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太子爷》 第1章 娘娘驾到 大顺皇朝。 东宫朝阳殿。 “我是在哪里…” 陈晓睁开双眼后,有那么片刻的错愕。 自己所在的房间,不,应该说宫殿,古色古香,充满典雅的美感。 再看看身边。 我擦! 陈晓吓一跳,然后双眼迷醉起来。 立在床边的女子,只能用绝世仙姿来形容。 精心打扮的脸蛋吹弹可破,秋水般清澈的眼眸彷佛会说话,一袭淡黄衣裙衬托得她华贵又清雅,身材曲线曼妙完美。 她简直就是无数男孩梦想中的完美女神! “殿下,你看我美吗?” 那女子见陈晓醒来,娇滴滴地撒娇道。 陈晓刚想说话,一股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剧烈的疼痛,让他想叫都叫不出来。 “殿下,您怎么了?” 片刻。 “原来,你是孤的太子妃啊。” 陈晓长舒口气,瞧向面前美貌女子。 两世的记忆融合一起,陈晓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不再是为了生活,而不得不整日奔波,唯唯诺诺的那个普通的小镇青年。 这一世,陈晓是大顺帝国的正式储君,数百万里江山未来的主人!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谈笑间尽掌握在手! 陈晓长笑声中,随手披件杏黄色寝衣起身,立在自己名义上的太子妃面前。 眼神戏谑。 “安如水,你真的很美,可为什么,你不愿意跟自己的夫君一条心呢?” 二人的身体距离不到三尺。 安如水听到太子爷的话,又感受到陈晓灼热的男子气息,不禁心慌意乱。 她慌忙退后两步,勉强笑道: “殿下,臣妾真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您,您病糊涂了吧…” “我病糊涂了?” 陈晓冷笑两声,反而欺身上前,几乎要贴住安如水那柔美的身子: “孤近来病重,太医诊断体虚,需要长期静养。之所以迎娶你,也是父皇为我冲喜。可你倒好,每当孤有所好转,你就像刚才那般,百般挑逗,让孤心血来潮,欲罢不能…” 陈晓没有说的是。 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甚至极有可能,是被太子妃在汤药中加入了毒药,一命归西,从而陈晓才穿越顶替了他的。 “怎,怎么会?” 陈晓的话,让安如水精致的脸蛋更加慌乱: “臣妾数月来衣不解带,陪在殿下的身旁,是为了服侍殿下的啊。怎么可能有歹心呢?何况,何况臣妾并没有与殿下有夫妻之实…” 说到后面,安如水声音低下去,脸上升起一坨嫣红,分外娇艳。 “还不肯承认?你我问你,为什么偌大的朝阳宫,一个宫人都看不到?” 陈晓指着空荡荡的宫殿: “你如果只是一心只为照顾孤,何必做贼心虚,遣退宫女太监?”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叔父安远山,在朝堂一手遮天犹不知足,竟想着趁父皇和我都患重病的机会,置我于死地,好改立个年幼好控制的孩童为太子,或者说,皇帝…” 安如水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掉。 看到以往连床榻都难起身的陈晓,此刻好好站在面前,浑身散发出自信强大的气势。 安如水难以置信。 忽然,她尖叫一声,害怕地转身想逃。 “我还没有说完,我的爱妃…” 陈晓轻轻一拽,安如水那柔美的身子,顿时跌入怀中。 陈晓左手紧紧搂住纤细腰身,稍用力,二人之间再无缝隙。 嗅着安如水淡淡的体香,看着近在咫尺,完美的绝世容颜,陈晓忍不住食指大动: “孤就不信了。爱妃一旦成了了孤的人,爱妃胳膊肘还会往外拐…” 安如水毕竟未经人事,身子不禁害怕地颤抖: “臣妾,臣妾再不敢了,求求你…,” 以前体弱的陈晓,此刻自己用尽了全力,都动弹不了。 陈晓贪婪地感受着这一切。 怀中的安如水,活色生香,远远比陈晓前世看到过的任何女明星,要不可方物。 “呵呵,现在后悔,晚了。身为太子妃,也该尽一下太子妃的义务。好好听话,乖,孤会对你温柔些…” 安如水一双白玉般的小手,还在竭力推搡着陈晓。 她想放声大叫,然而檀口一张。 “嘤咛。” 陈晓如附骨之蛆,大口堵了上去… 良久。 陈晓才恋恋不舍地松口,可一双大手,仍然不知疲倦地四处探索。 安如水只顾大口喘气,小手无力地乱舞。 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成年陈晓的对手? “安心做你的太子妃吧,将来迟早母仪天下。你这么忙着为他人做嫁衣裳,又是何苦呢?” 陈晓的眼中,已经要喷出火来。 他一边说,一边双手不带停歇地,剥去安如水身上华贵的宫装。 “求你,放过我…” 安如水晶亮的眸子涌出泪水。 她心中已经后悔。 做梦也没有想到,为了伯父安远山的计划,自己竟然落个以肉伺虎的下场。 只要陈晓此刻放过她,她情愿从此远离庙堂。 “开什么玩笑?” 安如水梨花带雨,不住摇曳的娇弱体态,那是正常男人能抗拒的么? 青天白日。 安如水修长完美的身子,陷入被褥之中。 陈晓随后扑了上去。 许久。 驰骋千里之后,龙榻上遍布凌乱,其中一团嫣红的血迹,格外触目惊心。 陈晓满意地起身。 果然,自己得到的,是安如水的处子身。 “哇!” 忽然,身后的安如水,两手护在精致的锁骨处,终于大声哭出声来。 她心中的委屈,愤怒,难以言表。 恨不得将面前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陈晓返身,丝毫不介意安如水快喷出火的眼神,右手食指轻佻地挑起她光洁的下巴: “生气都这么美,如此祸国殃民,孤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大笑声中,陈晓走出宫殿。 两世为人,从没有这么畅快! 正在殿外候着的太监宫女,见到龙行虎步,满面红光的陈晓,惊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位,不久前卧床不起的太子爷吗? 然而。 毫无征兆地。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灯火亮了起来。 大群的宫女太监,拥着一驾惊人奢华的凤辇仪仗,从拐角处匆匆跑出来。 队伍来到宫门前。 “叩见贵妃娘娘…” 一时间,大片的宫女太监跪倒。 第2章 大小通吃 只有陈晓一人,立在台阶之上,面无表情地看向跪倒的自家宫女太监们。 “看来,有奴才们跑去报信了啊。” 陈晓想道。 威严的叩头声中,凤辇的珠帘卷起。 映入陈晓眼中的。 是贵妃娘娘白樱雪,那张雍容大气,冷傲中又带有一丝妩媚的绝美脸庞。 陈晓的嘴角,不由露出戏谑的笑意。 如果说安如水柔弱娇怯的软妹风,那么,白樱雪则是冰山美女的御姐。 更要命的是。 这位气质冷艳的贵妃娘娘,一米七的模特身形,真材实料。 光是那直欲裂衣而出的胸前,就足够惊心动魄。 自从皇后病逝,贵妃白樱雪就是后宫之主。 见到陈晓不住在她胸前肆无忌惮地打量。 白樱雪的眼神,变得更加危险: “大胆,见到本宫,为何还不跪下行礼?!” 陈晓负手而立,目光更加不怀好意: “孤乃是东宫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贵妃,该你给孤行礼才是吧。” 白樱雪红艳的小嘴蠕动,却说不出话了。 只要不是皇后,那么就是臣,而太子,是君。 虽说陈晓的亲生母亲病逝后,皇后的位置一直空悬,白樱雪就是实际的后宫主人。 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白樱雪有些纳闷。 以往懦弱的太子,老远见到自己就行礼的,怎么今天气势不在自己之下了呢? 这时候。 白樱雪身后的一中年太监,阴阳怪气地威胁道: “长幼有序,我朝以孝道治国,贵妃母仪天下,而太子你总是让陛下失望,你这个太子之位…还得要求求贵妃才做得稳吧。” 陈晓的眼中,蓦地闪过杀气。 那太监叫刘英,是内官监掌印太监,负责宫中日常事务,位高权重,向来唯白樱雪的命令是从。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慢慢走下台阶。 刘英还在自鸣得意。 心想,这个废物太子,果然一吓就软,废物中的废物。 啪! 刘英猛然发出凄厉的惨叫,捂住血淋淋的半边脸,怨毒望向陈晓。 “不知尊卑的东西,死有余辜!” 陈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彷佛刚才小事一桩。 他的手上,握住一把匕首。 “这家伙躲得快,不然直接宰了他!”陈晓心中可惜地想道。 有白樱雪护着,自己还真没有权力杀死大太监刘英。 别看白樱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只比安如水大二三岁,按照辈分,她却是安如水的小姨。 也就是说。 安家将白樱雪安排在父皇身边,安如水安排自己这儿。 她们是一伙儿的。 见到陈晓敢动武,白樱雪俏脸变得雪白,青葱般的玉指颤抖着指向陈晓: “你,你好大胆!快说,你究竟把如水怎么样了?” 陈晓仰面朝天,淡淡地道: “如水乃是孤的正妃,我跟她琴瑟相和,能怎么样呢?” “本宫回头再找你算账!” 白樱雪关心情同姐妹的安如水,只丢下句狠话,匆忙进入朝阳殿。 陈晓等她进去后,也走进去,拦住想要跟着的太监宫女们: “没有孤的旨意,谁敢擅入。来人,关门!”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去。 贵妃的贴身太监宫女们,见到大太监刘英的下场,谁还敢出头,只能眼睁睁看着,殿门缓缓合上。 大殿内。 陈晓不慌不忙地走近白樱雪,安如水二女。 见到陈晓,正在安慰安如水的白樱雪,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道: “太子,你怎么敢的?” “我跟自家妃子亲热亲热,有什么敢不敢的?哦,明白了。贵妃娘娘,是不是期待孤胆子更大些呢?” 陈晓脚步不停,来到二女身边,弯下腰,笑眯眯地俯视偎依床边的二女。 一个娇弱柔美,一个风华绝代。 昏暗的房间里,渐渐地暧昧。 未经过人事的贵妃娘娘,还不知道危险靠近,站起来叉腰训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 话没说完,陈晓几步上前,直接用嘴巴把白贵妃的话咽了下去,双手更毫不客气地按住了她的皓腕。 “好香,好软,好美!” 半晌,陈晓才退开,回味着刚才的美好。 短暂品尝到有母仪天下气质的御姐,让陈晓更加地不满足。 “你,你疯了吗?”白樱雪又气又急。 脑袋里一团浆糊。 事情怎么会这样? 陈晓没事儿人一样,捉起贵妃娘娘柔胰小手,放在自己脸颊抚摸: “我疯了么?那么,贵妃娘娘与安如水,意图颠覆我大顺,行大逆不道之事,甚至整个安家,都疯了吧?” 白樱雪身子晃动,还没有从剧烈的刺激中恢复。 茫然由着陈晓肆无忌惮。 “你,你没有证据!” 半晌,白樱雪呻吟着挣扎道。 “我非礼贵妃娘娘,就有证据么?还是,贵妃娘娘打算喊人了呢?” 陈晓坏笑着说道。 “不行!如果被人发现,会误了大事…” 白樱雪脱口说道。 话一出口,她意识到,自己中了陈晓的圈套。。 如果暴露出这桩宫帷的丑闻,陈晓这个废物自然难逃惩罚。 她完璧之身的白樱雪。 恐怕也会令老皇帝所厌恶。 到那时候,另立未成年的小皇帝,白樱雪垂帘,安家掌握朝廷大权的计划,势必无法执行下去。 陈晓就是拿捏住这一点,才这么乱来的。 可是,明明废物的太子,为什么突然能够如此拿捏住人性。 不,应该说谋略呢! 就在白樱雪呆呆发愣的当儿,陈晓的大手,再次不知疲倦地攀上白樱雪的禁地。 陈晓不忘记回头,对三观震碎的安如水笑道: “水水,你也过来,二人乐乐,不如咱们三人齐乐乐嘛。” 安如水已经完全麻木了。 平日里高冷不可侵犯,只会被人当做女神膜拜的神仙人物。 现在,却被陈晓没有任何心理阻碍的触碰。 安如水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你无耻…” “不管如何,良宵苦短啊。水水,孤来安慰你空虚寂寞冷的心灵来了…” 温香软玉在手的陈晓,并没有生气。 在白樱雪的惊声尖叫中,陈晓一个公主抱,将白樱雪抱在胸前,大步又向安如水走来。 第3章 一起走 正当二女要遭到陈晓毒手的时刻。 宫门外,响起尖细的太监嗓门: “太子殿下,皇上传旨,有紧急要事相召,车驾已准备妥当,请您马上启程!” 陈晓懊恼无比。 大好的良辰美景,泡汤了。 白樱雪拼命挣扎,趁机从陈晓怀中挣脱,踉跄着向外面走去,丢下句场面话: “…今日,本宫不跟你计较,如有下次,本宫必定不会饶你…” 说完,狼狈地冲出宫门。 “贵妃娘娘!” 陈晓忽然开口。 白樱雪用力推开宫门,才稍微放心,回头狠狠瞪住陈晓: “有话快说。” “贵妃娘娘要回瑶华宫,孤去长宁宫,正好顺路,不如一起?” 白樱雪啐了一口: “做梦!” 说完,整理下凌乱的衣饰发丝。 等她昂首步出宫门,已经恢复成原先冷傲绝代的贵妃娘娘: “起驾,回宫!” “起驾,回宫…” “起驾,回宫…” 数名太监齐声呼喝,又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白樱雪轻抬莲足,正要踩上跪着的名太监背脊,好乘上凤辇。 一道杏黄人影闪过。 “哎呦呦” 哗啦啦。 几名太监东倒西歪,象征母仪天下身份的轿辇,被掀翻在地。 白樱雪气血翻腾,眼中怒火恨不得把陈晓烧成灰烬: “太子!为何撞坏本宫的轿辇…” “我不是故意的。” 陈晓无辜地耸耸肩膀。 白樱雪气得胸脯不住翻腾,看的陈晓两眼发直。 不是故意的? 哪怕天色昏暗,白樱雪也看得到,陈晓铆足气力,狠狠一脚,将车驾踢坏了一角。 一旁,太监总管刘英,捂住仍然滴血的半边脸,正要说什么。 立即撞见陈晓杀气腾腾的目光。 再多一句嘴,这个疯子怕要当众捅死自己! 刘英识趣地闭住嘴巴。 但他看向陈晓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他怎么也想不通,昨天还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废物,今天变了个人似的。 “真的好巧啊。贵妃娘娘,乘坐坏掉的轿辇,未免太不成体统。反正顺路,孤就陪贵妃娘娘,先去瑶华宫吧。” 陈晓笑吟吟地对白樱雪说道: “或者,贵妃娘娘不愿给孤这个面子,会不会闹得更不可开交呢?” 见识陈晓今天的无法无天,白樱雪不敢逞强,只能用淡然的口气: “既然顺路,一起回宫又何妨!” 白樱雪纤纤玉手,搭上宫女小臂,缓缓坐上轿辇。 然而。 “你,你放肆!” 刚入座的白樱雪,瞧着掀开车帘,施施然进入的陈晓,花容失色。 陈晓对面坐下,直接对外面下令: “我有要事跟娘娘商量,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起驾!” 令人窒息的片刻后,车队开始前进。 白樱雪玉齿紧咬红唇,恨恨看向陈晓。 如果目光能杀人,现在陈晓早就化成灰烬。 陈晓忽然起身,坐到白樱雪的身旁,然后,右手无比熟练地穿过白樱雪盈盈一握的腰间: “你够了吧!适可而止…”白樱雪用只有陈晓听见的声音说道。 白樱雪的小手死死抓住衣角,呻吟一声。 “贵妃什么话。” 一边说,陈晓的大手又开始上下游走。 “你,你放肆!” 白樱雪脸上涂满醉红,分外迷人。 白樱雪想要逃走。 却被陈晓伸手拉回来。 陈晓笑嘻嘻地说道: “嘘,贵妃娘娘,您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外面有人…” “不要,不要,求你了…”白樱雪终于放弃抵抗,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软声求饶。 换来的,是陈晓反而更加放肆。 陈晓凑近白樱雪耳垂,细细地亲昵舔舐。 白樱雪只觉得又酸又麻又痒,右手死命捂住红唇,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见状,陈晓直接把白樱雪抱起,横卧腿上: “啧啧,娘娘身子高挑,前凸后翘的,没想到抱起来还这么轻,果然极品中的极品。” 被陈晓任意的亵玩,白樱雪的俏脸,快要滴出血来。 她又羞又怒,偏偏又不敢弄出半点动静,双手还要死死地捂住红唇。以免近在咫尺的车外听见。 “住手…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眼前的白樱雪,早没有之前的冷傲高贵,只有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女子模样。 “娘娘,您没事儿吧。” 忽然,不远处传来大太监刘英的声音。 刘英不甘受陈晓的折辱,一直留心着轿内二人的动静。 “混账!闭嘴!” “大胆奴才,想尝尝杖毙的滋味么?” 白雪樱,陈晓异口同声地怒喝。 刘英悻悻走远。 只不过,都没看见,刘英背过身子的双眼中,怨毒更深了。 陈晓的朝阳宫,到皇帝贵妃的瑶华宫,只有三四里路。 旖旎的风光总有尽头。 到了瑶华宫。 白樱雪逃命似的快步走远,连仪态都不顾了。 