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千禧再创业》 1 给狗道个歉 “站住！”一个穿着花裤衩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拦在了马志远的前面。

男子的口音很重，非常地道。

没有几十年的功底，是练不出来这么一副标准的兴安腔。

兴安是唐国的京城所在。

京城本地人，受益于城市的发展，除了一些败家水平超出天际线，一个人能败了三代积累的，其他的，就算不是大富大贵，大多日子过得还不错。

至少也比马志远这样的外地打工人要强很多。

马志远虽然很着急送餐，但是也只能停了下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不管错没错，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对于他这样的外地打工谋生的人，大多数的时候，是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注意惹到一些彪子。

更何况他刚才赶着给客人送餐，电动车骑得快了点，把刚才从路边冲出来的狗子给吓得往一边跑。

好在没有撞上狗。

不然，这大半年肯定是白干了。

可马志远的妥协和诚恳道歉，并没有得到花裤衩男子的谅解，反而他的气势变得更加嚣张。“你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马志远心里急得不行，送餐的点马上就要到了，再晚一会就要耽误了，心里只想着快点把事情解决，“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没注意，差点撞着你家的狗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态度是非常诚恳，语气非常谦和。

可有时候道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马志远的道歉，反而让花裤子男子看到了马志远的软弱和可欺，在有些时候，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是不会变的，只要你表现的软弱，就有人会欺负你。

“你吓着我家狗了，不应该和它道歉么，赶紧和它说对不起。”

马志远被纠缠得心里一股子火，恨不得上前给花裤子男一拳一脚，凭他风里来雨里去的身板，估计踹飞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马志远知道，现在不是和这狗和狗主人置气的时候，送餐的时间快到了。

再晚一会，就来不及，耽误了送餐，可是要被扣钱的。

马志远多年打工和创业，也赚了一些钱，但是前段时间，因为他二叔癌症动手术，钱都给二叔了。

后续治疗，还需要很大一笔钱。

小时候，二叔对马志远有恩，他不能不报。

他也是因为二叔要来兴安治疗，所以才来的京城送外卖。

时间比较自由，还能方便照顾二叔。

没钱，也就没有了脾气。

为了钱，马志远可以低声下气。

马志远对着狗说道，“对不起，刚才确实没看到您在这，差点撞到你了。”

比对狗主人都还要尊重。

但是花裤子男子却不依不饶，“我看你一点诚意也没有，道歉不应该鞠躬么？”

马志远气得差点拎起自己钵大的拳头，给花裤子男子脸上来这么一拳。

狗都没说啥，你在这吠什么？

但钱是人的胆，没钱，还真不敢和他发生冲突。

万一给他来一拳，他顺势躺下来，这一年都要白忙乎了。

强忍着自己的脾气，马志远朝着狗鞠躬道，“对不住，刚才我走路没注意到，差点吓着你了。”

卑微到了尘埃里。

可马志远越是卑微，花裤子男子越是来劲。“什么差点吓着了，明明就是吓着了。”

真惹不起这瘟神，马志远接着又给狗二鞠躬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朝着拦着自己的花裤子男三鞠躬道，“对不起，真心对不住，下次我一定注意。我可以走了么，再晚一点，就要耽误送餐，要扣钱的。”

马志远真心着急了，恨不得刚才的三鞠躬把他和狗都送走了。

花裤子男子也看出来马志远很着急。

但是面对马志远的苦苦哀求，他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更加猖狂。

直接动手扯着马志远就是不让走，目的非常明确，“刚才骑车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看路，现在知道着急了，那我还就非得让你到点后才能走，我就看你有多着急。”

马志远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赖的人，也非常无奈，一再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没看到它。”

心里也满是憋屈，明明刚刚路上什么也没有。

这狗从一边蹿出来，而且也没碰上。

怎么责任都在自己了。

他以前在路上，没少被一些不牵绳的狗给跑到跟前嗅了又嗅，好几次嘴巴都几乎碰到他的脚。

但是一般的情况下，狗主人都会赶紧呼唤狗离开他。

这次，遇到了一个例外。

真的恨不得不管不顾地给这花裤子男子来一顿。

但是正是要花钱的时候，马志远真不敢意气用事。

怪就只怪自己没钱吧。

忍吧，忍一忍吧，等会就过去了。

马志远强行压抑自己的快要爆发的火山，轻声细语、毫不反抗，只求狗主人能够放过他。

可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根本就说服不了铁石心肠的花裤子男。

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些坏人，但更多的还是好人。

有时候坏人之所以猖狂，是因为好人的沉默。

但在京城，热心的好人还是很多的。

很快就有不少围观群众，纷纷过来责讨花裤子男。

花裤子男子也没有一开始面对马志远时候的趾高气扬，面对纷纷指责他的人群，变得慌乱、紧张、手足无措，满脸通红……

有的人把花裤子男遛狗不牵绳，无理取闹的丑陋行径给视频传到了网上。

引起舆论一边倒的骂声。

马志远也得以解脱，和路人感谢一圈后，立马飞奔，不是自由，而是往楼里跑去。

过点了。

希望这次能遇到一个好说话的。

飞快到了电梯门口，匆忙按下上楼按钮，一个电梯在往上走，另外一个向下的电梯还在13楼的位置。

马志远不断地看向电梯的显示，13、12、11……

心急如焚。

以超过120的速率在跳动。

怎么在10楼的位置，电梯就不走了。

估计有人在控梯了，等电梯的时候，最怕遇到这样的情况。

急得不行。

又没有办法。

这次点外卖的客户，在28楼，不然，马志远就爬上去了。

脚下不停地挪换着脚步。

许久，电梯终于下来了。

叮咚，电梯门开。

从电梯里出来了一个非常时髦的女人，牵着一头到了马志远腰部的狗狗，马志远下意识地往后让了一下。

马志远小时候被村里的田园犬给吓着过，现在离狗近一点就害怕。

还好这个女人是带着狗下来的，要是跟着一起坐电梯上去，马志远都不知道是不是跟着一块上去了。

说实在的，在电梯里这样的密闭空间，和一只大型犬在一块，马志远觉得很压抑的。

女人用力把自己的狗拉得远离了马志远，接着白了马志远一眼，“你什么意思啊，我家宝贝很乖的。”

马志远连忙附和，等她出来后，连忙进了电梯，舒了一口气。

和大型犬离得很近，还有点紧张。

外面没有其他人，他连忙先按下关闭的按钮，接着按下28楼。

眼神不断地往电梯的数字上看，1，2，3……

还好，一切顺利。

叮咚，电梯门打开。

飞跑而出。

急刹脚步，轻轻按铃，调整呼吸，挤出笑脸。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才送到啊。”门开了，一个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的男孩左手扶着大门里边的把手，右手接过外卖袋子，埋怨道。

马志远心里一咯噔，迟到了，果然是这样。

还没等马志远解释一下。

啪！

门关上了。

完了。

马志远都不用动用他那智商在线的大脑，就知道客户的情绪很不满意。

直接用衣袖擦了下满脑门的汗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感觉手有还是点不受控制的轻微晃动。

