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驯傲妻》 第一章 【试阅开始】 贺蓝族,传说中北槐土地上的神赐血脉,生来就注定要统治这片大地。 贺蓝一族善战而好强,男人是打不倒的硬汉子、女人是脾性刚强的烈女子…… 这些,都是北槐土地上关於贺蓝族的传闻。 只不过,这份神赐的血脉,很显然地并未一直受到神的眷顾。 败北与灭亡的命运,同样找上了贺蓝族。 原本贺蓝族想以半联姻、半要胁的方式,并吞新盛的势力华京族,却没料到华京族族长居然一口回拒,令身为使者的大公主贺蓝汀茉面上无光。 贺蓝族长得知此事自然勃然大怒,於是在两族之间挑起战火,却没料到华京族的实力早就远远超过了贺蓝族。 因此在华京族入侵之後,贺蓝王族几乎无一幸免,而贺蓝族长与大公主贺蓝汀茉则双双被缚,送至华京族处置。 原本面对这样的情况,多是男为囚、女为奴,可偏偏…… 「真是祸从口出。」 一身喜气打扮的华京族议事长檀玉濂,带着冷然的表情踱进了自己的新房,表情毫无一丝即将纳得美丽侍妾的欣喜。 原本男婚女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他的对象还是一族公主贺蓝汀茉,即使她是华京族打败贺蓝族得来的战俘,但两人的缔结连理,就等於是两族联姻,能够安抚战败的贺蓝族,所以还是件值得庆贺的喜事;只不过,这对檀玉濂来说却是件苦差事。 因为这位贺蓝汀茉公主,虽然生得美艳绝伦、身段丰满,活脱脱是个男人眼中的尤物,而且贺蓝族的女人对爱意的表露向来积极无比,所以理论上娶了她应该可以让人天天泡在温柔乡里,可是…… 「檀玉濂,你给本公主滚出去!」 伴随着这声尖嚷而丢向檀玉濂的,是华京族族长慕连非鹰为了祝贺重臣兼好友的婚事而送上的成套镯子。 檀玉濂闪身避过攻击,随即将房门一关,免得两人的争执都给外边的侍卫和奴仆瞧了去。 「容我提醒一声,你已经不是贺蓝族公主了,贺蓝汀茉。」檀玉濂皮笑肉不笑地眯了下那双带勾似狐的眼眸。 越过了族长及许多长老、要臣和友人们送上的贺礼,檀玉濂没什麽欣赏的心情,却是笔直往坐在毛皮大床上的贺蓝汀茉走去。 「你别靠近我!」贺蓝汀茉气愤地尖叫着。 她是神选的族民、是贺蓝族的公主,凭什麽要她当战俘、当个小小议事长的侍妾? 要不是门口窗外四处有人把守,她老早就跑了,才不会被关在房里,被迫等到这个檀玉濂回房!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们族长,不过他对你没兴趣,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檀玉濂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瞧着坐在床上的贺蓝汀茉,冷声警告。 这个盛气凌人的贺蓝公主,打从她前来谈那桩与要胁无异的联姻条件之时,他就对她没半点好感。 贺蓝族人向来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这回能够彻底教训贺蓝族,吞并贺蓝族的领土,着实令忠於华京族的檀玉濂感到甚为安心,但他却没料到,族长居然会把贺蓝汀茉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处理! 「我告诉你,纳你当侍妾,委屈的人是我不是你。」像是要堵住贺蓝汀茉的嘴,省得她迸出更多吵人的尖叫声一般,檀玉濂又接着开口。 