙承你有不杀之心。”
伍尽欢道:“弟媳,本人一身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女人,一个便是武功。”
杨心瑜听了插道:“呸!一个下流坯。”
伍尽欢听了也不恼,笑道:“骂得好,本人就是有这些爱好,今天见你们武功有些怪异,甚是喜爱,有心恼你们,让你们使出所有的功夫来。虽然没看出来你是哪门哪派,但觉得你们的刀法有一点像传说中的‘执子追剑’。”
杨心瑜听了心中一震,今天如不是走了云州一趟,她根本不知道“执子追剑”,不知道自己的公公婆婆便是以前江湖闻名的“执子情侣”,但是此事不能漏出一点与自己有牵连的风声,她沉着脸着道:“什么‘执子追剑’?根本没听说过。”
吴立崖听了也是心中一惊,心中思道:“此人看来不简单,自己父母虽是‘执子追剑’及’执子追剑’的创始人,但自己从来没见过,但自己的刀法真有‘执子追剑’的影子吗?”于是他讥讽道:“你别在这里称博学了,什么‘执子追剑’,闻所未闻,难道你知道‘执子追剑’是什么样。”
伍尽欢自信地笑道:“我想你们也没听说过‘执子追剑’,我也没见过,只听人说过,我见你们的合璧刀法如此默契,又见你们是一对,在刀法上又掺有许多剑法,与‘执子追剑’有一些相似。”
吴立崖冷笑道:“你说法太玄了,你又没见过‘执子追剑’,又何来说我们的刀法与‘执子追剑’有些相似?”
伍尽欢道:“哼!本人嗜好武学,看你出手就知道你们的派别,虽然没见过‘执子追剑’,但此剑法与家父有一些恩怨,听家父常说起过这套剑法,便知晓一些此剑法的特点。但是我今天将你们的刀法与‘执子追剑’相靠已是抬高了你们的刀法,给了你足够的面子。”
吴立崖听他这样一说,猛然醒悟了,自己学的恒山剑法是师父自创的,但是师父是苗家人,学的是苗家武功,后来又学了少林武功,执子功法。师父自创的‘恒山功法’是在几种功法上创建的,是这几种功法的融合,虽然他遵循父亲的意愿,不将’执子追剑’传下来,但吴立崖相信,‘恒山功法’里不免有一些’执子追剑’的影子,自已反出恒山后,自创了‘边塞愤刀’,想与恒山派一刀两断,但自己的来源如此,也总少不了恒山功法的内容。难怪那伍尽欢能看出‘出塞愤刀’里有苗家刀,少林刀,执子追剑。
此时吴立崖很佩服伍尽欢广博的武学和犀利的眼光,对自己以前负气的想法感到很可笑,自己想悖叛自己的过去,有些东西是停在骨子里的,永远也悖叛不了的。那怕自己不承认,但别人一眼就明白了,自己太对不起师父了。
吴立崖的这些念想只是一闪,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伍尽欢的父亲与自己父母有些什么恩怨,他父亲又是谁?
他想,我若直接问他,他不一定会说,不如激他一激,于是他也不直接问,哈哈一笑道:“你抬高我们,倒不如说你尽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些从没听过的武功,还说这些武功与自己家父有恩怨,如此来抬高自己?”
伍尽欢听了一声冷笑:“你也不用激我,你想知道不,我不妨告诉你,那‘执子追剑’是当时独霸武林、威震四方的功夫,堪称当时的武林绝学,那‘执子追剑’的创始人吴执守与郭云湘亦被众武林人士所敬仰。是武林中的一个传说中神话。但是这个神话被家父打破,被家父用毒和独创武学‘三风十愆功法’所击败,最后在江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执子追剑’只是天空中一道美丽彩虹,美丽了一时便消失。”
吴立崖已知道伍尽欢的父亲是谁了,但他仍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的父亲又是谁?”
伍尽欢道:“到此时你还不知道家父?真是见识太短了,你想知道家父吧,“三毒相公”便是家父。”杨心瑜冷笑道:“原来四川的大淫魔就是你父亲,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伍尽欢听了大笑起来,说道:“随你们怎么认为,我们就是这样,除了武功就是女人,除了女人就是武功。”
杨心瑜骂道:“真不要脸,这些话还说出口。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你不在你四川,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伍尽欢道:“你怎么骂我也不生气,因为我来是要感谢你们。”
杨心瑜道:“感谢我们?像你这样臭不要脸的,我们与你有什么瓜葛?”
伍尽欢道:“感谢你们从少林寺夺出了《易筋经》,不然我怎么也没机会见一见这中原武林奇书。”
伍尽欢此言一出,吴立崖和杨心瑜便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从少林寺夺得《易筋经》一事在江湖上传得如此之快,江湖上各路人物如蚂蟥听到水响一般,蜂蛹而至,此时他们才知道他们给武林带来了大的混乱。
耶律德光听了感到惊奇,一本小小的《易筋经》居然让这位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不远万里赶来一求,于是问道:“伍大侠为《易筋经》而来?难道你的功夫不比《易筋经》的武功高强?这《易筋经》我也没看出什么神奇来。”
伍尽欢一听便知道这契丹主根本不懂武学,伍尽欢想:契丹人是些野蛮人,强悍与凶残是他们的本性。如此看来,这契丹主不会重视《易筋经》,如果向他讨要那便容易多了。既便如此,我也不能将此书说得神奇了。于是说道:“我只是喜欢武学,喜欢钻研各派武功。当然此书的武功当然比不上我的‘三风十愆功法’。”
耶律德光听了点头道:“伍大侠武功如此高强,看来与你平时广学深研武学分不开,既然如此喜爱,有机会我可以送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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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吴立崖听了伍尽欢的话本想说他不知耻,但他不想让耶律德光知道《易筋经》在武林中的地位,就把话噎了下去。
伍尽欢说道:“那就多谢皇上,我也不会白拿您的《易筋经》,您有什么要求您尽可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耶律德光听了大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说道:“好!不愧大侠风范,只要你把吴道长做的事继续做下去,将云洲节度判官吴峦的人头拿给我,我立刻给你《易筋经》。”
伍尽欢自信地笑道:“不愧为草原之主,就是痛快,我一定把吴峦的人头给你提来。”杀一个人对于他来说,那是顺着磨道找驴脚蹬——太容易了。
耶律德光看到伍尽欢的高兴样子他立刻感觉到这《易筋经》对中原武林的重要性,他突然感到他拥有一个号召中原武林的权杖,此时他更相信自己的运气来了,他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就在此时一个阴险的计划在他脑中一闪念就形成,这就是耶律德光的特点,瞬间的应变能力是无与伦比的,他在接到石敬瑭的求救信之后,领着几万兵马进攻中原,他就是靠的这种能力,在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中,找到机会,找到突破口,轻易地取到十六州。现在他也找到了拿下云洲的突破口,因为他在伍尽欢的爽快中找到了答案,中原武林人看重《易筋经》,有许多中原武林人会不顾一切想得到它,他想道:我有你们想要的,我就会让你们为我办事。
耶律德光主意一定,对伍尽欢大笑道:“伍大侠,我的这个承诺不仅对你的,对中原所有武林人士这个承诺一样有作用,只要有人拿了吴峦的人头,我便把《易筋经》送与他。”
听到耶律德光说出这个话,吴立崖听了心中大惊,想不到这狼主嗅觉太灵敏了,自己遮遮掩掩还是让他知道《易筋经》在中原武林的地位,他这样一说将会有多少武林人士追踪而来,同时他也十分悔恨,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闯了大祸,自己行事不辨好歹,给江湖与中原造成如此大的混乱,如果师弟果真因自己而出事,自己真没有颜面活下去了?
