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假嫡妻》 001、丞相夫人 001、丞相夫人 天色灰蓝,泛起一线肚白。 丞相府良园,的确很荒凉,园子中几杆翠竹,满地落叶堆积。 贵妃榻上的女子,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这园中总算有一样东西,比眼前的女人还多。 底下站着的一溜烟,全是精心打扮过的女子,冷、艳、媚、娇、俏、婉、柔……可谓是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千娇百媚、环肥燕瘦、小鸟依人…… 女子单手支头,全身若无骨,慵懒致极的侧卧于贵妃榻上。脸不施脂粉而染桃花色,饱满的朱唇似樱桃,两抹长长的睫羽似蝶翅,不时的轻轻扇动,半眯的凤眸中睡意正浓,脸上正一片茫离,好梦不愿醒。 青丝如瀑凌乱的散落在身后、胸前、臂上、脸上,大红百蝶的披风包在身上,颇像是被逼无奈的爬起床,随意的一拿、一披便出来,跟下面精装细扮过,正装出场的女子们比起来,更像是把花厅当成闺房。 不少人是初次见面,见到丞相府这样的女主人,顺序依次是目瞪口呆,才是掩面轻笑,这笑当然是嘲笑、讥笑的笑。 而熟知这位懒得跟波斯猫一样的夫人,顺序依次是恐惧,然后才是嗔笑,他们怕她。 院中女子们大多与女子相处近三年,这些女人们对女子是入骨钻髓的恐惧,女子如果算是只懒猫的话,府中的女子全都是老鼠,事实一次一次的论证,她会像猫玩老鼠一样,把你玩得半死不活,然后再一口一口的吞掉。 可是! 无人敢管,因为她的后台,她们惹不起。 父亲是元帅、母亲是公主、哥哥是首富,姐姐是太子妃,而她是丞相夫人,还是皇上亲赐的婚。 谁人敢跟她过不去,隔天便消失,大内暗卫中,她有人。 而这一切,可不是每个人都清楚,特别是这些别人孝敬给丞相的女子们,他们岂能知道这一切。看着这满园的荒凉凄冷,便认为这位正室夫人,有多么的不受宠,心中、眼中早已经不屑、轻蔑、讥讽。入府时间较长的女人们,则是等着看好戏的,这几个初入丞相府的女人,不知深浅冒然的试水,活该! 或许她们真的认为,这满园的荒凉是因为女子失宠,那就大错特错,即便丞相大人在成亲当日连盖头都没有掀开便扬场而去,也没有人敢怠慢她。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女子上个月十五交待管家和众人,她很想体会一下完全失宠的感觉,故意让人不要打扫的,让她们以后能彼此的相互谅解。 丞相夫人,这些女人们想当,但绝对不会、也不敢从她身下手,正如女子说过:“擒贼先擒王,把丞相府的正主搞掂,丞相夫人,随便她们拿,但是别找她麻烦,特别是在她睡觉的时候。她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真的会出人命。” 女子饱满的唇翘起,扬起一抹笑容,下面的女子倒抽一口气,太慵懒,太性感,太魅惑。 “嘶” 新来的女人们抽着气,女子被他们一致认为是劲敌,立即把她定为头号劲敌,不除不快! 女子无视女人们嫉恨的目光,抬手掩面的打了一呵欠,再揉一下眼睛,才道:“原来不是我眼花,是人真的多了,个把月不见面,丞相大人又纳新人了,欢迎加入!” 慵懒入骨血,语气像是完全与她无关,就像是餐桌上突然多了碟小菜,想吃便夹,不想吃便当没看到,却让下面的,像鸟一样吵喳喳的女人突然闭嘴,因为女子的跟前多了一名蓝衣翩翩的男子,是丞相府的管家宋夜,这人的眼中除了丞相,谁都不放在眼内,往日里,女人们可在他那里吃了不少的冷面。 然而,这三年来,不仅是这些女人不敢越雷池半步,连他这个武功高强的管家也不敢,还有这丞相府的正主,也完全拿她没办法,女人们在乎的一切,她完全鄙视。 若说有一天,她会突然的消失在府中,他一点也不会意外。 但是,他欣赏她。 自从她进来后,丞相大人名义上的老夫人,让她赶到城外的寺庙养老,那些子吸血鬼样的亲戚,轰走!那些痴情的不改的表妹,嫁掉!那些找她麻烦,得罪她的小妾们,该死的一定消失,不死的也在等死,她绝不留麻烦! 时间久了,这些女人怕了、服了。除了每月的十五请安,再也无人敢踏入良园半步,即便十五这一日,踏入良园也不得超过他脚边的黄线,那女子说:“这是她的三八线,任何人未经许可,不得逾越。” 三八线是什么,他不懂,但知道其实这是一条生死线,进入良园一定要谨记脚下,千万别跨过这条线,线的这边是天堂,那边是地狱。若然不小心的跨过了,女子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只是今天,怕这几个新孝敬进来的小妾,想给这位“不受宠”的正室夫人,立一个下马威。 而他则是不得不来,宫里的皇后口喻,宣她进宫,不然给他天作胆,也不敢打扰她的美梦。 这几个新来的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是前几天,朝中的几位大人孝敬丞相大人的。”宋夜表情冷,语气十分玩味的回道。 孝敬,这府的主有这么老吗? 原谅她还没有见过那主! 女子的玉手掩在嘴边,又打了一个呵欠,慵懒的开口道:“丞相大人,好艳福!”完全忘记,她才是丞相大人的正牌夫人。 眸子慢慢的睁开,眸海中睡意正浓,怒意更浓,目光是利的,落在这些女人身上,全都大气不敢出的低下头,目光最终落在站面最前面的管家身上:“宋管家,冒死前来相会,看来是十分的相念本夫人。”没有情非得已的理由,就是找死! 不管他是谁的人,她很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情,所以直接让他们见鬼,是最好的办法。 呃! 众女人的表情各异,有资历的女人们是见惯不怪,掩面偷笑,而那些起个新来的女人,不是面红耳赤,便是目瞪口呆。这话也太露骨!尤其是出自丞相夫人的口,已经不能算是口没遮拦,而是步入放荡无耻的阶段。 宋管家的眉头皱起,马上松开道:“皇后娘娘口喻,夫人明日进宫。”闻言,女子一挥手,宋夜知趣的躲到一边,他的关……算是过了。 下面该是这帮无知的女人,女人多的地方,明争暗斗是永远不会停止,但是也要看对象,那女子除了天生性懒,还天生性--狠。 女子很困乏的再打了一个呵欠,然后道:“日子过得像猪一样幸福,过得真是快,各位姐妹,请问今天是十五吗?睡得有点蒙了,烦说一声。” 听到她的话,除了新来的女子,谁也不敢把她话的当真。人人都有蒙的时候,唯独她绝对不会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一件能逃得她的眼睛。 十五请安,是她一入府便定下的规矩,每月十五方能踏入良园,违者,轻则罚,重则打,严重者死。 “回夫人,今天是十四。”一名黄衣女子上前回道,新人与旧人早就分成两派,黄衣女子属于旧人派,巴不得这些新来的女子,一入府便让女子重罚,最好是死掉。 女子皱一下眉头,不悦的说:“秋姐姐,你们没有告诉这些新来的姐妹们,良园的规矩,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那名叫做秋姐姐女子,还有另外几名老资历的女子连说:“夫人,你这可冤枉姐妹们,夫人的话,姐妹们怎敢不传,是几位新来的妹妹,急着要见夫人,我们是劝也劝不住。” “哦” 女子哦了一声,语气是很不相信。 事实,她的心当然相信。 这些女人们不敢不给新来的女人们传话,怕是新人不卖帐旧人的帐。 玉指一抬,指着一名红衣女子说:“你说,她们可有告诉你们,良园的规矩,不要在我面前撒谎,我会很生气的,我的丫头为了让开心,会在你的脸上画两只小乌龟。”画,当然是要用刀来画,不深刻会记不住。 红衣女子面上先是一愣,瞥着贵妃榻上的女子,年龄应该很小,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奶气,心中更加不屑,掩面笑着说:“妹妹,不,夫人……” “叫妹妹吧,夫人都把人家叫老了,人家还不到十四岁。”女子很开心的笑着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小的匕首,正熟练的把玩着。 刀刃不到两寸,但寒芒闪闪,确实让人胆战心惊。 旧人们连忙退一步,这个时候靠得太近很危险,而那些新人们,还未感觉到,尤其是被指名的女子,还趋步向前,恰好在离那三八线,仅有一步之遥处……停下。 宋夜冷眼旁观,心中冷笑着,杀一敬百,在这后院之中,永远是最简单,最实用,也是那女子最常用的一招。 红衣女子盈盈施礼已,娇眉的道:“回妹妹,这些姐姐们……没有跟我们说……”她话还没有说完,女子手中玩着的匕首突然失手,直直的朝红衣女子的面门射去。 速度太快了,像闪电一样。 只闻一声凄厉的惨叫,红衣女子倒在地上,捂着脸痛苦的打滚,鲜血正汩汩的从白晰的手指间流出,众女子立即惊退几步,不敢靠近倒在地上的女子。 榻上的女子很无辜的叫道:“啊,我不小心失手,宋管家怎么办?”声音楚楚可怜,眼睛中含着泪水,完全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听闻女子的话,新来的女人们心中很不平,正想说话,忽然又闻女子带着哭腔道:“原本是要划她的脸,不小心把她的鼻子削掉了,姐妹会笑话我的。” 女人们的恐惧表情瞬间僵硬,宋夜的嘴角不停的抽搐几下,这就是她的失手。 ------题外话------ 灵琲的新文,请大家多多支持 推荐灵琲的完结文《宠妃十五夜》 瞳妃:妾所到之处,必有君之宠爱,妾当以何为报? 寒王:爱妃心中若感念君恩,以身为报即可。 芙蓉帐暖,春宵几度 瞳妃:夫君,妾身累了。 寒王:爱妃,出去混了,欠了家里的总要还。 瞳妃:既然如此,妾娇如花,夫君莫要辣手摧花……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2、丞相大人 002、丞相大人 城郊相府别庄 男子长身玉立于书案前,墨发用金冠简单束起,余下的墨发惬意潇洒的飘在身后,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剑眉星眸,脸上部的轮廓犹如鬼斧神工雕琢,完美得无可挑剔。英俊中尽显优雅,五官绝美,只是面容太过冰冷。黑色的眼眸深邃让人不敢正视,更显得无边的神秘,如同大海般深不可测、包罗万象,蕴含着无边的力量。 宋夜站在男子面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报上,若有若无的打量着男子,看着男子平静无漾的面容,漂亮的眉宇终于皱成川字。 那女子还真是会替主子找麻烦,那红衣的女子虽然是孝敬上来,但也是兵部侍郎刘大人的亲生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得罪,但主子的表情也太淡定,这更让他感到不安。 此时,男子漂亮、修长的手正握着一管玉笔,疾笔而书,行笔流畅。宋夜带来的消息,也不能让他有一丝丝的停顿。 宋夜垂眸于纸面上,只见乳白的宣纸上四个洒脱大气的大字。 传闻有误。 字当然是好字,只能用一句话概括……好得无法形容。 传闻有误,也果然是传闻有误。 雪家小女儿雪冰凝,是雪元帅与一异族女子所生,深受雪大元帅的宠爱,甚至是溺爱,传闻她每天只会睡在床上、吃在床上,十岁仍然是什么事都只会一点点,号称水月皇朝的第一蠢女。 只是成亲后,她惊世骇俗的表现,实在是与传闻天差地别,若不是那张独一无二的面孔,恐怕丞相府上下的人都以为她是被调包,毕竟男子虽是水月皇朝出名的美男,却也是以冷血无情出名的魔鬼,若不合他的心意,从没有活得过三个月的。 丞相府,从来没有女子可以活得如此的逍遥自在,而那女子不仅逍遥、惬意的活着,还很嚣张、高调的玩弄着府内的众人,甚至草菅人命。 正如成亲当日,男子离开后,她自己掀开红盖头嚣张的道:“丞相府,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乱我心者……亡。” 而日后的日子,也正如她所言,一字不差,制造麻烦者--亡! “皇后要见她?” 慕容唯情从容的搁下笔,抬起深邃的眼眸看着窗外,声音中特有低沉、醇郁,充满磁性,余音缠绕于人心上,让人不能轻易的相忘。 “是。”明明是问句,却让宋夜觉得答案……男子早就了然于心。 男子从容的执起笔,重复之前的动作:“她的答复?” “不知道。” 男子问得很简单,宋夜回答得也简洁。 宋夜很清楚的知道,在男子的原则中,解释、多言都是一种罪过。 那女子听到话后,确实是没有任何的表态,恐怕,在她的眼中,一人之下万一人之上的皇后,绝对没有那几个新来的女人好玩。 不玩死那几个女人,她是不会收手的。 毕竟成亲三年,雪元帅在外,雪家的人,却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像是早把她当成死人。 而她,像八百年没睡过觉,从成亲第二日起,整天忙着睡觉,完全是把她自己也当成死人,至于雪家的人,按女子话,让他们……去死。 更怪的是眼前的男子,三年内,他人在京城中,却从不看女子一眼,但无论那女子闯出多大的祸事,他总是默默的善后,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京城中,无人不知,丞相大人虽然在成亲当日扬场而去,却十分的宠溺他的小妻子,就连宋夜也几乎信以为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府中不停的有女人送进来。 总是一批女人刚从那女子身上学乖,另一批女人又会送进来,似乎没有消停过,戏码不停的翻新,结果却永远只有一个,那女子仍然能过着像猪一样的幸福的生活。 猪一样幸福! 想到此,宋夜不由的莞尔。 男子的目光恰好在此时睨一眼他,道:“你,很欣赏她。” 那一眼像万年寒冰散发出的寒气,宋夜来不及敛起面上的笑意,浑身不由一颤道:“是。”又在心中懊恼的道:“该死,那女子,让他走神了。”脸上在瞬间露出的悚然表情,让人觉得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男子的表情再度漠然,遗憾,即便他面孔上是没有表情的表情,他还是美得让人过目难忘,浑身散发出的高贵、优雅,能让见到他的人在瞬间的窒息。 “三年了。”男子低沉的自语,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又像陈述给一边的宋夜听。宋夜也很给他面子,自然的绷紧身体,等待着男子的下一句话。 男子沉默再沉默后,终于放下那支平凡的玉笔,就在那堪称完美的手离开的一瞬间,玉笔闪现它原有的光彩。 宋夜终于明白,为什么像他这样能让女人心跳不已的男人,只要站在男子的面前,便沦落为传统的管家形象,原因,眼前的男子不是人,是神,完美得跟神一样无可挑剔。所以再完美的物与事,在男子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男子的眼眸暗沉,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那一角天空,有着无边的吸引力,道:“三年,该长大了,我要见她。” 宋夜心中一动,把男子的话窜起来,还有这三年所发生的事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男子在培养一枚棋子,他是在等她长大,不,是强大。 至于位置,他猜不到! ------题外话------ 推荐好友孙悟空是胖子的文文《吸血王子:恋上小辣椒》 他与她自小便有纠缠,曾经那么刻骨的经历,为何她却毫无印象? 如今,他与她再次交集,曾经的往事如何找回? “小洛,我等了你10年,盼了你10年,我这样怪物般地过活,只为了此时,希望你不会负了我……” “小米粒,敢惹了我撒腿就跑?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死的很精彩?” (此文非小白,小阴谋,无小三,恩恩爱爱大团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3、吃人的鱼 003、吃人的鱼 日薄西天,只余下满天的火烧云,从形到色彩,瞬间千变万化。(..tw好看的小说) 良园深处的荷花池边,是一幢两层高的小楼,琉璃瓦映着火烧云的色彩,极尽的金碧辉煌,内中的装饰舒适雅致,完全没有前园的荒凉感。 二楼的厢房内,柔软华丽的厚毯上,女子满头青丝随意的飘在身后,赤足立在窗前,目光没有落在窗外的美景,而是落在窗台上,一个巨大的水晶缸内。 几尾体型偏扁的,拥有墨绿色鱼背,浅绿色鱼体,火红色腹部的鱼,正在水晶缸内悠哉的漫游,偶尔张开口,露出锐利的三角牙,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女子把一块不小的肉被抛入水晶缸内,眼睛则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看着水晶缸内,只见那几条鱼凶猛的冲过来,迅速的撕咬抢食着肉块。 肉块几乎是在一眨眼间被抢食干净,那块肉,似乎还不能满足它们,几条鱼略停顿片刻,其中几条比较强壮的鱼,不约而同的攻向一尾体型偏小的鱼,不消片刻只剩下一副骨架。 “啊……”突然一声惊叫从房间的另一角传来,原来厢房内还站着一名丫环,大概有十七八岁,大大的眼睛,长相十分的俏丽。(..tw)看到水晶缸内的一幕,震惊得不由的缩起脖子,颤着声音问:“小姐,这是什么鱼,好凶狠,连同类都吃,会不会咬人。” “会。”女子果断的应着,缓缓的转过脸上时,唇边、眼内都含着笑,淡淡的看一眼丫环,天真的道:“寻兰姐姐不用害怕,它们没吃饱,所以会比较凶,吃饱了,自然不会凶。” 声音很干净,很单纯,是那种完全没有心机的干净和单纯。 给人的感觉,她还是一个天真孩子。 十三岁,是一个很尴尬的年龄,当孩子太大,当女人太小。 只是女子无瑕顾及这些,她此时的心思都在鱼上。 寻兰浑身猛震一下,明明是安慰的话,可是听着,总让她十分的不安,所以听完自家主子的话后,寻兰不仅没有安下心,眼内的悚然反而又再添一分。 惊惧的看着水晶缸,心中暗道:“这几条鱼也太能吃,方才那一块肉就足有一斤,那条鱼也有一斤多,居然还喂不饱它们,最可怕的是,它们还会吃人,万一……” 寻兰在担心这些鱼,若是没吃饱会不会跳出来咬人,然后心中一动想,既然吃饱就没事,她还是赶紧喂饱它们,悄悄的看一眼女子,抖着声音道:“小姐,寻兰再去拿一块肉,喂饱它们。” “不用。”两个字不容质疑。 “是,小姐。”看来是吃饱了。寻兰停下准备迈出的脚步,看着那一缸染得鲜红的血水,心有余悸的道:“小姐,这么可怕的鱼,是从哪里找来的?” “荷花池。” “荷花池?”寻兰惊讶的叫出来,脸上随即是后怕的表情。 “荷花池,有问题吗?”女子优雅的转过身体,眯起眼眸看着嘴巴张成o型的寻兰,对寻兰吃惊的叫声,略有不满的淡下笑容。 即便如此,她此时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的笑容可掬,眼眸像是很快乐的眯成新月,脸上的笑容很甜,但甜得恰到好处,绝不会是腻死人的那种甜,让人看着舒心,就像是看到花开。 映日哥哥曾经说过:“笑,有五味,甜酸苦辣辛,总要有一种合适的味道属于自己,月儿适合甜,笑起来像漫山遍野的花都开了一样的甜。” 只是,映日哥哥伴着父亲大人,静静的躺在黑黑的地下三年了,而害死他们的人,正是现在这个身份的亲生父亲,水月皇朝的兵马大元帅--雪长生。 用了三年的时间布局,一切准备就绪,她送给雪府的大礼,足够让雪府死上好几百回。 元帅、公主、首富、太子妃,真是满门显贵,呵呵,可惜她会一点一点的夺走、毁掉,让他们像夜府一样,一夕间变得一无所有,也让他们尝尝这种切肤之痛。 寻兰看着主子甜甜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主子脸上的笑容很甜,看着很舒服,但是脖子上,总像是有一把刀在架着,随时会夺走她的小命。 自从入了丞相府后,小姐就变了,跟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即便她看起来仍然很天真、很单纯,甚至可以说是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她怕她,特别是她的手段。 如今,害怕也没有用,谁自己当初为了钱,顶替了原来的丫环,只好认命了。 这鱼,是今天突然出现的……天黑前,不知道又是哪一个女人要倒霉? 目光中有一些期待,恐怕连寻兰自己都没有发现。 ------题外话------ 推荐好友的古武文《唐门之邪魔女帝》 ‘唐门女’卑鄙?魔鬼?邪恶?错!错!错! 只不过是无耻却不失风度邪恶却不失本性而已 唐门祖训“只要是活的,惹上唐门,杀了!” 她是唐家堡主的三女,因筋脉天生堵塞,而不能使用一些高级的暗器,修炼的道路上遇到重重阻碍。 在家族的纷争之中,被迫离家,流浪在外,过着游子的生活。 断发束胸,选择从军道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杀人如麻。 视生命如草莽,为的只是一个约定与复仇。 一个男人,改变了他的一生,为他,她踏便大陆各处,夺取天材地宝,只为让心中的他复活。 敢爱、敢恨、亦正亦邪,古灵精怪的她,江湖人送代号 ‘邪魔女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4、肚里有了 004、肚里有了 “叮叮……” 寻兰完全忘记回答女子的问题,直到珠帘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才从恐惧中番醒过来。(..tw好看的小说) 只见一道纤柔的身影走进来,直走到女子面前,盈盈的屈膝施礼道:“月主子,永王府的珞郡主、尚书府的杜小姐在门外要求见主子。”自始至终,没有看一眼水晶缸,空气中的腥臭味对她完全没有影响。 女子抬眸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堆起甜甜的笑道:“忆霖姐姐,你看看月儿养的鱼。”略顿一下,眼眸睁得大大,目光锁定那名叫忆霖的侍女,用近似撒娇的道:“它们饿坏了。” “是,主子。”忆霖冷冷的应着,挥一下手,连动作都是冷的,可是却马上有两名小丫环出现在厢房内,把水晶缸抬走。 听到自家主子答非所问的话,寻兰有点摸不着边,不由的发起愣。 忆霖看着正在发愣的寻兰,不满的皱起眉头,语气很不耐烦的道:“寻兰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替主子梳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要样的丫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tw[] “小姐,忆霖太过份。”寻兰跺着脚叫起来,女子一笑置之,她当然明白,忆霖口中的主子指的并非自己,而是另有其人。不过忆霖不耐烦的态度,更让人相信,她无愧于水月皇朝第一蠢的封号。 寻兰是现在这个身份原来的丫环,原本还担心她会认出来,后来才发现她根本不认识雪冰凝,调查才知道,原来的丫环怕死一早开溜了,现在这个是顶包的,夜映月也就高枕无忧。这个丫头也确实是比较蠢,不然怎么会随她进丞相府。当初留下她不过是为了多了解那府上的事情。事情办成后,该消失的还是要消失。 “雪冰凝,贱人,给本郡主滚出来。” 寻兰刚替女子梳好妆,便从外面传来一把尖锐的声音,一紧张手中的梳子掉在地上。 雪冰凝,贱人,确实会滚出去。 听到这样的侮辱的话,女子无所谓的一笑。 因为,她不是水月皇朝的雪冰凝,是天圣皇朝的夜映月,所以她只会很高贵、很雍雅的走出去。 夜映月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得身后的寻兰面色刹白,手中的梳子再次跌落,才站起来缓缓的朝外面走。(..tw无弹窗广告) 荷花池中央的凉亭,仅有一道曲栏相连,亭子中坐着两名女子,蓝色春水长裙的女子是永王府的郡主水珞璎,藕色锦锻绣花长裙的是尚书府小姐杜锦瑶。 水珞璎外表端庄大方,此时正细细的打量着四周,像是在欣赏满池盛放的荷花,听到杜锦瑶的话,眼中露出一抹讥讽,煽风点火地说:“杜小姐,雪家大小姐可是太子妃,你还是注意点,不要再给你姐姐添麻烦。” 杜锦瑶虽是文人之后,身上却偏透着一股英气,不耐烦的喝着茶,听到水珞璎的话,心里不由的冒火,她姐姐杜锦琼本来与太子相好,皇上偏偏把雪飞舞指给太子,姐姐只争得一侧妃的名份,心里早就有意要替姐姐出头。 雪飞舞毕竟是太子妃,她有心无力,但是……雪冰凝那个蠢女,她一定能玩死。玩死雪冰凝夺得丞相夫人的位置,丞相府与尚书府联成一家,这样朝堂上就是她爹的天下,更何况姐姐现在怀有龙种了,到时区区一个雪飞舞算什么东西。 杜锦瑶满脸不屑,唇边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雪飞舞是太子妃又如何,不会下蛋的母鸡早晚会被杀掉。” 现在先解决这个小的,然后……杜锦瑶瞟一眼水珞璎,眼中有几分得意,皇后娘娘是她的姑姑,一定会帮她得丞相夫人的位置,替父亲取得丞相府的力量,爹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想到这里,那男子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娇红。 “杜小姐,太子妃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亲点,你再口出狂言,休怪我不客气。”水珞璎厉声正言的斥责起来,眼内却暗藏着一抹得意,心中暗道:“杜锦瑶,果然是一个蠢货,正在帮本郡主除掉雪冰凝。”丞相夫人是她的,只有她这样高贵的出身才配得上他。 两人各怀心思,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曲栏的转角处,悄然出现的两抹身影,正冷眼的看一着她们这一出借刀杀人的把戏。 寻兰站在夜映月身边,愤愤不平的说“二小姐,这杜小姐太嚣张,回头告诉大小姐去。” “嗯哪。” 夜映月用鼻子的应一声,听着两个女子的对话心中一冷,终于很真实的体会到一句话现场版……会叫的狗不咬人,杜锦瑶就是那只会叫的狗,真正的厉害角色是这个水珞璎,还没有见上面,便急着要借刀除掉她。 这丞相夫人的位置,还是真是个香饽饽,明知那主是魔鬼,竟然还有那么多的女人不怕死的抢夺,要知道表面上这些女人是死在她手上,实则都是那主派人暗里下的手。 那主真够狠的,明着是宠她,暗里却为她竖敌,不知道有多少死了女儿的人家,准备着要她的小命。 不过没关系,她也经常会给他制造一些麻烦,比喻说今天的红衣女子,此时已经被送回到侍郎府,女儿好好的出门,送回时却少了一个鼻子,确实让侍郎大人心里很平。 “嗤……” 杜锦瑶听到水珞璎的话,从鼻子里冷笑起来,永王也是手握兵权,明明一门的武夫,偏装出一副名门淑女样,含讥带讽的道:“珞郡主,整天装模作样,你累不累啊,在本小姐面前就收起吧,没的让人作呕。” “杜锦瑶,你……”被人揭穿老底的水珞璎,正想开口回出却让一道软甜甜的声音打断,夜映月扶着寻兰已经走到杜锦瑶身边,对着她甜甜的笑着道:“郡主姐姐,你想作呕,莫非是肚里有了……” ------题外话------ 亲们喜欢的话,记得点击一下【放入书架】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5、打起来了 005、打起来了 “雪冰凝,不要乱说。” “蠢货闭嘴,不要乱叫。” 听到夜映月不靠谱,却很有杀伤力的话,不等她说完水珞璎、杜锦瑶立即跳起来大叫。可惜还是太迟了,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已经出现在曲栏的另一头,听到这一则爆炸性的的消息,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 众女脸上笑里藏刀的表情,手上的动作是绞着绣帕,夜映月“有了”两个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她们心里,不拔不舒服。 “贱人,我是杜锦瑶,不是水珞璎。”若是没有前面那一堆女人,杜锦瑶怕是恨不得立即拍飞雪冰凝。 夜映月一脸的无辜的道:“哦,听说尚书是文官,很斯文的,所以……看到姐姐,我以为是郡主……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弄错……是杜小姐有了。” 看着慌得手足无措,语无论次的夜映月,眼中的水要挤出来,像极错事的孩子。 除凉亭中两名傲气十足的女子外,众女嘴角无不抽搐起来,他们可都是这张天真、无邪、甜美面孔下的幸存者。 不容易啊!众女不由的感慨万千。 至今都没想明白,他们当初是怎么侥幸活下来的,或许是女子一时兴起。 “雪冰凝……贱人,住口,谁有了?”杜锦瑶被气得话都不说不出来,连指着夜映月的手指也在发抖,恨不得撕了夜映月的嘴。 夜映月的话中,表面上是在道歉,暗里是讽刺杜锦瑶野蛮、没教养,她当然气得想杀人,偏偏夜映月一脸的无辜,让她不能挑错。 “杜小姐,是你有了。”夜映月用孩子特有的天真大声回答,反正贱人是叫雪冰凝,不是叫她夜映月,她犯不着生气。 “闭嘴,贱人。”杜锦瑶气得跺起脚。 杜锦瑶一口一个贱人,听得那些女人们不约而同的得瑟一下,那女子说过丞相府是文明的象征,连杀人都要文明,是绝对不能说粗口的,否则……众女动下一舌头,幸好还在。 “雪冰凝,不管本小姐是不是有了,皇后娘娘的手喻在此,丞相夫人我当定,你最好识相点马上消失,不然要你好看。”夜映月的天真让杜锦瑶无话可驳,只得把最后的杀手锏抬出来,说完从从袖中拿出一块明黄的绢抖开,鲜红的宝鉴隐约可见。 比起杜锦瑶,水珞璎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因为夜映月话不仅骂了杜锦瑶,还暗指她故作淑女姿态,装模作样,这可是她的一块心病。 她虽然出身皇室,父亲却手掌兵权,她从小被逼习武,天生一种男儿气慨,平常习惯有些散漫,偏偏那丞相大人又是流水般清澈的人物,她不得不努力把自己伪装成淑女,但无论她怎么作淑女的打扮,身上总有一股不协调的东西,让人感觉不伦不类。 夜映月这么的一提,也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心中便生出一把火,但此时人多嘴杂有火也只能憋着,手中的绣帕都快要绞烂掉,勒得手指发红。听到杜锦瑶抬出皇后娘娘,心中的火就像找到一个点,一下子烧红。 哼,此时水珞璎正气头上,顾不得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嚣张的道:“丞相夫人,哼!”目光不屑的睨一眼身边的杜锦瑶,道:“发你的春秋大梦,皇后娘娘的手喻算什么,本郡主有太后她老人家的手喻,你算什么东西。” 太后是她亲祖母,对她这个孙女的终身幸福是很上心的,说完是一脸的得意,也抖出一块明黄绢子,鲜红宝鉴同样的隐约可见。 夜映月心中偷笑一下,连皇后、太后都搬出来,她可不会无聊到把皇上搬出来,只闻她软绵绵的声音好奇的问:“是皇后娘娘大,还是太后她老人家大?”想想后又被充一句:“应该是太后比较大。” 众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杜锦瑶更是大叫起来:“住口,皇后才是现在的后宫之首,当然是皇后比较大。”水珞璎毫无形象的叫起来:“放屁,太后是当今皇上的亲生母亲,就连皇上都要听太后的话,更别说是皇后。再说本郡主出身皇室,父王是大元帅……” “我爹是户部尚书,永王出征离不开他,惹得本小姐不高兴……”杜锦瑶抢着说,说到这里突然用手捂着嘴,目光缓缓的转到水珞璎身上。 此时水珞璎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杜锦瑶:“若得杜小姐不高兴,会怎么样?” 以公报私,这是水月皇朝的大禁忌,罪比歁君,一旦被发现,可不是断头就解决的问题,而是满门都要处以极刑,甚至连加入皇室玉碟的亲人也不能逃脱处罚。 夜映月静静站在旁边,正瞪大眼睛的看着二人争吵,一脸的天真好奇。忆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她的身后,不由的会心一笑,这丫头是来保护她的,真是太过小心了,不过心里却是甜的。 “说啊,怎么哑吧了?有种再说一遍。”水珞璎得理不饶人,步步逼近,目光逼视着杜锦瑶。 面对着水珞璎的咄咄逼人的眼神,杜锦瑶心一慌猛然用力一推,水珞璎被她推到一边,正好撞在凉亭的柱子上,手臂一麻,黄绢突然掉落出凉亭外面,正落在荷花池中的荷叶上。 看着荷叶上的黄绢,随时都丢入水中,水珞璎咬牙切齿的道:“杜锦瑶,你故意的。”那是她求太后求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到,太后不会给她第二次,想到梦想要破灭,便用力的的一挥手,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杜锦瑶脸上。 水珞璎毕竟是练家子的,一巴掌打下去,杜锦瑶整个人都飞出一边去,差点跌入池中,身体摇晃两下好不容易稳住,人是没掉黄绢却竟脱手掉入池中,不由的回头狠狠的瞪一眼水珞璎。 杜锦瑶捂着脸,狠狠的看着水珞璎,特别是皇后的手喻掉入池中,心中更愤恨不已,不顾一切的冲过去道:“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真的一拳正打在水珞璎的胸口上,连杜锦瑶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不由的一愣神。 ------题外话------ 灵琲的新文,大家喜欢的话,记得点击一下【放入书架】,下次看文更方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6、要起风啦 006、要起风啦 此时水珞璎因为太后的手喻掉入荷花池中,随时可能落入水中,心中又急又怒,还莫名其妙被杜锦瑶打了一拳,不由的火冒三丈,抬起脚用力一踢,把杜锦瑶踢飞撞在柱子上,差点掉入水中。 杜锦瑶稳住身体看着一眼池中,幸好此时五六月,荷叶正茂,皇后的手喻也没有落入水中,悬着的心不由的入下来。瞪着水珞璎面上露出狠色,从小到大别说是打,就是大声喝斥也没有,当然受不了这个委屈:“水珞璎,丞相府有你没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完便一对的冲过去,水珞璎也不客气挥出拳头,二人你一拳我一掌,你抓一把我踩一脚有来有往的,打得难舍难分。 夜映月睁大眼眸,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怯弱靠近两步的劝道:“两位姐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谁当丞相夫人都一样。”眼角边真的滴出两滴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闭嘴,蠢货。” “混蛋,滚开。” 杜锦瑶大叫一声,水珞璎则用手臂用力一挥,夜映月整个人跌倒出一边,眼是的泪水哗一下涌出来,虚弱的趴在地上低低的抽泣着,口中还可怜兮兮的叫着:“两位姐姐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姐妹们快分开他们。(..tw无弹窗广告)” 夜映月嘴上着心中比谁都清楚,绝对不会有人站出来的。水珞璎、杜锦瑶,一个是王府的郡主,一个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身份显赫,本就是众女的威胁,巴不得二人自残至死,怎么可能站出来劝架。 果然那些女人们虚应着,却没有一个真的站出来,倒是夜映月突然倒地,吓了寻兰一跳,连忙把她抱起来,担心得哭喊着叫道:“二小姐,二小姐,有没有摔伤,哪里痛。” 忆霖站在夜映月身后,看到这一幕嘴角也不由的抽搐两下,就算她都可能会摔伤,但夜映月绝对不会摔伤。 夜映月虚弱的扶着寻兰,爬两下跌三下的终于站起来,满脸水的看着眼前抱打成一团的二人,眼中无法抵制的露出一抹笑意。 女人打架,最后总是狼狈的拧成一团,水珞璎、杜锦瑶此时衣衫散乱,披头散发,脸上还有伤,那还有一点郡主和尚书小姐的样,跟疯子差不多。若不是夜映月自制力极好,早就放声笑出来了。 旁边的众女看得直想发笑,但是夜映月一记眼神扫过,全都噤若寒蝉,就算肚里笑得抽筋,面上也绝不敢表露出一丁半点的笑意。 此时水珞璎正杜锦瑶紧紧抱着,有武功也施展不出。那杜锦瑶明知自己武功不及出身将门的水珞璎,死死的抱着水珞璎不放,张开口用力的咬在对方的手臂上。 “啊……”水珞璎一声惨叫,另一只手用力的一扯,杜锦瑶也发出一声见鬼一样的惨叫,众女被二人这么一叫,几乎魂都被吓跑,好不容易回神才发现,水珞璎手上多了一束头,头发的另一端还滴着血。 杜锦瑶此时痛得倒在地上直打滚,水珞璎捂着手臂,面色也苍白的吓人,夜映月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面色白得像雪一样,连话也不会说,还是寻兰大声哭喊着对忆霖说:“忆霖,要出人命了,快把管家叫来,让他劝劝。” 忆霖看一眼夜映月,飞快的离开凉亭,夜映月瞟一眼隐在暮色中蓝色身影,事实两人大打出手的声音,早就惊动宋夜,而他却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不由的嘴角冷笑一下,用还带着奶气的童音,声衰力竭的叫道:“两位姐姐,不好啦,要起风啦。” 什么?起风了。那就是说他们的手喻随时会掉入水中,两人不由的一顿,黄绢上的墨迹经水是会化开的,没有这一道手喻她们在丞相府,就会跟别的女人一样,连名份都没有,什么也不是,还有可能连小命也保不住。 听到夜映月这么一叫,心中除了害怕什么都没有,想都没想便各自施轻功跃入荷花池中,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宋夜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闻中到两声水响后,只好飞快的离开良园,起码要制造一个不在场的现象。 荷花池中一阵惊天动地,惨厉的叫声震上云宵,寻兰啪一声软倒在地上,终于明白为什么忆霖说珞郡主和杜小姐求见时,自家小姐会说:“它们饿坏了。”那些会吃人的鱼是小姐养在荷花池中,小姐是要用他们二人来喂鱼。 寻兰回头看着自家的主子,脸上满是疑问,听着惨绝人寰的叫声,想着那些鱼凶猛撕咬的画面,终于晕死过去。其他的女人们看着直想发呕,可是没有女子的话,别说是作呕,连晕过去也不敢。 不消一刻钟,惨叫声消失无遗,除了空气中的腥味,没有人会看出这里曾经出了两条人命。 夜映月慢悠悠的拿出一块纯白的绣帕,动作优雅拭净脸上的泪,露出一张冷艳绝色面孔,眸光淡淡的看着愣成石像的女人们,声音淡静如池水:“日后,无论是何人问起,把你们看到的,一字不漏的告诉问话人。” ------题外话------ 晕,灵琲第一次写女人跟女人打架,心力哀竭。 想着两个武功不太高的女人,抱打成一团,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貌似步步惊心中的明玉跟若曦就是这样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7、玩笑而已 007、玩笑而已 捧月楼,一个很宠溺的名字。(..tw) 夜映月抬头看牌匾上三个字,勾唇一笑,无所谓的说:“中间有个‘月’字,我喜欢,搬吧。” 丞相府的人办事效率不是一般高,连她都挑不出毛病,刚死人不到一个时辰,她便能搬进新房子,还是在那主的旁边,开玩笑的说:“丞相大人这是特意的,给我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吗?那西苑的女人们岂不是要嫉妒死了。” 宋夜一阵嘴角抽搐,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可一点没有听出来,语气中反倒像是有些不情愿,却堆笑着说:“夫人喜欢就好。” 夜映月微微昂起头,像是在看天上的星云,实则是看着旁边比捧月楼高出一半的主楼,小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天真笑容:“床,一定很舒服。” 听到夜映月不着边际的话,宋夜不由的诽腹道:“说什么中间有个‘月’字,她也太狂了,这幢小楼的奢华是良园根本无法比的,就算给住神仙住也不为过。”下一刻夜映月的话,差点让他气绝身亡。 夜映月转过身睇一眼旁边的宋夜,戏谑的道:“想不到,偶尔死死人也有好处,不仅能住新房子,还能靠那主更近一点,我做了一个好榜样。”早死早超生,死死更有利于身心健康,当然死的要是别人。 满意的看着宋夜快要气死的表情,夜映月轻快的连蹦带跳的走入捧月楼,然后一个回头,正好看到宋夜的眉头习惯的一皱,语气略不满的说:“宋管家,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占了你的阁楼吗?” 宋夜没想到夜映月会突然回头,有点无措的看着夜映月,一时没注意到夜映月的话中有话,忆霖虽然冷着脸,却很识趣的接话:“丞相大人真是精力旺盛,西苑的女人居然还能满足。”说完,目光上下扫一眼宋夜,得瑟一下退到夜映月身后。 “唉……”看宋夜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夜映月长长的叹一声道:“原本偶尔清理一下西苑,把一些太丑、太笨的清除掉,一是为了保证传承慕容家的优良血统,二是为了丞相大人的身体着想,本是一番好意,不想……” 夜映月突然停下,静静站在那儿一声不响,目光静静的看着宋夜,无意间便给人一种压迫感。 宋夜不由有点紧张,想起方才忆霖那别有深意的一眼,让他汗毛根根立起,这女子紧跟着又说了一大通的话,虽然一时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跟他有关的。[..tw超多好看小说] 夜映月眼角余光暗暗的偷瞟一眼宋夜,心里想拍死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不明白她想说什么,摇摇头一脸无奈的道:“唉,幸好,宋管家、蓝侍卫都是自己人,本夫人也就放心了,只是提醒一声宋管家,还有蓝侍卫,你们服侍丞相时要悠着点,小心丞相大人会……精尽人亡。”后面四个字,夜映月是一字一字的从吐出。 精尽人亡?呃,宋夜一脸愕然,突然面色一阵涨红:“别乱说,没有这回事,主子和蓝侍卫是清白的。” 夜映月忍住笑,故意调侃道:“那就是宋管家,你和丞相……不清不白。” 夜映月不按常理出牌,宋夜不禁有些慌乱,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离捧月楼最近的主楼,咽了咽口水,眉头也不由的纠结在一起,这话说的是他的主子,那个神一样的男子,那简直是一种天大的侮辱,她不想活了。 没有错过他的一举一动,夜映月眼眸笑弯成两轮新月,那主果然已经回到府中,此时或许就在主楼的某一个房间内,不过那主应该是一个高手,不然她不会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抬起头大方的看着主楼道:“宋管家,明天我入宫后,捧月楼就劳烦你照看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入捧月楼。 宋夜站在捧月楼下,楼上隐约传来丫头们的惊呼声,唯独那女子无所谓声音,特别的清晰,只闻她无所谓的道:“捧月楼再好,也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 翌日 天空上的太阳将近中天,正散出无边的灼热,男子一身轻便的白衣从门外走入,然后在棋盘前跪坐下,浑身流露出高山流水的气质,目光瞬间锁定在棋盘上,马上又移开。 完美如玉、修长有力的手优雅的抬起,一盏香茗放入手中,男子掀开杯盖浅浅的抿一口,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但看不到他任何情绪。 宋夜手上拈着一枚棋子,看情形已经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男子道:“这是一个死局,你被她耍了。”声音如夜的幽冷、深沉,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宋夜缓缓的抬起头,眼眸中一片迷离,半晌后浑身猛然一震,吃惊的看着男子问:“这是怎么回事?主子什么时候入来?”整个人如大梦初醒,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细细的品着手中的香茗,宋夜有一丝不甘,最终还是把棋子放回匣中,连男子都说是死局,他再思索也是浪费时间,只是那女子为什么要摆一个死局。 垂眸再看一眼棋盘,脑海的意识竟有些模糊,男子用杯盖拔着茶叶,杯盖与本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立即把宋夜拉回来。 宋夜很庆幸的看一眼对面的男子,有些不安的问:“主子,仅仅是一个死局那么简单吗?她摆这个棋局,有何目的?难道,真的以为……”主子断袖,这个句话他不敢说出口。 那女子一早进宫,他按女子的话照看一下捧月楼,无中意的发现这个摆好的棋局,只是随意的看一眼,立即被棋局中的精妙布置吸引,不过是一时的好奇想试试自己的棋艺,不想竟然迷失在棋局中。 男子的唇角突然勾起,唇边带着笑意,眼眸中有一丝丝的玩味,戏谑道:“这是一个死局,也是一个迷局,至于目的……”男子浅浅的嗅一下茶香,道:“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男子难得一见的异样表情,让宋夜觉得很无力,心中很期待二人见面的情形。 三年了,最想看一回那女子吃瘪的表情。 ------题外话------ 昨天由于灵琲不小心,把章节内容传错卷。 今天请编辑大大删除后重传,新的章节迟一点会给大家捧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8、家境不好 男子放下茶杯,目光静落于棋局中,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有下的敲着棋盘,让人不能从他的动作中猜测到他的心思,而心情却会在他的动作,开始忐忑不安。 “主子,您……您不是说这是死局吗?”宋夜惴惴不安的问。 另一道沙哑的声音替男子回答道:“对你来说,当然是死局了。” 男子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瘦高的个子,面色木然,连目光也是木然,黑色的打扮让他其貌不扬,完全淹没在人海中,别说是跟男子相比,就连在宋夜面前也逊色不少,但偏偏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气势。此人正是男子的贴身侍卫蓝哲,听他说话的语气,是指男子能破解此局。 宋夜此时看向男子的目光,充满了漠拜之的色彩,单凭他不会迷在棋局中这一点,他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又要破解棋局,他终于能看到那女子落败的一天,表情比在场的另外两人都要激动。 蓝哲木然的目光中,飘过一片的不屑,那个女孩确实有些本事,但也绝对没有宋夜口中说的那么可怕,是他自己太笨了,斗不过那女孩就故意夸大其词。[..tw超多好看小说]一个才十多岁,涉世不深的女孩,凭什么有资格成为主子的对手,那不过是主子培养出来的一枚棋子而已,主子才是真正的执棋的手……操控全局。 男子不理会身边两人的想法,目光只看着棋盘,像是完全投入到了棋盘中,但他修长的手指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棋盘,神情虽然专注,却是一派悠然,又让人觉得倔没有完全的投入到其中。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男子眼海中露出一抹笑意,声音却仍然是极淡的道:“蛰伏了三年,我的小宠物,终于要伸出利爪。” 呃,男子的话,宋夜和蓝哲有些不解。 但在极淡的语气中,他们还是嗅到淡淡的,宠溺的味道。 “以后,她的事情,你们不用插手。” 不理会二人的疑惑,男子突然开口,语气中终于含有一点情绪,那种情绪叫警告。 蓝哲和宋夜的身体不由一滞,主子的弦外之音是说,他们不是那女子的对手,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对男子的话二人没有任何迟疑,齐声的回道:“是,主子。” 男子拿起一枚棋子,随意的一放道:“若足够的残忍,还是有一线生机。”留下一句谜一样的话后,男人在宋夜漠拜、不安的目光中,像一片无声无息的云飘然远离。 蓝哲瞟一眼棋盘,他不太懂棋,但从宋夜的表情,他知道主子破了局,死局不死了。只是他没注意到,宋夜藏在漠拜下面的不安。 …… 皇宫,太后的慈宁宫。 正殿上面,端坐着三个年纪不同的女人,中间两鬓有些花白应该的是太后,一名绿衣的宫女正跪在她的膝边,轻轻的替她捶着腿。那头戴金凤华冠的是皇后娘娘,也就是杜锦瑶的姑姑,右边的女子则比较年轻,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应该是太子的侧妃杜锦琼。 三个人似是没看到夜映月跪在下面,正随意的聊着家常,不过两位上年纪、有经验的女人嘱咐一个年轻的女人,如何如何养好胎。 这些话题夜映月没兴趣,她此时正扮演着雪冰凝,乖巧的在跪在正殿的正中间,小脸上天真的笑容,清甜如山涧的泉水,纯净如天真的孩子,而她确实也是一个孩子,起码在座的几个女人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她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遗憾,她现在不是夜映月,是水月皇朝第一蠢……雪冰凝,所以她不能反抗或自救,只能等着同父异母的姐姐,现在的太子妃雪飞舞会赶来救她,但是今天的帐她一定会十倍相还的,她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微笑。 父亲大人曾经对她说过:“月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了你的笑容,即便恨着也一定要笑,笑,不能笑得太空洞,记得要甜。”所以,她一直记得微笑,记得要甜。 太后偶尔垂眸,终于不经意的看到跪在下面的小小身影,然后一脸慈祥的问:“你……就是雪冰凝。” 夜映月抬起头卖出一个甜笑与太后对视:“回太后,正是雪冰凝。”在太后的眼中她没有看到慈祥,没关系,她心中对太后也没有敬意。 皇后娘娘似乎不想浪费时间,急着想直奔主题:“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入宫吗?” “回皇后,不知道。” 夜映月如实的回答,她又不会读心术,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她入宫,况且他们那点心思,还不值得她去猜测。 显然她的回答不如三人的心意,太后、皇后、侧妃同时露出不满的表情,皇后接过小宫女新沏上来的茶道:“你,昨天可有见永王府的珞郡主。” 皇后没有提杜锦瑶,倒关心起不相关的珞郡主,夜映月在心中不屑的一笑。 后宫的女人总喜欢话中话,卖弄高深。 夜映月努力的回想着昨天的情形:“昨天傍晚见了,还有尚书府的杜小姐,其他姐姐是早上见的,傍晚的时候他们也来。”不等上面三人开口,突然又开口接着说:“两位姐姐的家境不好,一定很不好。” 端坐着的三人表情一滞,突然用绣帕掩面笑起来:“呵呵……”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9、绝你的路 009、绝你的路 正殿内主子、奴才笑成了一片,夜映月面带微笑的看着三人,心里暗暗的诽腹道:“笑,那就好好的笑吧。一会你们就笑不出来。” 皇后强忍下笑意说:“哟,雪二小姐,何以见得他们二人的家境不好?”说完递给对面的杜锦琼一个眼色。 杜锦琼会意尖着声音说:“是啊,雪二小姐,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蠢货就是蠢货,趁雪飞舞没来之前,好好的玩一下。 夜映月笑得眼眸眯起,一脸认真的说:“府内丞相夫人的月银最多,两位姐姐都抢着当丞相夫人,两位姐姐都想当,这让凝儿很为难。”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正位上的太后,故意没有把话说尽,而是让上面三人有相互猜忌的时间。 见三人都不开口,夜映月的微笑又爬上唇边,声音略带为难的道:“杜姐姐说她是奉皇后娘娘的意旨,郡主姐姐说她是奉太后的意旨,凝儿是很想把丞相夫人让出的,但是丞相夫人是皇上的下旨,凝儿不敢抗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就问姐姐们是皇后大还是太后大,后来凝儿又想太后的年纪比较大,又皇上的生母,便说应该是太后比较大,谁知道杜小姐不满意,便说……” 夜映月把昨天傍晚时,杜锦瑶的话一个字不漏的说出来,连嚣张的语气也学得活灵活现,不用添油加醋,太后的面色已经铁青,皇后娘娘和杜锦琼坐在一边噤若寒蝉,当提到杜锦瑶以她父亲是户部尚书威胁水珞璎时,太后终于怒不可竭的道:“放肆,这种大逆不道话也敢说出口,哀家看你们是要造,来人通知皇上。” 皇后和杜锦琼扑一下同时跪倒,其他宫女、太监也纷纷的跪下,大气也不敢出,正殿静得连针跌落地都能听到。太后庄严、肃穆的目光凌厉的扫过跪在下面的所有人,众人纷纷垂下头不敢正视。 夜映月也立即“很害怕”的垂下头,瞬间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冷入骨髓的笑容,让你们一直看着姐下跪,大家一起下跪才壮观嘛,独享不如分享!尤其是里面还有一个孕妇,这一惊一吓的,万一动了胎气,很容易掉的。 真的掉了……才有戏看嘛,眼中的冷笑更深几分。 “你说……继续说,漏一个字,哀家要你的命。”太后一脸盛怒,每个字都是带着怒火的挤出来,声音带着无边的威严,目光狠狠的瞪着夜映月。 夜映月被“吓得”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皇后说:“母后您请息怒,请保重凤体,听臣媳一言,这引起都是雪冰凝的一派胡言,我们不要中了她的计。” 皇后转过身竖起双眉,指着雪冰凝大声的喝道:“说,是谁让你这样胡编的,快说,谁教你的,不然本宫命人要你的脑袋。”递给身边的宫女一个眼神,随时准备结束雪冰凝这条小命。 夜映月知道皇后起了杀心,如她所愿,“害怕”得把头垂得更低,一声也不敢吭。她知道越是这样,越会让人觉得其中有诈,跪在旁边的杜锦琼灵机一动,满脸委屈低泣的说:“回太后,这都是锦琼的不是,若不是锦琼于太子妃之前有孕,太子妃也不会嫉恨在心,暗中教唆她的妹妹挑拔,惹得您老人家不开心。” 杜锦琼无中生有的话,差点让夜映月破功笑出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话果然没有错。如此白痴的话亏她说得出口,这不摆明是把太后当成傻子哄,可惜,爬得后宫之首的女人从不简单,太后此时在心中不恨死皇后才怪,再加杜锦瑶的话,杜家怕是……凶多吉少。 夜映月抬起头,眼睛猛的睁得大大,摇着头慌乱的叫起来:“回太后,丞相府的姐姐们当时也在场,他们全都听到的,不信可以问问……” “住口,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主,看来本宫不好好的教训你。”皇后害怕害怕太后真的让人去调查,没等夜映月说完便出声喝住,不顾太后的神色身份,竟然伸手拉过夜映月的衣襟,抬手便要给一巴掌。 巴掌没下来前,夜映月瞟一眼离自己不远的杜锦琼,那肚子还真是大得惊人,心中暗道:“雪飞舞,你若是有一点姐妹情,就能及时的赶来救场,我可以让你的日子好过一些,可惜,你错过了,那就别怪做妹妹的,绝你的路。” 夜映月没有闪避,等着那一巴掌下来,盘算着要皇后日后要如何的偿还,可是等了好一会也没见脸上生痛,不由的睁开眼睛,发现众人都正瞪大眼睛着看向外面,悄悄的用眼角余光看去,门外立着一道高贵的身影,眼中的升起一抹冷笑。 有人比她棋高一着。 ------题外话------ 最近的状太很不好,天气好热,热得头脑发瘟了! 亲们看灵琲辛苦的份上,喜欢的话就点击一下【放入书架】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0、是谁最大 010、 偷偷看一眼门外那优雅的身影,夜映月眼眸中也不由划过一道惊艳,金色的纱裙包裹在高挑玲珑的的身段上,高贵如斯。 这些样一个品貌出众,才情惊人,温婉中隐着妖娆的女人,加上身后深厚的背景,高贵的出身,是男人都会为她疯狂,简直是天下女人们的天敌。 还没有当上皇后,那份气度便远在皇后之上,只是随意往那一站,便能把里面所有女人压在脚下,难怪皇后和杜锦琼急着要置雪飞舞于死地。 夜映月只敢飞快的扫一眼,随即垂下头,没有闲情顾忌皇后那举在半空中的手掌,反而巴不得她一掌拍下来,打得鼻青脸中,让雪飞舞看不清她的样子才好。 原因,再完美的计划也有些疏漏,调包计划开启的时候,竟然忘记看雪冰凝的相貌,直接让人把雪冰凝弄到一个易入难出的地方,现在想看一眼都难。 幸好之前有调查过雪冰凝的资料的时候,因为她雪长生二房小妾生的女儿,自古嫡庶间就是水火不容,再加上雪冰凝天生资质愚钝,简直是雪家的耻辱,所以雪飞舞从不把这个妹妹放入眼内,同在一个屋檐下,姐妹二人也很少见面。倒是雪长生特别宠爱这个资质一般的女儿,认为资质平凡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雪飞舞是在雪冰凝八岁的时候入宫,从此姐妹二人再也没有见面,如今时隔五年多,虽然说随着年龄增长,相貌会改变,但基本的轮廓是不会改变,夜映月努力让的自己镇定,但此时也难免有几心担忧。 只见雪飞舞含情眸微眯起淡淡的扫视大殿内,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近,淡淡的睨一眼夜映月后,眼眸有些惊讶的轻闪两下,才向高座上的太后行礼道:“飞舞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安。” 请安后没有马上追问此间发生的事情,也没有急着叙姐妹之情,更没有看到皇后高举着的手掌,而安静的站在一边,似是没有看到眼前情景一般。 夜映月不由的在心中赞一个,想必早有人通知她大殿内发现的事情,她却以不变应万变,或者说是按兵不动,单凭这一点足见她的脑子比大肚子的杜锦琼好使,也说明她这个妹妹,在她心中的地位――可有可无。 殿内一片安静,皇后也悻悻的收回手,安静的跪着,太后厉目扫过站在一边的雪飞舞,脸上的怒火不减,冷冷的道:“你也不用装模作样的请安,哀家知道,你们心里都盼着哀家死。[..tw超多好看小说]” 雪飞舞马上含笑的上前,撒娇的道:“皇祖母,飞舞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心里是巴不得皇祖母长命百岁,是不是凝儿不懂事,淘气闯祸,惹您老人家生气了,回头便让爹好好的教训她,让您老人家消消气。”明着安慰,实则搬出身后的靠山――雪府,太后不能不卖雪府这个面子。 夜映月立即抬起头,眼睛无辜的看着这个身份的姐姐,一脸委屈的道:“姐姐,凝儿很乖的没有闯祸。”别人摆明是在欺负你妹妹,语气变得有些急的说:“不关我的事,是新入丞相府杜姐姐惹太后不高兴,她还说是姐姐是不下蛋的母鸡,早晚会被杀掉。” 在场的人面色猛然一变,杜锦琼更是趴倒在地上,皇后也大惊失色,夜映月明目张胆的看着雪飞舞,见她面色竟无一丝异样,不由的佩服这个女人,这样的定力,怕是太后、皇后也有所不及,难怪皇上会指她为太子妃,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坐镇后宫。 但夜映月的话对太后来说,无疑是火上加油,“啪”太后重重的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凌厉的目光狠狠瞪着皇后道:“好,好,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好”字,让下面跪着皇后、杜锦琼胆战心惊。 只闻太后冷嘲热讽的道:“你们杜家真是了不起,不仅后宫是你们杜家的天下,现在连太子府、丞相府也要成为你们天下,是不是我们水氏的江山也要改姓杜了。”最的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 “臣妾不敢,臣妾惶恐,这全都是雪二小姐……”皇后跪在地上正想叫屈,但不等她说完太后整个人站起来,冷笑着说:“雪二小姐?哀家记得雪二小姐是皇上指的婚,嫁的水月国年轻有为的丞相大人,皇后是不是应该叫一声丞相夫人。” “我不要当丞相夫人,姐姐凝儿不要当丞相夫人,求求姐姐,凝儿怕,凝儿要回家……”夜映月惊慌失措的哭喊着爬到雪飞舞身边,抱着雪飞舞的腿受惊的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到后面哭得连声音都没有。 世人都知道雪家二小姐蠢,如今吓得哭成这样,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其中有内情,雪飞舞也不例外,看着看着眼泪都出来,蹲下抱着夜映月的肩膀,无奈的低声斥责道:“凝儿,不准胡说,丞相夫人是皇上的赐的婚,怎能说不当就不当。” 皇后的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水,小心翼翼的道:“回太后,这全都是丞相夫人的一面之词,还请太后明查,还杜家一个清白。” 夜映月一直冷眼看着这些深宫的女人们,方才还统一占线的对付她,这一回却为了一点利益和面子,终于撕破脸像狗一样咬起来,心里冷笑一下,一大早是谁害她一直跪着的,谁就没有好日子过,抬起小脸又慌慌张张的说:“回太后,杜姐姐说丞相夫人她当定,要凝儿马上消失,不然要凝儿好看。” “反了,反了……”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站不稳,旁边的宫女连忙扶着,太后指着雪冰凝气呼呼地说:“你……哭有什么,你可是奉皇上的圣旨,谁敢抢你丞相夫人的位置,真是没用的蠢货。” 夜映月抬起手抹一把眼泪,整张小脸都哭花了,怯弱、无声的低泣,断断续续的说:“她说……有有……皇后娘娘的手喻…凝儿不知道……是谁最大。” ------题外话------ 今天凌乱了,明天尽量早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1、池中有鱼 011、池中有鱼 听到夜映月的话,太后立即狂怒的叫骂起来:“你……蠢货、大蠢货,你……简直是要气死哀家。(..tw好看的小说)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天下连谁最大你也分不清,你……”骂到最后转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后发这么大的火,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端庄,看着她那被气得有几发狰狞的表情,像是要把夜映月生吞活剥掉,吓得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掉了。 皇后虽然一直趴在地上,低着头不做声,但夜映月还是迅速捕捉到她幸灾乐祸的气息,不屑的冷瞟一眼,这就笑了,这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 但是,夜映月还是偷偷的吐了一气,暗暗庆幸着,幸好太后此时手上没有拿东西,不然就惨了。凭雪冰凝之水月皇朝第一蠢的身份,就算太后盛怒之下朝她砸东西,她也得一动不动的挨着,不能有丝毫闪避的动作。 夜映月“吓得”缩在雪飞舞的怀中,断断续续的、低低的抽泣,最后才鼓起勇气弱弱的说:“回太后,不……不是这样的,是郡主姐姐说太后是皇上的生母,皇上也要听太后的话,凝儿就糊涂……” 雪飞舞一听这话不对,连忙喝住夜映月:“凝儿不要胡说,请皇祖母恕罪,看在凝儿年幼无知,饶过她这一回吧,飞舞一定会让家人好好的管教。(..tw无弹窗广告)”说完把夜映月的小脸埋入她的怀中,用刻意压得很低的声音道:“凝儿,闭嘴。” 夜映月立即委委屈屈的箴言,把头埋在雪飞舞怀中,雪飞舞也把她抱得更紧,此时此刻,在外人的眼中,姐姐保护妹妹,这是多么感人的画面,夜映月差点也真的当她是一个好姐姐,若不是雪飞舞的玉手正狠狠掐她腰间的话。 可别人就是认为是真的,因为谁也没有看到她夜映月……痛到眉心拧在一起,眼泪涮涮的流下来的表情, 夜映月忍着痛,“嘶”的抽一口气,这一笔帐她记下了,改日一定会双倍奉还。 所以,现在雪飞舞要她停下,她偏不停,边哭边大声说:“我才没有胡说呢,郡主姐姐也说她有太后的手喻,也要当丞相夫人,可是丞相夫人只有一个……” “嘶” 众人忍不住的抽着气,不敢看在场的几个主子的面色,此时太后被气得说不出话,雪飞舞也是一脸被打败的无力表情,皇后和杜锦琼则暗暗偷笑,原来是有人是在贼喊捉贼。.tw[] 夜映月唇上扬起一个凉薄的笑容,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姐姐,郡主姐姐跟杜姐姐他们两人的家里一定是很穷很穷,为了一块绣帕他们就打起来了,打得头破血流,连头发都被揪掉一把,好恶心的……”断断续续的,有些散乱的把水珞璎和杜锦瑶打架的过程重述一遍。 皇后整个瘫软在地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映月,为了两块绣帕跳下荷花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那不是一般的绣帕,莫非是……面色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问:“你……看清楚是两块什么样的绣帕?” 夜映月弱弱的望向皇后,装作细细的回想,半晌才认真的道:“是黄色的,上面写有字,还有一个红色的印子。”说完在心里暗道:“让你们笑,看你们谁还笑得出来?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雪飞舞深思片刻牾,故作不知的问:“凝儿,郡主和杜小姐真的跳下荷花池,你怎么不让人拦一下。” 夜映月眼内含讥讽,黄色的、有字的,有红印的绣帕,脑子好使点的都能猜出来,雪飞舞明明早就猜到那是太后和皇后的手喻,她却只字不提,这个女人隐藏得好深,恐怕不好对付。 幸好现在这个女人没有识穿她,还当她是当年那个无知的蠢女雪冰凝,初见时雪飞舞那惊讶的一眼,看得她心惊肉跳,差点以为是被认出来,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她压根就忘记雪冰凝长什么样。 这样很好,连她也认不出来,那么雪漫天、雪夫人一定也认不出来,雪冰凝的生身母亲早就已经不在,现在就差雪长生那一关了,幸好他一直在边关,几年也不得回来一趟,不然事情也不会进展得那么顺利。再给她一年的时间,一切就成定局,到时她就能为爹和哥哥报仇雪恨。 雪飞舞见夜映月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开口提醒道:“凝儿,怎么了?不记得就别想了,一会姐姐让人送你回府。” 呃,夜映月失神的与雪飞舞对视一眼,眸子睁得大大,一脸天真的说:“真的,姐姐,他们真的跳了,凝儿还想叫他们不要打架,可是两位姐姐的动作好快,凝儿都还没开口他们就跳下去了。” 雪飞舞有面上些着急,担忧的问:“跳下去了,真的跳了,是谁下去救他们?” “不用救。”死人当然不用救。 众人的表情一滞,皇后不解的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用救?” 夜映月害怕的往雪飞舞怀中缩了缩,小声的说道:“因为……因为荷花池,池中有鱼。” ------题外话------ 昨天更得太晚,今天为大家更早一点,呵呵! 灵琲近排也会旧文《三个总裁一个蜜》进行大副度的修改,等修改完此文后, 另外就是《宠妃十五夜》也要进行全面修改,把一些缩减掉的情节补上,让文文更完整一些。 具体的时间会灵琲另外通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2、打入天牢 012、打入天牢 这……众人实在想不明白,救人跟荷花池中的鱼有什么关系,他们实在是无法以常人的心思理解一个白痴的心思,反正掉入池中应该没事,也不想深究下去。(..tw好看的小说) 夜映月看到众人松下来的表情,一脸后怕的说:“姐姐,荷花池中的鱼可凶了,会吃人的。” 雪飞舞一愣,佯装生气的说:“凝儿,又说傻话了,鱼怎么吃人呢。” 鱼会吃人?是吓人还是骗人的吧。 众人一听夜映月这话,不禁偷偷的笑起来。 夜映月嘟起小嘴,不服的道:“鱼,就是会吃人,我还给它们喂过肉的。” 这回雪飞舞也拿她没折了,又好气又好笑的问:“凝儿又胡说了,世上哪有这种鱼,丞相府更加不会有。好了,不说这个了,那后来怎么样呢?” 夜映月扬起无邪的笑容,天真的说:“后来,两位姐姐就在留在了良园,凝儿就搬到东苑的捧月楼。(..tw无弹窗广告)”死了当然就留下了,她可没有说谎,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不会被割舌头。 “什么?你搬了?” 雪飞舞、太后、皇后同时开口,三个人一句话二种解释,雪飞舞是抱怨夜映月没用,让人夺了丞相夫人的位置。太后和皇后的意思是一样,总算把雪冰凝赶走,剩下的敌人就是彼此了。 但三人的语气中都有点不相信,似乎这一切来得太容易,记忆中丞相大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其中一定另有文章,但他们仍然是露出一丝丝胜利的足迹。 皇后仍然跪在地上,原本绷紧的身体却放松了不少,似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完全忘记了上面还有一个太后,一心只想着杜锦瑶坐稳丞相夫人后,为杜府带来的好处。 此时,太后扶着宫女的手,也施施然的坐回椅子中,眼眸中露出一丝得意,丞相夫人似是已经成为她的囊中之物,连夜映月话中的暗示也听不出来。[..tw超多好看小说] 夜映月心中暗叹,谁说权利只是男人们的玩物,女人们也喜欢某权,但也看对象,那主有那么好控制么,连手中的棋子已经死掉都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玩,小心把自己玩死了。 雪飞舞抱着夜映月的手渐渐松开,退到一边静静的站着,目光极疏远的扫一眼夜映月,那是恨铁不成钢的一眼,然后笑着对太后说:“皇祖母,既然珞郡主的事情已经定下来,是不是应该挑几个丫头送过去,好好的侍候的珞郡主。” 夜映月在心里鄙视一番,雪飞舞绝对是古代版的变色龙,唇边不由的掀起一抹讥讽,不想雪飞舞恰好看过来,自然没错过她唇连那一抹讥讽之色,脸上的笑容一僵,眼中又是一抹惊讶之色。 夜映月也不闪避,大方的与她对视,看到便看到,没有大不了的。现在也没有人能证明她不是雪冰凝,最多不过是证明以前的雪冰凝一直在装疯卖傻,扮猪吃老虎而已。 这样正好可做回自己,装痴扮傻也很累人的,夜映月眸光清亮如月色,唇边的浅笑如曲,淡淡的道:“回太后,您不必派人到丞相府,两位姐姐已经用不上。” “混帐,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已经用不上?”太后很不悦的接话,凌厉的目光狠狠瞪着夜映月身上。 夜映月不以为意,一脸天真的道:“两位姐姐跳入荷花池后就没上再上来,宋管家和姐姐们都说他们死了。” 活人当然侍候不了死人,除非把那派去的几个宫女,也丢入荷花池中让他们在地狱相见,正好让她的鱼儿饱餐一顿,她乐意至极了。 “凝儿,你在说什么,死了……”雪飞舞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看着下面那张笑脸,明明还是那么的单纯天真,但却像风一样捉摸不透。 夜映月转过目光看着雪飞舞,笑着说:“是啊!姐姐,他们死了,府里的姐姐们都是这样说的。”那张小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外面的阳光,雪飞舞却像是跌入冰窖,浑身冰冷得颤抖,惊惧从眼眸中,一点一点的爬到脸上,面色刹时间雪白。 皇后“腾”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伸出手想把夜映月拉过来,夜映月一个眼神淡淡望去,手立即僵悬在空中,不敢向前伸也不能收回来,只能抖着声音道:“雪冰凝,你……,你说的可是真话,珞郡主和杜小姐都死了。” “当然是真的,丞相府是不能说假话的,不然会被……”夜映月没有把话说完,而是伸出小舌尖,做了一个割舌的动作。提到丞相府众人自然想到了丞相,在水月皇朝,众人总是把他跟魔鬼连在一起,此时蓦然的提到丞相大人,除了夜映月,所有人不由的一颤。 不屑的看着众人恐惧的表情,夜映月当然知道这一切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那主,在整个水月皇朝百姓们的心中,丞相大人--慕容唯情的名字,就是魔鬼的代名词,不仅是百姓畏之如洪水猛兽,就连当今皇上也要对他礼让有加,其他人更不敢轻易得罪。 丞相大人是不能得罪的,但是雪冰凝却可以得罪,夜映月正想着太后、皇后会怎么对付她,耳边便传来太后震怒的声音。 “来人,雪冰凝谋害永王府珞郡主,即刻打入天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3、出乎意料 013、出乎意料 皇太后的余音还震得人耳膜发痛,所有人都被当场震住,但立即有两名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的拉起夜映月,就要往外走。(..tw无弹窗广告) 夜映月听到要打她入天牢,眼眸中略过一丝喜悦之色,心里叫道:“天牢,太好了。正是求之不得。”再看冲进入来的侍卫,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像完全不知道被打入天牢是什么结果。 灵巧的一转身,轻松的挣脱了两名侍卫的束缚,两名侍卫还想冲上前,夜映月的眸光淡淡扫过,两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打她入天牢,太后安的罪名太经不起质疑,所以她要等另一个人出现,那人的话才是一言九鼎。 不理会众人震惊的表情,娇小的身躯越过在场的众人,缓缓的走近太后,露出一个淡美的笑容,声音软软的道:“请太后三思,此事不仅关系着元帅府,还关系到丞相府,凝儿关入天牢,被打被罚事小,但万一因此惹怒丞相大人,此不是误了大事。” 雪飞舞看着仍然是一脸天真的夜映月,眼中有些疑惑,眼前这个三言两语便把朝堂上的要害说出来,同时也给在场几个女人一个警告的女子,真的是她的妹妹。 果然听到夜映月的话,太后和皇后都面露出犹豫之色,慕容唯情控制着朝堂,雪长生掌握着兵权,雪家长子雪漫天又是水月皇朝的首富,现在两家联姻,现在谁动了雪冰凝,就等于同时与两家为敌,后果有严重,他们心里明白。 那边杜锦琼听了她的话,看到太后和皇后同时露出难色,眼看太子妃的梦又要泡汤,此能不急,不顾肚里的孩子啪一下跪在地上,杜锦琼哭喊道:“请太后作主,珞郡主和锦瑶死得太冤了,绝不能姑息雪冰凝。” 皇后优雅的理一下鬓发,端庄的站起来道:“回太后,臣媳也风闻,雪冰凝天性凶残,刚嫁入丞相府便把的老夫人赶出家门,平常更是以残害府里的女人为乐。三年多来不知死了多少女人,兵部刘侍郎的女儿几天前才进丞相府,昨天就被雪冰凝削掉了鼻子。臣媳也恳请太后明查,严惩雪冰凝,追究雪家教导无方之罪,还死者一个公道。” 皇后的话无疑是精彩的,说的也是事实,但听完她的话,众人的脸上除不可思议,更多的是不相信,即便方才夜映月的表现很让他们吃惊,但多年来的认知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夜映月也冷笑一下,皇后这个蠢货,天下人皆知道雪冰凝可是水月皇朝第一蠢,别人不害死她就不错,她哪有能力去残害别人。 不过,听完皇后的话,夜映月倒要好好的感谢她一番。 因为,他们的目的不仅是雪冰凝和雪飞舞两姐妹,而是整个雪家,算是帮了她一个小忙。 水月皇朝的兵权、国库都握在雪家的手,树大招风,不仅招人嫉妒眼红,还让皇帝寝食难安。 再不好好收敛一下,早晚会被抄家灭门的。 夜映月脸上甜甜的笑容的一收,很委屈的道:“回太后,这些真的不关凝儿的事,您老人家想想,丞相大人是什么人,那有凝儿说话的份,凝儿又怎能把老夫人赶走。” 这话明面暗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表面是是说明她没有能力赶走老夫人,暗地里指皇后的话是污蔑丞相大人大逆不道,不孝不仁。 听得众人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皇后,敢得罪丞相大人,不死也得拔层皮。若跟后面的话比,这话不算什么,后面的话差点让皇后站不稳 “先皇以孝为本,皇上更是以孝治国,又此能容许大逆不道,不孝不仁的人出入朝堂,还拜为一国之相。”说完后,夜映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眼眸中略过淡淡的冷光,让人感觉一阵透心的寒。 听到夜映月的话,皇后只觉得浑身一冷缩了缩身体,还夜映月冰冷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完全忘记眼前的女孩是水月皇朝的第一蠢。 夜映月话表面在颂扬两代皇帝的仁孝治,实则是皇后的那番话,表面上说的是传闻,其实是暗指当今皇上有眼无珠,起用了像慕容唯情这样大逆不道,不仁不孝的人为丞相。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若让皇上知道,不立即抄了杜家才怪。 雪飞舞一脸震惊的看着夜映月,眼内全是不敢相信,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雪冰凝吗?记忆中雪冰凝那小丫头总是一脸傻笑,窝在她的小院子里,只要有得吃的,能让她安心睡觉,她就总是笑眯眯的。 微笑,这点可是一点都没有变,但是这脑子,这手段,却变得让她不敢相认。 一时间,雪飞舞有点分清,她这个妹妹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夜映月也不等她反映过来,正视着皇后说:“皇后娘娘,您也只是风闻而已,若事情的真像传闻所说那样,哪还有人还敢把女儿往丞相府送。太后也是最仁慈的,尚书大人也是慈父,那舍得让自己的孙女、女儿去送死。” 不舍得才怪。 夜映月在心中诽腹一句。 为了讨好那主,只要不损害到那些人的个人的利益,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就像雪冰凝的爹,平时有多宠她,为了利益,还不是一样的把她送入丞相府,有皇上的圣旨又如何。若不是换成了她夜映月,雪冰凝在丞相府,三天也活不过。 丞相夫人的位置,即便有了夜映月这个皇上亲点的丞相夫人后,也还是女人们不顾性命也要抢夺的目标,明知道一入丞相府便是九死一生,还是有女人抱着侥幸的心理入府。 珞郡主、杜锦瑶也不过是多了太后、皇后的手喻,便自以为高人一等,拿着鸡毛当令箭。要知道在丞相府,若入不了那主的眼,就跟其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想打便打,想送人便送人,除了她夜映月之外,不管是谁都是这样的结果。 聪明点的,或者懂得审时度势,便能多活几年,若不,然死了便死了,连告知一句也不用。 夜映月的话,驳得众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大殿内一片安静。 突然一名太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走来,跪在大殿中央说:“奴才参见太后、参加皇后,见过太子妃。” 太后和皇后此时自然没有心思理会其他事情,雪飞舞正好站在太后身边,只见她略不悦却不失温婉的道:“什么事情,值慌慌张张的,也不怕冲撞了太后、皇后。” 太监连忙叩头说:“回太子妃,是丞相大人,把害死珞郡主、杜锦瑶小姐的凶手送入宫中,皇上让奴才赶来通知几位主子,赶紧过去看看。” “什么?” 太后、皇后现时叫出来。 两人不由的对视一眼,示意太监马上带路。 夜映月心中一惊,事情出乎意料,心中暗暗的思量片刻后,眼眸内露出一抹狡黠。 014、柳暗花明 014、柳暗花明 夜映月迹趋亦步的随站众人前进,心里暗道:“慕容唯情,他究竟想做什么”无缘无故跑出来参和她的事,难道是他识穿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的计划,要阻止她的行动。 不可能,夜映月立即在心否决。 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救她?更不可能。 慕容唯情,这个男人的心思比海还深沉,三年了,她真的是猜不透他的一小点。 这个男人……若不是她此行另有目的,她倒想跟他好好的斗一斗,到底谁的脑子比较好使。 脑海中灵光闪过,莫非,正如她所猜测,天牢中藏着什么秘密,他怕她会发现什么,所以才不让靠近,或许她要找的人就藏在里面。 不行,她非要入天牢一趟不可。 想想不由的有点懊悔,目光轻轻瞟一眼杜锦琼的肚子,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随着太监一行人在御花园中穿行,直到一处凉亭前,众人突然停下脚步,夜映月也跟着停下。 只听到一把温文的声音飘来,因为一直在想事情,倒也没有留意他说什么。感觉有人拉了她一下,猛然抬起头,才发现凉亭中已经有人在,雪飞舞正领着宫人们向此人行礼,见雪飞舞正向递眼色,夜映月也只得依礼见过。 刚行毕礼,夜映月悄悄的退到人群后面,淡淡一眼望去,不得不承认对方是除了夜映日外的又一个美男。(..tw)容颜清俊,剑眉入鬓,目光清亮中透着一股庄严,厚润的双唇给他添了一分刚毅,身上一袭金色的锦袍,天生一段高贵的气质,尊贵无比。再看到身边雪飞舞也是一身金色,料定说话的人一定是当今太子水临天。 只有太子吗?似乎还不够,这皇宫中真是敌我还难分啊! 此时,水临天正从凉亭中走出来,准备给太后、皇后行礼,杜锦琼不顾挺着一个大肚子挤开众人,立即飞扑过去依入太子的怀,泪眼朦胧的道:“临天哥哥,你要为锦瑶做主,她死得好冤,是雪姐姐太过纵容她的妹妹……” 夜映月的嘴角抽搐两下,这个女人还真是明目张胆的……陷害,把她要夺太子妃之心弄得路人皆知,好像这位置非她杜锦琼不可,也不掂量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以为肚里有块肉就是免死金牌。这孩子能不能保住,能不能顺利的生下来还是未知数。 况且,丞相夫人之位很抢手,但太子之位更加热门,毕竟水月皇帝的皇子可不止水临天一人。水临天的东宫之位,能不能稳坐到最后还是个谜,现在就一头热,小心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倒是雪飞舞这个女人沉得着气,对太子也是不冷不热的,换成其他女人,早就贴上去了。(..tw) 还有,太子这是什么眼神,居然没看上像雪飞舞,而是喜欢杜锦琼这样的女人。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从智商来看,雪飞舞都在杜锦琼之上,都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这太子……要么,太子的脑子有问题;要么,太子的审美标准一定有问题;要么,是男人真的都不喜欢比自己聪明的女人。 夜映月还想再多给几评语,只见水皓天皱了皱眉头,轻轻推开杜锦瑶,把她交给旁边的宫女道:“琼儿别乱说,丞相大人已经让人把事情的经过转告本殿,两人的骸骨也已经着人捞上来,同时凶手也送入宫,此事就此作摆,往后也不休提。” 听到太子的话,夜映月不由的一愣,顿时明白凶手是谁。眼中露出一抹心痛,她的鱼啊,花了三年时间,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宝贝,就这样没了。慕容唯情,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又坏她的好事,果断的这辈子跟他誓不两立。 太子说完后大步的行到太后身边,扶着太后沉重道:“皇祖母,让孙儿扶您,珞郡主的骸骨,丞相已经让人送回永王府,您别太伤心。” 太后拭着眼角,抬手拍拍太子的手背,目光淡淡从夜映月身上扫过,满脸沉痛的道:“皇祖母老了,原本不该管这事,只是那孩子苦苦的哀求……是哀家的一时心软害了她,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太子也注意到雪飞舞身边的女孩,小脸上甜甜的笑容,天真纯净的眼神,心中不由的一震。 皇宫中到处充满阴谋算计,尔虞我诈,突然看到如此纯净无邪的眼神,就像清泉一样流入心涧,清爽无比。不觉的多看两眼。 只是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杜锦琼眼中,不由的嫉火冲天,但当着太子、太后的面又不好发作,阴毒的看着夜映月道:“临天哥哥,她就是雪冰凝,就是她害死锦瑶,让琼儿要杀死她,杀死她……” 杜锦琼疯了一样乱叫,太子的脸上明显一滞,没有再出声,但眼中明显是不相信。 这样一个人儿,怎么可能伤害珞郡主和杜锦瑶,旋即沉下脸道:“够了,本殿说过,此事不准再提。” 杜锦琼面上一惊,立即眼中含泪委屈的着:“是,临天哥哥。”在转身之际,一记阴毒的眼神向夜映月扫去,那一眼是恨不得把夜映月撕碎。夜映月却故意对着微笑,像是不知人世险恶的孩子,对谁都没有敌意,太子不由的笑起来:“真是傻孩子,傻人会有傻福的。” 众人听了不由一愣,夜映月听了没有什么意外,想来雪冰凝的事情,太子也是略知一二的,会这样说也没什么奇怪的。 雪飞舞似看多了这种戏码,面上没有任何波澜,转过身对夜映月道:“凝儿,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夜映月脸上的笑容一收,小嘴立即嘟起,这个时空什么都好,就是礼节太多,上前虚应道:“凝儿见过太子殿下。” 见到夜映月如此的敷衍了事,雪飞舞佯生气的道“凝儿,不得无礼,越大越没规矩。” 夜映月吐一下舌头,知道雪飞舞是担心太后、皇后他们又代此机会找她麻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刚想赔礼道歉,却闻太子有些不满的对雪飞舞道:“别太拘紧她,还是个孩子,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这时几个宫女端着茶点正往这边走来,夜映月的眼睛马上一亮,一早便入宫,又跪了那么长的时间,连口水都没得喝,肚子早就唱空城计,这会看到吃觉得饥肠辘辘。 孰不知她的表情早就落在某人眼中,不觉得有些心痛起来,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竟然也被后宫纷争累及,希望她能早日强大起来。 当端茶的宫女从她身边经过,一股不属于茶香的味儿钻入鼻中,夜映月心中不由的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题外话------ 灵琲这个文有点慢热,故事绝对的精彩,大家要耐心点。毕竟两人到现在还没有碰头,等碰面就精彩无限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5、等候发落 015、等候发落 凉亭中,六名宫女们正一溜烟的排在主子跟前,每人手的上茶托内是一杯香茶,两式精美别致的点心,光看着也觉得美味无比,样式的精美更是让人不忍下口。 此时众人也不急着品茶,而是细细的欣赏着茶托内的精美的茶杯,夜映月也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似乎在挑选喜欢的杯子。 那六个杯子实在太精致,实在是让人难以决定,太子却突然开口道:“这是前些日子得的一套茶杯,全部由上等的汉古美玉精雕细琢而成,据说用此玉茶杯泡出来的茶与众不同,今天正好拿来让大家试一试。” 汉古美玉是水月王朝一大财富,那里的美玉晶莹通透,最主要是色彩多样,但是产量却非常低,一般作为国礼使用。除了皇室,就是达官贵族也极难得,雪府和丞相府也只得一两样,还是皇上赏赐的,没想到这太子只用作茶杯使,真是暴殄天物。 太后欣赏了一会儿道:“每个都这样精致,让哀家不知如何挑选。” 皇后也跟着附和道:“是啊,真的太漂亮,太精致了,心里正犹豫着呢?” 杜锦琼则故意卖弄学识的道:“好茶须有好杯配,配这玉山的极品雪里翠是极好,茶色色泽碧绿,盛在这色彩鲜艳的玉杯,却不受一丝的影响,茶色还是青绿依旧,茶香也更浓郁,光看着也觉得清凉润喉。” 雪飞舞温婉的一笑,倚在太后身边温柔的道:“还是杜侧妃有见识,还没有看,便知道茶杯里面是什么茶。” 太后拍着她安慰地说:“你们雪家是将门,雪元帅逼你们兄妹学武,你娘逼着你们兄妹读书识字,你能像现在这样,不武刀弄抢的已经很不容易了。”说得众人不由的笑了,太子不由的对认夜映月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夜映月当然清楚,太后把指的兄妹,当然不包括雪冰凝在内,本来就不是兄妹,所以她根本不用在乎,倒是这太子似乎太过关心她了,只听他道:“这茶杯实上是太精美,本殿也不知道该何从选择。”然后又听道:“都说孩子的天性单纯,最会看人,不如就让凝儿为大家选择吧。” “这……”雪飞舞有些犹豫,太后、皇后的面色无异,杜锦琼得一脸讥讽道:“丞相夫人,确实很单纯。”完全忘记了在慈宁宫,夜映月的变化。 习惯成自然了。 别人蠢,她也跟着蠢了。 听完众人的话,夜映月心中说一声:“正中下怀。”心中也得出一个结论,这水临天也绝对不是好东西,小脸上扬起天真的笑容问:“太子殿下,您是要让凝儿来给大家分吗?”她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当然更不会让自己失望。 太子眼中含着柔柔的笑意,连音中也透着喜悦的道:“是的,凝儿,就由你来分。” 因为太子把夜映月当成孩子,他很大方的与她对视,所以,夜映月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下的冷酷无情,一个冷血无情的灵魂,连亲生骨肉也拿来利用。 夜映月看了一眼雪飞舞,征求她的同意,也看到她眼内的犹豫挣扎,原来她也是知道的,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去吧,姐姐看着呢。” “是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走向陷阱吧。”夜映月在心里道,不由的对雪冰凝生出几分同情,人蠢就算了,偏偏身边还全都是一群披人皮的狼,杀人不见血。 雪冰凝这个小羊羔,遇上她算是遇上贵人,不然三年前她就死得连灰都没了。 夜映月缓缓走座,行到六名宫女面前,故作犹豫的看着茶杯,半晌走到一个雕着菊花的玉杯前道:“菊花,饱经风霜,独傲于清秋,最适合太后。”意料是,你老了。 “饱经风霜,独傲于清秋。说得好!” 这边的话音刚落下,太子那边已经拍手叫好。 其他人虽然不乐意,但也挑不出毛病,太后也只接了。 雪飞舞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是喜是忧,心思是出奇的深沉。 场中杜锦琼够真实,喜则喜,厌得厌,可惜这种人往往活不长,此时眼睛正紧盯着其中一个杯子,生怕会别人抢走。 夜映月一笑置之,再看向另一个雕着牡丹的茶杯说:“牡丹花中之王,富贵非凡,自然是皇后娘娘。”满身的俗艳,俗不可耐。 皇后听闻夜映月用牡丹花比喻自己,哪有不满意的理,开开心心的接过茶:“瞧,这小嘴多会说话,哄得本宫好开心。” 夜映月懒得开口说话,只是甜甜的一笑,甜透人心,便胜过千言万语。 见到她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众人一时都笑了起来:“呵呵……” 夜映月示意宫女把荷花送给太子,甜甜的道:“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然是太子殿下的。”看着太子一脸满意的笑容,心中诽腹,不用笑得太开心,说的都是反话,你身上哪有一点荷花的高贵品质。 “姐姐。”到雪飞舞了,夜映月亲自把雕有梅花的茶杯送到她手中,看着众人一脸期待的表情,缓缓的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也只是合她将门的身份,梅花的傲骨也只是表面,内里根本什么也没有。 杜锦琼从一开始便盯着桃花杯,眼看现在就只剩下茶花和桃花,雪白的茶花衬在青绿的玉杯上卖相很好,可是杜锦琼是名门千金,自然领略不到茶花坐在山林中的美,夜映月知道她想要桃花,手却偏偏伸向茶花。 “凝儿,杜侧妃一向喜欢桃花的喜庆,你的把桃花给她吧。”夜映月的手一滞,因为说话的人正是太子,不管怎么样,杜锦琼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骨肉,他怎么下得了手。在别人眼里就成了舍不得桃花杯。 夜映月故意犹豫了一下,才转过身对着杜锦琼道:“桃花娇俏可人,很适合凝儿的可爱,不过,杜侧妃肚里的宝宝一定比凝儿更可爱,爹说要尊老爱幼,凝儿当然要让给小宝宝。”然后亲手把茶送到杜锦琼手中,这是送她西天。 雪飞舞放下茶杯,对着夜映月招招手让她坐下,夜映月连忙乖乖的坐下,端着心爱的茶花杯,连喝茶边吃点心等看戏。雪飞舞拉着她的手,用帕子替她拭去嘴角边的碎屑道:“凝儿长大了,爹知道了一定会很安慰的。” 夜映月不接话,而是眼睁睁看着杜锦琼,把那杯茶一口一口的喝下,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笑得都甜。 凉亭中笑语风声,一杯好茶,两句好话而已,一条生命便在悄悄的消逝。 这就是皇宫,把人的感情都吸走了。 “砰……”杜锦琼手中的桃花突然跌落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和谐)吟起来,额头上的汗水像雨一样洒下来,身体痛苦的缩起来,虚弱的道:“临天哥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有人要害我的孩子。” 太子一脸心痛的冲过去,把杜锦琼搂入怀中,不停的安抚着:“琼儿,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太后、皇后急得跳起来,连忙命人去请太医。 雪飞舞则一脸从容的站起来,目光扫过眼前的宫女:“谋害皇孙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来人,把这些宫女全都关入天牢中,严刑烤问,一定要查出真相。”然后回身淡淡的看一眼夜映月道:“丞相夫人,也有接触过茶杯,一并关入天牢中,等候发落。” ------题外话------ 推荐好友南宫四叶新文《闲王的忙盲妃》 http://read。xxx/info/408283。html 她本是来自现代社会的一个平凡医师,穿越到了古代。 可是,就是这片土地,她居然死而重生三次! 第一皇妃人选?但因命犯天煞,不能蒙圣宠。 第一种子美女?但因天生瞎子,残疾人不给参选! 第一富商千金?钱抵不过皇权,被指婚给柳下惠王爷。 戳,当姐看不见,就好欺负?姐当初来这打天下的时候,乃们的爷爷都还在吃奶呢! 那边那神马前夫统领?对,就你了,给姐站住,姐今天非要抗旨嫁给你了! 神马?你敢不娶? 看我翻墙攻略图: 1,穿越 2,装瞎 3,下药 4,摸错床…后面少儿不宜,请自由幻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6、再做定夺 016、再做定夺 夜映月似是没有听到雪飞舞的话一般,冷眼看着杜锦琼,这个女人还真是活该,这个时候不是想着救孩子,还想着要怎么陷害人。感叹道:“孩子,不要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你不应该托生在皇家,还没出生便是一枚弃棋。” 拿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一口,眼睛立即眯成一知缝,这些点心不仅好看,味道也很好。突然一只手拍来,把她的点心打掉。只听到雪飞舞火冒三丈的声音:“雪冰凝,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吃东西。” 夜映月露出一个不高兴的表情,嘟着小嘴委屈的道:“姐姐,是杜侧妃非抢着要桃花杯,不是我故意给她,关我什么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就连太后也愣住,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皇后突然大声的喝道:“拉下去,立即打入天牢上,不准任何人探望。” 那些宫女、太监们面色立即刹白,心底里明白,天牢他们是易入难出,皇家那为掩盖这些龌龊的事情,一定会把他们都杀掉的。 目光不由的看向夜映月,或许他们还有一线希望。 夜映月把这些直接无视,救他们,凭什么?没有好处的事情,她绝不会心动。 四周的侍卫立即涌上来,押着一众太监、宫女往天牢去。 “慢着。” 突然传来,两个字,震慑全场。 夜映月转过身体刚看到一抹明黄,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雪飞舞拉着跪倒在地上,耳边是众人山呼万岁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tw好看的小说)” 原来是皇帝来了。 夜映月悄悄的看一眼,立即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不由的浑身一颤,这不是平时的刻意假装害怕,而是真的被震憾。 因为,眼前真正的王者。 皇为天,意为光明。 帝为地,万物之主。 皇帝,即天地万物之主。 夜映月的胆子再大,但,初见天颜,还是被这股帝威震慑住,不需要伪装,她此刻就是水月皇朝的第一蠢--雪冰凝,心跳像小鹿一样乱撞。 随行的太监早就准备好座椅,水月皇亲自请太后坐下后,自己才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猛兽般的目光扫过众人道:“免礼!” 凉亭中,太医还没有赶到,只有一名宫女守着,杜锦琼的痛苦的呻(和谐)吟声阵阵,水月皇的眉头一皱,目光最后落在一脸漠然的太子身上:“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水临天行出几步:“回父皇,杜侧妃因饮了茶,而腹痛不止,已经命人请太医。” 夜映月心中把太子的话翻译出来是,杜锦琼因饮了被下药的茶,可能会小产,他已尽人事的请太医,大人、孩子是否能保住,只能听天由命。 皇后突然跪在地上:“请皇上做主。” 水月皇眸光一暗,皇后不由的垂下头,只听他问:“皇后,这是为何?有事站起起来回。” 皇后抬起头,眼中便泪水,沙哑着像是哭过的声音道:“皇上,杜侧妃是饮了丞相夫人端的茶,才会腹痛不止的,请皇上做主。” 夜映月唇角一勾,三分冷七分俏; 眉稍轻挑,九分凉薄一分笑; 两者合起来便是——讥诮! 瞧,皇后的话,说得多有艺术,可进可退,无论结局怎么样,都与她无关。 意思是丞相夫人把有毒的茶端给杜侧妃,但这毒是不是丞相夫人下的,还没有确定。 皇后,这个蠢女人,又把皇帝当傻子。 夜映月心中不屑地一笑,以为避重就轻能这点小技量,就能骗得到皇帝,皇帝才是这座皇宫的正主,什么事情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水月皇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像是在找人。 夜映月知道避不开的,主动的从人群中走出,安安静静的跪到皇帝面前:“臣妇雪氏冰凝,叩见皇上。” “雪冰凝,朕问你,你要如实的回答。”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是,皇上。”靠,又欺负她年纪小,脸上的笑容更甜,甜死人不偿命。 水月皇眸光中阴厉一闪,沉着的声音也掩不住的威严,目光近夜映月问“告诉朕,杜侧妃饮了你端给她的茶,为何会腹痛不止。” 夜映月努力不让自己颤抖,抬起头习惯性的对着别人甜甜一笑,不假思索的答道:“因为茶中加了好看的红花,当然会腹痛不止。” 难得,今天她全都是说实话。 其他人正想说话,水月皇一眼扫过,立即箴言。然后一脸阴沉的看着仍然笑得一脸天真的夜映月道:“你为什么要给杜侧妃下药,谋害皇孙是要杀头的,你不怕吗?” 皇帝阴沉的面色,众人看着都怕,她死到临头还一脸笑容,不由暗暗讽道:“蠢女就是蠢女,连害怕都不懂。” 听到皇帝的话,夜映月在心中叫一声无聊,微微的抬高头,一脸认真的道:“回皇上,凝儿不怕,茶水、点心都是宫女们精心准备的。”言外之意是药不是她下的,所以谋害皇孙的人不是她。 听到她的回答,水月皇不由的坐直身体,眸海中晦暗不明,声音更沉的问:“雪冰凝,明知茶中有红花,还要端给杜侧妃,又是何居心?”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回答道:“可是姐姐也说,杜侧妃有见识,还没有看,便知道茶杯里面是什么茶,凝儿以她喜欢。”意思是连她都能闻出茶有问题,杜侧妃这么有见识,能不知道茶水有问题吗,换言之其他人一样知道,但也没有阻止。 众人包括水月皇在内,一时间都愣住,在场人的都皇宫中的高手,自然是明白夜映月话中的意思,只是被夜映月,不,是雪冰凝,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才智震住了。 心中不由的自问,她真的蠢么? 夜映月不理会众人审视的目光,脸上笑容甜甜,静静的、无畏的与水月皇对视,不做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提到太子二字,但并不代表太子与此事不相干,水月皇心中若真的明白,就应该知道她已经给足面子,不要再缠下去才对。 眸光淡淡的扫过众人,眼角边不禁露出一抹讥讽。 水月皇的眼蓦然睁大,猛兽一样的目光,定点在夜映月身上,只见下面的人儿一脸甜笑,无意的捕捉到她眼角上的一丝讽刺,眼眸中不由的泛出一丝惊道:“将丞相夫人一干人等押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题外话------ 男主很快就会跳出,因为女主很快就会狠狠的给他一击。 推荐灵琲的完结文《宠妃十五夜》http/read。xxx/info/354567。html 灵琲笔下第一部另类宠文 冷斯瞳,二十一世纪最完美的杀手。 一次任务中意外丧生,灵魂穿越到异世睡美人身上。 十四岁仍然不会说话,生活不能自理 成为天下人口中的的白痴小姐 不想 皇上一道圣旨将她硬硬指婚给美名在外的珞王 中秋华宴上却被珞王当着天下人退婚成为笑柄 她以一曲妙音惊艳现于世人眼前,踩着珞王的骄傲 成为天下男人心中挥不去的心魔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7、天牢中毒 017、天牢中毒 丞相府主楼的最高处,静如寂寞山林。.tw[] 男子静坐于窗下的棋盘前,面前仍然是一杯香茗,茶香沁人心脾。 室内布置如其主,尽透着一个“雅”字。 棋盘上的棋局已经然摆好,正是夜映月留下的棋局,完美如白玉的手从棋匣中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指尖不停的把玩。轻轻落下,恰好是今早他在夜映月的棋局上添加了一棋的位置。 举棋无悔,即便结果很残忍 蓝哲站在男子身后,第一次看到主子露出犹豫的动作,不由的开口问:“主子,杜侧妃小产,夫人被关入天牢,我们还要出手相救吗?” 若是以往,一定会不计后果的救,但方才看主子举棋难落,似是有些犹豫,他不敢冒然出手。 男子目光只盯着棋局,淡淡的道:“死局不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让她在里面多待几日,就知道捧月楼的床有多好。” 蓝哲的眼眸内一震,主子的意思是要教训一下那女子,暂时不救,他舍得吗?不过这跟棋局有什么关系,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两个主,都一样的难以琢磨。 暗地里不由的为天牢当差的众人祈祷,他们最好是识相点,把那女子当神一样的供着,不然丞相夫人一个不高兴,丞相大人很不满,后果很严重。(..tw无弹窗广告) “明天,让她的丫头也进去吧。” “是,主子。” 蓝哲刚想离开,男子忽然又道:“她一日三餐,全由府里供应,点心、水果不能断,告诉她不准乱吃外面的东西。” 蓝哲猛然收住脚步,差点摔倒在地上,这也算教训,简直是到天牢里享福。 主子有没有发现他一贯淡漠的语气中,除了以往的冰冷淡漠,其实里面还有一丝丝宠溺。 …… 御书房,水月皇、太子都一脸凝重,沉默多时后,水月皇道:“这次行动有些草率,如此一来杜府那边必然防着。” 水临天有些无奈的道:“是儿臣失算,雪冰凝似乎跟传闻不一样。”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这枚最不起眼的棋子,还被她反扑回来,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水月皇用收捏着鼻梁,一脸头痛的表情,水临天的脸上有些恍惚,眼前总有那张笑脸飘过,目光中有些失神。 水月皇冷眼扫过,水临天掩饰不及,只闻水月皇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想要那丫头命的大有人在,让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她活不过今晚。 “父皇,您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即便水临天的话没有完全说出口,高位上的王者也会十分的明白。 按计划,原本是想用雪冰凝当替死鬼,既给杜府一个警告,又可以重新在丞相身边安排一枚新棋,想不到那丫头是深藏不露,不得不出此下策。 天牢中,夜映月侧眸淡淡的斜睨一眼,站在身边的牢头立即奉上一个笑脸,果然丞相夫人的身份很有份量,连坐牢待遇也跟别人不同,给她一个单间。 牢头点头哈腰的说:“丞相夫人,您若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先行告退。” 夜映月摆摆手,牢头知趣的正要退下,“等等。”夜映月突然开口,看着牢头说:“这门,你就不用上锁,本夫人不会逃跑。” “这……好吧。” 牢头想了一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想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也没有本事走出这固若金汤的天牢。 终于送走了一全马屁精,夜映月本想好好的睡一觉,看一眼那床铺,虽然也算干净,但不是自己的那张床,始终睡不安稳,怕半夜被阎罗王勾魂。 天牢的夜晚来得特别快,也特别的宁静,前提是要忽略掉那些重刑过后,痛苦的呻(和谐)吟声。 此时,夜深人情,最适合做什么? 如果是夜映月,一定会答:“最适合杀人放火,做坏事。” 暗黄的火光中,渗透着一股子糜烂的味道,时不时总有阵阵的阴风刮过,但天牢中四处皆是密封着的,连窗也没有一个,哪来的风,于是…… 前世还被封闭训练的时候,经常半夜会有人偷袭,夜映月即便睡着也保持五分的警醒,更何她根本就睡不着,安静的气氛中突然传来衣服与风摩擦的声音,夜映月一个翻身把被盖在身上,假装成已熟睡的样子。 片刻后,浓浓的夹竹桃的香味钻入鼻子中,夜映月立即屏住呼吸,蒙在被窝中一动不动,让人误认为她已经昏迷过去。 不,是死过去。 这么大的浓度,简直是想要她的小命。 夜映月在黑暗中露出一个冷笑,这样子就想对付她,简直是笑话,明天够你们受的,现在先解决掉她想要办的事情。 ……表示在天牢中度过一夜…… 刚过晨时,只皇上身边的柳公公带着几名侍卫走入天牢。 柳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牢头自然认得,连忙迎上去:“柳公公,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也不让人提前通知一声,小的好亲自去迎接。” 柳公公抖一下手中的拂尘,尖着声音道:“皇上的旨意,提审谋害皇孙的犯人,你还不赶紧去办吧。” “是是,小的这就去。” 牢头马上领几名侍卫前去提人,柳公公一脸神气的坐在椅子上悠然候着:“你们给咱家仔细看好了,少一个犯人要你们的脑袋。” 约半盏茶的功夫,突然听天牢里面有人大声叫道:“不好啦,犯人中毒,快来人哪……” 柳公公立即从椅子上弹起,皇上刚命他提人,犯人便出事,立即命人在前面带路,很快便来到关押昨天犯事的宫女、太监们的牢房中,站在门外往里面瞟一看立即别过脸,尖着嗓子厌恶的叫道:“噫呀,死得真难看。” “糟了!” 牢头突然叫起来,不理会众人朝另一间牢房奔去,连门也没有敲,便推门进去大声叫道:“丞相夫人,丞相夫人……” 连叫了几声没反应,牢头急急的上前掀开被子一看,面色立即刹白:“不好,丞相夫人也中毒了,快,快去请御医。”牢头慌得冲着旁边的牢卒大声叫道,这主可不能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然他全家要死无葬身之地。 ------题外话------ 推荐好友宝马香车的新文《父后,母皇被抢了》http://read。xxx/info/405957。html 圣月宫,小奶娃慌慌张张跑进来:“父后们不好了,母皇又被抢了!” 一群男人齐齐起身,怒不可遏:“这次又是谁?!” 小奶娃板着指头数了数:“上回是北帝,上上回是东王,上上上回是……噢,这次应该是西皇!这下子都齐了耶……” 不等他把话说完,大殿中嗖的一声,哪还有半个人影。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8、主子动怒 018、主子动怒 天牢内乱成一片,那躺在床上的小女孩脸色苍白,手脚冰冷,还在不停的抽搐,“她……还活着的,快,通知御医快些赶来。(..tw好看的小说)”还有希望,牢头兴奋的大叫起来,瞪着两边的牢卒道:“快,去找大夫,她要是死在天牢中,大家的脑袋都不够掉。” 柳公公看了一眼牢中的情形,悄悄的退到牢房外,对跟来的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趁人不注意悄然离开牢房,由于走得太急,迎面撞上一男一女,也来不及跟来人理论,急急的离开天牢报信。 忆霖揉着被撞痛的肩膀道:“赶着投胎,走那么急。” 蓝哲没的理会她,而是感觉里面气氛不对,伸手拉过一个牢卒问:“我们是丞相府的人,丞相夫人关在什么地方?” 本以为又要费一番口舌,谁知那牢卒像的捉住救命草一样,立即拉着他们往夜映月的牢房走,边走边把牢房内的情况说一遍。 忆霖、蓝哲听闻,不由的大惊失色,随着牢卒飞快的向牢房冲去。 “主子。” “夫人。” 两人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忆霖拉边那纤细的皓腕把了一下脉,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入她的口中,同时飞快的封住身体上几个大穴,预防毒素继续扩散。 蓝哲从人群中把牢头找出来道:“我们是丞相府的人,现在要把夫人带走,一切职责由丞相大人担着,你不用过问。” 牢头此时是巴不得他把人带走,连道:“竟然有丞相大人担着,小的这里没问题,两位这边请。” …… 捧月楼三楼的厢房中,水晶珠帘偶尔作响,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房间内更显得清静无比。 玫红银丝勾花的罗帐内,夜映月安静的躺在大床上,此时的呼吸已经平稳多,玫红的被子更显得她面色苍白,弱不禁风。 忆霖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床上的主子,寻兰则靠在床脚边上,不停的点头打瞌睡。 突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忆霖立即惊醒,警觉的低声问道:“谁?” “我。” 宋夜的身影出现在数重珠帘外,没有再往里走,问:“夫人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尽管打发人来说一声。” 忆霖心里明白是那主让他过来的,声音不由的冷几分:“有劳宋管家记挂着,主子身上的毒已清,脉象平稳,没意外的话,明天就会醒了。(..tw好看的小说)” “那就好,那就好。” 宋夜用手拍拍胸口连说了两个“那就好”,一脸的安心,连忆霖语气中的冰冷也没有发现。这回总算可以向主子交待,没有人知道方才主子面色有多么的难看,连蓝哲也得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大气也不敢出。 收到好的结果后,宋夜也不久留,客套两句后,匆匆的离开捧月楼,跨上马一路向京城郊外的别庄奔驰。 别庄,万籁俱静。 月光给万物渡上一层神圣。 宋夜站在书桌前,回完话后,便安静的站中一边默不做声。 男子身上只穿着一袭便袍,腰间随意的一系,微露出精健的胸膛,手中运笔如剑,这笔起笔落间,明天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男子提笔一收,随意的搁下道:“蓝哲,这两样东西你跑一趟,一样送到尚书府,一样送到侍郎府,本相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眼眸中寒气若剑,似乎可以伤人于无形。 蓝哲、宋夜两人浑身一滞,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个表情……主子动怒了。 因为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那怕是那女子自愿的中毒,也是主子的底线。主子不要那女子受任何的伤害,那怕是一丁点的委屈也不行。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是知道的,那女子只要一出丞相府,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那怕是丢一根头发也会有人帮捡回来。真不知那女子是那世修来的福份,能得到主子的恩宠,比宫里的妃子还尊贵。 蓝哲接过物件后,眨消失在书房内。男子转过眼眸睨一眼宋夜,走到窗前负手而立,宋夜立即识趣的跟上去,等着男子的吩咐。 “明天,到良园捞几尾鱼,用水晶缸装好送到捧月楼。” “是,主子。”捞鱼,主子之前不是说要把鱼毁掉吗?怎么突然又决定把鱼留下,宋夜心里有些疑惑,却不敢多问。 “你,回去吧,明天她醒后,再报一次。” “是,主子。主子,您也早点休息吧。”宋夜忍不住多中说一句。 男子脸上的面色一暗,然后默默的点点头算是同意,宋夜才转身飞快的离开书房,出了别庄再连夜赶回丞相府。 捧月楼的大门外,忆霖终于打发走了那一帮子的女人,有些疲倦的走上三楼,见寻兰正收拾房间,懒懒的开口道:“寻兰,你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粥食,一会主子醒了便要食用。” “是。”寻兰应了一声,看着忆霖一脸的疲惫,关切的道:“忆霖,你在那边的榻上眯会,小姐不会那么快醒。” “嗯,好的,你去吧。”忆霖淡淡的应着,看一眼床上的人儿,睡得正平稳,心里确实安了不少,便靠着床边坐下,静静的看护着。 寻兰知道忆霖固执,也不再多劝,步履轻快的走下捧月楼。 夜映月此时正迷迷糊糊,听到忆霖和寻兰说话的声音,听着他们为她着急、担心,她的心里着急万分,但喉咙干得像火烧一个字也说不出,眼皮上像是压着千斤重的东西,怎么睁也睁不开。全身无力,连手指头也动不了。 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睡着。 这一睡着又是一个上午,脑海中总算有些意识,也微微有了一些力气,张开口发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忆霖姐姐。” ------题外话------ 正在修改文中,恰好修到此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9、荷花节一 019、荷花节一 天色初明,阳光还似是未睡醒,懒洋洋的完全没有发挥出威力。 捧月楼前,宋夜淡漠的扫视一眼,门前的两名女子,同一个主子带出来的丫环,怎么会截然不同,一个胆小怕事,一个冷若冰霜。 两人的相貌还算是过得去,就是一个的脾气大点,一个软弱了点,合在一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勉强适合在丞相府混日子。 三人相互对视,寻兰很快败下阵,垂下头不敢与宋夜对视,忆霖的则冷冷的盯着,眼眸中透出一点点的不而烦。 果然,忆霖抱着双手,倚在门框上冷冷的道:“有事快说,没事就滚。” 宋夜的眉毛一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丫环,主子为人嚣张,丫环行事也一样的嚣张,真没礼貌,连门口也不让进。 忆霖见宋夜还是不动,心中也骂道:“丞相府的管家了不起,大清早的不让人安静。”要不是月主子身体不好,哪论得到他嚣张。 再过一刻钟过后,见宋夜还是没有开口,忆霖伸手一把将寻兰拉回门内,转身关门。 “慢着。” 宋夜想到自己还有要事办,终于不得不开口吐出两个字,这个叫忆霖的丫环时越来越嚣张了,不让入门口就算了,还给他一个闭门羹。 忆霖更简单,直接一个字:“说。” 宋夜木然的眼神,终于受不了眨一下,他永远不是蓝哲,能一冷到底,有些挫败的道:“丞相大人让人从良园捞了几尾鱼,送到捧月楼中给夫玩。”真是好心没好报。 呃,忆霖心中一阵愕然,第一个反应是鱼还在,月主子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很高兴。第二个反应立即给宋夜送一个大笑脸道:“请进请进,搬到二楼的窗台就行。” 宋夜在心中暗道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就跟这天气一样,一会风一会雨一会阴一会晴的。 忆霖不管宋夜此时在想什么,首先冲上三楼身主子汇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二楼是书房,书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书架上也是满落落的书,最引人注目的是书桌后面,墙上一幅占了一整面墙的地图,把这一片大陆的地形标得清清楚楚。 夜映月坐水晶缸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的鱼,手中拿着肉块一直没有抛入去,而是隔着层水晶摆放,里面的鱼不停的扑来,每次碰不到美食失败而归。 明明是触手可及的,偏偏只能看着而吃不到,无论是人,还是鱼都会被激怒。 鱼,不时的跃出水面,人则思变,目标不是那块肉,而是拿肉的人。 鱼的目标只是吃饱,却不知道若伤了拿肉的人,它们将会饿死,可是人应该知道,所以人想成为拿肉的手,主宰一切。 朝堂上的风云瞬间变化万千,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兵部刘侍郎举报户部杜尚书贪污,罪证确凿。而杜尚书亦举报刘侍郎利用职权,公报私仇谋害丞相夫人,同样的是罪证确凿。 皇上在朝堂上立即将二人打入天牢,表面上皇上除掉杜家似是赢了,实际上却失去了大部分朝臣的支持,因为刘侍郎的死他们不能理解。 杜家抄家不久,宫里则传出杜皇后、太子侧妃杜锦琼为争宠,自服滑胎药陷害太子妃,事情已经查明,皇后打入冷宫,杜侧妃逐出太子府,永世不得入京城。 这场政变、宫变的最后,赢家不是皇帝,而是设计这个局的人,似乎有一双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而她同样也猜不到是谁,是敌是友目前还没有明了。 目光落在地图上,而关注最多的是这片大陆的水域,因为这片大陆的繁荣与发展,离不开水,而她的计划实施也离不开水,特别是河道。 洛母河是这片大陆最主要的河道,从北到南全长近三十万余里,由最北面的连绵无边的大雪山雪水融汇而成,贯穿金鼎、水月、天圣三大强国及诸多小国、部落,是这一片大陆文明的起源。 金鼎皇朝盘踞在洛母河的上游,洛母河穿过金鼎国一分为二,东流入水月皇朝,西流入天圣皇朝,两国的河道皆与洛母河相通,而在水月国境内,河道更是纵横交错,可以说是一个水国,水上交通是空前鼎盛。 突然啪一声白色的布帘垂下,把地图遮得严严实实,忆霖端起旁边的托盘道:“主子先吃点东西,这些费心费神的事情,等你的身体全部康复再研究吧。” 夜映月只得乖乖的坐下吃东西,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棋盘,蓦然发现棋局中多了一枚棋子,只是远远的看一眼,眼眸中不由的露出一抹讥讽,这样的一点皮毛就想破她的局,简直是异想天开。 目光还没来及移开,一块白布又把棋盘遮住,忆霖正一脸怒意的瞪着她,夜映月保得乖乖的吃东西,再也不敢看任何的东西。 哗啦啦……珠帘被掀开,寻兰正轻快的从外面走入,边走边高兴的说:“小姐,忆霖,明天是六月六荷花节,听说荷花节上还有赛诗会,还要选荷花仙子,我们出去游湖吧。” 六月六荷花节,赛诗会,荷花仙子,夜映月倒想去看看,只怕忆霖这个管家婆不同意,怕她累着,不想忆霖却开口道:“只要不用主子劳心费神,忆霖也想出去走走。” 夜映月立即兴奋的打了一个响指道:“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现在我饿了。”说完大口大口的吃东西。 ------题外话------ 故事才刚开始,他还没有跟月芽儿照面,不要指望他会对月芽儿与众不同。 腹黑女跟腹黑男的斗争,从这一刻展开。 推荐好友笔下生花的新文《强势老婆》 http://read。xxx/info/395436。html “女人,你居然敢背着我相亲!难道我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程昱西装革履站在正在相亲的两人面前狠狠道。 阮薇萍怔愣一秒钟,嘴角一弯笑眯眯的对对面的男人说道:“季先生,我男朋友找来了,你说该怎办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0、漫天公子 020、漫天公子 月城,水月国的都城,俨然一座水城,水上交通比陆上交通还发达,夜映月戏称这里为古装版的威尼斯,几乎是船的世界。 城中的月湖不仅是有名的风景区,还是商业区,很多商家启用巨大的船只为商铺,招揽前来游湖的客人,因为有闲情逸致游湖的人都不普通人家,而是官宦、豪门、有钱人家的公子、千金。 这水上商业在月城,也是空前的繁荣。 雪域,是雪冰凝的嫁妆之一……一艘华美画舫,夜映月此时双手捧茶独坐于窗前,悠然的领略这湖光山色,凉习习的湖风,吹得人好不舒畅 目光锁在棋局中多出来的一枚棋子上,唇角边漾开一抹淡淡的甜笑,甜中透着丝丝的残忍,不惜一切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可惜,残忍有余,心欲太多。 而她,只朝目标而行,不顾后果而行。 玉指拈起一枚黑棋落下,死局还是死局,连执棋者出一起葬身局中的死局,赢家永远属于忘记生死的人。 眼不高,不能越从; 气不充,不能作势; 胆不大,不能驰骋; 心不死,不能入木。 只是,报了家仇,乱了天下。 天下再大亦无容身之处,因为从没想过留下。 父亲大人,映日哥哥,月儿很快便会跟你们在一起,永远的守护在你身边。 忆霖从外面走进入,怀中抱一袭冰纱披风,还有一顶纱帽,看到夜映月坐在棋盘前,立即小脸一黑跺着脚叫起来:“主子也真是的,刚好一点就废神,再这样我就没收你的棋盘,以后都不让你碰。” 从天牢出来后,主子就变得更加的沉默,尽管里面的事情她只字不提,但是她也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忆霖有些担心叹一口气,同要样的事情,她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夜映月从棋局中回过神,看到忆霖一脸的不高兴,立即扬起甜甜的笑容道:“是是,全听忆霖姐姐,现在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一会儿好好花花银子,买买开心行吧。丞相府的银子不花白不花,就花到让宋管家蛋疼为止。” 蛋疼,忆霖皱一下眉,幸好她忆霖是很能接受新鲜事物的,倒也没有太注意,若换别人早就纠结得要死,反正她这个主子新词汇层不出穷,她早就习惯了。 由着忆霖为自己穿戴好后,夜映月像水中洛神一样静立于舺板上,目光淡淡的扫视着眼前这一片湖泊,眼眸中又再闪现出光芒。 京城的月湖是这一片大陆最大的淡水湖泊,所以京城又称为月城,月湖又与京城内的主要河道相连,由于月湖地势较低,汛期可以用来蓄水,干旱的时候又可以解决灾情,是一座天然的水库。 月城的地理位置真是得天独厚,但有其利必有其害,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而已,但是她夜映月注意到了,自然会善加利用的。 “主子,快看,那是雪大公子的画舫。” “哦!” 夜映月顺着忆霖的目光看去,前方一艘豪华入骨髓的巨型画舫正靠过来,她所乘这艘画舫已然是华贵的,但一跟眼前的画舫相比,星星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两艘画舫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对方船头上人影,还能感受到对方傲视的目光,夜映月大方的站在舺板的最前端,抬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大方迎接对方睥睨的目光。 夜映月的脑子正在飞快的搜索着关于雪家大公子的信息,雪家大公子雪漫天,京城中人称漫天公子,有着绝精明的脑袋,却从喜朝堂,天生有着敏感的商业意识,年纪轻轻的便成为水月皇朝数一数二的商业俊才。 其名下的产业,每年所缴纳的税收就占国库的三成,在水月皇朝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这些仅是明面上的,那隐匿起来的就更不用说。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确定雪冰凝在他心中的份量,若是可有可无,两艘画舫自然是擦边而过,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如果他心中尚有一分雪冰凝的位置,无论是什么态度,他都会停下来跟这个妹妹打个招呼。 画舫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对面人的外貌,紫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这一片湖光山色,宛若谪仙。映着水色,眼睛里闪动着千种风情。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眉宇间跟雪飞舞有几分相似,温文尔雅,还真看不出一分将门之后的样子,但也闻不到丝毫的铜臭味,浑身透着浓浓的书卷气,倒有几分书生的味道在其中。 结果正是夜映月预料中的第一种,雪漫天的画舫并没用停下,也就是雪冰凝在这个哥哥心中没有任何的地位,做人做到像雪冰凝这样失败,还真不如死了干净。 两艘画舫擦边而过的瞬间,无视雪漫天射来的傲气目光,夜映月的唇角轻轻勾起,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她的笑容不是每一个人都配的。 巨大的画舫突然停下,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天降,轻轻的落在夜映月的画舫上道:“请问画舫的主人,可是现今的丞相夫人——雪冰凝?” ------题外话------ 要准备跟别人比拼才华,看看月芽儿口中的一点点有多厉害。 把一群才女打得落花流水! 021、请滚下船 021、请滚下船 夜映月微微的抬起眼皮,忍不住吹了一下口哨,道:“紫衣惊艳,绝尘若谪仙,指的应该就是你这样的男人。”装不认识,行啊,那是她的强行。他不想认她,她更不屑认他。 不过,雪漫天,确实长得很不错,眉宇间中雪飞舞有五分相似,不愧是兄妹,天生有着高人一等的气质。 目光淡淡的扫过雪漫天的脸,这个男人走近才能发现,他温文的外表下面的薄情、高傲、狂野……还有那一双会说话的含情的桃花目,玩世不恭眼神下面隐藏着……正气! 所以,夜映月心中并不太排斥,他身上有哥哥的味道,让她开始想念映日哥哥。 论才智,映日哥哥是少年将军,雪漫天是少年商才; 论相貌,两人各有千秋,各俱风情; 唯一的区别是,映日哥哥一身英气平易近人,雪漫天是一身傲气目空一切…… 雪漫天并不知道,此时夜映月正暗暗拿他跟夜映日相比,所以脸上的笑容更欢,垂下眼帘饶有兴趣打量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凝儿,跟哥哥说这样的话是不对的。还有,你这算是什么态度?” 这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当真是丞相府比较会调教人,若不是容颜还没有完全长开,他几乎以为是认错人了,特别是方才两艘画舫擦边而过的一瞬间,她眼眸中的讥讽,是三年前的雪冰凝绝对不会有的,所以他忍不住主动的试探一番。(..tw好看的小说) 夜映月抬起头与他对视,露甜甜的笑道:“那是因为雪大公子确实是那样的人,妹妹这是在赞美你。”外加上小小的调戏,既然他自称一声哥哥,她也不介意还他一声妹妹。 从忆霖调查报上来的信息显示,雪漫天是从不让雪冰凝叫他一声哥哥,认为是她让雪府蒙羞,是雪府的耻辱,所以从不对她和颜悦色。 雪漫天的眉头不由的皱起:“你这也叫赞美的话,毒药也是良药。”审视的目光把夜映月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今日所见到的她太让他意外,如果仅仅是变聪明不算是奇怪,毕竟人是要会长大的。但是,这份聪明中还透着邪气,就太令人捉摸不透。 “毒药有时候真是良药。”人有时候还真不是人,这是潜台词。 听到她的话,雪漫天的眉头不禁起,感觉后面紧接上的话一定不是好话。夜映月不想纠结于这个问题,雪漫天太精明,纠缠得太久很容易让他发现问题,悄悄给身后的忆霖打个手势。 忆霖会意,上前行礼提醒道:“夫人,赛诗会快开始,您不是说要看看热闹吗?”目光不敢看向雪漫天,平日里一直都是唤夜映月为主子,现在也得换口成夫人。而且她的身份是个秘密,三年来,丞相府以为她是元帅的人,元帅又以为她是丞相府的人,所以尽量不跟外人接触,以免让人看出端倪。 雪漫天一听便知道这主仆二人是在逐客,他们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他的兴趣,于是手中折扇一收拍手笑道:“凝儿要去赛诗会,恰好哥哥也去,那就一起吧。”没有他带着,他们连会场也进不去,到底还是未见世面的孩子,竟然不知道入赛诗会会场是有条件的, 夜映月没有错过雪漫天眼中的得意,想必这赛诗会内有乾坤,小脸上甜甜的笑着道:“难得雪大公子也有如此雅兴,那就相请不如偶遇,请!” “偶遇个屁。”忆霖在心里不爽的骂道,现在最想一脚踢他落水,跟王八作伴。本想摆脱雪漫天这个麻烦精,没想到他来个顺水推舟,是铁了心要缠上他们,气得忆霖在心里咒了雪漫天千百遍。 见到雪漫天如此的态度,夜映月反倒不担心,他能怀疑到什么,多不过是雪冰凝已死,眼前的她是慕容唯情找来的替身,麻烦上不了她的身,递给忆霖一个眼色,让她不必多虑。 雪漫天眉头略皱,有什么是他想不通,一时间也想不到,便说:“那就走吧。”似乎没有发觉他的语气多了一抹无奈。 画舫徐徐的前进,此时两人同时立于船头,雪漫天的优雅俊逸,夜映月的脱俗飘逸,很快便成为月湖上一道惹人注目的风景,雪域的旁边竟然多出几艘画舫,看派头,非富则贵。 见雪漫天不理会,夜映月更加心安理得,人家要来也是冲着漫天公子而来,她不过是无名的小丫头,偶得漫天公子青睐,最多不过是有几个女人找找她的小麻烦,对付女人,她比男人更有一套。 丞相府的女人,那一个不是对她畏之如蛇蝎,从不敢在她面前说一个“不”字,因为说过“不”字的人不残的也死了。 那几艘船似是约好一般,夜映月同雪漫天的画舫在月湖中中间三艘连一起的大船旁边停下,他们也跟着一起停下。 抬头望去,三艘巨大的画舫连在一起,俨然是一座水上庄园,庄园的四周泊满画舫,全都是赶来看这赛诗会的,但是各家的画舫并不急着主动的靠近那三艘画舫,而是那三艘画舫上主动的派出无数的小画舫前往接人。 奇怪,有些画舫一次能让数人蹬上接待的画舫,有些是一两个,有些却一人也不能上,夜映月心中有些不解,或许这就是雪漫天得意的地方。 雪漫天一直悄悄的打量着夜映月,见一路上皆是满脸的甜笑,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之前的疑虑慢慢的也放开,正在这时画舫突然晃动,忆霖立即飞身出去喝道:“放肆,你们什么人,竟敢胡乱闯上画舫。” 夜映月、雪漫天同时回身,只见舺板上多了一男一女,两人皆是一脸傲气,傲慢的看着忆霖。 那女的不屑的瞟一眼忆霖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本小姐说话。” “那两位又是什么东西,敢擅闯入我的画舫。”夜映月的小脸上笑意盈盈,声音是甜甜的,说出来的话像根刺针,狠狠的扎入二人要害。 “放肆,我们不是……我们身份是你能打听吗?”那女的一脸得意的笑起来,心中暗暗庆幸差点就掉入那丫头的圈套,幸好她脑子转得快及时打住,不然后面“东西”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不由的狠狠瞪一眼夜映月。 雪漫天桃花眼中闪出一缕奇光,满脸笑意的介绍道:“凝儿,这两位是新任尚书周大人府上的大公子和三小姐。”心里暗猜这丫头会怎么对待眼前的两人,期待! 夜映月招牌式的笑容一收,声音软绵绵的道:“哦,原来是新任尚书大人的公子和小姐。”那就恭喜尚书大人,养了一双好儿女,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周小姐以为夜映月被吓到了,得意洋洋的问。“怎么,怕了?” 夜映月突然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声音中透着快乐的笑意道:“周大公子,周三小姐,你们……请滚下船。” ------题外话------ 推荐好友麟凤舞的文文《望门嫡女》 http://。xxx/info/378976。html 一觉醒来,她成了秦府不受宠的六小姐,一场阴谋还是意外?错嫁宫王爷次子宫染夜为妾。 上夺君心,下斗众妯娌,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人羡她金衣玉食,却殊不知这深宅大院,左一个深渊,右一个深坑。 外表看似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2、无良主子 022、无良主子 音量不是很大,足够让附近几艘画舫上的人听闻,有些人不禁暗暗的庆幸,他们没有冒然的闯上那艘画舫,没想到那女孩声音甜甜的,竟然如此嚣张,一分面子也不给尚书府。 那周小姐自从父亲当尚书后,无论到哪都有人巴结,没想今天当这么多人的面,眼前的一脸天真的丫头竟然不把他们兄妹二人放在眼内。 偷偷的看一眼站在边的雪漫天,只见他唇边含着一抹讥讽,心中顿时又羞又怒,不由的对着夜映月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赶本小姐走?” 夜映月仍然顶着一脸无害的笑容,甜甜的道:“凭什么,你问本姑娘凭什么?”玩味的看着眼前一双傲气十足的兄妹,继续笑道:“凭什么?凭本姑娘是这艘画舫的主人,就能赶你们走,不,擅闯者为贼。忆霖,给本姑娘把这两个贼人踢下船。” 那周大公子,周三小姐不由的一惊,被赶下画舫已够丢人,若还被一个小丫头当众的踢下画舫,日后有何面目见人,只见那周大公子一身傲气,面容很不悦的道:“姑娘,适可而止,不失为两全其美。” 明知是他妹妹无理在前,但他们尚书府的人,这个脸他们丢不起,但是不要紧……瞟一眼夜映月,她若识趣最好卖个面子给他们,日后也好相与,不然……官高一级压死人。 对这位周大公子是在警告,夜映月完全无动于衷,声音冷冷的道:“忆霖,还不动手,是要主子再重复一遍吗?” 这新上任的周尚书才刚刚上任几天,他的儿女就如此的嚣张,可见这尚书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冷哼一声,摇摇头暗道:“皇帝的眼光,越来越不好。” 忆霖应了一声连招呼都没打,夜映月的话音一落,毫不犹豫的一脚招呼过去,早就看这两人不顺眼,出手更是丝毫不留情。 水月皇朝历来崇文尚武,一般贵族子弟都会些拳脚,那周大公子也不例外,加上本就有心入朝为官,身手自是不弱,闪身一动便与忆霖缠斗在一起。 那周三小姐见夜映月身边只有一个丫环,此时正忙着对付她的兄长,料想她没有时间顾及夜映月,连忙转身对着她的画舫招呼:“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过来帮手,把这两个无礼的丫头给本小姐拿下。”睁大眼睛狠狠的瞪着夜映月,恨不得亲自杀了她,他们周府今天之所以出丑全是因为她。 雪漫天一直在旁边看戏,以为夜映月会害怕得向他求救,谁知道,那丫头不仅不害怕,每一句话都嚣张到让人吐血,还让人动手直接踢人,连他都没有她那份气势,不由的心中重新衡量她的价值。 感觉到雪漫天的目光,夜映月心中冷笑一下,小脸上露出一个非常可爱的笑容:“人越多越热闹,大家都一起过来吧。”完全是孩子贪玩的心性,没有一点虚伪。 夜映月算到周三小姐是不会武功,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动手,还用得招呼别人。但不要紧,丞相府的画舫可不是那想上就上的,笑盈盈的对道:“忆霖姐姐,他们有帮手哦,怎么办?” 忆霖边跟周大公子交手,语气轻松,声音冰冷的道:“放箭,这些下等人不配上这艘画舫。” 夜映月欢快的笑起来,轻盈的转身拍着手,对船舱内欢呼道:“放箭,好主意,寻兰姐姐把我的弓弩拿出来,主子我要练练箭法。” 雪漫天的面色一变,眉头慢慢的拢在一起,看着一脸兴奋的人儿,他的记忆中的雪冰凝是不嗜血的,丞相府到底是怎么教她的,略略不悦的道:“凝儿,放箭恐怕不好,万一误伤其他人府上也不好交待。” 夜映月回过身看着雪漫天,毫不掩饰眼内的讥讽,不冷不热的道:“雪大公子要是害怕,你的画舫在那边,慢走不送。”那周大公子虽然可恶,但在忆霖准备对周三小姐的时候,人家还是主动上前挡了一脚。 讥讽,又是讥讽,这个眼神让雪漫天心中很不舒服,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闻船舱内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一名神情怯弱的丫环抱着一把弓弩从里面跑出,飞快的朝夜映月跑来。 周三小姐见突然从船舱内穿出一个小丫环,看一眼她怀中的东西,顿时明白是什么东西,抢先一步拦在她前面:“想放箭也得先过我这一关。”说完抬手朝寻兰一巴掌打过去。 寻兰跟夜映月身边三年,别的没记住,但有一点是一定要记住:“被打了不要紧,但是一定要记得还回去,不然不配当小姐的丫环。”忍着脸上的火辣,把弓弩朝夜映月一抛,趁着周三小姐还没有从前一个动作中恢复,也不管能不能打中,抬起脚猛的踹过去。 “啊……” 周三小姐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瞪着寻兰,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外表胆小怕事的丫环,竟然敢真的打她。只闻身后传来一把玩味的声音:“寻兰姐姐好样的,还差一脚快补上,不然,不配当我的丫环。” 听夜映月这一叫众人顿时明白,为何一个小小的丫环有胆量打一个尚书小姐,原来每个彪悍丫环的背后都有一个无良主子。暗暗的好奇,眼前的姑娘究竟是那家府上的千金,竟然连尚书府也不放在眼内,还有……视人命如草芥。 周府画舫上的侍卫一听主子招呼,马上便有两名武功不错的侍卫纵身一跃,朝夜映月的画舫踏波而来。 夜映月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众人只听到两声巨大的水响,两朵大大的水花突然高高溅起,随后荡出一阵阵带血红的涟漪,两人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原因,一箭穿喉,连挣扎一下都没有便没入水中。 瞬间,众人全都傻了眼。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的箭法如此高明,手段是如此的狠辣,出手便是两条人命。 瞬间,各种各样的目光集中到夜映月身上,震惊、恐惧、愤恨、佩服、慌乱…… 旁边众人异样的目光,夜映月根本不屑一顾,从容的搭好一支箭,对准周三小姐缓缓抬起、上弦,拉弓…… ------题外话------ 推荐灵琲的完结文《宠妃十五夜》http://read。xxx/info/354567。html 本文非小白,仍另类的宠文,女强、男强 灵琲笔下第一部冷血极端的作品,极端的性格,极端的宠爱,挑战亲们心脏的极端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3、颂扬公子 023、颂扬公子 月湖,风平浪静。[..tw超多好看小说] 静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那支箭瞄准的不止是周三小姐一人,而是这片水域上每一个人的心脏。 周公子跟忆霖不约而同的停战,犀利的目光从不同角度注视着他们各自要保护的人,众人的目光默默注视着场中的变化。 倾刻间,夜映月唇上的甜笑化成冷笑,手中的箭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比箭更冷的是她的目光。 周三小姐看着那冰冷的箭头,抖着身体一个字也说不出,早没有之前的傲慢劲。 周大公子看眼前的情形不对,对方根本不把尚书府放在眼内,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这艘画舫。 画舫的布置不见奢华,但精巧雅致,简朴自然中透着大气。 再看人,夜映月媚人的水眸灵气逼人,长发随意用一根簪子绾着,似髻非髻,身后的发丝松松的织成一根发辫,有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寻常纯绵衣裙,夜映月偏偏穿出无尚的高贵,浑身上下诠释极端的优雅、飘逸。这样的朴实、简单,这样的优雅、高贵的打扮,让周大公子一时间,难以从外表猜测到她的身份,只好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半威胁的道:“姑娘在动手之前,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尚书府是不是你能得罪的。” 夜映月微微移动一下箭头,马上瞄准了周大公子的喉咙,脸上笑容由冷变甜:“这句话还是留给你们,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资格踏上本姑娘的画舫。(..tw无弹窗广告)” 雪漫天突然上前两步,走到夜映月身边一笑道:“若论仗势欺人,连本公子也要靠后,周公子可要想清楚了。”他是很“好心”的提醒周大公子,眼前的女子连他都惹不起,尚书就更惹不起。 周公子咽了咽口水不由的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夜映月,这小女孩的话他可以不相信,但是漫天公子的话他不得不信。 彼时,附近几艘画舫上的众人也暗暗好奇,连漫天公子都招惹不起的人物,究竟是什么人? 瞬间,箭芒瞄准了周大公子的眉心,寒色的光芒夺到所有人的目光,玉手一松便又是一条人命。 “毕竟月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是谁说男人的声音不能勾人的,此时传来的男音,夜映月平静的心境也为之一震。 深厚、沧桑、淡泊的声音有着超脱的魅惑,直透到人心里面。 然,这丝毫不能影响夜映月手中的箭,画舫的气氛也未因此人的出现有丝毫的改变。 雪漫天俊美的脸上露出优雅的笑容,轻快的上前两步扬眉笑道:“颂扬公子远道而来,漫天有失远迎,请!” 淡雅的兰花香拂面面来,湖蓝的身影轻轻飘落,画舫上多名一道风情绝代的身影。 夜映月的眼皮微掀起,颂扬公子,天下三公子之一,眼角余光淡淡而过,一抹湛蓝入髓的眸色映入眼中,眸底不由略过惊艳。叹道天下三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一个比一个出色。 这颂扬公子在天下三公子中排名第二,他的气质、容颜自然比雪漫天更上一个层次,如果雪漫天是宛如谪仙,眼前的男子必是惊为天人。只是不知道这排名天下第一的无情公子,又是怎样的一个风华绝代。 夜映月对三公子的了解不太多,不过对这颂扬公子倒有些了解,颂扬公子本是天圣皇朝名门墨家之后,天性淡泊,富贵名利皆不入其眼,只好风雅之事,今天出想必也是为了附一附荷花节的风雅。 墨颂扬似是没有看到那支箭,上前大方的见礼道:“这位姑娘,颂扬打扰了。” “颂扬公子客气了。” 夜映月淡淡的应道,想必眼前的情况他也清楚,不然也不会有此一举,目光再次回到箭头上愉悦的道:“寻兰,奉茶,等等。” 周公子的已是满头冷汗,周三小姐则静静趴在舺板上,夜映月对着寻兰一笑道:“你还差一脚没有踢,踢完再奉茶。”语气像是吃饭一定要有筷子一样,少踢一脚绝对不行,同时也表明颂扬公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是那么的重要。 “小姐。”寻兰立即吃惊叫起来,众人一滞,这样的主子真是千古一绝。 见夜映月不为所动,寻兰只好硬着头皮不轻不重的踢一脚,便飞一样的冲入船舱中,夜映月才露出甜甜一笑道:“在压迫下强逼出来的潜能,是无穷无尽的。” 墨颂扬与雪漫天站在一起,听到她的话都不由唇角上翘,墨颂扬湛蓝的眼眸流转生波,目光落落大方的打量着夜映月道:“姑娘拿弓弩的姿势,让颂扬想到了一故人。” 夜映月黛眉一挑,弓弩原本在这片大陆没有,是她嫌原来的弓箭太费力,就地取材的按着那时空的弓弩改造而成,威力虽然不及二十一世纪的机械弓弩,绝对比这个时空原有的强。 这种弓弩当初只做了两把,用的是他们兄妹二人名字命名,现在月弓她手中,另一把日弓原本在映日哥哥手中,只是哥哥战亡后,那把弓弩也随之失去了踪影。 墨颂扬与其是说她的姿势很像某位故人,其实是说她的弓弩他曾经相识,因为映日哥哥确实在她面前提起过此人,也就是他们之间有过交集,可能见日弓。即便如此也没什么,她是雪家的二小姐,当今丞相夫人是铁一样的事实,一把弓弩改变不了什么。 雪漫天没想到墨颂扬会对夜映月射箭的姿势感兴趣,不过经他一提倒也留意起来,目光也跟着投下:“颂扬公子,这是舍妹,会点拳脚功夫,让颂扬公子见笑了。” “原来是雪二小姐,颂扬失礼了。” 墨颂扬不是水月皇朝的人,对雪漫天的两个妹妹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其一是太子妃,对眼前的女孩并不太了解,从年龄来看,眼前的女孩应该是雪家二小姐。湛蓝的眼眸中除了有些失望流动,并没有太多震惊。 但是周家兄妹不同,听到雪漫天的话后,身子都软了。雪漫天的小妹妹,雪家二小姐,不就是当今的丞相夫人--雪冰凝。那个水月皇朝第一蠢,没想到今天竟然撞在她的手中,难怪雪漫天说连他也要靠后,因为得罪她就等于得罪了丞相大人,那个可怕得像地狱魔鬼一样的男人。 周三小姐更是面色刹白,眼睛恐惧的瞪大,关于雪冰凝虐待丞相府姬妾的事情,朝野中早有传闻,他们周府自然也是略有所知,特别是刘侍郎家的小姐被削掉掉鼻子,此事更是在姐妹圈中传开,原本以为只是传闻,方才见她射杀两名侍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现在倒是全信。 墨颂扬是客自然不能插手这些事情,周家兄妹只能向雪漫天求助,夜映月可不会给他们谁向别人开口求情,扣着机关的玉指一松,箭羽马上逼身周公子的眉心。 ------题外话------ 送上男主的头号情敌,加快一下两人见面的速度!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偶是借用了一下,大家别追究太多,嘿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4、踢下画舫 024、踢下画舫 “小心。(..tw)” “砰” 利箭在快刺入的时候被另一支箭射偏,“砰”的一声,两支箭钉入舺板。画舫上的人此时面色各异,目光盯着那两支箭,内心都为那电光火花间的撞击而震憾不已。 夜映月,早在那一声“小心”响起进,已经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开,小小的身体被纳入那一片湖蓝中。 墨颂扬玉一样的手轻抚着夜映月的背部,湛蓝的眼眸正担忧的看着她,魅惑的声音中有着暖暖的温柔,春阳般洒落:“雪姑娘,你没事吧?” 夜映月心有余悸的看向四周,若对方是想她的命,那一箭就足够了。 听到墨颂扬的声音后,淡淡的不安感慢慢平熄,但她还是不习惯陌生人,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不着痕迹的退离道:“我没事,谢颂扬公子关心。” 怀抱中突然一空,疏离客套的语气,墨颂扬心中升出几许失落,为什么?仅一面之缘而已。 湛蓝的眸海中温柔似是滴出的水,声音更加暖得憾心的道:“你没事就好,雪姑娘还是站到漫天公子身边,有哥哥护着总是好的。” 夜映月偷偷的望向雪漫天,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他有没有脸红,只见雪漫天的俊颜上露出些许的不自然。 哥哥,他也配。 抬起头,小脸上漾开浅浅的笑容,很认真的对墨颂扬说:“颂扬公子你说错了,他不是我哥哥,我娘亲只生了我一个……”不然哥哥会生气的,这是雪冰凝的心里话。 “凝儿,不要胡说八道。”雪漫天微怒的声音打断夜映月的话,家丑不外扬,目光在夜映月身上停留了片刻,看向墨颂扬时,语气中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抱歉,舍妹不懂事,给颂扬公子添麻烦了,请见谅。” 夜映月脸上的笑容突然隐下,垂下头不说话,唇角换成冷笑,雪漫天的面子算什么,又不是她夜映月的面子。 难道,他不知道解释代表掩饰,多此一举。 而这一幕看在墨颂扬眼里,心中竟隐隐作痛,他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自然明白嫡庶之间的暗争暗斗。但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雪漫天这样对她实在太过分,心中为她暗暗难过。 不过,他是外人,自然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 突然,四周传来一阵惊叹声,夜映月他们连忙看过去,月湖平静的水面上,一道淡紫色身影踏波而至,停在夜映月的画舫雪域前面,盈盈于水面如立平地。 这时,大家终于看清楚,原来是一名侍女打扮妙龄女子,相貌出众,气度不凡,想必其主也是不俗的。(..tw好看的小说) 只见她上前道:“紫烟见过漫天公子、颂扬公子、雪二小姐,奉我家主子这命,前来取回箭羽。”语气、神态间自然流露出几分傲慢。 夜映月上前两步,笑容可掬地说“这位姐姐,你的箭就在舺板上,请!”眼眸笑弯成月芽儿的看着对方。 雪漫天、墨颂扬二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忆霖、寻兰不同,他们知道主子笑得越甜的时候出手越狠,因为那射箭之人,还有这女子的傲慢态度,已经得罪了她。 紫烟的面一愣,原本以为对方会亲手捧上,没想到竟然要她亲自取,面上露出一丝不悦,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轻盈的跃高三丈,再如落叶飘向雪域。 突然,夜映月一声冷笑:“呵呵,你算什么东西,本姑娘的画舫你……不配上。”单凭方才那一箭,便够她要她死上百把次。 最后两个字刚落下,夜映月的弓弩上五箭齐发,五支虽是同时发出,但是它们速度、方向却各不同,分别对准紫烟的五个要害部位。 紫烟闻言暗叫一声:“不好。”目光盯着朝她射过来的五支箭,以她的内力和轻功,无论如何都要挨上一箭,这个小女子真狠。 “嗯!” 听闻紫烟闷哼一声落入水中,众人立即看过去,脸色不由的骇然,箭头完全没入肩头。心中暗暗猜测这女子究竟是何人,如此绝妙箭法,水月皇朝可没几人。 夜映月对着正一脸愤恨的的紫烟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一箭我会亲自还给他,让他给我等着。还有,紫烟姐姐,慢走不送,小心水里的鱼会吃人。” 雪漫天完全被震住,这一式五星逐月,以他的内力也只能勉强可以完成,但很难控制好五支箭,总有一支是观赏用的。飞舞的内力比他差一点只能控制三箭,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能轻松的完成,那她的内力岂不是……眸海中不由的晦暗不定。 墨颂扬的蓝海中露出一抹赞扬,声音好听得致命的道:“不愧是将门之后,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同时她也很小气,有仇必报。 赞美,夜映月喜欢,对着墨颂扬露出一个甜到入骨的笑容。 见夜映月跟墨颂扬亲近,雪漫天语气淡淡的问:“凝儿,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五星逐月的?”五星逐月是雪家秘技,从不传外人,所以不可能是丞相府的人教她,只能说是她早就会了。 五星逐月,夜映月眉稍轻轻一挑,嫉妒了,笑盈盈的说:“以前爹教的,可惜我只会一点点。” 雪漫天沉默,只会一点点,只是这一点点有多大,只有她雪冰凝知道,淡淡的道:“你这丫头,原来是扮猪吃老虎,骗了天下人。” 是人都听出其中的酸味,只是大家都不好说破,夜映月不屑的说:“我没有,跟你不熟懒得告诉你。” 雪漫天的面色一变,她意思是他从不把她入在眼内,就算她不骗他,他也不会知道她的事情,心中不由的生出几许愧疚之意。 见三人间的气氛不对,忆霖上前两步指着周家兄妹问:“主子,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骤然的回过头,看着周家兄妹,夜映月大声的叫道:“差点把这兄妹两人忘记。”微眯起一双灵动的水眸,瞟一眼满脸惊惧的周家兄妹。 周家兄妹完全是副等死的表情,他们不敢再反抗,他们若反抗就是全家遭殃,魔鬼丞相不是浪得虚名的,所以一直没有伺机逃跑,安静的等着夜映月处置他们。 夜映月见兄妹二人虽然害怕,但还算有点人性,没有拉着一家人去死,比画舫上的某人强多了,玩味的道:“踢下画舫。” 月湖的平静已经被二人落水的声响打破,早有周家的侍从跳下水,把兄妹二人救走。 这样的结局,在众人心中已经是最好,没有人敢再多言。 此时一艘精致小巧的画舫正朝雪域驶来,正是赛诗会接待客人所用,夜映月小脸立即高兴地扬起可人的笑容。 025、只唱两句 025、只唱两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月湖比仙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姑娘,且慢。” 夜映月念完一首前世的西湖绝唱,正想跳上画舫的时候,上面的人却出声拦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中似乎有几分不屑。 收住脚步,夜映月不解的问:“为什么?” 那接待之人,动作有礼,语气却甚不谦卑地说:“诗,谁都会背……”那人却故意停下,不把后面的话说完,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映月,眼中全是鄙夷。 画舫上,另外几人不由的倒抽一口气,原来刻意的刁难。 几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一个成语--自不量力。 墨颂扬好心的提醒道:“这首诗确是雪姑娘佳作,先生是否要考查清楚。”知道她不善良,但是她的不善良,让他很安慰。 接待之人仍然一错到底,巧妙的道:“赛诗会规矩,其他人入会献佳作一首,若是雪二小姐……须歌一曲,众人意犹未尽方过关。” 雪漫天的眉头一皱,强人所难,即便是天下最好的歌姬,也不可能达到……让所有听者都意犹未尽的境界,向夜映月投下第一抹担忧的目光。 若是日后,他若知道,他会为她担忧一生,可会后悔今日的相遇。 夜映月笑,一定是甜的,话一定是狠的,甜甜的声音是夺命的刀:“如果……本姑娘让你意犹未尽,自毁双目吧。”有眼无珠,要来何用。 “你……”接待之人一愣。 “不敢?”夜映月黛眉一挑,睥睨! “意犹未尽,则剜目,若不能呢?”画舫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语气中还是一个“傲”字。 “断双足。”夜映月轻松的答道。 “雪姑娘” “主子” “小姐” 墨颂扬、忆霖、寻兰三人同时惊叫。 自断双足,赌注太大……不值得。 是,无论是剜双目,还是断双足,代价都太大。 只有雪漫天不置可否,为她担心有点多余,可是这样的想着,心还是慢慢的揪在一起。 但是,刁难她夜映月,总是要付出代价,比喻眼前这位不起眼的接待人,不应该自作聪明的刁难她。 夜映月是天生的杀手,眸光淡淡的扫过,那一记眼神,便是地狱的入口。 接待人,已经开始冒汗,心里应该开始后悔。 那首诗已经很给面子了! 杀手,是嗜血的。 人,死得再多,也不会绝。 所以,放心的杀! 墨颂扬捕捉到了那一刹那间的杀意,强大而可怕,湛蓝的眸海中闪过无限的安慰。 即便是她输了,她还有他,他会想办法救她。 不惜一切的救,因为…… 她值得。 他愿意。 只是他从不知道,他已经比某人迟得太多,迟了三年,注定一生的只能守望,不能拥有。 夜映月从容的踏前一步,更靠近那接待之人,笑,得像月湖的荷花一样纯洁:“你,还没有决定好么?”他的双目,她要定了。 接待之人不由的后退一步,眼前的笑容明明如此动人,但是他怕,怕得要命。那首诗真的很好很好,可是他只是小小的不甘心,小小的,没想到要付出这么惨的代价。 他可以后悔吗?在心里问! 夜映月看着那人,盈盈一笑,甜得倾城,道:“我从来只给别人后悔的时间……”但,从不给后悔的机会,朱唇轻启。 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声震九宵,没有。 余音绕梁,没有。 月湖还有什么?答曰:“只有安静的安静,干净的干净……” 只有一片等待的安静,云停了,风住了,人静了,心忘了、等待了…… 天地间,水云间,一瞬间,多了一个干净的世间,无边的安静、纯净、淡泊、自由…… 夜映月勾起唇角,笑,甜得那么冷血,冰冷的眸光飘过,意犹味尽,是因为太少,所以只唱两句就足够了…… 接待的人下意识人问:“为何不唱了?” “因为……你意犹未尽,我要……”寒光乍起骤落,剜你双目,已经是过去式的动作,然后是一声没有痛苦的惨叫。完全忘记痛,灵魂一定在歌声中,那个干净的世界安了家。 杀人是一个动作,伤人是一种艺术,波及旁观者是一种境界。 满意的鸣金收兵,夜映月轻轻一跃,跳上了那接待用的画舫。 随着惨叫声的落幕,众人终于回神,接待人不见了,只有那精灵般仙的身影,飘逸得像是要羽化而去的荷花仙子。 雪漫天失神的问:“凝儿,为什么不唱完?” 夜映月懒懒的问:“为什么要唱完?”眼眸中便疑惑,不能用她思维理解听众。 墨颂扬湛蓝中笑意要滴出来,很好听很慑人心的道:“达到目的不在多,两句便够了。虽然遗憾,但是很美。” 雪漫天突然好奇的问:“如果你输了,会怎么样?” 夜映月缓缓的回过头,眼眸又笑弯成两弯月牙,甜甜的道:“呵呵,我会把他的双腿砍下来。”断足,也没有说明是要断谁的足。所以断谁的足,都能交差了事。 众人立即在心中叫道:“小狐狸。” ------题外话------ 下章,男主有点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6、夫人不忠 026、 墨颂扬、雪漫天、夜映月一行人踏上画舫后,夜映月即便在前世见得再多豪华场面,也立即被这里面的布置震惊,眸子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这一切,这哪里是画舫,分明是仙境,里面的一切布置得如梦似幻,让人不忍离开,难怪那多人都想参加这是赛诗会。(..tw好看的小说) 夜映月回头本想问雪漫天要不要一起参加,谁知道早就不见雪漫天的踪影,只有墨颂扬还含笑的站她的身边。 墨颂扬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朝夜映月,两人此时的目光正撞在一起。夜映月习惯的甜甜一笑,如未解世事的孩子,墨颂扬湛蓝的眼眸轻闪,温柔的开道:“雪姑娘,还要继续答题吗?” 黛眉略挑,淡淡的道:“当然!” 那不是废话吗?不闯后面的关,她上画舫来做什么? 夜映月的失礼,墨颂扬只是宠溺的一笑,湛蓝的眼眸内全是温柔,原想带着她直接去答题,只是颂扬公子的名号太响亮,再加上他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眸,早被人认出来,那些仰慕他的人立即风涌而来,把他团团的围起,夜映月很快便被挤到了一边。 夜映月是巴不得如此,越相处越觉得墨颂扬这个人不简单,特别是他见过日弓,肯定知道些自己的事情,是敌是友目前还不能确定,长时间相处怕会被他发现破绽看穿她的身份,还是避远些好。 娇小的身影悄然的没入人群,并没有急着马上去答题,而是躲在人群中,细细的打听画舫上的事情,终于让她了解到一点东西。 从旁边人的谈话中得知,原来这三艘画舫其实就代表着三个级别,想留在第一艘画舫中,只要在上画舫前再答对一题即可,很明显他们三人已经过关了。 若是他们还要进入第二艘画舫,则需要再连答三个问题,若全中即入第二艘,若错了一题只好明年再来。想进入第三艘画舫也是如此,然后进入第三艘画舫的人再相互的出问题,输者只能当观众。然后是赢出的人抢答一个问题,用时短者为胜,有机会与盛会的主人对决,若赢得过盛会的主人,此人在水月皇朝则前途无量,风光无限。 打听清楚一切情况后,夜映月故意找了个安静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拈起一块点心轻轻闻过后,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甜甜的笑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招待用的点心都是极品的燕窝糕。 只是一块点心还没有享用完,墨颂扬那把好听得魅人的声音又钻入耳中:“雪姑娘,原来你在这里,颂扬以为……你怎么一个人走开了?”墨颂扬似乎没注意他的语气,很像被人甩掉的怨妇。 当然是为了躲开你,举起手中的点心道:“我饿了。” 夜映月的无心之举,让墨颂扬心疼不已,贴心的端过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用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头道:“凝儿,吃吧。”以雪府的家世,虽然不至于不给她饭吃,但平时肯定是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再强悍她还是个孩子。 墨颂扬正同情泛滥,夜映月的面色早就黑,当她是小狗吗?摸来摸去的,讨厌! 特别是那一声“凝儿”,她跟他,熟吗?当下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点心。 她那里知道,她越是这样,墨颂扬越是心痛,看到狼吞虎咽的样子,湛蓝的眸光中的温柔怜惜得快要滴出来:“凝儿,慢点吃,小心,别咽着了。” “咳咳……”墨颂扬的话像圣言一样,夜映月果然被咽着,小手使劲的拍着胸口,心中狠狠的骂道:“该死的墨颂扬,没事咒她,咳咳……” 墨颂扬心中一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世俗礼仪,一边轻轻的拍着夜映月的背,边端起茶水送到她的唇边。夜映月本就不在意这些什么礼仪廉耻,此时又正难受着,想都没想就着墨颂扬手便喝了大半茶水,终算是缓过来。 岂不知两人亲密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一双震惊的眼睛,那人又惊又惧又恨的表情明显提难以掩饰,眼神也由震惊变成怨毒,身形轻轻一闪,眨眼间消失在画舫中。 …… 月湖上,一艘全身像冰一样透明的画舫,静静的飘在水面,似是与水色溶为一体,若不是偶尔的人影闪动,还真分不清那是画舫那是水。 画舫内,一盆山茶花摆在中间,墨色的花盆中,山茶花的叶片凝绿如脂,枝头上尚未见结出花苞,光看这绿得诱人枝叶,已能预见花开之时的绝代风华。 生命如花,只留暗香。 心若茶花,云开雾散。 心花一放,永不凋谢! 花的灵与手的主人魂瞬间灵性结合,是何等的珠联璧合,惊世骇俗! 男子泛着玉质光泽的指尖,轻轻抚过绿叶,电光石火的碰触间,透露出超然世俗的风骨,铭心刻骨,绝唱千秋。 男子的一切都被这绿得诱人山茶花吸引,男子又吸引着房中其他人的一切,窗外,杂若闹市的声音完全被阻隔,画舫内还是安静得如山林,渓涧。 蓝哲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是想汇报方才外面的情况,只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宁静、安寂的画面,漠然不语的站在门前,不忍打破眼前的唯美。 唯美,用来形容一个男子,蓝哲为自己的想法震惊,低下眼帘掩住眼眸内的震惊。 此时,男子修长的手指优雅收回,醇得像茶香的声音散开:“蓝哲,这盆十八学士养了多少年?” 蓝哲的眼眸轻闪,这株山茶花是娶那女子第二天种的,主子今天怎么突然问起,几百个念头迅速从脑海中飞过,莫非……静一下思绪淡淡的道:“回主子,三年了。” 男子悠悠的道:“三年?”语气中有一丝丝的苦恼,似是嫌时间过得太慢。 蓝哲收到主子的信息,眉心轻收,一时间弄不明白主子在想什么。 目光淡淡而视,山茶花,是深山中奇葩,它不怕风吹雨打,不惧日晒雨淋,笑坐在深山的枝头上,看着便让人开心。 只是,别人养的山茶花早就开花,而主子养的这盆十八学士,整整三年了,别说是开花,连花苞都不曾结出,算不算是失败?回答是不知道。 主子像是没有七情六欲,从外到内,永远是深海的平静,看着很透澈,实则深不可测,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男子抬眸一眼:“让她……进来。”冰冷的声音响起,蓝哲立即全身一震,那一眼中似是很不满,是怪他不该妄自猜测主子的心思。 蓝哲转身走出房间,不出一会儿,紫色的身影入内,正是方才取箭紫烟,看到房间内的画面,神情不由的一滞,全身像是被穴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上,眼睛中会是痴迷。 男子眸光冷冷的睨一眼,紫烟浑身一震,脚一软立即跪在地上,身体还不停的颤抖,战战兢兢的开口道:“紫烟见过公子,紫烟无能,不能把箭取回。”心中很清楚,主子其实怒的是她痴迷的目光,可是每次见到主子她便情不自禁 想到这里,紫烟不由的恨起了那个女孩……雪冰凝,她什么也不用做,凭什么得到了主子全部的宠爱,不由的道:“回主子,夫人不忠。” ------题外话------ 灵琲的华丽的改名为《丞相的假嫡妻》,大家别走错文了,呵呵中! 同时,灵琲又建了一个群233393243,此群为普通群,任何人皆可加入,入会申请是灵琲文中任何一个人物的名字。 至于v读者群,灵琲会在入v后的第一章公布!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7、找蒫的人 027、找蒫的人 赛诗会的第一艘画舫中,答题闯关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因为颂扬公子的出现,变得非比寻常,而站他身边的夜映月更是惹人注目,人们都在暗暗猜测她与颂扬公子的关系。.tw[] 而此时,夜映月面色黑得不能再黑,以他颂扬公子的身份,本来可以直接入第三艘画舫,偏要陪着她闯关答题,现在,眼前这些人关注的不是她的外表、身份、能力,而是在八卦她与墨颂扬的关系。 拜托,她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萍水相逢而已! 墨颂扬从人群中投来一个的抱歉的眼神,夜映月故意忽略,独自走到出题处,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题目,除了诗词、对子、谜语、历史、地理,居然还有天文、数学、医药等方面的问题,有些题目竟然是朝廷一些官员出的,倒有别于以往看到的赛诗会,不一味的只从诗词、史学、琴棋书画下手。 监题的是一名肤色偏黑的中年人,像长年晒在太阳下,却一脸文人气质。见有人来答题,连忙站起来道:“姑娘,请!。”取下两张字条放在桌面,做了个请的手指势说:“姑娘,想入第二艘画舫,这两道是规定的题目。” 夜映月拿起两张字条放在手中,第一张是一个上联,第二张上面是一个谜语,这些题目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不是吹的,自然很轻松的过关。 中年人连声恭喜道:“恭喜姑娘答对两题,还有第三道题,请姑娘从墙上的题目中,任意的选取,姑娘,请!” 听语气,前面两道题只是小菜,这一题才是重中之重,夜映月抬头望去,墙上的题目都被封在一个信封中,虽然摆放得十分整齐,但还是多让人眼花缭乱。 夜映月一个一个的看下去,突然被其中一个信封,不,应该是信封上的名字锁住了目光,抬起玉手一指:“先生,本姑娘答这个人的问题。” 中年人瞟一眼题目,古铜色的脸上不由的一愣,半晌才回过神说:“姑娘,您选的是工部侍郎肖大人出的题目,您确定要回答吗?不回答的话可以继续留在这艘画舫中玩乐,若答不出可就要马上离开画舫了。” 夜映月看着出题人的名字,工部侍郎肖定邦,再看中年人的态度,想必这道题不简单,扬起起甜甜的笑容说:“是的,已经选了便不能后悔。”大不了回雪域睡觉、赏荷。 中年人转身,边取下题目一边对夜映月说:“荷花节的赛诗会年年都有,但肖大人的题目出了五年,曾有三次被抽中,却没有一人能答出来。姑娘请看题。”双手把信封交到夜映月手中。 夜映月接过信封,中年人举别人为例,言外之意是没有人能答出这道题,他也不看好她夜映月。 原来十分热闹的现场,因为中年人的声音而变得寂然,目光全都集中在夜映月身上。.tw[]众所周知,赛诗会以诗词为主,很少人会挑选诗词以外的题,最大限度也是挑一些历史、地理题,所以夜映月选的题目,让他们很震惊,也很好奇三年都没有人能答对的题目,究竟有多难。 夜映月不慌不忙的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字条轻轻念道:“如何扔出一个物体,经过一段短距离后完全停止,然后自动朝相反方向运动?既不能让它撞到某物上,也不能把它系在任何东西上面,且不能用内力。” 看完题目,夜映月小脸上的笑容更甜,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儿,不就是牛顿从苹果跌落地发现的道理,有什么难的,居然三年都没有人答出来。 题目念完,所有人都惊呆了,都纷纷说这肖大人出题真真是太绝了,这确实是一个难题,若能用内力这自然不算是难题,但是却偏偏不让人用内力,那就成了难题中的难题。 墨颂扬好不容易从人群挤出来,担忧的叫了一声:“凝儿。”飞快的走到夜映月身边,目光朝夜映月手上的题目看了一眼,不禁皱起眉头,题目若换成诗词的,他倒是有办法解决,悄悄的用传音入密告诉她就行,但是这道题连他也不懂,是有心无力。 众人一见墨颂扬皱起眉头,更加确定这道题无解了,连监题的中年人也皱起眉头,目光淡淡的打量着夜映月,此时夜映月还是一脸甜甜的笑容,没有一丝的慌张,这倒让人中年人眼眸中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夜映月没有错中年人的眼神,回头递给墨颂扬一个安心的笑容,突然把手中的信封尽力揉紧成一团,众人立即惊讶不已,不明她这是要做什么,纷纷小声的讨论。 “难道答不出题,想毁了题目。” “毁也没用,反正是不能留。” “女子中,也只有水月皇朝三大才女才行。” “就是……” 夜映月眼中露出一抹讥讽,众人所谓的水月皇朝三大才女,指的便是当今太子太傅黎大人之女黎云乐,弹得一手好琴;其二是太尉李大人之女李素姿,画技出神入化,再有就是雪元帅之女雪飞舞,当今的太子妃,雪冰凝的姐姐,她的书法连男儿也自叹不如。 夜映月对这些才子、才女向来不在感兴趣,她也不希罕什么才女之名,只是对出这样一道题的肖大人比较感兴趣,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她倒有一道题想考考他。 墨颂扬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夜映月,似乎知道她将要做什么,看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后,唇边的笑容更迷人,眼眸中湛蓝的温柔更让人心动、心醉。 夜映月递给中年人一个提醒的眼神,随手的把纸团轻轻的向上一抛,等纸团掉下来时敏捷的出手接住,动作干净利落,甜甜的一笑道:“请问……本姑娘现在是否可以进入第二艘画舫了?” 中年人此时是一脸惊喜,连忙站直了身体,一脸笑容的连声称是道:“是是……姑娘好才思,请!请进……好才思!” 这边中年人连声称是,又是点头称赞,那边的众人还是一头雾水,他们根本没看到也没听到那姑娘答题,监题人凭什么这样轻易的就让她通过了,难道是因为……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集中到墨颂扬身上。 看到众人的表情,夜映月此时恨不得一脚踢飞墨颂扬,明明她答的题怎么就成了墨颂扬的功劳,转身抬步的就要走蹬上第二艘画舫,突然传来一个质疑的声音:“慢着,请这位姑娘为大家讲解一下这道题目的答案,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其中的奥妙。” 瞧,找蒫的人来了! ------题外话------ 预告:下一章,男主、女主初会! 推荐好友花开花落得流年的新文《强上少将》 憋屈,实在是憋屈。 风澜清想死的心都有了,凭什么自家老妈对一个外人呢那般照顾?为什么对自己百般苛刻?到底谁才是她的孩子? 妒忌,愤恨,幽怨…… 所以导致她把原本老妈要给他强身健体的东西给吃了,还好死不死的吸到了某样东西,于是便开始了献身的不归夜…… 激情四溢,缠绵悱恻。 一时失足成千古恨,没想到一宿恩爱,竟会……温馨宠文jq大大的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8、风样飘过 028、风样飘过 众人先是一惊,立即朝外面看去,夜映月也跟着看过去,只见一名气质高贵、容貌出众的女子从外面出走来,柳叶眉,星眸含情,粉面桃腮,樱唇娇红,一身杨妃色的罗裙,臂上是鹅黄色的挽纱,衣袂飘飘,仙女般飘进来。 墨颂扬看到美人出场,温雅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自然,这一幕正好落入夜映月眼中,含笑的目光悄悄的打量一眼眼前,款款而至的大美人。 那大美人是一入来,含情似水的目光也缠在墨颂扬身上,是扯也扯不开啊。 别人对她爱慕的目光,一率被无视掉,墨颂扬一下子成为全场男人的公敌。 只见美人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身上流转而过,最后落在墨颂扬身上时突然展颜浅笑,眼眸中故意现出一抹惊喜,莲步轻移数步走到墨颂扬跟前,身体巧妙的往夜映月这边盈盈一转,硬硬的把夜映月挤到一边,玉手扯着墨颂扬的衣袖轻轻摇,撒娇似的说:“颂扬哥哥真巧,你也在?是何时到了月城,怎么不让人通知云乐。” 云乐,夜映月原本已紭趁机“被逼的”远离墨颂扬,听到那女子自称是云乐,不由的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 云乐,即是黎云乐,三大才女之一,弹得手好琴,她不仅是黎太傅的女儿,还是太后的侄孙女。 黎云乐的目光此时也正朝她扫来,把夜映月离开又蓦然回首的举动,全都收入眼底下,以为夜映月是舍不得离开,狠狠的给了夜映月一个警告的眼神。似乎是说墨颂扬是她的,不准任何人靠近。 呃,接收到黎美人不太友善的目光,夜映月心一动,该不是误会了吧?误会=麻烦,夜映月狠狠的瞪了墨颂扬一眼。 nnd,该死的墨颂扬,肯定又是什么才子佳人的风流情债?关她毛事,她可是有夫之妇,向来是很守妇道的。 墨颂扬一人已经让她很厌烦了,再加上一个黎云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怕她再不走,会忍不住出手杀人。避开墨颂扬的视线,娇小的身影悄悄的没入人群中。 墨颂扬对着黎云乐谦谦的还礼道:“黎姑娘,太客气。”目光却悄悄落入在人群中,没有寻找到那抹身影,温和的玉颜上有些淡淡的失望,言不由衷的说:“颂扬只为荷花节而来,并不打算久留,黎姑娘不必太客气。” 趁着两人浓情蜜意之际,夜映月正想悄悄的溜进第二艘画舫,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扯着她的衣领,夜映月还想挣扎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身后这把声音,夜映月倒安心下不少,是雪漫天,但遇上他也没有什么好事,回过头甜甜一笑的说:“雪公子,正如你看到的,本姑娘正准备走入第二艘画舫。” 雪漫天漂亮的剑眉一挑,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提高了音量:“走入第二艘画舫?你是没有答出题目,想偷偷溜入去吧。” 夜映月心中骂一声:“该死的雪漫天。”是故意叫得那么大声音,好让所有人都听见。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从黎云乐和墨颂扬这对才子佳人身上集中到她身上。 黎云乐美丽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目光更是盯紧了夜映月,一脸婉惜的道:“姑娘,请留步,云乐还想听一听答案,颂扬哥哥你说是吗?” 夜映月的脸上笑得很甜,眼眸眯起成月牙形,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当她出现这种表情同,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她真的很高兴,二是她很不高兴,有人要倒霉。 黎云乐很不幸,现在夜映月是第二种情况。 上次太后让她跪了一个多时辰的仇还没有报,夜映月心中暗道:“黎云乐,不要怪别人,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现在她要也来个老太婆吃柿子,专挑软的吃。动不了太后,难道她还动不了黎云乐。 夜映月缓缓的转过身子,眼底下有点红红的,声音软软的道:“颂扬哥哥,凝儿不想回答问题,可以吗?”唇边的笑容好甜,甜得有让人某人点痛。 墨颂扬的眼睛被人儿眼底下红刺痛,心里被软软的声音刺痛,别人不明白黎云乐意思,但是他心里很明白,黎云乐是在怀疑人儿的答案。这小人儿很敏感,很敏感,一点点的怀疑也会让她很难过。 忍不住伸出暖暖的大手,拉起夜映月的小手,温和地说:“凝儿不想回答,便不回答,反正监题人说你过了就是过了。” 动作是如此的温柔,声音是如此动情,夜映月的心都几乎要为他而跳动,墨颂扬在雪域上的话突然从耳边飘过,心动立即变成心跳,轻轻的收回她的小手,道:“颂扬哥哥,谢谢你,谢谢你相信凝儿。” 那隐忍的眼泪,怯弱的声音,假装的坚强,若不是夜映月突然收回小手,几乎让墨颂扬冲动得想把她拥入怀中。 听到墨颂扬的话,黎云乐心中虽然生气,脸上不得不笑着说:“颂扬哥哥你别误会,云乐只是想知道其中的道理,想请姑娘赐教,并没有其它意思。”分明是什么也不懂,却想装模作样的想蒙骗过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的说:“是啊,姑娘,请赐教一二。” 夜映月的心里一阵冷笑,赐教,明明是想她要出丑,眼睛轻轻的一眨,一滴眼泪……缓缓的爬出眼角。 虽然不是泪流满面,也不是雨后披雨的梨花,只有一滴眼泪挂在眼角上,更让人心疼不已。 墨颂扬强行抑制着他内心的冲动,伸出手轻轻的拭去那一滴水晶般的眼泪,凉凉的,心痛如刀割的说:“凝儿,不哭,颂扬哥哥相信你。” 黎云乐想不到墨颂扬会如此包庇这个不知名的小姑娘,看着两人亲密的画面,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掐入肉中。 夜映月偷偷看着黎云乐,心里乐得快要抽筋,突然耳中传来雪漫天的声音:“雪冰凝,你最好适可而止,墨颂扬可不是好惹的主,小心惹火烧身。” 闻言,夜映月悄悄看一眼替她拭泪的男人,湛蓝的眼眸中,那一抹心痛的温柔,心中大呼不妙,好像她什么也没有做。这个男人的天性是爱护弱小么,可她表现得一直很彪悍,为什么还会从墨颂扬的眼中看到心疼。 蓦然,骇人的寒意从外面袭来,夜映月不由的浑身一震,全身立即汗当津津,精利的目光迅速的朝外面一睨。只见白色的衣角处,用淡绿的银丝线勾勒出几朵的曼佗罗,掀带着淡淡的花香……风样飘过。 ------题外话------ 男主终于飘过,下章正面对恃。 顺便解释下文中的曼佗罗:曼佗罗是茶花的别称,因为国度不同,对此花的称呼,而这个称呼也一个伏笔哦! 推荐好友非常特别的的宠文《极品娘亲腹黑儿》 可爱又腹黑的宝宝,强大乐观的女主,美男一定多多,灵异是想象不到的世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9、很简单的 029、很简单的 曼佗罗,茕茕孑立,英姿丰盈,精神抖擞,倾其全力,把最美的姿态,盛放于冷风吹寒雨袭的早春。出神的盯着曼佗罗消失的地方,夜映月眸子的最深处掠过一丝丝的惊慌,身体莫名的一阵颤傈。 那个男人是谁?好强的气息! 但,越是未知的,越是神秘的,谜一样的男人,越能激起夜映月的好奇心。 夜映月突然对那一片曼佗罗花,一个能让她颤傈的男人产生浓厚兴趣,故意惊叹的道:“好漂亮的曼佗罗!” “曼佗罗?” 墨颂扬、雪漫天、黎云乐三人同时出声,黎云乐语气中有几分得意地说:“凝儿姑娘,那是普通的耐冬花,曼佗罗是什么?”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野丫头,无知。 耐冬花,夜映月心里怔一下,她记得前世茶花也叫曼佗罗,难道这个时空没有这种叫法? 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夜映月蓦然转过头,墨颂扬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见到她看过来后,用他特有的好听声音喃喃的低语:“此花,金鼎皇朝称为玉茗花或者茶花,在水月则称之为耐冬花,只有天圣才称之为曼佗罗。” 夜映月心一沉,这个男人果然处处在揪她的错,眼眸一眯甜甜的笑着说:“颂扬哥哥,你说的跟凝儿在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书上有没有的记载她不知道,记忆中,曼佗罗花盛开在山上,纯白无瑕的花瓣,中间一簇黄色的花蕊,风一吹满树的花轻轻摆动,看着便让人觉得快乐,眼中突然又飘过那一衣角的曼佗罗,心底微微的悸动。(..tw无弹窗广告) 黎云乐见二人一唱一和的,反而显得她没见识,墨颂扬分明是替她解释,眼中的嫉恨又多了几分:“颂扬哥哥,云乐还等着听凝儿姑娘的答案,大家别让耐冬花把魂勾走了。”这个小丫头不简单,年纪小小的就能勾引上天下三公子中的两人。 墨颂扬、雪漫天同时的皱起眉头,不约而同的看向黎云乐,她这话说得也太过了。黎云乐的话分明是指他们二人被美色所惑,雪漫天冷着声音的道:“黎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凝儿随哥哥一起入去。” 哥哥,雪漫天这一句话,在场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当然知道代表着什么,雪漫天是哥哥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份……答案是呼之欲出,水月皇朝的第一蠢——雪冰凝。 黎云乐此刻几乎要从心里笑出来,原来是水月皇朝的第一蠢女,连忙制止大家说:“原来是雪二小姐,既然如此,我们大家就别为难她了。”她的话表面上是好意的解围,其实是告诉大家不要跟一个蠢女计较,蠢女根本不可能告诉他们答案。 夜映月勾唇一笑,甜甜的笑容添了一分魅,声音也魅惑的道:“凝儿不跟大家说出答案,只想留给大家几分面子,因为答案实上是太简单了,竟然大家想听,说说也无妨,不过……” 黎云乐马上追问:“不过什么?难道雪二小姐后悔了?”旁边的好事者也跟着起哄,有些人畏于雪家的权势,虽然不也出声,但也用鼻子冷哼着,发表他们内心的看法。[..tw超多好看小说] 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夜映月完全不放在心上,因为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甜甜的笑着道:“后悔,凝儿不会。凝儿只是好心的提醒各位,雪冰凝的答案是不能白听的,想听,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们可愿意?” 其他人一听要付出代价,面上都有些犹豫,只有黎云乐难得抓到这样的机会让雪冰凝彻底的出丑,自然是紧咬不放,她也不信一个蠢女能玩出什么花样,抬起头尽显温婉地说:“雪二小姐请说,云乐不后悔。” 夜映月的笑中透出三分邪气,雪漫天、墨颂扬都感到不妙,只闻软软的声音道:“答案,其实很简单,题目的第一句是如何扔出一个物体,但并没有规定要怎么扔,也没有规定扔的方向,大家只要向上扔就行。”说完后把动作重复了一遍,继续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一上一落的过程,是完全符合题目后面的要求。” 墨颂扬听完后上前一步,题目后面的内容轻轻念出来,经过了夜映月先前的提醒后,众人很快便领会到其中的意思,立即看出这一抛中的奧妙,连声叫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想不到答案,如此简单。” “是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雪漫天是根本不相信的夜映月能答出来的,听完一番解释后,激动得忘情的拉着她的手道:“果然是如此,凝儿真是太聪明了,这样都能让你想到,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夜映月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隐去脸上的笑意,疏远而淡漠的道:“雪公子过奖,雪冰凝不过是碰巧罢了。” 雪公子,听到这一声疏离、陌生的称呼,看着空空的手,雪漫天整个一滞,终于明白今天是哪里不对了。两人从见面到此时,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唤他一声“哥哥”,也终于明白,她那两次嘲讽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她是嘲笑他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他看不起这个妹妹,就等于看不起自己是一样的。 墨颂扬也注意兄妹二人的动作,心中的隐痛又袭上,低下头一脸温柔的看着夜映月,暖暖的笑着说:“凝儿,答案已经解开,我们进去吧。”拉起放映月的另一只小手,正准备要离开。 “慢着。” 夜映月突然挣脱墨颂扬的手,回首,抬起眼眸看向旁边的黎云乐,此时黎云乐一声不吭的低垂着头,整个人像是在发愣。夜映月漂亮的唇角不由的勾起,装愣冲傻,那可是她的专行,甜甜的笑道:“黎小姐,各位,可记得雪冰凝说过,听本姑娘的答案是要相应的代价。” 代价! 听到夜映月的话众人一愣,因为当初谁都没有看好她,所以根本没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她突然提出,众人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到黎云乐身上,心中暗暗猜测,不知道雪二小姐会提出什么要求。 夜映月心中冷一下,黎云乐,谁让你是太后的亲戚,谁想让她出丑,她就让谁出丑。小脸上天真无邪的一笑,甜甜的说:“凝儿要的代价……很简单的,黎姑娘,你就地跪两个时辰即可。” 什么?让黎小姐就地跪两个时辰。众人都以为他们是听错了,但看到当事人羞愤的表情时,事实告诉他们,他们没有听错。雪二小姐真的要黎小姐就地跪两个时辰。 ------题外话------ 童鞋们:表怕我,说好今天让男主跟女主相撞的,但是一写下来才发现,其实没那简单的,大家再等等一会,反正是一定会见面的。 还有更正一下,昨天不小心把曼佗罗写成曼陀罗,一字之差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曼佗罗是茶花,曼陀罗是有毒的,就是彼岸花的另一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0、好好的跪 030、好好的跪 黎云乐整个人一震,猛然的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映月,这分明是在故意羞辱她,目光看向墨颂扬,像捉住救命的稻草,弱弱的叫了一声:“颂扬哥哥,云乐不要跪在这儿……” 墨颂扬看着有些不忍,低低的惊叫一声:“凝儿,不可以……”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苛刻的要求。 听到墨颂扬开口求情,夜映月冷眼一睇,墨颂扬的心狠狠的一震,听到“嘣”一声,他心中的弦……断了。看着眼前这张天真的脸,从心里冷到身体,冷到周边的空气,话全都卡在喉咙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会有一颗如此冷酷的心? 夜映月脸上飘过一抹冷笑,甜得痛入骨的道:“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他以为他是谁,给他三分面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能左右她的思想。声音更冷几分道:“颂扬哥哥,黎小姐不是很喜欢看别人出丑吗?凝儿这是满足的她的要求。”不过,是换成让别人看她出丑而已。 见黎云乐呆站着不动,夜映月假装生气的黛眉一挑,空气中的温度也突然冷凝起,语气冰冷的道:“怎么?莫非黎小姐要食言?哼!”冷哼一声后道:“黎小姐,凝儿不喜欢用强的,最好别逼得凝儿亲自动手,那可就不是跪两个时辰那么简单。”言下之意,如果她不主动跪下,后果会更加的严重,这是赤(和谐)裸裸的威胁。(..tw好看的小说) 黎云乐摇着头一步一步的后退,面色有些苍白,颤傈着声音说:“你……云乐是太后的侄孙女,你这样对待云乐,你不怕太后会怪罪吗?”雪冰凝敢让她出丑,这就跟打在太后的脸是一样的。 呵呵……夜映月轻笑出声的道:“侄孙女,哼!”冷哼一声后继续道:“是了,黎小姐,你可是太后的侄孙女,是当今太傅黎大人的女儿,太后是什么人?太傅是什么人?太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天下女人的典范,而太傅是太子殿下的老师,一言一行更是引人瞩目。” 夜映月缓缓的向前走两步,面上似笑非笑的道:“黎小姐你想想,你今日若食言于雪冰凝,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是太后纵容外戚仗势欺人,太傅大人教女无方,连女儿都教不好,到那时,天下人会怎么看待太子殿下,怎么看待太后她老人家,怎么看待当今的皇上?” 顶着雪冰凝的身份,夜映月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像大山一样压得黎云乐喘不过气,面色顿时刹白,身体又缓缓的后退数步,不敢让眼前拥有着天真面孔的女孩靠近,就这样的一张天真、无邪、纯净的面孔下面藏着一颗魔鬼的心。 此时,众人终于想起了雪冰凝的另一个身份,暗暗的感叹不愧是丞相府的人,不需动一兵一卒,单凭她这一番话,足以让黎家满门寝食难安,传闻的威力远比事实强悍得多。看着这个女孩天真的笑容,众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突然,大家想到有这么一种说法:“邪恶的女人总是美丽的。”不敢肯定它的真假,但他们却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不好惹,不,是不能惹。不用丞相大人亲自出马,单凭她一己之力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黎云乐此时正泪眼婆娑,无助的看向墨颂扬,低低的哭泣着说:“颂扬哥哥,若在此地跪上两个时辰,云乐以后还有何面目见人,不如死了的干净。”说完就要向门柱要撞去,墨颂扬连忙出手拉住她,期许的目光看向夜映月,语气有些责备的道:“凝儿,别玩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玩,颂扬公子以为本姑娘是在玩吗?”夜映月含笑的眸子内,找不到一丝暖意,甜甜的声音中冷入骨:“今天的事情一旦传开,你死了……也挽救不了黎家的命运。”寻死,这个女人的小花招,只有墨颂扬这样以君子自居的男人,才会受骗上当。 颂扬公子,那一声疏远了的称呼,让墨颂扬的面色一白,身体受伤似的晃了晃,目光看着夜映月的娇弱的身影,他不能明白也不能理解,她这样一个有着美丽而无害外表的女孩,手段为何会如此的狠绝,说出来的话为什么会如此的冷血,她究竟……有没有心? 夜映月突然拉了一把雪漫天,凑在他耳边用很小的音量,但又能让众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黎小姐若然跪在此地,确实是不妥当,影响大家出出入入的,不如……”故意停下不说,狡黠的目光扫过众人。 那转折性的词语,无疑是给了众人一个意外惊喜,黎云乐的眼中也生出一线希望,墨颂扬心中也是一阵惊喜,语气有些着急的问:“凝儿你说,不如怎么样?” 场中众人皆是欢喜的,只有雪漫天皱起了眉头,前几天宫中、还有天牢中发现的事情他也略有闻,太后得罪了这个小丫头,小丫头是不会轻易放过黎云乐。 夜映月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变,甜得让人看着都幸福,只听甜甜的道:“不如,凝儿回府后让丞相大人把你要入府中……继续跪吧。”后面的话还在脑海中,只闻“卟”一声,黎云乐已经跪倒在地上。 众人中除了墨颂扬外,所有人都不由倒抽的一口气,雪漫天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两下,这就是她的好办法,简直比让黎云乐跪在此地两个时辰还狠。世人眼中的丞相府就相当于地狱,送入府的那些女子,能活着好好出来的没几个,亏这小丫头说得出口。 夜映月故作很惊讶的说:“黎小姐,你这是……怎么跪下了?快快起来,你不是说若要跪在此地,不如死了的干净吗?”丞相府有那可怕吗?她觉得挺好的。 墨颂扬方想把黎云乐扶起来,却闻她哭着说:“雪二小姐,求你不要让云乐入丞相府,云乐定会在此跪足两个时辰。” 除了不明原由的墨颂扬,几乎没有不赞同黎云乐的选择,一致认为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答题处沉默了半晌后,那甜糥糥的声音终于响起,众人呼的松了一口气。 只闻夜映月无奈的道:“那就……好好的跪!” ------题外话------ 呼啦啦的,终于把这一情节写完,明天真的见面,再不见面,你们就拍死我吧! 推荐好友的文文《黑道老公强悍妻》【男主干净,女主强悍】(活色生香,吃掉腹黑狼) 燕淮——m市最具实力的风云人物,黑白两道通吃,同行闻风丧胆! 却为了心爱之人,不惜置身陌生环境,与某男一争市长职位! 谁曾想……某男竟然暴了她! nnd,不知死活的男人,敢暴我,你丫的,欠抽! 女主被喝了药后…… 她那软绵无骨的小手摸上了男人的胸膛,那小手接着竟然是扯动着男人身上的衣衫…… 女人那小手竟然是胆大地朝着男人的下面摸去…… “女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男人一把就抓住她的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1、花开正好 031、花开正艳 第二艘画舫,装饰与布置与第一艘不是一个级别,此间的豪华雅致自然高出了一个层次,更加的奢侈华贵,但不见一丝庸华艳俗。而里面的人,比第一艘画舫亦少了许多,空中少了些脂粉味,渗入了宜人的淡淡荷花清香,令人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此时,男人们嫉妒的目光,女人们爱慕的目光全都落在窗外,舺板上那三道独占一隅的身影上,三人超然的气质,高贵的身影,瞬间夺走在场所有男人的光芒。连这艘华贵瑰丽无比的画舫,也因为他们的出现而黯然无光。 紫衣的漫天公子,浓浓的书卷气俊雅温文; 蓝衣的颂扬公子,谦雅的气质温润如美玉; 再看,旁边的白色身影,众人全都忘记了呼吸,完全无视旁边的两人,心中暗道恐怕连排名第一的无情公子……也要逊色一二。 世间怎么能有他这样的男人,卓约身姿,隐逸而不张扬;荣辱不惊的面容,笑看尘世的沧桑幻变;淡然的眸光,傲视人间云卷云舒,不需要任何的动作,不需要任何的表情,不需要任何身份象征,只是静静的,便能让所有人向他臣服。 男子偶尔一回顾,人如高山流水,清风明月,不染一粟凡俗的尘埃。眼神像高空上的金翅神雕,睥睨着众生,目空一切,世间的万事万物皆不入他眼内。 三人中雪漫天算与人接触最多,也胜却众人许多,飘逸出俗,不染纤尘。 难怪众人对眼前三人是又爱又恨,特别是白衣男子,男人们嫉妒着他,却又想靠近他,如此出色的男子,任谁不想靠近。 若能结交为友,也不枉此行。 只是每次他们想上前搭讪,总在数步之摇的处,空气中的压力便突然变强,越靠近压力就越强,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这……好精妙的棋局。” 高强压中,墨颂扬赞叹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眼前的冷硬气氛,众人才缓了一口气。 经他这一提醒,众人此时才留意到在白衣男子脚边,设着棋盘、香茗,棋盘上显然是一个布置好的棋局,只等着有心者上前破局。 只是他人太色,让众人只顾专注于他的人,而忽略了他脚边的棋盘。 墨颂扬、雪漫天本是入来寻找夜映月的,无意看到众人在此围观,一时好奇的走过来,便看到静然立于一隅的男子,雪漫天当然识得此人是谁,水月的魔鬼丞相--慕容唯情。 墨颂扬有心留下,是因为男子衣摆上,一刹那间引起人儿注意的曼佗罗花。 此时,他正从棋盘中抬起头,满心佩服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在下墨颂扬,未请教公子名讳。”能设下此局的人一定不凡,墨颂扬丝毫不掩饰想结识的意愿。 场中所有众人或许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是雪漫天认识,想看戏得先导戏,只见他眸子闪过一丝丝的玩味。墨颂扬被雪冰凝那丫头勾起了兴趣,看看他见到情敌会作何反应。潇洒的把手中扇子一收,温文的脸上一笑道:“颂扬公子,这位正是水月皇朝的丞相大人--慕容唯情。”你的情敌。 墨颂扬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惊讶,连忙抱拳施礼道:“原来丞相大人,颂扬失敬了。”这就是传闻中的魔鬼丞相,也太让人意外。 倒是众人听到雪漫天的介绍后,立即倒抽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庆幸,幸好他们没有冒然的上前打搅,后果是不堪设想。 丞相大人的魔鬼之名,天下人皆知,只是见过他真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传闻都把他描绘成魔鬼,在天下人心中,他的真容一定也是恐怖狰狞的。 场中,谁也料到眼前有着神仙的外表的男子,会是让人人畏之如猛兽、恶魔的丞相大人。众人下意识的退避出近丈远,没有一定身份、地位、能力,还是不要轻易跟魔鬼打交道。 慕容唯情回眸,淡漠的道:“颂扬公子,客气了,请!”眼海中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起一丝一毫的变化,似乎他的心思都在棋盘上。 墨颂扬轻轻的皱起眉头,不是因为慕容唯情淡陌的态度,而是因为眼前棋局。 观棋如观人,此人真是不可貌相,在他丰神玉润的外表下面,竟是一颗充满杀戮的心,为达目的不惜牺牲一切。 雪漫天潇洒自如的坐在棋盘前,毫不忌讳的道:“丞相大人,此局真是绝妙之极,想必费了您不少心思。”这局棋杀气好重,除了他,天下恐怕没有人能做到。 慕容唯情的眼眸中,是让人看不到底的深邃,让人不敢靠近的漠然,似是在看着众人,又似是谁都没有看,只闻他凉薄的声音响起:“此局……是本相数日前偶尔遇到,觉得颇有意思,两位若有兴致,不如一试,能否破解此局。” 但凡聪明人都爱与棋打交道,尤其是读书人,特别还是得到才华横溢的魔鬼丞相赞扬的棋局,众人无不想尝试、挑战一番。 听完慕容唯情的话,众人眼睛一亮,摩拳擦掌的,都跃跃欲试。 但是,众人刚想靠前的步伐,在目光一触到慕容唯情的身影的瞬间,又蓦然的收住。 慕容唯情面容淡淡,似乎也意识到这其中的玄妙,突然转身离开,高贵的身影转瞬消失在圈子中。 墨颂扬、雪漫天也不例外,二人皆精于此道,又碰到如此精妙的棋局,早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全身心都投入到棋盘上,连慕容唯情何时离开也没有注意到。 众人一见慕容唯情离开也纷纷的围了上去,一睹得到魔鬼丞相青睐的精妙棋局。 此时,已换成一身黑色打扮的夜映月,黑纱遮住绝世的容颜,绝美的曼佗罗落于额角,黑纱上露出一双邪魅的眼眸,悄然出现在人群中,眸光淡淡扫过人群,长长吹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尾巴摆脱。 蓦然睇到舺板上,众人围成一圈的画面,眼眸眯起甜甜一笑,立即飞奔过去,娇小的身体巧妙的挤入重重的包围圈中,当看清楚被包围着的两人,脸上的笑容一僵。 墨颂扬此时也抬起头,目光扫过夜映月的方向,目光经常过她时,快得微不可见的停留一下,眼眸中露出一丝疑惑,很快又重新回到棋盘中,看着棋盘,眉心都挤在了一起。 呃,没有认出来? 夜映月习惯的挑一下黛眉,突然想起她此时已经换了装扮,墨颂扬认不出来很正常,于是目光大胆的落到棋盘上。 目光触到棋盘刹那间,眼眸明显的一滞,这不是她的棋局吗? 只有片刻的惊愕后,夜映月猫着腰悄悄的往后退,突然整个人一滞,身后,不属于她的体温袭遍全身,撞到人了。 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异于荷花清香的味儿,瞬息间钻入了她的鼻中,脑海中满是曼佗罗花盛开。 曼佗罗! 夜映月回眸一看,白色衣摆上的曼佗罗,花开正艳! ------题外话------ 童鞋们:对不起大家,从昨天到现在,各处卡文。艳字不能出现在章节名上,所以章节跟文中有点不同! 这一张有点平,下章内容会很精彩,喜欢的点击一下【放入书架】。 收藏越多,灵琲越有动力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2、要保住你 032、要保住你 夜映月的眼眸睁得大大,从下往上的逆视着身后的男子,绝美的面孔映入她的视线中,无害的甜笑爬上来,声音中不自主的太甜:“你的眼睛太深邃,目光易伤人,眼神易勾魂;容颜绝美却内敛,面容平静淡泊,实则是天性凉薄,但结合后很完美,你天生是--妖孽!” 男子的眼眸中划过一波异样,凉薄的声音话不对题:“你爹娘没教你,用屁股对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甜甜一笑道:“这样看你,还有点人样,但是这样看你……”猛的站起身体与男子面对面而立,才发现对方很高大,足有一米九吧。她站直也才到他的胸口,抬起眼眸费力的昂视,也只能看一个线条完美的下巴。 俗话说输人不输阵,夜映月甜甜的一笑,音量略提:“不折不扣的……魔鬼。”这样的男人,颠倒的角度尚如此的完美,正常的角度完美过头,当然只能用魔鬼形容。 男子唇边勾起却不见笑意,不带感情的道:“谢谢!” 夜映月挑起黛眉,不错,居然能听懂她的赞美,笑容中甜得有点嚣张:“不客气,我只是说了实话。” 别人看人只看皮,她若看人只看心。 眼前的男子,外表完美是天神,内心无情、暴戾是魔鬼。 老天爷创造他这样的完美男子,是要祸乱天下吧,不然怎么会有乱世出妖孽的说法。 兀然,一阵风吹过,夜映月只觉面上一阵冰凉,用手一摸……面纱已经没了,心中不由的一阵暴怒,转而冰冷,若他有心要她的命,她已经死了。 男子的声音却略带喜悦的从她耳边拂过:“这样比较公平……”略略停顿,目光静落下,夜映月的眼皮一跳,漠然的声音继续道:“你的眼睛有一点深邃,眼角有一点邪魅,神情有一点慵懒,笑容有一点虚伪,还有一点紧张。” 呃,紧张!她有吗?心跳正常,呼吸正常! 夜映月抬起眸子,甜甜一笑,心中得出一个结论:“公子,这不叫紧张,是怦然心动。你没发现,本姑娘对你心动吗?” 男子的眼眸眯起,目光蓦然的完全停止在夜映月身上,静静的,尖尖的,慢慢的,渗入到人心里,像是要把夜映月看透,目光迟迟没有移开,半晌后才听他沉着声音道:“没发现。你说谎了。” 夜映月一阵愕然,这漂亮得跟魔鬼一样的男子会读心术,竟然能一眼看穿她的虚伪,脸上的没有一丝不自然,笑容还是甜美得致命:“抱歉,说谎是我不对,不要割掉我的舌头,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的让自己为你心动。[..tw超多好看小说]”连夜映月都没有发现,她不经意的把丞相府的规矩带出来了。 只是,她的语气中可听不出一丝愧疚,男子眼眸中漠然,突然的一拂衣袖,夜映月只觉得额角上一阵冰冷入骨,像尖利的剑锋飞快刮过,心中微微一惊,再定神时,男子已经消失在眼前,耳中只有男子冰凉的、飘远的声音:“没有对本公子心动,就不要打上本公子的标志。” 标志?曼佗罗?夜映月下意识的摸一下额角,尚在一丝冰凉,容不得她细想,墨颂扬温柔好听声音突然又缠在耳边:“凝儿,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淡淡的兰香拂面,墨颂扬暖暖的大手落在夜映月的额上,淡化掉那最后的一丝冰凉,夜映月的眉头一皱,突然懊恼的、不留情面的退开两步,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墨颂扬也没想到她会拒绝,而且一点面子也不给,漂亮的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收回,面色尴尬的看向人儿,目光与她相视的刹那,心中突然好冷,整个人像置身在冰窖中,找不到了一丝暖意。 夜映月远远冷睨着他,这个男人太过善良,太过多情了,还是离远点,不冷不热的道:“谢颂扬公子关心,冰凝没事。” 颂扬公子、冰凝多么陌生的称呼,墨颂扬心里多了一根针,不是锥心的痛,是麻麻的让人很难受但无法发泄的痛,面色越发显得苍白。 墨颂扬的表情让夜映月很满意,招牌式的笑容重新回到小脸上,切,谁管他伤心不伤心。 而墨颂扬看着眼前笑容可人的女子,心痛得要窒息,他是在心痛,但不是因为夜映月对他的态度,而是心痛夜映月曾经历过的苦难,是怎样的生活经历,让她如此的冷血无情,在他眼中夜映月所有的冷血、无情、残忍,只是她受伤后的保护屏。 或者偶尔的微笑大部分是幸福的,但一直在微笑,那是掩饰伤口的面具,而眼前这个可怜的人儿就是一直在微笑,一直掩饰她内心的伤口。她会对他生气,只能说明她从不排斥他,墨颂扬很高兴也很心酸。 夜映月要是知道墨颂扬此时的想法,估计要气得吐血,这种就是天生的烂好人,同情心随时泛滥成灾,以致后来她悔不当初,早知道有多远躲多远,打死也不招惹这号人物。 墨颂扬湛蓝的眼眸轻轻闪动,任谁都看出那片蓝海中的柔情在泛滥,夜映月就算没对谁心动过也没有忘记雪漫天的话,这个男人不好惹。轻轻旋转身体,意外的看到棋盘对面多了一名女子,细长的凤目不由的眯起,眼内闪过一丝玩味。 其她的女人夜映月可以不认得,只是眼前的女人她一定记得,她欠了雪冰凝的,因为……原本要嫁入丞相府的女人应该是她--李素姿,只是她是雪漫天心尖上的女人,加上雪家的利益需要,终于把年仅十岁雪冰凝送入了丞相府,这是忆霖无意中查到的秘密。 夜映月的唇角一勾,雪冰凝这个可怜虫,就让她帮她讨点公道,启唇轻轻念道:“李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 听到如此妙绝的赞美,雪漫天和李素姿二人同时一震,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李素姿的面色红霞薄起,刹是好看,娇羞、友善的朝夜映月露出一个柔媚的笑容。 众人也是头次听到白居易的大作《长恨歌》,正想要拍手称好,夜映月突然加浓笑意中的甜,甜到发苦,声音冰冷彻骨:“李家素姿小姐……果然是国色天香,回眸一笑百媚生,难怪雪公子宁愿让自己妹妹入丞相府送死,也要保住你。” ------题外话------ 今天两人打照面了,大家不要奇怪我家月牙儿跟唯情认不得,两人毕竟从没有见过面! 明天会很精彩,看墨颂扬的同情心会泛滥到什么程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3、要嫁给他 033、要嫁给他 月湖上的天气,突然……好冷好冷,把众人准备出口的赞美都冻住,把雪漫天和李素姿的笑容冻结在脸上,把墨颂扬蓝眸中的温柔也凝滞,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映月,心中又开始隐隐的作痛,雪家的人竟然这样的冷血无情,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雪漫天看着眼前笑得很甜的人儿,心中有些苦苦的,无意识的道:“凝儿,你……都知道了。”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全卡在喉咙中。 李素姿一双美目含泪的看着雪漫天,娇娇柔柔的叫一声:“漫天哥哥,你……这位姑娘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可以……”婉约、柔美的小脸上,缓缓滑下几滴眼泪,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真相的表情。 夜映月心中一阵冷笑,小脸上的笑容中有几分苍凉,眼瞳淡漠的看着两人,淡淡的目光极具穿透力,瞧得二人双手不由的握成拳,手心中全是汗,两双眼睛紧张的看着她,猜不透下面她要做什么。 雪漫天很清楚……现在的雪冰凝,绝不再是当年任人欺的蠢女,抑或是……心中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她从来没有蠢过,是因为无力反抗他们对她的压迫,所以只能选择默默承受,但她的心从没有屈服过。 丞相府蛰伏了三年,隐忍得像是消失一般,只等一个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的还击,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tw) 三年后,再出现在世人眼前时,她已经脱胎换骨、破茧重生。 现在的她有胆识、有谋量、有手段,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能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机会。她的心够冷、够狠、够绝……出手便是致命的,不给人有喘息的机会。 夜映月小脸上的笑含着讥讽道:“李小姐,这么的矫情,装模作样,很容易让人恶心。”李素姿会不知道雪冰凝代嫁的事,当在场的人都是白痴吗? 不管别人信与不信,但雪府让雪冰凝代嫁的行为,明天就会传遍整个月城,她就让天人知道雪府光鲜的外表下面,有多么的龌龊,特别是天下三公子中的漫天公子,有多么的可耻。 李素姿漂亮的眼睛内满是泪水,一脸受伤、委屈的看着夜映月:“雪二小姐,我很抱歉,真的。”玉手扶着胸口缓缓的站起来,步履缓慢走近夜映月。 夜映月突然很甜的一笑:“李小姐,最好别走得太近。”笑容中除了甜美可人,没有任何异样的感情,偏让人感到很冷。“我怕我会一时忍不住,把你漂亮的脑袋……拧掉。” 李素姿的面色一白,整个人僵在原地,众人的表情全都噤若寒蝉,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话,夜映月静静的站在哪儿,什么也没有做,脸上只有可人的微笑,但是所有人都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夜映月突然露出一个与以往不同的笑容,真正属于夜映月的笑容,只见她眼中露出一邪魅的风情:“可是……你现在还不能死,你死了谁替我入丞相。” “凝儿,你说什么?替你入丞相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雪漫天大惊失色的叫一声,望着这张染上几分邪气的笑脸,顿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没有借口、没有理由要求她原谅,或许他可以补尝她:“凝儿,你想要什么,只要哥哥有的,哥哥会补偿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夜映月马上拒绝,雪漫天突然瞪大双眼,眼瞳内一片血红,大声的暴叫:“雪冰凝,你明知道那是火坑,还要素姿入去,你……简直是狼心狗肺、丧尽天量。” “狼心狗肺、丧尽天量?雪公子你是说你自己吗?” 夜映月立即反唇相讥,众人顿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闻那甜甜的声音中,有一丝丝无奈的哀伤:“哥哥,不也是明知道丞相府是火坑,还是自私的把凝儿推下去了。”比起她的行为,雪漫天要可耻多了,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去送死。 雪漫天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李素姿哭得跟泪人似的,脸上泪光点点,胸口微微起伏娇吟连连,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见犹怜,无辜哀怨的看着夜映月:“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让我入丞相府。” 夜映月本来也没安排今天的事情,全都是他们主动的送上门,反正无聊,正好替这个身份出口气而已:“为什么不愿入丞相府?丞相府其实挺好的,本姑娘不是一直活得很好,好吃好穿好住的,出门有专人侍候,宋管家,你说是不是?” 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目光一直都落在场中三名主角,此时才发现在夜映月身边又多了一名蓝衣的年轻公子,正恭敬的看着夜映月。 宋夜的名号虽然没有天下三公子响亮,但因为他是丞相大人的人,在月城也响也当当的大人物。此时同天下三公子之一的墨颂扬并肩而立,即便他此时对夜映月态度恭敬有加,有点卑屈,但他的风姿也丝毫不逊色。 见夜映月和宋夜的高贵姿态,众人似乎又看到了方才……丞相大人的天神之姿。 夜映月突然甜甜的一笑,宋夜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精采,脸上的笑得那么甜,肯定有问题,只闻她道:“宋管家,你来得正好,本夫人正有要事找你。” 宋夜恭顺的道:“夫人,请讲。” 夜映月单纯的眸子中突然一亮,宋夜立即皱起眉头,众人的心情也跟着这一主一仆表情的变化而变化,雪漫天紧张的携着李素姿的手,墨颂扬却不着痕迹的退开两步,舺板上所有人瞬间被夜映月揪紧了。 脸上仍然甜甜的笑,但这种笑跟之前的不一样,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宋夜总是习惯的皱起眉头,夜映月扫视完一圈后才道:“我要见丞相大人,让他休了我。” 古今被休的女子见过不少,但是自请休离的,夜映月却是第一人,可是她的话却说跟换衣服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宋夜算是最熟悉夜映月的人,两人经常打交道上,算是身经百战了。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夜映月的话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愣神了,其他人早就完全石化。 夜映月无视众人震惊的表情,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解释道:“方才,本夫人遇上了一名公子,终于懂得什么是一见钟情,我决定……要嫁给他。” ------题外话------ 推荐好友三昧水忏的现代文《黑道老公强悍妻》 http://。xxx/info/393158。html 本文=婚恋+商场+黑道+总裁+大宠?小宠?狂宠?溺宠?纵宠?强宠?+强强pk又联手+一对一+偶尔yy一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4、透心的冷 034、透心的冷 呃,有女子主动请休的,还是为了别的男人,众人彻底的石化掉。 当世女子被休离,是多么耻辱的事情,比死还惨,这个女人居然自动请休,难道在丞相府待得太久,被逼疯了不成。 宋夜的嘴角抽搐两下,这主真是口无遮拦,无论何时何地说出来的话,都能惊死人不偿命,愣了半晌才道:“这件事情……属下会转告丞相大人。”暴汗,为了别的男人主动请休,这跟休掉主子有什么区别。 夜映月还没有接话,雪漫天已经眼红狂怒的叫起来:“雪冰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件事雪家是绝对不允许的。” 简直是疯了,疯了!为了才见一面的男人请休。 一见钟情,亏她说得出口,不知廉耻。 雪漫天继续大声骂道:“你简直淫荡无耻,败坏门风,让爹以后何以立足。”这个丫头若不死掉,让雪家以后如何在月城立足,爹如何在朝堂立足,他有何面目见人。 在场众人有人兴致勃勃的看戏,也有人害怕丞相府的势力,识趣的离开。 明天又多了一条茶后饭余的新闻--丞相夫人为一见钟情的男子请休,真是史无前例。 这跟丞相夫人休掉丞相大人有什么区别。 夜映月一睨:“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开口。”雪家门风败坏,雪长生无立足之地,关她毛事,去死! 雪漫天被她睇得一寒,转眸盯着一脸淡定的宋夜:“宋管家,丞相府内发生这样丧德败行的事情,你能吞得下这口气吗?她不要脸面,难道丞相府也不要脸面。” 宋夜大方的一笑道:“雪公子,丞相府的事情自有丞相作主,宋夜不敢妄言。”她是丞相府的人,是主子要保的人,丞相府的事情丞相府自会处理,还轮不到外人评头论足。 况且,眼前这主,又不是第一次说这种露骨的话,说说而已。 夜映月开口大声的称赞:“宋官家,好样的唔……”后面的话忽然消失,雪漫天毫无预兆的出手,大手紧紧的掐在夜映月的脖子上。 “凝儿” “夫人” 墨颂扬和宋夜着急的惊叫,墨颂扬闪身上前两步:“漫天公子不要冲动,别伤了凝儿。” 雪漫天冷笑一声:“如其让她丢尽雪府的颜面,还不如我亲自了结。”手上猛的出力,夜映月立即感到一阵窒息。 墨颂扬不顾一切,迅速的朝雪漫天拍出一常,雪漫天不得不分心对付,脚下移开两步,夜映月完全暴露在墨颂扬的掌下,铁了要置夜映月于死地。 墨颂扬心中一惊,硬硬的撤回内力,内力反噬,不由的吐出一口血。 “卑鄙!”夜映月被掐着颈项,小脸憋得能红,瞪着眼前放大的面孔,只能心中骂雪漫天一声。费力的瞟一眼站在旁边的李素姿,李暗示宋夜把李素姿拿下交换。 宋夜却似没有看到一般,依然全力的对付雪漫天,夜映月急得想一脚踹飞他,墨颂扬那个烂好人是不能指望,此时无比的怀念忆霖和寻兰这两个丫头,他们可聪明多了。 墨颂扬不顾身上的伤,猛然再出手从后面袭来,想来这也是他最大的限度。宋夜也趁此从侧面攻来,但雪漫天也不是好对付,灵巧的转身后,把夜映月送到了墨颂扬、宋夜二人的掌下。 二人不得不把掌撤回,幸好有了前车之鉴,他们都使出狠劲,没有再伤到自己。 夜映月在心中骂了一声:“去死。”骂老天爷让她前世死得太早,还没有把杀人的技巧学全便死了。抬手想拔下头上的发钗,突然手臂上一阵麻,整个人都不能动。 回眸,雪漫天正一脸不屑的看着她。雪漫天是何等精明的人,见她抬手便猜到她的意图,肯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目光淡定的扫过全场,一抹粉色的身影从对的眼睛内闪过,夜映月突然抬起腿一顶。 雪漫天冷笑一声往旁边闪开,正想开口骂夜映月无耻,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入耳中,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叫,便听到李素姿痛苦惨的声音:“漫天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好痛,痛……” 雪漫天一惊,低头寻找着李素姿的身影,待看到躺在夜映月脚下的身影时,心中一阵骇然。 原来,夜映月声东击西,明着是偷袭雪漫天的私处,实则是用脚把雪漫天护在身后的李素姿勾倒到脚下,只要她的脚一用力,李素姿的柳腰就断了。 见到此情形,雪漫天手上的力度立即减了几分,生怕夜映月会抵死相拼。 夜映月大口的喘着气,脚尖用力在李素姿的背上点几下,最后滑到腰间位置,抬起头对着雪漫天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雪漫天,在我死之前,绝对能力拉着李素姿作伴。杀啊!” 雪漫天的手突然一用力,空中立即传来李素姿的惨叫,力度不由的减弱几分。 夜映月冷笑的看着雪漫天,即便她是未出师的杀手,但在最困难的环境下的杀死一个毫无反抗的人,对她来说绝不是问题。 墨颂扬此时的震惊没法形容,目光在夜映月和李素姿身上移动,犹豫应该救那一个,目光最后定格在李素姿身上:“凝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 雪漫天听到此言心中大喜,夜映月唇边冷笑:“墨颂扬,记着,我不死……墨家死……”君子?去死! 众人好不容易回过神,听到夜映月的话全蒙了,颂扬公子要救丞相夫人,丞相夫人为什么还要骂他?真是好心没好报。 别人没听到墨颂扬话中的意思,但雪漫天和宋夜都明白,表面上是要救雪冰凝,实则他是要先抢救李素姿。在墨颂扬这个君子的心中,李素姿是没有反抗力的弱者,雪冰凝这样做太卑鄙。 墨颂扬眼帘一垂不敢看夜映月愤恨的眼神,抬手掌心用力一吸,雪漫天也分毫不差的加强手中力度,宋夜却抢在此时闪电般朝雪漫天拍出一掌,雪漫天故技得重施把夜映月送到掌下。 谁知宋夜这一次却没有收手,所有的掌风、内力全都落在夜映月身上,雪漫天见到大声的狂笑道:“雪冰凝你看看,连丞相府也觉得你该死,容不下……” 到此,众人再也听不到下文,瞪大眼睛看着兄妹二人。 夜映月拈着鲜血的手,把雪漫天掐在她颈项上的手,一根一根的拔开,每根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雪漫天额头上全是汗水,明白是中了宋夜的圈套,那一掌意在冲开雪冰凝身上的穴位,然后乘机偷袭,丞相府的人……诡计真多。 夜映月冰冷的问:“雪公子,容不下什么?” 场中所人都被这一帷幕惊呆了,那声音分明是骨节错位的声音。骨节错位只是眨间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是丞相夫人是怎么做到的,众人只觉一阵透心的冷。 ------题外话------ 预告一下,荷花节的最后,男主、女主还会对决的! 谢谢亲亲nichkhun0202送了1颗钻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5、都有毒的 035、都有毒的 墨颂扬扶着李素姿,回身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由着急起来,他不想让夜映月背上弑兄的罪名,忙出声阻止:“凝儿,不要,他是你哥哥,你不能……” 夜映月冷眸:“滚。” 只一个字,墨颂扬像是中掌,身体受伤的晃一下,嘴角又见鲜血流下,目光凄凄。 墨颂扬越是这样,夜映月的心越是烦的,阴冷的道:“颂扬公子,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会杀了你。” 想当君子可以,但是,不要拿她夜映月的命交换,以后见君子一率杀之。 墨颂扬的身体再次一颤,李素姿原本整个靠墨颂扬,此时整个人也倒在地上,看着雪漫天痛苦的表情,哭喊着哀求:“丞相夫人,求你放过漫天哥哥,流这么多的血,他会死掉的,他是你的哥哥。” 李素姿哭喊哀求后,众人才发现雪漫天的腿上血流如注,但伤口不似是被利器割开,而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抓破,目光骤然落在那只沾满鲜血的玉手上,寒气从后背爬上。又有一些人悄悄的离开现场,以免被殃及。 “哥哥?”夜映月的语气中尽是嘲讽,冰眸中带笑的看着李素姿,李素姿不由的缩了一下身体。夜映月冷笑道:“刚才他掐着我脖子的时候,可没想到我是他妹妹,而你……也没有开口制止,其实你不够善良,甚至恶毒。” 这个女人方才看到她被雪漫天掐着脖子,可是一脸的从容淡定,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竟然是那么的善良的人,怎么忍心让雪漫天为她而手足相残。 “我……漫天哥哥……”李素姿被夜映月堵得哑口无言,甚至整个人都在害怕,身体像被剥光衣服那样的颤抖,她方才确实是希望夜映月死掉,因为她死了自己就不用入丞相府,就可以从此高枕无忧的跟漫天哥哥在一起。 墨颂扬、雪漫天回眸,那一抹娇小姐身影,裹在黑色的衣袍中,仍然一眼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明明纯净,但能看到人心里面。在她微笑慵懒的面具下,有颗七窍玲珑的心,看穿从不轻易说穿。 若然说穿了,所有人失了笑,被欺骗总是又怒又羞又恨的。 雪漫天淡淡的扫过李素姿的脸,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柔,唯独眼中少了笑。 夜映月抬起眸脸上又笑了,眸子弯成了月牙状:“宋管家,我饿了。” 她的起居饮食,从入丞相府后就被定死,吃什么、穿什么,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睡,轮不到她做主。 反正她懒,由别人来安排一切也挺好的。(..tw无弹窗广告) 宋夜看一眼旁边正血流不止的雪漫天,还有哭成一团的李素姿,有些犹豫,夜映月揉揉脖子,不以为意地说:“放心,他们不会有机会再伤我第二次。” 宋夜的嘴角抽搐一下,他哪里担心她被伤到,他是意外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吃东西,她真的很冷。抬手打了个手势,暗中自有人通知忆霖和寻兰二人备膳,这点小事还不用他亲自动手。 墨颂扬很意外的看着她,人伤成那样,她还有心思吃东西,很想问追问一声:“你的心呢?”却最终没有说出口。调整一下气息后,开始为雪漫天检查伤口。 夜映月眼中有一些意外,墨颂扬懂医,回眸看着宋夜。宋夜轻声的解释道:“颂扬公子是医圣的传人,医术独步天下,传闻他的医术已经到了可以起死回生的阶段。” “起死回生?你见过?”夜映月不屑的质问,就算他能起死回生,她的命还轮不到别人来摆布。 宋夜无奈的摇头,伸手抚着夜映月到棋盘上坐下,蓦然瞥见棋盘上格局,连忙调开头失声道:“这不是夫人您摆过的棋局,怎么这里也有?”他可没有忘记,这个棋局差点让他走火入魔。 正在疗伤的三人心中不由的一颤,李素姿疑惑的打量着夜映月,如此精妙的棋局,竟然是她布下的,那她的心思该有多么精密,怎会甘心代她入丞相府呢。 墨颂扬停下动作:“此局,是丞相大人摆下的。”想到那天神一样的男子,突然觉得雪冰凝这样的女子,很适合生活他身边。神最是无情,而她……无心,无心者最强。 夜映月淡淡的瞟一眼,玉指一指:“可以说是,也可说不是,这里少了一枚棋子。”不然早就有人吐血而亡,慕容唯情居然也懂得这棋局的奥妙。 玉手从棋匣内拿出一枚白子,准备放下去,宋夜咽了咽口水:“夫人……还是这样就好了,不然还有谁能破局。”若有人像他那样深陷入棋局中,可就没有人能救了。 凤眸甜甜的一笑:“你确定……他能破局?”白子在不起眼的一角落下,夜映月道:“现在,又是死局了,他还是赢不了我。” 宋夜明白她口中的他,是指他的主子,目光不由的看一眼棋局,暗暗的记下这一步棋,主子应该有办法再破局。 突然,画舫上传来一阵惊叹,夜映月和宋夜都抬起了头,忆霖轻盈的身影踏波而来,转眼便上了画舫,稳稳的落在舺板上。 忆霖的衣袖轻轻一拂,棋盘落到一边露出镶着汉古美玉的桌案,精致的菜式、点心连着托盘一起放在案上。 夜映月抬起头,眼眸微微的抬起,脸上露出一个可人的笑容:“忆霖姐姐,我饿了。” 忆霖边熟练的把各种十来种精致的膳食摆在案,边笑着说:“知道,你这只小馋猫,是一点也饿不得。汤有点热。”端起汤水用汤勺轻轻搅动,浓浓的香味溢出。 饭前喝汤是夜映月的习惯,只是现在已经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嫩嫩的鱼肉放入口中,看得忆霖和宋夜都笑了起来。 宋夜在旁边安静的守着,他有时候都分不清,她究竟是孩子还是大人,尽管她大多时候表现得像个孩子,可是她的心思、睿智,又常提醒他她是个大人。 忆霖把凉好的汤送到夜映月跟前,美味的汤水对夜映月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习惯的就着忆霖的手喝汤,突然一只大手把汤水抢开。 夜映月很不高兴的抬起头,墨颂扬端着那碗汤,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她面前,不理会旁边人的目光,一手夺过夜映月手中筷子,飞快的拔过每一道菜,面色也愈来愈黑,到最后面色已经苍白如雪,无力的道:“凝儿,不要吃,这些都有毒的。” 夜映月很不高兴的嘟着嘴:“我知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6、无意成计 036、无意成计 夜映月想了想补充道:“我愿意。(..tw)跟魔鬼打交道,总是要代价的。” 如果如宋夜所说,这点毒难不倒墨颂扬,但是如果她不愿意医,他也奈何不了她。 我愿意! 平静的三个字,平静的语气,让舺板上更加安静了。 雪漫天无比震惊的看着夜映月,难道为了报仇,她真的跟丞相达成了什么交易,眼眸内闪过懊悔:“凝儿,我……” “不要说对不起三个字,没用。”夜映月连道歉的机会也不会给雪漫天。“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起码在她夜映月面前不能,她认知是对不起有用的话,何来“仇恨”二字 墨颂扬从骨髓里感到无力和痛苦,从态度表明,她是心甘情愿服食毒膳,而且时间已经很长,毒已入骨血。他能为她解毒,尽管过程很漫长,身体内的毒素还是可以慢慢的清除干净。 但是,若中毒之人不愿意配合,他也无能为力。 相识才不到半天的时间,他放不下她,也了解她的性格,她不会接受他的帮助,即便会死。她不信他。 雪漫天不顾身上的伤,扶着李素姿走近夜映月,在她面前坐下:“为什么?” “想活着。”夜映月小脸上的笑意顿消,眸海内波涛汹涌。 简洁的回答,让雪漫天面色变得比原来更难看,侧睨着眼前这张天真的面孔:“可这是毒药。” “那又如何。”无论是为了夜家,还是现在这个身份,这些毒她必须含笑的吞下:“为了那151鞭,我必须活着。.tw[]”这是雪冰凝母亲的故事。 151鞭,也许别人不明白,但雪漫天明白。他的面色愈加的苍白,脑海中出现了一只笑脸,雪冰凝的母亲玉姬。 那个很安静很单纯,完全没有心机的女人,当年抱着才几个月大的雪冰凝入元帅府,深得雪长生宠爱,后来,却在身怀六甲的时候,被他的母亲永宁公主陷害,活活的鞭打致死,当时鲜血染红了一地。 那年的雪冰凝只有六岁,安静的站在旁边一声不出,没想到竟记住她母亲被打了多少鞭,为了仇恨而活着。 夜映月也经常暗暗的奇怪,这本是雪冰凝的事情,可是却像发生在她身上一样,每次想到151这个数字,就像鞭子抽在她身上一样痛。 雪漫天的目光沉默; 墨颂扬眼内是忧伤; 李素姿脸上充满恐惧; 宋夜面色淡然,关于她的一切他知道; 忆霖不由的暗赞一声:“主子,还真会演戏。”完全把自己当成雪冰凝。 没有筷子,夜映月伸手拿起一只蜜汁鸡腿塞入口中,这个行为对当时名门千金来说,是极奇失礼、粗鄙的行为,但在她身上却显得可爱之极,完全一个调皮的孩子。不觉让人看迷了神。 切,谁管他们怎么想,吃饭大过天。 见众人神色各异,夜映月不猜也知道他们想什么,不过,那关她什么事。 膳食式样虽多,但每样的量却是极少的,恰好夜映月一个人食量,没多久碟中便见底,夜映月朝墨颂扬伸出手,要汤。 墨颂扬咬咬牙把汤送到夜映月唇边,丞相府内定有一个调毒的高手,每样的食物内的毒都调配得恰好处,量很少,不会致命。所有的纯平合在一起刚好中和,她才会一直没有事。但毒素积得太多,终有一天的她的身体也吃不消。 夜映月不想靠近墨颂扬,递给忆霖一个眼色,忆霖会意上前道:“颂扬公子,这些事情还是奴婢来做。”接过那碗汤水,拿起汤匙小心的喂到夜映月口中,那动作的温柔细致,怕侍候公主的宫女也做不到。 用完膳,忆霖亲自侍候夜映月漱口后,自食盒内取出一碟点心,一盏香茗:“夫人,您最喜欢的四色点心,还有溪山雪冷。” 若是平时,夜映月一定会吃光,现在却有些为难,刚才上画舫时,为了应付墨颂扬多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一杯茶,此时又刚刚用完膳,还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小脸甜甜的笑着说:“忆霖姐姐,我方才吃了点心。” 宋夜和忆霖的眉头同时皱起,忆霖小声的惊叫道:“夫人,您怎么又吃外面的东西。”回去又有得闹腾了。 “好奇。”夜映月无所谓的应着,确实也是一时的好奇,在水月三年,除了丞相府加料的食物,还真没吃过其他东西,有机会要好好的品尝一翻。 回身伸手跟忆霖要了茶,眼眸弯弯的看看小碟内四块精致异常的小点心,又看看李素姿和雪漫天,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李小姐,这碟点心不吃浪费了,算是另一个选择。” “什么?” 墨颂扬、雪漫天、李素姿同时惊叫,雪漫天瞪着夜映月道:“这算什么选择,还是死路一条。雪冰凝,你的良心呢?”入丞相府是死,吃点心是死,她真是冷血无情。 “我的良心被151鞭……打碎了。”夜映月故意放慢语速,重点咬在151这个数字上,凭雪冰凝那样的智商,居然能记得这个数字,那应该很深的恨了。 雪漫天整个一颤,墨颂扬的心隐隐痛,却不得不冲着夜映月叫道:“凝儿,明知点心有毒你还让李小姐吃。你怎么可以这样?” 夜映月翻了一下白眼,不理会两个男人的话,而是转眼李素姿问:“李小姐,你可愿意?”有医圣能起死回生的徒弟在此,这点小毒算什么。白痴! “只要不入丞相府,我愿意。”李素姿抢在雪漫天开口前回答,然后对着墨颂扬笑道:“漫天哥哥,难得丞相夫人开恩,而且素姿相信颂扬公子的医术,一定可以解开此毒,让素姿平安无事。” 墨颂扬不语,默认了李素姿的话,天下确实没有他解不了毒,只是她明明是有心的想放过李素姿,何必要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把一番好意全都浪费掉。 “聪明。” 夜映月从不吝啬赞美,李素姿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隐藏,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有墨颂扬在这里,她一定不会死。 可是,她也没想过要李素姿死,只是想让某人心痛而已。 而且这样四样点心上的毒,下的不是一般的毒,倒要看看墨颂扬如何替她解毒。 这时,雪漫天突然冲过去,一把抓起四块小点心,猛的塞入口中,用力的咽下,生怕夜映月出手阻止他。 夜映月静静的看着雪漫天把点心吞下,把手上喝过溪山雪冷递过:“还有这杯茶溪山雪冷……你也喝完吧。别浪费了。” 雪漫天此时正在气头上,见夜映月把她喝剩的茶水递,心中的火更加大,怒道:“雪冰凝,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吃了点心,你还想怎么样?”说完,出手用力一推,茶水全倒在地上。 “不要” 墨颂扬想要制止雪漫天已经来不及,无奈的看着夜映月,她是算准了会是这样的结果,雪漫天吃完点心后,一定不会接受她的茶水,少了这杯茶,四样毒合起来的毒性已生变化,已经没有能力解开这个毒。 ------题外话------ 推荐灵琲的完结文《宠妃十五夜》 冷斯瞳,丞相次女,自出生便不曾醒来, 凭借神医杜如君的独门秘药维持生命, 突然晴空霹雳,沉睡的人儿眼睛蓦然睁开…… 冷斯瞳,二十一世纪最完美的杀手。 一次任务中意外丧生,灵魂穿越到异世睡美人身上。 十四岁仍然不会说话,生活不能自理 成为天下人口中的的白痴小姐 不想 皇上一道圣旨将她硬硬指婚给美名在外的珞王 中秋华宴上却被珞王当着天下人退婚成为笑柄 她以一曲妙音惊艳现于世人眼前,踩着珞王的骄傲 成为天下男人心中挥不去的心魔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7、九夜绝恋 037、九夜绝恋 “呵呵……” 夜映月突然开心的笑出声:“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好人难当啊!坏人天生成。” 噗……忆霖首先破功。 雪漫天遇上她夜映月,便失去天下三公子的模样,从听到墨颂扬那一声“不要”,便知道自己又中了丫头的计:“雪冰凝,你不得好死。” 唉,一声叹息,哈哈……夜映月没心没肺的笑道:“没听过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吗?我这样的极品坏人,估计你们死绝了,我还好好的。” 第一次有人主动承认自己是坏人,宋夜微微勾唇:“死绝了,谁陪你玩?” 夜映月甜笑:“极品中的极品。” 宋夜一愣问:“谁?” “你家主子。” 夜映月低眸看忆霖细心的收起案上的东西,她用的东西全由丞相府提供,每件都矜贵得很,一件足够寻常百姓家过一辈子。雪家的嫁妆中,除了雪域能见得人,其它的简直是垃圾。 一句“你家主子”,众人自然都明白指的是丞相大人,整个水月,他敢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宋夜更是深得其中要领,确实没有主子怕纵容,那女子也不会无聊便拿人命开玩笑,把草菅人命当游戏。 “呵呵……” 夜映月侧眸,竟然是雪漫天在笑。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力气笑,夜映月摊牌的甜笑堆上来:“雪公子,你难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像蚂蚁在咬,痒痒的。.tw[]内有一股子的热流冲脑子吗?”此时还知道要省些气力,一会可以后悔了。 雪漫天脸上的笑一收,面色有些微红,眼眸终于有些水漾,顿时明白是什么,羞怒的看向夜映月:“无耻!” 墨颂扬温柔又无奈的看眼夜映月,上前出手便在雪漫天身上插上两针,解释道:“你要是喝了那半杯茶,顶多拉得七荤八素,几天就没事,少了那半杯茶,呵呵……”后面的字化为低沉又好听笑声。 “你不早说。”雪漫天失去了好心情。 墨颂扬难得幽默一次:“哎,谁知道你会沷掉那半杯茶。”其实是担心开口,会惹怒那人儿,改用更加厉害的毒药。 夜映月伸出一双纤细的玉手,忆霖正用干净的湿棉帕,仔细的擦拭着,每一根都莹白滑腻如凝脂,还带着孩子的水嫩,葱白玉指也不过是如此。 李素姿不觉的看失了神,心中有一丝嫉意,行为是这样的恶毒、冷血,外表又是这样的天真、纯洁、无邪、美丽。眼眸子中媚得滴水,小小年纪便如此的美艳,再过几年完全长开后,定是妖姬再世,祸乱整个天下。 雪漫天觉得体内的热流更快,皮肤上泛起异样的红润,偏偏眼睛舍不得离开,那一双美丽无双的玉手,似乎能解决他的问题, 墨颂扬看着这样完美的一双手,湛蓝的眼眸有丝的晦暗,这样的一双玉手,连一点瑕疵都没有,杀起人来却一点也不含糊。真不知道她要经历多少磨难,经历过什么的磨难后,才练就出这样一双美丽、诱惑、邪恶的玉手。 夜映月眼底下薄寒,她讨厌别人这样看她,于是天真道:“第一个上漫天公子的女人,是奇闻奇谈,凝儿很是期待。” 啧啧……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这话颠倒得很有艺术,从来都男人上女人,但她却说是漫天公子被某个女人上,而不是漫天公子上了某个女人。 夜映月在心中解释道:“这样的话才叫毒话,要像毒针,扎过后要痛很久,后续还会更长久。” 墨颂扬、李素姿的面色顿时便红了,这哪是一个女子能说的话,而且还是一个孩子,即便是成年的男子不也如此大放阙词。 “雪冰凝你简直是……”雪漫天英俊人脸上涨红,表情很狂,很怒,后面却接不上话。 夜映月甜甜一笑:“雪公子可以骂我不知廉耻,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什么的,反正咒得越多凝儿活得越长。” 原来她已经坏到无法形容的程度,暧昧的笑道:“雪公子与李小姐,绝恋的毒性是拖得越久发作起来越厉害,你们的时间不多,若晚了一个女人可解决不了问题,本夫人不妨碍两位的好事。回府。”目光别有含意的落在李素姿身上,转身离开。 背对着众人,夜映月露出一个不属于雪冰凝的冰冷、魅惑的笑容。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只是意外,但却恰到好处,绝恋会让雪漫天吃尽苦头,天下三公子其实也不怎样,一个失身,一个失心。 宋夜一直紧锁着眉头跟在后面,几番的欲言又止,三人快行到画舫出口的时候,夜映月突然回过头笑问:“宋管家眉头深锁,本夫人欠你钱忘还了?” 呃,宋夜目光骤然落在夜映月的笑脸上,神情略紧张的道:“夫人,主子吩咐从明天起,你须每日早起练习箭术。”这主让她起来尚难,自家主子居然还吩咐要早起,更是难于天上青天。 “早起?”夜映月抛出一个问题,要她早起确实有点问题,宋夜的脸上更成问题,片刻后夜映月道:“没问题,要李素姿做箭靶。”她可不认李素姿会害怕入丞相,凭也的背景、智商在丞相府混应该不是问题。 宋夜眉头锁得更深,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夫人,其实他们不吃点心,李素姿也不可能入丞相府。” 呃,轮夜映月有些震惊:“此话何解?”敛起笑容等待宋的答案,宋夜识趣的道:“回夫人,三天前皇上已经下旨,指李素姿为太子左侧妃,六月十九完婚。”皇命虽然等于天命,但主子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皇帝几分面子。 “呵呵……没事,换其他人就行了。”夜映月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很清,看起来却很狂,很野,有时候人还真是算不过天。 不过这步棋下得好,整个水月,有能力与雪飞舞一争高下的,怕也只有深藏不露的李素姿。 宋夜很意外,本以为她会很不开心,定会想什么法子趁机提出什么要求,但现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脸不解的看着笑得有几分狂野的女子。 夜映月竭力止住笑道:“绝恋完整的名字叫--九夜绝恋。”九夜绝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连续九夜那个方能完全解毒。 宋夜听完后脸色都绿了,幸好他跟这女人没有深仇大恨,不然怕是比这个还惨。 三人行至第一艘画坊的答题处时,突然,一名男子上前作揖道:“这位姑娘,请您留步,我家主子想请姑娘一会。” 夜映月抬起眼眸打量一眼来人,灰色的长袍干净整洁,衣服的料子也非普通人家,再看一眼旁边侍从的打扮,看来是个管事的,弯起唇角笑道:“对不起,我不能去,家人告诫不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此话说完,宋夜、忆霖的嘴角立即抽搐两下,天生的小骗子,骗死人不偿命。 那管事之人脸上并不见为难之色,从袖中拿出一张图纸:“我家主子说,姑娘看过后一定会感兴趣的。” ------题外话------ 抱歉,昨天半夜牙痛,把码字的心情全弄没,早起吃过药后,休息了一会才好点,灵琲会尽量早上更文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8、映月出题 038、映月出题 图纸被双手奉到夜映月跟前,夜映月递了一个眼色给宋夜,宋夜上前接过图纸,打开后放到夜映月跟前,夜映月的眼眸中现出一丝震惊:“请带路。” 忆霖从后悄悄的看了一眼图约,上面竟然是一个棋局,比起主子之前摆的棋局,似乎更加深奧难明,看着便觉得一种阵晕。忆霖心中不由一阵着急,月主子的身体还没有全愈,怎能碰这些费心费脑的事情。 随着来人原路返回在,经过出题处,夜映月突然回头道:“忆霖,你回去准备些茶点,这里有宋管家陪着即可。”这丫头太紧张她了,难免会一时冲动,做出一些影响她思绪的事情。 忆霖看一眼夜映月,知道主子是有意支开她,十分不情愿的行礼:“是,夫人。” 三人准备离开时,那人却突然对出题处监管人道:“肖大人,今天真是有劳您了,主子说人差不多了,您可以先行休息了。” 那被称为肖大人的临题人还没有回答,夜映月猛的收住脚步,甜甜的道:“你就是工部侍郎肖定邦肖大人?很好,本姑娘正好有个问题想请教。” 这老头子还真是会装,居然连她都给骗过了,难怪他明明是秀才相,皮肤却那么黑,估计长期在外考察的结果。 夜映月回眸对那人道:“你先上去跟你家主子说一声,本姑娘有事耽搁一小会,稍后自会找到你家主子。” 那人犹豫了一下知道不能强,只好点头答应:“好的!”从怀中投出一个牌子,递到宋夜手中道:“两位持着令牌,即可随意的进入第三艘画舫,在下先行一步。[..tw超多好看小说]”宋夜接过令牌后,直接收入怀中,便站到了夜映月的身后。 肖大人此时也认出了夜映月,态度自然是客气的:“原来是姑娘,有什么问题请说,本官定尽力解除姑娘的疑惑。” 夜映月想了一下道:“众所周知,洛母河发自尽北之地的雪山,途经金鼎国土,河出金鼎后方一分为二,其一入天圣,其二入水月,所以每年六月至七月,尽北处的冰雪融化,雪水像洪水一样奔腾而下直入月湖,月湖的水位会迅速升高,大人通常是如何处理。” 此间众人都一愣,没想到这个年纪小小的女孩会问这样的问题,倒要看看肖大人如何回答。肖定邦连想都没想便答道:“处理的情况会根据水流量而定,若是正常的冰雪融化,水量通常不会增加太多,直接流入月湖即可,以保证月城枯水期的用水;若气温较往年稍高,水量略偏大可从潇河、湘河两个小出口分流入月城中的各大小河道,再大的话则可以打开月湖与渲东间大坝的闸口直接泻洪,流入水月各个水域。” 夜映月点点头,这人不是空口说白话的,笑道:“肖大人,需要打开渲水大坝闸口泻洪,可是指洛母河分口处,每五十年七月中下一次的特大暴雨,据说这场暴雨一下便是一个月,若没有渲河泻洪,此不是要水漫月城。” 肖大人立即惊讶的道:“正是,姑娘真是博学多才,连这些气候方面的事情,也了解得如此清楚,难怪你能答出本官出了五年的问题,佩服!” 夜映月也客气的道:“肖大人谬赞了,本姑娘是想问如果碰上刚才的问题,而此时却突然被人告知,月湖内出现危害极大的鱼类,比如说会吃人的鱼,为保证渲水下游区域老百姓的生命安全,而不能打开渲水闸口泻洪。但若不泻掉洪水,按照大人刚才所言,整个月城都会被洪水淹没,同样的损失惨重,碰到此情况,大人你可有破解的办法?” 呃,答题处突然寂然无声,众完全陷入深思中。肖大人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更让他想不到这个问题,是出自一个未成年的女子之口,稍稍思虑片刻后:“姑娘说的问题,虽然只是一个假设,但本官没法马上作答,还是需要些时日才能给姑娘答案。” “可以,幸好肖大人不是告诉小女子,小女子说的完全是无稽之淡,小女子佩服。”夜映月确实人认可肖定邦,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不懂偏要装懂,然后找各种理、借口由搪塞,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肖大人走出来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本官并不认为姑娘说的是无稽之谈,本官在此谢姑娘的提醒了,定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很好,肖大人若想出答案,到丞相府找小女子即可。” “丞相府?姑娘是……” “肖大人,这是我们丞相夫人。” 宋夜很主动的报上家门,也不怕暴露眼前人是雪冰凝的身份,她提出了前所未有的问题不算是什么,若世人知道此问题是由水月第一蠢提出的,明天肯定能惊震整个月城,甚至是整个水月皇朝。 肖定邦听宋夜一报家门,立即想做揖见礼,夜映月却抢先一步开口:“肖大人,您老千万别行礼,雪冰凝最讨厌这些烦琐的礼节。冰凝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尔后会在丞相府静候肖大人佳音。” 幸好肖定邦也不是那豪爽之人,见雪冰凝随意率性,也就放开说:“丞相夫人生性活泼,率性随意,下官也就不客气,夫人请!” 二人正准备要离开,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音,夜映月方想起还有一人在此,缓缓的走过去,黎云乐还乖乖的跪在角落处。见到夜映月出现,连忙抬起衣袖抹掉脸上的眼泪:“雪冰凝,此仇不报,黎云乐誓不为人。” 夜映月用口型道:“我等着你。” 两人持着令牌顺利的进入了第三艘画舫,这里俨然是一个私人世界,前面两艘画舫已经用如梦似幻、人间仙境来比喻,眼前的一切就是蓬莱仙岛,到处飘渺烟雾,在没有高科技发明的古代,能制造出这样的环境,令人叹为观止。 二人一入到画舫内,方才的管事便迎上来:“姑娘到了,请随在下上顶楼。” 夜映月点了一下头示意,随着此人直上顶楼,宋夜则暗暗的打量着这艘画舫,画舫内的人更加少了,大厅上滞留的也不过聊聊的十来个人,其他人都不知所踪。 那管事之人大概是猜到了宋夜的心思,大概的解释道:“今日能闯关进入此画舫的不下于百人,所有闯关进入此画舫的人,都有单独的雅间,所以姑娘才感觉到人少,一会赛诗会结束后,姑娘便可以看到他们。” 夜映月其实并不关心这些,她知道对方其实是告诉宋夜,便没有开口应话,只是随意的笑着点点头,表示她已经明白了,这里的人去哪了关她什么事,无聊! 三人还差一层便要到顶层时,那管事停下来对夜映月说:“姑娘,在下只能送姑娘到此,姑娘请!” 夜映月轻轻的颌首,明白对方是要她单独赴约,转过身对宋夜说:“宋管家,有劳你在此守候,不管别人有没有恶意,防着总是没有错的。” 宋夜马上明白夜映月话中的意思,恭敬的道:“夫人,请放心!属下在此守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夜映月独自走上通往顶层的楼梯,在雅间的大门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扣了三下门板方推开门,看到里面的画面时,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 ------题外话------ 谢谢亲亲夜澜听雨送的鲜花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9、赤呈相对 039、赤呈相对 门,吱的推开! 映入眸,穿着曼佗罗的男子,坐于棋盘前闭目养神,雪白的素锦长袍束着壮实的身体,细长的手指轻拈着一枚棋子,迟迟未落。[..tw超多好看小说] 门推开的一刻,他突然睁开了眸子……目光落在棋盘上。 门,轻轻合上。 慕容唯情坐在棋盘前,手拈棋子静思,姿若天神,回眸:“把衣服…全部脱掉。” 此时,夜映月眸子瞪得大大的,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慕容唯情不由的眯起漂亮的眼眸,这就是他的小妻子,太小了! 但,胆子越来越大,公然敢调戏他。 夜映月绝美的脸上扬起天真纯净的笑容,清澈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在男子晦暗难明的目光中,顺从的把衣服一件件的脱下…… 玉手解开胸前的盘花扣,这都是寻兰的杰作,一颗普通的扣子也弄得跟朵花似的,很漂亮,就是解开时有点麻烦。她已经猜到眼前的男子是谁,能随意动用从二品官员的,除了皇帝也只有他,丞相大人——慕容唯情。 他开始怀疑她了! 黑色的罗衫,黑色的绣裙,白色的中衣,白色的中裤,白色的绣着曼佗罗的胸衣,件件剥落,层层叠叠,墨云雪团似的堆在脚下。 夜映月从衣服堆中走出,赤一祼的娇躯上,泛着珍珠一样的粉色,淡淡的阳光下闪耀着玉一样的光泽。 慕容唯情回眸,落下手中的棋子,极淡静的道:“过来。” 夜映月听话的走近,她没有带人皮面具,用不着担心,一想到人皮那玩儿,从别人的脸上剥下……无比的恶心! 垂眸,那一衣角上的花开正好,曼佗罗很配他。 “转个圈。” 淡静的声音再度飘开,夜映月没有反抗,懒洋洋的依然转了一圈,然后与他对视:“我想沐浴!” 六月正是酷暑,方才又在舺板上站了一段时间,汗水早打湿了衣服,夜映月早觉得浑身不舒服,正准备要回去沐浴,偏让他这么一拦,浑身难受得浮躁,定会没有心情下棋。 对视…… 夜映月习惯的瞪大眸子,挂着甜甜的笑,表示她对此项要求的渴望有多高,忆霖每次一见到她露出这个表情,便无条件的投降。 慕容唯情白皙的面孔上,细长的眼睛斜斜顺着鬓角吊上去,修长的眉目之间隐含着些温和却锐利目光…… 他的眼眸内,有一些些说不清楚的寂寞与伤感……他眸海中的世界,其实很干净! 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取悦这个男人。 夜映月露出一个笑容,只有对着映日哥哥时,她才会露出的甜甜的,暖暖的笑容:“我是不是应该害羞,意思意思一下。” 初次见面,就如此赤呈相对,没有尴尬,没有害羞,连一点陌生感都没有,确实很奇怪。 慕容唯情的眸中都闪过一丝戏谑的味道,没有回答夜映月,抬起手往左边一指。夜映月略略一愣,好漂亮的手指,修长却不显清瘦,肉感却不见肥肿,小脸甜甜的笑:“唯情哥哥,你的手指很漂亮。” 懒理慕容唯情眼内的一丝惊讶,身上不爽,沐浴事大,顺着漂亮的手指走去,推开一扇门,走过一段回廊,再推一扇门。 天然的浴池,不,是人工的浴池弄得跟天然的一样。 浴池边上假山流水,纯白的曼佗罗花开正艳。 几片洁白如云的,柔软若棉花的花瓣托着如同黄色的玉雕成的花蕊,几片碧如翡翠的叶子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下面,这就是山茶花的形象。 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有清脆的鸟鸣声声。 浴池也不像家中的浴池四四方方,而是依势而成,底下铺着一层鹅卵石,一切如天然的山泉。 浴池中的水清澈明净,夜映月轻轻有嗅了一下,没有异味,不是月湖的水。 池中的清泉对她倒是一个天大的诱惑,蹲在池边用手轻拔着泉水,冰凉的顺着手指爬上,夜映月也不客气,伸出小小的粉粉的脚轻轻碰了一下水面,马上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整个身躯浸入清凉的泉水中,瞬间带走了一夏的火热,夜映月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这清凉中的安静。 门,被推开,发出一声正常的响声。 同泉水一样的冰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指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心中没有纤尘丝垢,目空一切,是何等的纯净。 “谢谢!” 夜映月慵懒的道了声谢,仍然静静的窝在水中。衣服悉嗦的脱落的声音轻轻入耳,她连眼皮都没有抬,该看的被看了,不该看的也被看光了。 害羞? 她还是孩子,不懂害羞。 但是,她也没有兴趣看到别人的身体,特别是男人的身体。 裹在身上的清泉轻轻波动,有什么东西从上面砸下来,砸在头上、露在水面上的肩膀上,还有水面上。 淡淡馨香扑鼻而来,掀开一丝丝的眼眸,下雪了?夜映月心中一点惊讶。 不过,这雪花也太大片了。 玉臂从水中轻轻一抬,玉指随意的拈起一片,送到鼻前,原来是曼佗罗的花瓣。 洗花浴,没什么出奇。 继续,装死! 慕容唯情眸光锁定对面的人儿,这个安安静静的孩子,三年来一直的安安静静,他给什么,她要什么,他要她做什么,她做什么,不反抗,不挣扎,不拒绝…… 唯一的一次的逆意,他不想她入天牢,她却是入了。 但,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自愿的中了一些毒,结果,她似乎很满足了。 奇怪的孩子! 画舫甲板上,意外被那裹在黑色中的孩子撞上,那个说谎不会紧张孩子竟然调戏了他。 原本以为是那家的孩子,不想一查之下竟然是她,被自己的妻子公然调戏,确实是一件很哭笑不得的事情,更何况她还当众宣布,她要他休了她。 虽然只是一场误会,不过有点生气,心中有点不舒服,特别是被无视的时候。 慕容唯情开口“凝儿,用一个成语,形容你我现在的画面。”声音还是那么的冰冷、淡漠、疏离。 夜映月此时正昏昏欲睡,午饭后必睡一个时辰,是她的习惯,蓦然听到没有感情的声音,心中骤然一冷,努力的睁开眼皮,美男坐浴的画面映入眼帘,心,被震撼,清晰的道出一个词语。 “赤呈相对。” ------题外话------ 男主、女主终于在一起,以后就天天,不,章章在一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0、非我莫属 040、非我莫属 “哈哈……” 夜映月的耳朵边,浴室中,雅间中,甚至外面,到处是慕容唯情的笑声! 那管事的不由的一愣,眼睛瞪得牛大,似乎从未听过笑声一样,他也确实没有未听里面那主的笑声,所以才如此的震惊。 宋夜的眉头习惯的皱起,这笑声是何人,有点为那女子担心,但又有点欣赏那放大而笑的男子,这个也气势太熟悉了,莫非里面的人是……眼睛终于亮了一下。 期待,两人终于碰到了一起。 宋夜仅有的一点疑问,随着另一个熟人的出现得到证实,蓝哲一身黑衣突然出现,手上还上拿着托盘,上面是一套干净的衣物,纯白上等江南棉衣料,明显是那女子常用的,素雅的颜色,式样却是少见的。 那女子从不穿外面做的衣服,但从不重样,但每套都很好看,甚至是很美,独一无二的美。 蓝哲看到宋夜,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托着衣物往楼上走。 浴室内除了鸟鸣叫,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夜映月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被慕容唯情冷漠的声音吵醒:“凝儿过来,帮我擦背。”三年的时间,把她宠坏了。 “嗯哪。” 慕容唯情无理的要求,夜映月没有任何的反抗,用鼻子乖巧的应着,闭着眼睛从水中站起来。打湿的长发紧紧贴在胸前、身后、还有手臂上,浓密的黑发足够把她孩子般水嫩的身体遮住。 瞌睡虫一旦上来,夜映月连眼睛也睁不开,分不清是梦是醒,早忘记脚下不是平整的石板,而是光滑的鹅卵石,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人个向前倒下。 口中小小的惊呼,以为要被水呛死了,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架起,跌一个壮实的怀抱中,头顶上传来邪恶的声音:“用一个词形容你跟我方才的动作,不用帮我擦背。” 一个词,不用她帮他擦背,很好,很好,太好了。 想,挖空脑子的想:“是……投怀送抱。” “投怀送抱,你投怀,我送抱,很确切。呵呵……” 慕容唯情的笑声再度响起,这个迷迷糊糊的孩子,带给他太多快乐了。迷迷糊糊的夜映月闭着眼睛,小手轻轻的摸索找到一个宽厚的肩膀,把头轻轻枕在上面,含着笑继续睡,不用擦背的感觉真好。 慕容唯情的身体一僵,马上又放松,抬起手给夜映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看着水中,两人都是雪般玉样的洁白的肌肤,此时紧紧的贴在一起,慕容唯情无声的笑了:“凝儿,再形容现在的样子,说中了,我给你擦背。” 呃,帮擦背,不要:“凝儿好困,想睡了。” 慕容唯情的手指按着夜映月红润润的双唇,低头张口在她的下唇上面,轻轻咬,血花慢慢的染开。 夜映月只觉得一阵异样的热洒下,下唇上一阵刺痛,瞌睡虫全都吓跑了:“你是小狗。”也是四个字,像小狗一样,乱咬人。 不理会那句“你是小狗。”慕容唯情捏捏夜映月的小琼鼻:“不对,再给一次机会,说对了,我抱你回去睡觉。” 夜映月这回不用想了,听到能睡觉,什么精神都有了:“肌肤相亲。” “好,好,好,好。” 慕容唯情一连用了四个好字,摸清了这丫头的性子,心情顿时大好,拿起毛中轻轻拭着夜映月的小脸,细细的擦着她莹白的身体,皮肤凝滑如脂,忘记那块是他的毛巾,而他从不与人共用。 抱着睡熟了夜映月从浴池出来,随衣的套上干净的外袍,用一块足够大的棉布把夜映月密密实实的包起,慕容唯情从容的走出了浴室。 蓝哲站在离浴室不远的一扇门外,看到他们出现,心中有一丝的惊讶飞快路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恭敬的为二人推开门。 若换成了宋夜,怕是惊得下巴都要跌落地,然后大叫起来:“见鬼了。” 门合上后,转过一个整块汉古美玉雕成的屏风,高床软枕出现在眼前,床边不远的小几上,摆着两人干净的衣服。 慕容唯情抱着怀中的人儿坐到床上,尽量温柔的掀开棉布,把人放到床上,拉过柔软的蚕丝被子,把还带着孩子气的娇躯遮起。 套上干净的中衣后,慕容唯情也躺到了床上,把软软的娇躯带入怀中,安然入睡。 夜映月怕热,睡梦中正要把身上的被子踢开时,突然身边像多了一块清凉的玉石,温度一下子变凉,侧身紧紧抱着玉石,恨不得全身前前后后都贴在玉石上面。 慕容唯情合目,唇线不由的弯起,英俊的面容也舒然不少,大手不自觉的轻拍夜映月的背,两人的侧脸贴在一起,轻轻的斯磨:“我的凝儿,这又叫什么?” 我的,慕容唯情喜欢这个词语。 夜映月轻轻的蹭着脸上的冰凉,手脚紧紧缠在慕容唯情身上:“好困,不要问。”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好,不问。” “不问。”重复一句,真的睡着了。 ……表示一个时辰过去,夜映月要醒了…… 夜映月的生活很自律,中午只睡了一个时辰,时间到了便醒了,睁开眼一看,慕容唯情俊美无双的脸在眼侧,眼睛立即瞪大了。 天哪!心里小小的震惊了。 她整个人都挂在慕容唯情身上,手脚像八爪鱼的触手,紧紧缠在他的身体上。 但是,她没有急着离开,慕容唯情没有把她丢出去,说明他允许了,小脸轻轻的在慕容唯情的脸侧蹭了蹭,凉凉的,自我感觉良好。“告诉我,这叫什么?”慕容唯情的略沙的声音在耳边散开,又一点不漏的灌入夜映月的耳中。 夜映月才知道他早就醒了,一直暗暗的观察着她的举动,暗骂了一声:“小人。”然后大胆的趴在慕容唯情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道:“耳鬓厮磨。”挺舒服的,大胆的窃玉偷香。 慕容唯情用手点着鼻尖问:“除了这个,我们还做了什么?” 夜映月甜甜的笑,静静的思考后:“我们赤呈相对,我们投怀送抱,我们同床共枕,我们相拥而眠,我们耳鬓厮磨。”好像只有这么多了,虽然同一个浴池沐浴,却没有戏水,算不上鸳鸯戏水。 “好,好,好,好。”又是一连四个好字,慕容唯情的眸海中有一丝丝晴空万里,声音极温柔的道:“凝儿,记住了,以后跟你做赤呈相对、投怀送抱、同床共枕、相拥而眠,耳鬓厮磨的人,非我莫属。”只有他可以。 ------题外话------ 童鞋们: 《宠妃十五夜》最后一章番外已经出来,为了能与邪女相呼应,真是费尽心啊,大家赶看吧。 还有原来第二卷072章,灵琲也填了三千字上去,把原来断掉的部分补上,已经订阅的读者是免费看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1、又见太子 041、又见太子 这么大一座靠山,谁会有意见,夜映月连忙不迭的点点头:“好,只跟唯情哥哥做。”小脸两边露出个可爱小酒窝,凤眸眯成了两弯漂亮的月牙儿。 慕容唯情的眼眸深处突然一亮:“凝儿笑起来,跟天上的明月一样漂亮。” 夜映月的心中一僵,几曾何时也有对她说过同样的话:“我的月儿笑起来,跟天上的月牙儿一样可爱。” 现在她长大了,大到已经不适合做月牙儿了。 听话的好处,就是换来全套的服务,慕容唯情突然临时起意,要帮她穿衣服,他的动作很轻很巧,绝对不会刻意的碰到她的身体,细心的替她穿上袜子,握着那双小小的、胖胖的、粉粉的小脚:“凝儿的脚真漂亮。”穿上鞋袜后,亲自帮她洗脸,让她过嗽口后,才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红唇。 夜映月一下子明白过来,丫的,难怪服务周到,原来是想亲她又厌她脏,亲着不卫生。 临出门前,夜映月着问:“唯情哥哥,我们要下棋吗?”她似乎是为了棋局才留下来的,结果却安心的睡了一觉。 慕容唯情抱着起夜映月,像抱孩子一样,夜映月坐在他怕臂弯上,双手自然的抱着他的脖子,便听到他那安全的声音:“凝儿,不,我以后只叫你小月牙,我的小月牙。” “嗯……” 喜欢月牙儿这个名字,有点夜家的味道,有点映日哥哥的味道。(..tw好看的小说) 慕容唯情道:“现在不下,一会到最后才下。” 两人一起走出雅间,热闹的气氛立即从楼下窜上来,从顶楼上慢慢的走到一楼的大厅。 从上到下,夜映月一直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大厅上已经站了不少人,比那管事所说的还要多很多。 慕容唯情解释道:“正真能到此参加最后的赛诗会只有一百多人,其他大部分的都是挑上来的观众,盛会要人多才够热闹。” 两人一起走到大厅,俊男玉女,立即引来无数眼睛的注意,其中有不少是朝中的官员,认识得慕容唯情本人的人,自然比外面两艘画舫多了很多,见他出现,纷纷上前问好,请安! 慕容唯情也客套的应着,对于他身边的夜映月,众人虽然充满好奇,却无一人敢问,只是暗暗的猜测,这是那家的小姐,竟得到丞相大人的青睐,有机会得攀攀交情。 大厅中,早摆好了的雷台,众人都讨论今年的题目难于去年,很多人被拦在第二艘画舫,甚至直接离开了盛会,最幸运的那些没有过关,却能亲临盛会现场的人。也有人在分析今年盛会的胜出者不知道会是谁?什么平步青云、前途无量之类的话。 夜映月对这些不感兴趣,慕容唯情见她无聊,松开手夜映月的手,由她自己找乐子玩。 突然,人群中,两道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太子殿下水临天浑身的贵气,一脸温文站在人群处,旁边不是她那气质高贵的太子妃姐姐,而那一脸娇羞,楚楚动人的李素姿。 太子此时也看到了夜映月,朝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夜映月没有上前,只是随意的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便钻入人群中寻找好玩的东西。 李素姿看到夜映月的时候,脸色一变,待看到她离开后,假装不识,轻言素语的问:“太子殿下,这是哪家的姑娘,以前没过的,见了你也不上前问安,真是大胆。” 太子无所谓的笑笑道:“这是太子妃的妹妹雪冰凝,小孩子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李素姿故意吃惊的就道:“哦,原来是雪家的二小姐,丞相大人的夫人,丞相大人又宠着,自然骄纵一些,不值什么。”她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人家有雪府和丞相府作后台,见到太子都不用行礼。 果然,太子的面色微变,但马上又隐下去了:“素儿,盛会马上开始,我们上前面点吧。” 李素姿温柔的点点头,脸上,眼眸里面都着淡淡的笑意,尽显她的温婉,贤淑。 夜映月在人群中,左找也找也不见有什么好玩的,好死不死的偏撞上一身湖蓝的墨颂扬,拧转身便离开,这个人能避开尽量避开,真怕她会忍不住的当众杀人。 墨颂扬也发现了她,迅速的拉着她的手腕:“凝儿,你听我说。”这人儿要再走,他怕再也没有机会跟她说清楚。 夜映月眸子一冷:“放手。”可惜匕首不在身上,不然她会直接砍下来的。 “凝儿。” “松手。” “……” 两人僵持不下,早引旁边人的注意,而且也有人认出夜映月,正是方才跟在丞相大人身边的女孩,现在怎么又跟颂扬公子扯到一起。 太子和李素姿也刚好也走近,见到墨颂扬,李素姿略有些不安,抢先道:“太子,丞相夫人虽年幼,但也元帅府的人,名门之后,最是知书识礼的,怎能跟陌生男子拉扯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墨颂扬抬起头见是李素姿,想到甲板上的方才一幕,对她早就不屑:“知书识礼,颂扬以为李小姐只知道朝秦暮楚、趋炎附势、见风驶舵、攀龙附凤,颂扬真是小看了李小姐,原来李小姐还知道知书识礼。” 夜映月接着说:“何止这些,李小姐还懂得装模作样,绵里藏针,一心二用,左右逢源,不愧三大才女之一,全都学以致用,恭喜太子殿下,您能纳到这样的一位好侧妃,以后里里外外定为太子殿下打点得稳稳妥妥,让您全无后顾之忧。”特意把“纳得”二字说重,侧妃是好听的说法,说白点也不过是个小妾,纵使将来水临天登基,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当上皇贵妃,雪飞舞绝对不简单。 两人一番充满讽刺的贬的话,是人都听出其中的玄妙,其中也有不少人知道雪漫天与李素姿的关系,也不由的私下讨论起来。 “漫天公子跟李小姐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扯上太子?” “听说是皇上下的旨。” “胡说,早上还见他们二人在一起破棋局。” “你才胡说,圣旨都下了几天,他们不要命了。” “亲眼所见,颂扬公子也在……” “我也看到了,丞相夫人还要她入丞相府,是漫天公子解的围……” “……” 大厅上的众人,暗暗的讨论起来,声音虽然尽量的压,但以太子的武功,听清楚应该不是问题。 李素姿的面色苍白,垂下头不敢看太子的面色,眼泪轻轻滑下,不多,只有一滴,心中暗暗的恨起夜映月和墨颂扬二人,总有一天要让这两人生不如死。 ------题外话------ 推荐灵琲的旧作《宠妃十五夜》另类宠文加女强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2、早有婚约 042、早有婚约 水临天拿出明黄的绣帕,轻柔的拭去李素姿的眼泪,无声的支持似为李素姿找到的借口,只闻李素姿戚戚的道:“谢太子殿下,都是些小误会,让太子蒙羞,请太子殿下治罪。” 夜映月甜甜一笑,水临天看似无心之举,实则是告诉众人,即便雪漫天跟李素姿两人真有私情,他还是愿意纳李素姿为妾,因为他急需一个能压住雪飞舞的女人。 李素姿盈盈的向墨颂扬施礼,目光落到夜映月身上有一丝得意,回到太子身上时无限的深情:“太子殿下,素姿自小便漫天哥哥相识,在素姿心中,他文武双全,英伟不凡,是一位好兄长。至于……漫天哥哥怎么想?素姿不知。” 说完后,目光故意落在墨颂扬和夜映月的手上,众人自然也被她的举动牵带着,只闻她道:“素姿知道男女有别,一直以来对漫天哥哥都是以礼相待,对他并无非份之想,亦无私情,望太子殿下明鉴。” 这话说得巧,夜映月赞一下,既贬低了天下三公子中的雪漫天,又抬高了自己的身份,还顺便沷了一盆脏水到她的头上,对墨颂扬的怨恨又多几分,恨不得把他那只手砍掉。 李素姿没有非份之想,那就是雪漫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很不错,她确实能力跟雪飞一争高下,所以太子殿下定会帮她的。(..tw好看的小说) 水临天对李素姿低声安慰两句:“素儿,本殿相信你。” 李素姿破啼为笑:“素儿,谢太子殿下。”目光暗暗挑衅的看了一眼夜映月。 墨颂扬面色更难看,原以她对雪漫天是真心的,不惜得罪人儿来救她的性命:“但是,漫天公子是为了救李小姐而中毒,你怎可以置他生死不顾,弃他而去。” 李素姿脸上升起一阵红云,一脸难为情的道:“若漫天哥哥中的是普通的毒,别说是要李家倾尽家产,就是要素姿的命,素姿也绝无怨言,只是他中的偏是那样的毒……素姿与太子殿下已有婚约,岂能失女儿的名节,有负圣恩。” 好一句“岂能失了女儿名节”,众人立即明白雪漫天中的是什么毒,这确实是为难李小姐,救了则有违圣意,那可是灭门之罪,若见死不救则有违道义,但权衡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还是后者比较划算。 毒,谁都能解,女人不止李素姿一人。 夜映月看到墨颂扬发白的面色,在心中骂一声:“活该!”雪漫天不值得她出手帮忙,墨颂扬自找麻烦是活该。 不过,雪漫天要是听到这一番话,该感激得涕泪零落,李素姿确实很高明,不仅保住了两家利益,保住她的名声,以后还能再锁住雪漫天的心,日后为她所用,但雪飞舞绝对不是省由的灯。 但,这些都是别人的事情,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这个事情。 夜映月摇摇被墨颂扬拉着手道:“颂扬公子是知书识礼的人,应该知道男女有别,请你放凝儿的手。” 李素姿眼眸中暗暗得意,果然,水临天看到两人的手,不由的皱起眉头冷冷的道:“凝儿,你……这是怎么回事?颂扬公子为何与你拉扯在一起。” 夜映月扁扁嘴,小脸上满是委屈,眼泪不值钱的溢出,抬起手一指:“太子殿下,是他拉着凝儿不放。”什么叫拉扯在一起,是他拉着她,关她什么事。 太子的话刚落下,偏低温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颂扬公子,为何拉着内子的手不放。” 声音不怒而威,众人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墨颂扬抬头,便看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阳光透过纱窗射入,落在他身上像是渡上一层金光。 是他,慕容唯情,这个男人一出现,总能瞬间夺走所有人的光华。 墨颂扬心中不禁有些退缩。 夜映月很狗腿的甜甜叫一声:“唯情哥哥,救我。” 慕容唯情看了一眼夜映月,甲板上的事情,暗卫已经向他汇报。 她那句:“我不死,墨家死。”他很喜欢。 但是,墨颂扬为了他的所谓的大仁大义,而弃小月牙安危不顾,他很生气。 此时,众人也一脸震惊。 他们震惊的是慕容唯情那句“内子的手。”他是承认眼前这个女孩是他的妻子,只是那个水月皇朝的第一天蠢女,真的是眼前的女孩吗? 那岂不是,传闻不可信,传闻误人。 墨颂扬突然谦和的笑起来,那好听的声音道:“我们在说李小姐跟漫天公子的事情,颂扬怕凝儿年纪小,一时冲动会伤到李小姐。”所以才的捉着她不放,后面这句显然不说出。 呃,夜映月心里顿一下,眸子一转,有人说谎的本事比她高,但是敢利用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夜映月不急着讨债,日后再慢慢讨。 众人先是一愣,想想,大家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确实拉扯在一起,然后太子和李小姐便出现,然后的大家都知道,想想确实也是如此。原来,颂扬公子跟丞相夫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妥。 夜映月悄悄的看一眼慕容唯情,见他脸上没任何表情时,心情顿时好不少:“唯情哥哥,他们都是坏人。”小手一一指过太子、李素姿和墨颂扬三人。 慕容唯情的目光落在那两只手上,冰冷的道:“原来如此,那颂扬公子,此时可以放开内子的手了,本相自会看着她。” 墨颂扬抬起对与慕容唯情对视,只是一瞬间的对撞马上就移开了,掌心中全是汗水,太可怕,这个男人究竟是人是魔是神,眼眸中看似平静如水,暗中却黑暗无边,风浪漫天起,能把他的灵魂席卷一空。 强行镇定心绪道:“那可不可以,不再让凝儿吃那些有毒的食物,那会害了她。”墨颂扬心中,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 遗憾,慕容唯情最后一丝希望也不给他:“本相的饮食中……也是有毒的。”慕容唯情看着夜映月道:“小量的毒不会死人,只会让我们更好的活着。” 夜映月甜甜的笑,双眸眯成月牙:“凝儿知道,上次在天牢,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凝儿还活着。不过,夹竹桃的味道不好闻。”最后补充的一句,是说给墨颂扬听。 墨颂扬跄退一步,夜映月趁机甩开他的手,退到墨颂扬碰不到她的地方,转眸,慕容唯情正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她的动作,小脸上甜甜一笑。 慕容唯情向前走两步,叹了叹气抬手一指道:“太子殿下请看,雪李两家私下早有婚约。” ------题外话------ 开始有点努力的存稿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3、夫君陪你 043、夫君陪你 夜映月顺着慕容唯情的手指看去,只见李素姿腰间系着一枚精美的汉古美玉凤佩,慕容唯情的声音已近在她的身后:“这块玉佩是太祖皇帝赐给雪家,不传子只专媳。” 李素姿的面色不再是装出来的苍白,“娇弱”的身体微微颤抖,连伸手掩映着那块美玉,此举正合此地无银三百两,众人异样的目光刹那间集中到她身上。 夜映月在心中快要笑疯了,一脸天真的道:“凝儿错怪李小姐了,你对漫天哥哥是用情致深的,要做太子左侧妃了,还不忘记跟哥哥的旧情,时时佩戴着他送的玉佩。”这叫落井下石。 雪家媳妇的专用玉佩都挂到身上了,还敢说她跟雪漫天之间没有私情,她这是自己给自己的打嘴。活该! 太子的面色微变,李素姿咬咬唇道:“太子殿下,这确实是漫天哥哥送的,但素姿并不知道这是雪家传媳的玉佩,事已到此,素姿无话可说,请丞相夫人代为交还给漫天……漫天公子。素姿承蒙公子错爱,希望他能早日找到心上人。抱歉!” 夜映月接过玉佩收入怀中,李素姿的说法勉强算是理由,但交还了玉佩,就等于断绝雪李两府的关系,其实这正合皇帝的心思。 皇帝明知雪李早有意联姻,却硬要从中插一脚,说白了他还是顾忌雪府,兵权、民生都不能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上,他又岂能高枕无忧。 太子殿下不是蠢人,他一而再的维护李素姿,不过是顺着皇帝的意思,绝不能让雪李两家再联姻,不能让雪家的势力再壮大。 皇家、李家对赐婚此事,秘而这宣,暗中怕是早就暗渡陈仓。 果然,水临天温柔的扶着李素姿道:“素儿,本殿相信你,不知者不罪。”抬起眼眸,看着夜映月叹着气道:“玉佩已归还,素儿与雪家再无关系,凝儿不准再调皮。知道吗?” 夜映月嘟起小嘴不高兴的道:“知道了。”马上又解释道:“我没有调皮。”完全是孩子话。 场中的都是聪明人,不用她解释,他们早把太子的话翻译过来,玉佩一归还,李家跟雪家再无关系,警告雪漫天不要再找李家麻烦。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拉到怀中,大厅中人多比较热,夜映月身上早就有点闷热,突然身后一凉,闻干净的味道,曼佗罗的馨香,小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 慕容唯情似是没有感觉夜映月的动作,眼眸冷然望向太子,道:“太子殿下,赛诗会马上开始,正是我朝选拔人才的好时机,请上座。” 夜映月见到水临天眼眸中有些闪烁,不自然,突然强笑着道:“丞相大人,一起吧。” 慕容唯情正想抬步,夜映月正紧紧的抱着他不放,眼眸中露出一抹无奈,伸手到夜映月的双腋下轻轻一举,把她抱了起来:“真拿你没办法,月牙儿是越来越懒了,那天连路也不会走了。” 夜映月顶着天真的笑道:“不会走,唯情哥哥抱着。”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能懒则懒。 众人立即石化,若之前不知道夜映月的身份,抱着她他们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知道这个女孩就是水月皇朝的……第一蠢女雪冰凝,心中就是有那么点不舒服。 那么多的大家千金小姐送入丞相府,不是死就是伤,或者疯掉,费尽心思得到慕容唯情一个回眸,而她却独占他的宠,他的爱……凭什么啊? 管别人此时怀着什么心情,那边赛诗大会已经开始,夜映月自然跟慕容唯情坐在一起,瞪大眸子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听到李素姿假装好奇问:“太子殿下,用诗词挑选人才合适吗?” 夜映月没好气的小声道:“合适。” 三人的目光立即落在她身上,李素姿雅气的笑问:“丞相夫人,这是何解。” “让皇上明白。”夜映月不加思索的回答。 李素姿都摇摇头,表示不明白,水临天也不解的问:“让皇上明白,这又是为何?似乎不通哦,凝儿。”太子的语气,完全是在哄小孩子,夜映月心中道:“就这资质还当太子,丢人。”正想解释,慕容唯情却替她回答。 慕容唯情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上落下:“能到这里参赛的才子们,他们的能力在前面两关中已得到肯定,最后就要看他们的文笔、口才。为君之臣,拟写奏折,朝堂话事是常情,若文墨不通如何拟写奏折,如何让皇上明白所奏之事;口齿不利,回话之时语无论次,此不是要贻笑大方。” 太子殿下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李素姿也假意的点点头:“丞相大人,真是让小女子佩服。素姿受教了。” 夜映月立即煞有其顾顾事的点点头,眸光立即得意的瞟一眼李素姿:“能力、文笔、口才一样不能少,我的唯情哥哥最聪明。” 慕容唯情也赞道:“我的小月牙也很聪明。”语气中透出淡淡的喜悦 “小月牙?” 太子殿下一扬眉,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疑惑。 夜映月冲着他招牌式一笑,太子殿下立即点点头,笑道:“很形象,很确切。” 废话,她本来就叫夜映月,父亲大人常说:“映日、映月,日月同辉,儿子、女儿一样重要,都我的心头宝。” 想到这里,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额头上突然一凉,慕容唯情正用他的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小月牙,怎么了?” 夜映月没有掩饰脸上的失落,小小声的道:“娘亲的忌日快到了。” 父亲大人,娘亲、映日哥哥的忌日也快到了。三年的孝期也要满了,她很快就要离开。明年这个时候,她就能亲自给父亲大人、娘亲、映日哥哥上柱香了。 慕容唯情理一下她额前的刘海:“到时,夫君陪你……一起。” “嗯哪。”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三个表情各异,风姿绰越惊人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 夜映月抬眸望去,眼眸中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暗道一声:“墨颂扬的医术,也不是完全无用,暂且先留他一命。”前提是他不能坏她的事情。 ------题外话------ 大家喜欢的话,用力的收藏,点击一上【放入书架】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4、天方夜谭 044、天方夜谭 赛诗会现场气氛分外的紧张,不是因为比赛,而是因为墨颂扬和雪漫天,还有黎云乐三的人的出现。(..tw无弹窗广告) 漫天公子跟太尉家李小姐的事,已经是众所周知,也知道他中了那种毒,此时却黎云乐与雪漫天同时出现,很容易让人浮想翩翩。 三大才女之一的黎云乐,配漫天公子,才子佳人,也对得起大众。 夜映月眼眸对着赞雪漫天,唇边暧昧一笑,他跟黎云乐……淡淡的扫一眼墨颂扬,不管他跟黎云乐之间是真情是假意,他都够精明,脑子用在朝政上,不比抱着她的人差,失了李家由黎家补上,皇帝总不能把黎云乐也推给太子吧。 顾此失彼,皇帝少想一点,输了一步! 三人上前见过太子殿下,对着慕容唯情却是一点头,雪漫天暗中对夜映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很冷、很阴、很暗…… 夜映月无所谓,还雪漫天一个招牌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谁怕谁。 慕容唯情还是一贯的表情漠然,眼眸连动都没动一下,视三人若无睹,这就叫……眼高于顶,目空一切。 三人自讨雪漫天漫不经心地说:“太子殿下。考官未齐,赛诗会又岂能开始。” 太子殿下虚迎两句:“雪公子说笑了,赛诗盛会若少了漫天公子、颂扬公子两位青年俊才,岂不要大大失色。两位请!”帝皇家的人,场面话说得比谁都好。 墨颂扬坐到慕容唯情身边,湛蓝的眼眸似有若无的转动,引得台下随行而来诸家千金小姐心跳得像小鹿般乱撞,咬着唇美眸闪烁不定。 夜映月冷哼一声,花痴!没见过男人。 雪漫天与黎云乐坐到李素姿旁边,水月皇朝三大才女,雪漫天就有两大才女在左右,煞是惹人注目,羡慕死旁人,但,是经历了方才的事情后,人们对三人的关系更加感兴趣,对他们的关系又再进行了一番剖析。 此时三人坐在一起,又是怎样一番心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期待! 夜映月注意到了,雪漫天自始至终都没有瞧一眼李素姿,黎云乐偶尔在雪漫天耳边低语,不知道说些什么,但能见雪漫天时不时的弯起唇,似笑非笑,神情倒是轻松自如。 李素姿的头微垂,不敢看众人的目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赛诗会现场的气氛就一个字形容――怪! 无论台上一行的关系如何古怪,但俊男、美女的坐在一起,是绝对的养眼。 太子高贵非凡、雪漫天温文尔雅,墨颂扬气宇轩昂,慕容唯情绝美冷漠,还有两大才貌双全的美女,让人包尽眼福。 当然还有其他的考官在,只是他们在中间四人的光芒映照下,早就黯然失辉,可有可无。 台下的名门、贵族、官宦千金无数,目光全都带电的射台给上的四名男子,四人皆是人中之龙,无论嫁给谁,都能让他们飞上枝头变凤凰,身份百倍。 夜映月鄙夷的一笑,富贵惹人恨,只怕他们没那个福分,到时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开始。” 突然,慕容唯情肃冷、淡漠的声音散向大厅每个角落,两个字,把现场的怪异气氛一扫而空,把众人八卦的心收回到比赛中。 司礼的人站到擂台中间,揭开遮在第一关的第一道题目上幕布,只见上面写着:“以荷花为题,十步万诗,限时两刻。今年一如往年,仍然以荷花为题,大家……开始。” 台下各位参赛的才子,纷纷各自沉思起来。 夜映月把头枕在慕容唯情的肩膀上,抬起眼眸淡淡扫一眼题目,唉,叹气道:“年年荷花诗,无聊!”声音说大不大,但有心人都能听到,众人的表情一凛,不约而同看向夜映月。 夜映月跳过众人的表情,继续道:“谁出的题?没新意,没创意。” 场上顿时哑然无声,因为这是太子出的题,无数的目光飞快的扫过太子的脸,猜测这位水月皇朝的未来天子,会不会雷霆大怒。 其中有知道夜映月身份的,暗笑她胸无点墨却信口雌黄,不知她的身份,但看她一脸天真无邪,只当是小孩子口无遮拦,不知天高地厚。 太子却一脸无所谓,回过头对夜映月一笑,然后含笑的对众人道:“今年本来没有荷花诗,只是前些日子在宫中,偶尔听到凝儿念了那一句荷花诗,便念念不能忘,出题之时偶尔心动,想看看今年的荷花节上,能不能听到超越这句诗的皆作。”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的夜映月身上,无论知道还是不知道她身份的,都好奇究竟是什么诗句,能让太子殿下念念不忘。但终究,知道她是雪冰凝,水月皇朝第一蠢女的人,心中多多少少有几分成见,虽然没有明着,但个个唇边不是讥诮,就是冷笑,目光中一致的不屑。 李素姿和黎云乐都吃过夜映月的苦头,这次再也不敢小看她,但好奇心人皆有之,也能让太子念念不忘的诗,必然是好诗。 夜映月嘟了嘟粉粉的双唇,懒洋洋的靠在慕容唯情身上,太子那都是废话,这个不知名的时空,能跟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精华相提并论么。 此时只顾着那个棋局,没心情论诗,懒洋洋的念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两句可是千古绝唱,他们还是免了吧。不过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而已。 靠在慕容唯情身上,眼眸极慵懒的合上,把后面几句也念完:“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此诗一出,台下已寂然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爱莲说》是荷花诗中的绝唱,论不到他们开口张狂,全都不出声便默认这是一道好诗。那些瞧不起雪冰凝的人,唇边的讥诮、冷笑慢慢消失,因为历年荷花诗中,也没见比这个更出采的。 如此一来,再也无人敢小看夜映月,这几句诗确是把荷花的高贵品质,高尚气节写绝了。 雪漫天原本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突然戏谑的道:“荷花的高贵品质,高尚气节写这个境界,也到尽头了,太子殿下不如换一个吧。”听字面似是在建议,实则是也认同了夜映月的看法。题太旧。 太子的面色不改,只是略皱眉头:“若依漫天公子所言,你认为应以何为题较好?” 雪漫天敲桌子的手指一停,侧眸,目光审视着慕容唯情怀中的人儿:“凝儿,这诗可是你做的?”凭这丫头的懒性子,做死可以,做诗?天方夜谭。 ------题外话------ 谢谢亲凤箫兰轩送的1朵鲜花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5、由她解决 045、由她解决 背后论长短,人前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在场诸人都算得上是才子才女,目光连忙不迭的落到夜映月身上,看她如何回答。 若不是有慕容唯情在身边,夜映月顶着她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别人又不知道是她是雪冰凝的情况,恐怕早给那群女子捏红,身边围着的、屁股跟着的少年俊才,不知道有多少。 夜映月整个人软软靠在慕容唯情的身上,很雅的伸个懒腰,水媚的眸子半开半合,迎着雪漫天审视的目光,神情是极为慵懒,半握拳头打了呵欠道:“不是,凝儿只会念诗,不会做诗。” “哼” 众人一阵哗然,黎云乐空然冷哼一声,提高分贝,尖着声音道:“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将到口话突然断了,飞快的扫一眼身边的雪漫天,头要垂到胸口上。 雪漫天面色无异,唇边挂着温文的笑容,水临天、李素姿则弯唇一笑,雪冰凝这小丫头就知道仗势欺人,看她怎么圆场。 慕容唯情仍然是一脸的漠然,似乎场上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一直冷眼旁观着。 墨颂扬湛蓝的眼眸,眸光扫过,瞬间迸出一丝异样。 夜映月突然睁大眸子,她只会念诗,跟他要做荷花诗有什么关系,粉粉樱唇轻轻开启:“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慕容唯情把手中的茶杯,送到夜映月唇边,趁着她喝茶水这际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映日!夜映月心中一震,接着念道:“渌萍与荷叶,同在一水中。风吹荷叶在,渌萍西复东。” 慕容唯情眼眸中难得的一闪,抱着夜映月的手臂突然紧了紧,继续淡静的念道:“荷花开后月湖好,载酒来时,不用旌旗,前后红幢绿盖处,画船撑入花深处……” 两人像比赛联诗般,轮番的念颂着古往今来的荷花诗,弄得众人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两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墨颂扬突然蓝眸一闪,震惊的看着两人,渐渐的……雪漫天的脸色也微变,再下去……台下突然有人快步而出蹬上擂台,提笔于纸上疾书。 慕容唯情和夜映月二人立即停止了念诗,接着陆陆续续又人上台,夜映月随意的一眼望去,有十多人,小小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此时,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台上十几个人吸引,并不在意他们笔下的诗文,而是好奇这十几个人,为什么突然就上去了?丞相大人跟那小人儿,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不懂、难猜、怪异、秘密……众人乱猜一通。 大概是诗念得口干了,夜映月觉得有些口干,主动伸出手拿了属于她那杯茶,低头一气的饮下了半杯。 瞧着剩下的半杯茶水,突然勾唇一笑,送到慕容唯情唇边,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慕容唯情,难得她良心发作一次,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慕容唯情低头,那张天真的面孔与邪恶结合,慵懒中已能窥见一丝丝的魅色,再假以时日,她将……魅倾天下。 白玉般大手抱着夜映月粉嫩的小手,就着夜映月原先的位置一饮而尽,高贵、优雅的动作,淡然自若的表情,不像是在饮半杯剩茶,是品尝着世间上最美、最陈,最醇、最浓的美酒佳酿。 夜映月的眼瞳一转,左右两边各人表情尽收眼底,有人的神色暗暗惊变,眼眸中暗浪挣扎反复,似是要出声阻止的之意,最后还是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望着两人亲密、默契的动作,墨颂扬的蓝眸一暗,他的注意力绝对不会在答题的众才子身上,而是他身边的两人,心中有把无名的火慢慢的向上冒。 此间,慕容唯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像独处于另一个安静、舒适、无尘的世界,绝七情六欲,断了三千烦恼丝,像与世无争,高高在上的神。 夜映月慵懒的,小小的身体则被溶入到了……慕容唯情这一片世人不可触摸的世界中。 两人从另一个世界,冷眼旁观他们,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明争暗夺,他们的利欲熏心,他们的七情六欲,躲不过二人的佛法无边。 须臾,台上十多位才子荷花诗已作完,早有盛会的人员出来,把他们大作的诗词收起,双手呈到太子面前。 慕容唯情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道:“这十几个人稍后入第二关,其他人……出局,去留自便。” 什么? 什么? 什么? 突然宣布的结果,众人表情全都被石化掉。片刻后,台下一阵轩然大波,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淘汰了一百多人,特别是那些过关斩将才挤入这艘画舫参赛才子,梦想一朝破灭,面色刹一下全都变绿。 场中,除了雪漫天、墨颂扬的面色还算正常外,其他人的面色也同样是绿的,连黎云乐、李素姿的面色也皱起眉头。 太子接诗词的手突然一僵,眼眸中飞快涌过一些不属于平静的东西,迅速放下端起茶杯,但正是这个看似平静的动作,出卖了他内心的不甘。 因为他安排的人,一个也没有在其中,他岂能甘心。 慕容唯情的玉手轻扣一下桌面,立即有人奉上新热的茶水,只是奉茶的不是别人,而是早上来取箭的紫烟,看到夜映月窝在慕容唯情的怀中,眼眸中翻起醋浪冲天,给夜映月奉茶时,茶杯重重的放下,发出一声不小的声音。 “自已到刑房领罚。” 说此话的时候,慕容唯情连眼皮都没有转动一下,紫烟的面色一白,屈膝行礼后不甘的退下,临走时瞪了夜映月一眼。谁知道夜映月此时正无聊,早感觉到紫烟的敌意,突然回头,甜甜一笑:“掉醋坛子里,真酸!” 紫烟的面色毫无掩饰的大变,夜映月一句无心的话,让她没有机会侍候在主子左右,主子有主子的规矩,可以对他忠心,但绝不能对他动心,咬咬牙恭敬的退下,对夜映月的恨聚增无数倍。 这段小小的插曲,谁也没有在意,而是等着丞相大人给众人一个解释。 慕容贵唯情却整个人往后一靠,合目,养神。 众人的目光一移,落在夜映月的身上,问题是由她而起,自然……由她解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6、第二道题 046、第二道题 夜映月此时无聊的玩着慕容唯情腰间的玉佩,玉佩由一块极品的汉古美玉雕成,看起来像某种飞鸟,抬头,见众人都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甜甜一笑:“真的……好无聊。”继续研究着那块玉佩,究竟是只什么鸟。 太子心中有疑,却不能开口问; 黎、李二女既不懂,也想看夜映月出丑,同样不会开口 墨颂扬、雪漫天二人心中雪亮,却不屑开口,余下的人是有意见却不敢开口。 大家正胡乱猜测的时候,台上的十几个人中,突然一名面容清瘦,身形单薄的男子走出来,对席间众人行礼道:“晚生东楚城人士……林昭参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诸位大人,漫天公子、颂扬公子,几位姑娘。”林昭的目光回到太子身上,跪在地上道:“太子殿下,晚生斗胆,主动请缨为在场诸位……言明诸位大人此决定的意义所在,请太子殿下恩准。” 太子左右顾盼一下两边人,似是在征求众人的意见,慕容唯情却意外的睁开眼眸,坐直身体却没有开口,而是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到夜映月手中,任由她把玩,又马上恢复之前的姿势。 场中不少人皱起眉头,同在朝堂的官员们都知道,那块玉佩可是皇上亲自赏赐的,是汉古美玉极品中的极品,而他也从来是玉不离身的佩戴在身上。 此时,正事不理,却解下玉佩给那女孩把玩,是何意思? 太子的目光有点不屑,但还是落在林昭身上,神态有点倨傲,语气有点漫不经心:“免礼。[..tw超多好看小说]很好,林昭你说。你要说对了,本殿有奖,若是说错了……” “没收奖品,出局。”夜映月突然抬头,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噗嗤……” 夜映月无缘无故的冒出一句话,把众人给逗乐,有人忍不住笑出来,太子也弯唇一笑:“好,就依凝儿所言,扣奖品,出局。”眼眸中的笑意全无。 墨颂扬和雪漫天有意无意的扫一眼夜映月,眉头不时皱起,但最后,眼眸中还是含上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场中早有人明白,夜映月是有心还无意他们不知道,但太子殿下起了杀心,是真的。而当事人林昭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太子的本意哪里只是要没收对他的奖励那么简单,而是要他的小命。 丞相夫人一句看似无心的话,是想保住他这条小命,不由的暗暗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容不得他后退。冲动是魔鬼,后悔了。 林昭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众人抱拳正想开口,墨颂扬突然出声道:“等等,林公子,还是由颂扬来说吧。” 林昭的眼中略惊讶,马上回神道:“墨公子,请!”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默默的退位原位,背上衣服早湿了一片,此时仍心有余悸,后怕不止,似是做梦一般 太子的眉宇不着痕迹的皱了皱,雍容的笑着说:“颂扬公子一番好意,本殿明白,但这是水月皇朝在选拔人才,本殿觉得还是由林昭回答比较……妥当。(..tw好看的小说)” 最后两个字是挤出来的,堂堂水月皇朝竟无第二人,要一个外邦人士出面解答问题,目光突然扫过雪漫天,这个人为一己之私,深解其意而不语,当真可恶。 林昭的心刚回位,又马上心惊肉跳起来,硬着头皮,脚上像灌铅似的,好不容易才出两步道:“丞相夫人说以荷花为题很无聊,是因为她确实觉得无聊,因她懂得荷花诗确实很多,而且都是好诗,我等尽全力,也未能作出超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样的千古佳句,所以她会无聊。但那是她的事情,她只是发表她的意见,与我等做荷花诗并无任何冲突,我等只需要依题作一首与荷花有关的诗词即可。丞相大人与丞相夫人一起联诗,是给我等一个提示。” 林昭答完,台上台下众人细想之下,连太子心中也顿误,确实是如此。丞相夫人说她无聊也好,与慕容唯情一起念诗也好,与他们有何关系,他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即可。 慕容唯情……才智确实异于常人,那边肖大人已经拍手叫好:“好,说得好,为民、为官、为臣、为君,坚守立场,记住身份,做好本份工作即可,莫要理他人之事,他人之舌。” 肖定邦的的声音落下后,慕容唯情总是偏冷的声音才响起:“日后大家都有机会入朝为官,虽同在朝堂,同为水月效力,但朝堂上政见难免会有见异的时候,但若因为前人的几句话而犹豫不决、停滞不前,因他人语论而立场不坚,如何做到推陈出新,如何为国效力?”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称是,其实还有一点因关系到太子,众人明智的没有点明,大家心知肚明即可,无须言明。 那参赛的众才子,连忙出列行礼道:“晚生等受教,谢丞相大人教诲。” “免礼。” 太子是憋了一肚子的闷气,特别是肖定邦那两句“坚守立场、推陈出新”,分明是在讽刺因为雪漫天一句话,而改变初衷,不能坚守立场;年年荷花诗,不会推陈出新。 可恶的慕容唯情,可恶的夜映月,可恶的雪漫天,可恶的肖定邦,可恶的…… 这几个人他都不能动,目光突然扫过林昭,眼眸中立即恢复平静,脸上扬起雍容高贵的笑容:“林昭解题有功,上前听赏。”稍后再让人好好收拾这小子。 场上众人一愣,林昭的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学,从容的上前跪下:“林昭……谢太子恩赐。”后面太子说的什么话,他是一个字没有听到,心都凉了半截。 直到后来谢完恩,一个人怎么走出到画舫甲板上面的也不知道,看着下面深蓝色的湖水,林昭突然想跳下去,也许能保住一条命,可惜他不会游水,还是死路一条,但总好过死在太子手中。 林昭缓缓的行到边沿上,看着脚下深不可测的的湖水,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闭着眼睛探出一只脚……突然,另一只膝盖上被什么击中,脚一软,身体摇摇晃晃,扑腾几下掉了下去,在水中不停的扑腾,大喊大叫:“……快来人,救命……”没挣扎几下,整个人都沉下去,湖面上不见一丝波澜。 只是画舫内,肖定邦出的第二关题目题目念完后,只是他没有说吃人的鱼,而是换成大很厉害的猛兽,夜映月的眉头还是不易察觉的蹙一下,马上恢复原样。 骤然听到这样的题目,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色。 这道题出得实在是太刁,不仅是台下众人一时间毫无头绪,席间的几人也不由的皱起头,慕容唯情也不由的坐直了身体。 只见肖定帮走出席,对着夜映月一揖道:“丞相夫人,你给下官的题目实在是太难,凭下官一人之人怕是无法解决,只好借助一下大家的力量,以中秋节为期限如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7、比赛结束 047、比赛结束 夜映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起头,眸子对上慕容唯情的眼眸,大雄金雕般的眼神从上而下,瞬间把她的目光牢牢锁住。心中开始打着小鼓的乱跳,那双眼睛税利得能看穿她身体,想避开,却怎么也移不开,只能在心底下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连雪漫天、雪飞舞都看不出破绽,没有人知道她不是雪冰凝。” 慕容唯情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夜映月的眼眸,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一个洞,夜映月瞪大一双清亮的眸子,突然的弯起粉唇甜甜一笑,举着手中的玉佩:“唯情哥哥,这是什么鸟,好威风哦。” 夜映月都想奖励她自己一番,这个时候,面对着魔鬼般锐利的眼神,她居然还能露出一个不颤抖的,甜甜的微笑,还能有勇气与他对视。 场中其他人早就石化掉,谁都没有料到这道题,竟然是出自水月皇朝的第一蠢女――雪冰凝,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众人中也有人不由暗暗猜测,此题会不会是丞相大人背后授意,但看两人表情似乎不是哦。 如果这是样,他们这些才子才女,此不是要被天下第一蠢难倒,这是何等的耻辱。 肖定邦见夜映月半天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丞相大人,心中不由的有些打鼓,他该不会做了什么不该的事情,还是勉强的问道:“丞相夫人,您认为如何?” 头顶上的的压力突然消失,夜映月整个人像压顶的大山移开,轻松得要飘起,目光能移开却不想移开,慕容唯情的眼眸中还是晦暗难明。 雪漫天和墨颂扬的面色都变了,人人都在想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想到的却是……目光不由的看向肖定邦,这个问题一旦真的传出去,真的被有心利用的话,那水月皇朝此不是瓮中鳖……必死无疑。 慕容唯情扫过全场,所经之处,那处的人便不由的缩紧脖子,半晌后才听他道:“肖定邦,你可知罪?” 肖定邦脚一软,不由的跪倒在地上,一心只想如何解决这道题,却忘记水月皇朝这个弱点,很可能被有心人,或者敌国利用。 太子此时才回过神,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的同,因为他跟众人一样,只想如何解题,而是没有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经慕容口唯情提醒后,才幡然醒悟:“这道条题……出了这艘画舫,本殿不要听到任何人提起,否则……杀无赦。” 众人连忙跪下称昌,太子垂下眼眸,盯着跪地上的肖定邦道:“肖侍郎,本殿要你在中秋节前,给本殿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法。” 肖定邦连忙叩谢道:“是,太子殿下,臣一定会竭尽所能解决此事,请太子殿下放心。” “起来吧。” 夜映月心中一阵冷笑,这样的时空,这样的地理位置,把水月皇朝捏在手中,易于翻掌。她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来策划,计划一旦实施开,便不会失败,这是一个死局。 而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心中小小的得意,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抱着他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他定会尽力从暗中破坏,只要……他知道她的身份。 夜映月正走神的时候,慕容唯情的大手突然抬起,夜映月立即元神归位,笑盈盈的把玉佩放到他的掌心中。 白玉质地的大手,完美得无可挑剔,原本非凡的玉佩在他的大手中,骤然失去了光彩,变得跟普通的石头无异。夜映月不禁有些失神的道:“唯情哥哥的手真漂亮。” 慕容唯情细长的眼角一挑:“仅仅是这双手?” 众人一惊,墨颂扬蓝眸一暗,雪漫天和太子的下巴差点跌落地,夜映月一脸愕然,这男人公开跟她调整情:“唯情哥哥真好看。” 是谁说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慕容唯情的面容果然柔了不少,唇边露出浅浅的笑意:“我的月牙儿更漂亮,长大了一定会倾国倾城。” 夜映月傻傻的甜甜一笑:“真的?凝儿也很漂亮?”小脸上高兴得一塌糊涂,心中骂道:“什么倾国倾城,分明是说她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慕容唯情戏谑的道:“当然是真的,小月牙也很漂亮,不过……要快点长大。”动作轻柔的把玉佩系到夜映月的腰间。 他的动作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这可是皇上赏赐的玉佩,是水月皇朝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唯一的一块金色与墨色连在一起的汉古美玉。 皇上特意命人能工巧匠赶工,精雕成了一只金鼎雄雕,价值不压于一座城。 只是谁也没料到皇上会赐给慕容丞相,当时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如今竟然给了……唉! 无视众人震惊的目光,慕容唯情眸海中只有夜映月清亮的双眸,用平静无波的声音道:“这是金鼎雄雕,雕是空中的霸主,你喜欢就给你了。” 夜映月拿起那块玉佩,看了看上面的金雕,又回头看了看慕容唯情,应该很值钱,府首在慕容唯情耳边小声道:“跟唯情哥哥一样……展翅苍穹,傲视天下。” 慕容唯情眼底下飞快的闪过,夜映月无法捕捉的东西,耳边传来他戏谑的声音:“马屁精。” 呃,夜映月甜甜一笑,被他看穿了。 完美的大手托着那块玉佩,慕容唯情凉凉的气息在夜映月耳边散开:“收了我的东西,是不能后悔的,不管是谁。” 夜映月含糊的应着:“嗯,不后悔。” 这么好的东西,谁会不要,除非她是傻子,可惜她不是。 “咳咳” 突然,太子极不自然的咳两声,众人立即会意。 丞相大人对他这位夫人,真是宠爱有加,大庭广众之下,也毫不避忌。 慕容唯情侧身,对着太子平静的道:“太子殿下,您看这第二题是换一道题,还是直接进入第三关?” 太子一摆手:“皇上把这里的一切交由丞相处理,丞相决定就是,本殿无异议。” “是,太子殿下。” 慕容唯情转身一抬眸道:“来人,掀开布幕。” 众人立即神经绷紧,小心翼翼的准备,不知道第三关又是一道怎样的题目。 夜映月感觉到身后有人走动,台下众人突然发出一声声的惊呼,不由的回过头,眼眸中立即一亮,唇角边勾起一抹冷魅,墙上的东西她很喜欢。 太子立即关键的问:“棋局,这就是第三关吗?” 慕容唯情的看一眼墙上的棋盘,回过身对众人道:“本相宣布,今日赛诗会的比赛结束。” 什么? 结束了。 众人的表情一阵僵硬,这……也太突然了。 再也没有人笑得出,一年的精心准备,还没有来及施展,赛诗会落幕了。 ------题外话------ <极品娘亲腹黑儿>花絮:“好,你说吧。”美叔叔十分得意。 “一年轻女子晕倒了,被七个男子强行拖入森林,然后…。嘿嘿,你懂的”小花生暖昧地给美叔叔一个飞眼。 “呃…”美叔叔无语,心里痛骂,谁这么教坏孩子滴! “色狼,哼,就知道你猜瞎了,这是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小花生不屑的丢了个白眼,拍拍屁股走了 “再给个机会成不?…。”美叔叔懊悔莫及,保持着呼叫的姿式一直到晚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8、惊世棋局 048、惊世棋局 墨颂扬和雪漫天二人同时走出席,站在擂台中间回身一看,原来墙上画着一个巨大的棋盘,棋盘上黑白子错,俨然又是一个布置精妙的棋局,二人立即明白,今日前途无量的人……根本不会有了。 太子的面色都绿了,眼睛全是不可置信,有点结巴的道:“结结……结束了?不是还有第三关吗?” 慕容唯情目不离棋局的道:“殿下方才说一切由臣处理,臣觉得比赛可以结束。” 夜映月突然想笑,而且真的小小的笑出声:“呵呵……”太子殿下真是太笨,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痛得要命,却不能叫一声。 众人也觉得慕容唯情实在真是嚣张,但他们又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太子气得一甩衣袖,突然盯着夜映月,没有感情的问:“凝儿,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被慕容唯情这样摆了一道,是人都能感觉太子身上的火气,夜映月偏不理会,甜甜的一笑道:“太子殿下,凝儿不能笑吗?” 太子语塞,笑者无心,听才有意,他若再说什么,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承认他堂堂太子……被慕容唯情无视兼耍了。 慕容唯情端起茶杯,整个人往后一靠,优雅的抿了一口,喉结轻轻滚动。夜映月立即瞪大眼睛,这个男人真是极品中的极品,连喝口茶都比别人好看。在失神间茶杯已经送到她唇边,夜映月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低头也抿了一小口。(..tw无弹窗广告) 慕容唯情放下茶杯,抱着夜映月站起来,拉着她走到擂台中间道:“如今时间尚早,本相偶尔得到一棋局,本相觉得挺有意思的,大家有兴趣,不如一起研究下这局棋。” 什么?研究棋局,众人不由的石化了。 夜映月抬头,慕容唯情也低头看着她,小脸上甜甜的笑着摇摇头:“唯情哥哥,我……没有见过。” “知道。” 呃! 慕容唯情低声道:“你要早见过,就不会留下了。” 夜映月点点头,她初到这个时空确实没有见过,所以中午时当那人把棋局亮在她眼前时,眼睛不由的一亮。 场中诸人无论男女虽大多都包读书诗书,却不也认不得上面的棋局,大部分都摇摇头。 李素姿突然向前两步,眼观棋局娓娓而道:“这是三百多年前一位无名前辈留下的棋局,名为――天下,曾有传闻说,此局一出累死英雄无数,但三百多年来至今尚无人能解开。因为无人能解,此棋局早已经失传,不想丞相大人竟得了。” 雪漫天也冷冷一笑道:“传闻,破此局者得天下,所以此局谓之――天下。”眼眸别有用意的看一眼慕容唯情,这个人想玩什么? 呃,众人全都愣住了,他们不明白……既然无人能解开,为何还要解?而且即便能解开,也会被人当成别有用心被……咔嚓掉。 丞相大人,突然摆出来此局……是何用意?在心里问。 难道是要存心为难他们,还是他……摇摇头,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太子的面色早寒了,冷冷的问:“慕容丞相,你这是何意?”话中透着淡淡的火药味,以慕容唯情的能力,若想夺天下完全是随手可得。 慕容唯情冷眼一扫过众人,淡淡的道:“回太子殿下,本相……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传闻,只是对棋局感兴趣而已。” 四两拔千斤,用一句话,把雪漫天加给谋反罪名打回去,意思是谁记得传闻,谁便是有心之人。 提醒众人,雪家也完全,甚至比慕容家更有谋反的条件和能力。 雪漫天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俊脸上也不像原来那么淡定,却还能从容的解释道:“这只是传言而已,传言不可信,大家看看丞相夫人知道,天下人笑她是第一蠢女,可是今日你们所见、所闻,她哪里蠢了,分明是只小狐狸。” 慕容唯情突然抱起夜映月,半开玩笑道:“小月牙是猪扮的小狐狸,装可爱!” 呃,夜映月脑子顿一下,她从蠢猪减肥成狐狸,冷不丁的问一句:“狐狸……有我可爱吗?” 噗嗤……众人忍不住笑起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失,太子的面色也缓和下来,跟着众人笑起来:“小狐狸,还真是没有凝儿可爱。”然后对众人道:“对棋局有兴趣的,可以留下跟丞相大人研究一番,若无事的也可以去看看那边选荷花仙子了。” 太子的话一出,还真有不少离开的,留下来的人目光都落在棋局上,细细的研究着上面的布局,都摇头称难也渐渐的散开,到最后留下的人已经无几,都是好奇谁能破局的人。 夜映月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对围棋都有着无比的狂热,目光早被上面的布局紧紧锁住,上面的黑白棋子数量同样,无法看出是白棋先走,还是黑棋先行,这样根本无法确定究竟是谁要破谁的局,从全局来看,黑白棋现在是旗鼓相当,这棋局根本不就是要人破局,而是要人把这局棋下完,问题是现在不知道该谁走,难道是……脑子中灵光一闪。 刚有点感觉,立即被人打断,墨颂扬突然出在慕容唯情和夜映月面前:“丞相大人,颂扬不才,请指教。” 在场的人立即兴奋起来,指教是谦虚的说法,实则是要向他人挑战,天下三公子排名第二的颂扬公子,要挑战水月皇朝的魔鬼丞相慕容唯情,真是旷世奇闻。 只见墨颂扬蓝眸深深深……的看着夜映月,似是要在她心留下他的记号,用好听的声音道:“你若输了,我带走凝儿,颂扬若输听任差遣十年。”这只单纯的小人儿,不应该生活在丞相府这样的地方,他要带她离开。 慕容唯情没有马上回答墨颂扬,而是双手把夜映月抱入怀中:“颂扬公子,你换别的吧。” 墨颂扬脸上多了一分傲气:“为什么,难道丞相大人怕输。” 慕容唯情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夜映月,半晌才道:“本相不用月牙儿作赌注。她是人,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听到墨颂扬的话后,夜映月的面色早就黑了,丫的,墨颂扬今天害她险些没命,方才又利她,现在又拿她当赌注,去死。故意冲着慕容唯情甜甜一笑道:“月牙儿不喜欢。月牙儿不喜欢的,唯情哥哥是不能做。” 墨颂扬的面色立即刹白,雪漫天突然上前道:“丫头,我跟你赌。” ------题外话------ 推荐爽文《风流弃妇要休夫》 穿越当日,冷情王爷便带着小三招摇过市的来到她面前。 休!她才不稀罕他这古代的极品种猪。 虽然在现代做了弃妇,可世事逆转,她发誓再不做弃妇。 既然让她来到这里,她定要在这古代纵情潇洒,肆意风流。 男人,她不稀罕! 可…… 谁能告诉她,为何越不稀罕,这身后的男人怎么越来越多呀? 推荐好友高干文《强嫁少将》 风澜清想死的心都有了,凭什么自家老妈对一个外人呢那般照顾?为什么对自己百般苛刻?到底谁才是她的孩子? 妒忌,愤恨,幽怨…… 所以导致她把原本老妈要给他强身健体的东西给吃了,还好死不死的吸到了某样东西,于是便开始了献身的不归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9、漫天挑战 049、漫天挑战 夜映月心中一动,脸上笑得很甜,心中笑得很冷,缓缓的转过头高傲的扫一眼雪漫天,抬起下巴不屑地说:“你之前连外面的棋局都没破,你确定……要跟我比。(..tw)” 他是找死,她送他去死的!可惜有功无劳,没钱收,亏了! 雪漫天不以为意勾起唇角,眼中的笑意冰冷的道:“棋局是棋局,本公子要跟你重新开局……一盘定输赢。如何?”那棋局分明是早早摆下的,谁知道是不是慕容唯情故布疑阵,这丫头不过是个幌子,掩人耳目而已。 众人的情绪顿时高涨,天下三公子之一的漫天公子,棋艺是何其登峰造极,雪冰凝居然敢挑战,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夜映月得意的道:“赌注,要有点份量的,不然我没有心情。”围棋不仅考验一个人棋艺,还有他的修养、心理、谋略、眼光、胆色、性情……雪漫天,天下三公子之一,不要让她太失望了。 但是,雪漫天是存心找她麻烦,那就是急着想死,她就当做做好事送他一程,想到此,不由的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场上众人不由的一愣,眼中全是惊艳,全都被夜映月那一瞬间的邪魅锁住了心,完全忘记了反应,那一瞬间,是何等的惊艳,蚀骨销魂,把他们的魂都勾走了。 雪漫天也不由的愣住,屏住了气息,忘记了回答她的问题;墨颂扬的蓝眸中,失去了蓝色的冰冷,一片灼热;太子也失常的看着夜映月,眼眸中全是强烈的占有欲。 黎云乐和李素姿也不由的一阵惊艳失神,但是看众人的表情后,不由狠狠的瞪了夜映月一眼,妖精! 慕容唯情的眼眸中一冷,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所有人不由的一震,像一支支冷箭插(和谐)入心涧,冷得发痛。漂亮的大手突然抬起放在夜映月的脑后,用力一扣,把夜映月的小脸压入他的颈项间,不让众人窥视。 夜映月享受着这种冰冷的感觉,玉臂主动的抱着慕容唯情的脑子,满足的笑出来:“呵呵……还是唯情哥哥最好,喜欢唯情哥哥,以后都跟唯情哥哥在一起,不分开。” 慕容唯情深不可则,幽黑如墨的眼眸中终于有一丝丝亮色,身上的寒气也骤然消失,众人立即松了一口气,如经历了生死劫,全身都冒出冷汗,绵软无力。 雪漫天浑身得瑟一下,猛一下回神,心中不由的骂了自己一句,居然为这丫头走神,想了想对夜映月说:“雪冰凝,你若输了,不准再找我娘亲的麻烦,如何?” 夜映月眯起眼眸,这人居然还是个孝子,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能力当孝子,小脸上甜甜一笑:“小事,你若输了,除了你方才的要求不成立,你还要另外答应我三个要求,怎么样?” 其他人不明白雪漫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夜映月明白,是要她忘记那一百五十一鞭,小事,雪冰凝不忘记就行了。 雪漫天也没有犹豫,豪爽的道:“好,只要不危及我的家人,没问题?” “空口无凭……” “立字为据。” 夜映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叫道:“等等,找人签字证明,以免有人像以前那样……说话不算话。”提起这个话题,夜映月的小脸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这也是忆霖查到的小事,以前的雪冰凝有一次出去玩,他哄着人家小女孩吃了他的一两碟小点心,原本说好不用她钱,结果临走时他翻脸不认帐,那小蠢女给钱他也不要,非逼着雪冰凝天天跑到哪店洗碗碟,一洗就是大半个月,来顶那两样的点心的钱,可恶! 雪漫天简直是禽兽都不如,气得忆霖回来后骂了他好几天,白负了这天下三公子之名。 听到他的话,雪漫天的面色不由的一红,原来这丫头一直记着,等着有一天她有能力了,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不会落下。 两人相互对视间,早有人准备好笔墨,一时间写好凭据,没有请太子,也没有让慕容唯情为证,原因这两人与他们二人沾亲带故,只请了肖定邦作证。 棋盘摆下,二人正要开始的时候,慕容唯情突然开口道:“慢着。”众人一惊,都看他,心中暗忖丞相大人难道想阻止,只见他跟身边的蓝衣男子耳语,然后淡淡的道:“宋夜你拿一百万两为桩,本相赌小月牙赢,如果漫天公子能赢……一赔五。” 宋夜立即去办,如果以前他犹豫,但是经过棋局,他是半点怀疑都没有,心中还暗暗算着他有多少钱,该押多少为妙。 众人的表情再次石化,太子也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望望众人突然邪邪的笑道:“漫天、凝儿,你们略等一个时辰。”众人一时不解,都瞪大眼睛看着太子,只见太子对身边的侍卫说:“你们,让人到京城各个人口密集的地方,通知他们漫天公子要跟丞相夫人下棋,赌丞相夫人,不,雪家二小姐赢,一赔五。” 众人何止是石化,都有点想口吐白沫,今年的荷花节,真让他们终身难忘,心里却在盘算着押谁赢好。 那侍卫离开后,太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本殿这是与民同乐,若赢了,所得银两全部用来犒赏边城将士,大家快下注,本殿也同样下一百万两,赌漫天公子赢。”其实他想赌夜映月赢,才偷偷吩咐外面的公公,暗暗替下压一百五十万两,赌夜映月赢。 夜映月坐到棋盘,纤长的玉指拈起一枚棋子,眸子中绝对没有以往的甜,而是……魅,唇角边甜甜一笑:“漫天公子,我们就再等一个时辰如何,越多人下注……越好玩。” 雪漫天坐在对面,唇边带着冷笑:“好,不自量力,小心输了,不是哭哭鼻子就能解决的,丞相府到时债台高筑……怕是要天天喝西北风。” 慕容唯情坐在夜映月身后,优雅的端着茶杯,轻轻吹着上面的热气,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蓝哲让人通知宋夜,加到二百万两,赌小月牙赢,一赔十。” 众人再吐。 夜映月回眸对着慕容唯情甜甜一笑,回头对着雪漫天邪魅的一笑,然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道:“漫天公子,本夫人让你十二子,半个时辰内赢你,超过半个时辰,即算本夫人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0、一战成名 050、一战成名 瞬间,画舫内的时间像被定格,静得像一片没有生命的绝境,连花草都忘记了散发芬芳,所有的人也像是冰封万年的冰雕,连呼吸声音都消失无无遗。[..tw超多好看小说] 慕容唯情的手上的动作不由的一顿,但马上又恢复正常,脸上奇迹般出现了一抹笑意:“蓝哲,加到三百万两,一赔十五。”可惜没有人注意到那一抹笑,必然又是另一个五雷轰顶,让人震惊不已的惊艳。 好不容易众人回过神,想到那句“让你十二子,半个时辰内赢你”,众人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夜映月,心中只有一句话:“丞相夫人是疯子。”就算是对奕高手跟普通会下棋的人对奕,最多也只让十子,她竟然一下让十二子,不是疯子是什么,那坐在她身后,为她撑腰的丞相大人便是大疯子,居然还能继续支持她,丞相府就没一个正常的。 太子浑身震一下,这回可是玩大了,两人此番一战必名动天下。 雪漫天若输给了天下第一蠢女,那不是奇迹,是天大的笑话中的笑话,还是是水月的耻辱。 墨颂扬此时很矛盾,既希望她赢,又希望她不要赢,心中挣扎了半天,还是希望她不要赢。输了她还可以做回原来的她,若赢必然名天下,她便回不了原来的她,从此休想过静心的日子。 画舫内的人渐渐多起来,而能入到这艘画舫内观战的人,全都押了十万两以上的人,入画舫还得收五十两的入场费,里面依旧人满为患,外面还不断有人想挤进来。 原本正在进行选荷花仙子的比赛,原本也有人下血本赌谁能成为今年的荷花仙子,收到消息后,桩家立即全部改成赌雪漫天和雪冰凝的对奕,允许重新改注。雪漫天是天下三公子之一,这是稳赚的事情,更多人愿意投出了更多的银子,押雪漫天赢。 一时间,各个茶楼、酒肆、青楼、赌馆,到处是议论此事,开桩押注的人,连皇宫中也热闹起来,不仅是诸位所有的皇子、公主参加,皇上虽然略有不满,坐在御书房中想着那天真无邪的面孔,还是偷偷的让公公替他押了一把,犹豫不了多长时间,命公公押丞相夫人赢,凡事都会有例外的。 此事在一个时辰内,在整个京城内炒得沸沸洋洋,时辰一到马上停止所有押注,凡下了注而不能入画舫的,有画舫的把画舫撑到那三艘大附近,没有画舫的租,租不到的守在湖边,等候着画舫上传出来的消息。 画舫大厅中,雪漫天冷笑着抓起一把白棋,一颗一颗的摆下,不多不少,刚好十二颗:“雪冰凝,本公子是从来不会谦让的,所以……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的棋子落下后,墨颂扬立即用内力,把十二枚茶杯盖大小的白子打入墙上的棋盘,好让下面的人看清楚雪漫天的布局、棋路。 墙上的十二枚棋子一落下,下面立即赞赏声阵阵,夜映月也笑着说:“布局不错。”然后拿起一枚黑子随意一落,甜甜的笑道:“丞相大人要凝儿尊老,所以凝儿让您老人家十二子,怕你输得太惨,会脑中风,脑溢血,心肌梗塞……死掉,不过您放心,凝儿会让人把你的尸身交给元帅夫人。” 慕容唯情唇边含着笑意,白色的衣袖随意的抖一理,一枚黑棋便稳稳的打入墙上,脸上泰然自若,不见一丝忧虑。 因为黑子只一枚,众人也不好对夜映月的这步棋多评论,只能耐心的看下去。 雪漫天第十三子落下:“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看谁笑到最后。” 夜映月的第二子落下:“我会一直笑给你看的,不要嫉妒。”以少胜多……不足为怪。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落棋,完全不用考虑,落棋的时间上分毫不差,一子紧随一子。 目前雪漫天子多,暂占优势。 但,当黑棋出现第十二子的后,雪漫天下子的速度渐渐慢下来,而夜映月还是一脸的悠然,另一只手拈着心,时不时的咬一口,小脸立即堆起甜甜的、满足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两弯小月牙,让人觉得她手中的点心一定美味无比,忍不住也想尝一口。 那些押雪漫天赢的人,不由的开始担心,特别是哪些几乎是押全副身家的,想找个地方求神拜佛,保佑雪漫天不要输,保佑那个蠢女出点意外,肚痛、手脚生疮什么的,不能动就行。 押雪冰凝赢的人,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渐渐的兴奋起来,一赔十五,他们的银子要翻十五倍,棋还没有下完,已经觉得会数银子数到手抽筋,心中终于肯承认,跟着丞相大人走,是不会错的。 从墙上的棋子分布来看,雪漫天的布局,步步谨慎,确实不负他天下三公子之名,若是常人必输在他手下。 再看雪冰凝的布局,更是让人震惊不已,虽然少了十二枚棋子,但布局精巧、细密,巧妙借势,处处以少胜多,出手更是从不留情,一杀便是一大片,甚至有时候不惜弃子保大局,她的棋风充满血腥味,只要结果,不管过程。 越往后,雪漫天思考的时间越长,偏偏因为夜映月要一个时辰内赢他,容他思考的时间是有限的,越急越乱,到后面已经溃不成军。 夜映月恰好相反,自始至终都是雪漫天的白子刚落,她的黑子马上便落下,似是她早就知道雪漫天会下一步棋,整个棋局完全在她的掌控中,雪漫天一直是被她牵着鼻子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拈着一枚白子,雪漫天迟迟不敢落下,这怕是他最后一步棋,真是可笑,居然连半个时辰也不用,他便完全输掉。看着对面一直优然吃着点心夜映月,他真想剖开她的心看看,是不是有八窍。七窍已玲珑,那八窍是什么?是妖精、是怪物。 雪漫天心一横,把手中的白子放下,一枚黑子像是等待了很久,迫不及待的落下,软软甜甜的声音从对面飘来:“漫天公子,你输了。” 画舫内又一阵像死亡绝境的安静,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漫天公子输给了天下第一蠢女――雪冰凝,众人的脑子中完全失去了反应,天下再没比这更让人震惊的消息,雪冰凝是一战成名,怕后世再也无人能及。 棋局落幕,一切成定局,雪漫天拈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咬了一口,抬起眸看着对面的小人儿笑道:“是的,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声音中气十足,但是却是出乎众人意料的平静,最重要的是他还笑得出。 众人本来以为雪漫天输了棋,一定会失魂落魄,一蹶不振,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轻松的咬着点心,然后平静向众人笑着宣布,他输了,还输得心服口服,可是他们怎么办,那是他们的钱啊。 棋局一结束,肖定邦立即大步的走上台上,气运丹田中气十足的宣布:“漫天公子与丞相夫人对弈,丞相夫人胜出。”台立即一片哗然,他却笑得口都合不拢,因为他押了丞相夫人赢,可惜他的家产不多,不然再多押一点。一赔十五是多少来的,回去得好好算算。 肖定邦的话还没有说完,早有人拍着大腿呼天抢地的大哭大叫起来,雪漫天他输了当然不要紧,可是他们就惨死了,他们有的是心疼输掉的白花花的银子,有的押了全付的身家,以后无法过活啊。 而那些赢了的人也不见得高兴,心中都悔不当初的叫起来,早知道当初就多押一些,岂不是赚得更多。但还他们还是想上前感谢丞相夫人一番,可惜不等他们靠近,慕容唯情衣袖一卷,把夜映月整个卷入怀中,身形轻轻一移,已经消失在画舫中。 ------题外话------ 谢谢华丽水晶送了3朵鲜花 谢谢凤箫兰轩送了1朵鲜花 推荐好友颜小怪的高干文《外交官的契约妻》 他是家世好长相好条件完美的富二代少爷。更是用了一个三年成为亚洲为出名的驻英外交官。 而她,看起来没头没脸的平凡小文员却与是亚洲第一黑帮的当家关系密切!身份特殊的她,因为爱,甘愿做他的契约之妻。 然而,三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分道扬镳。 也罢,她颜衡从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她愿意离开,只是苦了肚子里的孩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1、少了箭靶 051、少了箭 荷花节一结束,雪冰凝的名字像风一样刮遍月城,月城像了经历了一番风雨,几家几欢喜风家愁,这些暂且不管,丞相府的两位正主子尚未回府,西苑中的女人们已经把丞相府闹得翻转过来,失去了以往的平静,因为午时刚过,宋管家便命人入西苑通知,这府的男主人要回来了,女人们立即兴奋得乱成一团,欢天喜地的挑衣服,梳妆打扮起来。 三年了,等了三年,终于可以见到她们唯一的、共同的男人。 日偏西颇多时,地上余热尤在,丞相府门前已经整整齐齐的排了两排,色彩鲜艳,裁剪精细的各式衣裙,若隐若现的包裹着这些精心妆扮过的女子。 每个人都费尽思把最美的一面,最动人的一面展现出来,魅惑、火辣、温婉、娇媚、天真、冷艳、淡泊……天下女人风情万千,尽收丞相府内,真是羡煞豪贵,气死皇孙,压倒后宫三千。 再往后是两排服饰充一为粉色的丫环,丞相府内下人的级别一率用衣服来区分,这两排丫环想必是前面两排女子的贴身侍女,陪着各自的主子,顶着太阳的余热等这府里唯一的男人回来。她们的心情不比前面的女人们轻松。那个万一,或者一个小心,再有那个无意之间,被那男子看上,就再也不用看前面这群女人的面色。 地面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的时候,前面出现一名骑着白马的蓝衣男子在前领路,正是这府上的管家宋夜,后面纯白的马车在西下斜阳的照射下,半渡金光,半映银辉,缓缓驶入众女的眼内,众女的眼睛立即发光,目光左右微微转动,检查身上的衣服,头上的钗饰是否凌乱。(..tw无弹窗广告) 片刻后,马车缓缓的在大门前停下,众女人们立即盈盈行礼: “妾身见过丞相大人,恭迎丞相大人回府。” “奴婢叩见丞相在人,恭迎丞相大人回府。” 马车内无人应答,半晌后仍不见有任何动静,女人们不由小小的左顾右看,难道是丞相大人一路上太累,睡着了不成,却又不敢向前惊动。举目偷偷的看着旁边的宋夜,还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冷面,只得保持着半屈膝的恭迎姿势不敢乱动,生怕会惹恼里面的主,别说是恩宠,怕是连性命也不保。 再过片刻后,从他们身后的大门内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两道娇俏的身影从大门内奔出来,口中欢呼着:“主子,您回来了。”宋夜的嘴角立即抽两下,然后转身入内。 众女一惊,眼前一晃,早有一道绿衣黄裙的身影跳上马车,定眼一看正是那女子身边的大丫环忆霖。 此时正一手掀开帘子,一手横放在马车门前,众女的心有点不淡定了,她们兴奋等了一下午,没想到竟等来了这个煞星。 稍过片刻后,一只有着孩子水嬾的小手伸出,轻轻搭在忆霖的手上,马车内传出一个嫩生生的声音:“忆霖姐姐、寻兰姐姐,你们都坏坏的,这么久才出来接人家。” 众女的面色一黑。 两人走下马车,寻兰也满脸笑容的走到夜映月身边:“小姐,玩了一天,累了吧。” 夜映月摆摆小手:“你们在忙什么。这老半天的才出来,给你们买了好多礼物,都没个人来提。” 忆霖知主子是孩子脾气犯了,满脸堆笑的道:“忙搬家,主子您又要搬家了,丞相大人让您搬到东苑后面的茗玉阁。” 夜映月的脚步一顿,茗玉阁,曼佗罗,慕容唯情想做什么,把她软禁在起来,脸上却甜甜的笑道:“好啊,我们又要换新家了,要是天天换着地方住多好。” “那能天天换,主子不嫌烦,我们当奴婢的也要累死了。” 忆霖先笑着抱怨起来,然后吩咐寻兰上去拿马车内的东西,回头才又笑着道:“不过,这回不是我们搬,是主子您一人搬。茗玉阁是丞相大人起居的地方,我们下人是不能入内的。” 夜映月眼眸内飞快掠过许多东西,小脸上的笑容顿失,戳着手指说:“没有你们,我怎么办?谁陪我玩啊?” 寻兰抱着一大无堆的东西,从马车上跳下来说:“没关系的,小姐只是住在茗玉阁,捧月楼还照旧是我们的地盘,白天您还是要回到捧月楼,跟以前是一样的,只是换了个睡觉地方。” 夜映月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走来走去,麻烦!” 谁知道,他们三人的话听起来简单,可是让旁边这群女人听到后,便变得复杂无比。要知道在大户人家中,正妻不可以跟夫君住在同一个院落内的,即便是宠爱也只是经常在正妻的院中留宿,而这府的男主却一反前规,要眼前的女子,搬到他的院落内同住,这份恩宠可谓是盛宠,古今第一人。 夜映月朝大门走了两步,众女们才上前见礼,夜映月也含笑的回过礼,才故意装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含笑道:“姐姐们,你们这是迎接丞相大人吗?” 众女们立即在心中道:“明知道故着呢。”脸上却挤出笑意,纷纷道:“妹妹,我们是收到宋管家的通知,说大人今天要傍晚要回府,都在此候着呢。” 夜映月看着盛装打扮的女子们,好心的提醒道:“恐怕姐姐们失望了,丞相大人不在车上。” 女人们先是一惊不,立即站直身体,只见一名紫色衣裙的娇媚女子站出来:“妹妹,越来越坏,大人不在车上,也不提醒姐姐一声,看着人家巴巴的行了半天礼。” 