本来依照北槐各部族的争战惯例,他们应该直接将贺蓝汀茉拉出去,像斩了宁死不屈的贺蓝族长一样,直接一刀了事。 可是没想到原本骄傲无比的贺蓝汀茉,居然一听见要处死她,就嚷着求饶不想死。 她这个举动教华京族的温情将军律景鸠罗软了心肠,也让族长的侍妾帝罗冬怀出口求情,说什麽赶尽杀绝太无情,不如把贺蓝汀茉留下来,缓和战败的贺蓝族的心情。 啐!在他看来,像这种胆小又怕死、只会使唤别人却完全不懂什麽叫公主义务的女人,根本死不足惜。 所以当时他立刻上奏族长,点明贺蓝汀茉性情骄纵难驯,不可能为奴,为的是劝族长将贺蓝汀茉杀了以绝後患,哪晓得族长等人居然心意一改,决定教这贺蓝汀茉不为奴而为侍妾。 而且,因为族长不想多个贺蓝汀茉在身边,又不能将性情难驯的贺蓝汀茉随便赏给他人,免得耳根子软的要臣被她鼓动而叛变,所以就把贺蓝汀茉赏给他这个有功在身、又只忠於华京族的要臣…… 啧!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灾祸,早知道事情会演变至此,他在商议此事时,就该少开口! 「你少在那边装可怜了,檀玉濂,谁不知道你心里巴不得杀了我!」贺蓝汀茉咬牙切齿地怒道。 檀玉濂每回出口劝谏华京族长的,全都是对她这个公主不利的言语,说来说去就是要杀她,所以她不用猜都想得到,被赐给他当侍妾,她小命一定不保。 「对,要不是纳你当侍妾还有安抚贺蓝族遗民这麽点功用,就算要我暗中害死你,我都不会有半点良心不安。」檀玉濂瞪着贺蓝汀茉,完全没打算隐瞒自己对她的不满。 他并非不懂怜香惜玉、不识温柔风情的男人,更不是有什麽特别癖好,所以才不近女色,他看贺蓝汀茉不顺眼,纯粹只是基於个人利益得失在评判。 北槐这片大地,并不是处处富饶,因此惹来长年争战,说起来不是什麽太好生活的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男人自然得负起守卫家园的责任,而女人,当然就该温情地安抚疲累的男人。 可是贺蓝汀茉不仅脾气骄傲,个性又烈,根本与温柔体贴搭不上边;身边有这种侍妾,只会给自己增添烦恼,却没半点安抚心情的作用。 所以若非要顾全大局,使得自视甚高的贺蓝族遗民容易接纳华京族的统治,不然的话他也没必要接纳族长等人的主意,由他这个重臣、华京的议事长,将贺蓝汀茉纳为侍妾,以示两族今後的友好。 说来说去,他这忠臣可真是为华京族付出一切,差别只在於别人是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为国牺牲,他则是在床上「为国捐躯」。 再度瞄向贺蓝汀茉,檀玉濂这回可是仔细地将她打量过。 明眸、艳唇、丰胸、细腰,说起来,单以外貌来论,他纳这个侍妾也不算吃亏,毕竟贺蓝汀茉身上拥有所有教男人为之疯狂的娇媚因子。 如果能驯服她,教她乖乖听话,进而替华京族卖命,代为收伏贺蓝族遗民,倒也划算。 只不过……贺蓝汀茉想必没那麽好说话。 「既然你知道我对华京族的重要性,就别想打我的歪主意!」贺蓝汀茉扬起下巴,高傲地迸声。 哼!她可没傻到连这点利益关系都听不懂,他们贺蓝族的遗民个个坚毅,要是没了她,想必会四处集结造反,到时候够华京族头痛的! 「重要性?」檀玉濂对贺蓝汀茉的自抬身价仅是嗤之以鼻,他冷哼一声,诡笑道:「那不过是台面上说的好听话,你这天真公主不会是当真了吧?」 贺蓝汀茉心里一凉,有些紧张地反驳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贺蓝汀茉,你这个战败一族的俘虏,没被斩首已是大幸,还妄想爬到我族头上撒野使泼?」