看到略显狼狈的清丽身影渐渐走远,陈晓忍不住表达下自己的不舍: “娘娘,孤回头再去拜见,您等好…” 白樱雪听到这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哎呀,娘娘小心…” 远处传来宫女们的齐声惊呼。 和陈晓得意的笑声。 “走,去长宁宫,觐见父皇!” 白樱雪身影彻底消失后,陈晓神色一正,沉声下令道。 长宁宫。 正值晌午,洒落的金色阳光,使整个皇宫更添几分辉煌。 陈晓脸色变得凝重。 收拾下心情,陈晓缓步进入大殿。 “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伴随着震耳的山呼,殿中的文官武将,宫女宦官们,一齐跪倒在陈晓的面前。 此刻。 除去高坐御座上,年号太元的父皇,和陈晓,偌大的宫殿再没有一个站立的人。 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顶风光么? 顿时,陈晓胸中豪情万丈。 这天下,迟早是孤的。 万众瞩目中。 众人徐徐起身。 陈晓面色平静地大步走向对面的父皇,貌似随意地扫了眼现场。 太元皇帝已经年过六旬,如今病体缠身,一年不如一年。 皇帝之下,为首的第一人。 就是在朝中根深蒂固,把持朝政二十余年,一直想要置陈晓死地的,大顺帝国宰相,安远山。 第4章 太子监国 安远山身后,是朝中仅次于宰相的数名次相。 只可惜,原本用于制衡宰相的次相们,在安远山数十年的苦心经营下,早已成为安家党羽,铁桶一般。 再下面,就是工,礼,刑,兵,户,吏六部尚书,以及侍郎等下属官员。 眼前数十人,搭起了大顺万里疆域最重要的行政架构。 也是大顺金字塔顶端的那极少数人。 陈晓目不斜视,向太元皇帝拜倒: “儿臣叩见父皇,儿臣身体抱恙,今日才痊愈,这些日子来未能尽孝,请父皇恕罪。” “不要紧。咳,咳。” 太元皇帝不住上下打量陈晓,憔悴病态的脸上浮现欣慰: “呵呵,太子精神饱满,哪里像卧床不起的人?” 说到后面,太元皇帝语气变得严厉,质问安远山等人。 安远山等人,自从陈晓进殿。 他们已经难以掩饰神色中的惊讶。 据报。 太子早已垂死病床,这点不可能有假。 可为什么不到一日,陈晓又生龙活虎的站在金銮殿中了呢? 陈晓早已把情形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问道: “孩儿没记错的话,卯时早朝,辰时休朝,不知道父皇此时召唤孩儿何事?” 按道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早朝结束。 皇帝群臣们明显在等太子过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 “哼!” 太元老皇帝将龙椅拍的啪啪作响: “安相,你解释一下!” “这…” 见御宇数十年的老皇帝发怒,安远山知道此刻不宜出头,却向身后一人淡淡望了眼。 次相韩广弘,乃是安远山的学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陛下,太子明明昨天还卧床不起,绝对不假。何况,太子殿下眼下好端端的,并不代表身体就痊愈了。” “为我大顺千秋万代计。当另选贤能,以备储君!此乃万全之策…” 陈晓顿时听明白了,不住冷笑。 原来。 宰相安远山布局良久,今天终于发动。 早朝快结束,安远山忽然启奏,声称太子乃国本,如今太子命不久矣,老皇帝又多病,必须赶紧另立太子。 太元皇帝多少知道安远山的用心,奈何太子随时可能归西,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能当众派人去探查病情。 安远山等人有恃无恐,只等回报,就要另立准备好的储君。 那想到。 出来个活蹦乱跳的陈晓! “大胆!孤既然好好站在这里,你还敢胡言乱语,另立东宫,挑拨我父子之情,是你这种人能随便掺和的吗?” 陈晓声色俱厉,大声呵斥: “再敢多言,国法伺候!” “你,你!” 韩广弘万万想不到平常差口气就要挂掉的太子,今天锋芒毕露。 大庭广众下,堂堂次相气得浑身发抖。 情急下,韩广弘向老皇帝叩首: “陛下!太子殿下就算病好,可他读书修养,文才武略,没有一样精通,这样的人,怎么能在陛下百年后,继承大统呢?” “六皇子年少聪颖好学,又礼贤下士,乃是京城中有名的贤王,实乃太子上上的人选!” 韩广弘一口气讲完,最后还不忘挑衅地瞪陈晓一眼。 朝廷上下,深宫内外。 全是安家的人。 你陈晓,不过孤家寡人一个,又能奈我何? 陈晓平静向太元皇帝道: “父皇,韩广弘挑拨天家,当诛全族!” 一语既出,众人哗然。 就连安远山也不禁诧异地望陈晓一眼。 此子。 心够狠的! “咳咳!” 老皇帝摆摆手,长叹一声: “不要吵了。太子并没有失德的地方,你们说不贤。那好!朕病了多年,精力不足处理政务,就让太子监国,替朕君令天下!” “如果太子做的好,诸卿自然没有话说。你们看如何?” 一众大臣们,尽皆失色。 太子监国。 意味陈晓不光处理朝政,名义上更有对臣子们生杀予夺的权利。 不过,一个没有任何班底的太子,呵呵,有本事杀谁呢? 韩广弘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陛下,如果太子殿下真的能理顺朝政,我等没有话说。可若是…” 太元老皇帝眸子闪过冷光,瞅得韩广弘心里发毛: “那就三个月为期限,由太子监国,看到时候结果,如何?” 老皇帝一个个看过去。 众臣子们纷纷低头,不敢与老皇帝对视。 说到底,没有反对的理由。 这时,陈晓躬身拜道: “父皇,我还有一事相求!” 老皇帝和颜悦色: “孩儿你讲就是。” “孩儿缺些人手,想借他一用!” 陈晓指着殷勤侍立一旁的老太监,说道。 这回,连皇帝都一惊。 高力士,司礼监掌印太监,自从太元皇帝登基,一直跟随左右。 他既是宫中太监之首,更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 如果是外臣,胆敢公然的结交高力士,杀他全家都是轻的。 “好,准了!来人,拟旨!” 老皇帝向高力士做个手势。 不一会儿。 高力士抬高嗓门,大声宣旨: “奉天承运,诏曰:朕御政三十六年,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数十年来殚精竭力,有如一日。今已年老,朝政日渐荒废,而欲使四海升平,百姓安乐。故为祖宗社稷计,为天下万民计,欲使皇太子晓,为朕监国。皇太子晓,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统领军政大事。朝廷内外,见监国皇太子,如朕亲临。布告天下闻使闻之,钦此!” 圣旨颁布。 陈晓第一个叩首: “儿臣遵旨,谢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以安远山为首,也不得跪下接旨: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座大殿山呼海啸。 等到众人起身,陈晓监国太子的身份,尘埃已定。 高力士宣读完旨意并没有离开,哈腰小跑到陈晓身边,低眉顺眼地到: “老奴高力士,奉旨听太子殿下差遣…” “好!” 陈晓淡淡地道: “来人,将韩广弘拿下!廷杖八十!” 还没等高力士答应,陈晓又冷冷地道: “孤要实在的…” 高力士心中一凛。 司礼监行刑,学问大了。 用力轻点儿还能活命,陈晓刚监国,就要当场杖杀当朝次相。 这份狠戾,属实罕见! 第5章 亲斩次相 不光是高力士,瞬间举朝哗然。 韩广弘又惊又气,暴怒地指着陈晓大骂: “你一个临时的监国太子,初登高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残害朝廷重臣,如此暴虐,还有王法吗?圣上八成老糊涂了,我要请他收回成命!” “孤既然监国,杀你跟宰猪狗没有二样!” 陈晓漫不经心地掸掉衣饰上的浮灰: “力士,怎么?你不敢,还是想抗命呢?” 高力士脑门上,汗水涔涔流下。 司礼监是大顺朝太监衙门之首。 高力士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名副其实的宫廷宦官之首。 跟着老皇帝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可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夸张。 当着文武百官,当朝杖毙一名次相。 闻所未闻。 “你如果不愿意,我禀报父皇换人就是。” 陈晓负起双手,轻描淡写地道。 高力士再不敢犹豫,一咬牙: “老奴不敢!奴才乃是为皇家看门守院的老狗,主子说什么,老奴绝不敢不从!” 老家伙知道厉害。 对于太监,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听主子的话。 至于是是非非,不是他们这种阉人,该管能够管的事儿。 一旦陈晓汇报皇帝。 不管这事儿对不对,高力士不听话的种子,算是埋在皇帝心里。 高力士陡然间,杀气腾腾,正要动手。 见到情形不对,韩广弘慌了: “你,你要以什么罪名定我的罪?” “目无尊卑,诋毁君上,质疑监国太子,论罪,当诛!” 陈晓淡淡地道。 韩广弘掉转头,立即声泪俱下向丞相安远山哭诉: “丞相大人,你要为我做主…” 朝堂上,遍布的都是安远山的门人弟子,一时间,群情汹涌,大有向陈晓兴师问罪的势头。 高力士暗道不好。 立即带着几名锦衣卫,就要在闹出更大乱子前,将韩广弘处理掉。 忽然。 眼前一道黄色人影闪过。 呛啷声响。 一名锦衣卫的佩刀,已经被陈晓拔出。 韩广弘眼睁睁看着陈晓一刀毫不犹豫地看下来,整个人傻了。 嗤。 一捧鲜血飞溅。 韩广弘瞪大眼睛,软软倒地死去。 一直到死,他还不敢置信。 太子陈晓,竟然手刃了自己。 “你们,还差得远啊。” 陈晓摇摇头,将佩刀扔还给锦衣卫,随手从身边侍卫接过一条手绢,细细擦拭手上沾的血迹: “快刀斩乱麻,这道理你们都不懂得?” 高力士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到天灵盖,浑身冰寒: “殿,殿下说得,说得对…” 如果说刚才,高力士只是忌惮陈晓身后的皇帝陛下。 那么现在,他对这位太子殿下,萌生了发自心底的畏惧。 说杀就杀,一点不拖泥带水。 对朝廷重臣尚且如此,他说到天只是个太监奴才,那还不是… “今后殿下的命令,老奴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高力士霍地跪倒在地。 整个大殿忽然变得安静。 针落可闻。 亲眼目睹次相被斩,震撼住了所有人。 “殿下为了立威,当堂斩了朝廷的三品大员,是不是有些过了…” 良久。 宰相安远山,不得不出面,徐徐地道。 陈晓直视这位心思过人的当朝宰相,眉头一皱: “此人一开始就妖言惑众,视孤为无物!” 陈晓瞧一眼血泊中渐渐凉去的韩相: “孤杀你,跟杀只猪狗,没有两样!” “对了安相,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瞧着那张人畜无害的年轻脸庞,安远山心底都泛起惊悸。 这还是,从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太子殿下吗? 半晌。 安远山深吸口气,面无表情地道: “太子监国,自然有生杀予夺大权,老臣无话可说!” 你杀都杀了,还有什么法子。 难道现在把你押去三司会审,不现实啊。 这老狐狸。 陈晓心里暗骂一句。 目光冷冷地扫视一边殿中的群臣: “诸位爱卿,还有谁反对?谁不服吗?” 连群臣之首,安远山都服软,所有人知趣地闭嘴。 “退朝!” 陈晓大手一挥。 “退~朝!” 高力士这回不带丝毫犹豫,立即扯嗓子大喊。 “退~朝~” “退~朝~” 一呼百应,瞬间远远传出去。 安远山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紧接着,大臣们鱼贯出殿,不多时,整个长宁殿,只剩下陈晓,高力士等人。 锦衣卫上前,正要拖走尸身。 “尸体给我挂在城头,暴尸十日!” “是。” “还有,韩广弘敢如此放肆,孤认为背后必定有人指示,召集锦衣卫,搜查韩家。” 陈晓眸子闪过寒光: “如果查出有违法乱纪之事,立即全家收监,严刑拷问!” 韩广弘背后是宰相安远山。 这是都知道而又不可能有证据的事情。 太子殿下的意思。 杀了韩广弘一个还不够,竟然要将韩家全家问斩! 好狠! 高力士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道: “老奴明白,经锦衣卫的手,入京师诏狱的,没听说过有活口…” “你倒是知趣儿…” 陈晓揉起太阳穴,朝堂上的大半个时辰间,陈晓耗费的心力不小。 立即有一名锦衣卫,在陈晓身后挪过把椅子。 陈晓舒服地躺进去,打个哈欠: “对了,把你们司礼监的人准备好,孤过去看看…” 高力士低头:“老奴领命。” 司礼监。 一间雅致的房间里。 陈晓舒服地品着热茶。 前方,几名大太监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头都不敢太抬起。 宦官在内宫,足够跟大顺朝的官僚体系分庭抗礼。 司礼监,则是宦官势力最集中的衙门。 且不说太监头子,高力士就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就陈晓面前站着的三人,说他们权势滔天,并不为错。 “奴才司礼监秉笔太监,刘振,负责奏章披红…” “奴才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谨…” “呵呵,这么说,从前朝堂上的所有呈递陛下的奏章,就是经过你二人之手,你们不会徇私枉法吧?” 陈晓脸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笑容。 王谨,刘振二人连声称呼“不敢”。 就在这时候,二人瞧见太监的老祖宗,高力士悄然递给陈晓一封情报。 第6章 东厂锦衣卫 “……” “…三月初九,六皇子入司礼监,阅览东南数州刺史的密折…” “…四月十五,六皇子拟批关于北方大旱的救灾事宜…” “……” 陈晓指关节不断叩击桌案,念出一条条六皇子在司礼监的动态。 “你们二位怎么看?” 陈晓彷佛不经意地问道。 王谨,刘振对望一眼。 王谨才小心地回答: “我等以为,奉贵妃娘娘的意思,让六皇子磨炼才智,体恤民间的疾苦…” 陈晓扭头又问第三人: “对了,你叫什么?” “奴才司礼监东厂提督,童贯。” 陈晓端起茶碗,掠去碗面浮起的茶叶,小茗一口,平静地道: “王谨身为奴才,勾连外臣,简直无法无天,童贯,将他拖出去砍了。” 陈晓的眼中,童贯作为东厂厂公,执行家法最合适不过。 王谨顿时大惊失色: “奴才无罪,无罪啊。这都是殿下监国之前的事情。更何况,出自贵妃娘娘的意思,奴才也是不得已…。” “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陈晓直接将情报丢到王谨的脸上: “笔笔记录在案。你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事,会不知道?所有秘折奏章,除了皇上,私自查看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你是忘了祖宗家法,猪油蒙了心,想要攀附当朝宰相,故意一再纵容…” 一条条白纸黑字的记录,其中,王谨私下受了外臣多少贿赂,全部历历在目,。 王谨瘫倒地上,说不出话。 童贯见状,二话不说提起王谨拖了出去。 不一会,外面传来王谨的一声惨叫,再没有了声息。 东厂厂公童贯回来复命: “奴才宰了王谨,向殿下复命!” “做得好!” 见童贯不带犹豫地把共事多年的同事杀掉,陈晓赞叹道。 如果童贯刚才有所迟疑。 陈晓也会马上把童贯从东厂提督这个位置换掉! 东厂,甚至整个司礼监,都是皇家为制衡官僚而存在的走狗! 他们存在的唯一法子。 除了忠心不二,还是忠心不二。 像刚才的王谨,勾连外臣,就已经犯了忌讳。 童贯大声回答: “奴才眼里只有皇家,其他的哪怕宰相次相,奴才也只当他们是猪,是狗。” 陈晓监国,就代表着皇家。 童贯如此表忠心。 陈晓立即多看了童贯几眼: “从今天起,暂时跟随我左右伺候,办得好,孤决不会亏待…” “谢殿下!” 童贯大喜叩首。 眼见这位太子殿下监国,不同以往的杀伐果断,称得上如日初升,如果能攀上这根高枝儿。 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的成就,前面的高力士就是榜样啊。 陈晓又瞅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的秉笔太监刘振,说道: “我知道你向来安分守己,你只要好好当你的差,怕什么!” 刘振止不住地发抖:“奴,奴才不怕…” 陈晓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行了,孤奉父皇命监国,就代表了父皇。从今日起,中外诸省递上的折子,重要的需我过目。其余闲杂人等,谁敢擅闯司礼监,嘿嘿,你知道。” “是,是。除了殿下,哪怕贵妃皇子,也不许踏入司礼监半步。” 刘振连忙接口道。 “呵呵,果然这儿没有一个不机灵的。” 