夜映月也半开玩笑的道:“锦怡姐姐,肯定想丞相大人了。有情饮水饱,没好好吃饭,饿得眼花了没看清,把我的马车当成丞相大人的马车了。”想男人想得发疯,巴巴的见到辆马车,就以为那个男人回来了。 这么露骨的话夜映月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众女们早就有抵抗,那叫锦怡的女子一甩帕子,故作害羞的道:“妹妹,又拿姐姐来开玩笑,不跟你说了。” 丞相府门外夜映月和众女笑成一团,外人看着其乐融融,但她们知道眼前这女子是个小魔鬼,略有怨言都不逃不过她的耳朵,女人们纵使心中再多的不服,再多的嫉妒、怨恨也不敢表现在面上。 夜映月别过众女往府内走,走到大门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对众女道:“姐姐们,忘记告诉你们,从明天开始,你们要早起了。” 众女立即不解的看着夜映月,难道是因为那主要回来,这丫头要她们天天早起请安,那她们是不是有机会见到那主,真的是太好,不枉她们在府步步惊心的活了三年。 绯色衣服的女子出来问道:“妹妹,是晨起请安吗?粟黎一定不会迟到。” 天真人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众女们,小脸甜甜的笑起来,众人立即一阵悚然,听她笑呵呵道:“不是,是从明天起,唯情哥哥要妹妹练箭术,妹妹少了箭靶而已。” 刹,众女们的面色立即雪白,脸上的妆再精致,掩饰不住他们的害怕。 奇怪,现在明明是盛夏暑季,天气还很热,热得流汗,可他们还是却得很冷很冷……冷得要命。 ------题外话------ 推荐甜果儿玄幻新作《御兽—极品妖女》: 一甲子一次的比武,她竟被正道判为妖女,疯狂追杀。 妖女么?妖女吧! 华丽变身,再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纯真少女!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凤凰、黄鸟、老乌龟…… 当年丢失的神兽一只只被找回时,她立于逍遥之巅,身畔美男环绕,嘲讽地望着山下炼狱般的战场,慵懒地开口:“你们,还说我是妖女么?” ——“仙女啊,请你救救人界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2、妖孽再世 052、妖孽再世 月湖上,日近黄昏,夕阳无限好。 画舫最顶层上,蓝哲站在窗前,面色一如他身上的衣服那样,是不可靠近的冰冷,正在指挥两个丫环收拾主子们的东西,两名丫环搬动箱子时。 突然,不知是箱子太重,还是手滑突然跌落地。这一摔不要紧,居然从箱子里面滚出一个大活人,只是此时那躺在地上的男子正晕迷不醒。 蓝哲的眉头一皱眉,想到宋夜曾一脸戏谑的笑道:“这小子……不算太笨,还知道置之死地而生,就是冲动了点。幸好,主子想留下他。只要主子想要的人,他们当然要救,不能便宜了月湖里的鱼。” 提到鱼,蓝哲木然的脸上淡淡的变了变,想起从良园的荷花池,打捞上来的两副雪白的骸骨还缠在心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仅仅是死了一夜的人,上面居然一星血肉不带。 而那些鱼,牙齿锋利,见人不仅不怕,还主动攻击他们的船,真是兽如其主,凶狠、嗜血。 想到明天要让那女子学射箭,不知道又是哪几个女人倒霉。 主子今天对那小女子的宠,无疑向世人向天下从昭告……她是他的女人,警告隐藏在暗中的人,不要对她不轨。[..tw超多好看小说] 蓝哲皱一下眉头,表情一如既往的木然,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也与他无关,只是命两个丫环,重新把晕迷之人装入箱中搬走。 主子的心思他永远不会猜,反正也猜不透,做人尽本分即可,不然下场跟这晕迷不醒的小子差不多,有才何用,连命都差点搭上。 忙碌过后,箱子出现在另一艘的画舫上,箱子打开后,那两名丫环便退下,除了外面飞鸟的声音外,画舫安静得似是空无一人,但,空气中的压迫感,又不会让人觉得此间真的无人。 林昭揉着剧痛的头,悠悠的睁开睛,发觉自己转身三个木箱中,想爬出去却全身无力,只提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蓦然,想起什么,眼睛突然睁开,整个人惊得跳出木箱,他明明是被人暗算跌入水中,怎么会到了这里,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还在月湖中,戒备的在画舫上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但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回到原来的地方,瞧一眼装着他的木箱,脸上一滞,箱子中赫然多了一个信封。 林昭没有多好考虑,打开信封,信笺开头一句话:“心事宜明,才华需韫。”明白救他的人是在提示他,今天是他风芒过露,才招来的杀祸,再往下看是一个地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但惹上太子水临天,水月再无他立足之地,不如按救命恩人之意,远走他乡另图发展。 …… 暮色重重,夜幕降临,玉茗阁内到处是曼佗罗的花香,只是夜色渐浓,在那半弯上弦月下,绝对不是赏花的好时间。只是清雅的花香合着夜色,更加显得的幽香如魅。 玉茗阁的抱月楼内,夜映月刚沐浴完毕,由于中午睡晚了,加上又是夏天,夜映月的瞌睡虫也没有那么快拜访。 慕容唯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夜映月套着粉蓝色的睡袍,赤足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怀中抱着寻兰给她做的抱枕,抱枕夜映月自己设计的,有着麦兜猪的可爱脑袋和脸蛋,但粉粉色的身体却做得像毛毛虫那样长,足足有一米长,后面还搭着条细细尾巴。 夜映月抬头间,慕容唯情睿智的眉宇不着痕迹的皱一下,伸玉指戳了一下,软软的,道:“小月牙,这是什么东西,长得怪模怪样的。” “抱枕。” 慕容唯情的眉稍一挑:“抱枕?什么东西” 夜映月收起甜甜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解释:“就是抱着睡觉的枕头。我让寻兰做成我喜欢的样子,它是不是很可爱?”她觉得幼稚,但是演戏总少不了道具。 慕容唯情瞧瞧那只猪头,又看看夜映月莞尔一笑,语气戏谑的道:“只听说过靠垫,抱枕还是头一回见到,不过,这只猪,确实……跟你挺像的。” 什么?敢说她像猪。她不是正在演着戏吗? 夜映月正要回嘴,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慕容唯情转身走了出去,她的话被无声的打回,拖着她的麦兜猪爬上床。躺在床上,用嫩嫩的手指指着麦兜猪小声道:“同一张床睡觉而已,不会有什么吧。”然后一个翻身,用麦兜猪的语气道:“小心为妙,他那精明,眼睛能一眼看穿你伪装。” 翻身,夜映月道:“他……他不会发现的。” 翻身,就成麦兜猪的声音道:“他现在……是变相的监视你,他怀疑你了。” 停,夜映月突然整个人坐起来,他不会是发现她不是雪冰凝,真的是要变相的监视着她,不由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会不会有人在暗中窥视。 门,突然被推开了,慕容唯情站在门口,目光如炬,洞穿世间一切,远远的射来,细细的审视着她。夜映月脸上露出一不颤抖的微笑,眼睛一动不动的与他对视,只有心虚的人才不敢与人对视,但是她心虚得很,却不得不与他对视,粉碎他的怀疑。 慕容收回审视的目光,突然问:“还没睡?” 夜映月四肢缠着麦兜猪,滚倒在床上道:“中午睡迟了。”废话,晚上当然会睡迟点。 对视,无语。 慕容唯情举步走入后面房子。夜映月知道他是要去后面的房子沐浴,也不多话,无聊的伸伸懒腰,蹬蹬腿,抱着麦麦兜猪在床上滚来滚去,反正床够大。 那里有天然的温泉,有大得能来回游泳的浴池。那里同样满是曼佗罗花,舒服着,要不是怕对皮肤不好,她现在还泡着。 慕容唯情再回来时,同样还是一身雪白的中衣,湿发滴着水,随意的披在身后,那样子竟然生出几分媚态,但不显一丝阴柔,这种媚态应该叫魅惑。 美男出浴原来也可以这么的赏心悦目,夜映月不由的看痴,轻轻念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难怪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原来绝美如斯……妖孽再世。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3、先兵后礼 054、先兵后礼 慕容唯情没有理会夜映月,但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错,从挂衣服的屏风上拿过一块纯白的棉巾,坐在床边轻轻的擦拭着他湿发,夜映月懒懒的躺在床内,抱着她的麦兜猪,睁大眼睛静静的看着,映日哥哥拭头发从来乱揉一通,从没见过像慕容唯情这样细细、轻轻的擦拭,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高贵、优雅、雍容、尊华、淡泊…… 夜映月用小猫一样腻腻的声音叫道:“唯情哥哥。” “嗯” “……” 慕容唯情眼眸凝视,眸海中幽黑而深邃,偶尔的波动便是卷起数丈高的巨浪,能把一切灵魂都卷走。 每次与慕容唯情对视,心中总会微微的波动,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害怕,就是心底莫名其妙的在轻轻涌动,感觉……是痒痒的,偏偏又挠不着的,那种让人抓狂的感觉。 愣神间,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拂过,回神一看,是慕容唯情的墨发,长发轻轻飘拂起,有说不出的飘逸,连发尾稍上都透着出尘,心底又开始痒痒的,既讨厌又有点小小的喜欢这种感觉,小心脏也“卟卟……”的乱跳着,她刚才要跟他说什么来的,忘记了,忘记得一干二净! 夜映月没有看清楚慕容唯情按了什么机关,房间内的光线突然暗下来,只有在角落上还有淡淡的晕黄,高大颀长的身体白驹过隙般翻过夜映月的身体,掀开被子躺在床的里面,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袭来,一帐的朦朦胧胧。 此是,夜映月才想起她要跟他说什么,已经太迟了。 其实。她是想跟他说:“她可不可以睡里面,睡外面会掉下床的”可是,她突然说不出口,在神仙美男前,说这样的话,丢脸! 夜映月抱着她的麦兜猪侧卧着,眼睛睁得更大的看着平躺着慕容唯情,这个男人静静的躺那儿,什么也不用做,什么表情不用,轻轻的合上漂亮的眼眸,就能演绎出完美的最高境界,仿佛他只要微微一动手指,就能惊艳得花落一地。 但是他在她身边,竟然如此的平静入睡,好歹她也是美女……忍不住轻轻的靠近一点点,闻着有点香;再靠近一点点,香气入鼻;再一点点,一点点…… 突然,慕容唯情的身体动了,夜映月正想移开,那双透着冰凉的大手落在她的腰间,连着她怀中的麦兜猪一起抱入怀中,声音中浅浅的沙哑,透着淡淡的魅惑:“小月牙,睡觉的时候,不准乱动。” 黑暗中,夜映月露出一魅惑的笑,一点也不担心这个男人会杀她,起码现在不会,今天他已经看到她的价值。 黑暗中,慕容唯情的唇角勾起,面孔上的冰冷线条,渐渐的柔和、暖和、满足…… 迷迷糊糊中,夜映月听耳边有人低声问:“小月牙,什么时候长大?” 声音中有让人不能拒绝的诱惑,半梦半醒中,夜映月以为是映日哥哥,用小猫的娇腻声音道:“到十五就大了,十五圆……”后面已经口齿不清。 “呵呵……” 耳边低沉、迷人、满足的笑声,夜映月跌入一个凉凉的,清香的世界中,手脚不由抱紧怀中的麦兜猪,她的麦兜猪怎么变长变大了。 …… 茗玉阁的清晨,到处是曼佗罗的香味,不同的是少黑暗中的诱惑,多了清晨新鲜的阳光味。 夜映月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估计慕容唯情是上早朝了,身边只躺着她的麦兜猪。用尽力的拉伸着身体,努力的伸着懒腰,赶走脑子中的迷糊,从床上爬起来习惯了叫一声:“忆霖姐姐,我要起来了。”喊完了才想起,这里只有她一人。 胡乱的洗漱后,披着头发,抱着衣服,趿着鞋便跑出抱月楼,朝她的捧月楼跑,反正整个东苑也没几个人,多不过是几个扫地的。 形象什么的,出门在外时,才重要。 奔入捧月楼,忆霖、寻兰早早就在门外候着,看到夜映月一塌糊涂的样子,俏丽的脸上没一丝变化,见多不怪。 至于衣服,夜映月不是不会穿,而是她懒得动,反正有人为她服务,她乐得懒着,而且夜家的人愿意这样的宠着她,纵容她…… 忆霖见主子眼水清亮,知道是洗漱过,忙命寻兰为她更衣、梳妆,那边吩咐小丫头们准备去早膳。 几经折腾后,已经是辰时末,夜映月才带着忆霖和寻兰向西苑的出发。 西苑花园中,弓箭、箭靶早就准备好,众女人们也早早准备好候在花园中,每人的妆容比昨天更加精致,愈发显得娇艳动人,柳腰纤细曼妙,堪堪一握。 昨天等到入夜也没有看到那主出现,她们也只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院子中,早早的又来到花园中,希望能托那女子的福,让他们见那主一面,日后也好身背后的主交待。 夜映月一身纯白的广袖罗裙,套着粉蓝底银白色暗花的薄薄羽纱衣,头上梳着回心小髻,长发松松的编成辫,随意的搭在胸前,优雅中透出潇洒,妩媚中透着英气,小脸上挂着招牌笑出现在众女面前。简简单单的妆扮,胜却众女无数,让众女嫉妒不已。 那一众女人原本吵吵嚷嚷,见到夜映月立即向前请安问好,浓浓的脂粉味立即传来,夜映月不由的皱起眉头淡淡就过:“要姐姐们久候了。” “妹妹,我们也刚来不久。” “等妹妹,是应该的。” “想妹妹,昨晚……昨天累坏了。” 那些女人们客套几句,几句话听着是客套的问好,暗里在套昨天晚上,她跟慕容唯情有没有怎么样,夜映月冷笑几声,不着痕迹的退开几步,戏谑的道:“想必下月宋管家又要心痛、头痛、捶胸顿足,姐姐们的胭脂水粉可都不便宜,还是悠着点吧。”丫的,还以为是入了青楼,满眼的庸脂俗粉。 这些女人没有等到慕容唯情的人,照样知道昨夜他有在府中过夜,要么是她们消息灵通,要么是有人特意的通知他们,想想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多点,这府中……没有人敢在慕容唯情的眼皮底下玩花样,除了她夜映月――胆大包天。 清晨凉风习习,突然,夜映月蓦然抬眸,盯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忆霖飞身跃起随手一扬,数十枚银针身出,厉声喝道:“什么人躲在上面?出来。” 树丛中一阵震动,大红的身影从绿色中窜出,几个空番后落地,口中不满的大声叫道:“别人都是先礼后兵的。” 夜映月小脸上甜甜一笑:“不好意思,丞相府习惯……先兵后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4、怦然心动 054、怦然心动 火红色的身影闪动几下,已经逼到夜映月跟前,高挑的身影挡在夜映月面前,目光从上而下细细的打量着,像想是在印证着什么事情,半晌后:“你就是丞相夫人……雪冰凝,那个水月皇朝的第一蠢女。” 夜映月顶着一张天真的面孔,眼睛中含着甜甜笑意,唇边的笑甜而不腻,暗暗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个子比这里的女人都高,大眼睛高鼻梁,大红的紧身衣,箭袖、短靴,身上透着一股豪爽,想来不是水月皇朝、天圣皇朝两国的人,倒像是北原上的女子多点。 红衣女子似乎没有什么耐心,见夜映月不答话,着急的问道:“噫,人家问你话,别顾着看人家,快回答。” 此时,忆霖也迅速的撤回,守在夜映月身边,一脸戒备的看着来人,夜映月唇边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在这班女人面前从不掩饰她笑里藏刀的本性,对着红衣女子浅笑道:“你是什么人,可知道随意闯入丞相府是死罪。”她正好少个箭靶,眼前的女子来得正合适。 红衣女子不以为意的道:“好像是我先问你。”不愧是蠢女,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夜映月心中冷笑着转身走开两步,小脸上甜甜的笑道:“忆霖姐姐,我没有箭靶。”丞相府是她的地盘,敢在她面前叫板,不想活。 听到夜映月那句“没有箭靶”,众女们回过神后立即即倒抽着气,悄悄退到一边准备看好戏。 忆霖收到主子的命令,没等红衣女子反应过来,抢先拦在她前面,出手便攻她的要害。红衣女子见情形连忙闪开,面色微微一变,想开口说什么,忆霖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欺身又是致命一击。 直到此时,红衣女子才发现,原来刚才忆霖根本没有尽全力,只是随意出手试探她一番而已,现在出尽全力,招招逼近要害,她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闪避中冲着夜映月大声的叫道:“我认输了,行不行,快让她住手啊……” 夜映月站在旁边冷眼的旁观,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丞相府内,即便慕容唯情回来,她还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她话在府内永远管用。想给她下马威,是要用能力来证明,不然就把小命留下来。 小脸上甜甜的笑渐渐冷下,眼中闪过一抹血色,突然拿起身这的弓箭,搭箭、前弓,对准了正在打斗的两人,“嗖”三箭齐发,箭头泛着银光向二人射去。忆霖听后面的声音后,轻轻一点跃开,红衣女子的身体完全暴露出三支利箭,脸色刹白,完全忘记了闪避。 突然,从侧面射窜出一箭,一下子把三箭带偏,落在红衣女子的旁边,众人完全被这一幕惊呆,忆霖迅速把红衣女子拿下,点了穴放倒一边。 夜映月心中一动,回眸,大树下,慕容唯情高大、飘逸身影像神一样屹立,小步的跑过去很狗腿的抱着慕容唯情,对自己的狗腿行为,感到有点不耻,但……抬起头甜甜一笑:“唯情哥哥,要你当师傅。(..tw无弹窗广告)” 慕容唯情把弓箭放到夜映月手中,手把手的拉着她道:“你方才三箭,看似惊人,实则是纸老虎,虚浮无力。敌人若是没有穿战甲,你的三箭自然能伤他,但若是敌人穿着战甲,你的箭根本连战甲都射不透,后果你心中明白。以你目前的条件来,若真的遇上劲敌,只能舍二留一,找准机会一箭中要害,若是错过了,小月牙你。”慕容唯情的目光更深不可测,停了片刻后才道:“就跑吧,能跑多快跑多快。” 呃,其他人早就惊若木鸡,红衣女子也一脸震惊,原本还以为慕容唯情出手她,肯定会责怪那女子用箭偷袭她,没料他竟然亲自教那女子如何杀人,更有威力,更能一击必中。 果然是魔鬼丞相,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而他身边的女子,便是小魔女,真是天生的一对。 夜映月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没有了弓弩的帮助,改用那普通的弓箭,她的三箭同射有多强的杀伤力,她心中早有数,没想到竟被这个男人一眼看穿。 前世不能偷懒她还能找机会偷懒,这一世托生将门,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让她放任的足足懒了十年,现在不得不重新拾起。 慕容唯情一抬手:“准备箭靶。” 其他人一时萌住,箭靶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还要准备。 夜映月抬起头,眼眸亮如星辰,心中了,他要的箭靶是活的箭靶,而不是被定死在地上的箭靶。 蓝哲像鬼魂般突然出现,手中甩出一根绳子,把红衣女子吊到大树上,悬在半空中的身体,无规律,无定向的随意摆。 慕容唯情微微的低下头,幽黑的眼眸对着一双的清亮如泉水的眼眸,黑色像一个漩涡不停的席卷一切,顶上飘下慕容唯情习惯多了一分严谨的声音:“小月牙,我只射一箭。” 他是在教她,夜映月连忙退开几步,粉嫩的唇弯起,回报他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全神贯注的收敛着心神。 慕容唯情从容的搭箭、举弓,弦尚未拉开,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已经出来,白衣如雪站在大树前,如天地万物之主太阳神一样高贵、尊华、优雅,耀目得让人不敢正视。 夜映月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憾,不由自主的被慕容唯情的一举一动牵动,眸光被锁紧在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身上。 感觉到夜映月的目光,慕容唯情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勾起,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弓弦被一点一点的拉开,当弓被拉满的时候,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出,除了夜映月,其他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开三丈外,那一股山崩地裂的力量,让他们如履薄冰,惊心动魄,随时会把他们卷入到地地狱的大门中。 每人的心都被牵到锋尖的一瞬间,慕容唯情的手蓦然……一松,时间仿佛停住,众人的心都忘记跳动,箭如闪电般射出,这一箭射出的威力,不属于人,不属于魔,是上古大神后羿挽弓逐日之势,破空裂日、开天辟地、山河震憾……银光划过,碎石裂金,深深的震憾着众人,席卷走一切,众人的心神随着银色的箭对没入无边的黑暗。 当一切静止的时候,天空上突然一阵阴影破碎,飘下起了绿色的雨,羽毛般的绿色从眼前飘散过开,夜映月伸出嫩滑如玉的小手,片片绿色的叶子,静静的落在她的掌心中。 眸子睁得大大的,望向天神般的男子,夜映月……怦然心动! ------题外话------ 推荐好友陌上柳絮的文文《法医嫡女御夫记》 将手中的纸一丢,他就将她扑倒,向床上压去,但下一刻,一把亮闪闪的刀子却抵在他的命根处。 新娘子抖抖手道:“用力呀!看是你的这东西有力道,还是我手中这东西更有力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5、他在试探 055、他在试探 漫天的树叶飘飞而起,伴着曼佗罗的花香缓缓落在两人身边,夜映月眸光被慕容唯情飘逸出尘的身影深锁住,整颗心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吸引,连一根发丝的飘动,都让她不由的自主的心跳加速,连慕容唯情把弓箭递给她也没有注意到。 慕容唯情把弓箭递到夜映月面前,见夜映月竟然忘记了接,平淡却如大海般深不可测的眼眸内,掠过一抹不被人察觉的戏谑:“怎么,看痴了。” 夜映月瞬间拉回心神,脸上的表情表明她内心完全不受慕容唯情的影响,一派气定神闲的道:“不错,我是看痴了。美色当前,若不犯点花痴,太对不起你的美。” 大胆的承认,她是看痴了又怎样,继续道:“男人也是祸水,女人也会好色……”无意中瞥见慕容唯情眼眸内的暗暗涌动的厉色,立即收声打住后面的话。暗道:“真是小气鬼,这样就生气了。” 从容的无视厉眸中难明的晦暗,随意的接过弓箭,若无其事的取了一支箭,“嗖”的一箭射出,整个过程中从箭搭到挽弓、从拉弦到瞄准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犹豫、停顿。 箭出如闪电划空,虽然没有慕容唯情那一箭排山倒海之势,但也势如破竹从那根绳子边擦过,其中小半截深入树杆中,夜映月也不由的怔住,以她的力道一箭没入人体已经不易,树杆比人体肉要坚硬得多,兴奋的转过头看着慕容唯。.tw[] 慕容唯情正看着那支箭,回眸:“小月牙的箭术……别具一格,与雪元帅的完全不同。”眼眸中是深深的探究,夜映月整颗心立即被震住,耳边回旋着慕容唯情的话,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试探她。 夜映月的骨血溶入军人不服输的血性,方才的一箭中,她不想输得太难看,她暗暗用了映日哥哥教她的方法,再容入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学到的东西,没想一点点的变化,他居然看出其中的奥妙。 慕容唯情的眼眸更深、更专注的看着她,锐利的目光像是高空上狩猎的雄雕,随时随地会扑下来,撕碎它的猎物。夜映月的心在微微颤僳,抬起头,甜甜的一笑,眼眸弯成月牙与他对视:“唯情哥哥你说凝儿别具一格,是真的吗?”装傻! 顶上的压力突然消失,慕容唯情淡淡的道:“是,小月牙自成一派,如果能配上内力就更好……”不等慕容唯情说完,夜映月立即摇摇头:“不学武功。”她不能修炼内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父亲大人不允许,只准她练一些防身的招式,但绝对不会,也不准她碰内功之类的书籍。 不过她也没意见,反正她懒,学不学也无所谓。(..tw好看的小说) 慕容唯情全身一凛,眸光骤然射来,瞧得夜映月有些心虚,抬起头睁大眼睛,固执的与他对视:“不学武功,要扎马步,练招式,太累了,不要学。” 收起眼眸中的厉色,慕容唯情的语气中多出一分冰冷、强硬:“小月牙,练内力不用扎马步。”语气是不反对的决定。 夜映月立即接道:“练内力也要打坐,不学。”有时间不如睡觉,不想让他再从中挑出什么毛病,最好就是什么也不学,态度也是万分的坚决。 这下,大树底整个空气都冷下来,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吊到喉咙上,紧张得快要跳出来,连夜映月的心跳也不由的加速,耳边传来慕容唯情冷到极点的声音:“小月牙,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容不得你。” 谁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连习惯了慕容唯情冰冷的蓝哲,心中也升出一丝丝紧张,他不是头一次见到主子动怒,但溢于言表的没有丝毫掩饰的却只此一次。 园内所有人都静静的等着夜映月的点头,只要她一点头,他们就解放了。 忆霖不禁为主子捏了一把汗,因为只有她才知道,主子是不能修习的内力,但她不能却说出破,因为这一点很可能会暴露主子的身份。 园中的空气越来越冷,慕容唯情无限强大的散着寒冷的气息,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窒息,像是被拉入到地狱的大门前,冰冷的气息无休无止的侵袭着他们,一直冷到肌骨里面。 突然一阵脚步声音传来,压力顿时消失,众人早就大汗淋漓,软软的站一边。夜映月手心中都冒出一层薄汗,勉强的转头望去,只见宋夜从外面快步的走过来。 宋夜从外面走来,还没有靠近前面的人,敏感到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压力,看看眼前的情况,知道是那女子又惹主子不悦,上前小心翼翼的回道:“回主子,夫人,皇上派人传话,让主子、夫人马上入宫。” 夜映月朝慕容唯情看过去,慕容唯情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大概他们都想到一起,皇帝是因为荷花节上那道是题,所以才召她入宫,心中冷冷一笑,这是死局,无人能破。 慕容唯情的目光一直落在夜映月身上,他的眼眸中全是她的缩影,淡定、从容、微笑、天真……被揉成一个小小的影子,点滴不漏的收入他的眼中。 无论从什么角度,她都是一个密密实实的一个整体,是水晶一样的透明,能见到她的全部,却看不到她的心在哪里。 …… 宽敞的马车中,夜映月霸着卷缩在一堆靠垫中,睁大眸子冷静的看着坐小几前,细细品着香茗的慕容唯情,这个外表非凡、神情冷峻尊贵、举止优雅的男人,实在是无法跟魔鬼联系在一起,可他做却是实实在在是魔鬼的事情。 那闯入丞相府的红衣女子,连一句话都没有问,便被他的箭穿体而过,死得无声无息,若不是她闻到伴随着绿叶、还曼佗罗花香而来的淡淡的血腥味,还真不知道上面的女子已经死掉,所以她的箭才会擦着绳子而过,没有再动那女子,对死人她没兴趣,但是与他相比较下,她确实仁慈多了。 夜映月正在兀自出神,慕容唯情宽大的衣袖突然一动,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卷入一个冰冷、清雅的怀抱中,纤细的皓腕上传来一阵冰凉感触,没有再陶醉,一个念飞快的闪过,他在把她的脉。 哼,又在试探她,整颗心不由的一冷。 清亮的眼眸在笑,心在慢慢的冰冷,夜映月冷冷的看着慕容唯情从容的收回他的手指,抱紧她淡淡的道:“小月牙,以你的资质……数百年难得一见,把你藏在丞相府,太委屈你了。” ------题外话------ 鞋子们:今天迟更了,昨天忘记码完字,忘记上传审核,灵琲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刚刚才看到,大家表拍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6、解决难题 056、解决难题 皇宫,从水月皇听完水临天的上凑后,一直为此事头痛,已经一日一夜没有休息,最后还是想到那句“解铃还需要系铃人”,认为此事绝可能不是雪冰凝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丫头能想到,肯定是有人暗中授意,心中早就猜到那是谁。[..tw超多好看小说]整个水月皇朝,有此能力莫过于他,立即密宣慕容唯情和雪冰凝入宫。 水临天安静的站在一隅,从昨天昨天离开画舫后,他便直接入宫晋见,陪着皇上想了一个晚上,早朝后才回去休息片刻,命人准备了这一张包括水月皇朝全部国土地图,便匆匆的赶到御书房,共商是否有破解的办法。 此时,地图挂在御书房的墙上,父子二人正在站在地图前,望着地图上属于水月皇朝的所有土地,占踞在洛母河下游的整个东面,北接金鼎皇朝,西接天圣皇朝,东南两临海,与一些岛国相连。 水月皇拈着花白的胡子,目光落在地图上,水月整个地形呈半月形,黄色为土地、绿色为山林,蓝色为水道,蓝色的大小河道像一张网在地面上交织,大部分的区域之间的联系都离不开船,几乎是无水不成城。 若真如那丫头所说的,水月将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绵羊,一旦他们顾虑的问题,被有心人利用,水月皇朝将在倾刻间消亡。(..tw无弹窗广告) 水月的兵力虽及金鼎的强大,但占了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优势,国内百姓安居乐业,生活也富裕,正是这样才引得金鼎皇朝一直垂涎这片土地,只要找准机会,南侵是早晚的事情。 水月皇坐入龙椅中,目光淡淡落在水临天身上:“金鼎皇朝盘踞上游,早就野心勃勃,就算不夺下我们水氏的江山,只要他们以此要胁,也可以完全把水月捏在手心中,我们不得不臣服,皇儿可有破解之法?” 此次再到御书房中,水临天也临时做了功课:“父皇,儿臣也查阅无数的史书,自有记载的历史以来,这片天下经历了数个朝代,从古至今无人提出这样的问题,但现在有人提出来后,我们便要提前预防,在消息被传开之前,想出一个破解之发。”说完后不出声,目光落在地图上,目光锁定了一个点。 水月皇见水临天停下来,轻轻一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水临天走到地图指着其中一处道:“此处是泸城,泸城中有一条河道与东海相接,距离洛母东河道大概有近二百里,儿臣以为可以在此处……开辟出一条新河道,在大水之时把洪水分流出去,更利于商贸的发展,只是……这个工程比较庞大,也是一笔巨大的支出,而且短时间内无法完成,军中的日常支出不能少,否则军心不稳,国库是否吃得消?”越说到后面,水临天的声音越小,说到后面,归根结底是钱的问题。 水月皇口中虽不说出来,眼中却是满意的,眼中含笑的摆摆手道:“皇儿的建议不错,钱方面你无须担忧,朕现在担忧的是若在修建河道的过程中,金鼎皇朝收到风声提前出兵,应该如何兼顾?” 想了想,水临天自信满满的道:“回父皇,儿臣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透露出一点消息,至于……天下三公子之一的天圣皇朝墨家的墨颂扬,儿臣已经请他到太子府作客,暂时不会有问题。” 水临天说完后,蓦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幸好,天圣皇朝新帝轶步云刚登基三年,皇帝位还没有坐稳,朝政都把持在太后、一干老臣的手中,此时正忙于夺权,对水月造成的威胁不算什么,而且儿臣已经派人潜入天圣朝堂,把天圣这淌混水搞得更加混浊,只要时机一成熟,我们便吃了,那时便再也不用受金鼎的威胁。” 水月皇满意的点点头,他当初选水临天为太子,看中的就是他的野心,但是他还不想太早退位,所以他自然有控制他的方法,这枚一直藏在暗中的棋子,是他最得意的一步棋。身居高位的人,习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他也不例外。 正在此时,水月皇的贴身太监,柳公公从外面走进来,恭顺的道:“启禀皇上,丞相大人,丞相夫人到。” 水月皇只有一个字:“宣。”足够彰显在位者的霸气。 柳公公领旨,正准备离开,水月皇马上叫道:“等等,只宣丞相大人即可。” …… 御书房外面,夜映月与慕容唯情两白色的身影,一大一小安静的站立,皇宫的气派、华丽、豪华、奢侈,完全被两人的光华遮盖住。夜映月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向来没有什么感觉,她住的每一个地方,哪一处都比皇宫胜出十倍不止。 慕容唯情目光很淡、极淡,淡到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根本无法映入他的眸子中,什么眼神也不用流露,轻易的高高在上,轻易的目空一切。比起只会拿腔作势的太子,他胜出太多太多,太子在他面前应该低头,应该府身称奴才,然后后说一声:“是,奴才遵命。” 想了想,能把太子当奴才的应该是什么人,是神吧。 倾刻,柳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慕容唯情的声音淡淡的道:“小月牙,等我。” “嗯!” 夜映月用鼻子应着,其实细细的品味,他的淡极的声音中,还是有一点点温柔的,只是太淡了,如放盐放得太少的菜,太过清淡则无味,别人就不能发现它的美味、可口。 慕容唯情走进御书房,目光迅速的扫一圈御书房,把一切尽收入到眼底内,却不会让里面的人察觉到,这就叫不动声色。 水月皇、水临天看着从外面走近的人,白衣飘飞如从画中走出来一般,轻逸的走到龙椅前,下跪行礼,每一个动作,第一句话都是极尽的优雅、高贵、雍容。 水月皇在心中皱一下眉头,不太喜欢这种凌驾于他头顶上的优雅、高贵、雍容,自信。 太子水临天的眼眸中,动作中,流露出来的是不由自主的、不经意间的兼卑和不自信。 其他人早就明白,无论是多么出色的人或物,到了慕容唯情身边、或者是手中,都会瞬间黯然无光,失去所有的光彩,现在皇帝一定特别的不喜欢这种感觉,被他的臣子随便这么一站,就夺走所有光环。 慕容唯情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平静,是那种平静到冰冷的平静,正是这种平静无形中把所有人都压下去,魔鬼一样的令人抓狂、发狂、愤怒。 只闻他极平静的声音,淡淡的道:“臣恭喜皇上,解决难题。” ------题外话------ 孩纸们:下一章,小月牙将会遇一个大难题,渐渐的进入高潮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7、会被吃掉 057、会被吃掉 白色的马车缓缓往回赶,夜映月乖巧的坐慕容唯情身边冷眼旁观,同时让人对她冷眼旁观,眸光看向慕容唯情的时候,他的面容却模糊不清,整个人笼罩他营造出的,高深莫测的平静中,这种平静让夜映月有中莫名的恐惧,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心中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tw[] 慕容唯情也垂下眼眸,两人淡淡的对视,夜映月轻易的发现这些坐在高位上的人的眼眸中,总有一些让人不能安心的东西。这一行没有见到皇帝,但是从御书房偶传出的笑声来看,他们肯定是想到什么破解她计划的方法,心中除了的冷笑还是冷笑,她的布下的死局无人破。 夜映月天性懒,从来不想关注一些无关的事情,但是慕容唯情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有种可怕的东西。这种难以捉摸的东西,逼着她提防,逼着她不得反抗,不得不自保,无声、无色、无形、无味…… 这种东西叫权利,它教人算计、教人阴狠、教人无情,教人居心叵测……失败者为之叫阴谋,成功者为之叫谋略,是欲望的使者,更是欲望的终结者。只听他语略带欣喜的道:“小月牙,皇上已经恩准雪元帅,回京城过中秋节。” 夜映月如当头重重的一捧,嗡一下整个人都被震住了,垂下头小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淡掉,好半晌才回过神:“他回与不回,已经没有意义。不是吗?”声音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但此刻心中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抬眸,慕容唯情正探究的看着她,心中一阵黯然,很好,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试探她,露出一个勉强的、无声的、苍凉的笑容。 慕容唯情这个可恶的男人一边用温柔的诱惑她,另一边却极尽一切的揭穿她,揭穿的她的身份又怎么样,她的身份永远不会是她计划的障碍,只会逼得她提前实施计划,即便没有那五十年才一遇的大暴雨,她的计划仍然完美无缺、天衣无缝,没有人能阻止她复仇。 即便身边的男子也一样,他的脑子再灵,能力再强大,也敌不过她准备的二十一世纪的精良武器。所以似是没有听到一般,面色无异,任由慕容唯情观察、试探。 慕容唯情不是话多的人,夜映月也不是话多的人,特别是在敌人面前,不知为什么突然开口道:“娘亲死后,那个人在我的心中……一点一点的淡了,淡得什么也不剩,可是刚刚你提起……他,我的心除了有点痛,什么也感觉也没有。”说不上为什么,内心除了恐惧之外,还有点痛,也许扮雪冰凝扮得太久,她入戏了。 话说完后,对着头顶上的眼眸,无声的笑了笑,笑,有时候其实是一种心虚的表现,再会伪装、演戏,她还是被他瞧得心虚,他的心思她摸不透,人类对未知的事与物,总是感到无比的恐惧。 突然,薄薄冰凉感透过布料直入到心中,腰间多了一双白玉般完美的大手,还没有反应过来,跌入一个熟悉的怀中,闻着淡淡的曼佗罗花香,心竟渐渐的平静,再一会已经睡了。(..tw)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捧月楼中,寻兰守在床边,手上正做着女红,看式样是在做她的衣服,她穿的每一件衣物,全都出自寻兰的巧手,这可是忆霖不会的东西,所以她一直留在身边。 夜映月趴在床上懒懒的问“寻兰姐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寻兰放下手中的针线,倒了上浓茶边侍候夜映月漱口,边道:“这会正午刚过了一个时辰,您跟平时一样睡了一个时辰。” 忆霖从外面进来,见夜映月醒,面上有些担忧的道:“主子,今晚你还要过那边,准备一下吧。” 那边,自然是指玉茗阁,她比夜映月大几岁,自然知晓些人事,同,见主子但又不好直接开口,干着急也没用。 忆霖跟随在夜映月身边,是最清楚她的人,以为她是在担心她晚上睡不好,安慰的道:“忆霖姐姐放心,昨天晚上睡在外面,没有丢下床。”地板上都铺着厚毯,摔两下不会有事,用得着担心吗?就是有点丢人。 听完主子话,忆霖急得直跺脚:“主子,忆霖担心的不是这个,是……”脸一红卡住了,要她怎么开口跟主子说呢。 “不是这个,是哪个?”夜映月不解的问。丢下床的人又不是她,她脸红个鬼。 寻兰出身平民百姓家,经历的事情多,倒是听出点端倪,忆霖是担心丞相大人有没有对小姐怎么样。 要真能怎么样不是很好吗,忆霖担心什么?不过,小姐实在太小,还是个孩子。 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小姐,忆霖是担心……” 夜映月黛眉一挑问:“担心什么。” 寻兰豁出去:“担心……小姐被吃掉。” 呃,吃掉? 夜映月不由的再追问:“被谁吃掉,什么时候吃,我好准备一下。”逃跑。 谁知道忆霖、寻兰听她说要准备一下,以为她已经明白了,没有再解释下去,以到后来闹出一串的误会。 虽然夜映月已经两世为人,平时说话也口无遮拦的,经常玩点暧昧、调戏的,其实从没有接触过男女间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此吃非彼吃。 忆霖拉着夜映月的小手,郑重的交待道:“主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要防着点,万一丞相大人忍不住的会吃掉你,小心点。”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要一个孩子跟在身边做什么。 夜映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突然奇怪的想,难道他吃她时不用咬吗? 直接整个的吞下去,他嘴巴这么大,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想,车到山前必有中路。 捧月楼外,寻兰看着夜映月远去的背影,突然问忆霖:“忆霖姐,你觉得小姐有听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忆霖看着寻兰,似乎有点相信,又有点怀疑,寻兰也继续解释道:“意思是小姐她懂我们要说那个吗,要不要给她找本书看看。” 忆霖看着寻兰半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喃喃的道:“寻兰,你不觉得主子在某方面的出奇的聪明,但某方面,有时候是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比如情商。 忆霖突然想了什么问:“对了,你说是什么书?” 寻兰故意买关子道:“不告诉你。” ------题外话------ 《老婆,吃完要负责》文/笔下生花 一场你情我愿的欢爱过后,她惹上了丢不掉的麻烦,他堂堂一个名门政要居然死赖着她,没皮没脸的耍无赖:“我可是处男!你把我吃干抹尽就想不负责?没门!” 【正版简介】 郎才女貌成追忆,夫妻五年一场空是阮薇萍婚姻的最真实写照。 背叛,离婚,丧子,失财,痛彻心扉后她一心报复,断情绝爱 情爱泯灭,心无旁骛,然,面对腹黑政要程昱的温水煮青蛙般“渗进”式爱情攻势,她又能否坚守心房? 他落磊洒脱腹黑无赖,遵行“女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却因“食”而丢心失魂…… 商场骤变阴谋来袭她被世人所弃,他不管不顾,长臂一伸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高调宣布震惊全市的婚讯……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8、被美死掉 058、被美死掉 从捧月楼到玉茗阁,原本步行只是两刻钟的路程,夜映月硬硬是走了半个时辰,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袭来时,夜映月一抬头,已经到了玉茗阁,花香从玉茗阁的门缝中钻出,或者是越过高墙,从头顶上袭下,像最强的气墙,让她不能动弹不半分。 忆霖那句“万一他忍不住会吃掉你”,像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浑身不由起一层鸡皮,大门外面小小的身影踌躇半天,就是没有力气推开门,几次转身想逃跑,可是她的计划中,她现在还不能离开水月,呜呜…… 慕容唯情为什么要吃掉她,那么高雅出尘,飘逸如仙的人物,居然要吃掉她,过茹毛饮血的生活。难道这个时空也会有食人族? 夜映月从门的这边走到门的另一边,数着脚下的步子,总共十步,从另一边再走回来却只用了九步,为什么呢?还没有等她想出答案,大门突然推开,慕容唯情白衣飘飘走出,像天神一步一步的走近,夜映月不假思索的扑入馨香的怀中。 总是凉凉的体温,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让她无法抗拒的想靠近他,耳边传来慕容唯情明明十分喜悦,但又总是没有情绪,没有波澜起伏的声音:“真是孩子。” 夜映月才蓦然想起,她竟然从这个要吃掉自己的男人身上,寻求安全感,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送羊入虎口。 不要,呜呜! 迟了。 慕容唯情的双臂有力的抱起她,迈着大步走入茗玉阁内,夜映月的不由的抱紧了慕容唯情,小脸贴在他颈项间,从颈动脉奔流沸腾的血液中感受着他――愉悦的心跳。但是她很难过,不是因为被吃掉,而她以后不感觉到他的愉悦。 此时天色尚,夜映月才注意到枝头上根本没有花,明明闻到花香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看着慕容唯情,慕容唯情也静静的看着她,目光能穿越她的眼瞳,看到她的内心世界,夜映月却不能闪避,也不能眨眼睛,慕容唯情似乎很喜欢她这样,喜欢她看着他。 夜映月岔开话题:“唯情哥哥,为什么没有花了?” 慕容唯情简练的答道:“因为现在是六月。” 呃,夜映月有点想刮自己一巴掌,曼佗罗的花期是12月到4月这样,现在是六月当然没有,可是她在浴室中明明看到的,瞪大眼睛,不明白。 慕容唯情眼眸笑着道:“浴室里的花,是特殊培植的,一年四季都会开花。” “花时也能改?” “能,只要你愿意花点心思。” 哦!夜映月认真的点点头,只要肯花点心思! 肯花心点心思就行,那能不能花点心思让唯情哥哥只吃素,不吃荤呢。 两人一起回到抱月楼,昨天累了一天,她倒没有好好看一眼这间房子,现在抽空看一眼,还是那一句话……奢华入骨的雅致。 慕容唯情没有任何的停留,抱着夜映月走入后面的浴室,白色曼佗罗花开正艳,白色也能艳,一定是染上她的血后的效果,她现在就能提前预见,她的血飞溅得四处都是,把这里的纯白的花染得鲜红欲滴。 夜映月看着慕容唯情脱掉他自己的衣服,从袍、长衫、中衣、中裤……一件不剩的脱,脱完目光深邃的看着她,是看到灵魂里面的那种看,她也只好睁大眼睛跟他对视,想看透准备怎么吃掉她。 互瞪半晌后,慕容唯情屈膝半蹲着身体,伸手开始脱下她身的衣服,一件一件……女人的衣服比男人的繁琐,衣服一件又一件落在地上,直到两人又再赤呈相对。 慕容唯情看到垂挂在她微耸之间的玉佩时,伸手拿起玉佩,指尖不经意的碰到她的小尖尖,眼眸中露出一丝满意,宠溺的道:“我总是无条件的……向我的小月牙投降。” 夜映月的心又是一阵愕然,什么叫做他向她投降,明明是他要吃掉她好不好,原来他的游戏中输掉的才是赢家,她赢得好凄惨。 泉水暖暖的、一层接一层的、一浪压一浪推着曼佗罗的花瓣的涌来,密密的包裹在他们身上,遮住水中的洁白。天气那么的热,可是浸在这暖暖的泉水中,全身冒着汗却是那么舒服,就像她现在明明要被抱着他的男人吃掉,可是靠在他的怀中真的很舒服,舒服死也没关系。 慕容唯情突然放开夜映月游到一边,拔下束发的玉冠,摇摇头,墨黑的长飘飞着散落,男人沐浴也可以这样的风情万千,那瞬间的唯美让夜映月宁愿此时就死掉,被美死掉,好过被血淋淋的吃掉。 回神,慕容唯情不见,夜映月的心一凉,他不会像野兽一样隐藏在某一个地方,伺机袭击她,然后一下咬断她的喉咙,喝干她的血再慢慢的吃掉她肉,好惨! 背后,突然一阵哗啦啦的水响,夜映月猛的回头,下一秒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眨眼。 慕容唯情从中高贵的升起,水珠从他玉雕一样的面孔上,轻轻轻轻……滑落,闪着耀眼的光芒,像是万分的不舍,滴落在池中,滴落到夜映月的眼里、心中。 “唯情哥哥好美。” “呵呵……”一句赞美换来一阵笑声,惊起外面黑影无数。 “过来。” 慕容唯情那极具诱惑的,不可抗拒的声音,在浴室内轻轻飘散,从四面八方回到夜映月的耳中,迷心蛊般钻入夜映月的心中。顺从的游到慕容唯情身边,玉臂轻轻环上他的肩膀,习惯的枕在她的肩膀上,被吃掉前也舒服舒服。 绷紧的头皮突然一松,属于她长发轻轻飘下,飘浮在水面上,跟从后飘来的长发结在一起。 啊!小小的惊叹。 抬起头,慕容唯情手中正拿着她的发簪,夜映月也像他一样没入水中,于水中,看到一双修长、结实的长腿。 夜映月会游水,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潜水员,不到一分钟马上便钻出水面,长长的、大大的呼吸着空气。 慕容唯情突然逼近,伸出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她,低头用他的唇堵她的唇上,夜映月刚想说不用给她人工呼吸,整个人都被带入水中。 两人在水中感觉好美,不能呼吸也很美,她要……被美死掉! ------题外话------ 明天的一章更让人笑喷,大家喜欢的话,请点击【放入书架】 推荐好友南宫四叶的《闲王的盲妃》 现代的医师重生成东楚第一皇商家的少东主,虽然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 但是众人惧她避她,骂她是生来就克死父母的扫把星。 本不欲争夺,但他人欺她辱她算计她,见她是瞎子,就当她是纸老虎、橡皮泥? 呔,是老虎就有发威的时候! 当传说中的第一盲女睁开眼,羽睫掀开的又是怎样惊世的秘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9、此吃彼吃 059、此吃彼吃 夜映月像初婴儿一样趴在床上,玉指挑一缕发丝,好奇怪明明前一眼还是湿的,经过慕容唯情的大手一抚后,全都干了。而且,完全没有感觉到一点被烘干的灼热感,慕容唯情的大手比吹机好用,好想看看他漂亮的大手。 换上中衣的慕容唯情坐在床沿,眼眸黑如点漆,黑色的目光中有点冷、有点热的落在夜映月莹白闪着珠华身体上。 夜映月从皮肤上觉得凉凉的,慢慢的冷到血管里,顺着血液冷到心,再从里冷到骨髓里,这种感觉不是如履行薄冰,而在心脏下面放置着一把刀,锋刃朝上。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有可能触及到锋刃,所以要一直的揪着心,不然,随时流血刺痛。 现在,就要把她吃掉吗?在床上,呜呜…… 慕容唯情转身,夜映月的心跳到喉咙上,他要拿剑……杀她了。 慕容唯情再转回身,手中拿站一件白色的胸衣,把夜映月从床上拉起,轻轻的、娴熟的替她穿上。然后是白色的中裤,再到白色的有着荷叶边领子的睡袍,一件一件的细致的穿好。 夜映月好奇的瞪大眼睛,不是要吃掉她么?穿着衣服怎么吃,难道算是食品的外包装,等到半夜吃的时候再拆开包装。 慕容唯情突然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得让人沉沦,细细的端详着她小脸,像是要从她的脸上寻找什么,眼眸中有着重重的失落感。 夜映月心中极度的沮丧,还不能表露出来,她不明白被吃的是她,他有什么好失落的,难道是舍不得,舍不得还要吃她。(..tw) 呼,拍开慕容唯情的大手,钻入被子中躲起来。 切,管他失落不失落。 睡,睡觉睡死掉。 慕容唯情也躺下来,昨晚是平躺,今晚却是侧卧,于暗黄的灯光中,静静的注视着夜映月,突然问:“小月牙,你的笑容呢。” 啥?笑容。他还好意思问。 他要吃掉她,还要她笑着看他吃掉她,她是活死人吗?不知道痛。 想她笑,那就交易吧。 夜映月把麦兜猪扯入怀,抱紧,缠紧,然后看着慕容唯情的眼睛道:“唯情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吃掉我。” 慕容唯情的眼眸眯起,瞧着那只猪半晌,道:“不可以,一定要吃掉。” 沮丧再沮丧:“为什么?” 语气略不平:“喜欢你。” 啥?夜映月不淡定,喜欢她就要吃掉她,这是什么道理? 闭眼,睡觉,不跟魔鬼说话,不应该跟魔鬼浪费口水,不应该跟魔鬼谈条件。 但,起码要死得干脆点,还是要跟他再好好的商量一下,不介意给他最后一个微笑、遗笑、绝笑。 夜映月睁开一只眼睛,慕容唯情正手支着头,从上面俯视她,眼睛一动不动,眸海深处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好吧,吸口气,夜映月坐起来与慕容唯情平视,谈条件要正视才有气势:“唯情哥哥,我怕痛,可不可以不要弄痛我。” 慕容唯情今晚睡在外面,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还是能感觉到他美得惊心动魄,但是他的声音平静得让夜映月抓狂:“小月牙,痛过一次,就好了。以后都不会再痛。” 屁话,她都死了还会痛吗?夜映月肺都要气炸,慕容唯情……大坏人,大坏蛋,她怎么能指望魔鬼仁慈。 算了,痛不能免,那就死得好看点吧。夜映月几乎要哭出来,连声音都有些揪结:“那可不可以……只出一点点血,不要弄得到处都是,很难看的。”强吞下眼眸打转的泪水,抬起头于昏暗中,夜映月看到慕容唯情的眉头轻轻蹙起,小心脏揪到一起。 慕容唯情伸手把她抱入怀中,要死,他的怀抱还是那么舒服,听他温柔的道:“我会很温柔的,只要你不乱动,只会出一点点血,不会难看,也不会很痛。” 夜映月连忙不迭的点点头:“嗯,不乱动。” 这个男人连杀人都杀那么高贵优雅,杀得她心甘情愿,小脸上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两人并肩躺着,肩膀碰着肩膀,手臂磨着蹭手臂,腿挨腿,静静静静……的躺着,淡淡的曼佗罗花香在罗帐内飘游、缠绵在身边。 当然,她不会坐以待毙,不过,看在他让她死得那么干净的份,告诉他几个吃她的方法,她肉那么嫩,煮坏就浪费掉。 夜映月翻身趴到慕容唯情的胸膛上:“唯情哥哥,我的肉比较嫩,白斩的味道太淡,拿来炖的话容易烂掉,炒又没多少肉,清蒸的话比较嫩滑,口感比较好,油炸也可以,外脆里嫩,但是不要油炸我的头,人家不想被炸得皮开肉绽……难看!”树要皮,人要面,很正常的事情。 瞬间,房间内所有的灯都亮起来,连角落里都有夜明珠亮起,比白天的时候还要光亮。慕容唯情坐起来一脸悚然的,从上往下瞪大眼睛审视着夜映月,目光的震惊像是看见了千年难得一见的怪物。 要是让蓝哲、宋夜看到慕容唯情此刻的表情,一定会认为他们的主子被调包了。他们的主子是泰山崩于面前也会色不变的人,绝对不会露出这样震惊的表情,不过,他们要是听到夜映月的话,估计是能理解他们的主子为什么会如此。 夜映月被滚出到一边,眼睛无辜得睁大大的,目不思转睛的看着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呃,难道他跟她说的不是一回事吗?那是什么? 慕容唯情绝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异样的表情,审视的目光不停的在夜映月身上移动,一遍、两遍、三遍……的审视着夜映月。 罗帐内,曼佗罗的花香不再那么的温馨,而是有点薄薄的尴尬,从慕容唯情身上散出来的尴尬气息,被罗帐全都锁在大床内两人的眼睛中。 红云,悄悄的爬上慕容唯情的两颊,绝美的脸上染上几分妖冶,眼眸中要媚得滴水,眉稍上的风情让人醉。 夜映月的眼睛不由的瞪大再瞪大,原来美男脸红可以美得让人如此心情荡漾,小手不由的伸出支轻轻的,摸了摸那从冰冷中透出粉红色的俊脸。 这个动作是不是应该叫染指?她染指了唯情哥哥,不过……唯情哥哥的皮肤变得好热,夜映月的小手移到慕容唯情的额头上,轻柔的问:“唯情哥哥你身上好烫,皮肤也热热的,是不是发烧了?我马上让人请御医,来人唔……” 夜映月眼眸瞪大,表情都是僵在前一刻的震惊中,脑子空空的看着慕容唯情,她不记得发烧可以这样治疗。双唇被轻轻撬开,软软的舌头伸来,一直抵到喉咙中才一阵搜刮。原来舌头还可以窜门,还可以搜心搜肺的掠夺,夺走她的氧气,她现在呼吸好困难,快要窒息了,严重缺氧。 慕容唯情在她快要断气的时候放开她,啪,玉指重重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脑袋瓜子是……缺心眼吗?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睡觉,不准再胡思乱想。” 瞬间,灯全熄了。 ------题外话------ 此吃非彼吃,原来我家小月牙是纯洁的孩子,情商=0 通知一下,童鞋们,明天的文文将在下午两点半后更新,原因不说大家都明白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60章 抱月楼内的灯火在一瞬间……熄灭,月光淡淡的射落在罗帐上,淡淡的月光透过纱窗落在罗帐上,似笼罩上一层轻雾,夜映月忍不住的伸出嬾白的玉手,想触摸那飘渺的感觉,静静的躺下来后,怀中空空的才想起她的麦兜猪不知摆哪。 侧目,慕容唯情胸口微微起伏,估计是睡着了。 悄悄的爬起来,借着月光慢慢的搜索,悄悄的翻找,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慢慢、轻轻……耳边突然传来慕容唯情不悦的声音:“小月牙,你在找什么?” 呃,夜映月愣一下,吵醒他了。 反正已经吵醒,夜映月也不在乎,甜甜的道:“唯情哥哥,我的猪不见了。” 慕容唯情沉默不语,既不开灯也不阻止,任由夜映月瞎折腾,从他身上爬过来爬过去,夜映月几乎翻遍了整张床的里里外外,就差没跳到床外面找,那只猪像是活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好闷闷不乐的躺下。 刚刚躺好,耳边传来慕容唯情低八度淡八分的声音:“小月牙,如果让你天天睡里面,条件是你不能再抱着你的猪,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你愿意吗?” 夜映月一下安静了,前世她被当成杀手训练过,屏住气息,静得让人以为她一番折腾后,累得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其实她是纠结,想了又想,道:“我愿意。”习惯,不是一个好东西。 玉手捉着被角,乖乖的躺在慕容唯情身边,闻着好闻的曼佗罗花香,呼吸渐渐平稳,慢慢进入梦香,紧紧抓着被角的手也渐渐松开。 罗帐内的曼佗罗花香浓到了极点,夜映月在睡梦中像是坐山林中,看着漫山遍野的曼佗罗花开,仿佛她也是其中一朵,然后远远有人走来,那么熟悉的身影,毫不犹豫奔跑过去,投入怀中。 啦啦……她是会自由行走的花。 朦朦胧胧中,耳边有个带着淡淡喜悦的声音:“小月牙,真磨人。” 此时,夜映月正抱着慕容唯情的手臂,紧紧紧……抱着,像是抱着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东西。 黑暗中,慕容唯情从身下拿出一个条状东西丢出床外,伸手把夜映月软软的身体抱入怀中,借着淡淡的月光,细细端睨那张还带一团孩子气的面孔,温柔像水珠在眼中打转,低头亲亲了那娇嫩如花瓣的粉唇:“我的小月牙,我们说好的,十五你便是我的。”明年茗玉花开的时候。 睡梦中,夜映月纤细的玉臂主动的、熟练的抱紧慕容唯情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的颈项中,轻轻吸着曼佗罗的花香,一只脚也自然的落在慕容唯情的身上,小脸轻轻蹭着他的侧脸,呢喃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媚得滴水,轻轻拂过慕容唯情的耳边。 慕容唯情全身一僵,黑暗中眼眸一阵惊涛骇浪,然后,浅浅的勾起唇角:“真是爱缠人的小东西。”曼佗罗的花香,拼尽生命的散发开,无声的潜入夜映月的梦中。 …… 这一天早上,玉茗阁的抱月楼内的画面简单而温馨,夜映月还卷着锦被赖在床上,不到最后一刻钟,誓死不与床和被子分离。正睁大眼睛看着慕容唯情在她面前从容、优雅的换上朝服,绛红色的朝服穿在他身上,少了白衣时的飘逸,散发太阳般耀目的光芒,淡漠的面容不怒而威,让人不敢正视,难怪别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夜映月小嘴不满的嘟起,见到慕容唯情的眉头不由的皱起,冷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门外传来蓝哲冰冷的声音:“回主子,夫人,是漫天公子闯入来了。” “知道了。” 继续赖在床上不动,有人闯自然有人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睡到天塌掉再做打算。 慕容唯情回过头,幽黑的眼眸微眯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盯着,目光锐利得能穿透万事万物。 避开那锐利的目光,夜映月干脆躲在锦被中装睡,但是,慕容唯情落目光在她身上,隔着锦被也能感觉到目光中的锐利,终于懒懒的从床上爬下来:“请漫天公子到捧月楼。” 捧月楼一楼的客厅,雪漫天正无聊的打量客厅内的装饰,简单不失高贵,从来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越会选择一些贵而不华东西,这里的布置正是如此,水月皇朝的这位丞相大人,果然位高权重,可以说是权倾天下。表面上对皇上恭敬,实则上他只要一个句话,大笔一动就能改变皇帝的决定,这个人有问鼎天下的能力。 夜映月从外面踏入客厅中,正好见到雪漫天的一身紫衣惊华,淡定的俊颜上,浓浓的书卷味把紫色的带来的浮华压下,更能显出他的温文尔雅,斯文中透着帅气。 可惜“斯文”二字后通常跟“败类”连在一起,再华丽的外表,还是掩饰不住他禽兽的本质,现在不过是在前面加上“衣冠”二字而已,而他不时的向外张望小小动作,出卖了他内心小小的紧张。 雪漫天见夜映月一身素色的打扮走入来,眼前不由的一亮,打量的目光不由的自主的落在夜映月身上。桃色与雪色搭配的打扮衣裙立即夺走客厅内所有的光彩,再细细的看时,不由的倒抽一口气,衣服的上身与平常的无异,宽大的衣袖在手腕和手肘两处,各用一根丝带绑着,变成可爱的灯笼袖。但是,下身的裙子只斜斜的裹着一截细白的玉腿,脚下是一双白色的短筒皮靴,中间露出一段洁白无瑕的玉腿。 这一身打扮配上她耳后小巧可爱的发髻,不但不显轻浮,反而显得她利落大方,眉宇间更有几分英气,隐隐中透出三分小女人的味道。还有着孩子水嫩的小脸上不见半点脂粉,却如初开的桃花,眼角上翘带出三分妩媚,唇边甜甜的笑容把媚色隐在下面,更别是一番风情,这样的一张面孔……让人说不出其中的感觉,但是会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 夜映月微微的蹙起眉头,冷冷的问:“雪公子真是勤快人,大清早到访,不知所为何事?”若不是他大清早的跑来,她现在还能赖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雪漫天收回打量的目光,随意的整理一下衣摆,抬起眼眸看着她道:“皇上大半个月前下旨,允许爹今年回京城,与家人一起共度中秋佳节,算算路程还有七日便到京城,皇上要我们赶在爹之前到云城亲自迎接,后天一早就要出发,丞相大人到时也会一起,你收拾东西准备一下吧。” 瞬间,夜映月的心像是浸入冰水中,全身冰冷透底了。 雪漫天后面说的话,夜映月一句也听不进,心一片冰冷,后背上却还在冒着冷汗,心脏跳得那么厉害,连呼吸也有些急促,无论怎样努力也平静不了凌乱的心绪,只能尽量的给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淡淡的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没事吧?”夜映月的冷漠让雪漫天有点生气,但是看到她的面色有点不对,不由疑惑的看着她问,那张可人有小脸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让她跟荷花节当日大不一样。 夜映月深深深深……的吸一口气,努力的平静声音道:“我没事,这是谁的建议?”皇帝不会那么无聊,跟她玩这种小把戏。 “是丞相大人的建议,爹要回来了……你不开心吗?”雪漫天的声音突然透出丝丝的危险,夜映月冷眸看去,见他唇边带冷笑:“别指望向爹告状,他不会相信你。” 呵呵……夜映月轻轻一笑,讥讽的道:“相信与不相信,只看那拿刀行凶的人是谁,本夫人的事情从不会指望一个陌生人,只相信……求人不如求己。”原来担心她身雪长生告状,笑容重新回到脸上,仍然甜的,甜得有些苦。 永宁公主鞭杀雪冰凝的母亲,还有未出世的孩子,雪长生何止不会相信,没准还会给雪冰凝一耳光,她不会那么傻自找苦吃。 权利面前,亲情最不值钱,还是争权夺利的最大……障碍。 雪漫天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永远挂甜甜的、天真笑容的女子,心中有点不真实。 陌生人?她指他们的父亲。 经过荷花节那天所有的遭遇后,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天真、她的遇蠢、她的笑容全都是假的,他却一直不透她的内心。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看不透她,因为她的心裹在厚厚的冰层中,她不相信他们共同的父亲,更不相信亲情,支持活下去的是……恨。 天真的心冷得在外面结了一层冰,她其实从来没有蠢过,早早的就明白了一切,亲情是一种最不可靠的东西。 她无力反抗他们给予的她的折磨,所以她不反抗、不拒绝、不逃避,毫不犹豫的承受了所有苦难。 顺从的、认命的听从他们的安排,因为这一切只是她复仇路上,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嫁入丞相府,她跟魔鬼结盟,努力的变强变狠, 只等着有一天伺机而动,给那些折磨过她的人一个措手不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身首异处,剉骨扬灰…… 夜映月也暗暗的奇怪、纳闷,这明明是雪冰凝的恨,为什么她却跟着恨,关她什么事,然后在心里跟自己说:“这只是她与雪冰凝间的交易,她愿意跟她互换身份,条件是她替她报仇,就这么简单。” 见夜映月正陷入沉思中,雪漫天虽然有点同情她,但是她的仇人是他的母亲,现在只有她一人,除掉她易如反掌,所以……冷笑,他要先下手为强。 慕容唯情那个魔鬼样冷血冷心的男人,绝不会为一个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女人跟元帅府撕破脸皮,暗凝真气于掌中,猛然的朝眼前没有任何戒备、反抗力的女子拍出,毫不犹豫的取掉她的性命。 突然……锥心的痛袭上,将要拍出的内力反噬,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淡淡的馨香袭来,耳边传来夜映月魅惑的声音:“九夜绝恋无解,墨颂扬没有告诉你……你不能轻易动怒、不能运功么?否则毒性就会再发作。” 夜映月看似没有任何戒备,但她是杀手组织精心训练过的好苗子,每个细胞对血腥、杀气这种东西都是异常的敏感,能从气息中感觉到敌人情绪的变,抢先一步出手制敌杀敌。早就感觉到雪漫天的杀气,只是他中了她的九夜绝恋,根本伤不到她,所以她丝毫不把他放在眼内。 雪漫天吃力的抬起头,夜映月见他唇角边挂着血迹,拿出绣帕轻轻擦拭,不紧不慢的道:“听闻有人提起,太子殿下请了颂扬公子到府上作客,你这毒啊……怕是压不住了。”当然压不住,她的绣帕上熏了媚香。 “你……不得……好死。” 雪漫天语不成句,五个字已经让人沥尽心血,唇角边又有鲜血漫出。夜映月多做一会好人,用绣帕拭着血迹,含笑道:“你的话真毒,本夫人正考虑是应该送你一个女人,还是送你一头……母猪好呢?”黛眉微微挑起,眼角下的风情无边。 噗,又是一口鲜血,雪漫天突然趴在地上不动了。 夜映月假意的问两声:“喂,喂……死了没有。”不敢靠得太近,还是怕其中有诈,用脚踢了两下没反应,不会是气得晕死掉吧?唇角边扯出一抹冷笑:“忆霖姐姐,人交给你了。找头母猪给他吧。” 忆霖从楼上走下来笑道:“这城里头,母猪不好找,找匹母马行不行。”怎么样马也比猪强,还是她比较善良。 寻兰的嘴角抽了两下还没有接话,忆霖已经出手凌空封住雪漫天几个大穴,一脚把他踢出门外,正要吩咐人把他抬走时,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人,把雪漫天的身体接住,瞬间消失在三人的视线内,远远传来一把声音:“夫人得罪了,丞相大人出门前交待,漫天公子不能府内出事。” 忆霖气得直跺脚,倒是夜映月听出那是蓝哲的声音,懒懒的坐回椅子中:“我饿了,传膳吧。”该死的雪漫天,影响她吃早点的心情,终有一天会让他跪着来求她。 索然无味的吃着加料的早点,想到那个该死的建议,后天便要出嫁见雪长生,夜映月火得把点心当成慕容唯情狠狠的咬着、嚼着,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揭穿她,揭穿她对他有什么好处,去死。 寻兰见忆霖一脸怒容,主子更是狠命的把东西往嘴里塞,似是跟点心明仇,明智的选择到楼上收拾东西。 早点后来到西苑时,花园中已经异常热闹,西苑的女人们早早就到了,因为府里的女主子要练射箭,而府里唯一的男主人还会出现亲自教导她。 日等夜等,足足三年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让她们接近那主了,只要能见到那主,她们非常乐于日日如此。虽然不能确定今天那主一定会到场,但是能守株待兔,总好过没有一点希望。 夜映月冰冷着目光扫过花园,到处都是女人的身影,不由的摇摇头,个个都打扮得比花还娇艳,不是在看花,就是在追逐蝴蝶,或者是欣赏风景,或者是一脸沉思……看样子,她们不是来练箭,是来勾引男人的,早早摆出各种风骚姿态。恶心! 遗憾,今天那主没时间,因为后天就要跟着慕容唯情去迎接雪长生,他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想想又莫名火双烧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恨色。 练习射箭,对夜映月来说,已经是可学可不学的东西,慕容唯情确实是个好老师,而她是个好学生,现在玩玩闹闹的,不过是消遣消遣,无聊的打发时间而已。 挽弓射箭,把每个箭靶当成慕容唯情,使劲的、狠命的射,正玩得起兴的时候,宋夜从门外走进来,恭敬的道:“夫人,颂扬公子、纤影姑娘求见。” 园中众人一阵惊讶,天下三公子中排名第二的颂扬公子,居然会到丞相府来,真是太有趣、太好了,只想着一睹颂扬公子的风采,完全忘记了他们的身份。蓦然想到旁边还有那女子和宋管家在时,才讪讪的收了口。 夜映月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半握着拳头无聊的打呵欠,甜甜的着呢:“纤影姑娘是谁?”墨颂扬她是知道的,但这突然冒出来的纤影姑娘又是何方神圣,大清早的不睡觉跑来作什么,心烦! 宋夜漠然的道:“回夫人,纤影姑娘是荷花节上选出的……荷花仙子。” 夜映月脸上邪邪的笑道:“原来是美人啊!有姐姐们漂亮吗?”语气天真中,流露出几分好奇。忆霖却冷冷的说:“可惜,丞相府最不缺美人,什么荷花仙子的,没兴趣,主子不要见。” 现在站在花园中的,那一个不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看荷花仙子,不如看她们。再说荷花节当日,画舫上的事情夜映月也不瞒她,忆霖恨不得杀了墨颂扬。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脸来丞相府,找死。 众女人也在旁边附和的应着,粟黎掀着裙摆站出来,娇滴滴道:“忆霖说的是,我们府中的锦怡、羽翎、罗兰……她们当年都选上过荷花仙子,也没什么稀奇的。” 听到她前面的话,原本被点名的几人还含羞带笑的,听到最后的一句话,笑意立即消失。这分是是故意讽刺她们,当上荷花仙子也不见有什么过人之处。当着那女子的面也不好吵出来,那就晚点再见真招。 宋夜看情形知道那女子不想见到墨颂扬,墨颂扬这人也确实可恶,把跟着的侍从招到跟前吩咐道:“你去回了颂扬公子,还有什么影子姑娘。” “是,宋管家。”侍从应着退了出花园。 但片刻后,夜映月的骤然停下手上的作,目光移开,落在花园的高墙上,众人的心都随着她的目光而动,望着那堵高墙,真不知道高墙后面有什么,但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宋夜、忆霖他们二人已经都动起了,二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左一右的守夜映月前面,看到此架势,那一众女人们也不由的紧张起来,却不敢靠近这三人,只能慢慢的拢在一起,紧张的看着高墙上将出现的人物。 渐渐,听到外面传来打拼的声音,刀剑交加,喝斥、受伤落地的声音……渐行渐近再近,逼在眉睫……蓦然,高墙外面升起一蓝一白两道身影,湖蓝的颜色分外的耀眼,冰蓝的目光紧紧锁着花园内的一个小点,飘然的落入园中。 数名穿着二等侍从服饰的侍从紧随其后而至,手中握长剑错落有致的守在夜映月他们前面,不见有半分的凌乱,夜映月不由悄悄的多瞧几眼,她不懂武功,但这几个人站的位置,暗中似乎隐含着阵法, 墨颂扬在高空上一眼,锁住百花从中那的小小身影,湛蓝的眼眸中闪耀出比的激动,她还是好好的。 画舫与雪漫天的一战……惊世骇俗,她名字已经名动天下,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慕容唯情是什么人,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魔鬼丞相之名威震天下,这小人儿不能在这样的人的身边。 他跟雪漫天了解以前的小人儿的过去,日子虽然很苦,人也比较单纯,但绝对不会是杀人成性。但是跟在慕容唯情身边三年,她变得聪明了,也失去了本性。 墨颂扬恨不得立即把她带走,目光紧紧的盯站,挡在前面的人他根本不放在眼内,但有人比他的身法更法,夜映月只闻中一阵熟悉的曼佗罗花香,已经被拉入到一个清凉的世界中,是慕容唯情……他不是去早朝吗? 墨颂扬的蓝眸中一暗,走到夜映月他们前面,湛蓝的眼眸深深的望一眼夜映月,然后落在慕容唯情的身上:“丞相大人,颂扬今天冒然前来打扰,是想跟丞相大人谈一笔交易的。” 慕容唯情眼眸中飞一缕讥讽,无视站在他前面的人,眼睛却看着夜映月,他的眼眸内蕴含着无比的力量,不知道是什么刺激到他,园内众人都能从空气中,感觉到慕容唯情散出来的寒气,令花园内的一直在降温。 众人的血液慢慢凝结,那群女人早就牙齿打冷战,花容失色,连动也不敢动半分,暗暗希望不要累及到她们,但私心里更希望那个男子,因此狠狠的罚一回那个小丫头。 宋夜心中暗暗稀奇,主子在他的心中一直没有七情六欲的神,此刻发现,原来主子也是情绪的,以前只是没有值得他费心思的人而已。 蓝哲的眼皮不由的跳一下,跟了主子那么长的时间,第一次见到主子发火,那女子确有气死人的本领,难怪宋夜完全拿她没办法,还对她心服口服,甚至畏惧。 夜映月胆子再大,也被盯得有些发毛,只见慕容唯情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正是那块金鼎雄雕,弯腰亲手戴在夜映月脖子上:“小月牙,这块玉佩以后……不准离身。” 夜映月的目光落在胸前的玉佩上,上面的绳子、还穗子都换成新的,眼中有一丝惊讶,噫!昨天她沐浴时摘下放到衣服上面,后来便忘记得一干二净……想着有点心虚,人家送的东西怎么能乱丢,以后还能换钱呢。小脸上的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唯情哥哥,你找到玉佩了,昨天我没找到。” 慕容唯情不理她,对墨颂扬说:“本相没有什么可以跟颂扬公子……交易的,请回!”眉宇间让人生畏的淡漠,让人知道他……此时很不悦,宋夜不由的皱一下眉头。 夜映月整个人软软的靠在寻兰身上,懒人天性能躺着不要坐着,能坐着不要站,能靠一下也不能错过。只是慕容唯情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连她这点自由也要剥夺。 墨颂扬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指着身边的女子道:“这位是荷花节上选出来的荷花仙子……玉纤影玉姑娘,她的体质自小异于常人,梦影楼老鸨,特意请人用各种明贵的药材养育,其中的奥妙不用颂扬说明,丞相大人也应该明白,这是多少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女子,白衣如雪,长发如墨,身如弱柳婀娜多姿,巴掌大的小脸上眼含秋水,唇抹朱丹,有说不出的风流韵致。夜映月点点头是个美人,确实是比府里的女人强些,毕竟是风月场打滚的人,身上多少有点风尘味。 这边丞相府的主子们还没有开口,那边的一堆女人中已有人叫起来:“梦影楼,那不是月城最有名的青楼,荷花节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不入流,居然会选一个妓女当荷花仙子,真是有辱荷花的圣洁。” 墨颂扬温雅的道:“这姑娘的话不无道理,但纤影姑娘祖上曾是名门,家道中落虽委身青楼,却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出淤泥而不染,并没有辱没荷花的圣洁高贵。” 众女人中又飘出另一个不屑的声音:“最讨厌这种从小长在艳窟中,明明是妓女,偏偏又要立贞节牌坊的女人。”其他的女人立即跟着附和起来,寻兰突然开口道:“宋管家,该重重的打一顿看门的人,不长脑子,什么低三下四的人也往府里带。”寻兰语气是特别的尖刻,夜映月不由的看了寻兰一眼,这丫头吃错药了。 墨颂扬的目光一直落在夜映月身上,宋夜的眉头皱得更深,忆霖却突然的叫道:“颂扬公子,你说的交易,该不会是想用这个卑贱的青楼妓女……换我家夫人吧?”后面的声音几乎捏是在喉咙中,硬着头皮说完,身后已经是阵阵寒气,不敢回头看主子的面色。 众女人此时明白过来,原来颂扬公子的目的是丞相夫人,那女子不过是荷花节出了趟门,竟然招惹上颂扬公子这号大人物,真是不简单,不知那主不会不会再继续纵容她、宠着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园中所有人不由的看向夜映月,见她小脸上的笑容还在,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心中蹦出两个字“危险”,只闻她冷冷的道:“颂扬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拿一个妓女来跟本夫人相比,是欺负本夫人背后无人吗?” 夜映月的脸上的笑容仍然在,很甜却是无比的冰冷,好个墨颂扬竟然这样侮辱她,墨家她绝对不会留,下一刻,已经被慕容唯情温和的抱起,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她的后背淡淡道:“颂扬公子,我的小月牙……不换,请回!”不用什么华丽的言语,简简单单的一句“我的小月牙不换”,比任何语言更有力,更让夜映月安心。 宋夜知道这已是主子的最大限度,主子送上代表他身份玉佩的人,就是他一生一世要保护的人,墨颂扬竟然敢拿一个妓女来并论,若不是顾忌他在天圣国的地位,杀了他会影响到两国邦交,主子恐怕早就出手杀了他,不过那只是早晚的事情。 夜映月心中微动,该死的,慕容唯情的话让她心中又生出那种又痒又讨厌的感觉,伸手圈着慕容唯情的脖子,摇摇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忽略这种感觉。暗暗想,以墨颂扬的为人不会涉足青楼这种脏乱的地方,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这个人肯定是……雪漫天,她没猜错的话梦影楼是雪漫天的产业,雪漫天果然是精于算计,连墨颂扬都给算计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把她阉了,当太监去。 夜映月抬手指着玉纤影,很大方的道:“漫天公子身上的九夜绝恋发刚才发作,用她解毒能事半功倍,颂扬公子不防试试看。”能不能事半功倍,她不知道,但是雪漫天跟她扛上了,她又此会坐以待毙,不先给他点颜色看看,今晚就一把火把梦影楼给烧掉。 别人听不懂夜映月的话,但是忆霖听得懂,主子是在暗示她这是雪漫天的主意,让她通知人晚上把梦影楼一火烧得干干净净。主子的性格是有仇必须报,而且要尽早报,不然她会睡不着觉。 慕容唯情终于看一眼那女子,眼眸中全是陌生、淡漠、凉薄,低下头眸光温柔的看着怀中的人儿,淡淡的道:“漫天公子终究是是你的兄长,又是在你手下中的毒,就依你说的,送给漫天公子吧。” 玉纤影突然离开墨颂扬,莲步轻移的来到夜映月五人面前,绝丽的容颜上泪光点点,苍然一笑凄凄的道:“慕容公子,难道你……真的认不出小女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猛然吃了一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玉纤影突然走近,抬对便是一脸泪痕,开口便是一句幽怨的话,像是妻子埋怨久出未归的丈夫。 玉纤影还想再前进一步,蓝哲的剑毫不留情的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剑让玉纤影一僵,眼睛冷冷的看着慕容唯情:“慕容公子,果然冷面冷心,枉纤影痴心等待五年,公子既然不再认得纤影,早知如此……纤影不如死了,绝不在梦影楼苟活。” 慕容唯情的表情仍然是没有一丝变化,夜映月却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玉纤影,这个女人真是不怕死,好大的胆子,难道她跟慕容唯情之间真的有一腿,心口突然有点闷闷的,说出是为什么,反正呼吸很不畅快。 抬眸,慕容唯情竟然在看着她,连忙把小脸埋在他的颈项间,不让他看到她的不舒服。 虽然没有看到慕容唯情的表情,但是能感觉他很愉快,原来他的快乐是建立在她的不舒服上。心中小声的骂道:“坏蛋!慕容唯情是坏蛋,大坏蛋,大大的坏蛋。” 慕容唯情抬眸,玉纤影的身体不由一僵,怎么能有人的目光可以像他这样,里面是一处可怕的空白,又像是深不可测的谷渊下幽黑的泉水,用它的冰冷慢慢凌迟着她的灵魂。 忆霖抢上前一步说:“要死,死外面,不要脏了丞相府。” 玉纤影咬咬唇,眼凄凄的道:“落草凤凰不如鸡,今日……竟任由一个贱婢的丫头喝骂,纤影……”角边流下两行清泪,弯弯的流下从下巴最尖处,轻轻滴落,别说是男人,连女子见了都心痛。 可惜,这是丞相府,他们没有时间心痛,宋夜,还有一众女不由的把心提到喉咙上,那女子最是护短的,敢骂她的丫头一句,就等于是骂她十句,这个青楼女子……自寻死路。 果然,夜映月猛的从慕容唯情的颈项间抬头,脸上的笑容很甜,甜到入骨去,众人知道她此时很生气,能退开的不由的退开两步。 夜映月轻轻亲一下慕容唯情的脸侧,一脸讨好的说:“唯情哥哥,你把她留下吧。”众人立即翻译,留下把她慢慢的玩死,众人继续的听她道:“你要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除非教她的人不怕死,众人在心中暗暗翻译。 慕容唯情眼眸放柔的看着她:“小月牙,是真心想学。”夜映月对视他的眼睛,小心脏不由的收缩一下,小小声的应道上:“嗯,是真心想学。” 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神能看灵魂深处,在他的眼皮下,她永远跟透明人似的,没有一点秘密。半晌后,才听到他道:“好,这些事情等接完雪元帅后……开始,不准偷懒。” 夜映月郑重的对着慕容唯情点点头:“嗯,不偷懒。”算是成交,修炼内功……试试看,反正不是什么坏事。 慕容唯情举目:“颂扬公子,你送来的人小月牙要了,现在请回吧。” 墨颂扬有点反应不过来,慕容唯情这是什么意思,人他要了,但并没有放小月牙走的意思,正待开口之际,慕容唯情又道:“丞相府的大门一直都是开着,没有人拦着小月牙。”冷冷扫一眼墨颂扬,转身抱着夜映月离开。 墨颂扬的心一顿,终于明白了,他一心想带走凝儿,却从不知道,也从没有想过问题是在那小人儿身上,她一直是依赖慕容唯情而生存,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丞相府,世人眼中的魔窟,但在她心中,那是她的家。 夜映月小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甜甜的笑容,冲着宋夜大声叫道:“宋管家,把我的玩具送到良园,好好的看着别弄坏了。”敢骂她的忆霖是贱婢,玉纤影很快就知道什么叫——贱。方才说她身体有什么作用的,估计抱着她的男人也在算计这个吧。 听到玩具、良园这两个词,宋夜、忆霖、寻兰还有那一班女人都不淡定,嘴角抽两下,这女子不会是想用玉纤影的身子喂鱼吧。浪费!好歹也是名贵药材养出来的,应该让人用过后,再用来喂鱼,这才叫物尽其用。 宋夜漠然的应道:“是,夫人。”语气中有点小小的期待,心中有些不解,为什么外面的女人都那么天真,总以为凭几分姿色,就能得到主子的心。 玉纤影心中此时正暗暗高兴,终于可以留在丞相府,那个女孩好小,丞相大人虽然很宠她,但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以她的手段必然是万无一失,却不知道她的恶运正刚铡开始,前途一片黑暗。 墨颂扬湛蓝的眸瞳一直看着夜映月,见她要跟慕容唯情离开,幽幽的问:“凝儿,你真的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这问题问得有点迟,但结果才是最可怕的。 夜映月眸子瞪大,不解的问:“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离开?”现在当然不是离开的时候,除非有人赶她走,头顶上马上传来慕容唯情的声音:“我不会赶你走。”夜映月心中略惊,难道这个男人真的什么都知道。不可能。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回头对墨颂扬道:“蓝哲,送送颂扬公子,本相还有要事,不便相陪。请!” 这是明着下逐客令,墨颂扬看看夜映月,看看玉纤影,最后回到夜映月身上:“凝儿,如果,颂扬是说……如果他对你不够好,你可以到天圣找颂扬,颂扬的心如一。” 他用了“如果”这个词,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那小人儿会离开慕容唯情,原来一直是他一厢情愿的。 慕容唯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抱紧怀中的人儿,施施然的离开花园,回到他们的东苑,西苑果然适合那一群庸俗的女人,太脏了,不适合他跟她。 玉纤影随着宋夜一路前往,三番两次想开口试探,只是每每对上宋夜那张冷面,到口话总也说不出。 宋夜突然闪到一边站好,冷声道:“到了。”玉纤影竟像是没有注意,突然扑上来,谁知道宋夜早闪到一连,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回头娇弱的看着宋夜,楚楚可怜的道:“宋管家,纤影的脚扭好痛,你能扶一把吗?哎哟……”该死的男人。 宋夜天天在府上应付那一大堆女人,早就猜到这个女人会玩这些小把戏,所以早早的闪开,故意让她摔过五体投地,俊脸上不屑的道:“如果是人,宋夜会扶一把,可惜你不是。”不过是那女子的玩具兼鱼食而已,还能再活上几天,仍然是个未知数。 扶她,配吗?不配。 这个男人骂她不是人,玉纤影心中薄怒,却不好发作出来,面上更加柔弱几分,宋夜连瞧也没瞧一眼,旋转身大步的离开,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无奈的从地上爬起来,双手轻轻拍身上的灰尘,独自一直走入良园,园中几杆修葺得整整齐齐的翠竹,小院心头是一所左右两边各有三间厢房的雅阁,原本还以为良园会是个荒凉的园子,没想到收拾如此齐整,心中不禁有几分得意。走入中间的小厅,里面的家具上不染纤尘,不由为她留在丞相府的决定感觉到自豪。 凉风阵阵,送来淡淡的荷香,玉纤影脸上欣喜万分,步伐轻快的转到大厅后面,立即看到了一条清幽的小径,清香正是从小径深处轻轻飘来,不由的加快的脚步,转过一米多高的绿色花带后,整片的荷花出现在眼前。 此时正值六月荷花盛放的季节,这里的荷花开得比任何地方都好,只是这里静得也太可怕,连一声蝉鸣都没有。玉纤见前面一幢两层的小楼,琉璃瓦映着烈日是极尽的金碧辉煌,暗道:“原来这良园中……暗藏乾坤。”外面雅朴的楼阁原来是一个晃子,真正的金贵原来在这里,莫非……他是故意的,不,这院子是那女子指给她的,难是他暗中受意,太好了!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玉纤影发现她竟在湖心的中小亭,举目看向荷花池中时,蓦然发现池中阴森无比,一股寒气正从后背升起,连忙快步的离开,奔入小楼中才算了一口气。 …… 捧月楼中,夜映月懒洋洋的半躺在软榻上,寻兰边给她扇扇子边不满地说:“小姐,为什么好好的,要把良园给那个妓……女人,弄脏我们的地盘。” 忆霖正捧着一盘冰冻过西瓜走进来,是主子要的饭后果,听到她的话后,不由的说:“她是小姐要的玩具,不堆在杂物房中,你要小姐把她堆到哪?” 呃,寻兰才想起这府中上上下下,压根没有人把那个什么荷花仙子当人看,晚上会发生什么事,自然也不会有人理会。想到这里寻兰对着忆霖道:“那个女人真是可恶,竟然敢骂忆霖你,小姐你要好好教训她。”活该、抵死。 夜映月瞟了她一眼,寻兰似乎特别的讨厌青楼女子,忆霖像是摸到她的心思,故意解释道:“你是家里被害惨了,见到青楼女人都有意见,不过这个玉纤影……目前难定。”反正也活不了几天。 “寻兰,这是怎么事?” 夜映月问,嗔怪的看一眼忆霖,怪她没把事情告诉她。寻兰脸上马上气愤异常,愤然地说:“是三年前的事情,我娘亲好心救了个青楼女子,不想那个青楼女子恩将仇报,我爹为那个女人竟然休了娘亲,还把我们母女俩赶出家门,所以当年……”后面的话不也说出口,夜映月替她道:“所以你迫不得已,跟着我入了丞相府。” 寻兰点点头道:“是,小姐。其实……挺好的。”跟着小姐挺好的,起码娘亲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别人都羡慕着呢。 忆霖不由的笑起来:“跟着主子自然是有福的,你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夜映月小脸也笑得甜甜的,跟以往的笑不同,现在的笑是真心的。忆霖的娘亲是她的奶娘,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同吃同睡同玩,亲厚得跟亲姐妹一样,连映日哥哥也嫉妒他们。 夜家败落后很多旧仆都里开,母女俩却没有离开她,两人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要报仇忆霖就陪着她来到水月,奶娘则留在天圣,守着夜府,守着他们的家。 夜映月眼睛城看着二人,忆霖整理着手中的东西,寻兰也在收拾一些衣物,准备明天出行用,她的心思飞到早飞到了云城,心中暗地里叫苦。慕容唯情一个人的威胁已经够烦,现在雪长生无缘无故的又跑回凑热闹,原本是打算要跟他在沙场之上一决高下,现在怕是不行了。 但是没关系,战场是无处不在的,没有硝烟的战场,只闻到血腥味,只看到死人,看到满地的鲜血,却找不到敌人在何处,比明刀明枪的相互对砍更可怕,更刺激,更好玩…… 忆霖、寻兰站在夜映月身边,强烈的感觉到她身上的可怕气息,这女子确实有让人有恐惧的能力,她聪明、慵懒、天真,单纯,偏偏这个半大的孩子又心狠、无情、嗜血、…… 两人想开口说些什么来的,但那股气息强大得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最后聪明的他们选择沉默,现在最好谁也别惹那看起来,慵懒得跟猫一样的女子,除非是不怕死的,想找死的。 ------题外话------ 昨天收到通知要入v,我一个激动啊,把所有的稿子都放上去了,灵琲不是码字特别快的人,所以大家别催更,灵琲会尽量的多更,尽量的满足大家。 情节会越来越精彩,马上就讲到小月牙的身份被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灵琲大家透露一下本文大概框架,全文共分三卷: 第一卷初露风华,讲述小月牙复仇,与慕容感情发展的过程 第二卷三国风云,讲述小月牙因为复仇,同时震惊了三国,让三国为夺得她而动 第三卷问鼎天下,最后一卷讲述慕容唯情为保小月牙,排除万难终于要一统天下。 第061章 061 暮色退尽,夜幕初临之时,天空上下弦月努力的普照大地,从西苑传出一阵悲凉、凄美、缠绵的琴音,音乐从低到高,再从高到低绵绵起伏,衷情轻诉,无比的哀怨、缠绵、悱恻,怎样一个销魂了得。未见到其人,已经被勾魂。 漂着白色花瓣的泉水中,夜映月合目养神,唇角边勾起甜甜一笑,安静得像个婴儿,只有细看之下才能发现其中的不屑。 雕虫小技,用琴声勾人,想引起某人的注意,这种小技俩西苑那班精明的女人们……早就用过了,只不过是,此时的琴弹得比平时稍稍好一点。 玉纤影……想在丞相府混下去,还是安分点好,不然到不了三天便要给她的小鱼当鱼料。无人的时候,夜映月脱下雪冰凝的伪装,唇边露出浅淡的笑意好冷,冰冷入骨髓,她的鱼很久没有饱餐一顿,它们饿了。 攸然地,夜映月光洁着身体突然从水中走出,百般无聊的站在镜子前面,镜子里面是孩子般的水嫩的身体,胸前云峰微微的初露,透出一点点少女的味道。四月曼佗罗花谢后就过了十三岁的豆蔻年华,现在她已经进入十四岁,眉稍上无意流露出的一种属于少女的媚态,不错,还挺好看的。 夜映月给了自己一个评价后,套上雪色的睡袍,蓦然发现上面多了一样东西,两边袖口的里面用另一种跟布料非同一质地的白色的丝线,绣上了极小极小的曼佗罗花图案,若不是她皮肤天生敏感,根本不会注意到这小小的变化。娇嫩的指腹轻轻抚过两边衣袖,感觉那花纹带来的凹凸感,小脸上露出透着一分邪气的魅惑的笑容。 哼着自创的旋律,悠然、轻快的走回到寝房,世间的奢华尽在房间内,这里的一桌一椅,布置所用一线一丝全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整块汉古白玉镶面的檀香木桌子,罗帐是用北原雪峰上独有冰蚕丝织,别人用来做衣服都不能,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用来做罗帐,够奢华,而这已经是房间内最普通的东西,其它的东西她说不上是什么,但肯定是别人用钱也买不到。 或者连皇帝的寝宫有没有这般的奢华,房间内四角全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银白的光芒亮透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有时间到皇宫看看,是不是比这里更奢华。 突然,那幽怨的琴音又再传来,散落到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不悦,十分的不悦,冷眸向窗外问:“看看,丞相府内谁受了这么的委屈,明天一早打发了。”此打发非彼打发,丞相府只有死人才会被打发掉。 窗外无人应答,但明天会人有给她答案就行,打了一个呵欠睡意浓浓的爬上床,迷迷糊糊想要找她的猪,找着找着……蓦然想起昨天晚上答应某人的条件,把被踢到外面,身体直接往床最里面滚,恨不得能钻入墙里面。 突然,到处是曼佗罗花的香味,这个味道跟以往的曼佗罗花香不一样,一定是朵很漂亮的花,满眼都是曼佗花,但绝对不是她要找的那一朵,想来那花应该开在一个特别的地方。 翻身越岭,夜映月不停的寻找,终于,看到一朵开得特别特别漂亮的曼佗花,静静的开放在悬崖边,每一片花瓣都洁白、厚润得像最最上等羊脂白玉,没有一点瑕疵。金黄色的花蕊,阳光一般的灿烂。 忍不住伸手触摸,只是想摸一下,一下下下……突然,花真的会自由行走了,移开了一点点,她的手勾不到……踮起脚尖够劲的向前勾勾……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倾倒,整个身体穿层层的飘渺着的雾霭,落入深不可测的深渊中,马上就要摔成肉饼了,夜映月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啊…… 以为要一直掉入万丈深渊了,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鼻子里钻进曼佗罗的花香,闭着眼睛用手摸了摸……是曼佗罗的枝杆救了她,感谢这强硬、结实的枝杆,救了她一命,顺着枝杆找到了最大的主杆,紧紧抱着死也不放手……放手会死掉,悬崖上却传下一把熟悉戏谑的声音。 慕容唯情僵站在床边,用一种不能理解的目光,细细的审视像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夜映月,纤细的四肢正紧紧的缠着他高大、精壮的身体,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戏谑的道:“小月牙,你是故意的找机会……要投怀送抱吗?” 呃,投怀送抱?不是,她只是不想掉下去摔死而已。 这枝杆太光滑了,有点抱不住的往下滑,感觉有点不对,猛然的睁开眼睛,眼前一张绝美得令人喷血的面孔,唇边一点点戏谑,妖孽一般的惊艳绝伦,不是慕容唯情还能是谁,啊……小声的惊呼,耳根一热脸上一片红得惊人的美艳。 整个人滑落的动作突然停止,腰间多了一双大手,此时才发现整个人都挂在慕容唯情身上,两颊更红,被人追杀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跳上床,在某人惊讶的目光钻入被子中,她要躲起来,一辈子都不想被人瞧见她现在的囧样。 原来,她不是掉入万丈深渊,而是掉下床,恰好被正准备要就寝的某人接住而已,5555……丢人,丢死人,丢家了! 轻薄的被子被掀开了,曼佗罗花香袭来,跟梦中的闻到的一样诱人,慕容唯情优雅的在旁边的躺下,既不问也不笑,但是夜映月心中能感觉到他自胸腔内发出的喜悦。 这个可恶的男人就是喜欢看到她出丑,绝对的大坏人、大坏蛋……睡觉、睡觉,耳边却一直是那缠绵悱恻、悲悲慽慽的的琴声,好刺耳,这人太可恶,她自己不想睡觉,非要弄得所有人不能睡么。 黑暗中,大手在她腰间一扣,落入一个安静、平和的世界中,于是一夜的好梦无限。 …… 天空刚刚露白,大清早的东苑外面已经热闹起来,玉纤影妆容精致的站在大门外面,白衣飞舞,倨傲的看着睡眼惺松的忆霖:“纤影是过来给夫人请安的,麻烦通传一声。”真是什么主子,教出什么样的丫头。 忆霖靠在门,大清早的扰她好梦,恨得不掌拍飞眼前的这个死女人,冷冷的道:“丞相府的规矩,每月十五才向夫人请安,其它时间匆扰,请回吧。”说完整个人退回门内,正准备关门时,一条手臂、一条腿强行伸进来。 玉纤影一阵怒火冲上头,大清早的起来请安,这个嚣张的贱婢,竟然敢给她一个闭门羹,心中一横强行把手脚伸入去,越不让她入里面,她便非要入去不可。一只手一只脚伸入门缝内。 忆霖眉头一皱,找死的,不管,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腕暗内力,“啪”大门照关不误。 啊……东苑大门的上空,顿时响起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一下惊动全府的人,丞相府内顿时热闹起来,西苑的女人们纷纷惊昨从床上跳起来,有戏睇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捧月楼一楼的客厅中,站了满满一地的女人,先是恭恭敬敬的向上面行过礼,目光低下时再杀人似的瞪着坐倒在上,捂着手臂垂首低泣抹眼泪的女人。 偷偷的抬头看向上面的画面,更是夸张,软榻上高贵如斯的男子一身家常的雪袍,袖口是金丝描的耐冬花,冰冷的面容散发玉了一样的光泽,深邃的眼眸中比冰还冷上几分,让人不敢正视。而躲在他怀中的女子慵懒的半躺着,裹在大红的披风中,越发显得她的娇小可人。 两人靠在一起如一幅完整的画,而看到此画面,众女心中非常的不舒服,但,虽然嫉妒得要命,面上却不敢露半分,只有暗暗想办法把那女子拉下台,才会有她们的一席之地。 此时,夜映月单手支着头却一直不停的点头,床气正浓,不,完全是一副还没有睡醒,就被人强逼着拉起来的模样,大家一看到此情形,心中暗暗在抽着气,看来今天又是要出点血,见点红才能平息,毕竟两位主子同时出现,肯定是这青楼女子不安份,招惹到了其中的一位。 夜映月确实是被慕容唯情强行拉起床的,想起刚才被强行拖出抱月楼时,就气得牙根痒痒的想咬人。偏偏此时,抱着她的某人玩味的声音正从头顶上传来:“西苑的女人们……归你管。”意思她昨天就该留下这个女人,要她早点处理掉。 摇摇头清醒一下脑子,努力睁开眼睛,夜映月瞟一眼地上的女人后,又合上道:“大清早不睡觉,跑到东苑做什么?”可恶的,昨晚吵了她大半夜,大清早的还跑来闹事,不让她好好的睡一觉,不安分的女人打出去。 玉纤影楚楚可怜的倒在地上,眼角边带着泪水,蓦然听到夜映月的话浑身一震,那眼好冷,冷得心里发毛。特别昌,上面的男子从一开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她身上,而那女子只问她为什么要闯入东苑,对她身上的伤却不闻不问,在梦影楼谁舍得让她受一丝丝的伤痛,心中不由的一阵委屈,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一下掉。 慕容唯情的眉头轻轻一皱,夜映月懒懒的闭上双眸,耳边全是那低低的抽泣声,想到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此时还在床上美美的睡着,心中不由的一阵怒火:“不要考验本夫人的耐性,数三声,你若再不开口,本夫人就当你藐视府里的规矩,重打三十大板后,再丢入池中喂鱼。” 大厅中的女人们不由一惊,眼皮子不停的跳起来,这主子向来是面上和善的,连杀人时面上也会带着笑容,今天竟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怒容,这个青楼来的女人,不管她做了什么……死定了。 再看向抱着她的人,身形纹风不动,连身体的温度都没有变动一下,静静的坐在哪儿,虽然看不到他的容颜,但能看清楚他手上的动作,修长漂亮的手指,正在把玩着女子的一缕发丝,墨黑的发丝缠在白玉般的手指上,有说不出的美感。对于眼前的事情,更是置若罔闻,而对他们更是视如空气般空无一物,心中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玉纤影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软榻上的小小身影,裹着一袭大红的披风,懒懒的躺在软榻中,明明还那么小,浑身却散发出无尚的威严,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那边却忆霖却已经开始数数,冷漠的声音中还着十分的不屑,这个无知的女人是自己跑来送死,怪不了别人的。 “一……二……三……” 三个数在转瞬间数完,大厅内一片安静,谁也不敢出声,女人们相互间递着眼神,是恐惧、是同情、更多的幸灾乐祸、冷眼旁观。 玉纤影也忘记了哭泣,抬起头倔强的与夜映月对视,她是不会输给一个小女孩,她不相信有人真的敢打出三十大板,特别是在这个神一样的男子面前,没有人愿意露出恶毒的一面。但是,下一秒她立即从骨髓里面相信,丞相府内没有什么是那女子不敢做的。 忆霖一腿扫来,玉纤影的身体“砰”一下飞出,重重的落在地面上,还没有来及叫痛,里面传来一句慵懒的话:“给我……打。”说话的人说完后,似乎就睡过去了,根本不理会外面会怎样。 而另一个声音,差点让她想撞头死掉,慕容唯情没有感情的声音从门内飘出:“堵上嘴巴,别污了本相的耳朵。” 玉纤影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不要钱的拼命流着,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有男人会对她做如此残忍的事情,直到两名身穿蓝色衣裙的小丫头,提着一根棍子走出门外,趴在地上清楚的看到二人手中手腕粗的棍子,她才相信了,一阵恐惧从心底爬上来,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那两个小丫头用根棍子压下去,忆霖跟那群女人要了几条帕子塞入她的口中,彼此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问,便让淡淡的血腥味代替。 大厅内,寻兰端来一盆水,拧干毛巾正要给夜映月擦着脸时,却被另一双大手接过,寻兰心中一惊,无声的退到一边,接下来的动作差点让她叫出来,幸好及时捂住了嘴巴,不然就叫出来了。 慕容唯情面无表情的接过毛巾,动作熟练、细致、温柔的擦拭着那张嫩得找不到一个毛孔的小脸,柳眉弯弯说不出的可爱,凤眸狭长中露出一抹邪魅之气,甜甜一笑时脸颊两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把那一抹邪魅隐下,带出一点点小女人的味道。很好,她每天都长大一点一点,喜欢看着她一天一天的长大,心中满满的。 毛巾的清凉让夜映月清醒了不少,从慕容唯情怀中跳起来忆霖站在门口上,目光冰冷的扫过,最后落在地上的女人道:“晕了,那给我就用水沷醒。” 捧月楼外面,人虽多却没有一人敢出声,众女人们看着被打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后背上血迹斑斑,是一阵阵心惊肉跳,不由的拍拍胸口,幸好打的不是她们。骤然间听到夜映月的声音,身体不由的又是一阵颤傈。 夜映月的话音刚落下,寻兰一盆水便当头沷到玉纤影身上,泥污、血迹、水迹混合在一起,满身的狼狈不堪,那里看出地上的女子是梦影楼红得被宠上天,又当选为荷花仙子的花魁——玉纤影。 玉纤影本来已经晕死过去,突然浑身一阵冰冷,然后是一阵火辣辣的剧痛,钻入心肺里面的痛,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微微的抬起头,大红的、无比尊贵的身影映入眼帘内,心中跳出两个字——魔鬼。 静得像死亡绝地一样的捧月楼前,夜映月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前两步,小脸上重新露出甜甜的笑容,天真又重新回到来:“再给你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不然就是图谋不诡,送你到府衙。”这个玩具还有点用处,暂时不想玩死掉。 玉纤影瞪大眼睛,前一刻还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阿修罗,眨眼间又变成无邪的精灵,但是她的话中,仍然是充满了恶魔的本性,虚弱的道:“纤影……纤影只是想给夫人……请安,但是……”目光看身忆霖,一脸无辜的道:“但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却故意推托阻扰纤影,还用门木板夹伤了纤影。”终有一天,她会把这一切还十倍、百倍还回去。 夜映月退开两步,冷冷的看一眼忆霖,甜甜的笑着问:“那忆霖可有告诉你,本夫人的规矩是,每月十五才请安问好,其它时间一率不见客。”忆霖办事她素来是放心的,玉纤影算什么东西。 忆霖故意抢着说:“主子,忆霖跟她说了的,您一定相信奴婢。” 玉纤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内,她偏不如他们的意,正要开口说相反的话,夜映月却抢先一步道:“丞相府还有一条规矩,千万不要在本夫人面前说谎,后果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而伸出可爱的小舌尖,做了一个割舌头的动作。 经历了三十大板后,玉纤影有些为难,身体还痛得发颤,时时在提醒着她,她不敢再怀疑眼前这个女子的话,暗暗的偷看旁边从女子的面色,心中顿时明白了。 只要活着总有机会报仇,硬着头皮道:“那个贱……忆霖姑娘已经告诉纤影,是纤影以为她记恨昨天的事情,故意不通传,才可行强要闯入东苑的,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惊动夫人,是纤影错了,甘愿受责罚。” 夜映月又打了一个呵欠,睡意浓浓的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都回去吧,还能睡一个回笼觉吧。”刚说完话,突然间又想了什么问题,小脸上的笑一收,寒着声音问:“昨天晚上,是谁在弹琴?”起得太早,查控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语气听不悦、冰冷没有丝毫的掩饰,前一秒众女们刚平静的心又不平静了,玉纤影刚回位的心也重新跳出来,因为昨天抚琴的人正是她,良园内有一把绝好的古琴,一时看到了不由的心动,而且也想着能一展自己的才华,正好借音喻己引起某人的注意。但是看眼前的情况,似乎她刚出逃过一劫,又再次踏入地狱的大门。 玉纤影早知道自己逃不掉,重新跪倒在地上,匍匐着身体道:“昨天晚上,是纤影一时有感有而发,以琴音寄情抒情,不曾想会惊扰到夫人,请夫人责罚。”是她太过心急,风芒太露才招来的祸,忍,再痛也要挺着,终有一天她会把这些人都踩在脚下的。 大红色的披风轻轻飘舞,似是天边的红霞般灿烂夺目,随着夜映月缓缓踱步飘下,每迈出一步都诠释无比的高贵、优雅、尊华,就连在梦影楼中刻意的训练了几年的玉纤影也不由的看痴,这种高高在上,无意中便,而且随时随地流露出的高贵,是她极尽一生也不可能拥有的,那是一种从骨血中透出露出的,与生俱来的高贵,心中除是嫉妒还是嫉妒。 隐着几分邪魅的声音,突然在玉纤影耳边拂过:“本夫人虽然不是很懂音律,但是,四国时代的由苍国武帝时的废后,德孝皇后所作的一曲《情怨》,本夫人还是听过的,你以琴音寄情抒情,弹得琴音声声哀怨无比,幽恨无边,莫非是在埋怨丞相府招呼不周,还是夫人我待薄了你,让你心生怨恨?” 此话一出,玉纤影的心都凉了一截,只想着以淡淡的怨情勾起那个男人的回忆,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连忙摇头哭着说:“请夫人明鉴,纤影在丞相府很好,绝无半点埋怨夫人之意,只是……”目光落在夜映月身后的大门上,眼底流露出一抹羞涩。 果然是有jq,看到玉纤影不怕死也要表露出对某人的爱慕之情,夜映月立即判断二人之间有奸情,狡黠的笑着问:“只是什么,说出来夫人我也好为你……作主,不然……”嘿嘿,眼底下无比的奸诈,看得忆霖和寻兰想吐血,主子只会发现别人的有情,怎么就没有发现她自己跟里面的人其实也有奸情。 玉纤影心中一起一落的,眼前的女子时而阴冷如魔鬼,时而天真如精灵,时而狡猾如一只小狐狸,心中不禁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话说出来,抬起头眼眸中含泪,夜映月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若继续留在青楼倒是能混得风生水起,只是这里是丞相府,错把丞相府当青楼,死期不远矣。 “别说本夫人不给你机会,你若不说清楚的话,就是你对丞相府心存怨恨之意,这样的人是对府里一个威胁,本夫人是绝对不会留下的,以免将来给丞相府招来祸患。” 夜映月这一招勉强是算是敲山震虎,虽然非常的不道德,不过她向来是什么都不缺,就是比较缺德:“说吧,你知道的,本夫人很没耐心,本夫人虽是爱听琴之人,但丞相府内会弹琴的人绝不止你一个,这里的姐姐们都是月城中有名的才女,又是名门之后,一手琴弹得不见得比你差,断掉你这双手,本夫人还是舍得的。” 主子这是赤一裸一裸的威胁,连忆霖、寻兰都不由的抽着嘴角,更别说那些蓝哲和宋夜,这个女子确实是坏得很让人佩服,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他们主子的年少时的影子。而在里面的慕容唯情听到后也微微的勾起唇角,他也很想知道他跟那个女人有过什么样的过往,有些事情总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发生了。 刹一下,玉纤影的面色雪白,心中对夜映月的话不再有一丁点的怀疑,敢,那个女子什么都敢,杀人放火,草菅人命……只有别人想不到的点子,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急急的开口道:“我说,夫人,我说,什么都说。”那是不事实,说出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的手还在就行。 玉纤影抹了一把汗,娓娓的道:“三年前四月尾的时候,边城的三口镇,纤影曾经救过慕容公子一命,慕容公子曾经许诺过他回到京城后,定会救纤影出苦海,替纤影赎身从良的,所以纤影才一直在梦影楼等着慕容公子,公子难道都忘记了吗?” 这一番话倒有几分是真的,只是故事的主人翁是不是玉纤影本人,就不得而知了,那得听听里面的人怎么解释,所有人都在等,等着里面的主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捧月楼,楼里楼外都很安静,谁也不出声,但是敏感的人能感觉到空气中,涌动着一股怒火,蓝哲和宋夜首先感觉到了,他们的主子此时很生气,比之前任何时候的火烧得都大,却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绝对跟那个准备着看戏的女子有关。 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夜映月也感觉到,只是想不透慕容唯情为什么要动怒,跟她无关的事情不想浪费脑细胞,安静的站一边等里面的正怒气冲天的男人给出最后的答案。 玉纤影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扇门,希望里面的突然走出来,伸出手来拉她起来,然后当着眼前这些可恶的女人的面,宣布她应该得到的地位、尊重、宠爱,最后狠狠的修理那个死贱婢,还有这些幸灾乐祸的女人,最好是……把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最好把这个魔鬼样的女子……赶出丞相府。 感觉到玉纤影敌意中,隐隐出得意的目光,夜映月不由的勾起唇甜甜一笑,突然一阵风从身后刮来,曼佗罗花的浓浓的香气得铺天盖地袭来,整个人被用力拖入一个怀抱中,鼻子都撞痛了,忍不住轻轻的呻(和谐)吟一声,刚刚想抱怨几句,下巴被用力捏起,映入眼帘的是慕容唯情,冰中带着火的眼眸。 慕容唯情的眼眸缓缓逼近,那比墨还浓的黑色眼瞳中,怒火能让石破天惊,寒气能毁天灭地,这一冷一热的乍暖还寒的表现,夜映月不由的哆嗦起来,想不到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只好瞪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慕容唯情,心中哀号:“天哪,关她什么事,她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无辜的。”一个字——冤,比窦娥还冤枉。 楼前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这股可怕的力量,真不明白那女子那来的勇气,与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男子对视,就连玉纤影一心想着慕容唯情能想起她,此时也不由的有些后悔,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再得宠也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就像此时他对待那女子一样,前一刻还宠到入骨入血的。现在,只要那男子的手往下一移,轻轻的一用力,就能拧断那女子的脖子。 这样一个拧断脖子的动作,在场的女人中没有人是不希望它发生的,眼睛紧盯着那只修长、漂亮、无瑕的手,巴不得在下一秒就拧断那女子的纤细的脖子就咔一声——断掉,然后倒在地上,最后抛入池中喂她的宝贝鱼。 慕容唯情面无表情的冷冷的问:“小月牙,你真的不知道,三年前四月尾,我在做什么?”夜映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慕容唯情的眼眸内像一座不断升温的火山,随时都有可暴发。 瞧着慕容唯情眼眸内跳动的火苗,夜映月的心中有一丝丝紧张,丫的,她又做了什么若得尊大神怒火冲天的想杀人,面上仍然是带着甜甜的笑容:“唯情哥哥。”叫得好心虚,三年前四月尾,鬼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也数三声,你若想不出来,就等着我罚你呢。”慕容唯情微微一弯腰,把小小的身躯整个抱起,手臂圈得紧紧的。夜映月小嘴一扁只有认命的份,这个狡猾的男人,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5555,太欺负人了。 夜映月很认真的想了,但是想破脑子,她想起三年前四月尾,慕容唯情在做什么,而又是她知道的。 蓝哲已经开始慢慢的数数:“一……二……三……”三个数字数起很快的,蓝哲的声音已经停止,而夜映月的脑子还不能停。 三字一落,夜映月露出一个吃瘪的表情,宋夜站在旁边暗暗捂着肚子,拼命的憋住笑,肚子里面都笑抽筋了,果然还是主子够强大,主子随便一出手,轻易的让他看到那女子吃瘪的表情,真是太痛快,太爽人了。 忆霖看到自己主子的表情,不由的微微的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担忧,主子有没有发现她自己,居然在那个可怕男子面前露出了孩子般的天真,这跟平时的伪装的天真是不一样的,主子是真的把慕容唯情当成亲人一样的依靠,可是……他们之间是对立的,有可能在一起吗?不行,抽时间得跟主子讲讲,她不能让主子陷入慕容唯情的圈套中,这个男人太深不可测,不是她能驾驭的。 慕容唯情一个吐纳间抽走空气中,属于他的所有愤怒情绪,众人立即感到心头上一松,顶着巨大的压力太久,整个人都几乎虚脱掉,只听他不带半丝感情的声音道:“宋夜,你告诉她们四月尾的时候,本相在做什么,然后把她交给暗阁。”说完垂下眼眸,看着夜映月:“你,跟我回玉茗阁,看我怎么罚你。”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唯情身形微微一动,已经消失在捧月楼中,女人们的目光不由的集中到宋夜身上,连忆霖也不由的狠狠瞪着他,等着她想要的答案。想到他的主子要罚的她的主子,真想把这个人海扁一顿,不然难泄心头之恨。 宋夜调整一下情绪,不让心中的笑意溢出来,板着冰冷的面孔道:“玉姑娘是认错人了,三年前四月尾的时候,正是我家主子跟夫人的大喜日子,主子不会、也不可能出现在三口镇,而且我们主子后来也没有离开过京城,这朝中的大小官员皆可作证。” 无可挑剔的话如当头一棒,玉纤影整个人头痛欲裂,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三年里她早就打听过,水月京城中就只丞相一家姓慕容,根本不可能是其他人,而且他与她救过的人,外形上是如此的相似,虽然她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但是他们身上的气度是一样的,天下间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种王者的霸气和尊贵。 话已经传到,宋夜一挥手,便有两名黑衣人把玉纤影拖走,转身也离开了捧月楼。其他的女人见没有什么戏好看的,陆陆续续的也都散开,回到各自的院子中,打发着无聊的日子。 玉茗阁抱月楼中,除了一室的曼佗罗花香,没有任何一人敢靠近,连蓝哲也在院中随意找了棵大树,把他藏起来即可,不敢轻易的靠近那栋充满危险的小楼。 寝房内,夜映月随意的踢掉漂亮的绣鞋,脱下大红的披风,里面赫然的还穿着睡袍,快速的的跳到床上,正准备睡回笼觉时,慕容唯情冰冷的声音针一样扎入耳中:“小月牙,想到了没有,再想不起来就要罚了。” 夜映月趴在床上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想出来,决定不再想,无比真诚的摇摇头:“想不起来,真的,你罚我吧。”小脸上的笑还是甜甜的,当看到慕容唯情的冰眸时,明显的有点紧张,有点僵硬。 现在还摸不准慕容唯情会怎么罚她,反正不是吃掉她就行,早段时间没有把她吃掉,估计嫌她太小肉太少,不够塞肚子,等长大点养肥了再吃掉,那时候比较有肉。 慕容唯情在床沿边坐下,优雅的朝夜映月伸出手,见夜映月迟迟不动,眼眸不由的微眯起,深深的黑色眼瞳似是把床上的小人儿卷入其中,眼眸中闪耀的色彩,无论是明净的,还是暗黑的都让夜映月无法拒绝,轻轻一个动作就让她坠入他身边的黑洞中,再无翻身的之日。 犹豫的徘徊在黑洞前,夜映月的理智提醒她,这个男人很危险,绝对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会给她最致命的一击,所以……不能靠得太近。 三年里,他的眼睛无处不在,所以她做什么从来不隐瞒,全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进行,只要他没有看穿她的身份,他永远不会猜到她的目的,可是心中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慕容唯情这个可怕的男人,他悄悄攻入了她心,只装着父亲大人、映日哥哥、娘亲的心中,强硬的被他攻占下一个位置。那一角的曼佗罗花,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真的让她心动,让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见到他,这种感觉很奇怪,自从他出现后,有一小段时间没有再想念映日哥哥。 夜映月的理智努力的抗拒着,黑暗的色彩带来的无比诱惑,不想再沉论下去,但是那浓到极点的曼佗罗花香,是经过高度浓缩的毒一品,让她无力抗拒,身体比理智更诚实,无条件的向他投降,不由自主的把小手交到他的大手中。 清亮的眸子看着完美的大手轻轻一握,脑子中分不清是凉凉的,还是暖暖的感觉,从掌心传到心脏中,再慢慢的流遍全身,那种感觉是很温暖,很安全的,如果不是因为要报仇,她懒死在他的怀抱中,半刻也不肯离开。 慕容唯情轻轻的一拉,夜映月便整个人投入到他的怀抱中,投入到曼佗罗花的海洋中,用力吸着那能让她兴奋的味道。夜映月知道此刻的她已经深度中了他投下的毒,怕是此生再也无药可解,或者他跟她的爱情,与她要报仇根本就不矛盾。 蓦然回过神的时候,夜映月才发现她已经跟慕容唯情靠得很近,鼻尖与鼻尖靠在一起,两双眸子近距离的相互对视,相互探索,相互试探,相互开发……两人都想着从对方的眼眸中发现。 相视很久以后,夜映月突然发现眼前是一片模糊,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眼眸中的东西,只闻到他迷惑人心的味道,原来两人靠得太近后并不是什么好事,没距离的对视,会让她的视线失去焦距,一切都会变得模糊不清,有距离的才是最美的。 耳边传来慕容唯情压抑的,沉哑的声音:“吻我。”呼吸有些急速,声音还是那么的在不淡定中淡定的道:“吻我,像上次我吻你那样的吻我。” ------题外话------ 推荐好友的宠文《鬼王的血族宠妃》,关于血族女一的事 她,血族十四子,半鬼半人之身,拥有极致力量、无尽生命,却终因一个诅咒而灰飞烟灭! 他,东璃七王爷,一红一黑之眸,遭尽皇族排挤,世人畏惧,却依旧男宠三千、风流自如! 第062章 第062章 呃,夜映月心中有些蒙,印象中他吻过她很多次了,究竟要像哪一次那样的吻,晕,他能不能说得直白一点吗? 想了想,突然把粉嫩的唇轻轻贴到慕容唯情光洁的额角的上,羽毛般拂过马上退回来,小小声的问:“唯情哥哥,是这样吗?” 他第一次吻她,当然不是这个位置,不过,夜映月心中狡猾的笑笑,男子间初次接吻,都是从这里开始中的。 慕容唯情眼眸深深深……表情静若晴空,不见半点异彩,语气还是那么风轻云淡的道:“不对,不是这里,也不是这样。”大手紧紧的扣在夜映月的腰上,用力度表示着他此时此刻的不满意。 呵呵,夜映月在心中偷笑,这个强大的男人连要个吻都那么的强势,跟神一样不给凡人一丝妥协。 这回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时间是她稍稍能感觉到他的温度,他能让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她就让他意犹未尽,这才公平。收回吻心中邪恶的问:“唯情哥哥,是不是这样?” 某人眼眸略暗,索然无味的摆摆头,带着情绪的冰冷声音道:“不对,还是不对,不是这个地方,你再好好的想想。”在他冰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丝的不满意。 嘿嘿,夜映月心中无比的奸笑着,就算神也给她触怒了,反正他生气也不是一两回的事情,小手温柔的捧着慕容唯情的脸,凝视片刻后低头,这回吻在他的腮邦子上,除了嫩嫩的双唇,还加了一点点的小舌尖,轻轻的拂过……哼哼,看着某人的眼眸中的点抓狂的东西飞闪而过,心中闷笑起来。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娇小的身躯往胸前一带,眼眸中是赤一裸一裸的威胁,寒着声音道:“再想想,我从来不是这样吻你的,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想不起来的话,加倍的罚。” 腰间的大手扣得更紧,两人几乎是只要心脏微微的动一下,两人的身体就会轻轻的,无可避免的摩擦一次。 夜映月往后退开一点点,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眼眸内的满足,还有隐藏眼底下的抓狂,他还想要得到更多,哈哈……心中狂野的大笑起来,他能一次又一次诱惑,她也一样的可以让他迷恋得不能自拔。 目标瞄准他修整得干干净净的下巴,那么完美的线条,她的舌尖轻轻划过,一定会么流畅的。 俯首,舌尖很灵巧,很灵敏,神笔一般轻轻描画着慕容唯情下巴漂亮、流畅的线条,如此的干净、平滑,完全感觉不到一个成年男子应有的淡淡刺青感,这个男人简单完美得跟神一样。 不过不要紧,就算是真神,她也要把他从高高的神台上拉下来,把心中的欲念点滴不剩的的勾引出来。 这次夜映月吻完后,没有再问一个同样的问题,因为某人不给她这个机会。 一只大手紧紧的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唇角紧紧压到他的唇角边,只要微不可见的转动一下。 两人的唇就会碰在一起,现在他呼出来的气息她吸了,而她呼出的气息他也吸了。浓浓的曼佗罗花香,分不清谁是谁的。 现在眼角贴着眼角,真的太近了,夜映月看不清慕容唯情想要什么,只能从气流中感觉着他的情绪,空气中不平稳的流速告诉她,他现在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淡定,他的七情六欲被她勾起了。 慕容唯情的呼吸终于出现了一点点的不平稳,语气中也带上凡人的情绪,命令的式的道:“吻我,像你求我不要吃掉你的那晚,我吻你那样的吻我,不准再玩,要很认真的吻。”说话间呼出的微温的气息,带着着淡淡的曼佗罗花香,悉数的让夜映月尽吸入体内。 靠,接过吻还那么的多要求,夜映月的眉心略蹙,她求他不要吃掉她的那个晚上,他是怎么吻她的,她记得那天他骂她缺心眼。 其实她只是一时缺氧,脑子有点不清醒,唯一的印象是:“唯情哥哥,你是想我的舌头到你家窜门吗?”那天他就是那样的,软软的舌头伸入来,然后搜刮、掠夺。 或许是慕容唯情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眼眸中不由的一滞,然后含笑的道:“对,就是舌头窜门,现在轮到你来窜门,不过……”话说到此处,一个转折,夜映月觉得她被他算计了。 果然,只听他低低的坏笑着说:“不过,你要按着方才的顺序,从头到尾的再吻一遍,一处不能少。” 啊……心在狂叫,疯叫,丫的,又让他给坑了。 夜映月后悔死方才的自作的聪明,早知道就问清楚点,能一步到位多好,白白的又出这么多的附加条件,亏大了。 眸子中全是不情愿,但不得不按顺序进行,先是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他的额角,然后轻轻落在他的脸颊带走一点温度,再到吻到他的腮邦子上带着舌尖拂过,再有就是他漂亮、光洁的下巴,细细的用舌尖描画,一遍两遍三遍。 最后,眸光才落在他绯红色中散发出冰冷的唇上,迟迟没有落下,这唇火与冰的结合,罂粟般的妖冶,她怕吻过后会中毒,以后再也离开。 两人的鼻尖抵着鼻尖,那么近的距离,只要轻轻一动动,那怕呼吸用力一点点,他们的唇也碰在一起。 两人中一个在期待,一个在犹豫,施毒与服毒者的心情,那么大的矛盾却在完成这个过程后得到完美,其实爱真的需要一点点的勇气。 只是,两人中还有一人不懂得这个道理,只能把矛盾给扩大了。 慕容唯情的眼眸寒气渐渐的散尽,眸海中无边无际的温柔在此起彼落,交织成一张网慢慢的散开,然后再一点点的收紧,在网的中间缠着一跳动的颗心。 而现在他在用他的温柔,鼓励这颗心跳入他的温柔网中。对视那双正在挣扎中的眼眸,他丝毫不留情,尽他所能的诱惑着那是颗还没的长大的心,还那个复杂的灵魂。 曼佗罗花拼命的散播着它的香味温柔得滴水的眼神,是一张无形的网,夜映月越是挣扎,网便收得越紧,心一点点的沉沦,灵魂有一点点的茫然,不知所措。(..tw无弹窗广告) 这就是她的中的毒,每天都在饮毒,现在不仅身体中毒,连灵魂也跟着一起中毒。 慕容唯情这个深沉得可怕的男人,慢慢的掠夺,先用宠爱、纵容掠夺了她的身体,现在又用他的温柔,再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心,她的灵魂,让她永远的依赖着他,致死也离不开他,成为他的奴隶,他手中的一步棋。 不,不要……灵魂在拼命的拒绝,她是她的,她不要成为他的。 再爱、再恋、再赖着他,生命也不能由他来主宰,她的人生只能由她来点头。 突然,呜呜……肚子很给适时的长长的鸣叫一声,网中挣扎得太厉害,弄得她都挣扎得饿了。 饿得前胸贴着后背的饥饿感,把她从网中拉出来,甜甜的笑着退开点:“唯情哥哥,到吃早点时辰,我饿了。” 腰间的大手突然一松,夜映月立即跳到别一边,整个人像是回到解放时期,呼吸着没有曼佗罗花香,没有毒的空气,真是痛快啊! 慕容唯情眼眸中恢复了一贯的高深莫测,若无其事的入内间梳洗,夜映月趁此赊抱着衣服溜之大吉,一路飞快的朝捧月楼奔去,捧月楼才是她的地盘,捧月楼有她的心腹,只有他们守在身边的时候,她才能安心的入眠。 玉茗阁再奢侈,抱月楼再豪华,也不及她小小的捧月楼来得舒服、舒心。 慕容唯情不是她的菜,她也不是他的菜…… 回到捧月楼,一口气奔上三楼,钻入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味道的大床上,抱着她的新抱枕,继续跟周公下棋聊天。 忆霖和寻兰都听到声音,走上来看到跟抱枕卷在一起的人儿,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摇摇头笑着对视一眼,回去继续做着他们的事情。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末,忆霖正守在床边,见她醒来连忙对外面道:“寻兰,主子醒了,你出去打水。”然后坐到床沿边,面色凝重的看着夜映月,动几次嘴唇也没有把话说出口。 夜映月拥被而坐,目光敏锐的捕捉到她的每一个动:“忆霖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月儿讲。”早察觉到忆霖有些不对,眉宇间泄露出点点忧虑。 起身警惕的扫视一卷外面,忆霖确定没有人后,从回到床沿亲昵抚着夜映月的头发,边给夜映月换衣边道:“月主子,慕容唯情是个深沉可怕的男人,您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忆霖觉得他对主子好,是别有用心的,或者……或者他早知道我们的身份,却故意不点破我们,而别有用心的想利用主子。” 忆霖的话勾起夜映月这段时间对慕容唯情的记忆,慕容唯情最近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忆霖姐姐,我知道,月儿会小心的行事,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回去,到奚山,天天喝着雪冷,陪着父亲大人他们,再也不出来。”慕容唯情只是一个过客,再努力也不可能主宰她的生命。 楼下传阵阵脚步声,两人立即结束谈话,一切恢复如常。 寻兰端着水从外面走进来,穿过一道道的珠帘,把水放在旁边的小几下,把毛巾拧干后交到忆霖手中道:“小姐,好消息,刚才宋管家来传话,丞相大人说小姐今天可以不练箭。”小脸兴奋的看着夜映月,似是后还有什么没有说完。 坐在床上的两人立即对视一眼,夜映月甜甜的道:“不用练箭,确实是好事,想点节目吧,寻兰姐姐。”这丫头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恐怕早就想好去处。 “逛街,买东西,小姐我们出府走走吧?”一脸期待的看着夜映月,心早就飞出府外。 忆霖无语的笑笑,然后看着夜映月:“上午的太阳不算太大,出去走走也无防,没准能看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哦,夜映月瞪大眼睛,忆霖这是话中有话,点点头道:“好吧,多带点银子,我们要好好的玩一玩。”期待忆霖品的开心的事情。 夜映月心中暗暗庆幸,她穿越到的这个时空,民风还算开放,大家千金小姐出门游玩是常事,不然非要把她给闷死不可,来了水月京城三年,还有没有好好的体会一下这座城市繁荣昌盛。 …… 白曼佗罗花的花语是:纯真无邪,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 它们是那样慎重和认真地迎接着唯一的一次春天。 所以,让每次走过一探开花的树的人,都不得不惊讶与屏息于生命的美丽。 花开的时候,你如果肯仔细地去端详,你就能明白它所说的每一句话。 就因为每一朵花只能开一次,所以,它就极为小心地绝不错一步,满树的花,就没有一朵开错了的。 细细的端详马车内的每一朵曼佗罗花,那是另一种白色的丝线级绣在另一种白色上面,但仍然让人能一眼看出,上面朵朵让人惊艳的白色曼佗罗花。 自家的主子又在发愣,忆霖坐在对面道:“主子,丞相大人似乎也特别喜欢这曼……耐冬花。”及时改口差点说漏嘴,曼佗罗是他们天圣皇朝的叫法。 主子从小对曼佗罗有一种依恋,甚至可以说是迷恋,而慕容唯情对曼佗罗也有着异样的情感,这两人……唉! 夜映月笑了笑,眼眸中有几分凝重:“慕容唯情叫它玉茗花,据说这是金鼎皇朝的叫法。”这个男人不止是可怕,而且还是一个谜,他背后藏着太多的秘密。 望着忆霖那张俏丽的脸上,眼睛不由的睁大,明白已经意识到她这句话在暗示什么。 忆霖一直都是很聪明的,只是慕容唯情的秘密,这些事情与她无关,现在该考虑是不是把计划提前,比竟雪长生要回来了。 夜映月收起脸上的笑,能不伪装的时候尽量不要伪装,面具带得太久,会脱不下来,该考虑一下雪长生的问题。 血缘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无论隔得多远,总是莫名的牵引着,希望雪冰凝的面孔已经在雪长生的记忆淡化掉,不要太在意这个丢尽雪家颜面的蠢女儿,他的关注多一分,她的危险便多一分。 “嘭……” 正想得入迷的时候,马车突然猛烈的刹住,整个车身都摇晃,夜映月一时坐不稳整个身子摔倒在马车上,忆霖连忙把她抱在怀中。 里里外外、详详细细的一番检查,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放开,外面已经传来寻兰叫骂的声音:“赶投胎,赶得那么急。” 听听这话、这语气,夜映月和忆霖对视一眼笑了笑,丞相府的人就是嚣张,连丫头也不例外,似乎对方的来头也不小:“放肆,这是哪府上的丫头,这么没教养。” 夜映月侧耳一听,寻兰道:“比你们好点,撞了人,还敢骂人。同样的话还给你们,没教养,只会用四脚动物的目光看人。” 高手啊,夜映月鼓掌喝彩,没想寻兰这么有文化,骂人不带脏,四脚动物的目光,不就是狗眼看人低。 抬走起手,玉指挑开一点点帘子向外望,对面的马车驾座上,站着一名面形瘦长,目露精光的有些年纪的老妇,打扮虽然有些贵气,身上还是带着满满的奴性,应该是哪府上一些有点体面的奴才,狗仗人势,果然很有狗性。 想必是对方的文化水评比不够高,没有听出寻兰在含蓄的骂人,依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夜映月突然想到一句话,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对着没有太多文化的人骂文化话,得有点耐性才行,听! 只见那老妇突然面色涨红,厉声道:“臭丫头,你骂是谁狗呢?” 寻兰也不甘示弱:“谁应谁是狗。” 噗,夜映月忍不住笑起来,忆霖突然伸手指帘子拉开一点,惊讶的道:“噫,这不是容嬷嬷,永宁公主的教养嬷嬷。这个老货怎么跑出来做什么?” 呃,夜映月表情一滞,忆霖调查过雪府的一切,记得这个老婆妈子一点也不奇怪,她是被忆霖那句“容嬷嬷”雷到,名人啊!竟然她在这个时空遇上了。 话说张牙舞爪的样子还真有点电视剧中容嬷嬷的德性,恶人中的次品,没有同类的感觉,因为向来她比较文明的骂人、杀人,那老婆子比较粗俗,简直是俗不可耐。 想那玉姬的死肯定少不了这个老婆子添没加醋的功劳,夜映月心中竟然不由的生出一丝丝的恨意,冷冷的道:“忆霖,给她洗洗嘴巴,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狗奴才。” 忆霖收回目光,奇怪的看着她,眼眸中有些疑惑。 夜映月冷冷的道:“她骂我们没教养。”寻兰是她的丫头,骂她的丫头没教养,等于是骂她没教养。 话说到这份上,忆霖没有再犹豫,足下轻轻一点地,朝那老婆子扑过去,突然出现在老婆子的面前,不容分说的左右开弓,“啪啪……”一连刮那老婆不下二十个耳光,才跳回马车中,脸上没有了表情,对手太差劲,引不起兴趣。 夜映月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寒着声音道:“容嬷嬷。”果然看到她的脸色一变,没想到大街会有人认出她吧。 继续道:“你是永宁公主身边的老人,是永宁公主的的教养嬷嬷,又在雪府这么些年,竟然连这点规矩也不懂,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会怎么看待永宁公主,跟嬷嬷一样的下三滥,骂街的沷妇,像狗一样乱吠乱咬人。嬷嬷的马车横冲直撞,这是要让老百姓都知道同,元帅府纵奴行凶霸道,你让元帅府如何有颜面在月城立足,雪元帅在三军之前立威,让太子妃情何以堪……” 那容嬷嬷被拍了十几个耳光,早就被打得傻掉,愣愣站在驾座上忘了反应,再听到这一番话面色已经绿,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不时的瞟向身后的帘子,马车里面似乎有更重要的人物。 瞧到这一时幕,夜映月微微的勾起唇,忆霖早就笑趴在马车的地毯上,寻兰转过脸也偷偷的笑起来,她这一番话是把雪府上上下下全都骂一遍,若是马车里面的人是永宁公主,估计也被气得吐血连连。 马车外面的围观的人听着更觉得好笑,两辆马车都华贵无比,怕是来头都不小,忍俊不住也只敢偷偷的笑起来。 虽不知道那辆银白色的马车里面是什么人,但那声音明明还是很孩子气的,偏生带着一腔的教导语气,有板有眼的把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妇教训得抬不起头。 悠然的侧卧在马车上,夜映月含笑咬一口点心,不紧不慢地说:“本夫人虽然已经离开元帅府多年,但是,容不得你这等贱奴,做出这等有半点,败坏雪府声誉的事情,不教训教训,你这个狗奴,是记不住身份的。”中间停顿,是一个无声的“的”字。 这一招最平常的激将法,换来忆霖无比崇拜的目光,殷勤的递过茶水,雪冷的香还是那么醇,夜映月还是那么的耐心,等待马车里面的人回应。 相逢只是一场意外,那就不要轻易的放过每一次意外,好好的利用意外。 意外总是比意料更让人惊喜! “是凝儿么?” 大街上,温婉、大气的声音散开,如沐春风。 让夜映月感到有点意外,跟想象中恶毒的女人有点一样,听不出话中的尖刻,倒品出一味的高贵。 挑了挑眉稍,夜映月小脸上堆起甜甜的笑容,看来她得出去见见礼,会会这位让雪冰凝怕得要命,恨得咬牙切齿的永宁公主。 忆霖娴熟的整理好她的衣裙后,寻兰已经贴心的掀开帘子,恭敬的迎接她出去。 两辆马车占了一条道,四周都围满了人,只见白色那一辆,帘子轻轻的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众人眼前突然一亮,是天上的太阳丢到马车上? 瞬间出现的小小身影,散发着耀目的光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慢慢适应后,虽然看不到她的容颜,却能看她比较天一太阳还灿烂的笑容。 马车上的小佳人,雪衣如云拥雪,墨发自然垂在身后,只在耳边挽起一个小髻,簪着一支顶端金丝缠着的宝珠发钗,干净利落。 见到对面气得发抖的老妇,那老妇正想开口说什么,马车内突然传轻叩的声音,连忙住口转身掀开帘子,里面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名年近四十的贵妇,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伪装后,硬是变成了温婉、贤淑的少妇,正闭目养神。 夜映月勾唇一笑,漫山遍野的曼佗花开,天真烂漫,盈盈施礼:“凝儿,见过母亲,母亲万福。” 起身的时候,见到永宁公主的眉头微微皱起,只闻她道:“已经是一品大员诰命夫人,为人处事还是这么鲁莽,早晚是要吃亏的。” 好个贤妻良母,夜映月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瞟一眼那老妇,甜甜的笑道:“母亲教训的是,只是这老奴才实在是太嚣张,凝儿是一时间忍不住,怕有辱元帅府和母亲的声誉,出声让人教训,是女儿越规了。”没有像你那样,纵奴行恶。 永宁公主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眸中露出一丝震惊,温柔却疏离的道:“三年多不见,凝儿长成大姑娘,在丞相府里面过得可好?” “谢母亲关心,凝儿过得很好。”让你失望了。 这个女人是雪飞舞的母亲,自小在宫廷的争斗中长大,那份精明跟她的女儿雪飞舞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活成人精。 只见永宁公主温柔的笑了笑,说出的比刀还利:“恍惚间听到传闻,成亲当晚丞相大人便离开了,可有此事?” 听到此话,容嬷嬷也不禁有些得意,如此丢人的事情,看这贱丫头如何应对。 围观的众人,听了二人几句对话后,已经二人的身份,只是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仙子一样小佳人,会是那个笑死人第一蠢货。 成亲当晚被弃,丞相大人抛下她扬场而去,这个笑话都传遍水月皇朝,第一蠢女成亲当晚,夫君扬场而去。 真的是眼前的这个漂亮到精致的小女孩,她了内心怎么可能是那个蠢得无可救药的雪冰凝? 这玩笑开大了。 再有不久前,她与雪漫天的一战,让了十二子还在半个时辰内赢了,谣言早不攻而破,输掉的人都破口大骂传言太他妈的不可信。 夜映月无辜瞪大眼睛,不解的问:“母亲,唯情哥哥不走,留下来做什么。”嘿嘿,好有yy的问题。 这一招叫抛砖引玉,是一个陷阱,但还真有人掉进陷阱的,只见容嬷嬷抢着说:“当然是洞……”话到一半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夜映月心中一阵冷笑,怪老妇得意过头,以为她跟雪漫天画舫上一战,是作假的:“嬷嬷,是洞什么?” 甜甜的笑,甜甜的声音,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让人好想把她抱入怀中同。 终于,有人忍不住告诉她:“丞相夫人,是洞房花烛。” 只有忆霖和寻兰,其实主子此时是十分的邪恶,只闻她道:“是洞房花烛吗?那不是大人们的事情吗?可是凝儿那时只有十岁,还是孩子,也行吗?” 回答是当然是否定的,一个问句,大街上众人恍然大悟。 丞相大人一个成年的男人,怎能跟一个孩子洞房花烛夜,当然只有选择离开。 只是这雪二小姐,不,丞相夫人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点,这男女间的事情……怎么能轻易说出口,有点口无遮拦。 果然永宁公主的面色一沉,厉声的喝道:“凝儿,你太胡闹,这些胡话也说得出口,成何体统?” 夜映月小嘴一嘟,一脸不乐意道:“是母亲先问起凝儿,凝儿不敢不答。”话翻译出来的意思是,你能问得出口,她当然敢回答。 故意继续道:“洞房花烛,不就是男人跟女人睡同一张床。” 当然是不止这些,只是不想让旁边的人知道,她懂得这些事情而已。 这么天真人的语气,完全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童言无忌,龌龊、猥琐、下流的是他们这些深明世事,到处散播谣言的大人们。 果然众人一听,脸上都十分的不自然,人群中不断有人轻咳的声音传出,夜映月不由的勾唇笑起来,连她都觉得自己坏得很有前途。 永宁公主的嘴唇动两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见双肩微微的颤抖,估计是气的,半晌后才闻她道:“母亲这是提醒你,既然在丞相府过得好,就不要到处乱跑,给丞相大人惹麻烦。” 语气多温婉、平和,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累不累啊? 人家能装,她也能装。 只见夜映月微微的屈膝道:“母亲教训的是,凝儿会铭记于心。”转过脸吩咐道:“把马车赶到一边,把道让出来。”甜甜的笑着道:“母亲这是要上哪,如此匆忙。” 永宁公主目光有些怒气,又不好发作出来,按着猛起伏的胸口道:“你爹马上要回,母亲到相国寺还愿,感谢神的庇护,让你爹平安归来。” 夜映月点点头轻轻应一声,然后听她继续道:“记得接到你爹后,随你爹一起回到元帅府小住几日,你很久没有回府了。”到府内再慢慢收拾你这小丫头,连忙命车夫启程。 呃,夜映月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些东西,屈膝恭送:“是,母亲,请慢行!” 直到永宁公主的马车消失在拐角处,才回到马车内,懒洋洋的躺下后,唇边冷冷的笑着对忆霖道:“忆霖姐姐,跟着她,我在四月茶庄等你,小心点别让她发现。” 整个天下的地图都印在她的脑海,更别说是小小的月城,那不是去相国寺的方向,这个高傲的女人……她都打败雪漫天了,还敢如此的小看她。 忆霖应了一声“是”,便消失在马车上。 马车在四月茶庄停下,这里是丞相府的产业之一,慕容府本来就是京城的大户人家,产业自然是不少,城中有几家慕容府的店铺也很正常,只是知道这四月茶庄是丞相大人名下的人却不多。 慕容唯情是个大忙人,天天大小政事不断,自然没有多余的时间打理这些事情,场面上的事情,自然全权交给其他人处理。 而这些事情正是由宋夜的兄长宋墨负责同,兄弟二人是一人主内,一人主外。 呵呵……慕容唯情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想宋家跟慕容家之间应该有很深的渊源,不然那能把财政大权交给外姓人处理。 扶着寻兰走上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清茶,还有三样小点心,静静的的看着窗外 夜映月平时也极少出门,偶尔出来也是在晚上,当然是办见不得光的事情。 但却知道有丞相府有这么一家茶庄,因为她平时吃的点心,喝的奚山雪冷全出自这里。 据说生意还很不错,把雪漫天的几家茶庄都比下去了。 这并不是夜映月选择这里的原因,而是因为这里能打听到很多的小道消息,无论是街道八卦新闻、天下各国的奇谈轶事,还是朝堂上政治时事,这里都能听到。 夜映月没有表明身份,这里的伙计自然也不认得她这个丞相夫人,只听寻兰跟小二道:“小二哥,一壶奚山雪冷,一碟白玉蒸糕,再要一碟四色软点,糖丝不要放太多,还有一碟果品。” 这些全是主子平时喜欢吃的东西,寻兰得意的笑了笑:“主子,等一下便有得吃了。” 用鼻子应,只是听完寻兰点东西后,小二却没有马有上动,而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夜映月,才爽朗的唱道:“好咧,两位姑娘请稍等,小的这就让人马上准备。” 小二惊讶的表情,没有逃过夜映月的眼睛,瞟一眼正得意的寻兰,淡淡的道:“习惯不是好东西,天天吃惯了,若以后吃不到了,要怎么办?” 寻兰笑道:“小姐多虑了,怎么会吃不到。” 正说着,突然楼下传来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唉,周大人,你说皇上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开通一条大运河,听说有两百里,这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另一个声音道:“若开通也是一桩好事,沪城近海,若开出一条与东海相接的大运河,海疆也要繁荣起来了,就是得费些时日还有银钱。” 又有一个声音接着道:“估计是定下了,皇上把雪元帅从西部调回,听说正是为了此事。” “……” 二楼的楼梯口处,出现三名中年男子,皆是一色的华贵的锦袍,想必是朝中大员,早朝后相约到此商议事情。茶庄内的小二早就司空见惯,热情的上前招呼道:“小的见过三位大人,三位大人,楼上雅间已经准备好,请!” 三人的背影消失后,夜映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开通大运河,是用来解决她给出的问题吗? 是个不错的主意,问题真的只是二百里的大运河吗? 其中还有高山阻断,山路迂回都不算了吗? 他们得花多长时间才能开通,一年、两年、三年……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沪城与洛母河之间基本地理位置,还有地形地貌,唇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楼下又再一阵的脚步声和一阵欢声笑语,属于女子的清脆声音:“太好了,姐姐,颖儿要跟你学琴,哪怕是……能学到姐姐的一成也好。”语气是无比的崇拜, 噫,这声音有点耳熟,曾经在哪儿听到过。 抬起头看寻兰,寻兰似乎也在努力的回想,然后又听另一把男子的声音讽刺的道:“以你的资质,怕这一成也学到老才行。” 这个声音也有点耳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估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因为夜映月能不会浪费脑细胞,却记些无谓的人或事,寻兰也摇摇头,表示她想不起来。 连寻兰都没有印象,那一定是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四道身影陆陆续续的闪过,夜映月暗暗道:“怎么会是四个人?”明明是听到三人的脚步声,难道其中一人高手。 正思量间,突然一把震惊、愤怒声音传来:“雪冰凝,你还有胆出门?” 二楼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窗口的身影上,简单素净的白色衣裙,云雾般包裹着娇小的身躯,绝美的面容上清净无比,娇嫩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散发出着一种高贵、简单的素雅之美。明亮的眼眸中天真、无邪、安静,若无其事的接受别人的注视。 夜映月连头都懒得抬,慵懒的道:“雪冰凝做了什么事情,连门也不敢出。倒是黎小姐,荷花节上跪了两个时辰,还有脸皮出来抛头露面,你不是皮太厚,就是不识廉耻为何物。” 上次是不是跪得不够久,这么快就忘记教训,黎云乐这个手下败将,还敢在她面前嚣张,不介意再剥掉她一层皮。 “你……” 黎云乐的面色一黑,荷花节上的事情,是她一辈子的痛,只要一想到所有人都看着她跪在画舫的出题处,便恨不得杀掉那天上过画舫的所有人,特别眼这个……令她恨得入骨入髓的女子,是她在她的人生中,划上了最丑陋,永远不能磨灭的一笔。 另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原……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是刻入血中的恐惧,恨不得马上逃离。 呃,这么多人认得她,原来她在月城还是有一的知名度。 夜映月极慵懒的的回过头,眸子瞬间被点亮,立即勾唇笑道:“今天的日子宜报仇,怎么一下你们全都来了。” 眼前的四人,一个是恨她入骨的黎云乐、还有差点被她射死的周家兄妹,另外一名很年轻的贵公子,夜映月倒抽了一口气,此人目光税利,精神充沛,气息平稳,刚才行路无声的第四个人,应该便是他了。 ------题外话------ 谢谢三位亲亲送的花花,感动中! 冰璨蓝紫送了1朵鲜花 774394334送了5朵鲜花 丹眼皮女生送了5朵鲜花 第063章 第063章 虽然她不认识他,但从的他眼神中看得出……他认识她,他对她的恨完全写在面上,是那种吃肉饮血才解的恨, 落步无声,他的武功不弱,应该能跟忆霖打成平手,只是……她何时得罪了这一号人物。 此人也正注视着她,似乎在努力的抑制情绪,不让真实的感情渲泄出来,或者是怕会控制不住他自己,冲上来结束她的生命,忆霖正好不在身边,的确是个好机会。 他妈的狗血人生,真是何处不充满意外。 只闻那年轻公子从牙缝中挤出她的名字:“雪冰凝,你的名字让我……恨之入骨。” 哦,夜映月点点头,虽然不会死得不明不白,但总能被恨得明明白白的:“这位公子,本夫人也得罪过你吗?” 三年里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间没有人提醒,还真是想不起来。 黎云乐像是找到了一把好刀,得意洋洋的道:“这是永王府的世子爷,水临风。”水璎珞不明不白的死在丞相府,永王府的人恨她恨得入骨,看这会谁来救她。 哦……夜映月轻轻应一声,脑海立即闪过一个词……玉树临风,戏谑的道:“永王府,有点耳熟,不过……世子爷要是能去掉眼中的恨意,还真是……玉树临风。” 二楼上的众人立即瞪大眼,有点反应不过来,石化了。 回过神后,第一个念头是眼前这个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小女孩,她调戏了永王世子水临风,太不可思议了。 下一秒夜映月就比雷到,对方居然脸红了。 从耳后一直红到脸上,不能理解,只是夸他帅而已,前提还是眼中不能有恨,其实还不及慕容唯情脚一个趾头,脸红个毛! 没道理的,她就变成一色女,调戏了纯净男子。 明天恐怕整个月城都知道,丞相夫人不守妇道,当众调戏永王世子水临风 果然,半晌后回神的水临风,恼羞成怒吼道:“淫妇,不知廉耻。” 夜映月睁大清亮的眼眸,用很天真的声音,不解的问:“称赞你好看,就算是不知廉耻,是淫吗?” 哼,水临风冷哼一声,转过头不语。 场中众人一愣,听她这么一说后,也觉得是理。 那么小的女孩子,那里懂得什么是调戏,应该是诚心的想称赞,只是话说得有点不得体而已,毕竟是小孩子。 众人还在为她找理由开脱,毕竟夜映月的确是太可爱,谁也不愿意把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跟无耻的淫妇归为一类。 只是,夜映月不仅会调戏,还很毒舌! 只见她很无奈地说:“好吧。” 眼眸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炮语连珠的道:“水世子,你这人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世祖,早晚气死你老子。” 水临风的面色刹一下变了,众人的表情全都僵住,这是什么话。听她继续道:“脸绷得那紧,装什么酷,武功好了不起啊。没事的乱翻白眼,活像头白眼狼。” 众人已经想吐血了,水临风的面色都黑了。 夜映月似是没有看到水临风的表现,不知道死活的道:“夸你一句就气血上涨,装什么纯洁无瑕,我只是客套客套而已,真以为你玉树临风……其实综合起来,你连唯情哥哥的小脚趾头都比不上。”怎么又提到慕容唯情了。 但那是事实,慕容唯情那种凡事云淡风轻,高深莫测、雍容尊贵的气质,水月皇朝中几人能及。 他的气质连太子都要嫉妒,他的威严连皇帝也不敢触犯,他才是水月皇朝真正的帝王,不用一言一语,不费一兵一卒的掠夺者。 停下,喘口气,口水都说干了,怎么茶还没有上来? 二楼上一片死寂,水临风的大手握成拳头,关节上一声声脆响,这一拳打下,估计十个夜映月叠在一起,也给打扁掉。 众人还在为她担心中,只听闻她小声委屈的抱怨道:“水世子,我骂完了,是不是就成良家妇女了,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恨我。”真是变态。 咳咳……听听这话,光明正大的骂完人,还很理的指责水临风没事找骂,变态的消遣人,这水月皇朝中,就只有她雪冰凝敢如此。 水临风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一口气憋在胸口上,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憋得脸都红了,转眼间她厚颜无耻的调戏行为,变成他的变态思想。 没事的,谁会主动找骂。 那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不吐不快,憋得脸更加红,喉咙中隐隐有点腥咸的味道,再忍下去肯定会吐血的。 “啊……” 水临风突然大喝长啸一声,震得像是整幢楼都倒塌似的。 黎云乐、周家兄妹吓得面色都白,他们离水临风最近,万一水临风一时失控,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三人。 其他人也不由的缩紧身体,想逃跑,脚却像被钉在地板上,一步也移不开。 “啪……” 旁边一张桌子被拍得粉碎,木屑飞得到处都是,众人立即松了一气,有惊无险。再看向水临风时,他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目光正锁紧窗口下的身影。 再看到夜映月的表情,众人不知道是该夸她有胆识,还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一脸的天真的笑容,弯腰捡起地的木屑闻了闻:“东北大罗雪山的铁血木,五百年一成材,价格不压檀香木,这一张桌子不少于黄金一万五千两,世子爷你得赔给茶庄。” 什么?众人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关心人家茶庄的事情,还不关心一下的自己的小命。 水临风俊脸一愣,对夜映月的不按理出片,总是慢几拍才能反应过来,冷冷道:“胡说八道。” 楼上却传下一个不卑不亢的声音:“她说的是事实,二楼的每一张桌子皆是用五百年的铁血木精雕细磨而成,价值一万二千多两黄金,折旧算一万五千两,水世子可以明天让派人送来。” 楼上众人一下全都愣住,谁都没想到这么一张普通的桌子,竟然价值一万多两金,不由的也学着那女子捡起木屑闻了闻,果然闻到一阵阵淡淡奇香,人也清爽了不少。 其中有不少人是货的,连闻边点头道:“不错,正是铁血木的香味,还有些年份。” 能上四月茶庄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学识的人,自然知道关于铁血木的事,据古书上有记载,这种木只能长在东北的大罗雪山深处的老林中,长到五百年才能用,没有到五百年的树一文不值, 因为树龄不足,木质跟普通树木没有什么两样,只能当柴烧。 但是满五百年就一样,轻刮其皮就会有血一样的红的汗流出,砍下汁液会跟人一样的血流不止,四个时辰内汁液流干,木质变得坚硬如铁,散出淡淡的香味。 所以铁血木砍伐后,就要根据所需要做的器皿,马上锯成适合的大小,然后再像雕玉石一样,慢慢的精雕细磨。 这铁血木虽然不是希罕物,胜在五百一成材的树木实太少,结果也是物以希为贵。 再加铁血本身的药用价值,它的香味能句提神醒脑,宁神静心。而且它的香味会像酒一样,时间越长则越浓,药效也就越强,其价格就更高。 四月茶楼只要水临风赔一万两五千两,那也是看在永王府的面上,不然像这样砍下来有些年头的铁血木,二万两都有些勉强。 水临风抬起头,面不改色的看着楼上的人道:“宋公子,还是这么的大方,一万五千两黄金。好!明天一分不少的送到。”表面上一脸无所所谓,心里其实清楚,这一万五千两黄金,又要被父王骂一顿,都是雪冰凝惹的祸。 楼上的人也客气的道:“世子爷,好说好说。来人,把余木收拾好,明天送到永王府上。” 早有机灵的小二上收拾,众人也不足为其,这铁血木即便碎了,它的药效还是在的,宋公子这样子做,水临风理所当然的接受。 夜映月微微的抬起头,楼的人一身蓝色的打扮,凭那双的眼睛,就能确定这人毫无疑问是宋墨,不愧是兄弟,太像了。语气中略不满的道:“小二哥,本姑娘点的东西怎么还没有上,是担心本姑娘没有钱付账么?” 小二看向宋墨,水临风抢先一步道:“他们是担心你……没命吃。”面色一变,眼中充满恨意的道:“雪冰凝,还我妹妹的性命来。” “你妹妹?”夜映月有一皱眉头,没印象。 黎云乐不怀好意的替水临风答道:“雪冰凝你是忘记了,还是你害的人太多了,想不起来吧。想不起来,等我来告诉你,水世子是珞郡主的哥哥,珞郡主送入丞相府不过几天,就被你害死。雪冰凝,你简直不是人。” 听到黎云乐的话,众人都不由的皱起眉头,谁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能杀死一个王府的郡主。 其中有人参加了荷花节,听到她的名字,早就想了当日的让十二子的棋局,更不会轻易的相信黎云乐的话,静静的等着她的解释。 夜映月似是终于的想起来,无辜的瞪大眼睛道:“不是我杀死的,珞郡主是跟杜小姐抢着要当丞相夫人,然后两人打起来,结果他们的帕子掉到池中,见起风跳下去捡帕子,就再也没有上来了,是池中的鱼咬死了她们。” “住口。”水临风大叫一声,怒声道:“胡说八道,堂堂王府的郡主,怎会为了一块帕子跳入池中。” 只是一块普通的帕子,当然不会,可惜那不是普通的帕子。 夜映月心里冷笑一下,不甘示弱的叫起来:“本夫人从不撒谎,后来到宫里,才听说那两块帕子是太后,还有杜皇后给的手喻,要本夫人让出丞相夫人的位置。两人一争起来,便大打出手。” 在场的人不再出声,月城谁人不知道雪冰凝是奉旨嫁入丞相府,珞郡主却拿着太后的手喻,逼着雪冰凝让位,于理说不过去,于法就是抗旨不尊,藐视圣意,那是灭门之罪。 水临风也不由一愣,难怪父王不敢追究此事,原来是还另有原因,寒着声音说:“即便是如此,她是死在丞相府,你们丞相府也是脱不了干系,是不是应该给永王府一个满意的交待。” 呵呵……夜映月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认真的解释道:“已经交待过了,凶手都已经送入宫中,皇上、还有太子殿下都见过的。” “你说的凶手是那几条鱼吗?” 夜映月点点头:“是的,是鱼吃了他们。” 水临风冷笑两声:“呵呵,鱼会吃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当本世子是白痴吗?” 夜映月小脸上的甜笑突然一收道:“你不是白痴,你是很无知。” “你……雪冰凝,信不信,本世子一掌拍死你。”水临风的面色又是一片涨红,这回却是被气的发红。 鱼会吃人,其实除了亲眼目睹过的寻兰,场中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估计是丞相大人见两人无故的死在府中,故意找的托词。 堂堂一国郡主死得不明不白,皇上、父王都不敢追究,任他随意找个理由推脱,不过是怕得罪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他动不得,不信他动不了这个小丫头,当真以为永王府怕了丞相府不成。 只见夜映月端坐在哪儿,一句话不发,清眸轻闪,那一抹淡淡的不屑划过,已经让人水临风无端升起阵阵的羞愧,只闻她道:“没见过不等于没可能,大家认为那是托词,本夫人也不防让人大见识一下。” “寻兰,你回府,让人把书房里的鱼送来,让大家见识一下……鱼是怎样吃人的。” 寻兰的面色一白,那养在水晶里的鱼,是小姐亲自喂养的,比荷花池中的更猛、更恶,她平时都不敢靠近,但双脚还是能动的,主子只对找她烦的人狠, 二楼经过一番打扫后,一切恢复如常,只是少了一张桌子,中间空出了许多。水临天的就坐在夜映月的对面,眼睛一动不的盯着,生怕仇人会突然消失。 但这一行为,在外人眼中变得十分可笑,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水临风这也太小心了。 只是没有人敢笑出来。 而且水临风视夜映月为仇人,夜映月却视他如无物,根本没意识危险就在对面,寻兰细心替她点的东西,早已经送上来。 开心的享受着奚山雪冷的芳香,抿一口清茶报以一个微笑,每咬一口点心,就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眼眸弯成可爱的小月牙。 那神态,那表情,像是在吃着山珍海味。 她动作、她笑容,是那种真正的属于高位之上的人,才能散发出的带着王者的高贵、优雅,让人鞭尘莫及。 黎云乐、周氏兄妹三人另一桌坐于旁边,表情都写在脸上,一个是恨,两个是惧。 夜映月突然甜甜一笑道:“人生最美的事,不过是捧一杯雪冷,闻一缕茶香,坐于窗前看云舒云卷。”她对生活的追求向来很低,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她就能一直的冷眼旁观。 水临风的表情一滞,众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已经活出这样的境界,水临风回神后冷笑:“你如果真能做到这样,就不必满手鲜血。” “因为本夫人的生活中,总是不时有珞郡主那样的跳梁小丑,不自量力的跳出搞搞事,让关心我的人不得不动动脑子。”谁打扰她美好的生活,她就让谁不能生活。 “你……大胆,你竟敢辱骂郡主,辱骂皇家的人……该当何罪?” “本夫人只是说实话实说。” 场中众人唏嘘不已,第一是为珞郡主的无耻行为,明知丞相夫人已经有人,还要太后下手喻抢丞相夫人的位置;第二是为雪冰凝的大胆,把一国郡主说成跳梁小丑,但,也只有她敢。 水临风现在只有忍着,一会她不能自圆其说,鱼不会吃人,他便有理由要丞相府还一个公道,要了她的小命。 夜映月还是一副享受的表情,甜甜的笑容,弯弯的眼眸,优雅的动作,仿佛鱼的真的吃人一样,丝毫不担心后面的结果。 远远守在一边的宋墨,似乎隐隐看到自家主子的影子,还远是高空一样淡定的表情……风轻云淡,不由的暗暗称奇,难怪能让宋夜整天抱怨不止,但又奈何不了她,因为她的闯祸,是主子允许、纵容的。 宋墨在心中冒出一个问题:“会是主子选中的人吗?”能打败漫天公子,完全有资格的。 当日的棋局,棋路,第二天就被传入坊间,人人在津津乐道,为她精妙的、踩着鲜血白骨的布局……拍案叫绝。 那棋局他也看到过,只能用一个“绝”字形容,绝妙的布局,绝情的杀招,绝对的胜利,绝对的是能操控全局的,掌管天下的王者。 时间慢慢的过去,二楼上的人只多不少,连三楼雅间上的人收到消息,都跑下看几眼,他们的目的不是看鱼,而看人,看打败了漫天公子的第一蠢女。 其中还有不少人是因为她一夜损失惨重的,也有因为她一夜暴富的人,怎生一个爱恨交加的群体,怨恨与感恩交织,却不能出现化学反应中中和的结果。 四月茶楼外面终于传来一阵马蹄踢嗒的声音,夜映月唇边露出一抹让人惊艳的的魅笑,二楼上有一瞬间的惊心动魄。 丞相府跟四月茶楼隔了好几条街,马车来回需要半个多时辰,看来寻兰是怕急,提前的到了。 稍沉重的脚步声出冲上二楼,众人翘首期盼,四名灰衣的侍从抬着极漂亮、透明的水晶缸出现在楼梯口处,十几几尾鱼意识到今天能饱餐似的,欢快的游着。 早有人主动的空出一张桌子,鱼缸被轻轻放在上面,锁住所有人的目光。 寻兰站在楼梯口挥挥手,四名侍从退开后,夜映月环视一周,看到了众人极其失望的眼神。 食人鱼的外形跟鲳鱼,只是色彩上一点点的不同,所以也有人叫它为食人鲳,想来这些人也是把它们归为普通的鲳鱼。 这种鱼在这时空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夜映月用最残忍的方法,慢慢的把吃草的鲳鱼,培养成吃肉的食人鱼,再加上药物的作用,让这鱼在这片大陆的水域中所向披靡,成为水中的王者。 千万别小看这不起眼的十几条鱼,把它们入月湖中,只需要一年的时间,月湖便会成为他们的天下,食人鱼繁殖得很快,经常成群结队的攻击比它们大上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几千倍的生物。 目前,夜映月只把它们养在丞相府,这是慕容唯情的允许的,但是他不会允许她养到外面,或者他也想要这些可爱的小东西。 场中有点信有其事只有宋墨,这鱼吃人的事他是听宋夜提起过的,虽不至于一点不相信,但还是有一丝丝的疑惑,这鱼究竟是如何吃人的。 水临风远远的看一眼,嗤笑一声问:“这就是你说的,会吃人的鱼,简直是妖言惑众,欺君妄上。” 夜映月站起来走到鱼缸边,一脸宠溺的看着缸中的鱼儿,甜甜的道:“没试怎么知道,你可以把手伸入里面试试看。”担保他永世难忘。 连寻兰也在暗暗的奇怪,以前这些鱼看起极为凶神恶煞的,现在却变得极和顺,有点怀疑里面的鱼是不是被换掉了。 只有夜映月清楚,她的鱼没有换掉,它们只是变得更精明,懂得稍稍的伪装一下,便让异类失去了对它们的提防心,更方便它们猎取食物。 黎云乐站起来走到鱼缸的另一边:“这明明是普通的鲳鱼,丞相夫人是把大家都当成白痴吗?” 夜映月瞟一眼她道:“怎么,黎小姐想替世子爷,以手试鱼?”这个女人一直在找法子整她,绝对不会错任何眼前大好的机会,她倒乐意拿出的手来喂鱼。 然后好心提醒道:“不过还是奉劝黎小姐一句话,说话时注意点,毕竟皇上是相信的。”指出她的话中,有暗示皇上是白痴的嫌疑。 回身一脸笑意的看着水临风:“世子爷,吃人的鱼就在这里,你可亲自试验,本夫人是否说谎,马上见分晓。”坐回到窗前,捧起那杯芳香的雪冷慢慢的抿一口,然后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 宋墨的皱头轻轻的皱一下,上前道:“丞相夫人,是否有宋某能效劳的地方。”水临风若在四月茶庄出事,也算是一件麻烦事。 夜映月浅浅的抬眼眸,刚好看到他皱眉,笑着说:“请宋公子送一只活物上来,无缘无故的废掉一只手,估计没人有这个胆量,正好免了四月茶庄的麻烦。” 话落,宋墨心中苦笑,这话分明是在激将,巴不得今天能出点什么事情,只闻水临风道:“不必了。哼,本世子要亲自揭穿你骗人的把戏,这鱼若不咬人,本世子就地处决你。” “世子爷,请!” 夜映月举起茶杯示意。 不屑的瞧一眼水晶缸中的鱼,水临风的抬起手便要伸入水中,突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竟然是黎云乐,她道:“试鱼这丁儿点小事,岂劳世子爷亲自以身而试,有云乐即可。”得意了瞟了一眼夜映月,玉手轻轻抬起,搭在缸沿边上。 寻兰想着接下来的画面,吓得惊叫一声,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那个血腥的画面。 那知道她这一叫,鱼没有吃到肉,反而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都不由的看向她,目光都被她吸引了。 夜映月拍拍胸口,瞪着寻兰道:“瞎叫什么,别人会误会本夫人,是故意的虚张声势,吓唬人的。”然后回头道:“不好意思,黎小姐,请……继续。” “啊……” 继续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四月茶庄整幢楼,里外都被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冲刺着,一声接着一声,一阵接着一阵。 黎云乐的手并没有放入水中,而是水中的鱼迫不及待的跳上来,咬紧她的手,边撕咬连拖入水中。 血腥抢食画面把所有人都震住了,连站在黎云乐最近的水临风也忘记出手,把那只渐渐露出白骨的手掌从水晶缸中拖出来,整个人被石化似的愣在一边。 黎云乐已经痛得失了知觉,整个人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到鱼缸里面,那就又是一条人命。 宋墨衣袖一动,黎云乐整个倒在地上,被咬得白骨外露的手掌上,还有一条鱼含咬着她的手指,拼死的不松口。 众人回神看着晕死在地上的黎云乐,背后一片冰凉,才发他们早就全身冒冷汗,此时心脏还在卟通卟通的狂跳中,太可怕了。 周大小姐,害怕得躲在兄长的怀中,周少爷的表情也好不哪里,青白一片,抱着妹妹的手都在发抖。 但接下来,夜映月的行为才更让他们感到可怕,甚至是恐惧。这也是后世把她看成魔女的原因。 夜映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拈起一块点心,走过来淡淡的一眼,咬了一口点咽下后道:“据说颂扬公子是医圣的传人,目前还在太子府作客,不知道有没有白骨生肉的本事。”作客是假的,软禁为真。 众人害怕的不是她的话,而是她的态度,这个时候,这样血淋淋的画面,他们都想作呕,她居然还有心思吃东西,居然还吞得下去,只有丞相府出来的人才有这么强大的心理承受力。 但是人们还害怕一点,万一有一天这些鱼出现在月湖中,出现在各个河道上,那不是一场灭顶之灾。 不过,应该不会这一天,二楼传出这么惨厉的叫声,早就惊动了楼上的人,其中有不少的人是朝中大员,这一幕很快就会传到皇帝的耳朵中。 潜在的危害,是皇帝不允许的,灭掉这些鱼刻不容缓的事情,即便它是在丞相府中。 宋墨不愧是慕容唯情的人,镇静力比别人强,立即吩咐人道:“准备好马车,送黎小姐到回府。”然后对水临风道:“还劳世子爷到太子府上一趟,请颂扬颂公子跑一趟太傅府。” 本来就吓得失去主意的水临风,如今经宋墨一提才恍然醒悟,目光扫一眼站在黎云乐旁边吃点心的夜映月:“雪冰凝,今天的事情我跟你没完,你给你等着。” 夜映月吞下最后一口点心,嘟着粉粉的唇道:“世子这话说不过去,本夫人可没有强逼你们,是你们主动要亲自试鱼的,这事大家有目共睹。你还是想想如何安抚黎太傅,黎小姐可是替你试鱼的。”谁愿意娶一个白骨精。 水临风脸色黑得想杀人,只是没有试探清楚夜映月的底细前,不敢冒然动手,而且现在他不占理。 想想,心中后悔不已,现在不仅报不到仇,还会惊动皇上,白白给她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鱼是真的会吃人。 皇上更不好追究此事,最多下旨除掉这些危害严重的鱼,还因为她,他有可能不得不娶了黎云乐,这是他欠她的情。 水临风离开后,黎云乐也被抬上马车,送到回太傅府。 二楼也早早有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宋墨走到夜映月跟前:“夫人,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他此时有点能体会到宋夜的心情,这夫人就是一个闯祸精。 夜映月回眸甜甜的道:“把鱼收好,这可是证明我清白我证据,小心点别让人毁了。其它没事了。”人证再多,抵不过皇家的手多。 “是,夫人。”宋墨小心的应着,命人把鱼抬走,然后看着夜映月,听她淡淡的道:“没事了,你忙你的,本夫人正在等人,一会人到了便离开。” 宋墨一时退下后,二楼又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四月茶庄的客人是走了一遍,马上又来一遍新的,忆霖估计也快回来了,希望有什么能让她惊喜的消息。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忆霖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四月茶庄,快步的走到夜映月面前坐下,自然的倒了一杯茶,一口气饮完,丢下茶杯神秘的道:“主子你猜,我打探到了什么。” “这么激动,是王妃,背地里养情人。” 夜映月漫不经心的道,话音刚落下便看到忆霖无比震惊的眼神,心里“砰”一下。 不是吧,这也能让她瞎说中。 忆霖收起脸上的震惊,淡淡的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意思是她猜中,但还不止这些,看来今天出门出对了。 三人坐在一起闲聊,突然又有几个富家子弟样的人走来,其中一人道:“真是倒霉,梦影楼怎么无缘无故的着火,差点连小命都烧掉。” 另外一人接着道:“你算好运,没痛没伤的跑出来。” 第三人也接道:“可不是,居说漫天公子不在,他的人连官府的人都惊动。” “……” 邪邪的目光扫过忆霖,忆霖很自然的道:“刚好路过。”顺便放了把火而已,没想到会惊动官府。 “咳咳……” 寻兰不小心被呛了一下,早明白忆霖不只是刚好路过而已,还顺便的放了一把火,然后如果有人问起,主子一定会说她当时在四月茶庄,丫头也跟着,她是无辜的。 略休息片刻后,三人便离开了茶庄,却没有马上回丞相府,估计不用多久,黎府便有人到丞相府,要求慕容唯情给他们一个交待。 这里的事情,宋墨早差人报给他的弟弟,宋夜估计早想好托词,她是一点也不担心,玩一玩再回也不迟。 只是这边一路的玩玩闹闹,丞相府那边早就吵开锅。 慕容唯情处理完政务回到府上,刚入书房便听宋夜来报,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放,眼眸中一片寒冰,吓得宋夜大气连不敢出,连蓝哲也冷漠的面容也一僵。 静得死掉片刻后,慕容唯情重新拿起书,一页一页的看起来,似是没听到才汇报。 刚一盏茶的功夫,御林军总兵大人领着一队人马在外求见,宋夜只好前去迎接,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入了丞相府,直接入到良园,目标就是那片荷花池中的……鱼。 而罪魁祸首却在外面逍遥,等三人玩够疯够回到丞相府时,大门上守着两尊神,一个是宋夜宋管家,一个是柳公公柳总管,二人本见她的马车出现,终于长长的松一口气。 宋夜上前道:“夫人,你总算回来了。”再不现身,天都要塌了。 夜映月跳下马车,玩味的笑道:“人家都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才出去大半天,宋管家便如此想念本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本夫人啦。” 宋夜早就练得功深力厚,对她口无遮拦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旁边的柳公公听得脸都绿了,这丞相夫人也太不知廉耻,这样的那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该说的话。 见夜映月已经回来,宋夜便对绿着脸的柳公公说:“柳公公也辛苦了一下午,我家夫人已经回来,公公可以回去复命。”就四月茶庄那丁点儿小事情,还吓不到这女子,哪值得她作案潜逃。 原本以为主子是气她闯祸,哪想是气她身边当时没过能保护她的人,万一水临风控制不住,伤到了她怎么办。 柳公公虽然确实是怕她逃了不好交待,因为黎太傅跟太后都闹到皇上跟前,但到其实也就是交待皇上的一句话:“明天出发云城不得有误。” 夜映月才想眼前的公公是谁,原来是上次在御书房见的老太监:“原来是柳公公啊,难怪本夫人觉得眼熟,经久不见了,一时没有认出来,柳公公别见怪。” 她不客套还好,客套起来差点把柳公公气死,朝中谁人不认得柳公公,差不多的人都巴结着。 宋夜差点都笑出来,这老太监平时作威作福的,就只主子不当他是回事,现在连他的夫人也一样,真是气死这老太监。 送走柳公公后,四人一起到了捧月楼,宋夜能入捧月楼,是因为也兼职了搬运工的差事,提着大包小包的跟在后面,终于博得忆霖为数不多的好感。 三人正在捧月楼一直兴奋到吃完晚饭后,夜映月不得不往玉茗阁走,想到早上的事情,眉宇不由的皱起。 慕容唯情今晚肯定不会放过她,在他面前她只有举手投降的份,早晚有一天他会攻破她的心,把父亲大人,映日哥哥,娘亲统统赶走,独霸她的心。 魔鬼! 鼻子轻轻一吸,曼佗罗花不可预料的从身后袭来,身体被轻轻抱起,卷入一个清凉的怀抱中:“我的小月牙儿,在想什么,想得都出神了。” 慕容唯情的声音出奇的温柔,伴着淡淡的花香轻轻拂过,像毒药一样缠在夜映月的心上。纠结啊! 夜映月睁大眼睛问:“唯情哥哥,我又闯大祸了,你不生气吗?”本来以为等着的是一场暴雨狂风,那知道却迎来一阵细雨春风,柔得心情荡漾。 “你闯的祸还少吗?”慕容唯情淡淡的反问,然后目光深邃的看着夜映月,深得能把她看穿个洞来,深得夜映月在心中大呼救命。 要命的,又来了,实在受不了这深得让她害怕的目光。 里面全是比毒一品还毒上几分的温柔,深情,饶了她吧?她还小,不想那么快早恋。 慕容唯情的手臂抱紧夜映月,用他漂亮的下巴抵在她的额角上,淡淡的中透着温柔的声线道:“有时候,真想打开的脑袋,里面都装着什么东西,让我猜得真累。你那么专注的目光,又让我想把这里的玉茗花全都撤掉,只是我们生活都离不开这花。其实我跟是你一样的,天天在服毒饮毒,现在连灵魂也一起中毒,可是解药比我们服下的毒更毒,你说该怎么办。” 回首抬起头,夜映月面上露出一阵惊讶,没料到这个可得像天神一样的男人,心中原来跟她一样的迷惑。 想得入迷的时候,耳边传来慕容唯情魅惑的声音:“从今晚起,每晚都吻我,谁让你早上逃跑,呵呵……”耳边是低沉、暧昧的笑声。 天哪,乱了,全乱了。 这台词,跟刚才的对不上来,不是同一出的。 她词穷了,等于默认。 第064章 第064章 曼佗罗,这个名字让人想起那致命毒花—曼陀罗。(..tw好看的小说)“陀”和“佗”虽一字之差,可前者是毒品,后者是茶花。 沐浴,是一种享受,把身体全部解放开,浸在暖暖的水中,连思想也开始懒惰。 但是,与美男共浴,就是像把曼佗罗错写成曼陀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中了毒。 两人一起浸在水中,闭上眼睛,安静得像离世了的曼佗罗山庄,不要屋顶,抬头便可见蓝天白云,不要门窗,放眼便是海角天涯。 目光触到的地面都种满曼佗花,一朵一朵,一棵一棵,一片一片,形成曼佗罗花的海洋,体会那春深似海的意境。 泉水的温热,染得夜映月的小脸上一片粉红,慕容唯情的眼眸中染上一片春色,手臂轻轻缠上夜映月的胸,压着初隆起的嫩尖,温柔无比的道:“我的小月牙,快快长大吧。” “嗯” 纯白的大床上,慕容唯情侧卧,单手支头,夜映月太小了,跪立着才做两人面对面的……额头顶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伸出小小的舌尖,轻轻扫过慕容唯情的唇,像是在敲门一样,一长两短,请开门,然后轻轻进去,只是主人太好客,迟迟没有放她离开。 接吻完后,夜映月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主人太热情,一直舍不得放她出来喘气呼吸,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慕容唯情伸手把她拎入怀中,低头便要吻下来,夜映月连忙高举白旗:“不行了,让我喘喘气,要气绝身亡了。”不带这么玩命的接吻,这门,窜得太亏了。 “好!” 呃,这么轻易的答应了,然后肩膀上痒,酥、麻、痛,慕容唯情咬上她雪白的肩膀,松开后,留下一片红得滴血的花瓣:“我终于在我的小月牙,留下第一个记号。” 夜映月痴痴的看着,这样的随意一咬一吸,就能烙下一个深刻的印记,慕容唯情的牙齿是烙铁吗?刻得这么深,可是一点也不痛,她更不讨厌,甚至觉得挺好看的,移了一下身体,露出另一边无瑕的肩膀:“唯情哥哥,这边也要,对称的比较好看。” 呵呵……慕容唯情轻笑出声,难得的轻松,却没有再咬下,而替夜映月拉好衣服道:“那边……留到明天晚上,现在,跟我练习接吻中偷偷呼吸。” 呃,夜映月一愣,原来接吻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认命的学吧。 吻着,吻着……夜映月想到一首现代诗: 是谁的一回眸, 带着我灵魂天上人间, 亿万斯年,不悔不倦, 最怕那一抹相思血汗凝于我眼中…… …… 宽敞的官道上,一队车马缓缓前行,代表着丞相大人身份的白得发着银辉的马车,被无数的官兵簇拥在中间,一路西行,目的地是两日一夜的路程的云城 马车内,夜映月枕着慕容唯情的腿,懒懒的躺在软软的地毯上,眯着眼眸数着一车的曼佗花,一朵、两朵、三朵……居然没有一朵外形是重复的,躲在肥厚的绿叶丛中,极烂漫的开心的着。 夜映月翻身抱着慕容唯情的腰:“唯情哥哥,绣花的姑娘,绣它们的时候,一定是想着心上人,花是甜的。”恋爱是甜蜜的。 慕容唯情的笔一停,表示他听着她说话,拿过另一份公文继续审阅。 百般无聊的夜映月突然坐起来,可是她的个子实在是太小了,坐在慕容唯情的怀中,丝毫不影响他批公文的速度。 瞪着小案上的公文堆得像山一样,慕容唯情一路上都在不停的阅读、批示,总是批完一叠后,马上又新的送过来,似乎总有忙不完的大小事务。 古代,国家公务员还真不好当! 突然,慕容唯情打开一份公文,上面出现“运河”二字,夜映月不由的坐直身体,光明正大的瞟过去,上面的内容一眼览尽,不屑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慕容唯情没有理会,提笔在上面写上:“再核”,好漂亮的两个字。 批阅完后,又拿出另外一份公文,夜映月本为不想看的,但是无意中瞥见“李素姿”的名字,不由的扫了一眼,正要发表意见时,耳根边拂过温凉的气息:“看过后,要学会忘记。” “李素姿,不是要嫁给太子吗?”居然又去和亲,嫁给天圣的皇帝为妃,这个女人是万能的。 “不嫁了,水月皇朝有个地方,更需要她。”慕容唯情边答和,边回答夜映月的话。 夜映月现在有点同情这个女人,一心想攀高枝,结果只落得个和亲的命运,一枚可怜的棋子,甜甜的笑问:“如果,是我,你还舍得吗?” 慕容唯情停下笔,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没有如果。”然后继续批他的公文,完全忘记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索然的退出慕容唯情的怀抱,夜映月独自坐到窗前,心中很不舒服,没有如果,那就必然。 他的意思是为了达到目的,他必然会舍弃她。坏人,大坏人。 眼眸内有点水冒出来,随便挑起帘子,抬头看看风景,水又原路退回,她不会流泪。 无意识的看着,根本不知道眼前飘过什么景物,反正是蓝的天,绿的树,青的山,红的花……飞掠而过,快得像放录像一般,心情慢慢的好起来,突然想起一首歌,忍不住轻轻哼唱起来。 只有旋律没有歌词,因为她忘记了,全部用啦啦来代替,但是她记得这道歌的名字——恋着多喜欢。 “啦啦……” 简单、悠扬、流畅的旋律,飘满了西去的路。 直到突然一匹骏马突然出现在窗口前,雪漫天那一身紫衣惊华,对着夜映月怒目一瞪:“你能不能不要只哼这两句,能唱两句歌词吗?要不就换一首,不会就不要唱,丢人。”歌声竭然而止,她确实不会唱这首歌。 雪漫天策马离开,夜映月注意到了,他的面色不太好,想来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一点也不会同情他雪漫天,因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同情心,一切是他活该。 慕容唯情正一脸探究的看着,目光总是那样不停的探索,努力的发挖着她的秘密,然后一口一口的吃掉她,连骨头也不会给剩一粒。 “你可以把荷花节上,那首歌唱完,很好听。”慕容唯情突然开口,给了一个建议,还给出一个评价,很好听。 夜映月就地躺下,长发散落了一地,浓得像沷散的墨汁,懒洋洋的道:“不想唱,没有兴致了。”被雪漫天这么一搞,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马车内安静,慕容唯情继续同他的公文交心,那姿势……俨然一国之君,毫无疑问的,没有人会怀疑他。 真是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把这么大一个威胁放在身边,慕容唯情只要招招手,水月皇朝就能不费一兵一卒的易主。 慕容唯情无疑比水临天更适合当皇帝,更能这个国家快速的强大起来,有才能者都愿意跟一个强大的君主,而不是一个忌才人君主。 当日太子要杀林昭,因为他害怕将来会压不信这个人,朝中已经有一个慕容唯情权倾朝野,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因为林昭的智商一样的在他之上。 君主的能力越强,下面的人能力也就越强,因为他文能压得住朝堂,武能威震三军。 反之君主越弱,下面的人就越弱,因为他不敢用比他更有才华人,怕在朝堂上失去帝王的威望,军中失去人心。 现在的水月已经处在这种局势,朝堂上,三军中,只要慕容唯情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拥护他登上帝位,到时水月的目的将不再是守护住疆土,而是要一统天下三国。 建功立业,是每一个男儿的梦想,战争是最好的机会。 夜映月不知不觉的睡熟,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到马车里间的床上,只穿着着中衣,身上盖着一床冰丝锦被,全身都冷冷的,没有一丝的热气。 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仍然趴在床上不愿意动。 这时,外间传来脚步声,帘子被掀开,慕容唯情走进来道:“醒了。”后面跟来的是忆霖,手上正端着一盆水。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从床上拉起来,接过忆霖拧干的毛巾,温柔的替她擦着脸,又端过一杯浓茶,亲自服侍她漱了口,才让忆霖替她更衣。 洗过脸、漱过口后,夜映月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边穿衣服边问:“忆霖姐姐,我们到哪儿。” 忆霖道:“前面是茜萝县,小地方,今晚我们要将就着在那里的驿馆过一晚,明天再有一天路程便到云城。”前提是路上没有人阻扰。 茜萝县,夜映月有些印象,茜萝草是一种香草,能制成各种各样的香料,县中村民大多以种茜萝草为生,因此而得名为茜萝县。 队伍缓缓的向前行走半个时辰,突然停下来,外面便传来一把男子的声音:“茜萝县县令李安恭迎丞相大人、”声音有些微的发抖,估计丞相大人大驾光临,吓坏这九品小县令。 慕容唯情冷漠的声线传来:“李县令,免礼!前面领路。” “是” 声音还是抖的,慕容唯情不用露面,他的声音便能让人望而却步,夜映月不由的笑了。 忆霖也笑起来道:“这县令,怕是就被丞相大人的大名吓得腿软。”哈哈……两个女孩一时间笑成一团。 马车又再缓缓前行,空气中慢慢渗出一股香味,想必这就是茜萝草的香味,一直行到太阳西下的时候,队伍终于停下来。 茜萝县的驿馆外面,早就围满人,夜映月从马车内看了一眼,前面的是清一色的锦衣华服,想来都是地方有名望的乡绅军事富贾,后面布衣麻布的是普通老百姓,见到马车后纷纷下跪,又是一阵跪拜。 慕容唯情的声线还是一成不变,连多一个字也不给:“免礼,诸位请起。” 这些乡绅富贾,还有老百姓们早早就聚到驿馆,只为一睹丞相大人的风采,他们自然不能让人家太失望了,丞相大人要亲自接见。 蓝哲一直守在马车的驾座上,早就掀开帘子,慕容唯情刚到马车的驾座处,就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初见慕容唯情的天人之姿,让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就怕大声一些会惊走了如同天人下凡的丞相大人…… 慕容唯情一身白色锦袍,袖口、领口上都用金丝勾出祥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由一片片的曼佗罗花瓣组成。 金冠束发尊贵的让人不敢正视,眉目如画,俊俏无比,星眼比清潭还要清澈,却深邃无比,寒光生威。 淡漠的面孔上,皮肤如透着白玉光泽,让人炫目,不敢正视。颀长的身子立如玉树……众人心中不由的暗赞,好……好俊美的丞相大人…… “主子,一路车马劳顿,还是先进驿馆休息一下吧!”蓝哲跃下马车,淡淡的说道,也提醒众人要回神了。 但是结果适得其反,众人看到他又是一阵失神,连丞相大人的护卫,都是如此的俊美无双,根本不是他们这小地方的人物能比的,连给提鞋都不配。 忆霖扶着夜映月从里面走出,看着仙子一样飘出来的夜映月,眼前人一群人也慢慢睁的大了眼睛…… 白云堆雪似的长裙,同色系的抹胸及银蓝色的束腰,冰蓝色的纱衫罩衣,白色披纱挽在手上,体态娇小,体带磬香……盈盈走来,一切是那么的如梦似画!让人恍晃以为她是从天上来小仙女! 黑发在耳际松松绾起,简单的插着两支白玉簪,高雅华贵。几根小辫垂落在胸前,可爱中不失小女人的味道! 黛眉淡扫,细长的凤目随着脸上的笑弯成小月牙,桃花唇边带着甜美可爱的笑容,脸颊两边露一个小梨涡,众人一时间失去了反应。 慕容唯情冷眸一扫,众人不由的主的低下头,听他淡淡的道:“这是雪元帅的小女儿,也是本相的夫人。” “卟” 众人又再跪倒在地上:“见过丞相夫人。” 夜映月淡淡的道一声:“免礼。”隐隐的透出无比的威严,让人无声的低下头,不敢亵渎。 蓝哲上前道:“若无事,大家都请回吧,丞相大人与夫人也要休息。” 还是蓝哲比较直接的话好,轻易的便把人打发走,一行人才得入驿馆休息,不然,还知道要客套到什么时候。 夜映月突然想起少了一个人,四处张望的寻找着:“噫,怎么没有见到雪漫天?”该不会半路上被女鬼迷了吧,他现在离不开女人。 慕容唯情突然回过头,一双冷眸看着夜映月:“小月牙,记住,他是你的哥哥,这是不能改变以的事实。当着雪元帅的面,你最好还是叫一声哥哥。” “哥哥?高攀不起。” 夜映月不屑的道,雪漫天一次又一次的想杀她,他是会叫仇人的儿子为哥哥的。 忆霖面上也很不屑:“连亲妹妹都下得手,这样的哥哥,简直是……”连畜牲都不如,要不要也无所谓。 最后面的话,让慕容唯情一记眼光,扫回到心中。 “小月牙,收起你的爪子。”慕容唯情拉着夜映月的手不放,眼内、语气中不能拒绝的坚决:“有一天,你会知道他的好。” 夜映月知道强不过,不高兴的道:“只要他不主动来招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找他麻烦。”该死的雪漫天,一会吃饭吃死他。 驿馆内的一切自然不能跟丞相府比,甚至还不如外面的那辆马车,夕阳的余晖淡淡的打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影,望着他如墨染的眉,不知怎么的,好象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生出来…… 夜映月赶紧转过眸子,去看了院子…… 她总觉得这院子太小,太小破旧,有点容不下他的感觉! 这里的格局,实在不象是配得上这样的神仙般的人物在此居住。 这里太旧太破太小太俗,而慕容唯情这个人,又是那种,风轻云淡、高山流水般的人物……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边。 任何有生命的,没生命,只要一靠近,立即便暗淡无光,光都让他抢走了。 晚膳用的是本地的食材,虽然不是什么高贵食物,但胜在天然又新鲜,还少了特殊的佐料,因为还得把雪漫天的饭一起做。 饭局还没有正式开始,战火已经拉开,夜映月与雪漫天两人皆是一双凤眸,细长邪魅,此时,狠狠的对视,恨不得目光能杀人,刺对方十万八千刀。 雪漫天除了目光毒,还一副别人欠他钱不还的表情,时不时狠狠瞪一眼夜映月,但因为有慕容唯情在场,也不好恶语恶语相向,只能冷嘲热讽。 见夜映月吃完一只鸡翅后,筷子又准备伸向一只鸡腿时,不冷不热的道:“不是吃,就是睡,再吃那么多的肉,小心变成死肥猪,没人要。” 夜映月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拍,伸手就把一整盘鸡拉到面前,乱吹一口气,偶尔有唾沫星子飘落很正常:“我的口水有毒,你最好是别动,小心毒死你。我就算是肥死,就是不让你吃到一点。” 雪漫天刚想装碗汤,夜映月立即拿起她的瓷羹往汤盆里搅两下,这盆汤雪漫天只能看不能吃,气得他把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伸手把一碟鱼和还有一碟红烧茄子拉到面前,学着夜映月的样子,吹了一口气,得意的瞟了夜映月一眼:“雪冰凝,你以为,只有你会这一招吗?” “卑鄙” “下流” “无耻” “……” 夜映月干脆用沾过她口水的筷子,每盘菜都搅过一遍,慕容唯情不会在意她的口水,他还吃得很有味,天天晚上窜门来的,得意洋洋的瞟一眼雪漫天:“雪漫天,端着你鱼和茄子,哪凉快哪待着去。影响我的胃口。” 乒乓的一声,雪漫天碗筷子往地上一摔:“雪冰凝,你找死……”后面的话还没有出,手掌已经抬起来。 清眸缓缓抬起,夜映月一脸邪魅的笑道:“想死,请继续,好死,不送。”你他妈的才找死,他身上的毒够他死上几百回。 眼看两人就快要打起来,忆霖和蓝哲都急了,蓝哲连忙按住雪漫天,劝道:“漫天公子,你身上的毒不能动怒,不能运功,还不快坐下来。” 夜映月马上叫道:“蓝哲,你是不是丞相府的人,帮着外人欺负主子。” 蓝哲立即坐回去,乖乖的吃他的饭,还是不要惹上夫人比较好,不然日子会跟宋夜一样难过。 雪漫天想蓦然想起什么:“雪冰凝,算你狠,总有一天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个死丫头,就是想激得他毒发身亡,才安心。 呵呵,冷笑两声,夜映月不冷不热地说:“别忘记了,你还欠我三个要求,手下败将,也敢大言不惭。”她死之前,一定会拉他垫背。 “你……放心,绝对不欠你一分情。”接过侍从重新送上的碗筷,故意吃得津津有味。 同一桌子上,两人水火不容,都快动起手来,慕容唯情居然还能一脸高贵、淡定的坐在桌子前,举止优雅的吃着喷了夜映月的口水的菜肴。那种表情、那种神态,仿佛他吃的不是饭菜,而是天上的琼脂玉露,灵芝仙果,。 忆霖在旁边看着夜映月抢菜的邪恶行为,连她都觉得汗颜,但是雪漫天确实也很无赖,跟传闻中的漫天公子完全不一样。 蓝哲觉得雪漫天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一个小女孩抢吃,想想,不愧是流着相同的血液的兄妹,连行为都有几分相似。 玉手抓起一只鸡腿,冲着雪漫天狠狠的咬一口,夜映月感觉这一口是咬在雪漫天身上一样痛快,丝毫不在乎她此时的样子有多难看。雪漫天也不落后,夹起那条鱼,也大口大口的咬,眼中的恨不比夜映月有少。 这一顿饭吃得战火硝烟,但是夜映月却比平时多吃了很多,抢吃的结果是,吃撑了,肚子痛得直打滚。 慕容唯情一脸平静的坐在她身边,手指轻轻解开她外面的衣服,拉开中衣的衣结,撩起胸衣,漂亮的手指划过她光洁的皮肤,大大的掌心轻轻的……贴在她的白玉般光滑的身体上。 夜映月的面色一黑,她都痛得要死了,还要占她的便宜,但是……他的掌心轻轻抚在她的胃上,暖暖的热气慢慢的涌入,疼痛顿时减轻不少,肚子涨得也不是那么难受。 过了一刻钟后,慕容唯情塞了一颗药入她的口中,让喂她喝了一杯水:“服了药再休息一晚,明天就会没事了” 呃,慕容唯情只是帮她减轻痛楚而已,原来思想不纯洁的人是她,5555……主动的抱着慕容唯情的脖子,献上一个感恩的唇吻。 慕容唯情的唇,微微一勾,很浅,很淡,已是清华满室,潋滟惊人,头好晕啊! 原来,笑,也能醉人的,还不轻呢! 那浅浅的一笑,比漫山遍野的曼佗罗花开还动人,夜映月不由的看痴了。很想留住那一瞬间的笑,那一瞬间的惊心动魄。 玉手不由自主的插一入他的发间,眼眸深深的凝视,低头,无比虔诚吻,从额头上一路吻下,然后轻轻的吻着他的,笑起来美得惊人的双唇,一点一点的深入,慢慢的吸。 她是中毒了,心甘情愿的饮毒,吸入去的是毒,呼出来的是恋,毒发身亡也是甜的。 慕容唯情的眼眸,慢慢的柔和,再找不到一点点冰的痕迹,大手紧紧抱着怀中纤细的身躯,不让她轻易退出。 即便有一天,曼佗罗变成了曼陀罗,带出的毒伤了所有的人,他的一切也不会改变。 晚上一夜的深情亲吻、缱绻,换来第二天温柔的奖励,被温柔的拥在怀中,即便他手中那支笔再忙,也不会忘记低下头轻吻。 只是对那些公文,夜映月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上午还没有过,夜映月已经懒洋洋的趴在慕容唯情的腿上,任他不时像摸小狗一样。 抚着她的长发、她的背。 桌子上的公文渐渐少了,也没有再看到有人送入来,夜映月不解的抬头,慕容唯情唇边正噙着一抹沫沫的笑,受不了。 那笑把她带入了青山绿水的世外桃源中,忍不住轻轻吻上,退开,欣赏那一刹那间绽放的风华绝代的美。 慕容唯情抬手抱着她的腰,垂下眼眸深深的凝视,他的眼眸中有一片悄悄的盛放的曼佗罗花,开得那样的绚丽灿烂。绯色的又唇慢慢落下,靠近,夜映月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等待曼佗罗花香的吻,耳边有温温的气息流转,慕容唯情平淡的声音:“小月牙,你挡住我的视线。” 啊……夜映月在心中大叫,慕容唯情不带这样戏弄人的,赶紧背朝上的趴下身体,不让某人看到她脸红的表情,坏人,决定今晚公事化的招待他。 最后一份公文,终于放到了已批阅的文件中,那支辛苦了大半天的毛笔,也躺到笔架上休息。 慕容唯情的身体,轻轻的倚中靠垫上,端起桌上的茶浅浅的抿一口,玉指轻轻的捏一上夜映月的耳垂:“小月牙,明天有时间,可以带你去玩,想要玩什么?” 什么?去玩!夜映月猛的坐起来,小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粉色,眼眸不由的眯起:“明天可以玩吗?” “可以。” 慕容唯情把小小的身躯,抱入怀中,紧紧的,恨不得镶入身体中的那种紧,然后他道:“你爹后天才到,今晚到云城。” 意思是他们可以玩上一整天,夜映月却摇摇头:“太阳好大,不想出去,想睡觉。”她不是那种喜欢游山玩水的人,只喜欢懒懒的窝在床上,睡到天荒地老。 马车内安静了,两人就那样的抱着,一句话不说,只听着对方的心跳也能过一天,然后面对面的亲吻、缠绵。 一串一串的吻,落下纠缠,过来、回去…… 直到马车突然停下来,外面传来蓝哲的声音:“主子,前面有一家小店,漫天公子想在前面打尖休息再上路。” 慕容唯情淡淡的道:“知道了,注意检查一下周围的环境,让大家都好好的休息一会吧。”然后低头看着夜映月,红肿的双唇更加让人想咬一口,吸出里面的甜蜜。 由于出发的时候夜映月还没有睡醒,醒来后只是简单的漱口、洗脸,此时一头长发随意的披着,趴在他的怀中,慵懒得像只小猫。 大手轻轻的拢一下夜映月的一半长发,玉指微微的几下,一个可爱的蝴蝶小髻懒懒趴在夜映月的头顶上,然后伸手拉旁边的小抽屉,拿出一支玉簪轻轻的插上,蝴蝶立即像是要飞起来。 夜映月抬手抚着玉簪,她不太懂玉,但却觉得十分的漂亮,摸着还很舒服,那白色中很饱满,像凝脂一样的圆润。她原来用的已经是极品,只是这个是极品中的极品,不由的道:“唯情哥哥,这支玉簪好漂亮,摸着很舒服。” 大手轻轻的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温柔的声音道:“喜欢就好,以后它是你的。”然后抱着她一起走下马车。 两人皆是一身雪白的衣裳,把此间的本就与世无争的青山绿水,衬得如世外仙境般脱俗出尘。 众人都在原地休息,店家早就有小二出来,热情的给他们饮茶递水,突然见他们二人出现,不由的被他们二人神姿仙态的迷住了,连杯中的茶水溢出也浑然不觉。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轻轻一点,两人的像飞仙一样飘在空中,眨眼间已经出现在小店的门外,二人还没走走去,里面传出一把十分妖媚的声音:“小店今天走的是什么运,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神仙般的人物。” 门口上多了一道妖娆的身影,柳眉、杏眼、火艳的樱唇组合在一起,只让人想一个“媚”字。 曼妙的身姿裹在一袭黑色的纱衣中,隐约露出里红色的胸衣,全身上下唯一的饰物是耳边那朵大红的牡丹花,艳而不俗。 夜映月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出手,玉指勾起她的下巴,很瘪三的道:“哟,真想不到这荒郊野岭中,还有这样美艳的小娘子,小娘子你从我了吧,担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记得电视剧中,流氓调戏良家妇女都是这样的台词。 那娇媚的女人不由的一愣,那想这个小仙女的一样的小女子,竟然比她还会调戏人,毕竟是道上的人:“这位小妹妹,长得太会坑人,原来以为是神仙似的小人儿,原来也披着羊皮的狼,我孙媚娘算是长见识,不能以貌取人。两位请!” 这女人倒是豪爽,夜映月喜欢这样的性格的女人,松开孙媚娘的下巴:“你这小娘子,比京城中那些欺世盗名的才女好多,卿本佳人啊!”奈何从贼兮。 两一起入到小店内,果然很小,只有四五张桌子,其中四张已经有人,还有一张雪漫天占着。那四张有人桌子中,是一伙外形粗壮的汉子霸占着,蓝哲和忆霖见没有空位置,有些为难的看一眼慕容唯情:“主子,没位置了。”他们是怕昨晚的事情再出。 慕容唯情对着雪漫天一点头,抱着夜映月在对面坐下,只这两人是一见面就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雪漫天勾起唇道:“听说昨天晚上你差点被撑死了,真是现世报。” 蓝哲和忆霖立即退后两步,以免被殃及,只听夜映月甜甜的道:“可惜没有死掉,让你白浪了一个晚上开心的表情。” 慕容唯情轻轻一抬手,孙媚娘扭着水蛇腰,立即像只蝴蝶一样扑过来:“这位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店虽不及京城的大酒楼,却也是应有尽有。” “老板娘,麻烦上一些白粥小菜。” 孙媚娘面上不由的一愣,雪漫天立即接话道:“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本公子是无肉不欢,银子不用担心,要做得好话,本公子还重重的有赏,快给本公上菜,理哪些胖子做什么。” “是啊,我们这小门小户,那及得上公子是月城的首富,天天锦衣玉食不断,花不完银子,自然是吃不惯白粥小菜的。”连小命都没有了,当然花不完,夜映月在心中骂道,她的话可是说给旁边的大汉们听。 这边话战不断,那边一帮汉子依然饮酒猜马,孙媚娘则像花蝴蝶一样,忙得飞来飞去,幽幽的体香飘得到处都是,让人不由的一阵眩晕。 “砰”一声,夜映月手中的碗丢在地上,软软的靠在慕容唯情的身上:“唯情哥哥,好晕,想睡……” 整个人都贴在慕容唯情身上,见到夜映月吃着吃着也能睡,雪漫天正想开口笑话她,突然全身一阵无力,挣扎几下道:“是迷香……你们……”话没有说完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半分。 接着蓝哲、忆霖也倒下,慕容唯情勉强的支撑着问:“你……你们是什么人,想怎么样。” 孙媚娘走上来,对旁边的那些汉子道:“你们解决掉外面那些人,一个都不准备留下,处理干净,别留下麻烦。”走到雪漫天踢两脚没反应,一只修长的玉手伸入他的怀中,摸了两把,掏出一大叠的银票:“果然是只肥羊,绑起来,以后还有用。” 待那些汉子离开后,妖娆的靠在慕容唯情身边,娇媚的道:“公子,媚娘当然是要杀人抢劫。不过……现在我想要你,像你这样出色的男子,媚娘是一见倾心,让这小丫头占着,我心里不舒服。” 孙媚娘的手抚着慕容唯情的脸,又道:“你们一行人全是俊男美女,刚一出茜萝县媚娘就注意到,从茜萝县一直跟到这里,公子,能体会到媚娘的深情,我不比这小丫头差的。呵呵!” 说完葱白般的手指,轻轻划着夜映月的小脸,媚声媚语:“这么个可爱的小人儿,真是有点舍不得下手,小妹妹,你不要怪媚娘心狠手辣,只怪你怀璧有罪,他是我的。”说完后,手中突然滑出一把匕首,便向夜映月刺下去。 匕首马上要划破夜映月的咽喉,夜映月却突然动了,玉腕动作飞快的翻动,孙媚娘还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口中已经不由主的发出一声惨叫,桌面上鲜血慢慢铺开。 慕容唯情施施然的坐直身体,拍拍孙媚娘靠过的地方,冷睨一眼惨叫的孙媚娘,不由的皱一下眉头,原来夜映月用夺过来的匕首,直接把孙媚娘的一只手掌钉到桌子上,难怪发出那么难听的惨叫声,唇角不由的轻轻勾起。 蓝哲从地上爬起来,出手封住孙媚娘的穴位,夜映月猛然抽出匕首,顺势把血迹查干净,动作一气呵成,漂亮! 玉手邪恶的探入孙媚娘怀中,蓝哲看到面色不由一红,夜映月掏出两只小瓶子回头时刚好看到,把小瓶子递给他笑道:“蓝侍卫,本夫人只是想找解药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脸这么红。” 慕容唯情长臂一伸,把夜映月抱入怀中道:“你这双手应该斩掉,什么脏东西都乱碰。”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着夜映月的小手,然后扔到地上。 门外有一名黑衣人进来汇报:“回主子,劫匪花有十五人,已经全部拿下。”慕容唯情点点头:“废掉他们的武功,全部绑起来,一起带到云城,交由云城的知府处理。” 孙媚娘的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的问:“什么,丞相大人,你是丞相慕容唯情?”孙媚娘的脸色马上变以了,眼眸中一片暗暗涌起一阵恨意,让人以她跟慕容唯情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 夜映月冷眼瞧着一切,孙媚娘的变化,丝丝收入眼底内,似乎不是杀人劫财那么简单哦。 慕容唯情不一带一丝感情的道:“不错,正是本相,你还有什么话,到云城府衙再说吧。”说完抱着夜映月离开,蓝哲则留下来给雪漫天、忆霖二人喂解药。 雪漫天服过解药后,不一会便慢慢的醒过来,看到被封住穴位的孙媚娘,一只手摆在桌面上还着流血,眉头轻轻一皱道:“老板娘,你这是怎么回事,玉手伤得不轻啊,再不上药,这只手就废了。”然后伸手到她的衣襟中,轻轻一拿:“我雪漫天的银票,也不是那么赚的。” 雪漫天,漫天公子,天哪,孙媚娘的脸色完全白了,今日到场怎么全是大人物,眼眸中更加黑暗,见雪漫天要离开连忙道:“等等,媚娘还有话要对丞相大人说,请公子传一句话。” ------题外话------ 谢谢亲亲观月送的颗钻石,还有背影微笑着送的花花,么么! 推荐好友月冰寒的新文《黑道老公的霸宠》 她,维也纳的ceo。生意不在多,有钱就行。同时也是商业界鬼才的亲姐姐!弟弟不在多,有用就成。 他,堂堂‘墨’的掌权人,世界著名的黑道老大之一。妖孽的容颜,邪魅的气质,让无数女人犹如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在一次极限攀爬中,她收获了美男一枚。 什么?失忆了? 正好,姐最近闲得很,弟弟要自己找个老公,这样他好娶媳妇,不如就拿你练手吧! 从此踏上了训练豪门老公的悲催道路。 第065章 (精彩) 第065章 宽敞豪华的马车内,孙媚娘捂着受伤的手坐正中间,目光死死的盯着前面的两人,此时才看清,她第一眼看到的白色锦衣华服,只不过是普通百姓人家穿的棉布。(..tw好看的小说) 雪白的颜色穿他们二人身上,竟比那有价无高的名贵衣料更尊贵无比,因为穿他们的尊贵非凡。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的真理在他们二人面前,变成了谬论,是他们让普通的棉布变得高贵无比。 二人根本不用任何华贵的饰物,随意的往那儿一坐,不用表情,不用言语,不用动作,那份气势便是……王中之王。 这让孙媚娘在很多年后,回想到这一刻,仍为她这一刻的选择感到自豪、明智…… 雪漫天端着一杯香茶坐在旁边,虽不知道是什么茶,但那香阵阵,绝对是茶中的极品。孙媚娘暗自嘲笑,他雪漫天喝的茶怎会差,他可是水月皇朝的首富。 此时他唇边似笑非笑,打量一眼四周的人,门口外面蓝哲和忆霖一直守着,马车前后左右全是金牌的黑衣护卫,这些全是暗阁中高手中的高手,只要他们出手,从来没有落败的可能。 慕容唯情轻轻拍着准备入睡的夜映月,午膳后睡一个时辰,是夜映月雷打不动的习惯,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也照睡不误。 半晌后慕容唯情道:“你是说,有人提前把我们的消息卖给你,让你们来抢劫……顺便杀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幽黑如墨深邃的眼眸中不见半点的波澜,但却能看得人心发寒,孙媚娘此时连大气也不敢出,俯首低声道:“是,前些日子有人买消息给我们,但是他们刻意隐瞒了你们的身份,让媚娘以为只是一般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 雪漫天唇上的笑若有基无,漫不经心的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很容易让我们怀疑,你的背后还有人在指使。”想要他们命的,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因为媚娘不想死。”这是她最简单、最有力的证明。 孙媚娘肯定送信的人一定在周围监视着,无论事情是失败还是成功,结果是他们怕会露出蛛丝马迹,肯定会杀他们灭口的。孙媚娘继续道:“媚娘只求一条生路,希望丞相大人能高抬贵手。”他们是她唯一的救命符。 抬眸,孙媚娘悄悄的打量一眼,寒气马上从上面压顶而下,逼得她不得不低下头,顿时明白,这个男人不容许任何人正视他的尊容,除了他怀中的女子外。 但那一眼还是让看到,心更加的担忧,慕容唯情面容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似乎他的世界中只有他怀中抱着的女子,不,是女孩,她太小了,但是她却锁住一个王者的心。 那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大手,眼看到一起一落的是动力,心里感受到的是温柔,那个小女孩真幸福,她羡慕她,但不嫉妒。 慕容唯情的目光从夜映月身上移开,雪漫天看到这一个微小的动作,更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很自律的,公事永远是公事,私事永远只是私事,绝不混淆在一起,这让他对夜映月更加放心,她面成不了威胁。 只听慕容唯情道:“漫天公子,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雪漫天放下茶杯,微微一颌首,他们已经同在一条船上,此事确实由他处理比较好。 孙媚娘一愣,转眸,此时的雪漫天收起平时浊世佳公子的形象,难得认真的点点头,然后看一眼孙媚娘,目光落在那朵娇艳的牡丹花上:“以后你就叫牡丹,是梦影楼的老鸨,负责打理梦影楼的一切事务。” “是。”媚娘明白,他们是给了她求生的机会。 雪漫天继续道:“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只有一次机会,明白?” 孙媚娘的头叩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道:“媚娘明白,谢主子不杀不之因。”整个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慕容唯情的人,从不会轻易的死掉。 慕容唯情的目光再次专注到怀中,人儿的双手正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小脸上还挂着纯净的笑容,眼眸中不觉的柔和下来,抱着她往里间走去,完全无视眼前二人的存在。 二人知趣的退出外面,孙媚娘还在暗暗惊讶,想到那小女孩脸上的纯净的笑容,根本无法把熟睡中的人儿,跟用匕首扎在她手的小女子想到一起,一个甜美的小仙女,一个是地狱的阿修罗,太不可思议了。 雪漫天的脚突然停下,回过头瞟一眼孙媚娘,不,应该是牡丹姑娘,回眸望远处道:“不要对她太好奇,她能让你上天堂,也能让你下地狱,因为她是你主子认定的女人。”那一块象征了慕容唯情身份的玉佩,此时正挂在她的胸口上。 牡丹颌首道:“牡丹明白,谢公子提醒。” 队伍赶着一群犯人,丝毫也不没有影响前进的速度,雪漫天看看天色,耽误了一点时间,估计他们要天黑才能到云城。 抬起头看天空,风云渐变,真的马上就要变天了,只是这一片天,他雪漫天认定了。 …… 洪水淹来了,没了一切,到处都是漂浮着的尸体,到处都是食人鱼,食人鱼在撕咬他们的身体,眨间白骨一露,沉没入水中。 逃,夜映月唯一的念头,但身体上像是一座山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更加无法加快步伐,可是凶狠的洪水正在向她扑过来,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再不逃,马上要把她卷入深深的漩涡中。 挣扎、挣扎……要甩掉身上这座大山,往左、往右,往前、往后,大山始终粘在她身上,怎么办?怎么办……不好,食人鱼来了,天哪! 突然,脚跟猛的一下滑落,敲在床板上,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梦,幸好只是一场梦。 胸口上还是压着的沉重,垂眸,慕容唯情的手臂正压在上面,他的一条腿也压在她身上,梦中的那摆脱不了的那座山……是他。 夜映月抬起头,慕容唯情熟睡的面容逼近在眼前,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到他的睡容,即便在睡梦中,还是让人不可忽略的尊贵、雍容、优雅,大气……让人忽略掉他面容的俊美,浑身上下还是带着一股威严,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玉指抚过他精致的眉心,略略收在一起,淡绯色的双唇紧抿着,他一定梦到跟朝中有关的事情,这个男人真是可怜,连梦中也要不停的劳碌。 大胆的用手指抚着他精致得致命的五官,真想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会长成这样,五官比女人还要精致,但无损他的王者气势。可以想象他的父母一定是很漂亮的,举世无双的。 漂亮的手指落到唇上,小小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是健康的粉色,指腹使坏的用力压一下,最讨厌这张嘴,总是说出让她不开心的话来,逼着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纤细的手指移到眉毛上,是那种最适合男人的剑眉,修长入鬓。剑眉下面是……她最害怕的眼睛,慕容唯情有漂亮的双眼皮,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遮住那冰冷大眼睛迸出的各种冷、寒、厉、暴、戾、烕、严、狠……的信息。 突然,发现慕容唯情很高大,与他齐枕共眠后,她的又脚只到他的膝盖处过一点,她现在十四岁将近一米六,不算太矮。 但是,只要一到了他的怀中,就变得娇小无比,难怪他抱着她时别人不会觉得不妥,原来不是她太小,而是他太过高大,心中暗暗叫一声——巨人。 “醒了。” 顶头上两个字,犹豫晴天霹雳,当场让夜映月失去意识0。1秒。 慕容唯情醒了,夜映月不自然收回作恶手指,却被慕容唯情抬手握住,放在唇边轻吻一下:“我允许你抚我的脸上,不过,如果换成这里就更好。”修长的手指,落在夜映月的唇上,他恋上她的吻,中了这个毒。 呃,夜映月的眼睛瞪大,委屈的道:“不是说好,每天只窜门一次,晚上才练习。”没有信用的男人,讨厌! 这个男人用行动证明,他的话,他的要求是不能拒绝的,大手扣夜映月的脑后,熟练的用双唇与夜映月缠绵在一起。 于吻中,夜映月敏感的捕捉到了……慕容唯情的怒火。 唇是冰的,动作是火的,冰与火两重天的折磨,灵魂那么的狂乱,要在这被吻中揉碎成为一团浆糊。 嫩嫩的唇上是那么的痛,灵魂却是那么的快乐,好矛盾,好凌乱,分不清喜欢与憎恨是从哪里开始分界,那就放纵着。 只是现在再怎么吻,她也不会再出窒息的难受,无数个夜晚的唇舌相缠绵后,她总算是学会了这一门高深的学问,只是她找不里同的乐趣。 慕容唯情的唇舌轻轻的离开,大眼对着细目,眼眸中突然飞过一缕懊恼,有力的手臂把娇小的身躯卷入怀中:“我的小月牙,你真会打击人,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学会……吻里面要带上爱。” 清亮的眸子瞪得更大,原来她的吻功还没有毕业,小声的问:“吻还可以再进一步的升华?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说没有爱的吻,只有肉体的快乐,那是一种叫淫的东西。” “就佛家而言,是。”慕容唯情平静的应着。 夜映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吻里面……还有佛性。”小脸靠在宽广的胸膛上,继续问:“唯情哥哥,我们是淫,还是爱?” 头顶上飘下一句梵音:“你可以让它……不淫。” 好深奥的话,好高深的慕容唯情,果然是很佛性,她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见夜映月一脸的迷茫,慕容唯情突然把她抱起来,走到外间才道:“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你可以用心慢慢的感觉,是爱是淫只在你的一念间。小月牙,我们下棋吧。” 什么? 下棋? 夜映月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 慕容唯情的戏总一出一出的,永远不给她过渡的时间。 原本用来办公的小案上,摆上一副围棋,棋局早已经摆开,只还没有结束。 白色帘子突然被掀开,忆霖、蓝哲每人手上端着一盆水,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轻轻放在他们身边。 原来二人还没有梳洗,经过一番洗漱后,各自占踞在棋盘的一边,夜映月执白子,慕容唯情执黑子,上次在画舫上时,夜映月已经落下一枚白子,现在应该轮到慕容唯情的黑子走。 慕容唯情的目光走一遍棋局后,黑子轻轻落下,死掉的局再生一线生机。 此时,夜映月的脸上,丝毫看不到平时的天真:“你还真仁慈、贪心,鱼和熊掌都想要。”然后落下一子,这回不会堵,而是弃,弃掉一片白子。 黑子又再落下,是保,慕容唯情道:“给自己留一条路,永远都有机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白子落下没有丝毫的迟疑,是杀戮,夜映月冷冷一笑:“那条路我不需要,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我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慕容唯情的黑子,稍稍犹豫了一下,再落下:“你可试着改变……你的结局。” 白子从不犹豫,落得很无悔:“没想到改变的理由,没理由。”这世间没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天色渐变暗,两人的棋越下越慢,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总共走了十五步,越到后面,两人思考的时间越长,眨眼间天色已经全暗。两人同时停下,这一局若真要一次性下完,恐怕要不眠不休的无数个日夜才行,而且他们却并不急着下完,以后有的是机会,时间或许会给夜映月找一个……改变结局的理由。 蓝哲入来收起棋盘,忆霖也替夜映月打理长长的墨发,正要插上发簪时,惊讶的道:“主子,这不是你平时常用的玉簪。”这支玉簪比起原来那两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是极品中的极品。(..tw) 从镜子中看着发簪,夜映月无所谓的道:“这是唯情哥哥给的,是不是很漂亮,摸起来比原来的还舒服。”已经答应给了她的,这便是她的东西,玉手轻轻拉出脖子上的红绳,一块美玉跌出来:“这也是唯情哥哥送的。”似乎这个男人很喜欢送她玉,难道在他的心中她便是玉。 玉不琢不成器,千万不要把她当成璞玉,日夜不停的雕琢,她怕痛,成器的过程很痛,很痛…… 马车外面渐渐有人行走,偶尔传来阵阵笑声,想必他们离云城越来越近,而且……肚子咕的叫了一声,她饿了。 听那一声巨响,忆霖不由的笑起来:“主子还真是孩子,再饿一小会都不行,就要吃晚饭了,只准吃两块点心,先垫一下底。” 嗯,夜映月立即笑起来,正要伸手拿点心,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慕容唯情的声音也跟着飘进来:“小月牙,快点出来。”声音中无比的诱惑。 打开车帘子,慕容唯情一身白衣如雪飞扬,跨御一匹纯黑的骏马于马车前面,是如此的高大神俊,夜映月立即笑了,黑马王子远比白马王子更的型。 呵呵……轻快的笑着扑过去,娇小的身体包在高大的身体中,鞭子轻轻一扬,马儿便飞快的奔跑。 玉臂打开,风从前面吹来,整个人是要飞起来的,于是一路的笑声,呵呵……云城没有随着黑暗一起进入黑暗,灯火一直那么的亮着,似乎全城都还沉浸在热闹中,热闹还在进行中。 突然,马儿一拐角,旁边的河面上,漂满了漂亮的烛火,夜映月轻轻叫一声:“是花灯,今天是七月七,女儿节了,唯情哥哥。”河再往前,突然看一群年轻女子,她们是追着花灯而下,传说花灯漂得越远,写在花灯上的愿望就越能实现,夜映月突然也做一盏花灯,一盏与众不同的花灯,不,一盏肯定不够,她的愿望太多了。 慕容唯情的目光一直落在人儿身上,唇角边也染上淡淡的欢乐,平静中渗入了温柔的声音道:“前面就是我们落榻的客栈,等用过晚膳后,再一起做花灯,然后我陪你一起放。” 回头,眸子是两弯月牙:“不,唯情哥哥,我要自己做,做一盏能让全云城人都能看到的花灯,让人们永远忘不了花灯。让你们无法想象到的花灯,呵呵……” “好……” 爽快的答复后,又是一阵策马狂奔,于夜风中又飘起了一串串清脆的笑声,呵呵…… 云楼,是云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还兼有客栈,提供的服务是全云城最好的,正是他们今晚要落榻的地方,也是雪漫天的地盘。 早早就有准备好两座单独的院落,一座给慕容唯情用,一座雪漫天自己用,毕竟他到云城,自然也有很事务跟着过来,需要一个静心工作的地方。 晚饭吃得有些胡乱,夜映月便匆匆忙忙的跑回房间中,开始制作她的花灯,忆霖则在旁边打下手,主子做出来的东西,永远是让人惊喜不断的,估计,又是一个让人难以平静的夜晚,因为主子说她的发明是会让整个水月都轰动起来的。 慕容唯情则十分尊重夜映月的知识产权,与雪漫天坐在客厅中,慢慢的边品着美酒,边愉快的聊天。 雪漫天也很好奇,那个小蠢女会制作出什么,让人惊喜不断的新鲜玩意,还大言不惭的说是能让整个云城都看得到的花灯,除非花灯能飞上天,不然没有机会让全城的人看到。 两人正在把酒言欢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激动的叫声,还有不停奔走的脚步声,一瞬间,整个云城像烧开的锅,全都沸腾起来,欢叫声,奔跑声,从四面八方赶赴过来。 二人不由的对视一眼,外面传来夜映月欢快的叫声:“唯情哥哥,快出来看我的花灯,飞起来,飞到天上了。” 门被啪一声推开,夜映月从外面跳进来,伸手拉着慕容唯情就往外跑,一直到跑到院子中的空地上,玉指向上一指:“唯情哥哥,你快看上面,我的花灯在飞,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花灯。” 而慕容唯情被夜映月的激动吸引,目光只专注着她激动的小脸,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她越是着急,他越是淡定:“我的小月牙做出的花灯……定是天下无双的。” 夜映月撒娇的摇着慕容唯情的手臂:“唯情哥哥,你抬头看看嘛,就看一眼,一眼就行了。”她的花灯多漂亮,孔明灯的基础上加点能让人意外的东西。 花灯在天上飘,忆霖站在院子中,早已经忘记了惊叫,主子的脑子怎生一个聪明能形容得过。 雪漫天后脚跟上来,不屑的道:“本公子也看看,花灯还真能上天不成。”微微的抬起头,立即倒抽了一口气。 天空上,一盏花灯还在冉冉上升,不再是传统的荷花形,而是一朵纯白无瑕的耐冬花(注:耐冬花是茶花的另一种叫法),每一片的花瓣弱栩栩如生,似乎能在空气中嗅到一点点淡淡的香味。 淡白烛火的照射中,花瓣中闪着月光般的光芒。无法用语言形容它的漂亮,只一眼便让人想到佛祖拈一笑时,手中拈着的那朵花。只见那朵花于空中盛放到极美之时,纯白色突然一变,变成了雨后彩虹的七色,成为夜空中最耀目的星星,云城中立即传一阵阵的惊叹气,到处都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追逐花灯的脚步声。 雪漫天激动无比的看向雪冰凝,目光中全是狂喜,他是商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其中的利,这个东西要是能大批的生产,必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但看向慕容唯情时,绝美的脸没有任何的波动,眼眸更深不见底,眼瞳中的黑色能不断的扩散,直到在他的身后形成能吸走一切的黑洞。 云城中一波又一波的惊叹,早已经让这座原本便醒着古城震憾,连官府也被惊动,派出了大量的衙差全城追踪那盏花灯,更有术士预测这是天降祥瑞,云城将迎来大丰收的一年,最后还传入到月城,连皇帝都被惊动,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慕容唯情一直观察夜映月激动的小脸,失去往日淡定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可爱,伸出手把她抱入怀中:“好,我们一起看,小月牙的花灯,已经让云城从沉睡中醒来,一定是很漂亮的。” 高贵的昂起头,眼眸随着天空的色彩变亮,慕容唯情的表情还是一脸的平静,夜映月从他胸口上有力的心跳中,感觉到他内心的震惊和喜悦,耳边传淡淡的赞叹:“我小月牙,是举世无双的。”手臂收得更紧。 夜映月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从他的心跳中感觉一种叫“爱”的东西,所以偶尔性的动动脑子,拍拍马屁还是很有必要的事情,甜甜的道:“唯情哥哥,上面的只是一个试验品,你看那边。”抬手一指。 慕容唯情淡淡的望去,院中石桌上,还放置着另一朵曼佗罗花,还没有点亮,已经比上面那一盏胜无数倍。夜映月小脸上充满期许的道:“唯情哥哥,我们一起把它放起来,一会有更大的惊喜哦!” 更大的惊喜,显然这句话勾起慕容唯情的兴趣,跑着她来到石桌旁边,目光专注的看桌面上的东西,若仅就外形而言,软软的倒贴在桌面,害看不出特别的地方,跟普通的孔明灯差不多,只是多了上面那一朵花。 当然这个时候是不会有孔明的灯的,但夜映月还是加入更多二十一世纪的东西,比如说能随着温度变化色彩的颜料,便是其中一项了不起的发明。 夜映月从他怀中挣脱下地,献宝似的抱过花灯,放到慕容唯情手中:“唯情哥哥,这个会比上面那个更好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到时候整个水月皇朝,甚至是整个天下都会记得你的名字,曾经出现在夜幕苍穹之上,是神派下来来的使者,只有这样才能激起别人对他的敌意。 真是不好意思,要给他制造点小小的麻烦,她最近要忙着对付雪长生,那是最熟悉雪冰凝的一个人,因此没有时间和精力应付他。 慕容唯情把花灯交到夜映月手中:“还是小月牙来弄,唯情哥哥不懂这个东西。” 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实在是看不出它其中的奥妙,只是好奇这只人儿的小脑袋里面,不知道还装着多少,比这更神奇的东西。 雪漫天站在旁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是看了半天那盏花灯,实在是看不出其中的玄妙是什么?只能惊叹的说一句:“好神奇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夜映月接过花灯放在桌面上,拿出一支花烛放入花灯中间:“这东西看起来神乎其神,其实说白后是十分的简单的事情,不过,这是我的知识产权,绝不外露,所以……无可奉告。” “知识产权?”是什么东西?慕容唯情和雪漫天,不由的一皱的眉头,目光探究的看着夜映月。 “就是指,我脑子里的东西,即便你们知道其中的秘密,未经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防造,或者是不能对外透露,这就是知识产权。” 这门技术是眼见手动的功夫,她暂时还不能传开,若是食人鱼,随便他们观察,因为他们永远掌握不了其中的技术。 雪漫天表示不解的摇摇头,目光还是回到那盏花灯上,他现在最想看到,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东西,是如何的升上天空,然后放出耀眼夺目的光彩。 夜映月从忆霖手中接过火折子递给慕容唯情:“唯情哥哥,我扶着上面,你把花烛点灯燃。”那水嫩的小脸又开始激动,这更让慕容唯情迟迟不愿点燃花烛,她的小脸永远比花灯更加精彩、漂亮、可爱…… 突然,慕容唯情的唇角,浅浅一勾,陌上花开,醉了。 夜映月丢入花灯,直接投入他的怀中,小脸埋在他的胸腹间:“唯情哥哥,你一笑,比天上的花灯好看多了。” 除了迷人,醉人,还隐着诱惑。 她是被他诱惑了。怎么办? 有人看着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点吃味的道:“马屁精。”无论如何,他也是她的哥哥,虽然以后对她不太好,以后会改的。 想到昨天抢吃情景,他这二十多年中,还从没有像昨天那样尽兴、开心、轻松过,就连跟同父同母的雪飞舞,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那一刻真的觉得,这才是亲人,唯一的亲人。 夜映月懒得理会他,轻轻吹燃慕容唯情手中的火折子,一只手扶着花灯,一只手把花烛点燃,其他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花灯的变化。 烛火跳动,原本软软的花灯慢慢澎涨起来,涨到后来即便夜映月扶着的手离开后,花灯也没有再软下去,此时他们才清楚,花灯上面的图案的绿色的底,白色的花。 然后花灯缓慢的向上升起,一点点的离开石桌,速度并不是很快,能让人看清楚花灯的变化,那白色的花朵是会慢慢移动的。 这是夜映月在孔明灯的基础上,加入了一点点走马灯的原理,这才刚刚开始,升到最高后,才是这盏灯的精彩所在。但是现在她的心必须完全属于这盏灯。 慕容唯情没有错过灯,但也没有错过夜映月的表情,此时她的小脸上、眼眸内全是对这盏的灯的激动,眉宇不由的深深锁起。 他完全猜不到这靠在他怀中的小人儿,她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越是猜不透,就是越是让人害怕,在她天真的小脸下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当花灯的高度超过屋顶时,它的绿光渐渐放出来,倒射在地面上的建筑物上,像是一片绿色的森林,然后……一朵朵的花儿出现,却是不同的色彩。 整个云城染成一片绿色的海洋,绿色的林海中,白花朵朵,金黄色的花蕊像太阳的光芒,普照大地,大家都被这一变化吸引住。 突然大街上,不知道是谁大叫:“大家快看,那边……又有祥瑞升起,是云楼的方向。”人们立即抬头,顺着那人说的方向看去,突然花灯的绿林一晃,花朵正从白色慢慢的过渡。 再过片刻后,花灯上、地面上也不再是绿色与白色,而是变出十几二十种颜色,云城上下全都惊叹不已,有心人细细的数着,十八朵花,十八种颜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八学士。 大街小巷上人声再次鼎沸,人们争相奔跑,全都往云楼的方向奔来,因为花灯正是从这个方向升起的。 突然所有的颜色裉尽,大地瞬间暗下,连云城中所有的灯火,似乎都失去了照明的效果,人们一下子慌乱起来,以为是厄运降临,再也不能像方才那样欢天喜地,而是充满了恐惧。 正当人们奔逃似的往家里跑的时候,突然一圈淡黄慢慢的散开,而且越来越浓,越来亮,突然迸射出万丈金光,金光耀目得让人不能正视,人们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突然看到墙上、地上、屋顶、水面……展翅高飞的金雕,口中叼着一弯银色的月牙,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一声:“不好,金雕食月了,金雕食月,大家快追过去啊……” 金雕食月四个字,比风还快的刮遍整座云城,人们纷纷再次向云楼冲过来,云楼外面已经围满了老百姓,昂首望天,不愿意错过这千古难得一见的奇异现象——金雕食月。 而在云楼中的小院中,雪漫天早就被这一幕震惊得说出不话,忆霖眼睛瞪得什么时候都大,夜映月则一脸平静的坐在石櫈上,慕容唯情不是说过:“小月牙,以你的资质……数百年难得一见,把你藏在丞相府,太委屈你了。”她现在就给他一个机会。 慕容唯情眸光深黑不见底,于黑夜中却让夜映月清楚的感受,他眼眸中的汹涌的巨浪:“小月牙,你究竟想做什么?”平静的没有感情的声音规制了刚才的柔情,除了平静还是平静,无边的平静中涌出彻骨的寒。 顶着巨浪滔天的压力,夜映月抬头甜甜一笑,神气十足的道:“金雕是唯情哥哥,月牙当然是小月牙我,那是唯情哥哥在欺负小月牙的画面,是你说过要吃掉我。”她的肉那有那容易吃的,呵呵…… 院内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夜映月身上,雪漫天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忆霖也脸一红的转到另一边,慕容唯情的眼眸慢慢的眯起,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内的杀气道:“所以……”眼眸内的杀气还是泄出一点点。 夜映月突然小嘴一扁,委屈的道:“所以?是你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难道不准我求救吗?我爹他一定能看到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雪漫天已经笑倒在地上,忆霖先是一愣,最后也无法抵制的笑起来,蓝哲的唇也微微勾起。 “噗嗤……” “呵呵……” 院落中笑声一片,只有两位当事人,一个眯起眼眸寒着脸,一个无辜的瞪大眼睛,让众人更觉得这两人是绝配。 慕容唯情冷眸一扫,众人的笑声立即竭然而止,一个个低着对大气也不敢出,只闻他对漠然的道:“小月牙,把花灯收回来,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再提起此事。” 目光冷睨一眼夜映月,这一眼寒过三九天,夜映月的眼皮不由的一跳,这个男人是不是又开始怀疑她了。 收回那份害怕,夜映月递给忆霖一个眼神,两人的手同时一拉,花灯瞬间燃烧起来,边燃烧边飞快的从天空上掉下来。 众人此时才发现,花灯的下面还连着一根极细的,透明的丝线,黑夜中若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到那一条丝线,此时也迅速的从下面掉下来。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些灰烬,零零星星的飘落在地面上。 但是在一阵清风吹过后,把这仅有的这一点东西也带走,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东西掉落过。 门外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正是云楼的掌柜,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入来道:“启禀公子,知府大人在外面求见丞相大人。” 雪漫天的眼眸淡淡的垂下,这件事连知府都惊动了,估计很快月城那边就会收到消息,金雕食月,不只是像小丫头解释的那样简单。 整个水月皇朝都知道,金雕代表的是慕容唯情,月牙正是水月皇朝国土的形状,金雕食月,意味着是上天的预示,老天爷要告诉整个天下,金雕慕容唯情将要……夺取水氏的江山。 如此一来,水氏一族焉能坐视不理。 这个雪冰凝幸好是他的妹妹,不然他一定以为她是那国派来的奸细,挑起水月皇朝的内部战争,好从中取利,但是,她还是不能留。 雪漫天抬头看向慕容唯情,等他给一个答复,慕容唯情的眼睛一闭,在石桌边坐下,雪漫天立即走出去,亲自去迎接知府大人。 慕容唯情这一坐,夜映月立即感到更加巨大的压力,目光假装欣赏小院中的风景。 这小花园不是很大,几丛花草,一个小小的池塘,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块篮球大小的石头,眼角微微的一挑道:“忆霖姐姐,把那两块石头洗干净,就在池塘中洗,然后搬过来。”忆霖虽然不明白,还是应了一声便走过。 慕容唯情也给了蓝哲一个眼神,让他过去一起帮忙。 两块石头刚放到桌子,雪漫天便领着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进来,见到慕容唯情一身白衣端坐在哪儿,不用任何人介绍,更不用任何的动作或者语言主,他已经认定这就是让天人闻风丧胆的丞相大人,那种比天子还高一层的气势,整个水月皇朝就只他能拥有,立即战战兢兢的上前行过礼:“卑职云城知府黄德义,参见丞相大人。” “黄大人,免礼,请起!” 慕容唯情淡淡的道,待黄德义行完礼后,突然指着桌面上的石头,道:“黄大人,这就是你要找的祥瑞……天石。” ------题外话------ 明天要开虐,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毕竟这不是宠文! 第066章 (必看) 第066章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夜映月的眼皮一跳,转眸,淡淡的看一眼慕容唯情,眼波中划一波疑云,他怎么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一部史书中看到过有关此物的记载。 据书上记载,古人确实是把这种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称之为——天石,意思是天上掉来的石头。 其实也就是陨石,流星与云层摩擦燃烧,没有烧尽的残余物。 雪漫天微微一愣,花灯怎么变成了两块大石头,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丞相大人要——指石为金,他说这是天石,这两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便是天石,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黄德义面上一愣,不解的看着慕容唯情,心中有些疑惑却不也说出来,但是丞相大人的话,他可不敢反驳。 片刻后,雪漫天开口解释道:“黄大人,这确实是天石。漫天与丞相大人等晚饭后,到这园中纳凉闲聊,商议后天接家父的事宜,突然听外面一片吵杂声,恍惚听说有什么东西在天上,才发现天空中的异象。” 黄德义点点头:“确实是如此,本府也是听到吵杂声方出来,这天象确实是奇怪,千年难得一见。” 雪漫天也连忙点点头,继续道:“正看着时,外面还不停的叫着,祥瑞却突然燃烧起来,从天空中掉下来,那火还是猛,幸好是掉入院中的池塘中,不然怕是连这个也没剩下,若是落在其他地方,没这院中就被烧光了。” 那黄德义一听,立即点头道:“是是,本府也看到火势,是很猛,没有伤到人已经万幸,公子请继续。”幸好丞相大人不是他管辖的地方出事,不然他有一百脑袋也不够砍。 扇子一收,雪漫天继续道:“确如大人所说,天石落入池塘后,漫天立即命人捞起来,便听到大人来,才亲自出去迎接,毕竟这祥瑞落在漫天的云楼中,可不是一件小事,还请大人参详。” 这一番话,雪漫天是编得天衣无缝,虽然三人之间都没有任何的交流,仅是一个动作一句话,三人便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而且还配合得完美无缺,自然得像是真其事。 慕容唯情的表情淡淡,似是这件事情无关紧要,轻轻捋一下胸前的发丝道:“黄大人,此事虽然发生在本相身边,但也是在你的管辖范围内,这两块天石你带回去,要如何处理,无须经过本相,本相只是奉旨到此迎接雪元帅而已。” 其实迎接一名边关元帅,何须他堂堂一国丞相出动,夜映月心中冷笑一下,接人是假,试探她才是真的。 黄德义立即跪在地上道:“是,卑职领命。”站起来后,只见他一抬手,立即有两名衙差走入来。 见到这一幕,雪漫天不由的冷笑,这知府大人早就想要这份功劳,慕容唯情不过是顺水推舟,是福是祸还很难预测。 两块被抬高身份的“天石”抬走后,慕容唯情、雪漫天的目光都落到夜映月身上,雪漫天心中暗道:“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刚才一直是很安静。”倒是很会装,一语不发,浑然此事与她完全无关。 雪漫天自如的在一边坐下,随意的摇着手中的扇子,凤目眯起狭长而邪魅,玩味的问:“凝儿,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连云城的知府大人都惊动,她就没想到事态的严重性吗? 忆霖悄悄的移到夜映月身边,她已经感觉到眼前两个男人身上的异样,他们看主子的目光,完全是在看一个猎物。 清亮的眸子轻轻转动,目光淡淡落在远处,夜映月没有回答,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慕容唯情气息完全压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开口说出半个字。 场怕除了慕容唯情,怕是没有人知道,她此刻不能说话,只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示意她无话可说。 啪一声,雪漫天手中的扇子突然落在夜映月的肩膀上,这个动作表面上看起来很轻,实则夜映月的整条手臂都痛得失去知觉,眉心轻轻的蹙一下,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忆霖的双手都握成拳头,她练武的人,自然看出了其中的门路,但是主子却用暗号不让她出手。 主子虽然不会武功,但从不会轻易露出痛苦的表情,引进一定痛到心面,不然她不会皱起眉心,这一扇比拍在她身上还痛。 目光淡淡的扫向慕容唯情,这个男人不是一直很宠主子,此时却像没有看到一般,任由雪漫天折磨主子,幸好主子还小,不懂情为何物,不然一定会很心痛。 可惜,忆霖错了,夜映月是不懂男女间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有一颗心,这颗心此时正在颤抖着痛,或者雪漫天应该再重一点,又或者再拍一扇到另一边肩膀,肉体的疼痛,是可以缓解心中上的痛。 雪漫天的扇子虽然不动,但力度不源源不断的压下来,确实是很痛,刺入骨髓里面的痛,完全让她忘记了心中的痛。 眼瞳中,小脸上完全没有了笑意,面色也渐渐苍白,粉嫩的双唇也失去光泽,没有眼泪,因为水份都忙着流汗,没有时间制造眼泪。 淡薄的寒气从夜映月身体上散出,人家说身体不算真的冷,心冷了才是真的冷,此时夜映月也正是如此。 心冷! 眸子露出一抹讽刺,慕容唯情一直用温柔来诱惑她,只是诱惑还没有成功,发现了她对他的的威胁,便失去了那份耐心,此时是要严刑逼供。 夜映月突然后悔这三年,她布什么局,玩什么凌迟游戏,养什么食人鱼,应该弄出几千斤炸药,把整个水月炸为平地。 曼佗罗跟曼陀罗本就是一字之差,慕容唯情不过披着曼佗罗外衣的曼陀罗,本身就是一种毒,突然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可笑,唇角边真的勾起一抹笑意,是讥讽的笑,只是这回笑,笑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们不会马上杀她,毕竟她还是有用的。 已经认清楚的曼佗罗的真面目,她就让他们知道,让她痛的人下场会有多惨。 讥讽,又是讥讽,雪漫天最受不了就是夜映月这种目光,冷着声音道:“不错,凝儿长进了,不会再以前那样,别人大声吼两句就会大哭不止,现在连痛也不怕了。让我代表雪家再好好的教训你,再换另一边试。” 蓝哲站在旁边一直看着,眼皮也不由的一跳,这种严刑逼供的场面他见多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个女子身上,雪家的错骨法,用在这么娇弱的女子身上,是不是太残忍了。 雪漫天独创的错骨法,不是一瞬间的让骨头错位,而是一点一点的让骨关节移位,这种痛比用鞭子抽打更痛上几百倍,那女子居然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敢去看主子的表情,起码现在不敢看。 扇子再次轻轻的抬起,瞧得忆霖的心痛了,忍不住大叫起来:“够了,雪漫天你就是一个下流的贱种,跟你那在外面偷人的亲娘一样贱,永远只会做不入流的事情。” 实在是看不下去,主子长了这么大,连一根指头都没有挨过,他是将军的大小姐,凭什么让这个三等贱婢生的儿子欺负她。 雪漫天手中的扇子一滞,面色也不由的大变,抬起头看着忆霖,怒目圆瞪,用扇子指着忆霖道:“你说什么,有种的话,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忆霖上前挡在夜映月跟前,不顾一切的大声的叫道:“我说你这个戝种,没有资格教训小姐,你以为你有多高贵,不过是雪府里一个三等丫环生的而已,说不定还是野种……” 啊……雪漫天大叫一声,扇子朝忆霖拍去,忆霖闪飞快的闪开,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搏。 忆霖的武功虽然不及雪漫天,但也拼死相搏,嘴上还不停的说:“你欺负小姐算什么本事,有种回月城跟永宁公主滴血验亲,看看你是不是从她肚子里面钻出来的,贱种,你有什么资格替雪家……” 嗯啊……忆霖被雪漫天的扇子拍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一口鲜血要喷出来,不想主子为她担心,硬硬的咽回腹中,雪漫天的攻击又再袭来,忆霖根本没躲避的时间。 夜映月的目光没有看向忆霖,而是一直看向雪漫天,没有错漏掉他的任何一个动作,眼中没有露出一点恨半点怨,因为雪漫天的欠她的,回到月城就可以慢慢的报,她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夜映月努力的呼吸着,她会让雪漫天万怯不复。 雪漫天又一扇子拍来,忆霖支持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趴倒在石桌上,鲜血从嘴角流下,染红的石桌,也染了夜映月的双眸。 “够了,住手。”雪漫天还想继续,慕容唯情突然出声。 带冰的目光看向夜映月,而夜映月只盯着桌面上的鲜血,从石桌上慢慢的渗入到她的心中,有把刀在慢慢的凌迟她,心很痛,痛得窒息。 夜映月觉得全身一轻,身体上的压力已经解除,眼里面只不停漫延开的鲜血,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染红了整个张石桌,心在慢慢……的变沉,她的忆霖只剩下最一口气, 慕容唯情突然出手捏着夜映月的下巴,强逼她看着他道:“还有一口气,你可以开口……求情。” 求情,夜映月心中冷笑一下,求了情,她的忆霖还是活不长,不求……沉默! 目光变利,慕容唯情的手指更用力,夜映月娇嫩的下巴上,出现一个红印子,只是她感觉不到痛,还是沉默。 沉默的着桌面上的鲜血,从鲜红变成黑红,忆霖的声音很虚弱的飘来:“主子……主子你会永远……记得忆霖的……是不……替忆霖照顾娘……娘亲……” 夜映月的眼眸一闭,算是答应,耳边是雪漫天震惊的声音:“丞相大人,她口中藏有毒囊,服毒自尽了。” 是的,她服毒自尽了。夜映月的心凌迟得裂开,正在淌血,她的忆霖为了保护她,为了不让人用她的性命来威胁自己的主子,她服毒自尽了。 慕容唯情的手指一用力,夜映月不得不张口,目光锐利的搜视着,他细细检查着夜映月的口腔,是怕她也会跟着自杀,夜映月想一声说:“你多废心了。” 最后没有发现什么,慕容唯情的手突然一松,夜映月倒在地上,抬起头道:“我不会轻易死掉。”在她没有报仇之前,她是不会死的。 “我相信你,我的小月牙,你不会死的。” 慕容唯情的眼眸变得更深,深得像大海中深沟,让人永远看不到底,无法琢磨,无法捕捉他的内心世界。 夜映月从容的站起来,从忆霖头上拔一支素白银簪,插到她的发髻上,再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里面是高浓度的化学物——磷,迅速的倒在忆霖身上,配合上她刚才咬破的毒囊的效果,温度比火化的炉度还高出几倍。 眨眼间便成灰,风吹即散,她连忆霖的尸身都保不住,还要拿来她当最后的谈判的筹码,她能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慕容唯情一如既往的看着她,用那种深得能穿透一切的目光,深深深……的看着她,或许他的心中也有过一丝丝的迷惑吧。 黑暗中,夜映月唇边露出一丝丝冰冷笑,以前会笑得很甜的夜映月死了,她可以做回真正的夜映月,嗜血的,所以……他的目光不再是她惧怕的。 只见她唇一抹清冷入骨的笑容……销魂噬骨,慕容唯情突然大步的飞快的离开。 “真冷血。”雪漫天丢下一句话,跟着离开。 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夜映月一人,无边的黑暗包裹着这小小的身体,她的面孔于夜色中苍白得透明。 夜映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枚信号弹,是某人在成亲当晚给她的,确切点是雪冰凝给她的,那人曾经告诉她:“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 抱着不太大的希望,夜空中突然盛放出一朵美丽的花,鲜红的曼佗罗,血一样的颜色,染红了半边天…… 良久以后,或许过了很久,大红的身影踏着夜色而下,一把戏谑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冷清:“我的小凝儿,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凄惨,瞧得我好心痛。.tw[]” 夜映月没有抬头,转身投入身后的怀抱中,浓烈、妖冶的地狱之花——曼陀罗花香袭来,魔鬼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下:“啧啧……小凝儿的动作,还真是让无情受宠若惊。”一只手轻轻搭在夜映月的肩膀上,夜映月立即皱起眉头,有点震怒的声音传下:“谁伤了你……雪家的错骨法,是不是雪漫天。” 雪家的错骨法,夜映月只知道雪漫天的手法很毒,用内力一点一点的让她的手臂脱臼,痛得她几乎要虚脱、窒息,冷冷道:“玉无情,你要治就快点动手。”很好,雪漫天,错骨法,她会加倍还给他的。 “玉无情,无情公子。”客厅内雪漫天一脸震惊,看向主座上的慕容唯情,不由的收起了脸上的震惊。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一直如此的淡定,折磨雪冰凝时他面不改色,现在无情公子出现,他仍然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雪冰凝跟无情公子,二人是什么关系? 玉无情双手扶着那只受伤的肩膀,玩味的道:“本公子在替你疗伤,你还是客气点,不然这只手臂可要废掉了。你外公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心痛死,再怎么说你娘亲也是他最宠的女儿,我看你就跟本公子回金鼎,就凭你这小模样,还有你的小脑袋,你外公一定会把你宠上天的啊……” 玉无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夜映月正重重的咬在手臂上,然后听他薄怒的吼道:“雪冰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臭丫头,我是替你把骨头复原,你居然还咬我一口。” 淡淡的腥咸味在口中散开,松开牙齿,夜映月冷冷的道:“不好意思,太痛了,一时没忍住。” 玉姬,雪冰凝的母亲,金鼎皇朝的外姓王爷玉靖的小女儿,偶尔在边城遇上雪长天,私定终身,还未婚先孕,被软禁在玉王府内,趁女儿雪冰凝出生后,王府的人一时没留意,私自出走到水月皇朝找雪长生,才知道他早有妻室,却仍然一往情深,痴情不改,堂堂王府郡主的甘为妾,差点把靖王爷活活的气死,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当初为了不引起外人怀疑,雪长生隐瞒了玉姬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人知道。 玉家其实一直不知道玉姬已死,直到到三年前,玉无情即雪冰凝的表哥,奉玉姬兄长玉央他爹之命,前来探望他这个姑姑,却碰上雪冰凝出嫁,才知道玉姬已死,感伤之余,本想带走假扮雪冰凝的夜映月,却被夜映月以报仇为名,直接拒绝了。 玉无情抬起手:“我要检查伤口。”轻轻解开她衣服上的带子,轻轻裉开一边衣服,露出一大片紫红的淤肿,目光不由的一冰:“凝儿,后天见过雪长生后,跟表哥回金鼎,雪漫天这个禽兽,竟然这样对你,真不愧是贱种,只会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大厅内,雪漫天有点坐不住,贱种,他们任什么的都这样辱骂他,他的母亲是水月皇朝的公主,父亲是大元帅,而他不仅是水月的首富,还是天下三公子之一,凭什么说他是贱种。 刚想冲出理论一番,慕容唯情的目光淡淡一扫,雪漫天的怒火立即被压住,整个人不能动弹半分,只能静静的听着外面二人的对话。 夜映月抬起眼皮,只见玉无情俊美、妖冶的脸上露出几分怒色,这么粗鲁的话真不适合他,但她有点感动,除了忆霖,很久没有为她的伤而生气了。 回金鼎,回玉府,三年前他就说过了,如今旧话重提,夜映月本想拒绝,但是慕容唯情已经怀疑她,留在他身边太危险,不如将计就计把计划提前进行,到时再把雪冰凝丢给玉无情带走,她回她的天圣皇朝,从此各过各的生活…… 微微的点点头,轻轻说一个字:“好。” 但玉无情的禽兽、贱种,骂得真好,心中道:“忆霖姐姐,我会替你报仇的。” 玉无情拿出一瓶药,把药水轻柔的倒在受伤的地方,献宝似的道:“这是医圣的宝贝,没有它你的胳膊便真要废掉,真是便宜你这丫头。” 呃,淡淡的回眸,夜映月看到自己肩膀,曾经被烙印记的肩膀上,是一大片青紫色,那个印记半点痕迹也找不到,没了也好,轻轻的叹一口气,小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肩膀上传来一阵阵的冰凉,痛楚轻了不少。抬起眼眸,只见玉无情正把瓶子中的药水倒在她的肩膀上,再轻轻的涂抹均匀,然后用内力轻轻按摩她的肩膀,暖暖的真气流入,这条胳膊又找回了感觉。 上完药,玉无情替夜映月系好衣服的带子,心疼的道:“你这只手臂暂时不能使力,你的丫头已经不在……不如,我带你走,等你爹到了,再带你出去见他一面,道声别就结了这父女情。” 此时,夜映月当然没意见,轻轻的道:“好,我跟你走。”暂时的答应,慕容唯情岂会轻易放她走。 “真乖。” 玉无情捏了一下夜映月的鼻子,伸手把她抱入怀中,轻轻一点地飞上墙头正要离开,突然身后一股强大的罡气袭来,连忙把身形提高再转身落下:“慕容丞相,你这是何意?” 墙头的另一边,慕容唯情白衣飘扬,面色冰冷,寒气逼人,淡漠的道:“把人留下,离开。”然后目光逼视着夜映月,声音更加冰冷的道:“小月牙,不想他也死掉,你就过来。” 他在威胁她,夜映月一记冰冷的眼神扫去,很好,敢威胁她,她也会让他尝试一下被威胁的滋味。 玉无情的面色一冷,低头看一眼夜映月,夜映月也抬头看着,低声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这里就有两大高手,外面还有埋伏。 闻言,狭长的凤眸淡淡的扫视一圈,夜映月没有受伤的手臂,突然抱着玉无情在耳边小声的道:“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她很清楚,玉无情带不走她,慕容唯情看中的猎物,又此能轻易逃脱掉。 玉无情抱着飘回到院子中,轻轻把她放到石櫈上,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雪漫天道:“雪漫天,你再敢动她一根毫毛,金鼎大军立即挥师南下,踏平水月的每一寸土地,杀尽水月所有的百姓。”说完掏出方才的药瓶,放入夜映月的怀中,抚着她的头发道:“小凝儿,等表哥来接你走。” 无声的点点头,夜映月从玉无情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亲情,跟映日哥哥看她的眼神是一样的,眼眶中突然湿湿的。 泪水在不停的转着圈圈,马上就要流出来,却仍然对玉无情甜甜一笑,她最后一次露出这个表情,即便这只是属于雪冰凝的亲情,她代她收下了。 这含泪的一笑,很多年后,让玉无情也无法忘怀,有时候心动只在一刹那间。 玉无情玩味的捏一下她的鼻子:“等我……接你回家。”然后一阵风消失在院子,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只剩一院落的寂寥。 眼泪突然无声的流下,夜映月抬起手潇洒的抹掉,头也不回的离开院子。 走入忆霖的房间中,扣上门锁,见到地面、桌子上,还胡乱的摆着他们制作花灯用的东西。 吹灭掉房间里面所有的烛火,倦缩在清冷的大床上,夜映月把自己藏在黑暗中,慢慢让黑暗慢慢的冰冷、腐蚀她的心。 这一夜真漫长…… 清晨的阳光一点点射进来,慕容唯情石化般站窗前,蓝哲从外面进来便看到这一幅画。 整整两夜一日,那女子一直关在房间中,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主子也不眠不休的站在窗前,沉默着一语不发。 这算不是要与那女子同痛同苦,用另一种方式折磨自己,那又必要伤她,踏入房间内道:“主子,雪元帅在下午到达云城的西门。”他们该出发了,从此处到西门,还要一定的时间。 慕容唯情没有回头,目光落在窗外的绿色中,清晨阳光落在他身上,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只是再强烈的阳光也暖不到他的心,从里到外都是无边无际的冰冷,他的世界中不适合有阳光。 蓝哲有些愕然,主子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没有七情六欲的神,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俯视众生,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眸中,是何其的渺小。 “她呢?” 蓝哲愣一下,马上答道:“还在房中,已经让丫环替她梳洗。” 慕容唯情一挥手,蓝哲立即退出去后,马上有人抬了干净的热水进来,来人正想退出去:“等等,这个给她送去。”慕容唯情指着桌上的包袱,来人先是一愣,马上拿起包袱退出房间。 此时,另一间房间中,所有的门窗都密密实实的封上,连一丝丝光都透不进来,夜映月倦缩在床上,躲在最黑暗的角落中。 就像当初父亲大人、娘亲,映日哥哥,他们去世的时候,她连他们的葬礼都没有参加,只有躲在无边的黑暗中,她才能找到安全感。 忆霖,她的忆霖,从小伴着她一起长大,喝同一个母亲奶水长大的忆霖,可是她却把她弄没了,她没有面目回到天圣,更没有面目到指奚山见奶娘。 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有人拍着门,夜映月连忙抱紧自己,捂着耳朵,她不想见到任何人,只想要她的忆霖活过来。 从来没有这样的无助过,似乎又回到上一世,四岁那年,她被关一个黑暗的房子中,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无边的孤独与寂寞,她拼命的大哭大叫着,也没有人会理会她,直到她渐渐的安静,不再哭,不再叫,不再闹,终于从门缝里看到了一丝光明。 远离人世的海岛上,日复一日的训练,不是别人打她,就是她打别人,除了学会怎么用手脚杀人,还要学会杀人不留痕迹,她本性就很懒,学习那东西昜可以让她有机会偷懒,所以……很多东西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 她的脑子很聪明,杀人的时候一样能偷懒,只是老天爷似看不得她日子过得太逍遥,在一次在深海潜水集训时,被海藻缠着脚活活的被淹死,那一年她也就十一二岁,。 真的年龄,杀戮的心。 老天爷怕是看不得她杀人,把她的灵魂踢入无边的黑暗中,等她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变成婴儿,被人捧在手心上疼着。 十年的呵护,十年宠爱,她几乎完全忘记掉上一世的拥有的能力,是水月皇朝、是雪长生打碎她的美好生活,逼着重拾前世的杀人技巧,进行无法挽救的报复,她要给水月这一片土地,带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呵呵…… 黑暗中响起嗜血的笑声,是地狱中爬出的魔鬼的笑声,听得外面敲门的小丫环,面色都发白,回过头看着蓝哲,捂着胸口,心惊肉跳道:“你家夫人……她是不是疯了?” 蓝哲冷冷的睇一眼那丫环,寒着声音道:“住口,注意你的用词。”轻轻的敲两下门道:“夫人,我们要出发了,请沐浴更衣。” 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甚至连一点气息也没有,不由的皱起眉头,再次拍门道:“夫人,请梳洗,我们要马上出发,迎接雪元帅回朝。” 蓦然的回头,慕容唯情站在他的身后,蓝哲立即退到旁边,那小丫头却看着他的主子发愣,皱一下眉头伸手把她拉到旁边,恭恭敬敬的颌道行礼道:“主子,夫人她在里面,只是……”只是方才的一阵笑声,太让人毛骨悚然。 慕容唯情淡淡的看着门口,门口外面摆着一个托盘,上面的饭菜完全没有热气冒出,已然冰冷,更没有被动过痕迹,猛然的抬头看着门口,目光的锐利似是能把门板看穿。 门内传门栓开启的声音,然后一把沙哑的声音传出:“把水抬入来。”再没有下文。 蓝哲不禁吃了一惊,伸手轻轻推,门开了,给了那小丫头一个眼神,让她带着几个粗使的丫环把水抬入去,把手中包袱也一并交到她手中。 房间内立即飘淡淡的水气了,除了那小丫头外,其他人退出后,门轻轻的合上,小丫头轻轻的推开一扇窗,阳光温柔的从外面射进来,夜映月立即别过脸,长时间的没有接触阳光,她的眼睛差点适应不过来。 小丫头终于看清站在屏风前的小小的身影,凌乱的长发披在身上,遮住了她的小脸,依然遮不住她一双清亮的眸子,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绝代风华。 夜映月没有理会小丫头打量的目光,径直的走到屏风后面,中间一大桶的热水冒着淡淡的烟雾,上面漂着红色的玫瑰花瓣,玫瑰,很好,起码没有毒。 见那小丫头还愣愣的站在屏风外面,冷着声音道:“过来,替我脱下衣服。”她的手受了伤,不然她会直接踢这个小丫出外面。 那小丫头先是一惊,连忙移步过去,小心翼翼的替夜映月脱下衣服,纯棉的料子最经不得折腾,皱巴巴的贴在她身上,无损她的清贵高雅气质,让那小丫头不敢对她有一丝的不敬之意。 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最后一件胸衣脱下后,露出一块黑色与金黄连一起的美玉,小丫头的手犹豫了一下,但目光中还是流露出一抹喜爱的眼神。 夜映月半垂下眸瞟一眼:“替拿下来,喜欢,送给你了。”她不需要这些东西,一块漂亮点的石头而已。 小丫头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奴……奴婢,不敢。” 清眸薄寒,漠然的道:“替我拿掉它,随你处置。” “是,夫人。” 那个小丫头连书房站起来,替夜映月解开系玉佩的绳子,把玉佩轻轻的放到一边,伸手取下发中的玉簪、银簪。 夜映月一眼瞥见,连忙抢回银簪,紧紧握在手中,那是忆霖唯一留下的东西,里面住着她的灵魂,她要带着她一起回家,亲手交到奶娘手中:“玉簪,你也可以带走,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整个人都没有入水中,有一刻就想这样的淹死掉自己,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回去之前先要报仇,毁掉这里的一切。 小丫头看手中的玉簪整个人都愣住,丞相夫人是不是真的疯掉,那名中的玉佩和玉簪都不要,偏偏把那支平常的银簪当成宝贝,收着不让人碰一下,不过……看一眼这玉佩和玉簪子,这些东西一定很贵重,她可不敢要,还是一会交给外面的人吧。 门口外面,慕容唯情负手的站着,目光落在院子中的花木上,静得让人以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蓝哲的面上也是一片漠然,目光还是偷偷瞟了一眼自家的主子,那女子的话主子一定是只字不漏的听入心中。真伤人! 安静的房间内,除了偶尔的水声哗啦啦的作响,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外面,房里房外,简直是两个完全不相通的世界。 温的水轻轻漫到肩膀上,夜映月淡淡的瞟一眼肩膀上的伤,不得不承认医圣的药真的很神奇,淤肿已经消退了大半,痛楚也已经减轻大半,除了暂时还不能用上力,没有什么不适的 瞟一眼那小丫头道:“你,到床上,把那个小瓶子拿来。”她必须马上恢复,才能好好的报复雪漫天。 “是。” 小丫头一屈膝后离开,不会就拿着一个小瓶子再转入屏风内:“夫人,你要的东西。” 夜映月接过小瓶子,紧紧的握在手中,眼底下划过一抹寒光,然后轻轻的合上眼眸,唇露出一丝丝似有若无的嗜血笑容。 房间内彻底的安列,骤然的,睁开眼睛扫过小丫头身上,从水中站起来,洁白如玉的肌肤,若不是肩膀一大片淤肿,完美得像一块最极品的羊脂白玉。浓黑的湿发缠在白玉色,比那块金鼎玉雕更加完美。 小丫头看得失神,这么娇嫩无瑕的皮肤,整个天下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有,完美得她差点要流鼻血中都有些嫉妒。 夜映月从水中走出来,水珠亲晶亮的光芒,顺着光洁的皮肤往下滑。小丫头连忙上前用干净的棉布轻轻吸干上面的水,全身站在悄悄射入的阳光中,全身上像渡上一层珍珠的光华。 浅紫色的胸衣,白色的中衣、中裤,到天蓝色的罗裙一件一件上身,最才罩上一件冰色的纱衣,把天蓝色压成粉蓝色,手臂上缠上淡紫色的挽纱,飘逸出尘,宛如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七情六欲的小仙女。 小丫照着夜映月原来的样子,替她在耳际梳了一个可爱的小发髻,发髻固定好后,正想插上从包袱出拿出的漂亮饰物,只闻夜映月淡漠的道:“我的银簪子找不到,你去看看,是不是掉到浴桶中。” 呃,小丫头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中梳子,朝屏风后面走去,走近浴桶一片,水面上漂亮着厚厚的一层,大红的玫瑰花瓣,完全看不到水下面,只好把衣袖捋起来,把玫瑰花瓣一点点的拔开到一边,突然看到水中…… 啊…… 惨叫声响竭云宵,浴桶中的水,瞬间染红。 啪……门被踢开,慕容唯情、雪漫天、蓝哲从外面冲进来,一掌扫开屏风,立即被里面的画面惊呆了。 雪漫天大声喝道:“夜映月,光天化日,你竟敢杀人。” 夜映月左手握着匕首,正轻轻在那小丫头背上,慢慢的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右手伸入小丫头的怀中掏出一个瓶子,跟方才小丫头交经她的一模一样,缓缓的转过身体,盯着雪漫天冷冷的道: “下次再玩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死的就是不只是一个小丫头。” ------题外话------ 明天,雪大元帅,咱小月牙的身份会不会被看穿呢? 第067章 第067章 雪漫天被她瞧得有些心虚,他昨天晚上看到玉无情给她那瓶药,他只是想换掉她的药,不想让她好得太快,等她恢复过来后,她的报复一定会马上开始,不明白慕容唯情为什么还要留下她的小命。 见到雪漫天心虚的样子,夜映月唇边的冷笑更深,甚至是不屑,其实从她小丫头手中接过瓶子时,就知道那是假的,敢换她的药,就只有死路一条。 雪漫天只看到玉无情给一个瓶子,却不知道里面的药是水剂,而小丫头递给她的瓶子中,装的却是一颗颗的丸药,所以她知道那丫头暗中却了手脚。 见那丫步履轻快,应该是武功的,雪漫天敢出来的人武功必然不然。 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接过瓶子,还紧紧的握着演了一出戏,然后骗那丫头说她的簪子丢入水中,让她去帮她找回来,趁她拔开那开玫瑰花瓣的时候,从背后下手一刀……结果她。 夜映月把擦干净的匕首收入袖中,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腰间拿出那支银簪,随手的往发髻中一插,拿起梳子把额前的发丝三七分开,斜斜的别在两边耳际后面。 在场的人不由的暗暗惊讶,只是小小的改变一下额的头发,立即像是换了一个人。 原本甜美可人的模样完全消失,从头到脚都散出风情无这的妩媚、邪魅,雪冰凝的单纯、甜美,再也上不了她的身。 她是夜映月,夜家的大小姐,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夜家大小姐,只为复仇而生。 雪漫天一招手,便有四名小厮从外面走进来,两人抬走尸体,两人抬走浴桶。 远远的看一眼干净的地面,暗叹这个小丫头下手真够绝,没有一滴血贱落在地板上,全部流入浴桶中,连水桶的连沿都没有弄脏。 再看那小丫头的尸体,除了背上她擦匕首留下的一点点血迹,脖子上只一线凝结的血迹,她这一刀的速度下得可不是一般的快。 夜映月见雪漫天还有心思研究尸体,漫不经心的道:“让你的人都看一眼,这可是最标准的割喉手法,标准的深度,标准的力度。”她可练了不少时间。 天性比较懒的她,从不会在任何事情上浪费她的力气,即便是杀人也如此,一刀夺命,不给对手反扑的机会。 那两人正般着小丫头的尸体跨出门口,突然,当啷两声,从小丫头的袖子掉出两样东西,正是那块金鼎玉雕,还那一支极品的羊脂白玉簪。 众人不由的一愣,幸好房间的地板上都铺极好的地毯,不然可就要摔碎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蓝哲第一个反应是要拾起来,那玉佩是主子身份的象征,那支羊脂玉的簪子是主子母亲的遗物,那女子怎么可以轻易弃掉。 慕容唯情却比他更快一步,衣袖一挥那两样东西卷到掌中,紧紧的握着,目光冰冷的落在夜映月身上:“为什么要丢掉……我给你的东西?”从语气中,能听他的隐忍。 “既然是给了我的,喜欢便留下,不喜欢便丢掉。” 夜映月冷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语气中充满挑衅,她已经不再要他,自然要丢掉他送的东西。 见没有人再开口,夜映月率先走出房间外面,不是要迎接雪长生吗?不是想要揭穿她的身份吗?走哇! 回眸,见慕容眼底下滑过一些伤感的东西,不屑一顾的冷笑起来,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装什么大情圣。伤感个毛! 客栈大门外,只停了两辆马车,银白色的是慕容唯情的马车,那镶着十色珠宝的雪漫天的马车,夜映月站在旁边笑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多准备一辆囚车,单独给我坐,没想到做囚犯也有这么高的待遇,居然还能坐着这豪华的马车。” 因为囚车关不住她,怕她半路逃走,只好亲自看管着。 讨厌雪漫天,讨厌鲜艳的颜色,于是走近那两银白色的马车,静静的站在那儿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朵朵,突然领悟到了白云苍狗的意境。凄凉! 世事变幻无常,是人都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来得太快让人无法适应。 就像她的忆霖,突然就没有了,她不习惯身边没有她影子。 慕容唯情、雪漫天从后面赶上,看着太阳下那一抹清瘦的身影,仰望蓝天白云,神情遥远得让他们害怕,她随进会离开。 再多看一眼那阳光下的身影,眼中都不由的露出吃惊的神情,原先在房间内一直没有注意看,此时才发现她竟然瘦了这么多。 原本还有点孩子般水嫩的小脸,露出了尖尖的下巴,眼眸变得更大,更惹人生怜,加上那只还不太能动的胳膊,断了似一直垂着不动,蓝色的衣裙就像挂在她身上一样,整个人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吹走。 慕容唯情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心疼,堵得心口发痛,尽管这两日一直试图寻找止痛的办法,可是看这一幕映入眼帘中,却刺痛在心口上。 但也只是一瞬间,面容上又马上恢复正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夜映月轻抚了一下马车上面的料子,原来外面也绣着曼佗罗花,阳光比马车里面的更灿烂,手指轻抚过其中一朵残落的花朵,表情很是留恋,足足看了好一回,才大步就走上马车,坐在外间的一角落中,靠着墙合目而眠。 两夜一天没有合眼,她确实是累了。 慕容唯情坐在他原来的位置,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块金鼎玉雕的玉佩挂在他的腰间,手中却一直把玩着那支玉簪,极品的羊脂白玉,光洁细腻,手感极好,最适合放在掌心中把玩。 雪漫天则坐小案的对面,轻轻的摇着扇子,漂亮的唇边似笑非笑,两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夜映月。 慕容唯情一直高深莫测的,让人很难猜没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此时心中想着的人一定是夜映月。 而雪漫天很好奇,夜映月懂的东西,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 太神奇。 太危险。 太可怕。 只是,无论两人用什么目光看她,夜映月完全当他们不存在,闭着双眸浅浅入眠。 夜映月很清楚,在雪长生还没有见到她之前,他们暂时不会要她的小命,玉无情的出现,让他们很迷茫,她的身份又再成为一个迷。 如果身份被识穿,刑具就应该直接上了,可惜他们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他们又给了两夜一天的时间,而且还给她外出的机会。 前世那句“时间就是生命”,真他妈的有理。 马车在云城的宽敞的道上畅通无阻,因为……上面已经挂上了丞相大人的标志。 丞相大人本身的名头已经够大,现在还加上“奉旨”二字,那就是皇上的钦差大臣,谁敢阻拦他的马车。 这一路上两人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夜映月,夜映月偏偏一直沉静在角落中,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完全把他们排除她的世界中。 夜映月心中一直冷笑,她的求救信号,早在她踏上马车的一刻就发出,只有她的人才看得懂。 残缺不全的曼佗罗,意味着事情出了问题,很可会危及到生命,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要离得太远,随时待命。 大街上的买卖十分的热闹,到处是呟喝叫卖的声音,有人轻叩一下小案,马车渐渐的停下来,慕容唯情淡淡道:“蓝哲,你下去买些粥品,配一些小菜,一起送上来。” 蓝哲没有回应,夜映月能感觉到有人离开马车,不是赶着要西城门吗?大半路上吃什么粥,无聊! 不一会,帘子被掀开,浓浓的香味飘进来,令人胃口大开。 蓝哲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三碗粥,还有四五样的小菜,轻轻放在小案上便退出外面。 雪漫天惊讶的看一眼那些粥,瞟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夜映月后,摇摇扇子笑道:“原来丞相大人还是百事通,林记的粥品,可是全云城最有名的。”然后识趣的也离开马车,只留下两人独处。 瞟一眼夜映月,慕容唯情把玉簪收入怀中,伸手拿起瓷羹端起一碗粥,动作很轻的搅拌着,轻柔的吹着上面的热气,浓浓的粥香在马车内散开。 咦,夜映月暗暗惊讶,这些人要做什么,慕容唯情这人有洁辟,除了茶、点心这些没有异味的东西外,是从不在马车上吃的东西的,怕马车内会有异味。 是不是色诱、逼供失败,知道她平时怕饿,准备用食诱么?她是很长时间没有食,却一点也不觉得饿。 夜映月很想告诉慕容唯情,其实她没有那么怕饿,以前只是觉得有得吃的时候一定要尽量吃够,不要在没得吃的时候,后悔以前没好好吃,浪费了好东西。 眼眸闭合着,没有再想眼前的事情,据说雪长生很宠雪冰凝这个女儿,一直允许她懒在后园中,从不强迫她学习什么东西。 这跟她的父亲大人很相似,父亲大人是知道她很聪明,懂得的东西太多,会引起别人的瞩目,怕她太出名会被选入宫中,成为别人威胁他的棋子,所以从不让她在外面露面,渐渐的别人也忘记了夜家大小姐的存在。 若不是父亲大人他们出事,她会一直懒死在闺阁中,直到遇上一个她喜欢的人为止。 可是父亲大人不准她学武功,因为每练一次心法,她就会全身热血沸腾,折腾得全家人不得安静。 所以,父亲支持她发明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他绝对不会用到战事上,他说:“人人都是爹生父母养,有限度的给他们一线生机。” 那么雪长生是真宠还是假宠雪冰凝,或者他也不希望这个女儿成棋子,故意让蠢得出名,让有心人的主意打到不到她的头上。 算了,见步行步……蓦然,夜映月突然的睁开眼睛,敏锐的捕捉到目标,藏在袖中的匕首闪电出现,架在突然靠近她的人的脖子上。 慕容唯情双手端粥着坐在她面前,丝毫不把那把匕首放在眼内,连瞟都没有瞟一眼道:“你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胃比较弱,先吃点粥垫一下肚子,晚上再跟你爹一起吃好的。”声音中的宠一如当初。 收回匕首,夜映月淡淡的道:“放下吧。”没有拒绝,即便不饿,身体还是要补充营养的, 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沙哑,但能听出里面没有一点感情。 “你的手受伤了,让唯情哥哥……” “我的左手没废。”声音太沙哑的,有点声衰力竭的感觉,失去应该有的气魄。 “我坚持。”慕容唯情拔了一瓷羹的粥送到夜映月唇边。 粥是温凉的,温度刚刚好,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夜映月再也不会感动,更不会领情,眼睛一闭,脸转到一边去继续睡觉。 从他们杀了忆霖开始,她跟他之间,便再也不会回到从前,那怕是假装一下也不行,他是她的仇人。 慕容唯情把瓷羹放回碗中,坐在夜映月面前一直没有离开,静静的看着那瘦得可怜的小脸:“小月牙,唯情哥哥没有想到……雪漫天出手会那么重,伤了忆霖的性命……” “住口,我已经十四岁。”夜映月冷眼一斜睨,却没有说出狠话。、 以为一句没有想到,就能推脱掉所有的职任,当她是三岁孩子骗吗?很不好意思,她今天已经十四岁,他骗不了她。 慕容唯情耐着性子道:“小月牙,唯情哥哥,没有骗你。” 闭口不语,夜映月暗暗奇,慕容唯情这个冷血恶魔,是真的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你可以恨,不要折磨自己。” 语气中无奈又心痛,夜映月不理,就算披上温柔的外皮,她也能闻出他恶魔的味道,冷道:“我喜欢。”滚开! 慕容唯情道:“小月牙,要怎么你才能不恨。” “你可以去死。”夜映月在心里道。 “忆霖真的那么重要?” “我杀掉蓝哲行不行?” “蓝哲,他是不一样的……” 夜映月的手不由的握成拳,怒道:“滚,滚开,离我远点。”心中怒火冲天,他的蓝哲是人,难道她的忆霖就不是吗? 恶魔去死。完全忘记了右手的伤痛,发疯似的用力一推着,慕容唯情高大的身躯被推倒出一边,那碗粥洒在名贵的地毯上,溅得到处都是,连慕容唯情雪白的锦袍也不能幸免,不少米汤、粥粒溅在他身上。 真过瘾!真解恨! 遗憾,这么恶心的脏东西沾到他身上,还是破坏不了他清风明月,高山流水的天人气质,这张皮相画得太好了。 帘子被掀开,蓝哲从外面冲进来,木然的脸上终于露出栲极为震惊的表情,不压于皇帝突然驾崩,水月皇朝突然消失的所带来的震惊。 夜映月得意的一笑,然后,身体一软便倒在地上不能动,浑身无力的冒着冷汗,汗珠大点大点的从额头上流下来,滴入眼眶中,如流泪。 整个人如浸在冷水之中,身体里面还是火烧一样滚热,身体上却冷得要命,恨不得能钻入火炉子中,把她烧热起来。 慕容唯情伸出手,放到夜映月的额头上,然后整个的抱起往里间走,道:“快去请大夫,要全城最好的。”下巴轻轻抵夜映月光洁的额头上,感受到火一样的灼热。 恶,夜映月想再推开慕容唯情,可惜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身体被放置在里间的软榻上,盖上软柔的被子。 慕容唯情轻声道:“小月牙,忆霖,她不值得,你这样为她……牺牲。” “不值得!” 夜映月没有力气骂出口,只能在心里狠狠的骂着:“屁话,在你这个恶魔的眼里,当然是不值得的,因为你根本没有心。”你甚至根本不是人,是畜生,是禽兽,是恶魔。 无力的闭上眼睛,不听不理。 马车内沉默,外间的喧闹一点也进不来。 半晌,慕容唯情的声音又再传来:“好好的养伤,好好的吃饭,伤好了,吃饱了才有力气为忆霖报仇。”声音还那么高尚的温柔。 无耻! 夜映月冷笑,坏事做尽了还装什么装,不过,慕容唯情终于说出一句人话,毋须他的提醒,她会这样做的。 按时的吃饭、喝药,养好身体,然后让他们生不如死。 马车不停的前进,空气带着浓浓的药味儿从外面飘入来,药味也比曼佗罗花的香味好闻,起码没有毒。 蓝哲领着一名大夫从外面走进来,大夫刚想参拜行礼,慕容唯情一摆手道:“先替丞相夫人看病,她病得不轻。” 夜映月眼皮轻动,脑子还很清醒,身体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然她一定会举报眼前像清雅如神仙样的男人,有多虚伪。 她不是病得不轻,是伤得很严重。 大夫淡淡的看一眼二人,慕容唯情还是那一身被溅满粥的白衣,守坐在榻边,高贵如天上的明月,那种浑然天王者气度,就是穿上乞丐的破衣,还是遮不住的。 此人绝不是池中之物。 而夜映月躺在床,额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两腮烧得赤红,双唇更是烧红得起皮,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弱不禁风,眉宇间却露出无比的庄严。 这女子也非等闲之辈。 大夫屈膝于榻前,熟练的把脉道:“重伤引起的发热,身体失于调理,怒火逼心,吃几剂药调理,再泡药浴发发汗即可。”然后对征求似的慕容唯情道:“需要检查一下受伤的地方。” 慕容唯情看着夜映月,温柔的征求她的意见:“小月牙,让大夫检查你的受伤的地方。”夜映月合上眼睛不理会,受伤的是她,大夫凭什么问别人,庸医,不想理。 二人无声的对抗着,慕容唯情瞧一眼夜映月顽固的表情,给大夫递了一个眼色。大夫也感觉到二人的微妙,这丞相夫人还是真孩子,却恭敬的问:“夫人,可否检查一下你受伤的地方。” 夜映月睁开眼睛,冷冷的瞟一眼大夫的样子,四十开外,留着羊须般的胡子,笑起来很随和,不像是那种居心不良的大夫。 此时,浑身酸软的痛着,没有力气应话,只能软软的点点头。 见她点头,慕容唯情伸出修长的手指,要解开她衣服上的带子,夜映月大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翻身躲开他的手。 慕容唯情的手空悬在半空中,眼眸幽深的望着床上倔强的背影,淡然的道:“真想让这只手臂废掉,那就算了,反正丞相府是可以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日子。” 夜映月面色一冷一黑,这个男人每次都能准确的咬到她的痛处,鬼才要待在丞相府一辈子,平躺好身体,睁开眼看到慕容唯情温款款柔的眸子。 可恶!随即别过脸看向软榻里面,不看慕容唯情的脸,努力的抗拒虚伪的温柔。 衣带解开后,右边的衣服被轻轻裉下,露出又红又肿的肩膀,白玉般的肌肤上格外夺目,大夫不由的一愣,慕容唯情的眼眸中也失去昔日的平静。 大夫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端神着红肿的地方道:“幸好关节及时的复位,还上了极好的药,不然这只手臂就算好了也是废的。”这可是一点也没夸大,玉无情也这样说过的。 整个理好衣服后,大夫对夜映月道:“原来的药要按时用,配合上内力按摩效果更好,然后连浸七日的药浴,服药调理一段时间就无大碍,但记得手臂没有全好前,不能随便使力。” 这话明显是对慕容唯情说,但大夫的目光却看着夜映月说了这番话,夜映月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算是接受治疗,然后沉沉的睡去,反正不会就这么的死掉,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的有人在谈话。 在马车的外间,寒气肆意凌迟坐在中间的雪漫天,慕容唯情连一根支指头都毋须动,就可以让一个人死在他的冰冷的气息中。 蓝哲背对的站在帘子外面,后背上的阵阵寒气,让他的心开始发毛,此时才弄清楚主子的心,主子并不打算伤害那女子,毕竟那是他认定的女人,无论她做了什么,他也会一如既往的给她善后。 “丞相大人,这是为什么?” 雪漫天从无边的压力中抬起头,前面的男子就像一尊神,高高的睥睨着他,天这尊神面前,他一文不值,因为神要弃掉他。 慕容唯情道:“你忘记了,我们合作的提前。” 雪漫天的面色一变,他们合作的前提是,他不能伤害雪冰凝,那怕是一点都不行。 现在他却把伤成那样,是他失约,但是他不服:“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况且你也没有制止。”当时这个男人也没有制止不是吗? 慕容唯情眼眸更深,让人不可猜测的幽深:“制止,还有用吗?”声音还是那样平静,不给人一点猜测的机会。 震惊,雪漫天的心中无比的震惊,他确实是突然的偷袭了雪冰凝,已经伤到她了,制止他确实没用。 但是,因此停止他们之间的合作,太不值得。 慕容唯情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应该很清楚一点,他雪漫天的财富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利益,是精良的武器,充足的粮草。 这个男人强大得让他甘愿供他驱使,但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弃掉他不用,这实在是太让他失望。 成大事者,岂能因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局。 蓝哲帘子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主子是不会用不服从他命令的下属,那怕那个人能带给非比寻常利益。 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以主子的能力,即便不借助任何人的力量,照样能漂亮的取胜,水月皇朝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若有一天,主子直接坐上龙椅,他是一点也不会奇怪的,因为他的主子配得这个皇位,而那女子只要好好的听话,她确实是后位的不二人选。 雪漫天再问:“为什么偏偏是她,如果是别人,漫天不会这样。” 他真的不服,从小到大,爹一直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想从军却不准他从军,不喜欢从商却逼着他从商。为了讨爹喜欢,他把生意扩大到全国,十八岁便成为水月的首富,他却从不给一句称赞。 但对雪冰凝这个蠢到无可救药的女儿,宠到入骨入髓,为了保住她的小命,即便已经有一个女儿贵为太子妃,还是不惜一切的与慕容唯情合作,扒翻现在的统治。 那他们俩兄妹算是什么?难道他们真的不姓……雪。 慕容唯情似乎不愿意解释,淡淡的道:“你可以出去了。”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会是她,他可选择不见她的。 瞧一眼衣服上粘的东西,轻轻的脱下来,别拿出一身换上,那个固执的孩子,虽然又是病又是伤的,但发起脾气来力气还真不小。 蓝哲从外面走进来,行礼道:“主子,晚秋到了,正在外面求见。” “让她进来。” “是。” 蓝哲退出去,马上有一名黄衣女子走了进来:“暗阁媚苑晚秋见过主子,主子金安。” 慕容唯情的眼皮微微抬起,晚秋敏感的发现气中的变化,立即垂下头,头顶飘下寒流般的声音:“暗阁媚苑,很好,晚秋记住你的任务,从今天起你是夫人的侍女,照顾夫人的日常起居,本相不允许她有一点事。” 晚秋立即叩跪到地上:“晚秋,明白。” 夜映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靠过停下来,轻轻动了动身体,想爬起来找点吃的,记得墙角那边的柜子中间那格,忆霖贴心的为她准备了好多的点心。 那知身体太弱脚一下软,整个人都往地上摔下去,夜映月口中发出一声沙哑的轻响,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闭着眼睛任由自己摔下去,反正有地毯。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色的身影从外面掠入,把夜映月接住,没有再让她摔下去。 夜映月正闭着眼睛等身体疼痛的一刻,突然被一双手拦住,往下掉的姿势就此打住,睁开眼一双白晳的手正抱着,还没有抬起头,上面就传来一把开玩笑似的无辜的声音:“幸好没有摔着,不然晚秋刚上任就要被主子撤掉,夫人以后多疼着晚秋一点。” 呃,晚秋,慕容唯情的人?是派来监视她的。 夜映月一阵惊愕,抬起头看一张含笑的脸,跟忆霖差不多的年纪。 但是,忆霖很是少笑的,寻兰是一直以来比较胆小,这个侍女胆子真大,笑得跟天上的太阳一样热情,说话也比较大胆。 晚秋见夜映月还愣,扶着她在床边坐下,恭敬屈膝的行礼道:“奴婢晚秋,见过夫人,夫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夜映月淡淡的扫一眼,冷冷的道:“我饿了,那边的柜子中间那格里有点心,你去取出来。” 晚秋就一声便走过去取点心,夜映月两眼一闭,这个丫头似乎不太会服侍人,竟然直接把点心取出来,摆到她的面前。 刚才没有人在身边,所以她迫不得已直接想取点心,现在……这个侍女难道不知道应该要先侍候主子洗漱吗? 看着摆在面前的一整盒点心,夜映月有点火大,她又不是猪,冷着声音道:“你不知道本夫人刚起来,要洗漱过后才能吃点心吗?”慕容唯情存心找人来气她吧。 晚秋立即咯咯的笑起来:“夫人说的是,晚秋这就打水来。” 夜映月对这个侍女无语,十分的不喜欢:“让人准备沐浴的水,本夫人要沐浴。”之前出了一身大汗,全身都粘得难受。 “是,夫人。”晚秋退了出去。 约一刻后便有人抬着注满水的浴桶放到外间,晚秋不让他们入内,她一人就能把浴桶搬进里间:“夫人,主子说你的手有伤,让晚秋替你更衣侍候你沐浴。” 夜映月点点头,晚秋过来替她脱衣服,看到她肩膀上的红肿时,不由的怒道:“是那个杀千刀的,忍心对主子下这样的毒手,这种人应该落油锅炸上刀山。” 此时夜映月没有力气,不会她一定人告诉晚秋,那是她主子的命令,看晚秋是什么表情。 坐入浴桶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温度微微偏高一点,不过刚合适,不会让她觉得冷,也不会让她带到热,很舒服! 闭上呼吸,整个人都浸入水中,一点也不想起来。 但还是出来,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忆霖,流着血趴在石桌上身影,然后一阵大火把她带走。 晚秋在旁边小心的侍候着,拧干毛巾,轻轻擦拭那尖瘦的小脸,夫人的年纪很小,十三四岁,从胸口的微微隆起中,看出一点点发育的现象。 端来一杯浓茶,侍候夜映月漱口,没有拿起方才的点心,而是从外间端来一碗粥:“主子,点心等好了再吃,现在先吃碗粥,等晚上再与雪元帅一起吃好的。”拔了一羹送到夜映月唇边。 因为慕容唯情叫的粥,夜映月本想拒绝,但实在是太饿了,只好张开口吃了,还没有吞下差点让晚秋的话呛死掉。 见夜映月肯吃东西,晚秋笑着说:“夫人这么瘦,看得让晚秋心疼,以后多吃点补回来,多长点肉,这样主子抱着夫人的时候才不会挌着手。” “咳咳……”夜映月被呛得咳起来,这晚秋说话还真……开放,止住咳后:“晚秋,你来此之前……是负责什么的?”慕容唯情不会是从青楼找女人来侍候她吧。 晚秋很热情的笑来道:“负责培训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事情,夫人不小了,应该晓些人事。”夜映月手臂上赫然一颗鲜红的守宫沙,代表着她还未经人事。 夜映月的沙哑着声音小声道:“没有来葵水,不算是女人,我不学?”整个人又滑入水中,不让人看到她脸上的红色,再钻出水面时,左手拿起搭在浴桶上的棉布巾,轻轻擦干脸上的水,又吃掉一羹粥。 晚秋轻轻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夫人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点点,不然那天被主子吃掉了,夫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完又咯咯的笑起来,永远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吃掉,又是这个词,难道不是指吃掉她的肉吗? 粥终于见底了,一碗粥吃了半个时辰,也只有她夜映月会这样。 晚秋替夜映月换一身桃色的衣裙,桃花的颜色把夜映月苍白的小脸映出一点点的红润,眼眸含水,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让晚秋一直赞叹不停:“夫人真漂亮,再过几年长大了,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夜映月不语,她从来不理会这些,容颜对她来并不太重要。 虽然她是爱美的人,但不会对一张脸要求得太严格,淡淡的道:“我爹到了吗?扶我出去看看。” 晚秋正替夜映月轻轻绾起发丝,见夜映月只有一些固定发髻的发带,就只有一支素白的银簪,拿着簪子不太高兴的问:“夫人的头面首饰,就只有一支平常的银簪子吗?”面上有点不太相信。 冷眼瞧一下铜镜中的样子,夜映月淡淡的道:“你没有回答本夫人的问题”这是个不听主子话的人,她不想留,就算赶不走也不用对她友好。 夜映月吃粥后,现在有些力气的,拿起梳子按自己的喜欢的梳好,带上那支银簪,不理会晚秋的表情,她是胳膊受伤不是腿受伤,站起来独自朝外面走。 晚秋立即跑过来,跪拦在夜映月前面,一脸楚楚动人的道:“主子说夫人有伤在身,需要多休息,请夫人怜惜奴婢。” 灵巧的闪开晚秋,夜映月连看都没看一眼晚秋,从容的走出马车,她的丫头都没有人怜惜,凭什么要她怜惜他的奴婢,多死几个更好。 太阳已经西下到山头,金色的余晖从城门外面射入,把城门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空气中有着炊烟的味道,原来已经是黄昏,她这一觉睡得好长,一天就这样的睡过去了。 晚秋追上来,脸上完全没有被夜映月无视的挫败感,笑着道:“夫人真是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丢下晚秋一个人就跑了。” 夜映月不理会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西面,她的家就在那太阳落下的地方,现在没有了忆霖,突然觉得好冷,孤单的感觉好强烈,好想回家,她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 城门的远处突然一阵尘土飞扬,快马奔驰地声音自远处传来,是雪长生他到了吗? 夜映月翘首望去,现在她丝毫不在乎身份会不会被人看穿,只想看清楚在她父兄身上砍致命一剑的人的模样。 “恭喜夫人,要与家人团聚。”晚秋上前扶着夜映月,两人一起轻轻的走出城门。 夕阳把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夜映月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激动,心在微微的颤抖,竟然生出了几分期盼,父亲大人回来的时候,她跟娘亲就是这样的心情。 慕容唯情与雪漫天站在城楼上,举目眺望,远远看到一列队伍飞驰而来,笙旗在夕阳下飞舞,上面绣着大气的“雪”字,骑马奔走在最前面的人金衣铠甲,一手执缰绳,一手提着金锏,如天兵神将从天上降临,突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两人不约而同的从城楼上跳下去,落地的时候一点尘埃也没有带起,大步的迎上前去,雪漫天脸上看到任何激动表情,慕容唯情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平静如水中淡淡露出一分官场的味道。 跟在他们二人后面,是早就在守候在外面的,云城的所有的大小官员,走在前面领队的是七月七那晚出现过的知府大人黄德义,不时的用手绢拭着汗水。 虽然此时太阳已经西下,但是余热还在,这些人早就满身大汗,看到前面的烟尘,终于松了一口气。 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动,雪长生高大神俊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后面紧跟着他贴身的的十八精骑,策马狂奔而来,经过众官员时雪长生却没有停下,而是一直奔向城门,众官员立即转身。 城门下站着一抹纤弱的身影,弱得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怯弱的小脸上,迎着夕阳的余晖盈盈一笑,凄美得,众人突然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题外话------ 童鞋们:文文v章节已经更新第八章,投一票给我家的小月牙吧! 今天小虐一下男主,明天虐雪漫天! 第068章 第068章 缰绳一收,战马高高立起,嘶叫长鸣,骏马上的人一手执缰绳,另一手举着鲜血洗礼过的神兵武器,那气势像从远古回归的战神,这场面是何等的熟悉。.tw[] 城门下,夜映月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雪长生归来的画面,突然像看到父亲大人夜狂的高大身影,心中一阵失而复得的喜悦,不禁的展颜一笑。 孰不知她这一笑,醉了多少人的心,碎了多少人的情。 雪长生停下马,从上高高的俯视着城门下的小人儿,众人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搅,周围安静得像没有一人,让父女独处,这么可贵的父女之情,已经很少见,更况是像雪长生这样大元帅。 父女二人一直静静的对视,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夜映月的眼眶不知不觉浸湿,眼泪从眼角边流下,站在夕阳下凄美得像天边被撕碎的鲜红如血的晚霞。 雪长生脸上表情突然一凝,迟迟没有下马,动了动口却没有发出声音,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儿。 面对战马的嘶鸣,夜映月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哪儿,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似乎他们本来就应该是如此的。 见到雪长生越过众人,直奔她而的情形来看,夜映月确定他是真的很宠爱雪冰凝这个女儿。 胸口上有些不舒服,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抢属于雪冰凝的关爱。 “凝儿!” “爹!” 简单的一声呼唤,豪迈中透出长辈的慈祥,夜映月微颤,沙哑的声音勉强凑成一个字。 雪长生终于开口,空中似乎有谁的心恢复正常的跳动,又有谁的心,嫉火开始燃烧,这些都不太重要。 夜映月也很自然的回应,连她都感觉到震惊,那一声“爹”叫得好自然,仿佛真是她的父亲大人回来,骑在骏马上向她伸出手叫:“月儿,快上来,我们回家。”然后一串豪爽的笑声。 雪长生高大壮实的身躯跳下战马,迈着豪迈、矫健的步子走到夜映月面前,溺爱的道:“凝儿方才一笑,爹还以为是看到了你娘亲。记得当年,你娘亲也是站在这血红的夕阳下,回头对爹盈盈一笑的,爹便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她。” 夜映月心中很疑惑,竟然那么爱玉姬,为什么对她的死却不闻不问,对雪冰凝这个女儿更是不管不理。 美丽的夕阳下,慕容唯情看着那盈盈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幽深,眼底是是藏不住的惊艳,眼眸中露出一丝丝的释然,目光一秒也不离开眼前的两人,浑身散出一阵阵战神的气息,把全场的大小官员压得大气也不敢出。 只是夕阳再美,还是点缀不了雪漫天扭曲、嫉妒的眼眸,雪长生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奔向了雪冰凝,那个一直被他瞧不起的蠢女。 恨她。凭什么,夺走父亲对他的注视,父亲为什么要这样的无视他,他那点比不上那个蠢女,还是他真的是……贱种? 不,不可能! 雪长生再跳到马北上,朝夜映月伸出厚的大手:“凝儿上来,爹带你一程。” 宽厚的掌心中,上面有一层厚茧,那是长年拿兵器磨出来的,夜映月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是抹不掉的熟悉感,忘记了右手上的伤,双臂缓缓的抬起,交到雪长生的大手中。 晚秋早就看得泪流满面,见到夜映月忘记手中的伤,连忙上前抱起她交到雪长生手,雪长生轻轻用力一带,夜映月坐到他的前面,一夹双腿,马蹄生风,抛下一众官员,战马飞快的狂奔起来。 慕容唯情、蓝哲、雪漫天也一前一后的跳上马,策马紧随在后面,接着雪长生的十八精骑,才是大小官员们的马车。 长长的队伍行进于宽敞的官道,委实是壮观,更兼骑在骏马上奔驰的人,全都一身浩然正气,英姿飒爽,气质出众的人物,暮色浓浓之际也吸引了众多的路人,在路边驻足观看,脸上全是羡慕的表情。 夜映月似没有一点陌生感,每次父亲大人和映日哥哥回来,街道两边也站满了人,全都穿着鲜艳的服饰,双手举着美丽的鲜花不停的欢呼、歌唱、跳舞,那场景比此时壮观多了。 特别是有映日哥哥的时候,差的年轻姑娘都会出来迎接,全都含情脉脉的看哥哥,弄得哥哥只好冷着一张脸,半点笑容不露。 每当那时,她会自豪的坐在父亲大人或者映日哥哥的战马上,随着所有人一起歌唱,父亲大人说歌声可以把战亡的英魂引回家中,与亲人团聚。 此时的情景太熟悉了,一切又想回到了从前,窝在父亲宽大的怀抱中,夜映月忍不住回头道:“爹,凝儿想唱歌,但是只会一点点。” 哈哈……雪长生未语笑起来,抚着夜映月的头发怜惜的道:“我的小凝儿居然学会唱歌,就算是一点点也行,只要是你唱的,爹都喜欢得不得了。你娘亲也有一副好嗓子,嗓子一开附近的小伙子都会过来围观。” 夜映月笑着点点头,前世喜欢《自由行走的花》这首歌,歌声里面有一个很干净的世界,来到异世也一直没有忘记。 于是,云城的半空中,飘起了一首不完整的歌。 啦啦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啦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啦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啦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 除了旋律上稍稍的变化,同一样的歌词一直重复的唱着,夜映月的声音很沙哑,完全唱不出当日在月湖上的美感,甚至有点走调,但是却唱得很认真,歌声中很真诚,随着歌声慢慢的飘入了那个与世无争的干净世界,心中有说不出的舒畅。 路上众人都在认真的听着,沙哑中透着干净的歌声,默默不语,仿佛连战马都能品味出歌声中的意境,马蹄声也渐渐的随着歌声的节奏起伏。 雪长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俯首欣慰的道:“凝儿,你给战亡的英灵,指引了回家的路,爹可以安心了。”望着天边只余一线的斜阳,雪长生突然感慨万千,似乎身上压着的东西中少了什么,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听到雪生长的话,歌声突然停下,清亮的眸子盯着头顶上一身正气的男人,夜映月好奇的问:“爹,战争,两边都会死人,爹您会记恨那些杀死我们同胞的人吗?” 雪长生垂下头看着夜映月,认真的道:“不会,死人,是战争中不可避免的事情。该恨的……是背后挑起战争的人。”语气中透出淡淡的厌世感,似乎已经厌乏了战争。 “其实有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各自立场的不同,很多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雪长生的脑海中出现一个身影,然后惋惜的摇摇头。 夜映月敏锐的捕捉到了,轻轻声问:“爹,你是不是想那位,能成好朋友的人,他是谁?”这种惺惺相惜的表情,父亲大人也经常出现,常常感叹天意弄人。 “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爹很敬重他的为人,可叹这一代名将,最后却死在自己国家的纷争中。” 雪长生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夜映月,沉远的道:“凝儿,战争是很残酷的事情,而结束的战争的办法,却还是战争。”大手抚着夜映月的头,继续道:“爹一直希望有一个人出现,由他来结束全部的战争。” “会有这样的人吗?”夜映月问。 “爹,现在似乎到盼到了。” 呃,夜映月有些惊讶,雪长生的意思是,将有人会一统这片天下,永远的结束战争。 啊……突然,夜映月惊讶的发现这是不回云楼的路,却没有开口问。 慕容唯情和雪漫天敢一直的跟在后面,雪漫天策马赶上来道:“爹,孩儿已经让人在云楼备好宴席,爹还为何还要到官中驿站,这里的条件那比得上云楼。” 雪长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看着夜映月,似乎在等她给出一个答案。 夜映月的小脸上笑意一收,眉宇间露出几许英气,语气中充满严肃的说:“爹身为将领,当与士兵同甘苦,岂能独自享受。”父亲大人和映日哥哥,一直是跟兵士们同甘共苦。 虽然他们两人都很疼她,可是到了军营中,一样吃着士兵们的饭菜,睡的是士兵的床,盖是士兵的被,从不为她开先例。 就连平时在府上,也很少弄那些精致的饭菜,父亲大人还开玩笑的道:“老百姓之所以比大户人家的少病少痛,比他们长寿,全归功于这些粗糙的饭菜。” 雪长生抚着夜映月的小脸道:“你娘亲也是将门之后,爹一直相信,即便爹从不过问,她也能把你教育得很好,你没有让爹失望。漫天你自小过得比别人优越,没有体会过人间疾苦,以后要多向凝儿学习。”染上岁月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夜映月偷偷朝雪漫天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雪漫天所气得拉紧着缰绳的手,青筋全都暴出来,俊美的脸上却笑着道:“爹教训得是,孩儿一定谨记教诲。”若不是众人在侧,恨不得一鞭打在雪冰凝,那张得意的笑脸上。若不是众人在侧,恨不得一鞭子打在雪冰凝,那张得意的笑脸上。 驿馆的饭菜极其简单,士兵们的饭菜就更简单,肉片炒冬瓜,还是肥肉上沾着一点瘦肉,一盘空心菜,再有一个是虾皮冬瓜汤,一碗白米饭,每人按份量分开,很明显就是要求大家不得浪费粮食。 许多随行而来的官员都食得难以下咽,偷偷的皱着眉头,但座上的主要人物都没有开口,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吞下,后悔死跟着他们一起来,简直是在活受罪,这个雪元帅有毛病。 主座上的一桌,坐着慕容唯情、雪长生、雪漫天还有夜映月,四人全都细细的吃着碗中的饭菜,没露出一点难吃的表情。 慕容唯情无论吃什么,给人的感觉都是在品尝山珍海味,细嚼慢咽,似乎真能从冬瓜、肥肉、空心菜中品尝出燕窝、人参、鲍鱼、熊掌的味道。 一桌子人中,吃得最快的是雪长生,丝毫没有一点优雅高贵的样子,完全跟士兵们一样,很豪气的大口大口的吃肉,吃饭。 夜映月用她的左手,很秀气的边吃饭边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完全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感觉,前世她就是左右手不分的人,两手的能力一样的强大,杀人都无所谓,何况是吃餐饭。 慕容唯情和雪漫天似没有看到一般,雪长生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却没有开口问为什么。 突然想雪长生在军中之时,是不是会端着海碗,同士兵一们席地而坐,或者蹲一处大口大口的吃饭,谈天说地的扯着闲话,聊一下老家的亲人,夜映月刚想开问,却被人抢一步。 “想不到我们家凝儿这么娇贵,居然也能吃得惯军中的大锅饭,真是不错。” 雪漫天的话突然窜出来,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夜映月,想听听这个小女孩又有什么高论。 娇贵,雪冰凝有娇贵过吗?连饭都吃不饱吧。 夜映月抬起头淡淡一笑道:“娘亲说过,我们应该尊重老百姓们的劳动,不要浪费粮食,把饭菜吃干净是高尚的事,浪费粮食的人是最可耻的。”可耻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玉姬有没有说过这句话她不知道,反正上一辈子中,人们是这样说的,现在还得到雪长生兵马大元帅的称赞:“凝儿说得好,浪费粮食确实是可耻的行为,那是糟蹋老百姓的心血。” 这下,因为夜映月一句话,加上雪长生一句豪言壮语,再没有人敢剩下一粒米,饭菜汤全吃得干干净净,谁也不希望在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心目中,留下一个浪费粮食可耻的形象。 若为一餐饭,掉了官位,那就更加不值。 晚饭后,众人客套过后,渐渐都散去了,只留下雪长生、慕容唯情、夜映月、雪漫天四人坐在驿馆的客厅中,品茶闲聊。 主位上按理坐着应是慕容唯情,因为他的官位最高,他却以现在只是家常闲聊,应该以长者为尊,请雪长生上座。 雪长生也不是那等矫情的人,大大方方的坐到上面,慕容唯情则坐到夜映月身边,细心的为她掀开杯盖,温柔的把滚汤的茶水吹凉了,才送到夜映月唇边。 夜映月本想不喝,但是……只好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反正就是让慕容唯情喝一口茶,若不是雪长生在场,她一定会把茶水喷到他英俊的脸上。 看看他还能不能装,整天人前装模作样,虚情假意、厚颜无耻……背后使阴的伪君子。 雪长生看着夜映月,眼眸暗淡无边,突然,叹着气道:“凝儿,让爹看看你的手臂,伤得怎么样了?”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惊,夜映月的眼睛瞪得更大,原本以会问她为什么使左手,心中早就有解释的话,现在竟然直接问她的伤好得怎么样,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见众人一阵震惊,雪长生解释道:“凝儿虽然能用左手吃饭,但是为了不影响别人,玉姬一直要求她用右手吃饭的。” 现在他的女儿的懂事了,永远像她娘亲一样的善解人意,事事皆是为他人着想。 夜映月的心一下子从半空中落下,踏实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故意挑她的毛病,温顺的道:“爹,凝儿已经没事,您还是不要看。”说完面色一红垂下头,耳边立即响起雪长生豪迈的笑声。 止住笑声,雪长生拍着自己的脑门道:“是爹老糊涂了,凝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哪能再像小时那般随意。” 夜映月连忙说:“爹,您一点都不老。” 四人闲话了一阵,雪长生还是坚决留在驿馆过夜,明天一早在东城门汇合,却把雪漫天也留下,说是有话要交待。 从刚才吃饭时,雪长生见慕容唯情一直对女儿照顾有加,连方才聊天也细心的照顾着女儿受伤的手臂,他也放心的把女儿交给慕容唯情照顾。 慕容唯情含笑起身,带着夜映月一起拜别,两人先行一步回云楼,明天依约定在东城门汇合,再一起回京城。 雪长生一直送他们二人到大门外,看着女儿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远得看不到后,突然目光一寒,冰冷的着雪漫天:“畜生,你跟我来。” 如其来的变化,雪漫天的心中一惊,难道父亲发现了什么,还是那丫头暗中真的跟他告状了,果然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父子二人入到房间中,雪漫天关好门转身,“啪”重重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打得雪漫天身形不稳的退开两三步,摸着被打肿的脸,猛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为什么?” “为什么?”雪长生大喝一声,厉声的道:“你还有脸问爹为什么,不要以为凝儿什么也不说,还替你遮遮掩掩的,爹就不知道她胳膊是你弄伤的。” 雪长生砰的在桌边坐下,冷眼瞪着雪漫天道:“你爹我虽然一直在边关,但是你对凝儿的所作所为,自然有人一样不漏报到我耳边,你的行为让爹感到不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儿子。” 感到不耻,上不得台面! 这两句把雪漫天一直以来的骄傲,打击得体无完肤。 雪漫天不甘,不服的道:“爹,为什么孩子做了这么多,你一点也看不到,只要那个蠢女一出现,你连看都不看孩儿一眼。” “蠢女,呵呵……”雪长生冷笑起来,声音更冷厉的道:“你不要忘记了,荷花节上,让了十二子,还在半个时辰内,把你打得一败涂地的就是你口中的蠢女。” 雪漫天的额头开始流汗,雪长生继续道:“我的凝儿从来不蠢,蠢的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她只是跟娘亲一样生性淡泊,从不追名逐利,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而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 雪长生不容雪漫天开口,直接揭露这些年来他对雪冰凝的恶行:“成天就想着怎么算计这个单纯的妹妹,不但不觉得可耻,还觉得很有成就感,是吗?听到那人来报信,连爹都觉得抬不起头。丢人!” “……” “雪漫天,你究竟是不是我雪家的人,怎么身上没有一点雪家人的特征。” 雪长生最后一句话,让雪漫天深深的震惊,连爹都说他不像雪家的人,难道他真的不是雪家的孩子。 不,不要。 脑海中全是忆霖那天晚上的话,他真的贱种吗?忆霖让他有种就回月城,跟母亲滴血验亲,证明他究竟是不是从永宁公主的肚子中钻出来的。 见雪漫天这副痛苦的表情,雪长生无奈的叹着气,只当是他一时接受不了打击,心里舒服而已,唤道:“来人,送公子回云楼,本帅要休息。” 从外面走进一名亲兵,把失神的雪漫天带了出去,雪长生舒了一口的气,希望能敲醒这个迷失了的儿子,凝儿这些年独自京城吃了不少的苦头,幸好把她送到丞相府,让慕容唯情帮忙照看着,他可以安心一点。 现在终于回京,要好好给她安排一个未来。 …… 初九的月色很美,银纱雪纺般散落在人间,美好得让人不忍打碎,但一阵马蹄声、车辘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把这份宁静中的美好惊碎了一地。 银白色的马车,银白色的月光,相融合在一起,是珍珠般的光华,马车上的人正是从驿馆往云楼赶的夜映月、慕容唯情他们一行人。 宽敞的马车内,慕容唯情的眼眸逼视着缩在角落的夜映月,面前的小案上放着一只白瓷碗,里面装着暗黑色的液体,热气阵阵升起带出难闻的味道,弥漫在整辆马车内。 夜映月上了马车,瞟了一眼慕容唯情开始装睡,正要睡迷的时候,突然鼻子中钻入一种怪味,恶心得惊醒,却只皱一下眉头,并没有睁开眼睛,慵懒的卷缩在她的小世界中,让自己完全与外界隔绝。 但黑暗中,仍然能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却再也不会紧张、害怕的感觉,甚至根本不在放心上,谁爱看谁看,懒得理。 大马车中,拳大的夜明珠就有四颗,镶在四个角落,把毎一寸都照得如白昼,夜映月瘦弱单薄的身体,还有她每个细微的动作,完全暴露在慕容唯情的眼底下,见她眉心轻轻一皱,知道她是醒着的:“小月牙,你该服药了。” 不动 “不要逼唯情哥哥……灌你。” 还是不动。 “唯情哥哥,不会直接用碗灌你,会含在口中一口一口的喂你。” 睁开眼睛,狠狠的扫一眼,慕容唯情眼眸含笑,唇边带着三分戏谑的看着她,两三步走过去拿起碗,一气的灌入口中,抛下碗,刚转身,中药的苦臭味立马让她发呕。 慕容唯情眼明手快,伸手把夜映月扣入怀中,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双唇堵住她的小口,逼着她把药一点点的吞回去,却没有马上松开,而无边的缠绵,婴儿吃奶般吸吮着渗着药香的小舌尖。 羞怒的感觉袭上,她左手被压着不能动,夜映月不管右手会不会废掉,马上便要抬起攻击。慕容唯情出手比她更快,指头在她身上轻轻的一点,手臂完全不能动。 绵软的倒入慕容唯情的怀中,夜映月无法反抗,慕容唯情的吻却在不停的升级,舌尖上的纠缠已经不能再满足,耳朵、脖子、锁骨、左边的肩膀,无一不烙下他的记号。 奇怪的感觉在身体内流动,而牵动这种感觉的却是慕容唯情的唇,讨厌讨厌……努力的抵抗,心明明那么的讨厌,身体却背叛了她的意志,自如的快活着,越来越快活,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她的身体,炸了,啊…… 然后,一阵触电般的颤抖,整个人都软了…… 呵呵……慕容唯情低低的笑声压在耳边,唇继续轻吻着夜映月的脸颊:“我的小月牙,喜欢这种感觉。”低头盯着红肿的双唇,眼眸内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 夜映月的樱唇本来就极丰满的,此时更是红肿饱满得随时会暴开,像熟透的樱桃,轻轻一挤就能流出鲜红的汁液。 眼眸中因为又羞又怒浸上一层水雾,柔媚得滴水,风情流转,散发出无边的诱惑。 无法抵制的冲动,慕容唯情低头轻轻咬,鲜红的汁液晕开,用力的吸吮,淡淡的血腥味激发出野兽的原始狂野的掠夺。 唇齿用力的啃,用力的撕咬,吸起、轻啃、撕咬,从耳下到脖子,到锁骨,到肩膀,每完成整套的动,那处便是一朵挨着鲜红的花。夜映月拉长脖子昂高头,大大的睁着眼睛,直勾勾看着马车顶上的曼佗罗,一朵朵的数,一瓣瓣的看,眼睛很酸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大手突然攀上脑后,把她的目光从车顶上拉下,与对面的眼眸平视,对面的眸海口,除了有她小小的身影,周边还围着一圈火,怒火呵呵…… 而她的眼睛中,应该什么也没有吧。不然他怎么火了? 喘息渐渐的平静,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不挣扎、不反抗、不动弹的单薄身体:“对不起,我失控了。”修长完美的手指轻抚过脖子上的每一个红印,深得快要滴血。 “对不起,我失控了。” 噗……夜映月的心在失笑,眼眸中毫不掩饰的不屑着他的行为,完全没有跟他对话的意思。 然后,马车停了,停得真是时候,赶车人完全配合着他们主子的行动,恶行刚停止,马车便刚好的到了云楼。 慕容唯情整理一下夜映月的领口,不让上面的罪证露出来,抱着她走下马车,没有一刻的停留,快步的朝他们的院落入驻。 房间内飘着极怪异难闻的味道,大床上,夜映月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展开摆在旁边的架子上,而后慕容唯情开始脱掉他的衣服。 古代的衣服真麻烦,重重叠叠,一层一层又一层,直到两人都像婴儿般赤一裸着,坐在床沿边俯首撑着,眼眸深深的锁着夜映月宛如白玉的娇躯,低头轻轻的吻着,吻着锁骨以下的地方。 害怕吗?夜映月的身体轻轻颤傈,讨厌慕容唯情的吻,抗拒着身体内奇怪的感觉,可是那种感觉让她的身体很快乐,但是让她的心很害怕,很紧张,那吻像一把刀,随时能把她的灵魂从身体内解剖出来。 灵魂是一种顽固的东西,身体都被慕容唯情吻得醉倒,它还清醒的在头顶上冷眼旁观。 高贵的灵魂漂浮在上空,冷眼旁观着它所依附的身体,被人慢慢的蹂躏,因为痛的不是它,所以只会好奇的看着。 夜映月的眼眸也冷眼旁观着慕容唯情的表情,英俊的脸上迷醉却也清醒,漂亮的眼眸中甚至有点快乐得痛苦,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表情,准备吃她的肉喝她血了,他还在痛苦什么? 是她的肉太难吃吗?对了,她的肉和血都有毒,吃得还真的挺痛苦的,小心肠穿肚烂。 结果,慕容唯情却停下,把脸深埋在夜映月的颈项间,低低的絮语:“我的小月牙,无论你愿不愿意带着玉佩,愿不愿意带着我娘的玉簪,十五岁一到,我一定会吃掉你。这是你答应的。” 答应个毛,夜映月在心中叫道,他许下的诺言也没有遵守,凭毛要她遵守诺言。 现在她只想洗干净自己,到处都是口水,特别是慕容唯情有毒的口水,会不会明天就开腐烂、生虫,想着好恶心:“滚下去,我要沐浴。” 那么高大的身体,完全压在她身体上,重死,是想活活的压死她,可恶! 慕容唯情浅浅一笑,英俊的容颜娇艳如花朵,那么的活色生香,色诱继续进行时,大手轻轻的嫩嫩的小尖上捏一把,耳边传出低沉的声音:“还真是要多长点肉,挌得骨头痛。” 呃,慕容唯情情这是在说成人间的笑话,夜映月耳根子一热,脸上也似火烧一般,丫的,她脸红了。 大手把夜映月从床上抱起来,漂亮的眼眸紧盯着她红得跟桃花一样的小脸,笑道:“我的小月牙,终于会害羞了。”然后又是一个长长的,需要要偷偷换气的吻。 两人入里间的浴室,里面有浴池,中间却放着一个大木桶,上面热气阵阵,正散出浓浓的怪味,原来满屋子的怪味儿是从浴桶中散发出来的,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好臭! 慕容唯情抱着她走到浴桶边,没有任何犹豫的把她往那满满一桶黑色药水中放入去,夜映月使劲的挣扎着,双手紧紧的抱着慕容唯情的脖子,两腿紧紧他的腰间,死也不肯松开跌入那桶黑药水中。 长长的一声呻一吟,耳边的声音更加戏谑:“唯情哥哥喜欢这个姿势,小月牙十五岁的时候,要记像现在这样紧紧的缠着我,呵呵……” 夜映月低头,发现自己姿势楹暧昧的缠在慕容唯情身上,然后惊讶的发现……她的手脚能动了,用力一挣从魔鬼的掌中跳下来,只是逃不远,没有受伤的手臂,被一只大手紧紧的钳着。 慕容唯情的另一只大手伸入药水中,轻轻的搅动一下:“温度刚合适,小月牙可以下去。”不由分说的拎起她,丢入浴桶中,按着她的身体,不许她从里面逃跑。 药水很热,甚至是烫,夜映月觉得委难受,皮都痛掉了,不断的挣扎着。 慕容唯情放开按着她的手,跳入旁边的浴池中坐下,冷冷的道:“这是大夫为你配的药浴,如果你连这一点痛都忍不了,就别想为谁报仇。”这个坏脾气的孩子,总是任性得不管不顾的伤害她自己。 呃,夜映月一愣,肩膀上突然一松,整个人从木桶中跳起来,抬起一条腿正要跨出去,耳边就传来慕容唯情冷七分的话,动作一下子的又滞住……最终还是坐回去,雪漫天这么大混蛋还没死,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浴池中,慕容唯情勾唇一笑,慢慢的合上眼睛! 正要睡熟的时候,突然被人从浴桶中抱起,猛的睁开眼睛,慕容唯情的笑容很勾人,小脸别开不看,然后随他一起堕入浴池中,任由泉水带走她身上的怪味。 泉水很清澈,没有曼佗罗的遮挡,娇躯上红花朵朵,经过药水的浸泡后淡了一少,但透出清澈的水面仍然清晰可见。 两人都无语,抱在一起静静的浸泡,外界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洁白的大床上,夜映月裸露着肩膀坐在床沿,慕容唯情拿出一个瓶子,正是玉无情给的药,立即叫道:“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慕容唯情不理,坐到裸露着的肩膀旁边,低下头轻轻一吻道:“你确定自己能给自己上药,你确定没有内力的帮助,药效仍然能正常的发挥……” 成串的问题摆在眼前,夜映月沉默的接受一切。 药水轻轻的倒在肩膀,清凉的感觉渗入心中,暖暖的掌心和指腹轻轻移动,细嫩的肌肤感觉到一层薄薄的粗糙,这种薄薄的粗糙感无损他的高贵,反而让人觉得他更完美。 太妖孽了。心中轻叹一声,原来慕容唯情的左手也能使剑,很好。 夜渐深…… 白色的罗帐,银色的月光融合在一起,还是如雾霭飘渺一般的迷离,空气中还是淡淡的,让人不安的曼佗罗花香。 夜映月躺在大床的里面,慕容唯情高大的身躯往外面一躺,就能把她单薄的身体遮挡着一点痕迹不剩,完全看不出床上有两人。 耳边突然传来阵阵挣扎的声音,很痛苦、很压抑、很害怕、很……睁开眼睛,慕容唯情的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月色下泛着晶莹的光芒,这个男人也有害怕的…… 突然喉咙中一痒,轻轻的咳两三声,慕容唯情高大的身体突然坐起,夜映月一愣冷冷道:“不好意思,喉咙很痒忍不住,惊醒了你的美梦。”两眼一闭继续睡。 慕容唯情复杂的看着夜映月,闭眼之前的眼神好陌生、好冷,但是……突然大手一伸把她卷入怀中,巧妙的不压到她受伤的手臂,修长结实的腿压在夜映月的腿上,这抱着她睡比让他安心。 恶!太过份了。被无奈的压迫着,夜映月突然想杀人,只要她能动的话,5555…… ……表示悲催的一夜过去…… 东城门,夜映月他们就要起程回京,云城的大小官员一如既往的出来相送,雪长生、慕容唯情都是在朝为官,免不了要跟这些人客套客套几句,身为上司的还叮嘱几句。 夜映月懒懒的躺在马车上,晚秋正在帮她捏着腿,丫的,压了一夜,两条腿都嘛掉,连路也走不了,还是被抱着上马车,没瞧见晚秋的表情当时有多暧昧,对着她竖起拇指,一脸的称赞。 丫的,去死,稀罕她的称赞,荣誉后面是数不清的血泪。 慵懒的打着呵欠,趴在地上不肯移动,晚秋的按摩功夫挺好的,舒服得让她没久便睡着了。 醒来,马车已经在路上,到哪里了不知道,只记得在这里有一个媚娘的漂亮的小娘,想劫财谋命,后来竟然让慕容唯情收了,改名牡丹到梦影楼当老鸨,那他们今天中午要在哪儿打尖吃饭?不关她事,继续睡。 哈哈……一阵豪迈的笑声震入耳中,夜映月无奈的睁开眼睛,雪长生坐在小案的对面,慕容唯情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而她正趴在他的腿上。 上面有棋子落在下的声音,原来这二人是在对奕,她居然睡得这么死,一点都没有发觉,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慕容唯情像是没有察觉一样,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茶杯准确无误的送到她唇边。 呃,夜映月浅浅的抿了两口,又继续躺回原处,尽情的慵懒着,突然耳边传来……嘶嘶的声音,脑海中跳出两个字——毒蛇! 清灵的眼瞳微微的转动,侧耳细细的聆听那嘶嘶吐信的声音,寻找着毒蛇的方位,马车内何来的毒蛇,难道是……安静的枕在慕容唯情的腿上,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突然,小腿条件反射般的一僵,冰冷、刺痛、麻痹……啊…… 夜映月发出惊动所有人的惨叫一声,使劲的的踢着腿,大声的哭喊着……然后耳边一片杂乱,身上的穴道又被封住,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小腿上,有人吸着刺痛的地方,晕迷前听一个声音道:“是金环蛇,主子不可……” ------题外话------ 突然一下多了20张票票,因为有些童鞋的名字已经看不到,好高兴,小月牙在此向大家三鞠躬了。 第069章 第069章 丞相府,捧月楼! 夜映月面色苍白透明,唇色暗红,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欠缺表情的人偶娃娃,轻轻一碰就会全部碎掉。 慕容唯情衣不解带的守护在身边,墨颂扬正在替她把脉,房间内异常的安静。 墨颂扬把完脉,冰蓝的眼眸中一片凝重,抬起手打个手势,示意大家出外面谈话,情况不容乐观。 房间内只留下晚秋和寻兰二人,寻兰哭得跟泪人似的,小姐怎么就那么的苦命,总是不停的受伤、中毒。 捧月楼、二楼的书房内,慕容唯情和墨颂扬一起走入去,雪长生正站中间看着书桌后面墙上的——地图,眼中不由的一震,目光再移到窗口下面的玉石镶面的小几上摆着棋盘,墙上挂着一把琴,还有名家的书画。 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上面有夜映月出发之前看过的书,桌上还有一个精密的小铁笼,里面关着一条黑底金色环形条纹的蛇,毒牙外露,嘶嘶的吐着舌信,毛骨悚然! 雪长生见他们二人走进来,其实很担心,还是悠悠的道:“凝儿其实样样精通,只是她习惯安静,生性淡泊,从不喜欢搬弄她的才华。” 两人点点头认可他的话,慕容唯情一抬手请他们到窗前坐下,自有小丫头捧上香茶。 墨颂扬优雅的喝着茶,冰蓝的眼眸看一眼慕容唯情,道:“金环蛇的毒非比寻常,中毒之人通常活不过一刻钟,但是因为凝儿一直食用微毒的膳食,体内积下的毒素与蛇毒相抵抗,再加丞相大人及时的封住几大穴位,还吸出部分的毒血,所以凝儿目前暂时还不会有事,但是必须尽快解毒,能解金环蛇毒的,只有银环蛇。” “银环蛇?” “银环蛇?” 慕容唯情和雪长生两人同时出声,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慕容唯情问:“这两种蛇,通常生活在什么地方,本相马上派人去找。” 墨颂扬摆摆手,指着桌面上小铁笼道:“幸好你们把这蛇留下了,没有打死掉,金环蛇与银环蛇是夫妻蛇,只要想办法把金环蛇带出去,让银环蛇嗅到它的味,银环蛇自然会主动的找上门来。” “金环、银环蛇通常出没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木中,极为难得,估计蛇的主人不会轻易弃掉它们,丞相大人只要把金环蛇看好就行,它的主人一定会寻上门来,因为银环蛇离开金环蛇活不过七天。按中毒的那天的时间来算,还有四天的时间,最迟第四天一定会出现的。” 墨颂扬自信的道,雪长生却担心的问:“这四天内,凝儿她会不会有事?”可怜的孩子,重伤还没好,又被毒蛇咬到。 “不会。” 慕容唯情端着茶杯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突然道:“蓝哲,对外散播,夫人中毒太深,医治无效活不过明天。”马车中出现毒蛇绝对不是偶然,是有人蓄谋已久的。 “嗯” 雪长生点点头:“这样就不用担心对方会毁掉银环蛇,很好。”望着墙上的地图,不解的问道:“凝儿究竟得罪了谁,是什么人非要置她于死地?” 慕容唯情摇摇头道:“已经派人去查,天黑前会收到消息。若查出来,本相会让他们生不如死。”这丫头得罪的人就多了,上致当朝的皇帝,下致普通百姓,连他一时间也想不到是谁会恨她,恨到不惜跟他作对的。 三楼的房间中,寻兰不时的给夜映月喂些水,却一滴不剩的从嘴角从流出来,连忙用拧干的毛巾替她擦干净,一边流眼泪一边道:“小姐,你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要寻兰怎么办……你快点醒吧,良园的池塘中又有鱼了……” 寻兰一直不停的对夜映月说话,不停的找事情做,晚秋则像个没事人,站在旁边细细的看着,根本无法插手寻兰的事情。 最后,晚秋是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她道:“你别一直不停的说话,让夫人的耳朵休息一会……” “你懂什么……”寻兰回过头怒道,小脸上满脸的怒容,吓了晚秋一跳,只听她道:“小姐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有人守在她身边,要不时对她说两句话,或者做针线活弄点声音出来,这样她才能安心睡。” 呃,晚秋总算知道,为什么主子要她一直守在夫人身边,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在里面,丞相夫人不伺候。 …… 四月茶庄的二楼中,生意红火,客满为患,突然有人小声道:“你们知道吗?听说丞相夫人快不行,连颂扬公子这样的医术,都束手无策,估计活挨不过明天。” 另一人道:“你哪听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那个声音又道:“丞相府采办的人,都到老水街买那东西了,还能假。” 旁边一桌上的人道:“难怪听说,丞相大人跟雪看元帅回来后,一直没上朝,八成是真的。” 窗下一名书生闻言道:“真是可惜,小小年纪才华绝世,真是红颜薄命……” “我看是活该,害我输了那么多的银子。” “那是漫天公子……浪得虚名……” “听说是被毒蛇咬了,那蛇还在丞相府养着。” “颂扬公子也被请到了丞相府,没准是要研究那蛇……” “估计是失败了。” 其中一名人神神秘秘的说:“听丞相大人发狠话,若是查出是谁下手,要那家人生不如死。” “天哪!” 立即有人叫起来,压低声线道:“丞相夫人的手段已经够吓人的,如果丞相大人亲自出手……”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众人也能体会其中的意思,不由的全身打着寒战。 