耶律德光说完此话见他们都吃惊,知道自己这次决定又对了,他仿佛看见中原的江湖人士个个为了《易筋经》争先恐后地去刺杀吴峦,吴峦在众武林人士的剑中撕碎,他心中狂笑了道:“我不信这个云洲城我拿不下来,燕云十六州是我的……!!!”
第二天,江湖上就开始疯传,吴峦的人头可以换《易筋经》,这是机会,这是千年难逢的机会。江湖上蠢蠢欲动……。
云洲还笼罩在早春的寒冷中,云洲的军民抵御外侮的胜利的喜悦逐渐给契丹主的追杀的恐怖所替代,吴峦一早起来便得知这个消息,但是他一点也不惊慌,但是他替吴立崖夫妇担心,怎么他们回去没有多少时辰就出了这个追杀令,是不是他们回去想夺《易筋经》而失败,惊动了契丹主而产生的后果。但是吴峦他想不了那么多,他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安慰军民。于是他马上到云洲的府衙,吩咐官员们起草并张贴《安民告示》,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是契丹贼想动摇咱云洲的民心与军心,江湖各大门派决不会因《易筋经》而去委求野蛮民族,而要来的只是武林败类,不足为惧,我们这里有许多正义的武林人士相助,只要他们来,决是有来无回。”
告示一出,云洲安定了,他们相信吴峦,他有能力保卫云洲。接着吴峦一如既往,布置防御,处理公事,一切井井有条。
唱雪见吴峦如此沉着,心中虽然是十分赞赏,但是还是担心他,吴峦要唱雪不用担心,但是唱雪还是紧跟着吴峦,她希望在他身边能在紧急的情况下有一个照应。
此时吴峦心中非常感动,在这最艰难的时候,唱雪的关心,是他最大的满足,他这是他最大的收获,他觉得他的努力很值。
寒冷夜里,风扫着孤独的云州,吴峦的官邸摇曳昏暗的灯光,
吴峦、郭婆婆、唱雪、钦弘、吴青正等一群人在大堂里焦急地等候,他们在等候吴立崖夫妇的到来,此时他们多么希望他们能到来,只要他们没出事今晚肯定会来。
他们果然来了,众人们一颗紧悬的心才放下。
吴立崖和杨心瑜也知道他们的担心,一来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一道了出来。众人听了哗然。吴立崖道:“是我不好,我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郭婆婆听了冷笑道:“此时才知道错!既然知道了以后就不要提那多余的话,只是可恨那伍庚辛的生出的儿子同一辙,一样的德性,看来,要对付耶律德光的追杀令也不是很简单,光是一个伍尽欢就是很难对付,如果江湖上还来一些无耻之徒就有些麻烦。”
杨心瑜听了道:“婆婆,我们与那伍尽欢交过手。他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也不是属于那种我们不可望背的,就是我们这些晚辈联手,制伏他应该没问题。”
郭婆婆道:“你们对他们情况有所不知,按照伍庚辛的习惯,他带有六姬四护法,六姬是:舞姬、歌姬、货姬、色姬、游姬、畋姬,四护法是:侮护法、逆护法、远护法、比护法,个个武功怪异,匪夷所思。”
杨心瑜道:“婆婆,您放心,昨天晚上我们并没有见过他带有‘六姬四护法’。”
郭婆婆道:“这便是你们有所不知,其实‘六姬四护法’是跟在身边的,他们潜伏在他四周,可以是农民,可以是牧民,是商人,是军士等等,你们是根本无法知道的,让你防不胜防。”
吴青正道:“听起来还是很可怕的。”
郭婆婆道:“那倒也不是,她们有一个特点,因为他们父子极为好色,这‘六姬四护法’全部是女人,全部是他们的姬妾。”
如此一说,大家听得是目瞪口呆,吴青正道:“他们也太过份了吧,每天带着十多过妻妾在身边,那争风吃醋让他们够难受的。”
郭婆婆道:“我们也不知他们使的是什么法,她们都能平安相处,个个可以为他们而死。”
吴青正道:“他们也太邪恶吧 ,听了都恶心。”
郭婆婆道:“你们千万别要轻敌,当初我们败在伍庚辛手上就是没重视他们,以为凭我们高强的武功是完全可以战胜他们。没想到他们行动却是如出一人,让人防不胜防。”
吴青正急道:“那我们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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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郭婆婆道:“现在我们要听吴峦的统一指挥。再就是你们都开始要练’执子追剑’。”
吴青正道:“听吴大人的指挥我们是可以做到,但是,短短的时间内,我们也不可能提高多少呀!”
郭婆婆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因为你们还不知道’执子追剑’的妙处。当你们练过’执子追剑’后你们会知道:‘执子追剑’是一套合璧剑法,优势互涨,劣势互补,威力大增,可以以一敌十。‘执子心法’也是一套合练双修的功法,只要二人同心同德,功力在短短的时间内大增。”
吴青正喜道:“太奇妙了,短短的时间内,我们这边的势力就可以大增。”
郭婆婆道:“吴峦和唱雪,钦弘和吴青正,吴立崖和杨心瑜你们互相双修,只要你们有时间,我就一一传授。”
众人听了皆大欢喜,钦弘对郭婆婆道:“婆婆,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也能修执子功法吗?”
郭婆婆与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吴青正也来了过大红脸。
郭婆婆笑着说:“可以的,到时候你一试便知,只是效果差一些。”
钦弘一下抓住吴青正的手说:“想来好笑,我们一起修‘执子追剑’,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呀。”
吴青正脸一红,一下甩掉钦弘的手说:“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少见多怪。”
钦弘听了一呆,想了想说:“那也是。”
郭婆婆说:“今晚趁大家都在我就开始传授剑法吧。”
于是大家开始跟郭婆婆练剑,因为都是武学大家,郭婆婆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把大家教会了。开始大家不觉得剑法怎样精妙,后来双双一演练,让他们大惊,他们发现只要合在一起,他们的剑气都要大增一倍,他们知道:要让自己的剑气长这么快,至少要多练十几年的内功才能做到。难怪郭婆婆说势力会大增,看来一点不假。大家一时信心陡增。
接着郭婆婆又一一讲解‘执子追剑’的精妙之处,大家更是突飞猛进,场上是银剑翻飞、寒光闪闪。直到三更,郭婆婆才催促吴立崖夫妇赶快回契丹军营,大家才各自回房安顿休息。
到了第二晚,吴立崖与杨心瑜也准时赶到,郭婆婆便开始传授‘执子心法’,讲心法时就有些难,开始郭婆婆教他们各自不同的运气经络,双方互接对方经络互通的要点。
郭婆婆讲完了后说道:“下面是最要紧的,双方平时在练功的时候是培养自己的真元,而‘执子心法’是将自己的真元在子时通过我刚才讲的经络输送到对方的丹田,让阴元在阳元的环境里培养,让阳元在阴元的环境里培养,这时它们就会发现真元在异性的成长比在自己的环境里要快很多,那是成倍的生长,就如孕妇腹中的胎儿一样成长。当子时过时,就要将自己的真元收回,这时你会发现,它会长了很多,功力强了许多。”
大家一听心中大感惊奇,郭婆婆传授的这套练内功的方式是前所未听说过的,他们赞叹这套全新的练功方法,不由从心底佩服‘执子侠侣’的聪明以武学大胆尝试。
钦弘心里想道:郭婆婆这套练功的方式确实想得绝,阴阳的配合在此处是体现得最为精妙,只是自己以后没这个机会去体验了,现在与青弟共练,不是阴阳互练,却是异体互练,不知有没有这种效果,于是问道:“婆婆,青弟的阳元能在我的丹田里成倍地生长吗?”