檀玉濂冷着声调,露出一丝阴狠表情,「你真以为自己重要到让族长不敢杀你?我告诉你吧!不杀你只是族长他们心软,对你的胆小求饶做出适当回应,不然凭藉华京族的实力,要剿清你们贺蓝族,杀个片甲不留,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第二章 「你……你胡说!」贺蓝汀茉尖叫起来,「我们是天选之民!没有我这个公主,你们休想统治贺蓝族!」 她拒绝相信檀玉濂的说词,这一定是他用来恐吓她听话的手段! 「天选?我看是天灭!」檀玉濂白了贺蓝汀茉一眼,冷道:「有你这种自私懦弱又胆小的公主,贺蓝族败亡只是迟早的事。」 「檀玉濂,你嘴巴给我放乾净点!谁自私懦弱又胆小了?」贺蓝汀茉向来高傲,自是容不下这等轻蔑之词用在她的身上。 「当初因为联姻被拒,就凭一己之气、不顾实力悬殊而挑起战火的人是谁?难道不是你这个自私公主?」檀玉濂向来觉得人人都该为自己的部族做出最佳考量,尤其贺蓝汀茉还是王族,更该时时谨慎行事,可偏偏她却是个毫无责任感的女人。 「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说贺蓝族实力不如华京族吗?」贺蓝汀茉不服输地吼了回去。 「你们打输了,不是吗?」檀玉濂真服了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女人,死到临头还不认错。 「再者,说要处决的时候,是谁当众大声求饶,喊着不想死?难道不是你这个不肯背起灭族责任、懦弱又胆小的公主?」檀玉濂可没其他的华京族人那麽好说话,讲起话来自是拔尖带刺。 他向来就不是什麽软心肠的性子,凡事只以华京族的前途为考量,所以对於贺蓝汀茉,他既然没半点好感,却又得肩负起与她共存、好说服贺蓝遗民不再反抗的责任,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给贺蓝汀茉下帖猛药。 只要他能早日教这个任性高傲又不知民间疾苦的公主稍微清醒一下,面对她自己的错误,以及扛起应负的责任,那他就能多少轻松一些。 「我……」贺蓝汀茉咬了咬下唇,却没吭声。 因为檀玉濂说的都是实情,就算她想反驳,也提不出任何有力的言词来对抗他。 当初她根本没想到贺蓝族会打输,更没想到华京族族长居然完全对她的美艳无动於衷、舍得处决她。 若不是因为有将军律景鸠罗、族长侍妾帝罗冬怀等人力谏,她大概已追随父王而去。 但是,仅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要教她任凭这个男人摆布? 不!她绝对不同意! 「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那又如何?总之我不会当你的侍妾!你识趣的话就滚出去!」硬是撑起最後一丝自尊,贺蓝汀茉咬牙伸手往门口一指,大有赶人之意。 「这里是我家,要滚也是你滚!只是,你若不听从这赐婚命令,执意闹脾气,惹得贺蓝遗民情绪动荡、与华京族再兴争战,那就休怪我在族长面前谏言,直接屠尽包括你在内的贺蓝族所有血脉,一丝不留、永绝後患!」檀玉濂对她的要胁仅是抛以冷声。 这一声凉意直透背脊的狠劲,让贺蓝汀茉霎时噤了声。 过去她只晓得华京族有个喻为「鹰王」的族长慕连非鹰,威名远扬,才让她倾了心;而人称「华京战神」的律景鸠罗,则是出了名的不败将军。 