2 关键得有钱 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一丝缝隙都没有。 不怪别人不满意，迟到了这么长时间。 能不上火才怪。 其实马志远对这个宅男还是很熟悉的，对他每天要吃什么东西，估计比他妈都还要清楚。 可是每次送餐给他，都是开门，拿饭，关门，两人根本就没沟通过几句。 自己熟悉他，他肯定不知道自己。 重重地吐出来一口浊气。 就当这单白送了吧。 马志远顺手把扔在门口旁边的几袋垃圾给提上。 虽然这不是他的职责。 但这是他接的最后一单，接下来也不准备接单了，时间没有那么紧张。 在楼下垃圾桶处，把垃圾丢掉。 事情已经过去了，马志远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上车，走人。 风风火火，风驰电掣的前往兴安肿瘤医院。 打听了一圈后。 又连忙赶往南边的一个城中村一样的平房区。 这里位于兴安肿瘤医院的南边大概三百米的位置，和肿瘤医院，就隔着一个小公园。 靠近医院，又靠近公园。 但本地人基本上不住在这里。 房租也非常便宜。 一个小房间，只要五十元一天。 一个月，也就一千五。 在兴安这样的大都市，很难找到这么实惠的地方。 马志远的二叔，也是住在这里。 没有街道名，也没有门牌号。 道路两边房子的外观，破破烂烂的。 马志远也不用看路，很熟练地把电动车停在了楼下，拿着从房间里边拉出来的插头，给电动车充上电。 从二叔住的地方走后，他还要接着去送外卖。 车子没电可不行。 二叔住在二楼。 马志远从电动车里边拿出饭菜，往楼道里边走。 刚进楼就发现，拥挤压抑。 到处堆放着生活垃圾，散发出来让人作呕的气味。 马志远非常不喜欢这个地方。 不是因为破旧。 而是在这个地方，几乎是听不到笑声，只有哭声。 氛围和环境都太过于压抑。 只是架不住离医院太近，而且房租便宜。 “二叔，我今天去医院打听了，护士说，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能有床位。”马志远把拿回的饭菜边放桌上，边和二叔马兴国说道。 二叔马兴国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 一脸木然。 自从得了这个病后，马兴国的精气神好像一下子就被抽走了。 整个人完全变了样。 马志远觉得二叔这个病，很可能就是拖出来的。 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感觉到肺部不舒服。 但是一直没有去医院。 直到去年，抽不了烟，开始吐血了。 才开始着急去医院检查，结果已经是癌症晚期了。 虽然一开始二叔也说这个病没有治了，不治。 但是他二叔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不给他治病。 为了给他治病，二叔儿子马志华在城里的房子给卖了，侄子马志远存下的钱财，也都给花了，加起来也有几百万。 本来以为早就该结束的生命，竟然扛到了现在。 二叔再也不提不治病了。 但自从马志华把房子卖了给马兴国治病后。 不少亲朋好友，都劝说二叔。 让他也要替老婆孩子考虑，就在家呆着等待后事，别折腾了。 可到了这个地步，二叔反而是没有勇气提出来，放弃治疗。 尽管二叔一直觉得很痛苦。 但他不想死。 老家医生当时说他只能活一两年了，和他一起看病的，都走了好几个，但他还活着。 兴安肿瘤医院是全国最好的肿瘤医院，拥有全国最先进的医疗资源，也许，能治好自己也说不定。 很多人都这样，在没有生大病之前，往往对小病不看在眼中，而且对生死看得极淡。 可一旦病症到了不治之状，又马上成为最惜命的人。 马志远勉强地笑了笑，把饭菜从袋子里边拿出来。 一个山药炖牛肉，炖得很烂。 一个木耳炒鸡蛋。 还有足够好几个普通人吃的米饭。 然后拿了两个吃的外面外卖用的塑料碗，撕开两袋紫菜蛋花汤冲泡即食小包，料包是上次马志远从一个饭店给顺回来的。 伙食相对住在这的其他人来说，称得上是奢侈了。 二叔看了下饭菜，满意地点点头。 马志远有记忆的时候起，不管家里有多困难，二叔对吃的都非常讲究。 不追求菜做得有多精细，但隔三差五必须要吃肉。 即使当初二叔家欠着贷款，借钱也要吃肉，甚至从卖肉的那里赊肉吃。 马志远印象中，有好几年，大年三十的时候，卖肉的屠夫都上二叔家要账，有没有要到账马志远是不清楚，但最后屠夫反而又给二叔家送肉过年了。 现在虽然有病花钱很厉害，但是在穿衣和住宿上可以将就，吃饭上不能亏待自己，营养要跟上。 两个人静静地吃着饭。 二叔好像有些话想要说，但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又跟着食物咽到了肚子里去。 马志远看好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二叔。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好像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两个人之间，也没啥可以交流的。 终于，等饭吃完了，二叔放下碗筷，终于说出来了，“志远，志华他们一家还好？” 二叔家儿子马志华研究生毕业后，在申城那边的燃气轮机厂上班。 好像是在什么重型燃气轮机研发部门。 重型燃气轮机是发电和驱动领域的核心设备，被誉为装备制造业皇冠上的明珠。 马志华也一直是二叔在外面炫耀的资本。 可现在因为生病了，害得自家儿子把买的房子都给卖了。 二叔心里也是非常忐忑。 “二叔，志华他们没事的，他们在申城还有一套公司提供的限价房，虽然面积小了点，但是自己居住和小孩上学不受影响。对了，今天志华还给我打电话说，他通过熟人从港城那边代购了海外的特效药呢。”马志远说道。 二叔马兴国长期在外打工。 马志华从两岁开始一直到小学六年级，大部分时间是寄居在他叔公家，也就是他外公的弟弟家。 在志华六年级的时候，二叔家盖房子，然后他才在自家住。 初中后，马志华去了县城上学，一直到高中毕业，在学校寄宿，放假后，去的他在县城的大舅家。 父子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过年那几天，当也不是每年过年都在一块过。 真正说起来，父子两人相处时间最长，反而就志华两岁前那段日子。 相处的时间少，也不知道怎么相处。 两个人，直到现在，在一块的时候，也没什么话说。 看上去，没有什么感情。 但马志华对二叔也是没话说，自从知道他生病后，把刚买没几年的第二套房给卖了，带着二叔去过不少医院，钱是花了不少。 只是因为工作和家庭原因，也不能一直陪着二叔看病。 二婶和二叔好像也闹了矛盾，宁肯在申城给王志华带孩子，也不愿意来京城照顾二叔。 以致于二叔在京城看病的时候，就王志远陪同了。 听到王志远说自家儿子又给从海外代购特效药回来。 二叔欣慰地笑了笑，嘴上却说道，“买什么特效药啊，就知道浪费钱。” 王志远心里也不觉得特效药有多大用处，他觉得志华有点乱了。 之前听到二叔得癌症后，牛粪胶囊、灵媒、针灸、草药…… 只要听到别人说有效的，都去打听。 也还好志远媳妇比较理智，一直不让乱用药。 不然说不得癌症没有带走二叔，王志华打听的土方把二叔给带走了。 那可就孝死人了。 心里是这么想，王志远没这么说，“二叔你就安心看病吧，阿迈瑞肯那边有人十多年前得了癌症晚期，现在还好好的呢，现在的医疗水平可比当初好太多了，你肯定没事的。” 但王志远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别人治病，花了几千万，甚至好几个亿。 只要也有钱，就可以和魔术师一样，hiv病毒都能用钞能力给压制住的。 关键是，得有钱。 3 天上掉花盆 钞能力还是很强大的，一分钱就体现一分钱的作用。 二叔能活的比别人时间长，也是幸亏了志华舍得花钱。 “嗯，希望能好起来，给志华他们带来太多的，唉。”二叔深深地叹了口气。 对能好起来，他也真没有多少信心。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能感觉到，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但至少，还活着。 真是不愿意，或者说不敢放弃。 王志远又开导了二叔一番，但是他拙于言辞，不太擅长做这样的工作。 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二叔心情能好起来的。 除非，他能治这病。 拿出来几年前买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王志远站起身来，“二叔，我再去跑几单，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笑了笑，又拿了一份饭盒放在桌上。 一手拿着头盔，往外走去。 路过隔壁的时候，装作无意地从隔壁窗口看了眼里边的女孩。 马志远见过她刚来的时候，双眼皮大眼睛长头发，特别的漂亮。 只是接受化疗后，头发一直掉。 现在，头发已经没有了。 但也不影响她的美，我见犹怜。 看到女孩好像有所反应，马志远连忙走开。 背后的女孩，看着马志远一闪而逝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 没多久，就路过楼道边的公用厨房，厨房没有门，有人在做饭，是女孩的母亲。 女孩那么漂亮，母亲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风韵犹存。 生活的困境和无奈，不影响她的美，反而给她添了一份别致的魅力。 马志远看了眼。 她做的是六毛钱一斤的白菜。 马志远看到过她做过很多次饭了，每次都是白菜。 摇了摇头，快步下楼，骑车去取餐，然后前往福利院。 二叔在窗口看到马志远骑着电动车远去，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拿着马志远放在桌上的饭盒。 快步走到厨房，和女孩母亲说道，“大妹子，我听说，你家姑娘这样的，要尽量补充一些容易消化的富含蛋白的食物营养物质，这是我那侄儿带过来的饭菜，带的有点多了，给你匀一些吧。” 嘴上咨询，却不能推辞。 那动作和语气，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癌症患者。 女孩母亲看着二叔黝黑粗糙的双手，满脸带笑的皱纹，全身上下几十块钱的衣服，加上住在这个地方，显然条件也不是很好。 脸上一阵犹豫和迟疑，有心想要拒绝。 但最后还是二叔嘴上的姑娘需要，收下了二叔给的饭盒。“大哥，谢谢你了。” 女孩母亲和二叔稍微闲聊了会，然后就回房间了。 二叔看着女孩母亲带着吃食回房间的背影，虽然什么也没干，但好像上帝给他的生命条延长了一点，和马志远见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女孩看着母亲放在桌上的饭菜，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自家的情况，她也清楚，根本就没钱，哪里会买这么好的东西吃。 肯定是隔离那猥琐的老头和外卖小哥送的。 一老一小，都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看着母亲那憔悴的样子，最终的不爽，化成了心里的隐隐作痛。 都是因为自己，如果没有这病，这样的吃食，母亲又怎么会当成一回事。 女孩把所有的不快都放在肚子里，笑着和母亲说道，“哇，这么多好吃的，都是我爱吃的。” 女孩母亲看到女孩笑得这么开心，非常欣慰。 马志远也挺好的，如果自己女儿能治好，愿意和他在一块，就算是条件差点，自己也同意了。 赵宏图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在女孩和女孩母亲眼里和心里，是这样一个结局。 他此刻地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福利院靠近大门位置的三层小楼的一楼，住着有一对夫妻，男的八十多岁了，女的七十多岁。 女的下半身瘫痪在床，已经有十多年了。 男的在照顾着女的。 他们有一个儿子，在国外成家立业，移民了。 两口子的退休工资都很高。 除了退休工资，家里条件也不错，两个老人，根本不缺钱花。 当然，要是没有钱的话，估计老太太，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福利院其实也是有食堂的，但是两个老人，习惯从外面订饭菜吃。 马志远也得到了给他们送饭的机会，一天送三次，一个月1500元。 这是一个在福利院当护工的老乡，给马志远介绍的。 把饭菜递给老头，马志远顺手拿着门口的垃圾袋，就准备离开。 “小马，等等。今天是老婆子的生日，这有点点心，你拿去尝尝。”老头子从屋里拿出来一份点心递给马志远，盒子上还一个红包。 点心应该是亲朋友好或者其他人送的。 老头子对马志远还是很满意的。 每次送饭都很及时，从没有撒漏，非常专业。 偶尔让帮忙带点什么东西，也从来不推辞。 所以，固定的报酬外，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老头子经常给马志远一些别人送的礼物之类的，除了礼物，一般还有一个两百块钱的红包。 “谢谢张先生，祝阿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马志远接过点心，心情挺好的。 坐在电动车上，把点心盒放好，打开红包，果然是两百块钱。 打开接单手机，叮咚，王志远下意识想要抢单。 看了眼配送的地址，从福利院出发，其中有两个路口的红绿灯时间比较长，路上大概要20分钟，订单要求30分钟内达到。 不能按时配送，放弃了。 又叮咚一声响，好运，单子是附近的一个写字楼的807房间。 飞速赶往取餐的门店。 取餐、上车、启动、出发。 十几分钟后，到达写字楼，离外卖送达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时间非常宽裕。 一路小跑，达到写字楼一楼。 王志远直奔楼梯口。 这个写字楼的电梯，总需要排队。 在经常服务的五公里配送半径范围内，几乎所有小区的位置、楼号的情况，都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哪个路口的红绿灯时间比较长，哪几个楼可以抄近道，哪个地方电梯时间比较长…… 看到订单地址的第一时间，送餐路线就在王志远的脑海里规划好了。 根本就不用去电梯口碰运气。 一口气上八楼，不费劲，腰疼脚不痛，气不喘。 年轻就是好，都不用吃一天一片的水果味补钙片。 餐品送到订餐消费者手中，比系统要求的送达时间，提前了三分钟。 接下来，接单、取餐、配送…… 从早晨六点上线接单，到晚上十点左右下线停止接单，马志远今天配送了52单，骑行一百多公里，在片区所有骑手中排第一。 手机的派单系统，又有了提醒消息。 王志远一看，又是今天白天送的28楼的小伙子。 想了想，顺手接了下来。 上次的订单他还没评价，这次送餐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和他好好的解释一下。 顺利取餐，火速到达楼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和这个小区犯冲。 王志远跑到楼下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坨狗屎。 心里暗骂一声没素质。 小区环境这么好，还这么多地雷，一不小心就中招。 王志远也是无力吐槽。 看了下手机，时间还早的很。 走到边上，从犬便箱里边拿出来纸巾擦干净鞋底，放入环保袋，丢入垃圾桶。 楼上，花裤子男看到王志远的身影，狠狠地瞪着，满是怨憎和怒火。 王志远再次看了下手机，时间还很宽裕。 快步走到电梯口，王志远顺利地等到了上行电梯。 “你好，你的……”王志远话还没说完，小伙子看到是王志远，接过订餐，啪的一下，把门又关上了。 王志远从接单后准备好的一肚子话。 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王志远深吸一口气，手握紧了又松开，走到一边的楼梯上，安静地坐了一会。 几分钟后，坐下电梯，下楼。 准备去看下二叔，然后回自己住的地方。 刚走出大楼，在楼边的路上，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啪地一下，掉在他的头上。 马志远直接栽倒在地。 楼上窗口，花裤子男看到这一幕，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汹涌的网络流量给他带来的麻烦，好像随着花盆落地，烟消云散。 4 重生高中时 “啊！……” 马志远从铁架子床上睁开眼，头痛欲裂，直入灵魂。 整个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漫长的痛楚过后。 马志远大口喘气。 太痛苦了。 咦，自己不是被高空坠物给砸到了么。 怎么头上一点外伤都没有，反而是受到了内伤。 不信邪地用手摸了一下头，头发比较长，有点油，随着手的动作，飘出来一些头皮屑。 头部左边靠前的位置，有一个肿块，没有血。 看来是没有大事。 只是自己明明是短碎啊。 头发怎么一下子这么长了。 难道被砸了一下，头没事，头发给砸出来了。 要是这可以推广的话，那秃头的人福音来了。 地中海可以变成hlbe大草原。 马志远觉得自己靠这门绝技，都可以成为世界首富。 也不知道二叔怎么样了？ 手很自然地往枕头边上伸去，想要拿出来手机看看。 摸了一个空。 草！ 手机怎么也没有了？ 一个几年前的手机，怎么也还有人感兴趣。 也太没品了吧。 太踏马的背运了，头被砸了一个包，还丢了一个手机。 掀开毯子，坐了起来。 马志远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房间里边，那一架子各种各样的饭盒是怎么回事？ 还有旁边的扫把，拖布…… 和自己租的房间，完全不一样。 整个房间，就是一个杂物间。 怎么看着都是记忆中高中教室后面的小房子。 很快，事实告诉马志远，眼见为实。 他没有看错。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 桌椅挪动的声音，三三两两聊天的声音…… 还有人开始要推开小房间的门。 房间门没有锁。 马志远吓了一跳。 连忙跳下床，跑到门边，用力把门顶住。 看着斗志昂扬的兄弟，这要被大家看见了，那还得了。 顺手拿着门后面的扫帚，用杆把自己衣服挑过来，三下两下给套上。 然后走到床边，把自己床上的东西，团成一块，塞到床底下的编织袋里边。 没有马志远在门后面顶着。 门一下子就被人打开了。 李雄从外面进来，直接就往马志远的床上一躺，嘴里还嘟囔道，“老马，你干嘛呢，还把门从里边顶上了。” 范文杰紧跟其后，也跟着往床上自然地摊下去。 马志远看着自己两个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蓝白色的短袖校服，清秀的脸庞，画面清晰的连每一根头发都看得那么清楚。 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想着自从大学毕业后，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李雄高中毕业后，去了自己向往已久的江湖，可混了一年多后，吓破了胆子，连忙南下去岭南做打工人。 范文杰只考上了大专，没有去上，继续复读，但是复读了三年，成绩反而一年不如一年。 后来去了州府所在地，在一所大专院校学计算机。 大专毕业后，又回县城开始考公。 从县城的岗位开始考起，一直目标降级，到最偏远的乡镇。 听说家里都给找好关系，甚至按照他的条件，量身定做了参考条件。 但是连考三年，一次面试都没有进。 最后也是南下，做了光荣的打工人。 自己倒是考上了大学，还是全国排名前十的重点大学，但因为选择了高大上的生物专业，毕业后很难找到高大上的公司就业，起步是去了工厂打工，最后也沦落到送外卖。 殊途同归。 想改变命运，真是太难了。 马志远看着两人，思绪纷飞，有点走神了。 范文杰被马志远看得有点发毛，“老马，你这是咋啦？还梦游呢？” 马志远的思绪被范文杰给打断了，没好气地说道，“能干啥，早上起床后太匆忙了，东西没收拾好，回来收拾了下。” 李雄表情很欠，边说还边用鼻子装模作用用力闻了闻，“有股栗子味，是得好好收拾。” 范文杰也跟着挤眉弄眼，“没错，有股子泥土的腥气以及海水的腥味儿，老马，在教室干手工活，是不是很刺激呀。” 马志远现在还有点懵，他刚才头疼的那么厉害，肯定不是在做梦，也没有心情和两位在这多贫嘴，“你们两个好好躺着吧，动静小一点，别把我床弄塌了。” “他这是什么表情？”李雄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说是什么意思？”范文杰连忙和李雄拉开点距离。 整个人还是躺在床上，距离上早自习就差几分钟了，抓紧一切机会让自己能多躺一会。 过了一会，李雄才反应过来，啐了一口。 连忙往另外一边躺着去。 两个人之间，好像拉开了一道千岛海沟。 马志远拿着毛巾，轻车熟路地走向教室最西边的卫生间，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青春洋溢的学生，他的眼神很好，连别人眼睛上面的眼睫毛都看得很清楚。 不是在做梦。 做梦从来没有能把人看得这么清楚过。 也从来没有梦见过这么多同学。 不出意外，应该是重生了。 马志远有点恍惚。 怎么就被砸回了高中。 在卫生间，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干燥的地方，对着长条池槽释放了一晚上膀胱囤积下来的废水。 习惯性地抖了三抖。 信步走到水龙头处，洗了下手，然后直接把整个头都放到自来水龙头下面，随便搓了几下，手都油了三分。 在凉水的刺激下，人倒是清醒了几分。 拿着毛巾，擦干头发。 他这做派，在学校里还是很少见。 “老马，刚起床啊？”有人打趣道。 马志远看了他一眼，不认识，可能是高中同班同学，但想不起来人，随口说道。“怎么可能，只是起床的时候，匆忙了点，现在洗洗。” 他只知道今天肯定是高中，但不知道是哪天，也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不知道是升旗，还是早操，还是跑操。 班主任周云海看上去是不怎么管班里边的事情，但是有好几个钉子，对班级的大小事，可是一清二楚。 马志远虽然不清楚钉子是谁，但也不想无故给自己找麻烦。 回去路上也没和人打招呼，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就大摇大摆地回到教室后的小房间。 路过的学生看到马志远，认识他的人，感觉他和以往很不一样。 王芳看着昂首挺胸，大大方方的马志远，比起以前贴边，低头走路，像是脱胎换骨，更有气质了。 一向大方开朗的她，竟然脸有点红。 只是刚重生的马志远的心思，全部都在自己身上，没有看到少女的脸红，胜过人间最美的风景。 小房间的床上，又多了两个人。 一张单人床上，四个大男人。 马志远看了眼，也没有说啥。 自己高中三年，因为家里比较贫困，班主任周老师给安排当保卫委员，住在教室后面的小房子里，可以不用交住宿费。 一年也可以省住宿费500元。 对于他来说，也是省了一笔很大的开销。 而这张床，也成为了下课时间，和马志远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同学的休息的地方。 基本上每节课下课，床上都要躺着三个以上的学生。 马志远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把毛巾扔到床底下的脸盆中。 准备回自己座位上坐好，马上就要早自习了。 可走到门口，看着教室，有点茫然，他不记得自己坐在什么位置。 也不好去问同学，我坐在哪里。 这比问今天是哪天的，更加神经质。 房间里边，床上又躺着了四个人，根本就没有自己坐的地方。 稍微看了眼，教室内的同学，马志远都不记得了，和看陌生人一样。 而当初高中的时候，班上所有人的名字，烂熟于心，很多人家住哪里都很清楚。 不过，坐在其中的一个短发女同学，跨越几十年，也无法忘怀。 深深地看了一眼，放在心上。 庆幸，再次遇见你。 5 开局就罚站 马志远没有在教室傻傻地站着，而是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准备等上课后，大家都回到自己座位后，空着的肯定是自己的。 趴着在走廊的栏杆上，望着远方的，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马志远，你去把刘坚和肖成才叫出来！”此时耳畔一个轻声的声音传来，将马志远从沉浸中唤醒过来。 顺着声音的来源，马志远看过去，原来是自己高中班主任老师。 周老师对马志远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恩人。 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特别是经济援助。 如果不是周老师借钱给他，马志远高中都不一定能够坚持下来。 但说起来也惭愧，自从高中毕业后，马志远也就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聚会的时候，见过周老师几次。 工作后，混得不是很如意。 认为自己辜负了老师的厚望 觉得没有脸面去见他。 一直到现在，才再次见到了心中一直牵挂的周老师。 周云海看到马志远看着自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动也不动，不由得有点生气，“马志远，愣着干什么呢，去把刘坚和肖成才给叫来，你也来。” “哦，哦，我这就去。”马志远连忙往教室内走去，跑到小房间门口，对着自己的床喊道，“坚果、成才，周老师找。” 刘坚和肖成才连忙从床上跳起来，跟着马志远去了走廊上。 李雄和范文杰也一下子从半死不活变得生龙活虎。 从小房间出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像两个乖宝宝。 周云海在教室门外看着几个人从小房间出来，脸都黑了。 走廊上刚刚还很多人，现在都回到了教室。 闹哄哄地教室，也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 刘坚和肖成才老老实实站在周云海面前，微微低着头，态度非常诚恳。 “你们三个今天怎么回事，早操都没有去？”周云海问道。 “周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刘正连忙认错。 周老师呵的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刘坚你这是积极认错，坚决不改，勇于认错，永远不改。” 刘坚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还是一副很诚恳认错的架势。 反而是刚才想跟风认错的肖成才，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在那，什么也没说。 那样子，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周云海原想着斥责几句，看到肖成才这样，也有点不忍心，于是对着马志远哼道，“马志远，你又是怎么回事？” “周老师，今天我犯错了，缺席了早操，只怪我昨晚上学习太晚了，今天睡过头了。下次我一定早点起来，再也不缺席早操。”马志远一脸堆笑道。 他上辈子大学毕业后，在工人、上班族、创业者多个身份中频繁切换。 也习惯了受人责骂和一些难听的话。 在重生前，还被花裤子男给刻意刁难。 周老师的斥责，根本就是毛毛雨，小意思而已。 周云海那被学生称作僵尸脸的脸，罕见地有了诧异地表情。 他实在是没想到，一向看着自己都要绕道走，腼腆而又内向，敏感而又自卑的马志远，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马志远因为高一的时候，被生物老师挖掘出来，作为种子选手培养去参加全国中学生生物学奥林匹克联赛，当初也是自己同意了的。 生物竞赛的指导老师刘光辉把自己在顶楼隔间的办公室钥匙，给了马志远一份。 那个办公室，因为靠近顶楼，楼层低，夏天闷热，冬天湿冷，平时也没有人用。 被刘光辉从学校给要了过来，作为生物学竞赛的指导教学的场地。 现在虽然竞赛考试已经结束了。 但是马志远因为参加生物学竞赛，也耽误了其他课程的学习，所以刘光辉也没有把钥匙给要回去。 让马志远在晚自习后，可以在那学习。 这事，刘光辉和自己商量过，自己也是同意的。 所以说，熬夜学习，还真有可能。 周云海想要批评也不知道从何批评起。 但缺席早操的风气，可不能放纵，不然以后缺升旗，缺自习，什么的都可能发生。 班级都没法管理了。 必须要处置。 周云海把马志远三个人叫到教室靠近讲台的门口，然后当着全班的面对三人批评教育了一顿。 也有借机敲打一下其他同学的意思。 班上的学生，有的幸灾乐祸看热闹，有的面露嫌弃，有的紧张害怕，也有的低着头看着书…… 刘坚一脸忏悔，但受限于阅历和专业，有点表演的痕迹，只不过绝大部分的学生是看不出来。 肖成才连脖子都红了，低着头在那，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以前马志远，遇到这样的事情，表现地也不会比肖成才好多少。 但现在却不卑不亢，既没有洋洋得意，也没有表现的很窘迫难堪，在周老师批评后，非常诚恳地和大家说道，“今天早上我因为起床晚了，没有参加今天的早操，对于自己违反班级和学校的纪律，耽误大家的早自习学习，在此表示郑重道歉，对不起，我做了非常不好的示范，请大家以我为戒，以后好好学习，争取考一个好的大学，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说完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王芳那边一眼，只是遗憾的是王芳，在低着头看书。 回首亘年漫月里的所有怦然心动，她仍拔得头筹。 王芳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低着头，书却一点也没有看进去。 手在草稿纸上随意地画着，却不经意写出来的都是马志远的名字。 周老师听到马志远说这话后，怒气消释，脸色转向平和，摆摆手，对着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今天早自习，就去走廊上站着吧。” 微微有些诧异。 以前在班会上，让马志远上讲台讲一下，脸红脖子红的，半天都说不出完整的三句话来。 一个人变化怎么会那么大。 三人去了走廊。 教室内响起了朗朗读书声，有的在背诵古文，有的在学习英语，有的掏出来一本物理在记公式…… 马志远只能去走廊罚站。 重生过来就罚站，这也是难得的人生体会。 记得上辈子没有这么回事呀，难道重生开启了蝴蝶效应？ 看着周老师在教室玻璃外面，又偷摸看了半天。 接着看了马志远一眼，这孩子和之前比起来，一下子就成熟了很多，有点不可思议。 但也只是稍微有点诧异，他根本就想不到，眼前的学生，一夜之间，多活了几十年。 饶是马志远重活了一次，被周老师这么看着，也有点紧张。 两眼目视前方，腰杆笔直。 年轻的时候，腰确实有力量。 周老师又看了刘坚和肖成才一眼，即使刘坚这种有点家庭背景，和马志远对比，也有点青涩和稚嫩。 实在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马志远一下子变得这么成熟。 准备过段时间，找马志远好好聊聊，看看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开解一番，或者是力所能及给点帮助和支持。 看了一会，见三个学生都紧张和老实的模样，周老师心满意足地回办公室去了。 周云海刚一走。 刘坚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 冲着马志远两个人挤挤眼。 肖成才脸色也好了很多，一脸茫然地看着远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马志远顺势靠着墙上，脚上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 思绪开始混乱了起来。 自己上辈子应该是被楼上掉下来的东西给砸了，就是不知道是有人吵架往楼下扔东西还是墙砖脱落等意外。 不知道自家亲戚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意外获得点好处。 6 屡创业屡败 上辈子，除了二叔一家，其他的亲戚，也就关系一般。 再说，就算是最后一刹那，也对他们有所回报了。 自己无妻儿老幼，也算是了无牵挂。 但说起来，也真是失败，事业没有做出来什么，还混了一个无妻无子无女无房无钱的五无结局。 好在老天垂青，让自己重生活过来一次，这辈子无论如何，要混出来一个样子。 不能再什么也没有，必须什么都要有。 马志远估摸现在应该是高二下学期，2000年。 因为从高二开始，学校就开始分文理科，班上有几个长得好看的女同学都去了文科班。 而从高三开始，黑板左侧开始写上高考倒计时多少天。 加上现在的体感温度和大家都是着短袖来看，应该是六七月份。 大概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 重生一次，却是上学期间最苦的高三。 这运气。 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这大学，肯定是要上的。 上辈子努力学习，要考上大学，是为了从农村迁移到大城市，实现所谓的阶层跃升，本质上是找一个打工赚钱方式。 为的是赚钱，为的是富贵。 可是因为年少无知，理解有限， 看着高考志愿填报书上推荐的热门专业和前景非常好的专业，报了生物科学专业。 2000年左右，生物学专业的分数线是很高的，因为有一个东西叫做克隆，尤其是第一只克隆绵羊多利在前几年被创造出来。 媒体也都在传言，人类要进入到一个新的生物学的时代了，还有的说21世纪是生物的时代。 甚至国内的小品，都有一句，克隆绵羊没爹没娘。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选择的专业竟然是堪称劝退专业之首，彻底进了天坑 学的动物生物学、植物生物学、微生物学、遗传学、细胞生物学、分子生物学、免疫学、发育生物学、生物化学…… 在社会上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自然，毕业后，根本就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好工作。 有不少同学是去生物科技公司或者医药公司做销售，也有门路的，去实验室做某个基础实验。 马志远毕业后，就失业了，直接去了工厂打工，但没多久就当上了厂里的中层管理人员。 很快，他发现工厂的工作实在是太苦了，自己肯定做不了一辈子。 做一个上班族，月薪拿到几千，上万，那就已经很高了，对打工的人来说，如果想要获得更高的收入，那就需要完全不同的更高的技术、等级。 但是做老板，下限很低，上限很高，几万，甚至几十万，扩展一下规模，不是那么难挣到的。 于是在攒下一笔钱后，马志远出来准备创业。 本想去做发展迅猛的房地产工程行业，但一是不懂技术，二是也怕村里的人说大学毕业出来还是搞建筑。 因为本身学的生物专业，自以为对生物方面还是比较专业的，于是做起了观赏鱼鱼苗培育和买卖的生意。 最后赔了个光，还欠下共计二三十万的外债。 投资失手，让他不再有启动资金，但这么多的外债，要想还清，靠打工是很难的。 这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煎饼致富经，月入3万，怎么会少你一个蛋。 于是开始做杂粮煎饼，过上了摆摊的生活，想着一个月三万，一年多就能把钱还清了。 说不定还可以东山再起。 做的还不错，但是现实和致富经是完全不一样的，做煎饼摊，只能赚小钱，潜力是有限的，一个月也就到手五六千，于是干了一段时间后，马志远选择果断关闭。 之前养鱼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是房地产中介的老板，于是过去跟着干了房产中介，因为行情好，赚了一笔钱。 外债也逐渐还清了。 等存下一笔钱后，马志远的心思又活络了。 总之，他又要创业了。 房子是刚需，理发也是刚需。 他入了理发这一行。 先是开了一个门店，运气不错，赚的钵满盆满。 然后接着开了三家。 利润也都不低。 可是好景不长，可能是他的门店生意太好了，附近接二连三开了很多理发店，在同一条街道上，相差不到十个门店就一家理发店。 而且一个个装修更上档次，理发的人气质更佳。 供大于求，必须内卷。 加上租金也一直在涨。 很快房租水电费用付就有点付不起了。 这时候其实有很多理发店，就趁着机会，搞一次大的优惠活动，然后关门，消失在人海了。 马志远倒是老实，一边经营，一边清理之前客户办理的会员卡。 然后把理发店给关了。 开店下来，总的来说，还是赚钱的。 考虑得失，接纳因果，马志远觉得自己在创业方面，还是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老乡，觉得他能力强，主要是创业经验丰富，邀请他一起创办一个经典的臭豆腐品牌。 说实在的，马志远也是心动了。 但后来钱还是没有投入创业臭豆腐品牌，反而开始沉迷炒股，因为来钱更快。 过了一年，索性辞职，全职炒股。 存下来的全部钱，十几万，都投到了股市里，恰好遇到股灾 交了最大一笔的知识付费。 空了口袋，落得了满身才华，张口宏观大势，闭口发展格局，左手人口走势，右手经济周期，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又一次投资失手，让他不再有启动资金，老板梦显得不切实际。 但好在切换工作的几经沉浮，锻炼了他的情绪定力，不会因为打工自卑，也不会因为失意惭愧。 搞来一辆电动车，送起了外卖。 要不是二叔生病了，说不定攒一波钱的马志远，又开始创业。 哎，错过了一次机会。 他在被花裤子男刁难的时候。 看到有人拍视频，传了网上。 还有一定的热度。 他在店里等接单的时候，被看到的同事提醒说，他火了。 也看到了。 大家是一面倒的支持他，对花裤子男进行谴责，有人说现在的狗越来越像人，反而有些人做的事情，还不如一条狗。 甚至花裤子男的家人信息也被挖出来了。 说花裤子男这么嚣张，是因为家里某某人，在某某职位上。 有点株连的味道。 而马志远和自己同事，照顾一个瘫痪女子一年多的事迹，也被人给挖掘出来。 形成了鲜明对比。 有的人还挖出来马志远在送外卖的同时，照顾自己得了病的二叔。 所作所为，感动了不少人。 有人提议给马志远捐款。 在出事前，甚至还有一个北风的杂志联系他，说要采访他。 这让马志远感觉到，网络的力量，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人过留痕，事过留迹。 他真怀疑，自己之前创业做的一些事情，都会被人给扒出来。 不过，这一波流量要是利用的好的话，也未尝不可以成为创业的资本。 马志远整理上辈子的记忆。 也是对上辈子的一个复盘和总结。 不是有句话说失败乃成功之母么。 说不定，上辈子失败那么多次，可能真结出来这辈子成功的果实。 只是这怀孕的时间有点长，需要一辈子。 导致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孕期。 刘坚站了一会，就觉得有点无聊了。 看着马志远在一旁站着，懒散靠在墙上，给人的感觉，却是肃穆，还有眼底希冀，眼中泛着光，让人仿佛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灼热。 “老马，你在想啥呢？哪个女同学，我帮你。”刘坚挪动到马志远身边，悄悄说道。 肖成才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无论是哪样的男人，对女性有关的话题，都是感兴趣的。 7 走廊上听课 “去去去，脑子里天天就想这么低级趣味的事情，我在想怎么去实现人生价值，在我老了的时候，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马志远信口道。 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马志远和周老师说的昨晚学习太晚，导致今天早上晚起。 周老师可能信了，但是刘坚不信。 上自习课的时候，几个人都还一起看武侠小说呢。 一本武侠撕开，夹在课本里边。 几个人一起看。 该学习的时候不学习，休息的时候努力？ 别逗了，晚上加班，也肯定是看武侠去了。 至于这时候，肯定是想哪位女同学。 “老马，是孙同学还是王同学啊，我看她们都对你有点意思。”刘坚继续八卦道。 “行啦，周老师让我们在罚站，别再乱说了。”马志远连忙说道。 心里也不由得闪过两个女孩的身影。 内心泛起了波澜。 刘坚还真是和周老师说的一样，根本就不怕犯错。 马志远听刘坚的小学同学说过，刘坚在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被老师罚站马步。 愣是在教室内站着马步，头顶冒白烟。 一举成为了学校里边的传奇人物。 可能也是那一次马步，彻底打通了刘坚的任督二脉，反正他是不怎么怕老师。 虽然成绩很一般。 但和老师在一块，嘻嘻哈哈的，像朋友一样的相处。 让不少同学非常羡慕和佩服。 身后就是教室，这样的话题在这里讨论，合适吗？ 马志远想了孙璐和王芳一会，就没有再想这个。 来日方长，这辈子，不会再有遗憾。 也不会让对方为自己遗憾。 好好努力吧。 既然老天给了机会，那从现在开始，就要疯狂掠夺一切美好的东西，知识、学历、认知、思维、胆识、人脉、能力和金钱。 野心明确，这些都要！ 罚站，在马志远胡思乱想中，很快就过去了。 早自习下课铃声一响，班上的同学，拿着饭盆，一窝蜂地往教室外面跑。 路过教室的时候，大多都看了马志远三个人一眼。 肖成才还是脸嫩。 红着的脸和猴子的屁股一样。 刘坚笑嘻嘻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马志远，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切都与他无关。 王芳路过教室门口的时候，看了马志远一眼，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又什么也没说，脚步稍微重了点，走了。 却不知道，在王芳路过的时候，马志远的虽然头一动也没动，但是眼珠子却一直往她那边斜着。 李雄和范文杰从马志远身前路过的时候，挤眉弄眼，打趣了一番，也去吃饭了。 有一些同学，在别人吃饭去后，再磨磨蹭蹭地看了十几分钟的书。 最后也都拿着饭盆去吃饭了。 教室内，慢慢地变得空荡荡的。 整个教学楼，都安静了下来。 只留下在走廊上罚站的三个人，被人给彻底地遗忘了。 慢慢地，吃完饭的同学，又一个个回到了教室。 有的人在打扫卫生，有的人在看书，有的人在聊天打闹…… 三个人，还是站在教室外面。 很快，开始了上午第一堂课，语文课。 而周云海还没有出现。 可能是真的忘记了三个人还在被要求罚站。 他没有发话，马志远三个人也不敢离开，只能继续站着。 语文老师宋明学看到马志远三个人还在教室外面站着，也有点恼火。“你们三个，不知道上课了吗？” 教学这么多年，见过逃课的，也见过装病的，但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 上课了就在走廊上站着，也不进教室，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教室内响起了一阵笑声。 肖成才的头，差点都要钻进天花板里去了，十个脚趾用力地抠着鞋底，差点就可以拥有三室两厅了。 马志远也是有点尴尬。 刚重生的踌躇满志，怎么从这样的局面开始。 不过，这也是一次好机会，“老师，我们这就进去上课。” 他也不记得语文老师的名字了，甚至不记得这个就是他的高中语文老师。 主要是语文老师换得比较勤快，高中三年，好像总共有四个还是五个来着。 别说他了，毕业这么多年，马志远高中的老师，就只记得班主任数学老师周老师，生物老师刘光辉，英语老师许云萍。 周老师那是几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恩情。 生物老师，那是因为高中时候参加生物竞赛。 英语老师，是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印象比较深。 其他的老师，长相还模糊中有点印象，但是名字倒是大多给忘了，有些甚至连长相都记不住。 马志远想着借驴下坡，反正是老师让他们进去上课，如果有事，那也是老师之间的问题。 可是，却有一个猪队友，刘坚。 和肖成才不一样的事，经常犯错的刘坚，对眼前的小局面根本就不在乎，“宋老师，周老师让我们三个罚站呢，他没有说让我们结束，我们也不敢走呀。” 周云海是年级主任。 宋老师一听是周老师要求的，连忙摆手，“行啦，既然这样，那你们三个在教室外面站着听课吧。” 还非常好心地让人把他们三个的书给带出来。 马志远拿着书，瞪了刘坚一眼，真是猪队友。 他是准备好好学习的。 有了上辈子的生活锤炼，以及记忆的一些发展趋势。 富贵不好说，但是小富肯定是么有问题的，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但只是追求富裕，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胃口。 目标应该更高一点。 比如，体现下自己重生的价值么。 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做一世人，并继续影响教育下一代。 彻底改变命运。 这次重生就是改了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运。 赚钱，事业，那不着急。 现在是学生，那就好好学习。 还是得上大学。 当然和上辈子不一样的是，不再是为了文凭，为了找一份好工作。 马志远拿着课本，在走廊开始了自己重生后的第一节课。 可是，这课讲的，怎么就不对味呢。 完全是讲高考题目。 按照考试大纲的要求，一个点一个点，掰开了讲。 马志远感觉自己，一个题目都做不对。 如果能做对，那完全是蒙对的。 上辈子高考语文，还考了将近一百三十多分呢。 怎么考的？ 马志远感觉自己的大学梦，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因为不会，所以上课听着听着，也没那么专注了。 本来也几十年没上课了，根本就坐不住，更何况是站着听呢。 走廊上的温度，好像慢慢地上来了。 马志远感觉，有点没那么舒服了。 好在，现在是又是第一节课，还没那么热，要是换成中午，那可真是遭罪了。 想来，周老师不会让大家站一天吧。 至少也要放人去吃饭吧。 一想起吃饭，肚子好像有些饿了。 咕噜咕噜，开始叫了起来。 难受了。 再远大的理想，也需要在温饱的基础上啊。 开始走神了。 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但是思绪却信马由缰的飞了起来，不知道去了何方。 时间也越来越漫长。 突然，有人拍了马志远的肩膀一下，给马志远吓了一跳。 一个肘给回过去。 刘坚很灵活地躲过马志远的肘子，“靠，老马，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吧。别听课了，周老师让我们跟着去楼上的办公室。” 周云海习惯性地在窗户边上斜着看了下教室内的学习情况。 宋明学老师看到周老师后，一边点了下头，一边也不耽误自己的教学工作。 下面坐着的学生，认真一点的，丝毫没有发现，周老师冲着教室外面的三个人，招了招手，带去了楼上的办公室。 8 顺一个苹果 “今天早自习后，有点事情耽误了，你们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们带了点，先吃饭，吃饭后回教室上课，下次可别再违反纪律了。”周老师指着办公桌上的早餐说道。 马志远几个连忙应了下来。 但是却没有人敢主动去桌上拿早餐。 周老师笑了笑，但是这笑起来，脸上的皮都没有牵动，难怪很多同学背地里说他是面瘫。 这样的笑，反而让刘坚和肖成才更加紧张。 马志远倒是知道，周老师就这样的人。 再说他也是成人过，对老师没有学生时代这么畏惧。 周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走了。 周云海刚出门，刘坚立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一袋小笼包。 马志远也跟着拿了一袋小笼包，一袋豆浆，他还真饿坏了。 嘴里吃着小笼包，想着周老师还真可能早上那会是出去有事了，因为学校食堂里边，没有小笼包，只有大包子卖。 “第一次有老师请我吃饭，而且还是在犯错的时候。”刘坚觉得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早餐。 这是他这辈子最值得纪念的一顿早餐。 肖成才也是感动不已。 马志远这时候才突然记了起来，上辈子好像刘坚和肖成才被罚楼道里站到第一节课前。 因为错过了早餐，周云海请他们两个吃了早餐。 让他们念叨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少在自己等人面前吹嘘，班主任老师都请他吃早餐。 自那以后，刘坚再也没有影响过班级纪律。 甚至还帮着班上维护教学秩序。 当然，上课看小说，和同桌在作业本上下五子棋这样的，还是少不了的。 他只是不影响别人学习，又不是自己也必须好好学习。 自然，学习成绩却没有丝毫起色， 马志远顿时觉得吃的小笼包也不香了。 自己纯粹是被牵连了。 也不知道哪个杂碎把自己给告了。 三两口把早餐吃完，马志远说了句，你们慢吃，我回去上课了，然后就直接走出办公室门回教室了。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坐的位置，自然不用等他们两个了。 刘坚和肖成才把豆浆揣兜里，跟着马志远出了办公室。 三人悄悄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引起了一些上课不专心的同学的回头。 所谓的是不是认真学习，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马志远回到座位上坐好，同桌杨玉环把教辅书拿到中间，示意马志远老师讲到什么地方了。 杨玉环的名字和历史上的四大美人的名字是一样，身材也有点像，称得上丰满，脸红扑扑的，像一个大苹果，唯一的缺陷是这个苹果有点带斑。 但是却并不难看。 反而看久了后，马志远认为在班上的女生里边，光长相这块，可以排前五。 在高中的时候，班上一般是一个月调整一次座位。 杨玉环每次都选择坐在马志远附近，不是同桌，就是相邻。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杨玉环喜欢马志远，或者以为他们是一对。 可是班上大多数人却知道，杨玉环是有男朋友的，是班上最高的男生，一米八二的高个，又瘦又高。 可能因为是在南方，或者这年代，大家的经济条件很不宽裕，马志远班上的同学个子都不是很高。 马志远这一米六八的身高，已经算是中等偏上了。 上辈子上了大一后，因为拿到了助学贷款，自己也去找了兼职，条件宽裕很多，一个学期，个子就上来了，但也就到一米七六。 此后再锻炼，吃得再好，也长不了个子，只横向发展了。 上辈子好像自从杨玉环大学毕业后，在水电站工作。 马志远去看过她一次后，再也没有见过。 这次跨越两辈子的重逢，马志远还是很兴奋的。 笑了笑，马志远顺手从她桌上，把那个大苹果拿了过来，咬一口，然后掀开桌面，放到了课桌里边。 课桌是那种肚子特别大的，可以掀开桌面的的课桌。 书本可以堆在课桌的前方，桌肚子里也摞着一沓沓书。 马志远和她关系还不错。 真的是纯洁的男同学和女同学之间的关系。 杨玉环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复读了一年。 在复读的时候，还和马志远写过很多次信，诉说复读的苦，甚至还给他寄过自己的大头贴。 后来她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准备考研，毕业论文没有准备，还是马志远找了自己本校一个师弟，有偿帮她写的，在她们学校还获得了优秀毕业论文。 只是很遗憾，她研究生也没考上。 关系这么好，可她从来没请马志远吃过东西。 她家的条件在学校里边，还是很不错的。 家里开着一家小卖店，一天能赚三五十块。 过年那几天，卖鞭炮和年货更是赚得多，光那几天，就抵得上别人在外面打工一年的收入了。 家里经济宽裕，自然生活费也比一般的人要多。 零食，水果，从来就没少过。 一天一个苹果，雷打不动，美其名曰，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马志远每次看她吃苹果那么香，可是馋她的苹果很长时间了。 杨玉环气急，可现在上课，也不敢和马志远打闹，只能伸出手，在马志远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留下了一个红印子。 马志远疼地直咧嘴。 这丫头，可真够狠的。 九阴白骨爪也不过如此吧。 就一个苹果，至于吗？ 白了杨玉环一眼，马志远准备好好听课。 隔了这么多年，再次坐在教室内，听着老师上课。 还真不错。 只是，听了一会，马志远又开始走神了。 手还时不时习惯性地想要掏出手机，只是每次掏了一个空，都感觉像是丢了什么一样，紧张地不行，然后发现是重生了，在教室内。 现在的手机，最火的是洛基亚，还是摩托？或者手机中的战斗鸡？ 好像今年的时候，移动和电信分家，变成移动、联通和电信三家，电信没有移动通信牌照，只能悻悻地看着移动和联通喝酒吃肉，于是与斯达康合作，正式推出小灵通业务。 要是有渠道能拿到小灵通的现货，就能坐等数钱数到手软。 到处都是机遇啊，可惜，没有实力。 看到机会也抓不住。 哎，也不想了，反正也不是自己能做的。 回神，又开始听课几分钟。 宋老师已经提前给大家开始高三的复习了，讲的都是题目。 马志远都听得懂，但是如果自己去做的话，选择题全靠概率学。 而填空题只能自我发挥创造。 其他的题型，就看老师会不会因为他填满了，给一点同情分。 整堂课就在马志远走神，回神，听课，又走神中过去了。 重生后，专注力是个很大的问题。 一堂课下来，马志远总体学习效果不是很好。 这也都是上辈子手机的问题。 有了一个手机，干什么都要拿着手机。 根本就静不下心来看书。 即使现在没有手机在身上，但是这个状态，一时半会，还改不了。 刚下课，杨玉环就迫不及待地对着赵宏图说道，“马志远，赶紧把苹果给我拿出来！” 说着就准备动手掀开马志远的课桌。 马志远主动打开课桌，把苹果拿出来，被咬过一口的位置对着杨玉环说道，“被咬过一口了，你还要？” 杨玉环一把就夺了过去，“要，怎么不要。” 说完在马志远咬过的背面咬了一口，然后啐了一口丢给马志远，“嗯，现在给你了。” 周围听到动静地同学，都看了过来。 有些也看到了马志远回来的时候，抢了杨玉环的苹果。 不少人看不惯马志远那轻浮的样子，但是也有觉得杨玉环这么做，有点过了。 饶是马志远经历过社会捶打，性格上已经非常能忍，被花裤子男当初那么刁难，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时候也有点羞恼。 9 老马家基因 想当初她在偏远地区的水电站工作，市区还没有直接通公交到他们那地方，平时出入，除了她们站里早晚发的班车，就只能坐私人的摩托车。 得半个小时。 自己当初去看她，结果她的手机打不通电话，是因为欠费了。 给她充了电话费。 然后又在市区买了一份开封菜的全家桶，还有一些零食和饮料，坐着别人的摩托车，去了她们站里。 晚上没有地方睡觉。 和她的几个男同事在宿舍打了一晚上的牌。 上辈子从认识她到现在，向来都是她占自己的便宜，从来没见过她给过自己什么好处。 以为和她的关系，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当着大家的面，做这样的事情。 这是马志远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心里有羞恼，有伤心难过，也有点不可接受。 不对，马志远突然想起，在今年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她送了自己一张盗版的磁带。 后街男孩的千禧情，里边有一首歌，iwantitthatway，非常的火爆。 这是马志远第一次收到异性朋友给的礼物。 想到这里，马志远压制住自己的不好情绪，看着杨玉环说道，“刚才是我不对，不应该和你开玩笑，拿你的苹果，等周末我去外面给你买一个一样大的，或者我现在把钱给你。” 说着就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可掏了半天，只拿出来一张饭卡，不知道里边还有多少钱。 口袋里边，一分钱现金也没有。 应该是藏起来在哪个地方，平时没有带在身上。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钱。 但是买一个苹果的钱，应该有吧？ “也不用你给我买苹果了，就一瓶健力宝吧。”杨玉环说道。 马志远看着被杨玉环咬过一口，还有吐了一口唾液的苹果，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责任吧。 一口苹果换一罐健力宝？ 肯定是亏本了。 算了，不计较了。 “行，中午给你买。”马志远拿着苹果，扔到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边。 看着教室内穿着蓝白色校服，非常稚嫩又朝气蓬勃的少年们。 有些人看着好像有点印象，记起来名字的，也就十来个。 从上辈子的回忆来看，关系好的，也就那么三四个好友。 自己的行为方式，一些看法和习惯，也是社会化了，对现在的年轻学生，可能会让很多人不可理解。 没必要去生事。 再有了苹果的事情后，马志远刚重生时对同学的兴奋和热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和同学凑热闹和叙旧的心思也淡了。 也就一年多，大家就要说再见了。 可他没去找别人。 但是有同学找了过来。 “老马，你还没吃早餐吧，给。”刘坚嘴里说的孙同学，孙璐递给了马志远一个面包，一袋牛奶。 马志远看着身着蓝白色校服，五官清秀，皮肤白皙，秀发乌黑，明眸皓齿的孙璐。 有点走神。 她非常受男同学的喜欢，在高中的时候，经常有本校和外校的男生给她写信。 时不时能收到别人送的礼物。 甚至周末还有她初中甚至小学的同学，跨越整个县城来看她。 上大学后，追求者更是甚众。 经常有人，跨越城市的距离，只是为了去看她一眼。 马志远在大一的时候，还经常和她在扣扣上聊天。 应她的要求，给她寄过自己大学的明信片。 也给写过不少信。 后面她和马志远说过，想来他大学的城市来玩。 马志远说不用了，没啥好玩的。 后来，她又和自己说，学校里边有一个师兄追她，在宿舍楼下，摆心形蜡烛，唱歌和她表白，问他要不要答应别人。 马志远和她说，如果人还好，那可以试着处处看。 此后，再也没有联系。 听同学说，她恋爱了，心里还有点失落和泛酸。 后来，又听说分手了。 只是这时候马志远养鱼失败，负债二三十万，根本就没敢去和她联系，甚至安慰都没敢。 后来，听说她结婚了。 对方是一个富二代，听同学八卦说对方家里在省城有十几个门面，七个仓库，三处房产…… 马志远也看过她的威信朋友圈，新婚旅游的地方，是去的自己大学所在的城市。 走遍了自己送她明信片的每一处景观。 那一天，马志远没有联系谁，只是去剃了一个光头，然后在路边摊，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照样起来工作。 孙璐被马志远看得有点脸红，直接把马志远没有接的面包和牛奶放他课桌上，跺了一下脚，嗔道，“你赶紧吃吧，要上课了，我下去了。” 说着一甩身后的马尾辫，微微颤动眉角带着一丝羞意，仿佛有着无限遐思，一路小跑去了楼下的文科班。 马志远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一个女人对他如此关心的感觉，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整个心像是被春风吹开的嫩芽。 “人都走远了，还看呢？要不健力宝我也不要了，你牛奶给我吧。”杨玉环打断了马志远，斜着看了远处刚坐在位置上的王芳一眼。 她和孙璐的关系非常不错。 马志远高中所在的学校叫龙华二中，在县城的最西边。 学校推崇所谓的封闭式管理。 除了少数一些在学校周边租房的人走读，其他都是在学校寄宿。 只有周日早自习后，学生才可以出校门去外面逛逛。 家是县城的学生，也是这一天带着换洗下来的衣服，回家洗澡，吃饭，然后从家里带来一些好吃的。 在周日的晚自习前，孙璐经常来找杨玉环，有时候也会塞给马志远一些从家里带来的零食。 被杨玉环一打岔，马志远也发觉自己莽了。 把牛奶和面包都塞到自己课桌里边，然后给了杨玉环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想得美。” 收起来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心虚地往王芳那边看了一眼。 哎，不知道是不是老马家的基因问题。 怎么和二叔一个样了呢。 可是，他的小动作，被杨玉环都看在了眼里。 另一边，王芳看着孙璐从马志远的桌边离开，马志远把牛奶和面包塞到桌子里边。 心里有点酸涩。 有些肉疼地把把从小卖店刚买回来的面包和牛奶放到自己的课桌里边。 学校小卖店的东西，卖得太贵了。 别人都以为杨玉环要坐在马志远附近，是拿马志远当挡箭牌。 只有她明白，那是因为孙璐。 当初高一结束后要文理分班的时候，孙璐的父亲也来学校了，周老师建议她去学文科。 孙璐还一直想要学理科。 还说她可以努力学习，不会地可以找同学请教，说同学的时候，不经意还瞟了马志远一眼。 王芳猜想后来孙璐肯定是没法违背周老师和她父亲的建议，去了楼下的文科班。 在那以后，每次选座，杨玉环都是选择坐在马志远附近，即使有几次马志远，都明确表示不乐意，杨玉环还是坚持。 而从高一入学，杨玉环和孙璐的关系很不错。 孙璐来找杨玉环，顺便和杨玉环的同桌聊几句，这应该没人有意见吧。 说实在的，王芳真的很羡慕孙璐。 父母都是县烟草公司的职工，自己也长得那么漂亮，还能有一个那么好的闺蜜。 反而自己，乡下的一个黄毛丫头，齐耳短发，性格大大咧咧，班上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把她看作男孩一样。 可她，确实是一个女生啊。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马志远，也许是他那自卑而又好强，腼腆而又倔强的样子，让自己看到了自己哥哥的影子。 那是自己从小到大崇拜的对象。 10 一直在走神 王芳想着，也许是高一刚入学的冬天，自己感冒发烧，在医务室打点滴，因为打点滴的人太多，医务室准备的毛毯不够。 他红着脸，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给自己分了一半。 也许是盖过同一床毛毯后。 自己对他有了别样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喜欢他，是确定的。 可怎么和孙璐比啊。 王芳心里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周边的同学开始打闹起来。 清脆而爽朗地声音，飘荡在整个教室，听上去好像非常地开心。 马志远看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王芳很愉快地和同学嬉笑打闹。 只是没有人发现，一分钟后开始上数学课，王芳在那里开始走神，眼神底处的感伤。 也许就算是有人发现，也会理解为她在为数学发愁吧。 数学也觉得无辜，三角函数也解答不出三个人的爱情啊。 马志远上课也是走神了。 倒不是数学课的内容对他来说有多难。 虽然内容基本上都是不记得了，但是学过一次的东西，而且他还学过大学的数学，再次捡起来，也不是那么难。 让他走神的是，课桌里边的面包和牛奶。 如何不明白孙璐的意思。 美女，只要有能力的男人，都喜欢，不，就算是下面没有的男人，也不会拒绝美好。 孙璐，完全诠释了明眸皓齿，眸光潋滟，巧若盼兮等词语的深刻含义。 马志远不心生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上辈子没法接受孙璐的感情。 那是自己两手清贫，不敢误佳人。 这辈子，马志远对自己脱离清贫，走向富裕，还是很有信心的。 知道世界未来的发展大势，稍微抓住一次机遇，就足以让自己的人生飞起来。 想了半天，马志远还是决定不去想了。 当务之机，还是学习。 数学和语文不一样。 语文，马志远还是需要老师给传授应考的技能，应对高考，老师还是专业的。 而数学，马志远认为自学还是比听课，重新学起来，更快一点。 直接在课桌前面摞起来高高的书里边，找到了高一的数学书。 从第一张开始复习。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对高中知识全部都给忘了。 还好不是在临近高考的时候才重生。 不然，马志远如果不作弊的话，只能有把握考到专科分数线以下。 看两分钟书，然后开一下小差，接着又看书，又注意力转移。 周老师在讲台上，对班上学生的状态，看得清清楚楚。 他虽然不怎么管事，但是班上的情况，每个学生的情况，他是了如指掌。 马志远上课走神，注意力不集中。 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马志远以往上课的时候，虽然也会开小差，也有过不听老师讲课。 多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学习。 多年的教学经验，什么都见识过。 读书，很需要努力和汗水，但更重要的是天赋。 而人与人之间的天赋差距，有时候比跨越物种还大。 有的学生，是需要老师一点一点，把知识点和考点，嚼碎了喂到嘴里，还不一定能消化吸收。 有的学生，是一点就通，能够举一反三。 也有的，自己学习的效率，反而比听课的效率还要高。 对于不一样的学生，采取不同的管理办法。 而马志远就是那种自学比听课学习效果更好的。 周老师也不要求他上课的时候，必须要听自己讲课。 但是，必须是在学习状态，而不是现在这样，六神无主一样。 今天早上就感觉马志远有点不对劲。 成熟的有点怪。 还特意在让马志远他们罚站的时候，去打听了下，也和马志远他们村里去过电话。 根本就没听说马志远家里出了事情。 既然家里没有事情，那就是在学校有了什么。 让一个男人成熟最快的，那就是女人呢。 马志远和孙璐的事情，在高一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这也是他当初强烈要求孙璐去学文科的缘故。 孙璐的底子，如果没有逆天的意外，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学，最多也就是一个大专。 而马志远，却是学校的种子选手。 他不希望孙璐影响到马志远的学习。 班上有几对学生谈恋爱，他也是清楚得很。 对于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正处于对异性有着强烈好奇心的时候。 有时候一味的堵，也是不行的。 虽然学校是不允许学生谈恋爱。 但只要不影响到别人，不影响到学习，不做出格的事情。 他也不会去管太多。 毕竟大部分的学生，都是来自农村。 现在村里很多还没到年龄的，先摆酒席，一起出去打两年工，再扯结婚证的。 很多学生，也考不上大学。 不上学，差不多高中毕业，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上学和找对象，总得有所收获吧。 虽然这么多年，在高中谈恋爱的，很少有走到一起的。 甚至前几年，他有一对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的学生，在大学的时候，分手了。 但是，对于现在的学生恋爱，看得开，却不能触碰他的底线。 无为而治，不代表什么都不管了。 比如马志远这样的高考种子选手。 家庭条件困难，明明可以考一个好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却因为儿女情长，影响学习和前途。 绝对是不行的。 也就是说，有些人是可以谈恋爱的，但是有些人不可以。 心里是这么想，但周老师也没有上课的时候点马志远的名，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年轻地学生，都是要面子的。 不急于一时。 还是按照既有的节奏，讲课。 等今天晚上，再找马志远好好谈谈。 接下来两节课，马志远都是这样的状态。 翻书，熟悉高中教材内容。 看上半页一页，老是有伸手想要拿手机的冲动。 或者是就走神一会。 专注力，很是一个问题。 工作后，如果没有保持良好的学习和阅读的习惯，想要再系统的学习，真的有点难度。 不过，马志远相信，给自己一段时间适应，聚精会神的学习，不是问题。 毕竟，他还是有想去上一个大学。 就算是一个大学肄业，也比高中毕业生的名头，要好听很多。 京城大学的毕业生去卖猪肉，水木大学的硕士去卖米粉，那才是新闻。 可以带来滔天巨浪般的流量。 见过后世那么多猪跑的马志远，自然明白，流量是可以套现的，就是金钱。 有流量，创业，从开始就比一般人高了好几个起点。 坐到第四节课，马志远又开始坐不住了，气温已经有点高了。 教室内的吊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打开了。 呼啦啦在天花板上空转悠个不停。 可马志远还是感觉浑身像是在冒火一般，热得难受。 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一个这么小的空间上，坐这么长时间。 而且周边还这么多的人。 真是有点不适应。 马志远放开手中的英语课本。 看着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史云萍，白t搭配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身材显得非常高挑，不胖不瘦，骨肉均匀，看上去确实是颜值在线。 那些后世所谓的网红，这花那花的，和英语老师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难怪上辈子多年后，学到的英语知识都忘了，却还没有忘记英语老师。 其实，英语老师因为年轻，授课水平也比较一般。 但是颜值带动了大伙的学习热情，反而让班上的英语成绩，比那几个王牌英语老师班上的学习成绩，还要更好。 对此，最有意见的不是别的英语老师，反而是语文老师。 学校的早自习，都是英语和语文轮着来的。 但是语文老师每次来教室，发现该读语文的时候，大家都是拿着英语书背诵。 为此还找过周老师，周老师也在班上和大家讲过。 可效果不大。 大家依旧是我行我素。 在该学习语文的早自习，依然是背诵英语课本和单词的学生比较多。 11 考试的噩耗 很遗憾地是，马志远的英语成绩，并不好。 看着英语老师，马志远又开始走神了。 他不是想着英语老师。 而是想起了高考。 在今年的四月份，开始通知，从明年开始，高考要进行“3+x”科目设置改革。 这次改革的力度非常大。 3表示的语文、数学、外语中，英语逐步增加听力测试，数学不再分文理科。 马志远所在的高中，英语老师的发音，都带着浓厚的地方口音。 增加了一门听力，这是要人的老命了。 直接导致，这一年的随身听，复读机之类的，卖得非常火热。 盗版磁带，也跟着火了一把。 听力，一直是自己的英语短板，现在是，以后大学的四六级的时候，也是。 基本上是听懂一点点，然后连蒙带猜的考试。 王芳在课堂上装作不经意地瞟了马志远一眼，她总感觉马志远今天怪怪的。 学校里边是有不少人说英语老师长得好看。 也确实长得好看。 但是也从来没有马志远这样，盯着人发呆的。 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 而且看英语老师史云萍，眉角有点皱起来，这是发怒的节奏。 可马志远一点也不见收敛。 心里莫名地也有些生气。 她恨不得现在去戳一下马志远的头，让他注意点。 英语老师被马志远直勾勾地看着，确实是有些生气。 讲了一会，就从讲台上走下来，发现马志远还是对着讲台走神发呆，想着应该是错怪马志远了。 这么大点的学生，农村出来的，胆子又能有多大。 只是走过马志远身边的时候，拿着书，在马志远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马志远嗖地一下站了起来，脱口就要一句国骂。 发现是在教室，又悻悻然地坐了下去。 课堂里突然不知道谁发出来一声笑声，顿时引起了班上哄堂大笑。 史云萍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气得用课本在讲台上，敲了两下，教室里笑声戛然而止。 顿时零度冰封。 场子才刚被镇住了。 史老师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莫名地笑了。 这一笑，如同春风化开了冰面。 教室内的氛围，一下子就活跃了。 大家又接着笑了起来。 马志远也是有些尴尬。 好像重生后，光顾着出丑了。 又是被罚站，又是被老师给拍了。 史老师跟着笑了一会，又稍微严肃了点，努力板起脸来，“好了，明天我们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就讲到这里吧，剩下的时间，大家好好复习下，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说完，好像还特意看了马志远一眼，好像是在警告，你这次期末考试，要是给我掉链子，小心我收拾你。 在这学期期中考试，一百五十分的英语试卷，马志远硬是只给考了86分，九十分都不到。 如果其他科目也这个水平也就算了，关键是他的数理化，差不多都是接近满分。 就算瘸腿的语文，也考了一百零八。 周老师还特意因为马志远的事情，和她谈过一次，让她想办法提高一下马志远的英语成绩。 不追求一百二十三，好歹也能拿一百一十多分。 马志远直接是无视了史云萍的眼神警告。 倒是有点被英语老师史云萍说的消息，给整懵了。“什么？明天就要期末考试？” 今天翻看了半天的课本，它们认识自己，可自己不熟悉它们啊。 拿什么去考试。 如果只是单纯的考试，他倒是不在乎，毕竟不是高考。 最多也就是丢一段时间的人而已。 上辈子丢脸的事情多了，又不在乎多这一次。 但这次考试成绩，关系到他下学期是不是需要交学杂费。 现在学校分管后勤的副校长陈一凡是马志远初中时的校长。 马志远所在的初中，在陈一凡到来之前，每年都没几个能考上高中的。 陈一凡来了后，狠抓管理和教育养成，开展了一次全校性家访，学校渐渐充满活力，学校毕业会考的成绩，名列全县前茅，特别是数学成绩，由之前的人均16.8分提高到了人均91.2分。 这是非常夸张的一个成绩。 而马志远，更是在初中毕业会考中以674分的成绩获得全县个人总分第一名。 陈一凡也因为成绩突出，被调到了龙华二中担任副校长，主管后勤和财政。 马志远也跟着沾光了，被陈一凡招了过来，承诺高一的学杂费全免，还给予五百块的生活补贴。 高二和高三，只要学习成绩居全校前十，还可以享受同样的奖励。 当然，要不是有这样的政策，马志远也早就去龙华一中了，也不可能来二中。 上辈子，马志远也是因为高中三年学杂费全免，才得以完成高中学业，顺利考上大学。 但是，这学期的期末考试，悬了，下学期肯定要交学杂费，还不知道钱从哪里出呢。 成绩太差了，亲戚那边也不好借啊。 发愁啊。 如果能多给自己一个月时间，也能有点把握。 这都什么事啊。 就希望睡一觉，能把高中阶段的记忆给恢复了吧。 或者，老天爷给一个系统吧。 不然，还真没有办法一天之内，把成绩给提高了。 那只好能接受成绩垫底了。 “前几天老师就通知说明天期末考试了，你怎么回事啊？”杨玉环低头看看自己的英语书，板着脸说道。 没等马志远回应，又酸溜溜说，“是了，你是迫不及待考试了，哪里像我们，看到考试就紧张。不过，我英语肯定比你要考得好。” 说到最后，心情仿佛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马志远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非得和别人比一比，只要找到一项比别人强的，好像就非常满意了。 班上很多人这样。 村里也有很多这样的人，有的炫耀自家赚的钱多，有的夸自家亲戚有出息。 还有人穷的不行，没钱没本事，夸自家生了好几个儿子。 攀比好像是人的本性。 甚至班上不少学生，为了比同学成绩更好。 白天拉着别人一起看小说，晚上却自家偷偷摸摸加班苦读。 如果是上辈子，马志远说不定还要和她计较一番，但是现在却没有了心思。“要是这次考试，我都比你考的差，你是不是每天苹果分我一个啊。要是我考的比你好，我给你每天一袋牛奶。” 杨玉环顾不上还和马志远生气了，在心里头嘀咕了半天，按照马志远的水平，就算是发挥失常，那也不可能比她考得差啊，这不是白送给自己牛奶么，竟然还有一点点心动， 但又想到，要是马志远每天给自己送牛奶，那不知情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想的呢。 想到这里，瞥了马志远一眼，突然发现，马志远不仅是学习好，长得也不赖。 脸一下就变红了，啐了马志远一口，“想什么呢，我才不要你给我送牛奶呢，我要是想喝，我家耗子会给我买的。” 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和马志远坐在一块，可不是对他有意思。 马志远目瞪口呆，大姐，你想啥呢。 谁给你的自信啊。 我只是想要吃你的苹果。 不是想要吃你啊。 虽然说你看着也还可以，特别是身前的规模远超出一个中学生的范畴，非常富有营养，对成熟男人来说，也非常有吸引力。 但是，马志远又不是看到长得还可以的女人，就会有想法的。 他对这个同桌，还是可以保持绝对的冷静。 马志远没有说啥，只是拉着椅子，朝着过道的方向，远离杨玉环地拖了几厘米。 摆出一副谁都别打扰本座发奋图强的架势，然后拿出来数学课本，抓紧时间熟悉一遍。 12 好心点鸳鸯 单词都给忘得差不多了，英语是没有办法在短期内突击了。 但是数学可以，毕竟自己看一遍就明白，只要熟悉一下知识要点，很多不记得的公式，到时候也可以推出来。 至少也不能全军覆没，整的太难看了。 另外，数学老师，毕竟是班主任，也得多考虑一下。 史老师在说完后，也没有再继续讲课，站在讲台上，四周巡视，看看有没有讨教的学生。 可看到的却是马志远和同桌那女同学先是在嘀嘀咕咕，把女同学都整得脸红了。 然后又拿出来一本书，在那念念有词。 史云萍根本就不用去看，就知道那肯定不是英语书，不由得有点烦躁。 马志远学不好英语，不是自己教不好，而是马志远根本就没在英语这伟大的课程上花那么多的时间，上课都是由得自己的性子来学习。 在班上的任课老师圈子里，都是有了名的。 因为成绩还好，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别人学习就行。 史云萍想走到马志远身边，再给他来一下，但是又担心扰乱了教学秩序，影响到其他人学习，强忍着烦躁，不去看马志远那边。 只是在心里给马志远记一笔，等下课后。 英语课是第四节课，一下课。 又是一窝蜂地往教室外面跑去。 马志远又犯愁了，自己的饭盆，不记得是哪一个啊。 吃饭的家伙找不到了，这中午咋办。 没办法，只能等人都走了。 先在教室看看书吧。 马上要考试了。 临近磨枪，不快也光。 “老马，吃饭去了，还等啥呢。”李雄冲着马志远喊道。 马志远一向都是吃饭很积极的，这次怎么还坐在教室不动了？ 难道今天早上罚站对他的影响那么大？ 感觉他一上午都是在恍惚的。 好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 “呃，我的饭盆好像找不到了。”马志远头也不抬地说道。 范文杰正在教室后面拿饭盆，听到后，直接说道，“我看到你的碗在这呢，我给你拿一下。” 说着，也没有经马志远同意，直接就过去把马志远的饭盆给拿了过来。“赶紧走吧，等下人多了。” 三人快步往食堂走去。 走的比一般女生小跑的速度还要快。 高中时候，生活节奏比以后一般人的工作还要快，当初怎么就不觉得累呢。 马志远默默地想到。 三人直接去了一食堂，也是最便宜的食堂。 轮到马志远的时候，点了一个素菜，三两米饭，总共八毛钱。 对着打饭阿姨笑了笑，阿姨给的回报也是很丰厚，三两饭硬是比得上别人五两。 打菜的时候，更是手没抖，还给再添了一小勺。 可见，灿烂阳光又帅气的小伙子，在哪里混都是有好处的。 不只是男人喜欢漂亮好看的女人，女人也喜欢长得帅气的男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时候的学校的伙食费还是很便宜的。 一般人吃饭也就一块二左右，还能有一个半荤，见到一些碎肉。 吃得贵一点的，大概两块二左右。 对于马志远来说，吃饭加买生活洗漱用品，一个月的生活费，一百块钱差不多就够了。 打好饭菜后，不能带走，只能在食堂吃好洗干净碗筷后才回教室。 食堂内桌椅都比较老旧，而且数量也不是很多。 大家一般都喜欢在食堂前面的广场上吃饭。 广场前面，有一个排球场。 中午吃饭的时候，经常有排球队在训练。 龙华二中的排球队还是很有名气的，在州内比赛经常拿名次。 每年都有好几个排球队的体育生能考上重点大学。 给外界的信号，也就是龙华二中是一所体育等艺术生比较见长的学校。 大家也都认为，二中要比一中的教学水平差一个档次。 马志远三个人，打好饭后，直接到食堂门前的排球场边上。 三个人蹲在地上，围着一圈，蹲在地上吃饭。 排球队的人，正在训练。 吃着一块多钱的饭，还能享受着看体育比赛，还是很划算的。 “老马，你的三两米饭，怎么比我的五两米饭都还要多，还有，同样的菜，你的份量也比我的多这么多，竟然还有肉，给我来一块。”李雄说着就往马志远碗里开始夹肉。 范文杰看了李雄的脸一下，吞了一口饭，摇摇头，“如果你脸上的皮肤有老马光滑，长得有他帅气，学习成绩有他好，你也可以的。” 李雄气急。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青春期怎么会比别人来的强那么多。 脸上的痘痘，他都觉得看不过去。 挤过几次，但是自从看到生物老师那脸上坑坑洼洼的，好像说是青春期被挤过痘痘留下的坑，就再也没敢动手。 也用过不少药膏和所谓的偏方，但是都不管用。 “大雄，其实我觉得王娟很适合你的，真的，只要拿下了她，我保证你一辈子都不会后悔。”马志远很认真地和李雄说道。 王娟是班上和李雄一样的，脸上长满了痘痘，看上去有点吓人，也是被公认班上最难看的女生。 偏偏不少好事之人，还把李雄和王娟他们两个放到一块扯。 “老马，不就吃你一块肉嘛。给，还给你。”李雄气嘟嘟地把肉给扔回马志远的碗里边。 他每天起床刷牙洗脸的时候，自己都会被自己恶心到！ 还让他找一个和他自己一样的人，以后相互被恶心吗？ 更何况，那王娟身材也一般，成绩又差。 性子也沉闷地很，在班上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李雄也最烦人把他和王娟放在一块扯。 马志远是他最好的朋友，不可能不知道他很反感这事。 可马志远偏偏还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事。 李雄很生气。 肉都不想吃了。 上辈子被人夹过的肉，马志远肯定不会嫌弃。 甚至有一次在饭里边吃到苍蝇，也是把苍蝇给挑出来，继续吃。 没钱的时候，就没那么讲究。 但是重生后，他却有点不太习惯吃被人夹过的菜。 马志远夹起来肉，又给扔回李雄的碗里边，“我是和你说真的，她痘痘不会永远都这么多的，痘痘它是会消退下去的。而且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以后你就知道了。如果你们真在一起了，绝对不会后悔的。” 如果不是相信自己这辈子，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去赢得财富和地位。 马志远都有点想去追求王娟。 等她脸上的痘痘消下去后，虽然没有变成绝世美人。 但姿容也是在一般水准之上。 最重要的是，低调到班里边，根本就没有存在感的她，家里是开厂的。 马志远也是上辈子工作后，才知道高中班上，有三个人家里在岭南那边是开工厂的。 王娟家就是其中之一。 等到明年，她会去隔壁的州里参加高考，成功考上一所不知名的二本院校。 大学毕业后，王娟就开始创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产品远销海外。 是全校这一届，事业最为成功的人。 最为关键的是，马志远也观察过，王娟对大家拿她和李雄开玩笑，并不反感。 只要努努力，还真有可能。 如果李雄真的拿下她，这辈子就不用去努力了。 只是可惜，李雄是看不了那么长远，也根本就不知道马志远是为了他好。 他只是觉得马志远今天真的有点过分了，“老马，再说我就和你翻脸了。” 平时饿得连碗都能吃得下，今天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马上，就不用考虑还用不用吃饭了。 砰！ 一个排球被大力地从操场那边扣杀过来。 直接就干翻了李雄的饭盆。 饭菜撒满一地。 13 消息很灵通 马志远夹给李雄的肉，溅到了李雄的鞋上，那么显眼。 在操场边上看球吃饭，隔三差五就有人的饭盆被掀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大家看了看，笑了一下，接着该吃饭吃饭，该吹牛的吹牛。 “大雄，再去打一份饭菜来吧。我们等你。”范文杰笑着说道。 换做是以前，说不定李雄也笑了笑，不会当回事。 但是今天可能是因为老马的话，也可能是马志远被罚站，有老师请吃早餐。 错过吃饭，有孙璐给送面包和牛奶。 食堂打饭的时候，阿姨的手也不抖，三两饭比自己的五两饭都还多，一个菜的份量，和自己两个菜都差不多了。 而自己却只能被拿着和王娟一起开玩笑。 李雄年轻的内心，满是烦闷和忧伤。 “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李雄捡起来自己的饭盆，去水池那边洗好，走了。 带着一肚子的闷气。 马志远摇摇头，不识好人心。 上辈子他高中毕业去混社会，然后遭到毒打后。 去了工厂打工。 年轻的时候就很穷，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工作和不懈奋斗后，他已经不再年轻，但还是很穷。 现在自己给他指点一条通天大道。 可还不领情。 受限于信息，和眼光，很多发家致富的建议，即使自己和最好的朋友，甚至是亲人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听取自己的。 除非自己变得非常有实力，说话才更有影响力和说服力。 没有那个实力，自己就算看到行业寒冬来了，和老任一样说寒冬将至，根本就没人会当回事。 连别人批判的可能都没有，甚至连被讽刺说神经病的机会都没有。 马志远也没有因为李雄的离开，而影响到自己的食欲，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看了下卡里，只剩下三十多块钱了。 如果说的明天期末考试，到这学期结束，吃饭的钱应该不用担心了。 根据记忆，在整个高中阶段，充了饭卡后，自己口袋里的钱，从来就没有超过一百元的时候。 经济上并不宽裕，容不得自己浪费食物。 马志远把一大盆的饭菜，给吃得一干二净。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食堂，比以后搬进去新食堂后的伙食，要好很多，便宜又好吃。 至于李雄，马志远也熟悉他的性格，生气不了多久又会笑嘻嘻的，年轻人的情绪，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就不会积攒下来。 再说，李雄后来大专都没考上。 向来都是学习成绩好的，受不了学习和生活的压力自杀的。 可从来没有听说在大专或者没考上大学的，因为学习成绩或者负面情绪跳楼的。 如果没有这样的把握，马志远也不会多嘴。 当然，也有李雄从他碗里边夹肉的缘故。 对于现在自己来说，少一块肉，会肉疼的。 那也得让他心疼一会。 “老马，感觉你今天不一样了。”范文杰边吃边说。 “能有啥不一样，还是老样子，周末在学校门口被人拿着刀追人给吓着了。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呢。”马志远给自己的变化找了一个借口。 他记得在高二期末考试前的周日，他去学校外面的时候，碰到有人拿着刀追人，一直到学校门卫室才罢休。 当初路过马志远的时候，马志远被吓着，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事情，不少人看到，班上也有人传过。 也为以后学习成绩突然变差，以及为人处世大变，也做一个铺垫。 在受到惊吓后，整个人大变，也说得过去不是。 和他在学习方面，一点都不开窍，形成了鲜明对比。 说完，还和马志远一个眉头，“老马，你也有机会哦。” 马志远觉得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学校里边这么多花边新闻，一个都没听说过。 也是，几千人的学校。 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情情爱爱的故事呢。 不过，这么一看，范文杰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打探消息有一手。 “行了，少关心这些没用的，还是好好学习，准备考大学吧。”马志远撇撇嘴，你这上辈子复读了三年，还只是考上一所大专的，还是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吧。 这还是后来大学扩招，很多大专，只要你高中毕业，家里有钱，就能去上的。 至于自己。 现在的人吃饱了没事儿就想处对象，而自己就厉害了，压根儿吃不饱。 “哎，我也很努力地去学习了，每天晚自习回去后，还熬夜学习，可是成绩一点都不见提高，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真羡慕你这样的，谈着恋爱，看着小说，成绩还那么好。”范文杰觉得读书还是看天赋的，人和人真是不能比的。 范文杰家担心他在学校住不习惯，在学校附近给他租房了，让他走读。 所以，回去后还可以熬夜苦读。 只是付出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好在他的心态好，不然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和马志远还能成为好朋友。 “可能是你学习方法不是很科学吧，把重点知识都背下来，再多做题，总结下方法，应该能提高的。”马志远说的很没有底气。 他两辈子都帮范文杰学习过，也想过帮助他提高成绩。 每次给范文杰讲题，讲了半天后，他说自己懂了。 但不知道是真懂，还只是不好意思装懂了，但是同样的题，稍微改动下，他又抓瞎了。 没有天赋，努力那只是单纯的努力，根本就没有效果。 “你上次给我总结的数学方面的知识点，我感觉很有用，这次期末考试，我肯定会提高的。”范文杰信心满满地说道。“对了，考完后，你还要去你大舅家么，要是去的话，去我家里吃饭吧，我妈也说了要我好好感谢你。” 马志远听了心里直摇头，他每次考试前都信心很满，都觉得有进步。 真不知道这积极的心态是怎么来的。 上辈子他考公，也是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复习很好。 可考试成绩出来后，一次面试都没进。 要不然都可能端上铁饭碗了。 范文杰说的马志远大舅。 也不是马志远的大舅。 是马志远堂弟马志华的大舅丁尚义，也是二叔的大舅子。 马志远也跟着马志华称呼大舅。 他大舅丁尚义在县城的农业局工作。 二叔两口子在岭南那边打工，马志华一直寄居在他叔公家，二叔他们两人赚到的钱，都是寄到丁尚义这边存着的。 虽说学校已经免除了马志远的学杂费。 但是高中缴费的项目可不仅仅是开学的学杂费，而且必要的辅导资料和生活用品也需要买的。 算起来，高中的费用，比马志远当初上大学后，还要多很多。 光是学校奖励的五百块，是很难的。 好在二叔从小就一直在援助他。 甚至二叔还背着二婶借贷款来供应他上学。 两口子也没少为援助马志远事情吵过。 如果不是非不得已，马志远也是不会去丁尚义家里拿钱。 “算了，我考试完就先回家，过几天再来县城，要不你把学校外面你租的房子，假期的时候借给我住一段时间。”马志远说道。 他准备假期的时候，在县城好好琢磨，能不能赚点钱。 不然别说去上大学了，高中能不能继续都很难说。 14 老师的期待 条件艰苦点的生活，马志远两辈子都习惯了。 也没有着急赚钱。 只想着先安心考大学。 可没想到，先是没钱，被杨玉环要求还一个苹果，都拿不出钱来。 又是要期末考试，考不到好成绩，肯定要交学费。 再想着上辈子二叔生病，也让马志远感慨，不管什么时候，有钱在兜里，才能有安全感。 还必须得先赚点钱。 当然假期要赚钱，学习也不能落下，不然就算筹集到高三的学费，高考那关也过不了。 重生的时间点，也太不好了，晚几天，等期末考试结束了。 或者是提前一个月。 当然，最好是直接高考完。 结果却是尴尬的高二期末考试前一天，还没有这辈子的记忆。 只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不过，马志远毕竟上辈子也是经历过波折的，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地强大，还是短短时间就马上接受了现实。 “没问题，钥匙我都给你，只是我那边，没有做饭的地方，放假后，学校食堂也不开放，要不，你来我家里吃饭？”范文杰说道。 丁尚义家的房子，就在范文杰家附近。 马志远去过丁尚义家几次，因为学习成绩好，丁尚义家里其实对马志远也还不错。 也没少在外人面前夸他。 但是，毕竟不是自家的亲戚，马志远也不好意思经常去丁尚义家里。 如果没事，肯定不会去。 但因为丁尚义和范文杰的缘故，范文杰的父母对马志远也还不错。 甚至因为马志远学习成绩好，范文杰父母对马志远更加信任。 如果某一天范文杰在外面很晚还没回家，他父母肯定会担心，但是只要说和马志远在一起，那就没事。 “那不用了，我假期也想要找点事情做做，看能不能赚点钱，另外，也想要学习下，如果你没事，也可以来和我一起学习。”马志远说道。 范文杰从小就在县城长大的，对县城里边的情况比较熟悉。 他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家里条件还不错，又擅长交际，和县里不少二代的关系还不错。 如果让他来帮忙办一些小事情，还是很方便的。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最好放假后，你和我回家吃饭，然后我和我妈说声。高二后，家里都不让我踢足球了，这要是假期和你一块，踢球就没问题了。”范文杰高兴得很。 范文杰特别喜欢足球，和县城的二代一起，一起组建了一支足球队。 虽然没有考上足球体育生，但是踢国家队，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他们有输给一支县级球队的经验。 在马志远和李雄他们吃饭去的时候，英语老师史云萍情绪不太高，下课后直接找到周云海，“周老师，你们班上那个马志远，我可是教不了了。” 周云海正在写教案。 很多老师的教案，都是拿着往年的，稍微抄抄改改，甚至有的还让学生帮忙抄写。 但周老师都是亲力亲为，每年的教案，他也都是非常用心地按照最新的考试大纲去编写。 听到史云萍和自己说，周云海也有点不清楚， 在他的印象里，马志远一直是一个积极向上、老实巴交、内向腼腆的学生，虽然偶尔也会犯点错，比如今天就没有参加早操，但是也不至于让史老师发牢骚说教不了吧。 年级办公室里，这会儿正满是刚下了课回来的老师们。 本来大家都打算把教案和课本等放下后，或者去食堂吃饭，或者回家休息下。 看到史云萍老师进来后，又都有默契地留了下来。 几个男老师，还隐晦地多看了史云萍老师几眼。 听到史云萍是告马志远的状，大家纷纷竖起耳朵。 “他又做错什么了？”周云海放下手中的笔，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非常重视。 他从教这么多年，不说桃李满天下，但是重点大学的学生还是教出来不少，就差一个京城大学那个档次的了。 甚至龙华二中，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这样的学生。 单从升学率上来说，龙华二中没比一中差多少。 但是龙华一中，偶尔一年能出一个京城大学的学生。 所以能够稳稳地压龙华二中一头。 每年能够更优先选拔全县最好的学生，甚至还招生到了邻县。 对此，周云海是很不服气的。 龙华二中的学生都是龙华一中挑剩下的，升学率能到这个程度，只是比龙华一中差一点，也足以证明教学的实力，其实没差多少。 只是没有那种足够天分的学生而已。 在这个方面，周云海是和陈一凡达成了共识。 所以，副校长陈一凡特地从学校的经费里边，挤出来一部分，从全县花费力气挖过来几个好学生，免学杂费，还有奖学金。 马志远也是陈一凡挖过来的学生中的一个。 陈一凡现在分管后勤，到处搞钱，已经为学校添了三栋新教学楼。 成绩非常突出。 如果他挖过来的几个学生，再考出来历史记录。 陈一凡在教学方面，也算是有拿得出来的政绩。 很可能就要转正去掉一个副字了。 对于这几个免学杂费进来的学生，从入学开始，成绩怎么样，陈一凡也是非常关注的。 陈一凡关注。 周老师也对马志远几个的期望很高。 特别是马志远。 他的数理化成绩，太优秀了，而且很稳定，只是英语和语文也非常稳定的一直拉后腿。 一个人参加考试，将学习成绩从10分提高到50分比较容易，但是从95分提高到100分则难上加难。 马志远的数理化成绩的提高，那是相当于在95分基础上再进一步的难度，也是在余量仅剩的5分当中继续瓜分的难度。 但是英语就不一样了，马志远现在相当是一个穷人只有一个馒头，此时只要再努力找到一个馒头，他的资产就翻倍了。 可以进步的空间，太有想象力了。 要是把语文和英语这两块短板给补上，就算是全国最好的大学，都可以想一下。 因为班上那几个种子学生，特别是马志远的语文成绩一直提升不上去，周云海已经给自己班的语文老师换了三个，现在的语文老师宋明学，是第四个。 宋明学也是周云海能找到的，全校应试能力最强的语文老师，多次参加高考出题和阅卷。 高中老师最大的成绩，就是带出来多少考上大学的学生。 为了让大家都有出成绩的机会。 龙华二中的高中老师，都是从高一一直带到高三。 高三结束后，又从高一开始。 宋明学现在带教的几个班，都是高三，在高二年级，只带周云海这个班的语文。 为了让他来自己班级授课，周云海和学校也都是想了办法的。 事实证明，语文老师是没有换错，马志远几个最好的学生，语文成绩确实有提高。 如果英语方面，还没有成效，周云海准备给自己班级换一个更有教学经验的老师，尽管之前，他一直是非常看好史云萍。 虽然教学经验不是很丰富，但是长得不错，很能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而且她是楚州师大的科班出身，特别是口语方面是全校最好的。 也是周云海权衡利弊后选择的。 不仅仅是因为史云萍曾经也是自己的学生。 “班上那几个最好的学生，我也都非常关注，比如鲁怡芳，英语就能稳定在145以上，但是马志远，上英语课的时候都在看数学，更何况不上课的时候，英语是一门需要大量时间投入的学科，他不学习，我也没办法让他提高英语成绩啊。”史云萍觉得非常委屈。 这时候，物理老师郑明有点忍不住地说道，“马志远还是可以的，只要好好学，提高成绩肯定没问题，这人聪明不聪明，天生的，数学和物理，两门成绩就能看得出来。” 这话说得够难听，捧了周老师和自己，却踩了史云萍老师一番，也顺带着鄙视一番其他的学科，搞得满屋子不少老师都脸色不太好看。 15 办公室冲突 学校对外面的人说，没有实验班。 周云海班上的学生，也确实是成绩好的学生，和成绩差的都有。 但成绩好的学生，都是能冲击全国第一梯队，前三十六名高校的学生。 成绩差的，家里大多是非富即贵。 没有实验班的名，却有实验班的实。 不知道有多少老师盯着周云海他们班呢。 只要带一届出来，不管是奖金还是名气还是社会关系，都非常有帮助的，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都有了。 有老师背地里，对史云萍刚毕业没几年，就能担任周云海班上的英语老师，也有点意见的。 史云萍后知后觉地发现办公室内的人好像有点多。 也觉得自己来周老师这告一个学生的状，多少有点不合适。 自己的学生都搞不定，那不是说明自己的能力有问题么。 后悔只顾得上说马志远怎么样，却没有找对时机。 语文老师宋明学有些看不惯郑明。 这个人的风评不是很好。 和女学生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对漂亮的女学生更是温柔。 给学生答疑的时候，恨不得贴别人身上去。 此前好像也想过占史云萍的便宜，但是没有得逞。 只是碍于郑明在物理教学方面，确实是有一把刷子，算得上是县城里边最顶流的水平。 做的又不是很出格。 大家也就背地里议论一番。 后面一有机会，郑明就找史云萍的茬子。 宋明学资历老，可不会惯着物理老师郑明，“哦，那反正就是我和史老师两个人办事不力，拖了马志远同学的后腿是吧？” 你一个学生，数学和物理就算是考满分，就能代表自己可以写好小作文了？ 开玩笑！ 这一点也不科学。 数学和物理好，不代表就真的能学好语文和英语。 真以为苹果砸脑袋上，就什么都懂了。 “宋老师和史老师的水平，那是有目共睹的。咱们授课，照顾的肯定是大多数的学生。只有马志远的成绩暂时还不理想，只能说明他在这两门课上用功还不到位，也不能说明我们教学有什么问题。等考试完，我找他聊聊，也让马志远理解我们老师们的一番苦心。”生物老师刘光辉在中间圆场。 生物老师的地位感，一直都不是很强。 甚至还不如体育老师。 毕竟二中有不少的体育生，能考上重点大学。 在此前，上面觉得，生物偏重记忆，取消对考生的学业影响不大，同时可以减轻考生的负担。 有好几年，生物是不作为高考科目的。 生物学教学课时被压缩，甚至有不少生物教师转行，马志远就听说学校有一个生物老师，考了律师资格证当律师去了。 学生更是缺乏学习生物学的兴趣。 为了提高自己在教师队伍中的地位。 生物老师刘光辉也是想方设法，做通了马志远和周云龙的工作。 让马志远去参加生物竞赛。 希望获得成绩后，能提高自己在学校的地位。 竞赛成绩还没出来，但幸运地是，今年的改革，生物又被纳入到高考的范畴。 刘光辉也有点地位了，可以插入话题了。 郑明感觉自己是被几个老师联合针对了，有点羞怒，但是和他们几个对着来，又斗不过他们，只想着等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用事实来告诉他们，成绩好不好，考了就知道。 等周云海班上学生的成绩出来了，特别是马志远的物理成绩比语文和英语要好多了的时候，自己再用事实告诉他们，当老师的，还是得靠学生成绩来说话，而不是长得漂亮和资历老就行。 人一多，总是有自己的算盘和利益，关系不可能一团和谐。 周云海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常清楚，但只要他们教学没有问题就行。 史云萍还是太年轻了，一个学生不听课都处理不好，还要到自己这来告状。 不过，也说明上次自己找她聊的关于马志远英语成绩的事情，她也一直放在心上。 这就很好。 周云海眼白往上翻，没有参与老师之间的话题，对着史云萍下意识地教育道，“等会我和马志远好好谈谈。班上的英语你也要多关注一下，看看怎么调动大家的学习热情，让大家主动去学习。 