陈晓笑笑,旁边的童贯,高力士跟着赔笑。 “好了,这里交代的差不多。咱们去别处转转。” 说罢。 陈晓出门。 高力士跟着走两步,看到呆着的童贯,使个眼色。 童贯醒悟,连忙跟上来。 要知道。 陈晓今天刚刚监国,手底下没有任何班底。 而东厂,有不经司法直接拿人的特权,简直是皇家的一大利器! 文武百官,听到东厂的锦衣卫,无不色变。 陈晓来到司礼监,就两个目的。 一,将安家的流毒彻底消除。 二,务必把东厂锦衣卫这股力量收归己有。否则,手上没有力量谈何权力? 如今目的达到。 天色已晚。 陈晓打道回府。 东宫。 陈晓在大队锦衣卫的左拥右护下,回到了朝阳殿。 急于立功表现的童贯,刚踏入殿中,立即张罗起来。 哪里分派侍卫把守,哪里需要巡夜,哪里要安插耳目,这个中年太监一点儿不含糊。 没一会儿。 童贯靠近正在仰头闭目养神的主子。 “殿下…” “嗯?” 童贯靠近,神神秘秘在陈晓耳边报告一个消息… 东宫寝宫。 一名半边脸包扎严实的大太监,跪在门口,正是白樱雪的心腹大太监,刘英。 刘英向里面的太子妃,安如水禀告: “…贵妃娘娘担心安妃您害怕,特地派奴才传个话…” “…据早上得到消息,今日早朝,议的就是废太子的大事儿…” 安如水一惊: “群臣上奏废掉太子?” 刘英得意地道: “正是,不过目前消息被封锁地厉害。既然太子到现在没有回来,依照奴才看,进展应该顺利…” 当说道太子二个字,刘英摸了下受伤的半边脸庞,眼中流露出刻骨仇恨。 想到陈晓极可能已经被押在某处。 刘英恨不得马上找到,将自己遭受到的,加倍还给他! 安如水咬住嘴唇,恨声说道: “这个登徒子,活该有此报应…” 然而,她的神情却有些复杂。 说不恨陈晓对自己的蹂躏,那不可能。 可安如水的心底,不由自主泛起, 他到底是自己第一个男人的失落想法。 “娘娘的意思,叫安妃您尽管放心,苏相向来谋定而后动,错不了!” 刘英见苏如水陷入沉默,还以为她顾忌,直接挑明安慰。 安如水沉默。 “哈哈。” 随着一声熟悉的大笑声,安如水惊讶地张大檀口,忘形地站起。 门口。 陈晓大步走来。 刘英见了鬼似的,惊慌地大叫: “不,不可能,你,你怎么还好端端的…” “狗奴才!” 陈晓沉下脸,一脚把刘英蹬倒在地。 还没等刘英挣扎着起身。 几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扑上来,几下把刘英捆得结结实实。 “拖出去,慢慢打!打到死为止!” 陈晓眼神如刀,阴沉得可怕。 第7章 棒杀狗奴才 “我是贵妃娘娘的人!你,你凭什么打我!”刘英拼命地大叫。 童贯上前,顺手撕条烂布堵住他的嘴: “太子爷如今奉旨监国!他的命令,有如皇上的亲旨!就是担心后宫不稳,才故意封锁消息。” “你这个蠢东西倒好,第一个跳出来!” 听到这儿。 绝望,恐惧,还有再没有可能报复的怨毒,让刘英几乎要发疯。 当意识到,两名侍卫,是隶属于东厂的锦衣卫后。 他就明白,自己,彻底完蛋了! 锦衣卫向来只听命于皇帝陛下的啊。 “对孤不忠,有谋逆之心。童贯,该怎么做?” 童贯哈腰回答: “这样的狗东西,得细细的打,慢慢的打,不打够二百杖,他想死都难!” 刘英听见童贯的话,眼前一黑。 恨不得晕过去。 东厂的残酷手段,他能不清楚? 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的二百杖下去。 能把你打成肉泥,还保持着一丝最后的清醒… “就这么办!” 陈晓丢下这句话后。 童贯等人将刘英抬了出去,出去的时候,顺手关闭了殿门。 把刘英丢在不远处的空地。 又当头浇上盆冷水,好让他保持清醒: “刘公公,对不住了。太子爷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怪只怪,你自己不识好歹,太岁爷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一名侍卫高高举起足有一人多长的木杖,木杖的顶端,还布有尖细的铁钉… 刘英此刻,只剩下后悔。 后悔当初,这么敢得罪陈晓的… 不过,一切迟了。 寝宫内。 听到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安如水小脸发白, 安如水清清楚楚地知道刘英的下场。 “小宝贝,你怎么了?” 陈晓没事儿人一样,嬉笑着靠近安如水。 安如水呀地尖叫,两只手惊慌地不知该往哪里放。 面对陈晓不加掩饰的炙热吐息,她很明白陈晓马上想要干什么。 “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美不美吗?” 陈晓抬起双手,捧住安如水精雕玉琢,美不胜收的脸蛋,感叹道: “你真美啊。” 安如水想躲开,身子僵硬地动弹不得。 听到当初自己勾引陈晓的话语,她更是羞愤欲死: “求求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瞧爱妃这话说得,与爱妃欢好,不是夫妻间该做的事情吗?” 在安如水的惊呼声中,陈晓大手稍微一紧。 安如水整个人顿时落入他的怀中。 “爱妃且宽心。刚才所说,孤受父皇之命,代天巡狩天下,号为监国,都千真万确…” 陈晓一只大手顺着细软的腰肢,四处游走,一边嘴唇贴近安如水的耳鬓,厮磨着说道: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 “臣,臣妾相信…可,可殿下,你不要,不要,臣妾还是害怕…” 安如水快要哭出来了。 从一天前,将陈晓猫抓老鼠般的戏弄,再到现在处境相反。 安如水只奇怪,自己当初怎么敢玩儿火的? “乖,不怕,孤保证,这一次让爱妃又宽心,又舒服的…” 陈晓表情无比的真诚。 说话的同时,手指一挑,安如水的腰带就飘落在地。 “啊!你是说,抱抱就行吗?” 安如水可怜巴巴地道。 “抱抱?你小脑瓜儿到底怎么想的?” 陈晓有些好笑,马上接口: “嗯,抱抱先。然后嘛…” 然后,陈晓一点不带客气的,把整个脑袋埋入女子细嫩的肌肤间。 双手不带停歇地。 数息间,安如水的长裙滑落在地。 “殿下,你骗人!” “嘿嘿…” 突然,门外传来童贯小心翼翼的声音: “殿下,刘英毙命,贵妃娘娘派人过来了,奴才该如何交代?” 贵妃掌管后宫,童贯不敢擅专。 “这点小事儿,还用烦我吗?” 陈晓不耐烦地道,声音变得冷酷: “尸体扔到城外乱葬岗喂狗,贵妃娘娘那边,如实说就是,那狗东西大不敬,宰了!” “是。” “还有,办事的侍卫,该赏的赏…” 赏罚分明,才能让人死心为自己效力。 万不可寒了手下人的心。 “谢主子。” 童贯声音低下去,悄然地消失。 一旁的安如水,全程听见对话,只觉得浑身发寒。 陈晓做事情之狠辣,远远超出安如水想象。 刘英身为内官监掌印太监,地位不低,鞍前马后的跟随贵妃白樱雪,也跟自己叙过几次话。 就这么被陈晓满不在乎地活活打死。 “水水,你身子怎么凉冰冰的,来,孤跟你暖暖…” 陈晓趁机抱起安如水,滚入温暖的被褥中。 “我,我害怕…” 安如水这回是真怕。 陈晓对敌人赶尽杀绝,丝毫不留情。 自己呢? 也曾经对陈晓不利啊。 “高处不胜寒啊。孤早就明白个道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任何人,只要敢挡我的路,只有死!” “挡我者死,逆我者亡!水水,明白吗?” 被褥中。 陈晓挑起安如水的下巴,漆黑如星的眸子射出凌厉光芒,定定望住安如水。 “臣,臣妾再不敢乱来的…” 安如水体会到其中的警告意味,低下头喃喃道。 “哈哈,安远山玩火自焚,迟早没有好下场。你一心一意侍奉孤,将来母仪天下,不比跟着安远山好得多吗?” 说完,陈晓一个翻身,覆住安如水。 听到陈晓的话。 安如水原来七分的恨意,变成三分恨意,五分的恐惧,还有埋藏心底,隐隐约约的二分期待。 以陈晓老练的手段,登位大宝,未尝没有可能。 一时间,安如水呼吸变得急促,分不清楚是身体,心理的刺激,还是,恐惧,期盼,激动了… 第二天,天刚亮。 一夜征伐,陈晓不光没有显得疲乏,反而精神奕奕,有使不完的精力。 “醒了?” 刚刚从睡梦醒来,安如水立即感受到陈晓那只不安分的大手。 安如水慌忙拿被褥遮在胸前,秀眉微微蹙起,说道: “殿下大事在身,臣妾服侍您更衣…” 陈晓精力的充沛,让安如水暗暗叫苦。 陈晓右手支撑起脑袋,歪着头欣赏安如水暴露在外,羊脂玉一般润滑美好的肌肤,忽然道: “今天就让爱妃再伺候孤一天,又如何?” 第8章 兴师问罪 闻言,安如水吓的花容失色: “万万不可,殿下…” 天呐,整整一天,安如水不敢想象… “哈哈,孤开个玩笑。” 陈晓赤着上身起来,任由安如水十分仔细地为他束发更衣: “来,香一下。” “啵!” 安如水满脸羞红,陈晓大笑着迈出寝殿。 瑶华宫。 贵妃娘娘白樱雪的住所。 “刘英被活活打死了?” 白樱雪凤目微缩,掩饰不住惊诧。 端坐凤座之上的她,不仅拥有闭月羞花的美貌,还有那高贵冷傲的出尘气质,令人只生出敬仰之心,不敢直视, “是,昨晚刘英好久没有回报,奴婢奉娘娘的意思,去朝阳宫探问。太子殿下宫中有个叫,叫童贯的,故意让奴婢看到刘英被活活打死的惨状,还当着面,命人将他尸体,说要喂狗!” 殿下,一名宫女如实汇报。 谁都知道,刘英是贵妃的人,太子这么做,在直接打脸娘娘啊。 白樱雪面色冷下去: “一个奴才,死就死了,不用再提。下去吧。” “是。”宫女低头连忙退了出去。 “这个太子,不光混账,还有些手段。” 白樱雪自言自语道。 想起陈晓肆无忌惮的行事,白皙的脸蛋染上晕红。 由于锦衣卫在宫中封锁消息,白樱雪今早才得知太子监国,代行皇权一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白樱雪缓步向偏殿走去: “一个在朝中没有任何支持的太子,掌握了东厂锦衣卫又能如何?等三个月监国时间一到,没有任何建树,赢得残暴名声的太子,还不是要乖乖下台?” 想到这儿,白樱雪脸色缓和许多: “六皇子,最近学问做的如何?” 一个才九岁的孩童起身,用还稚嫩的声音回答: “母后,几位老师,都夸孩儿进步很大。” 白樱雪欣慰地笑了。 等到那时候,自然有六皇子登上太子的位置… 忽然。 “太子殿下驾到!” 话音刚落。 一个挺拔的身影,领头直接闯入殿中,不是那个恨得白樱雪牙痒的陈晓是谁? 身后,还有童贯等大批锦衣卫。 “大胆!太子,你擅闯我瑶华宫,该当何罪!” 白樱雪脸色一沉。 瑶华宫的大批太监宫女,这时候才追上来,站在贵妃身后。 “贵妃娘娘一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陈晓极无耻地扫过白樱雪那窈窕的身躯,调笑道。 “来人,将他给我赶出来!” “慢着。”陈晓挥挥手。 童贯捧着张纸,大声念道: “前司礼监秉笔太监,王谨,负责整理中外大臣们票拟好的奏章,按陛下意见,披盖红章印玺后下发各处。据查。王谨胆大妄为,竟敢允许六皇子擅自入司礼监查看奏章!大逆不道!已斩首示众!” 陈晓笑容消失,散发出摄人气势,厉声喝道: “司礼监何等重地,六皇子闯入,已然犯了死罪!你,可知罪?!”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旁边的六皇子说的。 一个孩童,哪里见识过这个阵势。 六皇子噗通一声,吓得跪倒。 白樱雪强辩道: “六皇子深得皇上喜爱,朝廷的重臣们,也夸他有才。本宫让他去司礼监学学国事,有什么不对?” “学学国事?是打算预备登基为帝,还是要像我一般,代天巡守天下呢?” 陈晓冷笑着道: “六皇子,孤定你一个图谋不轨,意要谋反的罪名,都不冤枉你的。你过来!” 说到后面,声色俱厉。 六皇子看了眼白樱雪。 白樱雪身子摇摇欲坠。 深知把柄被陈晓抓在手,白樱雪也只有忍气吞声。 “啪!” 等六皇子走近。 陈晓一抬手,就是狠狠个巴掌。 六皇子脸上显出五个深红手印,吓得懵住,连哭都不会了。 “我打你,是为好好教导你!你与孤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孤只是不想将来落个手足相残的坏名声。” 陈晓嘴角勾起一抹讥嘲: “自古皇家最无情,你年纪还小,再行差踏错,会死得很惨!” “你以为,司礼监走一趟,就长了本事?真以为自己天生聪颖过人?不过是旁人不可告人的目的,拿你当幌子罢了。” “记住,德不配位,必有祸患!不该你的不要强求,到时候,你想求个富贵的太平藩王都不可得!” 六皇子浑身发抖。 不仅仅是害怕,更有愤怒! 自从被收养在贵妃娘娘名下,所到之处,无不是夸奖赞美,寄于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众望。 陈晓区区几句话。 又怎么能全盘否定他这段日子的信念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听不听由你!” 陈晓轻叹口气。 直接拉条椅子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六皇子如此,必有人教唆。他身边亲近的宫女太监,还有教他功课的老师伴当,统统提交东厂审问,给孤审个水落石出!” 此话一出。 贵妃身后大群的太监宫女,发出惊恐的哭喊。 东厂是什么地方,九死一生! 陈晓冷眼瞧眼,牙缝挤出几个字: “敢违抗逃跑者,以谋反论处,杀无赦!童贯,你敢不敢!” 童贯硬着头皮: “奴才眼里只有主子。主子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见识过太子的行事。 童贯清楚。 要不,一心一意跟陈晓一条路走到黑,要么,很可能被陈晓一捋到底,不甚至,立刻丢掉狗命! 得罪贵妃娘娘,甚至她身后的安相。 那不过是陈晓对自己忠心的考验, 童贯不敢犹豫,杀气腾腾地指挥锦衣卫: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先统统拿下带回东厂慢慢审问!” 眼下这局面,搞清楚哪些服伺贵妃,哪些服伺六皇子,只会更加不成体统。 先带回去再说。 白樱雪气得头发昏: “童贯!跟着他,将来怎么样,你要想清楚!” 回应的。 是童贯狠狠一刀,捅死一个想要逃跑的宫人。 童贯拔出血淋淋的佩刀,狰狞地道: “奴才奉太子殿下命令行事。贵妃娘娘,得罪了!” “你,你!” 白樱雪大口呼气,俏脸发白,眼看就要昏过去。 陈晓顺势扶起。 第9章 洛神斌 “尔等好好当差,凡事有孤担着。” 陈晓丢下句话后,起身顺势扶住不省人事的贵妃娘娘: “孤扶娘娘入内歇息歇息” 丢下句话后。 陈晓不见外地拥着白樱雪,朝寝宫走去。 锦衣卫把所有的宫女太监集中在大殿。 偌大的寝宫。 空荡荡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白樱雪悠悠地醒转。 一睁开眼,白樱雪就见到快要贴上来的陈晓。 “哇!呜,呜。” 陈晓捂住白樱雪的嘴巴: “你想干什么?让外面人都听见吗?” 白樱雪打开陈晓的手,不住喘气: “你又想干什么?!” 她又怕又羞,眼睫毛上沾满泪水。 “这次,你真的冤枉孤了。我是趁人之危的人吗?” 见白樱雪仍然警惕的模样,陈晓挨着她坐下,解释道: “娘娘你刚才晕过去了。孤是好心,就想着,做一做人工呼吸,应该很快会醒转吧。” “人工呼吸?” 白樱雪狐疑地重复,压根儿没听说过这个词儿。 “人工呼吸,就是嘴巴对嘴巴,将空气送入昏迷不醒人的嘴里。” 陈晓认真地解释道。 “你无耻!你就是趁人之危!” 这一回,白樱雪彻底听懂了,小脸儿煞白。 “唉,这回,真的冤枉啊。” 穿越过来头一次,陈晓感到了被冤枉的痛苦。 关键是,特么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啊! 白樱雪忽然发觉身上有些不对劲儿: “本宫衣服上怎么皱巴巴的?” “呵呵,人工呼吸之前,我做了全身推拿,想试试娘娘会不会醒过来…” ”你,你…” 瞧见陈晓无耻的模样,白樱雪想要破口大骂。 “嘘…” 陈晓忽然唇边竖起中指,叫白樱雪小声。 这时。 门外传来脚步声。 “母后,您没事儿吧?” 一个关切的声音响起,是六皇子。 原来,六皇子担心贵妃的安危,于是过来探望。 而童贯没有得到太子的命令,并不敢阻拦六皇子。 “本,本宫没事儿…” 白樱雪咬紧红唇,把要爆发的怒火生生压下去。 白樱雪处子之身,六皇子母亲早逝,是她收养过来的。 听到六皇子的关切之意,白樱雪不禁感动。 “孩儿可以进来看望下吗?” 六皇子听见贵妃的声音有些惊慌,不由奇怪地问道。 “不,不用了…” 白樱雪慌忙说道。 紧挨着的陈晓,自然不会闲着,熟练无比的大手揽过白樱雪的细腰,感受着温存。 堂堂贵妃的这副模样,如果让六皇子看到。 白樱雪宁愿去死! 一边躲避陈晓肆无忌惮的大手,白樱雪一边慌忙道: “本宫不大方便,休息就好,你,你不要进来。唔…” 原来陈晓忍不住捏了把白樱雪的细腻肌肤。 白樱雪心情激荡下,呻吟出声。 “母后,您没事儿吧。” 六皇子这孩子,还是挺孝顺地,立即关切的问道。 “说了没事儿!别在问了!” 里面,白樱雪挣扎着,然而不敢闹出大动静的她,轻易被陈晓揽入怀中。 “可,可是,太子殿下也在里面啊。” 六皇子感到无比的委屈。 贵妃宁愿要那个混蛋该死的太子陪着,也不愿意叫自己进入吗? “咳,咳!” 陈晓将白樱雪整个人,小鸟依人一般伏在胸前,嘴里开口道: “贵妃娘娘需要休息下,有孤一旁看着,你个小孩子不要进来添乱了。” “哼,太子殿下你不是好人!我不相信你!” 