可她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议事长,才是华京族里最可怕、最需要提防的狠角色。 他总有办法把她的话堵住,让她开口却辩不出半声,说起话来更是字字句句直插心底,一针见血。 像这种假斯文、真为狼的家伙……为什麽她会沦落到他手中啊? 不甘心地瞪着檀玉濂,此刻贺蓝汀茉真是後悔了。 去当律景鸠罗的女奴,说不定还比被赐给檀玉濂当侍妾来的好。 「你不吭声是表示愿意合作了?」檀玉濂微扬眸子,往终於静下来的贺蓝汀茉瞟去。 贺蓝汀茉气愤地别过脸去,因为她实在是拿不出半句话来反驳檀玉濂。 「贺蓝汀茉,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是贺蓝族的公主,还以这身分自豪,那就好好负起身为公主的责任。」知道贺蓝汀茉是在赌气,却无法可施,檀玉濂不禁露出些许满意神情。 看来这公主还不难驯服,三两句话就能压得她说不出话来。 「什麽责任?」贺蓝汀茉轻哼。 在贺蓝族里,她对下人呼来喝去惯了,责任一词对她而言再陌生不过了。 「公主这身分不是让你拿来提高地位,或是让你拥有颐指气使的权利,为的是叫你替贺蓝族打算!如今贺蓝族已灭,你若还有责任感,就不该与我冲突、加重两族的对立,而是为贺蓝遗民着想,听话当我的侍妾,与华京族和平相处,才能让两族相处融洽,不是在这里成天耍你的公主脾气!」檀玉濂伸手扳过贺蓝汀茉的脸庞,强迫她正视自己。 既然过去没人教这个公主什麽叫作责任,就由他来彻底教导她! 「就算你说的都对,但我就是讨厌你!」贺蓝汀茉恼怒地拍开檀玉濂的手,「所以你别想碰我!」 「这可由不得你。」檀玉濂甩了甩手,轻哼道:「族长已赐婚,不管你满不满意我,都来不及了,况且能当我的侍妾,可是你的福气。」 他身为族长慕连非鹰的挚友,又身兼华京族议事长一职,再加上相貌能力都是上选,因此族里有许多女人争着想当他的侍妾,只是他从不分心在这种小事上头,才会空着身边的床位直到现在,给贺蓝汀茉捡了个现成便宜。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听着檀玉濂大言不惭的自夸之词,教贺蓝汀茉更是怒火中烧。 她可是天选之民的公主,就算只比身分都比檀玉濂这个臣子高! 檀玉濂纳她当侍妾,说起来可是让檀玉濂沾了光! 「与其当你这个一心想杀我的人的侍妾,我情愿当律景鸠罗的女人!」撇开身分高低问题,起码跟在脾气温厚的律景鸠罗身边,她不用担心半夜被摸走脑袋。 「鸠罗?他那软心肠岂能压得住你这个傲性子?」檀玉濂迸出狡诈的笑声,「告诉你吧,族长将你赐给我,是因为放眼华京族里,大概只有我能制得住你。」 他的狡诈与聪敏,可是华京族人公认的,否则他也无法轻易地以几句话堵住贺蓝汀茉的反驳。 「哼!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能制得住我?」贺蓝汀茉不甘示弱地上下扫了檀玉濂一眼,「我看你光要压住我都有困难了!」 这点可不是她要自夸,她自小也是练过弓箭、学过骑术的,虽然无法跟上场打仗的男人比,可至少不会输给檀玉濂这个看起来没几两肉的瘦弱文官! 「那要试了才知道。」檀玉濂话才刚出口,下一刻已迅速欺身上前。 趁着贺蓝汀茉没防备,檀玉濂将她压在大床上,对准她的丰唇便低头吻上,甚至在她来得及反抗前,以舌窜入,勾住了她的热舌缠卷起来。 「唔……呜呜呜……」贺蓝汀茉没料到檀玉濂还真是说行动就下手,一时之间慌得没了主意。