明年的高考要增加英语听力，这块大家都不熟悉，你学历高，专业能力强，接受新事物比较快，如果考得好，很容易拉开差距，咱们还是很有优势的。” 史云萍看着周老师，面无表情的脸，眼珠子往上翻，只能看到眼白。 莫名地有点紧张。 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史云萍以前是周云龙的学生，毕业后回母校当老师，周老师又是年级组长，也是她的领导，所以对周老师带有一番带教的话，也没有多大意见。 “周老师，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史云萍用非常确定地语气说道。 周云海点点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行了，大家也别在这热闹了，都回去吃饭吧。” 他在本年级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整个年级的学生工作、教学工作，都是他在负责。 他一发话，大家就都散了。 教室里边，还有没有去吃饭的学生，也有吃饭回来的，又开始读书了。 说实在的，很多学生确实很努力的，但学的却不太好。 努力有时候真不一定有很好的结果。 天赋和方法，真的是太重要了。 周云海看了后，也有点不太忍心。 学习这条路，对很多学生来说，背负着一家人的希望，但自身的天分却不是那么高，只是光努力，并不一定能有更好地结果。 对大部分寄希望于高考来改变命运的人来说，高考还是太残酷了。 找了几个学生，了解了下英语课上发生的事情。 和人说一下，让马志远回来的时候，去他办公室。 吃完饭后，马志远就和范文杰分开，他去了寝室，后者回校外租房的地方午休。 马志远是住在教室后面，但是这个时候，教室内还有人，也没法休息。 他准备先去寝室那里，蹭同学的洗发水洗一个头再说。 满头的头皮屑，他觉得和自己在学校门口的小卖店买的劣质洗发水有很大的关系。 “大雄，借你洗发水用用？”马志远一点也没有客气，好像中午吃饭的时候，气着别人的不是自己。 哎，没钱，都混到蹭洗发水的地步了。 也真是…… 不过，前世本身也没少吃苦，神经坚韧得非比常人。 脸皮也不是一般地厚。 话说，李雄虽然脸上的痘痘有点多，但那一头秀发，比女生的都还要秀，洗发水肯定不错。 身材挺拔。 要是没有那张脸，绝对是一个帅哥。 李雄看着马志远，脑海里不由得想起王娟的那张脸，还有没有吃饱饭的肚子，脸色有点不是很好，很想说不借，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在我柜子里边，自己拿去。” “谢了。”马志远顺着李雄的手，找到他的柜子，拿着洗发水，顺带着从他柜子里边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披在肩膀上，嘴里哼着，“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老马，这歌谁唱的啊，可真好听，有没有磁带，借给我听听呗。”寝室一哥们问道。 马志远看了眼，看着人有点陌生，更别说记得名字了，“我唱的呀，等下次我录了磁带再卖给你。” 这个哥们的心眼也不是很大，听了后有点不爽，“切，不愿意借就算了。瞎吹什么牛，要是你唱的，早就当大明星发大财了，还用得着借人洗发水。” 马志远心中也是一动，脸上一喜。 自己好像还真记得不少后世能传唱的经典歌曲的歌词。 这要是能卖出去，也是一笔大钱。 但是想着自己五音不全，又没有渠道。 就算是写了寄给别人，估计没有机缘，也就是吃灰。 摇了摇头，一片头皮屑如同蒲公英的种子，四处飘散。 找了几个热水瓶，从写着雄字的热水瓶里边倒了点开水，加入凉水，试了下水温，然后把头埋进去，头皮狠狠地搓了三遍，再用过李雄的洗发水后，感觉头都清爽多了。 16 又欠下恩情 “那个，……”李雄有点扭捏地说道。 头发擦干，甩甩，马志远把洗发水放回李雄的柜子里边，然后毛巾扔在他床下面的脸盆里，“有什么就直说，是不是不好意思和王同学说，我可以帮忙的。” “不是，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想要你把刚才这首歌的歌词抄给我。”李雄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一个大男人，抄什么歌词啊。 肯定是想送给哪个女生吧。 “没问题，我送你另外一首歌吧。我不会怪你对我的伪装，天使在人间是该藏好翅膀，人们愚蠢鲁莽而你纤细善良，怎能让你为了我被碰伤……”马志远边说边哼起来了。 这首歌是许多偶像剧表白的时的专用插曲，真的很适合用来表白。 要是真有销售渠道，这两首歌的歌词，也能卖不少钱吧。 马志远为了回报李雄的洗发水之恩，也算是尽力了。 “也不错，也不错，我都要。”李雄笑得很灿烂，没想到马志远手里还是有货的。 吃饭时候的不开心，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行，我到教室后写好给你。要不要我帮你送给王某某？”马志远暧昧地挤了挤眼睛。 看到马志远这样，李雄急眼了。 这样的事情，相信马志远是干得出来的。 连忙上前拉着马志远，“老马，算了求你了，可别吓我了。” 要是马志远真以他的名义去给王娟送歌词当情书。 这在全校都会是一个爆炸性地新闻。 要是万一王娟答应了下来。 他李雄是不用活了。 “哎，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马志远叹了一口气。 有当月老的心，可是当事人不领情啊。 李雄白了一个眼，“你要是喜欢，你上，谁喜欢谁去。我才不乐意。” 马志远摇摇头，往教室方向走去。 回去看看书，也差不多就到午休时间了。 刚到教室，书本才拿出来，就听到说周老师找。 马志远连忙前往周云海办公室。 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找自己干啥。 一路小跑到周云海办公室，有几个人拿着教辅书在和周老师说着什么。 马志远眼见，看着这一本数学教辅书，好像有点印象。 应该是上辈子周老师让大家统一订的，他上课的时候，也是按照这本教辅书来给大家复习。 可能是看到马志远过来了，也可能是他们已经谈完了，周云海和他们几个说道，“先就这样吧，等我看看再和你们联系。” 几个人客气一番后就走了。 敲门，得到周云海允许后，马志远走进办公室。 周云海看到马志远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马志远，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向比较成熟稳重，也应该知道，这是你能够改变命运的一年多时间，也是走向不同人生轨迹的一年多！不管有天大的事，今年都放下，以学业为重……” 马志远一怔，“周老师，我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谢谢您，我知道这个时候，心思都要放在学习上，我一定努力学习，考一所好大学。” 周云海的表情依旧无，“那你上英语课的时候，怎么看数学？要知道，高考可不止是考数理化，还有语文和英语，到时候看的是总分，差一两分，在全州比起来，那就差好几百名，任何能够轻易拿分的地方，都不能丢分。” 周云海罕见地絮絮叨叨。 马志远这才知道，又被人给告了一状，连忙表态，“我一定在最后一年，把语文和英语成绩给赶上来。” 周云海看着马志远，“既然你明白这个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然后站起来，拿出来一个信封，不容分说的塞到马志远校服兜里，“今天你学习状态有点不太好，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没钱了。这些钱你先拿去用，不够了再跟老师说。老规矩，就当是借我的，等你大学毕业后，再还给我。千万不能因为钱的事情，再影响学习了。” 马志远知道周老师虽说是年级组长，高级教师，看上去工资也不低，但是每年都在帮扶学生，还要帮衬老家的亲戚。 其实家里也不算特别宽裕。 等自己大学毕业赚到钱，那也得五六年了，那时候的钱，肯定也没现在值钱，提前或者多还给周老师，他肯定又不同意。 马志远连忙从兜里拿出来信封放到桌上，“周老师，我不能收，亲戚那边还能借到钱，而且马上暑假了，我也能挣到钱。” “简直胡闹嘛！”周云海拿着信封，拍到马志远手上，皱眉道，“现在是多要紧的时候，每一分钟都是提高分数的关键时期，别说县城里边，也没有适合你这么半大小子挣钱的地方，就算是有挣钱的活，这时候也不是挣钱的时候。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用功！赶紧收下！” 马志远沉默了稍许后，知道推辞不了，只能红着眼，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 周云海对班上每一个学生的性子，揣摩地都差不多，也知道马志远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肯定假期的时候，还会想着去挣钱，再次说道，“老师知道你家里可能不太宽裕，也很需要赚钱，可是，现在毕竟马上就要高三，你可不能……把学习给耽搁了。你明白老师的意思么？你这么有天赋和才华，老师不想你将来后悔。” 马志远点头，“周老师，我明白的，我要读大学。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们全村的希望。” 周云海差点被马志远给整破防了，还全村的希望。 拿出来一本刚才别人送的数学教辅书递给马志远，“别人送了我几本高考复习资料，我看了下，质量还不错，对高考重点总结的很到位，你拿一本去看看。还有，英语和语文，不能落下。” 看着马志远拿着书走后，周云海心里也有点沉重。 龙华是国家级贫困县。 班上的学生，家里条件不好也有不少，比如说那个英语考试145分的鲁怡芳，家里三个兄妹，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父亲外出打工的时候，摔断了腿，现在只能打点零工赚点小钱，家里条件比马志远家里还要差。 还有和马志远一个地方的胡正科，也是家里有病人。 帮也是帮不过来。 他也只能紧着几个学习成绩好的帮一帮，希望能够让他们的人生路，走得更顺畅一些。 …… 马志远拿着教辅书和信封，心里沉甸甸的。 欠周老师的，太多了。 也有后悔，上辈子，因为自己混得不好，不敢去见老师，真是太应该了。 回到座位上，从课桌里边，找出来一个让自己一辈子都印象深刻的笔记本。 这个本，是小学的时候，考了镇里的联考第一名，学校奖励自己的本子。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从小到大，自己欠着别人的。 有村里隔壁八十岁的王奶奶在每次开学前，给自己五块十块的钱。 有二叔给自己交的小学时候的学费，也有逢年过节，给王志华兄妹红包后，偷偷地给了自己一个更大的红包。 有村里斜对门刘叔在每次开学前，给自己炒的肉沫辣椒，比老大妈辣椒酱要好吃多了。 还有很多很多…… 翻开本子，在周老师那一页，工工整整地写上2000年7月1日，五百元。 把本子合上。 抚摸着这个本子，这是情，是爱，是责任，也是希望。 上辈子，失败那么多次，都不能把自己击垮。 也是因为有这个本子在支撑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爬起来。 因为还有那么多人帮助过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人的恩，没有还。 自己绝对不能被困难击倒。 加油吧，马志远。 调整了一下情绪。 马志远翻开数学书，开始了复习。 脑海里关于知识的记忆，随着自己翻开一页又一页，在慢慢变得清晰。 看过了，稍微想想，就懂了。 记忆力，还好是现在年龄段的。 一辈子最为巅峰的时候。 要是上辈子重生前，刚看过的东西，甚至是背得滚瓜烂熟的东西，一转眼就给忘了，那就麻烦了。 老天爷待自己也不薄。 加油！ 17 争分夺秒学 很快，就要到午休的时间了。 教室内还有一些学生，依依不舍地离开教室，有的人还带着书。 肯定是准备回宿舍后躺在床上偷偷地看。 每个人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时，但是有的人，学习的时间，总要比别人多一些。 马志远看了眼教室内那个有些白头的女同学。 依稀记得，她高考上了一所二本院校，后来读研考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接着去了国外读博，回来后在申城一家重点高校当了老师。 在学习上，她不是班上天赋最好的，但却是走得最远的。 坚持到最后，才能走得更远。 很多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 但大部分的人努力的终点，也许就在高考结束后，戛然而止。 孰不知，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能坚持，还是会有回报的。 最多是慢一点。 好好学习吧。 只有一番努力过后，才能尝到放弃的快乐。 马志远也拿着书，回到小房子里边。 加班学习，在学校里边住的人里边，他的条件是最好的一批人。 脑子还好，知识快速掌握，学习很快就收获，那是快乐的。 特别是马志远上辈子经历过一次。 再学习的过程，和看到进度条的游戏一样。 肉眼可见的提高。 也和拼夕夕抽奖，很快就要看到百分百提现的过程一样。 虽说离圆满是遥不可及，但是每次都进步的那么明显，好像再努力一下就好了。 这样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学习的快乐，让马志远午休的时候都抓紧时间学习。 时间一晃而过。 午休铃结束。 马志远先去厕所用凉水冲了一下脸。 然后回到座位上，先趴一会。 迷迷糊糊中被杨玉环给推醒了，“喂，我的健力宝呢？” “什么健力宝？”马志远被打搅了休息，也有点不爽。 “你上午吃了我的苹果，说赔给我健力宝的。”杨玉环一直惦记着。 又不是吃你豆腐，记得那么清楚干啥。 马志远复习了一中午，这时候只想睡觉，继续趴着，“中午给忘记买了，下午好像还有一门体育课，到时候给你买。” 口袋里现在有五百多块钱。 一罐健力宝，还是没问题的。 杨玉环是明显不信，自己这个同桌有多抠门，她是深有体会，“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你是不是准备赖账啊？” “多大点事啊，一罐健力宝，少不了你的。你要是不信，我把钱给你，自己买去。”马志远也有点不耐烦了。 就这么大点事情，一直在纠缠着。 上辈子竟然还觉得这个人不错。 难怪创业一次失败一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眼睛有点问题。 “好啊，那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体育课还需要给你带送饮料么，我到时候一起帮你买了。”杨玉环伸出手放到马志远前面。 马志远是真有点受不了这同学了，从口袋里边掏出来一大把票子，整整五百块。 杨玉环目瞪口呆，“你，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钱？” 自己同桌什么家庭，她也大体是知道的。 身上的钱，加上钢镚，基本上没有超过一百的时候。 什么时候能这么壕过啊。 马志远慢条斯理从里边抽出来一百块，“健力宝是两块吧，给我玖拾捌就行。能找开么？不行的话，先拿去，买的时候，帮我带一根冰棍，嗯，请你也吃个冰棍。” “在外面买还差不多，在学校小卖店，得三块。”嘴上是这么说，杨玉环却一点也没有推辞，一把拿过钱。 马志远小心地清点了下剩下的钱，一张一张，数得非常清楚，好像拿着上万家财似的，然后拿着一个布袋子把钱都装起来，接着放衣服口袋里边，把拉链给拉上。 这已经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 第一桶金，竟然是来自班主任周老师的同情借款。 被闹醒了，也没有心情睡觉了。 接着看书。 “你数学都那么好，还这么认真学，让不让人过了，这学期期末你准备拿第一啊？”杨玉环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同桌的成绩那么好，她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她是希望马志远能过的好，但又不希望他好到这个地步，这么好…… 好像两个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让她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还有点说不上来的，自己闺蜜，还对马志远这个又穷又土的人另眼相看。 也好像有点让她不太舒服。 她非得要马志远给自己买健力宝，是有点刻意刁难一样。 心底深处还是希望他能吃个亏。 “总不能和你一样，扑到老……”马志远嘴上也不客气。 为什么总是有这样的人，自己成绩不行，还见不得别人优秀又努力。 不想着去追赶，反而希望别人能够停留下脚步。 杨玉环气急，可是，马志远根本就没搭理她。 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学习。 优秀的人，总是少不了有人关注。 班上关注马志远的人也有不少。 特别是几个成绩比较好的学生。 总想着和马志远一比高下。 看到他学习一下子这么认真了。 压力一下就有了。 纷纷打开书，开始了学习。 叮铃铃，铃声响起。 接着音乐开始。 眼保健操…… 马志远也是一愣，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不会了。 眯着眼，看着别人的动作，跟着模仿，也不是多大的难题。 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效果，但是上辈子眼神一直很好。 班上也没多少人近视。 比起后世一个班级的小学生，大部分都戴眼镜。 不知道眼保健操有没有起到作用。 依葫芦画瓢混过了眼保健操。 人都精神了很多。 马志远远远地瞟了眼同学的桌面，上面的内容，看得很清楚。 视力不错。 一天就在马志远沉浸式地复习中过去了。 高一上学期的数学，基本上理解的差不多了。 照这样的进展，马志远有把握在两个月内，把高中的知识复习一轮，拉出去也是能够应付大考的那种。 虽然不记得高考题目，但是对于考上全国前三十的大学，只要复习一年，把握还是有的。 晚上没有上自习，而是按照高考的要求，把教室内的桌椅布置了一下。 过几天，学校也将要成为高考的考场。 马志远他们这次的期末考试，完全是按照高考的要求来进行摸底。 也提前熟悉下布置的高考考场。 实战化模拟考试。 不管是高一入学的时候，花大价钱选拔优秀学生。 高二早早就把课程学完，开始高中阶段的复习。 还是这次完全实战化的模拟考试。 都可以看得出来，学校对马志远这届学生，抱着的期望，是非常高的。 也说明，学校对这次的期末考试，也是非常重视的。 “老马，晚上没事了，去医务室看电视去？”刘坚和马志远说道。 学校的医务室那边有电视，每逢有热门的nba篮球赛事，很多同学都病了，去医务室挂点滴。 就算没有赛事，只要没课的时候，刘坚也没少往那边跑。 “不了，你们去吧，我再复习一会。”马志远头也没抬的说道。 “你学习那么好，还要考前突击，你想考到月亮上去？这让别人怎么活啊？”刘坚很夸张地语气说道。 教室内本来布置完后，不少就准备离开的同学，听到后，脚步也不由得一滞。 比你更有天赋的人都在好好学习，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呢。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考前突击又怎么了，能多学一点算一点，能多考一分算一分，总比在考场上不会的时候后悔要好多了吧。”马志远平淡着说道。 今天不知道是和周老师说了自己在英语课上的事情。 自己不好过，大家都别好过了。 晚上大家就别想休息好。 得，好几个原本还准备回宿舍好好收拾一下，考前放松一下的人，一下子都不带犹豫和纠结了，连忙找位置坐下来，摊开书本开始学习。 好像生怕马志远因为一晚上的复习，又和大家的差距拉开的更大了。 18 主动卷起来 人都是有从众的心理。 慢慢地，班上的人又都回来了，教室一下子就坐满了。 因为布置成考场了，教室内的座位不够。 有些人拿着书本，回宿舍去看了。 估计也有不少人，边看书边在暗骂马志远，真是不让人好过了。 刘坚觉得自己真是见鬼了，以前的马志远，可都是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从来没这么玩的啊。 撇撇嘴，和李雄他们几个去医务室了。 马志远一动也不动，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的状态。 晚自习后，别的学生回宿舍了，马志远又去了教师办公室复习，一直复习到晚上十二点。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又开始复习。 他这种复习的劲头，也被不少人给看在了眼里。 传到周云海的耳里，他非常满意，相信这次马志远，肯定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考试安排是完全对照高考的安排，第一天语文和数学，第二天理综和英语。 考场和座位是全校学生一块，完全打乱秩序的。 拿到语文试卷的时候，马志远就懵呢。 每个字都认识，就是题目不会啊。 马志远看了下，自己所在的考场，就只有几个他们班上的同学，除了范文杰，其他的他大多不熟悉。 坐在周边的，都是其他班的学生，也不知道成绩好不好。 不知道眼保健操锻炼出来的好视力，有没有用武之地。 关键时候，能多得一分算一分。 眼睛往左边一瞥，想着是不是蹭几个选择题答案。 可一看，这娃就是一个学渣，可能还不如自己随机选的正确率高呢。 又往右边滴溜一下，女生，好像成绩不错，可试卷遮挡地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看着一样。 没得抄了，得，求人不如求己。 好在语文就算是不会，所有的题目，也都能把空给填上，万一蒙对了呢。 反正马志远是全部都做了。 作文部分，感觉还很满意的。 就是很久没用手写字了，有点不太习惯。 下午的数学，经过一天多的时间突击，高一的数学知识点，粗略的复习了一个遍，高二高三的，也扫了一遍。 高中都学过，大学的都学过。 再次捡起来，也不是那么难。 但是看明白了，不代表都能记忆下来，能够熟练运用。 懂是一回事，能不能用来做题，那是另外一回事。 就算拉一个大学教授过来，做高考题，还不一定能考得过一个高三学生。 更别说语文了，就算是原作者都答不好的阅读理解。 何况马志远都扔掉了那么多年。 这一天考下来，马志远也只是有把握，这两门成绩，不会在学校垫底。 数学考试刚结束，范文杰满面春风地来到马志远身边。 “老马，考的不错吧。”范文杰的满脸笑容，看样子自我感觉考的还不错。 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考场中拦着自己试卷一天的女生，有点脸红。 老马在年级里边的名气还很大的。 年级第一别人不一定知道，但是老马，别人肯定听说了。 马志远的理综和数学，在学校是无敌的存在。 任课老师没少在数理化课上提起老马。 如果不是语文和英语太拖后腿了。 铁定是年级第一的存在。 女生觉得自己考试的时候，拦着试卷，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考的不好。”马志远实话实说。 “你就是太谦虚了，每次都说发挥不好，考的一般，可哪次不是成绩名列前茅。对了，数学第八题是选b还是选c啊？我在这个题上算了半天，最后还是没算出来，瞎选了一个，看看有没有选对。”范文杰开始准备考试后对答案。 教室里边，也热热闹闹的，不少人也在对着考试答案。 时不时传来欢叫声，自己蒙对了。 也有满是懊悔地说自己本来选的正确答案，被自己改成错的了。 还有的人在争执着某个题目的解题思路。 “不记得了，我考试后，从来不对答案的。”马志远说道。 对了答案又能怎么样，又不能多一分。 错了反而影响心情。 马志远也没和范文杰多聊，收拾好东西，先去教室，把自己的饭盆给拿上，三下五除二干掉晚餐。 然后快步回到教室，打开生物课本。 先把内容过一遍再说。 虽然高中和大学的生物知识对马志远来说也很模糊，但起码认真学过，还参加过竞赛，多少印象深刻点，稍微复习下，也比复习其他的课程，效果要好很多。 把生物书看完后，马志远再准备把把物理和化学公式强记下来，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用处。 抄是没办法抄了，那就想办法怎么最短时间获得最多的分数吧。 马志远这股子，除了考试、吃饭和睡觉，就一直是在看书的状态，可是唬住了很多人。 太拼了。 就算高三马上要面临高考的学生，也没有马志远这么拼的呀。 在学校，在班级，有的学生是时钟上的时针，有的是分针，有的是秒针。 人们盯着时钟看，永远都是看时针和分针。 没有人去看秒针。 而学习成绩很好的马志远，在考试这个节骨眼上，是标准的时针。 也是大家注意地焦点。 “周老师，你们班上的马志远，学习也太拼了吧，昨晚我十一点多去查寝，回来后看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这次期末考试，成绩肯定稳了，年级第一肯定是在你们班上了。”一个班主任酸溜溜地说道。 遇到一个天赋好，还这么自律的学生，也是老师的幸运。 而周老师和生物老师刘光辉还给马志远争取到办公室加班的机会。 真是让人羡慕和嫉妒啊。 周老师也是很欣慰，“考试还是要看临场发挥和运气的。各班都有学校成绩好的学生，第一落最后在哪个班，都有可能的。” 那老师也只是笑笑，说是各班都有尖子生，但第一，永远都只可能在四个实验班中。 但是回去后，却不由得在自己班级给鼓舞了一下士气。 高二年级不知道不觉中卷了起来。 就算你不想卷，班上的老师，那些有想法的学生，也会让氛围卷起来。 教室里，走廊上，宿舍里，到处都是看书的高二学生。 对此，周老师很欣慰。 也对马志远抱着更多地期待。 依照他之前考试一直稳定在年级前五的实力。 这次考试肯定差不了。 甚至不少任课老师和学生，都认为这次的年级第一，差不多是马志远的囊中之物了。 考场上坐在马志远身边的女生，第二天的考试，再也没有去护着自己的试卷。 废话，从来没有听说过，学霸去抄学渣作业的。 年级前五，难道还看自己这个年级二三十名的学生的试卷？ 马志远眼保健操锻炼出来的超高清眼，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隔壁女同学的试卷。 说实在的，还真想给借鉴一个遍。 女生被马志远多看了眼后，也有些心跳加速。 马志远肯定是不会看自己试卷的。 那，难道看自己？ 自己的姿色，是不是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竟然吸引了马志远的注意。 监考老师也根本就没往马志远会舞弊上面想，看马志远往女生那瞟，走到马志远身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这位同学，考场上还是要注意影响，你隔壁同学脸上没有答案，想要多看，等高中毕业后再想办法。” 老师也是有点不正经，考场竟然还开起了玩笑。 轰…… 教室内也响起了欢快地气息。 女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都有点注意力不集中，要是马志远喜欢自己，到底是该接受还是拒绝。 心彻底乱了。 19 还是要赚钱 饶是马志远两辈子锻炼出来的钛合金脸皮，竟然也有点不好意思。 但他敢骂世界，敢骂上帝，敢把漫天的神佛给骂一次，却不敢怼监考老师。 最多就是好像报复性地，又看了隔壁的女同学一眼，好像还不错。 哎，不知道是不是家族的基因，有点毛病。 看到长得还可以的女孩子，总想要多看几眼。 女孩这次放得分开，纤细地手臂，没有遮挡试卷的意思。 放得很开。 就差勾着手指对马志远说，你的眼神，过来呀。 但临考试前，努力复习，心里把老天给骂了一万遍，差点把整个世界都给骂一遍的马志远，在女孩子放开后，反而怂了。 或者说，是不愿意了。 是不想逾越底线。 不管是以后创业也好，还是干其他的行业，突破规则，可能在一时间收益会很大，但是最终要走多远，还是要看人品。 马志远不乱来。 临阵磨枪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 就算考试，也要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而不是去作弊。 凭自己的知识储备，会的还是可以争取一下，不会的也要写满争取下同情分数。 有一些题实在蒙不出来，开动脑筋发散思维，也是可以写得像那么回事。 可是，马志远开始瞟了隔壁女同学一眼，加上监考老师的玩笑，让隔壁的女生，虽然她也努力专心做自己的卷子。 只是，一百分的实力，也只能发挥百分之八九十。 马志远却正相反，超水平发挥了。 自我感觉，是现在的水准，能够答出来的，最好的试卷。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 监考老师完成收卷后宣布考试结束，终于考试结束的学生，大家就如同释下了千斤重担，一窝蜂的从教学楼涌出来。 放假了。 家住得近的，已经回宿舍拿上行李，就往家里跑了。 马志远是一个例外。 他家离得远，今天已经没有回家的车了，县城回他们家那边，一天就两趟车，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下午三点后，就没有车了。 也不用着急。 慢悠悠地回教室后面的小房间收拾东西。 拿着编织袋，装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几本书，马志远提起来就回宿舍。 路上碰到了同一个村出来的马志奎。 龙华二中读高三。 “奎哥，过几天就高考，愿你豪气干云揽月去，愿你十年磨剑战四方，愿你展卷似帆横楚水，愿你沙场挥毫笔生花，愿你提笔谈笑清风无恙，愿你长风破浪采珠回。”马志远看到马志奎，祝福的话似洒水一样。 马上要高考了，就喜欢听吉祥如意的话，马志奎听了也非常高兴，“原子，你考试结束了？要不等我几天吧，等我们考试完了，我那些复习资料，还有不用的一些东西，都给你留着。” 原子不是物理世界的那个原子的意思。 而是龙华这边用豆腐做的一种当地美食。 是村里人给马志远起的外号。 “多谢奎哥，你卖给别人收旧的还要给钱呢，我还是按照别人收东西的价格给你吧。也麻烦奎哥你帮我问问，看看其他人的复习资料还有被子凉席什么的，看是不是愿意卖，我比外面收废品的贵一毛钱一斤来买，被子要是好的话，贵一块钱。”马志远说道。 “我的就不用给钱了。不过，你收那东西干啥？我帮你问问，到时候考试结束了，你来我们寝室门口等着。最好找辆三轮车什么的，不然估计不够用。”马志奎说道。 马志奎感觉自己这个同村的小伙伴，好像不一样了。 换做以前，自己和他说了，肯定最多就是感谢一下，然后就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那样的祝福话，怎么也不可能说得出来。 不过，马志奎现在的心思可全在高考上，也没有去追根什么让马志远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好的，奎哥，你就有空的时候帮我说一下就行，我收购的书本的价格比外面收的人不会钱少，肯定也秤足量。”马志远说道。 看着和马志奎一道的人，有点等不及了。 马志远接着说道，“奎哥，那你先去忙吧。高考加油，咱们那山窝就等着飞出来你这金凤凰，造出来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马志奎被说的脸都红了。 但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这也让他憧憬了。 说实在的，马志奎能上高中，也是幸亏有陈一凡在他们那边待过。 但是在龙华二中入学的时候，可没有奖学金和补助拿。 马志奎父亲在煤矿给人挖煤。 母亲跟着他父亲出去打工过，也干不了什么，只能帮他爸做做饭什么的，后来还是被他爸给赶回家了。 现在他母亲是在家种地，一年的收成，扣除了化肥种子也余不下什么钱。 家里还有爷爷奶奶等老人，加上人情往来。 开销不小。 总之家里也没钱。 马志远听村里人八卦过，马志奎哥当初考上中专，他父亲都没钱送让去上学，后面还是马志奎姑姑借钱给他们。 马志奎能上高中，也是有姑姑帮忙。 村里人没少闲话他们家。 没钱还要上高中，就算是念高中，也不一定考上大学。 就算考上大学，出来还是要打工的。 可以说，马志奎上高中，也是顶着压力上的。 考上大学，就是唯一的执著。 马志奎也没有和马志远多寒暄，说了两句后，就要赶回教室去复习。 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本来准备第二天上午坐车回家。 因为教室要作为高考的考场，教学楼今天晚上就要封楼了。 所以准备到寝室，在别人的床位上住一晚上。 但是遇到马志奎后，要等他高考结束。 那就得多待好几天。 住寝室就不方便了。 马志远拿着今天范文杰拿给自己的钥匙，背着编织袋，去了范文杰租房的地方。 开门。 一股子臭袜子的味道，冲鼻而来。 马志远捂住鼻子，连忙过去把窗户打开，“饭桶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不知道臭袜子味道闻多了，可能会导致肺部真菌感染么。” 找到扫帚拖把抹布等，收拾了一下。 马志远打开书本，又开始了学习。 虽然考试结束了，但是不代表学习也结束了。 重生不意味着一下子就脱胎换骨。 也不意味着上辈子创业失败，这辈子就能轻轻松松地成功。 马志远想要把每件事，都做得精彩绝伦。 人生在世，俯仰之间。 自当尽其所能，追求卓越。 没有人知道，考试结束的这个晚上，马志远没有一点放松，又复习到了晚上十二点。 也没有人知道，第二天五点多，马志远就开始起床，又开始了复习。 这辈子，他更知道，上天给的机遇，有时候一辈子也就那么几次。 不努力，只会在以后回忆的时候，懊悔自己错失了改变命运的一次又一次机遇。 没事就在房间复习，到点就去学校食堂吃饭。 一直到高考开始了。 马志远放下手中的书本，是时候开始赚钱了。 虽然说马志远不在乎物质，但是有钱总是会更好不是。 没有钱的日子，过得太窘迫了。 杨玉环一罐健力宝，都让自己有点纠结。 去外面吃碗面，都要考虑是不是加哨子。 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全部身家，有周云海主动强迫自己借下来的五百块，还有自己节俭下来的全部身家，二十九块，一共五百二十九块。 要做点事情，好像本钱有点不够。 步行三公里，走到了汽车总站附近范文杰家里，找到了正被限制在家里看书的范文杰。 “饭桶，你那还有钱么？借我一点？”马志远直接问道。 范文杰有点诧异，前段时间马志远给杨玉环钱的时候，他看到过，都还好几百呢，怎么突然还要问自己借钱了，不过也没多问，说道，“我总共就五百多块，够么？要是不够，我再问我妈要一点。” 20 搞定同学妈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有五百多块的零花钱，已经算不少了。 在这个猪肉才四五块钱一斤，学校生活费是一百块左右。 范文杰能攒下这么多钱，也算是一个奇迹。 他家住得近，什么东西都是他妈帮忙准备的，也不需要自己买什么。 最多就是月初的时候充一下饭卡。 手上就不流动有钱。 没法过手沾一手的油。 唯一的收入来源，春节红包，在高中之前，也都是父母给保管了。 不得不说，范文杰就这一个优点，不乱花钱。 多年苦心经营才有这么一点私房钱。 还都能掏出来借给马志远。 这个友情，很硬。 范文杰五百多，加上自己五百多，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了。 但马志远还是有点失望，做生意，本钱肯定是希望多多益善，“钱是差不多够了，有多少钱就做多少事情。高三的不是马上就要高考结束了么，他们很多人的书籍和衣服、被子、热水瓶等不用了，有一些不会带回家，或者当废品处理，或者是扔了我准备去收购一些，转卖一下，赚点钱。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体验一下？” 挣钱？ 范文杰张大嘴，说实话，他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就是一个高中生，天天在象牙塔里边，书本里边的东西，都懵懵懂懂的，更别说社会了。 范文杰哪里知道，社会的大门朝哪边开？ 冲出象牙塔去做生意，是很让人激动的。 但是对于收废品这样的生意，他不激动！ 太丢人了。 他从小就在龙华县城长大，从小学到高中都在龙华上学，对于龙华这样的小地方而言，从城头到城尾，谁不认识谁啊？ 别说他以后没脸，就是家里人也跟着不好看。 那头摇起来和拨浪鼓一样，“不，不，我要好好学习，下学期都高三了，没时间去做生意。” 就你这学习效果。 上天就算是多给你三年光阴，也是考不上大学。 拿学习当借口，也太敷衍了。 学习学不好，学坏做不到，混社会还死要脸。 这不行啊。 兄弟！ 马志远决定拯救兄弟饭桶，“还职业歧视上了？咱们是去收书，读书人的事情，那叫收破烂么？书中自有黄金屋，咱们叫淘金。” 范文杰翻白眼，说的再好听，那也是去收破烂，“真不是不愿意和你一起，是我妈不让。” “什么事情我不让啊？”范文杰母亲从楼下走了上来。 范文杰父母当初是在园艺场工作。 前几年，园艺场的效益不好，倒闭了。 县里边的经费也不多。 给出了几个安置方案。 他家里选择了县城汽车站附近的一块宅基地，还有一部分钱款。 然后起了一栋四层楼高的房子，私房，从地块到顶，都是属于自家的。 汽车站是前几年新盖的，周边当初啥也没有，地块也不怎么值钱。 当初愿意选择要地块的也不算多。 但这几年，因汽车站搬迁过来后，慢慢地有了点人气。 周边也开始发展起来了。 也是在县城里边有私宅别墅的。 范文杰父母住在二楼，他住在三楼。 马志远拦住范文杰，和他母亲说道，“没事，阿姨，我再和文杰说写作文的事情呢，觉得文杰写的作文少了生活阅历。 比如写月亮，文杰写的只是月亮，别人写明灭、写圆缺、写沧桑、写诡谲、写感情、写离别等等。我觉得可能是文杰是缺少一些生活体验。 这不过几天不是高三的要高考毕业了么，等他们毕业后，书籍和一些东西不要了，我就想要找文杰跟我一起去收收他们不要的书籍，到时候一些有用的书籍，自己留着用，没用的就卖给回收站。 听说这次咱们龙华二中有一个学生，还是京城大学的苗子，咱们要是能收购到他们的书籍，那就是掌握了他们的复习思路和方法，依葫芦画瓢，也能比自己瞎琢磨要强多了。 这是一次生活体验，又能提高文杰的写作水准，还能看看有没有适合我们学习的资料。但是文杰觉得在家复习更管用，不愿意和我去。” 范文杰母亲一听马志远说着作文什么的，就有点懵，太高深了，听不懂啊。 再一听，京城大学种子学生的复习笔记！ 千肯万肯啊！ 不管是家长，还是学生，大部分买教辅书，不是看书的质量和内容，也不是看自家小孩能适合什么。 而都是看成绩好的，买什么教辅书，就跟着买什么教辅书。 马志远看到过很多班上成绩垫底的学生，买的教辅书，里边的内容竟然和竞赛难度差不多的。 看到别人练了九阳神功就能天下第一，以为自己拿到秘籍，也能独步天下。 范文杰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心态。 别说范文杰跟着马志远过去收废旧书籍，最多也就是耽误半天一天的功夫。 就算是让她跟着去，耽误十天半个月功夫，能为范文杰要来京城大学苗子学生的学习笔记，那也是非常值得。 “阿姨支持你们，文杰，过两天你就跟着志远一块去。对了，收书本肯定要三轮车和秤之类的吧，文杰叔叔那就有，到时候阿姨帮你们找来。还有范文杰有一个亲戚，是在寝室楼那边当宿管吧，到时候要是收的东西多了，可以让她先帮忙看着，到时候我给你们找辆小卡车来运。对了，你们的钱够不够啊，我这边还有一千块，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去取点……”范文杰母亲絮絮叨叨，把一切都给安排地利利索索。 范文杰搪塞了半天，结果被他母亲都给安排的好好的，脸都黑了。 自己是饭桶，可不是要饭的。 范文杰脑补了以后别人在班级里边，或者自己和别人去踢球，别人问自己是不是还收破烂，不由打了个寒颤，带着哭腔，“我不去行不行啊！” 没法做人了。 范文杰母亲根本就没在乎自己儿子那敏感的小心思，“志远都能去，你怎么不能去了，跟着去好好学学。” 马志远的心情和范文杰是截然不同，喜笑颜开，“阿姨，谢谢，我手里还有千把块钱，收旧书肯定是够了，不够我再问阿姨借钱，谢谢阿姨支持我们！” 没有把范文杰小金库的五百多块钱给抖出来，算自己仗义了。 朋友没搞定，把朋友他母亲给搞定了。 顺带着把他给拿下。 范文杰也就是学习不好了点，不然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标准的好学生和好孩子，特别是，听妈妈的话。 苦瓜着脸，“好吧，我和老马一块去收旧书。” 心里却打定主意，是不是把刘坚他们也给拉下马。 有好事，肯定不能只想着自己。 范文杰母亲也是一乐，好像看到自家儿子拿到大神的资料，也变成了大神，“好，好，好，你们去忙，你们放手去做，遇到事情还有我们呢。” 范文杰就见不得自己母亲这样，“妈，你还有事没，我正在复习呢，还有好几个问题想要问问老马。” 这是在赶人了。 范文杰母亲被提醒后，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初衷，“饭菜做好了，我上来叫你们吃饭的。志远还没吃饭的吧，这次可不能客气，一定要在这吃饭。” 她知道马志远家里条件比较差。 也没少让范文杰叫马志远来家里吃饭。 但除了有一次马志远跟着范文杰来县城，在家里赶上吃饭时候，不得已吃了顿饭，就再也没来过。 要不是那次自己看出来，马志远很喜欢吃自己做的菜，还以为自己做的饭菜不好吃呢。 可就算是很喜欢吃，马志远也吃得很节制，那次肯定是没吃饱。 懂事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次特意早点做饭，就是为了让马志远在家吃。 21 从收废开始 盛情难却。 马志远只好在范文杰家里吃了一顿饭。 重生过后，马志远在范文杰家里吃饭，也没有那么拘束，边吃边夸赞道，“阿姨，你这牛肉不知道怎么做的，真是太好吃了，绝对是小炒黄牛肉的天花板，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牛肉了。” “范文杰真有口福，从小到大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阿姨，这道豆腐，是怎么做的啊？为什么我家的豆腐里边，没有这么多的汁水？” 范文杰母亲听到马志远夸张，脸上也是笑开了花，嘴上却说道，“我就是简单的做一下而已，哪里有这么好吃。你要是喜欢阿姨做的饭菜，以后就经常过来” 对马志远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再看了那边自己儿子，脸都扣在那脸盆一样大的碗里，一边吃还一边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觉得自己的厨艺，得到了极大的肯定。 桌上范文杰的妹妹，看着那边一个狗腿子一直在拍马屁，这边自家哥哥吃的极为欢快，极为不爽，冲着自己哥哥喊道，“你特么吃慢点，哼哼叽叽的，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开的是养猪场呢。” 如果是以前，马志远肯定会觉得尴尬，然后都不知道该不该接着吃饭。 但现在却觉得这兄妹两个还挺有意思的。 笑着边吃边看热闹。 范文杰母亲拿着筷子敲了下范文娟的头，“说什么呢，吃饭就要像你哥那样吃，吃得才香，哪里像你这样，吃个饭也磨磨唧唧的。” 范文娟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这样，不管有错没错，都向着自家哥哥。 如果自己真和范文杰一样的吃饭，估计被骂死了。 偏偏嘴上还也一直说对儿子和女儿一样，不重男轻女，谁信啊。 马志远看着热闹，一不小心，犯了一个屁。 范文娟看到马志远还在一边看笑话，用那大眼睛瞪了马志远一眼。“学习好的人就是能耐，前后都那么会说。” 这嘴巴，损得很。 但马志远却觉得杀伤力不足，反而是极为可爱。 可能是因为范文娟完全继承了自己母亲的优良的基因，算是数得上的美女。 长得好看的女人，总是能让人多宽容一些。 吃过饭，马志远第一时间站起来收拾碗筷，范文杰母亲看到马志远这么主动，哪里好意思，赶紧说，“志远，这些事情哪里好意思让你做，阿姨来洗就行了，你赶紧放下，快放下……” “阿姨，给我们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辛苦了，吃了饭哪能让你洗碗，就让我来洗吧！”马志远态度很诚恳。 范文杰母亲坚决不让，“不行，不行，你是客人，哪能让客人做这些？文娟，你去哪，赶紧过来帮忙。” 范文娟这辈子最讨厌洗碗了，“范文杰也没事，怎么不让他来？” 范文杰母亲的脸估计是会变的。 在一会儿变了好几次，对马志远三个人是三种脸色，“你哥马上就要高三了，学习要紧。志远，你和文杰去看书。等会我打个电话，你跟着文杰去他叔叔家一趟。” 母亲大人都这么说了，范文娟无力反抗，咬着嘴唇黑着脸，牙关子咬得死死的，端着碗就往厨房走。 心里对马志远是恨得，在那装积极，害得自己去洗碗了。 嘴甜的人，都是假的。 还有那范文杰，看什么书，十七年的脑子，都没有用过的。 花再多时间，也是白搭，难道大学还能和高中一样，交笔赞助费就能上？ 马志远跟着范文杰上了楼。 范文杰还真积攒了一堆问题要问马志远，有数学，有物理，也有化学，每一科都有。 对着题目的答案，翻看一下教材出处，马志远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话语给范文杰解释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他点头表示听懂了。 可是，马志远看范文杰那懵着的表情，感觉应该是没听懂，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马志远心里也是直摇头，学习还这么要脸，怎么能学得好。 就算弄到了考上了京城大学的学生的原版资料给他。 马志远也估计范文杰考不上一个好学校。 对着九阳神功练，硬是打不过别人练黑虎掏心的。 低效地辅导了范文杰一个小时。 范文杰母亲就上来了，马志远觉得她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只是想让自己多辅导范文杰一会。 范文杰母亲没有客套，直接就说了，“志远，我和文杰叔叔打过电话了，在你们学校操场那边有一个废弃地仓库，先给你们用。等你们整理好了，到时候他叔叔去个电话，他给派辆小货车来，到时候可以帮你们跑一趟，送到县城的造纸厂去，那边打好招呼了，你们到时候有多少废纸，那边都要了。” 看来是不用马志远和范文杰去他叔叔家了。 范文杰的叔叔，之前是在部队，退伍后给县城的大佬当司机。 现在在县城里边，也大小是一个领导。 用学校里边废弃的仓库，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至于派车，他们单位就有，和单位的司机说一声就可以了，油费都不用马志远他们出。 司机，更是不用马志远他们管。 造纸厂那边，反正也是收废纸的，虽然量少了点，但是也就稍微麻烦点而已。 范文杰叔叔，稍微几个电话，就帮马志远他们最大的忙。 一方面，也是因为马志远说的，可以获得京城大学种子学生的复习资料。 另外一方面，马志远的学习成绩这么好，也值得他们投资。 也不用付出什么，就几个电话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滴水之投资，没有得到涌泉相报，那也没有损失什么。 “哇！谢谢阿姨！”马志远大喜过望，感觉真是没白来。 范文杰母亲尽心尽力地帮忙，完全是出乎马志远的意料。 本来只是问范文杰借点钱当本钱，再看看能不能借来一个三轮车。 然后往回收站一送，赚一点差价就行了。 最多也就是想着赚两三百。 至于说包辆车，然后送造纸厂，这是马志远根本都不敢想的。 车租油费就是一大笔开支，连本钱估计都赚不来？ 以后肯定是不会缺钱的，但是现在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都解决不了。 每一分钱，能用苦力汗水省下来的，绝对不会去花。 他是为了赚钱，又不是准备去白折腾。 对于上辈子多次创业的马志远来说，收破烂，卖废品，稍微熟悉下，就心里有底了。 根本用不上去做一个什么策划书之类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高考结束后，附近肯定很多来收旧书旧衣服的，自己能不能从别人手里多抢一些破烂货。 别到时候仓库啊，小货车，造纸厂都联系好了，自己收购下来，只是几十斤，那就太丢人了。 还需要再去了解下行情。 和范文杰约好高考最后一天见面的时间。 从范文杰这里借了一辆自行车。 一下子从出行靠双腿变成了非机动化出行，实现了交通出行方式的跃迁。 赚钱，总是能让人充满激情和动力。 自行车被踩出来风火轮的速度。 马志远又跑了几个废品站，大致了解一下废品的价格。 还去了一趟县城郊区的造纸厂。 整套收废品的流程，大致熟悉了。 心里也有底了。 捡破烂的一般把捡到的废品，卖给一些收破烂的，后者收到废品后，转手卖给县城的废品店赚差价。 废品店积攒后，卖给大的废品站，废品站把废纸集中起来，送到打包站或者造纸厂。 自己的竞争者，也就是收破烂的，他们还要多好几个中间环节才能送到造纸厂。 每个中间环节，都是需要利润的。 自己收购的时候，稍微抬高点收购价格，打价格战就行。 赚钱是肯定的。 就看赚多少了。 重生后的创业之路，从收废品开始。 搞定！ 马志远决定提前庆祝一下，犒赏自己的付出。 去了汽车总站一条街以外，一个过道的小摊位，要了一碗米粉，多加了点辣子。 22 眼里都商机 回到范文杰租的房子，泡了一个脚，洗漱下。 马志远又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学习。 学识、人脉、资本，创业起步期三元素。 考上一个好大学，能够更快地获得学识和人脉资源。 而这少不了努力学习。 知识的掌握和积累，天赋确实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马志远记得高中隔壁班上有一个同学，和范文杰一样，是花钱上的高中。 入学考试在全校一千名开外，数学才38分，别说考大学，正经一点的大专，都有点悬。 可最后他硬是在考上了一所全国一百名左右的重点大学。 他们的班主任，后来把他请回学校分享学习经验。 那就是努力学习。 他在高中三年，是真真实实做到了每天学到十二点睡觉，五点多又起床背书刷题。 一开始背书很慢，背完后又忘记，经常是背到哭了，然后哭几分钟后又继续背书。 每天都是在肯硬骨头，硬生生地啃。 高考数学考了128分。 一步一个脚印，被他走出来一条逆袭的人生路。 不管是学习，还是做事，哪里有什么捷径可以走，都是一步一个脚印。 没天赋的人，通过努力，可以成功逆袭。 而有天分的人，再加上努力，那效果是更佳。 马志远每一分钟，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 肉眼可见的进步和提高，让马志远的学习，充满了学习的快乐。 快乐，更是让他的学习热情更高。 一直学习到十二点后，马志远才躺床上开始睡觉。 第二天，六点起床，简单洗漱后，开始背语文。 背诵半个小时，去学校操场，跑了一个三公里。 适当地运动，能让大脑思维更加活跃，身体更加健康，精力更加充沛。 跑完步，回去洗了一个凉水澡。 又看了两个小时书。 骑上从范文杰那边借的自行车，马志远又开始在县城到处溜达。 刚过去的期末考试，不用阅卷老师批改，自己就知道成绩有多糟糕。 下学期的需要自己交学杂费了，得好几千。 光是收购废旧书籍，还是有点不够。 马志远其实还是有一个父亲的，但是父亲马建国根本就不顾家，更不会管马志远了。 马志远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给他留下很深印象的一件事，那就是有好多次，父亲马建国在外面买肉回来，不回自己做，反而带去别人家做。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或者是其他的原因，马志远还没什么记忆的时候，母亲就跑了。 在马志远母亲跑了后，马建国觉得自己是抚养不了孩子，把马志远送给别人做儿子，还赚了一笔钱。 后来，可能是觉得别人给钱少了，又去把马志远给带了回来。 别人肯定不乐意，跑到马志远家里问他们要回之前给的钱。 这笔钱，马建国是不出的，最后还是二叔给的。 有这样一个父亲，别人想要帮马志远，都要心里掂量一下。 可以说，马志远这有父亲的，还不如别人那没有父母的孤儿。 至少，那样还会博人同情，有心善良的人会帮忙。 学费，只能靠自己去赚了。 马志远需要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赚钱的门路。 县城不大，北边是丘陵地，一个个鼓起来的山包。 山脚下，就是县城北边的环城公路。 路上，基本上都是汽修有关的店面。 此后，十几年，几乎都没有变化。 找不到什么机会。 县城南边一条河，楚江。 楚江弯弯绕绕，南北走向，但在龙华县城主城区这边，划了一道大弯，变成了东西走向。 挨着县城南边流过。 楚江南边，一片片的农田。 县里此后十多年，一直想着把河南边也发展起来，但是一直成效不大。 县城最核心的地段，还是中间的一条道，五一大道。 赚钱的行业，大多在这条大道两边，基本上就是衣食住行有关。 能够赚钱门路，也早就有人做了。 但马志远把后世记忆的县城，和眼前的县城对比，还是发现了不少商机。 五一路右边的建设路，现在还是一条石板路，以后会改造成商业步行街。 成为了县城的商业繁华的地段。 路两边，遍布各种衣帽服饰的专卖店和奶茶店之类的。 这个时候，县城还没什么服装和运动鞋的专卖店，开一家的话，肯定会没少赚钱。 建设路对面的那地方，以后会改造成一个大广场，广场下面，会修建成一个大的超市。 这里边，商机无限。 可惜，马志远也没有什么门路。 抓不住这样的机会。 就算有门路，远水也解决不了近渴。 县城南边，楚江北岸沿江路，现在除了几家饭店，也没什么门店。 后世，这边发展县城的娱乐和消费中心，开了一家酒吧，还有几家烧烤店，生意好得不得了。 要是马志远有能力，还真想把那边鹏程等地的娱乐消费活动，比如ktv、酒吧、网吧等，照搬引入到县城，可以赚不少年的钱。 就算干不大，开一家烧烤店，从大城市挖一个大师傅过来，再好好装修宣传一下，爆火几年也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惜，没有资本，也没有那个人脉和资源，就算做大了，也守不住。 转了好几圈，马志远也看出来县城和后世对比的不少变化。 每一个变化，都是商机。 而且都是后世证明，真正可以实现的商机。 但遗憾的是，都不能给马志远带来一分钱的收益。 别说没本钱。 就算是有本钱，不管是开店，还是干什么的，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盈利。 可距离高三开学，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了。 其他年级的暑假，都是两个月，但高三提前一个月开学。 哎。 真是遗憾，当初怎么就没记住几次中奖彩票的号码。 不过，就算知道中奖号码，估计真买了，也不一定中奖。 别人看到选购彩票的号码后再开奖。 这和划拳，别人先看到你出，然后再出拳，不是一个道理么。 来钱快的门道，还都是写在法律上的。 一直往西走，来到了朝阳路和五一路交叉口，之前这边是汽车站。 现在车站搬迁到新车站了，倒是空了下来。 后来好像改造成卖服装的地方，但是生意一直不怎么好。 朝阳路是南北方向。 顺着朝阳路往北，左边有一大块空地，不少人在卖苗木之类的。 继续向北，一些仙风道骨的老人，支着摊子，都是靠才华和口才吃饭的。 马志远也看到了范文杰的爷爷在其中。 副业赚得比自己的退休金都要多。 但真正的大牛，都不出摊的。 马志远记得马志华的大舅妈之前说过，沿江路的大桥边上，有一位大师，盖了一栋四层楼，专门用来放香火的。 那才是这行的成功人士。 要是对易经研究透彻，再学习一番演讲与口才，化妆打扮一番，也是一个铁饭碗。 接着往北走，就是医院的势力范围了。 先是回春堂，龙华县城非常有名气的一个诊所。 跌打损伤，比医院都还要在行。 针灸好像也有一套。 马志远一个同学的母亲，之前眼睑下垂的问题，去了州城、京城、申城等大城市，找的大医院的名医，都没有治好。 后来在回春堂给一个疗程的针灸，配上口服的中药，给治好了。 只是收费，也是真不便宜。 看到回春堂，马志远倒是想起，村里周边，山上还有一些中草药，不知道这边收不收。 要是收购的话，这次回去，顺带着也赚点钱。 自行车停好，上锁，马志远迈入回春堂。 “小哥，你是抓药还是问诊？”一个中年妇女问道。 长相一般，态度也说不上多热情。 23 又一门路子 马志远在店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另外的主事人，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你们这边收购药材么？” 中年妇女把一切都看在眼底，没有丝毫犹豫，拒绝了，“我们店里不收一般的药材，如果你们有药材，可以去药材回收点或者药材市场那边看看。” 一般个人采集的药材，量少就不说了，且药材可能大也可能小，质量参差不齐，收购后很难处理。 而且从个人手中收购，也不一定便宜，还多了很多可能发生的麻烦事。 还真不如直接的大宗采购，节省时间和精力，质量也有保证。 回春堂是不从外面收购药材的。 马志远对这还真不懂，他只是记得当初村里有人来收购过草药，村里人不少人还漫山遍野地去找。 一家也就卖个几块钱，但大家都忙得很带劲。 还想着要是回春堂也收购草药的话，自己去跑一跑，说不定也是一条路子。 马志远看中年妇女有点疏远的意思，但还是厚着脸皮问道，“大姐，县里有没有药材回收点，我准备去问问。” “我也不太清楚，你到别处问问吧。”中年妇女敷衍道。 其实私人药材公司或者说是药材回收点还是有很多的，她也知道不少，但是不愿意告诉马志远。 可能是看马志远还很年轻，还不忘补充一句，“小伙子，我看你现在应该还是学生吧，还是好好学习，别想着去卖药材，就你们去山上挖的药材，也没有多少量，药材商未必会给出好的价钱，说不定还不够车费的。” 马志远也觉得自己天真了，对这行都不了解，就觉得自己能发现一个新的赚钱的渠道。 摇摇头，“大姐，多谢了。” 迈出左腿，准备走人。 可能是先迈左腿的缘故。 好运来了。 一个声音在背后喊道。“小伙子，等等，听你口音，是北面山上的？” 马志远猛地回头，看到一个小老头，地中海发型，头发有些发白，凌乱的三寸长的胡子，比起前面路上摆摊的范文杰爷爷和他的同行，在卖相这块，还是有点差距。 看病救人的就是没有寻仙问道的有气质。 “嗯，我是高沙的，村子周边都是山，有不少野生的草药。” 地中海老头笑了笑，他还真不相信马志远能认识多少草药，“高沙那边，以前一直种植百合的吧，说真的，你们那边还挺适合种植药材的，药效也不错，只是可惜没做起来。对了，我最近准备收购一些雷公藤和金刚藤之类的，要是你能找到，可以给我送过来。” 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出现了转机，马志远脸上露出恰如其分地惊喜，“能找到的，能找到，还没请教您贵姓？” “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医生。雷公藤的枝条呈棕红色，小枝红褐色，有棱角，具长圆形的小瘤状突起和锈褐色绒毛，叶片碧绿、与其他灌木无异，民间别称断肠草、山砒霜，是一种好惹的植物，采摘下来也小心点，这边有雷公藤的照片，你可以先看看。”王医生拿着一张照片递给马志远。 马志远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几眼，依稀也有点印象，“王医生，听你这么说，雷公藤是有毒的植物，不知道你收购是用来？” 虽然他想着赚钱，但是也不能帮着去害人呀。 问完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冒失，傻了。 王医生哈哈大笑，“小伙子，别紧张，雷公藤是一类特殊药材，亦毒亦药，既能取人性命，又能治病救人，药用价值极高，号称一味单方、气死名医，一味雷公藤、功盖百药，可用于治疗风湿、肺结核、皮肤病等。如果你身边朋友有人皮肤发痒，可用雷公藤叶捣烂搽敷，可治。” 马志远有点尴尬地挠挠头，“那不知道雷公藤主要生长在哪里？” “阴凉的山坡、林木丛中或溪边。”王医生接着和马志远简单说了下雷公藤的生长喜好和识别的要点。 说完雷公藤，又和马志远介绍了下金刚藤，金刚藤有祛风，活血，解毒的功效，治风湿腰腿痛，跌打损伤，瘰疬。 马志远听完，也隐隐猜测王医生应该在治疗风湿上有一手，“王医生，我二叔腿关节在变天的时候，经常疼痛，不知道你可以帮忙看看么？” “行啊，下次你带药过来的时候，叫他跟着一起来吧。”王医生点点头说道。 确认自己能认识王医生交待的几种药材，马志远心满意足地骑着自行车回学校外面。 平复了下心情，马志远又开始投入学习。 日以继夜地学习中，时间过得很快。 高考结束了。 马志远精神抖擞，骑着三轮车带着范文杰。 范文杰低着头，像鹌鹑一样，话都不说了。 要不是穿着短袖，他还想把衣领给立起来。 生怕被熟人给认出来。 “老马，要不咱们回去，再商量下该怎么做？” 直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呵呵……收破烂。 要不是答应了马志远，也是他妈让他来的，范文杰掉头就想跑。 对此，马志远是懒得搭理他。 干什么都是劳动所得，不丢人。 倒是被范文杰叫过来的刘坚，让马志远有点刮目相看。 头高高昂起，也骑着一辆三轮车在前面，车上两张大纸板，上面写着收废纸、收旧衣服、收旧被子。 这个如风的少年，兴致非常高。 三人很快就来到宿舍楼附近。 “老马，现在该怎么办？”刘坚把纸牌立起来绑在车上，看着周边不少收破烂的同行，倒是有点不知所措。 隔壁的正规军大妈，本来还以为马志远他们三个是谁家来接人的，结果看到他们竖旗了，竟然是同行。 同行是冤家。 本来还有点不乐意。 可看到范文杰那缩着头的样子，摇摇头，根本就没法和自己竞争嘛。 哎，这就是不好好学习，过来和自己一样收破烂了。 没出息。 年纪轻轻，有的是力气，长的又有模有样，干点啥不比在这收破烂强？ 想起来自家的儿子，懂事儿，知道学习。 再对比三个人，一下子优越感爆棚。 反而还有心指点这几个同行，“小伙子，收破烂不能像你们这样，得底气足，看我的。收旧书、旧衣服、旧被子啰！” 大妈的声音不算大，但是穿透力十足，附近几栋宿舍楼，弥漫着她的声音。 不少准备把旧书、旧衣服等处理掉的学生，听到声音后，都看了过来。 “咦，那是高二年级的刘坚吧，怎么也在啊。” “哪呢？哪呢？”有女同学问道。 “真的吗？听说刘坚家里条件很好的啊，怎么会来收破烂呢？” 刘坚家里条件好，人也开朗，最主要是长得也帅气，一米八的个子，是学校里边有名的校草。 “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好像是高二年级的马志远，听说生物成绩很好，参加竞赛好像可以保送上大学的。” “身边还有一个，那谁呢？”有人远远地指着范文杰问道。 “看着好像也很帅气的，不认识。” 大妈看到这么多的学生过来，脸上笑出来花，就准备招呼生意。 结果，人全部都往她的隔壁同行那去了。 嚓！大妈不平衡了，郁闷老大了。 自己把人招呼过来了，结果都便宜他们了。 那自己这是干啥呢？ 大妈上吊的心情都有了。 狠狠地瞪了马志远三个人一眼，大妈连忙换了一个地方，又开始吆喝一声。 只是，人都有趋众的心理，看到哪里人多去哪里。 宿舍楼附近，本来就不大，大家一眼就能看清楚。 再说马志远几个，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天然就能获得大家更多的信任。 关键是，马志远收购的价格，都比同行要高一些，给的秤，也绝对是要更实在一些，不存在缺斤短两的行为。 卖旧的都往马志远在他们这边来了。 24 不卖，只送 “志远，本来还想着去哪里找你呢？你怎么还在这收旧书了呀。”马志奎从外面挤进来后说道。 “奎哥，你来得正好，过来先帮一下。”马志远毫不客气地把马志奎给征用了。 马志奎性子本来就很开朗，当初上学的时候，别人背着书包，他可是背着蛇皮袋当书包的。 “行啊，这边你和你同学看着，我去那边吧。”马志奎骑着一辆三轮车，带上范文杰，去了宿舍楼和教学楼中间的地方。 车一停稳，把秤放好，马志奎就开始吆喝。“收旧书，旧衣服，旧被子啰……” 他比马志远和刘坚，要放得开多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在他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马志奎成绩在高三一般都是三十多名的样子。 这个名次，也不算多出色。 但是他为人开朗，爱交朋友，倒是在高三年级知名度很高。 很快就吸引了一帮高三的学生。 “奎子，是不是没考好啊，刚高考完就收破烂了啊。”有同学打趣道。 马志奎本来还想着说，自己穷困家庭，准备赚大学学费呢。 不过看到马志远口中说的京城大学种子学生，肖杰，后者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的样子。 声音稍微大了点，“我一个同村的老弟，家里条件比我家还要差，下学期就高三了，生活费学费都还没着落。就想着勤工俭学一番，赚点钱支撑自己能够继续求学。同学们，咱们高考结束了，大部分人考得不错，留着书也没多大作用了，如果准备处理的话，还请多多照顾一下，谢谢了。” 肖杰的学习资料，都是免费送给他了。 要是再花钱从别人那收购旧书。 一个花钱，一个免费。 多少也会让人心里不平衡。 听完马志奎的解释后，肖杰的脸色好看多了。 主动走过来，“志奎，要不要帮忙？” 说着，就主动站在马志奎身边，帮忙收购起来了。 肖杰的影响力，可不是马志远、马志奎和刘坚等可以比拟的。 高中三年，各科的任课老师，在自己上课的班级，可没少夸他。 再加上三年里，每次考试，他都稳居第一。 甚至有好几次，语数外理化等五门高考科目，五门全校第一。 整个高三年级，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存在。 特别是高考前，填报志愿，他第一志愿可是京城大学。 在龙华二中历史上，这还是第一次。 在学校里边，可是引起过轰动的。 他在这帮忙收购破烂。 消息一下子就传了出去。 都高考结束了。 除了部分觉得没考好的，准备复读的。 也有一些准备把书拿回家，留作纪念的。 大部分人的书和资料，都是准备给卖掉。 卖谁不是卖呀。 肯定是支持自己同学啊。 没多久，马志奎他们身后的书，就堆成了小山一样。 一开始在马志远他们附近的大妈，才来这个位置没多久。 就看到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小年轻，和另外一个学生又来到自己旁边收购旧书了。 脸都黑了。 没这么欺负人啊，自己走到哪里，你们跟到哪里。 收个破烂，还不依不饶了。 今天高考最后一天，黄历肯定没错啊。 怎么和自己这么犯冲。 关键是这次的熊孩子，吆喝起来，一点都不犯怵。 把几个围着在自己摊位的学生，都给吸引走了。 妈了个巴子，大妈想上去骂人了。 捣乱吗不是？ 可是，看到一身结实的马志奎，还有围着他们摊位的学生。 过去闹，还真没把握。 只能忍气吞声。 看着他们那边，几十斤，上百斤的旧书，就那么一波又一波的收购。 大妈的眼红的。 心里也一直在嘀咕，自己要不抬高收购的价格，就少赚点？ “志奎，听说你这是帮一个学弟勤工俭学是吧，我也没多少钱，但是高中三年下来，还是有一些旧书，就不卖了，都送给你吧。” 有性子急躁的，看到这么多人排队。 又拉不下脸去卖给旁边的大妈和别的收破烂的。 想着自己的旧书什么的，也卖不了多少钱。 那就不卖，白送了。 “别，咱们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马志奎上前准备拦住。 “算什么账啊，人这么多，我也不等了，书都给你们吧。” 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旧书什么的，往他们收购的书上面一堆。 然后走了。 “就是，书拿着也没用，都给师弟吧。好好加油，努力学习改变命运！” 其他人也跟着有样学样。 废旧的书和衣服什么的，不要钱的，都往马志奎后面收购的地方扔了过去。 “别拦着，我不卖，就要送。” 别说，这旧书往那边一扔，感觉整个心都通透了。 千斤重担，好像也随着书一扔，就卸了下来。 马志奎一再拦着不让送，要花钱买。 但是根本就拦不住。 开了这么一个张，有些想卖书的，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些离得远的，是不准备卖了。 拿回家，以后也有机会卖书。 有的是换一个地方，把书卖给马志远或者其他的摊贩。 马志奎这边，变成了一个大家送旧书的地方。 路过的人，随手要丢一些书和衣服什么的放这里。 大妈在旁边看着。 心塞。 自己还准备抬高收购价格。 可别人宁肯免费送，都不来自己这边卖。 这些学生娃，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贵啊。 等你们结婚生孩子后，就知道钱是多么重要了。 心里边骂着这些学生不当人子，边准备再次换一个地方。 可就是再换了一个地方，生意，也大大地不如往年。 看了下自己那些同行，除了马志远他们外，都没什么收获。 大妈急得慌，他们还准备这次多收购点，好做一单大生意呢。 坏事了！ 马志远那边的生意，红红火火。 马志奎这边的捐赠，也是越来越多。 七点左右，校园内，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家离得近的，大多已经收拾好东西回家了。 离得远的，东西也差不多收拾好了，该扔的扔，该卖的卖，其他的都准备打包带回家了。 高考结束了，终于不用再埋在书山题海中，也没有老师在上面管着。 有的开始约上自己看好的女同学，一起去城里逛逛，或者去学校的操场走走。 有得澡都顾不上洗，直接往床上一躺，准备把三年欠下的睡眠，一次性给补回来。 也有的，约上几个好友，准备去县城的熬通宵，听说县城开了第一家网吧，在上面可以玩游戏、看电影。 马志远几个也直到这个时候才得了一点闲。 这才发现，衣服都湿透了，全是汗。 范文杰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跟做梦似的。 抹了一把脸，沾在嘴唇上的汗液又苦又咸。 至于一开始的怕丢人。 在肖杰都过来帮忙后，根本就不存在的。 别人京城大学的种子，都来跟着收破烂。 自己收破烂，根本就不丢人。 放下心理负担后，非常通透。 “老马，没人卖书了，咱们收吗？” “收！饭桶，你帮忙去买几罐健力宝来。奎哥、坚果、杰哥，还要麻烦你们帮忙一起送到仓库去。”马志远看着堆成山的书本和衣服说道。 仓库就在学校后面的操场那边。 以前估计也是一个防空洞之类的。 门锁上的锈很厚，马志远第一次来的时候，捣鼓了半天，才把门锁打开。 后来给上了一点油，这次开门很顺畅。 里边修建的质量还是非常好，平坦又干燥。 几个人倒腾了半天，终于把收下来的东西，都归集到了仓库里。 “老马，这里的书，起码得有上千斤了吧。”范文杰喝了一口冰镇健力宝，只感觉浑身通透舒坦。 马志奎翻了翻书堆，大多是高三学生的课本、练习册、笔记、卷子等。“一千斤？你也太少看了，光是书就起码得有上万斤，还有那衣服估计有八九百件，被子两百床，凉席三百多床，鞋子一百多双。” 25 一天赚一万 肖杰听后，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我觉得还不止上万斤，咱们学校高三的学生，总共一千两百多。 他们这三年别的没攒下，攒下最多的就是书本。 多的能有一百多斤，少的也有几十斤。如果算一半的学生，书本和资料拿出来卖，那也差不多有二三十吨。 我今天看了下，大部分的人，都把书本卖给我们了。 咱们这至少有十吨左右的旧书。 而且很大一部分的书，都是没花钱的。” “什么？10吨？那就是有两万斤？”范文杰差点跳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他说一千斤，他们两个一个看出来起码有上万斤，一个分析出来有二万斤。 这是说谁呢？ 刘坚有点同情地看了范文杰的脑袋一眼，有点缺智商啊，“我刚才数了一下，咱们光是运书等，两辆车都大概各跑了二十趟，一趟起码送了五百斤，差不多有两万斤。” 范文杰张大了嘴巴。 我的乖乖，还真有两万多斤的废纸。 造纸厂那边，是范文杰的叔叔帮忙联系的。 他也大概是知道价格的，送到造纸厂，一斤纸张的利润能有三四毛钱的空间。 更何况，这里很多书本等，都是没有花一分钱的。 仓库，运输，马志远更是一分钱都不用掏。 也就是说，光是卖纸张，马志远就能赚将近万把块。 范文杰能想到赚这么多钱。 马志远之前有过调查的，自然也是明白的，“杰哥、奎哥、坚果、饭桶，这次收破烂，我至少能够赚万把块钱，你们这次帮了我大忙，等钱到手后，大家把钱分一分，你们每个人分两千，剩下的都给我，大家没意见吧？” 什么？ 万把块？ 有这么赚钱？ 不管是京城大学的预备选手肖杰，还是家里有背景的刘坚，还有性格开朗的马志奎，都被震惊地一塌糊涂。 更别说，就帮了那么一下下，就一人两千？ 肖杰的父母也是在岭南那边打工，和很多在岭南打工的人一样，一个月也就五六百块的工资。 就半天功夫，比自己父母打工一年挣的钱都还多。 他那智商天赋满格的大脑，也有点宕机的感觉。 马志奎本来就只想着照应下自己小老弟，可没想到，帮忙了半天，就能得到两千块的回报。 “杰哥，奎哥在今天帮了很大的忙，大部分的书本都是他们两个帮忙收购过来，三轮车、运输、仓库等，都是饭桶帮忙解决的，他们分钱我没啥意见，但是我就不用了，没帮上多少，而且我本来就是饭桶叫过来体验生活的，不用给我钱了。”刘坚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不就万把块么。 他积攒这么多年的压岁钱，也差不多这个数目。 刘坚根本就不差那么一千两千块钱。 也用不到什么钱。 对于从小接受过家庭熏陶的刘坚来说，钱，看的不是那么重。 与钱相比，反而更加看重人。 才高二，这么年轻，就是收购破烂，就能一天赚一万。 加上马志远的成绩也一直那么好。 以后说不定会有大作为。 他更想和马志远建立更加紧密地关系。 刘坚也可以选择私下里拒绝，或者等马志远把钱给他后再退回去。 但是他就当着大家的面不要钱，也相信其他人不好意思要钱。 至于说会让肖杰和马志奎不舒服，那又有什么关系，肖杰和马志奎，自己根本就不熟悉，以后说不定都不会有打交道的机会。 心里不舒服就不舒服好了。 刘坚拒绝了，马志奎也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给杰哥和你同学钱就行，我本来就只是看你忙不过来帮忙的，不用给钱，等忙完了，请我去外面搓一顿好吃的就行了。” 马志奎是没钱，但是他从小到大，心态一直很好。 不是自己的东西，他不会去伸手。 范文杰有点不知所措，在这些人里边，他是被家里给照顾的最好的，没有肖杰的智商，没有马志奎的生活体验，没有刘坚的家庭熏陶。 但家里照顾的很好，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也是没有过多的需求，“老马，我本来就不想来的，至于过来帮忙，也就是为了杰哥的复习资料，钱什么的，我也不能拿。” 与他们几个相比，肖杰其实对两千块钱，也是有点心动的。 今天能收购这么多的书本回来，应该说，他的作用最大的。 马志远赚万把块，给他分两千块。 他也不觉得自己不应该拿。 两千块钱，对他家里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比他爸妈辛苦一个月的收入都要多。 能够解决高中一年的生活费。 他是想要的。 但是其他人都拒绝了。 肖杰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收。 但是，马志远和自己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熟悉。 就算是说自己，也最多背后嘀咕一下。 反正自己也听不见。 收了，也没啥事吧。 一时的拉不下脸，忍痛舍弃这两千，还是被人看不起，得到实惠？ 在接受和拒绝之前，肖杰，犹豫、纠结。 好在马志远没有让肖杰去做这个选择题，在范文杰说完后，立马就对肖杰说道，“杰哥，你不用拒绝，你和我之前都不熟悉，听说我需要资料，就把自己的复习资料送给我，今天又是出面帮忙，你这么义薄云天，我如果一点钱也不拿，也过不去这个坎，两千块钱，无论如何，你都得收。还有坚果和奎哥，你们也必须把钱收了，不收，以后我还怎么敢麻烦你们。” 别人帮自己的忙，自己不能当作理所当然。 有难的时候，别人来支持。 那有福的时候，也要和大家共享。 他一直都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马志远的一番话，反而让肖杰下定了决心，“志远，钱，我们确实不适合拿，毕竟先前，我们都是过来帮忙的，不是过来和你一起合伙做生意的。不能因为你赚钱了，咱们就必须分钱。没有这样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能乱了规矩。” “就是，就是，咱们如果一开始说的是合伙，那分钱没话说，但我们只是来帮忙的，没有分钱的道理啊。”刘坚说道。 范文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马，你也别墨迹了。赶紧收拾，等会找个地方请我们吃顿好吃的，钱的事，就别说了。” “就是，吃饭才是王道，大家赶紧忙，忙完了吃饭去，肚子都饿了。”马志奎开始整理收购过来的书本等。 几个人里边，干活最为卖力的就是马志奎了。 马志远看着满满地书本、衣服之类的，一时半会也收拾不完，“大家别忙了，咱们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谈。” “这时候，学校食堂也没有饭吃了，要不，咱们去学校外面那条路上看看？”马志奎提议道。 高考都结束了，学校食堂也不营业了。 就算食堂还开门，这个点也没有饭吃了。 “大家跟着都辛苦大半天了，就吃点好的吧，总站附近那边有家楚原饭店生意还不错，咱们就去那吃饭吧。”马志远说道。 楚原饭店，档次一流，口味听说也不错，县城里边性价比最高的高端饭店。 马志远上辈子奥赛获奖后，跟着生物老师去那边吃了一次饭。 那地方给他留下了很深地印象。 楚原饭店？ 马志奎心头一跳，那么高级的地方？ 去那吃饭，开什么玩笑啊。 连忙拦到。“楚原？不用了吧，咱们随便找一家小店吃吃就行了。” 每次去县城，他都要路过那家饭店。 生意非常好，档次不低。 一顿饭，估计得花费好几百。 绝对不是自己这个阶层的人可以去吃饭的地方。 26 再接再厉收 “是啊，老马，我们几个，随便找个地方就行。”范文杰说道。 他知道马志远家的经济条件很一般。 就范文杰自己，也是跟着他叔叔在楚园饭店吃过几次饭而已。 其他人，估计除了刘坚，别说去过这样的饭店，就算接触过路边摊那种人间烟火气，都能称得上是打牙祭。 “楚原的饭菜也一般，说真的，吃饭最好的地方，不是在那种大饭店，反而是不起眼的路边摊，要不我带大家去一家吃饭的地方吧。”刘坚也不建议去楚原破费。 肖杰也直摇头，去那吃饭，多浪费啊，还不如把钱给大家分一分呢。 “行吧。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就去学校外面，香满园饭店吧。就这，咱们走。”马志远不给大家再推辞的机会。 锁门，骑着三轮车，五个人一行前往香满园饭店。 龙华二中大门口，有一条五十米左右的不知名巷子，巷子三米左右宽，两边是各种小饭馆、书店、杂货铺之类的。 出了巷子，就是大道，九龙路。 香满园饭店就在不知名巷子出口左边，九龙路边上。 离学校很近，但是基本上没有学生在这个店里边吃饭。 只因档次太高，大家消费不起。 马志远两辈子，也是第一次来。 但对后世送外卖的时候，见过众多商场饭店的马志远，眼前的饭店，基本上和没装修差不多。 很自然地走了进去，就好像他下过不知道多少次馆子一样。 范文杰进了店后，东张西望，对一切都很好奇。 他听人说过不少次，但也是第一次来这。 肖杰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下馆子，从村里出来的他，尽管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的耀眼，在高中阶段，早早就被人称为京大种子学生，他也感觉高考考的不错，自我感觉应该能上京大。 但就算是以后能上京大。 第一次下馆子，还是档次这么高的饭店，也有点拘束。 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合适。 一向开朗大方的马志奎，到了饭店后，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只知道跟在马志远后面。 “美女，给我们安排一个靠窗的桌子。”马志远看着饭店还比较空，指着靠着窗口的位置和服务员说道。 好悬，差点就问订单好了没有。 服务员差不多有四十多次，一点也不美丽。 但是不影响马志远称呼她为美女。 刘坚跟在马志远后面，感觉有点跟着自家大人去饭店吃饭一样。 同学两年多，他口袋里能有多少钱，用大腿都能猜到。 哪里来的进饭店的经验？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和肖杰他们差不多呀。 难道是因为今天要赚钱了？ 马志远又让他感到意外了。 服务员听了美女的称呼，也是一愣，来吃饭的人，还没有这么称呼人的，但是想着不少人学着岭南那边，叫靓妹什么的，好像美女更舒服。 嗯，自己本来就是美女。 服务员心情也好了起来，本来看着几个穿着简朴的学生娃，本不怎么想服务的服务员，也热情地引导他们到靠窗的位置坐好。 拿着一张彩色地菜单递给马志远，“同学，看看想吃什么？我们家的茶油炒土鸡、肠包脚都还不错。” 学生娃，脸皮嫩，能多宰一点算一点。 马志远接过菜单，看都没看，递给了一边的刘坚，边对着拿着本和笔在那站着的服务员说道，“那就来一个茶油炒土鸡、肠包脚，再来一个剁椒鱼头，剩下的，大家一人点一个吧。” 刘坚拿着菜单，看了一会，“农家小炒肉吧。” 接着把菜单推给范文杰，后者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最后才说道，“来一个芹菜炒香干。” 范文杰点完后把菜单递给肖杰，后者连忙摇手，“我，我不用点了。” 范文杰把菜单硬塞给他，“咱们一人点一个菜，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好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妈给了他三千，还剩下一些钱没有花呢。 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肖杰看到大家都看着他，不好意思地接过菜单，看了几眼后，脸色一下子变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饭店里边的菜肯定不便宜。 但也没想到这么贵，上面一个炒土鸡要五十多块钱，半个月的生活费都没有了。 尽管不是花他的钱，但还是肉疼。 看了半天，才挑了一个最便宜地说道，“来一个炒土豆丝吧。” 就算是炒土豆丝，都能买不知道多少土豆了。 饭店的菜，真贵！ 最后是马志奎，他努力学着刘坚那菜单地架势，本来更想学马志远，但是马志远菜单都没看，想学，因为没看过菜单，都没法学，随便翻看一下，装作很熟悉地样子，“干捞粉丝煲吧。” 连说话的语调，都有点和刘坚相似。 尽管也是第一次在饭店吃饭，但是他适应起来，比肖杰要快多了。 “再来一个紫菜鸡蛋汤吧，五份米饭，米饭是两块钱一份，随便吃吧？”马志远最后说道。 服务员点点头，拿着写好的菜单，“你看看，就这些吧。” 马志远瞥了一眼，看着差不多，“行吧，就这些了，快点上菜吧。” 服务员走后，刘坚还是没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老马，怎么感觉你对饭店这么熟悉啊？” 马志远怎么可能解释说自己后世送外卖，见过的饭店多了去了，“饭店不就吃饭的地方么，电视里也看过，就点菜吃饭，这谁不会啊。 不说这个了，还是讨论下，还是说下今天收购的东西吧。 本钱基本上都是坚果你和饭桶两个人出的，能收来这么多书本，也都是杰哥和奎哥的面子，赚的钱，大家肯定得一起分，让我一个人拿着，也不合适，以后还怎么和大家相处啊。” 马志远自己就五百多块，加上范文杰五百多的小金库，加起来也就一千多。 就算是很多同学把书本等不要的东西都免费送给他们。 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是要花钱的。 一千多，肯定是收购不来今天那么多的货。 还是出门的时候，范文杰的母亲，又给拿了两千。 最关键的是，刘坚拿了五千过来。 可以让大家敞开了收。 最后反而马志远身上的五百多，基本上没怎么花。 “老马，咱们刚才学校都说好了，这次我们大家都是过来帮忙的，你请我们和饮料，下馆子，就已经够了，哪里还有再问你要钱的道理。”刘坚继续推辞。 如果分钱了，哪里还能落下马志远的人情。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有的人的人情，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能落下人情，就不要钱。 当然，也有些人的人情，根本就不值钱。 “是啊，咱们都是过来帮忙搭把手的，怎么可能分钱呢。”范文杰是非常讲义气的。 “分钱就不用了，不过要是老马你下次还有赚钱的门路，带着我们一起啊。”肖杰说道。 在现实面前，京大的准学生，也称呼比自己低一级的学弟为老马。 马志奎在那边研究菜单，倒是没有参与话题。 对于他来说，菜单好像给他打开了一扇从学校到社会的窗口。 从这里，他开始了真正接触社会的一面。 “既然大家都不要，我也不勉强了。这次的钱，我就拿下了。”马志远看大家一再推辞，也没有继续你让我推。 他还是没学来大人的那一套，我不要，你拿着，不要，你拿着…… 肖杰心里一下子有点失落。 大两千，就这么没了。 但你可以相信能够考上京大的人的脑子，“咱们是不是可以去龙华一中那边收购，或者明年多找几所高中收购啊？” 马志奎放下了菜单。 刘坚和范文杰也看了过来。 就一个龙华二中，大家收购的废纸就两万多斤了，要是再加上龙华一中，甚至全市的高中，那得赚多少啊。 27 新创业项目 马志远哑然失笑。 没想到他们雄心壮志。 竟然想着把收破烂事业发扬光大。 可是，很多设想的事情，看上去好像那么完美，事实上根本就行不通。 后世网上很多开水果店、开酒吧之类的，可以发家致富的成功学，如果你真那么去做了。 估计老祖宗的本都要亏完了。 铁定富不过三代，穷上十八代。 不管是哪一行业，只要赚钱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的。 收破烂这行，也是这样。 马志远上辈子送外卖，可是没少见到有老人因为抢废品大打出手。 也知道很多小区，都有固定收购废品的人，和物业签订了合作协议的，相当是被承包了，只能他们进小区收废品。 有利益所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马志远和他们说道，“收废品，在学校一年也就这么一次，而且应该固定有人收购，他们也多是有圈子和团队的，如果我们以后一直在学校收，会损害到别人的利益，冲突是难以避免的。再说，咱们以后都要去上大学了，也不会一直在龙华，所以咱们也只能做这么一次。” 肖杰有点将信将疑，为什么咱们在龙华二中收购了废纸，没人来找茬？ 就算马志远做不到，也不代表别人都做不来吧？ 肖杰还是有点不服气的。 今天收破烂，如果不是他帮着，怎么也不会这么顺利。 或许，自己可以去试试？ 只是，这收购的本钱怎么来呢？ 有点后悔没有要马志远的两千块钱了。 肖杰的学习成绩是没话说，在学校的输赢模式下，还看不出来什么。 可一旦到了多维的社会生活中，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任何复杂一点的事，对他来讲都是巨大的挑战。 比马志远，就要差远了。 只是，肖杰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马志奎刚才也差点心动了，就想着第二天去龙华一中那边去试试运气。 就是刘坚这样不差钱的，都有点蠢蠢欲动。 不差钱，不代表说对钱不感兴趣。 就算给他几千亿，他还是想要赚更多的钱。 现在一听马志远这么解释，把收废品的事情，做大做强，好像是行不通的。 “杰哥，奎哥，你们真想做点事情？”马志远问道。 “那肯定啊。”马志奎毫不犹豫地说道。 高考是结束了，考上大学是没有问题。 但是大学的学费，现在还没有着落呢。 本来是想着自己假期的时候，跟着村里人去岭南那边打一个暑假工。 再去自己姑姑家借钱。 可现在看马志远短短一天内，就能赚了这么多。 也是心向往之。 马志奎没有这么多的本钱，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想着一个假期赚上万。 赚上几千块钱，把大学的学费能赚回来。 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求。 肖杰也跟着点点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他掌握的不过是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而已，与成熟和眼界并不相关。 在别人学习钢琴、小提琴、绘画、设计等等兴趣特长，怎么去提高自己的时候。 而他或者是洗衣做饭，或者是地里干活，或者是工地帮忙，或者是管教弟弟妹妹。 在别人高中毕业后，想着怎么去旅游，怎么去享受假期，开拓眼界。 而他甚至要开始考虑自己的大学学费了。 马志远笑了笑，“杰哥，奎哥，你知道咱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肖杰想了想，自己要长相长相，要才艺没有才艺，要家庭没有家庭，除了会读书，好像一无所有，“老马，还真把我问住了，除了上学，我也就会干农活，但是这好像也赚不了钱啊。” 马志奎也点点头，他学习还不如肖杰呢，“我有啥优势我自己都不知道……” 刘坚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马志远在打什么哑谜。 两个高中毕业生，能够干什么啊，就算要打工，都还得去岭南那边，县城里可没有什么适合他们两个人能做的事情。 马志远摇摇头，“你们的优势是你们的高考成绩啊！想想，杰哥能在县城里边考上京大，奎哥也能考上楚州理工大学，就证明你们的高考分数非常高，在高中毕业生里是绝对顶尖的意一批，而且，高考才刚刚结束，你们对高中三年的知识点也是记忆最为深刻的时候。” 马志奎眼前一亮。“老马，你是说做家教？” 肖杰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他之前，可没少听高年级上大学的学长说。 上大学后，勤工俭学，兼职做家教是首选。 连否认自己还没考上京大的事情，都给忘了说。 “老马，那咱们怎么去和需要家教的家长建立联系呢？” 这两人也真是优秀，能想到这一步。 但做家教，可不是马志远的主意。 马志远摇摇头，“找家教，在县城里边也不多，而且多数家长都习惯找老师给孩子补习功课，除非去府城或者州城那种大城市去，但是想要做家教的老师和学生也很多，再说，一个小时，也最多二三十块，一个假期下来，也赚不了多少。” 肖杰有心想要说，一个小时能赚二三十，那已经非常不少了，一天两小时，一个月都能一千多呢。 马志奎觉得马志远今天是真吊人胃口。 直接说清楚，让大家干什么不就完了。 非得绕来绕去。 一点都不痛快。 马志远也不想这样，一下子就把谜底拆穿，会让他们觉得这件事情太容易了。 只有让他们充分考虑，自己还想不出来。 再听自己这么一说，这么简单啊。 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 从内心里边承认自己是不如老马的。 不然怎么去掌控局面呢。 马志远看向范文杰，“饭桶，你说说，你妈为什么同意让你过来和我一块收废品，还借车的，帮忙打招呼的。” 范文杰没想到，这事情还和自己有关系。 想着自己母亲上赶着让自己来帮忙，还有点小尴尬。 但他还是实话实说，“我妈听说老马这里可以弄到杰哥的笔记，能考上京大的学生笔记，弄到后，可能对我学习有帮助。” 刘坚撇撇嘴，范文杰他还不清楚，初中两个人就在一个班级。 能看懂吗？ 别说给能考上京大学生的学习笔记。 就算是给他一张高考同类型题目的试卷，让他做。 最后考试的时候，还不一定能考高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马志远点点头，“没错，范文杰家里让他来帮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我说可以弄到杰哥的学习笔记，学霸的学习笔记，对很多的家长和学生来说，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而我觉得咱们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收集学霸的笔记，然后重新整理一下，重新编排，集结成书，就叫学霸秘笈吧，然后卖出去，肯定非常有市场。” 范文杰张大了嘴巴。 还可以这样做啊？ 想着自己母亲为了肖杰的学习笔记这么上头。 如果真有这么一套书。 在龙华县城肯定是大卖。 几百份肯定是没有问题。 要是马志远他们还能弄到州城那边的高考大神的学习笔记。 那说不定能全州畅销。 肖杰也没想到，自己的笔记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他稍微琢磨了一下，马志远说的这件事，做肯定是能做来的。 但是，他还是有顾虑，“老马，我的学习笔记，说实在的，做笔记的时候都只是为了方便自己，没想过给人分享，自己能看懂就行，但旁人去看，先不说找不找得到重点，能否看懂我的笔记本都是问题。” 把这样的书，说真的，不一定能帮助别人。 就算能赚点钱，也不心安。 马志远不由得高看了肖杰一眼。 在赚钱的面前，还能考虑到有没有用，这样的品格，还真是优良。 刘坚刚才也是想到了这么一点，才觉得范文杰拿着笔记没用。 如果真能这么有效，他家里早就给他弄到了历年高考状元的笔记。 28 掌控主导权 马志远赞许地点点头，“对头，所以，我们不能是简单抄，而是要打乱重新编排，从封面设计到字号到题材选择，都要我们自己亲力亲为。 通过把我们的笔记本通过重新编排，把自己认为最容易错的习题编辑出来，并在解题时提出多种解题思路。 还要精挑细选出来一些经典题型，每道题都有我们的解题思路和反思归纳总结，把思路清晰地展示出来。” 说到这里，马志远站了起来，“我们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希望买到我们书的学生，能从中学习优秀学习者的思维模式，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我们要做一本真正对人有帮助的书，把我们的学习心得传递下去，这件事，非常有价值，以这种方式纪念自己的青春，非常有意义。” 一番话，说的自己都热血沸腾起来。 肖杰这时候，也是觉得大有可为。 学习方法的归纳总结，学习笔记的编排整理，考试题型的精挑细选，这对他来说，闭着眼睛都能做的事情。 这都是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关键是，他相信，真的能赚钱。 “老马，我愿意跟你干！” 马志远脸上露出来了笑容，“太好了，奎哥，你呢？” “啊？我？我肯定愿意啊。但我能行么？”马志奎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 编学霸秘笈。 有点虚啊。 他刚才听马志远介绍，大概也是知道，要找的都是学习成绩顶尖的学生。 自己离这个要求还有点差距。 “这有很多事情要做，编书肯定不是一个人就行的，肯定是需要你，最好你们还能找几个学习好的同学来帮忙，大概七八个人吧，大家按照兼职发工资。还有坚果，你人脉广，还需要你帮我们多弄点笔记来，整理成书后，也要你帮忙找渠道来印刷和销售。”马志远安排道。 马志远是没有这样的人脉资源可以去搜集资料和宣传推广。 但是刘坚是可以的。 “没有问题，搜集资料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刘坚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老马？那我呢？”范文杰看到这里，大家都有事情干，就自己没有给安排啥。 好歹也是一起收过破烂的，怎么能丢下自己一个人呢。 “你不是要好好学习么？”马志远说道。 当初邀请收破烂的时候，可是说要好好复习，学习时间很紧张。 马上就要高三了，也确实时间紧张。 马志远也是真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范文杰这时候智商在线，“杰哥他们编书的时候，肯定要把高中三年的知识梳理一遍，我跟着在这，也可以边复习，还可以有他们请教问题。还有，我一个踢足球的，他爸是龙华一中的年级组长，到时候可以帮我们推销一下书。” 马志远觉得范文杰说的也有道理，想着收废品的时候，范文杰家里也是立下了莫大功劳。 特别是他说踢球的小伙伴是教工子弟。 这非常加分。 “行，你也和我们一起来吧。我等卖完废品后，投资一万块来做这件事，奎哥负责管账和行政工作，杰哥来负责编书的事情，坚果负责收集资料，饭桶，你就负责帮忙租房，还有大家的吃饭等后勤保障问题。”马志远把一切都安排了下去。 说到这里，菜开始陆陆续续地上来了。 “饭菜都上来了，大家开始吃饭吧。”马志远招呼道，端起来茶杯，“来，今天辛苦大家了。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表示感谢。” 刚敲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又有美食在前，大家的兴致也不是一般地高。 都站了起来，端起茶杯碰杯的时候，都有点飘了。 只有范文杰一点也没有得到肥缺的快乐。“老马，我负责后勤保障？可是，租房和做饭，我也不会啊。” 对于埋头学习十几年的少年来说，这个挑战的难度太大了。 马志远夹了一筷子这里的招牌肠包脚，味道还不错。 但是比起来范文杰母亲做的，还是有点差距。 马志远把东西吞下去，笑了笑，“你就在这好好学习，租房和做饭的事情，阿姨来负责就好了，我觉得阿姨做的饭菜，比饭店的都要好吃。” 范文杰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要把他母亲召过来。 哪里还有他说话的地方。 可他除了请自己母亲来帮忙，还真发现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只能委屈地答应了下来。 “这里还想和大家说说，咱们关系是好，但是亲兄弟，明算账，有什么事情，咱们先说在明面上，说在前头。”马志远严肃了起来。 刘坚一愣，刚才都谈好分工了，不知道马志远怎么突然这么正式。 肖杰也停下了筷子，“老马，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行了。” 马志奎看着马志远，等着他说话。 不知不觉间，话题全部都被马志远给左右，他已经成为了这个临时团队地核心人物。 马志远沉默了一会，“编书这事，收益咱们五个人平分，但由我来负责，大方面上，我来拍板，大家觉得行不？” 钱上面，马志远可以不计较。 但是一定要掌控主动权和话语权。 事情必须是他说了算。 肖杰高考前填报的志愿是京城大学，成绩好，一直是老师和学生中的焦点人物，心气高傲。 从接触下来，一直没有真的对自己服气。 马志奎是同村的兄长，从小到大，都是马志远跟在他身后的。 也一直是他在照顾马志远。 把马志远是当弟弟看的。 刘坚，家里关系背景不一般，上辈子那么差的成绩，最后却能上一所重点大学，毕业后，去部队锻炼几年后，也进了体制内，发展还很不错。 见识和眼界，也不是一般的高中生可以比的。 他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招呼。 也许能听马志远的，也就范文杰了。 可范文杰，还真干不了什么事情。 有些话必须说在前头，马志远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征服他们。 能干，大家就一起做一些事情。 不能干，卖废品的钱，也够马志远高中的开销了。 “老马，我说了，跟你干，肯定都听你的。收益我也不用分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就可以了，请其他的学生来帮忙，是要给开工资的吧，或者给我发工资也行。”肖杰说道。 他也是表态，自己来就是赚钱的，没想着表现自己。 给份子，他也相信能赚钱，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风险，如果能有工资和份子，那就最好了。 只是脸皮有点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马志远是听懂了，肖杰想要百分之十的份子，还有百分之十不想要了，最好是能和其他的同学一样，给发点现金。“另外找七八个同学来，要有传统型的学霸，也要有逆袭型的学霸，工资就三百块钱一个月吧，包吃包住。 杰哥和奎哥，还有一种方案，两个人五百块钱一个月，再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分红，两种方案，你们选一种吧。”马志远说道。 马志奎算了一下，如果八个人过来，工资三百，包吃住，那两个月的时间，这笔开销差不多是八千块了。 再给肖杰一千块的工资。 加上编书收集资料和其他的开销。 马志远收购破烂的钱，差不多是全部都投进去了。 马志奎看了一下其他人，“我能力比不上杰哥，出力也比不上坚果同学他们，我就拿百分之十的份子，有吃有住就行，也不用给我开工资了。正好我的被褥什么的，也没拿回去，也能用得上。” 他本来想说，份子都不用，赚了钱，给他分一点就行。 但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说了反而让其他人难做。 29 真有人找茬 刘坚一直到现在还不认为马志远找人编书的事情，能做出来什么门堂。 如果真能做，高中那些老师，早就做了。 哪里还轮得到马志远。 也没想着去抢夺主导权。 但是，也不准备泼冷水，打消他们的积极性。 正好一起参与做点事情，也能培养下感情。 再说只是稍微搭把手，找人帮忙搜集一些资料，自己也能用得上。 至于联系印刷和销售，到时候帮忙打几个电话就可以了。 “老马，给我也百分之十的份子就行了，搜集资料和印刷什么的，也没多大的事情。”刘坚说道。 他不觉得能赚钱，也打心里觉得份子要不要都一样。 但是不要，参与体验就不强，也没法和大家搞关系。 要少了，没法体现自己的价值和地位。 就和马志奎一样好了。 范文杰没有想的刘坚那么多，他是真觉得自己没起到多大作用，“老马，我，我就不用了吧。” 他们几个，看起来都是不可或缺。 自己却什么也干不了。 怎么好意思要份子。 “让阿姨帮我们找住的地方，还有做饭，后勤保障，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样吧，给阿姨一个月六百块钱，再给你百分之八的份子。”马志远想了想，说到。 马志远也没和他们再讨论份子和待遇。 讨论到后面，是没完没了。 干脆给拍板下来。 