郭婆婆听了笑笑道:“只要相信对方,放心地将自己的元气放在对方的丹田里去养,因为环境不同,它们会取长补短,飞快地成长。”
钦弘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婆婆的‘执子心法’确实是前所未闻,也是绝世的创举。”
郭婆婆道:“我将此功法传与你们,你们要勤练、细心体会,将会有不少收获。”接着郭婆婆便将二十种修练方法一一传授。
原来‘执子心法’是按《诗经》中一首小诗《击鼓》编成,有二十双修的方法,其修练方式按诗名排列: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其实这首诗是叙述了一位出征在外的男子对自己心上人的日夜思念:他想起他们花前月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想如今生离死别、天涯孤苦,岂能不泪眼朦胧、肝肠寸断?!
本来这首诗与武学无什么瓜蔼,是当时“执子侠侣”创立了情侣双修功法后,用这首诗的诗句去命名的,因这当时“执子侠侣”特别喜欢诗中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几句,他们相信这几句是一种古老而坚定的承诺,是浪漫而美丽的传说。因此他们尽量将自己的心法与诗句的描述的情景与特征相符,但是诗句中的解释也不可能完全与心法相符。
正因此原因,郭婆婆讲得慢一些。
当众人听郭婆婆讲解诗的解释与行气运功的心法相结合时,大家无不为此动容,一是感触“执子侠侣”当年的用情笃厚以及心法的独特与精妙,二是感触现实中自己的情感与心法中寄托的差距。
特别是吴立崖与杨心瑜,当听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吴立崖心中已是五味杂存,自己与唱雪一段姻缘是自己的背叛,她的付出是多么地巨大,对她的伤害是多么地深,现在自己是多么地内疚,每每自己想到这些又觉得对不起身边的瑜妹,只感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多么地难,离自己是多么地遥远。
杨心瑜对执子心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当自己的家遭到灭顶之灾,自己的心又被邵珂任意践踏时,是师哥给她安慰,是他教她武功,当他在恒山背判师父和他的妻子,毅然带着自己逃亡时,她觉得自己以前的苦难不再痛苦了,现在她能终日和自己的师哥相厮守她就觉得很幸福,她觉得执子心法更能让自己和师哥走得更近了,虽然他们有他们的合璧刀法,但是执子心法通过真元的交流,真正地走到了他的身体内,他的生命里注进了自己,自己的生命里也注进了他。这是一种从未有过感受。
讲到十三、十四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时,郭婆婆只讲了运功的经络,却没讲两人配合姿式,这时吴青正很是奇异,便要郭婆婆讲两人配合姿式,钦弘也随声附和问道。
郭婆婆笑着说:“你们现在不懂,不练也罢,等你们有了喜欢的人成了亲就可以练了。”
吴青正听了一时脸红便不做声。钦弘却小声地对吴青正笑道:“那我小和尚永远无法练这两式了。”吴青正听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拧了他一下,低声怒道:“不准你说,你若说了,我就撕你的皮,不,我就再也不理你。”说完便不做声。
钦弘自讨了个没趣便不做声,心道:“我这弟弟是怎么了,无恁地发脾气,怎奈他年龄小,有些任性罢了,以后我小心一些,不再惹他生气就是。”
郭婆婆授完心法已至丑时,吴立崖和杨心瑜便匆匆赶回契丹军营,大家也各自安歇不题。
第二天,各人亦开始忙碌起来,吴峦担心着城防的事务,便和唱雪到处检查安排各种事情,钦弘和吴青正便缠着郭婆婆给他们指点剑法。吴立崖和杨心瑜在契丹营中亦无人打扰,便在营中练习‘执子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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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耶律德光更是忙碌,他在不停地准备攻城的一切设施,他也在等,等江湖豪客来,他相信在攻城的哪天,只要吴峦露面,会有很多人去刺杀他。
吴峦虽是很忙,因为有唱雪相伴,心中却是最开心。只要有时间便和唱雪演练‘执子追剑’。到了晚上子时,他们便开始练习‘执子心法’,这是他们第一次练‘执子心法’,当吴峦握着唱雪的手时,有些发颤,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放肆握着师姐的手,仿佛他对唱雪的爱恋终于踏实下来。
吴峦是孤儿,被师父收养后便和唱雪朝夕相处,虽然是叫她师姐,但年龄相仿,两人甚是要好,无话不谈,那时吴峦的心里就喜欢唱雪,但是唱雪却被大他们几岁的师哥吴立崖所吸引,他们和师弟邵珂不得不承认师哥在武学上的天赋,无论他们怎样努力,总是远远不及,吴峦虽然爱恋唱雪,也只能看着唱雪投入到师哥的怀抱。当他们结亲的那天,吴峦是多么的痛苦,但是也只能强装笑脸送给他们祝福。
后来,他们的婚姻却发生了变化。吴立崖帮邵珂去迎远在燕京的娶杨心瑜时,却遭遇了杨心瑜灭门之灾和被匪徒污辱之变。他们虽然将杨心瑜救到了恒山,但邵珂一直不能接受杨心瑜被污辱的事实,非但不安慰她,还恶言相与,最后负气离开了恒山。吴立崖不忍看着杨心瑜悲痛欲绝但慢慢开导他并教她武功,却被唱雪误解和忌妒,两个负气中,吴立崖心高气傲,弄假成真,在吴立崖杀了杨心瑜的灭门仇人后,又有人将其仇人一族杀绝而栽脏,被人误解。吴立崖最后叛出恒山。恒山之变后,师父不久便去世,邵珂返回恒山,打着为师门报仇的口号,联合许多武林人士围剿吴立崖和杨心瑜,那时杨心瑜又怀有身孕,只好到处躲藏,在一次围剿中,杨心瑜生下了一个女孩,吴立崖最后只好抛弃刚生下的孩子,负着虚弱的杨心瑜逃出了塞外。