等她忆起自己应该狠狠咬他一口以示泄恨的时候,便宜已让檀玉濂占去了。 「如何?」檀玉濂松开贺蓝汀茉,只是双臂依然压着她,免得她一个巴掌过来,让他肿上半边脸颊,明天议政时可不好看。 「什麽如何?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敢碰我!」贺蓝汀茉真恨不得有刀在手,可以狠狠地砍檀玉濂几刀。 「你以为我讨厌你,就不会碰你?」檀玉濂望着被他压在身下,气得涨红双颊的贺蓝汀茉,仅是扬起一抹邪笑,「告诉我,你不是这麽天真吧?」 第三章 「你……你这个无赖!口口声声想杀我,结果还不是跟一般男人没两样,只晓得色慾攻心!」贺蓝汀茉本以为檀玉濂既不喜欢她,理当连要她尽侍妾本分的要求都不会有,哪晓得她这如意算盘实在错得彻底。 「我没说我跟一般男人不同。」檀玉濂露出颇为得意的眼神,欣赏着贺蓝汀茉脸上略带警戒、又有些恐惧的神情。 这个任性女人,真的只怕恶人,好话道理说尽她不听,碰碰她就吓得缩成一团。 「再说,你是族长赐的侍妾,我若是连碰都不碰你,岂不落个辜负族长好意、又待薄侍妾的罪名?」檀玉濂舔了舔唇瓣,往贺蓝汀茉的好身材瞟了眼,「听说贺蓝族的女人求爱时的热情表现不比男人差,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任你摆布!」贺蓝汀茉气得使劲挣扎,想将檀玉濂从自己身上踢开。 可惜檀玉濂看起来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文官样子,力气却依然比她大得多,任凭贺蓝汀茉左右甩动、死命挣脱,就是无法从他身下逃出。 「你不如省点力气如何?」檀玉濂往贺蓝汀茉又挨近了点,说话时的吐息飘荡在她脸颊上,鼻尖更几乎与她相触。 「我省力气干啥?任凭你宰割吗?我又不是傻子!」贺蓝汀茉给了檀玉濂一记白眼,要不是视线不能杀人,她还真想瞪刺死他。 「我叫你省力气,是担心你等会儿好戏正式上场时,没力气叫……」檀玉濂说着,突然低头往贺蓝汀茉的颊上吻去。 「啊──你这个色鬼!快住手!」贺蓝汀茉打了个寒颤,虽然明白男人找女人常是不挑对象,只要有色心就够,但一想到这样的待遇落在自己身上,她便不可遏抑地拔尖嗓音惨叫起来。 「你真吵。」檀玉濂有些忍耐不住,他重新抬头,露出有丝怨怼的眼光打量了贺蓝汀茉一回。 就算他可以无视贺蓝汀茉的脾气,直接以身体驯服她了事,但不代表他可以漠视她一直在自己耳边爆开的尖嚷。 他可不想被她喊聋! 「对!我就是吵人!你要是不放开我,我就喊到你这辈子只能当聋子!」贺蓝汀茉抵死做着最後的挣扎。 「我不打算当聋子,但也没打算放弃族长的赏赐。」檀玉濂贴近贺蓝汀茉,倏地往她唇上封去。 「唔……」贺蓝汀茉惊慌地瞪着眼,再度被强吻令她的自尊大受打击,原想狠狠咬他一口,但是那灵活进出她双唇间的热舌,却技巧高明得令她感到浑身酥软。 檀玉濂这回没再像上次只是恐吓似地强吻一回,而是索求不停,将贺蓝汀茉吻了个彻底,直到她双臂上的挣扎力道明显地松软下来。 「嗯……」贺蓝汀茉的声调跟着失去抵抗的力气一块儿虚弱下来,甚至,她感觉被檀玉濂碰触的地方还泛起微烫的高温。 这是怎麽回事?难道她因为这恶劣男人的强吻而有了感觉? 不!她怎能这麽轻易就被他征服? 能够碰她、能够得到她的人,不应该是檀玉濂这个臭男人啊! 尽管脑海里一再告诫自己,可贺蓝汀茉却连咬檀玉濂一口的意志力都消失,因他灼热的唇瓣不停在她的粉唇上滑动,几乎将她的唇吮得红肿。 