当拍板的人，不就得果断拍板么。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等会饭桶回去，帮忙在总站那附近找一个地方让我们可以吃住，咱们从明天就开始创业了。” “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美食。来，以茶代酒，大家干一杯，预祝我们的事业，红红火火，做出来一番让大家刮目相看的成绩来。”马志远站了起来，端着水杯，和大家说道。 “干！” “干！” 几个年轻的学生娃，对社会是向往已久，现在能做点事情，也是非常兴奋。 充满了干劲。 肖杰吃了一大块鸡肉，补充了一下自己那极度缺乏营养的身子，满足地差点发出声音，“老马，我先回家一趟，过两天就来，先把行李放你那仓库吧。” 马志远当老板的时候，就特别欣赏他们这样的干事做事的态度，“你先回去待几天吧，我们的货还没处理，钱也没到账，也不差这两天。 至于行李，可以先放外面饭桶租的房子里边吧，饭桶，可以吧？等过两天房子找好了，我给你们再搬过去。 对了，坚果那边还请麻烦多上点心。奎哥，你也可以和在州府上大学的师兄师姐问问，看看能不能要到一些资料。” 几个人边吃边聊着编写“学霸秘笈”的具体细节。 思路在交流中变得清晰，思想在沟通中擦出火花。 大家对编写“学霸秘笈”是越来越有头绪。 也更加急迫。 恨不得吃完饭，就开始拿着笔和本开始，大干一场。 年轻人，总是那么有活力、激情和干劲。 边吃边聊。 聊天，一点也不影响吃饭的速度。 年轻，胃口也很好，马志远点的这么一大桌子菜，硬是被大家给风卷残云一般地扫光了。 中途，马志远去了趟卫生间，把饭钱给结了。 这么一大桌好吃的，才花了一百多块。 后世，在一个大点的城市，估计得五六百。 感慨了一下。 还是得会赚钱，也要会投资。 不然存起来，过几年，啥也不是。 饭足，没喝酒。 然后就往学校里边走。 刚出饭店，就看到白天一起收破烂的大妈和几个大中年男人，围着在他们的三轮车边上在聊天。 把马志远也给吓了一跳，这时候，自行车放在外面，可是会丢的。 还好三轮车没有丢。 不然就亏大发了。 “你们几个干嘛呢？”马志奎大声喊道。 那一伙人听到话后，都围了过来。 “干嘛？等你们呢。今天你们在学校里边，可是收了不少旧书什么的吧，把你们收的都转让我们就行了。收了多少钱，我们加点钱给你们。”大妈找了几个同行过来，说话也是非常有底气。 “怎么？学校里边的旧书，你们能收，我们就不能收，哪有这样的道理？”马志奎直接就怼上去。 “难道你们不知道，学校里边，是不能随便让人进去收的。”大妈下巴抬起来的老高。 本来等下午收购完后，在学校门口堵住他们几个的。 但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他们把东西给运出来。 还好在饭店门口看到他们的三轮车了。 不然，损失可就老大了。 “就是，看你们也是学校的学生，不然地话，违反规定去里边收废旧，直接就把你们收购的东西给没收了。”一旁有一个男人帮腔道。 在他看来，别说给马志远他们加点钱，就算是原价收购了他们的，都是一种恩赐。 “你们的旧书收到什么地方去了，赶紧转让给我们，不然告到学校去，给你们一人一个处分，以后都不用考大学了。”又有人吓唬道。 肖杰的脸，都吓白了。 怎么还会这样。 他这时候是相信马志远刚才说的，收破烂都是有圈子和门槛的。 自己学习成绩比马志远好，但是社会经验，还真不如马志远。 马志奎的胆子，要大很多。 村里就有不少这样的无赖。 他斗争经验丰富着呢。 “嘿，我们高三毕业了，学校还真管不到我们，你去告吧，罚款也好，处分也罢，我都接着。”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马志奎一点也不犯怵。 比起进饭馆那样的地方，都要更轻松。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赶紧把你们的货拿出来。”一个长发带疤的男人恶狠狠地扬起手，冲着马志远几个人说道。 还有一个短发，黝黑，瘦小的男子，好像从家里喝了点酒出来，握着拳头，就要上前来教训马志远几个。“被废话，货在哪里？” 和这些人，有时候说不通道理，说不定还真要干一场。 马志远都已经做好准备，是一脚踹他肚子，还是下面。 马志奎也跃跃欲试，打架，他还从来没怕过谁。 好在暴躁男被他的同伙给拦住了。 另外一个瘦高个男人，走到三轮车边上，“赶紧的，不然，三轮车你们别想开走了。” 刘坚还从来没遇到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本来想着联系下家里的关系。 看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马志远，一脸淡定。 好像不把这一切都眼里。 刘坚又决定静观其变。 看到瘦高个男人已经到了三轮车那，马志远开始不慌不忙地说道，“三轮车就在那里，就看你敢不敢推走，只要你敢推走，我就敢把你往所里送。” 一番话，声音也不算大，但是却把瘦高个给镇住了。 在那里，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马志远说完后，根本就不看他，对着大妈说道，“你们几个人，在学校门口堵住我们几个，往轻了说，那是寻衅滋事，往重了说，影响校园安全，适逢高考最后一天，你说，我们要是有个啥，特别是我身边这位，可是今年龙华二中高考的希望，能考京大的，如果受到了一点惊吓，你们说会怎么样？” 几个人本来是不准备讲道理的。 但是被马志远这一番话说的，也有点犹豫了。 如果是别的社会人，他们反而啥都不说了，直接就上来干。 在学校门口，对几个学生，那些手段，还真不敢对他们几个使出来。 有点畏手畏脚。 嚣张地气焰，一下子被打压了下去。 要是真被他们几个学生娃，给弄到所里去呆几天，不脱一层皮才怪。 可讲道理，又讲不过马志远。 几个男人看着大妈，使眼色，让她来撒泼。 大妈接收到眼波信号，立马就懂了，往三轮车边上一瘫，就准备撒泼了。 自己不要脸了，就哭着喊着要废品，看你们几个学生娃的脸皮有这么厚么。 反正废旧物品，必须要转给他们。 30 脸面不值钱 马志远一看大妈坐地上了，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都变了，“大妈，赶紧起来，你要是敢在学校门口这么一闹，我保证等会就去找陈校长，取消你们以后在学校里边收废的资格。” 一句话，就把大妈准备的哀嚎给吓了回去。 为了能去学校里边收废，她可是搭上了亲戚的关系。 要是被告到校长那里去，自己失去了收废的资格还是小事，要是还牵连亲戚了，那就不好办了。 马志远看到大妈没有喊话，松了一大口气，“今年我们收购的废旧，肯定是不会给你们的。但是我也可以和你们保证，往后绝对不在学校里边收废了。” 都要吃到肚子里的东西，肯定是不会吐出来的。 可这样，大妈几个人，也不甘心。 大妈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本来以为几个学生娃，很好拿捏住。 恐吓一番，威逼一下，说不定就妥协退让了。 可没想到，这几个娃里边，一个胆大的马志奎，撸起袖子就准备干。 还有这带头的小伙子，个不高，眼很犀利，反而三言两语，把自己一伙人，给镇住了。 兴师动众来，再灰溜溜走，也不合适。 面子不值钱，割舍不下的是利益。 大妈肉疼地说道，“要不我们每斤纸张给你们加一毛钱，你们都转让给我们好了，我看你们今天收购的起码上万斤，一斤赚一毛钱，你们一天不到就赚了一千多块了。平时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一百多吧，这就赚了大半年的开销了。” 如果一开始，听到大妈愿意加一千块钱收购了大家的废纸等，肖杰肯定是觉得马志远他们赚大了。 但是，在仓库的时候，马志远还说给大家每人分两千。 肖杰只觉得大妈这是在侮辱自己等人的智商。 没想到社会，是这样的。 为了利益，可以脸都不要。 马志奎却没有这么多感慨，这样的事情，在村里也见多了，和气友好的两家人，可能为了争一地的浇水的水源，而干得头破血流。 亲兄弟，为了宅基地上多一点，而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在切身利益面前，其他的又算什么。 如果能给他一千，他都愿意给那人跪下。 男人膝下有黄金，如果能有折现的机会，他愿意把这黄金能折现。 刘坚见识到了现实生活中的丛林法则，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不要脸才是真理。 如果自己这些人不是在学校门口，估计他们几个早就开始动用武力了。 如果不是马志远说要去找校长，他们上演的就是谁哭谁有理。 马志远也被大妈这番操作给弄得哭笑不得，一千块钱，打发叫花子呢，“大妈，我把废纸卖到县城废品站，一斤也能赚三毛多，你给一毛钱，当我们傻呀？” 根本就不和她兜圈子，直接就摊开了说。 大妈的脸，根本就没有被拆穿后的不好意思。 给让出来一毛钱的利润，她都觉得有些肉疼了。 在她看来，马志远收购的那些废旧，很多都是她碗里的肉啊。 平白被马志远他们给咬了一口。 能让出来一毛钱，已经算是她大方了。 之前拦住暴躁男的肉横男，差不多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一脸凶相，裂开嘴弄出来一副渗人的笑容，“这位小兄弟也是懂行人，你们送废品收购站是三毛钱的利润，那我们按照废品收购站的价格，把你们的废旧都给收了，不让你们亏一分钱，怎么样？你们还不用去送了，又要人工，还要油费的。” 肖杰意外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没想到慈眉善目的大妈，像是一个泼妇，而眼前这个一身横肉的男子，反而很好说话。 真是人不可貌相。 听到肉横男这么说，确实要省去了很多麻烦，除了范文杰，其他几个人，都觉得这建议还不错。 早点把货给卖了，也好早点编学霸秘笈呀。 大家都看向了马志远。 如果一开始，他们给出来的是这个价格，马志远也不可能同意，现在更加不行了，“我想，你们也是囤了不少货，准备送府城的大型废品收购站吧，一吨大概能赚三四百块？” 大妈几个人，很诧异地看着马志远，怎么一个学生娃，竟然对收购废品里边的门道也这么熟悉。 几句话就把他们的底细给摸得这么清楚了。 肉横男也是没想到，“是的，我们是准备送宝庆府去卖，赚的也确实是一吨大概三四百，但是不可能给你们那么高的收购价，毕竟我们还有车辆、油费和人工等成本，如果你们自己去送，肯定是赚不了这么多的，甚至因为门路不熟悉，反而可能亏钱。如果我们不收的话，最保险的还是卖给县城收购站。” 他也是坦诚地告诉马志远，你是知道我赚了这个钱，但是你去做，肯定赚不了这个钱。 在秤上做手脚的事情，多了去了。 更还有一些其他的门道。 这些就不用和马志远说了。 反正他是真心觉得，卖给县城收购站，那还不如卖给他们。 马志远也承认他现在是说的很厚道，但是他的货，不是送到收购站去啊，是直接送到了最终的那一环，造纸厂。 府城的大型收购站的那部分利润，他也要吃下的。 “大哥，既然你和我们交心，我也和你交底，我们的废纸是不卖给你们的，不过旧衣服和被子等，可以卖给你。另外，我还想收购你们的废纸，就按照你们送府城收购站的价格。”马志远说道。 啥？ 收购不成，反被收购？ 坐在地上的大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有些迟疑道。“你，你收购我们的废纸，按照府城收购站的价格？” 不是做梦吧？ 这么一来，你们能赚钱？ 大妈意动了，恨不得立马就替大伙给答应了下来。 他们送去府城，还要车辆和运费。 现在倒好，有冤大头来承担。 肉横男反而面凶心善，“小哥，不用和我们置气，按府城收购站的价格收我们的货，你还得搭进去好几千。难道你们还能其他的渠道？” 这是善意地提醒，也是小机灵地试探。 肉横男他们不知道马志远他们的纸张，是直接送完最后一道环节，造纸厂的，吃下了他们的纸张，也还有得赚。 根据肉横男自己的了解，他们卖废品，能送到府城那边，就已经算是大交易了。 需要囤很多货物。 场地和资金，都是少不了的。 万一赶上行情波动，或者遇人不淑，说不定反而会有风险。 肉横男也不知道马志远有什么渠道，可以用府城收购站的价格吃下他们的货物还有得赚。 但是很明显，马志远不是蠢货。 亏本的生意肯定不会做。 如果有这样的渠道，是不是可以自己也能参进去？ 之前被肉横男给拦住的暴躁男这时候一下子就从热血战士，变成了羽扇纶巾的谋士，“大哥，他在忽悠咱们呢，他哪里有那么多钱收下我们的纸张，我们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都还不够，他们几个学生娃，难道比我们的本钱还多？别和他废话，他那纸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县城本来就不大，货源不多。 他们这么多人积攒了那么长时间，才囤了25吨。 要凑够30吨才能发过去。 重量不够，运输的话，肯定不划算。 差的这些，本来还想等高考结束这段时间，可以收一波大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马志远掺一手，他们又不够了。 之前，他们之前囤下的二十多吨，占用了不少场地，还占用了他们的资金。 不能再等下去了。 所以，马志远手上的那批货，他们志在必得。 刚缓和的局面，一下子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31 只考四十多分 肉横男瞪了暴躁男一眼，本来他还想缓和关系，看能不能从马志远这边探出来其他的渠道，或者是关系搞好后，把废纸给收购过来。 他们的货囤得时间有点长了，好几个人家里都要用钱，想早点出货了。 参与的人多，想法也就多。 很难是只有一个声音的。 肉横男制止了那瘦高个也跟着起哄的行为，努力挤出来一点也不和颜悦色的表情说道，“小哥，咱们送宝庆府确实就差一点货了，你收购的废纸，肯定也是要卖的，咱们用比收购站再多一毛钱的价格收购你们的货，你在其他地方，根本卖不出这样的好价钱，卖谁不是卖呢，也没必要因为刚才的不愉快，和钱过不去不是。” 学校附近收的废纸，最后都是卖给他的。 其他人可能是只要卖的钱多就行。 而肉横男的利益和别人不一样，他要确保学校附近的全部废品，大部分都是经过他手。 确保自己在这个圈子的地位。 也是为了凑齐出货的量。 肉横男的诚意，不足以打动马志远。 只因为他给不出自己想要的利益。 毫不意外，马志远是再次拒绝了，“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们的废纸不卖，如果你的废纸想要处理，倒是可以找我们，但是我们得出货后才能给你钱。” 在香满园吃完饭后，马志远身上也就一百多块钱了。 这点钱，给定金是不够的。 再说，等过两天，马志远叔叔单位的车过来帮忙，马志远好歹也要买点烟和水，不能真什么人情世故也不讲。 肉横男他们本来就和马志远他们有点冲突，对他们也说不上信任。 更何况，肉横男他们在宝庆府都已经联系好买家了。 别说马志远订金都没有，就算是给订金，他们都不太可能同意。 所以，他们怎么可能卖废纸给他呢。 “小哥，你收的书里边，有一些应该是拿来自己用的吧，也有些书用来卖废品是有点浪费了，你们学校门口有一家卖旧书的书店，你知道吧，那是我表弟开的，你那些有用的书可以找出来，到时候我们按本收购，剩下的废纸，都转让给我怎么样，价钱上不会亏待你的。”肉横男还是没有放弃。 马志远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肉横男还有这样的资源。 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离学校近，吃的就是学校学生这一碗饭。 说不定学校门口那条路上的店家，都和他们是沾亲带故的。 要是和肉横男建立关系，等学霸秘笈编好后，也能有销售渠道。 马志远也犹豫了，是少赚点，和肉横男他们搭上关系。 还是坚持原来的？ 毕竟造纸厂那边，范文杰的叔叔，也帮忙打过招呼了。 就在马志远考虑的时候，暴躁男又开始暴躁了，“大哥，和这几个小兔崽子费什么话啊，你越是让步，他越是不识好歹。” 和肉横男说完后，又冲着马志远扬起手指，唾沫星子都飙到了马志远脸上了，“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做人太贪得无厌，小心有意外。” 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了。 只要马志远还在龙华二中上学，出校门的时候，给使阴招，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马志远听了，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说实在的，这几个人，除了肉横男，其他的人，给他的观感都不太好。 冲突又是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时候，马志远班上的物理老师，郑明，满脸通红，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从香满园走了出来。 马志远他们是在一楼大堂用餐，又没有喝酒，吃饭比较快。 郑明他们几个，是在饭店的二楼包间，去的比马志远他们要早，因为喝酒，结束地也晚。 郑明从饭店走出来后，正好看到暴躁男挥着手在指着马志远。 那个样子，看上去像是要打人一样。 看到了，自然不能装作没看到。 得管。 郑明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干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酒气一下子喷了出来，笼盖了马志远他们这一圈。 让人有点想要呕吐。 暴躁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酒，真香，别自家那酿的粮食酒，要有劲多了。 大妈看到郑明后，显然是认识的，“郑老师，你也知道，学校的废品，都是我们几个收的，但眼前这个学生娃，坏了规矩，把我们的废品给抢了。” 郑明却没有给大妈什么好脸色，“你们在学校门口围着我们的学生干嘛？要不要我叫学校保卫处的过来？” 大妈被训得脸都红了，想要争辩一下，却被肉横男给拦住了。 暴躁男几个，看到郑明后，一时间也有点不知所措。 他们跟着学校混饭吃的，对学校里的老师还是有些敬畏的，特别是那些比较有名气的老师。 郑明很满意自己一下子就把场面给镇住了。 范文杰几个也是脸上欢喜，有老师撑腰，就是不一样。 可是，郑明接着转过头，看着马志远，尽显师者的威严，“马志远啊，我还正想找你聊聊呢，就说这次期末考试，学校里这么重视，你怎么考的，物理才考了四十多分，要不是我们阅卷松了点，你说不定只能拿不到四十分。你到底怎么回事？” 教育的语气中，怒其不争的意思，都要溢出来了。 说真的，看到马志远的物理成绩后，郑明差点都要气炸了。 以往马志远的物理成绩，就算题目再难，也最多丢几分。 等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完全可以阴阳怪气地和史云萍、宋明学面前说几句，想着他们难看的脸色，自己的心情肯定和酷暑天吃了冰棍一样爽。 可哪里知道，这次马志远语文考了九十多，英语考了七十多，偏偏物理考了不到四十分。 还不到英语分数的一半。 想打脸别人的意图是落空了，反而有点被打脸的感觉。 让郑明在办公室感觉丢了大脸。 而这一切，在他心里，都记在了马志远身上。 范文杰张大了嘴巴，不会吧，不可能吧，老马物理只考了这么点分数？ 怎么可能啊。 自己都没考过这么低的分数。 马志远就算是发挥再失常，也不会考这么差啊。 老师是不是弄错试卷了。 范文杰想到的这个问题，老师们也是这么想的，还专门核对了好几遍字迹，确定是马志远本人写的。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水平。 大家纷纷讨论，马志远为什么要故意考的这么差。 有的老师认为，可能是家里出现什么状况。 也有的认为，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或者是失恋了？ 还有老师认为，是不是考试这段时间，被什么打击到了，产生了逆反心理。 说什么的都有。 但讨论到最后，大家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倒是有一点，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马志远是故意考差的，真实水平，不是这样。 刘坚也是认为马志远是故意考这样。 再联想到考试那几天，马志远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复习，和现在的成绩形成鲜明对比。 只觉得他是真会玩。 竟然还有点刺激的感觉。 想着自己考试的时候，还就有过，当初选择题的时候，故意选错，结果反而选对了。 那种小打小闹，和马志远根本就不能比。 而且还没人发现自己这样做。 肖杰和马志奎在一旁看愣住了。 饶是马志远知道自己考的不好，听到自己才考了四十多分，也是有点意外和羞愧。 两辈子，第一次考这么低的分数啊。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郑明接着用恨铁不成钢地语气，苦口婆心地说道，“志远啊，我也知道你家里条件有些困难，如果没钱，可以和老师说啊，咱们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借钱给你上学还是可以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跟人去收破烂啊。 你的重心，还是要放在好好学习上，努力考大学，考上大学比什么都强。 听老师的，你收购的那些破烂什么的，都处理掉算了，这几位也一直在学校收破烂的，老师给你做主，让他们按照市场价格收购，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32 老师也不管用 郑明说完后，还看了肉横男他们一眼。 我这样做主了，你们没意见吧。 肉横男几个连连点头。 大妈脸上甚至露出欣喜之色。 这一番话，不管是谁听了，都觉得郑明是在维护自己的学生。 而且他自认为，也是尽到了一个当老师的责任。 可没想到的是，马志远竟然不领情，“郑老师，这次考试，我确实考的不好，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考大学的。但我们收购的破烂，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不会耽误学习的。” 郑老师没想到自己被当众顶撞了？ 任谁听到自己考试就四十多分，也会不好意思，会好好学习，知耻而后奋发。 也不会再和自己去提什么收破烂了吧。 而且自己还承诺说给他做主，让他卖一个好价钱。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自己都替他考虑了。 可这么关键的时候，他竟然还坚持己见要收破烂！ 收破烂，收破烂。 能提高成绩，能上大学啊？ 郑明老师脸更加红了，非常生气，“难不成以后你还真收破烂过日子，和他们几位一样？” 范文杰几位，有心想要辩解，却没有和老师对话的勇气。 好像做错事一样。 都低着头在那，有着对老师的敬畏。 和他们不一样的是，马志远是寸步不让，“郑老师，谢谢你的教诲，但我还是想自己处理好手上的破烂。” 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很有力。 代表着马志远坚定地意志，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你可以教，但是我不一定学。 不是你为了我好，我就必须按照你说的好去做。 当着这么多人，郑明也有点羞怒，但是他拿马志远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事我会和周老师说的。还有，和社会人士，在学校门口发生冲突，这事我也会报给学校，你就自求多福吧。” 马志远点点头，“永言配命，自求多福。谢谢老师教诲，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合乎天理的，肯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郑明被噎地想拿手指点马志远，手拿起来两次，狠狠地甩了一下，摇摇晃晃地走了。 肉横男几个没想到马志远连郑老师的面子也不给。 但是想着，马志远物理考试才考了四十分不到。 标准的差生中的差生。 有点啥事，学校应该不会管吧。 几个人对视一眼。 撸起来袖子，围了上来。 马志远一看他们是想要动手，不知道是哪个环节给了他们动手的勇气。 但他们的架势，根本就没有吓着他。 马志远也不会只是被动地保护自己，双手不动声色地开始蓄力，准备有一个万一也能及时应对，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几位，知道前几天在这条路上，有人拿着刀在追人么，我当初还摔了一跤，好在到了学校门口，没有啥事。没想到才过这么点时间，这样的事情，又要发生一次。” 暴躁男和肉横男几个人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了下来。 学校门口发生的那件事。 他们几个学校周边的人，怎么可能没听说呢。 没想到，其中一个当事人，竟然是眼前这位学生？ 难怪考了四十来分，对着郑老师一点都不犯怵。 这哪里是差学生，明显是坏学生。 半大不小的孩子，最是手脚不知道轻重。 肉横男几个，在不知道马志远底细的情况下，为了这点小钱，还真不敢动手了。 “小兄弟，别误会。刚才咱们听郑老师说，你学习方面，还很大成长空间，是能考大学的种子，没必要和我们一个碗里抢饭吃不是，我们还是按照之前商量的价格，比龙华回收站收购价格高一点，你也免得跑一趟不是，我们也能赚点零花钱，你看行么？”肉横男笑容满面地说道。 可他那笑，能吓着一些胆子不大的孩子哭。 “都说了很多遍了，我那些破烂，除了书本，其他的衣服什么的可以卖给你们，但是书本，不卖。但你们的可以卖给我，也可以过两天，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价格和宝庆府收购的价格一样，你们也免得跑一趟不是？”马志远用同样地话回应。 肉横男几个纠缠了半天，但马志远根本不为所动。 见到软硬都不吃的马志远，肉横男几个也没有办法。 双方，不欢而散。 天色有点晚了，范文杰和刘坚，打了面的回了家。 马志远和肖杰他们，骑着三轮车回学校宿舍。 高考结束后，寝室空了不少床位，随便找个地方就能休息。 第二天，马志远几个，一大早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仓库。 把旧书都清理一遍，用得上的放一块，用不上的就准备当废纸卖。 “卧槽，老马，这本书里边竟然夹了三百块！”马志奎翻书的时候，有了大惊喜。 “这么好运啊！知道是谁的书本里边的么？”马志远抬起头，看到马志奎手上真拿着三百块钱。 马志奎翻了下书的封面，“罗勇华，好像是那天把书都扔给我们，钱都不要的那位。” “奎哥，这钱我们先登记下，如果知道是谁的，到时候想办法还回去。如果不知道是谁的，咱们谁发现，就谁拿着，怎么样？”马志远用商量地语气和大家说道。 “行啊，没问题。”马志奎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都一个学校的，知道是谁的钱，不还回去，自己也不心安。 肖杰也没有意见。 翻到钱后，大家的动作，也更快了。 没多久，范文杰和刘坚也来了。 听到马志奎翻书翻到钱后，两个了也来劲了。 和寻宝一样。 忙乎了大概一上午的时间，教材和资料，都差不多整理了出来。 一些成绩好的学生的资料和笔记，都差不多归到了一处。 也查找出来了一千多块钱。 马志奎运气最好，找到有名有姓的钱892元，还有143元不知道是谁的。 肖杰只找到了385块，250块是知道主的，也能收获135元。 马志远只收获了十几块。 刘坚倒是好运气，总共才发现了288元，竟然都不知道是谁的，是获利最多的。 只有范文杰可怜兮兮的，“怎么你们都找到钱了，就我一个硬币都没找到。” 说着，把手中一本数学教科书，往废纸那边一扔。 蹦！ 弹出来一个一毛钱硬币。 哈…… 大家都乐坏了。 东西都归置好。 学校门口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范文杰用电话卡在学校的公用电话亭，给他叔叔打了一个电话，第二天会有车来接货。 “坚果，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烟么？帮我带两条芙蓉王？”马志远问道。 他买的洗发水都是假的。 更别说买烟了。 他上辈子没抽过烟，根本就不懂真假。 但是听人说过，在商场里边买的烟，都有过假的，更别说在普通的小店了。 准备第二天别人来帮忙运货的时候，给师傅送条烟。 也不能送假的吧。 “行啊，我正好认识烟草公司在这边的代理，到时候我帮你带两条过来吧，差不多是烟酒店批发进货的价格。”刘坚说道。 马志远冲着刘坚抱拳，“那多谢了。” 有着人情世故，做什么都更顺。 肖杰感觉自己又受教了。 别看自己学习成绩好，但是在社会上，还真没有那些家庭有背景的人混得开。 别人从家里那边得到的人脉资源和眼界，不是自己看几本书就能拥有的。 也彻底是熄了对马志远最后一丝不服气。 只想着好好编写一本书，靠自己的真本事，多赚点钱。 书本都清理好了，肖杰也没啥事，把自己的行李放到范文杰租房的地方，然后就准备回家了。 马志远几个送了肖杰上了车。 看着没啥事了，马志远看着车站不远处有一个网吧，提议道。“坚果，奎哥，没事我们去网吧玩一会吧。” 马志奎和范文杰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会，就同意了。 三个菜鸟，除了刘坚，会电脑开机，马志奎和范文杰连电脑怎么开机都不会。 马志远虽然对这时候的电脑也不熟悉，但是毕竟上辈子，玩电脑的时间也不短。 大学期间，还学过c语言编程等，虽然现在也都忘记了。 但是比起这三个菜鸟，不知道要强多少。 花了大概几分钟时间，教会了他们电脑开机等基本操作。 马志远打开浏览器，开始重生后第一次网上冲浪。 “老马，怎么上网啊，还有你刚刚说的网址，有些什么网址，怎么输入啊，我怎么没有？”马志奎打开浏览器，两眼一抹黑。 只是看到马志远这里点点，那里看看，什么东西都有了。 “我告诉你一个网站吧，好123，你在这输入地址就行，以后上网，可以上这个网站，大部分的网页，都可以找到，只要用鼠标点点就行了。”马志远迅速切换到好123的界面和他说道。 33 遍地都是机会 范文杰看马志远玩的那么溜。 惊讶中略带佩服，“老马，你之前来过网吧？” 据他了解，这时候来网吧和游戏厅玩的，可不是什么好学生。 这些应该和马志远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世界。 更何况。 马志远没有钱，也不是这样的人呀。 “之前看过不少计算机方面的书，多少对计算机懂一些。”马志远敷衍道。 “老马，我听说在网上可以看电影，可以聊天，不知道怎么弄？”范文杰问道。 马志远一拍脑袋，还有一个企鹅可以上呀，找了找，这时候还不是秋秋，而是哦哎吸秋。 打开。 登陆的时候还需要像安装程序一样点下一步下一步。 低保真页面，真简陋，但也能看到后世的雏形。 注册了一个号码，竟然是六位数的。 起了一个昵称，无边落木。 “来，一人注册几个吧，说不定过几年后，还能卖不少钱。”马志远边注册边示范教学。 每一步点哪里，都明明白白告诉的真示范教学。 “老马，怎么打字？”范文杰问道。 马志奎也看了过来。 “这里，咱们不会五笔，可以选择智能abc输入法，用拼音就行。”马志远也超有耐心。 教学过程中，也给了马志远灵感。 在这个信息匮乏、信息点与点之间缺乏联结的背景下，国内网民模式都还是初级网民。 大部分人根本就不懂计算机，对基本的电脑操作都是小白。 做高大上的东西，别人也玩不转。 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导航网站，是最好的互联网项目了。 即使好123已经有了，但是导航网站依旧有发展的空间。 只要提供一个类似好123这样的网页，凭借简单实用的特性，就可以吸收了大量流量。 流量就是金钱。 据马志远了解，好123网站一直都是一个人，既当老板，又当员工，还兼顾网管的工作。 只要自己花点心思，找几个专业的人员来维护，肯定能比他干的出色。 甚至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后来居上。 好123过几年能卖一千多万，自己的网站，不用卖那么多，几百万，也应该没问题吧？ 也是有这么回事的，后来一个叫265的导航网站，好像都卖了几千万？ “行了，你们自己玩吧，还可以找一些教育题材的电影看看，增长下人生见识，也可以玩玩游戏。”马志远还专门给几个小伙子，找了一些启迪人生的资源。 照顾好几个人后，马志远开始不断地点开网页，到处查找。 天空软件网站，好像没有。 后世这个网站，可是卖出了三千万的真金白银。 社区网站，猫扑，这时候是有了。 千千静听，也没有。 网际快车，有了。 输入法，浏览器，软件下载网站，下载工具，邮箱，甚至聊天软件…… 到处都是空白的机会点。 未必不可以介入一下。 只要做出来流量，就算是不坚守，到时候转手卖了，也能捞一笔吧。 这里还一篇新闻，business域名卖了750万星元。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注册一些后世耳熟能详的域名。 虽然有价值的国际域名几乎已经被注册一空，但总会有一些域名注册之后没有续费掉下里，可以抢注可能掉下来的有价值的域名。 对了，国内城市的域名，不知道有没有注册，到时候卖给各地府城，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以后还可以通过变卖域名所带来的名望，接触国内最优秀的互联网创业公司，开始投资人之路。 马志远这时候在网吧看互联网，就如同当初骑着自行车在县城逛的时候一样，感觉遍地都是机会，只要能抓住任何一块，就能实现自己的财富自由。 范文杰和马志奎，只看到马志远在到处点开网站，然后不断地拿着本和比记录着什么，眉飞色舞。 好像捡到钱一样。 而马志远，确实是捡到了钱没啥区别。 在网吧玩了半天，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马志远和马志奎才返回学校。 第二天，范文杰和刘坚早早就来到了学校。 范文杰他叔叔派了单位的车辆和司机陈刚来到马志远他们存放废旧物品的仓库。 马志远适时地给师傅塞了一条烟。“陈师傅，麻烦您跑一趟。” 又是递上准备好的健力宝。 货车陈师傅客气了一下，开心地收下了。 用单位的车，帮领导办私事，本来就很乐意，马志远还这么上路，他更是觉得这趟真没来错。 也跟着一起搬运东西。 跑了一趟，就把那些不用的废纸送去了造纸厂。 造纸厂那边，有范文杰的叔叔打过招呼，不管是过称，还是给钱，基本上都很顺利。 又去了一趟做棉被的地方，把一些品相不是很好的旧被子给卖了。 衣服什么的，也都找到二手回收的地方，给处理了一大部分。 剩下一些品相好的，马志远决定带回老家去。 把范文杰和刘坚垫付的钱还给他们后。 马志远这一次，净赚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七元。 范文杰和刘坚拿着钱，这么多放身上也不安全，就先回家了。 陈师傅被马志远给留了下来，想要他再帮点忙。 有了一万多块钱在身上，加上陈师傅这单位的人在，马志远也是底气十足。 直接找到了肉横男上次说的二手书店老板，才知道肉横男姓宋，名松。 根据书店老板提供的信息，马志远一行直接找到了宋松。 知道他们手上还囤有货，那没有放过的道理啊。 宋松他们昨天被马志远给吓走了后，专门去打探了下马志远的情况。 才知道马志远根本就不是那种混子，反而一向品学兼优。 上次学校门口的追人事件，根本就和马志远没有关系。 他只是一个路人，被吓着了，摔了一跤。 可想不通的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怎么物理才四十多分？ 让宋松都有点质疑龙华二中的教学质量了。 不过，这几年，龙华二中每年也考上不少大学生。 难道大学除了考试还有其他的门路？ 宋松他们陷入深深地疑惑中。 除此之外，也庆幸当初没有对马志远他们动手，学校里边有两类人不敢得罪，一种是学习成绩好的，有老师罩着的，一种是混的，干啥事根本不知道轻重。 马志远虽然不是那种混的，但却是校长那挂了号的，惹出来点啥事情，那可都是大事。 可没想到他没去找马志远，马志远反而找上他来了。 宋松还以为马志远是来找茬的。 不懂事的小年轻，真是太烦人了。 “马同学，你们的废纸准备卖了？”宋松主动招呼道。 马志远不知道宋松内心那么多戏，开门见山，“宋老板，我们的废纸，都已经处理完了。我这次上门来，就是想要收购你们的废纸的，订金也带过来了，一万块。这是我陈哥，在单位上班的。咱们可以先签订合同，让他来担保，尾款买完后就给你。” 陈师傅拿出来自己的工作证，给宋松看了一眼，就塞回自己的口袋里边。 这也是马志远要求的，不然他根本就不可能来找宋松这样的人物，因为打心底就瞧不上。 宋松更是意外，自己还没去惦记马志远收购的废品，他反而对自己囤的货物感兴趣了。 到底谁才是专业收破烂的呀。 但是，自己的货，是不可能给马志远的。 不只是因为面子过不去，还因为在龙华这一亩三分地，他不想当任何人的下家。 “小兄弟，真不好意思，我们的货物是准备送宝庆那边的，你给的钱再多，我们也不会同意。还有，你们以后不能在龙华二中附近收购废纸，就算收购有，也必须卖给我们。”宋松根本就没给马志远商量地余地，反而对马志远发出了警告。 如果对马志远他们不管，或许会有更多地搅局者。 宋松是不愿意看到的。 马志远也听出来他的意思，他也不准备在收破烂这一行长干，“宋老板，你放心，我们以后都要去上大学了，也不会一直在龙华，所以咱们也只是收购这么一次废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一下，如何？” 听马志远这么一说，宋松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昨天和马志远他们交涉的时候，听马志远的话中，和陈校长有点关系。 还真担心马志远尝到甜头后，也要插一手。 那以后就麻烦了。 既然马志远只是做一次，那就好说话了。 “还是按照昨天说好的？宝庆那边的收购价格？”宋松还是决定妥协一次。 “是的，还是按照昨天说好的价格，宝庆那边给多少钱，我们也给多少。”马志远说道。 宋松没想到，马志远还真不是开玩笑，他们到底哪里来的渠道，收了自己的破烂。 他还是好奇马志远是卖到哪里去，怎么赚钱的。 于是好心提醒道，“可是，按照那价格收购，你们说不定还要亏钱，不划算呀。” “这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反正不会少你钱，至于咱们是赚钱，还是亏钱，我们自负盈亏。”马志远可没觉得他是好心。 34 好像被误会了 宋松更加确信马志远他们是能赚钱的，“如果要收购我们的货物，那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那可是25吨多，算下来也五万来块的货物，一万块钱还有点不够啊。” 就算签订合同，还找了陈师傅做中，宋松也不松口。 难道还真和人去打官司啊。 马志远只好说道，“那你跟我们去一趟吧，我们直接送造纸厂的，货物处理好后，钱给你。” 一吨货，倒一手的话，每吨能赚一两百块钱。 他们那边有25吨多的货物，全部吃下来，也可以赚好几千了。 就是多跑一趟的事情。 “你们竟然有造纸厂的渠道？”宋松惊诧道。 他也不是没去联系过造纸厂，对方需要的是打包站那边处理好的纸张。 对他这样的废品收购商不感兴趣。 宋松也尝试过找找门路，没有成功。 没想到自己没做到的事情，马志远竟然给办成了，这还只是一个中学生啊。 真是后生可畏。 不处理给马志远。 他们的货物，只能卖给大的回收站，或者卖给打包厂。 但是宋松他们也被打包厂给坑过不知道多少次。 经常会遇到过磅不准的情况，但成吨的纸板已经卸在地上，重新换地方成本太高，除了吃哑巴亏，也无计可施。 宋松也是摸索了一段时间后，才搭建了现在的销售渠道。 这也是宋松能在龙华附近收购废品的圈子里话事的缘故，因为他可以给别人带来足够多的利益。 但虽然有销售渠道，也不是必须只能卖给宝庆那边。 如果现在可以直接卖给马志远，不会少称重，还能省下来运费等开销，宋松没有什么不乐意的。 他找来大妈和暴躁男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货物都交给马志远来处理。 能早点处理好货，也早日拿到现金，这才是正道。 装好货后，宋松和大妈几个商量，也不用几个人跟着。 大妈几个人的货有多少，价钱多少，心里也基本都有数。 宋松又和他们长期合作的。 能不用去跟着送货，也是乐得轻松。 马志奎上了陈师傅的货车驾驶室。 马志远上了宋松的面包车，跟在陈师傅的货车后头。 “小兄弟，你这次收购了不少废纸，也赚了不少钱吧？”宋松还是想要套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哪里，哪里，和宋老板你们比起来，小打小闹而已。”马志远说道。 一般人收破烂，也就是往回收站一送就行了。 可宋松，却联合好几个人一道，囤起来后发宝庆，这不是一般收破烂的人可以做到的。 更何况，他还一个兄弟在学校门口开二手书店。 在这一行，马志远确实是不如宋松他们。 “呵，小兄弟做了这次后，应该也知道，废品收购这一行，利润其实也不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亲戚愿意做的？”宋松看了马志远一眼问道。 马志远看向宋松的脸，想要看出来他什么表情，可除了一脸横肉，什么也没看出来。 学校周边是他们的地盘，马志远还真没有想让自己亲戚来这边收购破烂的意思。 难道自己说了不在龙华二中附近收购废品了，他还是不放心？ 马志远笑了笑。“宋老板，别开玩笑了，我那亲戚要是来这边收购废品，一没经验，二没关系，怎么收啊？” 宋松惊讶地看了马志远一眼，这个学生娃，不是一般地成熟，“马老弟，县城西边有一家回收站，但是他们的手脚不干净，被盯上了，估计干不了长久，本来我是准备接手的，如果你们有亲戚愿意干的话，我可以帮一把。” “什么？开回收站？你不是开玩笑吧？”马志远都想要去摸一把宋松的脑袋，看有没有发热。 就在上车之前，都还一直都还在防备着自己。 一下子莫名向自己示好？ 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360度都不止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家在总站那边，还有老房子，周边有大院子，很适合当收购站，如果你们有亲戚愿意，租金可以先欠着。总站周边现在也不少商铺，废纸箱等货源也稳定，做下去肯定没问题的。”宋松继续说道。 马志远不知道是什么让宋松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好像非常期待自家也能从事这一行一样。 有疑惑，就直接问了出来，“宋老板，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我能帮上你什么？” 世界上，不可能有无缘无故地爱。 也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你好。 就学校那一点废纸，宋老板一行都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更何况一个回收站。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一直想要建一个打包厂，但是苦于没有销售渠道，看你和造纸厂那边也熟悉，看能不能让家里帮忙牵线搭桥一番。”宋松也不认为造纸厂那边是马志远找来的关系。 肯定是家的关系。 这也是宋松一听马志远说送造纸厂，一下子就同意和他合作的原因。 他是一个有野心的废品收购商。 想要做大做强。 而他的目标，现在是做打包厂。 此前，他也跑到别人的打包站观察别人用的什么机器。 厂房，购买打包机设备，还有工人等，他都差不多可以搞掂。 和宝庆各收购站，也都混了一个人脸熟。 甚至和宝庆那边的合作。 上游的收货渠道，也问题不大。 现在就下游的出货渠道，没有把握了。 “你建好打包厂后，直接和造纸厂联系，供货给他们不就行了？”马志远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 宋松知道马志远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他耐着性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造纸厂都习惯从各地黄牛手里买废纸，不会直接和没有规模的私人打包厂打交道。所以建好打包厂后，货物只能卖给黄牛。但这种私人买卖没有任何保证，万一黄牛把货卖了，直接失联，货款就得打了水漂。” 这也是宋松的顾虑所在，不然早就开始干了。 “难道你有货，别人还不要，非得找一个中间商？”马志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都知道，中间商肯定要赚差价的。 何必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哎，我就算建的打包站，也是比较小型的，二三十吨的货，没有造纸厂会理你，货量到500吨以上，才能引起造纸厂注意。”宋松很无奈地说道。 说的高端一些，就是规模太小，没有合作过，产品得不到信任，无法挤入供应商名单。 造纸厂也不会相信他能提供稳定的货。 现在看马志远有可能帮得上忙，有枣没枣，打一杆试试。 马志远之前有过调查，知道县城主要两家收购站，一家是在城西，也是宋松说要出问题的那家，还一家是在城东。 宋松所谓让出来县城西边收购站，那现在还是别人的地盘，拿着别人的利益来当条件，那是慷他人之慨，他根本就不亏什么。 更何况，他本来就要准备改行了。 马志远觉得宋松的算盘，不是一般地精。 但是没有宋松他们这样的地头蛇支持，想要干这一行，也不是那么容易。 应该说，宋松给出来的条件，还算是很有诱惑力。 马志远如果真能帮忙，还真想牵线搭桥，但是，他是真做不到啊。 能直接销往造纸厂，不是他的能耐，也不是他的家庭，而纯粹是因为范文杰的叔叔。 机缘巧合之下，才让他吃了一大口螃蟹。 还想多吃点肉，真的太为难他了。 马志远克制住内心应下来的冲动，“宋老板，我是真想帮你忙，为了你，也为了我们家，但是真做不到。” “马老弟，要不你回去问问？”宋松觉得自己让出来一个收购站的利益，给出来的诚意还是很足够的，只要马志远愿意和家里商量，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马志远感觉宋松好像是误会自己了。 也是，能够收购两万斤废纸，能够和陈校长熟悉，能够直接联系到造纸厂的，肯定不是也一个简单的高中生就可以搞定的。 怎么能让别人相信你没有关系和背景。 35 坐着卡车回家 马志远想了老大一会，决定还是先试试，“宋老板，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能不能成，我就没把握了。” 等送了这趟废纸过去的时候，可以和造纸厂的人打听一下。 借着范文杰叔叔刚打过的招呼，造纸厂也不可能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万一要是成功了。 白得一个做收购站的机会。 做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报应就行了。 “好好，好，我等你消息。只要你们愿意帮忙，那肯定没问题的。”宋松欢喜得很。 他要的只是一次机会。 如果没有马志远的废纸送造纸厂这回事。 他下一步肯定是要做回收站。 县城西边那家回收站手脚不干净的事情，也是他捅出来的。 本来就是想要把别人赶走，自己来干。 但是现在有机会可以进一步做打包站，那肯定更愿意做打包站。 至于为什么不让暴躁男和大妈那几个自己的合伙人来做回收站，一方面是虽然长期合作，但他一直觉得那些人，眼光有点局限了，有点货，就要急着出。 自己带着他们一起送宝庆，也没有说让自己多赚点钱。 还有，就是手脚也不是很干净，宋松也担心他们做回收站，会给自己的废纸里边，还经常夹杂铁块、泥巴什么的。 再就是，交给他们任何一个人，势必会得罪其他人。 最主要的是，交给他们，不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 那还不如让马志远他们来做。 家里有关系背景，还有自己帮衬，肯定能站稳跟脚。 也因为有自己帮衬，他们的货以后也会优先送自己打包站。 打包站这样就有一个稳定的供货渠道。 双方的关系紧密后，马志远他们的关系背景，也能帮着自己。 最主要是看中这层关系在。 两个人都揣着各自的心思，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货车后面。 顺利地到达了造纸厂。 对接的是造纸厂的蒋经理。 在是个人都叫主管，随便一个业务员都能挂经理的时代。 马志远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蒋经理到底在造纸厂什么一个职务。 想来就是收购一下废纸，也不可能派一个高层来和自己对接。 “蒋经理，还有一批次的废纸，需要再麻烦下您了。”马志远非常熟练地递烟，寒暄，瞎聊。 就上一次的业务来往，虽然关系没有多深，但至少混了一个脸熟。 打过招呼的，态度和没有关系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蒋经理笑容满面，还带着点讨好和谄媚。“有什么麻烦的，你给我们送货过来，那是照顾我们的生意，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没有一定社会阅历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宋松有非常丰富的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经历，自然是能看出来蒋经理对马志远和别人不一样的态度。 至少比自己当初找上门去谈业务，这脸要好看多了。 让宋松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马志远果然是背景很硬。 给货，拿钱。 一切顺利地很。 马志远也没有和蒋经理谈打包厂给造纸厂供货的事情。 他的脸还没有那么大。 也不知道蒋经理是不是能做主的人。 还是得再去麻烦下范文杰的叔叔。 另外，也得打听下宋松的人品怎么样。 宋松他们这一批货物，25吨多，让马志远又赚了将近三千块。 加上之前自己收购的那一批，马志远这几天的时间，就赚了一万五千多块。 宋松也不知道马志远赚了多少钱，但是猜到肯定不少。 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从收破烂的向着回收站老板或者打包厂厂长升级的决心。 分开之前，一再和马志远说，让他记得和家里说。 要了一个信封，马志远给司机陈刚包了一千块，“陈师傅，麻烦您了。一点薄礼，别嫌弃呀。” 陈刚也象征性地推辞了好几次，然后装作推辞不过，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心里却笑开了花，听单位领导的安排，用单位的车跑了一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一条好烟。 一个信封，虽然没清点，但是摸着也不薄。 如果有这样的好事，还可以多来几次。 拿人的手短，“志远，今天还早，你准备要回家么，我送你一趟。” “方便吗？那太好了，正不知道还那么多的书本、衣服和被子怎么拿回去呢。”马志远本来还想着去汽车站找找回自家那边问问，看能不能放到大巴车顶上。 要是不行的话，那还得打听下租车是怎么一个行情。 如果太贵了，那就只能在县城处理了。 现在有人免费送，倒是省了自己很多麻烦。 陈刚开着车送马志远回到学校，和马志奎等一道，把挑选出来的一部分旧书、衣服等装上车。 就开始往马志远老家高沙镇伏龙村。 高沙镇地处县城北部，离县城大概60公里。 大部为山地，南高北低，西高东低，最高点为望云山，海拔1693米。 从县城到高沙镇只有一条公路可以走。 最开始一段30公里的路，到高田镇，因为高田镇出了能人，有上面的拨款修建，路还比较好走。 从高田到高沙路就有点颠簸，路况不是很好。 好在天晴，除车子开过后，扬起漫天的黄灰，也没其他的毛病。 如果是在雨天，车子要是陷入在路上，可能需要垫上稻草，找人帮忙才行。 过了高沙镇，再往前开了大概五公里路，到了下沙村的位置。 以前这边叫下沙乡，后面并入了高沙，就改成村了。 “陈哥，稍微停车一下，我下去买点肉。”路过卖肉的地方，马志远说道。 然后跳下车，足足称了十斤肉。 村里卖肉，也和城里不一样，没有分什么里脊肉、草排、夹心肉什么的，都是看上哪一块，和卖肉师傅直接说，然后卖肉师傅直接就砍下去。 骨头、猪皮、肥肉、瘦肉都是一起卖的。 上车，马志远指着卖肉铺旁边的一条乡村小道道。“陈哥，从这边拐弯进去，大概还要走三公里。” 这路，比刚才更加残破。 路况不好，车也开的慢。 陈刚挑了下眉头，一把就开了进去。“你们这边，还真不太好走啊。” “是啊，咱们这边的路不太好走，山上和地里的一些好东西，也不太好运输出去，种地没啥出路，所以我们只有拼了命的上学，希望以后不要再种地了。”马志远笑着说道。 陈刚点点头，“别说你们村，就是离县城近点的村，不还是得出去打工，说实在的，就算我们上班的，工资都不高，要不是份铁饭碗，我都想要出去打工了。” “去外面打工，也都是辛苦钱，有活干的时候赚一分，没活干就吃老本，进厂那更是把人当机器干，还是你们上班的舒服，稳定的收入，社会地位也不低，走出去，谁不高看一眼啊。”马志远奉承道。 他说的也不全是虚话，如果村里有谁家里有人在县城里边端着铁饭碗，在村里的地位都要比别人高很多。 “草，这些小兔崽子，命都不要了？”陈刚慢慢地放缓车速。 后面好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孩，追着车子后面跑，往上一跳，手扒拉着车后厢边缘，吊住后，手脚并用，一下子就爬了上来。 马志奎在座位上，起身，趴在车窗看了下，“这几个小子，比我们当初的水平要差多了啊。” “奎叔，奎叔，你回来了啊。”村里眼尖地孩子马鹏看到马志奎后喊道。 “陈哥，要是方便的话，停一下车，让他们都上来吧。”马志远说道。 这附近好几个村的学生，五年级到六年级的时候，都是在下沙中心小学上。 马志远当初上五六年级到初三，也是在这边上的。 回村里有三公里路。 如果看到有运河沙的卡车，或者空着的卡车，也是爬车的。 能少走点路，就少走点路。 陈刚听马志远话后，也顺从地停下了车，头伸出驾驶室，冲着路边还站着看的几个小姑娘，还有几个比较老实男孩，喊道，“我们去伏龙村的，你们要顺路的，赶紧上车。” 几个孩子一听，有点不敢置信。 一般地司机，看到有人爬车，能不加速，那就是好人了。 哪里有这么热情的。 不过看到车上有熟人，也都麻溜地上车了。 36 二手货也畅销 卡车在乡村道路上颠簸前行。 路边，是一条小河蜿蜒着前行，一直流淌到楚江，汇流到长江，奔腾到大海。 正如村里的人一样。 道路两边，除了偶尔一些房子，大部分都是绿油油地农田。 再远处，都是绿地有点发黑，高低起伏的青山，山脚下，是一户户人家。 这时候，村里最为平坦的好地，都是耕田。 等以后村里人去南方打工赚了钱回来后。 靠近马路的这些耕田，都被用来盖了房子。 有钱没钱，都要盖房，借钱也要盖房。 从最开始单纯的改善居住条件，变成了攀比。 你盖三层，我就四层。 房子是越盖越好。 村子的环境却变得差了。 还真不如现在环境好，没有这么宜居。 路过其他村子的时候，停了一下，让一些学生下了车。 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伏龙村。 在马志远二叔家正在修建的房子前面，停稳。 二叔家正在修建的新房子修在是在村里道路的北边，坐南朝北。 以前是一个池塘，被二叔买了下来，填平后，盖房子了。 村子里的房子，虽然也会看风水什么的，但多是依着公路，或者沿着河道，或者是顺着山脚来修建，能北朝南的房子还是很少的。 车上的人都跳了下车。 一群学生娃，闹出来动静。 村里来的车很少，一般也是人拉钢筋、水泥、河沙等，现在下来这么多学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村子里不少人站在二叔家新房子对面的池塘边上，看热闹。 也有不少人，走了过来。 “奎子和原子回来了啊。怎么还整了一辆车回来？”二叔新房子隔壁家刘婶热情地招呼，说着的时候，还给从车上下来的自家傻儿子马鹏书包上拍了一下。 说是隔壁，其实刘婶和二叔家中间还隔着马志远家。 马志远家是以前他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 后来马志远家和二叔家分家的时候，老房子归马志远家，二叔家在现在新修建的房子上面，半山腰的位置，分了一块宅基地。 后来借钱，盖了一层楼的红砖房。 但因二叔生了一个儿子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又没有缴纳足够的罚款，房子被人给拆了，家具都被卖了。 实在是没法住人。 这几年，二叔两口子在南方打工，也赚了一些钱，家里总算是没有外债。 于是，又借钱，在现在的地方准备盖房子。 村里很多人都这样，都是举债盖房子。 盖房子的，就没有一个不欠外债的。 盖好房子后，留下老人和孩子，自己也不住，又去外面打工。 紧衣缩食，还债。 马鹏书包晃了一下，“妈，原子哥的车上，都是书本和衣服被子。” 马志远刚爬上车斗，准备卸货，听到后，也跟着喊了一嘴，“学校高考结束后，有不少学生的衣服、被子什么的不用了，咱们花钱买了下来，如果村里有人需要的话，咱们可以低价转让给大家。” 二叔和二婶听到动静后，从新房子里边走了出来。 衣服上都还带着水泥浆。 应该是自己在切砖。 村里大部分的人盖房子都这样，除了房顶等大工程，其他的基本上是一两个人把主体给盖好。 有手艺的人，也都自家来盖。 二叔家这房子，也差不多是自己一个人盖的。 “我看看，什么衣服和被子啊，现在的学生，真是败家，好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王婶很利索地翻了上车，在那挑挑拣拣说道。 “王婶，帮忙搭把手，卸下货，师傅还要赶回县城呢。”马志远和在翻东西的王婶说道。 “好咧，这东西都怎么卖的？要是不贵的话，给我家大鹏也整一套，都是别人穿过的，可不能卖贵啰。”王婶边帮忙从车上卸东西，边说道。 二叔和马志奎已经站在车下开始接东西。 二婶从家里拿出来几个化肥袋子，铺在了地上。 不少看热闹的人，也过来主动帮忙。 人多力量大，东西很快就清下了车。 “师傅，先进屋歇会吧，喝点水。”二叔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掏出来烟，给陈刚支了一根。 陈刚接过烟，也就是五块钱一包的，平时他根本就不抽这么便宜的，塞到嘴里，从兜里拿出来打火机，啪一下点燃了，“不用客气了，这边离县城有点远，我还要赶回去，再晚点就不好走了，必须得走了。” 二婶在一旁接话，“吃了饭再走吧，反正开车，也不怕多晚。” “不了，不了，这边的路不是很好走，走得晚了，天就黑了。”陈刚边抽烟边推辞道。 来回拉锯了几次，二婶给二叔一个眼色，又返回房子，拿出来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袋子，里边装着一些花生、鸡蛋什么的，“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还麻烦你送志远他们回来一趟，这些东西就拿着路上吃吧。” 二叔家对面池塘边的六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里摘回来的豆角、西红柿和茄子等，“师傅，这些都自家种的东西。” 说着，也是往陈刚手上塞。 陈刚还真推不开，来回拉锯两三次，只好收下了。 村民还真是热情。 “原子还真是厉害，上着学，还能弄一辆车回来。” “你们看到没，那师傅应该不是一般的开车的，那架势，不像开车的，反而像个当官的。” “嗯，我也看到了，看他说话的样子，比镇上的干部都还像那么回事，真能装，不就是一个开卡车的么，有钱就了不起啊。” “那是对你这样，没看到别人对马志远，可是客客气气的。要我说，还是得让孩子上学。” “你家有钱就让孩子上吧，多上几年干啥，还不是考不上大学，要出来打工，还不如多攒几年钱，早点盖房子结婚。” “原子他们好像从城里弄了一些东西回来，看看去。” 村里也不少旁边看热闹的，在一旁闲唠着。 “原子，你们这衣服和被子怎么卖的呀？”王婶再次问道。 “衣服和裤子一套五块钱，被子十块，鞋子两块，书两块钱一本，大家自己挑，看好了后，给现金或者记账都行。”马志远说道。 “能不能再便宜点啊，这都是别人穿过的。”村里的张奶奶拉着自家孙女问道。 “不能再少了，我从别人手上收上来就这个价钱，还专门找车给送回来的，再便宜我就亏本了。”马志远是一分都不让。 衣服什么的，好点的两块三块收上来的，差一点的，就是捡回来的。 被子五块、六块的。 鞋子差不多是两块钱，也有的没花钱。 还真没怎么多赚大家的钱。 但就是这么便宜，还是很多人有点舍不得花这个钱。 实在是没钱。 村里有不少人，说的不夸张，连买盐的钱都不一定拿得出来。 不过，这收来的旧衣服什么的，比很多人身上穿的衣服要好多了。 被子什么的，也比很多家里盖的被子要好很多。 马志远也去过隔壁王婶她婆婆，他叫二奶奶家，被子都是也硬邦邦的，不知道盖了多少年了。 前两年，还有加工被子的人来村里。 很多都是拿着旧衣服加工成被子的。 加工费，一床也不只十块钱。 “被子能不能再便宜点啊。”隔壁的二奶奶问道。 她摸着这被子，可真柔和，比自己那被子要舒服多了。 有心想要买一床，但还是太贵了。 “二奶奶，真不能讲价，虽然您一向照顾我，但是我在县城收别人的就是这个价钱，还倒贴了运费了。”虽然二奶奶从小都很照顾他，但是马志远还是没有让步。 别人一看，连二奶奶都不能便宜点，也都熄灭了还价的心思。 可学生穿过的东西，一般都是比家长的要好。 东西实在是物美价廉，很快就有人忍不住说道。“原子，给我来一床被子，还有一双波孩。” 一边在心里骂马志远是白眼狼，一边忍痛从口袋里掏出来钱。 波孩就是运动鞋的意思。 村里的小孩，还没几个人穿过。 马志远记得自己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赚钱后，买了一双。 堂弟王志华，是在上初中后，他大舅带着他去买了一双，但没穿多久，鞋底就掉了，鞋底里边是硬纸板，让马志华心疼地哭了一段时间。 二婶还为此埋怨自己大哥给马志华买的假货。 “我来三床被子，一套衣服，一双鞋，这是钱。”另外有人拿着东西，生怕别人抢一样，连忙塞给马志远。 “我也来一床被子，一套衣服。” …… 37 二叔为此担忧 “原子，被子还有么？我就从家里拿钱来，怎么就没有了？”有个大妈拿着钱，都急眼了。 “婶子，不好意思，我就那么多。”马志远也是懊悔，要是早知道陈刚送自己回来，一些旧被子就不送去加工被子的地方卖了。 旁边大妈家男人在一边抱怨她的动作太慢了。 她抱怨自家男人，不知道先拿着被子等她。 她家小孩在一边，红着眼睛，泪水在眼里打转。 马志远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都是因为穷啊。 不然旧衣服旧被子什么的，大家哪里用得着这样，“婶子，衣服还有，要不来一套给孩子穿？” 大妈看了下自己孩子，没有合适的衣服，但是买回去改改，还是可以穿的，咬咬牙，“行，来两套吧。” 很快，衣服和裤子，也卖光了。 接着就是鞋子。 倒是书本，一本都没有卖出去。 “卖完了？” 马志奎觉着自己做梦一样，村里人什么时候消费能力这么强啊，三十多床被子，二十多凉席，一百多套衣服…… 就全部都卖完了。 在学校里边，这些都是没人要的。 马志奎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走廊上的衣架上，还挂着很多衣服都没人要，特别是校服什么的。 当初马志远还去找宿舍阿姨一块钱一件给收了回来。 鞋子更是很多扔在宿舍没人要的。 可一眨眼，马志远把这些别人不要的东西，都给卖了？ 卖光了，咋的就给卖光了？ 这给马志奎，很大的冲击。 东西卖光后，村里人也三三两两都回去了。 大部分家里都有收获。 或是一床被子，或衣服，或是鞋子。 占了便宜后的喜气洋洋的空气，飘荡在村子上空。 “哥，有没有给我买衣服呀。”二叔家小女儿，马志玲摇着马志远的胳膊问道。 二婶也在一旁看着。 有所期待。 她也不知道马志远从哪里来那么多的钱，这次回家，带了十多斤的好肉，还有那么多的衣服和被子什么的，卖的钱都至少好几百。 发达了？ “那些衣服，都别人穿过的，大部分也都是校服，你穿着那干啥。给，哥今天赚了些钱，你拿过去，以后买新衣服穿，没有被人穿过的新衣服。”马志远从还没清点出来的钱里边，抓了一把，塞到马志玲手里边。 马志玲开心地差点要跳了起来，根本不顾自己爸妈在那使眼色，高兴地把钱都收了。 马志华在那边，眼热地不行，但是只是叫了一声哥后，就只是站在那边不动。 他上学期的时候，参加了龙华二中初中部的自主招生考试，被录取了。 下学期也要去龙华二中上学，初中。 整个乡镇，就三个人考上了。 自然不会和自己妹妹一样。 “志华，我从县城里边，也带回来一些书，你下学期要去上初中了，也可以提前看看书，先预习一下。”马志远说着，从自己行李包里边，翻出来一些收集到的世界名著，高中教材，以及一些崭新的笔记本和笔之类的，给了马志华。 马志华看了眼自己父母，见到他们点头，道谢后开心地收下了。 他从小学习就很好，聪慧，但是村里边学习资源太少了，除了偶尔找马志远要一些高年级的教材看看，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课外书。 找遍全村，也就前两年从村里对面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家里借来一本不全的水浒，还有几本武侠小说。 马志玲把钱数了下，整整有三百多块，比自己过年的压岁钱都还要多很多很多，心花怒放。 看到马志华收到了很多书本，还有好看的笔记本和笔，也抵不住，“哥，我也要。” “好的，好的，你也有。”马志远从包里翻出来的精美笔记本和笔，给了马志玲。 从上万斤的废品里边，也就翻出来这么一些比较好的。 都给了这兄妹两个。 不说高兴地二婶和马志华兄妹。 二叔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在乐呵，有一种看自己侄子长大有出息的欣慰。 可没过多久，二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有，脸黑了下来，“志远，你不是在上学么？这钱哪来的？和叔说实话，你不是去干什么事了吧？” 二婶一听，心里一咯噔。 对啊。 马志远不是还在上学么。 哪里来的钱。 可怎么还从县城找来一辆车，车费和油费，也要搭进去不少吧。 搞不好还要亏一大笔钱。 真是能瞎折腾。 不会到时候都自家来贴钱吧。 想到这里，二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马志华和马志玲也感受到了空气的变化，在一旁安静了下来，怯生生地看着即将爆发的风雨。 马志远一看就知道二叔二婶误会了。“叔，你想哪里去了。奎哥他们不是高考结束了么，很多人的书和衣服都不要了，我找同学家借钱去收购了一些废品，倒卖后赚了一些钱。都是卖废品赚来的，这事奎哥和我一起做的，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收废品赚的钱。 没有乱来。 但是二叔也不是没收过废品，最多也就赚几十块。 村里是不少人在南方收废品赚大钱了，但别人都是开店的，还做了一些不能见人的事情，才能赚那么多。 马志远就一个学生，收一些毕业生的书本，能赚这么多？ 二叔的表情依旧很严肃，“收废品，我也知道，但是学校那边，收旧书的也不少，怎么可能都卖给你，哪里能赚这么多钱，还包车回来？” “叔，和我一起收废品的，有奎哥他们帮忙，还一个今年要考上京城的学生，他们在学校名气很大，所以大家都乐意卖给我们。而且还有我同学家里帮忙，这次送我们回来的车，也是同学家的，都没收我们钱。”马志远知道自己不解释清楚，二叔和二婶心里肯定有疙瘩。 说不得，就要替自己那不知道在哪里的父亲教训一下自己。 二叔可是没少次和别人说，二婶他们村里，有一个人家孩子学坏，被家里人绑着在牛圈里边，用鞭子抽了半天，还绑了一晚上，就浪子回头，学好了。 马志远还真怕自己也来这么一遭。 二叔将信将疑，真这么简单？ 不放心，带着马志远，又去了马志奎家里。 听到马志奎说的和马志远是一样，确实是马志远通过倒卖废纸赚了一些钱，这次送回来的车是同学家亲戚的，没花钱，倒是放心了。 自家侄儿能赚钱了，二叔也是极为开心。 路上，二叔和马志远说道，“志远啊，前段时间，你班主任给家里来电话了，问我们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说没啥事啊，一切都好，家里还在盖新房子了，只有好事呀。 结果今天你还包车弄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卖。 我还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在学校惹什么事情了。” 马志远才知道，刚才二叔这么紧张，也有自己班主任周老师的缘故在。 但周老师和自己二叔打电话，应该没有说自己成绩的事情吧？ 马志远有点心虚地说道，“二叔，我在学校都好着呢，考大学没有问题。” “嗯，好好学，好好考，考到哪里，我送到哪里。是不是因为我又是盖房子，你弟也考上龙华二中初中了，还有一个妹妹要上学，担心我没有那么多钱。这些都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你就只管好好学习，钱的事情，我来操心，就算是借贷款，也要送你上学！”二叔说的斩钉截铁。 他看到马志远这次赚钱，也是欣慰，但更多的是担心。 马志远从小到大上学，就没让他操心过。 可老师不会无缘无故地联系自己。 上次还是初中毕业后，马志远跟人去南方打工了。 龙华二中的高一，有一个拔尖学生培训班，提前一个月开学。 但是马志远没有去学校报到。 龙华二中那边联系了王志远初中的班主任老师。 他初中的老师，亲自跑到伏龙村来。 二叔马兴国亲自去工厂把马志远给送了回来。 这次高中的班主任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虽然只是问了问家里的情况，但马兴国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对马志远学习成绩，他是不担心的。 就是担心因为钱上面的事情，马志远想多了。 害怕没钱上学，然后去打工了。 不然一个学生，无缘无故地，开始想着去赚什么钱啊。 38 来钱有这么快 感动。 感激。 充满了马志远的整颗心。 二叔，只是二叔，不是自己的父母。 村里很多人，别说送侄儿上学。 很多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女上学，都不支持。 认为上那么多学干嘛。 伏龙村，祖上十八代，就没出过一个秀才，近代也没见过一个大学生。 附近十里八村，也没出过几个大学生。 能考上高中，那就是学习成绩非常不错的了。 考不上大学，端不上国家的饭碗，那还不如早点出门打工。 就算是对自己儿子说，考到哪，送到哪。 更别说自己还只是一个侄儿。 别的不说，就是现在。 伏龙村现在也就马志远和马志奎两个上高中的。 马志奎能上高中，也是自己努力抗争的结果，是去问他姑姑借钱，凑够的学费。 马志远能念到高中，幸亏的是自己的二叔。 他小学到初中，学费都是自己二叔供的。 用二叔的话来说，这么小的孩子，自己父母不管，可怜，他不忍心不管。 为此，二婶没少和二叔闹矛盾。 因为二叔家，也不富裕。 家里就分到一亩多的田，吃饭都成问题。 在马志远上小学的时候，二叔家吃饭都成问题，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要向亲戚家借稻谷。 在这样的条件下，供应三个孩子上学，一个还不是自己儿子。 二婶不可能没有怨言。 更何况。 马志远的父亲，马建国，对二叔一家，那是真的亲兄弟。 马志远的爷爷和奶奶身体一直不好。 爷爷在二叔和二婶结婚前一年去世的。 奶奶在他们结婚的当年去世。 人在世的时候，身体缘故，欠了一屁股债务。 去世后，白事也是一大笔开销。 当初马志远奶奶去世的准备安葬的时候，家里实在是掏不出来一分钱。 但是老人去世了，不能不安葬吧。 古代都还有卖身葬父呢。 借钱也得办呀。 马志远父亲马建国，又是那样的情况，亲戚没有人愿意借钱。 明显就是打水漂的事情，别人肯定不乐意干。 马志远的舅爷等人，提出一个借钱要求，那就是必须用二叔马兴国的名义来借钱，写欠条，才愿意借钱。 不能兄弟两个一起借钱，必须二叔一个人的名义。 不然，钱不借。 没奈何，二叔只好用自己的名义，把钱借下来了。 按道理，借的钱，马志远的父亲，作为长子，那也得承担一半，可马建国，一分钱都不认。 在这件事上，二婶是有很大意见的。 更过分的事情是，马志远奶奶去世后，马建国闹着兄弟两个人，要分家了。 在拿着菜刀要砍人的情况下，马建国分到了父母留下来的老屋，二叔分了池塘上面的一块宅基地。 这还没完，分家后，马建国又赶人，不让二叔他们住。 逼着他们借钱盖了池塘上面的房子。 这些事，二婶可以记马志远父亲一辈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二叔能供应自己上到高中，马志远又如何能不感恩。 “叔，谢谢，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次卖废品，我赚了不少钱，上大学的钱都有了。”马志远动情地说道。 自己确实是赚了大钱了。 但是赚多少，马志远倒是没说，怕吓着人。 “说什么大话呢，村里很多人，一家人才能供起来一个孩子上学，你这才卖了一次废品，上大学的钱就有了？以后不能再去做了，要看长远点。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比什么都强。”马兴国只觉得马志远是把赚钱想的太简单了。 生怕马志远没有听进去，又接着说道，“志远，你别看村里那些孩子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能干啥啊，不还和我们一样卖苦力。但是上学出去后，有了学历，就算是进工厂，那也能主管的，自己不用干，看着别人干就行，拿的钱还要多。有文化的，就算是打工，那也是松快的活。” 在上学这件事上，二叔真的是身体力行地践行了，砸锅卖铁也要送孩子上学。 上辈子，马志玲高考就考了三百多分，二叔也让她去上了一个大专。 这要在其他人家里，是没法想象的事情。 “叔，我知道的，这次我赚了好几千，我高中的学杂费，学校给免了，每个月还有补贴，听说大学，国家有助学贷款，不用利息的，这几千，足够我上大学了。”马志远还是没有说出具体赚了多少钱。 才几天时间，赚了一万多，真的有点吓人。 可他不知道，就好几千，也把二叔给吓了一跳，“什么？这么多？志远，你们真没干坏事？没有偷别人的东西卖了吧。我在南方打工的时候，听一些人说卖废品，是把别人的摩托车什么的拿来卖了，这可不行，要坐牢的。” 二叔还是有点不放心。 现在的孩子，学坏太容易了。 关键是，收破烂，来钱没这么快啊。 马志远没发现，二叔的联想能力还真是强。 再次宽慰道，“真没有干不好的事情，咱们每一分钱都是赚的明明白白的。对了，叔，城里一个做废品回收生意的朋友，说有一个回收站可能要转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废品回收站？算了吧，我哪里有那个钱，也没有这个本事。”二叔连忙摇头。 家里盖房子都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加上王志华也要上初中了，学校还要收三千块钱的赞助费，这笔钱都还没着落呢。 如果早知道王志华能去龙华二中上初中，房子就先不盖了。 可现在盖了一半多，也不可能停下来。 “我那朋友说了，他那边有现成的场地，租金可以先欠着，废品收购和销售渠道，他那边也有资源，可以先帮衬着，做起来很简单的，稍微熟悉下就可以了。”马志远劝说道。 二叔是有点心动，但考虑了一会，还是有点畏惧。 他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对此一点信心也没有。“还是算了，咱们就那能耐，还是打工，干一天拿一天的钱。” 家里负担那么重，容不得他去冒险。 没有一定的积累，经不起失败。 输了，整个家的运转都要受到影响。 但是，不做出改变，就算从秦朝开始打工，也实现不了人生的财富自由。 二叔这种打工，一辈子，也就是底层。 马志远还是想让二叔有更多的改变，“叔，我只是做了几天，就赚了好几千，只要你做熟了，一个月千把块肯定是有的，比在外面打工要赚的多很多。再说，志华马上就要去县城上学了，如果你们在县城工作，一家人也有更多的时间在一块。 还有志玲在家，如果有父母在家陪着更好，村里很多父母在外面打工，小孩让爷爷奶奶帮忙照顾的，很多根本就管不了，路都走歪了。” 二叔也有点犹豫了，他外出打工，也不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 而且他家里还不如别人，上面没有老人，孩子只能送去二婶娘家找人帮忙带。 寄人篱下，肯定不如自己带。 村里不少老人带的孩子，上初中后，根本就不去学校，偷鸡摸狗的，干得比二流子都还要麻利。 很多初中都还没上完，就去打工了。 “志远，是真的能做？我是说回收站？”马兴国是动心了，但是也有点怀疑马志远的能耐，毕竟他只是一个学生，高中都还没毕业。 马志远县城那边，其实也是没搞定，本来想等差不多了再说，但这时候肯定不能说不行。“真的可以。我们班上不少同学在县城里边，有些人家里条件不错，看我成绩好，也比较关照我的，废品回收站这样的事情，经常弄得身上脏兮兮的，他们也不愿意干，所以才问我家里有没有人愿意做。” 39 雷公藤副作用 回家后，二婶听二叔说起，马志奎那边也参与了，马志远确实是靠倒卖废品赚了好几千。 而且马志远还认识有人，说县城有开废品收购站的机会。 征询二婶的意见。 二婶可比二叔要果断多了。 在她看来，马志远都能干的事情，没道理他们夫妻两个人干不了。 不就是收废品，卖废品么，这有什么难的。 “爸，妈，你们去县城，哥也去县城上学，我也要去。”马志玲听到后，吵闹了起来。 她之前和马志华一起住亲戚家，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如果父母还是在外地打工，那是没有办法。 但现在父母没有去南方，再让她住亲戚家，她可不乐意了。 “你哥那是考上了县城的初中，你要是能考上，爸也送你。”二叔笑着说道。 马志玲一听，嘴巴都撅起来了。 她那成绩，自己是没有信心能考上的。“不管，我反正也要去县城。” 二婶听了，也是在为难，没去南方打工，把孩子丢给亲戚，也说不过去。 让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家，那更是不可能。 但没有县城的房子和户口，去县城上学，也不可能啊。 马志远关键时候总是有办法。“二叔，我听说县城总站那边，有一家九龙小学，属于县城的郊区，不用县城的户口也可以上学，志华他大舅不是在县城单位上班么，找他帮帮忙，应该可以的。” “不会很麻烦吧？”二婶一看到求人办事，就有点畏难。 实在是娘家那边的兄弟姐妹多，要是她开了一个样，其他人也会比较，到时候让自家哥哥为难。 “没事的，我在县城的时候，听说大舅妈她姐姐的女儿，这次要从金桥镇的学校调入到那边当老师。好像也是大舅帮忙的。”马志远说道。 金桥镇也是在县城北边，和高沙镇，差不多偏僻。 能从这调动关系到县城郊区，没有一定的关系和能耐，不可能办到。 一个小学生寄读的事情，比起这，要简单地多。 “行吧，那我去找大哥试试。对了，志远，你说的那回收站的事情，靠谱么？咱们要不等着事情定了后再去找啊。”二婶又开始担心回收站的事情，怕回收站到时候赚不到钱。 马志远也不敢拍着胸膛说这事肯定能成，“婶，我那朋友和我说可以的，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变数，但大概率是可以成的。就算回收站干不成，咱们也可以去卖杂粮煎饼，煎饼果子什么的，一个月也不会比打工少赚。” 二婶本来还有点忐忑，心里没有底。 主要是马志远太年轻了。 这话一说出来，就更加没底了。 到底能不能成啊。 还杂粮煎饼？ 啥玩意啊。 不会就是在给我们画饼么。 马志远他父亲马建国，就有说大话的种。 马兴国兜里穷得听不到一个响，在外面也牛皮不断。 他老马家有这个种。 就连二叔也有点将信将疑了，“先去办孩子的事情吧，志华去县城上，志玲也去那边上。回收站的事情，再说吧，不行的话，我去县城里边搞建筑，虽说比在南方打工的时候，赚得少点，但是养家还是没问题的。” 他也是被马志远提到的爷爷奶奶带孩子那套说辞给弄得有点害怕了。 没出息也就算了，就怕孩子不走正路。 现在马志华是没问题，但马志玲的成绩太差了。 别到时候外面打工几年，把孩子给耽误了。 在支持孩子上学这件事上，二婶和二叔的观点是一样的。 听了后，也没有反对。 不过，二婶觉得作为马志远的长辈，还是得教育一下马志远，免得他和自己父亲一样学，“志远啊，今天你卖被子什么的时候，二奶奶的钱，实在是不应该收啊。你小时候，她可没少照顾你，当初你去县城上学，她还给你拿了十块钱呢。” 马志远点点头，“二婶，我知道的，村里给过我帮助的人不少，我都记着呢。但是下午那时候，如果再讲人情，生意就没法做了。等会我去趟二奶奶，还有对面的六奶奶家，给她们各五十块钱，这不就好了。”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马志远不想混在一块。 不然，他在村里，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马兴国对此是非常赞同，“其他长辈那边，也该去走走，等会我去买点东西，你带上去，也别招人说闲话。” 二婶皱了一下眉头，又要自家花钱？ 不过也没反对。 二叔去了村里的小卖铺一趟，买了些东西。 让马志远提着，去了村里好几个长辈那边，有的还给送了十块二十块的钱。 钱花的不多，却让马志远在村里的口碑好了不少。 第二天，起床后，先是帮二叔打杂，盖了两个小时的房子。 然后早餐，白米饭和菜，和中午吃的也没多大区别。 一大早吃大米饭，也让很久没这么吃过的马志远，有点不太习惯。 要是来一碗米粉，加一点酸缸豆，炒一点肉沫，加点昨天熬油后的油渣，那该多香啊。 在村里，可以吃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早餐都是白米饭，中午也都是那几个菜。 为了一口吃食，也得努力尽快在县城站稳跟脚才是。 吃完饭，帮着二婶收拾了一下碗筷。 马志远和二叔说道，“叔，我上山一趟，城里有一家医馆需要收购一些药材，我看看咱们山上有没有。” “行，你去吧。”二叔坐在那边，吞云吐雾。 刚吃完饭，他也要休息一会再继续干活。 “哥，我和你一起去。”王志华在家里感觉闷得很，帮忙干活，父母老是说，你去学习，活不用你来干。 但学习？家里又没书看。 还不如出门，和马志远去山上转转散散心。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马志玲也跟着说道。 马志远看着马志玲就头大。 自己是去挖药材，可不是去玩的。“志华跟我去吧，山上路不好走，志玲就在家玩吧，等哥回来，给你买冰激凌吃。” 马志玲一听，有冰激凌吃，也不闹着要跟了。 两人拿着锄头，背着竹筐，就上山了。 等马志远他们走远了，二婶嘀咕了一声，“就是早上干了那么一会活，就累着了，还说什么去挖药材，他能认识什么药材。” “行了，少说两句，他一直在学校，又没干过什么活，也别一回来，就一直让干活，是个人也受不了。”马兴国吐出一口烟说道。 “抽抽抽，没钱还抽烟，赶紧砌砖去，早点把房子盖好，早点出门，还能赚点钱回来。”二婶刀了二叔一眼，就去那边搅砂浆了。 …… “原子，去地里啊？”王家婶子和马志远打着招呼。 “嗯，去山上那边看看。”马志远回应道。 “拿着锄头去山上？干嘛去呀？”王婶觉得有点太不靠谱了，谁家上山拿着锄头啊，不应该拿着砍柴刀么。 “去挖下药材，县城里边有人收，我去找找看。”马志远也没有藏着掖着。 “啊？药材？长啥样，能卖钱么？”王婶昨天买东西花了钱，急需弥补一下亏空。 听到能赚钱，眼睛都发亮了。 “可以啊，雷公藤和金刚藤，只要根部，两块钱一斤。等会我看到了，再告诉你长啥样。”县城那边收购的价格是五块钱一斤，马志远一下子给打了一个大折扣。 “雷公藤我知道啊，那不是叫断肠草么，那玩意也有人收购？”王婶懂的比马志远可要多。 “婶子也知道啊，就是那断肠草，也叫山砒霜，县城有人收购，婶子要是有，可以卖给我，也可以自己去卖。”马志远说道。 王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嘿嘿，前几年，隔壁村里有一个采药的，把那玩意当忍冬藤服用，结果出现头昏头痛，说是全身疲乏，还恶心呕吐，村里人赶紧把他送去医院里抢救，但命是保住了，却丧失了那功能。” 这事情，采药的家里，隐瞒都还来不及呢。 但生活不和谐，就免不了发生争吵。 有一次吵架，那采药的婆娘，把这事给捅出来了。 因为牵扯到男人的那一方面，消息在这十里八村传播地很广。 伏龙村的一些老一辈，还有用中药材泡酒的习惯。 听到这件八卦事件后，酒都不敢泡了。 这件事情发生后，直接导致村里不少人，也开始认识了雷公藤。 毕竟谁都怕那方面出问题。 40 大是永恒追求 马志远听王婶八卦后，一拍脑袋，王医生给自己看照片的时候，自己还依稀对雷公藤有些印象。 自己这记忆力。 因为上辈子是生物专业毕业的，尽管后来不是干这一行了。 但班上还是有干本行的。 群里时不时分享一些这方面的消息。 在重生前不久，还有同学在群里边分享了一篇发表在《自然通讯》论文，论文中提到有新研究发现，雷公藤中提取到的雷公藤内酯酮可以作为一种潜在的非激素类男性避孕药。 群里大家还聊得很嗨皮呢。 怎么就给忘了。 马志远想起自己当初还专门查了雷公藤有关的资料。 现在还能有印象的是，雷公藤红素、青蒿素、雷公藤甲素、辣椒素和姜黄素被《cell》杂志列为最有可能也最值得开发为现代药物的五种天然化合物。 还看过一篇发表在《星国科学院院刊》上的论文，其研究结果表明，雷公藤中含有的一种雷公藤甲素，可用于精准杀死癌细胞，而且在小白鼠上已经试验过，取到了很好的效果。 如果有很多钱，或许也可以试试在这方面投入一下。 万一有成果，那就发了。 可惜，没钱。 王婶看马志远拍自己脑袋。 吓了一跳。 有些紧张地问道，“原子，你没有服用吧？” 年纪轻轻地，还没结婚呢，不会这么想不开吧。 说完，王婶扔下自己手中的锄头，就准备要叫人了。 马志远连忙摇头，“没，没，我没有吃过呢，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王婶，既然你认识，那我也不多说了，就是收雷公藤和金刚藤的根，两块钱一斤。” “那成，那成。”王婶知道昨天马志远卖东西后，身上可是至少有好几百。 不会是消遣自己。 昨天王婶买了一床被子，两套衣服，花了二十块钱。 心疼了大半天。 还不知道从哪里找钱来弥补这部分的空缺。 现在一听马志远收购雷公藤，还两块钱一斤。 顿时就来劲了。 那玩意的随便挖一点，还不得三五十斤啊。 大半天就有一百来块。 要是每天都能弄这么多，一个月不得三千？ 王婶想得都飘了起来。 哪里还顾得上去地里。 拿着锄头，一溜烟跑回家。 路上不少村民看到王婶刚去地里，还没干活，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一般人还以为家里有啥事。 可不管别人怎么问，王婶的嘴都很严实，谁也没说。 把孩子和老人都叫上，上山了。 “原子，去哪呢？”马志远他们上山的时候，要路过马志奎他们家前的小路。 作为村里第一个高中生，即将是第一个大学生。 马志奎虽然嘴上没说，心里也是很骄傲的。 但这骄傲，被一向当弟弟照顾的马志远，给打击得碎了一地。 比成绩，马志远的成绩，不比他差，甚至可以说，比他还要好。 以后考的大学，肯定比他还要好。 本以为学习好不一定以后混得好，自己性格开朗，在学校和村里都吃得开，以后在社会上，不一定比马志远差。 可自己还不知道社会是什么样的。 马志远就带着自己几个人，倒卖废品赚了一万多。 又拿着学校大家都用不上的衣服什么的，拿回老家，被大家抢着要。 看到今天村里，不少成人，穿着龙华二中的校服。 马志奎觉得那么刺眼，那么讽刺。 自己全方位是被马志远给比下去了。 一向，都是他在照顾马志远呀。 马志奎有点少年之烦恼。 正闲着无聊得蹲在家门口看地上的蚂蚁，又看到马志远带着自己堂弟，背着筐和锄头，往山上走去。 于是和马志远打了一个招呼。 “去山上挖药材呢，奎哥要去么？”马志远笑着招呼道。 现成又免费的劳动力，可不是马志玲那种拖油瓶。 “挖药材？你什么时候懂药材了？”马志奎很是意外，马志远差不多是和他一块长大的，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本事呀。 “在县城回春堂的医生教我认识的，就只认识雷公藤和金刚藤。去不？”马志远觉得马志奎今天有点不对劲，没以往地激情。 马志奎在家，也没什么事情，说和母亲戴美珍招呼一声，就准备跟他们去。 戴美珍听是和马志远他们去山上，就多问了一句，上山干嘛去。 听马志远说去挖金刚藤。 戴美珍就指着山的一方说道，“原子，那边的山路边上，有不少金刚藤，当初老一辈人去南方挑盐，走的就是那一条山路，许多挑盐人手脚扭伤了，常常挖出一些金刚藤用来疗伤。” 马志远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植物很茂盛，根本就看不出有路的样子，“那条路，好像也没什么人走了吧？” “嗯，就是那条路，志奎他爸和我刚结婚的时候，还和我说，他小时候有一次年景歉收，家里没粮食了，还跟着大人上山挖金刚刺根，挑回家用石磨磨成浆，用来烤饼吃。只是那做的烧饼，酸涩难咽，吃后大便坚硬，很难排解，那可不是一般的痛苦。”戴美珍说着就笑了起来。 真是多听老人的话，还是有好处的，能少走很多弯路。 马志远也是懊悔自己在家的时候，怎么没多问二叔一点。 志奎他爸去山上挖过，自己二叔家肯定也去过。 要是打听清楚，得少多少麻烦。 “你们要是去那边的话，最好还是带一把柴刀，不然根本就没法走。志奎你去那边的话，回来再带点柴火吧。”戴美珍又给出来一个建议，提了一个要求。 马志远也是非常顺从地从马志奎家里借了两把砍柴刀，再弄了一把小锄头。 马志奎再背着一个框，就跟着一块去了戴美珍指的方向走去。 这条山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些年大家都去打工，也没什么人上山砍柴了，不是很好走。 一路上，都是柴刀开路。 大半天，也没看到马志远想要找的金刚藤和雷公藤。 “哎哟。”马志奎走路的时候，注意力不是很集中，被带刺的绿色植物划破了衣物，肌肤也有点被划伤了。 马志奎气得，拿着刀就砍了过去。 “等等，我看看，这叶子，革质，长椭圆形，先端渐尖或钝尖，基部阔楔形，全缘，上面绿色，有光泽，下面粉白色，基部具鞘，在鞘的顶端有2条卷须，奎哥，你运气也太好了。”马志远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就是自己要找的金刚藤。 马志奎拿着柴刀，把地面开始清理了一下。“原子，这金刚藤的藤蔓还挺硬的呀。” 马志远拿着马志奎砍下来的血红色藤蔓看了看，很坚韧，“看着不错，这部分形状不错，表明也很光泽，花纹也不错，砍的时候稍微小心点，到时候找人打磨一下，加工成为手镯、发簪什么的，咱们一人分几个。” 想法真多，马志奎心里嘀咕。 但手上去没闲着，成为了干活的主力。 地面的藤蔓都除去后，马志远开始拿着锄头，挖。 离的比较远的地方，用大挖锄，靠近根部的地方，用小挖锄。 盘根错节，挖起来还真不容易。 “这根金刚藤应该不一般，一般的金刚藤的藤蔓应该没有这么好，咱们挖的时候小心点。”马志远叮嘱道。 马志奎点点头，“行，我挖的时候会小心点。” 说着三个人开始动手。 挖了大半个小时，马志奎还没看到这根金刚藤的全貌。“草，这都半天了，还没看到全貌，这到底多长啊。” 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你先歇一下，不着急。”马志远接过马志奎手上的小锄头，生怕他给挖断了。 药材，肯定是越大越好。 马志远可是希望越晚挖出来全貌越好。 挖出来越晚，说明药材越大，年限越长，价值越高。 大，是他永恒地追求。 马志远不是挖药材科班出身，但胜在很细心，很温柔。 一点一点把金刚藤的根部的土给弄出来一点，又一点。 马志奎看到马志远这样和绣花一样的，都累得慌。 去其他地方溜一圈，又看到了有金刚藤。 拿着柴刀挥舞几下就清除了地面，大锄头一挥舞，三两下就挖出来一根。 看着马志远那边还在慢慢悠悠和绣花一样，不由得嘴角露出来一抹笑意。 41 以为的真相不是真相 和马志奎不一样的是，马志华很有耐心。 在马志远旁边，拿着小锄头，和马志远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外刨土。 他干活很有耐心，也很细致，累了就站起来稍微活动一下，然后又接着干。 一直在低着头干活。 很安静地在干活。 一句话也没有。 这是一个坐得住的人。 难怪上辈子，在申城燃气轮机公司的重型燃气轮机研发部门能呆那么长时间。 很多和他同时进去的人，不少人觉得工资待遇太低，离职了。 也有的人，只是为了一个申城的户口，因为在燃气轮机公司，属于重点行业，有落户加分。 马志华坐得住，踏实肯干，能力和水平也在线，慢慢地凸显了出来，成为了业务骨干，成为了科研团队领导。 他带着的科研团队，也和他的性格一样，就是耐得住，一点一点地啃，直到把重型燃气轮机的核心技术一点点的掌握了，实现了国产重型燃气轮机到从0到1的突破，开启自主燃气轮机产业发展的新篇章。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一点也不虚。 从挖药材这一事上可以看出来，马志奎适合做那种能经常接触新鲜事物的工作，马志华能适应那种可能干了，也看不到结果的科研工作。 马志远自己，适合当领导。 整整忙了六个小时，马志远和马志华硬是一点点把整个金刚藤根彻底给挖了出来。 “哥，这药材也太难挖了吧。咱们忙了这么长时间才挖出来一根。”马志华还以为金刚藤都有这么大呢。 要照着这样的挖法，一天才能够挖出来几斤呀。 两块钱一斤。 这钱也太难赚了吧。 王志奎在一旁，志得意满地拿着自己挖出来的一大筐，“原子，照着你这样的挖法，一天也挖不出来多少，要我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也没必要那么小心不是。” 大锄头挥，不要半个小时可以挖出来。 马志远他们两个，六个小时才挖出来一根。 而在同样的时间，马志奎自己就挖出来了一筐。 虽然有些品相不是很好，有的部分还被挖断了。 但是，不都能用作药材不是。 “根须断了，确实不会影响成分，药效估计也差不多，但是外形上不好，总是会让价值大打折扣不是。”马志远也没有和他争辩的意思。 很长时间没干活了，感觉挖出来金刚藤后，也累得腰酸背痛的。 于是提议，“奎哥，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这药材是准备卖到县城去的，一斤大概能卖五六块钱，我在村里也收购，两块钱一斤，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收购一些，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药店卖。” “这么值钱？”马志奎有点惊讶，自己简简单单地挖了一上午，差不多有十多斤，算下来，也五六十块钱了？ 这都是白捡钱呀。 马志华在一旁，嘴巴咧着老大。 昨天马志远卖衣服被子什么的，他在村里，可是听到的不少人既占了便宜，还说自己堂哥马志远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 衣服被子什么的，卖的这么便宜。 路费都赚不回来。 来的路上，马志远和王婶说，药材收购两块钱一斤。 马志华还有点担忧，自己堂哥这次不会又做亏本生意吧。 没想到，一斤能赚一半多。 真是黑心。 不，真是能耐。 自己以为看到的，听到的，真不是真相。 “嗯，我了解的行情是这样的，但是就不知道药房那边能收多少。还有，咱们也幸亏有婶子指点的这个地方，不然也挖不到多少，还不够费功夫的。要是再送到县城里去，别人还不一定收，耽误功夫都还要搭上路费，我这次也是别人主动要收，不然也不会来挖。”马志远说的很坦诚。 从农村筚路蓝缕到大城市去实现阶层跨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马志远想要做大事业，那是更难。 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作为同村的马志奎，是马志远想要拉拢和使用的。 坦诚才能获得真心。 自然不会在这点小生意上对他有隐瞒。 但是，也把其中的风险，都和他说清楚。 自己收购，也不是稳赚不赔的。 要是烂在手里，那就要承担所有的损失。 马志奎也是犹豫了一会，但一想到马志远收破烂，卖旧衣服，就没有干过亏本的买卖，跟着干，肯定没错，“那我这几天就多挖点，到时候和你一起去卖？” 去收购别人的，一是没有本钱，也是不敢担这风险。 就跟在后面，喝点汤好了。 “行啦，咱们先回去吧，先回家吃饭。”马志远看了下日头，时间已经不早了。 背上大半天挖出来的金刚藤根，马志远又找了一些品相还不错的金刚藤藤蔓，准备带回去，让人打磨成手镯。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上山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 下山路上，劳累了大半天，身上有负重，这时候重心向下，身体经常会受到物体运动时的惯性，除了要注意重心的变化，还要考虑到惯性，这是非常考究的。 特别是山路，高一脚低一脚，走的很是烦人，稍有不慎就可能崴脚或者是踏空摔倒，马志远走的也是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才走到马志奎家前面，马志远感觉整个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有点发软。 真是要了老命了。 下次再怎么说也不干了。 谁爱干谁干去。 相比之下，马志奎和马志华，就比他强多了。 除了有些气喘，其他没啥症状。 “原子，走，去婶子家吃饭再回去。”马志奎母亲戴美珍先是接过马志奎身上的竹筐，然后伸手来拉马志远，马志远差点没给拉摔着。 “婶子，不了，家里做饭了。” “那不成，婶子今天杀了一只鸭子，就是等着你们回来呢。”戴美珍的手，一点劲都没松。 马志远还真挣脱不开，想客气都没有能力客气。 只能半拉半走，跟着去了马志奎家里。 菜确实很丰盛，两大碗鸭肉，一份西红柿凉拌，一份清炒丝瓜。 散发香味。 马志远闻到香味后，还真感觉饿了，咽了咽口水。 来都来了。 也不客气。 端着戴美珍盛好的米饭，先来了一大口。 然后夹了一块鸭肉。 咬一口。 真硬呀。 嚼不动！ 费牙。 戴美珍的手艺，可真是糟蹋一只好鸭子。 马志远是不敢去夹鸭肉了。 丝瓜也不例外，纯天然，自家种的菜，也不知道她怎么做的。 竟然这么难吃。 真是佩服马志奎，吃这样的东西，也能茁壮成长。 倒是西红柿不错。 切好后，简简单单地放一些砂糖。 比她精心准备的大餐要好吃多了。 也比马志远后世吃过的大部分西红柿都要好吃。 后世虽然说物产丰富，菜市场一年四季什么菜都能吃到，就是味道真不如现在的好吃。 马志远西红柿吃了不少。 “原子，吃鸭肉呀，到婶子家还客气什么。”戴美珍用筷子夹起来一个大鸭腿就放马志远的碗里边。 “谢谢婶子，还是给奎哥吃吧。”马志远反应也快，夹起来，连忙放到马志奎的碗里。 看着香味四溢的鸭腿，马志奎咽了咽口水，然后夹到马志华的碗里。“华子，还是你吃吧。” 马志华看了看，轮了一圈到自己这里，总不能再夹回去给马志奎再走一圈吧。 再看马志远那边，都挡着了，也没法夹。 自己吃嘛，不好意思。 于是，夹起来，对着戴美珍说道，“大娘，你吃吧。” “华子，你吃吧，我妈不喜欢吃鸭腿。”马志奎说道。 家里每次杀鸡杀鸭的，戴美珍都是吃一些鸡胸肉、鸭胸肉什么的。 马志奎也一直以为她喜欢吃那些地方。 鸡腿、鸭腿什么的，都是给他留着，说起来就是妈不喜欢吃。 “是啊，我都多大的人了，还吃什么鸭腿，华子，你吃，别客气。”戴美珍跟着说道。 马志华夹在那里，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马志远听了，对着马志华说道，“华子，你就吃了吧。” 然后马志远又从菜碗里夹起来另外一个鸭腿，直接放到戴美珍的碗里边，“婶子，你辛苦了一天了，你也吃一个。” 戴美珍这次没有拒绝，脸上笑了起来。 马志奎在那边，愣住了，原来，妈不喜欢吃，这一直只是一个谎言？ 42 药材收购失控了 “马志远回来了，快问问。” 马志远从戴美珍那边回来，走到二叔家对面的时候，看到不少人在二叔家的院子里边。 还以为家里有什么事情。 走到院子里，众人全围了过来。 才知道大家都是来找他的。 “原子，嫂子问你一件事啊？” “啥事？”马志远想着，自己也没有旧衣服和旧被子什么卖的了呀。 怎么大家都还找来了。 “你上午的时候是不是和王婶说收雷公藤和金刚藤啊？” “是啊，收呀。”马志远才知道是因为药材收购的事情，但这事，也就和王婶、戴美珍等人说了，没想到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消息传播还真是快。 “真收购啊？两块钱一斤？” “是啊，我在县城药房认识人，他们要，我帮忙收。”马志远边和大家聊着，边把从山上挖下来的金刚藤给放下，摆放好。 “金刚藤还能用来做药材啊，我们当初地里长了那家伙，还在想办法砍掉它，长在地里会祸害庄稼，影响收成，那东西，硬的很，砍也砍不动，没想到还能卖钱。” “是啊，当初咱们都用来做柴火烧了，要是知道能卖两块钱一斤，那就都留着了。” “那雷公藤不是有毒么，真能做药材？” “你管有没有毒，志远都收购，能卖钱就行了。王婶的收，咱们挖的也收吧？”几个妇女差点把刚才说话的那人给剥了皮，哪里有这样的玩意。 “都收，都收购，只要大家送过来，都是两块钱一斤，我只收购三天，三天后就去县城了。”马志远大声喊道。 声音不大一点，外面围着的人也听不清，到时候还要问起。 几个大妈和老奶奶心说，回头一定进山瞅瞅，两块钱一斤，金刚藤和雷公藤，这多压秤啊，不定大一点的，一根就五六斤，这可都是白捡的钱啊。 心急的人，直接就回家带上工具，上山了。 还有些人好奇马志远上山带回来什么。 围着的人太多，马志远东西也放不开，连忙让身边围着的人让开地方，把包起来的金刚藤给展开。 还好回来的路上，没有损伤。 众人目光立马就被马志远挖的金刚藤给吸引住了，这么长的，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一次啊。 “这是金刚藤的根？” “看前面这，像是龙的两个触角，和龙卧在那一样，真是好看。” 二叔拿了钢尺过来量了一下，整整有两米一五。 “哇，这么长啊！” 引起了一片惊呼。 就在这个时候，王婶挑着担子过来了，“原子，雷公藤和金刚藤都收？都是两块钱一斤？” 众人被王婶担子里的东西，给震惊了。 全是金刚藤。 好家伙，这一担，起码得上百斤了吧。 “收，收，只要是这两种，我都收。”马志远连忙站起来说道。 人群里边，有两个男人主动站了出来。 用扁担穿过秤的吊环。 抬了起来。 “七十五斤！” “七十一斤！” 两边加起来，竟然一百四十六斤！ 马志远看向了王婶，也不高啊，估摸也就一米五几的样子，也不壮呀，大概九十多斤的样子。 怎么就能挑着一百多斤的担子从山上下来呢。 想着自己才挑了一根金刚藤下来，就腿软走不动道了。 羞愧。 还不如一个女人。 