婚变后的唱雪伤心欲绝,吴峦精心照料和细心劝导也没结果,唱雪解散了恒山派,领着老小闭门谢客,潜心修习武功,吴峦无奈,只好下山投入军中过活。那邵珂从此也没了音讯。
吴峦因一直爱恋着唱雪,便无心再找别的女人,虽然官至节度判官也无心成家。
现在因为契丹人的入侵,他终于能天天和唱雪在一起,特别是能这里握着日思夜想的师姐的手,何不让他颤抖。
唱雪何尝不知吴峦的想法,只是自己已是残枝败柳,早已心如死灰,但是这次下山,吴峦压力虽然很大,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却是很感动,她对他也多了许多关心,特别是耶律德光的追杀令下达后更是担心,她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有时觉得他不在还有一些不习惯,当自己将手放在他手里时没有一丝犹豫,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她全心全意地按照郭婆婆传授的方式与他共修‘执子心经’,他们互相打通彼此相通的经络,唱雪缓缓地将自己的真元送了过去,同时也将一团火一样的真元接了过来,她将它度到自己的丹田内,这是第一、二式‘击鼓其镗,踊跃用兵’,这个时候唱雪感觉到这团真元踊踊欲跃,她有时静守,有时旋转,不觉一会儿便觉这真元不断放大,直通百陔,自己有无穷的功力要冲出来一样,这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外张力,此时她才感觉到‘执子心法’的精妙。
吴峦接过唱雪的真元,他感到这真元是凉凉的,他将它引到自己的丹田内,就像夏天喝了一口凉水一样清凉,将自己平时的一切烦杂收敛起来,他小心地护养它,他时而不停地转动它,时而静守它,不觉中,他感到他的毛孔在放大,好像在不停地吸收空中的空气力量,将它储存起来,他自己的功力在不断增强、在充实……。慢慢地吴峦什么也感觉不到,自己在似睡非睡之中。过了两个时辰,吴峦的丹田内开始一阵颤动,吴峦醒了过来,他知道已经过了子时,该结束他们之间的练功,他按着传授的方式慢慢地将真元送了过去,将自己的真元也缓缓地归入自己丹田,顿时他感觉到精神大震,内力充沛。
吴峦睁开眼晴,看见唱雪时,只见她也是精神焕发,完全没有昔日愁苦之色。
唱雪见吴峦盯着自己,微笑地低下头,吴峦看得一呆,想起了往昔小时戏玩的情景,那时候自己也常常偷看她低头的模样,此时他心中一阵颤抖,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对唱雪的爱恋,他两手用力一拖握在手中的手,将唱雪带到自己的怀里,他双手紧紧地将她抱住说:“师姐,师姐,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我喜欢你。”
唱雪倒在吴峦的怀中,身体一阵颤抖,她没做声,眼泪夺框而出,她任由自己的眼泪往下流。吴峦紧抱着见唱雪没有反抗,心中大喜,抱得更紧了,尽解那相思之苦。
吴峦正享受着爱恋的喜悦之中,突然听到一阵轻泣声,吴峦大惊,忙松手看过唱雪,只见唱雪低着头早已哭成个泪人,吴峦心中一慌,道:“师姐,是我不好,褒渎了你,累你心中难受,我该死。”
唱雪轻摇着头,泪流得更欢了。吴峦见唱雪没有责怪,心中放宽了些,他给唱雪轻轻试着泪水,说道:“师姐别哭,师弟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唱雪轻摇着头,一下扎进吴峦的怀中,她想停止哭泣,但眼泪总是不争气,反而越流越多了起来,吴峦一手搂着唱雪,一手抚摸着她的头轻声述说道:“师姐,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在第一次我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很亲切,当师父要我叫你师姐时,我是多么地不愿意,明知你比我小,为什么叫你姐,师父为什么要按进师门的前后排序?后来我才知道我这无意中的想法是在见你第一面时,就有想娶你做老婆渴望。”
唱雪听到这里,停止了哭泣,头紧贴着吴峦的胸脯,两手轻捶着他的双肩。吴峦心中一喜,接着畅笑道:“师姐,你用力地打吧,我等你这样打我,你知道我等得多苦吗?”
唱雪便狠狠地捶了他几下,吴峦畅叹了口气满心欢喜道:“今天我终于等到了!”
唱雪从吴峦怀中脱了出来,望着吴峦轻道:“师弟,难道你不嫌师姐么,师姐老了,这身子又……又残缺了?”
吴峦又将唱雪搂在怀里说道:“不,师姐,你不再别这样说了,我现在无法形容我现在有多高兴,师姐你还记得你刚来时我说的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诗吗?”
唱雪听了点了点头。
吴峦说:“那是我常思念你吟的诗句,你可知我在夜深人静时念你有多苦,此时的我好像在梦中,以前的我就常梦想这样将你拥入怀中,想不到现在真成了现实,真真实实地将你抱在怀里,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地满足吗?”
唱雪听了亦是异常感动,抬起头望着吴峦轻轻问道:“真的吗?”
吴峦点点头:“师姐,我以为我这一生只会苦苦地念你,你对我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及梦,想不到今天终于抱你了,我决不会让你痛苦了,我会让你过得好幸福好幸福的!师姐我真的有说不出的好喜欢。”然后紧紧地将唱雪抱了起来,然后喃喃地说道:“真好!师姐!真好,我就要这样抱你一辈子”
唱雪听了在他怀中轻笑起来,她低头道:“想不到你尽会哄师姐开心,嘴巴甜的很。”然后轻叹道:“师姐今生也无憾了。”
吴峦亲了一下唱雪的额头说:“真的吗?师姐!你知道吗?”唱雪抬起头疑迷地望着他,吴峦轻轻说道:“我就是现在死了,我也满足了。”
唱雪用手拦着吴峦的嘴说:“不许说死,我们要相爱一辈子的。”
吴峦听了心中一荡,轻声唤道:“师姐!”说完头轻轻地向她……
一切便静了下来,花儿停止了开放,虫子停止了叫鸣,月亮也停止了脚步,人也窒息了
呼吸……
窒息的欢乐贲然而止,唱雪从吴峦火热的唇中挣脱了出来,满心喜悦地拿着他的手说:“师弟,咱们去练‘执子追剑’!”