渐渐地,热意窜升,占据了贺蓝汀茉的身躯,让她再也不复初时那般能够提起力气来抵抗檀玉濂,仅能依着他的高明吻技而逐渐沉沦其中…… 接连三天,白日同族内长老及族长慕连非鹰等人议政,晚上回家彻底「疼爱」贺蓝汀茉,成了檀玉濂的日常生活。 表面上看来,他的日子过得没什麽变化,让人很难联想到他才刚纳了一个美艳绝伦的侍妾。 可事实上,近来除了议政、新制政策之外,檀玉濂可是把所有的时间全都花在贺蓝汀茉身上。 不知内情的人会当他是喜欢上贺蓝汀茉这侍妾,因此疼宠有加,可事实上── 「什麽?你这几天早晚都跟贺蓝汀茉亲热?」身为族长兼好友,於公於私都得关心一下贺蓝汀茉动向的慕连非鹰,一听见檀玉濂的回答,忍不住迸出沉声笑音。 由於贺蓝汀茉关系到贺蓝族的归降与否,因此慕连非鹰对於两人能否和平相处,多少是关心着的,所以才趁空唤来檀玉濂小聚一番,并探问他与侍妾相处的情况。 岂知……檀玉濂居然说出如此惊人的回答。 「对,早上出门前、晚上回家後到入睡前。」檀玉濂面色不改地点头回应,丝毫不觉得把这些私密情事公开来谈论有何不妥。 「你……天天跟她?」律景鸠罗听得脸色一沉。 虽然明白贺蓝族的女人性悍,但能否经得起檀玉濂这般索求可是未知数。 「这可真是教我意外了!」慕连非鹰终於忍不住迸出狂笑声,「贺蓝汀茉有这麽吸引你?」 原本他是盘算着,檀玉濂诡计多端,要应付骄纵的贺蓝汀茉应是绰绰有余,所以只能暂且牺牲一下好友的幸福。 当时他还想着,这般委屈了檀玉濂,日後一定得另外为他觅个温柔体贴的侍妾,好教他真正享受幸福,哪里晓得…… 事情的发展,着实超乎他意料之外。 因为檀玉濂对待贺蓝汀茉的「热情」态度,就像是舍不得与她分开、什麽时候都想黏在一块儿的情人一样啊! 他真没想到,既冷血又狡猾的檀玉濂,居然会跟贺蓝汀茉那性傲的公主相处得这麽甜腻。 「谈不上什麽吸不吸引人,只是觉得,美人搁着不用也是浪费,不如好好调教。」檀玉濂如实应道。 「什麽搁着不用……玉濂,你说话能不能婉转一点?」律景鸠罗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很清楚贺蓝汀茉有多傲,而他又与檀玉濂相熟多年,因此明白檀玉濂与贺蓝汀茉应该是完全不对盘的个性。 所以这回慕连非鹰说要询问檀玉濂与贺蓝汀茉相处的情况,他二话不说就跟来,多少是想确定一下贺蓝汀茉是否过得好。 虽曾经是敌人,但他认为,战争是不得已才发生的祸害,他在沙场上冷血斩去敌人首级,只是想早些结束乱事,却不是为了屠杀生灵;因此对待战俘,他向来温厚以对。 这回替贺蓝汀茉求情,多少是希望她日後能得到幸福,可没料到慕连非鹰居然把她赐给了檀玉濂。 而今听见檀玉濂对待贺蓝汀茉的「热情」,他不觉安心,却只觉得担忧。 因为依贺蓝汀茉对慕连非鹰的情有独锺以及骄傲难驯的脾气,即使檀玉濂近日来天天与她热情交欢,怕也只是单方面得到了享受吧? 至於贺蓝汀茉,恐怕是因为战俘身分,加上被强迫赐婚,因而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檀玉濂…… 「我怎麽说话不打紧,反正这是事实。」檀玉濂眼角一掀,往律景鸠罗瞧去,「倒是你……成天温着性子说话,总有一天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他可没忘了,初夜那晚争执时,贺蓝汀茉还嚷着宁愿当律景鸠罗的女人,也好过被赐给他! 啧啧……如果慕连非鹰真这麽安排,那他们华京族才叫危险!