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诱天才女》 序 用功的丫弥香弥 大家安安:)。 在各位亲亲看书之前,有一件事丫弥想先说明一下。 为了写这本《计诱天才女》,丫弥找了很多的资料。 其实下只是这一本,在写其他书的时候,丫弥也都会收集相关的资料来参考,譬如在写《情惑俏法师》时,便搜罗了很多有关于金字塔及那座人面狮身像的资料。 写《死神的微笑》时,查阅了关于白血病的资料;写《白花鬼婆婆》时则找寻了有关于鬼针草的资料,写《魔石》搜寻了关于灵魂出窍的资料……等等,几乎每一本书,香弥都很用功的收集一些相关的参考资料。 在写这本《计诱天才女》时,照例仍是找来了很多关于复制恐龙的资料,可是基因复制这个领域牵涉的范围很广,丫弥可能尚未完全消化吸收,因此,如果书中所写关于恐龙复制的部份有所谬误的话,还请各位大人多多包容,并且欢迎来信指教唷。 也许有些人读到这本书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是《计诱天才女》先出场,而不是《戏逗贵千金》哩? 老实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丫弥一直无法写好那本稿子(汗ing),所以便由胡梭这家伙取代胡曜先行登场了。 在此丫弥要向徐姊和絮绢致谢,两位大人总是很仔细的看完丫弥的稿子,然后向丫弥提出一些意见,让丫弥获益良多,由衷感谢。 当然还要感谢看丫弥书宝宝的读者大人,有你们的支持,丫弥才得以继续写作这条路,感恩。 还有在新月网站上留言给丫弥的moniqve717、satan777777以及乙子和樱,你们的留言我都有看到哦,可是因为我的电脑有一些问题,无法登入进去,总之,谢谢大家。 这是丫弥的电子信箱,欢迎大家来信指教。 [emailprotected] 对了,在此先预告一件事,下一本书完成时,丫弥要送出这套天生魅惑系列的书宝宝哦,有兴趣想得到的朋友,别错过了下一本书上所写的办法。 楔子 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恋物癖,有些人迷恋华丽的珠宝首饰,或名牌的服饰、皮包、鞋子、香水,有些人则狂爱昂贵的古董、名酒、名车、名表,另有些人着迷的崇拜着喜爱的歌星、演员、运动员等等。 这些风家妈妈都可以理解,然而对女儿特殊的癖好,她只觉得头好疼,以及满脑子的疑窦,为什么她会迷恋上那种东西? 「这只腿太肥了,一点美感都没有,我不要。」 「这只的肌肉软趴趴的,一点弹性都没有,我不想吃。」 「这只太瘦了,只有骨头,一点肉都没有嘛。」十岁小女孩嫌恶的夹开碗里的鸡腿。 「那这只给妳吧。」风家妈妈极力忍耐的再换了第五只,也是最后的一只鸡腿到她碗里。 这回终于令小女孩眼睛为之一亮,不再说出嫌弃的话来,啧啧赞美的注视着它。 「这只好棒哦,它的肌肉结实富有弹性,尤其这线条流畅优美,我喜欢这只,谢谢妈。」 风家妈妈欣慰的露出一笑。 「那妳赶快把它给吃了吧。」她明白通常被称之为天才的人都有若干异于常人的怪癖,从小就被称为神童的女儿,对肌肉特别迷恋,女儿辩解说那是肌理,是指肌肉的纹理,跟一般所谓的肌肉是有所分别的,可在她看来还不是都一样,指的是同样的东西。 「不能吃,这只腿的肌理这么棒,怎么能把它给吃了呢,我要留起来欣赏。」她拿了保鲜膜小心翼翼的把它给仔细的包了起来。 忍耐到都快要爆血管,风家妈妈试着跟女儿说道理。 「它已经煮熟了,妳现在不吃,没几天它就会酸掉,然后发霉腐烂长出嗯心的小虫子。」 「不要紧,妈,我有办法把它给保存下来的。难得看到线条这么完美的鸡肉,吃掉它太可惜了。对了,妈,鸡有两条腿,它的另一只在哪里?」她的眼睛发出耀眼的光芒看着母亲。 嘴角有一点点的抽搐了,风家妈妈还是忍耐下来跟女儿解释,「这个妈妈也不知道。」她买的是整盒的鸡褪,哪晓得另一只的下落。 「为什么?」 「因为我买回来的鸡腿全在桌上,而其他的都被妳嫌弃到不行。」忍耐、忍耐,女儿是天才嘛,脑袋的构造难免跟常人不太一样,绝对不能发脾气骂她。 「是这样吗?为什么两只鸡腿没有被放在一起呢?」 「我也不知道。」风家妈妈勉强一笑。 敏锐的耳朵听到门外的动静,小女孩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冲了出去。 「是王叔叔回来了。」 风家妈妈急忙的想拦住女儿,却还是迟了一步,只见女儿打开大门,一溜烟的飞奔过去,扑向一条狼狗,兴奋的抱住狗儿的大腿,一脸迷恋的抚摸着,一边摸还一边发出赞叹声。 「来福,你的身材真的很棒耶,看看你的小屁屁,好结实哦,一点赘肉都没有,还有你这四条腿也长得好好,强壮有力肌理分明,线条美得没话说,就跟王叔叔的一样赞。」 足足有半个人高的大狼犬无精打采的呆站着,也不闪躲她的抚触,彷佛早已被她骚扰习惯了。 而牵着狗儿去散步的主人有点惶恐的想闪进自家门里,他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了,居然还是让她给发现。 可惜晚了一秒,只见她将目光移向他,就在他即将闪身进去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叔叔,你今天怎么没有穿短的运动裤呢?」她甜甜的叫着,小魔爪也跟着伸了过去,着迷的抚上那双包裹在灰色运动裤底下的长腿。 「哈,风仪,叔叔还有事,改天再陪妳聊好不好,妳可不可以先放手?」若换成是女人这么抱着他的大腿,他会很暗爽,但是被一个这样的小丫头骚扰,就不是令人太愉快的事了,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人家还以为他是有恋童癖的色狼,他的形象和名声就全毁了。 看到女儿色迷迷的巴着人家的大腿不放,风家妈妈觉得丢脸死了。 「风仪,还不快放手!」她万分抱歉的看着对方。 「好啦。」风仪嘴中虽然这么应着,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还是恣意的抚摸着那令她着迷的线条。 受不了了,风家妈妈气恼得一把拎起了女儿。 「给我放手,以后不准妳再做出这种没有礼貌的事来!」不过这已经是她第n遍这么严厉的警告了。 「妈,妳不要拉我啦,我会自己走。」 「还有,把刚刚那只鸡腿给我吃掉。」她发火的拖着女儿走回家里。 「不行啦,那只腿的肌理那么赞,吃掉太可惜了。」 「给、我、吃、掉、它!」风家妈妈隐忍的脾气全都爆发出来了,她愤怒的咆哮,「为了妳这种奇怪的嗜好,我们家的后院养了多少动物,都快成为动物园了,妳下次再给我带那些奇怪的蜥蜴、猫呀,狗呀、小白兔、老鹰,甚至是鳄鱼回来,我一定会把牠们全都扔出去,听到没有?」 「干么那么凶嘛,妈真是不懂欣赏,那些都是精品耶,有些还是我好不容易才求回来的。」风仪皱起鼻子咕哝。 「妳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听见她小声的嘀咕声,风家妈妈没好气的喝道。 「有啦。」她很不甘愿的应了一声。妈妈一点都不了解她,呜,她真是一个可怜的小孩。 第一章 加拿大温哥华。 阳光明媚的宁静午后,三个小孩闲着没事,在公园里欺负一条可怜的狗儿。 「快用弹弓射牠,别让牠跑了。」 「哈利,你堵住那边,威廉你去那边,我们一起围住牠。」 「哎呀,你真笨耶,这样也打不到牠,看我的。」 「汪汪汪汪……嗷呜嗷呜……汪汪汪--」 「打到了、打到了,哈哈哈……看我这个神射手再打一发子弹,这次要打牠的头。」 「嗷呜,汪汪汪汪……」 公园旁边一栋别墅的二楼房间内,躺在床上的人霍地睁开眼,静候了三分钟,窗外的狗吠声一声此一声凄厉,小孩得意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张狂。 优雅的眉峰逐渐的聚拢,倏地,一只手推开了窗子,阴怒的嗓音冷冷的飙出…… 「给我滚,听到没有,再让我听到你们把狗弄得发出声音,我就揍人。」 三个小孩戛然停止了动作,一起转头望过去,顷刻间目瞪口呆,诧异的张大了嘴,瞪得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探出窗外的是一张十分不豫的脸孔,但那双不笑而媚的冶艳眼眸,和那张散发着一股神秘妖娆气息的脸庞,就宛如天使和魔鬼的综合体,华丽俊美得动人心魄,牢牢的捕捉住他们的眼神,无法移开。 胡梭见他们一脸矬相的看着自己,冷眸一瞪,斥道:「再把狗儿给我弄得吠个不停,我就打烂你们的屁股,还不给我滚远一点!」 奇异的,三个顽劣的小孩竟然没有说什么,彷佛受了催眠,乖顺的离开了,没再欺凌那条可怜的狗儿--事实上,可怜的狗儿早就趁机一溜烟的逃之夭夭了。 吵人的噪音消失后,胡梭准备再躺回床上,不经意的瞥见散落在左方桌上的一堆资料,怒气猛然间再飙起。 「shit,该死的胡峣,竟然要我去找一只恐龙给他!不过是几年前帮了我一个小忙,就挟恩要胁,太过份了!」愈想心情愈郁闷,再瞄见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古铜色的戒指,戒指上头浮雕着一只精巧的狐狸,仅存的睡意霎时全被滔滔怒火给焚烧殆尽。 回忆起六天前的事,胡梭到现在还是满肚子鸟气。 「我就知道当初不应该回去的!明知不会有什么好事,我竟然还蠢到跑回去自投罗网。」 六天前接收到长老召集令时,他就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的直觉一向奇准无比,于是他当机立断的拔下了象征胡氏一族长老身份的戒指,走进浴室冲进马桶里,打算对戒指发出的绿色闪光来个眼不见为净。 那闪光意味着一件事--长老召集令。 凡身为圣德岛长老者,一旦看到那绿色的闪光,无论置身何处,手边有多么重大的事都要暂时放下,立刻兼程赶回岛上。 他起初打的如意算盘是,只要他的戒指遗失了,自然就不可能收到长老召集令,也就用不着赶回去了。 岂知接着一阵和弦铃声响起,是他的手机,他直觉伸手去拿,不过最后及时停住了动作,机警的瞄着上头的来电显示,没有显示号码。 可疑,他没接,任凭电话响个不停,不接就是不接。 须臾,铃声停了,他暗忖着岛上有那号称胡氏一族有史以来最英明伟大的岛主兼校长兼族长的胡峣在,相信没有什么事难得了他。 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若连那混蛋都解决不了,他回去也没有多大帮助。 何况他强烈怀疑,这根本只是想诱骗他回去的诡计罢了,那浑球八成又闲着无聊,想到什么整人的把戏,有过以前惨痛的教训,他绝不再上当。 于是他好整以暇的继续欣赏他的影片,冷不防的,又被一阵尖锐的声音给吓到。 那尖锐的声音难听得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 「是什么东西在鬼叫!」他寻找屋内可疑之物,赫然发现竟是他的手机。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他瞬间就明白有人在他的手机上做了手脚,而这背后的小人是谁,用膝盖想都知道,他憎恶的拿起手机关机。 可那威胁要刺穿耳膜的啸叫声仍持续响着,而且比方才更难听。 「好,关不掉,我摔烂它总可以吧。」拿起手机正要往地上砸,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预录下来,好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醇美嗓音-- 「亲爱的小梭梭,若你再不接听电话,两分钟后,系统将启动卫星定位,直接锁定你的位置,届时,呵呵呵,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唷。」 胡梭登时黑了脸,冷冷咒骂。「胡峣你这个浑帐!」不得已只好再开机。 没多久就听见话筒里流泄出甜美的声音。「梭长老,总算跟您联络上了。」 「有什么事?」他冷着嗓问。 「您收到长老召集令了吗?」 「没有,我的长老戒指遗失了。」他说得理直气壮。 「这样呀,我会立刻再帮您补上一枚长老戒指,对了,要先跟您说明一下,一旦遗失长老戒指者,为了预防再次遗失,第二枚的长老戒指通常都做了特别的防护,里面的尖钩让你刚戴上时可能会觉得有点痛,但等尖钩刺进您的肉里面,和您的血肉合为一体时,就不会有感觉了。」清甜的声音如黄莺啼鸣,十分悦耳。 「妳说什么?」胡梭脸都绿了。 柔媚的声音解释着,「这是为了防范有些长老会粗心大意的一再遗失长老戒指而不得不做的预防措施,每遗失一次戒指,防护就会多增加一层,所以希望梭长老下次要谨慎一点,别再遗失了。」 胡梭此刻只有一股想揍人的冲动,他想扁的人正是他自己,他干么要自作聪明冲掉那枚戒指。 「梭长老,那您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校长发出长老召集令的事了吧?」 「岛上出了什么事?」该死的,现在去捡回长老戒指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也许它太重了,没被冲走的还留在马桶里。 「自然是发生重大的事故,校长才会发布长老召集令,请您遵照规矩,务必即刻赶回圣德岛。」甜媚的声音道了声再见便收了线。 胡梭凝着脸走进浴室里,就算戒指被冲进了化粪池里,也得把它挖出来,要他戴上有尖钩的戒指,光想就知道会有多痛了,而且他相信胡峣那变态一定会很乐意亲自帮他戴上的。 最后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请人打捞化粪池,捞了一天,弄得自己也浑身臭味,才终于找到那枚该死的戒指。 当他赶回圣德岛,等待他的果然是个令人发指的阴谋。 胡峣那变态居然借口说岛上的财务面临严重危机,要他去弄只恐龙给他,他好藉由收取参观恐龙的门票,挹注岛上的财务。 岛上会发生财务危机? 先别提每年印度政府提拨给他们的高额补助款,光是他们胡氏一族在世界各地投资的银行、钻石矿赈、百货公司、饭店等等,每年的获利就极为惊人,哪可能会收支短绌。 明明就是他心血来潮,私心想要弄只恐龙来玩玩罢了,竟然还有脸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可纵使再不情愿,由于自己以前曾欠下胡峣那家伙一个人情,他还是调查了目前在从事复制恐龙研究的有哪些机构和科学家,而据说最有可能复制成功的科学家是一个华裔女人,所以他才会来到加拿大。 加拿大北方,艾维诺小镇。 数栋乳白色的建筑物在暗夜中十分的醒目,犹如灯塔一样,也具有指引行人方向的作用,在这一带生活的人们,只要看见这片占地甚广的五楼建筑群,就可以分辨出自己所在的方位。 这里可以说是他们这个镇的地标,也是镇民非常引以为荣的地方--伊甸园实验室。 实验室的后方是一片苍莽的原始丛林,那是属于伊甸园私有的产业,并不开放参观,有人传言那里豢养了非常多稀有的动物,甚至连早已灭绝的恐龙都有。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传言,是因为伊甸园是一所专门从事生物研究的机构,近年来,他们利用dna复制的技术,复育了不少濒临绝种或者已绝种的生物,成为生物学界的翘楚。 此刻天光蒙蒙亮,茂密的森林笼罩在一片茫茫的白雾里,益发显得神秘莫测。 风仪撑着沉重的眼皮,瞄向窗外一眼,再抬头看看墙上的钟。 「五点了呀,怎么这么快。」她揉揉眼皮,带着几分困意的定出研究室去倒了一杯水喝,头上顶着一头如同鸡窝般没有整理的及肩鬈发,脸上那副过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她原本清秀的小脸,使她看起来就像个有点可笑的小老太婆似的。 不过她从来就不注重自己的仪表,这世上她关心的事只有两件,第一是研究,第二是她的宝贝女儿。 倒来一杯水,喝着喝着,她不知不觉的趴在一张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前她还喃喃的提醒自己,「今天是小仪学校的亲子日,要记得出席,不能再忘了,要不然小仪又要生气了。」 时间在滴答滴答中流逝。 她一直睡到八点多,实验室的研究人员陆续的来上班之后,发现睡得很沉的她,也没有人试着叫醒她。 不是他们太冷漠,而是知道她八成又通宵在做研究,才会困得趴在桌上就睡了,所以都好心的想让她多睡一会。 结果,等她一觉醒来,这才发现竟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天哪,乔安娜,你们为什么都不叫我?」一醒来她忍不住朝自己的得力助手抱怨。 有着一头红色短发的乔安娜为她倒来一杯咖啡。 「我们看妳睡得很甜,不忍心叫醒妳,风,妳是不是又做研究做到天亮?」风是实验室里大家对她的昵称,她虽然是第六实验室的主持人,但由于她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为人亲切随和很容易亲近,所以实验室里的人都很喜欢她,跟她打成一片。 风仪匆忙起身,一口气就将咖啡喝完,随手爬了爬一头乱发。 「才做到五点多而已。这下惨了,我恐怕来不及参加小仪的亲子日了。」真不晓得女儿这次会摆什么脸色给她看了。 「今天是小仪学校的亲子日呀,妳昨天如果先交代我一声,我就会叫醒妳了。」 「我也没想到呀,我原本打算昨天下午七点就回去的,后来小仪打电话来说她要留在安妮家看dvd,晚上就在他们家过夜了,所以我才会继续待在实验室。」风仪懊恼的挠着头。 安妮是小仪的保母,她和退休的夫婿由于没有生育小孩,所以爱极了小仪,三不五时就留小仪在那里过夜。这帮了风仪不少忙,尤其在她忙着做实验走不开的时候,有他们帮忙照顾女儿,让她可以无后顾之忧。 「妳呀,一做起研究来就不知道时间了,」乔安娜安慰她说:「说不定妳现在赶过去刚好还来得及接她回家。」 风仪苦笑,「那还要她肯跟我回来。」小仪昨天还特别叮咛过她,要她不准迟到,结果她不仅是迟到,甚至没有出席,她可以想象得出女儿会有多失望和生气了。 「至少妳有去露个脸总比没去好。」乔安娜也很清楚小仪的个性倔起来有多拗。 「希望是,那我先走了。」推了推眼镜,她快步往外走去。 「等一下,风。」 「什么事?」她停下脚步回头。 「小姐,妳的车钥匙。」将一串钥匙丢过去给她,乔安娜无奈的摇头,她这个年轻的老板在学术上有很杰出的贡献,但在生活细节上却十分的迷糊。 「啊,我差点忘了,」接过钥匙,风仪吐吐粉舌,憨憨一笑的搔搔头发。「瞧我有多迷糊,难怪老是惹小仪不高兴。」 「快去吧,开车小心一点。」 「嗯,谢谢。」她小跑步的奔出乳白色的建筑物,下一秒,她宛如被雷劈到震了一下。 怎么会?难道是……东窗事发了? 不可能的,当年根本没人知道,除非……就在她想闪回屋内时,一个声音开口唤住她-- 「等一下,小姐,我想找一个人。」 她瞄瞄后方的门,只差两步就可以退回里面了,这里有特别的门禁控制,进出每一栋大楼的门都必须比对指纹和瞳孔才能出入,只要她能退回去,他就不可能捉到她…… 「小姐,妳没听到我在跟妳说话吗?」胡梭冶艳的媚瞳有些不耐的瞪住张望着后方的女人。 「啊?」她陡然回头,对上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庞。 「我要找一个人,麻烦妳带我去见她。」他瞇起眼,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她竟不像刚才遇到的那几个女人,一见到他,个个都看痴了眼,反而一副惊吓的表情,彷佛见了鬼似的,怪了。 「你要找谁?」风仪眼神东飘西荡,不太敢直视他。惨了、惨了,他一定是……咦,不对呀,他看起来好像没认出她来嘛,这么说他就不是来找她的了。 「我要找一位风仪博士,妳……」 「咳咳咳……」她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是找她的,该不是……怎么办、怎么办?一定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她要怎么解释呢? 「妳还好吧?」胡梭狐疑的看着她忽然问变得惊恐的脸色,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他长得很恐怖吗?还是他的态度像凶神恶煞? 「我、我、咳,没事。」咦,他不认得她?!「你找风博士做什么?」 「我有些个人的私事想请教她。」 私事? 「是、是什么私事?」 「这是我个人的事,总之妳快点带我进去见她就是了。」这里进出似乎都有特别的管制,而他又懒得花精神动手破解,才想找人帮忙带路比较快。 个人的事?会是那件事吗? 「咦,风,妳怎么还没走,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东西没拿?」乔安娜走了出来,有点意外她竟还在门口。 「那个,我正要走。」风仪像看见了救星,赶紧道:「这位先生就麻烦妳替我招呼了。」决定把他丢给乔安娜,闪人为妙。一说完也不给乔安娜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她快步的走往停车场。 乔安娜有些纳闷,望向胡梭,眼睛霎时一亮,惊艳的盯着那张麦色的脸庞。 她从没见过这种揉合了俊美与妖娆的男人,健硕魁梧的身躯明明阳刚味十足,但那双宛如会释放高压电,电得人头晕目眩、眼花撩乱的冶艳眼眸,和那张性感诱人的薄唇,却是俊艳得让人几乎要为之窒息。 「带我进去,我要找人。」胡梭口气很不耐烦了。 「噢,好。」她愣愣的应着,一时失去思考能力,忘了外人没有经过特别的报备和允许是不准随意进出实验室的。比对了自己的指纹和瞳孔后,她领着他进入第六实验室。 「我要见风仪博士,她在哪?」 「咦,风博士她出去了。」他不知道吗?可是方才明明是风要她招呼他的呀,这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去接她女儿了,恐怕会直接回家,今天应该不会再进来。」 「她家在哪里,我直接去找她。」 「这个……」原本想说她不方便将风的地址给他,却见他颦眉投来一记勾魂的眼神,那惑人的模样,登时让她脱口说出了地址,「风博士住在白雪路上三十二号。」她还热心的指引他路要怎么走。 「你往左边一直走到底,再右转直走,最后转个弯看到一栋白色屋顶、绿色墙壁的房子,就是她家了。」 问出了地址,胡梭连声谢也没有,直接往外走去。 乔安娜的眸光不舍的一直目送着他消失后,这才回神,她讶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哎呀,我是猪呀,我跟他说错了方向,应该先右转才对,」霍地,她又笑了起来,「说不定找不到地方他会再回来问,那又可以再见到他了。」 第二章 艾维诺是个约莫只有一万多人口的小镇。 然而小镇所属的地域却十分的辽阔,境内拥有非常多的湖泊、溪流和原始森林,其错落有致的欧式房舍,和整理得花木扶疏的庭园,令这个小镇显得十分美丽,充满一股悠闲的氛围。 胡梭顺着乔安娜说的方向,车子一路开着,却发现愈开愈偏僻,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意瞄到路旁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小孩,没得选择之下,他决定停下来问路,免得浪费他更多的时间, 「小妹妹,妳知不知道白雪路怎么走?」 「滚开,不要来烦我。」小脸蛋很不给面子的撇向一边,径自往前继续走,连赏他一记眼神都没有。 胡梭静默一秒,拧了下眉,刚才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突然有这种感觉。 而那个奇怪的东西好像就在那女孩的脸上。 他缓缓开着车跟上她。 「喂,小鬼,我刚问妳的话妳有没有听见?」这次他没刚才那么客气了。 正一肚子不开心的风小仪一听到这无视她刚才警告的声音,不高兴的小脸霎时一变,漾起笑容甜甜的出声,「叔叔,你往左边那条路一直开,看到岔路后右转直走就到了。」 见她态度改善不少,他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这还差不多。」踩下油门准备照她说的往前开去,思及一事,他忽然急踩煞车。「喂,妳,给我等一下。」刚刚那双眼睛……是他看错了吗? 「做什么?」小脸一脸防备,准备一看苗头不对就拔腿逃跑。 「妳……」话还没开口,就见那小小的身子飞也似的跑走了。 「喂,小丫头,妳干么要跑?」天杀的,他长得像坏人吗?她居然惊恐的逃走了,看她已跑远,胡梭也懒得追去,将车子驶向她说的方向。 眸光不经意的一瞥,瞄见一方小小的木牌隐于一株树旁,上头写着-- 前方沼泽区,危险请止步。 「该死的,那个小鬼竟敢骗我。」他终于明白她干么要逃跑了,好呀,看他不打烂她的小屁股。 他立刻掉头加速追上那女孩。 一见后方车子追来,风小仪机伶的跑进森林的小路。哼,她可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这里的一草一木她熟到不能再熟了,凭他一个外地来的人,怎么可能捉得到她。 好,很好,她还有种逃,胡梭冷笑的下车,长腿一跨,跟着她进了森林里。 他不信自己会拿一个小孩没辙。 轻盈的脚步紧紧的追踪着小女孩。 纵使风小仪再会钻,也敌不过从小就习过不少绝传武艺的胡梭,没多久就让他给追上了。 「叔叔,你做什么一直追着我?」尽管有些害怕,她仍倔强的张眼瞪他。 「妳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叔叔你是坏人吗?」她问得一脸无辜。 胡梭撇唇冷道:「恐怕妳才是黑心肝的坏人。」竟想骗他把车开进沼泽区。 「叔叔,你为什么这么说?」睁着含娇带媚的汪汪水眸,她往四下的瞄了瞄,小小脸蛋有些惊慌的后退了几步,彷佛真当他是专门拐骗小孩的坏人。 「小丫头,妳还装蒜,我刚才若是真的依照妳说的路,把车开进沼泽区,后果会怎样?想不到妳年纪小小,心肠就这么歹毒。」 「什么是沼泽区?叔叔,你刚才问我路,我好心告诉你,你为什么要骂我?」她委屈的噘起了小嘴,哇啦一声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妈咪,我要妈咪,有坏人想要打我,妈咪快来救我!」她一边哭一边尖声喊着。 胡梭被她突来的哭闹吓了一跳,正打算要说什么时,就见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左方移动了几步,紧接着就见她的身子一矮,手上拿了什么东西往树上一扔,顷刻间一群黄蜂嗡嗡嗡的蜂拥而出。 而那小人儿则趁机往前跑了几步,跳下一个地洞里,小小身子隐没于地下,她得意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大笨蛋叔叔,你慢慢跟那些蜂儿玩,再见了,嘻嘻嘻……」 看着那一大群朝他扑天盖地飞来的黄蜂,胡梭气黑了脸。 「该死的,我待会非打烂她的屁股不可。」他连忙脱下身上米色的软呢外套,挥舞着想赶走那些被惹怒的黄蜂。 可此举却赶不走牠们,牠们愤怒的绕着他打转不肯离开。