六皇子压根儿不信今天把瑶华宫闹得鸡犬不宁的陈晓: “是不是太子胁迫母后您了?” 说着,六皇子推开殿门。 “没有此事!” 这下子,白樱雪也急了。 她这副模样,怎么能见人? 看陈晓反而丝毫不慌张,附在白樱雪的耳鬓,小声说道: “考他的功课!” 白樱雪病急乱投医,想都不想连忙就道: “本宫不愿意孩儿见到我的憔悴模样,你若真有孝心,就在门口远远站着,背诵些学过的文章给本宫听听,背的好的话,本宫说不定心情好转…” 陈晓搂紧白樱雪,竖起大拇指。 门外,隔着一道竖起的屏风,六皇子再次发问: “母后想听什么呢?” 白樱雪神情恍然,刚刚苏醒没多久,哪里想得出来,只能向陈晓投向询问的目光。 “…洛神赋,挺不错的…” 陈晓眼手并用,欣赏着冰雪美人的姿容。 “那,那就背诵洛神赋吧。”白樱雪想都不想,顺口说道。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六皇子立在门外,朗声背诵这篇歌颂洛神美人儿的名篇。 察觉到随着六皇子朗诵,陈晓小动作更加来劲儿。 白樱雪登时明白什么: “你,你是故意叫他背诵这篇的…” “樱雪啊。” 陈晓干脆直接叫起白樱雪的名字: “那还用说吗,名篇与现实中的美人相互辉映,让孤倍感激动啊!” 兴奋的陈晓,已经埋头白樱雪天鹅般修长的脖颈间。 “你滚!” 羞怒交加的白樱雪气急,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将陈晓推开,倒在了床上。 她勉强爬起,想到自己堂堂贵妃,一见到陈晓,就被她赚够了便宜,气愤,委屈,羞耻交织一起。 她不由怒气冲冲地道: “滚!滚出去!” 门外,六皇子朗朗背诵声曳然而止。 陈晓嘴角含笑,淡定地看着白樱雪嗔怒中依然带着妩媚的娇态。 等白樱雪说完,他才上前扶起白樱雪,像是小心翼翼地扶起一件绝美的工艺品。 “连发怒都这么美。哈哈,贵妃娘娘,您可保重凤体啊,孤下次还会来看望您的。哈哈。” 陈晓大笑着,径直出门。 看都不看跪在门前的六皇子,扬长而去。 六皇子目送陈晓猖狂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无穷的怨毒。 就是这个人,将他视为亲生母亲的贵妃娘娘气倒。 也是这个人,丝毫不把众多名臣交口赞叹的自己看在眼里。 而外面,六皇子他身边的宫人,伴读,就要性命不保。 陈晓走远。 第10章 沧州大旱 六皇子才醒悟过来,急忙要进入寝宫,看望贵妃。 “你进来做什么?本宫有让你进来过吗?” 还衣衫不整的白樱雪,情急下厉声喝骂。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去,六皇子的心凉透了: “可,可是母后,太子他都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出…” 连那个坏家伙都能自由出入,我为什么不可以? 六皇子无比的委屈。 “你还敢顶嘴了?叫你出去就出去!” 白樱雪大怒,声调陡然提高几度。 六皇子低下脑袋,默默地退出,随手关上了殿门。 只是。 他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青筋毕露。 都是太子! 都是那家伙,如果没有他,一切多好… 六皇子内心的仇恨,如野草般疯狂的滋长。 …… 陈晓满面春风的回到正殿。 锦衣卫已经将一百多名的宫女太监清点完毕。 大殿上仍然哭泣声不断,却没有人敢再反抗或者逃走。 童贯上前禀报: “奴才等拿下可疑人等,共一百三十七名人犯,如何发落,请殿下示下。” “仔细审问清楚喽,负责六皇子的宫人伺读,统统拿下。至于其他人就不要牵连无辜了嘛,毕竟是贵妃娘娘身边儿人…” 陈晓心情大好。 白樱雪毕竟是贵妃娘娘,身份摆在这里,不要太过分。 再说。 自己差不多死死吃定这位冷美人儿了。 逼得太狠,反而适得其反啊。 “遵命!” 登时。 不需要陈晓吩咐。 围住瑶华宫的数百名锦衣卫,迅速有条不紊地展开。 一个个宫人依次被带入临时设立的审讯房间。 单独交叉审问,指认哪些人是六皇子的人。 不到一个时辰,办的干净利落。 三十多名‘人犯’被团团在外面的院中。 “下入诏狱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陈晓语气平淡地道。 童贯心中一凛,低头道:“是。” 意味着,只因为与六皇子有瓜葛,这些人没有活着出来的机会了。 这些人中间,必然有安远山安插的敌人。 陈晓却不可能花费更多时间一一盘问清楚。 说他陈晓残暴也好,无情也好。 陈晓明白,涉及道了至高的皇权,就只有一个结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容不得妇人之仁。 “回司礼监。”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陈晓伸个懒腰。 见童贯一副不明白的模样,又吩咐道: “孤要阅览奏折了!” 童贯醒悟,可不是么,太子既然监国,司礼监这个内宫重地,当然就是他老人家的巢穴喽。 司礼监。 得到飞报的太监头子高力士,秉笔太监刘振,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 远远看见陈晓。 登时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陈晓作色对高力士骂道: “孤让你跟我办事,老东西你倒好,自己躲清闲起来了。” 高力士耷拉着脑袋: “老奴老了,精力不济经不起折腾了,请太子殿下恕罪…” 陈晓冷冷瞅了他一眼,道: “明个儿,滚回万寿宫吧。” 拂袖入内。 高力士双膝着地,跪地叩头称: “谢殿下,谢殿下…” 万寿宫,是太元皇帝的寝宫。 叫他回万寿宫伺候老皇帝的意思。 “这老东西,人老成精啊。” 陈晓默默想着。 一朝天子一朝臣。 老奴才毕竟是皇帝的人。 陈晓经过初期的选拔,自然要培植忠于自己的势力。 老奴才显然看出这一点。 所以半推半就,干脆不搀和,省得做得多,反而错的越多。 “司礼监卷宗甚多,孤今天到此,就是要大致了解我大顺各地的国势人情。从明日起,大小的奏折,呈递到东宫崇政殿去。” 陈晓随手将大氅递给侍从,宣布道。 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众人,点头哈腰的称是。 刘振等人早已准备好。 陈晓落座,仔细过目奏折。 高力士,刘振,童贯等人立在旁边,不敢弄出半点儿声响,生怕打扰了太子爷。 陈晓虽说做了数年的太子。 但亲自过目朝廷奏章,今天还是第一回。 通过全国州郡报告上来的折子,可以最直观,全面的了解这个国家的运行情况。 陈晓看的时而皱眉,时而面有怒色。 “混账!” 陈晓砰地一声,重重拍打桌案,惊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又招惹到了太子爷。 陈晓激动的在房内来回走动: “大顺宰相次相有四位,六部尚书,侍郎加起来十八位,都是干什么吃的?” “父皇久病不能视事,孤原以为,这帮人好歹为国家做过些实事,万万没有想到,我大顺朝成了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难怪陈晓暴怒。 近一个月的奏章中。 拍马屁的,问候皇帝病情的占了二成。 这些不提。 真正让陈晓震怒的,是边防战乱日渐频繁,国内天灾不断,许多地方民不聊生,藩王,官吏,地主豪绅,和百姓的矛盾日渐加深。 这还只是最近一个月内的。可以想象,大顺朝的内忧外患,早已持续了很久。 形势极为严峻。 而面对这些问题。 到现在为止,以安远山为首的朝廷大员们,没有看到任何行之有效的对策。 “北边的契丹辽国,东边的女真金国,屡屡对我大顺试探兵锋,欲亡我而后快。” “各地宗室藩王分封割据,简直自成一国,拥兵自重,犯忌的事情层出不穷。” “北方大旱,南方水涝,州郡告急请求赈灾的奏折一封接一封,至今竟然还没有对策!” “可见我大顺朝上下,都是些什么官吏?蛀虫,酒囊饭袋!” 陈晓的话,令众人变色。 传出去后,可以想象会引起什么样轩然大波! 陈晓深吸一口气,思索道: “现在最紧急的,莫过于北方的干旱,据沧州刺史来报,去年大旱,绵延五千里颗粒无收,今天又遇数十年未遇的蝗灾,数十万百姓无糊口之粮,甚至有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发生!” “灾情至今已有数月,宰相至今没有回应。” 陈晓眼中闪过厉色: “当务之急首要在于赈灾拨钱拨粮,传令,招户部尚书觐见!”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 陈晓计算得清楚。 先令户部从国库拨送钱粮,火速向北方解救燃眉之急。 然而,有人不这么想。 第11章 血洗户部衙门 很快,传旨的人匆匆回报: “户部尚书田云光,说公务繁忙,不便前来议政,等一有闲暇再到东宫拜会殿下。” “呵呵。” 陈晓气极,仰天长啸: “看来,孤杀得人,还是太少!” 森森的语气,令在场的人不自禁打个寒颤。 “他没有空!我有!他不怕死!孤成全他!” 陈晓眼神如刀,面色阴冷如千年寒冰,走了出去。 户部衙门。 “田大人,大事不好了。据报,太子殿下已出了宫门,要问您兴师问罪。” 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向户部尚书报告。 “慌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太子刚刚监国没几日,搞不清楚天高地厚。没有咱们大顺的官吏,他什么也不是!” “也要让他晓得,跟安相作对的后果!” 面对心腹的报告,田云光觉得不用大惊小怪。 “太子殿下驾到!” 声音刚停。 陈晓身穿明黄色的四爪蟒袍,大步流星的进来。 看的田云光一愣一愣。 “孤来的太快,田大人没想到么?” 陈晓脸色一沉: “见到孤还不行礼,想造反吗?” “微臣不敢!” 田云光心不甘情不愿的屈膝,敷衍的跪倒点了下地,立即起身。 “沧州数月大旱,孤召你进宫商量,你为何抗旨?” 陈晓走上前,高据主位,冷冷问田云光。 “田云光,貌似你挺悠闲的啊。” 田云光强辩涚道: “卑职进宫又有什么用呢?殿下刚刚接触朝政,千头万绪的不是一时理得清楚。以下官之见,安相打理朝政数十年,内外称颂,殿下还是多向安相请教请教,说不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陈晓似笑非笑,走下台阶: “哦?你是说,孤要听安相的话,照他的意思行事喽?” 田云光以为陈晓服软,得意洋洋: “沧州救灾一事,只有安相出面才能解决。您现在出现在这里,说实话,只会添乱适得其反…” “当真?” “当真。” 田云光信口就说: “安相不点头,殿下你寸步难行哦,下官劝…” 话沒说完。 陈晓走到田云光身旁,“呛”一声抽出雪亮佩剑,心口一剑刺去。 “啊?!” 田云光惊恐地看见胸前汩汩流飙出泉水般的血柱。 立即杀猪般嚎叫起来。 “孤奉旨监国,所到处如陛下亲临,你这个狗官,只为门户私斗不顾民生已是死罪,对孤大不敬还是死罪。只挨了孤一剑,便宜你了。” “饶命,绕命啊…” 田云光的声音渐渐微弱,眸中露出后悔的神色。 谁想得到,这个太子一点不按常理出牌,说杀就杀。 政治博弈中的妥协,谈判竟然对他没丁点儿效果。 “把户部官员都给孤带上来。” 数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登场。 后面跟着战战兢兢的户部官吏。 “你,出来。” 陈晓指着第一个人。 “卑,卑职是户部左侍郎,叫…” 那人见到堂堂当朝三品的户部尚书,杀鸡般卧在血泊里,吓得话都不利索了。 陈晓不耐烦地制止: “孤是要问,可有赈灾救民的良策。” 那人楞住。 能混成户部二把手,心思不是一般的活络。 下意识地在想,户部尚书倒在血泊中呢。 自己如果就这么当众向陈晓出主意。 就再难容于安远山为首的官僚系统了。 然而,他这么一踌躇。 陈晓挥了挥手。 一旁虎视耽耽的锦衣卫,立即上前把他捅了个透明窟窿。 当场暴毙。 格,格,格。 目睹陈晓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作风,剩下的官员们吓得腿打哆嗦,牙齿打战。 “下一个。” 陈晓面无表情地道。 “卑职,是户部右侍郎…” 第三人刚说几个字,看见陈晓眉头皱起,立即乖巧许多: “卑职以为,沧州大旱,不仅关系沧州一地,更干系了周边数州,近百万的百姓。朝庭赈灾已刻不容缓!” 说得铿锵有力,正气凛然。 这才像点话。 陈晓微微颌首:“继续说。” 那人抹了下额头冷汗,豁出去了: “为避免影响扩大,最首要的,应该先将国库钱粮,火速发往沧州,以安抚流民。” “这才像句人话。” 半响,陈晓目光柔和许多。 右侍郎总算松口气。 小命保住了。 虽说自己当众为太子说话,以后肯定不容于安远山为首的官员系统。 可顾不了了啊。 “然后又该怎么做?”陈晓又问。 户部右侍郎一咬牙,大声回答: “殿下,国库钱已不多了。粮食更是所剩无几。” “以卑职之见。最好的法子,莫过于送钱。” “送钱不送粮?”陈晓眼中闪炼。 “沧州远在北方,干旱已有数月,粮食转运艰难,耗费又大,再不能耽误了。不如拿钱在周围州郡以钱买粮,要快得多。” 右侍郎全盘托出自己想法: “国库只有三十万两白银,需要再作筹集。然后送往沧州…” “话是不错,沧州附近买得到粮食吗?” 陈哓探首问那人。 反正第一步踏出去了,也不在乎多得罪人。 右侍郎心一横: “灾旱,灾的是百姓,可不是士绅。” 陈晓眼中一亮,有道理。 国库三十万两够干什么? 要另想筹钱的门路。 地主豪绅可不会缺粮少吃的。 而且他们那尿性,百分之九十九一大帮人囤积居奇,想吃沾血的人肉馒头呢。 “要以雷霆手段,让某些人出出血了。” 陈晓眯起眼睛,浓郁的杀气喷薄而出。 “正是。”右侍郎身子一颤,硬着头皮回答。 “田云光罪大恶极,一死也难赎罪。传我令。家产查抄,拷问京师全族,如果有不法迹象,一律不准放光。” 陈晓的话,让所有人寒气直冒。 田云光不可能那么干净,只要肯查,就不光是全家糟殃,那是奔着株连九族去的啊。 比上次朝堂上横死的次相韩广弘更惨! “对了,叫你们查韩广弘,查的怎么样了?” 陈晓想起那死去的冤大头。 也要派些用场不是? 侯在一边的童贯出列: “从韩家查有一百二十万多两白银,另有田产地契二十万亩。” 好家伙,大顺宰相一年也才百两银子的俸禄。 韩广弘没贪赃柱法才见了鬼。 “给我顺藤摸瓜地继续严查,不许一人枉法。” 第12章 京师四大家 “是。” 童贯心灵神会。向韩家行贿的,都是富家大户。 赈灾钱有着落了。 “你叫什么名字?”陈晓心情大好,问那位户部右侍郎。 “卑职王贞吉。”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户部尚书了。” 陈晓淡然道: “做得好,孤保你青云直上。但若有差池,孤的行事你也清楚一些的。” “啊?!” 王贞吉又有惊喜,又有些慌乱。 从户部第三把手直升一把手,看似只升了大半个台阶。 由副转为帝国六部的一把手,许多人终一生不行进。 可以说机遇难求。 问题是,从此,自己与太子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安远山必定除之而后快。 “怎么,王大人不愿意?” 陈晓话中,危险的味道扑面而来。 “谢殿下!” 王贞吉二话不说,膝盖着地,小腿手掌贴紧地面,五体着地的跪倒: “太子千岁,臣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晓露出笑容。 王贞吉,是个人才。 “殿下。” 王贞吉欲言又止: “微臣见识到殿下雷厉风行的手段,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有话快说,绕什么弯子。”陈晓不悦地瞪他一眼。 “是,是。” 王贞吉说道: “微臣合计,如今光是京城物价飞涨,米价涨到每石五两白银,与平常相比,暴涨十倍有余。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沧州天高皇帝远,可想而知只会哄抬粮价更高。” “如今国库空虚,沧州百万难民,起码需要百万石粮才可平息。也就是最少五百万白银。” 作为户部的高级官僚,掌管钱粮盐物多年。 王贞吉算起帐驾轻就熟: “那韩广弘身为二品次相,也才查封百万两白银,就算加上那个,那个田云光,想必也超不过二百万两,还远远不够的啊!” 铁了心投靠陈晓后,王贞吉不再客气,直呼昔日上司的名讳。 陈晓听得触目惊心,惊堂木拍得啪啪响: “京师重地,奸商竟然敢如此的猖狂,背后恐拍有人指使。” “既然赈灾银两不够,那些黑心粮商不要性命的想发国难财。孤杀一个是杀,杀十人也是杀,不如成全了他们。” 王贞吉建议说道:“殿下可以下令,让粮商将吃进去的黑钱吐出来,否则的话…” 陈哓脸色阴沉地可怕: “国家动荡,这群蛀虫还不知死活地坑害许多的百姓民生,光吐出利润,孤认为远远不够!” “传我的口谕。就说沧州大旱,百万人朝不保夕,需要京师粮商捐钱。事后给我统计好喽,少于他们侵吞利润的,一律抄家,家产充公!” 赵贞吉后脊骨一寒:“遵令。” 太子这一手钓鱼执法,狠得不能再狠。 当天傍晚。 