算起来,他可是替律景鸠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你成天跟贺蓝汀茉朝夕相处,又这麽索求无度,我看玉濂你才是该注意自身安危的人。」慕连非鹰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制止两人。 第四章 「族长说的是,玉濂,你待贺蓝汀茉还是体贴一点吧!时间久了,等她转了性子,就不会像从前那般骄纵才是。」律景鸠罗不像檀玉濂,做什麽事都走极端,所以能够的话,他还是想劝劝檀玉濂。 何况,说来说去,贺蓝汀茉不过是个爱耍任性的公主罢了,也没什麽滔天大罪,太待薄她,也说不过去。 当初他抱着同情替她求情,本想说使她当侍妾比死刑好,而檀玉濂又是个文人,服侍他应该也不至於太累;没料到檀玉濂居然日夜不停地对着贺蓝汀茉索求,看来事情是他错估了,而且还错得彻底。 只是事已至此,空守懊悔倒不如劝动檀玉濂来得实际些。 「我说族长、鸠罗,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把我跟贺蓝汀茉的事往坏处想去?」檀玉濂勾起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没让他斯文的书生面容变得温和几分,却是衬着他似狐的眸光,看来更形狡诈。 「如果今天我是赐婚给鸠罗,那就不会往坏处想。」慕连非鹰笑道:「我大概只需要挂心鸠罗给美人拐走吧!」 「不会有那种事。」律景鸠罗认真道。 「我看你的问题跟我差不了多少。」微一耸肩,檀玉濂咧唇笑应。 他是待人太刻薄,律景鸠罗是待人太温厚,可真要禀公处事的话,脾气这玩意儿是过与不及都不好,因此性情适中的慕连非鹰,才会成为他们心中首选的族长。 「我们今天商讨的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律景鸠罗尴尬地轻咳一声。 「哦,对了,族长是想知道我打算怎麽对待贺蓝汀茉吧?」不以为意地将话题转回来,檀玉濂双手一拱,往慕连非鹰应道:「总之,我会这麽待她,自然是另有打算的。」 「另有打算?」慕连非鹰露出带点兴趣的眼神。 檀玉濂的计谋向来惊人,所以他对於这个要臣的想法向来抱持着浓厚的兴趣。 「你有什麽打算?」律景鸠罗跟着关心问道。 「我虽然天天同贺蓝汀茉求欢,可却没委屈了她。」檀玉濂照实应道:「虽然我不是贺蓝汀茉的意中人这点,初时确实令她颇感不满,但是这种不高兴的心思,也仅限於头一天罢了。」 「只有头一天?」慕连非鹰挑了下眉梢。 那个像悍马似的公主,会在短短一天内改变心情?他可不这麽觉得,这其中想必是檀玉濂耍了什麽手段。 「没错,毕竟贺蓝汀茉是贺蓝族的女人,他们族内的女人天性热情,这可是众所皆知的事实,所以一旦让男人碰过身子,之後的反应可是言不由衷、天天热情相对。」真要檀玉濂下个评语的话,他会说贺蓝汀茉比他还享受交欢的滋味,甚至是乐在其中。 「玉濂,我怎麽听都觉得你这话是拐个弯在夸奖自己技巧高明,才能立刻教贺蓝汀茉对你乖乖献身。」慕连非鹰迸出大笑声。 「我确实是技巧高明。」檀玉濂毫不避讳地应道。 女人碰得多了,所以哪边敏感、什麽样的表情是陶醉,他都分得出来,也相当清楚怎样能教女人招架不住情慾的泛滥。 「族长!玉濂!」律景鸠罗听着两人越发大胆的讨论,不由得叹气。「重点不是床上功夫吧?」 律景鸠罗无奈地又道:「人天生就有此需求,遇上技巧好的对象,确实容易教女人屈服,但那不过是身子被降伏了,心里却不见得感到舒坦。」 