二楼的角落处,坐着一名玄衣男子,慢慢的品茶,目光不是落在桌面上,一个四方的用黑布包着的东西,精锐的眼眸不时的扫过整层楼,注意着楼中人的一举一动。 丞相夫人被毒蛇咬,中毒活不过明天一事,不一会便传遍了月城的大街小巷,弄朝野皆知,丞相府内不是一般的忙。 宋夜忙得脚不沾地,忙过不停的招呼这些前来探望的官员,跑得腿都软了,能打发的一句话打发,不能的打发的请到客厅内坐着。 此时能坐到客厅中的,全是都当朝的大人物,太子水临天,太子妃雪飞舞,慕容唯情,墨颂扬,雪长生、永宁公主,雪漫天,还有皇帝身边的亲信柳公公,底下还有一大帮子的人,水月皇朝的股肱之臣,全都聚在一堂,却还是一筹莫展。 永宁公主坐在雪长生身边,心中暗叫太好了,这张狂的小丫头,终于跟那个女人一样,不得好死。(..tw好看的小说) 心中不停的骂着,表面却用手绢拭着眼角,轻轻拍着雪长生的手,安慰道:“夫君你也不必太担心,凝儿是有福之人,一定会安然无事的。” 水临天坐在主座上,放下茶杯道:“丞相,有什么需要本殿帮忙的,尽管开口,本殿一定会尽力而为。”脑海中,全是夜映月天真的笑脸,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这小丫头不要有事啊! 慕容唯情站起来回道:“臣代内子谢过太子殿下。” “丞相免礼!” 雪飞舞突然站起道:“太子殿下,臣妾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现在还这样……臣妾想前去探望。” 永宁公主轻轻拭着眼泪道:“本宫也去看看凝儿,这孩子真命苦,早早的没了娘,现在又是这样子……本宫先失陪。” 慕容唯情除眼中的担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淡淡的扫过二人,淡漠的道:“来人,为永宁公主、太子妃带路,到东苑捧月阁探望夫人。” 话音刚落下,便有一名利落的丫环从外间走进来,行礼道:“公主,太子妃请!” 二人离开后,雪长生一脸哀戚,眼底下闪着水光道:“无缘无故马车内怎么会有蛇,如果是冲着本帅来的,凝儿是何其的无辜,小小年纪就……要随着她娘一起走了,老天爷,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如果是雪长生平生杀戮太多,也请怪罪到我的身上,别折磨一个可怜的孩子。”这位在沙场上流血不泪的铮铮汉子,此时眼底下也闪着水光,让众人唏嘘不已。 水临天安抚道:“元帅不必太担心,凝儿定会没事的。关于马车内出现毒蛇之事,本殿也已经派人从月城到云城,一路上暗访,最近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不日内将有消息。” 哎……墨颂扬叹着气道:“凝儿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出现,颂扬感到惭愧,不能……”无声的摇摇头,暗示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医治,夜映月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唯情郁郁寡欢的道:“颂扬公子,你已经尽力,一切都只有听天由命。”语气也是十分的绝望,仿佛丞相夫人是必死无疑。 荷花节上,见过二人恩爱画面的人,不由的摇头表示深沉的惋惜,特别是丞相夫人的才华,小小年纪便去了,更是让他们感到惋惜不已。 捧月楼边,丫环领着永宁公主到门前,晚秋早收到通知,此时正守候在门外,见二人出现,立即行礼道:“奴婢晚秋,参见公主、太子妃。” 雪飞舞道:“起来,前面带路。” 晚秋不多言,领着二人直上三楼,永宁公主、雪飞舞得细细的打量着捧月楼,面色虽然没有露出什么,但是眼中全是惊讶,这座小楼虽然不算大,但处处透着精贵。 雪飞舞心中更是暗暗的道:“好精致、华贵的小楼,不比皇宫中差,这丞相大人是真的宠着这个妹妹。”难怪这丫头无论在哪,都是那么的嚣张。 永宁公主暗骂道:“这小贱人,住得倒舒服,可惜不长命。”真是命贱。 寻兰正守在夜映月身边,突然见有人上楼,一看不由的跪下,其中一人是她见过的永宁公主,另一名衣饰华贵的女子,正扶着她,猜想这名女子一定是太子妃,连忙跪下行礼:“奴婢寻兰,参见公主、太子妃。” 想到大街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不敢抬头与二人正视,只闻太子妃轻轻一声:“免礼。” 二人直接越过寻兰,走到床前看着了无生气的人儿,不由的拭着眼泪哭道:“我可怜的凝儿,母亲上次见你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子。”真是活该。 雪飞舞站在床前看了默默的看着,眼眸中全是探究,夜映月此时面色白得透明,眼睛紧紧的闭着,额头上还渗着点点汗珠,完全失去当日见面时的灵动,见旁边的丫环眼睛红肿,心中开始有几分相信,不由的伸出手想探一下。 寻兰立即挡在夜映月跟前道:“太子妃,小心。”雪飞舞的面色一凛,寻兰连忙解释道:“颂扬公子说金环蛇是天下第一毒,夫人连冒出来的汗都是有毒。” “什么?本宫不信。” “胡说八道。” 雪飞舞和永宁公主立即叫起来,寻兰连忙叩头道:“奴婢不敢撒谎,公主、太子妃请看。”只见她拿过一块干净的棉帕,轻轻的吸干夜映月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放到永宁公主、雪飞舞面前:“公主、太子妃请看。” 二人高傲的转过眼眸,面色不由的一变,纯白的棉帕已经变成的一片焦黄,明显是被毒汁腐蚀的后果。 这母女二人不由的后退两步,雪飞舞暗自己的鲁莽后悔,幸好没有碰到,不然伤的就是她的手。永宁公主远远的瞟一眼道:“本宫与太子妃先行回去,好好的照顾你们夫人,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是,奴婢遵命。” 送走了母女二人,寻兰不由的长长呼了一口气,软软坐在床下,总算是过了永宁公主一关,没有被她认出来。 晚秋见了不由的好奇的问:“寻兰,你很害怕见到他们,这里可是丞相府,容不得他们乱来。”丞相府那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 寻兰摆摆,抬起手抹了一下汗道:“之前,我跟永宁公主有过过节,幸好那时小姐在,不然肯定是要遭殃的。” 寻兰只好把之前大街上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却没有说忆霖暗中跟踪的事情,谁知道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是不是奸细。 “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怕她。”晚秋若有所思的道,然后拿过棉帕道:“寻兰,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寻兰瞧了一眼棉帕道:“这没什么,是一种药水,等小姐好,你问小姐吧,她会告诉你的。”这是小姐发明的东西,岂能随意的告诉来路不明的人。 知道寻兰不愿说同,晚秋也没有再追问,各自找事情忙去,丞相不养闲人哪。 雪飞舞扶着永宁公主一行走出东苑,轻轻道:“母亲,看情形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凝儿真的活不过明天,唉……”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不免有些惋惜,让了十二子还能在半个时辰内,赢了弟弟雪漫天,确实不简单,就这样的死掉确实可惜。 永宁公主不满的道:“你为那丫头惋惜什么,倒是你,肚子都好几年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应该找大夫看看。”想女儿给嫁太子都好几年,肚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当母亲的能不急吗? 雪飞舞淡淡的道:“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身体也让大夫看过,完全没问题,怀不上女儿也没有办法。(..tw好看的小说)”语气中她倒不是太在意这事情。 “你呀。”永宁公主恨铁不成钢的戳一直女儿的头,生气的道:“幸好那李家的女儿没有入去,不然,看你怎么办。后宫历来重视子嗣,宫中的女人必须有个儿女防身,不然以后在皇宫,你还能靠谁?” 母女二人说着说着,已经到前院大厅,此时众人大多却还在,估计也是从母女二人身上听到些什么,迟迟没有离开,有些女儿就在丞相府中,如果雪冰凝一死,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女儿也有机会成为丞相夫人。 永宁公主一入到大厅内,便拭着眼泪走到雪长生身边坐下道:“可怜的凝儿,前此日子在大街上遇着,小脸儿还圆润着,笑起来可爱得不得了,现在……身上连一点肉也没,真是……”眼泪不停的丢下来,好一副慈悲心肠。 雪飞舞也眼卷红红的回到太子身边,默默的拭着眼泪,却没有像她母亲那样夸张,哽咽着道:“凝儿……真是让人心疼。”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完全伤心到说不出话来。 幸好忆霖不在了,晚秋、寻兰也没有跟过来,不然怕是要吐死,这母女二人真虚伪。 慕容唯情淡然的道:“永宁公主,太子妃不必太担心,这都是凝儿的命,本相想陪着她说说话,待慢了各位,请见谅!”说完转身走出了大厅,戏演完了该落幕了。 捧月楼,寻兰和晚秋见慕容唯情出现,识相的退出房间外面候着。 慕容唯情在夜映月身边躺下,白晢的手指抚着她的小脸,真真切切地流露出内心的感情道:“小月牙,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一直默默的支持,只求你不要有事。”从荷花节上,那个屁屁对着他,回头一笑的孩子,瞬间已经住入他的心中。 只是她身上有太多让无法解释的,无法探查到的秘密,所以他一直只远远的看着她,而不能靠近。 因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他一直无法放心的放开手让她闯,怕有一天她会突然的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世界会一片空白的。 这个爱闯祸的孩子,总要他操心的一次一次的为善她后,可他却甘之如贻,而她却跟他一直捉迷藏,她越是要掩饰自己,他就越想揭开她的真面目。 不管她面具下面是谁,他都是认定了的女人,即便等她长大,是一个很漫天长的过程,他愿意享受这一过程。 眼见她每天一点点的长大,心中的喜悦无法形容,可是他还是心太急,纵容着雪漫天惊了那孩子,让她缩回到原来的壳中,无论他用尽什么办法,再也看不到她脸上的灿烂的笑容,有的只是无边的怨与恨,厌恶! 那厌恶的眼神,像一把刀在凌迟他的心。 这个固执、坏脾气的孩子,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惩罚他的过错,一次次让的他心痛,她却视而不见。 吻她的时候,再也感觉不到她发自内心的悸动,只是像一个傀儡一样,没有任何情绪的任由他摆弄着,心真的好痛。 恶梦醒来时,她的眼神好冷,完全是看一个路人的冰冷、陌生的眼神,逼着她用她柔软的身体,填满的他内心中的洞口。 只是……她明明已经发现了毒蛇的存在,为什么还装作不知道,故意的让毒蛇咬上,她究竟要掩饰些什么,越是找不到答案,心中越是不安。 这个迷一样神秘的孩子,他猜来猜去,竟然不小心的,把自己的感情也赔了进去。 突然的又想到那一夜,她求他不要吃掉她,心中不由的倍受打击,他有那么差劲么,她居然不想当他的女人,直到她说出那番莫妙奇妙的话,他才明白这小女子,平时虽口无遮拦,经常调戏宋夜和,其实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她的纯真无瑕,让他脸红,却也第一次深吻了这个不懂人事的孩子。 尽管她是逼于无奈,才强逼自己跟他学这学哪,可是看到生气的样子,他就是忍不住的要逗逗她,之如当初在画舫上共浴,她问他:“我是不是应该害羞,意思意思一下。”然后他引导她说出一连串的成语: 赤呈相对、投怀送抱、同床共枕、相拥而眠、耳鬓厮磨…… 两人之间的事太多太多,他一直都放在心上,每一件小事都像刻中脑中一样的清楚。 从为她戴上玉佩开始,她不再是他的棋子,而是他想一生保护的女人,而这个聪明又糊涂的孩子,竟为一个丫头,糟蹋他的心。 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顽固的孩子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她好,而不是想揭穿她藏在背后的秘密。 大手轻轻把她抱入怀中,她的身体像火烧一样的滚烫,蛇毒在她的身体内时不时的发出猛烈的攻击,这具单薄、易碎的身体,却要与凶狠的毒蛇斗争着。 梦中,夜映月看到熊熊大火,正在向她不停的扑过来,脚下被什么钉着一步也移不开,大火在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开始把她包围起来,不分日夜的燃烧着,慢慢的煎熬着她,要熬干她身体上的最白琳琲一滴液体,身体内的火也被点燃,里外都承受着烈火的,要慢慢的把她耗成人干吗? 偶尔,感觉有风吹过,却总是靠近不她,身体内外还是那么的热,不停的挣扎挣扎…… 慕容唯情抱起夜映月的一刻,立即感到一阵如火烧烟燎的灼热,面上一惊叫道:“来人,立即请颂扬公子过来,夫人不好了。”语气急得吓坏了守在外面的晚秋、寻兰,还有从不离身的蓝哲。 大厅中,众人从永宁公主口中收到消息,已经离开了一大半,剩的人还在着急着,突然见慕容唯情的贴身侍卫冲进来,不由的大吃一惊。 蓝哲对墨颂扬道:“颂扬公子,我家主子请你马上过去,夫人怕是不好了。” 听他一说,众人的面上更是大吃一惊,难道丞相夫人连今天也挨不过。 墨颂扬二话没说,急急忙忙的跟着蓝哲离开。 雪长生更急得冒烟,见墨颂扬和蓝哲离开,站直来冲着永宁公主喊道:“凝儿最好没事,不然新旧帐一起算。”说完便急急的离开。 永宁公主气得暗暗咬牙,用手绢不停的拭着眼泪,雪冰凝这个死丫头,真是死也不让人安心。 太子水临天不由的皱起眉头,暗暗的看了身边的雪飞舞一眼,其他人听到雪长生的话后,目光也闪闪烁烁,暗暗转动,永宁公主同太子妃看了一趟丞相夫人回来,情况就马上变严重,莫非是……二人暗下手脚,面上却还能摆出担忧的表情。 慕容唯情不在大厅中,就只有宋夜守在大厅外面侍候,二则暗暗的注意这些人的表情,若不是主子要找出幕后的主谋,这些人已是连丞相府的大门也入不得。 突然一把尖细的声音道:“太子殿下,皇上有命,丞相大人需要什么,尽管跟宫里要,奴才这就回去给皇上复命。” 水临天站起来淡淡的道:“本殿领旨,柳公公慢行。” 宋夜连忙迎上来,虚扶一把道:“有劳柳公公费心,公公请!”一招手立即有一名侍从上前,领着柳公公出去。再看一眼柳公公那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墨颂扬飞快的步上三楼,见大床上慕容唯情正抱着夜映月,人儿的脸上红得有些异常,眉心不由的结到一起,快步走上前,伸手摸着纤细的皓腕,冰冷蓝眸中疑惑正一点点的扩大:“似乎压制金环蛇毒的,不止是凝儿体内的积毒,还另外一种东西。” “是什么东西?”雪长生刚巧从外面进来,听到墨颂扬的问,不由的问道,似乎是压了很久的问题。 墨颂扬和慕容唯情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墨颂扬是医者急迫的问:“雪元帅,凝儿自小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语气很急,连慕容唯情也暗下了眼眸。 雪长生不假思索的道:“凝儿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受伤,而且……五岁那年,曾经教她内功心法,只是没有修习一会,便全身发热,气血上冲,当时的情形有点像发疯,凝儿突然变得力大无比,边本帅都被她咬伤。” 原本不想提起此事,但是关系女儿的生命安全,也只好把这藏了近十年秘密说出来,只希望能保住女儿一条命。 慕容唯情眼眸盯着怀中的人儿,难怪她骨骼奇清,天生是练武的好料子,却不惜惹怒他也不肯习内功,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在内。 抬起眼眸,看着墨颂扬问:“颂扬公子,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墨颂扬看看眼前的两人,然后慎重的道:“目前也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只有等师傅他老人家亲自看过后,才能确定是不是颂扬心中所疑。” “是什么?” 慕容唯情淡淡的问。 雪长生也一脸疑惑看着他。 半晌,墨颂扬沉默扣才道出答案:“是蛊。” “什么?”雪长生吃惊的叫起,慕容唯情眼中远没有脸上平静,语气还是淡淡的问:“是什么时候下的?” 墨颂扬蓝眸一暗道:“颂扬不才,无法看出来,只有修书给家师,请师傅他老家亲自下山一趟,金环蛇、银环蛇加上蛊,师傅他老人家应该有兴趣。” 慕容唯情心急却不语,他也听到过江湖上有传,若不是什么奇毒难症,医圣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出声道:“那就有劳颂扬公子修书一封给医圣他老人家,救凝儿一命,慕容唯情感激不尽。”说完,微微的一颌首。 晚秋看着不由一惊,只闻主子除见到皇家的人才不得不行礼,平时无论见了谁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现在为了夫人竟然向墨颂扬颌首,那女子对主子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雪长生也不禁吃了一惊,慕容唯情这样高傲的男子,天生的王者,为了女儿竟然能做这般,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只希望女儿平安无事,安然的享受这天降的福份。 墨颂扬的震惊不压于其他人,终究还是要像这样的男子,才能保得住这个经常到处闯祸的小女子:“丞相大人客气了,颂扬一定竭尽所能保住凝儿的,这就修书一封送给家师。” 雪冰凝,这样的女子,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千万不要有事。 慕容唯情点点头,对寻兰道:“带颂扬公子到书房。” 寻兰一屈膝:“是,颂扬公子,请!” 墨颂扬快要走到门口时,回过头道:“凝儿现在全身发热,必然很难受,想办法给她降降温,给她多喂水。”交待完后才随着建兰一起离开。 听到墨颂扬的话后,慕容唯情掌心贴在夜映月的背上暗运真气,不敢直接输真气,只能让他的体温降下来。他的体温因为修习寒功的原因,本来就低于常人,此时体表温度更低,连房间内的温度也降低不少,抬起头道:“晚秋,水。” 晚秋拿着一杯水,正想送到夜映月唇边,慕容唯情却伸手接过试了一口,冷冷的道:“水太热了。”晚秋立即跪在床前,是她太粗心大意,差点烫到了夫人。 慕容唯情没有把杯子退回,而是把杯中握在手中一会,再试一口水温合适才送到夜映月身边,只是……水都从嘴角边流出来,人儿根本一点都没有吞下去,再喂仍是如此,看得雪长生都急了。 夜映月的身体不安的动了一下,烈火如地狱的业火,不分日夜的煎熬着她身体,突然围在身周的大火退开了,可是身体内的火还在继续燃烧,顺着血管一直流遍全身,连呼一口喷出来的也火。 突然,有水从头顶上落下,昂起头去接,想靠近水落下的位置,但是,无论她调整位置,那水总是要跟她作对似的落在旁边,永远到不了她的身上,心中不由的急了,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总是无功的。 感觉怀中的人儿的不安,慕容唯情突然淡淡的道:“起来,拿着。”晚秋连站起来,只见慕容唯情含了一口水,才把杯子递给她,猜到主子要做什么了,连忙别看脸不看。 慕容唯情扶好夜映月的身体,两指捏着夜映月下腭,轻轻一用力樱口,低头把口的水慢慢灌下去,一如那晚强迫她吃药那样,终于这回没有再流出来,然后就着晚秋的手喝了第二口,照着原来的方法继续喂。 眼前的画面,让雪长生十分的感动,但也很尴尬,连忙退出到外面,宽步来到二楼的书房,看着女儿经常玩耍的东西出神。 墨颂扬写完信,也坐在窗边看着小几上面的棋盘出神,浑然没有注意有人走进来,直到耳边传来寻兰的声音:“元帅,请坐下来喝杯茶再慢慢看,小姐的新鲜玩儿多,一会子怕是看不完的。” 连忙走过去见礼道:“雪元帅,颂扬失礼了。” 雪长生道:“颂扬公子,果然是仁义之人,天圣皇朝又多了一位让雪某佩服的人。” 哦,墨颂扬轻轻道:“雪元帅过奖了。颂扬很好奇,天圣这位入得了雪元帅眼,并且佩服的人是谁。” 雪长生经过这两天,对墨颂扬的人品倒不怀疑,满脸惋惜的道:“天圣的夜狂夜大将军,便是雪某此生最佩服的人,骁勇善战,而且还有一颗大仁大义之心,可惜了这一代名将,下场竟是如此的凄惨。” 墨颂扬一阵震惊,夜家的事他也一直留意着,没想到雪长生竟会佩服他的敌人,不敢再用世俗的眼光相看。 又闻雪长生道:“可惜,连夜少将军也没能保住,若然是死在两军对敌中,父子二人也算是死得其所,可惜……夜氏一门是绝了后。”脸上是深深的惋惜。 “雪元帅。”墨颂扬脸上有些激动,连雪长生不禁被他的表情带动:“颂扬公子,你有什么话要说,请直言无妨。” 墨颂扬看一眼周围,见寻兰在外面忙她的事情才道:“其实,颂扬与夜少将军夜映日是深交好友,他曾经跟颂扬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妹妹,闺名映月,年纪跟凝儿一般,想想他当日的话,连性情跟凝儿也差不多。只是夜家出事后,夜夫人为夫殉情,夜小姐便突然失踪,如今夜府中只有奶娘守着。” 听完这番话,雪长生唏嘘不已:“可惜夜狂一生为民为国,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那现在可有夜小姐的消息。”是夜狂的女儿,雪长生不禁有些胆心。 墨颂扬这些走南闯北,正是想寻找失踪的夜小姐,不日前才收到消息,三年前她扶灵枢回到夜大将军的故乡韩洲奚山,这些年一直为父母兄长守孝守制。 “倒是一个孝顺女儿,三年前才十岁,难为这个孩子。”雪长生道。 墨颂扬无声的点点头,脑海中却出现了夜映月当日在画舫上,使用弓弩的情形,心中有些说不出和迷茫。 两人相同的年龄,相同的情性,而且还打探到以前的雪冰凝确如传闻,但是心地却是很善良,绝对不会动不动的就要人性命。 难道……不会,十岁的小女孩,还什么也不懂,怎么会策划如此精密的计划,还瞒过了慕容唯情这样精明的人,再得到他的宠爱,在丞相府混得风生水起,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雪长生见墨颂扬不语,以为他是在为夜狂的女儿担心,安慰的道:“夜狂那样的人品,他进行教导出来的女儿,必然不是凡的,颂扬公子无须太担心,我们说说凝儿,本帅信得过颂扬公子的为人,有些事就直说吧。” “雪元帅请讲。”墨颂扬见雪长生突然严肃起来,知道必然是重要的事情,听他道:“凝儿的娘亲玉姬,其实是金鼎皇朝的外姓王爷玉靖之女,据说他们北原雪域深处雪狼的后裔,不知道这些对凝儿有没有帮助?”只要能救活女儿,他是什么也不顾了。 墨颂扬略思片刻,才淡然的道:“这遗传之说,确有一定的关系,现在主要是确实是什么蛊,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解毒。”明知话一出必然让雪长生失望,还不愿意丝毫的隐瞒,没想到凝儿跟金鼎玉府还有关系。 雪长生自然听出墨颂扬话中含蓄之意,没有再问直去,而是站起来道:“走,我们看看凝儿,希望医圣能尽快赶到,救这苦命的孩子一命,让平安一生,本帅也别无所求了。” 墨颂扬点点头,二人一起走出了书房,往三楼上面走。 三楼上,慕容唯情轻轻俯首喂完最后一口水,感觉到人儿安静了,他的心也放下,仍然是把人儿抱在怀中,用他的体温降低人儿灼热的身躯,不时的用冰水浸过的棉帕,轻轻擦拭夜映月苍白的小脸。 墨颂扬与雪长生一同从外面走来,墨颂扬看到眼前画面,心中有点酸,仍然安慰的笑道:“颂扬已经给家师修书,不日应该就会到丞相府上,到时再一起研究如何解毒,逼出蛊虫。” 梦中,夜映月正烧得迷迷糊糊,不停移动的水滴终于落入她口中,身体内的火也轻了,整个人累得趴在地上。 迷茫中似是看到父亲大人、娘亲,还有映日哥哥的身影,他们谈笑着从她身边经过,却没有看到倒地上的她,急得连忙哭喊的大叫着:“爹、娘亲、哥哥,等等月儿,等等我……” 但是,他们还是一直往前走,根本不理会她,夜映月不由的急了,放声大哭,伸出手不停的叫着:“爹……娘亲……等等月儿……” 慕容唯情正抱着夜映月,怀中的人儿突然动了,眼角边一直流着眼泪,口中喃喃低语,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双手不停的乱着,不由紧紧的抱着她:“我的小月牙,别怕,别怕……唯情哥哥在,一直在的。” 雪长生一直夜映月开合的双唇,突然道:“让本帅来试试,也许她在找她的娘亲,这孩子……”话没说出来,眼角却湿了。 慕容唯情看了一眼,只好把夜映月把交到雪长生手中,站中旁边静静的看着。只见雪长生熟练的抱着夜映月,大手轻轻的拍着夜映月的背道:“凝儿,不要怕,爹守着你,谁敢欺负你,爹就用金锏打谁……” 雪长生不停的安抚着女儿,一边不停的说哄孩子的话,看得在场的人眼睛都红,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在沙场上杀敌无数大元帅,眼前的只是一名父亲,为女儿担忧的你亲。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急速脚步声,宋夜蓝色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抱拳请示道:“主子,外面有一老才求见。” 慕容唯情知道宋夜不是没主见的,竟然要来请求他,必然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道:“是何人求见。” 宋夜道:“回主子,那人自称是医圣。” 房间内的人立即惊讶的跳起来,慕容唯情毫不犹豫的道:“快请,不,本相亲自出去迎接。”站起整理一下身上的衣冠,就朝外面跑。 墨颂扬皱了一直眉头,连忙追上去道:“颂扬也跟着一起,怕其中是会有诈。”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刚提到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就出现了。 两人一起往大门外门走,蓝哲紧紧的跟在后面,心中有些不安,主子为夫人已经有点乱,来人会不会有问题。 三人皆是武功了得的人,况且是为了救徐夜映月,全都是快得像飞出去的一样。 到了大门处,三人停下脚步,打量着站在门口处,衣衫破旧的人,蓝哲不由的皱一下眉头,慕容唯情什么表情也没有,却听闻墨颂扬欢喜的上前,恭敬的喊一声:“师傅,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灵琲带着小月牙,唯情给大家鞠躬了! 推荐好友忘川四月的宠文《鬼王的血族宠妃》 她,血族四子,半鬼半人之身,拥有极致力量、无尽生命,却终因一个诅咒而灰飞烟灭! 他,东璃七王,一红一黑之眸,遭尽皇族排挤,世人畏惧,却依旧男宠三千、风流自如! 男女主无耻腹黑没没下限,入坑自带避雷针…… 第070章 第070章 二楼的书房内,众人聚于一堂,暗暗打量着眼前衣衫褴褛的老头子,心中暗暗的吃惊,想不到这就是一代医圣,真是百闻不如一见。.tw[] 医圣真名黄芪,世代行医,连取名也以药材为名。只是这人行为也太怪癖,到了丞相府不是急着看病人,而是急着毒蛇,似乎这条蛇比救人还重要。 慕容唯情从容的坐在书桌后面,英俊绝美的面色看不出任何表情,任由医圣察看那条毒蛇,眼眸更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视眼前不停走动的人如无物。 但是站在身后的蓝哲知道,主子越是平静越说明他的心情不好,眼前这个老头子,难怪宋夜不敢直接带他入来,确实是不像是传闻中的一代医圣,全身肮脏恶臭,跟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若不是墨颂扬那一声师傅,估计他会直接把此人赶走。 正在一边看着女儿一些古怪发明的雪长生,目光似是在看女儿的东西,实则是暗暗观察眼前这位性情古怪的医圣,他倒没有像蓝哲那样想,这些江湖中奇侠奇士,通常不能用正常人的目光看待。 慕容唯情的眼皮终于动了一下,对着医圣淡淡一扫道:“宋夜,领医圣前辈沐浴更衣,然后再领上三楼替夫人看疹把脉。”然后又恢复之前的表情。 “什么?” 医圣立即跳起来道:“看个病还要沐浴,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神医不看了。” “师傅。”墨颂扬惊叫一声,然后暗示了慕容唯情一眼,师傅性情古怪刁钻,希望他不要跟师傅太较真。 “既然如此……”眼敛轻抬,深邃的眼眸内,寒光乍现,医圣不由的跳了一上,只听他说:“宋夜,送客。”回过对蓝哲道:“把蛇送到夫人房中,命人好好的看守着,银环蛇就应很快就出现了。” “是,主子。”二人同时应道。 “医圣前辈,请!”宋夜暗笑着上前道,蓝哲也拎起铁笼子离开了书房,医圣的目光紧紧追着笼子,恨不得冲上前抢到手上。 慕容唯情不紧不慢的道:“若夫人真的不行了,将两条蛇也一起烧了,让夫人地下有知,好好的教训它们。” 此话一出,其人立即会意,暗暗的偷笑起来,墨颂扬是最清楚他这个师傅,只要有新鲜好奇的东西病症毒物,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慕容唯情的目光真厉害,一眼就能看出师傅的弱点。 果然,医圣立即大叫起来:“什么,你要烧掉这两条蛇给尊夫人陪葬,你是不是……”有病? 天哪,怎么会有人把这样的宝贝,随意的就毁掉,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看到医圣这着急的样子,众人立即明白了慕容唯情的意思,不由的暗暗赞叹,不愧是水月皇朝最年轻有为的的丞相大人,一眼看出对方的弱点,三言两语就这个难缠的医圣,治得服服帖帖,真是令人佩服不已。 慕容唯情瞟一眼医圣,漠然的道:“内子生性洁辟,似你这般模样,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碰一下,而且内子身体极弱,若不注意极易染上其它病症,既然医者不能体良病者,那就算了。请!” 威胁,赤一裸一裸的威胁,医圣走两步,抓抓头发,挠挠脖子,一会看看慕容唯情,一会往门口看看,咬咬牙道:“好,我洗,但是治好病人好后,这两条蛇归老夫。” “没问题。” 医圣跟在宋夜后面,不时的回头看看,总觉得他被冰山样的年轻男子算计了,但又没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只好随着宋夜一起来前往招待客人的别院,把自己仔仔细细的清洗干净。 书房中,墨颂扬好奇的问:“丞相大人,你真的会把金环蛇、银环蛇给家师吗?”他可不认为,慕容唯情岂是那种能被威胁的人。 “当然。”慕容唯情轻淡淡的挑一下眉毛,补充道:“只要他能算计得过……我家的小月牙儿,他就能带走那两条蛇。”小月牙别让他猜中,她是为了这两条蛇,用她的性命为赌注,跟他赌一局,不然就等着他好好的教训她一回。 呃,书房中墨颂扬、雪长生都震惊的看着慕容唯情,蓝哲则笑不出来,主子对那女子实在是太了解,对付这种又恶又毒的物种,是那女子的强项。 普通的鲳鱼能变食人鱼,这种毒蛇到了她手中,不知道又能变成什么。巨蟒?毒蟒?不由的哆嗦一下。 用了近一个时辰,医圣总算把自己洗干净,全身香得蜜蜂、蝴蝶都会跟上来,也不知道那是一块什么东西,往身上抹两下,就能把他数月的污垢洗得干干净净,还香喷喷的。 好奇的问:“方才沐浴时,那块方方、香香的东西是什么?” 宋夜淡淡的回道:“回前辈,这是夫人房里丫环拿来的,宋夜不知。”这医圣,洗了半个时辰,换了好几回水,倒出来的洗澡水还是又浊又黑,幸好寻兰突然送来这样东西,才总算是洗出个人样来了,换上干净的衣服,还不错,像个人。 医圣一拉宋夜手臂,脚下步伐飞快:“快,咱找那丫头问问看,还有没有?”宋夜摇摇头,这东西多半是那女子的杰作,医圣想要先把那女子治好。 二人飞快的走到捧月楼,经过二楼书房时,医圣急着找那东西,直接便冲上三楼,刚起冲入房间内,立即被一道黄色身影从里面拦住不让他进来。 晚秋警觉的听有别于以往众人的脚步,早早守在门口处,见有人往里面冲,便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拦道:“你是什么人,不经通报,竟敢乱闯夫人的寝房。” 医圣抬头,便见一名黄衣女子站在门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连忙往身看了看道:“你们还快上来说句话,这里有只母老虎,不让老头子我进去。(..tw无弹窗广告)”这丞相府不简单,连夫人身边的丫头也这么厉害。 片刻,只见慕容唯情一身白衣,雍容自若的从下面,一步一步的蹬上来,走出的步伐不像是楼梯,更像是蹬上龙椅的气势。 晚秋见过礼方领着众人入内,寻兰正坐床边,用棉签子沾了水,轻柔的涂在夜映月干裂起皮的唇上,面色若火堆上的桃花,鲜艳得异常妖冶,双眸更闭着,更流露出七分的慑人心魄。 医圣的面色一凝,连忙上前拉起那只纤细的皓腕,灼热的温度从指尖一直窜上心头,回过头道:“忘情蛊,也叫迷心蛊,是一种男女间情爱的蛊,来自北原雪域深处。一般用来控制不爱施蛊者,但施蛊者却深爱着的人的心神。” 忘情蛊,江湖上有过相关的传闻,特别是它的作用传得神乎其神的,相信的人并不太多,因为很少见到有中此蛊的人。 但房间内众人听闻,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蛊,那不是强迫中蛊者爱上一个不爱或讨厌的人吗? 略停了一下,医圣继续道:“此蛊一旦促动,中蛊者会完全忘记原来的爱人,死心踏地的跟着施蛊,甚至对原来的爱人恨之入骨。此蛊也十分的嗜毒成性,日常饮食中离开毒,但是不能接触纯阳的内力,不然中蛊者会瞬间变得强大无比,力量非比寻常。” 墨颂扬原本怀疑是慕容唯情下的蛊,但听到接触纯阳内力就会变得强大无比,不由的想到雪长生之前的一番话,又把心中的想法给否定了,问:“师傅,此蛊在凝儿身体内的时间有多长,为何会突然发作了。” 医圣拈一上胡子道:“最少应该有十三年,近十四年。” 宋夜不由的惊叫出来道:“那不是一生下来,便让人种上此蛊,会是什么人啊?这么狠心,对刚出生的婴儿下此毒手。” 慕容唯情淡淡睨去,宋夜知道自己失态,立即闭口退出外面,听慕容唯情道:“本相暂时不想问这些,只想知道小月牙身上的毒与蛊能不能解,其它日后再细谈。”语气还是那么淡定,没有听到最后的结果,永远不放弃希望。 “有点麻烦?”医圣道。 “需要什么,本相一定找来。” “解金环蛇之毒,离不开银环蛇。” “蓝哲,命他们开行动,夺到蛇之后立即送到捧月楼。” 在众人吃惊目光中,蓝哲应一声离开了房间,慕容唯情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抚着夜映月的桃花般妖冶的小脸道:“还需要什么,请前辈尽管吩咐,本相定会让人寻来。” 医圣想了一下,答非所问的道:“忘情蛊原本是女子葵水开始后,施蛊者才能促动蛊虫,现在是金环蛇纯阳的毒性,提前促动了体内蛊虫,但令夫人还是处子之身,年龄又太小……情毒不能外泄,全身才会高热退,所以……” “所以什么?”慕容唯情平静的问,只要她能好,那怕是他的命。 “所以要小子你散一半的功力给这丫头。”医圣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极认真的道:“蛊虫已被催动,以后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发作一次,现在她还小你还碰不得她,只能让她自己先用内力压下制蛊虫,让蛊虫在低温下进入龟息状态。” 医圣的话让慕容唯情的脸微红,却毫不犹豫的道:“可以,什么时候始,本想立即命人准备。” 连命都可以赔,只是费一半的功力而已,他只要休息几日便能恢复,他本不用犹豫。 嗯,医圣点点头道:“老头先让丫头醒来,你教她运气调息的方法,输内力时最好在热水中,不然小丫头不被蛊虫弄死,也会被至寒的内力冻死,然后才能开始解毒。” 晚秋在旁边听着,只要能解毒,主子怕是连命也会不要,却又不敢开口相劝,希望主子内力变弱其间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一边寻兰听说夜映月有救了,立即跪在地上对站医圣面前道:“寻兰替我家夫人,谢过医圣老前辈。”咚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太好了,主子有救了。 雪长生也站起来道:“雪长生也代小女谢过医圣,无以为报,请受雪某一拜。”深深的行了一礼。 医圣立即像被针扎一样跳开,摆摆道:“老头子受不起,大元帅别折腾老头子,老夫也是冲着金环蛇来的,你千万别客气。”若不是大街上听到,丞相夫人被毒蛇咬,连颂扬公子也束手无策,他才不会主动送上门。 墨颂扬一直不出声,听闻他的师傅有救后,蓝眸中才恢复一点神采,声音温雅的道:“师傅,您老人家,有什么需要弟子的,尽管吩咐,弟子一定照办。” 淡到正事,医圣一点也不开玩笑,吩咐道:“火,还有空心的银针,老头子要替这小头施针,排体内的热毒。” 墨颂扬一惊,问:“这空心的银针,怕是要命人赶工打造才行,师傅能给多长时间。” “越快越好。” 墨颂扬转身正要离开,突然一把脆生生的声音道:“等等。”寻兰站起来道:“空心的银针有的,在良园,奴婢这就去取回,晚秋你陪我一起吧。”良园死的人太多,她还是不敢一人独往。 哦,医圣不解的看着寻兰,寻兰解释道:“我家小……夫人,经常会弄些奇怪的东西,这空心的银针是常用的,晚秋我们走吧。” 晚秋看一眼主子,见主子点头后才跟着寻兰一起离开。 二人一行来到西苑良园,经常过禁卫军上次的捉鱼后,满池的荷花尽毁掉,破烂的荷支荷叶堆在凉亭中,池中只有一汪汪的浊水,原来的雅致清静全失,显得荒芜寂寥,更让人深浓的感到不安,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来到小楼平时夜映月打发时间的地方,寻兰从暗格中匆匆忙忙的拿了银针,拉着晚秋便往外面跑,正走到门口,突然从楼上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晚秋立即停住脚步,目光敏锐的掠过楼上。 寻兰催着她道:“我们快走,丞相大人、医圣都等着,万一小姐有什么变化,寻兰担当不起。” 相处几日后,寻兰发现这个晚秋,谁都不怕,唯独怕丞相大人,只好拿这个来堵她那张嘴,上面那个惨叫的女人,是丞相大人亲下的命令,谁敢管。 晚秋不由回头多看了几眼,听到寻兰这么说,她也只好匆匆的离开,找个时间再回来探探,究竟是什么秘密。 回到捧月楼,寻兰把一盒的银针交给医圣,小心翼翼的问:“医圣老前辈,您老人家看看,是不是要这样的银针。”希望小姐不要怪她,寻兰只是一心想救小姐而已。 医圣抽出一根闪着寒芒的银针,眼中露出一个惊震的表情,低声赞道:“真是太漂亮了,老头子这辈子还没见过,打造得如此精细的空心银针,不错,真是太好了。” 寻兰趁机道:“这银针是小意思,你要是能医好夫人,更神奇的东西,夫人也能做出来。”这老头好奇心太重,诱惑一下他应该会全心全意的为小姐医治,让小姐早点好起来。 只是她那点小心思,自然埋不过在场的人,暗暗的笑道真是什么主子,出什么样的丫环。 因为此次施针与平时不同,需要退下夜映月的衣服,无关人员一率被赶出外面,只有慕容唯情和寻兰能留在里面。 医圣道一声:“后背。”慕容唯情立即让夜映月趴在床上,拔长长的秀发才轻柔的退下衣服,露出光洁纤瘦的后背,肩膀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倒让慕容唯情放心了许多。 拔出一支银针,放到火上略烤片刻,银光一闪已经插一入背上的穴位中,夜映月吃痛的发出一声呻一吟,慕容唯情立即紧张的看向医圣道:“前辈,你慢点。” 医圣边烤银针边道:“下针越慢越痛,况且替她排除体内热毒,还非往深处扎不可。”目光偷偷瞟向漂亮的男子,原来他的弱点就是这小女子,呵呵……暗暗偷笑。 医圣的针炙术,不容人怀疑,每一针都是又快又准,然后塞一粒丹药入夜映月口中,不一会便能看到银针开始变色,有些淡淡的烟气从银针未端排出。 但也看夜映月的额头在不断的冒汗,开始不停的挣扎,正拼命的要摆脱银针,下唇也紧紧的咬着,似乎是十分的痛苦,慕容唯情着急的叫道:“医圣前辈,小月牙看起来更难受,这是怎么回事。” 医圣看着银针,淡淡的道:“没什么,体内热气游走全身,自然是比较难受的,一会排完就好了。但现在你能不能按着她,让她不要乱动,老头子怕下错针。”现在的痛不压于肩膀上的痛,希望这小丫头能咬紧牙关撑过去。 慕容眼看着不停挣扎夜映月,贴在她耳边冷冷的道:“我的小月牙儿,才这点痛就受不住,就痛得让你忘记忆霖的死吗?唯情哥哥真是看高你了。别忘了,是谁让你吃了这么多苦,给本相好好的活着,不然还有一人会更痛苦。” 房间内谁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丞相说了些什么,只见一直挣扎的人儿,渐渐的安静停下来,无论医圣再如何下针,也不会再动一下。 隐隐约约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寻兰小脸震惊不已,忆霖突然失踪了,小姐回来后也只字不担,她一直以为是替小姐在外面办事,原来忆霖已经……眼泪刷一下的流下来,可怜的小姐。 玉质光洁的背上,布满往外冒出肉眼可见淡淡之烟气的银针,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褥,暗红的嘴唇都咬破,颜色略显黯然的鲜血滴雪白的床褥上,比雪中的红梅花开,还惊心夺目。 慕容唯情的眼眸一紧,连忙撬开她的唇齿,寻兰马上递上干净的棉帕,哭着道:“丞相大人,让夫人咬着这个会好一点的。”老天父赶紧让小姐好起来,不要再让她受罪了。 冰眸冷睨一眼,寻兰立即跪倒在地上,却坚决不收手中的棉帕,慕容唯情淡淡的道:“她不需要这个东西,一样能挨过来。是吗?我的小月牙儿。”如果非要用恨,才能激起发她的求生欲,那就恨到底吧。 此时,夜映月感觉身体内的血脉中,流淌的不上鲜血,而是石油,正边燃烧边缓慢的流动,烧得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干燥欲裂,然后有人在她的背后,狠狠的插上一根根的空心的管子,热气正在慢慢的往外跑,但是她更难受,所有的热气都朝管子冲去,顺的、逆的全朝一个方向涌去,痛得她好难受。 好痛,不,她甩掉那管子,努力的挣扎着,使劲的动着身体,但那些管子深深深……的闯入她的身体内,怎么也甩不掉。 天空上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我的小月牙儿,才这点痛就受不住……痛得忘记忆霖的死……”不,她没有忘记,她只是想摆脱背上的东西,想好好的活着,还要报仇,报仇…… 最后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到,只要拼命的忍着痛…… 医圣落下最后一针,额头上已经满头是汗水,寻兰体贴的送上一块干净的绣帕:“医圣老前辈,你擦擦汗,辛苦你老人家了。”人家救了她的小姐,这块绣帕当是谢礼。 接着绣帕,医圣擦了一把汗道:“这丫头,连老头子都要佩服她,不愧是将门之后。” 慕容唯情眼不离夜映月,冷着声音问:“前辈,这又是为何。”小月牙的痛,他会让背后操控此事的,百倍千倍的承受。 只闻医圣毫不掩饰的称赞道:“血脉同时出现顺转、逆转,火烧全身,血脉开始暴涨,此时的痛,比肩膀上当初受伤之时的痛,有过之而不无及。这丫头居然能挺过来,看来那忆霖姑娘,是死得非常惨……” 医圣望向慕容唯情,慕容唯情一语不发,等于是默认了此事,忆霖确实死得很惨,用她的惨死换来了小月牙儿对他的恨,很划算。 寻兰浑身一震,小脸立时苍白,忆霖姐姐真的死得很惨,是谁下的手,是眼前的男子,还是……小姐。 背对床上的二人,寻兰正在发愣出神,背后传来慕容唯情的声音:“前辈,小月牙,她何时会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他要怎么面对她,告诉她真相揭穿忆霖的身份,还是让她心中继续,保留着对忆霖的最美好回忆。 医圣兀自倒了一杯水,一气饮尽后道:“再过二刻,热气排尽,拔了针就会醒来,你也不用太担心。她的小命硬着呢。”终于有人能挨得过……他飞星针,不简单,试验成功,哈哈…… 玉背上银针的烟气渐渐消失,夜映月觉得血脉中的火慢慢烧尽,五脏六腑内的火也熄灭,整个人都轻松得要飘起来,火全都从身边消失,耳边有人在轻声的说话,但是说的是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只觉得身体真的很轻,轻得能飘起来,低头才发现,已经离开了床上的躯体,原来她的灵魂痛得脱离了身体。 睁大眼眸,低头看着了无生气的身体,背上插满了银针,慕容唯情正捏着她的嘴巴,太过份了,她都快死了居然……还要折磨她。 但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痛,而她现在是飘着,灵魂离开了身体,难道……已经死掉。 不,不要死,她还没有报仇,不能就这么死掉,夜映月急急的往床上扑过去,她不要死掉。 毫不犹豫的往前冲,冲过床前寻兰和一个老头子的身体,撞入已经没有生气的身体内,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不知道。 慕容唯情一直保持着,捏着夜映月下巴的姿势,从指尖上感觉到人儿的体温在慢慢的降低,脸上的桃花色也退下,面色苍白如雪似玉质的透明、易碎。 这针如扎在他的心口,每一次呼吸都痛得窒息,松开手眼眸的轻轻合起,松口气道:“前辈,小月牙的体温已经……降下来,是不事可以拔针。” 医圣站到床前,看一眼银针下的肤色,又用手探了一直夜映月的额头:“是,可以拔针了。”洗了一下手准备开始拔针,突然道:“丞相大人请回避,老头子要开始拔针了。” 高贵的眉宇轻轻的一皱,慕容唯情就算再不愿意但也不得不离开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看护,怕会有什么闪失,也能及时出手制止。 默默注视眼前的一切,见医圣的表情特别的慎重,拔针似乎比下针更困难,动作极慢极小心,当第一枚银针拔出来,看到针头上带出来一小坨黑黑的色东西,立即明白是为什么。 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竟然连银针头也能溶开,针头比针口大了,再这样的从皮肤内拉出来,该有多痛,慕容唯情却不敢靠近。 奇怪,针口被拉裂开,应该比下针时更痛,夜映月却没有挣扎,完全没有感觉到痛楚,慕容唯情不禁担心起来:“前辈,小月牙为何完全没有反应。” 医圣边拔针边道:“针口周边的皮肤,早被针口凝聚的热气熏得坏死,那里还会觉得痛。” 他的话音一落,寻兰立即叫道:“那小姐的背上,此不是要布满小坑坑,难看死了,小姐一定会很伤心的。”何止伤心,连杀人的冲动都会有。 医圣白了一眼寻兰,不语,继续拔他的针,完全没有注意到床上趴着的人儿,眼睫行轻轻闪动,一双小手已经握成拳头,似乎要发泄出极大的怒火,慕容唯情不着痕迹的退开一步,冷眼旁观眼前的画面,唇边出现若有若无的笑容。 最后一根银针终于拔出来,夜映月感觉到身体内终于有一眯力气,手脚渐渐的能动,原来医圣下的针中,还有几处是封住要穴,防止她乱动的。但是那忘情蛊蛊虫的威力,超出了神医的想象,她还是痛得能动。 是慕容唯情的话,刺激了她,让她支撑下去的,现在身上的禁制已经解除,手脚渐渐能动,那一阵阵死去活来的痛苦,需要好好的发泄发泄,不然会火急攻心。 医圣坐在床沿边吩咐道:“准备一下,这丫头会有一口毒血要喷出,你们小心点别碰……”话还没有说完,夜映月猛的动一下,口中喷出血雾,飘得到处都是,凡是沾上的地方都出现大小不同的小焦点,可以想象到这毒有多厉害。 噗出一口血雾后,夜映月身体虚得一软吊在床沿上,医圣忙伸手扶她起来,手指头还没有碰到衣服,本应该晕迷的夜映月,突然的身体动起来,拼尽力的挥出一拳,正好打在医圣的眼睛上,火暴的道:“打死唯情哥……混蛋。” 再次倒下的时候,慕容唯情已经把她抱入怀中,含笑的整理好夜映月身上的衣服,有力气打人说明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医圣无缘无故的替人挨了一拳,整个人都愣坐在床边,半天没应过来。 突然,捧月楼,甚至是东西苑都听到一把苍老,猪一样的惨叫声,惊得守在二楼,还在守在三楼门口的人,从外面冲入房间内。 房间内,最先入眼的是寻兰捂着嘴马在偷笑的画面,然后是慕容唯情端正的坐在床沿,夜映月无力的趴在他的怀中,最后的是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诡异的笑容。 然后,众人不由的大吃惊,医圣一边脸怒火冲天的坐在桌子边,见到众人冲入来干脆把脸思转到一边,这么大岁数还被一个乳臭尚未干的、半死不活的小丫头打了一拳,丢脸! 雪长生首先想到了女儿,着急的问:“医圣,我的女儿怎么样了,她没事吧?”这一屋子都怪怪,究竟是出了什么。 呵呵……寻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小姐真是太厉害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打出一拳才晕倒。 慕容唯情唇边的笑意也不由加深,抚着夜映月的长发道:“元帅不必担心,凝儿已经没事,只是累得又睡着了。”耳边全是人儿平稳的呼吸,身体感受着她正常的体温,终于可以安心。 “前辈,慕容唯情替内子向你赔不是,你老人家别跟她计较,她只是病得糊涂了。”才会打错人,慕容唯情对着医圣,轻轻的颌首表示歉意,本应该是他挨的一拳,让人代他受过,有点说不过去。 众人蒙蒙然的一时更糊涂,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医圣如此失态放声的惨叫,而在场的三人中,一人晕迷不醒,一人捂着嘴偷笑起来,另一人万年不变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太诡异! 晚秋瞧着寻兰,捅一下她问:“笑什么,夫人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寻兰本来要停下的,被晚秋一问,又忍不住笑起来。 医圣猛的回过头,指着寻兰骂道:“臭丫头,再笑,让你的脸变得跟你家主子后背一样。” 呃,寻兰立即捂紧了嘴巴,不敢再发一点笑声。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站起来,走到医圣旁边客气的问:“前辈,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他的宝贝终于从鬼门关回来,接下来的事情也要加紧时间进行。 医圣没好气的道:“等她醒了,喂点东西,要既清淡又养身的。” “宋夜,吩咐厨房准备上清炖的血燕、雪蛤、鱼翅,再准备夫人平时爱吃的粥品。” “是主子,属下马上吩咐下去。” 医圣立即大叫道:“慢着,每样准备两份,老头子也要补一补,还有什么鲍鱼、熊掌、驼峰什么,也都准备一份,这是那只死丫头欠我的。” 见师如此,墨颂扬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什么叫凝儿欠他的,明明是他冲着金银环两条蛇,顺便钻研一下技术而已,很不自然的叫一声:“师傅,你……”那边已经传来慕容唯情清冷的声音。 “宋夜,照前辈说的做,一份送到客房,一份送到玉茗阁。” 宋夜虽然疑惑不解,还是领命的退出外面,正好碰上蓝哲拎着一个小盒子进来,不由的多看一眼,立即感觉到阵阵的寒气逼来,里面的东西隔着一层布,仍然让他感到几分悚然心跳。 蓝哲走过去道:“主子,银环蛇已经取回来,还有人也关起来,听候主子发落。”双手捧上手中盖着黑布的小盒子。 刹时间,医圣的双手闪电的袭来,把盒子夺到手中,大声笑道:“终于让老头子,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传说中的宝贝。” 房间内立即暴出一阵大笑声,众人终于明白,医圣为什么会惨叫不止,原来……被人打了一拳,整个眼睛都中红肿的。 雪长生不安的问:“医圣,你这是……” “还不是你家那只死丫头,都伤成那样了,还有力气打人。哼!” 呃,雪长生面上一愣,医圣的意思是说他的眼睛,是被凝儿打的,立即赔礼道:“您老人家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我这个当爹的替她向你赔礼了,还医圣多多海涵。”万一他生气不肯治女儿,那就惨了。 医圣不理,坐到桌子上掀开上面的黑布,里面是一个小铁笼,黑底银色环纹、拇指大小的蛇盘在中间,黑布一掀开,立即抬高蛇头对着众人嘶嘶吐信。 蓝哲把金环蛇的小笼子放到旁边,两条蛇相互的对视吐信,医圣已经大叫起来:“不错,就是这两条蛇,果然是宝贝。”欣赏完后才对慕容唯情道:“休息一晚,明天让她开始背心法、口诀什么的,什么时候学会调息,什么时候开始似内力。” 墨颂扬突然插话道:“可是师傅,还有两天就十五,能行吗?” 房间内所有的人都顿住,还有两天,这丫头能学会调息吗?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慕容唯情却信心十足的道:“我的小月牙很聪明,她一定可以的。”能在一瞬间领悟到射箭的内天地,她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前提是她不要总跟他作对。 寻兰也信心十足的道:“夫人一定可以的,什么东西被她闻到过,看到过,就一定能做出来。” 医圣正气着夜映月打了他一拳,含讥带讽的道:“照你这丫头的说,你们家夫人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闻香识物的本领咯。” “……” 慕容唯情不想多解释,吩咐道:“寻兰、晚秋收拾一下夫人的东西,送到玉茗阁,白天让寻兰守着吧。”说完,抱着夜映月离开捧月楼,根本不是用走的,而是施展轻功,几过起落便消失那一片深绿中。 抱月楼中,夜映月光着上身趴在大床上,伤口已经涂上医圣送来的清露玉容膏,红点变淡了不少,面色也原先好了很多。 慕容唯情一袭白色的领口、袖口描金的长袍,优雅的坐在床的外面,手中正拿着一把书,目光一直落在书页上,却再也没有翻过第二页,几乎是用心在聆听身边的人儿醒来。 此时,身边的人儿突然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吟,眼皮轻轻的动了动,眼睛微微的睁开一线,只一会又马上闭上,眼皮实在是太重。 耳边传来一个平静中透着激动的声音:“来人,夫人醒了,吩咐厨房把给夫人的东西送来,要快。” ------题外话------ 灵琲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的票票! 今天少了三百字,明天会给大家补的! 第071章 第071章 早晨上,朝堂高台上,两边龙柱金龙飞天,顶上龙衔宝珠,龙椅中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本朝臣呈上来的奏折,面上一脸铁青,台下诸臣连大气也不敢出,不敢触犯天颜,以免激起雷霆之怒,惹来杀身之祸,灭门之罪。 “废物,饭桶,全都是饭桶。” 龙椅中的水月皇突然怒吼、咆哮起,啪,手中的折子摔到地上,大殿中朝臣立即跪倒一地,大声的山呼道:“皇上,请息怒!” 大殿中间的人正是太子殿下水临天,此时正额头触地的跪着,看不清的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甘,此时心中暗暗纳闷,开通大运河的事情,一切都已经运算、筹谋好,父皇为什么突然会改变主意。 水月皇帝俯视着下面跪着的人,淡淡的一言:“太子,你可是不服?嗯……”拉长的的尾音,让大殿内的压强增大。 巨大的气压从上扑下,水临天抬起头道:“回父皇,儿臣不敢,请父皇息怒。” “哼!”水月皇冷哼一声,他是不敢不服,抬起手,柳公公立即送上一份奏折,打开看一眼后道:“肖侍郎,你上前把丞相的奏折给大伙念念,让大家都听听,拈量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 肖定邦一惊,连忙出列,稳步向前行到天子脚下,柳公公已经从上面把奏折送,跪接过奏折后,打里面一看,眼中闪过一抹赞叹,好字!再看上面的内容,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又变,甚至能用骇然来形容。 大殿上,肖定邦浑厚的男音响起。议政大殿的设计非上独特,音量不用提得很高,但是声音照样能传遍每一个角落,字字句句清楚的落入众人耳中。 此进大殿中,诸臣们一字不敢漏的听着肖定邦念的语句,早闻丞相大人才华文采了得,今日才算明白为皇上为何如此的依赖于他。 开通运河之事,原本听完太子殿下人高见,众人已经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心中早已认可,但是听了丞相的奏折后,才发现是大大的有问题,甚至是根本不可行。 首先运河的长度便有较大误差,若运河开通还毁掉好几处水月皇朝的矿山,其中包括汉古美玉的产地,还有两片将成年的铁血木树林,再有就是对人力、物力、时间做了详细的预算,总结出一句话,开通运河等于劳民伤财,得不尝失。 跪在大殿中间的水临天,此时背上正冒出冷汗,他所做一切完全来自史书上的记载,参考了水月皇朝的目前最精准的地图。 当时由于时间比较匆忙,根本没来得及详细的考查过当地的地形地貌,还有物产资源,运河会经过那些地方?会造成那些损失?带来什么影响之类的问题,完全没有考虑进去,如今提出来简直是他的致命一击。 慕容唯情,水临天暗念着这个天下闻名的名字,渐渐的在心中结成一个魔结,水氏完全拿他没有办法,明明清楚他的野心,却又不得不依附于他的能力。 肖定邦当初也不同意太子的意见,但是皇上执意要实施,他一个从四品也说不上什么话。 “大家,可有更好的提议,必须解决荷花节上的问题。” 威严的声音传下来,比方才的声音更震耳欲聋,高台下面的诸臣除了跪着,没有一人敢出声。 见到如此画面,水月皇此时的心情更加不好,更加心冷,难道水月皇朝真的要败在他的手上。 亡国之君,他当不起啊! 而他选出来,由他亲自培训了来的的太子,实在是太让他失望,现在朝中还有他坐镇,尚能让慕容唯情收敛一点,若在他百年之后,照目前的情况,水临天根本就压不住慕容唯情。 最好下场就是能当没有实权的一个傀儡皇帝,另一种可能是被改朝换代,水氏的江山换姓慕容。 而以慕容唯情的能力、野心,恐怕水月皇朝这一片土地根本不能满足他,他之所以迟迟的没有动手,是因他一直在撒网,这张网有多大,连他都预计不到。 无论不久前,慕容唯情初到云城,当晚便天降祥瑞,更出现了金雕食月的奇异天象,还是现在朝中暗中涌动的力量,水月皇不得不承认,水月皇朝这片土地,已经成为慕容唯情的囊中之物,只是缺一个登基的义式而已。 慕容唯情,这个神秘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水月皇朝的朝堂上,他的一言一语都影响着整个水氏江山,让众人的生活一下子,全都陷入一团迷雾中,看不到未来的路。 朝中众臣,也暗暗的在为自己的将来,是选择谋求一条新的出路,还是协助旧主,守住水氏江山,守住他们的职位。 …… 抱月楼内,夜映月从醒来后饮过水,吃过两盅炖口后,又休息了一夜后,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气力,唇色也没有原来的灰暗,露出淡淡的粉色,削瘦的小脸眼睛清亮无比。 整个人看上去,除了精神不太好,脑子却是十分有清醒,正四处张望的寻找什么,但又不好开口问。 慕容唯情面色冰冷让人渗得慌,目光如冽寒宝剑似的看着她,夜映月不由缩了一下脖子。 他不用动手指头也知道眼前这只小人儿在找什么,淡漠,冰然的道:“小月牙,不用害怕,那条毒蛇,我已经让人当场打死了,再也不会有蛇了。过来……” 见她愣着一动,伸手一拉,把她抱入怀中,若不是她身体太虚弱,他真的想打她一顿,好好的教训一下。 曼佗罗的花香袭来,夜映月从慕容唯情的怀中抬起头,他居然把蛇当场打死,那是谁救了她? 从古书上看到过金环蛇的记载,被此蛇咬过后,若找到雌蛇银环解毒,她以后便再也不用吃有毒的食物,因为她就一毒人,根本不用担心会中毒,而且还是会成为金环蛇、银环蛇的主人,以后有它们保护她的安全,比人可靠多了。 现在,冒着生命危险被咬一口,居然……没了,抬起头眼中含泪,幽怨的看着慕容唯情冰冷的面孔,她是有苦无处伸冤。 但是,据说金环蛇的毒,只有银环蛇的毒液能解,弱弱的问道:“是……是谁救了我,改天要好好的谢谢的人家。(..tw好看的小说)”其中会不会有诈,或者她的蛇根本没有死掉。 眼前一张清瘦的小脸,眼睛中还含着点点泪光,慕容唯情弄不清楚他怎么就迷上了,冷冷的道:“不必,你的毒还没有解,现在先好好休息,不准再乱想其它的事情。乖乖的在我身边。”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一行出了玉茗阁,舒服的窝在某人的怀中,惊讶的发现,慕容唯情并没有送她回捧月楼,而是捧月楼旁边的主楼――旭日楼。 旭日、捧月,日月齐辉。 慕容唯情就算有野心,也没必要弄得路人皆知吧。 旭日楼内的装饰,跟捧月楼温柔、婉约、雅致比较完全相反,布置中更见王者的大气磅礴,皇族的高贵、尊华,瑰丽无比。 上到最顶层,眼前一幅日出东山的天然画卷,那种气吞山河的气势,油然而升起。 走入书房后,夜映月立即被里面藏书阁一样的多书籍惊住,她一直以为她在天圣的藏书已经不少了,堪称天圣第一书阁,这里比她的藏书多了一半不止,一双眼睛灵活的转动着,寻找着有什么好书。 慕容唯情放下夜映月,当着她的面敲了一下墙面,露出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本书,交给夜映月:“你今天的任务是……把这本书看完、背熟。” 接过书后,夜映月瞟了一眼封面,四个繁体大字《寒功心法》,抬起头瞪着慕容唯情,没好气的道:“看这本书没用,我不能修习内功,不看。” 慕容唯情的面色一冷,夜映月狂怒,已经坦白了,应该给予从宽,难不成还要严刑逼攻。 这具虚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摧残,不然真的会散掉,再也拼不起来,老天爷未必会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头顶上的目光不移,直直的从上面压下来,压得夜映月两腿发软,然后无情的声音像一把无情的剑:“你可以选择看,或者是掉丢寻兰的贱命不顾。” 威胁,又是威胁,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她不乐意,他就威胁她。 很好,她看,到时发疯了,逮到他一定要多咬几口,最好在他英俊的脸上狠狠的咬一口,看他还能不能用色相诱惑她。 认命的打开那本心法,窝在书桌旁边的摇椅中慢慢的浏览起来,慕容唯情也把他埋入如小山一样的公文,折腾了这些日子,堆积下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大,够他忙上好几天的。 寒功心法其实只两三页,后面便全是一此图文并茂的招式,夜映月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是认真的看了前面三页,后面的内容大概浏览过一遍后,再也坐不住了。 斜着目光偷偷的瞟一眼,置身在公文堆中的慕容唯情,不屑的道:“水月皇朝闲人、废物太多,皇帝也不知道反省一下。” 区别一个国家有多强大,看下面的人呈上的拆子数量就知道,水月皇朝忌贤畏才,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从上一代皇帝便开始,排挤一些有才干的股肱之臣,而是选择一些容易控制的中庸之辈担任要职,事事上报,事事待批,事个一个“繁”字。 整个水月皇朝,军中力量尚可以,只是朝中力量早已经被削弱,朝堂上众臣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主意。 而下面的人,还是凡事都要请示上面的人,不是废人,就是上面的人喜欢独揽大权,从她之前看到过的折子来分析,水月皇朝属于前者。 再看那大臣们,写个奏折都是通篇的烂词陈调,连搞一次荷花节,这样高级别选取人才的盛会,都弄得毫无鲜感的朝堂,朝中能有些什么人才可言,不过是些默守陈规,又肯听话的中庸之才。 到了水临天的时候,连一个林昭也容不下,可见水月皇朝已经是日薄西山,走到了穷途末日之时。 夜映月正想站起来,找别的书看看,慕容唯情淡薄的声音传来:“这个心法你必须融汇贯通,今晚便要用,若不能过关,我是不会对你的丫头客气的。” 当作没有听见,夜映月径直走开,钻入无边的书架中,搜集着她喜欢看的书籍,抱到摇椅旁边的小几上。 因为正在服药中,不能喝茶,慕容唯情让人准备了上好的花露水。 随意的倒了一杯水,边喝着水边看书,看到入迷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慕容唯情抬起头看一眼旁边的人儿,淡蓝的衣裙,小小的身子舒服的窝在摇椅中,手上拿着一本《趣闻杂谈》正看得入迷,那本《寒功心法》被丢弃在一边,已经是最后一页的剑招,收回目光又回到公文中。 蓝哲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一幅画面,书桌上的高大身影不停的忙碌,而摇椅中的人儿却一副闲适的神态,两人以两种完全相反方式结合在一起,画面居然能出奇的温馨、和谐、祥和…… 走到书桌边站好,一眼扫到小几上的心法,漂亮的眉宇不由的皱起来,这不是主子的内功心法,怎么会被乱摆放在小几上。 再看一眼摇椅中的女子,抱着一本书看得正入迷,心中已经猜到,又这是小女子的所作的为。 主子最近为了这小女子,已经做了太多不合常规的事情。 果真是红颜流涡水不成? 恭敬的行礼的道:“属于见过主子,夫人。” 慕容唯情并没有抬头,蓝哲瞟一肯旁边的女子,继续道:“毒蛇的主人,无论怎么用刑……”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唯情从公文堆中放出一道冷光,蓝哲立即闭口不提。 淡淡的审视一眼旁边的人儿,见她还沉浸在书海中,慕容唯情才道:“还有没有其它的事情?”目光瞟一眼旁边的夜映月。 蓝哲会意的道:“那个姓玉的女人快不行了,是不是让人马上处理掉?”其实这点小事,何须向主子汇报,不过主子的暗示,找点事情岔开之前的话题。 只是他们也太小看夜映月,一心多用是夜映月天生具备的能力,二人的话半字不漏的听入耳中,故意道:“给我吊着她的命,她的身体还有一点用处。[..tw超多好看小说]”可以拿来试试她的新发明,试试银环蛇的毒性也不错。 蓝哲故意看一眼他的主子,似是在等待着他的许可,夜映月不耐烦的道:“她是我的玩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慕容唯情点点头,蓝哲才退了出去。一会又见宋夜上来报:“回主子、夫人,雪元帅、永宁公主,漫天公子到访,正在前院的会客厅中。” 昨天早上关于丞相夫人在永宁公主、太子妃探望过后,情况便不好的事情,马上便传闻整个月城,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此事,永宁公主、太子妃是一个头两个大。 此时,怕众人都在翘首期盼着最新的消息:“丞相府传出丞相夫人于x年x月x日x时病逝。”西苑那帮女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暗暗的较劲,不时的派出丫环、小厮暗暗前来打探,确认着消息的真假,好及时给家里人送信,为她们争取丞相夫人的位置。 毕竟一直无名无份的待在西苑中,对外面说得好听点是妾,实则是只是一群闲养着的歌姬舞女,主子想送人就送人,想让他们出来侍宴就得侍宴,他们的家人也不敢有意见。 毕竟当初他们入来的时候,不是娶,不是纳,不是收,而是……送入来的,就像一件东西、礼物一样的送入来,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管。 要现在要突然传出,这府的女主人安然脱险,不知道又多少人要伤心得上吊,那想谋害她的人更是夜夜不敢入眠,不知道那天他们就会突然的身首处。 慕容唯情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然后转过脸看着夜映月道:“你爹来了,难道你不想去见见?”究竟不是雪元帅的女儿,听到日日夜夜盼着父亲来看她,竟然能无动于衷,还不及她对那两条蛇热衷。 “你不是没有点头吗?”夜映月冷冷的回一句,她现在的行动,没有经过他的批准,根本不能动。 “宋夜,你陪你夫人过去招呼雪元帅。” “是,主子。” …… 前院大厅中,夜映月只在成亲当日扫过一眼,到处都是喜庆的大红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印象。 其实因为这里经常要招呼一些朝中要臣,布置上比雅致中,更多了几分豪华大气,甚至有点富丽堂皇的感觉。还没有踏入大厅中,便听到一把苍老却中气十足的笑声,还有雪长生那豪情千丈的声音。 宋夜在外面通传一声,夜映月小小的身影才走入去,没有理会任何人,而快步的走向前扑入雪长生的怀中,弱弱的叫一声:“爹。” 其他人一率无视掉,这被无视的三人中,老头子是陌生人,雪漫天跟永宁公主,皆是她的仇人,她根本不用理会他们。 三人都没料到,他们就这样被这个小头直接的无视掉,雪长生却似没见一般,根本不理会他人的想法,只是对女儿说:“凝儿,那边那位是医圣老前辈,就是他救了你的命,你过去见过礼。” 夜映月淡淡望去,不冷不热的道:“各取所需,没必要谢来谢去。” 笑话,把她成当小白鼠,拿来当试验品,弄得她痛得死去活来,凭什么要谢谢他,没跟他收提供试验品的钱就不错了。 听到她的话,雪长生的面上一愣,然后看向医圣。 医圣心虚的笑了笑,连昨天挨了一拳的账,也不敢翻出来算。 因为他确实是用了这丫头的身体,做了飞星针的试验,没想到会被她发现了。 而对夜映月完全无视永宁公主、雪漫天,雪长生似是没有看到一般,拉着夜映月问长问短的:“凝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这几天爹快被你吓死了,幸好有丞相一直照顾你。” 什么?慕容唯情会照顾她,夜映月撇撇嘴不高兴的道:“他是坏人,才不会照顾凝儿。” 雪长生的怒目一瞪,夜映月立即退开两,听他十分生气的道:“若不是你被蛇咬之时,丞相及时的帮你吸掉毒血,你的小命还能活到现在吗?” 呃,轮到夜映月震惊不止,慕容唯情替她吸毒,那也是另有目的的。 见夜映月不以意,雪漫天摇着手中的扇子,讥讽的道:“就说这丫头是狼心狗肺,根本不值得救,只有丞相大人那样的男子,才会不顾一切的救她,人家全然不当回事。” 夜映月故作的吃惊的道:“原来你还知道用狼心狗肺来形容我,凝儿想了好长时间,还没找到一个词形容你。” 意思是他雪漫天连畜生都不如,雪漫天立即朝雪长生叫道:“爹,你看这小丫头,竟骂自己的兄长连畜生都不如,不就是等于在骂您吗?” 雪长生喝着茶,不紧不慢的道:“我没听到凝儿说这话,是你自己而已。”意思是雪漫天主动对座入号,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医圣坐在旁边一直看着兄妹二人斗嘴,心中不由的乐起来。原本他昨天无缘无故的挨了一拳,以为夜映月是那种鲁莽又冲动的小丫头,如今看来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这厅里的人加起来也未必赢得她。 雪漫天不服的叫起来:“爹,你为什么总是偏着这个蠢女,她有什么好。” 粉粉的唇一勾,露出一个讥讽的冷笑,嚣张的道:“面皮厚的人见多了,没见过你这样厚的,明明在蠢女面前,输得一败涂地。手下败将,还有脸说对手蠢,漫天公子果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罕物啊!” “你……懒得跟你说,好男不跟女斗。” 看着兄妹二人斗嘴,雪长生也不阻止,女儿已经嫁了人,他也不用担心有人能打她的主意,没要再隐藏本色。 永宁公主在旁边看着,唇边挂着温婉的笑容,看着父女俩亲密无间画面,早早气得心火上涌,脸上还要带着虚伪的面具,不能破坏她贤良淑德的美名。 再有雪长生自回来后,不是处理军中的事情,就是守在丞相府,根本没有入过她的院子,连话也没有几句,晚上也休息在玉姬以前的院子中。 她的心中早就有不满了,此时的画面更加的刺激到她,她的两个孩子聪明伶俐,却从不见他如此的维护过,倒是把这蠢女宠上天上。 温婉的道:“夫君,妾身想等凝儿的身体全愈后,不如接她到府中小住一段时间,也方便照顾。”到了元帅府,看她怎么的慢慢收拾她。 雪长生看着女儿,他在征求女儿的意见,只要女儿不愿意回到那个家,他是不会强逼她的,毕竟那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夜映月不用看永宁公主的嘴脸,就知道她要打什么主意,小脸上露出悲的道:“爹,这个月二十七是娘亲和宝宝的忌日,女儿正想着给娘亲上柱香,再到坟上看看娘亲和宝宝,爹您也会去吗?” 看着女儿一脸的期许,再想玉姬生前的好,还有那没有出生的孩子,雪长生苍然的点点头:“爹会陪凝儿一起去,拜祭你娘亲,爹也很想念他们。”提到玉姬,雪长生痛由心生。 想念个屁,夜映月在心中暗道,真的爱她怎么不杀了身边的女人,为她报仇雪恨,目光却得意的瞟了一眼永宁公主。 接她到元帅府,方便照顾,明明是方便害死她,想得倒美,现在就先送她一份回门礼。 见着雪长生心心念念的都是另一个女人,心中一定不好受吧! 还有这个女人明明已经有一个男人,还想霸占着另一个男人,真是无耻。 永宁公主轻轻拭一下眼角,对着雪长生道:“夫君,凝儿说得是,一眨眼间,玉姬妹妹已经去了七年,是该好好的拜祭一下。”心中暗暗恨道:“玉姬这个狐狸精,死了那么多年,还霸占着这个男人的心。” 当年就不应该给她一座坟,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大厅中一阵寒意升起,夜映月看到后不由的冷笑一下,雪长生此时正冷眼的看着永宁。想必她对玉姬一定是很恨,都死了那么多年,雪长生还是一心只想死掉的女人, 而永宁公主此时还沉浸在她的怨恨中,恨意全从眼睛中泻出来,连一点掩饰都没有,难怪雪长生的面色那么差。 咳咳……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夜映月看过去时医圣尴尬的掩一下面,雪长生也意识到这里还有他人在,敛去了脸上的寒意。 蓦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的道:“凝儿,丞相大人今天可有教你心法,时间不多了,要好好练,这关系到你的性命。” 夜映月木然的点点头:“教了。爹,为什么要练内功?凝儿不想练。”刚想说她怕会发疯,装好及时的改口,不然就被看出破绽。 “这次是不想练也练,相信爹,这一切都是你好,不枉费了丞相大人一半的功力。” 听到雪长生的话,夜映月更不明白了,这跟慕容唯情又有什么关系,但却没有再问出口,顺从的听他们的安排,计划定在中秋节实行,那她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必须抓紧时间进行。 雪长生坐了一会,没有见到慕容唯情出来,知道他一定是在忙,这几天一直忙着女儿的事情,他的事情是一点也没有碰,今天早朝之时再次领教朝中诸臣的无能,全都靠他一人在决策,事情一定是堆积了不少。 父女二人闲聊几句后,便起身告辞,而是他军中的事情也颇多,不便久留,见女儿平安无事,他就安心了。 夜映月一直送雪长生到二门外面,才让宋夜替她送出大门,对雪长生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感觉是她父亲大人身上所没有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反正怪怪的。 正站门上边发愣,突然一张白须飘飘的老脸,一脸嘻笑看着她道:“小丫头,听说你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给我看看怎么样,然后我也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夜映月瞪大眼睛,眼前的人一把年纪还似个顽皮的小孩子,不屑的道:“你有什么宝贝,说来听听,如果本夫人有兴趣的话,我就带你参观一下我工作的地方,如果没有就不要挡我的路。” 对医圣,她还是有一定的子解,听名头不错,其实是个无良之辈。 这些她不管,最关键的是,要从他口中,确定那两条蛇有没有落到他的手中,没有银环蛇是解不了她的毒,但是银环蛇也离不开金环蛇,离开就抑郁而死,比人还重感情。 所以……嘿嘿! 医圣果然把他的宝贝一一念出来,全是些什么丹药之类,夜映月对这些全都没有兴趣的摇摇头,医圣看着夜映月一直不断的摇头,只好拿出点有用的来,大声的叫道:“飞星针。” “没兴趣。”夜映月摇头道,她的背上的就是飞星针,她只看看就知道了。 正想走开,医圣连拉着她道:“还有最后一样宝贝,你一定会喜欢的,就是……金银蛇宝宝,要不要看一下。”这可是他最后的杀手锏,再不答应,他就拿这丫头没折了。 惊雷阵阵,心中一阵狂喜,夜映月差点就要跳起来,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喜悦,见到医圣已经绞尽的脑汁想讨好她,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拒绝,本来就是她的蛇,凭什么要跟他交换,找个机会直接把蛇藏起来就行。 独自一人静静的跑回捧月楼,刚入楼便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寻兰见到她回来,立即高兴的张罗出各种好吃的东西:“小姐,你总算是没事,昨天吓死寻兰了。” 回家的感觉真好,夜映月坐在平时的位置,施施然的享受着寻兰贴心又周到的服务,看着这丫头满心的欢喜,蓦然,想到慕容唯情威胁她的话道:“寻兰,你到二楼书房,把地图左边的书架上的小盒子拿来。” 寻兰犹豫了一下,立即害怕的摇摇头:“小姐,寻兰不敢上去,书房里面养着蛇。” “什么?”听到寻兰的话,夜映月立即从软榻上弹起来,原来慕容唯情竟然蛇在她的书房中,不想起得太猛,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又跌入软榻中,咚一下撞到受伤的肩膀,立即痛得冷汗猛飙。 寻兰更是吓了一大跳,立即把她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学着忆霖的方法来哄着夜映月,不用说话只是静静的拍着她的背就行。 夜映月肩膀上再痛,心中也不由的一阵感动,下定决心不能再让寻兰受到任何的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抬头忍着眼中的泪水道:“寻兰姐姐,你等我一等,我上去拿。” “小姐,上面有蛇,还是寻兰去拿吧。”寻兰拦在她前面。 夜映月伸手拉着寻兰道:“傻丫头,我已经被咬过了,它们不会再攻击我,你去才危险。” 不顾寻兰的反对,夜映月独自上了二楼,打开书房立即一阵寒气扑来,银环蛇至阴至寒,有它出没的地方通常阴凉无比,还带着淡淡的腥臭味。 两条蛇看到夜映月,如见亲人一般,亲昵的吐出着信,夜映月轻轻走去,用手抚了一下它们道:“睡吧,很快就带你们走。”那两条蛇立即乖乖的盘起来,垂着头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夜映月轻轻一笑,学习兽言禽语,也是杀手的课程之一。 迅速的拿起地图边的小盒子匆匆离开,走开得太久,慕容唯情会怀疑她要做什么的。 回到大厅中,夜映月把寻兰招到跟前,对着她甜甜一笑的道:“寻兰姐姐,你跟了我多久了?” 寻兰奇怪的看一眼夜映月,不解道:“小姐,寻兰跟了三年多了。”心中有些不安,却又不敢问。 唉……长长的叹一口气,夜映月拉过寻兰的手道:“你一定很奇怪忆霖姐姐,她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现在就实话告诉你,她已经不在了,死了……”眼泪刷一下流下。 寻兰连忙抱紧她道:“小姐,寻兰知道,还知道她死得很惨,所以……” “所以你走吧。忆霖已经惨死,不想你步她的后尘。” 夜映月接过寻兰的话,把小盒子交到她手中道:“里面有你的卖身契,还有一万两的银票,一百两的碎银子。你趁这几天大家都忙,找机会尽快的离开丞相府,然后带着你娘亲一起离开京城,越快越好,走得远远的不要回来,记住要地势的高的地方跑。” 寻兰整个人都愣住,拿着盒子半天也没有回过神,脑忆中全是忆霖死了,然后小姐要她尽快离开,而小姐却独自一人留在府中。 夜映月见寻兰不动,立即安慰道:“客套话不要说,你也不用担心我,我爹已经回来了,他们不会对我怎样,你继续留下来,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寻兰虽然不及忆霖聪明,却也是极有见地的人。 听到夜映月的话,寻兰便明白其中的意思,抹一眼上泪道:“小姐您放心,寻兰一定按您说的做,不会让小姐为难。还有,小姐您要小心点晚秋,寻兰觉得她很问题。” 夜映月瘦小的手轻轻拍着寻兰:“你准备一下,找到机会便离开,晚秋那边你不用管,我会对付她的。”本来就是慕容唯情派来监视她的人,当然是很有问题。 离开捧月楼,夜映月捂着肩膀走回旭日楼,看着七层高的小楼,在那个世界不算高,在这个时空中却是较较者。本来就懒得走路,慕容唯情的书房偏偏还在七楼上面,只好认命的一步步往上爬。 早上慕容唯情抱着她上来,竟然连气也不喘一下,现在她才爬到三楼,已经累得满头是汗,坐在楼梯上合目休息一下,那知道是不是她身体变差了,坐着坐着,竟然睡熟过去。 慕容唯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这样的一幅画面,小小的身子抱曲着靠在楼梯转角处,从上望下去像一团蓝色的小雪球,一动不动的窝中哪儿,眼底下涌起一些不同于寻常的东西,轻轻一纵落在夜映月身边。 正想伸手抱起时,夜映月的眼睛马上睁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心中不由的一跳。 从忆霖死后她已经是惊弓之鸟,除了病得不省人的事这几天,她便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放心的深眠,随时随地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只有人靠近她就能闻到味道。 捧月中楼,她敢放心的说出那番话,就是因为她确定过,周边没有人才敢说出来的,不然她会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寻兰。 慕容唯情出现的时候,虽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但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所以早早的就醒来,感觉到他伸手过来才睁开眼睛,她并不需要他抱着,只是想休息一下,这具身体最近又是伤又毒,已经弱到不行了。 摇摇头拒绝慕容唯情的怀抱,吸取刚在捧月楼中的教训,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没想到她睡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一觉睡到了午膳的时间,但还是觉得很困。 若不是慕容唯情打搅她,她一定再继续睡下去,睡到自然醒为止。 慕容唯情默默的跟在她后面,眼眸再也没有平时的平静,眼眸深处轻轻的闪动着什么。 刚人儿那警惕的眼神,让他心中一酸,瘦小的身体就是受过伤的小动物,独自舔着伤口,警惕的防范着一切靠近她的人或物。 明明那么的弱小,却非要用坚强武装起自己,就像受伤的小狼,即便会很痛仍然要露出凶狠的外表,不让别人感觉到她的伤。 夜映月真的走得很慢很慢,因为她的身体确实是太虚,脚步一落一落的起伏,让她眼前时不时就出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到,全凭着感觉往下走。 现在脚下感觉到的不再是坚硬的木板,而是一片片飘浮的棉花,随时会让人从云端跌落的棉花。双手紧紧的捉住她能触摸到的一切东西,试探着往前走,小脸青白,豆大的汗滴滚下来,落在木板上,发出“啪”一下的声音,在安静的旭日楼,特别的响亮,震动着身后人的心脏。 终于走到了最后一层,整个人软软的往前一趴,失去知觉之前,慕容唯情阴冷的声音传来:“你让寻兰偷偷离开丞相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是不会让她离开的,你若不也醒过来,我就让人慢慢的折磨她。” 不,不要,夜映月挣扎着喊出一句话:“不要,坏人。” ------题外话------ 最近天天下雨,弄得我不能锻炼身体,肩膀好痛啊! 谢谢昨天投票票的童鞋们,谢谢大家! 第072章 第072章 抱月楼中,夜映月盘膝坐在浴池中,耳边全是慕容唯情最后的话,浴池沿边上摆着她最后交给寻兰的小盒子,其中的意思是不言而明,寻兰在他的手中,她不能反抗他的意思。 眼前的男子就是魔鬼,是要极尽一切手段来威胁她就犯,目的就是为了要她按着他的方式走。 不就是一套内功心法,练就是了。 闭上双眸,修炼的方式以前父亲大人教过,又不是不懂,不过就是换一种心法而已。 默念着上午背过的《寒功心法》,慢慢的调息呼吸,沉气于丹田,徐徐渐进。 本来就是悟性极高的人,很快便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慕容唯情眼瞳深处露出一线惊讶,无声的移到她的身后,星眸也随之合上,白玉般的手掌抵在夜映月的背心,掌心中能感觉到昨天施针时,留下的不平整的伤痕感。 寒劲十足的真气,徐徐的推入,走遍夜映月的奇经八脉,缓缓的沉在丹田中。 夜映月血液中的狼性,从这一刻被唤醒,天性嗜血的狼,注定无法走一条平凡的路,只能以白骨铺路,血染红毯,以最高的姿态站在至高处。 是命是劫,天下苍生的劫数,从这一刻开始。 温热的泉水拍打着两人的身体,马上就失去了原有的温热,满满一池子的温泉水,除了几处泉眼处还在冒着热气,其它的都没有温度。 离两人最近的水面,竟然还结出一层薄冰,此时两人置身在这样的冰冷的环境中,却浑然不觉,早与冰冷结合为一体。 浴池边上,雪白的曼佗罗花瓣凝结出一颗颗晶莹的冰珠,重得让花儿低下了头,偏偏那点点滴滴的冰珠,迟迟没有滴下来,却又那么的让人期待它们会掉下来。 落入水中,能在一刹那间,好惊醒池中忘记了一切的人。 夜映月的面色开始更加的透明而苍白,冰冷的气息聚到腹中,又从腹中散入四肢中,慢慢的溶入血脉中。 寒冷随着血液冲上大脑,几乎让大脑完全停止工作,四肢开始麻木,失去知觉,渐渐的进入龟眠状态,开始漫长的蛰伏。 慕容唯情睁开眼睛的一刹那间,心痛中他的俊颜上表露无遗,他的小人儿都快要冻成冰人,连忙抱着她游到离泉眼近一点的水域,慢慢的解除她身体上的冰冻。 早有人从他醒来的一刻,便冲出去把医圣请入玉茗阁。 大床前,慕容唯情一脸着急:“前辈,小月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医圣也一脸慎重的替夜映月把脉,原定的治疗方案,因为夜映月渡完真气后,再也没有醒过来,而变得异常的复杂。 半晌后,医圣捋一下银须,慕容唯情走近两步,医圣却先一步开口道:“寒功共分七层,每一层练成会出什么现象,你可有记忆。” 慕容唯情说了一个不太可能的理由:“医圣的意思是……小月牙她在突破第一关?”是这样吗?我的小月牙。 寒功走的不是常人修炼的路线,而是反其路而行之,功成则可以年少成名,功败得走火入魔,甚至全身的经脉暴裂,血破而亡。 医圣无声的点点头:“寒功是来自雪域深处神秘武学,江湖上鲜少有人会用,而你练的正是此功,对此功每一层出现的异象,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并没追问慕容唯情得此功的来由,毕竟一切都是随缘。 慕容唯情点点头,他确实很清楚这种武功,只是……抬头看着医圣:“小月牙要一夜间,突破第一层,似乎不太可能,不过……她总是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劳烦医圣前辈,请!”他说过,她的资质数百年也难遇一个,寒功难不倒她的。 医圣随后离开抱月楼,慕容唯情立即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暗中更是安排了大量的暗阁高手保护着,只静静的等着人儿醒来。 抱月楼内,暂时像无人看管,散出的寒气把房间内的空气都冷凝住,窗里、窗外都形成浓浓的烟雾,让人从窗外面无法窥视到,大床里面的人儿,正慢慢的起着变化。 慢慢睁迷离眼睛,夜映月的大脑中有一阵的空白,只觉得她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时间长得把以前的一切都冲淡。 重新合上眼眸,记忆从冰冻中纷涌而上,断断续续的画面像幻灯片,不停在脑海中闪现,猛的睁开眼睛,再也没有刚醒之时的迷离。 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袭来,转眼看,咦…… 慕容唯情竟还躺上床上,漂亮的眼眸合起,绝美的脸上显得十分的疲惫,似乎是劳累了很长的时间,想起来了,他是给输了很长时间的内力。 不过她不感激他。 因为他……把她推入冰山雪海中,差点连她的命也冻挂,只为了他的目的。 只是,这个男人静静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墨黑的发丝散落在雪白的枕上,只此一样,闻得惊艳绝华,教人移不开眼睛。 然后看到,枕边赫然放着她给寻兰的盒子,再美的画面也入不了她的眼睛。 掀开被子轻轻的跳下床,发现自己的动作竟然轻盈利落许多,精神也好了不少,不再像昨天病恹恹的,浑身提不起一点劲。 正想更衣回捧月楼,却发现房间内并没准备她的衣物,眼眸中闪过血色。 以往寻兰总会在她醒来之前,把衣物送入房间内,眼前的情况意味着什么……她的寻兰也没了,微微的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把眼眶中的泪水吞入肚中。 随意的梳洗后,披着黑云似的发丝,只穿着中衣走出抱月楼。 玉茗阁的院子中,曼佗罗的树已经一丈多高,遮住清晨大好的阳光,照不到她的心上。 拉开玉茗阁的大门,吸着外面没有曼佗罗花香的空气,才感觉到真正的自由,前面一抹黄色的身影,影魅般闪现到眼前。 晚秋一脸抱歉的笑着说:“夫人,真是孩子气,迟一点都等不得,这样子就出来了。”万一让人看到,又该说她没有认真对服侍这个孩子。 夜映月冷眸一睨,晚秋心一下绷紧,立即垂下头不敢正视,只听夜映月冷笑着说:“照你这么说,你今天送衣服迟到,是怪本夫人不应该起太早,害你来迟。还是觉得本夫人从今后往过日子,得配合着你来过。”别人对她的丫头一点不客气,她也不用别人的丫头客气。 “夫人……您这是说笑了,晚秋不敢。” “说笑了,你觉得本夫人是说在笑吗?” 晚秋觉得今日的夫人怪怪的,想到毕竟还是个孩子,递过手中的托盘,继续笑哄道:“夫人,晚秋替你到领了新衣服,这可是最新的江南丝绸,还有最新的花样,你看看还喜欢。” 夜映月细长的凤眸中划过一丝魅惑,连瞟都没有瞟一眼衣服,唇冷冷的笑道:“看来,你来原来的主子,没有教会你怎么做好一个奴才。跪着吧,什么时候学会做本夫人的奴才,什么时候起来。” 目光看向天空,白云几朵。 说完转身就离开,晚秋只当夜映月是一时的孩子气,立即追上两步:“夫人,请更衣,我……” 啪,夜映月手一挥,一掌拍在晚秋的脸上。 因为有了不错的内力,晚秋的半边脸立即高肿起,嘴角边马上冒出血丝,心中很甘的道:“你……晚秋是丞相大人的人,夫人你……怎么可以打晚秋?”她暗阁媚苑的人,不是一般的侍女,怎能把她当奴才一样看。 呵呵……夜映月冷笑两声,缓缓的回过身,目光冰冷,傲然而立,即便只穿着一身雪白的纯棉中衣,那天生的高贵举止、优雅气质是掩饰不住的。 晚秋不由的后退开数步。 夜映月眸瞳中的冰冷一点点泻出,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原来你是丞相大人的人呐,真是高贵的身份,本夫人还真使唤不起,既然这么着,你就这里守着,等丞相大人起来了,你侍候他吧。本夫人福薄命薄,就只配些小丫头使唤即可,不然会折福折寿。”说完大步的走开。 晚秋看着夜映月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唯美的画面让她愣站立在原地,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连脸上的红肿的痛也忘记掉。 脚步移两下,停下来,决定不下她是该跟夫人,还是如夫人的话,留在原地等着侍候主子发话 隐在暗处的蓝哲,把一切都看在眼内,对夜映月的变化,是深深的理解,其实不是理解,他永远弄不懂主子跟这女子的相处方式。 主子明明喜欢这女子,暗中不停的帮她,偏偏明面要又要在她心中树立一个坏形象。 而这女子虽然很聪明,却很有猪性,一直太懒,总是被逼得无路可走,才会跳起反激主子,可是每每这时主子却会伤心。 更奇怪她的武功,以晚秋的身手,竟然躲不开她的一掌,难道那是因为主子给了她一半的功力,但也不可有那厉害。 只见那女子出来,主子此时还知道怎么样,耗掉一半的功力,得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夜映月回到捧月楼,命守在外间的小丫头把大门关上,把她独自锁在小楼内。 小丫头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夫人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听。 热闹的捧月楼,如今只剩下她一人,发现这里是如强的冷旷空寂,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孤单的身影飘似的走入二楼的书房中,金环蛇、银环蛇立即抬高头,高兴的摇晃着脑袋,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 夜映月走过去,先是拍拍笼子,跟它们打招呼:“早上好啊,宝贝们。”然后从架子上拿出一只小铁盒,拿出里面的东西,打开银环蛇的笼子,把东西放到银环蛇口中。 “别害怕,跟你要一点东西,一会就给你好吃的补回。”另一只手轻轻抚着银环蛇的身体,银环蛇也亲昵的用身体,轻轻摩蹭着她滑嫩的小手。 乳白的毒液顺着两条毒牙,缓慢的流入那个东西中,不出一会便装满,夜映月把东西从银环蛇口中取出,完全密封好后放入一个装着冰块的小铁盒中。 再从墙下一个柜子中,拿出另一个更大的铁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化学实验用试管之类的,还有一些精密的仪器。 大约半过时辰后,解蛇毒的血清终于制成,夜映月拿出一支针管,血清慢慢的注放纤细的手臂中。 其实解蛇毒很简单,古人总是把事情弄的神神秘秘的,欺骗不知真相的百姓。收好桌面上的东西,把金环蛇和银环蛇缠在两边手腕上,走上三楼时,眉头立即皱起来,待看到里面的画面时,夜映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层怒色。 …… 捧月楼的大门推开,宋夜从外面走进来,直接走入一厅楼的大厅,夜映月躺在软榻上,正一脸笑盈盈的看着他。 宋夜看到那抹笑容,不由的心中一阵发毛,今天又是什么人得罪了这主,看阵势她的火烧得不小,上前问:“夫人,让人请属下过来有何吩咐。” 夜映月冷笑一下:“如今府里上上下下,全当本夫人是死人,还能请得动宋管家就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说什么吩咐。其它的话本夫人就不说了,还是请宋管家自己移步上楼上看看吧。” 相处了三年多,宋夜多少对夜映月的脾气有几分了解,直接走到楼上一层层的检查,二楼干净整洁,无事。 待他行到三楼时,空气中透着一种奇怪的味道,眉宇不由的结在一起,细闻一下,是淡淡的胭脂水粉味,但是那女子从不用这类的东西,连她之前的两个丫头也从不用这类的东西,是哪招惹来的脂粉味。 再走入房间内时,房间内到处全是不属于那主的东西,难怪今天她的面色如此的难看,原来是有人想……雀占鸠巢。 见到宋夜从上面走下来,夜映月一脸笑意盈使节的说:“本夫人都是快要死的人,确是应该退位让贤,不知道可否再烦宋管家,让人收拾收拾良园,本夫人也好搬过去等死,免得打扰了新人,你说是吧。” 虽然夜映月一脸盈盈笑意,但眼底下可没半丝笑意,瞧宋夜的心都一凉到底,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敢在这女子的地盘上放肆。 恭恭敬敬的道:“夫人,这事属下一时不敢作主,这就马上请示主子,你稍等片刻。”匆匆忙忙的离开的捧月楼,迟点就可能是一把火。 只要是那女子用过的东西,即便是她不要的,也容不得别人碰一下。 丞相府上上下下的人还真不少,脑海还真一时间,想不出那号人物有这样的胆量,连他都要佩服。 阳光从窗外射入抱月楼,慕容唯情睁开眼眸,习惯性的看一眼身边的位置,已空。 从来早上都是他先离开那孩子,现在却换成那孩子先离开,心中酸涩的一笑。 走出抱月楼,慕容唯情沿着院子中的小路走入曼佗罗树丛中,一座精致的小亭出现在眼前,里面早有备好的香茶和精致的点心。 刚坐下后,蓝哲不知从何处飞落,慕容唯情端起茶杯掀开杯盖,轻轻嗅一直漫延出来的茶香,抿一口道:“早上,夫人是为何事动怒出手打人。”什么时候教训一个人,要她亲自动手。 蓝哲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这晚秋主子早就已经吩咐,她的身份只能是夫人的侍女。 现在却大声的叫喊着是主子的人,那女子刚没有两个丫头,心中的火气正难消,有人主动撞上抢口,她自然会就着法的折腾。 慕容唯情手中的杯盖一放,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告诉她,无论她用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让夫人留下她,不然就送她到军中当军妓。” 蓝哲当下明白,主子是变着法的让那女子泄泄火,立即消失在亭子中,几下来到玉茗阁外面的空地上,见晚秋还站在原地不动,是要等主子看到那副丑陋的嘴脸,眼眸中露出一抹不屑。 晚秋见蓝哲出现,是主子身边的人自然不一样,连忙上前行礼:“晚秋,见过蓝侍卫。” 蓝哲不理会她,背对着她道:“蓝哲只是来传一句主子的话,你也不用多礼。”有力气留着对付那女子吧。 晚秋听完蓝哲带来的话,面色随这之一白,她原本是暗阁媚苑的杀手,让她论为一个侍女,是很不甘心,再加上她对这个夫人并不是很太了解,没想到小小的过失,竟惹来这么严重的的后果。 现在知道是再后悔也没有用,晚秋立即对着蓝哲一拜道:“晚秋明白,一定不负主子的期望。”那小女子,似乎并不好哄,平时见她总是一脸天真的笑容,其实是很主见的人。 蓝哲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在心里说,她何止是有主见,简直是满肚子的阴谋诡计。 玉茗阁中,蓝哲前脚刚离开,宋夜便闻着茶香找到正在亭子中休息的慕容唯情,无奈的把捧月楼中的事说一遍。 听宋夜这么一说,慕容唯情唇边失神的笑一下,淡淡的道:“小丫头的怒火,怕是晚秋一条贱命不能灭掉。”目光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宋夜,他又得有大把的事情要处理。 然后道:“跟夫人说,良园长时间没人居住,要重新修葺才能住人,把旭日楼腾出一层给夫人,把夫人的书房的东西搬去,把她日常要用的东西搬到抱月楼,等良园修葺好后,再搬过去。” 摆摆手,宋夜无声的退下,认命的办着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要让他查出是哪个人弄的,连累他没有好日子过,他一定让那人不得好死。 捧月楼的大厅中,晚秋跪在门口外面,夜映月侧卧来软榻上,唤来一个丫头:“你去告诉厨房的人一声,本夫人还没死,为何无人送早点、茶水过来。” 刚好宋夜在外面听到这话,连忙给院中的暗卫一个手势,通知人马上往这捧月楼送东西,不然又要是一阵冷风冷雨。 这女子今天的心情是十分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对跪在门外的晚秋如无物,直接的走入大厅内,把慕容唯情的话复述一遍,退到旁边静静的等候着答案。 夜映月合上凤眸,玉指无规律的敲着榻沿,慕容唯情是无论如何都要亲自监视着她,他的眼睛要是看不到她,是绝不会放心的,若在他的眼皮底下,现在这个府中只剩下她,有些事情确实不是很好办。 无奈的结果,玉指猛然的停住,睁开眼眸道:“此事就这样安排,不过,本夫人的厢房,出现这种情况,还烦请宋管家,给本夫人好好的查查,本夫人一夜未归,不知道捧月楼竟然变成了青楼。查出是何人所为,不必告诉本夫人,直接抽三百下鞭子,是死是活看造化吧。” 宋夜立即应道:“是,夫人,属下定会切查此事。” 晚秋在外面听到夜映月所言,捧月楼一夜变成青楼,心中有些明白的问:“回夫人,昨天是晚秋守在三楼中,早上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夫人说是捧月楼变成青楼是何意?”难道是趁她不在的时候,这个女子要设计陷害她。 夜映月冷冷的道:“什么时候,主子说话,奴才也能插嘴……哦,对了,你是丞相大人的人,自然是能的。” 宋夜正要说话间,捧月楼中的两个小丫头提着食盒走进来,其中一名丫头道:“昨晚既然是你守在三楼,为何夫人的房间中,无缘无故多出些俗艳的东西,还弄了一房间的脂粉味,害得夫人连衣服也没得穿。” 此时宋夜才注意到,夜映月除了一身中衣,竟然连件披风都没有披,心中狠不得掐死这个叫晚秋的女人,这主的身体才刚好点,万一再来点风寒什么的,此不是要害主子操心死。 果然还是原来那两个女人好,虽然凶了点,但起码不会若来这么多的麻烦,他不用多想已经猜到上面那些东西,是这个女人自以为是的杰作,等着被活活打死吧。 晚秋想到昨天下午她到仓库领回来不少的东西,低着头道:“晚秋见夫人一直身体不好,想给夫人添一些喜庆的东西,另外还要了些胭脂给夫人用。晚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让夫人看来更精神一些……” 啪,不用夜映月发话,旁边的小丫环便一巴掌刮过去:“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想害死夫人是吗?” 啪,另一个丫环也是满脸,从另外的方向又是重重的一巴掌:“你难道不知道,夫人的皮肤弱,除了纯绵料子的衣服,其它料子的衣服连碰都不能碰,否则夫人会全身长红疹,你居然还弄了一房间的胭脂水粉,是不是想害死夫人。” 晚秋早被两丫头打得晕,夜映月倒是满心喜欢道:“你们对本夫人的起居生活,了解多少?”这两个丫头都是忆霖调教出来的,平日里也安分守己的人,留着使唤还不错。 其中一个丫头道:“奴婢绯蓝……虽然不及忆霖姐姐和寻兰姐姐做得好,但是对夫人的喜好还知道二三,斗胆请夫人请给绯蓝一点时间,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夫人。” 另外一名丫头也道:“绯绿也是,不负寻兰姐姐所托,定会好好的照顾夫人。” 夜映月满意的点点头,二人识趣的退到一边,把食盒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夫人挨不得饿。 只听闻夜映月对宋夜说:“宋管家都瞧见了,这又要麻烦宋管家跑一趟,告诉丞相大人,他的的一番好意本夫人消受不起,请他收回去吧。” “不,不要,求夫人留下晚秋吧。” 此时,晚秋终于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是她太小看了这个半大的孩子。 连忙磕头求夜映月,完全没有早上的气势,主子的话她没忘记,跪着求道:“夫人,请你行行好心,求你收下晚秋。” 呵呵……夜映月冷冷笑的道:“好心,本夫人这里是什么都不缺,就是唯独缺少良心跟好心。” 当初,他们可没有放过她的忆霖,还有她无辜的寻兰,他们两个都是她带进来的人。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是她害了他们。 晚秋心中更急了,从外面冲进道:“夫人求求你,不然主子会罚送晚秋充军妓,求夫人救晚秋一命。求求夫人……” “军妓,很好,充分发挥你的特长。” 夜映月幸灾乐祸的笑起来,狭长的凤眸中流露了一抹致命的风情,淡淡的继续道:“本夫人这里庙小,容不下这么大尊佛,请吧。” “哦,对啦,宋管家,刚本夫人说的三百下鞭子,绝不是不说笑的。” “是,夫人,属下明白。” 晚秋的面色比见到鬼还可怕,这个天真的女孩自从被毒蛇咬过,醒来后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其实不是夜映月变了,是她从来没有理解过真正的夜映月。 以前夜映月扮演着雪冰凝的角色,特别是在雪长生面前,自然要天真一些,现在她只是做回自己而已。 玉指拈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一口咽下后,夜映月魅笑道:“绯蓝、绯绿,把这些点心收起来,送到西苑的花园中,本夫人在让西苑的姐姐们也乐一下,亲自欣赏下乱动本夫人东西的……下场。”好给他们提个醒。 “是,夫人。” 见到夜映月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晚秋知道求情是无望,这个女子的心肠,比她更狠,更无情、无心。 但主子那边又已经发了话,既然如此,当军妓就军妓,绝不受这个小丫头的三百鞭子,身随心动。 只是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夜映月淡淡的一笑,绯蓝、绯绿也张大了嘴巴,她们都没看到宋管家怎么动,那个叫晚秋的女人,已经被放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 丞相府的女人们生活本来就无聊,突然听说有好戏看,自然都从各自的小院中出来,就在那平时练箭大树下面,夜映月已经在等着他们。 还没有走近,众女人们便看到窝在摇椅中的娇小身影,走近一看精神看着是不错,削瘦的小脸还很苍白,失了原来甜美可人,却又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连他们看着都不由心生爱怜,更何况是天生保护欲极强的男人们。 这主子,正慢慢的从一个孩子,过渡成一名少女。 举手投足,一蹙一舒间,透出年轻少女妩媚、风流婉转,让他们嫉妒不已。 彼此问过好,坐到各自的侍女都准备好坐椅上,低着头目光却不时的瞟向那主,尽管这女子给他们很警告,但是再不下手他们可就没出头之日了。 慢慢的品着极品的溪山雪冷,夜映月突然回过头柔柔的对绯蓝道:“你去把医圣、还有颂扬公子请到园中来,就冰本夫人请他们看一些新鲜的东西。”以医圣的对医术的狂热,看到她的东西,一定会很吃惊的。 抬起头给旁边绯绿一个眼神,绯绿会意叫道:“来人,把意图谋害夫人的晚秋带来,准备施刑。” 女人们听了,立即大吃一惊,难道放毒蛇的凶手已经被捉到,落入这小女子手中,那可比关入水月皇朝的天牢还惨。 两名家丁押着一名黄衣女子进来,众女们又是一阵震惊,没想到这下毒的人竟然是名女子,难道是那些被这女子打死的女人的亲人之一。 绯绿上前两步道:“这名女子叫晚秋,是丞相大人送给夫人的贴身侍女,可是这个女人竟包藏祸心,仗着她是丞相大人派来的,想谋害夫人,幸好夫人她及时发现,不然身体刚有起色,便又要躺在床上养病了。” 晚秋立即大叫来:“夫人,晚秋没有,晚秋不是故意的,求你放过你晚秋……” 女人堆中立即有人厌恶的叫道:“妹妹,你怎么不把这贱婢的嘴巴堵起来,怪吵的。” 其他女人也纷纷附和,其实他们心里恨夜映月恨得要死,为什么毒蛇不把她直接咬死,还要出来折磨他们。 听到丞相大人,连续几天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照顾着她,若不是顾及外面的家人安危,早到从这西苑中冲出把夜映月碎尸万断。 窝在摇椅中,满足的吃着好吃的东西,夜映月自然也没有忽略这些女人的心思,现在慕容唯情故意宠她宠到上天,目的不就是给她多找点敌人,女人而已,她还是要吧对付的。 但是,她现在可没有以前的耐心……慢慢玩,她现在要好好玩大的,一次性解决完他们,然后再换新的玩。 挑了挑黛眉,夜映月展开玉颜一笑,魅笑如风的道:“堵着她的嘴,是怕姐姐们会说妹妹不给犯人解释的机会,所以姐姐们,你们一定要听听她怎么说,才行了,看妹妹有没有冤枉她。” 锦怡站起来道:“姐姐我自然是相信妹妹的,妹妹年纪小从不说假话,这可是丞相府的规矩。只是她是丞相大人的人,能打吗?”打吧,打死那个贱丫头。 这下,丞相夫人教训了丞相大人的人,是千古奇闻。 若是传到外面去,月城的老百姓岂不是又多了一桩茶余饭后的笑谈。若那主生起气来,估计这小丫头的恩宠,就到了尽头了。 其他女人估计也是这样想,她们能活下来,绝对不是一个偶然,而是还带着上了一点脑子,他们跟夜映月斗就要含蓄,而夜映月若要跟他们斗直接取他们的性命,因为她没有任何的顾忌。 夜映月对着女人们微微一笑,美得像一朵晚春时的曼佗罗花,灿烂而诱惑,嫩嫩的声音中透着一个媚字,只听她道:“丞相大人的人既是给了本夫人的,本夫人便打得骂得。再说她谋害本夫人,就等同谋害丞相大人,姐姐们难道忍心再让丞相大人为妹妹而是日夜的操心劳肺。” 这句话堵得众女人们哑口无声,他们连见丞相大人一面都难,人家可是被丞相大人捧在手心上宠着。 俗话说三个女人是一台戏,这里可不知道有多少个三个女人,有多少出好戏早就已经暗暗的上演。 片刻后,绯蓝带着医圣、墨颂扬一起过来,看到这院子中一大片的女人,这两人的心中也不由的大吃一惊,医圣大声道:“小丫头,你是叫我们来看戏,还是看美人?” 墨颂扬上次来过,知道慕容唯情西苑的女人多,但是上次没有细看,料想不到竟有这么多,而且都是青一色的貌美如花。 夜映月坐直身体,兼兼一笑道:“看戏、看美人,两不误。老头子,你若看中了谁就说出来,本夫人就把谁送给人你,姐姐们可都是水月皇朝数一数二的美人,就怕你消受不起。” 目光别有用意的扫一眼医圣,众人立即会意,不由的笑起来。 女人们表面上虽然在笑,但还是因为夜映月的话,面色微微的一变,别看这女子似是在说笑,其实谁也不敢把这话当成笑话,因为她的话随时会兑现。 医圣原本想调戏一下眼前的小丫头,没想到反过被小丫头调戏了一把,不由的摸着鼻子道:“小丫头,只要你家丞相大人舍得,老头子自然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用来试药嘛。 摇椅中,夜映月会意的点点头笑起来,对医圣道:“老头子,一会让你看点东西,保证你今晚会睡不着觉。”轻轻拍拍手。 绯绿轻轻的一跃而起,手中的绳子一头熟练的把晚秋双手捆紧,另一头往大树上面一抛,绯蓝已经接住抛起来那一头绳,用力的一拉跑开几步,晚秋的身体被吊起来,脚尖刚好离地。 晚秋还大声叫喊着,夜映月似是没有听到一般,慢慢的品着她的雪冷,吃着依然加料的可口点心。 杀人是一个动作,死人是一个结果,现在她正在执行动作,那就那个结果。 墨颂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想到她的被蛇咬,还有雪漫天的错骨法,给她带来的伤痛,这次他选择了沉默。 而且她也渐渐的发现,她从不伤害无辜之人,伤在、死在她手中的不是该死的,就太过自以为是的人,根本就死不足惜。 绯蓝、绯绿二人退回到夜映月身边,夜映月小脸上含笑道:“绯蓝、绯绿,你们的身手不错嘛,本夫人喜欢。”只要她们不要妨碍到她的事情进展,他们长命百罪的。 女人们看着吊起来黄衣女子,年纪已经十**,但眉宇间的那一段风流妩媚,不知道比他们胜出多少,该不会是想勾引丞相大人,那就真是该死,若死不掉她们还会暗中帮一把。 其实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晚秋确实是在勾引人,她是暗阁媚苑的人,媚功自然非常人能及,她此时勾引的对象是夜映月身边的墨颂扬和医圣,只要他们开口求情,那女子是不会拒绝他们的,毕竟是她的救命因人。 晚秋不是傻子,不错可任何可以活命的机会,可是夜映月更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给她勾引人的机会。只听她听医圣道:“老头了,本夫人发明了一种东西,把它射入人体中,无论你怎么鞭打,被鞭打之人也不会叫一声痛。” 医圣不屑的道:“我当然知道,把被鞭打之人毒哑了就成,这个简单。” 夜映月鄙夷的瞟了一眼医圣,没好气的道:“我的东西,只要进入人体后,就算心被挖掉,手手脚被砍掉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而且依旧能有动手杀人。”这可是她最得意的之作。 咳咳……医圣不由的咳两声:“照你这样说,人都不用死掉,杀手也毋须不停的培养,只要给他们注射这种东西就行了。”不过真有这种药,若用到战争中,那可就是千古传奇了。 呵呵……夜映月不好意思的轻轻笑两声:“这个药目前还没有试过,而三百下的鞭子,估计是没有人能够支持到最后,除非……”不如就拿她来试一下,科学研究嘛,总是要有人光荣的捐躯,况且她不像701部队那样没人性。 墨颂扬一直在旁边倾听着,知道二人在说一种能让人忘记痛苦的东西,若这种药能让那女子没有痛苦的死,他倒没有什么理由阻止。 医圣自然懂得她弦外之音,她要用那个女子作试验,他乐得其成,看看这小丫头的脑子里究竟藏着多少东西。 其实在暗中,他已经偷偷跑到良园好几次,每次的都无功而反,根本不知道这丫头把那些东西藏在什么地方,而良园中到处透着一股邪气,让他不敢久待。 只见夜映月笑得格外的邪气,抬起手再次拍了拍,宋夜从旁边走出来,还有两名黑衣的侍从抬着一卷棉被进来,往地上一放,其中一名侍从揪起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拖,一个人从棉被中滚出来。 待看清楚后那人,墨颂扬“砰”一下弹起来:“凝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题外话------ 灵琲是天天坐在电脑前,不知道日子过的人,迟了一点还是要说一声,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咱家小月牙,从这一张起不会再被人欺负,打倒所有的人。 第073章 《丞相的假嫡妻》第073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074章 第074章 玉兔东升,十四的明月已经明亮九分,月光似水轻轻洒在人间,于黑夜中指引着夜归人的回家的路,只是丞相府的烛火,比天上的月光不知道要亮多少倍。 全府上上下下,除了不知情的,全都寻找丞相夫人。 宋夜让人处理好花园里面事情,正想着处理一下账目的事情,凳子还没有坐热,医圣便拉着绯蓝、绯绿来找他,正要发火,没想到带来比皇帝驾崩还可怕的消息。 那女子找不到,或者说失踪了。 宋夜的面色第一次完全变绿了,连忙发散所有人在丞相府里里外外的找,忙得连饭也顾不上吃一口。 现在都闹到天黑,府里每一个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硬是不见那女子的踪影,这明天要是主子问起,他要怎么交待。 捧月楼内,绯蓝、绯绿一直抹着眼泪,看宋夜不由的烦,火冒三丈的道:“主子是怎么交待你们二人,府里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只要把夫人照顾好就行,你们竟然连人都弄丢了,你们……想想晚秋的下场。”衣袖一甩,重重的坐到椅子中。 医圣看二人也不由的摇摇头,“对了。”突然大叫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他,只听他道:“是不是我上午的话重,那丫头一生气就离家出走,跑回元帅府,要不找人问问。” 宋夜连忙摆摆手道:“已经问过守在府外的人,没有看夫人离府。”那女子完全无情无心,不会在意那些话。 听宋夜这一说,医圣当明白,这丞相府的戒备十分的严谨,府中人的出入完全在监控中,怕是元帅府也有人过去打探过。不然他也不会急得开口骂这两个丫头。 再说以那丫头的性子,不像是被说两句就离家出走的人,可是府里都翻得底朝天,再也没什么地能藏人:“宋管家,府里还有没有什么地下密室之类,能藏人的地方。” 宋夜抬冷冷的瞪一眼两个丫头,无奈的道:“我能力在内的地方,已经找过了,现在就差旭日楼,玉茗阁,因为主子在闭关疗伤,还没有进去找,只能等明天早上,蓝哲出来后再跟他说此事,目前还不能惊动主子,前辈也累了好些时辰,不如先行休息吧。” 这女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不过受点小委屈,至于躲起来为难他吗? 医圣想想也只能这样,便告辞先回客房休息,临走还交待道:“找到了,让人能知老头一声,不然睡得不安稳。” “是,前辈。”宋夜恭敬的应道,看着医圣远去后,然后厉声对绯蓝、绯绿道:“夫人若找到了,你们谁不准再给她使面色,她的事自然有主子处理,毕竟今天她还救了你们一命。” “是,管家。” 二人的面色一红,当时只想到主子受了重伤,他们心里难受,见夫人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一气之下完全忘记,夫人是为了救他们才没有及时躲开,才连累主子受了伤的。 绯绿想了想,道:“夫人是饿不得的,没准她肚子饿了就出来。夫人今天除用了一些早点,已经两顿饭没有了,没准再过一会她就出现了。先预备好一些吃食吧。” 哎……无奈的叹了叹气,宋夜对绯绿道:“你去吧,希望真如你所想,夫人会自己出现,不然……”话只说七分,后面的三分二人一定能想到。 似乎上天不可怜他们,或者夜映月真的太累,一直到第二中午也没有从地下室中出来。 丞相府上上下下再也没有人能淡定,宋夜一直守在玉茗阁外面,只等着蓝哲出来,跟他商量是否要将此事报给慕容唯情。 料想不到,他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直到晚膳时间,玉茗阁也没有人出来,更别说是贴身侍卫蓝哲,他正想着离开时,玉茗阁的大门终于打开,蓝哲万年不变的冰冷黑色身影,连忙上前把他拉到旁边。 蓝哲是出给慕容唯情传晚膳的,没想到刚踏出门口便让人给拉住,本想冷言几句,但看到宋夜的面色,便一言不发的等着宋夜开口。 听完宋夜的话,蓝哲万年不变以木然终于消失,除惊讶更多的是担忧。 那女子为什么突然消失在府中,而且没有人看到出府,但是他们找了整整两日一夜,把丞相府都翻个遍,居然还是没有找到。 主子的内伤经过一夜后才好些,他是不愿意让主子听到这个消息,但是若那女子真的出事,恐怕整个府上的人都脱不了关系。把吩咐备膳的工作交给别人,他连忙转回玉茗阁内。 抱月楼中,用膳的小偏厅中,窗下的软榻上摆着小几,慕容唯情靠坐在上面,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慢慢的品读,见蓝哲从外面入来,放下手中的书道:“你让人通知宋夜,一会让夫人上这里。”十五了,是忘情蛊第一次发作,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蓝哲突然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那女子的事情告诉主子,这一犹豫倒让慕容唯情看出问题:“蓝哲,夫人出了什么事。”似乎除了那固执的孩子,没有人能让蓝哲为难。 无论如何,事情是瞒不住的。蓝哲努力的平静声音道:“主子,夫人不见了……”宋夜他们从昨天中午,一直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这些话只能在心中说,主子要的是结果,而是不过程或者解释。 哦……慕容唯情轻轻应一声,再没有其它的话。 蓝哲暗暗看一眼慕容唯情,企图能从主子的眼神或者表情中,看出主子要做什么样的决定。 但现在慕容唯情的不为所动,他一时间摸不透主子想要做什么,毕竟两天一夜可不短,难道这次受伤后,让主子决定放弃那女子。 慕容唯情手中的书翻过另一页,目光停在书页的文字上,淡淡的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有没有让人找了?” “回主子,虽昨天中午夫人的两个丫头头发现的,晚膳时报给宋夜,宋夜已经让人找。”蓝哲见慕容唯情的态度淡淡的,摸不准他的心思。 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慕容唯情的声音更淡的道:“就是说夫人饿了两天一夜,你们才来报?”隐在疑问中的火,蓝哲不能捕捉却能感觉到,淡然的眼眸中失去平静,主子的心还是在那女子身上。 啪……合上书。 慕容唯情往小几上一扔,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揉着眉心,眼眸最深处的是寂寥和担忧,那个失去安全感的孩子,她会藏到哪儿? 大步走出了抱月楼,玉茗阁的大门外面,宋夜站在一边,绯蓝、绯绿也一起守在门外,见到慕容唯情从里面出来,扑一下跪在地上。 慕容唯情冷睨,二人的面色一白叩头在地上,只听闻他冷然声音的道:“本相说过,把你们给了夫人,你们便是夫人的人,看来你们是全忘记,明天自己上刑房领罚吧。” 二人连忙叩头道:“是,主子。” 蓝哲和宋夜心中明月,若不是怕夫人无人照顾,主子绝不止让两个丫头上刑房那么简单。 丞相府就这么大点地方,若不是府外的暗卫肯定那女子没有出府的话,宋夜可以相信那女子已经离开这里,甚至是离开月城。 慕容唯情在前面走,蓝哲和宋夜只好跟在后面,经过旭日楼时,慕容唯情突然停下脚,抬起眼眸看着楼上:“宋夜,旭日楼,让人上去找过吗?” “回主子,没有。”旭日楼,没有主子的允许,谁也进不去。 “蓝哲,开门。” 呃,蓝哲和宋夜一愣,主子是要亲自找那女子,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那女子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旭日楼沉重的大门缓缓推开,机关也随之启动,楼内无数的银白光交汇在一起,把楼内照得亮如白昼,四壁上却找不到一盏的灯。 三人一层楼一层楼的找上去,直到第七层也没有看夜映月的影子,蓝哲和宋夜都有些泄气了。 慕容唯情坐入平时处理公务的椅子中,目光落在旁边的摇椅上,似是那小小的身影还窝在里面,旁边的小几上,还放着她看过的书。 靠在椅背上,疲惫的合上双眸,脑海中不停的想着,丞相府能藏人的地方,宋夜比他还清楚,府中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是宋夜也不知道的。 蓝哲连忙去推开窗,让书房内透透气,立即传来一阵吵杂的蛙鸣声,眉头不由的皱起来。 刚想合上窗户,突然看到一抹矫健的身影从东苑的大门冲入捧月楼,似乎是发现捧月楼内没有人,正在向他们这边习快的奔来。 向慕容唯情回道:“主子,医圣前辈正朝旭日楼来,见还是不见。” 慕容唯情淡淡的道:“宋夜你去打发了,本相不想见任何人……” “你们快来,老头子找到了,快来看。”楼下医圣苍老的声音,像破锣一样的传上来。 蓝哲和宋夜对视一眼,只觉得一阵风掠过,书房中已经没有慕容唯情的影子,二人没有迟疑,跟着从窗口中出去。 “啊……” 楼下,慕容唯情突然出现,吓得医圣鬼叫一声,听他抱怨道:“小子,出来没点声音,想吓死老头子。” 慕容唯情负手而立,抬头看着天上的如银盘般的明月,问:“前辈请说正事,小月牙在哪,现在没有时间了。” 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刹白的月光照得他心慌意乱。正是十五月圆时,她体内忘情蛊第一次发作,她独自一人要如何承受得过。 医圣一愣,喏喏的道:“小月牙?是那小丫头,嘿嘿……老头子怎么会知道那丫头藏在什么地方。”紧张的整了整一下衣袖。 蓝哲和宋夜站在慕容唯情身后,不由的的皱了一下眉头,宋夜更是没好气的道:“不知道,你跑旭日楼来做什么?还大呼小叫的找到了,找到了。” 慕容唯情却没有错过医圣的小动作:“前辈的衣袖中藏了什么,是准备要献给本相吗?”目光淡淡的落在衣袖上,医圣不由的浑身绷紧,咳咳……不自然的掩一下袖子:“没,没什么,想找人说说话,见到灯亮便过来。” “是吗?” 慕容唯情淡淡的问,医圣却更加紧张,这小子太过份什么都没做,一记眼神就让他害怕得命。 见到慕容唯情一直不出声,医圣故意笑道:“你没有空吗?那算了,老头子到找别人聊天去。” 刚转身,突然身后一阵风扫来,猛的闪开后,衣袖中突然一松,蓝哲中多了一个布袋,里面的东西还在微微动着身体。 蓝哲只觉得一阵冰冷,微微一颤袋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是一阵挣扎。 慕容唯情弯腰拾起,小心翼翼的解开绳子,然后把布袋放在地上,不会只见一金一白两个脑袋探出来,眼眸中不由的一暗。 咦,宋夜惊讶的道:“这不是夫人昨天缠在手腕上的蛇,怎么会在前辈手中?”昨天二人还了这两条蛇争吵,难道是这老头子为了这两条蛇,绑架了夫人。 医圣感觉到宋夜的目光,不由大声叫道:“你这小子,是什么眼神,老头子没有藏起那丫头。”紧张的样子,瞧得宋夜直想发笑,还没有人能在主子的眼皮底撒谎。 慕容唯情淡淡的道:“本相没说你对小月牙不利,只是问问你,这两条蛇你在哪找到的。” “不知道。” 医圣没好气的大叫,想了想才道,“天气热,老头子在屋顶上乘凉,突然听到青蛙乱叫,顺着声音找到,哪里知道是什么鬼地方,反正是个又暗双阴森森的鬼地方。” 青蛙是蛇的美食,听到蛙声大乱,他也是顺便看看,哪成想到会是两个宝贝在捕食。 慕容唯情只管看着两条扭动的小蛇,突然蹲下身体,大掌一伸,蓝哲和宋夜大吃一惊,叫道: “主子,不可。” “主子,小心。” 只是……两小蛇一遍遍的审视后,主动的爬上慕容唯情的掌中。 医圣差点要吐血,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们哄入袋中,没想有人一伸手,便乖乖的上了。 慕容唯情足下轻轻一点已经施展轻功,身影很快消失在无边的月色中。 阴森的,丞相府上又能随意出入地方,蓝哲看着消失的身影,想不起府上哪角落是这样的地方。 宋夜突然叫道:“快走,是良园。” 良园内人死得太多,自从那女子搬离后,确实是多了一种阴森的感觉,而且今天是中元节,怕是侍从们不敢入内,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到两条毒蛇在里面。 蓝哲也立即紧随而去,而宋夜却朝另一个方向跑…… 良园,风吹翠竹,森森尾音延长,配着惨白色的月光,更添了几色冷清。 慕容唯情越过前院的雅阁,落在小楼的大门外,窗口洞开着,月光射入房间内,凭添了几抹诡异的色彩。 门口外面略等片刻,宋夜领着一众侍从,每人手中提着一盏琉璃灯笼守在外面,宋夜入到大内旋开机会,不一会便小楼内全部都被照亮,连一个角落也没有落下。 慕容唯情入内,淡淡的打量,大厅内家具已经有一层积尘,地板上也有一层灰尘,似乎都在显示,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居住。 目光扫完每一个角落后,然后落在掌中的金环蛇和银环蛇身上,最后无奈把它们放在地上,两条蛇立即爬回到原来的小盒子中不动。 蓝哲看着地板,上面除了他们的脚印,还能清晰的看到一对小小的,目光顺着脚印前进的方向看去,却在离墙不远处没了。 目光不由的看向慕容唯情,而慕容唯情的目光也正好看着此处,俯首贴在上面听了一下,当下明白了房间内有地下室:“主子,要派人下去找吗?”只是机关似乎不太好找。 大厅中,谁也没有宋夜要来得震惊,面色又一次的大变了。 府内的事情一直是他管理,良园内是什么时候有了地下室,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情,这是大大的失职。 这女子,害惨她了。 慕容唯情却丝毫不在意,目光随意的看一眼,落在窗口外面道:“不要动里面的任何东西,另外搬一张凳子入来,本相今晚要此守着,还有今晚的事情不要让夫人知道。” 天空上的明月越来越高,小楼内只留下一角灯光,慕容唯情拿着书坐在新搬来的椅子中,却迟迟没有翻开,终究他还是心软,默许她一个安心之地。 蓝哲一人守在门口外面,对着满园的苍凉,主子动了情,是好还是不好? 地板下面,夜映月被身体内的一阵阵,涌上来的燥热惊醒,不安的翻滚着身体,无名的火在燃烧,身体内有一种奇怪的虚空感。 火越来越大,血脉中都在烧着火,虚空越大。 小脸上艳若桃花,纤手下意识的扯开衣领,想要把里面的热气释放出来。 玉指触到的每寸肌肤,灼热得像放在火堆上炙烤的肉,胸口上更是有堆火高高的烧起,不死不休…… “热……好热……” 呢喃低语,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是觉得要窒息。 难道有人把风口堵死,不可能,风口开在东苑的隐弊处,没有人能发现…… 咬着牙,从卧室爬出到实验室,拉开其中一个柜子的门,刺骨的寒气冲出来,直冲入夜映月的大脑中,让她获得短时间的清醒。 脑子中理知的想着,她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热,难道是蛇毒还没完全清掉,似乎不太像是中毒,而是从她的心脏中涌出来的火。 胸口上跳得好快,完全是她法理解的悸动,连身体都微微的颤傈。 这种感觉曾经有过,是在什么时候,是在什么情况发生的,脑子中努力的回想。 腹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那种感觉……好讨厌,像在渴望有什么来填满,内心深处有种渴望,渴望什么?不知道。 从柜子中取出两个瓶子,那是冷藏的各种溶液,紧紧的握在手中,冰冷从掌心中传到胸口上,剧烈的跳动得到暂时的休整。 柜子中能降温的东西,正一样一样的减少,有些甚至极为珍贵难得的东西,夜映月也不得不舍弃,取出放在身上任何一处地方降温。 纯棉的衣裙已经半裉到下,露出雪白的肩膀,其中一边还微微红肿,小脚上的鞋袜也脱掉,只要能降温,她什么都不管不顾,可是身体内还是热得要炸开。 隐在皮肤中的血管,快要被滚热的血挤爆开,心脏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爬出,像是有数万只虫子在咬,哪里都又痒又痛,可是怎么抓也抓不到。 柜子中已经没有任何东西,里面的贮存的冰块也慢慢的化成水,身体又开始发热,比原来更热。 热血冲上头,噏一下,热得夜映月渐渐失去了意识,沉睡前,腹部一阵阵寒意升起。 天空上,明月无痕,启明星还企图努力的挽住最后一点黑暗,天边已经开始露白,蓝色的天幕渐渐拉开,预示着新的一天又要开始。 慕容唯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破败的画面,垂眸看一下脚下的地板,静心的感受,一切都已经安静。 推开门,蓝哲、宋夜都在外面,宋夜昨天被蓝哲催去休息,今天早早的出现在良园中,他也急着知道结果。 见到慕容唯情出来,正想开问,慕容唯情一摆手道:“备早膳送到玉茗阁,本相一会要上朝,你把这里恢复原样。” 蓝哲和宋夜二人本想劝慕容唯情休息一日,但看神情,主子已经是打定主意,只得应一声“是”,退出良园去打点上朝的一切。 良园中又灰复无边的荒芜、寂寥、阴森……自然无人注意到,在慕容唯情站过的地方,慢慢的凝结成出一片水珠,大厅内漫上阵阵的烟雾。 地下室中,寒气比冰窖还要冷,夜映月盘膝而坐,裸露着的身体上,仍然泛着桃花一样的红色,只是她的面容此时已经平静。 夜映月惊讶的发现,她有内视的能力,能清晰的看到血液的流动,而且还发现有一个小东西在她的血管内爬动。 这小东西经过之处,便会引起无边的火热,原来是这个小东西在做怪,不停的用从腹中提升起阵阵寒气,副着这小东西往一个方向走。 奇怪,这东西是怎么进入她的身体内。 想到寒冷的真气,还有被学习的内功心法,不由暗叫道:“慕容唯情,我跟你誓不两立。” 这稍稍的一分神,马上让那只小东西有了逃跑的机会,从静脉中突然的失去了踪影,无论她怎么摧动真气,那小东西就是不动。 眼眸微微的睁开,眸海内全是冰,双手撑着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两边手臂上突然一阵刺痛,重新又跌坐到地上。 转眸,衣袖上全是血迹,眼眸中露出一丝惊讶,她什么时候受伤,脑子中一点印象也没有。 现在的记忆是从腹中升起一阵阵寒气开始,前面一段已经没有印象,检查了一下伤口,紫青色,似是被什么东西割开,现场却找不到造成伤口的东西。 算了…… 扶着柜子从地上站起来,全身像是干了重力的体力活,绵软无力。 地上会是各式各样的瓶子,随意扫一眼,还能用的丢入柜子中,不能用的抛入一边的篓子中。 回到卧室中,按一下墙上的机关,露出一间小小的浴室,为了方便她平时实验,忆霖强烈要求地面上有的,地下也一定要有。 …… 早朝是朝廷臣子与天子,商议声朝廷大事最重要的碰头会,是天子给臣子们布置工作的地方。 开通运河排水泻洪的事情,被慕容唯情一张奏折打回,就是夜映月提出的问题,水月皇朝面临的危险,目前尚没有解决的办法。 因为夜映月的事情,慕容唯情数日未朝,今天一出现在朝堂上,立刻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现在朝中谁不以慕容唯情为马首是瞻,反而是太子殿下水临天被弃在一边,无人问津。 高台上,水月皇帝威震人,龙眸扫视大殿两边的众臣,左手文臣,右手武将。 龙颜帝威前,不少大臣纷纷的垂下头,不敢与天子对视,。 而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人,文臣以慕容唯情为首,武将以雪长生为头,两人目光平视,再往下……水月皇的眼中晦暗难明。 水月皇朝,再也找不到能超越二人的大臣吗?他不相信。 明知此事只有慕容唯情能解决,但却不想对慕容唯情开口,而是希望有人能站出一力承担此事。 太子,他不指望,朝中还谁可以委此重任。 龙眸再扫堂下众人,慕容唯情盯手中的玉圭,眼皮一动不动,水月皇心中一动,是什么事情让这位睿智的丞相走神。 雪长生也注意到水月皇的目光,眼角偷偷斜睨一眼,见慕容唯情正盯着玉圭走神,心中一动难道是凝儿出事,转念又想,如果是凝儿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出现在朝堂上。 莫非,此次遇上的问题,连水月皇朝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的丞相大人……也被难住! 慕容唯情的走神,让朝中大神渐渐不安,如果连丞相大人都无法的解决的问题,怕这世上再也无人能解决。 而大家眼中的主角,却真的是在走神。慕容唯情看不到夜映月从地下室中出来,只能凭脑子在胡乱的想象,眼前掠过的全是一些模糊的画面,连水月皇一直注视着,他浑然不觉。 朝堂上下,无人敢出口揽下此事,水月皇终于开口:“慕容丞相,你是朝中的众臣之首,可有良策。” 慕容唯情还是浑然不觉,众臣一阵惊讶,丞相大人今天是怎么了,连皇上问题也不理。 雪长生瞧着有些替他着急,只是朝堂上耳目众多,再加上前几天他频频出入丞相府,早就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此时更不好提醒慕容唯情。 “慕容丞相” “丞相大人” “慕容卿家” 高台上,水月皇一连换着法叫了几声。 慕容唯情依然没有反应,其他朝臣早就震惊得说不出话,丞相在人是要跟皇上作对吗? 就在雪生长急得正要开口时,慕容唯情意外的有了动作,只见他突然抬起头,目光与水月皇的目光相撞,火花暗起。 只闻他淡淡的道:“皇上,臣也百思不得其解,有负皇上重望。方才,是臣一时记挂着内子的身体,走了神,还望皇上恕罪。” 水月皇放在龙椅扶的上的大手,不由的握紧,手背上的青暴起,胸口上的火不上不下,憋得紧。 慕容唯情提到丞相夫人,这话中的意思就是,除非他把对丞相夫人暗下毒手的黎家交由他处理,不然此事他永远不能解决。 好个慕容唯情,他竟然敢公然的威胁他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太过份。他就不相信,没有他慕容唯情,水月皇朝真就走到心头。 忍下心中的怒火,肃严的道:“丞相夫人的事情,朕也听柳公公回报,丞相大人跟丞相夫人情深意重,朕也十分的感动。丞相夫人朕也见过,聪明贤慧,是有福有之人,丞相不必太担心。” 慕容唯情行礼道:“谢皇上贵言,臣妻一定会平安无事。”再无他话,表明他不会插手此事的立场。 水月皇气得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咳咳……佯装咳两声清嗓子,柳公公立即献上茶水,把这一尴尬给掩饰过去。 把茶杯交回柳公公,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此事短时内无人能解,容后再议。”然后扫视着众位臣,继续道:“中秋将至,届时各国皆有使臣入朝来贺,更有天圣皇朝派出迎亲使臣入朝。事关重大,就交由丞相处理,礼部陆侍郎协助。” “臣,遵旨。” 殿上响起两把洪亮的声音,一时间退了早朝,众臣们纷纷各自乘车回府。雪长生却不忌讳的走向慕容唯情,慕容唯情却对着他先颌首施礼:“元帅过来,可是为了凝儿的事情。” 雪长生摆摆手道:“不全是,凝儿有你在,我很放心。只是想问,你是不是找幕后的指使的人。”方才听到皇上跟他对话,似乎是话中有话。 呵呵……慕容唯情轻笑着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元帅,此事就交唯情处理,元帅无须过问。” 听慕容唯情如此说,雪长生自然不再多问,他是不想元帅府也牵扯入其中。 这份情,他就领下了。 两人寒喧了几句后,亦各自回府,而这一幕早就落入暗中监视的人眼中。 御书记中,此时七月是夏末,御书房中的温度已经开始入冬,水月皇坐在龙椅中,气得面色都发黑。 太子殿下、黎太傅、柳公公,还有一众的小太监连大气也不敢出。 大门小太监唱道:“太后驾到。” 内间众人连忙迎驾,待众人都见过礼后,水月皇才起身请安问好。 太后坐好后,问:“皇上,请哀家过来,是为了何事。”看众人的面色,必然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水月皇坐回龙椅中,指着黎太傅道:“还请母后问问黎太傅,黎府做的好事,现在丞相是明着跟朕在朝堂上作对,还在朝堂上当着众大臣的面前,威胁朕。” 他怎么也料不到,黎府竟然是会无知到,暗杀丞相夫人这等蠢事也做得出。 若不是看到太后的面子,为了水月的江山,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交由慕容唯情处理。 现在又皇后没有,太后重新掌权,黎府是越来越嚣张,连他慕容唯情的人也敢动,可知道他们动的水氏江山,心中不由的暗下决定——立后。 太后一时间不明所指,疑惑的问:“黎太傅,这是怎么回事,黎府怎么又扯上丞相府?”丞相府,黎府根本动不得。 黎太傅跪倒在地上道:“是臣教子无方,连累了皇上,可是黎家就这一根独苗,求皇上、太后开恩。” 啪,水月皇一掌拍在书桌上道:“这个时候你还拐弯子,朕现在就撒手不管,让黎府灭门。”慕容唯情想要一个人死,就没有人能活着。“朕还是劝你,交出一人,保全家吧。” 太后是越听越糊涂,指着黎太傅着问:“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黎府怎么得罪丞相府?” 水月皇干脆两眼一闭,由他们自家人说去。 黎家的儿女就没一个是省事的,连原先一直看好的三大才女的黎云乐,也是如此,一而二再的招惹那丫头,没想黎家的儿子更混账,直接找江湖中人给那丫头放毒蛇,让慕容唯情亲自动手,还连累了水月皇朝。 黎太傅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啪,太后立即重重的拍一下小几道:“此事哀家已经警告你们,叮嘱你们不要动那女子,哀家自有办法对付那丫头,现在你是有理也变成没理,哀家怨你牺牲一人,保得一家平安吧。” 太后的话一落,水月皇顿时气消不少,黎太傅已经忘记反应,回神后才算明白,太后始终是太后,她已经是皇家的人,为了皇家的利益,牺牲黎家又算是什么,恭敬的行礼道:“臣明白,臣告退。” 御书记内,只剩下皇帝的自己人,太后不明白的问:“哀家不明白,水月皇朝没有慕容唯情,真的不行了吗?”雪冰凝那个蠢女三番两次的让黎府出丑,早就一旨废了她。 水月皇的面色一变,冷扫一眼水临天,若是他事事都被慕容唯情压着,朝堂上至于人人都向着慕容唯情吗? 皇帝的无声,已经无声回答了太后,三代人不得不重新考虑问题。 …… 良园中,大厅上的地板缓缓移开,夜映月一袭黑色的衣裙从下面一步一步的走上,黑色包裹的身体显得更加的纤瘦,衬得小脸上更加的苍白如雪,唇瓣上没有一丝血色,除了一双眼眸格外清亮,全都是淡淡的,连气息都是淡淡的。 走到桌边的小盒子中,伸出双手,两条食指大小的蛇,乖巧的爬上来,缠在瘦得一碰即断的手腕上,像是带着可爱的金银手镯。 扫一眼地面上凌乱的脚步,他们来过,可是没找到,呵呵…… 从容的走出良园,经常昨天被血洗过的花园,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原样,还增添了不少新的花草,空气中没有一丝血腥味,宋夜的能力从不让她怀疑。 太阳下,夜映月合上双眸,张开双臂抬头迎接暖暖的阳光,要把心中空着的地方填满。 蓦然的回眸……望向旭日楼。旭日楼中,慕容唯情站在旭日楼顶层的窗前,静静的看着花园中的人儿,张开双臂的姿势似是随时会展翅高飞,天空似乎高适合。 丞相府少了一大帮女人,突然间安静不少,不去过问慕容唯情是如何处理,只知道她这样做了,慕容唯情会惹上不少的麻烦。她就很高兴! 目前的情况,她只能跟他小打小闹,而不能真正的出手,她要耐心的等到有一天,给他重重的一击,想看看一直自负的他被打败的表情。一定很难得。 走出西苑的大门,过道的对面便是东苑的大门,脚步突然有些犹豫,良园,捧月楼、玉茗阁,似乎哪都已经不属于她……突然好想念奶娘。 吱吖一声,东苑的大门开了,慕容唯情从门内走出来,一步一步的走近夜映月,唇边是优雅的笑容,眼眸中是毫无遮掩的温柔。 夜映月不由的一步一步后退,退西苑的大门边上,这男人在伤害她那么多次后,为什么还能那么无耻的,在她面前假装温柔,假装深情。 他就继续装吧! 反正她不再是无知少女,不会着他的道。 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后,脚跟绊到了后面的石阶,夜映月的身体站不稳的摇晃。 “小心。” 温柔的声音已经在耳边,淡淡的曼佗罗花香已经把她包围起来,腋下一双大手轻轻用力,把她抱入怀中:“我的小月牙,越养越瘦,是不是要把厨房的师傅换掉。”语气类似是在开玩笑。 夜映月在心中道:“把你换掉更好。” 无奈的被抱入玉茗阁,慕容唯情并没有入抱月楼,而是抱着她一直往曼佗罗花丛中走,突然眼前一开阔,前面是一片整的湖泊,原来穿过了曼佗罗后,他们竟然到了月湖。 ------题外话------ 现在潇湘系统又变了,有错别字也不能改,大家包涵一下。 第075章 第075章 玉茗阁一直是夜映月的人无法接近的地方,连她平时都不能多做逗留,更没有机会深入这个地方。 而这一片曼佗罗树,比她想象的要宽广得多,几乎是一整片树林,若不是慕容唯情过人的轻功,坐马车也要走上一个时辰。 隐去眼中的惊讶,目光落湖边,早就停了一艘画舫,站在船头上的人正是蓝哲。 慕容唯情垂眸一直静静的注视夜映月,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挑眉,甚至连每隔多长时间呼吸一次,都留意着。 只是……这人儿的眼眸内,再也没有他的影子,甚至连一个回眸,一个微笑也没有再给他,只管对着眼前的一切好奇。 两人一起上了画舫,慕容唯情对蓝哲道:“命人开船,到月湖四处看看。” 画舫小厅中,中间摆着一张圆桌,桌面镶的虽然只是一块普通大理石,贵这一块大理石是一幅天然的烟雨水墨图。 只不过,这些名贵东西的吸引,绝对比不上桌面上白瓷碗中浓香的鱼粥强。 看到粥,夜映月的眼睛已经闪亮 慕容唯情把她放到桌子边的凳子上,他也在旁边坐下,伸手端起粥尝了一口:“温度刚好,这是才打上的新鲜湖鱼,只要鱼腹的肉,去了刺熬成,适合给你调理身体。” 拔了一羹送到夜映月身边,夜映月没有拒绝,张口含入口中,拒绝没有用,况且她双臂上面真的受伤了。 粥里面的鱼肉入口即全,粥汤鲜甜无比,而且居然没有加特殊的佐料,细想一下也明白,如今她已经是百毒不侵,加不加已经无所谓。 享受着美男的服务,但丞相府的碗实在太小,夜映月还没有感觉,一碗粥已经见底,她还意犹未尽,伸出小舌尖舔了一下唇,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慕容唯情开口说出第一句说:“我还要。” 饿了二天二夜,一碗粥怎么能喂饱。 慕容唯情拿起帕子,替她拭一唇角,才轻轻敲一下桌面。 立即有人从外面端着粥入内,接过粥后,仍然继续亲自喂夜映月,看到她吃粥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露出满足又可爱的表情,心中那份负重感才会减轻。 只是这一会,夜映月的唇刚碰到粥,是黄鳝,马上退了回来拒绝不吃。 慕容唯情以为是粥太热,放到口边吹了吹,又送到夜映月唇边,夜映月马上别开脸:“不吃没鳞的鱼,恶心!”这是上一辈子就开始的事情。 “这黄鳝鱼补血最快,你的身体要尽快恢复,以后有得折腾。”忘情蛊,逢初一、十五便发作一次,每次都让她死去活来,瓷羹又送到夜映月唇边。 夜映月还是躲开,恶心的东西死也不吃,站起来道:“要补血,可以找血液相同的人,从他人身上取血,再输入到我身体上就行,不要吃这个东西。”说这话幸好医圣不在,不然又非缠着她不可。 只是慕容唯情一边给她苦吃,一边又不遗余力的讨好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小手突然被拉住! 慕容唯情放下碗,神情很郑重的对夜映月道:“小月牙,以后你那些东西……不准再在外人面前摆弄。” 他不管她脑子中还懂得多少东西,光凭着她的食人鱼,还有给晚秋、玉纤影的下药,她都会天下人都想得到的宝贝,甚至可以说是得小月牙者得天下。 幸好见识到她厉害的人并不多,现在他要继续护她周全,等再些时日,她的武功再练好一点,再放手让她闯他才会放心。 到那个时候她的武功了得,毒功了得、脑子了得,天下人都奈保不了她,他有点不能确定,到那时,他真的能放开手,让她飞…… 夜映月点头应道:“嗯……不吃这个粥。”这些都是小事情,答应也没什么,反正不吃那个恶心的粥就行。 慕容唯情仍然敲了一下桌面,便有人送上的新的粥品,一连三碗粥落肚后,夜映月感觉好多,坐到窗口下面慢慢欣赏湖上的风景。 渐渐夜映月发现,这画舫是绕着月湖在走,心中顿时明白,原来慕容唯情是找破解她那道题的办法,她说过了此题外无解,除非水月皇能满足她的要求,否则即便是她死掉,水月皇朝的劫难也不会停止。 正午时间一到,夜映月的瞌睡虫便上来,抬起手不停的打呵欠,找了个能躺的地方躺下,合目而眠,却不敢深眠,周边声音是一点不错漏掉,衣袖中的匕首也悄悄滑到手中,小手紧紧握着匕道的柄,似乎才有一点点安全感。 慕容唯情从外甲板上下来,走入小厅内,便看到缩在窗下长椅中的小身影,黑色把她衬托得更瘦小,面色苍白似雪,反而把她长长的睫毛映得更黑更长。双手空抱在胸前,更显得她的无助和孤单,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习惯的抱着自己。 是天空上孤影形单飞过孤雁,只要有一点点的声音,便能把惊得从高空上跌落下来,只小心翼翼的活着。 慕容唯情也许不知道“惊弓之鸟”这个词,但是从夜映月身上,他能想象到这样的画面,更多是他与她之间其实很相似。 他的脚步轻得踏在芦花上,芦花也不会点一下头,但是……夜映月还是被惊动了,在他没有伸出手前,兀一下睁开眼睛,戒备的看着他。 大方的伸出手抱起夜映月,温柔的道:“我们到里间休息。”在夜映月看不到他的一瞬间,眼眸中掠过一丝丝狼狈。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宽敞的大床上,夜映月睁大眼睛伸手到她的腰间,轻轻解开冰色的冰纱外袍的带子,然后是才是黑色的罗裙,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中裤。 纤细的玉手还紧紧握着匕首,慕容唯情想拿开,夜映月却固执的用握着不放,固执的与慕容唯情对视着。 完全没注意手臂上的伤口裂开,鲜红一点点的染上雪白纯棉中衣,而那点点的鲜红血迹却染了慕容唯情的深邃的眼海。 目光落在夜映月纤瘦如柴的身体上,似乎透过中衣中裤也能看到她身体的伤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中衣上的衣结,缓缓的裉下。 连缠在手腕上的金环蛇和银环蛇,也自觉的躲到大床最里面,自觉的找一处比较阴暗的地方睡觉。 两段纤细的玉臂上,暗紫的色伤口一累一累,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幸好伤口不是太深,而且已经上过药。 只是这样的伤口一个人不太好包扎,所以夜映月并没有包扎,方才手臂上一用力,伤口便裂开,很多地方都在渗着血,幸好是不多。 慕容唯情命人把干净的棉布巾放到水中烧,等凉了以后再慢慢的清洗伤口,这些伤口是昨天晚上的弄的,原来抵抗一次忘情蛊是如此的艰辛,竟要付出血的代价。 边洗伤口边道:“小月牙,下次蛊虫再发作,唯情哥哥陪在你身边。”昨天晚上应该下去的,却担心吓着她,让她连最后一块栖身之地也没有,再躲一个连她也找不到的地方。 大床上的人儿闭目不答,更没有大声责备他,揭穿他的虚伪,却清楚知道一件事,昨晚的事情还要再经历,而且还是最后一次。 折磨,原来也可以是一件艺术品,可以慢慢的制作,静静的欣赏。 慕容唯情努力的想让夜映月安心睡一觉,曼佗罗花香像催眠用的甜香,总在适当的时候散出,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睡在画舫中大床上的感觉,就是像睡在一个巨大的摇篮,轻轻的摇啊摇,湖水中晃动的声音,就像是娘亲的摇篮曲,唯一讨厌的是附近偶尔经过的船只,船浆落入水中一瞬间,总会让怀中的小人儿轻轻惊动,不安的扭动身体。 …… 画舫轻轻行驶到繁华地带的时候,终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丞相大人的喜好白色的爱好,实在是太多人的知道,通体雪白的画舫,当朝只有丞相大人才能拥有。 甲板上摆着一张摇椅,慕容唯情坐在里面看书,夜映月则靠在他怕腿上钓鱼,旁边的小盆中已经有两尾小鲫鱼,来人的到访吓走了夜映月正要上钩的鱼,小嘴微微的嘟起一脸的不高兴,瞪一眼来你便趴在慕容唯情的腿上。 但这不代表夜映月已经原谅了慕容唯情,她这只是一种友好的表示,告诉慕容唯情,她目前不会让他为难。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李素姿,及她的父亲李太尉,同来的人国还跟着一个雪漫天,都是她讨厌的人,懒理,正想起身却被慕容唯情拉到怀中。 慕容唯情一身白衣,行云流水的优雅,俯视苍生的高贵,傲视苍穹的霸气从淡淡的气息中透露出。夜映月一身黑衣,更的显肌肤如雪,纤弱得惹人怜,行动举止与弱柳扶风,凤眸流转间一抹魅惑。 两人紧紧的相互依偎而坐,冒然来访的三人,看着画舫两人紧紧的相依相存的画面,心中不由的生出一段感慨,月湖太小,画舫更小,根本容纳不了二人身上磅礴气场。 李太尉只需要一眼就知道,眼前这两人绝非凡物,注定是要傲视苍穹,睥睨众生,神一样主宰着这片天下的命运。 慕容唯情似乎也不想理会来人,眉头轻轻皱起:“李太尉,你是知道的,本相不用私人时间谈公事,请回。”这已经算是他最大的让步,不然会让蓝哲直接在半空中截人,或者像这丫头一样,用箭也不错。 李太尉看一眼雪漫天,雪漫天似乎并不卖他的账,捡起被夜映月弃在甲板上的鱼杆,悠然的钩起来鱼来,完全无视这两父女的存在。 见识到雪漫天的无情,李素姿不由的低头拭一下眼泪,慕容唯情却冷冷的道:“如果因为和亲的事情,那李太尉不必开口,此事是皇上与太子一同议定,本相无能为力。” 李素姿轻轻的叫一声:“漫天哥哥……”眼眸中泪光点点,如雨中的梨花,娇弱惹人心痛。 这女人又在装,夜映月一下子觉得恶心,雪漫天如果有点骨气,便应该离这个女人远点。 雪漫天边看着鱼杆,连冷冷的道:“李小姐,本公子已经带你们来找丞相大人,我们之间那点兄妹之情也用尽,其它的,请恕雪漫天无能为力。” 凤眉微微上翘,书卷气中偶尔出现一点邪。随意的摆动一下鱼杆道:“凝儿,那汉古美玉的玉佩,居说是你收了,下次你记得还给哥哥,好歹还是要给你找个嫂子的。” 夜映月懒懒的窝在慕容唯情的怀中,轻轻的“哦”一声,她根本不知道忆霖或者寻兰把玉放到什么地方。回去找找再说。 李素姿的面色一白,当天在画舫上,是她一心以为要踏入皇家,把话说得太绝,如今连条退路也没有,咚一下跪在地上:“丞相大人求你,不要让素姿去和亲,素姿可以入丞相府的,侍奉大人一辈子。” 夜映月一脸冷笑,冷嘲热讽的道:“李小姐当初,可是宁愿死也不进丞相府吗?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想入丞相府,可以,得考虑下让她做什么呢? 比夜映月还冷的慕容唯情,声音若冰霜的道:“小月牙,前两天府上一个丫头发疯,把府里的那些女人都杀的杀,伤的伤,你若没有练箭用的箭靶子,本相觉得李小姐不错,吊在大树上慢慢的射着玩,勉强能用。” 杀的杀,伤的伤,箭靶子……吊在大树上慢慢射着玩……李素姿听到这几句话,面色都白了。 早有传闻,丞相大人视人命如草芥,雪冰凝天性残暴,杀人如麻,原来传闻真的不假,竟然真的以活人为箭靶。 再有在四月茶庄,黎云乐被鱼吃掉手的事情,早就传遍整个京城,那杜锦瑶、水璎珞二人被鱼掉,也是真的……丞相府简直是一个魔窟,而眼前的两人,便是魔窟的主人,大魔头与小魔女。 幸好夜映月不知道李素姿的想法,不管怎么看,她与慕容唯情倚在一起,就外表而言,怎么着也是神仙眷侣。 李太尉心中早就猜到结果,雪李两家原本交好,只因皇上一道圣旨,要把女儿赐给太子为侧妃,两家也断了关系。不想,突然间又让女儿去和亲。 眼看下个月中秋节一过,便要出嫁天圣,急得走投无路,才求着雪漫天看在世交的份上,请他带他们见丞相大人一面。 夜映月安慰似的道:“李小姐不必担心,听闻天圣皇朝的新帝轶步云刚登基不久,年纪跟太子殿下差不多,跟着太子将来是做妃子,跟着皇帝也是做妃子,何必在意是早是晚,而且又是为了两国和平,李小姐这是功德无量,保得两国和平,皇上与太子自然不会忘记李家,是好事啊!” 突然, “你这死丫头,知道的倒挺多的,打听过。” 雪漫天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夜映月的心绷一下,是啊,雪冰凝那里会知道这些。 见夜映月一时答不上来,雪漫天凤眸中有点得意, 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夜映月眯着眼睛道:“道听途说而已。” 谁说她打听了,不过是随意的听别人说说而已,只是地点不是四月茶庄是在夜府。 “道听途说?”雪漫天不解。 夜映月笑道:“有空到四月茶庄坐坐,会听到许多有趣的小故事。” “原来如此,本公子,还以为你是专程打听过,了解得如此清楚。凝儿可曾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当然有,听到太医院的太医们说到永宁公主,就是母亲来的,据太医院的病历谱记载,生下太子妃姐姐时,曾大出血,疹断为此生不能再孕……” 夜映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瞬间,不知道是月湖上的天气变了,还是画舫上的人太多,空气变得好闷,沉得要压死人。雪漫天手中的鱼杆不停的抖动,回头瞪着夜映月:“你不说话,会成哑巴吗?” “你问,我才说。” 夜映月正眯着眼睛笑起来,要一个人从天上跌入地狱,只需要一句话,她永远忘记不了忆霖的血渗透石桌的画面。 “你还知道些什么?”雪漫天不顾有人旁边,只想要一个结果。 “没有,我没心情打听这些无聊的事情,漫天公子有时间,自己打听吧。” 这是天大的秘密,李家父女二人站在一边,惊讶的看着雪漫天,心中暗暗忖踱,照夜映月这么一说,他根本不是永宁公主亲生的,甚至可能不是雪家的孩子,那他是谁的孩子。 偶尔瞟见李家父女的表情,夜映月倒觉得好笑,他们自己的事情都无瑕顾及,还有兴趣理会别人的八卦:“李小姐,若有时间好好的准备准备嫁妆,和亲远嫁,嫁妆丰厚些总是好的,想来皇上也不会怠慢李小姐,赏赐的嫁妆定是丰厚的。”宫中势利眼多。 天圣的皇宫争斗,可比水月的皇宫厉害多了,特别是在轶步云登基的非常时期,因为未必有人愿意让根基未稳的皇帝坐享其成。 天圣与水月之间的战争,是天圣一直内斗不断的主要原因,频繁的战事,让轶步云无瑕顾及朝中滋长的势力,这些人便能不停争权夺利。 现在两国言和,于轶步云而言是好事,但是于某些人却是不容许的。 要破坏这难得的和平,就只有毁掉带来代表着和平的人,李素姿和亲天圣,圣眷自然不断,但上断头台的机会也很大。 雪长生说得对,两军交战缘于各为其主,死伤的士兵、将领是无辜的,该恨的是在背后挑起战争的人,处理完水月的事情,她是该好好的收拾天圣皇朝那些不断挑起战争的人。 李素姿听到夜映月的话,明白慕容唯情是不可能帮她的,或者这本就是他一手促成的,已经领教过雪漫天的无情,她认了。 只是她不甘,为什么两国的事情,要她一人来承担,而他们却还有脸取笑她,愤然的道:“丞相大人,打扰了,爹,我们走吧。” 走着瞧,她李素姿不会让任何算计她的人有好日子过的。 李太尉见女儿的态度突然改变,再看看慕容唯情,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明天此事无果道:“打扰了,告辞。” 冷眼看着父女离开后,雪漫天丢下手中的鱼杆,慢慢的走过来看着夜映月,似乎想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你是雪冰凝吗?” “你说呢?” 雪长生对她的态度,已经替她解释了一切,她就是雪冰凝,没有人能否认她的身份。 雪漫天对着夜映月的眼眸,一直深深的看入去,那与他相似的凤眸在幽黑中清澈。 他不明白,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完完全全的改变吗? 连智商也能改变,还是真的如爹所说,她只是淡泊。 慕容唯情的神情淡淡的,似乎不喜欢雪漫天靠得太近,淡言劝道:“漫天公子,请注意你的行为,本相不喜欢你靠得太近”他的身体能清楚的感觉到人儿的恨,还有她无奈的隐忍,袖中的匕首在蠢蠢欲动。 匕首瞬间回到原位,夜映月抬起头问:“是因为他姓雪吗?还是因为他是首富?”他要一而再的从她手中救雪漫天。 慕容唯情不答,雪漫天也瞬间退开,他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两人话间的意思,眼前这个纤弱不堪一击的小女子,确实有能力要他的命。 两人间好不容易制造出的融洽,转瞬即逝,夜映月从慕容唯情怀中站起来,执起甲板上的鱼杆,目光却没有落在水面上,而是在天空的云层上。 雪漫天摇摇扇子,慢慢的走到夜映月身边,低声道:“女人于男人而言,永远是附属品,价值只在床上,哈哈……”如愿的看到夜映月眼中的怒火,雪漫天狂笑着离开画舫。 “雪漫天。”夜映月把鱼杆朝雪漫天离开的方向用力一掷,鱼杆像箭一样飞去,可惜没有击中雪漫天,而是落在雪漫天画舫的甲板上。 雪漫天回过头,对着夜映月得意的一笑,才走入画舫里面。 若是在雪域上,她一定会用火箭烧了她的画舫,夜映月站在甲板上,双手不由的紧紧握着。 滴嗒滴嗒……闻声,慕容唯情坐直身体一看,夜映月的脚下,鲜血落在雪白的甲板上,像梅花一样盛开。 而夜映月浑然没有发觉,完全忘记手臂有伤,只要一用力伤口就会裂开,心中的恨装得太满,早就忘记身上的痛。 慕容唯情站起来,看着沉浸在仇恨中的孤独身影,想靠近抱紧她,脚步却怎么也移不开。人儿身上散出的气息,把他隔绝在她内心世界的外面。 他与她之间,看得清楚,摸得到,只在这一切之间,还隔着一层透明的膜,他永远无法真正的靠近她。 天空上太阳西落,天圣迎亲的队伍应该快到了吧。即便不一定是认识的人,却也是亲切的。 蓝哲一直守在旁边,像个隐形人,他不明白主子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跟那女子相处得好一点,为什么要为区区一个雪漫天,而又轻易的舍弃一切。 莫非这女子一如当初,仍然是主子手中的一枚棋子。 若只是一枚棋子,主子又何必花费那么多的心思计她欢心,游湖赏风景来讨好一枚棋子。 慕容唯情命人往回走,刚一转身想拿药箱,只闻一声水响,再回头时,夜映月一直站着地方已经空掉,水面上除了一圈圈荡开的涟漪,只有被撕碎的夕阳倒映不停的闪动。 慕容唯情还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口中那句出现得太迟的:“不要。”变成无边的悲伤雾岚,弥漫在画舫的四周,这个孩子用这样的无声消失的方式,惩罚他吗? 蓝哲惊讶的看着这一切,月湖表面上很平静,其实下面的水流却很急,那女子早就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 “主子,要派人下去寻找吗?” “不必……”找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天边只余下一线残光的时候,慕容唯情道:“回去。”她不会再回来。 平静的湖水下面,水流的速度很快,夜映月放任她的身体往下沉,往未知的方向漂,纤弱的身体在水中像一根水草,随波逐流。 闭上眼睛随着水流的方向随意漂沉,让流水冲走一切不该有的记忆,水流带她到哪里,她便从哪里爬起来,重新开始一切。 当夜映月从水中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山下,抬头睁眼,只有满天的红霞,把湖水映得像血一样红,于一片血色重重中,不远处一艘画舫正朝她使来。 画舫一直在她身边停下,画舫中有人走出来,蹲在甲板上伸出手道:“夜小姐,湖水冰冷,小心着凉。” …… 翌日,四月茶庄有人传出丞相夫人游湖时失足落水,至今生死不明的消息,马上把全京城变成炸开的热锅,朝中立即又掀起一番波浪。 熟知月湖的人都知道,除非水性很好的人,不然落入湖中九死一生。 若再过三两日的时间后,还是没有丞相夫人生还的消息,那就意味着丞相夫人的位置,群臣们又要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雪长生早朝时没有看到慕容唯情,心中便感到不安,回府的路上突然听到众人的议论,才知道女儿落水下落不明,连忙让车夫调头去丞相府。 似是知道雪长生一定回来,早早的就命宋夜在大门外面候着,见他一到便领他到捧月楼二楼的书房,书房内的东西一切如旧。 当雪长生走入书房的时候,慕容唯情正坐在窗下,目光注视着小几上的棋盘,那是他与她还没有来得及下完的棋局。 慕容唯情从昨天晚上就一直看着棋局,想从棋局中看出夜映月下一步的计划,她这一步下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见到慕容唯情不急着寻找女儿,却不有心思研究棋局,雪长生不由升出一把怒火,冲过去伸手想拔乱棋局,慕容唯情随意的出手,轻轻的一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拦住了雪长生:“这是她的棋局。” 雪长生一愣,他自然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但是这跟女儿失足落水有什么关系,难道女儿落水只是一个局,而且是女儿的局。 两人都不再言语,而是默默的看着棋局,慕容唯情开口道:“她一直不知道,你我之间暗中的关系,独自在筹谋着为她娘亲玉姬报仇的事情,但是本相发现,她不仅仅是报仇那么简单,而是……毁灭。”她要毁掉水月皇朝。 雪长生心中震惊不若五雷轰顶,他从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智慧,尽管不断的有人告诉女儿的成长、变化,但他的意识中还中停留在女儿六岁时年龄,天真、单纯、简单、快乐……善良。 即便他亲眼看到这书房中,女儿的制造出来的东西,仍然当它是女儿平静生活中的一种喜好,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女儿策划着要报仇,要毁灭这一片土地。 慕容唯情秉着一颗残忍的心,一点点撕破雪冰凝在雪长生心中,长久保存的天真形象。 把三年来夜映月在丞相府的所作所为,一件不少的告诉雪长生,他是她的父亲,有权利了解他的女儿。 而慕容唯情的目的很简单,希望能从雪长生口中知道,夜映月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他要阻止她的计划,不想看到她的结局如棋局中一样的结局,连她的性命也一起赔上。 只是他不知道,一直护在心头上的人儿,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雪长生更料不到女儿为了替母亲报仇,甘愿成一个魔鬼,虽然过里面有慕容唯情的意愿,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女儿会改变得如此彻底,完全是换了一个人。 捧月楼中沉默了半天后,雪长生开口道:“凝儿若真的为了她的娘亲,她一定会在玉姬的忌日上出现,至于……”他想让慕容唯情继续照顾女儿,以女儿现在的能力,也只有他能控制。 慕容唯情闭上眼睛,希望那个孩子真的能出现在忌日上,起码在她的计划启动后,他还能护着她,不让人任何人对她下手。 无论她平时多强大,每个月还有两天是弱得不堪一击的,特别是,她的计划如果安排在中秋节那一天,他必须让她安全的离开皇宫。日子是一天一天的过,丞相夫人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朝中众臣是蠢蠢欲动,但还不敢明着行动,毕竟上次出现过一次,丞相夫人被毒蛇咬,还不是被医圣救过来,还是再等等才说。 但也有人是迫不及待的,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周大人,第一个把女儿送入丞相府,希望女儿能一举夺下丞相夫人的位置。 丞相府前院的待客大厅中,慕容唯情坐在主位上,周尚书坐宾坐上,身边着着他的小女儿,正是荷花节上被夜映月差点一箭射死,最后被踢下画舫的周小姐。 此时一双含情目偷偷打量着慕容唯情,想不到传闻中的魔鬼丞相,竟然长得如此俊美,难怪有那么的名门小姐会不顾一切也要入丞相府。 听说府上的女人不久前全都没了,外面的人都暗传中丞相夫人杀的,那些冤魂聚在一起,把她拉入水中淹死。看着主座上绝美无双的男子,面容虽然冰冷,但量现在丞相夫人没了,她应该会得那丞相大人的青睐吧。 周尚书从听闻夜映月落水当天起,便把女儿周颖叫到书房,细细的说明此事,那丫头是死活不肯,今天还是以她娘的份位压她,才肯乖乖的跟他入丞相府。 眼前的情形,这丫头是被丞相的外表迷住,希望她能争口气,能一举夺得慕容唯情的宠爱,坐上丞相夫人的位置。 若那金雕食月的天象成真,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那时周家就是皇亲国戚,谁还敢瞧不起他们。 这父女二人各怀心思,完全没有注意到主位上的人,眼中冰冷得能杀人的眼神:“周尚书有话请说,若无事本相还有公务处理,不便作陪。” 宋夜站在旁边,眼前一对父女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明白,等着那女子回来怎么收拾她。 尽管外面关于那女子已死的话,传得沸沸洋洋的,主子除了那女子失踪的第二天没上朝,每天还是照常的生活,连元帅府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心中就确定,那女子正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 周尚书恭敬的道:“丞相大人,下官也说了丞相夫人落水身亡的事情,心中甚为难过,大人又日理万机,大人又是水月的骨干,下官恐丞相大人身边无贴心的人照顾,累坏了身体,特把小女带到府。” 暗递给女儿一个眼神,周颖立即碎步走出盈盈施礼:“小女子见过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万福。” 慕容唯情如没有看到一般,端起茶杯,掀开杯盖轻轻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只是一个寻常的动作,竟让周颖看得忘记了神,保持行礼的姿势不动。 周尚书见女人失态,而上面的男子又不为所动,站起来道:“这是小女周颖,今年十六岁,不求大人给她什么名份,只希望丞相大人把留在身边,让她照顾你起居,下官也好安心。”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女儿。 宋夜的冷面差点保持不住,这父女二人是演小丑吗?弄出这么滑稽的画面。 寒眸轻轻转动,慕容唯情淡扫一眼落在别处,周颖的心立即跳得像四处乱溅的炮竹,紧张又欢喜,只听他淡淡的道:“还不错,这月二十七送到丞相府,丞相府确实是冷清点。” 宋夜在心中叫道:“不错什么,连看都没有看。”看来是没有女子能入主子的眼。 论世间,除了女子能站在主子边,他还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 周家父亲正要高兴得似是上天堂,下一句话让他们从天堂上跌下落,慕容唯情对过身对宋夜道:“宋管家,日后若再有人要往丞相府上送人,你看着要可以,就直接通知他们这月的二十七送来,过了时间就算了。”看那孩子有没有反应。 此话一出,周家父女立即傻了眼,周尚书没有意识的道:“丞相大人,你这是……”他是问女儿的位置是什么?可是慕容唯情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茶杯一放便离开了大厅。 宋夜上前笑道:“周尚书,恭喜恭喜,回去准备一下送周小姐入府吧。”当丞相夫人的玩具,荣幸啊! 那周尚书一举成功送女入丞相府,其他大臣马上开始行动,不甘落后把女儿送入丞相府,丞相府门一时热闹如闹市。 到二十七这一天,前来送人的轿子,差点把丞相府的大门挤破,宋夜连忙在大门外面加派人手,才算是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安排好一切后,暗暗好奇,不知道那女子知道了,会不会被气得跳出来。 丞相府那边忙得热火朝天,慕容唯情的马车与元帅府的马车,却出现京城郊外的二十里外的百叠崖,雪家世代居住在月城,百叠崖下面正是雪家的祖坟。 同行的还有永宁公主、雪漫天,容嬷嬷,两个丫头,几个小厮粗使,待众人掀开车帘子一看时,不由的眼前的画面惊呆。 慕容唯情第一眼便看到,卷缩在墓碑后面的小小身影,纤细的手臂抱着双脚,头枕着膝盖安然的入眠,不由的颤抖着声音叫道:“小月牙儿。” ------题外话------ 孩子们,这一张后,就进入第二卷,第二卷比第一卷更扣人心! 第076章 第076章 墓碑后面的小身影,微微的侧脸,凤眸始开,冷冽傲视。 其“冷”唯“美”,如“冰下天仙”;其“寒”照“艳”,如“月里嫦娥”。 当绝色于地,完胜“广寒天”! 这样的夜映月让人不敢靠近,她的纯真无邪、天真可爱,完全被眼眸中的嗜血掩没。 慕容唯情不敢靠近,是太过完美,太过小心; 雪长生也不敢靠近,是太过冰冷,太过陌生; 永宁公主扶着容嬷嬷的手臂,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恨意比酒还浓。 京城中被传得纷纷扬扬的,已经死掉的主角,正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怎么能不恨。 雪漫天今天却是出奇的安静,静静的站在一隅,冷眼冷面的淡视着夜映月,从他的表情中似乎也能看到他的变化,心变! 夜映月抬起头,对着众人一笑道:“呵呵……没死掉,吓坏大家了。”然后缓缓的站起来,动作很慢很慢。 这个姿势保持得太久,手脚有些麻木,夜映月险些站不稳的晃动着身体。 慕容唯情身形微微一动,掠过众人,把夜映月拥入怀中,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完全不顾夜映月此时的脏乱。 夜映月淡淡的道:“谢谢,丞相大人。”双手用力的一推,从慕容唯情的怀抱中挣扎出来。 慕容唯情一直想着她手臂上的伤,下意识的松开手,忘记了那是在十多天前的伤,此时已经好得差不多。 目光看一眼胸前留下的两个黑黑的小爪,然后落在夜映月的脚上,眉心轻轻皱起,那一声疏离的丞相大人,把距离拉得好远。 夜映月冷冷的从墓碑后面走出来,在经过雪漫天身边时,微勾唇,一笑道:“漫天公子,似乎走错地方,这里面躺着的可不一定是你的祖先?” 这些话若是以往当着雪漫天的面说来,他一这会跳起来反唇相讥,甚至出手伤人,只是他今天却能保持着难得一见的沉默。 倒是永宁公主听了面色一变,急得大叫道:“凝儿,你在胡说什么,他是你的哥哥。” 突然,容嬷嬷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指着夜映月绾发的发簪,结结巴巴的道:“公主,她头头……珠钗。” 珠钗?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夜映月的头,耳际后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银白的珠钗。 雪长生看一眼,白银不是什么稀罕物,倒是上面镶着的黑珍珠却是珍珠中的极品,粒粒圆润饱满,极为罕见,这样的极品珍珠向来是御用的之物,怎么会出现在凝儿身上。 夜映月缓缓的走近永宁公主,拔那支珠钗道:“母亲也喜欢么?若母亲喜欢,凝儿便把它送给公主了。”不等永宁公主点头,珠钗已经插到高高梳起的云髻中。 退开两步,端详着珠钗道:“这支珠钗果然很适合母亲,很配公主的身份。”小脸上的笑很美,但很邪魅,很冰冷、很可怕、很诡异…… 夜映月今天的表现很让人震惊,但是永宁公主眼中的恐惧,面上的苍白更是让人震惊,那支珠钗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能把一直以高贵、温婉的女人吓成这样。 “凝儿……”雪长生言不由衷的唤一声,双唇还在动,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爹是想问女儿……为什么变了?”夜映月肯定的道,从他眼神中的陌生,猜到慕容唯情一定把她这些年做的好事,全都告诉他了。 雪长生无声沉默,一字不发,他的默认是默认了夜映月的话。 平静的凝视眼前历经风霜的男人,夜映月苍凉一笑道:“因为女儿发现,娘亲教我的生存方式,已经不能让女儿好好的活着。按娘亲的方式活着,太苦、太累,太小心……还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女儿的话让雪长生一震,痛苦的喊一声:“凝儿……” 玉姬的死,正是因为她太过单纯善良,天真的把元帅府当成玉府,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之心。 现实太残酷,活着不容易,让女儿不得不改变。 聪明的她,选择努力的适应险恶环境,只是因为想活着,以至她战胜了环境,开始主宰别人的命运。 看着雪长生的震惊、痛苦,夜映月承认她不是好人,利用了一个男人对妻子、女儿的愧疚,但是她还需要借助雪冰凝的身份,回丞相府取点东西,要中秋之夜光明正大的走入皇宫,给水月一直教训。 刚才听到女儿对雪漫天说的话,再从永宁公主震惊、恐惧的表情中,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不得不开口道:“凝儿,漫天他确实是你的哥哥,飞舞也确实是你姐姐,是父亲当年一时醉酒,被永宁设计发生的事。” “夫君……”永宁公主震惊的叫道,不敢相信的看着雪长生,而雪长生却没有看她一眼。 当雪长生爱她的时候,她不爱雪长生,当雪长生爱上别人的时候,她却又爱上了雪长生,只是一切已经太迟。 见二人的情形,夜映月淡淡的道:“我知道,不过是试试母亲的反应而已。这支珠钗是母亲赏碧湖的,奖励她生下儿子有功,不然凭她三等丫头的低贱身份,怎么能拥有如此明贵的珠钗。” 雪漫天的面色一黑,不仅是因为夜映月侮辱的话,而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一切,只是瞒着他一人而已。 永宁公主和容嬷嬷的两人勉强的支撑着站在一起,他们没有料到这件事雪生长早就知道,还有,不久前……碧湖明明已经被她命人埋的,怎么会突然又出来。 蓦然,永宁公主指着夜映月道:“你让人跟踪本宫,你知道到了什么?”语气中有说不出愤怒。 夜映月向前走两步笑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了。” 玉手不经意的拉一下裙摆,腰间系着的金色的香包轻晃一下,上面绣着两只鸳鸯戏水,栩栩如生。 永宁公主一看香包,立即面色苍白,痛苦的用双手捂着胸口,看情形快晕过去。 容嬷嬷一急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来扶着公主。”她快撑不住,随行的两丫头连忙上前扶着。 说完她悄悄的退到一边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心中暗奇怪,他们的事情怎么让那贱丫头的知道了。 雪长生见到容嬷嬷的动作,然后不解的看着永宁公主,似乎除了此事,他们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母亲是不是很奇怪,凝儿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夜映月自顾自的说,也不管永宁公主的反应,继续道:“那天,凝儿与母亲大街偶遇,母亲说要到相国寺还愿,分手后,女儿蓦然想起,那条路是到不了相国寺,便让忆霖赶上去通知一声。” “漫天公子,你猜猜,忆霖看到了什么?”夜映月突然一转身,反过来问雪漫天,不等雪漫天回神,夜映月道:“看到容嬷嬷正在指挥两名小厮埋一个女人,是活着的埋……” 说到此夜映月故意停下,雪漫天的浑身都颤抖,而其他人都看着夜映月,被活埋的女人不用多想,他们也知道是碧湖,只是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夜映月偏偏不说出来。 半晌后,还是永宁公主开口问:“是你救了那个贱人?” 回头看着雪漫天道:“天儿,相信娘亲,娘亲这么做多全是为了你和舞儿。要怪就怪碧湖那个贱人。当年许她通房的身份,她不要,非要跟着情郎走,现在情郎跑了又回来威胁本宫。” 雪漫天不理,只是看着夜映月问:“你把她怎么样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心中明白夜映月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但是这不关那个女人的事情。 果然,夜映月冷冷的道:“她的命是忆霖救的,可是你却杀了的忆霖,因为你我有一半相同的血液,我却不能杀你,所以决定替忆霖收回这份恩情。”抬起手一指,道:“刚刚埋好,你若能挖出来,或许还有得救。” 众人连忙看过去,离雪家祖坟近十丈远的地方,果然有一堆新土,旁边还放着挖土用的工具。 雪漫天疯了似跑过去,是他的亲娘,不管她有多么的不堪,却始终是他的亲娘,他不能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而站在祖坟前的人更加震惊,他们能看到雪漫天一直在跑,跑到土堆旁边的时候,却突然又转回来,一直跑到他们前面,然后又再向前跑,眼睛都不由的瞪大。 这像是中邪了? 待雪漫天又一次跑近时候,慕容唯情突然出手一拉,把雪漫天拉回来,只见他目光浑散,原地不停的跑动, 慕容唯情皱一下眉头,骤然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啪,雪漫天的目光渐渐恢复正常,惊讶的看着众人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要去救娘亲。”说完又要往前跑。 蓝哲飞快的挡在他前面,后面传来慕容唯情淡淡的声音:“那里被布了阵法,你根本靠近不了。再过去连你都有性命之忧。”小月牙的能力,超过他能想象到的多得多。 雪长生对着夜映月动了动唇,夜映月却抢先开口道:“娘亲的死,这个女人也有份参与,是她做的证。”一句话,把雪长生要求情话堵回肚中。 寒眸瞟过雪漫天,略显苍白的小脸上,三分得意,七分冷的笑道:“雪漫天,我就是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至亲的人,慢慢的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无能力。”她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忆霖死,而无能为力,让雪漫天也慢慢的体会一下她当时的心情。 啊……雪漫天长啸一声,震得栖息在百叠壁上的飞鸟到处乱飞,慕容唯情怕会失控伤了夜映月,连忙把她抱入怀中闪到一边。 突然,雪漫天冲着慕容唯情,卟通的跪下:“丞相大人,漫天知道你精通五行之术,求你让漫天见亲娘一面,从今往后雪漫天就是你的人。” 慕容唯情低头看向夜映月,夜映月马上别过脸,她跟他之间,无话可说。耳边传来慕容唯情低沉的声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漫天公子请起。” 只见慕容唯情放下夜映月,亲手扶起雪漫天,然后在他的掌中以指代笔画了几下,众人不知道他在雪漫天掌中画了什么,只见雪漫天以一种古怪的步法慢慢的向前,每走七步便用手中的扇子划一下地面,直到那新土前才停下。 雪漫天回过头瞪一眼夜映月,然后呟喝随行的小厮过去一起挖土,夜映月却不紧不慢的道:“何必挖出来,让她安安静静的去,岂不是很好。”勾唇浅笑,这样就想从她手中救人,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 听到夜映月的话,慕容唯情立即感到不对,急呼道:“漫天公子,小心,不要乱动。”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只感觉地下一阵震动,蓦然的巨响,引得一阵地动山摇, 雪漫天与几名小厮同时被爆炸的产生的冲力,全都震飞出一边,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人还在挣扎说明还有着气。 而从土堆中炸出的人,可是没有这么幸运,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手脚分离,面目全非。 夜映月含笑的走近雪漫天,幸灾乐祸的道:“告诉你让她安安静静的去,你又何必非要动手,这回可是尸体都没剩下。” 雪漫天身受重伤,还能下意识的狠狠的瞪着夜映月,夜映月却继续道:“你此时的心情,凝儿能理解的,忆霖死的时候,我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发誓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你想报仇是吗?我等着你。”只要他有本事。 炸弹是她特殊处理过的,留他半条命,看着她笑。抬头对慕容唯情道:“恶魔就是恶魔以,偶尔想做下好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起身对着雪长生道:“爹,娘亲我已经拜过,先回府了梳洗一下。”主动跳上慕容唯情的马车,对着蓝哲道:“蓝侍卫,本夫人今天心情很好,听说府上又添了新人,正好回去看一看。” 蓝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向慕容唯情求救,这女子今天是漂亮的赢了主子一回合,不知道主子回去会怎么处理。 空气凝结了片刻,慕容唯情淡淡的道:“发信号,让人来处理这里的事情。” 而后,走到雪长生面前颌首一揖道:“元帅,漫天公子等都是一些外伤,与性命无忧,唯情先带凝儿回府中,顺便让医圣到一趟元帅府医治,应无大碍。” 雪长生看一眼马车上的女儿,眼眸中有说不出的陌生,闭上眼睛点点头,脸上更添了几许沧桑。 回府的路上,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坐在马车中,两人一直沉默不语。 慕容唯情不问夜映月这些天都上了哪,夜映月也不过问他让那些女人入府是什么意思,两人像两要平行线,完全没有交流。 白色的马车到了丞相府大门也没有停下,而是直接使入府内,直到东苑大门前不得不停下,原因门口站满了女人,无法正常通行。 而马车一出现,同样的引起了这些女人的注意,目光纷纷的投到马车上。 这些女子大多平日养在后院深闺中,自然认不得这是丞相大人的专用马车,暗暗猜测马车上的是什么人。 车帘子在众女人的期待目光中掀开一角,当马车内的人走出来时,众女人不由的惊呆了,回过神后都不禁抿嘴一笑,唯有一人害怕得几乎站不稳,幸好有身边的丫头扶着。 夜映月此时除了小脸还算干净,是满身的狼狈,一点也不看不出丞相夫人的高贵优雅。 还是穿着当日那一套黑色的衣裙,已经皱巴巴的挂在身上,因为刚才在泥地上走动,裙摆上沾满泥土,光着的小脚上几乎被黑泥、黄泥裹着,看不到原来的洁白,连小手上都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掀开帘子是,上面大喇喇的留下一个黑白分明的手印。 尽管夜映月此时是如此的狼狈,但还是掩不住她一身的清华。眉宇间一抹尊华高贵,让下面的这些女人中,没有人觉得她与马车的雪白整洁、豪华高贵不相配。 这些女人聚集此地,原就是为见丞相大人一面,给丞相大人一个好印象的,不想没等来丞相大人,却等来一名乞丐似的小女子。 新入府的女人们边偷笑边打量,暗暗猜测眼前这名女子的来历,这副样子居然也能入丞相府。 但是看她所坐的马车,那种高贵奢侈绝不是普通官宦家能拥有,难道是宫里的公主,或者是那位王爷家的郡主?但是看这身打扮,实在是不敢相信。 正当众女人们都在猜测时,一名女子从人群中走上前,于马车前轻轻施礼道:“小女子周颖,见过丞相夫人,夫人玉安、” 此话众女们不由的大吃一惊,惊讶的抬头看着站在马车上的女子,这满身狼狈不堪的小小女子,竟然是传闻中的丞相夫人,就是让十二子还半个时辰内赢漫天公子的蠢女,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脸上、眼眸中不免露出一些失望。 这些表情自然没有逃过夜映月的眼睛,只听她甜甜的笑道:“原来是周尚书家的周小姐,周大人舍得把你送入丞相府。”故意把“送入”两字咬得特别重。 周颖的脸一红,其他的女人也不例外,他们都是被家人送入丞相府,就意味着他们在府中连妾都不如。 只听马车上的女子道:“宋管家,即便他们是送入府中的女子,亦应该安排个地方让他们休息,你怎么能让这些姐姐们站在大太阳下面,再过些日子便是中秋节,府上是要设宴的,晒出病来你让他们如何侍宴。” 侍宴,不仅那些女人瞪大眼睛,就连宋夜也瞪大眼睛,蓝哲的眼眸也轻轻的动了动,这女子是把这群女人当成家妓。 完全不理会这些女人震惊的表情,夜映月对着被吓坏的宋夜道:“宋管家,本夫人累了,可有收拾好的地方,让本夫人休息。” 宋夜得瑟一下,回过神道:“回夫人,捧月楼、良园都已经收拾好,您想上那一处……” “蓝哲,把车驾入玉茗阁。” 马车内突然传出一把冰冷的声音,冷得这些女人不禁打起寒颤,垂下头不敢正视马车,暗道:“好冷的声音,里面的人是谁?” 周颖一震,这把声音……她听过,是丞相大人的,原来他就在马车里面,那么说他们送入来真的是当家妓,不由泄气。 想当日,他可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她,全是她一厢情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惜世上从来没有“早知”二字。 蓝哲应了一声,早有小厮们在大门上铺好木板子,好让马车能顺利的驾入东苑内。 夜映月掀开帘子,走入马车内,马车便开始缓缓的东苑深处驶去,留下一群被吓得失神的女人。 对于眼前的女人们,宋夜看一眼便摇摇头,好歹也是名门的千金,算是见过世面的,才一句话就把他们吓成这样,真是没点出息。 自主子当上丞相以后的,这些年来,府上几时设宴招待过人,没脑子的女人,不值得惋惜,他又有一阵子不得安静。 马车内,夜映月跌入慕容唯情怀中,慕容唯情挑起的她的下巴道:“这样……很好玩吗?”眼眸内的冰冷,比从前更甚。 呵呵,夜映月轻笑两声道:“丞相大人,真是怜香惜玉,怕凝儿吓坏了新入府的姐姐们。放心,凝儿会悠着点玩。” 答非所问,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怜香惜玉,不然她怎么会三番两次的,在他眼皮底下受伤,他是在问她,无缘无故的失踪十多天的事情。 慕容唯情似是知道她不会说,闭上眼睛不再过问,只是手臂一直紧紧的抱着,是那种致死不能放手的力度。 马车内的气氛有点无奈,慕容唯情对夜映月感到无奈,夜映月是被无奈的抱着,她现在一点也不想靠近抱着他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到了玉茗阁,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走下马车,一直走入抱月楼,然后是后面的温泉浴池,才把她放下来。 这下不用慕容唯情动手,夜映月自己脱下身上的衣服,直接跳入浴池中,其实她一路上都难受得要命。 浸在浴池中,肆意的搓着手脚上的污泥,幸好这个浴池是就着温泉的泉眼而建,是活水的设计,水出从泉眼出来,就一直向前流,直至接出浴室外面,中间没有停顿,不然夜映月这一跳一洗,肯定会把整个浴池弄成一池混浊的死水。 慕容唯情也脱掉身上肮脏的衣服,走入浴池中,他身上也被夜映月弄得够脏的。 走入浴池后,便夜映月拖入怀中,大手轻轻搓着她小脚上的污泥,水流挺急的,污泥还没来及把水弄浊,便被冲了出去。 大手握着夜映月的玉足,虽短小的,但肥嘟嘟的,十分讨人喜。 慕容唯情把这一双纤足握入掌中,玉指细细的轻柔着,指腹间感受到足底下娇嫩间的不平,从水中拎到面前一看,果然上面被磨出了好几个水泡。道:“这几天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夜映月道:“没有在云城中苦。”这点小伤小痛,还不及肩膀上的一点零头。 慕容唯情一时不出声,只是细细的洗着夜映月的身体,肩膀上的红肿已经消失,后背上的伤口也淡得几乎看不到,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都愈合了。 唯独心上的伤口,还一直没有愈合,或者永远不会愈合。 清水冲洗过后,让夜映月站起来,慕容唯情单膝跪在水中,拿起池边的沐浴花露,从背后轻轻抹在她的身体上,抱在怀中慢慢的替她揉洗,连最隐蔽的地方都没有遗漏掉。 夜映月面上一红想躲开那只手,但她腰的大手却收紧,不让逃开。 耳根边传来慕容唯情温热而暧昧的声音:“我的小月牙,早晚要被我吃掉,躲什么?”大手修长的手指没有任何顾忌的伸入最神秘的地方,轻轻的揉洗。 夜映月本来还有点害羞,听到这话,那点害羞就被怒火烧没了。 回眸一瞪,啥,这个时候仍然惦记着她肉,她又不是唐僧,吃了又不会长生不老,为什么非要吃掉。 夜映月一怒问:“丞相大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吃我的肉,我又不是唐僧。” 慕容唯情把她的身体转过来,继续搓洗道:“当一个男人对女人说要吃掉她,不是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而是要这个女人成为他的女人。小傻瓜。”大手轻轻捏一下她的鼻尖 呃,夜映月愣一下,原吃掉指的是男人跟女人的事情,连忙道:“我还小,还没来月事,不能跟你做男人与女人间的事情。”晕,她才十四岁,还是孩子,他怎能打她的主意,虽然只是一层膜的事情。 听了她的话,慕容唯情的眼睛一亮,却不以为意的道:“我会等你长大,到了十五岁你别想逃,你答应的。”原来她不是不懂,只是理解错了“吃掉”的意思。 经常听慕容唯情说是她答应的,夜映月真的好想问一声,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答应过他,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慕容唯情突然想起什么,问:“唐僧是谁?” 想了想,夜映月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概括唐僧:“吃了会长生不老的和尚。” 听到夜映月的话,慕容唯情不由的笑:“世间怎么会这样的和尚。” 夜映月看到那一笑,还是忍不住的惊艳,却没有再迷恋,淡淡的道:“那神话故事书上写的,世间当然没有,不过有妖孽。”眼前的就有一枚。 慕容唯情笑起来是很美的,美得像妖孽。 妖孽,慕容唯情眯起眼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说过他是妖孽,浅笑着道:“照这么说,我家小月牙,岂不是只小妖精。” 咳咳……夜映月被某只妖孽的话呛到。 他的意思说,妖孽跟妖精是一家。 …… 西苑中,一群女人围到周颖的闲云阁,别小看了这群女人,她们可都是从四品以上的官员的千金,虽不及尚书小姐身份高贵,但是也不算太差。 只见一名女子开口道:“周小姐,真是好福气,竟然与丞相夫人是旧识。” 周颖想说:“她根本不愿意跟那女子认识。”但是她根本不能开口,也不愿意开口。 这些女人看着友善,却都不是省油的,她的一言一行都得小心注意,不然就会传到那丞相夫人耳中,最好就是沉默不语。 另一名女人也上前问:“是啊,周小姐与丞相夫人认识,没准备到时便可以不侍宴。” 听到这话,所有的女人都不由的一震,原本以为入了丞相府,就算当不上丞相夫人,也能挣一个妾当当,没想到在丞相夫人的眼中只当他们家妓。 侍宴,那是好听的说法,说白点就是像妓女一样侍候宴会上的达官贵人,到时他们的亲人也会在场,让他们情何堪,日后出去有何面目见人。 其中一名年纪较小的,哭着道:“不如我们求求夫人,让我们回家吧。” “丞相夫人自有打算,你们在学里吵也无用,回去歇着吧。” 周颖淡淡的开口中,本是一番好意,暗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那女子不是那简单的。 只是众女好不容易等到她开口,不想她一开口却是逐客,心中不由的对她生出满,日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时站在边边上的绿衣女子道:“我们都会回去吧,别打扰周小姐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过去向夫人请安呢。” 听到绿衣女子的话,最先开口的那名女子道:“依我看那,姐妹们还是先要找那位宋官家了解情况再说。没准会比认识丞相夫人还管用,你们说是不是?” “可不是。” “我看那夫人年纪挺小的,还是个孩子。” “听是元帅府的二小姐,父亲是元帅,姐姐可是太子妃,母亲还是公主。” “那水月第一首富漫天公子,岂不是她哥哥。” “对呀!” “哇,这丞相夫人,真有来头,难怪丞相大人惯着她。” “……” 这群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离开闲云阁,小花厅内只周颖一人,冲入卧室中趴在床上,不由的放声大哭起来。后悔死为什么要答应爹入丞相府,如今她真的入府,不仅当不上丞相夫人,还从尚书小姐变成家妓,而她娘亲还是个妾,指定会天天被正室排挤、欺负。 旁边的小丫头对着门外骂道:“呸,小姐一番好意提醒他们,他们却不满意,让他们招惹丞相夫人去,最好死无尸。” 回到床边劝道:“小姐,事以到此,哭是没用的。还是想想以后的事吧。” 周颖抬起头,抹本一下眼泪道:“春梅,丞相夫人的厉害手段,荷花节上,还有在四月茶庄,你也见识过的,入了这府,我还有什么以后可言,只有等死的份,没准我就是头一个,谁让我知道得太多。” 春梅的面一惊:“小姐的意思……杀人灭口。” 周颖无声的点点头,丞相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杀人,无人敢过问,就连那样的侮辱哥哥和她,爹也不敢吭一声。 只怪当时她看了丞相大人一眼,鬼迷心窍的答应,忘记了丞相大人的魔鬼之名。 抹干净眼泪道:“春梅,以后凡事要小心,能忍则忍,不能忍也忍,千万不要生事,这可是丞相府。”万事小心为上。 “是” 春梅轻轻的应一声,摇摇头收拾小厅中的东西。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春梅连忙跑出去看门,只见一名厮打扮的男子在外面,见她出来稳稳,举手中托盘道:“姑娘,这是府里的府规,请周小姐务必要看熟,若犯了府里的规矩,是要被罚的。” 春梅连忙屈膝:“谢谢这位小哥,春梅一定会转告我家小姐。”双手从托盘中拿起一本府规,拿出一锭银子交到小厮手中。 那小厮连忙退回去道:“丞相府中,只要守规守矩的,姑娘无须如此。”当丞相府是什么地方,这里的人岂是能用钱收卖的,转身便离开了。 春梅看着手中的书和银子,出了好一会子神才走回门内,这丞相府果然不一样,连小厮都看不上一锭银子。 回到房间内,把书交给自家小姐,却没有提起方才银子之事。 周颖接过那本府规后,反正又是无事,倒是仔仔细细的慢慢读起来。连同春梅一起跟着背,避免日后她不小犯错,连累她一起受罪。 …… 捧月楼,夜映月指挥绯蓝、绯绿开始找东西,那块玉佩是什么样子的,她早就忘记,只是告诉他们二人,把所有的玉佩都找出来,然后她便来到二楼的书房中,悠哉的看起书来。 大概一个时辰后,两人各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佩,绯绿道:“夫人,您房间内的玉佩全找出来,你看看哪一样块是您找的玉佩。” 夜映月从书本中抬起头道:“你们看一下哪些是汉古美玉的,就挑出来吧。” 绯绿和绯蓝对视一眼,绯蓝喏喏的道:“夫人,奴婢们不懂看玉。”看着夜映月不敢再言语。 凤眸微微一抬,冷冷的道:“你们不懂,就找过懂看玉的人过来,看本夫人有什么用。”她也不懂玉,但是不想给这两个丫头好面色看,因为他们是慕容唯情的人。 “是,绯蓝这就去。” 绯蓝出去后,绯绿偷偷的看一眼夜映月,发现夫人这次回来就变了,再也不像以后那对他们和颜悦色,对谁都是淡淡的、冷冷的。 绯绿的小动作夜映月没有忽略,只是看着手中书,这些书全是上次她在旭日楼挑出的,是两人午睡醒后,慕容唯情让蓝哲送过来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绯蓝领着一名上了年纪的家仆上来,深蓝色的家仆服,府上的等级不低。 只听绯蓝道:“夫人,这是珍宝房的管事李伯,李伯以前管过外面玉石行。”幸好找到宋管家,才知道府上有这一号人物。 李伯上前道:“属于见过夫人,请夫人吩咐。”然后淡淡的打量一眼坐书桌后面的女子,这就是常常让宋夜,气得跳脚的女子。好小。 抬起头,夜映月不理会宋伯打量的目光,淡淡的道:“李伯,麻烦看一下这些玉佩当中,有没有一块是汉古美玉的,你把它拿出来就行,其它没事。” 绯绿、绯蓝连忙把玉佩端到宋伯面前:“李伯,玉佩都在这里,请!” 了伯一时清楚这位夫人要做什么,目光在两个托盘上扫了一眼,道:“夫人的玉佩,虽然不是极品,但也……” “说结果,本夫人不想高论。”夜映月冷冷的打断他。 “没有。”李伯也冷冷的道。 “绯蓝,送李伯出去。”更绝,直接送客。 这老头子倒有些脾气,夜映月从书桌中站起来道:“走,到忆霖姐姐的房间看看。”她记得当日回府后,是把玉佩交给忆霖收起的。 忆霖的房间一楼小厅左边的厢房内,推开门后,里面的摆设还保持着原样,里面熟悉的布置,让夜映月的心中不由的酸酸,只是已经没有泪眼可流。 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夜映月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房间因为长时间没有通风,空气有些闷热,甚至有点陈旧的味道,不由的站起来走到窗边,轻轻的把窗推开。 回头对绯蓝、绯绿道:“以后,你们每天把忆霖姐姐、寻兰姐姐的房间中,开窗通一下风。” 二人连忙道:“是,夫人。” 走到忆霖收贵重的物品的小柜子前,夜映月拔下头上的银簪,打开上面的锁,从里面拿出几个小盒子,跟给寻兰的是一模一样。 逐一打开后那些小盒子,终于在看其中一个盒子中有一块系着穗子的玉佩,有点眼熟估计便是这块了。 把拿了出来后,交给绯蓝道:“你把玉佩拿出李伯看,问问这块是不是,是的话差人马上送到元帅府,交给漫天公子。”什么传媳不传子,不就一块破玉嘛。 绯蓝应着接过玉佩,便走了出了捧月楼。 把小盒子里面的东西又逐一的看过,里面全是她日常惯用的东西,这些小事只有忆霖会记着,咬咬唇把东西一一好,然后再盒子放回柜子中。 摆入第一个盒子时,却摆不平,似是被什么东西顶着,夜映月不由的皱一下眉头,伸手入去把东西拿出来。 ------题外话------ 灵琲知道大家都期待真雪冰凝的出现,她很快就会出现,中秋节的时候出现! 《老婆,吃完要负责》文/笔下生花 郎才女貌成追忆,夫妻五年一场空是阮薇萍婚姻的最真实写照。 背叛,离婚,丧子,失财,痛彻心扉后她一心报复,断情绝爱 情爱泯灭,心无旁骛,然,面对腹黑政要程昱的温水煮青蛙般“渗进”式爱情攻势,她又能否坚守心房? 他落磊洒脱腹黑无赖,遵行“女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却因“食”而丢心失魂…… 商场骤变阴谋来袭她被世人所弃,他不管不顾,长臂一伸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高调宣布震惊全市的婚讯…… 第77章 玉手往里面一伸,指尖碰到柜壁,夜映月的眉头轻轻皱一下,手指往下移动,终于碰到一样圆筒形的东西,笔杆大小,夜映月把那西取出来,淡淡看一眼似是一个哨子,没有细看塞入袖子中。 退开两步站起来看看柜子外面,又看了一下她的手,里面的长度跟柜子的厚度不对,空间好像小了。 再蹲到柜子前,夜映月把耳朵贴在柜子上,轻轻的敲了敲里面的柜壁,听着里面传来声音,马上抬起头对绯蓝道:“你去拿盏灯过来。” 绯绿出去后,夜映月迅速的摸到里面机关,轻轻的一按,啪,隔层被打开,夜映月伸手往里面,摸到一个椭圆形中小盒子。 暗忖,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忆霖要收藏得这么隐憋,连她也不能知道。 素来夜映月与外间也有书信往来,只是为了安全考虑,她从不用纸张笔墨传递,而是把文字换成密码,通过指定的针法,绣在她平时所穿用的衣物上面。 除了她和她的人,其人是根本看不懂的,所以无须把东西隐藏起来。 本想打开盒子看一看,外面已经传来绯绿的脚步声,连忙塞入衣袖中,若无其事的把隔层复原。 摸了一下袖中的东西,若不是从小就被训练测量这种东西,根本发现不了里面有隔层,忆霖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绯绿从外面拿着一支蜡烛进来,夜映月故意道:“绯绿你看看,柜子内是否还有什么东西。”趁着绯绿低头的瞬间,拿出哨子轻轻的吹一下,没声的。 绯绿蹲在地上,借着烛火看了看柜子里面道:“夫人,里面什么也没有。”抬起头见夜映月正摆弄哨子,故意道:“夫人,你说说忆霖姐姐,要个哨子做什么?” 瞧一眼,夜映月耸耸肩道:“不知道,可能是本夫人以前玩过的东西,忆霖把它放在柜子里,早就玩腻,给你玩吧。”知道绯绿想要,大方的给她便是。 从她突然的消失十来天后,慕容唯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放任她,绯蓝、绯绿名为照顾,实则是贴身监视,把她盯在眼皮子底下。 绯绿连忙摇摇头:“绯绿不敢,这是忆霖姐姐的东西,夫人应该好好保管。”只要把此事报给主子即可。 走出了忆霖的房间,绯蓝刚好从外面回来,赶紧前对夜映月道:“回夫人,李伯说了那块玉佩确实是汉古美玉,奴婢已经差人马上送到元帅府上。” 夜映月微微的点一下头,边思考边走上二楼,拿起原来的书继续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心中记挂那两样东西,不由的从袖中拿出那只哨子,左看右看。 哨子是灰黑色,有点像土又有点像铁,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是上面的图案好古怪,蔓生植物中间,竟然一匹白色的狼,想必这是传说中的雪狼。 雪狼是金鼎皇朝的族徽,只有皇族才能拥有,忆霖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哨子吹起来无声无息,不像是用来传播信息,而像是用来召唤某种东西。 复来复去看着哨子,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忆霖要把它藏得这么隐密。 本想吹响试试,夜映月又怕召唤来的东西,会引起慕容唯情的注意,干脆丢在桌面上不管不理。 执着书卷,目光却看向远处,想起慕容唯情曾经说过的话:“小月牙,忆霖,她不值得,你这样为她……牺牲。”不值得,真的会不值得吗? 迟迟不敢打开那只盒子,或许一打开她就能知道真相,可是……如果是真的,那么连奶娘对她的好……也是假的。 这个世界上,她还可以相信谁? 绯蓝、绯绿守在旁边,静静看着夜映月,书房内淡淡的苍凉,让他们感到不安。 当着跟前两人的面,夜映月把袖中的小盒子拿出来,用指腹轻轻抚着盒面的图案,是一匹昂天长啸的狼,四周同样围绕着一种蔓生植物。 正要打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夜映月连忙把东西收入袖中。 砰一声,捧月楼的大门被猛力撞开,雪长生带着十八精骑从外面冲进来,夜映月从窗口看到这一切,黛眉一挑匕首滑到掌中。 金环蛇、银环蛇受惊似的,微微的在腕上动一下。夜映月轻抚一下,两只小东西立即安静,缠在手腕上深眠。 绯蓝、绯绿面上一惊,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看向夜映月,立即愣在当场,此时的的夫人,绝对不是他们平时所看到的夫人。 此时的夜映月,凤眸微眯,红唇微嘟起……性而感饱满,鬼斧神工雕琢而出完美的下巴,唇边冷笑,眸子中邪魅,眉宇间偏生流露出着男人的睿智、英气,雍容高贵的气质,睨视天下,万事万物皆不入其目。 这真是他们的夫人,绯蓝、绯绿两微微颤抖,不敢正视举手投足间,有着不亚于他们主子气场的女子,那气势让他们手足无措。 书房的门很快砰一下,被撞开,雪长生一身战袍出现在夜映月面前,黄金锏紧握手中,目光紧锁定窗前的身影,面上不由一愣不,眼前的小女子一身的容华尊贵,从容淡定,天高云淡,他似乎看到慕容唯情的影子。 但是,手中的金锏一出,直击要害,夜映月连动都没动一下,淡淡的道:“爹,您忍心让女儿受伤吗?”她口中的女儿,当然是指真正的雪冰凝,她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她的人便会加注到雪冰凝身上。 绯蓝、绯绿连忙上去行礼,实则是要护着夜映月,雪长生大手一挥阻止二人的动作:“马上把你们的丞相大人请过来,就说本帅在丞相府内发现了敌国的奸细,请他过来一起捉拿审问。” 奸细,其实间谍比较职业点。 可惜,她都不是。 呵呵……夜映月微微的勾起唇角的笑了笑,雪长生把十八精骑都带来,说明他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不是雪冰凝,缓缓的回过头对绯蓝、绯绿道:“去吧,把丞相大人请来,爹可是有急事找他。” 雪长生带着十八精骑闯入丞相府,竟无人阻拦。 哼!慕容唯情不要让她猜到,这一切都是他允许的,否则她留给他的水月只会是一片废墟。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迟迟不肯离开,目光死死盯着雪生长,怕他会伤害到夫人,到时他们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 见两人不动,夜映月对着步步逼近的男人浅笑,不以为意的道:“爹的声势这么大,想来不用请,丞相大人会过来的,请坐下用杯茶。”终于可以做回自己,真好! 雪长生一步步的靠近夜映月,眉心紧锁着,以慕容唯情的才智,没理由发现不了她是假,除非……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从心中生出。 脚步变得更加低沉,更快,怒道:“不要叫本元帅爹,本元帅没这么了不起的女儿,能骗得过丞相大人的眼睛。” 雪长生的话,让绯蓝、绯绿大吃一惊,但是夜映月的话才更让他们震惊。沉重的脚步一步步靠近,夜映月坐于小几前,眼观于棋盘中的棋局上,根本不把雪长生的威胁放在心上。 待到雪长生走近到只一步的距离时,夜映月抬起头对着怒目圆瞪的雪长生一笑,脸上笑得有恃恐:“爹您又怎么知道,丞相大人不是心甘情愿的让我骗。” 雪长生的面色更加难看,夜映月冷冷一笑,不屑的说:“看到爹如此的愤怒的表情,女儿才发现,原来爹也是下棋布局的高手。” 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嫁太子,一个女儿嫁丞相,那边得势往那边倒,永远这不吃亏,高! 对夜映月含讥带讽的话,雪长生似是完全没有听到,毅然坐在对面,威目凛视的问:“你……究竟是谁,潜入丞相府有何目的。” 淡睨一眼,红唇边一抹讥诮:“如爹所说,女儿是潜入丞相府的奸细,理应由丞相大人审问,而不是爹您。”他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他女儿的情况,而不是急着审问她。 雪长生冷冷的问:“凝儿,最近过得怎么样?” 夜映月笑道:“女儿,过得很好,每天活在天堂上。”她好,雪冰凝自然就好,雪生长自然听明白她的话。 “你有什么目的?” “绝不与你们冲突。” 再下面,雪长生没有开口,而是看着书房门口。 夜映月回过头,慕容唯情一身白衣绝世肃然而立,冷眸对着她,抵制下心底微微的颤僳。 对着他露出一抹专属她的笑容。魅惑、性感、风情、嗜血、冰冷…… 慕容唯情面上、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能钻倒她的心里面,再一笔笔在里面刻划。 见他入来,雪长生想说什么,慕容唯情抬手轻轻一摆:“你们……都下去。”他要单独了解她,听她他的解释。 雪长生有点不甘,但是还是随着绯蓝、绯绿他们一起离开,书房内是两个人的沉默。 夜映月暗暗惊讶,什么时候雪长生要对慕容唯情……唯命是从,这个可怕的男人,她越来越不了解他。 慕容唯情在她的坐下,从棋匣中拿出一枚黑子落下,垂眸于对面的人儿:“让我们以棋局为战场,决一胜负。你若输了,从往后只能听我的;若然我输了,我便是你的……” “若和了呢?” 夜映月淡淡的问,慕容唯情无语,她只好继续道:“放我离开,绝不会成为你统一大业上的阻碍。”拈起一枚白棋,她的计划与他的野心绝无冲突。 “你能换一个条件吗?” “你留下我做什么?” 夜映月不解的问,慕容唯情最不愿意就是对她放手,可偏偏那是她最想的,这是他们两人间的冲突,与其它无关。 高大的身影突然站起来,伸手把她拥入怀中:“成为我的人,做我的女人。” 呃,成为他的人,像雪长生那样,呼之则来,挥之得去。 成为他棋局中一枚任他驱使的棋子,挣扎着从他怀中退开,冷冷的拒绝他道:“从不做他人手上的棋子,要么坐在你身边同进退,要么坐在对面与你为敌。” 拒绝了,慕容唯情无疑是她最可怕的敌,但只要她肯低头屈从,他也会是她最大的后盾。 顺从了他,从此天涯海角仍然会任她飞,只是脚上永远多了一条线,牵着线的人是他,她的命运掌握在他手中,她不要。 若失去了自由,她的生命还有何意义! 慕容唯情淡淡的道:“你不会是任何人的棋子,包括我。”他只想护着她,让她受苦,是为了让她成长。 成长对于不愿长的人而言,是痛苦的过程,但他还是会逼着她长大。 严刑烤打的命运,并没有如愿的降临到夜映月身上,但是慕容唯情用另一种方式惩罚她的拒绝。 曼佗罗花香,是她的情毒,捧月楼三楼房间内,男人与女人的衣物散落一地,大床上,慕容唯情的亲吻一次又次,羽毛般拂过她未经人事的身体,让寄生在她的血脉中的小东西,不安的颤僳着,引起来一串串电流袭击的悸动。 夜映月忍着身体内的不适,弱弱的问:“你在我身体放了什么东西,我好难受。”那种莫名的悸动,被他的吻,他的曼佗罗花香牵引得好强烈。 但是她不知道,她弱弱的声音,在某人的耳中……媚得滴水。 滴下来的是媚,勾上来的的是吻,慕容唯情的吻再也不是以往的,冰凉冰凉的,而是染上了火灼热,深深的烙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血色的曼佗罗花瓣,是用吻刻在身体上的。 卧寝上的大床上中,阳光是照不进来的,两人的心都冰冷得强大。 黑暗中,慕容唯情的声音突然冰冷的,大手猛然伸出,掐着夜映月的脖子道:“说,你究竟是谁?” 夜映月清亮的眼眸轻轻闪动,感觉着脖子上那只手的冰冷,唇边极魅的浅笑:“我是谁,呵呵……三年了,难道你还没查清楚我是谁吗?” 疏离的语气,邪魅的笑容,激怒了慕容唯情,吻是带着咬一起落下,夜映月的身体不停的颤僳着,灵魂想拒绝,可是她的身体喜欢。 好矛盾! 慕容唯情的疯狂,原于无法完全了解她,就不能把她留在身边,她随时都会失去踪影。 就像那十多天,他完全没有了她的消息,没有人会知道那十多个黑暗的夜晚,他是睁着眼睛到天明。 这是他最害怕的一点。 两人间的曼佗罗花的香味浓到极点,他的脸……变得真快!声音中有一点连她都没发现的决绝的苍凉。 隐藏在无边的黑暗中,两人的一切都无须再掩饰,脱下各自的面具,坦诚相对,以异于往常的安静平躺在一起,靠得很近,但各怀心思,他与她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夜映月的理智提醒她,这个男人很危险,绝对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会给她最致命的一击,不能靠得太近。 三年里,他的眼睛无处不在,所以她做什么从来不隐瞒,全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进行,只要他没有看穿她的身份,他永远不会猜到她的目的,可是心中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慕容唯情这个可怕的男人,他悄悄攻入了她心,那一角的曼佗罗花,无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真的让她心动,自从他出现后,有一小段时间没有再想念映日哥哥。 然而,他对她的好,出于什么目的,她一点也猜不透,只知道这个男人的能力,会是她计划进行中最大的阻扰。 夜映月感到腰间突然一紧,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拉,人再被卷入一个怀抱中,整个笼罩在曼佗罗清雅的花香中,睁开眸子,眼底一片平静。 然,还是阳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偷偷洒落在他身上,形成一圈圣光。 越显这个男人如月光之子,高贵、纯净、圣洁、优雅、淡泊……平静的眼眸中还是划过丝丝的惊华骇艳。 慕容唯情借着淡淡的日光,正专注的研究着她,突然低下头,亲了亲她娇嫩如花瓣的粉唇,夜映月的心不着痕迹的颤抖,听到他平静的声音:“我的小月牙在想什么?” 连一点多余的感情也没有,夜映月的问题他避而产答,温柔像晶莹的水珠却在他眼中打转,但平静的语气中,完全没有这两日所表现出来的宠溺。 只是他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用了“我的”两个字,而夜映月注意到了,同时她也没有忽略他眼底下的审视,现在,他在床上……真正的意义的审问她。 其实,无须审问,她在他面前,除了身份……是什么也掩饰不住,而他,她是猜不透的,所以……懒得去猜测。 但是,能看到一点点,这个男人在不断怀疑,揭穿她的同时,对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欲。 他对她的感情,不同于映日哥哥与她的感情,他的眼眸里面有她捕捉不到的东西。 因为不懂那是什么,所以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慕容唯情问她在想什么,夜映月习惯性浅浅的,甜甜的笑着与他正视,发现这个男人喜欢她这样做,彼此的眼眸都包裹着对方小小的缩影,让一切都展现在眼底下,无处可逃…… 竟然大家摊开了,她也懒得隐瞒,笑容中的甜一点一点的退下、淡化……瞬间。 夜映月敛去平日的天真,眸子于清净中抹过一丝魅影,用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语气问:“想……你为什么要纵我、宠我、溺我、爱我、护我……” 甚至在发现她是假的,还是这样的庇护着她,宠溺着她、纵容着她…… 想了想又问:“这一切……是无条件吗?” 补充上最后一句话,她要确定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才好时行下一步的谈判。 这个男人的心比大海还深,她不得不小心点行事,尽管她的计划很完美,但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而这个男人能难轻易把这个弱点抓住。 慕容唯情的眼眸对着她的眼眸,正以最冷静的黑色对着她,唇边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道:“我的小月牙,我们说好的,到十五……你便是我的。”明年玉茗花开的时候。 呃,夜映月很意外:“这句话你已经说过?我再考虑一下。”这代价太大了,等于出卖了自由。 慕容唯情暗黑中眼眸中一番轮回,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萦绕在夜映月四周,然后,他浅浅的勾起唇角:“确切点,你只是做我的女人,与我并肩而立的人。”语气不容拒绝,他要与她站在最高的巅峰上面。 高位上的人,必须有一颗冰冷、强硬的心。 啊……夜映月被震惊到,翻身,纤细的玉臂突然主动的、熟练的攀上慕容唯情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的颈项中,轻轻吸着曼佗罗的花香,一只脚也自然的架在他的身上,小脸轻轻蹭着他的侧脸。 呢喃低语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媚得滴水,轻轻拂过慕容唯情的耳边:“凝儿……一直是唯情哥哥的人。” 这个强大得可怕的男人,连表达爱意都是这么的强势,不容任何人拒绝,可是她害怕。 他跟她之间,爱与仇其实并不冲突,她可以接受他的爱,但是不能失去人身自由。 慕容唯情的呼吸那么急速:“小月牙?我要的是你的真名,你知道的。”她不能一直包裹在迷雾中,他要看清楚她,才敢放她去飞。 夜映月能从他的呼吸中,清楚的感觉到紧张,浅浅的笑,极魅,极艳的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她的名字就是月。 黑暗中,两人再深吻在一起,呼吸间慕容唯情一声声深深、低低的唤:“小月牙,我的小月牙儿……不要离开我。” 天上的太阳下去又再上来,捧月楼内,白天与黑夜的暧昧还在,慕容唯情早上还是照常离开,而夜映月却不早必起,因为这是在她的捧月楼,她可以一直放肆自己。 只是她忘记了,昨天府上新入了一大堆的女人,此时围在捧月楼大门外面,非要给她请安……不可。 夜映月狠得想杀人……只是最近懒动手,那就借刀杀人。 这群女人入得了东苑的大门,自然是有人默许的,只好认命的爬起来。 掀开被子,夜映月不由的抽一口气:“绯蓝、绯绿准热水,本夫人要沐浴。”一阵不适袭上来,重新跌回大床上,谁能告诉她,原来吻也是一种酷刑。 全身上没有一处是能看到完整的肌肤,腿上很酸痛,她是不是应该慕容唯情的君子,昨天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吃掉她。 房门被轻轻的打开,层层的纱缦被掀开挂起来,散落一地的衣物也有人拾起,最后一层帐帘被掀开。 绯蓝手上拿着披风,绯绿轻轻扶夜映月。 绯蓝连忙把披风披在夜映月身上,但那触目惊心的印记,还是很快的传入他们二人大脑中,酝酿出了一幅幅火热的画面。 无视这个两丫头暧昧的目光,夜映月若无其事的走到沐浴间,满满一池的热水,对夜映月发出无比的诱惑。 整个人都浸入水中,上面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曼佗罗花瓣,与她娇躯上的鲜红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热水轻轻的冲洗着身体,忽略了这具身体一段时间,夜映月惊讶的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曲线。 终于还是要长大,那个可怕的男人,用他灼热的目光和吻,逼着她长大。 唉! 沐浴是一种享受,夜映月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把自己完全淹没在这一池的热水和花瓣中,根本不理会外面的事情。 捧月楼大门外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拿着小团扇优雅的扇着风,脸上都露出或着急、或不耐烦的表情。 此时虽已是七月底初秋时节,但天上的太阳一点没有减退,把他们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要晒化掉,可是眼前朱红的大门,仍然是纹风不动。 大清早便出来,等了一个早上,有些人实在忍不住,骂道:“这丞相夫人驾子也太大,门也不让进,眼巴巴的让姐妹们在大门外面站着等了大半天,就算有背景,也不至于这样欺负人。” 说话正是昨天追问的周颖的女子,这名女子是大理寺卿方大人的独生女儿,闺名方静儿,是方大人的妾生,因为家中皆男丁,方大人又是晚年得此女,虽然是妾生的,却当嫡女一样养着,平生娇纵惯的。 方静儿自恃有几分才貌,是众女中的姣姣者,倒成了一群女子的领头,说话自然有人响应。 只见一名紫衣女子道:“方姐姐说的是,丞相夫人是府中的当家人,却睡到日上三杆还未起床,不知道她平日是如何打理府里的事情。” 最边上的绿衣女子道:“妹妹休要说,这是丞相府的家事,此是我们能议论的,背后论主子是非,府规是这样处置的。”绿衣女子做掌嘴的动作。 方静儿冷哼一声道:“府规,吓唬人的吧,本小姐才不在乎呢。”那本府规早就丢入角落中。 其他人是又有人道:“那府规昨天我也看,还真是严厉,小心点好。” “……” 方静儿正要接话,大门突然打开一条缝,蓝色的身影从里面走出,啪一下大门又合上,出来的人连看都没看这群,直接就朝东苑守大门侍从唤道:“传夫人的话,请宋管家到捧月楼一趟。” 门上的侍从应道:“是,绯蓝姐姐。” 绯蓝转身想入捧月楼,大门前的路已经被一群女人拦。 女人们盯着这名蓝衣女子,丞相果然与其他府上不一样。打扮比他们身上穿的还贵气大方些,淡雅的气质连他们这些人中也略有不及。 原本以为是什么小姐之类的,但听他们方才的对话,才知道竟然只是夫人身边的丫头。 不错,绯蓝是丫头,但她不是一般的丫头,是丞相大人专门为夜映月挑的丫头,身手是十分了得的。 绯蓝冷冷的盯着这群女人,淡淡的道:“姑娘们有事吗?若无事,请让开,绯蓝还要入去侍候夫人。”以为都像他们,闲人一群。 方静儿站在最前面,见到绯蓝一个丫头也敢给他们面色看,不由的怒道:“丞相府真是没规矩,一个丫头也敢给主子面色,看来丞相夫人的管理还有待加强。” 绯蓝淡淡的瞟一眼,不屑的道:“丞相府中,只有丞相大人,还有夫人是主子,下来就是奴才,而姑娘们不过是府上的家妓,连奴才都不如,识趣的就让开,不然本姑娘就打得你们。” “你……”方静儿气得指着绯蓝的鼻子,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绯蓝两手一拔,强行从中间分开一条路,走大门前推门入内,啪的又把大门关上。 这些女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千金小姐,那经得住绯蓝的力度,摔的摔,倒的倒,一时间谁的衣服脏了,谁的发髻散,谁又踩到谁。 门口前又是一片凌乱的娇喊声,宋夜站在东苑大门上,看着一群叫叫喝喝的女人,这帮女人比以前那班女人更厉害,看看那女子如何把他们啃下来,不由的抬头看一眼楼上,主子昨晚可是在这里过夜。 要知道以往,除了外出,主子是从不会宿在其它地方。那女子在主子心中的是不一样的。 三楼窗口上,夜映月只用纯白棉布裹着身体,看到大门一群狼狈的花孔雀,不由的芫然一笑道:“绯蓝还挺威风的,走下去看看,本夫人正好领教领教他们规矩。” 绯绿赶紧上前,打开浴室的大门。 卧寝内一切已经有小丫头收拾干净,绯绿打开柜子道:“夫人,今天打算穿那一套衣服?” 满满一柜子的新衣服,全是主子命人请最好的裁缝,日夜赶工做出来的,上面的绣花也是跟宫里要最好的绣娘,比对着寻兰的针法一件一件的绣好。 夜映月看着一柜子精美的衣服,样式、绣花跟她之前的是一模一样,若不细看的话根本找不到,根本发现不了不同。唯一不同听是每套衣服上的绣花,全都换成了曼佗罗花。 玉手抚过每一件衣服,心里有种奇怪的悸动,然后停在一套银白色的衣裙上,喜欢上面配的鲜红如血的挽纱:“就穿着这一套。” 绯绿上前取下衣服,夜映月解开棉布,露出修长、纤瘦的身体,原本胜雪欺霜的肌肤,此时全被青的、紫的、红的印记压着。 夜映月的小脸也不由的一红。 绯绿学着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的无视眼前令人喷血的画面。 直到衣服一件一件的加上身,遮住那些另人遐想印记,才敢抬起头正视主子的略显得冰冷的面孔。 墨发还是按之前的梳,夜映月不喜欢梳高髻,拉得头皮难 第78章 凤眸微眯起,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确有几分姿色,但丞相府内争强好胜、强出头可不是好事,淡淡的道:“丞相府的理全在府规里面,谁遵守府规,谁就有理。本夫人念你们初入丞相府,这已经是从轻处罚,若有再犯,就按府规执行,三十大板一板子都不会少给你们。回去吧。” 此话一出,不仅女子们吃惊,宋夜更是吃惊,他没料到这她子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这群无知的女人。只听夜映月道:“宋管家好好嘉奖,今天没有来的人,把良园的琴送去给她吧。” 记得周小姐,曾经说过要学琴来的,满足她! 宋夜应道:“是,夫人。” 大厅中,一众女人你看我,你看你,似乎是想找出谁没有来。 夜映月当然看在眼时,只是浅浅的弯唇,道:“丞相府,府规就是你们日常的行为守则,只要依府规行事,你们的日子会生活在天堂上,否则就是下地狱也不为过。”能守住府规的,也不一定生活在天堂上。 方静儿他们一时间不明白话中的意思,面面相觑不是何意思,心中只记挂暗想那未到之人是谁,既然让他们出这么大的丑,还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随意的一抬手,绯绿伸出手,夜映月扶着她的手坐起来道:“本夫人还有一句丑话,是要提醒各位姑娘们,擒贼先擒王,只要你们能捉住丞相大人的心,丞相夫人的位置,随你们拿走,但是别把主意打到本夫人头上,否则就别怪本夫人心狠手辣。”之前的女人都已经不在,这些话只好由她亲自传达。 慢慢的站起来,朝外面走两步道:“还有府里的事情皆由宋管家一人打理,你们缺什么,就尽管差人跟他说一声,他会处理。那怕是缺个男人,他也会送一个到你们床上。” 大厅内的空气突然一滞,女人们全都一个表情——目瞪口呆,这样的话一个女子怎能说得出口,倒是宋夜听多不怪,绯蓝、绯绿亦只是笑笑。 见多不怪,少见多怪。 夜映月朝缓缓大门外面走,女人们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走到门口盈盈的回首一笑道:“本夫人要上良园一趟,正好与你们同路,就一起走吧。”算是给宋夜透露一下行踪,有些东西不必再隐瞒。 说完夜映月便往外面走,绯蓝、绯绿收到宋夜的眼神,连忙追上去一左一右的跟在身后,之后那群女人才慢慢的跟在后面。 西苑大门内,夜映月停下脚步,目光看眼前的阡陌小径,通往西苑内的不同的地方,回过头对后面的女人道:“抄十遍这府规算不上是难事,但要你们全记住也不是易事。各自回去好好抄吧。”没事不要打扰她。 此话一出口,让那些本想寒喧几句的女人们,立即止住脚步,闭上嘴巴不提,知道眼前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丞相夫人,不好相与,只好作罢。 良园内,重新修整后,已经焕然一新,前院的三八线还在,只是那几杆翠竹被换成一株高大的曼佗罗,但这一株曼佗罗跟玉茗阁的不太一样,未经任何的修整,枝丫绿叶成荫,似是树中的闲云野鹤。 闲云野鹤般的树,夜映月的目光的不由的锁住,脚步也不由的自主的移过去,见夜映月的似乎,绯蓝笑道:“这是主子特意吩咐人从山林中移栽过来的,说是已经有数百年的树龄,能开出近千朵花,远远看去似一片云霞,很是漂亮!” 绯蓝的话让夜映月心中一动,面上仍然是淡淡的,这无处不在的曼佗罗花香,慕容唯情是要她记住他身上的味道。 哦……轻轻的应一声,伸手抚着巨大的树杆,站在树下能闻到“绿”的味道,口中轻轻道:“此花只应该开在山野中,这院子关住它的自然美。”关不住她的心。 还有什么比得上自由更可贵。 懒理前面的雅阁如何重新布置,直接穿过到后院中,原来冬青结的绿化墙没有了,荷花池也填平,全种上跟玉茗阁一样的曼佗罗,没开的花的时候,只是一片绿色的林子,真沉。 这么单调的颜色,真不适合她花一样的年龄,弄得跟老阿妈、阿婆住的房子一样不喜欢。 但无所谓,反正不住这里。 目标不是这里,沿着细沙铺成的小径,穿过眼前一片曼佗罗树,小楼上出现眼前,只是小楼的门头被挂上一块牌匾,上面大大的“抱月楼”三个大字,玉茗阁的抱月楼被移到良园中,那原来的抱月楼叫什么?昨天没注意看,她一向不太留意这些事情。 真是……越来越摸不透慕容唯情的心思,这样对待她一个来历的不明的人。 捧月楼,抱月楼,他是要把她捧在手心,抱在怀中宠吗? 走入小楼内,夜映月对绯蓝道:“你守在这里,一会宋管家过来,你到楼上把琴取下来给他,绯绿跟我一起坳下机去。”当着两人的面按动开关,墙脚下的地板轻轻移开。 绯蓝和绯绿听到夜映月的话,原本是一头的雾水,不明所以然的。 当看到地板慢慢移开时,除了一脸的惊讶外,终于明白是怎么会事,要下去哪里。 原来此楼中,内有乾坤。 实验室中,哪些物品能动,哪些物品是不能动的,夜映月一一指给绯绿知道,以前收拾这里都是忆霖的工作,忆霖不在她需要有人继续替她收拾这里,因为她没有整理东西的时间。 这里的危险品很多,夜映月不得不对绯绿道:“这些东西你必须记住,一个不小心,别说是丞相府,连京城都会一眨眼间就成一座废虚,或者是眨眼间能让京城内所有人都死光光,然后漫延到其它地方。” 绯绿听着听着,不由的缩紧脖子,没想这地下室中藏了这么多可怕的东西,抖着声音问:“夫人,这么可怕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万一……” 从柜子拿出一件大褂,夜映月把它丢给绯绿,打断她的话道:“帮我换上。”然后开笑的道:“所以,你要告诉大家,入这里时一定要很小心,不然大家就要一起去西天见如来。” 换好衣服,摘下面纱戴上寻兰缝的口罩,还有手套后,夜映月让绯绿去收拾卧室。 而她,则在外面拿起试管、量杯、酒精灯、各种各样的试液,小心翼翼的做起实验,完全投入到试管内各化学变化、反应中。 她要制造出一种催化剂。 实验是极其的枯燥无味,而且非常的麻烦,夜映月却能从其中找到乐趣,甚至是乐在其中。 把书本上的知识变成自己的,这样她爱怎么驱使就驱使,而无须反复的查阅,甚至继续发掘它们,让它们变得更加厉害。 整天泡在反反复复的试验中,当夜映月缓缓从地下室中走出,从地下露出一张冷艳的滚上脸,慕容唯情正执着书坐大厅的摇椅中,猛的一下坐直身体,眸光内是不可掩饰的惊艳。 慕容唯情的唇角,浅浅一勾,笑得巧夺天工,让人如痴如醉,朝夜映月伸出一只玉手,于大厅内的珠光华彩中,闪着诱人的光泽。 淡淡的曼佗罗花香,总是顺着慕容唯情的意愿出现、消失…… 而夜映月发现她像是中这花的蛊惑,闻到便会蛊毒发作似的,完全不能自己的走过去,主动的投怀送抱。 慕容唯情修长的手指,挑起夜映月的下巴,露出一张冷艳无边的小脸,唇上的娇艳勾人的娇艳,忍不住低头轻轻的、密密的采撷。 经过无数过夜晚的调教,吻不再是慕容唯情一个人的独角戏,夜映月的玉臂是下意识的抱紧慕容唯情的脖子,这样能让她的身体能更好的承受某人掠夺式的索取。 用力的搜,努力的吸,慢慢的感觉抱着她的怀抱变热,慢慢让两人的身体以最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 大手紧扣在腰间的力量一直在,无法的拒绝的被吻、回吻、缠绵、娇吟、粗喘……直到某人满足后。 腰间的力道一撤,曼佗罗的花香一散,夜映月软软的靠在慕容唯情的胸膛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要命的人,连喘气的机会也不给。 慕容唯情牵着夜映月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良园,走向通往西苑的大门,夕阳的余晖从两人身后照下,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是准备回家的感觉。 蓝哲、绯蓝、绯绿跟在后面,三人不敢靠得太近,生气打扰了眼前这一幅美好的画卷。 只是…… 啊…… 突然一声凄惨的叫声,惊碎了一切。 五人的脚步不由的停下来,慕容唯情淡淡的道:“西苑,归你管。” 夜映月淡淡的道:“当惯了小魔女,偶尔做一会好人真难,非要杀一敬百,见见血光不可。” 慕容唯情松开她的手道:“快去快回,我等你吃饭。” 认命,夜映月带着绯蓝、绯绿朝那群女人住的地方走去,后面传来慕容唯情的戏谑的声音:“厌烦,就是一次解决掉。” 西边的天空,夕阳如血,红霞满天。 闲云阁内的血色更红,周颖面上血淋淋的倒在地上,努力的护着身边躺着的一把被摔断的琴,口中还大声的叫道:“方静儿,你赔我的琴,不然我杀了你。夫人知道不会放过你。” 方静儿得意的一笑,抬起脚狠狠的踩在琴上,偶尔“无意”的踩到周颖身上,嘴里道:“凭什么我们都受罚,唯独你得到奖励,分明是夫人存心的,早早告诉你只有十五能请安问好。叫吧,夫人不会相信你的话,因为他们看到是你……把琴摔坏的。” 幸好方静儿自小娇惯,没有练过武,力度并不是很大,不然周颖都骨头都要被她踩碎,即便如此她身上还是伤得不轻,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一吟。 只见她吃力的抬起头,面上全是血,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正想争辩什么,突然看到大门上的影子,像是抓到救草,尽声竭力的的呼道:“夫人,夫人,救命,救……” “夫人,夫人此时正陪着丞相大人,那有时间……” “见过夫人。” 围观的女人们,突然全都屈膝行礼,打断方静儿的话。 方静儿吃惊的回过头,面上刹白,腿上一软立即倒在地上:“夫……夫人,饶命。” 闲云阁的大门上,高贵的女子盈盈而立,唇边噙着一抹甜甜的笑容,正是这一抹笑容,让这些女人们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似是等待着魔鬼的判决。 天边血红的夕阳,照在女子银白色的衣裙上,折射出一圈淡淡的红光,包围女子的四周,连眼眸内边映出血一样的颜色,看起来是如此的诡异莫测,分不清是神、是魔、是人…… 高雅的提一下裙摆,夜映月扶着绯绿走入闲云阁内,每一步都尊贵无比,让人不敢正视。 早有人搬出一张椅子,绯蓝上前拿出棉帕擦了擦:“夫人,请坐。” 夜映月扶着绯绿走过去,甩开裙摆坐下,双臂一展衣袖如翅散开,两手放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凤眸冰魄,寒光淡淡扫过全场。 甩裙摆,展双袖,凤眸寒厉,俨然母仪天下凤威。 卟卟…… 突然,女人们全跪倒一地,连看似奄奄一息的周颖,突然吃了灵丹似的爬跪起来,俯首在地上不敢正视。 更别说是这些无用的女人,就连跟在身后绯蓝、绯绿,都生出一种,伴驾凤临天下的神圣感。 凤眸含厉扫过,女人们趴得更低,只乎是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只闻夜映月玩味的声音道:“丞相府内只有弱肉强食,无论是谁杀死谁,本夫人一概不追究,宋管家亦会帮你们毁尸灭迹,更不用你们杀人偿命,所以……” 啊嗯……一声死亡前的闷哼没有预兆的响起。 更浓浓的血腥味散播开,冲刺着每个人的感观,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抬起头,看看那血腥的画面。 夜映月睇一眼血色的画面,那把断琴插一入方静儿的身体,血不断的冒出来,赞赏的道:“周小姐很聪明,一点即通,早这样解决连皮肉痛都免了。” 周颖双手还紧紧的握着断琴,不敢相信的看着下面,致死还怒瞪着她的方静儿,那眼睛似乎要吃一样的可怕,全身一软的倒在地上,晕死。 这些女人们第一次看到杀人,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连夜映月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一直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回到玉茗阁,走到原来的抱月楼,夜映月特意的抬起头看一眼,牌匾已经换成“明月楼”三个大气、飘逸的大字。 丞相府内所有的牌匾都出自宋夜一人之手,唯独此处牌匾上的字与别的地方都不同,夜映月认得,这时慕容唯情的字,大气飘逸。在云城的路上见过。 用膳的小偏厅内,慕容唯情随意往哪儿一坐,哪儿就会变小,他气场太强大,气质太高贵,形象太高大,如顶天立地的盘古大神,只能立天地间。 慕容唯情见到夜映月回来,抬头,展颜一笑,夜映月立即有种要喷鼻血的感觉。 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对她笑,能不能不要诱惑她,她正青春年少容易冲动,怕一不小会冲动得强了他。 圆桌子,被两样的两份饭菜分成两个世界,一个无毒一个有毒,夜映月道:“唯情哥哥,让金环蛇咬一口,然后我给我解毒,这样饭菜就不用再分开装。” 让金环蛇咬过不死的人,都能百毒不侵。 慕容唯情咽下口中的食物道:“小月牙,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不要说话。” 夜映月,汗,不想就算了,用得这样挑她毛病。 晚饭后两人一起出来散步,走到曼佗罗林间的亭子时,天空上繁星已现。 慕容唯情拥着夜映月坐下,抬着望着星空,淡淡的道:“我早已经百毒不侵,只想记着某些很久很久……以前的痛,太久,怕会忘记掉。” 震惊,夜映月微微的抬起头,只看到一个孤独的下巴。 高大的身影散发出无边的寂寞与伤感,原来即便是神一样的慕容唯情,也会有悲伤的过往…… 悸动,夜映月抬起手指着天空道:“父亲大人是狮子座,他就在哪一块天空上,娘亲是温柔的水瓶座……” 目光于繁星满天的夜空中搜索道:“看,就在哪一边。哥哥是射手座,拉着弓箭站在天空上,想他们的时候就看看天空。痛的不能忍的时候,想想他们,就有勇气活下去。” 慕容唯情道:“小月牙,你想念他们了,可以回到他们身边,但……” “他们已经不在了。”淡淡的打断慕容唯情,眸子无边的冰冷。 慕容唯情本想要她不要忘记他,但看着怀中的小人儿,用这么单薄的肩膀上,独自支撑起一片天,努力的活着。 除惊讶,心疼,为什么? 还有淡淡的……喜悦。 虽然这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虽然很不道德,但还是抵制不住的喜悦。 因为她没有亲人,所以……珍惜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哪怕那个人……并不值得她的真心,她还会守着最后的支柱。 最后终淡淡的道:“你……还有我。”只要回过头,就能看到他一直站在她身后。 沉默中,两颗心渐渐的靠近,原来他们的人生是如此的相似,难怪乎连性格也一样,只是慕容唯情的心在岁月中练就得更冷漠。 隔天后,西苑中传出消息,周颖已经疯掉。但没有人在意。 西苑中那些子女人们没有意义的战火,从明转到暗,但只要不烧到夜映月身上,亦无人理。 这日是八月初一,夜映月忘情蛊发作的日子。 慕容唯情有了上次的教训,整天把夜映月锁在身边。 两人待一起在旭日楼的最高处,抬头入目皆城中景,低头,一个疾笔而书,一人悠然看书。 但是为什么,每次和谐的画面,总是被人无意的破坏掉,若不是对方是雪长生,连蓝哲都有想动手打人的冲动。 雪长生几乎是冲着走入七楼的书房,看到眼前两人和谐的画面,当看夜映月那绝代艳姬的娇媚时,心中似乎很不高兴,冲着夜映月不屑的喊一声:“妖……小魔女。” 本想叫妖精,怕惹怒上面的男人,及时改口。 慕容唯情似乎对“小魔女”这个称号挺满意的,唇角不觉的弯起。 恰好夜映月转过头看他,又刚刚好的看到那一抹蛊惑的笑容,体内什么东西在涌动,心中一惊,连忙坐直身体压下,淡淡的道:“总比水月第一蠢女好听点。” “你……滚出去,我们要谈正事。”雪长生恼羞成怒的喝道。 夜映月眯着眼睛,慵懒的道:“这是丞相府,不是……元帅府。”意思是,你老越俎代庖。 这话差点没把雪长生气血冲脑,雪长也弄不明白自己,战场上的冷静沉着,怎么一见到这丫头就茫然无存。 慕容唯情放下玉笔,淡淡的道:“雪元帅,此事……小月牙不用回避,你知道的。”目光淡淡的警告夜映月,让她不要乱动。 无奈,两人像仇人一样对视一眼,各自别过脸不再理会。 其实怕雪长生都没发现,他在小月牙面前为何从不掩饰情绪,而小月牙在雪长生面前也毫不掩饰,倒是慕容唯情把这一切看在眼内。 见两人如此的斗气,慕容唯情暗暗摇头好笑,雪长生战场上是出了名冷静沉着,这一世英名怎么到了小月牙在面前,就全消失无遗。 虽不太留意慕容唯情与雪长生谈话的内容,偶尔听一听,无非是朝政的问题,然后是兵法、战术、兵器、粮草之类…… 雪长生似是无意的扫一眼夜映月,见她不所动,道:“研究那东西,是否有结果,若能成功……攻入容城便容易多了。” 容城,天圣皇朝的近边疆的一座小城,南北两面是悬崖峭壁,只有东西一条大道能通行。 虽然不大,因地势险要,又是入天圣的必经之道,是天圣的一处保护屏障,若容城失守,天圣就只有等着被宰割的份。 夜映月眼睛看着手中的书,心中暗道:“攻入容城城,难道天圣的边疆的易城已经失守,退守到易城后面的容城。” 若无其实的翻过一页书,自从父亲大人三年前去世后,夜家军几乎全军覆没,天圣皇朝内新帝轶步云登基后,又是连年内战,兵力早就不堪一击。 再不停止内战,一心一意的对抗外敌,天圣早晚要被金鼎和水月瓜分掉。 慕容唯情若有若无的看一眼夜映月,淡静的道:“韩先生……那边一直没有成功,天圣带回来的资料不全,恐怕不能指望。” 韩先生!夜映月的眼眸痛得一滞,记忆像潮水般涌上来,那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出入夜府无须查证身份,因为他是父亲大人的莫逆之交……兼军师,是映日哥哥的师傅。原来是他! 突然,想放声大笑,真好,真好……父亲大人,映日哥哥,娘亲,月儿终于找到仇人,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小月牙,小月牙,你……” 慕容唯情的声音突然传来,夜映月猛的抬起头,来不及掩去眼眶中的水雾,身体里面的狂热任由它涌上,媚声低语:“唯情哥哥,我好热。”小手不安份的扯开衣领。 见夜映月此行为,雪长生吓了一跳,慕容唯情连忙把她抱入怀中:“小月牙,小月牙……唯情哥哥在,会陪着你。”掌手放到夜映月的背心后面,缓缓输入一股真气,替她压下燥热。 抱着夜映月毫不犹豫的回到明月楼,留下一脸愕然的雪长生,此时他才突然想一件事,为何这个小魔女跟凝儿的情况会一样? 温泉中,此时夜映月的小脸艳压桃花,蛇一样缠在慕容唯情身上,冰冷的触感能让她体内火减弱,恨不得整个都溶入他的身体中。 慕容唯情强忍着心中的火,努力的用他的真气,引导起夜映月身体内的真气,只是夜映月无意的触碰,不经意的摩擦,他的身体都会强烈的反应,让他无法安心的调动真气,怕会走火入魔。 蓦然,眼睛一睁,封住夜映月的穴道,让她不能乱动,转过她泛起桃花色的身体,掌心终于落在她的背上,屏除杂念,目空一切。 同样的情形,又再在夜映月身上重演一遍,火在血脉中燃烧,一点一点的漫延,从心口上一直扩散到全身每一寸。 但不同的是,此时身后有一股冰冷的力量闯进来,却没有直接灭掉火热,而是缓缓的沉到她的腹中,企图引起另一股,已经存在的冰冷的力量。 趁着脑子中有一点点清醒,夜映月努力的回想,上次她是怎么激起这股力量的,似乎是烧得又死掉的时候,它突然就从腹中窜起来。 但是,现在似乎不行。 突然耳边传来一把温润的声音,细细的听……对了,终于听出一点,是寒功的心法。 记忆……从烧得发糊成团的脑子中一点一点的,蜗牛爬出来,腹中的冷气慢慢升起,流遍全身经脉,血脉内的火慢慢的平息起来。 慕容唯情退开到一边,静静的浸在水中,没有任何遮挡的水面,桃花般妖魅的身躯尽露出在眼底下面,身体内不由涌出一阵热流。 修长的臂膀一展,漫天的花雨飘落,浮在水面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水下致命的诱惑,只有露出水面上的,艳若桃花的小脸和小半截的香肩,惊艳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慕容唯情怀疑自己耐力,能不能等到她十五岁,只怕一时的情不自禁,就会吃掉她,连骨头也不想吐出来。 等待、煎熬……直到人儿回复一些意识,下意识的呢喃道:“哥哥……” 从泉水中抱起已经一点点脱离孩子水嫩的身躯,夜映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枕在他的肩膀上不语。 大床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的偎在一起,清醒着却不愿意说话。 夜映月的脑子中,全是陈旧的,凌乱的记忆,凌乱得让她的眼眸失去了光彩,无神的瞪着罗帐顶上,一朵巨大的曼佗罗花,压得她喘不了气。 好沉! 幽黑、深沉的眼眸从高处俯视,深深深……的看着她,灼热、宠溺、怜爱、心疼……全都一个拉劲的砸下来,只是不能在这双无神的眸子中,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慕容唯情的眼神中什么都有,唯独不能着急,担心、忧虑,这些全都只能在心中烧着。 曼佗罗的花香溢满一室,无处不在,他唯一能做的是抱她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忘记所有的入睡。 清晨,第一缕阳光偷入罗帐的时候,夜映月痛着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轻轻的发出一声轻吟,肚子好痛,像有一把刀轻轻刮着肚子,一层层的剥落,不安的翻了一下身体,惊扰到了身边躺着男子。 慕容唯情睁开眼睛,轻轻安抚着怀中不停乱动的人儿,蓦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鼻翼轻轻的动了动,淡淡的血腥味袭来。 连忙掀开被子,夜映月也睁眼睛,两人的目光被白色床单上的血花抢走。 夜映月惊讶的道:“我长大了。”她的葵水来了。 慕容唯情:“嗯。” 夜映月继续道:“可以做你的女人了。” 慕容唯情:“嗯。” 夜映月突然睁大眸子道:“不喜欢?” 慕容唯情还是轻轻的:“嗯 第079章 第079章 四月茶楼四楼的贵宾间,夜映月独自坐在窗前品茗,只是一盏茶已经冷了,她仍然望着窗外出神,无论外面迎接使臣的队伍有多么热闹,全然惊扰不了她安静的世界。 正是这安静让慕容唯情不安,她的身边除了有绯蓝、绯绿跟着,还有蓝哲这个一等一的侍卫,随时把她的一举一动上报给慕容唯情。 四月茶庄的气氛都变得紧张非常,里面可有他们主子护在心尖上的人物,主子连蓝哲都给了这位主,宋墨自然不也怠慢这位主,把茶庄最好的贵宾间让给这位主。 连点心、茶水都依着这位主,重新下单采购、制作,雅间更是摆上几盘上好的曼佗罗花,宋墨几乎是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位主上,渐渐能体会到弟弟宋夜的苦。 但是,他也跟宋夜一样,服这个女子。服,是服了,还有佩服的意思。 只是……无论他准备得多好,这位主始终连话也不给一句,与上次初见到时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每个眼神,每个动作同主子无异,雍容闲雅,高贵无比,但,亦冰冷得入骨入髓,庄严神圣,让人不敢正视。 主子的影子,还有骨血已经溶入到这个女子的骨血里面,他与她甚至是一个整体。 夜映月这段时间的变化,不只是绯蓝、绯绿感到吃惊,连蓝哲也感到不可思仪,主子更是恨不得把时间都挤出来,守在他的身边。 如此时,女子正是照着主子的话,在此守候他的出现。 望着街道在这些小国载歌载舞的队伍,夜映月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远,期待那一道丰神玉润的身影,中秋节前夕,各国使臣相继到访,慕容唯情几乎把时间都放在与各国大臣的周旋上。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虽然无论忙到多晚,晚上他还是会回到明月楼陪着她,拥着她入眠,但两人却很少交流。 因为,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当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只是每天在枕边留下一朵最新鲜的曼佗罗花,告诉她,他一直在她身边。 拈着沾着露水的花枝,夜映月有点迷茫,明明预知到了结果,却仍然情不自禁。 每天的笑只在那一刹那间绽放。 情,这就是情。 默默滋长,无声无息的来,不知不觉的生出,完全不在她的控制中。 长街上突然传来一阵肃穆的号角声,号角声中的庄严、大气,显示着来人的身份不凡,然后是一阵整齐的步伐声,俨然军队行军的步伐,整齐中容不得一丝的错误。 绯蓝、绯绿终究是女子,闻到这非同凡响的号角声,忍不住的跑到窗前向外张望,夜映月只是淡淡的垂眸一睨,随即退回到席间,这是天圣皇朝的队伍,没兴趣!因为没有他的身影。 二楼的大厅中也有谈话声传上,席间讨论得最多的是,为何接待使臣的工作是丞相大人,而不是太子殿下。 按历来的惯例,这迎接各国使臣的事务理应由太子与礼部尚书、侍郎负责,皇上却把事情安排给慕容唯情,此事朝野上下,早就传得沸沸洋洋,看来皇上对太子是不也委以重任。 坊间的人猜测,想必是今年各国派出的使臣中,有些人物是太子殿啃不下的,只好为难这位天下闻名的魔鬼丞相。 天圣皇朝的队伍从四月茶庄下面经过,绯绿突然惊奇的道:“咦,夫人,颂扬公子也在队伍里面?”眼睛不解的看着夜映月。 淡淡的垂冷视,夜映月淡淡的道:“墨家是天圣皇朝的第一世家,颂扬公子在里面,很正常。”何止是第一世家,还是太后的党羽。 绯蓝则指着骑马的人道:“前面的将军不仅给文质彬彬的感觉,连长相也是白白净净,一点也不像军人,这种人也能打仗。”语气间有点不屑。 夜映月面上仍然是淡淡,漠然的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天圣皇朝的使臣中,竟然是皇帝与太后两派的人,今年的中秋节风波无限,和亲也不是件易事。 蓝哲淡淡的打量着夜映月,夫人似乎知道的太多,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突然,从队伍的正前方冲出一队马,不顾一切的从前方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骑马的将军,也没那将军怎么动,只听闻一声骏马长嘶,冲过来的人,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在地上。 街上众人定眼一看,倒在地上的,竟然当今的太子殿下,心中不禁唏嘘不已,一时间不明白是怎么会事。 只见那将军跳下马,亲自上前扶起水临天,兼和的笑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杨卓航失敬了。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样匆忙,是赶着上哪?” 眼见的人都知道水临天,是想天圣皇朝一个下马威,只是没料这看似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将军,身手如此了得,连马带人都能一掌拍倒出一边,反倒水临天当街出丑。 绯蓝小声的低咕道:“这一掌若拍在人身上,此不是必死无疑。”夫人看人的眼光,果然是准的。 早有侍卫上前替水临天整理衣冠,水临天挥挥手不以为意的道:“本殿的坐骑在前面受了惊,一时失控,幸好有将军及进出手,不然恐怕是要乱了这一条队伍,还累了大街上的百姓。” 杨卓航亦笑容满面的道:“无防无防,以慕容丞相的能力,这一点早防着,太子殿下多虑了。”意思是水临天连这点都想不到,难怪迎接诸国使臣的工作,会让臣子抢了去。 水临天强压着怒火,若无其事的笑道:“杨将军说的是,本殿还要赶着亲自迎接金鼎皇朝的靖王爷,驿馆丞相大人已经按排好,杨将军请便。”意思是只有金鼎皇朝这样的大国,才配他亲自迎接,天圣皇朝还不够格。 街上众人以为这位将军会生气,却见他神色自若的笑道:“太子殿下若是要迎接金鼎皇朝的使臣,就不必再往前行进,慕容丞相他们稍后即到,本将军先行一步,殿下请。”意思他都比慕容唯情迟了,事事皆不如慕容唯情。 然后对同行的水月皇朝礼部尚书道:“毕尚书,我们走吧。”完全不理会满腔怒火中烧的的水临天,策马离开。 四月茶庄最高处。 水临天,默念这个名字。 夜映月的唇角勾起,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绯蓝、绯绿想发表意见,却让蓝哲一记眼神扫回去,两人只好缄口无言。 大街上,水临天看着天圣皇朝远去的队伍,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马,无奈的一甩衣袖,人群中立即有人出来,不等他反应已经把死马拉走,眨眼间大街又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百姓心中不由的暗赞,不愧是丞相大人,连这点事情都预料到,早早派人在此候着。 天空上,一声长长的号角,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前方大道。 这一声号角响震九宵,声音再从九宵的云层中反射回来,每个角落都在颤抖,谓之威震四方,四海中莫敢不从。 浩浩荡荡的队伍,以威慑天地之势出现在前方,而行在最前面三人,中间是一位须发皆白的将军,年岁虽大,却雄风不减当年,众人无须多想也知道,这必然是威震天下的外姓王爷——玉靖。 再看他两侧的随行的人,众人不由的惊,两人皆是高情逸态,翩翩出俗的公子,众人觉得右边的神采奕奕的红衣公子已经是妙绝,高出颂扬公子与漫天公子数倍不止,但是左边的白衣公却是让他无法形容。 世间怎么能有这样的男子,清风明月、高山流水,山涧清岚,比无法与他比拟。 举手投足间,天地为之色变,日月为之黯然,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何方来的大人物,谓之神也不为过。 四月茶庄的最高处,绯蓝、绯绿完全忘记蓝哲的警告,看到这样声势浩大的场面,不由的惊叫起来:“主子,简直是天上的神,天下三公子排名第一的无情公子,与他站在一起,也黯然失色。”两人不禁欢笑出声。 “呵呵……” “停……” 声势浩大、壮观的队伍原本缓缓前进,经过四月茶庄时,突然从上面飘下一串悦耳的笑声,从后面华贵的马车中,突然传一声慵懒无比的指令,整列队伍立即停止不前,前面的三人不由的停下马。 豪华瑰丽的帘子掀开,从里面走出一道衣带尽松的身影,一双桃花眼四处搜索,鼻子像小狗一样闻着,狂言浪语道:“声若银铃,幽幽女儿香,**入髓,美人,美人也!” 倨傲的抬起头,恰见楼高处一角衣袖飞逸,立即惊道:“水月不愧谓之水,连美人都如水,柔情万千。来人,楼上的美人,本宫现在就要了,马上上去请下来,不然提头来见。” 此话一出,早有身边的亲兵冲上四月茶庄,街道两边的百姓不禁为楼上的女子捏一把汗。 街上和楼上的有识人士是敢怒不敢言,金鼎皇朝实在是欺太甚,竟然敢当街强推民女,而当今天太子殿下就在此间,竟然对此事视若无睹,而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没有出言阻止,真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其实水临天早就认出上面的人是雪冰凝,心中除了被她的变化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想让慕容唯情难堪,看到自己的妻子被人调戏,看他如何处理好此事,既要保住水月和他的面子,又不能得罪金鼎皇朝这位以色闻名的六皇子。 他一心想着算计别人,却不知人心早已失。 故意假不认识上面的人,推波助澜的道:“六皇子恐怕要失望了,上面的女子,除了丞相大人,怕是无人能请下来。” 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得到,尤其是女人,金烈日便是这种男人。 得不到的,宁可毁掉。 果然,金烈日拢一下衣领道:“什么,这天下间还有本宫得不到女人,只要本宫想要,就是月宫里的嫦娥也乖乖的下……”凡字还没及出口,派上去人全被人从窗口上掉下来,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蓝哲俊脸含冰的回头,冷眼的扫过噤若寒蝉的绯蓝、绯绿,声音似刀的道:“你们是刚入刑房不久,又想再入去一次,别再指望这次主子会从轻发落。” 这两个女人真是不知道死活,竟招惹到金鼎皇朝六皇子金烈日,天下无人不知他好色成性,他看上的女子没有逃得掉的。 目光向静然立于窗前,若无其事的女子,凛声道:“夫人,我们马上从后门走吧,金烈日不是好惹的主。”不想让主子为难。 凤眸含冰,玉颜凝霜,夜映月冷冷的道:“走,你以走了便无事吗?你可有听到水临天的话?”已经点明她跟慕容唯情的关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蓝哲一凝神,回想之前水临天说过的话,手中的剑不由的握紧,绯蓝、绯绿更是一脸的肃杀,大有拼死一搏的打算。 清冷的眸光,对着下面投入来的宠溺的眼神,夜映月芫然一笑,突然整个人往窗外一纵,往上跃起有近十丈高,再如落花般飘落。 大街上众人被这一幕惊得发出一阵惊呼,把正在狂怒中的金烈日也惊醒,猛的抬起头,立即天空如九天仙女下凡的身影惊慑。 闪着银光的七彩羽纱长裙随风展开,金色的挽纱伴着墨黑的长发在身飞舞,长袖鼓风如蝶翅扇动,从九天之上人翩然而落,其姿翩若惊鸿,其势如凤临天下,让人不敢亵渎。 金烈日不觉看痴,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女子,一颦一笑皆不在三界之中,风姿遨游于绝苍穹之间,天地人皆不入其目,这样的女子他只能远观,而不得临近亵渎,只是…… 蓦然,平地升起一道白色的身影,丝毫不差的把天上的女子拥入怀中,两人从天而降,龙目凤眸傲视天下,俯视苍生,地面上的老百姓情不自禁的下跪,叩头于地面上不敢正视龙威凤仪。 当慕容唯情看到突然出现在高空上的身影,心中的一根弦绷一下被拔动,生怕她会突然的乘风而去,身体已经升上半空中,稳稳的接抱紧飘逸如仙的身影,眸光锁紧那抹狡黠,徐徐的往下降,落在那纯黑的骏马上,傲然扫过全场,无人不俯首参拜。 玉靖、玉无情、水临天,还有金烈日,他们全都还保持着抬起仰望的姿势,似乎碧蓝的高空之上,还留有他们二人的神踪仙影。 无视于众人的目光,夜映月依偎在慕容唯情的怀中,把一张艳惊天下的小脸,埋在他的宽厚的胸膛上,玉手紧紧的捉着他的衣襟。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使用武功,从上面跌下来的时候,紧张得呼吸也忘记了,原来有了不错内力,还不一定能飞檐走壁。是她太冲动。 慕容唯情轻轻拍着她的背,用温柔得滴水的声音,宠溺的道:“真是调皮,再多等一会都不行,不过……”温柔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的道:“我喜欢你……投怀送抱。” 呃,夜映月刚刚平复好心跳,听到这样话心跳不由又加速起来,耳根一热,小脸埋得更紧,两人的姿势也更加暧昧,全然忘记了旁边还有多少眼睛在看着。 呵呵……慕容唯情轻快的笑起,也惊醒一众看得失神的人,玉无情第一个回过神,尴尬的轻咳咳两声道:“咳咳,慕容丞相,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是否注意一下影响。”心里有个地方不舒服,很不舒服。 慕容唯情挑一下眉不以为然,调过头对水临天道:“太子殿下竟然来接金鼎皇朝的使臣,臣的任务已经完成,余下的事情交由太子殿下片理,臣就此先行一步。”也不管水临天的脸怎么变,更不理会金烈日虎视眈眈的目光,还有玉靖的好奇的目光,拉着缰绳策马朝丞相府奔驰。 玉无情暧昧的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唇边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低声对玉靖道:“爷爷,对你这个外孙女儿,还有外孙女女婿,你老人家还满意吧?”嘿嘿…… 玉靖苍老面上不由一震,转头瞪大眼睛看着孙子,抬起手指着前面,嘴唇动了又动,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后道:“总算是苍天有眼,给小玉儿(玉姬的小名)留下一个孩子。”眼圈不由的红了。 玉无情笑道:“爷爷,你哭了。” 玉靖怒喝道:“谁哭了,不小心沙子掉眼里。” “是是……水月的风沙比金鼎的厉害,能入了爷爷的眼。”玉无情说完笑着向前走。 “混帐小子,敢取笑爷爷。”马鞭一扬,也跟着向前行。 水临天站在一旁,金烈日站在马车上,都看着远去的身影,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目光仍然无法撤回来。 金烈日是痴,对那抹飘逸如仙,绝代惊华的身影,似醉如痴,如痴如狂…… 水临天是恨,对慕容唯情让天下百姓对俯首参拜的身影,凌驾于皇家之上的高贵惊恐万状,怒不可遏…… 见到靖王与玉无情离开后,金烈日跳下马车,走到水临天身边,不怀好意的问:“临天太子,方才那女子究竟是何人,想不世间竟有这样绝色的女子,万里江山也愿意,只换她一回眸。” 金烈日好色天下闻名,若金烈日与慕容唯情对上,不失为一件好事,水临天故意扼腕长唉道:“唉……那女子……本殿还是那句话,六皇子你是碰不得的,她可是慕容唯情的女人,六皇子若喜欢美人,本殿可以送你几名……” 故意不说明夜映月的身份,而是让金烈日误以为一般女人,让他去跟慕容唯情抢夺,借慕容唯情的手除掉金烈日,让他先得罪金鼎皇朝,再借金鼎的手除掉慕容唯情。 金烈日的心早让夜映月勾走,满脸不屑的道:“除了方才那美人,本宫谁也看不上。” 见他如此,水临天不慌不忙的道:“六皇子若真喜欢,本殿倒有一个好主意。” 金烈日立即大喜道:“临天太子快上马车,咱们路上慢慢聊……” 马车缓缓的前行,众人只顾看六皇子的豪华马车,却忽略了在六皇子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队伍行动后,玉手放下帘子,露出半张温婉端庄的面孔,唇角边带着妩媚的笑意。 丞相府 前院的大厅,金的壁,银的地,古董、书画,无比高雅的展现在水月这独一无二的客厅中,其华贵堪比皇宫中的太和大殿,高雅大气更在太和殿之上。 尽管丞相府从不设宴招待宾客,但是金鼎皇朝的使臣,六皇子、靖王爷、无情公子等一行人对驿馆不满意,要求入住丞相府,水月皇自然的不好拂其意,只好同意他们入住丞相府,但是一应费用、人力皆由宫中全力承担。 慕容唯情也不发表意见,只让宋夜把北苑腾出来,让他们一行人入住,至于打扫、布置什么,全由宫中派的人一力承担,宋夜不过从旁协助一二,丞相府的人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但这给使臣们的接风宴会,自然也得在丞相府中举办,待后日的中秋节的盛宴上,各国使臣再入宫见驾。 宴会上的事情自然不用夜映月过问,只是府上人一多,麻烦自然就会有。 这会,金烈日一母同胞的妹妹,金楚楚的宫女正拦住要入西苑的夜映月,夜映月淡淡的瞟一眼。 金楚楚,人如其名的楚楚动人,修长的身材,面容端庄,举止闲雅,见宫女好不容易拦一名女子,上前两步道:“退下,不得无礼。” 她已经认出夜映月,正是这昨天从高楼上跳下,慕容丞相亲自接下,抱在怀中的女子,不由的细细打量。 眼眸中不禁震惊不已,彼时远看,已经美得惊人,此时近看,更让美得让大气也不敢出,连一个眼神都能让人砰然心动,难怪像慕容丞相那样的男子,会不顾忌世人的目光,不惜得罪六皇兄,把她抱入怀中带走。 宫女也不禁的看得失神,她一直以为公主是最漂亮的,没想的眼前的女子,不知道要比公主好看多少倍,不过她的目光好冷,冷得血脉都被冻住,手脚都不能动弹。 见两人皆是一身宫装打扮,夜映月只当是这里的客人不认得路,静立片刻却不见主仆二人开口,毫不犹豫的抬步离开,良园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金楚楚连忙追上前几步,张开手臂拦住夜映月的去路,道:“你等等,本宫有话要说。”这女子好高傲,面对面时,连她居然都有点害怕。 宫女也上前大声喝道:“放肆,见到楚楚公主,还不下跪。” 夜映月缓缓的回眸,冷睨不语,宫女的两腿一软,吓得赶紧退到金楚楚的后面,金楚楚也不由的全身一颤,不敢视眼前冰冷的面孔。 只听夜映月淡淡的道:“本夫人是水月皇朝的子民,为何要跪他国的公主?” 绯蓝、绯绿因犯了错,昨天被慕容唯情得罚,现在还趴在床上起不来,不然夜映月早让他们把眼前这两个无聊人扔到一边。 这……宫女早吓得说不出话,金楚楚摇摇头回过神,她是堂堂天下第一大国的公主,用得着害怕眼前小女子。看看这小模小样,年龄其实跟她不多,不过是十四五岁,不信她能有多大的能耐。 金楚楚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从容自若的道:“本公主想……想见丞相大人,北苑人多本公主住得不是很习惯,想换到东苑,不知道姑娘能否转告慕容丞相。” 夜映月悠闲自得的走两步,回过头淡漠的道:“公主若想入住东苑,应该找北苑管事的太监安排,而是不是找本夫人,本夫人从不管府中的事情,公主的事情,恕本夫人无能为力。”说完越过金楚楚,往西苑的大门走。 见夜映月的态度冷绝,金楚楚不由的急,正因为找管事太监不行,她才想到拦住一个住东苑的人,把她话带给慕容唯情。这才守在大门外面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见到夜映月从里面出来,自然不能轻易的放过。 拉着宫女一起张开手挡在夜映月面前,面上仍然一脸的端庄稳定,温婉的道:“还望姑娘予以方便,不然……” 玉颜凝霜,凤眸寒魄,夜映月冷然的道:“本夫人若不予以方便,公主要如何?”敢威胁她,这位公主是把这里当金鼎皇宫。 雍容雅步向前,金楚楚哏呛的往后退,她是第一次见到比皇后娘娘还威严的女子,而且对方的年纪还那么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把人吓死,突然瞥见北苑大门一群人行出…… 金楚楚突然倒在地上,楚楚动人的小脸上,一双眼睛睁得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双手捧着心口微顺着道:“姑娘,本公主不过是问一两句话,你何须咄咄逼人,还动手推人。” 宫女也大声的叫道:“不好,公主被打啦,快来人呐……” 夜映月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并不阻止她继续演戏,她也很想看看这个女人,能导出一出什么好戏来,女人无论是公主,还是千金小姐其实全都是一个样的…… 因男人而无理取闹,相互仇视。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怒喝道:“大胆女子,竟然推倒金鼎皇朝的公主。” 北苑大门与离东苑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能一眼看到前面发生的事,众人从北苑出来,夜映月背对着他们前进,然后他们到金楚楚突然跌倒在地上,自然而然的成了夜映月推倒,玉靖一心为金鼎,当然是维护他的公主。 夜映月丝毫不理会背后的声音,眨眨大声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哽咽着声音说:“公主不要为难凝儿,您要嫁给唯情哥哥,就算您愿意做小妾,唯情哥哥不点头,凝儿也没有办法,5555……你别逼凝儿。” 演戏,她才是高手。 呃,宫女傻了,金楚楚完全被夜映月的话吓得呆,她何是说过要嫁给慕容唯情,还甘愿当小妾,她可是金鼎皇朝的公主,怎么可以下嫁给他国的丞相为妾,若传出去让她如何有面目见人。 突然,一双美得让人心动的小手,伸过来要拉起她,震惊的抬起头,对上夜映月笑得十分诡异的小脸,不由的用力拍开那又小手,只见夜映月一下子往后倒,低着头轻轻的抽泣着,小手支撑着身体,雪白的手背……赫然几道鲜红的抓痕。 不,金楚楚下意识的抬起她的手,面色一变,指甲上全是血染的红色,第一反应是飞快的擦掉指甲中血迹,不管是擦在谁身上,口中还不停的大叫着:“不关本主事,不是本公弄的……相信本公主。” 只是众人已经走近,而且,不只有金鼎皇朝的使臣,还有一众随着慕容唯情,从前厅过来的其他国家的使臣,清楚的看到是…金楚楚推倒夜映月,还清楚的看到她在擦血迹,企图毁灭证据。 夜映月委屈的抬起头,才发东苑的大门前站着这么多人,难怪金楚楚会叫得那么大声,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金鼎皇朝的楚楚公主,欺负水月皇朝的丞相夫人,只为当慕容丞相的小妾。 此时,夜映月心中笑得要抽筋,假装抬起胡乱的抹掉面上的眼泪,小手上的抓痕让众人看得更清楚,勉强堆出一个笑容唤道:“唯情哥哥,你不要生气,是凝儿不好,跟公主无关。” 慕容唯情不语,拉过夜映月的小手看了看,拿出一块棉帕轻轻的抱好,不顾夜映月衣服上沾了尘,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冷眸淡淡的扫过,冷语:“本相,今生今世……绝不纳妾,只要小月牙一人。” 是给金楚楚,还有在场其他人的一个警告,也是对夜映月的承诺。 惊愕,夜映月的心猛然一震,如果……如果没有如果,她会愿意一下留在他的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他。 自然的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夜映月不是爱说话的人,只喜欢用小小的动作,表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真的为他心动。 金楚楚连忙大声的解释道:“不是这样,不是你们看到这样,本公主没有说这样的话,本公主没伤她,本公主的宫女可以……”抱着伴在她身边的宫女,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别人的脸上是明显不信。 见他国的人不信,连忙回过并头对靖王、玉无情道:“靖王,无情公子,你们要相信本公主,本公主只住不惯北苑,跟这位姑娘说想住到东苑…”话没说完,有人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慕容唯情抬起衣袖,擦去夜映月小脸上的泪痕,道:“公主住不惯北苑,可以也上搬走。”虽然没有用到“请”字,傻子都知道这是逐客令。 金鼎皇朝自持是天下第一大国,无理的要求入住丞相府,现在不仅打伤人,还要赶人,更何况她要赶走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天下闻名的魔鬼丞相,真是太过份,欺人太甚。 水月皇或许不敢得罪金鼎看不起,但这位丞相却未必不敢,天下人心中都明白,水月离开慕容唯情支持不过三年。 只是他们都些小国、小部落,自然不也开罪金鼎皇朝。 把愤愤不平改为好奇,好奇慕容唯情怀中抱着的女子的身份,会不会是传闻中的丞相夫人,那个让漫天公子十二子,还在半个时辰内赢的奇女子。 但刚才慕容丞相唤她小月牙,名字似乎不对,看模样年龄不是很大…… 场中人胡乱的猜测着,金楚楚此时完全吓傻掉,只好向玉靖这位元老,还有无情公子求救。 只是心中有点不甘,她这一招向来百试百灵,没想到今天栽倒丞相府。 还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她为了当水月皇朝丞相的小妾,动手打伤慕容丞相心爱的女子,还被慕容丞相一怒之下赶出丞相府,出了这样的丑,以后她怎么见人。 目光悄悄的瞪一眼慕容唯情怀中的女子,什么,眼睛不由的瞪得更大,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那个卑鄙的小女子,居然睡着了。 玉靖正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在场的人不由的主动让开一条路,紧接着传来金烈日嚣张的声音:“楚楚,你怎么会坐在地上,告诉皇兄,是谁欺负你?” 此时金楚楚恨不得拍飞金烈日,方才别人只知道金鼎皇朝公主打伤人,现上天下人都知道是金鼎皇朝的楚楚公主,打伤慕容丞相的心爱的女子,还嚣张的要赶走丞相大人,她……晕! 金楚楚突然晕过去,众人不由一惊,随即回神,这不过是逃避的责任的技俩,真无耻! 金烈日见金楚楚突然晕倒,连忙从人群外面冲入来,口中大叫着:“楚楚,楚楚,你怎么了……” 声音突然消失,目光锁定在慕容唯情怀中的夜映月身上,满身清华优雅,高贵尊雍的小身影,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儿,心中不由痒痒的,目光也充满了**。 慕容唯情的眉头轻轻一皱,很不喜欢金烈日用那种充满**的目光看着夜映月,甚至是对小人儿的一种侮辱,手臂抱紧怀中人儿转身步入东苑的大门。 金烈日却不肯放过此机会,轻轻一跃住慕容唯情的去路,拦在前面一脸无耻的道:“慕容丞相,本宫想跟你交易,愿意以黄金一百万两,交换你怀中的美人。” ------题外话------ 谢谢美丽的心结,6109013783,美女妈妈,杂呢投给灵琲票票,还有他看不到名字的亲亲,谢谢你们支持小月牙。 第080章 《丞相的假嫡妻》第080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081章(精彩) 第081章 回眸,淡淡的瞧一眼愣在当场的太后、肖贵妃、黎夫人等人道:“黎夫人,本夫人已经放过令公子一命,你可以起来,相信太后定会对令公子关照有加的。”粉唇微弯,薄笑如冰,她夜映月什么时候能被人设计。 “你……”太后用手指着夜映月,颤抖着双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夜映月上前轻握着太后的手,轻声素语的安慰道:“太后不必紧张,留令侄一条性命,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感谢。”谁叫太后当让她长跪不起的。 “你……”太后还是只有一字,连身体都在发颤,气得几乎站不稳,旁边的肖贵妃连忙扶着。 抬起手,夜映月绣帕轻拭嘴角轻咳两声,事实是在掩住唇边的笑意,对绯蓝、绯绿厉声怒斥道:“你们还不快去黎夫人扶起来,这样子跪着成何体统,怎么着也是太子的师母。你说是吗?太子妃姐姐。” 此事雪飞舞不可能不知道,凭她和她姐妹关系,以黎夫人救子心切的心情,自然不会放过她,而她却故作不知,等着看自己被人设计。 咳咳……雪飞舞轻咳两声,掩饰面上的尴尬,连忙对身边的两名宫女喝道:“还不快去把黎夫人扶起来,让太子看到饶不了你们,黎夫人事情已经解决,您快请起吧。” 雪冰凝这个丫头,确实不好付,蓦然,目光似是落在夜映月腰间的玉佩上,脸上不觉露出些许不自然。 两名宫女听到雪飞舞的话,连忙上前拉开两眼发直的黎夫人,哪知黎夫人人是痴傻,但双手还是紧抱着不放,两名宫女回头看着雪飞舞。 雪飞舞暗暗递一个狠眼色,两名宫女马上狠命的掰开黎夫人的手指,暗中扭、拧、掐……完全不管黎夫人的死活,只顾把人拉开。 那黎夫人一心一意为保住儿子,只知道死死的抱着夜映月的双腿,连双手被弄伤,出血也全然不顾,只知道不能让夜映月离开,不能让儿子当太监。 绯蓝、绯绿赶紧护着夜映月,绯绿小心的扶着夜映月,绯蓝蹲下帮忙顺便盯稍,担心这两名宫女不管不顾的动作,会误伤到夜映月。 最后,绯蓝实在是受不了,见那黎夫人死命的不肯松开手,心中一急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抬起手往她颈后一劈,黎夫人两眼一翻……晕倒! 夜映月连忙退开几步盈盈一礼,转身离开,完全不理会眼前这群呆若木鸡的女人,带着绯蓝、绯绿往湖边走,边走边低下头看一下裙摆,想想黎夫人那副要死要活的德性,顿觉一阵恶心,衣袖一甩道:“陪我去更衣梳洗。” “是,夫人。” 两人皆知道主子与夫人皆有洁辟,从不让外人近身,连他们平时很少能近身侍候。 当夜映月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锦春殿后,锦春殿上空终于响起一阵呼天抢地的声音,把锦春殿内的人全都惊动过来。 不少官员担心是自己的家人出事,三三两两一起走过来查看。 此时水月皇与各国使臣驾到,恰好看到朝臣、武将与家眷、嫔妃们围在一起,疾言厉色的道:“你们这是……成体统,嗯!”刻意拉长的鼻音,刻意的盛怒,吓得众人一跳,倾刻间跪倒一地。 同时也让水月皇与众使臣清楚看到,被围在中间的画面,黎夫人一身狼狈的晕死地上,太后面色苍白颤傈着身体,靠在肖贵妃、雪飞舞二人身上,水月皇的眉头不由的一皱,怒问:“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唯情与众使臣在站一起,一名小太监悄悄靠近,低语两句后马上离开,他的眼眸也渐冷渐寒,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只听肖贵妃盈盈半屈膝,温婉的道:“回皇上,臣妾等原本准备入主殿,黎夫人突然冲出来,抱着丞相夫人又哭又喊,太子妃让人拉拉不开,丞相夫人的丫头只好把她打晕,连太后凤驾也被惊到。” 美目悄悄的看向皇帝身后的……慕容唯情,心中暗暗庆幸,没有照着太后吩咐陷害夜映月,不然他们一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雪飞舞见到肖贵妃突然改口,不由的朝人群中看去,见到一道尊贵非凡的身影时,立即缄言不语,凭太后暗中如何暗示也绝不开口。 水月皇睃一眼地上的人,冷道:“既然打晕过去,还不让人送回太傅府,围在一起观看成何体统。” 跟黎夫人一起来的丫头连忙伸去扶,双手刚碰到黎夫人的手臂和身体,突然又松开……战战兢兢道:“夫人的手臂好好……冷。” 众人不由一惊,肖贵妃连忙蹲下身体,伸手托起黎夫人的头,探一下鼻息啊……惊叫着松开手,抱着身边的宫女,害怕的颤着声音道:“死死……死了。” 死了? 在场的人不由大吃一惊,正寻思这人为什么死的时候,突然…… 卟一下,黎太傅突然跪倒在地上,大声的哭诉道:“丞相夫人当众杀人,请皇上为臣作主。还臣一个公道。” 众人震惊之余,不由的看向慕容唯情,只见他目光看向小月湖,似是正在欣赏湖面上的秀丽风光,面色是怡然自得,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让人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 水月皇心中明白,若就此定丞相夫人的罪,怕是慕容唯情不开声,其他使臣也笑他武断,若不把丞相夫人拿下,还是被人笑他怕了慕容唯情,不敢定他女人的罪,深思熟虑后道:“来人,先把丞相夫人关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后再定夺。” 慕容唯情仍然是一动,似乎欣赏湖上的风景,比救丞相夫人的命还重要,但是谁也不会认为他没有听到皇上的话,因为从来没有事情能逃得过他的耳朵、眼睛,所以……没有人会笨到招惹他,难道凶手真的是……丞相夫人。 皇帝见所有人只管看着慕容唯情,宫中侍卫竟没一人动,不由的狂怒道:“禁卫军,立即把丞相夫人拿下,关入天牢等候发落。”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把清冷的声音传来:“本夫人一不杀人,二不犯法,皇上为何要将本夫人关入天牢?” 众人不约而同的回头,锦春殿大门的豪华奢侈,被一抹高贵的身影夺走所有的风华,看得众人不由一阵如痴如醉,让人妄尘而拜。 只见夜映月迈着雍容雅步,缓缓的朝他们走,一直走到水月皇跟前,盈盈一礼:“凡事皆有因果,皇上无缘无故的关押本夫人,不仅是本夫人不服,更让诸国的使臣们看尽水月的笑话。” 淡淡的扫过在场的众人,然后回过头:“皇上,您说是吗?” 素步轻移,走到慕容唯情身边,眸光温柔若水,轻言曼语道:“唯情哥哥,凝儿才刚入大殿,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凝儿,皇上为何要将凝儿关入天牢。” 慕容唯情回眸,柔声道:“因为太傅夫人死了。”所以你有麻烦,调皮的丫头。 夜映月凤眸中露出疑惑,不解的问:“太傅夫人死了就死,难道把凝儿关入天牢就能复活……” “雪冰凝,你少装蒜,明明是你杀了我家夫人,你还敢狡辩。”黎太傅大声的打断夜映月。 呵呵……夜映月轻笑已经猜到事情的大概,不屑的道:“这位是大人,凡事要讲求证据,无凭无据的,本夫人可以反告你诬陷本夫人。” 跟在身后的绯蓝、绯绿也冷笑一下,就这点小技俩还想陷害害他们家夫人,不入流,等着被夫人玩死你们吧, 黎太傅从地上站起来道:“你要证据是吗?太后、贵妃娘娘,太子妃,还诸位娘娘、夫人、小姐们,他们都亲眼看到你的丫头打了我家的夫人,众目睽睽……” “那为何不当场拿下本夫人,而要等到此时?”一句话堵得黎太傅无话可说,习惯的回头看着太后他们,太后连忙别开头。 “这……因为刚刚才发现我家夫人死了。” “那为何不是本夫人在场的时候死,而是在本夫人离开才死,本夫人是不是可以说,有人插桩嫁祸,陷害本夫人?” “你强词夺理。” “你空口无凭。” “你……” “够了,都给朕住口。”水月皇面色一冷,堂堂一国太傅,还是帝师,说不过一个未成年丫头,真是丢人显眼。 寒眸冷视夜映月,咬牙切齿道:“此事待中秋节宴会后再议,朕定会给黎太傅一个满意的交待,是凶手的一定跑掉。” 抬起头对着众人道:“柳公公,传朕口喻,中秋宴会开始,摆驾锦春大殿。” 哈哈……柳公公刚想想开口,金烈日突然狂笑起来,冷嘲热讽的道:“想不到水月皇朝也天下三大国之一,竟然这点小事都不能马上查清楚,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水月皇真是英明。” 水月皇与朝中诸臣面色一白,慕容唯情淡然开口道:“六皇子,此事不是不能马上查清,皇上只是怕怠慢了诸位,若诸位不介意,皇上何不彻查此事后,再行开宴会也不迟。” 夜映月也神色自若的道:“本夫人也赞同此举,皇上何不一次过查清此事,还本夫人一个清白,给黎太傅一个交待,也让逝者死得其所,去得安心。”待查明真相,看皇帝如何在众人面前下场。 “臣恳请皇上恩准,查明真相缉拿真凶,成之于法,以正纲纪。”黎太傅一心只想保儿子一命,哪里顾不得水月皇此时的为难。 空气中怒火隐隐,似乎随时狂烧起,众人也被吓得屏声息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水月皇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威严,镇定自若的道:“既然如此,若此事一经查明,凶手即就地处决,以儆效尤。”雪家那个小丫头怕没有那么好对付,真是一群饭桶。 夜映月走近黎夫人的尸体看一眼,然后道:“太后,贵妃娘娘、太子妃,还有诸位娘娘、夫人与小姐,你们都说亲眼目睹到本夫人杀死黎夫人,请问你们可有看清楚本夫人是如何杀死黎夫人?用的是什么凶器?” 呃,众人先是一愣,目光落在为首的太后、肖贵妃、太子妃身上,三人中却没有人敢开口,事实上他们看到的根本证明不了夜映月是杀人凶手。 见三人都不敢开口,夜映月冷笑着道:“事情的经过是太后正准备领着大家入大殿,黎夫人突然冲出来,抱着本夫人的腿,哭喊着哀求本夫人放过黎公子,于是本夫人答应了,但黎夫人仍然抱着本夫人不放,不得已太子妃让她的宫女拉开黎夫人,黎夫人还是死也不肯松手,于是本夫人侍女绯蓝出手,在颈后一拍,打晕了黎夫人,然后本夫人离开,事情的经过可是如此?” 肖贵妃凝神深思片刻后道:“正如丞相夫人所说,丝毫不差。” 黎太傅立即叫道:“是你,是你让你的丫头打死了我家夫人,雪冰凝老夫要你偿命。”正想冲过去,立即有侍卫位着他。 众人听着也不由的皱起眉头,难道是丞相夫人的丫头出手太重,一时失手打死了太傅夫人,只听夜映月继续道:“肖贵妃方才可是也这样对大家说。” 肖贵妃道:“正是。”事实如此。 夜映月又问:“是谁第一个发现黎夫人死的。” 黎夫人的丫头跪下来道:“丞相夫人,是是……是奴婢。” 哦……夜映月轻轻的应一声,然后笑问:“你是如何发现你家夫人死的?” “奴婢想扶起夫人时,夫人的手臂很冷,只有死人的手臂才冷。”小丫头紧张的解释道。 呵呵……夜映月不由的笑起来,伸出手到那小丫头面前道:“你摸一下本夫人的手看看。”绯绿立即在夜映月的手上盖上一块棉帕。 那小丫头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放到棉,棉帕上面,瞬间像触电般缩回来,看得众人不由得一惊,不知道丞相夫人此举是何意。只听那小丫头道:“丞相夫人的手好冰,像冰块一样。” 听完小丫头的话,夜映月道:“你家夫人的手臂之所以冷,因为她一直抱着本夫人不放,并不代表她死了。” 众人听着点点头,只有慕容唯情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夜映月继续道:“你就这样告诉大家,你家夫人死了?是不是太草率?” “不……不是,是……”小丫头紧张得一句也不完整。 肖贵妃上前道:“丞相夫人,是本宫探了鼻息,发现黎夫人已死……” “所以你告诉大家,是本夫人杀死了太傅夫人?” “不是,是太傅大人,首先说丞相夫人当众杀人,请皇上为他作主,还他一个公道。”慕容唯情突然开口,从语气中众人能听出淡淡的讽刺。 “照这么说,太傅大人连看都没有看太傅夫人一眼,便确信她已经死了,要求皇上还他一个公道。”这么瘪足的戏,夜映月听着也很想笑。 水月皇长长的吸一口气,太后的眼睛也不由的合上,黎太傅一时间失了主意,金烈日却狂妄的道:“所以人都看到,是你的丫头打了太傅夫人,就算不是有意的也是错手杀死人。” 夜映月退回到慕容唯情身边,冷笑道:“既然六皇子这样说,不如请太医或者仵作来验一下黎夫人脖子后面的伤,绯蓝的一击能不能要掉黎夫人的命,顺便也查清楚黎夫人是怎么死的,还本夫人一个清白,给死者一个交待。皇上意下如何?” 水月皇恨不得一掌打死黎太傅,当初就应该让慕容唯情灭了黎家,也不至于惹来今天的麻烦,现在是骑虎难下:“来人,传御医。” “等等。”夜映月突然打断水月皇的话,众人的一震,听道:“为了表示公证,不落人口柄,本夫人建议除了御医外,还请颂扬公子也检查一遍,让大家心服口服。” 众人不由的呆若木鸡,丞相夫人这话,明显是信不过宫中的御医,就是信不过皇上的话。 水月皇此时心怒火中烧,恨不得撕碎眼前的小女子,面上却仍然要保持着一贯的威仪,心头上气压了压,才道:“准奏。” 夜映月对着墨颂扬道:“不知道本夫人,还有没有面子,请得颂扬公子参与此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墨颂扬从人群中行出来道:“丞相夫人开口,墨颂扬岂敢不从,但颂扬是绝不会徇私,还望丞相夫人日后不要记恨。” “事实如何便是如何,颂扬公子不必多虑。”记恨个头,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场中的人自然相信墨颂扬的人品,一时间御医赶来,两人便一起检黎夫人的尸体,只是黎太傅似乎比夜映月这个嫌疑人还紧张。 墨颂扬扶着黎夫人的头,看一下面色,翻了翻眼皮,再看一眼口腔,然后把尸首扶起来用手检查一颈项上道:“黎夫人并非死于颈后的一击,而是中毒身亡,从迹象来看,中毒时间还不到两刻钟,即大家都在现场的时候。” 什么,结果竟然是这样,如此说来,太傅夫人是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当众人杀人而不让他们知道,真是太离奇。 夜映月此时却笑着说:“最后碰过黎夫人的只有两个人,一是黎夫人的丫头,二是肖贵妃,凶手一定是他们两个中的其中之一。” 肖贵妃立即叫道:“皇上,臣妾没有杀太傅夫人,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怎么可能杀死太傅夫人?” “因为贵妃娘娘想当皇后,想讨得太后的欢心,好让她认可你的能力,所以你趁人不注意,偷偷给太傅下毒。”夜映月不假思索的道出肖贵妃的心思。 不是想当皇后娘娘吗?她就送一份大礼给她,怕这皇后的宝座从此与她无缘,没准连贵妃娘娘的头衔也保不住。若被打入冷宫,那真是叫惨! 那肖贵妃还想再说什么,水月皇一记眼神扫来,不由的全身一寒,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上,只能不停的流泪,目光幽怨的看着夜映月。 把这一切看在眼内,墨颂扬摇摇头,继续道:“死者的手臂上有於痕,手掌上还有伤。” 夜映月不冷不热的道:“这些小伤,只要把太子妃身边的两名宫女叫过来对一下,就知道原因。”敢设计她,谁也别想独善其身,通通都要付出代价。 雪飞舞也不解释,只是冷冷的瞪一眼身边的宫女,两名宫女立即跪下不敢出声,听她道:“两个丫头怕太傅夫人误伤妹妹,一时间情急也是情有可原的,回去后姐姐本宫会好好处罚他们。” 众人心知肚明,听到她的解释不过是一笑置之,罚不罚,关上太子府的大门,谁会知道。 这些他们都不会太关心,只是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若是查不出来真凶,倒霉的怕只有那可怜的小丫头,只是小丫头何来的杀人理由。 见到众人都迷茫,夜映月轻轻的笑道:“颂扬公子,请问太傅夫人种的是什么毒,染到衣服上面会是什么颜色?” 墨颂扬道:“太傅夫人一种由长在阴冷潮湿之地的巨花的花汁制成,此花颜色极为鲜艳,所以制成的毒丸变鲜艳无比,若拿在手中极容易染到手指上,但是太傅夫人……” “但是太傅夫人的手被弄破,血迹把毒药的颜色掩住,可惜百密一疏……”夜映月对着雪飞舞神秘的一笑,雪飞舞故意让丫头抓破太傅夫人的手,就是为了掩饰上面的毒药的颜色。 夜映月继续道:“其实最不可能杀人的人,最有可能是凶手,绯绿把衣服拿上来。”绯绿立即双手奉上一个包袱。 场中的人,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其实最不可能杀人的人,最有可能是凶手”,难道是太后不成,或者是太傅大人。 接过绯绿手中的包袱,夜映月轻轻的打开道:“这是本夫人刚换下来的衣服,因为太傅夫人抱着夫人又哭又喊弄脏了,本夫人换下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样东西。颂扬公子请看,是否是夫人所中的毒。” 墨颂扬只是走近,淡淡的幽香袭来,却不也敢接过衣服,只是就着夜映月的手看了看,然后对众人道:“衣服上所染的……确定是巨花之毒,凶手其实是……” 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的金楚楚立即喊道:“搞了半天,原来丞相夫人真的是凶手,现在是人赃并获。” 杨卓航道:“白痴。” 金楚楚叫道:“姓杨,你说什么?” “楚楚,住口。”金烈日厉声叫道,金楚楚立即不敢出声。 “凶手其实是……太傅夫人自己。”连墨颂扬都有些不相信,但事实确是如此。 “什么?” “什么?” “……” 场中的人纷纷叫起,表示不解,太傅夫人怎么可能自己杀死自己,真是太不可思议,简直是……荒谬。 夜映月淡淡的解释道:“太傅夫人在求本夫人放过黎公子之前,其实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好,准备好毒药,因为她碰过毒药,所以她手指上也会被染上颜色,当时太傅夫人一直抱着本夫人不放,这颜色便染到本夫人的衣服上。” 玉无情一直隐形人,此时也不由的出声道:“可是我们明明都一直看着,太傅夫人哪有机会服毒,况且她不是已经被你的丫头打晕了吗?” “问得好?”夜映月赞赏的叫道,然后回过头看着太后这边道:“因为在皇上到来之前,已经有人想办法把太傅夫人弄醒。看你们大家现在站的位置。” 众人不由左右前后顾盼一下,夜映月继续道:“朝臣与家眷还妃嫔们站一起,而皇上又领着其他人站一起,想必皇上来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然后大家才知道是太傅夫人晕倒,接着发现她已经死了。不知本夫人说得对不对?” 杨卓航拍手笑道:“夫人何止是说得对,简直是亲眼所见,只是不知道太傅夫人是怎样在我们眼皮底下服毒的。”在场的人最想知道的也就正这一点,全都竖起了耳内,等着听结果。 夜映月突然对着众人露出一个极尽妩媚的笑容,柔声细语的魅声道:“就在本夫人出现时,大家都被本夫人的风姿迷住的时候,太傅夫人瞬间服下毒药丸,不信你们可以看看,太傅夫人的牙齿一定是红色的……” 瞧着到众人又开始失神的样子,金楚楚不屑的叫道:“狐狸精、贱货,祸害……” 啪……金楚楚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所有人都不由的愣住,再看到冷眸冷面的慕容唯情,众人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 慕容唯情怒形于色,寒言冷语的道:“金鼎皇朝的公主……嘴巴太不干净,太没教养,本相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的我的……小月牙,若再让本相听到谁侮辱小月牙,本相便拔掉谁的舌头。” 这是慕容唯情第一次怒形于色,亲自开口不止,还亲自动手打了人,这可是慕容唯情为相以来,大家头一回看到他发怒的一面。 那种气势,那份气度,只能说雷霆之怒,天神之威。 一时间大家噤若寒蝉,别说这些普通的使臣,朝臣,就连金烈日、玉靖、玉无情、墨颂扬、杨卓航,甚至是水月皇,他们心底也不由的一寒,心中一悚一悚的,害怕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慕容唯情回过头瞪一眼夜映月,夜映月的心不由的缩成一团,长臂一伸被拉入怀中,头顶上一把警告的声音道:“你要再对着别人胡乱浅笑柔语,一辈子不让你出明月楼。” 只是……众人突然间顿住,金楚楚虽然害怕,还是忍不住指着夜映月道:“你是不是一早知道太傅夫人服毒。”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众人一时间不明白为什么,金楚楚继续道:“你竟然没有阻止,也没有告诉大家,眼睁睁的让太傅夫人毒发身亡。”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倒抽一气,这丞相夫人……无法形容得过,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见死不救,明明知道人没死,却只顾证明她的清白,而无视一条生命。 玉无情忍不住叫道:“小凝儿,你这也太冷血了。”何止冷血,简直是丧心病狂。 墨颂扬不语,她的冷血凉薄,是从逆境中磨炼出来的,只是为了生存,他无法怪她什么。 玉靖、金烈日只是动了动嘴唇,两人最后还是一语不发。 雪飞舞脸上的震惊、意外,不停的反复出现,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妹妹。 无聊,夜映月不理会众人责怪的目光,从容自若的道:“一心想求死的人,本夫人何必浪费力气救,早死早好。” 慕容唯情的大手突然抱起夜映月,然后对水月皇道:“皇上,时辰不早,客人也饿了,宴会应该开始。”说完抱着夜映月头也不回的,摔先走上那九百九十九级的长石阶。 而站在原地的众人,看着石阶上那道凛然天下的身影,不觉的升出一种漠拜的冲动。 …… 大殿中,觥筹交错,三循酒过后,歌舞齐起,众人把酒言欢,金烈日突然站起来道:“早闻水月皇朝有琴书画三位才女,不久前还听说荷花节上,丞相夫人棋艺惊人,琴棋书画四大才女已全,何不一起上来表演,以助这中秋之喜庆。” 此举倒没有人认为不妥,久闻水月的三大才女,丞相夫人更是后起之秀,让十二子半个时辰内赢漫天公子,更是十分的直得期待。 只见水月皇略带遗憾的道:“怕是要让诸位失望,黎小姐手上有伤不能抚琴,李小姐不日将远嫁,没有参加中秋宴会,如今只有太子妃与丞相夫人姐妹二人,棋书难以尽庆,不若各位使臣准备有助兴的节止,或谁若有兴趣上来表演一番,让朕也领略一回这异国的风情。” 听到水月皇这样说,眼前又是如此情形,金烈日面上也露出遗憾之色,怅然所失的道:“这宴会若只有歌舞,着实是单调,不如来一场比赛,大家可自由的挑选的对手,然后挑选一样彼此都会技艺,比试一番后,输掉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样?” 啪,杨卓航拍一下桌子道:“好,本将军没有意见,这个主意好。” 太子水临天也缓缓的道:“本殿也没有任何意见,不知道大家意见如何?”他也没有什么好输的。 玉无情把玩着一缕,抬起头笑道:“本公子也没有意见,颂扬公子认为如何?人多才好玩。”墨颂扬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杯一气饮尽,以示同意。 金楚楚浅浅一笑,弱声道:“本公主也同意,太子妃,丞相夫人,你们姐妹以为如何?” 雪飞舞笑道:“本宫没意见。” 众人不由的把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只见她正襟而坐,面上有些不自然,给人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夜映月确实是有问题的,而且是遇上大问题,蛊虫正在她的体内蠢蠢欲动,但似乎人人都期待着她的参与,只好无所谓的耸耸肩。 再看旁边,慕容唯情则一脸悠然自得,其实扣在夜映月的腰上大手,正在暗动真气,徐徐的输入夜映月体内。 从那小丫头说她的手冷得像冰一样,他就知道是蛊虫发作,寒功只有运动真气的时候,体温才会冷得似冰。 只是场中无人看出其中门道,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墨颂扬和雪长生,两人正担忧的看着夜映月,不知道她能不能撑过今晚。 水月皇见众人都没有意见,他自然没有反对之理,豪声壮语的道:“既然如此,朕自然也没意见,只是你们年轻人玩归玩,别把朕这把老骨头也拉进去就行,肖贵妃不如先抚一曲,助助酒兴吧。” 肖贵妃连忙出席道:“是,臣妾遵旨。” 早有宫人把备好的琴拿上来,肖贵妃坐到琴前不由的惊叹道:“这……这是以上古灵玉制成的古筝,天下间独此一把。” 灵玉古筝,夜映月的眼眸微微一动,琴身以灵玉精雕而成,现以雪域深处的野马尾为弦,弹出的音色清亮无比,但是极难驾驭,若非心神合一,心无杂念者不能抚之,若无法做以上两点,是断不能碰此琴,不然……自伤。 只见肖贵妃在旁边宫女端着银盘中虔诚的洗手,再手绢帕擦拭干净,紧张的看着古筝,面上有些难色却又不甘心,迟疑不定。 夜映月点点头倒是懂琴知音律的人,只是能不能做到心神合一,心无杂念,却难说,这琴不是所有人都能弹的。 回神再看时,肖贵妃正屏息凝神,玉指轻轻落在琴弦上,但手指迟迟不敢拔动琴弦。 大约过半刻钟,肖贵妃还是没有拔动琴弦,众人不由的好奇不已,这把琴真的有这么神奇吗?但若弹不了反被此琴反噬,确实不能轻易的冒险。 再等一会后,肖贵妃突然起身跪下道:“请皇上降罪,臣妾无法驾驭此琴,扫了皇上的兴,请皇上降罪。” 哈哈……水月皇突然笑起来道:“此琴放在藏珍阁中已久,朕昨天偶尔想起,便让人拿出来,看中秋节上是否能觅得有缘人,看来爱妃与它无缘,不如让这些孩子们玩。爱妃请起。” 肖贵妃连忙叩头谢恩,心中明白皇上是在警告她,不要宵想不属于她的东西,看来贵妃的位置是保住,只是皇后娘娘的宝座,是真的与她无缘。 水月皇回头对大家道:“此筝放在宫中已经历经三朝,至今无人敢弹奏,今天拿出让大家玩玩,若有喜欢有勇气的不防上来试,若真能驾驭此筝,朕便赏他了,也不枉此筝入世一遭。” 席间跃跃欲试的人不少,偏无人也开个头,不知道被那筝反噬是什么后果,只能搓腕轻叹。 玉无情、墨颂扬二人对此筝也颇为好奇,但是他们却很有自知之明,他们都不是出家人,能做心神合一,却未必心无杂念。 楚楚公主几次冲动作得站起来,双都被金烈日按回去,并厉声的警告道:“你若想断手断脚的,尽管去试。” 听闻此言,金楚楚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乱动。 雪飞舞看一眼道:“若是把宝剑,臣媳倒想试试,这琴就算了。凝儿,你要不要试看看。” 蛊虫此时刚好暂时的安静下来,夜映月并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谈话,见到雪飞舞问她,便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古筝。 灵玉那深绿如翠的颜色立即吸引她,特别是那种冰凉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把筝拥入怀中,借着冰冻把她身体内的蛊虫冰冻起来。 转过头看了一眼慕容唯情,夜映月轻轻的道:“我可以吗?” 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的道:“你喜欢,当然可以。” 众人听到慕容唯情的话不由的一惊,特别是玉无情,墨颂扬几乎想跳起来骂人,他居然不阻止那小人儿。 墨颂扬则担心万一古筝反噬怎么办,不由的开口制止道:“凝儿,你还是不要乱动,这琴不能随便碰,它会……” 最后的话还没有出口,水月皇立即打断道:“丞相夫人,你惹能弹得响此琴,它……便是你的。” 这话好有诱惑力,夜映月听到此话回头看一眼慕容唯情问:“我真的可以吗?” 慕容唯情仍然是那句话:“你喜欢,就一定可以。”他相信她,心神合一,心无杂念,她完全可做到。 只见他拿起一壶美酒:“伸出手。” 夜映月依言而行,伸出一双无瑕的玉手,每一根手指都漂亮得让人嫉妒。 于是……一壶顶级的御用佳酿美酒,一滴不剩的淋在夜映月的玉手上,整个大殿上都是浓浓的酒香。 雍容闲雅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到古筝前,长长裙裾往后一甩,广袖飞舞,方坐下,指尖轻轻拂过琴弦,玉手细细、慢慢抚过琴身每一寸。 灵玉的果然是触手生凉,寒冷的气息缓缓自指尖流入,夜映月立即觉得身体内的燥热被压成一个小点,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畅。 玉指像飞花落水一样,轻轻轻……的落在琴弦上,小脸上不由的小小惊讶一下,连琴弦都透着一种入心的清凉,就像山涧里的清泉,清清爽爽的淋在身上。 ------题外话------ 昨天晚上家里断网,无法按时更新,在此说声对不起! 谢谢carlyku送的钻钻一颗 第082章(有映日哥哥) 第082章 慕容唯情整个人都被那小小的身影牵动,从看到那古筝第一眼,便觉得它是属于那小儿,那碧绿的颜色中透着,同人儿身上一样的清冷寒冽,人与筝似是一个整体。 看到夜映月在古筝前坐下,特别是当她纤细的玉指落在琴弦上时,大殿所有人的心都为她而动,不约而同的坐直了身体。 忧虑、担心、紧张、期待…… 各种心情袭上每个人的心头,想制止又期待,无法形容的心情,好矛盾。 只见夜映月的皓腕微微一抬,玉指轻轻一勾……刹时间天地间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一切都是静止的。 悬崖边,枝头,一朵花悄悄的盛放…… 大殿所有的人也许不清楚那是什么花,只知道它是那么的美,却又是那么的殇。 每一声音符盛开出一朵花,鲜红的是不懂的爱恋,淡粉的是不解的思念,纯白色是未知的伤感,玫瑰色是绝望的不舍。 从花间走过,梦想是一只蝴蝶,眨眼飞走,飞出没有谁的谁的世界,飞到没有泪水的地方,飞到没有故事的世界,飞着飞着也就忘记要到哪里。 或许是在一片天空下,或许是一片白云下,或者是一片深蓝中,每一朵花都好美,美到不想留在这大殿,太美所以太惶恐,美到有点伤感,美到有点说不出的绝望。 但是它的凋谢书写着坚强无畏,衰老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慢慢飘落,没有殒落的则依然矜持着它的雍然与华贵,那怕只剩下最后的一花瓣,它也保持着本色,高贵典雅,不因生命的终结而有丝毫的倦态、惶惑。 最后的一朵盛开在最绝的天涯,白色的花瓣,像是纤尘不染的精灵,孤傲的绽放在某个绝境中。 从绽放的那一刻开始,就向世人展现洁白的美丽,美丽得让人心痛…… 雪肌玉魂的双手按在琴弦上,停止那最一声无边的震憾…… 抬起眼眸,眼瞳幽、深、黑,睫毛长、卷、翘,盈盈一流转,总是惹人禁住的怜惜。 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夜映月不知道自己的弹的什么,从指尖触到琴弦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没有了自己,心中已经一处虚空。 佛日:色即是空,空不异色。 这琴声中,难道已经有了佛性,不然怎么空了一切。 大殿上的安静,让夜映月有一丝的不安,难道她的琴声泄露什么秘密。 不对劲,不对劲! 心,忐忑! 无声的悄悄退下。 退回的慕容唯情身边,连他的表情都不敢看一眼。 她有没有跟他提起过,其实她从来碰过琴,只是从书本上看到过指法,识那根弦是那个音。 这些人真是太过份,弹得不好也不要这样的无视她,怎么说她也安然无恙的下来,没有被灵玉古筝反噬,好不好。 太不给面子。 随手拿起一粒紫得发黑的葡萄丢入口中,噗,葡萄咬破,鲜美的汁液流入口中…… “把葡萄皮……吐出来。”正要下咽时,一把不悦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 咳咳……就要咽入喉咙中的葡萄肉加皮,卡在喉咙中吞不下,吐不出。 泪,哭,汗,5555……丞相大人,不带这么玩人的。 眼泪都出来了,谁来救救她,咳咳…… 没被灵玉古筝的反噬害死,却被一粒葡萄咽死,太丢人,太过份,5555…… 大掌在背后轻轻一拍,噗,一团黑紫的东西落入一块帕子中,这辈子都不要吃葡萄,好恶心! 慕容唯情把帕子一卷弃于地上,他似乎也极不喜欢脏的东西,尽管这东西是从她的口中刚刚吐出来的。 大殿上,众人回过神,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明确点是看着夜映月,她还安然的吃着葡萄,没有被灵玉古筝反噬。简直是不可思议。 大家看着夜映月的时候,眼眸中有些如痴如醉,有些神清气爽,有些神思恍惚,有些黯然神伤,有些惊心动魄,有些绝望的唯美。 夜映月故意小心翼翼的问:“皇上,这灵玉古筝,是不是归我了。”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弹响了,还活着,筝就应该属于是她的。 水月皇脸上破天荒,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却不失威严的道:“当然,朕说过,谁能过驾驭此筝,就赏给谁……” “等等,本公主也要试试。”略有不甘的声音打断水月皇。 金楚楚抬起楚楚动人的小脸,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道:“皇上,本公主也曾学过些日子的琴,见到灵玉古筝也有些心动,可否让楚楚试一试。”她不相信会输给雪冰凝。 水月皇看向夜映月,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没关系,反正本夫人也是第一次抚琴,想来楚楚公主会比本夫人抚得更好。”这东西再好她也带不走。 第一次抚琴!夜映月的话让众人不由的一震。 若第一次都能出如此境界,他们也不用再弹琴,免得丢人现眼。 金烈日想阻止这个妹妹,但是话已经出口,没有可收回的理由,就让她吃点苦头,不然不知道收敛。 灵玉古筝就摆在大殿的中间,金楚楚虽长在北方,但是体态中却有江南女子的婉约,再加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确实是十分的让人心动。 但一坐到古筝前,婉约有余,而大气不足。 行动举止间少了一份气势,难以压住灵玉散发出来的霸气,只此一点就逊色于气场大得压人的夜映月。 长眉细目含情脉脉,对着众人嫣然一笑,在夜映月看来,这跟青楼里的女子,要讨得客人的欢心没什么两样。 抚琴,抒发的应该是抚琴者的真实情感,而不是用来讨人欢心的工具,面对上古的灵玉,应该平心静气,虔诚以对,那才是对上古神物的尊敬。 玉,特别是灵玉。 夜映月认为是她,而不它。 她是有生命有存在,它却是死的。 灵玉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所以她会自傲自尊,想能拔动她,必须是她的朋友,而不是驾驭。 这是贵为公主的金楚楚所缺的,她不会尊重别人,更别指望她能尊重一把琴,她的心中只有征服、打败,所以… 啊……金楚楚的指尖刚一勾琴弦,整个人都被震开,飞出到大殿的门上,气弱游丝的趴在地上。 这个姿势叫什么来的?对了,是……五体投地。 真是难看。 丢人啊! 呵呵…… 大家都忧心忡忡的时候,夜映月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怕这大殿下也只有她敢出放声大笑。 所以众人一至认为,楚楚公主这是……自取其辱! 肖贵妃看着趴地上的楚楚公主,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幸好她没有强弹此筝,不然下场就跟这楚楚公玉一样。 墨颂扬早就第一个冲过去,不敢冒然的移动,伸手把一下脉,托起手掌十指端详一眼,道:“两臂筋已断,十指的骨头已碎,医好也只能是摆设,还要找到一样东西才能续上,不然……就这样吧。” 什么?意思是说若得不到那样东西,楚楚公主的两条手臂就废掉了。 墨颂扬是医圣的传人,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如果他说没有希望,那楚楚公就是真的残掉,可惜! 夜映月拉着慕容唯情一起走过去,看了看后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把手指剖开,取出碎骨,以钢钉什么的代替骨头,应该还勉强能用。”可惜她没有好好钻研这个东西,不过她为什么要救金楚楚,关她什么事。 听到夜映月的话,众人只当夜映月是在说笑,谁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墨颂扬有些心动,本想开口,但一看夜映月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到口的话吞回,他的好人已经不能再当。 中秋的宴会不会因为一人中断,毕竟金楚楚就算是第一大国的公主,也是她是咎由自取,金烈日也不能追究任水月皇朝的责任,只是坐席间闷闷的喝酒。 众人对金烈日对楚楚公主的淡漠态度,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生在皇家的兄妹,他们之间只有利益,不会有太多的亲情。 酒又再过三循,黑幕渐渐的降临,一轮皎月早挂在东方的天幕上,陪伴在旁边的不过是稀稀落落的几颗明星。 水月皇早就命人摆驾出大殿门,就着九百九十级三阶,摆着上矮几,重新上过酒席,与众人幕天席地的把酒言欢,欣赏这水月共天的良辰美景。 月湖与小月湖间,其实只是隔着一排十多里宽的河洲,再加高高的宫墙俨然是两个世界,但是若站在锦春殿这么高的地方,其实小月湖与月湖是连一起的。 中秋夜,不只是宫在有宴会,城中还有大大小小的中秋活动,到处花灯照月。 月湖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每只画舫上的灯光,烟花,把月湖装饰得跟蓬莱仙景似的。 月色如水,天水相接,灯火辉煌的夜色,站在地势偏高的锦春殿,俯视着整个月湖,犹豫如披着纱衣的仙子,确实是易醉人心。 中秋时节,晚上已经微凉,宴会上本来就是女人们相互攀比的场合,比姿色,比首饰,自然不会入过一袭披风间的争艳。 女眷们一入夜就披上华贵的披风或者是斗蓬,没有最华贵的,只有更华贵。 夜映月也不例外,早早就披上一袭大红色,滚着白狐皮边的披风,小小的身影被包裹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一双灵气中透着几分邪魅的眼睛。 此时却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体内的蛊虫今晚似乎甘寂寞,还是这一轮明月招惹了它,又一次在体内缓缓的爬行,顺着血脉燃烧夜映月的心智。 慕容唯情的坐姿却十分的潇洒,曲折的左膝,横贴在矮几上,右膝支着手肘,手上势着一只玉杯,沉默的饮酒。 捏着玉杯的手指,修长却不纤弱,白皙如玉却很有男人的力度,即便只是一个侧面,仍然散出山明水秀的优雅,望尘而拜的尊贵。 正是这样的优雅,这份无尚的尊贵,让坐在龙椅中的天子,不时的投来嫉妒、怨恨的目光,更不必在乎下面那些惊艳、羡慕、漠拜的眼神。 玉杯偶尔送到夜映月唇边,不得不轻抿一下,古代的酒独有的辛辣,让她不由的皱起眉头,慕容唯情今晚是醉了吗? 明知道她不会喝酒,仍然逼着她喝了一口又一口。 量不多,就不醉,但是很撩心、撩性、撩情,撩人…… 慕容唯情夷然自若,撩动得她体内暗暗涌动的蛊虫,无意还是有意,总之夜映月忍着压着…… 坏人,能做到像慕容唯情这般境界,夜映月望尘莫及,甘败下风,但是为什么只对她一人使坏,而不是所有的。 于是,开始放纵…… 朗朗月色中,翩翩起舞,玉颜艳若桃花,神思恍惚、迷离的眼神,不经意的流动,她可以撩拔别人的心,撩拔别人的**。 坏人,她夜映月也能做,达不到藏山隐水的境界,那就显山露水,有声有色,管别人怎么骂她,狐狸精、祸害、妖精、狐媚子…… 骂吧。 揪起一个女人,拍着她的脸,魅惑的笑道:“就你这长相,真丑得惊天动地。这一辈也没有当狐狸精,祸害天下的机会,除非……重新钻入你娘的肚子里面……回炉再造。” 呵呵……抛开那女子,如痴如狂的大笑。 反正她醉了,什么也不用管,醒来后什么也不用记得。 该打的打,该调戏的调戏……把该做的不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过一遍。 过了今晚以后,就各奔东西。 突然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淡淡的曼佗罗花香,当然这是慕容唯情的怀抱,抬起头笑道:“丞相大人的眷顾垂怜,真是让月儿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毛骨悚然,粉身碎骨……” 这就是慕容唯情给她的宠爱,踏在薄冰上的爱与恋,过了今晚全都结束。 慕容唯情道:“小月牙,你醉了。” 连无耻都这么的温柔,那么的平静,慕容唯情真他妈的神,她输了心可是不输场,于是……张开口重重的咬,直到口中全是血腥味。 痛,大家一起痛,才叫真的痛。 神色自若,处之泰然、平心静气……全他妈的粉碎,慕容唯情今晚绝不让他好过,夜映月在心中叫着。 以为蛊虫带来的火热,真的能烧晕她的脑子吗? 真是太小看她,静静的闭上眼睛,无边无尽的寒冷真气,不动的声色的从腹中升起,她让他知道她也能主宰这片天地。 慕容唯情让夜映月趴在他的腿上,大手轻轻的拍着她背,安慰着她的张皇失措,安慰她中烧的怒火,眼眸中有些无奈。 这个孩子的坏脾气,总是时不时的便要发作,时不时便要惹他生气,时不时的让他措手不及、时不时便让他沥心沥血。 只是她,永远看不到。 但,绝美的俊颜上,神色还是那么的夷然自若,姿态还是那么的雍雅尊贵,以冷眸寒魄阻止别人对人儿探究的目光。 大殿门前的宴席上,突然一度有中断,因为那绝望、痛苦的凄美,倾国倾城的舞姿,而不经意的中断,他们是痴了,醉了、迷了…… 迷醉在那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舞姿上,还有她的一颦一笑间,迷醉在她的爱恨交织间笑容、眼神中。 慕容唯情全然不理会,对水月皇淡淡的道:“皇上,水月的难题,臣已经找到破解之法,只差一样东西的便能完成,而制造此物的人正候在宫门外,皇上是否宣见。”此话问得有点多余,人已经在宫门外候着,此能不见。 “宣” 简单一个字,让水月的上下的人,无不大喜。 慕容唯情的神色还是那么的安静,眼眸中一片幽幽的黑暗,连同他的周围也一片黑暗,天上的明月再亮,也照不到他的身上,月光羞愧得不敢靠近他。 这个完美的男人,世间任何美好的事与物,到了他的身边,都会黯然失色,除了他怀中的小人儿。 当代表着帝王威严的九百九十九级石阶下面,出现三道小小身影,从身形来那是二男一女,只是太远了看不清楚来人的长相,更让人抑制不住的期待,这些人在他们心中已经是神话。 期望中的人一步一步的靠近,连水月皇都嫌这石阶太长,恨不得能把它缩短成九十九级,水月的难题是他的心腹祸患之一,除掉祸患后,专心对付另一个祸患——慕容唯情。 神话般的人物愈来愈近,众人屏息凝神,生怕一眨眼那三人便会突然的消失。 三人终于清楚的出现众人的眼前,绝不让人失望的外表,三人中两个男一人年近不惑,一人少年英气,那女的亦是年近不惑,但风韵犹存。 再行近进,借着月光,还有两边的烛火珠光,众人终于看清楚三人的长相。 中年男子斯斯文文,一看便是书生类的人物,但是偏偏身上还有一股军人的豪气在其中。 想必旁边的夫人是她的妻子,虽已经有些的年纪,但是那秀气、细长的眉目,挺直的鼻梁,小小的樱桃小口,无不展现着独有的女性柔美,婉约动心。 再看旁边的站的少年,众人不由的一阵惊叹,女子们眼眸的矜持也放下,眼前的少年有着不输于天下三公子的容颜,刚过弱冠之年,气宇轩昂,雄姿英发。 眉宇间比三下公子更是多一份英勇,眼眸中拔不开的忧郁,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心中大声的呼道:“天下,应该有四公子才对。”怎能缺了眼前的少年。 连水月皇都不由的点头称赞,而席间却有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杨卓航、墨颂扬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三人,两皆抬起手指着,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心中不停的叫道:“怎么可能是他们,怎么可能是他们。” 这是天圣皇朝的耻辱,他们怒、他们的恨无法说出口。杨卓航的目光飞快的从慕容唯情身上扫过,里面全是恨、是怨、是怒…… “草民韩不为,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妇韩氏颜如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皆已下跪,唯独那少年挺直腰杆,迟迟不肯下跪,那名夫人不由伸出拉了一把,面上露出哀求之色,那少年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道:“夜—映—日,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三个名字,每一个名字像九天之雷,一丝不错一点不漏的全劈在夜映月的心上,胸口上的心已经不能跳动,正在一点一点的碎裂开,鲜血从横的、纵的裂纹中渗出,痛得忘记了痛,恨得天地都漆黑一片。 无边无望的黑暗中,到处充满危险,到处是绝望,黑暗得那么的殇,可是……黑暗又是那么的安全。 夜映月宁愿的她的生命就终止在大海中,水草缠在她脚是的一瞬间,这样她永远不懂得什么叫心痛。 从忆霖的多重身份,到眼前的女人,到映日哥哥,他们全都在欺骗她,亲到入骨血的人全都在骗她。 他们都该死掉,才能保持在她心目中的美好。 场上的人都该死掉,她要杀人灭口,保住父亲大人的一世英名。 玉臂缓缓的举起,衣袖滑下露出一段玉一样的皓腕,上面戴着一只七彩的饰物,看不清楚是什么材质,但是看起来很诡异,里面像是隐藏着无穷的力量。 惨白的月光照七彩的饰物上,人们能感觉到它在慢慢的凝聚力量,一触即发。 蓦然,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惊讶,饰物突发出七道强光,冲天而起,七道光芒直射上天幕之中,全天下都能看到这七束夺目的光芒。 光芒万丈,指的就是现在的情形吧! 那么强,那么亮,那么耀,那么高、那么远…… 大殿上,每个人都惊讶着这一幕,那个饰物究竟拥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经过月光的洗礼后,能出如此的耀眼的光芒。 慕容唯情望着那一截玉臂,似乎今晚做此生唯一错误的决定,究竟是哪里出错,她明明已经醉了,睡了的,为什么还会醒过来。 与其说是他们好奇那个饰物,好奇七彩的光芒,不如说是好奇能制造出此光芒的夜映月,是人、是妖、是精、是灵、是仙,是神…… 天际中,那几束惊震每一个人的心,但是却有人在不停的颤抖,那是害怕的颤抖,冷汗湿透了韩不为、颜如玉的后背,也像刀一样划过夜映日的心,恨他为什么没还活着,没有死在战场上。 可是,直到饰物上的光芒完全消失,夜映月也没从慕容唯情的怀中爬起来,那只玉手随着光芒的消失,也收到下面。 见到此情形后,韩不为、颜如玉的面色渐渐的恢复,惴惴不安的坐入皇帝临时让人曾加的席间,却不时朝这边张望。 而夜映日的眼眸中,明显露出淡淡的失望,但目光还是不时的看向慕容唯情的方向,甚至感觉他在努力的让目光能拐弯,好让他看清楚躲在矮几下面的女子是谁。 但是宴会却因为这三人的出现,气氛发出微妙的变化。 颜如玉也许没有多少人认识,但是韩不为,夜映日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这两人中,一人是天圣皇朝夜家军的王牌军师,一人是天圣皇朝夜家军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只是这两人不是天圣皇朝的重臣吗?怎会对水月皇俯首称臣,在意思。 晚宴继续进行中,探究的目光不停落在三人身上,瞬间的变幻,杯酒言欢间,天下已经风云开始暗暗的涌动。 慕容唯情仍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夜映月的后背,仿佛这小人儿刚才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梦中不小的把手举起而已。 席间,水临风突然走出来,对水月皇道:“皇上,今晚宴会开始时,烈日皇子提出的游戏,临风此时已经找到参加此游戏的对手,请皇上恩准游戏开始。” 哦……水月皇应一声,捋着胡子道:“如此甚好,不知道临风选中了谁当对手?” 水临风转身对夜映日道:“早闻天圣夜家少将军箭术了得,堪称天圣一绝,临风不才,想请教一二。”故意说天圣夜家,堪称天圣一绝,分明是提醒别人注意这个身份,讽刺夜映日判国投敌的行为。 这话若然是在以前当着夜映月的面说,她一定拔掉水临风的舌头,而此时她只感到痛快,这就是叛徒的下场,活该! 若爱,爱到入心入肺。 若恨,恨到不死不休。 听到此话,夜映日的双手不由的握成拳头,却被颜如玉死死的按着,低声道:“孩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就忍不一忍吧。” 水临天还想继续说话时,突然一把魅惑的声音轻轻的飘起:“世子爷不是夜少将军的对手,还是让本夫人亲自来,免得你输了头阵,丢了水月皇朝的脸面。” 天上的明月似乎都被这各方面震慑住,众人的表情不由石化成雕像、 不用看,他们也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整个水月皇朝的女子中,怕也只有她,胆敢如此嚣张的挑战的水临风的底线。 狂怒,水临风猛然的回过头,目光落在慕容唯情的位置上,恨不得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的箭术在水月除了雪长、雪漫天以外,从无敌手,更无人敢跟他叫板。 夜映月从容自若的坐起来,眼眸中还是一片没有睡醒的迷离,因为不愿看清楚对面那三张熟悉、恶心的面孔。 怕她会冲动得一下杀掉他们,就那样的让他们死掉。 太便宜! 而三人看到从席间坐起来的人儿,那张似曾相识的没面孔,韩不为、颜如玉已经六神无主,两人的手不由的握在一起。夜映日惊讶过后,手不由的抓紧衣襟,垂眸不敢正视。 夜映月似醉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但是没人认为她是真的醉,这个慵懒得像猫一样的女子,其是一只最会伪装,心狠手辣的小狐狸。 慕容唯情扶好软绵的娇躯,一伸手,早有绯蓝送上热水浸湿的棉帕,亲自替她擦拭着小脸,仔细、轻柔的动作,让人所有的男人、女人一起嫉妒。 擦试过脸,夜映月似乎一下子清醒,但面上却被加上一方白色的面纱,若隐若露的容颜,众人更加无法抵挡夜映月此时的美丽。 眼眸那么黑、那么深、那么殇……却又是那么的妖冶。 但是,这美丽的妖冶下面,美是那么的凄,恨是那么的多,怒是那么的震,心是那么的惊…… 慕容唯情亲自扶着她站起来,送她走到大殿的中间,退回席间后,目光依旧是不离不弃,像神一样的守护着她。 夜映月高贵优雅的身影,散出浓浓的魅惑的忧伤,缓缓的走近水临风,每一步都从众人的心口上踏过,明明被压得喘不过气,快要窒息的时候,他们仍然会惊心动魄。 夜映月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但是……越过水临风,径直走到夜映日跟前,走近这个她心心念念的名字,梦中还呼唤着的映日哥哥。 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会扑入怀中,比扑入慕容唯情的怀中更热情、更自然,可是……掌中寒芒闪动,她对他现在只有恨。 “月儿……你是月儿。”韩夫人突然颤着声音叫道。 四年,这个整天懒洋洋的孩子,终于长大了,但那的眼神也更让她害怕、恐惧,以前不敢正视,现在更加的不敢正视。 夜映月缓缓的转过眼眸,看着韩夫人,那眼神,怎一个“冷”字了得。 突然。眼睛弯起成小月牙,甜甜的一笑道:“怎么,韩夫人,你认识本夫人,本夫人对你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月儿……” “月儿……” 韩不为、夜映日不由的同时叫道。 那笑起来弯弯的眸子,是两弯最甜美的小月牙,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瞧着这一幕,雪长生突然开口:“韩先生,夜少将军,你们认错了,她是本元帅的女儿的雪冰凝。” 连雪长生也弄不明白是为什么要开口,总觉得这三个人是要抢走他的女儿,完全忘记眼前的女孩,并不真是他的女儿雪冰凝。 韩不为他们三人不由的看向慕容唯情,似乎是只相信他的答案,眼前这个女孩,实在太像天圣那个聪明、鬼才得让他们害怕的女孩。 慕容唯情目光追着夜映月,淡淡的开口道:“本相明媒正娶的夫人,雪元帅的小女儿,雪家二小姐——雪冰凝,你们还有疑问吗?” 韩不为连忙起身,恭敬道:“骤然的一看长得挺像,细看之下,气质相差挺远的,失礼了丞相夫人。”连忙不迭的赔礼道歉,慕容唯情不是他能得罪的,慕容唯情的女人他也不能得罪。 哈哈……杨卓航突然笑起来,道:“向来豪气万丈的韩军师,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卑躬屈膝,难道是一方水养一方人。”赤一裸一裸的讽刺,不仅是嘲笑了韩不为,也讽刺了水月养不出人才。 韩不为微微的动两下唇,慕容唯情淡淡的道:“韩先生只是还没有完全改掉以前的旧习惯,过段时间便好。”好一招四两拔千斤,水月的大臣几乎要朝拜。 哼,杨卓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再看向夜映日,似乎丞相夫人,这个称呼对夜映日的打击十分大,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愣愣看着夜映月,漂亮天真的的眼睛中带着几分邪魅,甜甜的笑容中透着狡黠,这分明就是他的月儿,不可能是什么雪冰凝。 夜映月挑一下眉毛,妩媚的笑道:“夜少将军……不接受本夫人的挑战,是看不起本夫人么?”就是要他认出她,却不能与她相认。 不等夜映日回答,水临风快步的走过来道:“雪冰凝,你不要来捣乱,是本世子先选的,你要挑战也得排在本世子后面。” “好,那本夫人先挑战你,如果你连本夫人都赢不了,那就不要跟夜少将军比,免得丢人。” “雪冰凝你……” “怎么,不敢?” “比就比,本世子先声明,你若输了,让出丞相夫人的位置。” “好,没问题。” 两人的对话一出,众人立即哗然,不由的看向慕容唯情,只听他淡淡的道:“若世子输了,你还有什么输得的东西?” 京城永王府与雪府虽然同是将门,但是雪府有雪漫天这个财神,财富赛过国库,他可不认为水临风在赔了四月茶庄一万五千两黄金后,还能拿什么能与丞相夫人的位置相比美的东西。 水临风一咬牙道:“雪域神驹一匹,再加上玲珑郡主。”若玲珑能入丞相府,也不失为一件事。幸好此时永王在镇守边关,不然肯定杀掉这个儿子。 “临风哥哥。” 席间一名女子害羞的叫道,含情脉脉的目光偷偷的看向慕容唯情,马上羞红着脸垂下头。 想必这是就是玲珑郡主,众人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只有摇头的份,跟那女子根本没有法比较,别说是容貌,就是气质也差一大截。 夜映月暗道:“花痴、白痴。” 慕容唯情看一眼夜映月摇摇头,夜映月马上道:“郡主不要,要两匹雪域神驹,行不行?”冲着水临风瞪一眼。 噗,玉无情突然笑起来,问:“小凝儿,要郡主回丞相府,跟你作伴不好吗?”众人也很好奇,以丞相夫人的姿色,一个玲珑郡主算不上什么威胁。 转眸,夜映月着问道:“知道月亮上,嫦娥为什么情愿要兔子陪她,也不要吴刚陪吗?” 众人一愣,这嫦娥选兔子,不选吴刚,跟她要马不要人,有什么关系吗? 席间还是有人小声道:“因为嫦娥心中只有后羿。” 肖贵妃道:“神仙不能动情。” 雪飞舞道:“兔子比较可爱。” 水玲珑也道:“因为……吴刚长得不好看。” 水临风跟着道:“吴刚忙着酿酒,没时间陪嫦娥。” “……” 在众人说出一大堆的原因,夜映月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等到众人都放弃后,狡黠的目光扫过众人,含笑道:“简单,因为兔子永远是兔子,人有时候却不是人。明白吗?” 呃,有人摇头,有人沉思,有人喃喃自语,有人抿唇一笑,有人怒目相瞪……慕容唯情含笑的摇摇头,眼中全是宠溺。玉无情那边早就笑出声,边笑边道:“小凝儿,真有你的。”骂人不带脏? 场中还是有人不解,大眼小眼的全盯着夜映月看,只是夜映月却不再理会,继续问:“世子爷,两匹雪域神驹,行就比,不活就算你输。” 但是宴会上却偏有人不依,非要夜映月说出答案不可,只见水玲珑莲步轻移,步出席很谦虚的问:“丞相夫人的答案,玲珑不懂,还请夫人指教。” 见到水玲珑出席,水临风连拦在前面,听到她的问题后,不由的皱起眉头,喝道:“玲珑,你急什么,回去哥哥自然告诉你。”又是蠢女人,跟水璎珞没什么两样。 夜映月不由的抿唇一笑,不顾水临风黑得杀人的面色,浅浅的笑道:“既然玲珑郡主想知道答案,本夫人自然不敢隐瞒,郡主您请听好了,此话的意思是……” 邪魅的眸子轻轻闪动,长长的睫毛轻扑两下,莫名就能给人一种不安,水玲珑不禁有些紧张、只听夜映月一字一字缓缓道。 “畜生永远是畜生,人有时候连畜生都不如。” 听到最后这一句话,水玲珑当场愣住,夜映月本来骂得很含蓄,有人愚蠢到非要把话挑明,结果又是一个自取其辱的,只是没有人会太过关注她想哭的表情,因为人们都在关注射箭比赛的结果。 场上的人还在谈话间,早有人备好弓箭和箭靶,一个王府的世子,一个是相府的夫人,这两个身份悬殊的人,突然被扯在一起,确实让人很奇怪。 水临风的箭术是全京城公认的,丞相夫人的箭术却很少人知道,当日虽然在荷花节上使过一招五星逐月,可惜知情的人却只有慕容唯情、墨颂扬二人在场,其他人却没有领教过。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水临风的眼眸全是怒火,夜映月的眼眸中全是邪魅。 水临风边接过弓箭,边冷笑道:“雪冰凝,下堂妇的日子不好过。” 呵呵……夜映月解下披风,拿着弓箭试了试弦,翘起唇角魅惑的笑道:“没关系,换个人再嫁就是,以本夫人的才貌姿色,不愁嫁不出。只要丞相大人休书一下,门外就会有轿子等着。” ------题外话------ 谢谢hh332623送了5颗钻石 鞠躬谢谢大家的票票,努力的保持万更,希望大家支持。 同时灵琲因为太忙,暂时没有时间管理两个qq群,大家都先加入此群:233393243,验证是灵琲所有文中,任意一人物的名字。 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大家聊天,但是欢迎大家自由发言! 痛,大家一起痛,才叫真的痛。(像好迪广告) 第083章 第083章 话出瞬间,众人以为丞相大人会勃然大怒,悄悄望去,却见他高情逸态,一派悠然,对丞相夫人的似是未听到一般,俊颜上还是波澜不惊,慢慢的品尝杯中的美酒,似是饮着天上的琼浆玉液。 但,这天气怎么突然转入到深冬,好冷! 现场中怕就只有绯蓝、绯绿知道,他们主子在生气,很生气。 夫人怎能说这样的话,明知道主子狠不得把她锁起来,绝对是不可能写休书,即便是夫人输掉。 夜映月不是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寒冷,心中道:“生气又如何,他与她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关。”瞟一眼旁边的水临风后,凝眸:“开始吧。” 前方已经出现鲜红的靶心,夜映月冷笑,搭箭、拉弓没有丝毫的犹豫,箭如流星,毫无意外的落在箭靶上,这种固定的靶子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她肯学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比别人学上一辈子强,何况她还算挺用功的学箭。 席间众人不由的发出一声欢呼,没想到丞相夫人也是箭术的高手,不愧是将门之后。雪家的儿女个个好样,连雪长生都有一种自豪感。 夜映日的眼睛盯得更紧,这是夜家的箭术,快、准、狠,没有任何的犹豫,凡出箭要先人一步,她真的是他的月儿,但是她为什么会成为慕容唯情的夫人,还成了雪家的女儿,这是为什么? 水临风本想抢在前面的,没有到夜映月先声夺人,甚至不用任何准备、瞄准便直接发箭,而且一丝不差的落在红心的正中间道:“固定的靶子没意思,本世子比的是活靶,雪冰凝你敢不敢……” 突然,砰一声,前面的箭靶四分五裂,众人不由目瞪口呆,丞相夫人这一箭若射在人身上,此不是必死无疑。 啪啪啪,只见夜映月随意的拍三下手,空中有数道黑影掠起,只听她朗声道:“本夫人也正有此意,所以毁了靶,让大家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箭术。” 前方蓦然从天降下一道人影,悬浮在空中一没有落地,但是在人影身上有五个亮点,不知道是作什么用。 夜映月一次性拿起五支箭,勾唇浅笑道:“世子爷,本夫人让你见识一下五星逐月的威力。” 五星逐月,这下众人一下子明白,五个亮点是五个靶心。 水临风的面上一怔,马上又恢复过来,五星逐月连雪漫天都没有完全把握,他不相信眼前的小丫头能在雪漫天之上。 场中最吃惊的莫过于雪长生,会五星逐月的只有他,还有漫天和飞舞,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她是怎么学会五星逐月,假的吧? 五星逐月在场的,有不少人知道,就是同时发出五箭,而且还是要同时落在人体五个不同的部位,这固定的靶子尝没有多少人能做到,何况这是不停摆动的活靶子,更是难上加上。 难道……丞相夫人是一直深藏不露,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相信丞相夫人能行。 根本没有人怀疑夜映月会做不到,从她刚才那一箭的威力中,众人相信丞相夫人总以创造出奇迹。 夜映月的话音一落,箭上弦一拉弓,气势如立于天地间的女战神,众人呼吸不由一滞,没有知道她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时间因为她倾刻间散出的气势,而停止不前。 天幕上传来几声鬼哭狼嚎的惨叫,让他们回过神的时候,五支箭已经没入五个亮点的正中间。 他们全都被震住,雪长生也猛一直的站起来,以他纵横沙场二十多年,五箭齐法也要找准备时机,无法如此闲熟的同时发出五箭,但这确确实实是雪家的五星逐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更让震惊的不是五星逐月的威力,和夜映月的精妙的箭术,而是那箭靶,不只是一个活靶子,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丞相夫人竟然以活人为靶,真是太残忍。 众人的种种探测,夜映月皆不以为意,弓箭一抛道:“世子爷,到你了。换靶!” 原来的黑影消失,又一道黑影飘在空中,只是这道黑影比原来的要纤瘦许多,上面同样有五个亮点,但看这身形似是女的。 水临风侧目看了一眼夜映月,其实他不用出手已经输定,夜映月的箭术远在雪漫天之上,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但若不战而败,此不是更丢人,只是要他活人为靶,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他做不到。 而众人更是害怕,早闻丞相夫人嗜血如狂,杀人如麻,原以为只是那嫉妒她的人传出的谣言,现在终于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太可怕了。 见水临风迟迟不出手,夜映月笑道:“怎么,世子爷是认输了,还是怕了?”这么没胆的人,连杀人都不敢,以后怎么要战场? 水临风的大手,握紧手中的弓箭,论箭术他比不上她,论心狠他不上她,是输了。闭目一泄气道:“丞相夫人,本世子……认输,雪域神驹和玲珑明天……” “本夫人建议世子爷还是送两匹雪域神驹,丞相府不养闲人,送入丞相府的各位千金小姐,要么当家妓送人或者是到军中服侍,要么当本夫人的箭靶。前天的宴会上,给诸位使臣侍宴的,便是朝中各位大人前些日子刚送入府上的小姐们。不知道诸位使臣可满意?” 什么?众人们立即愣在当场,连水月皇也不由的一震,把官员的女儿当妓女和箭靶,简直是丧尽天良。 而那些送女儿的官员,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而女眷中已经有人掩面低低的哭出来,不用说,肯定是有女儿送入府中的。 慕容唯情淡淡的道:“本相只会重用有才干的人,与你们送不送女儿入府无关。”语气中透露出那么一点点的不屑情绪。 听到此话,众人不由的暗叫道:“你不早说。”心中也刹时明白,是这位恶魔丞相,故意在纵容丞相夫人草菅人命。 夜映月不理会别人的目光,对夜映月冷冷的道:“少将军,既然世子已经认输,下面就该我们比试了。” “好,本将赢了,请夫人摘下面纱。”夜映日道,众人也因为他的话而一惊,这位少将军是不相信丞相大人的话。 “好,本夫人赢了,无论本夫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你都不得出手阻止。”夜映月的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丞相夫人想做什么? 迟疑片刻,夜映日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好,月…丞相夫人,哥…本将军……答应你。”