众人也非常惊讶，不是因为重担，这点担子，对大伙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有扁担，还有人能挑三百斤的东西走上十几公里呢。 以往去镇里，可没有公路，都是走石板路。 谁没有挑着担子走过那么远的经历啊。 大家只是惊讶于，王婶怎么就挖了这么多的药材。 一百四十多斤。 按照两块钱一斤，可是两百八十多块钱。 村里的壮劳力去南方打工，一个月也就六百多，撑死了千把块。 一天就抵得上在外打工十多天了。 大家都看向马志远，看是不是真的收。 马志远还真是没二话，进屋里边，拿出来两百九十二块钱，一分都不少，给了王婶。 “啊？”饶是王婶，接过钱的时候，也有点哆嗦。 真的能卖钱？ 众人也发出来惊呼声，羡慕啊！ 即使刚才大家听马志远说收雷公藤和金刚藤，也没有现场给钱来的刺激。 半天功夫，就将近三百块到手了。 搞一天建筑工才赚多少呀。 王婶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们在山上还挖着有，应该还能有三四担。我婆婆和孩子在山上看着呢。等会都挑过来。” 众人的眼神，更炙热了。 还有三四担，那就是还有五六百斤？ 一千多块？ 不少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王婶，你们怎么挖到了这么多？”马志远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去挖野药材，不是砍柴。 怎么能一下次挖几百斤呢。 心里也有点不踏实。 如果是几十斤，回春堂那边肯定吃得下。 但光是一个王婶，就好几百斤了。 再加上村里其他人挖的，不得上千斤？ 到时候还得问回春堂要下县城的药材回收点，或者是去大点的药材市场才行。 王婶都挖过了，也不怕别人知道，“本来准备上山找雷公藤的。可没想到，发现了一窝金刚藤，就在路边，挖了大半天才挖出来，饭都没顾得上吃。” 这好运气。 众人也待不住了。 纷纷回家拿上工具，上山。 万一要是和王婶一样找到一窝，那就发财了。 马志远挖出来一根两米多长的金刚藤，王婶一家上了一趟山，挖了几百斤金刚藤，卖了一千多块钱的事情，一根烟的功夫，传遍了整个伏龙村。 并且消息以极快地速度，向周边几个村庄扩散。 下午村子里的人，差不多少了一半多，一问都是上山挖药材去了。 就连马志远的二婶，如果不是二叔拦着，房子都不盖了，都差点要上山了。 让马志远有点哭笑不得。 刚看到二叔劝说好自己二婶。 戴美珍又挑着担子过来了。 “原子，你给称称。” “不少啊。婶子，等等，我不是和奎哥说好了么，咱们一块收。到时候他直接卖给药房那边就行。”马志远在想自己是不是和马志奎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中间出什么意外了？ “不用，不用，你奎哥这么多年，也就学会了读书，做药材生意，他也不会呀，还是都卖给你吧，到时候忙不过来了，可以让志奎来帮你忙。”戴美珍不太看好这门生意。 光一个王婶就挖了七百多斤了。 再加上村子里其他人，这一波估计要收购上千斤。 什么药房，需要一种药材上千斤呀。 戴美珍可不傻。 钱嘛，还是落到手上才是钱。 马志远一称量，将近六十斤，直接给了一百二十块钱。“婶子，去了框，五十九斤，算六十斤吧。” “成，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院子里满院子的金刚藤、雷公藤，二叔也跟着犯愁了，和戴美珍想的一样，“原子啊，县城的药房靠谱么，真需要这么多药材？” 马志远的钱，是流水一样的给出去了。 虽说都是马志远自己赚的钱，但是他看着也紧张地不行。 要是不能做药材卖，只能当柴火烧。 烧起来都是钱啊。 “叔，我心里有数，过两天就送县城去，你能帮我联系一辆卡车么。”伏龙村拖拉机倒是有两辆，但是估计没法运那么多的药材。 二叔家盖房子，也需要运河沙、钢筋什么的，要用到卡车。 马志远联系不到，但是二叔可以帮忙联系。 在运输的价格上，二叔也更懂行情。 “行，我过两天和你一起去吧，帮忙卸货什么的，到时候忙完了，还可以去看看废品回收站。”二叔不跟着去看看，也放心不下。 “叔，我自己去就行了，到时候叫上志奎哥和我一起去，可能县城的回春堂吃不下这么多，还要去府城甚至州城的药材市场去销售，需要的时间也不少。家里还盖房子，你也离不开。至于废品回收站的事情，等家里房子盖好了，你再和我一起去看看吧。”马志远不愿意二叔跟着自己过去。 二叔也再三表达了自己要跟着去的意愿，但是马志远一直不同意。 不管是药材销售，还是废品回收站，都充满了变数。 他不想要让二叔跟着过去担忧。 43 坐拥金山而后知 “原子，金银花你也收购么？”隔壁的三爷爷拄着拐棍，带着一个小袋子，来到二叔家院子，找到了正坐在马扎，靠着墙上，在眯眼的马志远问道。 “金银花？”马志远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啊，怎么忘了这件事。 自家这边，就拥有金山呀。 从1998年到现在，以及到接下来的03年上半年，金银花价格价格基本上运行平稳，在30元到50元之间。 但是03年开始爆发的流行疾病后，金银花是卫生部门公布的处方药中的必含成分，货源走动畅快，产地、市场金银花几乎形成了抢购风潮，供不应求，从而身家倍增。 据说市场上的金银花价格飙升到历史高价160元，甚至有的地方，最高峰时涨到了300元每公斤。 马志远甚至听有的同学说起，就连负责搬运金银花药材的劳工，一天进进出出，搬运费都能赚几千块。 那时候，马志远二叔在南方打工，工资也才一千刚出头。 金银花种植，在移栽后第三年开花，一般在5月中下旬采摘第一茬花，半月后采摘第二茬，隔20天左右陆续采摘第三、四茬花，可以持续到中秋节前后。 现在2000年，三年后，开花正好赶上价格高位！ 最为关键的是。 高沙镇四季分明，雨量充沛，无霜期长，全境富硒，是中药材生长的天然温床。 记得小时候，在后面的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金银花，等到金银花开放的季节，在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个时候，马志远经常和几个伙伴一起到山上采摘金银花，可以说金银花是陪伴了他整个童年。 但是现在后面的山上基本都没有金银花了。 此前龙华衙门在高沙也推广种植金银花、天麻、百合等作物。 每种作物，都火热过一段时间。 但是科技投入比较少，也没有规范化种植，管理粗放，采收、加工、包装、仓储等全方面落后。 金银花产量低、质量差，产品参差不齐、优质商品率不高。 最为关键的是，销售渠道太单一了，坐等别人上门来收，根本就没怎么开发终端市场。 别人不来收，就卖不出去。 种植出来的东西，没有销路，卖不出价钱，农民也没多少收入。 自然而然，大批农户毁树弃种。 到现在，村里也就剩下部分老人还在种植。 赚点小钱，补贴家用。 三爷爷看他那走神的样子，难道让他很为难，“不收购啊，那算了，我过几天再送到集市上去看看。” 马志远知道三爷爷给误会了，连忙站了起来，“三爷爷，我收啊，就是不知道收购多少合适？因为我也去打听过价钱，不知道给多少合适。” 干湿度、颜色、杂质、花还是蕾什么的，马志远也不专业，这些都影响花的价格。 马志远是愿意帮忙，但不代表他愿意当冤大头。 “我家的金银花，花好看，花好着呢，之前别人来收购，十块钱一斤，我这带着花来的，你看看，多好看的呀，是不是很好呀，和你说，我家的金银花，在十里八村，都是最好的。”三爷爷打开袋子，拿着晒干的花给马志远看。 马志远接过金银花，外观整齐，都是花蕾，无破损，无虫蛀，无开头，颜色青白，看上去外观还不错。 用手捏了一下，花冠厚稍硬，轻轻地握起来，握之有顶手感。 放到鼻子下面闻，有一种浓浓的芳香味。 放进嘴里嚼一嚼，微涩，苦中带有一点甜味，有种浓浓中药味。 三爷爷看着马志远这动作，比之前来村里来收购的人，还要显得专业，不由得也有点紧张局促，生怕卖不上价钱。 志远这娃能耐啊，和没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 马志远轻轻地点点头，“三爷你这花确实不错，别人给你能出十块，我最少给你十块钱一斤，如果卖得多，到时候再给你加点，你看行不？” “行，行，行，太好了，我家里还有两百来斤，这就去给你拿过来。”三爷爷激动地胡子乱颤。 一斤十块的话，差不多就能有2000来块钱。 抵得上多养两头猪了。 “三爷爷，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来帮你担过来。”马志远看着他那拄着拐杖的身板，可别出啥事了。 “不用，你是秀才公，哪里能干这粗活，我找人来挑就行。想当初，两百多斤，我能挑着走十几公里山路。”三爷爷也在忆往昔英雄岁月。 任你如何英雄了得，也抵不过时间这把杀猪刀。 三爷爷很快就找人把金银花给挑了过来。 马志远也当着别人的面，直接给了两千元，一分钱都不少。 马志远还收购金银花，消息再次在村里引爆，不少人直接挑着金银花找上门来。 这东西，家家户户，多少是有点存货的。 不过，这次马志远没有敞开了收。 马志远没找好销售渠道，可不敢收购这么多。 一般地干花，也就保存两年左右。 龙华这边比较潮湿，估计还存放不了这么长时间。 万一在自己手里没法出手。 那就真是烂在手里了。 不过，是可以尝试着找路子，不然怎么让大家种植金银花呢。 几天时间，马志远共收购了雷公藤534斤，金刚藤1247斤，还有金银花2450斤。 马志远本来没有计划收购金银花的。 但是村里不少老人找上门来，有着三爷爷的先例在前，大家又是打感情牌，又是倚老卖老，有的还是卖惨，马志远也是真推不了。 结果，反而没准备收购的金银花，反而成为了这次收购的大头。 就算是本来准备收购的雷公藤和金刚藤，本以为撑死了也就能收购上来几十斤。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超出预计数量级的重量。 真是失控了。 看来这次真要去药材市场跑一趟了。 能不能跑成功，马志远也没有把握。 也不知道自己咋回事。 重生后做事，都是把事情给搞大发了。 收废纸，也因为马志奎和肖杰的参与，还有刘坚，从预计划的收购几百斤，变成了上万斤。 收购药材也是。 做大做强是很好，但是失控的做大做强，那就要命了。 马志远在不断地反思自己做的事情。 只有不断地思考和总结，不断地汲取经验和教训，才能不断地成长进步。 马志远又找了村里的木匠，花了一百多块钱，给自己挖的那金刚藤，打了一个看着还比较美观的盒子。 上面雕龙画凤，也算是包装了一下。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能多卖一点钱，如果有人买椟还珠，那是正好不过的事。 当然，也是怕一路颠簸，损伤了自己的药材。 这么大的金刚藤，村里的老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的。 马志远猜测，至少也是有百多年的。 肯定能值不少钱。 配得上一个精美的盒子来保护。 别说这世所罕见的金刚藤，就是村里收购的一些精品的金银花，马志远也是一朵一朵地挑出来品相最好的，打造好盒子装了起来。 还找村里的老人，给编了几个竹篮，都是比较轻便好看的，装上一些清理干净的蔬菜瓜果之类的。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好东西也需要靠好包装。 更好看，才能送的出手不是。 在这方面，村里很多人，其实是很不讲究的。 有些人去一些城里的亲戚家，拿着大麻袋，装上很多刚从地里采摘的瓜果蔬菜什么的，还有自家养的鸡鸭鹅啥的，但是弄得不干净，瓜果蔬菜是够新鲜，还带着泥土的芬芳，鸡鸭鹅还带着新鲜的便便。 这让有些本来就生怕村里人来自家打秋风的亲戚有些嫌弃，好心准备的东西，反而被人嫌弃。 44 虽不明，但觉厉 卡车是二叔帮忙联系的，司机也是经常跑县城那边拉化肥、钢筋、水泥的。 这次正好也要去县城拉钢筋。 本来还计划跑空车过去。 结果马志远这边有药材要送到县城，自然是非常高兴地接了这么一单，运费还给了一个非常优惠地价格。 长期跑高沙和县城运输的司机，对路况比之前送他们回来的陈刚熟悉多了，坎坷的道路，也不影响他风驰电掣。 整整比陈刚跑这段路快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下车，步入回春堂。 王医生看到回春堂门前大卡车，张大了嘴巴。“你这卡车上全是？” 他当初问马志远收购，也是想着，小伙子最多能挖个几十斤就差不多了，哪里知道这么能耐，竟然用卡车来运。 是让你挖点药材，不是让你运来柴火啊。 王医生有点怀疑，是不是上次自己介绍的不够清楚明白，还是小伙子的资质有点堪忧，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导致不认识这两种药材。 如果不是药材，自己肯定不收的。 如果是？ 自己也要不了那么多啊！ 就算是从早到晚的看病，也开不了这么多药呀。 “都是的，我特意从村里收购的，都仔细看过了，全部都是好药材。”马志远笑着说道。 马志远和马志奎他们，就准备从车上卸下来药材，放到在空地上。 王医生连忙拦住了马志远他们，“先等等，我看看。” 让马志远他们从车上随便拿下来点药材，仔细地查看，确实自己需要的雷公藤和金刚藤，而且都是新鲜的，野生药材。 品质都不错。 稍微加工一下，就可以派上大用场。 可怎么能找到这么多啊。 王医生揪着自己那三寸胡子。 “同学，我这边就是一个小门诊，也不需要这么多的药材，要不雷公藤和金刚藤就先收一百斤，雷公藤算2.5一斤，金刚藤每斤四块钱？还有，金银花当初我也没订，你这也有，我也要一百斤，看这品相，我给22一斤吧。” “一百斤？”马志远收购的最少的雷公藤都五百多斤，金刚藤更是一千多斤。 金银花两千多斤。 一百斤也太少了吧。 王医生最初没有说清楚也有点过意不去，“我知道州府沙郢天心区有一家收购金刚藤的，天福区有一家专门收购雷公藤的，联系方式我写给你，你直接找过去，他们肯定收的，价格估计比我这要低一点，但是也算公道。金银花的话，可以去廉桥药材市场看看，有家百年堂的口碑还不错。雷公藤和金刚藤在廉桥药材市场，应该也可以出手。” 马志远真心表示感谢，接过王医生写好的地址，对王医生也多了一些好感。 “王医生，我这次金刚藤还挖出来一根年头比较久的，你给掌掌眼，看能值多少钱？”说着从车上把装药材的盒子给拿了下来。 整整两米多长。 顿时吸引了周边人的注意力。 马志远打开盒子，两米多长的金刚藤就露出来了。 王医生的眼立马发光有神，生出来一丝贪婪，这，起码有一百多年，自己从医这么多年，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但他毕竟是老医生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一副风轻云淡地表情。 让人根本就没法琢磨他的想法。 要不是马志远一直在盯着他看，差点就错过了他刚才那极度想要拥为己有的模样。 王医生踱步向前，眼观、手摸、鼻闻，甚至还拿着放大镜仔细地观看。 一番鉴定后，王医生摇摇头，“这药材年限应该在150年以上，但挖掘的时候，不够专业，有些损伤，价值要大打折扣，加上金刚藤本身也不算特别稀有的药材，如果小兄弟愿意出手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千块。” 啊？ 一千块？ 马志华一起挖药材的时候，还说大半天才挖了一根药材，钱也太难赚了。 没想到，一根药材，别人愿意花一千块。 抵得上马志远收购别人普通的五百斤了。 马志奎也想起当初自己还嫌弃马志远他们太折腾，挖一根药材的功夫，自己都挖出来十几斤了。 还觉得马志远是真磨叽。 可对比下，自己当初真是丢下珍珠不要，去捡垃圾。 马志远听到才一千块钱，还真是有些失望，自己打造了一个盒子都花了一百多块，这离他的目标价位还是有些差距，“王医生，一百六十多年的金刚藤，怎么就这个价格，据我所知，五十多年的野人参，能卖到三十多万。这怎么说也不只是一千块吧。” 王医生哈哈大笑，“小兄弟，账不是这么算的，要是这是野人参，一百万我都给你，但这是金刚藤，只能值这个价钱。 还有，不是所有的药材，都是越老越好，比如乌药、丹参、独脚金等，乌药以质地细嫩且粉性足者为佳；丹参以条粗壮者、紫红色者为佳，生长时间长了，丹参根茎会发生木质变化，严重影响药效；独脚金也是如此，一般以株长15厘米以内，深绿褐色，茎幼而带有花蕾者为佳。 所以啊，年限越长，不代表价格也是越贵的。” 专业的话一说出来，特别有气场，让人虽不明，但觉厉。 再加上此前，王医生又是介绍沙邑的药材收购商，又是推荐廉桥药材市场，让大家对他的人品也算是比较认可的。 如果换做是一般的农民，也就答应了。 就是马志奎这个准大学生，也觉得王医生说的很有道理。 马志远摇摇头，他也是做过功课的，“我听说金刚藤有祛风、利湿、活血、解毒等功效。能够治疗风湿痹症，腰腿痛，胜打伤，小便淋涩，痈肿疮毒，藤疮等病症。也可治疗盆腔炎、附件炎、宫颈糜烂等妇科疾病的治疗，还对肺心病、肺气肿、肩腰腿痛、跌打损伤、化痰止咳等也有缓解作用。药用价值非常高，一百多年的金刚藤肯定不只是这个价格。” 说完，马志远就把盖子合上，准备另外找地方问问。 王医生没想到只是让马志远去挖一个药材，他背地里还做了这么多准备。 没这么好忽悠了。 得多加点才行！ 王医生伸手拦住马志远的动作。“我再看看。” 然后又是一番非常专业的检查，许久，站起来，轻轻地敲了下自己的腰部。 站在原地，装模作样的考虑了半天，才用手抚摸着白里夹黑的胡子，“大家都觉得药材都是个头越大，越粗越好，比如说常见的三七就以个大、肥满、体重厚坚实者为佳，分等级的时候多以每500克20个、30个、40个分为一等品20头，二等品30头…… 但有些药材是越小越好的，例如川贝母在分等级时是以粒头小而均匀、色白、有粉性者为佳，一等品是每50克240粒以上；二等品是每50克240粒以内。 除了个头，还有质地，如山药、葛根、茯苓等均以质坚实者为佳，地黄以质坚实、体重者为佳，另外，沉香、降香都以体重、入水下沉者为佳，而有些药材，比如，防风以质松软者为佳，如果防风质地坚硬，则认为是死条、冻条，说明质差，还有，如党参以质柔软者为佳、天然牛黄则以体轻松脆者为好。 所以说，药材的鉴定，是一个非常讲究的学问，要考虑到各个方面，如果考虑不全，就很容易犯下错误。 你这根金刚藤，年限长，个头也不小，根茎横走，结节状，有短茎基，表面灰黄色至灰褐色，凹凸不平，有不规则皱纹，栓皮脱落处呈深褐色，茎基的栓皮具横裂纹，气微，味微涩。总的来说，品质还不错。但是限于金刚藤自身的价值，一千块是很合理的。 但是，你这根金刚藤，前面这两根触角竖起来，很像是龙头，还具备一定的收藏价值，这一点比单纯的药材，要值钱很多，综合各方面来考量，我最多可以给到五千块钱。你去楚州随便打听，肯定没有人能出到一千。我这个价格，不可能有比我还要高的了。” 王医生和大家普及了半天的药材知识，虽没说，但是在脸上就两个字，专家。 在回春堂工作的那中年妇女，在一旁，听到一根雷公藤的价格都到了五千，脸上写满了羡慕两个字的深刻含义。 小伙子的狗屎运不知道是怎么踩的，这样的雷公藤都能被他给挖到了。 45 新买家主动上门 五千？价格一下子就到了此前的五倍！ 马志华觉得这个世界，可真是奇妙。 王婶从山上挑下来好几趟，好几百斤，都还没自己和堂哥挖的这一根值钱。 如果村里人知道自己堂哥和自己挖了一上午的药材，别人愿意出五千来收购，会是什么样。 肯定会引起十里八村的轰动，搞不好山上的金刚藤都要被人给挖断了根。 马志奎的心思，也极为复杂。 此前王医生只能给到一千，因为马志远一番话，就变成了五千？ 如果是自己来卖，王医生会给到一千么？ 说不定给自己两三百，自己都开开心心给卖了吧。 还有，这根金刚藤，也是自己先碰上的吧。 当初是刮到了自己的衣服，弄疼了自己，气得自己拿着砍柴刀准备发泄，然后马志远发现是金刚藤。 老天给自己的机会，没有抓住呀。 马志远还是合上了盖子，“王医生，我还是准备再去打探打探，看看后再说，如果只是几千块钱，我就收藏着好了。” 王医生失望地摇了摇头，他也懊悔自己第一次给出的价钱太低，第二次又加价太高了。 但是给出的价格，他认为也到位了。 虽然，这药材在他看来，最起码得十几万，甚至因为形神俱佳，好似卧龙，世所罕见，加上可用于用于抗肿瘤、抗妇科感染等，药用价值也不低，可以说是价值无法估量。 遇到合适的买家，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 但是，他这次给马志远的最多是五千块了。 因为王医生知道，不管是龙华，还是宝庆，那些药材收购商的品性他知道，对马志远这生面孔人送过去的药材，撑死了也就给几百块钱打发了。 绝对没有自己这么慷慨而宽厚。 打听一圈后，马志远只要想要出手，还是会来找他。 那时候，想必，会很愉快地成交吧。 想到这里，王医生心里也是美滋滋地。 “王医生，在收购药材啊？”一个年轻俊朗且棱角分明，姿态中闪耀着阳光和自信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应该是司机或者保镖之类的角色。 另外一个看上去有点学者风范。 “嗯，最近有不少风湿患者过来问诊，药材不够用了，我就找这位小兄弟收购了一些雷公藤和金刚藤，品质都还不错。林总你们公司要是收购的话，倒是可以和这位小兄弟交流下，他们手里还有不少货呢，就在这车上，品质都很不错。”王医生笑着说道。 一番话，也让马志远非常受用，心里也想着，是不是自己手上的金刚藤，其实也就值五千来块钱？ 殊不知，王医生有点紧张，心里在还在念叨。 怎么林总突然过来了。 可千万别看到那个金刚藤。 车上的金刚藤和雷公藤，也都在眼皮子底下，不用他说，林总他们也都看得到，还不如主动推荐一下，转移他们之间的注意力。 让林总以为自己和马志远在讨论金刚藤和雷公藤等药材收购的事情。 “巧了，金刚藤咱们还真需要，既然王医生都觉得品质不错的，那肯定错不了，王叔，你来看看，要是合适，咱们就都收了？小兄弟，咱们可以看看吧？”林总笑着和马志远说道。 林总是楚州最大的民营药企，楚仁医药集团的副总经理，董事长兼总经理是他亲生父亲。 他这次来找王医生，也是想让王医生在近期的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和论坛，帮忙宣传和推荐一下他们公司的金刚藤胶囊、金刚藤丸等药物，提高产品的曝光率和知名度。 王医生也不是他们找的唯一一个医生。 听到王医生推了一嘴的金刚藤原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还能捧王医生一下。 “请，这是我们从车上拿下里的样品，都是这两天从山上挖下来的，品质都差不多，纯野生的。”马志远指着地上的金刚藤和雷公藤说道。 林总嘴里的王叔，点点头，对马志远笑了笑，然后蹲在地上仔细地鉴定了一番，得出来的结论和当初王医生说的也差不多。 林总看了看车上，“你这边的金刚藤和雷公藤，咱们都要了，雷公藤给三块钱一斤，金刚藤4块钱一斤，对了，你们那些袋子里是什么，我都要了。” 现在野生的金刚藤和雷公藤资源紧张，收购越来越难，价格越来越高。 运气不错，跑一趟还能收购到这么多野生药材。 马志远从车上拿出来一个木盒装的金银花，递给了林总，“雷公藤和金刚藤就按照林总说的价格，袋子里的是金银花，品质也没得说，就是盒子里这个。” 运气不错，不用去沙邑或者廉桥药材市场去跑了。 林总看了下马志远递给他的盒子，还很别致，有点意思，看来是用了心思，翻开后，拿着手里观察一会，嗅了一下，然后把盒子递给了王叔，“如果都是这个品质，我可以给到25一斤。这个盒子也不错，送我吧，盒子给你算十块钱。” 在盒子上，马志远是花了很大心思的，主要是为了送范文杰叔叔，不弄点好看点，也送不出手呀。 但是，一盒子的金银花，也不到十块钱。 林总这番言语，让人还是有点小尴尬的。 “林总，其他的金银花，在品质上和这有点差距，甚至可以说，有点良莠不齐，好的还可以，差的也不少。”马志远挠挠头说道。 东西就在那，稍微一个买过花茶的人，就能看出来一点门道，更何况林总这明显是医药企业的，马志远也没想着能糊弄别人。 王叔到车上打开几个袋子的金银花都看了看，点点头，“品质确实不一，优质商品率不高，和我们收购的标准，还是有点差距。” 林总拿着手上的金银花放嘴里，嚼了一下，然后吐出来，“小兄弟，你们的金刚藤和雷公藤也确实不错，看来你们那边应该挺适合种植金刚藤的，近期可能去你们那边考察一下，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公司也可以考虑在你们那边帮扶建设一个金刚藤种植基地。” 楚仁药业去年底胶囊和颗粒剂生产线通过gmp认证后，公司还准备继续投资一个亿，全面改造，引进先进设备，对金刚藤的需求，也是很大的。 马志远看林总根本就没提金银花的事情了，知道林总他们是没看上自己收购的金银花。 也是，如果金银花质量还可以的话，三爷爷他们也不会囤着在家里，早就有人来收购了。 不过，这也是金银花这两年的行情，不是很景气。 看来只能找找其他的渠道了。 不过，对林总他们想要去高沙考察金刚藤药材种植基地的事情，倒是意外之喜，对自己家乡的发展非常有利。 马志远收拾了金银花没人要的小失落，笑着说道，“欢迎之至，我们那边土地资源非常丰富，而且土地和气候也非常适合种植生产高品质的药材，自古以来就药材出产丰富，是药材汇聚之地，有药材宝库一说，相信林总和贵公司肯定会不虚此行，如果可以的话，我也非常乐意给林总当导游。” 产业才能带动富裕。 马志远也是真心希望自己的老家能发展更好一些。 王医生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在交流，一点也没有被拜访的主人被晾到了一边的不愉。 “那行呀，下次我们去高沙的时候再联系你。对了，刚才我们好像看到你和王医生在聊起什么东西，就是你脚下这个盒子里的吧，方便让我们看看么？”林总好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刚才他远远地看着王医生和马志远在聊盒子里边的东西。 看得出王医生还是很中意的。 可能是因为价钱或者什么原因没有拿下。 如果钱不多，那自己就马下来，借花献佛，送给王医生好了。 可林总不知道的是，王医生最为担心的就是他关注盒子的事情。 王医生在一旁，心里咯噔一下。 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化了，表情极为不自然。 怎么还是问起了。 刚才不是聊种植基地的事情么，那多好啊。 又能有利于你们楚仁医药公司的发展，也能助力乡村富裕。 或者聊聊药材采购的事情码，金银花，你们还没聊呢。 有心上前打断，可不知道怎么打断。 王医生急的不行，后悔像一万只蚂蚁在啃食着他的心脏。 刚才怎么就不多出点钱，把药材给拿下呢！ 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巴掌，不，十个巴掌都不够。 46 狮子大张口 马志远是不能读取王医生和林总的内心戏。 也不知道林总是想着买下来送王医生，而王医生生怕林总看到了金刚藤。 马志远很随意地把盖子掀开，“我们在山上挖了一根金刚藤，刚才王医生鉴定，有一百多年了。” 林总笑了笑，觉得马志远有些夸大其词，要是年份真这么长，王医生肯定不惜代价拿下了。 毕竟王医生最为擅长的就是风湿和妇科疾病的治疗。 金刚藤也是他最为擅长使用的药物之一。 箱子打开，金刚藤露出了原貌。 林总看到后，眼神一缩，这，从事医药行业十多年来，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金刚藤。 特别是前面这立起来的触角。 简直就是点睛之笔。 一根有年头的金刚藤，立马给人以卧龙的感觉。 一下子就让他有恋爱的感觉。 最为关键的是，自家公司的一款主打产品就是金刚藤丸和金刚藤胶囊。 如果放在自己家的医药公司，以后领导和重要客户来了，带着参观介绍一下，也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代表公司实力。 在一定程度上，都能提高公司的形象。 简直是为楚仁医药公司量身定做的。 绝对不能错过。 自己拿回公司，不说老爷子那边龙颜大悦，就是公司的那些元老面前，也肯定是赞叹有加，能给自己加分不少吧。 至于一开始准备收购下来送给王医生的念头，在看到金刚藤后，烟消云散。 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 从没有那么想过。 在会所遇到的姑娘，一起娱乐的，是可以相让。 但是准备娶回家的，肯定不可以共享的。 王叔根本就不用林总招呼，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到了盒子前面，蹲下，眼神放光，那步伐像是绝世轻功，那眼神犹如田伯光遇到了绝世大美女。 开始认真而又仔细地开始辨别。 “小兄弟，这是你自己挖出来的，转让么？价钱……出个价。”林总差点说出来价钱你随便开，还好最后关头反应过来，没有失去最后一份理智。 马志远本来就是拿来卖的。 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打造一个精美的盒子。 可惜，在百年金刚藤面前，根本就没人关注到盒子的精美。 马志远想着王医生一开始给出来一千，后来看自己是懂行的，给到了五千。 自己在内心里也在估摸着金刚藤的实际价值。 撑死万把块？ 但实在是不懂啊。 可惜手上没有某度，那上面全是医药方面的东西，虽然上辈子给自己不少次查病恐惧症，症状一对照，没少次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差点就要准备遗书了，也给了医生带来了很大地阴影。 但在这时候，应该能给自己参谋吧？ 可惜，没有。 只能靠自己发挥了。 看这林总，也不是差钱的人。 要不狮子大开口一下？ 要价太狠了，不会被打吧？ 林总看马志远大半天都没开口，都恨不得掰开他的嘴巴，替他把话给说了。 就在林总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马志远下定决心，叫出来一个高价钱，“一百万。” 一百万？！ 回春堂的中年大妈觉得要么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要么马志远是真疯了。 狮子的口也没这么大吧。 就一根金刚藤，能叫出来这样的价钱？ 在一边与药材要错身而过的王医生，也被马志远的大开口给惊住了，没想到马志远的目标价位有这么高？ 自己开着回春堂，全部的流动资金，也不够买下来呀。 后悔和郁闷，随着马志远的叫家，也消散了不少。 反正他是买不起的。 林总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一百万？小兄弟，别开玩笑了，这只是一根金刚藤而已，漫天要价也不是这么要的，我最多给你十万块。” 十万块？ 在回春堂工作的中年大妈，在一旁破防了，肯定是耳朵出问题了。 等会让王医生给自己扎一针，通一通。 怎么可能会这么多呢？ 自己一年到手的钱，也就六千二百八十块。 十万块，工作二十年能存下么？ 县城的房价，也就五百多一平米。 十万块，够买全款两套房了。 马志华和马志奎，和做梦一样。 一根金刚藤，能卖这么多？ 村里除了几个在外地做生意赚钱的，还没有人的家产能值十万吧？ 就是马志远二叔马兴国在家盖房子，也就四万多块钱。 马志远一听他还价十万，本来还有点忐忑的心，也踏实了下来，看来叫价也不是那么离谱嘛，“我听王医生说，上百年的野人参能卖到上百万，我这金刚藤，初步看，都有一百五十多年了，要价一百万，应该也说得过去吧。” 王医生心口在流血，自己相中的宝贝，就要因为自己没钱，要投入到有钱的二代怀抱里边去了。 马志远还在一边引用自己的话来抬高宝贝的价格。 欺人太社会了！ 林总看到马志远把盒子给盖上了，一副十万块就免谈的架势，也是有些着急。 该死的，不知道王医生和马志远刚才谈的时候，到底给出来多少的价位。 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浑然忘了是王医生和马志远交易才让他主动打听盒子的事情。 林总看了一旁王医生那有些变形的脸，也看了看周围马志远身边的小伙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有旁边那回春堂的中年妇女失魂落魄的模样，自己十万块，应该不少吧？ 该死的，要是没有王医生先插一手，就没这么被动了。 林总心里麻批的马不停蹄，脸上却依旧笑眯眯，“如果野人参，我也能给你一百万，但这只是金刚藤，不是野人参，一百万是不可能的，我再给你加点，十五万。小兄弟，你考虑考虑。” 都五十万了。 说明林总还远没有达到底线嘛。 有钱人，加价都是五万五万的加，比王医生那穷酸要强多了，一次才加四千！ 马志远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下，不狂点，下次很那再碰到这样宰冤大头的机会，“林总，物以稀为贵，上百年的野人参，可能国内还能找到不少，但是这金刚藤，是独此一份，特别是这金刚藤的龙头，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龙对于咱们国家人的意义，这根本不是按照药材价值来计算的，还要考虑收藏价值，我相信，国内的药材公司，甚至国家的医药局，对我手上的金刚藤感兴趣的，绝对不在少数。” 林总还真怕马志远是一个愣头青，谈不拢就找其他的医药公司了。 金刚藤胶囊是楚仁医药集团的主导药品，广销全国各地，年销售额约8000万，占公司药品总销售额的63%。 但国内生产金刚藤胶囊的企业还有好几家，京城的，江南的，蜀州的，都是在这一行业的强力竞争对手。 要是金刚藤落入其他人手里。 不是说明别人在这方面的储备，比自己公司要雄厚么。 会对自己公司的核心产业，带来一定的影响。 林总不可能把药材让给他们，“五十万，最多了。有了这笔钱，你们家可以在村里建金刚藤特色药材种植基地，你们负责种植，我们公司负责免费为你们提供种苗、技术，还包回收，还可以派技术人员来帮忙指导技术。” 林总在公司就是负责原料采购和药品销售问题。 在采购方面，他根据市场经济的形势，准备创建了区域销售的模式，适时、适地地把产品直接销往医院患者手中。 这样一来，既快捷地解决了货物周转积压的敝端，又减少了中间环节，及时掌握了患者的需求，又使患者得到药价的实惠。 这次来王医生这边，也是林总搭建自己的销售网络计划的一部分内容。 在原料采购方面，林总也清楚。 公司的主打产品就是金刚藤胶囊和糖浆，每年需要消耗金刚藤700吨。 金刚藤为多年生植物，生产用期长，采挖后缺期难以恢复。 楚仁公司所在地及周边县市自然资源不能满足生产需要，原料采购已达楚州境外500公里以外地区，且逐年延伸。 企业的规模发展，与野生药材资源短缺的矛盾日益凸显。 金刚藤药材的可持续性问题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为解决这一制约发展的矛盾，林总的想法，就是启动金刚藤人工种植，打造金刚藤种植基地。 为此，他刚在公司内部提议设立种植办公室，无偿提供资料、种子、技术，公司包回收产品，指导农民进行药材种植。 和马志远提议，也不是他心血来潮就瞎承诺。 看马志远挖过来的金刚藤的品质也不错，不用去现场考察就知道他们那边非常适合种植金刚藤。 赚了自己的钱，一分也别想乱花，乖乖地来为自己公司打工。 47 不是有求必应 “打造种植基地，也不是不可以谈，但是我们种植出来后，你们的收购有保障么？”马志远有点担心，你们现在说回收，到时候种出来，过几年说不要了或者是压价，那我们咋办？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在上面的扶持下，也种植过桔子、板栗、烤烟、金银花、天麻、百合等等经济作物。 过几年就有一种新的扶持。 上面，村民，也不能说不努力。 但就在大丰收的时候，东西卖不出去。 没人要。 烂在地里。 导致种植了一圈，一个产业都没有发展起来。 人心也折腾地没有了信心。 大家还是走到了去南方打工的老路上。 “我们可以签订一个30年的长期合同，保底价格是4元一斤。如果以后行情上涨，保底价格也跟着上浮。”林总说道。 提供资料、种子和技术。 还包回收产品。 林总给出来的条件，非常优渥。 马志远也非常心动。 金刚藤药材种植基地的活，马志远肯定不会自己去建设和经营。 交给二叔就不错。 有了这，也不用去考虑什么废品回收站的事情了。 也算是圆了自己在二叔二婶面前的信口开河。 “那行，对了，林总，金银花你们收么，或者有没有推荐的商家？我们那边从八十年代就开始种植金银花了，只要再改良下品种、实施标准化种植，肯定是大有可为的。不知道你们公司是否也可以帮忙技术指导一下？”马志远不愿意错过这个好心人。 金刚藤免费提供种苗、技术。 要是金银花再免费提供一把。 那多好啊。 林总深深地看了马志远一眼，“小兄弟，金刚藤种植也非常需要投入精力，已经够你们忙的了，听我一句劝，做多不如做精，做广不如做精。 而且金刚藤有我们保底，没有后顾之忧，又何必去种植金银花呢。 当初和我们一起开办企业的，有些企业的本钱非常雄厚，也非常赚钱，就开始把摊子铺得很大，但他们最后几乎无一例外都以失败收场，而且失败得特别快。 而我们，专注在金刚藤上，现在的资产，是建厂时的40倍。 不管做什么，要放弃森林中各种小岔路上风景的诱惑，才能更快的到达目的地。” 马志远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很多企业铺得很开，到最后都是一地鸡毛。 商业世界里，管理一家公司，管理一款产品，需要减法。 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药材的价格一直是稳定的。 只种植一种药材，万一价格波动了，他们公司家大业大，可以扛得住，伏龙村的村民和自己，可是扛不住风浪。 再多种植一些药材，更优化配置，也能增强自身抵抗风险的能力。 林总看也没有再劝说，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钱，随便他去折腾呢，但是想要支持，肯定是没有的，“我们公司的主打产品都是和金刚藤有关的，雷公藤的加工也是稍有涉及，但没有和金银花有关的产品。” 林总只要马志远是给他们公司种植金刚藤。 对和他们公司无关的，他还真不怎么感兴趣。 他们之间的，也就第一次交易而已。 怎么可能有求必应。 要不是马志远从自己这赚了五十万，有本钱可以做金刚藤生产基地，他们那边也有适合的自然条件。 一次交易后，两个人就根本不会再有交集。 马志远是真无语了，看王叔和林总刚才对金银花的品鉴，还以为他们是金银花的大客户，哪里知道，他们公司根本就和金银花无关。 可是真能装，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忽悠住了。 或许，不是忽悠自己，而是不想帮自己？ “那我们再去廉桥药材市场碰碰运气吧。对了，林总，你们以后还需要金刚藤么，这次我们收购的比较仓促，也就三四天，要是再多点时间，应该还能收购不少。要是你这边不收购，那我们只好送州府沙郢天心区去了。”马志远漫不经心的说道。 林总顿时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个发小，他们家公司，泰龙药业，有一款产品叫双黄连口服液，好像里边需要用到金银花，他们公司应该是大量需要金银花的，我来问问，要是需要，我帮你牵线搭桥一下。” 他这次来龙华，除了拜访王医生外，也是为了收购一些金刚藤。 这两年他们公司的产品的市场反应非常好，被楚州消费者委员会评为“消费者满意商品”，并被统计部门和市场信息咨询协会命名为“楚州地产最畅销商品”。 赢得了主管部门及社会的各种肯定和评价，获得了各种殊荣。 公司高层也和打了鸡血一样。 准备继续投资一个亿来扩产。 这样一来，林总这边的压力很大，一边要把扩产的产品卖出去，另外还要采购到足够的原料。 而原料，主要是金刚藤，目前基本上是靠野生的。 挖一点就少一点。 之前能供应的地方，现在就可能供应不上了。 林总的压力也是非常大，幸运地是，在王医生这边遇到了马志远他们。 而且刚才交流的时候得知，马志远他们才收购了三四天就收购到了这么多的金刚藤。 说明他们那边还有很多没有挖掘出来。 多少也能缓解一下公司的压力。 既然有所求，林总的态度自然是不一样了。 说完，拿出来口袋里边的诺基3310手机，直接拨打了电话出去。 马志奎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手机。 顿时被林总的手机给吸引住了，眼睛都不带转动的。 马志远也是多看了几眼。 这款手机，上辈子熟悉呀。 紧凑、坚固、电池持续持久，摔不坏、踩不碎、能砸核桃、能挡子弹，堪称一代神机。 曾创下超过1亿部的全球销量纪录。 要是一辈子能做出来一款这样的产品，那就没有白活，值得了。 林总打完电话，看着马志远盯着自己的手机在出神，笑了一下，拿着手机在马志远身前晃了晃，“这是今年五月一日由诺基公司推出来的新款手机3310，可以发送长459个字符的信息，是一般手机短信字符数三倍，还有基于sms标准的群聊软件friendstalk，使用户可以使用登录名聊天室。最棒地是，里边还一款游戏，贪吃蛇，非常好玩。” 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马志远，“来，试试？” 用过了多年后的千元手机，这样的老古董经典手机，已经让马志远提不起多少兴趣。 摇摇手，“算了，用不习惯。” “来，试试嘛，很结实的，不会弄坏的。随便用。”林总很热情地把手机塞给了马志远。 马志远随手接过手机，机身小而轻，手柄坚固而舒适，按钮易于使用。 很熟练地打开手机内部的贪吃蛇，玩了没几步就over了。 初步体验一下，给出来一个中肯的答复，“手机非常不错。” 没有丝毫留恋地还给了林总。 48 超出所有人预期 林总笑了笑，你就装，自己一个富二代，家里资产几千万的，看到这手机后，都是爱不释手。 你一个农村出来的学生，估计之前手机都没摸过吧。 还只是非常不错？ 表面上无所谓，心里肯定稀罕地紧吧。 “你现在也有钱了，要不整一个手机，才两千多块钱而已。有了手机后，也方便以后联系。”林总笑着说道。 马志远想了一下，也是，有一个手机，以后确实要方便很多，“行，等下次去州府的时候，去买一个手机回来。” 和后世随便一个乡镇都能买到手机不同的是，现在的县城，手机还是一个奢侈的东西，马志远还没看到街上有卖手机的地方。 “下次去你们那边考察种植基地的时候，我帮你带一个手机来吧。就当初次合作，送你的礼物好了。”林总不以为意地说道。 林总热情地有些过分啊。 初次见面而已。 只有过一次交易，还不熟呀。 难道看上马志远的帅气？ 这都要送手机了。 马志奎羡慕的两眼都要冒烟了，手机啊！ 自己也好想有一部。 哎，还是算了，就是有了，自己也用不起。 听说接打电话，都要花钱。 马志远连忙拒绝，“无功不受禄，多谢林总了，钱先从你要给我的货款里边扣吧。要是方便的话，给我带五部手机吧。” 他马上就要有五十万了，根本就不差那两万把块的。 自己一部，给马志奎一部，二叔一部。 马志华，算了，送一张ic卡，下次有事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肖杰那边也得送一部，前期收书本，是帮了大忙的，后期还要他帮忙编书呢。 范文杰也给一部，自己第一步能迈出来，他是帮了大忙的。 没有卖废品的那笔钱，自己不可能有钱去收破烂，也许就不可能认识林总这个款爷。 一部手机，林总还是送得起的。 但是五部手机，他也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点点头，“行，手机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下次来的时候带给你。对了，你们那边应该还有不少金刚藤吧，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再帮我们 收购一些，如果品质和今天的一样，价钱也和今天一样。” 之所以对马志远这么热情，也是因为马志远他们能收购金刚藤。 掌握了资源，自然能让林总高看一眼。 “林总，那金银花的事情？”马志远问道。 这林总怎么回事，帮忙问一下金银花的事情而已，怎么就扯到了手机上去了。 难道有钱人谈生意，都不是聊生意？ 林总笑了笑，还是年轻啊，自己都愿意帮忙打电话过去，那说明这事肯定没问题啊，“我那发小说他们公司收购金银花，我介绍过去的，他肯定要收啊，不过价钱如何，还是要看你们金银花的品质。等等，这来消息了。” 林总打开手机短信，“你们直接送到宝庆府兆林路729号，孙天成，电话和地址你来抄一下。你们的金银花都可以送过去就行，价钱上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 “林总，谢谢你！金刚藤的事情，你就放心吧，绝对保证货源供应稳定，这次回去后，我们就和乡里谈，先初步准备承包一千亩地，全部用来种植金刚藤。”马志远也知道，林总愿意帮自己，也就只有金刚藤这一个理由。 没看到自己说还能收购大量的金刚藤后，林总的态度一下就不一样了么。 至于土地承包，高沙那边，山地多，一亩地承包下来，也就十几块钱，一千亩地，一年的承包费，也就一万多块钱。 对于马上就要有五十万身家的马志远来说。 这就五部手机的钱而已。 多大点事啊。 “那行，咱们就先签订一个初步协议吧，有了东西，我也好回去和公司高层汇报，应该没多大问题，到时候咱们再去你们那考察，争取在今年就把苗木都种下去。”林总也很振奋。 只要解决了金刚藤原材料的问题，公司的生产瓶颈就打开了。 马志远点点头，问王医生要过来笔和本，开始起草合作协议。 上辈子生意虽然都是失败了，但是类似的文书，也起草和签订过不少。 对他来说，起草合作协议，很简单的事情。 林总本来都拿起手机，准备让公司办公室那边帮忙起草一份协议，看到马志远在起草协议，又停了下来。 绕到马志远身后，看他到底写的什么。 越看，脸上表情越是惊讶，也多了一份欣赏，看来自己这次合作的小家伙，别看年轻，手上还是有活的。 真不错，运气不错。 马志远一蹴而就写好，拿给林总，“林总，你看看这样行么？” 林总拿起笔，扭捏了半天，才在自己名字的位置上写到，林凭之。 马志远还是第一次得知林总的名字，看到后，差点把嘴唇都给咬破了，真想问那么一嘴，“你爹是不是林震南？” 林总，令尊大人到底多和自己老林家过不去啊，给你起这么一个大名。 读书太多了还是太少了？ 那自己是不是该签令狐？ 强忍着，马志远才做到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写下了自己的大名。“林总，合作愉快。” 好不容易，才没有破了音。 两人又去了一趟银行，林凭之那边给马志远转了四十九万多块，钱到账户上后。 百年金刚藤才交给了林凭之。 这边事情了后，马志远又跟着车去了宝庆那边，金银花也顺利地出售了。 品质也不说不好，就是好的很好，差的很差，参差不齐，泰龙公司那边给的收购价也不是很高，一公斤三十二元。 最精品的被王医生收购了，是22一斤。 而泰龙这边给的价格，一斤就差了六块多。 只能说同样的货物，品质不一样，还是差很多。 如果要在村里种植金银花，还真得在品质上下功夫才行。 不过，这次马志远也收获不少。 和孙天成这边达成了协议，以后只要他送过来的货，都收。 也是看在林凭之的面子上。 马志华给自己堂哥马志远算了一笔。 王医生那边收购雷公藤2.5一斤，金刚藤4块钱一斤，一样只要了一百斤。 林凭之那边收购金刚藤3块钱一斤，金刚藤也是4块钱一斤。 马志远共收购了雷公藤534斤，金刚藤1247斤，还有金银花2450斤。 雷公藤和金刚藤都是两块钱一斤。 金银花收购价格是十块钱一斤。 收购的药材，一共是赚了18878元。 上次马志远在家说自己收购废品，赚了几千元。 马志华还觉得马志远可能有点吹。 可这次，将近两万块，是自己全程跟着的。 一万八千多啊，才花了几天功夫。 特别是，自己跟着马志远一起挖的药材，竟然卖了五十万！ 这么一说，自己堂哥，身家有五十二三万了？ 这就是当初和马志远说的，不赚钱？ 赚钱太难了？ 天啦，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王志华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跟着出来一趟，给他的刺激，比这一生十多年经历的刺激加起来都还要多。 而这些，给马志奎的冲击要更大。 当初收购药材，马志远可是叫着他一块做的。 但是他顾虑很多，根本就没敢跟着收，甚至生怕收购的药材卖不出去，把自家挖的药材也都卖给了马志远。 可真没想到，当初觉得风险很大，甚至可能血本无归的生意，马志远又赚了一万多。 两次赚钱，可都是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给马志奎以巨大的冲击。 甚至有点怀疑人生。 49 到底是怎么学的 卡车司机也是全程跟着，但是他们谈生意的时候，没有被允许跟过去。 只知道马志远这次拉过来的货物，大半天多的功夫，就全部都卖了出去。 到底赚了多少钱，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肯定是赚了不少。 因为一开始就只是说把药材给送到县城。 后来又要送到宝庆去。 耽误了时间。 司机也是有怨言的。 不过，在马志远给包了一千块钱的红包后。 司机是让干嘛就干嘛了。 就半天功夫，给加了一千块钱，肯定是赚大钱了。 在和司机分开后。 马志远给了马志奎和马志华一人一万块的分红。 对于跟着自己办事的人，马志远一向都是很大方的。 “给我，一万？”马志华没法拒绝自己堂哥的好意。 给一个十块百块的，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都很容易做决断。 一万，这不是太挑战他的软肋么。 马志华这一辈子经过他手里的钱，加起来都还没这么多。 就算是他父母手里，现在也没这么多钱。 这种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大。 甚至比刚得知马志远有五十多万，都还要来得更猛烈。 毕竟后者，那是马志远的钱。 而这是到自己手里的。 “嗯，你前几天不是和我一块挖的么，这次也跟我来县城一块卖药材了，也有一份功劳嘛。”马志远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次他也没有说大家一起均分了。 毕竟挖药材，卖药材，从一开始，就是马志远的主意。 虽然，百年金刚藤，是马志奎先碰到的。 但是马志奎今天也是上山帮忙的，才挖了一会就放弃了。 从头到尾，基本上是马志远和马志华给挖出来的。 而且在一开始挖的时候，也是马志远坚持，要慢动作。 换一个人来挖，如果不是专业挖药材的，说不定也给挖断了，最终根本就卖不到好价钱。 卖的时候，也是马志远相信上辈子的新闻报道里边关于这根金刚藤的评价，价值不可估量，一直坚持要，才卖出来这么一个价格。 换作村里的其他人，撑死了就卖几千块。 古董也会被他们当废品给处理了。 马志远不觉得给马志奎和马志华一万块是亏待他们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给的其实已经是非常多了。 马志华是懵了，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不断地进行思想的斗争。 马志奎依旧是不肯接受。 但在马志远的坚持下，也没有能抗拒多久。 最终还是没抵挡住金钱的诱惑，收下了。 收到钱后，马志奎浑身散发着激动和兴奋。 马志远也是放下了心，如果这两个人，只要流露出一些不满，觉得这样的分配不合理，以后马志远是再也不会带他们玩了。 好在那样的情况没有发生。 再取出来一万块。 留在身上当零用钱。 对，就是当零花钱用。 今时不同往日，再也不是一罐健力宝的钱都拿不出的时候了。 马志远三人前往了范文杰在学校外面的出租房，准备在这休息一个晚上。 晚上，照旧是复习到深更半夜。 这几天忙着的时候，马志远手里的书本可没有放下。 就算是在村里收药材的时候，也会忙里偷闲，背几个单词，或者背诵下课文。 多记住一些内容，也是一种进步，日积月累的进步，到最后会产生质的飞跃。 第二天一早，马志远又是先复习了一阵，然后去学校的操场跑了几圈，从外面带回来早餐，简单洗漱下，又是边看书边吃早餐。 抓紧每一分的空隙时间来学习提高自己。 下学期，马志远准备打一个翻身仗。 至少不能比上辈子这时候的成绩差。 这一切，也都被马志华看在了眼里。 钦佩不已，都几十万身家了，一点都没受到影响，竟然还在努力学习中学知识。 这谁能做得到啊。 村里很多人，就因为家里孩子早点出去打工，一年能够赚上几千块。 就可以做到让孩子辍学不上了。 对比之下，就知道马志远有多与众不同。 钦佩之余，马志华也觉得惭愧不已。 自己才考上初中，放假后，就开始懈怠了。 书本都没有摸过一次。 太不应该了。 于是，也拿起来书本开始跟着学习。 马志奎看着这兄弟两个在学习，感觉自己在闲着，也是一种犯罪一样，于是也拿起来收购过来的一些资料，开始看了起来，就当提前开始编写教辅书。 房间内，弥漫着知识的气息。 等吸收的差不多了，马志远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差不多九点了。 范文杰家里应该已经吃过了早餐。 “奎哥，你先带志华去二中里边转转，他下学期要这边上学了，提前熟悉下环境，你们也可以去街上转转，我先去范文杰家里看看，也顺带办点事。”马志远说道。 “办什么事呢，需要我们帮忙么。”马志奎刚从马志远这边拿了一万块，现在的状态是如蒙不弃，某愿相随。 浑身都是劲。 “不用，过段时间不是准备在老家那边建种植基地，我也想看看能不能从县城里边获得一些支持。”马志远说道。 马志奎黯然，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就算是要考上大学，和马志远比起来，还是有些肉眼可见的差距。 明明比自己还小，怎么感觉在马志远面前，就像面对大人的小孩。 不知道马志远是怎么学的，怎么什么都会。 过了好大一会，马志奎才从沮丧中恢复过来，带着马志华去学校里边转转，介绍一下学校的情况。 马志远并不知道马志奎还在和他攀比，要是知道，也只能心里说一声，我两辈子的经历，不是你在书本上学几年就会了的。 拿着从老家准备好的东西，还有一些昨天在宝庆买的礼物。 范文杰家里送了一些。 得知房子已经找好了，这两天，就在龙华二中和总站中间位置，找了一处民房，整整一栋楼，一个月租金三百块。 这时候的钱，还是真值钱，租房也是真便宜。 不过，县城里边租房，好像一直都很便宜，就算是马志远重生那时候，好像也就几百块。 “饭桶，不知道你叔叔家那边方便么，我准备上门去拜访一下。”马志远说道。 “上次咱们不是去过他家么，你知道他家地址，要不我给他电话说一下，你自己过去？”范文杰看到自己的叔叔就有点紧张，不太想去。 “你不去，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去，上次的废纸能卖那么顺利，还幸亏你叔叔帮我的忙呢，于情于理我也该去感谢下，但是我自己过去，也有点唐突了，你就陪我去一趟吧。”马志远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拉上范文杰了。 他一个人过去，那和别的上门找关系的没啥区别。 但是拉上了范文杰，就是一个晚辈，总能拉近些距离。 甚至有可能被当成自己人。 这和很多人和领导套近乎，不是找领导自己。 而是通过领导家属或者后辈。 是一个道理。 万一说错话，还能有一个人帮着点。 范文杰和他说话，那是说什么都没有问题。 不过，马志远是不希望到这一步的，也不一定能指望上范文杰。 被马志远给磨得没有脾气，加上范母也有意让自己儿子和马志远走得近。 和很多家长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和那些好学生在一块玩，这里的好学生，很多就是指学习成绩好的学生。 范文杰没有办法，还是领着马志远去了自己叔叔范松华家。 心里也是疑惑，马志远在考试之前的时候，一直都很内向低调的，为人处世也说不上多好，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社会，难道也可以学习？ 到底是怎么学的啊？ 50 范文杰叔叔的大难题 范松华打开房间大门，随手把包放在入户的柜面上。 看到自己儿子，范文轩半躺着在沙发上，脚架在茶几上，嘴里叼着根冰棍，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顿时火气就上来了，“轩子你能不能坐好一点，坐没坐相，放假了也不知道复习下功课，下学期就要初三了，就你这样的状态，怎么考得上高中？” 范文轩根本就不怕这对县城很多人来说的大人物气势，继续躺着在那，都懒得动一下，“咦？你今天回来挺早啊！” “咦什么咦？连人都不叫！”范松华也是拿自己这儿子没脾气。 只怪自己当初看到报纸上宣传的快乐教育。 跟着学了一个半拉子，儿子是快乐了，自己却糟心的不行。 “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范文轩把吃完的冰棍杆往垃圾桶里一扔，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说。 “好，那下次你被你妈揍的时候，就别叫我了！” “哈哈哈哈……爸，你开什么玩笑，我会被我妈揍？你别闹了！” 范文轩的话音刚落，他母亲沈亚菊提着菜刀从厨房当中走了出来，“轩子你这是怎么坐的。” 范文轩打了一个冷战，连忙把脚从茶几上拿下来，一下子坐得要多端正有多端庄，“爸，爸爸……好爸爸，你让我妈先把菜刀放下来再说。” “哼！”范松华冷哼了也一声，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看了起来。 “华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沈亚菊把菜刀放身后，感觉自己老公今天心情有些不太好。 “别说了，今天县里开了一个大会，说什么要实现龙华经济社会跨越发展，实现由农牧业大县向经济强县成功转变奠定基础、提供保障，要求县级干部每人联系对接一个乡镇，结合其联点乡镇所在的地理位置、资源状况，找准优势，围绕产业结构调整、培育扶持特色产业、壮大乡镇经济等开展工作，为联系点乡镇理清发展思路、突出发展重点、制定发展规划、落实发展措施，努力形成良好产业发展格局。”范松华一个字不落地把会议内容传达了一遍。 “往年不是也这么搞么，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沈亚菊耳濡目染，对县城的工作也是非常熟悉。 一大段话，不就是让县级领导对接联系下面的乡镇么。 “今年不一样，刚来的林县佬非常重视经济发展，把联系对接的工作成绩，也作为绩效考核的一部分，要是联系的乡镇经济没变化或者发展慢，别说进步了，就算是想要原地踏步都难。”范松华黑着脸说道。 “那你联系对接的是哪个乡镇，这不同的乡镇，肯定也不一样啊，离县城近的乡镇优势太大了。”沈亚菊一下就找到了重点。 范文轩听到这后，连忙把电视机给关掉，悄悄地溜回自己房间。 他知道自己父亲肯定联系对接的不是一个好地方，不然回来后也不会黑着脸。 这时候不走，说不定会成为出气的对象。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先走为上。 “谁说不是呢，我因为之前老板的关系，和县佬背后不太对付，这次被安排对接高沙镇，那地方，离县城都60多公里，又大多都是山地，交通极为不方便，别说发展工业经济了，就是农业经济都搞不起来。”沈松华头疼地说道。 县城北边那几个地方，一向来都是县里边经济发展最为落后的几个地方。 这么些年来，要说县里和那些乡镇没想着努力发展，努力也不属实，但是确实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路径。 交通不便，又没有什么矿产资源。 镇上基本的产业基础都非常缺乏，像样的企业，不，有实力的商家都没有几家，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就是一些传统的农机修理、农副产品加工等企业。 基本上没有工业，以粮油种植和经济作物种植为主。 但是县城北边那，又是山地多，田地少，在先天上也不适合发展农业。 更别说依托这些农产品加工发展规模化的加工业。 事实上，以前县里边也考虑过诸如种植经济作物，如板栗、烤烟、天麻、百合，发展养殖业等等，来帮助农民增收，但是效果欠佳。 还因为每次都没取得预想的成效，挫伤了农民的积极性，甚至还对县里的帮扶措施有抵触情绪，县里都觉得很棘手。 县里都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么多能人都不能解决的事情。 现在这担子，都压在他的头上了。 干得不好，就要被调整。 你说范松华，能不恼火嘛。 “那能不能找找关系，换一个地方，县城周边是去不了，那想想办法，去南边几个乡镇，地势平坦，周王镇那边就挺不错的，离高速出口近。”沈亚菊帮着出主意。 范松华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扔，身体往后靠了靠，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一些，“如果在大会之前，还可能有办法，但是大会上林县佬在会上这么一说，好地方，都盯着呢，不可能给换的机会。就算是找关系给换了，给上面的印象也不好，反而得不偿失。” “林县佬这是刻意针对你们几个啊，这世界就没有王法，没说道理的地方了？咱们去宝庆府找人说理去。”沈亚菊气恼道。 范松华背后的人是在宝庆，所谓的找人说理，也是去宝庆找找靠山，看有什么办法没。 “林县佬在会后还单独找我谈过，说考虑到我在经济相关部门工作过，能力强，给我压担子，希望我能带动高沙镇的发展，我能怎么说？现在各地都是以经济发展为重点工作，难道发展地方经济还有错了？而且也没要求高沙那地方的经济发展总量和县城周边一样，还考虑经济发展速度。”范松华面色阴沉。 工作成绩拿不起来，还怨天尤人，这也未免太不合适了。 去宝庆，说不定没获得支持，反而被训斥一顿。 “那高沙那边的镇领导，对你联系对接的态度如何？”沈亚菊看只有接受一条路了，那也得看看高沙镇那边配合不，他们才是高沙镇的关键，联系对接，要是他们不搭理，啥也干不成。 “还好，高沙镇的一二把手，都是我之前老板提携起来的，我会后也和他们交流过，都表示会支持配合我工作。只要不涉及他们自身的利益，应该问题不大。”范松华从林县佬和他谈话后，尽管还不是很情愿，但也开始进入了角色。 “我估计还是高沙的经济发展不上去，他们也有压力，能绑上你一块，他们肯定乐意。”沈亚菊可不认为老板提携的人，就是你的人。 “行啦，我知道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什么时候吃饭，吃完后，我去宝庆那边拜访一个经济发展方面的高人，看看能给出什么谋划么。”范松华眉目中跳跃着一股子精悍气息，压力很大，但是他是又什么时候没有过压力。 从司机出身，能走到现在这个地位，可不是单纯靠领导的关系就能走到现在的。 特别是现在，他的出身，越来越限制自身的发展，他也急需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成绩来谋求进步。 危机，危中有机，未尝不会成为他人生道路上的一次机遇。 51 你可别抬杠了 “叔，今天回来这么早啊。”范文杰敲开门后，看到开门的是自己的叔叔，心里不由一突，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失真了。 “文杰过来了啊，快进来，小轩，你哥来了，快点出来。”范松华对自己后辈，和在单位对下属和同事完全不一样，和善地很。 在某些方面，甚至都有些有求不应的意思。 只要自己的子侄和自己开口。 他都愿意帮忙。 就比如上次马志远准备在学校收废旧。 范松华都给打了好几个电话帮忙。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小事，他都是不会开口的。 他的电话，他的人情，没有那么廉价。 但是为了自己的侄儿，他愿意放下身段。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自家孩子，其他的孩子看到他，还是有点怕他。 和他比较疏远。 反而沈亚菊对孩子都很严厉，聊天的时候，也经常批评和教育，孩子们反而和她更亲近。 让范松华也有点搞不太清楚这些孩子怎么回事。 “叔，这是我同学马志远，上次我们在学校收废旧东西的时候，你还帮过我们。这次我们过来，是特意来感谢你的。”范文杰和自己叔叔介绍道。 马志远跟着进了房子，把送的东西放到客厅的一旁，“范叔叔，非常感谢你能支持我们勤工俭学，这些是我特意从老家弄了点金银花、腊肉等土特产品，请您和家人尝一尝，希望你们能喜欢。” “来家里过来就行，不用带什么东西，你是文杰的同学，来我们这，就和回自己家一样，不用太客气了。我听文杰和他妈说起过你好几次，学习成绩非常好，非常优秀的一个孩子，上次你们勤工俭学，主要是为了一个叫肖杰的学生的笔记吧，弄到了没有？”沈亚菊听到声音后，又从厨房走了出来，这次没有拿着菜刀。 自家嫂子为了范文杰的学习，也算是操碎了心，可是孩子的成绩，家长也不知道往哪里使劲。 这次好不容易听马志远说起可以弄到一些学霸的笔记。 不光是范母比较上心。 就是范松华两口子，也是很上心的。 “弄到了呢，但是笔记都更适合自己的学习习惯，这些笔记，不一定适合咱们拿来学习。这不，我们前段时间收废品，赚了一万多块钱，这次准备拿这些钱，找肖杰和一些学习成绩很优秀的学生，一起把收集的学习资料整理一下，编成书，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学习。这件事，是我和文杰几个人一起做的，大家都有份子。”马志远把情况都说明白了。 自己赚了多少钱，范松华要是想知道，肯定知道。 如果只是赚了几百块钱，范松华他们可能还不介意。 但是一万多块，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马志远也要和他们说一下这些钱是怎么规划的。 也是告诉范松华，钱不是自己一个人独吞了。 “编写成书，这个主意不错啊。我也听文杰妈说过，听说你们还请她去给你们做饭，是吧，等编写好后，也送本过来给我看看，要是编的好，也可以送到教育部门去看看，合适的话，也要支持一下嘛。”范松华笑着说道。 自己县城的学生编的书，不管怎么样，都算是我们教学方面的重要成绩嘛。 虽然他不是负责教育的，但是也可以和教育口搞好关系不是。 范松华想到的和马志远他们想的不一样，不是想着这件事，能不能提高学生成绩，给学生多大帮助。 也没想着，能用来赚多少钱。 而是可以作为一项能够宣传和上面汇报的政绩。 “谢谢范叔叔，前几天高考试卷的答案出来了，肖杰他们对了下答案，对能上填报志愿的学校也是非常有信心，我们也请了肖杰他们过来帮忙编书，编书之余，也陪着我们一起学习，不懂的问题，也可以方便请教他们。”马志远说完后看向沈亚菊。 就差说，你们的孩子，要不要学霸陪读啊。 能提高学习成绩哦。 “听说你们同学刘坚也和你们一起吧？”范松华问了一嘴。 “是的，刘坚也是我们的合伙人之一，帮我们搜集一些州府和宝庆的资料，以及协调印刷、销售等事情。”马志远详细地说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觉得可以让小轩也过去跟他们学习学习，编书方面虽然他不懂，但是也可以帮忙跑腿锻炼锻炼。”范松华看向自己的老婆。 他的意见很明确了，就是让范文轩也参与进去。 一方面是刘坚他家，在龙华地域是根深蒂固。 关系网络不仅遍布龙华各部门单位，而且在宝庆也有很大的影响力。 另外一方面，肖杰和马志远他们，未来的前景也都非常光明。 如果范文轩能和他们相处好，对未来的成长和发展有利。 “志远，你看文杰他弟弟，文轩过去和你们一起，方便么？如果可以，让他去给你们跑跑腿，如果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还可以找我们来。”沈亚菊说道。 “阿姨，我们正缺文轩这样的俊杰加盟呢，如果能来，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马志远非常爽快的同意了。 范文轩来可不仅仅是他来了，还代表着可以借着范松华的虎皮去做事，虽然一般情况下是用不上这杆大旗，但在关键时候，也能减少不少麻烦不是。 范松华也挺满意的，可以让自己孩子跟着去学习学习，如果出了成绩，也能跟着沾光，“志远啊，我听说你家是高沙那边的，家里主要是做什么的呢，父母都是去南方打工还是在家种地？” 态度上，一下子是亲热了不少。 “范叔叔，我是父母离异，父母离婚后跟着父亲，但父亲在南方那边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大部分时间是跟着我二叔过日子，二叔他们两人常年在南方打工。”马志远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家庭情况。 这孩子不容易啊。 难怪要勤工俭学，想办法赚钱呢。 沈亚菊心一下子就软了不少。 优秀的孩子，总是更让人敏感和同情。 范松华也没想到马志远家里是这样一个情况，本来还对马志远当初让范文杰母亲来找自己办事，多少有些不满意，这时候也觉得能够理解了，“南方打工，应该也有六七百一个月吧，比在家种地的收入要高多了。” 范松华觉得村里的大量剩余劳动力，去南方打工是一件好事，能够带来大量的工资收入，对于提高农村人口纯收入的确能起到明显的效果。 但是马志远却没有附和，反而说出来自己的意见，“范叔，我对此有不同的意见，虽然现在去外地打工，能有更多的收入，但是我叔叔他们，在南方大多都是从事一些简单的没有技术含量的，最为低级的体力劳动，他们的收入水平，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打工所在地安家的，也代表着无法把孩子接过去，没法被当地所接纳。 等一二十年后，他们干不动了，只剩下苍老和病痛的身体后，还不得不回到生他们养他们的老家，也会成为当地的一个巨大的负担。 这还没考虑到像我二叔这样的打工人，留下的老人没人照顾，孩子成了留守儿童，成长和教育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范文杰在一旁听着，脸都变色了。 刚才不是表现地很好么，怎么一下子就犯糊涂了。 连忙向马志远使眼色，这是我叔叔，可不是班上的同学，你可别抬杠了。 52 高谈阔论是有货的 马志远看到了范文杰的眼色，但是他不吐不快。 对村里的人去外务工，马志远是深有感触的。 这几年，伏龙村的青壮青年，大部分都去南方打工了。 留下的是老弱病残，老人没人照顾，孩子是没人管。 除了个别一些孩子比较自律，智商也在线，大部分的初中都没有完整地上下来，就去外地打工了。 等他们年龄差不多了，或者是相亲，或者是在打工的时候找一个外地的。 伏龙村的地方条件太差了，相亲是很难找到对象的。 大部分还是打工的时候，找一些地理位置更差的外地女孩。 也有些能说会道，能骗一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女孩。 结婚后，生了孩子，又是扔给父母，自己去外地打工。 等他们的孩子长大后，又重复他们走过的路。 更有一些孩子，因为老人管不了，人生路都走歪了。 而上辈子，二叔他们那一辈的人，等到五六十后，在南方找不到工作后，只能回村里。 看上去，比城里同龄的人，要老上十几岁。 不少人因为劳累，身体比他们的上一辈的身体都还要差。 “志远，没想到你对这个问题看得竟然这么深，比我们单位很多人都看得要透很多，但是不出去打工，又能怎么办呢，咱们高沙的土地，可是养活不了这么多人。”范松华脸色有些难看，这些问题，他们也都看到了，但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不出去打工，光靠地里的收入，都活不下去。 但是出去打工，又会面临马志远说的那些问题。 两害相权取其轻。 打工才是最好的出路。 在龙华大部分地方，外出务工收入已成为当地农民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 甚至县城还积极引导农村富余劳动力去沿海打工。 这种情况，一直到马志远重生的时候，都还没有解决。 就在他重生那年，龙华的当地媒体还报道了，龙华为支持本地人外出打工，建立了职介中心，与各沿海城市劳动部门建立劳务输出关系，并对安置的务工人员进行定期走访。 就马志远他们的高沙镇，为认真组织外出务工人员有序返岗，采取张贴标语、悬挂横幅、群提示、村村响广播、上门服务等方式，引导村民积极返岗工作和就业。 乡镇领导还组建了就业工作领导小组，包村包组做好群众就业工作。 还组织乡就业服务专干、村劳务经纪人积极参与，为有意愿外出务工人员提供精准匹配和高效输出。 可以说，是千方百计地让你出去打工。 还有的村子，因为有村民无子无女无老婆无老人，不愿意外出打工，还上了村里的黑榜。 “范叔叔，要我说，还是应该全力以赴地在当地发展经济作物和农产品加工等行业，最大限度的就地消化农村的剩余劳动力，促进他们在本地就业增收，避免他们背井离乡去沿海打工，这才是最重要的。”马志远说道。 “这又谈何容易呢。就说你们高沙那边，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山地丘陵，大部分的田都是梯田，农业都发展不起来，更何况什么工业了，再说，谁会去那投资啊。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打工性收入才是唯一出路。”范松华脸有点不好看，这也是让他联系对接高沙镇后，他最为苦恼的问题。 甚至，如果在宝庆咨询那些人，还没能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他都决定，有组织地安排高沙镇的人去外地务工。 范文杰在一旁听着，看着范松华那黑色的脸，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范叔叔，您说的对，咱们那地方，外地人不可能来投资的，打工确实是最好的出路，但咱们不能一直打工，外地人不来投资，咱们本地人，可以自己投资来发展本地的产业呀。”马志远说道。 “这怎么说？”范松华也不知道怎么和一个高中生聊起了高沙的发展问题，但是他总感觉马志远和一般人不一样。 也可能是马志远坦诚说他收破烂后赚了一万多。 又把这一万多作为资本，召集了一波人来编写教辅书。 马志远做的这些事，在潜移默化中，也得到了他的认可。 “范叔叔，我们高沙那边的人外出打工，在外获得的收入就是回乡盖房子，整个地方的劳务经济整体还处于初级打工阶段，比如说我二叔，前些年打工刚还了外债，有了点积蓄，就又开始借钱盖房子，然后又外出打工还债。”马志远拿自己身边人来说事。 范松华点点头，不管是城里人还是村里人，房子、妻子、孩子，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去外面打工赚的钱，不就是养活妻子孩子，买一个或者盖一个房子么。 马志远对这个问题，上辈子没事的时候也琢磨过，有自己的观点和见解，“范叔叔，我觉得咱们应该引导村民从多赚钱，转变成学习技术，回来创业的思路，从打工到创业，从而带动更多人就业。 比如，输出保姆非常有名的徽州无为，那边前几年实施的鼓励农民工返乡创业的“凤还巢”工程，引导和帮助外出人员回乡创业，从曾经的打工大县“保姆之乡”成为名副其实的创业创新大县。 我觉得，我们高沙那边的落后，关键原因并不在于物质资本的稀缺，而是具有创新精神的企业家群体的缺乏，从更深层来看，则是由于缺乏促进企业家成长的社会文化。 咱们需要营造以创业、创新、竞争与合作为核心的社会文化，从而培养一批现代企业家。 输出劳动力，带回生产力；输出打工者，引回投资者。我认为，这才是改变落后面貌的根本途径。” 范松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没想到，苦恼自己很长时间的问题，竟然在和马志远聊天的时候，得到了启发。 劳务经济初级阶段，还有更深的阶段，怎么县城里边那么多人，就没人想到过呢。 就想着让村里的富余劳动力去外面打工赚钱，却从没想过，他们打工赚来的钱，还可以也从来投资。 外地人，可能看不上龙华的环境，不会来投资。 但是本地人，多少还是有乡土情结，也熟悉本地情况，让他们投资创业，还是很有可能的。 只要有创业，那就能拉动就业，带动经济发展。 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想深一步呢。 还是得睁开眼睛看世界，看看别的地方怎么做的。 比如说，刚刚马志远说的徽州无为，就没听县城里边的干部说过。 视野不开拓，思想太保守，这才是发展的最大障碍。 范松华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显得非常平易近人，“小马，你接着说，你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些什么来更好的发展劳务经济？” 范文杰轻轻地舒出来一口长气，刚才差点紧张地憋死他了。 马志远也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可以获得范松华认可的机会，如果能得到他的认可，对以后自己在高沙的创业，也是一大支持。 “我觉得咱们一方面可以利用现有的服务体系、培训设施等，甚至可以和职业培训机构、职业介绍机构和劳务输出机构等合作，开展实用技术、专项培训，实行一体化劳务输出，提高劳务输出的规模和质量。 另外一方面，从劳务输出中发展商机，大力实施“回乡工程”，在税费减免、资金信贷、场地安排等各方面提供便利措施，鼓励和吸引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创业，引导他们依托当地资源，从事特色种植、畜禽和水产养殖及农副产品深加工。 …… 这些经过市场大学培育的农民创业者，具有非常强的开拓意识和创业能力。 以他们的这些企业为载体，吸引资源和资金等要素的优化配置，能够大大提高我们乡镇资源的整合和集聚能力，推动我们乡镇经济的快速发展。” 53 还有什么可以帮的 范文杰在一旁看着马志远在自己叔叔范松华面前侃侃而谈。 惊呆了。 老马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 他长这么大，就算自己老爸和爷爷，在自家叔叔面前，也没有这样侃侃而谈的时候。 据他所知，县城里边，也没几个人能在自家叔叔面前这样畅所欲言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老马竟然做到了。 马比牛还要牛啊！ 更何况，老马不是瞎说的，而是非常有道理的。 范文杰脑海里的学识，是无法理解马志远说的这些，但不妨碍他判断出来，马志远说的一切都是不一般的。 因为他能看懂自己叔叔的表情。 那种比自己冥思苦想，加上借鉴答案才能解决一个难题后，更加兴奋的表情还是骗了人的。 老马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自己和老马上的不是一样的学？ 班主任周老师和其他的任课老师，难道背地里给老马开小灶了？ 不然老马一个乡下的穷人，哪里来的这些见识？ 范松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能静下心来听一个高中生说话。 他之所以和马志远多聊几句，只是因为他就要挂靠联系高沙镇，而马志远就是高沙镇的，和他聊几句，也就是想了解下那边的情况。 孩子的嘴里，说的大多都是实话，而且马志远这样的高中生，也多少有自己看问题的能力和方法，聊几句，更是能获得一些基层调研，无法获得的真实的信息。 算是范松华的一次调研谈话。 而且他还准备在谈话结束后，再谆谆教导几句，勉励一下马志远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不要去做一些超出学生本分的事情。 说实在的，他对于马志远通过范文杰母亲，让自己打招呼，尽管有为了范文杰要别人的复习资料的缘故，但他还是不太舒服的。 一个年轻人，才是高中生，即使家庭条件确实有困难，但也不能这么市侩。 或者说，范松华对那些通过自己家人，来让自己帮忙的人，心里是有点反感的。 也让范松华对马志远的印象很一般。 这次范文杰领着上门，又带了一些不值钱的特产，和那些求自己办事的商人一样。 更是让放松华有点反感。 范松华准备在谈话后，敲打马志远几句。 如果这个年轻人还不改，范松华准备事后让范文杰以后和马志远走的远一些。 这才是他预想的聊天谈话节奏。 可没想到，只是聊了几句，竟然能从马志远那边获得破开高沙镇经济发展困境的思路和办法。 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高中生。 范松华此时，已经没有敲打马志远的意思。 也开始正视和马志远的谈话。 毕竟对范松华来说，高沙镇的经济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要能帮他解决这个难题，任何事情，只要是正常范围内的忙，范松华都可以帮。 “让在外打工的农民回乡创业，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也有很多地方有成功的经验，就如你说的徽州无为。但是，一般的农民工，也没有那个见识，没有这个能耐，没有这个魄力，也就是你说的所谓创业精神，想要找出来这么一个带头人，通过一个人带动一群人，还是比较麻烦。”范松华皱着眉头说道，想到了这一步，就顺嘴说出来了。 他也不是想要马志远能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只是想着，或许马志远，还能够给他不一样的思路和见解，能给自己提供一些灵感和启发。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心里其实是希望马志远能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法的。 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其实我二叔已经准备在村里承包千亩荒林，种植金刚藤，已经和楚州最大的民营医药公司楚仁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销路也是有保障的。 我们高沙那边，有种植金银花的传统，我小时候，家里后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金银花，直到现在，村里还不少老人和妇女在家种金银花补贴家用。 我二叔马兴国还准备在村里，再承包千亩荒地种植金银花，打造标准化的金银花种植基地，还准备和高沙镇的其他种植户，签订……签订利益联结合同，为花农提供产前产业确定、产中技术指导与培训、产后保底收购服务，带动花农发展金银花产业。” 也真是难为马志远了，临时现场发挥编出来这么一套话。 和楚人公司那边，是白纸黑字写了协议的，马志远也不担心范松华去调查。 金银花种植，也是马志远准备做的。 也都是准备让自己二叔来负责的。 虽还没和二叔说，二叔还不知情。 但马志远是替他作主了。 自己几十万的身家都投入进去，相信二叔到时候也不得不帮自己忙。 如果实在勉强不了，马志远也只能找其他的亲戚了，比如说大姑家的大儿子周子川。 范松华脸上一喜，没想到自己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真是才犯瞌睡就有人递过来枕头。 这时候，他看马志远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就说嘛，侄子那么淳厚老实，侄子的同学好友，又能差到哪里去。 “志远，你这孩子真不错，刚刚你还说，你二叔准备在家盖房子，没想到，竟然还有魄力在高沙创业，不错，非常不错，两千亩地，估计要不少钱吧？” 范松华可记得，刚才马志远和自己说过，二叔，前些年打工刚还了外债，有了点积蓄，就又开始借钱盖房子，然后又外出打工还债。 这一下子，就准备创业了，还和楚仁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准备在高沙承包千亩地种植金刚藤，千亩地种植金银花。 哪里来的本钱？ 当然，范松华是相信马志远说的都是真的。 他也更愿意相信，马志远的这些见识，有不少是自己二叔那边的经历触动了他，说不定还有马志远二叔的大舅子，丁尚义的想法吧。 没想到，丁尚义竟然还有这般见识，在农业局呆着有点屈才了。 丁尚义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的位置，竟然会因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要帮自己解决了。 只要马志远的二叔，能够拿出来和楚仁公司的签订的协议，范松华就愿意帮忙，让他能够在银行贷笔钱出来。 想来，现在都负债盖房子，缺少的就是本钱了吧。 想要从银行贷款，没有门路的话，那是相当难的事情。 难道马志远这次来，也是为了让自己帮忙贷款？ 不得不说，范松华的想法不是一般的少。 或者可以说，在体制内有一定成就的人，想的都要比别人多一点。 “嗯，是需要不少钱，也是运气，前段时间，我叔叔家孩子和我在自家山上，挖到了一根一百多年的老金刚藤，来县城回春堂卖的时候，碰到了楚仁公司的林总，他愿意出五十万收购，并且因为我们那边能有一百多年的金刚藤，觉得我们那边挺适合种植金刚藤的，所以和我二叔签订了合作协议，愿意提供种苗、技术，还包回收，还要派技术人员来帮忙指导技术。金银花，也是林总帮忙牵线搭桥，我们联系上了泰龙药业，销路不是问题。”马志远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范松华才发觉自己是想多了。 雪中送炭还要考虑考虑，但是锦上添花，是大有可为的。 “志远，和你说吧，县里安排我对接联系高沙镇，主要是高沙镇的经济发展，帮扶当地村民脱贫致富，帮扶当地的企业家创业，也是我的工作范畴，不知道你叔叔还有什么困难，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的。” 范松华也真是想他二叔最好还是能有些问题，不然怎么来体现自己的作为呢？ 54 蹭概念的高手 范松华要去高沙镇帮扶，这些信息，等过段时间，只要有心，就能得知。 他也没准备对此隐瞒。 也是马志远在他面前证明了自己，要不然，这样的话，他也不可能和一个小孩说。 对，马志远可不是和坐在一边的范文杰一样，还是一个孩子。 上辈子多次创业，虽然很少和范松华这样的领导打交道，主要是层次和段位还不够，但是对范松华这类人的心思还是能够揣摩一二的。 闻弦歌而知雅意。 马志远知道，范松华肯定是想要在这上面有些作为，有些成绩来证明自己了。 不然凭啥和自己一个高中生闲聊这个啊。 范松华在县城里也是一号人物，还没那么闲和自己瞎扯。 想做事，那就好办了。 马志远更加知道该怎么做了。“金刚藤有楚仁那边提供帮助，没有问题。金银花的种苗和技术，我们再联系下泰龙那边，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但要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县里能提供一些农业技术方面的支持，我们自己能够开展金银花新品种选育，建立我们自己的育苗中心，形成属于我们自己的金刚藤和金银花种植技术和标准。” “你二叔家大舅子丁尚义不就是在农业局么，到时候我联系下他们单位，让他来组建一个技术团队来负责这事就好了。只要你们基地建起来了，做出来成效，我还可以向上为你们争取更多的优惠来，比如可以将高沙的金银花产业，纳入楚州重点产业扶贫项目，纳入咱们县城的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试点项目，还有什么示范基地之类的。”范松华当场也给马志远开始画饼。 交流下来，他觉得所谓的金刚藤也好，金银花种植基地也罢，肯定是出自眼前这个高中生的手。 不可思议。 正常的高中生，不应该和自己的侄子范文杰那样的么，傻傻地书都读得一知半解。 怎么会这么妖孽。 但是，几十年的工作经验和阅历让范松华对识人也是有一套的，那就是这一切都不是马志远的二叔做的，而是眼前这个小年轻主导的。 早就该想到的，不管是废品收购销售，还是马志远开始提起的教辅书编写，哪件事是一个正常高中生能做的。 范松华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就是这么认定了。 知道是马志远操刀的，那自然可以给他画饼，让他做的更多一点。 只要马志远他们的金刚藤和金银花种植做得好了，肯定会打消很多人的顾虑，会有一波跟风的。 甚至说不定还可以辐射到高沙周边的乡镇。 隔壁地区的打印复印，附近地区的服装衣帽仿制，不都是这么发展起来的么。 最开始一个人发家致富了，带着自己的亲戚干，村里的人跟着干。 做的人多了，形成了规模优势，就有了产业优势。 那样一来，说不定还可以在龙华培育出来一个中南地区最大的金银花种植区，或者还可以争取一个全国最大的原生态金银花种植区。 范松华踌躇满志。 此刻，他和马志远的目标，是完全一致的。 甚至可以说，他比马志远想要的，更多。 马志远一听楚州重点产业扶贫项目，也有了更多的想法，“范叔，你说我们建立药材生产基地，把药材作为解决群众温饱、脱贫致富的支柱产业来抓，是不是从上面争取一些扶贫资金、扶贫贴息贷款和以工代赈资金什么的？是不是也可以申请退耕还林成果项目？” 这也懂？ 这些，就算是在体制内的，也不一定了解这些业务。 怎么他一个高中生竟然会知道？ 如果不是范文杰和傻子一样坐在那，懵逼的样子，都不用装。 范松华真是怀疑高中是不是也教这些了。 再次看了马志远一眼，这孩子是正常人吗？ 范松华看着马志远，“你们和楚仁公司还有泰龙，下次专门搞一次签约仪式，具体的材料，也给我一份，我到时候去汇报一下，看能不能请几个重量级的人物参加一下。等后期发展起来，有成效了，争取扶贫资金、贴息贷款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退耕还林，听说隔壁的地区已经开始了，咱们宝庆还没开始这项工作，但这确实是大趋势，应该也快要启动了，咱们可以提前准备好材料，等工作启动后，第一时间就可以申报。” 龙华是国家级的贫困县，上面给的扶贫资金，数额非常大。 如果把马志远他们建立的药材种植基地当成一个扶贫产业申报上去，确实是可以申请下来一笔的扶贫奖励资金。 在贷款上，也会有更多的优惠条件。 但扶贫资金，盯上的人太多了。 范松华如果尽力的话，是能帮忙申请下来一笔。 但，项目才刚启动，就去申请，有点太显眼了。 范松华是相信马志远，但是光是他相信还是不行的。 为了改变高沙等县城北边地区的贫困落后面貌，曾采取了很多措施，如扶持当地发展苹果产业。 但由于土壤酸性重，出产的苹果又酸又硬，在市场上根本没有销路。 在前几年，还发展杂交玉米和引进适应高寒山区栽培的水稻品种唐瀛合系稻推广种植，也因低温阴雨影响，产量较低，甚至颗粒无收。 前车之鉴在那里，县里边肯定也不少顾虑。 必须要有点成绩，才能够名正言顺地去申请。 勉强而为之。 万一出点什么差错，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太大了。 范松华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对于马志远说的退耕还林，范松华都要给竖大拇指了。 连他都没有想到，还可以往那个方向蹭。 药材种植，还有这个方面的成绩。 这个眼光和思路，不是一般的可以啊。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都想把马志远弄过来给自己当秘书。 有这样的眼光，相信在哪里都能干出来一番成绩。 看来支持马志远他们的药材种植，给自己带来的收益，可能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马志远也发现自己有点太着急了，现在种植的地都还没承包下来呢，想的是有点多了。 但是，趁着范松华还热乎着劲头，现在不说，也怕过了这个村口，就没有这个店了，“范叔，在推动金银花种植的同时，我还准备开始着手抓产品的销售和市场建设，想在高沙弄一块地，建一个金银花销售中心市场，不知道是不是也可以？” “这个慢慢来，等你们金银花出来后，我给你找两个高沙镇中心地段的门面房，只要你们赚钱了，肯定会有别人来开同样的店。对了，你们村以前是属于下沙乡吧，说实在的，下沙那地方，靠近公路，地面也比较平坦，空闲地土地很多，在那边倒是可以建一个以金刚藤和金银花为主的药材市场。”范松华对高沙那边，也是非常熟悉。 马志远和范松华两个人就高沙那边发展药材种植产业，交流地越来越深入，两个人也是越聊越投机。 高沙的发展路径，在两个人的交流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范松华的精神，也是越聊越振奋，他甚至都想到了，马志远提议的药材交易市场要是建好后，还可以依托药材交易市场进行招商引资，说不定还能够引入楚仁公司和泰龙公司的战略性投资。 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扩大规模，从一个传统的药材交易市场，向一个综合性的药材和药材加工市场，中成药市场，甚至是西药的交易等方面延伸。 如果能够做到这一步，对于龙华，甚至宝庆的医药产业的发展，都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这个天聊的太值得了！ 范文杰在一旁听着，一开始觉得马志远也太牛了，竟然能和自己叔叔聊的这么投。 听了一会，每个字都听得懂，放到一块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坐在那无聊的不行，感觉比上课都还要发困。 可又不敢挪动，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55 借钱 叮铃铃。 电话响起。 “文杰，你去接下电话。”范松华朝着在一边发呆的范文杰说道。 以前也觉得自家侄子很机灵的。 怎么现在看起来那么呆呢。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和马志远在一块，感觉范文杰真是…… 哎。 “哎！”范文杰愣了一会，连忙跑过去接电话。 就几句话的功夫，范文杰挂断电话。 看向自家叔叔。 “谁来的电话，什么事情？”范松华没好气地说道。 范文杰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妈来的电话，说老马，马志远叔叔家好像出了点事，他婶子在丁叔家那边。” 范松华看到后，感觉血压都上升了，恨不得过去劈他一巴掌，都有急事，你还磨磨唧唧地看着我干嘛。 马志远连忙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婶子，如果没事，一般不会去她大哥丁尚义家。 二婶以前来丁尚义家里，要不就是要去南方打工了或者回来了，去转一圈，也是因为钱都存在丁尚义那边。 要不就是过年后，来这边拜年。 其他时候，基本上是不来走亲戚的。 二叔家里在盖房子，钱都已经全部从丁尚义家里拿走了，又不是逢年过节的。 难道是为了马志玲上学的事情？ 但是当初二婶还很顾虑。 而且废品回收站的事情，还没搞定呀。 这也用不着范文杰母亲专门来电话。 范文杰也是的，一个电话都接不明白，只说自己二叔家里有事，又不说清楚是什么事情。 希望别有什么大事。 记忆里边，也想不起二叔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范叔，家里有事，我得先走一步了，下次再来向你请教学习。” “行，你先去忙，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找我，家里电话你知道吧。”范松华边说边拿起纸和笔，写下了自己家里的座机和自己的手机号码。 马志远双手接过，郑重其事地放到自己口袋里边，“谢谢范叔。” 然后快步走出范松华家里，一路小跑去了丁尚义家。 在丁尚义家楼下，看到一楼的卷闸门没关，马志远直接就往他们住的二楼走。 听着二婶在和丁尚义借钱，“大哥，医院那边急着用钱，你可以先借我五千块么，等有钱了，我立马就还你。” 焦急，惶恐，还有不安。 “一万，这么多？我们一下子从哪里给你弄一万块钱去啊。家里就一千块钱，你先拿着去用吧。”丁尚义老婆戴美凤在一边说道。 “大嫂，求求你了，志玲从楼上摔了下来，头破血流，伤得很重，医院那边说必须先交五千块钱的才收人，而且后续的费用，肯定不只五千块。我也是真没办法了，村里边钱都借遍了，才借了一千多块，还差很多。”二婶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 丁尚义就要开口答应下来。 家里还有几万块钱，只是都存着定期的。 马上就要到期了。 现在取出来，利息可就全没了。 戴美凤连忙拦住，“家里还一千块钱，你全部都拿去，其他的钱，咱们都拿过去投资了，一时半会也从别人那边拿不回来。尚义单位的同事那边，我知道有一个人家里有钱，我可以帮你担保，能从她那借到钱，只是利息可能比银行的贷款利息要高一点。” “大嫂，你快带我去，无论利息多高，我都借。”二婶催促道。 丁尚义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目光中带着一丝歉意。 “行，我先打一个电话，这就领着你去。”戴美凤拿着电话就要拨打出去。 “婶子，是一万块钱吧？我这里有。不用借了。”马志远这时候走了进来，连鞋子都没有换。 “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开什么玩笑。”戴美凤看到是马志远，动作一点也没停下，直接按下电话键。 马志远她还熟悉啊，以前马兴国他们的钱放在自己这里，马志远要用钱的时候，还来自家拿过钱。 他身上能拿出来一百块，就算他有钱了。 在这个时候，跟谁装呢。 “志远，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别闹了。”二婶对着马志远直接就训斥道，怒火燃烧！ 接着看向她大嫂，“大嫂，最快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啊。” 目光中，充满了慌乱和哀求。 那着急的样子，恨不得直接上去帮忙打电话。 马志远眉头一皱，有些不太高兴，自己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但是想着救人要紧，上前抢过戴美凤的电话。 “你干嘛呢？”戴美凤黑着脸，大声喊道。 二婶也抡起巴掌，朝着马志远就要抽过来。 丁尚义的眉头也蹙了起来，阴沉着脸。 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对马志远，也有些不满了。 “钱就在这存折本上，你们自己看。我先打一个电话，让医院那边先救人。”马志远飞快地拨通了范松华的电话，伸手挡住了二婶的巴掌。 一点也不耽误他和范松华通话，“范叔，我堂妹马志玲从楼上掉下来，伤得有点重，正在医院那边，你在人民医院那边有认识的人么，可以让他们先抢救么，钱我等会就送过去。” 救人的时候，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马志远也顾不上去和他们解释。 “行，我这就给那边打电话，你身上的钱够么，不够的话，我家里还有一万。”范松华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我这边钱没问题的，就是怕送过去后，耽误了时间。”马志远说道。 “好的，我先给医院打电话。”范松华也没再啰嗦，挂断电话后就给人民医院那边的院长打了电话过去。 有他做担保，医院那边也很快就把马志玲给收了进去，组织最为精干的力量实施抢救。 “哼，装什么呢，时间就被你耽误了。”戴美凤见到马志远挂断电话后，一脸厌恶，拿起座机就拨打了出去。 她这时候，还想着去借钱。 二婶气得脸都绿了，目光冷漠，看着马志远，满脸怒吼。“马志远，你闹够了没有！” 马志远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手臂可是硬生生地挨了二婶几巴掌，心里也来气，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存折本，摔在二婶面前。“二婶，我钱就在这个本上，你自己看够不够！” 二婶从地上捡起存折本，生气地打开，“才四，四万？一二三四五六，四十九万多？” 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高。 “什么？”戴美凤那边，已经拨通电话，开始问别人借钱了，这时候听到二婶的话后，愣在那边，不可思议。 开什么玩笑，这个乡下的穷小子，高中都还没毕业，能有将近五十万？ 电话都没顾得上挂，站起来从二婶手中拿过存折。 一二三四五六位数，是在小数点前面，还真是将近五十万！ 这钱，怎么来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 戴美凤又是羞愧，又是懊恼，也有震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我那边还有一万块的现金，等会就去拿来，婶子，你先医院那边等着，钱的事情，不用操心，所有的费用，我来付。”马志远从戴美凤手中把存折给抢了过来，冷冷道。 “好，好！志远，真对不起，刚才婶子也是太着急了，不是对你有什么恶意，刚才没……没什么吧。”二婶在一旁，也有点不知所措。 “婶子，我不怪你，你先去医院吧，我等会就过来。”马志远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医院那边。你也快点过来。”二婶一脸讨好。 丁尚义走过去，和自己同事一个劲地说不好意思，钱不用借了。 电话刚挂断，叮铃铃，电话又响了。 皱着眉头拿起电话。 是范松华那边打过来的。 丁尚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阳光起来，接电话的腰不由自主地多弯了两分。 范松华电话过来，说医院那边，他已经联系过了，让马志远这边别着急。 看到是丁尚义接的电话，又多说了一嘴，说他丁尚义在农业局呆着，有点屈才了，应该有更大的舞台和更多的作为。 让丁尚义，激动地又弯了两分腰。 56 权和钱真是好东西 丁尚义和范文杰的父母关系比较熟悉。 和范松华也认识，但是见面最多点头之交，从来没有过多的寒暄。 没想到自己在范松华那边的评价竟然会这么高。 有点受宠若惊啊。 被欣赏和认可的感觉，犹如三月的春风，四月的花香，让人心情从内到外都是那么愉悦。 欣喜，激动，兴奋，才是此刻最主要的心情。 这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压过了马志玲受伤，自己妹妹借钱这些事。 在丁尚义的陪着的笑脸中，短短几分钟的电话结束了。 马志远才发现，丁尚义不是一直那么严肃，那么肃穆和威严，也不是不会笑，在有些人面前，笑得比谁都要灿烂。 只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知道医院那边已经开始收治了，二婶也是完全放心了。 和自家大哥和大嫂说了一嘴后，就匆忙忙离开了。 马志远和丁尚义夫妻两个，只能说认识，也没多少感情，在他家里呆着，还没范文杰家里自在，也跟着离开了。 他们走了，丁尚义两口子不平静了。 “你说马志远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他还在读高中吧，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戴美凤还没回过神来。 “不知道，也真是奇怪，难道是买彩票中奖了？这小子，也真是沉得住气，还不知道他有这么多钱呢。” “也是，大几十万，除了买彩票中奖了，也没其他的了。白眼狼一个，在县城上学的时候，我们也没少照顾他，有钱了，别说给我们分点，好歹也买点东西来看看呀。” “也不能这么说，他还是知恩的人，他妹妹有事了，不都拿出来了么。”丁尚义倒是觉得马志远今天算是给自家解围了。 要真是让自己妹妹丁尚香去问别人借高利息，说出去，以后都没法在老家做人了。 “什么知恩啊，我们就算了，他叔叔婶子都不知道，这可是从小到大一直在照顾他的，要不是他们两个，马志远别说上学了，能长这么大都是问题。对他们都还隐瞒，这人良心可不怎么样。”戴美凤和丁尚义想的不一样。 