没辙之下,他只好拿出打火机,捡了根干树枝点燃,驱赶那些讨厌的小飞虫。 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将麻烦的黄蜂都赶走,他大步走到洞口往下探去。 这是一个颇深的洞穴,然而洞口却很狭窄,仅能容纳小孩的身材进入,他根本就挤不下去。 shit,一掌拍往后颈,打死了一只叮咬了他一口的黄蜂。 该死的,这个死小孩! 他发誓他若不逮到她,他不叫胡梭。她敢跳下地洞里,这表示某处必然另有出口,他侧耳倾听,隐隐听到了水声。 「难不成这附近有湖泊或是小溪吗?」旋即迈步四处寻找。 找到她,他绝对把她打得屁股开花不可,胆敢一再的欺骗他,不可原谅。 被浓密的树林包围起来的隐密湖泊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子正快乐的戏水着。 「真是大笨蛋,一下子就被我骗了。」风小仪气闷了大半天的心情总算稍稍好转,刚才的地洞出口就是这座湖泊,她相信坏人叔叔绝不会找到这里的,这时候,他恐怕被黄蜂叮得满头包了,嘻嘻。 玩了一会,正准备上岸回去找东西吃,便听见一个冷哼的声音传来。 「妳玩得很开心嘛,很遗憾妳愉快的时光恐怕到此结束了。」 她吃惊的瞪大水眸,不敢相信他竟然找得到这个被她视为秘密天堂的地方。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有什么难的。」胡梭好整以暇的双臂盘胸。「妳是要自己上岸来受罚,还是要我去拎妳上来?如果让我亲自动手的话,我敢保证妳的小屁屁一定会肿得很厉宝口。」 「谁理你呀,神经病。」一双修长水眸瞅他一眼,往另一头游去。 很好,竟敢对他的警告置之不顾。 噗通一声,胡梭跳下水里,矫健得宛若飞鱼一般,须臾便追上她了。 风小仪吓了一跳,被握住的手臂挣扎着,她怒目嗔道:「你快点放开我!」接着又踢又踹又咬的想挣开他的箝制。 「现在知道害怕了?」她的力气小得压根动不了他分毫,他冷笑着将她拖回岸上,不待她讨饶,就狠狠的揍起她可爱的小屁屁。 「啊,大坏蛋,你快点放开我--」她痛得惊呼,不断的扭动被他夹在腋下的小身子。「你这坨狗屎,还不快放开我,让我妈咪知道她一定不会饶了你的。」她气得大叫。 长到六岁,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对她喜欢得不得了,讨好她都来不及了,从没有人这么粗鲁的对待过她,就连妈咪也不曾打过她,可恶,太可恶了,气死她了。 咱咱咱……胡梭铁了心,非要好好给这目中无人的死丫头一个教训不可,打得毫不手软,最重要的是她罔顾他的警告,让他弄得一身湿。 湿透了的衣物黏在身上难受死了,都是这该死的小鬼害的。 「啊,好痛,痛死我了啦,你还不快点住手,等我妈咪来,我一定要她打扁你--」风小仪忍着不想哭出来,却还是痛得失声大哭。 他敢这样欺负她,她一定要给他好看的,呜呜呜呜……痛……屁股快开花了啦。 「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瞪着那张哭得呼天抢地的小脸,胡梭愈看愈觉得很诡异,这张小小的脸蛋竟有几分神似自己,尤其是那双修长的艳眸,神似度竟高达百分之九十。 「呜呜呜呜,我不应该好心的给你指路。」她哭花了一张小脸。「坏蛋,你虐待小孩,警察伯伯一定会把你捉去关起来。」 一听,胡梭再朝她的小屁屁落下一巴掌,「妳还不认错!」年纪小小心眼就这么多,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我又没有错要怎么认?我警告你,快点快开我,要不然等我妈咪找来你就惨了。」一边哭她一边不忘回嘴,屁股又挨了一巴掌,痛得她龇牙咧嘴,马上改变主意,不采对抗的方式了。 抹了抹眼泪,抬起泪湿的小脸觑向他,那梨花带泪的娇美脸庞格外的我见犹怜,她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叔叔,你不是要找白雪路吗?我家就在那条路上,要不然我带你去嘛。」 安妮家养了两条大狼犬,等到了那里他就知道了。哼,敢打她,她一定要叫牠们咬烂他的屁股不可。 「是吗?妳家在白雪路?」他狐疑的瞅着她,有了前两次的经验,瞟见她飘忽的眼神,他便知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好呀,妳带我去,如果我找到了要找的地方,就给妳一百块钱买糖果,但是如果妳胆敢再骗我的话,小鬼,」他扳了扳手指,冷冷一笑,「就不只是打屁股这么简单了,我会把妳吊起来,拿一根又粗又长的藤条赏妳一顿竹笋炒肉丝。」 见她畏怯的身子缩了下,胡梭满意的像抓小鸡一样的拎起她,走回座车旁,丢进车里。 「怎么走?」发动车子后他斜睨着她问。 「你直走之后左转,然后再右转,再接着左转。」小手比划着通往白雪路的方向。对他的恫吓虽有些害怕,她却没打算改变心意,等到了安妮家,有安妮和尤金在,她才不信他敢对她怎样。 胡梭依照着她所指的方向开过去,没多久路上有一辆铁灰色的车子忽左忽右的蛇行着,他恼怒的皱起眉。 「shit,是不是喝醉酒了?」他没好气的按了声喇叭,这辆车这样子乱开,等一下说不定会撞上他的车。 「咦,那是妈咪的车,她一定是来找我的,你快点停车。」风小仪开心的按下车窗探出头喊,「妈咪、妈咪,我在这里。」 那辆车也探出一张兴奋的脸来,「小仪。」风仪挥动手臂,朝女儿叫唤着,方向盘一偏。 饶是胡梭的开车技术再好,也阻止不了那辆铁灰色的车子朝他这边冲过来,他想倒车避开,却是迟了一步。 砰-- 发出一声巨响,铁灰色的车头亲密的亲吻上他租来的车,车头被撞凹了一个洞。 胡梭拧眉瞋目的瞪着肇事者从车上下来,她却不是来跟他道歉的,而是和他车上跳下去的小女孩热烈的拥抱在一起。 热情相拥后,风小仪愉快的在母亲的脸上亲了下,「妈咪,妳做得太好了,把坏人的车给撞凹了一个大洞。」 「坏人?!什么坏人?」风仪吃惊的抱着女儿。 「就是他呀,他好凶,把我的屁股打得好痛,都肿起来了啦。」小手恨恨的比向拧着眉的胡梭。 「什么?竟然有人敢打妳,是谁,妈咪替妳……咦……怎么是你?!」一看见正从车子下来的男人,风仪错愕的瞠大眼。 「真是巧呀,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妳居然是这个小恶魔的母亲。」胡梭双臂横胸,倚在车旁注视着母女两人。 他的视线从风小仪那张小脸移往风仪戴着黑框眼镜的脸上,她有些慌张的表情让他瞇起了眼,那摆明了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逮到而心虚的神色。 问题是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她为什么要心虚? 「呃,那个……哈哈……」干笑两声,风仪只想领着女儿赶快的逃回家去,压根忘了要替女儿的小屁屁讨回公道的事。 此举惹得风小仪不悦的抗议。 她拉住她,「妈咪,这个坏蛋把我的屁股打得很痛耶!」 「这样呀,妈咪刚才去安妮家找妳,她说今天去学校接妳回来后,妳一直闷闷不乐,午餐也没吃,还趁她睡午觉时偷跑出去玩,妳现在肚子一定饿了吧?妈咪先带妳去吃点东西。」她牵起女儿的手想走。 「等一下啦。」 「等一下。」 不约而同的响起两个声音,一个挡在她左边,一个拦在她右方。 「妳知道白雪路三十二号怎么走吗?」胡梭问。小鬼不可靠,他决定问大人比较快。 风小仪则在同一时间嗔道:「妈咪,妳没听到他欺负我吗?」 瞟着女儿,再觑向胡梭,风仪一脸的为难。 而风小仪也听到他的问题了,她望向胡梭,「咦,白雪路三十二号不是我们家吗?」 风仪来不及阻止女儿,便听到胡梭讶异的问-- 「那是妳家?」察觉不对劲之处,他敏锐的又问:「妳妈叫什么名字?」 「风仪。」她骄傲的说出母亲的名字。 「妳就是风仪?!』瞪向眼前一头乱发的女人,胡梭磨着牙,这对母女显然都有欺骗别人的习惯,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这只小的会满口谎言。 「太好了,风博士,我正有事要找妳。走吧,到妳家去。」他得先换下这身讨厌的湿衣,再来解决其他的问题。 风小仪在回家的路上就在风仪的车上睡着了,抱女儿回她的房间,替她换掉一身的湿衣后,风仪再回到客厅,这会她愕然的瞪大了眼镜下的双眸,吃惊的看着胡梭,忍不住咽了咽突然间分泌旺盛的口水。 「你在做什么?」 「妳的近视有这么深吗?看不出来我在脱衣服,还不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给我。」 「可、可是我们家没有你可以穿的衣服。」不行了,这根本是在考验她的定力嘛,怎么办?好想、好想……摸哦。 「那就拿一件干净的浴袍过来,顺便把我的衣服拿去烘干。」胡梭脱下湿透了的长袖棉质衬衫。 风仪屏住了气息,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只是呆呆的张大眼,凝视着他那身肌理分明、健硕伟岸的傲人身材,那发达的胸肌和有力的手臂以及宽阔的肩膀,简直就是力与美的极致展现,比起大街的雕像更完美无瑕。 瞧瞧这充满弹性却又坚硬无比的触感,就跟七年前一样,甚至还更加成熟结实,麦色的肌肤散发着一种自然的光泽,就像经过磨光打亮的大理石一样,晶莹耀眼,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气息。 「这手臂的肌肉比例也是完美得无可挑剔,强劲有力却又不会显得过于偾张突兀。」 「谢谢,」低眸望住那双流连在他上半身骚扰的小手,胡梭沉声道:「妳摸够了没有?」 「啊!」一愕,风仪霍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爬到他身上爱恋的抚摸着。 她依依不舍的缩回手,干笑的说了声对不起。 似曾相识的情景勾起了多年前的一段回忆,他蹙眉盯着她。 被那双修长的媚瞳盯得头皮发麻、心慌意乱,风仪连忙道:「我去帮你拿浴袍。」 她匆匆的走到自己的房间,一颗心鼓动得好厉害。 吸气吸气再吸气,好不容易才平息下那有些激昂的情绪,拿了一件她的浴袍,脑袋不由自主的描想到着浴袍穿在他身上的情景……咻,她忍不住吸了口口水,天,她竟然嫉妒起这件浴袍可以那么亲密的贴着他那具诱人的身躯。 来到客厅,她煞住脚步,瞠目结舌的看着退下了长裤,只余一件内裤遮住重要部位的胡梭。 她热切的眸光从他的上半身顺着他修长的腿往下移动。 太赞了,比她记忆中的还要更棒。她不知不觉的移动脚步,灼热的视线黏着那双长腿不放。 「多么完美的黄金比例,大腿和小腿的长度比恰到好处,肌理分明的肌肉如此的紧致,没有一分的赘肉,连膝盖的骨头形状都这么的棒。」她的手再次控制不住的滑上那叫她垂涎三尺的优雅长腿,赞不绝口的喃喃说着。 这话听在胡梭的耳里只觉得自己好像准备要被宰杀的猪只,被人品头论足的衡量着身上的肉质是好是坏。 风仪接着忘情的蹲在地上揉捏他的小腿,赞叹不已,「小腿的线条也如此的优美,啊,这里居然有一个疤痕,真是太可惜了。」 他阴沉着脸,相同的情景让他一段在数年前的模糊记忆一下子鲜明了起来。 「妳究竟摸够了没?!」他瞇起了眼瞳。 「再让我摸一下嘛,我很少见到比例如此棒,肌肉强度这么谟的腿,丝毫不逊于我上次培育出来的那头熊的腿哩。」 什么?搞了半天,她满脸的痴迷竟然是……「妳拿我跟熊比!」低咒一声,他恼怒的拎起这个蹲在他脚边的女人。 她抬眸迎上他闪动着怒气的妖媚黑眸,倏然一怔,立刻醒悟自己又做了什么事。 「啊,那个,对、对不起啦,你不要生气,我刚刚不是故意骚扰你的,实在是你的腿形太优美了,我才会忍不住……」 「妳竟然拿我跟一头熊比!」 「咦,嗄,不是啦,你别误会,那是因为那头熊真的有一双很棒的腿,跟你的一样完美,我……」在他的瞪视下,风仪发觉她似乎愈解释愈惹他不高兴,她吶吶的住了口,干笑两声,瞥见他那发达的胸部肌肉,难以自持的又吞了口口水。 她脸上那垂涎的神情,是没有掺杂情欲的迷恋,纯粹仅是欣赏,彷佛是一名艺术狂热者忽然发现了一幅绝世好画,那热烈亢奋的神采,让胡梭又好气又好笑。 接过她手中略嫌小的浴袍随意的披在身上,好遮住伟岸惑人的躯体。 见到她眼神露出一抹失望,他的唇瓣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抬起手朝她的小脸伸过去。 「好痛,你要干什么啦?」 把她那头乱蓬蓬的鬈发分成了两把,各自握在她胸前,他敛起了眉眼,盯着她打量半晌。 「果然是妳。」 「你在说什么?」扯回自己的头发,风仪抚着被扯痛的头皮不悦的瞪住他。 「别告诉我说妳不记得我了,风博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几年前我们曾经见过,甚至还有过肌肤之亲。」胡梭用一种暧昧的语气说着。 怪不得她会在伊甸园实验室乍看到他时,像见了鬼似的吓了一大跳,原来如此,很好,太好了,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巧遇。 啊,她愣住,他认出她了! 胡梭薄唇扬起笑痕,很高兴他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来此的目的给完成。 「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当年的事。」 「嗄?」要谈什么啦,都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有什么好谈的? 「还有,妳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解释?」 轰地,她像被雷给劈到,震慑住了。他,他发现了吗?! 「要、要、要解释什么?」她嗫嚅的问,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不要面对他。讨厌啦,怎么会这样,事隔七年为什么他会突然再冒出来? 悠哉的在客厅一张摇椅上落坐,长腿搁在椅前的一张小矮凳上,惬意的晃动着,胡梭愉快的下达命令,「把我的衣服拿去烘干,顺便去煮杯咖啡过来,妳再慢慢解释吧。」 风仪傻住了,天才的脑袋顿时糊成一片,依照他的话将他的湿衣拿进烘衣机里烘干,再为他煮来杯香醇的咖啡。 浅酌一口,发现味道还不算太差,他连饮了几口,这才徐徐的开始,「说吧。」 「要说,说什么?」她开始万分后悔今天不该睡过头,没去参加小仪学校的亲子日,否则也不至于遇上他。呜呜呜,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还想跟他装蒜! 「当年妳对我做了什么?让我竟然跟妳上了床。」瞄向她扁平的胸部,他一向讨厌平胸的女人,抱起来一点女人柔软的感觉也没有,不过,当年跟她似乎……做得十分的激烈。 她红着脸辩解,「我、我哪有做什么,是你自己把我带到饭店的房间。」 卷翘的浓密羽睫眨动了下,冶艳的媚瞳审视的盯着她。 「如果不是妳对我做了什么,妳以为我会饥不择食的带妳进房间吗?」就算真有需要,他的品味还没这么差,挑她这种说身材没身材、说脸蛋没脸蛋的女人上床。 他随便勾勾小指,就能找到比她漂亮上许多的女孩了,没道理会挑她。 饥不择食?她有那么差劲吗? 「你那么高大又强健有力,你以为我能对你做什么?」嘟起的小嘴摆明了她有些不怎么喜欢他的说法。 还敢否认。「妳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会对妳这种女人发情?」 「我哪知道你会突然兽性大发,你对我胡来的事我都没追究了,你还想怎样?」不要太超过了,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风仪努力的想营造出义正词严的气势来。 好呀,居然推到他头上了。 「那么妳可以解释那个顽劣的小孩是怎么回事吗?」 「哪个顽劣的小孩?」干么忽然提到别人家的孩子去了。 「就是妳女儿。」 风仪很不高兴他居然那样批评她的宝贝女儿。 「小仪才不是顽劣的小孩。」 「她不顽劣?不是妳这个母亲太过失职,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就是她太狡猾了,在妳面前是一种个性,背着妳又是另一回事。」 「小仪才不是这样的小孩!」她的小仪像个天使一样,人见人夸,除了比较早熟和太有主见一点外,没有任何缺点好不好。可恶,再敢说小仪的坏话,她就把他赶出去。 还出言维护,看来她根本不了解自己养了什么样的小孩。 「妳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吗?我向她问路,她居然骗我开上沼泽区的路,若是我真的听了她的话开了进去,试问会有什么后果?我说不定会跟着车子一起在沼泽里没顶。」他将事情的经过约略说了下。 原来这样,听他说得多夸张,八成是他问路的态度很恶劣,小仪才会稍微的惩罚他一下。 「没那么严重啦,你不可能直接开进沼泽区的,进去前,你的车轮就会陷进泥泞里动弹不得,我也不小心开进去过一次,最多是叫人把车子拖出来而已。」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该欺骗我,还捅了一窝黄蜂来叮我。」 「一定是你自己在问路的时候太没礼貌了,你该先检讨自己才对呀。」 胡梭发现她是个极度护短的母亲,这件事再谈下去,恐怕也谈不出个结果,而且他主要的重点不在这里。 「好,我们不谈这件事了,那么我问妳,她的父亲呢?」屋里挂了不少照片,但大多都是母女俩的合照,或是那丫头的独照,不见她父亲的身影。 「他、他死了。」 真敢说!他薄唇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如果我跟她去验dna的话,不知道会得到什么结果?」 「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呀,她跟你又没有关系。」嘴上否认到底,但风仪却心虚得不敢看向他。 「没有关系?」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伸指抬起她的脸,让她直视着他。「要不要我和她去做个检验呀?风博士。」 最后那声风博士他用格外轻柔的嗓音低唤,害她的心熊熊的狂跳一下。 「你凭什么这么做?」 「就凭她的那双眼睛,妳该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吧,她那双眼睛有多像我,需要我们去找人来指认吗?」胡梭咄咄进逼。 「我、我……」哑口无言,风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不老实招来,当年妳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发了疯似的和妳上床,第二天醒来,妳居然逃之夭夭不见人影,七年后竟蹦出了那小鬼?」 当年虽然迷迷糊糊的跟她上了床,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有做防护措施,即使两人发生了亲密的关系,她也不该受孕才对。由此看来,很显然的,当年他之所以会突然对她发情,根本就是她预谋好的事。 「……」呜,不说可不可以? 第三章 这种事要从何说起嘛?何况都是七年前的事了,换是别人说不定早忘得差不多了,只是……风仪偏偏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因为这种事她是第一次做,也是唯一的一次,只因为她委实太觊觎他那副呈现出力与美的完美躯体。 话说当年-- 那是一个凉爽的秋天,枝头的枫叶都染成了红色。 在和煦的暖阳下,凉风拂面,无比的舒心惬意。 年仅十八岁,已拥有了分子生物学和古生物学双博士学位的她,受邀来到温哥华和杰诺见面,他是伊甸园实验室的所长,两人见面便是要商谈杰诺有意邀请她到伊甸园实验室做研究的事。 在她参观完伊甸园实验室精密先进的设备后,她当下就答应了杰诺的邀约,打算在耶鲁大学所做的研究告一段落后,便加入伊甸园实验室的研究团队,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谈妥事情,她一个人四处闲逛,路过一座私人的宅第,视线不经意的越过一根根的雕花铁栏杆,瞥见里面有一座宽敞豪华的泳池,池中那宛如蛟龙般的矫健身躯霎时攫住了她的眸光,让她惊为天人。 她呆呆的驻足,凝眸痴看,见到水珠一颗颗的顺着他麦色紧致的肌肤往下滑落,她只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的激动鼓噪不已。 她的眼睛盯着他那随着心脏律动而起伏有致的胸肌,久久移不开。 那强而有劲的臂膀和修长的双腿更让她猛吞口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好似要沸腾起来,她第一次看到比例如此完美的躯体。 她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无法移开,连眨眼都舍不得。 当他背对着她,以优美的姿势继续在水中游泳时,她的目光牢牢的贪看着他厚实的肩膀线条以及劲瘦的腰部,而那浑圆结实的臀部,则令她有一股冲动,好想狠狠的捏捏看感觉如何。 而她也真的有了动作。 她将垂在胸前的两条辫子拨往肩后,卷起衣袖,踮起脚尖,撑起双臂,费力的攀过了铁栏杆,来到泳池边。 这时泳池里的胡梭上岸了,他闭着眼抹去脸上的水渍,对一旁杵着的人影唤道:「雪莉,替我把毛巾拿过来。」 风仪毫不迟疑的伸出她的禄山之爪,朝他赤裸的胸膛探去,抚上这年轻精壮的身躯,她激动得几乎要欢呼出声。 「妳干什么?雪莉!」他恼怒的斥道,睁开眼,愕然的瞪着出现在眼前的陌生少女。「妳是谁?刚才是妳摸我的?」 迷人的体魄就在眼前,她简直看痴了眼,小手一路滑向他的胸膛、手臂、腹部,不停的发出赞叹声。 「太赞了,尤其这种弹性和触感简直不可思议!」 被人这么骚扰,因为某些原因心情本来就不太好的胡梭怒不可遏的暴吼一声,粗鲁的挥开那只禄山之爪。 「妳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到底是谁?谁让妳进来的,雪莉呢?」 她骇了一跳,惊回思绪,望住他,一脸的无辜。「对,对不起,实在是你有一副完美的好身材,我才会忍不住想摸摸看是什么感觉。」 视线又忍不住的往下移,流连在他的胸膛和手臂以及修长的双腿,那一脸垂涎的色相,看得他怒气更炽。 「这是什么鬼话!我身材好是我家的事,谁准妳随便摸我的?雪莉--」看到一名褐发女人闻声匆促的从不远处的豪宅里奔了出来,他凝着脸命令的道:「立刻给我把这个女人用扫把轰出去。」 「妳是怎么进来的?这是私人产业,请妳出去。」惊见这在她离开去上厕所时闯进的少女,雪莉严厉的斥道。 风仪抿着唇瓣,眼睛还黏在胡梭完美结实的身躯上,一脸的依依不舍。 「别这样嘛,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软语央求着想留下来,小手情不自禁悄悄的再探了出去,随即在他一声暴吼中慌张的缩回。 「再敢碰我一下,我折断妳的贱手,还不给我滚出去!」没得商量的拒绝。 「我……」 「小姐,请妳立刻出去。」雪莉执行着主人的命令,不敢再有延迟,强势的将她给扯出去。 被迫离开后,那天晚上,风仪辗转反侧,脑袋里反复想着那具她见过最完美的躯体。 一夜未眠,第二天她却异常兴奋的起了床,没有丝毫的倦意,毕竟正值荳蔻年华的她,精力十分旺盛,就算两个晚上没睡,也不至于感到疲倦。 她兴匆匆的离开下榻的饭店,来到伊甸园实验室,向杰诺要了几样东西,调合在一起,接着兴高采烈的跑到那栋华美的别墅外,这次她大大方方的按了门铃,要求一见那位让她惊为天人的男孩。 来应门的是那位名唤雪莉的女子,她只是冷冷的赶她离开,任她千求万求,连替她通传一声都不肯。 没辙之下,她只好在外面守株待兔。 她从一大早守到深夜,一天过去、两天过去,始终没再见到那个看来只大她一、两岁的男孩。 第三天,她又跑到别墅守候,下午遽然落了一场大雨,她淋得一身湿,狼狈的回到饭店,只见她的眼睛倏然一亮。 奇迹出现了,她竟然看到他--她等了三天的人,天呀,她雀跃得跳了起来。 笑瞇了眼,她朝饭店大厅旁附设的餐厅奔过去。 餐厅里飘扬着动人的音乐,而那音乐正是出自胡梭手中,他旁若无人的拉着小提琴,舞台底下,一双双神魂颠倒的眼神痴看着他。 须臾,就见他停下拉琴的动作,从米色的长裤口袋里取出一支外形像是槌子的金属物,朝向那些望着他的女人。 只听见哔哔哔的细响一声声的从他握在手里的东西发出来,连续十几声之后,他垂眸觑了一眼,这才将它再放回口袋,准备要走人了。 风仪刚好来到他面前,笑吟吟的打着招呼,「哈啰,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以为他应该会记得她,孰料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越过她径自往前走去。 「别走!」风仪想这么说,但这声音不是出自她口中,而是那群为他意乱情迷的女人嘴里,她们拥了过来,把她挤到后面去,缠住了他。 「别这么快走嘛,再拉一首曲子好不好?」 「就是嘛,再拉一首啦,你拉的曲子好听得像天籁。」 顷刻间,十几个女人困住了他。 「滚开,别让我再说第二次。」胡梭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让那些女人惊惧的退后了几步。他大步朝外走。 风仪奋力的挤过那些堵在出口的女人追出去。 不见了!左右张望着,没发现他的身影。 她懊恼的皱眉,怎么这样,她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他的。 「滚开,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来烦我的!」 小脸霍地一喜,循着声音,她冒着雨来到饭店旁的停车场。 远远的就见到一名十分英挺,却有几分憔悴的中年男人,撑着一支黑色的雨伞杵在他的车前,似乎在恳求着什么。 雨声太大她没听见两人说什么,没多久只见胡梭砰地一声用力的关上车门,驱车离开,男人沮丧的目送着车子扬长而去。 「喂,等一下啦。」见状,风仪连忙追了过去。她好不容易才再遇上他,不肯就这样错过了。 她拚命的追赶着胡梭的车,然而就算她的速度再快,又怎么比得上车子,追到最后,她气喘吁吁的弯下腰喘息不已,这才发现雨愈下愈大,打得她的皮肤都微微的发疼起来,她只好失望的回饭店,换下一身淋得湿透的衣物。 外面的雨持续下了一整天,晚上,风仪闷闷不乐的来到饭店二楼的一间pub。 明天她就要离开温哥华了,她觉得很遗憾,竟然不能再见那个人一面,亲手再抚摸一次那具优美的躯体。 坐上吧台的高脚椅,她点了一杯饮料。 懒洋洋的支着下巴打量着吧台的布置,视线来到角落一隅,那里有个人背对着她,独坐着。 一瞥之下,她激动的站了起来,是他! 她擅于辨识各种生物,对人也是一样,只要见过一面,她就能准确的认出来。她兴奋得想扑过去,可思及一事,连忙煞住脚步,从包包里取出一小瓶东西,往身上喷洒。 