摇摇头,他瞟向檀玉濂,沉声道:「贺蓝汀茉对你,也许仅是身子屈服了,但你每碰她一回,就惹得她更增反感,这麽一来只会加添不必要的仇恨,日後……恐怕她不是逃走,就是反过来对你不利。」 说起来,这件事才是他与慕连非鹰真正担忧的重点。 赐婚是要两族加速和平相处,可不是想损失一名优秀的华京族要臣,以及一个难得的友人。 「我懂你在担心什麽,鸠罗。」挥挥手,檀玉濂听着这番严肃的话语,却是一脸轻笑、不甚在乎,「不过我告诉你,贺蓝汀茉她嘴硬又胆子小,要对我不利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她根本下不了手。」 「可我瞧她骂人倒是挺溜的。」慕连非鹰轻笑。 「她只有声音响亮,但真要她杀人……下辈子吧!」迸出了轻哼,檀玉濂跟着笑了。 他这侍妾呀,不过是个以尖音来耀武扬威,以掩饰心中恐惧的胆小女人罢了! 「鸠罗,我简单告诉你吧,不管是男人或女人,要说服对方的最好办法,就是教那个人离不开自己,而牵制住对方的慾望,也是有效的方法之一。」檀玉濂拉高了音调,露出些许得意表情。「这几天我日夜同她亲热,为的是让她习惯身边必定有我的存在,等到她惯了夜里有我的日子,她就逃不掉了。」 「这是什麽方法?」律景鸠罗蹙了下眉心,对此不表认同。 只是,贺蓝汀茉终究是檀玉濂的侍妾,所以对於檀玉濂的调教方法,他也没什麽好插嘴的。 「等我成功後你就明白个中道理了。」檀玉濂见律景鸠罗没再反驳自己,便迳自转向了慕连非鹰,「因此,我这趟来,是想向族长告个假。」 「你要告假?有什麽事需要你告假?」慕连非鹰可意外了。 因为,以往檀玉濂总是对於处理族中政务相当热衷,会让他想告假,必然有着特别的原因…… 「因为我得驯服贺蓝汀茉。」檀玉濂应道:「此事关乎两族和平,我觉得相当紧急,因此特来告假,只是……不知道得告假多久。」 他有把握驯服贺蓝汀茉,但时间需要多久,却没个准。 「什麽?」听见檀玉濂的回答,慕连非鹰仅是诧异地瞪着眼,「我说玉濂,你先是说要让贺蓝汀茉离不开你,又说要她习惯夜里有你,现在又要告假,你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很像……你早已离不开贺蓝汀茉,甚至让她给迷住了,所以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 说的好听是要告假,说不定檀玉濂是想趁这段甜蜜日子在家增产报国。 「不,只是算算时间,我想贺蓝汀茉也该打算逃走了。」檀玉濂乾脆地应道。 「逃……等等,玉濂,你不是说等她惯了有你,就逃不掉了?」慕连非鹰讶道。 「是,我盘算过,依她的个性,应该已习惯我的存在了。」檀玉濂点了点头,又往下续道:「不过,人的个性就是这样,没失去过的话,绝不懂得珍惜手边的幸福,因此她若没逃走过,就不会明白失去我会让她多难过。」 他说得像是有十足十的把握,倒教律景鸠罗忍不住出声搭话了。 「玉濂,你这意思是……你早算准她会逃,而故意这麽待她,目的是等她逃走後,对於少了你在身边的日子感到怀念?」律景鸠罗万万想不到,檀玉濂竟是这麽算计人的。 先布阵而诱敌上勾……这檀玉濂虽不上场打仗,攻人心思的功力却丝毫不逊於攻敌阵营的他。 「没错,这就是我用来驯服贺蓝汀茉的方法。」檀玉濂笑应道:「只是占有她,让她不情愿地待在身边、只能当两族融合的见证,那没什麽意义,倒不如让她打从心底就只惦着我,这样才是真正的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