都和丁尚义的同事说好了，结果又不借钱了，让她多丢人啊。 也有自家有钱舍不得取出来，却让丁尚义的亲妹妹去借高利息，这带来的羞恼，也都怪在了马志远头上。 “说那么多干啥呢，咱们也不求他回报什么。对了，今天范佬那边打电话的时候，对我好像有些不一样。”丁尚义这时候冷静了下来，大脑高速运转。 今天范佬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他这么好。 最近在工作上，也没有做出来非常亮眼的成绩啊。 之前自己倒是在国内非常知名的期刊上发表过几篇学术论著，但那专业的东西，别说范佬不看，就是自己单位的领导都没几个人真正在乎。 而且也有段时间了，那时候没关注，这时候更不可能。 唯一的不一样，就是马志远今天在自家。 但他一个高中生，哪里来这么大的面子？ “真的啊？难道是有机会了？”戴美凤比丁尚义还要不淡定。 毕竟是妻凭夫贵。 她能在亲戚面前抬头，靠的就是丁尚义的身份。 要是丁尚义能更进一步，那她也更有地位和面子不是。 之前一直让丁尚义去给范佬送礼，不活动怎么进步啊。 可丁尚义一直抹不开面子。 催着也不动。 现在好了，别人主动和丁尚义说话了。 “不知道啊，但总归是好事吧。以前和他也没少见面，从来没这么热情过，不知道是不是和马志远有关系。”丁尚义想了想，还是有些迟疑。 “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就算是买彩票中奖有钱了，也不可能让范佬这样的人物因为这，对你高看一眼吧，肯定是因为你的才能被他欣赏了。”在戴美凤的眼里，有钱了也还是土老帽，只有在体制内有位置，那才是有身份的人。 “应该有关系，今天马志玲的事情，马志远打一个电话过去，范佬就帮忙了，还特意回电话过来，可见对马志远是非常重视的。应该是马志远在他面前替我说好话了。”丁尚义觉得除了这个原因，也没有其他的了。 “不会吧？那说来，是我错怪这小子了？”戴美凤还是相信丁尚义的判断的，看来以后得对马志远客气点才行。“走，我们买点东西，也去医院看看去，知道了不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说丁尚义两人从一开始恼火马志远有钱了也不声张，让自家两个人丢了脸面。 更是没让两人能沾光。 到最后丁尚义分析出来，范松华对丁尚义的欣赏，可能是因为马志远在中间起到作用，对马志远从恼到感激。 马志远从丁尚义家里出来后，打了一个面的就去了龙华二中外面范文杰租房那。 之前在银行取出来的一万块钱，因为放在身上也不安全。 马志远在县城里边的出行，除了面的，大部分都是坐的三轮车。 现在县城里边，基本上没啥公交车，都是三轮车。 只要一块钱。 而面的是至少两块钱起步，和后世的出租车一样，但拉的可比出租车多多了，每次车上都塞满了人。 都放在房间里边。 但不管是三轮车，还是面的，都不是很安全。 有好几次，马志远坐三轮车，都看到有人从别人口袋里掏东西，还看到过有小孩想发声，被自己家长给捂住嘴巴的。 马志远也没敢站出来，也怕了别人说的刀子。 就算是重生者，也不是钢筋铁骨，还是肉体凡胎呀。 马志华和马志奎还是在出租房里边，在看书。 看来在学校逛了一会后，两个人没有去街上溜达。 拿出来书包，翻出来钱，数了一下，没少，找些废纸，把钱都给包了起来，折成书本一样，再塞回书包，又拿了两本书。 把存折什么的，也都装上。 换回校服，背着书包，和一个普通的学生差不多。 “华子，奎哥，今天我二叔在盖房子，志玲在一旁玩，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去，现在医院那边，我现在准备过去，你们俩去么？” “什么？”马志华站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桌上的书本掉了一地。 “别紧张，没啥事的，医院那边正在治呢。”马志远说道。 上辈子好像也听说过马志玲从房子上面摔下来过，不过是爬起来，什么事情也没有。 反而是马志华考上初中后，因为学校要求交三千块的赞助费，是所有上初中的人，都要交的钱。 因为家里的钱，都用来盖房子了。 就是二叔也没想到，马志华能考上龙华二中的初中部啊。 这考试的难度，比初中考高中还要难。 考上了，不可能不让孩子去上吧。 家里没钱，那只能借钱。 也是问丁尚义家里借钱，也是借的别人利息高的钱。 只是那时候，去借钱的是二叔马兴国。 戴美凤还说，孩子在村里上学的时候成绩好，不代表来城里后，学习成绩还会好。 反正就是不要折腾了，在村里上就行了。 二叔为此，对戴美凤一家是一直有意见，不是因为不借钱，而是因为戴美凤说话太难听，瞧不起人。 和二婶拌嘴的时候，没少拿出来这说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带着马志华出来卖药材，带来的蝴蝶翅膀变了，马志华上学的学费有着落了，反而让本来没事的马志玲，出事了。 在医院没有下结论之前，马志远也是心里没底，不知道会怎么样。 上天保佑吧。 出门后非常顺利，在路边看到了一辆在等人的面的。 上车，关门，“师傅，人民医院。” “再等一会，拉满了就走。”师傅一手拿着烟，头也不抬地说道。 “车我包了，按照一个座位两块钱，我给你拉满客的钱，这就走吧。”马志远掏出来五十块钱，递给了面的师傅。 “好咧，这就走。”师傅把钱一收，找零，刚抽了一半的烟往车外一弹，钥匙一拧，启动，加油，嗖地一下就冲了出去。 57 没有这么回事呀 马志远几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马志玲的救治还没结束。 但二婶的表情，比在丁尚义家里的时候，要好多了。 当初那是和天要塌下来差不多。 看来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叔，婶，怎么样了？”马志远从书包里边，把钱拿出来，递给马兴国问道。 “刚才有护士过来说，没多大事，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多大问题。”二叔看上去，还是有点紧张。 这么一说，马志远也是放心多了。 丁尚义两口子是早早就到了。 水果什么的，一点也不缺。 还给了一千块钱的红包。 情意非常到位。 脸上带着探望病人的善意和感同身受的表情。 是非常少有的好亲戚。 马志远也和他们打过了招呼，然后陪着二叔去把医药费给交了。 又等了大半天，救治才结束，主治医生也是说没多大问题，就是看上去很严重，事实上就是一些刮蹭伤，没多大的问题，过几天可以出院了。 可能是范松华打过招呼的缘故，医院的态度非常好。 虽然病的不是很重，但还是给安排了特殊病房，条件还不错，还有电视和冰箱。 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或者是没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光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住进来的。 进病房后没多久，范松华和范文杰母亲、范文杰也都过来探望。 丁尚义夫妇在见到范松华后，更是庆早早来医院了。 医院他们肯定是会过来的。 但不一定会这么早。 这次早点来，也是因为在家的时候，认为丁尚义被范松华给看上了，是因为马志远的缘故。 这次更是坚信这一判断。 如果不是这样，光一个范文杰的同学，也用不着范松华对马志玲这样。 医院的领导层在自己的地盘上，消息很灵通，就后脚跟的功夫，也来到了病房。 估摸看的不是病人，而是范松华。 简单介绍了一下马志玲的病情，伤势比起刚才主治医生说的话，明显稍微有所夸大，也更突出了医院医生高超的医术水准和认真负责的医疗德道，还介绍了一番医院治病救人的服务理念，含蓄地表达了一番向范松华来医院视察，医院的热烈欢迎和激动的心情。 让活了两辈子的马志远，都感觉自愧不如。 在二叔和村里的老人眼里，只要不是有一个编制身份，端着的是国家给的碗，甭管你进的公司再牛，再有钱，那也是打工的。 就算你是当老板的，大富豪，也不一定有别人小科员有身份地位。 说真的，马志远也是想过，这辈子赚点钱，然后是不是找机会弄一个身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现在看医院领导和范松华之间，算是明白了，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在哪个行业，都不是那么好混的。 自己在体制内这行，也没天赋，没背景，还是不去当别人的背景墙了。 老老实实创业发家致富吧。 最难的就是第一桶金，现在自己也算是有了。 再看看能不能借助三年后的时机，种植金银花，再赚一大笔。 也顺带着，解决了老家一帮亲戚的生计问题。 要不然，自己以后发家致富了，老家一帮子都还苦哈哈的，说出去名声也不不太好听。 说忘恩那都算是轻的。 对来访的客人，二叔在这个时候，大半辈子积攒下来，应付亲戚和乡村的那套为人处世的经验和方法，有点不够用了。 关键时候，马志远又站出来，帮忙招待这些来客。 他上辈子多次创业锻炼出来的经验，在这个时候也派上了大用场。 “小马这表现不错啊。”范松华这样想的。 如果说刚开始在范松华家里，看到的是马志远非凡的才华和独特的眼光。 尽心尽力帮自己亲戚家孩子，干什么都带着范文杰，让范松华看到了马志远的仁义。 那这时候，又让范松华看到了马志远的为人处世。 越发坚定了范松华扶持马志远一把的意愿。 也算是给自己能不能再高沙镇做出点成绩，下一手棋。 马志远这边给提供了一条路，宝庆那边，也不能放弃，该去活动的还是要活动，该去拜访专家寻求谋划的还是得寻求。 “之前没看出来，马志远还这么能干啊。”想站出来却没捞着机会的丁尚义这么想的。 丁尚义两口子也不知道马志远是怎么有这么大的变化。 之前马志远来他们家拿钱的时候，要的是马兴国存在他们这里的钱。 还不是要丁尚义家的钱。 马志远也是害羞窘迫的样子。 和现在的马志远，完全是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没有钱，而现在有钱了。 这才是马志远本来的样子？ “这不知道是范松华什么亲戚，还特意亲戚来探望，这个年轻后生一看也是大家庭出来的，这家人不能轻慢了。”医院领导层是这么想的。 农村出来的年轻人，在医院的时候，特别是面对他们这些所谓的大人物的时候，很少有能表现这么好的。 医院的领导层不少人，也生出来和马志远结交认识的意思。 就算到时候真不是什么大背景出身的孩子，只是农村出来的一个年轻人。 也没有什么关系。 表现这么好的年轻人，也值得认识一下，万一以后真成为了一个人物呢。 “今天幸亏有了马志远，不然光是一个医药费就够麻烦了，更别说范松华和医院领导会来探望了，还有这接待，也不知道他哪里学的，真是有出息了。”二叔两口子是这么想的。 他们两口子，也只知道跟在马志远后面，对所有人都表示感谢。 如果只是有钱，二叔两口子，对马志远还只有感激。 过段时间后，也会觉得这是马志远应该做的。 毕竟从小到大，马志远也多亏有他们，才能这么顺利。 马志远在他们的眼里，还是一个后辈，在很多事情上，还应该听取他们老人家的意见。 但，住到高级病房了，范松华来了，医院的领导来了，自家还没那个面子，丁尚义也不行。 都是冲着马志远来的。 二叔和二婶，以前一直觉得，丁尚义夫妻才是马家和丁家，最为出息的那个人，也是能量和地位最高的。 丁尚义随便说两句话，他们都要会不由自己地去听从，并且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现在看着在一众人面前落落大方，挥洒很自然的马志远，一切都不一样了。 马志远已经彻底取代了丁尚义在他们心里的位置。 以后别说马志远让他们去收废品，让他们去种植金银花，就算是马志远说在街上摆摊卖杂粮煎饼，他们也会认为，这真是一条非常不错的出路。 想让长辈信任和信服，这是非常难得一件事。 经这么一件事，马志远在自家人面前的地位和话语权，一下子就上来了。 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不用客气，听志远说，你准备在老家创业，以后种植金刚藤和金银花，还和楚仁医药和泰龙医药都已经签订了合作协议，对于这种外面打工赚钱回老家创业的，我们县里是大力支持的，不用说志远来找我，就算不找我，我也是要来的，我们要让你们在老家创业安心、舒心，有困难，我们来帮忙解决，让你们创业无后顾之忧。”范松华笑着和二叔说道。 “种植金刚藤和金银花？” “和医药公司合作？” 二叔和二婶愣住了，一头雾水，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范松华本来还想着自己来医院看望马兴国一家的事情，传出去后，代表着他非常重视返乡创业的打工人。 让老乡真切感受到家乡，看到范松华在真正关心回乡创业的打工人，在真诚欢迎他们，激发他们回乡投资的热情。 千金买马！ 可看马兴国的反应。 范松华心里一咯噔！ 糟糕！ 难道没有这么回事？ 被马志远忽悠了？ 千金买忽悠！ 自己要成为天大的笑柄了！ 58 翻脸比翻书还快 当初马志远说的信誓旦旦，让范松华相信了。 什么都没看，也以为马志远是不敢对自己撒谎。 看起啦，也不像是说的假的。 可多年的识人经验，看得出来，马兴国对此是一无所知。 所谓的荒地种植，根本就是在给自己画饼。 或许，得到自己的支持后，再拿着鸡毛当令箭，空手套白狼，去谋划自己的利益？ 就和马志远前段时间在学校收废品一样。 他可是知道，马志远收废品的本钱，基本上是范文杰和马志远的另外一个同学借助的。 收购废品的时候，基本上也是靠的同学，比如那肖杰和他老乡，借助他们的影响力。 仓库和销售渠道，更是自己去打了招呼。 空手套白狼，不外如此。 一次也就算了。 这次又算计到自己头上，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可忍。 范松华眼里冒出寒气，自己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别怪自己不惜才。 二叔看着范松华突然收敛起笑容，莫名地打了一个寒战，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让这个所谓的大人物好像生气要翻脸了。 不怒自威！ 丁尚义更是气都不敢出，之前也没少次见到范松华，可一向见面就是笑脸的招呼下，从来没感觉过大人物的威严。 他也是恼火马兴国两口子是不识好歹，范松华说话，你接着就是了，场面上圆过来，等以后，种植不种植，还不是你说了算。 难道不知道，这些大人物，都是在乎脸面的么。 给他们面上好看，自己落得一个实惠，多好的事情。 医院管理层也是知机的人，这时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小透明，在一旁事不关己，甚至恨不得原地消失。 真是翻脸比翻书都还要快。 马志远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大人物，可能会不在意你的能力，不在乎你是不是能办成事，但是非常在意你是不是在欺骗他。 处在高位的人，大多是多疑的，对人先天是不信任的。 对人没有防备的人，也走不长远，走不到他这个位置。 马志远也知道，范松华对自己提出来的发展高沙的方法是很感兴趣，但是这时候发现二叔根本就不知道种植这么回事，让范松华觉得自己欺骗了他。 范松华的怒火，可不是现在的自己和二叔能够承受的。 除非远走他乡，但是根在这里，自己最大的优势和基本盘在这里，马志远轻易也不会去舍弃。 能做的，就是挽回印象。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马志玲这时候会出事，谁知道范松华会来医院，会主动问起这件事，都没有自己周旋和准备的机会。 好在马志远也是有所准备的，和楚仁公司签订的合作协议，一直都是随身带着的。 从书包里边，拿出来，“范佬，二叔，我们这次从村里挖的金刚藤等药材，楚仁公司花了五十多万收购了，觉得我们的药材品质不错，想要在我们那边投资种植基地，我就先替二叔答应了，还没来得及和二叔说呢。 这是我和楚仁公司签订的合作协议，由他们公司来提供种苗和技术，还包回收，我们只负责种植。 前段时间你不是说想在家做份事业么，还想过经营废品回收站，不过，废品回收站哪里有药材种植靠谱啊，再说二叔你当初还承包过梨树林呢。 我就想着，药材种植的事情，你肯定愿意的。” “还有这样的好是啊，那我肯定乐意啊。”二叔瞟了一下协议，金刚藤，还有保底回收价格。 种苗和技术，都不用操心，销路也不是问题。 傻子才不愿意干呢。 他在结婚前，还在村里承包过李树林，也赚了一些钱。 村里赚钱的门路可不多。 自然是有人眼红。 然后有人给村干部送礼，把承包给抢了过去。 只不过别人抢了承包后，反而亏钱了，后来那片梨树林，全部都被砍了，种了板栗树，也都没赚到钱。 搞种植赚钱，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梨树林没法承包了，二叔也只好出门打工。 挖煤、砌砖、绿化、保安、工厂等，都干过。 没有一行有当初承包梨树林的时候，做的爽利和痛快。 机缘巧合下，在三年前，二叔又在鹏城找到了一份帮人打理荔枝树林的工作。 一个月六百块。 加上在果树林里边养鸡和种菜。 还了贷款和欠别人的钱，还有点积蓄。 只是好景不长，那片荔枝树林，被征收了。 二叔还不知道接下来出去干啥呢，或者是去搞建筑，虽然累了点，但是赚的多。 没想到，马志远这边又给自己弄了一份药材种植的事情。 这比当初提议的废品回收站，可要靠谱多了。 搞种植，他是专业的啊，十万个乐意。 今天的事情，给了二婶很大的冲击，特别是在丁尚义家里没借到钱，反而是平时她觉得是自家累赘的马志远在关键时候帮了忙。 让她对马志远也是有了更多的信任。 就算没有这信任，二婶这时候也没什么主意了。 她也是跟在二叔后面直点头，对于马志远说的种植，一点意见也没有。 如果是以前任何一个时候，二婶绝对会提出来反对意见。 范松华接过协议，快速扫了一遍，马志远提到的，协议上都有，再看了下签名带红色指印，应该不是假的。 寒冰一下子就融化了，面带春风，“小马啊，看来这件事，你还没和你二叔商量啊，太不应该了，这样的好事，第一时间要和家里分享的嘛。现在反而我一个外人，还知道在前头了。太不应该了。” 刚才马兴国也同意了。 协议也都是真的。 也不能说马志远完全是欺骗自己嘛。 药材种植，这涉及到很高的技术要求和很大的资金投入，一般农户恐怕很难做到。 但，刚才马志远也说了，挖药材卖了五十多万。 又有协议在，二叔之前也搞过种植。 还有楚仁公司在。 搞起来，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典型来做。 如果这样一个宏大的项目能够在自己任上做下来，并且做好，那么自己也足以在任何人面前扬眉吐气，再无人能说自己缺乏搞经济方面的经验了。 特别是范松华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说州里好几个高官，对于改变落后地区贫困面貌非常重视，还专门听取了宝庆和龙华两地的汇报，还说以后有时间，要来下面考察。 只要搞得好。 到时候完全可以争取把高沙作为一个考察点位。 就算他们不来，到时候县里在汇报工作时也可以争取一下，特别是马志远还提议，在高沙建设一个药材交易市场，打造中南地区最大的金银花种植基地，这样的特色产业扶贫创新试点项目估计州里的高官应该会很感兴趣。 对于范松华来说，一切能够引起上级领导重视和关注的工作都值得他感兴趣。 对马志远一开始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恼，也一下子就消失了。 范松华一笑，像是吹来了一阵春风，房间里边的温度，好像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让旁边一直在观察着二人之间态度变化的丁尚义呼出来一口气，也是会心的一笑，搞种植，他懂技术啊，县里边，他自认为没有比他更在行的了。 他一开始是在乡镇搞农业技术推广的，就因为技术过硬，干出来一番业绩才被调动到县城的。 范松华也如他所愿，“尚义，为了扶持马兴国他们的药材种植，县里也准备组建一个技术团队来帮忙，你作为咱们县城里边有名的农业技术人才，又是兴国的大哥，技术团队的事情，想要你来负责，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范佬，我愿意！”丁尚义脱口而出。 他当初能从县城里边出来，也是因为在水稻种植方面，帮了之前农业局一个大佬的忙，后面别人把他从乡镇提到了农业局。 可也仅限于此，再想往上爬，那点情分就不够了。 这次又是一次机会，如果做好了，说不定还可以往上提一级了。 59 教辅编写人员到位 范松华等人一走，马兴国就有点迫不及待了，“志远，药材怎么卖了五十多万？怎么可能啊。” 他开始还担忧马志远收那么多的金刚藤，到后面卖不出去，只能当柴火烧。 可没想动到，他不仅是卖了出去，还赚了大钱，甚至还找到了一个大客户。 “是有五十多万，不过大头是我们挖的那根大的金刚藤，那一根就卖了五十万。”马志远说道。 也没必要隐瞒，马志华和马志奎都在，回春堂也那么多人看见。 估计用不了多久，一个高中生挖到一根百年多的金刚藤，卖了五十万的天价，就会在县城里边传播。 甚至还会上当地的报纸等。 “天啦，竟然那么值钱。”二婶有些不敢相信。 也许换一个村里的其他人给挖到了，说不定都当柴火给烧了。 可马志远竟然卖了额那么多钱。 “妈，当初我和远哥一块去的，回春堂的老板讨价还价半天才愿意出几千块钱，还是远哥不愿意卖，后来楚仁公司的老板过来了，一眼就相中了，远哥当初开价一百万……”马志华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在回春堂发生的一幕。 只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讲故事的天分，在那里啰嗦了半天才把事情给讲清楚了。 可就是这干巴巴的一番话，也还是让房间里边的人惊叹不已。 既惊叹马志远的眼光，也惊叹他的定力，更是惊叹他能和楚仁公司老板不只是做成一次性的买卖，而是要在老家搞药材种植基地。 背靠着大公司，铁定是有保障的。 马兴国也确实是心动了，“志远，真的要搞药材种植？他们真的提供苗木和技术，还包回收？” “那肯定是真的，没看到志远都和他们签订了协议，白纸黑字的，那还能有假啊？”没等马志远回答，二婶反而在一边先说了。 经历今天的一桩桩事情，马志远已经不再是二婶眼里的那个拖油瓶，反而成为了老妈家的顶梁柱。 马志玲没多久就醒来了，医生复查后，情况非常不错，估计过几天，就可以顺利地回家静养了。 等九月份的时候，就可以开始种植金银花了。 现在都七月份，就一个多月，要把地租下来，平整地面，采购金银花苗木，等等，还一堆的事情要做，早一天开始，就早一天能做好准备。 被钱逼急了的二叔和二婶，比马志远更想早点开始。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明天有二婶在这陪护就行，二叔和马志远先回家，先去租地。 “远哥，要不我那一万块，还是退给你吧。”在没人的地方，马志华找到马志远说道。 拿这么多钱，他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百块块钱对他来说，都是大笔了。 “给你的钱，你就拿着，再说，赚了这么多钱，你也是出了不少力的，钱留着吧，等下学期上学的时候，留着做学费。”马志远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要回来的。 看到马志远那么坚持，马志华也没有也只能收下，“远哥，那我怎么和我爸妈说呢？他们还借你几千块，要不我先还你？” 一边拿了马志远的钱，一边还欠着钱，也有点不太好。 但是拿着马志远地钱，去还马志远，好像也那么别扭。 “二叔和二婶这么多年来，帮了我这么多，我欠的更多，借的这些钱算是我给的，不用还的。借钱，只是做给外面人看的，你们和外面的人说起来，也是说借钱的，还写了借据。如果我给了二叔和二婶，村里或者其他人知道了，都过来问我要钱，我就是多大的身家也架不住啊。”马志远说道。 他赚了五十多万的消息，如果在村里传开后。 估计不少亲戚或者村民会上门来问他借钱，甚至有些想免费要钱。 他们或多或少，都帮助过马志远一些，如果碍于情分，马志远也只能答应他们的请求。 但是，这样的事情，如果一开始就答应了，那以后，他们的要求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肆无忌惮，而且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一旦拒绝，他们就会在背地里用恶毒的话咒骂。 马志远在上辈子看到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不少从村里考上大学，成年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了还算不错的生活。 亲戚朋友知道情况后，上门要求帮忙安排工作，要么大老远赶来借钱的事情，也不少见。 可就算是帮忙找工作了，好意也不能换来彼此之间的亲近。 那些人被帮助的人，很少有表达过谢意，还把这些帮助当成了理所当然。 甚至不帮忙，反而成为坏事。 借出去的钱，根本要不回来，一次不借，立马翻脸，给的少了，他们就破口大骂。 这也是很多农村出身的优质男，被人成为凤凰男的一个原因吧，原始家庭那边的负担太大，拖累太多。 但却没几个人能够完全割舍这一切，一个正常的人，也是没法能够完全放得下。 在马志远上辈子最开始创业成功赚钱后，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这也是导致他一直关注老家，却不愿意回老家的一个原因。 惹不起，只能躲得远远的。 所以，在一开始，马志远就要立好规矩。 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发家致富，但是发家致富，都是要靠你们自己的双手。 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但是帮助只是授人予渔，而不是给你鱼吃。 除非生病，或者孩子上学，可以借钱，但还要写借条，其他的借钱，一切都免谈。 至于要钱，那更是不可能。 自己的二叔都是借钱，其他人，你觉得你是谁呀。 马志华想不到人心会这么复杂，但是他相信马志远。 没多大一会，范文杰去而复返。 “老马，肖杰他带了七八个人回来了，都已经住到我妈给找的房子里边。” 房子是范文杰母亲帮忙找好的，就在龙华二中和总站中间位置，找了一处民房，整整一栋楼，一个月租金三百块。 “行，那我们先过去。”马志远和二叔他们说了声，带着马志奎和马志华他们就去了租房那边。 到了出租房，肖杰他们已经收拾好了。 说是收拾，其实也只是把行李放在自己房间里边，有的人床都没开始铺。 对现在的学生来说，根本就没什么用收拾的。 有床位睡觉，有地方吃饭就行。 马志远进出租房的时候，看到大家都已经在开始整理复习资料。 干劲都不错。 打工人的素质都很高。 除了肖杰这个上辈子考上京城大学的，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能考上全国排名前五十大学的学生。 看来肖杰做事还很靠谱。 马志远欣慰的点点头，对此非常满意，“大家应该把手头的活先放放，这次肖杰师兄找大家过来一起编书，应该都和大家说了吧，工资三百块钱一个月，包吃包住，等教辅书出来了，如果质量不错，还给一部分奖金，只要书编写的好，奖金绝对不少于一个月的工资。” 说着从自己的包里边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饭菜，是让我同学范文杰的母亲来帮忙做，每餐保证都有荤菜有素菜有汤，住的地方，就是现在的房子，这些都写在这合同里边了，大家可以看看，如果愿意留下来干的，就先签字吧。” 合同交给马志奎，让他帮忙发一下。 待遇这么好，大家眼睛都放光了，好几个心急的，接到合同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找到签名的地方，先把名字签上，然后再翻开合同，待遇确实和马志远说的一样，浑身振奋。 激动地不能自已。 自己一个月都能赚三百多了，而且编完后还能有奖金，奖金还不会比工资低。 干上两个月，在上大学之前，不是能赚一千多？ “看来大家都愿意留下，合同也都签了，咱们就先开始吧，对了，在干活之前，先把这个月的工资，预发给大家，下次发钱，就要到下个月的二十五号了。”马志远又从口袋里边拿出来几千块，让马志奎帮忙发了。 签字，领钱，很快，跟着肖杰过来的学生，一个个兴高采烈，眉笑眼开。 60 目标定位不同一般 “肖杰师兄应该和大家说过了吧，我们要编写的就是一套教辅书，叫《学霸秘笈》，这本书，要和一般的高中教辅资料不一样，咱们要编写的是教辅中的劳斯莱斯，要打造成为一种青春的情怀，成为几千万学子的筑梦神器，深深地影响一代学子，成为无数学子的梦中情人。”马志远先立起来一个高标杆。 鸡汤味很浓。 但是，太不接地气了。 “老马，这，我们只是一些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世面上那么多的教辅书，咱们恐怕。”肖杰都没有信心。 也是担心马志远的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肖杰作为教辅书的编写负责人，都一点信心都没有。 “现在那些教辅书，说实在的，没什么新鲜花样，对学生的效果也有限，也不知道现在做教辅书的出版社，是根本就没用心去做，还是因为没有能力，反正在我看来，差的不是一点两点。只要按照我给出来的规划，我相信，一点做的比他们好。”马志远是非常有信心的。 上辈子好歹也是从小镇做题家出身，考上重点大学的。 大学的时候，兼职收入的最大来源，就是做家教，为了做好家教，还专门买过市面上比较畅销的教辅书，专心地研究过。 因为研究地比较深入，他做家教的效果，也比一般地同学要好。 后来，都不用自己去找学生资源。 都是家长见效果比较好后，就推荐给其他的家长。 更让马志远感动的是，他还辅导出来好几个大学生，他们高考考上大学后，还专门请他吃了一顿饭，几个人凑份子，给他买了一台笔记本。 这是马志远上辈子第一台电脑。 马志远对教辅书，还是很有热情的。 高中知识虽然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教辅书的基本逻辑和结构，还是有印象的。 “现有的教辅书市场，并不是少数服从多数，而是少数精英学子带起来的。而我们要想脱颖而出，就不能按照常规来，咱们的定位，一本中上富农受用，逆袭成小地主，进而影响到贫下中农的参考书。 我们的目标，也不是大城市那些精英高中的学生，而是国内广大地区，在国内的绝大多数地区，他们的师资力量是不足以支撑学生取得一个满意的成绩。 就比如我们学校，大部分的老师，都只是大专毕业，牛气一点的老师，也就是二本水平，你们想想，一个老师如果只是二本的水平，怎么培养出来大批的重点大学的学生。 相信你们也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有的老师讲课的内容是题漏洞百出，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次我们的物理老师郑明，在学校里边的名气还很大的，有节课上，他对着错误的答案，都讲得煞有其事，能够自圆其说。 试想一个老师如果只有二本的水平，怎么能培养出大批985和211的学生？ 当然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不排除有些天赋极高的学生和刻苦的学生，靠着自己的努力能够突破老师的上线，但对于大部分普通学子来说，除非是自家祖坟冒青烟，老师祖坟喷火才有可能考上好大学。 在这一点上，你们就已经胜过了大部分老是水平。而我们要服务的，也就是大部分的普通学子。” 马志远没有一开始就谈该怎么编写教辅书，而是讲了一下自己对要编写的教辅书的定位。 先确定好细分领域和目标群体，而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 编写面向精英学生的，那些难度很大的教辅书，肖杰他们是不如那些资深地老师。 但是，马志远的目标定位，不是那些人，而是要追求中庸之道。 “目标群体知道了，再说说我们的目的，那就是服务广大学生，能够帮助他们考试，这样就决定了另外一个重要的方面，我们要编写的内容，都是考试的重点要点，那就是高考不考的内容，我们就不去编辑，我们要最大程度地反映了高考题目的难度，保证高考的原汁原味，这么说来，还有什么题目比高考题和各名校的模拟题更好的呢？ 所以，我们的重点，就是把最近五年的高考题目总结出来，详解其中的知识点，将知识点梳理成一系列的专题，并配以解题思路，做到了知识点、练习题讲解思路的统一。让练习题真正为建立知识体系服务，而不是为了做题而做题。 另外，我们都是做过不少教辅书的，知道那些教辅书的优缺点，我们自己编写教辅书的时候，就要追求极致的用户体验，极致的用户体验感，比如答案全解全析小册装订成单独一册，刷过题的都知道，答案单独成册有多方便，多节约时间，是真正解决了一个用户的痛点。 还有英语完形填空，文章空和选项永远在一页，这样一来，是不是用户体验感极佳……” 马志远不断地讲解着自己对这套教辅书的编写要求。 随着他的讲解，肖杰他们对教辅书的编写要求和编写风格，甚至编写的框架，也是越来越熟悉。 对于能编写好一套教辅书，也是越来越有信心。 “咱们这次的任务，时间紧，任务重，如果在座的这些人，力量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找人，也不要局限于龙华，宝庆，甚至其他府里的学生，我们也可以请过来，还可以请认识的老师帮忙指导把关。”在最后，马志远和肖杰说道。 “这得多少钱啊？一万块也不够开销吧？”肖杰不自觉的又想到了钱的问题。 “至于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再给你拿十万块，不够再追加，咱们要做就尽力做最好的。你只管负责编书，开支这些琐事，就让志奎来配合你做。”马志远既是更信任马志奎，也是不想肖杰他们分心。 马志远是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下地就是交给肖杰他们来统筹了。 对于刚参加完高考，刚做完十几年试题的做题家的肖杰他们，正处在一生中，对高考最为熟悉的时候，在方向确定，大纲定好的前提下，编写一套教辅书，还是能够做到的。 晚上，和肖杰他们一块，在房子里吃了一顿范文杰母亲做的大餐。 又一起讨论了关于教辅书编写的细节问题。 大家也越讨论越火热，不仅仅是为了马志远给的钱，更是把这当成了一份事业来干。 一直到半夜里十二点多，在马志远的催促下，大家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入睡。 马志远也没有拿大，就在房间里边，打了一个地铺，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一个人去了医院，马志奎和马志华就留下来帮忙了，主要是马志奎，马志华主要是跟着学习，帮忙打打下手。 可能是医院照顾的比缘故，也可能是二婶照料的好，马志玲今天的状态比昨天是好太多了。 二叔马兴国也是放下了担心，和马志远一同，去汽车总站，坐上了班车回了伏龙村。 村子里的人，从货车司机那边，也都知道马志远把药材都卖了出去，铁定是赚了钱，但是赚了多少，货车司机因为也不清楚，只是说赚了不少。 给司机的钱都有一千。 当初听说后，眼红的不少，不少人都打定主意，等马志远回来后，看能不能打打秋风。 但马志玲出事后，需要的钱，肯定也不少。 估计马志远赚的钱，都贴进去了。 村里不少人都认为，肯定是老马家的八字，受不了那么多的财运。 “兴国回来了啊，志玲怎么样了？” “兴国你也是的，在砌砖的时候，就不看着点孩子，太不当心了。” 这时候，马志远和二叔回到村里，大家也都是热心地打听马志玲的情况，对于马志远赚了多少钱，反而没人问起。 也是他们不知道，马志远卖药材，竟然赚了五十多万。 不然，村里肯定炸了锅。 61 承包第一步就不顺 刚到家，马志远就问了起来，“二叔，咱们的村部在什么地方？现在就过去找村长？” 上辈子，去过很多地方，感觉村里办公的大楼都修得很气派。 但，从出生就在村里，却从来不知道村里有村部这样办公的地方两辈子，都不知道村里的干部们在什么地方办公。 “不用去村部，直接去村长家看看吧。”二叔也不知道村部在哪里。 好像以前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但之前那里被改成小学教室了，后来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反正大家找村里办事，也不是去那里，直接去村干部家里就行。 “村长还是杨村长么？”马志远问到。 杨村长是马志远小学老师马东生的老婆。 伏龙村小学，就两个年级，两个班，要么就一三年级，要么就二四年级，这么多年来就马东生一个老师，又教语文，又教数学。 马志远二叔是马东生的学生。 马志远也是。 如果按照小学的师承来论，马志远还可以叫二叔师兄的。 因为马老师的缘故，或许杨村长也确实有几把刷子，她在村里的口碑非常好，威望也很高。 “不是杨村长了，前几年你上初中的时候就退休了，现在好像是马庆兵吧。”二叔也不太肯定。 在杨村长退休后，村里后来换了好几任村长，都干不长，干了没多久就出去打工了。 村里穷，干村长，也没啥大油水。 赚的还没去外面打工多，稍微有能力的，都不愿意在村里干。 马志远听到不是羊村长，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杨村长就行，和她去谈租地的事情，马志远总感觉先天上就占据下风，只能任人宰割一样。 叔侄两个，直接去了马庆兵家里，扑了一空。 打听了一下他常去的地方，村里转了一圈，在村南边马广福家里找到了马庆兵。 马广福也就四十出头，但很村里其他青壮不一样的是，他家里没老人，也没老婆孩子，从来不出去打工。 整天在村里和周边十里八村和人鬼混。 偷鸡摸狗的事也没少干。 马志远对马广福印象很深的是，自己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马广福当初就带着自己几个小孩打牌，不会的，马广福来教。 把马志远他们几个小孩的零花钱，给掏得一干二净。 还赢了村东头马志远同学马其虎家里一只老母鸡，害得马其虎的奶奶跳着手脚在村里骂了半天。 这几个一起打牌的，都是村里公认的，游手好闲之辈。 马庆兵在当上村长之前，也是不怎么干活的，比他们稍微好点的地方是，他长得还可以，娶了一个好老婆，老婆家的条件还不错，靠着大舅哥，在村里很早就盖起来两层楼的红砖房。 马志远估计是村里实在找不到年轻点的人来干村长了，才让马庆兵给当上了。 “兵哥，村那边山头上，之前不是种板栗么，我看前段时间，板栗树也给挖了，能不能都承包给我啊？”二叔给桌上打牌的人一人发了一根烟，拿出来打火机给马庆兵点上烟。 马庆兵看了一眼二叔手上还剩下大半包的烟，没看出来这小子，拿的烟还不错，只是就给一根烟，就要承包，你的面子是什么做的，这么值钱？ 更何况，那块地，可是村里的资金来源。 随口吐出来一圈香烟，马庆兵的口技不错，烟在空中还行成了一个圈，“那地你就用想了，都有用途，要听上面的。” 没有那块地，村里怎么问上面要钱啊。 这可是村里的一大笔油水。 马志远从马庆兵眼里看到了一丝不耐烦，一分厌恶，一些不爽。 “兵哥，那块地，也没种出来什么名堂，还不如都承包给我，一亩地，我一年给租金十块钱？”二叔咬咬牙，把剩下的香烟，都放到马庆兵前面。 “种什么地啊，你在外面打工，赚大钱，不比在地里弄那么几个钱强多了。”马庆兵拿着香烟，从中间又抽出来几根，扔给了桌上打牌的，剩下的，揣到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边去。 好处是拿了，嘴上却一点也不松。 “我家里没老人帮忙带孩子，孩子一直放到他外婆家那边也不好，想着在家种种地，也方便照顾孩子。”马兴国接着说道。 “村里谁家的孩子不是那么长大的？你家志华不是考上县城的初中了么，志玲昨天好像摔了吧，不要紧吧？这些都要花大钱的，你不去外面打工赚钱，在家里呆着算怎么回事啊？”马庆兵说这话，也不影响他出牌。 “兵哥这也是为了你好，怎么就不识好歹呢？”桌上的牌友嫌马兴国在一旁碍事。 “兴国，你要是没事，过来替我一下，摸几把，不陪兵哥好好玩一下，一个劲的在聊种地，也太扫兴了。”有人看着手上的一把烂牌，想要开溜。 “不，不，你们玩，我不会。”马兴国连忙拒绝。 和他们几个玩，马兴国可没那勇气。 村里之前有一个在外面打工，新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钱，和他们几个玩了一晚上，一年都白干了。 “行了，兴国你要是不玩，就去忙吧，家里不是还盖房子么，小孩也去医院了，就别再这和我们耗时间了。”马庆兵觉得马兴国站自己身边，影响到自己的牌运了。 “兵哥……”马兴国想要再争取一下。 话才刚开，就被马庆兵不耐烦地给打断了，“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吗，想要玩等会有人走了就替上，不想玩，就在一旁安静地看打牌好了，真几把啰嗦。” 别说那块地，就是村里的钱袋子，就算是荒地，无缘无故地，捞不到好处，谁给你忙乎啊。 村里好几个人身体有问题，想要自己去帮忙办残疾证，自己都没时间给弄，哪里有时间给马兴国弄什么土地承包啊。 二叔就要和马庆兵吵起来，马志远连忙拉住二叔，“二叔，算了，咱们先回去吧。” 当众和马庆兵闹翻了，就算土地承包下来，以后也得小心他来使绊子。 “还是原子这上过学的懂道理。原子啊，要我说，你那学上着也没啥劲，十里八村，有几个考上大学的，就算考上大学，现在也不兴吃国家粮了，你还不如回来跟我干吧，我给你当介绍人，保你一年内入党派，过几年，在村里也给弄一个位置干干？”马庆兵开着玩笑道。 自马志远小学时候开始，村里人就没少和他说上学没用，别上学了。 有的是真觉得上学没用，有那上学的钱，随便用来干啥都行，还可以在家里帮点忙。 后来，马志远考上高中了，说的人也没见少，反而更多人见面就说，上什么学啊，那谁谁谁在城里干，一个月都六七百了，你反而还要花钱。 有上学那钱，家里房子都盖了起来。 有的人，是真心觉得马志远这家庭条件，是不适合上学。 也有的人，知道马志远成绩好，是真心不希望马志远考上大学。 村里人的心态也真的是很奇怪，看到马志远这样，一方面是可怜他，也没少周济和帮忙，但是马志远要真翻身了，他们又不心里舒服。 “兵叔，谢谢您啊，但是我还想试试能不能考上大学，要是考不上，我再来投靠你，那时候应该也不晚吧。”马志远笑着说道。 “行啊，你小子我看不错，以后就来给我干会计吧。”马庆兵嘴角带着笑。 真等马志远不上学，想要来求他办事，那看情况再说了。 “真不知道村里怎么选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当村长。”回到家里，二叔还是忿忿不平。 马志远笑了笑，“算了，二叔，咱们面上也别和他闹，这事情就交给我吧，晚上我再去找他。” 二叔收拾了一下，又继续盖房子。 马志远在房间里边，发了一会呆，想了想，晚上去找马庆兵，该怎么去说服他。 琢磨了大半天，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去了村里小卖店，也是村里唯一的小卖店那，准备买上两条烟。 62 送上门的人才? “婶子，兵叔在家么？”马志远脚踩着马庆兵家里的水磨地面，这在村里，也算是有数的人家了。 听说马庆兵家二楼的房间，铺的可是地板砖，这在村里还是头一份。 一般农村里，也没人弄这。 出去干活一天，回来后谁还顾得上去换拖鞋什么的。 不换鞋，那用不了半天，就脏兮兮的。 最实用的还是水磨地面，或者是水泥地面。 既平整，还方便清洁打扫，还显得有档次。 “也不知道又去哪里玩牌去了，原子，要不进屋看会电视吧，你兵叔估计等会就回来了。”马庆兵的老婆徐佳丽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马志远手上拿着的香烟和白酒，很是热情。 马志远之前和她没打过交道，就算是路上见着了，叫她的时候，也不怎么搭理自己。 听村里人说，徐佳丽的性子很高傲的，一般地人，她都不太愿意搭理。 “婶子，不用了，我明天再来找兵叔吧。”马志远把东西放下，就准备离开。 前几年的时候，村里没几户人家有电视，但是马庆兵家里就有。 其他人家里有电视的，屋里都挤满了人，甚至有人跨越大半个村子去看电视。 马志远小时候也没少去别人家看大风车、西游记什么的。 但几乎没有人来马庆兵家里看。 这几年，村里买了电视的人不少了。 更是不可能有人来马庆兵家里看了。 马志远也不可能一个人在他家里看电视。 “原子，东西你忘记了，拿走。”徐佳丽拿着马志远提过来的烟酒，就要塞给他。 可是马志远是早就跑远了，“婶子，不用了，我先走了。” 离开马庆兵家里，马志远一时也不想回去，二叔家的灯泡，就十几瓦，看书学习，说不定把眼睛给看坏了。 估计二叔也和村里的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在马路上溜达吧。 三五个人聚在一块闲聊天，聊的内容也无外乎是在南方打工的那些事情，或者一些聊了十几遍的典故，或者吹一下牛，拐着一些不太弯的弯说自家过得多好。 马志远也不想去掺和。 至于去别人家里看电视，马志远也不太想。 一时半会，不知道干嘛去。 算了，去找下村长吧。 村里他们几个玩牌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很好找的。 大多是在村对面。 村里除了一条土马路，其他的路，差不多都是小路。 村中间都是稻田，还有一条河。 河上的桥也不多，加起来就五处可以过河。 去过河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田埂路。 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不是很好走。 借着月光，还有村子里人家散发出来的淡淡灯光。 马志远小心翼翼地走到田埂路上。 最难走的，不是田埂路，反而是过河。 有几处过河的地方，都是河中间，几块大石头，石头中间，流动着河水，一不小心，很容易掉河里边去。 马志远走的这地方，是一处独木桥。 木头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反正马志远小时候到现在，桥上的木头就没换过。 风吹雨晒，在上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从上面走，却一如当初。 稳固，安全。 马志远小时候，闭着眼睛都能从上面走。 上小学时，还能踩着高跷从上面过。 现在路过，却有点小心翼翼的。 生怕一不小心，就从上面掉下去了。 好在这一天的月亮很好，河边人家的房间，还散发着灯光。 一点点，马志远还是挪了过去。 家乡，还是那个家乡，马志远却觉得自己和家乡中间，有了一层隔阂和距离。 熟悉，而又那么陌生。 走了几处他们常玩牌的地方，也确实是有人在玩牌，但是没看到村长。 问他们村长在哪里，也是没人知道。 也许是有人知道，但是不愿意告诉马志远。 找不到，也没有多失望。 反正就在村里，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接着找呗。 又是小心翼翼地过独木桥，走田埂。 提心又吊胆。 村子里的路，真是该好好修几条能走的了。 如果有钱，再安装一下路灯。 那就再好不过了。 等自己有钱了，就这么办。 “原子哥，去哪了呀？” 突然响起的声音，模糊的阴影，吓了马志远一跳。 好大一会，才认出来人来，是隔壁邻居家的孩子，比自己小两岁，“亮子，怎么走路也不带点声的。” “我老早就看到走过来的人像是你，就在这等着你啊。”马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是没有发出声，因为根本就没在走路呀。 “等我干啥呢？你知道我干嘛去了？”马志远问道。 “原子哥你是不是在找村长，我知道村长在哪里。”马亮说道。 马志远没想到，大家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村长，还有，他在哪里啊？” “原子哥你白天去找村长，下午去买烟酒，不少人知道的。肯定是去找村长了。”马亮摸着自己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失算了。 自己搞得太高调了。 这事情看来不是那么容易了。 马志远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张扬了，“我又不是从村长家里出来的，怎么断定我去找村长了。” “村长不在家，你肯定是去他打牌的地方找他了吧。肯定没找着。”马亮非常断定地说道。 “行了，你不是知道村长在哪么，在哪里？”马志远也不兜弯子了。 “在马超他们家。我看到他了。”马亮有些暧昧地说道。 马志远也不太记得哪个是马超，更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马志兵也不去打牌，去马超家里？ 深入村民家里，帮忙？ “你带我过去吧？” “好！”马亮很爽快地答应了。 “对了，你等我干嘛呢？就为了带我去找村长？”马志远问道。 不会是为了看好戏吧？ “原子哥你是不是准备在在村里承包土地，种金银花？不知道我们家是不是可以跟你一块种？”马亮说出自己的来意。 “你这又是怎么知道的？”马志远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马亮给看得一清二楚，记得自己没有在村里透露出来啊。 “原子哥你前段时间在村里收购金刚藤和金银花，肯定是都卖出去赚钱了，不然也没钱承包土地，要承包土地，肯定是要种东西，加上咱们村里一直在种金银花，我想肯定是种金银花了。”马亮分析道。 小伙子不错啊。 比自己小两岁。 应该是上高中的年龄了。 可好像没去上高中吧？ “小亮，怎么没上学了？”马志远问道。 “都说上学没啥用，读不出来的，我初中三年也就和他们去玩了，学习不太好，早就没上了。”马亮有些懊悔地说道。 他一直听村里人说在外面打工多赚钱，说着南方的花花世界有多好。 初中都没毕业，初三没有去上，出去和他们打工了。 外面打工一年后，才知道，有文化的和没文化的，打工是不一样的打工。 可是，再去上学，又不可能了。 赚了一年的钱，他是不愿意再工厂打工了。 想要去学一门手艺，学做家具，或者是学做铝合窗之类的。 要不去学开车也行。 可是看到马志远收购药材后，他改变主意了。 想跟着马志远他们种金银花。 “行，你要是也想种金银花，就和我们一块种吧。只要按照我们的要求，种出来后，我全部都收了，不管市场上价格怎么波动，我给你保底的价。”马志远说道。 马亮也颇为意动，稍微想了一会，反而说出来另外一番话，“原子哥，要不我来帮你吧。” 马志远以后肯定是要上大学的，也顾不上。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是想着，让他二叔来帮忙管呀。 但是，交给他二叔，那还是他马志远的么？ 马志远心中也是一动，也是，要不金刚藤就让自己二叔来，金银花让马亮帮忙？ “行啊，等我土地都承包下来后再说。” 63 十五块一亩地 两个人聊着，很快就到了马超家门口。 “马庆兵是在这？”马志远是村长也不叫了。 马志远记得这附近，应该都是马庆兵他们那一大家子的人住的地方。 估计这马超应该也和马庆兵也是沾亲带故的。 “对，就是在这，一个多小时前来的，应该还没走。”马兵非常肯定地说道。 马超是他的同学。 怎么可能记错呢。 “这老小子可以啊，都照顾到自家人头上去了。”马志远用自己的臀部想，也知道马庆兵大晚上来这，肯定不是那么单纯。 走到马超家门口，马志远贴着大门听了一下，没有不堪入目的声音。 敲响门，没等回应，马兵就准备推门进去。 在村里，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很多时候，甚至都是在门口喊一声，然后就进屋了。 可是，门竟然从里边锁上了，没推开！ 这时候天色还早，屋里也亮着灯的，没睡呀，怎么门就锁上了？ “谁呀？”里边传出来马超母亲丁彩芬的声音。 听上去，好像有些慌乱。 “婶子，是我，马兵。”马兵回应道。 声音有些大，寂静地夜里，非常有穿透力。 “小兵有啥事么？明天再来？”丁彩芬在屋里喊道，也没有来开门的意思。 “婶子，我们是来找村长的。”马兵也不知道是不懂还是装作不懂，直接就点开了丁彩芬生怕别人知道的事情。 最让丁彩芬咬牙的是，马兵的声音，一点也不见收敛。 这也导致丁彩芬本来还想说马庆兵不在这里，都没法说出口。 万一马兵这小子，声音还这么大，大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马庆兵在这里了。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兵小子你鬼嚎什么，找我什么事情？”马庆兵黑着脸说道。 看着马志远就在马兵后面，更是气打不一出。 感情这里边还有马志远的事情。 “兵叔应该是知道，就是为了承包土地的事情，我刚去过兵叔家里了，还去你打牌的地方都去过了。”马志远没在意马庆兵的不爽。 你被打扰了好事，就被打扰了，你能咋地？ “和你说过了，土地承包的事情，是不能的，那块地怎么用，是上面说了算。再说你小子不是还在上学么，要考大学的，承包土地干啥，难道还真想回来当农民啊。”马庆兵没好气地说道。 自己老婆都没来找自己。 你一个学生大晚上的，不去看书学习，或者看电视娱乐，找自己干嘛。 “我不要那一块地，随便一块荒地就行。”马志远说道。 马庆兵松了一口气，“早说呀，还以为你们非要对面种板栗树的那一片呢。荒地村里有的是，只要你们出得起价钱，随便你们要。” 内心里也是暗骂马兴国，你说承包荒地就行啊，说什么对面种果树的那一片地干嘛。 早说的话，下午就和你签订合同了。 承包出去的土地，也是给村里创收的好事，给自己送钱，怎么可能不同意！ 那就没有晚上这一档事情了。 这都什么事啊。 “好的，兵叔，那明天我去找你签合同，我们准备承包两千亩荒地。”马志远笑着说道，这才是正常的节奏啊。 给送钱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那么难呢。 还想着，要是真在伏龙村承包不下来，就去隔壁村想办法了。 “行了，你们赶紧去忙吧，还有，今天晚上没看到过我。”马庆兵没忘记叮嘱。 “明白，兵叔你今天晚上就在打扑克牌。”马志远心领神会。 马兵在一边，有些失望，他还想着，马志远能和马庆兵干起来呢。 虽然，马超和他的关系很一般，打工后，马超是想着在工厂干几年后，去高档小区当保安。 而自己是想着，学一门手艺，赚点有技术的工钱。 但，毕竟是自己的同学。 可他自己是不敢出头对马庆兵怎么样的。 所以，就想着马志远能出头。 这已经是他的正义感能支持他做到的所有了。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谈妥了后，马志远也没有多待。 甚至屋都没进去。 在门口，倒是闻到了一股很淡地鸡肉香。 不知道马庆兵是从哪里顺来的。 看来一开始想错了，也许，马庆兵他们没有在打扑克。 第二天，一大早。 马庆兵拿着昨天马志远送过去的烟酒，去了马兴国家里。 村里很多人看到了。 不少人都听说马志远昨天去找村长要承包土地的事情，估计昨天晚上去送礼了。 没想到今天就被送回来了。 肯定是不同意帮忙呗。 村里不少人不少人也觉得马兴国真是，外出打工好好地赚钱都不会，回家种地干嘛。 反而觉得马庆兵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马兴国也是傻眼了，竟然还有马庆兵不收礼的时候，“兵哥，你这是？” “哎，兴国，不是我说你，都一个村子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承包土地用得着送东西吗，我是这种人么？”马庆兵佯装生气地说道。 “还有，不是志远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土地都可以啊，村里那么多的荒地，你们想要承包，村里是支持的呀。你说你，这都不说清楚。” 马庆兵还真担心马志远这半大小子，不管不顾地在村里乱说话。 所以一大早过来，先如他意再说。 把嘴先堵上。 当然，承包土地出去，村里也能赚一大笔钱，这笔钱，怎么花，还不是他村长说了算么。 “你是说？可以承包土地？”马兴国愣了，不收礼还办事？ “对啊，你们屋子后面的磨石岭，那一片不都是荒地么，以前记得还有人开荒用来种过菜，这几年因为都出去打工了，那片地也难走，又都荒了，收拾收拾出来，种点经济作物还是可以的。”马庆兵说道。 他现在还不知道马兴国他们是要承包土地干嘛用。 但是，这重要么？ “行啊，行啊，那块地很好啊。我们就要那片了。”马兴国连忙说道。 他是清楚那片地的，虽然比不上对面种板栗的那附近。 但在村里的荒地里头，也是比较好的了。 “承包价格，就算你们十五块钱一亩地？承包几年？”马庆兵问道。 “这……”马兴国看向了马志远，这主意是你拿的，你说吧。 “那边算是林地吧？最多可以承包七十年？”马志远是能允许承包多久就承包多久。 “土地承包还有年限限制的呀？”马兴国也不清楚还有这样的规定。 马庆兵也是不清楚。 这超出他的业务理解范围了。 “嗯，耕地的话，最多三十年，林地就可以到七十年。我们就先承包五十年吧。”马志远说道。 十五块钱一亩地，两千亩地，一年也就是三万块而已。 承包的年头，肯定是多多益善。 “五十年？”马兴国连忙拽马志远的衣服。 万一要是没种起来，五十年，不是得一直掏钱么。 马庆兵这时候也替马志远考虑了，“原子，五十年是不是太久了，万一种地没赚钱，按照签订的合同，可是得一直交钱的，要么先承包五年看看，你说的两千亩，一年也不少钱，三万呢，就算是承包五年，也得十五万，一栋房子也用不了这么多。” 万一亏太多，拿不出来钱，闹起来就不好看了。 “没事，就承包五十年吧，但是承包的时候，希望村长联系下村民，希望签订合同前，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村民同意，最好是签字了。还有，就是要报乡镇里边，让上面同意了。”马志远把自己之前考虑到的点，都说了出来。 “村长，这些就麻烦你了。”马志远说完，给马庆兵口袋里边塞了一个信封，里边有一千块钱。 马庆兵象征性地推了几下，就收到身上藏了起来。“行吧，既然你坚持，那就五十年，我们到时候去把地界定出来，召集村委会开一个会，再让村民签字。这事保证没人说得出话来，也没人能有意见。” 志远这孩子不错，不是书呆子，只知道读书的那种。 64 种植业雄图伟略正式开启 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马志远尽管有上辈子创业的经验，以为自己在村里搞金银花和金刚藤种植的事情。 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搞种植，这不是钱到位，就可以做的。 还有技术啊、种苗什么的。 市场也很关键，如果生产出来，不能销售出去，那就白干了。 如果这些，还是努力就可以争取的，也是用钱就可能实现的事情。 那老天爷那边，就不是看你的脸色了，刮风、下雨，都可能影响到收成，甚至可能让你颗粒无收。 自从决定在村里种植金银花，在三年后的危机中捞到足够的资本，来奠定下伏龙村的产业发展之路。 马志远打定主意后，也开始在村里着手准备。 但起步，要不是马志玲的事情，说不定二叔和二婶那一关就过不了。 要不是刚好马庆兵去过自己兄弟家帮忙，租地的事情，也可能没这么顺利。 马志远也是怕自己种植的事情搞起来后，村民会有意见，甚至很多人看到你发财赚钱后，会红眼，所以先让大家签字。 但这也不代表后续不会生出来麻烦。 这不完全是一个市场行为，也不是有钱就可以做到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那一夜，还是因为马志远给了一个信封的缘故。 马庆兵很难得的勤快了一回，陪着马志远去地里头跑了好几次。 还有马兴国这个种植经验比较丰富的。 也请了村里几个年纪比较大的，知道地里头的详情，知道哪些地方的土壤要好些，哪些地方的地下水多一些，下雨天的话，水流是怎么一个走势，一天之中的日照怎么回事，零零总总，马志远也懂得不少。 发现自己此前，虽然是生活在这片土地那么多年。 但是从没有这么深入地了解过这片土地。 “原子，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在大城市吃香的喝辣的不好么，来咱们村里种什么地啊。” 村里不少人见到马志远后，都是非常惋惜地和他说。 在马志远的刻意引导下，村里一下子流传出他好几个版本的故事。 有的说他在城里给大老板的孩子辅导功课，让别人的成绩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得到了大老板的赏识。 也有的说，他在路边无意间救了一个大老板，还认识到了医院的人，这次马志玲去医院救治，还幸亏了马志远当初在医院认识到的人。 还有的传，马志远被一个大老板的女儿给看中了，从此软饭吃得香喷喷，走上了人生的高速通道，一飞冲天。 大家都知道，马志远是发财了，傍上了大腿。 这个消息传得活灵活现，好几个版本的故事，都被人说得像是真的。 也没有几个人知道，马志远是卖金刚藤赚了大钱。 在这些故事中，马志远在村里当初收购金刚藤和金银花，也赚了一些钱，准备在村里搞金银花和金刚藤种植的事情，也被大众所知道。 但是村里是没几个人会看好他。 村里当初也有能人在南方卖水果发家了，但是村里此前种植橘子、栗子、梨什么的，不是也没赚到钱么。 卖金银花赚钱，和种植金银花赚钱，这是两码事。 二道贩子反而比正儿八经搞种植，要赚钱多了。 他要在村里承包荒地搞种植，村民们笑呵呵的，都很爽快地签字同意了。 背地里，可没说人看他和看傻子一样。 要是自个儿得到大老板赏识，说什么也不会在村里种地啊，一年有那三万块租地的钱，在城里干啥不比这强多了。 村里的准备工作，在二叔马兴国和马兵的帮助下，也是有条不紊地推进。 楚仁医药那边，林凭之的动作也很快。 带着一帮公司的专业人士。 以及泰龙药业的孙天成等人。 范松华带着县里的财政、农业、林业、科技、公安等有关部门的领导，还有高沙镇的一些领导，一大群的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伏龙村。 马庆兵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本想组织村里人搞一个欢迎仪式什么的，可村里没人给面子，不过看热闹的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村里人是彻底相信，马志远是被大人物赏识了。 不然，伏龙村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县里的领导来过，可马志远承包土地后，就来了这么多的大人物。 村里看来是要沾光了。 羡慕嫉妒恨是有的，但是给使绊子捣乱，反而没人敢了。 不少人在心里，也把马志远当成了村里不可招惹的能人。 马庆兵也是庆幸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支持马志远，心里也是熄了等马志远他们的种植开始搞的时候，时不时打点秋风什么的。 前段时间收了的信封，吃到嘴里的肉，那肯定不会吐出来。 林凭之等人也是实地考察了伏龙村这边的自然条件和土壤、气候和药材生长情况，对当地的土壤进行土质检测。 并在马志远的带领下，现场挖掘了一根金刚藤。 对挖掘出来的金刚藤，他们也进行了现场品质确认，优异。 马志远那边承包下来的土地，他们现场考察了一番。 考察团也是明确表示，高沙镇这边的生态环境良好、区位优势明显、药材资源丰富，医药文化具有悠久历史，具有良好的合作环境和广阔的发展空间。 希望下一步加大对接力度，从中药材种植、加工源头入手，开展深入洽谈对接，积极发挥双方优势，寻求更加广泛的合作空间，努力实现合作共赢。 马兴国在一旁听着，懵了。 不是说签订了初步协议么？ 既然都说了，高沙镇的条件很好，区位优势、资源优势比较明显。 你们楚仁公司也有意向。 怎么就加大对接力度？ 开展深入洽谈？ 寻求合作空间？ 不是应该立马就合作么？ 这要是不合作，那咋办？ 一年三万块的租金呢。 马志远也真是的，都没确定下来，先把地给租下来干嘛。 那荒地，能干啥啊。 马兴国是有点着急了。 看向一旁的马志远，怎么面带微笑，这么淡定啊。 志远不是高中了么，不可能听不懂啊。 范松华是听出来了林凭之的意思。 我们是看上伏龙村这边的条件了，准备和伏龙村合作了。 但我们好歹也是一个大企业，也不是非得和这边合作。 要看看你们县城的支持力度。 用一些实际的行动，来增强了企业与伏龙村这边深入合作的信心和决心。 让我们来投资，也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啊。 范松华笑了笑，县里下一步，将充分利用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优势，创新工作举措，下大劲头全力培育壮大药材产业，积极打造县域经济新亮点，希望能与楚仁公司达成合作，依托楚仁公司的产业、技术等优势，不断提高全县药材产业的规模化、标准化水平，把农民镶嵌在产业链上，实现药材种植有保障、药材销售有保障、促进农民致富增收。 林凭之也是听明白了，范松华是要求楚仁这边出技术，帮忙建设种植基地，保障销售，让种植户有钱赚，县里肯定是在全方面予以大力支持。 双方在高沙镇，楚仁公司也和马志远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 协议确定拟在伏龙村开展金刚藤试点种植，公司负责提供优质种苗，全程进行技术指导及服务，同时负责产品回收。 马兴国也是松了一口气。 县城里头，或者可以说是范松华那边，帮忙争取到了一些优惠条件，比如说三十万块钱的免息贷款额度，超出三十万的话，也能享受低息贷款。 还有一些相关的财政奖补机制的措施等等。 值得一说的是，泰龙药业那边，也看中了伏龙村的土质和特有的自然环境，也和马志远签订了合作协议，协议内容是马志远这边负责种植，泰龙医药统一供种、统一提供化肥、农药和技术支持等，派驻技术团队从选地、品种、播种、管理、收获、加工全程跟踪管理，并在行情差时启动最低保护价进行收购。 得到上级政府的支持，还有企业合作，马志远规划的药材种植产业，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种植业雄图伟略算是正式开启。 65 得到保送大学的消息 “志远，这是上次你让我给你带的手机，星城的手机号码在这要漫游，就没有办，你自己去营业厅办理一下吧。”在敲定合作后，林凭之递给了马志远一个袋子，里边装了五部手机。 全部都是诺基公司的3310。 “林哥，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们的种植基地，也争取不到这么多的优惠条件。”马志远接过手机，真心感谢。 楚仁公司在高沙镇也投资了一个药材初加工的小工厂。 尽管范松华和马志远在说的时候，是支持本地农民创业什么的。 但说起来，这所谓的扶持力度，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大企业。 楚仁公司只是说准备在这边投资，获得的优惠条件就比马志远他们的种植基地要多很多。 马志远是真怀疑，要是有跨国大企业愿意来龙华投资，他们是不是甘愿倒贴。 越是有的，越要给他。 “客气了，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对了，我看你最近和我们在一块的时候，也都拿着书，一有空就在看。是明年参加高考吧？”林凭之问道。 一开始还以为马志远是有点装。 但看到每次见面，马志远都是拿着本书看，而且是真看进去了。 时间的光阴，被马志远挤得很到位。 听人说，马志远的学习成绩非常好，考重点大学一点问题也没有。 年纪轻轻，有了几十万的身家。 没想着去享受，先是提议要在村里搞药材种植。 已经是让人能高看马志远一眼了。 按理说，在这个年龄，做出来这么大的事业，肯定是意气风发，不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那也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可，马志远，却还不放下手中的书本，还能静下心来学习。 几十万身家了，还在学高中的课本？ 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这淡定的劲，以后绝对是大有出息。 林凭之也是越来越欣赏马志远了。 “是的啊，下学期就高三了，搏一搏，争取到时候能考一所好点的大学。”马志远说道。 “你成绩怎么样？”林凭之关心道。 “考全国前三十的大学，还是很有希望吧。”马志远很正常的说道，没有玩谦虚低调那一套。 他上辈子上过大学的，是比较好的重点大学，虽然学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毕竟是学习过，而且成绩也不算差。 再次学习，总是比从没有学过，要简单很多。 高中很多知识，其实就是大学内容的一些简化版。 再说，多了不少年的生活阅历。 理解能力也更强了，思考问题，比一般的学生要深入很多。 在学习方面，马志远感觉比上辈子，要学的又快又好。 考上一所比上辈子更好的大学，还是很有把握的。 “成绩这么好啊？”林凭之惊讶道，超出了他的预估。 毕竟要合作的伙伴，基本的背景调查还是要做的。 这几天，他也基本上是知道马志远家的一些情况。 知道他能考上高中，就是很不容易了。 但是，他家的情况，注定了马志远在学习上，会分心。 在别人一心一意学习的时候，马志远还要考虑生活方面的问题，得考虑下一顿饭在哪里吃，继续学习的费用从哪里找。 多少还是会影响学习的。 “学习还行吧，但最终考得怎么样，还是要看临场发挥了。”马志远对此也算是有感触吧。 上辈子，他大学班上就有一个同学，按照平时的考试成绩，正常发挥的话，京城大学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考试那几天，感冒发热了，晕晕乎乎，平时不会错的理综选择题，竟然错了六个。 也有平时学习一般，但是高考的时候，超神发挥的。 林凭之想了一会，建议道，“志远，我们学校和楚州大学那边有往来，听说楚州大学那边有保送的名额，好像要求学习成绩优异，州重点前30名或府重点前10名，高中阶段被评为府以上三好学生或优秀学生干部，或高中阶段任学生会或团委主要学生干部，就可以去参加他们的保送资格考试，考上了就可以提前被录取。如果有竞赛获奖，还能有加分。你要不要去试试？” 只要马志远愿意走保送的路，林凭之决定帮马志远提前打一个招呼。 不管是楚州大学那边，还是龙华二中这边，林凭之觉得自己都可以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龙华二中刚被评为州重点高中，马志远的成绩，年级前三十肯定是没有问题。 这些条件，马志远都满足。 “真有这机会？那还得去试试了。”马志远自然还是乐意的。 如果真能提前获得楚州大学的保送，马志远还真不想参加高考了，这一年的时间，随便用来做点什么，都比一门心思放在高中课本复习上要强吧。 “你们学校应该收到有这通知，算了，你写一份简历，我给你递到楚州大学去，等开学后，再补齐学习成绩证明等方面的资料。”林凭之说道。 龙华二中肯定是有这个指标的，但马志远不知道这个消息。 应该是他们学校有其他的想法，或者是看马志远能考上更好的大学，把保送的指标，让给了更需要的人。 但是，林凭之可以帮马志远去争取这个指标。 “林哥，谢谢你。如果真能拿到保送的资格，那就太好了，我也可以有更多的心思来建设药材种植基地了。”马志远不知道林凭之是不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接触下来，二叔和林凭之他们的沟通，还是有些问题的。 不是马志远自夸，如果不是自己居中协调，就算有钱，马兴国还真不一定能拿稳种植基地的差事。 可能在种植方面，马兴国是有一把子力气，也有种植的经验，但种植基地很多事情，比如说基地的管理看，是在种植之外。 需要建立一种合适的管理模式，建立考勤制度、日常工作规范制度、考核制度、奖罚制度等来规范工人日常工作，通过制度把工人管理起来。 还有楚仁公司那边来的技术帮助的人员，该怎么和他们打交道。 他们都是大公司过来的，来到这穷乡僻壤做技术帮扶。 有可能看不起人，也可能是呆不习惯。 怎么样给他们更好的条件，让他们呆得住。 又怎么样防止他们只是应付差事。 让他们倾囊相授，把种植的技术，都传授到位。 这里边也有很多门道。 还有和龙华县城、区里的人打交道。 怎么去把上面的优惠政策都争取到落地。 这些，如果不是马志远，二叔还真搞不定。 “那感情好啊，有你来打理，基地很快就可以步上正轨了。”林凭之笑着说道。 他观察下来，马志远做事还真有一手。 整个基地的事情，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在某些方面，甚至自己亲自来做，都还不如马志远做的好。 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只是一个高中生。 这也是林凭之愿意多投资马志远的缘故。 如果只是学习成绩好，能考上大学，或者是因为有了几十万，林凭之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他们公司的高材生，多了。 几十万，也根本就没被他放在眼里，这钱还是他给马志远的呢。 马志远找地方写了一份简历，交给了林凭之后，又去办了几张电话卡。 买了些东西，去范松华家里坐了坐。 然后去范文杰家里，想送他一部手机，太贵重了，没有送出去。 硬塞给他们，都没塞成功。 66 送不出去的手机 马志远一开始让帮忙代购五部手机。 准备自己一部。 二叔一部。 马志奎一部。 肖杰和范文杰一人一部。 可是第一部手机，范文杰那就没送出去。 马志远先是帮范文杰弄到了肖杰的学习笔记。 又招了肖杰他们帮忙编书，范文杰在那边学习，也能获得他们帮忙辅导功课。 还让自己去帮肖杰他们做饭，一个月也能拿几百块。 说编书里边，也有自己儿子的股份。 范文杰母亲知道自己家是帮过马志远，但是马志远给的回报，已经远远超出自己当初的付出。 人不能不知足，再要手机像什么话呀。 以致于马志远是硬塞也塞不了。 拿着手机，不可能送不了人吧？ 马志远还真不信邪了。 揣着五部手机，又去了肖杰他们租房的地方。 学霸秘笈的编写进展，远超马志远的预料。 没想到才这么一点时间，他们已经弄出来一个大概了。 再有一段时间，差不多就可以完成初稿。 审核校对，交付印刷，说不定真能在开学的时候，就可以投向市场。 “杰哥，听说你们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恭喜你考上了京城大学。学霸秘笈编写的也非常不错，让杰哥负责编书真是找对人了。对了，这是我请人从州府带回来的手机，送你一部。”马志远给肖杰一个盒子说道。 肖杰和马志奎他们这些来编书的，都考的非常不错。 马志奎也如愿以偿拿到了楚州理工大学的通知书。 其他过来编书的，都考得不错，也都拿到了自己心目中大学录取通知书。 在某种程度上说，马志远召集这帮编书的，是龙华这一年最为精华的高考生。 龙华二中已经开始在宣传了。 马志远在村里的时候，都在电视上看到龙华二中的宣传报道。 也才得知肖杰他们被顺利录取了。 尽管上辈子早已经知道了。 范松华也得知肖杰考上京城大学的事情。 对马志远能让这么多准大学生，给自己打工。 也是大为赞叹。 然后他也把自己孩子王文轩给送到了他们那边，学习。 对马志远的事情，也是更上心了点。 各种扶持和优惠，一一都落实到了位。 马志远的种植基地，也很快就获得了银行的免息贷款。 免息的贷款，不借白不借。 除了初始启动资金，马志远基本上在种植基地上，没怎么花钱。 而龙华当地对马志远的扶持。 也是泰龙医药最终和马志远签订合作协议的一个重要因素。 “手机？”肖杰刚伸出来的手一哆嗦，差点盒子都没拿稳。 “对啊，就这。”马志远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手机，“你先打开试试，和我这一样的。” 殊不知肖杰的手像是被烫了一样，连忙把手机盒子推给马志远，“原子，手机我是用不上，太贵重了。” 给他一个手机，他也用不起啊。 也用不上，没有人需要联系。 还不如把手机折算成现金给他呢。 “杰哥，不管是前期的收集资料，还是现在编书，你也都是付出良多，有一个手机，以后联系起来也方便。你马上就也上大学了，以后在学校用手机的时候也多着呢。拿着吧。”马志远又把手机给推了过去。 肖杰眼里也馋手机，放着光呢。 要是兜里揣着这么一个家伙。 腰杆子都要硬很多。 肖杰也是想要有的。 但是还是抵制住了诱惑。 “原子，咱们前期收集了很多资料，后期大头都是你同学刘坚给找来的，编书更是大家的功劳，而且你也给出了报酬的，手机我真不能要。”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看到手机都眼热地不行，很想上来看一看，摸一把，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大家都不敢上前伸手。 只远观，不近玩。 肖杰这边都送不出去，马志奎那边更是不敢要。 马志远买了五部手机，一部都没送出去。 “行吧，既然大家都不用，那就这样吧，等书编好了，到时候我给大家一人包一个大红包。”马志远还是得认事实，送礼要送对。 从身上点出来三百块钱，让马志华去买了一些吃的零食和饮料回来。 反而赢来了大家的欢呼。 马志远对大家编写的学霸秘笈又提出来一些针对性的建议和意见，和大家一起讨论了一下书的编写细节。 嘱咐马志奎那边，一定要让大家吃好喝好，做好后勤保障。 然后又去买了一大把电话卡，一人一张，一张一百。 也够大家通话联系的需求了。 实实在在的好处，还有编好书后的大饼，大家的干活热情也更高涨了。 干起活来比当初复习高考的时候，都还要卖力。 一天也就休息五个多小时。 马志远又去了趟邮局，他班上有一个高中同学家是在邮局上班的，打听了一下办理座机的事情。 准备给二叔家拉一个座机。 又花了三千块钱，弄了一台3000多块钱的创唯大彩电。 村里还是有两部座机的，不少人家里也有电视。 但马志远给二叔家装电话，买大彩电。 还是在在伏龙村引起了大轰动。 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二叔家凑热闹。 逢迎捧场的好听话，就没有断过。 二叔两口子虽也埋怨马志远乱花钱，但是嘴角的笑容，就没断过。 马志远自己一部手机的事，反而没有在村里暴露出来。 太过于炫富，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果不是范松华他们给自己家站了台，说不定电话和电视他也不准备买。 自身的实力没有变化，暴富不是什么好事。 村里虽然民风淳朴，但也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人。 给二叔一部手机，自然也是没有送出去。 也不是二叔不想要，实在是手机在村里，根本就没信号。 而且一个月还要一笔固定的开支。 二叔两口子也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 最终马志远当初要五部手机，一部都没有送出去。 看着眼前的四部手机，马志远是没想到，豪礼竟然也有送不出去的时候。 可五部手机，自己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难道一个手指用一部手机？ 必须得送出去才是。 想了想，需要送给谁。 丁尚义？ 楚仁公司和泰龙医药的技术支持？ 还一部手机，范松华那边肯定不会要。 马志远决定送给高沙镇能说得上话的何庆春。 至于马庆兵，马志华现在已经开始疏远淡化他的作用。 主要是这个人的人品，不是特别好。 想到就去做，马志远从来不缺少执行力。 这次手机送出去很是顺利。 送出去几部手机，换来了几个技术团队的真心帮扶，加上马志远在，种植基地的事情，也很快就走上了正轨。 在马志远的刻意带教下，马兵的成长速度也非常快。 在很多的事情上，很快就可以独当一面。 成为了马兴国的得力助手。 两个人相互配合，加上有高沙镇的何庆春在帮扶，也有县城的范松华在支持。 种植基地的事情，马志远也开始逐步地脱手。 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 很快就到了高三开学的时候。 高三年级，比高一和高二开学要早二十多天的时间。 因为上一届考的非常好，肖杰更是考上了京城大学，也是龙华建校史上的第一次。 学校里边，空气里边都是喜气洋洋的味道。 但是，这股喜气，也给了即将要高三的老师和学生，更大的压力。 要考得比上一届更好才行。 “马志远，你来我办公室一下。”马志远刚走进教室，就被班主任周老师给叫住了。 周老师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悲不喜不怒。 67 期末考试分数风波 “这是你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你看看，数学86分，物理38分，英语78分，化学70分，生物才56分，也就语文还凑合，98分，总分才426分。你说说，这是怎么考的？”周云龙说话很平静，没有生气，更没有发怒的意思。 只是这种平静地语气，让马志远感觉像是平静地海面，暗藏汹涌。 抬头看，周云海眼里藏着深潭。 应对不好，就会引发周公情绪暗流往外冒，成洪水猛兽，恨铁不成钢的责骂和怒喝将呼啸而来将自己淹没。 “周老师，我考试的时候，状态不太好，没发挥好，下次肯定考好。”马志远也没法解释，自己因为重生了，都忘了吧。 “没发挥好，我看你根本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就想着放假后收破烂吧。你要是真想收破烂，等高考后，随便你去收，但是这一年，你必须给我好好在学校呆着，没钱用了，找我！！”周老师说到最后，话语里边有着严厉。 考试成绩刚出来后，周老师都以为批改试卷出问题了，马志远的分数，怎么可能呢？ 不信邪的还把马志远的试卷都抽了出来。 试卷批改没有问题。 确实就这样。 本来期末考试期间马志远的表现，周老师还抱着很大的期望，马志远可以超强发挥，考出来一个好成绩。 万一要是考得和上一届的肖杰差不多。 说不定也能够振奋一下班上的士气。 可尼玛的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成绩单。 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 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情绪，周云海也是担心马志远家里是不是出啥事了，还特意给马志远老家打电话了，可问了他叔叔和婶子，家里也根本就没出啥事。 马志远叔叔还说，老师放心，马志远考到哪里，他送到哪里。 家里也没事，考试期间，态度也很端正，就考了这么一个成绩。 没把周云海给郁闷坏了。 心情比吃了翔还恶心人。 偏偏没多久，物理老师郑明还和自己说，马志远在学校里边收破烂，还和社会上几个人在学校门口发生争执。 没把周云龙给气炸了。 自己考试前还借给了他五百块！ 这才几天，学校也没有要求交钱，怎么还收破烂去了。 不知道这是关键时期啊。 还分心去干这个。 如果考的好也就算了，平时考差了都没有低于六百三十分的，现在给来一个426？ 考试五百分都没有，你还好意思去收破烂。 周云海是恨不得把马志远提溜来，骂上一顿。 这不，一开学就把马志远给叫办公室了。 不过，几十年的教学生涯，长期担任年级组长，让周老师的情绪得以控制，不然现在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是，是，我一定好好学习，下次考试肯定考好，不会让周老师失望的。”马志远的态度很诚恳。 “钱方面，我没有问题，假期的时候赚了一些钱，够我上完大学了。对了，周老师，这是你这些年资助我的钱，我现在赚了些钱……” 说着，马志远从口袋里掏出信封来。 “干什么呢。马志远，老师也不差这点钱，你先紧着用，老师借给你的钱，不着急还，等你大学毕业了，工作后，有钱了，再慢慢还给我就行。你现在是高三，可不能分心去钱的事情，不能把学习给耽搁了。你明白老师的意思么？”周云海把钱给推了回去，语气也有些严厉。 马志远点头，“老师，我知道的，大学我肯定是要上的，不过钱我确实有了，卖废品赚了有万把块，在家收购了一些药材倒卖后也赚了不少钱，足够我开销了。” “万把块？”周老师大惊。 他可是资深高级教师，年级组长，班主任，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千块。 当老师的不如收破烂的？ “是的，老师，我有钱了，以后也不会因为钱而分心学习。”马志远说完把信封塞到周云海的办公桌上。 周云海沉默了稍许后，道，“既然这样，那以后要是再分心，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还有，开学后又有一场考试，这次要是没考好，就没这么简单了。回去吧。” 马志远一走，办公室内和炸锅了一样。 假期收废品，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赚了万把块？ 太魔幻了吧。 “这有什么啊，我们村有一个在黔州那边收废品生意的，一年几十万。在总站那边，都修了两个门面房，四层楼高的。”有年轻老师说道。 “黔州那地方能这么赚钱？”有人不信，你说去岭南州也就算了，那边开放，发达，赚钱的地方多，黔州那地方，都还不如龙华呢。 “这有什么啊，和你说，越是没钱的地方，其实还越好赚钱，因为他们什么也没有，我们那边还有人去东南亚闯，赚了不少钱，甚至还有去非洲那边的。” 老师也都是需要钱过日子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都要钱。 讨论的起劲，不少年轻老师的压力也大，甚至都产生了在学校兼职收破烂的意思。 再怎么样，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呀。 不过，想了想，又放弃了。 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也有些老师，动了心，让学生以后什么废纸啊，矿泉水瓶啊、饮料瓶什么的，能卖钱的，都用袋子装起来，放在教室后面的小房子里边，攒起来，到时候卖掉。 可别说，这些卖废品的钱，一个月下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卖了的钱，一部分用来补贴班费，一部分奖励那些家里条件一般品学兼优的学生。 “老马，周公找你啥事？是不是因为考试的事情？也不知道你怎么考的，这次竟然只考了426分，比我还少，我这次考了453分，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可以考一个本科了。”范文杰喜气洋洋地说道。 今年楚州理科的重点本科分数线是535分，一般本科498分。 范文杰离本科分数线，也只差了45分。 经过放假期间肖杰他们的陪读，范文杰觉得自己的水准，也更上一个台阶，冲刺本科都有把握了。 “你怎么知道我分数了？”马志远自己才从周老师办公室出来，怎么自己只考了426分的事情，范文杰都知道了。 “楼下的楼梯口都贴出来了，每个人的成绩都看得到。”范文杰说道。 听到他的话，教室内一下子少了一半人。 都是去看成绩了。 不过大家也都很意外，马志远竟然只考了四百二十多分。 以前他考试，可从来都是六百三十以上的，今年京城大学在楚州招考的分数是643分，马志远还是很有希望考上的。 怎么一下子，连本科分数线都够不着了。 爆炸性新闻。 很快就传播了出去。 大部分人是不信马志远只考了那么多分，都怀疑是不是老师搞错了，不是426，而是624？ 等真确认后，马志远也成为了今天学校里边的热点新闻。 有人夸他是孤胆英雄，和学校做斗争。 也有人说他想出风头都疯了。 无聊。 马志远也成为了不少老师教育学生的典型案例。 苦口婆心。 不是勤耕苦读几十年，不如白卷香又甜。 高考，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关键的一次机会，可以说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机会。 生怕自己的学生，在高考的时候玩这么一出，故意做错，甚至不做，自以为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其实，就算是高考你做出一些别出新意地事情又如何，根本就没人关注你。 就算是关注，也就几个月的热点。 但是，却关系到你的一生。 很多老师，在课堂上讲了还不放心，又去找了那些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一一谈话。 生怕有学生跟着马志远学坏了。 当然，找马志远谈话的任课老师，也不少。 68 学霸的分数就是炸裂 426分！ 不仅是班主任周云海和各科的任课老师来找马志远谈心。 就连副校长陈一凡也给惊动了。 马志远他们可是他一手招进来的人，而且免除学杂费还有补贴的。 考这么一个分数，不是让他脸上也无光么。 特意把马志远给叫了过去，皱着眉头，“马志远，你最近这个成绩，跟我之前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啊。你别以为我好像对你们不闻不问的，就是不管你们了。你们这几个被我从高沙镇一手带出来的学生，怎么说也是免学费进来的，花的可都是学校的钱。你们这几个孩子，期末成绩段里面排第几，我心里可是都有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校长，我一定努力学习，不辜负你的期望。”马志远还能怎么样呢，只有点头哈腰。 他确实是陈一凡一手带出来的，如果没有陈一凡，他们学校一年都考不上几个高中生。 更别说他马志远还能以高分入学龙华二中。 而且高中阶段，免除了他的学杂费，也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陈一凡对他也有恩啊。 “你学习一向是很努力的，我也都看在眼里，但是，比起努力更重要的是，学习的态度，如果态度不端正，再有水平，也是发挥不出来，你说是吧？”陈一凡拉着脸说道。 “是，是，我一定会高度重视学习。”马志远连忙点头道。 陈一凡这才嗯了一声，从桌上扔过来一本笔记本，还有一支笔，淡淡道：“按规定，这学期的学杂费，你是没法享受减免了，我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钱呢，我先给你垫着，你在这给我写张借条，等以后赚钱了再还我。” 陈一凡抓教学，也是为了自己的升迁上位，马志远是受益者。 以前成绩好的时候，帮扶自己，马志远还这么大的感触。 但是自己只考了426分，连本科线都上不了，主动帮自己垫付学杂费，让马志远不感动都不行。 鼻子有些酸，求学路上，遇到了太多的恩人，一路帮扶，才能走到今天。 “校长，我假期的时候赚了些钱，学杂费能够自己交。”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陈一凡的火气就上来了，骂道，“有钱，你先还了周老师他们的，还有，也别想着去捡垃圾卖废品什么的，学生还是以学习为重，能考上个好大学，比你现在去捡破烂挣几千、几万都有用！” “是，是。”马志远也没办法，只能上前拿着本子，写了一张借条。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之人，把自己收破烂的事情，捅到了陈一凡这里。 陈一凡接过马志远递过来的本子，也没看一眼，直接就扔在桌上，“回吧，好好学习，以后别让我知道你这时候还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校长再见。”马志远朝着陈一凡鞠了个躬，急忙转头就跑。 等马志远走了，陈一凡翻开笔记本，把马志远写的借条撕了下来，撕了两下，扔在了垃圾桶里边。 马志远知道陈一凡是对他好，也确实很感动。 但是这种姿态，马志远不是很喜欢。 如果可以，他还是更愿意，不给别人对自己施恩的可能。 更希望自己能够独立自强。 如果自己足够强大，就算是陈一凡，和自己说话，也会一副笑脸吧，而不会和今天这样。 但是，前提是自己足够强大。 这个强大，不只是钱。 而是钱财、身份和地位的综合实力。 加油吧，马志远，延续上辈子的奋斗，在这辈子开出来奋斗的花朵。 考了426分，大家都觉得马志远考得很差。 但是马志远却非常满意。 这可是自己实打实的考出来的高分。 绝对是高分。 想想某大学大三老将挂帅出征，以227分高分将学弟送入大专。 就知道马志远这个426分的含金量有多高。 那还只是考前突击。 现在经过一个假期的争分夺秒、夜以继日的学习。 好在重生后的记忆力越用越好用，现在一般的语文古文课文，看上三四遍，就能背诵个七七八八差不多。 记忆力，才是学习的最为根本的天赋。 无论哪一行，知识储备，都要靠记忆力。 记忆在线，理解能力也不成问题。 一个假期，差不多把高中的知识，都熟悉了一遍。 马志远是更有信心了。 只要高三再题山题海的搞下去。 考一所好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 大家沉浸在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分数中，还没回味过来。 考试的试卷老师才刚讲解完，又听闻高三学期，第一次考试要正式开考。 这次考试是全宝庆高三学生联考。 学校对此也是非常重视。 但是一开学就考试，迎来的是哀鸿一片。 不管是平时学习成绩多好的学生，也不喜欢这么频繁的考试。 但是没办法，考试就是高三的常态。 只有不断地适应考试，不断地考考考，才能在最终的那次大考中游刃有余大获全胜。 马志远嘴角略带弧度，轻松步入考场，谈笑自若，沉着冷静，妙笔生花，谱就华章，才智齐出，势如破竹，感觉还不错。 考试期间，马志远也没有和上次一样，争分夺秒地复习，反而淡定地一比。 第一天晚上还抽空去和刘坚去医务室看了两个小时电视。 心中有货，自然考试没有问题。 考试成绩下来后，马志远这次语文114分，数学142分，英语118分，理综298分，总分672分。 全宝庆市联考第一！ 学霸气质凸显。 全校炸裂！ 如果高考还是这个分数，全国的大学，可以随便选了。 周云海僵硬地脸上，都难得的有了微笑。 有些敏感的学生，都感觉班上紧张的学习氛围，都没有以往那么压抑。 而与此同时，范文杰考了自己人生之中最高的一次分数，497分，比今年的高考本科分数线，就少了一分。 除了欣喜若狂的他，根本就没人在意。 普通的学生，又怎么会得到注意呢。 但马致远并没有感觉考了一个好分数，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 自己的学习，不管是班主任还是各任课老师，抓的更紧了。 周云海还特意找他谈心了几次，做他的思想工作，生怕他再考一个426分那样的分数出来。 英语老师在早自习和晚自习的时候，也没少找他，想要他把英语分数给拉上去，不说考一百四十几，好歹也能考120多分吧。 史云萍对他的期望，是英语能考128分左右。 语文老师认真分析了马志远的试卷，认为他在主观题方面得分能力很强，主要还是一些需要背诵和记忆的部分扣分比较多，特别是前面的选择题。 有针对性地给马志远提出了一些复习的建议。 比史云萍的水平，高的确实不是一个段位。 马志远也正式开始了自己紧张而又忙碌的高中复习生涯。 一边有意地提高自己基础知识的掌握程度，记忆，背诵，刷题，提升自身的做题稳定性，确保基础题型，少丢分，不丢分。 另一方面，分析自己现在的薄弱环节，看看在哪些方面，可以用更少的时间，提高更多的分数，从宏观上把控学习的总体进度和效果，不去刻意地挑战那些难题。 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获得更高的分数。 马志远也是越来越适应高中的学习和生活。 人适应环境的能力，比自己想的更加要强大。 尽管身上已经有了手机，但是马志远却再也没有去口袋摸手机的习惯。 每天就是早操，学习，吃饭，学习，睡觉，学习。 除了生存需要的吃饭和睡觉，学习已经成为了他的全部。 什么王芳、孙璐、杨玉环…… 那是谁呀。 女人，只会影响到他的学习。 69 每一种选择都关乎命运 “老马，学校办公楼前贴了一张告示，你获得了生物竞赛二等奖。”下午上课前，范文杰走到，满是喜色。 自从考了一次高分后，他整个人都升华了。 精神面貌好，从早到晚，都喜气洋洋的。 学习效果也佳，自我感觉学的比以前更加容易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马志远在学校外面办起来的教辅书编写团队。 尽管他们都很忙，但是偶尔抽空指点自己一两下。 比自己苦思冥想半天的效果都要好。 那么多的学霸，总有一款是适合你的。 这一切，都归功于马志远。 真正的好朋友，不只是和你一起踢球、玩游戏、看小说、逛网吧…… 只是陪你一起娱乐的，那不是真正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还能帮助你成长和进步，和你共同提高的。 也就是别人说的益友。 就是马志远这样的。 对好朋友的事情，范文杰是非常上心的，得知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和马志远说。 教室内，其他同学也听到了范文杰说的话。 纷纷看了过来。 奥赛二等奖。 在龙华二中，甚至是龙华县，都是破天荒地头一次。 教室里边，响起了一片钦佩声音。 大神就是大神。 不管是什么考试，一路碾压过去。 马志远也稍微听了听。 可能大家的语文确实学的不是很好。 都没有人能说一句汝甚秀，吾等九年义教仍不及汝之秀也。 也没有人说请收下我的膝盖。 古文什么才比子健，貌若潘安；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等等。 不会就算了。 仲尼有言，吾与尔不如也。 这些都不会。 高考语文复习很不到位啊。 大部分也就是卧槽，流弊什么的。 让不少人佩服的是，马志远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淡定，一抹笑容都没有。 只是简单的回复一个字，“哦。” 废话。 老子上辈子就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二等奖。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辛辛苦苦付出那么的时间，只是这么一个结果。 二等奖，什么用也没有。 高考不加分。 更别说保送了。 性价比太低了。 如果可以重来，马志远肯定不选择奥赛这条路。 那时间和精力，用来看书和刷题，多好啊。 只是，上天给了他一颗后悔药，但是药效没有能够支撑他回到那时候。 为了这消息去得意忘形，简直是浪费时间。 马志远的时间很宝贵，之前假期的时候，都是挤出来时间去学习。 现在全心全意学习，更不可能分心去干别的。 好好学习，才能确保最终考试的时候，能够稳定发挥。 考上一所好大学。 在这个时代，考上大学还是可能改变命运的。 等以后，再过一些年头，像刘坚这样的人，把各种好的位置和坑都占了，根本就留不下你任何机会。 除非你的知识非常非常多，牛到像是踩上火箭，够上了第一、第二、第三宇宙速度，直接上天的那种，才可能改变命运。 马志远已经活过一辈子了，这辈子是不能浪费任何一次能够提升自我的机会。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和马志远一样珍惜学习的机会。 当然，也有很多学生学的很苦的。 肖成才这一整天，都是头也不抬。 一直到了第八节，自习课。 “成才，来，下棋。”刘坚拿出来两个本子，掀开后叠在一块，页面上的横纹变成了方格。 他说的下棋，就是在本子上画五子棋。 两人已经用过了不少作业本了。 “不了，我要看书。”肖成才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的数学成绩非常好，考试就从来没有低于一百四十分的时候，如果考试的时候他能够认真一点，满分一百五十分也是有可能的。 也曾作为种子选手去参加数学竞赛，但是因为没有针对性地参加过培训，也是数学里边的大神太多，没有获奖。 但是他偏科实在是太严重了，英语考试从来就没有高于八十分的时候。 少的时候，五六十，多的时候，六七十。 可就这样，上辈子他也是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学的土木工程。 然后马志远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肖成才和马志远不一样，上自习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好好学习过。 今天转性子了？ 刘坚好奇地凑了过去，“看什么书啊？” 书本里边，夹了几张从书上撕开的纸张。 “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色细带，白雪映照下灿然生光。郭靖见这少女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那船慢慢荡近，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笑面迎人，容色绝丽……” 刘坚也跟着陷入了进去。 “等一下，我还没看完呢。”刘坚伸手过去把肖成才翻开的页码，又给翻了回去。 肖成才吓了一跳。 看得太投入了，根本就没发现刘坚也在一旁跟着看。 “坚果，我这还有前面的，你先拿过去看吧。”肖成才从桌子里边拿出来撕开的一部分纸张递给了刘坚。 “好的，好的，你看完再给我。”刘坚连忙接了过去。 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 “坚果，你看完后也给我看看。”李雄在一旁也跟着凑热闹。 肖成才买的书，一下子就在小圈子里边传开了。 范文杰也没抵住，刚转入学习的正轨，又开始出轨了。 马志远也发觉了这一幕，摇了摇头，“饭桶，这些书确实不错，但现在不是看的时候，等高中毕业了，那几个月，你想怎么看，都来得及。” 范文杰点点头，诚恳地接受了马志远的劝导，但是却很诚实地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想法，还是和他们一起看起了武侠。 马志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看自己的书。 从家长到老师，都在要他们好好学习，大家也都知道，但是习性、意志、执行力、目标感、学习能力，稍微有一方面松懈了，就偏离了学习的轨道。 马志远上辈子，也是跟着他们一起看书，在高三阶段，看完了金大侠、梁大侠等众多名家的著作。 他的智商也是真的在线，就这样，最后还能考一所非常不错的大学。 而小圈子里边，除了他，就只有肖成才和刘坚考上了大学。 刘坚那是在外州考上的，而且好像走的也不是正规地途径，听刘坚大学的时候说过，他们那个班，大多是一些大老板的后代。 至于李雄等人，走的是父辈的老路。 和刘坚他们，也是越走越远，慢慢地就没有了联系。 “志远，你来一下。”下课的时候，马志远被生物老师刘光辉给叫住了。 “坚果、饭桶，你们先去吃饭吧。”马志远和身边刘坚他们说了下，就跟在刘光辉后面去了楼梯口的隔断层办公室。 刘光辉示意马志远坐下，“这次生物竞赛，你获得了二等奖，知道了吧。” “刘老师，我知道了，听同学说已经贴出来了。”马志远在刘光辉地对面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一般学生遇到老师的那般拘束。 刘光辉脸上有遗憾，有抱歉，“真是可惜，你和一等奖的分数线，只差了一分，如果考试的时候，运气稍微好点就好了。” 刘光辉是非常抱歉，当初马志远是不愿意参加生物竞赛的。 但刘光辉把马志远的各科都分析了一遍，说马志远如果足够努力，考试顺利地话，大概可以上到全国排名十多名的重点大学。 刘光辉还对自己当初说服马志远的话有印象。 “但是，如果能够选择参加一门竞赛的话，获奖后就可以高考加二十分。 那差不多是可以冲击全国最好的大学。 