拉整了下衣物,她笑吟吟的走过去。 「嗨,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滚开,不要烦我!」嗓音透着浓浓的不耐烦,连抬睫看她一眼都没有,胡梭低头饮着手中琥珀色的饮料。 「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那个,你可不可以让我再摸……」 「滚!」冷冷的抬眸,他的神情阴鸷得可怕。 「好好好,你别生气嘛,我不吵你就是了。」她再不懂得鉴貌辨色,也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就近走到紧邻他桌旁的另一桌坐下,灼热的视线盯在那具傲人的体魄上。 「再看一眼,我就把妳的眼睛挖出来。」没有温度的嗓音从他性感的薄唇中飙出。 嗄,看一下也不行哦,太小气了吧?不过他那冻死人的声音让风仪不敢反驳,吞了吞口水,暂时收回目光,不敢再瞟过去。 心头暗自思忖着,奇怪,怎么还没有发挥作用呢? 她上次找人做过实验,明明就很成功呀,这种混合了数种植物的汁液和动物的荷尔蒙的药剂,能让不少哺乳类动物,包括男人,对喷洒了这种混合剂的对象发情的……吓-- 「小姐,请妳喝杯酒。」一杯酒搁在她桌前,她对面的位子坐下两名年轻英俊的男人。 瞄着那两名男子,她蹙起了眉心。 「谢谢,我点了果汁。」看来是发挥了作用呢,否则不可能会有两个帅哥过来搭讪,一向没啥异性缘,又不擅长打扮的她很难吸引男人的目光,从小到大,她连封情书都不曾收过,唯一一次有男人主动约会她,是想向她借上课的笔记。 可是她想吸引的人不是他们啦,快点走,不要碍她事。 「小姐,妳点的果汁。」服务生送来饮料,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热情,还刻意碰触了一下她的手。 对面一个男人的小腿贴住她的小腿挑逗的磨蹭着。 呜呜呜,怎么这样呀?别再蹭了啦,好嗯心哦。她赶紧换了个座位。 另一头雄性动物过来了,大剌剌的直接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甜心,妳真迷人。」暧昧的在她的耳边吹着气。 不要闹了啦。 瞬间,她成为pub里的万人迷,陷进一堆雄性生物的包围中,暗暗叫苦连天。 怎么办?该迷的没迷到,却招来了一堆猪哥。 看胡梭竟还好端端的坐在他的位子上,风仪又急又恼,pub里的男人都或多或少受到影响了,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呀,居然不动如山? 「走开啦,不要碰我,啊,谁偷摸我?讨厌,不要靠那么近啦,你的嘴好臭,是不是都没刷牙?噢,是谁捏我胸部……」那些伸过来的毛手毛脚让她穷于应付,频频被偷袭,而且那些男人的动作愈来愈猥亵,让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脱身才好。 呜呜呜,她不该自作聪明的,正陷入严重懊恼中,陡然有一只手伸向了她,将她从一堆男人里给拯救出来。 看清那手的主人,她雀跃的欢呼出声,「是你!」 「跟我来。」胡梭拉着她往外走去。 「你要带她去哪里?站住!」数名男人不满他们的甜心被人带走,纷纷抗议。 回眸一瞪,那峻厉的气势瞬间让众人噤了声,任由他们离开。 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样,他的手臂好有力哦,她欣喜的抚着握住她的强健手臂,感受着那紧致的肌理纹路。 太专注于欣赏他让她动心不已的昂然体魄,她没留意到自己被带往一间房间。 当她的手一路往上摸到他的胸膛时,那上头妨碍她的衣服也配合的落下,让她得以恣意的探索。 正当她忘情的抚摸着他时,胡梭也没浪费时间,动手脱下她身上碍事的衣物。 察觉到胸前的骚动,风仪这才讶然的领悟发生了什么事,她慌张的伸手想掩住被脱得快一丝不挂的身子。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不准再碰我!」 「妳都把我摸透透了,却不准我碰妳,哪有这种便宜事。」眸一瞇,他俯下头,吻住她张口欲言的嘴,同时将她推倒在床上,让两具赤裸的身子密密的迭在一起。 他灵滑的唇舌吻得她炫惑失魂,迷失在那销魂蚀骨的缠绵滋味中。 娇躯在他的引诱下,一股火热的欲望骚动着,她的神志被他撩拨起来的欲火淹没,狂燃的情欲引领她领略了人生的另一种体验……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风仪只觉得身子十分的酸疼。 而疼痛的感觉刺激了她的意识,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慌忙的起身,瞥见床上仍沉睡中的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眸光不经意的瞥见地上的一样东西,纵使她初识性爱,但学生物的她很清楚地上那样东西代表着什么,心念一闪,她如获至宝的捡了起来。 「也许,我也可以生下一个这么完美的宝宝,只是里面的虫虫不知道死光了没,没关系,说不定还能找到几只活的……」这么思忖着,她突然瞄向床上熟睡中的人。 与其拿这里面的,还不如弄些更新鲜一点的,这么一想,她马上朝胡梭动起手。 「对不起了,反正这种东西你留着也没用,不如就给我吧。」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薄毯,眸子贪婪的注视他年轻健美的躯体。 「啧,真的是好美哦。」想到她昨夜和这具优美的身躯那样激烈的缠绵,两人的身子密密的结合在一起,她瞬间涨红了脸。 「唔。」赤裸的身体似乎隐隐觉得有些冷意,翻了个身。 不敢再有迟疑,她取来一张面纸,探向他的两腿之间。 「嗯哼。」睡梦中的人感觉到一阵不适,哼吟了声。 「拿到了、拿到了!」风仪兴奋的低呼,小心翼翼的穿妥了衣服,悄然的离开,她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伊甸园实验室,想先把手中的东西做基本的处置…… 第四章 稍做了说明后,风仪惶惶不安的觑着沉默的男人,读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胡梭从桌上拿起适才从湿衣里取下来的香烟和打火机,燃了一支烟,他的脸孔瞬间氤氲在袅袅的白烟中。 当年的记忆随着她提起,被勾了出来,他已经很久不曾再想到那件事了。 那个时候正是他在接受他们圣德岛上「惑爱学院」为期一个月的毕业测验--他必须接收到十枚迷恋电波,才能顺利从学院毕业。 不过让他烦躁的并不是这件事,那种小事哪可能难得了他,在餐厅随便拉个琴,就收到超过十枚以上的电波可以交差了。 致使他脾气特别暴躁的原因是,他生父不时来烦他,想求见他母亲一面。 他们胡氏一族是狐狸精和人类混血的后裔,泰半的族人都是风情万种的俊男美女,拥有迷惑众生的天性,不少族人也以此为乐,魅惑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或女人。 在大部份族人的观念里,是没有家庭这种事的,只顾着追求自己的享乐。 若有了孩子,把孩子生下来后便依照规定丢回圣德岛,岛上的惑爱学院自然会担负起教养和照顾孩子的责任,那些为人父或为人母的,如果能回去看个自己的孩子几次,已经算是不错了。 多得是那种一丢就从此下闻不问的,但也不是没有那种亲子关系很密切的,甚至是自己亲自教养的例子,只是少有就是了。 在他待在圣德岛上的那段时间,老妈仅只来看过他四次而已,那个时候他根本无法知道她的行踪,自然不可能告诉生父她的下落。 最后是生父坦诚相告,他仅剩三个月的生命,唯一的愿望是想在死前再见母亲一面。 纵使从小在圣德岛上长大的他对生父一点感情也没有,但当听见生身之父即将命危的消息时,他的心还是难免一震。 为此,他找上胡峣打听母亲的消息。只有身为惑爱学院校长,兼胡氏一族族长兼圣德岛岛王的他,才有可能掌握每一位族人的去向。 也因此他才会欠下他这个人情,这次被迫来加拿大找风仪孵出那该死的恐龙。 「咳,我们家禁烟,请你不要抽烟。」风仪被烟味呛咳了一声,抽掉他指问的烟捻熄。 胡梭抬眸望向她,「妳就是使用了妳说的那种混合剂,才让我对妳产生欲望,还偷偷窃取了我的精液?」总算弄懂了当年他明明心情郁闷低落,为何会突然间对她情欲高涨,拉她上床的原因了。 「什么窃取,没那么严重啦,我只是顺手拿了一些你用不着的东西而已。」她干笑着辩解。 「妳没有问过我的意思,便擅自从我身上取走东西,就是偷。」冷眸睨视着她,再问:「然后呢?」 「然后,」她抠了揠脸颊,「我就动了个小手术,取出我的卵子,利用你的精子,培育受精卵。」她又没偷他什么贵重的东西,他干么用那种眼神瞪她?那种东西他自己又用不着,给她一点是会怎样咩? 优雅的俊眉冷冷的一挑,「很好,也就是说妳偷了我的种,生下了那个顽劣的死丫头。」胡梭压了压两手的指关节,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逼向她。 「你、你、你想怎样?」风仪惊疑的连连后退,直到背上撞到一堵墙壁。 「依照我们胡氏一族的规定,既然那小鬼是我的种,我就必须把她带回去。」薄唇绽起一抹非常亲切的笑容,舒臂撑在她身旁的壁面。 「你说什么?小仪是我的宝贝,谁也别想带走她。」她惊怒的瞪着他。 他用着异常温柔的语气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带走她不可,只要妳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为妳违背我们胡氏一族的规定。」说得彷佛他为她做了多大的牺牲似的,她应该要感激涕零的拜倒地上向他磕头谢恩。 「是什么事?」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悠然的出声,「妳只要给我一只恐龙,我立刻走人。」 「恐龙?!」风仪震惊的叫嚷,「你别开玩笑了,我上哪去找来一只恐龙给你?我又没有时光机,可没有办法回到几千万年以前。」 他好整以暇的说:「根据我的调查,妳曾经在一具七千万年前的恐龙化石里发现软骨组织,还成功的从里面萃取出dna。」就他查到的资料里,她是目前最有可能复制出恐龙的古生物学家,所以他才会找上她。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后来发现里面的dna受到了污染,整个实验宣告失败。」 「失败了可以再做呀。总之,妳要不就给我一只恐龙,要不我就带走那小鬼,妳自己决定吧。」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我才不要跟你这个坏蛋走,你不要欺负我妈咪。」风小仪不知何时睡醒了,听见他们的交谈,气愤的跑过来推开他,护住风仪。 胡梭揪住她的衣领,拎起她,让她和他眼对眼、鼻对鼻。 「小鬼,妳给我听清楚了,我是妳老爸,妳可以不叫我老爸没关系,但是再让我听到妳叫我坏蛋,妳的小屁屁就给我小心一点。」 「你才不是我的爹地,你是坏人,走开,滚出去!」一双小手小脚凶悍的挥动着,可惜奈何不了他。 胡梭望向风仪,「看到没有,这就是妳教出来的好女儿,一点教养都没有,在妳孵出恐龙的这段时间里,我会替妳好好的管教她。」 风仪从他手上抢过女儿,抱在怀里。 「不准你对小仪动粗,她平常乖巧又礼貌,是你自己太过份了,才会让她这么生气。你立刻离开这里,我家不欢迎你。」凭什么要她作选择?女儿是她生的,没有人能抢得走的。 「妳自己考虑清楚我说的话,明天我会来听取妳的回答。」 什么嘛,她为什么非作选择不可? 她偏偏都不选。 在胡梭离开后,风仪马上将女儿带往安妮家,拜托她连夜带女儿到台湾去。 「小仪,妳上次不是吵着说想回台湾看看外公外婆吗?安妮和尤金会带妳回去,一路上妳要乖乖听他们的话哦。」 「妈咪,那个坏蛋叔叔真的是我的爹地吗?」小小的脸蛋上一脸的疑问。 「呃,这件事有点复杂,妈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等妈咪去接妳回来时,再跟妳解释好不好?」她蹲下身子替女儿穿妥外套,戴好呢帽和手套。 「我想妈咪跟我一起去台湾。」风小仪一脸不高兴的噘起小嘴。 风仪哄着女儿。「妈咪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走不开,妳先过去等妈咪,我处理完事情后就马上去好不好?」 「不要,我要妈咪带我去,要不然我也不要去。」她任性的道。 风仪试着软语解释。「乖宝贝,妈咪也很想跟妳一起回外公外婆家,可是妈咪明天还要应付那个人,如果我们两个都离开的话,他说不定会追过来,妈咪要替妳挡下他呀,要不然他就要把妳带走,难道妳想离开妈咪,跟他走吗?」 「我才不想咧,我最讨厌那个大坏蛋了。l想到那个打得她小屁屁痛得不得了的人,风小仪气嘟嘟的皱起了小脸。 「这不就是了,所以妳先过去等妈咪好吗?」 考虑了半晌,风小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那妳要快点来哦。」 「好,妈咪很快就会去接妳。」 一整天都没见到胡梭来找她,风仪纳闷的取出钥匙打开自家的大门。 「难道他忘记了?还是在路上撞了车,昏迷不醒,被送到医院去,结果医生宣告他不治了?」她喃喃自语着,伸手准备打开客厅的灯,霍地发现开关早被打开了,客厅的灯亮着。 她也不以为意,心想大概又是她今早出门时忘了关吧,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还因此常被女儿念呢。 讵料,才这么想着,猛然间一个声音骇了她一跳。 「让妳失望了,以上两种情况都不是。」 「你你你……」她瞪大眼看向一派悠哉坐在客厅里的男人。 「看到我很惊喜吗?我等了妳很久了呢,风博士。」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凝眉质问不速之客。 「妳家的窗户没关。」 「啊,什么?没有关吗?」连忙看向右手边的窗户,果然是打开的。「但是就算是这样,这是我家,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偷偷跑进来?」 「为什么不可以?」胡梭好整以暇的反问。 「你这是入侵民宅,我可以叫警察过来的。」 「好呀,妳叫呀,正好我也有冤情要请他们帮忙。」 「你有什么冤情?」她蹙眉不解问。 「我要告一个女人盗取了我的精子,偷偷生了一个女儿,还把女儿藏起来,不让我见她。」 「啊!」风仪一呆。 胡梭气定神闲的再说:「妳以为妳把她藏起来我就找不到她了吗?」他看着她摇头,彷佛为她的愚昧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她被藏到地洞里,我也有办法把她找出来,何况只是被带回台湾的外婆家而已。」她的背景资料他今天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他话一出口,她就傻住了,他知道了?! 「好了,现在就只等妳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了,风博士,妳怎么说呢?」 「我?」她哑口无言,根本说不出话来好不好,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知道呢? 半晌,她才出声,「我不可能给你一只恐龙,但如果你真要把小仪带走,我会跟你没完没了。」 顿了一下,她打商量的再说:「要不然这样好了,我可以给你一头猛玛,也就是长毛象,那也是史前动物,很有价值的,全世界目前只有两头,都是由我复制出来的。」 胡梭摇头,「除了恐龙,其他的我都不要。」胡峣有多任性他很清楚,他指定要什么就是什么,不容人随意的更改。再说,如果真让他知道还有其他动物,他只会贪心的一并收取。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要的恐龙我不可能给你的,你要是敢带走小仪,我跟你拚命。」风仪气急败坏的吼道。 「可是妳当初成功的萃取出恐龙的dna不是吗?」有了dna,要进行恐龙的复制可以说就不难了。 她捺下性子再解释一遍,「是没错,只是我萃取出来的dna受到了感染,发生了异变,整个实验被迫中止了。」而她也因此不敢再从事复制恐龙的研究,她当时真的被那种景象吓坏了。 仔细观察着她严肃的表情,胡梭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 「失败了重新再做过就好了,既然你们曾经一度接近成功,再来一次也许就真的成功了。」 风仪毫不考虑的严声拒绝。「不要,我绝对不要再碰那种实验了。」 「妳不想要女儿了?」他昨天的话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被他一再威胁,她咬牙切齿的怒瞪他,蓦地灵光一闪,她露出一抹狞笑,用阴森森的口气说:「你知道吗?我培育出了一种细菌,它很厉害唷,只要进入人的体内,没多久器官就会因它快速的繁殖而被吞噬殆尽,接着不用我讲,你也可以想象出后果会怎样吧?」哼,她从小到大被称为天才可不是白叫的,敢恫吓她,想都别想。 「妳这是在威胁我?」胡梭扬了扬眉。 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她露出白玉般的牙齿盈盈一笑,很温柔的开口,「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个被逼急的母亲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啊,我忘了再说明一点,这种细菌的繁殖力很惊人,它一个小时内可以快速的繁殖出将近一百万只的同类,第二个小时就是一百万只的一百万倍,据我估计,感染了这种细菌的人,可能会在五个小时内死掉。」 在他脸上捕捉到一闪而逝不自在的神色后,她笑咪咪的再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目前消灭这种超级细菌的配方只有我一个人才有哦,其他的人要研究出来,保守的估计起码也要一到三年吧。」 这个女人胆敢反过来要胁他,好,算她有种。 胡梭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了,这次他认真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她一头鬈发随意的扎成了马尾,鼻子上架着的那副又丑又拙的眼镜遮住了她半张脸,身穿一件宽松的灰色高领大毛衣,一条洗白了的绒毛裤,打扮既没有品味又糟糕。 然而细看她的长相,五官虽不特别出色,倒还满清秀的,中等的身段清瘦而匀称,蜜色的肌肤让她看起来有一种阳光健康的感觉。 昨天他没留意到,今日才发现她的眼睛虽然不大,却清亮而澄澈,隐约透着一种智慧的光芒。 风仪也仰起下巴回视着他。 有了秘密武器,她此刻也不害怕他的威胁了,老实说,之前她是知道他长得不错,可是她的重点都放在他那副超棒的好身材上,很少注意他的脸。 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发色偏棕色,有着冶艳妖媚而修长的眉眼,睫毛又卷又黑又翘,眼瞳是棕色的,麦色的肌肤散发着自然的光泽,挺直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透着一股诱人的魅惑,俊美得叫人惊艳。 怪不得今天乔安娜说起他时,会一脸的如痴如醉了。 斟酌须臾,胡梭当下决定改弦易辙,采取别的方式来对付她。 「这样好了,既然妳真的有困难的话,我也不逼妳,不过看在我们有了一个女儿份上,我想多了解妳和女儿一些,我决定在这里住下来。」 「不行,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不行?明白她有多迷恋他的身体,他不着痕迹的解开衬衫上几颗扣子,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用蛊惑的嗓音问:「可以吗?我想在妳家住下?」 「……」风仪的眼睛瞪着他随着呼吸规律起伏的胸膛张开了小嘴。她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只知道后来他堂而皇之的住了进来,占据了她的闺房,而她则睡到女儿的房间去了。 风仪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胡梭很阴险又狡猾。 从那天他住进来之后,就不再让她碰他,小气得连让她摸一下都不肯,不过他每天都在诱惑她,让她看得到,吃不到。 就像此刻,他沐浴完后,只围着一条浴巾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那副伟岸昂然的躯体弄得她心痒难耐。 呜呜呜,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因为欲求不满而英年早逝。 胡梭来到她旁边坐下,迭起双腿,她发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好快,垂涎的瞪着那两条裸露在外的长腿,视线慢慢往上移到他劲实的胸膛和强健的手臂,咽了咽口水,她按捺下住的伸出了手-- 他却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让她的手扑了个空。 「你怎么这样?让人家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她埋怨的瞋他。 「是不会少块肉,只不过我不喜欢有人随便的骚扰我。」 什么话?!「你只围了条浴巾,分明就是企图引诱人嘛。」 「妳可以不看呀。」他扬了扬眉毛,只手托着下巴,曲起的手臂显得更加肌理分明,身躯的线条也因为他微侧着身而更形健美。 「这里是客厅,你只围了条浴巾根本就是想让人家看你嘛,我要是下看你,岂不是太对不起你刻意的暴露了吗?」太赞了,那秾纤合度没有半分赘肉的身体,让她看得目不转睛,心痒难耐。 觑着她着迷的模样,胡梭的薄唇不禁勾出笑痕,放柔了嗓音,「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小气,只要妳答应一件事,我就勉为其难的让妳摸一下。」就不信她抵抗得了他的美男计,呃,或者应该叫美体计,因为她迷恋的只有他的身材,对这点,他有点不悦。 泰半的人都是因为他俊艳的外表而迷恋上他,这女人竟然无视于他出色魅人的容貌,仅对他的身体感兴趣而已。 「什么事?」随口应答后,风仪倏地警觉的抬起眼睛,「如果是要叫我给你一只恐龙的话,我可办不到。」以为她真有那么呆,不清楚他留下来的意图吗?不管他怎么痴缠,她都不可能有恐龙可以给他。 办不到?他敛眉凝目。「我不明白妳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肯再做复制恐龙的实验?」他原以为不过是从恐龙化石里萃取出dna,并不困难,后来才发现,那根本是接近于不可能的任务。 因为已经成为化石的恐龙,体内所有的细胞也一并变成了化石,就算幸运能找到少数残留下来的一些组织,也因为找不到完整的dna而无法顺利复制,因此至今仍没有科学家成功的复制出恐龙。 风仪可以说是目前全球复制恐龙研究的权威了,但她去年却倏然中止了实验,转向研究起长毛象,让古生物学界感到很疑惑。 风仪严正的声明,「我不想再做就是不想再做,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不管你留下来多久,我都不会有恐龙可以给你。」 是吗?他不信自己无法使她改变主意。 胡梭勾唇一笑倾身,霎时封住她的唇,给她一记火辣的热吻,打算把她吻得神魂颠倒,忘了自己姓啥名啥,任他摆弄要求。 啊--风仪被他突来的吻给吻得晕头转向,双手却不忘趁机爬上他的背脊、手臂,一路摸索着。太赞了,天哪,这丝绸般无瑕的触感简直棒透了,抚摸着那既有力又富弹性的肌肉,她一脸的沉醉。 「给我恐龙。」惑人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哄劝。 她的嘴里发出吟哦的赞叹,接着说:「有红龙你要吗?」 「红龙是什么?」 「一种鱼。」 「不要,我只要恐龙。」 「还是你要龙虾?」 「不要,我要恐龙。」 「那龙眼好吗?」 「妳这个女人,我说我只要恐龙,听到没有?」胡梭瞪住她,不敢相信她分明一脸如痴如醉,竟然还不肯松口答应他的要求。 风仪无视于他的不悦,仍是一脸的迷醉,手巴在他身上,恣意的流连抚弄。 他这才注意到逗留在他身上那双不请自来的白嫩小手。 「妳在干什么?」莫名的,被她的手碰触到的地方,似乎隐隐的起了一股骚动,他蹙起眉挥开她的手,不让她再影响自己。 「拜托,再让人家摸一下啦。」她舔了舔唇,意犹未尽的瞅着那副诱人的躯体。 「不行,除非妳给我一只恐龙,否则别想再碰我。」 怎么这么小气呀,开口闭口就只要恐龙。「那你要什么龙?」 她答应了?就知道她迟早抵挡下了他的诱惑。 「什么龙都可以,只要是恐龙就好了。」反正胡峣那混蛋又没指定要什么龙。 「好啦,我明天就给你一只。」这还不简单。 「这么快?」胡梭吃惊的问:「难道妳已有现成的恐龙了?」 「对啦,你再让人家摸一下啦,不,摸半个小时,啊,不够,至少要一个小时。」 果然如他先前所料,她对他有所隐瞒,她早就复制出恐龙了。 见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风仪立刻如恶虎扑丰,扑过去尽情的摸个过瘾。感受着手底下分明的肌理,她一脸的满足,小嘴频频发出赞叹。 胡梭却瞇起了修长的眼,额头隐隐的沁出汗珠,该死的,她竟然偷捏了一把他的臀部,害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忍耐住下腹的骚动,却情不自禁的自喉头逸出一声低吟。 天杀的,她竟然勾动了他?! 忍耐忍耐,只要熬过这一个小时的「摧残」就好了,他绝对不要再跟这个平胸女上床,那根本是在侮辱他的身体。 等明天拿到那只恐龙,就可以交差了事了。 噢,但一个小时竟然这么难挨,不,该说他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人能让他欲火如此高涨,那双小手宛如带了某种魔力,被她碰过的地方都热了起来。 他再也忍耐不住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咦,你压着我要干什么?」不解的声音从他身下传来。 「妳不是很迷恋我的身体吗,我好心让妳能更贴近的欣赏。」一时之间,客厅里只回荡着暧昧的低吟喘息声…… 胡梭不敢相信的瞪住她拿在手上的东西。 「妳在耍我?」压低的嗓音笼罩着风暴。 「没有,我怎么可能这么做,」风仪一脸无辜的看着手中的透明水箱。「我昨天问过你,你自己说什么龙都可以的。」 