一时间,寒光闪闪,流星追赶着月亮,吴峦和唱雪双双使出‘执子追剑’,猛长了许多的逼人剑气划破寂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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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钦弘和吴青正两人有时间整天练习‘执子追剑’,又加上郭婆婆有旁不断指点,两个又各是正宗佛道两派的弟子,功法纯正,一合起来竟是威力无比,远超出郭婆婆的料想,郭婆婆满心欢喜,大声叫好,对他们说:“你们不愧为正宗弟子,‘执子追剑’在你们手中发挥得更出色,如果你们勤练‘执子心法’,不久便会超过当年的我们。”
钦弘和吴青正本是大派弟子,因此‘执子追剑’的精妙处皆能悟到,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到了晚上子时,两人便涌涌欲跃地去试练‘执子心法’,他们觉得‘执子追剑’如此精妙,想来那心法更是精妙,特别是它的新奇的练法,到了子时便急着去练,去体会的它精深。就像一个人得到宝物后急于赏玩一样。
钦弘与吴青正回到房子里,两人盘膝而坐,两人先运一会气,然后两人两手相执,当钦弘握着吴青正的手时,吴青正凉凉的又温温、细细的滑滑手让他感到有些惊奇,自己很多师兄师弟的手都握过,那有如此握着的舒服,有一种握住就不想放手的感觉。这是第二次握他的手,第一次便是在应州与他喝酒的时候,那次拉着他的手就有再想牵他一次。这次也是一样,有时他觉得自己真是有趣。
钦弘天性也是好奇,他拿着吴青正的手说:“青弟,怎么拉着你的手竟直不想放,两个大男人,这样拉着手,不是练功有话,且不是个大笑话。”
吴青正听了先是一怔,后来脸一红,接着正色道:“真那么好笑吗?真是少见多怪。”钦弘晚上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听口气他好像是生气了,忙摇了摇他的手,转了口气说道:“好!好!是哥不好,是少见多怪,再不惹你生气了。”
吴青正听过才转喜色,道:“好好练功,过了子时便练不成了。”
钦弘一听便是正道,便笑道:“听你的便是。”接着便静下心来,执着他的手,按‘执子心法’专心练了起来。
他们如心法打开相通的经络,将自己的真元传了过去,又将对方的真元接了过来。钦弘引接青弟真元,感到这真元像水晶球一样,清新纯真、晶莹剔透,在自己的丹田内不停地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感觉,钦弘没有立刻用心法去旋动它,而是用意念去抚摸它,径一段时间,它了停止颤抖,静了下来。他又如心法旋动它,却是很难,只能很慢地旋动,不如自己的真元那般随意,他聚积自己最大的功力,也只能微微带动它,钦弘百思不得解,只道是自己功力不够所致,但钦弘也不作他想,虽然很慢,仍是如心法继续修练它,一个时辰下来,他练得是精疲力竭。
吴青正接过钦弘的真元时,感到这团真元像团火,这团火几乎将他烧晕了,好在这团真元又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扶住,但这炽热的真元不停地在他丹田内跳动,他几乎无力控制它,这团真元有时恃无忌惮侵袭他身体每个地方,让他有一种酥痒的感觉,他按照心法上去修练它,几乎弄不动它,一个时辰下来,他觉得自己是无功而返而且疲劳之极。
子时一过,他们将自己的真元归位时,两人他发现自己的真元显然比自己先前强大多了,他们感觉得对方比自己功力要强。
吴青正弄完后,他感到特别累、很因,他也懒得动,他向钦弘身上一倒说道:“弘哥哥,我好累。我好想睡一会儿了。”说完一倒,就睡了起来。
钦弘从吴青正接过真元,感到自己的真元强大了一些,又见他如此累,知他耗费了不少功力。于是他将他抱起道:“你先睡吧,我来与你收拾!”
吴青正点了点头,就倒在他怀中睡着了。
钦弘望着熟睡的吴青正心道:“我这小弟如小孩一样随性,想发脾气便发,想睡便睡,今后少不得要费些心思来照顾他。”
他想到这,心中不由一阵怜爱起来,他轻拂开他脸上的头发,仔细端详他睡觉的样子,心道:“青弟如果是一个女孩,那道是很漂亮的。”他想到这里双马上骂自己,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乱七八糟的想法,定力如此不够。
吴青正一翻身打断了钦弘的想法,吴青正一手抱住钦弘的手,把他放在他脸上,嘴中咂道:“弘哥哥!”便继续睡了起来。钦弘看了想起自己小时抱住师父睡的情景,心中笑了起来:“这青弟还是一个小孩。想来他师父从小就太宠爱他吧。”接着便拿过被子给他盖上,自己也和衣倒睡在他身旁。继续让他抱着自己的手睡。
第二天早晨吴青正见自己抱着钦弘的手睡,心中一惊,忙放下手,此时钦弘也醒了,便笑道:“青弟,你便羞也,这么大了,还像小孩一样,说睡便睡,还撒娇。”
吴青正听了脸一红道:“对不起,我实在是想睡了,你要笑我,我下次再不这样了。”
钦弘忙道:“不是!不是我笑话你,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很喜欢你这样,觉得有趣,我自小没有兄弟,这样照料你也觉得心里暖和。”
吴青正喜道:“真是如此?也不是我有意这样,只是练完功后太累了,这样子我好像睡得很安心,如果不嫌弃,以后我一累了也就这样。”
钦弘道:“那怎么会嫌弃呢?看来你师父从小就宠你!”
吴青正听了嘻嘻地笑了起来……
郭婆婆早晨起来便去问吴峦和唱雪练‘执子心法’的情况,唱雪据实说了,郭婆婆听了喜道:“按你们这般练下去,不久功力大增,武功会突飞猛进,两人在一起,江湖上少有人能敌了。”郭婆婆见唱雪说话时神态有些扭捏,心中早已明白。
她笑道:“闺女,你早应该有个归宿,一个人心中多苦,难得吴峦又对你一往情深。我传你们功法,也是想玉成你们。”
唱雪道:“感谢婆婆成全,只怪我一时也没走出自己,师弟不嫌我,对我如此好,我还要求什么呢?”
郭婆婆笑道:“你终于想通了,我这块心病终于去掉了,我也对你父母有个交待了。”然后对吴峦说:“吴峦,你不愧是个重情义的男子汉,你娶了唱雪,你会很幸福的。”
吴峦道:“婆婆,我这生能娶到师姐为妻,再无遗憾了!就是明天战死在战场我也知足了。”
郭婆婆道:“你休言死,你不会死的,这一城百姓都赖着你,再大的事你们也会走过去的。”接着叹道:“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多份爱怜,多份宽容,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这算是我对你们的一份祝福吧。”说完觉得有此动容,便独自走了出去。
因为念到‘执子之手’,郭婆婆徒增了无限伤感,她走到无人的地方便起心来,叹道:“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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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郭婆婆独自伤心了一会儿,便觉不好,如让晚辈看到了有些难堪,她平静了一会儿,便想到钦弘他们练功的地方去看看,还没到,远见他们在练‘执子追剑’,此时他们的剑气已是涨了许多,不禁暗暗称奇,心道:“名门弟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同,能很快与‘执子心法’很好相结合。”
钦弘他们见了郭婆婆,满心欢喜,便把昨晚的练功的情况一一说了,也将真气不能旋动的情况说了,吴青正听了也道:“你也是如此,我以为只有我这样,你还能将真气旋动,我却是很难旋动。”
郭婆婆道:“这道是有些古怪,我刚才见你们,你们的剑气也涨了,想来你们的功力也增了不少,不明为何如此费力?”