无论别人怎么说她,他始终相信这是他的妹妹夜映月。 明月苍穹下,慕容唯情慢慢的品着酒,绝世独存,远远的看着夜映月,目光中没有情绪,更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只能感觉到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忧伤。 夜映月已经不会再回头看一眼慕容唯情,她的眼中只有夜映日,心中只有被亲人欺骗的恨,只听她似笑非笑的道:“那么……少将军想跟本夫人怎么比?” 无须问,无须看,夜映日就能知道这个妹妹心中的恨,越是平静的表情下面,越是积压着能毁天灭地的恨。 选择了最简单,最常用的方法道:“比记忆力。”他的月儿向来过目不忘,如果她真的是月儿的话,就一定会赢。 比记忆力,众人一时好奇,这个方式要怎么比法,颜如玉不由的惊叫道:“映日你疯已,月儿她是……过目不忘的。”他是寻死吗? 韩夫人的叫声,夜映日丝毫不理会,只见他对众人笑道:“诸位请随便给出一篇文字,本将军与丞相夫人只看一遍,然后再默写下来,谁记下的多自然就是赢家。”笑得很涩,心中更苦。 再涩再苦,换不回夜映月的一丝同情。 只见她一直浅浅的笑,但眼底下却是一片严冬,周身都包裹一团冷气中。 想寻死,那有那么的简单,她不会让他一死了事。 这回不用等任何准备,水月皇大手一挥,大殿上立即垂下一块布幕,道:“这是一篇大藏金刚经,你们二人肯定没有看过,就以此为比赛的题目,限时半柱香。开始。” 大藏金刚经,确实没有读过,但夜映月还是不屑的笑一下,凤眸淡淡的扫过明黄的布幕,上面的文字像用摄影机拍下一样,深深的印在她的脑子中。 回身双手分别拿起一支小太监们送的笔,直接在宣纸上疾笔而书。 大家见到夜映月疾笔而书的画面,众人不仅吃惊于她的惊人的记忆力,而是她竟然还可以双手同时落笔,写出来的却是内容不一样的文字,凭此能力,就算她没有过目不忘目的本领,取胜也不是问题。 比赛的结果毫无悬念,夜映月取胜,众人立即好奇的她……究竟想做什么,是需要夜映日不能阻止的。 夜映月丢下笔,对着还在疾书中的夜映日道:“即便你输了,本夫人还是会满足你的要求,取下面纱让你看过明白。” 玉手一抬,云雾一样的面纱落下,一张妖冶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每个人似是站在一层薄冰上面,随时都会这份美中堕落深渊。 玉颜上色若桃花,凤眸含情暗中透魅,不用何动作,不用任何的表情,天生的媚态风情,让人沦陷、堕落、沉沦、迷醉……回眸一笑慑魂夺魄,长袖轻舞倾国倾城,素步盈腰巧夺天工、美妙绝伦,绝艳无边。 即便今日众人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面孔,仍然是不由自主的迷醉,连夜映日也不例外,但是色字头上总是一把刀。 冰魄寒心一笑,夜映月两袖中突然各射出一道银光,迅速的落在韩不为,韩夫人身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低沉,但并不痛苦的叫声。 呵呵……夜映月突然放声的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绝望、怨恨,笑得一行清泪流下,天色渐渐暗下来,似是感觉到她撕心裂肺的痛。 夜映月捂着胸口,被伤过的心一点点的碎开,痛得慢慢的跪倒在地上,吃边的,一点点的爬到韩夫人面前,抬起一双泪眸,哽咽的对着韩夫人哭泣着喊道:“娘亲,月儿的心碎了,好痛……你抱抱我……” 虚弱的一声“娘亲”,刹那间,把所有人的心喊碎,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慕容唯情轻轻的合上眼睛,他想过很多关于她的身份,此时此刻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无怪她今晚的笑中,舞中、琴中、醉酒中是那么凄美,那么绝望。 天空突然碎了,雨点纷纷洒洒的从上面飘洒下来,众人浑然不觉,只是低头看着跪倒地上纤弱的身影,不再是之前那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绝艳如魔,聪慧逼人的奇女子,只是一个受伤了,痛了,渴望母亲抱一抱,给一丝安慰的孩子。 “月儿,我的月儿。” 韩夫人再无法控制的冲出来,抱夜映月抱入怀中痛哭起来,之前的恐惧荡然无存。 这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就算不是她生的,她对这孩子还是藏有一份情,而这孩子其实对她也是有情的,只是她不会表达。 因为爱,所以恨。 无她对她做了什么,她不怪她。 韩不为失神的站起来,面上片苍然,无论他做得再多,做得再好,终还是不及这个聪慧的孩子,流着眼睛凄凄的喊一声“娘亲”。 他对这个女人的爱,在这个受伤的孩子面前瞬间苍白无力。 突然,韩不为跪倒在夜映月面前,这个聪明的孩子什么也不用做,同样能让他充满了罪恶感。 是他一时心有不甘,亲手碎了一个原本美满幸福的家,即便真的爱……也是有罪的。 众人见韩先生突然跪在地上,全都不由的一起瞠目结舌,只听他道:“月儿,不要怪,也不恨你娘亲和哥哥,全是韩叔叔的错,你所有的惩罚,全都冲我一人来吧。” 这孩子的情是真的,恨也不会假,他输了。黯然神伤。 砰,夜映月突然推开韩夫人,像是碰到了脏东西一样,声泪俱下厉声叫道:“不,我是不会原谅你们,永远不会,不要让我查出父亲大人的死,跟你们有关系,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月儿,月儿……” 韩夫人哭喊着想上前抱着夜映月,夜映月厌恶的躲开,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私情,怎么可能一起出现在水月,还一起生活了近四年。 韩夫人,呵呵……她已经是韩夫人,不再是她的娘亲。 老天是疯了吧! 哈哈…… 夜映月缓缓的站起来,远离眼前的三人,凄魅的笑着道:“不要指望我会轻易的放过你们,背叛父亲大人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 “知道我刚才给你们下了什么吗?”夜映月抬手一指,指着韩不为道:“他永远不能人道,而你……” 回眸看着韩夫人,声音更加阴冷的道:“天下至淫之毒,永远离不开男人。我要他天天看着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而无能为力,比死还痛苦的活着。” 看着近乎疯狂的女子,众人恨她的狠,痛着她的痛,理不清他们对她的感情,是恨、是爱、是同情、是畏惧…… 慕容唯情只想把她抱入怀中,给她一世的安然生活,只是现在不能冒然的靠近,他能感觉到她的心痛,一点点裂开的痛,血在灌满她的身躯,与伤痕连一起,是满腔的血恨。 夜映月走到夜映日面前,流着泪道:“映日哥哥,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要你看着他们痛苦,应该比我打你一巴掌更痛。”因为身体上的痛,时间久了就会慢慢的好,慢慢的消失,只有心上的痛永远不能忘记。 无言,夜映日合上眼睛,这件事情无论是他主动还是被动,他都背叛父亲大人,但是他不能跟她说,他苟活着,是希望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她。 但是不想要她的心中,有一点点的负罪感,否则她会亲手杀了她自己。 他选择沉默。 让一切在沉默中消失。 水月皇见到众人便都沉浸在这一家人复杂的情感,不由的勃然大怒,指着夜映月,厉声的喝道:“你不是雪冰凝,你究竟是谁?冒充到水月,潜入丞相府,究竟有何目的。你的同党何在。” “说,快说同,你是谁?” 雪长生也开口叫道,大声的质问道:“你把本元帅的女儿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这个孩子太可怕,竟然隐藏得那么深,连慕容唯情都被她骗过,甚至是对她动了……真情,连他对她,也有一份难舍的父女情。 夜映月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抬起衣袖正想拭去小脸上的泪痕,夜家的孩子流血不流泪。 慕容唯情已经近身,大手把她拉入怀中,拿着干净的棉帕轻轻擦拭,像是雕塑一件艺术品那么的小心翼翼。 当夜映月离开慕容唯情的怀抱,转过身面对着大家时,绝代华风再次展现在众人眼前,冰冷绝艳的容颜,雍雅尊贵的身影,一颦一笑间的风采,无不彰显她的尊贵出身,雍容雅步,缓缓走近水月皇,从容的一转身,冷眸冰颜,面对苍茫夜色,天水合一的地方,自豪无比的道:“天圣皇朝,夜家女儿——映月。” 夜映月回身看着水皇道:“皇上,映月要感谢您,一直养着那些可爱的食人鱼,现在小月湖与月湖马上就要连在一起,映月在荷花节提出的难题,已经迫在眉睫,你得多费费神……” “胡说,现在已经中秋,北原雪域的冰雪不会再融化,五十年一遇的大暴雨,那是明年的事情,况且小月湖根本不可能跟月湖连成一片,你的计划根本不可能实现。”水临天第一个冲出来叫道,她怎么知道那些鱼养在小月湖中。 听水临天这么一喊,水月的朝臣便能确定食人鱼是养在这一片湖中,但皇上为什么不直接消灭掉那些鱼。 只有各国的使臣还是一片茫然,不知道什么是食人鱼,有多可怕。 夜映月冷冷的一笑,皇帝与水临天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她的掌控中,知道她的食人鱼后,他们就想利用她的食人鱼对付别人,却从来没想到过,其实是她利用他们……帮她养鱼。 丞相府中,慕容唯情看得太紧,她行动起来不方便,但如果养在宫就不一样,皇宫看似守卫森严,但是宫中的人太多太杂,她的人行动起来反而容易多了。 呵呵……夜映月抬头任雨洒在她身上,淡淡的道:“这片天下,除了人心,没有我夜映月掌控不了的事情,冰雪融化、青天暴雨,只要肯我用点心,就一定会出现,太子殿下不必担心,你应该多想想如何解决问题。” 只见她抬手腕,露出方才的饰物,此时泛着淡淡的光芒,然后微微的转动,听她笑道:“看清楚了,现在我便在一眨眼间,让小月湖与月湖连成一片。”饰物中一束银冲天。 随着银光的升起与消失,天边突然数声天雷滚滚、山崩地裂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脚下是一阵地动山摇,宫殿都开始剧烈的震动,地面摇晃得几乎让他们站不稳,接着一阵春蚕啃桑叶的声音慢慢传来,从远而近。 大殿前,众人清楚的看到月湖之水从高处汹涌而入,一直淹到那九百九十九级石阶的第一级才停止。 此时,水月皇颓废的坐在龙椅中,是他太大意,被这个小女子利用。 而众人则看着站正中间的女子,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但是仍然不由的,浑身开始慢慢的颤抖。他们怕她。 突然,夜映月侧眸,笑着对慕容唯情道:“这就是韩不为,研究了四年,也研究不出来的东西——炸药,我父亲大人不准我用于战场上,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之间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对于夜映月的话,在场众人没有人是不理解的,慕容唯情的野心此间的人都知道,他要的不止是水月,而是这一整片天下。 若然这东西,如果真的被慕容唯情研究成功,他拿下这片天下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不过,就算没有这东西,天下迟早是他的囊中物。 所以夜映月,对慕容唯情没有威胁,没准还反过来帮他一把。 慕容唯情站在不远处,白衣飘飞,宛如谪仙,对着夜映月浅浅一笑,温柔的道:“你应该知道,即便没有那个东西,那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为了她,他一定会夺下这片天下。 因为她,已经得罪了天下人,他必须夺天下以保她一世的无忧。 自信,从容,淡定的表情,让夜映月有点摸不透他的心思,她的计划一旦展开,那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尽管只能算是些麻烦。 夜映月有些懊恼的道:“北原雪域上放了比这强几百倍的威力的炸药,数百里的雪山冰川全都会倒下,三国的交接处,本小姐也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暴雨……现在已经开始。”伸出手接着天空上飘下来的雨水。 玉靖、玉无情,金烈日不约而同的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夜映月,夜映月则无所谓的笑道:“现在金鼎皇朝冰灾雪祸,水月皇朝的水患难除,天圣皇朝内战不断,三国都开始自扫门前雪,二年后战场上再见。”摆明这是故意拉别人后腿。 这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一道难题其实牵动到三国,怕只有眼前的小女子能想到,但是天圣为此得罪两个大国,是不是有点为难。 雪长生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原来那小魔女是夜狂的女儿,怪不得与一般女子不同,但是……只听道:“小魔女,这些事情本元帅暂且不管,你快把我的女儿还回来,不然……” “其实,我曾经想过毁雪家,替我父亲报仇的。”夜映月打断雪长生。清亮的凤眸看着雪长生道:“是你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以了主意,该恨的不是在战场上拼杀的将士,而是在背后挑起战争的人,所以我放过雪家,你不用担心你的女儿有事。但是作为与她之间的交易,有一件事无已经帮她做了。” “是什么事情?”雪长生问。 “替她打了永宁公主一百五十一鞭,报杀母之仇,剜了永宁公主儿子的肉,以报腹中未出世的宝宝。还有天牢中的人,我也带走。” 雪飞舞砰一下站起来,叫道:“你剜了漫天的肉,你……” 冷然侧眸,雪飞舞的立即闭口,夜映月看一眼道:“你跟雪漫天……都不是永宁公主的孩子,原因,问问雪元帅吧。”这些是别人的家事,她不想理。 夜映月的话让雪飞舞愣住,也让更多的人充满好奇,原来故事中还有故事。 看来这天道,还要变一变才行。 迎风张开双臂,昂起冰冷的小脸,夜映月闭上眼睛,任这细细绵绵,飘飘洒洒的雨飘落在面上,让雨水冲洗干净她今晚所有的记忆,把该忘记的全都忘记掉,回到天圣皇朝后,让一切重新开始。 慕容唯情的目光只落在,那似是将要破茧重生的身影上,白色的衣袂飘飘,长袖舞风,她是要乘风踏雨而归吗?突然冲上前几步,把已经被雨水打湿的人儿抱入怀中:“无论你是雪冰凝,还是夜映月,你都是我用金鼎玉雕定下的女人,你跑不掉。” 这个怀抱如此的熟悉,淡淡的曼佗罗花香,淡淡的依恋袭上来,不由的反手抱着。 以后也许再也不能投怀送抱,夜映月眼中很酸,只是眼泪再也流不出来,诺言、誓言,全都靠不住,连亲人都靠不住,何况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她全都不要了,只守着自己碎了心。 但是,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恨他,也爱他,在他耳边轻轻的道:“要下大雨了,记得到大殿中避一避。” 然后……天空中,突然传来一把清清脆脆的声音:“爹,我是凝儿。”一道娇小的身影,从天而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雪长生连忙冲向前接住。 吻得醉人的时候,夜映月突然力的一把推开慕容唯情,白衣飘飞,挽纱随风舞,长发飞扬,整个人突然从上地面上升起,速度快得慕容唯情拼尽全力也追不上,只好落回到地面上,抬起头努力的看着漆黑的夜幕,最后再一眼那小人儿。 突然,天空瞬间被亮,十多个巨大的球飘在半空中,像是平空升出十多轮明月,每个球下面都吊着一个筐,里面都坐着二三个人,这是夜映月发明热气球。 夜映月站在最大的一个中,小小的身影趴在边沿上,从高空上,俯视着地面上的——慕容唯情。 孤独立在中间的白色身影,身上笼罩着化不开的愁云,她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她,泪水终于在眼眶中打滚,杨卓航站在旁边,拍拍她的背道:“夜小姐,你要是舍不得,就丢中绳子下去,他一定会中上来的。” 凤眸轻轻一闭合,泪珠从高空上滴落,夜映月淡淡的道:“唯情哥哥,他是不会中上来。” 他只会想尽办法,逼她回到他身边,因为他天神的骄傲与自尊,不会允许他用凡人的方式来爱她,得到她。 杨卓航摇摇头表不懂慕容唯情,其实他刚才只要不放手,夜映月根本不可能那么顺利的离开,只是他却意外的松手,迷一样的男人。 慕容唯情望着天空上渐渐飘远的球,突然一滴水落在他的唇,与其它的雨滴不同,这一滴水是咸咸的,心中突然明亮,这是她的泪。 地面上望着夜映月突然离去,心痛不只一人,夜映日的心一样痛得碎掉,月儿的心一定比他更痛。 但是,能把那颗心再拼起来的,不再是他,而那个白衣在乱风飞舞,神一样站在天地间的男人——慕容唯情,只有他可以给她幸福,但他更了解月儿。 直起坚强不屈的腰杆,他又是那个在战场上,指点沙场的夜少将军,大步走到慕容唯情身边,为了月儿的将来,他要直起杆做人。 夜映日的目光与慕容唯情平视,尽管慕容唯情的眼神很冷,很厉、很狠,很戾、很暴……但是,他一定要顶得住这万均的压力。 只听他对慕容唯情道:“你会一生一世只爱月儿一人,永远宠着她,爱护着,那怕是为她牺牲生命吗?”夜映日问得很认真,他要把他月儿托付给这个男人,他想要得到这个男人的承诺。 “会” 慕容唯情毫不犹豫。 夜映日闭上眼睛安心的点点头、继续道“明月的心,已经碎了两次,再碎便拼不成一个圆,你知道吗?”她伤心得太多,眼泪已经流得太多,希望最后一滴泪,就是刚才从天上飘落的那一滴。 慕容唯情道:“我知道,我会加倍小心的守护,不让她再碎一次。”明月心再碎,不是拼不成一个圆,而是会永永远远的消失。 雨突然的停了,明月出现在天空中,是天地要见证慕容唯情今晚的承诺,夜映日拉起慕容唯情手,在他的掌心写下三个字,然后对着众人大声叫的道:“你们快离开这里,这里马上就要爆炸,快走,快走啊!” 夜映日对着大殿上的人喊道,他了解他的月儿,她会毁掉所有的知情人,可是他不想将来天地间,只有她一人孤独的生存。 听到夜映日的叫声,众人先是一惊一愣,然后……没有人会怀疑夜映日的话,所有的人都不顾一切的,争先恐后朝下面奔跑,边跑边寻找着一起来的亲人。 绯蓝、绯绿,还有蓝哲都看着原地不的主子,慕容唯情刚想带着众人离开,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局面,突然,想起夜映月最后对他说过的话:“要下大雨了,记得到大殿中避一避”,对着他们三人道:“到大殿中。” 正要离开时,看到原地不动的韩不为、韩夫人,不应该是夜夫人,还有夜映日,却没有再开口叫他们一起走,他们三人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根本不会离开,然后看了一眼蓝哲,非快的奔入了大殿中。 玉无情、玉靖、还有雪长生抱着雪冰凝,他们也正准备向外面逃跑,突然看到慕容唯情往大殿中,脚步不由的自主的跟上,他们相信慕容唯情一定另有办法,飞快的跟在后面。 雪飞舞本来是随着水临天一起走,突然看到你父亲没有跟上,不由的回头,恰好见到他们正往大殿内跑,没有一点的犹豫,甩开水临天的手便往大殿中跑,她还有很多的问题,不能离开父亲。 九百九十九级石阶上,众人跑的、滚的,爬的……不停的向前冲,当他们逃到第一级石阶,突然都刹住,汹涌翻滚的湖水早把出路给淹没,有些人冲得太快一进刹不住,卟一下掉入水中,立即被湖水卷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众人下意识的往回跑,又使劲的往上冲,而上面不知情的人又一个劲的往下跑,俩俩撞在一起,一群人上不去下不去,有些会武功的人开始往旁边跳,不会武功的只好停在原地,干脆有人心一横,往石阶两边跳,摔断腿还能保住一条命。 天地间,突然响起一声轰天巨雷,犹豫惊涛拍岸,山崩地裂,从九百九十九级上,炸开出一朵巨大的火花,亮了半边天空。 整个京城大地都在摇撼,磅礴的大雨倾盆而下,冲洗着天地万物,似首要把一切冲刷干干净净。 ------题外话------ 至此为止,月儿的水月之行已经结束,将开始在天圣的一番风云。 打一下广告,推荐灵琲的完结文《宠妃十五夜》宠文+女强+神话+番外有宝宝 第084章 第084章 天圣皇朝二百一十八年,文帝轶步云登基四年,九初九天峰祭祖大典,只见山下早已经戒备森严,禁卫军三步一人五步一哨,可见皇家对祭祖大典的重视,彰显出皇家的排场。 百官早早便恭候在通往祭坛的天道入口,分文武两列分列于大道两边,只待皇帝一到便随驾前往山顶的祭坛。 按天圣皇朝的律法,每逢祭祀,特别是祭祖之祀,朝臣与世家的子女亦需伴驾而行,更有陪祀执事官巡查,但凡有涕唾、咳嗽、谈笑、喧哗者,无论宗室、大臣、官员,既可指名题参。 因此,此时虽然天子未到,但队列中地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如同此间从未有人类打扰一样。 突然,前方一阵礼乐声传来,天子驾到,文武百官蓦然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岁,原天圣国运昌隆,福泽万代。”齐呼的声音震动整片山林,惊起飞无数,天云为竭。 “众卿平身!” 道出此言的声音,仿若梵音低吟,清净微妙,令闻者愉悦,也有着深沉如雷声远播,不失威严。 抬头望去,少年天子驾到,一身青龙盘旋在上的明黄龙袍的男人端坐在龙辇中,金色的皇冠将他的墨发高高束起,前后珠帘遮住帝王的龙颜,若隐若现间不怒而威,金冠上如穗的金丝绸带垂两侧,凭添出几分邪魅。 龙辇缓缓在入口处停下,文帝轶步云从龙辇中走出,站在辇驾之上,长身玉立,龙威阵阵,其侧脸如同刀削般的完美精致,棱角分明,却也有着如狐一样的媚在内,寒星一般的眼眸,明净中难觅一丝人之七情,挺直的鹰勾鼻下,绯色的唇透出如冰的冷峻。 看到轶步云的第一感觉,此人绝对是那人中之龙,天生帝王无情相,只是眼眸中到底沾染上孤独无依的凄婉,一丝不甘不经意间流露而出。 轶步云雍容尊华的身影走下龙辇,领着文武百官一齐,沿着修整过的天道盘旋而上,一直步行至设在天峰之巅的祭坛。 上面祭祀之物一应俱已准备好,七彩的旌旗随风飘舞,猎猎作响,天圣的大祭司与祭师们,早于十日之前在此斋戒护坛。 轶步云领着文武百官来到祭坛,长身玉立于祭坛前,俯视祭坛下面诸臣,开始根据百官的官职家及世,按排他们以角、亢、氏、房、心、尾、箕七星宿在星空的方位站列,其形如龙。当然能,站这七个方位的,只天圣重臣望族,方有资格入列。 “心位,夜氏一门。” 当点到心位夜氏一门时,下面的人群中不由的一阵哗然,当朝丞相南宫沧出列,上言道:“回皇上,夜家一门已经无人,按理应该是墨……”一道清冷、威严、尊贵的女音打断这位丞相大人的话,众人不由的一惊。 “谁道我夜家无人?” 诸臣与众家眷、世家子弟无不抬寻视,只一名女子从队伍中行出,与众人一样的祭袍,白色的罗裙,外罩一件秀明的黑色的冰纱薄衣罗衫,臂上缠着黑色的挽纱,耳后的轻巧小髻上,压着一朵白色的宫花,这样的衣饰与随行的女眷无异。 但是,穿在眼前这名女子身上,却显得尊贵无比,仿佛是用天下最名贵的衣料精制而成,每一步都尊贵无比,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看着渐行渐近的身影,即便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众人眼内还是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艳,就连轶步云无情的眼眸内,亦闪过难得一见的潋滟之波。 此女仿佛是天上来的仙子,偶尔下凡之人间,正在此间散步欣赏人间美景,众人惊得连气也不敢出,唯恐惊扰飞天上的来客。 只见那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一人走到心位上一站,睫羽轻抬,凤眸流转,淡淡而视,瞬间散发出威慑天地的气势,即便只是独自一人站立于心位之上,亦能撑起万人之势,压倒前面已经站好的四大家族。 南宫沧不由的道:“何人敢扰乱祭祖大典?” 女子的眼眸中笑意浅浅,突然一收,众人一惊,只见她从容自若看过众人,缓声慢语的道:“夜家奉旨坐镇心位,何来扰乱之说。倒时丞相大人无故出言打断圣言,扰乱圣典,是否仗着是两朝元老,藐视帝威?” 皇帝现在最忌讳的不就是这一点,别人对他的不敬。 藐视帝威,这一顶高帽当众盖到南宫沧头,可不是小事,特别是祭祖这样的大典上,皇帝可是有权利命令他问祀的执事官就地处决。 轶步云看着眼前妙龄女子,举手投足间的尊贵优雅,胜过皇室公主不知道多少倍,问:“夜大将军、夜少将军四年战亡,夜夫人为夫殉情,亦于四年前仙逝,一门忠烈皆惜逝,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敢问姑娘是何人,为何说夜家还有人在?” 女子独立于心位上,昂首挺胸,目光寒冽扫视众人后,对着天子下跪道:“夜家女儿……映月,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是夜家小姐?”轶步云不由的向前两步,语气中仍然是无心无情,但那小小的两步,足以让人感觉到他的激动、喜悦。 不错眼前的女子,正是从水月皇朝赶回来的夜映月,由于时间仓促,不能提前面见圣驾,只好随着队伍展转来天峰山,与百官一起守候这天子的出现,今天便要除去天圣三大祸害之一的——丞相大人南宫沧。 “回皇上,臣女正是……” 南宫沧怒目一瞪,抢言道:“放肆,谁能证明你是夜家的女儿,自来没听说夜家有女儿,当年夜大将军他们出殡之时何以不见,为何时至今日方出现?”目光怒中带着探究,这小女子沉寂几年,今日出现怕是另有目的。 夜映月站起来转过身体面对着文武百官,解下脸上的面纱,淡淡的道:“四年前,父亲大人,家母,还有兄长仙逝之时,映月年方十岁,一夕间失去所有的至亲,早已伤心得病倒,连为他们守灵的尽孝道的机会也没有,映月只好守孝三年以补此生遗憾。” 此番话在情在理,一个十岁的孩子不能守灵尽孝,并不足为怪。诸臣中有人默默的点点头。 南宫沧却冷笑道:“姑娘,此番话虽在情在理,但是并不能证明,你是夜家小姐,除非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证明你的身份,不然……扰乱大典,可是死罪。”场中即便有人认出,亦无人敢与他作对。 正在这一时,只见一名金铠铁甲,看起面目十分书卷气,却一身英武大气的将军从守卫的队伍中走出来,跪到轶步云面前道:“回皇上,微臣杨卓航可以证明……她便是夜小姐。” 大臣们不由的点点头,杨卓航的认可十分的有利,他的父亲杨威是夜狂手下的一员猛将,而杨卓航亦自小出入夜府和军营,认识这夜家小姐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南宫沧看一眼杨卓航,对他心中早就有排除之心,夜家军一战大败后,残余的部队他原本打算编入已用,不想皇上却抢先一步,封杨卓航为抚远将军,由他统领夜家军残余下近三万士兵。 这支残存的夜家军队,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抢下,不然会成为他的心腹之患,满脸大义凛然的道:“单凭将军一人怕难以服众,本相由来没听说夜家还有一名小姐,今天突然出现在大典上,恐是背后有人暗中操控,扰乱视听。” 南宫沧话中的意思是,这是杨卓航暗中操纵的,意欲借着夜家后人之名,提高名望,或取人心,博得皇上重用,壮大现在的队伍,或取更多的权利。 夜映月不以为然,杨卓航冷冷一笑道:“当然,单本将军一人词,确实是不能令人信服。相在朝将在外,丞相大人不曾见过夜小姐不足为怪,但是夜家的人不可能不认识他们小姐。” 南宫沧:“不知还有何人为证?” 杨卓航道:“夜家的旧仆们,皆可以作证,还有夜夫人的娘家颜大人一家可作证。还有夜家军残存下的将士们可以作证。”南宫沧还真当夜家都死绝了么,今天就让夜小姐杀他个措手不及。 南宫沧还要开口说话,轶步云却道:“先帝还在时,朕以太子身份迎接夜大将军回朝,曾见到一名小女孩坐在夜大将军怀中歌唱,据说是夜大将军为了给战亡的英魂,指引回家之路,不知道那女孩是否便是夜大将军的小女儿。” 以歌声为战亡英魂指引回家之路,这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回忆,朝中一名忠于皇帝的臣子不由的道:“回皇上,臣也曾奉旨亲自出城迎接夜大将军归朝,确实是有一女孩从在他怀中唱歌,而旁边的老百姓也说,这是夜大将军的女儿。” 那名大臣停了一下说:“虽然那时没看清楚那小女孩的面容,但是那首歌的歌词,臣是一点也没有忘记,不若让眼前的女子再唱一遍臣定能区别出真伪。” 轶步云亦点点头道:“朕亦记得那旋律。” 杨卓航亦插话道:“因为夜小姐自小体弱,只会在夜大将军归朝时,才会出门相迎,所以认识的人不多,而且能把这首歌唱完整的亦只有她一人……” “杨将军此不通,若有心想学的话,自然也能把首歌唱完整,大家说是不是?”南宫沧淡淡的打断杨卓航的话,继续道:“若没有更充足的证据证明,本相便要命人以扰乱圣典之名,处冒充将门之后的女子以火刑。” 夜映月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随杨卓航与南宫沧两人在一起周旋,目前杨卓航所提供的证据,确实不能充分证明她的身份,因为她要的人还没有来,目的不过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从水月京城一路赶回到天圣京都圣城,又再从圣城赶往天峰山,有太多的事情来不及准备,所以她还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只要人一到齐,她的计划便可以实施,现在就让他再嚣张多半个时辰。 正在这时,一名二十左右的公子走列,夜映月不禁看过去,眉头不由的皱一下,怎么是他,颜家的独子颜子恺,圣者颜公子好寻花问柳,正天眠宿柳花花公子,他想干什么? 只见颜子恺走到天坛前跪下道:“参见皇上,颜家子恺可以证明,这确实是子恺的表妹,夜家小姐夜映月。”然后一双桃花目扫过夜映月曼妙的身材,接着道:“子恺自小与表妹指腹为婚,是断不会认错自己的未婚妻。” 听到他的话,众人心中一片哗然,夜小姐这样的人才,竟然许给了颜子恺这样的浪荡子弟,真是可惜啊。 连轶步云也不由看了一眼夜映月,见她一脸的淡然,丝毫没有为自己辨解之意,心中反倒为她着急起来。 若不是收到夜映月的暗示,杨卓航狠不得一拳打扁他,连轶步云他都觉得配不上夜映月,凭颜子恺这种人渣连提鞋都不配。 南宫沧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坏事的,不由狠狠的瞪着站在祭坛外面的颜家人,颜子恺敢坏他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颜氏一门。 颜家掌权的颜如君收到南宫沧的警告,连走出列道:“虽然确实是有婚约一事,但是臣自来没有见过夜家的小女儿映月,一下子也无法确认她是不是月儿,是小儿一时太情心急,还望皇上恕罪。”夜家早已失势,当然是投靠南宫世家比较妥当。 颜如君这样想着,却不知道南宫沧恨不得杀掉他,只见轶步云淡笑如风的道:“若如颜卿家所说,夜家是真的还有一个女儿,朕心中的愧疚感也轻了不少,至于眼前的女子是不是夜家……” 噗的一声,突然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倒在地上,老人家倒在地上也不顾,只管盯着夜映月不停的看,苍老的脸上是禁不住的激动,不等有人出声斥责,夜映月已经一点地飞过去,亲手扶起老人家,担心问:“沈爷爷,你有没有摔伤。” 这老人家不是别人,正是夜家的老管家沈安,圣城中人称沈伯,当年也随着夜家先祖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物,在场的人中自然有不少人认得。夜家败落之后,他不得不到了墨家谋生,方才他真是从墨家的队伍中摔出来。 原因自然有人猜着,墨家的人本就要代替夜家坐镇心位,自然不准他出来证明,估计是在挣扎中不小心让他摔出来的。 只见沈伯扶着夜映月的手站起来,一边连声道:“小姐,沈爷爷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两人一起到轶步云面前,缓缓的跪下道老奴沈安叩见皇上,其实要证明小姐身份很简单,将军生前十分的喜欢小姐,不亚于少爷,所以夜家族徽,除了少爷身上有外,他在小姐身上也有同样的族,老奴记得少爷的在左肩,小姐是在右肩,此事只有夜家的人才知道。“ 场上不由的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拥有夜家的族徽,就意味着夜家小姐,同样有接管帅印的权利,成为夜氏家族的掌权人。 轶步云心暗喜,面上不露声色的上前两步道:”如此说来,只看一看有没有此族徽,便能证明夜小姐的身份。“ ”确实如此。“沈伯跪在地上道。 轶步云从祭坛上走下来,对夜映月道:”既然如此,夜小姐可愿当众检验,让大家亲眼见证。“要一名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当众露出肩膀,这等有损名节的事情,确实是难为她,但以后一定会补尝她的。 梵音般的声音突然靠近,夜映月不着痕迹的退开一步,不习惯轶步云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总有一个淡淡的味道在身边徘徊,从容自若的道:”臣女没有异议,不过能否请再给臣女一刻钟,臣女还需要等一个人到来,才能让大家看到身上的族徽。“ ”这是为何?“轶步云上前一步,夜映月退离,让他有淡淡不的悦。 南宫沧却迫不及待的道:”启奏皇上,依老臣看,这名女子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她的手臂上根本没有夜家的族徵,还是拿上,以免耽误祭祖大典的吉时。“绝不能夜家死灰复燃,若让夜家重新拿回帅印,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废。 只见夜映月不慌不怕的道:”回皇上,臣女从奚山赶回圣都之前,曾经潜入水月京城数月,为了掩饰身份,用了特殊的药水遮住肩膀上的族徽,需要等一人送来药水涂上后,方能让大家看到肩膀上的族徽。“ ”原来如此。“轶步云若有所思的道。旁边的南宫沧听到此话后,眼眸中不由一滞,将信将疑的看一眼夜映月,眼神变得有些凝重。 杨卓航没有错过南宫沧,不由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道:”回皇上,臣可证明夜小姐的话是真的。此行夜小姐的收获不小,祭祖大典结束后,怕还要耽误皇上一点时间,留下看一声好戏。“语气中充满对夜映月的敬佩之情,话到尾音之时,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南宫沧。 经杨卓航这么一提醒,轶步云已经领会到其中用意,看来这位夜小姐是有备而来的,目标自然眼前这位不可一世的丞相大人,断掉他就等于断掉太后的一条腿,那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夺回一切。 ”既然如此,丞相大人,再多等一刻也不防,反正若是假的,此间戒备森严,量她也逃不掉。“ ”臣认为没有此必要,皇上应以祭祖大典为重,不应该为这等小事而误了大典的吉时,影响到国运。“ 夜映月冷冷的嗤笑一声,不冷不热的道:”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这关系到百姓生死,国家存亡的事情到丞相大人这里,成了小事,请问在丞相大人眼中何为大事。“ 走到祭坛中间心字的位置上,夜映月回身对众人道:”七星宿中心位,关系的不只是夜家的荣誉,而是国家的安危,因为站在这个位置的是兵,何谓兵,护国者也,把保家卫国的将士弃之不要,即置国家安危天不顾,乱世之时,非君道。“ 南宫沧竟然妄图用墨家代表,即便不是夜家,也绝不可能是墨家,墨家是有钱,但用钱买不到国家的安危,不过是墨太后为提高她身份而已,简直异想天开。 场中诸臣以及各大世家,终于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夜映月身上,能说这样一番大义凛然之话,这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女子绝对不简单,对她的好奇也不由的多了几分,夜家的小姐葫芦究竟卖的什么药。 轶步云无情无心的眼眸,又凭添了一抹色彩,对眼前从容自若女子不由的刮目相看,雍容自若的道:”朕,一直把边城的将士放在心的位置上,从不曾考虑他人。“ 这话算是给墨家一个警告,墨家只是天圣进钱的铜商,别妄想凭着太后之力,爬上天圣政治的舞台。 果然,在场的人不由的暗暗变色,对目前朝堂上又开始一番新的评估,这夜家的后人出现,说明皇上手中的力量又开始增加。 墨家现在的掌拳人墨方的面色不由一暗,目光狠狠的着祭坛上一身清华的女子,目光疑惑的看着站在离他不远的儿子墨颂扬,这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儿子,天下闻名的三公子这一,只是对朝堂之事一直不上心,看来是不能再放任。 而墨颂扬看着一天人般的身影,心中有说不出的安慰。 回天圣的路上,二十多个日夜里,她一直是一字不发,始终把她自己关在房间内,不与任何人交谈,现在……终于从中秋之夜的阴影中走出,她的伤让他心痛,她的坚强让他佩服,所以……暗中帮了沈伯一把。 听到轶步云的话,夜映月庄严的下跪,俯首叩头行着大礼道:”臣女代家父,守护在边城的将士,还有为国捐躯的将士们,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错,轶步云还懂得适时的拉拢将士的心。 南宫沧表面上神色自若,心中已经开始惴惴不安,特别是杨卓航那个眼神,还有皇帝今天这一番话,无不另有所指,今天怕是大难临头。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这女子的底牌究竟什么,能如此胸有成竹,胜卷在握。 无视的南宫沧的目光,举目望去,山道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步履轻快,奔走如飞,身影如流星赶月,眨眼间便来到夜映月他们跟前。 众人不由的定眼一看,原来是名四十开外的中年妇人,大家并不陌生的,到夜家参加过吊丧的人,当日夜家一门尽去,便是这位妇人以主人的身份,招待前来吊丧的朝臣,连轶步云龙辇亲临,亦是她出来接的驾,因为夜家确实无人,所以对这名妇人有深刻的印象。 来人没有马上见驾,而是把那女子拥入怀中,喜极而泣的道:”这些年,让月主子在外面受苦了,奶娘终于等到你回来。回来就好。“夜映月情不自禁的抬起双手,抱着来人。 这是一手把她带大的奶娘,是忆霖的母亲,可是……夜映月不由的合上双眸,不愿意再往下想,拍着奶娘的背道:”奶娘不哭,我没事,这不是是好好的回来,以后……不走了。“本想说永远不分开,可是她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伤她的总是她最信任的人,好痛。 轶步云此时对夜映月夜家小姐的身份是深信不疑,面上不由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沉着镇静的道:”夜小姐,既然你要等的人已经到来,那现在就开始,以免误了祭祖大典。“ ”臣女,遵旨。“ 一时间夜映月背对着所有人,前面则有杨卓航背对着夜映月,打开身上宽大的斗蓬,躲住祭坛前面那些人的视线,恨不得能让那些人全都离开,夜小姐冰清玉洁之躯,此时这些人配看的。 轶步云亦不着痕迹的当在夜映月的前面,不让任何人窥视她的美好,她这样的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于天圣是绝无仅有的,对此心中有新的打算,女子执帅印,确实是难以服众,若能执凤印不失为一件好事。 墨色长发轻轻拔开,罗衣滑下露出右边的肩膀,肌肤凝脂没有一丝的瑕疵,如最极品的羊脂白玉,肩膀的线条柔美如刀削,让人不禁浮想联翩,春心荡漾。 那颜子恺恨不得把挡在前面的皇帝踢飞,虽然看不到美人的香肩,光想着都能让他垂涎三尺。却不知他的表情,全都让轶步云看在眼中。 轶步云不由的暗暗做打算,颜家看来是不能留,夜家小姐这样的品貌,此能让这样的人糟蹋掉,得找个错处打发掉,不若收入后宫为己用,既不待薄夜家,亦不辜负这一代才女。 只见奶娘从怀中飞快的掏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药膏轻轻抹在肩膀上,用手轻轻的搓洗,随着药膏的作用,一个黑色的纹身渐渐的露出,奶娘仍然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那整个图案全部露出在雪白的肩膀上。 夜映月低头垂眸,看一眼肩膀上的透着几分妖冶的图案,红唇轻轻微微弯起,露出一个图案一样尊贵、妖冶的笑容,淡漠的小脸立即变得绝艳无双,美得惊心动魄。 奶娘不觉的看得失了神。只听下意识的道:”月主子,好了。“ 轶步云马上移开身体,回眸一看,脸上立即进入迷失的中,夜家的族徽一朵盛放中的黑色曼佗罗,连枝叶妖冶的攀附,缠绕在夜映月玉一样的肩膀上,有说不出神秘、诱惑、邪魅…… 祭坛前的众人也不觉看痴,这确实是夜家的族徽,这徽不是纹上去的,而是在皮肤上划开一个小口,把黑色佗罗的花汁,注入到表面内,再用内功慢慢的化开,成为一朵曼佗罗的图案。 或许图案上面会有一点差别,但是里面的曼佗罗的花汁无法作假,而整个天下亦只有夜家,能拥有黑色的曼佗罗,纹出来图案最大的特点是,它看起来是活的,是能生长的。 眼前的这朵曼佗罗花,天下绝无仅有,这下没有人再否认夜映月的身份,连南宫沧也无话可说,却仍然道:”回皇上,夜小姐的身份既然已经确定,这心位当归夜家站着,只是才得夜小姐一人,是不是太单薄了点。“ 无须言明,南宫沧是想墨家的人与夜家站到一起,夜映月不由的冷笑一下道:”不劳南宫丞相担心,映月从来不是孤独一人,在我的身后,站着的无数为国捐躯将士们的英灵,他们与夜家同在。“ 夜映月的话刚落下,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大得几乎要吹番祭坛上的供品,最后形一个风旋在夜映月身边徘徊,轶步云、南宫沧不由被逼得退出心位之上,似是无形的一股压力努力的把他们推开。 而站在风旋中间的夜映月,广袖翻飞,像是要飘然而去,但是那傲然而立的气势,几乎要把不远处的天地都压在脚下,气势更是在天子之上。 场中的人们瞬间相信,夜映月是有天圣皇朝无数战亡的英魂守护着,他们不能逆她,她的意见代表着无数死在战场上英魂们的心意,是不可逆的。 轶步云虽被狂风逼开数步,但心中却充满安慰,登上祭坛,再次重复之前被打断的话:”心位,夜氏一门,永不改变。“夜家代表的是保家卫国的兵,意思是只的将门方能站到此位上。 祭祖大典终于开始,是一个十复杂的过程,先是文武百官随着轶步云一起叩拜,三拜九叩首,跪拜完后。祭坛下面的的人一直跪叩不能动,再由轶步云献上祭祀之礼。献完礼后,轶步云变一直叩跪在祭坛前,礼乐响起后,祭祀才正式开始。 只见一身黑袍的大祭司手中摇着银铃,随着清脆的铃声,念起了古老的语言,下面不家一群带着面具的人,跳着奇怪的舞蹈,整个大典的过程几乎要历时半天。 祭典从辰时末(早上九点)开始,一直到下午太阳偏西颇多后才结束,众人方才能站起来,然后又是三拜九叩首,最后焚烧完全所有的祭品后,祭典才算完全结束,幸好她没有昏倒,而是一直坚持到最后,不由的捏了一下跪得酸软的腿。 虽然已是九月,但对于气候温暖的天峰来说,气温仍然停留七月底,天上的太阳大得很,若不是夜映月学了寒功,估计早就不顾什么圣典、大典,早早就跑到某人地方躲起来,难怪父亲大人从不带她参加祭祖大典,原来全是为了她着想。 轶步云完全没忘记之前的事情,站起来后对众人道:”据杨将军说,夜小姐参加祭祖大之前,曾潜入水月京城数,不知道夜小姐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皇帝的话果然号召力大,众人霎时间把目光落在夜映月,完全没注意到旁边急得冒汗的南宫沧,而南宫沧着急的是他明明暗中派人去请太后出面,但人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太后也不曾出现,今天他是在劫难逃。 在众人的目光中,夜映月缓缓的踏上祭坛与帝并立,下面的人虽然震惊,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似乎她天生就应该站在这最高的位置上,凤眸淡淡的一视,气势能威慑四方,震住天上日月,压住大地苍生。 夜映月没有马上对下面众人说话,而是转身对轶步云道:”皇上,帝者,戾也。身为帝王,厉,暴,威,严,能,缺一不可,但臣女认为还应该加上两个字,只有这样,才能成就一个‘尊’字。“ 轶步云亦为她的话一愣,这些话他亦之只在《帝王训》中看到,她是如何知道的,不禁好奇的开口问:”不知道夜小姐,你认为应该加上哪两个字?“ 回首,俯视祭坛下面众人,夜映月冰冷一笑道:”一是‘狠’字,心要狠,手段更要狠。二是‘绝’字,绝不留情,绝不留根。皇上若想看下面的戏,一定要答应臣女做到这两个字,若不然,臣女只有用自己的方式,替父亲兄长报仇,为惨死在沙场上的数十万夜家军申冤,报仇雪恨。“ 听到夜映月后面的话,不但止轶步云震惊,就连祭坛下面的众臣中,亦有人露出惊恐之色。她话中的意思是此事牵连甚广,要皇上狠得下心斩草除根,一个都不能留。 见轶步云迟疑,夜映月不由的道:”皇上尽管放心,臣女已经布好局,两年之内,水月与金鼎都没有精力打扰天圣,你尽管放心的铲除朝中危害社稷的势力,匡复朝政,把大权握在手中。“ 虽然有点将信将疑,但是看到夜映月自信的表情,再加杨卓航昨天的汇报,他今天就决定赌一把。 双臂一震,对着祭坛下面众人道:”夜家小姐,稍后所做之事,朕——准了。“ ------题外话------ 灵琲在此谢谢大家的票票,谢谢大家支持,若对文有什么意见请加入此群给灵琲233393243,灵琲会虚心接受的。 第085章 第085章 突然,天峰山上的人多起来,不仅有官员,世间家子弟及家眷,还凭空多了很多的老百姓,全都是一身白色的麻衣孝服。 通往祭坛的天道上,还不断的有人涌上,白色孝服,把天道渲染一道上涌的溪流。 轶步云不禁有些吃惊,但看到一脸淡定的夜映月,吃惊的表情很快便隐下,或许这也是她的计划之一。 直到最后一批,伤残的将士蹬上天峰之巅,人们可看清楚的看到,他们有些断了手,有的断腿,有的是四肢全无被人抬着上来,他们围在祭坛的外面,目光全都落在祭坛上那高贵尊华的身影上,眼眸内全是震惊和激动。 轶步云被深深的震惊,不是眼前的这伤残的将士,而是山下飘飞的旌旗,那是无数正准备出征的新将士,他们也来到了山下。 这个小女子是怎么调动他们的,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内心中很不安。 尊贵的身影站在高高的祭坛上,夜映月望着涌上来的人群道:“皇上别担心。眼下都是些善良的老百姓,全是那些无辜枉死战场上的将士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还有他们……” 夜映月激动的一指:“他们都曾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勇士。但是,若他们身上的伤痛,是在与敌国的战士拼杀留下的,我们可以在战场上再讨回来,可是……今天大家所看到伤痛,不是敌国战士带来的,而是天圣皇朝自己的人造成。所以,臣女恳请皇上今天就给他们一个交待,让死者安息吧。让前方的将士安心的守卫疆土。” 啊……轶步云心中一声惊叹,她是怕他不够狠心、绝情,要借这群众的压力,逼着他不得反对她稍后要的事情,逼着他做到狠、绝。 是她多虑了。 论狠绝、无情,难道世间还有人比得过身为君主的他? 若夜映月知道的话,一定会回答:“有,她便是其中之一。” 而祭坛下面的朝臣中,已经有人开始冒汗,南宫沧的面色更是苍白,今天绝的不只是他一家,还有他在朝堂上的全部势力。 轶步云心在想什么,众臣的忐忑,夜映月不屑一顾,玉臂一抬,立即有一批黑人押着三十多人走到夜映月面前空地上,那些被押上来的人全都垂着头,让众人一时间看不清他们的真容,倒是那些押人的黑衣人让他们一惊。 这些黑衣人中有男有女,面上全都罩着一样的面具,面具是一朵黑色、神秘的曼佗罗花,唯一不同的在衣服的前面,男的是一轮金色的太阳,女的是一弯银色的月牙,这是日月宫的标志。 日月宫是天圣皇朝境内最神秘、强大的武林组织,他们居然听从夜家小姐的指挥,众人不由的开始发抖,连轶步云也无法保持面上的镇静,因为有他们出现的地方,必然不会留下任何活口。 只不过他们所杀所灭的都是些该死之人,百姓们只有拍手叫好的份,没有造成任何的威胁,朝廷并不太过追究。 轶步云曾经派人暗中的调查,想招安这个神秘强大的组织,变为他的力量。却是一点足迹也查不到,如今突然出现天峰上,想必与站在身边的女子脱不了关系。 凤眸睥睨,冷视祭坛下面众人,再暖和的天气下,也不由的缩一下脖子。夜映月开口道:“大家可都看清楚跪在中间的人,这是一家三十七口可不简单,军中将士们的大到铠甲、武器,小一盐一油,都是由这家人中某一人负责采办、制造,这些东西不仅关系将士们的生命,还关系到国家的安危,而其中的某人却为一己之私,给了将士们最略质的武器和铠甲。” 略停片刻,夜映月继续道:“映月的话,大家也许心存怀疑,那么就请下面的军队中,随便挑出十名士兵,到祭坛中间来,让大家亲眼见证,四年前夜家军是如何惨败、惨死在自己人的阴谋中。” 夜映月的话一出,不用轶步云的下旨,军队的指挥者,立即点出十名士兵从队伍中走出,一直到祭坛前面。 突然十名黑衣人出现,手中的刀剑不容分说的朝这十名士兵砍,而这十名士兵也是领兵的将军挑出来的,身手、应对能力都是上等,见有人突然袭击,不慌不忙的沉着应战,手中的盾一举,挡着黑衣人的一剑,但那盾也马上破了,盾有一些粉状东西流出。 场中的人都不由的一惊,轶步云的眉头皱在成川字,眼眸中更是怒火冲天,盾破了十名士兵也只是一惊,手中兵器一点也不含糊,连忙砍向对方,几乎与黑衣人战成平手。 但是两相打斗过了一刻钟后,十名士兵的面上都呈出痛苦之色,动作也慢下来许多,身上的铠甲被黑衣人的刀剑一划,竟然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众人不由的惊呆,有些人已经隐隐明白,夜家小姐,这是一步是要告诉大家什么。 四年前夜家军战败,跟这些战袍有关。 至此,黑衣人退下,只留十名面色痛苦的士兵,场中除知情人外,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看着夜映月,士兵明明就要打成平手的,为什么会突然的惨败,这里面有什么原因。 清冷的女音悲愤的响起:“大家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士兵明明没有受伤,突然就败了?其实盾破了不要紧,铠甲破了也不惧,只要身体还的好好的,领兵的将军看到此情,也应该及时发出命令,让大家撤退,找机会现战。那样就不会出现四年前夜家军与水月交战的惨败情况。” 夜映月想象着当时惨烈的场面,将士们忍受着痛抵死抗的画面,眼角不由的湿了。深深的吸一口气道:“其实铠甲只是小事,真正的原因便在这战靴中,十位大哥哥,请你们免为其难,脱下脚上的战靴,让大家看清楚你们痛若,为惨死的战士们申冤平反。” 那十名士兵痛得倒在地上,开始脱战靴。 脱靴,并没人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只见他们个个脸上痛苦万分,半天也脱不下一只鞋子。 长吸一口气,夜映月努力平静的道:“杨将军你帮帮他们,单凭他们是脱不下脚上的战靴。”语气中仍然是掩饰不住的悲愤。 杨卓航无言的上前,用手中的剑轻轻破战靴的皮革,第一只战靴终于脱下,场中所有人能清楚的看到,那名士兵的小腿全是血迹,再把战靴完全脱下,脚后跟上立即喷出一滩鲜血,那士兵的面色也不由一阵惨白。 其余的九名士兵也按着杨卓航的方法脱掉战靴,全都是同样的情况,那一双双脚是惨不忍睹,随行的家眷们都捂着眼睛,不敢看那血淋淋的画面。 夜映月从杨卓航手中接一只染血的战靴,轻轻把靴筒翻开,靴筒上一排精密的钢钉,长不到小半寸,在太阳底下闪着银光,再把靴筒往下翻开,露出靴跟处,一枚半寸长、小指粗的钉子,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这就是他们,突然惨败的原因,也是四年前夜家军突然惨败的原因之一。”这样巧妙的设置,就是天衣无缝。 “这双战靴是经过巧妙设置的,若是平时行军、操练什么的,都不会任何影响,但是当在战场上,大家都尽力拼杀时,重新全都在双脚上,反反复复的撞击中,里面的小机关就会启动,这些钢钉便弹出来,瞬间扎入肉中,让将士们痛苦不堪,但是……他们还要忍痛与敌人拼命厮杀。” 众人无声,他们能想象到当时战场上的惨烈,夜映月继续道:“你们一定会奇怪,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夜大将军没有命令大家撤退,待日后再战,那是因为……”声音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 杨卓航上前接过夜映月的话:“因为夜大将军、夜少将军皆身中慢性剧毒,此时正是毒发之时,神志已经不清,两人都陷入疯狂中,只知道拼命的杀敌,而无法命令大家撤退……”坚强的男子汉……眼眶中已经红了。 那些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将士们,似乎又回到战场上,再一次经历那惨烈的一幕,脸上不由的露出一片肃杀,眼睛中一片湿红。 围观在外面的百姓们比纷纷下跪,还有下面的将士们几乎要涌上来,却在一瞬间不约而同的下跪,口中大声叫着:“请皇上作主,查出罪魁祸首,为惨死的将士们申冤……” 天峰山上,百姓与将士们整齐的声音,震如天上惊雷,惊动群山,飞鸟阵阵,野兽奔腾,还有附近的老百姓们,纷纷上山观看。 杨卓航也跪在轶步云面前道:“皇上,若不清理诛杀这些混在朝中的败类,何以服众,何以安慰死伤的将士们,请皇上下旨彻查,诛杀奸邪。” “请皇上下旨彻查,诛刹奸邪……” 百姓与将士们的声音连成一片,愤怒激动的情绪,能毁灭一切。 接着祭坛前的大臣中,支持皇上一派的朝臣,也开始不约而同的跪下,随着将士、老百姓们一起高呼起来:“请皇上下旨彻查,诛杀奸邪……” 轶步云的袖中双手握成拳头,年轻的面孔上怒形于色,不敢想象这样的情况出现战场,是如何的惨烈。 眼见这些新战士,他们还没有上战场,便已经一脚跨入地狱。 不由的一阵怒火冲天。四年前的惨剧,绝不能出现一次。 而夜映月不顾一切的策划出今日的一幕,是要证明夜家军的败亡,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也是为了阻止现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想到那些惨死的战士……还有夜大将军和夜少将军,轶步云脸上一阵肃然,缓而威的道:“无论是谁,只要参与了此事,谁的一门,今天就别想能活着走下天峰,朕要在天圣皇朝历代帝王面前,亲自处置这些败类,以安慰那几十万冤死的英魂,为他们报仇雪恨。” 四年前,夜家军突然惨败一直是个谜,今天真相终于被揭开,结果是让他如此的痛心。 身为将士死伤是无法避免的,但是让他们这样的枉死于自己人的私欲中,英魂必然不得安生,徘徊在人间不甘开离,今天就让他们安息吧。 最前面的一些朝臣开始流汗,目光都不由的投向站在前面的南宫沧,希望他能办法扭转乾坤,改变今日的局面,救他们的家族一命。 此不知,南宫沧此时也是自身难保,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事前一点风声没收到,让他措手不及,心中正慌乱。 而他派出去求救的人,直至现在也没有回来,早就放弃求生的希望,面上看起来是从容淡定,实则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 民愤,军怒,臣怨,已经被成功的激起,夜映月双臂一抬,下面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只见她缓缓走到那十名士兵面前:“今日为了替死去的将士们申冤,连累十位大哥受伤,请受映月一拜。”说完便跪在十人面前,深深的一叩头。 那十名士兵立即忍着痛道:“夜小姐,这礼我等受不起,是折煞我们,而且这伤,受得值得。”伤了他们十人,可以阻止更多的弟兄受伤,他们觉得值了。 杨卓航连忙上前扶起夜映月,夜映月直起身体道:“来人,把带这十名大哥带下去好生医治。”回过头对着墨家人中道:“颂扬公子的医术了得,不知可否肯屈尊降驾,为这十名士兵医治。” 这不是普通的伤,若没有好的医治,怕是这十人都会残掉,而且……夜映月的眼眸闪了闪,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墨颂扬身上,她欠了墨颂扬一个人情,现在就还给他,以后各不相欠。 墨颂扬从墨家一众中走出,还是那么好听的声音,冰蓝的眼眸有着让人拔不去愁绪:“夜小姐的吩咐,颂扬此会不从,这就随他们一起到军营中,替他们疗伤。”转身之际,目光飞快的扫过墨家众人,飞快的离开,这次一离开也许便再不能相见。 夜映月微微的一凝神,迈步走回到祭坛上,回身一望,轻轻的拍两下手,立即有人把一个箱子抬上,祭坛下面的众人不知道里面装着是什么,但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上面的锁看起来很复杂。 南宫沧看到这个箱子时,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脸上,汗珠不停的冒出来,这个木箱怎么到她的手中,究竟是谁出卖了他,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三十几人身上,不由的一咬牙,原来是他出卖了他们。 啪啪啪三下掌声,两个人被重重的摔入众人的视线内,夜映月冷笑道:“南宫丞相,是不是等得非常着急,你救兵为什么还是没有出现,现在是不是明白了。”这两全人悄悄离开天峰时,夜映月早就看到却不动声色,这一座山内都安排有她的人,谁也别想从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玉手抚着祭坛上的木箱,夜映月含笑的道:“南宫丞相是不是觉得这个箱子很眼熟,是不是想起跪在面前三十七口人是谁,你们大家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吗?” 哼,南宫沧冷哼一声道:“成王败寇,本相跟你耍嘴皮子。” 最后一句话对着下面众人问,看着群臣中面色大变的人,夜映月的笑一冷道:“这里装的是南宫丞相与朝中一些重臣,不顾国家利益贪污,卖国通敌的证据,而眼前跪着的正是四年前突然失踪的兵部侍郎徐大人徐鄱,是映月于月前才把他从水月带回来,四年前夜家军的军用物资正是由这位徐大人负责。” “四年前,夜家军惨败后,徐鄱怕皇上会深查此事,便逃到了水月。大家不要徐大人是逃亡的,在水月就会过得不好,其实他过得好得很。” “因为水月派出到天圣的探子,正是通过他与天圣其他的朝臣暗中进行卖国的交易,而他的原因便是为了徐家大公子徐仲永和大小姐徐仲宁,你们一定猜不到他们二人的母亲是谁,怕徐夫人也猜不到让她一直失宠,让徐大人甘愿抛妻弃子的人谁。” “是谁?”徐夫人乍然抬起头,“告诉我是谁,死也死得明明白白。” 场中众人也不由的好奇,夜映月走到徐鄱面前,冷笑着对众人道:“其实水月用的不过是最老土美人计,就让我们的徐大人乖乖的投靠水月,这个了不起的女人便是水月皇朝的永宁公主,雪元帅的夫人。” 徐鄱猛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映月,质问道为:“你说什么,她是雪元帅的夫人,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说过只有我一人的,是你骗人的对不对,她不可这样对待我,不可能……” “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你这个天天躲在地下室中,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不知道。”夜映月调侃的道,“永宁公主一女坐享二夫,怕也是史无前例,徐大人这天下第一的夫侍,也旷古绝今啊。”语气中全是讽刺。 当着众人的面前,夜映月从箱子中拿出一叠书信,对着众人道:“这便是徐鄱写给南宫丞相的书信,是徐鄱通敌卖国的证据,请皇上御览,对证真伪。” 轶步云亲自接过后,打开其中的一个信封,飞快的扫过时面的内容,丢给身后的太监:“把内容念出来,让下面的人都好好的听听,朕今天就在此大开杀戒,处置奸相妄臣。” 太监读了两封书信后,夜映月一挥手制止道:“在场的各位,有谁不信的,尽管上来亲眼查看。”凤眸含冰,傲视着坛下众人,片刻后无人敢出声,玉手轻轻一挥。 日月宫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剑挥动,徐家除了徐鄱的人头还在,其余三十六口一人不剩。 场中众人不由的惊呆,女眷们纷纷晕倒,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徐家便这样的完,徐鄱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身边身首异处的家人,看向夜映月,不由的叫道:“你为什么不杀掉我,为什么不杀?啊……” 夜映月站在祭坛上,眼眸中多了一抹嗜血,淡然一笑道:“因为……你暂时还不能死。”还没有找到给父亲大人下毒的人前,他们这些人都会吊着一条命。 凤眸的寒光一移,落在南宫沧身上,冷绝的道:“南宫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别说我夜映月不给你机会。”这些人当中,最该死的便是南宫沧,他便是出声家国,贪污受馈的匪头。 哈哈……南宫沧大笑起来,突然一收道:“本相无话可说,今天栽在你这小女娃手中,老夫认栽,不过……你这小女娃,最好也记得当心着点,会有人替老夫慢慢的收拾你。” 呵呵……夜映月也随之笑起来,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邪魅的道:“南宫沧,你指的可是此人,怕是他也救不了你。”南宫沧看到信封不由的瞪大眼睛,夜映月继续道:“映月花了三年多的时间,调查此事,没想到会牵涉出这么多的内情,意外的收获,此事就交由皇上日后处理,臣女不过问。” 轶步云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面色不由的冷峻,不假思索的道:“南宫沧谋反罪证确凿,满门抄斩。”斩字一落下,又是一阵刀剑挥舞,南宫世家今天到场的人,连吭一场的机会都没有,全都身首异处,独剩下南宫沧一人。 接下的事情,几乎是一场屠杀,只要是从木箱中找出名字的官员,及其家人不分男女年少,罪责轻重,只要在场一率当场斩杀,轶步云充分诠释了狠绝二字,不留下任何后患。 天峰绝巅上,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而站在祭坛上的二人,则像一地狱里的爬出来的恶魔,不停的下着杀人指令,但是没有人会觉得他们狠,因为这些人就算死上千百次,抵不过惨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 还活着朝臣们,对轶步云此时是又敬又怕,没想他真的狠绝起来,是如此的残忍,杀戮成性。 而站在旁边的女子,更让他们恐惧,刀起剑落,血雨腥风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像不把眼前的一切放在眼内,天生就杀人成性的女魔。 当轶步云与夜映月的目光落在墨家时,墨家中突然跳出几道身影,大声喝道:“轶步云,夜映月,墨家跟你们拼了。”飞快的祭坛上面冲过去,拼死的一搏。 众人不由的一惊,旁边的太监大声叫:“护驾,快护驾。”纷纷涌到轶步云前面。 突如其来的事情,连轶步云都不由的一惊,只有夜映月淡然的一笑,似是根本不放在心上,轶步云不由的暗暗惊奇。 就在墨家的人快要靠近的时候,无数的箭羽从两边疾飞而出,目标正是向祭坛靠近的几人,没有一支箭羽是浪费的,全部击中,像刺猬一样。 现在的夜映月是有恃无恐,一是她现在有武功,二是暗早就有弓箭手,三天圣是日月宫的地盘上,这些人连靠近她都不能。 轶步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么周密的计划,不知道身边的女子花了多长时间,但清楚这近四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收集证据,没为父亲报仇雪耻。 四年前她才得十岁,不知道这四年里,她是怎么样走过来的,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夜映月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巧妙的潜藏慕容唯情的身边,还让慕容唯情宠她上天。 若让他知道这一切,不知道会震惊得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墨家的人出门的时候,只想着就要站上夜家的位置,取代夜家在天圣的地位,心情完全是兴奋的,完全没有料到今日会是墨家的末日,墨方站在此间一动不动,沉默的等待死亡的降临,看着夜映月的眼中有不甘,但杀戮已经开始。 …… 天峰祭坛大典之日,除支持皇帝的朝臣外,以及每个参与贪污、通敌卖国事件的主要人员都被留下,夜映月并没有马上斩杀他们,而是跟轶步云要求留下他们的贱命,交由日月宫看管,她要查出给父亲大人下毒的人是谁。 皇室祭祖大典结束后,当天所有的消息对外封锁,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短短的时间内,轶步云下旨抄斩贪污、通敌官员的的近百名,没收全部的家产,捉拿其余党,一率投入天牢中,暗中全部处死,不留一丝后患。并追封夜大将军为定安候,夜少将军为威远将军,赐夜家小姐免死金牌一块。 后世史书中记载为:天圣皇朝二百一十八年,九月初月,于天峰之巅祭祖大典,夜氏之女示证,文帝下旨当场斩杀贪污受贿、通敌卖国的官员丞相南宫沧等三十二名,及其在场的家眷共一千九百二十六人。其后查处涉案官员近百名,密处乱党近五千名,此次政变面为文帝平乱内战的开始,史称这次事件为——天峰政变。 轶步云的血色的手段,让天圣皇朝数年的内战得到暂时的平息,各封地的王爷纷纷暂时停止谋反的动作,静观其变,其中轶东王与南王已经向皇上投诚,夜映月一跃成为天圣政治舞台上的主要人物。 这些事暂且不提,转眼便已是入冬,快要过年的时候。 天圣地处温热带,四季如春,气温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春意正浓,绿意盎然,百花齐放。 此时,天圣看皇朝内最热门的话题,不再是谁谁又暗吵招兵买马,谁谁又要策划谋反夺位,而是皇上会如何嘉奖立大功的夜家小姐。 平定内乱,夜家小姐夜映月是主要的功臣,功不可没,可惜她是女儿身不能封官加爵,更不可能执帅印掌管百万雄师,人们暗中猜测更多的是皇上会把她纳入后封为妃,或者是封为公主、郡主什么的。 而话题的主角夜映月,此时正躲在夜府中,卷着被子赖在床上,听着奶妈汇报着外面的事情,不时皱皱眉头,却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奶娘坐在床沿,摸着夜映月的秀发,担忧问:“月主子,这万一皇上真要你入宫为妃,这可怎么办?皇上后宫的女人那么多,岂不是要委屈你。”担忧展露无遗。 动了动身体,夜映月不以为意道:“牛不喝水,他能强摁不成。” 轶步云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已经给过暗示,他还是一意孤行,她只好反抗。 想娶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要看她乐不乐意,帅印她没兴趣,要是惹得她不高兴,就把天圣的江山送给某人玩。 正说着小丫头推门进来,小丫头自小与夜映月闹惯的,上前笑着回道:“月主子,快起床,快起床,满城的曼佗罗花都开,街上全是看花的人,咱们也出去逛逛,别总是窝在这里面。” 啊……曼佗罗花开了,夜映月惊叹之余,细细的闻一下,果然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 只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浓度,也许是少了那个体温,再也酝酿不出诱惑、沁人的芬芳,找不到那种让她心跳的感觉。 大街上到处人头攒动,处处是赏花的人,夜映月带着小丫头慢慢的走在街道上,两边全是一夜间盛放的曼佗罗花,家家户户的墙头上曼佗罗花亦开得十分的娇艳,整个圣都全浸在这浓浓的花香中。 两人边走边慢慢的赏花,不知不觉来到一栋楼,茶香缕缕透曼佗罗的花香散出来,夜映月不由的停住脚步,抬起头一看,眼眸中不由的一滞,脚像长根似的,再也移不开。 跟在身边的小丫头回过头道:“月主子,这家四月茶楼是最近新开的,据说茶点不错,要不我们上去坐坐。” 呃,夜映月正看着上面的字出神,打死她也不会认错,这是慕容唯情的字,这里出现的他的字,出现他的产业,就说明他的势力已经渗入天圣,而天圣竟无人发觉。 但,这些不是她要关心的事情,政治她向来没有兴趣,之前参与是为了报仇,如今仇也报恨也雪,也是退出的时候,等过了年后,她便要回到奚山,再也不出来。 还没等到夜映月的回答,里面的已经有熟人出来,来人正是杨卓航,对着夜映月笑道:“我就猜你今天一定会出门,而且一定会到这四月茶庄,你可是品茗的高手,不出所料,你真的出现了。” 夜映月笑道:“未卜先知,杨将军,你可以改行当算命先生,我一定捧你场,每天请你算一卦。”杨卓航算是相熟的人,以前很少出门会友,这天圣皇朝内她还真没多少熟人。 两人一起走入茶庄内,夜映月暗暗的打量,立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连布置都跟月城的四月茶庄一模一样,只怕是没有人会联想到,这四月茶庄幕后主子中水月的权相慕容唯情。 不过他确实够嚣张,大模大样的在他国开店,连名头也不改。 三楼上雅间内,两人正襟坐在窗前的软榻上,中间隔着铁血木制成的小几,上面摆着棋盘,两人是边品茗连下棋。 围棋夜映月是高手,杨卓航与她下棋,自然是十分的吃力,趁着他在冥思苦想间,夜映月目光落在窗外,欣赏着窗外美丽的曼佗罗花。 突然,一名女子闯入她的视线中,夜映月不由的站起来,用手一指对小丫头道:“你马上下去,拦着那名女子。”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收到命令赶紧从窗口跳下去,拦住大街上那名女子。 夜映月是把茶杯一放,正准备往外面走时,杨卓航连忙伸手拉住她,不等她反应抱起她往窗外轻轻一纵,便跳到那名女子的跟前,小丫头正张开双臂拦着。 而那名女子好好的在大街上走着,突然被三人拦住去路,吓得连连往后退,惊慌失措的道:“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会叫人来的。” 顾不得从杨卓航的怀抱中跳下,指着女子手上抱的东西,激动的道:“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们没有坏意的,只是想想问问,你手中东西哪来的?” 她没有看错,那是一只抱枕,只有丞相府内,才出现过的抱枕,这对东西外面是不可能有的,除非……夜映月不敢相信她的想法。 那女子似是松了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地名,夜映月轻轻一用力,挣脱杨卓航的怀抱,飞快的朝女子说的地址奔跑,小丫头赶紧跟上。 只留下杨卓航站在原地,看着空空的两手,不由的一阵出神,淡淡回味方才的感觉,手臂上似乎还有余香阵阵,不由的抬起来轻轻的闻一下,回神后才赶紧追上去,完全没有流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被楼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夜映月一路飞奔狂奔,跑过几条街后,终于找到那女子说地址。 这是一间小小的店,店面不是很大,但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连门口上都挂着商品,但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精致可爱,这些全是她所熟悉的东西,整个人不由的愣住。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走过,背着她招呼着前来购买东西的顾客,连声音都是那么的熟悉,夜映月心不由的一颤。 蓦然,那人一转身,看到夜映月时,面上不由的愣住,口中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小姐。” ------题外话------ 灵琲:唯情啊,你家小月牙快被抢走了,你丫的还捉紧时间。 唯情眼眸淡淡一睨,灵琲吓得抖了抖,听他道:谁敢抢,本相用小月牙的银针扎他下,让他永远不举。 灵琲果断的颤傈:好狠! 第086章 第086章 夜府位于天圣都东区沁罗江边,两边全是盛放的曼佗罗花,府内的沁月轩内,一把激动的声音道:“真想不到,圣都中传得纷纷扬扬的夜小姐,竟是小姐……您。” 寻兰正在服侍夜映月更衣,看到夜映月纤弱的身躯,声音慢慢的低下来,到后面有些哽咽道:“小姐,您瘦了。一定受了很多苦。” 不由的心痛,以前小姐就不算胖,也是水嫩嫩的,可爱得紧。 是瘦吗? 夜映月不由的低头,承受认这具身体是很纤细,但绝对不是瘦。 自从每月初一、十五就发作一次怪病后,加上已经能了月事,这具身体发育得飞快。 低头看一眼胸部,该大的大,得发明一种新的胸衣才行; 再往下看到腰腹部,该小的小,不错; **细白修长,但绝不骨感; 前突后翘,总的一句话,这身材还不错,还挺尤物的。 拉过寻兰的手,夜映月掩饰内心的矛盾挣扎道:“我很好,活着就很不容易。” 虽然在带她娘俩回来的路上,寻兰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她,但还是有一种失而复得、恍如隔世的感觉。 认真的点点头,寻兰心性比较单纯,也不过问夜映月为什么从雪家二小姐变成夜家的小姐,只觉得生逢乱世,能活着确实不容易。 见到夜映月开始沉默,寻兰若有所思的道:“小姐,你是不是想丞相大人了。”丞相大人对小姐一直不错,只是她根本想不到夜映月会因她的离开,一直误会慕容唯情,一直记恨着他。 震惊,骤然听到寻兰提起慕容唯情,夜映月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太多的事情在里中,电影画面一样的闪过。 震惊于寻兰还活着,好生生的又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震惊于慕容唯情,寻兰明明好好的离开丞相府,他为什么还低此要胁她,欺骗她。 想着身体内被他放进莫名其妙的东西,每个月都有两天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想着还有了一身不错的武功……那是他逼她学的。 他的坏,他的好,揉成一团。 好矛盾! 是要恨慕容唯情,还是要感谢他的用心良苦。 轻轻一声推门,奶娘从外面进来,看一眼旁边的寻兰道:“月主子,你该入宫了。” 嗯,夜映月应一声才道:“奶娘,眼看着要过年,府里您的事儿也多,就让寻兰跟我入宫吧。”奶娘,她暂时不动。 奶娘看一眼夜映月,慈祥的道:“奶娘年纪大了,玩不动,就让寻兰陪着月主子比较好。”谁都知道夜映月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说一声只是出于礼貌。 转过头叮嘱寻兰道:“寻兰,好好照顾月主子,别出什么乱子。” 是夜映月带回来的人,她也不好说什么。观察了一段时间,寻兰办事稳妥大方,自然没意见。 寻兰忙欢喜的道:“是,奶娘。” 这奶娘是忆霖的娘亲,模样像,连性格也像,做事是一板一眼,容不得出错。 小丫头用托盘送上一套淡紫色的衣服进来道:“月主子,这是昨天皇上派人送来的衣服,要月主子务必换上。” 夜映月看了一眼,这是一套淡紫色有宫装,眉头不由的皱一下,她不是皇室中人,亦非后宫的妃嫔,她不须用心想也明白轶步云的意思,对着寻兰笑道:“我还是喜欢寻兰姐姐做的衣服,快把昨天做好新衣服拿出来吧。” 轶步云,想这样骗她上当,没有那么容易。 这是软招相逼,她也软招表示反抗,最重要的是——她软硬都不吃。 换上寻兰亲手做的白色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除广袖和裙摆没有变化外,样式却是按着现代晚礼服做,衣身与裙身连在一起,因为是冬天领子则做成高托着下巴的百褶领,花一样衬托着夜映月的娇颜。 臂上是闪着银光的红色挽纱,与白色的凤尾裙摆飘在后面,总有种白雪红梅的感觉。 再披上白狐皮里衬的大红云丝披风,显得优雅、大气、高贵。 巧妙的把前面的头发全都往后拢在一起,似髻非髻的贴在头上,额前垂着半月形的水晶流苏饰物,两侧耳边的几缕流苏最长,直垂到胸上,与特意弄成卷曲的大波长发缠在一起,高贵优雅中,透出少女的纯真、可爱。 奶娘的眼睛不由一亮:“月主子这身打扮,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见夜映月没有穿上宫装,心中明白她是拒绝天圣皇帝的心意。 旁边的小丫头不由惊讶拍手叫好,拉着寻兰道:“寻兰姐姐,教教我吧。” “呃,好,等我们回来哦。” 寻兰早就看痴,被那小丫头惊醒,无意识的应着。 这样的主子,真是太美了,丞相大人看不到,真是可惜了。 乘着马车出了夜府,趁着还没有到皇宫,夜映月默默想着将要面对的一切,皇上昨天突然让身边的贵公公通知她上早朝,还不顾她反对的送上宫装,怕是已经失去耐心,准备当众强迫她入宫。 想到此同,唇角不由的勾起,浅浅一笑,至寒、至邪、至魅、至美…… 寻兰入夜府一段时间,见宫三天两头便有赏赐到,如今又突然的要上早朝,加上坊间的传闻,担心的问:“月主子,皇上为何突然让您参加早朝,真的如传闻的那样,皇上要纳您入宫为妃?”丞相大人可怎么办?虽然没见过天圣皇朝的皇帝,她心中还是认定慕容唯情,跟主子是最般配的。 充满邪魅的凤眸轻合上,浅淡的道:“还不知道。”但十之**,真当她是孤女好欺负不成。 见到夜映月的淡定,寻兰的担忧顿时全消,皇帝算什么东西,以主子的能力业能轻易的打发。 早朝通常在亁圣大殿。 杨卓航不动声音的看了一眼高台上,端坐在龙椅中一脸邪魅的天子……轶步云。 轶步云今年亦不过二十有八,未登基前,为巩固他手中的权利,获得朝中那没中立派的势力支持,奉先皇之命取尚书大人郝人杰之女赦如意为太子妃,即现在的皇后娘娘,登基后四妃七十二嫔,以及佳丽三千更是一人不缺。 后宫中,如今各宫皆早已有主,轶步云要把她放在哪个位置,而她是否甘为这后宫的一员,还是未知,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轶步云是急了。 无论外面关于此事,传得如何神乎其神,那女子一直安静的在府中,不闻、不问、不听,若不是偶尔出现在朝堂上,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存在。 太安静了。 正是她的安静,让他急了,慌了、乱了…… 怕不留神,她便突然消失,绝世而去,不留任何痕迹。 “夜家之女夜映月到!”太监刻意拉长的声音,从宫门外面,一波传一波直到亁圣殿内。 龙目傲视天下,势震四方的坐姿,沉稳威严的道:“传夜家夜映月……晋见。”她终于来了,心不由的兴奋,而他的兴奋只在一瞬间,熄灭了! 当夜映月迈着雍容的雅步,高贵的身影出现在亁圣殿时,轶步云惊怒得差点站起来,冲过去,她没穿他特意为准备的宫装。 那…… 是拒绝。 但,绝世的华姿,还是令他失神,忘记了愤怒。 这一身与众不同的打扮,让人眼前一亮,绝妙美伦打扮,天上人间独一无人的人儿,月里嫦娥还逊色几分。 凤眸微波风情,慑人心魄。 眸海中魅惑,令人于迷恋之时,心惊肉跳。 唇边的浅淡笑容,似有若无,总是令人胆战心惊,不敢过份贪恋。 东王与南王也在其中,两位王爷不由好奇的打量,谁知道这目光一落下便再也移不开。 这……就是当日那个倾刻间,助天子发动政变,短时间内平息数年内战的女子,真是太令吃惊 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不曾见着,她変得更加漂亮迷人,即便娇颜上冷若冰霜,没有任何的表情,还是惊人的绝艳。 轶步云的眼眸中有些高深莫测,当看到东王与南王的表情,眉宇间闪出的尽是不悦,她的美应该只属于他一人,他要独占这份美。 “臣女夜映月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夜映月公式化的参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雍容尊贵的气质,自然间流露,让在场的众大臣,暗暗拿她与皇后相比,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皇后身上的高贵,来自皇后的尊贵身份,还有名贵头面打扮,而眼前的女子,即便是一身素衣,亦能穿出尊贵无比的凤仪。 “月……夜小姐平身。”那一声月儿,差点冲口而出,努力的抵制要下去扶她起身的冲动,冷静的抬手虚扶示意。 “谢皇上!”夜映月站起来,走到杨卓航旁边站好。此时,她代表的是夜府,是夜大将军,是百战百胜的夜家军。 “夜小姐好大的驾子,竟然要皇上与满朝的重臣等你一人。”夜映月刚站好,一句责问的话,让大殿内的气氛冷到极点。 夜映月缓缓的侧目,扫过对面的一列文臣,只需一个眼神,寒眸冰魄,众人不由的全身绷紧。 他们天天与皇上接触,从未觉感觉到这么大的气场,压得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而且这个小女子……目光好冷,连空气都是冷的,全身的血脉都被冻住,手脚不能动弹。 只听她冷若剑尖的声音:“自古女子不得参与朝政,映月自然是等皇上与各大臣商议完政事后,出现方合适。”看说话人站的位置,应该是国丈大人赦人杰。 这老头子是怕她,抢了她女儿后位。 赦人杰冷言道:“女子不得参与朝政,你参与的还少吗?”连史官都记载着她的事迹,此女的名字将会出现在青史上。 连他与她的女儿,都未必能出现在这青史上,而这个小小的女子,却能名留青史,确实是让他很不甘、不服,现在又威胁到女儿的皇后之位,他更容不下她。 “映月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为父兄申冤报仇,何来参政之说。”夜映月淡淡的道,连语气也淡淡的,话却一针见血,击中要害。 满朝的文臣不由的一震,她意思是若不是他们太过无能,数年也不能助天子平定内战,查不出当年夜家军战败的原由,不能为她的父兄申冤报仇雪恨,她才不得不亲自出手,何来参政之说。 听到此话后,连轶步云亦有些坐不住,因为夜映月的话同样影射到他。 若没有她的周密计划,狠绝手段,他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平定这场内乱,取得今日的政绩,让天圣皇朝内出现眼前四海升平的局面。 所以……她必须留在他身边,继续辅助他,直到北王与西王向他臣服,而后宫中需要有她的这样的女人,才能得镇压得住。 轶步云看着下面娇小的身影,果绝的道:“贵公公,宣旨。”软的不行,他只好来硬的。 “奉天成运,皇上召曰,夜家之女映月月……册封其皇贵妃,尊为圣皇贵妃,掌后宫凤印,钦此!” 贵公公那太监独有的尖声利嗓一出,立即惊呆高台下面的众人,除夜映月以外,无比不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沉着,面部表情全都目瞪口呆,心中更是怅然所失。 前面的是什么话众人没有听清楚,但是那句“尊为圣皇贵妃,掌后宫凤印”,以国名圣为尊号,皇后之下,贵妃之上,但是却手掌凤印,即掌管后宫,就意味着她与皇后将要平起平坐,而且比皇后更有权利。 赦人杰的面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南宫沧下台后,按理丞相之位当有接上,但皇上却始始没下旨任命他为丞相。 而皇上如今又出此一举,他的女儿便形同摆设,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似首是显然易见,心中所有的不满不由的全冲向夜映月乎 贵公公双手托着圣旨送到夜映月跟前,夜映月却似没有看到一般,淡静的站着一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贵公公,更别说伸手接旨。 杨卓航就站在旁边,刚从震惊中回神,贵公公已经站在夜映月的跟前,见她神色漠然,拒不接旨,便知道她是要拒绝,只是没料到她拒绝得这么公然。 同样的矛盾,既不希望她接旨,亦不想她因拒旨,而惹祸上身。 这朝堂内外,多少双眼下在看着她,等着找她的问题。 当然他还是很震惊,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妃号,不想皇上突然增加皇贵妃的封号,还尊以国名圣,掌后宫凤印。 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她却不屑一顾,就这样无声的抗拒。 轶步云端在高台上,任何人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见台下众臣迟迟没有表态,特别是夜映月的态度,平静冷漠,给他一种暴风雨将至的感觉。 后悔吗?没有。似乎被拒绝了,除了愤怒,内心深处仍然还是舍不得,况且她也一直没有拒绝。 大殿中的僵硬气氛,除了夜映月外,似乎没有能打破,天子的心情的好与坏,全在她一个动作,一个字,一句话中决定。 终于,夜映月动了,凤眸寒光淡淡的一移,落在贵公公手中的圣旨上,贵公公还没不得及反应,目光马上又恢复到原样。 微不可见的抬起眼皮,甚至不用抬头,轶步云亦有种被俯视的感觉,只听夜映月淡然的道:“臣女今日本不想进宫面圣,只是映月已经决于年关后,即返回奚山老家,不再过问世事,今天入宫只是与皇上辞别。”笑话,软的不行,以为硬的就能让她折服吗? 简直是自不力量。 这样绝然的态度,这样公然的拒绝…… 怕是轶步云始料不及的,亦是满朝文武百官意料不到的,对此震惊不已。 “若无其他的事情,请容臣女告退。”不等轶步云发话,夜映月已经举步走向大殿外面,站了这么长的时间,脚都麻了。 尊贵雍华的身影,就这样飘然而去,高台之上,大殿之中,竟无一人敢开口挽留,大殿外面更是无一人敢阻拦她的离开。 杨卓航嘴马张得大大的,没料这个小女子拒绝得如此的堂而皇之,而且还走得如此潇洒,对夜映月一下从佩服变成折服。 随着夜映月背影的消失,大殿内的气氛变成一片肃杀,众臣们个个都噤若寒蝉,身体动都不动一下,连呼吸也不敢过大,更别说抬起头看上面的天子之怒。 夜映月的公然拒绝,连赦人杰亦都震惊不已,震惊的面容下,隐着几分喜悦。 暗叫:“拒绝得好。” 这样一来他女儿皇后的地位威胁全无,二来她当众拒婚于皇上,丢尽皇上的颜面,令龙颜震怒,日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轶步云的目光停留大殿门上,直到夜映月的身影消失于眼前,他还没有从震惊、羞愤中醒悟过来,脑子全是她纤弱的身影,云一样的轻轻斌开、飘远、消失……连她抗旨不尊之罪,忘记了追究。 蓦然醒悟之时,除了羞、怒、恨……什么也没有剩。 很好,很好……夜映月,今天的羞辱,他日必然要十倍百倍的讨回。 贵公公见轶步云的面色不对,想到方才那女子,识趣的站出来尖着嗓子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殿上响起震耳的山呼万岁之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漫步如飞的身影,如云般一路走向停在宫门处的马车,远远的便看一名太监站在她的马车旁边,眼眸轻闪,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的走到马车旁边,浅浅冷睨。 太监只觉一阵寒气扑来,卟的跪倒在地上,头顶上飘下冷如万年冰雪的声音:“公公,我的侍女何在?”不用看,单凭她前世敏锐的感觉,便知道寻兰不在马车内。 “回……回夜小姐,皇后娘娘衣请夜小姐,移驾凤鸣宫。” “带路!”不给太监思考的时间,夜映月冰冷的话已出,赦如意最好别动她的人,不然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夜……夜小姐,请!”太监颤傈着声音,爬起来前面带路,头也不也回,大气也不出,更别说是之前要如何的为难。 天圣皇朝的后宫大院占地百余里,楼阁高耸,遮天憋日。五步一栋画楼,十步一座雅阁,走廊的曲折像缦带回环,后宫的飞檐皆为色彩鲜艳的飞鸟,在高处呈啄食之姿。楼阁依地势而建,参差环抱,勾通楼阁的复道,色彩斑斓,横空而出…… 曲折回旋的长廊,夜映月微微的扬起唇角,再华丽漂亮的地方,亦不过一个漂亮的笼子。这里的女人天天锦衣玉食,只不过是一群折断翅膀的金丝雀,日夜只一个男人而谋算。 悲哀! 随着一座高耸的大殿映入眼帘,沐浴在金色的太阳底下,把无色的琉璃瓦映成金黄色,朱红的柱梁上,凤凰展翅,漫舞九天。玉栏玉砌上,祥云飘渺,端的富丽堂皇。 走上长长的石阶才过半时,空气中已经被浸脂粉的味道,夜映月微微的一皱眉,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冷凝,太监差点从石阶上滚下去。 最后的一级石阶,夜映月浅淡一笑,真没想她在丞相的府手段,这么快便要用到这皇宫中。 “夜小姐,请!” 太监战战兢兢的道,路上一直不敢抬头,因为身后无边的清冷,强大的气压让他直不起腰。 此进,一抬头,刚好到那一抹冰雪红梅绽放的笑容,三魂不见了六魄……好冷的笑容,但好美好美,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凤鸣宫华丽的正殿内,珠环翠绕的坐着一群女人,而坐在大殿最高处的女人,端庄、高贵、优雅、温婉、大方,再加上贤良淑德,这似乎已经是皇后最传统的标准。 夜映月只走到大殿的一半,盈盈下跪道:“映月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若皇后敢动她的寻兰,这年能不能过,还是问题。 殿中鸦雀无声,当夜映月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时,殿内的女人已经不约而同的安静,瞪大眼睛看着尊贵的身影缓缓行近,不知不觉的入了迷,完全忘记他们今天的目的。 迟迟没有到回应,夜映月不由的一怒,她下跪并不等于臣服,抬起头凤眸含冰,淡然一扫视,众女人们一阵蚀骨之寒。 ------题外话------ 谢谢童鞋们投的票票,灵琲谢谢在家的支持。 近几天一直胃痛中,更文也受到了影响,昨天突然卡文,今天只好拖到现在,今天先更少点。 明天会努力的拼出万更来,灵琲也很着急的! 《老婆,吃完要负责》文/笔下生花 一场你情我愿的欢爱过后,她惹上了丢不掉的麻烦,他堂堂一个名门政要居然死赖着她,没皮没脸的耍无赖:“我可是处男!你把我吃干抹尽就想不负责?没门!” 第087章 第087章 从皇后第一看到夜映月的时候,早被她冷艳的绝世容颜,尊贵风华惊得六神无主,顿感危机重重。如今这凤眸冷然的一扫,差点让她坐不稳的从凤椅中滑下来。这女子好可怕。 太监小声的提醒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夜小姐给你请安!” 皇后才蓦然的回神,从震惊、恐慌中打找回自己,努力的挤出温婉的笑道:“夜小姐,请起!夜小姐才貌出众惊人,本宫一时失仪。小喜子,也不提醒本宫一声。” 目光再次淡淡的打量,无聊的把戏,懒得跟这些女人周旋,夜映月冷言道:“谢皇后娘娘谬赞!请问我的侍女何在,还请皇后娘娘唤她出来,映月府中还有要事,不便久留。” 皇后面上的温婉笑容一僵,众嫔妃们更是一滞一惊,讪讪的不敢语。 这夜家小姐真是太嚣张,居然敢这样的对皇后娘娘说话,简直是藐视皇家,不把皇后放在眼内。 沉寂中,一声怒喝:“放肆,大胆夜映月,竟敢对皇后娘娘无礼。” 无礼,指她吗?夜映月冷冷的抬起头,眼波淡然的扫过,目光落在皇后身后道:“臣女只有对着守礼、识礼之人时,才会守礼。” 众人的眼皮一跳。 听她继续道:“皇后娘娘未经臣女的许可,带走臣女的侍女,无礼在先,臣女何须跟一个不知礼的人守礼,岂不是故意在皇后娘娘面前……班门弄斧,卖弄才学,明着讽刺皇后娘娘……不知礼、不守礼,有失凤仪。” 凤鸣宫大殿内,向来是后宫女人最聚居一起聊解闷的地方,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安静过,眼前的夜映月不过是一介将门孤女,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的放肆无礼,明着讽刺一国皇后。 凤眸轻敛起,夜映月丝毫不把眼前这班女人放入眼内,更不屑于坐在上面的皇后娘娘赦如意,赦人杰那样熊的父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 寒眸乍现,夜映月不耐烦的催促道:“皇后娘娘,臣女赶时间。”要发难发威也快一点,她没有那个耐心。 频频出现的冷寒,把本来不冷的冬天,硬是拖入到北原的寒冷中,人人都噤若寒蝉,惧怕眼前的女子,也惧怕上面的皇后,特别是皇后身后的嬷嬷,她可是墨太后原使唤的陈嬷嬷,手段的狠绝,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墨家出事后,墨太后被关到国寺中静养,皇后娘娘便把陈嬷嬷要到身边,专门用来对付后宫中的女人们,刚才见带进来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估计就是夜映月的侍女,看那情形,此时……不死也掉层皮。 陈嬷嬷一进被夜映月的气势震慑住,不觉的失神,此时醒悟过来后,立即大声的喝道:“大胆夜映月,皇后别说是要你一个侍女,就是要……你来服侍,你也得乖乖话。” 哼,夜映月嗤之以鼻道:“如此说来,臣女今日入的不是凤鸣宫,是贼窝匪穴,皇后娘娘便是土匪强盗,强抢豪夺,但是……”横目冷扫,凤眸隐威半露的道:“请皇后娘娘,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招惹得起臣女。”这是赤一裸一裸的威胁,寻兰若是少一根毫毛,就别怪她不客气,她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动的。 陈嬷嬷在后宫中生存大半辈子,几十年如一日,任是见多识广,也未曾遇夜映月近样嚣张的女子。 此地也被夜映月冰冷的眼神,逼得六神无主。 皇后娘娘这皇宫之主,是墨太后失势后才上任的,更是紧张得举止无措,惊恐万状。 而旁边众嫔妃们亦大惊失色,诚惶诚恐,但也心存私念,就希望夜映月能出手,一举替他们除掉皇后娘娘,还有陈嬷嬷。 这些后宫的借刀杀人小技俩,夜映月自然能看得出,想要她替他们出手,就得拿出一点诚意,不然就别用那种眼神看着她,怕忍不住的会剜掉那些看着她的眼睛。 夜映月前行两步,每一步都隐藏着杀机,似乎随时会拧断谁的脖子,抬起下巴,语气含威的道:“臣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臣女的侍女交出来,不然……饿坏它们,你们就惨了。” 抬起双手,衣袖轻轻滑下,露出缠在手腕上的金环蛇和银环蛇,本应该在冬眠中的两小蛇,此时正轻轻吐信,发出嘶嘶的声音,众人不由的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这十二月寒冬时节,背后亦不由的汗浸浸的,冷汗一层层的冒出。 陈嬷嬷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正想开口叫宫外面的侍卫,只听夜映月道:“这是我的宝贝,天下绝无仅有的一双金环蛇和银环蛇,若是惊到它们,到时到处乱跑乱,若是被咬上一口,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不想死的,赶紧交人吧。 “你敢?”陈嬷嬷颤着声音道。 凤眸半合上,敛起寒芒,对着皇后夜映月邪魅的一笑道:“臣女当然不敢。”它们敢就行,畜生没人性嘛。 赦皇后此时有种要崩溃的感觉,眼前的女子比她想象中的要要可怕得多,对外面关于她的传闻,一直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此番一见面后,还没有开始与她正式较量,已经知道那些传闻是半点也不夸张,她的真实手段,甚至要比传闻中更加厉害十倍不止。 数次的暗暗的吸气后,赦如意重新端起皇后娘娘的架子,挤出温婉的笑容道:“本宫听闻夜小姐今日的衣服甚是别致,特意命人把你的侍女传过来,询问一二而已,并无它意。竟然夜小姐急着要人,本宫此时就命你送到你马车上。” 送回去也未必有命活着,哼! 这话中的玄机,夜映月是听出来,不直接让她领人离开,而是送上她的马车,就是这些该死的女人对寻兰用刑。 很好,真有不怕死的,公然敢动她的人,不想过年她就不让他们过年。 呵呵……夜映月轻笑出声,笑声中寒意阵阵,凤眸一瞪道:“臣女谢过皇后娘娘,这年关将至,映月明天早上会送上一份大礼,皇后娘娘您要记得早起查收。”血债当然要血偿。 从容的离开凤鸣殿,夜映月玉面罩霜,浑身的冷气能把旁边的花草冻死,即便没有慕容唯情庇护,也没有任何人敢动她的人一毫。 留下一殿的女人,全都惊恐万状,连皇后也不由的颤抖,夜映月话中的威胁,他们全都听出来,就是她的侍女若有闪失,他们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陈嬷嬷安慰道:“娘娘不用怕,她一个孤女,玩不出什么花样。” 啪,赦如意反手一巴掌打在陈嬷嬷的老脸上,怒道:“你出的好主意,若是明天真出什么事,本宫拔了你的皮。”此时后悔死,因为怕夜映月入宫抢她的后位,听信这老货的话,给夜映月一个下马威。 天峰上夜映月杀人如麻,难道在这皇宫中她就不敢么? 殿上众人皆是诚惶诚恐,大气也不敢出,不是惧怕上面两人,而是害怕他们会不会被牵涉。 通往宫门的大道上,血迹一点一点的像一路的红色曼佗罗花开放,一直延绵到他的马车前,连踏板上都染上血迹,浓浓的血腥味从里面扑出,深深的刻在心上,刺痛着夜映月的心房。 走上马车,寻兰血迹斑斑的身躯,卷缩在一团,鞭伤、针扎、竹签……每一样她都不会忘记,会悉数的还给赦如意,还给赦家、 把寻兰抱入怀中,冷言道:“回府。” 是她太大意了,忘记这是天圣不是水月,夜府不是丞相府,威力还没有威震朝野,不能让惧怕如地狱。 很好,她马上就会让他们看到的,在天圣皇朝,她要死的人,就绝不能活着。 沁罗江边,水不断流。 夜府中,墨颂扬替寻兰处理伤口,夜映月冰冷的站在旁边,亲眼看着寻兰身上的每一个伤口,她会一个不漏的还给赦如意。 墨颂扬处理身上的伤口,抬起头对冰冷入心的人儿道:“幸好伤全在皮肉上,休息上一段时间会没事。”湛蓝的眼眸一合上,片刻再睁开道:“鞭伤七十五处,手脚上竹签二十,耳光子最少三十下,头皮上伤七处,还有下体上的伤……” 这全是她最最想知道的,他一样少的全都告诉她。 墨家亡,他应该恨她,只是……他恨不起来,还心甘情愿的供她驱使。 复杂的,理不清的情感,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只能像奴才对待主子一样的……服从。 夜映月静静的坐在床沿边上,抬起头对站在一边的奶娘道:“看清楚吗?看清楚了,告诉他们,我要这些伤口一模一样的出现赦氏家族每一个人身上,然后送到凤鸣宫交给皇后娘娘,记得赦大人、赦夫人,赦公子,要完整的送到,但是……要一碰即碎。还有帮我约东王与南王,明天到四月茶庄品茗。”轶步云必须为他的私欲付出代价。 奶娘应声道:“是,月主子。”马上离开房间。 奶娘出去后,夜映月对墨颂扬道:“有没有办法,让她忘记这段可怕的经历,永远的忘记。”寻兰身体上的每一处伤,她都能帮她修复,唯独心上的伤不能。 墨颂扬淡淡检视一肯床上的寻兰,然后无声的点点头。 只见夜映月淡淡的道:“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机会定会还给你。”她不想欠别人的情。 寂寞,尴尬并存。 她与他,真的是无话可说。 …… 第二天清晨,是令人崩溃的早晨,轶步云领着一众朝臣赶到时,浓浓的血腥味冲刺着整个后宫,赦氏一族三百多人的尸体,全都错乱的堆放在凤鸣宫内高墙边上,而且都留着一口气,发出令人发麻的呻一吟声。 到处是斑斑的血迹,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不少的大臣,已经蹲在地上呕吐起来,污浊的空气更加污浊。 这画面让人到了天峰上,那血流成河,到处断肢残首的画面,又批人开始不停的呕吐,不由的一阵寒气侵袭。 赦如意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目光浑散呈半疯状,金丝凤纹的披风揉成一团卷大身后,露了同里面的中衣中裤,看来是还没来得梳洗,听到动静便匆忙的起床查看。 更奇怪的是,凤鸣宫内的太监、宫女、嬷嬷,竟然一个也看不见,只有皇后一人出现。 这么残忍的手法,对付赦氏一家,轶步云心中已经隐约猜到是谁。 昨天凤鸣宫的事情,早有人密报给他,那女子绝对不是善类,只有赦如意这个蠢女人,才会动她身边的人。 正好,趁此机会废掉,丢入冷宫中,皇后之位……只有那女子才配。 砰!一声从凤鸣宫中传出,一阵啊啊呀呀的乱叫声从远而近,大殿的门被推开,浸在血色中的身影从石阶上面滚下来,一直滚到众人的脚边。 已经有人认出滚下来的人,惊叫着道:“皇上,是……是陈嬷嬷。”口中还不停的吐出血水,不停发出吚吚呀呀的声音,想必是舌头已断。 嘶……轶步云吸了一口气道:“刘统领,你带侍卫们,把凤鸣宫里里外外,全都搜索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能漏掉。”整座凤鸣宫的人恐怕是无一存活,还有赦氏一族,怕唯一活着的就只赦如意。 “其他人,处理好这里的尸体,即刻火化掉。” 即便没死也跟死人差不多。 众大臣们还是不由的哆嗦一下。 现在的皇上变得好冷血,人还没有断气,就这样的直接火化掉。 那些人自然是听得到的,呻一吟声不断的起伏,他们都不想死,可是君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死掉。 “皇上,是赦大人。” 尸体搬到一半的时候,侍卫突然的叫起来。众人望去,果然移开的那成堆的尸体,赦人杰的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整个人被固定在墙上,但不同的是,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血迹,表情看起来却十分的痛苦。 见到这样惊人的一幕,赦如意立即疯了似的,飞快的扑上来,口中胡乱的道:“爹,是女儿害了你,是女儿害了你…”整个人都不由的扑上去,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赦如意的手刚一拉赦人杰的手臂,整条手臂像豆腐块一样碎成几断,血飞得到处都是。 赦人杰张开口痛苦的嘶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是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的他的痛苦。张大的口,痛苦的表情,扭曲有面孔、大点冒出的汗珠……无一不显示着他极端的痛苦。 赦如意这一幕吓坏呆掉,愣愣的站在赦人杰面前,血飙飞了她一面,只能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 若在平时,蓦然看到的话,还真是能吓死人。 而站在人群中的东王轶步希、南王轶步风远远的,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似乎有信息在暗暗的传递,那女子的手段,太让他们震惊。 轶步云全身不由的一冷,她比他想象的更可怕,出手更快,手段更加的狠绝。 这样的女人,若不能据为己用,那就是他最大的威胁。 想偏在一隅,袖手坐看风云幻变,是根本不可的事情,不会有人放过她的脑子,她的能力,以及她拥有的力量。 堆积成山的尸体搬走后,赦人杰一家三口,全都展露在众人的眼底下,他们除了极度的震惊外,完全没有办法解救他们,只能无力的看着他们被固定在墙上,慢慢的冻死、饿死、能死……因为这三人一碰即碎。 轶步云心中最清楚,唯一能救他们的,就只有那女子一人,但最想他们生不如死的,同样是只有那女子一人,他完全拿她没办法。 这个女子什么也不用对他做,就能惩罚他知情不报的错,让满朝的人皆知道,没有她夜映月,他轶步云是寸步难行,甚至性命堪忧。 …… 四月茶庄,夜映月悠然品茗,似是宫中正在发生的大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但是知道内情的人,此事绝与她脱不了关系。 笃笃……一阵敲门声,夜映月对小丫头道:“陌香,开门。” “是,月主子。” 门打开,两道高大的身影,迟疑了一下,还是大方的走进雅意内,其中一人笑道:“本王兄弟二人来迟,要夜小姐久等了。” 放下茶杯,夜映月起身行礼:“映月见过两位王爷,两位王爷,请!” 轶步希伸手虚扶一下,道:“夜小姐,免礼!” 二人心中自然明白,夜映月向他们行礼,是表示她没有野心,并不是对他们的尊敬、。 归坐之后,夜映月把玩着一缕发丝,含笑的道:“朝中必然是发生大事,不然两位断不会迟到,请!”举起手中的茶杯示意,二人不点破,她当然不会主动承认。 轶步希、轶步风二人同时饮了一口杯的茶,轶步风不由的赞道:“极品的奚雪冷茶,果然是不同凡响,年产量不过五十斤,夜小姐竟能得到此茶,必有过人之处。” “南王说笑了。家父祖籍奚山,映月孝守三年,偶尔得之。品茗需得懂茗人,映月自然的就想到两位王爷,请!”天圣皇朝的东南两块封地,是全国的产茶的基地,茶叶生意遍布全国。 独这奚山雪冷却是在西王的封地上,普通的雪冷茶平常人尚难以喝到,这极品的雪冷茶产,是量少难得价高,堪称茶中的黄金。 此茶,就连皇帝也未必有机会喝。 而夜映月能有时常的饮到此茶,全是托日月宫之福。 轶步希是快言快语之人,茶约半盏后道:“夜小姐,此番相约,不会只是品茗聊天这么简单吧。”第一层的意思他猜到,借此警告轶步云,她能平定天圣的内乱,亦能让天圣再度内乱,至于其它的意思,他就猜不到。 轻轻拔着茶杯,夜映月笑道:“奚山的风景煞是迷人,映月此生所愿寻得一心人品茗于山水间,白首不相离。”她并不想干涉朝堂上的事情,只想偏居一隅,过些平常人的日子,他们要乱是他们的事情,不找她麻烦就行。 轶步希、轶步风自然听懂得她话中的意思,只是……轶步风笑道:“天地间若要风云变幻,怕是何处不暴雨惊雷,夜小姐的愿望……恐怕是难以实现。”她想坐看风云,还是免不了被风云所累,而且她还可能……是风云的根源。 哎…… 长长的叹一口气,夜映月的表情是万分的无奈,只好道:“回奚山,是不可改变的事情,映月去意已决。若要笑看风云,恐怕得先找到知心之人,为映月遮风当雨才行。” 轶步希与轶步风都不由的一愣,她的意思是要断绝所有人对她的念想,但能替她遮风挡雨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轶步风抿静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道:“不知道夜小姐,想如何的寻找这位能遮风挡雨的知心人?” 狭长的凤眸邪魅一露,夜映月嫣然一笑道:“当然是发贴于天下,摆擂台……招亲。两位王爷若家中无妻无妾无婚史,欢迎参加。”不知道都能招来些什么人。 无妻无妾无婚史! 轶步希、轶步风不由的苦笑一下,她这邀请分明故意讽刺、打趣他们。 长在皇家,当他们还是皇子的时候,基于利益关于,他们已经便妻妾成群,根本不可能参加她的摆擂招亲。 见两人苦笑,夜映月心中暗笑道:“就是知道你们不能,我才这样说。”坚守着最后的三八线,男人与牙刷绝不与人共用。 招亲,有意思的事情。 这事情的刺激在于,根本无法预知到结果。 想到此处,夜映月的脸上笑得跟狐狸一样狡黠,对二人道:“你们走运了,不但有口福,还有耳福。今天心情特别的好,映月要为自己歌唱一曲。” 夜映月优雅的起身,坐到雅间内备好的古筝前,玉指一勾琴弦,前调中便能听出自由率性的风情,随后空灵干净的声音从四月茶庄内飘出。 星振闹成一串月色笑成一弯 傻傻望了你一晚怎麼看都不觉得烦 爱自己不到一半心都在你身上 只要能让你快乐我可以拿一切来换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只有你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 全世界你最温暖肩膀最让我心安 没有你我怎麼办答应我别再分散 这样恋著多喜欢没有你我不太习惯 这样恋著多喜欢没有你我多麼孤单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只有你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 全世界你最温暖肩膀最让我心安 没有你我怎麼办没有你我怎麼办答应我别再分散 星振闹成一串月色笑成一弯 傻傻望了你一晚怎麼看都不烦 爱自己就一半心都在你身上转 只要能够让你快乐我什麼事都不困难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只有你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 全世界你最温暖肩膀最让我心安 没有你我怎麼办 …… 唱着唱着,脑子中全是慕容唯情的影子,他的宠,他的溺,他的纵…… 还有与他的爱,与他的恋,与他的吻,与他的相拥,与他的缠绵……全都电影般从眼前飞过。 虽然心思慎密,不轻易的透露情绪。但是她做事向来是随心随性而为之,连她的歌声也是如此,明明一首甜蜜的歌曲,硬是唱出她此时淡淡伤情。 无法否认,在她内心的最深处,一直无法忘记掉的影子是——慕容唯情。 让她曾经感到最安全的日子,是夜夜睡在他的身边的时候。 让她过上最平静不被打扰的生活的,是生活在他的庇护中。 如果没那么多的伤害,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欺骗,如果没有那多的利用,她是愿意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只是,假设背后的结果,永远是那么的伤人。 歌停琴止,轶步希、轶步风早忘记喝杯中的茶,只是静静的聆听,歌词跟这里的歌曲有点不一样,但很直白的表达一个女孩恋爱中的甜蜜。 轶步风怅然若失的道:“夜小姐的心中,原来早有了可以遮风挡雨的人,真是让人嫉妒,但还是要恭喜。”话里字间,丝毫也不掩饰他对夜映月的欣赏。 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他只好作罢。 轶步希只是惯常的一笑,这个女子真的不能用常人的目光来看待,她若真能找到遮风挡雨的人,能让她笑看风云不失为好事。 怕只怕是红颜涡水,祸及的不只是天圣皇朝,而是整片天下。 曲终人静,雅意内三人皆沉默。 最后还是夜映月先开口,只见甜甜的一笑,眸子弯弯,露出两个可小酒窝道:“就这样定了,摆擂招亲,二月初一开始。”曼佗罗花最美的时候。 这一笑让两个出色的男人,举起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诚心的表示对夜映月的祝福。 眼前这个女子的能力他们不能否认,而且以她的能力,他们中任何人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只要她不跟他们作对,只要不触及到他们的利益,即便不能是好朋友,他们还希望她永远幸福。 “祝夜小姐愿望成真!” “原夜小姐心想事成!” “好,以茶代酒,预祝映月招到一个可让映月笑看风云幻变的好夫君,干杯!” 三人表面上完全是朋友的情谊,碰杯提前庆祝,一气饮尽之后,茶杯中再次被注满茶水,雅间内尽笑声飞出。 突然,夜映月端着茶杯的走到窗前:“外面天气寒冷,朋友不如进来一起坐坐吧。” 第088章 第088章 门被轻轻推开,有人从外面走入,夜映月从窗外回眸时,目光恰好落在来人身是,眉心不由的微蹙,这人有些眼熟,凝眸细细的回想片刻后,原来是他,荷花节上的替水临天解惑,却被水临天列入黑名单的——林昭。 他……怎么到了圣都? 四月茶庄、慕容唯情、林昭,这关系她十分的清楚,但面却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淡漠的问:“是你在外面偷听?”语气十分的的不悦。 林昭不以为意笑道:“小姐误会,在下没有偷听……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门外听。”轶步希、轶步风脸上都染上杀气,夜映月面带浅浅的笑容,只见林昭轻轻举手中托盘道:“因为要给小姐上点心、小吃,又怕打扰了小姐与两位爷,只好站在外面略等片刻。” “不是窗外有人吗?”轶步风这句话是在问夜映月,明明她在站在窗口说的话。 “是,不过已经走了。”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陌香已经去追,但是没有必要每件事都告诉他们。 轶步希恢复原来的表情,但身上骇然的气息告诉别人,他心里在意谈话被偷听这件事,万一传出去对会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夜映月深明原委,却不道明,对着林昭道:“把东西放下,出去吧。”这是慕容唯情人,留着或许还有用。 “白玉蒸糕、四色软点,蜜汁鸡尖、翡翠冰片……红枣当归露。”林昭边把点心、小吃放到桌子上,边把名字念出来,这些全都是夜映月平时最爱的吃的东西。 当最后一样点心的名字出来时,夜映月的心底不由的颤一下,她并没有点到这样东西,红枣当归露……红枣等于早,当归自然是回去,露即路,合起来是早上当归路。 他是要她回去吗?还是暗示他准备向天圣进攻?但是那洪水,还有食人鱼,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解决。 她不懂! “你先下去,有事会叫你。” 夜映月赶在轶步希、轶步风没有开口之前把林昭支开,不然怕他这条小命难保。 待林昭离开后,轶步风不解的问:“夜小姐,为什么放走他,不怕他滞密吗?” 他是担心他们的谈话,会传到轶步云耳中,万一轶步云心存顾虑,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轶步希淡淡的打量一眼夜映月,回眸对轶步风道:“夜小姐又没跟我们谈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能有什么秘密好泄的。”这个伙计似乎跟她认识。 正在这时,陌香喘着气从外面进来,夜映月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她:“陌香,先顺顺气,别急。”看样子是有收获。 陌香一气饮尽茶水,看了一眼东南王二人,再看一夜映月,见她没有意见道:“月主子,这是承陌香与那人交手时,他不小心丢的。”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交给夜映月手中 夜映月接过后,当着东南王二人面前慢慢的看了看,道:“两位王爷见多识广,可认识这样东西。” 这样东西她一点也不陌生,是哨子。 跟从忆霖房间中找到的一样,同样的图案,蔓生植物中间站着一匹白色的狼,对天长啸。 回来后一直派人暗中跟踪奶娘,但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她猜不透忆霖跟奶娘究竟是谁派来的人,潜服在夜府想做什么。 若他们是为了窥探天圣的军机秘密,在父亲大人出事后,他们就应该离开才对,因为夜府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但是他们母女俩却一直守着,难道他们是另有目的。 轶步希看一眼道:“夜小姐,可否此物本王细细的看一番。”夜映月自然不反对,巴不得有人懂得此物,笑道:“当然。”把哨子放到轶步希的掌心中。 “东王,您见过此物。”夜映月从哨子后。一直没有时间深入研究,而那只小盒子中,装的是一块牌子,回到天圣后,已经命日月宫的人暗中查访,只是一直没有消息传回。 轶步希细细的看过后,透过哨子能看到夜映月好奇的表情,清亮的眸子,唇边浅浅淡淡的笑意,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悸动。把哨子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同样是无声的。 “这似是控兽用的哨子,至于是控制那种野兽,本王就不清楚。夜小姐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本王把哨子带回王府,让本王府上会控兽的某士看看,或许能找到答案。” “东王言重,府上有异士能解疑惑,再好不过。”同样的哨子她已经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轶步希收好哨子,转过头看着小丫头,然后道:“你叫陌香。”还真没看出这小丫头是练家子的,连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不曾注意到。 回头细细的想一下,夜家是将门,丫头家丁们会点拳脚不足为奇。 陌香上前现两步道:“回王爷,奴婢正是陌香。” 夜映月端起茶杯,掀开盖子缕缕的茶香飘出,抿一口后静静的回味,轶步希想做什么事,要问什么话,了然于心中。陌香看到夜映月的动作,心中明白主子是让她不要有任何隐瞒,问什么都如实的回答。 见陌香看着夜映月,再看到夜映月的动作,轶步希知道她已经默许这丫头回答他的提问,随意的道:“陌香,与你交手之人你可有看清长相,他的武功如何,使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用的是什么兵器你说能出来吗?” 陌香回想一下道:“来人蒙着脸,陌香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武功套路有点怪,陌香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用的是剑。陌香可以打两招,让王爷看看。”声落人动,陌香就在雅间的空处武起来,动作不快不慢,让人看一清二楚,但是表现出来的内功绝不差。 轶步希、轶步风对视一眼,没想到夜府连丫头都是高手,那坐在他们身边的女子,武功此不是更加厉害。但更让惊奇的是,这武功的招式,他们还真没有见过。 数招过后陌香收了功,夜映月淡淡的对轶步希、轶步风道:“两位王爷,映月不懂武功,还请两位王爷告知这武功的来历,映月也好提前防备着。”刻意的隐瞒武功,能让他们对她更加放心。 “什么,夜小姐是将门之后,竟然不会武功。” 轶步风不可思议的叫道,连轶步希亦有点意外。 原以像她那样手段狠绝,敢做敢为的女子,必然会一身不错的武功防身才对,没想到她居然不会武功。 无奈的点点头,夜映月含笑道:“映月因为身体原因,不适宜修习内力,只学了招式防身,上不得台面。”她是将门之后,就连府中的丫头都有这么好的身手,她居然不会武功,他们会怀疑不足奇。 轶步风惋惜的道:“夜小姐不会武功,已是奇女子,若再有一身好武功,只怕是天下无敌了。”看她高贵优雅的举止,恬静的性子确实不像有武功的人。 “南王说笑了。”夜映月客气的道。 天圣没有人她武功的事情,她隐瞒了所有人,包括奶娘、杨卓航,墨颂扬。而寒功有个特点,只要她不运功,外人是无法从脉博中探测到的。 轶步希心思比轶步风更细,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心中仍然是有些怀疑,依夜狂的性格,不会不让女儿学武的。 故意的问:“不知道夜小姐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练武,本王府上异士不少,不知能不能帮上忙。”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让女儿学武。 夜映月丝毫不隐瞒的道:“映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练内功,没过多久就会全身滚汤发热,血脉内更是热血沸腾,如被大火烧一般,到最后完全失控制,连父亲大人也被映月咬伤过。试过两三回后,父亲大人怕会伤到映月,也怕伤到别人,只得就放弃。” 关于这件事,父亲大人怕对她的影响不好,所以府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突然的一段沉默,持续一刻后才被轶步希打破,只听他的道:“夜小姐还是应该找找人看看,毕竟天下现在不太平,女子能会点武功防身总是好的。” 就知道轶步希不会轻易相信,夜映月也无所谓,却淡淡的道:“练武这事算了,映月没有那个耐心,同时怕吃苦,陌香在就行,她会保护映月不受伤害。”现在外出,身边还随时都会有日月宫的人跟着,不然她那敢单独见这两兄弟。 听夜映月的语气似乎有点不悦,轶步希知他的话惹得夜映月不高兴,站起来道:“陌香的招式本王已经记住,一时也想不出来,本王兄弟二人先行告辞,回后再慢慢研究,还有哨子的事情,若有结果,本王会马上派人通知。” 目的已经达到,夜映月也不再挽留,起身回礼道:“有劳两位王爷了。两位王爷百忙中,还能赏面见夜映月一面,映月已经十分的感激,请!陌香代我送送两位王爷。” 陌香应着,走前面,为二人开门。 轶步风有些不舍的道:“告辞了,夜小姐,后会有期。”夜映月不再接话,只是盈盈施礼,目送着两人离开,坐于桌子前一凝神。 突然,想起什么,端起一碗红枣当归露,拔了一瓷羹送入口中,口感甜而不腻,她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四月茶庄是按着她的口味做出这份甜点,吞下后口中泛起淡淡的苦与涩。 甜、苦、涩三味,回味在心头,真像在她在慕容唯情身边进的心情,甜蜜中,总有难言的苦涩。 早上当归路,他却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也找不到归路在何处,所以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招亲只是一个晃子,二月初一,她怎会傻到在自己弱到不甚一击的时候,进行什么摆舞台招亲。 只要在二月初一前,无论是哪一天,她都能随意的消失,东南二王她是不会完全的相信的,因为他们是不会轻易的放她离开,天圣的大好江山谁不想要,目前只是保持着友好关系而已。 陌香从外面推门来,对夜映月道:“月主子,你真的要招亲?”以主子的才貌不用招亲,夜府的门槛也被踏破。 夜映月道:“当然。”不是真的。 “对了,陌香,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夜映月突然问。 陌香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月主子,陌香只是觉得背影有点眼熟。” “男的,女的?” “男的。”陌香肯定的回答。 男的,夜映月有点意外,她靠近窗口时,明明感觉是女的,怎么会变成男的。 “月主子,怎么了?”陌香见夜映月的神色一滞,怕事情跟她见到的不一样,不由的担心的问。 夜映月回过神,隐藏起心思,笑道:“没什么,赶紧坐下吃点东西,我们也要回去了。”现在就已经有那么多人开始关注她,过段时间应该会有更多吧。 窗外,一只白鸽飞起,不知道是飞向何方。 …… 第二天,夜家小姐要招亲的事情,立即传遍整个圣都,大街小巷,茶肆酒楼全都在讨论着此事,打破人们之前皇帝要纳她入后宫的猜想。 而对此事反应最大的,莫过于朝中的大臣们,他们实在想不透,夜映月为什么拒绝皇上册封的皇贵妃后,突然又想到要扫亲,难道其中有内情,不知道皇上是要参加招亲,还是暗中阻止。 天圣皇宫御书房。 “什么,夜小姐要招亲?” 听到暗卫的汇报后,轶步云惊讶的叫出声,连批阅奏折的动作都不由的停下来,眼眸中寒光暗现。 给她皇贵妃的地位她不屑一顾,现在突然间又要摆擂台——招亲,这个女子究竟想玩什么?内心不由的慢慢的被怒火冲刺。 四月茶楼密会东南二王,已经触及他的底线,现在又来什么摆擂台招亲,哼!“你们替朕报名,朕倒要看看,在天圣皇朝内,还有谁敢参加招亲。” 跪在地上的暗卫,眼眸中一滞,喏喏的道:“回皇上,夜小姐要求是年龄十六致二十七,家中无妻无妾无婚史者方能报名参加。”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他们的皇上两样皆不合条件。 “混帐……” 轶步云怒火冲天的把桌止的奏折一推,全都砸在眼前两名暗卫身上,伸一指喝道:“朕不管你们用办法,朕不要看到在招亲当日,有朕以外的人出现。” 两名暗卫为难的应道:“是,皇上。” 该死的夜映月,她这是故意让他难堪吗? 颓然的倒在椅子中,轶步云摆摆手,两名暗卫立即退下,她杀灭了赦氏一族,他替她压下此事,已经弄得他焦头烂额额,到现在也没有给大臣们一个满意的交待,之后与东南两王在四月茶庄密会,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又杀出招亲一事。 再这样子纵容下去,他不用处理国事,单忙解决她的事情,就能够把他给累死。 山不来就他,他便去就山。 轶步云道:“来人,摆驾,朕要到夜府。”召她入宫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他亲自出去。 贵公公一直站在旁边,听到此话,面上不由的一愣,随即道:“皇上万万不可,皇上若想见夜小姐,奴才这就给您请去,就是绑也您绑来,求您别出去。”若有什么闪失,他死一百次也抵不过。 轶步云根本顾不了那么多,越过贵公公直接往外走,如果能绑来的话他就绑来了,何须给她下旨册封什么,被她当众拒绝,他的颜面早在大臣面前丢尽。 沁罗江边夜府,轶步云的一身便服,带着十多名化妆过的暗卫,面色铁青的站在夜府的大门前。 贵公公站在他身边,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奶娘,心中暗道:“这夜小姐也太嚣张,早早就命人通知皇上要驾到,她居然出府游玩。”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内。 “夜映月”轶步云在心中叫着这个名字,有种要撕碎她的冲动。 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对待他,瞟一眼地上的奶娘道:“记得告诉你家主子,终有一天朕会要她后悔的。” 奶娘道:“奴婢遵旨。” 一拂袖,回头对贵公公道:“回宫。” “恭送皇上。” 奶娘看着远去的一列背影,不由的摇头叹气,主子的脾气她是越来越摸准,现在就跟皇帝把关系搞得那僵,以后该怎么办,毕竟他们还是要继续生活在天圣的。 而夜府的沁月轩内,夜映月根本没有出府,正在悠哉的躺在摇椅中,看着陌香在练剑,只是不想看到轶步云想教训她的嘴脸而已。 想必是收到她要摆擂台招亲的消息,怒火冲天的跑来找她理论。 但是,无论是警告、劝告,还是威胁,她通通的不想听。 她招她的亲,关他毛事。 只是夜映月想不到,在千里万里之外的人都收到了消息,招亲的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奶娘从外面进来,看到一脸悠然的夜映月,不由的嗔怒道:“月主子,以后这种撒谎的事情,你自己做。你没看到皇上那张脸,似是要把奶娘吃掉,奶娘的骨头老,受不得这番惊吓。” 慵懒的卷缩在摇椅中,夜映月轻笑道:“奶娘,正是因为你的骨头老,皇上啃不下,才让你去嘛,若换陌香,保证是有去无回。”轶步云长得还不赖,是女子都会为他那张邪魅的脸着迷。 奶娘连忙上前,假装要拍夜映月的头道:“坏丫头,厌奶娘老了是不是?打你屁屁一点也不含糊。”陌香也不依的跑过来,飞快伸手肢着夜映月的胳肢窝,不依道:“月主子,就是变着法子的取笑我们。真是太坏,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不要,陌香……饶命,我……投降。”夜映月天生怕痒,马上举双手投降。陌香却不依不饶,沁月轩小花园中,立即响起一连串串的笑声,还有夜映月的求饶声。 三人打打闹闹一阵后,奶娘一脸喜庆的道:“好了,不跟月主子闹,明天就除夕奶娘事多着呢?” 呃,夜映月一阵愕然,这么快又过一年,过了明天她就十五了,最重要的是,后天又是初一,那怪病发作的日子。 现在她已经找准规律,每逢初一、十五这病就要发作一次,幸好现在她已经懂得运功压制,倒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担心,若连年初一她都不入宫请安意思一下,轶步云怕是要派兵攻入夜府,但万一在宫中发作,她该怎么办? 此事若跟奶娘说一声,奶娘自然会有办法解决,但是现在奶娘敌我难分,身边的每一个人,她不知道应该信任谁。 脑海中,突然又开始恨慕容唯情,都怪他。 若不是他给种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又何须过得小心翼翼的,咒他喝水被呛死。 千里之外,正在批阅公文的慕容唯情,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蓝哲连忙窗户关好,无缘无故主子怎么会感冒。 因为担心着初一的事情,夜映月连年都没有好好过,但是无论是担心,还是不担心,年初一还是如期的到来。 年初一,大清早夜映月还迷迷糊糊睡着,就被奶娘从被窝里面挖出来,不由的叫苦连天,昨天晚守岁到去零晨,今天一大早,天还是黑的就要她起床,轶步云不用睡觉吗? 陌香亲自端来热水,细心的侍候夜映月洗漱,闭着眼睛的坐到梳妆台前,继续打瞌睡,任由奶娘、陌香摆弄着。 5555……谁叫她是夜家的代表,年初一臣子必须要入宫朝圣贺岁,为了父亲大人荣誉,这是她无法逃避的责任。 奶娘抱着一袭大红的衣裙道,夜映月立即嘟起小嘴,奶娘立即戳一下夜映月的额头道:“大年初一的,月主子总要穿得喜庆点才像过是过年过节。现在又大一岁,还是这么的任性,看你以后嫁人怎么办?” 奶娘不停的念着紧箍咒,夜映月立即举双手投降:“奶娘你别说了,我穿还不行,发髻不要梳高,重。”今天又不知道要站多久,讨厌这种日子。 额前刘海三七的分开,挽着以前梳耳后小髻,两支镶着小指并没有大小珍珠的银簪,再压上两朵陌香刚从花园中摘下的粉红色的曼佗罗花,后面的头发松松的打成一根粗辫子,在过半的地方用金色的丝带绑着,再在脸上抹上一点润肤的香脂了事。 奶娘虽然不是很满意,但这已经是夜映月最大的让步,再繁琐点她该全都丢掉。命陌香拿过一袭白色的织锦镶毛披风,亲自替夜映月披上系好带子,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心的让陌香跟着她出门。 宫门处,夜映月刚走出马车,便听到一把声音打趣的道:“月儿,今天怕是你一年中,唯一肯早起的一天,呵呵……”是不得不起。 夜映月不用看也知道是杨卓航,整个天圣皇朝,敢跟她这样说话的人也只有他,不理会他的取笑,站在马车上笑盈盈的道:“杨将军新年好……红包拿来。”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给她红包。 咳咳……杨卓航差点扑倒在地上,没见有人要红包的姿态还这么高,当即道:“那有你这样要红包的,没有。”有也不给。 杨卓航的父亲是夜狂手下的一员猛将,两家向来是相熟的,平时也相互来往,两人自小认识,这说话开玩笑要别人自然多,夜映月也立即回道:“小气鬼,呵呵。” 两人不顾旁人的目光,通入亁圣殿的路上,两人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的,一比小心撞到别人身上,夜映月头也不抬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方居然一声,夜映月有些纳闷同,要不是大年初一不能骂人,她一定开骂。 “夜小姐跟杨将军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突然,轶步风的声音从头顶上面飘下,夜映月连忙抬起头见是他,退后两步笑着行礼道:“映月见过王爷,新年吉祥,我在向杨将军讨要新年的红包,他是小气鬼,不肯给。”说完瞪了一眼杨卓航。 轶步风不冷眼看着两人,路上看到两人有说有笑,原来她的心上人是杨卓航,心中不禁有些酸酸的,仍然笑着道:“原来是为这点小事情,给你,红包。”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如意二字的红色小荷包,送到夜映月面前。 红包啊!夜映月毫不客气的收下,摆到对杨卓航道:“看看,你不给,我一样有红包,还是您王爷大方。”荷包一到手,从重量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少,而且还是金子,宫里都习惯用小金裸打赏,估计是准备赏给那个小太监、宫女的,被她半路打劫跑。 轶步风不由的笑了笑,一直都是看到沉稳大方的一面,偶尔间才发现,原来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笑道:“夜小姐,你一会要记得跟东王讨红包,他的红包可比我的重,哈哈……” 呵呵……夜映月也跟着笑起来,站在旁边的两人不由的一愣,看到过她很多的笑,全都是冷笑、讥笑,或者是别有用意的笑,如今看到她这样开怀的笑,这样纯真、无邪没有心眼的笑容,确实是难得一见,两人不由看得失了神。 “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夜映月三人回过头,看轶步希正走过,夜映月跟杨卓航连忙上前行礼:“见过王爷,王爷新年吉祥。” “免礼。” “东王爷,新年好!”夜映月不等他问话,抢先开口,一双玉手已经伸到轶步希面前。 轶步希一脸愕然,抬着看一另外两人,很想问问他们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却见二人笑得一脸的古怪,回头看着夜映月问:“夜小姐这是在什么?” 夜映月咬咬唇不言语,只是把一双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心里气得直翻白眼,这个东王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她都做得这样明显,他居然不明白。 轶步希还是不知所以的摇摇头,不明白她想要什么东西,夜映月无辜又可怜的睁大眼睛,拜托东王你老人家这是什么智商,怎么能让她一个孩子大年初一的生气难过。 旁边的两人已经忍俊不住笑起来,笑得轶步希莫名奇妙的,再有这小丫头是什么表情,有古怪,连忙摆摆手道:“时辰不早,再不走就要迟到,走吧。”说完大步的向前走。 嘶……夜映月被轶步希打败,跺着脚在后面叫道:“东王,祝你全家富贵。” “谢谢!” 轶步希的声音从前面飘回。 哈哈……轶步风和杨卓航立即笑起来,不由的摇摇头,也开始往亁圣殿走。 只留下夜映月一人,气得想抓狂,5555……没天理的东王,才快步的追上前面的人群。 亁圣殿还是一如庄严、肃穆、大气,威武,百官下跪朝圣:“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时一次过的动作,因为今天是年初一,不得不重复的做到三遍。 堂下群臣中,夜映月站在武将队列的前面,已经开始眼观鼻,鼻观心,决定今天只听不语,免得又人说她参政。 轶步云端在高台上的龙椅中,像是别人欠他的银子一样,面色阴暗,目光锐利的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人,这原本是个充满喜庆、吉祥的早上,全让他给抹杀掉。 而大臣们此进也噤若寒蝉,皇上今天的心情是十分的不好,看情形必然又是跟那女子有关。 自从天峰政变,皇上就跟就以了一个人似的,现在的皇上他们是越来越摸不透,不知道今天又是因为何事怒火冲天。 锐利的目光从远到近,从大殿门上,再往回到前面众人身上,慢慢的扫过轶步希、轶步风、杨卓航,最后落在夜映月上,眼眸深处不断的涌出阵阵寒意。 无意的,有意的,夜映月那张平静的小脸,总能勾起他内心深处地怒火,握着两边的扶手控制着,厉声的道为:“年初一贺圣,是神圣庄严的事情,当诚心实意相待,但是有人却妄顾这一条……方才大道上是何人大声的喧哗?” 轶步云厉眸一瞪,怒道:“跪下!” ------题外话------ 谢谢shenjianhua、凌听、忘忧雪、ljx730、绵绵的风儿、xin19860707票票,谢谢大家支持。 灵琲:禀丞相大人,夫人二月初一要招亲。 唯情头也不抬:蓝哲,把报名的人,全都废了。 灵琲:报名的人中有天圣皇帝的人。 唯情不以为意:把轶步云也废了,让夫人过过女王瘾吧! 灵琲崇拜中:好强大,好帅,好…… 唯情猛然一抬头,灵琲被未出口的话咽住,呃……救命,快断气了! 前两天写得好没感觉,今天感觉终于又回来了,啦啦啦…… 第089章 第089章 轶步云的这场火意料之中,夜映月毫不犹豫的走到中间跪下,这把火是冲她来的。只是很不好意思,无故的连累到其他三人,特别是东王轶步希,什么还没有做就被牵涉到其中。虽然只是表面上的友好。 杨卓航随后也跪在夜映月旁边,然后是东南两王跪在他们二人前面,轶步云正要训斥的时候,夜映月抢先道:“回皇上,这件事情与两王爷、杨将军无关,全是映月一人的错,要罚就罚映月一人。” 轶步云能罚东南二王什么,不怕他们再造反吗?现在给他一个台阶,识相就顺着下来,不识相的等着内乱再开始,反正她已经表明态度,冷眼旁观。 只是夜映月的一翻好意,怕轶步云领会不到,她与东南二王密会的事情,早就有探子传回,而后夜映月突然要招亲,再加上前天被拒之门外,心中这火早就烧得十分旺,早上四人有说有笑的画面,简直就是另一把火,直接把他给烧起来,那里会理会夜映月的好意。 此番再听到夜映月为二人求情,只有火上添油的份,那有化解的功效,只听他道:“每年第一天朝圣,是先祖定下的规矩,朝圣路上需心怀感恩之心,而你等路上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轶步云说了一大堆的名堂,全是莫须有的罪名,夜映月不辩解也不认错,只是等着最后的惩罚。 而另外三人似乎是抱着同样的心情,轶步云要找他们的麻烦是早晚的事情,谁让他们跟那女子走得太近。 是轶步云在嫉妒,害怕、恐慌,担忧,他要借此机会警告他们,不要妄想通过夜映月,从他的手上夺走一切。 但是他似乎忘记掉很重要的一点,这所有一切的决定权在夜映月,他真正要掌控的人是夜映月,而不是他们。 所以在轶步云说完一大堆废话以后,夜映月若无其事的问:“皇上,您说了那么多的话,想好要如何处置臣女,这大不敬之罪,若想好臣女领了便是,没心情听你那么多的废话。” 轶步云敢过河拆桥,她就大不了一拍两散。 既然有能平定内乱的能力,就一样能让内乱继续,甚至是更加乱。 夜映月的态度突然一变,大殿上的所有人刹时间皆变色,不敢相信她竟敢这样对皇上说话,这女子今天是吃错药,还是没有睡醒。 连杨卓航、轶步希、轶步风都有点不相信,不由的转过头看着夜映月,这么快就要轶步云撕破脸,她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早上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轶步云激动得整个人一下子从龙椅中跳起来,站在高台上眼睛瞪大,除了怒火,更上多是震惊和不敢相信,她竟然敢这样放肆的跟他说话,不由的怒喝道:“放肆,夜映月好大的胆子,当真以朕不敢动你吗?” 夜映月缓缓的站起来,一字一语皆是警告的道:“皇上,臣女奉劝你一句,好好做你的皇帝,别碰到臣女的底线,否则……臣女能让你坐稳龙椅,同样的可以把你从上面拉下来,再扶立一位新皇帝。” 霎时间,大殿内众人皆觉得一寒,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女子身上,只见夜映月四周笼罩着一层薄雾,正散出一阵阵的寒意。 就连轶步云也难以置信的看着夜映月冰冷的小脸,那凤眸中迸射出的寒芒,整个人不由的后退一步,心中升起阵阵惊心的寒意,以她的狠绝当众杀掉他,不是不能的事情。 而此时,夜映月不敢再多做逗留,真是该死的,体内的小东西今天醒得特别早,燥热已经慢慢的在血脉中流淌,只得暗运寒功压制。 无视众人震惊的目光,优雅的转身飞快的走出亁圣殿,走出大殿冰冷的目光扫视四周后,脚步更加飞快,只想能瞬间走到马车上面,由陌香为她护法,然后静心的运功抵抗。 大殿上众人面面相觑,竟然无人敢阻止那女子离开,更不敢看上面,前几天还一脸帝威的天子,此时正一脸颓废的坐在龙椅中。 杨卓航不由的暗暗惊讶,以夜映月的性格,即便是要跟轶步云对抗,但也不会用这么决绝的方式,要知道这里还是皇帝的地盘。 难道……一个让他不安的想法袭上。 顾不得别人会怎么看他,立即飞快的朝夜映月奔去。 轶步云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离开,猛然从龙椅中站起来,厉声的喝道:“来人,夜映月扰乱朝圣大典,目无尊君上,出言不逊,调禁卫三千包围夜府,务必捉拿夜映月,不得有误。”他的地盘上,没有人能反抗他的命令。 三千禁卫军,对付一个孤女,众人不由的一惊,看来这个孤女不简单。 而夜映月于无人之地,终于施展开轻功,飞快的朝她的马车扑过去,冷冷的车夫道:“马上回府。”陌香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敢问是什么原因,命车夫驾着马车离开,她也飞快的钻入马车内,担心的问:“月主子,你……” 此时不能多说话,夜映月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发紧急信号。”然后合目开始运功,任凭陌香多惊奇,不发一言。 马车内,阵阵的寒气发出。 陌香先是一惊,然后马上走到外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发出一个求救的信号,然后全身心的戒备着。 幸好,大年初一,早上道路上的人不是很多,马车一路上都畅通无阻,但是后面已经隐约传来马蹄奔驰的声音。 新年第一天平静的早上,终于在夜映月离开皇宫后不久,变得不平静起来,大队的禁卫军涌现在大街小巷中,边搜索,边朝夜府飞奔而去。 这些变化与还沉浸在新年喜悦中老百姓们是无关的,却惊动不少隐在暗处的人,四月茶庄最高处打开一扇窗,一道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城中的一切。 三千禁卫军已经从后面赶上,马上就追上夜映月的马车,陌香有些着急,不停的让车夫加快速度,时不时的回头看着,长剑已经握手中,随时准备着拼杀。 由于夜映月正用寒功的压制忘情蛊,阵阵寒气渗出外面,整辆马车四周都笼罩着一层浓雾,连陌香和车夫都能感到,阵阵寒意从后面袭来,只能暗暗的运功抵抗。 马车快到东城门的时候,突然刹住,原来守城的侍卫收到宫中发出的信号,大门已经关上,禁止任何车辆进出。 站岗的侍卫大声问:“马车内是什么人?” 陌香看一眼马车,没时间跟他们废话,往前一跃出长剑一扫,立即倒下两名侍卫,旁边的侍卫见情形,立即抽刀涌向陌香,其中部分人则涌向马车,只是还没有靠近,车夫手中的马鞭一扫,立即又是几条人命。 后面的马蹄声阵阵,越来越逼近,陌香、车夫出手更狠更绝,两方正拼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一队禁卫军从旁边冲出来,把马车团团围在中间,陌香想跳回马车,却被那些侍卫缠着。 车夫一跃上到车顶上,手中一条马鞭挥洒得密不透风,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 那禁卫军头领对着马车道:“夜小姐,不要再做反抗,让你的人停下来,跟末将回宫请罪吧。皇上会顾念夜大将军,对你网一面。” 夜映月此时已经进入到物我两状态,正是最关键的时候,稍有差驰便有可能走火入魔,自然不能理会那头领的话。 禁卫军头领见无人应答,握剑的手往上一举,弓箭手立即围上四周,全都瞄准了马车,箭在弦上只等头领一个手势,马上就发出。 而四周还不停有马蹄声传来,头领似乎怕别人抢走他的功劳,大声的喝道:“夜小姐,你是逃不掉的,末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请随末将入宫吧。”若不是皇上有令,不得伤夜家小姐性命,他早就放箭。 马车仍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而陌香也解决那几个侍卫,一跃回到马车上,横剑于胸前道:“皇帝过河拆桥,我家主子是不会随你们回去,识相的立即让开,以免累及家人大小。”日月宫办事,向来是鸡犬不留。 未等那头领说话,立即有几支箭射出,陌香和车夫全部用鞭子和剑挡开,一支也没有落到马车上。陌香不由的一怒,轻轻一按马车上的机关,立即从车蓬边没的机关中,射出无数的细如牛毛的毒针。 毒针见血封喉,中毒针的禁卫军立即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带来的人转眼间死掉一半多,头领开始急了,挥手大叫道:“放箭!” 四周悄然无声,头领惊慌的再叫一声:“放箭!”还是没反应。 城门突然间打开,一把声音从城头上飘下道:“陌香你们先赶回夜府,我们稍后便到。” 陌香听不出说话的人是谁,但心中还是一喜,立即对车夫:“我们走,快!” 马车离开后,一道身影从城头上飘下,那头领不由的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是……”后面停在口中,一把剑从他的胸口上穿过。 其他人想逃跑,来勾起嘴角冷笑一下,拔出剑几个起落后,全都身上异处,来人随即一点足飞上屋顶上,朝夜府的方向奔去。 夜府大门前,奶娘看到求救信号后,大开长门等候着,见到前方赶来飞驰而来马车,立即命人放下木板,马车没有一刻的滞留,直接驶入府内,大门立即紧闭上,暗中隐约能看到寒芒闪动。 沁月轩前,陌香正想扶夜映月下马车,一掀开帘子,马上寒气袭出,浑身的血液不由的僵住,站在马车门上一动不动。 奶娘看到这一幕也被吓了一跳,再看马车上的四周,全都结上一层薄冰,跃上马车后把陌香抱下来,却不敢蓦然的接近夜映月,只命车夫把马车赶入到沁月轩内,命人在外面把守着,然后给陌香输了一注真气。 片刻后,陌香才渐渐的恢复知觉,自行运功去除体内的寒气,一张开眼睛,奶娘就站在她跟前,见她醒过来马上问:“陌香,你陪月主子入宫朝圣,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要发紧急求救信号?” 陌香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主子匆匆从里面跑出来,跳上马车就让我发信号,然后离开皇宫,接着就有大批的禁卫军追上来,方才好险,若不是有人出手相助,差点就出不了东门。” 具体猜不到是什么事情,陌香估计此事八成与皇上有关。 奶娘心中也猜大概,轶步云刚刚才坐稳一点帝位,就想过河拆桥,还妄图占有他们的主子,真是想得美,他也配。呸! “陌香,你在此守着,我到前头安排一下。” “是,奶娘。” 沁月轩中慢慢的安静,夜映月完全沉浸在她的世界中,此时她能清楚的看到身体上的每一根血脉,而那个制造热源的小东西,正在飞快的逃窜,眼看寒气就要追上的时候,突然小东西飞快的穿入一个地方,而真气却过不去。 夜映月再次把真气汇聚一起,一连试了好几次,真气不停的冲击这个地方,可偏偏就是过去,心中不禁有些急,这只小东西每次到紧要关头,总能从她的手中逃掉,突然真气一岔,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气全都散开,全身立即灼热,胸口上血气翻滚,一口鲜血喷出。 陌香连忙跳起来,想跳上马车,但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把夜映月从马车内抱出来,陌香急得大声叫道:“什么人,快放下我家主子饶你不死。” “是我。”来人淡然的道。 陌香抬头一看,对上一双湛蓝的眼眸,松口气道:“是颂扬公子,吓死陌香了,还以为皇上派来的歹人。” 墨颂扬抱着夜映月的跳下来,身体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然后对陌香道:“要找一处温泉替你家主子运功疗伤,你收拾一下随我一起走吧。” “是。” 陌香一转身准备入房间内,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墨颂扬看一眼四周,车夫倒不在不远处,此时夜府的人大多集中到前面,后院中反而落空,抱着夜映月飞快的离开夜府。 这边墨颂扬抱着夜映月离开,那边另一批人正往夜府赶来,当他们赶到沁月轩的时候,只看到倒在地上的车夫和陌香,奶娘恰好也领着人走到沁月轩,看到陌香和车夫倒地,不问原由的边出手边道:“什么人,擅闯夜府。” 来人中闪出一人,摘下面具道:“奶娘,是我。” 奶娘看到来人时,犹如被雷击中一般,指着他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重新戴上面具,那人把陌香扶起来,拿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放到她的鼻下闻了闻,把人丢到奶娘怀中:“奶娘,你问陌香月儿的情况,我们会把月儿找回来。” 来的人一时间隐去,陌香悠悠的转醒,便看到奶娘,连忙哭着叫道:“奶娘,是颂扬公子,是颂扬公子带走到主子,他说要找一处有温泉的地方,替主子疗伤,让我收拾东西,可是陌香一转身就……就什么也不知道。”完了,无缘无故把她迷倒,一定是另有所图。 奶娘听后到不由的大吃一惊,陌香继续道:“奶娘,月主子还吐血,一定是受了重伤,我们要快点找她。” 陌香的话让奶娘,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都大吃一惊,连面色都不由的大变,随即飞快的离开夜府,朝着另一个方向出发。 …… 迷迷糊糊中,夜映月听到有人在说话,只知道有个女人在厉声怒吼,另外一把声音似是在努力的游说,而还有另一把声音的主人与那女的似乎是站在一起,正怒斥着那把游说的声音的主人。 模糊中有道人影冲来,往她身上就是一脚。 夜映月只觉得胸口上一痛,血气翻滚一连喷出几口鲜血,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一边,但脑子却在瞬间的清醒。 只听到有人道:“住手,姑母,你们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月儿的。” 另一把声音连忙道:“颂扬表弟,别忘记墨家是怎么亡的,你爹是怎么死的。” 墨颂扬的身体挡在夜映月前面道:“墨家的事我不评论,但无论如何,你们不能伤害她,而且留下她对我们还用,有她在表哥要夺到皇位之事,可以事半功倍。” 夜映月微微的睁开眼睛,当看清楚在场的三人时,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墨颂扬,心中叫着这个名字,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认识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天峰上放过他一马,她的心确实不够狠,但是以后不会再犯。 眼前的三人正是墨颂扬、墨太后,还有东王轶步希,而是东王正是墨太后与南宫沧的儿子,夜映月交给轶步云的那个信封中,写的正是此事,而轶步云那个大笨蛋为了表示他的仁德,居然没有马上铲除轶步希,真是祸患无穷。 夜映月胸口上的痛袭上,不由的发出一声很轻很轻呻一吟,三人的目光立即落在她的身上。 此时身上的寒功真气已经分散,蛊虫她已经没有能力压制,体内火一般的燃烧,脸上泛着桃花色,娇艳无比,目光迷离动人,让人移不开上眼睛。 墨太后连忙骂一声:“狐狸精。” 而另外两人都看痴,墨颂扬不是第一次见到夜映月,但是这样的妖艳迷离的模样,让他想起中秋节之夜,情殇绝望的一舞。心中顿时醒悟过来,她是忘情蛊发作,才会出现这样魅或妖艳的模样。 轶步希心中早就迷住,回过头对墨太后道:“母后,夜映月的能力若为我们所用,也不失为一件事。”这样的才情,这样的风情,这样相貌,这样的让她死掉,确实是可惜。 墨太后冷笑一下问:“你有什么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为我们所用。”儿子自然是看上这小狐狸的皮相,不过小狐狸的能力,若能替他们出力,天圣的江山夺到手就容易多了。 轶步希缓缓的走近夜映月,蹲下身体用手挑起她的小脸道:“夜小姐,本王与你做过交易吧。让本王成为那个能帮你遮风挡雨,白首到老的人,如何?”有她在身边,别说是天圣,就是天下他也能得到。 强忍着身体的痛,夜映月慢慢的支起身体,沾着血迹的唇绽放出一个邪魅的笑容道:“东王要替映月遮风挡雨,是不是要先弄搞清楚要遮的是什么风,挡的是什么雨,再掂量一下你有没有能力……替映月遮风挡雨。”哼!水月、金鼎以天圣目前的难力,他一个也担当不起。 轶步希不由的一愣,夜映月立即笑道:“怎么,颂扬公子没有告诉你们,映月在水月都闯下什么弥天大祸吗?最好还是问问,要不然连怎么死也不知道。你说是吗?颂扬公子。”伪君子,无耻! 墨颂扬上前两步,看着一身血迹的夜映月,别过脸道:“月儿,对不起,你……你就答应表哥吧。”起码还能保住一条命。 “我若不答应呢?”夜映月右手轻轻动了一下右臂,弹掉沾在衣服上的灰尘,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墨太后阴冷的叫道,看到夜映月苍白的面色,依然冷艳动人的模样,冲上去便要给夜映月一巴掌。 此时蛊虫刚好暂时停息,夜映月虽然受了伤,但是这点痛还难不倒她,轻巧的躲开墨太后那一掌,衣袖轻轻一拂,一道金光从袖中飞出来落在墨太后身上。 只闻墨太后一声惨叫,随即倒在地上,墨颂扬和轶步希不由的大吃一惊,定眼一看时,才看到一条小蛇从墨太后身上爬出,然后爬回到夜映月脚下,夜映月蹲下身体一伸手,小蛇立即缠在她的手腕上。 冷笑的看着墨颂扬道:“被金环蛇咬伤,若没有找到银环蛇,太后活不过一刻钟,颂扬公子打算拿什么来跟我交换。”武功,现在算是废了,只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再找机会逃跑。 两边都是至亲之人,墨颂扬看看墨太后,还有站在身边的轶步希,夜映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自相残杀。 哈哈,轶步希突然笑起来道:“母后,孩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定会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你放心……”去字还有没有出口,轶步希已经一掌拍向夜映月。 轶步希果然是够狠够绝,明着是拍向夜映月,实则心中早就算到她会用墨太后的身体抵挡。 如他所愿,夜映月毫不犹豫的把墨太后挡在身前,轻声细语的道:“墨太后,您与南宫丞相生出来的好儿子,能死在他的手上,您就满足吧。”用力的往前一推,飞快的往旁边闪开。 砰一声,爆炸一样的声音,一阵血雨飞下。 呵呵……夜映月捂着胸口,轻轻的笑起来,墨太后一心为儿子铺路,最终却在儿子的手中,满足吧。 轶步希看着轻笑不止的夜映月,毫不犹豫的拍出一掌,墨颂扬突然冲出,硬生生的挨下那一掌,同样的喷出一口鲜血。 看到墨颂扬受伤,夜映月心中立即骂一声:“笨蛋,大笨蛋。”他若死,她又岂有活命的机会。 哈哈…… 这回轮到轶步希大笑起来,看着不停吐血的墨颂扬道:“表弟,真不知道,天下三公子之位,你是怎么爬上去的,简直是蠢死,你表哥可从未想过要这个女人的命,她的脑子强过百万的军队,母后死也会安慰的。”话音刚落下,对墨颂扬又是一阵猛攻。 墨颂扬能爬到天下三公子第二名的位置,自然有过人的本领,虽然受伤在先,武功却不比轶步希差多少,两人在这个小小空间中你死我活的打起来。 夜映月站在旁边,见二人打得正酣时,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开始悄悄的往外面移,她必须马上逃出走,身体内的小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受了伤,真气全都散,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压制它。 正走到门口时,突然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听到墨颂扬大声的叫道:“月儿,小心。” 夜映月猛的一回头,轶步希的掌正朝她拍来,若躲不开就只的死路一条,但是……体内一阵灼热升起,电击般袭遍全身,整个身体立即像是被钉住,无法动弹半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轶步希的一掌朝她拍过来。 啊……那一掌没有拍在她的身上,墨颂扬全数帮她挨上,又听轶步希笑着说:“表弟,你又上当,这一掌还是为了打伤你。” 轶步希上前,把毫无反抗力的墨颂扬丢到一边,步步的逼近夜映月,用手指拭去她唇边的血迹道:“夜小姐,不,月儿,相信本王,无论你闯了多大的祸,本王都能为你遮风挡雨。” 此时,夜映月全身火热,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连让金环蛇、银环蛇咬人的力气都没有,无力的坐在地上,只能狠狠的瞪着轶步希。 只是现在那很杀伤力的凤眸,因为忘情蛊的关系,是一种迷离中的冷艳,美得更让男人无法拒绝。 轶步希像抱一件艺术品一样,把夜映月从地上抱起来,越过墨太后的身体,往里间走去。 墨颂扬在后面大声叫着:“表哥,不要,轶步希,你不是人,畜牲、禽兽……”使劲的往里爬,不能让他碰到她,他不配。 里间,夜映月被安置在床上,披风被扯开,露出大红的衣服,与桃色的小脸映衬在一起,显得美艳无比。 蛊虫的作用一点点吞噬她的心神,燃烧尽她最后一抹清醒,小手无意识的扯开领子,露出一小块如雪如玉的肌肤,口中发出一声声媚得蚀骨的轻吟。 轶步希不由的看痴,女人他见过不少,脸蛋比她漂亮的也有,但是从未见如她这般风情天生,媚态入骨的女子,身体内的**马上被点燃,狠不得马上把躺在床上的女子生吞掉。 脱掉身上的外袍,一步一步的走近夜映月,大手落在夜映月的腰带间,正要解开时,突然一盆水沷在夜映月身上,他的脑后被重重的一击,然后身体被紧紧的抱着,随着抱着他的人一起滚到地上。 轶步希一看竟然是墨颂扬,心中不由的一阵狂怒,对墨颂扬的人狠狠的挥出几拳,口中疯狂的大声叫着:“墨颂扬,想坏我的好事,你去死吧。”又是一阵拳脚交加。 墨颂扬被打神智不清,只是下意识的抱着轶步希不放,口中含糊的叫道:“月儿,月儿,快走……” 听到他这一叫唤,轶步希猛的一回头,原来冷水沷下,正好让夜映月身体的火暂时平息,脑子中已经慢慢的清醒,此时正费力的爬起来,听墨颂扬的声音,不由的愣一下,毫不迟疑的要往外走。 这一切全都是墨颂扬给的,即便此时他为她而舍命,心中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激,脚步一刻也没有迟疑。 走出没有多远,蛊虫再一次动起来,完全烧光了夜映月的理智,脑子中此时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没有意识的全力的往前跑,一直向前跑,像逃避猛兽一样的跑。 轶步希从里面追出来,看到刚跑出不远的夜映月,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这只小狐狸是他的,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中抢走。 只轻轻的一跃,便拦在夜映月的前面,张开双臂等着失去意识的人儿,主动的投怀送抱,心中不由的一阵得意,哈哈…… 此时已经入夜,格外的安静,一批人正在不停寻找夜映月,突然听到一阵近似疯狂的笑声,待细细的听清楚后,众人马上朝那个方向进攻。 轶步希站在原地,等着那人儿一步一步近,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拦在他的前面,轶步希被一股力量震开丈外,夜映月小小的身体扑入到,白衣胜雪的怀中。 冰凉的感觉钻入夜映月的身体,把她体内作恶的小东西压下,一道如月华一样圣洁的声音传下:“小月牙儿,离开我是不是很累。” “嗯” 没意识的就着。 ------题外话------ 谢谢亲亲luli198161、15858287372、shenjianhua投的票票 谢谢亲亲凌听送的钻钻 第090章 第090章 淡淡的曼佗罗花袭鼻,就像是催情的媚药,更多狂热涌上,完全烧尽夜映月一切的意识,就算想不起抱着的人是谁,她都从骨血里面依附于他,从骨血里面生出来的依赖,每根神经、每个细胞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崩溃似的松开所有戒备。 好热,熟悉的怀抱中,玉手无禁忌的扯开身上的衣服,另一只大手按着她的手,温柔而压抑道:“小月牙,不可以在这里……”后面说什么听不到。 啊……疯狂了。 不可以在这里,可以在哪里? **在沸腾,夜映月觉得她要崩溃,要烧尽死绝。 讨厌的声音,讨厌的动作,讨厌的曼佗罗花,让她难过。 冰凉的感觉从背心后传来,把小东西压下后,慢慢把她分散的真气也汇聚到一起,渐渐的沉入到腹中,再猛然的升起,冲向她冲不过的地方,停滞中,很痛,真气渐渐聚积,多得要把她撑破。 但另一股力量冲上来帮忙,一下子冲了过去后,之后就像闭塞的河流,突然清除掉障碍,瞬间的畅流,无比的舒服,心神一下清晰。 热水层层的包裹在身上,一波一波的涌上,大手在为她清洗,动作很轻、很柔,是对艺术珍品那样的呵护,很宠溺,还感觉到他的力量,很强大,包容。 睁开眸子的时候,窗外已经看到蓝天白云,圣都永远是温暖的,这里没有明显的四季,永远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的,温度熟悉的大手扣在腰间,知道枕边还躺着一个人,但是不想看不想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似乎身边的人没有耐心让她欣赏窗外的风景,腰的大手一用力,夜映月不得不面对他——慕容唯情,他突然像神一样出现在圣都,出现在她最危险的时候。 感动、疑惑、意外、惊喜、震惊…… 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他妈的一起滚上来,缠得她更凌乱。 慕容唯情轻轻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腮,下巴,耳坠,最后才唇齿相交,舌尖相纠缠。 他的吻比她的吻更彻底,不放过每一寸地方,手臂的力量,能把她的身体揉进他的身体里面,结合成一个整体。 吻得很深,深得像黑洞,能席卷一切。深得害怕。 夜映月还是被引导着一步步的深入,前面是深渊,是地狱,无所谓的,反正他一路的陪着她,她入地狱,必然会拉着他到十八层。 从被动的被他吻着,到慢慢的回应,夜映月做得很好。 好的老师加上好学生,总能发生妙不可言的化学反应。 他的吻很深,深到心底,她的吻可以很诱惑,让他与她一起的堕落。 来往的舌尖是两人的武器,可进可退,可攻可守,可缠可放……来与往之间缠绵,进与退间的怨恨,攻与守间的爱恋,缠与放间一起的痛着。 冰冷的两人开始慢热,夜映月睁开眼下,慕容唯情的眼眸中,浸染上一些她似懂非懂的东西,大手剥落在她与他的衣服,完全没有阻隔的拥抱在一起。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抱着,只是体温不同感觉也不同,夜映月的心卟卟的跳着,不能否认的问题,她在紧张,很紧张,感觉到什么将要发生他与她之间,期待与恐惧参差着。 慕容唯情的舌尖轻轻缠着她的耳坠,阵阵的温热从颈项间拂过,暗沉的声音无比的性感:“小月牙,我们约好十五的,本应该是昨天的事,我们拖到今天才完成,你要负全责的。” 他们约好十五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负什么责? 慕容唯情一串串的问题,总在夜映月脑子糊掉的时候跑出来,只是今天的感觉好怪,连慕容唯情都有点不正常。 他的身体比她更燥热,连眼眸都是热的,把她的眼眸也烧热,不由的轻轻眯起、合起,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游泳。 蓦然,发现他的手、他的唇,本质上与跟体内的小东西一样,能让她全身的热血沸腾,难受与快乐一起纠缠在心头,让她欲仙欲死。 “唯情哥哥,不……” “不准拒绝我。” 要字还没有出口,慕容唯情的命令已经下达,不准拒绝他,用他灼热的唇让她缄言,然后吞下她后面的每一个句话,每声嘤咛细吟。 即便在此时此刻,眸子中染上其它的色彩,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尊华,明月清风的优雅,纤尘不染得宛若谪仙。 让她难受,让她快乐。 是神是魔,已分不清。 灵魂在哭泣,身体在快乐! 灵与欲,原来可分得那么清楚。 慕容唯情从高处俯视她,夜映月在下面迎接他。 两人的眼眸都是那种,看着似是透明的,实则深不可测。 他与她的灵魂都紧张、害怕的缩到一角,留下的只有身体的快乐,没有爱的欲是淫。 万恶淫为首! 他们都是恶人之首,就不重要了。 捕捉到慕容唯情的**,于他英俊的脸上,深邃的眼眸中,弥漫着朦胧着月华的冲动,大手与唇一次又一次的拂过她的身体,细细碎碎的散落,燃烧着身体,灼痛着灵魂。 曼佗罗花的馨香,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与从窗口外面飘进来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毒药的味道,是华佗的发明的麻沸散,迷醉灵魂的痛,是毒一品吞噬最后的理智,飘飘欲仙。 慕容唯情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体上面,明明是凹凸有致的身体,叠在一起的时候却出奇的贴合,找不到一点缝隙。 让她感觉他的存在,不能忘记,不能忽略。 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空洞的眼眸,因为一直不愿看,不愿想,所以灵魂飞走,一切都成空,连眼神都是空的。 怕痛,结果灵魂都吓得飞走掉。 要痛只让身体痛,灵魂不能痛。 灵魂是最怕痛的,痛了人随时会死掉,心也会碎掉。 两颗心仍然是跳动的,一起一落,一撞一退,却找不到相同的节奏,总不时的碰在一起,然后缩回。 慕容唯情无奈的看着夜映月,眸子中是理智的空洞,什么不用做,眼睛不用眨一下,呼吸不用改变一下,就能让他败得彻彻底底。 涨得发痛的**,忍痛鸣金收兵,偃旗息鼓。 因为她不愿意,只因为她不愿意。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平躺,脸贴着脸,肩膀抬着肩膀,身体贴着身体,腿与腿挨在一起,心与心却隔着一层皮,看不透,摸不着。 靠近得这么的近,心却那么的远,夜映月的目光还在神游中,没有回来,甚至不愿意回来,随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一起飞远。 慕容唯情突然一用力,两人交颈而抱,耳边是挫败的声音:“小月牙,你让我第一次体会到失败的滋味。”因为他从没有败过。 嗯……夜映月轻轻的应着。 情场失意,战场得意! 他有时间来找她,说明水月的事情已经解决,他很强大。 从中秋节后,水月已经是他的,现在天圣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天圣的皇帝太失败,居然没有察觉到。 两人从就在起来,慕容唯情从不让人贴身侍候,连她的侍女也被屏除在外,拿过全新的衣服,一件件的替她穿上,但是胸衣太小勒得太难受,轻轻的挣扎,不愿意穿上。 两手从腋下伸过,冰凉的指尖系着背后的带子,轻轻的警告在耳边回旋:“再乱动,我不担保还能……控制自己。”他不是神,是很正常的男人,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是可以放纵一回。 系好胸衣的带子,眼眸落在挺立的地方道:“我小月牙……终于长大。”夜映月在心中道:“大到可以吃掉了。”连拒绝占有,都是高贵神圣的,真是神。 红色的绳子从上面套下,长长的头发被撩起,红绳少在脖子上,红绳的下面挂着那块金鼎玉雕,落在玉峰之间,慕容唯情嫉妒的看一睨道:“便宜这块石头了。” 呃!夜映月愣一下,慕容唯情是第一次说这么幽默的话,不过好冷! 门被推开了,两个熟人端着两盘洗脸水进来,是绯蓝与绯绿,两人一见到夜映月眼眶就红,只是不敢多言。 淡淡的看一眼,夜映月的神情是冷冷的,她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回应,任他们帮打理着长得垂到地上的墨发,直到走出房间的时候还是一言不发,一个眼神也没有。 慕容唯情始终坐在书桌前,开始认真批阅他的公文,直到她离开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她出来的时候,绯蓝、绯绿每人都背着一个包袱,很明显是要他们跟她一起走。 门将要合上的一刻,里面飘出声音道:“回家看看,需要帮忙,就差人到这里找林昭,他会安排。” “知道了。” 既不拒绝,亦不是答应。 四月茶庄的门前,夜府的马车光明正大的停着,陌香站在驾座上,一见到夜映月从里面走出,立即一跃过去抱着她哇一声哭出。 眸子中一片空白,夜映月心中一愣,面对着内疚痛哭的陌香,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世界上除了欺骗,还会有人真的对她好,真的在乎她吗? 是假的吧?不知道。 无言的上马车,没有问是去哪里。 直到从窗口看到沁罗江,才知道这是要回夜府,夜府是她的家,只有这里才是好怕家。 随行的多了两人,慕容唯情让绯蓝、绯绿也跟着,是监视还是保护,脑子中一点也不想分清,糊涂着挺好的。 再回夜府,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正悄悄的改变,回到这里也找不到安全感。 沁月轩中一切如旧,空气中总透着淡淡的不安,杀手的天性,对环境的变化有着敏锐的感觉,这不是夜府惯有的气息。 这里太安静,安静得可怕。 绯蓝、绯绿、陌香都不由的绷紧的身体,陌香小声的道:“月主子,府里今天好奇怪,奶娘和沈伯,其他人都不见,不会是出什么事情吧。”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嗖……什么东西划破长空而来,绯蓝跃起来一接,是一支箭,上面还绑着一封信。 夜映月接过信后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这是轶步云的字,信上说若她日落前不出现在皇宫,就杀掉夜家所有的人。 敢威胁她,轶步云的胆子大了。 胆子再大也没有用,竟然敢招惹动她的人,怕是忘记赦家的教训。 皇宫大内,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两边皆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只乎是一步一人一直到亁圣大殿的门口。 从容不迫的走上大殿,大殿内文武百官一派肃穆,但肃穆中隐着几喜悦。 皇帝不值得她敬、畏、惧,这礼就免了。 随意的往前面一站,满身的清华,高贵如天上的明月, 夜映月绽唇一笑问:“皇上,今天是碰上什么喜事,这满大殿的人都喜上眉稍的。说来听听,让臣女也高兴高兴。”该不会以为的捉住几个夜府的人,就以为能威胁到她吧, 笑话! 轶步云看着孤身一人前来的夜映月,她那张魅惑得让人移开不眼的面孔上,不屑的表情丝毫不掩饰,心中分不清是要喜,还是要怒。 就这么的小看他,以为他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吗? 是她亲自教会他,帝者,戾也,帝王需具备:厉、暴、威、严、能,再加上狠与绝。 这两个字是她教会他的,他今天要好好的利用,让她这个师傅好好的检查一番,他是否已经出师。 正身端坐在龙椅中,轶步云不追究她的无礼,缓缓的站起来,走下高台,一步一步的来到夜映月身边道:“前天水月的礼到,是一些很可爱的东西,朕想请夜小姐欣赏一场非常精彩的表演。” 夜映月眼眸中滑过一丝愕然,不动声音的淡然一笑道:“连皇上都认为有趣的事情,必然很精彩,臣女遵旨。” 天圣皇朝皇宫的御花园,隆冬之时依然百花盛放,各种名贵的花卉比比皆是,一行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东西,而是一直往御花园深处走,直走到一片湖泊边, 毋须轶步云介绍,夜映月已经知道水月送了什么礼,闻闻这空气中的味道就很清楚,食人鱼随着她一起回归到天圣。 湖面上停着两画舫,巨大的架子把两艘画舫连在一起,最引人注目的是架子上面吊着两个人,是沈伯与奶娘,他想要这样的威胁她。 慕容唯情一定没有告诉轶步云,这些鱼是她一手培育出来的,不然轶步云不会用这么笨的威胁她,她能研究出它们,自然就有办法能控制他们。 好个慕容唯情,连天圣的皇帝也能算计到,通过轶步云的手找出捕杀食人鱼的办法。 玉颜含冰的走近湖边,看着画舫上吊着的两人,夜映月笑道:“皇上,是请臣女来看……你有多愚蠢吗?”天圣就那点内乱的事,就忙得他连听一听,他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间都没有吗? “你……” “耳不旁听,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是坏事。” 夜映月毫不给情面的打断轶步云的话,面对这一片表中静透着杀机的湖泊道:“皇上若有时间找臣女的麻烦,不如了解一下最近水月皇朝、金鼎皇朝为什么没有时间找天圣的麻烦。” 轶步云一脸愕然,一直只顾着平定内乱的事情,之后又是她的事情,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与时间关心他国的事情。闭塞自守,中为君者的大忌。 哼……夜映月冷哼一声,继续道:“皇上只知道想借助臣女的力量,铲除异己,开创大业,从未想过臣女是如何让其它两国没有时间找天圣的麻烦。”她闯下的祸,不是凭他那点能力能平息的。 轶步云刚想开口,夜映月却先他一步道:“皇上,您的时间不多,快则年底,慢则明年上半年,水月与金鼎便会找上门,映月可是得罪全天下人,为皇上争取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好好珍惜不要浪费。”估计慕容唯情连年底都不用等,就准把天圣夺下。 只有夺下天圣合两国之力,他有能力与金鼎皇朝相抗衡。 用兵之法,全国为上。 慕容唯情会以最小的伤亡把天圣夺到手,必须保持天圣的实力无损,短时间内才有精力阻止金鼎皇朝进攻。不用两军交战而夺下天圣皇朝,是慕容唯情必用之法。 至于他要怎么夺,轶步云要怎么守,那是他们的事情,只要不动她的奚山,这片天下谁坐都无所谓。 听完夜映月的话,轶步云不由的一阵张皇失措,得罪全天下的人,她是怎么得罪全天下的,之前怎么没有听她提起。骗他吗? 知道轶步云不信,夜映月道:“食人鱼是臣女对付水月的武器,此时水月整个水域中全是这种鱼,再加上五十年一次的大暴雨,水月皇朝才没有时间找天圣麻烦。现在水月将此鱼送给皇上,不过是想借皇上之手,找出解决此鱼的办法。”把你当傻子耍。 夜映月每说一句话,轶步云的面色就变一变,倒最后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群臣们更是恐惧的看着夜映月,他们跟皇上一样,只顾着国内的事情,对他国之事确实了解无多,其中有人略知道多点,面色已经灰白。 “不,我不相信。” 突然,轶步云大声的叫起来,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小女子怎能做出这些大事? 呵呵……夜映月轻轻的笑出声,不屑的道:“水月的使臣应该还在,皇上大可以问问他,臣女是否在说谎。”比狠、绝,除了慕容唯情,怕是无人敢与她相争。 轶步云看着夜映月,这么说来其他两国已经知道事情是她所为,所以她会出手帮他平定天圣的内乱,只有天圣皇朝强大,他国才不敢找天圣要人,要交待。她真是好计谋,想他还一直感谢她,原来是另有目的的,面色不由的沉下来。 眼角看到轶步云的面色变了又变,夜映月明白他已经知道她助他平定内乱的原因,淡淡的笑道:“若皇上不是处处找臣女的麻烦,这点小小麻烦事,臣女还是绰绰有余的。”只可惜,他招惹了她,以后的事情自行解决。 轶步云的面色又再变,夜映月继续道:“臣女能让水月本应明年才出现的,五十年一遇的大暴雨提前一年开始,能毁掉北原雪域的百里冰川,带来无这的冰灾雪祸,为皇上争取时间平定内乱,所以解决这两国绝对不是问题。皇上你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至于要怎么做表达您的诚心,臣女在府上等候消息。” 连瞟都没有瞟一眼,被吊在架子上的两人,更没有其他人关在什么地方,转身潇洒的离开,这是她第一次求他们,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他们的生与死再与她无关。 这会没有人敢阻拦夜映月,一步一岗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就算她没有武功也能轻易的避开他们,况且现在她的武功又再恢复。 慕容唯情出手帮她,但是她不感谢他,因为这一切全是他给她带来的,这是他欠她的。 从从容容的走出皇宫,抬起头看一眼云层过厚的天空,慕容唯情想利用她,没那么容易,想轻易吃掉天圣,不可能。 除非……拿掉他放入她身体内的东西,让她完完全全的自由,她会考虑一下,让他轻易的成功。 绯蓝、绯绿坐驾座上面,看到站在天空下面的女子,白色的衣袖展开,就像是将要高飞的白鸽。 两人从车上走下来,表情上都有点古怪,夜映月看一眼马车就着绯绿伸出的手,借力轻轻的跳上,有些东西是逃避不掉的。 跳上马车刚一掀开帘子,马上被一股力量卷入,硬硬的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一时不稳的抱着里面的人,而被抱着的人,眼睛中有种受宠若惊的表情,双手轻轻抱着夜映月的纤腰,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背,看节奏,看动作,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安心、舒心的感觉。 曼佗罗的花香,随之钻入夜映月的鼻中,不由的轻轻挣扎一下,她不是孩子不用他这样哄。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慕容唯情端坐马车里面,臂上一用力压紧要挣脱的人儿,咬着她的耳朵道:“再乱动,马上吃掉你。”赤一裸裸的威胁。 抬起头,凤眸冷冷的瞪着慕容唯情,慕容唯情的眼眸却带笑的看着她,终于清楚的知道她的一切,他确实是很得意很高兴,再也休想跑不出他的五指山。 拉着她坐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大手一扣紧她的腰,低头便是攻略性的吻,比早上的更可怕的吻,红唇被磨破了一层皮,唇齿间都血腥的味道,仍然不舍得放开。 唔……轻轻、浅浅、微微的呻一吟,成串的的从两相接的缝隙处溢出。 痛,吻到痛还放开。夜映月想后退,头却被有力大手固定住,连舌尖都吸得发痛发麻,有人还是不愿意松开,贪着恋着这份美好。 慕容唯情停在腰间的大手突然一用力,夜映月跨坐在他的两腿上,此时能感觉他**的可怕,他真的随时会吃掉她,这么真实的感觉就在她的身体下面燃烧。 火随时会烧上她的身,腰带突然松开,衣服从肩膀两边散开,雪白的肩膀上还有早上的印记,像一片片红色的花瓣落在上面。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胸衣的带子松开,胸前绷紧的束缚一下子消失,慕容唯情的双唇轻轻下滑,咬着嫩尖不放。夜映月全身不由的绷紧,玉臂不由的抱紧慕容中唯情的脖子,这种感觉来得太突然,一下无法设下防护墙。 这是要做什么,他不会在马车上吃掉她吧。不行! 抵制着将飘出的愉悦的声音,夜映月喘着气道:“不要在马车上,不要……唔。”再次被缄言,夜映月急得有些想哭,每次都是这样的强迫,讨厌这种感觉。 慕容唯情骤然离开,夜映月一下软倒,耳边拂过他的声音:“小月牙,你是喜欢的,喜欢我这样对你,是不是?”腰间的大手突然一用力,她的美好便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只隔着他的衣物,感觉到他的心跳。 耳边还是他暧昧、挑逗的声音:“我能感觉到小月牙的心,此时是为我跳动的。”吻,落在脖子上,用力的一咬一吸,又是一片鲜红的花瓣。 乱了,又乱了。 此时,夜映月的脑子乱成一团糊,她上马车之前想什么来的,怎么想不起来? 这样的姿势两一直保持着,心脏此时一致的跳动,轻轻撞击在一起,感觉好奇怪好奇怪。 哗哗……耳边出现流水的声音,是沁罗江,这是要回夜府,慕容要跟着她一起回夜府,夜映月的眼睛不由的瞪大,看到他的眼眸内全是不以为意,好像他住夜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慕容唯情挑挑眉,替她整理好衣服,捡起弃在一边的胸衣,暧昧的笑了笑,然后塞入夜映月的怀中。 咳咳……夜映月一阵恶寒,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一只羊,正坐在一头狼的怀中,而她正在做着引狼入室的蠢事。 沁月轩,寻兰站在门口上,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二人,下巴差点要跌倒地上,不是没有见过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的画面,只是此时两人的表情,男的温柔似水,女的面红心跳,脑子中上跳出一个词……郎情妾意。 慕容唯情斜睨寻兰一眼,回眸看一眼夜映月的小脸道:“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寻兰也不是笨蛋,连忙不迭的道:“奴婢明白,奴婢会守大门外,不让任何人打扰的。” 春风得意,如沐春风……这些词最能形容慕容唯情此时的心情与表情。 房间的门轻轻的合上,隔绝与外界的一切,大床上两人缠绵的吻着,似乎刚才马车上的吻还不能满足,此时才能放开手脚的肆意乱吻狂亲,疯狂的,野性的,原始的……不在乎外面的一切。 撇下一切的时候,他们可以忘我的相爱,十五的约定,今天便要实现。 慕容唯情激动得指尖在发颤,脱掉她的衣服原本是闲熟的动作,只是现在却变得不那么熟悉,难道他方才打了死结不成,系在腰间的结怎么也解不开,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的顺畅。 娇躯猫一样的伏在大床上,夜映月则是以一种局外人的目光看待这一切,看着急得冒汗的男人,心中暗暗的偷笑,慕容唯情这尊大神终于被她拉下高高的神台,腰间的死结是她偷偷系的,看看这个男人有多大的耐心。 似乎她算漏了一样东西,慕容唯情的武功。 漂亮的大手从腰间轻轻的抚过,腰间突然一松,腰带正一截截的断开,散落在大床上,小小的身体被轻轻拎起,还没看清楚慕容唯情的动作,衣服像蝴蝶一般飞出去,落夺地上,然后是他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中裤最后一层阻隔。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好快,好重,好清晰……这种感觉好奇妙,好美妙,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彼此。 面对面的跪在大床上,慕容唯情俯身低头,夜映月坐直抬头,唇与唇相迎相接,情不自禁的亲吻,展转缠绵,悱恻缠绵,两人都在享受这一美妙的过程。 到天荒,到地老、到海枯、到石烂…… 曼佗罗花的味道,浓到了极点,慕容唯情身上的,与窗外飘进来的,还有夜映月身体内散发的,用他们的体温慢慢的发酵,酝酿。 狂吻一路漫延,慢慢的落在右肩,眼眸中不由的一阵阵惊艳,再相遇的喜悦让他一直瞎着眼睛,此进才看到肩膀上的,黑色的曼佗罗花,那么神秘,妖冶、疯狂、冷艳…… 慕容唯情的火再次点燃,唇齿疯了似的,不停的与这朵花缠绵,这才是她的真面目,黑色的曼佗罗花,**已经燃烧到极点,轻轻的内力一动,撕破两人身上的阻隔。 两人的身体不由的轻轻颤抖,夜映月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滑下,低头一看,眼眸不由的狡黠的眯起。 慕容唯情也感觉这份异样,他的鼻子轻轻动一下,低头一看,眼眸中立即蹦出两团火,把夜映月整个往身上一扔,飞快跳大步的走进后面的浴室内。 哈哈……夜映月狂野的大笑,震出到窗外面。 第091章 第091章 哗啦啦……冲冷水的声音从后面沐浴间传来,夜映月止住笑声从床上爬起,捡起地上的披风包起自己,打开衣柜正准备换一身新的衣衫时,突然想起某人并没有换洗的衣物在这里,随手拉开门对外面道:“绯蓝,你替丞相大人拿一身换洗的衣物。” 三人正好好的守在门外,想着主子跟夫人终于在一起,心里正高兴着,突然听夜映月的笑声音,三人都吓了一大跳,连忙趴在门上,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料想不到夜映月这个时候会突然开门,结果……三个一起趴在地上,叠罗汉似的堆在一起,惨了在最下面的寻兰,快被压扁掉。 呵呵……见到眼前的画面,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夜映月未语先笑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道:“地上很舒服吗?绯蓝还不快起来给丞相大人拿一身换洗的衣物。绯绿侍候我更衣,寻兰把床单换上新的。”说完,听到后面继续冲水的声音,忍不住绽唇一笑。 三人一脸讪讪的从地上爬起,又怕夜映月与慕容唯情生气,绯蓝面色红红不好意思的道:“想起来了,主子的衣物在我这就去哪。”夫人说过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绯绿也拉着寻兰道:“我不知道夫人的衣服在哪,寻兰姐姐,你带我去看看吗。”不等寻兰回答,已经拉着她往外面跑。兵不厌诈啊! 见三人像兔子一样的逃跑,三十六计觉得还不错,但是……夜映月不由的叫道:“等等,绯绿我来哪个东西,你准备一下那个衣服,” 听到夜映月的话,三人不由的面面相觑,心中同时升出一个念头:“丞相大人,真是太倒霉了。”这种事情也让他给碰上,天下间恐怕没有比这更巧的事情。 其实夜映月心中也有同感,要在早上直接要她,估计他也能得尝所愿,偏偏在最紧要的关赶上,就差最后一步的时候,真是太倒霉! 慕容唯情,估计是这辈子也忘记不掉今天。 换好衣服,夜映月正半卧在软榻上看书,绯蓝提着一个箱子走入房内,然后走到夜映月面前道:“夫人,这是主子带来的衣物,得您亲自替他放好。”主子的衣物,是绝不能假他们的手,讨好的看着夜映月。 呃,夜映月惊讶的放下书,回头想一下,慕容唯情的衣物确实是从不让经他人之手,她只有辛苦一下,算是补尝他今天的损失。 亲自动手把衣服一件件整齐的放入到她的衣柜中,再取一整套家常的白衣叠好放入托盘中,才端着进去,他的要求能比皇帝还皇帝。 沐浴室内,慕容唯情把他浸入冷水中,暗暗的运动寒功,水面上都浮着一层薄冰,才渐渐的压下身体上的欲火。 只是心头上的火还很难息灭,烧得他很抓狂,特别是夜映月的猖狂笑声音,让他有打一顿她的冲动,这该死的小丫头,欠教训。 熟悉的脚步声走进来,帘子轻轻的掀开,慕容唯情睁开眸,两团火似是要马上扑上去,当看到曼妙的身影从外面走入,端着托盘,素手轻提裙摆,飘似的出现时,眼中的火才渐渐的消减。 把衣服放在旁边,夜映月小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也很想帮他下下火,但他这火来得真不是时候。拿起屏风上的棉巾,主动擦拭着他的湿发,动作温柔细致,极像贤慧的妻子正在侍候夫君。 慕容唯情长长、深深的吐纳,平息下心头上的怒火,沉着声音道:“记住,你欠我一次,下次全补上。”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啥?夜映月的动作一顿,这也算是她的错吗?放屁!棉巾用力一掷道:“我还没跟你好好算帐,你给我记什么帐。若不是你把那东西放入我身体内,至于会发生昨天的事情吗?每个月我还得难受两天。”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在她身体内乱放入东西,可恶! 慕容唯情眼眸中先一是滞,眼眸中完全灰暗,表情恢复到以前没有七情六欲的样子,声音极淡漠的道:“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最后补充上一句,眼眸中是深不见的幽黑。 “不是你是……” 拼尽力气的叫喊着,夜映月的话只说到一半,猛的打住,凤眸凝视着慕容唯情,不是他……真的。 把所有的事情都窜起来想一遍,每次替她压制得花费多少气力,这是不符合他的性格,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真的不是他,会是谁?不想去追究,突然不想知道。 想说对不起,可是对上他回到冰冷的面孔,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低头,眸子对上已经完全灰暗、冰冷的眼眸,吻上他的唇,无比虔诚的细细的吻,一遍遍……一轮轮的给予。 吻,是可以越吻越深的,连成一**的悸动从胸口上扩张,到四肢百骸,身体与灵魂都在微微的颤抖。 无意识的拥抱,眼眸中,影子重重交叠,呼吸连在一起,分不清彼与此。 窗外的曼佗罗花的馨香,淡淡的飘入内,淡得入骨入髓,醉入到灵魂中。 隔着一层木板,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心与心从未似今天这样的靠近过。 直到消耗尽最后一点空气,两人不得不分开,吻到最深处的时候,他们连呼吸全忘记掉,只想着要不分离。 四臂紧紧用力,努力的靠在一起,交颈的抱着,用力的喘着气,感觉着彼此的心动,比大地震时的地动山摇,更能震憾他们的心田。 沁月轩外面,奶娘与四个丫头对视,寻兰柔柔的对奶娘道:“月主子吩咐,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其实这是丞相大人的命令,估计小姐不会因此责怪的。 奶娘面上有点激动的扫一眼紧闭着房门,因寻兰是夜映月亲自带回来的人,绯蓝、绯绿二人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三个人她不能问,只好问熟识的人:“陌香你冰,月主子跟谁在里面。” 陌香想了想,才对奶娘道:“一个男人。”她也不知道是谁,没问。 奶娘的面色立即大变,刚想冲入去,绯蓝、绯绿立即挡在前面,奶娘毫不犹豫的出掌,二人也立即以掌相迎,他们的武功可是在陌香之上,而且高出很多,奶娘自然不敢小觑。 见三人打起来,寻兰怕惊扰到里面两人,连忙出声道:“奶娘,任里面的人是谁,若没有月主子的同意,他也不能留在里面。”意思是十分的明显,无论里面的人是谁,只要是夜映月喜欢的,奶娘她无权过问。 奶娘的动作一滞,绯蓝、绯绿看在夜映月的面子上,不想伤到她的人,就此收手,但仍然坚守在房门外,主子与夫人好不容易和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破坏掉。 再有寻兰就更不用说,她是亲眼见慕容唯情对夜映月无微不至的照顾,巴不得二人天天一起。 陌香,只要是月主子喜欢的,管他是谁,况且早上在四月茶庄见过一面,心中早就认可只那个男子能配得自己的主子,支持! 只是觉得奶娘对月主子,似乎不是一般的关心,更像是在监视和控制。 但月主子自小是奶娘带大的,待主子像亲生女儿,应该不会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情,没有再往深一处想。 房间内,温馨的画面让人感动,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靠得那么近,深深的凝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奶娘的话他们不是没有听到,慕容唯情只是挑一下眉,夜映月已经用动作告诉,让他不要担心,她会处理好。 目前还没有查出奶娘有什么目的,只是命人暗中紧密的监视,而她也尽量一如既往的对待,只是近身的事情渐渐换成寻兰和陌香二人打理,再加绯蓝、绯绿二人,沁月轩的事情慢慢的从奶娘手中架空,只把府上一些交给奶娘,这对一个普通原奶娘来说,其实是天大的好事。 但奶娘听到她与一个男人在房内后,情绪似乎特别的激动,难道奶娘的目标是她,而不是什么军机秘密,这么多年以来父亲大人征战沙场,倒还从未失利过。 若然是这样,她身上究竟藏有什么秘密,值得奶娘十多年一直潜藏夜府中,是日月宫吗? 不是,夜映月立即在心中否定。 日月宫的事情,奶娘也从不过问,似乎只是对她特别的关心而已。 忆霖哨子上的狼代表什么,还盒子中一块令牌,是身份的象征吗? 慕容唯情紧了紧手臂,长腿轻轻一抬压在夜映月身上,淡静的声音不悦的道:“小月牙,你走神了。”打击! 嗯……夜映月鼻子应一声,垂下眼眸,不悦的看着架在她身上的腿,抬起眼眸水汪汪的看着慕容唯情。谁知道慕容唯情眼睛一闭,缓缓的道:“困了,让我睡一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理会夜映月杀人的目光,真的沉沉睡着。 留下一脸幽怨的夜映月,天马行空的想着一些事情,怎么也想不通,她身上究竟还藏有什么秘密,值得奶娘母女二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在她的身边。 皇宫中,御书房内,两名暗卫跪倒在龙椅中,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抬起头看上面的人,摸不住皇上此时的心情。 轶步云不敢信的在心中重复一遍暗卫的话:“慕容丞相入住夜府,落寝在夜小姐的沁月轩。”无力的合上双目,掩饰掉眼内的怒火。 这边早上还好意的提醒他慕容唯情的阴谋,再转过身却与他们共同的敌人暗渡陈仓,他没有理由不火。 大手在桌面上拳头紧握,眼眸中的火在熊熊燃烧,但是还没有烧尽他的理智,她的警告犹在耳边中,他不敢忘记。 还有一年的时间,他必须加快动作,或许他可以考虑一下向金鼎投诚,与他们结盟,利用他们来牵制住水月,等于牵止住慕容唯情。 挥挥手道:“继续监视。” 两名暗卫才松了一口气,马上消失在跟前。 轶步云倒入椅子中,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懂,但是他不甘心她喜欢的人会是慕容唯情,不甘! 他一国的皇帝,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他国的臣子,而慕容唯情也太嚣张,作为使臣之首,到了天圣也不入宫朝见,水月这是什么意思? 送礼的使臣也没有提及慕容唯情到天圣,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正在沉思着忽然贵公公走进来道:“启奏皇上,南王有要事急报。” “宣。” 轶步风健步如飞,一脸着急的走进来,跪下来急急的道:“皇上大事不好,东王府出事,东王、太后被人杀害,墨颂扬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 什么?轶步云看一眼面色急如火焚的轶步风,一下从龙椅中坐起,脸上也失去淡定,连忙道:“来人,派一千名禁卫军,一百包围东王府,其余九百人开始全城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能趁机除掉慕容唯情,不失为一件好事。 轶步云只着心中的想法,完全没有注意到轶步风眼中的疑虑,东王的死完全有可能是皇上的密旨,因为他们与那女子走得太近。 故意垂下眼眸,不与轶步云正视,隐藏下心中所有的心思,轶步云真是太可恶,他们已经投诚,还不肯放过他们。 现在终于明白,那女子在高位之时为何一定要退居山林中,因为皇帝永远不会留任何威胁到他的力量,总会想着法子要铲除他们。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出保命的法子,看来只有求助于那女子,助他一臂之力回封地。 此想法只能留在心中,面上除了为东王的着急以外,其他什么表情、眼神、气息,一点都没的泄露。 轶步云只当轶步风是在为轶步希担心,心中念头一转道:“南王,就由你亲自带领禁卫军,搜索全城,务必要缉拿凶手,为东王报仇雪恨,再有墨太后为何会出现在东王府,这点务必查明。”借刀杀人,就看轶步风有没有本事除掉慕容唯情。 但轶步风与轶步云的想法完全不同,轶步云让他追查此事,表面上不过是为了粉饰太平,实际是在寻他的错处,若然他查不出此事东王与墨太后的事情,怕也是要大难临头,唯今之计只有找那女子帮忙。 想到此,对轶步云道:“回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臣唯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否请刑部一起协助。”如此一说,即便查不出什么结果来,也不必独知承担全部的责任。 轶步云沉默,目光敛起,让人猜测不到他的心思,道:“准奏,下去吧。” 轶步风离开,御书房内又沉寂,轶步云的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夜映月看你这回怎么应对,轶步风不想独自承担责任,他就如他所愿意,让刑部协助调查,至于刑部那边他自然有安排。 翌日清晨,沁月轩中还在一片沉睡的安静中,大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忽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打破一切平静。 慕容唯情的星眸骤然睁开,寒气布满整个房间,正想坐起来,一双玉手按着他,睡意浓浓的道:“你只管睡,这里有我应付着,他们不敢怎么样。”难得的清晨好梦,又被这些人打乱,夜府的门不是那么易入,究竟是谁给他们开的门。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撞开,数道人影冲进来,夜映月立即怒道:“放肆,这是本小姐的闺房,你们也敢闯。”这些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但是若无人引路,他们此能找到这里。 充满寒气、威严的声音从罗帐中传出,众人不由的吓了一跳,动作不由停下来。 忽然,外面传来陌香的声音:“奶娘这大清早的,月主子还未起床,你带这些人来做什么?这可是月主子的闺房,你带这么多人来让主子以后怎么做人,真是越老越糊涂。” 奶娘,夜映月浑身不由的一寒,她就这么想知道躺在这张床上的人是谁? 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到零度,阵阵寒气涌出,站在房门口的众人,刑部的人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 这夜家小姐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人物,万一真惹她生气,结果会像赦尚书一家人那样,惨遭灭门。 正在这时,怒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放肆,夜府是你们随便能闯的,冲撞到夜小姐,你们有几个脑袋能赔。”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轶步风的声音,夜映月一挑眉,皇帝这又想玩哪一出,沉着声音道:“南王,这是映月的闺房,你们闯入来是何意?莫非真欺负映月是一介孤女不成。”这自然与轶步风无关,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闯夜府。 闻到声音,轶步风整个人不由的一愣,狠狠的瞪一眼刑部大人,明白皇帝的用意,连忙不迭的赔礼道:“冲撞夜小姐,是本王监管不严,还望夜小姐不要见怪。以示诚意,本王前些日子得到了好茶,稍后请夜小姐赏脸,到四月茶庄一聚,本王当面道歉。” 听到轶步风的话,他是变着法的想见她一面,怕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她帮忙,睡意浓浓的道:“本小姐不习惯早起,正午时再见如何,南王要搜夜府,现在就搜吧,别打扰映月休息就行。” 睡意浓浓的声音刚落下,肩膀上立即被重重的咬一下,夜映月立即吃痛的回头瞪一眼,慕容唯情却不依不饶的咬着不放。 “打扰夜小姐,还不快走。” 轶步风见目的已经达到,连递眼色给刑部的人,命他们马上离开,床上有两个人,因为床下俨然一双男子的鞋,但这不再是他关心的的问题,卖过人情给她刚刚好。 里面的人能是谁,当然是杨卓航,杨将军。 刑部的人虽然不甘愿,但是轶步风已经发话,他们没有反对的权利。 待人都走远后,绯蓝马上关好门,狠狠的瞪一眼奶娘,不悦的道:“奶娘,你是府上的老人,怎么直接把人领到月主子的闺房,这要是传出去,让月主子以后怎么见人,还不快快离开,这里不用你侍候。”这个奶娘肯看样子不似是那么没有成算的人,肯定有问题。 奶娘看一眼房门,再看一眼正一脸怒气的绯蓝,一声不响的离开,暗中一道影子暗暗的跟在她的身后。 房间内,夜映月推开慕容唯情,掀开罗帐光着脚站起来,站在窗前看着缓缓一步三回头的奶娘,蓦然回头看到床下两双鞋,轶步风还是很会做人的,给她一个人情,她就安心的领。 慕容唯情静静的侧卧在床上,薄唇轻抿,寒眸轻敛起,慵懒中透出无比的尊贵与优雅,淡淡的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即便他一言不发,亦能轻易诠释出强烈的请求,让夜映月无法拒绝的躺回到他怀中。 热烈的相拥,用舌尖轻揉的缠绵、倾诉、表白。 正午,四月茶庄的雅间,轶步风站在窗口,着急的看着映月可能出现的方向,他约见夜映月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传到轶步云耳中。 无论如何,他今天必须见到她,只有她能帮他一把,不让轶步云有机会拿他开刀。 门吱吖一声的推开,轶步风正要发怒,回头看到门口上的身影时,只见一名纤弱的白衣少年慵懒的依在门口上,脸上的表情不由的一僵,随即大笑起来道:“夜小姐真是神人,能在本王的眼皮底下混入来,快请!” 门口上,白衣飘飘,玉冠束发,面如冠玉的少年,不正是男装打扮的夜映月,即便如此也掩饰不住她的绝世风华,眉宇间少了一段妩媚,添了几分英气,一时间还真难分辨出是男是女,细皮嫩肉的,只当是一个未成年的大男孩。 走入雅间内随意的坐下,问:“南王,这么急着要见映月,可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当着他人的面,对她发出邀请。 轶步风坐下,亲自为夜映月倒下一杯茶道:“夜小姐,东王他出事,昨夜死于府中,还有太后她也死在东王府内,墨颂扬昏迷不醒,皇上命本王彻查此事,本王一时猜不透皇上的心意,所以特意的请夜小姐。”只能实话实说。 茶香缕缕飘香,夜映月凝眸于漂浮的茶叶上面,淡淡的问:“南王,您是如何看待此事?”还是先摸透此人的心思。 轶步风迫不及待的把他的想说出:“本王,怀疑是……”手指向窗外的天空,上面几朵白云正在,夜映月顿时明白他的心思。 暗暗的偷笑一下,用茶水在桌面上写一个“希”字与“沧”字,然后圈在一起,再在旁边画上一朵云,淡淡的笑道:“南王,可明白映月的意思?”故意点明轶步希与南宫沧的父子关系,让轶步风乱想到底。 如她所料,轶步风的面色果然大变,低低的道:“轶步希藏得很深,本王还一直当他是好兄弟,原来……本王知道如何处理此事,谢谢夜小姐点明。”面色极不自然,皇室竟然出这样的的丑闻。 夜映月自如的抿一口茶才道:“王爷,您应该明白,皇上只需要一个凶手。”事实轶步云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他的心思又放在找她的麻烦上面,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屡教不听 南王则是杞人忧天,轶步云只是叫查案,他却杯弓蛇影,把自己吓得够呛。 轶步云想借此事发挥,找她的麻烦,结果却因轶步风对他的怀疑,而是胎死腹中,真是巧啊! 知道轶步云并不想害他后,轶步风的心情当即好起来,不由的好奇早上那又鞋子,心中有点酸酸的,故意打趣的问:“不知夜小姐,你的好事何时成,本王想好讨杯喜酒,沾沾喜气。” 呃,轶步风突然转话题,夜映月不由的一愣,想到早上的事情,小脸不由的一红。晕,原来是这档子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不过她的行为确实是太大胆,未婚同榻而眠,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讲,实在丧德败行。 见到夜映月露出小女儿的表情,轶步风的心更酸,还是言不由衷的道:“杨将军与夜小姐青梅竹马,同是将门之后,确实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天赐……” 噗……听到轶步风酸溜溜的话,夜映月一口茶全都喷到地上,汗,她什么时候跟杨卓航扯到一起。 “夜小姐,你没事?” 说不出话,夜映月只好连忙摆摆手,想拿自己的棉帕拭,发现竟然没有带在身上,正在这时一方雪丝绣帕送到夜映月面前。 抬起头,夜映月无奈的摇摇头,用衣袖轻轻擦拭,回神后发现轶步风一脸的尴尬,知是误会了连解释道:“映月皮肤比较敏感,非纯棉的织品不能碰,不然会起疹发热,辜负南王一番好意。”她不是傻子,南王的眼神跟慕容唯情是一样的。 轶步风恍然大悟,眉开眼笑的道:“是本王大意,差点一时好心坏大事,夜小姐,请!不要辜负了这好茶。”隐下心中的不舒服,杨卓航,真是便宜这小子。 捕捉到轶步风的想法,不想给杨卓航惹麻烦,夜映月红着小脸道:“王爷误会了,映月的心上人不是杨将军。”若让轶步云知道,该是处处找杨卓航的麻烦,男人真是麻烦的东西。 啊……轶步风不由的震一下,不是想杨卓航会是谁,天圣内还有谁能配得上她。夜映月先他开口问前道:“暂时要保密,等二月初一王爷便知道,太早说出未必是好事。”二月初一她在不在还是一个未知。 看到夜映月的神情,轶步风顿时明白,却不由自主的问:“夜小姐是的担心……”一指窗外的云朵,继续道:“担心他,会对你的心上人不利。”上次夜映月拒婚,确实是惹怒了轶步云。 无声的点点头,夜映月并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让他知道,她的心上人是水月皇朝的慕容唯情,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唉! 天圣皇朝,慕容唯情志在必得,而她要做的就是坐看风云变幻,而不是卷入风云中,但是心中还是有点隐隐的不安,就是她身体内的忘情蛊,究竟是谁种下的,她有一天忘记所有的情爱,成为下蛊人的拉线木偶,谁会跟这件事情有关。 轶步风看到夜映月眼眸内的怅然,以为她是为心上人担心,担心轶步云会对她的心上人不利,安慰道:“夜小姐不必太担心,他再有权利,对你还是很忌惮的,毕竟天圣想统一,他还离不开你。”可惜是女儿身,不然天圣皇朝若在她的手中,必然会越来越强大,他绝不会反对。 端着茶杯望向窗外,夜映月淡淡含笑道:“参与朝政,非映月的所愿,不过是为父兄申冤而已,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视映月为天圣的依靠。”想利用,又怕她太强,好矛盾! 其实她更希望依靠在别人身上,自由自在的过日子,笑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像风一样的自由飞翔。 回到夜府时,奶娘正站在大门上等着她,一见到她回来,布着岁月痕迹的脸上,神情一如既往的真切,只是眼眸中多了几分担忧。 走下马车,夜映月拉着奶娘的手,一起走在回沁月轩的小路上,淡淡的道:“奶娘,这么多年谢谢您一直陪着月儿,但月儿还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值得你一直留在夜府中。” 防范的日子,特别是防范她一直视为亲人的人,身心过得真累。 突然想念丞相府,以前如果不是想着报仇,她可过得无忧无虑。 奶娘没料到夜映月会挑明,面上有些灰白,精明的目光变得有些浑浊,紧紧的拉着夜映月的手道:“月儿,听奶娘的,与那个男子断绝关系,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此话听得夜映月一脸震惊,难道与她身体内的忘情蛊有关? 紧张的问:“奶娘,这话怎讲?”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投的票票,谢谢大家的支持,关于小月牙被吃掉的情节,伦家还在研究中,要大家看得过瘾,又要能顺利的能过审核,一直纠结啊! 唯情斜睨:你纠结什么,那是本相的事,哪凉快哪待着。 灵琲:遵命,丞相大人。 我滚…… 第092章 第092章 忘字,是死亡的心。 忘情蛊,忘情弃爱,无心的活着。 奶娘说要断绝关系,她能断绝吗? 他与她才刚刚开始,马上便要忘记掉,她不甘。 沁月轩的大门长开,慕容唯情似是早就知道一切,白色的身影倾尽一世风华的站在上面。 似是一棵静静的曼佗罗树,等待着他的花儿归来,用绿色拥抱着她,让她无忧无虑的盛放,留住最美一刹那间的笑容。 怀抱随时为她而敞开,夜映月飞快的投入其中,闻着他熟悉的味道,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遍遍麻醉她的受惊的灵魂。 无声的哭泣,整个人恨不得容入到这个让她贪恋的怀中,低低的哭诉着:“唯情哥哥,奶娘说忘情蛊会让我忘记你,完完全全的忘记,永远不再想起。”她不要忘记他,他的好,他的坏,全都要记着。 慕容唯情抱紧怀中受惊的人儿,轻轻拍着她的因哭泣而起伏的背,温柔的道:“把一切都交给我,什么都不要想,我的小月牙儿只要好好的活着,把天捅破了,唯情哥哥也会炼五色石补上去。”轻轻一用力,抱着她往房间内走。 把夜映月放在床上,然后一起躺下,抱着她道:“正午已经过,要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便无事,天塌下来还有我撑着。”哄孩子一样温柔的安抚。 “嗯……” 无条件的信赖,无条件的依赖。 慕容唯情就是她的天,他的话就是她的信条,世界只有他能让她随心的活着。 夜映月靠近慕容唯情的怀中,止住哭泣道:“唯情哥哥,我给你唱首歌,突然想起了歌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美好的。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只要你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 全世界你最温暖,眼神最让我心安 没有你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 答应我别再分散, 这样恋着多喜欢,没有你我不太习惯 这样恋着多喜欢,没有你我多么孤单 …… 认真的唱着,简单的歌词,简单的依恋、爱恋、贪恋……夜映月用最简单的方法,表达她对他的心,深爱着,不舍不离。 精壮有力的手臂紧了紧,慕容唯情只想这样的抱着她,但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与她开着意想不到的玩笑,心痛!听着她软软的歌声,甜、酸、苦、辣、辛,五味俱全。 这个旋律他听过,在去云城的路上,她不经意的露出对他的爱,可是……那一次他却伤她到至深。 即使现在她躺在他的怀中,这个孩子还是淡淡的防备,修长的玉指轻轻抚过精致面孔,至今还不愿意在他露出她的真面目。 或许她真的不知道该依靠谁,谁是可以让她完全依靠的,谁是她可以相信的,只好努力的拼搏,用心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无论她要做什么,他不会制止,因为她只是在寻求一份安全踏实的生活。 正如夜映日的所说的,明月的心不能再碎,她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伤害。 他的名字唯情,不是唯情至上,唯情天下,而是要他唯独“情”之一字,不能碰,不能生,不能想。 无情而忘情! 无心而绝情! 当初母亲为他改名的时候,意思是他一生一世皆无情无爱,因为母亲一生的伤痛皆为情,有情无比无情伤。 只是当他认识到情的时候,他已经中毒很深,深到不可药救,即便为情为爱痛甘之如饴。这个孩子无意间给他下了情毒。 怀中的人儿渐渐安静,抬手轻轻的在她身上点两下,让她睡得更沉,衣袖轻轻一拂,罗帐像云雾一样垂下,对着外面冷言道:“医圣的研究……可有进展?” 窗外飘进一道黑色的身影,蓝哲抱着剑单膝跪在地上道:“回主子,医圣前辈道,要先找到施蛊之人,还有就希望主子与夫人暂时不要有男女之事。”这不是要主子继续清心寡欲,继续修仙炼道。 慕容唯情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暗暗庆幸昨天没有要到她,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道:“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金鼎分别派人水月与天圣,明日即将到达两国京城,探子暂时无法探知此行的目的。” “嗯……无须再探。”人一到京城,目的自然就知道。 “是。” 慕容唯情的指腹抚过人儿的白晰的面孔,目不转睛的问:“朝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如今水月皇朝已是国中无君,中秋节当日水临天与水月皇与其他人一起,在爆炸后,全都葬身在水海、鱼腹中,而他带着其他人与按着夜映月的话,躲到大殿中逃过一劫。 因为此事,他不费一兵一卒,众人的推举下得到了水氏的江山,而金鼎皇朝因为大面积的冰灾雪祸,自然无法顾及抢夺水月的事情,现在就看天圣这一片河山,文帝轶步云屡次招惹人儿,只要人儿撒手不管,天圣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西、北两处封地表面局势与轶步云对抗,蠢蠢欲动似要夺位,实则已经在他的掌控中,如今东王一出事,封地自然也由他的人暗中掌控,剩下南王轶步风难成气候,轶步云不足为惧。 天圣皇朝这片河山,他不用费太大的精力,现在需要的是民心,他的人儿很得民心,但是……他永远不会利用她,因为她不是他手中的棋子。 蓝哲垂着眼帘跪在下面,摸不透主子的意思,中秋节一事后,水月皇与水临天都死在水灾中,水氏一族不得民心,按理主子应该马上登基才对,但他却赶着来见夫人,木然的道:“回主子,朝中无大事,只是雪元帅对把雪二小姐送回到元帅府,似乎不太满意。” 空气中一凝,慕容唯情眼眸半眯起:“告诉他,本相答应他的事情,已经做到,本相不缺能带兵之才,让他不要再妄想。” 雪长生? 过河拆桥的事情他不想做,但是非逼急他的话,他也不介意这样处理。 当初他愿意迎娶雪冰凝,只是答应代他照顾,保证雪冰凝不死的而已。 现在,他的妻子已经在他怀中,这是他的全部,其他人……愿意就当他小妻子的玩具,反正他的小月牙贪玩。 闭上双眸,敛起全身的气息,蓝哲识趣的离开房间,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如既往的守在外面,这是他此生的全部。 …… 车到山前未必路,坐以待毙,更不是夜映月的习惯,习惯防范于未然。 实验室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地方,夜映月在无尘内做着她的高端试验,慕容唯情则坐外间批阅他的公文,两人间只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只要抬头便能看到彼此。 只是三天以来,两人除非停下手中的工作,不然谁都不会抬头看对方一眼,因为看了便得移开目光,结果是情不自禁,两人都不能安心工作,只想分分秒秒的缠在一起。 孰不知二人埋头工作,不问世事的时候,世事已经无常的翻转。 天圣皇朝皇宫的亁圣大殿上,文武百官汇聚,金鼎的使臣封肃元一脸倨傲的站在离高台最近的位置,佯怒的道:“夜家的小姐好大的驾子,难道连皇上也没有办法,是她根本不把金鼎放在眼内,还是说你们天圣根本没有诚意和亲。” 这态度,这语气,那时来和亲,分明是在抢亲。 只是他抢谁不好,哪怕是抢个公主也无所谓,非要抢那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 结果三天内,皇上连发出三道圣旨,口喻六次,回复皆是:“夜小姐近日不见客。”传旨的贵公公,更是连夜府的大门的都没踏进。 轶步云的头都大,他本有与金鼎交好之意,只是没料到金鼎却指定和亲对象是竟然是她,即便他同意也没用,那女子又此时任人摆布之辈,更何况他根本不会同意,目前的态度不过是做做门面功夫而已。 金鼎皇朝的使者三天前到达天圣,口口声声说是要和亲交好,开口却是他们不愿意放手的人,却绝口不提和亲后天圣的利益得失,分明无心和亲在物,有心挑起纷争,惹起战乱是真。 轶步云正暗暗庆的幸,这段时间有了解一番天下各国的情况,对金鼎皇朝内的近况还算了解,不至于临时临急的乱了阵脚。 金鼎皇朝境内,冰灾雪祸确实很严重,暂时威胁不到他们天圣皇朝,还不至于让他卑躬屈膝的看使臣的面色行事,但也要小心谨慎,尽量不要主动挑起纷争。 正如那女子所说,近期内他们没有精力、物力找天圣的麻烦,但过段时间便难说,这点小灾小难只能暂时拖住他们南侵的脚步。 但是在一年之后,他们又该怎么办? 想过与水月联手,但水月正逢五十年一遇的水灾,缺失惨重,又能拿出多少气力跟他联盟抗敌。 正在此时,贵公公一脸喜色的悄悄的出现,在轶步云耳边低,轶步云先是一震,面上极力的掩饰激动,眼眸中还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 略带点无奈的点点头,只听贵公公叫道:“皇上有旨,宣夜家女映月晋见。”闻言后,大臣们面上都不由的露出一丝震惊,而不是惊喜。 这个女子居然还肯出现,皇上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夜小姐屈服,还是夜小姐另有目的。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高台上龙椅中的人,眼中隐隐的担忧,轻易的屈服,绝对不是那女子的性格。 场中只有两人大概猜到夜映月要做什么,一个南王轶步风,另一个是大将军杨卓航,那女子想教训一下,这个天天打扰他的皇帝和金鼎皇朝的使臣。 两人脸上掩饰得极好,但偶尔眼睛中还是会流露出一抹看戏的色彩,看这两人到时会不会气得吐血身亡。 大殿中,从上到下皆翘首期盼,目光落在大殿门上,等着那一抹让人又爱以恨的身影出现,这个女子此次又要制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终于,大殿前,两边一步一禁卫军的主道上,一抹雪色的身影飘然现至,疑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上上下下的人不由的屏住呼吸,怕惊走这位偶尔入凡尘的天之娇女。 直至夜映月一直走到高台前,大殿上仍然是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还是落在大殿外面,忘记移回大殿中。 金鼎的封肃元也不由的看痴,美女他见过无数,但是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让人过目不能忘的不是她绝美的容颜,而是她身上散发出的从容淡然,高贵雍雅的气质,眉宇间的一段威严,凤眸中寒魂冰魄,神圣不容侵犯。 这样的女人最适合站在王者身边,睥睨天下苍生,难怪他们的皇上会指名要这女子嫁入金鼎和亲,连封号都已经定好——宸,即帝的意思,宸贵妃,虽为妃位但比皇后还要尊贵。 夜映月的小脸上还有淡淡的怒火,皇帝的圣旨奈何不了她,竟让贵公公的那个死太监摆了她一道,竟然请一群无知老百姓在门外敲锣打鼓,赶也赶不走,吵得她无法安心的做实验,慕容唯情不能安静的批阅公文。 冰冷、期许的目光,逼得她不得不出来,马上解决这件事。 到了大殿中,既不行礼也不马上说话,凤眸斜视一眼旁边的大臣,想必这就是金鼎皇朝的使者,胆子不小,招惹起她来。 凤眸寒光一现,封肃元不由的浑身一颤,心中暗道这个女子的目光好冷,跟金鼎的皇上一样,冷得让人浑身颤抖,却不敢露出半点异样来。 轶步云回神道:“夜小姐,这是金鼎皇朝的使臣封大人,代表金鼎皇帝向天圣提亲,以保两国友好邦交。”看这个女子如何应对,在既不得罪金鼎皇朝,又能顺利的不用和亲。 凤眸微微的转一下角度,不屑的道:“臣女何德何能,竟能保住两国友好帮交,要是都这样的话,两国邦交不稳时,就送一个女人去和亲就能解决,天圣要你们这些男人有何用,生出来就该掐死,浪费米粮,您说是不是封大人?”轶步云这个白痴。 呃,全场人不由的愣住,她这是光明正大的骂他们无能,比任何一次都来得直白讽刺,目光不由的悄悄看向高台上的人,估计在场的人中没有人会有好心情,皇上帝不中龙颜大怒。 这小女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连封大人都不由的愣住,他骂的可不只是天圣皇朝的男人,而是整个天下的男人,特别是在位的君主,那个不是为了巩固手中的利益,而牺牲掉几个女人来交换。 冷眼的扫一圈众人的表情,回眸到封大人身上,不冷不热的问:“不知道映月前往贵国和亲,要嫁的是何人。”是谁那么大的胆子,不会玉靖那老头子吧。 封大人见夜映月态度如此嚣张,本想有意的刁难一番,但是想皇上给她的封号,怕以后也是得宠的主,还是不要得罪的好。颌道恭敬的道:“弊国主上,崇文皇帝。” 封大人对夜映月的恭敬态度,疑是给轶步云一个巴掌,对他这位君主尚不见如此恭敬的态度,但对一个还未和亲册封的女子竟然如此的敬畏,简直是欺人太甚,大臣们的面色也不好看。 崇文皇帝,金玉麟应该叫尚武皇帝,比较确切点,野心勃勃的家伙。不以为意的问:“映月旧年曾经见过楚楚公主,比映月还大两岁,不知金鼎皇帝今年贵庚。”其实她想问高寿? 那众人与封大人一时皆不明其意,只有想卓航和轶步风暗叫不好,这个女子绝对又要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封大人只如好实的道:“憋上生于武宗皇帝四十三年。”他自然不好说明金玉麟的年龄实数,只好由着众人自己算去,就算出来也不会有无知到叫出声。 大殿人上众人虽被夜映月骂是无能,但这最起码的算数还是会的,算出来后都不由的瞠目结舌,只是没有人敢道出,真是委屈这夜家的小姐,小小年纪……就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如何,不过是日近黄昏。 杨卓航与轶步风同时看向夜映月,这小女子应该比他们更快算出结果,只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但绝不会是好事。表面上她越是平静,越是说明有问题。 果然,夜映月又一次的语惊四座。 只听她平静的道:“劳封大人回去谢过弊国皇上,他的好意小女子心领。映月的父亲大人虽然早逝,但是父爱不是随便一个男人能代替的。”其实她想祖父的关爱,丫的,都快五十的老头子,居然还打她一个小女孩的主意,去死! 这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一是嫌弃金鼎的皇帝太老,有老牛啃嫩草这嫌,二是她不会答应和亲,但这拒绝得也让人人吐血。 那封大人早就愣住,在金鼎可从没有人敢说皇上老的,更别说是这样大庭广众下说出口,这夜映月是吃熊心豹子胆,存心的让人不得好过。 这番话让他回国后,如何敢开口,怕话还没有说完,人头已经搬家。 轶步云终于明白他的不安来自何处,不是看夜映月如何应付,而是应该想着不让开口。 只要她的金口一开,这仗便免不掉要打,一时间不由的一个头两个大,只见那封大人一拂衣袖怒道:“夜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不怕我军挥师南下么?生灵涂炭吗?” 夜映月淡然的笑道:“忘记了,封大人的天圣话不好,映月解释一下吧。意思是你们金鼎皇帝太老,本小姐不屑嫁。至于挥师南下是早晚的事情,映月嫁与不嫁结果都一样。还有生灵涂炭,只要死的不是映月,死谁都没关系。明白?” 挥师南下,金鼎皇朝不知道准备多少年,谁会相信他有心和亲,不过是想让水月跟天圣不能联合起来对抗,只要吃掉这两国中任意一国,另国的也岌岌可危,支撑不过半年,轶步云这个白痴还想靠一个女人,换得数月的安稳。 这下封大人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伸手指着夜映月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侮辱弊国主上,你们等……” 后面的话未及出口,只见夜映月的玉臂轻轻挥动,一声惨叫震得众人心惊胆战,再回神时见封大人倒在地上打滚,离开他不远的地方赫然一只断掌,白玉铺的地板上,鲜艳染红一地。 大殿上立即寒风阵阵,只听一把冰冷入骨的女音道:“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 无人来得及理会封大人,就听夜映月又道:“皇上,金鼎皇朝素来野心勃勃,早就垂涎南方这一片土地,欲争霸天下,频频以各种理由挑起与各国的战乱,打仗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既然此战已经不能避免,皇上就应该积极面对,重视战争,以保存自身,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屈从换取一时的安隅。” 大殿上的众人不由的点头,暗暗称是,夜映月扫一眼地上打滚的封大人,接着道:“目前不仅是两国的实力悬殊,天圣内部还如一盆散沙,若敌人来犯,以何当敌。当机下应先自强,自强则先统一全国。然后与邻国水月联盟,方有能力与金鼎交战,而且先不必急着求胜,只求不败即可,保存两国的实力为上。” 金鼎皇朝没有那么好啃,目前三国鼎立的局面是最好的,若慕容唯情能不动声色的吃下天圣,那就是一对一的对决,统一天下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这番话把全场的大臣都震住,根本不敢相信这番治国抗敌的话,是出自一名弱女子之口。连杨卓航都不由的心中一震,叹道夜映月真是错生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天圣统一天下不是问题。 轶步风眼中全是崇拜,这女人若不坐琮天下皇位,真是可惜了。 就轶步云那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犹豫不决的态度,真他娘的应该滚下台来让位,男子汉大丈夫的,还不及眼前的女子一根头发。 这抗敌的方法,她已经告诉他算是尽了人事,对得起父亲大人。夜映月凤眸垂下,落在封大人身上,对他道:“封大人,映月二初一公开招亲,贵国内若有十六至二十七,无妻无妾无婚史的青年俊才,映月欢迎至极。”只要能赶得上。 从金鼎到天圣,最快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一来一回就是一个多月,恐怕是没有机会赶上这好事。 这翻话说出来,自然是要气一气那金鼎皇朝的皇帝,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这样的荒淫无耻,意图染指未成年的小姑娘。该死! 金鼎随行一起来的其他官员,这时候是保命要紧,自然不敢再插口,连一句狠话都留下,扶着封大人匆匆的离开大殿,头也不敢回。 此时,大殿上,只有天圣的朝臣,无一人敢开声。 瞧了半天,估计是没有人敢说话,夜映月不冷不热的道:“既然大家无事,映月先告退,有事没事不要来找臣女,最近很忙。”忙着应付忘情蛊的事情,那只小东西在她的体内,真难对付。 大殿上在夜映月离开晌后,轶步云才沉着脸,神色凝重道:“礼部,约见水月皇朝的使臣,朕要见慕容丞相。”目前最好的办法,确实是只有联盟,两国的兵力的加起来,才能让金鼎皇朝不敢冒然出兵。 唇亡齿寒的大道理摆在眼前,轶步云只得吞下一口怨气,终天有一天要把这个小女子,从慕容唯情手中抢回,他就不信会输给一朝的臣子。他是皇帝,是天地万物之主,只是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回到夜府,夜映月继续回到实验室中,慕容唯情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疾笔而书,他似乎总有批不完的公文,比皇帝还忙。貌似丞相就相当天那个世界总理的职位,果然是累死的人位置。 只是,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的美,把天地万物都比下去,让其他人怎么活。 轶步云若见慕容唯情,不知道是否还能稳稳的坐在龙椅中,天下间的男人见到慕容唯情,连像天下三公子中排名第一的玉无情,在他面前都自惭形秽。 慕容唯情在举手投足间,就有把天地万物踩在下的能力这个男人不是神,便是魔,难怪她这只小妖斗不过他。 似是感觉到夜映月的目光,慕容唯情不由的放下手中的笔,抬起眼眸,唇角很浅很浅的一勾,瞬间这不算太宽敞的实验室中,似是开满了曼佗罗花。 毋须语言,只需轻轻的一抬手,夜映月便主动投放入到他的怀抱中。 这段时间二人相处,努力的不看对方,就是为了能让彼此能安心工作,只要一看上便非要缠绵上一番。 接吻,对二人来说已经驾起就熟,无数次的倾心缠绵之后,他们的吻中早就带上佛性,灵魂在头顶上共舞,不知不觉中已经让吻中带上爱恋。 只是有人今天有点贪心,吻已经从唇上滑落锁骨以下,轻轻的一咬一吸,简单的动作能创造出奇迹,血红色的花瓣瞬间飘落在她的莹白如雪的肌肤上,一片二片三片四片……直到布满为止。 颤抖,身体在颤抖、心在颤抖,连灵魂都在颤抖。 这种从身体最深处发出的悸动,带动全身的如电击的震憾,连身体的细胞都感受到爱的快乐。 凤眸轻轻的合上,第一次闭上眼睛,任由一个人带着她走,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抱着她的人,这一次是他们一直期待的。 慕容唯情却突然停下,只把她轻轻的抱在怀中,夜映月有由种被拒之门外的感觉,生气、任性的在慕容唯情的肩膀上咬一口,讨厌! 嘶……慕容唯情不由的抽着气,这个坏脾气的孩子又在发脾气,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医圣说,我们暂时不能有男女间的事情,等他过来后再说。”事实是他命人把医圣揪过来,反正他要在天圣待一段时间。 啥?不能有男女之间的事情,意思是他跟她得禁欲,难怪这段时间他这么安静,连她月事结束也没有急着吃掉她,原来还有这么一条新戒律在内。 泄气的倒在慕容唯情的怀中,这真是悲剧! 笃笃…… 实验室的门都轻轻叩响,慕容唯情从容的扶好夜映月,整理她被褪到手臂上的衣服,看到肩膀上无数的印记时,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进来。” 两个字立即让外面的人站直身体,恭恭敬敬的走进来,在他们面前单膝跪下道:“回主子,天圣皇帝设宴,邀请主子与夫人入宫。” 慕容唯情低头,想来今天他的人儿又做什么事情,逼着这位皇帝不得不考虑与水月联盟,不过这一举已经是多余的,天圣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该是收网的时候,见一见也无妨。 “告诉轶步云,本相会依时赴宴。” 来人退出去后,慕容唯情的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似是把她看透一样,夜映月无奈只得开口道:“金鼎指定我,要我去和亲,我嫌金玉麟太老,拒绝了。”隐瞒斩了别人一只手的恶行,谁让那人敢用手指她来的。 “就这样?”明显不信。 “当然!” 慕容唯情紧追着问:“你的意思是说,金玉麟如果不是太老,你会考……”虑字还没有出口,夜映月已经嗅到淡淡的火药味,抢先于他道:“我从心里到身体,都有洁辟,别人用过的东西坚决不用。” 但有还人揪着不放,再追问道:“你的是意思,如果对方正值少年,而且还洁身自好,你还是会考虑,对不对?”抱着她的大手,已经移到一个危险的位置。 夜映月不由在心中翻白眼,这是那跟那,她连拒绝方式都能让他揪着不放,拉好的衣服又被褪更低的地方。天哪!不带这么的折腾人的。 坏蛋,大坏蛋! …… 清晨飘起南方特有的小雨,北原还在飘雪的时候,南方已经入春,到处都是成片的新绿,经过第一场春雨的洗礼后,越发的娇绿可爱动人。 皇宫的亁圣大殿,是天圣议定国计民生的政治中心,承欢殿则迎接、宴请贵宾的地方,大臣的的目光全都落在大殿外面,飘然而至的两道白色身影身上面。 两人共遮在一把油纸伞下面,同是一身白色的衣裳,踏雨而至,宛如天上的仙君圣女锁住所有人的目光。 ------题外话------ 谢谢亲亲carlyku送了5朵鲜花 推荐灵琲的完结文《宠妃十五夜》 第093章 第093章 望着两人翩然而至,大臣们的眼中不由的一阵骇然,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男子,年纪比他们的皇帝更年轻一些,但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他傲视苍穹天下的霸气, 这样的男子是俯视天下苍生的神一样的存在,已经不能现用世间的语言的表达。 原本以为夜家小姐一身雍容尊贵的气质已经在帝王之上,但是这慕容丞相的气质,更在夜小姐之上,难怪她不将皇上放在眼内,原来她的身边早有这样优秀的人物。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施施然的一起步入承欢殿,两人皆没有向高台上的君主行礼,而是径直到向座位,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坐在高位上的轶步云,仿佛在二人的心中,压根就没这位帝王的存在。 大殿上的人更多的是惊讶,夜映月的嚣张他们见多不足为怪,但是慕容唯情作为水月皇朝的代表,商议联盟之事,却如此无礼说明他根本无心于联盟。 但又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这个男子不用任何的语言,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给天下一种安全感,若非他不能让他们获得一份安然的生活,完全忘记他们的君主是高台上面的人。 此时,轶步云面色一片暗沉,端着盛酒的金爵的手青筋暴出,特别是堂上众臣对慕容唯情漠拜的眼神,更是让他火冒三丈,恨得马上杀掉这亲密坐在一起的二人,不然马上被逼疯掉就有可能是他。 杨卓航、轶步风二人都不由的一阵失神,慕容唯情……世间有了他这样的男人,其他的男人活得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轶步风亦不由的甘拜下风,原来她的心上是他——慕容唯情。 那天早上看到的那双鞋原来是他的,突然的明白轶步云要他追查此事的原因,原来是想借他的手除掉慕容唯情,幸好他为保命卖了一个人情给夜映月,不然……死的就是他。可恶! 清楚的感觉到来自高位上的怒火,大殿上一时间鸦雀无声,尴尬的气氛无人打破,幸好此次宴会中,因为宫宴倒有不少的嫔妃、家眷同在坐上。 只见一名身穿冰黄色宫装的女子走出席,跪在地上道:“皇上,今天迎来新年的第一场春雨,臣妾想今年定是五谷丰登的一年,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喜悦难耐,欲抚一曲以抒发心情,以助春情。请皇上因准。” 宴会的尴尬因为此女的声音,而一切而光,只见轶步云敛去面色的灰暗,泰若自然的道:“第一场春雨,确实值得庆贺,敏贵妃有此雅兴,朕焉有不准备之理。” “臣妾谢皇帝!” 早有人把琴准备好,敏贵妃净手后淡然的坐在琴前,纤柔的玉指轻轻一勾,琴声一起夜映月不由的抬眸扫过,这位娘娘上次在皇后宫中倒是没有见到。 只见坐琴前的女子头上绾着朝阳五凤髻,头上戴着展翅的金凤冠,两边各一支镶金嵌玉的步摇,长长的水晶流苏垂在耳侧,有说不出华贵,与一般的嫔妃比起来,身上多了份淡然镇定。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皆音律的高手,听到敏贵妃这一曲不由的点头认可,这位敏贵妃跟寻常的妃子倒有些不一样,其他妃子抚琴以展示自己惹人注目为先,而这位敏贵妃却是以心抚琴,以情动人。 安静、清远的琴声,直达四百骸,能瞬间清除心中的苦恼,令人消除心上苦闷的杂念,虚空五观,让浮躁的心慢慢的安稳。 这样的琴声,连夜映月都不由的慢慢放开心,静静的聆听,碎碎索索的琴声,就像外面的春雨在飘落,清冷中透着淡淡的喜悦。 曲到最后一音,震憾的尽头处,慕容唯情和夜映月不约而同的拍手,皇宫这个大染缸中,还能保持这样的一份淡然出俗,确实难得。 其他人也纷纷的鼓起掌,连轶步云也刮目相看,敏贵妃淡然的站起,对着众轻轻的施然一礼至意,目光还是不由的悄悄的看向夜映月的方向,唇边淡然的一笑。 慕容唯情大方的称赞道:“贵妃娘娘这一曲《话雨》真如天上的梵音,让人心清气爽,小月牙你遇上对手。”侧眸,目光落在夜映月的容颜上,意思他想听她弹琴、唱歌。 这小小的愿望,夜映月自然能满足他,站起来道:“贵妃娘娘,映月不才,听到这一曲话雨后,想到了江南烟雨蒙蒙的美景,要借着娘娘的琴抚上一曲。” 敏贵妃抬头一眼高台上的轶步云,见他没有意见后才道:“原来是夜家小姐,本宫因身体不适,常年在于城外的白鹿寺静养,与已故的夜夫人倒有过数面之缘,偶尔听到她随行的侍女道起,夜小姐八月即能言,三岁的时候已经览尽熟读诗书通古晓今之事,四岁更是熟知用兵之法,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本宫今日能听到夜小姐的琴声,是三生有幸。”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少,这样的才女一直在圣都,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起,夜大将军把她这个女儿藏得很好。 呃,夜映月不由的一脸愕然,眸子闪过一抹神伤,倒不知道娘亲跟这位贵妃娘娘,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小脸上强露出一抹笑意道:“府上侍女妄言,映月恐怕要让贵妃娘娘失望,今日抚琴只为寄怀,弹得不好娘娘莫怪。”她倒真不是谦虚,而是确实没有在上面费太多心思。 向来只会研究如何杀人最快最省事,而这些伪装的本领,只需要略知一二就行,如今一顶才女的高帽戴下来,倒有些不习惯。 只是这些是不会影响她的发挥,早有宫女端上净手的银盆,夜映月一双完美得令人发狂的玉手浸入水中,玉质的高贵立即淹没银色的清贵,众人的目光不由的一滞。 慕容唯情亲自拿出一方棉帕,替她把手指上的水吸干,众人的表情与目光又是一滞,除了震惊于两人绝美天上人间的画面,还有震惊于两人的关系。 以两人目前的立场,应该是对立的才是,但是此时旁若无人的亲密画面,令人无法猜测到他们的关系,是敌人还是爱人,若夜小姐倒向慕容唯情,就是说明她已经暗中支持水月,天圣怕是没有多少个明天,他们得早做打算才是。 轶步云原本缓和平静下来的心绪,因为二人的亲密举动再暴躁起来,双手紧紧的握着龙椅扶手上的龙头,力气大得能把龙头捏碎。 正待发作之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夜映月已经坐到琴前,玉指起承转合,一曲《梦江南》已经像沁罗江清澈河水一样,流淌入心田间,江南美不胜收的烟雨图,随之展现在众人眼前。 悠悠琴声随心所欲,没有刻意的情绪在里面,细述的只是曾经亲眼所见过烟雨画面,抚琴之人已经陶醉在美景中,而琴之人也脑海中描绘出一幅幅的绝美画面。 慕容唯情慢慢的品着玉杯中的美酒,眼眸轻轻的垂下,这一曲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他的人儿在刻意的隐瞒,必然心中有所不快,却不想让众人知道,淡淡的回想着人儿与敏贵妃的对话,原来在她内心的最深处,还隐藏着那道疤。 琴声中虽然少一个情字,但它的悠美意境,已经弥补了这份不足,若非熟知音律的人,还真听不出其中的差别。所以琴声一止,立即引来一片叫好声,倒是敏贵妃多看夜映月两眼。 杨卓航虽然长相文质彬彬,却有着武将的豪迈,大声喝采道:“好,真是酒不醉人,琴醉人,今天算是充当了一回风雅之士。” 其他人也随之附和,轶步云从龙椅中站起来,满脸喜悦的道:“不想天圣除了有敏儿这样的才女,今天又意外的多出一名才女,夜小姐不愧是名门之后。慕容丞相,不知水月可有如此妙音?”但是为何要跟慕容唯情坐在一起,看两人的浓情蜜意,心中的怒火总是难以平息。 慕容唯情的眼敛微微掀开,并未看向高台上的人,而是看着身边的人儿道:“本相此次到水月,纯粹是因个人的事情,没料到会惊动到文帝陛下,还盛情设宴招待。”弦外之意,是他根本没想过要联盟的事情。 这让在场的人感到震惊不已,若水月不肯与天圣联盟,莫非是想跟金鼎联盟不成,倒有收到风声说金鼎也派出使臣到水月,目前只能静观其变。 夜映月也略略震惊的看一眼慕容唯情,从他自信的眼神中看到,这一回是她输,输给了时间。 慕容唯情的局在很久以前就布下,而她的局才刚刚开始,若是从四年前她便着手于天圣内部的事情,或许她跟他还有得一争。 目前大局已定,她再多的动作,不过是暂时牵制住他的统一天下的脚步而已,她何必多此一举。 见到夜映月看着他失神,慕容唯情以为她因为败给他而不开心,把她拥入怀中道:“小月牙,这天下十五年前我便开始布局,你只是输给时间不是输给我。”十五年前或许还没有她,而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已经不得不开始筹谋这一切。 唇角边扬起一抹笑意,夜映月静静的依偎在慕容唯情的怀中道:“我知道。”她只是输给了时间,并算不上真的失败。 轶步云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想到慕容唯情的话外之音,再也无法抵制的怒道:“慕容丞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十五年前布好的局,就是说他要夺下天圣的江山,是迟早的事情。 事情发展这个时候,人儿又缺定弃权不过问的情况,是他慕容唯情拿下天圣江山的时候,静然的坐在宾座上,眼眸缓缓的抬起,淡然扫视众人道:“天圣的东、南、西、北,四大封地已在本相的掌控中,天圣的易城与容城,已经换成水月的将士在守卫,圣都此刻开始已经换成本相的人在守卫,因为禁卫军统领是本相潜伏在天圣的人。” 再转过眼眸对着杨卓航道:“杨将军,本相是爱才之人,大局已定你可以选择追随本相,亦可以选择退隐田园,其他人亦是一样去留自便,免强是本相不会做的事情。”朝代变换交替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他毋须心中有愧。 此时当然无人会回答,因为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过来。 天圣皇朝就这样的灭亡,他们连一丁点的消息,甚至没有感觉到,即成为亡国之臣,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杨卓航首先回过神,慕容唯情既然敢作此番表白,敢孤身入天圣皇宫赴宴,就说明一切已经在他的掌控中,如他所说的禁卫军统领是他的人,那么今天能活着走出皇宫已经不是易事,慕容唯情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斩草除根是他的本性,要不然十多年来,为何会没有人发现他的动作。 单凭他手上的几万大军,是扭转不了大局,不如从善如流:“杨家是夜家的家将,夜小姐的决定便是杨卓航的决定,杨卓航只希望慕容丞相不要惊扰到天圣百姓的平静生活。” 慕容唯情自如的道:“这点自然,本相之所以花费那么的时间,要有便是这样的结果。”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上策。 大殿上既然有杨卓航为第一人,自然就会有第二、第三人愿意投诚,当然也有人以告老还乡还由选择离开,这些完全不影响慕容唯情接收整个天圣皇朝。 只是短短的几刻钟,天圣皇朝已经改朝换代,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就连夜映月心底下还有一丝丝像是做梦的感觉,可是事实便如此。 天圣皇朝结束了。 而轶步云一直坐龙椅中没有站起来,就像是在做一场恶梦,一个想醒却怎么醒不来的恶梦,全身都在冒着冷汗,心中不断的挣扎。 妃嫔的坐席中,众女早就乱成一团,皇帝若废掉,只一杯毒酒断绝尘世一切烦忧,而他们的后半生将在庵堂暮鼓青灯中了此余生,早就坐不住,暗暗的为后半生着想。 唯一还能保持从容的,就只有那敏贵妃,神色自若的坐在席间,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如一潭死水般冷眼旁观着眼前的画面。 慕容唯情从容的站起来:“请文帝上路,您的三位皇子四位公主,以及他们的母妃,亦随您一起,黄泉路上不至于寂寞。”轻轻一抬手便有人用拖盘端着一杯酒,来人端着酒杯一直直到高台上,一杯毒酒算是对轶步云的尊敬,让他从容体面的离世。 龙椅中的人已经是一种迷失的状态,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完全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沉浸在他的世间中,此时从大殿中跳下一名黑衣人,拿起那杯毒酒,轻轻的灌入轶步云的口中。 江山易主,君主驾崩。 大殿上笼罩上一层浓浓的悲伤,只是迫于慕容唯情的气势,无人敢表现出来,倒是夜映月站起来,对着轶步云三叩首,代父向已逝君主行礼,其他的大臣们才敢上前行跪拜之礼。 慕容唯情亦没有阻止他们,这点人之常情他会允许的。 待一切过去后,自有人把轶步云的遗体送走,他才开口道:“今日之事,你等不得对外面提起半个字,违者全家抄斩,日后你们的生活一切照旧,不需要有半点的改变。” 这番话前面的众人明白,后面的大家却不是很明白,慕容丞相的意思是要他们一切照旧,明天还继续早朝,什么也不用改变。 就在众人皆疑惑之时,慕容唯情轻轻的拍拍手,从侧殿传来一阵脚步声音,再过片刻后一道明黄的身影映入众人的眼帘,场中人不由的大吃一惊,原来是要偷天换日,把皇帝换成他们的人,而他们只需要配合着演戏就成。 慕容唯情回坐席间,在夜映月耳边小声的道:“这招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是跟小月牙的学的。”如此一来,就能瞒过金鼎皇朝的耳目,让他们以为水月与天圣只是联盟,继续暗中的挑拔两国的关系,而没有完全的设防他们。 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不以意的笑容,暗里夜映月的玉手却偷偷的树起大拇指,两人眼中此时笑得如狐狸一般狡猾,但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真正的对手是金鼎皇朝。 天圣与水月皆是刚刚正式接手,百废还在代兴中,若想稳胜金鼎皇朝,他们还需要有更周密齐全的计划,若金鼎收到任何关于此事的风声,这场战争马上就会拉开,他们需要准备的事情不很多。 虽然夜映月能以明出一举歼灭敌人的武器,慕容唯情却不愿意伤有无辜,而夜映月本人也遵循着父亲的遗训,有限度的给别人一条生路。 承欢殿当日的事情也被记入后史中,天圣皇朝在经历天峰政变后,不久便改朝换找,江山易主。 由于慕容唯情要保密,这也给后世留下无数的谜团,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接收下天圣的江山后,不仅百姓们的生活如旧,连天圣的旧臣,还有宫中的嫔妃们的生活都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而夜府俨然成为第二个丞相府,慕容唯情的所有国事皆在此处理,仍然是没有选择登基称帝。 最让夜映月的高兴的是,她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实验,而慕容唯情选择在实验室中办公,一是因为这里的安全性最高,若没有夜映月和他的大掌一按,谁也入不来,因为这里用的是夜映月发明的指纹锁。二是能天天盯着他的人儿干活,保证她的安全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此,夜映月相当的无语,慕容唯情是多此一举,这是她的家,她还能往哪里跑。 唯一让她苦恼的事情,是蛊虫的事情一直没有解决,想到身体内住进恶心的虫子,夜映月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是想尽办法要把这小虫子逼出,但是经历上次真气逆转受伤后,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冲动,以免再受伤。 日子浑浑噩噩的过,这天早上林昭突然到夜府,向正在用早膳的慕容唯情汇报道:“主子,最近圣都中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居说是前来参加的夫人的招亲大会,各国皆有派出代表,这事该如何处理是好。” 天哪!夜映月心中暗叫一声,这段时间忙于实验的事情,早把招亲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那么快,转眼间已经快到二月初一,目光不由的落到慕容唯情身上。 慕容唯情正好抬起头看着她,明显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就目前的情况,招亲是不想办也得办,骑虎难下。 凤眸中狡黠一闪,夜映月故意淡淡的道:“唯情哥哥,你好像已经有婚史,还有妻有妾,不符合招亲的条件。”她只是在圣都提起此事,如今弄得天下皆知,自然是有人心散布出去的。 咳咳……慕容唯情不小心被呛一下,瞪一眼夜映月道:“小月牙,你明知那是假的,若是这也算,你也是有夫有婚史的人,传出去看还有没有前来招亲。”死孩子欠教训。 呵呵,夜映月得意的笑两声,不以为意的道:“我跟你不同,你是人所周知的,我是待在深闺无人识。”谁知道雪冰凝会不会死缠着他不放,还有雪长生舍得放弃未来国丈吗?她可不是有耐心的人,那天惹恼她,开国功臣照杀不误。 慕容唯情喝了一口茶,俊颜上不以为意,只是提醒夜映月道:“这次你一定要小心点,蛊虫的事情已经传到施蛊人耳中,他们应该会有所行动。”派出去跟踪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估计已经让对方察觉到,无人生还。这些事情他不想让夜映月知道,免得她担心。 目前他还能天天看着她,让那些人没有机会下手,若他稍有松弛,必然会趁虚而入,招亲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巨大的危险。 隐隐感觉到慕容唯情的担忧,夜映月夹了一块点心给他道:“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别忘记我的武功还是不错的。”虽然懒了点,自保应该不是问题。 “对了,医圣什么时候,我件小事需要他帮忙。”夜映月突然问。 “明天。”慕容唯情也不问原因。 嗯……夜映月用鼻子应一声,却没有解释原因,终于想到解决忘情蛊的办法,忘情弃爱,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吞下口中的东西突然道:“不要忘记唯情哥哥。” 这是原因,慕容唯情先是愣一下,马上明白她要做的事情跟忘情蛊有关:“小月牙,你想到办法?”心头上顿然一轻,心口上的石头终于可以搬下来。 虽然一直在努力,一直安慰着让人儿安心,其实他心中也没有多少底,但是他相信即便她忘记掉他,他仍然自信会让她重新爱上他。 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即便生死离别都不能隔断,何况只是忘记掉全部,只要还活着就有一根无形的线,把有缘的两人再绑到一起。 招亲的事情,完全由林昭打理,根本不需要夜映月过问,她需要做的就是教会医圣个老头子,把一样小小的东西植入到她的头皮中。 实验室的无菌室中,除了她和神医二人外,其他人一率被赶出门外,就连慕容唯情也被夜映月以他在内,他大得吓人的气场会影响医圣动作。 虽然只是很小的表皮手术,但这是在脑子上面动手术,一不小心感染什么的话,她的小命就此结束。 实验室中夜映月详细的把手术的位置,深度、方法跟医圣说一遍,然后看一眼医圣眼睛道:“老头子,你的眼神没问题吧?”万一是老花眼,她就果断的停止的手术。 医圣瞪一眼她道:“放心,你瞎了,老头子的眼睛还好得很。”若是因为太好奇,他还懒得动手。 夜映月拿出一个精密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片小指甲大小的亮片,薄如白纸,对着医圣道:“你一会把这亮片植入我的头皮下面,速度要快,不然伤口很容易感染的。”她是把命交给他。 由于是在头皮上刀子,二来医圣是新手上路,她必须亲自看着,所以并没有打到麻醉药,当锋利的手术刀划破皮肤时,夜映月痛得要命,却连眉头都不能皱一下,生怕拉扯到头部的皮肤,影响到手术的效果。 耳朵听着皮肤拉开的声音,痛从耳后的皮肤散开,像电流一样痛到全身,双手立即握成拳头,把意识都集中到拳头上,绝不把痛表现到脸上。 此时,夜映月不能皱眉头,不能咬紧牙关,只能紧紧的握着拳头,虽然不及上次雪漫天给她的痛,但也绝对不会那个少多少,背后早就湿透。 装亮片的时候,夜映月几乎要昏厥过去,耳边中嘶嘶被异物侵入的声音,脑子中痛得一片空白,眼前是一片迷雾,耳朵在嗡嗡作响像无数的虫子在飞,快要支持不住。 “小魔女,再忍一会,马上就好了。” “不,不行了,好痛,”夜映月在心中大叫,好痛,她想晕过去,还是下意识的把意念放到手上,而不是脸上。 医圣一边动手术,一边注意着夜映月的变化,见夜映月痛得失去意识,拿出几根银针飞快扎入几个大穴中,减轻她的痛楚。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琴声,弹的正是那首她唱过的《恋着多喜欢》,是唯情哥哥,一定是他知道她痛,用琴声来按抚她。 琴声就像一支兴奋剂,让夜映月的意识渐渐恢复,面上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连医圣心中不由的暗暗惊叹,这丫头的竟然如此的坚强,这种痛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他们在来天圣的路上,那雪冰凝碰破一小块皮,就哭得惊天动地,泣鬼神,同样的年纪,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到了缝针的时候,更是痛得撕心裂肺,夜映月的指甲陷入肉,鲜血滴下来染红了她的白衣,幸好伤口不大,只是几针了事,但是已经痛得让夜映月几乎晕过去,医圣的手也紧张得发抖。 整个过程直到结束的一刻,夜映月都没有抖动一下,脸上的表情更没有换一下,而外面的琴声也没有停过,一直支撑着她到最后。 慕容唯情坐无菌室的外间,前面放着的正是那把灵玉古筝,他要忘却所有才能弹出为她缓解痛楚的声音,只是当惯了魔鬼突然要当一回神,连他都没有把握能弹动此琴,但为了她也只能孤注一掷,赌一把。 现在,他真的成功了。 隔绝两人的那道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虚弱的身影从里面走,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扑入他的怀中,弱弱的道:“唯情哥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忘记你,你只要用力触动我耳后的硬块,我便会想起你,月儿……不要忘记唯情哥哥。”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宠,全都要牢牢的记住。 无声的倒在慕容唯情怀中,吓了守在外面的众人一跳,慕容唯情立即大声叫道:“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小月牙昏倒了。”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完全找不永远镇静的慕容丞相,只是一个普通的担心爱人的男人。 医圣扯下蒙在嘴上的口罩道:“她只是痛得晕过去,睡一觉醒了就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交到慕容唯情手中,一脸玩味的笑道:“为了感激丫头,这个是送你们的礼物,记得好好利用。”说完往慕容唯情怀中一塞,老脸上笑嘻嘻的跑开。 慕容唯情摇摇头,抱着夜映月回到实验室中的卧室中,如她的所说的,不能马上接触外面的空气,不然有可能会要掉她的小命。 温柔的替人儿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掖好被子后,安静的守在床边。 这里安静得让他有点不安,目光淡淡的扫视,目光突然落到那包裹面,拿过打开一看,全身立即像触电一样把包裹抛在地上,慕容唯情的俊颜上立即一片桃花色。 两本书掉出,上面赫然写着《房中要术》、《春一宫一图》,两个大大的、醒目的标题。 ------题外话------ 慢慢的要吃掉,怎么办,灵琲还是在继续中! 第094章 第094章 沁月轩,医圣像鞋子一样被丢入花厅内,还有没有爬起来,便有两本书砸落在他的面前。 医圣只瞟一眼,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 抬头,慕容唯情正寒着一张脸,端坐在正位上:“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前脚让人通知他小月牙不能有男女之事,后脚又送这两本书给本相是为何? 玩弄他们吗? 医圣不由的抖一下,这小子还真是冷,不过若不是他的一句,小月牙早就是慕容唯情的人,更不用忍受十五月圆之时的痛楚。 但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机会,本相只给一次。” 慕容唯情冷眸睥睨,说话时连表情都没换一下,瞧着医圣心中直发毛,这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猜出他是帮人拖延时间。 医圣的眼眸闪了闪,讪讪的笑道:“老头子是担心你没有经难验,忘情蛊发作之时,丫头是不能自制,以你的武功,怕你太急会弄伤她。嘿嘿!”这个理由还行吧? 瞧到医圣闪忽不定的眼神,慕容唯情心中冷笑,肯定他心中有鬼,却没有马上点破,只能命人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样立即前来报到。 他让医圣过来,雪漫天与雪冰凝却一起跟过来,雪长生跟医圣有什么约定他不管,但是他们阴谋却是一清二楚,想学着人儿那样偷梁换柱,要看那那根柱是否能用。 雪冰凝,怎么能比得上他的月儿。月儿,长大就不能当小月牙,但他的心依旧。 这么想当国丈,就让他金鼎皇朝的国丈。 偷梁换柱会用的人不止小月牙,他也一样的会用,还用得比他们好。 医圣只是一眨眼间的失神思虑,慕容唯情淡漠的声音已经凉薄的声起:“滚,不要再出现本相面前。”机会他给了。 “小子,你说什么?” 沁月轩内响起医圣大声的鬼叫的声音,“臭小子,你这是过河拆桥,是要天打雷劈的。”他还没有从那丫头身上学到东西,不能马上就离开。 慕容唯情冷然一扫:“雷,只劈小人。”无耻的小人,等小月牙醒来,一定要她检查一番手术的地方才行。 “你……小子,你说谁是小人?”医圣指着慕容唯情,他这一辈子就算不是好人,但绝不是小人。他不屑,除了在对丫头这件事上。 “蓝哲,丢他出夜府,本相不想再见到他。”声落人落,蓝哲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拎起医圣就往外面走。 急得医圣张牙舞爪的乱叫:“小子,臭小子,你不能那样的对待老人家,喂……”后面已经被蓝哲点了丫穴,八成这老头子做了对不起主子和夫人的事情。 圣都城中一家客栈内,雪漫天坐在窗前,目光落在外面美丽风光,眼眸中看到的却不是风景,而淡淡的恨意。 夜映月,魔一样的名字缠在他的心头上。 或许之前还顾忌他们之间的一点血缘关系而不出手,但是后来才知道她根本就是敌国将军之女冒充的,本意就是要报仇。 很好,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甘,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回眸,床上一个粉色的小人儿,抱着一只猪坐在床沿上,睡意很浓,但长长的凤眸却努力的睁得大大,小心、戒备的看着雪漫,眼眸中有一种深到入骨的恐惧,小脸上是惴惴不安。 “你怎么还不睡?”声音淡漠中透着一点厌恶! 明明同样的一张面孔,相差竟然如此大,看起来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因为他们确实不是同一人。 两年纪相若的小姑娘,张着同一张面孔,一个是妖冶、狡猾的小狐狸,眼前就只是一只单纯、无邪的小白兔,说话大声点都吓到。 “哦……这就去,哥……大公子。”差点叫错,雪冰凝像惊小白兔,抱着猪跳下床就往外面走,小脸上有一种如获大赦的安然感。 见到雪冰凝往外面跑,雪漫天的眉头一皱:“就要天黑了,你要去哪里?”这个丫头……听到那声大公子,突然觉得特别的刺耳。 这张面孔上,一双细长的凤目,挺直的鼻梁,这似乎是他们雪家的标志,他们这一点都像他们的共同的父亲雪长生,只是父亲长年带兵在外显得更粗旷一些。 雪冰凝缩了缩脖子,抱紧怀中的猪形抱枕,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结结巴巴的道:“我……你去睡……睡觉。就在外面,你一叫我就听到……马上进来。” 雪漫天的眼眸一滞,她的意思是要睡在门口外面,握着酒杯的手不由一紧,冷着声音道:“我今晚不睡,你就睡在这里吧。”他还不至于让亲妹妹睡在房门口外面或是大街上。 “我……我没钱的,住……住不起这么好的房子。”雪冰凝的小手偷偷摸一下腰间,还在。这是出门前爹偷偷给她的银票,她一直小心的藏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睡吧,不用你给钱。”雪漫天没好气的道,大步的走出外面,只留下雪冰凝一个人在房间内。 雪漫天走后,雪冰凝还愣愣的站在原地,软软的重复着雪漫天的最后一句话:“不用你给钱。”难道又要她洗盘子洗碗,环顾一圈这间房子,住一晚得洗上好几个月吧。 低头看看一双小手。 这双小手不难看,但绝对不完美。 因为上面有好几处疤痕,从上面的痕迹可猜测到当时必然伤得很深,但看样子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见到这些疤痕小脸的睡意顿消,小脸紧张的看一眼四周,清澈的凤眸有点害怕的看一眼外面。 此时外面,虽然已经夜幕降临,还是有人来人往还挺热闹的,雪冰凝偷偷的观察好一会后,确实没有人暗中监视,拎起她的小包袱悄悄往外面走。 大街上远比她在房间看到的热闹,到处是摆卖小吃的摊子,心中不由的一阵欢喜,小小的身影很快就便淹没入到大街上的人流中。 …… 沁月轩中,夜映月正一身轻便的衣袍斜靠在床上看书,宽松的衣袍轻轻滑落,香肩半露,妖冶的黑色曼佗罗攀在肩头上,死亡般的惊艳。 慕容唯情从里间的浴室内走出,就看到这样惊艳的画面,眼眸中不觉的升起一波灼热,更从心底的最深处涌动着不可抑制的火,等候在床上的,不是凡人,是一只修炼有成的——小妖精。 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袭来,夜映月从书本中抬起头,目光落在慕容唯情身上,同样是一款轻便的衣袍,宽松舒适,微微露出小截胸膛的设计,穿在他的身上有说不出的飘逸,但,也很诱惑。 把书本轻轻放下,一只玉手伸向慕容唯情,发出爱的邀请。 心中暗赞寻兰做事细心得很,这点小细节也注意到,这算是最早的情侣装。 大床上,两人一躺下便自然的抱在一起,自然的亲吻,似乎这已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慕容唯情的动作今晚出奇的温柔的,连吻中的灼热都温柔代表替,夜映月心中有一丝怪异,但是又想不明白是什么,难道是担心碰痛她头上的伤口,只是很小的伤口,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唯情哥哥,唯情哥哥……” 娇媚的呢喃低语,眉宇间一段小风情,夜映月把小脸埋在慕容唯情的胸膛上,舌尖似有若无的扫过敞露的胸膛,长的凤眸中露出一抹魅惑,用行动告诉他,她没有他想象的易碎。 这点小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再大的痛,为他,她也能承受。 顶头上立即传来慕容唯情粗喘的声音,他的手在她身体上某个地方用力,隔着衣料感觉到里面包裹的是一个火炉。 好热! 比忘情蛊发作时还热! 连他的指尖都透出强大的热源,引导着她身体内的热源。 抬头,低头,舌尖就能缠绵在一起,连身体都紧紧缠在一起,古树跟藤萝的关系,同生共死! 眼眸如此靠近的凝视,眸海中的火在两相传递,有漫延开的冲动。 但,还是不对头! 慕容唯情今晚很不一样。 若是平时亲吻,他一定会用寒功抵制着欲火,所以他的身体一直是冰凉的。 但今晚他在放纵自己,难道……他们是可以的。 两人一直是互动的亲吻,慕容唯情今晚在抢夺主权,大手紧紧的扣着夜映月的腰,轻轻咬着她的唇:“这么妖冶魅惑的气质,这么冰华绝艳的外表,还有这么干净味道。”舌尖轻轻滑入,像品陈年的佳酿,一口一口慢慢的品尝。 展转、悱恻、缠绵间……衣衫早早滑落,弃于地上,是堕落凡尘的白云。 这酒一定是用曼佗罗花酿的,不然怎会一室的曼佗罗花香,连唇齿间都是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让她流连、迷恋、贪恋…… 慕容唯情突然衣袍鼓风,长袖飞扬,轻轻一挥开,无数的花瓣散落在二人身上,遮住她眼睛,她的红肿的唇,遮住被燃的身体,花香慢慢的渗入身体内,催动另一个热源,从血脉中的出的令人疯狂的躁热。 遮在眼睛上的花瓣被拿开,慕容唯情背负着月光,出现在她的上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能看以虔诚的姿势,他的目光一定在凝视。 火热的唇覆下来,连同着那一片曼佗罗花瓣一起,揉碎入她的口中,涩涩、酸酸、甜甜,是曼佗罗花的味道。 异样的感觉从身体内升起,伴随身体的颤傈变成一种渴望,但是不知道在渴望什么,玉臂只有本能的紧紧抱着,忘记抱着的是什么。 “唯情哥哥……我要……” 此时,声音已经媚得滴水,脑子中好乱,很想很想要一样东西,却不知道是要什么东西。 “小月牙,想要什么?” “我要……”不知道要什么,只想填满。 “小月牙,想要什么,唯情哥哥……都给你。”只要你能说出来的。 全给她,可是想要什么来的? 摇着头,夜映月拼命的想,慕容唯情的吻一直烧乱她的脑子,烧糊她的思想。 要什么?身体空虚得好难受,要一个人填满。 要谁?脑子热得像炼丹炉,把理智都烧尽,谁离开她最近——就要谁,拼尽最后的力气叫道:“要你,要唯情哥哥……填满我……”的身体。 于上方已经朦胧了的身影中,眼眸中在黑暗中发出光亮,瞬间把温柔的力量都汇聚在一起,把她完全的点燃起来,生涩的身体软得像大海上飘浮的波浪,绵绵的、柔柔的…… 吻,雨点般洒落,脸上,唇上,肩上……落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热的、柔的、快的、慢的、缠绵的、撕咬的……慕容唯情倾心的完成每一个动作,用虔诚的心化开这朵迟迟不愿意开放的曼佗罗花。 慕容唯情在上方,目光灼热的凝视,粗哑着声音道:“我的小月牙,唯情哥哥会很温柔,只要你不乱动,只会出一点点的血,不会难看,也不会很痛。”这是他许下的诺言,他一直记着。 啊……夜色中,自明月心中发出的这一声甜的、痛的、幸福的声音散播开。 黑暗中,惊落、惊碎几人的心! 两人融合的一瞬间,以人类最近的距离靠在一起的瞬间,痛楚也袭遍全身,两人的身体都不由的轻轻颤傈。 这么的痛!这么的幸福! 连灵魂在犹豫不决,是要离开,远离痛苦,还是要留下,慢慢体会痛与幸福交集的味道。 “唯情哥哥,月儿,好痛……”痛到连叹号都变成省略号。 “很痛吗?”慕容唯情问。 嗯……夜映月无力的点点头,真的很痛,很痛……痛到灵魂想逃跑,只留下身体独自痛。 慕容唯情的指尖轻轻的拔开粘在人儿额送上发丝,湿意从指尖上传来,才发现人儿的额头上已经痛出一层汗水,眼眸中不由的一暗,忍涌止住下一步的动作,她的真的太小,本来他还是可以再等一等的。 但是,暗处,觊觎她的人太多,他只好提前采撷掉她这朵刚刚绽放出芳华的花儿,收入他的怀中,虽然他也很痛。 慕容唯情暂时停止的动作,夜映月也渐渐的恢复意识,灵魂还是选择留下来,体会爱带来的痛与幸福,甜与酸涩。 两人的额头上都是一层薄薄汗水,连鼻尖上也冒着汗珠,他们一起的痛着、甜着、酸涩着、幸福着…… 痛,在两人肯身体上回转、漫延。 慕容唯情低下头,轻轻的吻在唇瓣上,慢慢的,一下一下的吻,再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她要学会适应他的存在。单独的两个个体,融合成一个整体,融合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但是,现在的状况,明显不是最美妙的,他们还可更幸福:“月儿,月儿,我爱你!”第一眼的时候,他便认定的。他们会幸福的。 月儿,我爱你! 这承诺般的话钻入夜映月的耳中,是一支麻醉的药,缓解掉身体上的痛苦。 夜映月的玉臂紧紧的抱着他,媚的滴水的声音:“唯情哥哥,月儿也爱你!”很爱,很爱,爱你胜过爱自己。 这一声化为疯狂的力量,不再是温柔的给予,而是疯狂的掠夺,幸福把身体涨得满满的,满得连痛也能忘记得一干二净。 无数的给予,无数的承接,无数的回报,一遍遍的重复,却不改不悔不倦,用力的爱,努力的相爱,灵魂与身体致死的结合在一起。 灵魂于起伏的身体上共舞,于起伏的喘息中灵欲共通,于幸福中轻轻哭泣。 世间万事万物,再也入不了他们的心,只愿这身体一遍遍的相融间,一直不离不弃不生不死。 慕容唯情从轻轻的、狂热的一进一出间,感觉着他们的共存,从她强忍着痛楚的表情中,深深的领会到幸福的甜蜜。 直到最后山洪暴发般感觉从身体内涌出,刹那间倾斜在她的身体内,这一场教人凌乱到疯狂**,终于渐渐的平息。 静,只于两人的心。 静静的,相拥的卧在花瓣上面。 女人与男人,最神圣、最幸福的莫过于此刻。 静静的聆听彼此的心跳,回味着前一刻的缠绵,生与死,其实不用太计较。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坐起来,轻吻着她肩膀上的曼佗罗,此时正散着诱人的色泽,黑得那么诱惑。 投降、认输,夜映月立即软软的举起双手,累极的道:“不要再做,好累!”再多一次,她就真的散了。 “好,我们沐浴!”声音平静满足! “嗯……”唯一的单音。 整洁明亮的浴室中,浴池子中早就注满热水,漫着湿润的热气,打湿、暖和他们的脸和身体,全身都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温柔的热水包裹着疲倦的身体,水面上漂浮的血一样红色的曼佗罗花瓣,遮住水面下的所有的诱惑的春色,只能看到香肩上的一片片的印记,于血红色的花海中,还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夜映月无力的靠在慕容唯情的胸膛上,仰着小脸迎接落下来的吻,喜欢这样的感觉,身后有依靠,腰间的被有力的手臂的占据,再不用担心会滑落池中,被水呛到。一下、两下、三下……愿意被这样的吻着。 沐浴过后,房间内,地上,桌上,每个角落散满的白色的花瓣,到处都是曼佗罗的馨香。 眸光落在大床上,被褥已经换上崭新的,同样撒满花瓣,只是上面的是红色的花瓣,喜庆的颜色,未饮酒都已经醉了。 清晨从花海中醒来,慕容唯情还在身边,今天他跟她一样睡懒觉,任凭外面如何的热闹,他们只想待在他们安静的世界中,簇拥着这一片无边的花海,静静的聆听心跳的声音,再次安然的入睡。 沁罗江的水日夜奔流,夜府所有的人今天却集体的睡懒觉,日上三杆的时候,仍然没有人来打扰这一对相亲相拥的爱侣,直到不懂人情的阳光,偷偷入屋轻轻爬上夜映月的小脸,热,灼痛她娇嫩的肌肤,不安的翻身后,惊醒身边的高贵的身影。 慕容唯情的长而微微上翘的睫羽轻轻的扇动,寒眸缓缓的睁开眼睛,朝窗口上看一眼,也不见他怎么出手,窗户无声的合上,把招惹的人儿的阳光磁在外面。 眸光轻轻转动,扫视着这一切一切,面孔上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太美好,不想醒! 抱紧怀中的世界,低头轻轻的吻着红肿的唇,轻如鸿毛般拂过,小舌尖下意识的舔一下被拂过的唇。无意间的小动作,瞬间唤醒了潜藏在血脉中的狼性。 动作不再轻柔,但亦绝对不粗暴,雪狼般高贵的掠夺。 古老的传说中,雪狼的爱情是忠贞不渝的,它们一生中只一个伴侣,即便死也不离不弃。 曼佗罗的花海中夜映月再次醒,唇上是酥酥麻麻的微痛,蓦然睁开眼睛,发现她的身边躺着的一个人,而是一头巨狼,正趁她熟睡的时候偷袭。 终于见到夜映月醒来,慕容唯情的动作更加光明正大,**也再度从沉睡中苏醒:“月儿,我的月儿,真甜,吃不够。”吃不够,就继续吃,一切付诸于行动。 “唯情哥哥,月儿,痛!”是怕痛,昨夜差点就坏掉。 “月儿,要相信唯情哥哥,现在起不会再痛,但是你不给,我会很痛。”涨痛,初尝到男欢女爱的快乐,他欲拔不能。 呃,眸子瞬间瞪大,夜映月不解的看着慕容唯情,向来这事痛的只有女人,他一个大男人痛什么?于是:“唯情哥哥,告诉月儿你哪里痛,月儿帮你揉揉。” 慕容唯情的眼眸内,火已经点燃,沉着声音道:“不行,不能揉。”只想要她,翻身把人儿压在下面,动作重而狂,只闻夜映月碎碎的呻一吟声。 …… 房间内的火很大,是夜映月的火很大。 大床边,寻兰小心翼翼的,正努力的扶她起床。 整个身体已经累得分成几部分,头、身、腿,正被寻兰一点点的扶起,直起腰的时候能听到骨头在响。 看到人儿这辛苦的起床,慕容唯情想走过去帮忙,脚步刚刚一动,夜映月立即喝道:“不准过来,不准碰我,啪……”一只枕头飞出过去。 慕容唯情轻松的接在手中,往旁边一放,面色一切如平常,没有丝毫的变化。 清风明月,高山流水的气质,飘逸脱俗,宛如谪仙,若不是人证、物证俱全,没有人会想象到这是一头恶狼。 当夜映月第三次站起来失败时,慕容唯情再也坐不住,大步的走过去伸手一抱,轻易的抱起来,一直向后面的浴室走。 轰走慕容唯情后,安心的再次坐入热水中,热热的水带走身上的酸痛,夜映月突然没入水中,她栽了,就栽倒在这一头狼身上。 浴池边上,寻兰拿着干净的棉巾,轻轻擦着夜映月的身体,洁白如玉的肌肤上,布满红的、紫的、青的印记,每一个清晰可见。当看到这些印记,寻兰心中暗暗的谪诂:“丞相大人,真粗鲁!真狠!”难怪小姐火大。 沐浴过后,大红的衣裙、长袍穿上身,金色的挽纱缠在臂上,腰间系上金鼎玉雕,发髻上面两朵金纱堆成的曼佗罗,还有那一支曾经她弃掉不要的羊脂白玉簪。 梳洗打扮好后,再回到花厅时,已经多了两名客人,雪漫天和医圣,这两人又来做什么? “月儿,过来。”慕容唯情温柔的看着她,喜悦的声音,对着她伸出他漂亮的玉手。 “唯情哥哥。” 飘似的飞过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夜映月忘记了之前的所有痛,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他的怀中。 完全无视花厅中还有两个在活人,夜映月慵懒如猫似的半躺在慕容唯情的怀中,就喜欢这样的被他抱着,宠着、疼着…… 医圣是一脸的狭促的笑容,见二人如此的亲密无间,他是学医之人,只要一眼落在夜映月的眉宇间,知道二人的好事已成。 他的事情又有了希望。 而雪漫天则完全不同,他对夜映月只有恨,她不仅杀了他的亲娘,重伤他,还抢夺原本属于他妹妹的位置,此时还毫无愧色的卖弄着恩爱,真是太过份。 慕容唯情冷冷的发话道:“两位有事尽快说,没事就请离开。”不要打扰他和人儿独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够。 雪漫天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凝儿,昨天晚上不见了,所以……” “所以,你想看看是不是夜映月捉走。”夜映月接下他后面的话,雪漫天的面色果然一变,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夜映月不屑的轻笑着道:“我没那无聊,两位请回吧。”连事情的原由都没有看清,就来找她的麻烦,真是白长了一颗聪明的脑袋。 雪漫天不甘的道:“不是你,还有谁?” “理由?” “你怕凝儿抢回属于她的东西。” “我需要抢吗?唯情哥哥,你说呢?”凤眸动人勾魂的看着慕容唯情。 慕容唯情低头落下一吻,话更干脆:“不需要,我愿意的。”一切是他的愿意的,没有理由的愿意。 雪冰凝长成什么样,他需要看一眼人儿的脸,才能想来,只在中秋之夜,因为那张酷似人儿的脸,而多看一眼。 意思很明白的告诉雪漫天,他慕容唯情喜欢的人只有夜映月,绝对不会喜欢雪冰凝,而且他夺下这片天下,只是为让他人儿更自由。 雪漫天的面色一白,语气不悦的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凝儿,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嫁过……你让她以后怎么办。”天下,若打下,凝儿就是皇后,这个位置绝不能让夜映月坐上。 “漫天公子,突然变得这么善良,这么想当一位好哥哥,真是让映月不习惯。估计令妹就是被你虚假亲情吓跑的。”日月宫的人曾经跟她提起过,雪冰凝单纯得比小白兔不小白兔,吓一下就会逃跑。 大喇喇的讽刺,暗指是他虐待雪冰凝,雪冰凝受不了逃跑,而夜映月知道,其实雪冰凝根本不愿意离开日月宫。 “你……” 雪漫天的面色一红,但夜映月这回确实冤枉他,这一路上说不上是照顾有加,但绝对不会让她饿着、冷着、累着,更没有骂她一句。 慕容唯情摆摆手,以局外人的语气道:“这人不见,就应该找,跑来找本相和月儿有何用。你们若没有人手,就去刑部找蓝星,他是本相的人。”这是唯一能做的。 此事也只能这样处理,雪漫天临走前狠狠的瞪一眼夜映月,夜映月报他一个阴冷的笑容,她跟他的仇一辈子都不会结。 待人都走完后,慕容唯情才有些为难道:“月儿,唯情哥哥今天宫里有点事,不能陪你一起实验。”其实他想带她一起入宫,但关了这么长的时间,是时候放她出去走走。 夜映月坐直慵懒的身体,声音自然的就多一段柔眉的道:“嗯,我要出去走走,快关了一个月的时间,想到街上看看,我把几个丫头全带上,确保安心。”她本身就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一般的暗杀还能应付。 无声的点点,慕容唯情的吻吻轻轻落下,缠绵过后才放开她,带着蓝哲一起离开沁月轩。 大街上到处是春色,除了满城的曼佗罗花,还有早开的桃花、杏花,把圣都这座春城打扮得更漂亮,大街上到处是出门赏花的姑娘和年轻公子。 突然从花街中传来一阵哭喊的声音,众人不由的看过去,只见花街口处,两名大汉正在拉扯着一名小姑娘,小姑娘一边奋力的推开拉扯她的大手,一边大叫道:“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抢了我的银子还不准我走。” 从两条大汉后面,走出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胖女人,啐一口道:“既然入了女儿香,就是我女儿香的人,敢逃跑,打断你的腿。” 听这话众人立即明白,又是青楼逼良为娼的把戏,早就见多不怪,只听那胖女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娘把这小丫头捉起来,真是没用,既然让她跑了。” 两条大汉立即扑上去,众人没想到小姑娘还会些拳脚,两个大汉一时还奈何不了她,急得那胖女人大声叫骂,立即又有两条大汉涌出来。 四对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对付四个彪悍的大汉,众人不由的为她担心起来。 ------题外话------ 终于吃掉了,现在潇湘流行吃素,就这样的吧! 第095章 第095章 面对四个彪悍的大汉,小姑娘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脚步微微的移动,微红的小脸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淡淡的扫过四周,全是陌生的看戏的面孔,武装得很镇定的小脸,傲视着眼前的人,但怯弱的眼眸,还是出卖她内心的慌乱。 胖女人似乎看到这一点,扭着水桶腰上前两步,一甩帕子打到小姑娘的脸上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妈妈可不舍得弄坏了,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女儿香吧。”说完给四个大汉一个眼色,四个大汉立即扑上。 “等等。”小姑娘大叫一声。 胖女人手一摆,四名大汉停下,满脸堆笑道:“小妹妹,你是想通了,要跟我们回去。” 只见小姑娘摇摇头:“我不会跟你回去,只是提醒你们,我是日月宫的人,敢碰我,他们一定烧光女儿香。” 日月宫,在天圣皇朝是无人不晓神秘组织,狠绝的手段连朝廷都忌讳三分,只要日月宫出没的地方,一定不会留下活口。 胖女人和四名大汉不上的顿一下,连旁边围观的百姓面上也一愣,眼前的小姑娘是日月宫的人,女儿香岂不是得罪日月宫,要完蛋。 但,心中还是有点不相信,日月宫的人神出鬼没,怎么会武功这么弱的小丫头。 瞅准众人发愣的一瞬间,小姑娘突然往人群中一钻,飞快的逃跑到大道上,胖女人这才回神,尖着声音大叫道:“追,快追,别让她给跑了。”四条大汉撞开围观的人群上前追。 大街上让人震惊的一幕,粉色的小身影拼命的跑着,后面四名彪悍的大汉越来越近,小姑娘只知道埋头向前跑,完全没有注意前面的情况。 豪华的马车从前面正飞奔而来,大道两边的百姓被这一幕吓呆,完全忘记出声提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的发生,小姑娘与马车就要撞在一起。 车夫已经开始勒缰绳,马匹受惊的跃起,发出一阵嘶鸣,只是小姑娘像无头的苍蝇不管不顾的往前撞,完全没看到前面的情况,眼看一条生命就要葬在马蹄下,众人不由的为她捏了一把汗。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旁边闪出一道蓝灰色的身影,抱着小姑娘一起往地飞快的一滚,躲过受惊而直立起来嘶鸣的骏马,正在往下落的马蹄,保住了一条命。 车内也是一片惊慌的叫声,一道身影从马车内窜出,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车夫骂道:“大叔,你怎么赶车的,差点把月主子摔伤。” 大叔立即叫苦的道:“陌香,大叔也不想,不知道哪来的不要命的小丫头,一个劲的朝马车冲过来。”想死也应该换过法儿,幸好没把月主子伤到。 陌香正要开口理论的时候,马车内突然有人道:“陌香,我们走吧。”声音十分的动听,却是无比的清冷淡漠,整个条大街的空气都被冻住。 “是,月主子。”陌香应退回马车内。 大叔一抖缰绳时,马车正准备继续前进时,突然闪出两道身影,站在大道的中间,众人定眼一看,除刚才的小姑娘,还有一名穿着灰蓝色捕头服的男子,只听那男子道:“撞了人连看都没看一眼,还想若无其事的离开,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不等大步开口,清冷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来:“撞了人?怕这位大人,先要跟旁边的老百姓了解情况后,再下定论,不然本小姐会当大人是昏官。”清冷中多了一份威严。 前面的男子不由的一愣,大叔立即开口道:“是小姑娘只顾着向前跑没有看到马车,老头子已经尽力拉住缰绳,还差点摔伤我家主子,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大人不信可以问问旁边的人,还有您身边的小姑娘。” 男子垂头,看一眼身边已经被吓坏的小姑娘道:“即便如此,你们也应该下来察看一下,人是否受伤,是否需要要医治,怎么能若无其事的离开。” 众人把目光集中到马车上,期待着马车主人的回答,这马车上的人确实是冷血,出来的人先不是关心有没有人受伤,而是责问车夫突然刹车的原因,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连看看都没有看一眼,确实不合人情。 赶车大叔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面色不由的一变,回头叫道:“陌香,你出来看看眼前的姑娘……”是不是他眼花,看错了! 见赶车的大叔看到小姑娘时,面色突然一变,全是惊讶。 众人的好奇心立即被勾起,莫非这小姑娘是什么重要人物不成,连眼前这辆豪华马车的主人也要害怕。 帘子轻轻掀开,一阵淡淡的幽香飘出,只见方才斥责车夫叫陌香的女子走出,大叔无声的一指,陌香顺着方向看去,面上立即出现跟大叔一样的震惊和惊讶,结巴着叫道:“月……月主子,您快出来看……”太不可思议。 马车内传出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一会帘子被掀开,别一名女子走出来,但看打扮应该跟陌香一样,是大户人家小姐的侍女,目光落到小姑娘身上时,俏丽的小脸上,如前面两人一样的震惊。 回身把车帘子高高的掀起,马车内似乎有一道身影缓缓往外移,步步尊贵,步步优雅。 其实这点小事,只要报上夜府的名头就能解决,只是夜映月只是想随意的走走,让车夫把夜府的标志收起,没想到少了夜府这个标志还真是寸步难行。 突然听到赶车大叔和陌香惊讶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好走出外面看看,夜府的人很少一惊一乍的。 戴上面纱后缓缓的走出马车,高贵的身影出现在马车驾座上,立即震惊四周的围观的人,抽气的声音不断的从四周传来,方才那小姑娘已经极漂亮的,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孩竟是美得惊心动魄,摘下面纱不知道漂亮成什么样。 瞬间,大街上的寒气一消。 夜映月倒敛起凤眸寒光,顺着陌香、寻兰二人的目光看去,心中猛然的被敲一下,这是在做梦吧?一定不是真的。而小姑娘看到夜映月时,面上也不由的一愣,目光竟然移不开。 男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似乎马车上的人认得身边的小姑娘,待那道高贵的身影出现时,立即有一种说不熟悉的感。 对了,是两人的眉宇。 真的太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若旁边的姑娘也戴上面纱,恐怕他会分不出彼此。 “你叫什么名字?”夜映月回过神问。 这真是太震惊,世间竟然有跟她相貌如此相似的人,那种感觉就是另一个自己。 而小姑娘正从震惊中回过神,这位姑娘好漂亮,有点像一个人,看着夜映月小声的道:“我叫……我叫雪冰凝,你长得很像很像我的娘亲。”对就是娘亲,娘亲身上也是这么高贵优雅的气质。 眼前的小姑娘正是昨夜出逃的雪冰凝,晚上出去后,人生地不熟的,为了省钱,直走到天黑也没有找一家合她心意的客栈,最后大街上的人全都走了,只好看到哪儿有灯光,便往哪儿走。 不知不觉的走入到花街中,正不知道要往哪走时,从其中一栋楼中走出一个胖女人,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街不回家,雪冰凝不懂得这里是青楼,听那胖女人三言两语后,知道不花钱又能有地方住时,便跟着胖女人走了。 第二天要告辞离开时,胖女人却拦着她不让她走,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还抢走她的包袱,幸好学过一点的拳脚功夫,胖女人一时没有注意才让她跑出来,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呃,夜映月心中一堵,像她娘亲,她有那么老吗? 等等……她说她叫什么来的? “你说你叫雪冰凝,雪家的二小姐,漫天公子的妹妹?”眼前的姑娘是雪冰凝,心中不由的一阵的厌恶,为了慕容唯情,居然装成她的样子,真是太可恶! 雪冰凝小脸上更是惊讶,没料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有人认识她,知道她的身份,难道是……漫天哥哥认识的人,小脸不由的纠结起来,不想回去! 早知道就不说真名,5555…… 听到雪冰凝的名字,男子的眼眸中也一闪,惊喜的道:“原来是漫天公子妹妹雪二小姐,蓝星正是受漫天公子之托,出来寻找他昨晚走失的妹妹。” 这男子是一脸的惊喜,而雪冰凝的小脸都纠结到一起,目光倒看向夜映月,眸子瞪得大大的,眸子中水汪汪的,一脸的无辜,像是在向她求救一般,她真不想回去。 噗……看到这个表情,寻兰和陌香不由的笑起来,实在是太像他们身边的女子,特别是寻兰,想到以前在丞相府时,只要夜映月露出这个可怜的表情,忆霖就会无条件投降的画面,忍俊不住笑起来。 二人只顾笑着,完全没注意夜映月已经变黑的面色,她的不高兴,不是因为身边两个丫头无礼的笑声,而是因为她对雪冰凝竟然有种亲人的感觉。 蓝星看一眼马车上的女子,再看一眼身边有女子,给人的感觉真的很想姐妹,但听那女子的口气,她是认识雪冰凝的,但似乎之前并没有见过雪冰凝,不知道这女子又是什么来头,心中不由的暗暗猜测。 目光的落到前面,细细打量起来,不错过一丝蛛丝马迹。 赶车的车夫不凡,两个丫头也是不凡,而那女子更是不凡,连乘坐的马车都比一般贵族的马车大气豪华,想不出圣都城中还有哪一户人家有这么大的派场。 因为雪漫天的关系,夜映月对雪家的人没有好感,又见雪冰凝顶着她脸,心中不由的一怒,雪家没有一个是好人,连雪冰凝也一起讨厌,一拂袖转发走入马车内:“回府。”好心情瞬间消失掉。 见到夜映月的马车调头,雪冰凝不禁有些急,不由的追上两步,却让蓝星拉住:“雪二小姐,蓝星送你回漫天公子身边,请!” 雪冰凝的小嘴不由的一扁快哭的样子,用力甩开蓝星的手,娇声的负气的道:“我的包袱被一个胖女人抢了,我要去找回来。”再找机会逃跑,然后去找日月宫。 蓝星的表情恢复到一副官相,威严的问:“雪二小姐,可记得抢你的人叫什么名字。”几乎相同的一张脸,气质相差也太大。 雪冰凝想了半晌后,惊喜的叫道“凝儿想起来了。”蓝星出跟着一喜,只听她高兴的道:“我想我没有问,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蓝星听到第一句话时,本来是一阵惊喜,听到后面的话后不由的想吐血,眉头也紧跟的皱起来,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怎么找。 围观的众人也被她的话呛到,这小姑娘的回答还真是经典,不知道这位蓝大人要怎么应付,只听蓝星道:“雪二小姐,还能想起其它的什么吗?比喻有没有提到什么地方,或者东西?”抢东西时总有对话吧。 此时大街两步开满各种各样的花,阵阵香气扑下来,雪冰凝的眼睛一亮道:“听那个胖胖的老女人说了她家乡的名字,要我跟她一起回去的。” 家乡的名字,蓝星不由的一愣,有抢东西的抢名字吗?只见雪冰凝很认真的想着,口中喃喃的道:“叫什么……对了,叫女人乡,不是,好像不是这要叫。” “是女儿香吧。”旁边有热心的人叫出来。 “对,是女儿香,就是女儿香。”雪冰凝大声的叫着,连忙向旁边的人道谢。 女儿香是圣都最出名的青楼。蓝星算是猜出,八成这雪二小姐是被人骗到青楼,然后逃跑出来,女儿香的人在后追赶,她只顾低闲拼命的逃跑,而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马车。 幸好他及时赶到,不然真不好向主子交待,笑道:“雪二小姐,走,我帮你把东西取回来,不过先要到一个地方。” 这女儿香可不是普通的青楼,背后可是有朝中官员撑腰的,看来得先到夜府走一趟才行。 蓝星招来一匹马,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雪冰凝往夜府的方向走。 沁月轩中,慕容唯情不在,夜映月黑着脸独自一人坐在花厅中,略显苍白透明的小脸上,淡淡的怒火在眉宇间,雪长生、雪漫天真是太过份,居然让雪冰凝装扮成她的样子,想再来一招偷梁换柱,哼! 四个丫头站在旁边,想到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心中虽然好奇得要死,但是看到主子面色不善,聪明的保持沉默。 正在这时,沁月轩的院门轻轻叩响,陌香听到后连轻手轻脚的走出去,一会儿便从外面走进来上前回道:“月主子,沈伯说刑部的蓝大人在外面求见丞相大人。但丞相大人不在,问主子你要不要见。” 刑部的蓝大人,夜映月不由的心动一下,陌香也与寻兰对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在路上救人拦人的那个的男子,他怎么找这儿来。 刑部蓝大人,夜映月听到过这个名字先想来,突然想起今天雪漫天来找唯情哥哥时,唯情哥哥让他到刑部找的人就叫蓝星。蓝星不就是方才带走的雪冰凝的人,他怎么上这来?一时好奇对陌香道:“让他到偏厅等着。” 蓝星带着雪冰凝随着沈伯一起来偏厅中,雪冰凝见到有坐的地方,一点也不客气,找个好位置随意的坐下,悠然的晃着两只小脚。而蓝星则没有那么随便,毕竟这是主子的地方,他可不敢随意而为,只好站在慢慢欣赏墙上挂着的字画。 沈伯的目光先是落在雪冰凝脸上,混浊的眼眸闪了闪,然后对着蓝星道:“蓝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家月主子马上就来。”这小姑娘是谁,长得真像月主子。 “打扰了。” 蓝星见到沈伯表情,心中暗暗好奇,他要见的主子,怎么变成月主子,难道主子还有另一个称谓不成。 月主子,月主子……方才那女子,她的侍女也是称她为月主子,主子又落寝在这里,难道她是……夫人,两个字从心头上冒出。 正从外面走来的身影,告诉他这一切是无用置疑的,他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确实是他们方才见过的女子。 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一脸紧张的蓝星,夜映月玩味的笑起来,戏谑的问:“蓝大人,雪二小姐大驾光临夜府,不会是要医药费吧?” 这……当然是开玩笑。 蓝星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一下,连忙正色单膝跑下道:“属下蓝星见过夫人,方才是属下唐突,请夫人见谅。”连蓝哲都说这夫人不好对付,他得小心点。 呃,夜映月心中不由的泄气,这么快身份就暴露,恢复平时淡漠的表情道:“你找到人不送给漫天公子,到夜府做什么?”应该是遇到什么难题。 雪冰凝正不客气的吃着桌面上的点心,一脸欢喜的道:“我的包袱被女儿香的人抢,要找他们拿回来。” 哦!夜映月点点道:“你是来找唯情哥哥的,来的不是时候,他今天不在府上,我帮你吧。”好像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她还没上过青楼,正好上去看看。 “夫人,不……不用,反正不是很急的事情。”蓝星连忙不迭的拒绝,他有十条命也不敢带着夫人上青楼,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就是死一次也不能抵。 早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夜映月半真半假的问:“真的不用帮忙,其实这种事情唯情哥哥也不太好出面,毕竟刚接手天圣。” 蓝星不由的一震,她说的可是事实,女儿香的后台是户部侍郎高大人的产业,他自然不好直接出面,主子是用特殊的手段得天圣,暗中不服的人也有不少。 夫人这句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他也是为了不挑起口舌,才不敢轻易的上女儿香要东西。 夜映月就知道慕容唯情手下的人,不一定是绝顶聪明的,但是却很懂得审时度势,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心中很清楚。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夜映月笑得一脸温婉的道:“蓝大人,不如这样,雪二小姐先留在这儿,你入宫去找唯情哥哥,看他怎么说后再决定。事情拖久,恐怕东西就找不到了。” 蓝星正要好好考虑一下,雪冰凝口中还塞着东西却大声的叫道:“不……不可以,东西不可……丢掉。” 雪冰凝含糊不清的声音,让夜映月不由的侧目望去,只看一张小口是一团浆糊状的东西,不由的恶心起来,难怪唯情哥哥让她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真恶心! 这样的一催促,蓝星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郑重的道:“夫人,雪二小姐就拜托你照看,属下去皇宫中马上就回来。”看一眼雪冰凝再看一眼夜映月,同模不同质。 “蓝星哥哥,你快去快回。”雪冰凝比夜映月还急,巴不得他马上走,夜映月不由的多看她一眼。 两人坐在客厅中,估计着蓝星离开有一段距离后,夜映月拉着雪冰凝就往外面跑,雪冰凝一边塞点心一道:“喂,你你……你要拉我到哪里……慢点。” “闭嘴。” 回过头,夜映月冲着雪冰凝吼一声,雪冰凝立即乖乖的闭嘴。 两道小小的身影躲开所有监视的目光,丫头什么的一个也没有带,一溜烟的跑出夜府。 脂粉飘香的花街,是圣都城中青楼的集合地,整整一条长街,两边林立的都是青楼,刚入到街口便入闻到浓浓的脂粉味。 现在是白天,大部分的青楼都没有营业,花街中倒是十分的安静,但偶尔也有几家是开着门,因为白天也照样是有人风流快活的。 这女儿香的牌匾在花街中是最大的,位置是最好的,连生意也是最好的,因为它是户部侍郎的产业,很多人是冲着户部侍郎来的,毕竟户部是管钱的官职,能结交上自然不会错,以有公事上什么事情也好说话,二来也是一些小官员对高大人表示忠心的一种。 此时,夜映月拉着雪冰凝正站在女儿香的外面,玉颜含霜的对着守门的龟奴大声叫道:“狗奴才,让你们的老鸨滚出来,本小姐要找她算算账。”脂粉味真难闻,咳咳! 那龟奴正在靠在门上打瞌睡,突然听到一把冰冷怒喝声音,身体啪一下摔倒在地上,刚想跑起来,一只白色的绣花鞋踩在他的手上。 啊……杀猪般的惨叫声,立即惊醒了一条街的人,朝大街的窗口纷纷打开,一看到是女儿香门前的画面,立即打鸡血似的精神起来,这是什么日子,居然有人敢踢高大人的场子,而且还是两个长得十分标志的小姑娘。 惨叫声早就惊动女儿香的人,老鸨领着几名大汉从里面走来,边走边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动老娘的场子,是不是活腻了?来……”人字没出口,一团东西从外面砸入来,刚好砸在老鸨肥胖的身体上。 哎哟,老鸨倒在地大的惨叫着,身后的汉子连把压在上面的“东西”搬开,正是刚才的龟奴,此时已经一脸的血肉模糊。 老鸨胖胖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捏着水桶大的腰,尖利的怒叫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敢暗算老娘,还不快给我拿下,老娘要将他千刀万剐,煎皮拆骨……” 突然,老鸨的话匣子被关上,眼睛定定的看着,门口外站着的红衣女子,冷冷的一回眸。面上不由的惊呆,心中直惊叹道:“世间怎会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她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大红的锦衣罗裙穿在她的身上,艳而不俗;金色的挽纱,贵而优雅;绰约身姿站初春微雨中,只露出半张色略显苍白小胗,若一朵雨中的娇花。 再看旁边的女子,眉宇间有些相似,难道是……咦,不正是今天上午逃跑的小丫头。 他们是什么关系? 老鸨不由的小心起来,看二人的打扮皆不俗,气质也是上佳的,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这又是那家的小姐,千万不是比主人大的官员,不然……她可不好收拾。 老鸨这样害怕,是因为夜映月那天生高人一等的气质,压得她喘法这气。 能有这么高贵气质的女子,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没准是宫里面跑出来玩的公主。 这回祸闯大了。 夜映月拉着雪冰凝跨步向前走,一直走到老鸨面前道:“快把我……”他们是什么关系,想了想道:“把我姐妹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本小姐一把火烧了女儿香。”说到做到。 老鸨扶着旁边的一名大汉道:“姑娘,你这说是什么话,我女儿香怎么你姐妹的东西。” 见老鸨不承认,雪冰凝立即指着她道:“就是你,就是扣下我的东西,还准我走,要我接客……” 啪啪,两声,夜映月两巴掌打在老鸨的肥白的脸上,叫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在青楼接客,就是在侮辱她,该死! 老鸨的脸立即肿得跟猪头一样,人都被打傻,连痛也忘记叫。众人不由的傻了,没想到这个气质高贵优雅的女子,出手竟然这么狠。 雪冰凝张大小嘴,一脸崇拜的看着夜映月,大声叫道:“哇,你好威风,好厉害,比永宁公主还厉害。”永宁公主平时也是这样狠狠打人的。 提到永宁公主,夜映月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这个雪冰凝怎么老拿她跟一些老女人比,冷冷的道:“本小姐,没那么老。” 嘿嘿……雪冰凝傻笑两声,紧紧的抱着夜映月的手臂。 而雪冰凝的这一声永宁公主,可吓坏了老鸨,眼前的两名女子,真的是从宫里出来的,能喊出公主名号的,就算不是宫里的公主,应该也是那位王爷府上的郡主。 完了,完了,这回可得罪了大人物。 怎么办? 夜映月也不想招惹出太多的事情,见到老鸨表情,觉得差不该收场,道:“本小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把东西还来便是。”不要给唯情哥哥惹太多的麻烦,见好就收了。 没想夜映月会这么大方,老鸨不由的愣一下,随之又想明白,大户人家小姐被拐入青楼,若传出去不好听,倒没有多想,给旁边的人递个眼色,那人立即退下。 老鸨立即笑着道:“两位姑娘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这是你们的东西,一样也没动。”她倒不是怕两个小丫头,而是怕他们身后的家族,那是姓皇的,皇族。 不多一会,那人便提着一个小包袱,还有一个猪头上的东西出来。夜映月眼尖看到了,不由指着雪冰凝问:“你的猪是谁给的,那是我的东西。” 雪冰凝跳上前接过东西道:“是医圣爷爷的给的,他说很像我,它现在是我的,不是你的。”给了她的,就是她的东西。 抓狂,想扁人。 医圣,死老头子,竟然敢乱动她的东西,回去把他的胡子烧光。 面色一黑,夜映月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四周人的立即被冻僵似的,一动也不也动,老鸨离开得最近,是气也不敢出。这个姑娘的气场好大,比她的主人还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雪冰凝缩了一下脖子,好冷啊! 抱着包袱和猪慢慢的退回到夜映月身边,小手指轻轻戳一下夜映月道:“哎,包袱拿到了,我们走吧。”完全没注意到被她戳的人,面色有多难看。 此时,夜映月都快要疯掉,转过身就往外面暴走。雪冰凝连背着包袱抱着猪,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去,口中软绵绵的叫道:“喂,等等我,停一下……” 卟,雪冰凝一时没注意脚步下,绊到门槛,一个狗啃屎的姿势摔倒地上,哇……一声大哭起来。 听到哭声,夜映月猛然的回头,看到雪冰凝五体投地的姿势时,眼眸不同瞪大,真是无语,这样的门槛也能摔倒,这是不是人啊! 无奈的大步走回去,每一步都要把地面踩裂,扶起雪冰凝道:“你的眼睛长屁股上,还是没带眼睛出门。”真是个麻烦精,说完拉着雪冰凝往外面走。 突然,两人还没有走出几步,一把有点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把这个两个小丫头,给我拿下,不得有误。” ------题外话------ 猜猜这说话的人是谁?第一个留言又猜中的,奖币币50! 推荐苡潆枫《亿万爹哋疼妈咪》~ “爹地妈咪,你们打架吗?”两岁的欧阳宇爬上大床,他尿床了,要和爹地妈咪睡!不过爹地妈咪的姿势好奇怪… 欧阳戚硬生生挺住,恶叫道:“把小少爷抱走!” 管家把欧阳宇抱住往外走,小家伙还不放弃,“爹地,你们玩什么?” “69式!” 第096章 第096章 听到声音,夜映月没有马上的回头,眼眸的微微的合上,深深的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从胸口冲出来,类似于火的东西。 生活总是真与假渗和在一起,欺骗与真诚并存,只是她的人生中,真的太少,假的太多。 火堵在喉咙中,痛得说不出话。 需要时间,慢慢的把火吞回,夜映月对雪冰凝低声道:“你找到四月茶庄,找林昭,我等你来救命。”简短的话,合适脑子简单的雪冰凝,难为脑子复杂的林昭。 雪冰凝看一眼夜映月,撒开腿就往外面跑,随即从楼上跃下几道黑影,向雪冰凝扑去,四把剑同时砍往她身砍,却在还有一步之遥时突然倒下。雪冰凝听到声音身体一滞,马上继续身前跑。 “原来……你会武功。” 震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更多的黑影扑下堵住前面的去路,夜映月优雅的一转身道:“误会,映月不会武功,只是做一个小玩意防身而已。” 掀开衣袖,露出一个银白色的小东西,从不做费力的事情。 女儿香的门口内,阳光照不到站着两个笔直的身影,光听声音她已经知道是谁,故意支走雪冰凝,还故意没有喊出他们二人的名字,自然是别有目的。 再一次步入女儿香,夜映月收起原来泼辣的劲儿,回到之前的大气优雅的将军小姐,看着站在阴影中其中一人道:“出现在此,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最痛恨欺骗、背叛。 阴影中的人微微一点头,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夜映月率先走入楼的深处。 曲径通幽处,别有洞天,走过无数人功的山石后,穿过长长的回廊,是一片安静的桃花林,落英缤纷中一个小小的竹亭。 桃花林中只闻潺潺流水的声音,只闻声不见水,到处一派安静悠然的景像,实则暗藏杀机,这个世界中的桃花阵,不知道有没有那一世中,金庸笔下的桃花阵厉害。 闭上眼睛,舒然的轻轻闻一下淡淡的桃花香,夜映月嫣然一笑道:“没想到这污浊之地,还有这一方净土,难得!”够隐藏,任谁也想不到,这里内有乾坤。 天哪! 太美! 跟在身后的两人暗暗惊叹,眼中全是不能掩饰的惊艳。 这一瞬间抛却她曾经的一切,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精灵一样的纯净气质。鲜艳的大红的罗裙,完全被掩没在清纯的下面。 其中一人拍手笑道:“此间,能得到夜小姐青睐,不枉费高大人一番苦心。夜小姐,请!” 竹亭中,夜映月亲自为自己泡上一杯香茶,大方的吃着桌子上面的点心,到了这个时间,她的肚子是真的饿,是要好好补充。 三块点心下肚后,玉手伸向第四块时,对面的人见她丝毫没有戒心,端起茶杯翩翩的笑道:“夜小姐,就不怕本王在点心中下毒。” 用力的吞下口中的点心后,随手端起茶杯抿一口,夜映月不以为然的笑道:“南王仁慈,茶水、点心没下毒。”他是没有时间,她的出现完全是意外。 更何况,毒,根本奈何不了她。 轶步风咬着牙一笑道:“没想到夜小姐,还识毒。”这个女人……太聪明,天圣还是有希望的。 只要能说动她。 转过眼眸,平静的问:“杨将军,你不想为自己辩解吗?”机会只有一次,因为杨卓航不会背叛夜家。跟轶步风走到一起,绝非是偶然,而是发现什么她没有发现的问题。 方才出声要拿下她的,正是他,他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对她说,她会认真的听听。 杨卓航的神色一正:“谢谢夜小姐的信任。”眼眸中却很犹豫,似乎是发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 杨卓航犹豫着,夜映月不由的皱起眉头,心头上疑云密布。 只见卓航的嘴唇一直在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夜映月心头上的疑云更重,她太了解杨卓航,若不是足可以伤到她的事情,他不会犹豫不决的。 “说吧。” 情仇、爱恨、背叛……全部经历过,现在没有什么,是她扛不住的。 杨卓航狠劲一上,咬咬牙道:“月儿,你的选择错了……慕容唯情跟敏贵妃是一对,他们……” 啪…… 盛怒!夜映月尽力的一甩手,巴掌落在杨卓航的面上。 杨卓航的半边脸立即肿起,轶步风不由的一怔,夜映月看着自己的手,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有杨卓航还原封不动,似是早料到这一巴掌,继续道:“月儿,不想让爱情,蒙上你的眼睛,塞住你的耳朵,迷住你的心,月儿醒醒……” 杨卓航心痛的上前两步,世间的丑陋为何都要发生在她的身上,但是现实就这么的残酷,道:“月儿,这是真的,慕容唯情他骗了你,你睁眼睛看看,侧着耳朵听听,不要不闻不问。” 深深深……吸一口气,夜映月努力的平静,看着眼前的二人道:“你们是如何发现。”以慕容唯情的机警,是不会轻易被跟踪的。 轶步风与杨卓航交换一下眼神道:“是本王发现,确切点是本王几年前便发现。发现敏贵妃的不妥。敏贵妃是轶步云是还太子时,外出游玩时的认识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背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能坐贵妃的位置,自然不简单。” 宫宴当晚,连慕容唯情都不顾及她的感受,毫不掩饰欣赏的女人,确实不简单,但是……夜映月恢复冷静道:“南王隐藏得更好,连映月也甘败下风。”一直按兵不动,这份耐力不是一般的好。 “本王的目标是龙椅,自然不能早死,只能让轶步云这个蠢才当替死鬼。慕容唯情的局布了十年,表面上接管本王的土地,还有暗中操控东西北三大封地,但本王的局也有四年,本王按兵不动只想摸清他的部署,只要夜小姐肯出手,夺回天圣不是问题。” 听完轶步风的话,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是一个局,可是夜映月知道不是。 轶步风的话表面上很愚蠢,事实上是暗示她,他根本无法在她的眼皮底下布局,她将看到一切是事实——慕容唯情欺骗了她。 看着努力保持镇静的夜映月,杨卓航心中更难过,忘记不了大水月时,她撕心裂肺的一幕,正要开口,轶步风拦下,语气中颇幸灾乐祸的道:“夜小姐若认为,耳听为虚,何不眼见为实。”其实她是不死心。 眼见为实。 轶步风的话,让夜映月从理智中冒出一丝丝的震怒,表面努力的保持安静,眼眸内却完全没有感情。 杨卓航她是了解的,至于轶步风,突然让她十分的不解,太会隐藏,瞒过所有的人,所以:“南王,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可半点也不像原来的他。 此话若轶步风之前听到,定会十分的生气、郁闷,甚至愤然离开,但是这次却很平静,跟被调包换人似的。只听他平静的道:“夜小姐过奖。”他更期待后面的变化。 轶步风变得聪明了,让夜映月害怕,害怕一切是事实。 放弃挽救天圣,放弃自我,连夜家世代守护天圣的忠诚也放弃,放弃一切全身心的爱,换来的只是一场欺骗。 他怎么能欺骗她? 胸口上隐隐作痛,心要裂开。 看到表情欠缺灵魂的女子,轶步风的眼眸渐暗,杨卓航心痛的呼着夜映月:“月儿……别这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还有五万的夜家军,我们不会输。” 杨卓航安慰的话,再次证明慕容唯情在欺骗她,夜映月的声音没有情绪的问:“看戏的时间、地点?”心痛她承受不起,就最后再痛一次,让她的心痛得彻底死掉。 …… 大街上,雪冰凝抱紧怀中的东西,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跟着前面的紫衣男子走,方才飞似的跑出花街,穿过几条小巷,再钻入热闹非凡的大街道上,没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逃跑时太紧张,等她停下来时,早把夜映月交待她的话忘记得一干二净,只好垂着头茫然的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一头撞上前面的人,紫色的华贵锦袍出现在眼底下,心中一凉。 抬起头,立马露出一个要哭的表情,是雪漫天。 此时,正一脸怒火的看着她,早把要救人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公子,你……你也出来买东西。” 见到雪冰凝时,雪漫天的一把火正憋在心头上,特别是想到夜映月的讽刺,正要发火大骂时,看到雪冰凝充满恐惧的小脸,再听到她那一声“大公子”,心中被莫名的抽一下。到口的话都吞回去,冷冷的问:“你昨晚上哪了?” “我,我想……没上哪。”雪冰凝确实不会说谎,看着胆怯的小脸,雪漫天下去火又复上来,怒喝道:“说,老实交待,昨晚上哪了。” 带她出来,就只会给他添麻烦,爹怎么指望慕容唯情会看上这样的蠢女,没笑死人就不错。 突然的怒喝,惊雷般劈下,雪冰凝整个人都一震,连旁边的行人也不由的停下脚步,雪漫天冷眼一扫,准备围观的人立即跑开。 鼻子一酸,雪冰凝扁扁嘴,正要哭出来时,雪漫天立即道:“住嘴,不准哭,蠢货。”一口气堵在心口,几乎要气疯他。 雪冰凝立即咬着小拳头,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溢满眼眶正打转,快要流出来,猛的仰起头看着天空,用力的吸着鼻子,把气深深的沉到肚子中。 天空上飘着细雨,小小的身影仰天长视,直到眼眶中的泪水都退回眼睛内,小脸上只有飘下的雨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雪冰凝才慢慢的垂下头道:“好了,眼泪都回家,我不哭,大公子你骂吧。” 听到这话,雪漫天整个人都呆立在一旁,英俊的脸上全是震惊,看低垂着的小脑袋,半晌后才软着语气问:“你在做什么?” 雪冰凝正低着头等着痛骂,突然听到这么温柔的话,吃惊的抬头,眼眸中有些不解,马上垂下头小声道:“没回家之前,照顾我的婆婆的说,不能哭的时候,抬起头看着天空,眼泪就自己回家。”婆婆还说,过得不好就回日月宫。 日月宫是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不过在哪儿的几年,虽然没有爹,但过得很幸福,从来没有人骂她蠢,只会说她很可爱。 回味着雪冰凝的话,雪漫天心口上的火慢慢消失,垂眸看着眼前小小的身影,纤瘦的身材,单薄的肩膀,正努力的站直身体,似是在迎接一场暴风雨。 两条瘦弱的手臂抱紧怀中的东西,小手紧张的搓在一起,手上几处明显的疤痕刺痛雪漫天的眼睛,告诉别人她曾经过得很不好。 因为这些疤痕这是他的杰作,眼前又出现好多年前的冬天,大冷天的时候逼她洗碗洗碟的画面,冷水中小手长了很严重的冻疮,两只瘦小的手肿得像红萝卜,又是脓又血的,而他却视而不见,之后也没有人给她上药,不知道她是怎么挨过的。 突然又想到在云城驿馆中,父亲骂他的话,确实是很无耻,一直只会找一个不知道人世的险恶的小女孩的麻烦,骂她,饿她,故意让她受伤,看到她痛苦时,还若无其事的在旁边看笑话。 云城中的人若不是夜映月假扮的,她早就死在他的扇子下面,早上夜映月还是说他虚伪的亲情吓跑她,看此时的情形,回想一下昨天晚上的对话,还真的让夜映月说对,连他都相信眼前的小丫头是被他吓跑的。 雪漫天怕再惊到她,尽量放柔声音道:“跟我回去,不要再乱跑,爹会担心的。”毕竟有一半相同的血液,她娘亲的死跟他娘亲也有关,扯平。 啊……雪冰凝不也相信她的耳朵,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雪漫天淡然的脸,心中一阵毛骨悚然,离死不远,得找个借口赶紧逃跑。 无奈跟在后面,慢慢的拖着脚步。 …… 慕容唯情回到沁月轩天已黑,窗口透出一的光线,让他感到一阵家的温暖,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举步的走进去,站在门脱掉身上的避雨衣,把身上的寒气都去干净后。 推开门,人儿正裹在一袭黑色的家常加棉衣裙中,单手支着头安静的坐在小几边上看书,四个丫头安静的站在旁边,脸色似乎有些不对。 听到脚步声,夜映月抬起头对他一笑,放下手中的书道:“唯情哥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晚,我命人传膳吧。” 夜映月脸上的笑容很平静,从女儿香回到夜府,命人出去调查,调查结果回来的时候,慕容唯情还没有回来,站她在沁月轩大门口外面,突然不想入去。 心中好矛盾。 想不清楚要用什么态度对待慕容唯情,担心自己会冲动得上前给他两巴掌,她需要好好的冷静,避开所以有人的视线,转身朝实验定以的方向走。 走进实验室,看到慕容唯情的东西,马上又转身离开。 这是她的夜府,怎么感觉没有她可以容身的地方,好想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最后还是决定面对,没有亲难眼见证杨卓航、轶步风他们的话真实性之前,慕容唯情充其量只是嫌疑犯,还不是罪人,努力下,她还是要以正常的态度对待他,不是吗。 慕容唯情上前两步,伸手想把夜映月抱入怀中,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袭来,只是这淡雅的花香中,似乎还混合上其它味道,很淡,便足以破坏曼佗罗花原有的芳香层次。 越来越接近的真相,想着两人在一直怕画面,然后慕容唯情再回抱她,亲她,拥着她入眠。 恶心感袭上,夜映月轻巧的避开慕容唯情,走不远处如常的笑道:“唯情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好怪。”是脂粉的味道,敏贵妃二十出头的年龄,这个习惯早婚早育的时空中,已经是年华老退的年纪。 宴会当晚,虽然她没有像其他嫔妃那样,浓妆艳抹,精画细妙,但脸上还是化着淡雅的妆容。 这个淡淡的味道,跟那天见皇后进闻到的脂粉是一样的。 而所有的味道中,还有淡淡香火味,是寺中特有的味道。 但宫中只有敏贵妃长年的吃斋念佛,焚香供佛,自然只有她的宫中才会有香火的味道,这么说慕容唯情入皇宫,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暗会敏贵妃。 慕容唯情听到夜映月的话,眼眸中一阵静然,浑身上下也是一阵安静,似乎是在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嗯,好像是染上一点点香火的味道。月儿的鼻子真灵。” 凤眸漠然的看着慕容唯情,直言不讳的问:“就只有香火的味道吗?唯情哥哥。”他是想考验她的嗅觉,那就很抱歉她向来门门功课出色。 房间内一时死寂,慕容唯情的眼眸中一阵隐晦的光芒,夜映月冰冷的声音已经冷透这个房间,厌恶的道:“夜府内,除沁月轩,今天晚上你睡哪都行,明天我起床后,不想见到你的任何东西,人和物都给我一起消失。” “月儿……”慕容唯情失控的一叫。 “绯蓝、绯绿,把你家主子东西,清出沁月轩,连你们的也一起带走,不要让再踏入我的沁月轩。” 夜映月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已经对着四丫头下命令,绯蓝、绯绿震惊的站一边,不知道要听谁的好,只好看向慕容唯情。 绯蓝、绯绿不动,夜映月玉面含霜,声音更冷的道:“忘记了,你们不是我的人,叫不动。陌香、寻兰,你们二人把慕容丞相的东西收拾好,交给绯蓝、绯绿,让他们二人带走。” “是,月主子。” 陌香与寻兰不敢看慕容唯情,马上开始分工收拾,只是在收拾慕容唯情的东西时,双手上都缠上干净的棉布,顶着慕容唯情散发出万均的夺力,慢慢的收拾。 淡然的安排好一切,瞟一眼陌香与寻兰二人后,连眼神也不给慕容唯情一个,夜映月转身走入房间中,门啪一下合上,完全忘记慕容唯情还在这个房子中。 看着合上的房门,慕容唯情唇边突然扬起一抹得意、迷人的笑意,摆摆手不以为意的道:“都下去吧。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得入来打扰我们。”大步的走向房间,轻轻一推走进去。 绯蓝、绯绿捂着嘴偷偷一笑,想拉着寻兰和陌香他们出去,谁知道二人把手一甩,陌香冷言道:“我们是夜府的人,只会听从月主子的吩咐,你们走吧。”陌香与寻兰对视一眼,主子的性格他们很清楚,没有查清楚事情之前,是不会随便这样决定。 两人这样坚决的态度,让绯蓝、绯绿都不由的愣住,主子曾强调过很多次,他们是夫人的侍女,就是夫人的人,可她们还是做不到,心中想到的永远这是主子。 走入房间内没有看到人儿,慕容唯情一瞬间的失神,马上便恢复过来,细微的水声传入耳中,抬步走入后面的浴室中。 飘着热气的浴池中,夜映月全上双眸安静的浸在水中,只是她的心怎么也宁静不下来,正如杨卓航所说,是爱情蒙上她的眼睛,塞住她的耳朵,迷住她的心。 以为找到最终的幸福,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对外面的一切不看、不闻、不问。 只要她肯偶尔的一看、一闻、一听、一问,真相这么的丑陋,是她真的太傻,忘记之前的痛,轻易的完全相信慕容唯情。 鲜艳的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苍凉得让人心碎。 慕容唯情站在浴池边,敛去脸上的笑意,蹲在浴池边轻轻的唤道:“我的小月牙,这就伤心了。真是傻丫头。”伸手入水中想抱夜映月入怀中。 “滚。” 凤眸蓦然睁开,寒眸冰魄,寒冷似剑,一直刺入人心。 慕容唯情的眼眸中不禁一怔,突然的转身大步离开,这是夜映月第二次,对慕容唯情这么决绝,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决绝。 这就伤心了! 慕容唯情的意思是说,后面还有更伤心的事情等着她,凌乱,夜映月没入水中久久没有出来。 是的,她确实是很傻。傻到闭上眼睛、塞耳朵,无条件的完全的相信他。 黑夜幽深的安静中,夜映月独自躺在床上,只要在黑暗中,她才能真实的面对自己,慕容唯情竟然瞒着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张他们缠绵过近二十天的大床上,昨晚她不把最珍贵的奉献给他,美好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完完全全的覆灭,她承认无论她表现得再平静,心中的怒火还是熊熊燃烧,烧得她快疯掉、死掉。 现在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任由怒火烧死自己,要么把怒火发泄出去,看着别人在她面前流泪,含笑看着慕容唯情痛苦的表情。 只要等证明一切,两者之间,她当然选择后者。 随意的披衣下床,夜映月独自走出沁月轩,一直走到实验室内,按上掌纹,沉重的铁门缓缓移开,白色的灯光从里面射出。 站在铁门外面,夜映月不由一脸讶然,她记得今天离开时,她已经把灯全部关上,现在居然还亮着,眼眸轻闪,连忙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已经太迟,灯光轻轻的一闪,慕容唯情从里面闪出,紧紧的抱着她不放,低头用力的封上她的唇,用力的吸吮,带着她一起走入实验内的卧室内。 嗯……夜映月想挣扎,慕容唯情出手更快,飞快的点住她的穴位,让她不能动弹分毫,只能任由慕容唯情边吻连扯掉她身上,本来穿得就不多的衣服。 两人倒在大床上,慕容唯情压着夜映月,一遍遍的吻着他熟悉的娇躯,原本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吻印,再次被新的吻印覆盖。 慕容唯情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每一个吻都很用力,每一处被吻过的地方,都是深得要渗血,鲜红得吓人,而且还有一圈深深的牙印包围着。 只是无他怎么用力,怎么蹂躏他身下的娇躯,夜映月仍然冷冷的看着他,不叫、不喊、不骂,不皱眉头……眼眸看着他,不空洞,却完全没有感情。 夜映月越是这样露出漠不关心的表情,慕容唯情的火越大,没有任何的前奏准备,猛然的贯穿夜映月的身体,一下一下的用力要。 啊……痛!好痛! 口中发不出一个字,只有灵魂在呐喊。 这是她的第二夜,昨天的痛还没完全消,慕容唯情失控的粗暴动作,夜映月痛到要窒息,身体微微的颤抖。 连灵魂都痛到没灵气逃跑,卷缩在身体的一小角中,随着慕容唯情无休无止的狂暴动作,一点一点的破碎在身体中。 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灵魂,胸口上,传来类似于碎裂的声音,她的心又再破碎,渗着血的痛扩散到全身,把破碎的灵魂一点点的挤出身体外面,不知道却了什么地方。 慕容唯情曾经对她的好,曾经对她的坏,倾刻间像潮水般退下,身体全都流空掉。 面对着慕容唯情粗暴而疯狂的掠夺,这具没有灵魂,死了心的身体,完全没有感觉的,就像打气的汽球,涨着的空洞。 看着慕容唯情的凤眸中的眼神,还是不空洞却没有感情,现在眼中还多了一抹不屑,一抹不在意,看得慕容唯情的眼眸完全的暗淡。 暴怒的退出,夜映月脑子中条件反射着,终于要结束掉这些恶心的事情,身体也放松,一具皮囊而已,谁要不是要。 可是……她错了。 慕容唯情有力的手臂轻轻一动,她的身体立即趴在床上,从后面用一个她最不能接受的姿势狠狠的进入,那个力度几乎要把她的声音撞出来,好痛,好痛! 残留的灵魂,痛苦的低吟,胸口上有一团鲜红的东西,突然的碎开,好多鲜红的东西涌出,把碎片都冲走,消失。 只有身体在痛,太痛,四肢和身体都不再属于她,意识渐渐的模糊,好多好多的东西都被从脑子中逼出。 真痛,连记忆要出逃,逃得太远就找不回。 凤眸随最后一抹色彩的消逝,完成它的空洞过程,最后连声音都消失,世界就成一片空白,身体空洞的问:“我是谁?”忘记了。 是,她是谁? 连她都忘记了,真干净! 慕容唯情不想看夜映月无视般的表情,整个像忘记一切,固执的要着渐渐没有反应的身体。 她的不信任让他痛苦,火像误撞入身体的加油站,瞬间烧得如火焰山。 把他的理智全都烧光得半点不剩,怒火驱使着他的身体,除了索取、掠夺什么也想不起。 直到把他的最后一丝力气费尽,抱着软软的熟悉的娇躯,满足的躺在床上,她永远只能是他的,安然的睡去。 …… 深埋在地下的阳光进不来,实验室中是永恒的安静,这一切都让人隐隐的不安,这份不安钻出地面,感染着夜府每一个人。 清晨,陌香、寻兰起来,发现沁月轩的大门是开着的,大厅的门也敞开着,再里面走,房间的门也洞开着,只有一室的无边的清冷寒意。 罗帐掀开一角,清楚的看到里面没有人,寻兰上前伸手一摸道:“陌香,被窝是冷的,月主子一定昨天夜里出去的。”心中不由的着急。 陌香冷静的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没有打拦的痕迹,应该没有事,或者是主子睡不着,早起出外面散步。”连她们睡在旁边的房子中,都没有闻到一丝动静,房子中的机关完好,应该不会有事。 “月主子,一定是出事了。”寻兰立即大叫,指着屏风上挂着衣服道:“月主子不是散步,连衣服都在这儿。”主子再随意,也不会连衣服没穿就出门,除非是有人把掳走。 陌香看着衣服也不由的一愣,拉着寻兰就往外面跑:“走,看看丞相大人还在不在,或许他知道主子会让哪儿。” 嗯……寻兰点点头:“我听绯绿说,丞相大人住在实验室,我们过去看看,这么早丞相大人应该还在。”这几天丞相大人似乎都是起来得很晚,随着主子一起。 两人一起朝实验室走,刚一走到门,立即听到里面传出慕容唯情撕心裂肺的声音: “不,不……月儿,醒醒。” ------题外话------ 抱歉啊!打我吧,抽我吧! 从这里结束、开始,月儿完全的露出本性! 第097章 第097章 三天,浓浓的愁云一直笼罩在夜府的上空,夜府像整整过了三年,上上下下没有一人露出半点笑脸,全为那女子而担心。 沁月轩外面,更是摆出闲人莫近的势头,重重的侍卫把这里围得密密实实,根本无人能近,若不是有陌香和寻兰两大活人作证,差点让人误以为是慕容出事。 这三天以来,除了医圣外,没有人能走进沁月轩,蓝哲只能站在大门外面,连最贴身的寻兰、陌香都被赶出外面,其他人更不用提。 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最后看到两位主子的,只有寻兰和陌香。 但也只看到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从实验室中冲出,二人跟着回到沁月轩后,让慕容唯情打发出去请医圣,再也没入过沁月轩,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此时沁月轩内,慕容唯情坐在床上,连着被子一起紧抱着夜映月,身体纹风不动,三天以来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 裹在大红的被子中,夜映月白皙的脸上苍白透着冰一样的透明,慕容唯情的面色亦是苍白如是。 大红的罗帐,大红的被褥,全套鲜艳的大红色,把两人的这份苍白透明,衬托得更加易碎。 医圣无聊的坐在不远处,那丫头身体上受的皮外伤,用他的药一抹就好,只是她一直拒绝开口,真不知道这个孩子间又闹什么别扭。 “臭小子,我饿了。你不能虐待老人家。” 上次让蓝哲像扔废物一样摔出门口,三天前又像捉逃犯一样追缉,最后被从窗口扔入沁月轩的大厅内,光线一暗窗户被关上,房子内立即变成一个豪华的牢笼,直到现在心里还一直郁闷着。 他是前辈子欠了这两个死孩子的,没事打折腾。 现在丫头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醒过来后像换过个人似的,三天内一个字也不说,不过换成是他,他也会做一辈子的恶梦。 斜瞟一眼床上高大、出尘的身影,真想不到这神仙样的人物,会有这么粗暴的一面,看到丫头身体上的伤口,简直像是野兽撕咬的。 “臭……” “出去……吧。” 医圣吃饭事大,只是刚一开口,马上被打断。 虽然能出去吃饭,但慕容唯情的语气实在令医圣抓狂,虽然后来语气稍换温和点,心里还是不舒服。 医圣离出去后,慕容唯情垂下眼眸,看着夜映月苍白的小脸,保持着同一个表情。 想到三天前的画画,她恨他,恨到入心入肺,一直拒绝他,把他排除在她的世界外面,看得他心急,心里有一种快感。 三天前他把给她的美梦自卑打碎,重新给她创造一场恶梦,把表示相爱的方式,变成惩罚她的工具,疯狂得像野兽一样的在她身上发泄。 真恶心! 想要挣扎,挣不过也就想开了。 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谁上不是上,不是慕容唯情,还是会有其他的什么男人用。 轻轻的动一下,慕容唯情迫不及待的的声音立即在耳边响起:“月儿,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挣扎一下,抱着她的手还是很有力:“放手。”我不用你帮忙。夜映月抬起眼眸,没有内容的瞪一眼,慕容唯情眼眸闪过一抹神伤。 这一招用过了。 上次云城的伤她时,这一招就用过。 同样的招式,第一次没见效就不要放弃,居然还用第二次,情商低。 真当她死过两会后,还是一点记性都没长吗?是她太傻,给他错误的判断吗? 慕容唯情的隐着喜悦的声音在耳边徘徊:“月儿,月儿,你终于肯说话,终于说话了。太好!”有力的手臂抱得更紧。 听到她开口说话,慕容唯情的脸紧紧贴在夜映月的脸上,夜映月从心里感到极度的厌恶,把脸移开,远离慕容唯情,他太肮脏。 越是不停的挣扎,慕容唯情生怕她会逃掉,越是抱得更紧。夜映月见摆脱不掉,连挣扎也放弃掉,木然的由他换已着,就当是被禽兽摸了一把。 “月儿,你想要什么?”慕容唯情的声音有些沙哑。 “放手。”她已经说过,声音有点无奈。 这个问题再问一次,她不担保会打人、骂人,总要发泄的。 同一个原因,两人一直相持不让。 这两人都极端的固执的性格,夜映月拒绝慕容唯情介入她的生活,而是慕容唯情却努力的想再次的走进她的世界。 拒绝与强迫,两人各有所坚持。 正在两人相持不下时,夜映月的肚子主动开口,大声的发出咕咕……提醒抱着她的人,是什么原因要他放手。 她饿了。 慕容唯情的大手落在夜映月的肚子上,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也是三天以来第一个笑容,习惯的低下头想亲亲夜映月的小脸。 厌恶他的亲近,夜映月用力的别开脸,吻隔着衣服落在她的肩膀上。慕容唯情心情似乎还是很好,顺着曲线往上移,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坠不放,舌尖熟练的撩拨。 温热的大手从微开的领口中滑落,轻轻的一握,温柔的揉搓、轻拈捏。 闭气屏息,瞪大眸子,被逼靠在慕容唯情的怀中,坐着装死尸,据说野兽也很讲究,从不吃死人,因为不够新鲜,还有少了进食前的剧烈的的搏斗,不够刺激。 平白得到的东西,从不怕浪费。 此刻抱着她的男人,是一匹已经拥有人类意识的狼,黑眸中渗出全是类似于人性的高深,似是在超渡她脱离。 好一匹狼佛。 但是,成了佛的狼,狼性还是有的,慕容唯情对她挺尸的表现似乎不太满足,沙哑着声音在她耳边温柔的道:“我的小月牙,真是会打击人心。不喜欢唯情哥哥这样吗?”大手轻轻抽出,掩好衣领,不能拒绝的亲了亲她无色的唇。 夜映月漠然的道:“我不是佛,布施了肉身,还要讨好的拈花一笑。”让你安心。 **被野兽强行的侵犯,还要表现出无比的从容、光荣,她夜映月没那么贱。 听到这话,慕容唯情英俊的脸上不由一愣,特别是那句“布施了肉身”,似是狠狠的打到他的心上,手臂不由的一松,夜映月轻松的从他的怀中挣脱。 从容的走到后面的浴室,扯掉衣服便没入热热的水中,希望水能更热些,把那层皮给去掉。杀猪去毛用的也是滚热的水,她不介意当一回猪。 陌香、寻兰体贴的端着衣物进来,夜映月光着身子从水中爬出,看到夜映月身上的青的,紫的、红的印记,全都圈在结痂牙印中,两人的面色皆不由的一变,鼻子一酸眼泪便开始打转。 换上干净的衣服,一番梳洗后,看着镜子中的女子,陌香、寻兰都感到一阵陌生。 从表面上看她还是夜映月,但是却又不再是以前众人熟悉的夜映月,无论怎么看她身上都缺少一样东西。 陌香和寻兰都看不到,但夜映月很清楚,眼前的是一具没有灵魂没有心的身体,昏迷前她以为会忘记掉一切,记忆太痛。 当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什么都还记得,脑子中没有淡淡的失望,可是当慕容唯情再对她用同样的方式时,却不会再痛,哪都不再痛。 走出到大厅中,慕容唯情正含笑坐在软榻的小几边上,小几上摆着各种各样口味的粥品。见夜映月走到出来,把一碗粥放到她的位置前面,温柔的道:“这碗刚好,是沁罗江中早上打上的鲜鱼,你尝尝。” 夜映月冷冷的瞟一眼,冷笑道:“同样的招式用第二次,就没用了。”漠然的坐下,伸手端过另一碗粥,拔了一羹轻轻吹一下再放入口中,温度刚合适,她没有他想的那么娇贵。 连吃两碗粥,就是不碰慕容唯情拿出来的哪一碗,漱过口后,夜映月静眸注视着慕容唯情道:“丞相大人,映月三天前说过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请带着你的人和物离开夜府。”夜府小,容不下这么大尊神。 说完后,不理会慕容唯情的反应,然后对陌香道:“你交待沈伯,收拾出五六个小院子,马上就要用到。” 陌香应声出去,寻兰不解的问:“月主子,府里要来客人吗?”突然要收拾出这么多的小院子,来的人恐怕还不少。 夜映月浅浅的勾起唇角,邪魅的一笑道:“后天便是初一,自然是收拾好给招到夫婿入住。难道让未来夫君睡客栈不成。”没那么小气。 “月主子,但五六个院子也太多吧。”寻兰不解的道。 太多吗?夜映月不加思索的解释道:“不多,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我就不能有五夫六侍。”甚至更多。 能力、地位、金钱,决定她能拥有这一切。 世俗的目光,让它去死!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天圣初春的温度,因为经常带着微雨,通常比冬天还阴冷,此时更加的寒冷,冷得寻兰想打她自己一巴掌。 丞相大人就坐在这儿,月主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再多招一个他都不会答应,还一次性过要招五六位夫君,小姐吃得消吗? 慕容唯情安静的坐在软榻上,像一座雪山散出无边的寒意,冷眸瞟一眼对面兴致勃勃的女子,突然寒意一消,端过一碗粥慢慢的吃起来。 动作从容不迫,高贵优雅,连吞东西都是那么的出俗脱凡,平静的表情,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静的吃完粥,慕容唯情放下碗道:“月儿,我今天入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吗?”听这话的意思,是压根没有搬走的打算,完全把夜府当成他的地方。 应该是整个天圣,目前都是他的。 皇宫,夜映月似正在想东西,没有抬头淡淡的道:“寻兰准备马车,我们去看看招亲的场地,准备得怎么样?要是缺什么,也能及时的让人补上。”他跟有谁有奸情,一点都不重要。 慕容唯情抬手衣袖一拂过,夜映月的面色立即变得十分的难看,居然又点她的穴位,她最痕恨的就是这样,退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明天不能动弹,身体内某人东西还是缩了缩。 亲自取出白色的狐皮披风,慕容唯情亲手替她系上,把帽子带好。再弯下腰脱掉她的鞋袜,换上厚棉袜,再套上鹿皮小靴,神色自若的抱起她走出沁月轩,马车早就候在外面,解开她的穴道:“现在外面不太平,让蓝哲跟着你,我会比较放心。” 大街上,长时间的飘雨,地面上全都湿漉漉,道路上甚至有点泥泞,夜映月坐在马车上,目光一直飘落在外面,飘到出很远很远的地方。 清楚的知道,慕容唯情的目光一直随着她,害怕她跟外界有任何的联系,把他费了十年时间才到的天下,亲自一点点的夺走,才让蓝哲跟着她。 回过头看着已经晕迷不醒的蓝哲,其实把她直接带在身边监视不是更好,让她不能与任何人接触,这比派一百个暗卫跟着她还省事少力省心。 但是谁说一定要她这主导人亲自己动手。 这南王的马车,入宫自然不会有人敢阻拦,马车穿过一座座的宫殿,这种感觉是在一个水月,代表着慕容丞相的白色马车,到哪都畅通无阻。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除了人有点变化外,真没有什么不同。 