「没错,我是说过只要是恐龙都可以。」 「那就对啦,这只长得很恐怖的龙虾,我们实验室里的人都把牠简称恐龙,拿去吧,如果一只下够,我还可以给你很多只唷。」 她在给他耍白痴?!他阴沉着脸压了压两手的指关节。 「你、你想干么?」就算再不会看人脸色,也晓得他火大了,她吓得连连后退。 他气极,冷冷一笑。「哼,长得很恐怖的龙虾简称恐龙?」见她瑟缩了一下,他用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安抚她。「别怕,我顶多只是想让妳很爽而已,就是,狠狠的把妳扁到爽快为止。」薄唇勾出了一个阴残的笑容。 「男人不可以打女人的!」风仪试着让自己不要露出恐惧的表情,仰起下巴瞪他。 「谁说的?」 「我爸爸说的,我妈妈也这么说,杰诺也这么说,小汤也这么说过,还有……」 他不耐的打断她的话,「他们说的干我屁事?」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不管是谁说的话,只要是有道理的,我们都要听。」不满他的态度,她教训道。 「我只知道妳玩我,而我会让妳后悔这么做。」一拳用力的击在她身旁的墙壁,发出砰然的一声闷响。只是想让她害怕而已,他并不是真的想对她动粗,虽然他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她吓得跳了起来,她早就知道他有力的手臂蕴藏了极强的力量,但没想到威力会这么惊人,那击来的拳风竟然刮疼了她的脸颊。 她明知道此刻不是赞叹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细细的观看着那坚硬如石的拳头。 他打得那么用力,上头竟然没有什么伤,只有几处小小的破皮而已。 「太美了,没想到你握起拳头的手臂简直棒透了,瞧瞧这紧绷的肌肉,多么具有野性的力量啊。」 咱,胡梭感觉到他的神经绷断了一条,她不是应该要吓得害怕尖叫吗,但这个女人是在做什么? 欣赏他的拳头,赞美他的手臂?! 老天,她就不能有一点正常人的反应吗?难道天才的脑袋结构真的异于常人? 像昨天也是,他扒掉了她的衣服,她扯掉他的浴巾,两具赤裸的胴体宛如干柴烈火,正准备一触即燃,岂料,她竟握住他的亢奋,大为惊赞着他小兄弟的尺寸和形状。 他的把柄就那样活生生的被她的双手折腾着,令他冷汗涔涔,脸色铁青。 他受够了这女人,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恐怕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坏人。 「啊,你、你要做什么,干么突然……唔,嗯……」嘴被堵住,她说不出话来。风仪陡然被搂进一具结实的胸膛里,感觉到她的嘴里闯进强势的不速之客,肆虐的掠夺着她口中的一切。 他的唇瓣覆上了她的,那灵滑的舌头吮弄着她的香舌,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口中态意横行的舌头让她惊骇喘息,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舌头可以做出如此极尽销魂暧昧的动作来。 是的,这是要给她的教训,他决定要把她给吻得欲仙欲死、销魂蚀骨,然后趁她迷失在他的吻里时,他再狠狠的抽开身,让她欲求不满的苦苦哀求他继续满足她。 只不过他为什么还舍不得放开她?她明明都已经被他吻得腿软,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他却该死的还不想放手。 拥着她,他的身体竟然莫名的发热起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又再一次的让他失控了。 算了,就当做完昨天没做的事。 胡梭顾不得他讨厌平胸的女人这件事,抱起她走进房间。 第五章 睡梦中忽然被摇醒,风仪惺忪的睁开眼,涣散的眼神瞪着漆黑的室内。 「去弄点吃的来,我肚子饿了。」 「我不会饿,你自己去弄。」她转过身继续睡觉。 「妳在说什么?这是妳家,妳快点去弄给我吃。」胡梭不客气的一把拉起她。 「可是我好困。」她的眼睛紧闭着,又累又困,她只想睡觉。 「早点弄好妳就可以早点睡了。」他霸道的命令着。 「可是……」还想再躺回温暖的床上,一只大手却撑在她的背后,不让她再躺下来。 「还可是什么?要不是妳这个女人一整晚那么欲求不满,要了一次又一次,我会做到肚子饿吗?」他不客气的一脚把她给踹下床去。 小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她低呼一声,睡意被赶跑了三分,她瞪向床上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谁欲求不满?明明是你自己拉着人家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真的困死了,你才肯停下来。」还真敢说,把一切都推到她头上。 「明明是妳一再的说好棒好棒,再来一次的,否则对妳这种平胸的女人,我会有那么好的兴致?」胡梭双臂横胸,不耐烦的催道:「还不快点去弄吃的过来,我饿死了啦。」 「是你饿我又不会饿,为什么要我去弄吃的?」风仪咕哝着站了起来,想再爬回床上。 他不让她上床,替她拿了件睡袍披在她光裸着的身子上,将她推向房门口。 「我把力气都花在妳身上,妳有义务要去弄吃的给我。」他这辈子还下曾这么卖力过,呃,也不能这么说啦,应该说这是他第二次这么投入,第一次是七年前,被她设计了的那次。 但那次是因为她动了手脚,在身上喷洒了会让人发情的药剂,他才会那么失控,可这次并没有……咦,没有吗? 那他为什么会那么激烈的和她一次又一次迈向浪潮的顶峰? 是了,他一定是因为被她给气坏了,将暴怒的脾气全都发泄在性爱里,所以才会有那么激情的演出。 「什么嘛,哪有这种事的,你自己还不是很享受吗?」风仪不情愿的踱向厨房,替他泡了碗面。 胡梭跟着她来到客厅里等吃的,看到她端了碗泡面出来,俊脸登时沉下。 「妳弄泡面给我吃?」让她享受了人间的极乐之后,他所得到的仅是一碗泡面? 「我只会泡面和烤土司,如果你不想吃的话,那我就自己吃了,这是最后一碗了。」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掀开碗盖,准备吃掉它。 「谁说我不吃的,拿过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碗面,他冷眼瞪她,这个可恶的女人,气死他了。 「那分给人家一些啦,味道好香哦,害我也饿了。」她垂涎的巴着他,想分一口面吃。 「妳饿那是妳的事,休想我会分给妳。」牢丰护住碗面,他浙沥呼噜的大口吃着。 「你怎么这样,那是我家的面耶。」还好汤匙没被他抢走,风仪卖力的突破他的防锁,将汤匙伸进碗里舀来一口汤喝。好好喝哦,真是人间美味。 「不准偷喝我的汤。」胡梭斥道,侧过身,将碗端了起来,岂料她竟然钻进他的两手之间,爬上他的大腿,还从他的嘴边抢过一口面,满足的吃了起来。 「真的好好吃哦,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泡面有这么美味呢。」她赞不绝口。 「妳这个女人是饿死鬼投胎的呀,这样抢吃的!」不行,看她又舀了一口汤喝,他赶紧就着碗大口的灌了一口汤。 「啊,你不要这么土匪啦,留一点给人家。」凶悍的抢过碗,她也学他一样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好喝、好喝,真好喝耶。 一碗面就在两个人抢来抢去下,很快的被解决了。 「没有了,好可惜哦,明天我要再买这个牌子的泡面。」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风仪笑咪咪的道,亲昵的坐在胡梭赤裸着上半身的怀里,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 「多买一点,这种泡面确实满好吃的。」他点头附和。 「你也觉得好吃呀!」很高兴两人的看法一致,发现他的唇边沾了一小段面条,她伸出香舌便朝他舔去。 彷佛被一记闷雷打中,胡梭震了一下,这个女人对他做了什么? 他自己刚才又在干么,居然跟她共吃一碗面,还抢得那么高兴。 「谁准妳爬到我腿上的,还不给我下去?」瞪着安适的窝在他怀中的小女人,霎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窜上了心头。 「下去就下去嘛,干么那么小气?」她依依不舍的离开他怀中,盯着他精硕健美的身躯,忍不住抿了抿唇,想到就在不久前,自己和这具身躯一起经历了数次难以想象的欢愉,脸蛋不禁泛起酡红。 一瞥见她那醺然的眼眸,他便明白她想到了什么。 「不准用那么色迷迷的眼神看我。」胡梭有点懊恼自己为何会完全的失控,竟然再一次和她上了床。 「我要去睡了。」这个男人跟她女儿一样的任性,不愧是父女,遗传还真是可怕。经过一夜的折腾,睡意又袭了上来,风仪走回自己的房间,爬上床睡觉。 他跟了进来爬上另一边的床,突然想到一件事,望向睡在一旁的人,「喂,妳给我回妳自己的房间去睡,我不习惯跟人家挤一张床。」 「这就是我的房间呀。」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咕哝的说着。 「妳给我去另一间房间睡,现在这一间是我的。」 细缓的呼息声传来。 竟然睡着了!胡梭凝眉准备踢她下床。 但瞥见风仪唇边带着笑意的睡容后,修长的棕眼微微的瞇起,忽然发觉她似乎长得还不赖。 看着看着,他不知不觉也陷进了黑甜乡里。 「妳很慢耶,妳知道我等妳多久了吗?快饿死我了啦。」 风仪一进来,一串不快的抱怨便飙向她。 「咦,你还没有吃饭吗?」手上拎着的东西被人粗鲁的抢走。 胡梭打开袋子,找到了里面的泡面。 「妳还敢说!是妳说下班的时候要买泡面回来的。」害他一直忍着饿,空着肚子等着吃她买回来的泡面。 「这种从台湾进口的泡面很难买耶,我找了好几家店才终于买到这个牌子。」她觉得好笑,他竟然一直在等她买泡面回来。「你不会一直睡到现在,连中午都没起床吃饭吧?」她怀疑的问。 「当然不是,我下午两点就起床了,在外面吃了一盘义大利面,难吃死了,这里的人味觉是不是都坏掉了,那么烂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抱怨着,他忙不迭的拆开泡面,走进厨房冲了两碗出来。 「你是不是到镇上十字路口那家餐厅吃的?那里的东西确实不太好吃。」她笑道,顺手接过一碗面。「谢谢。」 「干么?要吃自己去泡,这是我的。」瞪她一眼,他将泡面抢了回来。 「你一个人吃两碗?」 「当然,面那么少,一碗怎么吃得饱。」 「我只买到最后剩下的四碗而已耶,老板说要再进货可能要等十几天后了,你省点吃,一人吃一碗啦。」 「妳想饿死我?」他不高兴的睨视她。 「没吃饱的话,等一下再出去外面吃别的嘛。」 「下要,我就要吃这种泡面。」打开碗盖,胡梭浙沥呼噜的吃了起来,一边再从袋子里拿出剩下的两碗。 「喂,你要干么?」 「这些是我的,妳自己出去吃。」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土匪,这是我买回来的耶。」风仪赶紧从他的手上抢救回那仅剩的两碗泡面,退离他远远的。 「妳才是怎么当主人的,没有好好招待客人也就算了,还跟客人抢泡面吃,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晓得,真没礼貌。」 他还记得她是主人呀?「你才是怎么当客人的,居然抢光主人买回来的泡面,还反客为主霸占我的房间,哪有像你这种恶霸的客人呀?」还有脸说她。 胡梭斜睨着她,「给我恐龙,我保证恶霸客人马上就走。」要不然以后还有更恶霸的事等着她咧。 「随便你了,我只有长得很恐怖的龙虾,其他的恐龙就没有了。」风仪觉得很没力,翻了个白眼,他姓番呀,怎么听不懂人话,跟他说过多少遍了,她不可能有恐龙给他的。 没有?他就不信自己拿这个女人没辙,等着瞧,孵也要她孵出一只来。 不过当务之急要先解决这两碗泡面,看她那副馋相,难保不会像昨晚一样又厚着脸皮来跟他抢食。 风仪看他吃得津津有味频频的吞咽着口水,对了,她这里也有两碗嘛,不会自己泡来吃吗?赶紧到厨房冲了一碗,再把另一碗小心的藏起来。 坐到他对面的位子吃着泡面,她不禁想起以前小时候在台湾,她最爱吃的就是这种泡面了,可是长大后,她就不再那么爱吃,之所以买泡面,都是为了女儿,小仪超爱吃这个牌子的泡面。 想起女儿,她觑向一旁的胡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肯走,她得尽快去接女儿回来,要不然没多久女儿一定会打电话来催她。 「喂,我问妳,妳为什么要把那臭丫头叫那么没品味的名字?」胡梭忽然问。 叫风小仪会很没品味吗?「我叫风仪,她是我女儿,叫风小仪,人家一听就知道我们是母女了。」 他耻笑道:「风小仪能听吗?幼稚得可笑,我真惊讶那个恶劣的丫头居然没有抗议。」 「呃,她没有说讨厌呀。」事实上她是有抗议啦,而且抗议了很多次,但是取名字真的不是她的强项,她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好记又好认的名字。 「我不相信,以那丫头刁蛮的个性,她会喜欢才有鬼。」吃光了两碗面,胡梭满足的舔了舔薄唇。 人家说饱暖思淫欲,这种事当然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不过他准备让她大开眼界,施展他的魅术,诱惑得她意乱情迷,亲口答应孵一只恐龙给他。 「小仪她真的不讨厌呀。」只不过她答应了女儿,以后等女儿再长大一点,让她自己改一个她觉得满意的名字而已。 啊,他、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解开黑色衬衫的扣子,还卷起衣袖,裸露出强健的手臂? 风仪瞇起了黑框眼镜下的秀眸,瞪着他裸露出来的胸部和手臂,直勾勾的看着。 「接她回来,她的性情太恶劣了,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亲自调教她。」眼波带电,媚瞳斜挑,胡梭佣懒的倚靠着沙发,风情万种得叫人窒息。 风仪糊里糊涂的点头应道:「哦。」 他马上发现她的目光全锁在他的胸膛和手臂上,无视于他魅人的诱惑,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只垂涎他的身体而已。 看来他只有用最原始和直接的方法--脱衣服。 优雅的退下黑色衬衫,裸露出上半身,他马上发现风仪的眼睛绽放惊人的光芒,也顾不得吃的,朝他扑了过来。 哼,这个女人根本是还没有进化的原始人种嘛,只对裸体有反应。 他站了起来让她伸出的手落空,她渴望的瞪住他。 「想摸我?」 她点头。 「给我恐龙。」 「我没有恐龙。」 「去复制一只,我知道妳一定办得到。」他柔声诱哄。 她摇头,「我真的做不到。」 「想不想再经历一次昨晚那种极致的欢愉?」 她没有犹豫的颔首,「想。」 「妳只要给我一只恐龙,我就让妳再一次体验到那种人间的极乐。」温柔的嗓音流泄在她耳旁,她探出手想摸那让她着迷的肌肉,他却又及时的退开,让她不快的轻哼两声。 「只要恐龙就好吗?」别跑呀,让她摸一下会怎样? 「我要的是真的恐龙,是史前时代的那种庞大的动物,不是什么恐怖的龙虾或者是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先声明。 「为什么一定要恐龙,其他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见她迟迟不肯松口答应,胡梭决定双管齐下,除了用肉体诱惑她之外,兼采苦肉计,他沉重的凝起眉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老实告诉妳吧,我非要恐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对那种巨大又丑陋的生物感兴趣。」 「什么苦衷?」风仪眸光的焦距仍然是他裸露的肌肤。 「我受制于一个很恐怖的人,他威胁我替他找一只恐龙,如果我没有办到的话,他就……」 「就怎样?」 低沉的语气充满了忧愁,「他那个人很变态,如果我办不到的话,他一定会对我母亲不利。」 「啊,难道他会杀了你母亲?」她惊呼。 赶紧颔首,他很满意她终于抬起眼望向他了。 「没错,说不定他还会用更恶毒的手段折磨我母亲,妳自己想想看,我的母亲也就是小仪的奶奶,妳忍心小仪的奶奶受到凌虐杀害吗?」 「那你报警了没有?」 「没有用的,那个人是个超级恐怖份子,连国际刑警都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求妳给我一只恐龙。」郁郁的声调里充满痛苦。 「原来是这样呀,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给你恐龙,不如我们商量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救你母亲。」 「他只要恐龙,而且只给我三个月的期限,如果我不能带回恐龙给他,我不敢想象我母亲会遭受到什么样残忍的对待。风仪,妳难道真的不肯帮帮我吗?妳将心比心,若是事情发生在妳妈妈的身上,妳会怎么做?」他恳求的语气无比的真诚。 「我、我……」她的手被他一把握住,她的呼吸倏地一窒,多么有力的手指呵。 「妳真的那么狠心不肯帮我吗?」 「不是的,我、我……你让我考虑看看好吗?」 「还要考虑?难道妳要见死不救吗?」 「我、我、我……」她的脸被他的手指勾起,被迫面对那张揉合着妖娆与刚阳的脸庞,只觉得心律跳动得又急又快。 「别再考虑了,」性感的薄唇轻触了下她的红唇,胡梭蛊惑的低语,「只要妳答应,我今天就是妳的了,随便妳想怎样都可以,嗯?」 「真的吗?」迷醉的声音应着。 「嗯。」 「那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别说一件了,只要她肯给他一只恐龙,十件他都答应。 胡梭万万没料到,风仪的要求竟是这个-- 制作他的蜡人像,而且不只一个,是很多个,他的各种不同姿势的蜡像,还要是裸体的。 「你不知道现在制作蜡人像的技术有多棒,可以做得很逼真哦,几乎与真人没有两样,连皮肤的毛细孔和肌肉的纹理都可以完全仿造,而且还有弹性唷。有了蜡人像,以后我就可以每天都欣赏到你那强健完美的体魄了。」 想到她那天用那种纯真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他就有掐死她的冲动。 看在恐龙的份上,只好等拿到恐龙之后再掐死她了。 于是他花了几天的工夫飞到香港量身订作她指定要的蜡人像,直到今天才再回到风家。 全裸让制作蜡人像的师傅取材?笑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等制作完成后,她收到蜡人像时就知道了,他会让她很「惊喜」的。 只是她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都十一点多了,她在搞什么鬼呀?打她的手机也没开机。 胡梭瞪向一片漆黑的窗外,没有犹豫多久,他决定到实验室找她,临出门时意识到什么,他蹙眉喃喃自语-- 「我只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没办法孵出恐龙,并不是基于关心她才去的,那种女人才不值得我关心。」 第六章 「风,这么晚了妳还没定呀?」温和的嗓音里有些意外。 一听到实验室门口传来的声音,风仪彷佛看到救星般,开心的转过头。 「杰诺,快来救救我!」 「怎么回事?」和善的脸上有些许疑惑,他快步走了过来。 「我刚才在放东西没留意到,不小心把头发卷进了这台特别订做的仪器里了啦。」她姿势古怪的歪着头苦笑。 「妳唷,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叨念了一声,杰诺试着帮她把头发取出来,发现她的头发被卷得很紧,没办法一口气抽出来,只好一根一根慢慢的拉。 「我在想上次的实验为什么会受到污染而失败,想得太出神,才会一不留神就弄成这样了。」为了怕因为太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会损害这台非常精密且昂贵的特制机器,她只好一直辛苦的歪着头,自己一根一根的弄出头发,脖子都快酸死了。 杰诺停下了手,瞅了她一眼。 「是吗?那妳有想出什么来吗?」他有一头乌黑的短发,然而两鬓却是白色的,十分醒目,儒雅的脸上老是挂着和善的笑容,就宛如是自家的大哥哥,让人感觉亲切慈祥平易近人。 风仪皱起眉道:「没有,我始终想不通,上次的实验过程明明控制得很严密,为什么还会受到污染?」说完叹一口气,摇了下头,这动作不意外的拉扯到头皮,疼得她低呼一声。 他徐缓的嗓音带着些许的疑惑问:「经过上次的失败,妳不是说过妳不想再做恐龙的研究,为什么最近又会突然决定再做呢?」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上次的失败经验不只让她吓到,连乔安娜他们这些助理也都吓坏了,这次当她说要再复制恐龙时,他们一个个吓得对她摇头,表明不参与的立场,还劝她打消主意,弄得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做研究。 「这是什么意思,妳的意思是有人逼妳做实验吗?」杰诺诧问。 「不是的,是有一个人在等恐龙救回她一命。」当然,她之所以会答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只要复制出恐龙,她就可以得到很多个胡梭不同体态姿势的蜡人像,不过这是属于她和胡梭的秘密,自然不能说出来。 一想到再过不久就可以拥有那些栩栩如生,与真人无异的蜡人像,风仪兴奋不已。以后她要怎么抚摸那些优美的线条和肌理都随她高兴,用不着再看胡梭的脸色了。 「这话怎么说?」杰诺不解的抬起苍蓝色的眼眸望住她。 她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母亲被恐怖份子挟持,逼他找一只恐龙做为交换,否则就要对他母亲不利。」 「有这种事?」他狐疑的问:「妳相信他的话?」听起来胡诌的成份大于真实。 「相信呀,他应该没有理由骗我。对了,杰诺,你为什么会突然想离开伊甸园实验室,且还下个月就要走?」杰诺这阵子常常忙得不见人影,上个月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就想问他了,不过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当面问他。 「因为我想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隐居。」他似真似假的笑道。 「真的假的?」风仪不太相信。 「风,妳觉得人生最大的快乐是什么?」他忽然问。 「最大的快乐?」思索着,她笑道:「对我而言,应该是让小仪快快乐乐的长大吧。」还有就是……想象着她拥有胡梭裸体蜡人像的情景,她不禁笑瞇了眼。 「我也是如此,能待在自己心爱的对象身边,悉心照顾着对方,让心爱的人健康无忧,快乐自由的生活,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杰诺苍蓝色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温柔。 「咦,杰诺,莫非你有女朋友了?」她惊喜的问,杰诺一直单身,而且甚少和女人交往,知道他有心爱的对象,她很为他开心。 他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风,刚才的事我觉得妳还是谨慎一点,妳朋友的母亲被恐怖份子挟持,要求拿恐龙来交换这种事情,似乎不太可能。」 「就算他是骗我的,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这次实验能够成功呢。」一想到那些可爱的蜡人像们在向她招手,她就心痒难耐,恨不得实验能早日完成。 「妳不怕再复制出像上次那样的怪物来?」 「怕呀。」何只怕,她是怕死了好不好,去年实验失败后两个月里,她几乎夜夜都从怪物的恶梦里吓醒。 「那妳还敢再做?」苍蓝色的眼眸微敛。 「没办法呀,我答应他了,要复制出一只恐龙让他去救回他母亲。」风仪很清楚,这是因为她想拥有胡梭蜡人像的欲望战胜了恐惧,所以她才会再重做这个复制的实验。 杰诺摇头,十分不以为然的道:「风,妳不觉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报警比较有用吗?」 「他说那是个连国际刑警也没辙的恐怖份子,那个人既残暴又冷血,而且很变态,才会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弄只恐龙玩玩……l 「你们在干什么?!」突来的喝斥让两人吓了一跳。 瞧瞧他特地过来找她,结果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在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你们两个还不给我住手!」胡梭愈看愈刺眼,忍不住斥道。 实验室里的一男一女同时回头望向门口。 「你是谁?是新来的工作人员吗?」杰诺惊疑的看着眼前这个俊艳夺目的男人,他的出现让室内顿时为之一亮,尤其他那双妖媚的眼眸彷佛会勾人心魂似的,即使身为同性的他,心神也不禁为之一震。 「咦,你回来啦?」风仪惊喜的睨着他。 「你们在干什么?手还不给我拿开?」瞟着杰诺搁在她发上的手,冶艳的媚瞳不快的凝起。 「什么?」顺着他的眼光,看到杰诺的手,她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是我太迷糊了,不小心让头发卷进仪器里了啦,杰诺好心在帮我弄出来。」 凝目一看,胡梭发现她绑起来的马尾果真卷进了一台机器里。 「把它们全剪掉不就得了,干么在那边扯半天。」他走过来,手肘一顶就将杰诺硬生生的顶开,接替他的位置,替她拔着卷进去的发丝。 「不要啦,那样头发会很难看。」 「本来就已经够难看了好不好?哪会有差。」嘴里虽这么说,他却还是放柔了动作,仔细的替她拉着发丝,发现她的头发被卷得很紧,索性直接扭开那个将她头发卷进去的东西,同时间两声惊喘声响起。 「啊!你在干么?」 「替妳把头发拉出来呀,这样子头发不就顺利的抽出来了吗?」干么用那种表情瞪他呀?好像他做了什么恐怖的事。 「你你你毁了这台仪器了啦!」呜呜呜呜,他怎么会这么粗鲁呀? 杰诺瞠目瞪着他,「你知道这台特别订制的仪器价值多少吗?五百万美金!」上帝!他以为他刚才干么要那么谨慎,如果可以,他难道不会那样子做吗? 「五百万?