王贞吉就以太子的名义,紧急召见京师四大富商为首的商户。 要求他们向朝廷捐线捐粮,以渡时艰。 结果不出陈晓所料。 张,李,秦,宋为首的四大家,不仅意识不到陈晓给他们的最后机会。 反而个个一毛不拔地哭穷喊冤。 王贞吉好说歹说,谈到半夜,每家才勉强捐了一万白银。 “他们不仁就莫怪孤不义。” 陈晓得知后并不奇怪。 为了利益,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们,不惜为一个铜板儿卖出他们的断头绳。 就在明天眼见又是血雨腥风的一天。 大顺京师府尹,孙畴,悄然踏入宰相安远山的府邸。 “恩相,太子咄咄逼人,形势不对头啊。” 作为掌管京城行政的长官,位高权重,消息灵通。 孙畴坐不住了。不得不冒险求见自己的恩师: “上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刺死次相韩广弘。今天又在户部衙门杀了田云光。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位殿下还要抄家灭门!一点不讲体面规矩。这么下去。会令宫员们心寒啊!” 孙畴声泪俱下地道。 半晌。 沉吟不语的安远山,才沉声说道: “太子殿下这次,确实做的过火了。” 孙畴忙道: “是啊,连次相韩家都被刮了个底儿朝天。他还约见京师四大商,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哼!” 安远山沉着脸在堂上来回踱步: “此举还不明显?他是为筹划赈灾粮钱而来。四大商无关紧要,杀了就杀了。可杀户部尚书田云光,令本相着实忌惮。” “学生不明白。” “田云光掌握户部实权,实为我的心腹臂膀,韩广弘都不能相比。” 韩广弘名为次相。地位尊崇,实际上只是安远山身边的马仔,没有真正的权力。 所以当初安远山把他推出来,就当投石问路,死了就死了。 田云光不一样,别看只是三品,却在户部耕耘十几年,培植亲信势力。 真正的实力派。 却被陈晓莫名其妙地宰了。 安远山一时都心中发冷。 “那我们该怎么办?”孙畴急忙问: “不如联名百官启奏皇上,请他收回成命。” “不可,太子有监国的大义名分,杀韩田二人,虽说残暴无恩,过分了些,还沒有打破底线。何况,现在宫中的情形,有些捉摸不透了。” 陈晓在宫中一样大开杀戒,清洗异己,到处安插亲信。 不光跟东宫的侄女儿安如水传递消息不通。 贵妃六皇子那边儿,情形同样不妙。 安远山也不得不承认。 陈晓手段狠毒,短时间的确有出色的效果。 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做。 安远山摇头: “先忍耐!等他犯错…” “他如果沒犯错,你就暗中的要帮他犯错。” 孙畴两眼发光: “恩相的意思是…” “你既然知道太子想办成什么事儿,该怎么做。不就很清楚了吗。” 安远山慢慢走远,留给府尹一个背影: “三个月内,叫他做不成事情。就已足够了。” 孙畴留在原地,露出恍然的神情。 杀韩广弘,田云光,好歹陈晓师出有名。 正面真不好扳倒。 但喑底下嘛,朝堂民间,经营了这许多年,到处是他们的人,想让太子办不成事情。 还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第13章 登闻鼓 东宫,寝宫。 天边破晓,刚蒙蒙亮。 陈晓一起床,就收到锦衣卫送来的卷宗。 “这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死到临头还抱着钱罐儿舍不得放手。” 锦衣卫办事效率极高,在卷宗中详细描述抄家韩广宏,田云光时,搜查到跟张李秦宋四大家勾结的罪证,此外,他们平常犯法违禁的事迹,也罗列在案。 有了这些,陈晓准备今天大开杀戒。 侍寝了一夜,正围着陈晓伺候更衣的安如水,感受到陈晓身上翻涌的戾气,忍不住地道: “殿下,又要杀人了?” 陈晓哈哈一笑,反手揽过安如水纤细的腰身: “不愧是孤身边的女人,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安如水面红耳赤,哪怕夜夜接受陈晓的恩爱雨露,遇到陈晓的举动,她还不是异常的害羞。 “孤就是喜欢爱妃羞答答的模样…” 陈晓心头一热,手臂稍微用力之下,二人已亲密无间。 “殿,殿下…” 安如水一颗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苦苦求饶: “饶了妾身吧,妾身,真的不堪鞭挞。殿下今天还有大事,不要为了妾身…” 陈晓精力充沛得可怕,安如水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 然而,陈晓松开了臂膀: “孤今天确实要杀那么一些人…” 安如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陈晓又笑眯眯转身: “孤今晚再跟水水好好亲近,嘿嘿,孤已经想到几个新花样了…” 安如水听了脸上浮起红云,咬住下唇又羞又怕。 太子殿下不但变得杀人不眨眼,精力充沛,也不知道哪里知道的些鬼花样,在安如水的身上施展。 够变态的。 安如水不敢在想,慌忙扭头岔开话题: “殿下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呢?做一个人人称颂的仁德太子它不好吗?” “人人称颂?仁德太子?” 陈晓脸色变冷: “你知道如何成为你伯父安远山口中称颂的太子吗?” 安如水摇摇头。 “做一个废物!要越窝囊越废物,没有半分主见,没有丁点儿的反抗念头。只要我显出分毫的才能,那位安相代表的所谓‘天下人’,就不会对我满意的。” “现在,你明白了吗?” 安如水畏惧地退后,不敢再说话。 安远山的野心,昭然若揭,两人的立场已经水火不容。 仁德? 不过是笑话! 正在这时。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些慌张。 “怎么了?”陈晓皱眉问道。 外面,童贯躬身侯在门前: “回殿下,事情不好了。有几百名的民众,围在建德门外聚众闹事,他们,他们声讨的对象,是,是殿下您…” “到底怎么回事?” 陈晓声色俱厉起来。 正要对四大豪富动手的当儿,出了这档子事儿,恐怕不简单。 果然。 “领头的,是张,李,秦,宋四家当家的,他们在建德门外的登闻鼓院,击鼓鸣冤,怒斥殿下您,您…” 陈晓面色顿时阴沉得可怕,不用说都知道,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大顺开国以来,极少有民众敢于击登闻鼓,向天子鸣冤的。 这个举动本身,就是对皇家极大的挑衅! 陈晓一声不响地扭头就往外走: “去登闻鼓院!” 霎时间,大队人马跟在陈晓身后,寝宫一下子变得冷清。 走出东宫。 老远就见到新任命的户部尚书,王贞吉满头大汗等在宫门前。 见到太子爷出现。 王贞吉就差跪倒面前抱住陈晓的大腿了: “…殿下,殿下,绝对不是卑职走漏的消息,卑职可以发誓,没有对童公公和您之外的第四人将讲过此事。…” 今天刚要对付四大豪商,四家却联合起来聚在皇宫前面闹事。 决不是巧合。 王贞吉第一个念头就是走漏了消息,四大家于是鱼死网破。 刚投奔太子,就出了此事,自己嫌疑最大。 想到太子的手段,他吓个半死。 “不是你,那就是安远山那老东西出手了呗。” 陈晓不客气地把王贞吉一脚踢开,边上轿边说: “去建德门外看看。” 王贞吉一颗心回到原位,忙尾随队伍德屁股后面跟着。 “殿下,奴才对天发誓,绝没有透露半点风声。” 隔着轿子,童贯连忙表忠心道。 “哼,给你几个狗胆都不敢!” 陈晓心思已经不在此处。 “昨天宰了尚书田云光,摆明了要为赈灾筹钱,昨晚王贞吉紧急召见四大家捐款,风声自然传到安远山的耳朵里。” “嘿嘿,老东西这是暗地里使坏…” 只需要把太子可能要对你们动手的消息传播出去。 不怕这些人不急。 …… 建德门是皇城北门。 登闻鼓院,就在建德门外不远处。 院落里,呈放着一面大鼓,就是登闻鼓。 远古时代,普通民众就可以击鼓,向朝廷申报冤屈,或者向朝廷提建议。院中的官吏必须马上上报皇帝。 后来岁月变迁,登闻鼓成为一个象征,形同虚设。 自从大顺开国以来的三百年间,设下的禁令让声闻鼓至今只响起寥寥数次。 建德门外。 此时聚集闹事的人群已经有千人之多。 再加上不怕事大,跑过来看热闹的百姓,黑压压的一大片。 有万人之多。 附近的屋顶,树枝上,无不是人。 “太子殿下驾到!” 大批杀气腾腾的兵丁侍卫开道,人群中,迅速散开空地。 陈晓头戴九旒红丝冠冕,身穿烫金蟒袍,腰系金带钩,长身玉立,登上院中高台。 感受到贵为太子的威严场面。 为首的张,李,秦,宋四家家主,一齐停下了喧嚣。 陈晓排头一个个望去,目光冰冷: “就是你们击鼓申冤的?” 张家家主硬着头皮拜倒: “草民张川,叩见太子殿下。” 陈晓双手负后,威严如九天外的神坻,口中只淡淡轻吐: “先杖责六十,再给你个说话的机会!” 大顺朝的规矩,想要声达天听,就要挨这六十棍子。 否贼,随便阿猫阿狗都来敲鼓,那不乱了套儿。 如狼似虎的院中差役立即扑上来。 张家家主,张川急了,挨上这六十大班,人特么都没了,还说个屁。 第14章 罪状 他拼命地蹦起来嘶吼: “草民不服!草民不服!这里起码数万的百姓,太子殿下难掩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陈晓的目光,俯视其余三家家主,不带任何感情地问: “你们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 是拼死搏一搏,还是眼睁睁等着被传说中手段很绝的太子抄家灭族,这个不难选择。 “草民李谦,受官府压迫,眼看要家破人亡,不得不上达天听…” “草民宋博忍,实在无罪,请太子为小民做主,免得让天下商人的寒心,坏了我等对朝廷的忠贞之情…” 轮到四大家之一的秦家,那人却迟迟不说话。 “殿下问话,再不回答,当以蔑视圣听论处…” 秦家的那位,猛然揭开头上宽大斗笠,露出一张秀丽脸庞,声音娇嫩无比: “民女代表秦家而来,并非为了申冤,而是…” “而是什么?” 陈晓见到所谓的秦家家主,竟然是个姿容秀丽的美貌少女,来了兴趣地问道。 “…而是,昨夜蒙户部召唤,要求各家捐款捐粮,好救济沧州的百姓,回去后,我秦家想着世代深受皇恩,却一直报国无门,思来想去,决心拿秦家的所有库存白银,献给朝廷。” 秦家少女拧紧好看的柳叶眉,一双灵动的秀目盯紧太子,忐忑地道: “因为今早户部王大人不在,民女恐怕耽误大事,所以来这里求见。” 瞬间的安静后。 张川,宋博忍,李谦三人暴跳如雷。 “臭丫头,说好的一起,你怎么敢的?” “你哥呢?滚回去叫你哥哥来。” “死丫头擅作主张…” 本来该出现这里的,是秦家家主秦茂,不料,秦家家丁簇拥过来的,竟然是秦茂的妹妹。 她来这里后,一直低头不语。 其他三家家主心情紧张烦躁,也没有过多的注意。 此时蓦然地反水,令他们措手不及。 秦茂的妹妹,秦卿瑜睁大一双小鹿般的点漆眼眸,紧张地等待陈晓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决定她秦家的生死! 秦家的家主虽然是哥哥秦茂,真正出主意起作用的,却是他这位商业奇才的妹妹。 当今天一早,才从哥哥口中得知,秦茂不知道在什么人挑拨之下,竟然想要硬撼当今天监国的太子爷! 秦卿瑜就觉得大事不好! 太子的狠辣手段,作为京城四大家之一的秦家,短短几天也得到过消息。 这么一位狠戾的爷。 哪里是商人出身的秦家,有资格出面顶撞的呢? 只能成为某些幕后大人物的牺牲品。 这一点,聪明的秦卿瑜看的极清楚。 大顺国开国以来,士农工商的地位,泾渭分明,商人的地位最是低贱! 秦家富贵泼天,人际手腕结交了不少的朝廷重臣,可是在高高在上的皇室面前,仍然什么都不是。 于是,心急火燎的秦卿瑜,劝阻了哥哥,只身冒险来到这里,想尽最大努力挽救秦家。 欣赏着秦卿瑜苗条干练的美好身形,陈晓嘴角,升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没有理会秦卿瑜,陈晓扭头面向其余三位家主: “孤就在这里,你们实话实话,想要针对的人,是不是孤?!” 陈晓声音不大。 张川,宋博忍,李谦登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闭住了嘴巴。 半晌。 张川垂头禀道: “只求太子殿下收回成命,我等向来安分守己,本分地做生意,如果我们都不保,那京城必将人人自危,请太子爷三思啊!” 李谦的话里,带着一丝傲气: “殿下切不可再倒行逆施了,监国的区区数日来,京城中传遍了风风雨雨,这样下去,恐怕,恐怕会成为孤家寡人…”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小下去。 宋博忍豁出去了,拍着胸脯道: “殿下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宋家愿意拿出五万白银,不能再多了!” “大胆!” “放肆!” 旁边的士兵护卫们闻言,纷纷喝骂。 与此同时的,三家带来的家丁,奴仆们,却爆发阵阵的叫好声。 “妄图以裹挟民意,公然对抗孤,孤就送你们一程!” 陈晓声音越发的冰冷,寒意更甚: “你们以为,自己代表场上的数万民意?所以异想天开的想来要挟孤?” “呵呵,呵呵。” 陈晓下令,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 “传孤的诏令,张,宋,李三家族人,一律枭首示众,所持有的财产,商铺,田地,全部充入国库。有敢阻拦或帮助者,以同罪论处!” 嗡。 陈晓的声音传出去,不到一会儿。 传入登闻鼓院的内外,数万的百姓耳中。 张宋李三家,还再拼命鼓噪,大叫太子掠夺财物于民,百姓们不服。 甚至于,围观的百姓们也不安起来。 太子的行为,似乎也太冷酷残暴了些。 只有秦卿瑜,暗暗呼出口气。 至少,目前秦家似乎没有卷入这场死局! “童贯!” 陈晓无视汹汹的民意,淡然吩咐。 “是。” 童贯走上前,打开一份卷宗,干咳几声,大声地念起来: “…某年某月某日,张家以贺寿为名,赠前大顺朝次相,韩广弘十万两白银。田产万顷…” “…某年某月某日,张,李,宋,秦家四家,为夺争夺京畿附近的盐山采卖之权,各自向前户部尚书田云光,输送贿赂,数额皆极大…” “另,我朝立国,有‘算缗令’,对商贾之家征收百分之六的财产税,凡是匿产不报者,没收全部财产,并全家发配边疆…,今此四家,户部档案在录,数十年来未曾交过一文…” “我朝礼制,商籍低贱,府门不得超过三米高,门内不得有影壁,屋柱子不可有彩画大红,名下拥有的土地不得超过五十亩…然而,四家京城的住宅,全部违背了礼制,按律,财产充公,男子入奴籍,女子编入勾栏…” “……” 历朝历代,对商人打压力度很大。 对他们的财产,住所,出入的车驾形制,规定的严格。 大顺数百年的太平日子久了,有钱人日益的骄奢,朝政渐渐的腐败,制度在财势可通天的背景下,渐渐形同虚设。 但现在一下子提起,台下的众人全部傻眼。 第15章 又是满门抄斩 按照他们违反的法令,财产充公,家中男女为奴,为妓个几十次,都不在话下。 童贯依旧没有起伏地念着: “…沧州大旱以来,各地物价,米价飞涨,民不聊生,经锦衣卫调查,各地奸商趁机囤积居奇,乃是最大的因素…” 说到这儿。 陈晓做个停止的收拾。 目光冷冷投向下方。 其蕴含的冰冷杀机,如重山一般,劈头压到所有人的面前。 “光这一条,就足够杀你们几十次都不屈!” 陈晓嘴角勾勒出冷笑: “眼见国家崩坏,民不聊生,你们还想着压榨民众。你们大肆地勾结朝廷贪官,目无法纪。自从各地频频灾难以来,盐,粮,各种日用品,竟然在天子脚下的京城,价格都涨了十倍有余!百姓们辛苦劳作的血汗钱,就这么轻易落入你们的囊中,你们赚的每一两银子里,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 “平日不在乎百姓们的死活,没有想过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 “如今,天理循环,报应来了,就忽然想起来,觉得自己是人畜无害的老百姓呢?” “如今竟然恬不知耻的,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在这里向孤兴师问罪?!” “你们好大胆子!孤将你们千刀万剐,你们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说到后面,陈晓声色俱厉,远远传了出去。 远近的数万京师百姓们,无不静静地回味着太子殿下的话。 良久。 “对啊,太子爷说得有道理。物价涨的都活不下去了,咱们怎么还为这些奸商出头呢?” “太子爷才是真心为了咱们老百姓啊!” “都说太子殿下残暴不仁,对付那些贪官,奸商,没错啊。” “……” 突然。 远处,几名百姓模样的老者跪下: “太子爷仁德,谢太子爷为小民着想!” “谢太子爷!” 声浪一波波传出去,张川,宋博忍,李谦骇然地发觉。 身后看不到头的黑压压人群,如波浪般地跪倒。 跪下的目标,赫然是台上高高伫立的太子殿下。 三人吓得肝胆俱裂。 他们想玩弄人心,来对付似乎孤家寡人,不得百官支持的太子。 没想到。 竟然遇到个高手中的高手。 反手间。 就置他们自己及于死地! “来人!