皇宫,完全失去兴趣,夜映月把目光移回到马车中,兴致缺缺的靠着马车合上眼睛。 终于缓缓的停下,车帘被掀开,一座幽静的宫殿出现在眼前,从路程来看这里相当的偏辟,更感觉到幽冷,夜映月双手怕冷的笼回宽大的衣袖中。 慕容唯情的马车正停在旁边,赶车的人看到她突然出现,面上不由的一惊,早有一道暗影轻轻一晃,赶车人便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厚重的蓑衣足以掩饰一切。 夜映月若无其事的抬头一看,殿门上三个大字——静心殿,已经猜测到这谁住的地方。 唇角浅浅的一勾,三分讥讽,眼眸中七不屑,刚好凑成十分可笑。 夜映月微微一弯腰,走出马车,打着雨伞,大步的走入静心殿中。 主殿的大门上,只有两名宫女,两名太监在看守,见到突然出现的夜映月,大声喝道:“大胆,什么人敢乱闯养心殿。” 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内,夜映月毫无顾忌的走上进大殿,回过头时,黑影正闪动,同一个杀手,同一种手法,四人还活着一般,尽忠责守的立在大殿外面。 静心殿内,一如它的名字那般安静,里面居然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守着,夜映月的眉头微微蹙起,淡淡的不安感袭上,袖中的匕首轻轻滑落。 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夜映月的身影轻轻一闪,突然消失在大殿中。 静心殿的后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里面种的全是曼佗罗花,最尽头处有一所别致的小园,看上去很熟悉。 对了,这是另一个玉茗阁。 呵呵……夜映月轻笑两声,刚想迈入花园中,突然收回脚步,这里含有阵法,不能随便乱闯,玉手轻轻一抬,黑影如鬼魅立即出现在她面前,夜映月冷然的道:“这花园中布了阵法,带我到上面看看。”只有在最高处,才能看清楚布的是什么阵。 黑影伸手一揽夜映月的腰,带着夜映月站到足够看清楚全园的地方。 园中的曼佗罗树按照八卦易理,以及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种植,形成密林环抱之势,株株相接,找不到出路。 其实奥妙在于这一切都逆向而走,即把一切都颠倒过来,若是不懂阵法,乱闯乱撞,如入万里云雾中,无论武功多高,目力多好,也找不到出路。而且长时间困在此阵中,让人心念浮动,生成幻象万千,迷人神智,一切皆随心而生。 冰冷的玉颜上冷然一笑,夜映月突然飞扑入林中,瞬间消失在黑影面前,黑影露出来的眉心不由的皱起,这个阵太可怕。 他能看清楚园中的每一条道路,每一棵树,唯独看不到刚刚飞入园中的白色身影,似是根本无人入过去一般,他不是很懂这些阵法,只好找个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暗中保护着。 白色的身影落在精致的小园前面,这里的布局一如丞相府中的玉茗阁,连名字都相似——雨茗阁。 里面传出轻轻的声音,声音真的很轻,但以夜映月现在的内力,那是男人与女人共赴**之时,发出一阵阵的呻一吟声。 白色的身影轻轻一闪,再次突然的消失。 雨茗阁内,一间房子的窗忘记关上,呻一吟声正是从此处发出,房间内纱幔随着春风轻轻飘动,不辜负罗帐的包涨的春情。 轻罗雪纱织成的罗帐,密实而透亮,罗帐内清楚的看到两具赤一裸身体相缠在一起,男人有力的喘息,女人迷醉的轻吟,相缠在一起轻轻溢出窗户外面,跟蒙蒙的春雨融合在一起,真是春意正浓。 两个声音都是她熟悉的,早就知道的事情,但真的面对时,已经死绝的心居然还在隐隐的痛。 春雨突然变大,打落在她身上,从眉毛滑落,不小心经过嘴角是酸的、咸的、苦的、涩的,估计是因为她再也流不出眼泪,天空善解人意的替她流泪。 罗帐内的喘息变得急速起来,一声满足的低吼沉沉的震出窗外,透亮的罗帐突然被掀开,高大的身影从罗帐走出,赤着身体毫无顾忌的坐房间内的软椅中,完全感觉到房间外面微寒。 片刻后,敏贵妃从床内坐起,不着丝缕的曼妙的娇躯在房间走动,只见她走到装水的银盆,轻轻拿下干净的棉巾放入盆中,绞干水后含笑在的来坐在软椅中的人身边,蹲身体轻轻的擦拭着椅中人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椅中的人突然伸手挑起敏贵妃的下巴,低头用力的吻在红肿丰润的唇上,愉悦的呻一吟声音从口中一串串溢出。 这番缠绵又是一个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夜映月站在窗前,双脚都已经发麻,眼眸中是一处空洞。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让她无法否认,慕容唯情真的欺骗她,既然不爱,她只能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房间内传敏贵妃温婉的声音:“唯情哥哥,事已至此,敏儿不求名份,更不会跟夜小姐争什么,只想你记得经常入宫看看敏儿,敏儿就心满意足。” 夜映月心中暗道:“这么的温柔,这么的善解人意,是男人都不会拒绝。”如果她是男人都会要这样的女人。 慕容唯情低沉的声音传出:“敏儿,本相已经对不起月儿,你能这样想就好,皇宫中本相绝对会让你过得很好。”天生的王者,连随意说句话的声音,语气都充满霸气,世间仅慕容唯情一人而已。 敏贵妃温婉的声音继续传出:“唯情哥哥,如果敏儿……也如夜小姐那般有本事,你会选择敏儿的,是吗?”沉默,片刻后,慕容唯情习惯性静淡的声音响起:“本相从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因事因人而异。” 慕容唯情的回答永远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不会给人希望,但也不会让人完全绝望,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同时又让人觉得他是深不可测。 回过神后,夜映月淡然自若的站在窗前,敏贵妃从屏风拿下一套中衣,贤慧的替慕容唯情穿上,明亮的色泽,光滑的料子一看便知道价值不非,照得夜映月的眼眸内都有一丝色彩。 抬头看一眼天空,夜映月的眼角边,有一滴泪轻轻滑落,这是一滴真正的眼泪,最后的一滴泪。 …… 这天是二初一,下了很长时间的绵绵春雨,终于收住,天空上明媚而不灼人的阳光,是人们大爱。 街道上的人要比平时多出两三倍不止,行路皆是接踵摩肩,人流在大街上缓慢的流动。 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四月茶庄,整幢楼共五层,雅间早在十天前已经被订空,而大厅上也座无虚席,因为今天是夜家大小姐夜映月要招亲的日子,因为消息被传开,准备参加招亲的年轻公子中,不仅有天圣皇朝的人,还有其他各国派出代表。 除了参加招亲的,还有很多不参加招亲的人也出现在四月茶庄,他们出现的目的,是想见一见这位助皇帝平定内乱的奇女子。 民间的老百姓,只知道她是夜家的女儿,但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是不是有神通广大的本领,居然能短短的时间内,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铲除反对皇帝的全部势力。 五楼的传用包间,窗口上站一抹高贵的身影,细长的凤眸打量着外面,里面有一丝丝的不可思议。 这么盛大的场面,这么多人出围观,是夜映月始料不及的,原本只是为了打击一下轶步云,没想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参加招亲大会。 慕容唯情人虽然没有到场,因为夜映月以他已有婚史为由,不让他参加招亲大会,不然凭他那张脸和气质,估计招亲大会没开始,已经被他打击走大半。 幸好他也早早就加派人手过帮忙来维持秩序,连大红的锦袍银色铠甲的禁卫军都动,不然四月楼外面早就乱成一团。 笑看到外面热闹的盛大场面,夜映月不由的感叹道:“没想我夜映月的魅力,号召力都这么大,随便招过亲而已,居然弄得天下人山长水远的赶来参加,真不错!”眼眸内却看不到一丝笑意,这些人中有几个是真招亲的。 “当然,我们月主子是最厉害的。”陌香和寻兰站在她的身后附和着,明明见到主子在笑,笑得那灿烂,可是眉宇间总是笼罩着淡淡的忧伤,让他们心头上总忍不住酸酸的。 这间是四月茶庄最大的雅间,里面除夜映月他们的五人,还有蓝哲、医圣、还雪漫天、雪冰凝,外加上特意赶来凑热闹的雪飞舞。 水氏的江山易主,她的太子妃头衔自然消失,没有了高贵的身份,漂亮的脸上的笑容更多,更真实。 听到夜映月臭美的话后,不由的心动道:“夜小姐,不如本小姐也顺便招亲,反正早晚还是要再嫁一次。”这样的出自雪飞舞的口,若是在外面,定会惊倒一片人,只是这个雅间内的人思想都不很强大,完全没有反应。 “欢迎!” 除去太子妃的身份,雪飞舞还是有几分真的,然后回头对雪冰凝邪邪的一笑道:“哎,你要不要一起参加,从下面的人中选一个,反正唯情哥哥不喜欢你。”这个跟着长着一张相同面孔的女孩子,天真得很可爱,心里莫名的想靠近。 雪漫天的面色一变,雪冰凝的小嘴一翘,不乐意的道:“月儿,你老记不住人家的名字,我不叫哎,我叫凝儿。下面的人凝儿是不会嫁的,要嫁就嫁给日月宫的哥哥们,他们对凝儿好。”这里所有人的,雪冰凝都害怕,唯一不怕的人却是让所有人都害怕的夜映月。 日月宫,又是日月宫,这段时间众人早被她开口闭口的日月宫打败,似乎哪里就是一个天堂,让她不愿意回到人间。 是不是天堂,在场的就只有夜映月和雪冰凝知道,因为其他人都没有到过。雪漫天负气的道:“总有一天我要到日月宫看看,它究竟好到什么呈度,居然能让这个小白痴记住,” 听闻他的话后,夜映月不由的看一眼雪漫天,发现雪漫天最近对雪冰凝的太度好很多,语气再也不似以前那般的想杀人,那么的尖锐。 雪漫天感觉到有人看着他,蓦然抬头,看到另一张酷似的面孔,只是这张面孔太真实,不由的道:“夜映月,你都要招亲,为什么还戴着面具,顶着凝儿的脸皮很好吗?”万一弄不好,给小白痴惹来杀身之祸。 戴面具,夜映月、陌香两同时回头看着雪漫天,夜映月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随他们说,反正她就是她。 陌香却不服气的道:“胡说八道,我家月主子才没有戴面具,她从小就长这样。而且……月主子长得比较好看。”主子就是她心中有仙女,无人能及。 完全没有注意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没有戴面具,意思说是夜映月与雪冰凝两是真的长得像,甚至可以怀疑他们是双胞胎。 相同的容貌,相同的身材,相同的年龄,唯一不同的两人的智商与性格,一个狡黠如狐狸,一个单纯如小白兔。 两人骤然的第一眼会觉得他们很像,可是相处久后,会慢慢忽视掉相貌,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他们相似,智商相关太远。 医圣怕是此间最感兴趣的人,听到夜映月没有带面具后,他的兴趣立即被勾起,献媚的笑道:“两个丫头,要不要本医圣,来一场滴血验亲,证明一下你们是不是亲姐妹。”完全有可能,单看脸蛋不管气质什么的,真的太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雅间内的人不由的兴奋起来,连木然的蓝哲也不由看过来,陌香和寻兰出几分激动,若真是姐妹,这就真是太离奇,太不可思议。 雪漫天与雪飞舞是又期待,又矛盾,毕竟他们的母亲死在她的手中,若是亲妹妹他们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他们不可能真的出手杀掉她,毕竟流着相同的血脉。 雪冰凝缩了缩脖子,小声的道:“爷爷,滴血验亲很痛的,不要扎针,我怕痛。不过,月儿同意我就同意。”反正不滴血验亲,她也喜欢月儿。 医圣立即抢着道:“放心,老头子下的针,一定会很轻,你一点也不会觉得痛。”若真是姐妹,就是天方夜谭,这里面的故事恐惧就没那么简单。 而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夜映月身上,雅间内所人都一脸期待,就只有她一直没有表态,看着窗外的热闹的场面,却云游太虚。 众人的目光就像一样落在夜映月身上,淡然的回头,静静的对着众人道:“不要,我永远是夜家的女儿。”不管她身上流着是谁的血。 ------题外话------ 文中有很多丑陋的东西,但灵琲觉得不能勇敢面对丑陋,是看不到最好的真正的美好。 灵琲努力的迎合大家,但是该坚持的东西,不管别人怎么说,灵琲还是会坚持写下去。 第098章 第098章 四月茶庄,早于数日前,二楼的大厅中早就搭好舞台,舞台下面的坐席,不再是一张张桌子的摆放,而是整整齐齐的排成从左往右的十二个纵列,每一列可以容纳近百人,这么一个大厅中就能容纳几千人,所以此间只要每人发出一个小小的声音,就能春蚕啃桑叶一样,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波浪一样一波又一波。 舞台上面摆放着最美丽的曼佗罗花,连地板上也撒满曼佗罗的花瓣,舞台的正中间是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软椅,椅子很大,大得可以半躺在上面,完全符合今天主角的慵懒性格,可坐可卧。 离招亲大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但报名参加的招亲的人还没有收到题目,大家都紧张这位天圣的才女,究竟会给他们出什么样的题目,希望不要太难。 正当众人皆在忐忑不安时,一阵琴场不知从何处传来,纯净的琴音,让原本不声波阵阵的大厅中,甚至是整个四月茶庄中,全都突然安静。 四月茶庄有一个巧妙的设置,暗中有条与各层相通的暗道,而暗道又与各雅间和大厅相通,而总操控则在夜映月所以的雅间中,坐在这个雅间可以听到四月茶庄内所有的声音,而是想让所有人听到这个房间的声音,只要打开机关就行。 此时琴声正是从这个雅间传出,夜映月坐在古筝前,玉指轻轻的拔动,没有中规中矩的指法,只是随意的弹拔,连夜映月都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只是心中想着一个旋律,便随着指尖出来。 自内心最深处发出的宁静、清远,纯净……琴声中有种很淡很淡的东西,让人无法捕捉,就似是弹琴的人在刻意掩饰,故意不让人捕捉到这淡淡的东西。 正当大家都在努力捕捉这种淡淡的东西的时候,琴声竭然而止,众人的心猛然的漏跳数拍,等着一个音的出现,只是再也没出现。 淡淡的曼佗罗花香,伴随着一阵的花雨袭来,不似是在舞台上面在下花雨,而是整个大厅都在飘飞着花瓣,到处都是淡雅的花香。 大家还在为花雨惊叹时,目光移到楼递口的方向,等待着期望中的那道身影出现。 谁没有注意到,被忽略的舞台上,曼妙的白色身影在花雨中凌空而降,自然的侧卧在金黄色的大椅中,大椅金色奢华的颜色,光芒完全被雪色身影掩盖,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 这个舞台最巧设置在于,椅子的正方打开一个洞,穿过三四楼,能直接到五楼,恰好入口处正是在夜映月所在的雅间,这一切都天数日前完成,夜映月正是从这个通道中,直接施展轻功从上面飘然而下,因为她懒。 楼梯口上没有盼来众人期待身影,而是四名侍女的打扮的女子,四人手中皆托拿一叠纸,众人立即料想到这便是题目,眼睛都瞬间被亮起来。 陌香、寻兰、绯蓝、绯绿四人捧着写着题目的纸张走到众人面前,一道淡然的声音从舞台上散开:“这是今天的第一道题,你们第一步是算出上面数字的总和。时间一刻钟。” 淡然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能让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众人面上表情皆是一震,目光迅速的移回到舞台上,整个舞台四周已经蒙上薄薄的纱幔,似得一团云雾裹在舞台四周。 透过云雾,能看到大椅中,侧卧着一道曼妙的身影,高贵、优雅、慵懒,一双穿透力极强的眼眸,似乎正在审视着他们,掌心中不由的微微冒汗。 陌香第一个把在手中的题目分下,然后回到夜映月身边守着,其余的三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众人隐隐的猜到,今天夜小姐是准备好四道题,最奇怪是每人手中的纸张会越来越薄,到最后的绿衣女子时,手上不过薄薄的十来张。 这是代表题目会越来越难,而能到最后一关的,只会有十多个人而已,有些人不禁有些犹豫,但是又点不相信,难道真只会有十多人闯过关吗? 题目拿到手后,众人不由一愣,上面记得都是些什么?像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帐目,无非是一些饮食、日常用品、下人工钱之类有零碎的账目支出,这些究竟什么? 若是考他们计数,这也太简单! 众人中,有些是不由的暗暗好奇,有些人安安静静的算起来。 其实别说是众人不明白,连四个丫头也不明白,月主子为什么要出这样的一道题,这题目实在是太简单,连他们都会算。 这么简单的题目何需要一刻钟,早早有人把答案写出,看到旁边还在计算中的人,满脸自信的坐在位置上,笑得一派悠然自得。 场中无须监考人,时间一到众人自觉的停笔,淡然的声音再次从纱幔中飘出:“这些零零碎碎的帐目,让大家来算,映月确实是有些大才小用,答案是四百七十八两六钱银子,但答案并不是这道题的真正要考大家的东西。” “大家看一眼这份账单,其实是一份日均支出账单,是映月一日中最基本的生活费支出,还不包括特殊情况下的花费,就是闵映月平均每天最少会花费四百七十八两六钱银子。” 大厅中立即有不少人的面色大变,一天就四五百两,十天就四五千两,一个月下来就得一万多两银子,若日后真在一起活,他们得花掉多少银两啊!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再考虑。 其中似乎有人隐隐明白这道题目的真意义,却是但笑不语,冷眼看这着众人在不停的猜测。 夜映月隔着一道帘,对下面的人还是看得清清楚楚,里面还有不少的熟人:“这道题目要考查的是什么,相信不少人已经猜到。”凤眸淡淡淡的扫视,才缓缓的道:“这道题考查的正是大家的财力,若不能承受映月这些消费的,现在便可以通退出。” 舞台下面一片哗然,这一道题足足会去掉一半多的才子,不少人认为夜映月是以“财”取人,暗暗的怨骂不已,夜映月冷笑的的看那些连面都没有看到,便要离开的才子,平静的道:“映月不缺钱,但是亦不想为未来夫君的生计而奔波,所以娶我的男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 若连养活她的能力都没有,纵使有惊的天才华,亦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有才华的人,应该是首先让自己过得好,再让身边的人过得好,而不是空有才华,却是吃饭都成问题,这种人绝对不是她要的。 就这样的一道看似很简单的题目,夜映月便淘汰掉三分之二多的人,随着那些没有财力的人离开,二楼的大厅立即空出许多地方。 而林昭看得眼都傻掉,原本以为这么多人报名,其中不泛才识渊博的才子,只是没想到夫人一道题,便清空大半过,余下的人面色淡定安然的坐在位置上,看来都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但若真有人胜出,那他的主子怎么办?林昭有点头大。 舞台上,夜映月野猫般卷缩在奢华的大椅中,漫不经心的道:“第二道题,大家不必看题目,很简单。会武功的留下,不会武功的可以离开。映月的夫君必须有自保和保护家人的能力。”因为她经常会遇险,可没有时间照顾别人的命。 寻兰端着手中一叠纸,走到夜映月身边站好,而台下的之前留下的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反倒释然多,夜家是将门,自然是要找会武功的。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次离开的人并不多,场在大概还有二百多人,而夜映月心中很清楚,这些人大多数各国挑出来的代表,能文会武不足为奇。 绯蓝碎步轻移准备把手中的纸张发下,这一叠纸张是故意番过来发,把有字的一面盖在下面,夜映月在上面提醒他们道:“这纸上画的是失传已久的迷心棋局,若没有足够的把握,请大家不要冒然翻看。”不然有性命之忧。 留下的人面上都不由的一震,这种棋局是用棋子按五行术说排好,但若道行、武功不够者,很容迷失在棋局中,永远出不来,结果是死路条,也有人因此走火入魔,武功尽失,一般人不会轻易挑战。 大家心中立即明白,若第二道题只是筛选会武功的人,那么第三道题,便是要从这些留下来的人中,挑出武功、才智皆高强的人才。 “时间……半个时辰。”夜映月淡然的道,迷心棋局难不在棋局,而是在保持心清神明。 四月茶庄内上马上安静下来,棋局就在桌面反盖着纸张上,翻过来便算是入局,但是时间非常的有限,只有半个时辰,众才子们不由的冒出一层汗。 自然也地的艺高胆大的,夜映月的话音一落下,马上有人翻过纸张,看面色便能知道是被迷位,还是心清神明。大汗满头的,目光痴呆的,大多是被迷住的。眼睛中还能保持清澈的,多半是有机会破关而出的。 但是还在犹豫不决的,也大有人在,迷心棋局有时候真不看内功有多高,而是入局之人的心水有多清,越清越容易成功,不然武功越高受其害则越深。 时间一点点的过,夜映月悠然的喝着极品的奚山雪冷,半个时辰即一个小时,在这两百多人总会有十多个人能破局的。 迷心棋局很简单,亦很危险,机会与死亡并存,单单这一道题,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大部分各国派来的使者,让他们是有来无回。 这棋局还在赌这些人的责任心,看他们有没有为国牺牲的胆量,赌输、丧命是自不量力,但不战而退,是对家国不忠不孝,所以,陆陆续续的有人翻开纸张,这些人是抱着必死的牺牲精神。不错!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就是一小时,很快所有人都翻开棋局,马上一脸凝重的表情。 这些各国派出的高手,轻易的便落入她的局中,连夜映月都有点不相信,一切来得太容易。 噗……大厅中,倒下第一个死在棋局中的人,林昭站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一抬手立即有人出来把人抬走,以免影响到其他人集中精神。 啊……突然有人狂叫起来,手舞足蹈的乱跳着,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林昭刚想出手,立即有一道黑色鬼影闪过,对着发疯的人猛然出手,随即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轻功,这武功,武功中怎么也一等一的高手,林昭不由的傻了眼,半晌回神后才命人立即上前抬走。而暗中守在夜映月的身边的蓝哲,看到后也叹为观止,心中暗暗纳闷,夫人身边什么时候有武功这么高强的暗卫。 迷心棋局可不简单,当初宋夜就曾经被困在局中,若不是主子开口惊醒,怕是也要跟方才的那些人一般,不是竭尽精力而亡,便是经脉尽乱走火入魔。 蓝哲静观着眼前的局面,看看那些人棋局后的表情,似乎能安然无恙出局的人并不会太多,最多不过十人左右,这似乎早在夫人的意料之中。 而那些从楼上观看的人,也不由的暗暗的震惊,这夜家小姐招亲还真是别出心栽,别人都是单纯的对诗写联句,或者擂台比武、抛绣球什么的,还从未见过有她这样的出题的,不愧是奇女子,但是也太血腥点。 城中的老百姓们,更以这么盛大的一场招亲比赛,起码要二三天才能结束,没想这夜小姐倒是别出心栽,只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招亲大会便要接近尾声,这是奇女子,不是一般女子能与之相提并论。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便过,夜映月突然发出一个钻入人心的声音,这一声似是梵音般把人从棋局中唤醒,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受到不同程度的内伤,几乎每人都喷出一口鲜血,但总算是保住一条命,不由的向舞台上的女子致谢。 纱幔后面,夜映月看着这些人离开,唇角极浅的翘起,这些人只活着都是一个潜在的危险,所以五天后他们真正的内伤才会发作。 招亲大会进行此时,大厅中只剩下十五人,比夜映月预料中的要多二三个,其实挺不错的。玉手轻轻的一挥,笼罩在舞台四周的纱幔缓缓升起。 此时台下的十五人,目光全落在纱幔后面,后面坐着可是他们不顾生命危险,必须娶到的女子,因为这是命令。 纱幔退尽,露出奢华的金黄色大椅中,一抹慵懒的小身影,眼眸轻轻的合着,舞台下面十五双眼睛立即露出惊艳的色彩,脸上那种震惊似乎告诉大家,他们今天的牺牲是值得的,夜家小姐长得真漂亮。 纱幔再次放下,夜映月朱唇轻启:“让你们看这一眼,不是为证明映月有多漂亮,而证明最后这一道很难,你们若觉得映月值得,而且你们也足够的能力,听完题后请继续,若认为不值,或者是能力不够,门口在哪边,映月不送。” 不仅上留下招亲的十五人,还是在旁边的围观的众人,无不被夜映月的绝世容颜震惊,她的年纪应该还很小,若再长在几岁,怕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誉,非她莫属于。 绯绿开始给十五人发题,但是偏偏少了两份,绯绿难为的看着夜映月:“月主子,还少了两份,你看……”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人打断。 只见十五人其中一名站出来道:“夜小姐,在下苏子轩,甘丹人士,自认能力不够,就此告辞。” 苏子轩的话让夜映月眼中一阵惊愕,她出的题似乎没有那么难,为什么只看一眼就离开。但事实证明她出的题真的很难。 苏子轩闻开后,其他人也三三两两个的上前告辞,十五人眨眼间走掉十人,还留下五个人站在舞台下面。 凤眸中有点意外,夜映月不由的坐直身体:“绯绿,这是怎么回事?”她出的题,这十五人中至少应该有七八人能办到,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差点走光,肯定是题目出问题。 绯绿缩一下脖子道:“回月主子,绯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月主子出的题真的太难,把人都吓跑。 凤眸中冷到极点,声音中的淡然比之前少了点:“把拿题目拿一份给我。”是谁敢暗中动手脚,夜映月郁闷的坐大椅中。 绯绿小心翼翼的托着一份题目走到舞台上,夜映月伸手把题目放到面前一看,立即有中想杀人的冲动,是人看到这道题都会被吓跑。 居然把去年中秋节,水月皇朝她所做的事情,简化成一道题。 夜映月深深的吸一口气,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同时得罪水月皇朝,还有金鼎皇朝,两在强国,谁敢娶她都会得罪两国,招来灭国灭族之灾。 火,哄一下便烧起。 烧得脑子有点发晕,身体似乎也被点燃,慢慢的热起来。 这件事情只有一个人会做。慕容唯情,夜映月恨他入骨。 深深的吸一口气,平静下声音对余下的五人道:“五位公子,你们看到题目为何没有离开?”难道还有人敢跟水月、金鼎做对的。 一把夜映月熟悉的道:“本公子是即金鼎皇朝之人,何须在乎区区一个水月皇朝。” 听到这个声音,夜映月的眉头不由的一皱,是玉无情,他怎么会来参加招亲,笑道:“感谢无情公子看得起映月,不惜万里之遥前来参加映月的招亲大会。”不知道他是代表个人,还是受命于金鼎皇室。 玉无情一红色,长身玉立,谦谦有礼的道:“夜小姐,你太客气。以夜小姐的风姿,谁人不想不睹为快。”六皇子与楚楚公主在水月出事,玉家回到金鼎受到前所未有的牵连,还真是要感谢眼前的小丫头。 夜映月也客套的道:“无情公子,谬赞,映月愧不敢当。”玉无情,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语气中都有淡淡的怒火,必然是中秋节的事情,连累到玉家,他今天出现怕是寻仇来的。 玉无情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把一张本就妖孽的俊脸,衬托得更加妖孽,四月茶庄中的围观的人群,女子们不禁为他的风姿倾倒,只听道:“夜小姐,本公子能解决你的难题,是否能成为你好夫君。” 此时,夜映月并不慌乱,而是看着另外四人道:“四位公子的意见如何,你们留下来,是不是也能解决映月的难题。”她可从不认为这是难题,大不了战场上见。 若她能成为这时空中,第一位领兵做战的女将军,必然会跟穆桂英一样,威名四播而名留青史,成人后世人的传说。只是她现在没有这份心情,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的要做。 四人中无一人就道,只听后面传一把淡漠的声音道:“他们四人皆是代本相招亲的,招亲的规则中,可没说不可以代招亲,无情公子你说是不是?” 场中的人,无不被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吸引,原本以为红衣的无情公子,已经是天下绝无仅有的,但是这白衣公子一出现,立即把他的光芒全遮掩住,众人的眼中只看到白衣男子的倾世风华,还有他身上高人一等的尊贵折服。 冰冷的玉颜散出让人不敢正视的威严,眼眸只要轻轻的一转动,便能定人的生死。想不到夜家小姐这么厉害,吸引来的全是风华绝代天人般的男子。 玉无情的面色一冷,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不是他们……夜映月愤然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道:“慕容唯情,你这是什么意思,代招亲亏你想得出这种馊主意。” 夜映月的话让人众人一愣,这么样的男子她怎能拒绝,多少女子想换场中两个出色的男子一回眸,都难于上青天。 慕容唯情突然跑出来搞局,夜映月不气才是假的,好好的一个招亲大会,就让这样的给他毁掉。 场中就只剩下他与玉无情,这么出色的两个人,就算刚才那十个人,不被题目吓走,也被这二人打击走,但这两人人她都不想选。 招亲大会,简直成一场笑话,夜映月气得一挥手,纱幔缓缓的升起,众人立即看清楚纱幔后面的女子,绰约的身姿绝傲天下,冰冷的玉颜含怒,细长的凤眸,正冷然的看着白衣男子。 众人不由的把目光移到慕容唯情身上,两个人的气质还真是像,都是那种傲视天下的尊贵,这是不是叫夫妻相。 夜映月慢慢的吞下怒火,小脸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道:“两位公子皆是天下少有之才,映月是爱才之人,舍弃谁映月都舍不得,不如两位皆入赘到夜府,同时当映月的夫君如何?”玩一把大的,估计两有得掐。 从夜映月突然一笑时,慕容唯情与玉无情便感到不妙,果然这丫头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女招二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亏她说得出口。 大厅内突然一静,目光全都不敢相信的落在夜映月身上,这夜家的小姐真特别,一女招二夫的话,她也不怕口水淹死。 玉无情的面色一暗,狠狠瞪一眼夜映月,他玉无情,天下三公子中排在第一位的人,此能与他人共妻,随便招过手就有一大堆的女人愿为他而死,但他偏偏受的是皇命,必须把她带回到金鼎皇朝,给金鼎皇朝的老百姓一个交待。 听到夜映月的话后,所有人皆变色,独有慕容唯情的表情还是平静无波,似乎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中,悠然的坐在席间,静静的坐着便能包罗万象,夜映月早在他的网中,根本跑不掉。 二人迟迟不回夜映月的问题,夜映月连忙绽唇一笑道:“若是两位不同意,映月的招亲大会,明年还可以再举行……一次。”后面的两个字微弱,她今天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忘情蛊开始发作。 之所以用这么简单有效的淘汰法,急匆匆的要结束招亲大会,最想避开的就是现在的事情……血管在慢慢的发热,暗暗的运起寒功压制,阵阵寒气立即从她身上散发开。 大厅中骤然变冷的空气,众人不由的拉紧衣服,心中暗道这又是那位大爷的气场这么大,把天气都给冷下来,目光不由的落在慕容唯情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舞台上人儿的变化。 寒功运起,整个人都会比冰还冷,面色亦如冰一样的苍白透明。夜映月的变化从那两个变弱的字时,慕容唯情便全部看在眼中却没有马上出手,只是远远的看着,目光全是心痛。 幸好此时,以夜映月的功力,已经足够压住忘情蛊,片刻神态恢复如常,只是身上冰冷的温度不会能改变,寒气不停的从她身散出。 玉无情自然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但他跟大多数人一样,以为这是慕容唯情造成的,邪魅的脸上笑着道:“丞相大人,让人代招亲这似乎说不过去,而且丞相大人已经有婚史。夜小姐,本公子认为胜出的应该是无情。” 慕容唯情神态还是那样的自若,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安全感,只听淡淡的道:“无情公子,若是把金鼎皇的圣旨丢掉,再来招亲,本相绝不与你相争。”意思是他慕容唯情找人代招亲,而玉无情却是代人招亲。以人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是绝对不愿意嫁给金玉麟。 果然见夜映月的面色一凛,声音冰冷入骨的道:“无情公子,你不会是替金玉麟来招亲。如果是的话,回去告诉他,映月对可以当爹的老男人不感兴趣,简直是变态。你可以滚。”回过头看着慕容唯情道:“你……也是一样,给我滚!” 火终于消掉一点,天下最完美的两个男人被夜映月当众拒绝,绝对是震撼天下的新闻,一把衣袖转身走下四月茶庄,四个丫头还有蓝哲紧跟在后面,黑影也悄然消失在大厅中。 看着曼妙的人儿消失后,玉无情愣愣的看着夜映月消失的方向,木然的问:“慕容丞相,请问变态是什么意思?”金玉麟喜欢她,想纳她为妃的行为,就是变态。 慕容唯情神色淡然的道:“本相会亲自问小月牙,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无情公子还是想想如何向金玉麟交待吧。”举步离开四月茶庄,消失的身影让在场的女子欲断肠。 …… 无月的夜晚,天上的繁星密面,皇宫一处僻静的宫殿,显得格外的幽静,数道鬼魅的身影突然降落在宫殿中一处幽牙的小院落中,黑影晃动几下,潜入其中一间房子内, 房间内布置简洁、优雅,紫金的香炉中,飘起缕缕香烟,罗帐的女子安然静睡。黑色的影子掀开罗帐,女子的眼睛猛然睁开,黑影在她开口前封住她的穴位,女子又眼一闭失去知觉。 黑衣人拿起旁边的衣服,随便的包在女人身上,扛着她离开房间,来到主殿内古色古香,大气端庄的房间内,女子的衣物被随意散落地上,把女子往身大床上一扔。 大床上立即有一具雄性轮廓的身体扑到她身上,用力的起伏着,很快大殿内便响起极大的欢喻的声音,声音大到惊动与之相邻的几座宫殿,还有巡逻的侍卫。 黑影冷然的站在旁边看着,借着微弱的星光,只看到压在上面的人上一个光亮的脑袋。 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时,黑影的手一扬解开女子身上的穴位,但两枚细得似发丝样的银针射入二人的体内,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 当巡罗的侍卫,还有近近邻两宫的妃子派来的人,冲入大殿中时,手中灯笼的火光全都集中在大床上的两人,一名长相俊美的和尚与敏贵妃,两人正在床上纠缠着。 看到突然冲进来的众人,两人慌乱的扯着被子,和尚惊慌的看着众人,敏贵妃的面色突然缩着身体后退,哭泣的道:“你你……你是什么人,怎会在本宫的寝殿内,啊……”疯狂的声音从静心殿中传,震惊整个皇宫。 ------题外话------ 对天大家放弃此文,表示很无语,不能理解! 第099章 第099章 四月茶庄二楼,大厅中侍卫正在喝茶聊天,其中一名面容清瘦的人道:“小弟休假几天,昨天到宫中值勤感觉怪怪的,静心殿居然加派二三十的守卫,还是闲人莫近,莫非宫近日发生什么事。”说完,给一起的三人倒茶。 旁边的略胖的人道:“静心殿里面住可是敏贵妃,不是说他一直在城郊寺院休养……” 呸……对面的高瘦吐了一口道:“什么休养,分明是是这个。”男子说完后,双手做了一个手指。 之前说话的人立即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略胖的人道:“高佬兄,这不可能,那可是贵妃娘娘,若真这样皇上怎能容忍。” 面空清瘦的人也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还在深宫禁苑,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敏贵妃也太大胆,是要处极刑的,贵妃娘娘是被陷害……” “陷害,放屁。”对面的人突然不屑的叫道。 高佬指着他道:“这件事情大广最有发言权,那晚他值勤,还亲眼看到,让他讲讲,这事有意思,不过……”垂下头,眼睛偷偷的射四周:“小声点,别让外面的人听到,这可是杀头的事情。” 大广侧目瞟了瞟,四个人的脑袋碰在一起,大广才道:“那夜里我们组正在巡罗,突然听到奇怪声音,老大声了!附近两宫的娘娘都惊动,派人催着我们看看,是不是贵妃娘娘出事。” “后来呢?” “后来。”大广神秘的道:“我们赶到静心殿,细细一听,原来是那个声音,以为皇上临宠,正要离开时。两宫娘娘的太监道,皇上今晚宠幸的是仪妃娘娘,里面可能出事,让我们马上进去看看,结果……” 其余三人立即伸长耳朵,大广小小声的道:“贵妃娘娘正跟一个和尚在床上办事,看到我们进来都乱了手脚。不过,敏贵妃那个女人真是厉害,紧急的关头,居然把情人指成奸人侮辱她,还哭得呼天抢地,其实明眼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装。” 咳咳……胖子咳两声道:“这么说,皇上岂不是要大发雷霆,当场处死二人。” “当然……没那简单。”大广道:“皇上没有到场,只是命人查明那和尚的身份,关入天牢中,这几天大刑侍候着。听天牢的兄弟说,那和尚痴情着,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居然承认是在寺院中就偷偷喜欢敏贵妃,一心都想得到她。你们说,咱皇上是那么欺骗的人吗?” “算了算了,这件就样吧,皇家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小心祸从口出,喝茶喝茶……” 四人自觉的适可而止,却不知四月茶庄是什么地方,他们四人的谈话,早就被旁边的人听去,正以更快方式散播到外面去,不用半日的时间,圣都的老百姓都知道敏贵妃宫中与和尚偷情,民间都期待着一场好戏。 这本是皇帝的家事,朝臣不能过问,但是民间的舆论种种,若不给百姓一个交待,怕是难以平息。因为极刑其实是一种风俗。 早朝,大殿上文武百官面圣,一起共商此事,连一直懒在府中的夜映月也被拉到大殿上,而此事自然不了慕容唯情参与,因为他现在是天圣的背后的掌权人。 圣亁殿中,满朝文武肃静,站在最前面的是夜映月,南王、还有一身龙袍的皇帝,因为坐在龙椅中的是一身白衣的慕容唯情,即便不是龙袍加身,谁不能否认他是一位王者,天生的王者气势随意在龙椅中一坐,立即让人感觉到无边的压力。 轶步上奏道:“敏贵妃淫一乱后宫之事,在民间造成极严重的影响,有损皇家的颜面。此事查明属实,依天圣皇室规矩,嫔妃若犯淫一乱之罪,应处以极刑。” 提到这极刑,天圣的臣子们,无不变色,连夜映月也得瑟一下,偷偷的看一眼龙椅中的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冷笑。 站在夜映月后面的是杨卓航,面色也一暗,目光却正视着龙椅中的人,不错过他的任何变化,眼中甚至是有点幸灾乐祸。 南王的眼中一片冷冽之色,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敏贵妃是慕容唯情的内应,难怪慕容唯情能轻易的拿下天圣。真是该死。 好一招美人计,对付轶步云这种自命风流多情之徒,确实是好办法。 让轶步云把天圣皇朝的所有秘密都告诉她,再一字不漏的传到慕容唯情耳中,敏贵妃这个女人绝不能轻易放过。 现在,就让慕容唯情样自下令处置他的得力爱将,只听慕容唯情道:“竟然事情已经查实,打入冷宫或赐死即可。”虽然不清楚极刑是什么,但看众人表情,还有人儿的神情,必然是一种很残忍的刑法。 意想不到的是,夜映月含笑的站出来,轻声软语的道:“此事发生在天圣皇宫,自然就该天圣皇宫的规矩处理,而且这不只是皇室的规矩,还是民间的习俗,此事情已经传入到百姓耳中,若就此处理,老百姓就会质疑皇上的统治。” 大殿上,天圣的臣子们都清楚,这件事情若不让老百姓知道还可以谋私,若让老百姓知道,就必须依足规矩办事,没有人敢在没站稳脚的时候就否定百姓心中长久以来的信仰,他们是会群起反抗的。 天圣皇朝是多民族的国家,各种各样的风俗非常多,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民族之间的纷争、反抗,这也是天圣皇朝的大小纷争一直不断的原因之一。 南王此时心中更得意,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她的话表面是劝止,实则是威胁。若不照办他们就会利用老百姓打夸现在的假皇帝,直接扶他上位。 夜映月更清楚慕容唯情,他很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绝不会为一个女人,而牺牲十年隐忍得到成果。 果然,慕容唯情两相权衡后,终于作出让步,只听他道:“此事本是后宫之事,本相不干涉,此事尔等这次不便出面,就让后宫中人处理吧。” 假皇帝听到此话,立即松一口气,这个小小的表情落在入夜映月的眼中,笑道:“确定是如此,如今太后仙逝,皇后娘娘抱恙,映月建议不如就让玘太妃出面,玘太妃吃斋念佛不过问世事,就由映月协助处理,大家认为如何。” 大臣们听到请太妃出面,原本是一脸的欢喜,突然听到夜映月要参与,面色立即暗下来,但他们心中又有些奇怪。 连假皇帝也感到不对,本应高兴的主子眼眸中却一暗,再看夫人却是一脸笑意的正看主子,但那笑容绝对不是让他安心的笑容,而是阴谋得呈的表情。 主子和夫人,他们是怎么回事。 大臣中也有人注意到慕容唯情和夜映月,这二人不是一路的吗?怎么现在……对着干。 要知道极刑是由大祭司处理,地点正是大祭司居住无往宫,百姓们是能亲自看到执刑,此刑虽不会要人性命,但行过刑后还有勇气活下去的,天圣自开国至今还没有出现过。 而且此刑极少用,只针对皇室中犯淫戒的女子,行刑之前会有繁琐的仪式,民间中因为行此刑太麻烦也早就不用,所以此刑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此时不过是有心人故意利用此事而已,他们自然不会反对,心立即附和表示同意。 轶步风立即抓紧时机道:“本王没意见,夜小姐的建议很好,以玘太妃和夜小姐的声音誉,足以让老百姓们信服。” 见南王不反对,大臣们纷纷开口表态。 “末将没意见。”杨卓航第一个开口,他永远站在夜映月这一边。 “微臣没意见。” “……” 无论大殿上有多少人,这里都被他隔成两个空间。 因为夜映月和慕容唯情两人较量,就像是在另一个空间进行,完全没有让旁边的人察觉到。 慕容唯情眼眸锁紧夜映月,心中道:“月儿,你想干什么?” 凤眸淡淡一扫,夜映月的小嘴一翘,别过脸似是在道:“不用你管。” 慕容唯情无奈的垂下眼眸,但此之前,警告的眼神一记扫过。夜映月心中不以为意的道:“切,回去再算帐,我今晚就在玉无情的院中过夜。”谁让玉无情也是赖皮的。 龙椅中的男人不由出声大叫道“你敢?” 慕容唯情突然大叫出声,大殿上的大臣们还在表态,只有假皇帝一脸着急,突然听到慕容唯情这么一声怒吼,表情都不由的震住,石化了一般,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男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轶步风也是一脸震惊,吃惊的看看慕容唯情,又看看旁边肩膀抖动的夜映月,眼睛中露出些好奇,必然是两人间又发生什么事情。 杨卓航在后面不着痕迹的碰一下夜映月,这只小丫头分明是在笑,现在那是笑的时候,只好道:“丞相大人,你是反对此事?”这事情还轮不到他反对。 慕容唯情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失言,声音淡然的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夜小姐的话,就让玘太妃出面处理,夜小姐协助吧。” 假皇帝的面色一变,目光不敢相信的看着上面主子,面色渐渐暗淡。 大臣们虽然心中还要小刺,但能这样也不错,玘太妃能在墨太后的势力威胁中,平安的生下南王,还养到这么大,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夜小姐不一定能威胁到她。 后宫中的众人收到的消息是,皇上因为太后已逝,皇后已经痴癫,其他怕嫔妃份位比敏贵妃低,特意请出玘太妃出面处理此事,还命夜家小姐一起协助处理,那些不知道江山易主的嫔妃们,听到这消息不知道有多高兴,又除掉一个有可能抢夺后位的强劲对手。 此时,静心殿中,敏贵妃面无血色的跪在地上,等着最后的判决。 玘太妃正是南王的生母,先皇驾崩后便静居在皇宫外面的别宫中,此时坐在正位上,一脸痛惜的看着下面的敏贵妃道:“敏贵妃,事情已经查实,你真是太让本宫太失望。你可要辩解?” 敏贵妃俯身在地上:“臣妾……无话可说。”偷情被捉现,明知是个局,但是一切证据都指证她,现在只能等待主子来救他。 玘太妃见敏贵妃承认得如此坦然,闭上眼睛摇摇头长叹一声,压着声音道:“敏贵妃你可知道,按皇室的规矩,嫔妃犯淫一乱之罪,是要处以极刑。” “臣妾,无怨,不悔。” 主子要她死,她无怨无悔,但让她不甘的是,坐在旁边一脸似笑非笑的女子,是她夺走主子所有的爱。她要让旁边的女子知道,她有多爱主子,为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而她只是暂时得宠的小丫头,等到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一定会被主子踢开,下场会比她还惨。 此话只换来夜映月一个冷笑,却让不玘太妃勃然大怒,一口气差不上不来,夜映月连忙走上去,用手轻轻替她顺着,温婉的道:“太妃娘娘,不要气坏身体,不值得。” 好半晌才听到玘太妃厉声道:“放肆,简直恬不知耻。来人,掌嘴。” 立即有太监出来,左右手开弓,重重的打了十多下,一张娇嫩美丽的脸,立即红肿起来。 敏贵妃虚弱的倒在地上,但倔强的眼神,更让人心痛,可是静心殿中现在没有男人,没有会心痛她,浪费了。 玘太妃拍拍夜映月,夜映月会意一声不出回到原位,安安静静的坐着,慕容唯情肯让她协助,无非是想让她暗中帮一把。 只是理想太美好,现在这是她设的局,把慕容唯情安插入天圣隐藏得最好的人除掉,就算是得到天圣的江山,亦要心中愧疚难当,谁让他违背当初的承诺。 只让她痛一次,真是太可笑。 现在的,已经痛到不知道痛。 玘太妃看着安静的夜映月,听儿子提起过她,慈祥的道:“夜小姐,本宫吃斋念佛多年,行刑之事就交给夜小姐。”确是个不错的姑娘,温婉大方。 夜映月站起来,恬静的道:“一切听由太妃安排,映月稍后便拜见大祭司,请大祭司安排一切,请太妃放心。”玘太妃的安静,突然让她明白,轶步风为什么会隐藏得如此好,全靠这位玘太妃提醒。 若是其他人被皇上请来处理此事,怕早就嚣张起来,这位玘太妃却是小心谨慎,没有丝毫逾越,本本份份的做她的那一份事情。 “如此甚好,本宫也就放心,余下的事情不必报给本宫,你拿主意就行。” “是,太妃娘娘。” 事情已经差不多,玘太妃便带着她的人离开,此时大殿中只余下敏贵妃和夜映月两人,连原本该在守在宫门外面的太监宫女也不见踪影。 夜映月站起来,缓缓走到敏贵妃身边,蹲下身体含笑的看着她道:“这么倔强的眼神,这么惹人怜的小脸,可惜唯情哥哥看不到,你死心吧。他不会来救你,因为……这是他的命令。” 敏贵妃的眼瞳一点点放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拼命的摇头,哑着声音大叫:“不,不会的,唯情哥哥不会的,唯情哥哥他是不会这样对敏儿的,这是你的诡计,你骗我,你骗我……”嘶叫的声音只在大殿内打转,外面是一个字也听不到。 看着敏贵妃大声的嘶叫,夜映月唇边露出一个冷魅的笑容,残忍的道:“唯情哥哥怕脏,登基后怎会要一个失贞的女人当妃子,让全天下人都耻笑他,不如趁此就除掉,多干净,多省事。”这个女人让她痛过,这回让她更痛,不过这是开始,更可怕的还在等着她。 听到此话后,敏贵妃的眼睛不由的瞪大,眼睛中却没有一丝色彩,夜映月满意的看着眼前这失神的面孔,继续残忍的道:“其实,你床上的和尚,是我让人安排的,唯情哥哥也知道,但是他却没有阻止,也没有揭穿。想想他说过的话,他早就有除掉你的意思,是你太愚蠢一直没发现。”这些话是半真半假,足够让敏贵妃难过死。 眼见着敏贵妃的面色如死一般,夜映月突然温柔的道:“男人是不会让他真心爱的女人去冒险的,更不会让心爱的女人躺在其他男人身体下承欢,唯情哥哥两样都让你做了,显然他根本不爱你,你……只是他的工具。”声音很温柔,但每个字就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敏贵妃心中。 啊…… 支撑着敏贵妃多年的信念,建立起来的梦想,瞬间被击得粉碎,心痛得大声的叫起。 夜映月如没有听到一般缓步离开,只留给狂叫的人一个优雅的背影,高贵的风华再次打在狂叫的人身上,她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狂叫变成狂笑…… 哈哈…… 静心殿的大门上,夜映月交待守卫的人道:“好好的看着,行刑当日,我要看到一个漂亮、高贵的敏贵妃。”这是给慕容唯情看的。 走上马车后,帘子垂下挡住一切暗中窥视,监视、保护的视线,夜映月长长的吐一气,胸口上有点闷,后面的路还很长很长。 因到夜府,马车直到沁月轩才停下,刚走下马车立即有听到一把热情的声音:“月儿,你回来,寻兰姐姐做了好吃的,快进来。” 雪冰凝的身影像一中粉色的球,从大门内冲出来,小手一伸拉着夜映月就往里面的走,夜映月只好任她拉着,懒懒的重里面走。 这段时间为阻止慕容唯情,夜映月是特意把雪冰凝带回夜府,让她住沁月轩内,还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雪冰凝入夜府,雪漫天就不得不跟着,连雪飞舞也一起跟来,同样一起住在沁月轩,看慕容唯情还能把她怎么样。 大厅内,挤了不少的人,雪家三兄妹、医圣,本应该回去的玉无情,自然还有慕容唯情,这么多人突然挤在一起,让夜映月突然觉得房子变小。 这些人不到前面的正厅坐着,全挤来她的院子中做什么,突然想把这些人全都丢出去,冷冷的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这可是本姑娘的香闺。” 雪冰凝傻笑着道:“月儿,人多才热闹嘛。” “大街人更多更热闹,你们怎么不出去。”非挤在她这里,好想睡一觉。夜映月没好气的道,全走了她好开动机关,一个也别想进夜府。 “大街上哪有这里舒服,来,月儿吃点心。”雪冰凝讨好的道,特别知道他们有可能是姐妹,心中更是高兴,恨不得每时每刻粘在夜映月身上,气得某人几次想把她扔出去,幸好有夜映月护着。 接过点心,冷冷的走到离开某人最远的位置坐下,狠狠的咬一口,表情像是啃谁的肉一样。 慕容唯情永远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淡然的饮着茶,静静的吃着点心,连目光都是安静的,即便如此仍然让众人感到强大的压力。 该饮的茶饮完,该吃的点心吃完后,众人都自觉的离开,雪冰凝不想走却让雪飞舞哄出去,连玉无情都让医圣揪走,连丫头们也全都跑光,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慕容唯情和夜映月。 慕容唯情站起走到夜映月身边,刚想伸手抱人,冷不丁夜映月冷冷的道:“你怎么还不走,我要休息。”这句话怎么听着像邀请,我要休息,你陪我。 “我陪你。” 果然,慕容唯情是天下最无耻的人,夜映月面色更冷的道:“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让他有机会再暴她一次,当她是傻子。 “月儿……” “你再过过来,我就吃赤火果。” 慕容唯情立即停下脚步,赤火果是天圣皇朝圣树结的果实,服下此果后男人再也不能近身,连吻一下都中毒,若是要强行那个的话就要把命搭上,没有人会为图一时的快乐,而冒险的。 据说此树一直供奉在无往宫中,除了大祭司,普通人是不能接近的,但是眼前的人儿……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在客厅中守着,你安心睡吧。”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夜映月起身走入房间内,关上门,和衣倒在床上,累得什么也愿想,一会便沉沉的入睡。 慕容唯情看着合上的门,让绯蓝他们收拾干净大厅,他则半躺在软榻上看书,这已经是人儿对他最大的让步,不然连园子也不准他靠近。 …… 近日圣都内最热门的话题是敏贵妃,因为皇榜已经贴出,告知天下——将于文帝五年二月十四日,敏贵妃将处以极刑,整个京都像烧热的热锅,到处都吵得沸沸洋洋。 四月茶庄的二楼,关于此事的话题就更多,但很多人都在猜测这极刑都是怎么回事,即便连天圣皇朝的人,也很少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刑罚,原因此刑已经有近百年没有使用,恐怕只的上年纪的人才知道,而年轻一代的人只听上一代人说很可怕,究竟有多可怕,他们还没有见识过,心中是统满期待。 此时茶楼中却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只听他半开玩笑的道:“这极刑,前面是看的人难受,被施刑的人舒服,到后面是施刑的人难受,受刑的人生不如死,而其看的人全都不敢看。” 旁边的年轻人立即问:“大爷,究竟是什么刑,这么折腾人的。” 老人却戏谑的道:“看了就知道。” 因为老人的一番话,圣都城中的人对此事,更是充满期待,恨不得日子过得更快一些。 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今天正是二月十四。 日子是由夜映月定的,因为在前世记得今天恰好是情人节,就让有情人今天好好的心痛一番。 无往宫的能容纳近万人的广场中,此时已经坐满老百姓,广场中间的空地的一角上,已经摆好祭坛,焚烧着手臂粗的高香。 大祭司一身白色的祭袍站在祭台前,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鬼脸,手中拿着银色的长剑,不停的挥舞。 祭坛的三面各站着六名祭司,全是一袭黑色的祭袍,脸上全都带着狰狞的魔鬼面具,口中念着祭词,跳着古怪的舞蹈,老百姓们也虔诚的祈祷。 空地的正中间铺上白色的地毯,地毯中间横放着一小段不到半丈长,水桶粗的圆木,从色泽来看有些年头,而地毯的八个方位都放着一个用黑布蒙着笼子,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偶尔听从笼子中发出一声声奇怪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祭典进行一半的时候,突然听一把尖锐的声音唱道: “皇上驾到。” 百姓们立即站起来跪下,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抬手道:“免礼,平身!” 带领着文武百官一起走上观礼台上,夜映月早就在上面候着,一时间入席间坐好后,广场上又恢复安静,而祭司们的祭祀却是一直断过,完全无视皇帝的存在。 天圣皇朝,祭司是神一样的存在,极为神秘,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但却决定着皇位一继承的人,至于如何决定,传说只有大祭司和皇帝才知道,却他人是无法探知的。 但给犯淫戒的嫔妃执行极刑,皇帝是不必出现的,所以……皇帝的出现,立即让百姓们猜测不断,连夜映月都感到意外,看来这假皇帝与敏贵妃的关系不一般。 古老的祭祀仪式结束,立即有四名祭司拥着一名衣饰简洁华贵,仪态端庄优雅,面容绝丽的女子走上来,女子的眼神中带着倔强,看向观礼台的方向,因为慕容唯情也坐在上面。 而众人看到敏贵妃时,坐席上的百姓们真不敢相信他们眼睛,真的很难相信,这么高贵端庄,甚至有点脱俗的女子,居然**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慕容唯情此时一身白衣,悠然的坐在夜映月身边,一手肘支椅子的扶手上,支着头侧向夜映月的方向,鼻子闻了闻道:“月儿,你熏的是什么香,真好闻。”好长一段时间不得近身,今天是靠得最近的一次,感觉有点要发疯。 夜映月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连眼神也不给一个,待到敏贵妃被带到地毯中间后,默然的站起,走到观礼台的最前端,静静站在一隅。 黑与白相搭配的祭袍,简单的发式,纤细的身影,优雅中透着高贵,安静的往那儿一站,让后面的人肃然起敬,只见她淡然的,缓缓的,高高的举起右臂,修长的玉指似是要戳到天空上。 “行刑。” 两个字,无比的庄严。 簇拥着敏贵妃四名祭司,对着敏贵妃微微一屈膝,一人伸手解下她上代表贵妃身份的凤冠,另外两人则脱下她身上华贵的宫装,最后的人则双手托着脱下来的衣饰。 春天微寒的天气中,敏贵妃被脱得一丝不挂,这个仪式表示削去她贵妃的身份。 这样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中被人削光,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屈辱,敏贵妃倔强的咬着唇,微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此时,夜映月背对着文武百官、皇上,还有其他的无聊人,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冰冷的小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无论是谁看到都会害怕两腿发软,拼命的想逃跑。 广场的中心点上,两名祭司正押着敏贵妃被跪到圆木上,用力的把上身往圆木一按,敏贵妃惯性的双手抱紧,露出光洁无瑕的美丽的背部。旁边的祭司立即用绳子把她绑紧在圆木上面,其中一名祭司从祭袍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慢慢的淋在敏贵妃身上,然后飞快的退开。 约过一刻钟后,八方的笼子突然剧烈的摇动起来,笼子中发出一声声恐怖的声音,观礼台上雪冰凝吓得钻入身边的人怀中,雪飞舞也捂着耳内不敢听。 其他人皆正襟而坐,连皇帝的双手都抓紧了扶手,坐席上的百姓们更是惊叫连连,弄出一阵骚动,立即有禁卫军上前压阵。 而站在最拉前端的女子,纤细的身影纹风不动,淡然的看着眼前一切。只是不知何时,旁边已经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静的守护。 砰的一声,其中一个笼子被打开,黑色强壮的似人非人的身体从笼子内爬出来,待到出现在太阳光底下,众人吓得连一个字都发不出。 ------题外话------ 感谢大家一直支持灵琲,灵琲是在蓄势待发,这一章直接转正题! 童鞋:今天够给力吧! 第100章 太阳光底下完全黑暗的生物,这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似人的身体,从头到脚全是黑毛,连脸上变长满黑毛,拥有人一样的五官,但只露出一双眼睛。 场中所有人都害怕到极点,但是当这双眼睛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人们的心立即平静下来,离得很远,可是看得很清楚。 没有人会想到,长相、叫声都是那么凶悍的存在,会有一双如此纯净、清亮的眼眸,似是两汪清澈的泉水,瞬间冲洗心灵上的污垢。 啊喔…… 黑暗的生物突然对着天空一声长啸,似狼非狼。 但声震山河,响竭云宵,似是吸收大地的精华,通体的黝黑突然在阳光底下转换为白色,雪一样的白色,完全没有之前的凶悍感。 白色把它眼内隐藏得很深的羞涩、腼腆全都暴露出来,站在众人面前的不是一个怪物,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再次细细的看时,它的皮毛又变回原来的黑色,但完全没有第一眼时的凶悍感。 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很可爱的生物,完全没有眼前到的奇怪的存在中,找到一丝丝邪恶的感觉,尽管不知道它是什么。 “是圣兽。” 席间突然暴出一个苍老、震惊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足够震惊全场。 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兽。 原来圣兽不是传说,是真的存在,真的有啊! 广场中发出阵阵的惊叹声,目光聚集到广场中间的黑点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被捆在圆木上的女子。 传说中圣兽只生活在天圣中西面,猛兽、毒蛇出没的,古老的,无人探测到的深山老林,只有心灵接近于神一样纯洁的人才能接近。 据说它能带走人们心灵和身体下的肮脏,古书忘记把这种近似于人类的兽称之为——魅,或者是山魅,而它因为纯洁、无邪,而成为天圣人们心目中的圣兽。 突然出现的圣兽,让广场上人们的心情升高到极点,纷纷站起来注视着场中的一切,期待圣兽接下来会做什么。 此时,广场上空回荡着大祭司神圣、空灵的声音,古老的语言,没有人听得懂他在念什么,而此时另一把女性的声音,用同样的语言复述着大祭司的语言,诠释另一种魔性的神圣,尊严。 原本一直恐怖的声音渐渐平息,似是关在笼子中的生物已经沉睡中,广场上也渐渐的恢复平静,而古老的语言却没有停止。 大家的顺着声音看去,夜映月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冰冷的眼眸轻轻合上,站在观礼台似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只见冰红的唇微微的开合,流畅的古语从口中传出,给人们又带来一波冲击,没有想到除大祭司外,还有人懂得这些古老的语言,还是一名女子。 这意味着她有机会成为下一代的大祭司的接班人,代表的是神的力量和权力,选择天圣这一片土地上的统治者。 而她身后的观礼台上,有人开始不安,看着站在前面的女子,听着从她口中发出的每一个字,是剥夺掉他们权利的利剑。 圣兽魅的一个动作,立即吸引走全部人的目光,只见它迈出第一步,然后一步步的走近被捆在圆木上的女子,抬起右手放在心脏位置,单膝下跪,似是在准备另一个动作的提示,就像进门前的敲门声。 接下来的事情,是人们始料不到的,圣兽与被捆着的敏贵妃,发生人类之间最亲密的行为,人类亘古不变的旋律在广场上空飘起。 场中的年轻很激动,很不理解,而上年纪的老人家很淡定,正如四月茶庄的老人说过的那样,前面是看的人难受,因为他们的欲望被眼前的画面激发。 而被施刑的人舒服,人们的目光落在被捆着敏贵妃身上,她的眼眸是紧闭着的,面上泛着潮红,其它的一切如常,但从口中溢出的声音,判断出她此时的欢愉的。 “这是兽祭。” 颤抖着苍老声音再次响起。 兽祭?场中怕没的几个人能明白是什么? 但是也有人听到兽祭后,面色立即一阵苍白,只有懂得的人才会害怕,那是改朝换找的征兆。 兽祭,是用圣兽的纯洁,带走受刑者的邪恶,然后由受刑者来培育下一代的圣兽,兽祭结束后,圣兽的生命也终结。 旧圣兽终结,新的圣兽诞生,意味着新的朝代,新的统治者将要出现,带领这片土地的人们,走向更幸福、美好的生活。 这是历史性的一天,新的大祭司、新的圣兽都将在一天内,慢慢的走近他们,场中所有人的都兴奋起来,但亦预示着新旧势力间的一番较量,让人们提前做好一切迎接战乱的准备。 这一切预示着,谁能结束战乱,谁便是他们的新主。 场中没有人比南王轶步风更恨,他想利用夜映月,而反过来被她利用,利用圣典为把战乱变成天命,为她身边的男子夺得民心。 当人们还在为什么是兽祭而纠结时,又是一个嘣的声音响起,又一个同样的黑影从笼子中爬出,此时人们没有再害怕,而看着两只圣兽同时出现,它们会做什么。 只见之前的圣兽嚎吼一声后退开,缓缓的退开,回到原来的笼子中,砰一下笼子被关上,再没任何的声音发出。 而新出来的圣兽,则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情,但再也没有人的心情激动,奔腾的欲望变成神圣的祈祷,因为眼前的画面只是神圣祭典。 整个过程,除了人类古老的旋律,还有大祭司和夜映月念着古语的声音,场中安静得连呼吸声也像羽毛飘落那般轻而无声无息。 啊…… 当一切结束时,原本迷醉的敏贵妃,突然发出惨烈的叫声。 眼睛盯着正缓缓钻入笼子中的黑暗存在,似乎是从一场美梦中惊醒,看到现实,梦想破灭的一刹那间,心碎的痛苦呐喊。 但没有人会理会她,在天圣老百姓的眼中,这是多么神圣的一刻,成为孕育新一代圣兽的母体,是无尚的荣耀。 神圣的古老祭语,亦在这一刻终止。 夜映月瞬间睁开眼睛,冰冷的落在敏贵妃身上,目光中没有一丝的同情。 现在,她也学会用是高尚的办法,明明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人们还会用漠拜的目光看她。 大祭司领着一众祭司,对着捆在中间的女子缓缓下跪,全场所有人都纷纷下跪,观礼台上也没有任何一人漏掉,连一直似神一样的慕容唯情,亦随着夜映月一起下跪。 慕容唯情不知道今天这个圣典代表什么,表面是在对一个不贞的女子行刑,但事实里面还包含着更多的东西,所以身边的人儿怎么做他跟着一起做。 站一起站,跪一起跪。 片刻后,大祭司最先站起来,手中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朝着观礼台走来,托盘上面蒙着一块白绫。 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是大家都还记得老人家话:“到后面是施刑的人难受,受刑的人生不如死,而其看的人全都不敢看。” 大家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紧张到手心中全是汗水,眼睛一眨不眨,目光随着大祭司而动。 大祭司端着托盘走上观礼台,一直走到皇帝面前,突然脚步一转走到轶步风面前,而这一个小小动作,场中立即沸腾起来。而轶步风因为这一个动作,看到新的希望,投了一个古怪的眼神到夜映月身上。 只见大祭司把银色的托盘交到他手,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轶步风毫不犹豫的走下观礼台,经过夜映月身边时,眼中微微一侧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广场的中间,祭司们正端着银盆,把盆中温热的水,轻轻倒在惊叫着的敏贵妃身上,似是冲走一切的污浊。 惨叫的声音亦随之慢慢的安静,场中一切恢复安静。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南王身上,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连轶步风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将要做什么事情。 祭司们已经把敏贵妃移到祭台上,让她平躺在一张铺着白色锦缎的祭台上面,接着轶步风也一起走到祭坛上,目不侧视的站在祭台前面。 大祭司亲自把盖在托盘上的白绫拿开,两根穿线的的银针静静的躺在托盘中,轶步风震惊的看着大祭司,似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似是不知道,眼睛中是一片清醒中的迷茫。 祭司上前接过托盘,大祭司苍老的声音从鬼面具后传出:“南王,请接针,封阴。” 随着大祭司的声音散开,众人终于明白老人家的话,为什么是施刑的人难受,受刑的人生不如死,而其看的人全都不敢看。 封阴是这一片大陆上,针对女子刑罚中的一种,就是用针线把女子的下体缝合,是女性最残忍的刑罚,这一举动完全是把敏贵妃的身体视为是代孕的工具,完全没将她作为人看待。 龙椅中明黄身影猛的站起,但目光只落在前面的慕容唯情身上,目光中充满哀求,这一切只有他能阻止,只有他让旁边的女子开口,终止这一切没有人性的祭典。 听到大祭司的话,轶步风的脸上沁出一层汗水,迟迟没有伸出手接针,这是一个艰难的决择,躺在祭台上面的女人。 撇开她是慕容唯情派到天圣的细作,这个女人曾经是他梦中出现过数次的女人,而现在却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她,有点不舍。 好想回头看看站在观礼台的上女子,她是怎么狠下心对待敏贵妃这样的女人,这可是慕容唯情的人。 想到此,心中突然一亮,那女子是在无声的向慕容唯情宣战。 两人的战争一旦拉开,最得利的人便是他,而接下眼前的事情,将会让他赢得百姓们的支持。毫不的犹豫的接过针,转过身挡住众人好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春色,只有紧张没有欲望。 啊…… 接着,人们听到敏贵妃凄厉的声音。 这种痛,随着叫声一起渗透到人们的心里,只是人们是麻木的,因为这只是一场圣典。 但随着惨叫声的散开,人们还不由的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不也看,今天将是他们对后世子孙最值得宣扬的一天。 “住手。” “继续” “月儿,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需要这样的。” “因为……谁让我痛苦,我就让谁比我更痛苦,十倍相还。” 广场上两个不同的要求同时响起,把正在进行的仪式打断。 突然两人争吵起来,冷峻的气息,连空气也冷凝下来,众人人不约而同的望身观礼台。 最前面的两道出尘的身影,目光冒火相对而立,立即吸引他们的目光,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离得再远的也能看出两人间的火药味。 正在施刑的轶步风,长长的舒一口气,施刑的人其实比受刑的人更难过,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看着争吵的两人,眼睛中露出淡到无的笑意。 本应再无力求救敏贵妃,像是服了灵丹妙药似的,发出微弱的声音:“唯……哥哥……救……救……救我……” “再喊,把你舌头割掉,送到军营里。”夜映月发出一声怒斥,回眸更冷然的看着慕容唯情,一字一字道:“最痛恨的是欺骗,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欺骗。” “欺骗,我没有。”慕容唯情失控的大叫一声。 晦暗的眼眸对着夜映月的眼眸,胸口上不由的颤抖一下,这种眼神他见过,去年的中秋节上,爱与恨缠在一起。 哈哈……夜映月突然对天狂笑,笑声冲充满野性和魔性,令人不寒而僳,配着广场中诡异神秘的气氛,人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笑声猛然的一收,夜映月一脸妩媚,压着声音中的魔魅惑的道:“你想救她吗?毕竟是老相好,想不想破镜重圆,她可是放着贵妃娘娘不想做,要做你的小妾,不是说不会委屈她吗?我给你一个机会。” 慕容唯情扶手压着夜映月的肩膀,急得语无轮次的道“月儿,月儿,我入宫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那样……”但是对着毫无感情的眼眸,从未像今天这么紧张、慌乱过,慕容唯情看着夜映月,眼底下闪着疑惑,后面的话一个字也不出来。 慕容唯情的紧张似乎刺激到夜映月,看着她明明在笑,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只听她道:“拿开你的手,我嫌脏,这辈子最恶心的事情就是……被你碰过。”声音冷入肌骨,像一把刀扎在慕容唯情的胸口上。 压在她肩膀上,触电似的移开,眼眸内的怒火突然烧起。 从十岁后,他便不再会发火,她已经连着的让他火大两次,但这次终于知道原因,偏偏不肯听他的解释,甚至连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 话,还那么的决绝,狂怒! 广场中所有人都感觉到这股怒火,开始莫名的不安,有种随时被波及的感觉,恨不得马上逃跑,只是脚上似长根,一动不能动。 杨卓航他们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他们相信若不是那么多人在场,这火一定烧在夜映月身上,慕容唯情此时有发疯狂的征兆,整个都处极度的狂怒,暴怒中! 无人不害怕,无人不想逃,只有夜映月定定的站在慕容唯情面前。 凤眸含省籍状似温柔的道:“给你一次机会求她,条件……带着你的人滚出天圣,我不想再见到你,再见也只会在……战场上。绝不手软。” 听到此话,天圣的大臣们不由的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映月,她居然向慕容唯情宣战,他们不是一对吗? 没有听到慕容唯情答话的声音,只听手关节响的声音。 慕容唯情的身体内似是包藏一团火中,不知道何时就会爆炸,摧毁掉一切。 “三……”夜映月开始数数,慕容唯情的面色开始发白,对面的女子并不理会,继续吐出第二个数字。 “二……” “……” “好……” 这好字抢在一的前面出来。 但这个“好”字是嚎出来的,差点附近人的耳朵的震聋,是人都听出里面的痛苦。 而夜映月离得最近,却面不改色,神色自若的道:“好好的替我看着她,好期待她的肚子能钻出什么怪物。” 若真的怀孕,敏贵妃会好好的利用这个孩子,让慕容唯情内疚一生一世。 慕容唯情的声音是从怒火中挤出来的,只听他道:“这次我妥协,是因为欠敏贵妃一个人情,再有下次你想都别想,你永远没有机会逃出的掌心。”眼眸已经被怒火烧成红色,一触即发。 “拭目以待,我等着。”你回来。 哈哈……夜映月把后面的三个字,化为狂野、嚣张的笑声。 慕容唯情思转身施展轻功离开广场,然后坐在龙椅中的人突然跳出,飞快的扑到祭坛上,抱起敏贵妃的迅速的想离开。 “站住。” “让他们走。” “夜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轶步风想让人拦下,夜映月却不以为意,听到他的问题,冷笑道:“你若有把握拦住他们,尽管去,若没有,带着大家回宫好好商量以后的事情吧。你的时间不多啦。”不要做第二个轶步云,她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炸掉! 回头,眉头不由的一皱,雪漫天他们居然还安然的坐在席间,淡漠的道:“你们还不走,再不追上去,丞相夫人的位置,就要被方才的女人抢走,别怪我没提醒。”说完转身离开,杨卓航马上站起来跟在后面一起走。 “等等我,月儿。” 雪冰凝猛然冲出来观礼台,奔跑着冲身夜映月。 听到叫声,夜映月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 呼…… 雪冰凝冲到她面前,伸出手拉着她的手小声道:“月儿,别难过,你不是有意的。”那不是你要说的话。 听到她的话,夜映月的眼睛冷冷的一瞪,淡漠的道:“我是故意……气跑他,因为我不想见到他,恶心!” 用力一甩,甩开雪冰凝的小手,带着一点点的余温,大步的离开广场,留下震惊不已的老百姓,留下淡淡的遗憾。 杨卓航他们在后面,看着夜映月的北影,说不出的孤独、清冷、失落、伤感……似乎今天有某样东西,从她的身上哭着远离、结束。 独自走出广场,夜映月没有马上离开无往宫,而是一直往无往宫的深处走,到绿树婆娑,高高的树木挡住天上的阳光,落到地上,全是破碎的。 没有完整的阳光,天气很冷! 这里的风阴冷的吹,吹得眼睛睁不开,吹得脸上发痛。 清幽的环境,让夜映月不想意离开,不想马上回到夜府,看到他们慌乱的收拾东西,那样会堵得慌……什么东西,好香! 这味道浓郁而不烈,似花非花,莫非是……夜映月展开轻功,飞快的往前奔去,强烈的感觉到,前面一定有什么神奇的东西。 沁月轩中,慕容唯情坐在床沿边,看着绯蓝、绯绿小心翼翼的收拾着他的衣物,闭上眼睛,突然睁开眼睛道:“不用收拾,就留在这里……不带走。”绯蓝、绯绿一脸愕然,半晌后才解释道:“反正府中也不缺。”月儿,看到这些东西,你会想我吗? 属于他的东西,在沁月轩内一样也没动,全都保持着原样,整个夜府中,除去不能留的东西外,全都在留在夜府原封不动保持原样。 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天边夕阳如血。 慕容唯情保持同样的姿势一直坐在床沿,目光落在窗外,只要人儿一回来他就能看到,想象她扑入怀中的画面。 唇角不由浅浅的,一勾,美得漫山遍野的花都开放。 蓝哲带着众人一起守在沁月轩外面,收拾东西的时候,他们都知道主子还是想等夫人回来再见她一面,都尽量放慢速度,但是他们要带走的,实在是太少,一会儿便收拾好,装好车……只等主子动身就出发。 绯蓝、绯绿拉着寻兰和陌香的手,细细的叮嘱道:“你们要好好的照顾夫人,特别是主子走后,夫人肯定会不习惯的,你们要小心的照顾着。”不知道主子跟夫人又闹什么别扭,说走就突然的走,好难过! 只见寻兰一语不发,默默的点点头,陌香没有那么儿女情长,整天弄得主子受伤,早走早好,没好气的道:“你们慢走,不送!” 眼不见为净! 医圣无奈的对蓝哲道:“木头人,你去问问那小子,要走赶紧走,不然天黑不好赶路。”本来还想跟那丫头多学几招,没想这小子来是匆匆忙忙,走也是匆匆忙忙,没给一点准备的时间,而且还带着一个半疯半傻的女人一起上路,真是麻烦。 终于,太阳在天边还余一线的红光的时候,慕容唯情走出房间,站在余晖下被拉长的影子,道不出的凄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伤感。 “主子……” “再等一会,就一刻钟,再等一刻钟就走。” 大家心中都明白,再多的等待也是枉然,夫人是不会出现的。 但是,主子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过,这次毫不掩饰情绪,或者是无法掩饰,他们第一次看到主子失意的表情,很担心。 主子真的很爱夫人。 无论再怎么的不愿意,一刻钟还是过了,没有任何的借口,慕容唯情最后一眼这间,他与她爱与恨一起交织的房间,大步的向外面走,头也不回的离开。 陌香与寻兰默默的跟在后面,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其实他们也想主子幸福。 大门外面,雪家三兄妹早在外面等着,一见到慕容唯情出来,终天松一口气,然后坐上他们的马车。 慕容唯情走到他的马车前,面色突然一变,回头对着蓝哲道:“牵匹马过来,本相不想坐马车。”毫不犹豫的走开,马车内立即传出哭泣的声音。 听到声音,蓝哲也不由的皱起头,对坐在驾座上的人道:“告诉里面的人,别太把自己的当回事,主子只是还一个人情。” 骑在马背上的绯蓝、绯绿第一闪听到蓝哲说这么长,这么恶毒的话。难得! 早跟雪家可爱的二小姐雪冰凝打听过,主子就是为这个女人离开天圣,离开夫人,真想一剑砍了她。 细作而已,身份还不如他们,居然敢坐主子的马车。 主子明天一定会让人烧掉的,白白报废一辆马车,真恶心! 长长的队伍离开夜府,一路的向东行走,终于在城门要关闭的前一刻,队伍离开圣都城,夜幕下还不停的向东西边行走。 这次一离开,再见之时却真的是在战场之上,此时后话暂且不提。 无往宫幽深的园子中,夜映月顺着香味一直往前走,突然眼前一亮,不是天上的太阳照射下来,而是红色的光芒照亮眼前的一切。 正要继续往前时,突然手臂上动了动,夜映月的脚步猛然收住,是缠在手臂上的金环蛇和银环蛇在动,两只小东西对毒物比她敏感。 因为是冬天,一直都躲在她的手臂上,此时突然大动起来,一定是发现什么奇毒的东西。 把两只小东西轻轻滑到手腕上,幸好今天的天气不算很冷,两只小东西还能顺着手臂上的挽纱往下滑,缓缓的在地上爬行。 再往前的时候,夜映月感到一种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还隐着一股子的腥臭、腐烂的味儿。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掩着鼻子,继续的小心的往前走。 红光变得更浓,还带着一火热的气息扑来,这一冷一热的究竟何物,夜映月不由的抬起头一看,眼睛中不由的一亮,前面是一棵通体乌黑的树木,结着的红色的果子,而红光正是从果子中发出,热气也是大树上扑下,但阴冷、血腥与腐烂,同样是从大树上发出。 大树上一定藏着什么东西,见两条小蛇还在向前走,应该它们不惧怕躲在大树上的毒物,它们可是蛇中之王,一般带毒的东西可不敢近它们。 继续的向前走,一走到一滩池水边才停下,两条小蛇突然爬回夜映月身上,钻入她的手臂中缠起,比平时缠得都紧,弄得她有点不舒服。 呃,这是什么情况,两只小东西,怕前面这滩水。 垂眸。 不过,这滩水真的很古怪,是血一样的红色,却闻不到半点血腥味。 抬头,大树通体幽黑,连叶子也是黑色的,整个棵树虽然被照得通红,但是上结的果子并不多,大略的扫一眼,不过十多个而已。 真应那句话,物以希为贵。 注意力再次回到大树上,在红光照不到叶枞中,是漆黑一片,极目而视,她还是看不到里有什么东西,但是心中压得紧,始终感觉到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敢冒然的跃到树上。 目光落在果实上面,每个果实都鲜红浴滴,散出发出火一样的热气,夜映月的眼睛突然一亮,想起这是什么树。 是圣树,世间上仅此一棵。 前世虽然学过不少东西,这一世也看过不少的书,还看到过圣树的介绍,但跟书本上描写有差距。 书可没有写圣树是黑色的,幸好果实的描写却是对的。 这是——赤火果。 传说中,守护女子贞操的果实。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如摘回试难一下。 当下就决定摘几个回去研究一下,反正最近不会有什么事情。 夜映月是行动派的人,心动意动手动。 长长的挽纱突然滑出,飞快的朝那火红的果子卷去,就在挽纱快接近果子的时候,突然大树一阵骚动。 巨大的黑影向夜映月的挽纱扫去,软软的挽纱被刮偏到一边,夜映月 第101章(修改) (.)第101章 凤眸盯着上面的赤火果,狠狠道:“死长虫,不就摘两个果子嘛,小气鬼。//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这么大的蛇该成精,手中的匕首突然射出,目标是赤火果,黄金巨蟒长长的尾巴马上扫过去,把匕首扫飞。 天气这么冷,不冬眠跑出乱吓下,滚回洞,夜映月冷冷的一笑,寒功骤然提起,全部攻向巨蟒庞大的躯干。 全力拍出的一掌,带出来的寒气不压于雪冷上面的万年积雪,黄金巨蟒似是受不住这骤然而来的寒气,庞大的身体从圣树掉下,落入地上那一滩红水中。 事情出乎夜映月的意料,地面上的水还不浅,足可以掩没黄金巨蟒的庞大的身体。夜映月此时丝毫不含糊,连忙不迭的朝水中尽力拍出几掌,寒气能把水全都冻住,连黄金巨蟒一起封在里面。 鲜红透明的冰封住一条金色的巨蟒,灯笼大的蛇眼中还透着不甘,夜映月得意的露出一个笑容,臂上的挽纱再次滑出,从容的把上面的果子全都摘走,鸡蛋大的果子触手时有种温热感,挺有意思的东西。 用挽纱包起来,正要离开时,突然冰层中的巨蟒挣扎着动一下,冰面立即出现一道裂痕,连圣树都撼动,夜映月连补一掌让裂痕再一次封合起来。 突然,一个婴儿头大的白色东西砸下来,夜映月宽大的衣袖一卷,放到手中一看,原来是一枚蛋。 抬头看着大树上笑道:“这么大的鸟蛋,还是头一回见,收走,谢啦!” 展开轻功飞快的离开现场,离开无往宫,看看天色,夜映月连忙向东门奔去,或许还有再看一眼。只是没有料到在她离开后,黄金巨蟒从冰层中挣接脱,几乎毁掉这里的一切。 …… 灰色的天空蒙蒙的压下,夜映月隐身在城头上的一角,一列队伍从前面方驶来,看到骑在黑马上的白色身影时,差点控制不住的要跳出去,理智再唤回她的冲动,看着慕容唯情渐渐的走近,又渐渐的走远,直到消失在拐弯处。 还想追上去,一道温文的身影拦在她前面,杨卓航正站在前面,拦着她道:“月儿,别跟过去,你会舍不得。”你还是舍不得他。 “我的事不用你管。”夜映月转过身想走开,一只拉住她的手腕,回过头冰冷的道:“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放手。”她不喜欢慕容唯情以外的任何男人的触碰,会让她感恶心。 “月儿,我……” 杨卓航想劝夜映月放弃,但看到她眼眸中的厌恶,手不想放却不由自的放开。夜映月冷冷的道:“杨将军还是叫我夜小姐吧。”月儿只有她的亲人,还有他能叫。连他都不在,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叫她月儿。 杨卓航面上一惊,夜映月不理会的继续道:“至于夜家的帅印,映月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你喜欢做什么是你的事,别再来打扰的我的生活,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他们间根本没有旧情可言,只是合作关系。 从没想过有一天杨卓航会与轶步风联合起来欺骗她,是不是男人都喜欢权利?为权利可以出卖一切。 如果是,她不会怪他。 只是,他不应该从她身下手。 除了震惊外,杨卓航脸上找不到任何的表情,沉默半晌后道:“你是怎么看穿的?”眼中有点不敢相信。 唇角一勾,粉红玉润的薄唇微微弯起,夜映月望着慕容唯情离开的方向道:“因为我了解他。”跟她一样的有洁僻,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嫌脏。人亦一样。 若不是她的心细一点,差点让假扮慕容唯情的人骗到,就差一点点。 只是这假扮的慕容唯情的人太可怕,不仅有着跟他一样的外表,连眼眸中透出的睿智也是一样的,甚至是比慕容唯情更高。 从他的眼眸内,看到比慕容唯情更深沉的东西,更加深不可测,绝不是一般的假扮者。 就像她跟雪冰凝,相信雪冰凝跟她之间一定是有关系的,把他们分开并不可怕,可怕的把他们安排两国一的将门,似乎有人在进行一场骨肉相残的阴谋,好可怕! 安静那么多年的生活,突然发生自己一直活阴谋中,真是太可怕。 天圣皇朝内,一定还隐藏着另一股没有被察觉的力量,暗中一直窥视她的生活,目标是什么,连她都不知道,正是她害怕的。 忆霖姐姐,奶娘,白色的狼,哨子,还有那被深藏的块牌,这些全都是谜。 若如奶娘所说,是监视、照顾、保护,他们是在替谁做这些事情? 是谁愿意为她费这么多的心思? 目的是什么? 好乱! 杨卓航似是感到他失言,马上转过话题道:“月儿,除慕容唯情,其他人真的不行吗?”斯文的脸上是不掩饰的深情,他比慕容唯情更认识她,她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不行。” 两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 足够说明一切,她的心中只有慕容唯情,谁也不能取代! 痛,从杨卓航心底漫延开,但不至于痛到让他失去理智。 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她会一眼看破,脸上不甘的问:“你是如何发现,当初我可是跟他坐在一起半天,都没有发现。” 假扮慕容唯情的人,他不知道是谁,只能说那人的道行太深,是他的修为不够,但是眼前的女子却有一眼看破。 对着慕容唯情的方向,夜映月浅浅的笑道:“因为演员不了解他扮演的角色。”慕容唯情不是那么容易了解的人。 连她是跟他在一起久了才知道。 慕容唯情跟她一样,只穿纯绵的衣服,可是那天她看到的慕容唯情,挂在屏风上的长袍是纯棉的,但中衣用的是极品的丝绸,只这一点就暴露出来。 再加上他看敏贵妃的眼神,完全是一种玩弄,还有深入灵魂的**,这不是慕容唯情会做的事情。 慕容唯情的眼眸中,从不会出现这种眼神,特别是在女人面前,要么是情深入到骨髓血脉中,要么是视若无物,他的爱从不在面上。【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杨卓航内心中一阵翻滚,他犯了一个兵家常犯的错误,不能做到知己知彼,别说是慕容唯情,就连眼前的女子他都不能理解,所以从开始便输掉。 凤眸中敛去所有的色彩,把冰冷覆盖在脸上,夜映月不想让任何人看清她的表情,站在城楼上一直不舍得离开,似乎那道身影一直徘徊在前面,并没有离开她太远。她把他装在心里,藏得很深,深到让人不以察觉。 回眸,看着杨卓航道:“今晚的谈话,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其实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但是他也许还有一点用。 杨卓航道:“夜小姐,谢谢你。”不杀之恩,转身消失入黑暗中。 抬起头看天空,月色正好,月色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黑洞,原本看得清清楚楚的一切,却迷糊成一团。 而她早就在黑洞中,用她的神秘诱惑更多的人,跌入到黑洞中。究竟是谁布置下这一切,竟然已经入局,要解局就要深入局中挖掘。 这件事情竟然她是引子,就让她去寻找源头。 逼走慕容唯情,是最好的办法,天圣太复杂,水月才是他最安全的地方,不想让他有危险。 …… 回到夜府,夜映月让陌香把所有人都叫到前院正厅中。 府中只有她一个主子,家里下人并不多,沈伯、陌香,寻兰,赶车大叔,再有就是厨房和打扫亭院的,共二十来人,此时都在站在她面前。 这些人大多数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第一次看到主子如此严肃的表情,第一次把他们全都召到大厅中议事,难道要发生什么大事。 看着眼前的人,大多数是她很小的时候就在,有的甚至是在她还没到夜府的时候,就开始为夜府工作,他们把一辈子都放在夜府中。 回过神,看着一众的老小道:“把大这召集在一起,是想告诉大家,天圣皇朝要变天,风云皆起,夜府难以独善其身,所以……天亮之前,你们一定要离开圣都城,去哪都行。但有一点要记住,不能让人知道你们是从夜家出来的,这关系到你们性命。”不想让他们成为轶步风威胁她的筹码。 虽然她从不算善良,但是不想对他们不善良,若必要的时候,她还是会给他们插一刀,换取她或她想保护的人的平安。 “沈伯,把所有的卖身契都烧掉,你给每人发三千两银子,回过各自过活,以后你们不再是夜府的人。”三千两够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不是夜府的人,她就没再保护他们的义务。 “是,月主子。” 大厅中没有人反对,他们不是一般人家的家仆,他们是夜府的人家仆,见惯大风大浪,月主子这样吩咐自然有她的道理,只管照着小姐的吩咐行事就行,相信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回来的。 “陌香,寻兰,你们把我和……唯情哥哥的东西都收拾好,藏到实验中,把机关开启,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或许还有回来的一天。 “是,月主子。” 大厅中看着众人散去,夜映月才顺到沁月轩,看着到处都是慕容唯情的东西,心中有点暖暖的,有点涩涩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还坚信有一天他会再回来,其实连她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夜府,她成长的地方。 亲自收拾慕容唯情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包好放好放入箱子中,才让陌香和寻兰抬到实验中锁好,心中从未似今晚这样平静过。 片刻后,大家都收拾妥当,全都到沁月轩向夜映月道别,夜映月没有什么好说的,从容的受着他们礼,这是第一天也是最后一次。 只见夜映月一抬手,立即有十多个黑衣人出现在沁月轩内,夜映月道:“影子卫现在就送你们出城,大家就随着他们走,”以免夜长梦多,她能想到的,别人也会想到。 众人含着泪拜别,跟着影子卫一起离开,沁月轩中只有陌香和寻兰守在夜映月身边。夜映月静坐片刻后道:“你们还有一个任务,到水月的京城一趟,把这封信交给雪家二小姐,让她交给医圣。” 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唯情的探子发现夜府的情况后,他一定也会猜到这一点,正好替她保护他们的安全。 “是,月主子。”尽管不愿意,陌香、寻兰还是选择服从。 “换上男装,现在就走,记着不要走官道,容易被人发现。”或许还能撞要熟人,跟着他们一起走会比较安全。 “月主子,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啊?” “月主子,你一个人怎么办?” 两个丫头担心的问,事情比他们想的要严重,怕不是要月主子入宫当妃子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什么阴谋。 最真诚的关心摆面前,夜映月不由自主拉着二人的手道:“你们都放心,黑影在我会很安全的。”明天入宫怕又是一番较量。以己为饵,能不能藏在暗中的人引出,还是未知的结局。 闭上眼睛,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出走,没有送,怕会影响他们开的脚步,但在他们二人走门口的时候,夜映月突然道:“你们只要按我的话做,会有再见面的一天。”或许没那么严重,是担心他们舍不下她又跑回来。 两人一咬牙,头也不会的离开,主子把最后的希望交给他们,他们会不惜一切的完成任务。 当所有人都走后,整个夜府就只有夜映月一人,独自从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面孔,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穿越到这个时空十五个年头,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自己的脸,早想不起上一世长成什么样,很多的记忆都模糊。 当她再次活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人不是父亲大人夜狂的脸,是一个金色的面具,再次醒来的时候,才是父亲大人狂喜的表情。 一直以来带以为金色面具的人就是父亲大人,最近才知道父亲大人没有金色的面具,如果是这样在她体内种忘情蛊的人,就是戴金色面具的人,他是谁? 满脑子是金色的面具,夜映月习惯性的拿起梳子,指尖一触到梳子的时候马上缩回,垂眸,目光落在梳子上面,这不是她常用那把。 玉手拿起梳子细看,这是用羊脂白玉做的,比起因为稀有而名贵的汉古美玉,她更喜欢这羊脂白玉做的饰物,握在手中便有种厚实的安全感。 巧小的梳子,不仅可绾发,还可以当头饰用,只有他才会想到。 影子卫守在沁月轩外面,夜映月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脑海中闪现着是金色面具,金色面具……索性起来打坐,学寒功心法那么长的时间,只有忘情蛊发作时,她才想起要动功,平时根本不会去修习。 屏除心中的杂念,熟悉的心法,熟悉的感觉马上升起,夜映月很快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寒气散出房子外面,形成浓浓的大雾,沁月似是在云雾中的仙境。 再次醒来的时候,似是体内的浊气排尽,人精气爽,精力充沛,完全没有疲劳的感觉,身体也轻盈不少,原来习武的好处还真不错。 看到见底的面盆,才想起现在府上是一个下人都没有,只好自己走到浴室内,把整个都浸入水中,好好的梳洗一番。 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花厅,桌子上是空的,只好走到外面道:“备马车,我要出去吃早点。”突然什么都没有,太不习惯。 四月茶庄,二楼的大厅中,夜映月要二人的份量,让黑影陪着她一起用早膳。 对于茶庄内的人打量的目光,夜映月如同没有看到一般,来者是客他们总不至于赶她走,赚钱就行。 黑影有点吃惊的看着夜映月,恭敬的道:“宫主,属下……”但看到夜映月唇边邪恶的笑意,不敢两人字吞回去,立即坐下来乖乖的吃起来。 开始,黑影有点不习惯,太拘束,慢慢的也就放开。 二人用好早点正要离开的时候,大街下面突然一阵骚动,一队士兵停在四月茶庄下面,把四月茶庄包围起来。 带头的人开出一条路,杨卓航从下面走上来,蓦然看到坐在窗前的夜映月,脸上似是一点也不惊讶,走到夜映月的桌子前道:“卓航出来公干,夜小姐,打扰!” 夜映月没有回答,而是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棉帕,轻轻的拭一下嘴角,往旁边一放道:“既然是杨将军公干,映月不打扰,告辞。黑影结账,我们走吧。” 四月茶庄,杨卓航也怀疑这个地方,若这家反抗,天圣内的四月茶庄也会被连累。 正思索间,杨卓航道:“卓航此番的公干,便是奉旨请夜小姐入宫一趟。夜小姐,请!”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奉旨,夜映月不屑的一笑,轶步云的死还没有昭告天下,就迫不及待的行使皇帝的主权,是不是太急点,但这不是她担心的问题。 黑影丢一块银子给小二,小二接过后马上离开。 杨卓航立即笑道:“夜小姐到四月茶庄,什么时候开始要花钱,真是难得啊!” 听到杨卓航半含讽刺的话,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从今天开始。”说完,带着黑影率先走下茶庄。 看着夜映月的背影消失后,杨卓航拿起夜映月弃在桌面的帕子,摊开一看什么也没有,皱一下眉头收入衣袖中,带着人马上离开。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远后,小二立即走到楼上,把黑影给的那块银子交给林昭,林昭接过银子后,放在掌心细细的看看,银子的两面刻着两个不同的图案,一边是个圆形,一边是个月牙形。 这两个毫无关系的图案,究竟是什么意思,正在这时,掌柜上来道:“林主事,楼下有位明老板,问四月茶庄是否转让?” 林昭面上一惊不,四月茶庄的生意一路很好,怎会有人让门问他是否要转让:“你去推掉,说我不……等等,请明老板上来。”看着手中的银子,来人自称明老板,明即日月。 图案上的意思是日月,日月,日日月宫,前段时间经常听到雪二小姐念在口中的,夫人的意思是让他们把四月茶庄转给日月宫打理。 这样他们就可以全身而退,而且不会连累到其他地方的四月茶庄,主意真是太好,但是夫人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呢。 门打开,只见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从外面进来,面容平凡跟普通的商人一样,见到林昭后道:“暗影奉夫人之命,请各位到日月宫一趟。”话音刚落下,林昭眼前一黑,晕过去,立即有人上来把他带走。 日月宫正式接手天圣内的全部四月茶庄。 …… 皇宫中,夜映月带着黑影来到圣亁殿,轶步风正坐在龙椅中,一脸冷寒的看着文武百官,夜映月不由的笑道:“南王,还是须先召告天下,先皇文帝驾崩,再告知因其皇长子年幼,无法继承大统,先帝遗旨由南王继承帝位。”这样坐到龙椅中,才名正言顺。 看轶步风的面色,必然有人从中作梗,怂恿众大臣拥立轶步云的皇长子轶天矢继位,继续道:“映月拙见,天圣目前内乱不止,外敌虎视眈眈,选择幼帝确实不合适。”又是哪个笨蛋在这个时候,提出选择幼帝,是怕天圣亡得不够快。 突然一人不屑的道:“自古女子不得干涉政事。夜小姐不在府上好好的学习女红,跑到朝堂作什么?” 夜映月回过身,看着说话的人道:“映月也不想入朝堂,只是杨将军带着一队官兵相请,映月是不得不入啊。我困着呢!”没事谁稀罕入皇宫。 轶步风有些难为的看着夜映月,对那名大人道:“高侍郎,是本王让杨将军请夜小姐入宫,商议登基的事情。”没有这个女子,怕登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高侍郎却不肯让步,继续道:“这个女人是慕容唯情的人,臣认为不仅不能参政,还当依法论罪……”不等他说完,夜映月盈盈的笑着道:“高侍郎这话,慕容唯情没有离开天圣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呢?” “这……” “这也难怪高侍郎会急,毕竟清除太后党的是映月,罚治贪官污吏是映月,平定内乱的是映月,赶走慕容唯情也是映月。高侍郎是怕被映月抢走功劳,而你们会贻笑大方。” 夜映月一番抢白,没把在场的一帮老臣羞死。 天圣皇朝一直内忧外患,摇摇欲坠,这个小女子一回朝便改变一切。 这其中完全不需要他们出手帮忙,凭什么不准她干涉政权,在场的人中没有人比她更有发言权。 看到大臣们涨红的脸,夜映月得呈的笑道:“其实高侍郎说得对,女孩子嘛,就应该待家里学习琴棋书画,绣绣花什么的。夜映月今日入宫正是这个原因。” 听到她这番话,轶步风皱着眉头问:“夜小姐此话怎么说?”听语气,她是不打算理会天圣今后的事情。 呵呵,轻笑两声,夜映月不加思索的道“映月是女子,对带兵打仗没兴趣,夜家军的帅印,谁拿都无所谓。至于朝堂,映月不喜欢早起,亦不想参与,以后大家就当没有映月这号人,有事没事不要找映月。” 走到高侍郎面前笑着道:“本小姐,要好好学习绣花。” “可是……” 轶步风想开口相劝,夜映月打断他道:“南王,不要像先帝那样依赖于映月,你的能力在先帝之上,把力使在该使的地方。”别浪费心机在她身上,今天出现在此,只是那些人争取一点时间,让他们走得更远点。 杨卓航没有同她一起出现在大殿上,此时应该是去夜府。心中庆幸着,幸好让他们连夜走,不然今天怕是没有时间给他们逃跑。 大殿上众人没有想到她会说得这样直接,先帝轶步云就是因为这样,想依靠她的力量强国,不顾她的意愿立她为妃,结果才让对天圣的事撒手不管,这次南王不知是使什么手段,让夜映月出手对付慕容唯情,逼他离开天圣,才有今天的局面。 轶步风当清楚这些事,只是现在确实不是离开的时候,夜映月缓缓走到前面:“南王,映月当初在四月茶庄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夜映月这么一提,轶步风又想到当初在四月茶庄,三人间的约定,想起那时她的愿望,远离朝堂,退隐山林,坐看风云幻变,还有唱过的那首歌。 简单的愿望,于她来说却是最难得的,跟她相处后,认识她的能力,才会明白当初轶步云为什么不愿意放她走。夜映月的存在,相当是百万的雄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轶步云舍不得她走,他亦一样舍不得好走。 看到轶步风眼中的犹豫,夜映月不由的冷笑,:“没什么事,映月告辞。黑影我们走。”转身大步的走出亁圣殿,根本不理会身后众人诧异的目光。 “夜小姐,不防等一等,杨将军正带着你的家人一起入宫。”轶步风的话,让夜映月猛的停住脚步。回过头看到龙椅中,眼中露出得意之色的男人,不屑的道:“真是难断轶家的卑鄙、无耻根,一代犹胜过一代,青出于蓝而胜蓝。” 呃,大殿中乍然安静。 先帝轶步云在位时,夜映月就在大殿上说过不少嚣张的话,他们以为已经是够嚣张。 现在终于明白,于夜映月而言,没有最嚣张,只有更嚣张的。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明言直骂,皇家都是卑鄙无耻之徒。 轶步风的面色一阵铁青,以前体会不到轶步云的心情,现在终于深深的领会到,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是会让人感到无这的恐惧的。 “如果是夜大将军的遗体,夜小姐可愿意留下?” 轶步风最后赌一步,夜映月回眸一笑道:“其实家父的灵寝亦在天峰山脉中,正在龙脉的七寸之处,若不怕断掉轶氏江山的龙脉,尽管挖。” 什么?众不由的一惊,夜大将军的灵寝在龙脉之上,这怎么可能? 不理会一殿发愣人,夜映月与黑影二人飞快的离开皇宫,就在快要到宫门之前,前面出现一道金黄的身影,衣袖随间的一挥舞,把二人逼回到地面上。 黑影仗剑挡在夜映月的前面,看着前面金黄的背影,面色十分的凝重,只用一招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劲敌:“宫主,你先走,这里由属于挡着。” 夜映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背影出神。 这背影真的很熟悉,蓦然想一个人,原来是他,冷着声音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唯情哥哥?”除衣服外,完全是一模一样,真是太像了。 “小月儿,是如何一眼就看出是假的?” 来人没有转身,声音中带笑的问,夜映月不悦的道:“你太肮脏,不要叫我的名字,让我觉得恶心。”尽管是她的名字,但是从这个全身肮脏的男人口中出来,她就觉得恶心。 哈哈……男人不以为意的笑起来:“小月儿,真是孩子气,不过你不高兴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这么的悦耳。” 戏谑的声音,让夜映月感到更恶心,终于明白这个人是冲她来的。 压低的声音对黑影说:“他的目标是我,一会你要见机行事,如果我出事了,日月宫上下听从唯情哥哥的调配,你要配合他,他是我的希望。”只有他能救她。 黑影还想说什么,只听来人道:“小月儿,交待完事情,就跟我走吧。”两人不由的大吃一惊,黑影看着夜映月的表情,更明白死拼没有用,无声的一跃而起。 黑影离开后,夜映月看着来人的背影,抬起手正要射出衣袖中藏着东西,突然一阵如泣如诉的箫声传来,胸口上像触到高压电线,心跳得快要死开,火山暴发似的,热气瞬间冲遍全身。 灼热的、熟悉的感觉,让夜映月无力的倒地上,感觉到脑子中的记忆,随着箫声一起慢慢的消失,心中出现好多的空白。 抬起衣袖,把一枚鲜红的果子塞入口中。 回眸,晕迷之前,看到一个黄金面,还有模糊的面容。 ------题外话------ 5555……看完这一章,你们要留言还我清白的。 明天开始英雄救美,大家也不用担心小月儿,她是不会被虐的。 昨天晚上因为打雷,一直上不了网,却朋友家传的文,没有时间好好的修改,今天对内容进行小修改。 请牢记本站域名:g. &^^%#丞相的假嫡妻101_第101章(修改)更新完毕! 第102章 早上,还是飘着小雪的三月底,还是需要穿着厚暖衣服的寒冷天气,微微缺养的感觉,证明这里是北原高地,这里高原上雪国中的奇葩,金鼎皇朝的京城——陵都。 异域色彩的建筑物,似高耸入云层中,无比的庄严雄伟,单调的乳白透着圣洁的逃亡,给人置身在神殿庙宇中的感觉,但这里步步禁军的森严守卫,这里不是神殿庙宇,而是象征着权力中心的皇宫。 御花园中,到处是白茫茫的雪,天气上的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足足下将近半个月,足够掩没掉一切属于生命的颜色。 若不是随舞动的黑丝缎一样的发丝,定然不会有人发现,偌大的御花园中还有人在走动,而且是一名年轻漂亮的少女。 因为她浑身只穿着雪色的薄衣,单薄的肩膀上落满雪花,连睫羽间此是如斯。 整个人与茫茫的白色世界浑然一体,若不细看确实难以发现。 这样的寒冷的天气,俨然与少女无关,不然她不会只穿一袭单薄如斯的衣物,站在这茫茫白雪中。 似是根本感觉不到冷,除却苍白得透明的面色外,明亮的眼眸,鲜红的双唇,还有灵活的动作,完全看不出一点寒冷的存在。 道路迂回,女子走走停停,女子的鼻子不时的动了动,从不同的方向闻着,似是在寻找什么。 只是在这冰天雪地中,御花园中除了四季长青的高大的松柏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绿色的生命。 终于,女子在一座座小山似的积雪前面停下脚步,眼眸中露出一丝喜悦,伸出玉手拔开积雪。 随着雪的飘落,绿色一点一点的透出,积雪越薄,玉指越是小心翼翼,肥厚的绿叶完全暴露出来,玉指更加小心的剔开枝头末端上面的积雪。 纤细的玉指几乎是把雪花一瓣瓣的剔落,比照顾初生婴儿还小心翼翼,目光对看着情人更加的专注。 终于,一朵拳大,晶白如玉的花出现在风雪中,白色的花瓣,黄色有花蕊,淡雅的幽香直钻入心涧。 闭上明亮的眼眸,女子的小鼻子靠在花朵上,深深深……吸着,这么的用力,似是要把花的馨香记入心髓中。 深幽目光似是上锁,套牢在这白色的花儿上。目光那么的用力的注视,似是在努力的把它刻在脑海中,生怕一眨眼间,就会把瞬间的美好完全忘记掉。 园中的一切恢复安静,无人、无声、无息…… 但这份安宁只保持不到一刻钟,大批的宫女太监涌入御花园中,打破早晨的清静。 最前面的女子空手快步疾走,后面跟着八名的宫女,每人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端着精致的衣饰,后五名太监,两名抬座驾,其余三名太监,两名各端着一只暖炉,最一名端着白狐皮的锦被,后面还跟着四名带刀的侍卫。 带头的宫女面容淡定,但眼眸中是抹不去的担忧,目光不时的扫过地面,不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似是要找出一丝不同的地方。 终于让她找到一丝不同,冰雪覆盖的地面上,出现一窜淡淡的小脚印,还没有被飞落的雪花掩没,宫女不动声色的沿着脚印走,众人亦静静的跟着,努力不打破沉静。 露出绿色的地方,几乎与雪冰溶为一体的单薄身影,吓坏了一众宫女和太监,还有随行的侍卫,一众人不约而同的跪到雪地上。 带头的宫女道:“请月主子更衣。” 而白色的身影似是没有听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风雪中似乎只有枝头上那朵花,能让她有感觉。 宫女与太监们不由的担心起来,连呼吸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位月主子是皇上十天前带回宫的,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皇上亦没有册封她妃子什么的,只是告诉大家她叫——月,居住在离皇上最近的明月宫。 主子入宫的时间不长,只有十天,但稍有不慎,一点差错就会被皇上砍头、杖责到死。 这十天风,因为她而死掉的宫女、太监却,已经多于她入宫天数的十倍不止,她似乎也成为宫一个禁忌。 宫中的人提起这位月主子,无不噤若寒蝉,被挑入明月宫,就等于跨入阎罗殿。 皇上虽然没有宠幸月主子,但俨然是一宫之主的派头。 大家都在猜测,皇上为什么一直没有册封这位月主子,是因为她年龄太小。 只有带头的宫女不是这么一回事。 带头的宫女叫玉珠,她是从十天前到目前,唯一幸存下来的宫女,是月主子的贴身宫女。 只有她清楚的知道这位月主子已非片子之身,因为沐浴时,主子白玉般的身体上,不仅没有看到守宫沙,还铬印着太多的牙印,似是被人强行留在上面。 而且主子入宫十天,皇上每天都会来看她,跟她谈话,但她从未开口说过一个字,总是似没有灵魂的娃娃,整日整日的坐在窗口前,看着天空的飞雪。 因此一想,一个念头已在心中生成,定是皇上强要的月主子,抢入宫中为妃。 所以月主子心中一定是怨恨皇上的,根本不愿意跟皇上说话。 这也怪不得月主子,还那么年轻,不过十五岁的模样景儿,皇上的年龄她不清楚,但从大皇子的年龄来推算,皇上最少该有五十多岁。 主子花一样的年纪,却要配个老头子,纵使那人是皇帝,还是高兴不起来,难怪主子不肯开口说话。 玉珠对这位主的性格也摸到一点,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朵花上,起身轻轻弹去她身上的落雪道:“若月主子喜欢这花,咱每天都出来赏花就是,但万一冻坏身子,皇上一定会把主子锁在宫中,不让出来。这会子趁着皇上还没起来,咱收拾好,就跟没事儿一样。” 玉珠把事情的厉害关系说一遍,宛如冰人一般的女子缓缓回头,目光落在座驾上,玉珠会意道:“月主子要先回宫,把座驾放下。” 女子坐到温暖的软椅中,玉珠把狐皮锦被盖在上面掖好,一只暖炉放在女子的怀中,一只暖炉放在脚下,命人小心的抬回明月宫中。 这一天飘了近一月的雪终于停下,天空终于放晴,冰雪也开始融化。 皇后的中宫大殿上,主位坐的自然是端庄、大方的皇后娘娘,下面是一溜儿的妃子这人数不一百名。 只有份位不低于嫔的才能到这中宫给皇后请安,而且能得到一个位置坐下的,全是份位、背景皆不低的妃子,其余的只能站着。 皇后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下面众人,面带笑容的道:“这大清早,虽然雪停,天气还冷着,难为妹妹们大早的跑来请安,以后不必天天如此,等天气暖和后再天天跑。” “谢皇后体恤,这是臣妾们的本份,岂能偷懒。”离皇后最近的女人站起来道,一袭华贵的深紫色宫装,把丰满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无比,让一干女人嫉妒不已。 只听她继续道:“皇后娘娘,臣妾听说今年御花园的的玉茗花开得特别好,臣妾也想着附附风雅之风,命人提前打扫好道路,还请皇后娘娘赏脸,一起到御花园中赏花踏春,不负这一番春景。” 听完她的话后,皇后娘娘抬目看向大殿上面的天空,青蓝逼人的颜色,确实是十分的诱人:“难是贵妃娘娘有这份心思,如今已经是三月底,本宫也不想辜负这大好的春光,再迟便要错过这玉茗花开。”先不管这贵妃安的是什么心思。 而其他的妃子心中更是明白,无缘无故的请皇后带大家一起赏花,怕这贵妃娘娘是不安好心,怕是又算计着什么?小心点好。 皇后领着众嫔妃走进御花园,果然道路皆打扫得干干净净,积雪都堆到墙角下面,一入园中看闻到阵阵冰冷透甜的幽香,正是玉茗花的味儿,众人戒备的心不由的放松少许。 御花园的一角,深绿幽静,白色的花朵的静静的开放,衬着深绿的颜色,似是积雪未化的精魂。 如此美景当前,皇后都不由的加快步伐,其余的嫔妃更加耐不得,爱美之心人皆之。 其中一名较年轻的妃子道:“好花好景,若再得好诗几首,此不是更完美。” 皇后也不由的笑道:“若论诗词,我们这些人可没几人及得贵妃娘娘,不如就由贵妃娘娘开头,先吟诗一首,妹妹们再跟着一起,本宫就不出这个丑,权当听众。”早认出说话之人是贵妃派的,不如顺水推舟。 贵妃娘娘也不推辞,当下朗声的笑道:“皇后姐姐既这么说,妹妹若推辞就太过矫情,就掐一首,不管是好是坏,只管让大家乐图个乐子便是,皇后可不要笑话。”反正她也不懂。 陵都谁不知道当初就是因为才华出众,虽比淑、德、良、贤四妃入宫迟,却入主东宫之位,坐上四位之道贵妃娘娘的位置,再后来先后诞下六皇子金烈日,十公主金楚楚,更是一直圣宠后宫,直威胁到皇后娘娘的位置。 只见她绕着玉茗花树,缓缓的移动脚步同,做着深思的状态,略过片刻后吟听她道:“玉茗一树早桃红,百朵彤云啸傲中。惊醒红梅睁眼倦,衬陪松柏倍姿雄……什么人在此惊扰皇后娘娘凤驾。” 众人正听着贵妃娘娘吟诗,突然听到她怒斥起来,不由的向前移动几步,走到贵妃娘娘身边,朝前面一看,目光再也移不开,见众人如此,皇后也不由的望去。 碧绿的玉茗树旁边,一名白衣女子盈盈而立,因为背对着众人,只看到一头没有任何束缚的青丝,随风飞扬,一任惊华绝代于这青天绿树丛中。 白衣女子完全感觉不到众人的存在,眼与心皆在她眼前绽放的花儿上,只是吓坏了跟在她的身边的两名宫女,见到众人突然出现在跟前,面色都发白,连忙跪倒在地上道:“奴婢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垂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目光只敢偷偷的看向主子,希望主子能给点反应,若是皇后娘娘还好说话,只是这贵妃娘娘可是后宫出名的狠角色,月主子好歹给点面子,行个礼,请个安什么的。 只是众人等了半晌,女子仿似没有知觉一般,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 贵妃娘娘不由的笑道:“奴才倒是知礼数的奴才,主子却是十分嚣张的主子,见到我等不下跪就算,连皇后娘娘在此,还是嚣张无礼目无尊卑,实是该打,来人掌嘴。” 皇后娘娘立即明白贵妃的用意,意思说眼前的女子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内,想借此为由动手教训这让皇上丢魂失心的女子。 玉珠见贵妃要动手打主子,连忙跪着移上前道:“求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开恩,月主子她不是无礼,只是入宫前受过惊吓,一直活在她的小世界中,太医轮番诊治也不见效果。” “如此说来,这位月主子是便是皇上亲自带入宫,住在明月宫中的姑娘。” 玉珠见皇后的态度温婉,知是有心放过,连忙不迭的道:“回皇后娘娘,月主子正是。月主子喜欢这玉茗花,每天都要过来赏看,今日不知道皇后娘娘与诸位娘娘赏花,我家主子不是有意思冲撞,请皇后开恩。” 皇上给月主子赏赐数都数不过来,但这位主独对这玉茗花感兴趣,每天早上必然要过看看一回,必然是让有人心盯上。若月主子真出什么事情,皇上肯定会雷霆大怒。 皇后是听明白玉珠的暗示,心中明白贵妃的用意,温婉的道:“既这么着,好好看着你家主子,别出什么让人再吓着才是。” “是,谢皇后娘娘开恩,玉珠谨记皇后娘娘教诲。”玉珠与另外一名宫女,连忙感激不尽的叩头,知道皇后娘娘是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是她意想不到的。 只是有人见机会难得,不肯轻易的放过,贵妃娘娘上前两步道:“你家主子患的是什么病,太医轮番医治都没有效果?”意思是告诉大家,这女子有可能是在装病。 “回贵妃娘娘,太医说是心病难医,药食无效,唯有看主子的造化。”玉珠不卑不亢的回道,皇后娘娘已经发话,谅她不敢怎样。 皇后不由的叹道:“这心病确实难医,看样子是难以医治,贵妃娘娘不必放在心上,皇上会尽力医治。”意思眼前的女子虽然已经是半疯掉,要贵妃不要把心思耍到一个疯子上,小心得罪皇上。 贵妃连忙行礼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妾多虑。”然后对众妃子们说:“来来,我们继续赏花作诗,方才说到哪?”暗中给方才提议作诗的妃子一个眼色。 妃子上前道:“贵妃娘娘说到……衬陪松柏倍姿雄,真真是一首好诗,凭着这诗,这玉茗花便应落在贵妃娘娘的头上。”说完伸手一摘,把白衣女子面前的花摘掉。 玉珠和另一名宫女不由的大吃一惊,只见白衣女子猛的转过身,抬起一只玉手,这绝对是一只让人移不开眼玉手,根根纤细修长,白润如玉,毫不显骨感。 特别是涂着蔻丹指甲,不似是涂上去的,而是天生长出的,每一片都鲜红如血,似是红梅的花瓣落在上面,鲜红坐欲滴,自有一种魅惑在上面,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但是这一只美艳的玉手,着实让人感到不安,因为那红色太似是鲜血染成的,红得那么妖冶,那么惊心动魄。 贵妃娘娘的眼眸不由的眯起,一个女人单凭一只手散发出如此魅惑的魔力,她的人岂不是更具魔性,心中不由的暗暗发狠,定要找到机会除掉她不可,威胁性太大。 而那名妃子也没料到,她摘下一朵花,白衣女子会马上有反应,心中不由的一阵得意,故意道:“这朵花是贵妃娘娘的,姑娘若喜欢再看旁边的吧。”心中也明白,这朵花确实不是旁边的可比。 贵妃听到这话,看一眼皇后才笑道:“一朵花而已,不值什么,月姑娘喜欢,妹妹就让给月姑娘吧。”看来皇后错了,这姑娘并不一定是痴的。 “是,贵妃娘娘。”那名妃子恭敬的道,然后回身对着白衣女子,看都看把手一伸到那只迷惑的玉手边道:“喏,给你。”傻子,手突然一松,花落在地上。 玉珠一惊,连忙要拾起,那妃子却故意一抬脚,连着玉珠的手和花一起,重重的踩在地上。 玉珠吃痛的趴在上,不动不动。 皇后不由的皱起眉头,贵妃今天是存心的要找这白衣女子的麻烦,只听那妃子得意的笑道:“姑娘真是不小心,真没想到这么漂亮的玉手,竟然连朵花都接不住,真是让人意外,姑娘的反应……”好慢! 原本以为这个傻女人会蹲下抢花的,正好能借此毁掉这双漂亮的玉手,没想到这只玉手只会……“好慢”二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只见这只让人惊艳的玉手突然一动,众还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只闻一声脆响,妃子突然倒地上一动不动。 待他们回神时,只见那名妃子躺在地上,脑袋歪在一边,嘴角边溢出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然断气,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杀人啦,杀人啦,啊……” 好半天后,御花园中,终于响起阵阵惊叫声,尖叫声。 皇后娘娘扶着宫吓得面色苍白退在一边,贵妃亦是如此,但眼眸中偷笑在的成份比较多。 要知道那名被她杀死的清妃,地位虽不及四妃来得尊贵,但父亲却是兵部尚书,连皇上也会时不时的招幸,看皇上怎么处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皇后已经年近五十,皇宫摸爬打滚几十年,这种场面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还是第一次生出害怕的感觉,那个女子明明那么小,还是一个孩子,身上有一种魔性。 能带人上天,带人入地。 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她如此的近。 大量的侍卫涌入来御花园内,把玉茗花一带包转得严严实实,只看到清妃娘娘倒在地上,旁边一名白衣女子若无其事,陶醉在花间。 皇后见侍卫入来,心中安定不少,但还是害怕得一个字也说不出,贵妃当仁不让的出来道:“明月宫月姑娘,因一朵花,无故杀死清妃娘娘,还不赶紧拿下。”皇上再宠爱,还不至于因为她而得罪朝中重臣。 玉珠早就吓傻,此时连话都不会说,没想到自己的主子没反应还好,这一反应便是出手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似已经不是第一次。 侍卫们正要动手拿人,听老远传来一把太监尖细苍老的声音:“慢着。”只见一名老态龙钟的太监出现在御花园,由一名小太监扶着正慢慢的走来。 众人认得,这是服侍皇上的老太监吕公公,不由停下手上的动作。 吕公公扶着小太监来到众人面前,看一眼站在树下的白衣女子,尖着声音道:“皇上有旨,今日之事由月姑娘处理,众人无论上下须听从月姑娘的安排。” “请接旨!” 除白衣女子外,众人纷纷的下跪领旨,吕公公的若有所思的看着,不知道那名女子会不会有反应,若真有皇上应该会很高兴。 安静的一瞬间,众人的目光全在白衣女子身上。 皇后心中没由来的隐隐担心,总感觉到眼前的女子不简单,她的身上似乎隐藏着无边的杀戮。 贵妃则一脸不在乎,她不相信一个半傻的女子,能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算是她思想正常,但小小的女子亦不足为惧。 吕公公静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女子,他是宫中老人中的老人,先皇在位时,他便已经在宫中,第一眼见到这女子时,便有种不寻常的感觉,但说不清这种感觉是怎么是生出的。 白衣女子缓缓的回过头,抬起头面对着众人,苍白透明的面孔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突然有人大声叫道:“玉姬郡主,你是玉王府的玉姬郡主,你……” 之前只顾着看她的手,一直没有注意到她脸,此时突然看清楚,贵妃看清楚不由的失声的大叫起来。 贵妃娘娘震惊,激动说不出话的表情,似乎刺激到众人,连皇后也不由的看去,却没有似贵妃娘娘夸张的大叫,暗暗的吸了一口气。 那张熟悉的小脸,确实是很像当年玉王府的小郡主玉姬,但过了这么多年,玉姬绝对不可能还保持这么年轻的容颜。 眼前这位酷似玉姬的月姑娘,最多不过十五岁,脸上还有点孩子的稚气,怎会是玉姬。 提起玉王府的小郡主,整个金鼎皇朝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她本应与贵妃一起被选入宫,只是没料到玉姬早有心上人,还与心上人私定终身,珠胎暗结。 皇上为此事大动肝火,差点下旨抄了玉家,但后来不知道为何没有了音讯,连玉姬也一起失踪,渐渐的此事也被人们所遗忘,但没想到事隔多年后,这莫明出现的女子,又再把此事番出来。 皇后心暗暗猜测,此女要不是因为酷似玉姬,被皇上选入宫。要么与玉姬有什么关系,算算时间,此事已经过去十五年,再看眼前这女子的年龄,若说玉姬的孩子也不为过。 贵妃娘娘此时已经安静下来,不由的想当年的旧事。 想当年玉姬可是她最强大的竞争对手,论家世玉家是金鼎皇朝唯一的外姓王爷,论身份玉姬不仅是王府的郡主,还是传说中雪族的后裔,血统都比她高贵。论相貌玉姬在她之上,唯一可取的是她是丞相府之女,才识远胜于玉姬。 目光细细的瞻量眼前的女子,暗中猜测着她的身份,一是玉姬的女儿,二是酷似于玉姬。 想法跟皇后不谋而合。只是有一点是她想不到的,没想这么多年过去,皇上一直没有忘记玉姬。 如今又见皇上宠爱眼前的女子,心中沉寂多年的妒火,不由的再次烧起,一拂袖带着宫女要离开,突然一把清冷、淡漠声音让她不由的止步。 “贵妃娘娘请留步。”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说话的女子身上。 玉珠也震惊的看着,自入宫以来,近半个月未开口说过一个字的女子,今天终于肯开口说话,心是不由的一阵激动。 “你……” “贵妃娘娘想抗旨?” 贵妃正想质问白衣女子,没想到反被她打断,一顶大帽就压下,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白衣女子瞟一眼贵妃娘娘,垂下眼眸看着地上被踩碎的花道:“万物皆有灵性,无论谁都不能剥夺,它生存的权利,清妃是一命偿一灵。”杀人偿命,毁花同样要偿命,这是她的原则。 什么? 在场的人不由的大吃一惊,用一条人命抵一朵花,清妃的命也太不值钱。 此时,众人的面上都十分的不自然,心中有点不舒服,这女子是不是暗指他们的命也是不值钱。 贵妃娘娘不由的怒道:“大胆女子,竟然为一朵花杀人,来人还不快快拿下。”一直以她已经够残忍,没想眼前的女子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视人命如无物。 只是皇上已经有旨,她的话自然没有人地听,侍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动了就是抗旨不尊,是要抄家灭门的。 白衣女子不语,贵妃娘娘似乎也意识到她的话不妥,皇上已经有旨传到,说明他早就知道此事,却丝毫不打算追究,还让这女子来处理此事,就是在此时此地的一切,女子的话就是皇上的话,谁也不能违抗,违者还是女子处理。 只见白衣女子看着绿的树,看着白的花,轻轻念道:“小楼一夜听飞雪,明朝枝头玉茗笑。”众人心中正要赞这诗应景,下面的话把他们带入地狱中。 只听站在花前的女子继续道:“把清妃的身体御成八大块,按八个方便埋在此间,以慰花魂在天之灵。”唇边露出一抹浅笑,似是很满意此决定。 玉茗树下,死了一般的静寂,众人的心立即跳到胸口上,连见惯大风大浪的皇后身体都在摇摇欲坠,快要晕过去。贵妃娘娘的此时也无法淡定,眼眸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后面的嫔妃们,一个两个都要死掉似的。 但还还是不是最可怕,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只听若无其事的道:“此事,就由皇后娘娘监督,贵妃娘娘亲自动手分尸,诸位娘娘来挖坑吧。” 比刚更还重上十倍的死寂,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能说出此平静的说出此话,没有人能把她当成人看。 顶头,天空上太阳明明还在上面照耀,众人还是感到阴冷无比,似是地狱的大门打开,阴风正阵阵的吹出,心底没有一丝暖意。 白衣女子勾唇一笑,艳三分邪一分,余下六分皆是入骨的冰冷,冰冷的声音道:“贵妃娘娘还不动手,莫非是要抗旨不成?哦,对了差点忘记掉。”女子似是想起什么,恍然大悟的开口道:“来人,给贵妃娘娘一把好刀。” 众人不由的觉得,若是贵妃娘娘以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眼前的女子一定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魔,只有恶魔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贵妃此时有一种要疯掉感觉,眼前这个女子一点也不傻,把一切都看在眼内,记在心上。其实心中早就知道,是她让清妃故意摘掉那朵花,再故意把花掉到地上,目的是毁掉她的一双玉。 这个女子绝不是玉姬,她比玉姬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她是恶魔、是恶鬼…… 白衣女子一个眼神落在到侍卫的头领身上,头领不由的浑身一颤,那目光似是恶鬼的魔爪正伸过来,连忙把配刀取下来,送到贵妃娘娘面前:“贵妃娘娘,请!” 贵妃无意识的接过,众嫔妃们不由的捂着脸不敢看,只冰冷的声音继续传来:“谁敢捂着脸不看,就剜掉谁的眼睛,谁敢晕过去,就把谁原地分成八块,一起埋到花根下当花肥。” 回身冷笑着看向贵妃,只见她一身紫衣华服,面色苍白,提着刀,奇妙的组合。 唇角翘起,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玩味的道:“贵妃娘娘,动手吧。不就是八刀而已,手脚麻利点,很快的。”这就是招惹她的下场。 第103章 吕公公看情形不对,悄悄把身边的小太监支走,眼前的情形,怕只有皇上能解决,目前贵妃还是不能轻易的招惹。 混浊、苍老的目光再回到白衣女子身上,玉姬他当年也见过,很善良的一个孩子,只是没料到她……负了皇上的情,居然与别人私定终身,还有了那人的孩子。 最后学不顾一切的投入那人的怀中。唉! 现在这孩子定是善良走到尽头,转化而成的恶魔,天使一样洁净的外表下面,藏着一颗恶魔的心,充满怨恨、邪恶! 而众人面对着马上要出现的,血淋淋的画面,真的没有一人敢捂着脸,闭上眼睛不看的,全都俩俩的靠在一起,生怕晕倒过去,就一睡不能醒。 皇宫中一直是冷宫最可怕,没想到现在最可怕的是眼前的女子,一句话便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超生。 白衣女子的眼眸很黑很明亮,乍看之下是清泉,再多看两眼,发现这是雪域深处的寒潭,冰冷得入骨入心,似利剑的锋刃望而生寒。 贵妃娘娘算是叱诧后宫十几年的人物,若论狠毒、论手段后宫中无人能及她,此时全身都在颤抖,眼前的女子明明还那么小,怎会生出这样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几乎与皇上一样要威震天下。 握着刀柄的手一直在冒汗,清妃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还有着不甘的表情,似是在怨恨她,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啊…… 贵妃娘娘大叫一声,狠狠的砍一道,清妃的脑袋与她的身体分离,这便是身首异处,死无尸体。只是清妃的脑袋滚两滚后,脑袋还是死定定的看着贵妃娘娘,这一刻贵妃有些崩溃。 围观的众嫔妃全都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再刺激到眼前的女子,再若来更大的麻烦。 呵呵…… 愉悦的笑声,欢快的掌声,同时从白衣女子身上发出。 吕公公相信除了恶魔,没有人在此时还能笑,还能鼓掌叫好,眼前的女子确实不是人,她比皇上更加冷血无情。 御花园中,气氛格外的恐怖,贵妃娘娘砍下第一刀后,整个人疯了似的,手中刀不停的落在清妃的身体上,已经不止八刀,而是不知道砍了多少刀。 地上的尸体早就已经碎成无数块,白衣女子勾唇甜甜的一笑,看着全身浴血的贵妃娘娘,再无一点高贵的模样,这会是她一辈子难以摆脱的恶梦,有没有可能会在恶梦之时,还不停的杀杀杀……杀掉身边所有人。 皇后与众嫔妃们面色苍白,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支持着不让自己晕过去,睁大眼睛看着已经疯掉的女人,这不正是他们一直渴望的,贵妃娘娘失宠,应该是从这一刻开始。 直到最后,贵妃一起晕倒在血泊中。 女子迈步走到众人面前,不屑的道:“本姑娘在此声明,本姑娘对皇帝老头子不敢兴趣,不要因为他对本姑娘好,就什么都冲着本姑娘来,不然……”玉手一指道:“这就是下场之一。”意思是她还有更可怕的办法,众人不由的一寒。 白衣女子飘逸的转身,白色的身影,飘似的离开御花园,留下一院子的愕然。 曼妙的白色身影一点点的远离,直到完全消失在御花园,嫔妃、宫女们再也支持不住,晕倒的晕倒,大哭的放声大哭,只有皇后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 还是身边的嬷嬷,感到皇后不对头,强忍着不去想眼前的画面,上前扶着皇后离开御花园,众人不经意的看到皇后站过的地方,地上俨然一滩水迹,不用猜众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不久此事便传开,皇后娘娘被皇上的新宠月主子,吓得小便失禁,病倒在中宫中数月之久,此时后话暂且不提。 次日早朝,金銮大殿上,大臣们启奏完政事后,却没有马上离开,没有人开口相问,只是在等待,皇上须给他们这些臣子一个交待。 昨天一个早上,皇后吓得重病不起,贵妃逼得疯癫难治,清妃无辜的惨死…… 完全是因为得罪皇上,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没有人知道那女子的来历,但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甚至连份位都没有女子,能把后宫闹翻,没有皇上的暗中支持,她是做不到的。 此事,皇上必须给他们一个交待,不然他们心头的火难平息。 金鼎皇朝的君主——金玉麟,此时正一身凛然的坐在龙椅中。 金色的面具遮住他全部面容,只能看到面具下的眼珠在转动,永远看不到他的表情,没有人能透过面具,猜透他的心思。 而在他统治的几十年内,甚至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但是基于百姓一直安居乐业,并没有人追究此事,只如今出现这一档子的事情,折磨他们在宫中为嫔、为妃的女儿,就等于是在他们的老脸上打一巴掌。 特别是身为两朝元老,贵妃的父亲的丞相大人——燕不归,更是替女儿感到不值,上次水月之行赔了一个外孙女儿,差点连儿子也赔掉,现在她又是这一番境遇,心中早就积一肚子的怒火。 面具后的眸子,看戏似的看着下面的大臣,不以为意的道:“交待,没有。这是朕给你们警告,关于去年百里冰川崩塌之事,朕至今还没看到你们的成果,你们朕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水月的慕容丞相,把天圣与水月合并,登基的称帝,再领兵北上的时候吗?” 这……堂下众臣无言以对,没想到皇上会拿此事来堵他们的口,看来那女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低。 想到去年中秋之夜,百里冰川毫无预兆的崩塌,仅掩没入大片的草原,死伤百姓、生畜无数,留下严重的后果。 百姓无家可归不说,草原不少洼地都变成湖泊,植被的面积大量减少,以到牲畜没有充足的食物。 特别是那些用于备战的马匹,几乎全部毁灭,所剩无几,南侵的计划因此不得不搁浅、推迟。 水月虽然遭遇五十年一遇的水灾,还传闻有大量的食人鱼流入水域中,而造成在部分的粮食无法收割,但水月老百姓的生活却没有太大的影响,真不知道那慕容唯情是怎么做到的。 浑厚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朕一天没看到你们拿出成果,后宫若要不死人,只有两个办法,一管好你们的女儿,二是拿出点成绩,朕等你们来跟朕谈判。”一群废物。 若论到去年的冰灾雪祸,堂上众臣大气都不敢出,花近半年的时间,确实没有收到任何的成果,主要是天气不作美,冰川刚刚崩塌没过多久,又遇上一场提前到来风雪,更是雪上加霜。 草原上的生畜不是死在冰灾雪祸中,就是因为没有提前蓄存足够过冬的干草,而活活的被饿死。 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确实没有资格跟皇上谈判。 而清妃的父亲兵部尚书,还想再开口说什么,毕竟他的女儿下场是最惨的,却被燕不归一个眼神瞪回去,只得握着紧拳头压下怒火。 无论朝堂上的君臣间的气氛有多紧张,都完全与后宫无关,明月宫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玉珠看着坐在窗前的女子,摇摇头让尚衣局的人退下去。 皇上今天命人送来许多套华贵的衣服,这位主子连看都没看一眼,目光只停留窗外的天空上,有时候她也想冲到窗前看看,那一角天空究竟有什么,值得主子天天看,夜夜看。 突然,宫门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阵暴走的脚步声从外面冲进来,啪一下宫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两道高大的身影,手中还提着剑。 玉珠回头望去,整个人不由的被吓呆,是大皇子和六皇子,是他们找上门来,怎么办?万一两位皇子一时冲动伤到主子,皇上一这不会放过她全家。 连忙上有跪迎道:“奴婢叩见大皇子、六皇子。这里是明月宫,两位殿下冒然闯入,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奴婢可承担不……” 还不等她说完,六皇子抬脚一脚踢去,口中大叫道:“滚出去,本皇子今天便斩杀这妖女,你有几条命拦。”就算父王要怪罪,也已经太迟。 大皇子金耀日更是直接越过玉珠,大步的走到窗前,其他的宫女太监全都不敢上前阻拦,毕竟眼前这两人皆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接班人,还是不要得罪的为妙。 玉珠不顾死活的冲上去拦住:“大皇子请留步,如今皇后只是抱恙在中宫,若为此事惹得皇上不开心,实在是不值得。”这宫中她算是老人,不敢跟其他的宫女太监有同样的想法。 她是拼着死她一人,保全家死好的心理说出这一番话,希望大皇子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听玉珠这么一说,金耀日的脚步不由的停住,这小宫女是提醒他不要冲动,若为此事失去竞争太子的机会,实在是不值得。 按皇家立太子要立嫡的规矩,这太子之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但皇上偏偏又暗中支持老六,一直在明里暗中扯他的后腿,凡事要与他计较相争一番。 目光瞥见卷缩在窗下的倩影,眼眸中一暗脚步不由的停住,惊艳慢慢的爬到脸上,娇小的身躯慵懒如猫,浓黑的长发披散处,与白色的衣服凌乱在一起,看着天空的眼眸,清净透澈如窗外的天空,纯净明亮。 正在怒火中的金烈日上前对玉珠又是一脚,玉珠的身体撞在墙上,又跌回到地上,口中不停的喷着鲜血,但看到金耀日的表情时,脸上多一抹从容淡定。 “妖女,我杀……” 这金烈日话说到一半,当看到清楚窗下的人时,不由的马上打住。面前的女子就算是烧成灰他也认得,不由的怒喝道:“雪冰凝,不,夜映月,夜映月,又是你,又是你……”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根本顾不得这里还有对手在场。 金耀日吃惊的看着金烈日,他没想到金烈日居然认识眼前的女子,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有很深的仇恨,深到可以让金烈日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不顾一切的大喊出来。 没错眼前的女子正是夜映月,那天在天圣皇宫大门前晕倒后,等她再醒来时已经人在北国(金鼎皇朝的简称)皇宫中,这里的一切完全是陌生的,陌生到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的过往已经完全被抹干净,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名字——月,因为这里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都称她为月主子,其他的一无所知。 梦中总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四周开着白色的花,弥漫的淡雅的馨香,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看不到清他的样子,想不起他的名字,只是她每次想他的时候,心中便很痛很痛,像虫子在咬,可是很快乐。 醒来的时候便忘记得一干二净,直到几天前的一个早上,偶尔闻风中带来的香味,不顾一切的顺着风的吹来的方向寻找,终于在御花园中找到梦中的花——玉茗花。 看过一眼后,便忍不住天天看,站在花前她想梦中人的时候,似乎心就不痛。 就在昨天,她快要想起来的时候,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突然把花摘走,扰乱她的心思,她便再也想不起来。 此时听到有人认识自己,心中不由的一喜,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华贵的锦袍,应该是一位皇子。但一脸怒色的看着她,似是要把她吃掉一样。抬起头无所谓的道:“你说我叫夜映月,你以前认识我的,是吗?” 听到夜映月这一问,金烈日面上不由的愣住,疯了似的大声地叫起来:“夜映月,交出解药,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真的一掌拍去,似乎没想到他若杀了她,他的解药就真的泡汤。 此时的夜映月虽然失去记忆,但本能的东西还在,轻轻的一闪便躲开金烈日的一掌,一跃躲在金耀日的后面,露出一张小脸道:“镇静,镇静……我不记得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说说吧,没准我能想起来。” 若不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她早就离开这皇宫,到外面的世间逍遥去,谁希罕嫁给一个老头子。 就算是玉皇大帝,她不乐意跟一个老头子谈情说爱。 皇帝,让他去死! 眼见直人斗得正厉害,金耀日不由的开口道:“六皇弟,你不如镇静下来,先把以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这样乱打一通,万一伤到月姑娘,你的解药就落空,而且……” “而且什么?”金烈日抢着大场一吼道,金耀日整个人不由的一顿,连忙改口道:“而且你急也没有用,无论月姑娘是否真的失忆,若真的打死她,于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金烈日咬咬牙压下火气,因为当日在丞相府,夜映月是当着众人给他下的药,大部分人都以为她只是吓唬人而已,说连金烈日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真的知道体会到药效时,已经是中秋节的盛宴上。 当晚不仅没有拿到解药,差点所有人都葬身在鱼腹中,幸好他武功好用轻功逃跑,不然就像其他人一样,被炸得粉身碎骨。 但是没有料到,再见到夜映月的时候,竟然是在金鼎的皇宫中,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失忆了,口中虽然不停的骂着,心中却暗暗庆幸她的失忆。 若不然,他不能人道的事情,一定会让金耀日知道,定会借此狠狠的打击他,而他也会因经失去所有人的支持。 金耀日假装没有发现金烈日面上的虑色,不假思索的追问道:“六皇弟,你中的究竟是什么毒,连太医都无法解吗?” 他一直隐瞒到着不敢开口,连父王也不让知道,必然此毒十分难解,但又不见他有性命有之忧,难道……心中的想法没有露在面上。“我的事情,不需要二皇兄关心。”金烈日打断金耀日,此时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强大的对手,足够摧毁他努力得来的一切。 对着夜映月大声的道:“你叫夜映月,是天圣皇朝大将军夜狂的女儿,你的兄长夜映日,他们都是死在……慕容唯情的手中,他是你最大的仇人……”金烈日本想说她是慕容唯情的女人,但是转念一想,让她来对付慕容唯情,是最好的办法。 天圣皇朝,父亲夜狂、兄长夜映日,慕容唯情是她的仇人,乱七八糟的事情混在一起,夜映月不由的皱起眉头,心中乱。 对于慕容唯情这个名字,脑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起,但是……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慕容唯情,慕容唯情,她最大的仇人,可是听到这个名字,她一点也不觉得恨。 她对这个名字没恨,因为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脑子中关于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金烈日见夜映月眼瞳中一片空洞,知道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心中不由的有些着急,那是关系到他皇位的事情,她怎么能忘记掉。 但,现在旁边还有一个金耀日在虎视眈眈,他不得不停止追问,一阵风似的刮出明月宫,金耀日也连忙跟着离开明月宫,若让父王看到他来过此地,必然会怪罪于他。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派人到天圣好好的查查,这位月主子的过往,找出金烈日的致命的东西。 两人离开后,夜映月让众人出去外面,不准任何人打扰,静静的思考着刚才六皇子给的名字,很多都想不起来,但起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夜家有女儿——夜映月,其他的还是一个谜。 连六皇子都认识她,那么认识她的人一定不少,心中不由打定一个注意,就让别人帮她找答案。 晚膳的时分,金玉麟雍容高贵的身影依时出在明月宫,从知道夜映月能说话后,金玉麟便每天到明月宫中陪她用膳,说话。 但夜映月自那日开口中,根本不给他好面色,直到下午金耀日和金烈日找她时,听到金烈日叫她的名字时,她才第二次开口说话。 而这一回,金玉麟却没说任何话,更加没有追问两位皇子到明月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伤到她,只是静静的用膳,直到离开时才对夜映月道:“朕已经决意封你为月皇贵妃,并昭告天下。而且,很快便有一位你想不到的人入宫,她以后会陪着你一起留在皇宫中,陪着朕永不分离。” 见夜映月没有任何反应,金玉麟的眼眸中一暗,衣袖一拂转身便离开。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笑,就算是给皇后当,她也不会稀罕,失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出到外面照样能活得很好。 待金玉麟离开后,明月宫中的宫女、太监立想上前道喜,但是这位主根本不在乎的皇上的封赏,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转身便走入内间,和衣躺在大床上合目而眠。 见到她如此,众人不由摇摇头,只好各自忙活。 夜深人静的时候,适合做什么? 当然是做坏事,或者离家出走,不过,夜映月现在是逃亡。 这几天没事,夜映月晚上就出去转转,宫中的路她早就摸熟,小小的皇宫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散了点迷香在明月宫中,让众人睡得更好点,一溜烟的出了明月宫,躲过最森严的守卫,已经看到宫门在跟她招手。 黑暗中,夜映月仗着过人的轻功,精湛的躲人技术,狠绝的杀人技巧,皇宫的大门已经在望,夜映月心中大喜,但却不敢大意。 天将亮的时候,随着那些采办的车辆,终于逃出那堵高墙。 皇贵妃,皇帝死老头子,全他妈的去死吧。 金鼎皇朝的早上,好像来得比较早,夜映月躲躲闪闪的走在大街上,边看着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低头看看自身的打扮,太不一样。 猜她身上穿的,一定是天圣皇朝的服装,跟金鼎皇朝的完全不一样,心中的念头一闪,轻轻的跳入一个小院中,再出来时已经换上高原上特有的兽皮服饰,保暖又不显眼。 估计现在宫中已经发现她的行踪,消息怕已经传到守城官处,出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陵都的大街她一点也不熟,路上躲躲闪闪的前进,果然街道上的侍卫曾多,这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很多,看看哪儿最安全,躲吧! 突然前面出现一座高大的府邸,上面赫然三个大字玉王府,不知道前天,哪些女人口中提到的玉姬,是不是出自这府中,没准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二话没说,开始寻找后门,躲起来再说。 而与此同时,水月皇朝京都月城,通往丞相府的大道上,两名年轻的女子不时张望着,其中一名黄衣女子泄气的道:“寻兰,雪冰凝是不是不能随意出府,我们根本见不到她怎么办?”再这样的下去,再过半个月,也不能把信送到医圣手中。 面前这两名女子正是从天圣逃回到水月的寻兰和陌香,两人一路上都在躲避轶步风派出的人的追杀,颠沛流离,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来到月城,把寻兰的旧居大概收拾一下,二人就将就的住下,一心的找机会把信交给雪冰凝。 他们守在雪冰凝有可能出现的路口,但是半个月已经都过去,别说是雪冰凝,就连丞相府以前有人,他们都很少碰到。 寻兰看着陌香,想了想道:“陌香,我们一定要照月主子说的,非要找到雪冰凝不可吗?”雪府守卫森严,他们根本不能靠近。 丞相府,他们连两里内都不敢近,今天到这条丞相大人经过路,只是赌一把而已,赌雪冰凝有可能会到丞相府玩。原因,她长得像月主子。 陌香也不确定,月主子的决定从来不会错,寻兰见陌香犹豫,不由的道:“时间不等人,主子在天圣不知道怎么样,我决定了无论遇到的是谁,只要能把信交给医圣,我就把信给谁。然后,马上回去找月主子。”把命搭上也不怕。 见寻兰说得有理,陌香不由的点点头,两人不由安静的等候,虽然不知道主子要交什么给医圣,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们越快交到医圣手中越好,然后再马上回天圣找主子,他们就违命一回。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一辆白色的马车出现二人眼前,正是慕容唯情平常所坐的马车,应该是要从府中出去,两人在马车快要靠近不到一丈时,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张开双手拦在马车前面。 驾车的人正是蓝哲,老远便感觉到路边有人埋伏,心中正暗笑这两人愚蠢,突然见两名女子冲出来,本想不理会的撞过去,但看清楚来人时,立即刹住马车,他没有看错吧。怎么会是他们二人? 车内已经传来冰冷的声音:“是什么人?” 蓝哲连忙道:“回主子,是寻兰和陌香,两人拦在前面。” 车内一阵安静,蓝哲也不敢轻易多话,从天圣回到水月后,主子变得比以前更冷,前儿连宋夜都被打板子,因为他不小心提到夫人。 “走。” 听到马车内传出来的声音,陌香、寻兰不由的急了,寻兰大声的叫道:“丞相大人请等等,我们只是奉月主子之命,送封信给医圣前辈马上便回天圣。”丞相大人,怎么回不再理会月主子,其实丞相大人离开,月主子也很伤心的。 陌香躲在寻兰的背后,从贴身的地方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蓝哲时,突然一条皮鞭飞快的卷过来,把陌香手中的信封卷走。 陌香和寻兰不由的愣住,两人不顾一切的往前追,蓝哲脸上露出一个着急的表情,从两人不顾一切追信的情况来看,这封信一定是十分的重要,但是主子不发话,他不敢轻易出手。 陌香虽然会武功,但是路人被人追杀之时,受过重伤动作明显有停滞,虽然勉强的追上抢信的人,也只有挨打的份,但陌香似是作必死之心,也要护着主子吩咐他们送交的信件。 寻兰不会武功,自然追不上,但还是拼命的在后面追赶着,这一路上他们已经学会一个策略,对武功比他们高太多的人,只要牺牲掉其中一人,便以保住另一个性命,目的是要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 同样的情况,又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寻兰知道慕容唯情面冷心冷,是绝不会出手帮助他们的,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把信抢回。 寻兰冲到两人交手的地方,小绵羊变成小狮子,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二话没说的冲过去,紧紧的抱着对方,张口就那人身上用力一咬,对方一时吃痛,手上的动作稍微的停滞。 陌香马上抢到机会,忍着痛使出最自相的残杀的一招,只要对方怕死,稍微的犹豫一下,她便成功了,死她一个还有寻兰在,她会把完全主子交给的任务。 对方似是没有想到陌香会使出两败俱伤的招式,顾不得身上的痛,心中一横手中的鞭子全力的挥出。 正在此时,一把长剑把二人分开,来人抢到手中的信封,已经落入到蓝哲的手中,陌香和寻兰都无力的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蓝哲把信交到陌香手,示意她们样样自送到慕容唯情手中,两人像吃了灵丹一样,从地爬起来,相互扶着走到马车中。 继续前进的马车内,寻兰、陌香紧张的看着慕容唯情把信打开,完全忘记眼前的是一座会冻死的冰山。 慕容唯情从空的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的信签,是一方白色的棉帕,展开一看,唇角勾起,把信签抛到二人面前,讥讽道:“这就是你们拼命要保护的东西,一块空白的帕子,你们的主子在耍你们。” 什么?空白的。 两人不敢相信他们所听到,寻兰慌乱的捡起面前的棉帕,抖开一年里面果然空白一片,上面什么也没有,着急的叫道:“月主子是不会骗我们,再看看……对了。主子,有种药水倒入墨汁中,写出来的字干掉以后,就会完全看不到,用水一打湿就能看到。” 陌香与寻兰皆是慌慌乱乱的,寻兰拿起小几上面的茶杯,把茶水淋在白色的棉帕上,马车上,三双眼睛,不由自主的集中到棉帕上。 第104章 空白的,棉帕并没有如寻兰预料中那样,出现字迹。 无论她怎么看,棉帕上还是一片空白。 没有看到字,怎么办? 丞相大人如果不帮小姐,怎么办? 成串的问题冒出来,寻兰心中不由的急起来。 抬起头,看到慕容唯情冰冷的面孔,唇角边一抹讥讽时,脑子中更是一片空白。 相对于寻兰的慌乱,陌香却冷静得多,看到慕容唯情唇角边的讽刺时,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声道:“无论上面有没有字,陌香还是请丞相大人把此信交给医圣前辈。”算他们已经完成主子交待下的任务。 “你们可以走了。” 陌香和寻兰一惊,这……算是他答应了。 两人心中虽然隐隐有些担心,但慕容唯情应该不会骗他们的,两人同时跳下马车,一个念头就是要马上回到天圣。 蓝哲看着两跳下马车,原本以为他们会不甘的,想办法再找机会让主子相信他们的话,哪知二人跑得比谁都快,眨眼间不见踪影。 “回府。” 正想驾车继续向前走的时候,马车内又传来冰冷的声音。 蓝哲心中暗喜,主子心中没有表面那么冷,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依言调转马匹往回走。 耸立在丞相府中心的旭日楼,医圣被毫不客气的提到七楼,还来得及开口抗议,一块有些发黄的棉帕丢到他的脚下,顶头飘下比飞雪还冷的声音:“这是……夜映月,给你的信。” 蓝哲木然的面容,不由的动了动,第一次听到主子叫夫人的名字,好冷好冷! 在冰冷目光的压力下,医圣无奈的用手指拈着边边,拾起地上的棉帕。 当手指触到棉帕的边沿中时,面上似乎有点惊讶之色,连忙抖开棉帕,却不似别人那样找上面有没有字,而是用指腹轻轻的抚着棉帕的边沿,还嘻嘻哈哈的笑道:“死丫头就是麻烦,写封住都这么费心思。” 慕容唯情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似是任何人与物都入不了他的心,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此时,他的目光早就转到窗外,似是窗外有比医圣手上的信,更加吸引他的注意。 立在旁边的蓝哲,心中暗暗的松口气,指名是给医圣的信,就真的只有医圣能看懂。 真不正知道夫人她究竟要做什么,隐瞒那么多的事情,还弄得如此的神秘,更不能让主子知道原因。 医圣把整条棉帕的四条边沿都看抚过一遍,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若按以往他定会炫耀一番,但是今天却二话没说就往外跑,口中还交待道:“让绯绿到一直趟良园,哈哈……”开心满足的离开旭日楼。 蓝哲正想问慕容唯情的意思,冰冷的声音已经传来:“通知绯绿过去。” 慕容唯情的平静,让蓝哲有些吃惊,主子不会是真的夫人心冷?却没有多问,只是按着主子的吩咐出去让人通知绯绿,马上又回到。 实验室中,医圣把棉帕上的内容一样一样的抄下来,绯蓝看到不由的问:“医圣前辈,夫人这写的什么,我怎么看不懂。”好奇怪的符号,以前接受过各种文字的训练,却没有看到上面的文字。 但绯绿是每看到医圣写出一个符号,就会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样东西,这些东西用瓶子或者用盒子装着,十几二十样的东西,被绯绿搬家似的,统统搬到试验桌上。 医圣读完信号,看到绯蓝站在一旁边,笑嘻嘻的道:“绯蓝,你弄些活鱼,还有再带两三条食人鱼,记得分要开放。”走开走开,伟大的实验要开始,终于用丫头这些宝贝。 看着绯蓝出去后,医圣对绯绿道:“绿丫头,告诉老头子,什么是大量筒、小量筒,量杯,滴管,我们要开始。”兴奋啊! 两人在实验定中不停的忙碌,各种各样的液体、固体,经过各种处理后被混在一起,不时出现化学变化和反应,让两人都震惊不已,根本没有注意到实验中,已经多了两个人。 看着实验桌兴奋的一老一少,两人的表情却似万年的冰山,没有一丝变化,连眼皮都没眨一眨,似是漠不关心,但实验桌前面的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错漏,全都记在心间,是在顾忌什么似的。 实验桌前面两人的表情越到后面越紧张,每一样的东西都用得小心翼翼的,因为后面的原料实在太少,不能像前面那样,用量筒、量杯什么的,一次性加足,而是用滴管一点点的增加。 绯绿看着不停的变化的溶液,手小心伸样桌子边沿上,最后的小瓶子,里面只有很少量的粉红色的液体,让人不由得觉得它矜贵。 本来拿一个瓶子对绯绿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偏偏意外就发生,医圣一时太兴奋,身体不小心撞到实验桌,绯绿的手没有拿到瓶子,指尖反而把瓶子推了一下,毫无意外的直直跌落。 绯绿和医圣两人的心一下忘记跳动,就在瓶子快要跌落地面时,一阵寒冷入骨的风从实验桌下面种过,瓶子内的粉红液体立即结成冰块,连瓶子一块被卷高,绯绿连忙跃起,接在手中,然后从旁边拿出一个新的瓶子,把成冰的化学剂放入里面。 这一串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的间断,绯绿把瓶子给医圣后,松了一口气的跌坐到旁边的椅子中,心脏才慢慢的开始恢复跳动,连向别人道声谢谢的时间都顾不及,马上又回到实验桌上,看着医圣把慢慢溶化的液体,滴到大试管中。 当大试管内的液体,慢慢的过渡成青蓝色,绯绿兴奋的叫道:“就是这个颜色,夫人上次做试范时,最后变出来的就是这个颜色,只是……”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绯蓝已经带人抬着鱼一起走下实验室,蓦然看到实验室中多出的两人,连忙上前行礼:“属下见过主子。”心中疑惑顿生,主子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绯蓝的话后,医圣和绯绿才注意到实验中多出两人,刚才一心都在实验上,连是谁帮他们救下瓶子,也没有放在心上。医圣十分惊讶的问:“噫,你们是什么时候入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鬼啊!”行路没声音。 绯绿一直以为是医圣出手救了瓶子,此时才想能瞬间把液体就成冰的人,就只有主子一人而已,连上前跪下道:“绯绿,谢过主子出手抢救下药液,不然绯绿就是死一百遍,也抵不过犯下的罪过。” “这是什么?” 慕容唯情开口问,但是没有看向绯绿,确切点没有看任何人,因为他的眼瞳是一片空白。对这样的主子,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主子对着夫人的时候,才会换上其他的表情。 绯绿心中有些紧张的道:“这是除去食人鱼的配方。”其实她以前见过的,只是不知道。 慕容唯情的眼眸深处暗暗涌动,蓝哲的表情则是很明显的一变,但只是一眨眼间,马上又恢复如常,两人看起来完全是无动于衷。 “还不只这些作用。”绯绿的话音刚落,见慕容唯情面上没有变化,医圣立即大叫起来。 除了慕容唯情,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医圣身上,只听他语气兴奋的介绍道:“还能保证今年能种三季的水稻,而且不用施肥、不怕虫害,保胎、保产……” 医圣还没有说完,绯绿不满的叫道:“哪有这么厉害。”连保胎、保产都出来,夫人可没有这么说过。 两人还争论的时候,绯蓝已经食人鱼跟其他鱼放在一起,提醒二人道:“你们再吵,食人鱼就把其它鱼吃光。”真让头痛,这可不只关系到食人鱼,还关系到主子和夫人的复合的事情。 夫人心中还是有主子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叫人,把消灭食人鱼的配方送来,只是当初为什么不直接给啊?莫非夫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主子知道的。 这边正在出神的想着,那边医圣已经用滴管,滴了一滴配好的药剂入水中。 目光不觉的被水中还十分凶残的食人鱼吸引,两条巴掌大的食人鱼,正在追猎着另外的几条鱼,其中一条已经受伤,正流着血把水都染成淡红色的半透明液体。 青蓝色的药剂滴落,与淡红的血水溶为一体时,食人鱼的动作渐渐慢下,然后把头浮出水面,再过片刻后,两条鱼都浮在水面上,其他的几条鱼,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少了食人鱼的追逐,正欢快的在水中游动。 看着眼前的画面,众人的脸上不由的一阵兴奋,困扰水月的问题马就可以解决,而且今年还能保产三季的水稻,夫人真是太了不起。 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慕容唯情身上,东西已经配制出来,至于什么时候用,当然要听从如今水月最有说话权的人的吩咐。 当众人看到慕容唯情一成不变的面色时,心中不约而同的失望,夫人为主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主子怎么可以一点都不感动,面上还保持着兴奋的样子,但眼眸中的失落,是一点漏的落入慕容唯情的眼中。 慕容唯情似是没有看到众人眼中的失望,衣袖一圈,把医圣已经装好瓶的药剂卷到手中道:“这瓶药就交给本相保管,此事本相自有安排,忙你们的事情吧。”连声音都是没一丝感情的冰冷,说完便转身走出实验室。 众人惊震在原地,看着慕容唯情离开的背影,医圣的手还保持着拿瓶子的手势,半晌才回神鬼叫似叫道:“啊……臭小子,把东西还给我。该死的!”飞似的追出外面。 留下蓝哲和两个丫头,张大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是。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此时,北国玉王府,夜映月苍白的小脸上,瞪大凤眸的看着眼前年轻公子。这张英俊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加上一身华贵妖冶的鲜红锦袍,十足横空出世的妖孽,正好拦在她回到藏身点的小路中间。 夜映月逃出皇宫后,一直躲在玉王府中,找了一个僻静的院子藏起来,晚上才敢出来觅食。昨天她辛苦,身体热得要烧起来,直到后来晕过,后来的事情就不太清楚,只是醒来的时候好饿好饿,忍不住提前的出来觅食。 俗话说路行多,总有碰到鬼的时候。 这不,撞上妖孽。 眸子睁得大大的,乖乖的站好,心中百转千回,不用出手比试,从对方的气息中也能感觉到,人家的武功比她高。 硬拼,是不能的,只好找到机会再溜走。 暗暗的狠骂着,出门不看黄历。无奈,主动的交出藏在手中的东西……一条烤羊腿,几块点心,小脸上露出胆怯表情,无辜看着对方的眼睛,接受对方眼眸玩味的审核。 但是,当红衣公子看到夜映月很配合的动作,英俊、妖孽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惊讶的一消失,马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呃!夜映月小小的惊讶一下,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连忙的道:“我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只是肚子太饿……才不得已的。”好憋足的理由,换成是她也不会相信。 但是,妖孽再世般的红衣公子,只是笑着轻轻的问:“饿了,还主动把东西交出来,你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语气中有一种让人摸不透的东西。 啊……红唇间发出一声小小惊讶,夜映月不解的看着眼前年轻公子,没见到他有动作,已经被抱起来,在她惊讶的时候,红衣公子施展轻功,躲过所有人的几个起落后,两人来一间整洁,幽静的庭院中。 院子中没有任何人,红衣公子从容的把她抱入房间内,房间不似是经常有人住,但是打扫得很干净,上面纤尘不染,闻不到一丝阵旧的味道。 红衣公子夜映月放坐在桌子前,亲自打开她偷来的食物:“慢慢的吃,不会有人为难你。”眼眸中有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但是没丝毫的恶意,夜映月很安心的吃着上面的东西。 撕扯烤羊腿的时候,纤细的玉指暴露出来,根根手指纤细而不骨感,贝甲红艳惊人,耀眼夺目,说出不的诱惑。 红衣的公子看到后,顾不得上面的油腻,震惊的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到面前细细的查看,同样漂亮的修长手指落在她的腕上,轻轻一按……把脉。 还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夜映月,眼底下露出一抹震惊,口中喃喃的道:“赤火果,是赤火果,你居然服了赤炎果……”语气中有几分震怒,脸上的笑意全无,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凤眸习惯性的睁大,夜映月不解的看着红衣公子,小小声的问:“哎,什么是赤为果,会死人吗?”听他的语气,好像很严重。 红衣公子发现自己失态,放开夜映月的手,掩饰的道:“不是,只是没见过服赤火果的人,有些激动。”他不是激动,是气愤,这定是慕容唯情干的事情,只的他才会这么做,自私! 爱情,真的好自私! 他竟然自私到,让这只小人儿吃下赤火果。 这……夜映月心中摇摇头,明显是在撒谎,当她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赤火果是吗?只要是有名字的东西,她总是能想办法查到的。 现在,填饱肚子最后要,吃东西最重要,管它是赤的果子,还是裸的果子。 终于填饱肚子,又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烤羊腿太油腻,点心又太干,她想喝水,然后睁大眼睛瞪着红衣公子,却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感觉很不舒服。 脑子中有种条件反应的习惯在提醒她,以前她只要吃完东西,就一定会有人喂她喝水,但是眼前的人没有,她以前应该是不认识的。 红衣公子也看她一眼,似是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皱了皱眉头道:“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本公子不习惯猜测。”语气中有点被挫败的,不耐烦的东西在里面。 连忙摇摇头,夜映月心中有点失望。 他一定不是她梦中见过的人,梦中的白色身影究竟是谁,是慕容唯情吗? 天哪,乱了!六皇子说过,慕容唯情是她最大的仇人,她怎么把他想成是对她最好的人,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红衣公子看了看,口角边含着浅浅的笑意,无言的退出房间外面。 房间内马上异常的安静,夜映月心中正忐忑着,不一会儿便有几名高大的女子,提着木桶进来,转过房间的屏风后面,倒水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响起。 只见一名笑容可人,侍女打扮的女子走过来,对着夜映月道:“请小姐沐浴更衣。” 原来是沐浴,这几天一直是用热毛巾近擦擦身体,浑身不舒服,她早想好好浸浸热水,不过是在逃亡中,不敢有太高的要求。 比侍女的脚步还快,不等侍女到来,她已经主动的脱下衣服,露出光洁的身体,完美的曲线在寒冷中浸到热水中去,漂着红色的花瓣,恰遮住发育良好的春色,不然估计连侍女就要喷鼻血。 攀爬在肩膀上的,黑色中透着妖冶的花朵,诱惑的盛放,惊艳着侍女眼睛。目光扫经过后,便再也移不开。 无视掉侍女的目光,闭上眼眸舒服的享受着这一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天然的浴池中,白色的花瓣不停的飞落,落在不停流动的水面上。 落在水面的花瓣,打碎水中白色的影子,浴池的另一头,似乎还有一个人,但是影子被花瓣破碎掉,看清他的容颜。 睁开眼眸,红色的花瓣映入眼帘,眼眸中明显的失落,心中有点痛,她究竟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痛。 换上干净的衣服,宽大的衣袖,腰间收细,下面是宽的裙摆,后面还有着长长的裙裾,手臂上缠着长长的挽纱,这俨然是她原来在宫中的打扮,眼眸不由的暗淡。 扯着身上的衣服,难道红衣公子根本是认识她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不会跟皇上是一伙吧?小小的问题从脑海中跳出,如玉的容颜上却没有露出来。 换好衣服,走出屏风时,红衣公子已经坐在外面,夜映月不由一阵紧张,看看红衣公子,又看看屏风,幸好不是透明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红衣公子也太无礼,就算她是贼吧,但她也是女子,他怎么可以在她沐浴的时候进来? 讨厌、可恶、恶心……夜映月在心中暗骂。 红衣公子似是没注意到夜映月的心情,唇边的笑意总是若有若无,配着红色的华丽,英俊的脸上,总是显得无比的妖孽。 只见他摆一下,旁边的人立即退出外面,直到关上门后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月儿。” 夜映月不加思索的答道。 这个问题他早应该问她,等到现在才问,有点迟。 红衣公子眼中没有一丝的惊讶,似是早在预料中一样,用他高原上特有的爽朗的声音:“凝儿,从现在开始,你是凝儿,无论是谁问起,怎么问,你都只是凝儿,从水月来的凝儿,是玉王府的表小姐。” 嗯哪……没有犹豫的,夜映月轻轻的应着:“我是凝儿,玉王府的表小姐,从水月来的。”心的惊讶不可见的擦过,他这是给她生存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拒绝。管他有什么目的。 红衣公子理一下夜映月的头发道:“你不想问问我是谁吗?”目光中些计不掩饰的期待。 顺从的问道:“你是谁?” “玉无情,你的表哥。” “表哥好!” “表妹有礼。” 两人似在在排练般,彼此行着礼,这本来就是一台戏,只是戏还在排练中,没有正式上演。 就这样,夜映月堂而皇之的成为玉王府的表小姐,此时被玉无情牵着手,一起去拜见她的外公、外婆,不家舅舅、舅妈,表姐妹,舅叔伯母们。 好大的一家子! 夜映月心中暗暗的叹道,这里的斗争必然不比皇宫差,开一个小小差,不小心一头撞在玉无情的身上,浓浓的曼陀罗花香袭来。 种传说中开在黄泉路边花,香味深得让人发晕,失去辨识的能力,难怪能指引亡灵走向地狱的大门。 太浓烈,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揉着鼻子,正想抱怨她的表哥为什么要停下来,抬起头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来大厅中,厅中坐黑压压的一屋子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上一半,不少于两百人。 妈呀!果然大家族,光人数就能吓死人。 大厅最中间的位置,左右两把高背软椅中,已经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皆是满头银发,面目慈和中透出庄严,但是并不是惹人厌的装腔作势。 夜映月缓缓的向前走,再走近一点后,她才看清楚上面的两们老人家。男的已经年七十有余,虎背熊腰,须发皆白,目光炯炯有神,威严无比,雄风不减当年,想必这位便是金鼎皇朝的外姓王爷——玉靖,她的外公。 女的也是白发苍苍,但是面色红润,精神也十分的好,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观之可亲,此时也正细细的打量着夜映月,眼眸中似是在鼓励。 还没走上前行礼,旁边已经冲出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猛的把她抱入已怀中,哭喊的叫道:“小玉儿,我的小玉儿……” 这是谁啊? 咳咳……抱得好紧,她都快要喘不过气。回过头,夜映月既无措双无奈的看着玉无情,救命啊! 此时玉无情全是看戏的表情,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得意,气得夜映月想摆演,她不喜欢这样的被抱着。 玉无情看着被抱着人儿,心中确实是有些得意,离开天圣后,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才过没多久,竟然自己的家中见到她。 从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溜的入厨房,他便认出是她——夜映月,见只是偷点吃的东西,心中不由的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金鼎皇朝。 思念让忍不住现身拦住她,只是她已经不记得他,完全不记得。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他也恰好利用这一点,装作不认识她,把她留在玉府中。 慕容唯情怕是作梦也想不到,他的女人会被他藏起来,看他怎么找,心中正高兴不已的时候,蓦然看到人儿小手,指甲上,那从身体里面透出的血红色,差点让他气疯掉。 这只小人儿,居然被喂服的赤火果,天圣皇朝圣树的圣果,保护女人忠贞的东西,简直是太可恶! 想到她当初,流着泪的一笑时的痛苦,这痛苦是慕容唯情给的,凭什么还要让他得到小人儿的爱情,上天真是太公平。 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把这只小人儿藏在玉王府中,除非他有本事拿下整个天下,不然他休想找到他的女人,让人不能忘记的小月儿。 此时,看着被抱紧的夜映月,她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她很快乐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如此的简单。 这正是小人儿一直想要的生活,心中爬过一个邪恶的念头,他得不到的,慕容唯情也休想拥有。 想想,这种得到过但又失去的味道,比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来得更痛苦! 终于有机会看到慕容唯情……痛苦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只见上面的老夫人递了一个眼色,立即有两名上年纪的侍女上前,轻轻把夜映月和老妇人分开,只听她道:“四侧妃不要急,这不是我们的小玉儿,她是小玉儿的女儿——凝儿。长得跟小玉儿真像。”眼眸中是不掩饰的喜欢。 听到这话,老妇人才松开手,夜映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四侧妃,玉姬的生母,这个身份的正牌外祖母。 抬起手轻轻的拍拍四侧妃的手,随着侍女一起把她送回座位上,才重新站到玉无情身边,听他怎么介绍,这一屋子的人,岂不是要跪到膝头破掉。 玉无情带着夜映月走到两位老人家跟前,朝着靖王爷抬手道:“凝儿表妹,这是你的外祖父,还不快快给外祖父请安问好。”自如的提点着。 抬头,夜映月怯弱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甜甜的笑容,轻轻的跪下软声道:“凝儿叩见外祖父,给外祖父请安,原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半天没的等到回答,夜映月不由的掀起一点眼眸悄悄的打量,见玉靖正在深思,目光也在打量着她,心中有点微微的不安。 完了,肯定是认出她这个假货,但是刚才四侧妃,不是没有认出来吗? 这老王爷,好犀利的目光。 其实玉靖是突然又想起了另一张冷艳动人的面孔,嚣张的夜家的小丫头不知道怎么样,再看看眼前这张甜甜的可人面孔,有种先入为主的感觉,似乎更喜欢看以那丫头嚣张的,作威作福的小模样。 回过神后,淡淡的道:“起来吧。到来这里就跟在自家中一样,想要什么跟表哥说一声,他会安排的。无聊的时候,就跟表姐妹学学针线女红。”就算是蠢,这些基本的事情,还是要学会的。 “是,外祖父。”夜映月恭敬的应道,看来这位靖王爷不是很喜欢这个外孙女,不然态度怎会这么冷淡。 玉无情继续替她介绍旁边的人,是靖王爷的正室夫人靖王妃,她的外祖母,安安静静的见过,这外祖母的态度要比那老头子的好多了。 只听她慈祥的道:“凝儿别听你外祖父的,你初来乍到的不用拘礼,学什么针线女红,先让你表哥和表姐妹带你出去玩玩,看看我们金鼎的风光,不比水月差,你会慢慢喜欢的。” 夜映月听到自然喜欢,连跪下道:“谢谢外祖母怜爱,前几天路上,凝儿第一次看到下雪,好漂亮啊!正想让表哥带出去看看,不想这雪竟然停了,只有等明年再看。爹常说不上战场非好汉,凝儿觉得不看落雪枉上北国。” 哈哈……夜映月的豪言壮语,立即若来众人一阵笑声,连态度淡淡的靖王爷都不由的道:“好一句不上战场非好 第105章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夜映月对玉王府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跟他们夜家一样是将门之后。 玉家据说是雪域深处雪族的后裔,流淌着雪域中人骁勇善战血液,手中掌握着金鼎皇朝三分之一的兵权,是守护金鼎与水月、天圣边界的守护神。 玉家的祖先是金鼎皇朝的开国功臣,先祖帝封为玉家的先祖为世袭翼王,成为金鼎皇朝唯一的外姓王爷,到靖王爷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是金氏皇族十分敬重的大臣。 难怪当年出了玉姬已经被选入宫,还与雪长生私订终身,未婚先孕这种欺君犯上的事情,金玉麟也没有动他们,甚至是在玉姬生产的时候,还主动派出稳婆和医女,可见玉家在金鼎皇朝的重要性。 再看看靖王爷的几位侧妃,来头也不简。 靖王妃是出自皇家的郡主,据说是当年四王爷的长女,二侧妃、三侧妃分别姓黄和姓陈,皆是靖王爷手下得力将领的姐妹,独有这四侧妃,雪冰凝的亲外祖母与众不同。 她跟靖王爷一样,来自雪域深处,无姓,只有一个名字叫——蔓,年轻时称蔓侧妃,上年纪后,家人便称为四侧妃。 玉家共有四子一女,世子玉风与三公子玉云皆出自正室靖王妃,二公子玉文是黄侧妃所出,四公子玉武是陈侧妃所出,独四则妃生一女玉姬,所以一家大小都捧在掌心上痛。 而现在玉靖算是子孙满堂,孙子孙女加起来就二十多个,而是玉无情正是三儿玉云的长子,玉云是玉家唯一文武双全的人,再加妻子是金鼎皇朝当时有名的才女,所以生出这天下三公子中,排名第一的儿子玉无情。 现在她居住一的地方,正是玉姬未出阁前住的院子,有一个很大气的名字——景明苑,景明二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皇宫的大殿,事实这里给她的感觉是小家碧玉,简洁、优雅、幽静……唯独没有大气。 自从她住进景明苑后,吃穿用度跟府上的表姐妹是一样的,除了亲外祖母外,没有人对她是特别的偏疼,表姐妹们自然没有意见,只要靖王爷不要时不时的抽查她学女红就行,她的小日子过得也逍遥自在。 但是,看着窗外,她的玉歌表姐,玉舞表妹正与两名小姐走进来。夜映月无奈的摇摇头,似乎只要有美男出现的地方,就有女人间的战争,只是她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这些战争中。 自从她住进景明苑后,生活从来没有平静过,三不五时便有各家千金小姐,籍着来找表姐妹们讨论女红,而顺路来这里探班,害得她想睡个懒觉都成了奢望。 这都是玉无情那张妖孽脸惹下的麻烦,因为这些女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她不过是无辜被殃及而已,该死的妖孽。 正想着用办法毁掉玉无情的面孔,砰一下门被推开,几道身影走进来,被子呼一下被掀开,表妹玉舞的声音在耳边炸禹:“懒丫头快起来,太阳都要烧到屁股。”这个只比她大一个月的表姐,每天除了睡觉,似乎对什么不感兴趣。 夜映月没好气道:“睁眼说瞎话。”天上阴沉沉的,哪来的太阳,抢回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玉歌的年纪比他们大两岁,比他们两人要沉稳多,整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见到夜映月耍赖,没有像玉舞般大呼小叫,只见漂亮的小脸浅浅的笑着道:“凝儿,爷爷可说了,你再拿不出一件完整的绣品,可就罚你跪祠堂。” 5555……不带这么威胁人的。 认命的从被子中探出头,眸子睁得大大的,夜映月幽怨的看着玉歌,表姐太过份,不过就是想睡睡懒觉而已。 哈哈……夜映月还没开口哀求,玉舞已经放声笑起来,连玉歌也不禁芫然一笑,无奈的道:“这小可怜的模样儿,让我有一种当坏人的感觉,倒真的点狠不下心来,” 玉歌的话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的姐妹情。这也是夜映月唯一讨厌的地方,玉王府的姐妹之间都比较亲厚,不像别家姐妹间也争得你死我活,天天阴谋诡计的算计着。 玉舞却没有玉歌温婉大方,早就看出夜映月是在装可怜,坏坏的笑着道:“懒丫头,我们今天要练习射箭,你要是能一箭中红心,绣品的事情,我帮你解决掉。” 射箭啊!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夜映月连忙坐起来道:“你说话算话?” “玉家人,一言九鼎。” “成交。” 练箭可比绣花容易多了,呼一下起来在床上站起来,没有被子的掩盖,身上只穿着贴身的中衣中裤,魔鬼般的身材展露无遗,长肆意的洒落在身后,凤眸间眉骨乍现,让在场的四个女子移不开眼,眼中都露出嫉妒的色彩。 玉舞快人快语的道:“你这懒丫头,天生有做狐狸精的资本。”腰肢虽然纤细,但该大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 其实她的姿色也不差,只是长得比夜映月高大,因为自小习武看起一身英气,唯独少点女子的柔弱之姿,让人感觉过于刚强,真是羡慕这丫头。 听到玉舞的话,夜映月的面色一黑,冷冷的道:“玉舞表妹,你这是是夸我,还是贬我。”什么叫做狐狸精的资本,她那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呵呵……玉舞干笑两声,对着守在门外的两个丫头道:“还不进来侍候你们的主子梳洗。”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尽出什么样的丫头,都跟着懒。 两个丫头细心侍候着梳洗完毕后,夜映月照样穿着以前的白色的广袖长裙,轻纱换带,头上梳着可爱的蝴蝶小髻,余下长发梳成无数的小辫子,随意的披在身上,再披上一袭镶薄棉的披风。 简单常见的打扮,却比房间内四位刻意打扮过的人,更美艳上百倍不止,配上甜甜的笑容,美艳被压下,似是飘逸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看得众人又一是惊叹。 燕家姐妹站在旁边一直不语,第一眼看到躺在上慵懒身影时,眼中已经视夜映月为强劲的对手,半睡半醒的迷离眼神,还的看着玉歌幽怨的眼神,连身为女人的他们不由的失神。 女人看女人尚如此失神,要是男人看到简直是魂魄都不见掉,再到她站起来,看清楚她的模样后,凤眸中迷离,完美的身材,简直是天生的尤物,让他们嫉妒不已。 他们所缺少的东西,女人的娇弱、妩媚、温婉、猫性……她全都拥有。 而现在梳洗过后,她身上还多了更多他们没有的东西,高贵、优雅、大气、脱俗、空灵……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完美到如此,同是女人的她们情何以堪。 夜映月似是没有感觉到一般,自顾自的走出房间,来到小花厅中,上面已经摆上近几日,她迷上的几式糕点和一种香茶。 吃着点心,喝着茶,心中感叹,玉无情总算还有一点的可取之处。 玉舞一脸天真的笑道:“懒丫头,你看无情哥哥对你多好,似是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似的,天天让城中最有名的四月茶庄送点心来,连这茶叶都是跟茶庄特意要来的。”八成是喜欢这么小丫头。 玉歌不由的皱皱眉头,心中暗道玉舞今天是怎么回事,尽说些气人的话,似是没有感觉燕家姐妹的嫉妒的眼神。难道……这丫头还真是无语。 燕家自从出了一名贵妃娘娘,还有生下得宠的六皇子和楚楚公主,燕家的姐妹是完全不把别府的小姐放在心上。 如今玉府中,突然多了凝儿表妹,这号小仙子似是的人物,这丫头也跟着得意起来,心中不由的摇摇头。 但是,夜映月是什么人物,怎么嗅不出空气中的异样,自然明白玉舞的用意。借她炫耀一番,气气旁边的一对不知是谁家的姐妹。 虽然她并无恶意,只是不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万一传到皇帝老头子耳中,她此不是又要……唉!尽管如此,但比起……跟在他们后面的一对姐妹,要好真切得多。 玉歌知道这个表妹生活是极讲究的,饮食也非有度,用餐的时候从不开口说话,极具江南女子的优雅气质,并没有急着马上介绍身后的一双姐妹花,而是坐旁边静静的看着,希望能从她身上学到一点东西。 直到夜映月吞下最后一口点心后才道:“凝儿,这两位是燕丞相家二小姐、三小姐,今天跟我们一起练习射箭。”这燕家姐妹虽然是文人之后,但是在高原北国,女人善于骑射之术并不是什么异事。 凝儿表妹出自将门之后,希望她的骑射之术不要太差才是,不然今天怕是丢尽玉家的颜面。 因为今天一起练习射箭的小姐,绝不止玉燕两家,应该还会碰到其他府上的小姐们,甚至还有各家的公子们。 突然从玉歌口中听到燕丞相,夜映月不假思索的问:“燕丞相跟宫里面,被皇帝新宠逼疯的燕贵妃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一家人吗?” “燕贵妃是……”燕家的姐妹的姑姑,玉歌料到夜映月会问这样的问题,差点出就把话说出来,幸好及时打住,见燕家姐妹的面色黑黑的,知道是踩到别人的痛脚上。 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假装生气的道:“凝儿,不要胡说八道,贵妃娘娘好好的宫中,怎会无缘无故的疯掉。”这件事情她略有闻,没想到连这天天偷懒睡觉的小丫头都知道。 丝毫不理会玉歌的警告,夜映月假装缩了缩脖子道:“无情表哥从来不骗人,是他亲口告诉凝儿的,贵妃被皇上的新宠,逼害着将清妃砍成八话,然后疯掉。听说皇后还小便失禁,是不是真的?” 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清澈透亮,玉无情的一世清名,就这样的被她毁掉,活该! 夜映月的美名,早就在闺阁中传来,人人都说她比燕家姐妹强,这燕家姐妹也是心中不服,才特意到玉府中来一探究竟。 此时听到夜映月的话,燕家姐妹的面色全都变黑,二人正要上前论罪时,蓦然听到夜映月说到玉无情,面色立即缓和不少。 只听燕二小姐道:“凝儿姑娘说的确不是事实,想必是无情公子跟你开玩笑。不过这样的话还是少说点好,免得祸从口出。” 语气是从热到冷,看来玉无情在她心中地位不低,不然就不止是给她一个警告那么简单。 燕三小姐见被姐姐抢了话,连忙道:“不知道无情公子可在府中,请他同大家一起练习射箭可好?” 北原女子果然豪爽,喜欢一个男子丝毫不掩饰,夜映月连忙摇摇头:“我刚刚起来,不知道表哥在不在府中。”顺利把问题转到移到别人身上,她要是直接说不知道,估计眼前这两个女人死都不会相信。 果然见玉歌对跟来的侍女说:“你去看看五公子在不在院中,就说我们要去射箭,问他要不要一起。” 燕家姐妹今天突然到访,本来就是有点奇怪,凝儿又说一番看似不知情的话,其实是她是什么都清楚,还是五哥在场比较安心点。 侍女出去后,几个年龄相近的女孩倒有说有笑,玉舞指着夜映月的衣服道:“你的衣服太小了,不然我也套上试一试,好漂亮!” 北国的女子生得都比较高大,玉舞虽然与夜映月同年,但高子和块头都比夜映月大,自然穿不下夜映月的衣服。 其实夜映月的个子不算矮,只是南方女子体型偏于娇小,柳腰纤纤不盈一握,但看起来温柔婉约,自有种说不出韵味,风流别致。 只听她不以意的道:“这有大不小了事情,找师傅来让他照着式样,加大尺码再做一套便,只是你确定不会浪费……”布料二字还没出来,玉舞已经扑过来,口中还大叫着:“懒丫头,你敢取笑我穿得不好看,看我不拧你嘴巴。” 二人边追逐,边不停的打闹着,玉舞动作敏捷,追着夜映月不放。而夜映月的动作灵巧,不见她有太大的动作,往往是等玉舞快要碰到她的时候,一个转身便能避开玉舞的攻击。 两人是越玩越忘情,连有人从门进来也没有注意到,夜映月再次要转身猛然闻到身后异样的气息,见玉舞还是不顾一切的扑过来,连忙蹲低身体,玉舞一时收不住势,从她身上飞越过去,然后…… 啊! 两个人的惨叫声同时响起,奇妙的事情发生,玉舞把一名他们没有见过的公子压倒地上,旁边站着一身红衣,妖孽般俊美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调侃道:“逐月公子真是魅力无限,舍妹一见到便忍不住要扑倒。”呵呵。 地上的两人面色不由的一红,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玉舞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站到玉歌身边,悄悄的瞪一眼蹲在地上的夜映月。难得一见玉舞害羞的表情,众人不由的会心一笑。 玉无情朝蹲在地上的夜映月伸出手,玩味的道:“懒丫头,蹲在地好玩吗?还不快起来。”懒丫头几乎已经成为夜映月的另一个名字。 看到他的动作,燕家姐妹不由握紧嫉火高烧,高高在上的无情公子,连眼神也不会轻易给一个,何时主动朝一个女子主动伸出手。 但是这女子做梦都想得到的荣誉,偏偏夜映月不放在心上,自己猛的一下跳起来道:“走走,我们骑马、射箭去。再耽误下去太阳都要下山,我又要睡觉了。” 北原是天亮得早,夜晚来得也比较早,昼夜的温差近二十度,十分的寒冷,所以晚上基本没有人活动。 一行人分二辆马车出行,燕家姐妹坐自己的车,夜映月他们五人坐一辆,两位年轻的公子充当马夫,若得玉无情一路笑道:“你们这三个丫头,是前世积来的福,居然能让本公子替你们赶车。” 玉家姐妹讨好的笑了笑,夜映月却不以为意的道:“无情表哥你不赶车我还能好好的再睡一觉,不如你去给燕家小姐赶马车吧。他们定会高兴得尖叫。” 无情公子跟车夫比赶车,一个是中看不中用,另一个中用不中看,她宁愿要后者。 行驶平稳的马车,起码她能好好的睡一觉,这玉无情赶车,是存心的不让她好过。 哈哈……玉歌与玉舞不禁放声笑出来,这懒丫头开口说话还真伤人,完全不给他们这个自负的哥哥一点好面色。 玉无情也不生气继续笑嘻嘻的赶车,只是眼眸中多了点让人看不懂的深邃,里面隐藏太多的东西,似乎在挣扎,但又很无奈的接受。 逐月公子倒时好奇的看一眼夜映月,却没有似别人一般惊艳得移不开眼睛,唇角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一勾,笑得惊艳无比。 突然,玉无情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忘记给你们介绍,逐月公子是陵都四月茶庄的管事,凝儿平时爱吃的点心,可是四月茶庄的招牌名点。连你喝的茶叶,也是看到本公子的面子上,他才舍得给的。”还不快说谢谢。 听到此话后,对玉无情完全是无视,三人只是上前与逐月公子依礼的见过问好。 但夜映月不由的多看两眼这逐月公子,论相貌虽然比玉无情差一点点,但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正气,让人看着不禁油然生出敬意,同样也让别人不敢随意的开他玩笑,天生有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疏离感。 玉歌是定了婚约的人自然不能随意,夜映月则对谁都不会马上熟络,只有玉舞天性活泼,十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此时又遇上逐月公子这样出色又合心意的男子,不失北原本色的豪爽,主动与逐月公子搭讪起来。 但逐月公子似乎对她并不太上心,通常是玉舞说十句话,他才淡淡的回应一句,大部分的时候,目光都只是看着天空出神,而是深陷其中的玉舞却完全没发觉。 玉歌把这一切看在心中,感情的事怕是她无法制止的,以玉舞的性格,怕是不撞到痛不会死心。 而夜映月坐在旁边自然看得明明白白,心中暗暗的摇摇头,像逐月这样的清冷又正气的男子,是不会随意爱上的。 玉舞这一段初恋之情,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马车一路上畅行无阻,直接通向陵都西北面,这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地,在冰雪融化之后,青青的草色绿得很纯粹,偶尔能看到一些白色的小花,撒落在绿色,似是未化掉的小雪花。 美景当前,夜映月第一个跳下马车,张开双臂迎风的呼吸着空气中的新鲜,这么广阔的草原,这么清新的空气,她的心境豁然开朗。 正从马车上下来的众人,不由的被眼前似是要飞离的身影吸引,红色的披风似是凤凰的尾巴,白色的广袖似是凤凰翅膀,随时都会从地上飞升而起。 玉无情第一个飞到她身边,从衣袖中拿一方薄薄的棉质面纱,不容拒绝的蒙在她的面上:“以你这张小脸,出现在各家公子的面前,就别想过舒服的日子,提亲的人都会把玉府的门槛踏破。” “只能说明他们肤浅,只看脸蛋不看人心,连禽兽都不如。”夜映月冷冷的回道。 长得漂亮也是一种罪过,不仅男人会不死不休的追逐,女人们也因为得不到心爱男人,而把罪过推到她的身上,恨不得吃掉她。 如果这些男人都是能影响天下的大人物,那么她就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狐狸精。 其实,关她毛事啊! 逐月公子是第二个来到夜映月身边,目光仍然是看着远方的天空,似乎前方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许是那边的天空破了一角,他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随后的而来的四名女子,面色的表情各异,玉歌是担心,因为她看出这两个男子都是表妹上心的,玉舞一旦知道真相,怕是一番不小的风雨。 玉舞的面上是迷恋,眼眸中淡淡的失落同,燕家姐妹的脸上全是善解人意的笑容,但眼眸中的嫉妒完全无法掩饰。 因为草原上早有人注意到夜映月这一行人,女子毫不掩饰的爱慕目光,全然落在玉无情这位女子们的梦中情人身上。 男子们的目光则大多数好奇于蒙着面纱的夜映月身上,因为她太神秘,但是她的身影足够让他们遐想万千。 而没有人注意旁边的燕家姐妹,这双姐妹花在陵都是出名的美女。 无论以前他们的美名的如何,但是此时却有人轻易打破这一切,他们站在夜映月的身边,以往所有的美名都变成传闻有误。 一行七人来马厩中,开始挑选各自的坐骑。马厩是一眼望不到头,这里的骏马不下于三千匹,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正当大家还在细细挑选的时候,夜映月指着一匹纯黑的马,大声的叫道:“我要它,太帅了!”特别看到马的时候,她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这匹也似认识她,主动的把头靠到她的手上。 马厩的主人连忙上前,惊奇的堆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是前几日意外得到一匹马。我们的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哄入马厩中。不过这马脾气坏,平时我们连喂草料,都不敢靠近,今天主动的靠近姑娘,这也是一种缘份。” 主人的一番吹嘘后,夜映月更是非此马不要:“就这一匹,你们谁也不准跟我抢。” 但偏有人不甘,什么好东西落在夜映月身上,只听燕三小姐不屑的道:“怕是吹牛的,除了野马,还是什么马是不能轻易碰。我就要试试看。” 说完走黑马的跟前,伸出手想摸一下,谁知道她的手还没有靠近,黑马已经高高跃起前蹄,高声的嘶鸣着,马厩中的马匹全部跟着大场的嘶鸣起来,俨然是马匹中的领导。 啪一下,燕三小姐倒在地上,夜映月立即放声大笑着道:“我猜这匹马一定是公的。”自不量力的女人,活该! “何以见得?”玉无情不解的问。 夜映月面上毫不谦虚,对着众人得意的笑起来:“因为它只喜欢我这样的大美女。哈哈……” 本来只是一句笑话,不想马厩的主人却很认真地说:“姑娘说得一点也不错,这匹真是一匹公马,确实是挺爱美的,给它喂料的若是清俊的小伙子,它就会多吃点。若是我这样的老头子,那就爱理不理……” 主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已经忍俊不住笑起来,还有这样的挑人爱美的马,真是闻所未闻,不过也说明这匹马是有灵性的,他们也敢让夜映月放心的骑。 黑马被放出来,主动的走近夜映月,是异常的欢喜。夜映月一时高兴的忘情,踮起脚尖隔着面纱,轻轻吻了一下马头。 这匹黑马立即两眼放光,欢快的喷了两下气,若玉无情在旁边大声叫道:“色马,真是便宜你了。”她的吻,多少人做梦也梦不到! 燕家的姐妹原本以为夜映月不会骑马的,正想借机讽刺一番的,谁知道夜映月却轻轻的一跃而起,潇洒的跳上马背上,两腿一夹飞快的冲出马厩外面,只留下一串串的笑声。 玉无情与逐月公子,几乎是同时跳上马,一起追出马厩外面,只留下四名女子在马厩内。 燕三小姐没好气的道:“果然是狐狸精,随便就勾走两个男人的心,不愧是……”后面的话没说出口,燕二小姐立即打断道:“三妹妹住口,你胡说什么,凝儿姑娘天生丽质,婉约惹人怜。连我都喜欢,何况是男人,还不快挑你的马。”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玉舞。 果然,玉舞听到燕三小姐的话后,眼眸中露出不甘的神色,垂着头去挑选她的马匹。 玉歌担心她想不开,连忙跟上去。 燕二小姐看着姐妹俩的背影,眼眸中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当他们出到外面时,夜映月他们三人正并行在外面等着他们,夜映月开心的摇着手大叫道:“你们好慢啊,这里很多好玩的东西,快过来一起玩吧。” 四人不由策马上前,看到夜映月的露出外面,含笑的眼眸,其中三人眼中不禁露出嫉妒的色彩。而夜映月却似是没有注意到,对着玉舞笑道:“玉舞表妹,出门前你说的话可算数,只要我能射中红心,你就帮我解决绣品的问题。” 玉舞自从遇到逐月公子后,一颗心全落在他身上,早就忘记之前答应过夜映月什么,下意识的反问道:“我有答应过吗?” 见玉舞不承认,夜映月连忙看向玉歌:“玉歌表姐,你可是凝儿最崇拜的人,还是证人,你可要说句公道话。”眼眸习惯性睁大,可怜兮兮的。 玉歌天性温厚,自然无法拒绝,温婉的笑道:“舞儿,方才在景明苑中,你确实是答应凝儿表妹。”谁知玉歌不说还好,一说后玉舞的心中更不舒服。 因为她与玉歌向来亲密,没想到连最亲密的姐姐,既然会帮着夜映月,而不帮她这亲妹妹。口中却道:“既然连姐姐这么说,我们这就去靶场,你若是没有射中,不仅要跪祠堂,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要求,众人不由看向玉舞,转而看向夜映月,只听她不以为意的道:“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答应你的。”只要不是违背她意愿的行为就行。 二人正要开始,谁知道燕三小姐上前道:“凝儿姑娘,本小姐也一起参加,本小姐也只是要夜小姐答应一个要求,怎样?”以她的骑射之术,连玉家姐妹也自愧不如,不信会输给弱不禁风的雪冰凝。 玉无情不由皱起眉头,不知道这对姐妹又要玩什么花招,眼前的可是夜映月,不是真正的雪冰凝,若真的惹怒她,燕家这对自以为是的姐妹花下场,怕比宫里的燕贵妃还惨。 夜映月敛起皮中的笑容,一脸天真无邪的道:“好啊!人越多越热闹。只是不知道燕三小姐要凝儿答应什么要求。”太过份的绝对不理会。 只见燕三小姐未语脸先红,目光偷偷看向玉无情,然后红着脸飞快伯低下头,小小声道:“只要你答应我,不嫁给无情公子就行。” 呃,众人不由的一惊,玉无情不屑的转开脸。夜映月却大声叫道:“这个不用比了。” 第106章 听到夜映月的话,燕三小姐莫名的惊叫起来。 玉歌、玉舞和燕二小姐都不解的看着夜映月,难道她因为喜欢玉无情,又觉得无法取胜,所以不愿意比。 连一直看向远方的逐月公子都回过头,眼眸深深的看着夜映月,似是想从她的眼眸中找到答案,遗憾的是,他的失望了。 夜映月的眼眸永远,表面上看来清澈见底,当你真的深深注视的时候,你会发现她的眼眸很深深,要不就是里面什么内容也没有。 此刻,大部人都感觉到她是喜欢玉无情,因为从玉无情对她的态度来看,为她破了许多没有破过的例,那么的温柔体贴,那么的周到服务,她没有理由不选择玉无情。 而此间,最慌乱紧张的是玉无情,心中正莫名的不安,似乎人儿不会如他所愿,但是心中还抱着最后希望,毕竟她失忆,已经彻底的忘记掉那个男人,她连那个男人的名字也想不起。 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下一刻希望马上破碎掉。 把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内,夜映月漫不经心中加一点点的玩味道:“当然……不用比,我又不喜欢他。”嫁鬼也不嫁玉无情,就凭他假装不认识她这一点,她就不会喜欢,痛恨被欺骗。 玉无情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不喜欢他,甚至不用思考,他在她心中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真是太可怜。 听到此话,燕家姐妹重新拾回希望,燕三小姐的欢喜完全写在脸上,只要她不喜欢玉无情,其他的都无所谓。 两姐妹的表情,一个内敛、一个张扬,夜映月的注意力只在燕二小姐身上。 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太淡定,除了嫉妒她的外貌,一直很冷静,从头到尾都是燕三小姐唱主角,而她是坐享其成。 安全起见,夜映月看向玉舞,不经任何考虑的问:“你不会也是因为男人跟我比骑射吧?如果是的话,那就没必要,目前还没遇到喜欢的男人。”在场的两个男人,玉无情和逐月公子都不是她的菜。 这番话夜映月只是为自己考虑,完全没有顾虑到守在旁边的两个男子,他们听到她的话后会不会难过,只想着要远离麻烦,因为她的麻烦实在是够多,不想再多两个并不熟悉的人。 只是没料到,她的话比剑还利,能一下击玉无情的心和梦想。 玉无情玩世不恭的脸上还挂着邪魅的笑容,眼眸深处却是一片深邃的空洞,望着一脸轻松自然的夜映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逐月公子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连眼眸中都没有一点变化,脸上的笑容温润遥不可及,而且他的话本来就多,更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心思。 场中的几名女子,玉歌是满心的担忧而不点破,燕二小姐是别有用心让小心戒备,玉舞和燕三小姐已经迷失在恋情中。 女人,夜映月无奈的摇摇头,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得的。 人与人间的关系很微妙,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没理由为了不让别人伤心,而要她说一些违心的话。 正如玉无情不愿意委屈自己欺骗燕三小姐,逐月公子亦不愿意迎合玉舞,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人生在世不是妥协出来的快乐。 长鞭轻轻的一扬,黑马带着夜映月抛下所有人,自由的驰骋在广阔的大草原上,微寒的风刮在脸上全然感觉不到痛,只有在奔跑中才出现的狂欢心情。 玉舞看到夜映月策马离开后,心一直无法平静,她不喜欢五哥,最重要的是她亦不喜欢逐月公子,心中不由的大喜,策马来到逐月公子身边,轻轻举起手中的马鞭。 大草原上的风俗,女子若喜欢上一名男子,便用手中的马鞭抽一鞭男子,男子若喜欢女子自然不会躲闪,若躲闪就说明男子不喜欢。 逐月公子看着玉舞,在鞭子下来之前,声音平静却冷酷的道:“逐月此生不会爱上任何女子。”除了方才离开的女子。说完策马向前奔跑,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的内。 玉舞手中的鞭子举在半空中,愣愣的看着已然消失的背影,心中五味交杂在一起。 羞耻、悲愤、嫉妒……分不清此时的感情。 看到玉舞样子,玉歌刚想上前安慰,玉无情的声音也冷冷的响起:“燕三小姐的厚爱,玉无情无福消受。”他不是小气的人,但是他此时恨这个女人,若不是她非要捅破这层关系,他跟人儿可以一直轻松的生活在一起。 用同样的无情方法,策马离开身边的几个女人,留下一个绝然的身影,燕三小姐出现跟玉舞同样的表情。 玉歌没有安慰任何人,只是淡淡的道:“爱情是神圣的,是发自内心的,比赛是侮辱爱情的圣洁。” 五哥、逐月公子都是那么出色高傲的男子,他们的爱情此能任人以一场比赛决定。说完后策去追已经离开的三人,留下三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夜映月一边策马奔跑,一边暗暗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燕二小姐今天一直让她不安心,她是燕贵妃的侄女,没理由不知道仇人是谁。 更深的担忧来自皇帝的态度,日子过得太平静,似乎太不合常理。 凤眸浅浅的落在黑马上面,发现上面弓箭、匕首、干粮、银票什么都有,不由的想起马厩主人的态度,是想暗中帮助她逃跑。 机会就在眼前,她没有理由放弃的,不由的放慢的奔跑的速度,慢慢的寻找一个最利于出城的方向。 突然一阵号角响起,夜映月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这种号角似乎是重要人物出现时才使用,记忆中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出,拉住缰绳目光落在号角传来的方向。 代表着帝皇的龙旗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草原上正进行这种活动的人都不由的停下来,夜映月静静的原地不动,习惯性的把匕首藏在衣袖中,弓弩已经拿在手中,上面已经定好三支利箭,中间的箭头上闪着黑亮的箭头,显示着上面已经涂上剧毒。 很好,她不会轻易向任何人妥协,即便是死亡。 一阵马蹄声音传来,夜映月猛的转过头,逐月公子正骑着一匹纯白的马过来,看着她平静的道:“月儿,是想离开吗?” 逐月公子的话,让夜映月整个人一震,他竟然知道她的身份,不由的冷下声音问:“逐月公子是什么人我不管,但你的目的我必须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的目的带你回家。”逐月看夜映月,眼眸内没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你有办法让我离开?”夜映月也平静的看着他,要离开这个地方,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确实不可能。 “除非你想当皇贵妃。”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逐月的目光也看着号角声音传来地方,思略片刻后道:“你的手中共有十支箭,十支箭一用完,朝西南方向跑,遇上一条大河,沿着河往下跑,这匹马会带你到该到的地方,你跟着他们一起离开金鼎……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应该相信他吗?逐月公子,除了名字完全是一个陌生人。夜映月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面对此时的此情,她完全没有选择。 似是知道她心中的犹豫,耳边再次传来逐月公子的声音:“月儿,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眼眸中是一种不容怀疑的真诚,还有他身上的正气,让人无法不相信他。 逐月誓言般的话,让夜映月心中有些怪异,但情况不容她多想,冷声道:“我最痛恨欺骗,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知道。” 逐月风轻云淡的话,让夜映月猜不测他的想法,只好选择不去多想,暂时先处理眼前的情况。 如此浩大的场面,皇帝老头子一定是亲自出宫:“你们有多少人?”皇帝一定在这里埋伏了不少人,对她是志在必得。 “你放心,一定会让你平安的离开。”逐月淡淡的道,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夜映月轻轻的点点头,燕家姐妹的出现,他的出现绝非是偶然,似是早就安排好一样。 队伍终于完整的出现在夜映月眼前,当她看到龙辇左右两边站着的玉靖和玉无情时,眼眸中不由的一暗,深深的吸一口气,原来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给她一段亲情的待遇,然后再把推入深渊中,幸好她从未对他们真诚过。 但是,敢欺骗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皇帝此时已经走龙辇,金色的面具下面,眼眸中得意不用掩饰,威严的声音透着自信道:“朕的小月儿,你是逃不掉的,哈哈……” 没有有回答,夜映月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唇角边露出淡淡的笑意,抬起手中的弓弩,出手完全没有犹豫,配合上内力的三支箭,如闪电般划过。 箭的速度快刘让众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听到三声闷哼,三支箭已经深深的没入三人的身体中,可惜没有落在要害上,不过即便没有在要害的位置,但是上面的毒,足够要掉他们的性命。 欺骗她的人,都去死吧。 这是众人完全没的预料到的一幕,队伍最前面的三人,身体上都插着一支箭,连皇帝的眼中都透着不可思议的眼神。 玉靖此时亦看着夜映月,似是想不到她出手会一点也不犹豫,毕竟他们相处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连他决定把此事告知皇帝时,都犹豫好几天,而她却是毫不犹豫,出手便是致命的一击。 看到玉靖眼中的惊讶,夜映月不屑的道:“最痛恨别人欺骗我,玉家,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即便有些人是真的对她好。 冰冷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明明只有一名孤独无依的女子,却能让所有的人都不寒而僳,他们的君主真的就这样的死掉,这来得太突然,太让人震惊。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连靖王爷和无情公子,他们一起没掉,皇上还没有立太子,一场内战即将暴发,鼎皇朝岂不是岌岌可危。 哈哈……正当人们还在为皇帝的暴死担心时,一阵狂野的笑声音从另一外方向传来,奢华的龙辇中,另一道明黄的身影,狂妄而自大的大笑着。 金玉麟坐在龙辇中,瞟一眼倒在地上的三人道:“能一次的射杀掉朕的替身、靖王爷、无情公子,不愧是朕的皇贵妃。”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一切全在他的意料中。 “金鼎皇,牺牲掉靖王爷,对金鼎有什么好处?”逐月公子冷冷的问,玉家在老百姓心中影响力不亚于神佛。 龙眸扫过玉靖,见他面色发黑,中毒已深的样子,回天无力。 让金玉麟变得毫无顾忌,只听他道:“玉家握兵权太久,是该换换了。从玉姬那个贱人敢背叛朕的时候,他们就该死,不过……朕还有更精彩的安排,所以一直留着玉家。” 皇帝丝毫不掩饰他要排除异己的声音,夜映月的心中暗叫不好,已经猜到为什么,因为今天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但皇帝似乎还保留着什么没有说出来,更精彩的安排会是批什么? 目光扫过众人,众人不由的一缩脖子,只听她冷冷的道:“老头子,这么样对待金鼎的功臣,你就不怕今日之事传出去,有损你英明的形象,会让你的臣子寒了心,还是你打算杀光今天所有在场的人……灭口。” 死亡的恐惧和威胁,会让人做出一些冲动的决定。 现在需要混乱,越乱越有机会,不是说混水好摸鱼吗? 果然夜映月的话一出,草原上立即死寂一片。 今天到这里练习射箭的,不是朝中大臣之后,就是豪门富贵人家的子女,这些人当中有些家族对朝廷有着重大的影响,只要有人能逃出去,金玉麟便失去一股势力的支持。 但是若放过他们,金玉麟将失去更多支持,靖王爷的死,玉家灭亡,会让朝臣们看到他们未来,重新的衡量他们的君主。 如果不想重滔覆辙,只有推翻目前的君主,另立新君,保住他们手中的权利。 果然不出夜映月所料,只见金玉麟大手一挥,无数的弓箭手已经把这一片草原包围,只听他道:“朕的小月儿很聪明,是最适合站在朕身边,与朕一起俯视这片天下。”他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只有她最聪明,能看透也的心思。 简直是笑话,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你还是放箭吧,本姑娘对老头子没兴趣。”要一个能看不能碰的女人与他俯视天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恐怕轮不到你作主。”金玉麟对夜映月的话一点也在不乎,甚至有点自信十足,夜映月的眉心不由的蹙起。 只见他从龙辇的暗格中,取出一管乌黑的玉箫,黑亮的色泽她感到强烈的不安,只听他道:“只要忘情蛊还在你的身体内,你就逃不出我的掌心,你们姐妹二人,皆是为朕而生,这是命运的安排。” 听到他的话,夜映月不由大吃一惊,忘情蛊,姐妹,为他而生,命运……这是怎么回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好像忘记掉很重要的东西。 旁边的逐月公子听到这番话,面色也变了变,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夜映月,苍白的小脸上正露出凝重,眼眸中有一丝疑惑,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快到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她的动作。 见到她如此镇静,逐月公子的神色也恢复如常,与她并立在一起,共同与对抗着金玉麟身上散出的威胁,目光还不时的看向天空,似是在等待着什么。然后看向夜映月,回过头看着金玉麟手中的玉箫,突然一凝神。 呵呵,夜映月不屑的轻笑两声:“命运是什么东西,本姑娘只想强者必胜。”以她的能力,根本无须把几支箭放在眼内,唯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蛊,没想到这个世界真有这种东西。 但是世间万事万物,皆是相生相克,只要给她时间,她会找到解决蛊虫的办法,只是目前得先想办法制止他催动蛊虫。 目光突然落到那支玉箫上,金玉麟是取出玉箫后,才提起蛊虫的事情,难道催动蛊虫的工具,如果毁掉工具,是不是就可以制止他。 似乎是感觉到夜映月注意到玉箫,金鼎皇把玉箫轻轻放到一边,语气中带笑的道:“把小月儿请出来,真是不容易,还多亏燕家姐妹的功劳。你们出来吧。你们想要玉无情,朕满足你们的要求。”不过是死人。 玉无情是玉家的希望,无情公子,天下第一公子,这个威胁他自然不会留下。 两道身影缓缓的从旁边走出来,正是燕家姐妹,而玉歌与玉舞则被侍卫押着,正失神的看着夜映月,方才的事情他们全都看到,真没想到她不仅不是凝儿,而且很无情,就那样的了出手,完全不顾念五哥曾经对她的好。 对玉家姐妹二人的目光,夜映月如同没有看到一般,淡淡的扫视着走近的燕家姐妹,眼瞳突然一收动作的快得让人看不清,两利支箭瞬间穿透燕家姐妹的心脏,而且透出他们的身体,射入龙辇中,破碎的声音从龙辇中传出。 美人恩,玉无情怕是无福消受,恩与怨,她从来分得清清楚楚,算是还玉家收留她那么多天的情。 听到破碎的声音,看到金玉麟震惊的表情,夜映月不由的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即便是隔着一层面纱,那份绝艳的丽,还是无阻隔的展现出来。 目光落在逐月公子身上,玉箫是个好东西,但是再好的东西,若是会威胁到她,一样的毁掉。 就像她身边的逐月公子,在她需要的时候,她手中的匕首会毫不犹豫的插一入他的胸口,贡献他最后的利用价值。 玉箫碎掉,夜映月此时已经有恃无恐,手中的箭对准龙辇中的人,但金玉麟却似没有看到一般,捡起一片玉箫的碎片,放在眼前细细的看半天后才道:“朕的小月儿要朕死,朕是不会逃避的,因为蛊虫已经把我们连成一体,朕亡即你亡,还有你的姐姐一起,我们黄泉路上不寂寞。” 听到他的话,夜映月一笑置之,根本不把威胁放在心上,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玉手已经搭在弓弩的机关上面。正要启动时,另一只手飞快的按着,夜映月了恼怒的转过脸道:“逐月公子,不要干涉的我决定。” 逐月亦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听凛然的道:“杀他,日后有的是机会,犯不着为他冒险,现在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的话音落下后,已经容不得夜映月考虑,两千多匹马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一下子冲散包围着他们弓箭手。 出现这样的情况,被包围的人立即抓紧机会,开始向外逃跑。 早就埋伏着暗卫,还有跟着皇帝一起来的侍卫,立即挥剑砍杀,而那些有能力反抗的人立即自卫,手中的弓箭纷纷射出,场中立即乱成一团。 惨叫,厮杀的声音混在一起,混乱的场面,正是夜映月和逐月想要的局面,两人立即策马朝说好的方向奔跑。 皇帝出行的目的完全是因为夜映月,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朝他们追来,两人手中的弓弩毫不留情的清除,妄图阻止他们前进的挡路者。 成功总是以血为代价的,不论流的是那一方人的鲜血,画面看起来都是那么悲壮。 两人的手中的弓弩都是经过特殊加功,往往发出一箭就能取掉两个人的性命,双箭齐发就是四条人命,两人同时发出四箭,就是八条人命。 但是夜映月他们是不会在乎的,因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经过一段时间后,慢慢的,两人与追兵拉开距离,这得感谢他们跨下的两匹马,跑得比所有的马都快。 即便如此,两人仍然不敢稍有松驰,一路的向前狂奔,他们可没有忘记,他们还在皇帝的势力范围内。 直到天色渐渐的黑下来,两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放慢马的速度,细细的打量这里的环境,不错一丝潜在危险的印迹。 这是一片废墟,到处是断壁残垣,杂草从生,似是已经荒废了很久。 “等等,” 突然,夜映月叫起来,然后跳下马来。 逐月公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见到夜映月下马,他也只好跟着下马。 骑这么长时间的骑马,夜映月的两腿早就又酸又痛,跳下马的时候几乎站不稳,身体不停的晃了晃,幸好旁边的逐月,眼明手快出手扶着她,不然就要跌倒在地上。 陌生的味道,夜映月不习惯。 轻轻的推开逐月公子,夜映月蹲在地上细细的看着,逐月也不解的看着地面。 地面上除了一些动物的脚印,什么也没有。 但夜映月面色有些凝重,这是狼的脚印,从脚印分布的情况来看,数量虽不算是很多,但为安全起见,他们还是离开比较好,因为狼群随时会出现。 连忙站起来看看四周,比人还高的野草,挡住她的视线,对阒一脸不解的逐月公子道:“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说完轻轻的跳上马匹,不等逐月公子反应过来,已经策马离开。 两人的马走得并不快,缓缓的在这一带寻找着,终于让他们在一个山头上找到一个山洞,洞口不大,但是够高,马匹能随意的出入,洞里面不是很深,但是很宽敞很干净,里面还有不少的石头,夜映月当即决定在此过夜。 弄了些草喂马后,两人用石块把两米来高的洞口封起来,一是保暖,二是防狼。 这个山洞离下面的废墟不是很远,站在洞口还能清楚的看到废墟的全境,担心狼会能过他们留下气味找到这里来,所以洞口一定要堵结实,不然很容易被撞开。 把最大块的石头全堵在洞口上,然后里有一个小小的机关,外面是无论如何也攻不破,但是从里面只要挪动其中一块石头,整个石墙即刻倒塌。 逐月公子对夜映月这个设置,十分的赞赏,但是也掩饰不住他眼内的担忧。夜映月不解的问:“逐月公子,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是人的话,他们是靠近不了洞口的。” 当然如果,他有坏心眼的话,同样走不出洞口,因为外面她已经动了手脚。 听到夜映月的话,逐月公子不由的一二震,却没有问为什么,找了个地方开始打坐,他相信夜映月比夜映月相信他还多十倍。 北原的夜晚很冷,比白天低的近二十度的气温,夜映月不由开始发抖,但是他们不能升火,因为火光很容易暴露出他们行踪。 裹紧身上的披风,夜映月有些后悔,早知道今天能逃跑,出门的时候就穿上厚暖的衣服……正在抱怨的时候,耳中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披上吧。” 是逐月的声音,暖暖的气息包裹过来,味道很陌生,但是很干净的。 夜映月没有拒绝也没有马上裹紧,问:“我要了你的披风,你怎么办?” 黑暗中传来逐月的声音:“我是练武之人,内功可以保持我的体温,你睡一会吧。” 嗯,夜映月轻轻的应着,目光却落在洞口上。 洞中是一片黑暗,透过石缝,无月的夜晚,能看到上面的星星。 夜映月不敢深睡,只是闭着眼睛养神,她不会把生命交给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尽管他一直在帮阻她。 半夜的时候,突然一声长长的狼啸,惊醒洞中两人,连跪躺在地上的两匹马也站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到马边,轻轻的安抚,它们的叫声是会把敌人或者是狼群引来。 片刻后,马匹渐渐的安静下来,两人一起来到洞口边,只见废墟中一片火光冲天,到处厮杀叫喊的声音。 看清楚那些人时,两人暗暗的吃惊,交换了一眼神,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追到这里,幸好他们躲在没有在废墟中过夜。 但现在最可怕的不是人,而是那些拥有健硕身体个头巨大的狼,更可怕的是,这些狼完全不害怕火光,地上已经倒下不少的尸体。 巨狼把余下二三十个人全部包围起来,正在一步步的逼近,而被包围的也是一些训练有素的暗卫,方才只是狼群来得太突然,他们完全没有防备到。 此时他们已经回过神,眼睛中全都露出狼一样狠绝、嗜血的目光,手中的冷冰器闪着寒光,与狼对恃着。 逐月公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人群,正如夜映月所说,狼群的数量不是很多,近十几二十头这样,与哪些暗卫几乎一对一的较量。 兽与人的对决,夜映月凤眸飞彩,似乎对这即便展开的搏斗充满期待。 因为结局,无论谁输谁赢,双方都要会出死亡的代价,于她来说只有利没有害,当然人死得越多越方便她逃跑。 正思量间,人与兽的搏斗已经展开,兽扑来,人跌起,刀剑划过……搏斗相恃不久,便有两头狼重伤倒下,而人群中亦有人受伤,但不至于要命。 比起体力占优势的野兽,人类的脑子绝对的占优势,特别是当两方的实力相差不远的时候。 面对着这群训练的有素的暗卫,很快狼群中又有一头狼被砍断一双前脚倒在地上,没有马上的死去,而是绝望看着狼群。 似乎暗卫也认识到这一点,手中的剑只攻狼的前脚,这是一种折磨的死法,只听有人大声的叫道:“砍掉它们的腿,慢慢的折磨,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该死的畜生。”大声的叫喊,手中的动作更快更狠。 剩下的狼似乎感到危险,开始向外面逃跑,只是已经杀上瘾的暗卫们,根本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从被围堵到反围堵,他们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狼群很快被消灭掉,哪些没有完全死掉的狼,正被折磨得不停的惨叫着。 这一夜,夜映月跟逐月公子根本无法入眠,狼的惨加声一直没有断过,只是不会傻到为一群狼而暴露行踪。 天色渐渐的亮起来,狼的惨叫声也已经消失,但是那暗卫还没有离开,夜映月他们也不敢轻易的离开,继续在洞中吃着干粮,察看外面的情况。 突然,一道健硕的身影窜到洞口前,两人皆不由的一惊退开数步,马匹似是感到危险,发出一阵嘶鸣! 第107章 洞口外面,倒下一头白色的狼,洁白的身躯躺在地面微微的喘着气,浓浓的血腥味透进来。夜映月的眸子不由的瞪大,她肯定这绝不是昨天晚上看到狼,但是它似乎是受伤,白色的皮毛上面沾满鲜血。 白狼不时低看一眼肚子,然后回过头看着洞口,似乎已经感觉到洞内有人,眼睛中流露出哀求的眼神,再回过头看看肚子,再回过来望着洞口,如此不停的重复着。 感觉到狼的异样,夜映月不由的看一眼狼的肚子,不由惊叫道:“逐月公子,这头狼要要生了,怎么办?”现在他们不能出去,石头崩塌发出的声音,一定会引来那些暗卫的注意。 逐月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白狼,早就看到它的肚子,但是现在出去救它,无疑是露他们的藏身点,而山下的暗卫还没有走,以他的武功,面对那么的暗卫,只能自保,而无法顾及到旁边的女子,这险还是不要冒。 略带证歉意的道:“月儿,我们不能救它,只能看它的造化,对不起。” 呃,夜映月有些惊愕,这又不是他的错,道什么歉,回头笑着道:“你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的,毕竟我们的命比它重要。” 其实还是想救,总觉得这不是一头普通的狼,白色的,而且还白得如此纯粹的狼,真的很少见,不由问:“这是什么狼,真漂亮。” “雪狼。” “雪狼?” 逐月公子继续解释道:“雪狼只生活在雪域的深处,据说它是雪族的圣兽,但这些只是古老的传说,因为没有知道雪域的深处,是否还住着人。”长年都是冰雪覆盖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类存在吧。 听到完他的解释,夜映月不解的问:“玉家不是一直以雪族的后裔自居吗?难道他们不是真正的雪族?靖王爷的四侧妃,据说也是来自雪族,若是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雪域深处,好神奇的地方。 逐月公子有些不屑的道:“不过是一种自抬身份的说法,北原的尽头是百丈高的,万年冰雪结成的悬崖,表面平整光洁,没有可攀爬的地方,人根本不可能从上面下来。”换句说话也没有人能上去。说白,不过是一种迷惑人心的东西。 看到夜映月一脸向往的神情,不由的补充道:“你要是喜欢,以有机会可以亲自到极北处看看,应该很漂亮。”等到天下统一时候。 嗷喔…… 白狼,不,雪狼突然叫起来。 天哪!夜映月和逐月公子都不由的慌乱,果然做人不能太仁慈,他们应该直接把雪狼射死掉。 这回麻烦可大了! 二人朝远处的废墟看去,果然下面的暗卫已经听到动静,立即翻身上马,正朝这个方向奔来。 而此时,雪狼突然站起,口中叼着一个血淋的小东西放到石缝中,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哀鸣。 石缝中的那团血肉突然动了动,夜映月立即明白这小雪狼,雪狼这是在托孤。 鼻子突然中一酸,夜映月拿出匕首,割下一截披风,再用洁白的手捧起小雪狼,轻轻的放在半截披风中。 雪狼立即转身,把另一只小东西也叼过来,夜映月伸出手轻轻捧起,跟之前的小雪狼放在一起。 逐月公子掏出干净的棉帕,小心翼翼的擦去上面的血污。 片刻后,两只粉粉的,没有毛的小东西闭着眼睛,在披风上轻轻的蠕动着,似乎在寻找着狼妈妈。 逐月公子拉过夜映月的小手,从马背上取下一壶水,小心的倒在小手上面,然后用另一块干净的棉帕,轻轻擦干净上面的血污。 但是,等夜映月擦干净手,双手捧起小雪狼到洞口时,母雪狼已经不见了,洞口前亦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滴血迹也没有留下。 此时夜映月整个人都愣住,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没有意识的问:“雪狼为什么要走开,它不要看看它的孩子吗?”那么明明拼命的也要生下,为什么看都不看一眼。 “因为看了便会不舍,雪狼是因为爱综孩子才离开。它若不走,一定会把暗卫引来,到时不仅我们活不成,连小雪狼也活不成。” “逐月公子,你的意思是说,雪狼是为保护小雪狼,故意牺牲自己引开那些暗卫?” “是的。” 把小雪狼重新放回披风中,玉指轻轻碰一下小雪狼的头道:“可是小雪狼,没有娘亲很可怜的。” 逐月的眼眸中有些惊讶,对动物,这只小人儿天生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结,认为动物的世界,比人类的世界更干净、纯粹,更简单。 目光柔和的落在小雪狼身上,淡然的道:“最少它们还活着,因为雪狼……相信,你会把他们照顾好。”连他也相信她会的,其实她的愿望也很简单。 只是……有些人注定是不能平凡的,因为她遇上一个不平凡的男人。 这个男人要带着她一起,站在天下最高的地方,所以注定她不能走一条平凡的路,而他会默默的守护,看着她幸福。 阵阵马蹄声突然打破早上的宁静,然后是一阵狼的惨叫声,再后来是一男人的欢笑声,最后一切恢复宁静,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把小雪狼包好,夜映月抱在怀不中,逐月公子才揭开洞口上的石块,跨上马朝他们的目的奔驰。 经过一处空地时,看到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是一头被剥掉皮的狼,只剩下裸一露在外面的血肉,但是它还在微微的动着。 两人毫不犹豫的跳下马,夜映月把小雪狼抱到雪狼的身边,小雪狼微弱的叫声中,惊醒了雪狼,努力的睁开被血覆盖的眼睛,眼睛中流出类似于眼泪的水滴,然后平静的合上。 夜映月滑出袖中的匕首,咬咬牙,快速的割断它的咽喉。 雪狼挣扎一下,终于不再动,狼眼也轻轻的闭合上,即便是浴血之中,仍然那么的安祥。 只是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不然肯定会把它埋掉,夜映月有些失望,却见逐月公子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出一些些在雪狼的尸体上。 雪狼的尸体眨眼间消失在他们面前,只剩下一滩血水,夜映月不由的好奇的看着逐月公子:“这是什么东西?挺好玩的,给我玩玩可以吗?。” 此时的夜映月一双凤眸睁得大大的,一脸的天真和好奇,连唇角边的笑容都是无邪的,似乎又回到当年无忧无虑生活中,她还是一如当初的天真无邪,任谁都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逐月公子回过头时,脸上不由的一愣,眼眸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极力的隐忍着内心的那份冲动,把瓶子递倒夜映月的手中,温柔的道:“收好,以后有机会再玩吧。但是小心点,不要溅到身上,不然你会跟雪狼一样没掉。” 嗯嗯……夜映月使劲的点着头,小脸出现久违的可爱。 逐月公子忍不住伸手抚一下她的头道:“月儿,回家后想做什么?” “睡觉。每天早上要长睡不起,晚上要视睡如归。”来到金鼎皇朝后,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晚上基本不敢入睡,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好好的睡一觉,累得要死。 逐月公子的眼眸中划一抹心疼,宠溺的道:“没关系,明天找到我们的人后,你就可安心的睡觉,睡多久都没关系,绝对不会有人伤害你。”我的月儿,哥哥永远守着你。后面的话,永远只能在心中讲。 呃!夜映月愣了一下,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从他身上,她只看到他无缘无故的出手,尽心尽力的帮助,无怨、无悔、无私的付出,看不到任何的私心,就是默默的守护着。 “没有理由。”因为这是他必须做的事情。 “没有理由?”逐月公子的回答,让夜映月无法接受,冷着声音道:“我不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帮助,你可以走了。”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欠得越多越无法还清,即便他不需要她回报。 “因为你已经忘记过去的一切,如果你没有忘记,你会知道救你,我是不需要理由的。”夜映月的决绝,逐月公子不得不退步,现在危险并没有远离,他不能让她独自上路,会比他跟她一起涉险更难安心。 哦……轻轻的应着,夜映月心中的疑虑更多,她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让她认为他救她是理所当然的,却没有再多问,心中比谁都清楚,凭她一人的力量,不足以对付那一批训练有素的暗卫。 两人策马一路狂奔,路上很少有停下来休息,路上尽量避开与暗卫撞上的机会,他们的目的是横穿过金鼎皇朝的洛母河,然后从水路南下,离开金鼎皇朝。 经过一天的飞快奔跑后,两人终于在天黑之前来一个小镇,找到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刚走近门口便有小二热情的迎出来道:“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伸手接过二人手中的缰绳。 “住店。” 此时的客人并不多,突然看到两人进来,男的俊美潇洒,女的高贵优雅,二人的衣着皆是上成的,小镇上什么时候来过这样神仙似是的人物,不由的傻的眼。 夜映月不由的皱皱眉头,不太喜欢这些的人目光,太过充满欲望,让她浑身不舒服,目光不由的一寒,众人当下一阵冷颤,垂下头不敢再正视。 骤然而来的搴,知道夜映月的不喜欢被人盯着,逐月公子跟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命人送上热水,拉着夜映月的小手一起走上楼。 两人来到房间内,淡淡的打量一眼,简陋小镇上房也是极其的普通,房间内的东西很少,全是一些必用的,不过倒是干净整洁。 逐月公子道:“我命人准备了热水,一会我在外面守着,你安心的沐浴吧。”这只人儿是有洁辟的。 片刻后,果然见小二带人抬着热水上来,逐月公子的嘴唇动了动,话没有说出来,面上却先红,半晌后才道:“你的包袱内,有准备好的贴身衣物。我出去外面给你守着。”说完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一刻,里面立即传来夜映月的暴笑声,逐月公子的面上不由的一阵火热,却不敢远离房门。 夜映月把小雪狼安置在床上,打开包袱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布包,里面有一套中衣,还有一件白色的胸衣,上面是金丝勾勒成的玉茗花图案,脑海中不觉的出现梦白衣公子的背影,然后想到逐月公子。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梦中人是一身白衣,而逐月公子是一身驼色的打扮,给年轻的脸添上几分稳重。 浸入热水中,全身的毛孔有说不出的舒畅,两天的纵马狂奔,此时连她都有点在梦中的感觉,太不真实,太梦幻。 热水虽然浸得很舒服,但是还没有忘记此时还处在危险中,自然不敢似在玉府那样,浸着热水就睡着,脑子中还保持着十二分清醒。 逐月公子守在外面,听到里面一阵阵的水声,刚退下的红潮又再爬起,脸上的火热一直烧到耳根后面,使劲的甩甩头,把不该想的抛出脑子外面。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听势头不下于二十来匹,想到那些暗卫的人数,逐月公子的脸上一惊,轻轻一跃起,整个人都贴在房梁上。 只听其一人走进客栈问:“掌柜的,可有一男一女前面来投宿?” 掌柜的抬起头,见一名穿着黑袍的人走进来,态度不冷不热的道:“小店虽然小,但是每天客人却不少,不知道客官要找的人长什么样?”最后卖了一个关子,没有好处的事情谁做。 啪,黑袍抛下一锭银子,掌柜的连忙抢在手中道:“有有……刚刚来一男一女,衣着打扮都不俗,男的刚二十出头,女的蒙着面,年纪不大,十四五岁,但高贵得紧,就是太冷。两人要了两间上房,还命人送了热水,估计正在沐浴中。”喜滋滋的收银子不提。 黑袍男子转身走出门外,再也没有走进来,逐月公子从房梁上跳下来,轻轻的敲一下门,里面立即传来夜映月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夜映月只穿着白色中衣中裤,披着少了半截的披风站在窗口前,长发随意的飘在身后,目光正透过拉开的一条小缝看到窗口外面。 “月儿,穿上衣服,小心着凉。”逐月公子背过脸,把原先的衣裙递给夜映月,她不知道一个女子穿成这样,对一个成年男子有多大的诱惑。 接过衣裙,夜映月脸上似笑非笑,若无其事的套上。经过两天一夜的折腾,纯棉的衣裙已经有点皱折,穿在身上怪怪的。 夜映月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她很少会一套衣服连着穿两天的,想到今晚、明天还要穿着它,心中更觉得难过。 逐月公子回过头的时候,恰好看到她皱眉头,似是早就知道她会如此,开声安慰道:“月儿,将就一下,再过一晚半天,马上就可以换新衣服。”幸好逃亡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不然她真的会疯掉。 听到他的话后,好强的夜映月悦的道:“我没有那娇贵,这点苦还能吃。”不喜欢别人小看她,苦,她也一样能吃的。 不想再纠结衣服的问题,夜映月岔开话题道:“我涂的香脂落在马上,你帮我取一下,脸上绷得好难受。”小手轻轻的拍拍脸,似是真的好难受。 逐月公子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不行,不能留你一个在这里。”这个丫头又要搞什么明堂,他们匆匆出逃,那会细到连香脂这种东西都准备好。 夜映月上前拉着他的手,摇着道:“帮帮忙,人家真的好难受。”见逐月公子还是不动,一赌气自己朝外面走,回过头道:“不帮拉倒。万一在马厩中遇到什么采花贼、好色之徒,你就白救一回。” “行行……我去还不行,我的房间小二已经送上酒菜,你先到我房间内,一会就回来。”逐月公子认命的走出房间,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道:“记得把小雪狼带上,已经让小二准备好羊奶,你小心的喂着吧。” 嗯……夜映月用鼻子应着,看着他走远后,夜映月把身原本配的东西,一一的归位,匕首是习惯性的藏在衣袖中,抱起两还没有开眼的小雪狼,懒洋洋的走到逐月公子的房间内。 果然见桌子上摆满一桌子酒菜,而且是全她喜欢吃的东西,眼眸中不着痕迹的停滞一下,脑子中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再没有顾忌的坐在上面,给自己倒一杯酒,慢慢的吃起来。边吃边道:“这么好的饭菜不吃,真是太浪费了。”说话间,两块云腿已经下肚。 差不多的时候,才想被丢在一边的小雪狼,连忙拎到桌子上,看着一大碗的羊奶,还有两只还没有拳头大,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小东西,夜映月有点犯愁,这要怎么喂啊? 再饿上一夜半天吗?但是两只小东西从出生到现在,连一口奶都没有喝过,已经开始饿得不安的乱爬动,正发出微弱的叫声。 无奈的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一下小雪狼的嘴巴,谁知道小雪狼立即咬着她的指不放。夜映月脸上立即露出一个悲剧的表情,她的手指吃不得,不过却想到一个喂小雪狼的方法。 当逐月公子回来的时候,看到两只小雪狼正咬着夜映月不的手指不放,不由的问:“月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该不是傻到,想用她的血喂狼吧? 夜映月拉出小手指,碗中沾一下羊缓马上又塞进小狼的口中,头也不回的道:“你没看到,这是在难小雪狼喂奶,不喂羊奶。”喂奶听着怎么不太舒服,感觉有点不对头。 此时,她若是回过头,一定会看到逐月公子暴汗的表情,照她这样的喂法,就是喂一个晚上也喂不饱,道:“月儿,我们可没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喂它们,再想想办法。”说完坐下吃饭,丝毫不在意夜映月没有等他就先用膳。 听到他的话,夜映月心里不乐意,这可是她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不由的大声叫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我喂它们,我又没有奶。”一时气恼,连说错话也没注意到。 噗……逐月公子正要咽下口中的酒,听到她的话会都喷出来,什么叫做她没有奶,脸上一阵火热,目光不经意扫过她身上某过地方。 看到逐月公子狼狈的样子,还目光扫过的地方,方想起她说的话有些过,面上不由的一红,下意识的用双手捂着胸部,压着声音小声的叫道:“你眼睛往哪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桃花色已经染到耳根后面。 夜映月的胸部,与成人相比只算是小成,若与同龄人相比,确是其中的姣姣者,再加上天生的媚骨,眉宇间天生的一段风流婉转,而且她比同年人更成熟的思想,总是让人容易忽略掉她的实际年龄,把她当成大人来对待。 哈哈…… 突然露出这般小女孩的神态,逐月公子已经忍不住,放声的大笑起来,难得看这小丫头出丑的表情。 强忍着笑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此时他也忘记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他们一直是如此的开玩笑。 啊……夜映月生气的狂叫一声,干脆丢下两只小雪狼不理,习惯性的跳到床上,钻入被子把她藏起来,真是太丢人,一时生气竟然说出这么不经大脑的地话。 逐月公子边摇头的笑笑,连吃着饭菜,同时还不忘记听外边的动情,差不多的时候,传来一阵倒地的声音。 二话没说,猛的站起来合起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拉起夜映月,把小雪狼丢入她的怀中,从窗口无声的跳到院子中。 两人飞快跑到马厩跳上马,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给暗卫马匹送上一瓶子的迷香,骑着马直接从客栈的大厅中穿出去,毫不客气的踩烂撞翻客栈内的东西,谁让掌柜的出卖出他们。 路上可是再无任何的阻挡,因为没有人会在后面追赶他们,谁叫暗卫也是人,他们也要吃饭,而且他们还不能动夜映月,更没料到这两人也会像一般匪徒那样使诈下毒。中招! 其实刚才夜映月明着是叫逐月公子替她找香脂,拉着他的手撒娇请求时,暗中在他的手心中写一个毒字,暗示他给暗卫们下毒。 逐月公子表面上装作无可奈何的去拿香脂,实则是趁守护的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厨房中,给他们的饭菜中下药,至于他是怎么躲过暗卫的眼睛,怕只有他才知道。 连夜赶路,天气不是一般的寒冷,夜映月把披风的帽子带上,身上还裹着一条逐月公子顺手牵羊,从客栈中牵出来的薄羊皮毯,还能顶住这冷冽的寒风。 而且身上还带着两只小雪狼,两只小东西,吃了一点羊奶后,精神好了不少,小小的身体热得像两只小火炉,正给夜映月带来源源不断的热能。 还好,天气虽然寒冷,但还算晴朗,夜幕中繁星点点,倒不至于黑得让人害怕。 两人顺着大道往西南的方向奔跑,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是在天色微明的时候,虽然没有看到河流,终于听到流水的奔流的声音,此间的空气也比之前的要湿润,他们离目的地不远,心不由的放松起来。 但是……两人不由的勒住马匹。 前方,正有一排黑衣人等着他们,不多不少,正是他们昨天晚上放倒的暗卫人数。 夜映月压低声音问:“他们……为什么还活着?”不是应该跟阎王爷报到,怎么会拦在他们前面。 逐月公子冷静的看着前面的人,无奈中带着点不屑的道:“我身上只带有蒙汗药。”他倒想直接毒死这些人,免得留下祸患。 难怪他们昨天晚上轻松出逃,原来是他们装的,目的是在暗中跟踪他们的行踪。 只见中间的人黑衣人恭敬的道:“请皇贵妃随属下回宫。” 皇贵妃!回宫! 呵呵……夜映月轻笑两声,凤眸中一寒逼视着眼前众人道:“这里没有什么皇贵妃,你们可以滚了。再拦着本姑娘的路,本姑娘出手绝不留情。”隐瞒所有人会武功的事情,不介意今天让他们领教一下。 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功,但是感觉对付他们是足够的,体内的真气已经是心意合一,随时都能与她合为一体,却攻击敌手。 果然,逐月公子暗暗看她一眼,能清楚的感觉人儿的四周涌动一股真气,连同这片空间的温度都在急剧的下降,眼中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但是,至少她现在不会轻易的被伤害,至于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想到此,逐月公子眼中的担忧也减轻不少。这样的很好。那个男子确实比任何人都适合于她,更懂得她。 他给她的不是全力的保护,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再周密的保护也会有漏洞,只有她拥有自保的能力,她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那个男子能平静的夺下天圣皇朝的天下后,再直接出发来接她,而且只让他一人出手帮助。 因为那男子知道她,随时随地随心随意不能不利于她的局势,瞬间扭转成利天她逃跑的场面,她比他想象中的的要强大。 想到逃跑当天,她一句话就能让在场的人乱起来,从而打破可孤立的场面,让皇帝不得不分心去对付哪些比拦下她更重要的事情。 眼前的暗卫,固然个个武功了得,论智商也不会太差,但是他们遇上一个智商、武功远高于他们,而且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捉摸不透的对手,真不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 只见夜映月和逐月公子全笼罩在一层雾气中,越来越浓,最后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暗卫们不由的急了,怕他们以浓雾为屏障,伺机逃跑,中间的人一挥人,两名不顾一切的冲进浓雾中来。 其余的暗卫守在外面待命不动,片刻听到浓雾中传来两人,比鬼叫还凄厉的叫声,外面的人不由的一阵骇然。渐渐的惨叫声平息,而雾气却越来越浓,连一丁点人影也看不到。 “老九、老十。” 带头人不安的叫两声,浓雾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连夜映月他们二人气息也消失,这下众人真的急了。彼此的交换一下眼神,立即有四五个人冲入浓雾中,马上传来这四五个人的惨叫声,外面的人都愣在才地不敢动,不知道浓雾中究竟发生什么事。 当他们还为要不要冲入浓雾中纠结的时候,夜映月与逐月公子早在五里之外,其实逃跑的方法很简单。第一次冲进来的人,夜映月把逐月公子给她的化尸水洒在二人身上,惨叫声正是他们身体被腐蚀时发出的。 而后面进来中招的人,是因为夜映月他们二人退出浓雾的包围,趁机把化尸水与雾气结合一起,后面的人冲进来,就会沾上雾气中的化尸水,裸一露在外面的皮肤马上被腐蚀。 呵呵……夜映月得意的不时回头笑笑,谁规定会武功就一定要用武功硬拼的,前面露出一边气息,不过是吓唬他们,让他们误以为她是在暗运内功,准备跟他们硬拼一场,事实不过是要聚点雾气而已,好掩护他们撤退。 啦啦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无意的哼出两句歌词,夜映月突然的打住,侧目望着逐月公子问:“我唱的是什么歌,怎么一点想不起来,以前也会唱吗?”一下抛出三个问题。 好像一直以来她都会下意识的做一些事情,做起来很顺手,但很陌生,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会用。 逐月公子似是早知道问题一样,淡然的答道:“这首歌叫自由行走的花,你以前最喜欢唱的,经常唱,但是……永远不会唱完整。”因为她说过,谁听到完整的,她就会嫁给谁。 啊!夜映月的眼睛不由的瞪大,有这么一回事吗?正当她还想问更多事情的时候,逐月公子突然一指道:“月儿,快看,我们到了。” 猛然的抬起头,夜映月看到一艘巨大的船停水中。 眼中露出一抹惊讶,甲板上一道白色的背对他们的身影,迎风而立。 跟她在梦中看到白色背影一模一样。 第108章 登上大船后,暖暖的气息扑来,让她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同时也有点惴惴不安,白色的背影不好冷,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冰雪,莫名就感觉到那股寒冷是冲她而来的。 好奇的打量着陌生的地方,而众人也好奇的打量着她,目光中全是不能掩饰的惊讶,但有些人的目光却不太友善,充满敌意。 把头凑到逐月公子的耳边,夜映月压低声音小声的问:“这些人我都认识吗?怎么有些人好像很讨厌我。”不是说回家吗?感觉不太像,有点像监牢。 惊讶的目光立即换成恐惧,不太友善变成嫉妒和幸灾乐祸,众人的变化,完全落入夜映月的眼中,太不对头,弄得心底痒痒的。 逐月公子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再靠近一点点,更小声的道:“没事,只要你能把方才看到白衣公子讨好,这些人随你玩。”不友善的目光,他也注意到,这些人全是多余的。 嗯……夜映月点点头,跟着逐月公子一直往里面走,终于在通往时间的大门,看到四个全是一式的侍女打扮丫头,小脸上全是激动。 逐月公子抱过她怀中的小雪狼,温柔中有种压抑的道:“去吧,他在里面等你。” 四丫头轻轻的拉开身后的大门,微寒的凉风带着淡淡的馨香从里面飘出,极端的干净的味道,玉茗花香中透着一丝丝的冰凉,很熟悉,正是在梦中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就像是她的毒,只要闻到后就会忘记一切,夜映月毫不犹豫的跨过大门,中间一道白色的纱幔,朦胧后面的身影。 白色的梦影中,男子白色的衣袂轻轻飘扬,空气中淡淡的玉茗花香,正是梦中的画面,她一直寻找的画面。 如此的熟悉,没有半点的陌生感。 掀开阻隔的纱幔,夜映月毫不犹豫的扑过去,双臂从后面紧紧的抱着,生怕会突然消失一样,轻轻道:“每次梦到这个画面,醒后就拼命的想,想这是谁的背影,脑子中就像是生根一样,拔也拔不掉。” 背对着背影微微的颤抖,突然转过身张开双臂,比夜映月更用力抱着,似是要把她溶入身体里面,轻轻唤:“我有小月牙,我的小月牙,我的小月牙……”浑身的冰冷消失无遗。 这一遍遍的重复的呼唤,不断加力的手臂,抱得越来越紧,怕她会消失一样。 此时尽管夜映月想不起来他是谁,但是他一定是最爱她的人,不然会跟她一样的紧张,小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脸膛上,任他把她抱着。 还沉浸在这种莫名的幸福中,还没有看清楚抱着她的人的长相,突然被从拎起压在膝头上,屁屁上已经重重的挨上几下,耳边是充满怒火的声音:“谁同意你独自去冒险,知道不知道有多危险,是不是要把你脚打断,把你锁起来才行。” 冲天怒火突然暴出来,夜映月整个人都吓傻掉,莫名其妙的挨几下屁屁,心中升起一阵委屈,眼泪不值钱的拼命掉落,开始小小声的哭泣。 突然又被整个都卷入怀中,用力的抱着,小脸埋熟悉的颈项间,夜映月再也忍不住,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把这些日子内的担心害怕都哭出来,抛开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她只是一个刚到十五岁的半大女孩,没理由要承担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事情。 恣意的哭着,大声的哭着,哭到累了,便在这个怀抱中睡着,不再理会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抱着她的人会为撑起一片天。 大船飞快的行驶要宽广的河道上,因为是顺流而下,速度要比来的时候快上许多,但是河岸两边的快马比船奔跑得更快,后面还有数只船在紧追不放。 再往前是一条贯穿东西两岸的大桥,上面早就布满弓箭手,弓箭手旁边着火把的人,估计他们是要放火箭,准备烧船。 慕容唯情抱着人儿坐在无所谓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弓箭手,唇角不屑的一笑,这样就想拦住他,真是太天天真,太不小看他。 大手轻轻的拍着怀中的人儿,头也不回的道:“继续前进,自有人解决他们。”最好在船经过大桥时解决,不想吵醒怀中的人儿。 指腹抚过人小脸儿,睫羽下一卷浓浓的黑影,告诉他,他的人儿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 面色苍白而透明,唯独双唇红艳欲滴,同样苍白的小手上有些脏,但是指甲红艳逼人,这两样是服食赤火果后的特征。 慕容唯情的心不由一紧,她是在失去记的最后一刻,把赤火果服下,用这种自伤的方法为他保住清白。 真傻! 要的只是她能平安的活着。 其他的根本无所谓,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她会怎么样。 怎么会傻到服下赤火果,保住清白,知道不知道赤火果的伤害有多大。 所以……他会很生气的打她三下,即便她什么也不做,他也能解决这些问题,只是要多花一点点时间而已。 而站在身后的众人,对他的话从不怀疑,他们只需要做好准备就行,主子一句话,他们就会全力而赴,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大船缓缓的接近大桥,两边一路追赶的骑兵也包围在大桥的附近,基本上外人是不能轻易的接近大桥,众人站在甲板上待命,不由的握紧手中的武器,紧急情况下,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一样会出手的。 桥上有人高声的叫道:“慕容丞相,交出我朝皇贵妃,放你等离开,不然……我们只好得罪了。”来人似乎心有顾忌,慕容唯情就算置身在金鼎皇朝的土地上,他一样有办法指挥边关的将士攻城。 最近边关十分的紧张,水月、天圣的大军分别压近边境,随时都会发动进攻。以前是水月、天圣两国担心他们发兵南侵,现在是他们要预防两国突然出兵北上。 因为边城的守护神靖王爷与无情公子同时失踪,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因为靖王爷的失踪,皇上突然下旨收回用玉家的兵权。此时边关的防守形同虚设,这两国要攻进来太容易,还是暂时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 慕容唯情坐在船仓内,目光专注着怀中人儿的脸,若无其事的道:“本相不知道何人是你们的皇贵妃,若是在本相的船上,一定会原璧归还。”他的声音很低,丝毫不会影响到怀中的人儿,但是船仓以外的人,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桥上的人道:“我朝皇贵妃,是天圣皇朝夜家之女映月,还望慕容丞相予以方便。”在他国的土地上,还能如此的嚣张的,天下独慕容唯情一人。 船仓内,慕容唯情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恐怕你要失望,本相的船上女眷虽多,独没有你所说的女子。”夜映月是夜家给人儿的起的名字,这个名字已经永远消失,但永远都在他的心中。 从今以后她有一个新的名字——雪冰颜,雪元帅的小女儿。 “慕容丞相不肯交人,在下只好得罪。” 桥上的人似是早料到慕容唯情会拒绝交人,举大手一挥,大桥上的的将士们,全都举起弓箭。顷刻间无数的火箭点燃,对准正飞快的行驶而来的大船,再等一声口令,弓上的火箭就会射出。 突然,桥底下荡出无数黑影,手中的弓弩出箭如闪电,大桥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遭到前后的夹攻,黑影跳上大桥,招式怪异迅猛,完全不给对手反抗的机会。 大桥上倾间乱成一片,军队作战再厉害,能力也比不上经过特殊训练的影子卫,眨眼间死伤无数,大船在鲜血没有流下来之前,轻松的穿过大桥。 突如其来的变故,两边的骑兵是顾此失彼,想要冲上大桥支援桥上的弟兄,但又怕大船上的人,突然弃船改走陆路,他们会完全失去他们的消息。 正当他们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看到紧跟在大船后面几艘己方的船只,毅然决定先支援大桥上的部队。当他们冲上大桥上时,马上为他们决定感到后悔。 因为大桥上的黑衣人,看到慕容唯情的大船顺利通过大桥后,纷纷的跳到后面的三艘船上,迅速的把三艘船抢下,随着前面的大船一起顺水南下,他们只好重新退回岸,飞快的追赶上大船。 大船顺利的通过大桥,特别是看到黑衣人夺下后面的三艘船后,众人立即发出一声欢呼,不禁暗暗的好奇,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 众人正好奇着,马上就有人出来给他们一个答案,只见一名黑衣人踏波而来,很快便跳上他们的大船,飞快的落在他们的眼前。 这份轻功快如闪电,船上很多人都自愧不如,不禁好奇的看着正在慢慢走近的人。 只见来人一身黑色的锦袍,袖口用一个银白色的钢圈扎起,胸口上绣着一个金色的圆,还没船仓,大门已经打开,里面早有人迎出。 陌香从里面走出来,右手贴在胸口上弯腰行礼,满脸笑容的道:“黑影,宫主已经睡下,你可以放心。” 黑影微愣一下,陌香的话他不会怀疑,正要离开的时候,差点被陌香后面的话呛倒。 只见陌香的目光扫过众人,故意提高音量道:“黑影,影子卫们刚才太厉害,太帅了。我们日月宫的人是最厉害的。”终算让这些人好好见识到日月宫的厉害,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他们。 以影子卫的能力,别说是杀一队官兵,就是攻入皇宫中也没关系,丞相大人的暗阁也要靠边站,不然为什么不用他暗阁的人,而是让日月宫的人出马。 陌香的话果然让众人一震,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日月宫的影子卫,而眼前的两人都是他们熟悉的,竟然也是日月宫的人,而刚陌香说宫主已经睡下,众人立即猜到是谁。 整艘大船上,就只有一人若无其事的睡觉,就是那个魔一样的女子,没想到她除了将军府的小姐,还是江湖中神秘组织的宫主。 日月宫是天圣皇朝一个神秘的组织,凡是有日月宫出现的地方,必然是血流成河的,从来没会有任何的活口,不过他们杀的全是该杀之辈,极得老百姓的拥护。 极少露面的组织,今天一出手,便打了一个漂亮的仗,恐怕以后要压在暗阁上面。 黑影摇摇头,瞪一眼陌香道:“好好的照顾宫主,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马上发信号,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的。”主子身边随时都要有他们的人跟着,不然他不放心。 “知道了。”陌香一脸得意的应着,转身走回船仓内。 黑影无奈的摇摇头,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他并不希望日月宫暴露在众人眼前,能一直在暗中保护主子,其实是最好的方式。 现在众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肯定其他人很快也会知道,日月宫很快将暴露在众人面前,这种事情他不希望发生,尽快找机会跟慕容唯情谈一谈才行。 大船安然的行驶在洛母河上,此时已经五月,天气渐暖,冰雪正慢慢的融化,河水虽然不及六七月高涨之时,但是对行船的他们来说是绝对的占优势。 两岸的骑兵不能轻易的靠近,而前来拦截的他们的船,绝对斗不过慕容唯情的脑子,有时甚至不用慕容唯情出马,旁边的人就能轻易的解决,他的只管抱人儿安心的睡觉。 由于金鼎皇朝的以平原居多,所以河道一直平顺没有的起落,大船可以一直安然的到达三国的交界处三口镇,而骑兵们能拦截他们的地方也只有这里,错过这里,那就只有战场上说话。 从京城陵都南下一直到三口镇,若是走陆路,骑快马最快也需要近半个月的时间,而走水路则需要缩短近一半的时间,只需要六七天的时间,但是金鼎皇朝边城的早收到消息,派有重兵在三口镇拦截。 慕容唯情也不会坐以待毙,此间,自然也早有他的布置,两国就算真的打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夜映月,从上船到开始睡,一直睡到现在,完全没有半点要醒来的痕迹,似乎是真的把之前没睡的,全都一次过的睡回来,叫也叫不醒。 幸好,她的脉博平稳,一切正常,不然非把慕容唯情急疯掉不可。 只是每天不是抱在怀中,就是守在床边,连批阅公文也全都在大床前,批完后再由蓝哲送出外面,简直是寸步不离。 这样船中某些人嫉妒不已,狠不得马上除掉夜映月,只是找不到机会下手。 就要到三口镇,慕容唯情一直在为难,是否要让夜映月恢复记忆,曾经的记忆让她太痛苦,但是若没有记忆,对她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因为她的敌人实在太多,她必须清楚的知道。 这件事情,他必须等人儿醒来后,亲自问过她,征求她的意见后,才决定是否恢复记忆。 三口镇其实中既是三国的交界,又是三条河道的分岔处,洛母河在此一分为二,左入天圣,右入水月,三口镇实则是长年被河水冲出来的尖尖处,分别与天圣、水月两国相连,虽不是兵家的要地,却是水月与天圣进入金鼎的要道之一。 因为此地不利于征战,但是如果是商人,要入各因行商的话,却是必经之道,而三口镇作为一个中转站,自然中十分的繁荣。 慕容唯情的大船在三口镇码头停下,一行人弃船上岸,入住早已经安排好的客栈——归月客栈。 这间客栈的老板明显是水月皇朝的人,而此人恰好是众人认识的——雪漫天,水月的首富,他们没有理由不入住。 三口镇仙,同时还有另外两家齐名的客栈,一家是西南客栈,这老板自然是天圣皇朝的人,天圣处于这片天下的西南一带。 最后一家平安客栈,则没有人能猜测到,老板是中那一国的人,但是生意一样的如前两家火暴,客人一点也不比前两家少。 因为入住这间客栈的,全是小国、部落出来的人,为免招惹事非,自然入住没有国度之分的平安客栈。 归月客栈早就专门他们收拾好后面的几家小院,夜映月还没有睡醒,慕容唯情不理会别人的目光,抱着她旁若无人的走进客栈内。 他们已经到三口镇,相信的金鼎的人也应该到,此刻开始就他们得小心戒备着,对方随时都会来进攻。 黑幕终于取代所有的光明,晚上的天气不是很好,浓云密布,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但是,就在这样的夜里,一场战争却一触即发,金鼎派出十万的骑兵,包围整个三口镇,战鼓惊天,笙旗猎猎作响。 慕容唯情亲自上前督战,他在这里也埋伏五万的精兵,这是南国与北国的第一场战争,而且这是一场只许赢不话输的仗,否则会影响日后的士气,直接影响日后北上的计划。 三口镇的城门外,地形窄小,不利于骑兵作战,就算人数再多也没有用,要攻城,唯一的攻城口便是城门,其余两面皆临水,而他们想围死他们亦是不可能的事情,三口镇的南面大道,直通水月。 这样的情况下,慕容唯情是绝对占地形的优势,他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气,骑兵的补给量大,只要在此处这行“拖”字诀,就能把这支骑兵队拖跨。 唯一担心的是,战场的后面三口镇,归月客栈内,守卫不比外面的战场差。因为这里面也住着一位,能影响征战的的重要人物,丞相夫人——夜映月,她是慕容唯情的死穴。 最危险的时候,慕容唯情不能守在人儿身边,是他此生最后悔的事情。 尽管知道她一定会很安全,最精锐的部队,全都为她站岗,但他还是无法释怀,很多年以后想这件事,还是深深的遗憾。 房间内,微弱的灯光在跳动,大床上的人儿白玉般的小脸上,长长的睫羽微微的闪动,小手轻轻的搓着眼睛,终于微微的睁开一条缝马上又合上。 灯光刺得她的眼睛很不舒服,片刻后才又慢慢的睁开,漂亮的凤眸,闪着烛火还明亮的光泽。 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耳边只听到外面一阵阵的战鼓声,士兵呐喊的声音……夜映月的眼眸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帐顶,努力的回想着睡觉前发生的事情,但是脑子中始终是一片空白,完全忘记她置身在什么地方。 鼓声好吵,完全影响她的思路,拉过被子捂着耳朵,鼓声还是刺进耳朵里面。 怒火冲天,夜映月不由的跳下床大喊:“来人,有没有人在?”这是哪来的鼓声,她要把它炸掉,讨厌! 门,很快被推开,房间内立即亮起来,从外面走进一名机灵的侍女,一脸惊喜的问:“月主子,你醒了。想要点什么,尽管吩咐。” 谢天谢地,月主子终于醒了。 凤眸淡淡看一眼来人后,然后扫一圈房间,最落在书桌上,夜映月走到书桌前,提起笔写几样东西,递给那个侍女:“让人即刻把上面的东西找会,我急用。”该死的大鼓,吵得她不能入睡。 侍女接过后正要离开,夜映月的肚子适时的响起,她饿了,不由的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让人准备些吃的东西,我饿了。” 这里她一个人也不认识,不,是忘记得一干二净。 逐月公子也不知道上哪,但也不能事事麻烦他,只是这里透着一种熟悉中的陌生感,让她有些不安。 侍女先是愣了一下,连忙道:“月主子,我是陌香,你的贴身侍女,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这忘情蛊真是厉害,能让主子完全的忘记掉一切,日后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哦,夜映月微微的点点头道:“陌香,你去吧……对了,外面为什么这么吵?”若不是看这里的布置是平时的房间式样,她一定以为是在战场上,外面正在打仗。 陌香简洁的道:“外面在打仗。这可是很重要的一仗,我们一定要赢。”想了想又补充上后面的话。 呃,真的在打仗,夜映月面上微愣一下,继续问:“这敲鼓的是哪一方?”如果是他们这边在打鼓,她只好忍着不睡。 陌香摸不透她做什么,只好老实的回答:“月主子,是对方在击鼓鼓舞士气,据说他们有十万人,我们只有五万步兵。”语气中有点担忧,力量相关一半,胜负难定。 “嗯,知道,你赶紧让人把上东西的买齐。” 夜映月促着陌香出去,重新跌回床上,五万步兵对十万骑兵刚刚好,有什么好担忧的。 陌香出去后不久,便有一名侍女走进来,手托着一大堆的东西进来,看不到她还躺在床,笑道:“月主子,睡了六七天还赖睡,热水早准备好,寻兰侍候你沐浴。”小小的玩笑,说明她跟她很熟,熟到可能开玩笑的程度。 沐浴,怕是夜映月永远不会拒绝的事情,立即从床上跳起来,随着侍女往后面走,宽大的浴室,整整一池子的热水,上面漂着厚厚的白色花瓣,淡淡的花香,对夜映月是入骨入髓的诱惑。 寻兰替她脱下身上衣物,粉色的睡袍,粉色的中裤,里面是白色的胸衣,如婴儿般站浴池边,每一寸的肌肤都光洁如玉,找不到一丝瑕疵,完全的曲线,妖娆、妩媚得让人喷血。 寻兰连忙捂着鼻子道:“月主子,你赶紧下水,小心感冒。”女人看女人,差点流鼻血,月主的身材太好! 根本不用寻兰开口,夜映月已经跳下去,对于寻兰的动作,只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她已经不是第一个看到露出这种表情的侍女。 沐浴过后,换上寻兰准备的衣物,穿着漂亮的衣服,夜映月心情从没有似现在这般好过,如果没有外面阵阵的鼓声,一切就更完美。 走出浴室后,房间中除了见过的陌香,还有另外二名侍女在,而在软榻的小几上,已经摆放她要的东西,夜映月连忙冲过去,办事效率真是太高,迫不及待的动手摆弄起上面的东西。 四个人看着兴奋到肚饿的夜映月,同时无奈的摇摇头,一个办法——喂! 三口镇城门上,慕容唯情一身白衣飘飞,随意的站在城楼中间,立即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寒眸冷冷的一睨,能让对方的士兵发抖,无形中鼓舞着将士们的士气。 金鼎皇朝派出的是一代名将,靖王爷的长大——玉风,此时一身黑色的铠甲威风无比,高大的身材跨在骏马上,宛如远古的战神。玉风策马上前两步,对着慕容唯情道:“慕容丞相,交出夜映月,否则我们立即攻城。”这个女人居然敢对父亲和无情放箭,真是太过份。 慕容唯情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对楼下叫嚣的人不屑一顾,旁边的将领却大声叫道:“我们水月的安危,不需要靠女人换取,有种咱们就拼一场。”靠女人,简直是一种耻辱。 或许这名将领是无心,但因为他的一句话,立即消除夜映月在众人心目中,红颜祸水的罪名。 他的话正合慕容唯情的心意,拍拍他的肩膀道:“很好,男人就是让自己爱的女人幸福。”人人都有他这样的意识,他的人儿可以活得更舒畅。 战争应该是堂堂正正,而不是以一个女人为籍口,发动战争,无论成败,最后把责任推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他要夺天下光明正大。 显然这名将领的话,影响到旁边的人,城楼另一头的将领也大声叫道:“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资格说保家卫国,只有孬种和用女人换来安危,我呸。” 打仗,建功立业,是男人的事情,用不着扯到女人身上。 慕容唯情的唇角,浅浅一勾,露出淡淡的笑容,这两人的话不知道是谁的安排,但全都说到点上,合他的心意。 他的战争与人儿无关,北上夺取这片天下,是早晚的事情,从他懂事开始,他便知道这是他的使命,而人儿不过是小小的催化剂。 骑兵十万,惊天战鼓,虚张声势的东西。 再过片刻,轮到他发威,今天这一仗,他不仅要赢,而且……锐利的目光瞄准下面的十骑兵,唇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玉风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当即开口道:“说得这么漂亮,不如马上下来拼一场,你我一决高低,看你们还有没有勇气再说出这样的话。” 女人,天生便是政治与战争的牺牲品,金鼎皇朝已经是这片天下的霸主,每年还是要嫁出几名公主,笼络周边的部族,还有朝中的大臣。 城墙上的将领正要开口,一把清冷的女音突然传开:“玉将军既然这么说,女人不值得保护,就用把你们玉家的女儿,送到我军中充军妓,我留你一条性命。可好?”最讨厌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城墙上突然多出一道白色的纤影,墨黑的长发在夜风中不断的飞舞,手中一把长弓已经拉开,箭头瞄准对方的大鼓:“连玉靖老头子跟无情公子,都是伤在本姑娘的箭下,看你有没有本事躲开这一箭。”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双方的人都不由的一愣,还没等他们回过神,一支箭已经朝对方的阵营中射去,直接落在大鼓上,但没有伤到任何人,对方不由的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白色的纤影却一动不动,就在玉风准备发话取笑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身传来,强大的冲力把他从马背上掀下来。 城墙上的将士们,原本有点失望的,突然看到这一幕,原本射偏的箭,突然炸开一朵巨大的火花,连战鼓也一起炸烂,脸上露出一个惊惧的表情。 这箭能射出如此威力,射箭人怕是后羿转世,但是下一刻女子说的话,让他们的表情都石化掉,这一刻成为他们终生难忘的事情。 只见夜映月把手中的弓箭一抛,玉颜上含冰,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十万骑兵,愤愤的道:“让你们敲鼓吵着我睡觉,炸死你们。” 第109章 高大的城楼上,两道白色的身影站立在一起,同样尊贵的气质,同样的冰冷的气息,同样睥睨天下的眼神,俯视着下面凌乱的画面。 三口阵内立即传来阵阵欢呼声,仗还没有开始打,随意就给对方一个重重的打击,这仗他们从心理上便赢走一半,再加神秘的武器,稳胜! 跟在夜映月后面的蓝哲和三个丫头,不由的缩一下脖子,夫人真是狠,别人敲鼓吵到她睡觉,她竟然短时间内造出一样东西,直接把别人炸飞。 咳咳……以后打仗,把夫人带在营中,省事! 对下面凌乱的局面,十万的骑兵乱成一团,慕容唯情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眼眸中幽黑不见底,绝佳的机会,他却没有下令开城门乘胜追击,而是盯着溃退的马匹不放。 这些强壮的战马,正是南方所缺泛的,若能把这些马匹夺过来,对他们来说绝对打下天下的重要筹码,所以慕容唯情不打算一次就让敌人败退,而是留下他们,伺机夺下这批优良的战马,只是暂时没有良策。 夜映月看着慌乱撤退的骑兵,这些战马虽然训练得不够,对突然出现的声音,还是充满恐惧,但却全是以强壮的公马为主,若要过来好好的训练后,必然能成为战场上的一支奇兵,用于偷袭、突击最好不过。 突然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踮起脚尖笑着对慕容唯情道:“可以试一下美人计。”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 美人计,众人不由的一愣,旁边的将领不由的一愣,连忙不赞同的叫道:“不行,不行,女人不是用来牺牲的,这样太人道。” 慕容唯情却不为以意的道:“美人计,本相觉得挺好的,就由你执行吧。”只是此美人非彼美人,真亏人儿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将领不由的一愣,丞相大人怎么可以这样,再想开口时,慕容唯情一把抱起夜映月,轻轻的飞下城楼。 随后,四道身影立即跟上,留下一脸不解的将领,茫然不知所以,只好带着众人继续守在城楼上,预防敌人再次来袭。 回到归月客栈的小院内,寻兰蹲在地上抹眼泪,见到众人突然出现连忙擦干净脸,捂着脸想走开。 陌香反应快跳上前,拉着她问:“寻兰姐姐,你怎么哭了?” “没,没什么,你们回来,我有点不舒服,先休息一下。”寻兰垂下头,闪避着夜映月锐利的眼睛,她不想给主子找麻烦。 “说,是谁打的?” 寒冷的入骨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的一颤,夫人生气是很可怕的事情。 陌香听到主子的话,用力的拉开寻兰捂着脸人手,果然见寻兰的半边脸高高肿起,愤声问道:“是不是那个蓝敏那个贱人打的,我去给你打回来。” “蓝敏?你家亲戚吗?”夜映月问跟在后面蓝哲,这么嚣张敢打她的人,皇帝的亲戚也没用,照样打回。 蓝哲默默的摇摇头,他可没有这样的亲戚。 夜映月抬起眼眸,看向抱着她的人,冷着声音道:“是你的人?” 慕容唯情平静的接受她的审视,漠然的道:“是我的人……但,我的便是你的。”我们是一个整体,这片天下都是为你而夺取。 房间内众人,除了相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其他早就震惊。 主子的意思是夫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完全不会阻止,连一直抱怨某人偏心的陌香,都不由的愣住。 “先说说是怎么回事。”虽然夜映月护短,却绝对不偏私。 但是她的人就算做错,要罚也是她罚,还轮不到别人动手,那等于打在她的脸上。 慕容唯情把她放到软榻上:“慢慢的问,丞相府中的女人……归你管。”意思是要杀要剐,全由夜映月决定,然后坐到书桌后面,开始审阅堆积如山的公文,如今两国的事情一起处理,就算他手下能人再多,事情还是有的。 夜映月的目光落在寻兰身上,寻兰是四个丫头中唯一不会武功的,但是她的人就算不会武功,也不会是软弱怕事的。 淡然的道:“说吧,我的人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但是如果你有错,我也一样罚。”除了她以外,没有人能动她的人。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寻兰身上,寻兰却躲开众人的目光,迟迟不愿意开口,夜映月淡淡的道:“是跟我有关的,必须说出来,藏着只会造成日后更大的麻烦。”想必那个什么蓝敏,是用她的事情威胁寻兰。 寻兰猛的抬起头,主子猜到事情是跟她有关,只是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女子来说太重要。 但是她的反应,也让夜映月确定,事情确实是跟她有关,寻兰不愿意说,她自有办法:“绯蓝,你把那个什么蓝敏叫过来。”她亲自问。 “是,夫人。”绯蓝应着要出去,寻兰连跳起来拦着她道:“月主子,不,不要,她会把事情说出去……” “我有什么事情,能威胁到你,甚至是能伤害我。”夜映月漫不经心的打断寻兰的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也能威胁到她,简直是笑话。 “绯蓝,你去?” “月主子,她说你失忆期间……被人糟蹋……” “你家主子不去糟蹋别人,就已经很不错,天下人都该去烧香拜神。” 戏谑的声音,从堆积如山的公文后面传出,冷不丁的打断寻兰的话。 其余几人立即在心中猛点头,表示他们支持男子的话。 从来都只有那女子去作贱、欺负、调戏别人,还从来没有人在她身上讨到便宜,当然他们的主子不算在内,主子是她唯一的克星。 夜映月立即不满的叫道:“我没有……糟蹋过别人,别欺负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过想想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好像真的一直是她欺负别人,语气中有些心虚。 众人皆不语,彼此心照不宣。 陌香却不以为意的道:“欺负人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在欺负人,被欺负人的都是往肚子里吞的。”这话是说到大家的心里。 正说话间,蓝敏已经随着绯蓝一起来到房间内,一身淡青的色的侍女服,夜映月若无其事的问:“这是府中几等丫头的衣服。”看都没有看人一眼,通常主子身边的丫环,是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绯蓝上前回道:“回夫人,是四等。”四等丫头没有主子的传唤,连主子住的院子都不能近,找死。 回过头,看着站在身后,目光却只看着书桌后面的人发愣的女人道:“蓝敏,还不快叩见夫人。”心中一阵厌恶,又是一个想打主子的主意的女人,不照照镜子,凭她,也配。 蓝敏似是没有听到绯蓝的话,径直的走到书桌旁边,盈盈施礼道:“敏儿,见过唯情哥哥。唯情哥哥,敏儿知道打人是不对的。” 这样的戏码让众人不由的一愣,目光迅速的发过软榻上的女子。 凤眸中充满好奇,完全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完全不被眼前的画面的影响。 只听蓝敏继续道:“但是敏儿是逼不得已,不这样做,敏儿根本见不到……你。”眼泪已经流下来,为了他,愿意从谍苑暗卫降为府中的四等丫头,他为什么看不到。 “这么说,你是承认打了我的丫头。”夜映月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听不出任何火药的味道,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是,我打了你的丫头。”又如何。 蓝敏的语气丝毫不把夜映月放在心上,不仅是陌香生气,就连绯蓝、绯绿心中也十分的气愤。 这个女人真是太嚣张,仗着她曾经暗阁的人,丝毫不把夫人话眼内,进来也不向夫人请安,还当着夫人的面勾引主子,真是太过份。 夜映月丝毫不把蓝敏的不敬放在眼内,仍然是一派轻松自然靠在软榻上,垂眸看着下面的寻兰:“寻兰姐姐,她一共打你几巴掌。” 寻兰刚要开口,蓝敏立即抢道:“夜映月,你不用装模作样,你要打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折磨我。” 已经不是第一次折磨她,听到这话,夜映月不由的抬起头,立即笑道:“这么老,还穿着小丫头的衣服,装嫩吗?”眼前的女人明明已经二十多岁,还作这么一身粉嫩的打扮,不像四等小丫头,比较像小丑。 噗……四个丫头立即笑喷出来,蓝哲仍然保持原样,心中不得不感叹,夫人的嘴真毒,杀人不见血。 其实蓝敏便是天圣的敏贵妃,带回水月后,勉强保住一条命,慕容唯情看在某人的面上,放她出去过自己的生活,但她偏以已经没有将来可言,愿意留在府中当下人,于是宋夜无奈之余,只好给她一个四等丫头的身份。 表面上是对人生失去希望,偏偏想尽办法的想接近慕容唯情,只是都被蓝哲他们拦下,但看在某人的面上,他们也没有太过为难她。 只是没料到她会越来越过份,丝毫没有身为奴婢的自觉性,不仅整天无所事事,还处处以主人的身份自居,对众人指手画脚,四个丫头早就气愤不已,但是慕容唯情不发话,他们也没有办法。 但今天实在是太过份,一口一个唯情哥哥的叫,恶不恶心,不过月主子也太厉害。 装嫩! 这不是拐着弯骂蓝敏老,这可是女人最忌讳的事情,太解气。 蓝敏的面色果然一变,这是她的痛处,她与慕容唯情同年,二十五岁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一个女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四个丫头看到她精彩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浓,夜映月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她说的是事实,有什么好笑的,对寻兰道:“我不管她打你几巴掌,全都十倍的给我还会回去,不然……别说是我的丫头。”这只是开始。 寻兰抬起头看着夜映月,主子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不吃亏的性格却一点都没的变,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走到蓝敏边。 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动手打人,她已经不是第一回,甚至清楚的知道,怎么样打人能让别人痛得半死,表面上却看不出一点痕迹。 蓝敏站直身体,倔强的站在书桌旁边,微微的抬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丝毫不闪避寻兰的巴掌,她不会输给一个小女孩。 啪啪…… 寻兰一连刮出十巴掌,出手是绝不留情,打得她的手都痛,轻轻吹着回到夜映月身边,偷笑的看着蓝敏被打肿的脸,猪头都比她样子好看点。 站在旁边的几人,表面虽然没有笑出来,但眼睛早就出卖出们,其实心中早就笑得抽筋,唯独夜映月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丝毫不觉好笑,对这样的女人已经没有兴趣。 只听半卧在软榻中,懒懒的道:“寻兰、陌香是我夜府的人,依照我的规矩办事。但是刚才……”夜映月说到这里突然顿一下,她想不起来,以前是怎么称呼埋首在公文后面的人。 对着陌香轻轻的勾一下手指,陌香立即上前,凑在夜映月耳边问:“月主子,你有什么吩咐?” 凑倒陌香耳边,夜映月尽量放低声音问:“我以前是怎么称呼那个人?”以前的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从她醒来后一直没有人跟提起以前的事情,因为没有时间。 陌香的眼睛不由的睁大,蓦然想到主子已经失忆,无奈的道:“月主子,你一向叫丞相大人唯情哥哥。” 但是她忘记压低音量,这回房间内的人都知道一个事实。 眼前的小女子压根不记得他们的主子是谁,明显感到空气变冷,冷得让他们喘不过气,要窒息掉。 呃,夜映月愣一下,眸子不由的瞪大,想到刚才蓝敏一口一个唯情哥哥的恶心,不由的道:“这么恶心。”完全没感觉到房间内的变化。 而站在旁边的五个人,立即有要撞头的冲动,这主失忆后,果然变笨,她不知道这样说话,主子会很生气吗?但倒霉的永远是他们。 当众人还在为此事担心时,夜映月却似没事人的道:“恶心就恶心,唯情哥哥刚才跟我说,丞相府中的女人归我管,所以……下面算算你触犯几条府规。”完全没有察觉到,她为什么会知道府规的事情。 蓝敏的面色不由的一变,众人心中一震,主子还记得府规。 “第一条,四等丫头不得随意出入主子的住的院子;第二条,奴婢不得在主子面前称”我“,第三条,奴婢见到主子要主动的请安问好;第四条,奴婢不得直唤主子名讳;第五条,奴婢不得言语顶撞主子;第六条,奴婢不得出言侮辱主子。” 夜映月毫不犹豫的念出六条府规,众人不由的一阵惊讶,连慕容唯情手中的笔也不由的停滞一下,下一句让所有人的表情石化掉。 只见她漠然的看一眼蓝敏,淡淡的道:“综合六条府规,宋管家,你认为该如何处置她。”说完后,静静的等着回答,完全没有意识她话中的问题,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蓝色的身影从门后走出,宋夜一脸震惊的看着夜映月,这主是怎么知道他站在门口外面的,只好上前回答她的问题。 刚想开口,夜映月却惊讶的叫道:“你是谁,躲在门口外面做什么?”这人不是护卫吗?一直躲在外面看戏,怎么突然就进来了? 宋夜脸上更加震惊,结结巴巴的道:“夫人,不是你叫我进来吗?”这主今天又玩什么花样,没事不要折腾他,他忙着呢。 啊!夜映月一脸惊讶的看着宋夜,是她叫他进来的吗?刚才她都说什么话来的,惊讶的叫道:“我刚才好像是……叫了宋管家,你是宋管家?”这些话是她无意识的说出来,完全是一种习惯,突然的就叫出来。 这点令公文堆后面的人非常不高兴,她居然连宋夜都能记着,唯独把他忘记得干干净净,一会要好好的帮她找回记忆。 宋夜无奈的回道:“回夫人,属下正是宋管家。依你刚才念的六条府规,若有人同时触犯的话,综合应当处以杖责二百、割舌三次,但是按丞相节约的原则,应该先送到军营中充军妓三个月,再行刑。”赶紧处理问题,赶紧闪,没看到主子的表情不对吗? 夜映月一愣,这杖责二百还好说,但割舌三次,这个刑怎么执行? 算了,反正不用她动手,夜映月打着呵欠对宋夜道:“就按你说的处理,你们都下吧。”她要继续睡觉,好困! 蓝敏整个人都傻掉,一身的骄傲完全消失,没想到夜映月会真的处罚她,慕容唯情似是没听到一般,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根本不理会那女子如何的处置,甚至是默许那女子这样处理。 还没有等她开口,宋夜的手一挥,立即有一名黑衣人闪进来,迅速的出手一点,蓝敏连反抗的便被封住穴位。 慕容唯情冷漠的声音从公文后面传出,只听他淡然的道:“不要以为本相不知道,你在天圣都做过些什么事情,看在奶娘对本相的恩情上,才让你活到今天,不然你早就死在祭典上。”欠他们一家的情,他早就还清,不出手是因为她不配。 房间内的气氛一阵冷凝,蓝敏的面色一阵灰白,再也不出一句话。黑衣人轻轻一闪,蓝敏跟他一起消失在房间内。 众人见事情已经解决,十分识相的离开房间,留下两人独处。 这样的日子对于两位主子来说太珍贵,只是有人完全不懂风情,丝毫没感觉到这份珍贵。 见众人一离开房间,夜映月立即从软榻中跳起,边走边脱下外面的衣裙,无比眷恋的钻入被子中,要继续她视睡如归的计划。 慕容唯情啪一下丢下笔,走到床边把被子一掀开,没等夜映月抱怨的声音出来,拎着她往后面的浴池走,怒火把初夏的火热点燃。 嘶,夜映月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一件不剩。 卟,整个人被丢入水中,不可避免的喝了几口水。 周公、瞌睡虫全都跑掉,夜映月从水中挣扎出来,整个人顿时清醒,身体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捞起,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被包围在浓浓的玉茗花香中。 当看清楚抱着她的人是慕容唯情时,心中有一些些震惊,正想开口抗议,微开的红唇上已经被一双灼热唇堵住,娴熟的叩开门,一遍遍的用力,似是把她整个人都吸入他的身体内。 凤眸睁得大大的,震惊的看着慕容唯情,而慕容唯情的眼睛也看着她,眸海内的泛起一波波异样的、陌生的、但又似曾相识的色彩。 好像他们以前一直是如此紧密相连,而且身体不需要她的主导,本能的回应着,体温都在慢慢的升高,烧醒两人的灵魂。 好奇怪,好快乐的感觉。 娇嫩的身体在这种感觉中,如花慢慢的绽放。 此时,夜映月心中有一点点紧张,有一点点好奇将要发生的事情,身体有一点点饥渴,渴望着发生什么。 慕容唯情的吻一路往下走,努力的催放着这朵要开未开的花儿,动作都是那么的用力,灼热的双唇在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数不清的烙印。 然后是全力的贯穿,一次两次三四次……灵魂都迷失在不断进出的动作中。 这种飘上云端的快乐,让两人乐不知疲,水中的荡漾,大床上面对面的亲吻缠绵,忘记世间的万事万物。 直到两人都疲倦的相拥一起,脑子中却还保持极乐中清醒,夜映月全身软软的趴在慕容唯情的胸口上,累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慕容唯情双臂环着她的纤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满足的闭着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心跳,感觉着她适宜的体温,还有皮肤的嫩滑。 这种感觉像是漫步在云端中,好虚渺,但很快乐,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敞开的快乐。 空气中淡淡的花香与爱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继续迷醉着二人的灵魂,灵魂牵绊着身体,于是某人一翻身,某人的身体马上绽放美丽。 灵魂与肉体的相结合,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疲倦,迷恋着这种置身于云端中的极乐感觉,身似在浮云中,灵魂在头顶上歌唱,心中碰撞的瞬间起舞,感觉是如此的完美,让他们欲拔不能。 院子的小花厅中,坐满参加这场战争的主要人物,慕容唯情坐主位上,看着众人一脸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这次美人计施的很成功。 其中一名将领站出来,激动的道:“这美人计太好,我们一下增加几千匹良驹,再细心的培育,我们也能拥有这样强壮的良驹。” 但慕容唯情仍然是那么的平静,静静的聆听众人的意见,另外一名将领道:“眼前战争马上就要开始,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培育出大量的良驹,末将认为应该尽量灭掉眼前这支骑兵队,把他们的马都抢过来据为己用。” 慕容唯情淡淡的开口道:“我们抢走他们几千匹良驹,他们气不过必然来叫阵,这是绝好的机会,好好把握。”抢马的机会。 将领们一阵沉默,这绝对是一个大好的机会,问题是怎么抢。 地形虽然对敌方不利,但是只是限制他们的作战能力,却没有限制他们逃跑的能力,如今之计,就是想一个不能让马匹轻易逃跑的方法。 但是动作又不能太大,不然对方会发现,而且城门外面地方有闲,每次前来叫阵的不过几千人马,其中还参杂着大部分的步兵在内。 当众人正讨论的热烈的时候,慕容唯情突然开口道:“若想一次夺得大量的良驹,先把马与人分开。”骑兵队,有人有马才行,若把两者分开,他的威力便不算什么?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带兵用计的高手,他不需要告诉他们详细的计划,只要提醒一下他们即可,就像美人计的实施,实则是挑出一批漂亮的母马,把对方的公马吸引过来,然后把藏在暗处的人,把马拉走。 这样方法虽然好,但比较被动,每次的数量也有限。 现在就打一场大的硬仗,先让一部分把战马带走,然后让步兵拦击前来抢马的骑兵。 骑兵,有马才叫骑兵,没有马匹他们的战斗力还不如步兵。 打败他们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他们要抢在对方察觉他们的意图前动手,把这批马抢到手,不然就毁掉。 慕容唯情回到落榻的小院中,绝美的脸上不觉的溢出一抹笑意,快步的走入房间内,大床上的帐幔已经掀开,人儿正趴在大床上,漂亮的凤眸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正守在床边做针线活的寻兰,看到慕容唯情进来后连忙退出外面,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地方,但是丞相大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尽量把独处的时间让他们。 慕容唯情坐到身边,把她抱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道:“月儿,想恢复记忆吗?”马上就要回月城,她将要面对更多的事情。 嗯……夜映月枕在他的腿上,不以为意的问:“我的记忆能恢复吗?”忘记的掉的事情,还有办法想起来,挺想知道过去的事情。 “能,但有些记忆不太愉快,甚至会让你难过。” 经历太多撕心裂肺痛,亲人的离开、背叛,还有他曾经给过痛,他不想让她再经历一遍。 虽然她现在忘记很多事情,但是她还在他的身边,而且她生活得很快乐,脸上看到半点的忧虑,习惯每天早上看到她的笑容,真怕她恢复记忆后,再也看不到。 “很难过吗?” “是,很难过。” “我选择恢复,不能面对过去的人,是不会成长。” 总是让人心痛的理智,勇敢的选择面对,慕容唯情抱紧她道:“月儿,无论如何,你要记得,唯情哥哥永远站在你身后。”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在守护着她。 慕容唯情的手指轻轻滑到她的耳后,还记得当初人儿动完手术后,扑入他的怀中道:“唯情哥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忘记你,你只要用力触动我耳后的硬块,我便会想起你,月儿不要忘记唯情哥哥。” 他也不想她忘记他,刚才听到她忘记他的名字时候,心中是割着的痛。 即便忘记他的容颜,忘记他的名字,她还是能第一眼认出他,义无反顾的扑上来。 正如人儿说过,他已经在她的脑子中生根,拔也拔不掉。 没有恨过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只是心痛她再一次经历撕心裂肺的事情。 但是他永远支持她的选择,他永远站在她的身后,离她最近的地方,回过身就能投入他的怀抱中。 夜映月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情,让他担心到不敢恢复她的记忆,宁愿让她没有过去的一直快乐生活着,他的眼眸内甚至看到害怕。 慢慢的爬起来,抱着慕容唯情的脖子道:“唯情哥哥,月儿不怕的,我会很勇敢的面对一切。就算我痛得哭了,你也会抱着我,安慰我,对吗?”就像他们半个月前刚见面时一样,哭够便睡,睡醒便没事。 “会,一定会,月儿希望我做的,唯情哥哥一定会照做。” 慕容唯情的双臂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宝贝,淡淡的道:“恢复记忆后,不理唯情哥哥不要紧,不爱唯情哥哥不要,就算伤害唯情哥哥也不要紧,但是永远不要伤害自己,我会很痛的。”比伤在他身上还痛。 双臂的力度不断的加强,跟他在一起真的累,需要花很大的力气和心力。 要不断的强大,不断的努力,还要面对很多很人或事,还要面对各种挑战,从她恢复记忆就不可避免。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夜映月耳后的硬块,心中有一成个不愿意。 闭上眼睛,指尖上增加上合适的力度,一敲,决定一切。 记忆潮水般涌上来,无数的画面从眼前闪过,甜的、酸的、苦的、辣的,辛的,太多,太多…… 挤得她脑子发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啊…… 第110章 慕容唯情坐在床沿边上,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痛,有她的,有他的。 两种痛汇集在一起,但是没有后悔,尊重她所选择,无论结果会怎样。 换成玫红色的大床上,玫红衬托得人儿的面色更加苍白,更加脆弱易碎,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小手握成拳头,眼眸内,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 慕容唯情没有打扰她,太多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她需要时间慢慢的消化、过滤、沉淀……掩饰着其实一直忐忑不安的心,默默的注视。 是怨、是恨、是冷、是漠视……无论是哪一个结果,他都会一直在心里到体表都爱着她,不安的心便慢慢的平复。 只要她不伤害自己,无论哪一个结果,他都坦然的接受。 似乎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夜映月感觉自己重新活一回,生活那么的幸福,生活中那么的残忍,总是给她一点幸福后,再把她推出幸福的大门外。 甜,入骨入髓! 痛,撕心裂肺! 幸福的时候,带着所有人上天堂! 痛苦的时候,把所有人打入地狱! 这就是过去的她,让人又爱又恨,让人畏惧如魔,让人欲舍不能,让人嫉妒羡慕…… 因为在她的身后站一个能赋予她一切的男子,毫不犹豫的挥霍着他手中的权力,让她恣意人生,快意人间。 他给她痛,因为要让她知道,痛苦的前后左右就是快乐,快乐的前后左右也有痛苦相随,因为危险、欺骗、真情、深爱一直无处不在,紧紧相随。 无论怎么走,总要痛上一回,但是要痛过就是快乐,永远不要放弃生活的希望,快乐总在痛苦的下一刻出现。 无论是向前、向后、向左、向右,总能与快乐相遇。 慕容唯情一直用他的方式教导她,揪心的看着她痛苦,幸福的看着她快乐,其他一直随着她痛苦与快乐,或许这就叫做感同身受。 慢慢的松开紧握着拳头,展开皮皱着眉心,突然想一句歌词:眉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 是啊,放开,就能看到一段人世的美好风光。 “唯情哥哥。” 虚无的声音轻轻的唤一声,还没来得及看慕容唯情的表情变化,已经被卷入他的怀抱中。 熟悉的曼佗罗花香包围着她,此时前后左右全是快乐,生活总是那么的不可预料,但是躲在他的怀中是最幸福的。 “我是不是一个坏孩子?” “不是。” “我是不是让你很痛苦?” “痛过后是快乐。” “你真的快乐吗?” “你快乐,我就快乐。” 语言是些多余的东西,行动永远比漂亮的话来得实际。 一切如从前,夜映月的吻从额角上开始,到眼睛,到脸颊,到下巴到后来分不清谁吻谁。 当身体热得不能的时候,自然的在一起,每一次都透着幸福的感觉,灵魂在肉体内贪恋撞击间的快乐,纠缠着不愿意脱离。 娇嫩的身体倦极的躲在慕容唯情臂弯中,安心的合上眼睛,夜映月深深的感觉到,语言其实比行动轻松,实际的东西很费体力,体内的骨头要罢工,好累,连心都不想动。 慕容唯情的手轻轻替她揉着,其实他一直很节制,刚刚十五岁,她还是太小,再长大点就好,掌心中加进一点内力,缓解她身的痛。 虽然成长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虽然一路上跌跌撞撞,反复的受伤,痛到撕心裂肺,但他的人儿终究还是慢慢的长大。 当某天,他们一起站在最高点的时候,蓦然回首便会发现,她会懂得,其实他们只走了很短的一段路,后面的路还很长很长,痛苦与快乐还在继续交错。 但是无论以后的生活,还会遇上多少的苦难,她都能与他一起,坚持着走到最后。 三口镇的仗并没有打多久,不去理会将士们是把骑兵与马分开的,反正十万骑兵没有马之后,陆地上的战斗能力是不堪一击。 因为这是南北两国的第一场仗,是必须要赢的一仗。 五万步兵其实全是军中的精英,二比一的局面,南国轻易的取得第一场战争的胜。 他们赢了。 他们不只是赢了一场仗,还赢了士气、军心,民心。 这场仗成为后史有名的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是标志性的一仗,宣布南北战争的开始,是南国与北国首次交战,天下一分为二,进入南北朝时代。 历史上称之为——三口之役。 京都月城的北门,文武百官早早列阵以待,大道两边也站满老百姓。 三口镇的战役大获全胜,让他们兴奋不已,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惧怕北国,全是自发的出来欢迎这位未来的君主——慕容唯情。 慕容唯情这次也不坐封闭式的马车,而四面无遮挡的龙辇。尽管此时此刻的慕容唯情,只是简单的一身白衣,已经展露出帝王的无尚威仪,帝威已经展露无遗,彰显帝王的霸主地位。 目光淡淡的一扫,睥睨天下,出来迎接的文武百官,与两边的百姓皆不由自主的纷纷下跪,朝拜他们的新君主。 奢华的龙辇中,还有另一道威仪不压于慕容唯情的身影。 夜映月同样一身简单的白衣,娇小的身影静静的坐在慕容唯情身边,凤眸微眯,睥睨着天下苍生。 只是现在,她不是以夜映月的身份回来,而是以雪元帅的小女儿——雪冰颜的身份,未来的皇后,展示在众人眼前,人们对她充满好奇,不停的偷偷打量着。 因为他们一直以为雪元帅的小女儿是雪冰凝,那个闻名天下的第一蠢女,没想到还有一个孪生妹妹。 此时怎么又出现一个雪冰颜,看着两张相同的容颜,不知道这两姐妹的智商是不是一样。 回到丞相府,前院的大厅中,坐在此等候着的都是熟人,没有一个生面孔。 雪长生、雪漫天、雪飞舞、还有雪冰凝,还有比他们先回到府中的宋夜、寻兰、陌香、绯蓝跟绯绿,再毫无形象可言的医圣,最后还有全身优雅的逐月公子,怀中抱着一对可爱的小雪狼。 但现在夜映月没有心思关注它们,看着一屋子的人,特别是看到雪长生时,一时不知应该要怎么样表达感情。 从来没有想过,他真的是她亲爹,全怪死老头子金玉麟,让派出来的医女和宫女,趁母亲昏迷的时候,把她抱走,设下一个父女相残的局,这笔帐早晚要算的。 还是要感谢他,不然她怎会遇上夜狂,这么好的父亲。 而此时,雪飞舞与雪漫天的心情是矛盾的,他们没料到她真的是他们的妹妹,血脉中流淌着相通的血,但是她是杀死他们生母与养母的凶手。 欲亲不能,欲远不行,人生处处是矛盾。 这一切雪长生都看在眼内,但愿意日后随着时间,慢慢的能把一切冲淡,让四个孩子相亲相爱。 此间唯一没有任何顾忌的就是雪冰凝,看到夜映月出现,小鸟一样飞过来,双手一把抱着夜映月不放道:“月儿,月儿,原来我们真的是姐妹,还是双胞胎的,难怪长得这么像,呵呵……”比小鸟还快乐。 真的是姐妹,这也是夜映月想不到的,心中不由的感叹。 难怪第一次见面,就有种亲人的感觉,但是……“你能不能放开我?”想勒死她吗? 呵呵,雪冰凝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她只是太开心,一时高兴得忘形。 两人站在一起,除衣服不同,两张小脸是一模一样,若是外人定是区分不出二人,但是这里的人对两姐妹二人熟悉,一眼便能分出谁是谁,气质是无法改变的东西。 雪长生用眼角斜着夜映月,这个女儿跟他不亲,只好端着长辈的架子道:“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的身体内都流着雪家血,你是我雪长生的女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认祖归宗,是必须的事情。”语气不容拒绝。 听到雪长生严肃的话,夜映月噘起小嘴不悦的道:“我没说不认,用得着这么严肃吗?”当爹非要板着脸么?父亲大人可不这样。 “你这算什么态度?你应该学学……凝儿,听话又乖巧。学学舞儿,端庄娴淑。”这两个孩子那个大来的,他这当爹还真是不合格。 “不学。”一个蠢,一个装。 这爹当得也太失败,连女儿的真面目都没有看清,还叫当榜样,无聊! 其他三人立即看着她,全都是一脸惊讶,连雪漫天已经是天下首富,还从不敢顶撞元帅父亲,这丫头是吃熊心豹子胆大的。 雪长生也愣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夜映月会顶撞他,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大厅一时十分的尴尬,这只小丫头果然跟他不亲,一点也不亲。 这父女情,让夜狂这老小子抢走了。 嫉妒! 他们一家子的事情,别人也不好待插手,只好坐一旁边看戏的旁观着。 雪长生想在女儿前立威,竖立父亲的威严形象,夜映月不是雪冰凝,吓是没有用的,她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作主,只听她道:“对外面我是雪家的小女儿——雪冰颜,但是,我永远是夜家的女儿。”夜家已经没有人,她不能抛弃他们。 凤眸定定的看着雪长生,这点她是不会妥协,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照顾她、疼爱她的人,就是夜家的人,他们视她如己出,从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父亲大人甚至把她藏起来,不让外人知道她的存在,避免成政治的工具。 这点是雪长生永远比不上的,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儿,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慕容唯情娶雪冰凝,然后爬上皇后的位置。 想到这里,夜映月不由的问:“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会怎么做?”曾经的生活环境,让她不由的相要比较一番。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会让凝儿……” 这话说出到一半的时候,雪长生然停下,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而是心虚的看着夜映月,从她的眼眸内,看到浓浓的失望和不屑。 没有感情的声音,淡漠的响起:“我的父亲大人,只希望我幸福,无论我做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从来不会反对。”这是你,雪长生永远比不上的地方。 女儿是用来爱,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将交换、巩固权利的工具。 对雪长生这样的父亲,夜映月感到很失望、很不屑,同时为雪飞舞和雪冰凝感到悲哀。 无声的离开大厅,回到久别的捧月楼,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空气都没有变味。 四个丫头知道夜映月想清静,找借口要收拾各自的房间,一时间都离开二楼的书房,让夜映月独知一人静静的待着。 惯性的坐在窗前的位置上,抬头四十五度,看着外面的天空,兜一个大圈子,她的生活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已经分不清梦景与现实。 正在这时,一张同样的小脸从门口探进来,看到夜映月独坐在窗前,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走进来,坐在夜映月的对面:“月儿,不要生爹的气好不好,爹会很难过的。不要想那些为开心的事情” 从夜映月带着她抢回包袱的时候,雪冰凝就认定夜映月,现在他们真的姐妹,心中是按耐不住的高兴,但是她不想看到爹不高兴,天真的以为,只要不去想不开心的事情就可以解决。 夜映月的目光从窗移回,见她独自一人过来,温柔的问:“你的丫头,怎么不跟着过来,缺点什也能及时的送上。”看着对面跟她一模一样的面孔,其实单纯是一种幸福。 “我没丫头,缺什么自己想办法就行。”雪冰凝不以为意的道,仿佛这一切是天经地义,习惯成自然。 夜映月的心头一堵,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活太多的磨难,其实她一直很幸福,从小衣食无忧,有人捧在手心中宠着,活得却没有雪冰凝洒脱。 想到雪冰凝吃几块点心就要洗上无数碗碟,因为不敢住雪漫天订的客栈就出走,还险些沦落青楼。 这是她的亲姐姐,从还是胚胎的时候就在一起,比任何人都亲,是最亲的亲人,早早的就吃尽生活苦头,却还活得那么洒脱,心中揪着痛。 “绯蓝、绯绿上来。” “是,夫人。” 对着窗外唤一声,下面立即传来绯蓝、绯绿的声音,不一会绯蓝跟绯绿便出现在二楼中。 二人恭恭敬敬的走近,夜映月对绯蓝道:“你去跟宋管家说,挑两个丫头送到雪府照顾我姐姐,一应用度我们出。绯绿你把我新近做的衣服,装好箱子也带到雪府,对,再挑一些好的首饰一起送过去。” “是,夫人。” 绯蓝、绯绿先是一阵惊讶,目光落在坐在主子对面的一脸天真无邪笑容的少女,看到她的衣饰打扮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雪冰凝则长大嘴巴看着夜映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你是我的亲姐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是要让雪长生知道,连一直在身边的女儿都没照顾好,他所谓的父爱有多可笑。 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为什么一直不做,要等她来替他完成。 哦……雪冰凝下意识的着,突然想到什么,不加思索的道:“月儿,你把绿色的毛毛虫也给我吧。”这可是她上次跟医圣爷爷来捧月楼是就看中的,是她一直想要的东西。 “好,给你。” 这么幼稚的东西,夜映月也不想要,反正她现在有慕容唯情,这么大一个能提供全套服务的活抱枕。 丞相府的办事效率快,姐妹二人坐在一起,随意的闲聊着,没过多久便见绯蓝领着两名穿着粉色的衣服,十五六的丫头走进来请安。 抬起眼眸,夜映月淡淡的打量一眼,感觉有点像绯蓝、绯绿,表面上看着是普通,实则脑子灵活着,笑着问:“叫什么名字,入丞相府多长时间?”照顾雪冰凝这么单纯的人,一定要是老实的,不过丞相府的丫头都不差。 两人一前一后的道:“回夫人,奴婢1510,今年十六岁,进丞相府二年。” “回夫人,奴婢1800,今年十六岁,进丞相府一年。” 凤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宋夜居然用编号记人,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到雪府可能不太方便,问:“你们原来叫什么名字?”入府之前应该都有各自的名字。 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的道:“回夫人,奴婢们从入府,断绝外面的一切,请夫人赐名。” 夜映月看一眼绯蓝,绯蓝立即道:“夫人,是这样的。”入了丞相府,就是丞相府的人,断绝一切与外面的关系。 转眸,看着雪冰凝道:“姐,他们是你的丫头,你给取名字吧。”没有留意这一声姐叫得多自然。 啊……雪冰凝脸上愣一下,随即笑开一朵花,夜映月一声姐让她好开心,看着两人道:“月儿,就叫安心和安乐,你觉得怎么样?” 安心、安乐,夜映月点点头:“不错,叫着挺顺口的。”起码不土。 回头看着二人道:“安心、安乐,以后你们的任务就是负责雪二小姐的起居生活和安全,她就是你们的新主子,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受到一点委屈,有事就找本夫人,明白吗?”丞相府的人都会武功,两人入府的时间不算短,武功应该不错。 “明白,夫人。”安心、安乐同时应着。 长长的吐一口气,夜映月安排好雪冰凝的生活,相信有安心、安乐二人照顾,她以后不会再受委屈,再被任何人欺负。 雪冰凝却对这一切不感兴趣,唯独对那条绿色的毛毛虫感兴趣,绯蓝、绯绿、安心、安乐无奈的摇摇头,这是一个长不大的主。 回到玉茗阁,夜映月浸在温泉水中,闻着空气中的曼佗罗花的香味,就有说不出的舒畅。 想到姐姐雪冰凝的洒脱,突然想到一句佛家的话:饿了吃饭,困了睡觉。这话看起来简单,但实践起来却真不容易。 越是脑子过人,就是越是难以实现,还是雪冰凝这样简单的人才能做到。 四周的水流微微变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包围在一个宽厚的怀抱中,慕容唯情的手臂用力的抱着她,公文让他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她,只有晚上他们才能见面。 两国刚刚合并,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所以珍惜每一刻相处的时间。 慕容唯情浸在水中好一会后才道:“月儿,回雪家看看,这是你不能回避的问题。”雪长生是有功利之心,但终究是她的父亲。 嗯……夜映月懒懒的着应着,他已经够忙的,不想他再为这些小事而分心:“这些小事情人家会处理好的,你别管,还有,出了旭日楼,不准再想朝中的事情。”皇帝不好当,累死的命。 呵呵……慕容唯情低低的笑着,他的小人儿懂得体贴人,目前的忙碌只是暂时的,等大局定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目前水天、天圣两国已经合并,夜映月不解的问:“唯情哥哥,你为什么还不登基。”登基是早晚的事情,这样他才出师有名。 慕容唯情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道:“我要举行最盛大的婚典,让全天下的人……观看你的封后大典,你是我唯一的皇后。”水月与天圣的合并还远远不够,他为她夺下这片天下。 呃,夜映月不解的道:“我们不是已经成过亲吗?还要再举行一次吗?”连夫妻间的事情都做过,还举行婚礼,是不是太麻烦,慕容唯情威胁的道:“我的皇后,不准嫌麻烦,不然我罚你。”听这话,不用想,已经知道她是怕麻烦。 让全天下人都嫉妒、羡慕她的幸福,这是又一个愿望。 咳咳……夜映月被呛到,他是她肚子里的虫吗?连她这点小心思,他都能猜到。一想到他的罚,小脸上不由的一红。 “其实,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足够了。 捧月楼二楼的书房,夜映月面对着墙坐在书桌前,两眼看着上面的地图发呆,不由的感叹,长大能玩的东西越来越少,日子无聊得要长草。 食人鱼,太幼稚。 连实验室和金银两条小蛇,对她已经没有新鲜感,一起送给医圣他老人家玩。 再这样闲下去,她的脑子要生锈。 细长的凤眸,慢慢的审视着上面的地图,或许她能找一点事情来做做,打发这漫长的时间。 蓦然看到四个丫守在旁边,三个在做针线,一个在端马步,按寻兰今天早上说的话,这叫全面发展,争取全能。 目光回到地图上,灵机一动,侍女们都可以全能,为什么军队不可以全能。 嘿嘿……夜映月心中奸笑两声,金鼎的死老头子,做梦都想不到她会来这招,想到此不由的叫一声:“我到旭日楼,你们不用跟着。”丞相府比皇宫还森严的守卫,根本没有人伤到她。 四个丫头还没有回应,夜映月已经从窗口跳出,以她现在的轻功,完全是脚不沾的就可以跳到旭日楼的顶层,但现在旭日楼好比皇宫的太和大殿,文武百官每天都到此报到,所以上朝的事情就在一楼的大厅中。 旭日楼下面,蓝哲带着一众侍卫守在外面,见夜映月从外面冲过来,连忙上前拦着:“夫人,主子正跟各位大臣议事。”旭日楼不比从前,不是随便能闯的,这主今天又抽什么风。 “大臣们都在,正好。”有事相商。 巧妙的闪过蓝哲,夜映月一溜烟的跑进旭日楼的大门。 蓝哲无奈的看着夜映月的背影,老天爷怎么可生出这么聪明的人,也没见夫人怎么练功,这武功就在他之上,真的是名师出高徒,主子亲传的人就是不一样。 其实夜映月根本只是自己看书,无师自通,若他知道这一点,就应该去撞头。 旭日楼的大厅内,慕容唯情正与众人商议要事,突然一把声音打断众人:“唯情哥哥,你有没有兴趣发展全能军队。”白色的身影像白鸽一样飞进来,眨间已经落在慕容唯情跟前。 慕容唯情与众人正为行军路及粮草路线的问题而纠结。 打仗的花费太大,贵在速战速决,现在是难于如何能迅速的让北上的军队,与已经潜伏在北国的人接头。 这只小人儿突然闯进来,丝毫不把众臣放在眼内。 幸好现在的臣子都是慕容唯情亲自挑选出来的,见识、度量自然不一般,夜映月的话不仅没让人反感,还引起一起些将军的注意,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什么人,竟能随意的出入旭日楼。 慕容唯情本来凝重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若无其事的介绍道:“本相的夫人,雪冰颜。”夜映月的名字,只能在私里面叫,她现在是雪元帅的小女儿。 众人不由的枉然大悟,其中一人好奇的问:“夫人,现今军中,已经有步兵、骑兵,精骑,死士,难道还不算全能吗?”难道还有其它的方式。 凤眸看一眼慕容唯情,慕容唯情含笑的点点头,本不想要她理会这些事情,但这人儿是闲不住的。 夜映月小脸上立即堆满笑容,转过身对着方才提问将军道:“将军说的只是单方面的全能,歩兵、骑兵、精骑、死士,全是陆地上作战的力量,但是还有两个地方,我们还是空缺。” 听到夜映月的话后,不仅众人感兴趣,连慕容唯情听到也觉得好奇:“是哪两个地方?相信这对行军会有很大的帮助,空中、水上。”夜映月说完后,扫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没有异议后,继续道:“我们可以从军队中抽出一批人,进行针对性的训练后,让他们适应空中、水上作战,空中、水中军队可以执行袭击任务……” 慕容唯情不由的打断道:“月儿,我的目的是要全国全民,不希望用血腥的手段取得胜利。”夺天下后,无论哪一国的百姓都是他的百姓,他不想伤害无辜的老百姓,让他们承受战乱的苦难。 夜映月自然明白慕容唯情的心思,当即答道:“我知道,我们需要的是速度,空中、水军的速度比地面上的军队更快,更加不易被察觉,而且我能发明出让他们更快的工具。”水上把船改造一下,空中的事情已经有完成的,欠缺的是人力。 “空中的事情,只需要训练人就行,而培训的人选我已经有了。水上的训练,找先在月湖内训练,让水性好的渔夫先训练挑选出来的士兵,练好水性后,再练习水中作战的能力,我会设计出一种,穿在身上很轻便不影响作战,但又可以浮在水面的衣服。” 这番话让大臣们的眼睛不由的瞪大,武将们则充满好奇,平时都习惯地面上的厮杀,突然听到还有这么新奇的作战方式,全不由的跃跃欲试。 慕容唯情平静的问:“水上作战,若在洛母河中我们是逆流而上,不占战机,而且容易被阻击。”空中的他已经见识过,但是水上的战斗工具他还没有见识过。 “这个完全不用担心,我可以改造战船,完全不需要花费人力划浆,就能让船轻松的自动前进。而且,我还有办法让战船的速度一次提高十倍不止。” 现代电脑操控的轮船,或者她没有办法造出来,但是弄艘蒸气船,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让你们见识一下铁是怎样浮在水面上的。 夜映月继续道:“我不仅可以走洛母河进入金鼎皇朝,造出能容纳几万人和大量粮草的大船,从海上进入金鼎皇朝的国土。” 说完所有的话后,夜映月静静的站在慕容唯情旁边,等着众人来提问,这自古至今没有人尝试过的事情,她今天提出来,必然会引来诸多质疑,问题是绝不会少的。 等了好一会后,见没有人提问,夜映月不由开口问:“你们都没有问题吗?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承认她的想法有点超前,但是以她对这个时空的了解程度看,完全具备制造这些东西的物资,缺的是懂这方面的人才。 这片时空要在她的带领下,提前进入机器化朝代,只是不能用那个时代的武器,不然弄个生化武器什么的,躺在床上从等天下。 好半晌后,慕容唯情才开口道:“这些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以你的脑子实现起来,不是问题,这些问题需要什么,你列出来,我吩咐人照做。”一时没注意,当着众人用了“我”字。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后,下面的人不由甩了甩脑子。 他们今天算是长见识,丞相夫人能提出来,自然有办法让这些事情,而正主没意见,自然他们也没有意见。 慕容唯情 第111章 雪府宗祠漆成朱红的大门前,夜映月故意一路上忽略雪长生眼中的失望,注意力全在府内的装饰上,微微的抬起头,凤眸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雪府,不愧是第一首富之家,单占地的面积就不比丞相府小,装修的色彩偏向于鲜艳,高大的门楼艳彩中透出不凡,艳而不俗,贵而不奢,透出将门的霸气。 府内却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至,色彩明丽,显贵而不奢华。 经过一眼望不到边的花园,园中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小桥流水浑然天成,落英缤纷中别有洞天。 穿过花园后,一直往东走,红半个时辰,才走到眼前这座古色古香的宗祠,尽管保养得很好,但墙壁还是透出岁月发黄的颜色,看来这座宗祠已经相当的有历史,至少有二百年左右,能保持今天的样子确实不错。 雪长生看着站在大门前的女儿,心中想追问慕容唯情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又怕这个女儿多心,隐下心思站在旁边看着,见到女人下马车后,没有向他请安,而是盯着宗祠的大门出神。 慕容唯情没有如他所愿出现,他可以忽略不管,但是女儿见到他后,却一直没有请安问,这是身为一家之长的雪长生无法接受的。 但他又不能直接提醒,一路上走在最前面,心却丢在后面,就像一根扎在心头上,痛却不拔,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雪漫天与雪飞舞则静静的站在一侧,他们不会傻到指望这个妹妹给请安问好,以她现在的身份,没有逼着他们向她请安就不错。 再看夜映月的打扮,白色的衣裙,普通的纯棉面料,不值什么钱,但是在外面罩一件冰蚕丝的透明纱衣,臂上再挽上晴天色的冰蚕丝挽纱后,衬上她尊华的气质,再平常的料子也能华贵玩比。 而且长衫与长裙的设计十分独特,与平常女子的所穿的式样完全不同,更能衬托出女子的姣好的线条美感,雪飞舞不由的心动,而雪漫天则看到商机,这种式样的衣裙若做成整套的成衣出售,必然会一抢而空。 宗祠的大门突然由里向外缓缓推开,香火的味道从里面飘出,里面一直有人供奉,站在大门的外面,只能看到灰色衣袍的一角。 随着雪长生他们一起走入宗祠内,刚站稳脚步,目光扫过灵牌架,夜映月眉头立即皱起来,她看到一个最可恶的名,快步的越过雪长生,走到灵牌架前,拿起一块灵牌毫不犹豫的往门外面一扔。 啪的碎成一几段,不等众人质问,愤愤的说道:“永宁公主,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跟别的男人都生了两个孩子,凭什么雪家还要供奉她。这是雪家耻辱,你们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雪家出的都是什么人,真恶心! 雪长生更愤怒的道:“夜映月,这是雪家的宗祠,雪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眼眸闪过一丝伤痛,马上又隐埋到眼底。 猛到雪长生这一声夜映月,夜映月突然觉得特别的刺耳,毫不犹豫的转身要走出宗祠,即便没有雪冰颜的身份,她一样会过得很好。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拦在她前面,夜映月抬起头,是一直没有出声的雪飞舞,冷冷的道:“让开,别以我不敢出手伤你。” 雪飞舞也毫不退让,硬着声音道:“夜映月,不要忘记你今天来雪府的目的,你需要……” “没有雪冰颜的身份,我一样会过得很好。”夜映月的声音更冷,她从没有求他们,给她一个身份,雪家的人她还不屑。 “你忍心要慕容唯情……再为这些事情分心吗?” “你的担心有点多余,我的事情我会解决,不劳各位担心。” 这父女还真是相似,表面上请说得好听,其实心中根本没有把她当成雪家的人,即便她的身体内真的流着雪家的血液。 要她认祖归宗,不过是想讨好慕容唯情的行为,借此巩固雪家的地位,他们这样别有用意的行为,让她感到恶心至极。 丝毫不留退路的反驳雪飞舞的话,如果他们认为没有他们认可,她就不是雪家人,很抱歉,她根本不想成为雪家的人。 因为不屑! 就算她不是雪家的人,没有雪冰颜的身份,顶着夜映月的身份,她一样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慕容唯情身边,而且绝不干扰到慕容唯情。 推开挡在前面的雪飞舞,夜映月抬步走出雪家宗祠,蓝哲和四个丫头正在外面守着,突然看到有东西从里面砸出来,当认清灵牌上面的名字时,就知道认祖归路的事情进行得不顺利。 只是没有料到事情根本就没有进行,只见到夜映月一脸不屑的走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五人立即跟上去,沿着原路往外面走。 没有人能理解夜映月的伤心失望,宗祠中供奉永宁公主她可以原谅,还可以原谅他们暂时无法从心中,把她当成雪家的一员。 但是,亲情中为什么要渗进功利,而不能是纯粹的亲情,为什么要利用她讨好慕容唯情。 自小就生活在夜家无私的爱护中,她无法理解雪长生的行为,无法接受经已变质的亲情。 想到雪长生的话,想到雪飞舞的威胁,夜映月突然厌恶,痛恨起自己。 因为她的身上流淌的是雪家的血脉,觉得身体内就像他们一样的龌龊。 四个丫头伴随在夜映月左右,没有一个人敢开声,这主子一生气,除了丞相大人,没有人敢靠近,他们对她是又敬又惧。 白色的马车一路畅通,路上的百姓看到这标志性的马车,全都习惯性的主动的让出道,马车很快的进入到月城的闹市区,正是四月茶庄附近,经过四月茶庄,再往前面拐弯后,就能进入能往丞相府的大道。 正经过四月茶庄楼下时,突然从楼上倒下一盆浊水,悉数的淋在马车上面,纯净的白色瞬间被污染,幸好蓝哲反应快,不然他就要被淋成落汤鸡,闪避的瞬间,他已经看清楚,浊水是从那个窗口淋出。 四月茶庄内,宋墨也不由的大吃一惊,连命人把顶楼的雅间收拾好,然后飞快的赶到马车前道:“夫人,马车脏了,先到楼上雅间休息一会,换辆马车再走吧。” 夜映月正在马车内生着闷气,此时突然当头一盆污水,心中的火不由的烧大,正要发火让人把沷水的人拿下时。蓦然听到宋墨的话后,静下心细细的一想道:“蓝哲,立即加快速度回丞相府,宋管事把沷水的人捉起来,送到丞相府。还有,四月茶庄的人调配过来,沿路守护本夫人回府。” 听到夜映月的话,蓝哲抢过马鞭一挥,马车飞快的奔跑起来,但是围观的老百姓太多,又恐撞伤在场的老百姓,马车的奔跑速度还是受到限制。 马车还没有驾出多远,就在准拐弯的地方,一辆黑色的马车拦住他们的去路。 掀开一小角帘子,夜映月瞟一眼外面的情况,唇边浅浅的一抹不屑的浅笑,却寒入肌骨,让人不寒而僳。 四个丫头围在夜映月的身边,此时终于明白楼上人沷水的目的,就是要马车停下来,同时也是一个信号,让眼前的马车拦住她的去路。 陌香性子急,开口道:“月主子,泼水的人带到府上后,您让陌香亲自修理。” 夜映月还没有应,绯蓝也抢着道:“女的先奸后杀,男的……” “先杀后奸。”向来安静的寻兰,突然没头没脑的接一句。 马车内刹时安静,连夜映月在内都不由的看着她,半晌后夜映月才狭促的问:“寻兰,男人能先杀后奸吗?”听到夜映月的话,寻兰瞬间反应过来,小脸上一时间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哈哈……除了寻兰外,马车内的人全都放声大笑起来,丝毫不在意外面的危险。 笃笃笃,马车外面突然响三声,夜映月他们不由的止住笑声,这是蓝哲提醒他们不要掉以轻心,危险随时会出现。 蓝哲守在马车驾座上,里面五个女子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向来木然的脸上,有种流汗的感觉。 现在危险未消除,就开始研究怎么修理别人,是不是太早一点。 而且寻兰说的是什么话,男的先杀后奸,那个女人有这个本事,连他都想见识见识。 这几丫头跟夫人的时间长了,连说都像夫人那样口无遮拦。 收到蓝哲的提醒后,夜映月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挡在前面的马车上,厚重的黑帘子后面,感觉到三股不同的气息在波动,大概知道后面藏着三个人,而且是三个男人,武功皆不弱,跟蓝哲不相仲伯。 鼻子轻轻的翘了翘,马上就皱起来,除了慕容唯情外,其他男人的味道都那么难闻,喜欢他干净的味道。 这些人的胆子挺大的,敢在慕容唯情的眼皮底下打她的注意,两方的人一直没有出声,亦没有抢先出手,这对夜映月来反而有利。 拖的时间越长,赶来救她的人越多,自己家中有什么好怕的。而对方似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只是静静的挡着路,难道他们也在等人不成。 突然,夜映月想到一个问题,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绯蓝不解的道:“是十五,怎么了夫人?” 初一,十五,真的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这几个月一直在慕容唯情身边,忘情蛊发作马上就能不费力的解决,她几乎忘记这回事。 陌香、寻兰一直跟在夜映月身边,心中猜到几分,知道这是忘情蛊发作的日子,看来对方是算准日子才行动。 蓝哲一直在外面戒备,听到马车内的谈话后,木然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冷峻,没想到今天是这个日子,但是对方不可能提前布置好一切,因为他们的人会发觉,那就是有人泄露夫人的行踪。 隐隐得出一个结论,丞相府中有叛徒。 而车内,夜映月的小脸上却没有急乱,目前忘情蛊还没有发作,体内的一切正常,除非有人能催动蛊虫,想到箫声,这是唯一她无法控制的东西。 但是对方一直没有动手,而周围的老百姓,因为道被阻一直,大部分都没有离开,夜映月感觉到对方似在策划一声阴谋,在等着某个关键的时刻,再催动她体内的忘情蛊。 趁四个丫头没注意,从腰间掏出一粒小小的药丸,飞快的丢入口中。 现在去路被堵,夜映月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上次她毁掉金玉麟的玉箫,这次连对方隐藏在什么地方,她不知道。 无论是施蛊的人亲自出马,还是金玉麟亲自出马,短时间内她都无法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 冷眼的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对方要等谁,等能催动蛊虫的人,还是等他们的人马赶过来汇合,保证能计划的进行。 突然一阵马蹄声飞快传来,几道绳索呼一下缠在前面的马车上,黑色的马车一瞬间被移出数丈以外。 黑色的骏马,白色的身影遇入夜映月的眼眸内,漂亮的凤眸内立即露出一抹喜悦,欢叫着从马车内跳出来,脚关轻轻一点,如飞蝶般扑入慕容唯情的怀中“唯情哥哥,唯情哥哥……” 慕容唯情看着飞扑过来的身影,眼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习惯的张开双臂,众人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只见他白色的宽大衣袖微微的一动,娇小的身影已经纳入他的怀中。 玉臂抱紧慕容唯情的闻着熟悉的味道,夜映月之前的顾虑完全消失,躲在这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怀抱中,她可笑看风云变幻,可是…… 突然,耳朵中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 凤眸睁得大大的,看到慕容唯情的眼睛在笑,唇在动,表情很温柔,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不,不要,不要忘记,不要忘记唯情哥哥。 耳中若有若无的震动,是来自亘古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催眠。 灵魂已经晕晕欲睡,不受控制的要离开身体。 张开口不停的叫着,却一个字也听不到,连声音都在慢慢的消失,努力,用力的记着眼前的面孔,她爱他的。 脑海中、心里头…… 开始一片片的空白,那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带走她的一切,仍然尽最大的力气,扯着最后的影子,不愿意忘记。 痛,扯到心痛,不能忘记。 啊…… 乱了! 痛到心都乱了! 乱了,疯了,狂了! 无助的大声叫喊,玉手用力的抱着,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要掰开她的手,要她放弃抱着的一切。 张口,用力咬。 腥咸的涌得满口都是,但……腥咸过后是甜的。 要一直记住这个味道,拥有这个味道的人,就爱她的人,也是她爱的人。 但是,天地间突然烧起大火,全都一片火红。 把她最后扯着不愿忘记的影子,一点点的烧化,只有口中还残余着腥咸中带着甜的味道。 灰黑颜色一点点占据她的脑海,她的心海,她的眼眸。 把所有的一切都的色彩都遮挡住,她的世界中完全没有阳光,没有温暖,只有一片冰冷。 好冷,冷得她要睡着! 耳边全是刀剑交战的声音,好吵! 玉茗阁,曼佗罗花开依旧,即便已经过了季节,还是努力的开放。 