我没带到支票簿,明天再赔给你可以吧。」不过区区五百万美金而已,也值得他们这么大惊小怪。 胡梭银行户头的钱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之所以拥有这么多的财富,不是由于他擅于投资理财,更不是继承而来,当然他更不屑去骗取女人的钱财,那些钱都是他自己赢回来的。 他拥有异常神准的直觉,逢赌必赢,玩赌马时只要他看中的马没有一匹输过,他去趟拉斯维加斯,户头随便就可以进帐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美金。 甚至前年,在美国一个加油站加油,收到一张附赠的彩券,他都能独得累积了十几亿美元的头奖彩金。 风仪讶异的望向他,「是五百万美金,不是五百块哦!」她好心提醒他,他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妳当我是笨蛋,分不出来五百万跟五百块吗?」胡梭白她一眼。「头发弄出来了,可以走了吧?」 「咦,你是特地来接我回去的?」她欣喜的问。 「怎么可能,我只是路过这里,才会进来看看妳是不是有认真在孵恐龙。」修长的媚瞳质疑的盯着她,「妳是不是都在偷懒,要不然头发为什么会被卷进机器里?」 风仪赶忙申辩,「哪有,我就是太认真在想怎么做实验的事情,所以才会不留神让头发被卷进去。」 「是吗?对了,妳藏起来的那碗泡面我把它给吃掉了。」 她闻言低呼,「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啦,那是人家特别留起来的,你这个土匪!」 「谁叫妳拖到这么晚还不回去。」 「风,他是谁?」杰诺狐疑的瞅着两人熟稔的神态。 「他叫胡梭,就是我刚跟你说……」正准备想解释什么,一只手横过来,扯住她好不容易才被救出来的马尾。 「还不走?」俊脸上有丝不豫。 「啊,痛啦,快点放手,我自己会走。」被拉着往外走,风仪努力的想扯回自己的头发,她的头皮被扯得好痛。 「谁叫妳啰啰唆唆个没完没了。」觑见她龇牙咧嘴的皱着张小脸,胡梭松开她的头发,改拉住她的手臂,拖着她离开实验室。 「胡梭,你刚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呀?」来到外头,她纳闷的问,很好奇他是用什么方法通过管制森严的门禁。 「那点小事哪难得了我。那个老男人是谁?」 「杰诺今年才三十八岁而已,应该算不上老男人吧。」 不高兴她竟反驳他的话,他冷眼一瞪,「他头发都白成那样还不老?」 「那是他的特色,听说他从十几岁时就是那样了,有不少女孩子还说他这样子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呢!」 「臭酸味吗?」 「你怎么这么说,人家他可是基因遗传工程方面的权威哦。」 「那很了不起吗?我看他根本是一个只知道研究,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呆子。」 「不,杰诺会的事可多着呢,除了会做研究外,他还是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哦,也画得一手好油画,他滑雪也很棒,上次他参加加拿大全国滑雪比赛,还得到优胜呢,最重要的是他烧得一手好菜,连小仪都说杰诺做的菜好吃呢。」 听她崇拜的说着别的男人的优点,胡梭愈听愈不是滋味。 「那些东西又不是只有他才会,我也会,滑雪比赛是因为我没有参加,才让他得第一,我要是去他只能是第二。」 「难道你也会做菜?」戴着黑框眼镜的小脸充满疑惑。 「当然。」 「真的吗?」他眼神中有些质疑。「可是为什么你都不煮?」老是跟她抢泡面吃。 「好,明天晚上我就煮一顿大餐给妳吃。」 「好棒哦,你不能骗人哦。」秀眸里透着期待的辉芒。 她那期望的眸芒让胡梭心底莫名的一悸。 「骗妳的是小狗。」还不容易,明天他打电话让温哥华一家他们胡氏一族经营的知名饭店主厨弄来一顿大餐,保证她吃得眉开眼笑,赞不绝口。 思及一事,两人一起坐上车后,胡梭再开口,「对了,那个男人妳最好不要跟他太亲近,他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风仪莫名其妙的问。 「跟妳说妳也不懂。」那是一种直觉,总觉得那男人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怎么可能不懂,你说呀?」她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妳觉得猪可以有人的智慧吗?牠能够明白人在想什么吗?」 「当然不行。」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 「那就是了。」 「什么意思呀……」她一愣,旋即省悟他根本是在骂她,「你骂我是猪?」 「妳现在才知道?真怀疑依妳的智商真的可说是天才。」 「就算我笨好了,你刚说杰诺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妳居然承认自己笨?」胡梭微讶的望着她。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除了读书和做研究得到了一些不错的成绩之外,我承认我有很多地方是不足的。」风仪并不以自己才十八岁就取得双博士学位为傲。 每个人都有天赋,她比较幸运的是很早就能将自己拥有的天赋发挥出来,同时她也专注于在这方面的研究上,所以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所谓的天才并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平空得到好成绩,世人往往看不到他们比其他人付出更多努力和心血的部份,所以伟大如爱迪生才会说: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聪明才智。 深看了她一眼,胡梭开车上路。 「快点说呀,你为什么会说杰诺有问题?那究竟是什么意思?」风仪好奇的催问。 「他的眼神带点邪气。」 以为他要说的是什么惊人的问题,她失笑的指着他。 「邪气?你不要故意挑杰诺的毛病,他是个很好的人哦,整个伊甸园实验室里的人都很喜欢他,也很敬重他。我倒觉得你眼里的邪气才重咧。」被他的眼睛一瞄,她就情不自禁的心跳加快,其他的女人看到他,更是一脸的目眩神迷、如痴如醉。 这女人竟然这么说他,还一脸佩服的称赞那个男人,他不悦的冷哼一声。「妳最好听我的劝告,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直觉那种事又没有科学凭据,哪能……」未完的话在风仪陡然发现一件事情时倏然而止,她惊呼了一声,「咦,我怎么会坐在你车上呢?你掉头回去啦,我要开自己的车回家,要不然明天我要怎么来实验室?」 「最多我载妳过来就是了,这点小事也值得妳鬼叫。」 微讶的看着他,没料到他竟肯接送她,她笑咪咪的说:「真的吗?那谢谢你喽。」 「有什么好笑的,笑得那么诡异?」斜瞅着她挂在唇边的笑容,胡梭不知不觉的把车速放慢,忽然觉得在这样宁静的夜里开着车,是一件惬意的事。 「人家哪有笑得诡异,我只是突然觉得其实你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啦。」她按下车窗吹着夜风。「欸,胡梭,你明天会煮什么菜呀?是中式料理,还是西式料理?」 「妳想吃什么?」车里的空气中充满一股宁馨和谐的气氛,他的唇边噙着一抹笑,觑了她一眼,陡然发觉除了那头没有好好整理的鬈发外,其实她的脸孔还满耐看的。 想了下,风仪笑道:「我很久没吃中式料理了。」 「那我就准备一桌中式料理。」 「真的吗?好希望明晚快点来哦。」 愉悦的笑声充斥在宁静的夜色中,没有太多霓虹灯的小镇,天上的星子好亮。 「怎么样,好吃吧?」 「是很好吃啦,可是……」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风仪小脸上满是困惑。 「可是什么?」 「我觉得这味道和这些菜色有点眼熟耶,我好像曾在哪里吃过。」她托着下巴,努力的回想自己究竟在哪里曾吃过类似的菜肴。 胡梭霍然想起来,当年她就曾投宿过那家饭店,自然吃过这个主厨做的菜了,连忙解释,「人都有长得相似的,何况是菜呢,同样的烹煮方法,自然会有相同的味道嘛,这很自然呀。」 「是这样吗?啊,」风仪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就是在温哥华那家饭店嘛,像这道宫保鸡丁和佛跳墙,菜色的配置完全一样,还有这些碗盘,跟那家饭店的一模一样。」 他听了脸都绿了,瞪着桌上的精致瓷盘,心底忍不住咒骂那些笨蛋,居然连盘子都拿了过来,也不会换一套。 「胡梭,你是在那边学的手艺吗?居然连盘子都用一样的,其实你不需要另外买盘子的嘛,我家也有很多呀,你不知道吗?」 她没有发现?还是在跟他装傻? 「妳过来,我带妳看一样东西。」幸好他还准备了另一样东西可以扳回一城。 「什么?」她下解的跟着他来到厨房,看到角落堆了好几箱箱子。 「那些都是泡面,够吃很久了吧。」胡梭炫耀的指着那些箱子。 风仪走过去打开一只箱子,惊讶的发现里面全是那个牌子的泡面。 「咦,你怎么买得到这么多这种泡面?」小镇上的商店不是全都缺货吗?算算还要再过两三天才会到货哩。 「我打电话叫人送过来的。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多付几倍的钱,厂商自然马上就把货送来了。」 她好笑的道:「这么多应该够我们吃好几个月了,以后你就不用老是抢我的泡面吃了。」老实说,昨夜见他眉头皱也不皱一下的说要赔偿五百万美金时,她还担心他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原本准备跟杰诺商量,弄坏的仪器就从她的薪水里慢慢的扣还吧,毕竟是她自己不小心把头发卷进仪器里的,他会弄坏仪器也是因为她。 可是今早杰诺收到胡梭要她代转的那张支票时,却讶异的说那是瑞士最具规模的银行开出来的支票,拿到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立刻兑换现钞。 直到那时她才相信他真的是有钱人。 「谁抢妳的泡面吃,是妳这个女人不晓得怎么当主人的,居然还把食物藏起来不给客人吃。」 「你还敢说,明明是你自己太土匪……」 客厅的电话铃声猛然响起,风仪赶紧出去接。 「喂,小仪呀,妈咪这阵子在忙着做一个研究耶,再过几天好不好?要几天呀,我也不太确定,妳不要生气嘛,妈咪尽快去接妳就是了,妈咪没有在敷衍妳,什么?那个大坏蛋呀,他、他还在我们家耶……什么,妳要回来赶走他,可、可是……」 「我来跟她说。」胡梭抢过电话,「臭丫头,有种就回来呀,死小孩,还敢骂我,看妳回来我怎么修理妳,哼,妳想赶我走?好呀,那就试试看呀,我等妳!」 「小仪说什么?」看着他挂上电话,风仪急问。 「我上次不是叫妳把那丫头接回来,我要好好调教她。」 「我不准你欺负小仪!」她警告的说。 「欺负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需要有人好好的教教她什么叫礼貌。」居然顽劣的在电话里对他破口大骂。 「总之我不许你再打她。」 「妳太溺爱女儿了,以后她会无法无天。」就是被她宠出来的,那小鬼才会那么不可理喻。 「那叫随性教育,用暴力教小孩是不对的,我们要用爱来教导孩子。」 「没听过棒不出孝子,慈母多败儿吗?」 「小梭梭。」 「干么突然用这么恶心的语气叫我?」胡梭拧眉瞅她。 「我又没有说话。」她一脸无辜。 「那是谁……」霍地发现声音是从他的口袋里传出来的,他取出手机,讶异的瞪着上头出现的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偷偷对他的手机动了手脚,竟然用不着他按通话键,就能找上他。该死的,一定是上次接到长老召集令,回去时被暗中搞的鬼。 「想不到看到我让你这么的惊喜。」 「是惊吓。」瞄了一旁的风仪一眼,胡梭走回房间锁上房门,磨着牙冷道:「可不可以请你尊重别人的隐私,不要随意的乱动别人私人的物品?」 「小梭梭,我一向最尊重别人的隐私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柔醇的音调说着。 「还敢说没有?那为什么我的手机会被改成视讯的?还有,连通话键都不用按,你就能随意的侵入我的手机?」 「我怎么知道,」小小萤幕上方那张魅人脸孔十分无辜的道:「我还以为是你刻意想让我随时都能找到你,而改变了手机的设定呢。」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就算他真有本事更改设定,也绝对是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那会是谁做的呢?」纤手托着下巴,风华绝代的容颜上一脸的疑惑。 这个变态的家伙,还敢跟他装蒜。 「对了,小梭梭,我的恐龙孵得怎么样了?」 「我哪知道。」胡梭冷着嗓回道。 「小梭梭,虽然你欠了我很大的恩情,甚至用你的性命都不足以报答其万一,而我也不是那种施恩望报的人,但是,当年是你自己非常坚持要还我这个恩情的,你忘了吗?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说过的话可以当成是放屁,我也不会怪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啦。」柔缓的嗓音轻道。 「用不着你一再的提醒我那件事,你给的三个月期限还没到不是吗?」什么叫做用性命都不足以报答其万一? 当年他不过就是透露了老妈的消息给他罢了,让他赶在老爸嗝屁前,得以安排他见到老妈最后一面,完成心愿。 这种事对这家伙而言,根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被他说成好像他欠了他什么救命大恩。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了,小梭梭,我刚才在电话里好像听见你在说什么女儿,那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究竟窃听了他们谈话多久了?该死的,他绝对要换掉这支手机不可。 「我找人来孵你要的恐龙,结果发现我居然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儿。」 「你有女儿了?这是怎么回事?」萤幕上方的那张惑人容颜微讶。 话才一说出口,胡梭就后悔了,暗骂自己真是蠢蛋,居然会告诉他这件事。 「她长得像你吗?唔,我真想见见她。」 「她像不像我都与你无关,没其他的事,我要收线了。」他决定立刻去处理掉这支手机。 彷佛看穿了他的意图,胡峣温柔一笑。 「小梭梭,我很喜欢你这支手机唷,可以随时找到你,你可不要轻易换掉它,要不然我想见你时,还得亲自过去找你,这可是很累人的,虽然说我的神鹰一号咻一下就可以到任何的地方,但是毕竟还是有点麻烦,没有电话来得方便,你说对吗?」 喀,切掉了通话,胡梭只想永远不要见到这个变态的家伙!恨恨的瞪着手里的手机,想丢又不是,不丢留着更碍他的眼。 第七章 「小梭梭,今天安妮会带小仪回来,你不准再欺负她哦。」临出门前,风仪叮咛着。 胡梭冷眸睨瞪。「妳聋了呀,我不是说过不准再那么恶心的叫我!」这女人要他说多少遍才听得懂人话,这两天来竟敢无视于他的警告,一再的学胡峣那变态,用那种肉麻的语气叫他。 「可是我觉得这样叫很可爱呀!」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阴沉着脸,他恨死了这三个字。胡峣那死变态这么叫他已经让他很想杀人了,她还敢加进来凑热闹,她是皮在痒了是吗?他很乐意让她尝尝他铁砂掌的滋味。 「记住哦,不可以再打小仪,对小孩要有耐心,有什么事慢慢跟她沟通,她会听进去的。」风仪没怎么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交代完,笑咪咪的径自出去了。 然而傍晚时,风家的客厅却乱成一团,一大一小对峙着,大眼瞪小眼。 「好呀,妳竟然有种指使笨狗来咬我,现在干么吓得发抖呀?」胡梭揶揄的嗓音嘲笑着跟自己长得有几分神似的小人儿。 「谁、谁在发抖,我才没有在发抖?」尽管确实吓得打哆嗦,风小仪还是强迫自己仰起下巴瞠大眼,用力的瞪他,看能不能将他瞪穿一个洞。「你这个坏蛋,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不准你进来。」 今天和安妮、尤金一下飞机,风小仪原本以为有他们当她的靠山,一定可以对付得了大坏蛋,谁知道安妮突然肚子痛,尤金送她到医院去,于是她只好带安妮家养的两条大狼犬回来助阵。 怎么知道,连安妮家那么凶悍的大狗都没办法对付这个坏人,还被他一手拎着一只的丢得好远,远远的她还听到牠们的哀嚎声传来。 呜呜呜,他会不会也像对付那两只狗一样,把她抛出去,她一定会摔断脖子的啦。 「妳给我乖乖说对不起,然后写上一百篇的悔过书,我就考虑饶过妳的小屁股。」胡梭冷着脸,双臂横胸,垂眸睨视这倔强的小人儿。 这个坏东西!「哼,你不要以为仗着自己比我高,比我有力气就可以欺负我,你等着瞧,以后等我长大了,你就老了,到时候就换我欺负你了。」 「啧,还嘴硬不认错,看来妳的小屁屁难逃一劫了。」他大步一跨,就在她要逃出去前拎起她,朝她的小屁屁打了下去。 「啊--你这个坏人、恶魔,还不快点放开我!」 「你们在干什么?」一进屋就见到这幕情景,风仪急忙从胡梭手中抢下女儿,生气的诘问,「你干么要打小仪?」 「妈咪,妳不知道他有多可恶,好痛哦,妈咪,妳要是晚一点回来,我说不定会被他给打死了。」一见到母亲回来,风小仪霎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指控胡梭的罪行。 「他还残忍的凌虐安妮家的两条狗,把牠们折磨得不成样,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什么,你竟然做出这种事?」听见女儿的话,风仪愤怒的瞪住胡梭。 胡梭瞇眼瞋睨一眼颠倒是非黑白的狡猾小人儿。 「是这小鬼指使那两条笨狗来咬我的,试问我不自卫,难道要任牠们咬伤我吗?」 小脸上满是泪痕的申辩,「我才没有,妈咪,是牠们看见这个坏蛋欺负我,所以才想保护我,谁知道他就好残忍的揍了牠们。」 「是呀,小仪不会这么做的,」女儿的眼泪哭疼了风仪的心,她板起脸孔怒斥,「胡梭,我告诉过你不准打小仪的,为什么她才一回来,你就用那么粗暴的手段对待她?」 「根本是这臭丫头满口谎言!」 「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在打她!」还敢将错推到女儿头上。 「我才教训了她一下而已。」结果就让她给撞见了。这下他恐怕跳到黄河也解释不清楚了,除非这个小鬼良心发现,承认是她指使两条狗攻击他的,不过那大概是不可能的事。 看着埋在她怀里抽噎个不停的女儿,风仪以罕见的厉色道:「你走,我不欢迎欺负我女儿的人留在这间屋子里。」就算是女儿的生父也一样,女儿可是她好不容易辛苦抚养长大的,她不允许任何人错待她。 「妳不相信我,却相信这小鬼的谎话?」 「我了解自己的女儿。」 「妳这个蠢蛋,妳被她给骗了,再这么宠她下去,总有一天妳会后悔的。」 不喜欢他一再的批评女儿,她嗔道:「我要怎么教女儿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出去!」 气死他了,她竟然赶他走,还说她了解女儿,她根本不知道那小鬼满肚子坏水。 风小仪偷偷朝胡梭扮了个鬼脸。 哼,想跟她斗,还早得很呢。 「后天是我的生日,你们都要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哦。」金发小女孩笑咪咪的邀请着班上的同学。教室里有二十几名学童,彷佛联合国似的,各色人种皆有。 「好,我会叫我爹地载我过去。」一名黑人小孩笑嘻嘻的说道。 「我也是,我前天就跟我爹地说过了,对了,」拉丁裔的小女孩转过小脸看着一直没有搭腔的风小仪,「妳要去参加凯若的生日派对吗?」 「她又没有爹地可以载她,她妈妈一定又忙着做实验,没空带她去的啦,我看我叫我爹地绕过去载妳好不好?」另一名日裔的小孩热心的说。 「谁说我没有爹地的?」风小仪瞪大修长的乌瞳,仰起小脸骄傲的说:「我爹地他比你们所有人的爹地都还要好看好几百倍唷。」小小的心灵里,自尊心与虚荣心同时冒了出来。 「妳有爹地,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我们都没有看过妳爹地?」有小孩质疑。 「妳爹地真的长得很好看吗?」 「他有多好看,像明星那么帅吗?」 「那妳后天要叫妳爹地载妳过去凯若她家。」 「对呀,叫他来嘛,让我们看看他长得是不是真的像妳说的那么帅。」 「如果妳没有带他来,就是在骗我们。」 霎时,一群小孩围着风小仪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怎么办?小人儿开始懊恼起来,那天她不该指使安妮家的狗儿咬人,更不该当着妈咪的面撒谎。 晚上,风仪从安妮那里接回女儿后,没多久便发觉她似乎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什么事不开心呀?」她柔笑着问女儿。 「妈咪,我……」小脸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是不是有人惹我的小公主不高兴了?」 风小仪摇着小脑袋,一双好看的眉烦恼的皱在一起。 「妈咪,我,我告诉凯若他们我有爹地的事了,他们……要我在凯若生日派对那天,带爹地去给他们看。」 风仪蹙起了眉头,讶异的注视着女儿沮丧的垂着小脸。 「妳不是很讨厌他吗,为什么会想带他去给凯若他们看呢?」 「我是很讨厌他呀,可是……凯若他们说想看他呀。」她辩解。 「他们为什么会想看他?」 「我怎么知道。」小嘴噘了起来,不想告诉母亲是因为自己向同学炫耀了她的爹地比所有人的爹地都长得还要好看,才引起了同学们的兴趣。 狐疑的审视着女儿,风仪蹲了下来与她平视。「小仪,妳很希望自己有爹地吗?」 「我、我……没有呀,只是每次亲子日的时候,如果同学他们的妈咪没有空参加时,至少爹地也会去,可是如果妳在忙,就没有人会来参加我的亲子日了。而且,像上次看表演的时候,我们个子小看不到,可是他们都有爹地可以把他们高高的举到肩膀上,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只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风仪讶然的愣住,这才明白原来在女儿的心里,她一直很羡慕别的小孩有父亲的疼爱和保护。 「妈咪,妳可不可以叫他……那天陪我去参加凯若的生日派对?」仰起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她不想在同学面前丢脸。 看着女儿渴望的脸,风仪柔声问:「小仪,妳老实告诉妈咪一件事,那天真的是他先动手打安妮家的狗狗吗?」女儿嘴里虽然说讨厌胡梭,然而她在女儿的眼里却看不到对他的嫌恶,相反的竟看到了孺慕之情。 风小仪垂下头嗫嚅的道:「……当然是他先动手的呀。」 见状,风仪心里已隐约知道似乎真的错怪了胡梭,她诱哄着女儿,「小仪,妈咪如果不知道实际的情况,要怎么找他商量呢?妳是妈咪的乖宝贝,老实告诉妈咪好不好?」 「我、我……」风小仪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才噘起嘴小声的说:「我一回来他就骂我是死小鬼,所以我才会叫安妮家的狗咬他的。」 也就是说她真的冤枉了胡梭,怪不得那天他要那么生气了。风仪低叹一声,却也舍不得责骂女儿。 见母亲没再开口说话,风小仪不安的抬起头,「妈咪,妳生气了吗?」 「小仪,以后不可以再这样说谎知道吗?常说谎的人朋友会愈来愈少,别人也会愈来愈讨厌我们哦。」 「我知道了啦,那后天……」如果她没带爹地去的话,凯若他们一定会以为她是在说谎骗人的,但这次她明明没有骗人,她的爹地确实是比所有人的爹地都要好看嘛。 「好吧,我明天会去找他商量看看。」老实说她没有把握胡梭会答应,毕竟那天是她赶他走的,他很生气的离开,也不知道现在气消了没有。 「真的吗?」沮丧的小脸蛋霎时一亮。 「嗯,很晚了,妳也该睡觉喽。」 送女儿上床后,风仪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这一个多星期来,只要一躺上这张胡梭曾经睡过的床,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脑袋里飘来荡去的都是他,想着想着,便会想到那天她生气的赶他出去时,他也决然的说-- 「好,妳要笨笨的让那小鬼蒙蔽,那是妳的事,我不会再管妳了,等恐龙孵出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怎么可以说得那么绝情呢?且明明是他求她帮他的忙,却还颅得要命。 他们之间哪可能会没有瓜葛,他忘了他是她女儿的父亲吗?他忘了他们曾多么契合的在这张床上这样那样吗? 每次一想及他那天临去前绝然的神色,风仪就忍不住叹气,她知道自己那天口气是不太好了一点,可是他可以好好跟她说的嘛,她又不是不能沟通的人。 都一个多星期了,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好,就算他还在生她的气,可小仪再怎么样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好歹也该来关心一下呀。 就那样窝在镇上那家饭店里四处招蜂引蝶,迷得一群女人晕头转向的缠着他,连乔安娜和实验室的一些女孩都风闻消息的跑过去凑热闹,回来一提到他,全都一脸迷醉的表情。 太过份了,这几天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她呀? 风仪从实验室走回办公室,看到助理乔安娜有些困惑的走了过来。 「乔安娜,我今天要早点离开。」 「噢,好。」 注意到乔安娜神色有异的睇着窗外,她不解的问:「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 「我刚才听守卫说,他这阵子常在晚上值班的时候,从窗外看到那座森林里好像有很奇怪的东西,让他毛毛的。」 闻言,她也跟着望向窗外,眺向黄昏中的森林,淡然一笑。 「他看到的该不会是那两头长毛象吧?」 「我也问过他呀,他说他又不是没看过长毛象,怎么可能会认错,只是晚上森林太黑了,他很难看清楚那东西的形貌,只知道好像满大的,他还问我,是不是我们又弄出了什么奇怪的生物来了。」 「是吗?