吴青正担心道:“是不是我们练错了。”
郭婆婆想了一会儿,似有所悟道:“你们没错,只因你们一个是道家功法,一个是佛门功法,将真元互换后可能彼此不能相融,才引起这些状况,刚才我去过吴峦他们哪里,他们同出一师门,便不像你们这样。你们功力有增,那‘执子心法’有你们身上还是能起作用,看来你们只有多费些时日,才能适应彼此的功法。”
钦弘和吴青正见是如此,便放下心来。
此后钦弘与吴青正每日勤练,白天练剑法,子时练心法,因为吴青正功力相对弱些,练完便是精疲力竭,练完便倒头和衣便睡,钦弘便多一些照顾,吴青正也乐意接受,真长兄如父一般,吴青正多了份依靠,钦弘多了份责任。但十几天下来,他们的功力却是精进不少,两人剑法更是了得,更为默契。
吴立崖和杨心瑜在契丹营中落得安闲,两人便一心一意练‘执子功法’与‘执子心法’,因两人是夫妻,身体无了隔核,练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将功法里夫妻之间应有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特别是杨心瑜的真元在吴立崖的尽心尽力的修练下便是那谢了花的南瓜——一天比一天大,那长势让杨心瑜自己都难以相信。
吴峦是最忙,除了每天的城防及各种公务事的安排外,便是与唱雪紧练功法,他们知道他们功力每增一份,就少一份危险,所喜是吴峦和唱雪两人互爱炽盛,又有‘执子心法’相助,很快他们练到了‘执子心法’的十二式“于以求之,于林之下”,这天,他们按心法两人将的真元不断地通过二人紧握的手传递到对方丹田,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丹田,循环往返,形成一个二人的横向周天,后来是越来越快,如二人林中嬉戏穿插一般,两人越练越兴奋,最后二人真元冲脱出他们体外,围绕两人体外旋转,越来越快,慢慢形成一堵红色的玄光。
二人见有了一些成就,更是兴奋,用功力和意念催动真元旋转得越来越快,最后玄光完全把他们包裹。玄光内,唱雪浑身发烫,浑身发软,她轻呼道:“师弟,我怎么没力气了。”
吴峦听了便把唱雪抱住,轻道:“师姐,我来扶你。”此时,真元在他们周身不停旋动,红色的玄光越来越强。唱雪已是满身是汗,她用手臂紧勾住吴峦的脖子,吴峦见状,心中痴迷不能自制,他轻轻地退掉她的外衣,唱雪瘫软在吴峦怀中任由摆布。
吴峦看唱雪俊眼修眉,腮凝新荔,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心中一荡,抱起她狂吻起来,唱雪更是嘤嘤承允,红色玄光徒然大增,将他们俩人紧紧裹住。吴峦此时已是汗流浃背,他用颤抖的手解除他们的衣服,唱雪凝脂般的雪体在玄光的映托下,熠熠生辉,吴峦轻抚着柔软无骨,滑无止手的唱雪。唱雪感到阵阵温暖抚过,一种幸福的兴奋直冲脑顶,吴峦第一次感受女人的身体,脑子一片空白,他添了添发干的嘴唇,慢慢靠近唱雪的身体,用湿润的嘴片轻轻地吮着她粉红的花蕾,一阵温暖如温水冲击着兴奋沙滩,唱雪颤抖到昏撅。吴峦轻呼道:“师姐!师姐!”唱雪双目紧闭,噫噫作答,迷乱不清,吴峦颤道:“我的师姐,我的女神……”接着情不自禁地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滑进唱雪的身体。
此时,一道紫色的玄光又增加,纵向地将他们包裹住,将他们托浮在空中。
缠绕,裹吸,颤动,痉挛……肆意侵袭着他们。
直到子时过尽,玄光才渐渐消退,真元归位时,他们才从昏迷的爱火中苏醒,他们再也不想动,吴峦将身旁的被子盖上,唱雪像一头湿漉漉小鹿踹在自己怀里,吴峦任由自己的身体留在唱雪体内,不定地亲唱雪的额头,时而轻呼唱雪。吴峦好像这还不解爱意,便时时用自己强壮起来的身体拔弄唱雪,引起唱雪阵阵悸动……
直到天明,两人才停止了缠绵,吴峦起来给唱雪穿好衣服,唱雪抱住吴峦有些不舍,紧紧地望着他,然后用手整理着他的头发。吴峦也是一呆,看着唱雪眼晴道:“师姐,你的眼睛真好看,清澈如水一般。”
唱雪叹道:“一夜承欢,多少柔情缱绻,只恨当初没嫁与你,便没有这许多遗憾。”说完流下滚烫的泪水,吴峦给她轻轻试着泪水,说道:“师姐,你道我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以前我只能看着你受苦,心如刀绞,如今我俩终成良缘,能尽我一世好好待你,才了我心愿。”
唱雪听了满心感激说:“师弟,今为你的人,想来也是上辈子修了福,此生也无悔了。”
吴峦道:“师姐,我亦终身无悔。”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师弟,‘执子心法’这几式非是夫妻不能练。”唱雪轻轻叹道。
吴峦道:“是的,师姐,我们昨晚练的就是‘执子心法’中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唱雪道:“好一个缠绵不尽的‘执子心法’,难怪当年‘执子情侣’对情缘看得那样重,容不得半点背叛。”
吴峦道:“为什么要背叛,有如此完美的情缘谁会忍心打破它。”
唱雪一下紧紧抱住吴峦道:“师弟,现在契丹大军包围了我们,人人均争对你,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吴峦抚拍唱雪的背道:“傻子,我怎会有事呢,我们学了‘执子追剑’,有谁能奈何了我呢?有你相伴,我还惧他什么。我们且去练剑。”
唱雪点了点头,欢喜地在吴峦脸上亲了一下,牵着吴峦的手一径出了房子,来到园子内练剑。
两人一合剑,从剑气中透出紫光来。他们大喜,剑气中透出紫气那便是武林名宿有超强的内功才能做得到的,想不到‘执子心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提得这么快。当时郭婆婆说‘执子心法’与别的心法不同,一般的功法只是个人修为,凭悟性和勤奋方能提高,而‘执子心法’是将真元种植在异性之内,就如女人腹中胎儿一般,成倍地翻长,直到它成熟。他们开始不以为然,没想到他们短短的十几天却抵了别人几十年,可见当年‘执子侣侠’何等地年轻;何等地威风;何等地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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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短短的十几天,耶律德光已做好了再次攻城的准备,投石车、云梯、弓弩等等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他的‘追杀令’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江湖豪客也来了不少,什么派,什么帮,什么堡的来了一大群,他都记不住,只是他们都有一些本事,拿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武器,有些从来没见过。他也不知谁最厉害,他弄不懂这群中原人怎么搞出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来,这时他才知道中原人的厉害,幸好自己是利用了他们,要是他们给自己添乱,那自己就穷于对付了。所以他对他们是尽力好的招待,好吃好喝,加上众多女人相伴。一时契丹军营是热火朝天。
耶律德光对这群人防备也很严,他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要来杀他的,他从不和他们近距离接触,保护也很严密,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有大批士兵拼死护卫。
一切准备就绪,耶律德光现在要考虑的是在攻打云州时,怎样才能激起士兵和这群豪客的斗志来。对于士兵,要鼓起他们那股拼死劲他都觉得简单,他的兵他自己知道,他们是就是一群狼,狼只要嗅到猎物的味道它们就会勇往直前,他的士兵只要允许他们破城之后可以‘打谷草’,他们就会像一群狼一样去拼命。