慕容唯情侧卧在大床前,看着已经昏睡两天两夜的人儿,完全没有醒来的痕迹,绝美的面容憔悴不已。 肩膀上还有一大片的暗红,那是两天前人儿突然失控,疯狂的挣扎大叫后留下的。 别人都说是她想离开,让他放手,但是他知道不是。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她咬时的痛苦表情,她想拼命的留下,双手紧紧的抱着他,拼尽全力的想抓住什么,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直到现在,小手还紧紧的抱着他不放,若不是为让她镇静下来,必须喂她服下安神的汤药,他亲手翘开她的玉齿,怕此时还是紧紧咬着他不放。 医圣坐在旁边,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无奈的道:“把丫头的手拿下来,老头子要把脉。”不把脉怎么知道丫头的身体怎么样。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怎么就这么爱折腾这对小情人。 慕容唯情不想让夜映月难过,这是她最愿意放弃的,但是……贴在夜映月的耳边,温柔的道:“我的小月牙儿,就痛一小会,马上就回来。”痛过后,就是甜的。 抬起手轻轻的,想拉开夜映月的小手,只是她抱得那么紧,根本拉不开。 越是要拉开,她便抱着越紧,脸上的表情便越痛苦,像剥夺要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痛到小脸都皱在一起,苦到眉心都紧锁在一起。 “不,不要把脉,你没看到她的痛苦吗?”慕容唯情大叫着,把夜映月紧紧的抱在怀中。 这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忘记他无所谓,不爱他无所谓,伤害他无所谓……但是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再痛,一点也不要。 医圣也不由的愣住,震惊的看着眼前近似崩溃的男子,这完全不是他之前所认识的,那个冷血无情,手段狠毒,让世人视他如魔鬼的丞相大人。 这是丫头的福,但是太福薄。 这是是他的命,但是太坎坷。 医圣摇摇头,无奈的走出明月楼。 忘情蛊的威力,绝不是一般的能力能解除。 忘情弃爱,无心的活着,如行肉走尸,只是别人手中的傀儡。 但是,这丫头是一把剑,一把无敌的利剑,会伤到所有的人,甚至是抱着她的男子。 此时,夜映月咬伤慕容唯情的事情,丞相夫人疯了的消息,早传遍整个京城,上上下下皆在讨论此事。 但是再也不会出现之前,往丞相府中送女人的事情,却有一人例外的,雪长生以看望女儿为由,带着雪冰凝一起直进丞相府。 旭日楼,慕容唯情坐在小矮几前批阅公文,因为这样夜映月才躺在他的腿上,继续抱着他不放,即便是沉睡了几天,她还是守住最重要的不放手。 但她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喂她东西会乖乖的吃,要如厕时会不安的乱动,慕容唯情这几天已经把这一切摸准,甚至在人儿没有出现情绪前,他已经安排好一切,因为他对她的生活起居——了如指掌。 完全无视眼前的雪长生,若是来看望女儿,应该向他了解一下女儿的情况,但是他没有,只是一直暗示雪冰凝接近他,这让他不禁后悔不该催着人儿认祖归宗,不然也不会出现眼前的事情。 雪冰凝则像一只听话的小白兔,乖乖的坐在旁边,眼睛拐着弯的想看一眼他怀中的人儿,但是他不能给她看到人儿。 医圣说过,小人儿随时都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一定是她最依赖的,最相信的人。 慕容唯情批阅完全高高的一叠文件,把笔放在笔架早,双手立即抱紧怀中的人儿,抬起头对雪长生道:“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这一生我只要月儿。”其他人,就算有一张相同的面孔,又如何。 雪长生避开慕容唯情的目光,看着旁边乖巧的雪冰凝道:“凝儿才是你天下人人皆知道的妻子,把她留在你身边,对你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而且她能替你照顾月儿,丫头再细心也是外人。”说完后垂下眼眸,不敢看向任何一处。 “丞相大人,我是姐姐,让我照顾月儿吧。”雪冰凝天真的小脸上,难得出现一次认真,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必。请回。” 两个词,四个字,打消眼前两个人的意愿。 丞相府的人都知道,现在在只有慕容唯情能靠近夜映月,一应的饮食起居全由他一个操办。 从喂食、更衣、沐浴、如厕这些事情,全都是他亲力亲为,根本不假他人之手,生怕别人一不小心就碰坏,或者弄丢掉。 看着雪长生不甘的表情,慕容唯情不屑的道:“想知道月儿为什么不亲近你吗?”故意的停下,厉眸冷冷的看着雪长生,才继续开口道:“因为夜狂从来不会把她当工具,真心实意的捧在心头上疼。若是他有一点私心,他早就拿着月儿发明东西,把水月踏平,你不会有今天。这是你永远不及他的地方。请回,先把你身边的女儿照顾好再来说话。”这也是人儿最不屑他的地方。 再不甘愿,听到慕容唯情毫不留情面的话后,雪长生也得带着雪冰凝一起离开,出门口前还深深的吸一口气道:“其实放开,你会看到更多的美好。”他的世界中不只有女儿,还有其他的,比女儿更重要的东西。 慕容唯情轻轻拍着人儿的背,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时,看到人儿熟睡的可爱模样,抬起手就能触摸到她。 就算是像现在这样,他也觉得很幸福,老天一直待他不薄,起码她还在他的身边,即便她睁开眼睛时,不记得他是谁,只要还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嗯……” 怀中的人儿,突然发出一声小猫样的嘤咛。 慕容唯情立即垂下头,人儿的两片睫羽轻轻的闪了闪,眼睛微微的裂开一条缝,马上又合上,红艳的双唇嘟起,慵懒的身体像小猫一样拱了拱,主动给自己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沉的睡着。 看到这可爱的小动作和表情,慕容唯情不由的笑了笑,他的人儿什么时候都那么的可爱,没有人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雪长生离开不久,别一抹驼色的身影出现在旭日楼。 逐月公子坐在慕容唯情的对面,目光越过小几,落在小身影,懒洋洋的卷缩在慕容唯情的怀中,偶尔出现一个小动作让他惊喜不已。 “月儿醒来,让我当她的侍卫,我也一样了解她。”毫无顾忌的说出要求,逐月公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慕容唯情。 慕容唯情的目光没有移开,一直落在怀中人身上,淡淡的道:“你为她,甘愿切底的改变自己,我没有理由拒绝你。”当初在中秋节最后一刻,抢救下他的命,选择是对的。 逐月对人儿的关爱不比他少,而且他还了解人儿,把人儿交给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忍不住问:“你真的决定这样一辈子,以你的能力当侍卫,太委你。”万一有一天,人儿醒来,认出眼前的人后,会埋怨他的。 “连你都甘之如饴,何况我。”他爱月儿,以为他已经很爱,但看到慕容唯情后,才知道其实他差得太远,所以愿意把月儿交给他,能每天看到她,他已经很满足。 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的笑笑,抬起对看着逐月公子道:“我没有意见,但是要看月儿是否接受你,她不要你,我也没有办法。”她的人儿挑人,不是人人能靠近的。 逐月的脸上自信的一笑:“月儿很精明,但是很容易收买,很容易哄。”只要是真心实意的,她都会接受。 慕容唯情含笑的道:“我拭目以待。”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就是担心她转眼被人拐走。 梦再美,再冷,睡够了,还是要醒的。 感觉着包围在身边的温度,夜映月睁开眼睛,房间内淡淡的灯光,很温柔。 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眸海中是无比的干净,宛如新生的婴儿,完全的不认识这个世界。 轻微的动了动身体。呃!不能动,低头一双大手禁锢在她身体上,抬起头看到一个漂亮的下巴,还有乌黑的长发与她的长发缠在一起。鼻子微微的动了动,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包围在她的四周。 虽然不知道是味道,但是很好闻,闻着很舒服,她喜欢这个味道。 再挣扎一下,抱着她的手臂松开一些,能够让她自由的活动,自如的翻转身体,从臂弯中钻到枕头上,与抱着他的人并肩共枕。 当看清抱着她的人时,眼眸中不由的露出无比的惊艳。 这是她这几日在梦中,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人,不过他是谁,为什么要抱着她。 脑子中带着问题,伸出玉指轻轻抚着熟睡的面孔,皮肤好细滑,然后摸摸自己的脸,她的也很不错,忍不住用她的小脸轻轻蹭着。 无意识的做着一些习惯的小动作,细长的腿架到旁边人的身上,小手紧紧的抱着他手臂不放,满足的闭上眼睛,完全没注意到一双眼睛正在看着她,把她所有的小动作都收入眼内。 慕容唯情在人儿轻轻一动的时候已经醒来,只是怕会惊吓到小人儿,一直忍着没有开口,不敢做任何的动作,连呼吸都不能有变化。 直到人儿均匀的呼吸声音再次传来,慕容唯情才把她再次抱入怀中,蓦然看到小手上鲜红色,眼睛、胸口上又深深的被刺痛。 他的人儿还是那么的傻,尽管他说过他不会在意的,但当她预感的危险的一刻,还是毫不犹豫的吞下赤火果为他保护着清白。 赤火果是守护女子贞操的圣药,是天圣无往宫圣树结的果实,是有一种有灵性的果实,当女子愿意为心爱的人服下赤火果,就是只有女子心中的那个人能解开此毒,而其他男人若碰,则会中毒,甚至是失去性命。 只是服用赤火果,对女子的身体伤害十分大,早就被世人弃之不用,只有这个傻丫头才会不顾一切的服下赤火果,明天最好还是让医圣看一看,有没有办法解决,清除掉身体内的余毒。 想到明天人儿会醒来,慕容唯情关掉房间内所有珠光,告诉外面守护的人,他要安心的睡上一觉,让他们好好看守着。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内,两双漂亮的眼睛彼此注视,一动不动的看着,最后还是夜映月先败下阵,因为她肚子饿了,正大声的抗议着。 漂亮的凤眸看着慕容唯情,拍拍扁掉的肚子,声音可怜兮兮的道:“漂亮哥哥,我饿了。”给我点吃的。 第112章 玉茗阁,明月楼的小偏厅,医圣边替夜映月把脉,边瞟着那张一脸天真、好奇的小脸,眼中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从医箱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当着夜映月的面打开,里面是排得整整齐齐的银针,挑出一根的最长的道:“小丫头,生病要扎针,把手臂伸出过来。”趁她没有恢复忘记,光明正大的先欺负她一回。 凤眸盯着那根银针一眼,瞳孔不由的收紧一下,夜映月回过头看看抱着她人道:“唯情哥哥,月儿怕痛。”这个老头的眼内好坏。 “他不敢。”弄痛你。 慕容唯情目光冷冷扫过,医圣眼眸内的坏主意,他不是没看到,让老头子吃点苦头,好好的收敛一下的捉弄人的老毛病。 咳咳,医圣不自然的咳两声,拿腔拿调的道:“这针入肉,没有不痛的道理,小丫头忍一下。”只是下手轻与重。 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慕容唯情,希望他能发句话躲过这一回,夜映月还是很害怕那根长长的银针,身体不由的颤抖一下,迟迟不肯伸出手。 医圣眼中有些得意,慕容唯情突然贴在人儿的耳边,只见他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双无邪的凤眸却是很高兴。 夜映月小脸带着甜甜的笑,伸出手臂,摆到医圣的药枕上:“开始吧。”眼眸中水汪汪,清澈见底,偏偏让医圣心底发寒,这小丫头太古怪。 医圣拿着银针迟迟不敢下手,总觉得夜映月在打什么坏主意,眼角不是的瞟向她别一只小手,生怕她手中会突然多出一根银针。飞快的拿出要用的银针数量,把针盒好收好放到药箱内,心里才踏实一点。 盯准几个大穴位,落针快去拂尘。 医圣认穴之准,下针之神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是正如他所说,针入肉没有不痛的道理。夜映月虽然没有感到很痛,但还感到很不舒服,针在肉中像蚂蚁在咬一样,伸手便要把针拔掉。 医圣连忙拦着,慕容唯情也按着她的另一只小手,温柔的道:“月儿,不要乱动。”这只是为你好,目光狠狠的扫过医圣道:“你就没有不用扎针的方法吗?” “你可以选择不治。” 医圣得意的道,但是却没有把话说尽,只是给慕容唯情一个暗示的眼神。 目光再落到夜映月身上,整天都赖眘抱着她男人,几乎是寸步不离。 这小丫头失忆后就变得娇贵起来,连点小小的苦头也不能吃,而且抱着她的男子,是不是宠得有点过头。 但这小丫头是什么眼神,一双漂亮的凤眸微眯起,隐隐含着危险,医圣连忙找理由跑掉。 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对慕容唯情道:“你的身体也要注意点。”目光落在慕容唯情的胸口上,然后看看小人儿,摇摇走远。 即便她失忆,即便她时看起来很无害,但是只要是小魔女,她邪恶、嗜血的本质还是在的,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暴发出来。 拔掉针后,夜映月的小手抚过手臂上的,第一个红点点,似是要把这些红点点记在心中,然后狠狠的看着医圣离开的方向。 医圣已经走出明月楼,还是不由的一阵恶寒,他是不是不应该招惹那只人儿。有点后悔。 旭日楼中,慕容唯情又开始坐在小几前继续忙碌,夜映月则枕在他怕腿上看书,封面上俨然写着(人体穴位学)五个大字。 小几上的公文总是堆起来,若不注意的话,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几下面还躺着一人,所以别人来汇报事情的时候,慕容唯情也不用叫她回避,他的事情不需要避开人儿。 蓝哲突然从外面走来道:“主子,李妈妈求见。” “我不欠她的。” 慕容唯情头也不抬,合上一份批好的公文,腾出一只手,轻柔的把枕在他腿上的头抱上来一点,把书跟人儿拉远一点距离:“看书不要离眼睛太近。” 温柔的提醒,夜映月绽开红唇一笑,双手攀上慕容唯情的肩膀,借力跪起来,不理会前面还站着一个大活人,重重的吻在慕容唯情的唇上。 现在已经进入最火热的七月,冰凉的感觉让她很舒服,整个人都贴入慕容唯情怀中,吸取他身体上的凉气。 蓝哲的面色一红,马上退出门外,心中暗道:“这主失忆后,胆子反而越来越大。”以前还顾忌他们在场,现在视他们如无物,只好退出去,打发掉要见主子的老人家。 慕容唯情夺回主动权,用力的吸吮着鲜红的双唇,恨不能吸走她唇中的红色,但结果总是相反,她的唇色只会越吻越鲜红,饱满的红唇更是让人欲拔不能。 “晚上再收拾你,小坏蛋。” 把夜映月放在下来,让她继续枕着他的腿看书。 慕容唯情重新投入到公文中,因为人儿突然失忆,而他还想让她再休息一段时间,不打算那么快的恢复。大手抚一下胸口上,伤口还隐隐作痛,有些事情她最好永远不要想起来。 即便她是无心的,但是她会很难过,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让她永远这样,无忧无虑。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对她而言是致命的危险,他还是要恢复她的记忆,尽管她又要再痛一回,还要面对自责。 晚上,明月楼的珠光已经调成暧昧的昏黄,浓郁的花香还一直在酝酿,夜映月穿睡袍趴在大床上,目光看着从浴室内走出来男子。 玉手连忙捂着嘴巴和鼻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唯情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就出来,身上不着片缕,只拿着一块大大的棉布,动作优雅的擦拭着湿发,自如的在大床对面的榻上坐下,身材完美得差点让她喷血。 “过来。” 沉稳的声音有点沙哑,沙哑带出无比诱惑的性感。 如中毒一样,夜映月没有任何犹豫的爬下床,小跑着来到慕容唯情身边。 慕容唯情把棉交到夜映月手中,意思很明显,是要她替他擦拭头发,以前一直慕容唯情替擦拭头发,现在她帮他也是一样的。 长发浓黑似墨,但是没有她的长,她的头发都快要拖到地上,但是发质却比她的好,每一根都乌黑发亮,看上去很有力量。 夏天,水份蒸发得很快,当长发能飘起来的时候,慕容唯情把棉布抛到屏风上面,平平整整的晾搭在上面,伸手解开夜映月睡袍上的丝带蝴蝶结。 花一样的领子立即打开,往两边一退便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完美的香肩,窗外银白的月光落在上面,像是上一层轻纱。 睡袍继续往下退,一直滑落到脚下,夜映月轻轻的把双脚抽出,睡袍被她踢飞到一边,抬起一双眼眸不解的看着慕容唯情。 慕容唯情用修长的手指挑开带子,被轻柔的脱下来后,随手的一扔,与不远处的睡袍堆在一起。 春色沉浸温柔的月光中,变得朦胧起来,有人的眼眸灼热起来,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平稳,却努力的保持着平稳,大手轻轻滑下,落在最诱人的地方。 当最后的一层障碍清除,夜映月被抱坐到慕容唯情身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着,姿势有点怪,但很舒服很安全,不用担心会掉。 清澈的眼眸看着慕容唯情,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不懂的东西,夜映月不解的问:“我们要做什么,不上床睡觉吗?”唯情哥哥的身体好凉快,抱着睡觉最舒服。 炎炎的夏夜,夜映月只想借助慕容唯情冰冷的身体的降温,安心的做一个好梦。 但是慕容唯情需要她的身体,灭掉身体内的烈火,低头轻轻吻着人儿的一双唇。 深深的贪恋,贪恋到不知满足的索取,一遍遍,重的轻的硬的柔的,不停的吻着,不漏掉任何一个圣地。 软在有力的怀抱中,夜映月的身体轻轻的颤抖,心脏奇怪的跳动,突然变得好快,咚咚……马上要跳出身体外面。 感觉到她的颤抖,慕容唯情魅惑暗哑的声音,在夜映月耳边轻轻的安慰道:“我的小月牙,别怕,你会喜欢的。”喜欢这种溶合为一体的感觉,那时的他们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割的。 无怨的包容…… 这一夜把心摇乱,灵魂在摇摆中迷乱,魅惑的轻吟摇碎一室。 清晨,破碎的阳光洒落在罗帐上,夜映月浑身酸痛到不想睁开眼睛,不明白那么快乐的事情,过后却是这么的疲倦,累到连眼皮都不想动。 回想到昨晚的事情,小脸不由的一红。 这痛怨不得某人,某人是很节制,是她一直贪图那种快乐,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点火。 结果……现在她只想长睡不起,骨头都罢工。 但还是要起来。 两个丫头上来侍候着梳洗后,已经是午膳的时间,慕容唯情已经坐在桌边等着她,看到走路不自然的姿势,唇边的暧昧的一笑,算是给小丫头一点教训,凡事不能贪。 捧月楼中,逐月公子一身简易的布衣跪在小几前,小几后面高大身影的怀中,一双漂亮的眼睛正在轻轻打量着他,但目光却在他身上拐个弯,似是要转到他的身后,想看他的身后藏着什么。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表情,不急不徐的道:“月儿,他是你的侍卫——逐月。” 深幽的眼眸中有点期待,这只小人儿自从醒来后,一直都粘着他,天天跟在他身边,连寻兰他们四个丫头也不得靠近,倒要看看逐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取得这个小儿的信任。 夜映月没有理会慕容唯情的话,目光一直瞟向逐月的后面,总感觉到他身后藏着什么东西,逐月一动不动任由她看着,似乎故意在隐瞒什么事情。 突然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逐月的身后探出,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一切,只是没得它看清楚,一道欢快的身影跳到面前,伸出手一拎,把它拎入怀中。 早就察觉到逐月身后藏着东西,夜映月眼尖,毛茸茸的小东西刚冒头,就被她发现,想都没想便跳出来,飞快的把它拎入怀中,回头对慕容唯情叫道:“唯情哥哥,是小狗,是小狗,好可爱。” 两个男人的面上立即露出玩味的笑容,只听小东西对夜映月发出一声抗议的呼鸣。 拜托,再细心的看一遍,它是狼,不是狗。世上有它这么帅,这么可爱的小狗吗? 喔喔……类似笑的叫声响起,又一才毛球从逐月公子的身后走出,乖巧的走到夜映月脚步边,轻轻的磨蹭着。 看着眼前的一幕,逐月公子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两只小狗,其实是他们上次救回来的小雪狼,因为夜映月一直出事,他只好亲自喂养。 但每次想夜映月在客栈中,喂它们喝羊奶,还有她说过的话的时候,就不由的发笑。本以为再也不会看到她天真可爱的样子,没想到这场劫难还没有结束。 再次失去记忆的她,一如小时候那么的可爱,只是粘着的人不再是他。 以为两只小雪狼会不跟她的,没想几个月后,它们还记得她的味道,一上来就忍不住主动的跑出来,平时除了他,是谁都不能靠近。 这两只小雪狼长大后,经过严格的训练后,会是她最忠诚的从保镖,随时随地都能保护她,即便在他们不能靠近她的时候。 逗弄着两只小东西,夜映月偷偷回头看一眼逐月,然后又看看眼前的两只小东西,似乎在纠结着什么问题,让她不能决定。 两个男人明明看到她的表情,还是装作没有看到的表情,静静的等着她主动的开口,想要小雪狼她必须让逐月跟在她身边。 玩了半晌后,见两人都没有啃声,夜映月腻到慕容唯情身上,献媚吻一下他的唇道:“唯情哥哥,小狗很可爱。”把它们要过来吧。 嗯……慕容唯情轻轻的应一声,却不提故意假装不明白她意思,自如接受她献上来的吻,但只字不提把小雪狼要过来话,只是保持着原来的表情不变,似是在着她回答他的问题。 两只小雪狼似是特别喜欢夜映月,一直腻在她的怀中不肯下来,夜映月扁扁嘴无奈的妥协道:“好吧,你可以做我的侍卫,不过你要天天把小狗带过来玩。”不然不让你入门口。 达到目的的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逐月连垂下头道:“是,听从月……月主子的吩咐。”从今以后,他只是她的侍卫。 能天天跟她在一起,真好! 抱着已经近成年猫大小的小雪狼,夜映月回过头问:“逐月哥哥,它们叫什么名字?”哥哥两个字轻易出来,夜映月却浑然不觉。 逐月连忙上前道:“月主子,唤属下为逐月即可,哥哥……属下担当不起。”按规矩,夜映月只能唤他的名字,但是…… 慕容唯情打断他的话道:“没关系,反正你年纪比月儿大,叫你一声哥哥也没什么。”人儿叫寻兰也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唤过不停,况且他受之无愧。 见慕容唯情如此说,逐月自然无话可说,感激的看到他一眼,看着一脸笑容的人儿道:“它们还没有名字,主子给它们取名字。”她的笑容是上天给他最好,最珍贵的礼物。 起名字啊! 夜映月看着两个活泼的小东西,雪白的身体圆得像两小雪球,可爱到不得了,笑着道:“我一时想不到叫它们什么,就先暂时叫它们大英雄和大将军,等有好名字再换上。”够霸气。 慕容唯情和逐月公子不由的勾起唇角一笑,大英雄、大将军,主子够嚣张,连两只宠物都起这么大气的名字,亏人儿想得出来,这两雪狼碰上嚣张的主子,只怕是更嚣张。 “你,叫大英雄;你,叫大将军。”夜映月给两只雪狼分本配名字。 虽然这只小雪狼都是一身雪白的皮毛,看起来差不多,但人有气质,狼也一样的气质。 大英雄的眼神很正气十足,大将军的神情傲气十足,夜映月一眼就能分清他们,绝对不会认错狗。 慕容唯情休息一回,高大的身影便站起来,中午只能休息一会,旭日楼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轻轻摸着夜映月的头道:“唯情哥哥要开始工作,月儿……”是在这儿玩,还是跟我一起到书房?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夜映月丢入两只小狗,已经抱着他不放,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跟着他一起到书房。 从她醒过来后,除了早上的议事会外,因为她不习惯早起,整天的时间,几乎都跟在慕容唯情身边,是寸步不离,没有慕容唯情她会不习惯。 慕容唯情的手伸到夜映月的腋下,轻轻一举就把她抱起来,愉悦的朝外面走,回过头给逐月一个胜的眼神,他的小人儿可没有那么容易收买。 无论是她第一次失忆,还是第二次失忆,她竟然一点也不排斥他,每次都是主动的靠近,他们的生命中早就有彼此的印记,是任何力量都不能的磨灭的。 两人一起走出捧月楼,两处不过相隔几十米,但丫头们还是贴心的替二人撑着伞,慢慢的送到他们到旭日楼,大英雄与大将军滚圆的身体一起摇摇摆摆的跟在后面。 走到旭日楼大门的时候,一名近五十岁的老妪顶着烈日跪在旭日楼前,夜映月好奇的看一眼,没有出声;慕容唯情看都没有看,直接走进旭日楼内。 老妪见慕容唯情不离理,连爬上前,咚咚咚,磕三个头,额头上立即渗出血来,只听道:“主子,求您放过敏儿,求您放过敏儿。” 慕容唯情微微的垂下眼眸,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道:“若不是让你见她最后面,以她的所作所为,本相就可以让她死上几百次。” 蓝敏在天圣期间,早就背叛丞相府,背叛他。 若不是看在她是他奶娘女儿的份上,早就让人儿慢慢的玩死。 回到丞相府,不仅不知道悔改,还变本加厉。 把她当成丞相府的主子,她算什么东西,不过留下她一条贱命,让人儿无聊的时候玩玩而已。 老妪整个人一软的倒地上,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走旭日楼,突然回过头看着老妪道:“本相从不欠你什么。”他喝过她的奶水,但府上已经给过她钱,早就两清。 以免留祸患,慕容唯情继续道:“蓝哲,让宋夜给奶娘一笔钱,让她出府养老。”人儿要蓝敏不得好死,她就必须不得好死。 这是能做到最大让步,依他的为人,他应该处死她一家人,不能给人儿再留下任何的危险,但是想到她曾经为保护他而受过伤,他给她还有她的儿子一条生路。 “好自为之。” 扔下一句话,转身消失在大门前。 明月当空的夜晚,残破的房子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后到的身影刚停下,前面的身影回头便一掌拍过来,后到的不知道是不能闪避开,还是故意的没有避开,硬生生的挨下一掌,嘴角边溢出一丝鲜血。 先到人面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眸,故意压着声音道:“我再给你十天的时间,尽快让你另一个女儿,接近那个丫头,若再次失手,你永远别想见到你的妻子,她将化成尘埃。” 后到的人隐在黑暗中,看不到他面孔,只见他长得高大魁梧,隐在黑暗中沉默不语,黑暗中偶尔闪烁的眼神,透露着不甘,更多的是无奈。 “请不要伤害她。”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前面的人傲气的打断后面人的话,轻轻动一下身体,风一样的消失在残破中。 留高大的身影,独自在残存的废墟中,一直沉默着不动,突然,猛的挥出一拳,一堵墙轰然倒塌。 转身几个起落和,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中。 这天早上,夜映月跟大英雄和大将军一起,正在旭日楼的外面的树荫中玩耍,突然门口外面走进一个女孩,当看到她的脸时,夜映月当时就是愣住。 漂亮的凤眸中全是惊讶,她看到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而那女孩正欢快的走过来,还没等夜映月反应过来,就拉起她的往外面走,连走边道:“月儿,外面好热闹,我们出去玩吧。” 夜映月冷冷的看一眼女孩,用力甩开她的手道:“我不认识你,不要跟你走。”感觉这个女孩好奇怪,特别是眼睛,竟然什么内容都没有,她不要跟她走。 谁知道对方却紧紧拉着她的手,同样的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月儿,我是姐姐,难道你也忘记了?”同样的凤眸内,含着诡异的笑容。 淡淡的点点头,夜映月确实不记得她有个姐姐,挣脱拉着她的手,身体后退出几步,尽量保持安全的距离。 虽然不打理府中事情,府矩还是懂的,无论是什么人来访,自有人上前回报,为什么今天没有跟她汇报一声,就把人放进来。 这在丞相府内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除非她不是从大门内进来,而是从某些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带着大英雄和大将军一直到旭日楼的门前,听到里面沉稳有力的声音,才感觉到安心一点。 女孩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树荫下面坐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看着夜映月,眼眸突然变得像一个黑洞,里面的力量一波一波的卷过来,似是要把她卷走一样。 玉手本能的紧紧拉住大门,但还是有一股力量在不停的牵扯着她,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只有风一样的声音吹过。 “喔……” 大英雄和大将军突然不安的大声叫起来,目露凶兆的看树荫下面,爪子不停的耙着地面。 两只小雪狼的叫声,惊动了旭日楼里面的人,白色的身影比闪电还快,突然就出现在旭日楼外面,飞快的夜映月抱入怀中,冰冷似刀的目光扫过前面,树荫下面的身影一闪而逝。 慕容唯情紧紧的抱着被吓坏的人儿,目光扫视四周一圈,衣袖突然朝树上一拂,一道身影闪电般从树上跳下来,毫不犹豫的跪倒在慕容唯情面前:“属下无能,请主子惩罚。” 逐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慕容唯情面目无情的问:“这是怎么回事?”丞相府中居然有人随意出入,是他太大意。 “属下也不知道,只看到雪冰凝独自走进来,正想把她拦在门外,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幸好月儿机警能识破雪冰凝的阴谋,懂得退到旭日楼的大门外面。”逐月平静的复述方才的情况。 但还是差点中雪冰凝的招,多亏两只小雪狼,感觉到主子有危险,大叫起来惊动里面正在议事的慕容唯情,才没有让月儿出事。 慕容唯情垂眸着怀中,面色的苍白的人儿,凤眸中全是惊讶,看上去十分的疲倦,压着怒气问:“但月儿,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识破雪冰凝是有问题吗?”手脚还在发冷,全身都是汗。 “回主子,属下只能看到月主子的目光一直看着树下,然后双手紧骒拉着门,似是有东西要拉走她。后来大英雄和大将军就叫起来,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可惜他的角度看不到大树下面的情况,不然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听完逐月的陈述后,慕容唯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是被吓坏,生怕人儿再有什么闪失,道:“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是对方武功太高强,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想到人儿拉着门不想离开,就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人儿也是拼命不想离开,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她走,她完全不能自己。 抱着夜映月走入议事厅内,众大臣们跟着一起走进去,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进行方才没有完成的工作,他们其实有较大的工作,因为夜映月的失忆而停滞。 但是不要紧,只要有了想法,他们同样能设计出一些全新的东西,比如空军他们已经开始暗暗的训练,虽然船没有设计好,但水兵已经投入训练中,至于水中作战的方法,他们也能研究出一套来。 只是这一切,怕还要再好,出去为人儿的安全着想,他必须马上恢复人儿的记忆。 早上的议事一结束,慕容唯情立即带着夜映月回开玉茗阁,两人同时浸在温热的泉水中,静静的呆着。 此时人儿已经恢复平静,凤眸静静的看着慕容唯情,似乎猜测到他将做些什么事情,脸上带着安静的笑容,静静的等待着。 慕容唯情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哑着声音道:“真想让你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但是现在危险无处不在,你必须记起以前的事情。”失掉记忆,对她来是很危险的事情。 修长的手指,轻轻先着她的耳后,摸到皮肤下面的硬块,闭上眼睛轻轻一碰,然后紧紧抱着。 片刻后,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叫声,慕容唯情不由的睁开眼睛,人儿一双清亮的眼眸,正好奇的看着他道:“唯情哥哥,你好坏,弹人家的耳朵,好痛!”小手轻轻抚着耳朵后面。 犹豫晴天霹雳,慕容唯情被狠狠的劈中,整个人突然要崩溃掉,他的人儿没有恢复忘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抬起手再弹一下,这次的力道比上次大,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儿,期望能从他的眼眸内看到一点点变化,老天爷不要这样对待月儿,她已经够苦的,不要再折磨她。 而怀中的人儿,瞪着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他,深黑的眼瞳一动不动,甚至有点茫然得空白,正紧紧看着慕容唯情。 当慕容唯情的手再次抬起来,夜映月小脸上突然一阵委屈,小嘴扁了扁,哇……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无辜的溢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慕容唯情,边哭边道:“唯情哥哥,不要弹,月儿好痛!”然后是一串的哭声,哭得慕容唯情的心都碎掉。 只能紧紧抱着,怕她会突然消失在怀中,忍着心中的痛,贴着她的耳朵轻轻道:“月儿,不哭,不哭……” 第113章 啊…… 捧月楼,大清早传出医圣的骇人的惨叫声。 丞相府中,明地暗里守卫的人,不由自主的颤抖,暗地里为医圣的老骨头祈祷,希望没有散掉,他们有个什么伤痛还能找他老人家给点药。 捧月楼内,医圣像木头人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在不停的转动,拼命的瞟向窗口的位置上:“死丫头,你想干什么?”死丫头居然玩阴的,趁他给她施针之时,暗地里给他一针。 还有,谁告诉他,丫头这金针刺穴术,是谁教给她的,够准! 夜映月惬意的坐在窗台下面,目光懒懒的看着医圣,得意的道:“让你天天拿针扎,没病给你扎出病。”每天都是那几个穴位,早就熟透了。 没见扎出什么效果,这老头子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谁说你没病,我是给你……”猛的打住,医圣连忙咬一下自己的舌头,继续道:“这可是臭小子交待的,让你长长记性。”这死丫头失忆后,比以前更嚣张,后悔死答应某人的要求。 从小几上的盒子中,抽出一根最长的银针走近医圣,特意在他晃了晃道:“这根银针好长,要是用力往在心口一戳,你说会不会穿心而过?” 细的针尖闪着骇人的寒光,在医圣的胸口画着圈子,笑道:“要是一根绣花针,就在你心口上绣朵曼佗罗花,一定很好看。” 医圣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汗水,用目光向旁边站着的四个丫头求救,可惜没有一人动,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他们只能假装是看不到。 主子自从失忆后,除丞相大人外,谁也不能近,每天都寸步不离的粘在丞相大人身边,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能在捧月楼候着,随时做一些琐碎的事情,或者是站在旁边静静的守着。 自从在府中出事后,主子就像换了一个人,更加没有人靠近她。 因为靠近她的人都会倒霉,她会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前几天连宋管家都中招,吓得三天不敢出房门。 现在又是医圣,愿佛祖保佑,老天开眼,让他躲过一劫吧。 但是,情况怕是很乐观。 恰好丞相大人正在跟大臣议事,恰好主子今天醒得早,恰好医圣他老人家送上门,恰好他之前得罪过主子…… 此时,正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四个丫头眼观鼻,鼻观心,暗地为医圣老人家祈祷。 没有错过医圣的眼睛里面的内容,夜映月甜甜的笑道:“求他们……没用的,不如求求我,我会考虑考虑,留你半条命。”银针往医圣身上一扎。 啊…… 呵呵…… 惨叫声和狂野的笑声同时响起。 四个丫头闭上眼睛不敢看,笑声突然一收,冰冷的声音道:“还没有扎进肉,鬼叫什么?没胆鬼。” 听到这寒冷入骨的话,众人的眼睛不由的睁开,夜映月一脸不屑的坐在窗口下面,四个丫头连忙看向医圣,细长的银针歪歪的穿在他的衣襟上,根本没有扎入肉内,不由的吐一口气。 主子就是这样,丝毫不用伤人,照样把人吓得半死。 此时医圣的面色还是白的,看样子真的只剩下半条命,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叫他之前得罪主子来的。活该。 喔喔…… 两只小雪狼腻在夜映月脚边,发出嘲笑似的叫声,像是在嘲笑医圣是胆小鬼。 这两只小东西是有着人一样的行为,表达人一样的情绪,可爱得让夜映月忍不住抱起它们亲了亲,亲自喂他们一小块肉。 “走咯,我们到花园玩。” 抱起两只小雪狼,夜映月轻快的走出捧月楼,寻兰、陌香、绯绿连忙跟在后面,绯蓝则到旭日楼把她的行踪告诉蓝哲,免得慕容唯情找不到人,又弄得人仰马翻。 西苑,经历过一声浩劫后,这里的花草树木,长得更加的茂盛,到处一片郁郁葱葱。 走到以前练箭的大树下面,绿草如茵,大英雄和大将军早就挣脱夜映月的怀抱,奔跑在碧绿的草地上,滚圆的身体更加像雪球。 绯绿让下人在大树下铺上一大块白色的毯子,毯子中间摆上一张小几,置上几样点心,还有夜映月最爱喝的奚山雪冷茶,一样不少的摆上来。 主子难得开心想玩,索性就玩开心点,反正府中处处戒备森严,还有逐月公子在暗中保护着,他们也就放心。 懒洋洋的趴在毯子上面,夜映月开心的看着大英雄和大将军玩耍,脸上甜甜的笑容,永远是一副无忧无虑的表情,尽情的享受着美好的生活。 四个丫头只敢站在旁边候着,没一个敢踏入毯子的范围内,夜映月也浑然不觉,只是自顾自的玩着,躺在毯子上静静的看天空发呆。 突然,两名不速之客闯入这片空间内,大英雄和大将军立即回到夜映月身边,匍匐着小小的身体,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声警告的低吼。 绯蓝、绯绿、陌香、寻兰分加站在四个方向拦着,看到闯进来的两人不由皱一下眉头,是丞相大人的奶娘,还有一名穿着府中侍卫服的年轻男子。 虽然是熟人,花园中早有暗卫时埋伏着,四人却不敢放松戒备。 两只小雪狼十分有灵性,只有对着杀气较重的人,才会这样的小心的戒备着,显然是来者不善。 随意的坐起来,玉手端起茶杯,优然的抿一口,完全不把来人放在眼内,怡然的道:“李妈妈,您是来报仇,还是来求情?” 报仇杀掉他们即可,若是求情,府中有好几个重要的人要挨罚,而且是重重的罚,竟敢妄故主子的命令,还留着该死之人的性命。 不过,这样的事情,似乎不可能,是事出有因。 两人的目光狠狠的看着夜映月,恨不得撕碎她,但是……她却是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不得吞下心中的怨恨。 因为这片天下的主人,只听她一人的话。 只见李妈妈走上前几步,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已经让陌香拦下:“李妈妈,陌香记得,你此时应该在府外养老,难道是宋管家没有给养老的银子,你还不愿走。”话中的意思是,如果李妈妈是擅自闯入丞相府,就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收到陌香的警告,李妈妈的脚步一停,站在原地不敢向前走,突然扑一下跪在地上道:“求夫人,饶过敏儿一命,再给她一机会。” 听到李妈妈的话后,四个丫头倒抽着气,心中立即感觉到,月主子罚宋管家罚得太轻,蓝敏那个女人竟然还没有死,还让李妈妈留在丞相府内,找机会向月主子求情。 但夜映月却不这么想,没有慕容唯情的默许,宋夜没这么大的胆子,李妈妈更别想靠近丞相府一步,甚至是靠近她,不过她的注意力却落在李妈妈后面的男子身上,今天的主角应该是他。 慕容唯情是怕她太无聊,变着法子让她自寻乐趣,那她就不客气:“寻兰,把宋管家请过来,本夫人有话要问。”演戏要演全套的。 李妈妈和年轻男子不知道夜映月要做什么,怕寻兰会去搬求兵,年轻男子连拦着寻兰的去路。 他的举动,换来夜映月不屑的一笑:“你以为拦着她,就没有人来救我吗?这里可是丞相府。”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慕容唯情的眼皮底下,府中到处都是暗卫。 年轻男子看着夜映月脸上的笑容,一脸的震惊,不甘的收回手。 她说的是事实,暗卫无处不在,他伤不了她。 而且他的行动主子早就知道,是挖好陷阱,等着他跳进来。 因为主子的目的是……借机除掉他们,他现在犯的就是死罪,他们活着对女子就是一种威胁,主子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 想到此,背后已经湿掉一片,女子不会让他们死得那么轻松,她的手段丝毫不比主子逊色,所以主子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的迷恋上她,而把他的妹妹抛在脑后。 见他正在兀自发愣,寻兰迅,速的绕过他,飞快的朝西苑大门走,主子其实是在保护她,因为所有人中只有她不会武功,主子趁机支开她。 树荫底下好乘凉,夜映月单手支在小几上,把大英雄和大将军招入毯子中,旁若无人的玩耍,丝毫不把二人放在眼内,妄图这样就能让她放过蓝敏,真是太天真。 或者忘情蛊可以让她忘记以前的事情,但是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也失忆,有一个人愿意花三天三夜的时间,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她,所以她跟他一样,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危险。 这年轻男子是蓝敏的哥哥蓝放,就是在天圣扮假皇帝的人,兄妹二人皆自小与慕容唯情一起长大,三人的感情都不错,蓝敏一直倾心慕容唯情,所以甘愿牺牲色相,接近轶步云,成为她的妃子,还一路爬上贵妃娘娘的位置。 但是蓝敏没有料到,慕容唯情心中根本没有她,而且还爱上她夜映月,心中十分的不甘,企图为自己争得一席之位,兄妹二人合起来给慕容唯情下媚药,这一幕恰好让轶步风带着杨卓航看到,才有后面一连串的误会。 祭典上,慕容唯情看在奶娘的份,让蓝敏见李妈妈最后一面,她不却不知悔改,求着宋夜让她留在府中当丫头,宋夜按慕容唯情的吩咐,只给她四等丫头的地位,她公然以主子的身份,趁她不在府中的时间,对绯蓝他们指手画脚。 三口镇打仗的时候,还动手打她的寻兰,她一气之下以府规处置她,先送到军营中当军妓三个月,再杖责二百,割舌三次。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挺快的,这么快就回来。最重要的问题是,蓝敏至今还活着。是后面的惩罚要还没有执行,还是他们故意吊着蓝敏一条命,让她好好的玩。 不管怎么样,这份情她领了。 西苑,不知道埋葬多少女人的性命,蓝敏就跟他们作伴吧。 没过多久,宋夜随着寻兰一起出现在花园中,一眼扫过,心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上前道:“夫人传属下过来,您有什么吩咐,属下马上办。” “吩咐,本夫人不敢。这府上,本夫人跟唯情哥哥都不是主子,叫不动你们。” 树荫底下,夜映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宋夜一上来就冷冷的奚落一番,明知道她是在演戏,后背上还是冒出一层汗。 这让李妈妈他们更摸不透她想做什么,甚至是猜不透慕容唯情的意思,连年轻男子有点怀疑之前想法,因为宋夜好像完全不知情。 “夫人言重,属下岂敢不听夫人的吩咐。因为有一队的侍卫守着蓝敏,属下的力量动不得他,又不想主子为这点小事操心,只好暂时拖着,不如夫人帮帮属下吧。”他怕权力是这府上的大小事情,侍卫们不在他的管辖内,所以他动不得蓝敏。 夜映月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寒着声音道:“蓝敏是府上的四等丫头,你是府上的管家自然归你管,什么时候轮到侍卫插手,让那些侍卫马上滚。” “属下无能,叫不动侍卫。” 四个丫头吃惊的看着夜映月和宋夜,这两人敢情之前有排练过,随间的一唱一和,就把蓝放犯的错全都说出来。 此时蓝放的面色有些发白,没想到他的举动,早就他们掌握中,是他利用职权,调动手中的侍卫守在蓝敏,让人宋夜不能执刑,然后抓紧时间和机会,向主子求情。 只是没想到慕容唯情经过天圣的事情后,早就对他们寒了心,连看都没看母亲一眼,就让人把她送出府外养老,最后才把希望放到夜映月身上,主子现在只听她的话,只有她能说服主子,放过蓝敏一命。 想趁着她失忆,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博取她的同情,让她开口放过敏儿一命,没料到,她居然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把宋夜都叫过来,一起揭穿他的罪行,他现在是自由难保。 夜映月把腰间系的金鼎玉雕取下,抛给宋夜道:“带着玉佩过去,把蓝敏带到这儿来。绯蓝你把西苑的姐姐们也一起叫过来,好久没有请他们看一出好戏,让他们一起热闹热闹。”太久不入西苑,差点都忘记他们。 金鼎玉雕是慕容唯情身份的象征,没有侍卫敢违抗,还是夫人招高,宋夜立即消失在花园中。 听到这话,众人的心脏不由的收缩一下,几乎遗忘的画面,又再从心底涌现上来,似乎又看到四周一片血淋淋。 西苑也许真的平静太久,还是夜映月的震慑力太大,不一会便看到一群女人走进花园,但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害怕,恭恭敬敬的上前跪下行礼道:“见过夫人,夫人玉体安康。”没想到这女子还会再回来,而且还是以夫人身份出现。 慵懒的声音淡淡的道:“起来吧。”夜映月的目光懒洋洋的扫过众女,和颜悦色的道:“夫人我知道大家寂寞无聊,特意请你们出来欣赏一出好戏,解解闷。”看着他们漠然的神情,似是要看破红尘。 没有她在府中,他们的生活确实很无聊。 园子中只有大英雄、大将军的叫声,还有夜映月欢快的笑声,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 没有一人敢发出半点声音,尽管他们不知道稍后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太熟悉那抹慵懒的身影,绝对不会傻到主动的招惹。 不一会便见宋夜让人带着一名女子走进来,只见那女子高傲的挺直腰,下巴微微的抬起,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不屑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女人们是天生的傲气,蓝敏的骄傲,让站在旁边的女人很不服,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凭什么瞧不起他们,若不是那女子在这儿,他们早就慢慢的折腾死她。 只听一把玩味的声音道:“敏贵妃当一段时间的四等丫头,又当三个月的军妓,这腰还是挺得这么直,真是让本夫人佩服。”对付高傲的人,自然有高级的玩法。看她能有多傲。 瞬间,女人不屑的目光落到蓝敏身上,蓝敏不由的咬咬唇。 慵懒的躺在毯子上,夜映月玩味的看着蓝敏:“我想要一把小铁锤,不要太重手,但是能敲碎很硬的东西。”媚惑的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让人不寒而僳,越甜越可怕。 绯绿连忙道:“是,夫人。”转眼消失。 要一把小铁锤有什么用,众人不解的看着夜映月,这女子做事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完全不按以前的路子走,让人生出一段陌生感。 绯绿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双手捧上一把乌黑发亮的小铁锤。夜映月伸手接过,轻轻的拈量一下,确实是一把好锤子,看着很小巧,但是分量却很足,却不会重手。 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陌香,拿下李妈妈。” 突然发出的话,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陌香已经轻松的封住李妈妈穴位,一把匕首架在李妈妈的脖子上。 蓝放正想上前抢人,小铁锤落在他的脚边,夜映月含笑道:“把蓝敏身上的骨头,给本夫人一点点的敲碎,本夫人就给李妈妈一个安享晚年的机会,不然……陌香手中的匕首,先挖掉她的眼睛,割掉鼻子,舌头,然后再把手脚一小段一小段的切掉。”说到做到。 目光懒洋洋的扫过蓝敏,这么硬的骨头,全敲碎得花多长的时间,不过没关系,她有的就是时间,从头跟到尾完全不是问题。 蓝放、蓝敏都不由的后退,蓝敏的脸上已经一片死灰,这女子的手段她早就领教过。 而宋夜他们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脸上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西苑的女人们,虽然跟夜映月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她的血腥手段,他们早略有所闻,只是心跳有些加速,表情却没有变化。 “哦,对了。”夜映月突然想起什么,对着蓝放道:“蓝放,西苑的姐姐们,他们没见过血淋淋的画面,你别敲出血,到处都血淋淋的会吓坏他们,下手要利落。”完全不在乎别人听到她话后,都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但是在夜映月面前,冲动绝对是魔鬼,她会用更极端的手段对付违背她命令的人,脑子中有的是折磨人的方法。 蓝放和蓝敏都想逃跑,但是看到被陌香架着李妈妈,那是他们的亲娘,若丢下她不管,他们简直是连畜生、禽兽都不如。而且,他们根本不可能逃出丞相府,暗卫们早就包围这里。 绿草地上,小铁锤冰冷的躺着,蓝放的目光在小铁锤,蓝敏,李妈妈身上移动,两个都是他至亲的人,无论伤到谁,他都不愿意,如果可以,他愿意被敲骨头的是他,被劫持的也是他,不是娘亲,不是蓝敏。 抿一口茶,夜映月好心的提醒道:“蓝敏无论如何都是一死,但是李妈妈不同,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凤眸不以为意的扫过蓝敏,慕容唯情不在场,又是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装什么骄傲。 这是在提醒蓝放,蓝敏是必死无疑,无论如何也逃不掉,救必死之人,还不如让能活之人,再多活几年。 蓝放抱着头,复杂的蹲在地上,目光盯着乌黑发亮的小铁锤,看不到他的表情,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宋夜不由的小心防范着。 四个丫头更是不敢放松,其他的女人也不着痕迹的退开一步,蹲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的杀气很重,连不会武功的他们都能感觉到。 唯独那抹慵懒的身影浑然不觉,正若无其事的逗弄着两只小雪狼,不时的喂他们东西,发出一串串银铃的笑声,把肃杀的气氛冲到九宵云上。 啊…… 蓝放突然怒吼一声,一跃而起,飞快的冲向夜映月,宋夜刚想出手,突然有一股力量与他擦边而过,浑身不由的一寒,然后听到一阵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慢慢的移动目光,落在前面的草地上。 赫然一堆碎裂的东西映入眼帘,落在地面上还保持人的大概形状,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从半空中掉下来,既然能摔碎,难道是陶瓷制成的人,但明明在一眨眼前,他还是一个大活人。 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有一种武功可以做到,就是寒功,能在瞬间把人体冻成冰,摔下来后自然就碎。 此时,宋夜的目光不敢看向夜映月,整个天下除了主子,就只有这女子懂得寒功,而且功力已经这么深厚,她学武功还不到一年啊! 其实没有人看到夜映月出手,除了宋夜外,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暗中藏着高人出手,连寻兰他们都以为是隐藏在暗处的逐月公子出手。 只听夜映月惊讶的道:“这人是什么做的,居然一摔就碎,拼回去还能活吗?”自然没有人回答她问题,只听她继续道:“宋夜,把蓝敏抛起来看看,能不能摔碎,敲的话要挺长时间的。” 不等宋夜动手,绯蓝已经跃过去,一脚把蓝敏踢起来,夫人的话是对宋夜说,但是目光却是看着她,自然不能有半点犹豫的出脚。 蓝敏重重的从上面摔下来,痛得几乎要死掉,结果,没碎。 就能只能一点点的敲,夜映月的目光扫过众人,决定找一个人来执行。 宋夜是忙人,四个丫头的功力还够,突然从树上飘下一把声音:“月主子,让属下来执行吧。”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树上飘下,飘逸的身影恭敬的站在夜映月面前。 “好,逐月哥哥,就让你玩吧。”看在小雪狼的份上,让他慢慢的玩。 逐月微微的一颌首,运功吸起草地上的小铁锤,看着站不远处的蓝敏,这个女人曾经让月儿难过,就这样让她死太便宜。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逐月的身影一闪,突然出现在蓝敏的面前,手中的小铁锤快如闪电的一挥,花园上空立即响起惨厉的叫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透过惨叫声,渗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 李妈妈拼命的摇头,听不到她发出声音,只能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但是没有人理会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躺在地上的蓝敏身上。 逐月公子的手法十分高明,下手十分的狠绝,正如夜映月要求的那样,骨头要碎掉,但是却看不到一滴血,蓝敏此时就像一堆肉摊在地上,但是她还活着。 曾经高贵脱俗的敏贵妃彻底消失,浑身的傲气茫然无存,只有一张痛到扭曲的脸,永远的留在众人的心中。 夜映月递给陌香一个眼色,陌香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动,李妈妈连表情都没来得及换,便跟着儿子一起去,在地府中安享晚年吧。 而逐月那边也已经完工,除了一条脊椎骨和头颅外,所有的骨头都被敲碎,此时也已经咽气,一家三口就在地府团聚,讨论下辈子找她报仇的事情吧。 “大英雄,大将军,我们回去咯。”招呼一声,掉下众人走出花园。 回到捧月楼,慕容唯情正坐在一楼的大厅中等她,旁边坐着一脸怒火的医圣,一见到她马上别过脸。哼! 夜映月更懒得理会他,小鸟样扑入慕容唯情的怀中,温顺得像小绵羊,就像换了一个人,完全看不出跟在花园中的女子,有什么关系。 慕容唯情双臂立即抱紧,失忆没关系,他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甚至是写成一本书,只要她失忆就让她再看一遍,直到她身边不再有危险为止。 她今天的表现,让他很满意,笑道:“月儿,唯情哥哥现在有空,想上哪儿玩?”水月与天圣的事情已经完全理清,政策律例全都颁布下去,百姓的反应良好。 现在他能松口气,抽点时间陪陪这只人儿,带她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本以夜映月会很高兴的,却见她一副懒懒的神情,道:“没什么好玩的,不想出去。”连声音都是懒懒的,刚才还神采奕奕,眨眼间就懒懒的。 慕容唯情也没有多想,以为她怕热不想动:“不想出去就不出去,我们就在府中玩也一样。”人儿八成是怕遇到那些人,他也感觉到那些人一直在附近,一直在寻找着机会,接近人儿,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医圣却突然暴消息道:“若说好玩的倒真有一件事,听说梦影楼,明天要选花魁,去看看也没有什么。”未来的皇帝带着未来的皇后上青楼,传出去一定很好玩。 这事有点意思,选花魁,上青楼,夜映月抬起头看着慕容唯情:“唯情哥哥,我们去看看,应该很好玩的。”清澈见底的的眼眸中充满期待。 慕容唯情对着外面道:“通知牡丹,明天本相跟夫人过去看花魁。”没有人回答,但是明天他们到梦影后,一定会有人安排好雅间。 回头对蓝哲道:“安排一下明天出行的事情。”不仅沿路上要安排好人保护,连梦影楼的安全也不能有半点的马虎,这些人就隐藏在他们的身边,随时会夺走他的人儿。 翌日,从丞相府通往梦影楼的街道上,沿途皆有禁卫军守卫,三步一人,每一个路口都设有关卡,老百姓们都暗暗好奇,是不是京城中发生什么大事,突然的就戒严。 直到一辆众人所熟悉的银白色的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才知道是丞相大人要出行。 蓝哲骑着一匹骏马在前面开路,逐月公子守在马车的坐驾早,旁边不站着绯蓝、绯绿,四周还围着一式黑衣的影子卫,全都骑着高大的骏马,是慕容唯情特意让黑影派过来,保护夜映月出行的安全,暗卫则隐在暗处。 四匹纯白色的骏马拉着马车缓缓几前行,在纯黑色显得特别的明显,如此的森严的出行守护,比以前水月皇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百姓们更愿意用实力来形容这一切,丞相大人的实力远在先皇之上,难怪靠水氏的江山轻易落入丞相大人的手中,看这派场就知道。 马车内夜映月倚中慕容唯情的怀中,透过微微掀起的帘,好奇的看着外面,从失忆后便再也没有 第114章 梦影楼大门前,因为他们要出现,此时大门外面一个都没有,所有前来观看选花魁的客人,都被挡在外面,暂时不能靠近梦影楼。 大门早早有人候着,一见他们出现马上迎上来。 夜映月悄悄打量迎上来的人,前面的是一袭紫衣华袍的年轻公子,细长的凤眸跟自己很像,明明是商人的打扮,偏偏浑身透着斯文书生的书卷气。 紫衣公子看到她的时候,目光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恨色,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不屑笑容。看到来人这样的表情,夜映月想冲过去打他一拳。心中暗问这个人是谁,怎么跟有她有仇似的,好歹她也是客人好不好。 但是却没有动,不值得为这样的人动手,不配。 紫衣公子的后面跟着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艳丽精致的面孔,举手投足间皆妩媚入骨,脸上的笑容甜得人易醉,耳边一朵大红的牡丹艳而不俗。 想必这就是唯情哥哥口中提到的牡丹,梦影楼的老鸨。 确实是人如其名,如牡丹般惊人美艳,把牡丹的华丽、美艳尽显其中。 只见她行路步履轻快,夜映月猜她应该是会武功的,不过她是慕容唯情的人,会武功也不出奇。把目光再移回到年轻公子身上,突然冷冷的一眼扫过。 紫衣公子连忙别过脸闪开,抬起手抚着脸,然后回头狠狠的瞪一眼她。夜映月得意一笑,心中暗道:“冷死你。”让他给她面色看。 慕容唯情看一眼夜映月,又看一眼雪漫天,这丫头的能力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伸手抱起她道:“月儿,她是你哥哥雪漫天,你要好好的记着。”雪漫天对人儿的态度他没忽略,不满的看一眼雪漫天,算是警告,走入门内。 “他没有逐月哥哥好,不过……”夜映月不加思索的道,但看到慕容唯情轻轻挑起一边眉,眼眸中淡淡的警告,连转折道:“还是唯情哥哥对月儿最好,你永远是最好的,月儿最喜欢。”紧紧的抱着慕容唯情的脖子不放。 目光淡淡看一眼后面的雪漫天,听到她的话后,雪漫天的脚步不由的一滞,眼眸中突然一阵暗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应该是想着要怎么回驳她。 出乎意料,雪漫天并没有回驳,而是对跟在身边的牡丹道:“你去看看姑娘们是否准备好,别出什么岔。”语气很平静,夜映月不由的多看两眼,似是想看透的他的心思。 雪漫天没有理会夜映月的目光,斯文监帅气的脸上,连表情也没有多给一个,似是刻意的隐藏起心事。 他越是这样刻意,越是让夜映月好奇,漂亮的凤眸不停的看向雪漫天,低声对慕容唯情道:“唯情哥哥,感觉好奇怪,他好像是在隐瞒心事。”跟方才第一眼有感觉完全不样,人变得真快。 慕容唯情没有回眸看雪漫天,只是抱紧怀中人儿,若无其事的走进梦影楼,心中在细细的思量,不仅雪漫天有古怪,连雪长生近日来的表现也很奇怪。 雪冰凝和月儿都是他的女儿,绝不会因为一个女儿失忆,马上急着把另一个女儿送进来,而且雪长生早就明白他心意,怎么还会做这么让人不耻的事情,当下暗暗的给蓝哲一个眼色,让他注意着点。 蓝哲对着慕容唯情垂下眼眸,面上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随着他们一起走进大厅,其他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动作。 梦影楼的大厅内,里面早已经布置好,最里面是一个比地高出小半丈的大舞台,舞台上面铺着大红的地毯,上面用各式纱幔装饰,还置放着鲜艳的盆花,后面的幕布上,还用各色的锡纸剪巾成装饰图案。 因为是大白天,灯光自然用不上,因为梦影楼的大厅,实际是一个类似四合院中间的空地,不过是主人巧妙的利用这个空间,设置成带舞台的大厅,不过是在最高处增加一个白色的帐顶,既遮阳挡雨,又有很好透光作用。 舞台下面是摆成排的桌椅,自然是按位置的远近不同收费,而楼上的雅间,最好的位置莫过于二三楼,四楼以上则太高,而慕容唯情自然选择二楼的雅间,这里的一切早就安排好的。 雪漫天随着他们一起走进离舞台最近的雅间,推开门一阵淡雅的馨香传出,夜映月不由的翘起鼻子闻了闻:“唯情哥哥,这味道很好闻,闻起来很舒服。”说完又用力的吸两口。 听到夜映月的话,雪漫天微微的抬一下眼皮,漫不经心的笑道:“想必是牡丹怕酒气熏到你们,提前点上驱酒气的香,一会楼上楼下的宾客入座后,难免会有些酒气,点上这香就算开着窗也不必担心。”不愧是内行。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放在窗前的位置上,头也不回的道:“劳漫天公子费心,知你今天事情比较多,本相便不久留,请!”赶人能赶得这么体面的,怕只有他慕容唯情能做到。 雪漫天似是早就意料到,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后,面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轻轻的一颌首后便匆匆忙忙的走出雅间,似乎真的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那他的手下也太不得力,真该全换掉。 凤眸一直不被察觉的观察着雪漫天,然后看着慕容唯情平静的面容,他明明感觉到雪漫天不对头,却一直没有吭声指出,想来是暗中早的安排。 他们今天出来看花魁怕是另有目的,慕容唯情的眼眸也平静的看她,低头吻了吻她唇道:“我的小月牙,今天什么也不用管,只要好好的看选花魁就行,其他事情唯情哥哥会处理好。”低头又是长长的一吻。 渐渐的,外面开始热闹,夜映月往外面看去,大厅中已经坐了不少人,还不断的有人在入座,与旁边的人热闹相谈,大多数是讨论今年的花魁怎么怎么样,舞台又怎么样。 雅间外面也感觉到有人在行走,偶尔还传来一两声大叫,不过这完全影响不到夜映看节目。 选花魁是梦影楼一年一度的大事,几乎是整个水月的都知道的事情,因为在水月每座城中都一间梦影楼,首先从各地的梦影楼挑出当地的花魁,然后再汇聚到京城的总店比赛。 京城的梦影楼是总店,大厅中的位置、雅间早就被预订一空,不过为预防有什么人重要人物突然出现,梦影楼习惯的保留五间雅间不接受预订,但是从来没有落空过,几乎每年都会有意想不到人物驾到。 再过片刻后,大厅中已是座无虚席,甚至两边的过道上也站满人,有些人是订不到位置,有些人慕名而来,因为大部分人都不愿意错过这一盛事,似乎是荷花节后又一大节日。 最奇怪的是第一人手中都有一朵花,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夜映月好奇的看着,应该是梦影楼发的,想必有什么特殊作用吧。 大概是看到客人不多已经来齐,整幢楼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丝竹乐声,大厅中原本热闹的交谈声音渐渐的安静,由最初的激情转换成期待。 原来是要开始了。 从舞台的侧门内走出一名女子,正是方才见过的牡丹,双臂轻轻的一打开,丝竹乐声马上停止,台下立即有人开玩笑道:“牡丹姑娘国色天香,若参选花魁,必然能大获全胜。” 牡丹娇羞的把手中的帕子一甩道:“牡丹谢岳爷抬爱,不过,等会看完我们各地的花魁后,岳爷还记得牡丹,牡丹明年就开始挂牌,参加选花魁,岳爷记得要捧场。”意思是说,今年的花魁漂亮得,让他们忘记一切。 场面上的话说过后,牡丹简单的宣布比赛的过程:“各位爷今天有耳福,各地的花魁们会逐一的上来献技,然后再由各位爷投票,投票即你们入梦影楼时,守门人给各位他的花。” 牡丹轻轻的拍三下手,立即有一排人捧着精致的篮,站在舞台边上,只听道:“这里有二十四个篮子,每个篮子上面写着参选姑娘们的名字,一会各位爷看完姑娘们的技艺表演后,把手中的花投到你们喜欢姑娘的篮子中,排在前十二名的姑娘,再进行下一轮的总决赛,这十二位姑娘中,第二轮收到花最多的,便是今年的花魁。” 说到此处,牡丹故意停下来,表情十分煽情的道:“接下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谁想与花魁姑娘独处一宿,就要看大家的诚意。不过,第二轮投票所用的花儿,可是十两银子一朵,记得为你心仪之人投的花儿越多,就算她没有选上花魁,你有机会同心仪这美人独处一宿。开始吧。” 待到牡丹退出舞台后,幕后立即有个声音开始介绍上来表演的第一号花魁,介绍的声音落下后,突然从空中飘下几条白绫,直垂到舞台上面,红色的身影从其中一条白绫中飘落。 上面的女子却没有马上落到地,而是利用几条白绫在舞台的上空起舞,各优美的舞姿丝毫不受限制的展现在众人眼前,宛如是天上飞仙,身姿曼妙让人遐想万千。 牡丹果然不是吹嘘,参选的花魁果然姿色过人,技艺过人。 就连气质也完全在夜映月的意料之外,跟她脑子中出现过的青楼女子完全不一样,不见半点脂粉俗气,反而是比一般的大家千金小姐要出色,难怪梦影楼能成为水月天各地的第一青楼,是初到水月的风流才子必到之地。 舞蹈结束后,女子顺着白绫降落到舞台上,走上前盈盈的一行礼,下面立即一片欢呼声,和热烈的掌声,她的舞确实是十分的精湛。 趴在窗台上,夜映月睁大眸子看着外面表演的女子,可以用色艺双全来形容,看到她表演的舞蹈,原来当妓女也不是那么简单,特别当一名出色的妓女,更是要下不要的苦功才行,不然那有台上的几分钟的表现。 慕容唯情静静的坐在旁边,虽然面向着舞台,但是目光绝对没的看向舞台,目光深邃而幽黑,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看什么东西,难道这梦影楼内,还有比他身边的人儿,更能吸引他的事物。 夜映月对他的心不在焉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认真的看着下面的比赛,一名比赛的女子退下后,立即有两名小厮抬着一张略长的矮几上来,众人猜测下面的表演一定是抚琴。 真的不出大家所料,只一名蒙着面纱白衣女子,披散着长发。抱着一把古琴走出来,给人一种如仙如幻的感学。 虽然看不到她的容颜,但眉宇间的一段风流,已经让在场的男人们酥到,再看她纤细、婀娜的身段,男人们不觉的都看痴掉。 琴声悠悠的响起,古琴的音质偏低沉,没有古筝的音色清亮,在这样的场合弹奏,首先在音量上就吃亏,但是女子的琴音似是带上特别的魔力,拔动第一个音便震到每个人的内心最常深处。 整个幢梦影楼立即安静下来,只有低沉的琴音在飘响,琴声如泣如诉,似是包含着人世间的委屈,仍然要抓住最后的一张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甘愿独自沉痛。 这倾诉的琴音,不知不觉把夜映月的心拉进去,小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场中的女子,这琴声似曾相识,似乎在是曾经听到过这样的琴声,只是她身边没有琴技如此出色之人。 这女子究竟是谁?目光不由的落在慕容唯情身上。 慕容唯情此时也在聆听琴音,却不似下面众人那般陶醉,似乎也在猜测下面的女子是什么人,感觉到夜映月在看着他,回过头把她抱到怀中道:“这似是玉纤影的琴音,但是比当年的玉纤影高出许多。” 当年墨颂扬带着玉纤影离开时,玉纤影只余下一口气,而且参选花魁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理由,就是参选的女子,必须是处子之身,玉纤影似乎已经不可能。 玉纤影,这个名字从慕容唯情口中出来,夜映月沉默不语,似是在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半晌才道:“她没有死,别人都说颂扬公子能白骨生肉,难道是墨颂扬用什么法子保住她的命?”眼眸睁得更大。 慕容唯情没有回答,墨颂扬在天圣的时候,看在他曾经拼命保护人儿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但是也没有救他,任其自生自灭,若是他真的还活着,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在人儿的生活中,他带来的只有苦难。 琴声还在继续,大厅中,每个人看上去全都如痴如醉,眼睛竟然缓缓的合上,静心的聆听琴音。 渐渐地……突然从夜映月身后传来两场倒地的声音,慕容唯情和夜映月立即回过头一看,一直守在他们雅间内的绯蓝、绯绿,突然不支的摔倒在地上,还在意识的挣扎着。 舞台上的女子正在弹到深处,突然一阵清亮悠扬的,古筝的声音插理来,瞬间打断她的古琴音,然后是一阵淡然超脱的歌声,从楼上的窗口中传出: 对酒当歌,人生几保?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曲音高昂中带着一番洒脱,歌词似吟似唱,竟然能唱得众人热血沸腾,更难得的是能把歌词中的政治色彩,唱到能激动人心的理想境界。 瞬间,把几乎时入沉睡的众人唤醒,人们犹如大梦初醒。 再过片刻后,大厅中不少人站起来,各楼上的窗口纷纷有人探出头,想想看看究竟是那个房间中,传出如此让人内心澎湃的琴声。 而舞台上的古琴已经竭然而止,纤悉细的身影静静的站在舞台上,税利的目光落在夜映月的窗口上,而窗口只有一道高贵的身影,唇线优雅的弯起,给出来的却一抹不屑,目光根本没有看向舞台。 雅间内,夜映月忘我的抚着琴弦,口中仍然唱着同样的歌词,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所带来的震憾,让每一个人都无法相信,还有无比的惊讶、震惊。 慕容唯情回过头看夜映月,眼眸中的深黑似是能洞悉一切,让人不敢正视,生怕会被他看穿所有秘密。 但是他唯独看不穿眼前抚琴的人儿,毫不犹豫的坐在古筝前,随心而起的琴声,随口而出的歌词,让他深深的不解。 似站已经完全沉醉在琴声,夜映月的双手一直没有停止,直到一大修长的玉手按着她双手,温柔的声音在耳边道:“月儿,大家已经清醒,你赢了。” 以琴声催眠众人,人儿几乎不用思索,便想到用另一个声音,打断催眠的琴音,此时她已经成功,楼下的众人已经醒来,连晕倒的绯蓝和绯绿都已经渐渐的醒来,正感激的直着她。 想到他们差点就晕死过去,不由的上前行礼:“谢夫人救命之恩。”再迟一点,他们便要走火入魔,或者是经脉尽断,不死也残。 两人不由的走到窗口向外面看,看到站在舞台上的女人,不约而同的道:“好歹毒的女人,居然想用琴音夺走所有人的性命,夫人你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真想剥下她的面纱看看她是谁。” 二人的话音刚落下,牡丹立即舞台后面冲出来,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掌拍在那女子的身上,女子啪一声摔倒在舞台上。牡丹再上前轻易的扯开她的面纱。 “纤影姑娘。” “天哪,是纤影姑娘。” “纤影姑娘是什么人?” “去年的花魁。” 场中立即有人大认出来,还大声的叫出来。因为玉纤影突然出现,人们纷纷的讨论起来,大厅中立即热闹成一片。玉纤影曾经被众人捧上天,到梦影楼的宾客无不被她的才情吸引。 特别是经过培育出来身体,彼时的身价已经被抬十五万两——黄金,只是后来突然消失,没有人知道她被谁买走,没料到今日竟意外的现身,还是出现在舞台,一曲差让他们醒不过来。 牡丹的手臂一抬起,立即有人上前把玉纤影押下,然后从容的上前对众人道:“玉纤影是上界的花魁,已经没有参加比赛的资格,而且她已经不是梦影楼的人。下面的我们比赛继续。” 尽管舞台上的表演十分精彩,众人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比玉纤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更让他们好奇的是,弹琴把他们唤醒的人究竟是谁,琴声是从何处传来? 虽然是带着一连窜的疑问看着比赛,但美色当前,渐渐的也就忘记掉,完全比舞台上面的精彩表演吸引,这就是欢场,眨眼即忘记。 玉纤影被人连押带拖的,一路带上二楼,啪的一声,被推倒在一间雅间地上,门也砰一下关上。 雅间内的味道十分的淡雅,玉纤影微微起眼眸,看到两支一模一样的曼佗罗花,但是绣在不同的地方。 两枝高雅的曼佗罗花,一枝绣在长袍的下摆上,另一枝绣在裙摆上,裙摆中一双白色的绣鞋轻轻晃动。 抬起头,才发现绣鞋的主人,坐在男子的怀中。漂亮的凤眸好奇的看着她,而抱着女子的男人的目光只落在窗外,浑然没有发觉到面前已经多一个人。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似乎刺激到玉纤影,从地上爬起来,不防后面有人上前,从后面一脚路踢在膝弯处,刚爬起来又马上倒在地上。 玉纤影趴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握上拳头,抬起头狠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女子,亲手把她打入地狱的人,恨不得能冲上前狠狠的刺上几百个洞,看着她鲜血流满一地,慢慢的血尽而死。 凤眸不以为意的看着玉纤影,夜映月只从慕容唯情的口中知道关于她的事情,面对她的恨不以为意的道:“没想到你还活着,还能在漫天公子的眼皮底下,混入梦影楼,不错。”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能混入此地确实很不容易。 “你的目的是什么?”夜映月直入正题,辛辛苦苦的混进来,自然不仅仅是想争个花魁当,“本夫人不喜欢撒谎的人,这点希望你还记得。”有关她跟玉纤影的事情,慕容唯情有提起过。 玉纤影当初不惜一切要留在丞相府,说是为了慕容唯情,别人也许会相信,但是眼前的两人却不会相信,特别是她的借口实在是太差劲,估计慕容唯情早就派人暗中查探过,不然不会对她狠下杀机。 大厅中掌声如雷,丝毫不影响雅间内的安静,夜映月有的时间和耐心,不怕这个女人不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可以再发生一次。 哈哈……玉纤影突然狂笑起来,然后用手指着夜映月道:“我来便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些秘密,关于你身上的秘密,我想一定有人故意的隐瞒,不让你知道,因为他那么爱你,不想让你伤心难过……” “拖出去。” “慢着。” 玉纤影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唯情和夜映月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 慕容唯情的手挑起夜映月的下巴,低头看着夜映月的眼眸道:“月儿,有些事情你根本毋须知道,唯情哥哥会处理好的。”不管玉纤影知道些什么秘密,全都不要让人儿知道。 只是太迟,玉纤影已经不顾一切的喊出来:“你不久前曾经打伤这个男人,你两次服下的赤火果,现在就是一味毒药,不仅对你有很深的损害,对他亦有一定的伤害,你爱他,最好就离他远点,不要再害人害己……” 听到这番话后,夜映月整个人都傻掉,她曾经打伤过最爱她的慕容唯情,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赤火果的事情,跟了解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他要瞒着她。 想到医圣说过的话:“你的身体也要注意点。”还有医圣每天为她施针,原来真的是在替她排毒,排赤火果的毒,她竟然后知后觉。 眸子深深的看着慕容唯情,眸海内的愁云浓得拔不开,空虚的问:“唯情哥哥,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打伤了你,而且我现在就是毒人,其实连你不能碰,是不是真的?”眼泪不可抵制下流下,他怎会这么傻。 慕容唯情深深的吸着,压下对玉纤影的怒火,他要让她后悔今天出现在梦影楼,温柔的对人儿道:“月儿,你是打伤我,但那不是你的意愿,是那些人用忘情蛊控制你,不是你想的。” 就在回雪家的那天,人儿痛苦的叫着,挣扎着,她不想离开他,然后抬起手一掌拍在他的心口上,差点把他的心脏冻住。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后难过,让所有人都瞒着她,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人知道这件事。 这对人儿来说,是多大的打击,甚至会……紧紧的抱着夜映月,命令的语气道:“月儿,永远不准离开我,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你知道我的脾气,说到做到。”到最后已经是威胁。 没有人知道,别人都以为夺江山是因野心,只有他心中知道,江山只为他而夺,原本只想要水月的江山,但是人儿却逃回天圣,他只好把天圣的江山夺下。 以为这样就已经足够,没想到金玉麟也在打她的主意,他只好把计划再扩大,把整个天下都夺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无憾无虑的生活。 逃避不是办法,本想今天准备与那些正面交战,没想到战斗还没有开始,对方就先玩起心理战,一下子击在人儿的要害上,也击在他的要害上,人儿就是他的死穴。 没有再给玉纤影把话说完的机会,衣袖轻轻的一拂,趴在地上的女人砰的飞到墙上又跌下来,却没有呻吟一声,而是趴在地上,用胜利的目光看着已经失神的夜映月,溢着血的嘴角得意的笑起来。 哈哈…… 慕容唯情再出手,玉纤影的身体再次飞起来,跌在地上止住笑道:“世间上,不只你夜映月懂得让人忘记痛苦,有人把一只小虫子放到我的身体内,我想死也想不掉,厉害吧?哈哈……” 又是一阵疯狂的笑声,慕容唯情这回却没有再攻击,不是因为玉纤影打不死,而是提到了蛊,让他想到人儿身上的蛊虫,是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中。 目光落在玉纤影身上道:“是吗?本相不相信,有人用一只虫子就能让你不死,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本相也有机会拜会一下。” “哈哈……”玉纤影再狂笑起来,然后看慕容唯情道:“终于让你看我一眼,但竟然是因为这个女人,你想知道下蛊的人是吗?可惜我不知道,不然我好好威胁你。要你娶我。” 目光瞬间移到夜映月身上,再次残忍的在她心上划上一刀:“赤火果对你最大的伤害,是你永远不可生出一个正常的孩子,哈哈……” 第115章 玉纤影的话是带钩的剑,穿心的同时,还把心给掏空。 把慕容唯情和夜映月的心都掏空,空洞的痛着,痛得时间定格,撕心裂肺的痛一直持续,抹都抹不掉。 慕容唯情抱紧夜映月,清楚的感觉她在颤抖,从内心深处发出的颤抖,灵魂要被她此时的冰冷禁锢起来,低低的声音,能让所有听到的声音道:“月儿,我们爱情,不需要用一个孩子来证明。”他爱她,纯粹的。 无论是守在雅间内,还是守在外面的,只要能听到雅间内的声音的,听到慕容唯情的话一刹那间,心中无不震一下,这就是爱情。 爱情,爱在情之前。 情欲,情在欲之上。 主子与夫人的爱情,是最神圣的,最让人敬佩的。 慕容唯情看向倒在地上的玉纤影,眼眸中不带任何感情:“把这个女人……给本相用火慢慢烤熟,装盘送给她的主子尝一尝味道。” 这个女人煎熬了人儿的心,他就煎熬她的身体。 她不是不死吗?是最好不过。 慢火一点点烤干她,让她明白,在他心目中,她跟一头母猪没什么区别。 玉纤影敢再招惹夜映月,自是有恃无恐,目光挑衅的看着慕容唯情:“没用,拥有不死之躯,是永恒不死的。我会藏在某个地方,笑着看夜映月痛苦。哈哈……” “你没有这个机会,即使你不死,本相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慕容唯情的声音中出现嗜血的味道,对着时来的两名暗卫道:“把这个女人马上拖出去,剜掉她的眼睛,割掉她的舌头,缝上她的嘴巴,用慢火烤熟后,再把肉切片,中秋节的时候,让使臣送给金鼎皇,请他老人家尝尝贱人的味道。”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众人虽然觉得很冷很可怕,但是这样还是太便宜这个女人,让夫人再想点法来好好折磨她才够。 两名暗卫立即拖着玉纤影消失在雅间内,慕容唯情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夜映月,此时比任何一次她昏迷的时候更担心,最起码在她昏迷的时候,她不能伤害自己。 如果她是伤心欲绝,他会好好的安慰;如果她是失去理智,他会想尽办法制止;但是,现在的她是如此的清醒,清亮的眼眸中无比的坚定,小脸上从容淡定,说明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因为越是这样,他越是害怕,生怕她会做出什么骇人的,让他追悔莫及的决定,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月儿,不管你有什么决定,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不准你离开我一步。”他怎么能舍得让她离开。 重重的吻落在夜映月的唇上,用力的缠绵在一起,曼佗罗的花香骤然飘起,把她重重的包围着,密不透风! 他身上曼佗罗的花香就是人儿的毒药,只要闻上她就会马上迷醉。 这个味道已经入到她骨髓里头,即便忘记掉一切,还是她不能忘记的味道。 玉臂下意识的抱紧亲吻她的人,夜映月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的放纵,她就是剧毒,任何人都不能毒人,这是何等的悲哀。 但是被这样的一个男人,深深的爱着,爱到入心入肺,足够了。她很幸福!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叫声,眨间下面已经乱成一片,慕容唯情与夜映月一惊,两人同时看向窗外。 大厅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前来观看花魁的宾客,乱成一片,纷纷向外面逃跑,见鬼似的向外面逃跑,生怕跑慢会被鬼抓住。 只见众人拼命的往外面跑,却没有一个能逃出去,都在原地的不停打转,撞在桌椅上也全然没有感觉,有的人甚至相互殴打起来,像是宿世的仇敌,恨不得把撕碎。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同站在窗口前,立即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杀气,目光锐利的扫视着整个大厅,连大厅的顶部也没有放过,完全不见一丝敌人的踪影。 “是无音引魂阵。” 夜映月看着下面慌乱的众人,想逃也逃不掉,整幢梦影楼都被布成一个大阵,想逃出去没那么容易,除非找到阵眼,把阵给破掉。 无音引魂阵,意思是用一种,经过特殊处理哨子,哨子吹起来的时候没有声音的,但用到无音引魂阵,能延变变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让人发疯、迷失,彼此相残,然后死掉入地狱。 此阵不开完全没有感觉,若此阵一开,如置身在无数的古冢枯骨中,耳边全是鬼哭神泣的绝望之音。 到处鬼火闪烁,一人出声,声如恶魔出世,令人毛骨悚然,若被困阵中人相遇,彼此眼中完全幻化成恶鬼,相互厮杀,不死不休。 慕容唯情看一眼身边的人儿,淡然的问道:“月儿,你可有破阵之法。”眼眸中充满疑惑,马上又隐藏到深处,目光再次落在外面的慌乱的众人身上,这是全是他的子民,必须想办法救。 凤眸瞧着外面凌乱的画面,平静的道:“找人,吹无声哨子的人,音是阵,人是眼,杀掉这个人就能破阵。” 慕容唯情玉手轻轻捏起一只茶杯,目光在大厅中慢慢的搜集,蓦然瞧见一人趴在地上,茶杯如箭般飞出去打在那人的脸上,整个茶杯从鼻子处镶入到脸中,鲜血瞬间把茶杯注目,再溢出外面。 吹无声哨子的人便躲在众人间,因为要全心的吹哨子,无法让脸部保持跟众人一样恐惧、狰狞的表情,这样不轻易的暴露自己。 大厅中的众人脸上的惊恐、暴戾之色马上消失,全都变成震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再到大厅中的凌乱,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突然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推大梦影楼的大门,慕容唯情的声音凛然飘下:“想活命的,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杀无赦。”今天的事情,若传出外面,必然会引起老百姓的恐慌。 众人们想到刚才的恐怖画面,看到一些已经倒在地的同伴,连问都没问一声,赶紧向外面跑,逃命紧要。 待众人都离开后,梦影楼的大门,啪一声关上,隔绝与外面的一切。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从窗口飘到舞台上,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底下,两人脸上皆是不以为意,根本没有把来人放在心上,梦影楼外面早有五千的精兵等着他们,对方不得不出来与他们谈判。 五千精兵手中拿着夜映月研制的弓弩,正从不同的方向包围着梦影楼,这是慕容唯情临时让蓝哲调来的,在他们走入梦影楼以后,对方却一直以为可以瓮中捉鳖,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慕容唯情的手一按,夜映月顺从的枕在他的肩膀上,小脸上完全没有悲伤的表情,唇上还有慕容唯情留下的红肿,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幽黑,透着一种诡异的色彩。 空气中的气流微变,两人的目光迅速换向。 眨眼间,在舞台的另一端,出现另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金色的龙袍,但身影屯与慕容唯情完全一模一样,不知道金色的面具下面,是不是也长得一模一样,众人不由的好奇。 此时,来人的大手上正牵着另一个夜映月。 但是隐在暗处的人,却能轻易的分清他们,不是看他们的主子慕容唯情,而是单看与他们在一起的女子,两人气质相差太远。 夫人的气质,是在举手投足间,隐着一股霸气,同时又尊贵无比,跟主子一样能睥睨天下。 这是与另外一个女子无法拥有的,而这名女子的身份也昭然若揭,是那个天真单纯的雪冰凝,她怎么跟那些人在一起。 鼻翼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夜映月看着来人的目光深得让人看不清,再看一眼跟在旁边的雪冰凝,目光清亮如水,不含一丝杂质,完全是一副幸福的表情。 慕容唯情看一眼来人,眼眸中暗涌一番风云道:“金鼎皇大驾光临弊国,怎么不让人通报上一声,本相也好盛宴款待。”曾经有过无数的猜想,但怎么想不到金玉麟会亲自到水月,目的就是他怀中的人儿。 但是他要雪冰凝做什么,雪冰凝于金玉麟坐在高位上的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废物,要来何用? 正沉思间,雪冰凝突然甜甜的一笑,天真的道:“月儿,跟姐姐一起到金鼎,我们找外祖父,还有外祖母。”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天空中的太阳。 虽然雪冰凝身上也有忘情蛊,但是她没有被控制,夜映月心中立即得出一个结论。 最起码她现在是清醒的,跟那天突然出现在丞相府中雪冰凝完全不同,这么说她是心甘情愿的跟金玉麟走。 其实从那一天起,夜映月对雪冰凝的印象就有点不一样,此时看到她完全依赖天金玉麟,心中对她的那份姐妹情早就淡掉。 从金色的面具下面,透出一阵阵的寒光,金玉麟的目光完全是冲着慕容唯情,然后又落在夜映月的身上道:“把你怀中的女子……给朕,她是朕的,从一出生开始便注定。” 哈哈…… 慕容唯情笑起,嘲讽、不屑的情绪,一起从笑声中透出:“金鼎皇真是会开玩笑,但本相的天下,无论那一个女子本相都舍得送,唯独怀中的女子,宁愿失掉这万里江山也绝不放弃。” 要他把人儿拱手于人,是不绝对可能的事情,大不了在战场上一见高低,南国不需畏惧北国。 金玉麟的眼眸不由的眯起,不以为意的道:“慕容丞相可要看紧她,还有小心点,她随时会突然的反手一击,把你打倒,再主动投入朕的怀抱中。”意思是他完全有能力操控夜映月,让她出手伤攻击慕容唯情。 忘情蛊,三个字,立即在二人脑海中闪出,两人的目光不由的一暗。 这蛊一天不摆脱,他们一天不过安生的日子,究竟要如何才能解蛊,怕只施蛊之人,及眼前的人知道。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慕容唯情一定不会客客气气的站在这里,跟金玉麟兜大这么大的圈子,一定会亲自出手结束他的性命。 慕容唯情心中的恨意,夜映月也感觉到,不由的抬起眼眸看他一眼,深邃的瞳孔多出一丝疑惑,却没有开口追问,小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无声给他安慰。 脖子上的温暖,让慕容唯情的情绪缓和下来,大手轻轻的拍着夜映月的背,告诉她,他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这里的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中,没有他的允许,谁也离不开这里。 这些小动作全都落入金玉麟的眼中,寒气从面具下面透出,连天真的雪冰凝都感觉到,轻轻的拍拍他的大手,然后道:“娘亲经常对凝儿说,生气对身体不好,皇上不要生气好不好。”软甜的声音,能一直透到人心里面。 雪冰凝的话让隐在暗处的人感到不耻,连夜映月不由的冷笑,雪冰凝似乎没有搞清楚情况,金玉麟只要她的身体,弥补当年玉姬给他带来的伤害,她不过是代替品而已。 金玉麟的目光落在雪冰凝身上,雪冰凝的小脸一红,马上垂下头,完全是一副少女含春的模样。 显然雪冰凝没有读懂金玉麟的目光,但是夜映月却读懂,对于已经是囊中物的雪冰凝,金玉麟根本不会再花费心思。 所以,他的眼神是完全不以为意。 随手可得的东西,从不值得珍惜,人们习惯如此,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想到她的好。 慕容唯情只管抱紧怀中的人儿,担心她会为雪冰凝这个姐姐担心,但看人儿一脸淡淡的,那份担心也就放开,人儿对雪家人的感情始终是不如夜家,十几年的感情是不可能轻易转移的。 舞台上,天下的两大霸主站在一起,两人皆齐名天下,一较高低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夜映月始终想不明白,金玉麟为什么一定揪着她不放,除了她拥有能力,难道她对他还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或者是在他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金玉麟一直戴着面具示人,不仅是在见她的时候,连上早朝也一直戴着,就是说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金鼎皇宫的那段时间,更是很少见他宠幸后宫的妃子,夜映月猜他应该有很多的替身,就像她当日在跑马场上射杀的,眼前的金玉麟是真还是假的,根本无法确定。 必须想个法子,找出真的金玉麟,然后……一举杀之。 金玉麟突然伸手抱起雪冰凝,如同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一样,抚着她的脸道:“凝儿是朕见过的,最乖巧懂事的女孩,跟着朕你会永远幸福的。”这话一落下后,猛的看向夜映月道:“你逃不掉的,就算不能得到你,朕也不会把你拱手于人,不然枉费朕这多年的心血。” 众人听到此话时不由一惊,连前一秒还在甜中的雪冰凝也不由的一震,眼眸在瞬间闪过一抹嫉妒,夜映月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淡漠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完全没有感觉的躲在慕容唯情的怀中。 突然……头很痛,很痛,嘴微微的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把一切表情都隐藏。 慕容唯情抱紧夜映月后退一步,他没有忘记人儿体内的忘情蛊,只要抱紧她,不让她离开他身边就行,只要等她醒过来,她还是会再次的爱上他,即便她什么也不记得。 “还不动手,等何时。”金玉麟突然出一句话。 场中众人不解的看向金玉麟,这是主子的地盘,他凭什么说出这番话,难道……众人的念头刚刚闪起,只见寒光一闪。 慕容唯情的表情一滞,垂下眼眸看着插在胸口上的匕首,玉手还紧紧的握在匕首的柄上,玉腕上袖口上,是金丝勾勒的曼佗罗花。 抬起眼眸看着怀中的人儿,眸海内是完全不相信,她会用她防身的匕首插一入他的胸口,胸口在淌血,瞬间把他的白衣染红一大块。 大手抬起夜映月的小脸,此时才注意到上面没有任何的表情,完全像是失去灵魂的瓷妹妹,眼眸中空洞无一物,就像木偶人一样凭人操纵。 “过来。”金玉麟再次发出指令,脸上有几分得意。 听到这话后,慕容唯情唯一的反应就是抱紧,月儿不能从他身边走开,一旦离开也许再也回不来。 蓝哲、逐月二人赶紧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其他人也纷纷的上前,想上前阻止夜映月,但是还没有等他们靠近,立即有人从暗中出来拦截。 梦影楼中,慑魂的琴声再度响起,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夜映月的突然变故,瞬间被打乱。 蓝哲与逐月不顾一切的要向冲上前,突然窜出两人拦在他们前面,定眼一看竟然是雪漫天和雪长生,两人心中一愣,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夜映月拼命的从慕容唯情的怀中挣脱,慕容唯情却紧紧的抱着,始张不放手,胸口上的伤口因为双臂用力过度,血不停的涌出来,把两人的胸口都染红。 凤眸中突然寒光一闪,双手用力朝慕容唯情的肩膀上一拍,慕容唯情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全都洒在夜映月的脸上和胸口上。 这一刻的夜映月,看起来像传说中的鬼娃娃,眼睛空洞无神,唇上沾满鲜血,毫不用力的挣开慕容唯情的双手,机械的一步步走向金玉麟。 慕容唯情高大的身体,瞬间崩溃似的倒地上,捂着胸口上的伤,用尽全力的叫道:“月儿回来,月儿,不要过去……月儿……”但是他全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映月一步一步的远离。 哈哈…… 梦影楼中,全是金玉麟的得意的笑声在回荡。 夜映月一步步的走近金玉麟,立即有金鼎的暗卫把她带走,目的已经达到,金玉麟带着雪冰凝也瞬间消失在梦影楼中。 蓝哲与逐月一急,不由的加快进攻,雪家父子的武功不弱,但他们目的不是取胜,而是拖着两人,让他们不能阻止夜映月离开。 直到现在,见金鼎皇的目的已经达到,两人立即闪到一边,却没有马上离开。 蓝哲与逐月连忙跃到慕容唯情身边,飞快的出手封住穴止血,蓝哲抱着慕容唯情带着隐在暗处的影子卫,迅速的离开。 逐月留在原地,一挥手道:“把他们二人拿下,要活的,交给丞相大人发落。”立即有数道黑影冲出来,毫不留情的攻向雪家父子。 但此时雪家父子却没再反抗,任由黑衣人把他们拿下,逐月有些惊奇,对着黑衣人道:“把他们先关入天牢中,待主子日后发落,小心看管,别让他们跑了。” 现在急需知道慕容唯情的情况,不知道月儿有没有伤中要害,这次竟然来得如此意外,连慕容唯情一直抱着她,居然也没有察觉不到她的变化。 这忘情蛊,究竟要折磨月儿到什么时候。 没有时间多想,飞快的往丞相府赶去,慕容唯情是月儿唯一的希望。 丞相府中,玉茗阁外守满人,全都暗阁中的精英,还有另一重隐在暗处的影子卫。 医圣先给慕容唯情把过脉,用剪子剪开慕容唯情的衣服,细细的检查过伤口,立即吩咐绯蓝、绯绿准备好清水和干净的棉布。 从药箱中取出一颗药塞入慕容唯情口中,回头对蓝哲道:“你按着他,不要让他乱动,我要拔出匕首。”额头上已经出一层薄汗。 蓝哲连忙上前按着慕容唯情的肩膀,医圣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按在拈着一要银针,拔出匕首要马上施针止血。 慕容唯情的面色苍白得透明,呼吸已经十分的微弱,再看到医圣的动作,房间内每一个人都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紧紧盯着医圣的动作。 医圣不等众人反应,连呼吸都没有来及换的时间,众人只见他的手微微一动,匕首已经拔出来,银针也扎入相就有位置中。 数枚银入穴后,慕容唯情的情况略好一点,医圣马上开始清洗伤口,然后拔出银针,上药包扎伤口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一丝的中断。 把一切都处理好后,伸手到慕容唯情的肩胛后,拔出两枚银针道:“只差一张纸的厚度,就插在心脏上,险啊。幸好你们及时用金针封住两处大穴,不然还得让老头子我多废气力。” 蓝哲听到医圣的话,不由的抬起看一眼医圣手中的银针道:“前辈,晚辈不会金针刺穴。”只会点穴,难道是逐月施的针,但是没听说他会金针刺穴。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绯蓝、绯绿不由的看过去,绯绿立即叫道:“我认得,这是夫人的针,还用来扎过……扎过前辈的。”小心翼翼的,不敢看身医圣,不过这是事实。 “但是,当时夫人已经失去控制,不可能想到给主子金针刺穴的。”蓝哲不同意绯绿的说法,他不能忘记夜映月插了慕容唯情一刀。 绯绿立即叫道:“夫人的意志很强,不是轻易就可以完全控制的,或许她在瞬间醒来,给主子施针也不定。”夫人那么爱主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伤害主子,一定是夫人施的针。 “如果是这样,主子就不会受伤。”蓝哲立即回道,夫人如果意志坚强,不会马上被控制,就一定挣扎着会提醒主子,不会让主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绯绿立即哑言,这次夫人完全没有任何预兆,连主子都没有察觉到,匕首已经插一入主子的胸口。 她没有忘记,当时主子的表情有多么震惊,夫人的表情有多冷漠,就连他们都震惊到忘记行动,若不是蓝哲与逐月跟雪家父子交手,他们还没有醒悟。 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医圣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们留一人守着,其他人出去。出去告诉外面的人,臭小子没事,休养一段时间就行。”如今南国的天下刚定下,就出现这种事情,万一让外面的人知道就惨了。 “我留下,你们出去。”蓝哲立即安排。 “是”绯蓝、绯绿应声出去,主子身边从来只有蓝哲,他们自然不好插手。 玉茗阁外面,宋夜、逐月,还寻兰、陌香四人在等消息,四人中除了逐月知道清楚情况,其余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宋夜,看到蓝哲抱着一身血的慕容唯情回来,吓了一大跳,不用招呼连忙跑到良园的实验室,把医圣连拉带拽的拖出来。 恰好陌香和寻兰也在实验室中,见到宋夜如此着急,以为是他们的主子出事,连医圣不及拿着药箱、其他工具一并抱出来跟在后面。 尾随着来到玉茗阁,逐月已经站在玉茗阁外面,一问之下才知道受伤的人是丞相大人,两人不由的吓了大跳,小心翼翼的守在外面。 此时看到绯蓝、绯绿从里面出来,连忙上前着他们二人问:“丞相大人的情况怎么样,他武功那么高,怎么受的伤,月主子她有没有事。”想来主子应该不会有事,丞相大人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主子受伤的。 二人一连问出几个问题,绯蓝和绯绿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绯绿为难的看一眼逐月,见他点点头才道:“主子已经脱离危险,休养一段日子便能全愈,至于夫人……” 说到这里绯绿不由的停下来,总不能说是夫人刺伤主子,他们二人一定不会相信的,连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夫人竟然真的往主子的胸口上插一刀,这好像是一场梦,只是这场梦太真实。 逐月感觉到绯绿的为难,不由的开口道:“你们休息一下,主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这里暂时有我们,我会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清楚的。”这种事情可以隐瞒外人,但是不能慕容唯情和月儿身边最亲密的人。 绯蓝、绯绿退下后,逐月在三人的目光下,把梦影楼中发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雪家父子,恨不得杀掉他们,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不应该伤害慕容唯情和月儿。 陌香和寻兰不敢相信的瞪大的眼睛,寻兰震惊的叫道:“你是说,丞相大人是月主子伤的?这一定是搞错了。”月主子怎么可能伤害丞相大人,她伤自己也不会伤丞相大人。 宋夜的脸上更加复杂,以主子的武功一般是人是伤不到的,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夜映月刺伤,这太让他咸到意外,夫人怎会这样。难道又是忘情蛊,这是唯一的理由。 忘情弃爱,按逐月所说的经过,夫人确实是蛊毒发作。 这个主子是不会在意,问题是那女子跟着金玉麟走,主子要是想不开怎么办? 逐月现在什么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里面的男子什么时候醒来,他是月儿唯一的希望,他不救月儿,以月儿的个性一定会死掉。 慕容唯情脑子中一片凌乱,随着熟悉的琴音,来到一个玉茗花海中,隐约见到一名白衣女子在抚琴,口中还轻轻的唱着,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只知道很好听,女子唱得很用心,唱得他的心要碎掉。 疲倦的脚步一直追随着琴音,琴音一直断断续续,总是在他累得快倒下的时候,突然又传来,还有呢喃爱语般的歌声,就像在他耳边轻轻吟唱,柔柔的、暖暖的感觉就在耳边拂过。 终于,看到了。 白色的玉茗花下,女子静然的坐在碧玉雕琢古筝前,玉指轻轻的拔动琴弦,飘出一串串美妙的乐音,如梦似幻,似是梦中。 女子轻轻的抬头,凤眸中含着柔情,对着他绽唇一笑,整片玉茗花都失去光彩,看着女子的笑颜,他忘记了移动脚步,只是站在女子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心中已经是满满的。 见他不动,女子露出一个娇嗔的表情,朝他伸出一只玉手,柔柔的叫道:“唯情哥哥……”然后是一脸的期待。 “唯情哥哥……” “……” 女子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一遍遍的重复,但是他总是听不到她后面在说什么,只见她丰盈的唇在动,除了那一声柔柔的“唯 第116章 捧月楼,慕容唯情坐在夜映月平时坐的位置上,面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唇也是灰白的,身形单薄得一阵风能吹倒似的。 他的人儿就这样离开,微微的抬起头,被阳光刺到似的,马上合上眼睛。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位置坐过,抬起头的瞬间,映入眼帘的竟是旭日楼。 旭日楼七楼没有墙,全是落地的窗口,只要打开对着捧月楼的窗口,就能看到他经常坐的位置,胸口上突然痛得要窒息。 原来他工作时,无论多忙都一直有双眼,默默的在注视着他。 只是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即便月儿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的心也一直跟着他。 就像此时,她不在他身边,心中一定是在想着他。那怕是已经忘记掉,她身体的最深处,也一定有着他。 走到人儿的书桌前坐下,一切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上面摆放着她没有失忆前,写到了大半的强国计划,没有完成的一半,因为他催着她回雪府,没想到那一次还是让她受到伤害。 忘情蛊一直没有远离她,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她,金玉麟为什么一直不能放过月儿,有赤火果,他根本不能月儿,难乎这其中有什么秘密,突然想到一张面孔——雪冰凝。 金玉麟带走雪冰凝,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像人儿吗? 脑子中一下子冒出很多的问题,突然脑子中一种强痛,连忙转身离开,不想走得太急把纸张全带跌到地上。 慕容唯情连想都没有想便蹲下去拾起来,这是人儿的心血,摆在桌子上面,按着纸张的顺序一张张的排好,看着纸张上一行行飘逸洒脱的字体,胸口再次被刺痛,连忙加快速度。 连上面的内容也是匆匆一眼,不敢细看,直到最后一页,手上的动作不由的一僵,马上对外面喊道:“全部进来。” 他没有看错,计划书此时完整的,上次看到的时候,最后的纸张只有一个页码没有内容,但是,此时却连最后一页上面却是有内容。 连翻上前面的,全是有内容的,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门推开,寻兰、陌香、绯蓝、绯绿从外面走进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主子晕迷七日七夜,一醒来便挣扎着来到捧月楼,现在不知道找他们有什么事情要问。 四人见慕容唯情坐在夜映月的书桌上,手中正拿着夜映月离开前的写的东西,心中不由的紧张一下,这些东西可一直是按主子离开前的样子摆放,难道出了什么问不成,他们得小心点。 慕容唯情看着四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垂眼帘,长长的睫毛当住他眼中的寒气,淡漠的问道:“夫人上次在府中出事,之后在捧月楼她忙些什么事情,都在做什么?” 四人立即露出回想的表情,寻兰先口:“刚开始的两三天,夫人一进书房,就会赶奴婢们出去,直到主子要用膳,或者是丞相大人您来的时候,奴婢们才能进来。但夫人每次都坐在窗口下面,好像什么也没有做。” “是这样吗?”慕容唯情的语气若有所思。 “是,直到第五天后,夫人才让我们守在里面,但是夫人也一直坐在窗口前,只跟大英雄和大将军玩,很少理会我们。” 绯绿把想到的也说出来,想到主子的问题,还有夫人异样,难道夫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人控制,只是一直装作无事继续,等待机会要主子的命。 想到此,又有心中摇摇头,夫人如果要杀主子,何须到外面,匕首、银针、毒药夫人都是随身携带的,她随时都能动手,根本不用等到梦影楼才动手。 慕容唯情听完全他们的话后,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看着上面的完整的计划,还有替她恢复记忆的那晚,难道……不可能,如果人儿没事,她是不会欺骗他,不让他为她担心的,更不会……伤他。 想不通,脑子中好乱,慕容唯情把关自己关起来。 旭日楼,众臣的脸上不是着急,就是猜疑,因他们的新主已经十天没有出现,手上已经积下非常多的事情,全是紧急要处理。 这些人大部分是慕容唯情亲选的,随他共事已经相当长的时间,但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慕容唯情竟一连十天没有出现,没没任何的消息,更没有处理任何的事情。 让他们隐隐有些担心,特别是十天前慕容唯情曾经调动过禁卫军,守护在通往梦影楼的大道上,而后便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唯一知道的事情梦影楼被封,雪府一家人全数失踪,没有人知道他们行踪。 目光不禁落在大门外面,他们每天都丞相府报到,每天都是丞相大人身边的侍卫,丞相大人有事不能议事,通知道他们回去。 但是今天他们不能再回去,事情已经堆下很多,而且是必须经过慕容唯情首肯才能执行。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不能出来见他们,众臣们不由的纷纷猜想,莫非是因为那女子,似乎不可以。 上次那女子出事后,丞相大人还坚持处理公务,除非是丞相大人本人出事,难道又是被那女子伤到。前段时间京城中有闻,丞相夫人突然发疯,咬伤丞相大人,难道这次伤得…… 正在当他们猜想不停的时候,议事的厅的门推开,白色的身影背着阳光站在大门外面,众臣的精神一下子便提起来,之前所有的担心顾虑、猜测,全都抛到脑后。 慕容唯情把自己关在捧月楼三日三夜,除了三餐外,不理会任何人,直到今天才走出捧月楼,手中还拿着夜映月写好的计划书。 这是人儿的心血,不管她究竟想做什么,他需要的就是永远相信她,那怕是在她重伤他之后,他仍然相信她,而这本计划书正是她与他再见面的希望,利用上面的一切,最短时间内打败北国。 踏上高台,坐到中间的位置上面,慕容唯情俯视着下面的众人一周,举手中的计划书道:“本相,用了十天的时间,把夫人留下的计划书认真研究一遍,决定今天把事情安排下去,本相在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其实只用二天,一天是用来震惊的,人儿给他的震惊太大、太多,需要一天的时间慢慢的消化,多出的七天,是要掩饰人儿伤他的事情。 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一名皮肤偏黑的中年人身上:“肖大人,之前运河的事情一直由你负责,现在也交由你处理。”肖大人即之前的肖定邦,他一直是慕容唯情的人,此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肖大人出列道:“下官领旨。” 列中有人站出来道:“丞相大人,开通运河之前也有讨论过,但是工程太过浩大,所需要财政费用也太大,眼下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以目前国库的情况,怕暂时不能承受这么大额的支出。” 其他大臣出站出发表意见,大多数持反对意见,同上面的大人一样,认为开支太大,到时运河没有开成,反把国家拖累。 慕容唯情也不阻止,任由他们各抒己见,直到他们都不安静下来,才开口道:“大家之所以认为开支太大,完全是因为你们按前太子给的路线走,若换条路线,运河开通只需要一年的时间,所有的花费只是原来的十分一,而且国库只需要出一半的钱。”另一半钱自有人会出。 怎会有这么好办法? 群臣们一时无声,他们确实是按前太子水临天想出来的路线走,难道上面的男子还有更好的路线,众人安静下来等到他的答案,之前出来反对的大臣道:“丞相大人,可是有更好的路线。” “此事,稍后大家随本相,到夫人的书记中,一看便会明白。”提到夜映月,慕容唯情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神伤,马上把一切隐藏,按计划书上的安排,把所有事情都安排下去。 然后拿着手中的计划、方案,方法,这是人儿的笔迹,他不想给任何人:“具体的文字方案,后天会发到你们各人的手上,这两天你们就开始一些准备工作。”两天的时间,让人照做一份,应该没问题。 捧月楼,众人的站在二楼的书房内,细细的打量书房内的一切,这那里是女子的书房,若说是丞相大人的书房他们还相信,不过丞相大人的书房在旭日楼,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怀情。 但是,这书房实在比他们的书房强出太多,先别说里面名贵的书画、古董装饰,单说这里的藏书,就比他们多得多,有些甚至是早已经失传的孤本,难怪夫人年纪小小的,就能说出那样的一番惊天动地的话。 按照她的计划发展下去,这天下想不强大都不行,成为天下的霸主是迟早的事情。 北国成为他们的天下不是梦想,只是早晚的事情。 慕容唯情坐在书桌后面一抬手,寻兰他们立即把书房的窗户打开,蓝哲站在他的后面,把盖在墙上的布幕拉开,一几幅巨大的地图出现在众人眼前,瞬间把所有人都震住。 这地图不仅有他们水月,还有天圣、金鼎,连周边一些小国、部落都没落掉,天下的各大山脉、道路、水域,全都标得一清二楚,这是一幅整个天下的地图,夫人是从哪里找来的。 正当他们还在震惊不已的时候,地图突然卷起来,露出另一幅地图,从颜色来看,这一幅应该画成时间有些时日。 再仔细一看,其中有人叫出声道:“这不是水月的地图,只是上面画得太详细,他们差点认不出来。”众人的心中又是一惊,连皇宫内也找不到这么详细的地图,没想到这捧月楼中竟然的这么一幅地图。 “肖大人,看清楚路线,你只有一次机会看到这幅地图。” 慕容唯情打断众人震惊,众人一时不解,此细看过后才明白,因为这一幅地图却是画在墙上的。 若不是如此,慕容唯情也不会叫他们书房中,因为人儿向来不喜欢陌生人打扰闯入她的地盘,一会结束要让下人们好好打扫一番。 肖定邦目光落在地图上,发现地图上的标志的地方,不是从上游开始,而是从渲水河开始,所经过的露线全是现面的河道,而且两边是人口集中的地方,再看下去时不由的道:“丞相大人,夫人的意思是扩大原有河道,再连通起来。” 再往标志往东看,面上露出一丝难色,因为入海的一段工程上,全是坚硬的岩石,道:“若按夫人的图走,真正需要开琢的就只有能往东海的一段河道,但是这一带的巨石较多,人力怕是无法琢开。” 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站起来,走到地图前道:“还记得小月湖与月湖是怎么连在一起,我们的办法是一样的,这些肖大人不必担心,如果按现在的线路,能不能在一年内开通运河。” “能,而且下官还能更快。”肖定邦立即道,心中早就一个完整的计划,这是他之前想好的,因为之前的线路不能使用,但是按现在的路线,完全没有问题。 “本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即可。”肖定邦的能力,他从不否认,人力的问题他完全不用担心,水月与天圣的百姓加起来,比金鼎皇朝还多一半。 整个计划书中,连银钱的问题,人儿都已经想好解决的方法。 因为运河不需等到全部开通,就能投放使用,就能开始赚钱,开通后更是商人加快商业发展的重要运输路线,若有商人愿意出资赞助开通运河,则可免费在运河上用官船运输货物五年。 因为运河开通后,只允许官船运货,若是其他的货运组织想运送货物,每次需要收取一定的费用,人儿称之为“养路费”,最重要的是官运用的是人儿发明船,速度比普通的船只要快上十倍不止。 速度就是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商人懂的。 这条政策一推出,估计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服务,再加一些不愿意出资的人,但他们又不想错过商机时,自然愿意出大价钱让官船运送货物。 若这样算下去,国库单凭运输一项,就能大赚一笔。而且商业不断的发展,税收就会上来,国库自不会空,这片天下想不富都不行。 慕容唯情心中对这片天下做了一番规划,并把这些话对众人略提一下,让人相关人员尽快把政令颁布下去,而且要在运河所经过的水段张贴招工告示,招募开琢运河的人力人才。 当所有事情配出去后,已经接近下午的时间,负责礼部的公孙大人上道:“丞相大人,眼前中秋将到,我们是否依往年一样,设宴招待各国的使臣,而且我们派往各国的使臣,必须马上起程。而且下官收到消息,金鼎的使臣已经在路上。” 这事情本就十天前就要上报,由于慕容唯情受伤便拖了十天,现在起程已经很迟,很可能会赶不上中秋盛会,但是对方既然已经派出使臣,他们若是不派人前往庆贺,则有失大国的风范。 慕容唯情深思片刻后道:“公孙大人不用担心,我们绝对能准时的到金鼎,其他国的使臣由你安排,金鼎皇朝的使臣由本相安排。”深深的吸一口气,才继续道:“十天前,夫人被金鼎的人掳走,所以此次出使的人,必须打探到夫人的消息。”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的一惊,慕容唯情十天没出现,他们想到的原因有很多,唯独没有想到金鼎皇朝的人会把夫人掳走,若是金鼎用夫人威胁丞相大人,到时该怎么办。 但众人也没有多想,当即道:“我等听从差遣。”夫人有多重要,他们懂的。 待众人离开后,慕容唯情立即吩咐道:“把楼上楼下,统统用水洗刷一遍。”然后离开捧月楼。 四个丫头立即开始动手,就算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也一样会把这捧月楼里里外外打扫一遍,不然夫人回来会不高兴的。 这是一条人烟稀少的山道,道路两边杂草丛生,此时已经时近黄昏,一队人马正缓缓的行在山道上,近三百名的黑衣人围在一辆马车的四周。 行到一处有水的河舟边,一名似是头领的黑衣人策马到马车前,恭敬的道:“禀主子,此时天色已晚,前方没有村镇,今晚只能此处暂歇一宿,明天下午前就进入金鼎的国界内。” 马车内过了片刻后,才传来一把威严的声音:“黑夜行路确实不妥当,就地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你去安排一下吧。” “是,属于马上安排。” 黑衣立即策马到前面,一挥手队伍立即停下,不一会篝火便燃起来,简易的帐蓬也搭好,一切准备妥当后,马车的帘子才掀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 众人立即跪迎:“叩见主子,膳食已经备好,是否马上用膳?” “送到马车上。”说完后,男子携着女子一起走过去。河边的草地上,早就摆好一张小几,上面准备好酒菜:“凝儿,你在外面用膳,朕习惯独自用膳。”因为他用膳时,必须摘上面具。 这队伍正是带着雪冰凝和夜映月离开的金玉麟他们,由于害怕慕容唯情路上阻击,而且无法打探到慕容唯情受伤的情况,只好改行人烟稀少的山道,一路行色匆匆,马上就要进入金鼎国界,他们便不用担心慕容唯情。 金玉麟正准备离开,雪冰凝连忙拉着他的衣袖,小声的请求道:“让月儿也下来吃点东西,她已经饿了好几天,会饿坏的。”目光落到马车上面。 “饿不死她,你吃你的吧。”提到夜映月,金玉麟生气的一拂衣袖离开,转身跳上马车。 雪冰凝留在小几前,小手不由的握成拳头,只是一瞬间,马上就松开,乖乖的坐到小几上,慢慢的食用上面的食物。 而此时马车内的小几旁边,金玉麟坐在主位上,夜映月冰冷关砍坐在旁边的位置上,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帝王锐利的目光扫过夜映月,金玉麟立即感到一阵挫败,眼前的女子即便忘记一切,还是是那么的排斥他,讨厌他,想要碰她一下都不能。 上次把她带走,还会跟他说说话,那怕说出来的话,经常气得他发抖,但好比现在十多天也不说一句话好。 总不能再次催动忘情蛊,只为让她跟他说句话,而且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她的意思。 这姐妹二人比较起来,外面的雪冰凝比这丫头听话、乖巧多了,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舍不得放开这丫头,对她更是狠不下心。 “你不吃……”金玉麟刚开口,话还没有说出来,夜映月已经伸手把摆在他面前燕窝粥,端起来一口气喝完。 看到这画面,金玉麟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一碟鹿肉已经被端走,夜映月背过脸,筷子也不用,用手抓一起块就丢入口中,不到一刻钟,盘子也见底。 回过身把盘子丢在小几上,瞟都没有瞟金玉一眼,端过旁边新沏上来的茶,也是一气喝干,往小几上一放,油污污的小手拉过马车的帘子,用力的擦几下,倒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睡觉。 冒火,看到这一切,金玉麟眼睛都气出火苗。 这小丫头真是太猖狂,她的眼内还有没有他这个皇上,外面的人立即听到他怒喝的声音,却没有人敢上前问询。 他是皇帝还没有先起筷,她居然大吃大喝起来,不由大声的怒喝道:“夜映月,有没有人教过你要尊老?”真是气死他,恨不得狠狠的打她一顿,等回到宫中,就知道他的厉害。 夜映月慵懒的动了动,凤眸裂开一缝,懒洋洋的道:“你的家人也忘记教育你老人家要爱幼。”合上眼眸,不屑的道:“还有,别人在休息的时候,大吵大叫是很没教养的事情,一大把年纪,要学会做一个有修养的老人家。”老不死。 这番话差点没把金玉麟气吐血,更是吓得外面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他们若是有什么小动作,以皇上的武功一定能察觉到,到时候小命就保不住。只能在心中感叹,这女子的胆子真大。 雪冰凝听到后,手中有动作一滞,目光不由的落在马车上,眼眸中失去以往的天真色彩,染上一抹嫉色。 喘着重重的气,金玉麟不由的抚着胸口,早晚要被这小丫头给气死掉,怒道:“出去,朕要用膳,看到你就没有胃口。”冷冷的瞪一眼半躺着身影。 “以为我愿意对着你,刚才没看你才吃得下,闻着你的味道,再不走就要吐出来。”夜映月咻一下站起来,拖着懒懒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下马车,后面传来金玉麟的声音:“别指望逃跑,荒山野岭,小心被野兽吃掉。” 回过头,夜映月对着马车道:“知道了,野兽不吃我,难道啃你这把老骨头,不怕被硬死掉。死老头,王八蛋。”不看他的脸,闻他的味就知道他快要死掉,早死早好,免得祸害人间。 走到篝火前坐下,见众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她,冷不丁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骂人,再看阉掉你们。”话音刚落,呼一下所有目光马上移开,毕竟谁也不想当太监。 “月儿,女孩子不能粗口。” 突然,甜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映月头也不回的道:“滚,那凉快那待着去,刚吃饱,别让我吐出来。”拿起一根树枝,放到火上慢慢的点燃,举在空中慢慢的把玩。 猛然的回过头,烧得火红的树枝对着正靠上来的雪冰凝道:“再靠过来,我就在你脸上烧只小乌龟。”理由,雪冰凝身上有那个男人的味道,她非常的讨厌!恶心! 雪冰凝猛的停住脚步,目光怯怯看着烧得火红的树枝,心惊胆战的道:“月儿,我是姐姐……” “闭嘴。” 冷冷的声音立即打断雪冰凝,夜映月冷冷的瞟一眼道:“我姓夜,你姓雪,八辈子扯不上关系,别以为顶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就想冒充我姐姐,你也配。我呸!”讨厌雪冰凝,从心底里不喜欢,整天装可怜的东西。 “月儿……” 面对着冰冷的眼神,雪冰凝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妹妹失忆后,就会变得如此冷漠,甚至连她都不认。 让月儿跟她一起来金鼎真的错吗?是月儿说过,姐妹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可是月儿为什么变成这样?她不明白。 见雪冰凝站着不动,夜映月站起独自走到河边坐下,面对这张面孔,她会生气得有杀人的冲动,但她跟没有仇恨,还不能杀掉她。 眼前流水潺潺,天上一道眉毛似玄月,旁边几点星光,夜映月在沙洲上躺下,举高树枝不停的挥舞着,如同火红的流萤一般,让人不由的多看两眼。 突然一道阴影投下来,冷肃的声音在顶上炸响:“夜映月,你在做什么?”树枝上面的火光瞬间暗下,最后连一丝火星都消失。 夜映月没好气道:“听听水声,看看月亮,猜猜今天是初几,你有意见啊?”讨厌,用力的抛掉树枝,一脸不悦的爬起来,气呼呼的走到火堆边坐下,完全不把说话的人放在眼内。 黑衣人们的心中,又是一阵倒抽气,暗地的翘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是吗?朕以你是发暗号。” “是啊,我画的是驱鬼符,等鬼来求我。”夜映月的语气不冷不热,哼,冷哼一声继续道:“有这么光明正大发暗号吗?有病。”旁若无人的,继续点起一根树枝,继续划着没人能看到懂的东西。 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嚣张,金玉麟看着夜映月动作,十分的迅速,完全胡乱的划,根本看不出是什么,难道是他太多心。 但这只小丫头的心眼多,还是小心点为妙,给旁边的暗卫递一个眼色,他则转身走向马车,快上马车的时候,朝着雪冰凝一伸手。 雪冰凝的面上一愣,立即欢快如小鸟扑入金玉麟的怀中,由他抱着上马车,不一会里面便传出,雪冰凝娇媚的声音,夜映月手中的树枝无声的断掉。 马车内,雪冰凝跨坐在金玉麟身上,衣衫被退到腰上,肚兜被丢到脚下,小脸上红得跟桃花一样,双手紧紧的护在胸前:“大人们说过,要成亲后才能看的,现在不能看。”身体微微的擅抖。 “回到宫中,中秋节时,朕立即封凝儿为皇贵妃。”金玉麟说完,拉开雪冰凝护在胸前的双手,深邃的眸内多出一抹玩味,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太嫩。 真的不想让他看,脱她衣服时,就应该拒绝。 突然马车内的灯火一熄,雪冰凝正想开口惊呼,小嘴已经被堵起来,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张开,让朕进来。” 感觉很奇怪,奇怪得有点害怕,可是从身体深处发出一阵快乐,让她不想停止,慢慢的迎合着对方的动作,让这种快乐更持久一点。 哈哈…… 黑暗中响起金玉麟得意,充满欲望的笑声,雪冰凝全然感觉不到,只觉得浑身发热,热得要被烧疯掉,身体拼命的往前送,口中不停的娇声细语:“我好热,求皇上,不要停下来……好热!” “热,就到水中浸一浸。” 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雪冰凝的身体从窗口飞出去,只听到一声巨大的水响。 第117章 闻到水声,众人不由的一惊,立即的黑衣站起来,夜映月不冷不热的道:“不想被挖掉眼睛,就乖乖的坐在原地,反正人家也没有开口求救。” 听到她的话后,黑衣人立即定在原地不动,却不敢坐下来,目光一直盯着水面上的动静,万一真的出什么事,他们的小命难保。 河水不是很深,最深处才没到腿上,雪冰凝浸在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听到夜映月的话,猛的扎入水中,半晌后才钻出水面。 火堆边上,雪冰凝全身湿透的坐在夜映月的对面,七月底的夜微凉,雪冰凝面色有些苍白,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我讨厌他跟你随意随性的争吵,讨厌他靠近你,讨厌他对你好。我嫉妒!”脸上是天真的执着,眼眸中天真的怒火。 夜映月以同样的姿势坐在火堆边上,凤眸半眯着,似有若无的看着对面的相同的面孔,眼睛中多一抹探究,突然有点看不懂这张天真的小脸:“你想做什么?”别乱来。 但是,雪冰凝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夜风不时的袭来,只见她紧紧的抱着双臂,嘴唇有些发白,身体还是不停的发抖。 夜映月看着到这画面,唇边露出一抹冷笑,随手把几段树枝抛入火堆中,片刻后,火堆立即旺起来。 抬头看天空,无月。 初一,今天是初一啊! 天亮后队伍马上出发,雪冰凝饶幸没有感冒发烧之类的,没有似之前那样腻在金玉麟身边,安静的缩在一角,闭着眼睛,唇边带着甜甜的笑容。 谁也不知道她在梦中梦到什么,睡着还笑得那么甜,看到她的笑容。 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保护她,让她一直拥有这样天真、纯净、无忧、无虑的笑容。 夜映月的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凤眸中的探究越来越浓,突然发现,这份天真的后面隐藏着太多太多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此时,另一双眼睛也在看着夜映月,金玉麟的目光中是同样的探究。 想从夜映月身上看出秘密,但是似乎她让他很失望,因为从她身上只感觉到厌恶,从她眼眸中看到的全是不屑、鄙夷、嘲讽……唯独没有像雪冰凝那样的崇拜、依赖,迷恋。 队伍进入金鼎皇朝的国界后,行进的速度没有放慢,反而更加快。 掀开马车的窗帘子,雪冰凝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回头对着金玉麟甜甜笑道:“皇上,凝儿能到大街上走走、看看吗?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哦。”可爱的表情十分的煽情。 见金玉麟不出声,雪冰凝又道:“我保证一下下就回来,让我出去走走嘛。”求助的看一眼夜映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众人惊讶的发现,天下间就只夜映月敢跟金玉麟,这个天下霸主身份的男人对着干,他还完全拿他没办法。 此时步入中秋的八月,夜映月裹着一袭薄披风,慵懒的缩在另一边的窗口下面,对外面的一切似是完全不感兴趣,闭着眼睛如没有听到雪冰凝的话。 车内两人都不理会她,雪冰凝只好呶呶嘴,趴在窗口安静的看着外面,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惊叹,或者是咽咽口水,或者是含着自己的手指眼巴巴的看着,似是外面的东西真的很美味。 突然,拉车的马匹不知受到什么惊吓上,高高的跃起,发出一阵阵惊人的嘶鸣,整辆马车不由的跟着晃动起来,。 慌乱中,夜映月的双手抓紧窗沿没有到跌倒,雪冰凝却没有那么好运,小小的身体跌倒在马车上,脑袋砰一下撞在小几的边沿,血立即流出来,染红一张小脸。 这样的画面,连夜映月也吓倒似的,双手紧紧的抓着窗沿,似是吓得忘记反应,咬着双唇不敢动,更不敢上前看一眼。 金玉麟却稳如泰山,坐在中间的位置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瞟一眼,目光最后完全落在夜映月身上,目光似是要把人看穿那般锐利。 某女回过神似的拍拍胸口,马上被他看得很不自然,垂下眼眸看一眼已经昏过去的雪冰凝,抬起头对金玉麟吼道:“唉,臭老头,你的皇贵妃要不要让大夫看看,没死的包一下,死了就丢出去,碍眼。”然后,目光转到窗口外面,心中有纳闷。 这样的庞大的队伍行走在大街上,平常的老百姓见到都会躲开,是什么人不知死活,敢跑出来挡皇帝的路,活着不耐烦啦。 出了这样的事情,队伍立即停下来,不等外面的人向前询问,金玉麟已经抱着雪冰凝飞出马车,对旁边的暗卫的道:“快带朕到最近的医馆,朕不要她有事。”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着急。 听到这话,夜映月不屑的一笑,把头伸出窗外大声叫道:“老头子,她要是死掉,就不要再带回来,晦气。”人渣,为了试探她,故意让马车出事。把人摔伤后,还装好心,去死! 冷笑的看着金玉麟走远后,夜映月对守在旁边的暗卫道:“是什么人敢拦路,差点摔死本姑娘,给本姑娘就地重重的打,不,往死里狠狠的打。”不想活,就送一程。 守在旁边的暗卫连忙策马往前走,不一会却跟着另一名暗卫过来,只见那名暗卫上前道:“回姑娘,那人得了花柳暗病打不得,已经烂得不成人形,容易传给别人,只能以烈火烧死。” 花柳暗病,不就是性病。 烂得不成人形,听起很严重。 凤眸不停的眨了眨,突然掀开帘子,夜映月走出马车道:“带我去看看。”完全是命令语气,气场丝毫不亚于金玉麟。 两名暗卫不由的被震慑住,想反对的时候,夜映月已经到地上,正小跑的冲到队伍的全面,只好马上跟过去,生怕把这女子弄丢掉。 队伍的最前面,夜映月一看到地上躺着一堆烂肉,连脸都已经烂掉,还发出阵阵恶臭。 夜映月的面色一变,胃中的东西立即向上涌起,哗一下全吐出来。他妈的,这也算是人吗? 吐完以后,夜映月捂着胸口,渐渐的缓和过来,目光落在那个烂人身上,心中感叹道:“这样的的人不死也没用。”可是他还活着。 回过头对旁边的暗卫道:“剑,借我一用。”这样的身体,估计没人敢搬走,就地烧掉多干净。 被点到的暗卫,虽然不知道夜映月要做什么,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拔出剑递给夜映月。 只见夜映月接过剑后,轻轻走到烂人身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以你的情况来看,快烂到心肺,医石无效,不如让本姑娘亲自送你一程,早死早投胎。” 不等烂人点头或摇头,剑已经穿透他的心脏,只见他怕手脚抽搐两下,整个人一松,已经死掉。 拔出剑,一股脓血跟着出来,沾在剑身上面,夜映月拿出一块帕子,轻轻的把上面的带脓的血迹查掉,才还给暗卫:“这把剑要小心的用,千万别伤到自己,不然……就跟他一样。”玉指朝烂人一指。 听到她的话后,暗卫拿剑的手不由抖一下。 夜映月已经往马车走去,快要上马车才回头道:“烧掉,恶心死!”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走入马车内。 当队伍再次前进的时候,夜映月已经趴在小几上睡熟,金玉麟抱着昏迷不醒的雪冰凝,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从她身上还是找不出一点的异样。 这丫头是真的失忆,若是没有失忆,一定会趁着刚才的机会逃跑。 目光接触到夜映月趴在小几上面的玉手,指甲上鲜红如血颜色,让他的眼眸内爬上一抹戾色。可恶的丫头,就是用这种方式不让他碰她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但是,看一眼怀中有人儿,现在没有关系,还有雪冰凝,只差一步,他的梦想马上就能实现。 皇宫中,似乎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队伍一入金鼎的界内,就开始日夜兼程的赶路,一路上只有换马匹和暗卫的时候停一下,其它时间全是在赶路,一路上颠得夜映月的骨架要散掉。 这一路上,雪冰凝是最舒服的,自从受伤后,金玉麟天天把她抱在怀中,夜夜捧在手心中痛,若不是忙着要赶路,恐怕已经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从边界到皇宫,他们只用了八天的时间,直到皇宫的大门马车的速度才慢下,然后转入后宫中,一直到御书房门口才停下来,夜映月捏着颠痛的骨头,不由的抱怨道:“赶投胎,赶那么急……我的脖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马车刚刚停好,外面已经传来山呼万岁的声音,把夜映月的抱怨全部都淹没,只好掀开帘子,伸出头一看,黑压压一地的脑袋。 皇上身边的近侍吕公公,本要上前掀开帘,蓦然看到夜映月从窗口伸出的小脸,吓得差点站不稳。原来皇上出远门,就是为了把这小魔女接回来,后宫中又要不得安宁。 见到眼前的老太监一副见鬼表情,夜映月不怀好意的笑着问:“老太监,你认识本姑娘?”她长得这么漂亮可爱,有这么吓人吗? 吕公公连忙堆起笑脸道:“奴才见过月主子,月主子安好。”对夜映月的问题,丝毫不放在心上。 不过,他的话已经表明,他认得她,而且印象还很深刻。 听到这一声月主子,跪在地上的众人不由得一惊,不少人抬起头,看到从马车窗口露出来的笑脸,眼睛中立即露出恐惧,连忙把头垂低低的,不敢让夜映月注意到自己。 这点小动作,夜映月处在高处,一切尽收眼底内,大概的看一眼,老头子的后宫的女人还挺多的,而且有很多年纪还很轻,比她大不了多少。 老色鬼,难怪揪着她不放,也不怕纵欲过度,死在女人怀中。 此时,吕公公已经上前掀起帘子,露出金玉麟高大威严的身影中,再往下看一眼,目光落在他怀中的雪冰凝身上,吕公公差点要晕倒过去。 宫中以前有一个夜映月已经够乱的,现在还一次性来俩,这样叫后宫中的人怎么活好。 高大威严的身影从容的走出马车,站在高高的驾座上,寒厉的目光扫过众人,跪着众人头叩得更低,半晌后才听到他道:“平身。” 吕公公伸出手臂扶着金玉麟走、下马车,回头交待一边的小太监道:“把月主子送回明月宫,明月宫的侍卫再加派一倍,小心处管着。” 再看着雪冰凝道:“凝主子就安排在附近的香雪宫,再派雨珠和露珠好生侍候着,别让她受一点的委屈。” “奴才遵旨。” 小太监上前应着,指挥着驾车的人,把马车驶出御书房所在的盘龙殿。 厉眸看着马车离开,金玉麟回身对众人道:“想活久点,就不要去招惹明月宫的小丫头,连朕都保不住你们。”交待完事情后,金玉麟大步的走近御书房,门推开的一刹那间,里面有一道明黄的身影微微一晃。 马车上,雪冰凝看着夜映月,欲言又止,最后咬咬嘴唇还是没有开口,因为明月宫已经到了,夜映月毫不犹豫的走下马车。 玉珠早早就在门口迎着再次踏入明月宫,一见到夜映月走下马车,连忙上去伸出手,恭敬的道:“月主子,您总算回来,玉珠已经准备好热水,主子累了,沐浴后好休息,玉珠还准备了好吃的东西。”跟过夜映月一段时间,对她的习性多少有点了解。 “沐浴啊!太好了。”夜映月从马车上跳下来,她正想着要好好的洗干净身上的味道。 走入大殿后,看着里面摆设,还有那么多道门,脚步不由的停下来,回过头对玉珠道:“那个……那个浴室怎么走?”眸子看着跟在后面的玉珠,眸海内一片茫然,咬着手指,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玉珠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连忙道:“月主子,浴室在寝殿的后堂,这边请!”目光不着痕迹的多看两眼,眼眸中有一丝疑惑。 满满一池子的热水,夜映月连解开衣服的带结,边对玉珠道:“你叫玉珠是吗?我口渴了,给我端杯茶来。” “是,月主子,玉珠马上给你奉茶。” 玉珠走出浴室岳,衣映月轻轻跃起把衣袖一甩,从衣袖中飞出一样东西,飞快的藏到房梁上面,若没有跳起来看,根本不会发现上面藏着东西。 当玉珠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罩在外面的纱衣,长裙已经脱在地上,只穿着中衣、中裤,包裹着姣好的身材。 玉珠看到后不由一愣,此时,夜映月的身材已经相当有看头,已经有了女人的风情韵味,举手投足间更加风情万千,难怪皇上为她竟亲自出宫迎接。 连月主子离宫出走的事情,她本应连小命也不保不住的,顾虑到月主子回来后没有人照顾,只是打她三十大板,而其他的宫女太监就没那么幸运,与当晚值夜的侍卫一起,全部车裂之刑。 咳咳……夜映月见玉珠盯着她发愣,不悦的咳两声,她的身体随便能看吗?不过低头瞧一眼胸前,貌似她也没有特意补这个地方,却长得特别的有内容。 玉珠脸上有些不自然,露出惯常的笑容掩饰道:“月主子,请用茶。” 贴心的掀开杯盖,把茶杯送到夜映月唇边,夜映月就着玉珠的手喝了几口,摆摆手让她退出去,不习惯陌生人站在旁边看着。 脱掉最后的衣服,夜映月整个泡在热水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身体的疲劳在热水的冲刷中缓解掉,脑子的细胞开始活跃,静静的思索着一路上,让她疑惑不解的画面。 明月宫的主殿内,玉珠正指近小宫女、小太监把膳食摆好:“你们手脚快点,这个盘子不好看,到厨房再换一玛瑙的,你们东西摆好后马上出外面候着。”月主子喜欢静,别打扰她才好。 正忙着,守宫门的小太监跑进来道:“玉珠姐姐,香雪宫新进的凝主子前来拜访。” 听到小太监的话,玉珠看一眼寝殿,连忙迎出宫门外面,只见两名相熟的宫女站在外面,加快了脚步。 当看大门中间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的一震,再往前走出大门前,正要行礼请安时,整个人不由的愣住,马上回头看着大殿的门内,月主子不是正在沐浴吗?怎么眼前又出现一个月主子。 雪冰凝看玉珠失态的表情,小脸上神秘的笑道:“我是月儿的姐姐,你是明月宫的玉珠姐姐,我来看看月儿,她在做什么?”目光瞟向大殿内,没有看到夜映月的身影,小脸上有些失望。 玉珠回过神,连忙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奴婢见凝主子,月主子正在沐浴,凝主子请入殿中稍等片刻。”原来月主子的姐姐,难怪如此相似,不过气质差好远。 这位凝主子看起来十分和善,一脸天真的笑容,完全没有一宫之主的架子,她的月主子可没有这么和善的表情,一直是冷冷的。 看到玉珠下跪,雪冰凝十分不习惯,连忙伸手扶起玉珠道:“快起来,快起来,不要跪着,凝儿受不起姐姐的礼。”这皇宫好怪,人动不动就要下跪,还是先看看月儿吧。 雪冰凝靠近的时候,玉珠闻到一段幽幽的暗香,闻起来很舒服,眉头间一阵舒然,心情也舒畅。 随着玉珠一起走入明宫的大殿,乖乖的坐在一边,静静的喝着玉珠奉上来的茶,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四周。 这明月宫跟香雪宫完全不一样,香雪宫里面的色彩比较鲜艳,十分的华丽,少一份雅致,但明月宫里面却大部分为白色。 因为殿内悬挂着金色的纱幔,简中单却不显单调,连她坐着的椅垫都白色的,透着淡淡的尊贵。 白色、金色,全是月儿平常喜欢的颜色,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耐冬花香,这是月儿喜欢的味道。很明显,这明月宫是特地为月儿准备的。雪冰凝的眼眸中慢慢淡然。 过了好一会后,仍然不见夜映月的踪影,雪冰凝不禁有些急:“玉珠姐姐,月儿会不会洗着洗就睡着。” 听到雪冰凝的话,玉珠丝毫不意外的点点头:“月主子确实会在沐浴的睡着。”还是经常,不过他们不敢打扰。 从玉珠那儿处到答案,雪冰凝站起来就往浴室内走,连走欢愉的叫道:“月儿,我是姐姐,现在要进来了。”这种天气很容易感冒。 玉珠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两人走入浴室,雪冰凝和玉珠不由的一愣,浴池中还在冒烟,但里面却空无一人。 浴室虽然宽敞,一眼就能看到底,是绝对藏不得人,但是现在确实没有人,无论哪儿都没有夜映月的踪影。 夜映月不见踪影,玉珠不由的急起来,主子若是再从她的眼皮底下跑掉,就是搭上她全家人的命也不够赔。 急得大声的叫道:“月主子,你在哪儿?月主子,凝主子过来看望您。”希望香雪宫的主子,能在自己主子心中有一席之地。 “月儿,别玩了,出来吧。” 雪冰凝也轻轻的叫道,月儿怎会无缘无故的不见,她不会丢下她一人不理,留她一个人在皇宫怎么办。 想着不由有滴下眼泪,带着哭腔唤道:“月儿,月儿你出来吧。” 哗哗……一阵水声作响,浴池中突然出现一朵巨大的水花,曼妙的身影从水中钻出来,用力甩掉脸上和发长上的水,露出一张完全没经过装饰的小脸。 雪一样的面色,血一样的唇色,乌黑、浓密的长发水藻般贴在身上,遮住大半的春色,更显得皮肤娇白似雪。 室内的两人不觉的看痴掉,连要说话一句也想不起来,只是愣愣得看着。 夜映月瞟二人一眼,旁若无人的从水中走出来,一直走到屏风前面,把长发甩到一边,侧着头,用棉巾吸干身体上的水份,套上用胸衣和中衣中裤后,裹上一件长袍,躺到浴室内的软榻上,清冷道:“玉珠,帮我擦干头发。”头发太长,自己擦拭不方便。 “呃……是月主子。” 玉珠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拿出另一块干净的棉布,先用梳子梳顺后,再轻柔的吸着长发上面的水,刚才真是太震惊,主子美得简直不像人,美得无法形容,像从水中出来的精灵一样洁静透明。 抬起手掩在樱唇上,夜映月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眼眸已经昏昏欲睡的迷离,似是没有注意到浴室内还有另一个人,闭上眼睛懒得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雪冰凝也刚从方才的画面中醒来,看着合目而眠的慵懒身影,透着从容淡定,似乎在这里跟在丞相府中,没什么两样,她要怎样才能做到跟月儿一样,无论何时何地,一样活得逍遥自在,不由的靠近。 夜映月正半梦半醒间,突然闻到一阵幽香扑来,眼眸警觉的睁开,寒气像剑一样散发出来,把浴室内的一切的都冻住。雪冰凝靠近的脚步在夜映月前面十步止住,清晰的感觉到,慵懒的女子不喜欢她的靠近。 连玉珠替侍替她擦拭长发的动作,也不由的停住,全身的血液似是被冻住,不能的动弹一分,害怕得心跳都漏掉几拍。 让夜映月不悦的不是人,而是香味。 这种香味闻着让人舒服,但是……她十分的讨厌。 凤眸蓦然睁开,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雪冰凝,目光变得十分的复杂。 纤细高挑的身体咻一下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逼近雪冰凝,目光十分的锐利,似是一支箭能把人看穿底。 雪冰凝不由的缓缓后退,夜映月看着她,语气十分不悦的道:“是谁让你进来的,我最讨厌被人在沐浴的时候打扰我。” 冰冷的目光逼得雪冰凝后退,害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一直后退到浴池边。夜映月突然开口道:“我讨厌你身上的香味。”伸出手用猛的一推,一把把她推入浴池中。 啊…… 雪冰凝在水中挣扎着,夜映月看都没看一眼,转身走出浴室外面。 而守在外面的雨珠、露珠听到浴室内的声音,连忙冲进来,刚走到寝卧的门口,立即被迎面走来的女子惊呆。 正想上前扶着,一把透心冷的声音,立即把二人冷。 夜映月冷冷的瞥一眼产,拦在前面的两名女子,不悦的道:“这明月宫是菜市场,还是大街上的酒楼,是东西都能往里面跑。”冷傲的扫一眼两名宫女,回头冷冷的看着玉珠。 玉珠小心上前道:“回月主子,这是凝主子的宫女。” 雨珠和露珠心中疑惑马上解开,难怪眼前的女子感觉跟之前女子变化这么大,原来不是同一个人,长得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姐妹。 “赶紧带着你们主子,离开明月宫,我讨厌你们。”听到夜映月的话,二人不由的一愣,连玉珠也跟着愣起来。 玉珠本以为主子跟凝主子是姐妹,态度会好一点,没想主子对谁都不友善,对这个姐姐还不如对她的态度好,这后宫中确实是没有姐妹情深的说法。 雨珠、露珠二人愣一下,马上回神,飞快走到浴室中,看到正从水中爬起来的雪冰凝时,不由的大吃一惊。 惊呼着跑过去:“主子,主子你没事吧,不要吓我们。”看情形心中已经明白一半。 两人一起把雪冰凝从水中拉出来,雨珠着急的道:“凝主子,你怎么掉到水中,有没有呛着。”月主子真是太狠心,连亲姐姐也这样对待。 雪冰凝突然开口道:“不要动月儿的东西。” 雨珠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露珠正想拿屏风棉巾,雪冰凝继续道:“月儿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我们先回去吧。”小脸上是无奈的笑容。 “是,凝主子。”两人扶着雪冰凝走出寝殿。 大殿中夜映月正端坐在窗口下面的位置上,玉手中捧着一盏香茗,抬对四十五度望着天空,神情漠然连看都没看三人一眼道:“皇宫中想活久点,就安静点,没事不要到明月宫。”就这样的智商,摇摇头,看金玉麟怎么保住她的命。 雪冰凝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一看到夜映月冰冷的眼眸,腿上不禁有些发软,口中一个字也发不出,无声的点点头,小脸上是强堆来的笑容,扶着雨珠他们一起离开明月宫。 从窗口上,看着雪冰凝他们离开的背影,夜映月的眼眸内闪一抹担忧,马上就隐藏起来。 明月宫明着的侍卫就是其他宫中的两倍,隐藏在暗处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她已经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理会香雪宫的事情,听天由命吧。 雪冰凝三人刚走到香雪宫前,看到停在宫门外面的龙辇,明白是皇上来了,面上皆不由的一惊,赶紧加快脚步直入内。 三人刚踏入宫门,便看到一名老太监迎上来,雨珠和露珠赶紧上前行礼:“奴婢见过吕公公,吕公公万福。” 雨珠为雪冰凝介绍道:“凝主子,这是侍候皇上的吕公公,是宫中的总管。”得罪不起,赶紧上前问好,这主子好单纯。 雪冰凝小脸上甜甜的一笑,浅浅的施礼道:“吕公公好,我是凝儿。” 吕公公正看着浑身湿透的雪冰凝发愣,听到她的话后,啪的跪在地上道:“给凝主子请安,凝主子千万别给奴才行礼,这可要折煞死老奴。快请进,别让皇上久等。” 这主看着倒和善,谁知道是不是笑里藏刀,明月宫那位是最好的例子,看着无害,一出手便把后宫人仰马翻。就连皇上都拿她完全没折,只有生闷气的份。 雪冰凝一走入香雪殿中,一把冷厉的声音扫下来:“你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雨珠、露珠已经跪倒地大上,雨珠颤僳着声音道:“回皇上,凝主子到明月宫看望月主子。”意思这是明月宫的主子弄的,他们也没有办法。 听完雨珠的话,金玉麟的面色更是寒霜罩面,雪冰凝快步走近金玉麟,小脸上堆起甜甜的笑容道:“皇上,凝儿是跟月儿玩,不小心掉入浴池中。” 淡淡的味道钻入鼻中,这是散魂香,金玉麟的面色由寒转为阴厉,咬牙切齿的道:“来人,把明月宫有月主子关入冰窖,没朕的话不准她出来。” 第118章 听到金玉麟要把夜映月关入冰窖中,雪冰凝急急的道:“不关月儿的事,是我自己不小掉入水中,皇上您不要罚月儿。”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月儿把她推入水中,最多责骂两句就行,为什么要关入冰窖中,继续道:“皇上,月儿身体不好,关入冰窖她会生病的。”小脸全是着急,她没想过让月儿吃苦的。 雪冰凝的话让金玉麟更冷,声音有些无奈的问:“凝儿,听过散魂香吗?” 拘束的站在金玉麟面前,雪冰凝微微的摇摇头,垂着头眼睛看着脚尖,不敢看上面的男子,小手紧紧的搓在一起。 散魂香,其实是一种涂抹身体上,由体温慢慢酝酿出来的香味,闻着不仅让人舒服,还有催情的作用,更是毒药。 若是男人与抹上散魂香的身体缠绵一起,散魂香是可能通过皮肤渗入身体,用不上几天就会毒发,全身溃烂而亡。 高位中,金玉麟寒着一眼冰眸,对跑在地上宫女道:“好好照顾你们的主子,再出现今天的事情,小心你们的脑袋,废物。” “奴婢遵旨。” 雨珠和露珠伏在地一动不动,皇上今天是格外开恩,不然像上次明月宫那样,全都车裂之刑。 看着一脸天真笑容的雪冰凝,金玉麟的寒眸中一丝疑惑,难道夜映月那小丫头失忆扣变蠢了,用这么瘪足的方法对付他。 散魂香有一种独特的幽香,是极不易掩饰的,目光不由的瞟一眼面前小女子,目光变得有点难明,猛的起身大步的走出香雪殿。 走到殿门时,停住脚步,回过头对雪冰凝道:“凝儿,今天已经初十,你还有四天的时间准备,八月十五中秋节是你的册封大典,好好照顾自己,朕要看到一个漂亮的皇贵妃。”眼眸内却看不到一丝喜悦之色,快步的离开。 “是,皇上,凝儿遵旨。”对着金玉麟的背影,雪冰凝甜甜的一笑,袖中的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片刻后松开对宫女道:“两位姐姐凝儿想沐浴,可以吗?” 雨珠、露珠正要上前恭喜雪冰凝,雨珠听到她的话连忙不迭的道:“当然可以,恭喜凝主子得到圣宠,马上就要当皇贵妃。”没想到这个笨笨的丫头,居然能当皇贵妃,真是不可以小觑。 露珠的话比较直接:“恭喜凝主子,以后再不用怕……被人欺负。”本想说明月宫那位,但想起那位主可不简单,上次在宫中杀了清妃娘娘,逼疯贵妃娘娘,还吓得皇后娘娘小便失禁,还是不要得罪好。 呵呵……雪冰凝轻笑出声,不以为意的对二人道:“被人欺负,不会,有月儿在,没有人敢欺负我。”月儿永远会保护她的,她就是清冷惯,总让人误会她冷血无情。 说完笑着往浴室走,留下一脸糊涂的两人,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明明被人欺负,为什么还会那么高兴,真是太“纯”洁。 明月宫。 吕公公守在明月殿外面,已经快半个时辰,原本是命人把夜映月关入冰窖,玉珠一句话:“月主子,正在睡觉,请公公稍等。”只好站在原地等待,那知道这一等便是快半个时辰。 但是,给他一个水缸作胆,他不敢闯入明月殿内拿人。 这主就跟皇上差不多,得罪不起,只好等着呗。 玉珠端着一杯茶水走上来道:“吕公公辛苦了,请喝杯茶。月主子本来这个时候就会醒的,但是香雪宫的凝主子突然来访,还惊扰到主子休息,所以睡得迟点,公公你别放在心上。” 虽然没有问吕公公有什么事情,看跟在后面的侍卫,就知道不会是好事。 这来势凶凶的架势,本以为他们会强闯明月殿拿人的,没想居然有耐心慢慢的等,估计对主子的手段,还是有几分忌惮,不敢轻闯。 吕公公接过茶杯,呷一口茶后问:“你家主子,通常睡多常时间,别睡到天黑也不醒。” 这点小事情,玉珠也不避忌,大方的道:“回吕公公,主子通常是午膳后,休息一个时辰,这会子也差不多。玉珠进去看看,您老人家稍等片刻。”主子刚刚回来,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 寝殿的大床上,夜映月早就醒来,玉珠和吕公公的话,听得只字不漏,怕是皇帝老头子要大发淫威,看看有什么新招,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唤道:“玉珠,我要起床。”唉,怎么才一个宫女,最少四个才够用。 玉珠从外面走进来,满脸堆笑的道:“月主子醒了,吕公公正在外面候着要见主子。”双手奉一盏浓茶。 漱完口,玉珠正替夜映月更衣,夜映月淡淡的问:“吕公公来做什么?”居然有耐心等上大半个时辰。 玉珠不以为意的道:“回月主子,奴婢没有问,不过看架势,来者不善,月主子要小心点。”吕公公多半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的。 嗯,夜映月用鼻子应着,拿起旁边的香脂闻了闻,皱着眉头丢回原处。 抬起头看着窗外,不知道最近外面的局势怎么样,问玉珠道:“最近宫中在忙什么事情?”回来的路上赶得那么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中秋节将至,宫中举办一年一度的盛宴,各国都使臣入朝庆贺,宴会上金鼎皇朝各家小姐、公主的献艺,还有各国准备的歌舞都非常的精彩,主子到时也许有机会到前面看热闹。” 听着玉珠的话,夜映月对中秋盛宴不禁有些期待,一直没有打断玉珠的话,这皇宫中的事情,没有人比宫女、太监更清楚。 还有中秋盛会,说明天下还是太平的,没有战争。很好! 玉珠说到兴奋处,已经忘记吕公公还在外面候着,等他们出到正殿时,半个时辰又已经过去,这一主一仆却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凤眸微开,夜映月抬头看着窗外,碧蓝如洗,又是一年中秋,声音欠感情的道:“吕公公来明月宫,不知是为何事。”自然是散魂香的事情,看金玉麟怎么处置她。 吕公公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女子,玉颜冰冷,找不到一点笑容,硬着头皮上前传旨道:“奉皇上旨意,请月主子移驾冰窖……” “什么?冰窖!”没等他说完,玉珠已经叫起来。 天哪,主子的身体那么差,她怎么承受得里面的寒气。 吕公公暗暗瞪一眼,玉珠知道自己失态,连忙用手捂着嘴巴,担心的看着夜映月。 夜映月施施然的站起来,走到吕公公旁边停下,对跟在后面的侍卫道:“带路。”仅仅冰窖而已,看来金玉麟心中还是有怀疑。 回过头对玉珠道:“玉珠,我不喜欢今天香脂的味道,你把它丢掉,再要一些味道淡点的来。”说完从容的跟着侍卫离开,吕公公却把话全都记下,暗中对旁边的小太监使个眼色,也跟着出去。 冰窖的沉重的铁门被推开,冰冷刺骨的寒气扑来,吕公公跟侍卫都不敢靠近,夜映月若无其事的走进去,铁门却没有合上,因为里面还有人没有离开。 金玉麟披着一貂绒的大氅站在冰窖中,看着从容走进,一脸淡定的女子,捏着香脂盒的手不由加大力度,抬起手把香脂盒摆到夜映月面前,正是夜映月让人丢掉的那合香脂。 “难道这一路上,朕对你不够好吗?你竟要致朕于死地。”还是你根本没有失忆。 没有失忆,似乎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忘情蛊是不可战胜的,忘情弃爱,绝心绝肺。 但这个丫头居然一次又一次的……爱上慕容唯情,这次尽全力催动蛊虫,没有慕容唯情在身边,她还是没有爱上他,真是气死他。 若不是她还有点用处,他就直接杀掉她。 绝对不会留一个隐患在身边,伺机给他重重的一击,时时算计着他的性命。 “好你个头,本姑娘对老头子没兴趣。”死老头,夜映月没好气的道,把她关在皇宫中,逼她为妃就是对她好,呸! “你整天一口一个老头子,没见过朕的真面目,你怎么知道朕一定很老。”这小丫头从一醒来,就是老头子,老头子的叫,叫得他心里很不舒服。 夜映月别过脸不看金玉麟,得意的道:“本姑娘还用得着看你的脸,随便的打听一下,就能猜到您老人家有多大年纪。”皮肤保养再好也没用,老就是老,她没恋爹情结。 这一点是金玉麟没有想到的,他在位几十年,确实是一问就知道,这丫头一点也不糊涂,再问:“你为什么推凝儿落水,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就算你失忆,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管她是否承认,心中都应该这层关系。 夜映月的脸上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大字,神气十足的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不见得就是亲姐妹。”可能是带着人皮面具的。 不如说点秘密来听听,或许她考虑着表现得有点相信他的话。 此时,金玉麟抓狂得想掐死夜映月,这小丫头是变着法的想掏他的秘密,厉声的道:“这冰窖里面的冰块,全是从极北处千米以下的冰层中,挖凿出来的万年寒冰,朕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听完金玉麟的话后,夜映月走到一块冰上坐下,回过头对冷冷道:“万年寒冰,不错。慢走,不送。”马上赶人,看到他就觉得得讨厌,他怎么不去死。 哼!金玉麟冷哼一声走出冰窖,铁门缓缓的合上。 这万年寒冰的寒气,自然要比普通的冰块寒气重得多,不一会儿,夜映月的身上已经结下一层寒霜,整个人坐在冰块上一动不动。 冰窖外面,金玉麟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透过墙壁上的一个小孔,关注着冰窖内一切,看到夜映月身上的霜层越来越厚时,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普通人入到冰窖中,不一会便冻得走来走去,这个丫头竟然不喊不跳的,就连身上结上厚厚的冰霜也浑然不觉,难道是这丫头又要准备什么玩人的花招。 还是再观察一晚再说,这丫头太狡猾。 对看守的侍卫道:“好好看着,有什么情况马上身朕汇报。” 万年寒冰,寒气透骨,连他在里面也撑不到三天,就不信这小丫头比他还强。 冰窖内,夜映月坐在冰块上,眼眸合上,已经进入半眠状态。 但是却能清楚的感知到外面的一切,只是除了金玉麟在监视着她,似乎还能感觉,冰窖中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存在,但是已经非常的微弱,就像油灯燃到最后的一线火星。 本想马上走过去看看,但是从外面还不时有气息传入来,估计是守在外面的侍卫,不时的监视着她的行动,只好忍着不动,不想被人发现这个事情。 渐渐,从外面传来气息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感觉不到后,侍卫怕是看得烦了,不想再看。夜映月才慢慢的移动身体,怕冰霜散落地的声音,会惊动外面看守的侍卫。 打量着眼前的于切,此时才发现冰窖很大,像是一个小型的广场,中间一根大柱子,比一张大圆桌还粗,厚厚的冰霜已经把它完全封起来,已经看不清原来的真面目,绕着大柱子分别有六扇门,其中一扇是冰窖的出口。 夜映月好奇的把其中一门都打开看一眼,一股血腥味儿冲上来,连忙用手掩着鼻子,原来是个肉库,估计是快入冬,担前存好一些肉类,鱼类什么的,又打开旁边的三道门,全是些需要冷藏的果蔬、肉类,或者是一些珍贵的药材,不禁有些失望,什么也没有发现。 再走到最后一个门,夜映月长长的吐一口气,推开门后,浓郁、刺鼻的味道扑来,不由的皱起眉头,缓缓的走入内。 里面是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瓶子、罐子,地上还摆放着一个个医大的坛子,空气中的味道十分的熟悉,这里原来是一酒窖,没什么新意。 但是,渴酒就能取暖,对了,冰库中还有辣椒,咬几只辣椒就能全身发热,再有水果充饥。 死老头子想冻死、饿死她还真不容易,就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再出去不迟。 慢慢的从一排排酒架走过,夜映月看到顺眼的酒瓶就拿下来看看,揭开后马上就放回去,她不会喝酒,这些又都太烈,万一渴醉真的长眠不醒,划不来。 这样的走走看看,差不多的酒都被她闻过、尝过,不知不觉已经到酒窖的最后面,最后面洒架却是挖空在冰墙,但是这里的酒用的可是上等的白玉壶,总共有十二壶,壶嘴和壶盖全都用蜡密封起来。 白玉一直是夜映月的最爱,触手就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拿出一壶拔出壶嘴上蜡,淡淡的清香飘出,小小的喝一口,味道有点甜,有点像果酒,就是它。 抱着一壶酒退回到外面的冰窖中,目光环视一周,除了入口,再也找不到其它的出口。 这里几个储物室全是用冰块隔成,经过多年后早就结连成一整块,浑然天成的冰墙。每一面都是光洁平整的,隐约反射着一个淡淡的影像,只是不知道从何处反射过来,而且太淡也看不清是什么?可能是自己太多心。 靠着中间的大柱子坐下,抱着酒壶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着酒,不敢喝得太多,怕醉! 无聊的喝着酒,还特意果品库中找些水果来吃,只是酒还没有醉人,夜映月的瞌睡虫已经爬上来,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她的体内的寒功起作用,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冷,靠着柱子竟然睡着。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心脏跳动的声音,凤眸微微的睁开,迷离的打量着四周,然后又再合上,这回是彻底的睡熟,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北国秋天的清晨比较凉,金玉麟下早朝后,乘着步辇往御书房走,后面还跟着几名重臣,正准备要商量一些要事,远远的便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站在御书房外面。 雪冰凝昨天听到金玉麟要把夜映月关入冰窖后,急得一夜没有睡着,第二天一早便跑到明月宫,找到玉珠,确认夜映月真的被关进冰窖后,让雨珠带着她到御书房。 雨珠不解的问:“凝主子,月主子那样对待你,你为什么还要帮她求情。”这主是不是傻了,别人可巴不得明月宫的那位主死掉。 “因为她是我妹妹,姐姐应该保护妹妹。”雪冰凝难得一见的一脸严肃,连雨珠也不由的吓一跳,不敢再多言。 两人说话间,金玉麟的步辇已经来到御书房门前,雪冰凝连忙张开手拉在步辇的前面,跪下道:“凝儿叩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玉麟的眼眸缓缓垂下,看着跪在地上雪冰凝,冷寒着声音问:“凝儿,到御书房找朕,是为何急事?”昨天的事情,还没有完结。 雪冰凝伏在地上,犹豫了一下道:“请皇上放月儿出冰窖吧。已经关了一夜,月儿会被冻坏的。”紧紧的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金玉麟,昨天皇上走时候,看起来是笑的,其实他真的很生气。 “你这一大早跑过来,就是为那丫头求情,别忘记,昨天是她推你下水的。”目光敏锐的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小女子,这丫头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月儿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一甩手,凝儿一时没站稳,才会掉到池子中。求皇上你饶了月儿吧,凝儿愿意代月儿受过。” 步辇中,金玉麟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似乎钻入人心中去。 好想看清楚眼前的小女子,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太天真,完全不懂得记恨。 夜映月对她没有一点姐妹情,一路上大呼小喝的,昨天更是那样的对待她,利用她,这傻丫头竟然还替那死丫头求情,真是单纯得可以。 跟在后面的朝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到两人一口一个月儿,不知道这月儿是不是数月前,大闹后宫的女子,若不是的话,他们可要做好准备。 那女子本来要册封为皇贵妃,不知道为什么此事后来不了了之,此时再提起来,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旧话重提,得马上回去找其他大臣商量商量。 御书房前静静的,金玉麟一动不动的看着雪冰凝,其实他也不想关夜映月太久,只是这丫头实在是太放肆,不给它点教训是不行。 雪冰凝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原本一动不动的,突然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请皇上放了月儿,换凝儿进去吧。凝儿不怕苦。”额头已经见红,皮磕破了。 唉……金玉麟长长的叹一口气:“吕公公,先让太医替凝主子上药,再一起到冰窖中,把月主子送回明月宫,再传一名太医好生的照料着,不要影响中秋节的事情。”死丫头的心肠狠辣,还有人愿意为她求情。 “谢皇上。” 雪冰凝连忙叩头,一双大手却拦着她,金玉麟亲自扶她起来道:“起来吧。再叩头,头上留个大疤痕,中秋节上就不漂亮了。” 回过头交待道:“吕公公,你送凝主子回去。就坐朕的步辇回去。”双手一抱把雪冰凝放到他的步辇中,雪冰凝连忙拒绝,却按回到步辇中。 吕公公先是一愣,马上啥着腰道:“奴才遵旨,奴才告退这。” 雨珠跟在后面,掩不住满脸的悦色,坐皇上的龙辇,那是多大的恩宠,连最得宠的燕贵妃、月主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他们的主子是真上皇上心。 悄悄看着雪冰凝远去的背影,那几名的大臣面色早变了,明月宫,果然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皇上不会是仍然要继续册封她吧。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夜映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从大门外面传来的脚步惊扰到她,摇摇手中的酒壶,已经空了,没想到她竟然喝完一壶酒,连忙把其它酒灌满壶摆回原处,跑回大柱子上靠着,闭上眼睛,一会身上便结居一层厚厚的冰霜。 冰窖的铁门缓缓推开,然后传来一声着急的叫声:“月儿,月儿,你怎么样,别吓姐姐。”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冲进来,一双手在不停的摇着她。 雪冰凝看到靠在大柱子上,结着厚厚一层冰霜的身影,立即吓呆,顾不得里面的寒冷,飞快的跑过去,不停的叫着,不停的摇着。 突然一双大手抱起夜映月:“凝主子,快送月主回宫。”声音十分的沙哑,不等雪冰凝答应,已经飞快的冲出冰窖外面,雪冰凝回过神后飞快的跟上来。 玉珠守在宫门前,一看到有人抱着夜映月跑过来,连忙迎上前道:“阳太医,月主子怎么样,您需要些什么东西,奴婢马上准备。” 其实宫中什么都准备好,就等人回来。 阳太医把人放到大床上,回头对玉珠道:“月主子并无大碍,只是冷得失去知觉,先给月主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帮她活动四肢,让血液恢复循环,再让人准备驱寒的姜汤喂她喝下。”太医细细的交待着。 当看清楚阳太医的面容时,玉珠的面上不由的一愣,连忙垂下头,掩饰的问道:“阳太医费心,月主子多久能醒来?”最怕她是一睡不起,她的脑袋又要悬着。 阳太医正把着脉,抬起头淡淡的笑道:“没什么大碍,等月主身体暖和后,再给月主子施针,很快便会醒来。”沙哑的声音,给人特别的安全感。 其实夜映月根本没有昏迷,一听到要施针,立即在心中大声的骂道:“庸医,动不动就扎针。”是不是要早点醒来才好,不然真的被扎上几针,就亏大了。 闭着眼睛,感觉到庸医走出外面,玉珠开始替她换上衣服,小手不时的碰到她的皮肤,玉珠一定是嫉妒她身材好,故意的不停的碰到她的皮肤。 换完衣服,玉珠开始帮她活动四肢,双手力度适中的搓揉着她的手脚。 天哪,她怕痒,特别是搓到掌心和脚心的时候,夜映月差点支持不住要笑出来,5555……快点结束。 好不容易结束热身运动,玉珠又让人端来一大碗姜汤,又辣又热的姜汤,差点没把她呛死掉。心中大声的呐喊:“玉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尽心。” 这是在残害她,知道不,是残害。 阳太医看着玉珠喂完一碗姜汤,从药箱取出针盒,一打开针盒,一排长短不同,闪着银光的银针整整齐齐的排在里面。 从其中取出一枚,举在眼前认真的看了看,阳太医道:“玉珠姑娘,把月主子的衣袖拉起,臣要给月主子施针。擦一下月主子额头上的汗,还有把发髻松开,一会这两处都要施针。”目光含笑的扫过夜映月。 玉珠站起来正要拿棉巾时,突然外面传来本阵吵杂的声音,连忙告罪道:“请阳太医稍等片刻,玉珠去去就来。”是什么在明月宫外面闹事,万一影响主子施针怎么办。 阳太医确定玉珠走远后,暗也没有人窥视是,把玩着手中的银针道:“月主子,再装睡,莫非真要领教一下臣的针灸技术。”戏谑的声音,似是真要把针扎下去。 听这话,夜映月一愣,原这阳太医早知道她是装的,猛然的睁开眼骂道:“你……”看到对方的眼眸后,面上不由的一滞,到口的话全卡在喉咙中。 阳太医玩味的一笑:“先别管我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会出现在金鼎皇宫,月主子还先到外面救救凝主子吧。她一次可应付不来外面两个女人。”目光别有含意的看着窗外。 夜映月从床上坐起来,却没有动,半晌才道:“每个人都扛着各自的劫难,修自己的道。”雪冰凝也要学会自己生存。 玉珠走出明月殿,看到明月宫前,皇上的步辇停在外面,心中一喜,难道是皇上要来看月主子,皇上心中还是舍不得月主子。 快步的走到出宫门,待看清里面的人时,心中不由的大吃一惊,坐在步辇中的人怎么会是她,香雪宫的凝主子,此时正被两名妃子拦着去路,不由的退回门内。 此时月主子正晕迷不醒,万一把这两名妃子惹到明月宫中,她们要是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情,皇上不要她的小命才怪,赶紧躲在暗处看着,毕竟是月主子的姐姐,日后作过见证也好。 其中一名妃子满脸嫉妒的看着雪冰凝道:“你就是香雪宫的凝主子?”竟然坐在皇上的步辇中,真是宠上天,连以前住在明月宫中的主子也没那得宠。 雪冰凝本来想过来看夜映月的,刚到门口便有两个女人出来拦着她,她还没有开口,雨珠和露珠下跪请安道:“奴婢见过宁妃娘娘,见过梅嫔娘娘,两位娘娘玉安。”暗中连忙扯一下雪冰凝的衣袖。 虽然皇上说好中秋节册封她皇贵妃,但是在没有正式册封之前,主子还什么都不是,自然得向两位娘娘请安,这主子可不是明月宫的主子,杀人放火皇上也包庇着,没有敢追究她的责任。 只是没等雪冰凝下步辇请安,梅嫔已经开口:“好大驾子,见到宁妃娘娘,还有本宫,居然不请安问好,还没有册封,连什么都还不是,就仗着皇上的宠爱就目中无人,太放肆了。” 这宁妃和梅嫔的父亲,是朝中的重臣,早上随着皇上一起到御书房,恰好看到雪冰凝替夜映月求情,议完大事后,立即怕人把消息暗通给各自的女儿,让他们从雪冰凝身上下手,找机会除掉明月宫的主。 雪冰凝从步辇中走出来,直着身子站在,敛起脸上的笑容,冷冷的扫过两个女人道:“两位娘娘,凝儿就算什么都不是,也是皇上亲自从宫外接回来,坐的是龙辇,走的皇宫正门,再不济还有我亲妹妹,明月宫有月主子撑着。” 看到雪冰凝冰冷的小脸时,宁妃和梅嫔心中已经有些发麻,这主不会跟明月宫的主一样残忍,动不动就要人性命,再听到这一番话,两人已经害怕得发抖。不错,她可是皇上亲自接回来的,连皇后都没有这个殊荣。 雨珠和露珠都诧异的看着雪冰凝,主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也得罪两位娘娘,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第119章 越过宁妃、梅嫔,雪冰凝挺直腰,一步一步的走入明月宫内。 啪啪。 刚跨入门口,立即听到后面两个巴掌声。 雪冰凝不由的回过头,只看到宁妃和梅嫔每人脸上,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呃,她这招狐假虎威不灵,雪冰凝的脸上一愣,马上撒腿往明月宫内跑。 但是,还没有跑到门口,宁妃、梅嫔身边的两名宫女上前拦住她的去路道:“凝主子,打了人就想跑吗?” 什么?根本不是她打,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雪冰凝顿时心中又急又怒,不等宫女开口说话,抬起手便每人给一巴掌。 两名宫女摸着红肿的半边脸,痛得差点要晕过倒,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娇小的她子,劲会这么大。 北原的女子虽然长得比南方水乡的女子高大,但雪冰凝自小学过一些招式,出手比宫中的娘娘重多,两巴掌下去后,两名宫女的脸上立即肿起老高,嘴角边都在淌血。 把人打成这样,雪冰凝知道自己闯祸,一头冲入明月宫内,飞快的跑向明月蓼,玉珠想拦也来不及,只好跟着走入明月殿。 雨珠和露珠见主子已经入明月宫,二人对着两位娘娘福一福,随后也走进明月宫。 夜映月站大窗前看到这一幕,见二不马上跟着主子,而是顾着讨好宁妃和梅嫔,不由的鄙夷的一笑,走到床边坐下。 大门外面,一时间连宁妃和梅嫔都愣住,她没有料到雪冰凝居然打人,出手还那么重,如此一来他们脸上的巴掌就是白挨的。 只要稍微有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脸上的掌印,跟两名宫女脸上的掌印,是完全不一样。 如此一来,根本瞒不过皇上的眼睛,闹到皇上跟前,结果受罚的一定是他们,还是算了。 两人抚着打痛的脸,幸幸的走开,这次是低估对手,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下次绝对不会失手。 雪冰凝冲入明月殿后,直接奔入夜映月的寝殿内。 此时夜映月已经靠着枕头倚坐在床上,顾不得夜映月不喜欢她的靠近,一溜烟的跳到床上,钻入被子抱着夜映月不敢出来。 这一连串利落的动作,夜映月和阳太医不由的一愣,方才还耀武扬威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缩头乌龟。 玉珠从后面赶上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眼睛不由的瞪大。 这凝主子也太…… 玉珠词穷,无法形容。 雨珠、露珠从外面走进来,雨珠边走边道:“凝主子,同时得罪宁妃、梅嫔,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露珠应道:“万一两位娘娘告到皇上面前,皇上一生气,不册封凝主子为皇贵妃怎么办。”他们可不想跟着受苦。 听到这雨珠、露珠的话,夜映月的面色一沉,冷冷的道:“你们可以去死。”死老头子,人老眼神不行,挑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两人只顾着说话,完全忘记他们是在明月宫,不是在香雪宫,说话也完全没有顾忌。 突然,听到如此冰冷的声音,两人抬起头,看到夜映月冰冷的面孔,双腿不由的一软,扑的跪在地上。 阳太医识相的站起来,恭敬的道:“月主子已经醒了,注意休养,一切顺其自然,下官告退。”这是提醒夜映月,不要乱来,自有人解决一切。 冰冷面孔没有任何变化,夜映月只是微微的欠身道:“有劳阳太医,玉珠,送一送阳太医。”闭上眼睛,不愿意多想。 玉珠送完阳太医回来,经过雨珠、露珠身边时心中摇摇头,当宫女的谁不希望主子好好的,他们却只想着自保性命,怎么说凝主子都是月主子的亲姐姐。 再怎么冷漠,到紧急关头,月主子是不会丢入凝主子不管。 走到大床边,玉珠见夜映月已经闭上眼睛,掖一下被子,轻手轻脚的放下帐帘。 正要离开时,夜映月突然睁开眼睛问:“阳太医是谁请来的?”蓝色的眼眸,好特别的标志,让人过目难忘。 玉珠一惊,回过头道:“回月主子,凝主子找皇上求情,头都磕破,皇上让吕公公请来的。后来凝主子怕您冻着生病,求着阳太医随她一起到冰窖。是……是阳太医抱着您回明月宫。”主子不喜欢别人碰她,但这是情非得已。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主子。” 玉珠出去后,夜映月隔着帐帘瞟一眼跪在外面的两人,垂下眼眸看着旁边,裹得像的蚕茧的一团被子,寒着声音道:“出来,你的宫女你自己处理,别碍着我休息。”现在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小事。 跪着两人心中一起,幸好不这是主处理他们,不然……肯定没有活命的机会。但是雪冰凝的话,马上把他们打入地狱。 巨大的蚕茧微微的动着,雪冰凝从被中钻出一个脑袋,抬起头对着夜映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姐姐的,就是妹妹的,月儿怎么处理,当姐姐的都没意见。” 只要月儿不赶她走就行,补充道:“我已经洗得很干净,没有任何味道。”说完后马上缩回被子里面,生怕夜映月丢她出外面。 无声的点点头,夜映月闻得出她是刚刚沐浴过,难怪出了冰窖后,没有见她跟着一起入明月宫,原来是回去沐浴梳洗,是怕自己闻到她身上有死老头子的味道,把赶她出去明月宫。 已经洗干净,还行,她还能勉强的接受。 滑下身体平躺着,打一个呵欠,翻身睡熟。 至于两名宫女,就让他们跪着,让他们心贱、嘴贱、眼贱…… 最近两三天,雪冰凝一直跟着夜映月,两人同吃同睡,明天就是中秋节,她不得不回到香雪宫,因为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册封雪冰凝为金鼎皇朝的皇贵妃,赐封号——雪。 此事举国上下皆知道,雪冰凝这两三天幸好住在明月宫,不然那早被那些妃子烦死,不过香雪宫中,除了皇上的赏赐外,还是堆满各宫送来的礼物,连皇后、燕贵妃也有礼到。 对夜映月,却是只字不提,不过…… 皇上虽然对夜映月册封一事,只字不提,但是仍然没有嫔妃敢擅自入明月宫,不过皇上没册封夜映月,后宫没有人不高兴的。 因为夜映月没有册封已经够嚣张,再册封屁股都要翘到天空上,到时他们日子更加没法过。 这正是夜映月求之不得的结果,玉珠对此事却有些担心,怕夜映月已经失去皇上的心,上次已经被关入冰窖,下次不知道要关到什么地方,是不是要关入天牢中。 摊上这样的主子,她只好认命,没有主子,她的命运会更惨。 “玉珠,陪我到御花园走走。” “是,月主子。” 玉珠正出神的时候,夜映月的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玉珠忙乱的应着,伸手扶着夜映月走出明月宫,招呼几名小宫,还有一名小太监跟在后面,队伍才缓缓的出发。 因为香雪宫离明月宫并不远,步行都不用一刻钟,玉珠却认为主子虽然没有册封,这派场绝对不能输给别人,特别是不能输给,到香雪宫献媚攀关系的嫔妃。 玉珠做的一切,夜映月看在眼内,只是在心中笑笑,她才不会在乎这些东西,如果让她给死老头子当妃子,她愿意入冰窖。 走出明月宫的大门,就能看到香雪宫前,已经停着不少的步辇,估计是宫中的嫔妃来攀关系的,扫了一眼便走开。 御花园中,此时正值中秋皆节,满园的菊花开得正艳,一行人缓缓的正走着,经过一处假山时,夜映月的脚步略略的一滞,马上恢复正常,快走到前面的滴翠亭时,突然抱着肩膀对玉珠道:“我觉得有些凉,玉珠你回去拿件披风,让他们陪着就行。” “是,月主子。” 玉珠应完后,看一眼众人:“好生的侍候着,我去去就来。” 跟在后面的小太监、小宫女连忙道:“是。” 夜映月看着玉珠离开后,走入滴翠亭中,对身后的小太监、小宫女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退下,到附近走走吧。” “是,月主子。” 众人应着走开,难得主子放他们假,全都各忙的事情,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后,夜映月放轻脚步,缓缓的走回到假山边,屏息一听,就听假山中有人在低低谈话,若不是她有内力,根本不会听到这么低的声音。 只听一把略显沉稳的声音交待似的道:“明天就是中秋节,有事好好当差,没事就多找几个人,好好的房间中待着,别到处瞎转悠知道没有。”听这语气中,似乎藏着很重要的秘密。 另一把脆生生的声音,不解的问:“陈姑姑,这是为什么?中秋节不出来玩,多可惜啊!” “还想回家见家人,就听姑姑的,别问那么多。” 嗯,半晌后才听到年轻的声音,不情愿的应一声,然后是一阵离开的脚步的声音。 见四下无人,夜映月悄悄的进入假山群中。 假山的中间,有一块小小的空地,里面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宫女,想必这就是陈姑姑。 陈姑姑正看着前面走远的背影出神,闭上眼睛静静的坐着,似乎是回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面上有一种凄然。 片刻后,陈姑姑自言自语的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姑姑是为你好。” “是什么人命头天的事情,说来我听听。” 陈姑姑被吓了一大跳,猛然的睁眼睛,一张堆着甜甜的笑容小脸,出现在陈姑姑的面前,正想大声呼叫,突然全身一麻,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夜映月慵懒的趴在她的腿上:“陈姑姑,讲讲宫中的故事,我想听听。”轻轻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眼眸笑弯成两弯可爱的小月牙。 陈姑姑虽然被封了穴,但是身体仍然害怕得不停的颤抖,夜映月安慰似的道:“我只想听听宫中的故事,姑姑只要不让我失望,不要说假话欺骗我就行。我最讨厌说假话欺骗我的人,通常我会害掉她的舌头。”手中的匕首轻轻收入衣袖内。 抬手轻轻一拂,解开陈姑姑的哑穴,甜甜的道:“姑姑,您可说话了。放心,我会保密的。”合作愉快嘛。 “你保证,不能说出去。”陈姑姑的声音有些颤抖。 “保证。”夜映月举起手。 玉珠拿着披风,一路飞快走入御花园,御花园中不见一个人影,心中不由的急起来,转过假山时一时没注意,走得太急猛的撞到迎面走来的人身上,来不及看对方,连忙低着头不迭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便想走开。 谁知道对方却故意拦在她前面,不让她离开,玉珠一时急了,猛的抬起头大声喝道:“让开……。”待看清楚对方时,玉珠准备骂人的话马上收回,恭敬的行礼道:“原来是阳太医,玉珠失礼。” 目光却暗暗的四处搜寻着,御花园中那有夜映月的影子,心中不由的着急,脸上却玩笑似的问:“阳太医这一路走来,您有没有看到我家月主子,她在哪儿玩耍。”主子可不要再逃跑,不然她真的全家不够死。 阳太医抬起手一指,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整整转一个圈子,最后指着玉珠鼻尖道:“抱歉,我没有看到。不过月主子贪玩,没准她在跟你捉迷藏玩,你可以到这些假山、树丛中找找看。” 抓狂,玉珠心中一把火差跳出来,想要狠狠的拍一下这阳太医,竟然拿她来开玩笑,压着怒火,含笑的道:“谢阳太医提醒,玉珠告辞。”轻轻的福一福,马上到处寻找夜映月的身影。 阳太医看着玉珠的背影,勾起唇角浅浅的一笑,湛蓝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嘲弄,见四面无人,轻轻的走入假山中,见夜映月正慵懒的枕着陈姑姑的腿,不由的笑道:“月主子,真是越来越懒,到哪都要躺着。” “阳太医来得好巧。”夜映月甜甜的笑了笑,朝他伸出手,意思是拉她一把,已经懒了,干脆就懒到底。 “因为是月主子。”必须要巧。 阳太医握着夜映月的小手,轻轻的用力一拉,夜映月整个撞入他的怀中,干净的味道,可惜不是她想要的味道。 还没得及回头,一阵血腥味从身后扑来,夜映月连忙回过身,陈姑姑已经倒在地上,嘴角边正流着鲜血。不由冷笑着道:“你菩萨般的善良、博爱,已经用尽了?” 阳太医松开夜映月,自我嘲讽的道:“走了一趟鬼门关,突然悟了。心体便是天体,一念这喜,景星庆云;一念之怒,震雷暴雨;一念之慈,和风甘露;一念之言,烈日秋霜。凡事有限度即可,太过会是一把刀。”连累无辜的你。 “随起随灭,廓然无碍,便与太虚同体。” 口中轻轻的念道,夜映月笑着对阳太医道:“你确实是悟了,恭喜你修成正果。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你是谁。”英雄不问出处,管他的过去曾经是什么。 对于夜映月的话,阳太阳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正想开口说话,突然打住,细细的听着,用传音入密道:“玉珠来了,你应付吧。” 玉珠走到滴翠亭中,没有看到夜映月,想到阳太医的话不由的往回走,走假山时听到面一阵细索的声音,以为又是宫女跟侍卫偷懒的事情,不由的停下脚步,故意厉声喝道:“谁在躲在假山中,出来。” “玉珠,我在里面,快来帮帮我。” 正等着看里面的人狼狈出现,不想里面竟然传来夜映月求助的声音,连忙走入去,心中暗忖月主子怎么跑到假山里面。 玉珠走到假山后面,只见夜映月抱着一只的小猫,正在努力的爬出石头围成的坑,一看到玉珠连忙叫道:“玉珠,快点拉我出来,我捉到一只小猫。”举起手中倒霉的小猫。 两人走出假山群中,夜映月抚着怀中的小猫道:“可怜的小东西,你真是太倒霉。”被阳太医伤到,飞快的往回走。 玉珠站在原地,看了看假山中,没有什么发现,只听到夜映月在前面叫道:“玉珠快点回宫,我要给小猫上药,它的腿好像伤得非常严重。”被人用内力打的,能不重吗? “是,主子。”玉珠犹豫了一下,马上追上夜映月。 两人都走远后,阳太医从假山中走出,从容自若的走到滴翠亭中坐下,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没过多久,便有两名宫女一路寻来,见到他坐在亭子中,小脸不由的一红,连忙垂着头上前问:“阳太医,您刚才给公主看病,开大门时,公主的猫趁机跑出来,您有没有注意到它跑哪。” 刚才忙着照顾公主,没有马上出来寻找。 因为小猫一般不会跑远,最多跑到御花园中,但是这会子却不见踪影。 阳太医寻思了一下道:“说到公主的猫,我没有看到。不过方才我倒看明月宫的月主子,她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公主的猫,你们可以去明月宫问问。”给这两小宫女天作胆,他们也不敢到明月宫。 原来这两名宫女正是楚楚公主的宫女,他们曾经随着楚楚公主一起到过水月,而且早就从金烈日口中,知道明月宫中住着正是,当日大闹水月皇宫的丞相夫人——夜映月,他们可不敢去招惹这主。 连燕贵妃也一直告诫公主,还有他们,没事不要招惹明月宫中的主,连公主、皇后娘娘都不是夜映月的对手,更何况他们这些小人物,而且还有皇上为她撑腰,杀人也没有人敢问罪。 两名宫女给阳太医行过礼转身离开,没看到背后的人露出的不屑的笑容,邪邪的看着二人走远,拐起药箱往御花园往外面走。 呯呯…… 摔东西的声音从云星宫中传出,两名宫女从外面走进来,里面的碎片满地皆是,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进去,金楚楚,还有燕贵妃,母女二人正一脸怒容的坐在宫中。 二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见众人都跪在地上,连忙上前跪在地道:“奴婢叩见贵妃娘娘,叩见公主。”这又发生什么事情,自从公主的手受伤后,就变得喜怒无常,总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楚楚公主一见二人回来,立即怒道:“你们死哪去了?是不是以为本公主的手废,就连死人都不如,一个两个都往外面跑。”狠狠瞪着下面的众人。 跪着众人连忙道:“奴婢(才)不敢。” 燕贵妃与金楚楚此时的心情都十分不好,原本除了皇后娘娘,皇宫便是她的天下,没想到此时凭空中多出一个皇贵妃压在头上,而且还是个小丫头,心中怎能不气,而且不是他们一家三口仇人的亲姐姐。 燕贵妃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儿子因为夜映月终生不举,女儿的一双手也是因她而废,而自己,更是因为她颜面全无。 皇上从她上次疯完后,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到她的锦坤宫。 她怎能不恨。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宫女颤抖着声音道:“回公主,方才阳太医替公主诊治时,公主的猫跑了,奴婢们是去寻猫。”只是猫怕是要不回来了。 “猫呢?本公主可没有看到。” 楚楚公主冷冷的看着二人,这两个丫头八成是想借机接近阳太医。 阳太医,太医院新来的太医,别人都不认得他,但是她金楚楚认得,天下三公子中排名第二的颂扬公子——墨颂扬。 虽然他是父王带回来的人,原因是什么她不管,更不管他入宫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他曾经是夜映月的朋友,所以她绝对不会认为他会是朋友。 只是她与六皇兄,目前都离不开他,暂时的不跟他翻脸,等他们的病都治好,自然不用再看他的面色。 两名宫女听到这个问题后,连忙不停的磕头,另名一名宫女浑身打擅的道:“奴婢们追到御花园,没有找到公主的猫,后来看到阳太医在滴翠亭中,阳太医说看到明月宫的月主子,抱着一只小猫离开……” 啪…… 宫女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茶杯重得的砸在她的额头上,鲜血立即在宫女的脸上开花。 满屋子的宫女太监全都伏在地不敢动,没有敢开口求情,被砸伤的宫女,连捂一下伤口也不敢。 这是明月宫的月主子,就是贵妃娘娘、公主、六皇子的痛处,心中的一条刺,不拔不舒服,全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楚楚公噌一下站起来道:“走,跟本公主到明月宫。”怒气冲冲的就往外面走,在水月还有慕容唯情护着她,就是不信在金鼎她夜映月还能一手遮天。 这口气,她吞不下。 “楚楚,你疯了。”燕贵妃连忙拉着她,把她按回椅子中道:“母妃不反对你去要回猫,现在皇上对他们正在兴头上,还不是招惹他们的时候,你一会不要那么冲动,注意一下态度。” 其实燕贵妃也想试控一下,明月宫那位在皇上心还占什么位置。前两三还听说她被皇上关入冰窖中一天一夜,原因是她得罪了香雪宫的那位主。 这亲姐妹俩,看来也不是那么的齐心嘛。 虽然前两三天一直同吃同住同睡,连她派人送礼,只是见到她的宫女,并没有见到雪冰凝,据说是在明月宫。 要是让他们姐妹俩先斗起来,那就有好戏看,把女儿拉过来,悄悄的说了一会子话。楚楚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夜映月抱着小猫回到明月宫,走到大门时,看到不远处的香雪宫,门前停着的步辇只增不少,这些人还真是有耐心,不由的冷笑着对玉珠道:“玉珠,走,我们到香雪宫看看。” 回过头指着一名小太监道:“你去拿过药箱,送到香雪宫,没准凝主子喜欢这只小猫。” “奴才遵命。”小太监应一声,连忙走入明月宫中。 此时,香雪宫的大殿中,主位下下面一溜烟的女子,全是宫装打扮,阵阵脂粉味扑来。 雪冰凝坐在中间的主位上,不时用绣帕掩一下鼻子,特别讨厌这种味道,还月儿宫中好,没有这些女人窜门,空气中干干净净的。小脸还勉强保持着甜甜的笑容。 心中大声叫道:“月儿,来救我吧。”快不行了。 只见一名妃子道:“凝儿妹妹,这香雪宫,真是华丽。” 雪冰凝客气的回道:“是吗?天天住着,不觉得。” 别一名妃子也不甘落后:“凝儿妹妹年纪轻,正适合鲜艳的颜色。” 雪冰凝:“这里原本如此。” “……” 雪冰凝虽然有一张夜映月一模一样的面孔,但是脸上甜甜的笑容,让众人无法跟夜映月联系起来。 大家正坐一起,说笑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客套着。 而雪冰凝端坐在在殿的主位中,无奈的堆着笑脸,一一的应着。 突然,一名女子走出来,雪冰凝定眼一看,这不是那天的梅嫔吗?又想玩什么花样。只见她盈盈的施礼道:“凝儿妹妹,前儿是姐姐无礼,还请妹妹大人大量,原谅姐姐。” 梅嫔此时后悔死,不应该跟着宁妃找雪冰凝的麻烦。 本以皇上最多给雪冰凝封个嫔,没想到竟然封她为皇贵妃,这份位比皇后只低一点点。 雪冰凝本来就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上次是仗着在明月宫门外,才有勇气不把梅嫔放在眼内。 此时夜映月不在她身边,也不敢太过嚣张,看到梅嫔如此,正要开口让她起来,门外已经传来一把慵懒中透着清冷的声音。 “是无礼,还是存心找麻烦,怕只有梅嫔娘娘和宁妃娘娘知道。” 连坐皇帝步辇的人都敢惹,若不是那天雪冰凝一改往日的软弱,怕就要冲到她的明月宫中,看看她死没死,没死就补一刀。 殿中众人不由的看向大殿外面,夜映月正站在香雪殿的大门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众人的脸上不由的一僵。这张面孔,这把声音可是他们的恶梦。 夜映月眼看着众人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的换成恐惧,心中笑得更得意。 这些女人,还是长记性的。 雪冰凝一看到夜映月出现,小脸上立即笑开花来,甜甜的道:“月儿来了,快坐到姐姐身边。”还是月儿气场大,只是说句话,就能让一群女人变色。 别说是请安,连看都没看这些女人一眼,夜映月就径直往里面走,经过梅嫔身边时,唇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个女人跟清妃是一流的人物,注定当炮灰的。 梅嫔听到夜映月的声音时,不由的浑身发抖,现在看到夜映月诡异的一笑,连忙跪在地擅着声音道:“本宫……本宫怎么敢找凝儿妹妹的麻烦。本宫与宁妃是听说月儿妹妹身体不适,所以……” “所以就想看看本姑娘死没死,没死再想办法整死,对吗?” “是……不不,不是……”梅嫔连忙摆摆手,已经吓得语无论次。 “让梅嫔娘娘失望了,本姑娘活得很好,而且,你老得都能当本姑娘的娘亲,还叫我妹妹,让我很不舒服。”夜映月含笑打断梅嫔。 此时,香雪殿中,似是一阵寒风刮过,明明眼前是一张笑脸,还是笑得那么甜,嫔妃们却是怕得大气也不敢出。 这女子的笑脸就像杀人前的预示,不知道今天被杀的又是谁,想到他们亲手埋清妃时画面,胃中不由的一阵抽搐,早上吃东西不断的翻涌上来,连夜映月骂他们老,都没有人顾得上气愤。 自如的坐到雪冰凝身边,夜映月的凤眸扫过下面的女人,冷冷的道:“明天是中秋节,又是姐姐册封的好日子,回去吧。让我们姐妹好好聚一下,不要打扰我们。” 此时发话赶人,自然没有敢反对,敢 第120章 姐妹二人走出香雪宫,远远的就看到楚楚公主站在明月宫的前,侍卫、太监、宫女近二十多人跟在身后。 夜映月勾唇一笑,这架势似是准备要打架:“姐姐,一会无论楚楚公主说什么,你只要说一句话就行了。”说完后俯在雪冰凝的耳边低语。 除雪冰凝外,没有人知道夜映月说什么,只见雪冰凝轻轻的点头,玉珠他们不禁暗暗的好奇,夜映月究竟要雪冰凝说那一句话。 楚楚公主站在明月宫前,看着前面携手走来的两姐妹俩,心中不由的一阵嫉妒。 这姐妹俩真是一对祸水红颜,相同的面孔,两种全然不同的美,一个清新可爱,一个冷艳魅惑,难怪父王最近都不再到母妃的锦瑟殿。 两人淡淡走近,楚楚公主不着痕迹的看扫过夜映月怀中的猫,脸上才嫣然的浅浅一笑,上前对着雪冰凝盈盈施礼道:“楚楚见过雪皇贵妃,看到皇贵妃与夜小姐妹俩如此的相亲相爱,真是让楚楚又羡慕又嫉妒。” 相亲相爱,哼,马上就要你们反目成仇。 雪冰凝不出声,清高的眼眸载心的看一眼夜映月,伸出水嫩的小手指戳一下夜映月怀中的小猫,小猫乖乖的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正要伸手要抱过夜映月怀中的小猫,谁知道夜映月微微的一转身,甩开被牵着手,冷冷的道:“不要碰的我的东西。”语气十分的不友善。 楚楚公主的眉头的一皱,看来母妃说的是对的,姐妹二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好,随即笑道:“皇贵妃喜欢小动物?楚楚养了一只纯种的雪域猫,送给皇贵妃解闷,好不好?”可惜这只来之不易的猫。 对于夜映月无礼的话,雪冰凝丝毫不在意,甜甜的一笑,用力的点点头。 蠢女,楚楚公主目光移到夜映月身上,眼眸中露出一丝诧异。 此时的夜映月看起来,跟之前在水月丞相府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只见她静静的站立在雪冰凝旁边,面色有点冷,有点为自然,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当日的狠绝的气势。 正奇怪着,突然想一件事,她失忆了。 眼中不由的一亮,用眼角瞟一眼身边的宫女,宫女会意,上前指着夜映月喝道:“大胆夜映月,见到楚楚公主还不下跪请安,你眼里还有皇家吗?” 玉珠他们一听此话,全都不敢出声,让月主子跟公主请安下跪,简直是比白日梦成真,更不可思议。 但宫女的话无可厚非,平时,连那些妃子、昭仪、才人也要向楚楚公主问好,一个还没有册封的女子,无品无级确实是要向公主请安。 不过,要看对象是谁。 无论是什么规矩到夜映月这里,全都要看这主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心情好吓唬你一下,心情不好,直接把指着她的手指砍下来,再重点赔上一条小命。 这小宫女会是什么结局,好期待! 夜映月刻意的敛起平时的气息,除了一张冷艳的面孔,一点其它的气息都没有泄露,对宫女的无礼,似是完全不在心上。 传话的小太监说金楚楚是特意来寻猫,方才又看到她特意瞟这只猫一眼,心有也猜到几分,就是要看看她能玩什么花样。 “放肆。” 楚楚公主连忙喝住宫女,训话似的道:“不得对夜小姐无礼,父王虽然此时没有册封夜小姐,但是迟早会册封的。”回头含笑对夜映月道:“宫女无礼,还请夜小姐见谅。” 冰冷的容颜上,不屑的笑了笑,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俗话说打狗看主子,映月岂敢责怪的公主的狗。况且我是人,总不能狗咬我一口,我就学狗一样咬回去,此不是跟畜生无异。” 玉珠他们站在旁边差点喷笑出来,月主子骂人真是让人拍手叫绝,不仅骂楚楚公主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还暗示楚楚公主的行为跟狗无异。 “你……” 语结,楚楚公主差点气炸。 本想讽刺夜映月入宫比雪冰凝早,却没有被册封的,挑拨姐妹二人的关系,没想到反被夜映月骂是狗,简直是要气死她,气得一个字也不就出。 搓着手中的绣帕,努力的保持着笑容,只听她道:“夜小姐,楚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公主的养的猫,因为宫女们一时疏忽,不小心跑出云星宫,听阳太医说今天早上,夜小姐在御花园中,捡到一只小猫,不知可有此事?” 终于提到猫,夜映月垂下眼眸看一眼怀中的小猫,玉手抚着怀中的小猫道:“确有此事,这就是映月在御花园中捡到小猫。” 楚楚公主眼中一滞,原本以依夜映月的性格,她是不会承认的,没想到她却大方的承认,有点意外。 细细的打量夜映月一番,暗暗吸一口气道:“真是意外,没想到夜小姐也是爱猫之人,只是这只小猫已经答应送给雪皇贵妃,不如这次的就先送皇贵妃,下次楚楚若再得,就送给夜小姐。如何?” 目光落在小猫身上,可怜的小东西,这场戏全靠你了。 “既然是公主的猫,公主爱送谁就送谁,夜映月管不着。”夜映月的语气似是有些不甘,但说完后,还是把小猫送到金楚楚面前。 “抱歉了,夜小姐。”楚楚公主客套的回道,伸出手接小猫。 谁知道意外的事情却发生了,众人不知道上怎么回事,只听到啪一声,小猫重重的跌在地,口除了能发出一阵惨厉的乱叫,连挣扎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一时间众人不由的傻了眼,连夜映月都不由的愣着,金楚楚立即蹲在地上,用手轻轻的抚着小猫,眼泪嗒嗒的掉下来。 雪冰凝慌手慌脚的蹲下,纯净的看着趴在地上快没气的小猫,想到碰又不敢碰,似是想到什么事情,小脸上的笑容消失,回头生气的道:“月儿,你太过份。” 片刻后,楚楚公主站来,用绣帕拭着眼泪,吸着鼻子道:“夜小姐,你……”这话只说一半,比说全可要有效果多。 只见楚楚公主眼眶红红的,又蹲下去对雪冰凝道:“雪皇贵妃,对不起,小猫摔成这样,怕是不能送给您。楚楚换另一样礼物,稍后再给您送来,您千万不要责怪夜小姐,她不是无心的。”其实要告诉雪冰凝,夜映月是故意的。 “不就一只猫,至于哭成这样嘛。” “啪!”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话一落,雪冰凝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非常生气的道:“月儿,你太过份了。姐姐知道你心中不平,但这皇贵妃是皇上要册封的,姐姐也没有办法拒绝,你何必要连累无辜的性命。” 愤然的转身,飞的快的朝香雪宫走,只听道:“月儿,你以后不要来找姐姐,不想见到你。” 震惊看着雪冰凝的背影,夜映月眼眸中一点点暗淡下来,转身走入明月宫,留下一地震惊的人,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玉珠正出神,凝主子竟然打了月主子,心中不屑的暗道:“还没正式当上皇贵妃,就对主子作威用福,真是可恶。”见夜映月走入大门内,连忙跟上来,生怕主子会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情。 但心中也奇怪,主子为什么要抢一只猫。 因为她亲眼看到,是夜映月故意把小猫摔在地上,不由的暗暗盘算起来,里面有什么秘密。 走入大殿内,只见夜映月捂着被打红的脸,正坐在窗下,抬起头看着天空出神,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让本想跟上来安慰一翻的玉珠,完全没了主意,只好道:“这如何是好,月主子的脸要不要用冰块敷一敷,明天还是出去见人的。” 没有人回答,见夜映月不理会,玉珠只好自作主张,指着一名小宫女着急的道:“你去要些冰块来,快点。” 回过头看着夜映月,安慰的道:“月主子别气坏自己,就算没有册封,这后宫中也没人敢小看你……” 玉珠絮絮唠唠的说了半天,无非是些日后一定会册封的话,夜映月完全不理会,她根本不在乎册封不册封的事情。 突然,站起来朝寝殿内走,玉珠想跟上来,夜映月回过头瞪一眼她,冷冷的道:“全给我守在外面,一个也不准进来,不然……” 众人只见眼前寒光闪动,夜映月的手中多一把匕首,玉珠咽了咽口水,虽然很想跟上去,但是看到那把匕首后,不得不停下脚步。 但是没过多久,却见夜映月从房间内,端着一个托盘走出道:“把这个送给雪皇贵妃,就是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妹妹,送给姐姐的新婚之礼,希望她不要嫌弃。”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玉珠一阵毛骨悚然,颤抖着双手接过托盘。 虽然知道这份礼不合适,但是夜映月的话,她不敢不听。 走到门口时,后面传来夜映月不冷不热的话:“我这个姐姐比较单纯,本姑娘不放心雨珠、露珠,你就留在香雪宫好好的陪着,别明天参加不了册封大典。” 玉珠微微的回首道:“是,奴婢遵命。” 清楚夜映月不会改变主意,出到门口外面,立即交待一名小宫女进来侍候着。 看着玉珠的离开后,夜映月对进来侍候的小宫女道:“准备热水,衣物,本姑娘要沐浴,不知道小猫是不是长虱子,痒得要命。” 宫女应声离开后,夜映月从袖中拿出一外小布包,丢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往上面倒了一些东西,小布包立即烧起来,转眼间化成灰烬。 宽大的衣袖一拂,全都为粉末,飘出大殿外面。 哈哈…… 阵阵得意的笑声,从云星宫中传出,金楚楚得意大笑着道:“母妃,您没有亲眼看到,夜映月震惊的表情,是做梦都没有想到,雪冰凝会打她一马掌,人都跟傻掉似的。哈哈……” 想到夜映月失神的表情,金楚楚忍心不住再次狂笑起来,叫道:“夜映月,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这只是开始,只要夜映月一日还留在皇宫中,她就有办法,让她往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燕贵妃听到女儿的话后,也不由的喜形于色,但心中还是觉得有点怪异,略略不安的道:“楚楚,你确定他们不是在演戏。” “母妃,你不相信女儿?”楚楚公主的语气有些不服。 “不是不相信,是夜映月太狡猾,母妃担心你上当。”燕贵妃拍着女儿的手,连她都在夜映月身上栽跟斗,楚楚不是夜映月的对手。 “母妃不必担心,楚楚已经让人在香雪宫、明月宫外面守着,一有什么消息,马就回来汇报。” 正说着,只见一名机灵的小太监从外面走进来,跪在母女二人面前道:“奴才叩见贵妃娘娘、呃见公主。” “快说。”楚楚公主激动得站起来。 小太监连忙道:“明月宫那位主,让宫女送一份礼到香雪宫……” “什么?” 楚楚公主又再站起来,看着燕贵妃道:“母妃,夜映月一定是想和好,不行,我们必须阻止,绝不能让他们和好。” 燕贵妃连拉她坐下,其实她心中比女儿更着急,口中却道:“急什么,听完奴才的话再决定,快说,夜映月送到了什么礼。”或许可以从礼物上下手。 只见小太监不慌不忙的道:“回娘娘,是一把匕首。” 听完小太监的话,燕贵妃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笑容:“楚楚,你的谟计划成功了。”一把匕首,就是让雪冰凝当心小命的意思,夜映月随时会要掉雪冰凝的一小命。 楚楚公主不解的问:“母妃你说什么,成功了,不可能,夜映月不是送礼吗?” 哼!燕贵妃冷哼一声道:“傻丫头,你不想想,哪有人在大喜的日子,送礼送匕首的,分明是警告。” “原来如此。” 楚楚公主一脸枉然大悟,突然道:“母妃,雪冰凝那么蠢,她哪里会懂得夜映月的意思,要不要派人提醒一声。” 听到楚楚公主的话,小太监连忙道:“回公主,怕有点困难。玉珠送礼后,便留在香雪宫帮忙。” 楚楚公主正想骂人,只听燕贵妃不急不徐的道:“这还不容易,让人到香雪宫传话,说夜映月找玉珠有事,支开她一时半刻,不就行了。其余的本宫自有安排。” 当年玉姬斗不过她,玉姬的女儿,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特别是夜映月这个贱丫头,让她出这么大的丑,一定要她死得很难看。 楚楚公主的眼中也是一片胜利,没有慕容唯情的维护,夜映月什么也不是,现在父王也不喜欢她,贱命一条。 当初在水月,夜映月让她在天下人面前出尽洋相,明天也要让众人看看她夜映月的洋相,看还有没有人把她捧得跟女王一样。 浴池中,水面上漂着新鲜采摘下来的花瓣,夜映月安静的浸在热水中,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感情,完全忘记脸上的红肿,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静得几乎要与池中的热水溶为一体。 静静的回想着一些奇怪的事情,阳太医的蓝色眼眸怎么出现在金鼎皇宫中;御花园中陈姑姑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再有冰窖中奇怪的气息,酒醉前一刻听到的心跳声,她敢肯定冰窖中一定还藏有一人。 只是冰窖就那么点地方,人究竟在藏在何处。 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睡觉! 从水中站起来,走到屏风前,取下干净的棉布,轻轻的把身上的水珠吸干,再一件件的把衣服穿上,不过也只是穿上中衣中裤,反正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不如好好的睡一觉,算是养精蓄锐。 走到浴室中的镜子前,拔下头上绾发的白玉簪,头发已经披到脚裸上。 前世从来不敢想过,要留一头长发,头发太长不仅要浪费时间打理,还会在逃跑时被轻易的捉住。 这一世中,前世的很多的愿望都实现,可惜都太短暂,现在她就要为长久做努力,努力把想要的一切,永远的留在身边。 玉梳子轻轻的理顺长发,编成一根睡觉时梳的,松松的粗辫子,发尾稍用一要银白色的发带绑住,再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不然起来后,没有人帮忙梳理,她一个人可打理不过。 推开浴室的大门,淡淡的味道袭来,夜映月整个人不由的一滞。 这淡淡的味道,堵在好怕鼻子间,堵在她有胸腔中,几乎要让她窒息,脑子中突然一片空白。 拖着深沉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入寝殿内,隔着一重一重的纱幔,看向最里面的大床,努力的保持着面容上的镇定。 没有多想,想着转身就要往外面跑,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这淡淡的味道正是从里面飘出来,如毒一品让她上忍,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拉着她往里面走。 最终还是迈出一步,再想万出第二步时,从后传来的声音,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淋下,夜映月一下子冷到心底。 “我的小月牙,看来要给你温习一下,实验室中我是怎么教训你的。” 第121章 咳咳……夜映月被这句话定在原地不动,实验室,三个字就好比是一根刺,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到底是哪里出错?让这个男人知道她装失忆,用她最害怕的事情来威胁。 实验室啊!那会要掉她半条命。 怎么办? 狗腿一回?抱着某人的大腿,哭着认错、求饶。 不行。夜映月先在心中否认,她已经过了狗腿的年龄。 现在逃跑?更不行,不仅是错过机会失了先机,而且被抓回来,下场更加凄惨。 夜映月还计划着如何应对,已经被冰冷中略带诱惑的声音包围:“想认错求饶,没用;想逃跑,没机会。就算逃跑成功,现在整个天下都是我的。小月牙,你能躲到哪里。” 照这样说来,她已经无路可逃,夜映月心都凉,硬着头皮道:“没说要逃跑。”想想而已,里面没有声音,掀开纱幔走过去,横竖今晚不会好过。 掀开最后一道纱幔,夜映月的脚步不由的顿住,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慕容唯情侧卧在床上,绝美的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一双冷眸看着不带感情的看着她,长袍在腰间松松一系,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皮肤没有一丝半点的瑕疵,洁白如玉。 诱惑,一定是色诱。这算不算是美男计? 管它是不是,夜映月已经走到大床前,四目相视,对面的眼眸似是要把她一看到底。 慕容唯情的手突然抬起,夜映月马上闭上眼睛,没有想过要辩解什么,此时颇有种光荣就义的感觉。 这一顿打是逃不掉,早打、晚打都是一样的痛。 “谁打的?”冰冷的的感觉停在红肿的脸上,掌腹轻轻的摩擦。 听到慕容唯情薄怒的话,语气中有点心痛,夜映月心中有一线希望,没准还有机会再逃一劫。 睁开眼睛看一眼,慕容唯情马上把手收回,面上仍然是一副无情淡漠。 见到此,夜映月也不开口求饶,转过身露出另一边脸:“唯情哥哥,可以打这边,这边是好的。”只要你狠得下心,闭上眼睛再等。 慕容唯情的眼眸眯起,这小头是算准他不敢打她,冷着声音道:“不打算认错?” 闭着眼睛,夜映月懒懒的回道:“你不是说没用吗?”没用的事情,就不要做,浪费时间。 况且,她做的事情,自然有她的目的。不耐烦的道:“你要打就快点动手,打完好睡觉,晚上我还有事情。”明天就是十五,按陈姑姑的话,他们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会在……脑子中的东西还没完全想通,夜映月已经撞在一堵肉墙上,吃痛的睁开眼睛,正想张开口抗议。 慕容唯情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小嘴已经被堵上。夜映月的手臂下意识的抱紧,舌尖与舌尖竭斩相缠在一起。 管它什么实验室,只要在一起就行。 两人的衣服自然褪下,夜映月学着慕容唯情动作,亲吻他的身体,轻柔的吻落下,不灼热,但是很煽火。 慕容唯情口中不可抵制的发出一声沉吟,箍紧手中的纤腰,不让夜映月轻易退开,他想要得到更多的爱。 似是早就熟悉慕容唯情的身体,夜映月用慕容唯情的力度,用力的深吻着他的胸膛,正想挑逗他怕小肉丸时,蓦然看到洁白的肌肤上面一线粉色,动作不由的停下来。 正处在云端的慕容唯情,因为夜映月的动作一停,而拉回到现实中,睁开眼眸。只见夜映月玉指的指腹轻轻抚着那一线粉色,这是她的一刀留下的伤口。 泪水轻轻的滑下,滴在伤口上,夜映月低低哭泣着:“唯情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怎么能为一个目的,而出手伤他。即使目的最终是为他们的将来幸福考虑,也不应该以伤他为条件。 慕容唯情轻轻拍着夜映月的背,语气一改方才的冰冷,温柔的道:“我的月儿,换是我也会这样做的。”用最小的伤害,换取最大的利益。 若月儿不抢先出手重伤他,金玉麟就会在完全控制她的意识后,再命令她出手杀对付他。 这小人儿的武功有多高他知道,但是他猜不到除武功外,她的能力到底有多强大。因为她从不轻易出手,一直是借助暗器、药物防敌制敌杀敌。 夜映月倚中慕容唯情的怀中,轻轻解释当日的行为:“我暗中把芯片的程序作了修改,要会晚几天才能恢复记忆,金玉麟太狡猾,只能用真的才能骗过他,我才有机会找出他的弱点。路上他还一直用姐姐试探,有一次差点就露陷。”语气中有点炫耀。 “你找到了?”慕容唯情有些生气的问,拿生命去冒险,想拍扁这个丫头。 “没有,不过,我觉得他一直揪着我们姐妹不放,并不止是因为娘亲当年跟爹好上,似乎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必须是我跟姐姐才能完成的秘密。” 慕容唯情给人儿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你查到什么?别说你什么都没发现。”我会打你,冒这么大的危险,还服下赤火果这么伤身的东西,总不能有劳无功。 慵懒的依在舒适的胸膛上,夜映月笑得无比的狡猾:“人家没有服赤火果,赤火果都丢在夜府,我上哪找去。”这是她的新发明,连医圣那老头子都能骗倒,强! 慕容唯情面上一怔,拉起她的手,抚着鲜红的指甲,没有问是怎么弄成的,只是放到唇边轻轻的吻着。这小人儿永远有惊喜给他,她没有服下赤火果,是他最大的安慰。 最少她不用将来因为不能给他一个孩子而烦恼,含笑的道:“继续,我饿了。”轻轻一用力,夜映月永远是被压在下面的。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夜映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玉手按着慕容唯情往下滑的大手道:“金玉麟修炼什么武功,需要在每月的月圆之夜,用处子之身采阴补阳,才能修成。” 夜映月的话,让慕容唯情全身不由的一震,语气急速的问:“你说谁要用处子之身修炼武功?”眼眸中出现一种从没有过的,恨与悔的交织。 “是金玉麟……” “他不是金玉麟。” 慕容唯情打断夜映月话,抱紧她继续道:“月儿你真是我的福星,你的计划照旧进行,其他的事情由我解决。”这话听得夜映月一脸茫然,唯一知道的信息是,现在的金玉麟是假的,那么真的呢? 啊嗯……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叫,然后一串中的轻吟,慕容唯情在她出神的一刻,毫不犹豫的闯入她的身体内,正用力的要着她的身体,似乎是要把她吸干为止,双手不由自主的抱紧。 慕容唯情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似乎的他的身体内有用不完的力量,今天全都要暴发出来,只是苦夜映月娇小的身体,要把这么强大的力量一点点的消化掉。 从最初的回应,到现只有承受的份,别让她再动一点力气。 现在不担心晚上能否起来,而是担心明天她还有没有力气爬起床,用手挡着慕容唯情吻下来的唇,喘着气道:“留点力气给我,明天还有事情要费力呢。”明天得对付金玉麟,要保持体力。 夜映月的瞟一眼下面,示意他退出来,她现在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万一明天连匕首都拿不稳就惨。 慕容唯情拉开夜映月的手,用力的吻下去:俯在她耳边轻声的道“月儿,你不能让我现在停,太不人道,就最后再要一次。”这小丫头懂不懂,已经进去再退出,对男人的身体有多在的伤害。 什么?说她太不人道?夜映月要是还有力气,早一掌拍飞压在身上的男人,他这样折腾她就叫人道,他不知道她快累死吗? 这皇宫中待的一段时间,晚间夜出时,不是没见过宫女跟侍卫偷懒的事情,没见有他这么贪的,可以这样不休不止不要。 最后一声低吼出来,慕容唯情把全身的重量,全压在夜映月身上,整个人懒懒的,把脸埋在夜映月的胸口上:“月儿,抱着我,抱紧我。” 夜映月垂下眼眸,早就发现他眼眶下一串阴影,双手再酸痛也抬起来,紧紧的抱着慕容唯情。被她刺了一刀,然后又是大量的公务要处理,再赶过来跟救她,路上一定也是忙过不停的,他是真的累坏。 “睡吧。” 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催他入睡,第一次看着慕容唯情在她的目光中熟睡,第一次为这个男人心痛。 此时,夜映月心中有点酸酸的,但是看着怀中熟睡的面容,幸福多过一切。 以前慕容唯情看着她入睡,感觉应该也是一样的,抱着心爱的人,就像是抱着整个世界。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步伐很急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只听一把熟悉的声音道:“冬梅,月主子找玉珠有何事?” 是玉珠,夜映月的眉头一皱,她怎么回来了? 第122章(二更) 玉珠站大殿门,才离开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人香雪宫的小太监告诉她,说月主子找她有急事,她才急急的回来,没想明月宫中一片安静,只有小宫女冬梅一人守在寝殿外面。 冬梅惊讶的瞪大眼睛,刻意压低声音道:“没有啊,主子沐浴后一直在休息,根本没有找过你。” 听到冬梅的话,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面色不由的沉下,愤然的道:“一定是雨珠、露珠他们捣的鬼,回头等主子睡醒,好好的收拾他们,我先回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说完,就要走出明月殿。 寝殿内,却传夜映月不急不徐的声音:“陌香,把她拿下。” 玉珠确实是一名普通的宫女,但在她跟金玉麟之间,却起着不寻常的作用。她不会武功,所以陌香轻易就把她拿下,点了穴丢入大殿内。 寝殿内,夜映月拉过被子把两人赤祼的身体遮起:“问问她,是怎么把消息报告给金玉麟。”声音轻柔的却可清晰的传出外面。 “是,月主子。” 陌香吐吐舌头,她的声音都变成这样,主子还能听出来。 把一支珠花在玉珠眼前晃了晃,玉珠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的面色立即大变,陌香把她拎起来丢给旁边的暗卫,冷着声音道:“好好的交待清楚,主子会保证你的家人无恙。” 暗卫带着玉珠离开,陌香又变回乖巧的冬梅,雕像一般守在殿门外面。 罗帐内,玉手拔开慕容唯情的粘在脸上的头发,看着他熟睡的面容,敢出现在金鼎皇宫,还睡得这么这么安然,说明整个陵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中。 但金玉麟不是金玉麟,会是谁? 而他,轻轻的吻一下慕容唯情的额头,怎么单凭她的一句话,就断定金玉麟是假的。 想到这里,夜映月似乎受到很大的冲击,一直是慕容唯情对她了如指掌,但是她忘记关心他的事情,其实除他怕人外,她并不太了解慕容唯情过去的事情。 从现在起要好好的关心一番,因为他,是要陪她过一辈子的伴侣。 想着关于慕容唯情的事情,他的身份似乎比她更加神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 由陌香假扮成的玉珠再次回到香雪宫,大殿内,只见楚楚公主坐雪冰凝的下首,看着雨珠端着的托盘,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匕首。 楚楚公主见玉珠入来,心中不以为意,面上表情故作高深的道:“楚楚言尽于此,皇贵妃是信,还是不信,全是楚楚的一番心意。” 虽然不尽清楚楚公主话中的意思,但看到雨珠端着东西,玉珠心中也明白几分,上前请安道:“奴婢叩见皇贵妃,叩见楚楚公主。” “月儿找你做什么?” 雪冰凝的语气有几分冷凝,任谁都听得出她对玉珠不满。 看到这一幕,楚楚公主心中暗自高兴,雪冰凝嘴里虽然不说,心中对夜映月早有几分戒怀,明天就有一场好戏欣赏。 “回皇贵妃娘娘,月主子正在休息,是小宫女冬梅,因为找不到月主子醒后要穿的衣物,故意找的托词,奴婢已经教训过她。”这自然是假话。 “嗯,知道了。”雪冰凝轻轻的应一声,摆摆让玉珠退下。 玉珠退下后,雪冰凝才对楚楚公主道:“楚楚公主的话,本宫会记住,有劳公主。”特意过来说一番,挑拨她和月儿关系的话。 “皇贵妃,这话真是见外,等到明天册封后,以后就是一家人,彼此帮助是应该的。”楚楚公主笑着道,先除掉夜映月,再除掉你这蠢女,皇宫还是他们母女的天下。 说完后,见雪冰凝的表情懒懒的,以为她是为夜映月的事情烦恼,识相的的站起来道:“皇贵妃看起来有些累,还是先休息休息,楚楚就不打扰,楚楚告退。” 待楚楚公主走远后,陌香才走出来,不屑的道:“口中虽然恭敬,但走的时候却礼也不行。”接过雨珠手中的托盘,对她道:“皇贵妃累了,你们到外面守着,再有人来拜访,就说皇贵妃正在休息,让他们改天再来。” 雨珠看一眼自己的主子,雪冰凝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示意他们照玉珠的话做。雨珠只好冷着一群小宫女、太监走出香雪殿外,刚走门口,就全都被放到。 陌香走过去看了看,回到大殿中,在雪冰凝耳边低语几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雪冰凝在不停的点头。 御书房中,金玉麟淡瞟一眼跪趴在地上的小宫女,目光回到奏折中,不冷不热的问:“皇贵妃为什么要打你的主子?” 玉珠趴在地一动不动,没有料到皇上会因此事召见她,小心翼翼的回道:“因为月主子故意摔伤,楚楚公主准备送给皇贵妃的猫,皇贵妃一时生气,就打了月主子。”事情确实是如此。 金玉麟的目光依然在奏折上,提笔批完一份后才道:“出去,到吕公公那儿,替你家主子领一套明天的新衣,册封大典上,朕要看到她在现场观礼。” “是,皇上,奴婢遵旨。” “退下。” 玉珠无声的退出御书房,明白金玉府话中的意思,就是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明天一定要主子出现在册封大典上。 望着玉珠消失的大门,她报上的情况,与暗卫们报上来的情况是一样的。这丫头若真是为一只猫的话,他倒不用太担心,只怕是另有意图。 “再派人,严密的监视明月宫。” 只听到衣衫带动的一阵风声,金玉麟知道他的暗卫已经行动,他绝对不会让慕容唯情得到这个丫头,就是要拆散他们。 玉珠回到明月宫,走入大殿中,看到夜映月正与一名容颜绝俊的男子,坐在窗下下棋,眼中不由的一阵讶然,明月宫什么时候有男子出没,这要让皇上知道,此不是……满门抄斩的事情。 玉珠端着手中的新领的皇贵妃宫装,缓缓的走到夜映月面前跪下,奉上衣服小心翼翼的道:“月主子,皇上希望您明天,能出现在册封大典上。” 此时已经明月初升,慕容唯情与夜映月正凭着记忆,摆下他们之前还没有下完的棋,对于玉珠的出现,似是没有察觉到一般,注意力全在棋盘上。 慕容唯情摆下最一枚棋子,端起手的茶道:“月儿,到你的白子先走,看你怎么破唯情哥哥这一步棋。” 从棋匣中拈出一枚棋子,夜映月随意的往棋盘中一放:“唯情哥哥,你这步棋不难破,我这样一放,就能牵制住你全部的棋子,除非你舍得弃掉这一块,不然回天无力。” 拈一起黑子,慕容唯情纵观一眼棋局道:“月儿的杀气,比去年收敛了。”这步棋看似没有杀气,其实杀机重重,是要终结棋局,还是要继续下下去,全然取决他的这一步棋。 夜映月轻轻的道:“彼一时,此一时,心变了。” 这一局棋,他们从去年直下到今年,棋局没有变,只是此时两人的心境却变,棋风也随之而变。 慕容唯情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突然伸手把夜映月的身体压过来,低下头用力的亲吻,舌尖轻轻勾勒夜映月完美的唇线,再轻轻的滑入里面,暖暖的、甜甜的感觉包围,不由的更用力,想要得到更多。 面对着这一幕,玉珠早就震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就算是皇上宠幸妃子,也不能像他们这般当着宫人的面亲热,最少隔着一层纱幔。 耳边已经响起慕容唯情邪魅、霸道的声音,只见慕容唯情紧紧扣着夜映月的脖子,绯色的唇贴在夜映月的耳边道:“月儿,你可以对这局棋变心,但是不准对唯情哥哥变心。不准!”说到最后两个字有点狠。 咳咳……夜映月大口的喘着气,用酸痛手臂推开慕容唯情,但脖子仍然被紧紧的扣着,要死,恼怒的叫道:“唯情哥哥,人家什么时候说要变心,没有的事。”无中生有。 拉开慕容唯情的手,他这叫杞人忧天,无奈这只手扣得太紧,只好加上一点点内力,想把他推回坐垫上。 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一点点的内力这么大,一下把慕容唯情整个人推得往后倒,连忙伸手拉住他捏着棋子的手。 啪的一声,人是拉住,棋子却掉在棋盘上面。 慕容唯情趁机再把她拉住,狠狠的把她的本就红肿的唇咬一遍才放开,然后对跪在旁边的玉珠冷冷的道:“你没看够继续看,看够就滚下去。”这样蠢的侍女,亏人儿能忍受。 玉珠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心脏漏跳两下。 连忙端着衣物退出明月殿。心中暗道这是什么人,连皇上的声音都没有他冷。 大殿的门悄然合上后,夜映月抚着发麻的嘴唇道:“刚才是意外,这步棋你可以重下。”两人的目光同时回到棋盘上面。 目光一触到棋盘,夜映月的面上不由的一惊,随之露出一个抓狂的表情,不愤的叫道:“不,不可能,该死的老天。” 慕容唯情本不知道夜映月为什么发火,目光再看一眼棋盘,不由的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 第123章(三更) 看着得意放声大笑的慕容唯情,即便他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美男,夜映月也冲动得要把他掐死掉。 老天爷太没有天理,这样误打误撞的,也能让他破掉她的棋路。 慕容唯情伸手拍拍一脸怒火的人儿,安慰的道:“没关系,下一步棋我不会那么好运。”总不能说这一切都是他装的,若让她知道他早就想到破棋局的招,估计又有几天抱着棋盘多过抱他。 棋路被破,这局棋还没有结束,他们还得继续。 此事,夜映月虽然觉得慕容唯情这一步走得太轻松,但也绝不会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既然已成定局,还如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夜映月拈起一枚棋子在手中,一手支在小几上托着下巴,目光纵观全局,似是一切尽在掌握中。 修长漂亮的手,端起手边白色的瓷茶杯,原本精致的茶杯马黯然失色。 慕容唯情先是浅浅的抿一口,冷热度刚合适,熟练的送到夜映月唇边。 夜映月习惯性的微微一低头,张口大大的吸一口水,很孩子气似的含在口,却迟迟没有吞下去,片刻后把手中的棋子一落,口中的水跟着吞落肚中。 红唇上却沾着一滴水,可爱小巧的舌尖伸出来把唇上的水滴,轻轻舔掉,少一份往日的魅惑,更显出孩子般的天真。 慕容唯情的把茶杯放下,蓦然的站起身体一,目光灼灼的看着夜映月可爱的表情,伸手把她拎入怀中,让她坐到他的腿上,低下头轻轻的吻着红唇。 这丰满的红唇,柔柔的质感,暖暖的温度让他着迷,轻轻的啃咬,温柔的吸吮,似是要一点点的蚕食掉。 玉臂本能攀上慕容唯情结实的肩膀,夜映月浅浅的回应,不敢做得太过火。 现在她的手臂、双腿,还有腰,还是酸痛着的,没有力气再陪他疯上一回。 想来慕容唯情也顾忌这一点,只是单纯的吻着,吻够后也就让夜映月靠在他的胸膛上休息,然后低低的道:“月儿,是不是对唯情哥哥能识穿金玉麟的假身份,感到困惑,是不是对我的身世也感到好奇。” 嗯,夜映月轻轻的应一声,并不掩饰她曾经好奇过,抬起头慕容唯情道:“这些东西并不重要,反正我喜欢你已经成事实,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改变。” 爱情恐怕是世间最奇怪的,最无法解释的,最没有道理,最不可理喻的事情,感觉对了就喜欢,无关于他的身份地位。 慕容唯情用下巴抵着夜映月的额头,修长的手指,挑一起缕长发在手中道:“我保证,明天……你就能知道答案,一定是让你意想不到的结局。” “猜不到结局的故事,看起来才有意思,我喜欢。”意想不到的结局,夜映月小脸贴在慕容唯情的胸膛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细细看过后,这眼神迷惑得让人不开眼睛。 翌日,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金鼎皇朝崇文帝册封水月皇朝,兵马元帅雪长生之次女雪冰凝为皇贵妃,天下各国诸臣共同见证。 册封大典上,雪冰凝在司礼的嬷嬷指引下,见过皇上接过一宫之印,拜见过皇后,受过下面众嫔妃的礼,完成整个册封的过程,彼时已经是入夜时分。 玉兔东升,银白色的月光洒照在金鼎皇宫白色的殿宇上,把浓浓的夜色也往后推,再本上各殿听明亮的烛火,整个皇宫亮得如白昼。 中秋盛宴设在承欢殿,承欢殿外面的回廊上,传酒传菜的宫女、太监川流不息,大殿内更是一片杯觥逐影。 承欢殿中,皇后因为身体不适,坐在金玉麟身边的人自然是新贵雪冰凝,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众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盛大的场面,心中充满好奇。 但目光还是时不时的扫向女眷席中,寻找着夜映月的身体,心中暗道:“月儿怎么还没有出现,难道出事不成。”心中又摇摇头。 正好金玉麟看过来,见到雪冰凝正在出神,眼中带笑意问:“爱妃在想什么,想得都出神。”笑意却不达眼底。 “回皇上,凝儿……臣妾是想月儿,她今天怎么没有来。” 提到夜映月,金玉麟眼中的笑意全无,这只小丫头已经是被捏在他的手心上,居然还是敢一而再的违抗他的意愿。 过完今晚,等他的神功修成后,就好好收拾她一番,有她好受的。 “没事的,朕让吕公公去明月宫催一催。”转身对吕公公道:“你去明月宫看看,月主子怎么还没有到,就说皇贵妃想她,让她尽快到承欢殿。” “奴才遵旨。” 吕公公应着,悄然的走出承欢殿,认命的往承欢殿走。 虽然众人皆不停的把酒畅谈,但还是有不少人的好奇目光落在雪冰凝身上,暗暗不停的琢磨着。 因为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曾经是水月慕容丞相的夫人,为什么突然间又和亲到金鼎,难道南北战争中,南国并没有取得正式的胜利。 但是在南北战争中,南国怎么算都是大赢家,就算和亲,亦应该是北国派人和亲才对,怎会是南国的人来和亲,看来暗中另有隐情。 别小看这一场宴会,可是诸国选择依附国的重要信息来源,不用怎么打听,光看各国使者在宴会上的表现,就能看出国情如何。 “怎么没有看到南国的使臣。” 突然大殿中,不知道谁大喊一声,众人的目光刷一下,落到为南国使者准备的座位上。 果然是空无一人,北国可是派使臣到南国,而南国却没有派出使臣到北国,这是不是代表着,南国已经不需要畏惧北国。 殿中的诸候、小国、部落,立即开始暗暗的衡量权益关系。 此时,两国的国力旗鼓相当,南国更是旗开得胜,似乎更占上风。 而且南国地大物博,土地肥沃,物产资源丰富,人口集中,经济更是空前的发达,东南面还与海上诸国往来,正是国富民强。 若拿此来跟北国,北国明显处于略势,北国地处高原,气候比较寒冷,百姓的生活主要依靠畜牲业,是地大人稀,种植来也得不到发展。 大殿上众人正暗暗猜测,突大殿外面传来一把漫不经心的声音:“抱歉,刚到金鼎,气温宜人,不小心睡过头,希望金鼎皇不要介意。” 众人的目光顺着投去,不觉的被吸引住,世间竟有如此的完美的男子,他们都该撞头死掉。 只见大殿门上,慕容唯情一身标志性的白衣飘扬,墨发微微飞舞,宛如在神下凡,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大殿内众人,其实是落在高台龙椅中的金玉麟身上。 不等金鼎皇开口,飘似的走入大殿,慕容唯情施施然的坐到传为南国使者准备的位置中,似笑非笑的道:“慕容唯情来迟,恭喜金鼎皇喜得佳人,老少绝配。不过,还请金鼎皇多保重身体,别辜负佳人才是。” 众人的嘴角不由猛抽搐,这是明着讽刺金鼎皇啃嫩草,还讽刺那方面不行,娶了美人还是不能享受。 这话真是一绝啊! 场中人不少都没有见过慕容唯情,心中暗暗的好奇,南国派出的人是谁,当天下人的面竟敢如此嚣张,他就不怕两国为此大动干戈。 但场中认识慕容唯情的人,面色可一点也不自然,因为有人说过,慕容丞相出现在哪,哪里就会成为他的天下。 天圣皇朝没落,正好证明这一句话是真的。 慕容唯情拿下整个天圣皇朝,不费一兵不卒,甚至连天圣皇朝的老百姓都没有察觉到,江山已经易主,他们君主已经换人当。 难道说,金鼎皇朝已经成为慕容丞相的囊中之物,取舍随意,那他们得好好考虑站起来的事情。 哈哈……看着坐在席间一脸嚣张的慕容唯情,金鼎皇大笑着掩饰内心的意外,朗声的道:“慕容丞相亲自出使到南国,正是令弊国蓬筚生辉,亦令朕深感意外。” 慕容唯情不屑的一笑道:“出使,本相想金鼎皇误会,本相不过来看看丞相夫人,近来过得好不好,顺道视察一番老百姓的生活,好好的想一想日后,如何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目前的日子凑合。 大殿中一片沉寂,听到慕容丞相的四个字,他们已经够震惊,再听到这一番话,整个颗心都乱翻天。 只他的语气,是要吃定金鼎皇朝这片天下,难道天圣皇朝的历史,还要再经历一遍。天哪!这慕容唯情究竟是人是神? 金玉麟捏紧手中的金爵杯,青筋暴起,为了掩饰内心的愤怒,却不得不放下道:“朕一定会拭目以待,战场上再见高低。”不要以为他的江山、军队是用纸糊的。 慕容唯情闲式的坐在宴桌前,漫不经心的道“你的军队,本相已经见识过,不堪一击。”他的话让众人想到三口镇一役,十万骑兵不敌五万步兵的战事,心中立即了然。 突然一把女人插进来道:“丞相夫人,被天下第一蠢女打,一定很过瘾吧。” 第124章 蓦然听到一声“丞相夫人”,这四个字再次激起众人的好奇心,目光不由的看向大殿的门上,眼睛立即瞪大,一抹白色慵懒的身影正靠在门上,玉手掩在唇边,正呵欠连连,一副没有睡够的模样。 白色的华服,似是被人硬套去,长长的裙裾全都揉在一起,连臂上的金色挽纱也滑到腕上,随意的拖着。长发随的披在身后,若不是一张小脸干干净净,还以她根本就没有梳洗跑出来。 但是,惊艳! 从没见过有女子可以如她这般的慵懒,举手投足间都妩媚入骨,眉宇间似笑非笑,隐隐透出一抹邪气,媚与邪合成一个魅字。 这女子明明那么小,已经有着成年女人的魅惑,不是从她绝美的容颜上看到,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魅,是一种可以让人忽略掉外表的美。 众人的目光从大门上,移回到大殿的高台上。 无论外面这张面孔有多么的慵懒,睡意有多浓,骨子里魅惑,不可否认他们长得很像,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当众人正暗暗猜测两者的关系时,方才说话的声音又再响起:“丞相夫人这副模样,让本宫怀疑这究竟是我们金鼎皇宫,还是在慕容丞相府中。” 这把声音终于引起众人的注意,说话的女人坐在女眷席间最前面的位置,皇后不适不能参加宴会,皇贵妃坐在皇上身边,那么这位自然就是贵妃娘娘。 传闻贵妃娘娘仍燕丞相的女儿,因为生了六皇子和楚楚公主,在后宫的地位直逼皇后,现在听她这一番话,众人也相信传闻是真的。 目光移向大殿门上的丞相夫人身上,这年纪看起来很小的丞相夫人,能不能斗得过后宫中的高手,最重要的是她这副得性,能不能配得上那神般的慕容丞相。 夜映月瞟一眼燕贵妃,慵懒的道:“燕贵妃真是年纪大了。已经老到连是置身在自己的家,还是在丞相府都记不住。真是可怜。本夫人就好心告诉你吧。这是金鼎皇宫,不是丞相府,别一时老糊涂走丢了。” 大殿内众人一愣,然后立即在心中大呼:“绝配。”真是太配,不愧是夫妻,不仅同样的够嚣张,连骂人都骂得一样。 燕贵妃是气得一口银牙咬碎,含血往肚子里吞,看到夜映月一副未醒的慵懒的模样,本想让她出出丑,没想到出丑的却是自己。心中暗道:“夜映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拖着慵懒的步子走入大殿内,迷离的凤眸扫过大殿,夜映月一眼看到慕容唯情的白色身影,眼眸内冒出一丝怒火。 看到人儿如此的惊艳登场,慕容唯情不自觉要宠溺的看着她,目光中有一点点歉意。 感受慕容唯情的目光,夜映月心中大叫:“歉意有毛用。”有种一辈子不要碰她,可恶的慕容唯情。 现在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可以在任何地方放过她,但是唯独不能床上放过她,昨晚把事情安排妥当后,差没把她折腾散掉。 夜映月的目光扫一遍席间,只有燕贵妃旁边有一个空位置,心中立即明白金玉麟的用意,想要她跟他的女人坐在一起,别说门,连窗都没有,不过……瞟一眼酒席下面,一只脚跃跃欲出。 心中不由的冷冷一笑,打着呵欠走过去。 众人不由的一惊,这可是金鼎皇嫔妃们的位置,丞相夫人是不是睡糊涂,怎么会朝那个方向走,不过看看全场也就那一个空位,难怪丞相夫人会误会。 正寻思着要不要提醒时,突然看到夜映月一个跟跄,差点要摔倒,众人的一颗心不由的提起,只听她慵懒自语道:“不能坐在这里。”然后回头看一眼对面席间。 只留给面色苍白的燕贵妃,一个得意的背影,想破口大骂,却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因为夜映月故意重重的踩她一脚步,此时正痛得浑身早冷汗。 而眼前的得意背影,似是在道:“没踩断你,就应该偷笑了。” 夜映月抬手掩面打一个呵欠后,直接走到慕容唯情坐下,整个人都倒在慕容唯情怀中,闭上眼睛继续睡。 见到如此随间的画面,众人此时才明白燕贵妃话中的意思,丞相夫人何止分不清金鼎皇宫和慕容丞相府,连闺房与大殿也分不清。 慕容唯情给夜映月换一个舒服的位置道:“内子年纪尚小,被本相宠坏,慵懒随性,希望金鼎皇,雪皇贵妃不要介意。”口中说抱歉的话,语气中是一点歉点都没有。 而在众人听来,丞相夫人这样的随性,是理所当然的,因他愿意这样的宠溺。 高台上,雪冰凝早就被夜映月的惊艳亮相惊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由的握紧衣袖,担心的看一眼已经又睡着的夜映月。 再看金玉麟,怒火从金色面下的眼眸中喷出,恨不得烧掉悠然坐在席间的两人,这两人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内,把金鼎皇宫当成水月的丞相府,一切随意而为之,似乎整个天下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但是眼下的局面,再大的火的吞回去,不以为意的转开话题道:“慕容丞相大驾光临,朕不曾派人远迎,不知落榻何处,朕马上命人安排驿馆,让慕容丞相好好休息。” 慕容唯情唇角浅浅一勾唇角,略带几分得意的道:“本相昨日便到陵都,落寝在明月宫中,休息得很好。” 众人心中立即道:“休息得很好,你还迟到。”天都黑了,中秋宴会都已经开始。 感叹道大国就是大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人敢说一声不是。 这些人不知道明月宫,自然会这样想,但知道明月宫的就后宫中的人,心中早就波涛连天,甚至是汹涌澎湃,滔天巨浪。 慕容唯情大模大样的入住在金鼎的皇宫中,竟然无一人察觉到,而且他绝不会孤身前来,这是不是意味着,金鼎皇宫已经在他的控制中。 朝中的大臣们不由震惊不已,燕丞相更是震惊得用手指着慕容唯情,厉声的叫道:“你说什么,落寝在明月宫?”那可是金鼎皇朝的后宫,竟然让一个外人,随意的出入其中。 何止是燕丞相,是金鼎皇朝所有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他国君主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随意的出入,而他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要不是皇宫被控制,就是整个陵都都被控制,甚至是金鼎皇朝的天下都在他的控制中,不然怎会连慕容唯情离开月城,进入金鼎的境内也无人知晓,不禁怒火丛生。 这下使臣们不明白,慕容丞相住在明月宫有这么震惊,但为什么金鼎从上到下,表情都那么的震惊,甚至是火气十足。 金玉麟还没有发话,已经有人怒吼起,只见六皇子金烈日站起来,大声怒道:“慕容唯情你太嚣张,我金鼎皇朝的皇宫,此能任你随意出入,来人把慕容唯情拿下。” 擒贼先擒王,只要捉住慕容唯情,或者是他怀中的夜映月,就能把这片天下夺到手,以他的功劳,还有父王对他的宠爱,皇位早晚是他的。 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 慕容丞相口中有明月宫,原来在金鼎的皇宫中,难怪金鼎皇朝上下反应这么大,不过慕容丞相确实是够嚣张,就这样大模大样的住入别人的皇宫中,任谁也吞不下这口气。 金烈日的话,就像是水淋瓜背,一点作用也没有,门外的侍卫俨然不动。 这样的结果说明什么?说明慕容唯情的嚣张是有前提,那就是真的他已经掌控整个皇宫,以至整个陵都,这一招才叫擒贼选擒王。 金鼎上下人无不骇然,目光全都看着金玉麟,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们的皇上身上,若连他都没有办法,那金鼎的天下大就真的要易主。 高台上,金玉麟的目光寒冽似冰,利若刀剑,全都落在慕容唯情身上。:“大家放心,金鼎的天下,绝对不会落入外人手中。” 慕容唯情的脸上似笑非笑,依旧一派怡然,连他怀中的女子也仍在熟睡中,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内。 此时,金玉麟心中不由的暗暗诧异,慕容唯情究竟凭什么,完全摆出师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即便他能控制陵都,但金鼎辽阔的土地还有各封地的王爷掌管,岂能轻易臣服于他。 只见慕容唯情从容的给怀中人儿换一个姿势,抬起头对着高台上的人微微一笑道:“说得不错,金鼎皇朝自然不能落入外人手中,自然亦不能落入达罗国师……你的手中。” 这话无疑是惊雷阵阵,把在场人彻底雷焦。 高台的金鼎皇是假的,让金鼎的满朝文武大臣,皇子、公主、嫔妃全都站起来,不敢相信的望向高台之上。 这个消息太让他们震惊,皇上怎么可以达罗国师,如果皇上是达罗国师假扮的,真的皇上又在何方,慕容唯情如何知道皇上是假的? 达罗国师,金鼎皇朝的人都不会陌生,因为他跟靖王爷一样来自雪域之中,但不同的是达罗一名法师,据说是精通八卦之术,法术了得能点石成金,更能呼风唤雨,深得皇上的信任,敕封为国师,允许他住在皇宫中。 但是此人,不是于十六年前去逝吗? 怎么突然又跑出来,还冒充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问题一时间全都涌上,众人不由的把目光投到慕容唯情身上,能解这些问题的人,恐怕就只有他。 哈哈……金玉麟突然大笑起,指着慕容唯情道:“慕容丞相,不要把这种小把戏玩到朕身上,难道满朝的文武大臣,还有后宫中的嫔妃,皇子、公主们全是瞎子不成,连他们的君主、夫君、父王都分不清楚。” 这是威胁,如果他金玉麟有身份被否认,他们这些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随之失去,所以即便是假的,他们也必须拥护他。 慕容唯情淡然看一眼金玉麟,目光扫过众人,平静的道:“不错,他们确实是瞎的,但仅对于你而言,因为世上见过金鼎皇真面目的人,已经几乎死光,再加皇上习惯有几个替身,正是这两点让你有机可乘,假扮皇上多年而无人发现。” 砰,金玉麟从龙椅中站起来,震臂一挥。“这全是你的一派胡言,若拿不出有利的证据,朕不仅要将你拿下,还要挥师南下,夺下你辛苦打下的江山,斩杀你的百姓。” 威严、磅礴的气势,从高台之上涌下来,金玉麟怒瞪着慕容唯情,手中若有一把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刺向他的胸膛。 修长的手指,挑起怀中人儿的一缕发丝,慕容唯情放到鼻前闻了闻,再轻轻的缠在手中把玩,金玉麟对他的威胁,就像是一阵微风刮过,丝毫动摇不到他的根基。 燕丞相再次站起来,指着慕容唯情道:“对,拿出有利的证据,不然你休想踏出金鼎的国土。”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是皇上给予的,若皇上是假的,就是意味着他将失去一切。 大殿中,金鼎的朝臣纷纷出言质问,金烈日也站起来道:“慕容唯情,别以为一两句话,就能挑拨金鼎大臣与君主的关系,本皇子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绝对不会让你跟你的女人,活着踏不出金鼎的皇宫。”杀掉慕容唯情,逼夜映月交出解药,这片天下就是他的。 对于金烈日的话,慕容唯情不置可的一笑,无所谓的道:“本相为何要踏出金鼎的皇宫,这里本来就是本相的家,本相今天不过是回家而已。” 回家?众人全都不解的看着慕容唯情,这句话十分的而人寻味。 他的意思是表示他已经吃定金鼎皇朝,似乎又不是如此。而他的话也成功的引起一人注意,应该说此人早早的就注意到慕容唯情,只是众人一直没有留意到他而已。 慕容唯情淡然的一笑:“本相是不是一派胡方,又为何会知道这一切,就请耀日皇子看本相的一个动作,自然就清楚。”抬起双手飞快的重复着一个动作。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后,看到慕容唯情唯情两手上的动作,众人不由的看向被点名的二皇子金耀日,众人一脸不解,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第125章(二更) 只见金耀日猛的一下站起来,英俊的脸上全是震惊,眼中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唯情。 过好一会后,抬起手臂指着慕容唯情,激动得颤抖的声音道:“你是……你是旭日皇弟?你居然还活着,真是太不可思议。” 这话让金鼎的大小朝臣们无不震惊,金旭日,金鼎皇朝的八皇子,是水月皇朝前来的和亲容华公主,即容妃娘娘所生,据宫史中记载母子二人死于病疫中。 但是已经死去十几年的人,突然又再出现,让他们迷惑不已。 而且二皇子,单凭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证明慕容唯情是金鼎皇朝皇子的身份,让他们无法接受。 看着慕容唯情的绝美的面孔,金耀日还是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难怪本皇子一见到你,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脑子中出现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形象。 只有五六岁,粉粉嘟嘟的小脸上,眼睛闪亮,唇边的笑容似有若无,一副无害的表情,其实是宫中最腹黑的,比他大的皇子、公主经常栽在他手上。 那时,容妃娘娘与母后交好,父王宠着容妃,因为容妃的关系,还是经常到母后宫坐坐,对他的宠爱也是一样的。 可惜八皇弟跟容妃娘娘突然去了,父王自此再也不到母后宫中,只宠幸那些刚入宫的新人,还独宠燕丞相之女,一举封为贵妃。 见众人皆是不相信的表情,金耀日一撇衣袖坐下,伸出双手,左手出六,右手出八,两同时手不停的转换交替。 别小看这个小小动作,他可已练习很久才能如此的熟练,整个后宫中能做一年就会,还仗势得非常娴熟的,当年只有八皇弟一人,当年父王可是亲自表扬过八皇弟。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动作还是父王亲自教会他们的,但是方才父王看到这个动作时,完全无动于衷,不禁让他有点生疑,面上却没有露出一点痕迹。 或许上面的人真的不是他的父王,而是国师达罗,但是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打败他吗? 目光偷偷的看一眼从容淡定的慕容唯情,如果他真的有把握打败达罗国师,他还是会暗中帮他一把。 经过金耀日的一番提醒后,好多人记忆深处都被触动,容妃那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如何一步步的博得皇上的欢心,生下聪明可爱的八皇子,若不是她突然病逝,还有玉姬逃婚。 皇上也不会把曾经在燕府中,设计过他当时还是燕小姐,已经替皇上生下一子一女的燕贵妃接入宫,还封为贵妃,让已经是两朝元老的燕丞相权倾朝野。 面对着朝文武的疑惑的眼神,金玉麟的情绪反而渐渐的平稳,金色面具下的眼眸,还是从容自若,似乎根本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眼眸中似笑非笑。 从容的站起来,走到高台的前端,平静的俯视着众人:“耀日,你实上是让朕太失望,朕知道最近忽略了你和你母后,让你心中生出不满,但是你也不能以此为由,做出有损金鼎利益的事情,你这是引狼入室。” 这番话瞬间扭转乾坤,让众人不禁相信这是耀日皇子为夺皇位,与慕容唯情合演的一出戏,目的是要赶金鼎皇下台。 而金玉麟确实是这个意思,重点却是在最后一句引狼入室,是提醒金耀日,如果让慕容唯情认祖归宗,把他赶下皇位,就会夺走金鼎的江山,他这二皇子就什么也不是。 金耀日面上虽然没的露出来,但是话中的意思,确让他不寒而僳。 慕容唯情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抚着怀中看似沉睡的人儿,提醒似的道:“国师,月将这近中天,本相劝你还是省些力气,束手就擒比较明智。”十五月圆之夜,如果真的是达罗国师,即便什么也不用做,他们也胜券在握。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果然金玉麟的眼眸暗下来,但是眼神的变化很微弱,面具又遮住他的表情,众人自然感觉不到他的紧张。 燕丞相偷偷的看一眼金玉麟,身为两朝的元老,自然知道一些关于国师达罗的事情,据说达罗国师因修炼一种神功走火入魔,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 至于是什么武功,自然无人知晓,连达罗国师的真容,难见到的也没几人,更别说知晓他的武功路数,心中慢慢沉下。 如此说来,这一切全在慕容唯情的算计中,上面的皇上是真是假,稍后就一清二楚,他不得不重新在心中衡量两者之间的关系。 哈哈……金玉麟突然大笑起来,挥臂坐回龙椅中道:“怕慕容丞相要失望,朕是金玉麟,金鼎的皇朝的皇帝,这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能事情。你的话朕拭目以待,就坐在此,让大家一起共同见证,你的话是真是假。” 慕容唯情的眼眸深处闪动一下,难道上的人是一个替身,真正的达罗已经开始在某处,开始暗修神功。但雪冰凝是他唯一希望,他不可放心让替身帮他看着雪冰凝。 掩饰好内心的震惊,一脸永远是波澜不惊,不以为意的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稍后自然见分晓。” “说什么事情呢?让本王也听听。”洪亮的声音伴着沉稳的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来,伟岸的的身影从外面大步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相貌清绝的年轻公子。 进来的三人,谁都不会陌生,特别是走在前面人,须发皆白,却雄风不减的,正是不久前已经失踪的靖王爷。跟在左手边一身红色锦袍,脸上带着邪魅笑容的,是一起失踪的无情公子玉无情。 站在右手边一身蓝色锦袍,有着一双湛蓝的眼眸,正是医圣的嫡似弟子,素有神医之称的颂扬公子——墨颂扬,即现在太医院的阳太医。 这三人现在突然出现,不知道是要站在哪一边,金鼎皇朝的众臣自然清楚靖王爷,在整个金鼎皇朝的影响,无论他站在哪一边,都会是敌对一方最大的麻烦。 殿内的人更清楚,靖王爷的立场,影响的不仅是金鼎与南国的局势,而是会轻易改变整个天下的局面。他的决定,就是他们这些小国部落的决定。 靖王爷带着玉无情、墨颂扬大步的走入殿内,一直到高台前面,三人才停下脚步。 玉靖抬起头与安然坐在龙椅中的金玉麟对视,只听他讽刺的道:“达罗,本王没死掉,让你失望了。” 当日在跑马场上,虽然受伤颇重,但不要要害上,而且箭上没有毒,完全没有反应,是因为箭上涂有麻药。所以金鼎皇当时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靖王爷这番听似客气,实则火味的十足的话,众人心中已经明白他的决定,他站在慕容唯情的一边。 高台上,金玉麟缓缓站起来,平静的道:“你此时出现在此,就证明本王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你还是为女儿背叛金鼎。” 哈哈……靖王爷大笑起来,怒目瞪着金玉麟道:“当年你得不到本王的侧妃蔓儿,就想得到本王的女儿玉姬,玉姬得不到,连本王的外孙女儿,你不肯放过,你还敢说你不是达罗。” “本王虽不同你,是来自雪域深处,但亦是来自雪域,对于你的狼人的本质,还是很清楚的。”靖王爷的话,立即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只听靖王爷继续道:“而且蔓儿已经清醒,她亲口告诉本王,你血液中的狼性,只有雪族女子处子之血才能压制,不然每月的十五之夜,必须吸一名处子的阴气,才不至于露出你的真面目,否则众人就会看到你的狼样。” 狼人,众人心中的印象是,平时一切都正常人,唯独在月圆之夜,会露出本相,变成人身狼头的怪物,一直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还真的其事,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识一回。 偏偏此时,慕容唯情淡然的声音响起,打断众人的想法:“无论是哪一国的人,狼人的威力比书描写还厉害,不想死的话,马上离开承欢殿,回驿馆睡觉,不然本相不保证你们能活着离开金鼎皇朝。” 这回金鼎朝中一些老臣子人有点相信,靖王爷娶蔓侧妃与达罗国师出现确是同时出现,但交不见两人有交集。 达罗是因能呼风唤雨,而被召入皇宫,并封为国师。 但现就蔓侧妃、玉姬、雪冰凝三人的关系来看,照靖王爷的话,达罗国师确实有可能是狼人,所以才会冒充皇上,盯着祖孙三代女子不放,剖析至此,有些人开始移动慢慢脚。 断断续续中,不仅是各国的使者离开,连金鼎的朝臣中,也有悄悄离开的。 就算皇帝是真的,但慕容唯情拿下金鼎的江山,是早晚的事情,此时选择离开,他们还能保住一条命不用死。 此时,即便金玉麟的真面目还没有完全揭开,实际上已经众叛亲离,因为没有人愿意与一头狼为伍,然后一时不备被他活生生的吃掉。 大殿中留下的人,要么是与金玉麟为敌的,要么就是不确定金玉麟是真是假不敢离开,怕金玉麟是真的,日后被报复的,再有就是为利益而留下的,准备当黄雀的人。 燕贵妃看一眼燕丞相,她和儿子可是跟着他一起选择,若皇帝失势,不仅对他们一家是半好处都没有,而且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些年来,燕家杀的人太多,要找燕家的报仇的人更多到记不清。 哈哈……金玉麟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的透着浓浓的血腥味,是狼嗜血的本性,众人不由捂着耳朵,但是笑声还是穿透他们手掌,钻到耳中,肆意的刺激着他们意志。 瞬间大部人都倒在地上,此时终于相信,慕容唯情的话是真的,上面的人确实是国师达罗,想逃跑,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慕容唯情坐在席间,若无其事的抱着夜映月,夜映月依然在沉睡中,完全不受笑声的影响。 靖王爷只是皱一下眉头,双手护着耳朵,身体表些摇晃,却没有倒下去,笑声一停便恢复正常,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墨颂扬与玉无情,盘腿坐在地上,额头上冒汗似是在运功抵抗。再有一人还能动的,就是金耀日,用手撑着席案勉强能坐直身体。 达罗缓缓的抬起手,摘下脸上的金色面具,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孔,众人不由的一震,不约而同的看向慕容唯情,只听高台上的人朗声的道:“旭日,凭这张脸,就能证明,朕是你的父王。” 还清醒中的众人,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达罗是指慕容唯情是他与容妃的私生子,他才是慕容唯情的亲生父亲,想让众人误会慕容唯情的身份。 但是恰恰是这一点,暴露他与慕容唯情没有关系。 试问那个父亲,会如此的对待样生儿子。 慕容唯情连瞟都没有瞟,冷冷的道:“达罗,够了。你若是我的父亲,就不会亲手把我和母妃推落洛母河中。顺便要告诉你,本相其实长得像母妃,你变错样了。” 当年母子掉入河中,幸好母妃生于月城,虽然大户千金水性却很好,他们母子才保住一条命。至于父王长成什么样子,怕只有父王他自己才知道。 噗……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已经恢复正常的玉无情,忍不住笑出来,这情节也太滑稽。 高台上达罗的面孔立即变色,他之所以会变成慕容唯情的模样,完全是因为他的身形跟金玉麟与一模一样,再加上他在天圣初见到慕容唯情时,发现慕容唯情与金玉麟的身形也是一样一样。 以为慕容唯情长得像金玉麟,才给自己弄张几乎跟慕容唯情一模一样的面孔,而且没有人见过金玉麟的真容,以为这样可以蒙骗过关,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只怪当初容妃太聪明,一眼就知道他是假。因为急着除掉他们母子,而没有注意到她的容颜。 最遗憾的是,他重伤金玉麟后,却让他跑掉,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至今仍然不知道隐藏在何处。十几年没有见他出现,估计是重伤死掉,连尸体也找不到。 达罗看着下面的慕容唯情,还有靖王爷,目光瞟一眼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就算朕是假的又如何,你们还是不能杀死朕,因为怀中的丫头身上的蛊,只有我知道解蛊人在何处。” 第126章 阴冷的目光再次扫夜映月熟睡的小脸,达罗与慕容唯情相同的面孔上,显出几分得意的道:“朕知道慕容丞相不仅脑子好使唤,而且武功了得,但是你要知道一个事实……我亡她亡。”说完得意的大笑。 整座大殿全是达罗得意的笑声,哈哈…… 突然,达罗的身体一僵,笑声竭然而止,整个似是点穴般被定住,一动不动。 高台下面的众人也不由的一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达罗保持着狂笑的表情,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从达罗的身后露出一张,一直被忽略的小脸,雪冰凝对着众人甜甜一笑道:“月儿,我成功了,我再插。”手上正拿着夜映月昨天送的匕首。 听着雪冰凝的声音,达罗眼中一阵怒火,他做梦也不想到,最后会栽在雪冰凝手中。 下面的众人也没有想到,这致命一击,会出自整晚,都没吭一声的雪冰凝,目光再看向夜映月。 整个晚上都熟睡中的夜映月,听到雪冰凝的话后,终于动了。 凤眸睁开,能让天上的明月失色,哪有半点没有睡醒的样子,而是一脸兴奋。 敢情这两只小丫头是窜通好,装一个晚上的哑巴,然后出奇不意的一击,倒看看这两丫头玩什么花样。 只见夜映月从慕容唯情的怀中跳出,走到达罗背后,夺下雪冰凝手中的匕首道:“你疯了,插死他,我们也跟着死。”该死的忘情蛊,想到身体里住着只虫子,就恶心。 雪冰凝抢过匕首道:“插屁屁又不会插死人,再插几下也没有关系。”说完又要往达罗屁屁上插。 咳咳……夜映月是被雪冰凝这句话雷到,插屁屁,好yy的一句话,见她还要再出手,连又夺回匕首道:“不能再插,失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 雪冰凝还不解恨,上前狠狠的踹一脚道:“大混蛋,如果就不是你天天打月儿的主意,丞相大人就不会把月儿关起来,月儿不被天天关起来,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玩,是你剥夺我快乐的机会。让你把我丢入水中。”说完又是一脚。 这一番说出来,不仅是众人被惊呆,连慕容唯情和夜映月都不侧目,这绝对不是一个蠢女能说出来的话。看来最会装的傻人,不是夜映月,而是眼前被天下人误认为是第一蠢女的雪冰凝。 夜映月看着她,玩味道:“姐,你这番话说得好有逻辑,连我都说不出来。姐,你真是太有才!”只能玉姬生女儿一点不仿心,姐这样的就叫大智若愚。 听到夜映月的赞美,雪冰凝害羞的一笑道:“月儿才聪明,想到这么好的法对付大坏蛋。我就是讨厌大坏蛋跟月儿随性的争吵,讨厌他靠近你,讨厌他对你好,这些事情只能我对你做,其他人不行。我会嫉妒。”丞相大人除外,不然被他冷死的。 这段话夜映月记得,就在来金鼎的路上,他们在火堆边过夜的那晚,姐姐跟她说过,但是那时她误会姐,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动。 面上却没表露出来,故作不以意的道:“你以为是你,弄个散魂香什么就想对付达罗,第一次丢你入水是走运,还想用第二次,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你的小命就没了。” “姐,对不起!”突然抱着雪冰凝,夜映月想到入陵都的路上,看着她受伤流血,而她却不管不顾,还说那些风凉话。 雪冰凝不由的一愣,反抱着夜映月,一脸不解的拍拍她的背道:“月儿,你没有对不起我啊!”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夜映月心越是内疚。 “你们酸不酸,女人就是麻烦,哭哭啼啼。”姐妹二人正温馨着,突然被一把邪魅的声音打断。 回过头,看到正一脸邪魅笑容的玉无情,异口同声的道:“闭嘴。” 玉无情自讨没趣,摸摸鼻子道:“不愧是双胞胎。”脾气都是一样的。 此时,蓝哲、逐月、黑影他们已经走入大殿内,见到二人正姐妹深情中,三人不敢冒然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的站着。 雪冰凝回头时,看到三人从外面走进来,一把推开夜映月,边解开头上沉重的凤冠,奔下高台大声的道:“黑影哥哥。”小鸟一样的扑入黑影的怀中。 黑影看到正朝他冲过来雪冰凝,不由的张开双臂,把她抱入怀中,惹得旁边众人一阵暧昧的低笑。黑影英俊帅气,但是一直冰冷死板的脸上,不由的一红。 高台上,夜映月被雪冰凝突然一推,连后退几步差点摔下高台,幸好慕容唯情眼明手快,飞身把她接着,抱着她跳跃下高台。气得她冲着雪冰凝道:“姐,你有异性没人性。” 雪冰凝摆摆手,头也不回的道:“彼此彼此。”你为了丞相大人也是一样的。 殿中的众人再次被雷到,蠢女能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那个王八蛋封雪冰凝为第一蠢女的,那个王八蛋是蠢货。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达罗道:“月儿,这个人怎么处理,他要是不肯说出施蛊的人,你和你姐身上的蛊就永远解不掉。” 没有问人儿给达罗用了什么药,让达罗突然不能动,说了他也不一定懂得,不过人儿确实大胆,敢用雪冰凝执行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是一步险棋。 突然想到他,居然成为雪冰凝的妹夫,心中很不是滋味。 凤眸微微的抬起,夜映月瞟一肯达罗道:“先废掉他的武功,给他止血,养好伤,在我手中还没有撬不开口。”不就是打一针就能解决的事情。 达罗是没有领教过她的手段才敢这样说话,等他领教过什么是高科后,看他还能不能那么得意,就不信用她二十一世纪的脑袋,玩不死这些古代人。 慕容唯情带来的人听到夜映月的话后,不由的一阵寒僳,只有玉无情、靖王爷一脸不解的看着众人,这懒丫头有这么可怕吗? 玉无情好奇的问:“懒丫头,匕首让涂了什么东西,能让瞬间全身麻痹。”再好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发挥药效,而她的药是一碰到就见效。 甜甜的一笑,凤眸成两弯月牙,得意地说:“不告诉你,反正你也不懂,不过有一样是你懂,只是没那快发作。” “什么?”知道这丫头是只小狐狸,但还是忍不住掉入她的陷阱。 “花柳暗病者的血。”达罗就算能呼风唤雨,他也奈何不了病毒入侵。上次大街上看到那个患花柳暗病的烂人,夜映月就决定用病毒对付金玉麟,让他不得好死,慢慢烂死。 众人不由的一阵恶寒,果然是好阴险。 夜映月正得意的时候,手臂上突然一麻,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头顶上就传来令人发麻的声音:“以后不准再玩这东西,这把匕首丢掉,唯情哥哥另外送你一把。” “没事,只要不划破肤,不入口就行。”知道慕容唯情是担心她,夜映月心里甜甜的。 “我们大获全胜,是不是喝酒庆祝一番。”苍老的声音传来,医圣抱着一壶酒从外面跳进来,看到被定在原地达罗,再看看慕容唯情的脸道:“臭小子,这是你兄弟啊?” “兄弟!他都能当你爷爷了。”夜映月没好气的回道,然后看了看医圣手中的酒壶道:“你这不是好酒,上次我在冰窖中发现一种味道很纯的酒,那才叫好酒。”说完,拉着雪冰凝往外面走。 走到大殿门口时,夜映月突然回过头道:“给达罗止血时,要小点别伤到自己,擦拭的棉布要烧掉。”看到慕容唯情还站地,连忙朝他勾勾手指:“唯情哥哥,你也来嘛。” 慕容唯情浅浅一笑,对蓝哲道:“按排好这里的事情,让人注意监视着一切,处理完就到明月宫吧。”小丫头难得高兴,就让大家跟着她疯玩一晚。过了今晚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处理。 “是,主子。” 厚重的铁门缓缓滑开,发出沉重的声音,里面的寒气立即扑上来,雪冰凝立即缩回黑影的怀中,夜映月却没丝毫的感觉,这种温度是体内蠢蠢欲动的忘情蛊,最大的克星。 大殿上,人人都以她是在睡觉,其实她是在运功压制忘情蛊,才一直没有动,不然凭她的性子,那里只会踩燕贵妃一脚那么简单。 大步的走进冰窖内,医圣也跟在后面,好奇的看打量一眼这个冰冰窖,大声的叫道:“万年冰晶啊!难怪这么冷,这里一定藏有不少好东西,我去看看。” “上次,月儿被关在这里一夜呢。是阳太医给她医好的。”雪冰凝缩在黑影的怀中,是被抱着进来,还是冷得紧紧抱在黑影的脖子。 见到这一幕,夜映月朝黑影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拉慕容唯情直接朝酒窖走去,推开门便闻到浓浓的酒气:“唯情哥哥,就在最里面的地方。”小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整齐的一排白玉酒瓶出现在眼前同,慕容唯情的眼神闪了闪,伸出轻轻的抚过酒瓶,碰到最里面的一瓶时:“月儿,你是次喝的是这瓶酒。” 呃,夜映月的眼眸不由的瞪大,连这个他都知道。慕容唯情拍拍她的小脸,宠溺的道:“这些酒是母妃为父王酿的,没想到还在冰窖中没人动。不过却让她的小媳妇喝掉。” 没想到这酒还故事,夜映月贴在他胸膛上道:“要不,我们换种酒,反正这里好酒多的是,只是我不喜欢太浓烈的,上次才喝掉一壶这种酒,甜甜的好喝。” “你又胡说,这酒虽然喝起很甜,但是很容易醉人,连唯情哥哥都不能喝掉一壶,更别说是你。” “真的?” “真的。” 慕容唯情的话,让夜映月很不解,明明记得那天醒来时,酒瓶中是空的,怎么会说喝不到一瓶呢? 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只是伸出手拿起之前喝过的那瓶酒,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把酒瓶放回去,转过身看着后面的一排黑色的小酒坛道:“唯情哥哥,我们把这个酒拿出吧。”虽然不太会喝酒,但是好酒、劣酒还是会区分的。 慕容唯情拍拍手立即有几名黑衣人走进来,“你们把这一排酒搬到明月宫。”简单的吩咐后,拉着夜映月走到外面。 刚出酒窖门,就听医圣兴奋的声音:“宝贝,宝贝,全是宝贝。” 夜映月跟慕容唯情对视一眼,走入旁边的冰库,就见到医圣正抱着一大堆珍贵的药材往外面走,老脸上笑得跟开花似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慕容唯情实在是看不过眼,指着一支千年的雪参的提醒他道:“你这样就把雪参带出去,还没走到明月宫,就要全部烂掉。”雪参喜寒畏热,若要带离冰窖,需要在特制的玉匣中铺上一层冰晶,才能保存。 “就是,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又没人跟你抢。别弄得跟鬼子进村似的。”杀光、烧光、抢光,鬼子的三光政策。夜映月一不小心,又冒出前世的话。 鬼子进村?慕容唯情好奇的看一眼夜映月,她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迷,脑子中古怪的东西层不出穷,最关键是这些东西还很强的杀伤力。 医圣看看那支千年的雪参,又看万年的雪灵芝,还有其他一堆名贵稀有的药材,那一样他舍不得:“臭小子,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不安全吧。”这些全都是绝世珍宝。 “很安全。”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的道。 “为什么?” “因为带不走。”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异口同声,这些东西保存的方法太难,一不小心就前功尽弃,偷偷到手也没用。 两人牵着手走出外面,经过冰窖中间根大柱子时,猛的停住脚步。夜映月目光看向四周,然后小声的问:“唯情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是心跳的声音,她上次听到过的。 慕容唯情抬起头,看一眼中间的大柱子,眼眸中不由的眯起,夜映月也跟着他一起看,这根柱子有什么问题? 好半晌后,慕容唯情才喃喃的道:“以前,这里没有柱子。”幼年时的记忆的涌上来,无数画面的从眼前涌过。 “来人,把上面的冰霜刮开。” 第127章 冰窖内,四名暗卫用手中的剑,按慕容唯情的吩咐,把柱子上的冰霜层层剥下,动作的十分的小心,而且还有点紧张。 慕容唯情的目光从未开过柱子,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夜映月知道他比他们紧张,因为牵着她的手,掌心正在冒汗,悄然的反握着他手。 啊……慕容唯情却把抱入怀中,让她倚他怕胸膛上,听着比往时紧凑的心跳声,没有问为什么,答案就在这根柱子中。 从整个冰窖的结构来看,这根柱子确实是多余的,而且唯情哥哥说以前并没有这根柱子,那就是在他们离开后才出现的,柱子里面难道有乾坤。 柱子上冰霜越来越薄,一阵淡淡的味道飘出,夜映月的鼻子动了动,这个味道……是酒香,就是那天晚上坐这里喝的酒。刚才唯情哥哥说什么来的,她不可能喝完一壶酒。 原来柱子偷她的酒喝。 咳咳……夜映月被自己这个想法雷到,目光从悄悄的看向四周,眼眸中一片讶然,冰墙上的阴影变浓,怎么看都你是人的身影,而且还很熟悉的身影。 蓦然,呼吸一紧。 抱着她的手臂正在用力。 慕容唯情紧张得似是忘记,他抱着是一个人,不是一只抱枕,力度大得几乎要把她揉碎。 “唯情哥哥。”夜映月皱一下眉头,吃痛的叫一声。 “嗯,月儿。”慕容唯情下意识的应一声,低头吻一下她皱起来的眉心,没有再说话,双臂的力度减掉一点点。 此时柱子上能清晰的看一个阴影,还没有完全露出来,但是慕容唯情的心跳更加快。每剥落一层冰霜,夜映月就能听到慕容唯情的心脏急剧的跳动声音。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平时从容淡定的男子失去平静,目光随着慕容唯情的目光看去,静静注视着柱子的变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突然……明黄的晶亮透出。 “就按这个厚度,把冰霜却掉,要快。但不能刮伤冰晶层。”慕容唯情突然开口,声音有点激动,似乎里面藏着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终于找到厚度标准,暗卫们手中的剑也快起来,寒光闪动,冰霜嗽嗽地飘落,近四米高的柱子四周,堆起了近半米高的冰霜,还在不断的增加中。 最后只留下一根直径一米半的粗的柱子,而且完全是冰结成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柱子里面还封着一个人,从他脸上的金色的面具,夜映月已经猜到里面的人是谁——金玉麟,真正的金玉麟。 这一国之君,居然被封在一根柱子里面,还没有被人发现,真是太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突然感觉慕容唯情的心脏在收缩,是那很心痛的感觉。 似乎意识到什么,夜映月连忙抱紧他,失去亲人的痛,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慕容唯情在缓缓的下跪,夜映月也跟着一起下跪,双手却始终紧紧抱着他,感觉到他随时会崩溃。老天父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他们必须要经历这种非人的痛楚。 人,总免不了一死,若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大家都不会太难过。 但是,这样的毫无预料的,突然出现的死亡,让人无法接受的难过……等等,不是还有心跳吗?有心跳,说明还有希望。他们悲伤个毛啊! 夜映月松开慕容唯情,慕容唯情好奇的看着她,只见她走到冰柱前,把耳边靠近冰柱上:“唯情哥哥,我们刚刚有听到心跳声,或许还有希望。” 噗…… 慕容唯情突然笑出来,抱起夜映月亲了亲的她的唇,笑道:“你也被我骗到的一天,把母妃请来,父王自然就会出来。寒功的最后一招——寒白色倾心,遇到强敌时又无路可逃,利用寒功把自己冰封起,用来保命。”父王当时一定受重伤,不得不把自己用冰封起。 啥?担心他半天,到头只是他演的一场戏。 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听完慕容唯情的话后,夜映月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暗地在慕容唯情的手臂上用力一拧。让他骗她! 嘶…… 慕容唯情抽着气,道:“你这丫头下手真狠,晚上看到淤肿,你又该心痛。晚上教训你。”低头便要吻夜映月,夜映月正气着,哪里给他吻到,不停的左右闪避。 咳咳……医圣故意的咳两声,怪腔怪调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知检点,礼仪廉耻全不顾。” 这两位不是普通人呐,将来可是要站在最高处的人,注意形象啊!形象! 这时两人才想旁边还有很多人在看着,夜映月忙把脸埋在慕容唯情的颈项中,小声道:“怪你。”耳边却传来慕容唯情低沉的笑声。 片刻后,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道:“你们把酒窖最后一排玉瓶盛着的酒,全搬出来打开围在冰柱的四周,再把那支千年的雪参,还有雪灵芝也摆出来,让父王补充……” 啪啪……慕容唯情还没有说完,医圣已经急得跺脚步,指着慕容唯情的鼻子道:“臭小子,算你有种,以后不要求老我头子,死也不救你们。”报复,绝对是报复。 这些全是难得宝啊!光是那支千年雪参,若传去也能让武林中大打出手,更别说那支比雪参还难得的雪灵芝。没有像他们这样暴殄天物的人,浪费啊! 其实,无论是千年雪参,还是雪灵芝,或者是比这两样更珍贵的东西,只要对亲人有帮助,他们都会毫不犹豫。 玉瓶被打开,淡淡的酒香飘出,清香宜人。 医圣立即像小狗一样,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天哪,这是雪肉果泡的酒,你们两个败家子啊!”大叫着跑冰窖外面,不会又冲进来紧盯着那十多瓶被打开的酒,从身后拿出一只茶杯道:“臭小子,我就要一杯,一小杯。” 夜映月不由的翻一下白眼道:“茶杯当小杯,老头子,亏你说得出口。”不过雪肉果是什么东西来的,值得医圣这么不要脸。 慕容唯情摇头,吩咐一队的暗卫小心的守着冰窖,不要让人再进出冰窖,毕竟外面的冰霜已经剥掉,若被人看到这一幕,定会想办法破坏掉的。 回到明月宫中,殿中的小宴席已经摆好,众人正在随意的开着玩笑,就等着两个主角回来,玉无情看着坐在黑影身边的小人儿,眯眼细长又狭促的眼眸道:“小凝儿,你是不是应该给外公和表哥,请安问好。” “好,不过要等月儿回来,我们一起给外公……” “不要提那个懒丫头,伤感情。” “是你们错在先。” 玉无情立即打断她,想到夜映月射他跟爷爷一箭,就很不舒服。夜映月那个丫头,竟然一点情面也不顾,连犹豫一刻都没有,箭就冲他们射过来。 这边雪冰凝也毫不犹豫的反驳,月儿早就事情告诉过她,是靖王爷先向臭皇帝透露月儿的行踪,然后派人来捉月儿,月儿一气才会给他们一人一箭。 听到这里,正要开口劝话的靖王爷,面上的表情不由的一僵,心中一阵不自然。 好好的一场宴会,就被三人的僵持的气氛破坏掉,众人自然也不好开声,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 当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回到明月殿时,马上便闻到其中的火药味。夜映月看着雪冰凝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开玩笑的道:“姐,是不是黑影不解风情,惹你生气了。”自然与黑影的无关。 听到夜映月的话,众人不由的笑起来,黑影的面上又不由的一红,主子明知不是这回事,怎么又扯到他的头上,其实他很想说:“他只是把雪二小姐,当成小妹妹一样看待,没有多余的想法。” 抱她,只是哥哥对妹妹的亲情。 但是……看着雪冰凝天真的笑脸,始终没有说出口。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自然坐在主位上,夜映月丝毫没有向玉靖,这位外公请安问好的意思,只是与众人随意的聊天说笑话,一直到月过中天,宴席才散掉,大家各自休息。 翌日,太和大殿。 慕容唯情没有坐在龙椅之上,而是在高台上摆一张椅子坐下,目光冷冷的府视着下面的,金鼎皇朝骨肱级的文武官员。 大部人都到场,只有燕丞相派的人没有到,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的一笑。 而众多皇子中,因为一直没有定太子的人选,留在京城的皇子自然不少,但到场就只有二皇子金耀日到,刚想下跪请安,慕容唯情马上制止:“二皇兄,千万不要行礼,你我之间无须多礼。” 天下是他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情,但他的语气中丝毫没有一丝作大,对金耀日这位兄长是敬重。 此时,暂时不打算把金玉麟还健在的消息公布出去,怕有人会在暗中使坏,二皇兄金耀日是敌是友,一时间他还不能完全肯定。 目光淡淡扫过,下面的大臣都不由的垂下头,只听慕容唯情缓缓的道:“本相已经请了四位王回朝,由他们来亲自验证本相的身份,以及朝中众皇子、公主的血统。是皇室血统继续享受皇室的待遇,非皇室血统本相会另有安排。” 殿上众人,自然明白另有安排是什么意思。杀! 成王败寇,很正常的事情。 其实无论慕容唯情,是不是皇室血统,这片天下是他的,是不可否认的事情,他们现在只关心他们自身的事情,这位闻名天下的魔鬼丞相会怎么样对待他们。 堂下众臣的心思,慕容唯情自然猜到,淡然的道:“现今金鼎、水月、天圣三国合并,天下统一,本相亦需要治理天下的人才。各位的去留自便,想告老还乡的,解甲归农,本相会依金鼎皇朝的旧例办事。想留下来的,本相会根据你们的政绩,安排一个适合的位置给你们,但是……” 突然一个转折,众人的心不由的一提,只听他缓缓的道:“本相要的是能办事的人,无关于你们的身家背景,还有你们的年龄,或者是入朝的时间。所以,请大家慎重考虑。” 这话很明显,慕容唯情会对整个朝堂进行洗血。 能者居上,这对于哪些依附家族势力的官员来说,确实是不小的冲击,可能从一个很高位置,直接掉到基层上,不仅是面子的事情,而且想再爬起来,怕不是一两年的事情,确实是要慎重考虑。 而今天,烈日皇子与燕丞相都没有到场,意思十分的明显,金烈日是决定要与慕容唯情一战。 但是,慕容唯情已经坐拥天下,烈日皇子与燕丞相,不过是无谓的挣扎,而且燕贵妃和楚楚公主还在宫中,烈日皇子舍得下他们。 慕容唯情平静的眼眸中泄露出一丝冰冷,这班老臣子他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比起能办事的人,他更喜欢适合为他办事的人才。 突然,大殿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还刀剑交集的声音,自远而近…… 唇边浅浅的笑容,从容自若的从高台走下。 慕容唯情即便是一身普通的白衣,众臣已经从他身上,看到君主的尊华,霸气,不需要一点表情、语气,已经让他们不敢正视。 与众臣一起站在大殿的门口上,慕容唯情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嗜血的寒光,他昨晚放他们各自回府,要的便是他们作反,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除掉他们。 站在太和大殿的门口上,能看清楚的看到,从宫门一直打杀进来的士兵,领头的正是金烈日。 燕丞相给的建议,他就趁着慕容唯情的援军未到,根基未稳之时,带着手上一万精兵,直接杀入皇城,给慕容唯情一个措不及。 所以昨晚,连夜汇同燕相一派的大臣,还有平时与金烈日一派的几位皇子,带着各自的人,汇聚在一起,趁那些打算支持慕容唯情一党的臣子聚在一起,然后一举歼灭。 太和殿的石阶下面,金烈日提着沾着鲜血的宝剑,一步一步的走上来,后面跟着他的一万精兵,瞬间包围整座太和殿,弓箭全部对准殿门上的众人,众人不由的后退一步。 只身冲到大殿前,长剑一指,金烈日狂傲、得意的道:“慕容唯情,援军未到,本皇子看你如何保命。” 第128章 “看你如何保命?” 慕容唯情带着笑意重复这句话,目光淡静的看着金烈日,唇角边似笑非笑道:“这句话,还是本相送给你吧,顺便说一句,该想想要怎样保命的是你们,因为……宫门已经关上。” 想逃,做梦! 跟到大和殿外面的众人,心中不由的一惊,特别是随同一起的几位皇子,不觉得回头看看他们杀过来的路,平寂无声。 中计! 每个人都心中喊一声。慕容唯情敢留在陵都,说明他早就有万全之策,他们怎会相信燕丞相话,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对付慕容唯情这样精明的人,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寻绝路。 这回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迎战,一万的精兵,还外加隐在暗处的三千弓箭手,一人一箭就能把慕容唯情射成马蜂窝。 慕容唯情淡然的瞟一眼下面的画面,眼眸淡淡的眯起,语气平平的道:“这一万多人有点可惜,本相也没兴趣跟你们玩,你们到明月宫找丞相夫人玩,反正她闲着也闲着,但是……别在她睡觉的时候打扰她,不然……有来无回。”别怪他没提醒去。 就一万多人想要他出手,笑话,还不够月儿玩一把。 不过,北原的将士高大威猛,若白白的死掉有点浪费,连埋尸都要花不少的人力、物力、时间。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众人的嘴角不由抽搐两下,这语气简直是大人在哄小孩子,根本不屑跟金烈日玩,完全不把一万精兵放在眼内。 呜呜…… 突然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众人不由的顺着哭声看过去,当看到走在前面的人时,差点没有跌掉下马。 只铜陵夜映月一阵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有的还遮住半边小脸,身上裹着一袭白色的披风,一只藏在披风中,似是提着什么东西,摇摇晃晃的走着。 走近才发现她是半闭着眼睛的,小嘴嘟起,睡意浓浓的走过来,身上的火气更浓。 吵她睡觉,不想活了。 再往后,一群女人狼狈的跟在身后,四名丫头,还有十几名暗卫正在驱赶着他们,手中的一条鞭子丝毫不马虎,更不留情。 这画面站随行而来的几位皇子不由的愣住,这些狼狈不堪女人,全是皇上的嫔妃、公主,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他们的母妃,还有同胞的亲妹妹,此时正浑身是血的走近。 金烈日努力的不想,不看。 昨天晚上没有来得及带走燕贵妃和楚楚,让他们落入夜映月的手中,希望他们不要怪,成就大业的背后,总是要有无数的血腥付出,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一切。 而这一切,只要他们杀掉慕容唯情,全是值得的。 摇摇晃晃的走到慕容唯情身边,夜映月把手中的东西一抛,闭着眼睛倚入他的怀中,似是又要睡着,但是又有几分清醒。 众人看着地上两颗人头,太和殿门前的空气一下子变冷,每个人都觉得冷叟叟的,甚至有点想作呕,目光不敢正视躲在慕容唯情怀中的女子。 恶魔! 这是燕贵妃、楚楚公主的人头,两人的眼睛都睁睁得大大的,脸上都充满恐惧,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头不是被砍断的,而是被活生生的拧断,谁有这么大的力量,拧断一个头。 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白色的披风里面,只有中衣中裤,上面的血迹红得像冬天里的梅花,特别是一双被血染红的小手,告诉这众人拧断人头的人,可能是她。 慕容唯情双手抱紧夜映月,让完全倚在他怀中,对四个丫头道:“这是怎么回事,本相不是说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夫人吗?” 绯蓝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回道:“回主子,是燕贵妃和楚楚公主,一早带着诸位娘娘到明月宫外面,说是要给夫人请安。奴婢们已经告诉过各位娘娘,夫人还在休息,不见客。各娘娘便大吵大闹打入明月宫,奴婢们拦也拦不住,还……” “还什么?”慕容唯情的面色一冷,虽然这是绯蓝的托词,但是燕贵妃敢无视他,闯入明月宫,凭这点就够她死一百遍。 “燕贵妃、楚楚公主还闯入寝殿中,惊醒夫人,夫人一气之下就……就拧断他们头。”绯蓝说到这里,想到夫人拧断人头的画面,还继续的后怕着。 没有看太清楚,只是见到夫人闭着眼睛,从床走后,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双手分别掐在燕贵妃和楚楚公主的咽喉上,一转一提两颗人头便拔出来。 然后,夫人就摇摇晃晃的拎着两颗人头走出寝殿,把一群女人吓得晕倒的晕倒,大叫的大叫。 后来,夫人跟梦游似的,提着两颗人头就往太和殿走来。 寻兰和陌香追着上前,一人定住夫人,一人替夫人披上披风,他们只好让暗卫赶着这群女人跟上来,哪想太和殿是这局面,居然被无数的精兵包围着。 “母妃……” “楚楚……” 从金烈日口中发出两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母妃一定是知道他的计划,想出奇不意的拿下夜映月,帮助他威胁慕容唯情,夺得金鼎皇朝的江山……落得如此下场。“夜映月,若不杀你为母报仇,逝不为人。” 只怕金烈日永远不会有为人的机会,因为想对夜映月不利的人,不仅夜映月不会留下,连慕容唯情更不会放过任何潜在的危险。 金烈日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触到两个恶魔的底线,他的一条命早就危在旦夕,杀他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的事情。 “月儿,这里有一万精兵,你要不要玩玩。”慕容唯情使坏的捏捏夜映月的小鼻尖,让这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人儿,清醒一会儿。 “好困,不玩。”夜映月含含糊糊的说出几个字,抬起被一双被血染红小手,懒洋洋的拍三下,闭上眼睛再继续的睡。 听到这话,看到这动作,只是金烈日他们,还有跟在慕容唯情身后的金鼎的旧臣们,不明白丞相夫人无缘无故的拍三下手,这是想干什么? 而熟知夜映月性格的人,不由的缩一直脖子,夫人不想玩,就意味着这些人马上就要消失。 太和殿上大部分人还迷惑着,突然嗖嗖,从太和大殿顶上无数名穿着银衣的人,从四面八主飞快的从军队上空略过,手中的不停的洒着什么东西,整个队伍陷入一片混乱中,惨叫声连连。 让人胆战心惊,作呕的画面出现,凡是被银衣洒下的东西沾上的人,立即整个人燃烧起来,无论怎么打滚、拍打,全然没用。 大殿门前,众人一动不动的看着惨烈的画面,面色早就恢白,有些上年纪的官员一时承受不了,卟一声晕倒在地上,没晕倒的也已经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有些是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金烈日看着眼前的画面,不敢相信一万的精兵就这样的消失掉,可是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下面已经是一片火海,以血肉之躯燃烧成的火海。 最后,一万精兵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散落的兵器外,连灰都没有剩下。 整个过程连一刻钟都不用,大殿前仍然是干干净净,若不是地面散乱的兵器,就像是一万精兵从未出现过。 啊……金烈日不由的狂叫起来,指着慕容唯情疯狂的道:“恶魔,恶魔,你们都是杀人不眨眼恶魔,连老天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会有报应的。历史上,你们将遗臭万年,千古骂名。”到最已经近乎失声。 淡然的声音清清的响起,字字传入众人的耳边:“一将功成万骨枯,天道永远站在赢者这边,历史永远由赢者来编写,要遗臭万年,担负千古骂名的,只有你们这些不起眼的跳梁小丑。” 夜映月的一番话告诉众人,世上只有赢家,没有输家,因为输家会不停的死掉,所有一切都将由活着的人来改写,被唾骂、鄙视、不屑的只的输家。 慕容唯情就是最大的赢家,天下的一切将由决定,而不是几个不起眼的跳梁小丑。 跳梁小丑,这就是像金烈日这样的,出现慕容唯情成功、前时道路上的人的总称。 他们今天的举动,不过是一场闹剧,让别人看着玩的。 听到这一番话,金烈日终于意识到,他有多愚蠢,明知天下大局已定,听信燕丞相的话,竟妄想凭一己之力能扭转乾坤,到头来不过是主动的送死而已,而那个支持他怕燕丞相,却根本没有出现。 哈哈……狂笑,嘲笑,金烈日提起剑往脖子一抹。 曾经以风流闻名于世的烈日六皇子,就此了结的一生,因为落入夜映月的手中,他的结局会更惨。 其他的几名皇子见金烈日一死,连忙跪在地上,是等死的表情,面上竟然露出一抹淡然。 慕容唯情的手一挥,那一队暗卫手中的剑飞快起落,几名造反的皇子,连同那一群女人,倾刻间变成一具具尸体,再倾刻间化成尘埃散落皇宫的每一个角落,这就是皇权的牺牲品。 淡然的看着下面的太监打扫战场,慕容唯情冷峻的声音,像剑一样的刻在众臣心中:“本相不会给你们太多的时间。希望尽快看到你们决定。”说完抱着夜映月离开,留一众已经失神的朝臣。 至此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一场反击战就这样的落幕,战场干干净净,没有血腥,没有撕杀,但比血腥、比撕杀更壮烈,而这一笔只能记入野史中,而不能入正史。 同样在太和大殿中,慕容唯情仍然是坐在高台上面,另外增加的椅子中,只是下面换了许多新面孔。 二皇子金耀日、靖王玉静、大元帅雪长生,无情公子玉无情,逐月公子,还有林昭、肖定邦这些熟悉的面孔,另外一些是全是陌生的新面孔,怕只有慕容唯情才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代表着新的政局已经形成,并且已经开始运转,整个天下正在实行统一化。 慕容首先颁布几条便于天下统一的政例,统一货币,统一度量衡,再有开通从北原一直通往南海的大运河,而水月与天圣之间,现正扩宽、加强各地的道路建设,保正交通畅通无阻。 但此时讨论的却不是这些问题,而是四王入陵都的问题。 四王明天就要到达陵都,四王入陵都本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四王手中加起来近一百多万大军,突然出现在陵都附近的几座城中,这让慕容唯情他们有些措手不及,看来四王谋反之心,早有之。 而此时,慕容唯情只有静王有手中只有金鼎的三分之一兵权,即五十万,而雪长生调动的五十万大军,正从边城开过来。 但还需要几日的时间才能到金鼎境内支援他们,四王的军队已经在陵都附近的几座城拿下,军队也暂时原地休整,随时能攻到陵都。 用五十万对一百多万,这是靖王爷的军队,而不是慕容唯情的军队,这样悬殊的战斗要拿下,可一点也不容易。 慕容唯情当初为救夜映月,赶得太匆忙,夜映月之前规划的很多东西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甚至连四王手中的兵权也没有算计在内,匆匆的打入陵都,确实让他有一点点头痛。 现在要凭手中的五十万大军,还有跟他一起入来的一万多的精兵、暗卫,还有潜伏在金鼎内的人,五十二万兵分四路,用十多万来对抗四王每人手中的近四十万的军队,胜算不会很大,而且现在的人中,能领兵做战的只有靖王爷、雪长生,还差两名得力的统帅。 殿内众人正在发愁的时候,夜映月带着大英雄、大将军,身后跟着她的侍卫逐月走进来,不等慕容唯情开口便道:“擒贼先擒王,明天四王一到,立即把他们拿下,不让他们与外面联系,再让人各带十几万大军拖住四王军队,只要四王在我们手中,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堂上众人皆见识过夜映月的厉害,她的话自然没有人会反驳。 慕容唯情含笑的道:“这个方法不错,但是我们缺少带兵的将领。”毕竟是将近一比四的悬殊,没有一定过人能力的人,是不能轻易的领兵出战,那怕只是拖延时间。 逗着两只雪狼,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大家放心吧,人才大大的有,你们听我一回就行。” 第129章四王入陵(二更) 陵都城门外面,东南西北四王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入城,每个城门皆有官员携城中百姓依照着北原的风俗,载歌载舞,双手捧着花相迎,场面盛大热闹。 通往皇宫的大路上是前来相迎的老百姓,热情的为随行而来的士兵献酒歌颂,浓郁的酒香飘满一路。这算是迎接仪式中,差不多与君王同等的待遇。 百姓给将士献酒,是不能拒绝的,这是北原的一大风俗,不过四王因有身边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守着,百姓却不敢靠近,但也拿举手向百姓示好。 北原上这个彪悍的民族,什么人都好得罪,唯独不能得罪百姓,否则就是接受挑战。 骑着马走在最前面领路的是玉无情和林昭,这两人一人是北原官员的代表,一人是南国官员的代表,外人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但是在朝堂政权上打滚的四王,官员,自然这是慕容唯情南北融合,不分彼此的意思。 虽然是一个面子工程,不过也确实费尽一番心思。但也不得不承认,慕容唯情心思缜密,连这一点小小的细节都注意,足见他对检验血统此事的看重。 皇宫正门前,以东王为首的四王并驾齐驱,想着一路上欢迎的场面对另外三王道:“以慕容唯情的能力,检不检验血统,这天下江山都是他的。但是,他要坐稳皇位,高枕无忧怕没那么容易。” 他们首先就不会让他好过,以他们手中的兵权,四王联手,就算不能大获全胜,到时拖都要拖死他,除非让他们割地为王,拥有他们的军队,享有独立政权,否则朝堂上,他休想好过。 南王却不太同意东王的说法,只是面上没有表露来:“王兄说得甚是,千万不要错过这次好机会,毕竟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慕容唯情请他们入陵检验血统,不过出于对他们的尊重,二则不想大动干戈,绝非是畏惧他们。 即便他们现在能暂时拖着慕容唯情,但是绝不会是太久的威胁,早晚慕容唯情会把他们连根拔起,不如顺从于他,还能守住各自的小王国。 排行在第三的西王不以为意的道:“本王这么多年的准备工作,趁着皇帝南下之时,一点一点的把让军队潜入陵都附近,这些事情是不能白做的,本王就不信会斗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儿。”他手中的四十多万军队就能跟他好好的拼一场。 其余三人会意,西王暗中招兵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是四人中拥有兵马这多的人,说这番话自然是有资本。 但他们却不知道,西王的心思却在天圣那块肥沃的土地,而不是北原这片地人烟稀少的高原,他入陵都不过卖慕容唯情一个人情,唯一的条件是,他的封地要扩大到天圣境内以西的十座城。 最后是北王,是唯一没有吭声人,北王的封地在最北面,可以说是四王中最差的封地,再加去年一场冰灾雪祸,几乎埋掉他一半的土地,百姓、牛羊马匹死伤无数,所以他的兵力比三王都差,无论如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而且冰灾雪祸留下的损失,至今还没有好的解决方法,不如看看慕容唯情有办法,倒没真的想与慕容唯情为敌,不过随着三王一起行事,到时只依情况而决定最后的选择。 四王一路上并肩而行却各怀心思,策马走在通往太和殿的宫道上,身后是迎接他们的官员,再后面是四王各自的护卫精兵,每人二千五百名,即一万名精兵,再加驻守在周边四坐城中的一百多万大军,若要勤王也是足够的。 四王带着随身的八名亲兵走入太和大殿,并没有看到慕容唯情,只有吕公公站在龙椅旁边,见到四王立马走下行礼跪迎:“奴才叩见东王、南王、西王、北王,四位王爷请稍等片刻,八皇子马上就到。” 听到这个消息,四王立即不高兴,慕容唯情请他们检验身份,居然还敢给他们摆驾子,一拂袖想到走出太和大殿,刚转过身却看到八名小太监抬着四张椅子进来。 四王不由的一愣,脚步也不由的停下,吕公公趁机上前道:“八皇子在御书房确实有要事处理,连诸位大臣怕都得在此候着。八皇子知道四位王爷一路上辛苦了,特意命人送来软椅,请四位王爷入坐,稍后片刻即可。” 但凡在大殿之上能坐着,除了皇帝以外,必然身份都尊贵无比的人。而且与皇上同座殿堂,别看是一张凳子,这份殊荣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所以四王心情也明显好起来。 吕公公微微的眼一眼,虚荣心,每个人都有,四王也不例外,却不知道这是一把无形的剑。 东王大方的坐下,其他三王对着吕公公道:“你去看看八皇子什么时候能忙完,本王可不想花太多时间在等待上面。”嚣张的态度让诸臣不由的皱眉头,不过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不出声。 丞相大人怎么可以任由他们如此的嚣张,不过是一颗糖先哄着,这四位王爷不知道仗的是什么,竟然敢对丞相大人指指点点的。 但丞相大人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莫非真的出什么事情不成,大臣们的脸上不由的露出着急的表情。 那知道,四王看到众人着急的表情,心中的顾虑反而没有了。 连大臣都感到蹊跷,开始着急,说明慕容唯情也正被他们四人的举动头痛,若如此他们大可以放心的等。 南王的目光扫过众人,目光落在玉无情身上时,不由的顿一下道:“想不到向来逍遥的无情公子,也有步入朝堂的一天,靖王爷的事情本王听到也很难过,请节哀。” 玉无情先是一愣,马上站出来道:“无情谢王爷的关心。”慕容唯情的保密的工作做得真到家,中秋节上爷爷明明已经露脸,四王却无一人收到消息。 南王的目光再落在旁边的年轻公子身上,从容自若,并因为他的目光而有任何的不自然,不由的问:“林大人,你跟在八皇子时间应该比较长吧。” 林昭站出来恭手行礼,语气平稳的道:“回王爷,林昭为八皇子办事才一年二个月,正恨跟的时间不长,历练不够,不能分为八皇子多担更多的事情。”这番话虽然谦虚,但绝不卑下,却又十分的恭敬,绝不在手托大。 “林大人过谦,八皇子手下真是人才出。” “能为八皇子办事,是林昭的福份。”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倒也打发不少的时间,也让殿上的气氛轻松不少,其他的大臣偶尔也搭上两句,四人与众臣聊得也其乐融融。 但是突然出现在大殿门上的一道纤细的身影,却出奇不意的打断,殿内其乐融融的气氛。 四王一看到站在大殿门的女子,眉头立即皱到一起,这是男人议事的地方,怎么会有女人出现。 他们之所以敢无所顾忌的跟这帮人随意的闲聊,不怕浪费时间,是因为确信慕容唯情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但是意外跑出个女人来让他们感到不安。 林昭连忙转身过,眼中有一些意外,因为昨天的计划,连他也不知道最后的决策是什么,上前行礼:“夫人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站在外面不进来。”没有等丞相大人,却等来夫人,怕是丞相大人是要把四王交给夫人处理。 这一切在他们眼中是不理当然的,夫人的能力远在他们之上,不过是她实在太懒,让人觉得她如绵羊般无害。 朝臣们也十分的意外,但还是转身行礼,毕竟这位可是他们未来的皇后,更是未来皇帝捧在掌心上疼的人物。 夜映月这回没有托大,对着众人轻轻颌首算是回礼,边走进来边道:“来了好一会,看到你们聊得正开心,便没有打扰。”目光淡淡扫过分坐在殿的左右两侧的四王。 东王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五十上下的年纪,身材魁梧,目光深睿,胡子花白,一双眼睛异常的深邃,让人一时半刻的还猜不出他正在想什么。 旁边的是西王,留着满脸的络腮胡,是三大五粗的汉子,四十多岁,跟金玉麟斯文的外表比起来,真的不像是亲兄弟,但是他的目光精利,气息沉稳,一看就知道他的内力深厚。 而坐在右边的自然是南王、北王,两人的年纪皆是刚到四十的模样。 南王的气质跟金玉麟最相似,目光内敛,面容平和,不似却东西二王那威严,眉宇间透着几分文人温文气息,身上自然流露着文人的洒脱,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样。 北王的气质却比三王矮一等,估计是跟他的封有关,再加去年一场意外的,人为的自然灾害,显得更加没有底气,静静的坐在椅中一声不吭,目光有些漠然,似是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逐一打量过四王,对四人也有大概的了解后,夜映月不以为意的在心中笑了笑,走入皇宫就是她的肉,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无视众人震惊的目光,从容的走上高台,施施然的坐在慕容唯情位置上道:“四位王叔一路辛苦,唯情哥哥因有事急着出宫,就由本夫人来招呼四位王叔吧。”招待,她可没那个耐心。 此话一出,四王立即一脸怒色的站起来,东王指着夜映月道:“放肆,太和殿上岂容你一介女子捣乱,让慕容唯情出来。”看着上面的女子,心中立即升出一阵不安。 高台上的女子兀自的打一个呵欠,瞟一眼东王才慵懒的道:“唯情哥哥正忙着呢,没时间招呼几位王叔,请在证明书上签完字,好好在宫中休息几天,别打扰本夫人休息,我困着呢。”说完又是一个呵欠,昨天晚上又忙了一晚,好累! 四王震惊的看着上面的女子,心中砰的一下,终于明白他们上了慕容唯情当,说什么检验皇室的血统,摆明是一局棋。 南王看看上面的女子,又看看殿中的众臣,满腔愤然的道:“四王本是诚心的入陵都为慕容唯情检验血统,他竟这般对待我们,是何意思,莫非是心中有鬼,不敢接受我的检验。” “诚心!”夜映月嗤之以鼻,依然慵懒的道:“若四位王叔,只带着外面一万精兵入陵,那就是诚心加小心,但是,若加上包围在陵都四面的一百多万军队,那就是……狼子野心,人人得以诛之。” “什么?” 四王失态的叫出来,西王指着夜映月道:“臭丫头你的意思是……要杀掉我们?就凭你一个丫头,简直是信口雌黄,大言不惭,本王一人就打得你哭爹找娘的,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夜映月一脸不以为意,答非所问的道:“老百姓的酒是好酒,老百姓的花花香也好闻,两者本无害,但是合在一起,跟你们入来的一万精兵,现在就成一群废物。他们此时正在外面睡觉,陵都已经全城的封锁,送信的人插翅难飞。至于四面包围的军队,本夫人想跟你们借样东西退一退兵。” 闻言,四王知道事情不妙,正要往外面跑,大殿内突然一暗,殿门砰一下关合,昏暗的光线,让那些金鼎过来的旧臣一阵慌乱,不知道上面的丞相夫人要做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被丞相夫人的血腥手段,给吓坏六神无主。 随四王一起走入大殿的八名亲兵,连忙拔出腰间的配刀,冰冷的目光瞪着众人,这八名亲兵怕不是一般的亲兵,而是经过非常残酷训练出来的杀手,这也是四王敢孤身入太和殿的原因。 玉无情、林昭连忙跃到夜映月身边,因为他们已经看出八人的不凡,看到两人的紧张,东王有恃无恐的道:“这八名亲兵,是本王亲自训练出来暗黑杀手,每人皆能以一敌五百,八人相当于四千人的军队,丫头看你凭什么要我们四人的东西。” 慵懒的身影依旧窝在椅子中,夜映月的凤眸微微瞟一眼,这样就叫暗黑杀手,笑话!打着呵欠道:“四千军队?唯情哥哥常夸我说,我的脑子顶一百万的军队,想来跟你们要点东西不成问题。” “是吗?那本王就先要你的脑袋,灭掉你这一百万军队。” 西王不以为意的道,一个小丫头,也敢在他们摆威风。 大手一挥,两名暗卫闪电般跃上高台,这让众人始料不及,连玉无情想赶过去抢救也来不及。 只听高台上一把清冷的声音道:“本夫人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暗黑杀手。”清冷的声音还没有落尽,椅子中慵懒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还没来得及寻找,只见跳上去的两名暗黑杀手身边似是白光一闪,只闻咔嚓的两声后,两人的身体重重的摔落高台,口中鲜血正汩汩的流出,两脚一蹬,死掉。 众人不由的一阵骇然,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咔嚓的声音又传来,六声,一声不少,六具身体倒在地上,其中一具没有头,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大殿。 冷风从高台上刮下,众人马上抬头,恐惧慢慢的爬上面上,眼睛突起,全身的瞬间停止流动,全身僵直的站在原地。 高台上,夜映月一身白衣飘舞,裙角被上被染上几滴鲜红,右手提着刀,左手提着一个人头,鲜红的唇边勾着一抹冷笑,凤眸中一抹嗜血的神眼,冰冷入骨,让人毛骨悚然。 四王看着夜映月,就像是看到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阿修罗,明明站在高台下面,却感觉她的手就在他们的脖子上,随时会被掐断。 大殿内没有一人敢出声,大部分人是被吓得石化,而小部分是被震惊得石化,看着上面的女子,真如看到恶魔一般,让你也忘记了反应。 玉无情第一个回过神,连忙跳上高台上,开玩笑似的道:“这么脏的东西就不要拿在手上,看,把衣服都给弄脏不算,连手都弄脏。”说完对着外面道:“寻兰,还不进来侍候你家主子洗手。”伸手小心翼翼的拿下那把刀。 大殿的门,吱吖一声推开,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寻兰端着一盆水走上高台,看一眼夜映月手中的人头,把手中银盆交到一边的吕公公手中,托起夜映月左手,轻轻一抖,人头也上从高台上滚到四王脚边。 四王的面色不由的一白,终于明白慕容唯情为敢把他们四人交给这个小丫头处理,因为她不是人,是魔鬼,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寻兰拿一块干净的棉布浸湿,拧干,细细的擦去夜映月手中的血迹,才示意吕公公把银盆端过来,把夜映月的双手浸入水中,仔细轻柔的洗干净,最后用另一块干净的棉布吸干才退开。 地上的八具尸体清干净后,夜映月看着四王道:“四位王叔,侄媳得罪了。要借你们的人头一用。” 第130章 四王心是从未有过的恐惧,十五岁的女孩,眨间杀掉八名暗黑杀手,连玉无情不禁也有些动容,还有一直隐藏在大殿的暗处,暗中保护夜映月的蓝哲都看得瞠目结舌。 暗黑杀手是什么,是终极杀手的代名词,据说是用一种很不人道的培训。 先要挑选出原本武功就十分高强的人,先割掉他的舌头,让他们口不能言,再废掉他们的视觉,让他目不能视,把这些人关入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完全被封死出口,只留这些人有密室中,为生存而没日没夜的厮杀。 据说培训的地方,打开密封的大门的一瞬间,里面冲出来的怨气、杀气就能把开门人窒息而亡,最后活着走出来的人,听觉的灵敏度是正常人的百倍不止,完全靠听觉判别一切,再有就是依靠自身的感觉,空气中任何一点变化,都逃不过他们感觉。 但是这样的能力超强的人并不好控制,所以在培训之前,杀手会与培训之人结成契约,一辈子为契约之人驱使。至于要如何才能摆脱控制,至今仍然是一个谜,因为他们连培训之人是谁,出自何门何派也不知道。 暗黑杀手也只是一个传说,世人还真没有见识过,不过夜映月今天一出手,也算是让传说变成现实。 夜映月是在海中被海藻缠着脚溺水而亡,原因就是他们是夜晚潜水,没有任何的照明的工具,全凭身体对水流的感觉,毕竟是十一二岁没有出师的杀手,再加上平时喜欢偷懒,所以被溺死也不算是太丢人的事情。 俗话说从什么地方跌倒,就从什么地方爬起来。 夜映月这一世中背着家人,算是把这一门功课补上,不过她是用另一种方法让自己失去说话能力和视觉,所以她拥有暗黑杀手的能力,却又拥有正常的视觉,自然比暗黑杀手更厉害。 日月宫中,也不眨这样的杀手,只是很少出动。 这才小露一手,果然是惊世骇俗。 四王不过是依葫芦画葫芦,培养出八个人,却不得其中的奥秘,或者由于他们太急,还没有完全培养好,就放他们出来接受任务,所以夜映月说他们不是真正的暗黑杀手。 再看向大殿外面,四王带来的一万精兵,此时全倒在地上,虽然是清醒着的,但却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没有解药,他们比普通人还要弱,绯蓝、绯绿正指挥人,把他们带下去另外安置。 按他们主子的话,不要白浪费人才,把他们收编入军队中,是一股力量。 此时,四王才知道,他们是掉进陷阱里面。 慕容唯情根本没有想过要验证皇室血统什么的,而是要一举拿下他们,用来威胁他们的军队。但是他是如何知道他们的举动,毕竟目前的局面,他们不是一两年准备的,而是用了十几年。 其实他们不知道,慕容唯情其实很诚心请他们来验证血统,完全是他们带兵包围陵都的举动,造成他们今天的下场。 抬头,夜映月依旧慵懒的窝在椅子中,若不是大殿中少了八个人,众人一定以为方才是一声梦,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瞧着下面的四人,夜映月随意拍拍手,殿中突然刮起一阵风,隐藏暗处的黑色身影闪现,飞快的封住四人的穴位,让他们不能动弹。 众人回过神后,夜映月的身边已经多了一名黑衣人,众人对黑衣人并不陌生,他是慕容唯情的近身侍卫——蓝哲,没想到今天竟跟在这女子身边,那么慕容唯情究竟在忙什么事情。 四王惊恐的看着上面的女子,她的能力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她不是说要他们的人头吗?现在封住他们的穴位,算什么意思。 正猜测着,只见一名穿着黄衣的女子端着一个小铁盒,从外面走进来,直接走到高台下面静静的站着。 而夜映月看到一身黄衣的陌香出现,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从椅子中站起来,缓缓的从高台上面走下来,蓝哲紧跟在后面,预防意外。 走到四王面前,夜映月唇角一勾,很浅,但,很迷人。笑容可掬的道:“侄媳是跟四位王叔开玩笑,丞相大人还是很意他的亲人,侄媳岂敢擅自作主,要掉四位王叔的人头,不过……” 暂停下将要说的话,走到黄衣女子身边,打开小铁盒,回过头道:“不过侄媳最近研究出一种新药,想请四位王叔试一下,此药最大的功效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比忘情蛊还厉害的服从,外人绝对看不出。 目光刷一下集中到铁盒上,里面躺着上根圆形的东西,其中有一小截是淡黄色的,前面带一根尖尖的东西,夜映月拿出其中一根,走到东王面前。蓝哲立即上前托起东王的右手,把衣袖拉高。 只见东王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夜映月把那针一样的东西插一入他的手臂内,然后圆筒中淡黄色慢慢的减少,直到黄色完全消失后夜映月才拔出针头。 东王站在原地,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不一会后,只见他满头大汗,眼眸中似是在不断的挣扎,约一盏茶的时间后,渐渐恢复如常。 凤眸给蓝哲一个眼神,蓝哲立即解开东王的穴位,众人的眼睛不由的睁大,看清楚东王究竟有什么变化。其他三王还没有用药,不过已经开始紧张,额头上也在冒汗。 “说,是谁向你们报的信?”夜映月的声音淡淡响起,四王不是蠢人,天下大局已定,不会随便的冒险,没有人从中挑拔,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燕丞相。”后者答道,三王不由的一惊。 “他此时在何处?”夜映月平静的问,不出所料。 “不知道。” 答案让夜映月不太满意,燕丞相这个老东西想做什么?想着想着,眼睛突然一亮:“你死了,谁会继承你的一切?” “世子。” 咳咳……众人心中不由的暗咳两声,这问题问得也太直接,不过细细的分析后,也不完全是没有可能,弑父夺位这种事情数见不鲜。 这燕丞相为什么会参与其中,难道他还想再翻身不成,唉! 没等他们想出原因,夜映月又开道:“来人,把燕丞相的一家大小全部关入天牢,特别是不能放过他的儿子、孙子,少了谁?全给本夫人查看清楚,一个也不准漏掉。”老东西外面肯定还有势力,绝了你的后,看你还有没有心思玩阴谋。 这道命令瞬间又在大殿中炸开锅,因为他们终于明白燕丞相的目的,虽然罪不及家人,但大部分人却同意夜映月的做法,没有这一招更管用的方法。 收到命令自然有人会处理一切,夜映月的目光重新回到四王身上,平静的对其余三王道:“去年的一场冰灾雪祸,完全是本夫人命人造成的,本夫人能一瞬间毁掉百里的冰川,唯情哥哥又何须经你们验证血统,不过是出于对你们尊重,但你们……”摇头不语。 三王的心中一凛,特别是北王,根本不敢相信,百里冰川崩塌竟是眼前女子一手安排的,她知不知道,因她的一个举动,死伤多少的无辜百姓,让多少百姓无家可归。 西王的眉头不由的皱起,他的几个儿子不可能背叛他,但是东王的却很难……蓦然停止思考,因为夜映月已经走到他们面前,手中拿着另一根针筒。 蓝哲已经把西王的手臂抬起,夜映月重复同样一个动作,而西王跟东王一样的挣扎过后,最后恢复平静,站在原地跟木头人一样。 把针筒丢回去,摆摆手让陌香拿出去,众人不由的一阵好奇,夫人难道想放过南王与北王,还是另外有更让意想不到的办法,他们拭目以待吧。 “解穴。” 蓝哲的手一近,南王与北王的身体猛的顿一下,夜映月走到南王与北王面前道:“两位王叔受惊,映月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王叔海涵。”谁让全国全民,是唯情哥哥的作战策略。 南王与北王夜映月提前派人了解过,两人跟东西二王不一样,东西王早有十几年前,就开始屯兵策划谋反,而南北二王却一直是努力改善封地的情况。 北王之所以会出兵,是她的一场冰灾雪祸惹的,只要帮他改善北地的情况,要退兵不是问题。 至于南王,自然不用多说,他的封地离水月最近,水月的发展他能清楚的知道,本就没有造化之心,此次出兵不过是观望而已。 北王动一下手臂,对夜映月道:“你想做什么?”控制东西二王,偏放过他与南王,难道是离间计? “帮北王叔改善北地情况,有一天它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封地。”夜映月坐回到椅子中,平静的看着北王:“祸是我闯下的,自然应当由我来解决。” 北王心中当然明白,夜映月的意思是只要他退兵,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为变动,而且她会帮助他把北地变得更好,不会输给任何一王的封地。 若能如此,北王也不介意给慕容唯情一个人情,道:“本王明白,这就回去命人退回北地。” 夜映月颌首笑道:“北王叔的二千五精兵,因为药效怕是要迟一点出发,侄媳会另外按排人护送北王叔回营,再一路的护送北王叔回到北地,协助北王叔清理一下门户。” 北王的面色略变,明白夜映月暗指,他的身边可能有燕丞相,或者是东西二王的人,让他回去处理,以免出现内反的事情。 看着北王走出太和殿,早有近百名暗卫护在前后,大步的走出皇宫,南王不由对夜映月的道:“就这样让北王回去,丫头不怕他临时反悔吗?” 不以为意的一笑,夜映月看着南王道:“打仗于他无益,反会把北地拖得更穷,就算让你们赢了一回,北地也分不到什么好处,不如让别人出钱出力,把北地带起来。南王叔的决定呢?你快点决定,我好回去睡觉。” “你这丫头还真不给面子,让王叔吃饱再起程也不迟。”南王本来就没有造反之心,更明白她知道他的意思,不禁开起小玩笑。 “四月茶庄,极品的奚山雪岭好茶,南王叔给映月点面子,如何?”夜映月也不是小气之人,南王肯开玩笑,说明他已经决定退出这场没有多大好处的战斗。 哈哈…… 南王爽朗的笑起来,完全忘记,或者是他刻意不记得前一刻夜映月,还如女煞星,眨间夺走八条人命,还用药完全的控制东西二王为她所用,真如长辈跟晚辈般开起玩笑:“黄金易得,极品雪冷难得,本王当然不会错过。” “就委屈南王叔在宫门稍等片刻,映月换身干净的衣衫就到。” 南王看一眼夜映月裙摆上的血迹,白色与红色格外明显,眼瞳收紧一下,这样出去确实太失礼,玩笑似道:“君子一言……” “四马难追。”夜映月摇头笑着接话,南王是糊涂,完全忘记她是女子。 目送着南王走出太和殿,走下高台笑道:“蓝哲安排一下,我们一起出发吧。”虽然她说过会没事,某人不放心,还是亲自命令蓝哲必须,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 刚走到大殿门口,夜映月又回过头道:“无情表哥,你有没有兴趣……” “这还用问,表妹不说我也会跟过去,极品的雪岭,谁不心动啊!”玉无情不等夜映月说已经开始接话,上次宴会弄得好不尴尬,这回总算是主动跟他说话,自然不会错过。 “表哥先去陪陪南王,表妹一会就到。” “原来这茶不是白喝的。” “你才知道啊?” 陵都四月茶庄开在南道最显眼归繁荣的位置,是出入南门必经之地。三楼一间极尽雅致的包间内,阵阵的茶香醉人,味道似乎比酒更能吸引人,经过雅间的人不由停下脚步,深深的吸一口,慢慢的回味过后,快步的找到茶庄的管事,指名要那间雅间的茶,最后皆失望而归。 南王端着茶杯,吸一口茶香,回味过后,再抿上一小口,闭上眼睛慢慢回味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名茶,非一般的茶叶能……” 及字还没有出口,雅间的门突然砰一下踢开,一道利落身影冲进来。 第131章武林盟主 来人目光轻狂一瞥,举起长剑指着夜映月:“你,就是夜映月?”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意外,实在是有点不相信眼前安静的女子,是某人口中的魔女。 “正是。” 玉手托着茶杯,夜映月瞟一眼,清冷的回答。只瞥见来人一身轻便的白衣劲装,之后,继续品尝杯中的清茶。 茶水碧绿。被泡开的茶叶如刚采摘下的新芽,鲜绿逼人,完全不在乎来人的审视的目光,更不在乎那把闪着寒光的剑。 用寒魄裂心,来形容夜映月这一眼不足为过,来人的眼眸不由的轻闪,手中的剑马上向前挺进,指在夜映月心脏的位置:“姑娘,对不起,在下是欠钱还债,欠命还命,不得不杀你,请亮兵器。” 呃,南王饮茶的动作也顿了顿,连夜映月的凤眸中掠过一丝惊异,抬起玉手抚着剑身,神色自若的道:“用剑指着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不是君子所为。” 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雅间内的人,除了那名意外来客,全都不由的嘴角抽搐。如果她也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世间便再无强人,而他们更是一群废物。 不过,他们收到本个信息,夜映月并不想暴露武功,看来这人得他们出手对付。 来人的目光看悠然喝茶的女子,特别是那一只抚着剑身的玉手,鲜红的蔻丹,如雪地上的梅花,让人怦然心动。 目光不禁有些疑惑,若说弱女子确实不为过,因为从夜映月身上,他感应不到任何的内力波动。 若真要承认她是弱女子,她又表现太过淡定,平常女子看到这样的画面,怕是早就吓晕过去,哪里还会心情调侃他。 “抱歉。” 来人两个字,表明他的心意,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手中的剑一动。 电光火石间,蓝哲与玉无情两人出剑如网,把夜映月与来人隔绝起来,一招一式意在护人,而不是要杀敌。 因为对方的武功的实在太高,蓝哲怕是第一次拼尽全力人,而且是与玉无情合力的情况,只战成平手,占不到一丝便宜。 凤眸淡淡的打量着对方,来人并不似一般杀手那样,黑衣蒙面的掩饰自己的身份,而是光明正大的夺人性命,一招一拭中带着江湖人的作风,不似杀手那般拼命的赶尽杀绝。 武林人士,四个字涌上夜映月的心头,她一个深门大户的女子,什么时候跟武林扯上关系,若说有与武林挂得上勾的,就只有日月宫。 只是,虽然她是一宫之主,但是日月宫中的事情,向来由四大长老、黑影打理,而且日月宫只与朝廷有关系,从不涉足江湖中事,根本没有人认识她。 想到来人刚才说过,欠钱还债,欠命还命。 此事也就明了一大半,估计是眼前的人欠别人一条命,要拿她的命来还人情。 是谁要他来杀她呢? 因为想她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一时真还想不到。 趁着二人打斗之际,她闲着也闲着,语气带笑的问:“请问大侠,是什么人要你杀本姑娘,好让本姑娘死个明白,不至于做个糊涂的鬼。”趁乱,让她知道是谁要杀她,一定要把那人碎尸万断。 料想不到的是,来人虽然与蓝哲、玉无情二人拼命中,脑子却还是异常的清醒,只听他道:“放心,姑娘断气前,在下一定会告诉姑娘是谁要杀你。” 夜映月咬咬唇,继续道:“那请问大侠尊姓大名,本姑娘在断气之前,愿以一百万两黄金,请你取让你来杀本姑娘的人的性命。”百万两黄金,有几人能不动心。 来人的下一句话,狠狠的打击夜映月一把。来人长剑一横,挡住蓝哲和玉无情的剑,抽空回道:“抱歉,在下不是杀手,杀姑娘只是还一个人情,一百万两黄金,还是留给姑娘处理后事吧。” “既然如此……”夜映月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收,冷着声音道:“就在你断气之前,告诉本姑娘,你的身份吧。”已经给过他机会,杀掉一两个江湖人,对朝廷没有任何的影响。 来人闻言,出招不由的一滞,马上又恢复正常。 此时,雅间的门砰一下被推开,大批的暗卫痛入来,连门外面都站满提剑的黑色身影。 淡淡扫一眼后,夜映月施施然的品着茶道:“当四月茶庄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姑娘老实跟你讲,现在茶庄里面是暗卫,外面弓箭手。”武功高没用,蚁多照样咬死象。 冰颜挽起一抹更冷的笑容,夜映月的声音冷得入骨:“你断气之前,告诉本姑娘你是谁,家在何处?本姑娘做一会好人,让人把你的尸首运送回去。其实不说也无所谓,你身上一定有什么信物,能证明你的身份,到时候……送你们全家上路。” “你……” “主子,属下知道他是谁。” 黑影鬼魅般的身影,意外的出现在四月茶庄,打断来人的话,毕恭毕敬的走到夜映月身边:“曲庄主,是准备好要整个绝世山庄为月主子陪葬,蓝哲侍卫,无情公子,你们停手吧。” 夜映月一搜脑子中的记忆,绝世山庄曲庄主曲少锋,武林的新一代盟主,没想到他竟然找他,能让他欠人情的,定然身份非凡。只要有线索,没有日月宫查不出的事情,既然黑影认得他,找了幕后之人并不难。 见老底被揭穿,曲少锋轻轻的跃出一边,蓝哲与玉无情也同时退到夜映月身边,一时众人皆没有开口。 曲少锋看一眼黑影,皱着一下眉头:“日月宫?” 黑影的衣服上绣着一轮金日,他能一眼认出不足为奇,黑影漠然的道:“日月宫黑影,曲庄主,若不想绝世山庄有事,最好不要再找这位姑娘的麻烦。”故意不暴露夜映月的真实身份。 哈哈……听到黑影的话,曲少锋狂傲的笑道:“仅是一个日月宫,还威胁不到绝世山庄。”语气十分的傲慢,不把日月宫放在眼内。 听到此话,夜映月的面色不由的一黑,看来日月宫行事太低调,只教训、收拾一些贪官污史,没有让武林真正见识到他们的力量,连日月宫的宫主姓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南王一直没有出声,此时却轻拨着茶盖道:“绝世山庄,曲凌锋曲老庄主,本王跟他倒有过一面之缘。”故意说本王,是要让曲少锋注意到他的身份。 果然听到南王的话,曲少锋不由的问:“本王?你是什么人?”只有皇室中人,才会自称本王。 “这位就是金鼎皇朝,赫赫有名的南王爷。”夜映月特意把“王爷”两个字念重点,提醒曲少锋绝世山庄武功再高强,还是斗不过朝廷军队,希望他识相点。 曲少锋眉头皱得更紧,有点不太相信的问:“你们是朝廷中人?”武林中人轻易不招惹朝廷,因为太麻烦。 “黑影不管曲庄主还的是谁是的人情,只想提醒你,王爷与这位姑娘,无论你是伤了谁,军队都直接铲平绝世山庄,日月宫就算只剩最后一人也会与你们拼到底,望庄主慎重考虑,毕竟关系到绝世山庄上千条人命,还有整个武林的稳定。” 玉无情手中的剑一收,往旁边一抛坐下,端起茶杯细细的抿一口:“曲庄主,无情虽不算是江湖中人,但对江湖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怕你没有机会还这个人情。” 除曲少锋外,众人自然明白玉无情话中的意,以这个夜映月的狠绝,还有日月宫的办事速度,暗卫的消息网,怎会容许敌人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的意思是……” “因为,他活不到明天。” 黑影接过曲少锋的话,此时早消息早往传出去,不用他的吩咐,杀手组收到名单后,就会马上出动。 怕是连蓝哲手下的人,也已经开始行动,因为慕容唯情更不允许这种危险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以主子为前提。 曲少锋不再出声,却没有马上离开,并不怀疑眼前的两人的话,对夜映月的身份更好奇起来,不仅日月宫护着她,连朝廷也护着她。 黑影、无情公子对她的态度,是十分的恭敬,但这还是说得过去的。只是连这位德高望重的南王爷,对此女也是恭敬有加,甚至是有些畏惧,不禁让他充满好奇。 再看坐椅子中从容品茶的女子,这份淡定怕是江湖女子也未必能有,更兼一身的雍华尊贵,绝非寻常人家的小姐,连王爷……莫非是皇室的公主不成。 他若知道夜映月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怕是要直接去跳崖自尽,也不会有日后的相思之痛。 夜映月并不介意曲少锋的打量,轻轻吹一下杯中的茶叶,抬起着浅浅一笑道:“曲庄主,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若不嫌弃坐下来饮杯茶交过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嘛。”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唉! “是啊,曲庄主的风采,无情早就有意结识,又怕唐突,不如坐下大家交个朋友,聊聊天。况且今天难得懒丫头大方一回,舍得把私藏的奚山雪冷茶合出来,不品尝一杯可是要遗憾终身。” 玉无情也从旁边的周旋,虽然他们并不需要害怕他,但是若是武林中动荡太大,还是会给朝廷带来少的麻烦。 江山刚刚打下,还没有完全稳定,没必要再多出一样麻烦。 当下曲少锋也不客气,武林中人虽然重义重情,但还知道轻与重,况且眼下的情况,他讨不到任何的好处,硬拼还会搭上一条命。 此时,大家各取所需,夜映月不喜欢与陌生接触,但是为慕容唯情的事情,她还是愿意静静的坐在一边,听几名男子讲一些武林听的趣事,偶尔也插一两句话,大部分是安静的。 南王品完三杯雪冷茶后,放下茶杯道:“丫头,你的茶本王饮过,此时也差不多出城,就不再久留。” 虽然夜映月没有催他,但是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况且如夜映月所说,出兵打仗是极费财物的事情,二十多万的军队,一天的支出就是以万为单位,南地再富裕也不是用来浪费的。 夜映月也没有挽留,知道南王还有事情要处理,一直送南王到城门外面,两人皆是跨在高大的骏马上。夜映月一身的锦衣罗裙,气势丝毫不比南王差,甚至在南王之上,惹得不少人对她侧目。 曲少锋也暗暗的好奇,这名女子就像是个谜,让人猜不透,摸不透。出来之前,虽然也有调查过此女,只知道她是天圣皇朝时,将军府的小姐,曾帮助文帝平定内乱。 对此事,他嗤之以鼻,认为一个女子能做出什么大事,不过是报过信什么的。 此番一见,倒觉得她如同大海,平静的表面,是深不可测的幽暗,倒是有些相信那些传言。 若是他知道,夜映月刚刚生擒了东西二王,又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南北二王退兵的话,还跟南王品茗聊天的话,就会他完完全全的相信那不是传言,是事实。 南王走远后,曲少锋策马到夜映月等面前,目光在夜映月身上停一下,双手抱拳道:“今日有缘与各位结成朋友,他日有用得着曲某的地方,尽管派人到绝世山庄传信,曲某自当尽而为之。告辞。” “告辞。” 玉无情、蓝哲、黑影也双手抱拳,夜映月含笑的轻轻颌首,这也算是看起这位武林盟主,若不是因为慕容唯情,她才懒得理会,仁义至上的武林人士也不过如此,利益永远站在第一。 见曲少锋走远后,夜映月侧过头问黑影道:“查到是谁吗?对,不管是谁,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的尾巴。”敢算计她,就要有承担后的以能力。 黑影详细的回道:“是燕羽轩,燕家三公子,此人好与武林人士结交,曾经救过曲少锋一命。”燕家真是怕死一次不过瘾。 听后,夜映月留一个字,策马离开。 “杀!” 第132章燕家阴谋 燕府,全府从上到下,主子到奴仆共近千人,此时全部都集中在燕府的大厅中,全都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恐惧的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女子,当女子走近时,脸上由恐惧化成惊艳。 