甚至你要是拿到奖牌的话，还会被各大高校盯上，不用参加高考就能被录取。 在竞赛科目中，数学是竞争最为激烈，物理和化学，咱们和大城市比，也不占优势。这些学科需要从小就打基础，很多从初一就开始学习准备了。 而你在概念辨析、数理逻辑、规律总结、整理反思等方面的能力还不错，在五大学科中，我觉得，生物是最适合你的。 生竞是性价比很高，比较容易突击的竞赛学科，只要死记硬背，对生物知识系统进行构建，这对你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也不会耽误你高考其他科目的学习。 而且，学生物也是前景非常好。 知道克隆绵羊多利吧？掌握了这门技术，以后我们就掌握了用科学的力量创造生命的技术，例如用来克隆器官，帮助器官移植的病人恢复健康，以后身体哪个地方不行了，克隆出来一个换一下就好了。 总之，二十一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国外的science、cell、nature你知道吧，那是全球最为的顶尖的学术刊物，在上面生命科学的文章占比较大。 ……” 那一天，生物老师和马志远谈了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 终于把他给说动了。 从此马志远一头扎进去了生物这条不归路上。 而马志远在这门学科方面的命运，也和克隆绵羊多利一样，只有短短的几年寿命。 70 新的发展思路 刘光辉说起来马志远获得二等奖的事情，还是有些唏嘘。 他通过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关系，也弄来过一些州城名校的竞赛模拟试卷，几次模拟考试，马志远的实力，取得生物竞赛州一等奖，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甚至还有冲击国家集训队的实力。 可惜在州府考试的时候，小地方来的，没有见过大世面，参加考试的时候，有点水土不服，又太紧张，马志远根本就没发挥出自身的实力，只是拿了一个州二等奖。 虽说是打破了本县在生物竞赛方面零的突破。 但是毕竟只是二等奖，高考不加分。 刘光辉的话，也让马志远有些失神。 就差一分？ 上辈子还没听说过。 一直以为自己差得很远。 可这样的消息，还真不如不知道。 这不是往心口上撒盐酸么。 如果是一般人，说不定还可能会因此而消沉好一段时间。 不过马志远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稍微恍惚一下就调整了过来。 过去的就让过去吧。 “刘老师，这确实很遗憾的，没有给龙华二中带回来一个一等奖。不过，我相信，就算没有一等奖的加分，我也能考上一所比较理想的大学。”一段时间的复习，给了马志远应试考试的信心。 刘光辉也发现自己和学生吐槽这事，有些不应该。 “对了，我这次找你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另外，因为你生物竞赛，打破了咱们龙华县城的记录，第一次在生物竞赛方面获得奖项，经过周老师和我与学校交涉，决定给你一个州优秀学生干部的名额，有了这，高考也是加二十分的。”刘光辉笑着说道。 尽管马志远只是拿到了一个二等奖，但是，毕竟是零的突破。 一举奠定了他在县城生物行业的地位。 毫无争议地第一名。 特别是现在生物又作为高考的科目。 刘光辉的地位和之前是不可同日而语。 甚至龙华一中和宝庆府的重点高中，都来挖他了。 他现在也是可以直接和学校领导对话的人了。 帮马志远争取一个奖励，也自然是有这个资本的。 学校现在是不怕刘光辉提要求，就是怕他什么也不要。 更何况周云龙是年级组长。 马志远高三第一次考试，672分，理综差一点点就满分了。 学校还想着马志远能够冲击一下京城大学呢。 就算刘光辉他们不提起，都要给马志远二十分加分的优势，也就是三好学生和优秀学生干部的区别罢了。 “那太好了，谢谢刘老师。”马志远听了也是非常高兴。 高考总分差一分，就要差几十甚至好几百个、上千个名次。 一下子加分二十分，优势不要说，太大了。 有了这二十分的加分，就算是最终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马志远都有把握考一所好的大学。 “和老师我客气什么啊，不过你小子也真是的，不知道上学期谁惹着你了，670多分的实力，你硬是给考了一个四百二十多分。”刘光辉笑着说道。 真是太有性格了。 听说假期的时候，马志远收破烂和学校外面的人发生争执。 郑明去调节，马志远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气得郑明去周云海那边告状了不打紧，还捅到了学校那边去。 本来上学期马志远期末考试成绩不好，学校还准备暂时先免除他的学杂费，再考试两次后再决定是不是让马志远缴纳学杂费。 经郑明一闹，没给马志远一个全校通报批评就算不错了，自然是不可能免除他的学杂费。 刘光辉也是担心马志远闹出来什么事情。 就算不闹出来事情，万一最后高考的时候，因为自己的缘故，闹出来一个故意答不好。 那就麻烦了。 依照马志远的性格，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在让马志远参加竞赛前，刘光辉可是给他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大饼。 现在饼只落得一个二等奖，说白了，除了给学校增加点名气，给自己带来收益，对马志远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刘光辉也担心马志远因为这件事，给自己记了一笔。 没看到理综300分的满分，扣的两分，就是生物方面的分数么。 “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我这个假期复习的效果比较好吧。”马志远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大家都以为他是在耍性子，可他当初是真不会啊。 要不是重生后，可能是两辈子融合的时候，大脑得到了进一步开发，加上上辈子阅历带来理解能力的提升，记忆力的改善，差不多是两辈子的优势叠加效应，学习又抓的很紧，马志远也考不出来这么好的分数。 “是提高的比较快，真应该和学校建议你在国旗下和全校师生传授下怎么能够快速提高学习成绩。”刘光辉打趣道。 马志远一听，脸一下就耷拉了下来，两辈子，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当众演讲了，更别说在国旗下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讲话了，“刘老师，你饶了我吧。” “开玩笑的，知道你小子脸嫩，上次在学校里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说话，好像是文科班的吧，叫孙什么的，你竟然还脸红了，不过你小子眼光不错，女孩子很漂亮。”刘光辉还真没有一个老师的样子。 马志远直接就目瞪口呆，“啊？这，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普通的同学。” “不用解释，老师也是过来人，有什么不知道的啊。我们班都好几对谈恋爱的，我也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行。”刘光辉挤眉弄眼地说道。 马志远没想到高中老师都是这样的态度。 想着自己班上那几对，特别是有一对，女孩子课间都坐在男同学的腿上了。 想来周老师也是知道的，却没有去管。 看来学校是有规定，但是老师落实规定的时候，也是柔性的执行，想到这，马志远也没有那么紧张，“我和她真没有什么，只是关系好一些的同学。就算是要谈恋爱，我也至少要到大学的时候去了。” “这样想就对了，等你上了大学，你会发现有更多优秀的女孩子。男人嘛，眼光要放长远点。老师我和你师母，就是在大学里边谈的恋爱。”刘光辉说道。 卧槽，老刘刚才是不是在套自己的话？ 还好自己没有真地和老刘交心。 不，自己确实和孙璐没有什么关系。 手都还没牵呢。 “老师你可是真厉害，我听人说，大学里边谈恋爱的，最终能修成正果的好像也不多吧。”马志远是见过很多大学里谈对象的，毕业后因为工作等各方面原因，选择了分手。 “哎，本来我们毕业后，也是准备分手的，在分手前，我去望云山上抽了一个签，说我感情方面没处理好的话，会闹出来人命的，害得我没有敢分手。本来还以为是你师母要闹，但过了一个月，发现你师母竟然怀孕了。望云山那庙还真是灵验，要是我们当初分手了，这孩子肯定没有了。”刘光辉也是什么话都说。 一个学生物的，不去研究物种起源，怎么还相信抽签了？ 马志远在心里是深深地鄙视。 不过，想起好像自己认识的很多人，不管是马志华的大舅丁尚义，还是自己二叔马兴国，甚至一些所谓的大老板，好像都信这一套的。 有些人甚至每年都要去南岳那边拜一拜。 如果望云山上那庙真灵验的话，是不是可以把望云山那一带给开发一下。 自己老家高沙，地理位置受限，又没有挨着申城那样的国际化大都市，没法像坤山一样享受到大城市产业溢出带来的红利。 也没有毗邻深城这样的开放一线城市，没有拆迁带来的发家致富的机会。 就算以后沿海的城市，人力成本和土地成本高了，产业链转移，也不会来高沙这样的的地方。 发展工业和房地产这些产业，是不可能的。 一个金银花和金刚藤等药材种植产业，是无法带动地方发展的。 但是不走工业化，是不是可以发展第三产业呢。 比如说旅游业，只要旅游业能发展起来，那就可以带动酒店业，餐饮业等方面的发展。 整个高沙，即使达不到富裕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但是解决温饱应该是绰绰有余吧，而且搞旅游业，也比发展工业打螺丝，大家的日子也更好过些吧。 71 开始享受特权 旅游业不是想搞，一下子就能搞起来的。 一个种植基地的事情，也是在机缘各种巧合下，还那么麻烦，才开了一个张。 更别说旅游开发了。 马志远还没有那个实力能拿下来。 就算望云山一片的旅游开发，自己拿下来了。 也没有那个资本去打造旅游项目。 就算想尽办法，吸引一些资本来对望云山一带进行旅游开发，还得吸引到足够的游客。 能做出来口碑和名气。 地理位置，交通，住宿，还有周边的人文素质，这些旅游环境要是跟不上，旅游业也发展不起来。 投资是要讲究回报的。 上辈子，望云山那一片，根本就没发展出来有旅游业。 如果真有投资的前景，估计早就有资本来打造旅游景点了。 马志远也觉得现在自己的小口，就能在这二十多年前，打造出来一个上辈子都前所未有的旅游业来。 还没有那个能耐。 旅游开发也还没到最佳投资的时间，没必要现在做出来部署。 但这却在马志远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在未来的时候，开花结果。 人重活一辈子，那也不能只谈钱，也不可能缺钱。 得有一个更大的理想。 对于马志远来说，那就是想着改变一个地方的经济形态，想着如何来改变世界，至少也要让这个世界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变得不同。 马志远的沉默让刘光辉以为马志远是想着恋爱的。 年轻的时候，哪里有人不对异性有好感呢。 但也因为年轻，不管是钱包和事业，还是心性和性格，也不适合过早去开始一段恋爱。 最重要的是，刘光辉担心周云海会误会，是自己在教唆马志远谈恋爱。 他还要在周云海下面当很长时间的老师。 “行啦，你也别多想了。你才多大啊，再过几年，甚至十几年谈恋爱都不晚，也许等你真有女朋友或者结婚后，说不定还后悔怎么恋爱或者结婚这么早。”刘光辉是深有感触。 在没恋爱前，他也是玩得很开心，拥有一片森林。 恋爱了，从此世界只剩下一个她。 等结婚了，以前的温柔和体贴不知道去哪里了，连多摸几把牌，多抽几根烟，都成为了奢望。 马志远也没多发表意见，他没谈过恋爱，也没结婚过，对此不熟悉。 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发言权。 他又不是一些专家，自己本专业的不去研究，不去多发表意见，反而对一些和自己专业无关的事情，大放厥词，闹出来不少违背常识的笑话。 “刘老师，我没有多想，现在这几年，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眼前最重要的是，考上一所好大学，谈恋爱，我还没考虑呢。”马志远站了起来。 “刘老师，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去吃饭了。” 时间宝贵，他可没心情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这闲聊。 “等等，我也要去吃饭，你跟我一块去吃吧。”刘老师从抽屉里边拿出来钥匙，带着马志远下了楼。 刘老师上了自己的摩托车，冲着马志远道，“上车吧。我们去外面吃。” 他经常骑着摩托车进出学校，在男老师里边，也算是年轻帅气的。 马志远也没有矫情，抬腿，坐在了刘光辉老师身后。 刘老师的摩托车，在学校里边骑得很慢，别跑步也快不了多少。 “刘老师，这摩托车，没油了？” “在学校外面，我都能跑到一百码，只是在学校里边，人多。”刘光辉解释了一下。 学校里边，这么多学生，减速慢行，是最基本的要求。 不然，万一在学校里边撞到了学生或者老师，可不是小事。 “老王，这是我学生马志远，下次他出来的时候，给个方便啊。”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刘光辉停了下来，扔给了门卫大爷一根烟。 看得出来，刘光辉和大爷的关系很熟悉。 “好咧，下次小马同学到门口了，直接进出就行，没人拦着。”王大爷也是爽快。 接着眉头一皱，眼睛一瞪，“那谁，把你的证件拿出来看看。” 看到刘光辉还没走，大爷也是没空去追究，“没证件出去干啥，这次算你好运，下次再来门口，就叫你班主任来接你。” 龙华二中是封闭式管理，除了一些走读生，其他的都是住校的。 只有在周末或者月假的时候，学生才可以出校门。 那个被看门大爷吆喝的学生，见状后赶紧跑远了，然后看着马志远他们的方向，露出了一丝羡慕，他可是听见了，刚才那大爷说马志远可以随便出。 真是，出一个校门都还能有特权。 马志远尴尬地笑了笑，他还有些不太习惯享受特权，主要是从来没有享受过。 也许等他习惯了后，就会理所当然了。 “老王，你先忙。”刘光辉带马志远来吃饭的地方，就在学校门口的小餐馆，离学校门口最近的一家，地理位置很不错。 尽管这些小餐馆的价格，比起学校食堂，要贵好几倍，但是每逢周末，这些小餐馆的生意都爆火。 马志远班上也不少同学在这吃过，一人一个菜，几个同学拼一下，也能吃到好几种口味。 最实惠的是，餐馆里边的米饭，管够。 一人一块钱，能吃多少，算你自己的本事。 这个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马志远他们到的时候，小店里边也不少人在吃饭。 大多是一些走读生，基本上都是家里条件还不错的，在学校周边租房的。 当然，也有一些和门卫的大爷熟悉了，大爷看到他们出学校的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光辉带马志远去的这家，离校门口最近，但是看得出来，这家餐馆的生意，生意一般，明显不如其他的几家。 “四季豆炒肉，芹菜炒肉，木耳炒肉，再来一个紫菜蛋花汤吧。”刘光辉找了一个空桌坐了下来。 也没去看黑板上写的菜单，开口就点了几个菜。 看来也没少在这家小店吃饭。 马志远在刘光辉的对面坐了下来。 只见刘光辉很熟练地去倒了两碗开水，烫了一下，然后把水倒掉。 给马志远一个碗，“外边的餐馆，生意都比较好，洗碗比较简单，自己再洗一下，吃了也放心。” 又去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 扔给了马志远一双。 吃饭的桌子，油腻腻地。 马志远估计就算是用几包纸，也没想擦出来桌面的本来模样。 不过，店里边的人，也没有谁那么讲究。 就算是刘光辉，也没有多在意桌面。 餐桌周边的地面上，也不少扔了的餐巾纸和一次性筷子的包装。 比起学校食堂的环境，可要脏多了。 马志远也不是讲究的人，很自然地坐在那边，“刘老师，没少来这个地方吃饭啊。” “这是我父母开的店，等会和他们说一声，下次你来吃饭，给你优惠价。”刘光辉笑着说道。 啊？ 马志远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 难怪刘光辉这么熟悉，而且外面这么多店，就选了这一家生意最差的。 地理位置这么好，生意却不如其他，可见味道比其他的要差一些。 “刘老师，不用，我在学校食堂吃就行了，基本上不在外面吃饭的。” 尽管学校食堂经常吃出来苍蝇，但是马志远还是感觉要比学校外面的小店要干净很多。 “你小子，现在也有钱了，还这么节约啊。没看到那么多人，都想办法出来改善伙食么，还有那边你看到没，拿着一个书包，里边塞了估计有七八份盒饭了。”刘光辉指了指远处，和马志远说道。 马志远点点头，这事他是知道的，不少走读生，是经常给人带吃的用的东西，好像范文杰进出学校经常背着的一个书包，很少背过书本。 “刘老师，谢谢，我对吃的没这么讲究，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学校外面还是太远了，而且要等，太费时间了。”马志远解释道。 在外面小店，都是点好菜后，老板现炒的，肯定没有学校食堂吃饭方便。 “这样啊，也确实是费时间，要是我们班上的学生都能像你这么想，那我就省心了。”刘光辉也没有勉强。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 估计小店的菜，都是半成品，因为上菜的速度也是太快了。 让马志远意外地是，刘光辉父母店里的饭菜，味道还不错。 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为什么店里的生意不如其他家了。 72 铺路教辅书销售 饭菜享用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辉哥，老样子，记你账上？” “嗯，记在账上，等月底再一并结算。”刘光辉拿着一根牙签，剔着牙说道。 最开始，他来这吃饭，是不用付钱的。 但他经常来吃也就算了，还经常带班上一些家里条件不太好的学生来打牙祭。 就算家里是开饭店的，也架不住这么造啊。 于是，刘光辉老母亲干脆就连他来吃饭也要收费了。 而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就是刘光辉的妹妹。 这个小店，他母亲以后是要熬传给刘光辉妹妹的。 女子笑了笑，然后走到马志远身边，递给他一张小卡片，“同学，下次来这吃饭，凭着卡片可以享受八折优惠。” 马志远站了起来，双手接过卡片，“谢谢，如果下次来学校外面吃饭，肯定来店里吃，味道很不错。” 女子笑了一下，在她看来，马志远拿着卡片，肯定以后也不会单独来这吃饭。 刘光辉带过来的学生，她还不知道啊。 根本就消费不起。 把碗筷一收，扭着身子就走了。 “以后要是出来吃饭，去哪里吃都行的，也不用非得来这里，我是没有办法，不在这吃会被他们说。”刘光辉看着自己妹妹走远了，把牙签扔在垃圾桶里。 殊不知，他妹妹还真不想他来店里吃饭。 刘光辉一来店里吃饭，店里的生意要差一大茬。 毕竟还是有很多学生认识他的，看到老师在店里吃饭，一些同学都不敢来店里吃饭了。 只是这话，他妹妹也一直没好说出口。 马志远是没法接茬了，不知道刘光辉是这个性子，还是怎么回事，来店里吃饭，先是说他们的碗洗得不干净，然后又说出来这么一番话。 也真是性情中人。 刘光辉看马志远这样，也是觉得无趣，以前在自己面前是很拘束，现在胆子是大了，但是却有点稳重地过头了。“是和我一块回学学校，还是在外面逛逛？” “刘老师，我在外面逛一下再回去吧。”马志远坐着刘光辉的摩托车出来的时候，不少同学都看到了。 没少收获一些异样的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是刘光辉家亲戚呢。 马志远也不想被人当热闹看，指指点点。 刘光辉骑上摩托车，没有回学校，不知道是回家了还是去哪里去了。 马志远也信步在学校门口的小巷子逛了起来。 先去小店旁边的书店看了看，书店没有招牌，但是教辅书的种类却很齐全，质量也不错，比新华书店的书，要便宜很多。 这家店的生意也很好，学校里边大部分学生都是在这里买教辅书。 马志远在书店前面的摊位上看了看，市面上最为畅销的教辅书，老板都摆在了这里。 随便拿了几本翻看一下，不知道是谁借鉴了谁的，内容和结构，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多是基于教材的同步解析。 看来现在的基本旋律，还是紧贴课本，适度拔高。 感觉比起来，还是不如自己那帮人编的学霸秘笈。 当然，学霸秘笈的内容，也是没少借鉴他们的教辅书。 你写的王姐姐一天吃三个苹果。 我就写李爸爸一天吃三个生蚝。 教辅书本来不就是这样么，一大抄，只要抄出来自己特色不就行了。 反正也没有查重这么一说。 “同学，要买什么书？”书店老板看马志远把他家的书都翻了一个遍了，也没找到意向的书，不由得提醒道。 “我先看看，还没有想好呢。”马志远放下手中的书说道。 “要看书的话，去店里边看吧，这边还很多人在等着你呢。”老板指着马志远身后说道。 大部分的学生，过来买书，都是想好了买啥，或者是跟风买书，根本就没有马志远这样，书都翻遍了。 一看就不是来买书的，但是老板也不好赶人。 马志远笑了笑，走到店里边，靠近门口的位置，都是一些教辅书，再往里一些，就是词典等工具书，还有一些比较热门的世界名著之类的。 挑了半天，马志远买了一本《古汉语常用字字典》，一套历年高考试卷。 老板也是意外，本以为来店里大大秋风蹭书看的，竟然还消费了。 判断竟然失误了。 还好自己一向和气生财，嘴上积德了，不然说不定影响自家生意。 “同学，我们这一套重难点手册，只要掌握了，考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书店老板继续推销道。 “不用了，谢谢。”马志远拿着书就走了。 继续往前。 学校外面，也没有什么逛的地方。 除了吃饭的地，就是书店和小卖店，卖的是一些生活用品和文具之类的。 一直往前走，快出巷子的时候，来到了一家二手书店。 这家书店是宋松家亲戚开的，老板名字叫宋杰。 书店的前面，也是和马志远之前去的那一家差不多，畅销的教辅书都摆在外面的地上。 但是这家书店的生意，却明显不如之前去的那一家。 根本就没几个人在他们家买书。 就算偶尔有几个看书的，翻看几页后，也都失去了兴趣。 马志远过来找他，也是为了即将要出世的学霸秘笈找一找出路。 之前去的那家，生意太好，而且他们主打的教辅书，也不少，估计不太好说话。 而这家店，生意不行，说不定老板还能试试。 “过来找宋松的？他最近还一直在找你呢，还让我帮忙留意你。”宋杰看到马志远后，一眼就认出来了他。 马志远内心也是有些尴尬，之前忽悠宋松的时候，可是答应了帮他和家里说说，打包站的事情。 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替他去问。 刚提到宋松，宋松就来了，看到马志远后，宋松也很是热情，“马兄弟，过来买书啊，随便看，看中了就拿，算我的。手上的书还没结账的吧，算我的。” “不用，不用了，这几本书，我是在前面那家书店买的。”马志远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和宋松他们两个人都熟悉，却从其他书店买书来他们家逛，也有点过分了哈。 宋杰脸上也有些不太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家的书和那家是一个地方进货的，价格也是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就是认可那家书店。 “这也没啥，咱们这书店，本来就是以二手书为主，还卖一些盗版磁带和畅销书，不是主打教辅书。”宋松帮着找了一个台阶。 宋杰叹了口气，他又何尝想要这样呢，就因为他家店卖的武侠小说、科幻小说，还有一些类似第一次亲密接触之类的言情小说，没少招来龙华二中学校的老师来找茬。 范文杰他们的武侠小说，也是在这书店买的。 如果可以，宋杰也想正儿八经卖一些正儿八经的书啊。 那些书销量才大，也更赚钱。 只是可惜，不知道是因为卖二手书的缘故，还是因为卖武侠和科幻等书的原因，他家的教辅书，根本就没人买。 教辅书卖不过别人，那就只能找找其他的路子了。 宋杰都已经开始考虑武侠小说出租的生意了。 “老板，我有一套教辅书的渠道，在龙华市面上还没有的，这套书绝对是好书，不知道你感兴趣么。”马志远顺着话题说道。 “行，你到时候拿些过来，我先试着卖卖看。”宋杰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对此，他也是不报多大希望。 “对了，马老弟，上次让你帮忙问的打包站的事情，怎么样了？回收站我已经拿下了，要是你家有亲戚愿意做的话，我可以转让给他。”宋松对建一个打包站，还是念念不忘。 “宋老板，真不好意思，我家亲戚对回收站也不熟悉，不准备进入这行，不过印刷厂那边，可以帮忙打个招呼，其他的，可能就要麻烦宋老板你出马了。”马志远决定还是自己和之前去的那家印刷厂联系下，也就这样了。 至于范松华那边，肯定是不会去麻烦了，人情和关系，也得用到刀刃上不是。 宋松抱拳，“那就多谢了，我这还一个消息和你说说，之前你们收旧书的时候，有一个和你们发生矛盾的大妈，你还记得吗？他是学校物理老师郑明的亲戚，你和她发生了冲突，也小心她们背后给你捣鬼。” 73 来而不往非礼也 离上次收废品，其实也没多长时间。 但是马志远，对大妈已经没多少印象了。 前段时间，种植基地。 这段时间，用心学习。 哪件事情，都需要马志远投入全部的精力和时间，哪里还有心情去想一个只是萍水相逢的大妈。 没看到孙璐和王芳，他都没时间去想么。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和郑明有关系。 马志远这才知道，周云海为什么知道自己去收废品了，陈一凡也知道自己去收废品了。 感情问题的根源是在大妈。 不过，两个人注定是两根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马志远也没想着去找大妈报复一下，“我一个学生，又不去收废品，她能给我捣鬼什么呀。” 宋松左右看了一下，小声说道，“怎么可能没法给你捣鬼，她前几天可是在我们面前炫耀，说楚州大学那边给了龙华二中一个保送的名额，那边还问了下你的情况，生物老师刘光辉是给你争取的，但是郑明说你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不符合楚州大学的要求，名额被郑明给弄到他班上去了。听说是给了一个大老板的孩子。” 说起来活灵活现，就像是他也去参加了学校关于议论保送名额的会议。 学校的一些八卦消息，马志远都还没有宋松他们一个收废品的来得灵通。 不过想想也是，马志远在龙华二中才多少年。 而宋松他们在学校周边又多少年。 靠着学校吃饭的，肯定对学校的一切都很关注。 “无所谓的，就算没有保送，我也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能够考得上。”马志远一脸无所谓。 心里却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楚州那边的人问起他的情况，估计也是林凭之那边帮忙了。 如果有可能，马志远肯定更希望保送。 学校好坏，京城大学还是楚州大学，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而且他也更倾向于楚州大学，主要是离家近。 相比京城那种大都市，也更利于他事业的初期。 如果真定了保送，在学习上，就不用投入那么多的精力。 也有更多的时间，来布局自己的事业。 “马老弟你的学习成绩，考全国最好的大学，也是不在话下，但是咱噎不下这口气不是。”宋松蛊惑道。 让马志远不得不怀疑他的居心。“大妈好像是和你们一伙的吧，怎么？” 宋松也有些尴尬，知道这一切没有瞒住马志远。 但他是什么人啊，尴尬只在他身上停留不到三秒，“也怪不得我，当初是我领他们入行的，可现在她路子熟了，不知道走通什么关系，学校已经取消我们进入校园内收购的资格，现在她是准备把学校里边收废品的事情全占了。” 学校废品，是非常有保障的生意。 现在被大妈给吃了独食，宋松也是气不过。 即使他准备经营回收站了，甚至是打包站了。 但是也不是说，学校废品这口肉，他就完全放弃了。 他亲戚宋杰还在学校外面开二手书店呢。 宋杰完全可以接下他手上的这生意。 马志远了然，原来是让自己当出头鸟。 也许宋松也知道奈何不了大妈，但给她添堵也是能出一口气。 “宋哥，我就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不想因为其他的事情分心。”马志远一点也没有要当出头鸟，和他商量怎么对付大妈的意思。 他一个前途光明的准大学生，冉冉升起的明日大企业家，怎么会去和一个收废品的计较。 和身份不相符啊。 马志远是真的不计较。 但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保送的名额。 这不，刚进了学校大门，他没有立刻回教室。 而是在操场西边，一排名人的雕像，马志远就在雕像前面坐下，借助一下名人的智慧。 先是给林凭之去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自己前段时间宝庆联考672分，获得宝庆第一的好消息。 这个成绩，非常炸裂。 让林凭之也是一震。 他当初听说马志远的成绩非常不错，马志远给他一份简历，也是非常出色。 考上楚州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林凭之就去楚州大学帮马志远运作一下，看能不能帮忙争取到一个保送的名额。 楚州大学招生办看到了马志远的简历，也是非常满意。 和龙华二中沟通的时候，还特意暗示了一下，学校希望保送的名额是给马志远，也算是戴着帽子下来的名额。 可是，没想到，龙华二中那边有人给楚州大学招生办寄来了马志远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426分，而且这个分数不是编造的，证据非常充分。 楚州大学招生办那边，看到也是非常恼火，觉得被林凭之给欺骗了。 自然没有给林凭之好话。 楚州大学招生办又给了龙华二中去了一个信，一个指标，报送两个名单上来，要来楚州大学参加保送的考试，合格后再确定保送名单。 林凭之也是非常恼火。 觉得自己被骗了，这倒是小事，但他开始对马志远的人品有所怀疑，也更担心自己在高沙投资的种植基地别出什么岔子。 林凭之觉得之前对马志远的背景调查，还是有些太粗糙了。 于是又派人下来，准备深入调查一下。 调查结果都还没出来，马志远就给他来电，说自己考了宝庆第一？ 真的假的？ “马老弟，我听楚州大学那边说，你上学期期末考试才426分？”林凭之对此有所怀疑。 426分竟然都传到林凭之那了？ 楚州大学也知道了？ 看来宋松那边，传播的八卦消息，也未必不是空穴来风。 “上学期期末考试确实是426分，当初因为没钱，这学期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没有着落，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试，如果没有林总你们帮忙，说不定我现在都南下打工去了。”马志远解释道。 这么一说，就通了。 林凭之也是知道马志远的家庭条件的。 “老弟，你这个成绩，都可以上京城最好的大学了，保送也用不上了吧？”林凭之问道。 他心里却希望马志远能接受保送，也好把马志远的成绩甩楚州大学那边去，告诉他们，自己给你们推荐人才，你们自己调查不彻底，还怪自己了？ 但是，楚州大学比起来京城大学，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谁都是追求更好的选择。 如果马志远选择自己考京城的好大学，林凭之又要换一种方式了。 “我还是想在楚州上大学，如果能保送，那是最好不过了。”马志远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两人又交流了一下种植基地的事情，然后就挂断了。 第二天，马志远找了一个地方，把自己的考试成绩等，给林凭之寄了过去。 做了自己能做的，剩下的就是顺其自然了。 马志远本来不想针对大妈，但是大妈和郑明却一而再再而三在背后坏自己的好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 物理老师郑明是想要保送的名额，这个自己去找林凭之，凭实力去要这个保送名额。 大妈，想要的是学校废品，那自己也不能如她意。 但自己也不可能在学校收废品，就算是收废品，也不可能从她手中抢到她心目中的摇钱树。 学校领导和周老师他们，肯定也不会让自己这个高考种子选手去做这样的事情。 自己亲戚，好像也没有人熟悉这个行当，自己的关系，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大妈。 该怎么坏她的好事？ 马志远也是毫无头绪。 有时候想要正儿八经地去对付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这事，也没那么着急。 学习上，理科方面，马志远也是越来越熟悉，基本上维持好状态就行，但语文和英语，实在是太拖自己后腿了。 语文，在于积累。 马志远也想不出来其他的办法，那就阅读呗。 其他人可能阅读意林或者读者之类的。 但马志远走的也不是寻常路，背诵古文观止，还阅读报纸。 比如说人人日报之类的。 既能提高自己的文字功夫，还能了解时事，以后创业，也是有用的。 人人日报，学校是有订阅的，从学校老师办公室顺就行了，还不用多花钱。 这一天，马志远翻看到了前一年国庆前的报纸，上面刊登了北方交大附中初二学生关于环保的八条建议，以及内阁首辅对建议的批示，“初二学生如此关心环保，情真意切，令人感动，实令我等长辈惭愧。请商人人日报予以刊登，并加评论，以促进全国人民提高环保意识。” 马志远眼前一亮。 74 给校长画了一个饼 人人日报的报道。 对于陈一凡这样追求仕途的人来说，绝对是成功路上的指明灯。 有了这，马志远对于说服他，也有一定的把握。 在教室又自己揣摩了半天，见到陈一凡后，该怎么说，怎么样才更有说服力。 更能打动他的心。 不打无准备之仗。 马志远可以说是准备的非常充分。 就是别人谈恋爱，也没有上心过。 换做是大部分的学生，可能都不知道校长的办公室门朝那里边开。 马志远是陈一凡一手从高沙镇那边挖掘过来的学生，和陈一凡也算是熟悉。 找上他的办公室，自然是轻车熟路。 敲门得到允许后，马志远推开门，从里边把门带上。 看到是马志远，陈一方也有点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马志远见到老师，都是贴着墙角跟，低着头走的那种。 在学校里害怕老师，在单位里害怕领导。 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了？ 但陈一凡很热情，“小马啊，来，坐，你这次考试不错啊，保持这个势头，京城大学都有望。还有，你生物竞赛也获得了二等奖，这是龙华县的第一次，为学校争光啊。” 在马志远坐下后，还走过去给马志远倒了一杯茶。 和上次见面，待遇是天差万别。 马志远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茶杯，在陈一凡示意下，才再次坐下。 享受什么样的待遇，那就要看你的实力。 如果马志远还是考了四百二十多分，估计进这个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吧。 “谢谢校长的栽培，要不是校长你的教导，我高中都考不上。”马志远真心地感谢道。 陈一凡哈哈一笑，高沙那边是他事业腾飞的起点，在一个教育荒芜的地方做出来前所未有的业绩，也是他最为自豪的地方。 马志远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得意弟子。 “志远，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学杂费的事情？按照规则，你这学期是免除不了的，但九月份后，学校对成绩优异的学生，会进行奖励，你上次考试成绩，还有竞赛获奖，大概能拿到奖励三千元，足够支付学杂费了。”陈一凡自以为了解马志远过来的意图。 上次让马志远在他办公室写的借条，估计是这件事，给他压力很大吧。 在马志远走后，被他给撕掉了。 但是马志远是不知道，陈一凡还以为马志远是惦记着这事情。 有时候适当地给点压力，也还好事不，这不，成绩有了明显地提升。 “校长，没，我没担心钱的事情，家里最近赚了一些钱，我上学的钱不用担心。这次来也是有一些奖学金和助学金方面的想法，想和你汇报一下。”马志远把话题给引向了自己想要的方向。 马志远家里赚了一些钱，陈一凡也是选择性地不相信，就马志远他那爹，他还不清楚么。 如果没有他二叔，说不定小学都不能毕业。 而他二叔一个在外打工的，领工资的哪里有发财的。 他二叔家里还有两小孩要上学，家里负担也重，又能给多少帮助呢。 如果真有钱，马志远也不会沦落到假期的时候在学校收废品了。 但马志远的学习成绩好，还是能得到优待的，陈一凡也愿意给他一个表达自己想法的机会，“哦，你有什么好的想法，说来听听？” “校长，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如果不是有大家还有学校的帮助，就不能顺利地走到现在，而在我们学校，还有很多和我一样条件困难的学生，我就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弄到一笔钱，来资助这些学生来完成学业。”马志远说道。 陈一凡对马志远能够由己及人，想到别的家里困难的同学，也很是欣慰，“你能想到这点，我很高兴，但是学校这两年又是盖教学楼，修宿舍楼，建食堂，要支出的地方多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来资助这些品学兼优的学生。” 学校领导的关注点，还是马志远这样的高考种子选手，只要能考出来一个京城大学，就能说明学校的教学水平高。 也关注学校的基础设施建设，建设的更好看，环境更优越，学校也能吸引更多教学水平高的老师，能招到资质更加杰出的学生。 “校长，我也知道学校这几年发展非常快，用钱的地方也多，但是我想到了一个不用学校出钱，就可以设立助学金的办法。”马志远早就知道不要想从陈一凡口袋里掏钱出来。 他负责学校后勤后，可是在学校大刀阔斧地搞建设。 这钱还不就是从大部分的学生口袋里掏出来，看学校正常招生还不到一半，大部分都是交了赞助费才能入学的，就知道学生为学校建设做出来多大的贡献。 当然，也不否认陈一凡很有能耐，也能从上面争取到一些拨款。 不用学校出钱，陈一凡那是非常感兴趣，“哦，说来听听。” “校长，你也是知道，我假期的时候在学校收废品，赚了一万五千多块。”马志远开始介绍自己要提到的项目。 刚开了一个头，就被陈一凡给打断了，“什么？一万五千多？” 这笔钱，学校都要招几个赞助入学的学生才能赚到。 卖废品有这么赚钱？ 马志远看着陈一凡，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是一万五钱多块，我那还就是几天，我就在想，学校的回收也不仅仅是高考后的书本，平时学生喝完的饮料瓶，学习垃圾中的废纸，都可以进行回收，学校五千多人，积攒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是学校设立一些回收桶，统一管理销售，设立环保助学金，那该多好啊。这样一是同学们平日里收集身边可回收利用的垃圾，减少了校园污染，美化了环境；二是切实提高了广大学生的环保意识，把回废助学活动与环境保护教育结合起来；三是利用变废为宝所积累的资金资助贫困学生，让爱洒满校园。 校长，这份人人日报上，刊登了北方交大附中初二学生关于环保的八条建议，以及内阁首辅对建议的批示，如果我们能够在学校设立环保助学金，不仅是践行可持续发展理念的绿色行动，也可以让我们走上了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宽阔道路，还能够以此去申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epd教育项目。 如果做出来成绩，说不定还可能被楚州日报、国家教育报，国家青年报等媒体报道，甚至说不定还可以争取到国家电视台、国家教育台的节目报道。” 回废助学，不用学校多掏钱，就几个垃圾桶的事情，在学校会议上宣布一下，就可能收获这么多？ 而且有上面的报纸支持，又能切合实际，学校和学生，都能落得实惠。 陈一凡也被马志远给说动了。“回废助学金的事情，我们会加以考虑，也非常感谢志远你给学校的建议。在这里，老师还是要多说一句，你当下的重点任务，还是要保持现在的学习成绩，考上理想的大学，待到将来自己有能力时，再报效祖国、回报社会。” 哪里用等到上大学以后啊，咱现在就有能力。 马志远点点头，“校长，要是设立环保助学金的话，我那三千块钱的奖金，也全部都捐到这个助学活动中去。这是我上次借校长的钱，谢谢校长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指导。” 马志远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放到了陈一凡的办公桌上。 陈一凡下意识就要制止，但想到马志远说自己卖废品赚了一万五千多，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心里想到，学校的废品看来利益也不少，不能让人进来收了，这个钱，必须在学校的管控下。 当然，马志远提到的环保助学金，也是要搞的。 每年花个几千块钱，至多几万块钱，能做来一个标杆性的教育项目，也是非常值得的。 75 搞了一波大动作 在马志远天天背书、复习、刷题中。 睁开眼就是学习，闭上眼，也是学习。 马志远知道自己没有父辈的余荫罩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那就努力，让自己更强一些。 任何方向，都要做到最大的努力，争取最为理想的结果。 也许，自己努力一辈子，可能是别人出生的时候，就有的。 但别人出生的时候拥有的，可能是别人几辈子沉淀下来的积累。 一辈子，抵得上别人家几辈子的努力。 也是值得的。 “孙璐，又来找马志远，给他送零食啊，给我也分点呗。”刘坚看着孙璐又从楼下上来，在杨玉环边上站着，眼睛却看向了马志远。 而马志远的桌上，摆满了她送过来的零食，脆皮花生、果冻、糖果、营养快线之类的东西。 都无法让马志远拒绝。 孙璐也跟着马志远沾光了，每次也能跟着得到不少零食。 班上的大部分学生，都是考上高中的，智商也不是问题。 情商不够，智商来凑。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孙璐这是什么意思。 没少人在背地里开玩笑。 当面，反而没什么人说。 对成绩好的学生，总是能享有那么多的优待。 当然，成绩差的学生，老师也是非常关注的，只要稍微能好一些，都是能获得老师的赞誉。 唯有普通而又平凡的老实人，在学校的时候，没人想起，离开学校后，也最早被人给忘记。 马志远的成绩那么好，就是老师也没有干涉，其他人又能说啥呢。 除了羡慕，还能有啥呢。 连刘坚都有些嫉妒马志远了，学习成绩好，能赚钱，还有女同学找上门来。 开玩笑，也未尝没有发酸的意思。 孙璐一听，脸都红了。 女孩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你想吃，自己买去。” 马志远看到都有那么一刹那，失神了，这可不是后世，女孩子都用上了化妆品，看不出来是真脸红还是假脸红。 也许，这辈子，能和孙璐在一起，也是挺不错的。 马志远于是想到。 一辈子只够自己爱一个人，对不起了，王芳。 “自己买的，哪里有美女送的好吃呀，是不是，老马？”刘坚冲着马志远挤着眉。 说着，从马志远桌上捞了一包辣条，撕开后，就塞嘴里。“真好吃。” 王芳远远地看到这一幕。 心里也酸楚地不行。 别人盼望着放假，也许唯独她，在家的时候，老想着开学，开学后，就可以看到马志远了。 也许，说不上话，但是能看到他，也就好。 看着就心欢喜。 可是，他身边，为啥老是有孙璐在。 王芳低着头，看着书，可是书里边的内容，一点也看不下去。 只是想着听，马志远和他们聊了什么。 最是情丝太难熬。 从抽屉里边，拿出来一本言情小说。 最近班上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还是太紧张，或者是吸引力太大了，男同学看武侠，女同学看言情，还有一些人看三重门之类的。 可是，以往很吸引自己的书，在这时候，却什么也看不下去。 作者的文笔确实是好，能把爱情写成书，可是自己的爱情，却只能烂在自己的心里，生根或者落灰，也许除了自己，无人能知。 王芳心里，难受。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受，心像是要碎了一样。 阳光穿透玻璃，照射在她的手上，可一点也感觉不到热量，可能是太阳离得太远了，也可能是自己心太冷了，而他，明明就在身边，比太阳还要遥远，让自己的心，冷得难受。 看着他和她笑着说话的样子，心里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行啦，坚果，别这么无聊，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吃了东西给我帮点忙，弄一些州城几所高中的模拟试卷来。”马志远说道。 人和人之间，还真的不一样。 自己这种苦读的学生，以前路边店里的大路货辅导书都买不起。 而刘坚这样不学习的人，却可以弄到州里边任何一所高中的模拟试卷。 有一些还是内部资料，不让外传的，都能被他想办法拿到。 “没问题。试卷我去给你弄，只是老马，你也别只是学习，也得适当地换一下脑子不是，来，咱们下下一盘五子棋吧。”刘坚说着就拿过来一个本子。 搬了一个凳子就在马志远桌边坐下来了。 “行吧，那就下下棋。”马志远有些无奈地拿起来笔，在刘坚的本上画了一个圈。 刘坚紧贴着马志远的棋子，画了一个三角形。 马志远在圆圈边上又画了一个圈。 刘坚笑了笑，在马志远圆圈边上也跟着画了一个三角形，两个三角形和马志远的两个圆圈并排着。 马志远笑了笑，又在之前的圆圈边上画了一个圆。 刘坚看马志远三个了，连忙画一个三角形堵上。 马志远笑了笑，又画了一个圆，“坚果，你输了。” “怎么可能？我堵一下就行了。”刘坚一下子就堵住了马志远的四连圆。 “嘿，我香肠阵都成了，你怎么赢。”马志远笑了笑。 接下里，果然不出马志远所料，只是几步，刘坚就弃械投降。 “再来。”刘坚不服输。 “好吧，再来。”马志远决定让刘坚看看马王爷是几只眼。 没多大会，刘坚又输了，“这又是什么套路？” “香蕉阵。” “不算，再来。”刘坚越挫越勇。 没多久，又输了，“这次又是什么阵法？” “筷子阵！” “什么阵法？” “镰刀阵！” …… “不下了，不下了。”刘坚连着输了十来把，再爱好，架不住一把都没有赢过啊。 马志远拉住刘坚的手，“别啊，再玩一会呗。” 上辈子晚上刷视频的时候，可没少学过五子棋的阵法，什么裤衩阵法，牛牛阵法，辣条阵法，都还几十个呢。 只是学了也无用武之地，这时候不拿出来用用，多浪费呀。 76 从身边开始改变 看着主席台上陈一凡意气风发，盛梁斌侃侃而谈。 国家电视台的人，即使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也备受追捧。 而自己一个几十万富翁，却只能顶着太阳，在操场上站着。 没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即使环保助学金，是他提出来的。 也只能做一个幕后人，一切都和他无缘。 好在马志远本来追求的不是鲜花和掌声，也不是引人注目的。 最开始也只是想断了大妈的财路。 但现在看到在主席台上领取助学金的学生。 其中有几个，马志远也是认识的，一年四季，就那么几套衣服，一双鞋子，可以穿过春夏秋冬。 食堂吃饭，总是最便宜的菜搭着的菜汤。 吃到饭菜里边剩下半只的苍蝇，挑出来后，继续吃。 马志远以前，也和他们没有多少区别，自然是知道那种日子有多难熬。 有了这次发放的助学金，也许能帮上他们的大忙。 马志远也很欣喜，因为自己的存在，改变了那么多人的生活状态。 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 马志远也是非常欣喜，这个世界因为自己的到来，发生了那么多的改变，一切改变都是向着好的方向。 “老马，再来几局五子棋吧。”刘坚拿着本子又找了过来。 自从那次和马志远下棋后，他有很长时间没有碰五子棋。 当时是把本子都给撕了。 他不是一个逃避失败的人，输了，就是输了。 不是输不起，赢回来就是了。 后来又把本子给粘上，然后把和马志远当初下的棋，复盘了很多次。 现在，自认为对马志远下棋的套路，以及应对，也是有了充分地把握。 “行吧，那就下几盘吧。”在大会后，马志远地心情，也不是那么平静。 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学习。 还不如下几把棋，疯狂输出一下，爽一下心情。 马志远和刘坚刚坐下，肖成才就围了上来。 自从刘坚和马志远下过棋后，就再也没和人对战过。 那一次对局，刘坚被虐得很惨，肖成才也很好奇他们这次对局会怎么样。 范文杰、李雄等，也都围了过来。 看热闹的同学，把两人周边，给挤得满满当当的。 和那天同样的开局。 “坚果，不错啊，和上次比起来，水平高了不少啊。”马志远看到刘坚穷追猛堵，戏谑地说道。 别以为这样，就拿你没办法。 上辈子大晚上的几大视频平台，也不是虚度光阴，五子棋的招数，马志远学了不少。 应付刘坚这样的非专业选手，还是没问题的。 没多大一会，马志远就连起来一个四和三，“坚果，你输了。” “再来。”严防死守不成，刘坚改变了策略。 以攻对攻。 可是，最终还是马志远稍胜很多筹，毫无疑问，刘坚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最终还是屡战屡败。 肖成才在一旁看了，目瞪口呆。 他的水准，也就和刘坚差不多，而刘坚和马志远却差了一个数量级。 也就是说，他也根本不是马志远的对手。 范文杰看到刘坚的脖子都红了，脸上全是汗，觉得再这么下棋，影响感情，有心缓解下，“老马，下棋，你们这些数学好的，下的就是那么累，算来算去的，还不如看看金大侠的小说，来得爽利。” “不下了，我这下棋，全靠记住的一些套路，就像下围棋和象棋，都有战术和技巧，五子棋也是有一些套路的，学会了肯定比你们自己琢磨的要来得强。其实啊，不管是干什么，多学点知识，都是有用的。”马志远也是有心劝解自己这几个好友。 十一年都走过来了，别在最后一年，掉链子了。 想了想，马志远把本子收起来，再说道，“饭桶，你们看的武侠，我也都看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些规律，射雕三部曲里边，郭大侠出道的时候，同辈也就一个杨康和欧阳克可以和他竞争，可是轮到过儿的时候，郭大侠也是有女儿女婿那么多人，去了全真也不好混，根本就出不了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运气爆棚，奇遇不断，才最终能走到郭大侠的地位，难度比当初是大多了。 不管是社会，还是江湖结构，都是会固化的。不说别的，就算我们自己，以后有了后代，肯定也会为他们铺路，做什么，也是会优先考虑和自己关系近的。 现在咱们处在的时代，考一个好点的大学，还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也能够给咱们的后代，更好的条件。就拿你们看的武侠来说吧，考一所好点的大学，也许我们就可以接受到洪七公、黄药师那样的大师指点，一般的大学，也能够师承江南七怪，如果上不了大学，那只能在镖局里边学艺，黑虎掏心拳，五虎断门刀就是我们能接触的最高秘笈了。” 范文杰听完马志远说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边的同学听到马志远的话，也是暗自懊悔最近学习上走神了。 王芳把言情小说收了起来，心里想到，自己不能再为情所累，对自己说，他不值得你日夜流泪，你要奔赴更好的人和生活，把自己变优秀努力鲜花盛开，马儿自来。 只是想着要放弃，又难以释怀，那股偏执的爱，混杂着委屈和不甘，退下去又涨起来，犹犹豫豫，反反复复。 但一个人的努力永远改变不了两个人的关系。 “老马，多谢，我们最近是有点不像话了，不管能不能考上大学，至少咱们也要拼搏一回，不用尽全力，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从今往后，我在高考结束前，不再下棋，也不再看课外书了。”刘坚当着班上众人的面，大声说道。 可能是有了大家的见证，能够让自己有了人监督，做的更好一点。 肖成才和范文杰他们，也都表态自己以后要好好学习。 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班上几个看言情小说的，摸摸底把书都收了起来。 学习氛围，为之一转。 周云海在教室后面的窗口看到这一幕，轻轻地点点头，悄悄地走了。 走的时候，和来的时候一样，不带走一片云彩。 班上都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 对马志远，周云海也是越来越满意了。 像马志远这样有天赋，还这么自律，这么努力的人，他从教这么多年来，也是很少碰到的，能带教一个这样的学生，对老师来说，和得到一瓶好酒，还配着猪头肉和花生米一样。 学校办公楼，会议室。 陈一凡正在汇报龙华二中在近些年取得的成绩。 “校园建设日新月异，这几年，我们狠抓校园建设，新建20栋教学楼和宿舍楼拔地而起，校园面貌焕然一新，办学条件得到根本性改善……” “养成教育声名远播。这几年，我们狠抓养成教育。校园里有10棵柚子树，一直到每年11月，柚子树上依然挂满了金黄色的柚子，成为校园里壳丽的风景； 食堂就餐，秩序井然，全校4000多名学生自觉排队购买饭菜，吃饭时无人掉落饭菜，饭后地板干干净净； 学生寝室，不是军营，胜似军营，毛巾晾成一条线，鞋子摆成一条线，牙膏、牙刷各成一条线，被子叠得方方正正； ……” “薄田高产捷报频传。2000年，龙华二中以重点本科上线129人、普通本科上线256人的高考业绩，名列全县第一、全宝庆府第二，其中肖杰考入京城大学。 今年，龙华二中学生创造了龙华县奥赛奇迹，马志远获得生物竞赛二等奖，实现了龙华县城学生奥赛零的突破。 ……” “环保助学爱洒校园。我们贯彻落实人人日报首辅指示精神，规范再生资源回收行业的发展，节约资源，保护环境，设立环保助学金，把助学解困事业做实做细，解决了受助学生的后顾之忧……” 77 马蝴蝶扇动翅膀 宝庆教育局梁茂林也非常满意陈一凡这几年的表现，特别是他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还是走通什么门路，让国家电视台的人来到这个龙华这个贫困地区，现场拍摄了龙华二中全校学生一起做操的壮观场面，录制了大佬盛梁斌和自己等人给学生发放助学金的场景。 设立环保助学金，意义重大。 自立更性，回收废弃物，响应了上级环保号召，资助了贫困学生，比起那些等靠要上面资金拨款设立的助学金，特别是在龙华县是国家级贫困县的背景下，是非常值得赞誉地举措。 充分展现宝庆教育条线不畏艰难险阻，自主奋斗创新教育事业的精神，没有条件，我们就自己创造条件，甚至是捡废品，也要确保每一个家庭困难的孩子不掉队。 有了这样的精神，还怕办不好教育？ 梁茂林对龙华二中也是大加赞赏，“我记得几年前来过一次龙华二中，当初偌大的一个学校，只有一栋九三还是九四年的建筑勉强还可以，其他的大概都是七十年代的低矮平房，这次来，给我的感触很大，如果全宝庆都有龙华二中这样的干事创业的精神，我们的教育水平，那绝对会有质的飞跃。事先声明，我们可没有给龙华二中特殊照顾，拨款也没有比其他地方多。” “这也是值得我们推广的经验做法嘛，陈校长，给我们大家介绍介绍？”盛梁斌对龙华二中一行也是非常满意，本来决定来龙华二中，也是龙华二中弄的这个环保助学金，在宝庆府是头一份，甚至在全州和全国，都属于创新性的教育慈善举措。 特别是，不用额外的支出费用。 盛梁斌来龙华二中，也是想要表达一个信号，宝庆对教育、环保和慈善事业的重视，对上级指示精神不折不扣的贯彻落实，强化责任担当，积极主动作为，因地制宜，敢于探索，勇于创新。 特别是在没有上级拨款的情况下，能够把校园建设搞到这个程度，更是让盛梁斌非常感兴趣。 陈一凡内心狂喜，这次真还是走大运了，设立一个环保助学金，本来最多也只是想着龙华的领导能够出席一下，没想到不仅请来了国家电视台的人来，梁茂林和盛梁斌也来了。 马志远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那天马志远和他汇报后，陈一凡也仔细研读了人人日报的那篇新闻，对人人日报和新闻相关的评论文章，也是反复阅读，觉得马志远提议的做法，值得一试。 就算回收废物赚不到什么钱，大不了到时候多收几个学生。 事后，陈一凡也特意去了解了学校废旧处置方面的事情，发现马志远提议的回废事业，还真能赚不少钱。 自然开始精心准备环保助学金的事情。 在此期间，陈一凡和一个龙华二中毕业多年的校友聚餐，也就是这次出资了15.8万的那个王志雄，他想让自己的一个后辈来龙华二中上学，但因为成绩差了那么点意思。 本来是准备去龙华一中上的，但因为今年龙华二中出了一个考上京城大学的学生，高考成绩名列全县第一，故又想来龙华二中了。 杰出校友一个这么简单的要求，陈一凡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而且保证给分到最好的班主任手里。 王志雄是一高兴，提出要为母校做点什么。 于是，陈一凡提出了组建环保助学会资助贫困学生的想法。 资助贫困学生的提议，王志雄也是大为支持，他召集了一些自己的校友，一起筹备后，联系到了数百名比较优秀的龙华二中校友，不仅是筹集助学资金20余万元，还联系到了国家电视台的记者，以及宝庆府的一个副职，和梁茂林等出席环保助学金的发放仪式。 他们也没想到，最后却引来了盛梁斌的莅临。 经过环保助学金一事，陈一凡算是在盛梁斌和梁茂林等人面前大大地露脸了，还和龙华二中的一众杰出校友建立了联系，更是和国家电视台的记者搭上了线，对以后的事业发展，陈一凡也是信心满满。 盛梁斌刚才提议说的是经验做法，更是让陈一凡内心颤动，心脏跳动地太快了，“正如梁佬说的，我们龙华二中的条件差，龙华县的财政也紧张，光是给学校老师的工资，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我们也不能给上级添麻烦，那就只能自己去开源。 为此，我们积极开发校园产业，办有大型养猪场、豆腐作坊、粉面加工作坊、粉笔厂、红砖厂、理发店、书店、医务室、修补店、苗圃等十余个厂、场、店。 学校食堂的剩饭剩菜、豆腐渣一律作为猪饲料，所需猪肉、豆腐、豆浆、粉面等全部由学校自产加工供应，这样既降低了成本，又保证了食品卫生。很快，校园产业扭亏为盈，并且利润连续四年翻番，到去年，年收入已突破百万元大关。” “好，好，好。龙华二中的环保助学金和后勤改革的做法，完全可以作为典范，在全州推广嘛。”盛梁斌高兴地说道。 龙华是贫困县，宝庆也不富裕，教育这一块，也是支出的大头，如果都和龙华二中一样，给上级和领导分忧，那他盛梁斌的日子，也要好过不少嘛。 而且龙华二中的后勤管理经验，也不仅仅是可以用在学校，还可以推广到其他的机关事业单位和企业嘛。 “是，我们立马就着手向上级汇报，并且加大宣传报道和典型推广工作。”梁茂林连忙表态。 盛梁斌非常高兴，节流工作要做，但更重要的是要开源，“龙华今年发展的不错，不仅龙华二中的校园产业，能够因地制宜，布局猪肉、豆腐、粉笔等师生必需的产业，搞得好！ 乡镇经济建设也做的不错啊，特别是高沙镇，结合当地的药材种植的优良条件和传统，引进楚仁医药和泰龙医药，大搞药材种植和粗加工产业，因地制宜、扬长补短，走出适合本地区实际的经济发展之路，咱们龙华这一点做的非常不错！” 范松华也是在陪同之列，听到盛梁斌在座谈会上的表扬，顿时内心狂喜。 有了盛梁斌这一席话，他以后在龙华，在高沙，更是可以放开手脚的干了。 在座谈会结束后，范松华甚至得到了单独和盛梁斌汇报的机会。 “盛大佬，我个人还有一些想法和你汇报一下，那就是我希望高沙不仅仅成为一个简单的药材种植基地，而应该依托药材种植产业的发展，是否可以考虑在高沙镇附近建设一个药材批发交易市场。”范松华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在他得知盛梁斌是因为龙华二中的环保助学金而来后，他就怀疑环保助学金这件事，是不是和马志远有关。 他和陈一凡也打过交道，凭借他对后者的了解，最多也就是一个校友助学金，或者企业家捐赠什么的，根本就不会蹭人人日报的新闻报道的名义去搞环保助学金。 而龙华二中收废品这块，范松华最有印象的就是马志远，加上他也是贫困家庭出身，是陈一凡一手从高沙那边带教和挖掘出来的，这么天马行空的想法，不是他还有谁？ 在得知盛梁斌对马志远提出来的环保助学金感兴趣，范松华自然是想到了马志远之前和他提议的药材批发交易市场。 “哦，小范，县里还有搞药材批发交易市场的想法？”盛梁斌盯着范松华的眼睛问道。 才刚表扬了范松华，结果现在药材种植都还没走上正轨，就又开始要生药材批发市场的想法，发展经济，没有这么乱来的。 范松华陡然一紧张，“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但我觉得，如果能够将药材种植和药材市场结合起来，非常有价值，依托市场的发展，农民可以更灵敏的掌握药材的价格走势，有助于指导药材种植，如果药材市场能够做大，还能够吸引更多的外来药材商来这里交易，对于提升高沙药材的议价能力也有很大好处。 我觉得可以先请州里和府里商业和农业部门的人来高沙进行一个调研，高沙完全有建成一个基于金银花和金刚藤的大型药材基地的条件，而且这里有药材种植的传统，只是因为技术和传统种植习惯的原因，没有真正形成较大的规模，如果能够得到上面的支持，我觉得依托现在建设的药材种植基地，完全可以撑得起一家药材批发市场，特别是高沙的地理位置不错，处在龙华和隔壁几个区县之间，只要道路修建好，地理区位上也非常有优势。” “如果药材交易市场要是建好后，还可以依托药材交易市场进行招商引资，说不定还能够引入类似楚仁公司和泰龙公司这样的药材公司的战略性投资。 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扩大规模，从一个传统的药材交易市场，向一个综合性的药材和药材加工市场，中成药市场，甚至是西药的交易等方面延伸。 如果能够做到这一步，对于龙华，甚至宝庆的医药产业的发展，都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78 彻底改变了追求 盛梁斌啜着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是在思考范松华提出的工作构想。 上面对经济发展的高度重视，宝庆经济发展的现状，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如何振兴宝庆经济发展，特别是龙华这样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也是他上任以来考虑的重点问题。 可是，发现问题很简单，如何解决难题才是关键。 他也希望范松华能给他不一样的思路和措施。 单纯搞农业种植，盛梁斌是见得多了，能真正搞出来名堂的却并不多。 就算是真搞出来了，影响也很少，对经济发展的拉动作用不大。 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他这次点到高沙的药材种植，一方面是因为在龙华，自然想到了和龙华相关的。 当然，更主要是，楚仁医药和泰龙医药的影响力。 有了两家企业的参与，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也就有了刚才座谈会上他特意提起。 他让范松华当面和自己汇报，也是想听听范松华在引进企业方面的一些见解，看能不能在龙华或者是在宝庆内，能够引入更多的大企业来投资，实现农业和工业完美结合， 也就是说他希望看到农业和工业的完美联动。 盛梁斌也知道自己不用多说，范松华这样的老体制，肯定会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让他没想到的是，范松华没有大谈特谈招商引资，去规划工业来提升农业发展，农业来助力工业经济，反而和自己说起来建设药材批发市场。 关键是，范松华描述的前景，非常有吸引力，还很有可操作性。 “小范，你觉得目前高沙那边发展的难题是交通？”盛梁斌思考了一下才缓缓道。 范松华精神一振，能够引起盛梁斌的注意力，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 接下来就看自己能不能说服盛梁斌给自己支持了。 好在他是有过思考的，而且在和马志远聊天的时候，讨论了不少东西，特别是马志远关于高沙那区域经济发展的展望，给了他很多的启发。 “盛佬，是的，我觉得当前高沙的发展要点就是交通。高沙镇域位于雪峰山以东的十字路口，地处宝庆、楼清、鹤州三个府区的交界之地，具备发展成为未来雪峰山东面的交通中心。 高沙如果这个地方发展交通，可以辐射到宝庆府区内的新华、龙华等区域，见效快，效益高。从交通发展潜力方面分析，高沙的潜在优势不输于周边任意一座县城。 此外，高沙这边是旱土和小山丘，打桩打下二十到五十米就能见花岗岩层，地质结构好，这就完全具备修建铁路和高速公路的地质构造，安全性更强，投入不大。” 范松华是有备而来的，他随身携带的包里边，就有地图。 对着地图解释，非常直观和可视。 盛梁斌很感兴趣，点点头，“要想富，先修路，你对发展交通有什么想法？” 范松华毫不客气，这个时候谦虚不是优点，需要让领导们记忆深刻。 他直接把马志远当初和他说过的，和盘托出，“盛佬，我觉得高沙交通发展建设，主要可以分为铁路和公路两方面，在铁路方面，渝岭铁路和楚黔铁路，完全具备在这合流后通过雪峰山隧道至楚西，去江城、天府。 楚黔铁路还能进一步和申杭铁路、江赣铁路、黔云铁路贯通，组合为申昆铁路，这样一来，西南地区多了一条通道，大大缩短了西南地区与楚州以至华东地区的距离。 而我们可以向上争取楚黔铁路和渝岭铁路在这边的贯通，进一步争取与京南铁路相接，形成一个楚州中西部的铁路枢纽中心。” 范松华也觉得自己把马志远说的这些给抛出来，是有些不太合适，但是能当面和宝庆地位最高的人汇报，机会可不多，无论怎么样，也要把建议说一说。 盛梁斌是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他还可以向楚州，甚至向国家争取啊，而且这个规划和设想，确实非常可行。 这个铁路的枢纽地点，是有很多选择。 高沙在先有条件上，是不太占有优势。 但是，自己早点提出来，说不定能够在别人的心目中，先入为主，有了印象。 万一真能够有一丝希望争取到呢，说不定就可以改变高沙百年的发展格局。 说不定他范松华的名字，都还能在宝庆地方志里边提到一笔。 青史留名的机会可不多。 看上去好像很有可行性。 但是这件事，在马志远上辈子，申昆铁路后来是在高沙路过了，但只是路过，根本就没有在这设站点。 “如果能在高沙设立铁路站点，形成东西和南北铁路的贯通，不仅增加了西南地区通往东部沿海地区的通道，而且缩短了云、黔、川、楚四州到中南、华南、华东地区部分州府的距离，对西南地区经济建设具有非常重要意义。” 盛梁斌看着范松华在地图上的思考，建议很有吸引力，如果真能争取在高沙形成一个铁路枢纽，那将成为他在宝庆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已经准备回宝庆后，就让交通部门积极主动汇报，力争先拿出可行性报告，然后再来逐级推动，哪里有阻碍有瓶颈，就从哪里把问题解决起走。 但是，尽管他已经准备让人去争取了，却觉得范松华有些不是脚踏实地的那种，只是想在自己面前展示一下自己了，哗众取宠故作惊人之语。 如果不是范松华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盛梁斌都不准备继续听下去了，摇摇头道，“如需新增设铁路站场，事关全国高铁运营格局，事关全国铁路布局规划和投资计划，这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情，建议不错，但不具备可行性。公路方面呢？” 范松华看到盛梁斌的态度，没有泄气，端正态度继续道，“公路方面，我建议是争取让宝金高速在此合流，后续可往西向龙潭延伸，并在龙潭分别一路通至楚西重镇洪山，一路连申昆，形成沪昆高速雪峰山中段局部加密线，还可往西北通向新华县再去楚西孔雀，形成衡宝孔高速。” 盛梁斌内心也还是有些意动，如果真按照范松华这么一个规划来实施，那高沙这片区域，甚至宝庆西部区域这一块，就全活了。 交通是经济发展的血脉，可以带动人流、物流、信息流、资金流的集聚和流通，使一个区域的经济活动可以辐射其他区域甚至世界各地，从而加快经济发展速度，提升经济发展水平。 而且范松华说的这些高速公路，只是贯通现有的高速公路，在现有的路段上做升级改进，关键是还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也是宝庆努力一下就可以争取到的。 和刚才提到的铁路建设，更能切合实际。 没想到范松华尽管是司机出身，肚子里还是很东西的嘛。 尽管范松华在和自己汇报的时候，提的更多的是高沙，而不是龙华的经济发展，是有不少的“私心”。 但是，这种私心，将高沙的发展建设，完全超脱于龙华，甚至是宝庆来看，观点很新颖，眼光和格局，却比一般的干部，要看得长远很多。 盛梁斌还是非常满意的。 如果高沙那边真的发展起来了，说不定也可以试着个范松华身上压压担子。 “嗯，你的一些观点，我觉得很好，也很感兴趣，你考虑问题很长远，很难得啊。但这些交通设施的规划和建设，不是短期内就可以改观的。不过，我这边有一个好消息，龙华有一个在东南亚发展的富豪，准备捐赠一笔钱修建从龙华县城到金沙的公路，我们正准备和上面申报，也许可以向上再争取一部分资金，一直修建到高沙那边去。” “那太好了，如果高沙那边的交通能够建设好，我们完全有信心，将高沙打造成为龙华的经济副中心，力争成为龙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第二引擎，带动龙华北面及周边新华广大相邻区域的经济与社会发展。”范松华趁机袒露出来自己的野心。 那就是把当前还非常贫困的高沙打造成龙华的经济副中心。 甚至将高沙建设的比县城都还要好。 有了这样的政绩，就算以后不能向上走一步，他的人生也是圆满了。 这也是他和马志远多次讨论后，心理上发生的重要转变。 从最开始对口高沙的担忧和烦闷，到追求做出政绩，获得发展资历，到现在的，把高沙建设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 马志远是真的有毒。 79 饼没兑现的解释 “刘老师，你找我？”马志远来到教师办公室，找到刘光辉。 “来了，我和学校说了下，你那饭卡以后可以去教工食堂吃饭，虽然贵了一些，但是口味要好一些，当然，你还想在学生窗口吃饭也可以用。就这事。”刘光辉头也不抬，还在批改试卷。 高三学期，考试基本上是家常便饭，老师批改试卷的工作量也大了不少。 一个班几十个人，一个老师还不只是带一个班。 有不少老师都是批改试卷到深夜。 也有偷懒的老师，把试卷打乱了，边讲解边让学生来批改。 “啊？好的，谢谢刘老师。”马志远显然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在学校教工食堂吃饭的，除了老师，就是教师在学校上初中或高中的子女。 也不知道刘老师怎么搞定的，竟然让自己一个什么也不搭边的人，混上了教工食堂吃饭。 刘老师之前也叫过马志远几次，骑摩托车带他去学校外面吃饭，但吃过两三次后，马志远也不好意思，没有再去。 可能是真觉得马志远需要补充营养，竟然给他搞来这个特殊待遇。 “好了，没其他的事了，你直接去吃就行，也不用不好意思，高三了，学习比较累，营养也要跟上。”刘老师抬头看了马志远一眼，然后摇手示意马志远回去。 “老马，刘老师找你又什么好事呀？中午带你出去吃？”马志远刚回到座位上，杨玉环没忍住问道。 学校里边，没少人看到刘光辉骑着摩托车带马志远外出。 甚至还有人说，马志远可以随时出学校大门。 让杨玉环他们羡慕坏了。 “没啥事，你的脑袋里，除了吃还有啥。”可能是因为苹果那事闹的，马志远和杨玉环的交情比上辈子，要疏远多了。 “不想说就算了，你也真是小气，可以出校门，给我们带点东西都还推三阻四。”杨玉环也不太高兴，她好歹也和马志远关系不错吧。 这么多年的同桌，可一点好处都没有跟着享受到。 成绩那么好，没有给自己辅导一下功课。 学校里边小卖店的东西，贵得要命，马志远可以出门，让帮忙带点东西，也不愿意跑一趟。 要这同桌有啥用。 “就当我是小气吧。”马志远翻开自己的资料书，继续开始复习。 根本没在乎杨玉环的抱怨。 自己又不是她男朋友，也没从她那得到过什么好处，难道就凭你是女生，就必须对你好。 还是因为你是王璐的好友，就要对你高看一眼？ 不存在的。 “哼！”杨玉环挪了一叠书放在两个人的桌子中间，隔了一道书墙。 心里暗道，以后有了孙璐的消息，再也不和你说。 马志远根本就没在意，时间在高效的复习下，过得很快。 感觉才没多久，就到了第八节课下课。 “老马，吃饭去。”李雄这段时间学习上看着也很认真，但是吃饭，总是那么积极。 每次都第一时间拿好饭盆。 “好咧，走吧。”马志远看到范文杰他们也准备就绪，从李雄手上接过自己的饭盆，准备教工食堂体验一下。 说起来，还有些期待呢。 自己就重生后，一再享受特殊待遇，这样好吗？ 马志远觉得还是挺好的。 可惜，注定他今天是没法享受教师食堂的待遇了。 “马志远，等一下，陈校长那边让你过去一下。”刚走到楼梯口，就碰到了班主任周云海。 李雄几个人看到周云海拦住自己等人，紧张地不行，吃饭太积极了，不会被老师骂吧。 看到是找马志远，松了一口气。 在周云海摆手下，扔下了马志远一个人，弯着腰，从一旁快速逃离。 周云海也是刚才接到陈一凡的电话，说让马志远去他办公室，顺带着帮忙请了一个晚自习的假。 具体啥事，周云海也不了解。 也不知道马志远怎么做到的，之前还只是刘光辉又是帮忙争取州级优秀学生干部，又是给马志远的餐卡升级，比自己这个班主任都更照顾马志远。 这让周云海也有些不太舒服，一个任课老师，比自己班主任还要关照自己学生。 现在上升到了陈一凡，以后自己这个班主任，还能不能管马志远了。 陈校长找，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先去吃饭，让他等着吧。 “哦，好的。”马志远返回教室，把饭盆放回架子上。 也不知道陈一凡找自己干啥，怎么选吃饭的点。 难道请自己吃饭啊？ 摇摇头，想多了，怎么可能校长请自己吃饭。 走到行政楼二楼陈校长的办公室。 “志远，你先坐，自己倒茶，我这边还几份文件要处理一下。”陈一凡脸上写满了严肃，笔在手中拿着半天了，一直没有下笔。 马志远应了一下，在陈一凡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陈一凡穿在身上的那件衬衣，好像当初在高沙的时候，就没少见他穿着吧。 椅子是实木的，也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油漆已经脱落了很大一部分，但是还很结实。 在龙华二中负责校园建设，经手那么多钱。 但陈一凡个人好像也没得到实惠。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陈一凡把文件扔到一旁，笔啪地一下，显然是这份文件让他很恼火。 双手在太阳穴位置按了一会，又拿起笔，捡回文件，唰唰几下，写上自己的意见。 看着陈校长处理文件，坐在那里，怎么也不自在。 又不好意思到处东张西望。 马志远都等得有些煎熬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 “志远啊，上次学校承诺你们的奖学金，因为意见没统一，估计要在下学期发放了。你之前和我说的，准备把奖学金都捐赠出来，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后来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让在校的学生捐赠，也不是很合适，不能给其他人一个要求学生捐赠的误导信号，甚至这事可能还会导致个别的班级搞自愿捐赠，就违背我们的初衷了。”陈一凡没有和马志远寒暄，直接就切入主题。 今天助学金会上，之前答应马志远的事情，除了设立助学金项目的事情，和马志远相关的，一件也没有落实。 陈一凡觉得还是叫马志远过来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他想多了。 之前和马志远说三千块的奖金。 但学校高层会议的时候，有人提出异议，现在因为一次联考，又奖励三千元。 上学期期末，马志远考试才四百多分，取消了学杂费的奖励。 是不是对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好的学生，是不是也应该奖励。 那上学期期末应该奖励，这学期第一次联考也要奖励，是不是学校以后每次考试，都设立奖励？ 奖励的标准是不是更应该明确一下。 陈一凡在学校大刀阔斧的改革，也肯定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那也是再所难免的。 有在读学生捐赠，关键是这个学生，还刚才被申报了优秀学生干部。 会不会让一些人有误解。 至于你说学习成绩好？ 上学期不是才四百多分么，这学期考好了，也不代表啥吧。 之前考试前，也没有明确这一次考试关系到评优吧。 拿着学校的奖励来捐赠，再获得优秀学生干部，这里边是不是有内部操作？ 或许，马志远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这次考试的试卷，不然怎么可能上学期才四百多分，这学期就六百多，理综甚至差点就满分？ 只要有人反对，就会提出一些莫须有的质疑。 这也是陈一凡没有再坚持要给马志远他们发奖学金。 马志远之前在助学金发放会议上，对陈一凡说过的话，却没有兑现，也有些不舒服。 听到陈一凡解释后，也释然了。 80 获得大量人脉资源 “校长，在校学生捐赠确实不合适，等以后我毕业了，在能力范围内再向环保助学金捐赠吧。”马志远也是担心自己的示范效应会带动学校要求学生自愿捐赠。 有一些要求的自愿，到最后都是有标准的自愿。 很多都不是出于真心的自愿，而是被自愿了。 “等以后你有能力了，来帮助师弟师妹们，学校肯定是欢迎的。这次的环保助学金，你的一些师兄师姐对这次的助学金活动，也是鼎力支持，我准备叫你来，也是想介绍你和他们认识认识，以后上学或者走上社会，也多少有些帮助。”陈一凡对马志远当初提出来环保助学金的想法，投桃报李。 在毕业校友的支持下，这次的助学金活动得到了盛梁斌和宝庆教育局长梁茂林的肯定。 活动非常成功。 现任校长已经快要退休了，不怎么管理具体的工作。 陈一凡已经感觉到校长的位置在向他招手了。 等他正式担任校长后，颁发奖学金这样的小事，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谢谢校长能介绍优秀的师兄师姐们，我一定好好向他们学习。”马志远非常高兴。 对于立志走创业道路的他来说，能多结实一些成功人士，还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那肯定是不能错过。 可能是盛梁斌他们刚走，或者是助学金这样的活动在饭店聚餐太耗费了不妥当。 聚会的地方，没有在学校外面的大饭店等地方。 选择的是在学校的礼堂。 学校礼堂虽然也是有些破旧，布置的也有些简陋，但来参加聚会的校友们，却非常满意。 能够捐赠的校友，在社会上，也是成功人士，什么样的饭店和美味没有见识过。 他们在乎的不是吃饭，而是一种情怀。 马志远跟着陈一凡到礼堂的时候。 校友们也到的差不多了。 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聊天，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结实人脉，扩大圈子的好事。 看到陈一凡后，大家连忙迎了上来。 对于陈一凡身后的马志远，大家也都以为是陈一凡的一个亲近后辈，带过来长长见识的。 简单寒暄后。 陈一凡出人意料地，开始介绍一些校友给马志远认识。 “这位是78级的杰出校友王志雄学长，在东南亚那边做出了很大的事业，还带了不少老乡去那边发财了。” “这是高三学生马志远，小马这次获得了生物奥赛二等奖，创造了龙华历史上奥赛获奖的记录，上次的模拟考试，总分670多分，位列全宝庆联考第一。” 马志远一边得体地和这些学长客套，一边用心地记住他们的名字和有关信息。 介绍一个高中生给大家认识，即使成绩再好，能考上京城大学，那也只能说明你潜力大，是一个可造之材，但也仅此而已。 对于在座的学长而言，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甚至是京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也最多是高看一眼，也只是高看一眼。 一些校友觉得陈一凡做的有些太过头了。 陈一凡也发现有些校友有些意见，特意解释道，“各位是不是以为志远是我家后辈啊，说起来，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比起一般的亲戚还要亲，志远是我一手从高沙那边带出来的，也是我最为得意的子弟，这次的环保助学金，也是志远想到自身经历，想要帮助更多的同学，和我提出来的。” 王志雄是富贵还乡，除了想给家乡和母校做点事情外，也是想要和陈一凡建立好关系，为自家后辈上学铺路。 见马志远一个普通的学生，能被陈一凡带过来，还这么郑重其事地介绍大家给他认识。 特别是说这次的环保助学金，是马志远提议出来的。 这次大家能相聚在一块，完全因为马志远这个建议。 对马志远动了爱才之心，态度也是和刚才不一样，递给了他一张名片，“马师弟，师兄我在东南亚真腊，做摩托车和汽车配件等批发生意，马师弟你以后在工作上、学习上或者生活上有需要的，可以和我联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马志远连忙双手接过名片，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把王志雄的联系方式给存了进去。 他也是心机，知道自己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估计这些人也就和他客气一下。 最多也就是在聚会上赞扬几句。 以后就没有了以后。 毕竟一个学生，和他们现在事业有成的人，还是有些差距。 但拿出来一个手机，就能让自己和一般的学生不一样了。 也许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毕竟现在能用得起手机的人，可不多，就是龙华二中的老师们，也没几个人有手机。 “咦，马师弟竟然还有手机啊，和我用的一样啊。”王志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款和马志远一样的手机。 刚才陈一凡不是说马志远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么，怎么还用得起手机？ “王学长，我假期的时候，收购了一些药材卖，赚了一些钱，也和楚州最大的民营药企有了合作，建立了业务关系，为方便联系，就买了手机。”马志远解释道。 不得了啊，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假期就赚了一部手机，还能和药企合作？ 王志雄也提起来了兴趣，“小马还有这经历啊，可以和我说说么？” “陈校长最清楚我家里的情况，我家里之前的条件非常差，要不是有好心人的帮助，能不能上高中都是问题……”马志远把自己家庭条件、收破烂和药材收购、种植的事情，和大家简单地说了说。 王志雄眼里充满了赞赏，“真是后生可畏啊，要是我当初有小马这样的本事，要少吃多少苦。” “王总是谦虚了，王总是真腊楚州商会会长，在真腊那边建有的三江国际贸易城，是真腊万象最大的综合市场。”陈一凡在一旁生怕马志远说错话了，介绍道。 王志雄连连摆手，“我是说的真心话啊，当初我和我老婆两个人到真腊做生意的时候，身上就只有四百块钱，这点钱也没开店，我们只能只能挑着箩筐到乡下挨家挨户卖东西，没有货款，也只能和批发店的老乡赊账，早上赊账进货，晚上回来还钱。好几个月才赚取到了第一桶金。” 如果当初有马志远这个本事，哪里还用得着这样，直接就开店了。 当然，要真有这本事，说不定就不会去东南亚闯荡了，说不定也没有现在的成就。 王志雄赤手空拳在真腊做出来这么大的事业，马志远也是肃然起敬，“王师兄，你们当初这么不容易，能做出来现在这么大的成就，师弟甚是佩服。” 马志远也很少奉承人，夸人的本事，也确实很一般。 王志雄也没少被人拍，对马志远说的这一套，自然不会感冒。 但是对于自己的学弟，王志雄也还是愿意提携的。 他这次回龙华，也是想要带一些老乡出去，也要雇佣一些老乡来给自己工作。 遗憾地是，马志远太年轻了，而且学习成绩这么好，注定是要上大学的，也不太可能去东南亚和自己干。 不过，王志雄还是说道，“小马以后大学毕业了，要是想来东南亚发展，可以来找我，想创业的话，服装、鞋帽、五金百货，随便想做哪行都行。” 旁边一个对王志雄熟悉的人，羡慕的眼睛都冒出来烟花了。 王志雄在真腊那边的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么说吧，万象是真腊的首都，而万象最好最宽的大道之一名叫宝庆大道，而宝庆大道，就是王志雄带着楚州商会的人建设的。 还有一个以宝庆人为主体的真腊楚州工业园，也是在王志雄的带领下建设的。 只要得到了王志雄的认可，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在真腊也能做出来一番成就。 而且他也听说过王志雄的传言，一般不承诺人，只要给出承诺，那肯定会兑现。 颇有一诺千金的意思。 如果是他的后辈得到了王志雄的认可，还上什么学啊，直接就让去东南亚了。 “谢谢王师兄，如果以后我准备去东南亚发展，一定来投奔师兄您。”马志远说道。 他不知道王志雄在真腊的能量有多大，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多大的机遇，只当成是他的客气话。 有了王志雄打头，其他的校友也对马志远热情了许多，一一和马志远交换了联系方式。 就这一次聚会，让马志远获得了不少人脉资源。 人脉就是钱脉。 参加聚会的校友，大多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各行各业的都有。 这些人脉资源，也成为了马志远创业路上的重要资源和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 81 不同人之间的关系 被陈一凡拉过去参加聚会，收获太大了。 回教室的时候，马志远脸上仍带着喜色。 身家几十万的马志远，现在还住在教室后面的小房子。 在这可比住学校宿舍方便多了，后者一个寝室十个人。 住学校外面的话，每天早晚通勤时间就得个把小时。 马志远也懒得折腾。 周云海不提，他就依旧住在教室里边。 晚自习后，如果想复习，还可以在刘光辉的办公室看看书，算是有了自己的24小时自习室。 每天，马志远还是会加班学习一会的，一般要到十一点左右。 今天晚上，马志远无心学习了。 小房子里边没有风扇，更别说空调。 闷热得很。 马志远卷了张凉席，直接就铺在教室后面的地方，躺在地上，激动地心情一时无法平静。 他现在算是初步搭上了王志雄他们的圈子里。 上辈子努力了一辈子，都没有挨着边的圈子。 这辈子，收下废品，出个主意，都搭上了关系。 这个圈子，在东南亚是一个传说。 凡有井水处，必有楚州人，其中是十有八九，就是宝庆人。 靠上了这个圈子，马志远也相信，自己能赚钱的机会，也是更多了。 上辈子和马志远同一个年级的，刘光辉他们班上的，一个学渣，只考上了那种只要参加了高考就能去上的大专，因为和这个圈子搭上了关系，做起了手机外贸生意，将国内的山寨手机销往东南亚，赚得钵满盆满。 在鹏城买了一个一百八十多平米的豪宅，娶了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老婆当全职太太。 和王志雄他们搭上关系，马志远相当是获得了赚大钱的机遇，只看能不能抓住这个机遇。 现在手上有的，金银花、金刚藤，才刚开始种植，就算是有了，也没法对外出口呀。 还有四十多万，存银行，肯定是不行的。 这点钱，现在能在申城买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一二十年后，一个厕所都买不起，在县城也只能买一套六七十平米的商品房。 肯定是要做点啥的。 互联网？ 马志远是有这个心思的，但现在才高三，在龙华，自己也不懂计算机，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才。 只能等大学以后了。 制造业？ 后世宝庆能做出来的有啥？ 好像是有打火机。 不是在龙华，是在宝东，每年生产大约150亿只，占全球产量的百分之七十以上，串起来可以绕地球20圈。 受制于劳动力成本和环保等因素，岭南和浙南州那边开始逐步退出打火机产业。 这时候也正是承接这一产业最好的时候。 但打火机包括了机壳、底座、弹簧等15类200多种配件，设计50多个生产环节，工艺并不是那么简单。 自己想要在龙华搞出来这么一个行业，马志远也是做不到。 简单的一个打火机都还这么复杂，更别说其他的产品了。 马志远在心里也是否决了这一条路子。 王志雄他们的关系，要是用不上，不能给别人带来利益，也不能从别人那里获得利益，激动啥呢？ 马志远的心情，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认识的人，再厉害，还是不如自己厉害起来。 做自己的关系。 现阶段，还是想着怎么考上大学，规划好眼前这一步吧。 争取能在大学里边，招揽一些人为自己所用。 马志远爬起来，拿着英语课本，去了刘光辉的办公室。 英语最巅峰的时候，估计是在上辈子高三毕业的时候，光是吃老本，也让自己大学英语四级轻松通过，六级差一分，重生的时候，一百五的总分，只能考七十多分。 现在的水准，应该也有三级半了。 也是马志远高考提高分数潜力空间最大的一门课程。 陈一凡晚上十点多，习惯性地校园里边走一走，看到了高三年级刘光辉老师的办公室灯亮着，很欣慰地笑了。 今天晚上把马志远拉过去参加聚会，心里还剩有的一丝担心，也是彻底地消失。 还好，能稳住。 学校明年高考的成绩，就看你发挥了。 复习到晚上十一点半，去卫生间端着脸盆冲了几次，马志远回到教室，很快就入睡了。 年轻的时候，睡眠质量可真好。 只是可惜，在最能睡觉的时候，偏偏没能保证睡到自然醒。 六点不到，马志远就起床洗漱，在教室看了一会书，参加学校早操，早自习。 下课，一反常态，马志远根本不用范文杰他们来催，自己去教室后面拿上饭盆，“饭桶、大雄，吃饭去。” 他们几个的饭盆，不好意思，马志远不认识，就没给他们拿了。 “老马，今天怎么这么早？”李雄拿过自己的饭盆，快步追上马志远他们几个。 “今天肚子饿了，就早点去吃呗。”马志远其实是想尝尝教工食堂的饭菜怎么样。 李雄几个也没觉得有啥问题。 “老马，你还有没有新歌，能再给我几首么？”李雄走到马志远身边，小声问道。 “我哪里还有啊，记得的都给你了。怎么，没搞定？”马志远也没记得几首歌的歌词，自己哼哼都可能跑调，对此是爱莫能助了。 “没，没送人。觉得不合适。”李雄的脸都红了，他把歌送给别人了，还特意找机会在别人面前唱了一次。 可惜，不知道是歌没有打动人，还是他没有吸引人，别人根本就无动于衷，和没送之前一个样。 “大雄，听哥一句劝，找机会和王娟好吧，我看她对你也有点意思，真追上了，能吃饱一辈子的饭。”马志远不知道李雄喜欢的是谁，但感觉没有一个比王娟更好的选择了。 那不仅是一个富二代，家里在岭南那边开厂的，而且自己大专毕业后，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年利润也能好几百万。 李雄要是和王娟好上了，一辈子吃饭都不用牙，绝对养胃。 刘坚也在一旁拱火，“就是，就是……大雄，别害羞，勇敢上。” 范文杰也跟着起哄，“王娟是不错啊，温柔，善良，个子也高，头发也长。大雄，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肖成才在一旁呵呵直笑。 刘雄以为马志远还在拿他开涮，脸一红，心情很不美丽。“老马，被瞎说，我就翻脸了。” 就王娟那长相，脸上的痘痘看着早餐都吃不下，试问班上能有哪一个男的能接受。 马志远真是太过分了。 “算了。”马志远摇摇头，叹息一声。 几个人边走边说，一点也不耽误，走的速度，比得上别人小跑了。 也就是学校不让去食堂的时候跑步，还有老师在抓，不然几个人早就跑起来了。 “老马，今天不吃米粉了？”到食堂后，范文杰看着马志远去的方向和大家不一致了。 “吃米粉，我去教工食堂，打完饭后见。”马志远说道。 “教工食堂？” “你有卡？” “咱们吃不了吧？” 几个人的愣了，马志远也不是教工子弟，家里也没有亲戚在，以前一直在学生食堂吃饭的。 怎么一下子要去教工食堂了？ 马志远笑了笑，没过多解释，走去了一旁的教工食堂的隔间，排在队伍最后面。 “马志远？”刚排好队伍没多大一会，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马志远回过头去，“史老师……要不你先来？” 说完，就准备排在英语老师史云萍后面去。 “不用，不用，你排在那就行。”史云萍今天打扮的很青春，梳着两个辫子，展现出甜美少女的气氛，竟然给人感觉有点萌。 马志远站在史云萍前面，想和她聊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 感觉她一直在后面看着自己，非常不自在。 打上米粉，匆忙逃出教工食堂，走到学生食堂的位置上坐好。 “老马，教工食堂的米粉竟然是加的牛肉，可真多啊。”李雄的脾气去的也快，伸出来筷子就从马志远的碗里夹走了几块。 范文杰几个，也没有和马志远客气。 米粉上的牛肉，没多久就被他们给夹了一大半。 马志远一点也不恼，也许，只有高中时，才有这样的感情吧。 82 用得着纳头就拜? 早餐后，马志远接到了范松华的电话，让他周末的时候，去他家里一趟。 也没有说具体有啥事。 “老马，刚才那是手机？”刘坚几个看到了马志远接电话。 真是让人震惊的。 在几个月前，马志远一两百块钱拿出来都很困难，多打一个饭菜，都要算计半天。 早上吃一碗米粉，都要咬咬牙，才能吃一个煎鸡蛋。 可现在竟然有手机了。 这里边，也就刘坚用过手机。 李雄他们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手机。 范文杰风轻云淡，内心失落，差一点点，他也拥有这么一个手机，可惜他母亲不让。 “嗯，手机。给，看看？”马志远把手机扔给李雄。 李雄手忙脚乱地接过手机，拿着也不知道怎么开。 刘坚走过去，手把手教他解锁。 就一个功能机，几个人竟然，爱不释手，好玩地不行。 李雄拿着马志远的手机，脸上犹豫了半天，作出了决定。“老马，你怎么做到的啊，我可以跟你一块赚钱么？” “跟着赚什么钱呀，当下还是好好学习吧，要赚钱，也是等咱们毕业以后了。”马志远说道。 李雄攥紧拳头，眼神复杂，“我自己什么样子，我清楚，就算再努力，也考不上大学，还不如早点出来赚钱，我也早就不想上学了。一直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如果老马你不嫌弃的话，我想跟着你干。” 他学习成绩不好，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但好像所有的潜力，在初中考高中的时候，都用完了，上高中后，怎么学也都学不会。 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最终的结果告诉他，学习不是光靠努力就够了的。 打工，他也不愿意。 准备高中毕业后，就去街上混混。 估计和港城的电影里边的一样，很酷很炫，很威风。 可看到马志远拿着手机后，觉得兜里揣着一个手机，更有派头。 如果他有这么一个手机，一定要别在腰带上，碰到人就给人看炫耀一下。 这才多长时间啊，马志远就能赚到了一部手机。 他所认识的人，包括成人，都没有人能做到的。 跟着马志远干，有钱途。 李雄也隐约感觉到，刘坚和范文杰，都在跟着马志远干事。 马志远看李雄很坚定，不是在开玩笑，点点头，“大雄，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你还是先想清楚吧，和家里也商量一下，就一年了，等高中毕业后再决定，也不迟。” 家里花那么大代价送孩子来读高中，很多甚至花了好几千块钱的赞助费才送进龙华二中的，肯定是希望自家孩子能够考上大学，就算大学考不上，一所大专也好。 如果李雄现在退学跟着自己干，他家里知道了，闹上门来，马志远可是兜不住。 刘坚他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就看一个手机而已。 用得着纳头就拜？ “我想清楚了，家里人是想让我多学点，但是，不是我想学，就能学的，既然学不好，那就不耽误时间了。老马，我是认真的，想要跟着你干出来一番大事业。”李雄咬牙说道。 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说出来这么一番话，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其实在高二的时候，他就不想上学了。 和村子里差不多大的人也聊过，差不多都是在工地上干，要么就进厂，也有当保安的。 这些都不是李雄想要的生活。 但不去干这些，那能干啥呢。 家里没有资本，自己没有超人的能力，单靠自己，是没办法出头的。 他不行，马志远行。 李雄想的比一般的同学要多很多，在别人还一心学习的时候，他已经在想着怎么去工作了，想的可能还很幼稚，但是也比一般的同学想的要现实很多。 没有理想，只有生活。 也许，正是因为他想的多了，才导致学习上，没有效果。 “只要你家里同意，跟着我，没有问题。”马志远看李雄是下定决心了，还是决定接纳李雄。 李雄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周末，埋头苦学的学生，又迎来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李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放了一封信在自己的床铺上，悄悄地一个人上了南下的汽车。 去了岭南。 这时候，马志远提了一些水果，去了范松华家里。 “志远来了呀，坐。”看到马志远，范松华非常热情。 前几天，盛梁斌单独接见他后。 他这种级别的干部，非常多。 一般人很难接触到盛梁斌这个级别。 机遇，非常难得。 如果提前知道要汇报，肯定早早就准备好汇报的内容，还要模拟很多遍场景，多盛梁斌关心的内容，可能会提出的问题，做好充分的准备。 但这次会见，根本就没有给他准备的时间。 最后，冒了一次险，直接把他当初和马志远两个人讨论的东西，汇报给了盛梁斌。 没想到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双方相谈甚欢，范松华也算是正式地入了盛梁斌的眼。 对范松华以后的前途发展，非常有益。 “范叔，文轩不在家啊？”马志远也不是第一次来范松华家里了，比以前要自在很多。 “去同学家了。说起文轩，也多亏志远你们了，假期的时候，和肖杰他们在一块学习，收获很多。你们那学霸秘笈编写的怎样了？”范松华笑着说道。 肖杰他们在编写的那套书，范松华也是听马志远说过的。 后来，肖杰正式确认被京城大学录取。 龙华二中也没少在龙华电视台上打广告。 估计大半个龙华，都知道龙华二中今年有一个人考上了京城大学。 范松华也因此把孩子送到了马志远他们那边去学习，范文杰也在那学习。 效果怎么样，还不清楚，但是肖杰明显感觉自家孩子的学习习惯要好很多了。 这一套书出来后，范松华觉得在龙华的地面上，还是很有市场的。 当然，他对这套书的内容和质量，却不是很看好。 龙华一中和二中好几个特级教师，还多次参加高考出题和阅卷的人，都没有编写过教辅书，几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能编出来啥名堂。 马志远笑了笑，肖杰他们编写的学霸秘笈，比他预料的要好很多。 这套教辅书，在他们编写好后，找了一些老师和学生，多次校对后，才刚交付印刷。 还没有交付市场，也不知道反响会怎么样。 参与编书的人，马志远给了一人一千块钱的红包。 “范叔，书还在印刷，估计下周就应该好了。” “等书出来了，给我这送十套，三十套过来吧。我给送一些去宝庆教育局和龙华教育局去，也帮你们宣传一下。”范松华主动提出。 大好事，马志远连忙感谢。 简单寒暄了一会，范松华道出来自己叫马志远过来的本意，“志远，上次盛梁斌大佬去龙华二中，我也和他汇报了你当初提出来的返乡创业方面的工作建议，他对此也非常感兴趣。但，目前我们这项工作，推进有点不太如人意，你那边还有什么好点子么？” 在种植基地走上正轨后，范松华以种植基地为典型宣传，把这作为外出务工人员回乡创业的一个示范，准备吸引更多的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创业。 但效果很一般。 主要是高沙那边除了用工成本低，没有其他的优势了，最关键是，交通不方便。 别人有那资本创业，也不会选择高沙，而是在岭南，再次也是在州城，最次也是在龙华，不可能去高沙。 据范松华所知，有不少务工人员，也有在搞特色种植什么的，但别人宁肯在鹏城等地方的郊区租赁土地搞种植，也不会回高沙来种植经济作物。 设想的很好，但是实际和设想的偏差，很大。 马志远有点懵，这个事情，问我怎么办？ 能说的，可以做的，马志远当初也都说了，什么政策扶持啊，什么金融，什么税收优惠啊，培训啊，什么创业服务体系啥的。 可是，任你说的天花烂坠，基础条件在那摆着，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来高沙投资啊。 除了自己。 对范松华是不能这么说的，冥思苦想一会，马志远开口道，“范叔，主要还是交通，如果上次我和你说的，铁路和公路方面的构想，如果能成为现实，那商不招自来。” 可这，也需要一些年头，远水解不了近渴。 83 出谋划策很在行 范松华看自己的茶杯，缓缓开口道，“前几天，我也和盛梁斌大佬汇报了在高沙建设铁路场站，发展高速中枢的建议，盛梁斌大佬也是非常重视，宝庆和龙华都会努力对上争取。铁路方面，可能三五年，也可能十多年，也可能没有希望。高速的话，估计在三五年内可能建设。” 但是三五年后，这一摊事和他也没有关系了。 他要的是，能尽快就出成绩的。 马志远愣住了。 自己当初和你吹牛的东西，你全部都和盛梁斌大佬说了？ 这和两个人聊天说着国际局势一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而已，你怎么能真去改变江山呢。 想着自己当初还和范松华说啥来着？ 好像还说了自己对龙华县城发展的一些设想。 步行街，小吃一条街，重点发展沿河两岸…… 自己后世记忆里边的县城，觉得还比较好的，好像都说了。 不会也都开始在规划实施了吧。 如果真按照自己设想的来建设，那也是好事。 至少很多地方，不用建好又拆，拆好又建，反复摸索了。 也说不定，县城最核心的路段，五一大道边上的绿化带，也是各种折腾。 中间的隔离护栏，都能换了好几次。 路到头，五一路和环城路交叉的地方，建设了一个环岛路，也是被整出来很多设计和造型。 马志远摇摇头。 这是重生也没办法解决的难题。 也不是自己该去操心的问题。 还有。 县城没有钱，暂时应该也没法推进城市改造。 