这群武林豪客却是为了《洗髓易筋经》而来,一点小小的财富对于他们不起作用。他从吴立崖身上看出,这些豪客们很看重名气,这名气决定了他们在武林中的地位。他们把名气看得比命还重要,耶律德光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怎么看重一个虚伪的名声,能激起他们不要命的劲。看来这《洗髓易筋经》能让他们武功更高,他们便可获更高的名誉。
这就是他们的弱点,他思考多天的计划已在此时形成,他们需要什么,我就给他们什么,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要让这群豪客们作他的攻城主力,他要让他们去杀吴峦。他要在攻城的前天激起他们为之而奋斗的杀气,他一声冷笑,决定在后天,也就是攻城的前一天开一个很刺激的大会,他把它命名为“中原第一武士”封号大会,让《洗髓易筋经》在群豪面前亮一亮。只要在攻城的那一天,谁能杀死云洲守将吴峦,谁就可以获得《洗髓易筋经》和“中原第一武士”封号,并奖黄金千两,家奴、女人百名。想到这里,耶律德光得意地笑了起来,直接刺激他们,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想到这里,耶律德光又有一些烦恼,就是这《洗髓易筋经》的安全问题,他也不知《洗髓易筋经》有什么好,这么多人来抢它,甚至是拼了命。现在是为了它自己是严加防范,生怕有个闪失,生怕失去控制中原武林人士的一片金牌。可是如果在众武林人士前拿出这本书来,他又有些不敢,他见识过中原这些武林人士的厉害,万一他们在会上大打出手那可能就自己难以控制了,那又让谁来护这《洗髓易筋经》?大会那天他本想自己拿着它,但一想又觉不妥,如果让它在自己身上放着,那时候,中原武林人士的目标都会在自己的身上,个个针对自己,虽然自己有众多的士兵护着自己,但是遇上这群不要命的人,不一定会全身而退。
得要一个人保护它,由谁来护它呢?契丹武士当然不行,他觉得还是吴立崖他们夫妇是最好的人选,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在中原武林中算得怎样,他们的毫不费力就制服八大契丹武士,这一点在耶律德光的眼中就是武功了不起的了,还一最放心的还是他们是送《洗髓易筋经》的人,他们不会打《洗髓易筋经》的主意,书是他们送的来,没有比这最放心的了。
耶律德光叫过张砺,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张砺也觉得耶律德光计谋有些阴狠,但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也只能随声应咐,耶律德光又与他商量了一些细节,接着耶律德光又差人叫来吴立崖和杨心瑜夫妇,又与他们一道讨论了一些保护措施。
吴立崖见耶律德光如此安排,心中一阵狂喜,思道:“终于有了良机,只要与师弟计划好,夺经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要夺到经书,自己就可以洗刷以前的一些罪孽了。”于是任凭耶律德光吩咐,吴立崖便百般承应,并不时称赞耶律德光的高明。
耶律德光见吴立崖满口答应,心中放心了许多,又见张砺思路清晰、严谨,安排有序,就放心让张砺去操办此事。
耶律德光等他们走后得意地笑了,汉人终于被他用上了,他们还真是有头脑、好使唤,只有他们才了解汉人,他们有能力制服汉人,他长长地吁口气。
吴立崖夫妇满心欢喜地回到帐篷里,回来便商量如何夺取《洗髓易筋经》,但商议了很久也没有一个良策。
杨心瑜道:“师哥,咱俩还是要去一趟云洲,与师弟商量一下,不然我们很难全身而退。”吴立崖一听也有道理,便趁着夜色来到了云洲城里。
吴峦得知情况后,马上叫过郭婆婆与钦弘、吴青正。
钦弘听了心中十分欢喜,此次正是夺回《洗髓易筋经》的大好时机,便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吴峦一拍桌子道:“这契丹狗贼也太狡猾了,想以汉治汉,想置我于死地,哼!没那么容易,我们一定击破他们这次阴谋。”
郭婆婆道:“老身也要大开杀戒,一来给契丹贼一点颜色,二来也要让伍庚辛老贼知道:他们的那邪恶的武功是张猖不了多久的。”
吴峦道:“幸喜我们知道了敌人的全盘计划,好好研究对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一定让中原人知道,契丹贼是不可怕的。”大家也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接下来便仔细地商讨起来。直到大家觉得确实可行才各自回去。
经过几天的准备,“中原第一武士”封号大会开始了,会场设在山坳中一开阔地带,三面环山,会场背靠着山,山势峻峭,山崖上弓箭兵与长矛兵守卫。进会场的路旁布置了近百丈的箭阵,两边设有箭垛,站满了契丹弓箭兵,持箭待发。一进这会声便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
辰时,雾气还埋没着会场,各路英雄豪客已陆陆续续到场。
来的人是五花八门,有的衣着华丽,有的破衣烂履,个个身带五花八门的兵器,口音也是南腔北调。
一个身量瘦长,面容严峻,穿着一袭蓝布长衫中年男子见了不禁“哼哼!”地冷笑,旁人见了问道:“为何不停地笑,是不是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场面,有些发呆。”
那男子冷眼道:“你们才是井底之蛙,从未见个场面的。我笑的是这样一个会,却弄得这样森严壁垒,难道不好笑吗?”
旁人道:“我们没什么见识,想来老兄有什么高见哟,说来无妨。”
那男子道:“我是笑这契丹人原来也是胆小,我从内地来,虽从未见过契丹人,如今一见,却是胆小如鼠,我实想不通,为何他们能在中原长驱,连晋帝都称儿。”
另一个旁人道:“那些不好听的话你就不讲了,我要听听你说这契丹人是怎样地胆小?”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你看这个场地选在一个山坳里,山面环山,各高地有重兵把守,山里还藏有众军,如临大敌。”
旁人道:“那也未说明他们胆小呀。”
那男子道:“我道你们就看不出,他们今天做什么,不过就是中‘中原第一武士’封号起动的会,将那《洗髓易筋经》在众位面前亮一亮罢了,用得了那么兴师动众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就是他们怕,怕你们来抢《洗髓易筋经》,怕打不过你们,他们只好以多压少,只要你们一乱来,哼!哼!那弓箭手会将你们射成刺猬。”
旁人恍然道:“老兄分析得不错呀,看样子,那契丹人,只是他们凶恶外在表,将中原人吓住了,其实心里也是虚得狠。今天这阵式看样子有些阴险凶狠,我们得小心一些。”
又有个人道:“这次防范也够严密的,你们看进场的几百丈长的通道有几层弓箭兵把守,就是你拿了《洗髓易筋经》,无论你武功再高,也难通过。”
“是呀,这次契丹人还是颇费了一些脑筋。”有人附合道
那男子道:“这有没什么可怕的,我倒要看看那契丹人怎么过封‘中原第一武士’,还要看看《洗髓易筋经》真的是否在契丹人手中。”
旁人道:“老兄看样子对《洗髓易筋经》很有兴趣的。”
那男子以问道:“难道你对它没兴趣?”
旁边许多人听了都干笑起来。
众多武林豪客都在言论着,突然台上一阵骚动,那耶律德光穿着狐毛大衣在众武士的拥戴下来到了台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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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大会开始了,这时契丹的高通事高彦英走了上来,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大家一路风、尘远道而来,有劳了!”