夜映月此时是一身纯白的罗裙配着金色的挽纱,额前的梳向一边,配着一双漂亮的凤眸透着淡淡的冷漠,显得格外的妩媚。 更何况她本身就是美人,如今与这入骨的妩媚组合,再配着唇角微微上翘的红唇,若有若无的笑容,冰冷绝艳得惊心动魄。 从容的坐到主位上,夜映月随意的扫一眼,满地跪着的女人立即垂着头,不敢正视上面的女子,只听她道:“燕府上下的人,可是全部在此?”一个都不能漏,斩草除根的后果很严重。 蓝哲转过身,颌首回道:“除了一直在外出游玩的燕三公子外,还有随着燕丞相,燕三公子的父亲燕行不在,其他的共计九百八十七人一人不少,那边捆着单独一处的,就是燕家的子孙,共五子十二孙,夫人准备如何处置?” “黑影发出追魂贴,公告天下,凡提燕三公子的人头到日月宫,悬赏黄金三万两,把那十七人留下,其他的……一个不留。”夜映月发出指令时,蓝哲与黑影听到,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这一切是理所当然。 呜呜…… 夜映月的话间一落,大厅中立即哭声冲天,暗卫如屠杀般,上至七十多岁的老妪,下到几个月在婴儿,无一能幸免。 或许是慕容唯情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早早的强迫她学会面对死亡,即便是至亲倒在面前,她仍然理智的面对,何况是一群不相干的陌生人,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眨眼间,横尸遍地,血腥味冲刺整个大厅。 而站在一边的,燕丞相的五子十二孙,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所怨恨的目光都投向夜映月,夜映月却冷冷的道:“成王败寇,只怪你们投错胎。” 若让燕家夺得江山,亦一样如此对待别家,甚至是更残忍,侧眸对蓝哲道:“把他们分成两批,由你和黑影分别送往东西战场,多派些人手护送,预防路上有人抢。” 燕丞相父子阴险狡猾,定是分头行事,分别躲在东西二王的营中,从中挑拨,伺机夺权。 “是,不过夫人,属于和黑影都离开,您身边岂不能没人照顾。”蓝哲的语气中有些担忧,万一出什么事,他死一千次也不够。 “放心,我身边还有绯蓝、绯绿、陌香、寻兰他们,再加一百暗卫,以我的身手,你还担心什么?”夜映月明白蓝哲的顾虑,京城的禁卫军只留下一万不到,连他和黑影都走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事情,没有人能赶回支援。 蓝哲细想一下,确实也是,以夫人的身手,连主子未必在她身上讨到好处,平常人岂能近身,当下便没有意见:“那夫人,您自己要注意,属下会快去快回。” “好。” 通州往西三十里,慕容唯情连夜领兵十五万,悄然出现在此地,迅速占领洛母河的东岸,影子卫连夜在大桥上设置障碍,用特殊材料的制成的,尾指的粗的钢丝交横纵错,布满整座大桥,每根钢线上都特意留出长刺。 桥面上更是钉满钢钉,古代的行军鞋只要踩在钢钉上,立即被刺破,扎伤双脚。最重要的是,桥面上还洒上火油,只敌人敢夺桥,一把火就把他们烧熟,而钢丝与钢钉却无损。 这一切全是日月宫的影子卫完成,这座桥原本已经被西王的军队占领,是影子卫趁黑从水中潜上,空中降落偷偷跃上桥,迅速的杀掉把守大桥的士兵,再假扮成他们样子,偷偷完成所有工作。 因为钢丝是用特殊的原料制成,普通刀剑难以砍断,西王的军队看到慕容唯情领军出现,根本不能冲过大桥迎头痛击,以至于两军一直拖到第二天,还没有开战。 目前的局面让慕容唯情轻松不少,只要西王不出现,金狄与金耿(西王的儿子)两兄北便不敢冒然出兵,况且,大桥他们不可能顺利通行,水中作战虽然两军皆不擅长,但慕容唯情手中日月宫的影子卫,他们精通水上作战,还有空中作战。 雪长生五十万大军从中秋节的第二天,就从大道开始往陵都赶来,只要再支持二天,二天援军一到,马上就与本王的四十多万大军一决高下,绝对不会放虎归山。 营帐中,慕容唯情胸有成竹的正与将领研究好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突然外面走进来一名暗卫,双手把一份密报呈给上。打开一看,平静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喜色:“南北二王退兵,东西二王被生擒,月儿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 “太好!如此一来,南北两地就能调出一部分兵力支援东西地的战场。”一名将领动的道。这几日来,慕容唯情的睿智、果敢,冷静反击敌人的攻击,已经让他们心悦成服。 如今又听到丞相夫人,以一己之力不仅生擒东西二王,还让南北二王无条件的退兵,更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慕容唯情在高兴的同时,又些担忧,主力全都到战场上,陵都却完全呈开放状态,万一再突然来一支队伍攻入陵都,月儿必然那边必然十分的危险,看得尽快结束这边的战事,派一支队伍回去支援。 闭上眼睛坐在椅中细细的想,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不一会后,慕容唯情把一名影子卫招到身边,两人低语片刻后,那名影子卫随即离开。慕容唯情唯情的唇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自语的道:“月儿,等我!” 西岸主将营帐中,瓷碗被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巨响一名高大粗壮的男子砰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父王被生擒,南北二王突然退兵。混帐!” “还有……”传信的小兵不敢往下说。 “还有什么?快说。”金狄耐不住性子的怒喝。 “还有燕家,除了燕三公子,全部被生擒,目前除了五位燕爷十二位燕公子被扣押着,燕府上下一人不留,而且……”报信的小兵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头也不敢抬。 但一道阴影罩下,小兵被提起来,迎上一双阴暗的戾眸:“而且什么?他妈的一次给老子说完。”一松手,小兵跌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回燕二爷,江湖上传出追魂贴,三公子的人头悬赏黄金三万两。” “可恶!”被称为燕二爷的人怒叫道,正是燕三公子的父亲燕行,对世子金狄道:“世子,现在怎么办?西王爷在他们手中,在下的家人也在他们手中。”只要他的儿子不在其中,其人死了也罢。 帅座中的男人眉眼跟西王有七分相似,简直就是西王的年轻版,同样是虎背熊腰的高大、壮实身材,目光正怒火占据:“早劝过老头子不要入陵都,直接合四王一气攻入京城多好,他偏不听,现在南北二王撤手不管,局面弄得十分的被动。” “大哥,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他们既然是生擒,就一定会跟我们谈条件,还是先想想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况,我们的大军出来的时间不断,粮草方面也有限,再这样下去,后继不足,不仅影响士气,等到他们的援军一到,我们就可能被对方反噬。” 西王的次子金耿把眼前面临的情况说明,虽然他们准备了十几年,积屯下来的粮草虽然不少,但是这样长时间的耗下去,粮草还是有用尽的一天,而且西地只有不到十万的军队守着,万一慕容唯情派兵从天圣进攻,后方失守,他们才是真的危险。 “你的意思是,要我弃父王不顾吗?”金狄一把揪起金耿的衣领子,咬牙切齿的道:“本世子就不相信,四十五万大军,还打不过慕容唯情的十五万军队。” 燕行立即上前分开兄弟二人:“世子,二公子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在下的家人也在他们手中,眼下我们只能等,等慕容唯情跟我们摊牌。”暗中金耿一个眼色。 收到暗示,金耿立即安静,退到一这坐下喝一口闷酒,淡然的道:“燕二爷,可有良策?”细心的看一眼,他的手节正握紧得冒白。 “世子,二公子可知道,这次生擒东王爷、西王爷,说服南王、北王退兵的人是谁吗?” “本世子不知,燕二爷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金狄不耐烦的道。 燕行早就听父亲燕丞相提起来一个名字——夜映月,道“慕容唯情的女人——夜映月,前天圣皇朝大将军夜狂的女儿,据说此女曾经大乱水月皇朝,协助天圣文帝平定天圣内乱,但后因文帝意图强纳她为妃,激怒了她,协助慕容唯情一举夺下天圣。家父说过,夜映月的脑子,顶一支百万雄师。” “一个女人?”金狄有些不相信。 “去年中秋,百里冰川崩塌便是她一手策划的。” 燕行对夜映月也充满好奇,看金狄与金耿不信,继续道:“别小看这冰川崩塌,一来冰灾雪祸会给金鼎带来巨大的损失,二来冰雪融化后使洛母河水高涨,与三口镇的大暴雨撞在一起,几乎是水淹水月,当金鼎和水月忙着救灾的时候,她协助文帝一起,短短几个月极尽血腥手段,平定全部内乱,让天圣四王臣服。” 金耿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把这个女人捉来,慕容唯情也算不上什么威胁。” “这不算什么?”燕行摆摆手,笑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慕容唯情亦是如此,他此番仓促北上,正是为夜映月。” 达罗那个老东西离开金鼎那段日子,把夜映月从水月带走,逼得慕容唯情不得不提前北上。连达罗都不肯盯着不放女人,该有多厉害。 “燕二爷的意思是……”金狄的话没有说完,传头一想道:“燕二爷的方法怕行不通,那女子竟然这般有能耐,怕不易把她带走。” “世子多虑,慕容唯情他们现在全靠靖王的五十大军撑着,陵都中留守的军队连一万不到,最重要的一点是,夜映月为确保南北二王的安全,把身边的暗卫基本用尽,身边只留下一百暗卫跟着……” “燕二爷的意思本公子明白,但是我们人要怎样才能平安过河,踏上东岸,几万人马可不是小数目。目标这么的明显,根本不可能瞒过慕容唯情的眼睛。”金耿打断燕行。 金狄看一眼自信满满的燕行,心冷笑一下道:“看燕二爷如此冷静,莫非是早有安排,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世子果然是细心,在下不久前认识一名年轻人,他手中有军队五万,而且他知道如何能夜映月的弱点,能轻易的捉到她。不过完成此事,需要世子再坚持二天,九月十五一到,他马上行动。” “还有这样的事情,请此人是何人,那女子的弱点是什么?”金狄谨慎的问,对燕行,他心中始终抱有戒备之心,觉得燕家父子肯帮助他们,是别具用心的。 燕行知道金狄比金耿多疑,不以为意的道:“此人曾是夜家军的旧属,看不惯夜家小姐背叛国家的行为,所以才肯出手帮忙,至于夜映月的弱点,他不肯透露。不过,他说过,只要的捉住夜映月,就算是要慕容唯情交给江山,他也会乖乖交出来。” “燕二爷此话当真?”金耿平静的道,但是仍然让听出他语气中的房间,金狄不由的皱起眉头。 燕行没有错过金狄的表情,自信的道:“当然,没有把握的事情,燕某是不会说出来,毕竟大家坐在一条船上。”等到大事一成,就踢你们下船。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一名士兵冲进来:“报,敌军偷袭我们后方,把粮草烧尽,目前正在全力抢救中。” 帐中三人大吃一惊,连忙跑出营帐,看着冲天的火光,金狄问:“你说的那个人,他有什么条件?” 第133章(精彩) 第133章(精彩) 燕行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得意,语气平平的道:“他只要夜映月和……天圣。”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谁会把百万雄师拱手于人,眼前的两人不会,他同样不可能。 果然金狄一听到条件,大手一拍案,大声的喝道:“想得倒美,那就要看看他的五万军队有多厉害,能否打得过本世子的四五十万大军。” “大哥,你可以先派人暗中监视,等他把夜映月带出陵都后,我们再中途抢人,然后……”金耿做了一个害喉的动作。 “此事本世子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做主。” 金狄冷瞟一眼,垂下眼帘金耿,心中开始暗暗的策划一番道:“燕二爷,请你转告那人,本世子可以答应他的要求,不过……本世要见一见这夜映月,到底是何方神圣。”到时再把人暗中带走。 燕行是燕丞相的的儿子,一样的老狐狸,金狄打的是什么算盘,心中一清二楚,略为难的道:“这……怕有点难,不过燕某试着跟那人说一声,只是见一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过了一个时辰后,冲天的大火才被扑灭,指挥求火的将领,顶着一张被烟火熏黑的脸,跑到帅营前跪下道:“启禀世子,由于火势太大,事情又十分的突然,我们抢救出来的粮草,只能够维持三天。” “混蛋。”金狄一脚踢倒那名将领,眉头一皱,双手握拳,片刻才道:“此事不得让其他的将士知道,若走漏半点风声,小心你的脑袋。” “是,世子。”将领应完后,小心翼翼的退开。 没人再接话,三个人站在营帐前,眼看着熊熊大火,各怀鬼胎。 金耿虽然是庶出,却不服于金狄,金狄处处打压金耿,燕行正好利用这一点,而金狄早就看出燕行不怀好意,暗里就防备着。 一个听到家人死迅,没有一丝悲伤的表情,甚至完全没有感觉人,他岂能轻易相信。 只有三天的时间,就是说,如果三天内,他们还是这样的僵持不下,到时粮草接不上,必然军心大乱,士气尽失,那就只有退兵一条路可走。 这件事,他必须做周详的计划。 东岸,主帐内。 慕容唯情听着回报,留三天的粮草是他的主意,如果把粮草全部烧光,一定会把对方逼急,强行渡河攻城,他们虽然能取胜,但还是要付出惨得的代价,这样就太不划算。 故意给三天,让他们误以为还有三天的时间,事实二天后,他们的援军一到,马上就会把他们打回去,而他也可以放心的回陵都。 “月儿。”几天不见,他开始想她了。想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还有她柔软的娇躯,丰润的双唇,还有她的淡淡的幽香。 “月儿,你现在在做什么?” …… 明天就是十五。 皇宫中,阵阵琴音飘出。 如梵音般净化世人的心灵,让人心中一阵清凉,又让人甜丝丝的。 御花园的滴翠亭中,夜映月一身白衣如天仙下凡,纤纤十指在灵玉古筝上面轻舞,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整个人早就陶醉在其中。 灵玉古筝,夜映月以为早就毁在去年的那一场中秋盛宴中,没有想到它还保存得好好的,慕容唯情还把它带到陵都。 早上偶尔说一声无聊,绯蓝、绯绿立即把它抬出来,初见时不由的惊喜的万分,心中感动于慕容唯情的细心。 弹着弹着,脑子中全是慕容唯情的影子。说不想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每个细胞都要想着他。 但想到马上就可以见面,心中却是甜的,连弹出的琴音也变得格外的柔美。 寻兰他们四人,加上雪冰凝的安心、安心,六丫头站在旁边,安心小小声道:“我敢肯定,夫人此时想的一定是丞相大人。”好甜蜜哦。 其他五人立即回道:“废话。” 绯绿道:“不知道夫人弹的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寻兰道:“等会问问夫人就行,不如让夫人教会你,以后弹给你的心上人听。” “呸,你才弹给心上人听。”绯绿立即拧一下寻兰。 但是,还真有人想学的,只闻亭子中传出一清脆的声音:“月儿弹得真好,你教我吧。等我学会以后,弹给黑影哥哥听。”不愧是孪生姐妹,说话一点也不矜持。 雪冰凝趴在夜映月的对面,一脸崇拜的看着对面与她相同的面孔,有个威风八面的妹妹已经很得意,再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简直就是神一样让人漠拜。 “好,这首曲叫《花好月圆夜》还配有歌词,我唱一遍给你听。”对于这个姐姐的请求,夜映月总是尽量的满足。 或许是看出黑影对雪冰凝只有兄妹情,而没有半丝儿女之情,而她却不能帮一把,心中感到十分的愧疚。姐姐一直习惯用天真单纯保护自己,可是保护过头,也让人不敢靠近。 六个丫头听到后,连侍候雪冰凝的安心、安乐,因为这段时间混熟,听到后一起涌上来,六个围在夜映月姐妹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叫起来:“夫人(月主子)快快,快唱一遍听听,最喜欢听夫人(月主子)唱歌。” 夫人的声音简单是天籁之音,听过后,心中更是舒畅万千,比吃仙丹还舒服。 夜映月摇摇头含笑不语,玉指轻轻挑拔琴弦,红唇轻启,一串悦耳的歌声飘传到皇宫的第一个角落,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静,静静的聆听梵音般的歌声,慢慢体会里的面的甜蜜。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 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 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曲尽音停,身边的五人还在夜映月的双手轻轻按在琴弦上,抬起头看着西边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明天就是十五,唯情哥哥你会赶回来吗?”想他了。 想他在做什么,想他舒服的怀抱,没有他在身边不太习惯。 “会的。”立即有人接道。 只见绯蓝一本正经的道:“夫人,您放心,明天主子一定会回来,我保证。” “你保证有屁用。”几个丫头立即驳道。 陌香却挤眉眼的调侃道:“月主子放心,明天就是花好月圆夜,您跟丞相大人有情人儿成双对。”歌词马上被运用上,两只手还像是在唱戏似的舞着,最后把两根食指靠在一起道:“比翼双双飞。” “陌香,好啊,敢取笑,本夫人看你的年龄也不小,比本夫还大上一两岁,是时候给你配一个情郞,不然学了歌,唱给谁听去。” 哈哈,陌香立即干笑两声道:“我小些,我看寻兰,寻兰已经十八,是该嫁人的,主子先给寻兰配吧。” 夜映月没有上接口,目光缓缓的移向寻兰,寻兰却似触电似的,马上弹起来道:“我想起来,主子新做的衣服,还有一朵曼佗罗花没绣好,我先忙。”说完马上走出御花园外跑,快得被鬼追似的。 寻兰的背影渐渐走売,夜映月眼眸底下的担忧一闪而过,在心中暗道:“寻兰,我会永远好好的保护你。” 墨颂扬的药,让她失去一部分的记忆,她会永远那段痛苦的回忆,但是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却永远无法掩饰。就那样的让赦如意死掉,真是太便宜她,但寻兰却要因此,承受一辈子的痛。 寻兰跑了,看到夜映月脸上没笑容,陌香心中更慌乱:“月……夫人,我是死也不娶的。” 噗……陌香语无论次的话,让夜映月不由的笑出来,调侃似的道:“放心,不用你娶,嫁就行。主子我会给你好好的准备一副丰盛的嫁妆,让你风光大嫁。” “月主子,不带着这么欺负人的。”陌香涨红着脸叫道,不停的跺着脚。 哈哈…… 御花园中,立即笑声一片。 突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块,从外面传来,只见一名暗卫领着一名男子从假山转过来,直接朝夜映月奔来。 走入滴翠亭,男子扑一下跪在夜映月面前道:“启禀夫人,杨卓航正领军五万朝陵都开进,他已经与燕行协议,目标是夫人您。” 此间众人不由的一惊,其中最诧异的,莫过于夜映月,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道:“蓝星一路上辛苦,坐下来慢慢的说。陌香倒茶,再上一些点心,再把颂扬公子请来。” 此时的蓝星衣衫破烂,身上还受了不少的伤,全是新旧不一样鞭伤,连脸上也两有两道结痂的疤痕,估计是曾经被人用刑,然后路逃跑出来的。 是天圣那边出事。夜映月立即在心中得出一个结论。 听到夜映月的话,蓝星的心中一震,没想他都这样子,夫人还记得他,不过两面之缘而已。 蓝星一连喝下三四杯茶,虽然是极品的雪冷茶,却没有人觉得浪费,缓一口气才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原来杨卓航自从夜映月在天圣被达罗带走后,不久他们的人就掌控整个天圣,杨卓航也突然失踪掉,无论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但是,不久前他突然出现,把蓝星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不停的烤问关于夜映月与慕容唯情的事情,还带着他一起偷偷的上金鼎。 夜映月没有马上发现意见,把一碟点心放到蓝星面前:“先吃点东西,好好的养伤,这些事情本夫人会处理好。”坐在对面,目光淡淡的打量着狼吞虎咽的蓝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陌香已经端着点心进来,后面跟着一身蓝衣的墨颂扬,抱着药箱快步的走来。 墨颂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一路被陌香催着进来,走入亭子中时,看到一身狼狈的蓝星,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把过脉后,对夜映月道:“不过是一些外伤,一会梳洗过后,清洗一下伤口,上些治外伤的药,休养几天就没事。” 陌香把点心放在蓝星面前,笑着道:“先吃饱,陌香去安排一下你休息地方。”说完后,马上就走开,朝御花园外面走。 瞟一眼陌香的背影,夜映月回看着正继续与点心奋斗的男子,眼眸渐渐的暗下来,垂下眼帘不再说话,双手搭在琴弦上。 蓝星吃点心吃得正香着,身体突然一顿,猛的站起来。 啊……发出一声狂叫,夜映月的十指立即在琴弦上翻飞,铿锵有力的琴声马上传开,蓝星的身体一时被定住,像是很痛苦的抱着头大声的叫起来。 弦上十指翻动得更快,夜映月道:“颂扬公子,快用金针封穴,先让蓝星不能乱动。” 闻言,墨颂扬出手快如闪电,衣袖轻轻一挥,数根银针飞出,准确无误的落在蓝星的几个要穴,蓝星马上不能再动弹。 双手一离琴弦,夜映月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飞出滴翠亭,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像箭一般落到假山后面,只听闻阵阵过招的声音。 绯蓝、绯绿想过去帮手,墨颂扬立即拦住:“以月主子的身手,不会有事,你们过去只会给她添麻烦,我们在此等着就行。”湛蓝的眼眸中,是一抹让安心的信任。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以夫人的武功,确实是不需要他们帮助,而且不知道后面藏的是什么人,他们冒冒然的过去,岂不是让人找到威胁夫人的机会。 突然,一道身影从假山上抛出来,砰一下跌在地上,亭中的人还没来及看清楚,夜映月已经拎着另外一人回到滴翠亭中,把人往地面一扔,与先前的滚在一起。 绯蓝、绯绿同时看到地上两人时,面色一白,拼命的摇着头,不敢相信他们看到的一切。 雪冰凝更是失声的,指着其中一人惊讶的大叫道:“怎么会是你,怎能够是你?不可能,你一定是假扮的。” 第134章摆一出空城计 湛蓝的眼眸看一眼地上的两人,陌香跟奶娘,墨颂扬担忧的看一眼夜映月,同样的事情经历一遍已经很痛,她却要反复的经历,谁能理解她,安慰她。 绯蓝、绯绿担心的看着他们的主子,突然又想去中秋节时,狠绝中痛苦的画面,好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情。两人狠狠的瞪一眼地上的一老一少,却没有开口说话。 闭上眼睛,夜映月深深的吸着气,这一年多来,她有经历得太多,已经学会坦然的面对。身边至亲的人一个一个背叛,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刚刚确有一瞬间的窒息。 现在的痛,只有一瞬间,闭一下眼睛就能过。 地上的两人此时不能动弹,因为夜映月已经在瞬间封住他们的穴位,陌香与奶娘正惊讶的看着。 陌香突然一笑道:“主子的武功,好厉害。”原来主子早就开始怀疑她,却一直假装不知道,刻意的隐瞒武功,等着她现形。 听到陌香责怪的语气,绯蓝鄙夷的道:“你从一开始接近夫人,就是另有目的,你有什么资格责怪夫人。”怎会有你她这么不要脸的奸细。 不想听二人斗嘴,夜映月睁开眼睛,一摆手让绯蓝住口。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 闭上眼睛,夜映月在慢慢的回想,片刻后睁开眼睛道:“记得是去年在圣都的四月茶庄,我与轶步希、轶步风谈话被人偷听时,你去追人回来后的表现,我就开始暗暗的怀疑。” “陌香自问一直掩饰得很好,你为什么还会怀疑?”你也一直表现得很信任,原来也是假的。 “我明明闻到的女人气息,你却告诉我是男人。而且竟然是眼熟的背影,应该是你熟识的人,以你的脑子不会记不住招式。” “你为什么不揭穿。”还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把最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处理。 “因为我想知道幕后的人是谁?我想知道这个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夜映月当着众人打开玉手,掌中露出一个黑色的哨子,刚才她跳到假山后面,看到奶娘正在吹着它。 继续用平静的声音问:“你们的主子是谁,是不是给我下忘情蛊的人?他在何处……” 陌香一别脸,打断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这么说,你的级别比奶娘高,是知道我刚才问的问题。”确认这一点,才夜映月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绯绿,刚才的问题都记住吗?” 绯绿应道:“记住了,夫人。” “你……” 陌香刚一开口,夜映月马上就打断她道:“把她带下去,替四王准备的药,还有两支,就送一支给陌香吧。”不会再留情,因为她要让唯情哥哥无忧。 绯绿一招手,立即走出两名暗卫,把奶娘和陌香带走,夜映月看一眼:“若奶娘真的是不知情,给她一个安乐死,让痛苦的走。” 见绯绿带着人离开,墨颂扬才敢开口问:“月儿,你没事吧。” 现在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的阻止,因为她注定要站在高处,注定良善与她无缘。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后,需要有慕容唯情这样的强大的男人,给一份安稳的生活。 “我没事。” 给墨颂扬一个放心的眼神,对于墨颂扬的态度,夜映月完全可以理解。生活在向前,经过几番风风雨雨后,是人都会改变的。 现在真的感觉到真相越来越接近,或许给她忘情蛊的人,一直就在身边。 因为这个人很了解她,布局全以她的性格发展,就像他知道没有奶娘后,就一定会把身边的小丫头提来侍候,陌香不正是这样。 暂时收回这些心思,回头对绯蓝道:“绯蓝,你把管理上的人员,叫到明月宫,我安排明天的事情。以我对杨卓航了解,再以杨卓航对我的了解,明天他变会出现在陵都。” “月儿。” 墨颂扬担心的叫一声,不是担心杨卓航的来犯,而是担心夜映月的决定,因为她并不是真的无情,而是大爱;并不是真的自私,而是无私。 高位上的人,夺权的手段虽然狠绝。 但是必然心怀百姓,陵都的百姓性命,她会不顾一切的保住。 滴翠亭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夜映月沉默,片刻后才缓缓的道:“颂扬公子,我还可以选择再相信你一次吗?”因为他,曾经她差点被辱,但也是因为他的拼命相搏,保住她的清白。 湛蓝的眼眸闪出一抹异彩,墨颂扬深深的吸一气道:“只要月儿愿意,颂扬永远值得你信任。”从他接受慕容唯情的帮助后,就决定永远站在她的身后。 浅然一笑,原来她可以牵动这么多的情绪,夜映月摇摇头道:“把手给我。” 天幕渐黑,天上的月色溶溶,陵都二十里外的野地上,燃起一堆堆的篝火。 其中一堆较大的篝火边,围着一大群的人在大口的吃肉,大碗的喝酒,而坐在中间的一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虽然是穿着一身将军的铠甲,依旧掩饰不住斯文的书生气质。 这名年轻人正是带领五万军队,出奇不意的出现在陵都附近的杨卓航,此时正拿着大海碗,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目光不时的看向陵都的天空。 同一轮明月正在照耀着他与她,可惜他们要站在敌对的立场,曾经美好的过去再也不回来,举起手大海碗,与月光碰一下,算是他们二人最后的把酒言欢。 从旁边走来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在杨卓航耳边轻轻低几句,马上就走开,远离这些吃肉喝酒的士兵,似乎会沾污的他的圣洁。 杨卓航丢下碗站起来,往离火堆最远的一座帐蓬走,站在门前犹豫片刻后,掀开帘子一股冰冷的气息扑来,不禁缩一下脖子,拉紧身上的斗蓬才走进入内。 正座中一名身材高大壮实的男人,整个人隐身在一袭黑色的祭袍中,带着一个白色的鬼脸面具,只露出一双寒亮的眼眸,目光冰冷的盯着走进来的杨卓航。 正座的下面,左右各一排穿着黑白二人的祭袍的男女,双手交叉的抱在胸前,脸上都带各魔鬼的面具,给人如入地狱一般的感觉。 杨卓航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单膝跪在地上道:“卓航见过大祭司。” “你起来吧。” “谢大祭司。” 语气中恭敬有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祭司会找上他,但是能复国的那种喜悦感,让他找回自我。 没想到会在最后一刻,夜映月还是发现他们的慌言,帮慕容唯情夺得天圣的天下。天圣皇朝不再存在的时候,他也卸下昨天的那份荣耀,茫然无所识从。 正在这个时候,大祭司的人把他带到无往宫内,从此他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他活着的目的就是,把夜映月带回无往宫。 从入无往宫后一直等待机会,终于让他们等到这个机会,慕容唯情不在外出领兵作战,夜映月落单的时候,他们突然有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雪长生的军队明天下午后才到,慕容唯情就算有雪域神驹,再快马加鞭,还是月过中天后才能赶回陵都,那时他们已经离开陵都,到预先定好的地方隐藏起来。 但大祭司的声音很冰冷,完全没有祭典上的神圣博爱,只听他道:“我们的出现,慕容唯情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所以明天天一露白就出发入城,你要确保不让任何意外发生。” “卓航明白。” 杨卓航明白大祭司的意思,他们要赶在慕容唯情回来之前,把夜映月带走,而且是走到安全的地方。从语气中能听得出,他似乎极不愿意与慕容唯情正面碰上,甚至是有点害怕与慕容唯情碰面。 这份疑惑还是被他深深隐藏在心中,没有露在表面上,上面的人还继续道:“蓝星,应该已经把消息带给那丫头,想必那丫头也会有所准备,你见到她后不要跟多费唇舌,带走就行。” 后者应道:“是。” 没错,蓝星是他们故意放走的,不过他们已经在他身上下了蛊。 只要暗中跟着的人,躲在一处催动蛊虫,那守在夜映月身边的人,无一能幸免,全都会死在蓝星的手中。 至于大祭司安排的人是谁,他却不得而知,只知道一直有人,定时的向大祭司汇报夜映月的消息,这个人一定藏得很深。 大祭司摆摆手,示意杨卓航可以出去。 杨卓航颌首退出外面,离开之前看一眼上面有熟悉的身影,走出外面再细细的想其中的关系。 这种熟悉,不是来自他曾经见过大祭司多次,而是透过熟悉的大祭司,他看到另一个熟悉的影子,只是……感觉不太可能。 或许真是他多想,走到篝火堆边,吩咐其他将领大祭司交待的事情,便回到营帐中休息,毕竟明天要面对的是,脑袋低百万军队的夜映月,聪明到成精的女子。 他们熟知彼此的性格,她能轻易的看透他,而他却永远摸不透她,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不过,月儿一定想不到,主导这一切的,会是大祭司,而不是他杨卓航。 天边才出现第一道光芒,杨卓航领着他的五万大军出现在陵都南门外面,浩浩荡荡的队伍完全占据城门外的空地,抬头看看着高高的城楼上,空无一人,眉心立即结在一起。 挥手,留下二万人在城外面接应,三万随他入城,其中一万人分守在他们必经的道路上,预防任何意外事情的发生。 整座陵都更是一夜间进入深眠,目所能及的街道上,无一人走动,连店铺也没有一家开门做生意的,难道所有人一夜间全走空不成。 但是毕竟是习武之人,细心的凝神一听,还是能感觉到,紧闭的门户内,还是有呼吸声传出来,原来人还没有走,只是紧闭门户躲在家中不出来活动而已。 这是月儿安排的,连不扰民,凡事以民为先的想法都跟慕容唯情一模一样,看来他在月儿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抹也抹不掉。 策马一路奔到皇宫正门前,皇宫大门长开,依旧是空无一人,但是能隐隐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的空灵的琴音,不由勒马停下静心的倾听。 这世间只她能弹出,如此纯净的的琴音,即便她已经满手沾着鲜血,她还是保持着天地间最真的纯净、无邪,站在城门外面竟不愿意打扰她抚琴。 只是琴声一直没有停下来,夜映月一直在弹着一首,杨卓航从没有听过的音乐。 杨卓航脑海中响起大祭司的话,指着旁边的两人道:“你的一万人马,留守在宫门外面,你的一万人马随我入宫。”说完,摔先策马走入皇宫的大门。 沿着宽敞的宫道,一直向前行走,或者说是顺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走,一直走到一座高高耸立的,雄伟的白色宫殿前,站在下面抬起头眺望,宛如一座巍峨的雪山,有说不出的神圣庄严。 悦耳的琴音正是从上面传来,白色宫殿的前面,一抹红色的身影,正忘物我两忘的抚着琴,小小的身影远远的一瞥,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万人军队站在大殿的下面,听着这空灵无尘的琴音,连握着兵器的手不由的放松下来,他们杀戮心中的罪恶被琴音一点点的挤走。 突然,战马一声长长的嘶鸣,打破琴音带来的安静,众人将要被挤走的杀戮罪恶,立即反噬回来,比原来更强大十倍,杀戮已经是将士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没有战争,就没有他们。 天下统一,意味战争将要结束。 而他们也将失去价值,这是他们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杨卓航领着十八名精兵,一步一步的走向大殿,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的石阶,真是一段很长的距离。 悦耳的琴音还在继续,那一声战马嘶鸣,还有下面的一万将士,丝毫没有影响到抚琴的人,这一份定力也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终于走上长长的石阶,随行的人依旧面不红气不喘,终于看到盘坐在大殿前抚琴的人,一身大红的长裙装扮的夜映月,显出她无比尊贵的身份。 凤眸轻闭,面容洁白如玉,眉心间是一朵金边填空的曼佗罗花,双唇如雪中的红梅冷而艳。光洁的额头上一圈子勒过,耳际梳着小巧的发髻,用一支极品的白玉簪随意的绾着,再戴上两朵拳头大小的,金色曼佗罗花。 从这一身雍华的打扮,已经看到凌驾天下的气势,母仪天下的位置,非她莫属,而给她这一切是慕容唯情,而他的出现,却是要夺走这属于她的一切。 其实,连他也不敢肯定,能否真的能夺走她的一切。或许,这本就是她要走的路,他这样做是在逆天。 逆天而行者,最终不得好死。 犹豫片刻后,还是遵从着大祭司的吩咐,不与夜映月多言,正要一步一步的走近正在忘我抚琴的人儿。突然,两团白色的东西映入他的眼帘内,一左一右的守在夜映月身边。 这是狼,白色的皮毛,是来自雪域深处的雪狼,被神化的动物。 琴音,突然一止。 纤纤十指离开琴弦,凤眸缓缓睁开,慢慢的扫过殿下一万军队:“中秋节的第二天,金烈日领着一万军队到此,不用一盏茶的功夫,万人便葬身于此,连尸首都没有留下,画面是何等的壮烈、凄美,请杨将军也领略一回那份种美感,当是见面之礼。” 话音刚落下,几道银色的身影,从大殿的顶部分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然后消失在殿上众人的视线内,或者说是下面惨烈的画面吸引了他们的目光,而没有注意到银衣人的去响。 画面一如夜映月所说,壮烈而凄美。 万名将士们在烈火中起舞,惨叫声成为招唤死亡的声音,临死之前那一瞬间的坦然,凄美得让人掉泪。 空灵的琴音再次响起,还有熟悉的歌声,熟悉的歌词,是那一首指引亡灵的歌,正在指引着一群熟悉它的人,走上回家的路。 杨卓航再也无法淡定,下面的是夜家军,他们的成长有她的一份功劳,甚至有些是她熟识的人,一起吃过饭饮过酒,她怎能狠心的对他们下手。 凤眸淡然的看着下面的画面,声音平静的道:“杨将军想带我走,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路。”结局只能由他们承担,从他们选择跟杨卓航的一刻,就已经注定的。 成名将士转眼成灰,随风而逝,夜映月若无其事的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一口放下,抱着大将军站起来,把大英雄招到脚边,走上石阶前道:“启程吧。” “月儿,这是一万条生命,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错,是四万条生命。” 宫门外面空地上的一万,城门空地上的两万,如今只留下驻守在城中街道上的一万军队,因为对这一万人放火,会累及到城中的无辜的老百姓。 四万,杨卓航眼中闪过震怒,弹指之间就是四万条生命:“月儿,四万条生命,你就这样眼也不眨一下的夺走。” “你还是错了。” 回眸,夜映月看着杨卓航道:“是你的决定,夺走他们性命。他们会有今天,全是你一手安排的。”因为是他把他们领到金鼎,是他带着他们走入陵都,走入皇宫,走上一条不归路。 雍步轻移,从容的走下石阶,没有再理会已说不出话的杨卓航,人类的欲望决定和支配一切。 凌架于欲望之上,才能躲开被欲望支配,她从来没想过要怎么样,只是一路上皆在顺其自然。 白色的马车算好时间似的,夜映月从最顶端,走到最下面的时候,恰恰好就出现在她的脚边。 随杨卓航一起走上大殿,免于葬身火海的将领想上前阻止,却让已经回过神的杨卓航拦下,道:“随她,若不是她愿意跟我们走,就算是十万大军,她一样不放在眼内。”或许她另有想法。 慕容唯情标志性的白色马车,出现在通往南城门的官道上,一路上皆是因为幸运的守在城中,饶幸存活下来的士兵,他们跟着杨卓航走出南城门,城门外面是一地散落的兵器,人却已经不见踪影,心中都震惊不已。 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座空城,竟然夺下次四万弟兄的生命。 他们更没有料到的是,他们还能活着,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同样这一切,从紧归关闭着的门窗中,一直有人在暗暗的注视着,所以的一切都准确无误的传到某人的耳中。 “你,上去赶车。” 城门前,杨卓航想让人换掉赶车的人,因为现在赶车的人是蓝星。 蓝星没有动,夜映月淡然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蓝星中了你们蛊,已经在你们的控制中,寻兰不会武功,是本夫人的贴身侍女,没有她跟在本夫人的身边,本夫人是不会跟你们走。”即便当犯人,亦不能让她降低生活品质。 况且,这两人没有任何的威胁。 队伍开始缓缓的离开陵都,虽然顺利的把人带走,却付出惨重的代价,而对方别说是牺牲,连一砖一瓦都没有碰到。五万的大军乘兴而来,如今只有一万将士垂头而归,值得吗? 杨卓航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跟着大祭司走,这条路他是否选对。看看在前路等着他的,隐藏在一袭黑色斗蓬中的人,再回头看白色的马车,路似乎已经断开,前后皆是如此。 大祭司看着只余下一万人的队伍,再看看在迷茫中挣扎的杨卓航,面具下的冰眸黯然无光,火苗在冰冷中跳动。 这是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要让人震怒的后果。策马越过杨卓航,一直飞奔到白色的马车,沉着声音问:“夜小姐,你出的这一招叫什么?” 空气中一阵凝滞,片刻之后,淡然的声音从马车内飘出:“空城计。” 第135章 太和殿前,慕容唯情坐在灵玉古筝前,极疲惫的闭上眼睛。 当他收到消息就往回赶,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月儿还是做他不喜欢的决定,一百名侍卫全都守在冰窖外面。因为不想让杨卓航发现冰窖的秘密,人儿毫不犹豫的就答应跟他走。 杨卓航,带走月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是否付得起这个代价。 顺手端起旁边的茶杯,揭开后正要喝时,动作不由一滞,立即对立在旁边的蓝哲道:“吩咐大家下去休息,好好的休息两天,两天后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 “是。主子你……” “本相在明月宫休息,你也下去休息。”慕容唯情打断蓝哲,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累了,需要好好的调整休养,两天后人儿就有消息回来,消息一回来他们又会非常的忙。 在蓝哲惊诧的眼神,慕容唯情抱起灵玉古筝,已经翩然而去。 回到明月宫,慕容唯情把自己浸在热水中,感觉到四周好安静,没有人儿在身边,什么地方都是空的,连心缺少一块。 但是,唇边不是扬极浅的笑,他的人儿已经懂得交待行踪,刻意放在灵玉古筝旁边茶杯,杯内只有小量的茶水,但是杯子内却写着两行字, 第一行是:好好休息两天; 第二行是:忘情蛊有消息。 看到第一行字,想到有一种人是知冷知热。 别人当他是神,她当他是普通人,知道他也会累,需要要有人关心;知道他也会担心,所以留下信息,好让他安心的等候消息。 再看到第二行字,在她的心中,他是排在第一位的。不然她会把忘情蛊的事情,这关系到她的生命的事情,写在第一行,而非第二行。 甚至连跟杨卓航走,这里面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 想着想着,突然就想懒一会,跟他的人儿一样,闭上眼睛在水中进入睡眠。 门外突然争吵起来,打扰正准备泡在水池中休息的慕容唯情,一向习惯浅眠的他马上睁眼睛。 “属下有急事要见主子,麻烦通报一声。” “主子,正在休息,吩咐过不见任何人。” “可是,事情真的很重要……” “什么事情也重不过主子休息,你行回去吧。” “……” 两人正相持着,里面传来慕容唯情淡静的声音:“蓝弛,让他进来,本相还未休息。” 慕容唯情一袭简便的家居长袍,随意的坐在窗下的位置上,浑身便散发出雍容尊贵,平静的眼眸中,因为那一分超脱的安静,而让人不敢正视。 斜睨一眼进来报信的人,黑色的劲装,是暗阁卫字的组的,专门负责保护他要保护的人,身上带着冰冷的气息。 “可是冰窖中有异常状况出现?” “是,冰柱正在融化。” “走。” 留下一个字,慕容唯情已经闪出门外面。 蓝弛与那名暗卫也马上追上,冰窖外面依然保持往日现在,暗卫们隐藏得极好,完全不出这里特别守护着,不易引起外人的注意。 沉重的铁门推开后,站在门口上就能看到冰窖地面一滩水渍,冰柱跟冒汗似的,不停的有水珠渗出来。 慕容唯情的眉头轻皱,走近冰柱先看一眼冰柱中的人,手上的肤色出现正常人一样的光泽,不再出刚下冰霜时,那种跟冰一样的坚硬的共白,难道…… 低头看一眼摆在地上十多个酒瓶,酒水只剩下一点点,那支千年雪参和雪灵芝,似是被吸走灵魂的人,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慕容唯情的心中,不由的一阵喜悦:“蓝驰请医圣,其他人到外面守着。” 蓝驰带着众人出去后,慕容唯情盘腿坐在旁边的冰块上,运起寒功心法,慢慢感觉着另一个心脏跳动,同时练过寒功的人,运起功就能达到心灵上的互通,能用心进行交流。 “父王,儿臣是旭日,您能听到的我说话吗?”慕容唯情把这句话转化为意念,灵识透过一线天,如一针刺入冰柱中,耐心的等待着冰柱内的回应。 遗憾,冰柱中没回应。 慕容唯情又次一重复着,结果仍然是一样。 但是……能感觉到心脏一阵异常的跳动,心中不由的一阵惊喜。 慕容唯情开始,用灵识把这些年的事情,一点点的讲给冰柱中的金玉麟听,而金玉麟的心跳,会根本不同的事情,呈出不同的跳动。 只是慕容唯情听不到金玉麟的声音,不知道该如何的帮助他,或许一切顺其自然就行,两人交谈着。或者是真的累了,还是因为感觉到有亲人在身边,慕容唯情不知不觉竟睡过去,沉睡到连梦都没有。 即便如此,内心中还是保持着一份习惯的性的警觉。 突然,呼一声什么东西啪过来,慕容唯情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微微的一弯腰,躲过从背后拍过来的一掌,但是这一掌中不含丝毫的内力。 慕容唯情眼角一斜,一角明黄映入眼帘,连忙抬起头,金色的面具映入眼中。 已经淡定惯的脸上,嘴巴不由的张成“喔”形,僵硬着脖子看向冰柱,冰窖里还有冰柱,只有站在旁边那道明黄的身影,半晌后,冰窖中传出喜悦的声音。 “父王。” 参天古树密布,天上的太阳光都透不进来的的地方,队伍在缓缓的前进崎岖的山道上,一阵阵的鸟鸣声,还有偶尔传来猛兽的叫声。山路难行,更无法行车,夜映月只好弃车骑马,怀中还要抱着大英雄和大将军,手上是一只空闲也没有,最后还是寻兰手巧,连夜缝出一个搭裢,搭在马背上,两边皆有袋子,把小雪狼放进去刚刚合适。 尽管如此,刚开始还是不太顺利。 虽然只是两只的狼崽,刚抱着它们放到马背上的搭裢时,马匹还是被吓得跪在地上,最后换成给夜映月拉车的马才行。 折弄了半天后,夜映月得出一个结论,真是什么人养出什么马。 杨卓航人品不行,连养出的马也是如此,他的战马还不如唯情哥哥一匹拉车的马。 举目看着这一片可谓是暗无天日的密林,夜映月撩起衣袖,露出一小段手臂,雪白的皮肤上,长满了红点点,不是被蚊子的叮,她的血中有毒,蚊子这种敏感的动物自然不会叮她。 是树林中的闷热,闷出来的。 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武功,所以忍受着这闷热天气,连两只小雪狼也拉塌着耳朵,无精打采的待在布袋中。 喘着气,用帕子拭一把汗,夜映月无力的道:“哎,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树林,已经走了三四天。”虽然天下地图在她的脑子中,大概的位置也知道,但是没料到这片林中是这种温度。 此时虽然已经是九月过半,但是他们行走的这一片密林中,却闷热如六七月,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夜映月天生怕热,平时再从容淡定,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孩子气还是有的,坏脾气也渐渐的暴出来。 杨卓航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这条路也是大祭司选择,一路只是听从大祭司的吩咐。 夜映月脑子中却把地图在脑子中盘旋一遍,马上得出结论,这条路虽然不是很好走,但是却恰好能避开所有正在开战的军队,顺利的向天圣的西北边境靠近。 目光不由的落在隐身在黑色斗蓬中的大祭司身上,一个从没有离开过天圣,甚至连无往宫也以鲜少踏出的祭司,他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条路。 这一路上没少注意这位老祭司,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初次听到他的声音时,确实给她一点错觉,以为是有人假扮的。但是后来,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同之处,渐渐把心中有怀疑消掉。 从陌香口中知道的消息也十分的有限,那只无音哨子是用来控制中蛊之人,对于不同的蛊同一个哨子有不同的使用方法,而且只有中蛊的人才听到。 至于上面,藤蔓中一头雪狼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她跟奶娘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却很清楚,是达罗口中问出来的,就是忘情蛊的蛊虫来自极北处的冰川中,而炼制成蛊却是在南疆,即西南部的少数民族。 就是说施蛊的人,可能就在南疆一带,正是因为这一点,夜映月才跟着他们一直走。 陌香和奶娘是为大祭司的工作,说不定下蛊的人就是大祭司,回头找人好好的调查一下大祭司的底细,或许能从他的口中找到解忘情蛊的办法。 或许是大祭司也知道这几日,夜映月因为身体不舒服,皮肤上长满湿疹,脾气变得十分的暴躁,对她的无礼也没有计较,沉哑的声音道:“天黑之前,我们就能走出树林。” 好,夜映月在心中应道。 若不是为了解蛊,她早就跑掉,死也不份罪。 幸好大祭司的脾气不算太差,当然只是对她而言,对其他人可是一点好眼色也没有。 这又让夜映月怀疑,究竟是他有求有于她,还是她有求于他,如果真的是各有所救,那么一切谈起来就顺利多了。 寻兰把水囊递到夜映月面前:“月主子,喝点水,这山里的泉水很清甜的。” 夜映月没好气的接过,这就是在山林间行走的好处,纯天然的矿泉水,一口落肚清凉无比,行走山林这几日来,全靠这些泉水降温。 山路上又再行走半天,果然见地上枯枝烂叶越来越薄,空气中的腐败气息渐渐变淡,闷热的天气也慢慢的凉快,再行一个时辰后,阳光斜斜的从外面射进来,他们终于走出那片树林。 终于摆脱了密林的野人式生活,回到有人的地方,夜映月两腿一夹马上冲出密林外面,蓝星、寻兰紧随在后面,杨卓航策马跟上去。 大祭司与后面的祭司,还有后面的一万队伍,依然慢悠悠的行着,似是算准夜映月的心思,丝毫不胆心她会趁机逃跑。 纵马奔驰,夜映月顺着平顺的小道一路狂奔,最后在一片河洲边停下,是被这里清凉的河水吸引,从马背上一跃入水中,身上的燥热感完全消失,泡在清凉的河水中不愿出来。 寻兰也跟着跳下马,看到夜映月不管不顾的,已经跳入水中贪凉,小小的抱怨道:“月主子,这会子就跳入水中,一会可没有地方给你换衣服,万一着凉怎么办?” 这一路上就他们两个小女子,再加月主子又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绝世风华,不知道引得多少队伍中的士兵眼贪,没看到哪些人盯着他们目光,盯着主子一个个跟狼似的。 就一群欲望被压抑的男人而已,夜映月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不管他们是狼是虎,她都手势电鞭的驯兽师,惹得她不高兴,一瓶毒药毒死他们。 眨眼间,蓝星跟杨卓航也来到河边,蓝星远远的就看到夜映月跳入水中,连忙拦着后面赶上来的杨卓航:“月主子在沐浴,杨将军请留步,不要再靠近,否则蓝星就要不客气。”若夫人沐浴被人看到,让主子知道后,怕这一万多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杨卓航虽然选择与夜映月背道而行,但是他也是正人君子,心中对夜映月的尊重是天生的,就算没蓝星的话,他也不会冒然上前,夜映月的性情、手段,他是很清楚的。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前方出现一队人马,数量不少天杨卓航的仅剩下的部队,神经不由的立即绷紧,往天空上发出一只信号弹。 只是对方的队伍到河洲,没有再前进,而是飞快的搭好一间帐蓬,当帐蓬一展开时,一只展翅的大雕出现两人眼,蓝星马鞭一扬策马向队伍奔过去。 此时,杨卓航才反应过来,是慕容唯情的人马赶上来,不,是赶在他们的前面,早早就在此地候着他们。 这场仗是打还是不打,结果只有一个,他输,慕容唯情赢。 闭着眼睛,夜映月正靠在水中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上休息,突然一只漂亮的大手出现在眼前,头顶上飘来熟悉、宠溺的声音:“深秋时节,河水的寒气重,着凉了可是要扎针吃药。” 第136章密林遇山魅(上) 扎针吃药、威胁,马上被夜映月联系到一起。 就着慕容唯情的大手,回身趴在岩石上,夜映月噘着小嘴,不高兴的道:“唯情哥哥,你是坏人,威胁我。”他会出现在意料中,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 慕容唯情宠溺的捏一下她的鼻子:“这是为你好,扎针还没扎够吗?”朝夜映月伸出双手,意思是她必须上来。 夜映月偏偏伸出手勾上他脖子,衣袖带起的水把他的衣服也打湿。 慕容唯情也不在意,双手握着她的纤腰,站起来的同时,把她也从水中如美人鱼般拖出水面。 纯棉的长裙湿了水后,紧紧的贴在身上,夜映月发育得十分良好,极为玲珑的身材展露无遗。 前突后翘,一点多余的赘内都没有,腰肢曼妙纤细,宛如妖娆缠人的美人藤,天生的尤物,没有几个男人能抗拒。 河洲边上,杨卓航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喉结处轻轻滚动,双手握成拳,立即换来蓝星一记鄙视的眼神。 他若没有亲眼见过那女子血腥的手段,估计也会如杨卓航这般动心,但是认识夜映月的真面后,谁敢对一个恶魔动心思啊! 主子除外。 因为他是恶魔中的恶魔。 寻兰二话没说,从包袱中扯出一袭披风送过去,月主子这出水芙蓉般的模样,连她都快要喷鼻血,何况是男人,再君子的人欲望也会被勾起。 慕容唯情没有拒绝寻兰的好意,用披风把夜映月裹得严严实实,藏在他的怀抱中。 此时他已经后悔,帐蓬没有搭好,就把她从水中拉,让那多人看到她美好的身材。 怀中的人儿,此时尚十五岁不满,已经是这样。 再过三五年后,怕是她冲他抛一个眼神,他就会无条件的投降,看来得把她锁在宫中才行。 目光落在正忙着搭帐蓬的士兵身上,士兵不由的抖,心中暗道:“丞相大人,他们已经搭得很快,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就不要再用目光凌迟他们。”窒息啊! 还沉浸在与慕容唯情重逢的喜悦中的夜映月,哪里会想到,后半生要一直深锁在后宫中,她的人生自由已经被慕容唯情剥夺,决意囚禁她一辈子。 抱着慕容唯情的脖子,夜映月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唯情哥哥,你来好快,事情这么快就处理完吗?”原本估计,墨颂扬的消息传到他手中,等他处理公事,至少要十天才能出发的,没想到他们才离开八天,他便赶到。 “傻丫头,事情怎会有处理完的时候,不过交给别人代为处理。”慕容唯情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一下,如果不是父王醒来,需要照顾三五天的时间,收到消息当天,他就想出来找她。 只是没有告诉夜映月,他口中的别人就是,刚从冰柱中解放出来的金玉麟。 医圣开花给他调养几天,身体大好后,慕容唯情便把整片天下的事情,暂时丢给他处理,临走前很不以为意的说:“看着办就行。” 短短的一刻钟内搭出一个由帐蓬不算出奇,如果在一刻钟内,还包括把里面的一切也布置好,就绝对是奇迹,但奇迹真的发生了。 慕容唯情的目光不仅能杀人,在他的目光中,还能激发某些人身体内的潜能。 刚刚好一刻钟的时间,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走入帐蓬中,踩着地上雪狐皮的地毯,根本不理会夜映月身上的水会打湿这豪华的地毯。 帐蓬内,夜映月身上的湿衣服被全部剥落,如初生的婴儿般站在慕容唯情,但是现在他却没心情欣赏。 因为夜映月不仅是手臂上长满红疹子,胸前和后背上也长满红疹子,有些地方已经抓破,结成点点黑色的痂印,看得他心痛。 亲自用干净的热棉布擦干净夜映月的身体,再换上干净的中衣中裤,让夜映月躺在床上休息,命人把墨颂扬请来。 要不是杨卓航还有点用处,慕容唯情真想把他杀死掉一千遍,照顾不好她,不能给她安逸的生活,就不要她带走。 墨颂扬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夜映月正像小猫一样卷缩在慕容唯情的怀中,眼眸中不觉有点刺痛。 从认识她以来,任何人的面前她都是强大得让人生危,就只有这慕容唯情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展现出慵懒、柔弱、随性的一面。 若无其事的检查过夜映月手臂上的红疹后,墨颂扬把她的手交回慕容唯情手中:“普通的红疹,是树林中湿热的天气造成的,喝两剂汤药,再把这药膏涂在红疹上,记得不要再乱抓,否则会化脓破相的。”后面这一句自然是用来吓夜映月。 交待完后,自然识趣的离开,不再打扰二人独处。 走出由帐蓬,便看到绯蓝、绯绿守在外面,还有蓝哲和蓝星,还有一人是他没有过的,就是临时调用过来的蓝驰,墨颂扬点一下头就回到他的药帐中。 快要走到时,蓦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大祭司,此人怕是他们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大祭司,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是整个天下最神秘的人物。 因为从无人探窥到一点半点关于大祭司的事情,他出自哪家哪户,真实的姓名是什么。更无人知道大祭司是如何挑选出来,无往宫的里面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知道它从天圣开国之年便存在,现在天下统一后,它仍然存在,仍然是百姓们心目神话一样的人物,每年依旧会有到无往宫的前殿中祭拜、祈求做保佑。 墨颂扬身为天圣的一员,对祭司也是恭敬有加,远远的身大祭司行礼,以示尊敬,大祭司亦颌首回礼,转身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潺潺流水声,暖暖的灯火,让人似乎找到家的感觉。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相拥在躺在床上,两人都不太爱说话,静静的抱在一起,聆听外面流水的声音就足够。 大英雄与大将军很自觉的趴在床前,闭上眼睛俨然已经睡着,但是两只耳朵仍然是竖起来的,时刻保持着天生的警觉。 连日来赶来,没有慕容唯情在身边,夜映月一直不敢深睡,此时已经在慕容唯情的怀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音。 还是习惯性的抱着慕容唯情的手臂,两人的脸紧紧的贴在一起,慕容唯情的一只手臂,说习惯紧紧箍在她的腰间,身体紧紧的贴合。 帐蓬外面,有士兵在轮班巡罗,暗中还有暗卫在守护着,毕竟是在山野间,为预防猛兽毒蛇之类的动,营地内燃起几堆熊熊的篝火。 扎营的地方,虽然是一片宽敞的河洲,而且两军的营帐离得很近,但是茫茫夜色中,危险的感觉却不是来自敌对的双方,而是来自河洲两边的密林。 山风阵阵,松涛阵阵,而在这阵阵松涛声中,似乎还隐藏着别的声音,人类的耳朵听不到,但是动物的耳朵却十分的灵敏。 趴在床前的大英雄与大将军猛的爬起来,两只小雪狼跑出帐蓬外面,口中同时发出一声声的长啸。 喔喔…… 慕容唯情和夜映月立即惊醒,两人连忙换上衣衫,山中夜晚的温度较底,慕容唯情还特意给夜映月加一件披风,走出帐蓬的一瞬间还是不禁的,打了一个寒噤。 两只小雪狼无故跑出来,守在外面的几个人已经感到奇怪,现在又见到两位主子走出来,立即明白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马上去通知其他人,寻兰不会武功,跟慕容唯情和夜映月二人一起,被包围在圈子的中间。 山林中传出类似歌声的哼唱,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似是充满诱惑的召唤,夜映月的眉头突然皱起。 慕容唯情也略略的听一下,眉头立即皱在一起,这种语气他听过,就在天圣的兽祭大典上。山林传出的哼唱的语言,正是人儿当日在祭典颂说的古老咒语。 山林中闪动的身影,难道就是圣兽……黑暗的生物从眼前闪过,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似是在征求她的最后确定。 感觉到慕容唯情的目光,夜映月点点头道:“这就是圣兽——山魅,不过是雌性的,我们女人都很安全,但是你们男人要小心点。” 目光刷一下集中到她身上,众人不解的看着她,只听她继续道:“山魅是母系氏族,就是雌山魅当家作主,雄山魅成年。能自己觅食生存后,就会被赶走,无往宫中那几只雄山魅就是这样得来的。” “把公的都赶走,山魅怎么繁衍后代?”寻兰好奇的问,附近几人的目光立即投到她身上,她才想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不由羞红着脸垂下头。 呵呵……夜映月坏坏的笑两声,看着山林中闪动的人影道:“就像现在这样,它们是来抢亲的,不过……” 啊……众人口中的惊讶还没来得及出口,夜映月的话突然又一转道:“如果当中有人被选中,你们不要出手阻止,被抢的人你们不要妄图逃跑,乖乖任他们带走,只是借种而已,好过被撕成两片。用完就会把你们赶出来。”只要你们还没有被弄得精尽人亡。 借种二字,故意咬得特别重,完全没有理会旁边一群男人的感受。向来淡定如蓝哲之类的人,面色不由的变了变,生怕被一只山魅挑中。 慕容唯情站在夜映月身边,一派的从容淡定,丝毫不担心他会被选中,几个人想毫不犹豫的躲到二人的后面,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动。 山林的中的影子终于往下走,几十只成年雌山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乌黑高大的身材,一双清亮的眼眸好奇的看着众人,其中有些还摆出少女的娇羞状态。 围在一起的众人,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立即有人呈出作呕的状态。 杨卓航他们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被几十只山魅包围着,而且山魅已经从他们军队中带走好几人,若不是有大祭司在,估计已经跟山魅打起来。 蓝哲声音有些发抖的问夜映月:“夫人,我们不能一次性消灭山魅吗?非要给……”借种?杀光、烧光,免绝后患,岂不是更好。 “杀死它们,就等于跟整片山林中的少数民族部落作对,休想活着走出山林。天圣是少数民族聚居最多的地方,在某些部落的眼中,山魅也算是一个部落,虽然这些雌性动物经常抢他们的男子,但必要的时候,山魅会保护他们。” 夜映月最后提醒他们道:“山林中,碰到什么奇怪的事物,千万不要乱动,年轻男女给的东西不要乱接乱吃,有可能是订情礼,年长者给的东西,要询问清楚是其中原由,需要还什么礼,不然一点小错,他们就会把你杀掉,或者煮了吃。” 听得一帮人不停的点头,谁都不想永远留在这片山林中,跟一群野人生活在一起,一个小心还会吃掉,果然是未经教化之地。 “啊……救命,不要……” 突然,夜色中响起几声求救的声音,原来有山魅从他们营中带走几个人,其余的山魅还在慢慢挑选中,大家听了夜映月的话,全都不敢有半点的反抗。 蓦然,几只山魅身夜映月他们这一群人中走来,除了慕容唯情和几个女人外,其他人的眼睛全都不由的瞪得大大的。 蓝哲他们几个已经开始发抖,连墨颂扬的面色也有些苍白,寻兰、绯蓝、绯绿既有些幸灾乐祸,又禁住的为他们担心,他们这么出色的男子,若让一群野人给强上,真是可惜了。 其中一只山魅转到慕容唯情面前,抬起长臂用乌黑的手指指着慕容唯情,发出一连串的音符,旁边几只山魅立即走过来,同样细细的打量起慕容唯情,口中发出一连的音符。 众人虽然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但是能听得到语气中的嘲讽,只有夜映月一直在强忍着笑意。 突然,一只山魅指着夜映月,发出几串嘲讽似的音符,夜映月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眼眸中闪出薄怒,山魅立即发出一阵类似笑声的声音。 怒火马上要暴发出来,慕容唯情握紧夜映月的手道:“忍一忍,没事的。” “忍无可忍……” “也要忍。” 第137章密林遇山魅(下)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紧紧圈入怀中,真怕她一时冲动,把眼前几只山魅给了结掉:“月儿,别冲动。”刚才还告戒他们,不要得罪这些山魅,现在反倒是她气得要杀掉山魅。 夜映月不服气,跺着脚的叫道:“唯情哥哥,它们说我们是所有人中,最丑、最难看的,是丑八怪,还说……”被一群雌性动物说成丑八怪,被它们轮番取笑,就算了,居然还说要把唯情哥哥……算了,想着生气。 众人立即石化,脖子缩了缩,绯绿假装不悦的道:“这些山魅是什么眼神,什么审美观,畜生就畜生,竟然说主子和夫人是所有人中最丑的。夫人,您犯不着跟一群畜生置气。” 但是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不是夫人的性格,特别是夫人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刻意的隐瞒了大家一些东西。 大家都下聪明的没有追问,因为那是主子间的事情,他们管不到。 慕容唯情自然知道人儿刻意的隐瞒,把夜映月抱入怀中,抚着她头发,让她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或者事情跟他有关,只是人儿不想让他担心,或者是不开心而已。 那几只山魅兴许是在他们当中没挑到合适的,渐渐的都走开,继续的在人群在寻找。 蓝哲他们不由的松一口敢,而他们也渐渐的发现,山魅似乎比较喜欢那种大块头,最好是那种虎背熊腰,肤人色较黑,脸上还长着络腮胡的。 总结一个实就是要——壮实! 山魅甚至为争夺一个这样的男人而大打出手,每人拉着一只手不肯松开,要不是它们的领头的开口,怕那个士兵就要被扯成两边。 半个时辰后,山魅挑到人后渐渐的离开,将士们除了心有余悸外,倒没有对此事太多的怨言,虽然损失了几十人,但是总好过全军覆没在这片密林中,况且又不是不能回来。 慕容唯情让人记下方才被带走的人的名单,并勒令所有人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违者格杀勿论,这也算是他给哪些被掳走的士兵一点安慰。 看着林中魅影绰绰,蓝哲一向面色木然,难得开一次玩笑的道:“幸好我们这一群人都是丑八怪,全都没被看上。” 其他人点点头表示同意,要他们跟一只雌性动物做那事,不如暗地里跟它们拼一场,大不了一拍两散。 绯蓝向来快言快语,打趣的道:“我看它们不是觉得你们长丑,而是瞧不上你们这样的小身板,担心折腾两下,就精尽人亡。”说完后面不红气不喘的,完全忘记旁边还站着一大帮的男人。 听到这话,蓝哲他们还未气吐血面先红,真是什么主子出什么样丫环,绯蓝是跟夫人身边的时间长,变得跟夫人一样的口无遮拦。 咳咳,怕还有什么更不着边的话会被绯蓝说出口,慕容唯情轻轻的咳两声,目光扫过众人,道:“没事,早点休息,要走出这一带,需要的时日还长着呢。” 回到帐蓬中,夜映月平躺在床铺的里面,慕容唯情侧身躺在外面,高大精壮的身体挡着大部分的光线。 夜映月伸手摸着慕容唯情的脸道:“山魅方才没有选唯情哥哥,真是看走眼了。”除脸蛋太漂亮点,皮肤太白点,无论从哪一点看,都是个强壮的男人。 现在,看他的架势要审问方才山魅说了些什么,夜映月看着帐蓬顶部道:“这密林中真的有一个女儿国,是一个少数民族的部落,外面的人称为摩梭族,偶尔会到外面换些生活品,最喜欢强留过往的男人在族中繁衍后代。” 慕容唯情听完后才躺下来,把夜映月捞入怀中:“军中男人众多,不一定会看上我……” “不会看上你,山魅方才可说,要把你们,特别是要把你留给摩梭族的女王。”夜映月不客气的打断慕容唯情的话,看来摩梭族女王的品味跟山魅可不一样。 想到刚才那几只山魅说这些话时,恨不得直接立即解决它们,慕容唯情捏着小鼻尖道:“难怪你这么生气,但山魅属兽类,怎么跟摩梭族的女人混在一起?” “因为部落中没有男人,平时会以食物为酬劳,请山魅为他们做事。在他们心中,已经把山魅当成人看。” 其实山魅已经拥有自己语言,还有类似于人的行为,大脑的发育更是接近人类,其实除了外表,基本上已经进化成人类。 正想着,慕容唯情已经挑开她衣服上的带结,夜映月才想起他们不是和衣躺着,只是这衣服脱得有点过,连中衣都被退开,立即明白慕容唯情想要什么。 面上不由的一红,连忙按着他的手,紧张的道:“唯情哥哥,不行,不要在这里,外面的人会听到的。” 这军用的帐蓬根本没有隔音可言,平时当众亲吻不算什么,但是想到外面的人都能听他跟她那个时的声音,她就不由自主的退缩。 呵呵…… 慕容唯情轻笑两声,修长的手指故意划过夜映月的香肩,玩味的道:“听到什么?只是觉得你脱成这样透气,能让你身上的红疹好得快些而已。我的小月牙儿,你想的是什么事情?”故意挑起夜映月下巴,状似在细细的端详着她的眼睛。 呃!夜映月一个汗,会错意了,不对,分明是某人故意误导她。 看着慕容唯情要吻下来的动作,连忙拍开他的手,一个翻身背对着他,吻落在她的头发上,头皮一阵发麻。 慕容唯情伸手想抱她入怀中,夜映月立即往里面一躲,回头露出一个魅惑笑容,不急不慢的道:“抱着不透气,对身体不好。”让你独自发情。 抬起的手僵直在半空,片刻后,慕容唯情一把将夜映月拉入怀中:“没关系,唯情哥哥的身体比较凉快,抱着红疹会好得更快。”连胸衣也一并脱掉。 咳咳……夜映月被慕容唯情无赖的话呛到,挑一下眉毛道:“唯情哥哥,现在已经快十月,还凉快呢。”不感冒已经不错。 打个呵欠,折腾了大半夜,没一会夜映月已经睡着。 慕容唯情正要熄灯时,大英雄、大将军从外面钻入来,目光从两小雪狼身上扫过,目光不由的一顿,因为大将军的脖子上,不知是谁围上一圈布条。 这两只小雪狼,除了怀中人儿,就只有他和逐月能靠近,其他人只能远远的看着,轻易是不能碰的,更别说是在它们身上系东西。 把大将军招到床榻前,慕容唯情解下上在布条,展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字。看完布条上的字后,又看一眼身边已经熟睡的人儿,轻手轻脚的起床,走出帐蓬外面。 只见蓝哲和绯蓝还守在外面,对两人轻声的叮嘱道:“我走开一会,你们好好的守着夫人,不要出什么岔子。”不等二人开口,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二人面前。 二人不由的提高警觉,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在帐蓬外面。 慕容唯情白色的身影踏波而行,飞快的掠过水面,远远看到一道黑影立在对岸等着他,不由的提一口气跃上对岸的河洲才停下,故意放重脚步朝黑影走。 黑影正背对着他,听到后面的声音后,缓缓的转的身,露出在黑暗中显得诡异的白色面具,漠然的声飘来:“你来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快,看来月儿很信任你。” 慕容唯情挑挑漂亮的眉,大祭司是暗示月儿这么快就睡着,是因为月儿在他身边咸到很安心,语气中有点吃味,这不禁让慕容唯情怀疑大祭司和月儿间的关系。 他的人儿向来很排斥对她意图不轨的人,从她根本不太理会杨卓航就知道。但是从他们见面到现在,他还没听到月儿说一句话大祭司的不是,即便是她身上长满红疹,也没有抱怨一句。 想到此,倒很想知道这大祭司是何方神圣,能收卖的他的人儿:“大祭司,深夜约见本相,不知有何要事。”天圣皇朝最后的大祭司,他们算是见过一面,不过那时的距离太远,没有看清楚而已。 大祭司看一眼慕容唯情,语气慈祥的道:“慕容丞相是不是很好奇,本座与月儿的关系,不明白月儿为什么不排斥本座?” 慕容唯情不否认,淡然的道:“本相确实很好奇。”还好奇大祭司你的身份。 哈哈……大祭司爽朗的笑起来,十分欢喜的道:“不错,本座喜欢坦诚的人,比起杨家的小子,本座更喜欢你这小子。本座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老头子我是夜家的玄祖,天圣的大祭司一直由夜家的人担任,这是连轶氏一族也不知道的秘密。” “大祭司的意思是……月儿是你的玄孙女。”这个答案,让慕容唯情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不错,月儿是我夜家最后一点血脉,不过月儿并不知道,我这玄祖的存在。” “但是,据晚辈了解,月儿是你们夜家抱养,怎会是夜家血脉?”慕容唯情不想隐瞒这一点,既然对方是月儿的长辈,说话时也不自觉的用上“晚辈”二字,以示尊敬。 大祭司似是早就知道,不以为意的道:“以前虽不知道月儿的身世,但从夜狂以他的血为媒,在月儿身上烙上夜家的族徽开始,她的血统已经发生改变,她流着的是夜家的血,与雪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听到此言后,慕容唯情不由的道:“难怪月儿,除了对她的姐姐外,对雪家的人全都没好感。”或许她在中毒之时,曾经对雪长生有过一时半刻的依赖,但不过是把雪长生当成是夜狂而已。 大祭司语气很不屑的应道“当然,雪家算什么东西,以月儿的本事,若不夜狂当年太过仁慈,早就没他雪长生。” 慕容唯情点点头,战场上,夜狂确实是处处对敌人手下留情,不然,只要他肯使用月儿研究出来的东西,确实早就没有雪长生。 但是他对大祭司还是有顾虑,慕容唯情继续问道:“大祭司,你为何不把一切跟月儿言明,而是要把她骗过。”这么亲密的关系,想要月儿跟他走,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大祭司摆摆手,有些得意的道:“不是骗她,而是骗你,不试探过怎么知道,你配不配当我的玄孙女婿,就跟那杨的小子一样。当初跟本座说他只要月儿,结果燕丞相谈判时,他还是另加一条要天圣的江山。” 听到这里,慕容唯情不禁有些意外,只听大祭司道:“本座最讨厌自己被人利用,更不喜欢别人利用我的玄孙女,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是想借月儿的力量,助他得到江山而已。” 大祭司停下来,看一眼慕容唯情:“天圣会轻易落入你手中,虽然有月儿的默许,但是跟你十年前就开始的算计天圣,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算是靠你自己,而不是利用月儿对的感情。” 慕容唯情平静的面容不由的变一下,一直以为他的计划很完美,没想其实早就有人注意到,只是别人懒得管而已,道:“那大祭司,您当年为何没有揭穿晚辈。”毕竟天圣的存亡,关系到他的大祭司的存亡。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后,大祭司语气更加得意:“因为,本座算准你不会动无往宫,事实证明,本座当年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真的没动无往宫的一夸一瓦。 其实慕容唯情不仅没有动无往宫,更没有强逼老百姓们改变原来的信仰,连他派出管理天圣的人,亦要遵守、尊重着当地老百姓的习俗。 而且天圣被他拿下之后,短短的时间平息所有的内乱马上,对以往的律法做了大幅的修改,终于让百姓们过上平稳的生活。 大祭司隔着河,看一眼对面夜映月所在的帐蓬:“本座今晚约你出来,事实是为了月儿身上的忘情蛊。” 慕容唯情因为这句话而激动不已,但面上仍然掩饰得很好,淡然的道:“大祭司,你可是有解蛊之法,不再让月儿受苦。” 唉……大祭司叹一口气,讪讪的道:“其实,此蛊出自本座之手。”但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用以他的玄孙女身上。 第138章女儿国之行(上) 大祭司抬头望着天空,回忆似的道:“这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记得也是中秋节,金鼎皇朝的使臣中有人找到本座,把一个寒玉匣子交到本座手,希望本座把它们炼制成蛊。当时是要拒绝,可是那人打开匣子后,露出两只水晶一样剔透的冰虫,实是讨人喜欢,本座按耐不住,便答应了,没想到……” 只是他没有想到,炼成的忘情蛊会落到他的玄孙女身上,慕容唯情在心中暗道。只听大祭司继续道:“虽说两只罕见的冰虫,但是蛊是我炼成的,自然知道怎么解蛊。” 慕容唯情不想听废话,直接问:“大祭司,请说重点,解蛊需要那几样的东西。”大祭司的性格,跟医圣倒是很合拍,他们在一起肯定很合拍。 “你这臭小子……” 大祭司不由的叫起来,接触慕容唯情变冷的目光后,立即改口道:“仙女草、黄金巨蟒的血、赤火果、黑色曼佗罗花、月泉之水、金银环二蛇的血,雪狼血,最后一样雪肉果,要新鲜的,每样东西都十分难得。” 连大祭司的眼眸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为难的眼色。 不想,慕容唯情听完后,却一脸不以意,只听他道:“除了这仙女草和雪肉果没有现成的,其它的东西都是现成有的,有些东西甚至已经在月儿的身体内……” “你说什么,现成的?不可能。”大祭司一脸的不敢相信。 看着慕容唯情吃惊的道:“你说说看,都那些东西是现成有的。”真是有点太不可思议,这些东西可谓世间极品,随便一样都价值万金不止。 “黄金巨蟒就在无往宫,赤火果月儿已经服过,黑色曼佗罗是夜家的圣物,月泉之水在水月,金银环二蛇晚辈已经带出来,雪狼方才大祭司已经见过。”这些东西冥冥中注定,早早就来到他们身边,或许这就叫天意。 大祭司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终于领会到什么是天子。 天子就是老天都愿意帮的人,不然怎么就让慕容唯情一次拥有这么多的宝贝。 慕容唯情看着河面的微微映出的水光,道:“大祭司,应该已经找到仙女草的下落,才会深夜相约。” 大祭司惊讶的看一眼慕容唯情,失声的叫道:“连这个你也知道,比我这大祭司料事还神,这位置换你坐算了。” 慕容唯情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解释道:“黄金巨蟒、赤火果、黑色曼佗罗皆是天圣之物,金银环二蛇、月泉之水在水月,雪狼、雪肉果皆在北原。唯独这仙女草没有出处,若是其它的东西,大祭司就不必跑入这密林中。”毕竟这里风险也很大。 最大的可能就是仙女草就在这密林中,大祭司才故意逃入这密林只有两个目的,一是顺利的带着月儿回天圣,二是顺便寻找神仙草。 至此,大祭司也不卖关子,大方的道:“本座是敞开天窗说亮话,仙女草确实是在这片密林中,就在那些摩梭族女人的手中,摩梭族人称为弥拉草,弥拉在摩梭语中是仙女的意思。” 慕容唯情听完后,面无表情的问:“我们还几天能能到摩梭族,要如何才得到仙女草?”看来这摩梭族之行,是势在必行,全是女人的地方,适合月儿玩,不适合他玩。 “沿着河流一直往下游走,三天的时间就到,从弥拉山再往前走三四天,出了山谷就是奚山一带,那是日月宫的所在地,是月儿的地盘,你完全可以放心行军,只要不惹事,多少人都能顺利过去,但是无故惊动奚山的百姓,就是有一百万的人马,日月宫照样吞得下。” “晚辈相信。”慕容唯情丝毫不怀疑大祭司有夸大之说,奚山既然是日月宫的所有地,那月儿一定会把设计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是易入难出。 大祭司见事情也说得差不多,打算结束今晚的谈话道:“解蛊的事情可以让月儿知道,但是我的身份,暂时不要让月儿知道。” 本来,慕容唯情对大祭司已经相信七分,听到这句话后立即减为三分,面上没有任何变化道:“一切依大祭司所言,晚辈会暂时才替您瞒着月儿。” “如此甚好,本座先回营,明天与你们一起同行。”大祭司说完,不等慕容唯情回话,已经认身离开,身法也是如闪电般神速。 慕容唯情眼眸中一片平静,看着大祭司走远后,目光落在水中,唇边扬起一抹笑意道:“再不出来,就真的要扎针吃药。” 话音刚落下,只听到哗啦一阵水声作响,从水中跃出一道身影,空中一个翻身后,准确无误的落在慕容唯情的背上,根本不在意身上的水会打湿下面的人。 慕容唯情的双手往后一握,轻巧的把背上的人转到怀中,只见夜映月光着脚,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中裤,眼眸内不由的冒出一层薄薄的怒火,低声喝道:“看来明天真的要让墨颂扬给你扎两针,治治脑子的问题。” “我的脑子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聪明,唯情哥哥不能让月儿变蠢了。”夜映月说完,双手紧紧抱着慕容唯情的脖子,主动的把红唇覆上他的唇上,轻轻的展转吸吮。 适当使一下美人计,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慕容唯情当然不会拒绝,这送上门来的艳福,一边迎合着夜映月的动作,一边暗运内力把两人身上的衣服烘干,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或许是小别胜新婚,或许这黑暗中充满诱惑,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转到一块巨石后面,把她抵在巨石上,夺回主动权,边吻边解下她身上单薄的衣物。 雪白的肩膀上,黑色的曼佗罗,依旧是那么的诱人。 夜映月只能的双臂,只能像藤蔓一样紧紧攀附在慕容唯情肩膀上,贝齿咬着下唇,不让口中快乐的声音溢出,身体不时袭上一阵不可抵制的颤栗,全身已经酥软无力,仍然本能的支持着。 当两人合为一体的瞬间,苍穹大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澎湃的心跳声,和幸福的轻吟声,彼起此伏,一切已经与山林中夜虫的鸣叫声,河水流淌的声音,溶合为一首幸福之歌,于天地间轻轻吟唱。 二人此时似乎终于明白一句话,古人为什么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因为这幕天席地的环境,完全没有隐私可言,让他们既紧张又快乐。 这种刺激是他们之前没有体会过的,从没有过的新鲜感,让他们一时间难以自拔,直到激情的到来,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慕容唯情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夜映月穿好,贴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我的小月牙,今晚太捧了。”声音因低沉而沙哑,显得格外的魅惑。 此时,夜映月全身绵软无力,全身的重量全靠慕容唯情抵住,睁开迷离的眼眸,白了慕容唯情一眼,意思是说她以前不行咯。 这一眼,换来慕容唯情低低的笑声,灼热的双唇落在夜映月脖子,用力吸咬不放,片刻后一个明显的标志,深深的烙在上面。 当慕容唯情抱着全身软绵绵的夜映月回到帐蓬时,蓝哲和绯绿一看到已经他怀中睡熟的女子,面色立即大变,这女子是什么时候跑出帐蓬的,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慕容唯情斜了二人一眼,冷冷的道:“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就连着一起罚。”看在今晚心情大好,不想跟他们二人计划,若不是二人的一时疏忽,他与她也体会不到如此美妙的感觉。 愉悦的走入帐蓬内,留下一脸震惊的二人,他们今天是走狗屎运,主子竟然轻易的放过他们,蓝哲长长的松一口气,绯蓝亦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这三日中,慕容唯情的一万大军,与杨卓航的一万大军均是晓行夜宿,此时正一前一后行进在山林中,正向不远处的一座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大山挺进。 队伍中唯一不同的是,大祭司领着他的人,随行在慕容唯情左右,让后面的杨卓航很不是滋味,三番两次的派人来相请。 大祭司根本不理会,指着前面一座已经隐约看到竹楼的大山,对慕容唯情与夜映月道:“前面就是弥拉山,我们要找的仙女草就生长在这座山中一个秘洞内。据说,此洞是历代摩梭族女王的墓地,仙女草是历代女王的灵气凝结而成。” “死堆里长出的东西,最恶心,能不能换别的。”夜映月生性洁辟,听到这是在墓地里生长的植物,就觉得恶心,还要她吃到肚子中,更是避之不及。 慕容唯情唇边挂着笑意,眼眸中含一层薄冰,语气却温柔的道:“月儿,唯情哥哥不介意你初一、十五就找我。”这意思是,她一天解不开忘情蛊,就一天也不能远离他。 忘情蛊一天还在她的身体内,他就一天不能安心,因为忘记蛊发作的时候,是她抵抗能力最差的时候,即便他是登基后,暗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 只有把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事和物,清理干净后,他才敢放手让她满天下的跑,只要是她要记得回家的路,可以的话,他会陪着她一起走遍千山万水。 呃,夜映月靠在慕容唯情的怀中,仰起对看着他的下巴完美的线条,懒洋洋的道:“知道了,若真能配齐,我一定会喝的。”黄金巨蟒的鲜血,不知道那条大虫有没有死掉,没死掉估计见到她会恨不得一口吞掉。 雪肉果那东西可就矜贵,据书有记载,此物长在几百米深的冰洞内,是可遇不可求,总不让她把那一片冰川全给毁掉,就为找出一只雪肉果。 到时,就算雪肉果找到,她也是成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把冰川都毁掉是什么概念,有几个北地够冰雪掩埋,有几个水月够大水淹没。 慕容唯情也知道配成解药不容易,但是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看一眼人儿道:“月儿,难道就不想解掉忘情蛊,自由自在过日子?” 惬意的看着路边的山水的凤眸,突然暗下来,夜映月轻轻的道:“想,可是若为我一人,而劳师动众的话,我宁愿不解蛊。”既然忘情蛊的危害并不太大,解蛊的事情,她不想急在一时,来日方长嘛。 “月儿,是想说顺其自然。”知道夜映月的想法后,慕容唯情不由的把她抱紧。 这人儿总是这么的体贴,总是把他的事情排在第一位。她心中明白,这天下才刚刚统一,不宜因为她一人,而再让片天下经历一次灾难。 大祭司在旁边看到,吃味的叫道:“我说你们这小两口,大庭广众之下,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好歹也是这片天下未来的主人,要注意形象啊! 突然,夜映月转过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大祭司,直看到大祭司有几分不自然才道:“大祭司,你认识医圣老头吗?”若不是祭典之当日,医圣也在现场,真怀疑他们是同一人扮的。 “医圣?” 大祭司摇摇头,略显不屑的道:“听过他的名号,没有见过本人,据江湖中人传闻,是一个老怪物。”若非奇难杂症,就别想他出手相救。 “怎么了?”大祭司不解的问。 “以为你是兄弟。”性格那么的相似。 “胡说。” 大祭司说完后,一扬马鞭往回跑,一直到跑回到后面的队伍中。 看着大祭司的人都走光后,夜映月用只有她与慕容唯情听到的声音道:“他那天晚上在河边说的那番话,是破绽百出,既然一直派陌香监视着,怎会不知道中蛊的人就是我,他的玄孙女,而且他居然不知道,我已经偷了赤火果,还伤了黄金巨蟒。” “月儿,你怀疑他不是大祭司。” “是,不过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让我无法对他下手。” 试着把跟大祭司相处的点点滴滴回想一遍,连大祭司的一点小动作也没有漏掉,然后道:“唯情哥哥,我发现大祭司很了解我,事无大小,从穿衣到饮食,他都会在可能的条件,尽量的偏向我的喜好。刚开始我以为是杨卓航,后我才发现,这一切是大祭司安排的。” 听完后,慕容唯情也静静的思索一番,似乎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如此了解他的人儿,脑子倒是出现一人,不过马上被他否决掉。 慕容唯情再静默片刻后,问:“月儿,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时,你觉得像谁?”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亦可能是最准的。 “父亲大人。”夜映月根本没有考虑,便直接的回答。 当日,陵都城外面,第一次听到那把声音时,差点把她全身的血液凝结。 可是相处一段时间后,慢慢的发现他并不像父亲,唯一可疑的就是,他对她太好,就像父亲大人当日一样,毫无条件的纵容。 说完后,夜映月又摇摇头道:“但父亲大人入殓时,是我亲自为他梳洗,就是在那时,我发现父亲大人中毒的,不可能会判断错。”难道她真的出错,其实父亲大人并没有死,就像映日哥哥一样被调包。 慕容唯情的下巴抵着夜映月的额头,温柔的问:“月儿,是不是很矛盾,既希望他是你的父亲大人,又害怕他是你的父亲大人。” 若韩先生与韩夫人的欺骗,是因为他们想在一起;夜映日的欺骗,是因为他身不由已;那夜狂对月儿的欺骗,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夜映月心中的顾虑,被慕容唯情一语道破,默默的点点头。 她的心情确实如他所说,很矛盾,很矛盾,希望与害怕并存。 若这又是一个骗局,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夜狂,之前为夜家做的一切努力,到头来只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两人都不由的沉默,慕容唯情一只手臂拉着缰绳,一只手臂用力的圈在夜映月腰间,无声的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永远都在她的身边,只要回过头就能看到。 突然,前面开路和队伍停下来,慕容唯情也马上勒住马匹,与夜映月对视一眼,同时望向前方,只见前方一群穿着异族服饰的女人拿着石斧,石铖,削尖的竹杆、还有弓箭正拦着他们的去路。 以慕容唯情的性格,若是有人敢他的去路,单凭他手中的一万兵马,就能把弥拉山踏平,但在没有找到仙女草前,他必须忍耐,不然功亏一篑。 其中一名似是头目的年轻女子,朝他们缓缓的走来。 第139章女儿国之行(中) 只见那名女子越走越近,大约十七八岁,只见她的头上戴着各种彩色羽毛编成的头饰,浓浓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脸上染着鲜艳的颜色,大眼睛,高鼻梁,厚厚的唇,古铜色的皮肤,显出一种的健康之美。 颈项上戴着银项圈,兽皮缝合的短装,把纤腰、手臂和双腿露在外面,展示着异族的风情。 再看后面站着的一群女人,肤色亦是健康的古铜色,年龄不一,皆是十六到三十岁之间,服饰不分老少皆是相同的打扮,唯一少了前面女子头上彩色的羽毛头饰。 黑发梳合着各色发带编成细辫子,散落在身上。手脚各带着一串铃铛,是常见的黄铜颜色。 从服饰装扮来看,前面的女子即便不是摩梭族的女王,她在族中的地位也不会低,女子的手上脚上同样各带着一串铃铛,不过却是藏青色的,行走起来会发出一串的铃声。 只见女子抬起双臂,有力的摆动,脚上也踏有规律的步子,随后其他女子也跟着做相同的同作,动作十分的整齐,手脚上的铃铛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 此时,夜映月才恍然大悟,他们是在跳舞。 但是,把他们拦下来,就要他们看一支舞蹈那么简单吗? 现在在他们跳地舞蹈,是摩梭族特有的叙事性的舞蹈,跟汉人偏向柔美舒展的舞蹈有很大的区别。 摩梭族舞蹈,动作简单而有力,更像是平日劳作的动作,伴随着清脆的铃声音,用力的踩踏大地,表现出辛苦劳作的大自然之美。 铃铛随起落的动作,发出一阵阵清脆空灵的声音,让人不心神是飘荡,渐渐的飘远。 听着听着,夜映月不觉的一阵心神恍惚,眼皮开始下垂,脑子中一片空白,闭上眼睛就想睡觉。 连忙猛的甩甩头,脑子瞬间清醒。叹道:“这些女人敢拦下他们的人马,果然是有些手段。”问题就出在铃声中。 整齐的铃声,初听之时十分的悦耳动听,细听之下会让人神思恍惚,再听下去,就会感到一阵职眩晕,最后慢慢的睡着。 这铃声原来是用来催眠的,难怪一见面话不说一句,上来就表演一段舞蹈。 还以是什么欢迎仪式,原来是想趁他们熟睡之时,再把看中的人抢走。 凤眸轻轻的转动,夜映月悄悄的伏在慕容唯情的耳边道:“唯情哥哥,这铃声有古怪。”若不是为了仙女草,目前不能得罪他们,早就放箭射杀干净。 慕容唯情双臂环在夜映月的腰间,把她的身体往他的胸膛上帖近,咬着她的耳朵暧昧的道:“月儿,仔细的看看跳舞的女子,就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抬起头时,双唇不经意的扫过夜映月的耳坠。 按照慕容唯情的话,夜映月认真的看着一群跳舞的女子,还真让她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是目光,这些女人的目光不管怎么动,最后总会落在某个方向,或者说落在某个人身上。 这个动作的意思很明显,他们的目光所注视的人,就是他们心中选中的人,也就是他们将要抢看着的人。 但是,最前面的女子,却一直落在夜映月的身上。 夜映月虽然偶尔会自恋一回,但不还至于自恋到以为,这个女人会看上她,更不会是他们骑着这匹马,而是抱着她一直小动作不停的慕容唯情。 原来如此,难怪唯情哥哥让她看这些女人,原来是这个女人看上他。 夜映月勾起唇角,浅笑,不知道摩梭族的女人对有妇之夫,是否感一样兴趣。 回身,伸手勾起慕容唯情的脖子,把他拉低下来,鼻尖顶着鼻尖,四目相视,绝美的容颜在瞳孔中放大,眼眸皆不由露出一抹惊艳。 此时,慕容唯情唇边正挂着浅淡笑意,很浅很淡,但已经足够魅惑,眼眸中似水的柔情,更让人不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展露着无法抗拒的男性之美。 微微的仰起头,鲜红的双唇印在慕容唯情浅淡的笑意中,把笑意一点一点的的吸入口中,薄荷的清凉中,带着曼佗罗花的甜。 诱惑! 曼佗罗花的馨香,是夜映月的毒。 慕容唯情是在让她吸毒,如此的诱惑的下毒方式,让她死也心甘情愿。 深的、浅的、长的、短的吻,是她还给慕容唯情毒,无论是天堂上,还是地狱中,致死方休。 叮叮……铃叮铃…… 啪啪…… 突然,不仅铃铛的声音乱成一团,连动作也乱掉,一下有几个女子摔倒在地上,包括领头的女子在内。 而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众人,像是当头沷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见地上倒着几名女子,立即明白,心中暗骂道:“该死的女人,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蓝哲他们就在旁边,自然看到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的暧昧姿势,瞬间明白,原来两位主子是用这个方法,刺激这些女人的心志,从而打破摩梭族女人用铃声布的迷阵。 铃音迷阵,是迷人心神。 两位主子就先乱他们的心志,心乱阵自破,他们也就得救,最重要的是,不用得罪这些摩梭族的女人们。 见到众人已经清醒,慕容唯情松开双臂,眼眸中不经意的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唇角只是浅浅上勾,虽不比笑意,却含笑更魅惑。 夜映月则全身酥软的滑到他的胸膛上,靠在上面不停的喘着大气,苍白的面上,染上薄薄的桃花色,肌肤娇嫩得简直风吹即破。 感觉到众人暧昧的目光,夜映月连忙把小脸埋在慕容唯情的胸膛中,连她都不明白,已经不是第一次当众接吻,以前没有害羞,现在反倒害羞起来,真是怪事。矫情! 只见那女子若无其事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一眼马匹上相依相偎的两人,眼眸闪过嫉火,回身对女人们说着一串串众人听不懂的语言。 听到女子的话后,夜映月唇边似笑非笑,看来是想欺负他们不懂摩梭族语,女子却不知道夜映月连山魅的语言都能听懂,更何况是摩梭族的语言。 夜映月把女子话中的大意,悄悄的告诉慕容唯情,指挥他们的女子不是摩梭族女王,而是摩梭族的公主,叫阿玛依,正在安排中人回寨中设宴。 这情形,是要把他们先“请”上山,再设局把想要的人强留于山中,与他们结为夫妇。 慕容唯情用传音入密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意思是这趟女儿国之行是不能少的,仙女草他们一定要拿到手。 阿玛依朝他们二人走来,站在马前未语先笑起,露出洁白的牙齿,单手抱在胸前行礼,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道:“远方来的客人,一路风尘辛苦,族长已经准备好美酒佳肴,请到寨中休息再出发。” 语气恭敬热情,若不是夜映月听得懂摩梭族的语言,还真被她此时的热情所迷惑。 这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慕容唯情神情高远,语气礼貌的回道:“主人盛情邀请,我等若推托,此不是有负族长盛情,打扰,请姑娘带路。” 听到这一番客套的话,夜映月不由的暗笑,唯情哥哥表面上客气,却连马都不曾下,淡淡的斜一眼阿玛依,恰好阿玛依也看过来,立即露出个无害的笑容。 阿玛依不得不的露出一个笑容,表示对客人的欢迎,总不能只对男人笑,看到女人露黑脸吧。此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蓝哲收到慕容唯情话中的暗示后,当即转告军队的将领,让将领指挥队伍原地休息,却没有吩咐他们扎营,怕是拿到仙女草后,连夜就要离开这里。 片刻后,慕容唯情领着队伍中,一群俊男随着阿玛依准备着上山。夜映月不由的回头看看这队伍,除她和绯蓝、绯绿、寻兰,还有大祭司和他的两名随从外,全是清一色的美男。 墨颂扬一双蓝眸,放到那个世间中,不知道能秒杀多少mm的心;蓝哲冷峻表情,会让女人疯狂;蓝星的小清新的笑容,一定会是老少通杀;蓝驰酷酷的模样,让人欲近不得,欲离不舍;再杨卓航的斯文俊秀,是淑女们的追求。 还有十多名叫不名的随行暗卫和亲兵,全是方才哪些女子看中的男子,各式各样的美男子,一应俱全,跟山魅的审美观就是不一样。 “等等。” 慕容唯情把一切安排妥当后,队伍正要出发时,夜映月突然出声阻止,众人不好奇的看着她,阿玛依则偷偷的瞪夜映月一眼。 只见她从慕容唯情怀中探出头,轻轻的唤道:“大英雄、大将军,快过来。”柔柔的声音一落,两只白色的雪球从队伍中窜出来,敏捷的跳入她和慕容唯情的怀中。 两人本就是一身雪衣飘飘,站在这不染俗尘的山水间,早已出尘脱俗,此时每人再抱上一只雪白的灵物,简直就是山中的隐仙。 阿玛依瞟一眼两只小雪狼,对众人道:“好啦!请大家随我一起上山。”语气依然热情,但听得出,她是努力的保持这种情绪。 路上,夜映月他们都暗暗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山道不算很陡,或许是为了预防捉上山的男人逃跑,路是特别的小,弯是特别的多,根本不能骑马,他们一行也只好步行上山。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牵手而行,怀中都抱着一只小雪狼,尽管两人什么也没做,但是有意无意中,众人都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虽然慕容唯情还没有登基称帝,夜映月也没有封后,但这是迟早的事情,在众人心中,他们二人早就是皇帝和皇后。 这一趟出行后,快则今年,迟则明年年初,他们二人就要站在这片天下的最高处。 这片大陆上,他们二人将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君主和皇后,会是历史中一对传奇般的人物。 其他人自然不能,亦不敢与并肩而行。 只有阿玛依眼拙,看不出他们二人身上的一帝一后的气度,若不是前有蓝哲、蓝驰守着,怕是要直接挤到慕容唯情与夜映月中间。 随行的人根本不把阿玛依和堵在后面的女人放在眼内,只不过一群会些拳脚的女人,按蓝哲的话,不够夜映月玩上一天,就没了。 摩梭族所在的弥拉山的海拔,夜映月大概推算一下,海拔三千米左右,相对附近同一山脉的山峰来说,已经算是最高的一座山峰。 虽然,夜映月没有被累倒,但是一双纤足,隔着柔软的短靴,已经被道路坚硬的磨起泡,不时的皱一下眉头,连大英雄都把它放下地自己走。 慕容唯情似是早知道,一松开双手把大将军放下,伸手就把夜映月抱起来,低声温柔的问:“是不是脚疼?”这柔情款款的样子,真让人想不到他就平时为夺权,一字一句就能灭门灭族的慕容丞相。 嗯,夜映月无声的点点头,毕竟一行人都没事,就她一人走不到半个时辰,脚已经磨起泡,别人听到一定会笑话她太娇贵。 抬起头,看一眼前面的路,不远处恰好有一座小竹亭,回头对众人道:“到前面的竹亭休息一会,再继续走吧。”说完抱着夜映月一跃而起,眨眼落在前面的竹亭中。 蓝哲、蓝驰、绯蓝、绯绿四人立即施展轻功追上,慕容唯情落下后,他们也立即出现在竹亭中,其他人则原速的向竹停走。 竹亭中,绯蓝、绯绿先把竹子做的排座打扫干净,铺上一层干净的棉布后,再把坐垫放上去后,才请慕容唯情和夜映月坐下休息。 追上来的阿玛依看到这一幕,随意的坐在对面的的排椅中,面上带着笑容,却用摩梭语骂道:“真是娇贵,还没走几步路,就要坐下来休息,什么时候才到寨中,到寨中再慢慢的收拾你。” 夜映月懒得理会,只是浅笑着点点头,心中暗道:“到时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无知。 只是某人也太不给面子,看都不看阿玛依一眼,慕容唯情把夜映月的托起:“刚才不该让你走那么长的路,脚上都起泡,脱掉鞋子上药舒缓一下。”伸手就去脱夜映月的鞋。 夜映月本想制止,但好到阿玛依嫉妒的眼神,就把想法打住,任由慕容唯情脱掉她的靴和白色的袜子,露出一双肥嘟嘟,没有丝毫瑕疵的纤足,脚甲被夜映月故意染成鲜红的颜色,一片一片如梅花的花瓣扣在上面。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次看到后,慕容唯情还是会失神。若是平时一定会握在手中把玩,但是现在只能认真的看,细细的瞧。 绯蓝和红绿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今天环境和气氛都不一样,绯蓝不由的开玩笑道:“夫人,抽时间你教教绯蓝和绯绿,怎么样涂能涂得这么好看,看着就招人喜欢。”绯绿被无辜的拉下水。 蓝驰虽然也是慕容唯情侍卫之一,却不似蓝哲那么一板一眼,开玩笑的道:“绯蓝,这么鲜艳的颜色,涂在你的手脚上,你肯定会很漂亮,而不是像刚吸完血的女鬼。” 吸完血的女鬼,蓝驰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夜映月不由的汗一把。绯蓝那边已经火起来,若不是绯绿拉着,怕是要把蓝驰踢出外面。 慕容唯情不理会两个下属间的玩笑,他也不是死板的人,偶尔无伤大雅的玩笑,他是不会介意的。细细检查过后,果然在脚拇趾和小尾趾侧边,分别磨出一个粉色的,突起的水泡。 此时,墨颂扬也来到竹亭中,淡淡的扫一眼后道:“现在挑破上些药后,两个时辰后就没事,不过这两个时辰内是不能走路。”想来慕容唯情也不会再让她走路。 取来银针,慕容唯情亲自把水泡刺破,又挤出里面的液体,再用湿棉帕擦拭干净,涂上墨颂扬递过来的玉露膏,清凉的感觉马上从脚趾尖传遍全身。 后面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他们的主子对夜映月过份的宠溺。 大祭司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眼眸中先是一阵震惊,随即闪现出一抹安慰的眼神,不由的点头暗许。 杨卓航是最后到的,看到这一幕,眼内是深深的震惊,慕容唯情示来的皇帝,居然可以做这般,简直是不可想象。无怪于月儿会为他而不顾一切。 慕容唯情替夜映月套好鞋袜后,众人似乎随之松一口气,这女子牵动着慕容唯情的情绪,慕容唯情则牵动着他们的情绪。大家心中总结出一句话:“夫人好,主子好,大家都好。” 阿玛依一直坐在对面看这一切,眼眸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恨不得那双脚是长在她身上。可惜像他们这样生活在山中的人,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一双玉足,即便她是公主也不行。 夜映月趁众人不注意,笑着对着阿玛依挑挑眉,瞟一眼阿玛依露在外面双脚,无奈的摇摇头。 摩梭族人没有穿鞋的习惯,脚上天上有一层厚厚的鸡肾皮,无论怎么走都不会起泡,一般的荆莿扎入肉中,完全没感觉。 虽然大家是坐在一处休息,但是随慕容唯情一起来的人,似是已经意识到这些女人的意图,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自觉的与摩梭族的女人们,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向来只有女人跟男人跟防贼似的,现在却是一群男人防女人,跟防狼似的,大手全都扶着剑柄,随时准备着杀敌,因为他们是侍卫倒没让阿玛依放在心上。 阿玛依现在的整个心,七分在慕容唯情身上,自入到竹亭中,目光就像是被520胶水粘在慕容唯情身上,粘上后就没有离开过。而另外三分则想着,要如何的对付夜映月,把她从慕容唯情身边赶走。 见众人夜映月已经处理差不多,阿玛依站起来道:“我们还是赶紧上路,一会正午的太阳会很大,这位姑娘的身体太弱,怕会撑不到寨中。” 撑不到寨中。这是什么话,分明是在咒在夜映月死,绯绿第一个不服,只听她道:“我们家夫人倒不是弱,只是主子宠着,锦衣玉食娇贵的养着,那比得上公主整天野地里跑来跑去,腿上有力,脚板子上的肉又厚又硬。” 虽然一直抱着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但也冷眼旁观了半天,他们早就看出,这阿玛依公主对他们的主子的意思。 绯绿这话表面上是夸奖阿玛依身体强壮,实则是讽刺阿玛依公主是没教养的野丫头,身上没一点公主的尊贵之处。 这话,就算阿玛依的汉语得有点生硬,但是这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还是能慢慢的体会出其中的讽刺味,面色不由的变了变,但为了把众人骗到寨中,还是选择忍下来。 用摩梭族对外面的女人道:“把这些人带到寨中后,把男人都灌醉,女的一个不留,这个绿衣的丫头,先把她的舌头拔掉,祭献给守护圣洞给山神享用。”说完摔先走出竹亭,继续向山走。 阿玛依公主走远后,夜映月把她的话翻译出来,笑着对绯绿道:“绯绿有前途,祭品可不是人人能当的,特别是山神的祭品。” 绯绿不屑的道:“呸,就凭她那些伎俩,拉去军中当……还嫌她皮厚。”中间虽然省掉“军妓”二字,不过大这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山神是什么?”寻兰不解的问。 “雄性山魅。”夜映月不以为意的答道。 听到寻兰的声音,夜映月不由的细细考虑,队伍中,寻兰是唯一不会武功的,万一真的要打起来,该怎么安排她才好呢。 突然又想阿玛依提到的圣洞,不由的问旁边的大祭司:“大祭司,阿玛依说的圣洞,指的是不是那个历代女王的坟墓?”居然要用到雄性山魅来守护,必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大祭司转动着带面具的脸,沉哑的声线缓缓的道:“目前不能确定,这一带山脉中,天然溶洞很多,需要探看过才知道,况且本座也没见过这仙女草,书中对仙女草的描写只有一句话:看到便知道此草是仙女草。” 这话的意思倒好理解,意思是即便没有见过的人,只要一看到仙女草,就敢肯定它一定是仙女草,看来外形很接近仙女。 闲话完后,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向前走,大英雄、大将军方才不见踪影,此时一见他们上路,马上就从旁边窜出来,走在前面领路。 队伍的后面仍然是有一群女人,不是对前面的男子指指点点,无非是确认谁是谁的,这个长得壮,那个长得好看,这些无聊的闲话。 一行沿着山路又走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一幢幢隐现在一丛丛的翠绿间,错落有致的竹楼,楼与楼之间种着一丛丛的翠竹,整个山寨着弥漫在淡然的竹香中。 其中一幢比普通竹楼大上好几倍的竹楼,耸立在这些竹楼中间,想必这那就是摩梭族女王的皇宫,虽然不是皇宫的豪华,却是别有一番山野趣味。 整座山寨的总体面积,其实还不如丞相府大,而这幢女王专用的主楼,怕就是一个玉茗阁的大小。山寨是开放式的,真不明白为什么被掳上来的男人,不能轻易的逃跑。 直到走近后才发现,为什么被掳上来的男人,不能轻易的逃跑,原来弥拉山从远处看一座完整的大山,其实一座大山,鬼斧神工般被从中间劈开有一条二三丈宽的深涧,对面的山寨只靠一条吊索桥与外界连通。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走到对面,山寨的大门后,回头看其他人过来,寻兰不会武功,是墨颂扬扶着她过来,其他则轻轻松松走过来。 当他们所有人过完后,只见走在最后面的女人,把桥上的木板一块一块的抽掉,最后只剩下四根手臂粗的铁链,若轻功一般的人还真过不去,难怪没有人能逃掉。 走入山寨后,山寨的大门轻轻合上,扣上一把年代久远的铜锁,那群女人就开始放肆起来,开始对站在一起的男人们评头论足,有些女人甚至上前动手动脚,似乎真以这些男人已经成为他们砧板上的肉,任宰任割。 但是慕容唯情的手下是什么人,就连几名亲兵在内,亦是个个身手不凡,轻易的便闪开这些女人想占便宜的手。 女儿国就是女儿国,在外面一直男人占女人便宜,来到这个地方一切颠倒过来,换成男人要努力的保护他们的贞操,真他妈的狗血。 慕容唯情则飞快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们要找的仙女草在外处,夜映月倚在他的怀中,懒洋洋的道:“唯情哥哥,要不要让他们把这些女人,全都捉起来捆到一起,再严刑烤问,总不能让他们牺牲色相不算,还要把贞操赔上。” “月儿,对付女人,是你的强项,唯情哥哥没意见。不过,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环境算不上险要,如你之前所说,从来没有男人能逃跑,是不是这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夜映月继续倚在他的怀中,低语道:“算不上什么秘密,还记得我说过,因为摩梭族没有男人,他们会以食物为酬劳,请山魅为他们做事,这些事中除了一些粗重的农活,主要就是替他们看守门户,防止男人逃跑。” 唇扬起夺目的笑容,慕容唯情低声道:“看来我们要破他们先例,谁叫他们挑中全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一群普通人,或者个别的懂武功的人,想从山魅手中逃跑,还真是不容易。 但是,若换成他们一群一等一的高手,怕是就是他们的末日到,况且他早就另有安排,保证他们在得到仙女草后,顺利的离开摩梭族的山寨。 从身后传一阵异样的脚步声,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立即终止谈话,迅速的回过身,就看到阿玛依朝他们走来,旁边还跟着两名侍女似的族中女子,年纪很小,只有十二三岁,肤色较白,不像是族中人。 阿玛依走过来,笑着行礼道:“宴席已经准备好,族长请各位尊贵的客人到楼上,请!”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微微的颌首:“有劳公主,请!” 回眸,扫过身后的众人,然后对大祭司道:“大祭司,请!”完全不让大祭司察觉到,他们暗中在怀疑他。 步入竹楼中,森森凤尾之声,油然而起,整幢全部由竹子结成,没有铁钉的年代,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方法,把这一根根的干的竹杆连成一幢房屋,还不怕风吹雨淋。 阿玛依领着众人入座,原来除中间的族长的位置,客人与族中人分左右两边坐下,左边视为对客人尊敬,慕容唯情他们自然在左边。 慕容唯情的位置排在最前面,接下来是大祭司、墨颂扬、杨卓航,一直到最后将大门外面的位置,才是夜映月和她三个丫头的位置。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阿玛依故意的,绯蓝很不服气,夜映月却不以为意,施施然的走到靠门的坐下。 阿玛依正为她的安排得意时,已经入坐到的蓝哲他们,瞬间全部站起来,一直走到最末的位置站着,席间立即空出一大片。 正兀自得意的阿玛依,不由的傻了眼,忙站起来用生硬的汉语道:“尊敬的客人,你们为什么突然离席,是嫌弃我们这山野的酒席太过简陋吗?” 若族长出来,还有族中人看到这画面,还以她这个未来的族长,连客人都招待不好。 只好向坐在最前面的慕容唯情求助,因为一路上,她就发现这些人只听从他的指挥。 慕容唯情看一眼远处的夜映月,抬起手一指道:“公主,她是我的妻子,地位等同于我。” 再移动手指,指着站着蓝哲他们道:“他们,全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侍卫,若然他们的主子已经坐到最末处,他们自然只能站着,若要他们坐下,请公主允许夫人坐到我身边。” 第140章女儿国之行(下) 允许?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后,众人不置可否的一笑,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要做的事情,何时需要经过别人的允许,说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片天下都是他们的,他们口中发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能决定摩梭族的存与亡,此时,不过是有意想让阿玛依公主出出丑。 阿玛依急得想跺脚,好不容易一次带这么多优秀的男人上山,本想在族长面前好好的邀功一回。 现在却出现这样的情况,要她轻易妥协不甘心,便让族长看到这一幕,必会影响她在族长心中的地位,毕竟族中的公主不止她一位。 除了能把人带回来,还要他们安心的留在山寨中,这一趟才算没有白跑。 但是,正因为知道他们是夫妻,是一对,她才不愿意让他们坐在一起,所以……正想着,牛角号的声音已经响起,代表着族长的到来,阿玛依来不及多做考虑道:“原来是夫人,阿玛依失礼,请夫人移驾到……” 阿玛依的突然打住,这一路上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只知道对方是军队中人,却一直没有问对方的身份,姓什名谁,或者说是高兴得忘记掉,这重要的环节。 此时,回头想想、看看,一次带这么多的人上山寨,而且都是军队的人,是否有欠考虑。 无论摩梭族山寨有多厉害,若要跟方才那两万的军队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他们真的强留他们在族中,会不会惹来灭族之灾。 当下,阿玛依看着慕容唯情,略带抱歉的道:“贵客临门,阿玛依一路上高兴,竟然忘记问公子如何称呼。请问公子如何称……” 阿玛依的话还没问完,只听外面一阵环佩叮当声音传来,宴客厅的门上多一道傲慢的身影,只见来人一身皆是银饰,把一普通的蜡染蓝布衣,衬托得格外的耀目。 高傲的眼神落在阿玛依身上,唇角冷冷的一笑,目光扫一圈场中的众人道:“阿玛依,你把一群来路不明,身份不明的人,就这样的带入寨中,就不怕给寨中惹来祸害吗?” 阿玛依连跪下道:“阿妈,机会难得,阿玛依不想错过。” 夜映月就坐在门边上,听到阿玛依的话,特别是那一声“阿妈”,更是吸引她。原来这女人就是摩梭族的族长,女儿国的女王。 眼角余光淡淡的斜一眼,眼眸内闪过一抹惊艳,这女人是怎么保养的,若说是阿玛依的母亲,实在是太年轻,说是姐妹不为过。 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知道她能听他们的话,夜映月仍然静静的坐着不动,目光暗暗的观察着这母女二人,暗中是否有小动作。 族长看一眼站在夜映月后面的一排男子,眼眸中是丝毫不掩饰的惊艳,却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充满欲望,只听她道:“阿玛依,客人都站着是什么意思,是你招呼不周,还是别人嫌弃你安排的宴席?” 阿玛依看看慕容唯情,又看看夜映月,只好如实的回答:“阿玛依一时疏忽,把这位公子与他的夫人分开,而后面的客人,皆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侍卫,他们不敢坐在主子的前面,所以都站着不敢坐。” 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后,族长暗暗的瞪一眼阿玛依,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夜映月的眼睛,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只见走到夜映月面前,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时,面色不觉微变,右手扶在胸前行礼,用流利的汉语道:“失礼,敬请夫人移驾令夫君身边同坐,请原谅阿玛依的无知。” 不是说夜映月此时的样子有多惊艳,而是那份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从容淡定,高贵优雅,让人无法忽视。 这女人的眼光不错,夜映月听完族长的话,抬起眸看一眼,马上从族长的态度中得出结论。 能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同,态度也随之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姜果然是老的辣。 这个女人不简单。 抬起手臂,让绯绿扶她站起来,目光正视眼前的女人,不愧是母女,跟阿玛依有八分的相似,只是比阿玛依更加觉着镇定。 微微的颌首后,转身走向慕容唯情,施施然的窝在慕容唯情的怀中,白色的身影,就如现高贵而慵懒的波斯猫,只用一双夺魂的眼眸冷视着眼前的一切。 族长的目光一下随着夜映月的身影,之前虽然扫了圈全场的人,夜映月是因为离得太近,以为她的地位低而没有注意,而慕容唯情则是因为离得远,而没有看得真切。 此时,细看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看似都慵懒随意,却每一个动作都诠释着雍容高雅,浑身上散发出来的尊贵气度,绝非一般人能拥有。 再看已经入坐的众人,虽说只是二人侍卫,但皆是气宇轩昂,举止不凡的人物,而且身手更不凡。转身低声对阿玛依道:“这些人不简单,特别是前面的一对男女,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人?” 阿玛依此时看出一些门道,回想着从他们拦人、挑人,还有一路上的事情,道:“他们是从一队汉军人马中挑出来,前面那位公子好像是他们的领养人,这些人全听从他的指挥。” “汉军!” 族长惊讶的叫道,继续问道:“他们大概有多少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阿玛依道:“大概有二万人,其他的不知道。” 族长无奈的道:“这些人不简单,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 “是,阿妈。” 意识自己惹了不惹的人物,阿玛依不敢多言。 席宴很快便开始,对面的一排位置上,很快便坐满人,正是方才随阿玛依一起下山的那群女人。 不过,此时已经换一身布衣,绣着摩梭族特有的图案,颜色十分的鲜艳,每人髻边还别着一朵红花,敢情这就是成亲用的喜服,已经准备着要洞房花烛。 古代的集体婚礼。 大厅中因为多了一帮女人,瞬间热闹起来,虽然说的都是摩梭族语,慕容唯情他们大部分人听不懂,从他们指指点点的动作,也大概猜得到是什么意思,多不过是对他们的评头论足。 席上皆是一些山野之物,盛放食物的也是一些宽大的叶子,食物的颜色也十分的鲜艳,口味偏向酸辣,竹根刨成的酒杯,斟上野果子酿的酒,芳香沁人,确实是很诱惑。 只是无人敢轻易动快,一是主人未开口,二是怕有毒,倒是夜映月百毒不侵,更不在乎什么礼节,又不担心这帮女人会强她,举杯痛快的饮下一杯,眯着眼睛回味道:“好喝。” 但不是好酒,只适合女人喝,男人若是不小心喝了,怕就大大的不好。催情! 族长坐在主位上,看到夜映月的动作,主未动客先动,虽然不合礼数,但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这女子无论是什么动作,都能表现得高人一等,举杯笑着对慕容唯情道:“尊夫人,真爽快。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诸位,真是失礼。” 对方没有什么不妥的动作,慕容唯情淡然的道:“在下复姓慕容,这是在下的夫人。” 再指着旁边的三人介绍道:“这位医圣的入室弟子墨颂扬,颂扬公子;这位是无往宫的大祭司,再过去便是杨将军。” 最后指向后面的众人道:“他们是在下的侍卫,还有侍女,一起随着在下从金鼎边城入山,准备前往溪山。”简单说明来路,但没有说出要寻找仙女草一事。 听到慕容唯情的介绍,族长的眼眸一滞,不由的多看两眼,摩梭族虽然聚居在深山中,但是偶尔还会出山外面换些盐油,火白子之类的东西,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听到“慕容”这个姓氏,族长不觉多动了几个心眼。 只听她试探似的问:“前些日子,我领族人到山外换盐油,偶尔听山外的人说,有位姓慕容的丞相,统一了这片天下,不知道慕容公子与这慕容丞相……是否有关系?” 他们是与军队一起出现的,其中的可能性很大。 按阿玛依的话,他们能破铃音迷阵,想必当时已经猜到阿玛依,对他们是另有目的,若他与慕容丞相有关系,此番领军入山,怕亦是另有目的。 阿玛依坐在族长的旁边,听到族长的问话,不觉多看两眼慕容唯情,当日她也是跟着一起下山的,确实是听到这样的话。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相视一眼,难怪能稳坐族长之位,果然比一般人多几个心眼,仅从阿玛依的话中,就能嗅出不少信息,懂得要先确认他们的身份,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这小小女儿部落的存在,对他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慕容唯情认为没有必要隐瞒,或许可以直接跟他们担仙女草的事情。 当即对族长抱拳道:“族长,您口中提的慕容丞相,正是在下。本相此番上山,确实是有事相求。”连身份都不隐瞒,入山的目的也无须隐瞒。 族长没有料到慕容唯情会如此坦诚,不仅承认他的身份,还告知他们是另有目的,暗瞪一眼阿玛依后,把这样的人物给招来。 起身恭敬的道:“原来是慕容丞相,山野之民失礼了,还请见谅。”原来是这片天下的主人,难怪看起来与众不同。 “族长太客气,冒然到访,还请见谅。” 慕容唯情客气的回道,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关系。他是未来的在位者,自然更懂得这层关系。 无论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强大,依然不可能单独的活在这处世界上,摩梭族这个部族虽然小,但是他现在正有求于他们,客气点未必不是好事。 族长见慕容唯情已经开口,对其中的利害关系,已经分析得十分清楚,道:“不知道慕容丞相,有何事用得上我等,我等自当尽力而为之。”到山中,怕是要寻找什么东西,自然用得上他们。 大家已经开门见山,慕容唯情公开布诚的道:“夫人中了一种毒,需要仙女草入药,而仙女草正生长在贵部落中。不知道族长可否相赠,或者是买卖亦可,本相愿出重金购买。” “仙女草?” 阿玛依重复一遍,不解的看向族长。 一直没的开口的大祭司,突然开口道:“你们称之为——弥拉索。” 听到大祭司的话后,族长一阵长长的沉默,阿玛依却激动的用摩梭语大声叫道:“阿妈,他们要找弥拉索,这是族中致宝,怎么可以让他们带走。” 见此情形,夜映月知道此物是不能轻易得到,恐怕是真的要动用武力才行,心中虽然已经拿定主意,面上却没有一丝变化,似是在认真的等待族长的答复,其实暗中已经悄悄把话翻译给慕容唯情听。 族长看一眼那一口一口喝着果酒的女子,看似慵懒至极,还有面色平静没变化的男子,其实他们二人心中早就拿定主意,还有坐在席间,却一直动筷的侍卫们,对他们早早就防备着,知道事情已经成定局,无论是点头还是摇头,他们一定会拿走仙女草。 唉…… 只闻族长长长的叹一口气,看着慕容唯情道:“仙女草确实是本部落中,是我们的族中致宝,生长在族中的圣洞内,只是此草是我族历代族长的精魂所化,保佑我族万古长青,万一有什么闪失,会给我族惹来灭顶之灾。” “但是,你们若不给,灭族之灾马上降临。”夜映月多喝了两杯酒,几分酒劲上来,心中有点烦燥,说起话来是一点都客气,但说的却是事实。 这女人早就已经知道结局,还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考虑,不会是想拖延时间,指望那些山魅来求他们吧? 还真以山魅能救他们么,山魅除了力气大点,脑子不过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稍微用一点点脑子,就能让他们乖乖有听话。 “你……” 族长和阿玛依同时指着夜映月,但对上那双迷离的凤眸的时,颓然收回手指,山魅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两万的军队,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山寨内部,就算把他们全部杀光,其他部落也不会发现。 其他女人们看到族长和阿玛依的变化,纷纷开口相问,大厅内立即一片吵闹,小小的空间内,几十个女人在大场说话,简单是比闹市还要热闹。 阿玛依看一眼对面的众人,对那些女人们道:“他们要抢弥拉索,大家要小心,别让他们跑掉。”指着其一个女人道:“你,快去把山神们请过来,让它们对付这些外族人。” 众人看到阿玛依对女人说一句话,这些女人的声音立即变得更大,而那个被指中的女人正悄然的离席,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不由的看向夜映月。 夜映月什么话也不说,只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坐在门口上的侍卫,待那女人走近门口时,手中的长剑轻轻一刺,那女人闷哼一声后捂着腹部倒在地上,没有上死掉,而是在地上翻滚几下才掉,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 顿时,大厅中的女人们,立即大声的尖叫起来,夜映月不由的一阵烦燥,突然站起来大声的喝道:“住口,再叫把你们的舌头,全拔掉,丢到林中喂野兽。” 女人闭口,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阿玛依吓得面色皆白,悄悄的靠到族长身边,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夜映月,因为夜映月说的是他们的语言。 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别人早就知道他们意图,只是一直故意上当,好让她领他们上山,这是引狼入室。 族长也看着夜映月,一脸皆是震惊,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懂得他们的语言,难怪他们会知道,仙女草在部落中。再看一眼地上已经死掉的女人,这就是他们的手段,若然反抗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咬咬唇道:“仙女草,我不会亲手给你们。” 这话有些意思,夜映月的精神似乎好了几分,慕容唯情把她抱入怀中,看着族长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自己去取,没关系,请族长为我们带路吧!” 慕容唯情对蓝星道:“把寨中所有人集中关到一起,好好看管着,我们没有出来前,绝不能放他们自由。”意思很明显,若他们不能活着出来,这些人全得给他们陪葬。 族长此时生气也没用,谁叫阿玛依贪功,没有问题清楚对方的来路,便把人引入寨中。 取仙女草的事情,他们也得跟着一起动手。 丝毫不理会族长眼中的怨恨,还有阿玛依面上的怒火,夜映月命绯蓝、绯绿把母女二人的手反绑在后面,对寻兰道:“寻兰,你就跟蓝星一起,留在寨中为大家煮点吃的东西,这里的酒菜男人是断不能碰。” 寻兰虽然很想跟着夜映月,但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去了也只会连累主子,不如留这里帮帮大家的忙,连忙应道:“是,夫人,你尽管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成为大家的负担。 摩梭族圣洞的入口,位于弥拉山的东北南的另一座山峰中,比弥拉山还要高出近一千多米,摩梭族人把此峰称为天峰,只是由弥拉山顶的云雾太大,恰好把天峰挡住,从远处看,通常只能看到弥拉山。 此时众人站在弥拉山的一处凌空在深渊上的断崖上,对面是如刀削片的峭壁,断崖下面是浓云似的雾气,根本看不到深渊下面有什么是什么样的环境。 从断崖处,隐隐能看到对面,比断崖低二十多米的地方,一棵横生的古松下面有一个洞口,从断崖到洞口两者间,仅靠一根粗如成人手臂的野生藤蔓植物连在一起。 这株藤蔓的枝叶全在断崖,它的根却在山洞那边,似乎一直长到山洞深处,靠这吸取洞中的养份生长,显得格外的粗状。 断崖与天峰石壁的距离不少于三十米,再加上二十米的落差,看到此情形,绯蓝他们不由的倒抽一口气。 若是洞口就在正对面,或许配合上这根藤蔓,对他们来说过去算不上什么,轻功好点的,借着藤蔓就能轻易的到达洞口中。 但是现在加上这样的落差,即便有这根藤蔓,他们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过去,真不明白摩梭族的这些女人,独自一人,他们是怎么把上一代的族长送入山洞中。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只淡淡的瞟了一眼洞口,对此高度并没有放在心上,夜映月也未曾放在心上。 只听她对族长和阿玛依道:“你们俩先下去,然后我们再跟上。”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随便找个洞,就想骗他们跳下去。 “什……什么,你要我们先下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玛依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听到夜映月的话,不由有大叫起来,只有在上一任族长死后,新任的族长才能背着已故族长的尸体入圣洞,其他人若是随便入去,若被发现,只有一条死路可行。 绯绿立即道:“啰嗦什么,让你下就下,不然把你们献给山神。”这丫头很记仇。 阿玛依还想说什么,却让族长叫住:“阿玛依,我们下,跟着我做就行,反正早晚要教会你。” 说完后,只见族长解下缠在腰间的汗巾,搭在藤蔓上面,汗巾的两端紧紧缠在手腕上,身体轻轻滑到断崖下面悬着,双脚再用力一顶断崖处,整个人就会顺着藤蔓一下往下滑。 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以汗巾为裹着藤蔓,直接从藤蔓上滑到洞口中,亏他们还想要怎么才能过去,方法竟是如此的简单。 “绯蓝,拦着她。” 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洞口,突然听到夜映月开口说话,不由的收加目光看去。 原来是阿玛依看到族长过去后,正用要同样的方法跟过去,目光不由的落到夜映月身上,只听她道:“万一洞中设有机会,他们母女二人先过去,把机关先打开,我们后面到的岂不是要白白的送死。” 听完夜映月的话后,慕容唯情一直没有出声,因为这是他所顾虑的,他顾虑的还有另一点,道:“蓝哲、蓝驰,你们守在此地,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主子。” 二人异口同声的就道。 还没等众人回神,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一跃而下,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的东西,直接飘入洞口中。墨颂扬不由的赞道:“此等轻功绝妙已,让我等望尘莫及。” 说完后也往下跳,不过却没有像慕容唯情那么自如,仍然需要蜻蜓点水,轻轻在藤蔓上起落两次后,方落到达洞口上,蓝色的身影往里面一闪,眨眼间才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虽然不入慕容唯情的独步天下,但这份轻功,亦无愧于,他天下三公子的名号。 接着,蓝哲让已经看得失神的阿玛依下去,比起二人的轻功,阿玛依实在是让人汗颜,下滑时的惊天动地的尖叫声,让众人后悔没有堵上她的口,差点这座山都让好叫崩。 大祭司看一眼洞口,回头对杨卓航道:“洞中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就留在此地,与他们二人一起看守此地吧。” 杨卓航无声的点点头,虽然是将军,自问他的武功在这些人中,只能算是一般,更没有那份轻功能轻易的跃到对面的洞中,没必刻意让人看到他出丑。 慕容唯情抱夜映月直接往跳,一踏上洞口一阵寒冷的气息立即扑上来,幸好二人早有准备,暗运内功抵御寒冷。 到了洞口才知道,藤蔓的根一直延伸到山洞的深处,此时刚好过下午,太阳有些偏西,阳光还能射到山洞中,能清楚的看到族长,正站一处洞壁旁,一手按在石壁上。 看到是他们二人先行入洞,面色不由的一变,连忙把放在洞壁上的手收回,两只紧张的搓在一起。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站高处,自然没漏掉这个小小的动作,只是两人却装没有看到,施展轻功一直飞落到族长的身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族长的手碰过的地方。 族长早就被慕容唯情的轻功惊呆,竟然有人可以直接从洞口跳到她所在的位置,看来阿玛依真的是招一群狼上山。 此洞是摩梭族的圣地,几百年来,除了历代的族长,从未被外人踏足,此番竟然这么多人一起痛入,摩梭族怕是要败在她的手中。 族长来不及悲伤,墨颂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洞口上,然后又是轻轻一跃,直到来慕容唯情他们身边,紧接着就是阿玛依惨叫着滑落洞口中,若不是墨颂扬出手拉她一把,怕是要顺着藤蔓一直往下面滑。 因此,慕容唯情与夜映月才发现,藤蔓还一直往下生长,下面是一片无边的漆黑,根本看不到底。 原来他们站的地方,并不是山洞的底部,应该算是洞中有洞,不得不感叹大自的鬼斧神工,若它能分出过十八层也不足为怪。 至于这根藤蔓,只能感叹,这就是生命的力量。 片刻后,大祭司和绯蓝、绯绿他们也先后落入山洞中,众人此时才开始打量这个地方。 从洞口射入的阳光很有限,能照亮的地方不多,但是竟然历代新任族长能自由出入,自然会有办法照明。夜映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凤眸冷冷一扫,族长浑身一震,连忙走到一处暗角。 突然一团火光一闪,闻中一股火水的味儿,原来是里面早准备有火把,族长手中正举着一个火把往前面走,只见她每走几步就会点亮一处灯,火光不是很大,但是灯多了,路就亮起来。 跟在族长的后面,众人一直往里面走,经过第一盏灯时,夜映月不由的看了一眼,原来常用酒坛粗的黑罐子,里面装着满罐子的膏状的东西,火苗在中间跳动。 慕容看一眼后,把夜映月的头按在他的颈窝中,平静的道:“这是人油,若不把火掐灭掉,这一罐子的人油,能烧上近千年。贵族的陵墓中,通常都会有这种东西。” 权利,这东西让人在死后,仍然享受着与常人不同的待遇,难怪那么多人想抢。 夜映月只是轻轻的哦一声,这种东西在一世中,不少盗墓的小说都有提到,只是从未亲眼见过而已,这么多的黑罐子,得熬掉多少人的身体才得到。 突然想到去年,跟慕容唯情商量,怎么吃掉她的时候,此时不由的汗一把,上床就上床,还说什么要吃掉,弄得差点没把某人雷得里焦外焦的,呵呵,不由的轻笑起两声。 宽敞空洞的空间内,夜映月的笑声,显得格外的清晰,众人都不由的回头看着她。 看到二人相偎在一起的画面,每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有一可以确定,二人很适合在一起,不是说他们的外表和气质,而是在这种环境中,二人居然还一派自然自得的表情。 洞中,尽管点燃了不少人油灯,光线却照不远,能照亮的只有脚下的一条路,能见底仍然是很低,只能看得出这里一个天然的溶洞。 连路两边的洞壁都没有看到,这个洞的面积不小,但族长仍然一直向前走,为防止族长在前面暗中打开机关,阿玛依被慕容唯情和大祭司二人夹在中间,墨颂扬则与族长并肩而行,绯蓝与绯绿在最后面,两人已经把剑拿在手中。 大约走了两刻钟后,脚下的路突然往下走,地势比前面足足低一个人的身高,空气中的湿度明显比前面大,偶尔还能听到水珠滴落的声音。 再往前走的时候,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只听闻墨颂扬一阵抽气的声音,夜映月想抬起对来看,慕容唯情的大手却按住她的头,不让她看到眼前的一幕,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 啊…… 阿玛依突然大声叫起来,紧接着是绯蓝、绯绿作呕的声音。 越是看不到,就越是想看,夜映月猛的一用挣开慕容唯情的大手,抬起头望动,眼睛立即直掉。 第141章仙女草 慕容唯情的大手轻轻拍着夜映月的背,让她渐渐的回过神,目光落在前方,眉头皱在一起,全身的血液都在愤怒的奔腾。 数不清的婴儿,被拦腰悬挂在一起,细看之下全是不足周岁的男婴,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微弱的呼吸声音告诉世人,他们还活着。 只是不知道他们被喂过什么,全都安静的闭着眼睛,小小的身躯苍白得透明。 足底下面似是被打开一个小洞,一滴一滴鲜红的东西往下滴落。 这是婴儿的鲜血,全都落到下面白玉砌成的浴池中。 浴池中已经是满满一池子的鲜红液体,鲜红逼人、夺目,却不会给人一丝丝的妖冶感。 因为这是初生婴儿的鲜血汇聚而成的血池,是世间最纯净、最无邪的鲜血。 阿玛依的大叫是看到这幕的恐怖,而绯绿和绯蓝呕吐,是因为看到几只雄性山魅,正在分食几具已经死很久,被风干的婴儿尸体。 这样的尸体,在血池的上方还有很多很多,不知道已经死了多长时间,没有人收葬,一直悬挂在哪儿。 敢情这些守护在圣洞中的雄性山魅,就是靠这些死婴的尸体存活,而这就是摩梭族女人给它们的酬劳。 婴儿的身体本来就不大,经风干之后不过是普通家禽的大小,有的甚至还要小要许多,但是胜在数量。 这么多的婴儿,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夜映月一直以她的人体实验已经很不人道,此时看到这数百名的婴儿被活体取血,而且这么原始的方式,原来她之前的实验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其实她还不算丧尽天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池子的鲜血,就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蠢蠢欲动,似是要冲出来一样。 目光一刹那间,全都落在族长身上,大家都希望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阿玛依已经激动得叫出来:“阿妈,这些孩子,还有这血池是怎么回事?”一直以为圣洞是神圣的地方,从没有想过里面会有这么可怕的画面。 族长回头看一眼众人,淡然的道:“这是摩梭族的秘密,等你有机会坐上族长之位后,自然会知道一切。” 目光移落在慕容唯情的身上,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脸上皆没有太大的变化,颌首恭敬的道:“慕容丞相此行的目的是仙女草,请不要破坏我族圣地的规矩,以免惊扰历代族长的灵魂,给族中惹来灾难。” 大手把夜映月的头按回颈窝中,尽量不让她看到这些残忍的画面,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的对族长道:“这是自然的,拿到仙女草,我们就会马上离开山寨,绝不将此间的事情对外宣扬。”他目的只有一个,取仙女草。 夜映月却皱皱眉头,脑海中的记忆不断翻页,突然开口道:“这是血池洗髓回春术,难怪你能永保青春。”这里的画面,分明是夜家史传中记载过的——血池洗髓回春术,就一种接近于邪术,用来恢复青春的方法。 听到这话,众人也不由的一震,墨颂扬道:“洗髓回春术,江湖中用此邪术保持青春的大有人在,不过用的却是少女之血,而不是男婴。那些被挑中的少女自小服用各种药材,不过真正成功的人却没有,不过比别人老得迟点而已。” 圣洞一行,让众人知道如何正确的修炼此法。 族长回头看一眼夜映月,还有墨颂扬,平静的对众人道:“不错,血池正是我族族长临死之前,回春所用,这些婴儿的母亲,从孕期开始,就给孕妇服用一种特殊的药草,孩子生下后,马上就浸入药池中九十九天,从药池中出来后,虽然同样有呼吸、有心跳,却与活死人无异。大家有兴趣可以试试。” 目前,自然不会有人对此事感兴趣,他们的目的是仙女草,只见族长用另一种语言对正分食的雄性山魅说了几句话,那几只山魅立即朝他们缓缓走来。 只是族长的尾音还没落下,一把长剑的便架在她的脖子上。 族长缓缓的回过头,看到一名蓝衣女子正站在她的身后,正笑盈盈的看着她道:“我家夫人,请族长告诉山神们,我们这一行人全是它们的好朋友,绝对不会伤害它们。” “你……你们听得懂山魅的语言?” “这不废话吗?快说,不然我就割你一只脚喂它们。” 绯蓝说完,果然把剑滑到族长的腿上,族长真怕绯蓝会割掉她的脚,连忙开口制止正在缓缓走过来的,山魅的动作,然后一大串语言和动作。听她说完后,绯蓝看一眼后面的夜映月。 慵懒的抬起头,夜映月微微的点点,瞟一肯前面的族长,这个女人嫌命长,以为他们听不到懂山魅的语言,居然让那几只雄性动物,到前埋伏,准备暗中偷袭他们。 族长顺着绯蓝的目光看去,自然看到夜映月的动作,眼眸内不由的暗下来,这小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仅懂得他们摩梭族古老的语言,连山魅的语言也听得懂。 无奈之余,只好率先向前走,众人跟着族长从血池旁边的小路经过。 当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经过血池时,原本伏在慕容唯情肩膀上的夜映月,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如泣似诉,全身的血液莫名的上冲,眼前是一片腥红的世界,双手不由的紧紧抱着慕容唯情。 慕容唯情感觉到夜映月的异样,脚步立即加快飞快的远离血池,一直到视线看不到血池的后,停下来,看到夜映月一双空洞的眼眸正看着来路,或者是血池的方向,目光直勾勾的,似是能穿透岩石。 大手把夜映月的脸转过来,慕容唯情温柔的道:“月儿,别看,你帮不了他们的。献血,是他们来到世间唯一的使命。”人儿有一颗异常敏感的心,能感觉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正如在冰窖中,她能听到父王的心跳一样,上天给了她异于常人的一切。 但不是每一件事,她都有能力改变。 这些婴儿救与不救,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离开这个山洞,就会马上死掉。 大祭司看一眼失神的夜映月,突然开口道:“这些婴儿此时看似很安静,一动不动跟死人差不多,其实他们对外界已经有感知。丫头能感觉到他们的心声,其实是有原因的。” 众人全都不出声,等着祭司的答案,只听他道:“夜家最早的先祖,就是这些婴儿中的一员,是他的母亲在生下之后,偷偷在孩子身上做了记号,趁无人看管之时把孩子抱走。” 阿玛依不服的道:“笑话,虽然无人在圣洞中把守,但是还有山神看管,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把孩子带走。” 听到阿玛依的话,众人的目光又在大祭司身上,大祭司和气的道:“因为这个孩子,是那个母亲与其一只山神所生,山魅的后代大多是跟人类的结晶,虽然外形没有改变,其实早就有人的思想,自然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孩子,协助那母亲把孩子带走。” 这故事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大祭司继续解释道:“只是这个小山魅的母亲是人,所以他的外表、行动跟正常人一样,唯独体质与常人不一样,所以那些药物对他没有多大的作用,抱走后侥幸活下来。” 大祭司休息片刻后,继续道:“夜,其实是黑的意思,代表山魅的颜色,孩子的母亲以此为姓。那孩子因为身上有山魅的血统,天生臂力过人,偶尔参军,一战后功成名就,才有后来夜氏一门的显赫。” 怕众人不信,最后,大祭司补充道:“而且夜家的孩子,天生就很有动物缘,因为他们懂兽语。你们不信,出去后问问丫头就知道是真是假,夜家史传中全部有记录。” 夜映月懂不懂兽语,在场的人不确定,天生就有动物缘,这一点绝对是真的。 他们都见识过,无论是多么凶猛的动物,只要到夜映月面前,都会变得伏伏贴贴的。 族长看一眼,此时已经伏在慕容唯情肩膀上的夜映月,回忆似的道:“我们摩梭族的史记中,确实有记载过这么一件事,不过那是二百多年以前的事情,幸好那孩子被带走,不然就污了这血池。” 意思是,这血池只要人类孩子的鲜血。大家虽然好奇,这些孩子是怎么来的,却没有再追问,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仙女草。 越过血池后,众人随着族长继续往前走,慕容唯情抱夜映月走在队伍的中间,大手一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夜映月的眼眸中也渐渐的恢复的正常,但那一刹间的感觉,好像全身的血液往外漏一样,痛得灵魂被抽走。 玉臂抱着慕容唯情,夜映月在他的耳这,低低的呢喃道:“唯情哥哥,其实他们很痛的,我听到他们在哭泣。”他们还是婴儿,痛却让他们有着成人一样的成熟心志。 慕容唯情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手臂,抱着她继续向前走,有些事情他们是有心无力,这只是一个脆弱的民族为生存,不得不做的事情而已,他们无权过问。 活着,本就是一部血泪史。 他与她的双手,又何尝不是沾满鲜血,只不过他们给别人的痛,只是一瞬间。 前面渐渐的光亮起来,慢慢的能清楚的看到四周的一切,头顶上是白色的钟乳石,四周是开头千奇百怪的石头,每一块石头上面都泛出淡淡的光芒,而光源正是来自前一个宽大的石洞中。 柳暗花明一村,前面一片死气沉沉,深处却是别有洞天。 但是温度也越来越低,刺骨的寒气正是从洞中透出,外面的石头会反光,正是寒气让它们结上一层层厚厚的冰晶。 族长停下来,回头看着众人道:“这就是圣洞,历代族长的遗体皆在里面,希望大家不要惊扰他们亡灵。”说完,跪在洞口前闭上眼睛祈祷。 阿玛依也跟着跪在地上,开始念着一样的祈祷语,除了夜映月外,怕是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他们在念什么。其他人见夜映月没有任何的反应,自然也不会担心其中有诈。 片刻后,母女二人站起来,开始往里面走,众人赶紧跟着走入内。 洞中光亮如白昼,却找不到光源是从哪里发出的,里面的一切明显是人功修葺过,全是水晶般的石块,连墙壁上亦是如此。再往里面走一点,是几十个水晶棺材,按奇怪的图形摆在一起。 到处是水晶一样的石块,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的绿色植物,众人不由的好奇起来,绯绿不禁的问:“这里全是石块,又这么的冷,仙女草会长在什么地方?”目光所及之处,完全没有生命的存在。 慕容唯情也想不到,洞里洞外的差别会这么大,垂下眼睛看着怀中懒得像小猫的夜映月,这人儿今天一直精神不佳,眼眸中不由的滑过一抹担忧:“月儿,是不是身体舒服吗?” 还没等夜映月开口回答,绯绿就开口道:“主子,夫人不是不舒服,是今天还没睡午觉,眼皮子正打架。”真是服了夫人,看过这么恐怖的画面后,还能继续睡,就不怕做恶梦。 呃,听这一答案,众人不由的回头看看夜映月,果然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难怪刚入山洞时,还听见她开口说话,偶尔还有一两声笑声响起,到后面就基本不吭声,原来是瞌睡虫上来了。 慕容唯情虽然没有忘记夜映月有睡午觉的习惯,但因为一路上记挂着仙女草的事情。方才经过血池时,又被她强烈的反应吓了一回。 只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下人儿的瞌睡虫还敢爬出来,差点以为她生病,不禁失声的一笑。 但是现在可不是给她睡觉的时候,慕容唯情给墨颂扬一个眼神,墨颂扬抬手空指一弹,洞中没有马上传来夜映月的惨叫声,而是慕容唯情抽气的声音。 因为夜映月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是痛得要咬人,墨颂扬是以一股微弱的内力为针,弹入夜映月的痛穴内。 正要睡熟的夜映月,被一阵剧痛突然袭遍全身,整个人猛的清醒,怕会大喊出来,只好就地取材,咬着慕容唯情肩膀。 即便如此,还是痛得她面色发白。松开口后,狠狠的瞪一眼慕容唯情道:“活该!” 没有他的指示,墨颂扬哪里敢对她暗施毒手。 瞌睡虫都被痛跑,夜映月从慕容唯情的怀中滑下来,目光懒洋洋的打量着四周,正如绯绿所说,这地方还真不像是长东西的地方。 其实这仙女草长什么样,她也没有见过。 这都是听大祭司说的,瞟一眼不出声的大祭司,没好气的道:“大祭司,你说仙女草就在死人堆里,我现在什么也没看到。”还说看到就知道是仙女草,结果毛都不长一根。 听这语气,绯蓝、绯绿就知道夫人此时火正旺着,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敢接话。 大祭司摇摇头,并不责怪夜映月的无礼,鬼脸后的眼眸也小心的搜索着四周,生怕错漏掉什么地方。 慕容唯情更清楚,夜映月最恨睡觉时被人打扰,此时火气正大着,今天装好是他叫醒她,若换成别人吵醒她,估计已经身首异处。 把放映月捞回怀中,安慰似的道:“别急,等找到仙女草,你想睡多久都行。” 行军路上,就算是晚上有扎营休息,因为条件有限,亦不可能似在家中那么舒服,知道她一直睡不好,不然也不会偷听到他与大祭司的谈话。 凤眸微眯着,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虽然离北原较近,但已经地处温热带,突然冒出一个冰洞,确实是有些古怪。 这些冰块是哪来的,跟冰窖中的万年寒冰可不一样,似乎原本就在这洞中,而不是从外面搬进来的。若是搬进来的,她一定会佩服死搬冰块的那些人。 慕容唯情给绯蓝、绯绿一个眼色,让他们盯紧母女俩,别让他们耍花样,牵着夜映月的手,每一处都细细的看过,连那一排整齐的棺材也没有放过。 棺材全都没有封棺,里面的尸体也保持得很好,而且还都很年轻。 夜映月不禁好奇的问:“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不会是诈尸吧。”有点不合理,有些看起来,甚至比现在的族长还年轻。 诈尸!蓦然听这个词语,众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寒噤,毕竟这样的环境。 绯蓝、绯绿已经缓缓的抽出剑,夜映月却不以为意的道:“如果真的是诈尸,剑是没用的,换把桃木剑差不多。”她是唯物主者,对这种东西,自然不会相信。 慕容唯情捏一下她的鼻尖,宠溺的道:“月儿,不要胡说,小心把别人吓坏了。” 若真有鬼神,他也不知道被多少鬼魂缠着。 墨颂扬突看着族长道:“族长,你也是说过,仙女草就在这里,说明你是见过的,可否告知一二。” 族长瞟一眼墨颂扬,面无表情的道:“我说只给你们带路,仙女草,要你们自己取,反正就在这里面,它们能看到你们,只是你们没注意到它们而已。” 这话已经算是提示,说明这东西已经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甚至他们已经看到,只是被他们忽略掉而已。 杨卓航听到话后,目光不由的落在身周,从离他最近的地方开始查找。墨颂扬与大祭司二人也如此,慢慢的从身边开始找。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却没有理会族长的话,慕容唯情轻轻低语道:“这族长说过,仙女草是历代族长精魂凝聚而成,一定与这些尸体有关系。” 听到慕容唯情的分析后,夜映月的目光才注意到那错落有致的水晶棺上,这些棺材的摆放,初看之时给人一种凌乱的错觉,细细看之后,这分明是一个阵法。 阵法对夜映月来说并不陌生,难道要得到仙女草,还要破阵不成,太悬呼! 没理由用尸体培养一株草,仙女草的出现只一个意外,或没有尸体前,仙女草已经生长在这个地方。 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族长身上,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仙女草在什么地方,越是仙女划存在的方向越是不会看,越是装作若无其事。 突然寒光一闪,绯蓝把剑架在族长脖子上:“这里除了十几具尸体,就是冰块,根本什么都没有,哪里有什么仙女草。你快说,仙女草在什么地方,不然就是骗我们,我一剑让你跟那些尸体作伴。” 族长丝毫不理会绯蓝的剑,凛然的道:“我已经带你们到此地,这是最后的底线,再想进一步……” 最恨族长那一副族中利益高于一切的嘴人,夜映月恼火的打断族长的话,“绯绿,把阿玛依的手砍掉,你碰了本夫人的底线。”因为这仙女草,她连午觉都没睡。 绯绿手中的剑连一挥,似是一点也不犹豫,剑锋快要砍到肉时,族长马上叫道:“住手,我说,我说……仙女草在上面。”手指往洞顶上一指。 众人立即抬头,此时才发现洞顶上另有乾坤,难怪族长会说出方才那句话,它们能看到他们,而他们却没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仙女草这个名字太容易让误解,他们只顾着看地面和墙壁上查找,却一直没有注意到洞顶上面,还能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洞顶正是十几具棺材的正上方,可不就是精魂汇聚的地方,顶上正正好与摆放棺材一样大小的面积的圆内,被一株绿色的藤蔓植物占据。 旁边布满还一颗颗圆圆的,似是夜明珠的一样发光的东西,足有拳对那么大,不过可以肯定,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夜明珠,而是一种类似于菌类的东西。 只是它居然会发光,或许这洞中,就是靠它们照明的。 这株藤蔓给人一种妖冶的感觉,就像一个妩媚的女人正在卖弄着风情,夜映月喃喃的道:“跟仙女根本沾不上边,有点像妖女。” 而藤蔓的根在就长在圆的中间,灰白的根茎身四周散开,点了大半的面积,反倒长在外面的叶子动不多……脑海中一闪,熟悉的感觉突然袭上来。 夜映月觉得这个形状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间却想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真的好熟悉。 这样的形状,这样的图案,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缓缓的道:“我见过上面的图案,这跟忆霖姐姐房间内的一个盒子上面的图案是一样的,不过这里中间的狼的图案,不是很明显。” 慕容唯情看一眼后,对夜映月道:“中间的狼很明显啊,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而已,旁边的藤蔓不过就是一株普通的藤蔓,没有月儿所说的妖冶感。” 阿玛依奇怪的道:“奇怪,我什么也看不到?” 墨颂扬也道:“我也只是看到一幅图而已,根本没看到什么仙女草。” 绯蓝、绯绿也点点头,因为他们二人跟阿玛依一样是,是什么也看不到。 从惊讶中回神,族长看一眼手牵着手的一双男女,眼眸中闪过一些奇怪的东西,似乎又不是很确定,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来。 哈哈……大祭司突然笑起来:“这就是这株藤萝的妙处,就算你明知道它就在哪里,你却看不到它的存在。他们小两口能到狼和藤蔓的存在,已经十分了得。据说若能一眼就清楚看到狼和藤蔓的人,就可从这里到达另一个没人知道的世界。” 慕容唯情此时没有心思管其它的事情,一心只想着采摘仙女昔日,然后离开这里。看着上面的仙女草道:“这个仙女草,究竟要哪一部份入药,是叶子还是根部。” 哈哈…… 听完慕容唯情的话,大祭司再笑起来,摆摆手道:“这藤蔓可不是仙女草,而是旁边一颗颗发光的东西,那个东西才是仙女草,你们摘一颗就行了。” 呃!闹了半天,仙女草不是草,而是一颗颗的菌球。 还说什么一看就知道是仙女草,跟仙女二字更加扯不上边。 管它像不像仙女,能入药就行。 大祭司的话夜映月不同意,连忙摇头,伸出两个手指道:“不,两颗,姐姐身上的毒也要解的。”最好是多益善,不是她贪心,而是想拿回去好好的研究一番。 能发光的果实,确实激起夜映月的好奇心,若能把这种藤蔓种在日月宫,用它的果实来照明,又能省掉一笔开支。 接下来便是摘仙女草,按照族长给的方法,不能直接用手碰到仙女,夜映月轻轻一跃而起,就像上次摘赤火果那样,一放一卷,仙女草便收入囊中。 大家没有看到夜映月摘了多少仙女草,但绝不止两个,连洞中的光线都暗下不少,只是会心的一笑,谁也没有说出来。 慕容唯情宠溺的摇摇头,把抱入怀中开始往外面走,能让她看眼有东西,岂会轻易的就放过。反正人儿没什么恶意,怕是要拿回去好好的研究一番。 阿玛依没想到,夜映月看似柔弱,这一出手也是不凡的。 族长自从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看到上面藤蔓后,态度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没出声,但是走出山洞时,却是走了另外一条路,不需要经过血池,就能直接到达洞口。 走出洞口时,不知道她按了什么机关,一道吊索桥出现在众人眼前,而桥的另一边则有石阶,直接通到断崖上面。 族长不好的意思的解释道:“原本是想以上面的难度,让大家知难而退,没想各位身手了得。仙女草你们已经拿到,希望慕容丞相能遵守之前的诺言,不要伤害我的族人,亦不要把此间的秘密宣扬出地去。” 慕容唯情看一眼夜映月腰间,用挽纱临时充当的的锦囊道:“族长请放心,本相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仙女草已经到手,其它的东西完全不是他关心的。 回到山寨中,慕容唯情他们没有逗留,而是招呼好所有的人,连大英雄、大将军也没有漏掉,与族长道过别后,即时带人离开摩梭族的山寨,没有半点的留恋。 阿玛依却站在山寨门前,一直看着慕容唯情离后的背影,直到消失看不到后,还是一直痴痴的看着。 族长坐在她的竹楼中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摇头,阿玛依根本入不了慕容丞相的眼。 他那样的男子,岂时一般的女子能爱的。 脑海中,闪过夜映月慵懒的身影。 或许只有她。 奚山,其实是一座城。 虽然远离圣都,而且人口也不及圣都多,但城中的繁荣,丝毫不比圣都差。 近两三日,城中突然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全都是的携刀带剑的武林人士,似是约好一般,三三两两相聚在城中一些酒肆、茶庄中。 这些人围坐在一起,总是低头细语,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因为是武林人士,武功、内功皆是上乘的,店中的小二、掌柜也不敢靠得太近打听。 但是经过几日后,终于推敲出他们等某个人的出现,而这个人能集结近日到奚山城中的所有武林人士,准备要做一件什么事情。 奚山城中最大的茶庄是曼佗罗茶庄,最大的客栈是曼佗罗客栈,最大的酒楼是曼佗罗酒楼,因这三个武林人士集中的场所,全在一栋大楼内,而这栋楼正是日月宫的产业。 因为夜映月亲自设计的,完全按照那一世中的星级酒店设计,餐饮、住宿、娱乐合为一体,同样也是日月宫一个重要的信息来源点。 此时在二楼的茶庄内,已经汇聚不少武林中人,各帮各派皆有各自的位置,当然若肯花银子,独立的雅间在二楼中一样有。 曼佗罗茶庄,只有你给不起的银子,没有他们提供不了的服务中,只有一条是此间的主人禁止的:就是不得在此打架闹事,若真的有纷争要打架,请到外面解决。 否则主人会毫不客气的,把这些人丢出外面,或者是关到笼子中打到够为止。 二楼上众人正在谈论着什么,突然不知道谁一字一字的喊道:“武—林—盟—主—到,请—大—家—肃—静。” 声音不大,却能传到每一个人耳中,可见此人修为不凡。 二楼上顿时安静,众人的目光落在楼梯口处,片刻后,只见一道身穿白衣的潇洒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第142章 “曲盟主好!” “曲盟主,久仰大名。” “曲盟主,后生可畏!” “……” 曲少锋一身白衣,潇洒的身影一步入二楼大厅,帅气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身后还跟着几外年轻的男女,落落大方的走入度间。 一时间,问好声、奉承声迭迭不断。 虽然曲少锋年轻有有为,年纪轻轻便成为武林盟主,却一点也不托大,浑身拥有武林盟主的强大气势,却不摆武林明主的架子,对在场的人无论帮派大小,全都一一的抱拳回礼问好。 武林侠客的豪气万丈,在他身上展露无遗,这让在场的武林英豪们佩服不已,纷纷开口称赞。 只见一名身披宝袈裟,精神饱满,面目慈祥的老和尚道:“曲盟主,年轻有为,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曲少锋谦虚的回礼:“远尘大师过奖,不过是武林中朋友看得起曲少锋,晚辈是愧不敢当。”面上恭敬,曲少锋心是还是有不少的疑惑。 远尘大师是少林寺的得道的高僧,鲜少过问俗事,岂番不知道为何竟然对日月宫的事情上心,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日月宫这次怕是真的触及武林人士的底线。 原本不打算理便此事,只是想到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她与日月宫有关系匪浅,日月宫此时有难,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此间。抱着一丝丝的希望,走进日月宫的地盘——奚山城。 武林人士对曲少锋的尊敬,连武林中最受人敬重的远尘大师,亦对他称赞不已,让跟在他身后的几人自豪不已。 只见中蓝衣一名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眉宇娇俏中不失英气,一脸崇拜的看着曲少锋,小声的在他耳边道:“锋哥哥,你好厉害,倾颜姐姐,你说是不是。” 蓝衣少女一开口,众人立即注意到跟在曲少锋身后的几人,能跟曲少锋走在一起的人,自然不是普通的小人物。 曲少锋身后跟着两女三男,年轻纪都不大,其一人便是方才开的蓝衣女子,另一名女子……目光落到她身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白衣出尘,从容自若的优雅气质,温婉中不失英气,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清澈明亮,眉稍上染一抹柔情,粉面桃腮,果然是美人啊! 那被称为倾颜姐姐的女子,似乎不太喜欢蓝衣女子,故意惹人注意的行为,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随行中,分别穿着紫衣、蓝衣、红衣的三名少年,年纪皆不过二十五,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因气质不同,风姿各异。 众人见这两女三男皆气息平稳,目光精锐,武功自然不弱,身上自有一种世家风范,一时间也猜不到他们是出自何门何派。 “曲盟主,这几位是?” 见大家好奇,远尘大师顺水推舟的一问,一解众人的好奇心。 “曲少锋失礼,忘记跟大家介绍。”曲少锋早就知道众人的心思,不过是假装不知而已,此时远尘大师开口,自然要介绍一番。 只见抬手他指着蓝衣女子道:“这位是神剑山庄的陆庄主的掌上明珠,陆霜儿陆姑娘;这位是逍遥宫少宫主,柳倾颜柳姑娘。” 曲少锋略略的转过身体,指着后面的三名男子依次道:“这位是南宫世家南宫璈,天下山庄公孙白,浩然山庄司马瑞。” 三人本来就出色,又是年轻俊才,曲少锋的这一番介绍后,自然更多人注意到他们,更有不少女子对三人倾慕已久,如今见到真人更是不甘错过,一双双眼睛恨不得把三人勾走。 陆霜儿不屑的冷哼一声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柳倾颜眼眸中轻轻闪动,唇边浅然一笑,没有发表任何意思,但是方才眼睛虽的闪动分明是不把别人当一回事,这也包括身边的武林三公子。 曲少锋的话音刚落下,大厅中立即有人大声的叫道:“原来武林有名的三公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话可是能褒能贬,全看说话者的语气。 显然这说话的人比较客气,但其中亦有人不以为意的道:“在下只听说过天下三公子,这武林三公子倒是初闻,恕在下孤陋寡闻。” 天下三公子的名号闪过时,柳倾颜的面上不禁一滞,马上又隐藏下去。 而话题的主角,武林三公子的脸上却没有丝毫不变化,脸上仍然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根本不在乎别人对他们的一评价。 但是就站在旁边的柳倾颜,却感觉到三人的气息一瞬间的停滞,眼中不觉露出一抹笑意。 远尘大师方想开口赞两句,偏陆霜儿听到此人的后,十分的不乐意,当下大声的反驳道:“天下三公子皆是官门中人,跟我等不是同路中人,岂能相提并论。”浪得虚名而已。 似乎此人真跟陆武林三公较上,只听他道:“从来都是英雄不问出处,如何不能相提并论,莫非是真有所不及。” 此话是相当的挑衅,分明是冲武林三公子而来,众人的目光不由的落到说话的人身上。只见此人一身黑色的长袍,一头散乱的长发遮挡住大半张脸,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陆霜儿一时找不到话加驳,只好看着南宫璈,偏南宫璈的目光落在柳倾颜身上,目光中不由的闪过一抹嫉妒之色,俏丽的脸上堆起甜甜的笑容道:“倾颜姐姐,你不帮帮璈哥哥他们。” 柳倾颜淡淡的看一眼陆霜儿,淡然的道:“所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位大侠认为天下三公子好,必然有他的理由,陆姑娘认为南宫公子他们三人好,自然也有陆姑娘的理由。总不过是各花入各眼,青菜罗卜各有所好。” 这番话明显是两边不帮,却又不会得罪两边的人,不经意间显出她有与众不同,本就是难得一见的武林美人,不禁又让人多看两眼。 原本以为柳倾颜与他们相熟,定会站在他们这一方,没想到却说出一番局外人的话来,陆霜儿却气不过,马上气乎乎的道:“倾颜姐姐倒是会做人,左右缝源,只可惜天下三公子不在看不到。” 柳倾颜听到到此话,仍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倾颜只是实话实说,与天下三公子在不在场无关,更不需要任何人看到。” 意思是她陆霜儿,是做意做秀给别人看。 真是愚者无敌。 陆霜儿竟没有发现,因为她的话,南宫璈、公孙白、上官绝他们三人此时有难堪,对方分明是有意找麻烦,偏这她还猪一样的跟着别人较劲,还自为是的向三人邀功。 这人蠢起来,真是无可救药。 陆霜儿正想回话,曲少锋立即打圆场道:“柳姑娘说得很是,天下三公子与武林三公子各有千秋,何必一定要分出高低。各位让人请曲某到此,不会就是为了判断是天下公子厉害,还是武林三公子厉害吧?” 说完曲少锋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道:“若是这样可真为难在下,不论在下判那边赢,都会被口水淹死,曲某还是赶紧保命要紧。”说完转身真的要往外面走。 哈哈…… 远见大师立即大笑起来道:“曲盟主真是幽默,天下三公子与武林三公子,皆是难得一见的青年俊才,谁更胜一筹这小事何须劳烦曲盟主,自然给交给姑娘们来评论。” 曲少锋本来也没有打算走,不过佯装要走的样子而已,当下问远尘大师道:“不知道,天下英豪汇聚到奚山城,所为何事。莫非奚山城中出现绝世武功秘笈,还是举世无双的珍宝,那少不得一睹为快。”八成是冲着日月宫吧。 好个曲少锋,不愧是武林盟主,明明已经猜到七八分,却仍然故作不知道,远尘大师只好道:“如今天下大乱未定,日月宫借着为朝廷清除乱党之名,不知道杀害多少无辜的武林人士,而且手段十分的凶残,血流成河。” 曲少锋的眉心一皱,从来都只听说日月宫的手段十分的干净,因为他们所到之处,从来是什么都没留下,别说是尸体,连一滴鲜血都找不到,又怎会有血流成河的现象,分明是有栽赃陷害。 当即道:“大师说此话,可有人证。日月宫为朝廷所用,杀的人自然不少,但血流成河却不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此事,怕是与那女子下的追魂令有关。 燕三公子,至今仍没有收到头天他被害的消息,想来今日之事,自然是燕家在暗中一手策划,目的是要借助武林的力量对付日月宫。 他倒真是小看他,追魂令发出的时日已经不短,逃命都不来不及,居然还有时间设计这一切来对付日月宫。 曲少锋没有说出他的想法,只是把其中的终点提出,目的不过是给众人提个醒,让他们不要冲动行事,日月宫绝对没他们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从他们往日的行为、作风、手段来看,就知道他们有厉害,再加有朝廷为后盾,想要动他们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正想着,只听一把玩世不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就是,脑子都白长了,没动一下,就巴巴的跑到人家的地盘,赶着来送死呢。” 第143章城外的军队(上) 二楼的众人不由的顺着声音看去,楼梯处不知何时出现一行人,站在最前面的男子,亦是方才说话的人,剑眉入鬓,凤目生辉,一身红锦袍穿在他身上,只见一身的高贵优雅,不见一分的阴柔之气。散发出来的美感,非一般文能形容,只能说是美得无可挑剔。 红衣公子的旁边还站一名紫衣华服的男子,脸上的俊美不逊于红衣男子,只是外表太过于斯文,把他的俊美掩饰起来,但是更衬托出他眼眸中的精明,每一个流转间,似乎都在精打细算着什么。 紫衣公子旁边是一名身穿月华色长袍的男子,年岁不大,刚过弱冠之年,眉宇在高贵间透出一段英气,眼眸中却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东西,自然而然的一抹厉色,目光一射似乎能把人吓破胆。 再往移时,众人不由的屏住呼吸,原本以为柳倾颜的美已经冠绝天下,孰不知看了站在三人后面的二名女子,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啊! 两名女子的眉宇间有几分相似,只是静静的站在一隅,高贵优雅、绰约之姿尽露,已经胜过柳倾颜无数,更是让席间诸多女子无地自容。 此时,大厅中众人的目光不由衷的移到,曲少锋后面三人暗暗比较着,自然也少不了关注一下陆霜儿、柳倾颜两位姑娘,暗猜他们会不会心长嫉妒。 特别是柳倾颜,本来就是难得一见的江湖美人,此时却被别人比下去。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曲少锋他们一行人与这一行人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曲少锋一见到前面的人,面上立即露出豪爽的笑容,当目光经过两名女子时,目光不由的一滞,马上上前笑着抱拳道:“本盟主与诸位大侠,刚刚还说到天下三公子来的,不想无情公子就出现,巧啊!这几位是?”目光落在随行的人身上。 听到此话,众人的面上不由的一愣,原来此人便是天下三公子中,排名第一的无情公子,单凭这外表,就不愧于他的名号。 而且,出身官宦人家的孩子,身份摆在那,天生就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难怪得此封号。 只见玉无情俊美邪气的脸上,一边眉稍挑起,眼眸中似笑非笑,正要开口说话时,突然之前玩世不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都站着说话不累吗?你们不累,老头子我可累了。” 凌乱的脚步声一响,玉无情和紫衣公子两人被挤开,两人之间突然露出一张须发皆白,面色却十分的红润的脸,一双眼睛正滴溜溜的看着众人。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两人,越过曲少锋还远尘方丈,直接走到空无一人的席位上坐下,执起酒壶便给自己倒上一杯,慢慢的细酌起来,根本不理会主人是否在场。 见到此,席间的众人不由的一愣,陆霜儿反应过来后,立即大声的叫道:“老头子,住手,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坐到主人席上。” 听到陆霜儿的话后,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叫起来,突然一把不冷不热的声音道:“姑娘这话说得好,不过连主人都没有开口反对,姑娘跟我们一样都是客人,你又凭什么在此指手画脚?” 语言虽然平静,却能让人感觉到话中的惊涛骇浪,这番话是把陆霜儿骂得无地自容。 同样是客人,她凭什么管别人往哪儿坐,莫非这次宴会是他们神剑山庄下的贴不成。 说完后,只见那名女子一甩衣袖,金纱缝制成的长袍长裙泛起一阵耀眼的濷,显得华贵无比,从容移步,自若的走到老头子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端起来轻轻的闻一下后,宽大的袖一展掩面饮下。 举手投足的每一动作,皆优雅到极致,却一点不让人觉得做作,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彰显着她的良好教育,高贵显赫的身份。 众人不由的好奇,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份气度绝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陆霜儿自出道以来,因为身后是神剑山庄,自以为高人一等,况且无论到哪里,别人都会看在她父亲的面上,对她是客客气气的,就连曲少锋等人也从没有怠慢过她,所以心气要比一般女子高。 因为曲陆两家是世交,曲少锋又是武林盟主,整个武林都是曲少锋为尊,跟在他身边日子长,无论走到哪里,陆霜儿都被人奉着,渐渐的摆出一副武林主人的姿态,此番被女子一番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天下山庄的公孙白走到陆霜儿身边,圆场似的道:“陆姑娘,何必跟一些无名之辈计较,白白的气坏自己,他还不配跟我们说……” 公孙白本来一番好意,想安慰一番陆霜儿,只是没等他说完,跟玉无情在一起的另一名姑娘立即大声的叫:“医圣爷爷,有人说你是无名之辈,你不配跟他们说话。” 清亮甜软的声音,一下子吸引所有人,再看到人时,刚才静静的时候是一种淡然美,此番活动起来,甜甜的笑容,灵动的眼眸,配上一袭粉色的纱裙,更像花中的精灵,不觉的让人看痴。 众人的表情不由的一阵石化,一方面是粉衣女子确实很美,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的口中出现了“医圣”二字,医圣是什么人物,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论到哪都是被人当神一样的供着。 只是今天却有人不认识医圣,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他是无名之辈,还说他不配跟一个武林的小辈说话,传出去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公孙白的面色一下白了,关于医圣的事情有听过传闻,却从未见本人,心中仰慕已久,此时医圣的身份,补粉衣女子揭穿,公孙白只感到一阵无地自容。 本以被人奉成神一样的人物,定是有着一副仙风道骨的外非表,根本想象不到,现实中的医圣只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 陆霜儿本就心中不自在,因为公孙白她又被扯进地去,感觉大厅中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不由的怒气冲冲的走下楼,到了楼梯口处猛的回头道:“走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神剑山庄不是好惹的。” 大厅中的气氛并没有因为陆霜儿的离开,还有她离开之前说的话有任何的改变,出现在此地谁没有一定的背景,根本没有人会在意神剑山庄什么的。 曲少锋看一眼紫衣华服的人,笑着对玉无情道:“这位想必天下三公子中的漫天公子,这位公子在下可猜不到,但他绝对不会是颂扬公子,还有两位姑娘,怕是要无情公子代为引见一番。” 哈哈……玉无情豪爽一笑道:“曲盟主好眼力,这位确实是漫天公子雪漫天,至于这位……是颂扬公子”说到故意停下,果然看到大家的眼睛一亮,玩味的一笑继续道:“是颂扬公子的至交好友,逐月公子,让大这失望了。” 大厅中众人确实是失望,原本以为会看到天下三公子,没想到原来三公子中的颂扬公子并没有出现,不过眼前的逐月公子却丝毫不逊色于玉无情、雪漫天二人,比武林三公子要出色多了。 卖完关子后,玉无情指着已入席的女子道:“漫天公子的姐姐——雪飞舞,雪大小姐,这位是雪二小姐雪冰凝,上次跟曲盟主一起品茶的夜小姐,是雪二小姐的孪生妹妹,其中原由,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简单的介绍完自己人,玉无情又向众人介绍曲少锋,曲少锋也免不了向众人介绍他的同伴,大家想到认识一番,想到之前被比较的事情,南宫璈他们自然有些尴尬,幸好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大家坐下聊了片刻后,相互了解之后,渐渐的也抛开一切成见,就连雪飞舞亦不似外表那么高傲,与柳倾颜聊得十分的投机,雪冰凝的天真可爱,更是招人喜欢,这一桌反而成为聊天得最开心的一桌。 原本等着看戏的人,以为他们一定会为名誉而大打出手的,那知道竟是一副相见恨晚的光景,渐渐对曲少锋的一桌也失去兴趣,只顾着喝酒聊天取乐。 玉无情手执酒杯,随意的靠在椅背上,一派悠哉自如道:“曲盟主,今日大家相聚到此处,不知是受何人邀请?” 日月宫跟月儿的关系不浅,而且在慕容唯情夺天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怕是有人查到他们的身份,准备通过武林人士来牵制他们。 若日月宫的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被武林人士所追杀,或者出手干扰他们的行动,必然会影响到慕容唯情的全盘计划,正好给那些隐藏在暗中蠢蠢欲动的人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曲少锋自然明白的玉无情的意思,他是希望查明事情的真相,不希望武林中人跟日月宫的人为敌,影响他们日后的计划。 坦然的笑着道:“本盟主只收到一份请帖,只说明日月宫的恶行,相聚的时间,并没有署名。无情公子,你们难道不是收到帖子才到奚山城吗?”若不是想见那女子一面,这样的帖子他是不会出现的。 玉无情也不相瞒,如实的道:“我们并没有收到帖子,只是收到风声,大批的武林人士正往溪山城赶去,只好赶过来看看热闹。”需要的时候,帮帮忙。 曲少锋等人不由的一皱眉头,司马瑞不解的道:“这么说,日月宫早就知道,我们齐居在此,但为何他们不出手提前制服我们。” 席间一直沉默的逐月公子,轻笑两声:“呵呵,日月宫要在自己的地盘杀掉在场的几百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他们如果杀掉在场的几百人,就得罪整个武林,与整个武林人士为敌,就恰好中了别人的计。” 易如反掌这句话,似乎让某些人不满,公孙白不以为意的道:“虽然这里不全是绝世高手,但是要杀掉绝不是轻易的事情。” 对于公孙白的话,逐月公子丝毫不放在心上:“公孙少侠可知道,这几天你住宿的曼佗罗客栈,用膳的曼佗罗酒楼,还有现在的曼佗罗茶庄,全是日月宫有产业,店里的一茶一水皆出自日月宫的人之手,你说他们要动你们是不是易如反掌。” 稍作停顿后,逐月公子扫一眼众人道:“再说,你们今天齐聚一堂,他们若是在饭菜中动手脚,公孙公子你此时怕已经不能在坐在此与大家说话。” 逐月音量不小,这一番话自然人人皆能听到,顿时让在场的人冒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他们吃住玩了好几天的地方,竟然是在日月宫的地盘上,若真如逐月公子所说那样,他们的小命早就跟阎罗王报到。 曲少锋马上会意,日月宫是要放长线吊大鱼,当即开玩笑道:“其实大家也不用担心,这几天大家就尽量吃尽量玩,反正花的是日月宫的银钱,溪山城的风景也不错,没准还有机会尝到溪山的雪冷茶,那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我可给你们当导游,这里我是最熟悉的。” 只顾着吃东西的雪冰凝,突然抬起对一本正经的道,惹得众人不由的大笑起来,以为是别人不相信她的话,很认真的道:“这里我住过三年,每个地方我都熟。” 除曲少锋他们不明白外,其他人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跟夜映月交换身份的三年,原本以为夜映月会把关起来,没想竟然会放她自由的满城跑。 “这么说,雪二小姐,三年里,一定见过日月宫的宫主。” 曲少锋突然开口,总感觉日月宫的宫主,一定跟那女子有重要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因为她,而出手帮朝廷。 桌上众人突然都看着雪冰凝,逐月有点不自然的拿起酒杯,目光淡淡中透着几分忧郁。 只见雪冰凝猛的摇摇头道:“虽然那三年住在日月宫中,但是我没有见过宫主,不过要是让我一辈子住在日月宫,少活十年也行。” 听完她的话,逐月眼中的忧郁一扫而光,而其他人则好奇的看着雪冰凝,柳倾颜淡静的问:“日月宫很好吗?宁愿少活十年也要住在日月宫中。” 雪冰凝双手托腮,似是在回忆,半天后才道出一句话:“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只记得在日月宫中,永远不用走路。” “出入有轿子,当然不用走路,这有什么好奇的。” 说这话的是雪飞舞,众人自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十几岁就选入宫,身居太子妃之位,出入皆有车马,轿辇接送,自然是不用走路的。 雪冰凝立即摇摇头道:“不用车马,日月宫中,所有东西都能飘来,能像小鸟一样自由的飞来飞去。” “轻功好的人,自然能飞来飞去。”雪漫天也不以为意道,一桌子除了逐月公子外,其他人也跟雪漫天一样,认为是轻功好的原因。 “我的轻功不好,一样能飞。”雪冰凝的声音很小,小到旁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大厅中的众人,因为有了曲少锋的话,一时间也放开戒备之心,尽情的吃渴起来。但不愧是名门正派之辈,虽然有些傲气,酒桌上门派与门派之间,仍然是客客气气的。不似一些三流九教之流,几句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 当众人吃得正欢的时候,突然一团东西从窗外砸入来,啪的一声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只见陆霜儿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胸口还微微的起伏,说明她还活着。 不愧是武林中人,突然如其来的变故没吓到他们,立即就有人想从窗口跳出去追赶,却一把声音拉回来:“大家不用追,这点小事情日月宫自己会解决的。” 众人抬头时,大厅中突然多了一个人,深黑色的长袍让年轻的面容显出超越年龄的成熟,面色太过冰冷让人不敢靠近,只见他看一眼地上的陆霜儿,对大厅中正客人的小二道:“死了,把尸首送回神剑山庄。” 听到此话后,大厅中立即像炸开的热锅,本以日月宫就算不能求医圣出手,起码也应该请一名大夫瞧一眼,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有救人的意思,这也太不近人情。 远尘大师不由的站起,好意的提醒黑衣人道:“这位施主,陆姑娘身受重伤,虽然凶多吉少,但是不是请个大夫瞧一瞧,若然陆姑娘死在日月宫的地方上,神剑山庄怕是不会善罢干休。” 黑衣人却不以为意的道:“她自己跑来送死,与日月宫何关。在下也提醒各位一句,对方只需要你们死在日月宫的地方上,所以就算日月宫没有动你们,你们也随时有可能被对方的杀死,请各位自重吧。” 话音刚落下,从窗口外面砸入一力东西,几道身影紧跟着飞进来,面色凝重的走到黑衣人面前道:“回阁主,发现有一队兵马正朝溪山城行进,还有一半个时辰就要入城,请定夺!” 第144章城外的军队(下)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瞟一眼地上的人,众也不约而同的看过去,噫,马上有人惊讶的道:“这不是方才,说天下公子比武林三公子强的人么,怎么会是他?”目光回到黑衣人身上。 后者则面无表情的道:“就是这个人打伤那个女人?” “是” 收到肯定的答案后,黑衣人毫不犹豫的道:“把他知道的东西掏出来,废掉武功,跟那个女人一起送到神剑山庄。”神剑山庄不是需要交待吗?就给他一个交待。 从陆霜儿被丢进来,到把人擒获,再到如何处理,日月宫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整个过程就如流水一般流过,没有丝毫的停滞之处,早把大厅内众人震得几乎要石化掉。 就这办事效率,他们就望尘莫及,幸好他们没有冲动得直接日月宫大门叫喊,怕还没靠近已经身首异处,一命呜呼。 “等等。” 正要把人带走时,有人突然出声制止。 只见远尘大师站起来,对着黑衣人念一声佛号道:“施主,贫僧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容我等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好让大家日后防范着,不再出现今日的事情。” 玉无情等人看一眼远尘大师,他分明是不相信,日月宫真的把人抓到,或者怀疑这一切本就是日月宫安排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就是黑影身上,看看黑影要如何应对此事,远尘大师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起哄,黑影给玉无情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点小事情还难不倒他,只见他轻轻倒在地上的人面前,伸出手慢慢的探入那人的衣领内。 片刻后,猛然一用力,一层薄如蝉翼的面膜被揭开,露出一张年轻俊逸的脸,眼睛内一抹怨恨的眼神,让人不由的后退一步。 只听曲少锋惊讶的叫道:“燕三公子,原来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眼睛中有说不出的惊讶,难怪追魂灵也不能杀掉他,原来是易容。 众人一听到燕三公子的名号,目光刷一下集中过去,江湖传闻好结交朋友,跟江湖中不少门派都有匪浅的交情,连武林盟主曲少锋跟他的交情亦不浅。 其中一人不解的问道:“燕三公子,枉我当你是朋友,你故意又把我等引到此地,差点让我们与日月宫为敌,真是居心叵测。” 另外一人道:“他方才故意抬高天下三公子,房间贬低武林三公子,分明是想借刀杀人,幸好柳姑娘一番话把此时压下。” “是,我看他是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趁陆姑娘落单之际出手打伤她,再嫁祸给日月宫,真是用心险恶。” “这人真可恶,把我们骗到此地,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黑影不屑的道:“单凭他,还没有这个本事,想来是燕家老头出的招,只要你们死在日月宫的地盘上,整个武林就会以为是日月宫杀死你们,到武林人十就会联合起来攻打日月宫,他们正是要借助武林的力量打压日月宫。” 大厅中又是一片叫骂的声音,曲少锋不由的暗暗庆幸,没听从他的话杀掉那女子,只听黑影道:“日月宫正为找不到燕老头发愁,你恰好送上门,正好……” 燕三公子脸上没有一丝悔色,大笑着打断黑影道:“哈哈……燕某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今日落到你们日月宫手中,凭你们怎么严刑烤打,燕某一个字也不会说。” “严刑烤打,日月宫怕你的血弄我们的地方。” 黑影说完后,一抬手立即有人拿出一粒药塞入燕三公子的口中。“这是我们日月宫的宝贝,服下这颗药,别说问几句话,药效没过之前,就算让你杀掉燕老头,你一样会照办。” 这句话让众人不由的一愣,日月宫能屹立多年不倒,确实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片刻后,燕三公子的身体一阵抽搐,只是没有持续多久,便恢复正常,目光清亮与常人无异,丝毫看不出他已经被人操控。 大厅中一片安静,都静静的等待着,黑影的眼眸垂下,冷冷的问道:“你们这次的计划是什么?” 后者没有丝毫的犹豫,用平静的声音答道:“杀掉一些不起眼的门派,把一批武林人士到溪山城,然后找机会处死,嫁祸给日月宫,让整个武林集中力量围攻日月宫,把夜映月引到溪山城,再用十万大军包围溪山城,逼迫慕容……” 不等他说完,黑影一记眼神暗示,旁边日月宫的人就把燕三公子打晕,黑影对众人抱拳道:“后面的事情关系朝廷要事,为了各大门派的安全着想,知道得越少越好。” 天下未定,各地皆有势力暗中观望,或蠢蠢欲动,门派虽然厉害,终究是敌不过之队,还是把事情控制在日月宫手中为妙。 武林中人,虽然鲜少过问朝廷的事情,但是并不等于他们不知道当今的天下形势。 日月宫的人把话说这份上,自然明白有些事情是他们能知道的,有些事情是不能知道,若知道得太多,定会惹来灭门之灾。 黑影让人把燕三公子带到日月宫中问话,连陆霜儿也被带走,大厅中一切恢复正常,好像二人从未出现过一样,席上又重新换上新的酒菜,沏上新茶,换上全新的杯盏,谈笑声更欢畅。 黑影与玉无情他们一起坐下,刚拿起筷子,立即有一块薄得透亮的五花肉落入他碗中,只听一个甜甜的声音道:“黑影哥哥最喜欢吃的五花肉,多吃点。” “谢谢凝儿!”黑影客气的道。 回来的路上,雪漫天和雪飞舞皆知道雪冰凝喜欢黑影,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他们也认为黑影不错,不过他们也看得出,黑影对雪冰凝只有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只是有人没有弄清而已。 曲少锋拿着酒杯小酌一口,略显担心的问:“黑影,方才你的人报说,城外出现军队会不会是……” 他想问是不是燕三公子他们的人,黑影立即打断道:“不是。”众人都等着他的答案,谁知道他两个字后,便再也没有下文。 南宫璈似乎不太喜欢黑影的傲慢,特别是看不惯他打断曲少锋的话,只听他道:“黑影阁主,你是如何判断,他们不是燕三公子口中提到的军队?” 黑影没出声,逐月却淡淡的道:“他们的目的是月儿,月儿没有出现之前,他们是不会露面的。”得想一个办法,让他们露面才行。 听完他们的话后,玉无情邪魅的脸一笑道:“月儿哪个懒丫头,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 “日月宫若有难,月儿一定会出现的。” 逐月十分肯定的语气,让黑影不由的多看他两眼,知道他是自己主子的侍卫,只是感觉逐月对主子的关心和了解,已经超出一个侍卫的范围。 感觉到黑影在打量着他,逐月脸上坦然一笑,并不介意别人对他的审视。 大厅中众人正在说话间,突然又有日月宫的人从外面走进来,直直走到黑影身边,面上一脸喜色的道:“回禀阁主,外面的军队是月主子他们,约有一万多人,正准备要入城,要不要通知日月宫上下的人,到城门外面迎接。” 此话一出,一桌子人不由的激动起来,玉无情笑着道:“刚说曹操,曹操就到,就说懒丫头神出鬼没。”一脸的得意洋洋。 雪冰凝笑眯眯的道:“月儿一定是知道我在这里,才过来的。” “昨晚上睡得中小猪一样,大白天还做什么梦。”雪飞舞不冷不热的道,就看不惯雪冰凝只对夜映月一人好,这话是说雪冰凝的话是做白日梦。 桌上众人会心一笑,并没有说明,雪冰凝甜甜的笑着问道:“大……姐,白天不能做梦吗?”大小姐差点又叫出口,就算白天,她也控制不了自己不做梦啊! 这一路上,雪冰凝都会暴出一两句大小姐、大公子,弄得雪飞舞跟雪漫天挺尴尬的,虽然暗中交待过好几回,但是多年的习惯要改过来,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再者路上,雪冰凝不是一个一个月儿,就是对黑影哥哥,无情表哥、逐月哥哥的叫得好不亲热,而且大部分时间跟他们在一起,反倒冷落了雪家姐弟二人,让两人的面色更加不好。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面色越沉,雪冰凝越不敢亲近他们,越是跟旁边人走得近。 不过,幸好此时大家都很激动,谁也没有在乎他们姐弟二人表情,目光都落在黑影身上,看他们怎么处理此事。 黑影没有似众人那般激动,平静的问:“随行的人中,除了一万军队,还有一些什么人?”月主子是被杨卓航带走的,难道那一万人是杨卓航的人,他得提前安排。 来人连忙道:“同行的是慕容丞相,颂扬公子,还有丞相大人的侍卫。” 这话让众人的面不由的一怔,慕容唯情不是在陵都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溪山城,连墨颂扬也跟在一起。 哈哈……曲少锋突然大笑起来,半晌后才止住笑道:“听闻三天下公子鲜少能聚到一起,今天能齐聚一堂,亦算是天意,我等也有眼神一睹天下三公子的风采。” 雪冰凝边吃东西,边甜甜的道:“颂扬哥哥脾气好,眼睛是跟天空一样的蓝色,又好看又漂亮。” 这片天下的民风不算保守,但是女子也没有大胆到,大庭广众之下大声的赞美一个男子。曲少锋他们也有些意外的看向雪冰凝,只是当他们对那双无邪的眼睛时,马上打消心中一些不良思想。 因为雪冰凝只是纯粹的赞美,就像看到一朵漂亮的花,人人都会夸选这漂亮一样的真诚,不包含任何的原因,只因为觉得得漂亮。 玉无情暗中偷笑,就一句赞美的话就惊讶成这样,若是他们听到懒丫头那口无遮拦的话,还有不理会世俗的行为,岂不是下巴要掉到地上,连眼珠子也要蹦出来。 柳倾颜听到墨颂扬的名字时,眼眸中轻轻闪了闪,目光落在雪冰凝身上,脸上不觉露出一抹羡慕之色。原本以为掩饰得很好,回过神后蓦然发现,一双美丽的眼眸正在看着她。 掩饰似的笑了笑,轻轻道:“雪大小姐在想什么?” 雪飞舞是无意间发现柳倾颜的异样,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了谁,不过猜测到必然是天下三公子中的一人,浅浅的一笑算是回礼。 两人眉目间的交流,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只听医圣突然开口,不以为意的道:“天下三公子再出色,只怕一会也没有人会看。”能比得过某人么。 曲少锋等人不解,不由的看向玉无情他们,却黑影突然站起来,朝楼梯处走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抬头望时,只见一名蓝衣女子出现在楼梯口处,步伐轻盈,气息平稳,一看就知道是会武功,只听她对黑影道:“黑影,主子与夫人要沐浴更衣,城中可有收拾干净的地方?” 黑影平静的道:“月主子要入住的院子已经收拾好,我同你一起出去迎接吧。”料定主子收到风会过来,只是没料到这么早,幸好要已经收拾好城中一处院子,马上就能入住。 嗯……绯蓝应一声,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字条道:“这是两位主子今天的食谱,夫人这几天身体不适,胃口很薄,找个厨艺好的人,多费点心思好好弄。” 黑影接过后,交给前来报信的人,那人接到命令后马上离开,绯蓝继续道:“城中可有大点,舒服点的马车,找来一起带走。主子跟夫人要坐马车入溪山城。” “早已经备下,正在城门候着,我们走吧。” 溪山城内一切,黑晾都已经提前准备好,就等着夜映月出现。 黑影说完后,马上就往外面走,雪冰凝也想起身一起走,只听他道:“马车一会会经过这里,你们在此守候即可。”很明显不想让人跟着。 绯蓝跟黑影一刻不留的离开大厅,只留下一脸疑惑不解的人,雪飞舞冷冷的道:“这两人倒是矜贵,越发连看一眼都不成。”黑影不过是客套话,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又怎会下车见他们。 回想到以前的生活,她也曾这样风光过,出入皆是前呼后拥,发句话就能跪倒一地的人,可惜现在却一无所有,只把杯中的美酒当成开水一样,一杯接一杯的灌入腹中。 席间一直比较沉默寡言的司马瑞,看到绯蓝气质虽不及雪飞舞与雪冰凝姐妹二人,但也在陆霜儿之上,比柳倾颜也差不到哪,好奇的问道:“这女子又是什么人,武功看似不弱,想必身份也不凡吧。” 哈哈…… 他的话音刚落下,医圣立即大笑起来,玉无情轻摇着手中的酒杯,邪魅的一笑道:“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丫环,绯蓝是懒丫头的近身侍女,身份就是丫环一名。”但不是普通的丫环,慕容唯情的人从不简单。 噗…… 公孙白的一口茶喷毫无形象的喷出来,看着玉无情俊美的脸上邪魅表情,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打死他也不愿意相信,方才的女子只是一名侍女,不知道要陆霜儿好上多少倍。 武林中行走的时间不算短,见过的女子也不少,一直以为陆霜儿不错,柳倾颜更是让人望尘莫及,方才雪飞舞与雪冰凝的出现,已经让他震惊不已,此番又再看到绯蓝。 侍女尚如此出色,其主让他无法想象,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面。 突然,雪冰凝站起来,笑盈盈的对众人道:“方才听绯蓝姐姐说月儿身体不适,丞相大人也在,怕是不能到楼上看我们,不如我们到楼下等月儿,凝儿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 雪飞舞此时本来就不痛快,再加上多喝了几杯酒,听到雪冰凝的话后,心中更加不舒服,大声的叫道:“好了,要去你自己下去等,犯不着大家跟着你一起,傻傻站在大路边,别人心情好就下来看你一眼,心情不好连瞟都不瞟一眼。” 满心欢喜的众人听到这话后,面上的表情不由的一滞,雪冰凝更是被吓了一跳,傻傻的看着雪飞舞,不知道她又做错了什么,惹这位大小姐生气。 垂着大头,搓着小手,像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 玉无情看一眼,拦着雪冰凝的小手道:“凝儿走,理别人做什么,爱下不下的,我们走。”说完就拉着雪冰凝往外面,还当她是以前的太子妃,整天摆臭架子给谁看。 逐月淡淡的看一眼后也往外面走,曲少锋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一眼漫天公子和雪飞舞后,最后还是一起离席朝外面走。 走到大门外时,一辆白色的马车离他们不过不二三丈,正一直朝他们靠近,雪冰凝立即对着马车大声叫道:“月儿,我是姐姐,我来接你。” 白色的马车缓缓的停,只见站在驾座上的一名女子,双手娴熟的掀开车帘。 只见一抹慵懒的身影,随意的坐在马车的地毯上,头歪歪的枕着,见到他们后,唇角勾起,极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第145章心痛的感觉 浅笑一惊鸿,路边的众人早已看痴。 美人之精髓,当以玉为肌骨,明月为神,秋水为姿。 玉无情等人早已司空见惯,但是曲少锋等人是江湖儿女,几曾见到过这等慵懒、尊贵之美,里面的女子已经尽得精髓。 雪冰凝正想上前跟夜映月说话时,帘子突然垂下,隔断了一切,只听到一把冷冽如剑的声音:“本相今天累了,你们先退下,稍后再听你们汇报公事。” 音落车行,雪冰凝整个人站在原地,目光呆呆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半晌后大声叫道:“无情表哥,丞相大人太坏了,又要把月儿锁在身边,不让我跟月儿玩。”嘴巴不由的扁了扁。 听到她的话,玉无情和逐月的嘴角抽搐,他们何尚不知慕容唯情霸道,但某人甘愿被锁,被困,他们能奈何得谁。玉无情突然戏谑一笑道:“凝儿,里面的人要换成你跟黑影,你会怎么做?” 呃,雪冰凝愣一下,不假思索的道:“拐道而行……不想撞见你们。” 听到此话,玉无情的脸一塌,不悦的问道:“为什么不想见到我们?” 雪冰凝丝毫不给情面的道:“因为你们害怕丞相大人,怕到马车也不敢靠近,如果里面换我跟黑影哥哥,你们一定会蜂拥而上。与其这样被打扰,不如拐道走。”说完得意挑一下下巴。 咳咳……玉无情等人尴尬的咳两声,他们这不叫害怕,是尊敬,尊敬未来的皇帝、皇后。 玉无情、逐月、雪冰凝三人是见惯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二人扬长而去的事情,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其他人就无法接受二人高傲姿态。 曲少锋是武林盟主,所到之处无不是众星捧月之势,受尽他人的尊敬奉承,不想今日竟然换不来她的一个眼神,就连那惊魂夺魄的浅浅一笑,亦是为别人而不是为他。 南宫璈、公孙白、司马瑞三人在武林中,名气虽不及曲少锋高,因为是名门世家之后,亦从未受今天这样的冷遇,他们没有曲少锋武林盟主的好涵养,胸口上的一把怒火是完全写在脸上,根本无法不掩饰。 其他人看到后,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懊恼的又何止是他们。 还有少林寺的一众僧人,远尘大师德高望重,无论对方的身份地位是多高的人,听到他在此,亦应上楼上一见。 不想,对方竟然只是露一下脸,连一个字都没说,就绝尘而去。 玉无情等人已经回到二楼大厅中,看到众人不愤的表情,只是在心中冷冷的一笑。 武林人士所谓的不拘小节,亦不过如此,名利之心其实比谁都重,尤其是看少林寺一众僧人后,有辱佛祖圣明。 突然,蓝色的身影如一阵风刮过,转眼便落在主座一席上,众人一定眼,只见席间多了一名莫蓝衣公子,没有跟任何打招呼。 施施然的坐下后,招呼店中的小二送上新的碗筷,自顾自的吃起来,众人看得发愣,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 “墨颂扬?” 玉无情等人也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墨颂扬,叫名字的时候都有点不确定,若不是他那一双特有的蓝眸,真不敢相信眼前,吃相跟难民一样的人是墨颂扬。 只听医圣大声怪声道:“死小子,你饿鬼投胎。” 墨颂扬一阵风卷残云后,放下手中的筷子,从容的从袖间取出一方帕子,优雅的拭一下嘴角,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一口后道:“我已经用完膳,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慢慢问。” 听到此话后众人又是一愣,敢情他这样风卷残云的吃相,就是为了让他们好好的问题,而他能好好的回答,这天下三公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一个比一个有个性。 “颂扬哥哥说什么问题,我们可没问题,只是月儿没有出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心里不高兴。”雪冰凝这叫童言无忌,一下子把众人的心声全部叫出来。 咳咳……曲少锋尴尬咳两声,假装是喝酒被呛到,其他人亦低头饮着闷酒。 医圣脸上笑嘻嘻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不屑,故意不解的道:“哈哈,一个嚣张的丫头,一个自大的臭小子,你们一把年纪的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听到医圣的话,众人的面色不由的一变,这是在讽刺他们世俗心重,连赫远尘大师的面上也一阵红一阵白,这么大的年纪,又是出家之人,竟然还在意两个后生小辈的态度是否恭敬。 逐月不是武林中人,但看到众人方才的嘴脸,心中也是冷冷一笑,还说武林什么的侠义人士,还德高望重得道高僧,全他妈的都是在放屁。 柳倾颜一直安安静静,却语出惊人的道:“倾颜今天总算有幸见识到什么是……一笑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月儿姑娘确是千古难得一见的美人。” 浅浅一笑,直透人心,回未无穷。 但是有人比她更能语出惊人,只听雪冰凝高兴的道:“倾颜姐姐,凝儿喜欢你的话,凝儿跟月儿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你夸月儿漂亮,就是夸我漂亮,我敬你一杯。”虽然是茶水。 咳咳……别人还没有反应,雪漫天首先被呛到,玉无情当即笑道:“凝儿,表哥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自恋又臭美。” 这两个丫头是相处的时间长了,连性格也慢慢的同化,或者说是双胞胎的性格都差不多,从她平时总大声说喜欢黑影,就能看出来。 雪冰凝立即伸出一根漂亮食指,轻轻摆摆道:“这不叫自恋、不叫臭美,这叫自信,自信的女人最美丽。女人永远要相信,自己是最漂亮的。” 这一桌子的众人不由的一愣,这样的话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认真的想想,其中不无道理,若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怎能从别人的眼中看到肯定。 见众人因为雪冰凝的话沉默,雪飞舞皱皱眉头,瞟一眼雪冰凝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别人教你说的?”就凭着小丫头,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感觉到雪飞舞的不友善,雪冰凝往玉无情身边靠了靠,垂下头不作声。见到这样的情形,雪飞舞正要发作,墨颂扬突然开口打断她将出口的话。 只听他静静的道:“杨卓航从陵都带走月儿后,走的是西北一带的密林,林中温热气重,月儿身上长湿疹一直不见好,再加上路上不能坐马车,只能骑在马一路颠簸,吃不好睡不好,这病好得也慢,再加今天路上蛊毒又发作,自然是懒一些……” 医圣却不以为意的问:“那小子不是能替解毒吗?” 墨颂扬哭笑不得的道:“师傅,大白天的,又是在行军路上,月儿没你们想象中大胆。” 清楚原由的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其他的人则一震惊,特别是曲少锋他们,没想方才那女子正在与蛊毒斗争中,还能冲着他们浅浅的一笑,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真是难料她一个弱质女流。 医圣突然跳起来,走到雪冰凝身边,拉起她的手静静的把脉,片刻后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有福气,达罗那老东西,居然没有把你体内的蛊也催动。” 墨颂扬静静的道:“月儿比较不幸。”偏偏被毒蛇咬,蛊虫无意中被促动。 雪漫天与雪飞舞交换一下眼神,暗暗吃惊,从不知道他们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身中蛊毒,时时被煎熬,却没有多问。这些事情想他们的父亲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告诉他们而已。 误会一解开,众人心头上结也打开,酒杯继续碰到一起。 雪冷居,夜映月与慕容唯情暂时落榻的地方,院落内到处是曼佗罗花树,肥厚的绿叶中,自一股子淡雅的曼佗罗花的清香,味道是极淡的却恰到好处,再与窗内飘出来的香味溶在一起,让人心生出一段缠绵。 浴池上空,雾气氤氲。 朦胧中,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相拥着靠池边,他的指尖抚过她光洁如玉的后背,她的玉臂抱着他的结实的肩膀,紧紧的,犹豫是大海中的一叶轻舟,捉紧唯一的依靠,轻的、重的、快的、慢的…… 慕容唯情拔夜映月脸上的湿发,露出一张被情欲逼红的脸,美得让他惊心动魄,扣紧人儿的头,用力的亲吻着她的红唇,动作甚至是粗鲁,她的美让他失控,替她解毒的过程是一种享受。 但是这种享受的后面,更多的是为她担忧,担忧与惊艳丰混合在一起,让他怎么能不惊心动魄,甚至是心惊胆战,因他预知不到明天的事情。 从两人的唇间的空隙发出,夜映月因为蛊毒的原因,全身绵软无力,大部分是在不太清醒的情况下,被动的承接着慕容唯情给予的一切。 无论是轻的、重的、温柔的、粗鲁的进入退出,只能默默的承受,即便是痛的也不能拒绝,因为这具身体喜欢,或者说是自己从骨子里面喜欢被这样的需要。 当蛊毒的发作的时想,是爱情,是需要,脑子中总是会分得清清楚楚,但有时候也会完全混合在一起,甚至分清究竟是谁中蛊,就像此时此刻,她的身体明明已经不再难受,但是某人总是不会马上停下来。 蛊虫的发作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慕容唯情在这一池水中,第几次上到高峰,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只知道今天要辛苦一下人儿,非要让他吃饱喝足为止。 林中行走这一段时间,两人明明天天在一起,天天把娇躯抱在怀中,因为在军中却不能动她一根指头,憋得他大有疯狂的危险。 终于有一个隐蔽的,属于他们二人小空间,又碰上人儿蛊毒发作,趁机把压抑了几天的情欲,全都释放在怀中……到现在已经忘记掉数字。 突然,慕容唯情一声低沉的吼叫后,浴室中一切恢复平静,流动的池水立即把爱过的证据,冲洗得一干二净。 慕容唯情抱夜映月从水中站起,哗啦啦一阵声大响,微微上吊的眼角瞟一眼挂在屏风上两人的衣衫,完全没有要套上的意思。 抱着柔柔的娇躯直接往外面走,走到大床的时候,两人已经一身清爽,清新味道证明,他们确实是刚刚沐浴过。 罗帐垂下,柔软的大床上,夜映月倦极的闭着眼睛,好想无视上面正在深深的注视着她的目光,只是目光一直不肯移开,任性得像个吃不到糖就不肯睡觉的孩子,让她也无法安心入眠。 睁开凤眸,绝美的面孔在眼前放大,迷离的眼眸中,滑过一抹惊艳,想开口夸赞两句,只是双唇已经被封上,两人紧密的相拥,再度缠绵在一起。 慕容唯情是铁了心要榨干她,总是在她快要昏倒的时候,从背后给她一注内力,让她想昏睡过去也不行,突然身体被翻转过来,双腕把握在后面,而慕容唯情就在她的身后。 快要被遗忘掉的一幕从眼前闪过,实验中也是同样的姿势,一种恐惧从心底爬起来,拼命的挣扎着,大叫道:“唯情哥哥,不要,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却不知道她的声音,已经微弱如小猫呢喃的声音,此时如一剂调味料,不仅没有阻止慕容唯情,反而让他更加的兴奋,没有任何犹豫的进入动作,让夜映月最后的一点无力反抗声,完全无效。 太阳光依旧从窗外面柔柔的射入,罗帐后面,纯白发雪的锦被只盖到二人的腰间,慕容唯情一只手臂圈在怀中人儿的腰间,安然熟睡的面容,宛如孩子般单纯,唇角边是若有若无的笑容,俊美的容颜上是一脸的满足。 枕在臂弯中,夜映月长长的睫羽轻轻闪动一下,眼眸眯开一条缝,看一眼房间内的亮度,微微的动一下身体,眉心立即结在一起。脑海中只有一个字……累,全身的细胞都在罢工,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凤眸再看一点,慕容唯情绝美的容颜映入她的眼中,即便是在沉睡中,这个男人仍然是从发尾稍,到脚趾头都透着优雅,垂眸看一眼腰间的手臂,但是动作却霸道着,看似不用力,实际力度大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薄而性感的唇边,笑意若有若无,安然的睡容让夜映月有些捉狂,伸出手在抱着她手臂上一拧,抱着她的人果然马上睁开眼睛,一脸无辜的道:“月儿,好痛,你想谋杀亲夫。” 凤眸中微微一滞,马上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是在装睡,想到他之前的恶行,冷冷的道:“给一把匕首,我一定会照你有吩咐,一刀了结你。”全身的酸痛确实让她想杀人,特别是眼前的罪魁祸首。 慕容唯情平时很少笑,即便在夜映月面前亦是如此,此时却丝毫不吝啬他能蛊惑人心的笑容,真的从旁边取出一把匕首,放到夜映月的玉手中,然后闭上眼睛安静的躺着,一副你舍得就动手吧的表情。 瞟一眼手中的匕首,夜映月无声的笑了笑,这个男人就是算准她舍不得动手,才装模作样的把匕首交到她的手中,却也不会轻易的就放过他。 玉指抚匕首锋利的刃口,薄如蝉翼,确实一把好匕首,若动作够快,怕伤口也很难找到。 但是…… 此时此刻,锋利的刃口正贴在慕容唯情的咽喉上,他的命完全掌握到她的手中,只要他略呼吸重一点,嫩滑的皮肤就会被割破。 慕容唯情却似是没有感觉一样,闭着眼睛安然入眠,俊美的容颜上虽然没有露出一丝笑意,却让感觉到他在笑,而笑得十分的幸福和甜蜜,似乎十分享受此时的感觉,哪怕是死亡离他很近。 遇上一个不怕死的人,这倒让夜映月反而拿他没办法,虽然刀锋不是架在她的脖子上,但真担心慕容唯情会突然一动就伤到他。归根结底,她就是舍不得动他。 被人吃死的感觉真不好受,夜映月突然收匕首道:“唯情哥哥,你早就算准月儿舍不得动你。” 慕容唯情不语,但从他表情可以看出,他现在确实很得意。看到他这样子,原本有些不甘的夜映月,突然一笑道:“唯情哥哥,想知道心痛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闭合着双眸突然睁开,眸海中隐着一抹寒意,慕容唯情唇边挂着迷人的笑道:“月儿,打算怎么告诉唯情哥哥?”双臂缓缓的缠在纤细的腰间。 迷离的凤眸,静静的看着慕容唯情,眼角边闪着一抹水光,慕容唯情的眼眸也静静的看着她,唇边似笑非笑,似是乎在看着她又要玩出什么新鲜花样。 四目交视,目光深深的缠绵,夜映月忍不住伸出舌尖添一下丰润的双唇,鲜红的颜色似是要挤出来,慕容唯情忍不住低头想吸入口中。 突然,寒光一闪,匕首的锋利从夜映月的掌心闪电般划过,慕容唯情的心一阵刺痛。 第146章夺命宴(上) 慕容唯情如闪电的动作紧随夜映月拿匕首的手后面,把匕首震飞出床外面,深深的插一入床柱中,拉着被匕首划过的手中,失控的大声怒喝道:“你疯了,我看你是欠教训。”眼眸中急得冒火。 哈哈……看着慕容唯情着急又心痛的表情,终于让夜映月胜利的狂笑起来,打开紧握成拳手掌,掌心完好无缺,根本没受伤。 玉臂环上慕容唯情的脖子,主动的亲了亲他,因为生气而紧紧抿着薄唇,得意的道:“唯情哥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没有人比她懂。 无视难得的香艳,慕容唯情拉过夜映月如玉一般细腻的小手,仔细的确认过没有受伤后才松开,把娇小的身躯卷入怀中,低头轻吸咬着红唇不放,似是真的要把里面的鲜红吸干净。 微喘着分开,慕容唯情贴在夜映月耳边,带着曼佗罗花香的暖风拂过:“月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先保护好自己,不能受伤。” “好。怎么,出事了?”夜映月轻松的答应,突然又察觉到有什么不对,马上又补弃一个疑问句。 “嗯,昨天收到消息,永王突然谋反,你父亲又在金鼎,我要马上赶回水月看看。”说完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夜映月。 当初因为急着到天圣找人儿,给永王一丝喘气的机会,不知逃到什么地方躲起来,此时却突然出来反扑,蹊跷! 这些事情自然不能让夜映月知道,否则她会很内疚的。 永王的军队他不怕,只是永王找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他不得不马上回去,而日月宫此时刚好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会丢下日月宫不管,只好暂时分开。 夜映月面上有些意外,奇怪的问:“昨天收到消息?噫,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昨天,他们一直在一起……面色微红。 慕容唯情俊颜神秘的一笑,宠溺的抚着夜映月的小脸道:“月儿,你已经睡了足足两夜一天,见你一直睡得很沉,就没有叫醒你。” 想起前天深夜,他吃饱喝足的时候,人儿早已经累得昏睡过去,这段时间内任他怎么叫也没用,检查过她的身体,只是累坏后,就安心的让她一直睡着。 凤眸瞪了他一眼,夜映月轻拧一下慕容唯情的手壁,娇嗔的道:“是叫不醒吧。” 最后清醒的时间,是他第一次从后面要她,之后根本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更不知道,慕容唯情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只是一醒过来,两人却又要马上分开,她舍不得。 贴在慕容唯情的胸口上,玉臂紧紧的缠着他的肩膀不放,口中呢喃低语:“唯情哥哥,一定要走吗?” “是的,一定要走。” 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表明慕容唯情的决心已定,没有回转的余地。只是声音那么的温柔,让她连撒娇强留他都做不到。 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的离开她,但是日月宫这边的事情,她同样也走不开,只好认命的暂时分开。 “唯情哥哥,等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到水月找你。” “好,我等你。” 慕容唯情低下头,亲吻中结束谈话。 衣袖褪尽,似水一样温柔的缠绵,更让他们相容为一体,分不清彼此,灵与肉最大的幸福、快乐着。 当天边只余最后的一线红光,夜映月再次醒来,枕边的位置已经冰凉,慕容唯情在她睡着时候离开,连送他出城的机会都不给她,是怕看着她会舍不得走,而她也怕会跟着他一起走。 枕边放着一把匕首,记得是之慕容唯情给她的那一把,他是要把匕首送经她,不由的拿在手中轻轻的把玩。之前没有细看,此时才发现匕首的柄把的尾端,竟然是一朵黑色曼佗罗花,中间是二颗的黄宝石。 把匕首对准床柱,轻轻一按左边的宝石,数枚银针钉在床柱上,再按一下右边黄宝石,匕首立即变成短剑,原来这把匕首有这么多的功能,正合她使用,连忙收在枕头下面。 床前,大英雄和大将军正守,听到大床内的动静,知道是夜映月醒来,口中发出一串欢快的叫声。 门吱吖一声被推,三个丫头含笑的走进来,寻兰上前掀开罗帐笑道:“夫人醒了就好,外面那些武林人士,因为见不到夫人,正吵得不可交,就等你醒拿主意。” 哦……夜映月挑了一下眉头,扶着寻兰的手下床,不着片缕的娇躯完全展现在三个丫头的面前,嫩滑如玉,白晰如雪的肌肤上,布满鲜红、紫红的吻印,三人的目光不由的一滞。 感觉到三人的目光,夜映月垂眸一看,面上不由的一滞,紧接着一阵火烧的羞红,苍白的小脸立即变成桃花样的粉红。 幸好三人见多不怪,还经验十足,绯绿连忙拿过一件披风,把夜映月的身体包起来,扶着她往浴室走,浸在热水中冲走一身的疲劳。 隔着几重纱幔,黑影站在外面,把此次事件,还有这几天发的事情,始末细细向夜映月汇报一遍,静静的站在外面,等待夜映月的吩咐,主子总是最短的时间内,想出最有效的办法。 夜映月慵懒的趴在床上,不以为意的逗着两小雪狼玩,心中早就百转千回。 门派血案,大批武林人士到溪山城,这是冲着日月宫,用日月宫来牵制她,再用她来牵制唯情哥哥;好个连环计。 只是永王突然自不量力的作反,却又是为什么?而且偏偏选择在这个时间,跟前面的事情有关系吗? 试着把这些事情串连在一起,慢慢的理出一条线,夜映月唇角边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容,回头对站在外面的黑影道:“黑影,设宴,本宫主要会一会这些武林人士。” 黑影心中有些惊讶的道:“宫主,这些小事何须你出手。那些武林人士不必放在心上。”武林人士根本威胁不到日月宫。 近两日确实有人因为见不到宫主,怨声连天,暗里明着说宫主架子大,要他们一帮人干等着。 其实是溪山的城门没有关,想走随时都可以,只是未必有命回到原籍而已。 死了就死,只要不死在溪山城内就行。 重重雪白的纱幔后面,传来夜映月玩味十足的笑声,妩媚入骨,只听她玩味的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就要为我们日月宫办事,你去安排吧。” 黑影听到第一句话后,立即会意,宫主是将计就计,把幕后之人引出来。 其实,除此之外,夜映月还想把潜伏在浮山的奸细揪出来,永王谋反绝不是一个巧合,而是刻意的安排,目的是把慕容唯情引走。 慕容唯情与她刚到溪山城,第二天就传来永王造反的消息,这一切太过巧合。唯情哥哥他肯定也想到这一点,但他还是回去,说明事情很重要,不仅是永王造反那么简单。 是有人专门为他们准备好一个棋局,目的有二,一边是为她,另一边是为天下。 这个局是同一个人所设,她的人与这片天下他皆要。还是两个人的合谋,各取所需,一人要她,另一人要天下。 想知道答案,就只有深入棋局中,从里面把棋局打破。 曼佗罗茶庄的大厅,从昨天收到上面的指示后,就开始收拾打扫,按照上面的指示,把大厅重新布一遍,所以当各门派的人一走进二楼的大厅时,不由的眼前一亮。 整个大厅焕然一新不说,连里面的布置都升高一档次,而且在酒席的中间还铺上一道白毯,白毯两边摆放盆栽的曼佗罗花,一直通到大厅的尽头,花海包围着一个高台,高台上亦摆满曼佗罗花。 中间一张宽大的,漆成金色的软椅,椅背上雕着飘飞的凤羽,两侧的扶手各是一个口含明珠的凤头,软椅上铺着大红的锦垫,还有大红的软枕,上面撒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曼佗罗花瓣,整个大厅上空都弥漫着曼佗罗花的馨香。 高台上的布置极尽的奢华,奢华中却更见雅致,完全不像是聚会的地方,更像是女子的闺阁,而大厅中的布置同样是奢华入骨的,不像是普通的聚会,更像是达官贵族间的宴会。 这些人在武林中也算是有名词的,经常出入各个门派,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少,但是今天的一切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太奢华,倒显得他们格格不入,与大厅中的奢华太不般配。 这份难得一见的奢华,不仅证明日月宫的实力,更让原本不拘小节的武林人士,瞬紧紧起来,因为不仅中间的通道铺着白毯,连他们的席下也铺着名贵的白色的地毯,让他们有点从下脚,怕弄脏里面的地毯。 这正是夜映月想要的效果,利用她极尽的奢华生活与这些人的平时的低端生活,产生强烈的对比,让他们一时间无所适从,从而忽略掉某些很重要的东西。 面对着眼前的奢华,众人皆震惊不已,但是生性傲气十足的武林人士,却不愿意被人看出内心的震惊、羡慕,全都站在地毯外面的位置,没事找事的闲聊着。 片刻后,曲少锋等人出现在楼梯口下面,见众人全都站着而没有入座,不由的一阵奇怪,一路上与人抱拳问好,走到二楼看到大厅中的布置后,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里面的奢华不是他在意的,他刻意比别人来得都晚,甚至晚了不少,就是想等到那女子出现后再出现,让所有人都注意到,没想到席间还空无一人,那女子更是不见踪影。 认识夜映月,第一次让他体会到,被无视的感觉,心中很酸,可为什么偏偏是她那样的女子,让他心动。 其中一人站起来道:“曲盟主,这日月宫的宫主,架子也未免太大,回城三天后才肯见我们,简直不将我等放在眼内。” 其他人自然是有同感的,各门派相互之间到访,那一门派不是有人专门接待的。若是换成曲少锋、远尘大师这样有名望的人到访,门派中的掌门更要亲自出门相迎,或者是恭候大架。 不等曲少锋回答,柳倾颜冷冷的道:“日月宫狂傲,自然有狂傲的资本。”试问武林中那一个门派,邀请各门派赴宴时,能安排得像日月宫这般周全的。 数百不请自来的人,到这里白吃白用白住,而且不是一两日的事情,银子花得跟流水一样,日月宫的人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再加今天大厅中的布置,还有这一场宴会,足见他们有傲视武林的实力和才能。 “小姑娘这话,老头子我支持。” 楼梯口处,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大家不由的回头望去,医圣跟玉无情等一起出现眼前,只听医圣继续道:“不请自来的,只有丫头会费心思招待,若是换成我老头子,早就一脚踢出外面,眼不见为净。” 这话说得众人有些心虚,他们确实是不请自来,因为请他们来的人已经被拿下,现在他们日常的一切用的,都是由日月宫提供的。 但也有一些比较大的门派不服,只见站少林寺旁边的,一名年轻人站出来道:“若不是你们日月宫,我等怎么被连累,让人骗到此地想离开也难。” “因为你们蠢,随便一张帖子,就能骗过来。”随着医圣一起来的,雪飞舞就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 “你……维护正义,是武林人士的职责……” “维护正义,结果……连是非曲直都没有查清楚,就跑来找日月宫兴师问罪,你们维护的是那门子的正义,真是可笑。” 雪飞舞是得理不饶人,这些人连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只是收到一张破纸便傻头傻脑的扑过来,分明就是想排除异己,找借口要灭掉比他们强大的日月宫。 这话可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绕进去,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因为帖子而来,根本没有认真的查过事情的真实,在他们眼中的日月宫与朝廷为伍,行事诡秘、手段狠绝,就是歪门邪派。 担心以后会强过他们,武林中各派连理同枝,早就养成一种习惯,不与他们同道则是邪派,必须合起来诛掉,巴得找点什么理由来除掉日月宫,免除后患。 曲少锋看一眼雪飞舞,这个女子说话真是一针见血,让人无地自容,把武林中人的那点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再这样下去双方很可能会打起来,连打圆场的道:“雪大小姐误会,我等急着见日月宫的宫主,不过是急着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这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安危。” 噗…… 逐月公子不屑的一笑,看着众人摇摇头,大步的走入席间坐下,位置是离高台最近的。 其实,医圣早就占在哪儿不动,美酒一杯一杯的下肚,根本不愿意跟哪些所谓的武林人士,打交道什么的。虚伪! 原地的人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玉无情冷冷的道:“你们关心武林的安危,日月宫却担心天下的安危。”夜映月能影响整个天下的局面,只是武林中人不知道。 慕容唯情选择在这个时候,一方面永王确实是有资本敢叫阵,另一方面也想趁机引出操控一切的人。 连慕容唯情这样聪明的人,也猜测不到操控全局的人是谁,他们只随时听从调遣,他们的任何,就是不惜一切保护月儿的安全。 听到玉无情的话,众人不由的一愣,其中意思大部分人体会到,天下都不平稳,何以让武林平稳,到时他们照样会被战争波及。 没有人再多言,曲少锋率先领着众人走入席间,以他的地位,自然而然的坐在前面,其他人才敢走入地毯的范围内,只是不敢回头看脚下面,怕会留下一串难看的脚印。 这么奢华高贵的席宴,不逊色皇宫盛宴的场面,场中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碰到。 待众人全总入席后,茶庄内的小二立即忙碌起来,端着名贵的酒菜穿梭席间,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名贵菜肴出现在众人眼前,就连配送的酒,亦是难得的陈年皆酿,摆在桌子极力的诱惑着。 只是主人未出现,宾客又岂敢动筷,只好耐着性子,耐心的等待着夜映月的出现。 席间的最后一道茶,终于摆上来,连各人的杯中也倒满美酒,不用吃不用喝,光看着闻着就知道这些上好的东西。 突然,两道身影从外面飘进来,手中拖着一幅红锦,脚步尖踏在两边盆花上轻轻一点,轻巧的落在高台下面,红锦往通道上一铺,把白色的通道完全遮住,只有红色一直延伸到高台上的金黄的软椅中。 席间众人的目光立即落在楼梯口处,只见两名一身蓝衣打扮的女子先出现,其中一名就是三天前,大家曾见过的女子,看这架势必然是日月宫的宫主驾到。 走到通道处两人就停下,片刻后一道曼妙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只是一方白色的面纱遮住她的容颜,但是这不足以阻挡他的美丽,单凭那一身的风华,足以让所有人为她而倾倒。 凤眸的寒缓缓的扫过全场,不少都步由自主的垂下头,夜映月唇角一勾,冷冷的一笑道:“大家都不动筷,是嫌弃这酒菜不好吗?” 第147章夺命宴(下) 场中怕最震惊的人就是曲少锋,想过很多夜映月的身份,唯独没有料到,她竟然是日月宫的宫主,只是她的举止优雅,言行谈吐大方,却丝毫不带江湖气息。 眉宇间一点朱砂红,凤眸一扫,藐视天下,睥睨苍生,足以让天下人对她臣服。 语气,是傲视天下万生万事,更是对他们不屑一顾,他这个武林盟主自问不如。 打扮,白色的雪锦外袍,大红色凤尾长裙,金线勾勒的图案,金色的腰带上,系着一块美玉,华而不俗。 云发高挽,仅仅是发髻上那一去极品白玉簪,足够支付他们这向日的花费,更不提她腰间系的那块美玉。 把所有组合起来,是一种怎么的气质,他说不清楚。 大厅中众人,无不因为夜映月的出现而失神,而后者则早习惯这种注视的目光,淡然的走到高台上。 突然,一层薄薄的纱幔垂下来,把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梦似幻,众人心中不禁有些遗憾。 只见夜映月抬起玉手,解下脸上薄薄的面纱,寻兰已经用小托盘把一杯酒送到手边,这习惯的行为,落入下面的众人眼中又是一番震惊。 接过酒杯,夜映月向前两步,隔着纱幔扫视一圈道:“溪山城地处西北边陲,自然比不得外面,但是难得今日如此热闹,映月略备山野中的薄酒粗菜招待,请各位英雄将就着用些吧。” 这话明面是谦虚,其实谁不知道,若眼前的也算是薄酒粗菜,那么他们以前吃全是shi,搞不清楚上面的女子是真的谦虚,还是讥笑他们。 曲少锋身为武林盟主,自然由他来回话,只听道:“夜小姐客气,我等是不请自来,惊扰到夜小姐,真是罪过。夜小姐不仅不见怪,还盛情招待,实在是过意不去。曲某敬夜小姐一杯,以示歉意。” “曲盟主言重了。”夜映月举起手中的酒杯,继续对众人道:“岂次的事情,皆因映月而起,不仅累及无辜,还让诸位英雄为此事而奔波,这杯酒就当是映月给大家赔礼。”说完后一气喝完。 咳咳……酒水的辛辣刺激着喉咙,眼泪差点都出来,夜映月忍不住轻轻咳两声,歉意的道:“映月不擅饮酒,失仪,大家若是原谅映月,就满饮此杯吧。” 绯绿赶紧拿出帕子,替夜映月擦一下嘴角,小小声道:“夫人,何必太认真。”意思一下就行。 摆摆示意绯绿退下,夜映月也不想如此,不过演戏不想动真情,起码道具得是真的。 果然远尘大师站起来道:“夜小姐不必勉强,随意即可。贫僧是出家人,不能饮酒,以茶代酒聊表心意。”说完把面前的茶杯端起一饮而尽。 “说得好,曲某亦敬夜小姐一杯。”一昂首,美酒悉入腹中。 远尘大师是武林泰山,曲少锋是武林盟主,二人皆如此,其他自然不会多言,桌前美酒一饮而尽。 连日来都是在此吃喝,全然无事,再加日月宫不仅不以杀他们,还要保住他们的性格,防范的心思早就抛到一边。 把酒杯丢给寻兰,夜映月抱起不知何时跑到高台上的大英雄和大将军,慵懒的侧卧在软椅中。 不错,是侧卧。 无视下面无数震惊注视的目光,施施然的侧卧在其中。 这样的随意,但是没有人觉得她的行为不妥,或者失仪,倒觉得她理应如此,不然压不下软椅的华贵。 夜映月自然不会亲自下去给众人敬酒,这些事情自然由黑影他们代替,不过偶尔跟下面的说几句话。 酒过三巡后,众人的拘束已经全然放开,席间早就热闹成一片。 高台之上,夜映月陷在软椅中,冷观着下面的画面,眼眸中一抹玩味,唇边似笑非笑,玉手不时的逗弄同在软椅中两只小雪狼,她一颦一笑有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自然吸引不少目光,特别是一些年轻侠士,目光更是从酒杯间穿过,默默的注视着上面倩影的一举一动。 喜欢看,就给他们一次看到够。不过,是要付出代价的。 凤眸给绯蓝一个眼神,垂在高台前面的纱幔缓缓抬起,夜映月对着众人冷冷一笑,丝毫不掩饰心中他们的不屑:“俗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声音不大,却能穿破下面的热闹,落入每个人的耳中,下面瞬间安静,目光全都集中到高台上,诧异的看着窝在软中的女子,不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理会众人的诧异,夜映月从软椅中站起,抱着大将军走到高台前道:“这段时间日月宫一直热情的招待大家,一心保护大家的安全,如今映月不问自取,借了大家一样东西,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什么?台下众人不由一愣,司马瑞站起来道:“夜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请直说。”武林中有惯有的直率,倒不似官场上话说三分,余下的让人猜。 “司马少侠果然爽快,在场的都武林中人,映月就不拐弯抹角,就直接说了。”夜映月从容的扫一眼在场的众人道:“映月借了各位的命一用,把幕后的人引出……”杀掉。 后面两个字是无声,但是下面的人没有不明白。 只是,想要借他们的命,没那么容易,南宫璈也站起来道:“在下的命,就在这里,要看夜小姐是否借得走在下这条命。”说完,挑衅似的,把杯中酒饮尽。 呵呵……夜映月轻轻笑起来,眸光落在南宫璈身上,玩味的道:“南宫少侠没有好好听话哦,映月是说借了各位的命,而不是现在才跟你们借,因为你们命早已经捏在我的手中。” 柳倾颜略抬眼,看一眼上面的雍容华贵的女子道:“夜小姐,你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还是换一个吧。” 玩笑,夜映月优雅的一笑道:“映月是喜欢开玩笑,但是这一次却是真的,今晚酒菜中皆下了医圣前辈的新毒,大家就当为医圣伟大发明,光荣献身吧。” 什么?众人的眼睛不由的瞪大,酒菜中有毒,他们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其实这就是夜映月故意这场宴会,弄跟宫中盛宴一样的目的,用富丽堂皇装饰,还有名贵的酒菜,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再加之前三天好酒好菜的执待,让他们放下戒心。 故意迟迟才出现,目的是让这些人饿着,自然她一开口敬酒,下面的人就会迫不及待喝酒吃菜。 单单是渴酒不会中毒,亦不会验出有毒,但是只要喝了酒,再用桌上的菜,就一定会中毒。 这就是夜映月的高明之处,这些武林人士中,自然不泛用毒的高手。 聪明的把制毒的几味药分开,下在酒和菜中,自然就不是毒,不是毒当然检测不出来。 这些人虽然识毒,但又不可能一次就把所有的菜试一遍,等他们发现不妥时,已经中毒。 听到夜映月提到自己,医圣立即站起来道:“你们不用感谢老头子,更不要激动,你们越激动血脉走得越快,毒发也就作越快。”红润的笑脸上,露出顽童的笑容。 玉无情一脸愕然的看着夜映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没有提前告诉他们,笑的是看到几百的武林大侠同时震惊、慌乱的表情。 只听夜映月戏谑的道:“请大家放心,映月是有借有还,绝不拖欠。”命,到夜映月面前同,也是能借的。 “夜小姐,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整个武林。”曲少锋已经隐隐感到身体不对劲,连忙用内力压下。 “整个武林,哼!” 夜映月冷哼一声,一甩裙摆从高台上面走下来,走到中间的通道上:“映月从不放在心上,我的这座溪山城,别说是你们这区区几百人,就算是百万军队,照样不放在眼内。” 远尘大师念一声佛号,对夜映月道:“夜小姐,我佛慈悲,你又何苦多造杀孽。” 呵呵……夜映月不为意的笑着道:“大师此言差矣,映月不过是因为事出突然,不得不借你们的命一用而已,有借有还,何来杀孽之说。” 不想跟这些人废话,冷绝的道:“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你们的命已经在我手中,有本事的尽管逃,没本事的……就躺下吧。” 噗…… 话音刚落,末席间立即有人口喷鲜血,坐在末席自然武功差,所以首先发作,只见那人挣扎几下,随即倒地不起,旁边的人一探鼻息,立即露出一脸惊恐。 紧接又有一批人开始毒发,顺序是由远而近,因为武林中人士的习惯,武功越高位置越是靠前。 曲少锋他们看着众人,一批一批的倒下,出声道:“夜小姐,后会有期,若下次再相见,曲某必然不会再手下留情,定要为大家讨回公道。” 夜映月含笑的道:“你以你还有机会活着离开吗?黑影,动手。”根本不把曲少锋的威胁放入眼内,一声令下,原本招待他们的小二,立即亮出家伙,朝哪些没有倒下的人冲过去。 远尘大师他们因为没有喝酒,并没有中毒,飞快击退几名小二,把人从窗口丢出去,远尘大师对曲少峰道:“曲盟主,贫僧等没有喝酒,并没有中毒,你们先走,我们来拖住他们。” 清楚眼前的局势,曲少锋以闪电般的速度把那几个小二打到一边,大声道:“大师也要小心,我们快走,日后再跟他们算这笔血账。”率先从窗口跃出。 黑影立即紧追出外面,大声的叫道:“曲少锋,武林三公子,你们逃不出溪山城的,大家快追。”接着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听外声音外面已经打起来,场中还有力气的人,在少林寺的掩护下,继曲少锋后,一起跳出窗外面。 远尘大师突然一跃,落在夜映月跟前扣着她皓腕的三寸,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大厅中已经响起几道着急的声音。 “月儿,小心!” “放开她。” “夫人,快走。” “宫主。” “月儿。” 几声衣衫划破长空的声音,眨眼间玉无情、逐月、墨颂扬、雪漫天,四人已经包围着远尘大师,目光紧随着夜映月,蓄势待发。 远尘大师扣着夜映月的手腕,眼眸中有一丝震惊,用洪亮的声音道:“贫僧不想伤你,只请夜小姐交出解药,不然休怪贫僧无情。” “你要解药,谁知道你得到解药后,会不会把我放掉……”夜映月的声音有些发抖,目光看高台后面不敢与远尘大师对视。 “出家人不打诳语,只要交出解药,贫僧绝对不为难夜小姐。”远尘大师如此有把握,是因一扣夜映月的手腕时,发现她根本毫无内力反应,就消了要她命的念头,况且他也不想多费时间。 此时,夜映月的面色有些苍白,看一眼高台后面道:“暗影,把解药给大师,不然他会杀了我的。”声音仍然有些抖,语气也很急。 只见高台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完全隐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走出来,目光冷冷的看着众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一手交人一手药。” 大步的走入四人包围的圈子内,远尘大师不屑的道:“贫僧不是这种人,但是贫僧不得不多一个心眼,要证明一下解药的真假。” 暗影不语,随意倒出一粒解药,当面丢入口中,把瓶子往空中一抛,远尘大师立即跃起把瓶子接着,其他人趁机把夜映月救下来。 这会功夫远尘大师已经拿着解药跳出窗外,苍老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夜小姐,麻烦转告日月宫的宫主,贫僧改日一定会再到访。” 呃,夜映月听得一脸愕然,闹了半天,原来人家根本不相信她是日月宫的宫主,她哪一点不像是宫主了? 玉无情施施然的坐下,捏着酒杯笑道:“小月儿,你今天玩的是哪一出。”以她的能力,分明是故意把曲少锋和远尘他们放走。 “抛砖引玉。” 抛出四空字,夜映月拍拍手,立即从楼上走下几十日月宫的人,只听她道:“你们把这些尸体搬下去,好好的安顿,日后还有用得着。” “真冷血,连死人也不放过。”雪漫天冷冷的道,目光不由自主的扫过全场,几百条性命,就这样没了。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养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借他们的命一用,互不相欠嘛。” 第148章 日月宫一夕间,毒杀数百名武林人士的事情,由于古代消息不发达,直到半个月后才传遍整个天下,正因为当晚有人侥幸逃出魔手。 而这些侥幸的人中,包括了德高望重的少林寺主持远尘大师,当今的武林盟主曲少锋,更有武林三公子等武林中人从旁作证。 武林盟主曲少锋侥幸活下来后,已经开始联系各家各派,天下武林人士汇聚绝世山庄,结成武林同盟会,公开要声讨日月宫,为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 武林同盟会还没有开始围攻日月宫前,已经有不少门派前来挑战,结果全是有去无回。日月宫一时间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更被武林人士公认为魔宫,而夜映月更是公认的魔女,人人得以诛之。 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慕容唯情正在旭日楼中,跟肖定邦讨论造船的事情,要迅速把被永王突然攻占的长安、长平、中海三座重要的城市夺回。 想到永王,还有他的五十军队,慕容唯情倒不太放心上,而是被他占领的这三座城,因为有几处重要作坊正在这三座城中,制造战船的原件,皆出自这些作坊,幸好目前永王还没有发现这些秘密。 关于永王,政变的之前,永王一直领军守在与金鼎交接的边城,因为大运河的事情,雪长生被调京城,准备与他交换驻守之地,而他也于中秋前便动身,领军到水月与天圣交界处,从而躲过了一劫。 中秋之夜,天下皆知道水月皇与太子被夜映月设计炸死,但亦有暗道消息,说是丞相大人趁乱,命人暗中下杀手,把他们父子二人趁乱杀死,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同在那一夜中,永王世子水临风、玲珑郡主,还有永王妃,以及府中三百多口,政变之后,没有一人能活下来。 灭门之仇,他早晚是要报的,慕容唯情早心理准备,只是比他预料中要早,除了手中有一个重要的筹码,还要有人暗中支持才行。 只是这个人藏得好深,短时间内把三国残余的力量,全都集中起来,而且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他精心布局十五年的局打破。 肖定邦出现在丞相府,是因为造船的事情,因为三座城被攻占,造船的零件供应不上来,工程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希望慕容唯情能有更好的办法,没想到却听到天下武林人士要围攻日月宫的事情。 日月宫跟丞相大人的关系匪浅,而且在夺下金鼎的过程中,亦起着非常重要的关系,不知道丞相大人会不会让人支援日月宫。 慕容唯情盘膝坐在矮案前,修长的手指捋一下垂在胸前的发丝,自言自语的道:“不错,抛砖引玉。”钓大鱼。 这条大鱼的目的,是天下,还是月儿,他很快就可知道。 以前说得夜映月者得天下,他会一笑置之,但是现在他相信,因为他的月儿比天下更重要。 只要对方把月儿拿下,再用她来威胁,他一定会把到手的江山供手让出。 达罗已经在掌控中,现在就等月儿的消息,把最后这条潜得很深的大鱼钓上来。能控制月儿的,就只有施蛊的人,那个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自称是夜家的玄祖的大祭司,就等着看他的真面目。 自从那天离开摩梭族后,他们追上各自的队伍后,慕容唯情因为夜映月身体不适,急着离开密林,行进的速度十分的神速,很快便跟大祭司和杨卓航他们拉开距离,之后这支队就如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回到溪山城后,他与夜映月皆有派人追查,却始终没有收到消息,就像是这一万多人突然消失似的,不留下一点踪迹。 但是他们坚信,此次的事情与达罗他们脱不了关系。 其实什么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夜映月身上的蛊,随时可能发作。 达罗不能死,解蛊的药还差一味,雪肉果,只生长在无人踏足的冰洞中,希望大祭司是友不是敌。 门突然打开,蓝哲从外面走进来,单膝跪在地上道:“回主子,没有发现目标,消息不属实,是马上开始反击?” 听到蓝哲的话后,慕容唯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却冷入肌骨,肖定邦不由的垂下头不敢正视。 半晌者听到慕容唯情说出五个字:“擒贼先擒王。” 蓝哲马上道:“属下明白” 晚秋的十月眨眼将过,溪山城地处西部以北,而且海拔亦比其他地方高,四季在这里特别的分明,气候明显比圣都、月城都要寒冷。 此时,雪冷居内已经换上厚软的地毯。 天气越来越冷,夜映月也就越来越懒,用过早膳后,正懒懒的趴在纯白的地毯上,从窗口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发呆,连有人走进房间内也不看不问。 大英雄、大将军靠在夜映月身边假寐,因为马上进入冬天,两只小东西也变得越发慵懒,除了进食的时间,经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有人走入雪冷居内,两只小雪狼也只是摇一下尾巴,又继续假寐。 雪冰凝踢掉棉鞋,走到夜映月面前坐下,从高往下看着慵懒的女子,一脸不高兴的道:“月儿,你不要老给黑影哥哥,派那么多的事情好不不好,他都没时间陪我玩。”说完后,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夜映月。 呃!夜映月的目光从窗外拉回来,看着眼前的面孔,就像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答非所问的道:“姐,你知道落雪亭吗?”解铃还需系铃人,让黑影自己解决吧。 “落雪亭,我知道。”落雪亭在雪冷山山脚下一处山涧上,风起的时候,就会把山顶上的雪花吹落,恰好落在此亭所在的地方,溪山城的老百姓就把此亭俗称为落雪。 “用过午膳后,我让黑影在落雪亭等你,行吧。” “行,月儿最好。”雪冰凝开心的叫道,在夜映月的额头上亲一下,套上鞋就往外面跑。 “姐,还早着呢,不用现在就过去。”只是雪冰凝已经走远,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夜映月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就要开始想想,应该如何安慰她,被喜欢的人拒绝,应该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吧。 沉默片刻后,夜映月对外面唤道:“绯蓝,让黑影到雪冷居一趟。” 按平时,绯蓝一定会马上回答,但今天却没有听到她清脆中带泼辣的声音,夜映月不由的抬头看向门外面,只见黑影高大的身影已经静静的站立门口上面。 风从外面轻轻吹入,带着一种独有的馨香,让夜映月有些意外,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回宫主,黑影已经有心上人,是不会见雪二小姐的。”语气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知道你心意,这样拖着不是办法,只会让姐姐越陷越深,你还是趁早跟她说清楚比较好。”黑影心中的人是谁,她不理会,但事情还是尽早解决比较好。 黑影沉默片刻后道:“属下明白,稍后会把事情跟雪二小姐说清楚,亦希望主子不要反对黑影的选择。” 这话中有话,似站暗示黑影心上人的身份很不一般,夜映月平静的道:“只要她不损害我的利益,是谁都无所谓。”控制好内心的强烈的好奇,没有追问那名女子是谁。 黑影的眼眸内有些意外,马上正色的道:“请宫主放心,她的存在绝不会损害到宫主您的利益,属下亦不做有损宫主的事情。”誓言般的话从黑影口中出来,丝毫不容人质疑,夜映月冷静的点点头,淡淡的道:“好,我相信你,去吧。” 黑影的眼内又是一阵震惊,却没有再多问,安静的退出雪冷居,雪冷居内一切又之前的冷寂,夜映月目光再回到窗外的天空上,希望姐姐不要恨她,能给她很多东西,唯独无法勉强一个人的感情。 突然,眼前一暗,窗口上多了一道金色的身影,雪飞舞站在窗外面,眼眸静静的看着夜映月,似是要看到她内心的最深处,方才二人的谈话她也听到,结果确实很让她意外。 从容的走进雪冷居内,跪在厚软的地毯上,金色的裙裾如团扇般散开,冷冷的道:“你就这么轻易的相信黑影,或许只是倔的一个借口,根本没什么心上人。” 雪飞舞话中的意思,夜映月应该帮姐妹一把,夜映月又怎么不明白这层意思:“无论有没有这个心上人,黑影不喜欢姐姐是事实,感情最不能勉强,大姐应该比我清楚,只是我不明白,大姐跟黑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夜映月的话让雪飞舞一愣,马上浅浅一笑道:“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难怪他一定要拉着我跟你说明,原来你早知道了。” 听到雪飞舞的话后,夜映月连忙摆摆手道:“不早,刚刚知道的。刚才黑影站在门口上,风从外面吹,带着一阵淡淡的馨香,是你惯用的幽兰香,我就猜着。然后你一现身,就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只是,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雪飞舞也学着夜映月看一眼天空,声音静静的道:“这得从达罗从水月带走你之前说起,你随着丞相大人刚回到水月后不久,达罗就紧跟着到了水月,暗中把你娘亲玉姬的遗体偷走,还威胁爹一定要把你骗出丞相府,不然他就要催动凝儿体内的忘情蛊,还要毁掉你娘亲的遗体。后来为了让漫天也妥协,更是把我也捉走,” 震惊,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夜映月此时的心情,这些事情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直以来都以为雪长生的所作所为,全是因为他日后的荣华富贵,没想背后还有隐藏着这么多的事情。 没太在意夜映月的震惊,雪飞舞继续道:“梦影楼的事情发生后,你和凝儿被带走,我被弃在破房子中,好不容易才挣脱绳子,等我赶到丞相府求救时,却被拦在大门外面,丞相大人谁也不见。到处打听才知道梦影楼那天的发生的事情,丞相大人因为你的事情要杀掉爹和漫天。” “他们被捉后,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清楚……” “根本没有人听,因为丞相大人受了重伤,所有人都恨不得杀掉爹和漫天,只是丞相大人一直昏迷不醒,他们才迟迟没有动手,其实除了保住一条命,爹和漫天什么刑都受过,差点连命都保不住。我跪在丞相府外面三天三夜,直到遇上黑影,是他把我的话带给丞相大人,才保住了爹和漫天,后来……” 雪飞舞把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夜映月就像听了一个奇妙的爱情故事,只是没想到黑影会喜欢上雪飞舞,这片时空那么保守的民风,喜欢上一个有过婚史的女人,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曾经是太子妃,真是前无古人。 “你会反对吗?”雪飞舞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跟黑影说的话,你不是都听到了,再问有些多余。” 这事情对夜映月来说,确实是很意外,但是感情的事是她最不能控制的:“你们幸福就好,不过,以后的事情我可不帮你。” 太子妃的位置或许不是雪飞舞想要的,从她对水临天的态度就知道,只是太子妃的坏脾气和习惯可全学会,能不能改掉全凭她自己。 姐妹二人难得静静的坐到一起,雪飞舞突然想到什么事情,担忧的道:“月儿你有没有想过,丞相大人登基以后,三宫六院是必然不能少的,这是历代帝王巩固大局的计谋,到时你要怎么办。” 呃!夜映月一愣,这个事情她倒真没有想过,想了片刻后道:“结果只能有三,第一把唯情哥哥把皇宫变成第二个丞相府,那些女人是我消遣的玩具;第二,他若真敢要这三宫六院的女人,我就养六宫十二院的男宠,气死他。第三,就是最好的结果,我也像容妃娘娘那样,收拾包袱逍遥江湖。” 雪飞舞的眼晴不由的瞪大,六宫十二院的男宠,亏她想得出来,只怕这些人还没有见到夜映月一面,就已经被慕容唯情五马分尸,诛连九族。 见到雪飞舞失神,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女人嘛,躺下来当情人,站起来当主人。”她爱慕容唯情,爱到可以放弃生命,但不代表要包容他的一切。 况且她相信他,他不会为利益而背弃他们的爱情。 “这话有些意思,你的爱情是有底线的。”雪飞舞又一次从夜映月身上,看到了不同世俗的东西。 无论有多么爱一个人,亦不能因为他而失去自我。 没有自我,爱情亦将不再。 “想想办法,哄一下姐姐,其实她也会受伤。” 雪飞舞离开之前,夜映月把这个难题抛给她,系铃的人有时候,不一定能解开自己系的结,或许身边的人会更加清楚。 “我不听,不听。” 落雪亭中,雪冰凝捂着耳朵,大声的叫喊着,抬起头看着黑影,失神的道:“黑影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凝儿,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好,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凝儿一直保持着当初的凝儿,一点都没有变过。” “对不起,黑影一直把凝儿当妹妹……”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要你喜欢我,不要喜欢大姐。” 雪冰凝打断黑影的话,上前紧紧的抱着黑影,她不理解,不明白,明明是她先认识黑影哥哥的,为什么黑影哥哥会喜欢雪飞舞,而不是她。 黑影一直以为雪冰凝对他只是一种依赖,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才是,只能任由她一直抱着他,不停的低声哭泣不止。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不可理喻,就如他第一眼看到雪飞舞身受重伤,摇摇欲坠的跪在丞相府的大门前,只是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本能的扶一把,从此便再也不想放开。 想在深宫大院中生存,注定舞儿不能是善类,身后还有一个家族,她的一举一动就必须从家族的利益出发。 如同他身为日月宫的一员,每一次决定都是从日月宫有利益出发,以前对雪冰凝好,仅仅是因为她是一步还有用的棋,因为主子需要这步棋好好的,虽然相处久后,会有一定的感情,但是那并不是爱情。 宫主说过,爱情是最没有道理可讲的事情,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哪里来那么多的为什么?若知道为什么,恐怕那就不是爱情。 “对不起,凝儿。”尽管这是一句费话,黑影还是说了。 “黑影哥哥,我恨你,恨你……”说完就飞快的跑出落雪亭,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跑。 黑影看着雪冰凝远去背影,没有马上追过去,心中认为让她冷静一下也好,反正这一带她也已经跑得很熟,不担心她会出事。 刚走到雪冷山山脚下,便看到暗影一脸鬼笑的站在一棵大树下,知道刚才的事情被他看到,冷冷的问:“你不好好的守着城门,跑到这里做什么?”语气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两人向来是惯熟的,而且暗影不似黑影那么冷,喜欢开些小玩笑,目光落在黑影身上,被泪水打湿的地方,暧昧的一笑道:“你还真狠得下心,估计这丫头有得哭。” 雪冰凝暗影并不陌生,挺可爱的小屁孩,只是没想到她会喜欢上冷心冷面的黑影,黑影可是除了在宫主面前,从不露半点笑容的人。 “说正事,你来做什么?”没事暗影不会离开城门。 “前面探子来报,曲少锋带一千多名武林高手,正快马加鞭的朝溪山城赶来,太阳落山前就会赶到,怕是要大干一场。” “还有呢?” 黑影不以为意的问,这一千多人,自然不直得暗影离开城楼,急急忙忙的来找他,只听暗影道:“这一千多人中,除了武林人士,还渗入不少所谓的暗黑杀手,只是我很奇怪,燕三口中的十万军队,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黑影也不由的皱起眉头,十万大军出行,是无论如何也是掩饰不住的,现在却连一点影子也找不到,除非是他们发现燕三公子出事,临时改变计划,藏在暗中伺机而动。 “走,看看宫主有什么想法。” 雪冷居,夜映月听到黑影与暗影的汇报后,玉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小几,突然抬头问:“暗影,从我接管日月宫以后,父亲大人有没有回来过?”大祭司的背影,经常跟父亲大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让她不得不多防着一把。 面前两人同时一震,宫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暗影恭敬的回道:“回宫主,自从您接管后,老宫主一直没有回来过。” 黑影暗暗奇怪,宫主今天是怎么回事,老宫主已经死了近五年,突然又提起,难道宫主怀疑……这不可能,老宫主战亡,还是宫主亲自替老宫主梳洗入殓,亲自设计了天峰上陵墓,亲自把老宫主的遗体送入墓中,怎么可是他。 但是若想把十万大军,不露半点踪迹带入溪山城,就只有几个人能做到,一是宫主她自己,二是夜少将军,三是四大长老。宫主和夜少将军都不可能这么做,四大长老一直在闭关中,已经多年不问世事,除非……没理由。 三人正各自沉默着,绯绿忽然推门进来,上前道:“回夫人,城外侍卫方才来报,曲少锋领着一千多人已经快到城下,问夫人要如何处理?” 速度比他们预料中的还要快,看来他们是准备要直接杀入溪山城,幸好他们早有准备,千把人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只是担心隐藏暗处的十万大军。 黑影和暗影担忧的看着夜映月,夜映月却不以为意的道:“告诉侍卫们,让他们转告曲盟主,就说本宫主的话,天色已晚,本宫主让他们休整一晚,明日再战。” 第149章 溪山城近冬的早晨,雾气特别浓。 雪冷山山脚下面,早早站满由曲少锋汇聚的一千多名武林高手,目光紧紧的锁着眼前这一座大山,因为日月宫的基地便在这座大山内。 雪冷山之所以得名雪冷,完全是因为此山从山脚到到半腰,是常年的青绿,而山半腰以上则是长年不化的积雪。 而在雪冷山的极顶之巅,却长一小片葱绿的茶林,从这片茶林采摘下来的茶叶,就是夜映月专享的溪山极品雪冷茶。 “怎么没人,是怕咱们不成?” 属于少女的清脆声音,打破现场肃杀中有点尴尬的气氛。 昨天众人怀着为武林同道报仇的怒火,一腔热血的冲入溪山城,早早做好血拼的准备,那知道对方一句天色太晚,把他们士气灭掉。 晚上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好明天一大早赶到雪冷山下,杀日月宫一个措手不及,结果他们一大早,巴巴的赶到日月宫的基地所在溪山,不仅没看到半个人影,连日月宫的大门都没看到。 把众义士的士气一下子打入到深谷中,此时曲少锋和远尘大师才意识到,对方是一个军事天才,懂得如何慢慢减弱他们的士气。 他们本就是凭着一腔为武林同仁报仇的热血,打着锄强扶弱,匡扶正义铲除日月宫的口号,临时组合在起来的队伍,却被对方这一而二的消极应战后,那一股热劲也给慢慢的消耗掉。 现在对方迟迟没有出现,他们这些人已经开始暴躁起来,这是兵家大忌。而且他们一鼓作气冲到雪冷山山脚下,根本打不到日月宫大门在何处,连主动出击都做不到,难怪人心暴乱。 此时还没有开战,他们的人心已经先乱,远尘大师不由的开口安抚道:“敌人此时还不露面,怕暗中早有埋伏,大家不要丢以轻心。” 居安而思危,远尘大师是暗示众人,这是日月宫的诡计,他们埋伏就在身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免着日月宫的道。 曲少锋也提醒众人道:“大家不要放松警惕,朝廷中有传夜映月的脑子胜过百万军队,这很可能就是她的计谋之一,削弱大家的士气,大家不忘记数百名武林同道是如何惨死的。” “哥哥说得对,对付夜映月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我们不能丢以轻心。”之前说话的少女马上接话,她正是曲少锋的妹妹曲小蝶。 曲小蝶一直以兄长为傲,没想到上次日月宫一行,居然身中剧毒,大败而归,此番一起前来,目的就是要为兄长出一口气。 兄妹二人不停的鼓舞大家的士气,却不知道二人的话,已经不经意间动摇这些武林人士的心,一个脑子胜过百万军队,杀人不眨人的魔女,让众人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此时,雪冷居内,夜映月正拥被而坐,不停的打着呵欠,寻兰早就准备好热毛巾,细细擦拭着睡气浓浓的小脸,把夜映月的瞌睡虫打跑。 漱完口后,寻兰替夜映月换上白色的衣裙,一改当日在曼佗罗茶庄的华丽,不过为了不显太过清素,仍然用了大红的挽纱,无意中就给人一种雪中红梅的美感,腰间系着的金鼎玉雕,更显雍容华贵。 额前的刘海三七分开,轻便的小发髻一如以往梳在耳后际,插上那一支极品白玉簪,再簪两朵血红色的曼佗罗花,越发显得白玉簪的通白圆润。长发松松的梳成一根粗辫子,用透明色的丝带拦腰系着,简单雅致,又不失活沷,符合她十五岁的年龄。 妆扮完全后,绯蓝、绯绿又上来细细的检查一番,玉簪、玉佩,这两样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因为这是丞相大人的吩咐。 待夜映月用完早膳后,已经是辰时末过三分一,即早上十点钟。没有慕容唯情监督着,夜映月的生活也随意起来,变得毫无规律。 临出门前,寻兰把夜映月平时防身的东西,一样不少的藏到夜映月的身上,但从外面一点出不出来,这要感谢这个时空,流行宽大的广袖,不仅能藏好手中的东西,还能掩饰腰间的异样。 走出雪冷居的大门,一顶软轿已经等在外面,黑暗、蓝驰、逐月、玉无情、墨颂扬、雪漫天,还有雪飞舞早就等在外面。 见到夜映月出门,玉无情立即指着她抱怨道:“叫你懒丫头,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天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简直就是猪的近亲。” 雪漫天和雪飞舞的面色不由一黑,什么叫做猪的近亲,那他们算是什么?也是猪吗? 施施然的坐到软轿中,夜映月回头甜甜的一笑,故意嗲声嗲气的道:“无情表哥,你就是我的近亲,难怪最近总闻到猪屎臭。” 哼哼哈哈……除了玉无情一脸黑外,其他人全都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暗叫这丫头嘴巴真是毒。 但是,这也怪不得夜映月,谁叫玉无情嘴毒在前。 路上,除了夜映月脚板肉嫩,走不得远路,舒舒服服的坐在软轿中让人抬着走外,其他人都如散步一般随意,说说笑笑漫步着。 绯蓝、绯绿、雪飞舞更是每人手中摘一大把不知名野花,完全不像是去跟一千多名武林高手决战,出来郊游的说法比较合理。 而在此时,雪冷山山脚下,众武林人士已经被夜映月的消极待战,耗得失去了斗志,各门各派的人已经自聚在一起,暗暗讨论着后面的事情。 “你们这是做什么?敌人还没有出现,就想着一会怎么逃跑。” 突然一声怒喝,打断了正在窃窃私语的众人,众人的目光不由的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站在曲少锋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正从高处瞪目怒视着所有人。 此人正是陆霜儿的父亲,神剑山庄的庄主陆正杰,女儿随着曲少锋活生生的入了溪山城,却被人抬着回来,还附带一张写着凶手的姓名、身份,还有现在的地方字条。 从字体中知道燕三公子就在日月宫后,自觉的把燕三公子归为日月宫的人,女儿的账自然也算到日月宫头上。 随着大众来到日月宫,一心想为女儿报仇,岂知还没有见到仇人,原本雄心万丈的武林高手,就开始退缩想着如何撤退。 其中一人站出来道:“我们并不是要逃跑,只是想应对之策,方才曲盟主也说,对方的脑子胜过百万的军队,我等必须提前想应对之策,而不是等着敌人出来攻击我们。” “方掌门说得很对,我们现在连敌人藏在哪儿都不知道,只能干等着敌人来取我们命,难道不应该先想出一个办法,让我们主动取敌人的性命吗?” 队伍中立即有人大叫起来,又有出来道:“陆庄主要为女儿报仇,我们金沙帮何尝没有弟子死在日月宫手中,仇要不报,但不能盲目。” “日月宫有人迟迟不肯现身,莫非是怕了我们不行。” 这话出自曲小蝶的口,绝世山庄的名望,还加上一位当武林盟主的哥哥,让她相信武林中没有帮派能超越绝世山庄。 “对,上次是日月宫使阴的,暗中下毒才得逞,这次我们有备而来,他们自然是望风而逃。” 这说话的不知是哪派一弟子,却让在场的人增加了不少信心,上次日月宫能一次杀死几百武林同道,是因为他们暗中下毒,此番他们有备而来,日月宫的人自然不敢出来应战。 其实他们更不知道,他们的一言一行早就在日月宫的监视中,迟迟没行动只有一个原因,夜映月没有早起的习惯。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画面。 夜映月正悠然的坐在软轿中,端着一杯雪冷茶慢慢的品,表情是十分的惬意,若是让前面那一千多人看到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人蠢,不可怕,怕的是还自为聪明。 对于那些格外高调,又喜欢自欺欺人的武林高手,夜映月没有任何兴趣,而是对站在人群外面,一名气质独特的女人感到好奇。 娇小的身形却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薄纱覆面,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眸,发髻高高挽起,自有一种优雅高贵的气质自然而然的流露。 目光淡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根本不在眼前的局势,对他们有多么的利,完全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局外人表现。 正是蒙面女人身上这种从容自若,目空一切,却又一切了然于胸,冷视苍生的神态吸引了夜映月,让她想起一个人,特别是那一双平静中透着精明的眼眸,太像某人,眉宇间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漂亮的唇角邪邪的勾起,给绯绿一个手势,绯绿马上把耳边伸过来,夜映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绯绿立即从软轿下面,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夜映月惯用的茶具。 之所多备一只杯子,是为慕容唯情准备的,水月官窑烧制的雪瓷茶杯,精美如玉,雪冷碧绿的茶水盛在杯内,如一块透亮的绿翡翠。 示意绯绿端给那个女人,不是这个女人妨碍到她,只是一时好奇心起,想看看那个女人长成什么模样,因为她的眉宇间太像——慕容唯情。 想到慕容唯情俊美的脸长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上,心不由的发笑,目光看向那个女人,只见女人的目光也正看向她,举起手中的茶杯示意。 女人看到夜映月的动作,才接过绯绿手中的茶杯,揭开杯盖时,眼眸中露出一抹赞许,回过头对夜映月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然后背着夜映月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这个动作差点把夜映月气背,“好心”送茶的目的,不就是要看一眼这个女人真面目,结果人家很有家教很淑女的背过身体去品尝。 大家不要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没有认出夜映月,原因有二,第一这个女人没见过夜映月,不知道她就是日月宫的宫主;第二夜映月只留下绯绿和两个轿夫在身边,其他人全打发去办事。 女人也许跟众人一样,认为日月宫杀了人,要么不敢出来,要么带着一大帮人现身,然后与在场的人血拼一场,料想不到夜映月会坐在他们身后,悠然品着茶,看他们演戏。 而此时曲少锋和远尘大师又被众人包围在中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夜映月出现,而眼前的女人自然也没料到日月宫的宫主,是一名十五岁女孩,只当她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夜映月更乐得看到戏,俗话说三个臭皮匠,塞过一个诸葛亮,倒要看看这一千多人,能拿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日月宫。 只听曲少锋大声的道:“大家还要小心点,这里日月宫的地方,没准已经设好陷阱,正在暗处等着我们跳进去。”不愧是武林盟主,武功高强,声音洪亮。 夜映月示意绯绿把捂在她耳朵上的手拿下来,小声的道:“我哪有躲在暗处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问题是她没准备陷阱,不然真是有好戏看。 “哥哥,这日月宫的入口究竟哪里,要是我们找到入口,直接杀入去就容易多了。” 这是曲小蝶的声音,这话绝对没有经过大脑,当日月宫是市集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夜映月不屑的翘起粉唇。 方法不错,问题你得找到入口才行,而且还要熟悉日月宫内部的机关,不然一入去就是只进不出。 曲少锋还没有开口,只闻南宫璈道:“我们不如分成几组,慢慢的搜山,只要日月宫在这里座山中,我们总能找到一蛛丝马迹。” 就算让你找们到蛛丝马迹,你们也进不去,夜映月坐在软轿中冷冷一笑,分散到山中,她要对付他们就更加容易。 因为不仅日月宫内有关机,山中的机关也一样不少,来多少杀多少,不然怎么对付百万军队。 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好主意,夜映月无聊的打了一个呵欠,突然曲小蝶的的话,让她不由的打起精神。 只听曲小蝶道:“哥哥,小蝶认为日月宫的大门一定就在这,肯定是用什么邪术,让我们看不到大门的所在。” 溪山城地西南以北,是异族聚居的地方,听到曲小蝶这么说,不无几分道理,正当有人要附和时,只听到一把讥讽的声音道:“邪术?请不要用你的愚蠢,侮辱日月宫的智商。” 第150章 丝毫不留情面的话,一把剑似的划破曲小蝶的脸,不过人家不是脸红,是一脸的怒火,矫健的身影顺着声音落下,怒视着施施然坐在软轿中的慵懒身影。 “你是谁?”曲小蝶一声怒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智商确实很低。” 目光微微抬起瞟一眼又马上垂下,夜映月唇角一勾,不屑的浅浅一笑,玩味十足的道:“日月宫的大门就在此地,看不到是你们的智商不行,不是日月宫用什么邪术。” 如此的嚣张态度,如此侮辱性的话,骂他们智商低,让在场的武林人士都难以接受,刷一下会转过身来,目光却一下子从怒视变成震惊。 软轿中的女子跟他们听到声音后,想象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娇小的身影如小猫般慵懒,绝世的容颜上优雅的笑容,悠然的神情,完全没有面临大敌时的紧张,最奇怪的是,她的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江湖女人的气质,宛如名门世家的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连喝口茶的动作都那么优雅。 曲小蝶不服的怒视着眼前的女子,怒气冲天的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对我说话?”这女子肯定不是武林中人,武林中没有人不知道她是谁,更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她曲小蝶可是绝世山庄的大小姐,武林盟主的亲妹妹,还从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智商低。 只见夜映月凤眸低垂着,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戏谑的道:“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你的智商不高都是事实,曲盟主你说是不是。” 目光落在随后而至的曲少锋身上,武林中人向来喜欢用武功的高低论身份的高低,眼前的女子武功不高,还敢如此趾高气扬,必然是身后的背景不俗。 再加上曲少锋眼中的紧张,她已经猜到眼前的女子是什么身份,看年纪应该是他的妹妹,不然哪里会如此紧张,绝世山庄的小姐,武林盟主的妹妹,如此背景,难怪敢这么不用大脑。 但是夜映月的身份和背景更不俗,自然不会把区区一个曲小蝶放在眼内,倒是曲少金锋迟迟不开口,让她感到有点奇怪,所以主动开口问曲少锋话。 曲少锋此时正震惊的看着夜映月,第一次在陵都给他的印象是公主般的高贵,第二次见面是在曼佗罗茶,她像女王一样出现,此时第三次见面,一身的清华差点让他认不出来。 只是声音仍然是她的声音,总是那么高高有在上,藐视天下万事万物,根本不眼前的一切放在眼内。 曲少锋没有开口,倒是那名蒙面纱的女人开口,只听道:“小姑娘,是如何确定,此处就是日月宫的大门所在地?” 呵呵……夜映月突然笑起来,看来认识她的人真的太少,不过这样才好玩,趁曲少锋没有揭穿她的身份前,先玩一玩再说。 只见夜映月故作深沉的道:“上山的路只此一条,而且路到此处即尽,旁边再也无路可走,大门自然就是在此地。”其实是因为她懒,不想开那么多门。 日月宫有大门确实就在此地,只若随便就让你们看出来,她就不是夜映月,只听她继续道:“第二点就简单了,就由曲盟主,或者远尘大师,武林三公子来说都可以。” 曲少锋心中一阵苦笑,都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答非所问道:“夜小姐是什么时候到?” 这里所有人都研究怎么对付她,竟不知道这主正悠然坐在他们身后品茶,若是她要下手对付他们,结果怕是又跟上次一样,亏他还口口声声提醒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夜映月举一下手中茶杯道:“快两盏茶的功夫,听到不少你们出的主意,真是太让我失望,没有一个是好主意,再想想,我有的是时间。” 听到这话,曲少锋不由的笑了笑,无奈的道:“看到姑娘如此闲适的品茶,再听到姑娘这话,曲某好奇日月宫究竟有多强大,能让你不把我等放在眼内。” 众人心中一惊,这女子跟日月宫有关系,她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来头,曲少锋要对她这样客气。 凤眸缓缓的抬起,夜映月看一眼曲少锋道:“与其说是日月宫强大,不如说是……日月宫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你们,我们忙着呢。”忙着对付稍后将出现的大人物和军队。 “我们?小姑娘这话让我不明白。” 蒙面纱的女人不解的问,眼眸诧异的看着夜映月,怕是没想夜映月跟日月宫关系,她还喝了夜映月的茶呢。 现场中的人,除曲少锋、远尘大师,武林三公子他们外,没有人见过夜映月,因为上次黑影追出去后,除了他们五人外,一个也没有放走。 听到女人的话,夜映月抱歉的道:“忘记自我介绍,本姑娘姓夜,闺名映月,是日月宫有宫主,本宫主怎会连自家的门口也不认得,大家说是不是?”长得不像一门派之主,也不是她的错。 语气是在问人,事实却是告诉众人,这里就是日月这听地盘,就算她单独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听到夜映月的话后,女人不由的转过身来正视着她,而其他人的目光是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后,马上把目光移到曲少锋和远尘大师他们五个人身上,根本不相信眼前气质出尘的女子是他们口中的魔女。 远尘大师却不以为然的道:“夜小姐,就不要跟我等开玩笑,贫僧知道你根本不会武功,根本不可能是日月宫的宫主。” 夜映月一直刻意的隐瞒武功,曲少锋也一直以为她不会武功,听到远尘大师的话倒没有太多的惊奇,倒是让在场的武林人士震惊不已,不会武功怎么当日月宫有宫主。 “啧啧……远尘大师的修为太让本宫主失望,亏您念了几十年的佛经,连‘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制于人’。这句话也没惨透么?” 远尘大师的话确实让夜映月很失望,智者用脑力,愚者用体力,这么显浅的道理不懂,枉为一代宗师。 出家人还是被世俗同化,跟各大门派一样,以武功高者为尊。 更加不屑的道:“本宫主七岁接管日月宫,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不能习武。虽然不会武功,但日月宫不也一直好好的,本宫主的地位也丝毫不动摇。”靠的全是脑子,而不是武功。 夜映月一番话,让远尘大师心中一震,合掌念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说的很是,贫僧受教。”不禁多看了一眼夜映月,目光中有些惋惜。 蒙面女人却好奇的道:“夜家是将门,怎么会跟日月宫扯上关系?” 这个问题夜映月一点也不意外,知道日月宫主人真正身份的人,天下间还找不出来,只听她道:“日月宫是夜家先祖所创,只是武林中人不知而已。家父与家兄长年征战在外,无瑕顾及日月宫的事情,早早就把日月宫宫主之位传给映月。映月幸不辱父命。” 脑子中闪过大祭司的背影,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相信,大祭司就是父亲大人,十年的真切关爱,绝对不是假的,父亲大人怎会忍心伤害她。 回答让蒙面女人挑不出任何问题,只听她略带惋惜的道:“把如此庞大的一个门派管理好不是易事,小姑娘为何要杀害数百武林人士,替日月宫惹来这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夜映月不屑的笑起来,看着蒙面女子道:“前辈是听谁说本宫主杀害数百名武林人士,还是您亲眼所见,可不要被有人心当刀使啊!” 说完后,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继续道:“日月宫向来是解决朝廷中,不能用律法解决事情,从不过问江湖中事情,武林中人自然看不到日月宫的实力。只是最近天下风云变,日月宫的实力,终于展现在世人眼前,强大的实力也让某些人感到了威胁。”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借助武林的力量,对付日月宫从中取利。” 蒙面女人含笑看着夜映月,这种眼神让夜映月有些心虚,有人想利用武林中人对付日月宫是真的,不过她这番话,很容易把火烧到曲少锋和远尘大师身上。 这个女人似是能看穿她一样,把她那点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感觉跟某人平时看她的时候是一样的,不过她也是另有所指,有什么好心虚的。 “不错,有人打着日月宫的名号,杀了几个不起眼的门派,再给各大门派发了一张不署名的请柬,把数百名武林中人引到溪山城,目的不过是让他们死在日月宫的地盘内,再把消息传入武林,让武林以为这是日月宫所为,联合起来对付日月宫。” “但你毒杀数百名武林,是本盟主与远尘大师,还有武林三公子亲眼所见,而且连本盟主与武林三公子还身中剧毒,若不是远尘大师挟持你,换得解药我等早就毒发身亡。” 曲少锋一脸正气,目光深深深……的看着夜映月,怎么也想不透,她为什么要往敌人的圈子里钻,若是要引敌出来,根本不用对他们下毒,他也会让当日在场的几百数人配合他演戏。 避开曲少锋的目光,夜映月抿一口茶,若无其事的道:“毒,我确实下了,至于杀嘛……我若不动真格的,怎么把幕后策划的人引出来。他就是想看到你们围攻日月宫,我投其所好。” “但是,用几百人的性命作诱饵,你也太残忍。”南宫璈愤愤的道,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魔鬼,面对着数百倒在地上的生命,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眼。 “杀人,杀一个是犯法,是死罪;但是杀多了,杀到麻木了,叫英雄。死在我手上的人,都用‘万’字作单位,这区区几百人算什么。洗干净手上的血,我便是人上人,天下人都要对我惟命是从。” 从她决定与慕容唯情一起并肩作战后,杀戮就从来没有远离过她,死在她手中的人,连她也算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反正死后入地狱是必然的。 这一番话若出自男子之口,没有人会觉得奇怪,但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夜映月那一句“我便是人上人,天下人都要对我惟命是从”,让他们一时间猜不透她最后的目的是什么。 陆正杰手中的剑已经拔出来,对着夜映月一指,肃然的道:“这话不错,但是你能杀人,就要有杀人不用偿命的能力,现在就让陆某看看是姑娘的脑子厉害,还是我的武功厉害。” 凤眸扫一眼说话的人,四十多岁留着羊须,身材英伟的大叔,不认识的,夜映月含笑的道:“请阁下自报姓名,日月宫从不杀无名之辈。” 场中的人不由的一惊,这女子身为日月宫的宫主,居然不认识神剑山庄的庄主——陆正杰,他在武林中是一等一的高手,真不知道她是如何统领日月宫的。 陆正杰压下心中的怒火的道:“在下神剑山庄陆正杰,陆霜儿正是陆某的女儿,杀人偿命,夜宫主准备如何偿还陆某一个女儿,你若想不到,陆某已经想好要用日月宫血债血偿。” 夜映月的眉毛一挑,陆霜儿的死关她毛事,摇摇头笑着道:“听到陆庄主这番话,映月就知道令嫒为什么是蠢死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样的愚蠢。” “你……” 陆正杰气说不出话,手中的剑完全拔出,毫不犹豫的挥下,绯绿连忙转身挡在夜映月前面,但是已经来不及,曲少锋正要开口制止,同样来不及。 正在此时意外的事情,陆正杰连人带剑一起,突然似是被什么拉着,一下子拉偏到一边去,只见他的手突然一松,剑被吸到一边的一块石头上面,紧紧的粘在上面。 场中众人不由的被这一幕惊呆,陆正剑看着空空的手,脸上不由的怔住,曲小蝶回过神后,马上拔出剑朝夜映月砍过去,同样的情况又再发生一次。 曲小蝶面上一阵苍白,看着夜映月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声叫道:“魔女,你用的究竟是什邪术,剑没朝你砍的时候是好好的,只要一朝你砍过去就被吸走,不是邪术是什么?” 优雅的抿了一品茶,慢慢的体会过茶中的味道后,夜映月才抬起头道:“说你智商低你还不承认,事实又再证明,你的智商真的很低,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到。” “你……” “我想诸位大侠,一定有人会想到其中的奥秘是什么,不说出来让大家分享一番。”夜映月打断曲小蝶没有营养的,骂人的话。 场中一片沉默,似乎这能吸铁的石头,比他们至此的目的更重要,其实更重要的是,谁也不想手中的宝剑被那块石头无缘无故的吸走,这可是他们命的家伙。 其实这一招是夜映月临时想到,上次哪一批武林人士倒下后,无意中发现这里他们所使用的兵器皆是由铁打铸而成,倒不似她的那一世,兵器大部分使用青铜,便想到这一招。 “是磁石,这块石头是磁石,只磁石不可一时吸铁,一时又不吸铁。” 突然一把兴奋的声音打破此间的沉寂,不过到后面又慢慢的低下业,但是已经足够让人注意到他,是武林三公子中的司马瑞,没想到这个极少开口的男子,却最先说出一个答案,虽然后来又否认了。 只是夜映月的话,马上就证明司马瑞的话是正确的,只见缓缓的从软轿中站起来,看一眼被牢牢粘在石头上的剑道:“不错是磁石,不过完整的名字应该叫电磁石。”这石头下面是接了电源的。 电磁石,这一个全新名词,让众人找到一点一点线索,这是磁石的作用,磁石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但这一会能吸铁,一会不能吸铁的怪异现象,让他们又掉入一团迷雾中。 把茶杯递给绯绿,夜映月走到那块石头前道:“我花了一点点小心思,就能让它吸铁时就得吸铁,不想让它吸铁的时候,就算把剑摆到石头上,剑一样会掉下来。而且……” 夜映月故意卖一个关子,走回到软轿中坐下道:“而且,你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日月宫的监控中,你们拔剑不要紧,只要一砍向本宫主,他们就会开启机关,把你们的剑吸走。” 曲少锋一脸不信的道:“你说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你们监控中,这根本不可能,这里方圆十里,我已经让人暗中检查过,根本没有人。”十里之内有没有人,他静心一听就知道。 “因为日月宫有千里眼,从你们离开溪山城还有二三十里地的时候,我们就能看到你们。”千里眼自然不是真的有,不过为了确保溪山城的安全,以她的能力,发明一个摄像头不是难题。 “笑话。”南宫璈不屑的道。 “是不是笑话,看过就知道。”夜映月接过绯绿得新沏好的茶,不以为意细细闻着飘出来的茶香。 南宫璈正要说话,却被曲少锋打断:“小心有人上来,大概有五六百这样。” 第151章 听到有五六百人朝这里走来,现在手中的剑又不能用,众人不由的有些慌,再加联想到日月宫往日行事的手段,顿时有一种走上绝路的感觉。 目光看着坐在软轿中的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身边亦只有两名轿夫和一名侍女,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个想法……只要拿下这个小女子,就可保住在场所有人的性命。 远尘大师亦想到此办法,本想亲自出手把夜映月拿下,突然又想到既然连他们都能想到办法,那女子又岂会想不到,敢安然的坐在他们面前,必然是有所准备。 但陆正杰有丧女之痛,此时又情况紧急,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只听他怒声道:“陆某就不相信,没有剑就拿不下你这小魔女。”说话间已经向夜映月出手。 曲少锋自然不相信夜映月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想出手制止已经来不及,料不到的是,并没有任何的机关启动,而是站在夜映月身边的侍女,挥剑上前把陆正杰的一击化解掉。 绯绿是暗卫出身,身手自然不差,虽然不及陆正杰的内力深厚,但胜在一个狠字,每一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而且坚信夜映月不会让她有事,出手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反倒让陆正杰不敢放开手拼搏。 看着场中交战的两人,让在场的众人唏嘘不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女竟有如此身手,连一派掌门人在她手中,亦讨不到任何便宜。 啊…… 正看得入出神,曲小蝶突然一声惨叫,众人不由的把目光投向她。 只见曲小蝶抱着肩膀,咬着牙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耳边传来夜映月冷入心肺的声音:“再敢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本宫主,本宫主废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脑袋。”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曲小蝶一边手臂上的衣袖,正慢慢的被染成红色,而受伤的手中正捏着一枚没有打出去的飞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曲小蝶见陆正杰连一个侍女也收拾不了,再看到夜映月一脸的悠然,便想趁夜映月一心只顾着侍女应战之时,用飞镖偷袭一举拿下夜映月。 没想到她刚一摸出飞镖,就感觉到手臂上一道冰冷划过,然后一阵入心入肺的痛,忍不住大叫出来,再加夜映月一句话,原本要偷袭夜映月,让众人误认为她是要暗中偷袭绯绿,让场中不少正义人士对她一阵不屑。 曲小蝶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狠狠的看一眼夜映月,夜映月却一脸的不屑,冷嘲热讽的道:“本宫主虽然没有深厚的内力,但对付你的花拳绣腿,还是绰绰有余的。” 最后斜一眼曲少锋,话出似针的道:“武林盟主的妹妹,真是叫人失望,既不中看又不中用。”这话摆是说曲小蝶不仅武功不行,连长相也不行。 暗示众人以往不过是看在曲少锋的面上,让她几分而已。 但此话确让场中不少人有同感,不过是碍于绝世山庄和曲少锋的面子,不敢表露出来。 “你……魔女,我跟你拼了。”说完后,曲小蝶一股脑的向夜映月扑来。 曲少锋连忙上前拦住她,自己这个妹妹有几斤几两,他心中再清楚不过,就她那点功夫,夜映月虽不懂武功,但她随便动动脑子就能摆平。 担心曲小蝶一再闯祸,出手在她身上点了两下,让她不能再乱动,托起她的手臂检查了一下,眼眸中略过一抹震惊。 自衣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药倒在伤口上,再撕下一角衣袍包扎上,回过头对夜映月道:“本盟主代舍妹谢夜小姐手下留情。” 曲少锋能当上盟主,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一眼便看夜映月出手高明,若不是有心要放过,这伤口就不是在手臂上,而是脖子上,一刀夺命。 “曲盟主,好说。”留曲小蝶一条命,自然不是白留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曲锋出手,夜映月故意让他欠她一个人情。 目光再回到与陆正杰打得火热的绯绿身上,凤眸不错过陆正杰的第一个动作,夜映月心中很清楚,绯绿之所能支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陆正杰没有了剑。 但是绯绿的内力始终是不及陆正杰,长时间打下去终究会落败,只能速战速决,趁人不注意时,凤眸朝陆正杰身一扫。 陆正杰只觉得一阵极寒入侵,动作略略一滞,不过眨眼间的事情,绯绿手中的长剑一闪,已经加架在他的脖子上面,顺手封住他的向个穴位,一脚踢到夜映月的脚边。 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明明看到陆正杰隐隐的占上风,怎么会突然间被制服,还被丢掉那女子的脚边。 夜映月轻轻吹了吹茶杯中冒出的热气,瞟一眼脚边不能动弹的人道:“陆庄主,映月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字条上明明说得很清楚,你女儿陆霜儿的死是燕三公子所为,你却口口声声说,要我日月宫为你女儿偿命。” “废话,燕三公子是日月宫的人,不找日月宫,难道……” “燕三公子不是我日月宫的人。”夜映月平静的打断陆正杰,目光静静的与他正视,看着他的眼眸从愤怒到有一瞬间的空白,再到后来的震惊。 只听他言不由衷的道:“字条上明明说,燕三公子在日月宫中,难道不是日月宫的人。” 夜映月哑然一笑,看来对于某些脑子比较简单的人,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简短,静静的道:“再说得确切一点,应该是燕三公子正关在日月宫中,他的命我还有用,暂时不能交给你处理。” “陆庄主不信,你可以问问曲盟主和远尘大师。”夜映月补充似的道,武林中人有一点好处,就是为人处事光明磊落,非恩怨分明,不似朝廷中那样一切从个人利益出发。 “阿弥陀佛,陆庄主令嫒确实是燕三公子所伤。” 远尘大师果然不负夜映月的所望,把当日发生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一遍,众人面上的表情这次随着事情发展,不停的变换。 说到最后,远尘大师惋惜的看着夜映月道:“夜施主,不管你要有什么原因,但是,毒杀五六百武林同道是事实,我等身为武林中,必须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呵呵…… 听到越来近越的脚步声,夜映月突然轻笑出声,看着远尘大师,眉稍向上一挑道:“大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毒杀他们?” 眼看着夜映月得意洋洋的表情,公孙白不由的愤然的上前,大声道:“我们亲眼看着众人中毒,吐血倒在地上,你还敢狡辩。” “谁说吐血倒地,就一定会死人。”夜映月心中摇摇头,提示到这个份上,还是没有人的脑子能转过来,真孺子不可教也。 曲少锋五人因为夜映月突然一反口,心中不由的震惊不已,南宫璈此时觉得从没见过,像夜映月这样的无耻的女人,怒道:“本公子亲眼看着几百人,一批批的倒在地上,连柳姑娘也……” 真有趣,武林三公子确实不如天下三公子,夜映月失望的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司马瑞也不由的开口道:“已经有人探过中毒者的气息,确认过人已经死掉的,轮不到你抵赖。”这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实际的行动。 呵呵……夜映月的笑声中有几分狂野,让众人不由的一惊,软轿中的女子慵懒而优雅的姿态,丝毫没有改变,但是能在她身上看一种野性的美。 只见夜映月止住笑声,妩媚的道:“司马公子,在那五六百人中,你自认能记住多少张面孔。”那是我安排的人,不死也能说成死的。 曲少锋总算有点反应过来,正要开口时,突然听到一把熟悉的女音传来,众人不由的看向来路,只见一名女子正朝他们走过来,而在她有身后,还跟着五六百人。 待看到这五六百人的面孔和打扮时,众人不由的蒙了,目光全都落在曲少锋和远尘大师他们五人身上,而他们五人的目光却落在夜映月身上。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边走边挥手叫道:“师傅,我是倾颜。” 倾颜,是柳倾颜,她没有死。南宫璈的面上不由的一滞,那天明明看着她与众人一样,口吐鲜血慢慢的倒在地上,怎么会突然又出现在眼前,见鬼了不成。 不对,大白天哪来的鬼,难道是……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这个女人骗了他们。这又是为什么? 眨眼间,柳倾颜已经来到众人面前,一直走到蒙面女人面前跪下道:“倾颜见过师傅,师傅您怎么亲自到溪山城来,弟子还想着赶回去给师傅拜寿。” 夜映月淡淡的扫一眼师徒二人,原来蒙面女子是逍遥宫的宫主,难怪一直与众人不一样,只是没想到逍遥宫的宫主,长得跟某人那么像,说是母子也不为过。 逍遥宫宫主眼眸中不由的一阵震惊,惊讶的道:“倾颜你说什么傻话,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将过半,为师的生辰早就已经过了,你这是怎么了?” 柳倾颜面上一惊,其他人听到此话后也不由的一脸震惊,其中有人惊异的道:“真是怪事,我们昏倒时明明是九月底,怎么一觉醒来就已经十一月快过半,难怪这么冷。” 其他人也纷纷走到各自所属的门派,与同门细细的聊起来,曲少锋见到此情形,不由的看着夜映月,希望她来解释这其中的原由。 而此时夜映月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茶杯上,宛若是独处在另一个世界中。 曲少锋的眼眸不由的一暗,似乎什么也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她的目光总是透过茶杯,飞到另一个地方。 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夜映月不由的从茶杯中抬头,看着曲少锋他们五人道:“当初只是说借大家的命一用,有借有还,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让他们睡了一个多月而已。 夜映月不愿意多做解释,曲少锋他们五人只从别人的细中了解到,原来当日大家都吐血晕倒,口中吐着血其实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一切都身不由已,现在搞清楚,那不过是一种假象,目的……怕只有眼前的女子才知道。 凤眸冷冷的注视着近二千人的队伍,夜映月把茶杯递给绯绿,拔下头下的白玉簪在手中细细的把玩。 白玉的玉质圆滑细腻,晶莹剔透洁白无暇,略还阻力的滑腻感,让掌腹中抚着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玉光温润而泽,让人见之不由的移不开眼睛。 而夜映月手中这一支玉簪,是白玉中的极品——羊脂玉,光光滑滑的一支簪子,没有经过任何的雕琢,散着自然的美感,摸在手中舒服的感觉,更是让她爱不释手。 连金鼎玉雕,这样罕世的奇玉,也没有博得夜映月的青睐,因为上面雕一只逼真的展翅大雕,手感自然比这支白玉簪差远,所以夜映月总是有意无意的把玉簪拔下来把玩。 而这支玉簪还吸引另一外人的目光,逍遥宫宫主的目光触到这支玉簪时,就被牢牢的锁住,眸海中翻起一波波震惊的巨浪。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她马上就把这种情绪隐下,端着茶杯到夜映月面前道:“谢谢姑娘的一盏好茶,这是本宫主喝过的最好茶。”口中说着茶,目光却落在白玉簪上。 绯绿自如的接过茶杯,收回软轿下面的小箱子中,起身对逍遥宫的宫主道:“当然,这可是极品的溪山雪冷茶,宫主的专用茶叶,自然是最好的,算你有口福,我家宫主可从不轻易请陌生人喝茶。” 夜映月不由的瞪一眼绯绿,不以为然的道:“各花入各眼,每个人的口味不同,雪冷茶在我眼中是极品,但口味不同的人眼中未必如此。” 逍遥宫宫主正要开口,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魅般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的目光不由的被吸引。 来人径直走到夜映月面前跪下,面色凝重的道:“回禀宫主,正有二三十人从密林中,朝溪山城奔来。” 第152章(二更) 听到这话,夜映月开始沉默,二三十人是怎么回事,从哪里冒出来,只听来人继续道:“这些人全都衣衫破烂,不过看得出是士兵的战袍,而且这些人似乎很虚弱。” 说到此处,让夜映月想到一帮人,就是在密林中被山魅挑走的士兵,此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若说他们逃跑出来,或者是山魅已经受孕,放他们离开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思量着,又一人从山下面冲来,直接到走夜映月面前道:“启禀宫主,发现敌人的军队,正在向溪山城行进,人数在十万以上,离我们还有二天的路程。” 终于来了,十万大军。 众多武林人士听到这一消息,面上都不由的失色,十万军队可不好对付,不过这女子曾经说过,溪山城就算是百万军队也照样吞下,是不是吹的马上就知道。 凤眸内眨出一抹嗜血的光芒,夜映月唇角边牵起一抹冷笑道:“此次领军的将帅是何人?” 来人道:“金狄、金耿,随行的还有燕行。” 西王的两个好儿子,燕家的余孽,就让他们永远葬身在溪山,为溪山的绿化做点贡献。 慵懒的靠在软轿的靠背,对先来的人道:“绯绿随他一起走,确定这二三十个人,是不是在密林中被山魅带走的人,如若是我们的人,接到城中好好调养身体。” “是宫主。”绯绿马上跟着那人一起离开。 夜映月看着绯绿走远后,对后来的人道:“严密监视这十万军队,有什么可疑的消息,马上向我汇报。”来人应着,闪身马上消失在众人面前。 曲少锋上前道:“夜小姐,可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 只是夜映月还没开口,那二千的人中,立即有人大声道:“我们要马上离开,十万大军打过来,傻子才会留下来等死。” “是,我们要离开,不要留下来等死。” “让我们走。” “就是,我们要马上离开。” “……” 只要有一人先开口,站在山脚下的一帮人中,立即有一大帮的人开口附和,纷纷嚷着要离开,有人甚至已经开始走下山。 软轿中,夜映月只管看着,见闹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来人,看着这些人出城,天下武林同道为证,只要踏出溪山城大门,无论生与死再与我日月宫无关。” 这些人当中,有些人分明是存心要捣乱,跟明月宫过不去的,而且有些还是对方派出的暗黑杀手,竟然想走那就走吧。不过敌人派来奸细除外。 现在可不是上次,他们的生与死再也不是她担心的问题,她要专心的对付的是,正向溪山城行进的十万军队,他们才是她布置一切的最终目的。 听到这话,彼起此伏的叫喊声马上停止,不敢相信的看着软轿中的女子,这些人本以为她会强留他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直接让他们走人。 此时,那些已经开始往山下走的人,是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 从夜映月的话音一落,众人立即感到脚下在微微震动,一个低沉的,雷鸣般声音正从身后发出,似是什么东西正缓缓的挪动。 众人不由的回过头,眼睛不由的瞪大,路的尽头处,是一面天然的、风吹雨淋过,长着青苔的石壁,上面长着一些生命顽强的树木、野草,以及长势很好的藤蔓。 此时正在缓缓的移开,带着上面所有的生命,发出沉重的声音一点一点的移开。 大家都一脸的期待的时候,夜映月不以为间的道:“自从在城中开了一个门后,这扇石门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启动过,连树木什么的都长出来了。” 这里曾经是日月宫的唯一入口,但是夜映月接管日月宫后,把日月宫里里外外全部修整过后,直接在城中建了一条通道,通入到日月宫的深处,此门便很少再用。 因为曲少锋他们一早就到此处,夜映月不得不也跟着到此地,反正不用她走路。 听到她的话,众人不由一阵纳闷,原来城中就有入口,他们还眼巴巴的跑到山上来,若真是要敌对起来,他们是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幸好这女子真的没时间理会他们。 巨大的石门一点点挪开,众人眼前不由的一亮,一条亮着白色的光芒通道,足有两丈宽,慢慢的出现在他们眼前,只是这通道似乎在不停的称动,感觉好奇怪。 “里面有人出来了。”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果然见里面有六道身影正在向他们靠近。 随着四人的到来,也让众人确定一点,这条通道真的在移动,因为六人都是定定的站着,双脚根本没有移动,却以飞快的速度向他们逼近。 只见医圣、玉无情、墨颂扬、雪漫天,逐月和黑影六人的身影眨眼出现在众人面前,随着六人一起出来的,还有紧随在后面的一批影子卫也一起出现众人面前。 见他们出现后,夜映月指着已经离群的人对黑影道:“这些人要马上离开,你让人看着他们出城,踏也城门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不能再回来。” 这些人似乎真的没料到夜映月会这样做,站在原地都不敢动,目光不时的看向人群中的曲少锋,希望他能开口为他们说两句下台的话。 曲少锋正为这些人的行为感到不耻,但他是武林盟主,若不开口说句话,怕是说不过去。 而此时夜映月正暗暗给黑影一个杀的手势,因为这些当中,有一些是敌人派出来奸细,此时怕是要急着出去送信,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日月宫与天下武林人士打起来,而日月宫挖好一个陷阱,等着他们的人跳进来。 影子卫们已经全从通道走出来,长剑都横在胸前。只等黑影一个手势,他们马上就会出剑夺命。 黑影收到夜映月的手势后,对着随后而到影子卫也做了一个手势,影子卫立即如鬼魅般闪人众多的武林高手中,眨眼间的功夫,血腥味冲天而起。 场中的虽然是高手,但是影子卫的行动实在是太快,等他们快应过来看时候,每人的手中都拎着一个人头,已经单独站在一处。 远尘大师最快反应过,目光疑惑的落在夜映月身上,夜映月看一眼后道:“这些人都是敌人潜在你们当中的奸细,昨天你们入城的时候,我们的人已经做了标志。刚才也是这些人在起哄,起趁乱的时候,逃出城向敌人报信。” “敌人一直想要天下武林与日月宫为敌,从而到达到牵制朝廷的目的,上次我故意给大家下毒,就是让大家的戏演得逼真些,再故意让曲盟主他们逃走,把消息带出去,那天下武林人一定回到溪山城,为惨死的同伴报仇,让敌人误以为奸计得呈。” 听完夜映月这一番话后,众人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夜映月为敌人布下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诱敌出洞。 只是身为一个女子,而且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四起,她究竟是站在哪一方。 正当众人还猜测夜映月的目的,突然见一抹绿色的身影飞快的奔来,连气都没来不及换一下,绿色的身影已经扑到夜映月跟前道:“宫主,不好,溪山城已经被二十万大军暗暗包围。” “什么?” 夜映月猛一下从软轿中站起来,她震惊的不是他们行进的速度,而是二十万大军竟能躲过她的眼线,除非他们能隐身,不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慢慢的安定好情绪后,夜映月把玉簪往发间一插,冷静的问绯绿:“你把事情详细的说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发现这二十军队的。” 绯绿深深吸一声,调整一下气息道:“那正从密林中奔来的二三十人,就是上次我们在密林中被山魅抢走的派将士,他们被带到山魅的领地后不久,就有一名女子把大部分的山魅叫走,他们就趁此机会逃跑,但由于对山中的情况不熟悉,迷了路……” 大概的过程夜映月想到,这些迷了路的士兵,逃跑中无意到了一个全是女人的摩梭族部落,又无意的看到大祭司、杨卓航他们跟金狄、金耿,燕行他们在密谈。 偷听到敌人计划,表面上多金狄、金耿跟燕行领着十万军队故意暴露行踪,吸引夜映月的注意,而大祭司他们则带着二十万人从暗道中,提前的悄悄潜服到溪山城外面,伺机而动,最终的目标仍然是她。 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摩梭族的圣洞,竟然能直接通到溪山城外面。 夜映月也学着绯绿那样,深深的吸一口气,此时没有人了解她的心情,能对溪山城附近的环境如此熟悉的只有一个人,要么大祭司真的是她的玄祖,要么他就有可能是夜狂。 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夜映月的心中揪着痛,又一次深深的吸气道:“继续派人监视那十万军队,装作不知道二十万大军的存在,黑影秘密搜索溪山附近,能容下二十万大军的地方,发现敌人的行踪后,先不要打草惊蛇,对这二十万大军,本宫主另有安排。” 第153章 众人的目光看着玉指正轻轻敲着软轿扶手的女子,莫名就有中安心感,只听她继续安排道:“再让人组织城中的百姓,天亮前悄悄的把粮食搬到到地下城中,但是地面上的生活一切要如常,不能让敌人看出一点异样。” 这表面上暴露的十万大军应该是先锋,目的——投石问路,隐在暗处的二十万大军才是真正的主力军。 目的就是想等着两边的力量,拼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从暗处杀出来,让她措手不及,最后目的就是把她带走。 想到此,夜映月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便对方有自称是夜家玄祖的大祭司内,还要是牺牲掉十万人来探路。 因为日月宫经过她的手管理后,早就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即便曾经有可能是宫主的大祭司,他也不了解日月宫目前的内部情况,不得不出此下策。 永王不能拖住唯情哥哥太久,他们只能以牺牲十万大军为代价,换取日月宫各处机关情况,以备暗处二十万大军能更好的投到战斗中。 想把她带走,必须赶在唯情哥哥到溪山之前,不然一切都是徒劳的。 只是对方怕怎么也想不到,夜映月的灵魂来自异世,拥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她发明的东西完全不在他们的认知中,天下人连夜映月的冰山一角也看不到,冒然进入溪山城,简直是自寻死路。 场中众人都佩服的看着坐在软轿是的女子,此时才真正的感觉眼前的她不简单,三十万大军的压力,若换成他们早就乱了阵脚,而她依旧镇静自若,还在短短的时间内想到应对之策,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 夜映月面上一抹冷笑,让人不寒而僳,玉指仍然有节凑的敲着扶手道:“表面上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但是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提醒百姓们,明天警报声响起后,地下城的大门将在两刻钟内关闭,错过时间者生死自负。” 这是溪山城第一次面临清城的局面,就要看看黑影平时对他们的训练是否到位,要诱敌深入城中,她不可能太早发出警报,所以只有两刻钟的时间。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不然只有一刻钟,清城工作要在敌人入城之前完成。她不相信敌人,真的会给她两天的时间。 只听到夜映月继续道:“到时候派人到各处入口维持秩序,不要出现踩踏伤人事件。若真有赶不及的,让他们好好的躲在家中,不要随意出来,不会持续太久的。” 他们没有足够的人马主动迎击敌人,就只能诱敌深入,只要敌人敢入城,百万军队也不算什么。 但若敌人不敢入城,她就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们。 最好是能找到二十万大军的藏身处,一把火送他们上西天,已经包围在溪山城外面:“黑影,让人注意一下溪山城附近是否有什么山洞能藏人,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全都用火给我烧一遍,我要他们有来无回。” “是,黑影领命。” “顺便把暗影叫起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做。” 黑影听到夜映月的话后,面上不由的一愣,点点头还是把任务接下来,带着影子卫从通道直接进入日月宫的内部。 看着影子卫们离开后,夜映月看着眼前近两千的武林的人士,最后目光落在曲少锋身上道:“你们现在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随着百姓一起到地下城中,等到事情结束后,你们再行离开吧。” 曲少锋连忙开口道:“夜小姐,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尽管吩咐,曲少锋定会义不容辞。”这女子话中的意思是,要他们跟普通老百姓一样躲起来,这怎么可能,即便是他曲少锋愿意,其他人也断不会同意。 果然立即有人叫道:“夜宫主这样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武林人士,我们可不是不讲义气的人。” “对,我们不是缩头乌龟,绝对不会躲在什么地下城。” 南宫璈也站出来道:“夜小姐虽然是为我等着想,但是看着日月宫的兄弟拼杀,我们却安然的躲地下城中,让我们武林正道人士情何以堪。” 听到曲少锋和众人的话,夜映月自然明白这些武林人士的心思,当即笑道:“各位的心意本宫主是知道,只是你们错了。本宫主不仅你们不用跟敌人拼杀,连我们日月宫的人也不会跟敌人拼杀,至于其实的原因嘛……到时你们自会知道。” 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夜映月心中悱腹道:“这些人怎么想,凭他们这点人,怎么可能跟敌三十万大军正面的厮杀,岂不是找死吗?”日月宫自有对敌的办法,只要敌人敢入城就行。 溪山城和日月宫的在改造时,早已经暗建有一套防护功能,只是大家都没的察觉到而已。 只要军队一入城,城中的各种机关,接近现代化的武器,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拾他们。 听到夜映月的话后,大家心中不禁充满好奇,但是可恨那女子又偏偏卖一个关子,只见逍遥宫宫主笑道:“姑娘既然这样说,逍遥宫自然听从姑娘的安排,不过若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姑娘尽管开口。” 目光仍然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夜映月的玉簪,眼眸中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感觉到逍遥宫宫主目光,夜映月面上仍然假装没注到,抬起对对绯绿道:“绯绿,你把绯蓝和蓝驰叫来,我有事情要你们去做……” “夫……宫主,我们三人都不在,谁来服侍你的起居。”绯绿听到夜映月的话,整个人都急起来。主子吩咐过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守在夫人身边,但现在夜映月却把他们三人都支开,情急之下差点把称呼叫错。 夜映月微微一笑道:“此事除了你们三人……” “让绯绿留下陪你,让我跟蓝驰和绯蓝他们一起去吧。”夜映月的话还没说完,墨颂扬的话突然插进来。 只听他接着道:“月儿,反正那地方我也去过,换我去也是一样的。”目光坚定的看着软轿中的女子,她的心思他是懂的。 墨颂扬的话让夜映月一愣,缓缓的道:“颂扬公子,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她有可能会杀死很多人,墨颂扬太善良,尽管他确实是在改变自己。 墨颂扬上前一步,目光与夜映月对视道:“月儿相信我,我不会破坏你计划。”似是早就知道夜映月的顾虑,语气是无比的坚定。 沉默的对视一会后,夜映月先收回目光道:“好吧,你和蓝驰和绯蓝他们一起,把摩梭族的圣洞的毁掉,断了敌人逃跑的退路,东西已经有现成的,你们只要把炸药包抛入圣洞内即可。但是……” 说到此,夜映月不得不停下来,看着墨颂扬深深吸一口气道:“一定要注意你们的安全,不要深入到冰洞中,只要在前洞引爆即可,稍后我会让暗影教引爆的炸药包的方法。” 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这三十万大军有来无回的,自然不会让他们有顺着原路逃生的可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把圣洞彻底毁掉。 但是此次入洞,怕危险会比上次大很多,因为大祭司有可能是在他们离开,秘密反回摩梭族中,控制了摩梭族人,从他们口中逼问圣洞的机关,不仅会打开所有的机关,还会有重生把守着。 提到圣洞,此时回过头想想,夜映月才发觉一些疑点。 大祭司怕是早就知道圣洞中的秘密,甚至是已经入过圣洞,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仙女草就在圣洞内,至于所谓书中到提到,她也没见过此书,是不是真的记载,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他给出的解药方子实在是太奇怪,这个方子中包括仙女草、黄金巨蟒的血、赤火果、黑色曼佗罗花、月泉之水、金银环二蛇的血,雪狼血,雪肉果。 其实有些东西确实易得,比喻黄金巨蟒的血、赤火果、黑色曼佗罗花,但是其他的几样东西却是十分难得,有些甚至是可遇不可求,或者说她有这些东西,完全是因为大祭司不知情。 赤火果是她的摘,金银环二蛇是她用生命换来的,月泉之水唯情哥哥知道,但这些事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大祭司不知道的他们拥有这些东西。 至于仙女草,是因为大祭司知道不易得,或许他早算好唯情哥哥会追来,借助唯情哥哥的力量走入圣洞,再得到仙女草,还是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仙女草,而是另有所图。 大祭司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个秘密或许就在圣洞中,现在大祭司竟然能从圣洞直通溪山城外,说明他其实很熟悉圣洞,上次在摩梭族中的一切,不过是他导演的一场戏。 他一直追着她不放,或许她跟这圣洞也着关系,是什么关系她根本不想知道,终止这一切的办法,那就从这一切的源头开始,就是摩梭族的圣洞。 只要把源头彻底的断了,或许一切也就结束。 至于忘情蛊,看天意吧。 墨颂扬默默的看着夜映月,发现他永远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也幸好他猜测不到夜映月的想法,不然这次毁圣洞的一定不会成功。 其实他跟玉无情都很羡慕慕容唯情,总能一眼就看穿这小女子在想什么,总能在第一时间把她脑子中的不良想法,在刚刚萌芽的时候就扼杀掉,然后把一切处理得让这小女子无法挑剔,乖乖的躲在他怕怀中。 蓦然,夜映月像是想起什么,目光四处的搜寻着:“无情表哥,你有看到姐姐们吗?快到正午了,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出现。”这太不正常,向来只她迟到的份,雪飞舞和雪冰凝可从没有迟到过。 经夜映月这么一提,玉无情和雪漫天才发现少了两人,不过两人的面上却没有夜映月着急,好像从昨天下午起就没有见过雪冰凝。 因为昨天忙着处理曲少锋他们的事情,夜映月把雪冰凝的事情给忽略掉,昨天让她到落雪亭等黑影,后来黑影回来后也没见他特意的提起,以为两人是没事,此时没有看到人,才想到可能真的出事。 恰好暗影从通道中走出来,夜映月马上吩咐他把在场的武林人士带到地下城,墨颂扬亦随着众人一起走上通道。 平静的看着石壁再度合上,丝毫找不到任何一点异样后,夜映月也顾不得往日跟雪漫天不和,急急的道:“漫天哥哥,你先到绿萝阁看看,大姐和姐姐他们是否在,半天没有看到他们,我担心会出事。” 雪飞舞,夜映月倒不是很担心,倒是担心雪冰凝昨天被黑影拒绝,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雪漫天第一次听到夜映月唤他哥哥,整个人不由的一震,内心有一种东西在涌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马上点点头朝山下奔去。 看着雪漫天的背影渐渐消失后,夜映月马上道:“绯绿,我们到落雪亭看看。”连轿夫也不用,二人便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走向落雪亭。 落雪亭明明在溪山城中,敌人是不可能轻易潜入的,但是夜映月心中仍然是感到不安,或许是双胞胎的感应能力,冥冥中就感觉雪冰凝会出事,有可能落入敌人的手中。 落雪亭就在雪冷山的西面一处山涧上,山涧只有十多米深,当夜映月和绯绯绿赶到时,只闻到山涧下面流水的声音,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通往此处的路上确有一对小脚印,这应该是雪冰凝的。 但是,夜映月还有另一对脚印,比雪冰凝的脚印略大一点,这对脚印会是谁的,看大小应该是女子的尺寸,就是说除了雪冰凝外,别的女子也到过此处,而且是在雪冰凝的后面才到的。 眉头不由的皱起来,黑影的武功高轻功也好,就算走在豆腐上都不会留痕,自然不会在小路上留下他的脚印。昨天下午雪飞舞一直陪她说话,不可能出现在落雪亭中。 除非是……正想着,绯绿突然叫起来:“夫人,这里有支珠花,好像是雪大小姐的。” 第154章(二更) 滴水的溶洞内,雪飞舞感觉到一道怨恨的目光正在直视她,瞧得她全身发毛,想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注视着她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头上的剧痛让她不得不放弃。 耳边是水珠滴落的声音,身体能触及到的地方,全是又硬又冷又湿的石头,眼睛感觉到一丝亮光的存在,雪飞舞马上判断出,她这是在山洞中,而且是溶洞。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脑子中不停的回忆着。 终于想起来,昨天回到绿萝阁后,一直等雪冰凝回来,想跟她把事情说清楚,按夜映月的话好好安慰她一番。 可是一直等到天快黑也没有她回来,心中有些着急,于是便找人问了路,亲自到落雪亭中找雪冰凝。 当她走到落雪亭的时候,只见雪冰凝抱膝坐在亭中一动不动,唤了两声没有反应,以为雪冰凝是生气不想理睬她。只好走过去,正想伸手摇醒雪冰凝的时候,突然脑后被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醒来后便到了这里。 想到雪冰凝也可能被一起被过来,雪飞舞忍着痛开口小声的轻唤道:“凝儿,凝儿,你在不在,应大姐一声。”现在眼睛睁不开,什么也看不到。 “我……我我在。” 耳边传来雪冰凝颤抖的声音,雪飞舞心中一喜道:“凝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大姐头很痛,痛得眼睛睁不开,什么也看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姐,我我……我不知道,这里好好……黑,到处滴着水,像是一个山洞,会不会鬼,会不会有怪物。” 雪飞舞仔细的听了听,忍着头痛道:“凝儿别怕,世上是没有鬼的。你要是怕,先到大姐身边来,一会我的眼睛能睁开了,就带你离开这里。” 黑暗中,雪冰凝似是一下一下的移动身体,洞中响起一些沙沙的声音。 雪飞舞感到一股有点陌生的气息,正在慢慢的朝她靠近,连忙道:“凝儿,是你吗?”这气息太奇怪,明明很熟悉的味道,但是感觉却跟以往完全不一样。 暖暖的身体靠上来,雪飞舞的身体一震,耳边立即传来雪冰凝怯弱的声音:“大小姐,是是……是我。”声音就在雪飞舞的耳边飞过,还是一直不停的颤抖,似是真的被吓到。 雪飞舞心中有些诧异,雪冰凝的声音在不停的颤抖,但是她的身体却很正常,一点也感觉不到她在害怕,不由的伸出手摸索着找到雪冰凝的手,拉着她的手道:“凝儿别怕,大姐会保护你的。”手指轻轻的抚着握在掌中的小手。 指上有疤,不错,是凝儿的手。 雪飞舞的心不由的安下来,抬起另一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缓解头上的痛楚,希望能马上睁开眼晴,把这里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最好是马上能离开。 任她自小练好的武功,离开应该不是问题,但是若要带着凝儿,就很难说。 没有再多想,暗暗的想配合内力,缓解头部的痛苦,但是……一次两次三次,她的内力竟然提不起来。 雪飞舞开始心慌,额头上、背后上全是汗水,她竟然武功全失。 此时雪冰凝的声音担忧的响起:“大小姐,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冷,是不是生病了。” 额头一暖,雪冰凝的小手正覆在雪飞舞的额头上,触到的是一手的冷汗:“大小姐,你出了好多汗,我帮你擦擦。”不容分说,一只带着热气的衣袖,轻轻的印在雪飞舞的额头上。 暖暖的感觉一直透到心里,雪飞舞心中一阵感动,努力平静着声音道:“凝儿,大姐没事,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会儿就好,等我休息够了,就带你一起离开。”不敢让雪冰凝知道,她已经失去内力。 “嗯,大小姐。” “凝儿,叫大姐。” 雪飞舞对雪冰凝此时有一种深深的愧疚,一半是因为以前对她的忽略,另一半是因为黑影的关系,可是感情的事就是那么的奇妙。 以前是当太子妃,对水临天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嫁给他完全是因为家族的关系,如果让她早一点遇到黑影的话,她一定不会稀罕什么太子妃。 永宁公主一直想要她生孩子,可是她压根就不想生水临天的孩子,甚至连洞房都是让别人代替的,到现在都不敢让人知道她还是处子之身。 直到水氏一族被处死,而她却因为父亲雪长生的关系,慕容唯情饶了她一命,她才终于获得自由。 一直以为她的后半生,就会这样的安静的过,直至遇到黑影,幸福又回到她身边。 隐隐知道雪冰凝喜欢黑影,现在她却跟黑影在一起,心中对雪冰凝有愧疚,为了减轻这从愧疚感,她才会亲自出来寻找雪冰凝,没想到会被埋伏。 “大姐。” 雪冰凝顺从的叫一声,雪飞舞便把她抱入怀中,安慰似的道:“凝儿别怕,大姐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温柔的轻轻抚着雪冰凝的长发,努力的平定心凌乱的思绪。 突然,空洞的空间内传来一阵凌乱沉重的脚步声,浓浓的酒气扑来,雪飞舞的心中乱得似是一团麻,紧闭着眼睛感觉到热光的出现。 山洞中怎么会饮醉酒的人出现,雪飞舞不由的一只手紧紧抱着雪冰凝,另一只手摸到一块石头握在掌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其中一人打着酒呃,大着舌头笑着道:“哈哈,真想不到……掳回来的人质,是是是……两个绝世的美人,大祭司把两个美人赐……赐给我们,真真……真是太好。” 听到这番话,雪飞舞心中完全慌了,捏着石头的手全是汗水,一手揽紧雪冰凝,心中感到有点不对劲,雪冰凝似乎格外的平静,跟往日胆小怕事的她太不一样。 缓缓的坐直身体,隔着眼皮感觉到的亮光,酒汉的声音不停在山洞回响,只听另一人道:“可不是,大家在军中这些年来,何时碰过这样绝色的美人,走,快点。” 随即是一阵附和的声音,雪飞舞不由的咬紧嘴唇,因为没有了内力,听觉也失灵了,之前听脚步声原本以为只有两个人,现在听这后面附和的的声音后,才知道,来的人绝对不少于十。 雪冰凝的恐惧的声音传来:“大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大姐,我好怕。”声音虽然是颤抖的,但是说出来的第一句话都十分的通顺,雪飞舞不由的握紧手中的石头。 终于听到火把卟卟的声音,火光强烈的在眼前晃动,怀中突然一空,雪冰凝突然被人拉走,雪飞舞立即大声叫道:“凝儿,凝儿,凝儿别怕大姐来救你。” 雪飞舞猛的从地上站起来,闭着眼睛就上前扑,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勾,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藏在衣袖中的手中仍然紧紧握着块石头不放。 哈哈……山洞突然暴出一阵狂笑声,然后是雪冰凝的大声呼救的声音。 “大姐,救我……救救凝儿……” 嘶嘶……衣衫被撕裂的声音,还有雪冰凝挣扎的声音,一声声的钻入雪飞舞的耳中。 雪飞舞都要急疯,听准声音传来方向,突然爬起来朝声音的方向冲过去,一下子撞到一个人身上,不管不顾用手中石头重重敲对方向上。 啊啊……被打中的人,口中发出一声声惨叫。 “臭娘们,还敢打人。” 雪飞舞还没有反应来,脸上就被重重的打一巴掌,整个人都扑倒地上,随后又被人踢了几脚步,痛得差点晕过去,手中始终握着那块石头不肯松手。 “妈的,臭女人。”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上前,伸手拉起雪飞舞的衣裙道:“兄弟们排除,干死这个臭女人。” 雪飞舞只嘶的一声,胸口前一凉,握着石头的手又是一抡。 可惜这次对方已经防着,伸手一握着她的手腕一用力,雪飞舞口中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她的手腕被折断。 衣裙被压在身上的男人,一片片的撕落,很快雪飞舞娇白成熟的身躯,就暴露这群微醉,浅醉、中醉的男人眼底下,酒精在眼前的美艳的诱惑下,烧燃他们压抑已经的欲望。 雪飞舞被紧紧的压在地上,压在雪飞舞身的男人,还有站在旁边的男人,无数只贪婪的手落到雪飞舞娇躯上,有人低下头用力的吻着她红艳的双唇,有的唇落在好的身体上,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是无用的。 突然……啊啊…… 雪飞舞发出一声声惨叫,脑子中痛打得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眼睛突然能睁开,面前一张放大的面孔,看到无数只手落在她的身体,像是讨厌的蚂蝗,怎么甩也甩不掉。 雪飞舞张开的口很快就堵上,雪飞舞厌恶就像一条毒蛇正在爬入她的口中,银齿一用力狠狠的咬住,满口全是血腥的味道。 男人惨叫着跳到一边去,就在这一瞬间,雪飞舞看到了,站一边看戏的熟悉身影,眼泪一瞬间涌出来,模糊她的视线。 第155章 雪冷居内,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冰冷。 从知道雪飞舞和雪冰凝出事后,夜映月把自己关在里面,连寻兰和绯绿都被赶出来,守在外面一脸的着急,却不敢冒然的敲门打扰。 雪漫天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雪里翠的茶香已经带出冰凉的感觉,手杯中的茶水早就已经冷,而端着茶杯的人却浑然不觉,心里此时比茶水还凉。 逐月则在一边,给大英雄和大将军喂食,但是一双耳边,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房间内的动静。 绯绿和寻兰两人担忧的看着,兄妹二保持这种状态已经一天一夜,寻兰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尽心做好每一件事。 但绯绿却知道夜映月此时有多为难,雪飞舞的雪冰凝同时失踪,显然是被敌人的掳走,目的就是要夫人投降。 黑影像一阵风,突然刮进雪冷居内,完全没有注意旁边人的面色,推开门踏入雪冷居,一脸喜悦的道:“回宫主,已经发生敌人藏身之处,是不是要马上执行火烧之计。” 沉默。 慵懒的身影一动不动,坐在窗前的位置,抬头四十五度,默默的看着天空。 黑影眼眸中有一些诧异,按主子之前的交待,是一发现敌人的行藏,就要马上执行火烧之策,却突然让人传话,找到敌人的藏身之所需要向她请示后,才能执行下一步的计划。 主子的决定真是让他匪夷所思,却没有开口再问,静静的站在偏厅中间,等待着夜映月的回复。 终于,夜映月回过头看着黑影,面无表情的道:“停止火烧的计划,暗中监视着就行……” “宫主……”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冷硬、强势的声音,把黑影不解的问题压回到心中,夜映月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珠花递给黑影。 黑影是聪明人,一看到珠花,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到口的话也咽回腹中。 握紧掌中的珠花,黑影没有再出一言,夜映月幽幽的道:“你已经做了选择,下去吧。”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冷如黑影,也逃不过这属于男人的千年诅咒。 “宫主。” “下去。” “是。” 看着黑影离开,是失望,是伤心,是高兴,已经分不清。 慕容唯情可以为她放弃江山,她会感动到流泪,认为他的选择永远是对的,因为他们相爱。 黑影因为雪飞舞而放弃对她的忠诚,他的选择同样是没有对没有错,只是立场的不同而已。 局面从她自愿的被动,到现在不得不被动,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只一个“等”字,等敌人打上门。 战鼓如雷,声声震人心;旌旗飞舞,随着西北风作响。 声势浩大的队伍,终于震动到整夜溪山城,溪山城警报声,随着战鼓声音的传来,亦开始长鸣,通往地下城的大门已经打开,城中的百姓在日月宫侍卫的指挥下,迅速的从不同的入口进入地下城。 两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之前,地下城的大门已经关闭。 通往地下城的大门全在铺着石青的大道上面,只要一关闭上,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其中暗藏的玄机。 溪山城的城门长开,十万的军队却不敢入内,只是在城外摆阵一个时辰后,十万军队就立即撤走一半人,在离溪山城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留下五万大军把溪山城唯一的出口包围得严严实实,只是迟迟不敢攻入城内。 城门外面,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已经是三天的前的事情,溪山城的百姓已经照夜映月的安排,全部转移到地下城中,连那批武林人士也一起避战在下面。 但是夜映月还是很头痛,从十大万大军兵临城下却迟迟未动,而暗中的二十万大军又按兵不动,她已经猜到大祭司的目的,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无论她城中的部署有多好,对方只要把雪飞舞和雪冰凝摆到阵前,她也无能为力。 而大祭司是又施蛊之人,他自然就能真正的控制她,催动忘情蛊,用她来对付慕容唯情,让慕容唯情江山交给金狄他们。 果然是最好的办法。 结果会是什么,她无法去想象。 两边都是她最重要的人,无论舍弃谁,此生此世都是她一辈子的痛。 绯绿跟寻兰一起守在夜映月身边,担忧的看着卧在软榻中的人,全城的人都避到地下城,只有夫人独自在雪冷居中,万一那些军队突然闯入城中,夫人如何躲避。 随着夜映月一起的,还有逐月公子和漫天公子,两人一直守在院子中,一人不停的饮着茶,一人照顾两只小雪狼,自始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砰一声茶杯落地,紫色的身影突然一闪,雪漫天蓦然出在夜映月面前,狂怒的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姐和凝儿在别人的手中,你不让人去救,十万大军就在城外,你不让人去攻打消灭,只是一味的躲在这雪冷居中,你到底要怎么样。” 