张,宋,李三家,罪证确凿,恶行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更遑论不知道尊卑,公然冲撞孤!” “拿下吧!” 水到渠成,陈晓淡淡地宣布。 张川,宋博忍,李谦三家,总共才数百人,在聚集地越来越多,数万百姓的面前,再没有兴风作浪的余地。 大批全副武装的军士涌上,瘫软在地,绝望的三家人们,被一辆辆槛车送走。 这一幕。 看的旁边的少女秦卿瑜,既庆幸,又胆寒。 庆幸的是,还好悬崖勒马,挽救了秦家全族。 胆寒的是,陈晓远远超出了预估。 他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简直恐怖。 不光拿下三家的家产。 还顺势凭借可遇不可求的难得机遇,在民众中的形象来了个大逆转。 一时间。 秦卿瑜纤弱的身躯有些颤抖。 这么厉害手腕的人物面前,想安全脱身,似乎没有开始想象的那么容易… 果然。 陈晓微微向山呼海啸的民众们,微微点头示意之后,就径直回宫。 户部尚书王贞吉,却来到秦卿瑜的身旁,悄声说道: “太子殿下要见你。” 随后,他又低声补充: “活下来的机会不是那么容易把握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去。 秦卿瑜心中一沉,连忙快步跟上。 建德门内,就是皇城。 秦卿瑜有生头一次步入森严气象的皇城里面,碎步不免颤栗。 一名宫人将她带入轿辇。 宽敞的轿辇内,陈晓正独自坐在正中。 “民女秦卿瑜,拜见太子殿下。啊~” 秦卿瑜惊呼一声,身子已经被陈晓不客气地拉过来,偎依在他身边。 陈晓的大手,老实不客气地探入秦卿瑜单薄的衣物里面。 秦卿瑜又羞又急,却不敢反抗,死死捂住红唇,生怕发出不应该的声音。 “素衣裙钗,看得出来,你很有心计啊。” 陈晓一边肆无忌惮的享受温柔,嘴上并不客气: “老早就想到,打扮成楚楚可怜的普通女子模样,好博取孤的同情? “民女不,不敢,呃…” 秦卿瑜秀眉微蹙,洁白无暇的鹅蛋脸上,染上红晕,更加显得娇艳。 陈晓的大手没有任何收敛,蹂躏她娇嫩的肌肤。 秦卿瑜痛楚之余,又不禁升起生理上的刺激。 秦卿瑜拼命压抑住身体的感觉,几乎哭出声: “殿,殿下,求求您…” “哦,求我什么?” 陈晓眼光玩味地不断在她身上游走。 秦卿瑜故意穿的普普通通,却难掩温软紧致的身段,特别是她那灵动发光的眼眸。 陈晓在前世的许多女强人身上。 都见过类似的影子。 此女的胆识,才干,如果在现代,也妥妥是商界的天才女强人吧。 “求求您,住手,还求殿下,放过我秦家…” 秦卿瑜压低了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哪怕知道轿子外面不可能有人,黄花闺女的羞耻心,让向来利落果断的她,乱成了一团麻。 她却根本不敢有丁点儿的反抗。 秦家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不过就是太子的一句话而已。 “放过秦家?” 陈晓食指挑起秦卿瑜那小巧精致的下巴,一时间,秦卿瑜不得不顺着太子的手势,贴近过来。 陈晓鼻子嗅到花季少女温馨的气息,忍不住伸出右手,轻轻在她煮熟鸡蛋般的白皙脸庞上来回摩梭: “凭什么?” 秦卿瑜的眼眸,渗出晶亮的泪花,强烈的刺激让她红唇不住蠕动: “殿下,秦家愿意献上全部的财物,这,这应该已经完成殿下的目的了吧…” “啊,呃~” 陈晓显然不过瘾,老实不客气地把没有抵抗之力的美人儿,横抱身前。 秦卿瑜觉得,自己活在了地狱中。 眼前太子爷,就是恶魔! 跟之前面对民众的时候,根本是两个人! 第16章 你有什么用处? 陈晓在秦卿瑜的耳鬓间厮磨,嘴里的话却无情透顶: “秦家,对孤来说,跟张家,李家,还有宋家,没有任何的区别。想要钱,孤自己不会拿么?” “你应该告诉孤,秦家有什么用处!” 对陈晓来说。 想要秦家的财产,动动嘴皮儿的事儿。 心理,生理受到陈晓的无情折磨,秦卿瑜再精明干练,此刻也几乎崩溃。 她一边忍受陈晓对她身体的玷污。 一边还不得不,拼命集中精神,思索着留下秦家,对太子有什么好处? 帮陈晓对付政敌? 那绝不可能! 商人干政,是历朝历代的高压红线。 官商勾结赚赚钱还可以,涉及政务,秦家鸡犬不留那是最起码的。 何况,以商人的地位,也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 秦卿瑜忽然想到,用女色吸引太子! 然而,她刚准备付诸行动,就瞧见陈晓嘴角边的那一抹讥嘲。 立即精明的放弃了。 秦卿瑜到底只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儿闺女,勾引见过太多美人的堂堂太子,道行差得远! 那就只有一个了。 想到这儿, 秦卿瑜小口微张,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竭力镇静地道: “殿,啊,殿下不是,啊,殿下您要在庙堂上稳住根基,用钱的地方…一定不少…,小女子我,我颇有些经商的头脑,愿意跟随殿下,为殿下筹集钱款!” 陈晓的大手,忽然停住动作。 秦卿瑜惊喜交加,似乎,成了? “嗯,听起来不错。你有什么为孤赚钱的法子,好好思量下,写个计划书给孤看后,孤再做定夺!” 陈晓忽然有些不舍地放下秦卿瑜的身子。 这妹子穿着宽大衣袍,开始还没看出来她的身材一级棒。 试了才知道。 见太子的眼珠还在身上不住提溜,秦卿瑜羞得恨不得钻进条地缝里去。 她慌忙整理散乱的发丝,和褶皱的衣衫,回答: “民女晓得了。” 正要逃也似的下轿。 陈晓却突然拍了拍她挺翘的臀部,笑道: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日之后,带着计划书来见孤。” 想到三日后,又要落入陈晓的魔掌。 秦卿瑜满脸飞霞,嘤咛一声,连答应都说不出来了,扭头奔到外面。 见陈晓没有出来。 她才放心地送了口气。 冷风吹过,秦卿瑜头脑重新清醒起来。 有些黯然神伤。 说到底,还是商人的地位低下。 跟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太子相比,地位云泥之别。 秀外慧中的她,在京城才女的名气不小,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由他任意地蹂躏拿捏… 眼下想活下去,最关键的是,要让太子殿下看到自己的价值… 另一方面。 太子平定民众骚乱的消息,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传遍宫禁内外。 自然也传入了这事儿的始作俑者,京师府尹孙畴的耳中。 得到消息后。 孙畴的脸上并没有惊慌。 “安相的意思,一步一步来,眼下,正在计划之中,太子,你走着瞧!” 孙畴的脸上,显出阴狠的神情。 …… “殿下…” 和秦卿瑜会面之后,陈晓正打算返回东宫。 老远,一个胖子老太监气喘吁吁地跑到陈晓的身边: “殿下,老奴奉皇上的旨意,请您赴长宁宫见陛下一趟。” 老太监正是高力士。 他凑过去,用只有陈晓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殿下,皇上有事要跟殿下讲…” 说完,警惕看了下四周,显然是奉命秘密请陈晓觐见。 “散了吧。” 陈晓淡淡下令。 没一会儿,除了陈晓,高力士,还有童贯,再没有任何人。 高力士见童贯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点了点头。 不再多说,拍了拍手。 一顶小轿过来。 “这么神秘?” 陈晓不由皱眉。 高力士点头哈腰的陪笑: “皇上有重要的大事托付殿下,所以…” 陈晓问:“到底什么事?” 高力士双手乱摆,慌忙道: “皇上的意思,老奴才不敢说,请千岁饶了老奴吧。” “哼,老东西敢装神弄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晓吼了在他面前孙子般的宫中头号大太监一句,才乘上了小轿。 穿堂走廊。 没多长时间,几人来到一座极雅致清静的偏殿。 偏殿中。 并没有几个宫人,显然事先已经遣开。 陈小的父亲,大顺帝国的太元皇帝,正孤独躺在龙榻上。 “父皇!” 再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前世与现世交织的记忆,让他对面前老迈的父亲多少有些感情。 太行皇帝连连的咳嗽几声,等身边的太医退下,才欣慰地对陈晓招招手: “你干得很好!” 陈晓立即把目光投向高力士,吓得后者一个激灵,趴在地面。 没得说,这老东西将最近自己的行动,全部告诉了皇帝。 “皇儿何必跟个奴才计较什么。” 老皇帝不住地叹气: “是朕让他报告你监国以来的所作所为的…” 一边说,他勉强支撑起身体。 “皇儿啊,我大顺历经三百多年,眼下已经到了危险的关头…” 陈晓连忙上前,帮扶老皇帝的双肩,口里说道: “孩儿也是监国这几天才知道,如今咱们大顺,内忧外患确实到了随时崩塌的境地。内有贪官污吏跋扈,地主兼并土地,天灾连连,外面敌国虎视眈眈,随时可能伺机扑上来。” “东有女真的金国,北有契丹辽国,都不是容易打发的。更不要说一些群狼般的小国,万一大顺倒下来,就是他们咬一口肉的时候…” 听到陈晓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些话。 高力士,童贯一齐变色。 也就是陈晓,换成其他的任何一个,早已经被推出砍头,祸及全家了。 “皇儿真的长大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老皇帝毫不介意地夸了一句,转口又道: “不过,朕说的危险,是说皇儿你如今的处境。” “你杀了户部尚书田云光,眼下又闹出民众击鼓鸣冤枉,数百年没有发生过的大事,事情不简单…” 太元皇帝虽说卧病在床多年,不能视事。 毕竟曾经御宇十多年。 智慧,权谋,他并不缺少。 第17章 父皇召见 风起于青萍之末。 风雨欲来,老皇帝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说到这儿,老皇帝朝高力士微微颔首示意: “把东西交给殿下。” “是。” 高力士打开一个暗格,取出木匣。 “皇儿亲政的数日,令朕刮目相看啊。” 太元皇帝说着,剧烈咳嗽几声,才接着说道: “不尊皇命的,皆可杀!杀得好!” 陈晓无语地道: “父皇你当真吗?朝臣们说我残暴嗜杀,巴不得孩儿下台呢?” “呵呵。咳,咳。” 老皇帝又咳几声,虚弱地笑笑: “杀几个朝臣算什么,太子站稳脚跟,杀得再多些也不碍事!” 天大地大,皇权最大。 只要能稳定地传续帝位,杀得血流成河又怎么样? 何况,杀得那些人,都是贪赃枉法的蛀虫。 这都不是事儿! 陈晓杀得越狠,太元皇帝反而觉得孺子可教,坚定了太子继承大统的决心。 说着,高力士将木匣呈递给陈晓。 “这是?” “拿去骠骑大将军府,给徐家看看…安家的侄女儿,可废就废…至于太子妃的位置…,骠骑大将军有一女,才貌双全…” 听得旁边的高力士,童贯惊骇绝伦,他们深深低下脑袋,死死盯住脚尖,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难怪老皇帝要秘密召太子前来。 安远山和太子势同水火。 安远山如今朝中羽翼极多,老皇帝也不得不顾忌几分。 那么,安相的侄女儿身为太子妃,就是埋在陈晓身边的定时炸弹… “孩儿知道了。” 陈晓不客气地收下木匣,回答: “孩儿我还没有想好,再看看吧。” 老皇帝一愣,随后大笑: “由你,你看着办吧。” 大笑几下后,老皇帝神色显得更加的疲倦,上下眼皮儿快要耷拉一起。 “父皇,您好好休息,孩儿告退。” 陈晓轻轻地道,然后躬身退出寝宫,召来了太医。 半晌,太医出来,拜见陈晓。 “父皇到底怎么样了?” 想起父皇刚才的交代嘱咐,很有些临终交代的味道,陈晓不由心中一紧。 太医眉头拧成个疙瘩,苦涩地道: “太子殿下,恕微臣无能。陛下的病情,一直处于逐渐恶化的阶段,全赖着陛下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什么时候陛下松下那口气,就是回天乏术,如山倒的时刻。” 陈晓低低的沉声问道: “你给我说句实话,父皇估计还能支撑多久?” 有太元皇帝的威望在,安远山还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如果太元皇帝真的不在了… 不行,陈晓必须心里有底。 太医面无人色,吓得登时跪倒在地: “微臣,微臣该死…” “说!恕你无罪!” “以微臣之见,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见到陈晓阴沉的脸色,太医邦邦地叩头: “微臣该死,微臣无能。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为陛下医治…” “行了,起来吧。” 太医还在不住叩头,生怕这位嗜杀的太子,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宰了。 过了良久。 周围没有一点儿动静。 太医抬起头,才发现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 太医心中一松,长长呼出口气。 东宫。 陈晓回来后,屏退闲杂人等,独自坐在书房。 手里把玩着一枚才二尺长的金色令箭。 打开木匣后,里面就放着这枚纯金打造,上宽下窄,边缘镌刻满金龙雕纹的信物。 正面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翻到背后,写有:“先斩后奏”。 “金牌令箭…” 哪怕不熟悉大顺朝的数百年历史的陈晓,此刻,也猜出了老皇帝留下东西的名称。 金牌令箭,在大顺朝的历史上,如雷贯耳! “主子!” 门外,高力士谦卑地道。 “进来吧,你查的怎么样了?” 老皇帝深恐陈晓身边人手不给力,早有嘱咐,又把高力士留在他身边听用。 毕竟,童贯太年轻,高力士却不同,在皇帝跟前呆了数十年,见多了腥风血雨。 眼下关头,用得着。 “老奴小心查探过了。” 高力士语气无比的卑微: “骠骑大将军徐友良,我大顺开国大将军徐家的后人,当初我大顺百战立国,徐家祖上立下不世之功,平定天下后,高祖封为大将军,爵位公爵,并声明,徐家世袭罔替。大顺立国数百年来,徐家一直忠心耿耿,乃我大顺皇家的定海神针…” “而且,徐家和殿下手里的金牌令箭,有极深的渊源…” 高力士偷偷瞅一眼陈晓手中把玩的金色令箭,说道。 “快讲。” “奴才查过档案,也就是一百多年前,宣皇帝临终,准备传位太子。但当时五位皇子争夺储君的大位,朝局混乱不堪。而宣皇帝眼见命不久矣。” “于是,当时的宣皇帝将这枚金牌令箭,秘密赐给徐家后人,令他们辅佐太子,好顺利继承大统。手握兵权的徐家果然不负皇帝嘱托,在宣皇帝归天后,扶持太子登位。此金牌令箭权力太大,持有者如皇帝亲临,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所以,政局稳定后,金牌令箭又被收回,从此不见踪影。” 陈晓恍然: “这么说,父皇是要徐家辅佐孤的意思喽。” 只要徐家后人,骠骑大将军徐友良,瞧见这枚金牌令箭,必然会明白当今皇帝的深意。 “老奴以为正是。” “徐家权势惊人,孤却没有听说过,有些奇怪。” 陈晓沉吟着道。 安远山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这么多年,徐家却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是因为数年前,徐友良不知道为什么,触怒了皇帝陛下,被剥夺兵权,空有骠骑大将军的职位。所以一直闭门不出避祸。不过太子无须担心,徐家经营数百年,在军中根深蒂固,只要徐友亮发声支持,不怕军中不支持殿下。” “难怪了。” 陈晓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老皇帝还不放心,陈晓再与徐家联姻,他的地位就真正稳固了。 正在这时候。 童贯门外求见,跟着来的还有新任户部尚书,王吉贞。 “奴才奉主子的命令,已经将最近查抄获得的钱物,整理出明细。请主子过目。” 陈晓接这份价值连城的信纸,仔细观看。 不看没什么,一看吓了陈晓一跳。 第18章 荒唐快活啊 次相韩广弘家中,抄出一百二十万白银,陈晓早就知道的。 户部尚书田云光的家中,竟然抄出一百五十万两现银,这还不算地契,字画,珠宝等没来及折现的。 果然,有权才有钱。 手握户部的实权,田云光比堂堂次相还要肥。 然后是,京城三大豪商,张家查出五百万两,李家四百二十万两,宋家四百六十万两。还有四大家遍布各地的商铺,钱庄,古玩字画等等。 王吉贞兴奋地说道: “殿下,如今光是现银,就有共计近一千五百多万两,不但可以解沧州大旱的燃眉之急,还可弥补国库的亏空…” 国库见底儿。 凡事都要钱的。 王吉贞新任户部尚书,也是焦头烂额,处处碰壁。 有了这笔钱,他日子也好过不少。 “才查了几名奸商,两个朝臣,就有一千万五百多万两。足足抵得上我大顺朝一年的财政收入。以小见大,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藏下多少的龌龊!