“不要说多话了,有什么意图尽管说出来,有书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台下有人高喊道。耶律德光听了不禁皱起眉头来,心道:“这些人看来还有些放荡不羁,难以驯服。”
高彦英听了并不生气,拍手叫道:“好!各位不愧为英雄豪杰。快人快语,现在神佑契丹,又得众英雄相助,才有了今天的发达。我们契丹在我主的指挥下,进军中原,帮你们晋帝夺得了天下,你们晋帝为了感恩,将十六州给了我们。”
“石敬瑭无耻!”台下有人高声骂道。台下的人听了也是一阵哗然。
高彦英听了笑道:“台下是哪位英雄,你不要骂你们皇帝,他是一位有始有终的皇帝,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云州的节度判官吴峦却不同,违抗圣旨,拒交云州。”
“好!吴峦好样的!”台下有人高叫道。
高彦英道:“台下有那位英雄能上来与我辨说吗?他这样做对云州有好处吗?我们现在只要困住云州,他们既没救兵又没粮草,最后云州还是我们的,而受苦的还是百姓,我主慈悲,不想把云州摧毁,特邀各路英雄,如果你们中有人杀得了吴峦,云州必定是群龙无主,云州便可平安到我们契丹人手中,你们的百姓也可得到平安,我想你们中间一定有这样的英雄,一定会杀了吴峦,夺得‘中原第一武士’的称号,我主说过只要有人夺得‘中原第一武士’的称号,赠送你们梦寐以求的《洗髓易筋经》,并且他就是我们契丹国的国师。”
下面人听了一阵喧哗,议论起来。
“做国师,那好呀,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玩不够的漂亮女人。”
“做你的美梦去吧,你有哪本事?”
“哪是卖国,真是蠢猪。”
“什么卖国,真难听,晋帝都叫人爹,都是一家人,你们懂什么?”
高彦英见下面议论纷纷高兴地说道:“你们听了高兴吧,下面请我主亲自对你们说。”下面有部分人听了欢呼起来。
耶律德光见了满心欢喜走到前台来,他昂头环顾四周,趾高气扬地一挥臂道:“英雄!英雄!什么是英雄?”他望了望台的众人,见他们热切地希望自己说下去,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一扬拳头说:“英雄就是对朋友讲信誉,对敌人就是杀死他,将他们的女人,财富通通地抢过来,一切都属于自己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下面有许多人听了亦是非常兴奋,不禁高声附和。
耶律德光见下面有了效果便兴奋起来,想来汉人也是好鼓动的,他高声说道:“对,你们这才像英雄,你们要做真正的英雄!我,最喜欢英雄,我要拥有更多的英雄,要与众英雄分天下。天下就是英雄的,你们说对不对!”
“对!”下面有些人听了更加兴奋了,有些还不禁鼓起掌来。
耶律德光见有如此效果更是得意了,你一挥臂然后一握拳高声说:“现在,云洲是我的!是你们晋帝送给我的,也是众位英雄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对!”下面一些人听了近似疯狂,好似云洲已是他们自己的了。
耶律德光见众人情绪高涨,便扇动起来,他厉声呼道:“现在有人反对我们去拥有,他们现占有!你们说怎么办?”
“杀了他!” “杀了他!”下面不少人不禁跟着呼了起来。
耶律德光见大家情绪已起来便大声迎合道:“对,杀了他!就让我带领大家杀了他,只要杀了吴峦,攻下云洲,云洲就是大家的了。”
大家听了一阵欢呼。
耶律德光接着道:“那杀吴峦的人便是我们的‘中原第一武士’,是不是?”
“是!”许多人都呼道,仿佛是自己杀死了吴峦,自己是“中原第一武士”一样。
耶律德光稳稳当当地站着,他那两只眼睛一遍一遍地扫视着台下的欢呼的人,他更得意了,他继续道:“只要他是‘中原第一武士’,我就要将你们中原最强大的武林秘笈《洗髓易筋经》送给他,让他更加强大,成为你们英雄中的英雄,他是我们的国师,我要送他很多的女人与黄金,让他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谁知道那《洗髓易筋经》是不是真的。我们不信。”这时下面一个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是钦弘发出的,按照他们商定的计划,郭婆婆、钦弘、吴青正他们以江湖中人混了进来。钦弘的刚才发问正是预先谋划好的。
耶律德光虽不懂武功,弄不清是谁说的,但他一听这声音也知这人武功确实不弱,心中暗喜:“来的这些豪客如此关心《洗髓易筋经》中真伪,看来这些人还真会为《洗髓易筋经》去拼命,他们中间还有不少有害的人,好好利用自己将如虎添翼。”想到这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台下人个个亦关心这个问题,因此当钦弘问时人人屏住了呼吸想听耶律德光回答。不料他大笑了起来,众人不觉一怔。
耶律德光笑后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你们日夜所思的武功秘笈我不会随便放的,下台我让吴道长为你们展示,是他给我们带来的《洗髓易筋经》,让你们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他最能说服你们。”
“那就让他来展示吧!”台下又是一片呼声。
人丛中飞起二条影子,快如掣电般向台上跃去,身法轻灵美妙,一望而知乃是内家高手。双双落地正是吴立崖与杨心瑜,众人见了便是一阵喝彩。
二人上台拱手示谢,吴立崖道:“各位威名远震,贫道一向仰慕得紧,今日有缘得见,欣喜已极,愚夫妇不知天高地厚,得晋帝之命向少林索要少林秘笈《洗髓易筋经》并呈送给契丹主,虽是明知不可,却也难违圣意,侥幸得到,现送给了契主,却是千正万确,现在大家不信,这也是意料之中,现在贫道展示出来,念上一段,大家便可知分晓,说也不是?”
“那就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众人也觉吴立崖说得合理,便附和道。
耶律德光一挥手说:“将《洗髓易筋经》拿了上来。”说完,只见八个契丹兵士抬着一个沉重的铁箱上来。铁箱上挂着大锁。
他们将铁箱放在台中央后又退下,耶律德光又一挥手,只见又一队士兵护着一串钥匙来到台中央放下后也退了下去。
耶律德光再一挥手,又上来一个契丹人,拿着钥匙摸摸索索地开了很久,才打开,看样子这锁还有一些机关。那人打开箱盖,又叫上几个人从箱中取出一个箱子,如此反复几次,在最后一个小铁箱中取出了《洗髓易筋经》。然后将书给了耶律德光。
吴立崖见取书如此复杂,心道:“这耶律德光心中诡得很,如果有人来夺,这沉重箱子需多人才能抬动,既是武功再高之人带着它,行动也是不便,如与人缠斗,武功就要大打折扣。幸好自己没妄动,不然后果不堪想了。”
耶律德光将书给吴立崖。吴立崖接过书后,心中一阵狂喜后便思考着怎样应付当前的局面和抽身逃命。
下面的人见书已取出,心中早已是等不及高声叫道:“还磨蹭什么,快让我们瞧瞧。”
吴立崖高声说:“大家不要吵,我给大家念上一段。”接着便开始念,他把书前面一段念后,然后又揭开几页图让人看了。
“不错,果然是《洗髓易筋经》。”一个声音从台侧传来,说话的是伍尽欢,他说完便不急不徐地走上台来,他仍然是身着鲜艳,那雪裘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贵气。眼
睛直直地望着吴立崖手中的书。
这是一部尊重历史的武侠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