他会不会是眼花了,也许只是什么树影之类的东西吧。」 乔安娜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让他再注意一阵子再说。」 「嗯,那我先走了。」看了下腕表,风仪匆匆的离开实验室。 来到镇上最大的一家饭店,她抿了抿唇,深吸口气,走向柜台,询问服务人员胡梭住的房间,顺便请他代为转达她有事要找他。 服务人员拨了一通电话上去通报后,说:「胡先生要妳直接上去找他,他住的房间二三一四,妳上去直走到底那间就是了。」 「谢谢。」 来到房间外,风仪就听见房内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妳烦够了没,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了,每次一惹出事情就来找我帮妳收拾善后,妳究竟当我是妳什么人?」 「当然是我最亲爱的梭呀。」娇婉的嗓音宛如圆润的玉珠,一颗颗的落在玉盘上那么动听。 风仪迟疑的举起手轻敲了两声,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门没锁,进来。」 推开房门走进去,她看见胡梭吸着夹在指间的烟,穿着一袭黑衫黑裤的他,显得佣懒而神秘,妖娆俊美的脸上有抹不悦的神情,斜倚在房间柔软的床上。 而床边则坐着一名异常美丽的长发女子,她的脸上有一股慧黠的灵气,她的上半身紧靠着他,丽颜枕在他的肩上,看起来比他略长五、六岁。 见到风仪进来,妩媚的眼波打量了她一下,柔声笑问:「就是她吗?那位帮你复制恐龙的科学家?」 一嗯,」轻哼了一声,胡梭冷淡的嗓音问着,「找我有什么事?」 风仪呆呆的看着两人好半晌才回神,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我想请你明天带小仪去参加她同学的生日派对。」看着那名美女那样亲昵的偎着胡梭,她的呼吸沉窒,胸口突然感觉胀胀闷闷的。 居然不是来跟他道歉的?冶艳的媚瞳不悦的凝起,不发一语的只是盯着她。 见他一直不开口的瞪着她,风仪被他注视得有点心慌,「可以吗?」 他吸了一口烟再慢悠悠的吐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不久,妳才叫我不要插手管她的事不是吗?」 他一直在等她主动来找他认错,承认是她错怪他了,求他回去。 结果呢?她竟然让他一等就一个多星期,害他这阵子烦躁得连觉都睡不好。 「……是有这件事,但是我又不是要你管她,我只是拜托你带她去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而已。」原本她是想为自己那天错怪了他的事向他道歉的,可他不善的神态,让她吞回了道歉的话。 胡梭转开话题,「妳的恐龙到底复制得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到最后的阶段了。」他就只晓得关心这件事! 「那到底还要几天恐龙才孵得出来?」 「至少还要等上一阵子才能知道有没有成功。你别把话题转开啦,刚才的事你究竟肯不肯答应?」瞟见那女子居然从胡梭手中取过香烟吸了一口,朱唇轻吐出烟雾的模样既优雅又性感,但她怎么可以这样嘛,这不就等于是间接接吻吗?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胡梭狐疑的睨住她。「那小鬼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又忽然问想要我带她去参加派对?」 「只要你不要每次都对她那么凶,她会喜欢你的,咳咳。」讨厌,好呛人的烟味,吸烟有害身体健康的,他们不知道吗? 他撇唇,「我才不希罕她的喜欢。」伸手取回被一旁美丽女子拿走的香烟捻熄。 「你从来都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带她去一次会怎样?」见他迟迟不肯答应,而旁边又有那么美的女人陪伴,风仪愈看愈觉得怵目,心情也益发的沉闷起来。 好呀,居然有脸把这件事怪到他头上来了。 「妳应该不健忘吧,我之所以会没尽过父亲的责任,是因为妳擅自盗取了我的精子,偷偷生下女儿,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个小鬼存在。」 她呼吸窒了下,「好嘛,算是我的错好了,那明天你带她过去好不好?要下然小仪一定会很失望的。」 「妳这是在求我?」 她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他竟还一副跩样,尤其他的床上此刻竟还躺着另一名美女。她气恼的嗔道:「不去就不去,我也不是非要你去不可,我自己难道不会带小仪去吗?」 一旁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美丽女子,听半天已约略的了解情况,她浅笑着开口,「梭,想不到你居然跟她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现在多大了?胡峣知道这件事吗?」盈盈眼波饶富兴味的在他和风仪之间梭望。 「妳用不着白费心机了,他早就知道了。」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没安好心眼,可惜她没机会兴风作浪了,胡峣早一步知晓这件事。 美女的纤指滑上他的俊颜,嫣唇轻抿一笑,好奇的问:「是吗?那他怎么说,他见过孩子了吗?」 胡梭拨下她烦人的手。「他什么都没说,这件事跟妳无关。」 斜睨着风仪愈来愈僵凝的神色,美女突然嗲声说道:「怎么会跟我无关呢,好歹我也是你最亲密的人嘛。」 说着她双臂勾缠上他的颈子,娇躯更是暧昧的紧偎住他,裸露在窄裙下的那双诱人玉腿挑逗的轻蹭着他的腿,一副引人遐想的姿态。 这女人在干么呀?胡梭白她一眼,却见她接着又说-- 「既然人家都这么拜托你了,而且你看她好像快哭出来了,好歹你是小孩的父亲,就陪她去一趟嘛。」 他拉下她缠在他颈间的手,瞪向风仪,发现她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 「要我去也不是下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风仪只觉得喉咙又酸又涩,很难受。 「要那小鬼向我认错,如果她明天肯来向我说对不起,我就陪她过去。」 「不可能的。」她一口否决了他的话,她了解女儿的个性,她是吃软不吃硬的,如果好言劝哄,她还会答应,但若是用强的想逼她认错,她是绝不会肯的。 「梭,别太为难小孩子了,小孩有小孩的自尊心,若刺伤了他们的自尊,会在他们的心灵留下阴霾的。」 闻言,胡梭嗤笑一声,嘲弄道:「啧,妳居然会这么说,不知道是谁刺伤了无数男人的心,在多少男人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男人老是被她这充满灵气的柔美外表给骗了,实际上她根本就像只毒蝎子,可以说是男人的天敌,凡遇上她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你愈大愈不乖了,敢这样说我,就算我伤尽了其他人,我可舍不得伤你唷,梭。」温柔如水的声音带着柔笑,水灵灵的眼眸不怀好意的瞅他一眼,再觑向风仪。 惊觉到她似乎有不良意图,胡梭蹙眉道:「我答应妳,可以了吧?不过我警告妳,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妳再闯祸,休想我会再替妳解决。」只想尽快送走母亲,不想横生出无谓的枝节,他知道这女人有多会惹是生非。 「真难得,以往总要磨上好久你才肯点头的,这次你居然会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呀。」一双与胡梭神似的媚眼在他和风仪之间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思忖了下,接着她眨了个眼,在胡梭唇上亲昵的落下一吻。 风仪震住,只觉得胸口下只是闷闷的而已,彷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妳在做什么?」胡梭推开母亲。这女人干么莫名其妙的吻他? 「以前我们俩不是常这样亲来亲去吗?我只是想重温那段美好的时光嘛。」甜腻的说着,胡玫优雅的从床上起身,轻拢一下一头绸缎般的乌丝,婀娜的身段款摆着,风情万种。 即使同是女人,风仪也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她妩媚诱人极了。 她在胡说什么呀?他们哪来美好的时光?胡梭懒得理她,转而望住风仪问:「我刚才说的条件,妳还没回答我答不答应。」 风仪气怒的瞋他。「你不想去就算了,小仪一定不会答应的,随便你吧,反正小仪本来就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儿,我知道对你而言,有没有她都无所谓,你只管去跟那些女人相好吧,我才不在乎。」 说完,她忿忿的离开。可恶,竟然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太过份了。 砰--房门被用力的甩上。 胡梭疑惑的瞪着被甩上的门板。「奇怪,她干么突然生那么大的气?」 「笨儿子,有人打翻醋坛子了,那么浓的酸味你没有闻到吗?」 「咦?」他微讶。 胡玫笑吟吟道:「还不明白,她在吃你妈我的醋啦,你唷,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她怀了你的孩子的?而且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连这样的女孩你都下得了手?」 「妳在胡扯什么!我已经答应妳了,妳可以滚了吧,别再来烦我。」 她笑望住儿子,「你这两天脾气这么烦躁,该不会就是因为她吧?梭,你不会是……」 见她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他不解的问:「是什么?」 玩味的瞅着他,确定他真的还没自觉,她轻笑出声,不打算在此时点破。「没什么,你刚才答应的事别忘了唷,我先走了,别太想念我了,有事情我会再找你。」抛了个媚眼,她含笑轻移莲步出去。 谁会想念她呀,他闪她都来不及了好不好。 送走她,胡梭思付着母亲适才的话,风仪在吃她的醋?莫非她…… 连日来烦躁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唇瓣勾起快意的笑痕。 他就知道,若他有心,她是不可能抗拒得了他的诱惑,看,她果真迷恋上他了吧! 女儿坚持不肯道歉,然而风仪没料到胡梭竟然还肯过来。 看见他,风小仪原本失望的小脸霎时一亮。 「我今天心情好,才想出去走走,不代表我原谅妳了,小鬼。」胡梭横了她一眼。 闻言,风小仪下巴马上仰得高高的。「哼,你以为我希罕吗?」 「别这样,小仪,既然他来了,那妈咪就不去了。」看见胡梭,风仪心情异常复杂,从昨天到现在,她脑袋里不停的盘旋着他和那位美女亲昵相处的画面。 「反正妳都准备好了,就一起过去吧。」胡梭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上了自己的座车。 「可是我……」秀眉不自觉的轻拢。 「好啦,妈咪,妳陪我们一起去嘛。」风小仪在后座撒着娇,脸上有股兴奋的神采。这是第一次她的身边不只陪着母亲,还有父亲,让她觉得好骄傲、好幸福。 「你、你干么啦?」胡梭突然倾过身来让风仪吓了一跳。 「我闻到妳身上有一股很酸的味道。」 「有吗?」她赶紧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我没有闻到什么怪味呀。」 他很肯定的看着她,「那味道不是从妳的衣服上发出来的,」长指指向她的胸口,「是从这里。」 「这里?」她讶然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口。「什么意思?」 「笨蛋,还不知道?有人打翻醋缸了。」 「你在胡说什么,哪有人打翻醋缸……」等、等一下,酸味?胸口确实是有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咦,她霍然瞠大眼,愕住了。 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扬唇一笑,愉快的开着车,没多久就来到凯若的生日派对上。 屋里早聚集了一群孩子闹烘烘的,而另一边则围拢着一群大人在闲话家常,乍然看见一起进来的三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那就是小仪的爹地吗?」 「真的好好看哦!』 一群小鬼头们围了上来,拉着风小仪七嘴八舌的开问。 派对上的焦点顿时全都聚集在胡梭身上,登时他也被不少女人包围住。 其他的人全都在议论纷纷。 「原来他就是小仪的父亲呀,那就难怪了,我就在想风仪长得并不出色,怎么可能生得出那么漂亮的女儿,还以为小仪是她领养来的呢,原来是遗传自父亲。」 「就是呀,他们父女俩长得真的很像。」 「没错,刚才进来时,他们父女站在一起的画面真的超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就可惜是中间夹了个风仪,有点怪怪的,好像不太协调。」 「是呀,她的平凡破坏了完美的画面,我想如果让他们父女单独站在一起,那情景一定更棒的。」 「我很怀疑耶,那样的男人为什么会跟风仪生了个女儿?就外型而言,他们两人一点都不配,就像天上的云跟地上的泥一样。」 「欸,史密斯太太,妳怎么这么说,好歹人家也是个科学家,还在伊甸园那样了不起的机构里主持了一个实验室,就算没有外表,至少还有脑袋。」 「说的也是,而且风仪做人还满不错的,性格也很好,说不定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个性。」 无心的话全让落单了的风仪听进去耳里。 她闷闷的到用餐区取了一杯鸡尾酒喝,忘了自己一碰酒就会醉得不省人事,一杯接着一杯的灌。 什么嘛?干么不说得更毒一点,说她长得丑,根本连站在胡梭身边都不配,还说她站在他们父女中间很奇怪。 那家伙又上匪又傲慢又跩,以为她会喜欢这种人呀,她只喜欢他的肉体,对他这个人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套一句小仪说的话,谁希罕呀?咦,这句话究竟是小仪说的,还是胡梭说的,还是他们两人都有说过? 「妳在干什么?」看她醉得站都站不稳了,胡梭连忙过来扶住她。「怎么会醉成这样?」 「你走开,我才下希罕你,随便你要给谁亲,我才不会觉得不舒服,我才没有吃醋,谁会为你这种土匪恶霸吃醋,我又不是笨蛋……」还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醉倒在他怀里。 「还说自己不是笨蛋,明明就是介意得要死嘛。」搂住她,胡梭好笑的看着她的醉态,扶她到一旁的椅上休息。 手指玩着她那头鸟巢似的鬈发,他顿时觉得心情好得要命,注视着她的醉容,不自觉的俯下脸,在她微噘的嘴上轻啄了一口,觉得她的唇瓣柔柔甜甜的,他忍不住再浅尝了一口,最后索性吻住她的唇,深入的品尝她的甜美。 她嘤咛了一声,彷佛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餍足的抬起脸,赫然看到风小仪就站在他面前,他脸色不自在的一僵,居然让这小鬼给看见了! 小妮子却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说道:「我要跟凯若他们到外面放烟火,可以吗?」 「嗯,去吧。」 看着被他搂在怀里的母亲,风小仪再说:「妈咪不能喝酒的,她一沾到酒就会醉得睡死,叫不起来,你要好好照顾妈咪哦。」说完,她高兴得一蹦一跳跑了出去。 胡梭垂眸望住怀中的女人。 「好呀,妳故意把自己灌醉,是不是想叫我抱妳回去?想不到妳这个女人心机倒满深的,想用这种方式留我下来。」 风仪突然呓语的说着,「是啦,我是长得很平凡,那又怎样,谁希罕你……随便你想跟谁好,我才不会觉得难受……你以为我会喜欢你这只虚有其表的花心孔雀吗……我才不会那么没有眼光……什么叫做我让他们父女俩站在一起的画面变得很不协调……你们这群以貌取人的肤浅家伙,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内在美……」 「我是虚有其表的花心孔雀?」他没好气的瞪住她。 她小嘴里继续吐出不满的呢喃,「可恶的臭孔雀,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我也没有为了你睡不着觉……谁管你要跟哪个女人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醉是醉死了,居然变得这么啰唆。」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醉话,胡梭笑斥,一整晚他就那样拥着她,有不识趣的人上前来打扰他,他一律用冷眼瞪走人家,直到派对结束。 回到风家,他怀里抱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背上背着一个玩得太累而在车上睡着的小家伙。 「唷,我真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突然响起的一个轻柔嗓音骇了胡梭一跳。 第八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胡梭惊疑的瞪着出现在眼前风华绝代的胡峣,他驻足在月色下,耀眼得连月亮都为之失色。 「怎么这么问呢?我当然是来看你的。」含笑的眼瞳睨住胡梭。「只不过我没想到会看到这种情景,看来你真是一位慈祥的好父亲呢。」柔细的栗色短发在月色下彷佛镀上一层金。 胡梭冷着脸先把背后和胸前的女人送回屋里。 胡峣玩味的注视着他的动作,颐长的身姿宛如踩在莲花上,仪态万千的跟着进屋,温馨的小客厅霎时浮动着一抹沁人心脾的暗香,室内也彷佛明亮了起来。 将她们安置在房间后,胡梭出来,面对着眼前风姿魅人的男人,蹙眉问:「你特地跑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看我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只是这样,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很好奇你女儿长得什么模样。」昨天接到胡玫的消息,他便兴致勃勃的亲自前来探个究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如胡玫所说的那样,有一个傻瓜一头栽进情网里,却还不自知。 胡梭立刻正色的说道:「你不能带走她,我答应过风仪,只要她肯替我复制恐龙,就不带小仪回圣德岛的。」 柔醇的嗓音笑道:「那就等你得到恐龙再带走她吧。」这还不简单。 「不行,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她给我们恐龙,我就不带回女儿,这是交换条件。」如果失去女儿,他不敢想象风仪届时会有多愤怒和伤心。 「唔,你没忘记我们岛上的规定吧?孩子如果不是在圣德岛上出生,生下来后远是要送回圣德岛,接受惑爱学院的调教。」 「这条规定早就已经形同虚设,有不少人破坏了不是吗?也从不见你追究呀。」 悦耳的轻笑声回荡在屋内。 「哎呀呀,小梭梭,这就像法律一样,如果没有人检举,法官是不会承办的。还是你打算举发什么人?我马上就命人去处置那些违反规定的族人。」 「你想要恐龙就不能带走小仪。」胡梭俊脸严肃的凝起,冶艳修长的媚瞳透着坚持。 胡峣不以为然的笑问:「如果我既要恐龙,又要带走小孩呢?」 「我保证太贪心的人会两样都失去。」胡梭的神态出现罕见的强硬严厉。 「是吗?」胡峣魅人的容颜上透着一抹深思注视着他,「我第一次看你用这么认真的神色对待一件事,她们对你而言有什么不同的意义吗?」 胡梭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的反驳,「哪有什么意义?她们一个是为你复制恐龙的科学家,一个是她女儿,如此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吗?」那么深的护卫之态会没有其他的含意? 「当然只有这样。」胡梭扬高嗓音强调,想说服胡峣,更想说服他自己。 是的,只有这样,没有其他的了,等她复制出恐龙,他就会走人,除非她很用力、很诚恳的求他留下来,也许他还会考虑一下……他究竟在想什么呀,竟然考虑留下来,留在这个无趣的小镇?! 眼底紫光一闪,姣美的唇瓣弯起一抹惑人的笑颜,胡峣起身。 「看来真让胡玫给说对了呢,好吧,我还是选恐龙好了,免得到时候一样都得不到就亏大了。」 见他让步了,胡梭这才放缓神色,「她说了什么?」 「她说有个傻瓜中了毒。」 「什么意思?」他蹙眉不解。 「意思就是你中了爱情的蛊毒了。」 轰地,胡梭觉得耳边彷佛有一枚强烈的炸弹被引爆,震得他都呆了。「什、什么?!」 见他一副震惊的模样,胡峣调侃的笑道:「小梭梭,中了这种蛊毒可是很难脱身的唷!」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才不可能爱上那女人!」他极力的辩驳否认。 「你慢慢想清楚吧,不过小梭梭,别忘了期限若到,如果没有可爱的恐龙,我就要来带走小孩唷。」充盈在室内的暗香突然消失,客厅里已失去了胡峣的身影。 「不可能有这种事的!」胡梭仍陷在自我挣扎中,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了风仪。 见胡峣离开,他走回房里,睨瞪着醉得不省人事,却还继续呓语个没完的女人。 「可恶的孔雀,就算我长得平凡了点,可是我的脾气又没有你那么差劲,我还好心的帮你复制恐龙……结果那些人只看到你华丽的外表,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多恶劣,还说我配不上你……」 「该死的,妳确实是配不上我,我怎么可能爱上妳这种女人!」胡梭阴沉着一张脸,将床上的她给拉起来。 「妳给我坐好,看看妳这头乱糟糟的头发能看吗?还有这副丑毙了的眼镜,和难看得要死的衣服,真不晓得妳怎么可以没品味到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人都长得这么丑了还不知道要打扮。」 「虚有其表的臭孔雀,你不要跩……我才不喜欢你……不喜欢……」 「妳到底有完没完呀?」将她扶坐好,胡梭瞪了她半晌,无奈的承认了一件事…… 他有可能爱上了这个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他绝不能让她继续这么丑下去,让人看了笑话。 「啊--那个女人是谁?!」惊叫声划破宁静的早晨。 隔壁房间让叫声惊醒的风小仪赶紧跑过来,看见房里陌生的女人,也跟着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妳是谁?」接着她把小脸忿忿的转向床上的男人,「爹地,你太过份了,居然把外面的野女人给带回家里!」 「什么?野女人?胡梭,你太可恶了,你想乱搞,尽管在外面就是了,凭什么把女人带回我家来!我家又不是让人投宿的饭店,旅馆!」风仪怒瞋住躺在她床上的男人。 「妳们都给我闭嘴,看清楚一点那个『野女人』是谁?」烦死了,好不容易才上床睡觉,却被这两个女人的尖叫吵醒。 「什么?」一大一小对视一眼,风仪再望了望梳妆台前的镜子,看到跟刚才一摸一样的一张脸。 但那张脸根本不是她的呀,就算她没戴眼镜,看不太清楚镜中的脸孔,至少她看得出来她的头发没那么直,她也不可能会穿这种衣服……咦,等一下,这套衣服好像有点眼熟,不是去年妈妈来加拿大看她时帮她买的洋装吗? 「妈咪,原来是妳呀!」风小仪先反应过来,惊喜的又叫又跳的抱住了她。「想不到妈咪妳竟然变得这么漂亮耶,头发不再鬈得像鸡窝,直直的好顺哦,而且妳穿这件洋装也好美。」 「这是我?!」瞥到梳妆台前的黑框眼镜,她连忙抓来戴上,「真的是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她不敢置信的瞠大眼。 「昨天有一个女人喝醉了,一个晚上不停的在说着醉话,嫌自己又丑又平凡,没脸见人,吵得我没办法睡觉,只好帮那个女人把那头丑得要死的头发吹直,再换上衣橱里唯一一件能看的衣服。」看她睡得多死,他为她做这些事时完全没有惊动到她。 风仪震愕住,「我怎么可能那么说?」不相信那种话会出自她口中,她嫌自己长得丑没脸见人?!骗人,她才不可能这么说! 「要不然妳以为我会闲到不去睡,帮妳吹直头发?」 她还是很难相信自己真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瞟着房中两双一起望向他的惊诧眼神,胡梭借机训道:「没听过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吗?再好看的人如果不懂得打扮的话,也会减损几分的天生丽质,妳全身上下最丑的就是那头头发了,去把它烫直不就好看多了吗?还有,不要再戴那副矬到不行的眼镜,妳可以换一副隐形眼镜,或是去做雷射手术治疗近视。」 「不行,我戴隐形眼镜会过敏,而且我听说雷射手术可能会产生一些后遗症,我不想做。」 「那就去配一副能看一点的眼镜。」在惑爱学院时,他们从小就被训练穿着打扮要出色,几乎泰半的族人都拥有非凡的品味,随便一穿就能展现出自己的特点,懂得呈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可是这副眼镜戴起来很舒服呀。」 「但是矬毙了,像个小老太婆。」胡梭睨她一眼,长臂一采,就取下那副黑框眼镜。 「啊,你怎么这样,把眼镜还给人家,我看不清楚啦。」 风小仪也附和,「妈咪,真的很难看,妳不要再戴那副眼镜了啦,妳没戴眼镜时要好看多了。」 「这样呀?」她瞇起眼看着女儿。 「我记得妈咪不是还有另外一副眼镜吗?那不然妳戴那一副好了。」 「可是那副眼镜戴起来耳朵和鼻梁的地方不太舒服。」所以她才不爱戴嘛。 「去拿来。」胡梭使了个眼色给女儿,父女俩在这一刻为了让风仪呈现出最美的一面,尽释前嫌。 风小仪立即一溜烟的跑去书房里找来那副眼镜。 「这副还差不多一点。」他很满意的从眼镜盒中取出一副金边眼镜,为她戴上。 风仪很不舒服的想取下来。 胡梭再投了个眼神给女儿。 风小仪立刻甜甜的搂着她的手臂撒着娇。 「妈咪,妳戴这副眼镜看起来又漂亮又有气质耶。」 「真的吗?」可是很不舒服呀,耳朵那里又紧又痛的。