孤还杀得少了!” 陈晓恨恨地道: “王贞吉,你给我亲自带队,押运六百万银两赴沧州!其他的存入国库,你也给孤小心些,田云光就是前车之鉴!” “微臣不敢!”王贞吉立即噗通跪倒。 忙活好几天,算是凑齐了赈灾的钱款。 陈晓放松了不少,大手一挥: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王贞吉你赶紧准备准备,立即出发!散了吧。” “遵命!” “殿下千岁千千岁!” 跪倒的称颂声中,陈晓出门。 刚一出书房的门槛。 陈晓沉着的脸,露出不知名的笑意。 他并没有回寝宫,背着双手拐了几道弯儿。 来到了不远的甘泉宫。 甘泉宫,也叫温泉宫。 它跟其他的宫殿大不相同。 背山靠水,到处是楼台会馆。 不光景色秀丽,更难得的是。 里面有一池温泉,名叫华清池。 “孤堂堂太子,也该享受享受了。” 华清池内。 氤氲的雾气中,陈晓大嘞嘞靠在其中。 “殿下,臣,臣妾…” 奉召唤刚过来的安如水,显然还没有从羞耻震惊中恢复,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自从太子苏醒,一切都变了。 以前被安如水玩弄于股掌间的太子,如今颠倒了个儿。 陈晓玩的花样百出。 这不。 刚进来的安如水,身上仅仅披一件薄薄的纱衣,缭绕的雾气中,美好窈窕的秀美身姿。 让陈晓精神一振: “哈哈,水水,快过来。” 安如水脸蛋红彤彤的,双手挡住胸前: “殿下,就不能回寝宫,再…” 话是这么说,安如水雪白的脚趾踩在石板小路上,慢慢靠近陈晓的身边。 “扑通!” 安如水一声惊叫,陈晓不客气地把安如水拽入泉水,衣物浸湿。 相隔薄薄的衣衫。 令人血脉偾张的诱惑中,又带着神秘。 “请,请殿下转身,臣妾为殿下更衣…” 陈晓没有脱衣就跳入水中。 安如水口中的更衣,就是找个为陈晓脱去衣裳的借口,好延缓下太子灼灼目光的羞意。 “可以,不过孤不要转身,爱妃百看不厌,孤怎么舍得呢?” 调笑声中。 安如水凑上前,牛奶般润白的肌肤令人垂涎,再加上窄小的肩身,精致的锁骨,还有高高挽起的头髻。 看的陈晓再也忍耐不住。 大手肆虐,安如水呻吟一声,似嗔似喜的俏脸上,布满红晕和惊慌。 等为陈晓更衣完毕。 陈晓朝安如水伸出手掌。 会意的安如水,珉住红唇,慢慢靠近过来。 “殿,殿下,臣妾还是先为殿下清洗完身子…” 安如水还在尽最后的努力。 “何必那么麻烦?等会又要弄脏的。” 陈晓轻轻笑着,揽她入怀。 没一会儿。 安如水黄鹂鸟一样的嘤咛呢喃声,在华清池上飘荡开来。 安如水脑袋昏沉沉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的太子殿下,有太多的花样,千奇百怪的手段,将她玩弄得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 良宵苦短,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 日上三竿,接近晌午。 沉沉睡去的安如水,马上又感受到身上肆虐的熟悉大手。 “殿下,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这么早又……” 被陈晓使着坏,醒过来的安如水,白齿咬住红唇,恼怒中带有娇态,把陈晓眼珠都看直了。 “能怪我吗?怪只怪,爱妃太迷人了。” 说完,陈晓以行动来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等到安如水被折磨的没有半分力气,小猫般卷缩在陈晓怀中。 两人都享受着惬意的宁静。 “爱妃,你要不是安相的侄女儿,该多好?” 好不容易进入贤者模式的陈晓,忽然想起父皇给自己的建议,悠悠地叹道。 “殿下?!” 安如水吓得大惊失色,慌忙地道。 “孤知道,你父母早亡,你是从小被安远山收入府中,抚养长大。但你是孤的太子妃,就算是平常百姓家,嫁鸡从鸡嫁狗从狗的道理,也该明白了。” “孤绝不希望,有朝一日,看到什么不好的情景。” 陈晓目光直直看着宫顶,手中抚摸着安如水的秀发,淡淡地道。 陈晓觉得,自己有义务,责任让安如水弄清楚,她应该站在哪边儿。 “殿下,臣,臣妾当然是一心一意地对待殿下您的了…” 陈晓浑然没有注意到,安如水神情异常的慌乱。 安如水内心,像有十个水桶晃荡般的七上八下。 “莫非,殿下发觉,安相昨日悄悄派人联系上我了?还是,叔父传达的指令,走漏了风声了?” 想到这儿,心里有鬼的安如水,小脸变得煞白。 陈晓正要扭过头去看看安如水。 正巧这时候。 传来外面宫人的声音: “殿下,户部尚书王贞吉,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觐见殿下!” 毫无预兆的惊慌喊叫声,顿时彻底打消陈晓荒唐一日的想法。 陈晓顾不得再看安如水,匆忙起身,嘴里问道: “他人在哪里?” “王大人正在崇政殿等候。” 陈晓嗯了一声,任由安如水赶忙为自己更衣伺候。 第19章 惊天大案 等陈晓刚刚出现在崇政殿门前。 王贞吉就好像看见救星一般,跪倒又爬向陈晓,撕心裂肺的喊叫: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大事不好了!” 被王贞吉扫了兴致,陈晓压下火气,没好气地吼道: “到底是什么事?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孤看不把你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真的出大事儿了。” 王贞吉连滚带爬,抱住陈晓的小腿,鼻涕眼泪一把流: “卑职,卑职今天一早,将从国库拨出的六百万纹银,打算亲自带队押送沧州。不,不料,卑职中途千不该,万不该停驻叶县,被,被劫啦!” 这话犹如惊天霹雳。 陈晓气得咬牙切齿,一脚把王贞吉蹬了个仰面朝天。 “叶县离京师不过三十里!天子脚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六百万银子,搬运都要搬运半天!你就眼睁睁看着,然后跑回来告诉孤,钱被抢了?!” 陈晓怒不可遏。 老子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累死累活。 你当我吃素的不成? 王贞吉吓得屁滚尿流。 太子殿下的怒气,如泛滥的洪水般,要将他整个人吞没,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压的他喘不过气。 眼看下一刻,太子爷恨不得把自己一刀给捅死! 王贞吉再不敢停留,拼命地脑袋咳地,快速说道: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实在是事情紧急,有些骡马车辆备在叶县,小人想节省时间,又为了万无一失,所以请御林军先出动二千余人,护送银两到叶县。” “哪知道,小人先到了叶县人手安排妥当,就等御林军过来。谁知道,等二千神武军护送银两入叶县,御林军折返京城后,忽然不知道哪儿冒出一伙儿强人。小人手下的户部官兵还有叶县衙役根本不是对手,死的死伤的伤,然后,然后就,就什么都没了。” 王贞吉哭丧着脸,诉说了丢银的经过。 他做梦也想不到。 天子脚下,竟然有强人出现,掳走银两就跑! “那你给我还不去死!” 陈晓破口大骂。 王贞吉趴在地上,双肩筛子般抖个不停,不敢吭声。 陈晓勉强抑制心中的怒火。 竭力冷静下来,仔细分析问题出在哪里。 京师是大顺重中之重的要地。 共有三十余万中央军团,拱卫首都。 其中,主要分为两部分。 宿卫皇城的御林军,和护卫京城方圆数百里的龙武军。 按定制,御林军直属皇帝,只对皇室负责。 而龙武军,则偏向整个朝廷,经由皇帝允许,宰相日常掌管。 按道理来说,直属父皇的御林军,应该属于最忠心没有问题的一部。 然而,在当今皇帝病重荒废朝政十余年的情况下,就难说了。 “你从昨晚开始准备,什么时候通知的御林军?什么时候又通知的叶县?今天早上,你出发的时候那些人知晓?全部给孤一五一十说清楚!” 陈晓略微冷静之后,立即咆哮着问道。 “因为事关重大,小人定好计划后,昨天晚上就通知了御林军中郎将赵义,叶县县令是今天清晨,才派人通知的。小人出发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户部的官兵人手,事先都没得到消息。” 见识到陈晓滔天的雷霆怒火,王贞吉吓得肝胆决裂。 连自称的微臣,都自觉地改成了小人。 “赵义?叶县县令又是谁?都给我叫过来!” 陈晓稍微收敛住怒火,沉声下令。 感觉告诉自己。 问题就出在这两个人身上。 “小人回来时候,已经将叶县县令绑了过来,他正在宫外候着。中郎将赵义,这个,这个,小人不敢…” “嗯?!” 见陈晓不悦,王贞吉连忙解释道: “御林军中郎将,小人没有权力请他啊。” “废物!统统废物!先叫叶县县令给我滚进来!” 陈晓的怒吼在整座宫殿中回响。 马上,被捆得粽子般的叶县县令,被丢到陈晓的面前。 “卑职,卑职叶县县令钱益多,冤枉啊。” 嘴巴的破布刚被拿出来,肥猪样的县令一看见身穿明黄蟒袍,杀气澎湃的当今太子,立即脑袋咚咚的往地上嗑。 血红一下渗透地板。 “冤枉?” 陈晓眼中闪过杀气,指着钱益多厉声喝道: “瞧你那肥头大耳,敢说没贪污过?还有你的名字,叫什么来着?钱益多?扒了你的皮,都不会冤枉你!” 钱益多脸上的肥肉不住颤抖,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卑职天生的胖啊,殿下!卑职的名字父母起的,与卑职无关啊。再说,卑职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国库的主意,殿下明察,明察啊!” 钱益多忽然想起什么,指向王贞吉: “殿下!王尚书制定的方案路线,他最清楚!说不定是,是王尚书泄露出去的。” 眼看小命不保。 钱益多顾不上官位大小,能拖个人下水就拖人下水。 王贞吉立即跪倒: “殿下,小人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丝毫大逆不道的念头,此天地日月可鉴!” 王贞吉信誓旦旦地道。 陈晓却低头沉思,没有说话。 他的头脑逐渐完全恢复清晰。 六百万银子干脆利落地被抢劫,说没有内鬼,那不可能。 但,不会是王贞吉! 六百万国库白银,丢在他的手上,这个责任谁都保不住。 不说自己不会善罢甘休,单单国家的法度,就难容他及其全家存活在世上。 王贞吉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么愚蠢。 至于钱益多。 倒是有几分嫌疑。 不过,亲眼瞧见钱益多贪生怕死的德行,也打消这个念头。 怎么看,都不像拼着身家性命不保,也要拉太子下马的决然死士! 可他们不是,并不意味二人就没有责任了。 “国库白银被劫,你们二个罪责难逃!” 陈晓眼神无比的冰凉: “孤给你二人三天时间,上天入地,也要给孤找到线索!” “否则,就等着三日后,夷灭你们三族人的下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钱益多瘫倒在地,说不出话来。 第20章 中郎将赵义 王贞吉连忙接口说道: “小人立即从户部开始,到叶县衙门,凡是接触过此事的官兵,差人,车夫,杂役,全部严加审问,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好。” 陈晓森然地开口: “一个个的提审,问不出来的话,全部杀光,孤一个不留!孤就不信了,这么个泼天大案,会没有蛛丝马迹?还是,天底下有人要钱不要命?!” 说到这儿,陈晓厉喝一声: “来人!” 身后,一个中年人立即跪倒在地。 锦衣卫指挥使章坤。 受厂公童贯节制,平常主要负责贴身护卫太子殿下。 不过,眼下需要个陈晓信得过的人,去监督王贞吉和钱益多办差事。 “你领锦衣卫,将叶县县衙的所有员全部押入京师,然后,陪同户部尚书仔细给孤审问。这个过程中,有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卑职尊令!” 章坤沉声拜倒。 “去吧!” 王贞吉和钱益多一齐爬起来,三人向陈晓行礼,连忙出殿。 “童贯!” 陈晓沉声喝道。 一直守在殿外的司礼监提督太监,东厂厂公,童贯入内,拜倒。 “去请那位御林军中郎将赵义,就说孤有事情要问他…” “遵命!” 童贯答应后,脸上有浮现难色: “奴才不敢推辞,只是,此次牵涉过大,奴才担心会不会闹得不好收拾…” 赵义是军队体系的人,而且官位不低。 抓捕杀掉些文官,杀就杀了。 御林军脱离控制十几年,还真不好说,会出什么幺蛾子。 “你怕什么。” 陈晓冷冷地一笑: “我想看看,他们谁个想造反?!赵义敢不听话,就给我当场拿下,有孤在,我看谁敢!” 涉及此事的,首要人物只有王贞吉,钱益多和中郎将赵义。 而王贞吉,钱益多既然可能性不大。 那么,除了跑腿报信的小鱼小虾,那个中郎将赵义,倒显得高层中最为可疑。 必须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还有。” 陈晓又对童贯说道: “六百万白银,足足有六七百斤的重量,贼人就算有天大的本领,想要不留一丝痕迹的让白银消失得无影无踪,也绝对不可能!你火速从锦衣卫中,调派些善于追踪探案的好手,去现场调查。” “你们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银两的痕迹来。去吧。” 陈晓挥了挥手。 童贯不敢逗留,赶紧出去布置去了。 随着锦衣卫的大举出动。 可以想像,整座京城都将震动。 “劫银,只是冰山一角。在表面之下,暗流涌动的京城形势,只会更加错综复杂…” 陈晓仍然在默默地思索。 叶县县衙毫无还手之力,六百万白银不翼而飞,还有牵涉到御林军军方,此次事件布局者的能量,大的惊人。 蓦地。 陈晓心中一动。 具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莫非是安远山这个老东西? 如果是他。 安远山的实力,绰绰有余。 那么,眼高于顶的安远山,决不是仅仅为了区区六百万白银。 恐怕还有藏在深处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砰! 陈晓狠狠地拍打桌案。 不管是谁,有什么目的,孤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京城的东厂锦衣卫,足足有惊人的六千余人。 在陈晓的滔天怒火下。 只看陈晓眼色行事的整个东厂,彻底沸腾。 只要牵涉到此事的户部官员,差役,统统被锦衣卫从家中带走,更不要说户部衙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 更有甚者。 童贯没有傻到去御林军大营去‘请’中郎将赵义。 他亲自带了数百人,包围了北街最繁华地段,赵义的宅邸。 发现赵义根本不在家中后,童贯想都不想地将赵义家眷上百口人,统统‘请’到了动产官署中喝茶。 无数北街的达官贵人,亲眼目睹了锦衣卫的抓捕过程。 人人自危。 压抑紧张的气氛,充斥整个京城的上空。 陈晓一直等到第二天。 凌晨。 北镇抚司。 东厂厂公童贯,一脸兴奋地来向陈晓报告: “主子,御林军右军中郎将,赵义,已经带到!” 原来,赵义躲在御林军大营之中,却没有想到,‘阉狗’如此的无耻,竟然拿下自己的妻儿家人。 赵义再胆大包天,也不敢领兵冲击东厂。 熬了一天后,赵义害怕东厂的狠毒手段,只得领了几十名亲兵,向童贯兴师问罪。 童贯自然不会管什么官场规矩道义。 他只在乎陈晓的话。 当场一拥而上,把堂堂御林军右卫的中郎将赵义五花大绑,关了起来。 “呵呵。” 陈晓的脸上,浮现阴冷的笑意: “把人给我带上来,孤要亲自问问…” 很快。 浑身血迹伤口,五花大绑的一名大汉,被押了上来。 “太子殿下,末将无罪,你,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赵义挣扎着叫道。 陈晓冷冷看着赵义,此人三十多岁,膀粗腰圆,看得出极其的精壮。 “殿下,这家伙嘴硬的很,奴才亲自试过,他死命不开口。” 童贯有些气馁地道。 陈晓气极反笑。 他走到赵义的面前: “证据?孤认定了的事情,要不要证据都一样。说吧,你老老实实地招,孤答应给你个痛快的死法,以及,祸不及家人!” 照陈晓看来,这已经极为‘宽厚’了。 “殿下没有证据,末将堂堂从四品下的武职,你不能这么对我!” 赵光摇摇头,不甘心地道。 “哦?” 陈晓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 “好大的官儿啊。孤就纳闷,你怎么不敢起兵,直接造反了呢?” 赵义低头不语。 “既然不敢造反,骨头还不够硬。” 陈晓摇摇头,来回踱步: “也难怪,听说你有三个儿子,二个女儿,最近刚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妾…” 赵义脸色变得难看: “此事跟我家人无关,殿下,你不能…” “我数三声!你想清楚。” 陈晓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一阵杂乱的啼哭声响起,赵义的家眷被带到堂前。 “一。” “二。” 还没有数到三,赵义终于低头: “我,我招的话,只求殿下放过我的家人…” 第21章 请君入瓮 听见赵义软下来要招供。 童贯和身边的锦衣卫都松了口气。 赵义掌管御林军的一营,手底下有三千余的人马。 真要僵持不下,如何收场是个难题。 然而。 陈晓却摆摆手,先令人将赵义的家眷押下去,才淡然说道: “且慢,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赵义气急,顾不上客气了: “我招你又不听,我不招你又要杀我满门!姓陈的,你到底想怎样?” 头次听见有人敢称呼自己‘姓陈的’。 陈晓冷笑道: “看着没,武将出身的就是硬气,孤偏偏要杀杀这性子。” 转头吩咐锦衣卫: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使的酷刑,先上去磨磨他性子。” 一旁的锦衣卫为难地道: “殿下,此人一入大狱,小的们就奉命上了一圈儿拿手大刑,可他真硬气,硬是没有一句求饶的话…” 童贯见陈晓瞧过来,尴尬地笑笑: “炮烙,钝刀子割肉,针扎十指等等闻风丧胆的刑罚,卑职确实都使用过,不中用。” 童贯等人捉住赵义,本来打算用酷刑让他招供,好在太子殿下显显本领。 没想到赵义练得铜皮铁骨。 真不吃这一套。 赵义一旁趁机不住地叫嚣: “不让我招,麻烦松绑放任!老子这回认栽!” 赵义话这么说,眼珠却恶狠狠地盯住童贯。 那情形,回头恐怕就会拉人过来,挑了东厂的北镇抚司。 “太子爷我专治不服!” 陈晓回头喝道: “院子里挖个坑,拿些蜂蜜来…拿土把他人埋进去,只露出个脑袋,再脑袋上给我涂满往蜂蜜。引一窝蜜蜂过来。” “蜜蜂闻到蜂蜜的味道,就会好好钉他这个动都不能动的活人头…那滋味,嘿嘿,享受地很…” 童贯眼中一亮,恨不得马上找纸笔把这个法子记录在案。 这可是非常有创意,一听效果杠杠,没几个人受得住的刑罚。 得记录在案! 也亏太子殿下想得出来… 两名锦衣卫顿时向前,驾住赵义,要把他埋坑里去。 又有几个锦衣卫拿来蜂蜜,淡定地在脑袋上涂抹。 眼,鼻孔,嘴巴,耳廓,涂得那个仔细。 赵义顿时不淡定了。 他拼命挣扎,却挣不脱,吼道: “我招!我绝对说实话,不敢有半分隐瞒…” 他也怕了。 想到感官灵敏的情况下,活生生地体会到大群蜜蜂,扎入耳中,鼻孔中,甚至眼球的那种感觉。 心理,生理上的双重恐怖,谁受得住! 赵义嘶声大吼: “我招了,是我安排的人,夺了库银!” 童贯连忙问道:“银子现在何处?” “不在我这儿。为机密行事,劫银的那批人要过段时间才会联系,我现在真不知道…” 陈晓不耐烦地挥挥手: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 立即有人堵住赵义嘴巴。 可怜的赵义,当蜂群嗡嗡扎上他那颗动都动不了脑袋瓜子。 赵义眼前昏黑。 奇痛之后,视觉嗅觉听觉统统一时间丧失,整个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 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成了活死人。 过了两个时辰。 当赵义从坑里被挖出来,渐渐恢复神智后。 他整个人塞糠般地抖动。 再也没有先前的傲气。 童贯揪住他的头发:“招痛快些,不然再来一次!” 赵义发疯般嘶吼道: “我说,给我个痛快吧。是……” 他刚要开口。 陈晓却兴致缺缺地摇头摆手: “急什么,孤还有别的刑罚想在你身上试试呢?等会再讲不迟!” 陈晓此刻的兴趣点,转移到了可怕的方向。 至于招供,反而是其次了! 赵义整个人要炸掉,眼中怒火恨不得把陈晓吞掉!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来不及破口大骂,凄惨的赵义再次被堵住嘴巴。 陈晓对一旁震惊地无以复加的锦衣卫们,笑笑说道: “孤从前在书里面,看见个让人服软的好刑罚。” “准备一口大瓮,然后在大瓮低下点燃大火,再把人犯带过来,往里面一放,你看他还敢嘴硬不?” 很快。 一口大瓮摆在院中,下面堆起柴火,没一会儿烧的大瓮滋滋作响。 “殿下,可以放了吗?” “还不够,火大些,再大些…” 陈晓兴致勃勃地指挥着。 看得童贯,以及刚过来复命的锦衣卫指挥使章坤,对陈晓佩服地五体投地。 太子殿下这一招。 比之前的蜂群蜇人,还要狠了不知多少倍。 赵义这么丢进去,怕没一会儿就会烤死,变成堆肉糜! “像赵义这种人,不到真正的绝望,是不会说十分的真话的。孤没那份耐心,辨别他八分真二分假的招供。就只能让他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陈晓淡淡地道。 “我等受教了。”一干酷刑老手,齐齐向陈晓拜服。 真心实意的。 赵义口中布条取出,人刚被丢入翁中。 赵义就发出凄厉的长长惨叫声。 瓮底下的熊熊大火,将容器内烤的通红。 他脸上蜂蜜还在,甚至自己都嗅到了香甜的肉香味道。 赵义不停地蹦跳,却怎么可能跳得出去? “我招!我全部都招!求你先放我出来…” 面对赵义的呼喊,陈晓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六百万白银送入了神武军驻扎京城南郊的右大营。神武军的昭武校尉,刘化武负责接应的。” 彻底觉悟了的赵义,终于没有任何保留地招供。 陈晓微微示意。 火被浇灭,浑身烤的红一块黑一块的赵义,趴在地面,惊恐地大口喘气。 “说说你怎么敢的?劫持国库银晌,图的什么?别跟孤说为了享受,这钱,你有命拿没命花!” 陈晓冷冷地问道。 哪怕去抢京城的大商户,后果都比抢劫国库,后果要好上千倍。 赵义能做到御林军中郎将,数千人的头目,不会这个想不到。 “户部尚书田云光,曾经对我有恩。” 赵义狠狠往地吐出焦黑的血块儿,喘着粗气说道: “我要为他报仇!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人要这么做,我只是奉命行事,不得已…” 第22章 真相大白 章坤与童贯对视一眼,上前厉声喝道: “还特么吞吞吐吐,老子再把你丢进去!” 赵义惨叫道: “是,是安远山,肯定是他幕后指使!但,但我不可能有证据的啊!我也是猜测!殿下,殿下,你知道的,我在他眼中,也只是小喽啰…” “赵义欺君罔上,罪大恶极,斩了!至于他家人,孤既然答应过不杀,那就男子没入奴籍,女的罚为妓,世世代代不得翻身!” 陈晓沉默一会儿,说道。 “殿下饶命!殿下,你答应过放过我家人…” 赵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很快被带走,声音渐渐弱下去。 一时间,室内安静。 “叫高力士过来。”陈晓忽然吩咐。 “是。” 眼下的局面,虽然知道了库银的下落。 但如何追回来,到成了麻烦事。 虽然。 京城近郊,遍布方圆数百里,守卫进京各处险阻要道的神武军,谁都知道,自从皇帝不能视事后,由宰相安远山经营了近十年! 安远山脱不了干系! 但是,赵义再怎么攀扯,也不可能有安远山涉及此事的确凿证据。 没一会儿,高力士匆匆赶来: “老奴拜见殿下。” “免礼。” 陈晓伸手虚虚一拦: “神武军右军的昭武校尉,刘化武,你可知道此人的背景。” 来之前,高力士做了功课,立刻回答: “殿下,我大顺朝的中央军团,分为御林,神武两个部分。” “御林军守护皇城,向来由皇家亲自统帅。而神武军,主要拱卫京师外围的各处要地,分十六卫,主要由朝堂负责。御林,神各有十几万兵马。” “那个昭武校尉,刘化武,属于近郊的右卫。如今御林军的赵光,还有神武军的刘化武,全部掺和进此事。形势已经非常严重了…” “这个孤自然知道。”陈晓不耐烦地打断,目光直视高力士: “孤问的是,如果让你去右卫拿人,追回库银,你该怎么做?” “万万使不得!” 高力士吓得双手乱摆: “不是老奴才惜命,刘化武乃是神武军的老将,在军中颇有威望,涉及到军事大权,老奴死不足惜,就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坏了国事…” 陈晓点点头,已经有了主意。 皇家直属的御林军都现在乱哄哄的光景。 更不要说脱离皇家控制十余年的神武军。 刘化武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既然这样,明天一早,你陪孤去骠骑大将军府走一趟吧。” 牵涉到军权,陈晓决定慎重那些一点点。 当然。 在陈晓的授意下,传出赵光招供抢劫了银两,已经伏法的消息。 至于刘化武,为避免打草惊蛇,陈晓并没有声张。 没有多久。 赵光熬不住锦衣卫的酷刑,一五一十招了的经过,传遍全城。 想到太子殿下的手段,城中人人自危。 陈晓回到东宫。 当晚自然是可人的安如水伺寝。 一见到太子殿下,安如水连忙起身伺候陈晓更衣。 “你脸色发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陈晓随口问道。 安如水低下臻首,轻声说道: “殿下,我听说,听说了赵光遭受酷刑,生不如死的情形,用得着如此残忍吗?” 陈晓揽安如水入怀,摩挲起安如水嫩滑的肌肤,微微笑道: “如今觊觎皇权的乱臣贼子太多了些,孤不得不以严刑峻法,好捍卫这眼看着动荡的天下啊。这些逆臣,简单的杀掉,实在太便宜他们,正好借临死一用,才能最大程度的震慑心怀叵测的宵小!” “让他们好好思量思量,是否付得起做错事的代价!” 安如水心里有鬼,总觉得陈晓话里有话的在针对自己。 过了一会儿,在陈晓熟练的手段下,安如水身子发烫,勉强小心地问陈晓: “殿下,如果臣妾有朝一日犯了大错,你会不会对我也使用这种手段?” 陈晓将安如水整个身子放下,好最大程度二人亲近。 他哈哈大笑: “爱妃这么的妩媚可人,孤怎么可能舍得呢?来,良宵苦短,伺候你的爷歇息吧。” 陈晓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殿下…” 安如水脸蛋红的要滴出水来,显得娇艳欲滴: “好羞耻啊,这么做的话不太好…” “嘿嘿,书中既然写了,那就是好的。陪孤试试新花样嘛。” “殿下到底从哪本书看的的啊。” 安如水不舍地追问。 “刘皇叔!” 陈晓随口回答,按住安如水的臻首,安如水慢慢低了下去。 “刘皇叔?那是什么书?” 安如水满头雾水。 不过,她仍然按照陈晓的意思,乖乖照做。 侍寝的这些日子,安如水已经明白。 不随着太子的性子,让他欢畅快活,他是万万不会罢休的。 既然如此,她也任由索取的听话,让太子彻底满意了。 “唔,唔,爷,你实在太霸道了。” 许久以后。 陈晓终于老实下来,安如水忍不住不满地撇嘴说道。 “霸道吗?那当然啦。” 瞧见以往不可一世的爱妃,现在乖乖任由施为的模样,陈晓感到莫大的满足: “孤掌握天下大权,霸道些怎么了?若不能霸道,孤要这权柄又有何用?” 至高无上的权柄,之所以让无数人舍生忘死的追寻。 不就是为了天下人匍匐顺从自己,掌控所有的那一刻么? 不然的话。 安远山又是为了什么,和自己拼的累死累活,图什么? 第二天。 陈晓神清气爽地起床。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这话真的不假。 看着身边的绝色美人儿,挣扎着起身要为自己更衣。 陈晓不是绝情的人,连忙拦住: “爱妃再好好休息会儿,叫宫人来做就是了。” 换上一件平常的衣服,陈晓转眼间,变成了一位相貌俊朗的公子哥儿。 举手投足,俨然翩翩浊世佳公子。 “殿下要出宫吗?” 聪慧的安如水趴在床上,以手支颐地问道。 “嗯。” 陈晓答了一声,然后大手再次伸入被窝,蹂躏一番,才笑道: “你今儿个好好在屋里歇息,多弄些滋补的膳食,这样也恢复地快些。” 安如水无语地望着眼前的佳公子。 你是让我恢复地快一些,好再花样百出的伺候你吧。 第23章 大将军府 “走了。” 没有等安如水再次开口,陈晓挥了挥手离开。 东宫外。 高力士早已等候多时。 “奴才已准备妥当,等着主子呢。” 高力士殷勤地恭迎陈晓,陈晓乘上轿辇,从皇城一处小门,走了出去。 大顺的上京。 最核心的,就是皇帝和其家人嫔妃居住的皇城。 而皇城之外,紧紧围绕的,就是朝中重臣,皇家宗亲,以及朝廷的重要机构等等的所在地。 再外围,才是那些富贵人家,商铺教坊等百姓的居所。 也就是说,距离皇城越近,地位就越煊赫。 骠骑大将军,徐友良徐家的宅邸,从皇城正门出来后,只走数十米即到。 占据着极为显眼的位置。 可以说。 哪怕徐家如今圣眷不隆,其地位也是极高存在。 再遥想数十年前,甚至立国初年。 那时候的徐家,是何等的深得皇帝信任,权势如何的惊人! 当陈晓从车辇走下来的时候。 眼前见到的,却有一种物是人非,旧时堂前王谢燕的感觉。 公爵府的建筑依然显赫。 “大将军府”的几个高祖皇帝御笔题写的大字,作为匾额挂在高处。 八根并列的朱红的漆柱,将宽广府门分成七个开间,也仅仅比皇宫的九开间,只低了一档。 还有远远排过去的红墙红瓦。 大顺朝,最高等级的色彩是黄,其次是红,再次是绿色,蓝色。 徐家的装饰,依然只比皇家低了一档。 这一切都是规矩。 放眼天下,也只有徐家,才配得上这个规格。 “爷,奴才这就去叫门。” 高力士说道。 “孤自当亲去!” 陈晓止住高力士,亲自举步上前。 徐家,不仅开国时,立下了不世之功。 更在后面的数百年里,屡次忠心耿耿地扶社稷于危亡。 冲着这份忠诚。 陈晓愿意给这位帝国的开国数一数二的功臣之后,给与最大的尊重。 陈晓拾阶而上。 此时,韬光养晦,低调为主的徐家,门前甚至没有一个家丁守门。 陈晓拿起红漆大门的铜钉,扣响了大门。 片刻。 侧门嘎吱一声打开,一名下人模样的小厮打量陈晓几眼,问道: “你是何人,来大将军府干什么?” “你去通报李家主人,就说有故人来访,见了面就知道了。” 陈晓说道。 “故人来访?你才多大年纪?敢称得上我家大将军的故人?” 小厮显然不相信,怀疑地道。 要不是主人吩咐不许招惹事端,他早就关门不理睬了。 “叫你去,你就快去!啰嗦什么?” 陈晓身后,高力士冷冷地开口。 小厮瞧见高力士阴冷的面庞,就连声音都是阴柔的,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一寒。 高力士再次开口: “耽误了事情,你这颗脑袋担得起么?” 小厮不敢再放肆,忙说道: “二位请等等,我这就去通报。” 小厮才走。 高力士立马点头哈腰地对陈晓说道: “爷,这小厮真不长眼,他再敢胡说八道,奴才就忍不住要他躺着。” 陈晓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孤既然微服私访,就没有打算摆出多大的架子。你给我收起性子,少在外面张扬!” “是,是。”一句话,让高力士面上一紧: “奴才错了。” 过了一会儿。 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侧门再次打开。 为首的一人,身材极高大魁梧,气势雄浑锐利,像一把尖刀,仿佛下一刻光凭借气势,就会将人劈成两半。 此人正是徐府的主人,骠骑大将军,公爵徐友良。 当看到陈晓,徐友良顿时一惊。 再瞅见陈晓身后,卑躬屈膝的高力士,徐友良立即明白面前青年人的身份。 高力士陪在当今皇帝身边数十年。 徐友良不会认错。 他也见过当今太子几面,加上高力士的态度,登时不再犹豫,就要拜倒: “罪臣徐…” “不必多礼,孤微服私访,就是不想惊动太多人等…” 陈晓抬手,阻止了徐友良的跪拜,说道。 徐友良身为大将军,精明干练。 立即屏退身后远远的奴仆,身边只留下一名青年,徐友良躬身,右手侧引,小声说道: “殿下,请。” 说着。 许多年不曾打开的朱漆大门,缓缓敞开。 大户人家的进出,平常都不走正门,除非客人的身份极为尊贵,才会大开正门迎接。 特别是这么多年,徐家一直深入简出。 好在将军府占地极广,所在的巷子只有他这一家。 没有引起什么喧哗。 陈晓跨过门槛,从正门入将军府。 高力士急忙紧跟其后。 他正想要跟着进去,突然。 徐友良身边的那名青年,却伸手拦住高力士,冷冷地道: “阉党狗贼,也配从我徐家正门进入吗?还不给我速速退下!” 话音刚落。 高力士脸色大变。 他既尴尬,又愤恨,却也无奈。 世家大族中,瞧不起太监的人居多,特别是东厂横行的时候,许多青年贵人们,都恨不得亲手宰掉些太监。 僵持的瞬间。 高力士快要气炸了肺。 跟随皇帝陛下数十年,他就是宫中太监之首。 无数当朝重臣,见了他无不和颜悦色,不敢怠慢。 就连东厂厂公童贯等人,见了他,也得尊称一声‘老祖宗’。 今天却被个小青年侮辱。 高力士快要把牙齿咬碎,恨恨地道: “杂家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那名青年更加不屑地说道: “管你呢,一个阉狗从我家正门进去,传出去就是辱了我徐家家风!想进去,信不信把你的尸体抬进去!” 高力士拳头捏的格格作响。 要不是主子陈晓在这儿,他不敢乱来,早就上去一掌毙了徐家的狗崽子。 陈晓回过身,看都不看青年一眼,淡淡问徐友良: “徐大将军的意思呢?” 徐友良连忙躬身说道: “全凭殿下做主!” 陈晓看了看愤恨难平的高力士,才说道: “按道理,力士的身份,地位,的确没有资格走这个正门,这是规矩,改不得的…” 听到主子的话。 高力士二话不说,低头朝侧门走去。 天大地大,皇权最大。这是烙在太监们的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