雪漫天咆哮的声音传到雪居外面,逐月公子无声的走进来,自如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冷眼的看着对视的二人,目前的情势在场的人都很清楚。 三天以来,敌人只是包围而不攻城,而藏在暗处的二十万军队亦不见现身。 他行军带兵打仗的时间也不短,以溪山目前的情况,城中的生活丝毫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对方这样只包围不进攻,只会一直不停的消耗财力,根本攻不下溪山城,到时只会粮草用尽不得不退兵。 “月儿……” “他们在等唯情哥哥。” 逐月公子的头猛然抬起,不解的看着夜映月,夜映月继续道:“他们要用我来对付唯情哥哥。”躲在血脉里面的小虫子,把她变成一把隐形的刀,随时会给慕容唯情致命一击。 雪冷居的大门此时也被撞开,暗影从外面急急的走进来,连礼也来不及就开口道:“回宫主,二十万大军出现,此时正包围在城外,雪大小姐被作为人质,绑在战鼓前面,怎么办?” 听到暗影的话,夜映月还没有开回答,雪漫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雪冷居内,夜映月一脸肃杀的站起来道:“走,到城楼看看。” 只有雪飞舞一人,那么姐姐呢?她又在什么地方? 蹬城楼,顿感一阵冷寒。 黑暗与雪漫天并肩而立,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眼睛中能喷出火,双手握成拳头,关节在不停的响。 移步到前面,夜映月与二人并肩二立,目光落在前方时,凤眸不由的轻轻合上,深深深……的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怕她会一时忍不住跳下去抢人。 溪山城外,二十万大军布成方阵,中间一面大鼓,大鼓前立着一根柱子,雪飞舞被捆绑上面,身上的衣衫破碎,还有斑斑的血渍,呆滞浑浊的目光,她的遭遇不言而喻。 再往下是两名穿着金色铠甲的男子,身材是北原人特有的高大,不用说这两人便是金狄、金耿兄弟,而旁边一名长相稍斯文,面容跟燕贵妃有点相似的男子,应该便是燕三公子的父亲燕行,燕丞相的儿子。 溪山城的城楼上,夜映月冷静的看着下面的一切,回头对暗影道:“把燕三公子弄醒,带到这里来。”只能用他换回雪飞舞。 此时,夜映月心中有些震惊,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妥协的。 这种情况放在以前,她一定会亲手射死雪飞舞,然后把消灭掉眼前的三十万大军,把那些伤害雪飞舞的人捉起来,慢慢的折磨致死。 城门外,军队前头领军三人亦看着静立在上面的夜映月,不用任何人介绍,只要看一眼那抹白色的身影,就知道她是传闻中的女子。 天下间,再也找不到另一个,拥有君临天下气质的女子。 女子静静的往城楼上一站,立即夺走旁边两人的光芒,目光一扫过就让他们不敢正视。 这样的目光,除了她以外,就只有一个人能拥有,他就是慕容唯情,这片天下的霸主。 连金狄也不由的在心中说一声:“不愧是慕容唯情的女人。” 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神色依旧镇定自若,完全不这二十万人放在眼内,非常人能做到,他佩服这个女人,但是亦不得不与她敌。 慕容唯情的狠绝,逼得他不得不这样做,退守西地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待到天下稳稳当当的落入慕容唯情手中时,就是他们灭亡的时候,不如拼一把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杨卓航一直派人跟他们暗中联系,只要帮他们得到夜映月,其他的全是他们。 因为杨卓航幕后的人,有把握完全控制夜映月,再用夜映月控制慕容唯情,天下会轻易的落入他们手中。 永王的造反,不管是碰巧的,还是人为的,只要能让慕容唯情与夜映月暂时分开就是好事。 再加上天下武林人士都与日月宫为敌,日月宫很多事情无法正常开展,他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暗中包围溪山城。 抬头看一眼绑在柱子上面,水月前朝的太子妃,不由大声的道:“雪大小姐的温柔体贴,军中将士十分喜欢,要烧死她,本世子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最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她还是一个处。”后面的字只有一个口型。 听到金狄的话,夜映月心中很惊讶却没有出声,正与逐月公子一起,一人紧按着雪漫天,一人紧按着黑影。 燕行抬手指着夜映月道:“妖女,你杀我全家,烧死一个雪飞舞,真是便宜你了。” 凤眸冷视着下面的三人,平静着声音道:“据说燕家只剩下三个人,燕老头,燕三公子,第三个便是你燕行,不过很快燕家就只剩下两个人,只要你们再敢动一下我大姐,我就把雪三公子身上的肉一点点的割下来喂狗。” 燕行心中一惊,儿子怎么会落到夜映月的手中,只见高高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一个满身血污的人,头发被人拉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不是他的儿子又是谁。 “燕行看清楚没有,这是你燕家最后的一根苗,再死掉,燕家可就绝种。”城楼上传来夜映月的声音,她的目的燕行再清楚不过,要用燕三公子的命换雪飞舞的命。 夜映月这一举让燕行十分的为难,燕家就只剩下燕三公子一条苗,燕老头已经年近七十,燕行亦已经年过五十,想要再生一个继承人出来可不是易事,若不交换燕家真的断子绝孙。 燕行看一眼金狄和金耿,自然希望二人能同意把儿子换回来,金狄却假装没有注意到,金耿是无奈的摇头。 意料中的事情,燕行还是十分的着急。 杨卓航他们带走了雪冰凝,把雪飞舞丢给他们后就消失,让他们利用雪飞舞威胁夜映月打开城门,没想到溪山城的大门已经长开着,根本无须费半点力气。 城门已经大开,省了他们不力气本来是好事,只是面对着一座空城,他们反倒心生疑惑,迟迟不敢轻易的攻入城中。 如果真的那简单,卓航也不会建议,他们牺牲十万军队来探路。如此一想他们更加小心,于是便有了用雪飞舞换夜映月想法。 没料到事情又出现意外,他的儿子竟然会落在夜映月手中,看到金狄的态度,他是不打算救人,如果儿子死掉,他助他们兄弟二人夺下江山又有何用。 城楼上,夜映月似笑非笑看着下面三人,金狄本来一直依仗燕行,但现在认为她已经是他的囊之物,那么燕行失去利用价值。 若能用雪飞舞换到她,此不是更好。 只是意外的事情,一直层出不穷,杨卓航骑着马突然出现在城楼下面,只见他走到金狄耳边,咬了一会耳朵后马上离开,却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一眼城墙上的身影。 杨卓航离远后,金狄一脸得意的看着夜映月,粗着声音道:“夜小姐,燕三公子、黑影本世子要了,雪飞舞还给你们。” 第156章 骤然听对方要黑影,城楼上众人不由的一愣,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黑影身上。 黑影听到此话没有丝毫的犹豫,正要开口时,夜映月却比他更快一步开口中,只听她平缓的道:“燕三公子可以给,黑影……就不必了。” “宫主……” “夜映月……” 玉手于一抬,制止黑影和雪漫天的话。 雪漫天见到此情形,怒视一眼夜映月就要往楼下跳,连被夜映月一把拉住,只听她继续道:“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目的不过为了映月,黑影留下,我跟你们走便是,免得你们再费心思。” “宫主。” “月儿。” “夫人,不要。” 城楼上众人不由的一惊,震惊、不解的看一脸恬静的女子,黑影连忙道:“宫主,属下不能让你冒险,黑影愿意跟他们走。” 摆摆手,夜映月一脸的安然,唇边安静的笑道:“你若走了,谁来照顾姐姐,好好照顾她,我相信你不会……” “黑影会等宫主回来,请宫主为我们主持婚礼。”黑影打断夜映月的话,他是男人,知道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可是他不在乎这些。 连他说不上喜欢雪飞舞什么,反正喜欢就是喜欢,不管是她的聪慧、娇蛮、任性,还是她偶尔的小自私,从第一眼见到时就印在心上,反正就是没道理的喜欢上。 看到她此时的样子,他只有心疼,恨不得受伤害的人是他。 无论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想一生一世的照顾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道:“我要娶舞儿,希望宫主支持。”不要因为雪冰凝而阻止他。 听到黑影的话,所有的人都沉默,雪飞舞的遭遇他们想象得到,只是想不到仍然有一个男人对他不舍不弃。 夜映月点点头,表示她同意,没有意思,绝不会偏私。 目光再次看向楼下,大声对楼下正在沉思的金狄三人道:“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你们尽快决定吧,别等到我反悔,以后可就没这样的机会。” 欲望是不会知足的,更况她的脑子等于百万军队,金狄岂会轻易的让给大祭司,就不怕这一百万军队反噬吗。 西王不是傻子,他的儿子也不是傻子,不然他怎么敢把燕行这样的小人带在身边,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对付燕行暗中使的小把戏。 燕三公子,金狄绝对不会救,燕行跟燕丞相是什么人,他心中十分的清楚。 只有燕家的人死绝,他才能安心,除掉燕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趁金狄考虑的时间,夜映月雪漫天道:“漫天哥哥,一会你带燕三公子跟我一起下去,换人后马上带着大姐走,越快越好,不要有丝毫的犹豫,余下的事情交给我。” 她要下面的二十万大军……有来无回,因为他们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宫主,不如让我……” “大姐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你。”一句话把黑影的话堵回。 同是女人,她更能理解雪飞舞此时的心情,将心比心,如果她出了这样的事情,亦不愿意见慕容唯情。 黑影无语,他不敢说自己很了解雪飞舞,但是知道她最重视面子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迟迟不敢公开他与她的关系,就是怕别人的闲言碎语。 楼下金狄他们经过一番思考和讨论后,金狄终于同意用夜映月代替黑影,毕竟一个夜映月比黑影有用多了。 燕行是救儿子要紧,只要能让儿子平安,换谁都不重要。 夜映月与暗影对视一眼,暗影把燕三公子交到雪漫天手中,缓缓的走下城楼。其实本来可以用轻功,从城楼上跃下去,但是为了隐瞒武功,故意让对方对她放松戒心,慢慢的走下楼。 三人一起走城门口上,夜映月停下脚步道:“把我大姐带过来,眼前的空地,我们各走一半交换人质,不然我是不会过去的。”只要雪漫天把雪飞舞安然带走,就会让他们知道她的脑子有多厉害。 没有迟疑,金狄一挥手,雪飞舞便被人放下来,金狄看一眼夜映月后,对身边的两人道:“你们带着雪飞舞过去,夜映月的脑子太好使,其他人本世子不放心。” “是。” 燕行与金耿一起跳下马,燕行从手下手中接过雪飞舞,往肩膀上一扛开始向前走。夜映月那边也没有犹豫,雪漫天拖着燕三公也开始向前走,步子不快不不慢,恰好与对方同步。 空间地中间,六人相遇,燕行与雪漫天一起把人放到地上,然后把各自要带走的人扶起,雪漫天按夜映月的话,一抱起雪飞舞立即施展轻功往回走。 见到雪漫天如此急着离开,金耿怕其中有诈,马上手是扣着夜映月的皓腕,谁知道手刚扣到夜映月的手腕,隔着衣服一股刺骨的寒意立即袭来,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脚下根本不能迈动。 趁此机会,夜映月一把挣脱金耿的手,提起裙摆就往回跑,城楼上逐月公子的身影快如闪电,来到夜映月身边,揽腰一抱,脚尖轻轻的一点地,带着夜映月往城内飞奔。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金狄傻了眼,回过神发现被耍,怒火从心中冲上大脑,举起剑一挥,大声下令道:“给我追,本世子就不信这个邪,一座小小的山城能吞下我的二十万军队。” 前锋的将士们因为迟迟不能攻城,北原人特有急性子早就按耐不住,一收到主帅的命令,马上策马追入城内。后面的步兵也紧跟着上前冲,没有丝毫的顾忌。 金狄策马走到金耿身边,冷眼一扫道:“真是没用,连个女人也制服不了,策马便往城内跑。”根本没有注意到,金耿的眉毛上已经结出一层冰霜。 燕行扶着燕三公子站在一旁,正细心的检查着伤口,亦没有注意到金耿的异样,完全没有注意到城楼上,一支利箭已经瞄准他。 只闻到“嗖”的一声,利箭准确无误的射入金耿的心脏,而本已经伤重不醒人事的燕三公子,突然睁开眼双手死死的掐着燕行,直到断气才松开手。 燕三公子杀了燕行后,若无其事的往回走,缓缓的走入城内,而这一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二十大军除了死掉的,一人不剩的全跟着金狄冲入城内,而城中已经失去了夜映月的踪影。 军队不停的在城中的街道上搜索,连百姓的房子也没有漏掉,此时才发现整座城中不仅空无一人,而且连一点能用的东西也没有留,完全是一座死城。 怒火也慢慢熄灭的金狄,意识到是中了对方的激将法,心中暗道:“好个夜映月。” 再带着人走到城门时,眼睛不由的傻了。原来的大门已经变成一堵铁墙,他们完全被困在这坐空城中。 见到此情形,跟在金狄身边的副将连忙上道:“元帅,我们可以从附近的酒楼中,搬些桌椅来层层叠在一起,从上城楼上面离开溪山城根本不是难事。” 听到副将话,想了想,别无他法,金狄只好点头同意。 副将立即带人到附近的酒楼中搬桌椅,金狄跨在马背上虽然一脸沉着,但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暗中有无数双眼在盯着他。 亲眼看着副将带一批人马上附近一家酒楼,想着马上就能离开,心中倒也安慰不少。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再也没有看到有人从酒楼中走出来,宽慰的心马上又着慌乱起来。 指着另一名副将道:“你带几个人去看看,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 副将刚离开不久,酒楼中立即传来大叫的声音:“元帅不好,先前入来的兄弟们,都死了,连左副将也一样。” 金金狄听到后大叫一惊,立即策马过去,刚到酒楼下面,浓浓的血腥味以已上扑来,不由的一皱眉头,跳下马走入酒楼内。 酒楼内的大厅中,左副将与一百多名士兵的尸体,东倒西歪的倒地上,鲜血流得一地皆是。 看到眼前一百多名无声无息死掉的士兵,金狄怪自己一时被夜映月气急,冲动的带兵入城,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宰任割。 早在他考虑是否用夜映月换黑影时,夜映月已经用传音入密告诉楼上众人,雪漫天带着雪飞舞一入城,马上就从城楼上的暗道到地下城。逐月留下来接应她,因为不想暴露武功。 此时,地下城中。 绯绿跟寻兰正在里间为雪飞舞沐浴,夜映月站在门口外面,一直犹豫要不要进去,心里无法言喻的,矛盾纠结的一起。 当对方提起要黑影时,夜映月心中已经百转千回,黑影于对方没有任何的作用,需要他的人只一个——雪冰凝,而最恨雪飞舞的人亦只有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毁掉雪飞舞,再把黑影要过去,这就是姐姐跟交易的条件吗?真的太傻,感情的事怎能勉强。 黑影没有如愿的到她身边,姐姐也应该回来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用她跟大祭司交易,继续把黑影要到身边。 好矛盾!但愿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想,姐姐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被大祭司带走而已,不然不仅雪漫天不会放过她,连黑影亦会如此,她想护也护不了。 绯绿恰好从房间内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夜映月,惊讶的道:“夫人怎么站在外面,进来看看雪大小姐,她需要有一个人安慰。”只可惜黑影不能守在身边,怕见了难过。 夜映月点点头闪身走入房间内,房间内点着安神香,雪飞舞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失神的看着帐顶上面。寻兰正守在床边,看到夜映月走进来,连忙起身让出位置。 走到床边坐下,夜映月轻轻拉过雪飞舞的手:“大姐,养好身体。黑影说了,等你身体一好就成亲,还要请月儿为你们主持婚礼。寻兰姐姐的针线活是最好,我让她给你做嫁衣,她做出来的嫁衣一定很漂亮,大姐穿上后会是天下最好的新娘。” 或许雪飞舞不是一个好姐姐,但是她的本质并不坏,只是永宁公主的教育,还有皇宫的阴谋算计,让她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 撇开过往宫廷中的一切,倒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要她遭此厄运。 还好,黑影不是一般的男子,没有因此而嫌弃她,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收回神思,夜映月回头悄悄的对寻兰道:“寻兰姐姐,医圣怎么说,大姐的伤怎么样。”医圣的医术她信得过,只希望不要有什么后遗症。 惋惜的看了一眼寻兰,如果雪飞舞真的痛苦得不能自己,她亦采用同样的办法,让雪飞舞忘记掉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悄悄看一眼床上安静的人,寻兰拉着夜映月走出门外面,压低声音道:“医圣前辈瞧过,身体上的伤口是被擦破的,没什么大碍,唯独……医圣说雪大小姐以前没有经历过人事,所以需要慢慢的调理,孩子的事情只能看天意。” 没有出口的话,夜映月是过来人已经明白,至于为什么以前没有经历男女间的事情,心中也了解到大概的原因。 是雪飞舞看不上没脑子的水临天,临时找过人顶替掉,吩咐寻兰道:“先不要让大姐知道,我会找机会告诉黑影,想来黑影也不会介意。”痛苦总是幸福并存。 寻兰马上遇一声道:“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怜。”夜映月默默的点点头,不敢看寻兰的眼睛。 两人刚说完话,只见绯绿端着一个保温的瓷盅过来,夜映月不由的开口问:“绯绿,里面可是姐姐的药,让我来喂吧。”伸手接过托盘走入房间内。 回到房间内,夜映月试了一下药的温热正合适,正要喂给雪飞舞,谁知道雪飞舞一看到夜映月的脸,眼中马上充满恐惧,一把推开夜映月,大声的哭喊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走开……凝儿放过我……” 绯绿正想扶夜映月起来,房门砰一下被推开。 夜映月一惊,回过头,雪漫天、黑影一脸怒火的站在外面。 第157章(二更) 啪! 门被重重的一下推开,一阵火气扑迎面而来,十一月天还能感觉到热意,来人的的火气不小。 抬起头,夜映月坐在书桌后面看着走进来的男子,他脸上的担忧的神情,从他踏进书房的一刻全部消失,不着痕迹的吸一口气,该来的她躲不掉。 雪漫天一脸怒火的看着夜映月:“夜映月,大姐都变成那样,你是否应该给我一个交待。”如果事情真的与雪冰凝有关,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听到雪飞舞又哭又喊的话,雪漫天不得不怀疑,什么时候大姐要求凝儿放过她,除非有人在暗中帮阻雪冰凝,做了一些伤害她的事情。 抬起眼眸,夜映月平静的道:“抱歉,事情没有搞清楚前,我给不了你任何交待。”事情还没有完全证实前,尽管怀疑,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啪,雪漫天的手重重的拍在书桌上,力度大得把桌面上的文件震起来,愤愤的道:“事情还不够清楚?要怎么样才叫清楚?是亲眼看着雪冰凝作恶吗?”后面的话是吼出来。 “姐姐的性格,你跟我都清楚,以她那点本事,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眼眸正视着雪漫天,其实心正虚着,只是不愿意相信雪冰凝因爱成恨的事实。 但忘情蛊的作用,连她都不知道,只希望姐姐真的是因为忘情作用,而不是真的跟大祭司交易。 “因为有你帮她。” “我没时间理会这些小事。” 鄙夷的看一眼眼前的人,夜映月把自己了陷入椅子中,别过脸不去看眼前的人,她没有雪漫天那么无聊,整天为这些小事花心思。 冷寂一室,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兄妹二人好不容易好一点的关系,因为雪飞舞的事情,再度紧张起来。 “事情真的是凝儿所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雪漫天开口打破沉默,但却没等夜映月开口,已经大步的走出书房。 门再次重重的合上,夜映月陷入一片深思中,太多的问题理不清楚。 从达罗到大祭司,两人都不肯放过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缠在夜映月的脑海中,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必须要见一次大祭司,把整个事情都弄清楚。 达罗、大祭司、娘亲,还有她和姐姐,这些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或者把这些都理清楚,就能把事情全解决掉。 突然想起在北原擒拿达罗时,外公说过达罗得不到外婆,就想要娘亲,娘亲得不到,就想要得到他们姐妹二人,目的是为抑制体内狼人的血,保持好人形。 那么大祭司又是为什么? 跟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 或许她可以问一个人,只是……算了,回一趟金鼎吧。 夜映月细想了一下,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钮,片刻后暗影推门进来,恭敬的问道:“宫主,唤属下来有何事?” 取下髻上的玉簪,慢慢的把玩,夜映月靠在椅背上道:“外面的情况怎么?”这送上门的二十大军,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走,至于剩下的十万,一起跟着陪葬。 “有来无回。”暗影四个字概括。 “很好,我们去看看那些武林人士。”从椅子中站起来,夜映月把玉簪往发髻中一插。墨发把白玉簪映衬得格外醒目。 地下城就一座在地下的城市,除头顶上面的天花板外,其他一切跟地面没什么两样,房屋、商铺一应俱全,生活正常,生意火热,百姓们照样出行看朋友,买卖东西,上茶楼饮茶什么的。 近两千名的武林人士,就被安排曼佗罗茶庄的下面,只是因为一时人太多,不得不安排他们三四个人一个房间,吃自然是日月宫中的大锅饭。 此时正是用膳的时间,夜映月随着暗影一起来到大饭堂,摆放整齐的桌椅已经坐满人,众多武林人士正用膳,目光却盯着前面的屏幕,上面放呈现着地面情况。 不要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因为夜映月早就把这里建设一座,那个世界中的现代都市,只是溪山城的老百姓,习惯守口如瓶,所以外界并不知道这一切,而且她希望一直没有人知道。 夜映月抬头看一眼屏幕上的画面,到处都是死尸,不禁佩服眼前这些武林人士,看着这样血淋淋的画面居然还吃得下饭,要是她早就吐了。 “我们走吧。”夜映月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不过是些不残酷的战争局面,还不如她的火烧干净,一阵风后什么也没有离开。 “夜宫主,到本宫主这儿坐坐吧。” 正要离开,突然一把熟悉的女音传来,夜映月顺着声音看去,见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正朝她招手,正是难见庐山真面目的逍遥宫主。 虽然无心跟这些武林人深交,但是逍遥宫主却是一个例外。因为好奇。 只是这个女人面上用膳还带着面纱,她是怎么吃饭的,就怕一块面纱上全是菜香,闻着难受。 走到逍遥宫主对面坐下,想来是已经吃饱,夜映月看一眼餐盆中剩下的饭菜道:“事出突然,委屈逍遥宫主。”菜色还行,只是所习惯锦衣玉食的人,吃不惯这些普通的食物。 逍遥宫主放下手中筷子,取出一方绣帕拭一下嘴角道:“山野之物其实更新鲜香甜,我吃着倒喜欢,只是通常只吃七分饱,倒是浪费了好东西。” “宫主若是不嫌弃,到映月屋中品一杯茶如何?”这些年被慕容唯情养得矜贵,太久没有入大饭堂,闻着这味道有些不舒服。 “极品的发溪山雪冷茶,本宫主一直惦记着,就不客气。”逍遥宫主也不推辞,爽快的应了夜映月的邀请。 两人正一起往外面走,不想刚到饰演门口,迎面碰上曲少锋等人,曲小蝶的伤此时已经无事,正说说笑笑的与众一起走入饭堂,一看夜映月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 曲小蝶仗着曲少锋是盟主,瞪一眼夜映月,没好气的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然撞着鬼。”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一笑,回头看看大屏幕,再看着曲小蝶道:“溪山城一天就死二十万人,是尸横遍野到处都是鬼很自然,曲姑娘要是怕鬼,你可以马上……滚。” 好人是不能做的,早知道赶她出去外面,让他领教一下北原士兵的厉害,免得看着讨厌。 “你……什么破地方,不住也摆,走就走。”曲小蝶没想夜映月会让她滚,多少年没有敢这样对她,夜映月的年岁不大,却一次又一次让她难堪。 场上的人面上不由一震,曲少锋的面上更是不自然,毕竟是曲小蝶是他的妹妹,况且往日武林中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都会忍着,让着曲小蝶。 此时夜映月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赶小蝶走,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夜映月回头对暗影道:“回头,等地面上的尸体清理干净后,让他们马上离开,不愿走的,吃住自理,安危自理,日月宫不再对他们负责。” 根本不把眼前的,所谓的武林盟主,还有武林三公子放在眼内,侧目对逍遥宫主道:“逍遥宫主,我们走,好茶需要趁热喝。” 施施然的带着逍遥宫主离开饭堂,连招呼也没有跟曲少锋打一个,甚至是连瞟不瞟一眼,旁边的众人不由的面一黑,心中暗暗的道:“这夜映月真是嚣张,武林盟主也不放在眼内。” 地下城的房间,是一所二房一厅的小房子,推门时来便是一个客厅。因为寻兰要照顾雪飞舞,房间是绯绿在守着,一看到夜映月他们进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道:“夫人回来了。” 习惯使然,叫错了,连忙吐一下舌头,给逍遥宫主行过礼道:“奴婢去泡茶。” 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夜映月不以为意,看到逍遥宫一脸震惊,笑道:“映月十岁之年已经嫁人为妻,宫主不要见笑。” 她也很郁闷,至今也弄不明白,慕容唯情为什么会同意娶一个十岁的孩子,毕竟他是成年人,就算是为雪长生手中的权力,也不至于如此。 “没什么,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你。” 这回夜映月没有马上回答,故意吊着逍遥宫主的胃口,反正早晚也会知道,就让她慢慢的谗。 逍遥宫主知道夜映月是故意不说,自如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软软的,脸上不由的一阵新鲜感:“你们日月宫,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好东西全是外面没有的。” 唇角勾起,浅浅一笑,看看房子的四周:“因为映月也是外面没有的,这里的一切皆由映月设计,不过是懒人的活法,图方便。” 连杀人都不愿意费力气,何况是生活起居的问题,正说话间浓浓的茶香已经飘来,绯绿正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进来,笑着道:“夫人,日后回府,把丞相府也建成这样。” 丞相府三个字一出,逍遥宫主的眼中一滞,不过时间很短,比眨眼间还短。但是再快也逃过夜映月的眼睛,心中已经有个大概。 这逍遥宫主,垂下眼眸一笑,可能是慕容唯情的母亲——容妃娘娘。 第158章 燕行被杀,金狄和金耿二人被活捉,消灭二十万大军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全靠城中避无可避的机关,出奇不意的就夺走无数的士兵的性命。 城中街道,鲜血汩汩汇在一起,很快便流入下水道,但大街还是被染成红色,犹豫铺着一层红锦。 其实依照慕容唯情的要求,将士只要肯投降,是可以保留性命的,只是这些士兵知道雪飞舞的事情,夜映月才会把他们全部灭掉。 抽刀杀人容易,清理尸体足足用了二三天的时间,若不是怕烧掉地面上的民舍,夜映月一定用火,把这些人烧得干干净净,免得清理麻烦。 此时此刻,雪冷居内,夜映月正为雪冰凝的事情担忧,但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雪漫天要为雪飞舞报仇,是不会改变的事情,但是她护短也是事实。 雪冰凝固然有错,但单凭雪漫天以前对雪冰凝的所作所为,还有她冒充雪冰凝期间,雪飞舞暗中给她设的套,不过是互不相欠而已。 要报仇,就看雪漫天的本事吧。 至于黑影,她可以成全他跟雪飞舞在一起,但是……雪冰凝他不能碰。 况且以他的情况,已经不再适合待在日月宫。 这些事情日后再说,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墨颂扬他们三人毁圣洞的事情,算算日子,他们也应该回来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此时回想,夜映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大意,圣洞竟然是如此重要的地方,还山魅守护着,岂是他们三人能应付的,若天黑前再见不到人,她必须亲自过去看看。 “云幽。” 夜映月轻唤一声,只见一名面无表情的女子走进来。 云幽是暗影从日月宫中,给夜映月新挑出来丫头,自从陌香和奶娘死后,她身边就少了能直接跟日月宫各层人员联络的人,黑影和暗影日常事务烦多,于是便挑云幽上来,直接向日月宫传达她的指示。 但,云幽却不是普通的丫环,而是一名暗黑杀手。 杀手,通常只会一件事情……杀人。 所以目前,云幽一是负责保护夜映月的安全,二是让云幽开始熟悉日月宫的各层人员,负责传递她的指示。 幸好,云幽东西很快,夜映月也很满意。 “宫主有何吩咐?” “你让暗影来一趟。” 云幽转身离开,夜映月的眼眸内一冷,现在黑影所有的时间都陪在雪飞舞身边。她倒不介意把本属于黑影的事情,交给暗影处理,反正是早晚的事,黑影将来别后悔就成。 片刻后,暗影从后面走进来:“主子,传属下来有何事?” 夜映月看一眼暗影,暗影一直管理商线的事情,她跟他接触得比黑影少,浅笑道:“这段时间你身兼两职,是否已经适应?” 听到主子的话,暗影会意的道:“请宫主吩咐。” 夜映月的笑向来很浅,但一笑真的迷人,只见她浅浅的笑着道:“起用魅影,让雪漫天马上离开溪山城,至于黑影,老规矩后让他走,他的事情由你接管,魅影回来后让她当你的助手。” “属下明白。” 主子的决定,暗影猜到几分,接着回道:“宫主,那些武林人士明天要走,不过曲少锋今天做东,在曼佗罗酒楼设宴,宫主是否过去看看?”这分明是要显摆给宫主看。 “不用理会,明天本宫主要出城一趟,你把燕三公子交给陆正杰。”燕三公子的东西已经掏尽,不介意卖个人情给陆正杰,能否领到这个情,是另一回事。 而且,这是燕家最后一点血脉,燕丞相一定会拼死相救。 燕老头若是出自出马更好,正趁机会取他性命,把东王最后一抹反抗势力也消灭干净。 当日二十万大军入城,燕行当场被杀,但是金狄、金耿二人的性命,她却让人留下来。 这两人的应该由慕容唯情处理,毕竟他们是唯情哥哥的堂兄弟,她还是不要做得太绝,由他亲自来处理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是。” 曼佗罗酒楼,众武林人士再聚在一起,明天便是他们离开溪山的日子,从地下城回到地面上,一切就像是场梦,不过也真要把它当是梦,因为这座的主人不希望他们传出外面。 宴席已经开始,曲少锋坐在主位上,目光不时望向大门外面,但每次都是失望的收回。 面上不露半分心绪,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面上带笑容,眼中却不见一丝喜色。 同席的人分明是知道原因的,不禁在心中摇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曲少锋身为武林盟主,确实是很出色,但是在那女子的身边人,没有一个是不出色的,甚至比他更出色。就连身边的侍卫,亦非泛泛之辈,更何况还有天下三公子在场,全是才貌双全的年轻公子,难怪夜映月连看都没看一眼曲少锋。 唯一不知道原因的,恐怕就只有自以为是的曲小蝶,那日夜映月一道逐客令后,硬是编借口留下正来。 此番因为曲少锋出资设宴,心中有一种当主人的感觉,不由的忘形起来,只听她道:“日月宫真是小气,让客人吃大饭堂,那分明是猪狗吃的东西,还是哥哥大方,这一顿盛宴吃得——爽。” 听到她的话,众人的面色早变了。 这分明是把他们也骂进去,既然是猪狗吃东西,他们都吃了岂非全是猪、是狗。 怒火暗生,只是碍于曲少锋的面子,才没有人敢啃声。 哼! 暗影突然出现,只听他冷哼一声,傲然的道:“那倒是委屈曲姑娘,给日月宫当了几天的猪狗。”半点面子不给曲少锋。 “你你……你说谁是猪狗。”曲小蝶勃然大怒,指着暗影气得语不成句。 “你自己说的。” 暗影丝毫不客气,日月宫才不会把曲少锋放在眼内,小小的武林盟主,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众人立即会意,暗中一笑。 曲少锋见到只有暗影出现,眼眸完全暗下,不由的喝道:“小蝶,不要胡言乱语。” 他们是不请自来,日月宫没有在危难之时,赶他们出城已经不错。 况且地下城的饭堂中,虽然是大锅饭,但是比起他们千绝山庄的大锅饭,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暗影并没有理会兄妹二人,而是走到陆正杰面前,只听他道:“陆庄主,奉宫主之命,把杀害令嫒的凶手燕三公,交由您处置。” 随即拍两下手,只见两名侍卫押着燕三公子上来,暗影继续道:“宫主的意思是,夜长梦多,请陆庄主离开溪山城前解决掉。” 陆正杰看一眼暗影,他话中的意思是,路上会有人跟他抢人,不由的眉头一皱道:“请代陆某谢过夜宫主,陆某自会解决。” 虽然女儿不是死在日月宫的人手上,但是日月宫也脱不了关系,若不是日月宫惹到燕家的人,燕家的人怎会无缘无故要了女儿的他命。 日月宫他动不了,但是就这样了结燕三公子,他不甘心。 况且他一代宗师,若听从一个小丫头的命令,岂不是颜面尽失,让他在武林何以立足。 暗影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一样,听完后面色无异,平静的道:“宫主只是提醒陆庄主,既然人已经给了陆庄主,自然听凭陆庄主处置。”全在意料中。 逍遥宫主恰好与陆正杰同席,既然那女子开口,必然是十之八九的事情,本想开口相劝,不过看到陆正杰主意已定,便没有再多言,静静的坐在席间并不多言。 连坐在旁边的柳倾颜,听到是夜映月专程提醒后,亦不由的抬眸看一眼,自家师傅没有出言,亦选择故作不知,挟了一筷子的菜道:“师傅,这里菜不错,你多吃一点。” 暗影传说话,交了人便带离开,似乎只是来传一句话,根本没有参加宴会的意思。 曲少锋的眼眸更暗,浑身的气息也更加冰冷,连曲小蝶都感觉到他的不高兴,不解的问:“哥哥,你不高兴吗?” 回家好,在此,看到什么都想到夜映月。 心烦! 曲少锋因为夜映月没出现感到失望,再加上连日被她无视,心中一直闷闷不乐,淡淡的道:“我没事,只是酒喝多了,我出走走,解解酒气就来,你们继续。” 不容分说的走出酒楼,抬头,天空一片灰蒙蒙,似是要下雪。 快寒冬十二月的天气,溪山地处西北,虽不是寒风呼啸,但是也湿冷入骨。 但是对于常习武的人来说,这点冷根本不算上什么,运一下功就能抵御。 是以,曲少锋身上仍然只是一袭锦袍,随意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突然想起一个很重的问题。 来到溪山城那么长的一段的时间,他连她住在这座城的哪方都不知道,不由自嘲的笑一下。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车辘辘的声音,若是平时的马车行走声也罢,只是这一回听到的声音,却异于往常所以听到的马车声,猛然的一回头。 只见一辆白色马车,带着一阵阵淡淡的馨香,缓缓的驶来。正猜测着马车主人的身份,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略显惊讶的声音:“唯情哥哥,怎么突然来了。” 第159章 “月儿,上来。” 曲少锋只听马车内传出一把安静内敛的声音,字里行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马车还在缓缓的行进中,夜映月的身影如飞燕掠过,长发全向后飘起,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根本不管马车还在行进中。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从旁边的楼上飞快的射出几支箭,这些箭当日曾经对付过二十万大军,而此时的目标全是夜映月。 曲少锋不由的一惊,担心的叫道:“小心。” 还没等他动手,从马车内射出几枚棋子,把几支闪亮的利箭,击偏到一边,钉入对面木质的柱梁上,只露出后面一点点。 但是,这露出的一点点,足够查找到凶手。 云幽在看清楚利箭的一瞬间,已经消失在街道上,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那几枚棋子,击偏利箭后,又原路返回,带着一道劲风从曲少锋面前拂过,不自禁的运起内力抵挡劲风带出来的寒意。 曲少锋回过神,再回眸时,马车多了一道白色的高大身影。 由于是背对他而立,曲少锋只看到了男子的背影,背影两侧是夜映月的发丝逆风飞舞,与男人墨黑的同样飞扬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是说不出的和谐。 男子白色的披风轻轻飘动,仅仅是一个背影,曲少锋便感觉不仅是街道突然变小,连溪山城也变小,配不上这尊贵、大气的身影。 而且,男子的背上似是多长了一双眼睛正盯着他,让他不能动弹。 慕容唯情一手搂着夜映月的纤腰,让她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上,一手抚着她的头道:“我的月儿,又长高了。”声音平静而温柔,有道不出的韵味。 慕容唯情突然躬身一抱,抱着夜映月走入马车内,帘子垂下,马车缓缓的继续向前行。 曲少锋在车帘垂下的瞬间,夜映月正坐在男子的膝上,看到了她腰间,男子一双修长、完美,但很有力的大手,还有线条完美的下巴,和性感至极中,透着凉薄的唇。 唇角,极浅的勾起,那一抹飘渺的笑意让所有人自惭形秽。 宽大的马车内,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在帘子垂下后的一瞬间,唇与唇已经紧密的缠绵在一起,前者用力的吸取,后者努力的回应。 两人共同的作用下,让马车内的气氛暧昧无比,十一月的寒冷都有一种要化掉的感觉。 这份缠绵一直到,马车在雪冷居前方停止,慕容唯情的有力玉指抚着夜映月红肿的双唇,指腹下的感觉,只要轻轻用力一按,熟透的鲜红浓汁就会流出,此时正散发着阵阵的诱惑。 慕容唯情毫无顾忌的抱着夜映月走入雪冷居内,大床上低头再吻下去时,却被夜映月的玉掌挡下,只好俯身在夜映月目光上面,不悦的看着日思夜想的容颜。 “唯情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等我处理这里的事情,就过去找你吗?”突然收到慕容唯情到来的消息,他的马车已经到了溪山城门外面,夜映月连头发都未梳理,便急急迎出来。 语气温柔中有几责备,大祭司迟迟不现身,就是要等他出现,好用她来对付他,这一直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有人倒主动送上门,既然已经来了她也没办法,想必已经有人把这消息传出去,正好把这些人都纠出来,一次性的解决掉。 即便生气中,夜映月仍然是娇嗔可爱,慕容唯情看到后,唇上的笑意再深一些,手臂上的力度再大些:“没关系,躲得了十五,躲不过初一,不是吗?”逃避没用,不如咬着牙面对。 听到他这样一说,夜映月也觉得有理,点着头正要开口时,突然胸口上一凉,衣带已经被解开,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胸衣,上面是绣着曼佗罗花的图案,枝蔓缠绕着高高耸起地方。 慕容唯情的眼眸一沉,手上的动作更快,衣服一件件的飘落到床前的屏风上。 不消片刻后,两人已经如初生婴儿般相对,夜映月目光接触到慕容唯情完美上身的一刻,目光马上垂下,恰好落在某个地方,脸颊上红霞诱人的惊艳。 目睹这一瞬间,慕容唯情的眼眸中已经发热,再也不压抑身体内燃烧着的火,动作是粗鲁的。 “唯情哥哥……” 无助的叫一声,夜映月娇媚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怎生一种蛊惑。没有制止慕容唯情粗鲁,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动作更胜过前一刻。 睁开迷离的眼眸,对上一双灼热如火的烈眸,心中一阵退缩。而烈眸中的火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马上被点燃。 急喘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带着曼佗罗花的馨香拂过,夜映月的头皮一阵阵发麻,红唇再次被堵上,再次被用力吸取,脑海中一阵眩晕。 冬日的白色特别短,没有太阳的天气,只有阴冷的风从门缝和窗缝偷偷的潜入房间内。 到了房间内阴冷的风,也失去它的阴与冷,仅仅一阵风,偶尔轻轻拂起垂着罗帐,露出时面相拥而眠的一双爱侣。 容颜如画的男子,唇角满足的勾起,唇边似笑未笑,面容即便是在睡眠中,仍然透出一股子的霸气,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缩在男子臂弯中的女子,只露出一边侧面,睫羽长而卷,面色略显苍白,唇边一抹安然的笑意,把苍白带来的脆弱感冲淡。 再醒来时,夜映月浑身又酸又痛,累得眼皮也懒得动,静静的缩在熟悉的怀抱中。 慢慢的缓过劲后,睫羽不察觉的轻轻闪动,眼眸缓缓的睁开,眸海内的眼眸清亮却又幽黑似深洞,把人的魂灵一点一点勾走。 目光扫过床上的一切,床单、被套、枕头已经不是原来的颜色。这是他们的习惯,爱过后总要换上干净床上用品才睡得安稳。 再看自己的身上粉色的睡袍,连发丝都透着淡淡的清香,显然已经沐浴过,而这一切她全无知觉。 抬头,玉手抚头顶上如诗如画的容颜,夜映月不得不感慨这个男人的厉害,二十万大军都没把她给打倒,却在床上被这个男人做趴。 房间内雪白的明亮,目光落在窗外,才发现天色已黑,难怪腹中的抗议声如雷阵阵,听着都让她难为情。 抬头看着还安然闭着眼睛的男子,凤眸中一抹邪色闪过,张口在男子性感的唇上不轻不重的一咬,马上退开笑道:“唯情哥哥,你又装睡了。”连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何况是她饿得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慕容唯情睁开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怀中的女子,连她一个呼吸的异样,他都能感觉到,何况是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只是想看看她,会用什么怎么办法叫醒他。 他要不是醒,她就别想从他的怀抱中逃掉,自然也吃不到东西。 夜映月柔柔的一笑道:“唯情哥哥,我饿了。”垂眸一眼腰间的手臂,再与慕容唯情对视,示意他松开。 低头亲了亲夜映月的额头,慕容唯情抱着她走下床,亲自替她换上衣服后,才唤绯绿进来侍候他们梳洗。 房间外面小花厅中,桌子上已经摆上丰盛的晚餐,绯绿与云幽侍立在一侧。 晚餐只吃七分饱,是夜映月多年在被动中养成的习惯。 所谓丰盛,对于二人而言只是菜式多,量却是一如既往的少,味道却是极精的,慕容唯情还特意增加几款菜式,作为累坏她的补尝。 慕容唯情边吃边给她夹菜,这一顿吃得特别的香甜,不知不觉一桌子的菜已经扫光,夜映月咬着筷子看着慕容唯情,她还没有吃饱。 若是在平时,今天的饭菜已经能吃撑夜映月,只是今天一上午的激烈运动,又错过中间的午膳,夜映月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这量少而精的饭菜,还真的不能填饱。 对着可怜兮兮的眼眸,慕容唯情故作没看到,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上一口:“晚膳不宜吃得太饱,对肠胃不好,还影响睡眠。” 眼看着慕容唯情准备让人撤下,夜映月一脸严肃的道:“你不能虐待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万一长不大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说到正点,慕容唯情手中的茶杯一滞,看着对面一脸认真的小脸,十五岁确实正是身体猛长的时候,分开近两个月明显感到夜映月身体发育的变化,犹豫片刻道:“绯绿,准备一份果品,再添两样点心上来。” 末了,用长辈的语气淡淡的道:“仅次一次,下不为例。” 夜映月连点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这样的表情在她冒充雪冰凝时常见,恢复身份后已经十分的罕见,慕容唯情含笑的摇摇头,看来是真的把她饿坏。 绯绿笑着应着离开,一会就把果品和点心送上来,似是早就准备好一样。 果品、点心一气塞入夜映月的肚子中,虽然量不多,但是已经能满足她剩余的食欲了。 慕容唯情亲自端过漱口的茶水给夜映月漱口,再拿起用热水浸过的棉帕,轻轻拭掉夜映月嘴角边,点心的碎末。终究是年纪小,平时虽然心思缜密,但偶尔还是会露出孩子气的行为,但是看着她慢慢长大,却是一件很趣的事情。 而这一切的一切,足够让立在一边的云幽震惊。 刚看到慕容唯情的时候,只是为他绝世的容颜震惊,再后来向绯绿打听到他的身份后,亦只是佩服他的睿智。 现在,再看到他对自己的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而非坐拥天下江山的君主,对慕容唯情又有了新的认识。 软榻中,夜映月钻入慕容唯情的怀中,看一眼面无表情的云幽道:“云幽,这是丞相大人,以后他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云幽冷冷的应一声是,然后道:“上午的事情,云幽已经查清楚,是内部的人员,故意把控制机关透露给外面的人。”没有指名道姓,云幽对慕容唯情还是有所保留。 “处理了吗?” “等候主子发落。” 至此,云幽虽然没有点明身份,夜映月已经大概猜到是谁,需要她亲自发落的,日月宫内没有几个人有这资格。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既是日月宫内部的人员,自然用日月宫的规矩处置,而且要用最严厉的。至于外面的人,留他条命,就让他尝尝从天堂跌落地狱的味道。” 杀他太便宜了。 等到他一无所有的时候,看他还有能多猖狂。 日月宫的事情,慕容唯情自然不会过问,大概也已经猜到是为白天的事情。 只是慕容唯情没有想到,夜映月是故意没有点明二人的身份,怕他会阻止,因这两个人一个是黑影,一个是雪漫天。 看着并不打算追问的慕容唯情,夜映月看着深邃的眼眸道:“唯情哥哥,你不问问……这两个人是谁吗?” 黑影的事情慕容唯情不会管,但是若是要杀掉雪漫天,他一定会阻止,但是现在她并不会杀雪漫天,只是要雪漫天尝尝被人踩在下面的滋味。 “凭他是谁,只要敢对你出手,就该死的。” 慕容唯情的语气淡淡的,若夜映月不问,他也许猜不到是谁,因为他并不关心,但是她一口问他心中便个数。 机会,他给过多次,只是那人不懂珍惜,他再也不多管闲事。 两人坐在一起,谈了一下眼下整个天下的局面,再安排一下明天出行的事情,慕容唯情突然道:“月儿,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回丞相府,还没一起好好的过回年。” 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已有五年,五年中过年的时候,他不是皇宫中,就是出使到诸国,还有就是人儿突然离开,二人根本没机会一起过年。 靠在慕容唯情的怀中,夜映月刚点头准备应话,外面突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女子大哭大喊的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夜映月不由的眉头一皱,面色冷冷的道:“让她进来。” 第160章(二更) 只裹着一袭杏色的织锦皮毛斗篷,长松松的梳成辫子搭在胸前,慵懒的身体歪歪的坐在主位中,夜映月冷眼观视跌坐地面上哭泣不止的雪飞舞,面容慵懒,睡意正浓,让人难以猜测她此时心景。 清清冷冷的站在雪飞舞后面的寻兰,目光扫过跌坐在地面上,故作高贵的身影,眼眸中有一丝鄙夷之色,只是她隐藏得极好,若不是细看根本没注意到。 瞧两人的神情,夜映月在心中一笑,看来两人间发生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她倒有些佩服雪飞舞,经历那样的事情后,能如此快速的恢复正常情绪。 故意对寻兰不满的瞪一眼,威严十足的道:“寻兰姐姐,你明知大小姐身体不好,天寒地冻的怎能让她出来吹风呢?万一有什么不好的,看你如何跟大公子和黑影交待。” 想求情,晚了! 夜映月在心中冷笑,寻兰急急的跪下回道:“回夫人,是奴婢无能,劝不住雪大小姐。”走入雪冷居时,看到蓝哲在外面,知道丞相大人也在,还是乖乖叫一声夫人才妥当! 除了忆霖外,寻兰跟着夜映月的时间最长,自是明白主子是故意的一问,其中原由是一清二楚,自然不再会废话连篇。 其实,有时候不解释清楚,更能进退自如。 暗打一个满意的手势,夜映月依旧冷着声音道:“真是无能,还不快扶大小姐起来,如若大小姐再有任何的闪失,定不会轻饶过你。” 敛起眼眸,寻兰赶紧上前扶,夜映月打着呵欠,睡意浓浓的问:“大姐不顾身体康健,深夜急着找月儿,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目的,夜映月了然于心。 要为黑影求情不重要,不过好好听解释清楚,要杀她的理由。 雪飞舞扶寻兰坐到旁边,看一眼主位中慵懒的身影:“月儿,漫天只是一糊涂,他不是有意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花厅内内,通往夜映月闺房的大门。 此番前来找夜映月,就是算准慕容唯情就在此间,她才特意过来求情。因为慕容唯情之前,曾多次阻止夜映月杀雪漫天,希望这次他也能阻止。 没有忽略的雪飞舞的动作,不过她只替雪漫天求情,而没有替黑影求情,这让夜映月有一丝意外。 面上不动声色,故作不知的问道:“姐姐说什么漫天哥哥不是故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不等雪飞舞开口,夜映月抬头,目光落在云幽身上:“云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忘记回了。” 云幽知夜映月是明知故问,走上前面无表情的回道:“回宫主,今天发生的事情,属下已经回过,宫主也已经处理过。” 哦……夜映月轻轻哦一声,疑惑的道:“你只跟我回过一件事,就是日月宫内部人员与外人勾结,意图谋害本宫主的事情,并没有回到与雪大公子有关的事情。” “回宫主,内外勾结意图谋害宫主的人,正是黑影和雪漫天……” 云幽的话还没有说完,夜映月砰一下站起来,大声的喝道:“云幽,住口,不得胡说。黑影已经算是日月宫的元老,雪大公子更是我亲哥哥,他们怎会要杀我呢?快把二人叫过来,本宫主要亲自问过,不然我绝不相信。” 说这些话的时候,连夜映月自己都觉得恶心,手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听到此话,雪飞舞眼睛一亮,看向主位中睡意正浓的小脸,病态依旧的容颜上禁不住的惊喜,欢喜的道:“是是是,月儿,你肯相信他们就好,他们真的不是有心的。” 他们是蓄意的,夜映月在心中接下雪飞舞,可惜云幽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回宫主,雪大公子过来没问题,但黑影怕是不能来。” 夜映月马坐直身体,脸上睡意似是减了几分,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不能来呢?难道已经畏罪潜逃,或者是自尽?” 咳咳……云幽不自然的咳两声,依旧冷冷的回道:“按你傍晚时的指示,黑影已经按照日月宫的规矩处以极刑,此时已经正在行刑中,行刑后还能活下就不错,听主子问话怕是万万不能。” 云幽主动的配合着夜映月一起撒谎,夜映月皱着眉头一起道:“确实是有此事,若是如此大姐不必担心雪大公子,本宫主记得对他的处置,给一点点教训就行,不知道是否开始。” 担忧的看雪飞舞,最后又看身云幽,云幽上前回道:“回宫主,漫天公子还没有行刑,是否要叫来问话。” 夜映月扶着额头,故作沉思,片刻后才道:“我相信漫天哥哥……不是有意的,把他放了吧。至于黑影,泄露日月宫的秘密,罪无可恕,打入死牢……” “不要……” 雪飞舞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跌坐下来,寻兰连忙上前扶着她。 见到她这样子,夜映月相信她对黑影倒是真心的,不是只为了一时的利益。故作为难的道:“大姐,国有国法,家的家规,日月宫自日月宫的规矩。月儿身为一宫之主,管理整个日月宫,更不能徇私枉法,因为姐姐的关系而包庇可能危及整个日月宫的黑影。”况且已经开始行刑。 “月儿,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他不再是日月宫的人,就行了。” “云幽,放肆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替黑影……同意离开日月宫。” 云幽故意抢在夜映月前给一个主意,反正这也是夜映月要的结果,她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但,夜映月却故意喝停她,更显得此法可行,亦显得不甘轻易放过黑影。雪飞舞一心急着救人,一定会替黑影应下,只有这样才光明正大离开,亦让日月宫下面的一直跟随黑影的人——心服口服。 黑影因为一个女人,自愿的离开日月宫,而不是她夜映月逼他离开,日月宫上下也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免去很多的麻烦。 听到她的话后,夜映月脸上明显的震惊,不敢相信的问:“大姐,你真的确定,黑影会愿意脱离日月宫。”脱离日月宫的人,将会一无所有。 因为离开日月宫前,会洗冷他大脑中一切与日月宫有关的记忆,武功也会废得一干二净,跟普通人一样,甚至比普通人更弱一些。 “是,我确定。” “好,我同意。” 沉思不已,却爽快的答应,夜映月心中得意的一笑,面上却淡淡的道:“云幽,你去传令……黑影脱离与日月宫的一切关系。”语气似是万分的不舍。 “是。”云幽应着退出。 无论白天的事情,是黑影无心的,还是有意的,心中却很清楚,再有能力的人只要有了异心的人,都绝对不能再留在身边,对于黑影她算是仁慈,若是换成别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想保的两人,夜映月表面上都轻易的放过,雪飞舞不由的又哭又笑道:“月儿,大姐就知道你心中,是有大姐的。大姐的病在身,不能拜见丞相大人,月儿就替大姐回一声。” “好的。” 夜映月含笑地应着,从主位中走下来,拉着雪飞舞的手继续道:“冬夜风大冻人的,时候也不早,大姐身体不好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能见到雪大公子和黑影。再不回去休息,他们二人没事你却有事,岂不是白费我的一番心机。” 亲自把雪飞舞交到寻兰手中,夜映月看看窗外道:“绯绿,你把我新做的披风取一件来,让大小姐披上再回绿萝阁,小心路上冻着。” 送走雪飞舞,夜映月长长的打一个呵欠,绯绿扶着她往房间走,不满的道:“夫人,好好的给她什么披风,把好东西都糟蹋掉。” 绯绿心知道夜映月对雪飞舞,是心存着亲情,只是今天那几支箭,已经把仅存的一点亲情,全部都消耗干净。 这些夜映月岂会不知,雪飞舞明知雪漫天放箭要谋害她,从入来到离开,除了求情,可有问过一句她是否受伤,脸上可有半点歉意。 摇摇头,夜映月无所谓的道:“一件披风而已,又不值什么。” 绯绿不甘的道:“披风是不值什么,她是糟蹋了夫人的心意。” “我给她的,只是一件披风。” 同样没有一点心意,没心没肺的人,根本不值得她费力费神。 绯绿张张口,还想说什么的,突然领会到夜映月话中的意思,连忙吐吐舌头,不再多言。 回到房间中,慕容唯情正靠在床上看书,夜映月脱掉斗篷伏在他的腿上,想到身边所谓的亲情,真是像一场又一场的笑话。 忆霖和奶娘的间谍身份,颜如玉与映日哥哥的欺骗,雪长生和玉靖的虚伪和功利,还雪飞舞、雪漫天的变化不定,不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笑话。 还有父亲大人的不明,对亲情,夜映月是彻底的绝望,抬起头看着慕容唯情问:“唯情哥哥,你会欺骗我吗?” 慕容唯情目不离书的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把小脸藏到慕容唯情的胸膛上,深深深……掩饰掉眼内的失望,进退自如的回答,原来不仅寻兰会,唯情哥哥也会,她也会,很多人都不会。 讨厌慕容唯情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给一个模糊的答案让人猜……偏偏她已经习惯依赖于他。 寒冷的一夜过去,与慕容唯情共乘一骑,走在已热闹起来的大街上,夜映月心中的失望,经过一样的调息后,从脸上已经找不到一点痕迹,只有一双平静的眸子,安静得让人不安。 曲少锋等一众武林人士,正陆陆续续的离开,路上偶尔有人遇到也不用在意,因为慕容唯情已经夺走一切注视的目光,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窝在慕容唯情怀中小小的她。 走到城门时,意外曲少锋跟武林三公子们居然还没有离开,连逍遥宫主跟柳倾颜亦在其中,正坐在城门的茶竂中一起谈天说地。 当慕容唯情出现在城门时,正说着话的他们不由的自主的停下来,向来在武林中自命不凡,即便是在天下三公子面前,亦自认为不差的曲少锋,此时不得不甘败下风。 虽然不知道来人的身份,但看他的尊贵的气度,想起昨天在大街上看到男子,再看看随行的人,昨日随行的人亦在其中,只是又再多添了一些生熟面孔而已。 玉无情,逐月公子亦在其中,两人虽然是跟在男子后面,却是一脸的恭敬,想必男子一定是位王爷,或者皇子什么的,只是一时间想不到是那一处的王爷、皇子,能尊贵如厮。 玉无情、逐月公子二人与曲少锋等人有一面之缘,自然不能对他们视而不见,纷纷抱拳问好,却没有下马的意思,因为现在他们不再是游玩,而是随着主子一起出门办事。 两相问过好后,正要离开时,曲小蝶突然大声的叫起来:“夜宫主,你的爹娘没有教导你,什么是男女有别吗?” 原来是曲小蝶一见慕容唯情,心中立即惊为天人,不由的多看两眼,不经意发现慕容唯情怀中,还窝着一名蒙面的少女。 虽然夜映月蒙着面纱,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但曲小蝶还是一眼认出,慕容唯情怀中慵懒的身影,正是被人众人捧上天的夜映月,嫉妒与仇恨在一起,不由的大喴出来。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与慕容共乘一骑的,夜映月懒洋洋的身影,看她表情恹恹,似乎没有心情答理他们。 众人亦明智的不上前问好,免得碰钉子,见过几次面,知道这女子性情古怪得很,甚至可以说是反复、变化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听到曲小蝶的话,慕容唯情又在身边,夜映月的孩子好强心性也发作,冷冷的道:“曲小姐,你爹娘娘没有教导你,什么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看样子是没有,就由本宫主好好的教导你吧。” 说完后,不容分说的,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十几枚铜钱,往曲小蝶脚一扔道:“好好领教一下多管闲事的后果,不然不长记性,下次见到本宫主,记得要恭敬点。” 第161章 抛下曲小蝶等人,慕容唯情与夜映月他们一路上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三天黄昏前到达弥拉山,山道曲折回旋,慕容担心夜映月吃不消,所以众人还是骑着马缓行而上,直到山半腰的亭子众人才跳马,因为亭子中早有人守候着。 阿玛依带着她的两个小侍女静坐亭中,面上略显担忧之色,跟他们之前认识的,嚣张阿玛依完全不一样。 看到他们一行人到来,趾高气扬的表情马上露出来,让见过她的人以为是方才是错觉。 阿玛依气冲冲的跑到夜映月面前,对着夜映月怒冲冲的道:“你怎么才来,本公主都等了一个下午。” 突然……脸上嚣张,众人正奇怪着,只见她看着慕容唯情开心的道:“丞相大人,原有来你也来了,真是太好啊……” 正说一半,阿玛依突然大叫起来,只见她扯着身的蜡染布衣裙道:“我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见人,你们两个蠢才也不提醒本公主。”抬起手便一人一巴掌。 原本众人以为阿玛依是看到什么才大叫的,原来是为了一套衣服。 此时他们才发现,阿玛依穿上那种,跟摩梭族女王一样的,包得严严实实的衣服,想来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 不过,颇有向良家妇女转型的趋势。 听完阿玛依的话后,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对视一眼,看来对方早料到他们今天会出现,但从阿玛依的话,似乎对方并没料到慕容唯情也在其中。 现在天赐的良机,夜映月小声的嘀咕:“唯情哥哥,你……美男计,终于有一展风采的机会。”从方才阿玛依因为没有穿上漂亮的衣服而发火来看,她对慕容唯情的迷恋不减分毫。 或者是防止被雌性山魅看上,或者是慕容唯情早就想好要用美男计,这次带来的人全是一色清郁俊秀的小伙子,连他们骑的马骑都是纯色的骏马,特别是她跟慕容唯情乘的那一匹,除了外开高大俊朗外,还特别的有灵性。就看摩梭族的女人们,这回能否躲避这桃色的劫难。 慕容唯情唇边的笑,极浅,极浅,却十要的好看,大手轻抚着她的头道:“我的月儿那么聪明,这里的办法多的是,何须唯情哥哥出卖色相,开始吧。”语气中,把握百分百。 “唯情哥哥,你是狐狸。”虽然他没有检查她的所带之物,却知道她带有什么东西。 此番出行是要入虎穴,凶多吉少,胜算不大,大祭司对弥拉山又是了如指掌,夜映月不得不做好全套的准备,还带来了一些破坏性极强的武器。预防万一。 “我的月儿也是小狐狸。” 因为事情不完全在他的预料中,慕容唯情不得不把一切算到最尽处,所以此次也不过问夜映月都准备了些什么,但是他知道控制人心的剂药,她一定会带在身边。 慕容唯情突然轻轻牵着夜映月的小手,走入亭子中坐在绯绿早就铺上垫子的排椅上,两人惬意的坐在上面,云幽早就奉上香茶,两人慢慢的品着。 茶香缕缕在这大自然的环境中,更显得清幽无比。 阿玛依一直在旁边看着,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的悠闲亲密,眼睛中都在冒着炉火,串到二人大声道:“喂,太阳快下山,夜路不好走,你们还不快点上路,磨蹭什么呢?” 回眸,夜映月不温不火的道:“天黑路不好走,就明天再走就是,急什么?”人都来到这里,你还穷急什么。 当然,这话是夜映月故意气阿玛依的,他们还要预防大祭司察觉到慕容唯情,必须在他察觉到慕容唯情之前到达山寨。 “什么?” 阿玛依不由的暴叫一声,对着夜映月大喝道:“你给我起来,走,马上就走,不然我把你祭山神。”伸手猛拉着夜映月的手臂,茶杯摔倒,滚烫的茶水撒到她的身上,依然不顾不管,硬硬的把夜映月拖起来。 看到此情形,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这个女人是疯子吗?敢对夜映月拉拉扯扯,慕容唯情就在身边,怎么也不出手制止。 趁着阿玛依又疯又乱的时候,夜映月表面上在不停的挣扎,而藏在袖中的手玉指一弹,透明如无色,细如牛毛的一冰针,瞬间没入阿玛依的手臂中。 若是在平时,阿玛依一定会感觉到痛,但是方才夜映月故意把滚烫的茶水倒在她的手臂上,所就轻易的就让忽略冰针带来的这点痛。 这药在对付四王的时候也用过,那时要用靠针管注射,夜映月觉得麻烦又不够隐秘,于是便让人到先把药剂倒一个针型的容器中,冷却成坚硬的冰针,因为有寒功护身,藏在她的身上即可。 冰针入体,阿玛依还浑然不觉,还一个劲的拉扯着夜映月,孰不知她的情绪越激动,冰针融化得越快。 玉无情见慕容唯情一直坐旁边不出手,心不禁有些急,不由的想上前阻止,慕容唯情一记眼神扫过来,立即被冻在原地不能动。 眼见阿玛依疯了一样拉扯着夜映月,众人都感到有点不对,逐月忍不住正要暗中出手时,只听夜映月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停。” 阿玛依立即像见听到神语一样,马上停下所有动作,但表情依旧以往的嚣张,还有眼眸中的炉火也不曾改变分毫,众人不由暗暗好奇。 慕容唯情也询问似的看一眼夜映月,只见夜映月弯唇浅浅一笑道:“你,到那边坐下。”玉指一指,话音刚落下,阿玛依立即愤愤的走到对面的位置,乖乖坐下不再言语。 众人一脸震惊,绯绿与云幽习以为常,慕容唯情脸上浅浅一笑,轻轻吹着手中的茶,浅尝一口不烫嘴后,送到夜映月身边。 慕容唯情把人分成两批,夜映月、玉无情、逐月、绯绿、云幽和日月宫的另外十多个侍卫先行,他则带着他的人暗暗的跟随后面。 寒冬十一月,天气本来就不是很好,太阳落得很快,夜映月他们走了没多久,其实还没有到入夜的时辰,暮色已经笼罩下来,山风也直越刮越大,即便用内功抵御,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绯绿贴心的把夜映月斗蓬的戴好,保暖的皮手筒也戴上,幸好带着面纱,不然皮肤也要吹裂。 其实夜映月并不太怕冷,斗蓬下面亦只是一套加厚的衣裙,再加她贴身的衣服是用特殊材料做的,本身就有保暖的作用,根本用不着斗蓬什么的,这一切不过是她用来掩饰武功的伪装而已。 因为不能用轻功,夜映月的走得并不快,幸好脚上的短筒靴是特殊处理过的,不用担心脚上又会磨出泡,一路上夜映月除了有些累外,倒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最让众人不解的是,阿玛依说她听话吧,口却一直说些指桑骂槐的话,催着众人快些走;说她不听话吧,慕容唯情没有一起跟来,她却完全没有意见,或者根本忘记了这一号人物,连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也是静静的一言不发。 说到这两个小丫头,夜映月倒还有些印象,他们不是摩梭人,是女王一次出山换东西时,路捡回来的弃婴。 虽然如此,夜映月还是同样一人送他们一根冰针,自小就在摩梭族中长大,他们的灵魂从骨子里面,把自己当成摩梭族的一员,自然是站在摩梭族那边。 天空完全变成黑色,缀满繁星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摩梭族的山寨,依然是摇摇晃晃的一座吊索桥,在他们走过桥后,但是这回却没有人把上面的木板拿走。 想来是知道,即便拿走木板,依然留不住他们吧。 山寨中的景色依旧,只是里面的女人没有了,只有一群士兵在来回的行走。 还多了几只山魅在站岗,当他们一行人走进来的时候,只是远远的看了看,并没有马上扑过来,想必是大祭司的训兽有方。 这次没有把大英雄和大将军带上,真是可惜了,它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的,不过寻兰照顾它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随着阿玛依走进女王的竹楼,脚下的竹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楼中点着桐油的火把,气味有些熏人,不过没毒。 走进当日的会客大厅,女王依旧在坐在厅中,但不再是原来女王那张铺着厚兽皮的宝座,而中一身黑袍带着苍白鬼脸面具的大祭司,旁边还有两位熟人,杨卓航和雪冰凝。 两人皆垂着头,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到来。 这让夜映月觉得有点怪,不过大祭司擅用蛊,完全操控他们,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月儿来了,坐下吧。” 大祭司的语气十分的慈和,似是长辈跟晚辈说话,像是在招呼熟人。 走到左边客席最前面的位置,夜映月丝毫不客气的坐下。其他人也跟着入座,绯绿与云幽却淡然的坐夜映月的后面,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夜映月。 逐月却坐在夜映月最近的位置上,震惊的打量一眼上面的大祭司,最后恢复平静。 其实他们这些随行的人,无论他们是谁,无论对手是谁,皆以保护夜映月安危为中心。 无人开口说话,怕饭菜有毒,更是无人敢动,席间一片安静。 从容自若的坐在席间,夜映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个“等”字,被动的位置一直没有机会改变,要先发制人就必须让对方先动,再从中找机会,捉紧一闪而逝的时机反转局面。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又看一眼坐在对面的阿玛依,目光中似有不满,还有丝丝的怒火。 阿玛依面上立即露出恐惧之色,双手紧紧的捉住女王的手臂。而女王则一如杨卓航的雪冰凝一流,如木头人般完全没有反应。 凤眸淡淡的扫一眼,大祭司的技俩,以蛊控制人的心志和行动,跟她的冰针倒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她的东西不会伤身,亦不会伤及到她自身。 而蛊,施之人则有可能被蛊反噬。 所以,玩蛊有风险,下蛊需慎重。 阿玛依的恐惧,让夜映月好奇,大祭司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还有俗中的女人都到哪儿去了?自入山寨后连一个女人都没碰到,全是杨卓航的士兵,即残余的一万夜家军。 再好奇,夜映月也不会问出口,比耐性除了一人外,至今还没有人能胜过她。况且大祭司此番是信心十足,早晚要在她面前卖弄、炫耀一回。 大祭司终于开口,只听他道:“月儿,饭菜没毒,可以放心的食用。”语气依旧慈和。 玉无情正要开口,却听到夜映月冷冷的道:“我不担心有毒,不过……山林虫子多,我怕有会有一两只闻香而来。”不用毒可以用蛊。 哈哈……大祭司爽朗的笑两声,夜映月心中一紧,这分明是父亲大人的笑声,只他道:“月儿是饿坏了,脑子也懒,这大冷天里虫子早没了,月儿安心吃吧,没事的。” “大祭司,时候不早,再晚点我该休息了,您还是说正题吧。”打太极也打得够多了,夜映月的语气是不以为意的,脸上的神情也是懒洋洋的,完全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月儿,认输了?” “我输给了时间。” 这样的对白,当初慕容唯情也说过,她不是输给他,而是输给了时间。 大祭司策划了十几年的计划,岂是她轻易能破解的,她连大祭司的冰山一角也不知道,而对方却了解她的习惯。 面具后面的目光有些惊讶,夜映月如此坦诚怕是让他意想不到,只听他笑着道:“月儿,终究还是孩子心性,心中虽有计划,但还是随性而为之,也好。” 大祭司没有说下去,而是伸手解下鬼脸面具,自如的放在桌子面上,露出一张中年男人刚毅的面孔。 “父亲大人。” 席间众人不由的一惊,连大祭司面上也不由的一惊,因这惊讶的声音,不是出自夜映月口中,而是出自逐月的口中。 大祭司惊异的看着逐月,眼眸疑惑而复杂,或者突然杀出的逐月,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只见逐月从容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水晶膏体,均匀的涂在脸上,片刻用手指一挑,一层薄薄的膜被轻轻掀开,露出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第162章 露出来的面孔虽然陌生,但并不代表没有认识,到少玉无情惊讶的最道:“你不是……夜少将军”话到一半时候声音已经低下来,因为逐月方才唤大祭司为——父亲大人,就是说上面的大祭司是……夜狂。 夜大将军,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以天圣皇朝大祭司的身份出现,见鬼不成。 如果是见鬼就好了,那月儿就不会……想到掉年的中秋节,担忧的缓缓移动目光。 静! 无法形容的静。 玉无情此时根本无法感觉到夜映月,她除了静静的坐在那儿,就像是一副唯美的画,你能看清楚画面上的事物,却无法领会其中的意境。 静坐的身影,屏除所有,独自静处一个世界中。 唉…… 大祭司一声叹息,打破众人惊讶中的平静,只听他平静的道:“慕容唯情把你教育得很好,你确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平静中仍然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吃味。 而众人却只觉得,这完全是废话。 唉……大祭司又叹息着道:“纵使自婴儿起就是父亲教育你,近十年的时间,却敌不如慕容唯情不到两年的时间。他,是计划中的意外,所以……” 叹息的语气一转,马上果断的道:“必须除掉。” 听到大祭司的话,逐月不由的一个冷战,才想起方才在举动,对月儿的伤害有多大,看着不在世俗的静然身影,轻轻的唤道:“月儿。” “我没事。” 长长的呼一口气,夜映月的凤眸轻轻一合,眼前的一切早就在预料中的,只是当真相揭穿时,胸口还是有一瞬间的,痛得要窒息。 幸好! 现在只给说幸好,慕容唯情教的东西很实用,起码心,痛得很短。 当时真的很痛,很痛,痛不欲生,痛到疯狂,痛到让所有人跟着她痛。 只是在经历过最痛以后,再一次面对同样的画面时,她的心已经坚强许多,再也不是易碎口。 “大祭司,可以开始了。”一声大祭司,已经表明夜映月立场,她要与大祭司为敌,坚持自己的想法。 “月儿,父亲想听你叫一声父亲大人。”大祭司的语气有些不甘,给人感觉倔是十年的亲情,还不如那短暂的爱情而不平。 “父亲大人已过逝,是我亲手埋的。”夜映月的声音依然很静,静得感觉不到她的丝毫情绪。父亲大人,多么威仪的称号,其实不过是她当年一句童言无忌。 就如同镜子,包罗万象,镜面依旧是平的。 “父亲大人不会伤害你,月儿。” “父亲大人当然不会伤害我,但你会,因为你不是我的父亲大人。” 两人的对话,就像一连串的哑迷,让在场的众人摸不着头脑。二人这一番对话下来,连逐月都不清楚上面的人,是不是他们的父亲,不由的叫道;“月儿……” “是,又不是。” 打断逐月,不应该是夜映日的话,夜映月抬头看着大祭司道:“我不知你是谁,更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占用我父亲的身体,但是我敢确定你不是我的父亲大人。” 或许借尸还魂的说法很荒谬,但还是不可理解的存在。比如她自己就是这样,明明已经重新投胎,却保持着上一世的记忆。 这超出世人认知的话,场中的人无不大吃一惊,难道世上真的鬼神之说,疑惑目光全都落在夜映月身上。 丝毫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夜映月继续平静的道:“你虽然偷窃了我父亲大人大脑中,致死不愿意忘记的记忆,但却永远做不到父亲大人对我的好。” 他是无私的,你是自私的。 这寄居在父亲大人身体内的灵魂,似乎还很弱,夜映月心中一计形成,浅浅笑道:“大祭司,想知道我怎么发现,你是假的吗?” “原闻其详。” 这大祭司如何一答,已经证明夜映月的话是对的,现在夜映月也要以假乱真,只听她道:“当你跟我说忘情蛊的解药时,说到黄金巨蟒和赤火果时,我就知道你不是大祭司,你若是真的大祭司,就一定知道圣树异样。” 大祭司面上一滞,道:“无往宫圣树,外人不能轻易靠近,你怎么知道圣树有异样?”显然对自己错漏感到意外。 “大祭司,您还真健忘,唯情哥哥不是说过,我已经服过赤火果。” 单手支着腮,夜映月勾唇一笑,得意的道:“圣树的异样,正是因为我偷摘赤火果,打伤黄金巨蟒造成的。如果……你是大祭司,应该早就知道。” 咳咳……大厅中有人轻咳起来,那人当贼,还当得像夜映月这么嚣张的。 哈哈……大祭司突然笑起来,感觉不象夜狂,声音却还是夜狂的,但他的话告诉众人,他不是夜狂,听他道:“确是我的疏忽了。那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夜狂?” “感觉。” 夜映月的答案很不可思议,众人不由的瞪大眼睛,连带着大祭司也一愣,只听夜映月道:“我方才就说过,你有父亲大人的记忆,却永远做不到父亲大人对我的好。” “是的,你说过,里面有区别吗?”大祭司表面仍然是平静,内心,或许有波澜吧。 “因为他对我好,是无私的,而你,是自私的。”亲情一旦藏有目的,就会变味,如同雪长生,就是活生生例子。 正是这味不对,当初在密林的路上,无论大祭司怎么对她好,心中始终有一个结,让她无法完全相信大祭司是他的玄祖。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的恍然大司,心中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只有逐月复杂的看着夜映月,若如她所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就是她的映日哥哥。 这样不动声色的隐藏,她对他,是已经原谅了他,还是怨恨着不肯原谅,故作不知,是不愿点破,不愿相认吗? 感觉着大厅中第一个人内心变化,除了大祭司,其他人的心思完全靠后,夜映日亦如此。 凤眸落在大祭司身上,凛然的道:“无论你是谁,请说明你的目的,如果再拖下去……”夜映月用筷子拔了桌面上的饭菜,笑着道:“我父亲大人的意志,将会控制你,因为你的灵魂已经变弱。” 看到夜映月的动作,大祭司的面色果然变了。 这回是露在面上,夜映月拔一下饭菜,是提醒大祭司,他正不知不觉中,被父亲大的意志操控,才会做出一桌子菜来讨好她。 收到成果,夜映月心中偷笑,面上却一脸严肃的道:“如你当日所说,夜家人身上流淌着山魅的血脉,确实是拥有不坏之躯,其实还不仅如此,他还拥有强大的意志。” 初显成效,不等大祭司反应,又一波敲在大祭司的头上,只听夜映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冒着砍头的危险,也要把父亲大人安葬在龙脉的七寸之处吗?而且……我父亲大人的遗体,还能保持得跟生人一般完好,你想过是因为什么吗?” 抛出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还有夜映月的暗示,足可以让大祭司相信,夜狂的意志,真的在慢慢的操控他的行动。 “为什么?” 语气已经变成另一个人,有一点点熟悉,夜映月也不急:“父亲大人死的时候,身上伤痕无数,连体内的脏器都被利箭刺破,现在却能吃能喝,你丝毫没有注意到不对,真是太大意了。” 大祭司的手已经握成拳头,夜映月才缓缓的说原因:“因为龙脉的灵气不仅能很好的保持父亲大人的遗体,还能慢慢修复父亲的身体,甚至是残存的意志。我把父亲大人安葬在龙脉之上,吸取灵气其实是希望有一天,父亲大人能——重生。” 这番若是传到外面,肯定会有人传,天圣皇朝之所以会灭亡,是因为夜大小姐把龙脉的灵气,暗中偷偷的转到夜大将军的陵墓内,以助其父重生。 大祭司的面色已经白,众人的表情都是愣,连玉无情自问博学多才,还没听过有起死回生这一说,不过看到眼前的人,能借尸还魂,倒是有些相信。 场中的人,除夜映日、玉无情外,无一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面上虽然平静,背后也不免丝丝冒寒。 其实人类对鬼神的敬畏,完全来于他们对鬼神的不了解,其实了解后、熟悉后,就会知道其鬼跟人是一样的,有好与坏,善与恶,正与邪之分,没什么可怕的。 至于夜映月的话是真是假,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大祭司的面色却已经更白三分,看得出已经是努力让自己安坐在宝座中。 哈哈…… 最终,大祭司的恐惧,化为疯狂的笑声,浓浓的血腥味冒出来,这种感觉……玉无情的面色大变,失声的叫道:“你是达罗国师,你不是已经……不可能,不可能的。” 当她猜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心中不由的灰了一半,如果达罗可以这样的借尸还魂,她根本没有办法以收拾他。 好吧。夜映月承认自己是一枚穿越女,拥有高科技的知识,超高智商的脑子,随性做了几样能让她偷懒的东西,但收鬼摄魂她没有学过。 大祭司鄙夷的看了一眼玉无情,倨傲的道:“亏你们雪家也算是雪族的后人,竟然连雪域常深处雪族的移魂术也不知道。”回头对夜映月道:“丫头,你虽然控能制我的身体,说出几句真话,但是那是本座故意给你的,目的……你现在应该知道的。” 请君入瓮,夜映月沉默不答,却在心中告诉自己:“只是被超自然的现象打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 其实只要毁掉夜狂的身体,就能换取一些时间,但是毁掉一具尸体,他还会再找另一具,到时他们在明处,达罗在暗处,更不好对付,不如让他暂时的占用着眼前这具父亲大人的身体。 还有一个问题她想不到透,夜映月正视着大祭司,不应该是达罗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你原来身体已经坏掉,再也不需要雪族女子的处子之血,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姐妹。” “因为……你捉到的达罗,不是我的本体。” 听到这话,夜映月的眼眸内终于变了变,达罗看到夜映月这样,似乎很高兴,得意洋洋的道:“每月月圆之夜吸食女子阴气,不是为了防止我变身,而是防止我的魂魄离体。” 宝座中的人,面孔突然变得有些狰狞,邪气十足的道:“你们姐妹二人刚好,一人的血助我恢复本体,一人助我打开通往雪域大门的机关。其实你姐姐一人就足够,不过,我恨蔓儿,若不是她,我不会像孤魂野鬼一样到处找寄体。只有毁掉你们,雪族圣女绝种,再也没有人跟我作对,哈哈……” 蔓儿。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夜映月和玉无情都不由的一愣,这是不是蔓侧妃的小名。 蔓侧妃是玉姬的母亲,是夜映月与雪冰凝的亲外婆,怎么会跟达罗扯上关系?还有说什么要雪族圣女绝种,难道四祖母她老人家是雪族圣女?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从达罗的话中,已经知道雪族圣女能对付达罗,但是看来只有外祖母才知道怎么克制达罗的灵魂。 记得在金鼎太和殿上,靖王曾经说过一句:“蔓蔓儿已经清醒,她亲口告诉本王,你血液中的狼性,只有雪族女子处子之血才能压制,不然每月的十五之夜,必须吸一名处子的阴气,才不至于露出你的真面目,否则众人就会看到你的狼样。” 但是从这句话来看,外婆显然不知道,达罗已经借尸还魂。 想着想着,夜映月已经觉得头大,又想着达罗不是施蛊之人,口中喃喃的问道:“达罗不是下蛊的人,谁才是下蛊的人?” “大祭司。” 问题完全属于夜映月自言自语,没想到达罗会回答,他还继续道:“天圣宫门外,是假达罗试着促动忘情蛊,可惜没有成功,只是抹掉你的记忆。直到在水月四月茶庄下面,和梦影楼中,才是大祭司促动忘情蛊,威力才全部展示出来,你才能一刀刺伤慕容唯情。” 咳咳……听到这话,夜映月在心中咳两声,暗道:“四月茶庄下面是真的,不过梦影楼那一刀,却是她提前下手,不然慕容唯情早就没命。” 第163章 如此说来,忘情蛊的威力……她还是能承受的,大祭司暗里跟达罗却是不争的事实,想来她那日在天圣皇宫被带走,表面是亦步风造成的,实际上却是大祭司。 大祭司,她得抽时间好好想想,这个人的一切。 达罗透过夜狂的眼睛,逼人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夜映月,一字一句的道:“但,你的意志,强得让忘情蛊……几乎失去在毒蛊界的地位,你一次次的恢复记忆,让本座失去原本拥有的一切,让本座要亲手毁掉你。” 投射过来的目光在一点点加深,夜映月没有一丝一毫躲避的意思,凤眸悉数迎接着达罗的目光,里面的怨与恨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瞳深得看到不到底,平静的道:“笑话,那些东西……原就不是你的,是你偷的。” “偷的,本座只知道成王败寇。” “原话,本夫人还给你,成王败寇。” 他与她所处的位置,正是如此,她是王,他是寇。 两人的目光拼视,若是两把刀,已经拼出无数的火光,达罗与夜映月一刚一柔的外表,内心都是一把锋利的,通过目光在空中交战。 达罗目光的锐利是岁月的历练,夜映月目光的是不停撕杀的暴发,两人的身上都透着一个狠字,散发出的腾腾杀气,弥漫整个大厅内。 厅中的每一个人,发肤都感觉着这场无声无息,不动声色的战斗,杀气逼得他们不得不暗动内功来抵御,压力还是从不同的方向逼来,几乎要这里面所有的人都要被挤碎的感觉。 正当众人以为要被挤碎的时候,压力突然一收,身体瞬间澎涨,好半晌后才慢慢的恢复,被挤到喉咙上的心脏才慢慢的回到原样。 “你真不会武功?” 达罗敛起眼内锐利,目光还是幽深得让人不敢正视。 他的话也引起其他人的疑惑,除了夜映日和绯绿,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方才与达拼视的目光,绝对是内功深厚的人才能做到。 呵呵,夜映月轻笑两声,垂下眼敛道:“无须内力,只须技巧。” 没有正面的回答,事实亦如此,夜映月方才并没有用到内力。 想到上一世中的撕杀,那有武功这玩儿,有的是过硬的基本功和高明的技巧,再有就是先进的武器与高智商的脑子相配合。 无须内力,只须技巧。这句话对非日月宫的人来说,确实是有点不可思议,在他们的意识中,内力深厚者总是占上风的,即便是作为天下三公子中的玉无情亦认为如此。 其实,现实大多例子亦确如玉无情他们所认知的,内力深厚者占上风,但是在此前面,必须加一个上“智”字,只是到夜映月这里便不适用而已。 简单的八个字,再一次证明夜映月不简单,也让达罗发誓,不毁掉夜映月,逝不休。 达罗吸一口气,从这八个字中他听不到什么答案,但身中忘情蛊的人不能练武功,却是一个不能抹杀的事实,况且,夜映月从没有在众人面前展示过武功,心里倒安了不少。 “你的意志太强,忘情蛊在你身上不能完全发挥,于是……本座选择她。”达罗的手指向雪冰凝道:“忘情蛊的威力在她身上终于得到完全发挥,威力,你已经领教过的。” 看着静静坐一旁的雪冰凝,夜映月疑惑道:“本夫人领教过?还请明示。”她什么时候领教过,就是姐姐的记忆已经被催动,什么时候的事情。 哈哈…… “我知道。” 达罗得意的笑起来,却没有说出是什么时候,目光中十分的得意。眼看达罗笑得正得意的时候,夜映日突然开口,只听他道:“记得五六月在丞相府,雪冰凝突然出现过一次。” 目光瞬间落在夜映日身上,听着静静的叙述:“那日在旭日楼前,月儿正跟大英雄和大将军玩耍,我隐藏在树上,看到雪冰凝突然出现,因为丞相大人吩咐过,不准任何人靠近,我刚想去拦下,却发现全身不能动。雪冰凝一直要月儿跟她走。” 看看夜映月,又看看雪冰凝没有变化,夜映日才接道:“后月儿那时正失忆来,除了丞相大人,谁也不理会,后来月儿一步步到旭日楼的大门上,我看到她脸上全是恐惧,拼命的拉着门框,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吸走。” 听到这里,夜映月才想这回事,细细的回味那时的感觉道:“我那时只觉得姐姐的眼眸突然变得像一个黑洞,里面的力量一波一波的卷过来,似是要把我卷走一样。还是两只小东西感到危险,不断发出警告的声音,唯情哥哥带着众人从里面走出来,一切才结束,不过眨眼姐姐已经不见了。” 此时回想,夜映月感到自己大意,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原来姐姐的忘情蛊早就催动,那种威力连她都无法抵御。 以姐姐的能力尚如此,如若是她真的被操控,又该是怎么样一番风雨。 正想着,达罗的声音又再传来:“凝儿没有你聪明,却能完全发挥忘情的威力,那威力却连你都无法抵御,哈哈,真是大快人心。蔓儿看到这一切,应该会很心痛,心痛就好,心痛就好。” 脸上的表情再狰狞几分,夜映月感到很好奇,一直不明白达罗跟外祖母间有什么恩怨,只知道他们都来自雪域深处,一个是圣女,一个巫师,难道只是立场不同的问题。 若只是立场问题,不置于恨一个人到如此吧。 就像雪长生跟父亲大人,即便是立场不同,仍然会彼此欣赏。 跳这个问题先不管,夜映月目光落大祭司服上:“忘情蛊,真由大祭司炼制吗?”其实是想问,施蛊人真的是大祭司吗? 记得在天圣皇宫大门是达罗催动蛊虫,而在后来两次皆是施蛊人促动,如今达罗冒冲大祭司,那原来的大祭司又在何处? 若真的是大祭司就好办,据夜家史传的记载,无往宫的大祭司确与夜家有着特殊的关系,她的山魅语和摩梭族语,就源于无往宫,她也算是无往宫的一份子。 “是又不是。” 达罗给的答案一样的模糊,夜映月眼眸一冷,不过马上就恢复:“我已经想好,只要你死了,能不能解掉忘情蛊,我都无所谓。”反正不影响身体健康。 哈哈……达罗用夜狂的声音大笑,震耳欲聋,众人不由的想伸手捂着耳朵,只有夜映月平静的看着,等着他后面诳言壮语。 笑声止住,达罗目光吃人似的看着夜映月道:“好好好,本座等着你来杀死……我。”狂傲的语言,却没有人觉得他自大,一个能随便转移的灵魂,此时人力可以杀死的。 或者,解铃还需系铃人,一切源于外祖母,想必外祖母有克制他的办法,只是现在把外祖母唤来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再拖拖时间。 达罗的不可杀死,让众人不由的沉默,连同夜映月也在沉默中。 “我的人在哪里?” 沉默过后,夜映月没有再在原来的问题上纠结,话题一转,转到黑颂扬他们三人身上,看到这里一切安好,知道计划是失败了。 “活着,但生不如死。”达罗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夜映月:“你怎么想到要毁掉圣洞。” “你对圣洞太过于熟悉,居然能带兵从地下溶洞中,直达溪山城中,或者可以说是,若不是日月被我重新修建过,你会突然从日月宫杀出来。” 夜映月毫不掩饰她的想法,达罗面上不冷不热的笑道:“确如你所想,日月宫的修建图,本就出自某位大祭司之手。本座没料到,经你手后完全变以样,我才不得不想法子把你引过来。” “这么说来,消息是你故意透露给那三十名士兵?” “不错,只是我没料到,你的方法是毁掉圣洞,就像你毁掉百里冰川一样的毁掉。” 原来又是陷阱,只是投石问路,投的石大了点,差毁掉陷阱。 陷阱就陷阱吧,反正已经掉进来,夜映月一仍不以为意的道:“我是想着,如果一切根源起始于圣洞,毁掉根源便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从你表现来看,我这路是问对了。” “你很聪明。” “谢谢!” 达罗只有一句话,但从他发白的关节来看,他应该气得想发疯,只听他道:“接下来,你会做什么?” 两人的较量,似是已经移到棋盘上,一招一步的布局,慢慢的明朗,众人只听夜映月道:“不惜一切代价——毁洞。” 虽然不是对方最后的底牌,但是圣洞毁了,即便后面达罗赢了也是枉然。 毁洞,确实是戳中了达罗的要害,让他半天也接不上话,半晌后才道:“你的人,就关在圣洞内。” 夜映月一笑:“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三条人命算什么,三万十条人命,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达罗双手握成拳道:“你跟慕容唯情果然是……天生的一对,冷血无情到令人发指,这片天下落在你们二人手中,是一场浩劫。” “一将功成万骨枯。”夜映月声音再平静不过。 虽然慕容唯情从不在她面前展示血腥手段,但是她却知道,这十五年谋划中,他的一言一语夺走的性命,怕是精明如他也算不过来。 没关系,这是皇权。 皇权在手,谁还记得那些死人,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最高处的王者。 这句话出自女子口中,让达罗震惊不已,他代替金玉麟在位将近二十年,竟还没有无情到此境界,眼前的小女子,开口便凌驾于君王之上。 只能说,幸好,她是女儿身。 “既然你执意与本座一搏,本座就请大家看一把姐妹相残的戏。”达罗说此话时,从袖中取出一个一样东西对夜映月道:“这东西,你应该就陌生。” 淡淡的看一眼,夜映月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东西跟当日从忆霖房间搜出来的,还有从陌香和奶娘手中夺来的哨子一模一样,此物是用来操控中蛊者,当即道:“我以为你会催动本夫人体内的蛊,把在场的人都杀干净,你好一箭数雕。” 达罗微微的摇着头道:“操控你太辛苦,得不偿失。大祭司正是因为费力操控你,让本座有机可趁的。”说完,把哨子放到唇边。 正要吹响时,突然无数的银针从夜映月袖中射出,如春天雨丝般密集,却没雨丝的温柔缠绵,针身乌黑油亮,一看便知道上面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达罗是第一次看到夜映月出手,没想反应如此敏捷,银针的速度比有内力的人发出更利害,高大的身体却丝毫不闪避,全部没入他的体仙,完全不影响他吹响哨子。 此画面让夜映月不的一愣,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容不得她多想,无声的声音已经散开。 雪冰凝的缓缓的抬起头,小脸上笑容甜甜,眼眸明亮,目光缓缓的移动,似是在寻找着什么。目光在夜映月身上停下,脸上的笑更甜,眼眸更明亮,但这一切都十分的诡异。 夜映月有一次经验,连忙道:“大家不要看姐姐的眼睛,只把她拿下就行,不要伤了她。”姐姐好日子没过几天,就算是因为雪飞舞的事,她也会全力的保住姐姐。 雪冰凝已经缓缓站起来,眼眸中一动不动的看着夜映月,夜映月连忙别开脸,只是暗中警惕她的行动,开口对众人道:“你们攻击达罗,不要用剑伤他,只出掌以内力攻他。” 现在达罗用的是父亲大人体内程序的内力,父亲大人的内力有多深厚,她不清楚,便催动忘情蛊是极费内力的事情,不然大祭司也至于催动蛊虫后被达罗暗算。现在只能尽快耗完父亲大人的内力,让他不能再促动忘情蛊。 众人得力令,凌利的掌风开始达罗攻去,达罗也不还手,虽然有不少掌拍在他的身上,因为夜映月的命令,却不能伤他,只是把他往死角里逼,希望能把她活活。 雪冰凝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越来越强,达罗每每吹动一次哨子,她的气息就强一分,大厅内的压力就增加一分。 此时大厅就象一个巨大的炸弹,随时都会把整个竹楼炸开,夜映月要等的就是这一刻。 第164章 每个人都感觉着大厅内的变化,不仅是雪冰凝气息在增加,连杨卓航和女王身上亦是如此,三人的力量就像是在液态炸弹般,一滴滴的凝聚,等三人完全暴发,就是捉拿达罗的时候。 雪冰凝只会一些拳脚,根本没有一点内力,她全部的力量全部来自那双能慑魂的眼睛,但是夜映月与她对视时,却是一派的轻松自然。 表面夜映月很轻松,其实同样的黑暗力量依旧存在,因为达罗的心理很容易受外界影,她越是表现得这样轻松,达罗的压力就越大,越是急着要完成催动忘情蛊的动作,这也正是她要到的效果。 整个大厅的压力已经到了极点,每个人的承受力也到极限,达罗为催动最后的一声的无声音,已经把夜狂的表情发挥到极限,雪冰凝的气息亦达这一瞬间爆出。 嘭…… 竹楼就像是一只火线燃烧到最后的炮竹,嘭一声炸开,天地间突然一片漆黑,组成竹楼的竹杆全都向四周溅飞,然后散落在地上,包括里面的人一起。 当一切恢复正常,众人全都倒在地上,无论是伤的,还是好的,表情全都是石化的。 后来,据玉无情回忆起,说:“感觉竹楼是一只杯子,而雪冰凝的力量就是一颗胖大海,突然被水泡开,把杯子撑裂纹,他们就如剩余的水向四周飞溅。” 巨大的声响,把附近所有的人都吸引过,但是他们没有流到倒在地的人,而是看着中间一团散不开的浓浓雾。 虽然是在山上,浓云厚雾很正常,但是这一团雾太奇怪,只是目光的碰触,每个人脸上都露挣扎的表情,似是长了一只无形的手,要把外面的人拉进里面。 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批人,是慕容唯情他们,除了随他一起到溪山城的暗卫,队伍中还多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是靖王,四侧妃,四侧妃此时一改夜映月初见当日的柔弱,身姿俊秀,目光清灵如月光,一袭白色的长袍露出几分神女的感觉。 再看另外几人,居然是黑暗和雪漫天、雪飞舞。 至于靖王和四侧妃为什么出现在此,因为偶尔四侧妃听闻达罗已经被诛杀,似是想起什么急得一团乱。 当时,靖王还在领兵对付意图谋反的东王,本想入宫找夜映月姐妹,偏生找到机会入宫,因为杨卓航要带兵入城,夜映月一道不得出门禁令,又错过机会。 直靖王大胜归来,把军队交给儿子刚回陵都,就逼着靖王一定马上还她去找夜映月,只说是关于达罗和两个外孙女儿的秘密,其它的什么也不解释。 靖王见他急成这样,恰好慕容唯情离开陵都前,交待跟蔓侧妃了解忘情的事情,连忙向现在的金鼎言明情况。 毕竟此事与他的儿子和媳妇有关,金鼎皇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催着他让慕容唯情早点陵都,事情江山变大了,事情也多了。 而他,再没有当年雄心壮志,处理起事情来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只想慕容唯情早点登基,他好安心当太上皇。 那时慕容唯情已经回到月城,靖王以为夜映月也在,匆匆忙忙赶到月城,跟慕容唯情道明情况,才得知道夜映月跟雪冰凝都在溪山城。 四侧当时就急了,尤其是听说摩梭族的经历后,四侧妃二话没说,要慕容唯情以最快的速度带她到溪山城,一路上的紧张劲,连慕容唯情也跟着担心,幸好赶到人儿安然无恙。 因为是突然出行,消息没那么快传报到各地,而且是乘坐热汽球,地面跟踪不到一点消息,所以连夜映月也不知道慕容唯情离开水月,才有慕容唯情突然出现在溪山的一幕。 初入溪山境内时,四侧妃急着要一探圣洞,倒比慕容唯情他们先一日到弥拉山。 慕容唯情在亭子跟夜映月分开后,马上开始寻找靖王与四侧妃留的记号,找到后才知道摩梭族内部出事。 大祭司与西王二子领军占领此地,把摩梭族的女人全部关起来,并威逼女王说出圣洞的秘密。 事情发展到这里,达罗对圣洞的熟悉的原因,跟夜映月猜测的有一点出入,幸好不影响全部的计划。 慕容唯情的目光四处寻找,不见夜映月的身影,目光触到浓雾时,心神不由的一晃,马上摇摇头,侧眸问四侧妃道:“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四侧妃摇摇头:“不清楚,你问问无情,他跟月儿在一起的。” 正要走过问玉无情,浓雾传来夜映月的声音:“映日哥哥不要看浓雾,快找到父亲大人的身体,达罗方才耗费精力太大,灵魂逃不快,带到玉王府找外祖母,她老人家也许有办法。” 听到夜映月的话,慕容唯情不由的一愣,夜狂、达罗二人怎么又出现在此处,但此时更心夜映月,飞快的窜入浓雾中。 雾浓得跟白色棉布似的,眼前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慕容唯情衣袖一挥,浓雾迅速散开,终于露出两道相似的身影,夜映月正与雪冰凝掌对掌,连目光也拼在一起。 场中不由的在吃一惊,雪冰凝竟然有能力跟夜映月抗衡,怎么能让他们不震惊,特别是黑影和雪漫天姐弟三人,以为是看到了另一个夜映月。 慕容唯情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但一眼扫过后,确定夜映月没事后,马上把玉无情叫过来,把事情的经过了解一遍,才重看一眼雪冰凝,眼眸也不觉露出一丝惊讶,他竟然差失控。 是月儿,他不意外,但雪冰凝,太让他不能理解。 还是四侧妃清楚其中原由,只听她道:“这就是忘情蛊发挥到极致的结果,达罗失控了。”完全改变了凝儿的体质和心性,难怪达罗的灵魂会虚弱到不能马上离开附魂的身体。想了想,又补充道:“幸好是凝儿,若是换成月儿怕没有人能活下来。” 这话连慕容唯情也不怀疑,不知道会不会强到把这座山毁掉,只听夜映月笑着道:“达罗嫌控制我费力,选择了姐姐,我不过是装装样子,他就失控了。” 听听这话,若是达罗没晕过去,此时也要被气晕过去,不过倒让众人奇怪,她正雪冰凝对掌,难道不费劲吗?还有心思跟他们说话。 “月儿,凝儿怎么样了?” 终究是四侧妃心疼外孙女儿,开口就关心雪冰凝,夜映月听出其中的门道,外祖母的意思,要让姐姐知道还有人关心她的,故意道:“外祖母偏心,你怎么不问问,月儿怎么样?”目光始终与雪冰凝对视。 “你自然有人问,我当然只关心凝儿。”恢复记记的蔓侧妃,竟然是如此的开朗和幽默。 玉无情也凑热闹道:“问候你还得排队,多费时间。以后就更麻烦,经人同意才行。” 其中的意思众人都明白,以后当皇后,见面就更麻烦,要慕容唯情点头,见面还得三跪九叩的。 慕容唯情再看一眼雪冰凝,问:“月儿,你姐姐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两人就那对恃在一起,没看到她费力,却又不能分开,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用内功压制姐姐姐体内的忘情蛊,用目光压制她的心性……” “还有耳朵听我们说话,嘴巴跟我们聊天,别人一心两用已经很了不起,你是一心四用,怪物。”玉无情打趣的道。 唇角勾起,夜映月浅浅一笑:“你还漏掉一样,你不觉得这里的味道空气中的味道……很难闻吗?”夜风带阵阵腥骚臭味,而且越来越浓。 “一心五用,果然……” “不好,山魅来了。” 玉无情惊讶的笑话,慕容唯情突然打断,侧耳聆中一下道:“山上、山下,大量的山魅朝山寨走来。”担心的看一眼夜映月:“月儿,你能停下来吗?” “停不了,你们也躲不掉,看看它们要做什么吧。” 除了爱掠夺男人外,山魅本性是善良的,只要奸邪之人利用就行,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半途而费。 比上次在河边还多数量的山魅,陆陆续续出现在山寨内,不下二百只,慕容唯情的眉头也不由的皱起。 “月儿,你问问他们想做什么?” “好。”一句古老的话从夜映月口发出。 从山魅群中,走出一只非常壮实的山魅,一直到夜映月面前,众人的心不由的一紧。 慕容唯情也不由的担心,山魅虽然已有接近人的思想,不过终归还是兽,万一兽性作,后果不堪设想。 偏现在不能靠近得太近,怕一个动作都会惊吓到这些庞然大物,只能警惕的看着,真有万一他也能及时解救。 玉无情、夜映日,雪漫天和雪飞舞不是第一次看到山魅,但这么多数量且没有被关起来的山魅出现,心脏都不由的紧张起来。 不过,看到夜映月轻松的表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细细听着夜映月口中的话,这种语言当日在天圣的兽祭上,大祭司和夜映月念的就是这种语言,本以为那民族的语言,没想到竟然是一种兽语。 没有知道夜映月与山魅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一人一兽在对话,夜映月的语气似乎很轻松,就像是跟朋友聊天一样。 突然,山魅走开对着围在外面山魅叫一声,便如来时一般,二百只山魅陆陆续续的散开,直到最后一只山魅也看不到踪影后,慕容唯情才问:“月儿,它们想做什么?” 第165章 “帮它们恢复,朝廷与百姓的关系。”夜映月回答得十分戏谑,众人一时间不明白话中的意思。 慕容唯情过问其原由,平静吩咐道:“来人,好好给摩梭族女王,阿玛依公主疗伤。” 两人完全不对头的对白,让不少人迷糊不已,一群野兽跟朝廷有什么关系。再说给摩梭族女王、公主疗伤,也扯不关系啊? 只有玉无情一拍手笑道:“山魅依附摩梭族生存,正如老百姓依附朝廷,若摩梭族不存在,山魅日子不好过,而且此时离溪山不远,到时怕会危及到溪山城的百姓。” 答应帮助摩梭族与山魅,夜映月完全是为溪山的安危着想,这个小国的关系稳定,让山魅的生活安稳平定,自然不会跑到山外,威胁到外面的大国。 慕容唯情自然也想到这一点,女王是摩梭族的精神信仰,保住她的命就是保住摩梭族,保住摩梭族就是保证山魅的稳定生活,这样山魅才不会跑到外面作乱。 这点小恩惠,他还是很乐意给的,况且百利无一害,还要暗中保护这种关系。 “外祖母,女王中了蛊,求您老人家看看,能不能帮她解开。”夜映月目不斜视,无论她在说什么话,眼眸内始终保持着,亲人间独有的笑意。 四侧妃看看两个外孙女儿,小小年纪就身中忘情蛊,心痛得,自然有求必应,况且也是她的专长,一听到外孙女的话,就应着过去了。 因为不能随便移开视线,夜映月并没有注意到黑影、雪飞舞与雪漫天的出现,三人出现在此是偶尔听说武林盟主的亲妹妹,曲小蝶被日月宫的宫主,用几枚铜钱困住走不得。 打听之下才知道到,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出城,再跟寻兰套几话,知道夜映月他们是去了,离溪山城三四日路程的弥拉山,少数民族居住地带。 三人立即联想到了雪冰凝,怕夜映月把雪冰凝藏起来,黑影带路,一路骑马日夜狂奔,第二天黄昏时,终于发现了夜映月一行人的行踪。 雪飞舞看着雪冰凝的脸,面上立即露出一阵恐惧,双手紧紧的捉着黑影的手,一步一步的后退。 黑影没有失忆,完全是雪漫天功劳,这是后话,以后会交待。黑影的面色很苍白,看上去十人的虚弱,双手是还是反握着雪飞舞的手,似是在安慰,却不多言一句。 雪漫天一见到雪飞舞受惊的表情,恨不得把雪冰凝撕碎,若不是慕容唯情等人在此,一定会冲上前重伤姐妹二人,以报积压下来的仇恨。 三人今天来,是准备跟夜映月谈判的,用黑影交换雪冰凝的性命,轮不到夜映月不同意,不然他们不会停止对雪冰凝的报复。 幸好,没有人知道他们想法,不然会笑他们天真。夜映月同慕容唯情一样,决定要保护的人,就谁也不能、不敢动那人一分一毫,因为下场会比死还惨。 慕容唯情已经让夜映日把一万夜家军收编为己用,此时正指挥他们清理现场,把被关押起来的女人全放出,让他们各自回家安顿,女王与阿玛依,还昏迷的杨卓航也被安置到一户人家中养伤,派了几名士兵一旁细心守护。 现在只剩下达罗的事情需要处理,四侧妃命人把夜狂的身体抬起来,平放在一户人间的床上,取出一颗药丸放入夜狂的口中。 玉靖陪在一旁,看到四侧妃给夜狂喂药,不满的道:“他害得小玉儿,两个外孙女那么惨,你还给他药作什么,死了不更好。” 四侧妃回头瞪一眼道:“这是封尸蛊,达罗确是该死,但是一旦他的灵魂离开,夜大将军的遗体就会腐烂消失,最后只剩下一把碎骨头,月儿会伤心的。” 随命人在房间内,四个角落摆上都摆上一盏油灯,代点灯的人出去后,四侧妃用银针扎破手指,每盏灯内滴入鲜血后道:“就这样,我们走时把夜大将军的遗体带走,等找到达罗的本体后,再让凝儿把他的魂引出来。” “怎么不是月儿,让凝儿冒险……” “这些事,以后告诉你,现在去看看两个丫头。” 四侧妃连话也不让靖王说完,这一幕要是让外面的人看到,不知道有多震惊。 两人走到外面空地时,原来散乱的地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空地上也燃起篝火,慕容唯情正在坐在临时搭起的排椅上,静静的看着依然一动不动姐妹。 慕容唯情旁边早准备好几个垫子,不用多问,自然是为靖王和四侧准备的,其他人则随意的坐着,见到他们二人出来,慕容唯情道:“靖王,靖王妃请坐。” 二人坐下,以他们的身份,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猜,四侧妃开门山的道:“丞相大人,是想知道达罗的事情?” “不,本相想知道,忘情蛊能不能解?”已在控制中的人,细心看守即可,现在最关心的是夜映月身上的忘情蛊。 若让人知道她这个弱点,定会想尽办法在这两天对付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护做得再好,也难以保证万无一失。 “随缘。” 四侧妃只有两个字,其它没有再说。 慕容唯情没有再追问,意思十分的明显,忘情蛊不是不能解,只是机缘难得,难怪月儿说要顺其自然。 过了一个时辰后,已经是丑时,即后半夜一点到三点,夜映月开始打呵欠,身体也些微的摇晃,一路奔波,连晚饭也不曾吃,有点支持不住。 慕容唯情知道她是困了、饿了,马上站起来要过去替她一把,即被四侧妃和夜映月喝住。 “别过去。” “别过来。” 祖孙俩同时制止,让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好奇,一时原因,二是夜映月连看都不能看,怎么知道慕容唯情要过去,莫非她还有一双眼睛不成。 其实只是一种习惯,夜映月知道,只要她有任何的不适感,慕容唯情就一定会有动作,所以想都没想就出声制止。 慕容唯情只好坐下,绝美的面孔又恢复永恒不变是平静,除了中夜映月独处时,脸上的表情永远只有平静这一种,连半分笑意也不会给。 因为四侧妃不愿意明说,慕容唯情也没有再问,正好绯绿准备好茶点,熟悉的茶香总让人安心,端在手中也不饮,只是闻着悠悠的茶香。 只要夜映没有回到他怀中,他便不能安心。 绯绿正端着三杯茶给黑暗他们,见黑暗与雪飞舞都在,其他人也正静静的品茶,唯独少了一人,不由的问眼前的人:“雪大小姐,怎么不见漫天公子,这茶凉了就不失味。” 呃!雪飞舞抬起头,眼眸内有些闪烁,还是黑暗替她回答:“漫天……他肚子不适,一会就会回来。” 肚子不适是要方便的委婉的说法,绯绿感觉有点不对,心惦记着要准备夜映月的膳食,绯绿没有多想便走开,这让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雪漫天悄然回到人群中,绯绿亦如旁人一样,奉上一盏香茶,眼角中一丝丝得意,随意抿一口茶水道:“月儿,只要放过黑影,我可以不追究凝儿的事情。” 雪漫天,夜映月心中一阵疑惑,他怎会在此?当即冷着声音道:“你最好不要现在提黑影,刺激到姐姐的情绪,把命丢在这荒山野岭寂,别怪我没提醒。” 当初姐就是因为黑影,性情大变才会对雪飞舞出手。 现在,蛊虫已经压制住,只是她的邪恶心性已经被激出来,她亦只是暂时抵制,受到刺激后,还是会再暴发。 “哼!你以我会相信吗?” 雪漫天不以为意的道,四侧妃想开口,却让慕容唯情阻止:“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靖王妃无须理会,况且,他一直对凝儿不好。” 漫天公子,天下三公子之一,慕容唯情不屑的一笑,看看他凭什么跟月儿谈件。 随着水氏皇族倒台后,雪飞舞的皇后梦落空,而对雪长生,为防止出现功高盖主的事情,慕容唯情一直平衡分配手下这些臣子的功劳。 水月皇朝时,雪家战功显赫,加上雪漫天为水月天首富,确有功高盖主之势。但现在是他的天下,雪长生亦只是众多得力战将中的一员。 没有太子妃撑腰,没有显赫的背景,他的生意已经在走下坡路,雪漫天却浑然不知。 溪山城中,竟然敢对月儿下手,若不是月儿另有计策收拾他,雪漫天早就死了几百回。 至于黑影,曾经还有几分用处,没想到为一个女人…… 摇摇头,女人,看着中间那抹身影,他的小女人,若是男儿身,或者她改掉懒病,是能与他平分的天下的。 听完雪漫天的话,夜映月只是笑笑不理,立即响起雪漫天的声音:“月儿,我记得你答应过,亲自给他们一场婚礼的。” “是,我答应过的。” 冥婚也是婚礼,夜映月在心里道,给你面子你不要,非要自寻死路。 雪漫天仍然不知道死活,继续道:“只要你黑影跟姐姐在一起,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消。” 这次夜映月不再沉默,笑着道:“我只能答应,只要你不追究姐姐对大雪大小姐犯的错,以前你对我姐姐做过的事情,可以一笔勾消,不行你就继续,我不介意。”谁怕谁啊! “你……雪冰凝,你又蠢又笨又恶毒,难怪黑影宁愿要大姐也不要你……”雪漫天不也骂夜映月,因为慕容唯情不允许,所以他只敢说雪冰凝。 但是他忘记,今日还有另外三人在场,就是靖王、四侧妃还玉无情,听到这话,三人马上站起来,靖王大喝一声道:“住口,雪家怎么会有你这样儿子,跟市井泼皮差不多。” 虽然不是同一母所生,但也是同一个爹,雪漫天对这对姐妹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在场的人感到汗颜。 雪冰凝只是心性单纯,善良简单,那里如传闻中的那样,当初她在日月宫的那段时间,日月宫众人都极喜欢她的率真单纯。 至于雪飞舞的事情,不过是一时气愤,又被有心人利用,才会做出奸恶之事。 夜映月听着也生气,当下回道:“姐姐不过是一次犯错,你就说他恶毒,你们兄妹二人对姐姐做过的事情,简直丧心病狂。”越想气愤,别人不顾兄妹情,她凭要顾兄妹情。 恼怒之下,夜映月也不怕撕破脸:“雪漫天想想你以前做姐姐做过什么?还有雪飞舞,当初水临天给杜锦琼下红花落胎,你竟然让想找自己妹妹当替死鬼,我被毒咬的时候,你还想找机会下毒手……” 暂停换口气,夜映月继续道:“我在水月的几年,你在皇宫中,暗地挑拔别人加害姐姐是数不胜数,若不是我冒充姐姐当丞相夫人,她都不知道已经死过不知道多少回。现在用你们千百回的错,换姐姐一次错,便宜你们。” 慕容唯情眼眸一暗,没想这对兄妹这么可恶,以前看在雪长生的份上,他还救过他雪漫天,月儿若不是顾念那一点点血胶脉之情,这两姐妹怕是早无葬身之地。 雪漫天也没料到夜映月真的撕破脸,他们姐妹二人立即变成阴险小人,云幽突然开口道:“属下记得,当初要送凝儿回水月的时候,她是走得很不情愿的。” “有父若无,有娘如豺,有兄如虎,有姐如狼,换成我也不愿意回这样的家。”夜映日摇着头念道,还是亲兄妹呢?不及他跟月儿的一点点,真是让人失望。 噗…… 绯绿忍不住笑出来,其他人也不由弯唇,这让众人更加佩服夜狂,对子女都是一等一的好,特殊是知道夜映月非夜狂亲生的人,更是佩服他的胸怀。 “映日哥哥,你这话说得有趣极。”看到雪漫天的自私,夜映月想到夜映日的好,眼睛酸痛得要流泪之时,还不忘记告诉夜映日,她早就原谅他了。 “换了月儿,会更精彩的。”骤然听到夜映月,一月当初的语气,夜映日不由的满心欢喜。 啊…… 正要得意的回话哩,夜映月骤然感觉一股力量从掌中冲入体内,忍不住叫出来,人如断线风筝飞到一边,再往下跌落。 慕容唯情人影一闪,在夜映月落地前,接住夜映月。 哗……喷出一口鲜血。 第166章(二更) 突然的变故,特别是夜映月受伤吐血,众人顿时慌了手脚。 幸好慕容唯情镇静,夜映月虽然吐血,但内伤还没有到危及性命的地步,马上吩咐道:“缠着凝儿,别让她跑掉……” “不……”夜映月着急的要打断,正要说知,便一开口说话,胸口上就有根针在扎着痛,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用手指着雪冰凝。 慕容唯情握着夜映月冰冷的小手:“月儿,唯情哥哥知道的,不会伤害你姐姐,你不要开口说话,赶紧运功疗伤。” “不要看姐姐的眼睛。” 挣扎的摇摇头,夜映月忍着痛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慕容唯情马上把话传给众人,让他们小心不要与雪冰凝对视,手掌已经抵在夜映月背心上,已开始给她动功治内伤。 蓝哲与云幽守两人身边,玉无情、夜映日带同几个暗黑杀手一起,按慕容唯情的话,只是拦着雪冰凝不让走远,而不伤她分毫。 雪冰凝的厉害,这一行人都见识过,特别是她那双眼睛,除了夜映月,没有人与她敢正视,那双看似清亮无瑕的眼睛,就像两个黑洞,能卷走一切。 黑影与雪飞舞站在一起,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雪冰凝竟能跟这么多的高手过招,而一招一式使的竟是雪家的武功,武功在他们姐弟之上。 看到雪冰凝的变化,雪漫天又嫉又恨,他姐弟的二人的颜面,全是因为被她,被夜映月一扫而光,一个夜映月已经不能应付,再出第二个夜映月,他们还立足之地。 瞧准一个空档,雪冰凝的背心露空,马上捏一块桃核大的石头飞出去。 那知旁边还有一个绯绿看着,没有错过雪漫天的动作,赶着打出一枚飞镖,终究还是慢一步,飞镖只是碰到一下石头,砰的一声飞镖落地,石头仍然斜斜的向雪冰凝飞去。 “凝儿,小心后面。”玉无情连忙提醒,真真这雪漫天,只会搞这种小动作。 本以石头会伤到雪冰凝,只见雪冰凝猛的一转身,玉足一扫把石头原来挡,直冲雪漫天的面目,速度比原来快一倍不止。 雪漫天连忙一侧身,只是石头的速度实在太快,啪一上打在他的肩膀上,众人明显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见到这一幕,夜映月立即叫道:“姐,好样的,你帮我报仇了。” 若不是慕容唯情按着,夜映月怕就要跳起来,她一辈子也不忘不了,那一记错骨法,还有忆霖的血染红的石桌,尽管忆霖是监视她的,但忆霖对她的情是真的。 “你疯了,讨打。”慕容唯情低低的吼道。 蓝哲立即捏了一把汗,夫人知不知道,运功疗伤时,是不能出声分心的,连忙一招手,马上过来十多名暗卫,把夜映月的视线全部挡,不再让眼前的画面影响到她。 冷静如他,差点都被吓死,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到她身后的主子,主子的后面可近亿的百姓。 雪漫天倒在地上,面色苍白,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肩膀,石头还镶在骨头中,这正如当时他用错骨法对夜映月,那种痛今日也领教到,怪不得见他肩膀受伤,夜映月这么兴奋,原来真的很痛,很痛。 这只是开始,雪冰凝此时心性大变,但是她并不是傻,跟玉无情、夜映日打了那么长的时间,见他们只是不让她走,并没有伤她的意思,情绪也慢慢的缓和。 但是雪漫天一块石头,已经彻底惹怒她,猛的冲出众人的包围,向雪漫天这边冲来,眼睛对着他一瞪。 旁边照顾的黑影和雪飞舞不由一寒,而雪漫天得则浑身发抖不止,突然一下站起来,昂起头对着天空大叫起来,英俊的脸完全扭曲。 把黑影和雪飞舞下了一大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把他摁住,想到之前夜映月的话,连忙避开雪冰凝的眼睛。 只是雪漫天已经惹上雪冰凝,她此肯善摆干休,即便有玉无情等着拦着,还是不肯停手。 突然一道寒光,手中多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玉无情认出,那是当时大展上伤到达罗的匕首,此时正闪电般向雪漫天射去,除了速度,手法与夜映月无异。 雪漫天的胸前露空着,又重伤倒在地,本来已经被雪冰凝眼眸内的力量,惊得失了魂,根本没有逃避的能力,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刀尖上的银光。 看到雪冰凝出刀的一刻雪飞舞被吓得没主意,匕首虽不是冲着她来的,眼睛一合身体一横,要替雪漫天挡下这一剑。 噗一声,刀刃入体,雪飞舞没有那种冰凉入肉的痛,后背上是一阵火热的暖,没有回过头,眼睛像珠子滴落在冰冷的面上,哭声卡在喉咙中,怎么也哭不出。 “黑影。” 好一会后,一声病历的叫唤,打破夜的安寂。 雪冰凝站在后面,愣愣的看着倒面前的男子,他有一张冰冷刚毅的脸,突然“啊……”一声长叫后,昏倒在地上,表情凌乱的交织。 玉无情连忙跃上前,抱起雪冰凝走到四侧妃身边:“四祖母,你看看凝儿,她晕倒了。” 四侧妃把雪冰凝搂入怀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四祖母只会用蛊,不会医。”说完还是摸一下雪冰凝的手腕,眼中一丝惊讶。 把雪冰凝交到靖王手中,对玉无情道:“走,看看夜大将军,好像有点不对。”蛊好像又被促动过。 祖孙二人来到安置夜狂遗体的房间,二人一入内,四侧妃马上道:“不好,有人在油灯中,加入给元神补充力量的东西。”又看一眼夜狂的遗体,摇摇头道:“跑了。” 四侧妃把一样东西放在夜狂的衣服内,以免达罗再次附体,二人疑惑的来到外面,便迎上夜映月一抹脆弱的笑容。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又服过治内伤的丸药后,夜映月已经好了很多,只是面色还是雪一样苍白,看到四侧妃出来,连忙迎上来:“外祖母,怎么样,是不是达罗突然变强跑了?” “是人为的。” 四侧妃无奈的叹口气道:“有人在油灯中,加入狸猫的骨灰,猫有九条命,何况是狸猫。不过,他已经附体二次,还有一次附体的机会,第四次必须回到本体,不然他的灵魂就会跟最一个附体溶为一体,再也不能回到本体。” “如果是这样,月儿反倒不担心,相貌可以掩饰,但是月圆之夜,需要少女留住灵魂,这是不能改变以的,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只是……”夜映月分析道,心中不明白,在这里究竟还有谁会帮达罗。 目光瞥见受伤的人,却没有人医治,大概这次出行没有带大夫,夜映月马上想到一人:“明天看看女王能不能清醒,达罗说把颂扬哥哥、蓝弛、绯蓝他们关在圣洞中,让女王带路,先把他们救出来现说。” 现在也快天亮了,把人救走,毁洞,应该很就能回到溪山城中。 慕容唯情打横抱起夜映月,坐到铺着垫子的椅子中,命人把火堆移近一点,温柔的道:“天快亮了,你先睡一觉。”伸手把斗蓬的帽子带上,不让山上的寒风吹着。 玉无情也从靖王手中接过雪冰凝,他是有武功的人,没有穿着披风什么的,只好让人跟这里女人借一床被子来盖着,以免着凉。 估计是那股超强的力量,让雪冰凝过度体力透支,她不是晕倒的,而是累得晕倒,此时正深睡不愿醒。 雪飞舞抱着黑影的身体,整个人已经痴痴的,一直不停的流泪,想那一刀原本应该是她挨的,为什么最后插在黑暗的胸膛上,就痛不欲生。 拔刀时,血是喷涌出来的,止也止不住,后来还是日月宫的人念旧情,给了药,血才止住。 虽然血止住,没有立即毙命,但是能否挨到明天,还是一个未知数。 现在,她有的只是后悔,但是要后悔的事情很多很多,她不知道该从保处开始后悔。 第二天终到来,天一亮马让就让人去看女王,幸好女王已经清醒过来,见是夜映月他们救了族中的众人,还解掉她身上的蛊,马上便答应带他们入洞。 因为洞内机关的原因,还要救人,直到近午时,入洞的人才出来,当看到三人时,众人不由的心痛,才几天时间,墨颂扬、蓝哲、绯绿三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别说要墨颂扬治病,连他自己的命怕也保不住。 这一行,伤员不少,慕容唯情立即决定先回溪山城。 毁圣洞的事情,承诺每年贡给摩梭族米粮、布匹后,摩梭族女王终于让他们毁掉圣洞,断了达罗的念头,他们也怕达罗再次出现。 随着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山崩地裂过后,圣洞完全消失在视内,连着它所在的天峰也矮掉一半,可以想象圣洞下面究竟有多深,只能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因为带着伤员,又五天后,夜映月他们才出现溪山城大门外面,只见城门一角,被人围观着,里面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正要问问是怎么回事,马上听到有人在人群中喊道:“夜宫主,请你放过小蝶吧。” 第167章 从人群中径直走出一群,竟然是曲少锋他们,离城离遇上的一行人,居然还没有离开,夜映月扬起一边黛眉,惊讶的道:“曲盟主,你们还没有离开吗?” 曲少锋走到马匹前,抬起头,夜映月与慕容唯情依然是同样的姿势,共骑在一匹马上,第一次正面看到慕容唯情,即便已经见过一次,再次相见,站在他面前,仍然是生出一种卑微的感觉。 自始致终,慕容唯情的目光与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仿佛这件事完全与他无关,或者说是目中无人。 犹豫片刻后,曲少锋心一狠双手抱拳道:“夜宫主,小蝶是被宠坏,你放过她吧,在下保证不会再出相同的事情。”堂堂武林盟主,向一名小女子低头请求,是多大的耻辱。 “请我放过曲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夜映月一脸疑惑,当日不过给个小小的教训,难道她离开后又生出什么事,暗影要为难她不成。 呃!与曲少锋一起过武林三公子面上一愣,她居然忘记回事,曲少儿锋连忙道:“夜宫主,临行时撒铜钱成阵,把小蝶困在阵中,我等才泛不能破阵,还请夜宫主放她出来。” 当日,曲小蝶见铜钱随意的往地上一滚,滚得到处都是,正反面方向不一,凌乱的躺在地面上,根本不成阵法,讥笑的道:“撒把铜钱就想唬人,当本姑娘是没见过世面吗?” 说完,朝曲少锋走去,本来她距曲少锋不过几步路,可是她走了好一回子,始终与曲少锋保持相同的距离,知是着了夜映月的道,心中慌了却不愿意让众人知道,一直不停的走着。 而曲少锋他们就坐在旁边的茶竂中,一边饮茶一边闲聊着,突然听到柳倾颜温柔的道:“曲姑娘真可爱,这么大的人,居然玩起绕圈子的游戏。” 众人闻言后,回头望去。 果然见曲小蝶不停的转着圈子,就像是中间有一棵大树,她就一直绕在这棵树走,只是怎么走也走不到目的地。 “不好。” 公孙白突然叫一声,起来走近曲小蝶几步,低头看着地上的铜钱,铜钱散落一地,约有四张桌子那么大的面积,曲小蝶所走的圈子大小,正在铜钱包围内。 其他人也纷纷走过来,公孙白连忙张手拦着众人:“不要过来,这是阵法,你们不要走入铜钱圈内,不然也会跟曲姑娘一样走不出来。” 这样一喊出来,旁边胆小怕事的人立即小心翼翼的绕开,不敢靠近那些铜钱,生怕里面会长出一只手,把他们都拉入阵中。 曲少锋在曲小蝶走近他,就从他身边经过时,突然出手想把曲小蝶拉出,公孙白连忙叫道:“曲盟主,不要鲁莽行事……” 还是晚了一步,曲少锋的身体像被什么击到,连连退出两丈外的空地才停住,面色涨红,眼中全是的震惊,口中不由叫道:“好厉害的阵法。”幸好他内功深厚,不然定然要受伤。 其他人也走到他身边,公孙白心有余悸道:“曲盟主,你怎么样。” 曲少锋调整气息道:“无碍,在下只是想把小蝶从里面拉出来,但是还没有碰到她,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推开。”胸口上还是闷得慌,心跳也加速。 众人见他面色略显涨红,知道是他体内气血上翻,南宫璈与司马瑞连忙扶着他坐下,公孙白才道:“曲盟主,你太鲁莽,这阵法岂能乱动,幸好夜宫主并无恶意,只是教训一下曲姑娘,并不想伤及无辜。” 武林中,只有公孙世家不是以武功称雄,而是以奇门遁甲之术称雄,布阵公孙白也会,不过像夜映月这般随手一撒成阵,只有他的太祖爷爷才能做到,连他爷爷也不行。 只是,今天的阵法,他也看不出是什么阵法,破阵怕是无能为力。 “公孙公子,可有办法破阵。” 曲少锋的话已经问出来,公孙白也没有顾忌名声什么的,当着众人的面摇摇头,曲少锋立即一脸失望。 只见公孙白一直看前面,喃喃的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阵法,随意一撒,这样程度能成阵,连我爷爷怕也不能,难道是一种全新的阵法。” 回想着夜映月当时的动作,就跟过年时,给家里下人们撒赏钱,往人身上一撒或者这能控制,但是铜钱落地是滚动的,连正反面都不一样,怎么就成阵,想不通,想不通。 众人原本还指望公孙白的,听他如此一说,再看他入迷的表情,真是彻底的绝望,众人只好商议着请公孙白的父亲,公孙前辈出山破阵,公孙白却道:“没用,公孙府在北原南地,来回得近月时间,小蝶姑娘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 逍遥宫主叹一口气道:“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没吃没喝,不眠不休,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不如回去问问日月宫的人,可有破解之法。” 众人立即附和,曲少锋正要起身,南宫璈按着他道:“这是日月宫宫主的命令,就算他们知道,也不一定肯破阵,不如先找人打听一下,夜宫主出行几天。” 司马瑞也道:“他们没带什么行装,不像是要远行,找人日月宫的人问问吧。” 听到他的话,众人也认为只能如此,后来确让他们打听到,暗影也亲自来看过,告诉他们夜映月只是出行几天,最多不超过七天。 当夜映月听到这里时不由的笑,暗影还是真是会戏弄人,不过曲小蝶这种没有本事,只会优势欺人的没头没脑的妇人,是应该让她吃点苦头,受受教训才好,看以后在她面前还敢不敢嚣张。 凤眸四处张望着,终于看到两个小孩子在玩耍,对绯绿道:“你把那两个小孩子叫过来。”众人不解的看过去,只见两个穿着少数民族的孩子,难道要两个孩子来破阵。 绯绿把孩子叫过来,夜映月回头笑着小声道:“唯情哥哥,放我下马。”果然是死脑子,居然边这么简单的阵也破不了。 慕容唯情却抱着她一起跳下马才把她放到地上,静静的站在马的旁边,看夜映月如何救人,面上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目光却是温柔的。 此时救人要紧,众人也来不及欣赏只见夜映月蹲下来,搂着两个小孩,用当地的语言一阵耳语后,两个孩子立即跑阵前,蹲下身体开始捡地上的铜钱。 咳咳……所有人的眼睛不由的睁大,原来是这样就能破阵,只要把铜钱捡起。 公孙白怕小孩子有事,连忙叫道:“不要……”看到小孩子的动作后,后面的话已经多余。 只见小孩子的手刚捡起一枚铜钱,曲小蝶便软倒在地上,却没有人敢马上过去扶,直到两个小孩把铜钱都捡完,回到夜映月跟前,曲少锋才飞快的抱起曲小蝶往客栈走。 两个小孩子乖巧的把铜钱交回夜映月手中就要走,夜映月却拉着他们,把铜钱分成两份放他们口袋中,温柔的笑着道:“给,拿去买糖吃。” 看着小孩子跑开后,夜映月走回慕容唯情身边,二人正在要马时,听到公孙白不敢相信的问:“就这样能破阵?”太不可思议。 夜映月回过头道:“这个阵其实靠被困的人支持,刚开始是任何人不能碰,只有等里面的人精力将耗尽之时,已经快支持不住,就可以如方才那样破阵。被困之人的武功越高,破阵的时间越长。曲小蝶死不了,休息几日就没事。” “这是什么阵?”公孙白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忘记了。”夜映月拒绝得更直接,把手给慕容唯情,轻轻一跃便落入慕容唯情的怀中。 后面的队伍才跟着一起入城,公孙白在队伍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靖王是北国有名的战将,怎么会出现在边远的小城中。 再往后面看,这随行的人中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就连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最奇怪的是他们全都跟夜映月的后面,他记得有些人是跟那男子一起来的,那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队伍行到一半时,夜映月突然想一件事,道:“唯情哥哥,早几日月儿见到逍遥宫的宫主,虽然她一直蒙着脸,但是……她跟你长得真的很想。” “娘亲的武功不错,也一直向往江湖中生活,她要是成立帮派什么,也不是奇事。” 慕容唯情亘古不变的单调,让夜映月有些失望:“我以你会很想念她,你娘亲对你不好吗?”一定不好。 呵呵……慕容唯情低沉的笑道:“刚到水月的时候,娘亲就对我说,一定变强找父王替她出口气,可是到我坐丞相之位,她却突然想开,说那事就算了,然后就要到江湖中走走,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 “月儿。” 慕容唯情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把夜映月的小脸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眸道:“没看到你之前,虽然人人都知道,我早晚会取代水氏一族,但是要夺整个天下,却是因为你。” 呃,夜映月不由的道:“你不是十五年就布局吗?” 第168章(内容已更换) 慕容唯情低声浅笑道:“是啊,只是布局而已。”却没想要天下江山。 只是布局而已,夜映月会意道:“唯情哥哥想当拿执棋的人,暗中操纵这片天下。”虽然不是皇帝,却比皇帝更强大。 “月儿,是愿意坐我身边,还是坐在我对面?”慕容唯情目光很认真,记得人儿曾经说过:“从不做他人手上的棋子,要么坐在你身边同进退,要么坐在对面与你为敌。” “唯情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没有对手,很寂寞?”突然就在站在最高处,夜映月都觉得上面就只有他们两人,确实挺寂寞的。 “是吗?”慕容唯情反过来问夜映月。 “是吧。我可以帮你找几个敌人?”夜映月狡黠的笑着,打江山或许没有人胜过他,但会有人在某方面比他强的。 “什么敌人?” “情敌。” “你敢。” 慕容唯情低声的怒吼,夜映月只是轻轻的笑着。 队伍没有在城中逗留,一直往雪冷山上走,直走到雪冷山的山脚下,大门打开着,暗影他们早就迎在外面。 暗影上前道:“宫主,收到消息后,一切已经准备好,请!” 夜映月有心让慕容唯情知道她的一切,把一行全都带入日月宫的内部,五岁开始初步接手,七岁正式当日月宫的掌舵人,用十年的时间修建日月宫,今天总算是面世了。 地下城不过是小意思,真正的重头戏在这一片无边的山脉中,众人下马踏上那一道会自动的通道上,慕容唯情不由的紧握着夜映月的小手。 夜映月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她现在的身高也只到他的肩膀轻轻的道:“记得那一夜,大海上的风浪特别高,我跟许多人一样,没有带任何照明的工具,潜入深海中,靠全身在的感觉辨别方向,摸黑朝目的地出发。” “你知道吗?”夜映月看着慕容唯情,似是卷入深深的回忆中:“大海那大,大海那么深,那么多人一起从船上跳入海中,我能感觉到海水的流动,鱼儿在游动,唯独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然后,水里的海藻缠着我的脚,扯掉一根,又会有一根缠上来……挺可怕的事情,我像进入一片海底的鬼域,黑暗怎么也摆脱不了它的魔手。” 慕容唯情抱起夜映月,平静的问:“后来呢?” 把头枕在慕容唯情的肩膀上,静静的道:“再后来,困了,累了,我便合上眼睛,什么也不听不管,等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金色的面具。意识自己没死,笑着睡了。第二眼看到的就是父亲大人,然后是映日哥哥和娘亲他们,再后来奶娘和忆霖姐姐也来。” “那一年你多大,你的父母呢,他们不救你吗?”慕容唯情问,夜映月却问非所答:“跟他们在一起,我人生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 通道中一直前行,夜映月才幽幽道:“上一世我没有父母,从我会记事开始,是日复一日的练习用各种方法杀人,活着很简单,只要把对手打败就行,可是我懒啊,于是我偷偷学习和研究了很多杀人不费力的办法,所以我从没败过,没想到我还是死了。” “或许训练你的人,怕你太强大会威胁他们。” 慕容唯情安慰似的道,月儿说的应该是一个训练杀手、暗卫的组织,继续道:“你没听过树大招风吗?” “我只是想偷懒而已,喜欢捣鼓些东西,没想着要怎么的。”夜映月委屈的道,费力的拼杀的多累啊! “你丞相府实验室里面的东西,可以毁掉这片天下几次,谁不害怕你,连我都怕,呵呵!”慕容唯情说着便笑起来,真不知道这人儿的脑子是怎么想,居然能捣鼓出那么些东西。 夜映月抬起头看着慕容唯情道:“你不害怕吗?死了,重新投胎,还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感觉像怪物。” 噗……慕容唯情第二次笑得,让人所有人都听到,带着笑意道:“你若不是只古怪的小妖精,估计就没那么可爱。”他也不一定会着迷。 “我以为唯情哥哥会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妖精跟妖孽本是一家亲。”小妖精似是形容以色侍人的女子,她夜映月自问没有这很必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得好,难怪第一眼看到你,就有种同类的感觉。”慕容唯情不否认,夜映月就算没有绝色的容颜,即没有他,一样会有人愿为她拼死一搏。 “我很庆幸。” 慕容唯情抬手抚着她的头发,庆幸他比别人先一步认识他,庆幸他比别人早一步收她的心,最幸运她的身心都属于他。庆幸为她夺下这片江山。 玉臂搂着慕容唯情的肩膀,夜映月很静的道:“原本想着,替家人报了仇,我就随他们一起去,可是世事不在我预料中,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或许老天给我第二次生命,不想让我白糟蹋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 “很多。” 夜映月要谢慕容唯情的太多,他教会她太多的东西,把她的性子从当初的尖锐、偏执、恣意,和种依赖一点点的消黂掉。把藏在暗处,连她都没有发现的敌人,慢慢的监督起来。 先不管忆霖是谁的人,若没有他,或许那施蛊的人就能一点不剩的知道她的事情,早早就想到对付她的方法,也不会以后的种种。 正在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门,全部用银亮的金属打造的门,夜映月道:“唯情哥哥,你猜猜我们现在到哪了?” 慕容唯情深思片刻道:“左不过走到了雪冷山三分之一。”他们进入大门后,左不过一刻多钟,雪冷占地广阔,再快也只能这样。 呵呵,夜映月得意的笑两声,却没有再说下去,从慕容唯情怀中跳下来,兔子般跑到大门前,玉手在一块类似是玻璃的地方一放。 玻璃下面有一道绿色的光线从最上方慢慢下滑,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 片刻后便是重物移动的声音,眼前的大门缓缓移开,从门缝外面飘来一阵熟悉的味道。 慕容唯情走出大门,眼前一亮,放眼望去是群山起伏的冰雪世界,众山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面闪着迷人的光芒,但远方的冰冷似乎影响不到他们所站的地方。 再一转眸,眼前的一片土地绿意融融,曼佗罗花盛放的世界,然后是一百多棵高大得只看粗壮树枝的大树,挡住高空的寒冷,让这里不染半点凡尘。 雪冷山其实比弥拉山和天峰山都高,照理说应该比别的地方雪积得更深更冷才对,可是这里不但没有冰雪的侵袭和冰冷,还温暖如春,跟在山下看到银装素裹完全不一样。 “月儿,你带大家到这儿做什么?” “大家?这里只有你跟我。” 慕容唯情此时才发现,身后的众人早已不知踪影,惊讶的道:“他们何时离开的,我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察觉到。” 呵呵……夜映月得意的笑起来:“这里是不是很美,父亲大人第一次带我来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的好奇,不过抬头一看就明白了。” 慕容唯情不自觉的抬头,竟是一片碧绿的世界,那熟悉的香味正是从上面飘下,慕容唯情猜到了,这便黄金也买不到溪山极品雪冷茶,难怪此茶的味道如此馥郁清香,入口流香,原来是生长在这神仙般的地方。 这就是为什么在远处看雪冷山,山脚下是绿色的,山半腰以上是白色,而山顶上却是茶树一样的碧绿色。 回过头看着夜映月,夜映月却马上道:“别问我你心里想的问题,山腹里面的东西是我弄的,但,这里真不知道,算是大自然的功劳吧。” 牵着慕容唯情的手,两人缓缓走入茶林中,在茶林的尽头有一所小小的精舍,旁边冒着热气的地方,是汩汩的温泉在流出,夜映月红着脸道:“明天就是初一。” “所以……”看着娇羞的人儿,慕容唯情禁不住要逗逗她。 “你讨厌。”夜映月红着脸捶了一下慕容唯情胸膛。 慕容唯情却顺势把她拉入怀中,抱起来走入精舍中,外面的世界再美也不及怀中的宝贝。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暗影带着众人来到山腹深处,玉无情他们原本以为,大门外面必然是一个跟地下城一样的世界,不想大门外面竟然是悬崖,悬崖下面雾气浓浓的,只看到远处模模糊糊有个小岛。 不由的叫道:“暗影,我们是不是走错路。” 就像刚才,明明看着慕容唯情和夜映月在前面,眨眼间却不见,暗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手掌往大门一按,突然升起太阳似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清楚楚。 这下众人看清楚,全都石化一般忘记动,暗影不以为意的一笑道:“中间的小岛就是日月宫的总部,医圣前辈已经在里面等我们,请!” 第一次看到这画面的人,不由的搓搓一下眼睛,连靖王也不由向前走几步,却不敢走得太近。 玉无情看看脚下的悬崖下面的深渊,问:“离得这么远,我们要怎么过去,飞……”话还没有说完,怀中的雪冰凝突然一挣扎,整个人都扑出悬崖外面。 “凝儿,不要。” 第169章、风波再现 雪冰凝对这里半点也不陌生,眨眼间已不见的踪影。 暗影摇摇头也不在放心上,一边向前走,一边回头看着众人,其实按照规矩,外人、日月宫除了各部的最高管理人员,是不得入内的,但是宫主的吩咐,他不敢不从。 走过曼佗罗的花海后,然后是一片花的海洋,各种各花汇聚在此,却安排得错落有致,连颜色的搭配也浑然天成,与外面的曼佗罗树木,却一点也不冲突。 中间是一个长圆形的巨大的水池,上面有一座石桥通向后面的白色的宫殿,其高大、雄伟更在金鼎的太和殿之上,不仅有着长长的石阶,连主殿都比太和大殿高出十倍不止。 暗影回头对众人道:“正殿是日月宫处理日常事务的中心,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带大家到房间休息,改天再带大家四处参观吧。” 雪冰凝一路都走在最前面,似乎对这里很熟,还有几个人跟她主动打招呼。只是她已经不帮记得以前的事情,不过,倒会甜甜的笑叫声哥哥好。 这点众人不奇怪,毕竟她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一直走其中一栋楼的大门前,暗影才停下脚步,回头对这次出行的暗黑杀手们道:“你们回去吧。” 暗黑杀手们,整齐、洪亮的应了一声是后离开,暗影才靖王他们道:“委屈诸位,暂时此楼休息,请!” 夜映日抬头看看,原来是一栋四五层高的楼,每层有数不清的窗口,窗口上是一色的帘,把里面的一切庶得十分的密实,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暗影领着众人走入大门,只见楼下站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带着笑容看着——雪冰凝,众人还不及思考两人的关系,只听雪冰凝略带哭腔道:“嬷嬷,我回来了。” 似小兔子般扑入妇人的怀中,低低的哭泣着,妇人也红着眼圈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妇人拍拍雪冰凝的背,笑着道:“凝儿还住原来的房子,嬷嬷都按原样收拾,连臭臭都等你回来。” 四侧妃吃味的道:“这位是?” 暗影解释道:“这是宫主当年,请来专门照顾雪二小姐的李嬷嬷,臭臭是只兔子。”解释得够仔细。 李摸摸先带着雪冰凝走,其他人随着黑影走入大楼内,是个类似客厅的地方,其中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名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见到暗影带着众人出现,连忙站起来问好。 暗影走过去道:“陌芙,这是宫主的客人,你按排在哪一层。” 那名叫陌芙的女子笑着道:“因为客人中有人受伤,陌芙安排他们在一层,日常进出也方便些。” 听陌芙的话后,暗影道:“我就把他们给你,别怠慢了主人。” 对着暗影的冷面冷语,陌芙也不害怕,仍然一脸让人喜欢的笑容道:“我们内务部办事,什么时候让人投诉过,放心吧。” 暗影没有接话,而是回头对众人道:“日月宫内工作分明,在下只能带大家到此,余下的问题将由负责接待的陌芙负责,各位今天这里,需要什么,房间内缺什么,只管跟她讲就行,她会替你们安排。” 听完暗影的话,不由的多看两眼眼前的女子,他们的眼中这种事情,通常应该由男子来做,可是到了这里却是女子。 似乎看透众人的心思,暗影补充道:“日月宫用人的准则,不看性别年龄外表,只看重能力,日月宫中女子担任何要职,是正常的事。在下先告辞。” 众人也客气抱拳,才回过头看着陌芙。 陌芙也大方的笑着对众人道:“欢迎大家到日月宫,先带大家到房间休息。” 抬手指着大厅右边门,笑盈盈的道:“各位侍卫大哥,你们的房间是在右边,每人一个房间,走入这个门后,就会有人接待你们,告诉你怎么使用房间内的设备。” 蓝哲道了一声谢,带着十几名侍卫、暗卫走入的右的门,陌芙随便带着靖王他们走入左边的门,门后面是一条通道,两边皆有门,每个门外面都站着一名侍从,有男的也有女的。 墙避上的灯光有点偏黄,看着有一种暖暖的感觉,空气也有着淡淡的清香,整体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正思考着,其中一扇门啪一声开,从里面探出一颗白发的白须的脑袋,一看到众人大声笑道:“哈哈……你们终于来了,等得我心都上火。小子丫头们,快把颂扬小子送到我房间内,其他受伤的都安排我两边的房子吧。” 众人定神一看,才发现医圣他老人家,原来他早在日月宫内,难怪没有见他出城迎接。 他这一吼,他两边门上的侍从、侍女,立即打开房门,然后上前把受伤的人扶着,或者领入房间内。 其他人一时好奇,跟着医圣走入他的房间内,众人才惊讶的发现,说是房间其实算得上是一所小院。 里面客厅、卧房、书房、厨房、浴到一应俱全,里面的装饰跟他们以往看到的完全不同,简直是两个世界。 这里布置简单而雅致,朴素又实用。面积不是很大,空间利用得非常好,一点也没有拥挤的感觉。 医圣住的这间房子有两个卧室,难怪他们要墨颂扬跟他住在一起,因为一个人确实显得太孤独。 让墨颂扬躺下后,医圣作了一番细细的检查,内伤外伤别然很重,幸好都不是致命的,喂过药后已经沉沉睡着,留下一名侍从在身边守着。 走到外面先看过绯蓝,再到另一间房子内看蓝驰,症状跟墨颂扬都差不多,伤虽重不致命,服过药亦都沉沉的睡着,蓝哲跟绯绿分别守着。 直到雪漫天时,医圣看到他的伤口跟别人的不一样,惊讶的道:“这是谁的手法啊,把他伤成这样。”这种伤似乎很合他的口味。 但众人沉默不语,只有四侧妃,语气颇不善的道:“他这是自作孽。”活该! 其他人会意,却没有说出来,倒雪漫天看到讥讽的目光,忍不住大叫起来。 雪漫天自那晚跟夜映月撕破脸,后又被雪冰凝重伤,还要天天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是他做贼心虚),心里面早就恨不得杀光在场所有人。 只见他一只推开医圣,疯狂的叫道:“滚,是死是残,都不用你们管,滚滚……” 雪飞舞马上冲过去,抱着他哭着道:“漫天,你疯了么。这样,你的手迟早会残掉,你让姐姐怎么办?” 这几天来,虽然什么也不缺他们三人的,照样有人照顾他们,连表面上的态度也是一样,只是他们总隐隐感觉到不自然,心情一路也十分的压抑。 本以在溪山城中休息几日便能离开,没想到夜映月却直接把他们带到日月宫的总部,看到医圣在这里倒是放心不少,起码漫天的手臂不会残。 但是心中还是很不安,只能静静的等着。如今看到雪漫天这样子,对人生倒生出种绝望。 后悔当初为泄一时之恨,任由漫天逼黑影说出溪山城大道上的机关,原本是要对付雪冰凝,没想到漫天冲动得想杀夜映月。 结果,夜映月没伤到,反倒连累黑影成为日月中的叛徒,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再后来又把黑影救出来,还带到夜映月的眼皮底下,这回她肯定不会放过黑影,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黑影? 正当雪漫天发疯的时候,门外面走入两名日月宫的影子卫,影子卫归黑影负责,暗黑杀手则表面是属于黑影管理,实则他们只服从夜映月的命令。 三名影子卫向众人一颌首,走入黑影的房间内,没有说话架起黑影就往外面。 雪飞舞一见到他们心里全乱,连忙跑出来阻止,另外一人马上拦到她前面:“黑影泄露内部机密,谋害宫主,长老们已经下令处死。” 大街上的事情,众人都知道,表面上不说话,心里却暗道:“还不是你们姐弟害的。”倒是替黑影惋惜。 雪飞舞见来人冷绝,只好跪着道:“月儿在哪,我要见月儿,她答应过会给我们举行婚礼的。” 来人冷冷的道:“宫主说了,冥婚也是婚礼,雪大小姐若愿意,宫主一定会兑现诺言的。” 这番话是告诉雪飞舞,黑影必死无疑。 因为雪飞舞,黑影才会有这样的下场,来人对雪飞舞态度是十分不善。 夜映月的态度,如此的决定绝,雪飞舞只好回身跪到四侧的面前:“王妃,求求你,跟月儿讨个情,留黑影一命吧。” 从夜映月那晚的一番话,四侧妃知道这对姐弟一直视凝儿为仇人,时时刻刻折磨她,找她麻烦,若不是月儿为报仇跟凝儿交换身份,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四侧妃虽非大奸大恶之人,但亦非心慈手软之辈,喃喃的道:“因果轮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是委婉的拒绝,雪飞舞是彻底的绝望,黑影死定,漫天又成这样,这回是真的看不到明天在哪里。 雪冷山极顶,窝在慕容唯情的怀中,夜映月看着一排小屏幕中的画面道:“天做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这天早晨,极顶小屋中暖暖的,夜映月一直睡到寺中午才醒,揉揉酸疼的腰,瞪一眼坐在床边静静看书,一身白衣美如谪仙,气定神闲的男子,没好气的道:“是我中忘情蛊,还是你中忘情蛊。” 慕容唯情目光从书本上移到她身上,唇边一抹魅惑,不以为意的道:“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 听这话,得了便宜,还卖乖,气得夜映月牙根痒痒的。 噫! 掀开被子一声惊讶,冰蓝的枕头,床单、被套全套更新,唯独她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连发丝上也票着淡淡的曼佗罗花香,洗过的。 知道某人是故意的,伏软的道“唯情哥哥,衣服。” 慕容唯情抬手一指屏风上:“我正在看书,你自己起来穿衣服。” 要死,她当年知道在屏风上,当然是自己穿衣,难道要她这样一丝不挂的下床,撒娇的道:“没穿衣服起床会感冒的,你帮我拿一下衣服嘛。” 慕容唯情目光不离书,道:“这里很暖,不会感冒。”尽情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听到这话,夜映月已经开始暴狂,压着火气道:“唯情哥哥,你到外面摘一朵曼佗罗花给月儿好不好。” “要花做什么?” “梳髻用的。” “不急,一会我们出去再摘。” 慕容唯情津津有味的看着书,连瞟都没瞟夜映月一眼,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动作一如既往的从容高贵,迷人优雅。 谁说话不能呃死人的,夜映月就差点被呛死,压着火扑一下升上来,坐起来夺下慕容唯情手中的书往外面一扔道:“你不出去,人家不好意思穿衣服。” 随着年纪增长,身体发育得越来越好,夜映月没有勇气再像小时候那样,一丝不挂的站在慕容唯情面前。 哼哼…… 慕容唯情的笑声一路变化,把不着片缕,已经露出肩膀的娇躯,从被子中拉出一半,用力的亲了亲两片红肿的唇道:“绕了半天……原来我的月儿害羞。” 两人聚少离多,分开两个月后,人儿在他面前越来越放不开,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大手轻轻一吸,把屏风上面的衣服吸到手中,再把已经露出大半的娇躯,完全从被子中拉出,玉体横阵,拿出冰蓝的胸衣:“抬起手。” 夜映月的胸衣,不是古代的肚兜,也是不现代的文胸,而是设计成小吊带,胸前有加厚一层透气薄棉,再把加厚层下面的丝带一拉系成蝴蝶结,就能把前面诱惑挺起来。 这种内衣只有四人使用,夜映月,还有绯蓝、绯绿、寻兰,跟当年的三角裤一样,独享专利不对外公布。 慕容唯情修长的手指,灵巧的把丝带一拉,正要系起来时,夜映月连用扯一下:“唯情哥哥,拉得太紧,好难受。” 唇边的魅惑加深,慕容唯情一本正经的道:“唯情哥哥记得两个月前,丝带是拉到这样长的,怎么紧了?” 咳咳……夜映月又被呛,这个男人今天是怎么回事,没事做消遣她,不知道她还在继续长吗?一把抢回主动权,自己的大小自己清楚。 连其它衣服全总扯到手中,翻了翻一大堆要穿的衣服,什么都没有少,独独少了跟胸衣配成套的三角裤。 怀疑的目光落尊贵优雅的男子身上,摇摇头,这男人再无聊也不会藏她那个东西,把衣服堆又再找一遍,还是没有。 该死的,记得昨天明明准备好的,怎么找不到? 慕容唯情一直安静的看着她,见夜映月不停的翻找衣服,也不问问她在找什么,直到夜映月气馁的把衣服摔到一边时,指着床尾的被面上,一块纯棉的冰蓝色小面料问:“月儿,是不是在找那个东西?” 瞟一眼,果然是她的小裤裤,跟被子的颜色差不多,她一时没有看出来。夜映月连忙伸手就要把小裤揣在手中,红着脸的道:“看到了,知道你不早说。” 慕容唯情比她更快一步,替她张开小裤裤道:“伸腿,再玩真的要感冒。” “我可以自己穿。” “我坚持。” “月儿长大了。” “再长大,我也愿意为你沐浴更衣。” 这诺言般的话,夜映月不由的一愣,细白的玉腿就这样横在蓝色的被面上,宛如白玉,无限诱惑。 咳咳,慕容唯情轻咳两声,晃一下手中的东西:“再发呆,我不担保能一直当君子。”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夜映月红慌慌张张的把两条腿伸出去,脸上红得像火烧一样,垂着眼眸不敢看慕容唯情的眼睛。 然后是中衣中裤,慕容唯情再想穿其它衣裙时,夜映月已经像兔子一样逃入浴室内,片刻后时面传来洗漱的声音,慕容唯情的俊颜上,笑得更魅惑。 浴室内,夜映月胡乱的洗漱后,想着方才的事情,哪次在一起时,他们不是“坦诚”相对的,身上哪一处没被摸过看过。 害羞个毛,对着镜子拍拍脸道:“矫情。” 走出浴室,慕容唯情不在,夜映月不由一阵欢喜,飞快的套上衣裙,整理好床铺,便坐到梳妆镜前。 镜子中,两腮染桃花,娇颜如月。 没有梳平时的的小髻或高髻,只是耳侧的两缕发丝拧在一起,一圈一圈的盘在脑后,再用那支白玉簪固定好,如一朵黑色的曼佗罗压在白玉上。 其余已经垂到裙摆上的长发,就着金色的丝还一起,编成松松的大辫子,还不到一半便系住,随意搭在胸前,稳重中又不失俏皮。 白色飘逸的百合长裙,腰间系着金雕美玉,再有就是吊在耳上的,两颗浅粉色泪珠形的珍珠,简单不失高贵,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抹温婉清雅。 披上同色的披风就走出房间,见慕容唯情在花丛间走来走去,不停看着枝头的花内,明白他是在找花。 眼眸狡黠的一笑,轻轻的走过去,故意问:“唯情哥哥,你在做什么?”某人太精明,她可不做那背后吓唬人的傻事。 简洁飘逸的妆扮,映着满眼有绿色,宛如这林中的曼佗罗的花灵。 慕容唯情迎过来笑,拥她入怀中道:“本来想找一朵最美的曼佗花,一直没找到,不过现在找到了,她刚从房间内出来。” “月儿若是曼佗罗花,唯情定是这强壮的枝杆。” “错,我是土地,无论你去到哪,始终在我的怀中。” 仅是强壮枝杆,还不足以拥花,护花,只有它的根深深的长在土地里面,才永远拥有它,保护它。 土地是慕容唯情,花是夜映月,这份深情只有他们能体会。 北原金鼎皇宫御书房中,金鼎皇帝披着貂绒的裘衣,含笑道:“耀儿,你是朕的大皇子,按理太子之位应传与你,只是朕担心大臣不服,到时让你左右为难。”脸上的笑容更深些。 “父王您不必说,这江山是八皇弟打下的,理应由他当太子才能服众。”金耀日站起来回话,紫色皇子服衬出他的高贵,笑容是格外的温润,如春日的阳光,暖到人心里。 突然,金耀日跪下,抱着拳继续道:“朝中大臣,皆在暗中讨论八皇弟,不日登基之事。儿臣觉得,父王正当壮年,现在讨论实是不妥。这江山虽是八皇弟打开下的,但父王精力旺盛,倒不急在一时,除非……”八皇弟等不及。 “你真的这样认为?” 皇帝虽然还带着面具,声音却威严震人心,金耀日不慌不忙的道:“儿臣……是这样认为的,八皇弟机敏非常人能及,但终是太年轻,还须父王多指导,方得继承大统。” 高坐上的人,迟迟没有人开声,隔着黄金面具,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连呼吸都是平静,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上面的人不开口,金耀日却继续道:“闻说八皇妃夜映月,曾服用赤火果,书中记载,此果服一次能守住女人的贞节,若连服两次……怕怕……” “怕什么?”皇帝终于开口。 “怕是……不能再生育。” 刻意压低的声音,更让人觉得此事的真实性,金耀日的眼眸垂下,面上十分的惋惜:“八皇妃睿智不亚男儿,对付达罗之事亦有功,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只是皇家皇宫历来以子嗣为重,这不能生育恐……朝臣非议。” 笃笃…… 指敲桌面的声音,金玉麟的手指起伏有一下没一下。 御书房内,父子二人再也没有开声,这个问题似乎让皇帝陷入困境。 这时,吕公公内堂端着茶出:“皇上,您忙了半天,喝口茶润润喉吧。”说完掀开杯盖,芬芳的茶香飘满室。 皇帝端气茶轻闻,抿一口道:“这是新晋上来的茶” “回皇上,这是八皇子八百里加急,让人送回来的极品雪冷茶,还说是八皇妃……” 吕公公太监尖细的声音刚开口,外面立即有人大报:“启禀皇上,内务府报,冰窖突然下陷,发现人身狼首的怪物。” 第170章(二更) 这天下午,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在极顶继续那盘未完的棋,暗影带着蓝哲来到小屋中,二人行过礼,蓝哲从袖中取出一只蜜蜡封着的小竹筒,双手交到慕容唯情手中。 凤眸轻一扫,连蓝哲都不能看的密函,必然很重要。 慕容唯情接过后,打开一目扫尽,随即收到交给蓝哲收起,不发一言。 天生就长着面具的人,别指望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信息,夜映月早就知道这点,拈着一枚棋子道:“暗影,准备新鲜肉蔬菜,天气寒冷火锅最好。” “再备些酒,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慕容唯情突然接话,夜映月笑道:“看来是喜讯。”绝口不提内容。 “月儿,不问问是什么喜讯。” “你想说,自然就会告诉我。” “懒丫头。” 伸手把夜映月拉入怀中,慕容唯情才道:“确实有喜讯,皇宫内传来消息,冰窖的冰墙崩塌,露出人身狼首的怪物。” “是达罗的本体。”夜映月的第一反应,慕容唯情笑道:“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有人提八皇妃能对付狼人,怪物已经从皇宫朝溪山运送,估计年前会到达。” “这年,唯情哥哥怕是得在溪山过。” “你在身边,哪过都一样。” “还有坏消息呢?”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月儿。” 慕容唯情抱起夜映月坐到他的腿上,才继续道:“大皇兄说……父王正当无须急着让位,本相年轻暂不宜继承大统。月儿怎么看?” 明明知道答案,还非要她说一遍,夜映月懒懒的道:“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给他再多的时间,还是一个结果,无聊!” 大皇子金当日公开站在唯情哥哥这一边,是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完全不在他掌控中,他跟金烈日明争暗斗多年,怎么没有点资本。 慕容唯情强大,当日只能以退为进,保住他暗中的实力,现在亦是如此。 语气懒洋洋的,却一言道中,只听继续道:“让皇帝不必急着让位,想为他自己争取准备时间,唯情哥哥怎么决定。” 把问题抛回给慕容唯情。大皇子能否成气候,全在他点头摇头间。 慕容唯情眼眸垂下,垂下的瞬间闪过一抹狡黠,声音异常平静的道:“大皇子还跟父王提到,八皇妃曾经两次服食赤火果,已不能生育,不宜为太子妃。” 突然,夜映月狡猾的笑道“唯情哥哥,你的激将法太过时,我不会上当的。”这男人也想偷懒,居然要她出手处理大皇子的事。 “我主外,你主内,家里的事情,自然由你解决。”慕容唯情说得轻巧,金耀日不死还想夺皇位,何止是家事那么简单。 若以一般皇家子弟来看,这已经国家正权的大事,但对于慕容唯情来说,他的势力太大,太牢固,任何意图反抗的力量,都不入他的眼。 大皇子造反,勉强能给夜映月玩睖,只是父王的亲生孩子不多,他不想赶尽杀绝。 夜映月此时已经猜到他的心意,故意矫情又温柔的道:“这家实在不好当,月儿只是女人家的心思,懂的只是一些女儿家的事情,到时唯情哥哥不要取笑月儿就行。” 慕容唯情似珍宝般拥着夜映月,感叹着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无论月儿怎么做,唯情哥哥都喜欢。” 略思量片刻后,夜映月对暗影道:“暗影,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后不是大皇子的生母。” 大皇子金耀日可以继续是皇帝的儿子,但是却不能再是皇后的儿子,没有皇后娘家的支持,他成不了气候,继承人的出身也很重要。 “月儿,越来越仁慈。” “唯情哥哥是想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慕容唯情笑着摇摇头,仁慈不过句戏话,他与她皆不是心慈手软的,举棋,继续与夜映连下棋,连谈谈笑笑着些闲话。 岂知,他们的谈谈笑笑间,皆决定天下人的命运。 暗影与蓝哲早习惯了二人,淡笑间定人生死的事情,听到夜映月的方法时,确是觉得两位主子变仁慈。 若是在以前,大皇子敢说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早就不知道死掉多少回。 三日后,快到晚膳时间时,暗影果然带着众人来到雪冷极顶,凡是能脑子还醒着,能坐着的人全都挤上来,独雪漫天是因为种种原因,避而不见。 雪飞舞静静坐在一角,整个人瘦了一圈,看到夜映月是欲言又止。 这些夜映月看在眼时,却没有表露出来,黑影私逃的事四大长老已经知道,就算是她想压也压不住。 黑影因为雪飞舞所犯的错,那一条不是死罪,第一次让他们走,他们竟然敢私自劫狱。 雪漫天与雪飞舞能劫狱,那么黑影透露的秘密,就不仅仅是大街上暗器机关那么简单。 红颜祸水。 终究是雪飞舞害了黑影。 或许,爱情是你情我愿的,说不上谁害了谁。 回神,夜映月笑着对众人道:“普通的家宴,大家把身份什么都扔一边,吃火锅要随意才有趣。” 刻意让人准备了普通的一餐饭,就在小屋外面搭一张大桌子,中间摆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锅,桌子上面摆满各种菜蔬,还有各种肉类的豆干什么。 靖王、四侧妃、玉无情一家,医圣和墨颂扬师徒、蓝哲、蓝驰、夜映日与雪冰凝,再加上慕容唯情和夜映月,还有云幽、寻兰、绯蓝、绯绿四个侍女,满满的坐了一桌子。 “把酒满上,这杯酒人人都得喝,喝完这一杯本相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丫头有了。” “老头子,才有了。”夜映月羞怒的道。 慕容唯情笑着摇头:“月儿还小,不急。”亲自执壶给靖王、四侧妃,还有夜映月倒上酒,暗中给绯蓝、绯绿一个眼色,让他们给大家都满上酒。 这两人今天唱的又是那一出,众人不由的一脸疑惑,要知道他们二人要是合起来算计人,被算计的人不死也掉层皮。 特别是,桌上的人皆知道,夜映月不饮酒的,慕容唯情也鲜少主动给她酒饮,除那年中秋节,再也没有让夜映月喝过酒,今天却意外一个愿一个愿挨。 再看两人的神情,眉宇间有一点喜欢,今天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绯绿正给墨颂扬倒酒,墨颂扬却用手盖住面前酒杯,湛蓝的眼眸看一眼慕容唯情跟夜映月,歉意满满的道:“我的伤刚初愈不宜饮酒,还请两位见谅。” “喝,一定要喝,丫头的东西的全是好的,不喝将来要后悔的,喝光、吃穷她才好。” 医圣闻到酒香,人已经疯起来,端起酒杯闻了闻道:“你那点伤小意思,是不是不相相信师傅。” 墨颂扬连忙急急道:“师傅,弟子不是那个意思,我喝便是了。” 这也不能墨颂扬,当日三人受伤,他是伤得最重的,不喝没有人怪罪他,但有医圣的话,众人自然不会放过他。 最年长的医圣的酒杯已经高高举起,平时虽然嘻哈关的,其实心中还是十分敬重他,也纷纷举起杯跟他碰到一起,杯中之酒一滴不剩,连慕容唯情、夜映月也是一滴不留。 墨颂扬见众人皆如此,又是自己师傅起的头,自然不能拂了老人家的面子,杯中的酒也没剩一滴,旁边的人又赶紧满上。 但众人却没有再举杯,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坐主位的两人,医圣倚老卖老的道:“你们俩别再卖关子吊大家的胃口,快说吧,若不是什么大事,罚你们一人三杯。” “皇宫传……” “快说!” 医圣没有耐心的叫着,亦只有他敢打断慕容唯情的话,连句过渡的话也不让人说。 慕容唯情不理会他,依旧不紧不慢的道:“皇宫传来消息,冰窖中发现一具人身狼首的尸体,因为有人跟父王提起达罗是狼人的事,父王一时不能确定,想着王妃正在此处,已经着人八百里加急,正往这里送来。” 四侧妃想了想道:“丞相怀疑是达罗。但狼人虽然少见,但世间还是有的,不一定就是达罗的本体。” “但是,外人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藏到皇宫冰窖中的。”玉无情把抛出一个问题,把肯定性再加强,怎么都觉得那就是达罗的身体。 独夜映月不以意的道:“横竖都要送到这里,外祖母跟达罗相识,到时一看便知道。这回子说出不过是让大家高兴高兴,现在讨论尚早,再喝一杯。映日哥哥,你给姐姐也倒一杯,今天开心,不醉不归。” 玉无情立即笑道:“月儿醉了好,醉了就跳舞。上次喝醉酒,拍着御史夫人的脸道就你这长相,真丑得惊天动地。这一辈也没有当狐狸精,祸害天下的机会,除非重新钻入你娘的肚子里面回炉再造。” 玉无情至今忘不掉当日充满绝望一舞,真是惊为天人,夜映月惊讶的看一眼慕容唯情:“我跳了什么舞。” 她当日是醉了,真记不得有这么一回事,慕容唯情拉过她的手道:“你跳的不是舞,跳的是心。正如今天这酒,是你说过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人。 砰一声,酒杯落地。 第171章除掉达罗(上) 目光刷一下汇聚到墨颂扬身上,酒杯已跌落地,举在桌面上的手还保持着原来姿势,震惊的目光缓缓移到腰间,一把匕首没入腰间。 回眸,没有看插他一刀的人,而是看着夜映月,湛蓝的眼睛中全是痛苦,深深的看着,似要把脸上的痛苦刻入她心中四分:“月儿,不是……不是我……” “是我,是我……哈哈……” 桌上众人一下散开,只留下慕容唯情和夜映月,墨颂扬,还有……眼眸中闪着绿光的夜映日,极顶上突然然一般的寂静,再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泪水,倾刻从凤眸中流出,夜映月口中含着千斤重的橄榄,一句话也说不出。 达罗借着夜映日的手,把插在墨颂扬身上的匕首一拧。 啊…… 墨颂扬痛苦的惨叫,口中的血喷在桌子上面,血渗入了木质的桌子,暗红的颜色夺走夜映月的魂,多年前的画面重叠在一起,夜映月忘记了今夕是何时。 哈哈…… 混上狼性的夜映日的笑声,无比得意从极顶上散开,达罗的恨透过夜映日的眼睛射出来:“夜映月想不到吧,我的灵魂已经在一瞬间转移到夜映日身上,即便死,本座亦带走两个你……最爱你的男子,让你痛苦一生一世。” 带着夜映日的身体,达罗突然站起来:“你们来杀我啊,杀了我就等于杀夜映日,哈哈……可惜你们已经杀不死我,这是具流着山魅血脉,真正的,活着不坏之躯。” 场中所有人的脸不由的一愣,一脸紧张的看着夜映日,不,是达罗,只见绿色的目光一移,落在雪冰凝身上,幽幽的笑道:“小凝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是雪飞舞让雪漫天把野猫的骨灰放入油灯中,让本座复活,你才会错手重伤黑影。” 手,往雪飞舞身上一指道:“黑影是因为她才背叛日月宫,日月宫才会要黑影生不如死的,这对兄妹真坏,以前欺负你,现在在害死你喜欢的人,你是不是很恨,那就努力的恨。”恨毁这一切。 达罗的话一落,众人不由的把目光移到雪冰凝身上,此时的雪冰凝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雪冰凝,如脱胎换骨过,她的表情是甜的,目光却是冷冽的。 同样的凤眸扫眼雪飞舞,达罗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忘记了,是她把陷害你娘亲偷情的东西,放入你娘亲的枕头下面,你忘记了那还差一个月就要出生的宝宝,是怎么被人一脚踩出来的,是雪飞舞亲生的娘亲,一脚踩在你娘亲的肚子上。” “姐姐……” 夜映月震惊的看着雪冰凝,怎么这些事情,姐姐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无论她多费劲的呼吸,仍然阻止不住窒息的痛感。 慕容唯情抱紧夜映月,在她耳边温柔的道:“月儿,你要挺住,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你救,只有你能力救他们,你不能倒先下,你……”还不能恨。 他有能力,但他不希望她倒下。 雪冰凝的眼眸,突然被血色淹没,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比在弥拉山日更强大,更可怕,足可以毁掉这里所有的一切。 啊…… 狂叫的声音,再次从雪冷极顶散开,一道银光突然从雪冰凝的耳后射,呼一下没入旁边千百的树杆中,砰一声大树碎裂,漫天枝叶乱飞,打在人身上如刀割。 “是小玉儿,是小玉儿……” 四侧妃突然大叫起来,看着散落的枝叶,大声的叫道:“是小玉儿,拼着最后一口气封锁了凝儿当时的记忆。我的小玉儿,你死得好……” 惨字还没有说出口,人已经晕过去,靖王连忙把她护在怀中退到一边。 场面怎么样一个凌乱,夜映月已经完全没感觉,她的心中只有痛,痛得死去活来,仿佛亲眼看到那悲惨的一幕。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飞离到一边,递给蓝哲一个眼神,蓝哲身影一闪把倒在一边的墨颂扬抢走,交到医圣手中,看着凌乱的场面,慕容唯情道:“医圣,你先带墨颂扬离开,一定要救活他。” 医圣也不含糊,接过人就往来路跑,慕容唯情继续道:“绯蓝,你去找暗影,无论黑影是生是死,让他带上面来,要快。” 绯蓝闪身消失在原地,慕容唯情沉着的声音再响起:“玉无情,蓝哲、蓝驰你们三人看着雪冰凝,云幽、绯绿你来照顾夫人。”他必须亲自出手,才能保证活捉夜映日。 哈哈…… 达罗大笑起来,幽绿的目光让人心惊肉跳,盯着慕容唯情道:“慕容丞相终于亲自出手,本座看看你武功是不是跟你的脑子一样厉害。若不是你,我的计划可以很成功的。” 慕容唯情不把夜映月交到绯绿手中,回过迎着可怕的幽绿身不以为然道:“是吗?本相还从未与人交过手,正想试试自己的身手。” “本座,荣幸之极。” 两人目光交拼,身影电光火石间一动,除白色与驼色的幻影外,根本看不到是人在动,蓝哲、蓝驰,绯绿三人的眼睛不由的瞪大,他们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出手,没想主子的武功竟然这么高。 玉无情更是震惊不已,一直以慕容唯情是脑子无人能及,没想到武功也远在众人之上,只是他从来不爱显摆而已,心里完全臣服。 空中的搏斗只能听到声音,根本看不到人影,只能通过枝叶的响动,感觉到这里还有两个在打斗,只是他们现在也没有精力观看,雪冰凝暴升的力量让他们十分的吃力。 雪冰凝的武功是雪府家传武学,一招一式被她挥洒得淋漓尽致,再本一双能摄魂的眼眸,三人根本不能近身。 幸好,她的目的是雪飞舞,童年的记忆一直被封印,此时突然涌上来,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 杀母之仇,欺辱之痛,夺爱之恨,让她恨不得把雪飞舞撕碎。 玉无情跟蓝哲、蓝驰三人拼尽全力,亦只能牵制她,而不能打败她,只希望尽快把黑影带来,让黑影唤醒她被仇恨淹没的心。 云幽站在夜映月与绯绿前面,小心的戒备着,她是暗黑杀手,目光比一般人要锐利,能看清慕容唯情与达罗的过招,顿时明白要杀死达罗,他完全没问题,问题是他得保住夜映日的命,就多了一层麻烦。 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云幽回到夜映月身边道:“宫主,少将军的灵魂一定在身体,你什么办法可以唤醒他的灵魂,只要他的灵魂醒来,就能对付达罗的灵魂,丞相大人和少将军都不用受伤。” 听到此言,绯绿的眼睛也一亮,看着夜映月道:“夫人,只有你可以唤醒夜少将军的灵魂,你想想一定有什么是夜少将军最熟悉的,看到或听到就能想起夫人您的。”目光热切,绯绿相信他们兄妹情深,一定会有很多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事情。 扶着绯绿的手坐起来,夜映月看着空中交手的两个男子,他们都是她此生的最爱,而她亦是他们的最爱。 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她的爱人,谁她都不能伤害。 云幽说得对,只要唤醒哥哥被压抑的灵魂,他们两人就都不会受伤,然后再想办法对付达罗的灵魂。 只是,什么事情是哥哥,一听到一看到就能想起她,夜映月此时心里正乱,脑子似失忆一般,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月儿,唱歌。” 空中突然传来慕容唯情的声音,他此时与夜映日交手,如果是杀人,战斗早就结束。他的目的是活捉夜映日,目的是以制敌为主,而且还要防止达罗自伤夜映日的身体。 唱歌! 蓦然听到,夜映月面上一愣。 是了,哥哥最熟悉,最喜欢她的歌声,她怎么忘记。 抬起头,看着闪动的身影,两个她最爱的男人,他们谁都不能有事,红唇轻轻启动,空灵、纯净的歌声轻轻飘出。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可曾在梦在遇见彼此熟悉的脸, 人儿为美丽的缘求佛了太多年。 冰山上有一朵雪莲端坐群山之巅, 他们说她已生千年有她就得到了永远。 啦…… 歌声从极顶上飘开,世人终于听到完整片的引魂歌,只是心境不同,再也不是当年纯真,没半丝杂念的歌声,里面包含着夜映月太多的辛酸。 再也很难再找回当初,坐在夜狂怀中放声歌唱的心情,夜映月只能努力想象着,她是坐在父亲大人的战马上,两边欢迎的百姓,后面打完胜仗后一脸欢喜的士兵。 歌声一遍二遍三遍四遍……喉咙中已经是血腥味,不管夜映日的灵魂有没有听到,她都努力的唱着,仅仅是唱给映日哥哥听的歌声,越来越像当年的味道。 她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无忧无虑的歌唱着,笑着…… 或许是夜映日真的听歌声,或许是达罗的灵魂有一瞬间,被这空灵的执着的歌声感动,动作出现很微很微的停滞。 这快得不被人察觉的停滞,别人或许察觉不到,但是墓室唯情能,身影突然拔高,一掌盖在夜映日的头顶上,层层冰霜结在夜映日的身上,一层一层完全的把他包裹起来。 慕容唯情飞身下来,双掌寒气逼人,同时让夜映日的身体摔下来,回并头对夜映月道:“月儿,水,先把你哥哥的身体用冰封起,再想法解救。” 夜映月此时的心神已经清醒,听到慕容唯情的话,挥手运功把流出来温泉水全部变成雾气,把夜映日包围起来,雾气浓得让人看不到眼前的景物。 慕容唯情的把寒功提到十成,雾气迅速紧密的结在一起,再衣袖一挥间雾气散尽,大圆桌般粗大的冰柱赫然于众人人眼前。 担心达罗会再突破冰层的禁锢,慕容唯情不放心,再挥出十成功力的寒气落在冰柱中,又一次加强冰柱的强度,几乎接近金玉麟自封时的力量,像冰牢一样把夜映日困在坚硬冰层中。 慕容唯情回到夜映月身边,抱她入怀中道:“没事了接下来,就看你外祖母,她有没有办法把达罗的灵魂逼出来,现在看看你姐。” 慕容唯情牵着夜映月的手,两人一起朝仍然在战斗的四人的走去,经过雪飞舞身边时,夜映月突然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落在雪飞舞身上。 雪飞舞不由抱成一团,不敢看夜映月的眼睛,只听到夜映月冷冷的道:“本以你是入宫后身不由己,原来你是天生恶毒,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夜映月说完,拖着慕容唯情飞快的走开,避瘟疫般飞快走远,眨眼来到正在打斗的四人身边,眼前的局面是三对一,勉强的打成平手。 看着一脸怨恨的雪冰凝,夜映月心中一痛,大声的叫道:“姐,我是月儿,你快住手。月儿已经替娘亲和宝宝报过仇,永宁公主被打了151鞭,那个贱女人也已经被活埋,还被炸得尸骨无存,你忘记了吗?” 雪冰凝的出手丝毫没有减慢,夜映月继续叫道:“姐,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行不行?就算是要黑影,我也把他给你。” 噗…… 慕容唯情忍不住笑出声。 玉无情趁空,回头故作轻松的对夜映月道:“我姑奶奶,别光说话,动手行不行。” 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夜映月很认真的道:“不行,我不能跟姐姐打架,娘亲会生气的。” “夜映月,我恨你。” 玉无情大叫一声,继续回到战斗中,夜映月努力的笑着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其实她一点也笑不出。 突然,通往极顶的铁门开了,绯蓝第一个闪出来,冲到夜映月跟前道:“夫人,医圣前辈说颂扬公子不行了,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第172章除掉达罗(中) 房间内,夜映月走进来的时候,医圣正飞快的墨颂扬施针,尽管他把毕生所学都用上,但墨颂扬还是没有丝毫的起色,面色还是那么苍白,气若游线,命悬一线间。 医圣看到夜映月走进来,边施针边道:“匕首从腰侧插一入,一边肾脏已经坏掉,肠道破损,老头子都可以救,但老头子救不了他的心,他的心死了。” 呃! “心死了?这话从何说起。”夜映月不解的看着医圣,医圣脸上不再有往日的戏谑,一脸悲戚的道:“他以为这一刀是你安排,认为你……对他没有一丁半点的感情。” 听到这里,夜映月突然明白,墨颂扬的表情为什么那么震惊,那么痛苦,还有那一句“不是我”是什么意思。 酒里的药确实是针对墨颂扬,但她没料到达罗能在她的眼皮底下移魂,那一刀完全是达罗搞怪,只怪她当时一看到是映日哥哥被附体,便是失了方寸,没有马上解释清楚。 “颂扬公……颂扬哥哥,你听着,我知道你能听到的。” 夜映月坐在床前,执起墨颂扬的一只手缓缓的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那一刀不是我的主意。还有……好好养伤吧。”用两句话解释,外加不算安慰的安慰话,要说的也只有这么多。 从轶步希和墨太后的事后,二人就不应该再有任何的交集,在金鼎皇宫再相遇,知道他已经是慕容唯情的人,从心里早把他当成蓝哲、宋夜一类的看待,没有其它私心在内。 这一句话似是关心,实则无情,不知道墨颂扬是否听得见,或许伤得太重,一切只是他的幻听。 夜映月从容的站起来,要离开房间却被医圣拦住,只听道:“丫头,你这样就走吗?我徒弟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看多说几句。” “我跟颂扬哥哥不是同类一人,真的无话可说,一切全看他自己。” 墨颂扬若能想开,他往后的人生依然很精彩,即便没有墨家为后盾,以他的医术足够让他逍遥山水间。 留下这一句话,夜映月头也不回的离开,墨颂扬的心她不是知道,只是慕容唯情早早布下一个局,把她的心先要走。 墨颂扬若是肯放手,终有一天会遇到收仪的人,幸福不会离他很远;若还是放不开,她也不介意身后多站一个男人,只是能与她并肩的独有——慕容唯情。 再回到极顶时撕杀已经结束,除了那根无法忽略的冰柱,这里的一切又恢复原样。 慕容唯情独坐小屋前面,面前摆着一张矮几,上面是煮好的茶,看到夜映月上来伸出一只高贵的手。夜映月走过去,把小手放到他的掌中,倚着他的胸膛坐下。 茶杯送到唇边,张口抿了一口,闭着回味片刻后道:“你煮的茶,品起来都特别费劲。”跟他的人一样,表面总是平静的,总让人永远看不透。 慕容唯情就着夜映月抿过的地方,优雅的抿一口,闭上眼睛细品道:“品茶如品人,茶品如人品,月儿是变化着法说唯情哥哥复杂难测。” “你不问问,我跟颂扬哥哥说了什么?”夜映月看着悠然品茶的男子,另一名男子在临死之前却要求见自己的妻子一面,身为夫君他难道不关心一下。 放下茶杯,慕容唯情极浅的一笑道:“月儿跟他不是一类人,夫君很放心。”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上来。 若是换成玉无情,夜映日之类的同,他会担心。不是担心她会爱上他们,而是担心他们会合在一起,到处惹事非。 这点在担心却不是多余的,在慕容唯情登基后,二人确是带着夜映月惹下不少麻烦。 目光回到眼前的空地上,暗影已经上来,旁边放着一个水晶棺材样的箱子,上面用金属条箍紧,只看一团黑黑的东西。 见雪飞舞站在离箱子挺远的地方,面是漠不关心的表情,里面的人不是黑影,夜映月马上确定,道:“暗影,这是怎么回事?黑影为什么没有带上来。” 暗影咬咬牙的道:“回宫主,这……是达罗的本体。”听语气,似乎其中还有隐情。 “这是又哪个老头子闯的祸?”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问,日月宫的四大长老,其实是就日月宫的四大祸害。 “是是……是大长老。”暗影额头上已经是一层汗水,眼角余光瞟一树上,又马低垂着不敢乱看。 “大长老,修成神功出关了。”夜映月含笑的道。 “是,大长老说黑影是色迷心窍做出叛宫离主的事,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所以就让他尝尝当畜生的味道,把黑影的魂移到这人身狼首的怪物身上,把黑影的本体……” “等等。”夜映月打断暗影,瞧一眼水晶棺内啮牙裂齿的狼头,还有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身体,回过头道:“你是说大长老也会移魂术?”她怎么不知道日月宫有这门秘学。 暗影没有回答,却听到另一把苍老声音:“你这宫主当得也太不称职,整天在外面跑,一年到头没几天是在日月宫,身体差又不能学武功,当然不知道日月宫的盖世神功。” 众人抬起头,只见一名长须垂地的老头,正从一株高大的茶树上面慢慢的爬下来,眼中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武林中不泛类似蛇、壁虎这类的爬墙功夫,但大多数是从下往上爬,像老人这样,从上往下爬的怪异身法,还是头一回见到。 再加上他一把年纪,下面众人不由的的担心,他会不会掉下来。 老头子下树慢,着地后身形一晃,已经在慕容唯情对面坐下,一双眼睛长钉子似的,一个劲的往慕容唯情眼睛里面盯,老头子先开口道:“月丫头,这就是你的男人,长得挺漂亮的,就是会装了点。” 其他人听到这话,差点没趴在地,夫人已经够放肆,却还不敢当面这样说主子。这老头子是何方神圣? 慕容唯情淡淡的道:“月儿,不介绍一下。” 夜映月更加不以意道:“这是日月宫的大长老,是日月宫有四大祸害之首。” “你这只死丫头才是祸害,你全家都祸害。” 大长老不悦的大叫起来,其他人心中笑得抽筋,夜映月似笑非笑的道:“大长老,你也是姓夜的。” 大长老一时无法反驳,给自己倒一杯茶,饮一口吐掉:“丫头,越来越小气,连茶叶也不舍得多放几粒,这茶淡得跟喝水。”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是该喝茶则喝茶,该说话则说话,把眼前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视如无物,慕容唯情却不得不感慨,这老头子的武功了得,连他都没的察觉到老头子的到来。 刚一盏茶的功夫,靖王与蔓侧妃一起出走到冰柱下面,夜映月与慕容唯情也走过去,夜映月拉着蔓侧妃的手问:“外祖母,可有法子救我映日哥哥?” 蔓侧妃扶一下额头道:“如果肉身只有一个灵魂,我自有办法逼魂,若是两个灵魂……也能,只是怕逼错灵魂,没有把达罗灵魂逼出来,倒把你哥哥的灵魂逼出肉身。” 这样的结果完全不在夜映月的预料中,玉手触着冰冷的冰柱,冰柱的冰冷一直冷到心上。 达罗真的是好算计,先附身在墨颂扬身上,然后在喝下那杯下药酒的一瞬间,马上移魂到映日哥哥身上,再出奇不意的给墨颂扬一刀,接下来是不是要掉映日哥哥的性命。 突然把耳朵贴近冰柱,夜映月宁心凝神的听着,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哥哥的心声,除冰凉……等等,还有嗞嗞的奇怪的声音。 这是……夜映月连忙退开数步,对慕容唯情道:“唯情哥哥,冰柱要裂开了,再加强一下。” 正要运功把冰柱再凝结起来,慕容唯情却把她拉到身边道:“让它裂开吧。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总会有办法对付他的。” 似是早就知道,冰柱一定会裂开,慕容唯情根本不想阻止,一手牵着夜映月的小手,目光平静的看着裂纹从冰柱的中心,慢慢的渗到表层。 “退到十丈以外。” 冰层裂开的声音传人每一个人的耳朵中,慕容唯情突然下令,所有都在他的声音落下之际,向后出十丈。 砰一下冰柱碎开,大大小小的冰块四处飞溅,重重的打在树杆上,枝叶飞处漫天都是,挡住众人观看冰层碎裂一刻的精彩。 当一切安静下来时,众人回到冰柱所在的地方,除了一地枝叶、碎冰狼藉,破封面出的人影,早就不知道到藏在何处。 四处查找后,皆找不到夜映日的身影,众人皆一脸担心,大长老却不以为意的道:“不用担心,只要他还在这片林子中,我们就能找到他。” “怕是已经不在,哥哥是有自由出入日月宫的权利。”夜映月喃喃的道,大长老立即道:“丫头,什么哥哥,谁是你的哥哥。” 暗影立即替夜映月回道:“回大长老,是夜少将军,他没有死,一直在暗中保护宫主。” 啊……大长老一声的叫,一揪暗影的领子,把他揪到跟前大声的吼道:“你说映日那小子还活着,怎么从没有人跟老头子提起。” 咳咳……领子勒得太紧,暗影咳两声缓缓气才道:“属下也是近日才知道,您老人家刚出关,还没有来得及向您老人家回报。” “你们不会说,方才被封在冰中,说是被什么达罗附体的就是他吧?”大长老扯着嗓子问。 众人一阵沉默,宣布他的答案的正确,还是夜映月上前答道:“大长老,哥哥就是被水晶棺中,狼人的灵魂附体,这狼人是来自雪域的巫师,懂是移魂术,只能移魂三次,第四次必须回到本体,不然他的灵魂就只能永远附在最后一个附体上。他现在附在哥哥身上,就是第四次,不能再移第五次。” 雪域,这个地名似乎勾起大长老的回忆,一个劲的喃喃自语道:“让我想想,雪域,巫师、藤蔓……你似日月宫中有记载的,等等……” 极顶突然安静,众人都静静的等着大长老的答案,大长老活了一百多岁,知道的事情一定比任何人都多。 连蔓侧妃也出奇的安静,没想到,这远离北原的山里中,也有人知道雪域的事情。 暗中,夜映月给绯绿一个眼色,绯绿立即搬了一个凳子,放到大长老的后面:“大长老,您老人家请坐。” 大长老坐下后,翘着二郞腿,脸微侧,45度角的看着天空,似乎答案就写上绿色的树枞中。大家也没有催他,而各自找位置坐下,现在他们只能等。 突然,夜映月耳中传来一个极细的声音:“映日潜在水中。” 是慕容唯情地声音,夜映月没有马上扭过头看向冒热气的泉水中,而是不动声色,静静的聆听着水中的动静。 果然有微微的,水泡冒上来的声音,只是极轻微,被泉水流动的声音遮盖过,若不用内力细听,根本发现不到其中那细微的一点点不同。 慕容唯情让夜映月枕在他的腿上,低柔道:“月儿,累了,先休息一会吧。”折腾了好半天,希望今天能完全解决,达罗这个异样的存在,日子再回到以前的平静。 “想什么呢?”夜映月的声音小得像小猫的声音。 “想在丞相府的日子。”平静而幸福,慕容唯情不由的轻叹一声。 “我也想,等事情解决后,要在丞相府住上一段时间。”无比怀念她的捧月楼,整天皱着眉的宋夜,甚至还有府中的女人们。 “好。” 慕容唯情干脆把她抱入怀中,坐在他的腿上,枕着他的肩膀。 这样的事情,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做,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二年前的夏天,回到那一年的荷花节。 “想到了。” 夜映月昏昏欲睡,正要进入梦乡时,大长老突然大叫起来,玉手搓搓眼睛,睁大眼睛看着大长老,只见他一脸兴奋的道:“对了,日月宫内,有一条通道,是通往雪域的。地点就藏在大门那副对联中。” 第173章除掉达罗(下) “九重日月明千里,三千弱水溺万年。” 蔓侧妃把对联念出来,这是写在日月宫大门两边的对联,他们当初第一眼看到时,也觉得对联其中隐藏着秘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是,就是这两句,太久没出门都忘记了。” 大长老拍拍脑门道,喝一口茶才道:“记得我太爷爷他太爷爷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那时候日月宫的大殿还在溪山城中,就是现在的曼佗罗阁那一带,直到有一天,一名女子抱着一名婴儿逃入城中,恰好让太爷爷的太爷爷看到那名婴孩面相。” “觉得奇货可居,他老人家就骗那名女子入日月宫。”夜映月不假思索的道,达罗曾经说过夜家的先祖是人与山魅的结合,从摩梭族逃到了溪山城,再后来那个参军才有夜氏一族的辉煌。 “胡说,是那女人感觉到太爷爷的太爷爷,他老人家赞赏的目光,主动上前求救的。”大长老瞪一眼夜映月。 “这么说,我们不是一家人咯。”夜映月小声道,说完后瞟一眼大长老。 日月宫收留了那对母子,然后那孩子去参军,再后功成名就。夜映月刚想到这里,大长老的声音就炸过来:“怎么不是一家人,太爷爷的太爷爷那时还年轻,后来竟然娶了那名女子,只是那个孩子与后来二人结合生的孩子分成两支,一支姓夜,一支姓……姓什么来的,忘记了。” 慕容唯情、夜映月的嘴角不由的抽搐,只听大长老续续道:“那女人的脑子也不比月丫头差,你接手前的日月宫,大部分是那女人的主意,不过也有别人的帮忙,那个帮忙的人后来独自建立了无往宫,成为历代皇族的圣宫,他的后人也就是历代大祭司。” 听到这里,达罗说大祭司是夜家玄祖的谎言不攻而破,夜映月继续听大长老道:“可惜太爷爷的太爷爷他老人家跟那女人后来生的孩子却资质平平,以至后来那支绝了后,剩下夜氏一支便继承的日月宫,负责起守护日月宫的责任。” “这跟通往雪域的通道……没关系啊!” 插话的是雪冰凝,看着两张相信的脸,大长老愣一下继续道:“因为那女人来自雪域,只是她出来时受伤颇重,一小心走错岔道,才会遇上摩梭族那帮没有完全进化的女人手中,还被献给山魅,才有了我们夜氏一族的老祖宗。” 这时候众人终于明白,原来摩梭族那里的通道只是一个岔口,那么说通往雪域的正道,应该是在日月宫里面。 大长老又喝了一杯茶道:“我这只知道对联前面的一句不用管,通道是跟水有关,其它的一概都不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前面一句不用管,夜映月还是有些泄气的道:“日月宫中,有水的地方太多了”大长老却不以为意的道:“但是在日月宫旧址中,有水的地方却不多。” 夜映月的眼睛一亮,大长老这么一说,他们寻找目标的范围就缩小多了,那女人为什么日月宫建在那里,必然是因为通道就在那里,笑道:“吃点东西,我们一起去看看。” 日月宫的旧址自然不是指曼佗罗茶庄那一带,而是在一处在离现在的日月宫不远处,一处天然的溶洞中,夜映月带着一众人很快便来到此地。 溶洞里面的温度低得惊人,却还有重重影子卫把守,更是经过机关无数重后,他们才能入到洞中。 这一路中,有些机关更是出自夜映月之手,慕容唯情没有问夜映月也知道,这里必然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大家正要往里走时,夜映月突然停下来,解下身上的披风走到雪冰凝跟前:“姐,里面很冷的,你披着这件披风暖和些。” 这一行人中,雪冰凝是唯一没有内力的人,虽然蛊毒发作时她强大无比,但只要蛊毒一过,她还是众人当中最弱的,抵御不了洞中的寒冷。 雪冰凝退开一步看着眼夜映月,片刻后才伸手接过披风,边披上边看着夜映月,眼中是浓浓的戒备。 自从弥拉山回来后,雪冰凝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是整个人也变了很多。 从前记忆被打开后,她已经有着跟常人一样的心智,再也不是以前胆小怕事,天真无邪的雪冰凝。 夜映月不以为意,伸手替雪冰凝系上披风的带子,拉着她的小手往里面走。 或许是两人有着一张相同的面孔,或许是血脉中那微妙的作用,雪冰凝虽然挣扎一下,没有挣脱后便顺从的跟着走。 日月宫的旧址虽然不及后起的雄伟,却是一片洞中的世外桃源,洞中的曼佗罗花开如雪,各种小动物随处可见,虽然冷了一点却灵气充溢。 虽然殿宇是建在洞中,却光线十足,但真寻找起来,却不知道光从何处而来。 众人走到正殿外面,头顶上面就是日月宫三个字,不过字体跟那边的日月宫却不一样,是一种很古老的文字,说明日月宫已存在数百年的事实。 守护此处的影子卫统领已经站在殿门外,一看到夜映月他们现,领着一众影子卫跪下道:“属下无影恭迎宫主,恭迎大长老,请!” 瞧迎接这架势,众人知道是里面的人早就收到风,速度如此之快,真不知道日月宫他们是如何传递信息。 但这是日月宫的秘密,想来也不会轻易的传给外人。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不是夜映月不想传出外面,而是外面跟这里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日月宫内的一切,夜映月都依据那个世界设计,自然能顺利的通传信息。 若要外面也跟日月宫一样通传消息,那只能把整个天下都变成那一个世界,就可以彼此传递消息。 正殿内,夜映月坐在宫主的高位上,慕容唯情坐在她旁边,只见无影捧着一份图纸回道:“宫主,属下已经把有水的地方都标记出来,共有七处,排除掉六处不可能外是通道的水源,只剩下一处,正是日月宫神树——黑色曼佗罗所在之地暗罗洞,宫主请过目。” 接过地图,夜映月扫一眼上面的蓝点,正是黑色曼佗罗所在地——暗罗洞,正要问无影原因是,大长老接话道:“这倒是极有可能的,那洞壁上面,还刻着些古怪的符号,我们快去看看吧。”好奇得要命。 无影领着众一起走出大殿,经过一片曼佗罗树林后,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道。 洞中别处的岩石常见的暗灰色,而狭道两边的岩石黑得如墨沷一样,还反射着幽亮的光芒,给人一种极黑暗的感觉,能把人的灵魂吸走。 无影走在最前面,伸手轻轻按了一处机关,狭道马上一片光亮,只是无论怎么光亮,两边的岩石还是让众人觉得十分压抑,小心翼翼的生怕身体会碰到两边的岩石。 越往里走寒气越重,众人不由的暗运内功抵御,夜映月把雪冰凝的手交给玉无情:“无情表哥,我练的是寒功,一运功身体会比冰块还冷,你牵着姐姐走吧。” 轮不到雪冰凝拒绝,这里实在是太冷,蔓侧妃的武功也是偏向于阴冷,只能玉无情带着她走。 跟着无影大约走了近半个时辰,无影的脚步一停,前面是一黑色的墙,无影回过头对大家道:“大家注意,一会开门便有寒气从里面扑出,大家靠站着以免撞上,还要注意运动抵御。” 无影说完后,大掌正要往旁边的一处光滑如镜的地方一按,黑墙便缓缓向两边移开。 黑墙刚裂开一线宽的时候,肉眼能看到股股的寒气冒出,温度骤然下降,比北原的冬天还寒冷几分,等黑墙完全打开后,通道两边已经结起一层冰霜。 无影若无其事的走入内,夜映月他们也跟着走入内,里面的景物豁然开朗,好一个冰雪琉璃的世界。 虽然执掌日月宫多年,夜映月却是第一次走入日月宫最神秘的地方,不由细细的打量,这里大概有一座五百多平方,地面、天面、墙面全部都被冰层覆盖。 但是在中间有一株类似于树的东西,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扑来,夜映月向前两步道:“这就是日月宫的神树——黑色曼佗罗。” 其形态跟其它曼佗罗树没什么两,唯一不同的是这树是黑色的,树杆、树枝、叶子、花朵、还有果实全部都墨玉般的黑色,通体透着一种神秘的感觉,若然没这淡淡的清香,连夜映月也区别不出是真是假。 其他人不由的想走近看看,耳边马上传来大长老警告的声音:“大家不要随便走近神树,神树四周只是一层薄冰,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你们跟着我走,别踩错地方,触动机关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咳咳……夜映月不自然的咳起来,这里的机关是她设计的,她却一次也没有来过。大长老回道笑着道:“掩饰也没有用,事实证明你确实对日月宫没有尽心尽责,你是最没有责任心一代宫主。” “切,本宫主只是很少回来看而已,日月宫这些年变化,大家都看在眼中,不是您老人家一两句话就能抹杀掉我的功劳的。” 夜映月随意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除了冰霜真的没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道:“无影,不是说洞壁上有奇怪的符号吗?怎么没有看到,在哪?” “回宫主,大长老正带我们过去,一会就看到。” 这自然无影的声音,无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经常玩失踪的宫主,没想到是个十四五小姑娘。 “到了。” 大长老突然叫一声,众人的脚步全部停下来,正抬头看着上面的墙壁,同样的结满冰霜。只见大长老抬起手,掌心朝墙上轻轻一放,没看到他有做什么动作,冰层上突然一亮,古怪的符号就出现在冰层上。 蔓侧妃突然撇下众人,走到大长老身边,伸手抚着上面的文字道:“这是雪族的文字,不过,应该是几百年前的文字,现在雪族已中已不再使用这种文字。” “外祖母,上面记载的是什么内容?”还真看不懂上面类似于甲骨文的文字,夜映月不得不求助于她的外祖母。蔓侧妃却看着雪冰凝,温柔的道:“凝儿,你娘亲应该教过你的,你还记得多少?” 雪冰凝大概的扫了一眼道:“不完全懂,上面提到什么鲜血、泉水,冰封,转动神树,其实的就看不懂。”无辜的看着蔓侧妃,娘亲教她的时候,她还很小能学到的,记得不多。 蔓侧妃点点头,赞许的道:“以你当时的年龄,又事隔了这么多年,能记得这些已经很不错。凝儿其实是很聪明的。” 称赞完全后,才对着众人道:“这些文字的意思是,要先把神树四周的黑泉水冰冻起来,再用内力向左转动神树,就会出现一扇门,再把雪族圣女的鲜血,滴到门上的藤蔓上,就能打开通往雪域的通道,但是……” 蔓侧妃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看一眼雪冰凝,又看一眼夜映月道:“此通道一旦打开后,圣女说必须回到雪域中,担负起保护雪族的使命,终身不得离开雪族。” 众人的目光落在蔓侧妃身上,心中暗道:“不能离开,你是怎么离开。” 见众人看着自己,蔓侧妃连忙解释道:“当年我离开是一个意外,雪族是狼的后裔,族中却又分为两个部落,一个白狼部落,一个是黑狼部落,两个部落都各自的祭司,白狼部落信仰圣女,黑狼部落却是巫师,我跟达罗就是两个部落的祭司。” 这点夜映月明白,接过话道:“部落经常会发生战争,难道你们在两个部落战争中,不小心跌入通道中,来到现在这里。” 蔓侧妃摇摇头,继续道:“两个部落一直和平相处,直到达罗当上祭司。因为雪族是狼在的后裔,狼人在族中比较常见的,按雪族的风俗,狼人是不能当选祭司,只是达罗太会掩饰,竟然懂得在每月十五月圆之夜,用处子之血压狼性,但想要终生不复发,就必须是雪族圣女的处子之血。” “这是为什么?” 慕容唯情突然开口,让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震,唯一松口气的就只有夜映月,没有知道慕容唯情方才握她的手握得有多紧。 从听到蔓侧妃说门一旦打开,圣女必须回到雪域中起,就一直紧紧捏着她手,直到听说是要雪族圣女的处子之血时,慕容唯情的手才松开一点,夜映月吃痛的瞪了他一眼。 慕容唯情不动声色把她拉入怀中,继续听蔓侧妃答道:“圣女是从一出生便选下的,自小服用各种珍贵的雪参、雪灵芝,雪肉等,这些具有灵性的药村,圣女血与常人的血是不一样的,圣女的血更能清除狼人的狼性。但是达罗太贪心,我替他隐瞒他是狼人的事,还暗中割腕以血为他清除狼性还不知足,还企图得到我的身体,修练黑狼族的长生禁术,在打斗中我跟他不小跌入通道中。” “噫,我们怎么没发现你出现呢?难道还有其它出口不成?”大长老惊讶的看着蔓侧妃。 “通道随时间不同,出口也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实是没办法解释清楚。”蔓侧妃抱歉的道,她有所保留,毕竟涉及到别人族中秘密,蔓侧妃不愿意说也没有人再追问。 大长老却好奇的问:“这通道,我们开,还是不开啊?” “当然是不能开。” 慕容唯情、靖王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一个担心夜映月被带走,一个担心蔓侧妃被带走,自然不会同意开启通道。 其他人会意,只敢在心中笑,面上是一点半点也不敢露出来。 再过片刻后,慕容唯情道:“本相看,要把这里跟摩梭族圣洞一样,毁掉才行,留下来迟早是祸害。” “不行。” 大长老,还有其他日月宫的人立即否定,连夜映月立即果断的道:“不行,这里是日月宫的根源,是断不能毁掉,黑色曼佗罗是日月宫的神树,是众人的信仰,不能毁掉。” 慕容唯情还想说什么,突然一团影子从外面扑来,直直摔在夜映月的脚步边,众人低头一看,原来是医圣,此时已经晕倒在地上。 夜映月连忙他扶起来,暗中难一注内力,想要摇想医圣时,外面传一把狂野的笑声:“哈哈……真是太感谢你们,帮我找到另一条通道,让我有回到雪域的机会,只要能回到雪域,我就还能再做达罗,哈哈……” 猛然回头,只见夜映日,不,是达罗用匕首抵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墨颂扬,后面跟狼首人身狼人,只是此时他已经能活动,正拿刀对着紧随而来暗影他们。 “快打开,不然我杀了他。” 达罗把匕首抵在墨颂扬的咽喉上,一路的拉拉扯扯,墨颂扬的伤口已经裂开,蓝色的衣服被血染了一大块,那一片暗红刺痛夜映月的眼睛,不由的走两步。 深深深……的吸一口气,对达罗道:“放开他,不然我毁掉这里。” 哈哈……达罗放声大笑道:“快打开通道,不然……死的就是两个最爱你的人,打开。”眼眸内已经是一处莹亮的绿色。 第174章、除掉达罗(二更) 绿色的眼眸透着丝丝危险,丝丝阴谋,落在慕容唯情身上道:“你们方才的话,本座都听到了。丞相大人,本座知道你寒功了得,就麻烦你把黑泉水冻结起来,不然……”手腕轻轻用力,血色漫上刀刃上。 慕容唯情紧紧握着夜映月的小手,从达罗的目光中,他看到一连串的阴谋。 达罗已经回不到他原来的身体上,难道他要永远占用夜映日的身体,他能伪装父王,再伪装成他原来的样子来并不是难事。 问题是,他要得到的,还不仅仅是这些。 夜映月摇着慕容唯情的手臂道:“停手,唯情哥哥,我们开门给他,颂扬哥哥他撑不了多久,救他。” “月儿,不可以。救他,谁来救你。” 慕容唯情是坚决不同意,盯着达罗的眼睛道:“你以为打开门,墨颂扬就能活吗?达罗不会放过任何人,所以……不准开门。谁敢开门本相格杀匆论。”一激动,忘记掉黑泉水只有他和夜映月能冻结。 达罗的匕首移到墨颂扬的颈动脉处,府在他耳边,眼眸却看着夜映月道:“颂扬公子,丞相大人拒绝,那……只好要掉你的命。” 玉手一用力,夜映月狠狠的甩掉慕容唯情的手,走近达罗面道:“停,换我来当人质,唯情哥哥……他一定会什么都照办的。”手中早准备好一枚银针,不敢看墨颂扬的眼睛。 其他人或者看不到,但是一直垂虚弱的垂着头的墨颂扬看到,猛然抬,眼眸起紧紧的盯着夜映月,眸中那一抹迷人的深蓝像是挥洒着最后色彩,大声的叫道:“月儿,收起你的银针,你伤不到他的。” 达罗闻言,带着墨颂扬连忙往后退开一丈,用夜映日的声音狠狠的道:“臭丫头,又想再玩一次阴的,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嘿嘿!” “墨颂扬,你不想活了……是吗?” “你……不要。” 两句话皆出自夜映月口中,连达罗都不明白是怎么回,只感觉墨颂扬用力一往刀刃上一靠,噗一声刀刃深陷入肉中,手中一片湿热,明白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在看到鲜血从脖子上流下,刹时间染红一片时,终于明白……墨颂扬宁愿自尽,也要保护夜映月。 高大的身体正在缓缓滑落,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温暖的笑容,双唇微微的动着,泪水模糊夜映月的眼睛,喉咙中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墨颂扬对她说:“我心甘情愿。”为她死。 静静的看着,夜映月连唇都不能动一下,眼眸中竟然闪过第一次见面的画面,那个有着很好听声音,有着蓝色眼眸的蓝色身。 初见那时,他一心想救她出苦海,她只会笑他无聊,却忽略掉他那份心意。 默看着倒在地上,一脸安然笑容的面孔,夜映月喃喃的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如果不认识你,你就不会因我而死,我要一生一世接受良心的谴责。 因为方才她并不是真的要交换墨颂扬,是要用银针亲自送他上路,他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宁愿自尽也不要她自责一辈子,还笑着用口型告诉她:“我心甘情愿。” 她那么自私,那么冷血,那么无情,根本不值他的心甘情愿。 墨颂扬的善良,从来没有用尽过,全是因为她而隐藏,因为她而手染鲜血,最后还要为让她安心而自尽,他不是善良,是大傻瓜!到死还是那么傻,还要用他的善良折磨她。 泪水不停的流下来,夜映月坐地上一动不动,慕容唯情看着达罗道:“月儿,不要哭,或者是他上一世欠你的,或者你下一世也要这样的还给他的,不要哭。”要怪就怪爱情那么自私,死后让他们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达罗没想到墨颂扬会为夜映月自杀,不过看着泪流不止的夜映月,绿色的眼眸异常的闪亮,阴笑道:“是不是很痛,比割自己身上还痛,再试试这个好不好。”说完用匕首在脸上一划,鲜血马渗出。 “不,不要,你不要伤害映日哥哥,我答应你。”夜映月看着夜映日脸一道鲜红的血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跃到冰面上,不惜暴露一直深藏的武功,亲自把凝结墨泉水。 “原来,你这丫头一直深藏不露,真是让本座……震惊。”愤怒的说完这句话,夜映日瞬间变得十分的狰狞恐怖,脸上的伤口在不停的渗着鲜血。 其他人紧张的注视着他的动作,生怕他还再次做出伤害夜映日的事情。慕容唯情的面色第一次露出怒色,却不得不按耐着心中的冲天而出的怒火,袖中的双手握成拳头,全身散出骇人的气息。 达罗现在把匕首架在脖子上,只旁边的人一有动作,他马上就会割断夜映日的咽喉,看到慕容唯情异样的表情,笑道:“哈哈,能看到慕容丞相生气,真是荣幸啊!哈哈……” 其他人是敢怒不敢言,达罗转眼看着蔓侧妃道:“蔓儿,蔓儿你老了,再也不是我喜欢的蔓儿,你的两个孙女很合适。” 抚着夜映日的脸,得意的笑道:“而我永远是年轻的。黑狼族的巫师带着面具,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哈哈……” 蔓侧妃气得别过脸,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给血,差点帮他掩饰虚假的面目,冷冷的道:“假的永远是假的,即便给你换一具身躯,你还是不人不兽的怪物,因为你的狼性的贪婪永远没有停止过。” “你这是嫉妒,一族的圣女嫁人为妾,传回白狼部落中会笑死人,连你的女儿也是一样的贱。”达罗的眼眸突然变得阴冷异常,正要再给夜映日一刀时,突然传来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 大家转眸看去,只见夜映月正在转动那转株黑色曼佗罗,脸上没有原来的悲伤,平静得像一潭子的死水,连凤眸中也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麻木的完成一个动作。 向左转三圈,三圈过后,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地面往陷,一道黑色的大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大门四周枯萎的藤蔓,中间是一匹雪白的狼正对天长啸,只是眼睛中一片雪白,似乎是一匹患了眼疾的狼。 夜映月走到门边,玉手抚一直枯萎的藤蔓,突然用力的一握藤蔓,回头对雪冰凝道:“姐,帮月儿一次好吗?就帮一次。”眼神中充满祈求。 “月儿,你疯了。达罗要用你哥哥的身体回去,不要做傻事。”蔓侧妃大声的厉声道,对头对雪冰凝大声喝道:“凝儿,不准过去,你要过去,就从外祖母……”话还没有说完,雪冰凝已经跃到夜映月身边。 “你……你们要气死我。” 蔓侧妃急得晕倒,幸好靖王抱扶着她,回头小声对玉无情道:“你看好凝儿,不要让她出事。”看看低声交语的一双姐妹,摇摇头。 慕容唯情掌中已经暗卫内力,只要门一开就把夜映月吸过来,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能带走她。盯着那抹小小的身影,眼眸内是一种让人害怕的深邃。 其他人也各有准备,大长老的目标是夜映日,而其他人则是那逃人狼,因为黑影的魂还在里面,大长老还要把他移回黑影的身体中。 雪冰凝接过夜映月的匕首,飞快的划过掌心,然后紧紧的握着藤蔓,眼眸睁得大大的看着藤蔓。夜映月亦是如此的表情,若不是因为衣服不同,旁边的人差点分区分不出。 原本已经枯死的藤蔓,突然迅速回春,变成碧绿的颜色,连中间那匹雪狼的眼睛,渐渐散发出绿色的光芒,似是用眼角紧紧盯着旁边的猎物。 达罗绿色的眼眸闪着同样的光芒,兴奋的走到大门的中间,伸手抚着雪狼碧绿的眼睛,大门吱吱向两边滑开,一道蓝色的光芒从门缝中钻出,瞬间钻入夜映日的身体内。 属于夜映日的脸上,有着达罗的兴奋,伸手想捉住雪冰凝时,夜映月一脚踢开他的手,抱着雪冰凝就地滚两滚,瞬间滚出达罗能捉到的范围,而夜映日却意外的,没有再追过来,而是定定的站在原地。 放开雪冰凝后,夜映月一跃而起,摘下一枚乌黑的曼佗罗果,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大门打开,慢慢的把果实捏碎。 其他人愣愣的看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夜映日的身体站在大门上不停的扭动,似是在挣扎,由于他是面朝大门,没有人能看到此时的表情,不知道那道蓝光入体内后,是好是坏。 当大门完全打开后,一条银色的,没有尽头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夜映月突然叫起道:“唯情哥哥,拉着映日哥哥的身体,不要让他跨过大门一步。” 闻言,慕容唯情立即朝夜映日出掌,看到夜映日的身体往后拱进,夜映月把捏碎的曼佗罗果往大门内一丢,黑色的果实一入到那通道后,立即似是一匹黑狼在奔跑,眨眼消失众人的眼前。 再过片刻后,藤蔓慢慢的枯萎,大门重重的合上,夜映日像的身体像是泄掉气汽球,慢慢的软倒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吃痛的呻一吟,道:“这里是哪里啊?” 第175章、风云前夕 这一年的年末,南国的老百姓欢天喜地的过年,而北原老百姓却没有如愿过上安心年,因为年前大皇子金耀日,以八皇妃不育为由,率群臣请旨皇上,让八皇子金旭日,即天下闻名的慕容丞相另择皇后人选,方能登基。 此事传开后不久,皇宫中马上传出大皇子非皇后所出的秘闻,而证据确凿,关系皇族血脉,皇上以及朝中大臣对此事皆十分看重,唯恐有变,即刻下旨八皇子携八皇妃入速入陵都。 只是八皇子与八皇妃尚未离开南国,大皇子突然领兵闯入皇宫,劫持金鼎皇帝,逼其下旨退位,由他继承皇位,天下皆为大皇子此举震惊。 边城,皇后的兄长,陈大元帅号称领兵五十万则与东王旧部结合,共七十万大军,火速在东面金鼎与水月间拉开战线。 最让意想不到的是,靖王世子竟然站在大皇子这方,亲自带领原靖王的五十大军万,在西面与天圣交界的地方拉开战线。 陵都中,凡是慕容丞相带旧入京的朝臣,或者是支持慕容丞相的朝臣,皆打入天牢中。所幸的是雪长生,在慕容丞相潜伏在暗中势力拼死救走,赶回到军中,并与金鼎南王联合,指挥手中的五十大军,共同守住了北原以南的几座重要大城。 西面大门,则以靖王爷为主元帅,还传闻中已经死去夜少将军为副帅,把守边关,形成父子相持的局面。 虽然慕容丞相是被动出战,看似是匆忙,却是轻易的把守住各处的重要关口,与大皇子形成对恃的局面,一直拖到二月底尚未正式开战。 虽然慕容丞相暗中的力量,全力抢救被困在陵都的大臣,但还是有部分重要的大臣被关入在金鼎的牢中。 慕容唯情在北原暗中的势力,因为上次一对付达罗的中,大部分已经暴露,收到风声后早已经暗中转移,不宜露面,此次的营救任务便落在各国朝廷中,早有传闻的神秘的势力——日月宫肩上。 日月宫不负众人厚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一批批的人,及其家属带出陵都,甚至是带出北原回到南国。 月城,三月桃花开满城,到处鸟语花香,湖中河豚正肥的时候,官宦名门家的公子、小姐无不出门踏春,街道上正热闹非凡,丝毫感觉不到战争的威胁。 白色的马车缓行,车面上早厚厚一层落花,映着白色煞是好看,把马车也变成这春日里的一道风景。 “这一路都在看,眼睛不累吗?”属于男人的声音蓦然从马车内传,极低,极淡。从马车两边经过的行人,不由的加快脚步,这低而淡的声音,自有一种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慕容唯情的目光落在趴在车窗上小身影上,眼眸中温柔与优雅交织在一起,不是眼中之人怕是体会不到其中的包含的意思。 白色在他的从容中,散发出一种脱俗的威严,一张绝美脸上表情是遥不可及的平静我,只有他的灵魂在在笑,笑看着那半张还充满好奇的小脸,魅惑从那天真与成熟交织的神情中透露。 伸出手。 这是一只完美的大手,掌心中有着暖暖粉色,修长而有力,不见半点瑕疵。 另一只同样完美的,缩小版的玉手放入掌中,纤细的手指调皮的按一下上面的粉色,散开后又聚在一起。 大手猛然捉着小手用力一拉,把小手的主人拉入怀中,低头落下一吻在小手主人的唇上:“月儿就要十六岁,还这么贪玩。”语气平静而宠溺。 “嗯,不想长大,当孩子好。” “傻话,人是不能拒绝长大的,三月三生辰想要什么?” 慕容唯情是很现实的人,夜映月一直在他催促的目光中长大,不管愿不愿意,她一直在按他的方式成长。 相貌一流,脑子一流,武功一流,手段一流,应变一流…… 太完美,有点不真实。 但是这样完美的夜映月,站在慕容唯情身边却一边也不过份,因为慕容唯情也是一个完美到不真实的人物。 “快到四月茶庄,今年的河豚一定很肥,肉一定很香。” 湖水涌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原来马车已经转入月湖边上大道,月湖的水日夜都唱着同一首歌,可是每次听到还是那么的亲切。 夜映月钻出慕容唯情的怀抱,趴在小窗上,看着一波一波浪花拍岸的画面,一幅一幅的从眼前流过,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回头笑对慕容唯情道:“记得三岁那年,映日哥哥偷偷带我到河中捞鱼,结果衣服全湿透,回家映日哥哥就被父亲大人罚跪。后来为了不被罚,每次一到河边,映日哥哥就把我脱光光,结果映日哥哥还是挨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脱光光时,慕容唯情的眼眸已经眯起:“不知道,为什么?”,语气中有危险。 “因为我晒黑。” “映日很倒霉。” 哈哈……夜映月看着窗外,浑然不觉话中危险的笑着:“不过,每次映日哥哥被罚时,月儿就跟着跪在旁边,忆霖姐姐就带着陌香偷偷给我们送吃的,那时候真好,每个人都是真的。”长大后就变演员,每天都在演戏。 笑声突然变得有些苦涩,耳边传来慕容唯情的声音:“你的童年让唯情哥哥嫉妒。出生在皇宫的孩子,看似极尽富贵尊荣,却也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踏入鬼门关。再后来回到慕容府,慕容府的人有多厉害,你已经亲身领教过,他们暗处计较丝毫不逊色于皇宫。” “这个我同意,当初若是姐姐入府,怕是不到三天就被弄死。” 夜映月边说边回头看着慕容唯情,见慕容唯情不否认,继续道:“这么说,等你将来有后宫三千佳丽时,岂不是很热闹。” 皇帝的三宫六院是自古就不能空,就如丞相府的后院,慕容唯情却不以为意的道:“横竖后宫归你管,左不过是另外一个更大的丞相府,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就更多,你放心玩就是,不用管前面的问题。” 皇宫后院的作用,远不似慕容唯情说的那么简单,历代皇帝往往是通过宠爱后妃嫔,来拢络朝中大臣的心,巩固手中的政权。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夜映月笑着道:“我可听民间一直在传,八皇妃不能生育,不宜为后。这后宫我管,朝臣们可是不服的,若再无德就直接打入冷宫。” 慕容唯情的把玩着夜映月一缕发丝,似笑非笑的道:“民间传闻八皇妃不育是小事,但大皇子生母非皇后,而是一名卑微的小宫女,皇后为争宠抱过来抚养的事,已经传得举国皆知,眼前的局面可不就是你一句传闻引发的。” “这叫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况我散布的是事实,谁知道大皇子这么沉不住气,还没等到滴血验亲那一步,他就狗急要跳墙。” 夜映月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就能掀起一波巨浪。慕容唯情脸上一见丝波澜,显然是早就知道其中的秘密,只是大皇子威胁不到他,他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其实大皇子若能安安份份的过日子自是好的,荣华富贵亦不尽,偏偏他不想放弃太子之位,非要搞点事情出来,这也算是小事一桩。 但是,他拿谁做文章不好,还非要拿这丫头做文章。 四个字——自取灭亡。 夜映月不解的看着慕容唯情:“话虽然是如此,我还是不明白,大皇子的才智,不是看不清局势的人,为什么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以眼前局势,无论战争再拖多长的时间,大皇子也不可能有翻转乾坤的机会,即便有大舅舅的帮忙已也穷途末路。 这江山,是慕容唯情打下的,他登基称帝是情理中的事情,更是顺应天意、民意。 大皇若要此时夺位,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皇上亲自下旨,天下人亦未必服。 莫非,大皇子脑子有问题不成。 慕容唯情看着远方,唇边有一抹摇远的笑容,回忆着道:“他是担心我……容不下皇后,还有陈氏一门。” 呃!夜映月疑惑的看着慕容唯情,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只听他淡然的道:“其实当日大皇子会承认我是的身份,是因为他们一直知道我还活着,当年我和母妃从逃过达罗的追杀后,皇后、陈家却暗中一路派人追杀,直到我后来入朝为相,追杀也一直没停止过。” 突然,伸手拿起夜映月腰间的金鼎玉雕道:“从天下人知道这块玉佩代表我的身份时,大皇子便知道会有这一天。” 停下,抿一口茶,慕容唯情接着道:“你以为他不知道父王是假的吗?以陈皇后对父王的熟悉,她早就看出其中奥秘,母子二人还佯装什么也不知,等的就是皇位,只有金耀日当上皇帝,他们才可以高枕无忧。” 呵呵……夜映月轻笑出耉道:“你是因我而提前出手,打乱他的计划,难怪大皇子要拿我做文章。所以……礼尚往来,我也拿他做做文章,这样大家就有事可做,有事可忙,生活就不会无聊,日子才易打发。” 百姓才能更坚信谁能给他们好日子过,某人的皇位才会坐得更稳,江山更巩固。 “你倒是唯恐天下不乱。” “彼此彼此。” 第176章、大结局 四月茶庄,倚水而起,窗前一杯香茗,抬头就能欣赏月湖的绝美水色。 微雨衣的天气,但茶庄还是客满为患,不止是四月茶庄一家,而是所以沿湖的酒楼,茶庄中全都站满人,全都挤在窗口上,往外湖面的方向看。 只不过他们不是欣赏,这烟雨蒙蒙的春日湖光山色,而是湖面上,停靠码头边的几艘小山似的大船。 这些船从外型上除了特别庞大外,跟以往常的船只没什么两样,唯一能一眼看到的,是造船的材料是金属,而非常见的木板。 此时,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在四月茶楼下面走下马车,四月茶庄楼下的湖边一艘轻快小船正在等着他们,只见二人牵着手轻轻登上小船,船身微光,慕容唯情便把夜映月抱入怀中,围观的众人不由一阵惊讶。 惊讶的不是他的动作,而是人人皆知道慕容丞相向来讲究,无论出行还是起居的物品,一切皆精美华贵为主,今天怎肯屈尊降纡,坐上这不起眼的小木船。 这边众人正惊讶着,那边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已经坐好,只听到夜映月清灵的声音,兴奋的笑道:“唯情哥哥你要坐好,扶好,我们要出发了。” 随手猛的一拉手边的绳子,一阵从未听过的,奇怪的声音从小船上发出,然后就看小船似离弦的箭,眨眼间已经远离四月茶庄。 被掀起的一道长长的水花还没有完全平息,小船已经到了不远处,码头上正停靠的几艘大铁船的边上停下,众人的眼睛不由的瞪大,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码头上那几艘大船虽离四月茶庄不远,但绝对不近,若是正常速度,从四月茶庄到码头,最起码要一刻多钟才能到达。 但是,那艘小小的木船,却用了不到十分一的时间。 这船是被水怪拖着走吗?不然怎么能那么快,一个疑团从人们的心中生起。 慕容唯情高大的身影,依然从容的坐在小船上,但万年不变的平静表情,终于漾起一丝惊讶的波澜,甚至他的手还悬着。 因为夜映月要他扶好,他还没来及扶好,船已经到达目的地。 太快了,真是太快了! 玉手掩唇,夜映月别过脸,恶作剧的一笑,回过头谦虚道:“唯情哥哥,你觉得月儿这小发明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嘿嘿,在心里奸笑。 大手终于落在扶手上,慕容唯情侧眸看着身边的小女人,顶着一张天真的笑脸,一双清澈的凤眸,眼眸中是宠溺,语气静静的道:“晚上收拾你。” 这丫头就是故意捉弄他,再怎么努力也掩饰不住,她骨子里天生的邪恶细胞。 “讨厌!” 夜映月似嗔似娇似羞叫一声,自然明白这句“晚上收拾你”是什么意思。 实在是太过份了,好歹她是有功之臣,而且还是大大功臣,某人不带老这么的威胁她。 大手捏捏又羞又怒又娇的小脸,慕容唯情伸手把夜映月抱起来,轻轻一点便跌上大船。 两人乘风而下,甲板上面早就站满了人,其中最为得意、自豪的,莫过于已经是工部尚书的肖定邦肖大人,他可是这次造船浩大工程的核心人物。 夜映月设计的图纸,全部经他的手变成实物,岁月虽然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不少痕迹,但是无比的兴奋、自豪感,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好几岁,一看到夜映月与慕容唯情出现,连忙笑着迎上来。 “肖大人,辛苦了。” 跺跺脚下的甲板,从声音的质感信号中,夜映月马上就知道这是合格产品。 肖定邦知道夜映月厌烦那些子俗礼,简单的抱拳回道:“夫人言重,肖某只是幸不辱命。若没有夫人,我等是一辈了也不知道,铁原是可以浮在水面上的。” 慕容唯情走过来,搂着夜映月的腰道:“你们都不用谦虚,大家都是缺一不可的,你们说是不是。”造这样的一艘,少了谁都不行。 夜映月的设计方案固然是很重要,若没有肖定邦日夜不停的操办,若没大家一起努力赶工,认真的完成一道双一道工序,是造不出这样巨大的一艘大轮船。 “这功劳的话,我先不说,现在开始试航,还有试试这战船的战斗力。”这是今天的重头戏,夜映月与慕容唯情都十分重视。 岸边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试航的成功不仅意味着商人对朝廷的信任,而是给正刚开始萌芽的作坊业一个肯定,让他们有信心继续坚持走下去,跨出这历史性一步,从封建主义社会万入资本主义社会。 若是试航失败,就会让天下商人对作坊业产生质疑,历史亦会再度倒退到原来的位置。 所以这次试航必须成功,不仅是能解决前线的问题,还引领百姓走入新生活。 操作轮船的人自然不是夜映月,而是一批经过严格训练的船员,从船长到普通水手,全都经过近一年的严格训练,考核合格的才能登上船。 肖定邦领着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走进轮船的总控室,船长、副船长,副手、舵手已经候在里面。夜映月与慕容唯情对视一眼,对着肖定邦点头,肖定邦接到指示,连忙向船长示意。 只见船长一挥手,副手、舵手们的手,立即开始启动上面的机关。 呜…… 码头上排在第一位那艘大船,同时发出一阵拉长的啸声,庞大的船体如山般缓缓移动,离开码头二十多米后,开始飞快的前进,那飞溅起来的水花,也溅到人们的心里。 湖面上立即传来一阵欢呼声,后面的大船也先后启动,缓缓的离开码头,朝最前面的船追去,那个速度毫不逊色方才的小木船,甚至更快。 岸上围观的众人全都惊呆,没想这小山似的大铁船,行驶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恨不得马上登上船中体会一把,这飞一般的快感。 大家心思,夜映月早就想到,离四月茶庄两三百米的湖上,出现一艘白色的,三层楼高的轮船,材质一样,只是比正在前进中的几艘大船小了好几倍,但跟常见的画舫相比,绝对是巨人般的存在。 四月茶庄,宋墨走到大厅上道:“我们夫人请各位贵客登船,亲自体会一番新船的速度,请大家移步楼下的小船,从再小船登上湖中大轮船。” 其中一名客人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把船开过来呢?” 宋墨笑着解释道:“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时要大家体会一下小船的速度,二是轮船太大,四月茶庄下面的水位太低,轮船没靠近就被搁浅了。那码头可是专为停靠大船而建的,那里的水位可比这里深多了。诸位请!” 四月茶庄的客人,全都是从各地请来商贾,他们大多数都拥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有支撑作坊的财力、能力。是夜映月从南国专门挑选出来的。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目前还算是首富的雪漫天,雪漫天身边还跟着雪飞舞,二人随着人流一起走四月茶庄,早有十几艘小船在候命。 过一会后,贵客们已经坐定位置,却没有马上开船,只见宋墨抬着几个箱子过来,众人面上又是一种期待的表情。 只见宋墨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取一件似是小甲的衣服,边穿边道:“这件类似小甲的衣服,虽然不好看,却是一件水上能保命救生衣。如果不小心落水,只要身上穿着这件小甲,就算是不会游泳的人,掉入水中也不会有事。” 雪漫天神太倨傲的道:“宋管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船不够安全,随时会翻。” 宋墨不以为意的道:“俗话说,欺山莫欺水,山再高都有踩在脚下的时候,浅水却照样可以淹死水性极好的人。马车再稳也难免有翻的时候,何况是在水上。” 其人立即点点头,瞟一眼雪漫天后,宋墨缕缕道:“各位是我们的客人,夫人为确保大家在水上的安全,请大家穿上救生衣再出行。稍后还有更精彩的表演。”表情十分的煽情。 这样贴心为他们着想,自然没有人会拒绝,大家都主动的接过救生衣,其中一人道:“噫,看着挺厚重,没想轻得跟羽毛似的,穿上后完全没有感觉,挺有意思的。” 宋墨及驾船的人,都细心的教会众人如何穿好救生衣,再教他们系好安全带。待众人都穿好后,宋墨站在岸上细细看一遍道:“大家坐稳了。开船!” 一声令下,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十几只小船配着救生衣橘红色,飞快离开岸。 湖面被拉开十几道水痕,甚是伟岸壮观。 只听到小船上有人大声叫道:“天哪,这船要飞起来了。”天空中立即一阵笑声。 还没完全体会其中快感,他们马上要弃小船登上大船,正回味着,一道铁梯从上面降下,前面的人已经登上第一步,回味已经变成期待。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站在大轮船上,只听肖定邦道:“我们这连四艘大轮,两艘是战船,一船是货船,还有一艘是客船,像那边正开来的叫……” “游轮。” 肖定邦一时叫不上,夜映月帮他接上来,含笑的解释道:“我们身边的船作用不用解释,听名字不知道,就说一下游轮吧。游轮是比较小型的船,其作用相当于我们平时的画舫,只不过是运用我们技术,是专门有钱人设计。”他们赚钱用的。 南北合并后,南北两地通商,水上运输会成为重要的交通渠道,而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赚钱的项目,朝廷自然不会分给他人,而是捏在他们的手中。 想想这每年光运费,就能为国库添上一大笔,再加交通方便后,运河两岸带来发展的机会,自然又是商机无限。 想到这里,夜映月的目光落到正靠近的游轮上,想要赚这些人的钱,就要从这些人身上下手,农业不能废,商业更要扶持。 当这片城土地饱满后,他们该向海外发展,而不是仅仅局限在他们所熟悉的这片天地。 游轮已经靠过来,夜映月自信满满的吩咐肖定邦道:“肖大人,战船备战,让我们贵客知道,这场仗我们是必胜的。”支持他们才能富贵长久。 “是,夫人。” 肖定邦应着,已经退下,慕容唯情一脸好奇的看着夜映月,夜映月则指远方一艘隐约可见船只道:“前面那只画舫,离我们大概有六里地,唯情哥哥你可看好了。” 慕容唯情含笑点点头,目光定定的看着远方的船只,内功深厚的人能看到清十里外的事物,感知方圆百里以内的变化。六里外的一艘旧船,自然是看一清二楚,空无一人,想来是早早就安排好的。 突然,一声巨响,远处的天空升起一团火云,火云消失旧船也跟着失踪迹。别人或许没有看清楚,但是慕容唯情看清楚,先是一样速度快比闪电的东西飞落在旧船上,紧接着那东西炸开,那爆炸的力量把整条船都震碎。 夜映月得意洋洋的道:“这样的炮弹,一枚就能毁掉一座宫殿,真正作战时,能攻击五十里以内的敌人,攻城更是倾刻间的事情。不过为了不伤害无辜的百姓,我把炮弹的威力减低不少,不过就方才这样,用来吓吓人已经是足够的。” 慕容唯情盯着夜映月,静静的看着,半晌后才道:“月儿,你脑子中还有多少东西,能让天下人为你震动,为你惊艳。”只要这些武器往战阵前一摆,只要发出一炮,就能把敌人吓破胆,胜利指日可待。 唇边邪魅的一笑,夜映月略得意的道:“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 “是我的福气,也是老百姓的福气。战乱只会让百姓受苦,拖得越久他们越苦。南国的老百姓还算安好,只是苦了北原的百姓。我们要速战速决,让战船上火速把大炮送到战场上,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成果。” 慕容唯情看着湖面上一片火光,眼眸中一片冷然,夜映月安慰的道:“我们水师待命已久,战船随时可以出发,请丞相大人传令。” “传本相旨令,战船、水师支援前战事,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得令。” 通过内力发出的声音,穿透轮船机械巨响,方圆数十里内皆可闻,而士兵们的声音更是威震整个月湖,看得游轮上面的富豪商贾是满脸庆奋,岸边的老百姓更是拍手叫好。 战船缓缓向月湖的上游开去,进入河道,就要一路开往战场,开始在历史上留下他们的足迹。 此时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已经来到大客轮上,而游轮上的贵客比他们先一步也登上客轮,看到他们二人到来,连忙跪地相迎。 这天下的主人就是他们,再无他人可以代替,这礼他们也行得心服口服。 雪漫天与雪飞舞姐弟二人也在其中,这礼他们是不行也得行,天下是他们二人的,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同时,雪漫天的商行在走下坡路,他不得不寻求新的开始。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皆是夜映月的主意,或许他会马上放弃,因为他斗不过夜映月,无论是哪一方面,他都赢不了夜映月。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自如的受了礼,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没出声的林昭站出来道:“诸位都是商业中的翘楚,船内的客厅内已经置了上好的酒好菜,让我们的庆祝轮船试航成功,二则预祝我们将士凯旋归来,大家请!” 林昭如今已经礼部的人,这些事情自然由他来主持,肖定邦则兼职多了一行促销工作,详细的替众人介绍大客轮的作用。众人早就被这一切征服,自然是深信不疑。 留下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人群,两人的脸上都是惯常的平静。夜映月突然狡黠的一笑道:“唯情哥哥,考你一个问题,看天下第一聪明的丞相大人,能不能答出来。” “你问吧。” 深知道夜映月的性格,一定还藏有什么好东西在下面,慕容唯情自然顺着她。只听夜映月道:“有一艘船只能乘坐50人,船上已经有49人,后来又有一史孕妇要上船,结果她一上船,船就沉入了水中,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可测定一艘可以在水下行走的船,对不对。” “这你都能猜到。” 慕容唯情不假思索的回答,夜映月立即抗议的叫起来,却被卷入温暖的怀中,头顶上声音暖如春风:“我的小月牙,那么聪明,能让铁块浮在水面上,自然也能让铁块在水面下行走。” “这能在水下行走的船叫——潜艇。” “潜艇?” 慕容唯情的目光悄然扫过水面,就听夜映月道:“用战船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潜艇却在水中悄然北上,带上一批人潜入陵都,把你父王带出不来,再把皇后、以及陈家的人拿下,看他们怎么办。”虽然祸不及妻儿,可是这个时代更可以罪诛九族,更相信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然后呢?” “然后我们继续北上,找北王借点兵,顺便解决雪灾遗留的问题。” “这又是为何?”慕容唯情故作不解的问,夜映月瞪一眼他道:“明知故问,当然是顺便把大运河的航线再延长一点,南北水运开通对北地发展也有好处。” “仅仅是这些?”慕容唯情有表情虽然没有变,但是夜映月知道他不相信,只好老实的交待:“再看看能不能,机缘巧合,老天开眼给我一只雪肉果,讨厌有只虫子在身体里面。” “还有呢?” “你人精啊!” 夜映月失声大叫起来,连一点都瞒不住他,老老实实的道:“没有忘情蛊,月儿就可以放心在出去玩,唯情哥哥更不用为月儿担心,你说这好不好?”能出去玩,当然好。 慕容唯情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水面,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不远处,正一点点火的向他们靠近。 阴影在大客轮前面停下,慢慢的向上面升起,已经慢慢的能看到全貌。虽然没客轮庞大,但体积绝不小,容纳几百人不成问题。 哗哗……阴影升起水面,带起的水发出一阵阵的响声,水中的阴影似是一巨大的鱼,黑亮的躯体慢慢的浮出水面。 砰…… 大鱼的背上被打开一个洞,一道性感、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慕容唯情向来不把夜映月以外的女人放在眼内同,此时却不由的看一眼眼前的女子,一身皮衣贴贴服服的贴在身上,惹火的身材尽露,跟以往见到暗卫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装扮虽然引人遐想,却利落干练,比起他手下女暗卫的劲衣更实用,夜间出行任务最好不过。 只见来人单膝跪下道:“云幽见过宫主,见过丞相大人。” “免礼。” “宫主,一切已经准备好,是否马上出发?” “蓝哲,你跟云幽一起去,本相跟夫人静候你们的好消息。”一直隐在暗处的蓝哲,此时才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 慕容唯情抢在夜映月之前回答,夜映月和云幽都不由一愣,回过神,夜映月立即抗议道:“我们不一起去陵都救父王吗?”不能亲临战场,岂不是没得玩。 无澜的眼眸垂下,与夜映月习惯的对视,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的道:“陵都中早已经部署好,只要蓝哲和云幽入陵都,依计划行事即可,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这些小事……你不必插手。” 云幽与蓝哲自然会意,丞相大人是不会让那女子涉险的,蓝哲二人话没有说,从慕容唯情身后一跃到云幽身边,表情依旧木然,冷冷的道:“走吧。” 云幽与蓝哲的身影消失,大鱼般的潜艇也跟着没入水中,夜映月看着直跺脚,一气之下拉过慕容唯情的手,重重的咬一口。 慕容唯情也不理会,唇边笑意若有若无的道:“月儿,第三次咬唯情哥哥,越来越像只又可爱、又凶巴巴的小狗。”还忘记偷香。 “你欠我的次数,已经是这个数字的二十倍不止,你又是什么,恶狼。”夜映月没好气的反唇相讥,那次完事之后,她身体没留几个牙印。 “恶狼跟凶狗本是一家。”慕容一把抱起夜映月,就往船舱内走。 他可暗中收到消息,这大客轮上面的贵宾房,比客栈的上房还要好上好几倍,想来也有一间是传门为他准备的。 两人离开后,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俊颜上一丝不驯,正站慕容唯情与夜映月曾经站过的地方,冷笑一声道:“能在水下面行走的船,有些意思。” 眨眼悄然消失在原地,像是从没有此人出现过一般,只有三月湖中美仑美焕的水天相接之景,只是忽略了目光是可以很宽广的。 装修精致的房间内,一切安照那个世间布置,简约而华贵,二米宽在席梦思大床上,男人在上面挥洒眘汗水,女人在下面双手紧抓着白色的订单,无力的呻一吟一串串。 偶尔的间歇,白色的墙上,是两道亲吻在一起的身影。 二人都用力,似乎要把彼此吸入身体,相互容合一体。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天边的残阳如血,慕容唯情半躺着,的手指轻抚着,已经累得趴在他胸膛上沉睡的女子的唇,饱满、温润如上等的血色翡翠,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拔开如绸缎的一样润亮的长发,从右肩上一直漫延到腰间的,黑色曼佗罗的枝蔓,如它的主人一般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肩头上那已经放过半的黑色曼佗罗花,正以最迷人的姿态展现在他的眼底,每一片花瓣都如活着的,散发着他最喜欢的味道,高贵又魅惑,成熟中依旧保留山野的天真灿烂,跟它的主子是一样的。 夜映月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身份正被熟悉的热度包围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她已经回到丞相府中,此时正浸泡在玉茗阁的热气氤氲的温泉内,一双有力手臂正抱在她的腰间。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映月侧身昂起头,慕容唯情正从上面看着她,眼眸内是不变的平静。 玉手抚着慕容唯情凉薄的唇,凤眸看他无情无欲的眼眸,淡淡的道:“你这个人,天生的无情相,即帝王之相。说你无情却有情,说你有情,却不知你的情都藏在何处。” “情在你心里,你一直都知道。”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吗?” 慕容唯情话中的意思,夜映月轻轻的解释,确实在他脸上看不到半分情意,但是她却确确切切的体会到,他的情一直在她身边的,从滴滴点点的生活中体会出来。 只要是与她有关,他的人一定会办到最好,因为那是他所希望的。 “你不问问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是什么?” 从善如流,她的回报,只需要好好享受他给予的一切,无论是甜的、苦的,痛的,照单全身即可。 慕容唯情手臂给夜映月换一个姿势,让她枕在他的肩膀上才道:“这就得看看你的——玉歌表姐,现在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人……就只有她。”又是故事中有故事的话。 但这么精彩的内容,从他口中出来,却永远是那么的平静,似乎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中,完全不让夜映月有担心的念头。 “玉歌表姐,她能自由出入皇宫,为什么?”夜映月惊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唯情。 “因为玉歌许配的人家,正是大皇子,你现在明白吗?”慕容唯情说话,向来是点到即止,留下一大片让人猜想的空间。 “难怪大舅舅会站在大皇子那边,原来如此。”夜映月恍然大悟,难怪玉歌表姐一直不愿提订亲的人,难怪她一直有点郁郁寡欢,是因为那人是大皇子——金耀日。 从这情形看,一切应该是大舅舅的意思,当下笑道:“玉歌表姐,她很不错的。”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的按回肩膀上,大手轻抚着她肩头上的黑色曼佗罗,眼眸中出一抹满意的色彩道:“唯情哥哥,就喜欢跟月儿这样聪明的人儿说话。” “月儿不喜欢跟比自己聪明的人说话,费心费力。”尤其是你这样说话只说三分的,让她猜得好累,她懒得啊! “好,不猜,直接行动。” 慕容唯情说完,唇已经覆在夜映月的唇上,用力的享用着他的专属。 捧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夜映月无奈的合上眼睛,她今天又做了一件这样的蠢事,她哪里聪明,明明是天下第一蠢啊! 三月中旬,陵都大雪初晴,街道还是白雪覆路,街道两边的房檐下面,全是倒挂着冰凌,空气中尽是冰与雪冷凝的味道。 大街上尽管还装饰着喜庆的饰物,鲜明的色彩,挥洒着北原别具特色的民族风情,喜庆气氛仍然冲不掉百姓面上的惶恐。 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老百姓们虽然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物,但光看拉车的六匹皮毛纯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骏马,就知道车中人的身份不凡,非贵即富。 这是通往皇宫的必经之道,路上的积雪天明前已经被清除干净,马车一路无阻的入了皇宫,一直到皇后的德和宫才停下。 厚厚的车帘子一掀开,一双幽黑的眼眸闪扑扑正看着外面,这一双成熟而复杂的眼眸,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玉歌扶着侍女的手走下马车,满眼尽是手握长茅的侍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入宫。 或许是不想父亲再与爷爷他老人家再对战,或许是皇宫中她将要陪伴一生的男人,正挟天子妄想夺取天下。 前面曾经提过,玉歌是许了人家,而这户人家正是大皇子。 大皇子的皇妃因小产早逝,玉王府世子玉风就赶巴巴结上这门亲事,只是达罗当皇帝时,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他同意这门亲事,就只能一直这么的拖着。 说真心的话,玉歌并不喜欢大皇子,不仅是年纪上差距,还因为他有一府的姬妾,那是正是她所讨厌的。 只是父亲命难违,而父亲看重的却是国舅爷、开国功臣这些虚无的头衔,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与爷爷为敌,协助大皇夺取,不,窃取天下。 大皇子看重的,自然是玉府手中的兵权,皇后娘娘不正是因为陈军,手握兵权才稳坐后位。 民间不知有多少人在讥讽父亲与大皇子的行为,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众叛亲离的一天,等着他们人头落地的一刻。 因为,他们不顺……民意。 慕容丞相的手段有多厉害,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夜映月的手段有多厉害。 大殿上活擒国师达罗,四王入京时,瞬间杀死八名暗黑杀手,残忍的拧掉东西二王的头颅,智退南北二王,还有敌人偷袭陵都,她随意就能灭掉四万大军,连尸体 第177章、番外之后宫风云1 由始皇慕容唯情建立的秦越皇朝,新政权历经过大半年的调整后,天下人的目光终于从温饱战乱的问题,转移到后宫的八卦中,最多的莫过于皇帝冷落新人,独宠皇后的事情。 新帝选秀,经过几个月的挑选后,礼部终于选定:从一品的皇贵妃一名,庶一品的贵妃,德妃,淑妃,贤妃各一名共四名。 正二品的妃子五人,从二品贵嫔六人,庶二品嫔九人,正三品昭仪十二人,从三品昭容十二人,庶三品昭媛十二人。 其余的从正四品淑容到庶九品选侍共十八等级,每个等级各选二十人,共四百二十一人,再加上同年入宫的宫女,将近二千人于登基这年的年末入宫,沉寂多时的金鼎皇宫又再现当日的热闹。 这天正是三月十五,正是嫔妃们向皇后请安的日子,北原的最后一场雪也于几日前停了,皇宫内的积雪早有太监宫女们打扫干净。 大清早御花园中,随处可见一道道亮丽娇娆的倩影,他们正是新入宫的嫔妃们,闲来无事正在踏春赏花。 御花园的一处亭子中,新晋的瑾贵妃,正跟此次的新贵娴皇贵妃说话,只听瑾贵妃道:“北原的春天来得真迟,皇贵妃姐姐,您说是不是?” 娴皇贵妃眼眸中生出一阵寒意,看着下面的湖水,抚着垂到亭边的柳条道:“春天早就到了,只是被这冰雪覆盖着,你我没有这个福份,瞧不到罢了。” 这冰雪指的自然是皇后雪冰颜,即便夜映月,这些新入宫的嫔妃,本来就是慕容唯情给夜映月准备的玩具,他自然不会理会。 夜映月因为天气寒冷,不是窝在旭日宫,就是被慕容唯情带到御书房,更是懒得理会这些嫔妃。 转眼间数月过去,众嫔妃不仅没有见到皇上,就连皇后也没有见到,心中早存有埋怨之意。 从宫人口知道,帝后日日在一处,难免言语间有些不敬,又怕隔墙有耳,只用冰雪来代替对皇后的称呼。 听到此言,瑾贵妃柳眉向蹙起来,看着堆在墙角的冰雪,略有些不愤道:“冬去春来,冰雪早晚是要化掉的,再不行铲掉也行,妹妹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张狂。” “瑾贵妃,休要胡说。”娴皇贵妃连忙摆摆手制止,看看四周后才小声道:“这后宫中,你也如此妄言,万一传到上面,你一人事小,累及家人事大。” “知道,但是不甘心。论家世,论容貌,论才华,你我哪一点比她差,不过差了点时间,没有早点遇到皇上。”瑾贵妃面露恨意,连手中的柳条折断也浑然不觉。 四个月,他们入宫足足四个月,别说是拜见皇上圣驾,侍寝受宠光耀门楣,就连皇后也没有见过一面,他们只能等。 皇上不见他们也就罢了,连皇后也恃宠而娇,数次求见皆拒之门外,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定是要一吐为快的。 正在这时,一阵愉悦的笑声传来,二人不由的一怔,朝笑声传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边一片盛开的曼佗罗花,笑声正是从花丛中传出。 娴皇贵妃垂下眼帘一言不发,瑾贵妃正因为迟迟不得见圣驾而恼火,突然听这样一阵愉悦的笑声,心里的怒火咻一下被燃,还是火冒三丈那种,提着裙摆就走过去,两名贴身宫女跟在后面。 其他的嫔妃显然也听到笑声,一时好奇也过去,有些则是看到瑾贵妃一脸怒容的冲过去,连忙跟过去,准备看戏,或者是要发泄一下的。 “宫中的日子确实很无聊。” 见到众人都过去后,娴皇贵妃才淡淡的一笑喃喃自语,远远的坐在亭子中看着。 出头鸟,总是要有人当的,瑾贵妃很勇猛,正合适。 偶尔听宫人说,皇上大婚的时候,不仅一路红锦相迎,还以曼佗罗花铺路,猜想他们一定都喜欢曼佗罗花。 而皇宫中只有三个地方种植曼佗罗花,一是皇上的旭日宫,二是皇后的明月宫,三便是御花的东角,有一大片白色的曼佗罗花,而且这里花开得特别好,她会出现可能性很大。 娴皇贵妃冷笑着坐下,她要先看看皇上宠爱这位皇后,宠到什么程度,再进行下一步,为了家族,她不得不争一争这恩宠。 御花园东角,冰雪融化后,一直被冰雪覆盖的曼佗罗花树终于出来。 藏在绿色下面的,雪一样的洁白的花朵也露出来,淡淡的花香中,透着一段幽冷,更泌人心服脾。 但花再美,香再诱人,也不及花下那一抹精灵般的身影让人惊艳。 白色的衣裙,白色的披风,宛如这曼佗罗花之灵,穿行在这白花绿树下面。 花灵的旁边还跟着两团滚圆的雪白,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小狗,一人二狗开心的追逐、嬉戏。 瑾贵妃站在曼佗罗花林外面,看着仙子般如舞的女子,手中的暖手筒被揉成一团,只听那女子甜甜的笑道:“大英雄、大将军,快过来,快啊!” 哈哈…… 清脆如玉的笑声,洒满整个御花园。 大英雄、大将军,两拥有高贵血统的雪狼,只有夜映月和慕容唯情才能唤得动,对其他人是连瞟都不瞟一眼。 眼前,这一身白衣如仙的人儿,自然是秦越皇朝的皇后娘娘——夜映月。 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整个冬天她都窝在慕容唯情的旭日宫,直到天气终于暖和,慕容唯情才放心,让她带着两只小雪狼出来玩。 不过,还是让蓝驰、绯蓝、绯绿寸步不离的随身侍候,另外还有派了四名宫女,四名太监在一旁陪侍,暗中自然也少不了暗卫跟着。 夜映月因窝了一冬天,难得能放出来玩一回,没想到才刚玩一会子,玩得正起劲时,就有不速之客来打扰,这打扰之人自然是瑾贵妃他们。 听着夜映月愉悦的笑声,还有那一如仙如灵的身影,还看清楚对方的容颜,怒火与嫉妒一起冲出来,人早就烧得失去理智,没有多想,厉声喊道:“大胆,是谁在此喧哗。” 这一声呼唤,不仅夜映月不由的停下脚步,就连陪在一边的蓝驰、绯蓝、绯绿回头看着,好奇是那一个不怕死的,竟然主动送上门。 待看到站在树林外面,一群穿着宫装,打扮精致的女人时,夜映月心中有一点点兴奋。 无聊了一个冬天,终于来点有趣的,眼前的女人一看就是只出头鸟,好玩的还在后头。 蹲在地上,把大英雄、大将军唤到身边,左拥右抱在怀中,夜映月在它们耳边轻轻嘀咕,然后看着瑾贵妃他们,脸上的笑容很甜。 没有人听到夜映月对它们说了什么,但蓝驰、绯蓝、绯绿他们却知道,这些女人要倒霉,不由的站直身体,睁大眼睛,等着看一场好戏。 瑾贵妃见夜映月不理会她,火烧得更旺,待看清楚夜映月的容颜时,不由的倒抽一口气。 撇开这女子的无礼不说,单凭女子的绝世容颜,倾世风情,她就必须灭掉。 目光箭一般落到夜映月身上,一身白色的衣裙,随意简朴,就算是嫔妃中的一员,家境必然也不怎么样,想必就算没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走入曼佗罗树林内,瑾贵妃带着众嫔妃走到夜映月跟前,随行的宫女指着夜映月道:“大胆,见到瑾贵妃娘娘,还不跪下行礼问好。” 瑾贵妃?下跪行礼。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夜映月还没有动,蓝驰他们三人已经开始感叹。片刻后,只见夜映月甜甜的笑道:“这选秀的主事官,该拉出去打一顿,什么东西都往宫里塞。”本应该是很严肃的话,因为夜映月脸上的笑容太甜,显得有几孩子气。 当然,这些新入宫的嫔妃是不会知道,她的笑越甜,代表某些人下场越惨。瑾贵妃先是一愣,马上回神眼前的女子是在骂她,不由的怒道:“你说什么?” 夜映月不以为意的解释:“说你不是好东西,听不懂人话吗?。”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蠢货。 什么?听夜映月的话,瑾贵妃怒声叫道,“放肆,你竟敢出言不逊,侮辱本宫,给本宫掌嘴,狠狠的打。” 原本漂亮的五官有些扭曲,看起来十分吓人。绯蓝、绯绿不由的张大嘴巴,连蓝驰也愣住,居然有人敢掌皇后娘娘的嘴。 呵呵…… 夜映月先是一愣,突然忍不住笑起来,半晌才止住笑,指着瑾贵妃甜甜道:“好久没杀鸡了,手上功夫都有点生疏,就让它们帮帮忙吧。” 玉手拍拍大英雄和大将军,夜映月对着瑾贵妃他们邪魅的一笑道:“孩子们,磨牙去,你们要狠狠的咬,使劲的咬。” 甜甜的声音刚落下,众人还没有领会夜映月话中的意思,大英雄、大将军立即向瑾贵妃,还有她的宫女扑过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连对夜映月颇为了解的蓝驰倔们三人也不由的傻了眼,本以为她会直接让他们斩了瑾贵妃,没想会放狗,不,放狼咬人。 咳咳,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瑾贵妃他们一看两只狗扑来,早就吓得花容失色。 想跑,腿就被吓软了,只会站在原地大声的求救:“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呐,啊……” 御花园中,惨叫声乱成一片。 夜映月看着大英雄与大将军咬扑的姿势,默默的点点头道:“狼终究是狼,平时再怎么温驯,动起真格来,还是那么的勇猛。” 不由的冲着两只小雪狼叫道:“好样的,给我使劲的咬。” 瑾贵妃是千金小姐,宫女也强不到哪里去,眨眼间的功夫,两人身上已经是血迹斑斑,有的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其他的嫔妃能跑已经跑了,不能跑的已经倒地上,身上都有几个地方淌血。夜映月的目的只是吓唬人,并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这样子能让他们安静一段时间。 这招对真正聪明的人没用,但是对付那些胆小怕事的人,已经足够狠,相信他们会安静上好长一段时间。 蠢人学乖了,不敢再乱来,聪明人就该出场。 但要聪明人出手,诱饵自然不太差,眼看情况差不多,她还要留着瑾贵妃一条小命,起杀鸡儆猴的作用。夜映月用口型对蓝驰道:“让唯情哥哥,到御花园一趟。”说完,提着裙摆就往外面跑。 蓝驰收到命令,虽然不知道皇后要做什么,但是服从命令总不会错的,对旁边两人道:“你们好好的看着,千万别让皇后娘娘有什么闪失。” 大英雄、大将军自然跟着她往外面跑,一路上撞上谁就咬谁,把在御花园中赏花的嫔妃,追得满地乱跑乱爬,红妆散乱,一个个哭爹喊娘的,狼狈不已。 娴皇贵妃本悠然的坐在亭子中,突然听到一阵惨叫声、哭闹声,然后就是看不少嫔妃从曼佗罗树丛中,连爬带滚的逃出来,还些人身上还是血亦斑斑的,不由大吃一惊。 里面的女子若是皇后,她也不至于如此猖狂,毕竟皇宫就是一个小朝堂,与前朝紧密相连,她应该不敢这样对待后宫的嫔妃们。 应该,她用这个不肯定的词语中。 娴皇贵妃突然和意识到,自己竟然也有不确定的时候,她对这位神秘的皇后娘娘,真的是一无所知。 从小养被养在深闺中,外面的事情,几乎都被隔绝了。 只听到当官的父亲提到,皇后娘娘是不简单的,入宫万事要小心,千忙不要轻举妄动。 正在这时,突然一抹白色的,如幻的身影朝她跑来,边跑还边大声的叫道:“不好啦,狼来了,狼要咬人啦,快跑。” 娴皇贵妃不由的看过去,只见白色身影后面,果然有两团白色的东西追过来,正是两只未成年的小狗,嘴边的白色皮行已经被染成红色。 再细看之下,发现这两小狗,似乎跟一般的狗有怕不同,有一种高贵的狠,蓦然想到白色身影叫喊的话。 狼,这真的是狼,不由大惊失色。 白色的身影正往离家出亭子中跑,两只狼也紧跟着过来,娴皇贵妃不觉的慌了神,眼看狼就要扑上来,转身,往亭子下面的池子一纵。 第178章、番外之后宫风云2 三月中旬,冰雪开始融化,原本结冰的湖面早已经一池冰水,娴皇贵妃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往水中一跳,不被淹死也被冻死。 幸好池水不深,直起身体不过到腰间,夜映月看到这情形,暗中制止大英雄和大将军,对守在亭子外面的太监宫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主子掉水里,还不赶紧救上来,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待起吗?” 语气中自来的威严,让旁边的太监、宫女不寒而僳,不顾寒冷立即跳入水中,把娴皇贵妃从水中捞上来。 此时,娴皇贵妃那有方才的从容淡定,只见她浑身湿透,华贵的宫装皱巴巴的贴在身上,钗环松开髻发散乱,面色苍白唇色灰青,浑身冷得不停颤抖。 夜映月冷眼旁观着,见娴皇贵妃似是要晕过去的样子,心中冷笑道:“这娴皇贵妃,还是有点意思的。”因为她一直没有晕倒,似是料到某人会出现。 只见她冷冷的盯着夜映月,浑身不停的颤抖,夜映月突然弯起唇,甜甜一笑道:“皇贵妃为何这般盯着月儿,你可是自己跳入水中。”当然也是她把狼引来的。 “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是有意的。 好半天后,娴贵妃才冒出一句话,马上被夜映月驳回。 娴皇贵妃的贴身宫女,连忙上前道:“是你……一看到皇贵妃这在儿,故意往这里跑的。”言外之意是,她绝对是有意的。 这宫女好聪明,但太聪明未必是好事,夜映月甜甜的笑道:“我没有,是狼一直追我,慌乱中才跑到这里,皇贵妃你说是不是。” “你还狡辩,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先是让来恶狼害死贵妃娘娘,现在又想来害死我们皇贵妃娘娘,蛇蝎之心昭然若揭,你当真是恶毒。”娴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突然站出来,指着夜映月的鼻子一通臭骂。 夜映月不以为意,伸手一捏着宫女的手指,妩媚的笑道:“我纵狼咬伤瑾贵妃,你家主子坐壁上观没有命人及时来抢救,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彼此彼此。”一样的冷血恶毒啊! 宫女立即怒斥道:“胡说,你分明是要抵毁皇贵妃,我一定会报给右氶大人的,让他请皇上给皇贵妃一个交待。” 这宫女好可爱,很忠心,也聪明,但是还不够聪明。 只听夜映月似笑非笑的道:“你们们要将此时报给右氶大人?”目光讥讽的看娴皇贵妃,娴皇贵妃别过脸不看夜映月。 呵呵……夜映月轻笑两声,突然一收,冷魅如冰的道:“这右氶大人的手……可真长啊,居然都伸到后宫中,难怪皇贵妃如此淡定。”让前朝的臣子处理的后宫的事情,当皇上,还有她这个皇后是死人。 目光盯着宫女,夜映月魅惑的一笑道:“你可知道私相授受……是死罪,不仅是你要死,连右氶大人一家也脱不了关系,严重点是要满门抄斩,诉连九族的。” 宫女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听这话,不由的失了神,原本只是想警告一下眼前的女子,不想竟然会有这样一说,心里慌张得说不出话,只能眼定定的看着娴皇贵妃,希望主能给这提示。 咳咳…… 娴皇贵妃突然咳嗽起来,挣扎着抬起头,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眼眸中有些疑惑,没想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这么难缠,她曾经怀疑她是皇后,但是看她也只有十五六岁,似乎这年龄不对。 皇上在水月当丞相多年,成名多年,年纪应该不小,皇后娘娘的年龄应该不止十五六岁,最少应该是二十出头才合适。 但是眼前女子太小了,特别是她脸上甜甜的笑容,跟在丞相身边多年,皇后怎么还能拥有这么天真、甜美的笑容,完全是一个调皮的小姑娘。 其实娴皇贵妃也就刚满十八,比夜映月大不了多少岁,瑾贵妃也仅是比她小几天而已,偏偏夜映月给封号的时候嫌麻烦,让宋夜不论家世,按年龄大小排位份,位份越高则年龄越大,如此一来倒让娴皇贵妃觉得自己年长。 如今看到夜映月年岁不大,任性顽皮,开始怀疑她不是皇后,再加上夜映月刚刚的行为,确实不像是一国皇后所为,不由的端起皇贵妃的驾子道:“你是何人,竟在皇宫内放肆,冬梅,给本宫下去打,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 冬梅便是眼前的宫女,收到主子的命令,知道主子是有把握吃死眼前的女子,再加主子的父亲是新皇朝的右氶,百官之首根本不用担心什么,马上抡起手臂挥向夜映月。 啊…… 御花园中又是一阵惨叫,这惨叫的自然不会是夜映月,是那名名唤冬梅的宫女,是绯绿赶在冬梅的巴掌下来前,一脚把她横扫飞出去,砸在地上的惨叫声。 娴皇贵妃看这一幕,心中立即怒,她是秦越皇朝右氶的千多,是皇上的皇贵妃,竟然有人敢这样对她,不由的冲着绯绿大声喝道:“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打本宫的宫女。” “是本宫给的胆子,你要如何处置本宫。”夜映月甜甜的笑着,找个干净的地方悠然坐下,目光挑衅的看着娴皇贵妃。 “本……本宫,你是谁?” 娴皇贵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夜映月不一理会她,甜甜的笑道:“宫女冬梅以下犯上,把那她拖出去……杖毙。”话音刚落,就在侍卫从旁边冲出来,冬梅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被拖走,看得娴皇贵妃一阵心凉。 其他嫔妃也一脸震惊,方才他们被恶狼追赶嘶咬,无论他们怎么大声呼救,都没有一人出来救他们,如今这女子随便一招呼,侍卫就像会隐身一样,突然就出现。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她方才还自称本宫来的,皇贵妃是他们当中最大,在她面前他们只能自称臣妾,而这个女子却在皇贵妃面前自称本宫,难道她就是——皇后娘娘,众嫔妃立即噤若寒蝉。 看着冬梅消失后,夜映月似笑非笑的对娴贵妃道:“你问本宫是谁,本宫现在就诉你,本宫是这后宫之主——皇后娘娘雪冰颜。”她可不想现在就玩死娴皇贵妃,今天这一着,不过是彼此相互试探而已,皆没有尽全力。 但是,很快她就会拼尽全力的,因为……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打断夜映月的思路。 慕容唯情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御花园中,明黄的龙袍代表着他尊贵的身份,身后是一群随行的太监、宫女,侍卫,这是秦越皇朝的新帝——始皇驾到,没想到他这么年轻,众嫔妃不由的看得失神。 “臣妾叩见皇上。” 面对着突然出身影,众嫔妃有一瞬间的失神,顾不得此时有多狼狈,一起涌过来请安,脸上尽量露出脆弱受伤的表情,双目含泪的看着慕容唯情。 这么多又眼睛,同时像盯猎物一样盯着慕容唯情,夜映月心里不些不乐意,冰冷的目光突然扫过,众嫔妃不由的垂下头,夜映月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慕容唯情自然没有错过夜映月的小动作,小丫头醋意挺大的,施施然走到她身边笑道:“好好的御花园,糟蹋成这样,你真是越大越孩子气,哪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整理好夜映月因奔跑而散落的碎发。 这一幕看得众嫔妃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特别是离得最近的娴皇贵妃,当她看清楚慕容唯情的一刻,心里跳得跟小鹿乱撞,世间怎么能有他这样的完美的男子。 高大挺拔的身影,绝美的容颜,静然的眼眸,淡泊的气质,清冷的气息,当这一切组合在一起,是那么的尊贵、威严。 娴皇贵妃是看得连寒冷都忘记,还穿着一身又湿又皱的宫装,髻发散落,面色苍白如雪的坐在地上,说不出有多狼狈,偏偏在脏乱中,有一双迷蒙眼眸,眸海中泪光点点,特别的惹人怜。 只是,慕容唯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伸抱手起夜映月,不容分说的就外面走,他的出现对众嫔妃来说就是惊鸿一现。 砰…… 旭日宫玉茗殿内,夜映月被抛到宽大的龙床上,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个舒服姿势,高大的身体已经压下来,温热的气息拂过:“胆子越来越肥,连朕都敢利用。” 慕容唯情鲜少在夜映月面前自称朕,当他出现这个称呼时,肯定是夜映月倒霉的时候,夜映月缩了一下脖子道:“没有,臣妾哪敢利用英明神武的皇上。” “撒谎是要拔舌头的。”慕容唯情说完,双唇已经堵住夜映月小嘴,熟练的撬开牙关,是真的要把盛产甘露的舌尖拔掉。 闭上眼睛,夜映月正享受着这个吻,突然肩膀上一凉,猛的睁开眼睛,慕容唯情正在解开她腰间的玉带,不由失声叫道:“昨天才批过奏折的,今天……” 批阅奏折是夜映月男女之事的别称,谁让慕容唯情说给夫君侍寝,是妻子的责任,跟他每天批阅奏折是一样的,不能偷懒,不能逃避。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夜映月突然缄言,慕容唯情的目光正定定的看着她,眼海内透浓浓的危险道:“月儿,如果非要把男欢女爱之事当公事办理,那你的奏折堆得可就多了,今天是要好好的批一批。”说完整个人已经压下来,狂乱的缠绵。 累倒睡着之前,夜映月还是想不明白,她不过是把后宫胜利者的奖品,摆到众嫔妃面前展示展示而已,用得这样对待她吗? 她的腰,她的腿……死定。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臣亦有事启奏。” “……” 早朝上,太监正扯开嗓子叫着,一名正从三品的官员出列,然后又一名下二品的官员走出,过片刻后,已经有近十名的官员出列,跪在大殿中间的华毯上。 慕容唯情坐在龙椅中,目光中透出一种慵懒的信息,看到人已经出来差不多的时候道:“诸位爱卿同时出列,是为同一事向朕启奏。”语气是肯定的。 其中一人上前几步道:“启奏皇上,臣听闻皇后娘娘的宠物雪狼,前些日子野性大发,咬伤后宫的诸位娘娘,希望皇上给臣等一个交待。”因为被咬伤中的嫔妃中,有他们的女儿。 “交待?” 不屑的冷笑,慕容唯情扫一眼站在中间的大臣道:“这后宫的嫔妃的事情,你们可记得朕在登基之前,曾在这里说过的话?”话一出众臣心中一惊,面面相觑,当日说过的话很多,至于具体是哪一句,他们一时间怎么能想起。 慕容唯情雍容高贵的身体缓缓的一斜,单手支着头斜靠在龙椅中,另一只手的手指,则轻轻敲着龙椅的扶手,一悠然自得。这明摆着是给大臣们时间,要他们慢慢的思考,意思是他们必须给他一个答案,若是想不出答案,这不恭的罪名可就在大了,更别说是给女儿们申冤。 冷眸扫一眼下面出列的大臣,这些人都是当时天圣、金鼎的降臣,现在他的人大部分还在外面收拾一些残余力量,执行新的政令,一时间人才难继,只好暂时留着他们,没有处理而已,还真当他们是开国功臣。 敲着,敲着,手指突然一指,刚好指到林昭身上,慕容唯情平静的道:“林尚书,当日议定国号你也在场,可记得提到选秀时,朕是如何说的?” 林昭从容走出列,越过跪在地上的八九名大臣道:“回皇上,当日皇上说过既然是自愿入宫的秀女,他们以后在宫中的命运,就与在场的各位无关,以后他们的荣与损都不累及家人,而家人的荣与损亦累及不到他们。”说完后马上退入队列中。 “这话中的意思,朕想大家不会不明白,如果你们今日反悔,朕便马上打发他们回家。”慕容唯情的话吓了那些大臣一跳,这送入宫已经封了号的女子,如何能再退。 慕容唯情合上眼眸,没有看众人一眼道:“朕当日说过重用一个人只看他的能力,跟他送不送给朕无关。既然是送给朕的,他们的主人就是朕与皇后,所以不管他们出了什么事情,都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况且你们也只是听闻而已。” 意思是传闻不可信,若他们再多言说是宫中传的消息,他定会派人查出人来,这后宫与前朝私相授受的罪名亦够他们受的,女儿与他们前程相比,轻重各自掂量。 后宫中,娴皇贵妃收到父亲传来的消息,差点要气疯,这一次御花园杀鸡儆猴,总算是让那些抱有妄想之心人,暂时安定,以后可就难说。 第179章、番外之后宫风云3 因为今年雨水勤,慕容唯情对水月的水情尤为关注,刚刚过完农历新年,干脆把移到月城的行宫,即以前的丞相府,亲自监督水情。尽管开通了大运河,但水月这一片漂在水上的土地,还是让人堪忧。 但是,二月里,烟雨蒙蒙的月城,风景如诗似画,天气虽然依旧寒冷,却也挡不住人们望春的脚步,郊外、湖上,到处是游人的足迹。 月城的百姓是生在水边,长在水边,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月城的百姓也不例外,他们的生活都跟水有着密切的关系,离开水有时候连出行都难。 这天早上,突然一阵惨叫声,惊醒正在美梦中的。 只听长长的小巷中,有人飞快的奔跑,连跑边叫道:“不好啦,又有食人鱼吃人啦,食人吃人啦……”人们纷纷在梦中惊醒。 这件事很快便传入丞相府中,即现在的月城行宫,旭日楼一楼的议事厅中,朝中的大臣,以及月城内的重要官员都在。 慕容唯情面容淡然的坐主位上,此事有夜映月在,解决不是难事,问题这些食人鱼是从哪出来的。是自然遗留的,还是人为的? 肖定邦站出来道:“启奏皇目,依微臣看,此事怕还是要皇后娘娘出手才能解决。”食人鱼可是皇后娘娘养的。 “朕已经派人请皇后娘娘,稍后……” 慕容唯情的话还没有说完,议事厅的大门便被猛一下的推开,宋夜一脸紧张的从外面进来,跪下道:“启奏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带着人偷偷出宫,说是要去调查食人鱼的事情,守门的侍卫拦不住,属下只调了暗卫跟着。” 朝臣们听毕,不由的个个暗中吐舌头,肖定邦亦没有再多言,皇后娘娘已经亲自出马,这事就不用他们担心,但慕容唯情的眼眸却暗淡下来,对方的目的根本就是引月儿出宫。 宋夜紧张的道:“皇上,是否需要加派人手协助皇后娘娘?” 朝臣见皇上久久不出声,以为是为夜映月担心,却有一把不以为意的声音道:“依微臣的愚见,恐怕是那些居心不良的人,需要大量的加派人手,不然皇后娘娘玩得不够尽兴,倒连累了后宫不得安宁。” 玉无情一脸看戏似的站在朝臣中,那只死丫头又怎会中计,分明是借机会跑出去游玩而已。只是他的话中又暗示,是前朝中有人与后宫的嫔妃勾结,意图对皇后娘娘不轨。 但是明知皇后娘娘的行踪不能泄露,宋夜却偏偏跑进来当众禀报,脑子普通一点的会大叫不好,皇后娘娘中了别人圈套,聪明的知道这叫将计就计,别人想引出她宫,她便光明正大的出宫,任你暗杀,只要对方有这个本事。 相对于民生而言,这些都是小事情,夜映月的能力有多大,连慕容唯情也估计不到,更别说那些没有经常跟夜映月接触过的臣子,自以为是的招惹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虽然发明了小快艇,但却不适宜在月城纵横交错的小河道上行走,所以这次出行坐的仍然是马车,只是为了低调行事,没再用慕容唯情那辆招摇的白色马车,而是一辆普通的小油布车,外面看似简陋却内乾坤,里子用的可是冬暖夏凉的天蚕丝。 绯绿与绯蓝盘腿坐在小几边,绯绿不解的看着正趴在小几上的夜映月问:“夫人,食人鱼不是都灭掉了么,怎么河道中还会出现食人鱼呢?不会是第二代的小小食人鱼吧?” 夜映月支起身体,懒洋洋的道:“不知道,况且会吃人的水生物,不止食人鱼一种。”她敢肯定是食人鱼。 自从慕容唯情登基前,在金鼎太和殿再见到食人鱼以后,预防有人再以此鱼大作文章,累及无辜,她已经暗中命人定期在全国的大小河道中下药,别说是食人鱼,就是食人鱼的卵子也不会有。 听到这里,两个丫头立即提起兴趣,平日在宫中被约束着,此番出来也放肆,绯蓝连忙促道:“夫人,您快说说,还有什么鱼也是会吃人的?” “没看到死者,还不敢确定。”夜映月故意卖关子,心中其实有猜测,只是还需要再进一步确定。 “看到一堆骨头有什么?夫人就别问关子,吊我们胃口了。”绯绿心中很是不解,等不到答案不由的急了起来。 皇后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人家是冲着她来的,她却似没事人,带着她跟绯蓝,还有外面赶车的蓝驰,就大摇大摆的出宫,主动往别人张好的网里钻。 “夫人,到了。” 蓝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此时才听到一阵低沉的礼乐声,这是办丧事吹的哀乐,想必是那名被咬死的人。两个丫头连忙整理好夜映月身上的穿戴好,再蒙上面纱,才掀开车帘子,一股湿气便从面扑来。这种天气本不利于尸体保存,但死者被若真是被食人鱼所伤,只剩一堆白骨,倒也不必急着安葬,倒是算是坏事中的一桩好事。 夜映月带着绯蓝、绯绿朝死者家走去,突然在一处河道发现了祭品,还有法师在唱喏着,不由的停下脚步道:“绯蓝,你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绯蓝只是走开一会便回业,对夜映月道:“夫人,这死者是一家小酒肆的老板娘,早上起来是准备打水酿酒,没想到竟然意外葬身鱼腹中。摆祭品的地方就死者落水被咬死的地方,法师是在超度亡魂。” 夜映月看了看地形,水面跟地面还有一米多高,似乎想到什么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月城的民居大多数都傍而建,出门便是河,若河中真的出现了什么比食人鱼还厉害的生物,危险就紧紧的挨在身边,对他们的生命确实是造成极大的威胁。 走到死者家的大门前,门口上持着代表奔丧的很灯笼和白布,想必是小门小户的,死了人奔丧的却不多,都是左邻右舍的人,看到夜映月等人出现,不由的一愣。 其中还有人小声讨论道:“老酒鬼家,什么时候有这么有钱的亲戚。” “这算什么,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 这难怪别人这么说的,毕竟夜映月是皇后,即便是一身素服,也是贵气逼人的。 走到丧棚前,一具黑黝黝的棺材摆在当中,两边的法师正在敲锣打鼓,口中念念有词,棺材前面跪着一男一女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倒是没看到男主人家在。 其实以夜映月现在的身份,是无须吊言行礼的,不过既然来便站在死者前面默哀片刻,算是给死者行过礼,然后道:“可否找一个人能说话作主的人出来。” 声音不是很高,因为有了内力,却把那哀乐之声给盖住。 “你说,我能作主。” 原本跪在地上的男孩站起来,大概是十二三岁,小脸上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夜映月上前两步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苏杜康,这是我妹妹茯苓。” “好,苏杜康,本夫人要给你娘亲验尸,确定她的死因,你可愿意?” “什么,验尸?”人群有人惊讶的叫起来,苏杜康脸上也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是的,验尸。” 回答完,夜映月回过头看着众人,最后看着苏杜康道:“人人都说苏娘子是被食人鱼咬死的,但是本夫人可以确定,河道中绝对不会有食人鱼出现,所以苏娘子不可能是被食人鱼咬死的。” “你凭什么肯定河道中没有食人鱼?”突然一把久违的声音出现,夜映月没有回头看,淡然的道:“因为食人鱼是本夫人养的,河道中有没有鱼,本夫人一看便知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由的倒抽着气,夜映月却不以为然,苏杜康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连方才说话的人,也没料到夜映月会当众承认是她养的食人鱼,一时失去了应对。 “你还我娘亲?”苏茯苓突然冲上来,蓝驰连忙抽出剑拦在前面,苏杜康连忙拉着妹妹不,让她靠近。 “你还有娘亲,还我娘亲……”苏茯苓不停的挣扎,苏杜康只能死死的拉着,他已经猜到来人的身份不凡,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真真是可怜,这么小小年纪,早早没有了父亲,如今连娘亲也没有了,真是可叹可悲。”那把声音再适时的响起,语气中充满同情惋惜。 场中有村民,心中虽然有气,看到夜映月的一身华贵打扮,还有蓝驰手中那把寒光闪闪剑,再大的气也不敢吭声。 坚决的目光只落在苏杜康身上,夜映月从容的道:“苏杜康,你可愿意让人替你娘亲验尸,让她在天之灵得以安心。”这个苏杜康跟别人倒一样,听到李素姿在人群中的话,面容却没有一丝变化。 过了好半晌后,苏杜康才道:“好。若真的是食人鱼所为……” “以命偿命。” 夜映月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要故意放出食人鱼的人偿命,然后对着人群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保留了食人鱼头骨,若有的话请借本夫人一用。” “我有,借你。”别人还没有出声,苏杜康已经出声。 说完转身走入屋内,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副食人鱼的头骨来,虽然时间已久,但锋利依旧。 接过头骨,夜映月不由的多看两眼苏杜康,总感觉这孩子心中藏着很多的秘密,不过她有的是耐心等,转过身示意蓝驰开棺。 棺盖一移开一股腥臭味扑出来,夜映月马上捏着鼻子,毕竟是这梅雨天气,尸体上即便没有多少肉,依然是有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这对于向来有洁辟的夜映月来说是致命的,闻到这味儿,她已经没有勇气看里面的尸体,绯蓝、绯绿已经开始吐,夜映月努力的忍着胃中的不适,慢慢靠近棺材,正要往里面看时,苏杜康突然走过来道:“你说,我来看吧。” 夜映月第一回当逃兵,把鱼头骨还给苏杜康,退到一边用衣袖捂着鼻子道:“杜康,你先看看被咬得露骨头的地方,有没有留下刮伤的痕迹,若有用食人鱼的牙齿对比一下大小。” 苏杜康依然而言行,边看边道:“在肩胛上有两很明显排刮,痕迹大小是食人鱼造成的数十倍不止,手臂几乎与身体分离,手臂的骨头有碎裂的痕迹,大腿上的肉是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咬掉,一大块肉便没了……不是食人鱼咬的。” 最后的两句话相隔了很长的时间,最后的结果意外的证明夜映月的话是对,河中没有食人鱼,众人都吃惊的看着夜映月和苏杜康。 过了好一会后,苏杜康拉着妹妹茯苓跪到棺材前,超越年龄的小脸上,似乎看世俗,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倔强和不甘。 突然,夜映月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冷冷一笑道:“苏杜康,你就这样的放弃了,真是让本夫人失望。” “夫人,你……” 苏杜康吃惊的看着夜映月,夜映月让蓝哲盖好棺材才道:“这件事情中,你娘亲是受害者,本夫人亦是受害者,为何不一起把事情查清楚,还本夫人一个清白,还你娘亲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都是当官的说了算,我们老百姓说不上公道。” 苏杜康毫不掩饰对为官的不满,让夜映月很意外,难道在慕容唯情的铁腕下,还有人敢知法犯法,逐道:“若是如你所说,这个公道本夫人就非讨不可,你有什么冤屈也尽管对本夫人说,只要是真冤,本夫人就一定替你讨公道。” 原本以苏杜康会相信,不想他却一转脸道:“夫人还是先替自己伸冤吧,我的事不用你管。尸你已经验过了,请!” 呃,夜映月差点想拍飞这个苏杜康,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怀疑她,第一次有人敢赶她走,这个人当真是胆大包天,气得声音发抖的道:“好,很好,本夫人就替自己伸冤后,再来处理你的事情。” 再也没有心情理会这里的事情,气冲冲的走出苏家,走到摆祭品的地方,夜映月突然停下脚步道:“派人看着他们,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闪失,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因为方才说话的已经不见了。 抬起脚刚要踏上马车,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叫喊:“不好,食人鱼又吃人了,食人鱼又吃人了……”不等众人反应,夜映月已经施展轻功朝声传来的方向飞奔。 第180章、番外之后宫风云4 夜映月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人已经被救上来抬到医馆,医馆外面围满了人,围观的老百姓是三层外三层,夜映月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医馆里面,意外的看到一紫一蓝两个身影,正在替受伤的止血疗伤,反倒是那医馆的大夫,成了打下手的。 “颂扬公子,他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只能截掉,不然连命也不保不住,麻沸散已经起作交,我要给他截肢,漫天公子你按着他,不要让他乱动。” 雪漫天封了伤几个大穴,双手再按着伤者的身体,紫色的锦袍上,已经染上不少的血渍。墨颂扬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淋上烈酒,再放到火上烤上片刻…… 寒光一闪,伤者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虽然封了穴,鲜血还是喷出,墨颂扬连忙出针止血:“漫天公子,快把参片放入他口中,先吊着一口气。”雪漫天依言行,把一片参片放入伤者口中。 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后,总算是给伤者包扎好伤口,连同身上的血污的衣服也换掉,两人才发现,医馆外面的围观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空,除了大夫外,还多出四个人,而且都是认识的。 墨颂扬问:“皇……月儿,你怎么来了?”还有外人在场,连忙改口。 夜映月轻笑道:“自然是为了食人鱼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遇上两位。”墨颂扬出现不足为奇,只是雪漫天跑来凑什么热闹。 雪漫天看了看夜映月道:“不是食人鱼,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多管闲事。”说完后眼眸垂下,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尽。 饱满的红唇嘟起,夜映月不悦的道:“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朝中有人把帐算到我头上,不得不调查清楚,既然不是食人鱼,就是别的什么,我总得查清楚,好回去打发那些多嘴的大臣。” “是驼龙。”雪漫天道。 “驼龙,是什么东西。”夜映月好奇的问。 雪漫天只好解释道:“驼龙是一种两栖动物,生活比较潮湿的地方,是一种凶残的食肉动物,力大无比,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牛也能拉入水中吃掉,连虎狼也不敢靠近。” “这么厉害。”夜映月小脸上意外露出一丝震惊,然后道:“只是月城的水域向来安静,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驼龙?”说完目光淡淡的扫过雪漫天,莫非此事与他有关。 感觉到夜映月的目光,雪漫天站起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雪府再详聊。”话音未落尽,人已经站起来,拿出一袋银子丢给大夫:“这是医药费,用最好的药保住他的命。” 大夫接个满满一袋银子,点头连声称是,不敢有一丝怠慢。 雪府,雪漫天没有领着夜映月他们到大厅,而是一直穿过花园,来到一所小小的院落,推开门便看中间石墙圈子,从圈中传出一阵阵的水声,夜映月不理会众人,摔先走过去,往围堵内一看。 原来围墙内凹下的一个水池,池水不是很深,清楚的看到水中的东西,还有在岸边爬来爬去的四脚动物,一张开口露出森森白牙,嘴巴大得似是能把人整个吞下去,这些家伙全都有着四五米长的庞大躯体。 原来是这玩儿,所谓的驼龙,就是鳄鱼,没想到是这东西作恶,夜映月的面色变了变,不知水域中有多少这种东西。 见夜映月面色不好,雪漫天以为她是害怕,道:“这就是驼龙,水池跟石墙有两米的落差,加上石墙,除非是人为的,这东西是绝对不可能跑出来的。” 雪漫天看看夜映月,继续道:“月前从西城(即天圣旧地)购进三十条驼龙,因为这东西少见是头一次入在月城,又是陵都一些达官贵人订要的,我便亲自到码头验收货,便让着人运入这院子中先养着,只是前些日子听饲养的人来报,少了十条驼龙,不久便听食人鱼的事情,便想到可能是驼龙作怪,所以赶过去看看。” 听完雪漫天的话,夜映月的手指轻叩着石墙,好一会后才道:“你说是陵都中的达官贵人,都有谁,整理一份名单给我,这事情你就交给我处理,别的不用过问。” 雪漫天听完夜映月的话,眼眸中全是意外,最后才淡淡的道:“你相信我的话?”没想到她还会相信他,甚至还帮他。 “我向来恩怨、公私分明,若不涉及到我,我也懒得理会。” 夜映月看一眼池中的鳄鱼,食人鱼只是一个晃子,这些人目的是引她出宫,然后趁机要谋害。 突然,夜映月的眼睛一亮,笑道:“三月三是我的十八岁生辰,往年因为太忙没时间好好过,唯情哥哥说今年一定要好好兴贺,漫天公子的那十条鳄鱼,不,驼龙就当是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本宫要让御厨弄一个驼龙全宴,好好的招待这些大臣们。” “你喜欢就好。” 雪漫天的生意虽然一落千丈,但是少了十条驼龙也不过九牛一毛。 况且夜映月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要东西,想来这次的驼龙事件跟朝中的大臣脱不了关系,有利无害,他自然不会在乎。 回头,看到正在出神的墨颂扬,夜映月道:“颂扬哥哥,你不会也是被驼龙吸引来的吧。” 墨颂扬习惯的笑了笑,湛蓝的眼眸微波轻漾,格外好听声音淡淡响起:“自是奉命前来为你贺生辰的,不过礼物要迟点才到,而且还要在你生辰之日,才能让你知道是什么?”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原本以为夜映月会追问,谁知道夜映月却不以为意的道:“管你们送什么,那四个老怪物不出来捣乱就行。”四个老怪物,自然是指四大长老,大婚的时候没算计成他们,第二天就把坏主意打到皇宫中,差点没把太和殿烧掉。 “对了,我哥哥跟嫂子会来么?”夜映月指的是一年前已经成亲的夜映日和玉歌。夜映日与玉歌成亲后,慕容唯情一道圣旨封他为平西大将军,镇守秦越皇朝的西南,即原天圣的边城,夜府也改成平西将军府,第二日便带着新婚的妻子上任,气得夜映月好几天没跟慕容唯情说话。 墨颂扬道:“月儿一直在皇上身边,皇上有没有传旨,你不知道吗?” 呃,夜映月愣一下道:“前段时间天气冷,我懒得过问朝堂的事情,况且后宫不得干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该死的大臣,天天在找我的麻烦,好让他们的女儿坐上皇后的宝座。” 好不容易后宫的女人消停了,这前朝的人却把火烧到她身上,看来光惩罚后宫的女人是不够的,还要好好的给前朝一个警告才行。 蓦然,夜映月又想起了一件事,问:“漫天公子,最近李素姿可有找过你。”无缘无故出现,还出言挑拔,必然有问题。 骤然听到李素姿的名字,雪漫天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陈述式的道:“没有,从水月政变那年,我便没有再见过她,听说是去年嫁到陵都一户大户人家,至于嫁给谁倒没有问,莫非她跟此事有关。” “方才我在杜家见到她,据我所知,杜家跟李家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夜映月回想起方才在杜家的事情,李素姿突然出来说话,是路过,还是有意?而且已经嫁到陵都,此时又出现在月城,只有查过才知道。 见事情了解得差不多,夜映月对二人道:“我也出来差不多,得回去了,明天就会有人把驼龙带入宫中,三月三再见吧。”不知道送给姐姐的礼物,她收到没有。 墨颂扬与雪漫天都知道,夜映月自然有办法对会驼龙,果然第二天,月城便传出捕杀到十条驼龙的消息。 三月三这天,飘飘洒洒了近一个月的雨天终于入晴,久违了的太阳也出来,夜映月发霉了很久的好心情也出来,最主要某人良心大发作放过她一晚,大清早起来用过早膳后便让宫女换上盛装,接受有品命妇的祝贺。 寿宴开始前,夜映月和衣趴在软榻上,扯着身上的凤袍不悦的道:“过生辰原本是应该高兴的日子,现在却变成活受罪的日子,这凤冠凤袍加起来,足足重了十斤,压得本宫都顺不过气。” 寻兰素来知道夜映月的性子,开玩笑的道:“这凤袍凤冠皇上都让人特意改过的,已经比前皇后的轻很多,皇后就别抱怨了,西苑那边的女人们,可巴不得把这十斤重加在他们身上。”别人要也要不来这福气。 绯蓝从外面走进来笑道:“皇后若觉得累,想想寿宴上的主菜,再想想那些人的表情,就不会觉得累了。”跟的时间长了,自然知道主子喜好,提到驼龙,就会想到他们的计划,夜映月自然不会觉得累。 正说着,只见宋夜从外面进来,一如既往的摆着冷面,却恭敬有加的道:“皇后娘娘,平西将军在御书房,皇上让您过去一趟。”目光微微下垂,不敢正视上面的女子。 听到这话,夜映月的嘴角不由抽搐两下,慕容唯情这个男人是越来越霸道,连单兄妹独处的时间也不肯给,什么事情都要他的眼皮底下进行,这皇后当得也太窝囊,好歹她还有日月宫还为后盾,凭什么事事都被管着。 想了想,面上不露丝毫不满,招呼上大英雄、大将军就带大摇大摆的往御书房走。 御书房中,夜映日、玉无情站在下面,上面戴着金冠,一身白色龙袍的慕容唯情,目光正锐利的看着二人,心中暗道:“这两人突然走到一起,不知道又有什么目的。”正想着,便看到两头雪狼跑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一身盛装打扮的人儿。 慕容唯情看着从外面的绰约身影,这孩子终于十八了,长大了,完全脱去了孩子与女孩的青涩,虽然没有比以前长高多少,但女人的风情正隐隐的透出,眉宇间属于女人婉转风流,媚态如风,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以前能经常抱着她到处走,现在怕不是行了,只能与他一起并肩而立、而行、而坐。 这就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秦越皇朝的——皇后。 高贵雍容,冷魅优雅,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睿智丝毫不逊色于男子,甚至在许多男子之上,偏偏一颦一笑都能散发迷人的光芒,让所有人为她而疯狂,害得他只好把她紧紧锁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才安心。 “哥哥。” 夜映月欢喜的叫一声,人已经像蝴蝶一样扑过去。 正要扑入夜映日的怀中,突然另一股力量把她一卷,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耳边传来一把冰冷的声音:“月儿已经十八岁,还是一国的皇后,要知道男女有别,不然有失国体。” “他是我哥哥。”夜映月不悦的争辩。 慕容唯情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不容另外两人多言道:“宴会马上就要开始,我们该入席了,别让众人久等了。”拉着夜映月的小手外面走,把那两个人丢在御书房中。 秦越皇朝第一次为皇后过寿辰,自然是盛大无比,长乐殿中宴席排开,早已经坐满人,只听太监一声尖细的声音后,众人纷纷跪倒,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双双出现,直到行过国礼后,才回到坐席间。 宴席上有人刚要举杯祝贺时,夜映月突然拍拍手,一群宫女用托盘端着一个小小的炖盅进来,只听夜映月道:“前些日子本宫收到一份的特殊的礼物,独自享用无趣,于是便命御厨做成汤羹,与众人同享。” 殿下诸人连忙站起来道:“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的赏赐,自然没有敢拒绝,一品之下鲜美无比,玉无情突然站起道:“皇后娘娘赐的汤鲜美无比,不知是什么汤,待日后再做来享受一番。” 夜映月鲜红的双唇微微启动:“前些日子在河道中,捕到的——驼龙。” 噗……皇后的话意刚落下,下面便有人喷出来,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第181章番外之后宫风云4 夜映月抬起眼眸,淡淡的扫过在场的人,目光最终落在始作蛹者身上,位置排在文官前列的右丞大人,即娴皇贵妃的父亲身上,语气略显不悦的道:“右丞大人这是何意思,是本宫的汤羹做得不好,还是你对本宫有意见?” 听到夜映月如此一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右丞大人身上。 同朝为官的人都知道,右丞大人对明月皇后不满已经不是秘密,就他一直希望他的女儿当皇后,但也不用表现得那么明显吧。 慕容唯情不出声,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看戏。 三国合一之后,由于疆土是空前广阔,连所以管理的人口,也一下子剧增。 朝中官员所承担的事务也增加不少,为了不影响政务,几乎每个职务都由两人来分担,分别用左右区分。 右丞,即右丞相。 对于这右丞相,夜映月还是有些理解的,右丞相姓简名靖,原就是水月的丞相。 但是,秦越皇朝建立后,慕容唯情封却封年轻,没有任何资历的玉无情为左丞相,反而让年长资历颇深的简靖为右相。 这一封赏,想必让简靖让十分的不满,因为他的资历比玉无情高,而左右相看似是平级,但是永远不会有人把左右读成右左,所以在天下人心中,他就是比玉无情低一级。 这口气他一定咽不下,早晚有一天会寻机生事,不过这也是唯情哥哥希望的。 因为右相处事方式已经不适合秦越的发展,但又不能直接撤了他的职,所以必须寻一个充足的理由。 今天就是一个大好地机会,就让他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简靖已经一把年纪,此时却被一个可以当她孙女的小女孩逼问,尽管对方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但老脸上还过不去,一时间坐在席间僵持着。 夜映月面上一冷,寒着声音道:“右丞大人仗着自己年长,是不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内,还是连皇上你也不放在眼内。”她是慕容唯情亲封的明月皇后,否认她就是否认慕容唯情,这可不是目无尊上之罪,而是忤逆之罪。 但众人听到后,心中不由的发笑,皇后不说右丞是仗着劳苦功高,而是仗着年长,就是讽刺他对朝政毫无建树,只是会倚老卖老处事。 这让年轻一代的官员不禁暗喜,这右丞大人平时确实是仗着年长,对他们指手画脚,偏偏又总是照老一套的方式办事,常常累得他们多做些无谓的事情,这回可真是痛快。 玉无情已是百官之首,此时看起一脸高深莫测,其实是心里一直想笑,右丞这个老匹夫整天跟作对拖后腿。 因为右丞大人,他已经遭了好几回慕容唯情的白眼,早就想找机会教训他,可惜一直找不到他的痛处,现在让月儿整整他也好。 夜映月这忤逆的罪盖得太大,简靖也顾得面子,一下子跪到大殿中间,伏在地上道:“皇上,老臣绝无此意,皇后娘娘的汤羹很好,只是老臣的身体……” “本宫早从家兄处听说,右丞大人以及朝中不少大臣,都跟他订要了驼龙,听家兄说右丞大人是因为犯心绞痛之疾,才特意跟他订的驼龙,本宫也特意请教了颂扬公子,这驼龙的心脏配合上三七、丹参熬成浓汤,治疗心绞痛最有效,所以本宫特特吩咐了御膳房为右丞大人准备了这盅浓汤。” 简靖原本想说他的身体不适合喝此汤,没想到夜映月已经把他的一切查了个透,一番话让他是不想喝也得喝,只好道:“谢皇后娘娘关心,此汤甚好,方才臣是不小呛了一下。”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简靖回到席间低头勉强的喝了两口,但是想这些驼龙曾经吃过人肉,就一阵反胃想吐,偏偏夜映月正睁大一双眼眸,绝对无害的看着他,让他不得压下去,一盅驼龙心浓汤就这样被他灌入肚中,压着极度的难受起来谢恩。 夜映月的目光落女眷席间,终于在一个不起眼角落,找到了李素姿,李素姿的丈夫是简靖的庶出儿子,以她的身份本是不能入宫的,是夜映月特意下旨让她入宫。 本来驼龙吃人一事,夜映月是没有那快找到答案的,只是没想到当天李素姿会出现在苏家。 再见当天苏杜康对当官者的不屑和愤恨,回来后,马上就让人查了一下李,家跟苏家之间的纠葛,没想到竟牵出驼龙一案的真相。 见李素姿此时还能低眉顺眼的坐在席间,到这个时候居然能保持镇静,正在这时,李素姿拿起瓷羹,从容的吃起了炖中的汤。 夜映月不由的笑了,很好,居然还真吃提下,难怪当初太后要想用抗衡雪飞舞。 李素姿有对她自己使狠,怕雪飞舞也未必做得到,遂笑道:“简少夫人,这份汤是抽取了鳄鱼尾胶精制而成,最是能护肤养颜,使皮肤增加弹性,减少和延缓皱纹,各位夫人也用些吧。” 其他人不知道驼龙吃人一事,听夜映月如此一说,心中虽然好奇,不过皇后娘娘的旨意也不敢拂了,只好细细的品尝,只觉得美味无比,不知道方才为何会有人吐出来。 李素姿一盅汤已经见底,夜映月立即寒着声音道:“简少夫人,想来这吃过人肉的驼龙味道一定是特别的鲜美,不然你怎会吃这么快,这么的意犹未尽。” 噗…… 正在喝汤的夫人,突然听到“人肉”二字,只觉得一阵反胃,全都喷出来,夜映月见到后立即安抚道:“各夫人,无须担心,简少夫人的汤,跟你们的是不一样的,你们的汤都是本宫特意跟漫天公子要来的驼龙做的,独有右丞大人和简少夫人的汤,是用最近在月城河道中,吃人伤人的驼龙肉制成。” “皇后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无情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夜映月也不在意的道:“就是你们心中想的意思,本宫今天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右丞大人和简少夫人,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在月城的水城偷放驼龙充当食人鱼,意图嫁祸于本宫,连累了月城无辜的百姓。” 简靖面上先是一怔,突然走到大殿中间跪下,一脸苍然的道:“莫须有的罪名,老想认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臣不服。” “本宫就让你心服口服。” 夜映月一句话堵死,拍拍手,蓝驰带都会一队人缓缓走入大殿中,其中很多还有不少月城中的布衣百姓,此时都是一脸的惶恐,不知所措。 蓝驰走上前道:“回皇后娘娘,人证、物证,属下已经带到。” “嗯。” 夜映月用鼻子应一声,目光落在正一脸茫然的人身上,最后锁定一个少年身上,少年却一直低垂头,却不见他脸上有慌乱,感觉到她目光后,头垂得更低。 突然,腰间多了一只手臂,身边的气息变得有点冷,只听慕容唯情不悦的低声道:“月儿,不准看朕以外的男人。” “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也不行。” “你将来还要不要生儿子。” “……”慕容唯情被一句话堵死。 玉无情一直注意着二人斗嘴,怕冷落这些好不容易找来的宝贝,道:“你们都被吓傻不成,还不快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那被带入大殿的一众人,才恍然从梦中回过神,连跪在地上行礼,他们是作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入宫,还能见到皇上和皇后。 慕容唯情已经恢复正常,淡然的道:“勉礼,平身吧。”侧眸对道:“皇后娘娘,人是你要带进宫的,你自己处理,朕不过问。”表面上是漠不关心,实则是把生杀大权,都交给了某女。 殿中众人素来知道皇上,对皇后是又宠又纵的。 当年皇上还是丞相的时候,丞相夫人也是想杀谁就杀谁,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不过瞧今天这阵仗,皇后娘娘倒像是做了充分的似准备,莫非右丞大人真有什么把柄落在皇后娘娘手中,右丞大人怕是晚节不保了。 夜映月扫一眼苏杜康,还是一脸的倔强,浅浅一笑道:“苏杜康,你可记得本宫,本宫当日说过一定会还你公道的,你有什么冤情尽管说。” 苏杜康听到夜映月的话,蓦然的抬头,惊讶的的看着夜映月,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你是当日到我家验尸的夫人,原你是……”皇后二字未出口,扑一下跪在地上道:“求皇后娘娘为杜家申冤?” “放心,本宫会替你作主,你先说说三年多前,你爹死时的异样。” 此言一出,不仅众人震惊,连苏杜康和苏茯苓都惊讶得说不出话,这件事他们从没有对外人提起来,皇后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李素姿一听,面色不由有大变,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映月,她的面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李素姿却感到了无比的绝望。 苏杜康回过神,略略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脸上露出一丝狠色道:“草民爹死的时候,抬回来的人都说他是喝醉摔死的,可是草民与娘亲为爹净身入殓时,却发爹身上除了瘀伤外,还有很多的鞭伤,娘亲与草民都觉得爹死得蹊跷,便告到府尹处。” 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是怒火,夜映月看到后,淡然的道:“慢慢说,本宫说过会还你公道的。” 182、解忘情蛊 182、解忘情蛊 苏杜康似是吃了一粒定心丹,敛起怒火继续道:“府尹大人听到后,让草民与娘亲先因家等候消息,不想……草民与娘亲刚回到家,父亲的遗体竟然……竟然被吊在河道中,任由食人鱼啃食,只剩下一堆白骨,上次给夫人的食人牙骨,便是从当时咬在父亲身上的食人鱼取下的。” 听到这里,众人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是府尹与凶手暗中勾结,抢先一步毁尸灭迹,但这跟驼龙吃人一案有什么关系。 夜映月丝毫不理会众人的好奇,凤眸给了蓝驰一个眼色,蓝驰连忙朝门外道:“来人,把前府尹姚益忠带上大殿。” 李素姿闻言,眼眸中不由闪烁一下,面上的镇静,已经没有必要再伪装,绝望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没想到夜映月有本事把这个人找来,这天下不是太小了,早知道当初早应该把此人杀掉,免去李府今日之难。 夜映月一抬手,寻兰双手把一本册子递给她手中,夜映月随意的番开道:“这姚益忠在任期间,自己做的收受贿赂的帐本,上面清楚的记载着何年何月何日,因何事收到何人送来的银子多少两,其中有一笔十万两的,便是三年多前,李太尉府强逼苏陈酿出卖苏家酒庄不成,杀人灭尸一事,而这仅仅是李太尉府作恶中最轻的一条。” 听到最后一句话,在场的人不由的大吃一惊,杀人灭尸还是最轻的一件,那李太尉家还犯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夜映月不理会震惊别人的目光,合起帐本道:“刑部尚书,这帐本本宫交给你,相信里面所有的的罪状加起来,让曾经的李太尉府,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希望你能本宫一个满意的结果。”意思若朝中,还有官员的名字还在其中,同样不要客气。 不用言明,众人皆知道这个满意的结果就是--死,李府一族从此要在月城消失。 刑部尚书连忙出列,跪在大殿中间,双手接过寻兰送下来的帐本道:“臣一定不负皇后娘娘所托,秉公处理此事。”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以免走漏风声,一退到坐席间,已经暗中派人捉拿罪犯。 待刑部尚书退入席间后,夜映月拍拍手,立即有一队侍卫押着几名穿着异族服饰的男子进来。 当看到些人时,简靖和李素姿的面色不由的大变,这些人不是他们请来偷盗驼龙的人吗?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右丞大人,简少夫人,一看到你们此时的表情,就知道你们一定十分的意外,明明派人要杀掉他们的,但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死,还出现在本宫的寿宴上。” 夜映月一直注意着二人的表情,果然一看到这些人出现,二人的面色马上就变了,冷笑道:“右丞大人看到这些人,你不会再说本宫给你的,是莫须有的罪名吧?是不是很奇怪,他们为什么没有死,本宫来告诉你吧。因为他们命好,撞上了上入京的平西大将军,平西将军知道此事与本宫有关,便悄悄把他们带入宫。” 此时,简靖与李素姿面色一片死灰,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已经罪无可逃。 见此情形,夜映月不由的怒道:“右丞大人,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置月城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在月城的河道中投放驼龙,本宫今天就让你亲眼看看,至亲之人被一群驼龙咬死,吃掉的过程。” 此言,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惊,夜映月却不丝毫不理会,冷冷的道:“来人呐,把右丞大人、简少夫人带下去,让他们亲眼看看谨皇贵妃,是怎么样被驼龙一口一口吃干净的,不然不知道别人的痛苦。” 大殿内的人一惊,随之明白子,虽然当初说过,家族的荣与损不会累及的入宫的女儿,但是若宫中之人与外面有人相勾结,那就另当别论。此时听夜映月这么一说,众人就想这一切必与谨皇贵妃脱不了关系,因为这皇后虽然嚣张,但从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简靖震惊的看着上面的两人,女儿入宫后封为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原本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让他没想到的是,慕容唯情除了夜映月外,根本不曾看过其他女人一眼,让他心生不满。 这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夜映月身为后宫之首,竟然纵儿狼追咬他的女儿,逼得女儿不得不三月天跳入冰冷的湖水中避过狼口,之后大病数月,除了太医问候外,竟然无一人问津,他收到女儿传出的消息后,不由的一阵怒火冲天,决定挺而走险。 送信的人提到皇后娘娘就是当年的夜映月,立即想到要找一种与食人鱼差不多的东西,放入水城中,以皇后的性格,知道有人用食人鱼,一定会出宫亲自调查此事,到时他们就要路上暗杀,于是,他找来谨贵妃的父亲王征一起商量。 王征是天圣国的旧臣,自然的想到故乡一种生活在水中,跟食人鱼一样的猛兽驼龙,他们故意找上雪漫天,由他出面收购驼龙再合适不过,万一出了事情,可以完全推到他身上,若皇上要调查,他们便以皇上不能因为是皇后的兄长,偏私为由驳回。 只是没想到,夜映月一出宫,他们的人还没有动,便让人一声不响的干掉。更可怕的是,皇后竟然在短时间内,找了证明不是食人鱼吃人的证据,并且还把所相关的人员齐,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这女子没有亲手杀他,但是却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一群驼龙分食,这不杀他比杀他还惨。而更可怕的她旁边的男子,竟然一言不发的,就轻易把简家连根拔起,一切的错在于,他高估了自己在那男子眼中的价值。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众人都被带下去,离开前,苏杜康拉着妹妹苏茯苓,朝夜映月咚咚咚的磕三个响头,大声的道:“谢皇后娘娘替草民申冤,草民会永远记住娘娘的恩德。”皇后娘娘亲自替他们申冤,这是他们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情。 待一干人离开后,宴会继续,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对于右丞大人一家,是什么样的下场,众人心同皆有数,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参加宴会、处理公务两不误。 参加宴会不少的千金上来献艺,但夜映月这艺未必是献给她看,而是献给她旁边的男子,偏偏那个男子的目光,一整天晚都在旁边的女子身上,对于下面的表演连瞟都没有瞟一眼。不由的笑道:“唯情哥哥,人家那卖力,你歹给点面子,来,笑一个嘛。” 慕容唯情侧眸,一言不发,却让夜映月一阵毛骨悚然,后悔不该若这个男人,最起码在宫里的时候,是不能招惹他的。 只见慕容唯情优雅的抿了一口酒,用只他们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月儿,你还是在床上比较老实,我迫不及待想结束这宴会,如果不是还要等一个人的话。”圈在纤腰上的手臂,缓缓滑动,灼热感随之移动。 夜映月震惊的看着慕容唯情,脸上竟然一丝异样的红,今天晚上的他太不对头了,因为他们练的都是寒功,他们的体温是不可能出现灼热的情况,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小手拉着慕容唯情的大手,小声道:“唯情哥哥,你今天怎么啦?” 慕容唯情的手臂一用力,让夜映月靠在他的身体上,垂眸温柔的道:“我没事别担心,过一会便好了。月儿多吃些,你最近好像瘦了。”亲自挟了菜喂夜映月吃下,这一举动让无数嫉妒的目光,投到夜映月身上。 这些目光,夜映月早就习惯了,坦然的享受着慕容唯情的服务,她自然也不会忘记某人喜欢吃什么菜,所以慕容唯情碗内,也没有空闲过。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把粗厚的声音:“本王来晚了,错过了一出好戏,哈哈……”豪迈的笑声自大殿门外传入。 从殿门外走进一道意气风发的身影,正是北王,自从夜映月派人到北地,依她法子治理后,尤其是在大运河全线开能后,北地是飞一样快速发展起来,北王脸上笑容也多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只见他用托盘,亲自端着一个玉盒进来,行过君臣礼后,笑哈哈的道:“皇后娘娘,王叔这份礼是你太亲自迎接的,快下来吧。” 听到北王的话,夜映月好奇的打量了薄玉盒一眼,一直圈在腰间的手臂一松,就听到慕容唯情柔声的道:“去吧,北王叔的礼品,你会喜欢的。”朝臣们面上一愣,原来皇上不是没有表情的,而是他的表情全给了皇后。 夜映月一脸好奇的从高台是走下,缓缓走到北王面前,伸手碰了一下玉盒,刺骨的寒冷马上从指尖渗入,玉手反射性的收回,抬头不解的看着北王,恰好撞上北王打量的目光,马上想第一次见面,她当众杀人的情景,估计把这位王爷唬得够呛的。 北王正如夜映月所想,他今天看到女子,跟当日在太和殿杀死暗黑杀手女子,除了长相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眼前的女子雍容自若,高贵优雅,恬静安然,绝美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天真,跟当日的杀人不眨眼的女修,相差太大了。 夜映月猜到北王在想什么,小脸上甜甜一笑,她这是贯切党的方针,对待同志要如春天般的温暖,对敌人如要象严冬一样残酷无情。以前对他凶狠,那是因为他是敌人,现在他们已经站在统一战线上,态度自然不一样。 目光再次回到玉盒上,夜映月暗运内功,玉指飞快的揭开玉盒的盖子,目光迅速的往盒子里面一瞟,夜映月失声的叫道:“肥猪肉。”玉盒中,静静躺着一块三斤多,切得方方正正去了皮的肥肉,抬起头看着北王道:“北王叔,你千里迢迢赶到月城,就是为了给我送一块肥猪肉。” 哈哈…… 听完夜映月的话,北王立即放声大笑起来,这座大殿差点都被震飞,好半晌才止住笑道:“都说皇后娘娘跟在皇上身边,没有不经过的,没有不见过的,这回可是打嘴了。你要看仔细的清楚啦,这可不是肥猪肉,哈哈……”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来,悦声道:“北王弟,就不要为难月儿这小丫头了,她才多大的人,哪里能见过这东西,况且这东西本就十分罕见,你我也是饶幸见过那么一回。” 慕容唯情见到来人,马上从高台上走下来,朝来人走去,夜映月跟在他面前,一直走到来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叩见父王。”来人正是金玉麟,秦越王朝的太上皇。 行完礼,夜映月上前搀着金玉麟道:“父王您过要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月儿一声,月儿好亲自出城迎接您。”对真的金玉麟,她是没有半点生分,反倒是慕容唯情显得不够自然。 唉……金玉麟唉一口气,一脸不愤的道:“父王那敢让你亲自出城迎接,就是让你踏出这行宫大门也不敢啊,没的招某人不待见。” 众人立即会心的一笑,差不多的人都知道皇上素来对皇后管得严,没有皇上的默许,皇后娘娘是不能轻易离开行宫,就算是偷偷的离开,暗中必然也有无数的暗卫跟着,怕只有皇后娘娘自己不知道而已。 提到这件事情夜映月就不高兴,凭她的武功和脑子,根本没有人能近身,偏偏身边的男人,比她爹管得还严,幸好她不是天性好动的人,不然闷都要闷死,抱着金玉麟的手臂道:“父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还十分罕见。” 刚说完一句话,腰上就被一只手臂有力的圈起,慕容唯情接过北王手中的托盘,冷冷的道:“谢谢北王叔的厚礼,他日再报这份恩情。”然后对金玉麟淡淡的道:“这里就交给父王,朕带月儿先离开。”语气不容反对,接着夜映月就往外面走。 咳咳……金玉麟立即倒抽一口气,指着慕容唯情的背影道:“真是见色忘义,有了媳妇就不要亲爹,生儿子有什么用,还是生女儿好啊。”随意走上高台,自如的坐在龙椅中道:“来来,大家继续饮酒,别离那个不孝子。” 众人一笑置之,是不是孝子,大家心里都有数。虽然好奇北王送来的礼,却也不敢轻易的向北王打听,齐齐举起杯,跟这位太上皇继续把酒言欢。 慕容唯情牵着夜映月的手一路走得飞快,直到玉茗阁的明月楼,松开夜映月的小手,一把抱起她兴奋的道:“月儿,你现在乖乖去沐浴,我现在就给你制解蛊的药,我不让你出来,你千万不能离开浴池。” 看到慕容唯情兴奋的脸,夜映月立即明白北王送来的是什么,是雪灵果,配解蛊药的东西,早就备齐,唯一差的就是雪灵果,没想到北王竟然送到,想必其中也少某人的功劳。 此时,慕容唯情已经把他们收集好的药摆在桌子上面,仙女草、黄金巨蟒的血,赤火果、黑色曼佗罗花、金银环二蛇的血、雪儿狼血,雪灵果,似乎还少了一样东西,“唯情哥哥,好像还少月泉水,怎么制药。” 慕容唯情停下动,回过头抱起她往就浴池内走,浴池内白色的曼佗罗花依旧,白色的花瓣,清雅的芳香醉入心田。亲自摘下她头上的凤冠,三下两下除掉夜映月身上的凤袍,很快夜映月干净如婴儿般站在浴池边。“这就是月泉水,你慢慢的在里面泡出,没有我的话不准起来。” 咳咳……敢情她的洗澡水也是一种药,难怪这个男人如此镇定,但是她有点好奇,慕容唯情什么时候学会制药,问:“唯情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制药了?”伸手抱着慕容唯情,他做了那么多,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慕容唯情低头吻了一下夜映月的红唇,把她放浴池中道:“只要月儿乖乖在水中待着,我一会就告诉就来告诉你原因。”挥一下手,雪白的花瓣雨飘下,浮在水面上,挡住水中的美好,转身走出外面。 做听话的好孩子,夜映月乖乖的待在水中,温热的泉水让人全身舒畅,很快夜映月便在池边昏昏欲睡,好你又回到很多年前,在那一艘画舫上,第一次与某人共浴,水面上也漂满了白色的花瓣,空气中酝酿着一馨香。 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耳边是衣服脱落的声音,水声作禹,夜映月身边的水流微变,整个人落入熟悉的怀抱,还没来及睁开眼睛,双唇已经被轻轻撬开,熟悉的味道在唇齿间回转,一粒东西滚入口中,瞬间溶化,口中充满了异样的清香。 慕容唯情的唇稍稍离开,双手捧着夜映月的小脸,目光灼热得惊人,喘着粗气道:“月儿,我现在开始替你解忘情蛊,你一定要忍着,也许时间有点长,所以你一定要支持着。”说完,用力的吻着夜映月的唇。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夜映月眼中一片迷茫,解去忘情蛊要这么费事么?直到某人的不客气的吻落下,伴随着身体被强行入侵的强烈不适,终于明白话中的意思,心中杯具的升出一阵绝望的感觉,这种蛊是谁弄出来的,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人的。 慕容唯情的松开唇,突然用力的咬在肩头的曼佗罗花上,一声凄美的惨叫声响,隐藏在玉茗阁外面的四个老头子立即兴奋起拍手,大长老有些担忧的道:“丫头服了忘情蛊的解药,咱们又哄那小子吃绝恋,不会搞出人命吧。” 三长老头摇得像拔浪鼓一样,道:“放心,我问过大祭司那老小子,绝恋虽然是媚药,但是在解蛊时,加上一点有益无害,况且那小子是今天在雪灵果到前一刻服的,绝对不会变成传说中的九夜绝恋。” “如果有人重了九夜绝恋,一直都没有解散的话,会怎么样呢?” 突然一个散漫的声音传来,四个颗雪白的脑袋立即昂起,四人的面色立即大变,只见蓝哲、蓝驰、绯蓝、绯绿,还有云幽五人正站在四人身后,再回过头还有雪漫天、墨颂扬、玉无情,问话的人正是雪漫天。 四长老此时可没心思回答,立即大声叫道:“八个对四个,不公平。” 蓝哲立即摇摇头道:“错,不是八对四,是皇上的暗卫都在玉茗阁外面,用弓箭候着四位辈,请四位前辈随我们西苑的良苑小住一段时间,直到皇上与皇后安然无恙为止。”方才四人的对话他们可都听到了,那就是明月楼内的两位主也会听到,此时若不拿下他们,等到那二人醒来,倒霉的就是他们。 …… **过后,明月楼内一片安宁,暖暖的春阳从窗口悄悄射入,阵阵的曼佗罗花香,飘入到房间内,淡紫色的纱帐后面,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 夜映月长长的睫羽,轻轻的动了动,感觉像睡很长很长的时间,身体没有以往酸痛的感觉,只是觉得整个人都懒懒的,听着耳边平静的呼吸,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微微的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有些刺眼,转过脸避开阳光,一张略显苍白的俊颜映入眼帘,入鬓的剑眉在熟睡中,依旧流露出君临天下的霸气,狭长的凤眸闭合着,高挺的鼻量,漂亮的双唇轻抿,沉静中有一种安然。 第一次看慕容唯情的睡容,而且他的手脚紧紧缠在她身上,夜映月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安静的睡颜,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好想就这样的过一辈子,每天醒来睁开眼睛,就能看他的安静的睡颜。 玉手轻轻拔开慕容唯情落在脸上的发丝,白皙的皮肤手感超好,不由的在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钻入温暖地怀抱中,静静的享受他们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很好,爱人就在身边,伸手可触及,睁眼可看得见,身体能随时的感觉对方。 原世安稳,岁月静好。 ------题外话------ 番外更完了,以后大家不要再追我要了! 第183章 番外之孩子篇 (.)第183章番外之孩子篇 雪冷山极顶上,温暖的小木屋中,慕容唯情浸染情欲的声音再度响起。八戒中文网. “月儿,再来一次。” 听到这霸道的声音,夜映月立即有种要崩溃的感觉,她的腰上,是慕容唯情有力的双手,耳边是他火热的气息,身体上是他留下的印记,再来一次,她就散掉,不由的软着声音道:“唯情哥哥,月儿不行,下次吧!” 声音是妩媚的沙哑,配上一张湿发沾面,风情万千的小脸,腰上的力道不仅一点也没有撤掉,大手反而更紧的握着她的纤腰,从后面飘来两个字:“不行!” 慕容唯情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这一进一出的动作上,好不容易摆脱那小子,好好的享受二人世界,他才不会轻易放过身下的小东西。因为那小子,他已经忍得够久,没有任何的犹豫,迅速占领他的地盘。 夜映月除了无力的承受和娇吟,脑子中已经是一片空白,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慕容唯情俯视着身下妻子,岁月没能在她身上留多少痕迹,容颜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更加的魅惑,更令他不能自拔,所以提前把江山扔给儿子,带着她远离尘世,过着只有他跟她的生活。 夜映月凤眸微眯起,看着身上的男子,当了十多年的皇后,极尽天下的娇宠、尊华,拥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两人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她没有什么不满足,唯独总也满足不了身上这头,恨不得分分秒秒把她压榨干的狼。 即便在些时,他的身影还是高高在上,用他深邃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她,眼内灼热的目光能把她化掉,忍不住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用力,把他带下来,两人近距离的深深凝视,然后不由自主的亲吻。 深的、浅深、长的、短的……每一个吻都是深深的依恋、贪恋。 “月儿。” 慕容唯情一声深情的呼唤,夜映月马上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身上的人已经是一头,忘记世间万事万物的饿狼,正用力的要着她的身体。 “慢点。”夜映月无奈的叫道。 “不要。”慕容唯情不悦的叫道。 夜映月的嘴角不由抽搐两下,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以前只要她扮一下可怜,他还会悠着点,自从孩子出生后,他就像是和尚开了戒,百无禁忌,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害得她只好整天把孩子带在身边,不然她早就连骨头都没有得剩。 因此,儿子没少遭他的白眼,幸好儿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强,不然早就他的目光下疯掉。想到只有十岁的儿子,夜映月不由的嗔怒的道:“弈儿还是个孩子,你就把这天下给他管,有你这么当父王的吗?”扼杀秦越皇朝未来的花朵。 慕容唯情不以为然的道:“他要是连这点儿小事也做不好,就别说是我的儿子,更不配当我秦越皇朝的太子。”语气中是难以掩饰自豪,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当年十岁开始谋天下,他的儿子十岁管天下,又有何不可。 夜映月立即不满的叫道:“他还小……” 慕容唯情眼眸中狡黠的一笑,蛊惑的道:“我的月儿还有精力担心儿子,说明你还是很有力气的,我们继续。” 语言影响行为,身体已经开始,木屋内一片春色。 …… 陵都! 早朝时间,满朝的大臣早早来到太和殿,若是往常,他们上奏完事情,早就下朝,只是今天迟迟没不见那道尊贵的身影出现,就连平时随身的护卫也没有看到,众臣不由的暗暗奇怪。 玉无情若有所思的看着皇位,再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其他的大臣亦是如此,如今天下归一已经十多年,国泰民安,百姓们安居乐业,正是国富民强,身为天下第一大国,旁边的一些小国此敢轻易冒犯,他们也实在无事可做,难道……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心中升,玉无情猛的转身走出大殿,刚迈出殿门,由于走得太急,竟与外面走进来的人撞在一起,只听到一声闷哼,来人便倒地不起。 玉无情定眼一看,当看到躺在地上的是个十岁大,生得明眸皓齿,却又不尊贵,一身明黄璃龙锦袍的孩子时,面上不由的大吃一惊,连忙蹲下身子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醒醒,别睡了。” 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太子殿下,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唯一的儿子--慕容正弈。是在慕容唯情和夜映月,破天下棋局时生的,所以以“弈”字为名。 慕容正弈一出生,刚到见天日,就被册封为太子,现在整个皇室也就他一个孩子,因为他们威严的皇上,不想皇后把太多时间花在孩子上。 这十年来,太子一直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原因是这太子一直很懒,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睡觉,现在突然出现在太和殿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全天下只有一人,能让他从床上爬起来,那个人就是慕容唯情。 眼前先不管那些事情,先把这小子叫醒再说,不理会其他大臣的目光,玉无情一把把慕容正弈抱起来,放到龙椅中,皇上敢把太子弄上殿,一定会有叫醒他的办法,他倒用不着操心。 果然,他刚一站好,慕容正弈立即大叫一声,整个像被针扎般跳起,呼一下跳下龙椅,掀开龙椅上的软垫一看,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怒火。 玉无情伸脖子看去,不由的在心里偷笑,原来垫子下面装了机关,只要压的时间够长,无数细如发丝的银针就会弹出,隔着垫子扎得也不深,但足够那小子受的。 慕容正弈闭着眼睛,揉揉被扎伤的屁股,还没睡醒的慵懒声音,没好气的道:“父王、母后因朝中近日无事,外出游玩些昌子,往后朝政由本殿代为摄政。” 玉无情立即带领众臣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正弈把龙椅上面的机关一扫,一个吐纳间,整个气质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原本稚气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威严之色,全身上下散发出君王霸气,目光扫过堂下众人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结果,自然是无事退朝。 玉无情正要离开时,却被慕容正弈叫下,看着上面威严的小身影,脸上露出狐狸般的假笑,看看四下无人才道:“太子殿下,把微臣留做什么?” 慕容正弈见四下无人,立即一改之前的威严,毫无形象的坐在上面,半闭着狭长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最酷似夜映月,其余的全随了慕容唯情,只听他慵懒的道:“左相表舅,听说当年父王是在母后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培养她当皇后,是真的吗?” “是,也不全是。”玉无情故意卖关子,以前欺负不到老子,欺负一下儿子也不错。 以前这小子有他娘护着,他想碰一下都不行 慕容正弈凤眸中闪了闪,自慵懒中透出一丝精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奶声奶气的道:“左相表舅,这话怎么说?” “皇上跟皇后的事情,一时半会是不说清楚的……” “那就慢慢说清楚,反正你有的是时间。”慕容正弈丝毫不给玉无情喘息的机会,今天就非要他把事情解决不可。父王为母后虚设后宫,佳丽年年有,但是父王独宠母后一人,其中一定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玉无情没办法,只好把当年发生的,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讲给慕容正弈,包括当年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慕容正弈懒洋洋的趴在龙椅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玉无情估计自己一时半会是走了,绛红的官袍一甩,随意在龙椅下面的玉阶上坐下,靠着两边的白玉栏杆,闭上狭长的凤眸,施施然的做起入睡。 正梦到自己的女儿给自己递糖时,突然耳边一声惨叫,连忙睁开眼睛,只见慕容正弈正脸朝下的趴在龙椅下面,眼眶中泪水在打转,看着玉无情,委屈的扁扁嘴道:“左相表舅,弈儿摔得好痛啊!” 那一双跟慕容唯情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在此时竟跟夜映月有八分神似,玉无情眼中不由的一阵恍惚,忍不住心疼的道:“弈儿,摔着没有,怎么那么的不小心。” 慕容正弈可怜兮兮的道:“我睡着了,忘记母后不在身边,以前都是母后抱着弈儿睡的。”那是因为母后不想被父王压在下面,拿他当挡箭牌,不要以为他不懂。 “你母后现在不知身在何方,不如让奶娘……” “不要。” 慕容正弈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才不要奶娘,以前旭日宫的龙床是三个人一起睡,现在只有他独自一人睡觉,好大啊。 想到这里,慕容正弈脑子中闪过一个想法,马上道:“左相表舅,父王明明是从母后十岁开始培训母后,但是父王还是不能完全撑控母后,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玉无情面上一愣,然后笑道:“皇后娘娘天资聪明,有些事情连皇上都想不到,做不到,他自然没办法能完全撑控她。”月儿是天生的怪胎,她懂的东西,根本不是常人能了解的。 “错。” 慕容正弈马上否决,一脸正色的道:“那是因为父王是从母后十岁开始培训的,就是母后有十年的时间是不在父王掌控中的,所以……要完全掌控一个人,就要从他有生命开始的时候,开始控制他的一行为。” “所以呢?”玉无情不解地追问。 “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开始挑选太子妃,对象是刚世一个月以内女婴,选好后,就跟我身边,本殿下要掌握她生命的全部。这件事就交给左相表舅办吧”慕容正弈一本正经的道。 咳咳…… 玉无情不由的一时气岔,瞪着眼睛看着趴在地上的小身影,秦越皇朝的太子殿下,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子上台执政后,要他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替他选太子妃,比慕容唯情当年想得还要远。 第二天的早朝,太子殿向全国颁发了他执政后的第一道旨意,从全国上下挑选太子妃,太子妃的人选,不论其出身高低,只要被选中,其家人就封候。 秦越皇朝那班沉寂了很久老臣子们,再次打起了后宫主意,秦越始皇上独宠明月皇后,后宫一直荒费着,现在太子殿下要选妃,他们机会终于又来了,一时间平静了十多年的大地,再次沸腾起来。 远在雪岭山极顶的夜映月和慕容唯情,听到这个消息后,面色如常。慕容唯情品着茶:“真没想到,儿子忙完政事,还有当奶爹的精力。”他当年培养一个十岁的孩子,已经费了不少的心思,儿子比他更有耐性,居然从娃娃的抓起。 “唯情哥哥,我好想看看,弈儿给我挑了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夜映月只穿着一身绣着大朵曼佗罗花的睡袍,懒洋洋的窝在慕容唯情的怀中。 慕容唯情大手挑开衣领上面的丝带,露出上面那黑色诱人的曼佗罗花,低头轻轻轻轻咬着上面的花蕊道:“我听说弥拉山上,摩梭族女儿国的刚出生的小公主不见了,你说跟儿子选太子妃有没有关系?” 哦!夜映月眼眸中掠过一丝意外,不从朝中臣子或者民间中选,而是从异族中挑选,只要摩梭族的人不知道小公主在皇宫,这样谁也别想从这场选妃中占到便宜,媚笑道:“唯情哥哥,我想想回去看看,这异族媳妇儿。” “想看媳妇儿,就看你的表现。”慕容唯情大手把睡袍往下一拉,抢先占领主动权。 …… 清晨,旭日宫中,慕容正弈睡得正香,突然啪一声,一只胖乎乎的小脚,正正踢在他帅气的小脸上,整个人像被针扎一样弹起,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而罪魁祸首,一个将近一岁的小女孩,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流着口水,睡得正香甜,口中还含着他的手指。 慕容正弈昂起头,压下心中的火气,长叹一口气,直直的倒回枕头上继续睡,正要睡着时,突然自己身上一阵湿热,耳边立即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哭声,一个念头从慕容正弈脑海中闪过,旭日宫中,马上响起慕容正弈呼天抢地的声音:“来人啊,太子妃尿床了。” 宫女、太监一窝从外面涌入,又是热水又是衣服的,侍候两人沐浴完,然后又是奶娘也赶来了给太子妃喂奶,忙乱了好半于后,太子妃的哭声才算安定。 这时,已经是上朝的时辰了,慕容正弈也一番梳洗后,走出旭日宫,不由的长长吐了一气,不明白照顾一个小女孩,怎么就比他处理国事还困难,心里犹豫,要不要把这小丫头送回去,直到他上完早朝,还在犹豫中。 刚走到御书房,就看到书桌上小身影,书桌下面,奏折丢得一地皆是,脚步不由的犹豫一下,马上大叫道:“来人,把她……”给我抱走。 还没有说完,小小的身影突然回头,对着他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大眼睛内充满了喜悦,摇着胖乎乎的小手,口中含糊不清的叫道:“哥哥,弈哥哥……”声音中充满喜悦。 慕容正弈面上不由的一愣,立即上前抱起她,对后面赶来的人道:“你们怎么照顾太子妃的,怎能让她自己坐在书桌,多危险,万一掉下来摔伤了,谁负责。说,谁抱她到桌子上面的。” “太子殿下,是是……” “是谁?” 慕容正弈眼中一寒,正要发火时,怀中小好姑娘突然放声大哭起,边哭边叫道:“哥哥,凶……凶……怕怕……” “哥哥,不凶,娃娃别怕。”慕容正弈就像泄了气皮球,抱着小女孩哄起来,而小女孩子则靠在他的肩膀上,在背人的地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题外话------ 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孩子的事情,现在补上。 丞相的假嫡妻183_丞相的假嫡妻全文免费阅读_第183章番外之孩子篇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