望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发觉似乎真的好看多了,再觑了觑胡梭,只见他唇边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瞅着她,害她的心冷不防咚地一跳。 客厅陡然传来了咕咕钟的定时叫声。 母女俩霎时一起跳了起来。 风仪垂眸瞄了一眼腕表,「天哪,小仪,妳上学迟到了啦,还不快点去换衣服。」 「好啦。」 「今天我送她去学校吧。」胡梭突然说道。 母女俩同时一愕。 风小仪立刻兴奋的跑回房间换下睡衣。 见风仪吃惊的张着嘴瞪着他看,胡梭低下脸吻住她微启的小嘴。 啊,他、他在干么啦?风仪惊住,却来不及再思考什么,马上就陷进他火热的吻里,和他吻得难分难舍,须臾,一件事窜进她迷醉的思绪里,惊醒了她,她猛地推开他,嗔道:「谁准你这只花心的孔雀随便吻我的。」想到前天他在饭店里和那个美丽的女人那么亲昵的事,她就觉得心口冒火。 花心的孔雀?胡梭扬眉睨她,这个女人又不胖,醋坛子倒是不小!不解释清楚,她恐怕还要抱醋狂饮,酸死自己。 「妳在饭店看到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想到什么,他及时吞回母亲两个字,改口说:「她是我姊姊。」好险,他差点忘了自己骗她说老妈被恐怖份子挟持了,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那干我什么事……」嗔怒的语气一变,「呃,你说什么?谁是你姊姊?」 「妳前天在饭店里看到的那个女人。」 「啊,原来她是你姊姊呀,怪不得长得那么美。」搔了搔头,她呵呵一笑,「现在想想,你们俩长得好像还真的有点像呢。」这几天来烦闷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哼,马上改变语气了,转变得还真快,胡梭暗暗好笑,却故意冷眼瞋她,「妳刚才说谁是花心的孔雀?」 「我、我刚才有那样说吗?一定是你听错了啦……呀,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准备到实验室去了。」风仪赶紧一头钻进浴室里,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笑亮了一双秀眸,这样的打扮,看来似乎真的不错看耶。 如果说上次的实验是怀着兴奋的期待,那么这次则是兴奋中带着忐忑不安。 风仪很担心这次复制恐龙的实验会再重蹈上次的覆辙,复制出一头恐怖畸形的怪物来。 她无法想象如果失败了,没有恐龙可以交给胡梭,那么他会有多失望,三个月的期限一到,也许他的母亲就会…… 虽然杰诺一再的提醒她,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是胡梭骗她的,她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不好意思告诉杰诺,就算是胡梭骗她的,但是如果成功的复制出恐龙来,她就可以得到那批在制作中的蜡人像了。 为此她甚至还特别清出后院的一块空地,找人加盖了一座储藏室好存放那些蜡人像。 想到此刻家里有两个人在等着她,她笑弯了一双眼,加快了动作。 上次参加完派对之后,胡梭便又住了下来,还夜夜跟她同挤一床而眠,两父女仍不时吵架争执,但是已不再那么怒目相向,胡梭甚至还每天帮她接送小仪上下学,她感觉得到小仪变得快乐多了。 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不知道有多好? 可是她晓得胡梭一旦拿到恐龙之后,大概就会离开了吧,他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恐龙而已,在他眼中,也许她们母女俩根本算不了什么。 瞥一眼漆黑的玻璃窗上头映照的自己的脸孔,后来她被胡梭带去烫直的鬈发不再蓬松乱翘,总是柔顺的披在肩上。 她还记得前阵子他帮她把头发吹直,并换了副眼镜,她来到实验室时,让众人为之惊艳,惊诧连连的包围着她,直逼问她是在那里做的造型设计,居然能化腐朽为神奇。 他们也真过份,居然说这种话,好像她以前有多丑似的……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陡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接起。 「妳还不回来在干么?」话筒里传来一声不耐的催促声。 「就要回去了啦。」她笑问:「你接小仪回家了吗?」 「早就接回来了,再不快点回来,我就把买回来的便当全都吃光,不留给妳了。」 「你不要那么土匪啦,小心吃太多以后变成一个大胖子。」 「那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限妳半个小时内给我回来。」 「好啦。」挂掉电话,风仪唇瓣噙着一抹柔笑,走到停车场准备开车返家,不经意的抬眸,瞥了对面的森林一眼。 树影幢幢的暗夜森林里,她依稀彷佛看到有个庞大的影子晃过。 「那是什么?」想起乔安娜上次告诉她警卫看到的奇怪东西,她好奇的走过去一采究竟。 「啊,这是--」来到森林里,她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另一声叹息声在她背后响起-- 「哎呀,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呢,这下有点麻烦了。」 第九章 觑到外面的夜色愈来愈深沉,胡梭有几分不安的望着屋内正津津有味看着卡通的风小仪。 「妳妈怎么还不回来?」从八点开始,他就隐隐有一股下祥的感觉,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小脸蛋一脸不耐烦。「你今晚已经问第五次了,妈咪一向都是这样的啦,一做起研究来常常会忘了时间的。」好烦耶,人家看个卡通都被他吵到不行。 「我两个小时前就限她半个小时内给我回来,现在都已经十点多,她居然还没到家。」 「妈咪还曾经整晚都没有回来,直到天亮才想到我还在安妮家呢。」这根本不算什么好不好,不懂爹地干么那么紧张。 瞪着在看电视的小人儿,胡梭满脸的不悦,「妳一点都不担心她吗?我拨了她的手机好几次都没有人接,也不晓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如果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她在实验室里是听不到的啦。」这种事她有太多次的经验啦。 张望着屋外深浓的夜幕,他往外走去。「不行,我还是过去一趟好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那不好的预感让他很不安。 「等一下啦,我也要一起去。」风小仪急忙关上电视跟上他。 「妳留在家里等。」 「不要,我要跟你去。」 「哼,妳是不是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 她仰起神似他的小脸,理直气壮的说道:「才不是呢,我也想一起去接妈咪回家。」 明明就是害怕嘛,还嘴硬。「好吧,妳可以跟来,但是不准烦我。」 「你才不要烦我咧。」她小声的嘟囔,也不知道是谁吵了她一个晚上。 上车,来到伊甸园实验室,在警卫室值班的一名警卫,透过萤幕看到站在外头的风小仪,有点吃惊。 「小仪,这么晚怎么来了?」 她透过对讲机道:「我是来找妈咪的,叔叔,麻烦你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咦,两个多小时前我看到风博士离开了呀。」警卫纳闷的道。 「可是妈咪还没有回到家呀,叔叔,你是不是看错了?」她讶异的问。 警卫肯定的说:「不可能,我还跟风博士打过招呼,怎么可能认错?」 听到这里,胡梭拢起了眉峰,「你先让我们进去找找看。」 「这……好吧。」风小仪是风仪的女儿,以前就常出入实验室,警卫只是多看了胡梭一眼,就解除门禁让他们进去。 然而来到风仪的办公室和实验室找了一遍,仍没见到她。 最后他们在停车场发现风仪的座车。警卫这才惊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妈咪的车还在这里,是不是表示妈咪还没有走?」风小仪仰起小脸,注意到胡梭凝重的神情,小小的心灵也敏感的察觉到什么。 「我通知所有值班室的警卫一起帮忙寻找风博士。」该名警卫赶紧利用无线电联络其他同事帮着留意。 胡梭不死心的再彻底搜寻了一遍实验室里里外外,依然一无所获。 经过了一天、两天、三天,风仪始终不曾再出现过。 「你说,是不是你把风仪藏起来的?!」胡梭面色阴惊的揪住杰诺的衣领,愤怒的质问,直觉告诉他,他跟风仪的失踪有莫大的关系。 杰诺一脸沉痛的表情。 「我真的很抱歉,风在实验室失踪,我也同样感到很难过,我比任何人都还想把她找出来。她是个难得一见的优秀人才,如果失去她,是伊甸园莫大的损失。」 「就是呀,你别这样啦,还不快放开所长,一直以来所长真的是很关心风的,他不可能跟风的失踪有关。」乔安娜连忙拉开他。 「那妳说,她究竟到哪里去了?」将这儿里里外外搜索了无数遍,却一直找不到有关她失踪的线索,胡梭忧急如焚。 他下祥的预感果然应验了,早知道那天他就不该打电话催她回去,而是该亲自来接她。 乔安娜语窒,她要是知道就好了,现在也用不着站在这里,大家一起大眼瞪小眼的干著急呀。 「爹地,妈咪会不会永远都不回来了?」风小仪哭肿了双眼,大人间凝重的气氛感染了她,她惊惶的小手拉着胡梭的衣襬。 「不会的,我一定会把她找出来。」胡梭胸口一紧,抱起女儿,头抵着她的额,手抚着她的秀发,心里乱成一团。 他不知道这三天来自己究竟是怎么过的,他几乎没有阖过眼,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找人上面,他有感觉,风仪一定还在这里,但是他连实验室后面那片广袤的原始森林也搜寻了不只一次,却始终找不到她的人。 胸口萦绕着一股阴霾,他很害怕最后找到的不是她的人,而是…… 「我要妈咪啦,爹地,我好想好想妈咪哦!妈咪到底去了哪里,她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这么多天都还不回来?」说着说着,风小仪忍不住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胡梭安慰着女儿,「傻瓜,妳妈咪怎么舍得不要妳,来,我先带妳去安妮家,妳放心,不管妈咪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爹地,你一定要找回妈咪,我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听话,再也不跟爹地顶嘴了。」小人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 闻言,他却一点也不觉高兴,低沉的心情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对了,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他。 「校长。」 「哟,小梭梭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真是稀奇,」胡梭手机上的小萤幕出现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深棕色的魅瞳一亮,欣喜的笑问:「难道是孵出小恐龙了?」 「不是。」 「不是?」胡峣桌前那方大萤幕投射出胡梭的影像,他玩味的托着下巴看着他异常沉重的神色,悠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帮帮我,她不见了。」胡梭凝锁的眉峰间,拢着憔悴的疲色。 「她?是谁?」 「风仪,没有她,你要的恐龙也不可能孵出来了。」 「哦,她是怎么不见了?被你吓跑了?」 「她怎么可能被我吓跑,她是突然失踪的,我翻遍了实验室,找了她好几天,却始终找不到她,我感觉得到她就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不到她……」说至此,胡梭顿住了话,只觉喉咙紧涩,说不下去。 打量着他忧急的神情,倾国倾城的邪美俊颜上勾出魅人一笑,轻柔的启齿,「真难得会看见你这么无措的表情,三魂好像丢了两魂似的,憔悴得叫我心疼吶。」戏谑的瞅着他再说:「小梭梭,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那位风博士生气了,所以人 胸口萦绕着一股阴霾,他很害怕最后找到的不是她的人,而是…… 「我要妈咪啦,爹地,我好想好想妈咪哦!妈咪到底去了哪里,她是不是下要我了?为什么这么多天都还不回来?」说着说着,风小仪忍不住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胡梭安慰着女儿,「傻瓜,妳妈咪怎么舍得下要妳,来,我先带妳去安妮家,妳放心,不管妈咪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爹地,你一定要找回妈咪,我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听话,再也不跟爹地顶嘴了。」小人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 闻言,他却一点也不觉高兴,低沉的心情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对了,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他。 米来来 「校长。」 「哟,小梭梭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真是稀奇,」胡梭手机上的小萤幕出现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深棕色的魅瞳一亮,欣喜的笑问:「难道是孵出小恐龙了?」 「不是。」 「不是?」胡峣桌前那方大萤幕投射出胡梭的影像,他玩味的托着下巴看着他异常沉重的神色,悠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帮帮我,她不见了。」胡梭凝锁的眉峰间,拢着憔悴的疲色。 「她?是谁?」 「风仪,没有她,你要的恐龙也不可能孵出来了。」 「哦,她是怎么不见了?被你吓跑了?」 「她怎么可能被我吓跑,她是突然失踪的,我翻遍了实验室,找了她好几天,却始终找不到她,我感觉得到她就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不到她……」说至此,胡梭顿住了话,只觉喉咙紧涩,说不下去。 打量着他忧急的神情,倾国倾城的邪美俊颜上勾出魅人一笑,轻柔的启齿,「真难得会看见你这么无措的表情,三魂好像丢了两魂似的,憔悴得叫我心疼吶。」戏谑的瞅着他再说:「小梭梭,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那位风博士生气了,所以人家才会故意藏起来不想见你?」 「我什么事也没有做,她是无预警失踪的,」不耐烦他一直扯个没完没了,胡梭沉着俊脸吼道:「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你不好好把话说清楚,我就算有心想帮你,也不知道从何帮起。」唔,居然敢凶他,这是求人应有的态度吗?真是不懂礼貌,都怪他太善良才宠坏了小梭梭,让他这么没大没小。 闻言,胡梭也发现自己有些乱了方寸,冷静下来,他将事情约略的述说一遍。 「……就是这样了。」 「那么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知道岛上有一种仪器可以大范围的侦测搜寻隐藏起来的空间。」 「你怀疑伊甸园实验室藏有密室?」 「是的。」 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胡峣脸上,透着迷幻紫光的眸子微微一敛,如玫瑰花瓣般的妖丽柔唇流泄出低醇的嗓音,一针见血的说:「小梭梭,你没有考虑到一件事吗?你之所以一直找不到她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她已经遇害身亡,被埋在某个地底,甚或是被毁尸灭迹了。」 「不可能!」胡梭立刻高声否决掉他这个推测。「她不会死的。」 「小梭梭,没有人会不死的。」 他语气一窒。「她如果死了,你就得不到恐龙了。」 胡峣意识到胡梭不是没想到这件事,而是想都不愿意去想,宁愿相信她还安好的活着。 他眼瞳微敛,深思一笑道:「说的也是,你再去找别人复制恐龙的话,不知道要再等多久。好吧,我让悦儿过去帮你吧。」 一头柔细的栗色发丝在窗外斜射进来的落日余晖下闪闪发亮,皓白的纤指轻点白瓷般的下颚,亲切的嗓音再说:「你也知道我一向是施恩不望报,可是这么大一份恩情,我明白以你的个性一定是非报不可的,你用不着挂心,以后我会给你报恩的机会。」 胡梭心急如焚,没空在意他勒索恩情的话,此刻纵使他要他摘来一颗星星给他,他也会先答应下来再说。 昏黄的灯光取代太阳,照亮这处不见天日的地底暗室。 「咻咻咻咻咻……」 风仪无奈的叹息一声。 「哎呀,我知道你很想出去玩,我也很想出去呀,可是我们被关起来了出不去,你一直吵我,我也没有办法。」她失踪了几天,也不知道小仪怎么样了?胡梭有没有照顾好女儿?想到这两个她挚爱的人,她的心情不禁沉郁起来。 「咻咻咻咻……」 被可爱的小家伙弄得很痒,她笑了出声,「别这样撒娇啦,我真的没办法嘛,你自己也看到了,这里的门被锁上,我们出不去呀。」她真的作梦都没有想到在森林的地底下,会有这么大一间地下密室,更没有料到的是,这里竟然会有一只活生生的小恐龙。 说牠小,其实牠并不小,牠的身躯比她还要大,只是才一岁多的牠此刻还算是个小宝宝。 牠如鸭嘴般的嘴巴蹭着她,骨碌碌的眼睛瞅着她,十分惹人怜爱,风仪揉了揉牠弯下来的头,柔声再道:「可怜的小家伙,你一定闷坏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带你出去呀。不然这样好了,如果今天杰诺有过来的话,我再努力说服他让我们出去好不好?他这么爱你,不会忍心一直把你关起来的。」 被带进这里后,前两天杰诺还有来过,可是从前天开始就不曾见到他了。 小鸭嘴龙吃的植物和她的食物仅能支持不到一天,如果杰诺再不过来,他们明天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咻咻咻咻……」 「好啦,我知道你很寂寞,想要我跟你玩,可是我真的不太有心情耶,我被关进这里都几天了,也不晓得我女儿有没有被妥善照顾,还有,不知道胡梭有没有那么一点担心我?」 「咻咻咻……」小恐龙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脸,似乎是在安慰她。 被牠贴心的动作逗笑了,风仪拍了拍牠的小脑袋。 「乖,小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再过不久你就会有其他的同伴了……」 「咻咻咻咻……」牠突然开心的叫了起来,笨重的身子往左方奔了过去。 从外面被锁上的不锈钢大门被开启,进来的两人看到站在他们面前的那只小恐龙,都是一呆。 「咻咻咻咻……」小恐龙站在他们面前,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是……恐龙!」被胡峣派来协助胡梭的悦儿目瞪口呆的望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庞大生物,有些不敢置信。 胡梭也是一惊,但他立刻将目光望向室内,和风仪惊喜的眼神相会,他快步走了过去。 「妳这个笨蛋!」狠狠的赏她一记爆栗,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直到看到她安好无恙,他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 「小梭梭,你是来救我的?」风仪好感动哦,他居然找得到这么隐密的地方。 「我说过不准妳再这么恶心的叫我!」可恶,这女人老爱惹他生气不可。 「可是我觉得这么叫很亲切呀。」双手环住他的腰,她拚命的蹭着他的胸口,真的真的好感动哦,她开心得心都快融化了呢,她真的没想到他会来救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杰诺呢?还有小仪她还好吗?」 「那小鬼还好,只是哭肿了眼睛而已,」他先回答她最后的问题,正准备再说什么时,身后却猛然传来一个声音-- 「唉,我就知道你们很快会找来这里,幸好我早就事先做了防范。」 胡梭回头,只见杰诺手中的枪抵在悦儿的脑袋上,他的手中尚握着一只小小的黑色盒子,小恐龙亲昵的依偎在他的身旁,咻咻咻开心的低鸣着,彷佛见到了亲人似的。 见到他手中的枪,风仪惊问:「杰诺,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带小龙平安的离开这里。」杰诺儒雅的脸上依然一派的和善可亲。 胡梭冷眸瞅视着他,「别傻了,我不可能让你离开这里,更不可能让你带走恐龙。」 「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微微一笑,杰诺摊开手掌,用温和的语气再说:「看到我手中的这个东西了吗?这是一枚炸弹的控制器,只要我轻轻一按,就有一颗炸弹会爆炸,它的威力并不是很大,不过足以将一个人炸得支离破碎了。」 「你在这里安装了炸弹?」胡梭拧眉,巡望着室内可能被装置炸弹的地方。 「不用看了,那枚炸弹就在你身边。」 「我的身边?」他震惊的望向风仪,审视着她全身上下。 风仪被他的眼神骇了一跳,连忙也跟着低头看看自己。「我身上不可能会有炸弹啦。」 却听他倒抽一口气,「是这个,该死的!」他抓住她的左手,想拆掉她挂在腕上的一只表。 「这个表拆不下来啦,我试过了。」被握痛了手,风仪皱着眉道,她被打昏了的那夜,醒来后就见到手上戴了这支不属于她的表,她花了很大的工夫想解开它,可是由于无法破解它的密码,最后只好放弃。 杰诺笑道:「风说的没错,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那是支很特别的表,看到表带上面几个凸起来的圆点数字吗?必须要按下正确的密码才能解开它,而里面被我安装了一个极微型的炸弹,小心一点,可别引爆了它哦。」当初意外捡到这支表时,他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解出正确的密码。 「你到底想怎么样?」胡梭阴骛着脸睨住他。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想带着小龙平安的离开这里,请你不要阻碍我们,并且保证从今而后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和小龙的生活。」 「梭长老,如果你没带回恐龙,校长他恐怕会很失望哦。」尽管脑袋上有一支冷硬的枪管抵着,悦儿仍一派镇定的提醒他,没有一丝惊慌。 「我知道。」他明白如果真动起手,悦儿自保足足有余,那支枪不足以伤害到她,可他无法确保风仪会安全,只要有分毫的失误,让杰诺有机会按下那个控制器,风仪就将在他面前被炸得支离破碎,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冒这个险。 风仪恳求的望住杰诺,「杰诺,别这样,你要小龙尽管带走牠,可是千万别伤害到任何人。」 杰诺也一脸诚恳的回道:「很遗憾,风,我真的不想这么对妳,可是谁让妳发现到小龙的存在,我才不得已暂时委屈妳待在这里,原本我打算等送走小龙后,就放妳出去,可惜这个男人不肯罢休,非要找到妳不可,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只要他答应我刚才的条件,谁都不会受到伤害,只不过我担心,他把恐龙看得比妳还重要。」 小恐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脑袋望向风仪,咻咻咻的兀自高兴的鸣叫着。 看着亲昵待在杰诺身旁的小恐龙,风仪央求胡梭,「你让杰诺离开好吗?他是真的很爱小龙,我想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小龙和更懂得照顾小龙的人了,你要恐龙的话,实验室里不久应该可以再复制出另一只。」 在她被关进这里的那一夜,她和杰诺谈过了,知道他爱死了恐龙这种生物,可是又一直无法复制出来,才会将她的实验掉了包。 这一年来他将小恐龙藏在森林里,一直悉心的照顾着牠,小恐龙才能长得这么健康,可以想见他真的投注了很多心力,那份热爱很令她感动。 不待胡梭回答,杰诺微微一笑说:「风,不好意思,我准备带走那只还未出生的小恐龙给小龙作伴。」 「什么?」闻言,风仪生气的蹙起眉,「杰诺你太过份了,你不能这么做,小龙我已经答应让给你,你怎么可以再带走那只还没有出生的恐龙?」 叹息一声,他道:「风,经过这几天妳应该也知道的,小龙很寂寞,牠需要一个同伴陪牠玩。」 她是知道,但是……「那是我答应要交给胡梭的。」 「所以我才请求妳将牠交给我带走。」 忍无可忍,胡梭怒道:「你不要太过份了,杰诺,你真以为自己威胁得了我吗?我答应让你带走这只恐龙,风仪再复制的那只不准你带走。」如果没有恐龙交给胡峣,小仪一定会被带走的,届时风仪会恨死他的,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面对他的盛怒,杰诺不愠不火的开口,「我并没有在威胁你,我是在请求。胡梭,我不知道你要恐龙究竟是想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你绝不会像我一样爱死了牠们,我知道怎么妥善的照顾牠们,也不希望牠们落在不懂得爱惜牠们的人手上,糟蹋了牠们,更不想牠们成为动物园里任人观赏的动物,被困在那一方小天地里,牠们该是自由自在的,不是属于任何人的资产。」 风仪忽然问:「杰诺,你打算带牠们到什么地方去?」 「我已经买下一座隐密的小岛,准备在那里隐居,本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和小龙应该早就离开这里,在昨天抵达小岛,是被妳撞见了偷跑出去玩的小龙,致使事情提前败露。」 杰诺温和一笑又说:「那是一座很美丽的岛,像世外桃源一样,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和伤害我们,小龙牠们在那里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听毕,风仪恍然大悟,原来杰诺上次说想去隐居是真的,只是她弄错了一件事,他不是要和心爱的人,而是打算带小龙去,由此可见他真的很重视小龙。 她睇住胡梭,「让杰诺带走牠们吧,好不好?」小龙牠们虽然是她好不容易才复制出来的研究成果,然而杰诺说的对,所有的生物都需要自由自在的生活,牠们不是属于任何人的资产,牠们的生命只属于自己。 「妳真的要让他带走恐龙?!」看得出来她并不是惧于自己的生命受到胁迫才这么说的,而是被杰诺那番话打动,所以想成全他。 这个笨蛋,她知不知道她成全了杰诺,她自己和女儿却可能要被迫分开。 「嗯。」风仪笑着点头。「他是真的把小龙当成自己的孩子在保护,我相信他会照顾好小龙牠们的。」 「我可以让他离开,可是他得留下那只还没有出生的恐龙。」 见他坚持不肯让步,她软语问:「小梭梭,你说的那个恐怖份子真的挟持了你的母亲吗?」 「这……」 她了然的说:「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根本没有这回事对不对?」 他哑口,无话可答。 「那么就让杰诺带走小恐龙吧,他说的没有错,小龙真的需要一个伴,而且小梭梭,你说的那个恐怖份子为什么会想要恐龙呢?他知道该怎么照顾恐龙吗?」 「他……」胡梭再度语窒,他哪知道胡峣那变态晓不晓得怎么照顾恐龙?他也说不出口胡峣要他找回一只恐龙,纯粹只是穷极无聊想弄只恐龙来玩玩而已。 「如果那个恐怖份子只是一时兴起的话,我想小恐龙还是让杰诺带走会比较好。」 他凝起眼问:「妳真的要让他带走牠们?」 「是的。」风仪毫不犹豫的点头。 「梭长老,你要考虑清楚后果。」悦儿再次提醒他。 胡梭瞟向悦儿,再望望那只依偎在杰诺身边的小恐龙,视线最后定在风仪的脸上。「即使妳可能会失去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妳也愿意让杰诺带走牠们吗?」 最宝贵的东西?啊,对了,她的蜡人像,呜呜呜,没有恐龙,她就不可能拥有他的蜡人像了,怎么办?然而瞥见杰诺和小龙,她为难的拧起眉,忍痛的说:「算了,还是让他们走吧。」 她是很心痛没错啦,可是总觉得让小龙牠们能获得妥善的照顾似乎更重要一点。 注视她须臾,胡梭看向杰诺,「好吧,你走吧,把控制器交出来。」 「风,谢谢妳。」杰诺将控制器交到风仪手上。 「杰诺,这些年来在伊甸园实验室你一直待我很好,我也一直想向你道谢,如果日后你遇上什么困难,欢迎你来找我。」她诚心的说道。 杰诺笑了笑,宠溺的眼神看着身旁的小恐龙。 「小龙,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世外桃源。」 「咻咻咻咻……」小龙彷佛听得懂他的话,兴奋的跟着他离开了。 离开地底密室,杰诺早就在外面准备好一辆货柜车待命,和小恐龙上了车后,货柜车扬长而去…… 第十章 地底密室里,看向两人,悦儿低柔的嗓音恭敬有礼的道:「梭长老,既然人已经平安的救出来,我也该回去了。」 「谢谢妳,悦儿。」 「梭长老,你恐怕得先想清楚该怎么回复校长这件事。」她抿唇淡笑后,旋身离去。 胡梭没好脸色的看着风仪,「看吧,我是不是早就提醒过妳,那家伙有问题,妳偏偏不相信我的话,才会被关进这里。」弄得连恐龙都没有了。 「杰诺的手段是不对,但他真的不是个坏人,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态,就像我迷恋肌肉的纹理一样,为了想得到喜爱的东西,很多人都会不择手段的,」呜呜呜,她的蜡人像飞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跟他商量,用其他的东西来换? 「妳呀,还有心情同情杰诺,先顾好自己吧。走吧,回去了,那小鬼这几天没看到妳,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个不停。」 「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呀。」他以为小仪多大了,她只不过是个还不到七岁的小孩耶,妈妈不见了,会哭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呀。 胡梭拧眉问:「妳能以最快的速度再复制出恐龙吗?」 风仪搔了搔头,现在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糟糕,恐怕不行耶,上次保留下来含有dba的组织,我全部在这次的实验里用光了,而要再找到像这只保留了这么完整组织的恐龙化石,恐怕很难。」 不只是难而已,根本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难,这只是在非常侥幸的情况下发现的,出土了那么多恐龙的化石里,也才发现这么一只而已。 「妳说什么?!」他阴着脸低吼。 「你不要这么凶嘛。」风仪一时忘了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既然有活生生的小恐龙存在了,只要抽取一些牠的血液,要再复制几只都没有问题,可惜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想到这件事。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是以为妳还有办法再复制出恐龙来,才答应让他们走的。」他气绿了脸。 她很无辜的说:「那就看看能不能再这么幸运的挖掘到一只保留了部份组织,没有完全化石化的恐龙了。」 「妳……」他已经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那种事谁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遇到呀。 握住他的手,风仪甜甜一笑,「我好想见小仪哦,我们走快点吧。」 走出地下密室,迎面而来的耀眼光芒让她瞇起了眼,回眸凝视身旁的男人,她感应到了他的心,他真的真的很关心她呢,她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胡梭看痴了眼,只觉得沐浴在阳光下的她,美极了,胸口萦绕着的那股柔柔的情愫,让他终于愿意承认胡峣那个死变态没有说错,他爱上了这女人。 然而,此刻他头痛的是该怎么样才能保住心爱女人的宝贝女儿。 胡峣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没有恐龙给他,他-定会带走小仪的,而失去了小仪,风仪绝对会恨自己恨得没完没了。 胡梭无奈的暗自叹息,当初他只是来找她复制恐龙,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种局面? 他居然不想看到她的眼泪,更不想被她恨。 爱情果然是一种恐怖的蛊毒,会令人陷进一种诡异的境况里,变得有点不太像自己。以往女人的眼泪哪会令他心疼了,他只会觉得不耐烦,被人嗔恨他更是无所谓。 瞥见她腕上的表,胡梭猛地用力拍了自己的额头,惊道:「我真是蠢蛋,忘了问杰诺打开手表的密码了。」 「啊,对耶,不过还好这支表很别致,戴起来还满好看的。」风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她还有心情想这些!「妳忘了里面安装了一颗微型炸弹吗?」谁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引爆了呀。 风仪搔了搔头。「应该没关系吧,杰诺已经把控制器交给我们了呀。」 「不行,回去后还是得把它拆下来。」他无法想象若是哪天不小心莫名其妙的引爆了里头的炸弹,她被炸得血肉横飞,光是思及有这个可能性,他就觉得心惊胆战。 看着他为她着急的神情,风仪动容的柔笑着,手指与他牢牢的交扣。 两人一起来到安妮家,准备接回暂寄在这里的风小仪。 「咦,你们不是请一位小姐来接走她了吗?」安妮反而讶异的瞪着他们。 「没有呀,我什么时候请人来接走她的?」风仪莫名其妙的摇头。 胡梭半瞇着眼眸,立刻问道:「那女人长得什么模样?」 「她长得很美艳,头发削得薄薄的,戴着一副红色的耳环……」 她还没有说完,就见胡梭低声咒道:「该死的,是悦儿!」 「她为什么要带走小仪?」听见竟然是不久前在地下室的那个女人带走女儿,风仪满脸的惊疑。 「因为妳让杰诺带走了恐龙,我们没有恐龙可以交给胡峣了。」一定是悦儿向胡峣报告了,那死变态才会命令悦儿带走小仪。 「我还是不懂,她凭什么带走小仪?」她愤怒的道。 「凭小仪是我胡氏一族的后代,我们有一个规定,凡我族裔者,不论是在哪里出生,皆需送回圣德岛,接受惑爱学院的教养。」 听他的话意彷佛她再也见不到女儿了,风仪又惊又急。 「她是我生的女儿,不需要别人来教养她,我才不管你们有什么规定,我的女儿我自己会教,你去把她带回来还给我!」 「刚才我就警告过妳,如果让杰诺带走两只恐龙的话,妳将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她一呆,「什么?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蜡人像?我不管,女儿是我生的,谁也不能带走她,把她还给我!我是她的母亲,谁也没有资格拆散我们,把我女儿还来!」想到女儿就这样被人带走,她急得哭了,拳头愤怒的捶着他的胸口。 胡梭任由她发泄着,看她红了眼眶,不停的掉着眼泪,他怜惜的将她搂进怀里。 「算了,我只好再回一趟圣德岛了。」他明白为了这件事去和胡峣周旋,势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胡峣那变态是个吸血鬼,又不知要怎么勒索这份恩情了,然而望着怀里忧急不已的女人,他知道再大的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我也要去。」 「那里不欢迎外人进入。」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找回小仪。」风仪执意的道。 「但那里有可怕的恐怖份子在。」 「我才不怕,我要亲自接回小仪。」谁知道若不跟紧他,他会不会从此就消失无踪了,那她就更不可能知道女儿被带到哪里去。 「妳真的想去?」 「当然是真的。」 这里就是恐怖份子的巢穴? 怎么会这么美呢?浑然天成的美景,彷佛人间仙境,这里没有城市里的水泥大楼,触目所见皆是美轮美奂精致夺目的亭台楼阁。 华丽得宛如天上宫阙的建筑物,整齐而规律的矗立在街道上,如织毯般的美丽花朵植满每一处角落,溪流蜿蜒的流经美丽的拱桥。 从她抵达到现在,所遇见的每一个人,男的俊,女的媚,个个皆是风情万种的大美人。 老天,她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风仪真怀疑自己是置身在梦境里,小嘴连连惊叹得无法阖拢。 「我是不是睡着了?」她疑惑的望住身边的人。 胡梭好笑的捏了她的脸颊一把。 「啊,痛!」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胡梭,你们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这么美呢?」 「我们胡氏一族对美的要求是很高的,这里可以说是我们的总部,自然不可能太随便。」尤其胡峣住在这里,他更不可能让自己每天生活的地方太过简陋,所以在十年前便重新设计规画过岛上的景观,才有今日如此的规模。 「到了,就是这里了。」胡梭在一栋融合了唐式建筑与印度宫殿式风味的壮丽楼宇前停下脚步,大门前方的牌匾用金色的字体漆着「至圣楼」三个字。 门的左右两边有一副对联:右联是「春风化雨善哉圣德」,左联是「销魂蚀骨媚哉惑爱」,横批为「魅惑众生」。 这里是岛上的行政中心,同时也是惑爱学院校长胡峣的办公处所。 「走吧,我们进去。」 懒洋洋的将手肘撑在桌面上,纤长的十指轻轻相互碰触着,胡峣注视着来到他面前的两人,醇柔如蜜的嗓音轻道:「小梭梭,你不知道岛上不欢迎外人来的吗?」 风仪屏住气息,难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风华绝代的男人。 他一双迷离梦幻般的深棕色眼瞳向她望过来,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彷佛瞬间停了一拍,他那头栗色的柔细短发,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拂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微笑的唇瓣姣美得犹如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 深邃的轮廓犹如经过鬼斧神工般精雕细琢,白瓷的肌肤光泽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他,俊美绝伦得让人不敢置信。 「我当然知道,但是她想见你。」 「难道随便一个阿猫阿狗想见我,我都得见吗?」低醇的嗓音里有丝不悦。 「别人我管不着,但你带走了她的女儿,当然得见她。」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是因为你没有带回恐龙,我只好让悦儿带回那小鬼了,唔,不过那小鬼真的长得跟你很神似呢,连个性都像,幼稚又任性。」 他幼稚又任性?拜托,他口中所说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好不好?没有人比他这个变态更任性的了,随便想怎样就怎样,丝毫下顾别人的死活和想法。 惊艳过后,风仪回神,想到眼前这名「恐怖份子」就是强行带走她宝贝女儿的主指者,不禁板起脸孔。 「小仪就是个小孩,幼稚和任性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请你立刻把她交出来,我要带她回去。」 胡峣瞥向她,「如果我说不呢?」 「校长,让她带回小仪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还未踏进岛上,胡梭就有了觉悟,准备让人狮子大开口的勒索。 「唔,」目光玩味的投向胡梭,胡峣唇瓣勾起惑人一笑,「真的吗?什么条件都可以?」 觑着胡峣那狡猾如狐狸的神态,再看向胡梭那宛如准备壮烈牺牲的表情,风仪一震,明白他是为了让她顺利带回女儿,而打算任人宰割,她心急的开口,「不可以,小梭梭,你不能答应他不合理的要求!」 「小梭梭?」胡峣不悦的瞟向她,「这可是我的专利,谁准妳这么叫他的?」 什么专利?这个死变态!「校长,你不要把话题拉远了,爽快一点,把条件说一说吧。」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打算为我效劳吗?唔,我真感动,不枉平日总是对你特别关照。」胡峣愉快的轻击着桌面,开始细数他的条件, 「小梭梭,我的条件其实也很简单,你就留在我身边供我差遗二十年,只要是我的命令都不准违抗,我说东你不准往西,我说大便是香的,你不准说是臭的,我要你打扮成玛丽莲梦露,你不准拒绝,我要……」 风仪听得眉心打结,这是什么条件嘛!根本无异于卖身当奴才,太可恶了! 「你够了没有,别太过份了哦,你凭什么这样指使胡梭?如果你再不把我女儿交出来,我要叫美国联邦调查局把你这个恐怖份子给抓起来。」她忿忿的指往他的鼻尖。 醇柔的嗓音不快的出声,「妳说谁是恐怖份子?」眼眸陡然一瞇,他脸上淡不可察的掠过一抹震惊,盯住她腕上那支表。「妳怎么会有这支表?拿过来给我!」他命令的道。 风仪莫名其妙的瞪着他,收回指往他鼻尖的手。 「不可能,这支表拔不下来,何况这是人家给我的,我干么要给你?」 「只要输入一组密码,这支表就能取下来了,说,妳是在哪里得到这支表的?」胡峣深棕色的眼瞳霎时变得深沉,目不转睛的睇住她腕上的表。 这支表是他送给某人的礼物,它只该出现在那个人的手上。 「这是……」正准备开口的风仪突然被胡梭扯住了手臂,他用眼神向她示意要她住口。他敏锐的看出了异样,准备拿此来当成谈判的筹码。 「校长,你知道怎么打开这支表?」 「当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因为密码就是他设定的。 细细观察他的神情,胡梭捕捉到他眸里的那抹急切,垂眸思忖一下,只有一个人会让他出现这种眼神,莫非这支表是那个人的? 那真是天助我也呀,哈哈哈…… 胡梭立刻笑吟吟开口,「校长大人,告诉你是可以,把这支表给你也没有问题,不过首先你必须答应几件事。」他试探的道。 胡峣登时收敛了眼里所有的情绪,长指规律的敲击桌面。「我说小梭梭,你以为凭这支表就可以跟我谈条件吗?」 「如果你不在乎,那也无所谓啦。风仪,我们走吧。」 「呃,可……」在见到他使来的眼色,风仪愣愣的跟着他要离开。 来到门口,就听见胡峣低醇的声音传来-- 「站住,我有说你们可以走了吗?小梭梭,你真是愈来愈没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怎么敢这么大胆,无视于校长大人呢,只不过条件谈不拢,我当然只好带她离开了,免得在您眼前碍您的眼。」胡梭悠哉的踱步回去。看样子是不会有错了,真是那个人的,嘻,他捡到宝了。 「说来听听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条件?」 「放心吧,校长大人,我绝不会有非份之求的。」胡梭气定神闲,慢条斯理的开口,「首先,请你让风仪带回她女儿,其次,请校长大人不要再擅自侵犯我的隐私,更不要再特别关照我了。」难得手上拿到一个好筹码,当然要物尽其用。 「哼,小梭梭,你真是很不知好歹!你知道多少人想求我关照都不可得,你竟敢不屑一顾。」 「我是承受不起,请把这份荣宠让给别人。」 眼瞳一瞇,他睇向风仪,「说吧,这支表妳是怎么得来的?」 风仪迟疑的看向胡梭,不知道他们的条件究竟有没有谈成。 胡梭颔首,「校长答应了,妳说吧。」 「这支表是杰诺给我的。」 「杰诺?就是那个私自把我的恐龙带走的男人?」 恐龙哪时候变成他的了,她怎么不知道? 「所以要知道这支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还得要找到那男人才行吗?」胡峣不太高兴,竟然得到这样的答案。 风仪笑道:「不,我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这支表的,这是去年我和他去纽约开会时,他在中央公园里捡到的。」 「纽约中央公园?」胡峣低垂着眼思付着。 「校长,请你按下上头的密码,取走这支表吧。」胡梭原本还担心不知该怎么拆下这支表,解除里面的炸弹威胁,想不到居然能因此而一举数得。 胡峣示意风仪将手臂伸出来,皓白的纤指在上头轻按了几个凸起的圆点,表带便松脱了下来,落在他的手中。 胡梭轻吐了一口气,不自觉的拉过风仪的手腕,轻揉了下。 瞄见他的动作,胡峣眸色一动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表里面被安装了一枚微型炸弹,请校长小心,」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悦儿出声提醒。 「哦,这里面有炸弹?」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后,并没有发现到什么,胡峣最后将表交给悦儿,「妳利用仪器再做详细的检查。」 没多久,得到的结果却是-- 「校长,这里面并没有任何微型炸弹。」 「我就知道杰诺不会伤害我的。」得知这个结果,风仪开心的说道。 胡梭可没那么好心情了,杰诺居然用一支表就把他给耍着玩。「那家伙下次再让我遇到,我绝对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胡峣则只手托着白瓷的下颚,询问悦儿,「悦儿,我记得妳向我报告时说,小梭梭是因为受了那个男人的炸弹威胁,所以才答应让那个男人离开的是吗?」 「是的。」她如实应答。 胡峣温柔一笑,轻柔悦耳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嘲弄的耻笑,「小梭梭,原来我的小恐龙竟然是因为你的愚昧而被带走的,这样不行唷,这表示你在惑爱学院受到的调教还不够,恐怕需要再回来接受严格的训练才行,否则日后你有可能蠢得被人给卖了,还傻呼呼的替人数钱。」 胡梭难看的沉下一张俊颜。该死的,如果不是他太担忧风仪的安危,也不会一时失去理智受到杰诺的蒙蔽。 胡峣亲切的笑道:「为了惩处因你的愚蠢让我失去了可爱的小恐龙,没办法收取门票挹注岛上的财务,我要罚你打扮成恐龙的模样一个月。」 「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楚吗?悦儿,麻烦妳再跟小梭梭说一遍我刚才的话。」 「是。」悦儿恭谨的应道,复述了一遍。 「你要挹注岛上的财务,最多我拿出一亿美金给你可以了吧。」 胡峣看向得力助手,「悦儿,妳听到了,梭长老热心的想赞助岛上的财务,别忘了跟他收钱哦。」接着眸光转向他,很明理的解释着,「这是原则的问题,做错事就要接受处罚,如果你违抗的话,那么,我就收回刚才的承诺唷。」 「你!」这个死变态,胡梭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风仪这时才发现,真正土匪的是眼前这个人,钱照收,却还要整胡梭,她终于理解为何胡梭要叫他恐怖份子了。 但是,她也有些期待看胡梭扮成恐龙的模样,那一定很有趣吧,想象着她忍不住失笑出声。 「这个时候妳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女人还有没有良心呀?他是为了谁才搞到这步田地的? 「对不起嘛,我只是想到你扮成恐龙的样子……」 「妳说什么?!」暴吼一声,不敢相信她竟这么对他,已开始想象他扮成恐龙的样子?! 风仪吓得噤声,唇角却泄漏了笑意。 「妳还敢笑,还笑!是妳让杰诺带走恐龙的,这个恐龙就由妳来扮。」 「哪有这种事?我不要。」 敢不要?胡梭诡笑的附到她耳边低语,「想不想要那批蜡人像呀?」 她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想要。」 「那这个恐龙就给妳扮了。」 「什么,他罚的是你又不是我。」风仪委屈的噘起嘴。 看着她被胡梭吃得死死的,悦儿莞尔轻笑。 胡峣柔如春风的嗓音一出,做了最后定夺。「你们两个都别争了,一起扮恐龙,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刚刚好,连那个小鬼也一起,全案定谶,不准再有异议。」 「……」胡梭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尾声 「妈咪,有人送货来耶,好多箱哦。」风小仪朝后院叫着。 「好,妈咪马上就过来。」风仪兴匆匆的从后院跑过来,今天送来的货正是她期待已久的蜡人像。 她没想到胡梭居然这么大方肯把蜡人像送给她,为此她连日来都忙着布置要陈设蜡人像的空间。 想象着逼真得恍若真人的蜡人像,那协栩如生的肌理线条、劲实的胸部和强健有力的手臂,以及修长的双腿,她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为快,当然还加上一摸为乐了。 指挥着送货的司机将东西搬到后院特别建造出来的储藏室里摆好,她兴奋的拆封。 打开其中一只箱子,她错愕的瞠大眼,这是……什么? 「好可爱哦!妈咪,我还以为妳说的蜡人像应该是跟爹地一样大小的说,没想到这么小。」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真人尺寸的蜡人像呢?!」大吃一惊,风仪连忙将其他十几个箱子一并全拆了,每只大大的箱子里头装的全是超迷你尺寸的小宝宝胡梭。 他们确实是全裸的,但是婴儿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嘛! 骗人、骗人,胡梭居然欺骗她,太可恶了! 「咦,货送到了呀,怎么样?还喜欢我的裸体吗?」门口响起一声悠哉的嗓音。 「你这个大骗子!」 「我是骗子?」胡梭冶艳的瞳眸十分无辜的看着她,「妳要我去订做我裸体的蜡人像,我不是照做了吗?而且还无条件送给妳,妳不知感激也就算了,竟还这么说,真是令我伤心。」 「你你你……人家要的是你现在的尺寸,又不是婴儿的。」 「妳当时可没有这么说。」 「你们姓胡的都没有一个好人,一个个比狐狸还狡猾。」呜呜呜呜,哪有人这样的,欺骗她纯洁的心灵。 「哼,我们本来就是狐狸精的后代嘛,哪可能不狡猾的。」胡梭咕哝的低喃,走到她面前,拾起她失望的小脸,叹口气说:「难道我这个真人比不上那些蜡人像吗?」 「你又不像蜡人像那样会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看妳的表现了。」 「什么意思?」她愣愣的问。 风小仪先反应过来,开心的欢呼出声,「爹地的意思是说要留下来啦,妈咪。」 「真的吗?」风仪小脸乍亮。 「如果妳很诚恳、很用力的求我的话,我就……考虑看看。」 小手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拜托你留下来啦,好不好,小梭梭。」 「我说过不准那么恶心的叫我!」这女人要他说多少遍。 「好嘛,梭,你是我和小仪的英雄,你救了我,也带回了小仪,我爱死你了,你别走嘛,留下来当小仪的爹地,接送她上下学,以后就算亲子日我没空去参加,你也可以出席,她就不会生气了。」 她在说什么鬼话,把他当成廉价的奶爸了吗?喀啦,他扳了扳手指,看来他必须把某人的嘴巴先修理一遍,才说得出好听的人话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看他陡然阴阴冷笑,风仪吓得连连后退。 「教妳那张嘴正确的用途。」 拿下她的眼镜,封住那张让他生气的嘴,她先是惊愕的瞠大眼,接着秀眸紧闭,陶醉在他诱人的热吻中,忘了女儿还在旁边,忘情的学习着嘴巴的正确用途。 风小仪笑咪咪的径自抱起一尊小娃娃蜡人像。 「哈,原来爹地小时候长这样呀,看我打你的小屁股,哼,你敢打我,我也要把你打回来。」 【全书完】 *欲知惑爱学院中,连考三次毕业考不过的胡筱媚过人事迹,请看香弥花园春天系列069荷米丝的留声机之十《白花鬼婆婆》 *欲知胡莱如何将狮身人面像以及美娇娘弄到手,请看香弥花园春天系列088天生魅惑之一《情惑俏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