等过几年，城市规划和建设，范松华也许说话也不管用了。 自己也不能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煽动翅膀就能掀起太平洋海啸的蝴蝶，概率是微乎其微的。 范松华看到马志远摇头，以为他对铁路和高速建设不是很看好，接着说道，“不过，盛梁斌大佬说，有一个东南亚发展的大老板，捐赠了一笔钱，准备修建从龙华县城到金沙的公路，盛梁斌大佬也说，会再争取一部分资金，将路一直从龙华修建到高沙那边去。” “那太好了。只要这路修起来，咱们高沙那边的东西运输出来，就要方便多了。”马志远情绪出现难以遏制的激动。 村村通现在已经开始提出了，但还没有轮到高沙那边。 上辈子，应该也是十年后，才开始修建的吧。 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年。 现在的路，开车的话，要三个多小时。 修建好后，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了。 修好后，村里的农产品，可以更快的运输出去，更好地与外面交流，人们能够走出去，外面的人也能够进得来。 在一定程度上就增加农民收入，拓宽了农民增收渠道，带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那时候，自家的金银花和金刚藤，上产量了。 真是一个好消息。 范松华颔首笑道，“高沙药材市场，已经获得了批复，就在高沙东边那一条路上规划建设，以金银花为主。” 马志远深吸口气，范松华也真是给力，自己当初和他说的，差不多都实现了。 药材市场，还以为要好几年的经营下，才能形成一定的规模。 等那时候，正好自家种植的金银花，也差不多开花了。 也能借助03那个特殊时期，市场一炮打响。 “有了专业的市场，高沙的药材种植行业，也就有了保障，种植和销售联动，带来效益绝对是可观的。如果在加工上我们再能有所作为，就可以形成从种植到加工、销售一条龙全产业链条。” 全产业链条？ 范松华每次和马志远聊天，都有收获。 也不是他能力不如马志远，而是思考问题的方法，或者说在经济方面，马志远的思路更为清晰。 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高中生。 高沙这样发展下去，未来是值得期待的，但是给范松华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了。 范松华往沙发后一靠，表情严肃，“志远，为了争取这些，我和龙华主要领导，还有宝庆，表了态，那就是将高沙建设成龙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第二引擎，带动龙华北面及周边新华广大相邻区域的经济与社会发展。只是一个药材市场，也有点困难啊。” 他还是希望马志远能在回乡创业方面，能有一些新的举措。 只有更多的人来高沙投资，才能带动经济快速发展。 说完后，范松华期待地眼神看着马志远。 希望他能够发挥年轻人的想象力，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发展思路。 马志远非常感激范松华为他，为高沙所做的一切，尽管范松华这样，也是为了他自己。 但在这个世界上，有谁做事不是为了自己？ 马志远的大脑高速运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来促进回乡创业，或者联系下王志雄他们。 刚才范松华说的一个在东南亚发展的大老板，捐赠一条公路，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王志雄。 这么说来，龙华二中的环保助学金，也是正中他的下怀。 就算陈一凡不去找他，他说不定也要给龙华二中捐赠一笔钱。 大老板发家致富，衣锦还乡后，不都是修路、建学校，给老人发红包这一个套路么。 那回乡创业，也不一定非得盯着那些在南方的务工人员，这些发家起来的企业家，是不是也可以联系一下？ “我有一些想法和思路，范叔你看看是不是可行。 咱们要搭建创业平台，为创业农民工提供一些便捷的服务，提升他们创业成功率，比如，可以建立农民工创业联合会、农村种植专业合作社等，在他们创业的初期，帮忙提供创业前规划，确立好创业的方向和规模，给出可行性建议。 在创业的中期，开展集中培训，提升创业人的专业能力，再找一些专家学者，为企业发展中的问题把脉支招。 在创业后期，可以联通不同创业类别企业，构建生产、加工、包装、销售全产业链。 这些，咱们县城做起来可能有些难度，但可以花钱从州城那边找到一些专家教授，从理论上指导，还也可以和前段时间龙华二中那些杰出的校友联系，他们都是创业成功的老板，实践经验也丰富。 理论加实践指导，肯定可以吸引更多在外务工人员，甚至一些成功人士返乡创业。” 范松华点点头，但这和之前说的，好像也没多大区别，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还有吗？” 马志远眼神瞥过范松华的脸庞，知道他对这个建议不是很满意，“第二个方面，那就是在高沙建立一个创业基地，打造零门槛、拎包入驻的创业环境，让返乡人员创业有舞台。建立一些创业示范园，大力发展规模型、高收益型特色产业，比如，在伏龙村，我们可以建立一个金银花产业示范园，并形成联合态势。” 范松华拿起水杯，嘴角带笑，这有点意思，创业基地，绕开工业园区什么的概念，完全可以在龙华县或者高沙一级就可以操作的。 完全可以依托之前马志远和楚仁公司还有泰龙医药他们合作的药材初加工为基础，以金银花等药材精深加工为主攻方向，培育以药材提取物为主的加工产业集群。 有点意思啊。 马志远也是越说越有思路，“第三个方面，摸清劳动力数据、有回乡返乡就业创业意愿的人员数据，有针对性的提供优惠条件和宣传。建好高知人才、专家技术人才、返乡下乡创业人才三库，建立起校友会、商会、人才工作站等协同运行模式，吸引高端人才回归，做好以商招商、产业链招商等方面的工作。” 范松华这时候有些庆幸自己把马志远给叫到了自己家里来，在这方面，他的思路比自己都还要清晰。“还有呢？” 你那位置，要不让我来做好了。 马志远在心里吐槽一下，口上还是依旧给出自己的想法，“还有，我觉得咱们可以在每个村都成立一个劳务公司，一村一公司，一方面，可以承接一些本村的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的工作，另一方面，也相当是一个劳务中介，方便劳动力外出务工，和沿海发达地区也能够建立更好的劳务合作关系。” “这和返乡创业有什么关联？”范松华觉得马志远这个主意是不错，如果真能做出来，也是拿得出手的政绩，说不定还可以上一下楚州日报，但这是劳务输出啊。 84 一村一公司 “范叔，咱们如果真成立有劳务公司，有组织的和人沿海发达地区的厂家对接，这就有两大优势，一是以后我们去沿海地区招商引资更有针对性，我们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而我们也有他们需要的成熟的劳动力。 其次，对咱们的劳务输出人员的技能也有一个更精准的掌握，知道我们自己具备什么样的能力，如果有企业在高沙，或者在龙华投资，我们也可以帮忙推送合适的人员。为企业减轻负担不是。”马志远和范松华简单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别的不说，如果真的有村办企业，一些农田水利设施、村组道路建设等资金小的项目，那肯定是交给自己村成立的企业。 这和返乡创业，也没有多少本质的区别。 都是开办企业，拉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范松华连连点头，这次叫马志远来，真是叫对了。 可能因为年轻，马志远在实际工作上，没有他经验丰富。 但是视野开拓，敢于创新，所谓的主意和新点子，那是信手拈来。 前几天才参加龙华二中的那些杰出校友，刚给龙华二中捐赠了一笔钱，马志远又盯上了他们。 什么成立校友会啊，商会什么的，不就是把这些成功人士的家底子也都摸清楚。 根在龙华。 在外面的底子也摸清楚，知道你们是干嘛的。 接着高沙那边再出台一系列的优惠扶持政策，鼓励劳务人员返乡创业，成功人士回乡办企业。 没钱，我们有金融支持。 场地，我们有创业基地。 招工，我们有劳务公司。 一条龙给你服务到家了。 在创业的中期，龙华当地去州城给你找专家教授来指导，请这些校友会啊，商会的杰出企业家给出谋划策。 父老乡亲的，又是当地父母官请上门来了，让杰出的企业家们帮忙看看，出一下主意，不过分吧。 你是发达了，说不定全家都是大城市享受成功人士的生活了。 但是总有一些亲戚在吧，祖宗在地下也跟不走吧。 这个忙，肯定是要帮的。 那这个忙帮了，要是生产出来的东西，销售方面，是不是也要帮忙呀。 你正好要这东西，咱们老乡生产的也符合你要求，采购谁的不是采购啊。 还有，村办公司，和沿海地区的一些企业，也有劳务合作，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原料或者配件。 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对质量要求没那么严格的。 是不是也有机会。 生产出来的东西，销售到那边去，是不是有路子了。 加上还有校友会、商会在那里，说不定在高沙办企业，产品还可以远销东南亚不是。 整个从开办企业到生产销售，全链条都被打通了。 只要你来投资，开办生产有人服务，经营管理有人支招，销售出口也有盼头，你就说，心动不心动。 龙华当地都做到这个程度了，如果你还没法创业成功，那也只能说明你要么就不是那块料，要么就是祖坟确实没有冒烟。 马志远这么好用，范松华更是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不把他的才智多压榨出来一些，等以后马志远去上大学了，可就没机会了。 “一村一公司，好想法。”范松华赞叹一声，旋即问道，“我觉得村办企业应该不只是刚才你提到的承建项目、劳务输出，应该还有更多的含义。” 习惯了被投喂后，范松华也懒得动脑子了。 干脆也不装了，直接拿出来笔和本，准备好好地记下来，好记忆不如好笔头嘛。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但马志远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有被重视的一丝兴奋，“范叔，自改开以来，在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积极性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度发展，农村农业生产力水平并没有发生显著变化，反而因为资金、技术、信息、交通、生产工具等因素影响，与城市的差距越来越大，大量的农村年轻人带着对城市创业和生活的期盼，纷纷弃农从工从商，告别父母妻儿背井离乡，前往陌生而向往的都市打拼。” 范松华点点头，示意马志远不用再说了，他的思路有了。 在本上写到，自改开以来，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农村建设和生产力虽然也有所发展进步，但和城市的发展对比，普遍存在生产力和基础建设水平落后的问题。 为进一步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实现乡村振兴和共同富裕，缩小城乡差别，缩小收入分配差距，根本扭转经济发展的城市偏向，需进一步加强基层群众的经济组织权和经济领导权，将农民和集体资产资源组织起来，进一步加强管理、经营村集体资产资源，发展集体经济，建立起以集体经济为主体的农村经济形态，全面推动乡村产供销产业复兴，增强乡村造血功能，创造财富，实现财富增值，为农民提供就业和增收保障，为农民家庭提高抗风险能力，缩小城乡差别，缩小收入分配差距，全面加强基层对群众的经济组织和领导，发展壮大集体经济。 写完以后，范松华又自我拜读了一遍，自己应该已经全面分析了为什么要实施一村一企的问题，是为了实现农村现代的，是为了乡村振兴，是为了共同富裕，是为了脱贫，是为了加强基层领导，能够解决乡村青壮年就地就业创业，降低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的现状，实现了农村经济腾飞，这些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范松华点点头，对自己写的东西很满意。 放下笔，范松华问道，“那该怎么建设村企呢？” 问完后又哑然失笑，马志远就一高中生，也就收一下废品，搞搞种植基地，又没有参加过工作，也没有开办过企业，怎么可能懂呢。 马志远沉吟一会，说道，“具体一种什么组织架构，我也不知道怎么合适一些，我这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将村集体人才、技术、资金、资产、资源等有效组织集中起来，全体村民都是股东，企业股东实行股东代表制度，企业领导和职工实行聘用制度，企业行政和财务管理按照国家相关法律法规执行。 企业的董事会由村干部和村民代表组成，履行考察决策等职权，村民集体成立监事会，履行监督职能，企业的经理，由董事会按照公平竞赛的办法考察竞选聘用，企业经营班子由经理考察选拔任命等等。 另外一种办法，公司只有管理和经营权，划拨村集体资产资源由实业公司作为管理和经营对象，不成立董事会，而是在村部统一领导下，村委会协助，以理事会和监事会的形式作为主要架构，实行理事会领导和监事会监督，以村民代表为企业理事，赋予代表以一定的投票权，行使类似股东的职责。 同时，企业也要定期向理事会和监事会通报经营业绩和公司财务，特别要注意的是，企业的重大资产处理必须经过理事会和监事会审批，企业无权直接处理村里的重大资产。 龙华二中前段时间一些杰出校友不是参加了环保助学金的颁发仪式么，可以召集他们讨论一下，还可以和州城的一些经济学家和企业家会谈一下。 但不管哪种方法，我个人觉得，都要注意的一点就是，决不能搞任何形式的集体资产私有化。” 范松华摸着茶杯，真是见神仙了，这样的问题，你都能说出来这么多？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样了？ 再想着自家的侄儿范文杰，想想自己的儿子范文轩，范松华都想问问，马志远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如果自己是曹操，那真得来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绝对不是骂人的。 这也进一步坚定了，范松华扶持马志远老家生产种植基地的事情。 马志远给范松华出谋划策，也不亏。 各种实实在在的扶持，比如贷款啊什么的，就不说了。 马志远之前通过收废品和药材，钱赚了不少，但社会地位，不可能一下子就拔高了。 没有借助范松华他们的力量，就算是村里的土地承包，有钱都不一定能安稳的拿下来。 就算是砸钱，勉强拿下来。 等过几年药材种植赚钱后，村里说不定眼红的人不少。 也会生出来很多事情。 比如说也有人搞种植，有人搞破坏，有人想要抢种植基地。 在有时候，只有合同是不行的。 毕竟二叔和他，在村里是一直穷，处在村里的底层，在村里的地位和话语权势，也没有多高。 一下子要翻身，成为村里的高层，实现阶层的跨越，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龙华这地方，如果地位没有改变，光是赚钱多，只会让人眼红，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是现在马志远是不用顾虑了。 他的表现，让范松华成为了最有力的靠山。 在龙华的地面上，马志远不说横着走，至少也可以放手地去做，不用担心别人使坏了。 85 终于要脱离苦海 “老马，你的身体素质可真好。”范文杰气喘吁吁地从马志远手上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就往身体里边灌。 马志远从范松华家里出来后，一起，学校的足球场踢足球。 “老马，我准备在龙华也成立一支足球队，我想邀请你和饭桶参加我们球队。”刘家荣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水。 刘家荣是刘长江的儿子。 刘长江是龙华县的风云人物。 76年龙华一中毕业后，回村里当老师。 三年后，他凭借高中学历，招工进了县城，入县城公路段工作，当了一名养路工人。 由于工作关系，他经常接触公路上来往的各类司机，从他们那了解到跑运输很挣钱。 4年后离职，借钱买了一辆二手货车，从事个体运输。 这时候跑运输，可是喇叭一响，黄金万两。 他很快尝到了跑运输的甜头，财富也随之而来。 跑运输后，眼界就更广了，他得知沿海那边买地造房子更挣钱。 于是八年运输后，南下岭南，和人合伙做房地产生意。 这步棋，走得恰逢其时，踩在了房地产兴盛的第一波高潮，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和辛辛苦苦跑运输比起来，挣钱速度是火箭级别的。 在南方开了眼界后，又回到龙华县城。 95年在县城创办龙兴公司，建立私营客运站。 客运站才运转两年，又在客运站对面兴建龙兴宾馆，为二星级涉外酒店，并在当年被评为宝庆明星企业。 这也是现在以及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龙华最好的酒店。 直到刘长江在县城西边，又建了一座更好的酒店。 老子这么牛，刘家荣自然也玩得很花。 和很多二代不一样的是，他不泡妞，不买豪车。 就喜欢踢球。 召集了县城的一帮小年轻，经常踢球。 范文杰因为和他们差不多大，活又好，急停变相过人、踩单车、马赛回旋、甩牛尾巴过人、弧线射门，这些技巧都很娴熟。 叔叔也是有身份的，和他们也经常踢球。 马志远反而是第一次和他们踢球。 和他比起来，马志远就不懂什么技巧了，全靠体力，全场地跑，不知疲倦。 农村出身的孩子，小时候没少在山间田野跑，小学五六年级，学校离家也有三公里路。 虽然有点营养跟不上，但是体力和耐力，本来就不错。 重生的时候，好像又有莫名其妙的，体质也得到了神秘力量的改造。 想想也是，一具普通的身体，也容不下两个灵魂的融合。 身体素质得到加强的马志远，在足球场上，堪称是跑不死的永动机。 这一场比赛中，上半场看范文杰他们这些活好的，后半场就看马志远这个体力佳的。 “饭桶参加就行了，我也就偶尔踢着玩一玩，就不参加球队了。”马志远给拒绝了。 他对足球也不是多热爱，也就是当锻炼身体运动一下，偶尔看一场球赛，不会参加球队。 更不可能给刘家荣去当小弟。 他爸刘长江都没有这个资格。 被马志远给拒绝了，刘家荣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自从他爸在95年在县城创办龙兴公司后，遇到的人，男的都围着他转，女的恨不得吃了他，几年下来，顺风顺水，也基本上见不到人当面会拒绝他的要求。 “老马，球队就挂一个名字，偶尔有空的话，过来参加一下活动就行。”刘家荣眼中怒色一闪，把毛巾扔给旁边一个人。 那人接住后，再把毛巾放在包里。 马志远无视他的怒意，在自己眼里，你一个县城的富二代，又能算啥，“我说过了，不想参加球赛，等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和你们踢踢球。” 刘家荣脸上怒气更盛，准备就要发作。 可他还没动，刚刚接住刘家荣毛巾的那人，马志远也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跳了出来，“马志远，荣哥给你面子，你可别给脸不要。” 马志远扫了他一眼，不快道，“一边去，你算什么玩意。” 都不配让自己记住名字。 刘家荣勉强地笑了笑，强压着怒意，走了过来。 范文杰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马志远身子一侧。 准备万一动手，他就冲到前面去。 马志远站在，歇了一下，喝口水。 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们。 刘家荣伸出手，准备拍马志远的肩膀，被马志远给闪了过去，刘家荣脸上又阴了几分，咬着牙，狠狠瞪着马志远。“好好好，老马现在还是高三，学习要紧，等以后毕业了，咱们再说。” 如果不是家里边刘长江提到过龙华二中的马志远，他那一身蛮力，一点技巧也没有，怎么可能来和自己踢球。 也不知道马志远怎么入自己父亲的耳朵里，到了他的嘴里。 刘家荣也是准备来拉拢一下马志远。 只是可惜，他的情绪管理，太不到位了。 球场后的小风波，根本就没影响到什么。 马志远和他们踢球结束后，去宿舍洗个澡，教室那边太麻烦，白天还有人在的时候，没办法洗澡，洗澡还只能来寝室。 简单冲一下，又回到教室开始学习。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高三年级，又组织了一次考试。 在高三，考试才是常态。 学校组织的统一考试，任课老师组织的日常测试。 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打赢那次高考。 马志远的发挥，也一如既往地稳定。 正当年华的身体和状态，融合着后世的生活和历练，让他具备了学霸的一切基础条件。 底子也不差，加上努力好学。 只要正常的发挥，就能拿到一个高分。 几次考试，不管难易如何，马志远的分数，就没有低于670分的。 英语成绩，也在逐步的上升，每次考试，都要比上次考试要好一些。 但考试也不是真能反应实际的水平。 语文，听说读写，干啥都成，骂人老六了，英语各方面都差很多，连骂人都只会一个fk，可语文始终要比英语考的差很多。 考试也始终只是考试。 日复一日，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把一切知识点和考试题目，都变成了肌肉的记忆。 很多题目，有时候都不用懂，也不用去理解，只要按照套路来，就能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这样的学习，考验的好像更多是毅力、汗水和考试时候的临场发挥。 根本学不到什么新的东西。 马志远也是有些厌烦了。 但看着黑板上写的倒计时，看着日子一天一天临近。 只能坚持，重复地学习。 除了每天的早操。 马志远也开始习惯，在晚自习后，去操场跑一个五公里，然后回来洗澡，看书。 直到有一天，周云海脸色不好地走进了教室，“马志远，你出来一下。” “周老师。”马志远跟着到走廊上，看着周云海，最近自己也很老实，除了偶尔孙璐上来找自己聊聊天，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啊。 “楚州大学那边发来文件，让你下周去参加他们组织的保送推优资格考试。”周云海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觉得你的成绩，可以考一所更好的大学，建议你放弃这次保送资格。” 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搞的，怎么把马志远的名字往上面给报送。 上次不是说楚州大学那边不满意马志远的成绩么，怎么正式发的文件下来，却有马志远的名单。 如果马志远的成绩只是一般，周云海也很高兴马志远获得了资格。 可现在马志远，明明有考京城大学的潜力，却只能保送去一个楚州大学。 周云海哪里能满意。 名师出高徒，名师也是要有高徒那证明的。 但马志远脸上却闪过一阵欢喜。 太好了，终于要脱离苦海了。 去他的京城大学，我就只是要留在楚州。 86 可以自己做主 马志远上学期之前，学习成绩不是这么出类拔萃，努力也就是能够上一所好点的重点大学。 排名前三十的那种。 而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也反应了马志远的成绩，也可能出现过山车。 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确定保送，学校也是乐意的。 不过，保送的指标，可能是到不了马志远的手里。 甚至，很可能马志远他们去上大学了，也不知道学校里边有保送这么回事。 至少，上辈子马志远是不知道。 这辈子，如果不是林凭之提醒和帮忙争取，马志远可能也不会知道。 之前的成绩，是保送和他无缘。 但现在马志远的成绩，稳如老狗，一直是670多分。 努力一下，完全可以考取全国最好的大学。 这时候去保送楚州大学。 学校怎么可能愿意。 周云海和马志远做了很长时间的工作。 没有说通，马志远自己坚持要去参加楚州大学的保送推荐资格考试。 和马志远交好的生物老师刘光辉，也来试图说服马志远，各种优势利弊都说得很清楚，马志远固执己见。 英语老师史云萍，也和马志远说起国内顶尖的大学和一般大学的差距，马志远充耳不闻。 最后副校长陈一凡出马，打感情牌，从高沙带教马志远他们，以及帮忙申请到龙华二中的全免入学。 说荣誉，考上最好的大学，不仅是为学校争光，提高学校的知名度，也是为家乡争光，更是为自己添彩，在校史上都可以留下浓重的一笔。 谈未来前程发展，聊人生和就业，最好大学毕业，不管是从政，还是经商，还是科学研究，都有很高的起点，毕业的师兄师姐等人脉关系，也是很大的优势。 以及理想和三观什么的，他的口才很不错，分析问题也很到位，又有理论高度，还有现实案例。 换成任何一个学生，也就同意了。 龙华二中大部分的学生，马志远他们这个年代，对高校，也就知道那么有限的几所，所知非常有限，很多填报志愿的时候，还都不清楚很多专业是怎么回事。 别说那时候了，就马志远重生的时候。 也是这样。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高考志愿填报机构，也不会在网络上出现什么如果是自家孩子填报新闻专业就给他打晕，普通家庭出身的不要去学医什么的。 因为无知，所以很容易被人说动，特别是周云海、刘光辉、陈一凡，这些都是对马志远好过的人，称得上是有恩的人，更不可能对他不利。 但，你们为我好，不代表，我就必须接受这样的好。 马志远是有自己的全盘考虑的。 对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规划。 他在楚州，认识有龙华二中那些毕业的校友，而龙华人，基本上都是在楚州、岭南和东南亚等地方发展，在这些区域内，以后创业有很大的优势。 京城那地方，一块砖头砸下去，都是大人物。 不是国企，没有一定的关系和背景，在那里怎么可能立足。 唯有从底层打拼过的人，才知道打拼的艰难。 没有背景和资源，却京城那种地方发展，做的小生意也就算了，真要做大了，没有能耐保护自己的肥猪。 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宰了。 当然，这个社会还是很安全的。 但马志远没有冒险的习惯。 也没有把自己的命运维系在别人身上的打算。 这种情况下，马志远肯定毫无疑问地选择了楚州。 在马志远的坚持下，他和另外一个同学，范贤，在学校一个老师的带领下，去了州府楚州大学参加推荐资格考试。 范贤就是物理老师郑明推荐的那个学生。 家不是龙华的，而是隔壁县一个大老板的儿子。 龙华二中获得了一个推免指标。 能参加考试的人，是获得指标人数的二倍。 最后由楚州大学从龙华二中推荐的人里边选一个。 本来学校的指标，没有马志远的，但楚州大学那边不知道怎么知道了马志远的名字，而马志远自己也愿意去。 学校也没有办法，只好把他的名字给加上。 范贤的学习成绩，也就是发挥超好，能刚刚能考上重点大学的那种。 有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愿意错过。 他家里的消息也灵通，不仅和龙华二中这边做通了工作，就是楚州大学那边，也弄来了往年的推荐免试考试的题目，还请人帮忙针对性地辅导了一番。 对获得保送资格，很有把握。 可那得看另外一个去参加考试的是谁。 如果是马志远，范贤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家里做了那么多的工作，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放弃的。 只不过，确实是没信心。 马志远一行去州府，选择的是客车，全程高速，四个多小时就到了。 如果火车的话，得八个小时。 一大早，在龙华汽车总站上了车。 一路上，范贤都阴沉着脸。 好像马志远欠了他的一样。 带队的老师李飞，对马志远也是不冷不热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意思，倒是对范贤，有些热情。 虚寒问短的，就差要舔了。 李飞用实际行动告诉马志远，有关系，有钱的，比学习好，要管用多了。 马志远懒得看他们的脸色，也没有和他们套近乎的意思，一路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眯着眼。 到了州府后，换乘公交车，直接到楚州大学下车。 楚州大学没有校门，连围墙也没有。 整个学校依云麓山而建，校园内，绿树成荫，庭院春深，红楼映雪，东西合璧的建筑风格，保留着岁月的痕迹。 一砖一瓦，一枝一叶，都闪烁着时光淬炼的人文精神。 三人到学校后，先是去楚州大学，了解下考试的安排。 马志远找了一个借口，准备和他们分开行动。 “到了州府，可不是龙华，怎么能单独行动？”李飞听到马志远不跟着自己一块，有点不太高兴。 尽管范贤家里和他打过招呼的，对范贤也更友好。 但是学校安排他陪马志远他们两个出来考试。 那肯定是要保障好，不能出差错的。 在州府的一切，那就得他来安排。 “李老师，不用了，我有一个堂哥在楚州大学上学，我等会去找他就行，等考试完，我自己回去就行。”马志远看了他们一路的脸色，才懒得搭理他。 说完也没等李飞回应，直接就走了。 重生以后，口袋里有钱后，已经可以不用看大部分的人脸色行事。 再说，他可不是那种第一次离开龙华的学生。 龙华二中是有很多学生，可能还从来没有出过龙华县。 到了州府，肯定是紧张地不知道脚往哪边迈。 只能由着李飞来拿捏。 说不定明天的考试，发挥失常。 李飞看马志远不给自己面子，铁青着脸，可根本就拿马志远没有办法。 愤愤然，“范贤，我们走，我记得楚州大学边上有一家很好吃的面馆，兰州拉面，味道非常好，很火的，不少人排队。” 在州府话费的一切，都可以回去报销的。 马志远不跟自己走，那花费的，就自己想办法。 反正自己是不给他出了。 马志奎是在楚州上大学，马志远看到自己和李飞他们有段距离了，从口袋里边掏出来手机，给马志奎去了一个电话。 约好了在楚州大学见面。 马志远先去楚州大学食堂，找了一个同学，花钱用别人的饭卡，吃了一顿饭。 高校的食堂，比起高中来，还是好太多了。 不说伙食口味，就是食堂的环境也要好很多，至少是见不到苍蝇的。 真应该叫陈一凡过来学习学习。 87 理发产生的创业念头 饭后，马志远在校园内散步，看看校园风景，相比自然风景，人文风景更让人赏心悦目。 女大十八变，果然没错。 大学生和高中生，也就差那么几年，女同学都大变样了。 虽然对美女学生没有想法，但看看还是很不错的。 眼睛都得到了洗礼。 没多久，马志奎就到了。 马志奎所在的楚州理工大学，离楚州大学，还有点距离。 他接到马志远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来了。 上了大学后，马志奎差不多可以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和高中那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个人。 长相还是那个模样，主要是气质。 “楚州大学有八景，东方欲晓、庭院春深、文津道岸、登高自卑……”马志奎边引导马志远边介绍。 看他轻车熟路门儿清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楚州大学了。 说起来，学校的环境确实不错，关键是学校没有围墙，开放的办学方式，让马志远很是喜欢。 路过一家理发店的时候，马志远突然开口，“奎哥，附近哪里有理发的，找一个好点的地方。” 马志远之前理发，都是在学校的理发店理的。 理发师的手艺，真是不敢恭维。 但学校一学期发放四张理发券，理发券，也都是学杂费里边买单了，又不能退，不用，也是浪费了。 捆绑消费的，水平可想而知。 好在马志远在个人形象方面，也没想过下功夫。 他的颜值，虽然不是帅出天际的，但也算是在线的，不然即使成绩再好，孙璐也不会经常来楼上找他。 真正的帅气，即使不留心穿着和打扮，还是帅气的。 当然，要是打理一下，那肯定更不错。 明天就要考试了，剪一个头发，从头开始。 马志奎看了路边的理发店，直接就忽视了，性价比不高，“学校里边就有几家理发店，都很便宜。”旋即给了自己一下，马志远也不是当初那穷学生了，又说要找一家好点的。 自己真是的。 接着就改口道，“在前面的情人坡有一家理发店，水平很高，不少女学生都在那理发，只是收费有点贵。” “那就去那家。”马志远说道。 贵点就贵点，只要不是在杭城，就不怕理发。 这家店很大，装修也不错。 看得出来，消费也挺高的。 如果是以前，马志远看见这样的理发店，肯定是绕路走。 话说回来，马志远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去这样的理发店。 以前，也没少听人说，很多看上去装修不错的，里边坐着几个打扮很漂亮女人的理发店，提供的不仅仅是理发，马志远也从没敢接近过。 上辈子，他也做过理发店生意，都是正规的理发店，只洗剪吹和做头发的。 店很大，但是店大不欺客，看到马志远他们两个进去，尽管穿着有点寒酸，还是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迎了上来，“两位是理发？这边先坐着休息一下。” 理发店的生意不错，还有不少人在排队。 “同学，你是干洗还是？”没多久，就一个圆润美女走了过来。 马志奎看到别人，脸都红了。 “水洗吧。”马志远站了起来。 那所谓的干洗，也就是坐在那里，洗头发的小姑娘用手指配合洗发水产生的泡沫，在你的头皮、头发上反复搓揉、抓挠，说起来是洗头和按摩一块。 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美女拿着喷头试了下水温，一个甜甜的声音飘来，“这个温度还可以么？” “还行。”马志远说道。 水温确实还可以。 他和别人不一样，又一些人，洗头的时候，烫得不行，还是硬着头皮说水温合适。 圆润的姑娘轻轻地捧着马志远的头，认真地用莲蓬冲洗着。 闭上眼睛，热水从头的两侧流过。 头部传来了颇有力度而又轻柔的按压。 这一刻，马志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仔细想想，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被这么温柔的对待了。 “同学，是用一般的还是好一点的洗发水，咱们的洗发水，特别的好，是我们理发店专门定制的，外面根本就买不到，独家秘制的，产量极为有限。”圆润的姑娘开始来了一刀。 都已经这样了，不用，好像也对不起姑娘的努力，用吧。 “同学，你的颈椎好硬啊，平时一定坐的太久吧，要不体验一下我们这边的肩颈按摩，首次活动只要68哟。” “行吧，试试。” 有钱，还真是享受。 虽然马志远觉得他的专业能力不怎么样，但是，就这么一点钱，就当一回韭菜吧。 至少，这当韭菜的体验，比在龙华二中理发的时候，天和地的差距。 只是看着装修这么好，硬件跟不上啊，舒适的床式洗头椅都没有。 如果这时候开始搭配一个洗头椅，肯定能吸引一波客人。 这时候还很不错，没有要求什么办卡。 好像办卡是从2010年后才开始流行的吧。 马志远边体验边和后世的理发店做对比。 “你们店是连锁的还是就这一家店？”马志远问道。 “就这一家店。” 接着，马志远又问了一些理发店的情况。 给美女的感觉，马志远对理发店的情况，很熟悉。 但是身上的穿着打扮，估计也是第一次来。 真是奇怪了。 “同学，想要哪位理发师给你服务，初级，高级还是总监？” 好家伙，刚才一听，还以为要说什么托尼、艾伦和凯文。 “总监吧。” 马志远在美女的引导下，找了张椅子坐下。 很快，一个头发很长，差不多头发披肩的理发师走了过来。 马志远看到后，点点头，他也听说过。 这个时候，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那就是发型师头发越长，表示他的资历和技术就越好。 “同学，你这边需要剪什么发型，我们这里什么发型都可以的。” “真的什么都可以？” “当然，我可是楚州最好的理发师了。郭天王那种，刘天王的那种，还是流星花园里边飘逸发型，烫卷、拉直、染色，我都拿手。”这个总监，很是自信。 马志远一听，那不是杀马特么，都想站起来开溜了，开玩笑，就算不剪发，那也比瞎折腾要强吧。 “给我冠希的发型吧。” “好的。”理发师的手艺很不错，就是嘴巴控制不住，不断地问着问题，也说着自己的一些道听途说。 从他的嘴里，马志远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托尼。 害的马志远差点问了一句，你小名是不是叫二柱子。 至于他说的，马志远是真不感兴趣，随口敷衍。 虽然嘴巴很碎，但是手艺还真不错，等头发理的差不多的时候，你别说，马志远还真的挺喜欢的！ 不止马志远，本来马志远剪发的时候，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甚至一些偷偷摸摸看女孩的男同学，竟然都把目光望向了马志远这边来了。 这也太几把帅了吧。 “同学，你都可以去明星了！” 托尼老师见多识广，看到自己剪出来的效果也觉得是自己的巅峰之作了，忍不住开口道。 马志远起身看了看，也满意地点点头，这个理发店，藏着个人物啊。 “你有名片吗？真名的那种。” 马志远最后问小伙要起了名片。 小伙子摇摇头，然后拿过笔和纸，随手给马志远写了一个联系方式。 递过去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下次再来的话请务必找我。” 给马志远理发，那也是对自己手艺的一种肯定和宣传。 李七天。 诶？七天？ 小伙你莫不是跟我一样也是重生的？ 因为实在无聊干起了理发？ 这个，不得而知。 但是马志远却决定，等回去的时候，和这个李七天谈谈。 自己上辈子也经营过连锁理发店。 要么，也顺手先干一笔。 二十多年后，以美发、美容、美甲等为代表的国内生活美容市场规模约为8000亿元。 马志远完全可以在这片蓝海再试试水。 最关键的是，有这么好的一个手艺人，加上自己脑海里关于理发店的一些超时代的软硬件装修和服务。 完全可以让别人心甘情愿地办理一下会员卡。 也许说不定，一笔大钱就有了。 88 提前签订保送协议书 第二天九点，在楚州大学阶梯教室，正式开始保送推优资格考试。 题量不大，数学只有12道。 第一题是将自然数按顺序分组，第一组含有一个数，第二组含有两个数，第三组含有三个数，即1，2，3，4，5，6，……第n组含有n个数，令an为第n组数之和，则an等于多少。 简单的很呀。 都还没怎么思考。 马志远脑子里已经自动浮现出了完整的解题过程。 随手就把第一题搞定。 要是都这样的题目，这趟过来考试，也就是来旅游了。 第二题，三角函数的，虽然复杂了点，但也就是多算几步的事情。 第三题极限，第四题空间几何，送分题。 第五题，第六题，稍微有点难度。 马志远捏着的笔在草稿纸上写了没多大一会，还是很快便解出了答案。 填空题搞定，填空题应该是不怎么难，下面就是解答题了。 应该是真正考验技术的时候到了。 解答题第一题，数列，在高考的时候，也都是数学的计算题要考的。 应该有点难度。 马志远摩拳擦掌，填空题热身完毕，脑袋也开始运转起来了，正是思维最为活跃的时候，准备大干一场。 然而题目一分析，傻眼了…… 倒不是题目太难了。 而是…… 这也太简单了吧。 就这种程度吗？ 是不是过来参加保送推优的人，都要考满分才可以被选上？ 马志远偷偷地瞄了一下隔壁，只见那哥们愁眉苦脸的咬着笔杆子，好像里边有答案。 再往后，范贤吧，还闭着眼睛，进入贤者状态了，还是在向周公请教怎么解题？ 难道周云海还有这能耐？ 那一个高级教师，不能体现他的水准。 监考老师看到马志远在东张西望，走了过来，敲了两下桌子，“不要东张西望。” 看了下马志远的试卷，哟。 填空题竟然都做完了。 解答题，第一题也搞定了。 这才过了二十多分钟呀。 这次选拔考试，总共就12道题，总体上难度还是很大的。 别的同学，快的填空题还只答了一半不到。 轻咦了一声，他就站在旁边，看起了马志远的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盯着题目后面的答案审阅起来。 第一题正确。 第二题正确。 第三题…… 越是往下看，他的表情越是凝重，越来越严肃。 坐在马志远边上的那同学，看到监考老师的表情，吓得呼吸都变了。 本来考试就很紧张，现在监考老师还就在边上，更加紧张了，笔盖差点都要被要断了。 马志远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但是稍微调整一下情绪，扭动一下身体，继续答题，很快就进入了解题模式。 完全没有感受到身边监考老师的存在。 解答题第二题，从椭圆焦点出发的光线经光洁的椭圆壁反射后必经过另一个焦点.你还知道其它圆锥曲线的光学性质吗？请叙述但不必证明。 稍微有些难度。 但马志远很快就找到了解答的思路。 除了最后一道题花了十五分钟之外，其余几道题基本上是五分钟之内搞定。 拿起试卷看了看，确定没有遗漏。 马志远接着看了眼那还没写到一半的草稿纸，对着还站在身边的监考老师说，“老师，我可以交卷了么？” 监考老师点点头，面带微笑，赞许地点点头，“试卷和草稿纸不能带走，放在座位上就好。”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这么难的题目，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才七十分钟就做完了，竟然还是满分。 这次的推免选优，没想到还选拔到了这么优秀的学生。 看来这次选拔的学生，质量都不错啊。 马志远收拾东西站起身来，离开了考场。 看到马志远离开后，教室内还没答完的学生，更加紧张了。 特别是有些人，解答题第一题都还没解答出来，更是紧张的手都出汗了。 有些学生在给自己做心理按摩。 才这么一会，肯定是放弃治疗的了，果然觉得难的不止我一个…… 坐在后面的范贤，可是知道马志远的实力，也知道学校不太愿意马志远来参加保送选拔的考试，还是马志远自己坚持要来的，那肯定不是乱写的。 再看看自己的试卷，有一大半的题目，没有解答思路，都想着把自己能记得住的公式，都往上面写写，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同情分。 范贤抓着自己的头发，想着来之前，家里和老师对他说的，好好考，只要考的好，也还是可以多争取一个保送指标的。 可现在这答题。 不会就是不会啊。 整个人很不好。 范贤嫉妒的都要质壁分离，因式分解了。 …… 接下来几场考试，除了英语和语文，有点没把握外，马志远考的也都很顺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场数学考试的缘故。 每场考试，监考老师都要站在他身边看看。 理综更是从头看到尾。 最后一门考试，马志远照常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做完试卷，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楚州大学的考试试卷，太对他的胃口了。 马志远不怕试卷难，越是别人说的难题，他答题也越稳，反而考的分数越高。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题目很简单，经常会因为粗生丢分。 刚走到考场门口，却被外面巡考的老师给叫住了。 范贤在考场里边看到后，欢喜极了，叫你考试的时候嘚瑟，被巡视老师叫住了，肯定是没啥好事。 要是马志远保送推优的资格被取消了，那自己不是十拿九稳了？ 范贤在心里暗暗诅咒马志远被取消资格。 一边在愁眉苦脸地答题。 却说马志远被巡视老师叫住后，也是一头雾水，自己考试的时候，绝对是没有作弊呀。 而且全程被老师盯着做题的。 如果这还能抄袭，那也只能说明自己的水平太高了。 被记住后，没有一丝紧张。 跟着巡视老师，来到了招生办老师的办公室。 是招生办，办公室的牌子，马志远没有看错。 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应该不是坏事。 “马，马志远同学，是吗？”叫他过来的老师，示意马志远坐下。 “我是。”马志远双手接过老师递给来的水，然后在老师的再次示意下，坐了下来。 “马志远同学，你好，我姓宋，叫宋利友，是楚州大学的招生办老师，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我们看了你的数学试卷，觉得你很优秀，符合我们楚州大学的保送推优标准，叫你过来，是想和你先签订一个合同。” 在数学考试后，宋老师从监考老师那得知，马志远的数学考试满分。 而且这次的数学考试难度很大。 于是上心了，特意去了解了一下，得知马志远前几次考试，都是670多分。 这水平，上全国最好的大学，都没有问题的。 必须拿下。 于是，和和上面汇报，立马准备好保送入学协议书。 别让鸭子给飞了。 签订合同？马志远也是第一次知道。 但毫不犹豫呀，很爽快地在宋老师的指引下，签字画押。 敲定了保送事宜。 也不用等这次保送推优的结果了，定了，铁定可以上楚州大学了。 剩下还一年多，不用复习，也不用去重复学习已经学会的东西，做无用的刷题。 完全可以看看自己想看的书，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 89 全国爆火 回龙华的客车上，带队老师李飞的脸，非常难看。 来之前，范贤家里也打点了他，让多照顾范贤。 只是陪两个学生来州府考试，也没多难。 说不定有时间，还可以好好在州府逛一逛，甚至还可以见见自己那在州府发展的同学。 来之前，以为是美差。 结果，才到州府，马志远就要单独行动。 这之后，在州府，根本就见不到人。 李飞带队过来，跟着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范贤好像也没考好。 结果回去的时候，马志远还多带了两个人回去，看上去就不那么正经，男的头发都到肩膀了，女的漂亮的不像话。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 李飞都担心马志远被人给骗了。 不过，也懒得管，反正只要顺利地把马志远带回去就好了。 剩下的，和他李飞无关。 紧跟着有些后怕，要是马志远跟着自己来州府后，人没了，回去学校领导还不把他给撕了。 马志远没有去看李飞的脸色，更不会去猜他的心思。 就算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也不会在意。 他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确定了保送的事情，学习上可以放一放，多出来不少时间和精力来忙自己的事情。 回去后，学霸秘笈应该可以兜售了。 本来想开学的时候，就开始投放到市场上。 但书编写出来后，马志远看了看，错误还是很多。 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肖杰他们这些人，缺乏完整图书策划的经验，校对能力不足。 能把一本书编出来，就非常不错了。 最后还是马志奎他们带着编辑好的书，去了州府。 然后找了大量刚进入大学的学生来校对，方式也很简单：找出一处错误，给两块钱，没有上限。 就这样，在短短地时间，完成了巨额的校对工作。 马志远来州府的时候，也快要印刷好了。 接下里就是卖出去，赚钱。 能赚钱，马志远是有信心的。 没别的，全靠对手陪衬。 这年代流行的教辅，大多没有紧跟当下的意识，有些甚至是往年的旧书卖不完，连封面都不换就接着卖。 有这样的对手，精心打磨的学霸秘笈不说引爆市场，赚点大钱还是可以的。 还有，村里的金银花也都种植的差不多了。 种植基地完全交给二叔和马亮，马志远也是有些不放心的。 有时间也得关注一下。 还有，范松华说的，在高沙已经开建的药材批发市场，也得回去看看。 马上要修路的，是不是也能有些机会。 马志远自己可能用不上，但还有那么多的亲朋好友，能帮一点算一点吧。 还有，这次从州府跟着自己回龙华的两个人，理发师托尼，李七天，还有给自己洗头的，圆润美女范桂香。 短暂地接触后，马志远觉得范桂香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对理发店运营也非常熟悉。 绝对不是因为范桂香给马志远洗头非常舒服。 也不是因为觉得她好看。 就是因为她的能力很不错。 “马哥，真让我当店长啊？”范桂香不知道什么，和人换了位置，坐在了马志远边上。 吐气如兰。 马志远算是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伴随着范桂香说话的声音，一股香喷喷地气体，缭绕到了马志远的耳边。 范贤偷偷地看着马志远那边，耳朵根都红了，羡慕极了。 李飞瞪了马志远一眼，真不像话。 这要是自己的学生，非得让做检讨不可。 心里却想到，这姑娘家是干嘛的，要是坐在自己身边，他不介意犯错一次。 自己要是唐僧，这绝对是女儿国国王。 可惜，咱毕竟还是要去取经的，马志远意志不为所动，“对，让你当店长，怎么，不愿意？” “没，没，没，我愿意，我愿意。就是有点怕自己做不好。”范桂香连忙说道。 要不是马志远给他们的钱够多，画的饼够大，许诺她一个店长的位置，以后可能负责几家店面，她怎么会离开州府，跟着马志远去一个小县城。 不过，这个店长位置，还是不如李七天的技术总监，还能有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你绝对没问题的，我看好你，觉得你行，你肯定就行。”马志远上辈子是开过连锁理发店的，虽然最后倒闭了。 但是看人的眼光还在的。 在州府的那些人里边，他一眼就看中了范桂香，觉得他合适。 “店面真的比我们在州府的还要大，有一百多平米，还有专门喝茶、喝咖啡和上网的地方？”范桂香越想越没底。 之前被马志远甩钱的姿势给迷住了眼睛，让马志远画的饼，迷住了心。 现在踏上去龙华的路上，才开始想起来，一个小县城，能开那么大的店？ 能回本吗？ “小地方的店面不值钱，但消费水平却不低，我们那边很多东西，比州府可要贵多了。”马志远总感觉范桂香说话是冲着自己的耳朵哈气。 这习惯不好，让自己很不自在。 马志远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以柔克刚，明明刚就是因为柔才起来的。 能不被克制住么。 范桂香也看到了马志远的变化，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觉得好玩一样，也更加过分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龙华很快就到了，只是到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在汽车站附近，给他们找了一个酒店，马志远就自行返回学校了。 离开，和返回，都静悄悄的。 在学校，根本就没有引起半丝波澜。 除了班上几个玩得好的，其他人根本就没在意他干嘛去了。 有人问起，马志远也就说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 慢慢地，也就没人再提起。 根本就没人知道，马志远已经被楚州大学提前预定了。 回来没多久，马志远就找了一次周云海，不愿意住教室，想要搬到学校外面去住。 周云海冷冰冰的。 他也是知道马志远和楚州大学签订了协议。 这个成绩，如果换作一个刚够本科线的，周云海会非常满意。 但一个每次考试六百七十分以上的，选择了保送，周云海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不过，还是同意了马志远去学校外面住。 学霸秘笈，也不声不响地，开始在龙华县城全面铺开。 马志远花了点小钱，在龙华一中和龙华二中门口做了一些宣传。 肖杰等三十几位学霸所用资料的精华荟聚，学霸的笔记升华所成，三十几位学霸的心得感悟和方法秘笈。 书的封面，马志远也找人设计过，像海报一样极其新颖。 刚一上市，就卖断了货。 龙华一中和二中的高三学生，几乎是人手一本。 不仅仅是肖杰他们的名头。 书的内容和质量，都是上佳，不少学校的老师看了后，也是非常认可的，在班级里也点到过。 高质量的教辅书，自然是畅销的。 而龙华一中和二中，是方向标，很快，龙华三中、五中、八中等普通高中，也都跟风买入。 范松华和陈一凡，给这火热的市场，也助推了一波。 自己学校的学生编写的教辅书，就算是编写的一般，那也是政绩，更何况，质量还上佳。 更是可以大书特书的成绩。 龙华日报，宝庆日报，也都对此报道。 高考状元，很稀奇，一个地方就一个。 高考状元和一众学霸编写教辅书，全国就独此一份。 前无古人，开创的举措。 绝对是新闻爆点。 紧跟着，楚州的一些重量级媒体，也跟进报道。 接着，全国各地媒体疯狂转载。 从没有媒体这么报道过一本教辅书。 学霸秘笈，在楚州彻底扬名，全国爆火。 各地书商，疯狂订货。 书，脱销了。 印刷速度，远远跟不上市场销售的速度。 90 谋划加盟模式 宋杰看着门前冷落的店面，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尽管武侠小说和言情小说之类的，还依旧有些市场。 租售生意，也非常不错。 但在学校门口，这毕竟只是小众生意。 从来没有一家书店，能靠着卖武侠小说之类的，在学校门口做大做强，走向辉煌的。 本来有一次转型的良机，那就是借着学霸秘笈的爆火，扭转学生心目中宋家书店的是一所不卖正经书的书店的名声。 只是很遗憾，宋杰当初对马志远说的，送一些书，放他店里售卖，没有足够重视。 没有抓住这次的机会。 不然，学霸秘笈，足以带飞他这家书店。 也许，他们宋家，和马志远是无缘吧。 宋松准备开打包站，甚至以回收站的代价，让马志远帮忙，想和马志远拉上关系，可是，可是，没有成功。 马志远是有那个能力的，大妈和马志远发生冲突，有学校老师的关系，准备垄断学校的废品生意，宋松也就是和马志远说了一下，大妈的意图就落了一个空。 不能说他们不重视，也不能说他们没有努力争取，回收站的代价啊，可是，马志远客客气气的，就是不愿意，能咋办。 好在马志远也不是完全不帮他们，至少，学校环保助学的废品，都是卖给他们家回收站。 宋杰叹了一口气，书店的生意，不行啊。 开不下去了。 再书店从内到外，深深地看了一一个遍。 叹了一口气，拿出来早就打印好的，旺铺出租，有意者进店详谈。 马志远从学校出来，准备去县城中心，前段时间从州府回来后。 第二天，就出来租下了一个店面，在县城的核心地段。 斜对面，就是县城最热的步步升商场。 一百五十多平米，一年租金三万块，合约签五年，五年内不能涨价，五年后根据市场价，马志远有优先续租的权力，房租一年一付，先付一年，转租权也归马志远所有。 租下的店面，正在装修。 装修是交给马志远的表哥，他大姑家的儿子，周松柏。 初中还没毕业，就开始跟着人学手艺，搞建筑。 现在三十多岁。 也是有十几年的实际工作经验。 肯干，又好学，活也好。 在南方，干过一些五星级酒店的装修，一些商业体的装修。 周松柏虽然没什么理论功底，但胜在南方干过不少装修项目，干的多，见识的也多，对马志远提出的一些理发店的装修要求，接收的快，理解的到位。 活交给他，马志远是完全放心的，但也担心理解不到位，或者受限于现有的条件，自己提出来的一些设想，没法实现。 时不时也去店里看看，有时候和周松柏商量一下。 马志远走到宋杰家店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在店门口贴上那张转让的信息。 “宋老板，不干了？”马志远和正叼着一根烟满脸的苦大仇深的周杰问道。 “嗯，不干了，开书店没啥前景，还不如出租出去，赚一些租金。”宋杰看到是马志远，倒是多说了些。 换做是一般的学生，他能点头回应就算不错了。 开书店每个月都在亏钱。 辛辛苦苦，捞了一个这，那还不如在家躺平，或者去帮宋松收点破烂，赚点租金好了。 做什么生意，都没有当房东的收益稳定。 特别是他家的店面，在学校门口，地理位置这么好。 马志远在他店铺门口，四处看了看，说出来一句很欠的话，“宋老板，你这边估计也出租不出多高的价钱，对面的小卖店，生意也不怎么样。旁边的饭店，生意也比前面那几家差很多。” 宋杰都想给马志远来一脚，瞪了马志远一眼，往自己的好伤口撒盐，有意思？ “也最多是租金少点，出租出去还是很容易得。” “宋老板，我看你也是事业心很强的，不然书店也不会一直在强撑着开着，要不，你跟我一起做点生意吧。要是不乐意，你家店面，就出租给我好了。”马志远淡然一笑。 虽然学校里边有自己的理发店，还发了理发券，让大家自愿消费。 家里条件一般的，已经花过钱了，毫不犹豫地选择学校的不强制消费。 手上没有那么紧张的，大部分还是选择外面理发。 马志远知道的，刘坚、范文杰他们，从来没有在学校理发过。 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大部分人是宁肯少吃一顿饭，也要选择一个好的发型。 现在学校外面，还没有理发店，只要开一家水平还在线的，生意爆火，那是必须的。 宋杰没想到，马志远竟然看上了自家店面，刚才还在说自己的地理位置不好，男人果然口是心非。 对于马志远做生意的眼光和天赋，宋杰是信任的，别的不说，龙华二中的环保助学金，在前段时间，没少上新闻，他和宋松知道，这背后，绝对少不了马志远的参与。 还有现在一书难求的学霸秘笈，也是眼前这个学生一手做出来的。 宋杰也没有了要踹马志远一脚的想法，连忙道，“马，马老板，里边请，请坐，不知道你想用我的店做什么生意呢？” 马志远跟着宋杰进了店里，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开理发店，如果你愿意一起，那就是加盟店，如果不愿意合作，那我租下你的店面，开直营店。” 宋杰心头猛跳几下，开理发店，好像很不错啊。 要不要自己来开，直接截胡？ 可想着自己，也不懂理发技术，经营管理，貌似从刚失败的书店，也得到了验证。 那…… 要不，和马志远合作。 开直营店，那不用说，那就是租下自己的店面呗，和租给其他人也没多大去呗，自己就是一个收租子的。 如果有可能，那肯定选择加盟合作。 宋杰脸上露出了笑容，站在马志远身边，一个服务员的姿态，“不知道加盟的话，怎么说？” “如果加盟的话，你负责店面、装修等投资，以及门店的经营管理和员工工资。而我们不出资，不占股，不收加盟费，负责系统的管理、运营、人才输出、品牌运营、人员培养、培训、门店运营等工作，占股百分之二十，仅是收取门店利润的30%作为收益，剩余的百分之七十的收益，加盟店占有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给店长和技术总监等。”马志远说道。 “加盟店如果亏损，亏损额全部由我们来承担。如果连续亏损三年，那我们就会对门店进行评估，确定是否关闭，相当于我们承担门店三年的亏损期限。 此外，我们还可以设定一个最低分红保障，暂时设定最低分红基数为1000元，分红基数根据加盟店的运营情况一年一评。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补贴亏损，对于亏损或者经营利润偏低的加盟店，我们还给基础的分红保障。 ……” 马志远也是参考后世自己开的理发店模式，结合了某果园的连锁模式。 想出来的一种新型的理发店连锁模式。 自己做平台，让加盟店做合伙人。 虽然，加盟店，一家都还没有。 但是商业模式，马志远要确定了。 加盟店，加盟店，要做一个品牌连锁加盟店，那就要求对加盟商的把控上，既要连，又要锁，否则会损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品牌形象。 马志远从一开始，就要确定好加盟的规则和标准要求，以及盈利模式，等一切都成熟了，那就是招商加盟，拓展的时候。 91 店还没开张就有人加盟 “招牌，装修，都必须按照我们的要求来，统一采用蓝白为主色调，同时店内有紫外线消毒柜，对用具统一消毒。还有理发用的工具，产品，都要按照我们的要求。理发师也要经过我们的考核后，才可以上岗……”马志远又跟着嘱咐道。 宋杰仔细地问了马志远加盟的条件和规则，最终选择了加盟店。 两个人签订了合作协议后。 宋杰把店门一关，准备和马志远一起去看正在装修的理发店。 路上，宋杰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马志远一家门店都还没有，还正在装修。 也就是说，马志远第一家店，是不是盈利，都不好说。 自己竟然就选择了加盟。 当然，马志远说的承担门店亏损，设置最低分红保障，也是打动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然，就算是对马志远再信任有加，再是佩服他的能力，也不会头脑一热就加盟。 但，尽管这样，还是不可思议。 估计，这在全国，也还是独一份的吧。 马志远开的新店在县城的核心地段。 店的隔壁，也是一家百货商店，只是隔着一条马路，和对面的步步升商场唱对台戏。 也打过价格战。 但是不管怎么出招，大家还是更习惯去对面购物。 甚至几年后，两个商场都改成了超市，这家店，还是干不过对面那家。 最终也是倒闭收尾。 而马志远盘下的这家店，之前一直在广播，清仓大甩卖，最后三天。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马志远在县城都第三年了，他还是最后三天。 堪比听过的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可能也正因为只剩下三天就要倒闭了，门店的租金，比对面，一年要少两万来块钱。 在县城里，也找不到符合要求的，马志远也只好让它真关门了。 可能装修的是自己的表哥，装修的进度，比马志远想的要好很多。 用料也非常好。 比起后世在某博上看到的找熟人装修的坑玩意，真是天和地的差距。 马志远简单看了看，非常满意。 “柏哥，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啊，比我设想的要好多了。” 范松柏个头不高，一米七的样子，皮肤黝黑，脸上挂着笑容，牙齿不是很齐整，眼睛很大且有神，戴着安全帽，露出的胳膊上，黑得冒油，闪着光。 “这装修简单，比我在岭南那边给五星级酒店搞装修，要松气多了。志远，你脑子真是厉害，还在读高中，就赚了那么多的钱，现在还开店了，比我有本事多了。” “表哥，别吹捧了，你这话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现在也是公司经理，在很多人眼里，也是成功人士。”马志远笑着说道。 前段时间，范松华在县里提议和推动一村一公司。 在县里边，也带来了一些影响。 但，议论的多，真正去办公司的少。 最后还是高沙一些村子，伏龙村等，在范松华的强力推动下，才成立了一些公司。 周松柏所在的村子周家庄，也成立了公司。 他因为手上有技术。 被村子里推为周家庄公司的经理。 周松柏其实也不想当这个所谓的公司经理，也不愿意在村子里干。 给熟人干活，经常有欠款。 追账，不是一般的麻烦。 他更愿意去南方打工。 只是干活。 来钱快，给的工价高。 关键是，因为活好，很少遇到拖欠工程款的。 当公司负责人，可就不只是干活了。 哪里有知识干活来的利索。 但是村里人推荐，上面也强力推公司，他也没法推辞。 只能带着村里人一起干了。 马志远这个店面的装修，也是周家庄公司的第一个承接的项目。 “我这经理是怎么回事，自己还不明白么，赶鸭子上架，没招了。对了，你要的能躺着洗头的，我打听了一圈，要岭南那边才有货。”周松柏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夹着放到嘴里，打火机一点，嘴上挂着笑容。 那姿势，比起马志远后世在短视频看到的，有气质多了。 “行，麻烦表哥帮我从那边进货。对了，这位是宋老板，他那边店里也要装修，你这边人手安排的开么，装修风格，和我们这店是一样的。”马志远伸手向着宋杰介绍道。 宋杰连忙上前去，从口袋里拿出来烟，抽出来两根，伸向周松柏，“周经历，要麻烦你了。” 周松柏拿了一根，别在自己的耳朵上，然后拿出来打火机，给宋杰点了下火，“宋老板，谢谢你能信任我们，能让我们来承接你家店铺的装修工作，我们绝对竭尽全力，做出来全龙华性价比最高的装修来。” 马志远是帮上自己的大忙了。 等这家店装修好，再装修好宋杰他们家的店铺。 以后店的生意好的话，名气就打响了。 说不定，在龙华，商业装修这一块，周家庄公司就能吃一口肥的。 “马总推荐的，我肯定信得过，店铺装修交给你们，我放心。”宋杰根本就没有去调查他们的实力，也没有去打听他们过往装修过什么。 反正都已经加盟了马志远，合同都签订了，装修风格也是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来。 那还不如就全部交给马志远，反正到时候有问题，找马志远就好了。 周松柏表示要现场去看下，再决定签订合同。 谈妥后，宋杰也在马志远这边了解一下理发店的事宜，得知理发店的技术总监和店长，都是马志远从州府挖过来的，理发店的装修，甚至比州府的都要更前卫，直接对标岭南最潮流的理发店。 宋杰对理发店的未来前景，也更加看好了。 宋松当初和自己说的，果然没错，做生意，最重要的是看对了人，跟着对的人做生意，那就成功了一大半。 “那就这样吧，有啥事，我们到时候再谈。时间不早了，也到吃饭的点了，咱们一起吃个饭，就在龙兴宾馆吃饭吧。”马志远说道。 接着，拿出来手机，给龙兴宾馆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订了一个包厢。 又给李七天和范桂香去了一个电话，让他们直接到龙兴宾馆。 李七天这段时间，也忙得不可开交，理发店肯定不是只能他一个理发师，其他的理发师，马志远是交给他和范桂香两个人去招聘。 还有理发店的一些工具器材，美发的一些产品，也都要他去联系。 招聘到的理发师，他还要先进行技术培训，还有一些工作要求等等。 剩下的事情，都是范桂香的事了。 两个人也在县城租了房子，就在自己住的地方准备这些事情。 只等下一步装修好了，也不用什么去散味，放上两三天，打扫干净，就准备营业了。 宋杰也没有拒绝，这是打入马志远内部圈子的好机会，怎么可能错过呢。 搞人际关系，不吃吃喝喝怎么行，到了饭桌上，几杯酒下去了，关系就初步建立了。 几个人是边走边聊，宋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的书店，看的小说和故事比较多，妙语连珠，马志远都被他说的内容给吸引。 吃饭，很顺利，也没有遇到刘家荣他们。 反而是刘长江听到马志远来店里吃饭，亲自过来，打了一圈，最后还给了一个大的折扣。 更让宋杰开眼的是，刘长江敬酒的时候，马志远竟然滴酒不沾，就拿着茶杯喝饮料，刘长江也没有丝毫介意。 让宋杰对马志远的实力和能力，更多了几分信心。 对自己选择加盟马志远的理发店品牌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是烟消云散。 92 又敲定一家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老师抓的也越来越严。 本来周六还可以休息半天，周日休息一天。 现在也变成了只有周日半天时间。 但马志远在学习上的时间，反而是越来越少了。 别说下课后学习了，就是上课，也经常请假。 为了不影响其他的学生学习。 周云海给他的座位，弄到了班级最后一排靠近门口的位置。 教室内其他的人座位还轮动。 每个月调整一次。 而靠近门口最后排那个座位，却成为了马志远的专座。 杨玉环也不再选择和马志远坐同桌了。 范文杰、刘坚等人，却每次座位都选在了马志远身边。 “老马，你这是怎么了？和周公干架了？”刘坚笑吟吟地问道。 要搁在以前，马志远的座位，只能是最黄金学习区域，在教室内的核心地段。 稍微选一个偏僻的位置，周云海老师都要来找他谈心了。 现在却被发配了。 关键是，马志远的成绩，没有断崖式的下跌啊。 好学生，都是老师眼里的宝。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待遇。 班里不少人，包括范文杰等人，都在怀疑，马志远是不是得罪了周云海。 “怎么可能，位置是我自己要求的。我知识点掌握的差不多了，只要自己复习就行了，这个位置比较喜欢。”马志远摇头笑道。 乡下的初中，是有过不少学生和老师干架的。 但在龙华二中这样在县城里边知名的重点高中，学生家长都恨不得花钱买进来，是没有学生敢和老师对着来的。 收拾不了你，还收拾不了你父母啊。 “老马，你要不去和周老师赔礼道歉，他别看面冷，但是很好说话的。”刘坚明显不信马志远这个解释。 教室内最不适合学习的位置就是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了。 别说学习，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也不是多好的选择。 下课的时候，人进进出出的，每次都要路过，吵得不行。 连刘坚他们以前不学习的，都不愿意选这个位置。 周云海每次在走廊偷偷看教室内情况，在这个地方看的也多。 可以说，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个位置的风水，都不好。 “不用，我真没啥事，这位置也是我自己选择的，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我也要请假比较多，这个位置也不影响其他人学习。”马志远说道。 “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情，和兄弟说啊。”刘坚连忙问道。 就算他帮不上忙，还有他家里呢。 如果说以前，他和马志远就普通的同学关系，好，但是也最多就是帮一些顺手而为的小事。 那现在，跟着马志远参与到学霸秘笈的工作后。 占有百分之十的份子。 当初觉得，也就是和马志远他们打打闹闹。 能把本钱赚回来就不错了。 别说他了，就连主编这套教辅书的肖杰，也不会想到，这套书会这么畅销。 才上线这么点时间，销售额都已经好几百万了。 等其他地方都铺满了，估计营业额能够达到上千万元。 这还是盗版的太多了。 不然，说不定利润都能够上千万。 肖杰和马志奎等人，也都觉得不真实，那几天，没少给马志远打电话，一天好几个的那种。 听说马志奎学校的老师，特别是出版社的，还找上门来，想要他在学校出版社兼职一下。 甚至还明里暗里问他，大学毕业后，愿不愿意在出版社工作了。 肖杰也是彻底在全国扬名了。 这一年的高考状元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风光。 寒门，京城大学。 高三毕业编写教辅书。 全国爆火。 加在一起，堪称是新闻爆点。 要不是京城大学保护，蜂拥而来的记者都要影响到他的学习了。 而刘坚，也就是帮忙收集一些资料，联系下印刷什么的，帮忙办理出版资质等。 就能赚至少几十万。 要知道，体制内的正常收入，这个时候，一个月也就几百块钱。 刘坚，一个高三的学生，还在上着学，就帮着自己同学忙了一下，就几十万了。 关键是，忙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 还是兼职。 别说刘坚和肖杰他们几个都懵了。 就算是刘坚他们家里知道刘坚跟着马志远编书后，赚了这么多，也都要吓了一跳。 这时候，马志远要是有点事让他们帮忙，刘坚家里肯定愿意的。 “家里没事。对了，我准备开一家理发店，资质什么的，不知道你有门路么？”马志远问道。 他自己也去跑过不少次，烟酒是送出去不少了，但是一直没有办下来。 这样的小事，也不可能去麻烦范松华这样的大佬吧。 正好刘坚问起来，马志远想到，当初出版教辅书，比开理发店要复杂多了，刘坚都可以帮忙办下来，而且是那么短的时间。 理发店，肯定是更加容易了。 “理发店？我，好啊，没问题。”刘坚第一反应就是想着自己也参一股。 但是马志远根本就不缺钱。 刘坚也没好意思开口说。 “坚果，要不要也开一家店试试？”马志远读懂了他的意思。 “真的？”刘坚惊喜道。 自从学霸秘笈畅销后，他在家族里边的地位，明显提高，甚至比一些长一辈的地位都高，家里有什么事情，有时候也会咨询他的意见。 但学霸秘笈，那毕竟是一锤子买卖，以后就算马志远再编写教辅书，也不会平白的给刘坚股份。 现在却有机会，可以直接和马志远合作。 刘坚喜出望外。 “嗯，你可以在宝庆开一家我们的加盟店，你负责投资，只要掏钱就行，门店的选址、装修、理发师什么的，都我们来负责……”马志远和刘坚说了一下自己的加盟要求。 也把宋杰加盟的合同，给刘坚看了。 “好，我加盟。我等会下课，就和家里联系。”刘坚都没等马志远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做出决定。 比宋杰做出决定，都还要草率地多。 刘坚的家里人，他叔叔，刘建华，来的也非常快。 一个小时不到，就来到了学校。 详细咨询了马志远加盟的规则后，也很爽快地和马志远签订了合作协议。 店面的选址，他们和李七天去，装修的工作，也同意交给马志远的表哥周松柏来做。 投资的钱，刘坚在学霸秘笈里边的收益，绰绰有余了。 刘坚在宝庆也是有些关系的。 理发店的一些手续问题，刘建华也大包大揽地表示他来负责。 “马同学，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就是关于学霸秘笈的事情。”在谈完理发店的事情后，刘建华说到。 “刘叔，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马志远也不知道学霸秘笈还有什么事情。 刘坚占股百分之十，收益每次都按时给了。 一切都很清楚。 难道还不满意这十分之一？ 那以后不能合作了。 马志远都有些后悔刚才签订加盟协议了。 93 和出版中心签约 马志远感觉刘建华就是冲着学霸秘笈来的。 不是因为理发店的事情。 虽然是因为理发店的事来的，而且加盟店的事情，也谈的非常顺利。 但，刘建华提到学霸秘笈后。 马志远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或许自己，就不该和刘坚说起让他加盟理发店的事情。 他正在念高三，家里不可能让他去做开店的事情。 而他家里，开理发店，应该没有吸引力。 这样的小店，太多了，辛苦还不怎么赚钱。 怎么可能看得上。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组织编写的学霸秘笈太畅销了。 估计听了后，就当笑话听听而已。 现在不仅帮忙理发店的经营执照等琐事，还答应在宝庆开一家加盟店。 他们可不是宋杰那样的，也不是刘坚那么相对好忽悠。 肯定是有所求。 而自己对于他们来说，目前最大的价值，那就是市面上还畅销的学霸秘笈。 只要多一个百分点，那就是好几万的收益。 试问，谁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连学校的行政部，都有老师来找他谈过话。 想要参与学霸秘笈的事情。 也还好，马志远已经签了楚州大学的保送协议。 龙华二中某些老师，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他的。 加上周云海和陈一凡，也在支持着他。 学习生活，基本上还是没怎么收到影响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陈一凡和周云海这样的好老师。 刘坚的家里人，也不是刘坚。 不能拿钱去考验人性，谁也经不住这样的考验。 马志远脸上虽然依旧带笑。 但刘建华，去感觉到了马志远的疏远，稍微一想就明白马志远是误会了。 以为自己惦记学霸秘笈了。 学霸秘笈这么大的果实，羡慕眼红的人肯定不少。 如果没有范松华在撑腰，马志远他们几个吃下去，也不会安稳。 但即使这样，也挡不住有些人想来分一杯羹，估计这段时间，也没少人找马志远要求合作吧。 “马同学，你别误会，听我说。你现在的图书出版，我们是帮忙联系了宝庆新闻出版中心的主任刘凌云，也是刘坚的一个表叔，他们中心前几你拿到了印书、卖书的资格，今年和你们合作的学霸秘笈卖得还不错，所以想要和你长期合作，你们也能拿到许可更方便不是。”刘建华解释道。 刘凌云他们是拿到了更多的自由度。 但日子，反而没有以前好过了。 营收的压力也大，前几年中心也看着教辅书市场热，跟风出版过不少的教辅，但都赔得惨烈。 上次刘坚他们找过来让刘凌云帮忙，刘凌云也毫不犹豫地帮了。 反正中心烂书出版了不少，也不在乎再多出版一套烂书。 象征性地问马志远要了一千块钱。 可就是这他们看不上的书，赚了大钱了。 刘凌云也是些后悔，当初一千块是太少了，应该多要一些。 他知道，靠着他们中心，是没能力靠自己编书赚钱的。 但出版中心搞企业化改制，不靠教辅，拿什么完成自负盈亏？ 想来想去，还不如借此机会和马志远他们加强合作。 马志远脸上依旧带着礼貌性地微笑，“是刘主任他们啊，也是我们不该，当初只给了一千块钱，有些少了，我们再加点，出五万块吧。” 看到马志远他们赚钱了，出版中心也是有人说过，当初马志远他们给的钱太少了。 刘凌云的压力也有些大。 也暗示过刘建华，有机会和刘坚他们说说，看是不是让马志远他们再追加点。 这怎么好意思呢。 但这不是他这次来的缘故，这次刘建华来，是刘凌云那边觉得刘建华他们和马志远的关系比较近，让他谈谈口风，能不能长期合作。 再不弄点钱，中心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效益不好，刘凌云的位置，也坐的不安稳。 这才是刘家现在比较上心的事情。 刘建华听到马志远这么说，好像自己的心思被拆穿了，稍有尴尬，但也不可能把要到手的钱给推了，好在他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这个钱，而是想要更多更持久的钱，“能拿这么多，中心肯定满意。但他们想要和你们长期合作，将中心的书刊经营部承包给你，一年五十万块。” 五十万？ 开什么玩笑。 有这么多钱，想找一个出版中心合作，还不是随便找，为什么非要找宝庆出版中心。 等自己上大学后，找学校的出版社，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 马志远笑了笑，“谢谢刘主任他们看得起我们，但是一年五十万，还是太多了，我们也不可能保证每次编写的教辅书，都这么畅销。这样吧，一年最多十万。如果可以的话，请他们出版中心的人来学校和我谈，不同意的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只要愿意谈，那就是好事。 刘建华连忙说道。“好的，我让刘主任他们来龙华和你谈。” 有了长期合作，出版中心这几年的效益，是有保障了。 说不定刘凌云借此机会，还能上一个台阶。 刘凌云那边，来得也很快。 中心几个人和马志远详谈了大半天，最终以一年十五万的价格承包下宝庆新闻出版中心的书刊经营部，合同三年一续签。 有了宝庆出版中心的名义，马志远教辅书市场的路子，也就顺了。 “老马，我……”马志远接到了李雄的电话。 “你，你什么呀，在岭南干的怎么样？”马志远问道。 李雄当初要和他干，但是马志远没有同意。 后来，李雄只是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南下了。 被褥什么的，还是李雄他爸妈后来学校拿的。 要不是李雄到了岭南后，给家里去了电话，说不定他家里还要来学校闹事。 不过，学校也退了他的学费。 “我，我刚到火车站的时候，钱和证件就被偷了，也没法找工作，前段时间找到了一个老乡开的餐馆，在这边干了一段时间，也攒够回家的路费了，我可以回来跟着你干么？”李雄从范文杰他们那边，拐弯抹角要到了马志远的电话。 从范文杰口里，他也听说已经在岭南都有销售的学霸秘笈，是马志远组织人编写的。 就更加动心了。 马志远没想到李雄会这么惨，第一次出门，就被掏了身家。 能够想象，人生地不熟的他，在岭南的这段时间，遭了多少罪。 “行吧，那你回来吧。直接坐火车去州府，我到那边接你。”马志远稍微想了下，就同意了。 和李雄打过电话后，马志远也想通了。 自己都保送了，也没必要还赖在学校里边。 影响别人学习。 干脆课也不上了。 直接请了长假，好几个月的那种。 马志远直接去了州府，带着李雄开始疯狂找州府顶尖中学的老师，开最高的价钱，邀请他们来编撰学霸秘笈。 楚州州府高中四大名校，水平比起黄冈的名师来，一点也不逊色。 这些金牌教师，能筛选出来最高质量，最有创新意识的题目。 甚至能预测明年高考题的方向。 在来年的学霸秘笈的封面和扉页里，也将有数不清来自州府顶尖中学的老师来为它站台。 比起今年请肖杰他们来编写，书的内容质量，要有质的飞跃。 这也意味着，其它的公司要和马志远比教研，门都没有。 94 都想靠我带飞 人际关系的好坏，不在于你怎么对别人，而在于你的实力。 当你弱小的时候，很多人会看不起你，甚至是欺负你。 而当你实力很强的时候，你周围的人都要对你笑容满面，温和有礼。 当初编写学霸秘笈的时候，马志远也就只能找肖杰这样的高中生，还要画饼，想尽办法去说服他们。 而现在，学霸秘笈火热畅销。 有名，有钱。 面对州府最有名的这些中学老师，也是可以正常的交流。 谦逊有礼，钱到位。 谈下来还是很顺利的。 忙了一个多月，硕果累累。 李雄跟着马志远，看他一个又一个的和楚州州府的名师，签下了合作协议。 想着不久之前，自己还在南方的店里刷盘子，那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是老乡收留。 再之前，学校里边的差学生，不怎么受老师待见的那种。 现在跟着马志远，却能接触到全楚州最好的老师。 一个个还和蔼可亲，笑脸相迎的。 马志远对他们也是非常尊重，钱送上。 但这不妨碍，在事实上，他们都来给马志远打工。 “大雄，你是跟我回龙华还是？”马志远感觉这段时间的成果也差不多了，今年度的学霸秘笈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了。 明年的，先谈妥，签订协议，编写也没必要那么着急。 “我，我想先不回去。”李雄不愿意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当初自己从学校，算是当了逃兵。 一个人拎起来包就去了南方。 要不混出来一个人模狗样，没有脸回去啊。 总不能说，自己退学后，说走就走，就去南方睡了几次桥洞，打过几次地铺，再刷了一段时间的盘子，还是别人同情心发作？ 李雄丢不起这个人。 马志远点点头，“那行吧，如果你愿意跟我干，有两个选择，一是学霸秘笈的销售，需要你自己去跑市场，给你六百块钱一个月的底薪，其他的，能谈下来多少，有多少业绩就有多少钱，另外一个，就是去学理发，等以后，我让你负责一家理发店。” 销售做好了，以后教辅书市场这一块，也未尝不可以交给他来做。 当然，也可以去学习理发和管理，等能力上去了，理发店的店长位置，甚至以后得区域经理，以致于整个理发店的负责人，也未尝不可以坐一下。 能有多大的能耐，马志远就可以给他多大的空间。 本来可以吃香喷喷的软乎饭菜，非得折腾，何苦呢。 李雄稍微权衡了一下，“老马，我愿意去干销售。” 但他之间没有干过销售，也不知道该怎么干起。 刚出社会，两眼一抹黑，马志远也理解这种心情，“我们在全国签下了16家代理商，你可以先去他们那边看看，另外，我也不是让你只是当一个销售，而是要给我组织一支推销队伍，等以后，这支销售队伍，让你来带。” 核心产品，马志远带着人是做出来了。 代理渠道和销售资金，马志远是没有。 也还好，龙华二中和范松华他们给他顶了一波，高中毕业生编写的教辅书，一波噱头，加上书确实质量过硬，很有创新。 而从1999年，高校开始扩招，高考录取率从1998年的35%左右骤然增加到54%左右。 到了明年，也就是2001年，差不多有15%的青年都可以进入大学，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进入大众化阶段。 市场空间也大。 没道理不能做出来一番动静。 李雄还是一个孩子，可看到马志远，跟着他干，也是自己开始提出来的，选好的路，那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好的，我先在州府各书店推广一下，在这边也招一些销售。” 马志远拍拍李雄的肩膀，“相信自己，你能行的，也可以召集一下你的同学一起。做销售，贵在实践，对于销售，实践的第一步就是拜访客户，准备好我们的东西，准备好客户的资料，准备好市面上对手的情况，比如，教辅书，这时候，市面上已经有了不少备受欢迎的教辅，然而这些教辅大部分是以习题为主，突出重难点讲练，没能直截了当地让学生破解高考应试这个难题。 而学霸秘笈，将搜来全国的近五年的高考真题卷、近三年的优秀高中模拟卷集成一本，还把试题打散按专题和难度罗列，与其他教辅打出了差异化。 甚至还有考纲解读、规律方法、知识清单等模块。 书的质量过硬。 要让客户相信我们是可靠、有保证、有经验、有实力的，交往的时候，真诚一点，真诚、善于倾听，有礼貌，用利益来说服客户，给你介绍一个方法，fabe法则……” 马志远滔滔不绝，给李雄灌输自己关于销售的一些心得体会。 李雄瞪大了双眼，怎么销售，马志远也都懂？ 赶紧拿出来笔和本，把马志远说的，给记了下来。 那股认真的劲，如果高一入学的时候，就一直这么认真学习，考上大学是没有问题的，说不定现在，还在教室准备高考。 李雄的智商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能考上龙华二中，从乡下教育资源那么匮乏的地方考上龙华二中，智商肯定是没有问题。 最后，马志远拍了拍李雄的肩膀，“大雄，顶尖销售，都是一步步摔打出来的。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只要你苦练我刚才和你说的这些基本功，成为顶尖的销售，绝对没有问题。” 李雄猛点头，决定去书店买些关于销售的书来看看，边摸索边实践，绝对要干出来一个人样来。 给了李雄一千块钱后，马志远一个人返回了龙华。 刚到龙华，就接到了范松华的电话。 让马志远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是马志远两辈子，第一次踏进龙华县城的权力中心。 范松华的秘书，早早地在门口等着马志远，看到他后，立马就给领了进去。 虽然是龙华最为核心的所在，房子有些老旧，马志远估计是七八十年代盖的红砖房，外面没有装修什么的，能看到砖缝之间的粘合物。 建筑里边，也没什么装修，但比起伏龙村的大部分家庭，还是要好很多。 至少地面，是水泥的。 范松华的办公室，看上去也比较简陋，简单的木头书架，掉漆的实木沙发，有些年头的书桌。 看上去稍微有些现代化的是书桌上的座机和办公室内安装的空调。 “志远来了啊，坐。”范松华很热情地招呼马志远坐下。 秘书倒了一杯茶给马志远，然后走了出去，从外面把门给轻轻地带上。 “范叔，你叫我过来是什么事呢？”马志远问道。 最近龙华的大动作不断，龙华到高沙的公路在修建。 高沙药材批发市场，也在开建。 一村一公司，正在推进。 这些事情，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范松华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是。 怎么还有心思招自己过来。 范松华拿起桌面的陶瓷杯，喝了一口茶水，笑了，“你组织编辑的学霸秘笈卖得不错啊，听说和宝庆出版中心，还签订了合作协议不是。我也相信你们明年编的书，能卖得更好。” “谢谢范叔，要不是您的帮忙，我们的书也就只能在龙华小打小闹，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马志远发自真心地说道。 范松华摆摆手，“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书能卖得好，完全是你们编的书好。这次我叫你来呢，也是和这书有关，你们书卖得好，我就想，要不要在县城里边，规划一些地方来发展出版印刷产业。” 95 出版印刷基地 这是哪里来的信心。 学霸秘笈，才第一年，刚出了九本书。 就开始规划发展出版印刷行业。 也太看好学霸秘笈了吧。 对自己也太信任了吧。 但被信任的感觉，真好。 对自己这样，马志远也不能让范松华去冒险呀。 “范叔，我是相信我们的教辅事业，可以做大做强，但是现在布局出版印刷事业，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范松华脸上堆满了笑容，“不早，我觉得一点也不早，今年刚推出来的学霸秘笈，就畅销全国，今年咱们县城的印刷厂就已经承接不了你们的业务，现在不布局，等明年的时候，咱们要错过多少机会。不仅仅是印刷，我还希望你们以后发行和销售等事情，都可以放在龙华。” 从马志远那边听到，在高沙打造成龙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第二核心，带动整个北面地区的发展。 这已经成为了范松华当前最大的追求目标。 他也和盛梁斌汇报过自己这一想法。 获得了盛梁斌的大力支持。 龙华到北面的公路，能修建到高沙去，也多亏了盛梁斌的支持。 范松华为高沙和马志远他们争取到的一些优惠，也是有盛梁斌在背后，才能那么顺利。 甚至一村一公司，要不是有盛梁斌做背书，他也不一定能推行下去。 当然，现在一村一公司，已经不用最开始那么强力推进。 很多村子，都积极主动来申请了。 一村一公司，在龙华修建到高沙的公路建设下，各个村的公司，也多少拿到一些技术要求不高的项目。 除了混凝土浇筑采取清包工的方式外租设备以外，工人和建材的购买等都由村公司负责。 还有一些简单的水利工程项目等等。 这些项目，也能为这些村集体带来好几万元收入。 与过去村里把工程交给个体施工队相比，村公司施工更加高效可靠。 施工队质量参差不齐。 而村公司施工的质量，要高很多。 不仅如此，有人算过一笔账，同样是修路，承包给工程队每公里成本要比交给村公司高将近百分之二十。 除建筑施工以外，村公司的另一个主营业务，那就是劳务输出。 村公司为签约企业等单位输送务工人员，用工企业会支付一定费用，利企又利民。 大家外出打工，也比之前单打独斗要强多了。 别的不说，拿不到工资的现象，基本上再也没有。 此前，村集体的收入，很多村除了村里的池塘或者水库承包给别人外，基本上没有。 马志远承包村里的荒地，也是伏龙村这么多年来，最大的一笔收入。 如今依托村办公司，村里也有钱了，很多村子，实现了从“张口要钱”到“双手挣钱”的转变，极大的减轻了上面的负担。 村办公司此举，得到了盛梁斌的极大肯定。 下一步，准备在宝庆全域推广。 返乡创业，在上次和马志远聊过后，也取得了极大的进展。 当前，已经有14家返乡人员创办的企业，多是种植、服装和鞋袜加工等产业。 最大的一家企业，是高沙镇八一村的，建了一家鸽业养殖公司，建设生猪栏舍和饲料加工厂、蝇虫培育室、沼气池和柑桔林，后期准备打造“鸽、猪、鳖、果”循环养种链头。 还有高沙镇的建新村，有返乡人员成立了一家俊哥农业公司，投入黑木耳棒12万棒，建白蘑菇、大球盖菇大棚13个4000余平方米，可产黑木耳鲜货100多吨，白蘑菇、大球盖菇80来吨。 高沙创业园，也在宝庆范围内，一炮打响。 更别说此前，伏龙村的药材种植基地，楚仁公司和泰龙公司的药材加工。 高沙药材市场，也正在稳步推进中。 前景极为乐观。 以高沙为核心，打造龙华县城北面第二经济和社会发展核心。 在当下看来，也许真的不会只是一种口号。 范松华也是获益良多。 身份虽然没变，但是地位却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现在范松华对接的，已经不只是高沙那一个乡镇。 而是北面有八个乡镇，让他来联系。 全县也就26个乡镇街道，范松华也相当管辖的范围，有三分之一了。 和当初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 但上面的支持力度越大，范松华的压力也是越大。 范松华也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发展北面。 鉴于高沙这些发展的思路，很多都是借鉴了马志远的意见。 也都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让范松华对马志远，信心十足。 学霸秘笈的畅销。 范松华也起到了推动作用，对此极为熟悉。 龙华，此前拿得出手的，就是教育。 作为贫困地区，老百姓对教育的需求、对孩子教育成才从而实现高考脱贫的渴望非常强大。 但是，教育，除了两所拿得出手的学校，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产业。 学霸秘笈的成功，让范松华看到了机会。 马志远第一桶金，卖废品，也是范松华帮忙的。 范松华在造纸和印刷这行，本来就有资源。 越想，越是有搞头。 有马志远的学霸秘笈为依托，完全可以在龙华打造一个编、印、发为一体的出版产业链。 说不定，教辅图书出版业，也可以打造成为龙华的支柱产业之一。 马志远虽然知道，自己的学霸秘笈，有些方面，和五三，也是很相似的，后者，在市场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也成为教辅行业的巨头之一。 但是，同样的产品，不同的人来做，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成绩。 那么多做共享单车的，那么多做外卖的，最后，也只成就了那几个巨头。 在这个教辅竞争的草莽年代，今年学霸秘笈的成功，到明年，说不定就有众多借鉴学霸秘笈的产品存在。 马志远现在是想要做的是，如何稳固住自己的市场，应对不同梯队的品牌凭借自身规模对新入局者的积压。 跟脚都还不稳，自然没有往产业链的上游走一步。 “范叔，如果在高沙发展出版印刷产业，我是完全支持的，但是以学霸秘笈为核心，我看暂时没必要吧。能不能在教辅市场分一块蛋糕，我也没把握，毕竟，我才只是一个高中生。”马志远说道。 一个高中生？ 对了，眼前这人，还真只是一个高中生。 范松华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略了马志远的高中生的身份。 谁见过这样的高中生呀，太不像话了。 范松华瞥了马志远一眼，“行啦，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知道，你的学霸秘笈，以后肯定是要进驻州府的，但我希望，你们的印刷、推销等，如果龙华的出版印刷基地建好后，能尽量支持高沙这方面的产业。” 高沙是马志远的家乡，如果真合适，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如果范松华真的大力推动，能够坚持几年，马志远还真相信，龙华能发展出来印刷行业。 毕竟，隔壁的县城，后世是有名的复印之乡，文印之都。 印刷和复印，也都是在纸上印字嘛。 马志远点头道，“范叔，只要有条件，我绝对会支持家乡图书印刷和销售行业的发展。” 聊到这里，马志远又想起了宋松。 他以前想要切入到打包站那一行业，不知道对印刷行业，是不是也感兴趣。 96 理发店开张爆火 从范松华办公室出来，马志远拦了一辆面包车。 就马志远一个人。 还在感叹运气好的时候。 面包车没走多远，停在了商场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 “师傅，不走了？”马志远看面包车，好像没有直接载着自己走的意思。 还准备在商场等地方，再搭几个人。 不管是现在的面包车，还是后世的出租车，在县城里边，好像根本就没有有客就不能再载客的规矩。 还是没有有辆自己的车方便。 马志远这时候，都产生了买一辆自己车的想法，就算是面包车也好。 有钱了，想法也就多了。 以前，想要一辆自行车，那都是很奢侈的想法。 “搭你一个人就走？开什么玩笑，我还不得亏死，要不，你包车，包车的话，我送你一个人。”司机师傅白了马志远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来烟，直接就在车里吞云吐雾了。 咳咳，马志远咳嗽了两声，然后把车窗给打开。 从口袋里出来一把钱，然后从中间抽出来一张五十的，吧唧一下，扔在了座位上，“五十块钱，车我包了，去二中，走不走？” 面的师傅一看五十，连忙把钱抢了过去，烟塞到嘴里，点火发动面包车，“走，走，马上走。” 一个人就两块钱，五十块钱，够自己拉二十多人了。 傻子才不走呢。 “师傅，烟掐一下。”马志远提醒道。 他重生后，不抽烟不喝酒，这个习惯，也准备一直坚持下去。 自己不抽烟，也不想抽二手的。 “好咧。”师傅看在钱的份上，连忙把烟给掐了，往车窗外面一扔，嗖地一下，车就冲了出去。 县城不大，十来分钟，车就停在了龙华二中门口附近的大道上。 有几个在等车的，纠结了好半天，才决定不坐三轮车，坐面的。 面包车师傅看着背着书包离去的马志远，暗自感叹，要是都和马志远一样就好了。 马志远下车，走人，面的师傅对他来说，那是路人甲，没有在乎他的想法。 走到宋杰书店门口，现在已经装修成理发店了。 至美造型。 宋杰就在店里边，看到马志远后，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马总，理发店已经装修好了，还正想和你联系，看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什么时候开业呢。” 马志远走进店里。 轻快愉悦明了的色彩，白色的墙面、灰色的自流平地面不加装饰，非常干净、整洁，再加上灯光达到时尚现代的空间效果。 特别是能躺着的洗头，就这一个，能胜过马志远目前看到的所有理发店。 马志远点点头，虽然灯光效果没有后世的理发店好，但是整体环境，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超一流的。 “明天是星期六吧？都准备好了的话，那就明天吧。”马志远看了一下，说道。 “明天？是不是快了？”宋杰犹豫道。 “那就后天吧，宝庆，龙华县城的，还有你这家，三家一同开业。”马志远说道。 在店面开始装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好广告宣传了。 后世烂大街的小广告，撒得满县城都是，效果也不是一般的好。 不少女性，在至美造型还在装修的时候，就来过不少次打听，理发店什么时候开业。 就等一开业，来做头发了。 准备工作做好了，那不赶紧赚钱，还等什么。 “那行，那就明天开业。”宋杰咬着牙说道，还有点紧张。 理发店的价格，比起普通的理发店，要贵那么一些，他还真担心学校门口，学生没有那个消费能力。 可是，理发店的价格，不是他说了算。 而是几家理发店统一的。 第二天，几辆面包车，装上了录制好的喇叭，贴上横幅，满城跑。 县城也不大。 就半天功夫，全县城的人都知道，至美造型要开业了。 县城的理发店，马志远也去看了。 又和托尼老师，范桂香等人聊了一下。 马志远基本上心里有数了。 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好好地睡了一觉。 可能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时间有些长。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二点多。 事先有交待，李七天他们倒也没有在意马志远有没有来，到点，点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半个多小时，就算开业了。 三家理发店门口，都排满了人。 宋杰被汹涌地人群给吓着了。 男同学，女同学都有。 怎么龙华二中的学生，都这么高的消费水准了？ 那以前买书的时候，就十来块钱的书，还想着和自己还价？ 谁说的知识无价。 更应该说的是，美丽价更高。 县城里边那家店，人比龙华二中门口的店人更多。 但看到理发店里边贴出来的价格后，一些男人悄悄地走了，消费不起。 留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女人。 只要能够足够美丽，她们是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和金钱。 特别是她们听说，至美造型的首席技术总监李七天，还给电影《红粉》的几个影视圈炙手可热的明星理过发后。 什么也阻挡不了她们来店里追求美。 马志远起床后，简单填了下肚子，前往学校门口的理发店。 也被理发店的人给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 没有进去给他们添乱。 前往了县城那家店，店里更是挤满了排队的女人。 估计没几个小时，是轮不到的。 真不知道怎么这么大的热情。 马志远在店门口看了一会。 也没有进去。 不少男人，本来想进店里看看的，结果看到店里边坐满了女人，也没好意思进去。 这家理发店，硬生生地变成了女士美发的地方。 开业都没搞开业大酬宾，没有优惠，竟然能火爆到这个程度。 县城里边的人，消费水准不低啊。 马志远笑了笑，回到自己出租房里边，开始看书。 一直到晚上十点，马志远的手机终于震动起来。 马志远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接通电话就问道，“才下班？” 电话是范桂香打来的，“马总，今天刚忙完最后一位客人，还一些都不想走，约好明天来。” “辛苦了，营业额多少？”马志远压低着声音问道。 虽然白天去看过了，但还是有些紧张。 “7000元。”范桂香强压着激动说道。 一家店的流水，七千，这在州府的时候，都很难达到。 马志远吓了一跳，七千，都差不多抵得上他上辈子开的理发店，一天的流水，也就六千多块钱的样子。 那还是生意好的时候。 最低的时候，一天流水就几百块。 但那可是十几年以后，现在才两千年呀。 饶是马志远今天去店外面看过了，听到这个数目，也是吓了一跳。 不过，今天去店里，都是大客户，做头发的。 马志远握紧了拳头，按耐住激动地心，“今天辛苦你们了，以后奖金和红包，少不了你们的。” “哈哈哈，红包和奖金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了马总。”范桂香脸上洋溢出笑容。 旁边的李七天在范桂香身边大笑，他今天忙得就上班前吃个早午餐，第二顿饭，都还没吃呢。 从州府跟着马志远来龙华，他的压力，一点也不比马志远小。 在看到一天的营业额后，终于，笑了，所有的压力、担心和顾虑，都在一笑之下，化为乌有。 范桂香电话挂断后，又接到了宋杰的来电。 一天营业额只有两千多。 这还是周日，学生比较多。 但尽管这样，也比他当初开书店要强多了。 接着宝庆那边来电，当天营业额，六千三百多，比龙华的还要低。 但如果每天都这样，一个月也能有流水二十来万。 在这个年代，可是不少了。 97 一切为了执念 接到三处理发店的电话后，马志远把书一扔，书也不看了。 书的封面上，豁然就是唐宋八大家。 一下午，到现在，书上的内容，每一行每一个字，都看过的，但是看过了啥，一点印象也没有。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往床上一倒。 发自内心的痛快畅笑。 不管是在一开始做决定，还是几次去理发店，马志远给人的感觉，都是信心满满的。 他也是开过连锁理发店的。 但，创业和考试答题不一样，不是有标准答案的。 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现在的环境不一样。 而且开高端理发店，是在龙华这么一个很贫困的县城。 大家真的有这个消费能力么。 马志远虽然对女人的爱美之心，很坚信，但没到结果出来的时候，也还是难免担心。 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大家不是没有消费能力。 而是欠刺激。 只要提供好的产品，还是有愿意付费的。 关键是，要给他们提供消费的场景。 晚上，马志远失眠了。 想了很多。 重生创业，可以做很多事情。 也许，自己又是在高沙种植药材。 又是开理发店。 其实说起来，都不是那种来钱特别快，能够暴富的路子。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上辈子的执念。 有一些是想要做，却没做的事情。 有一些是做了，但没有做成的事情。 不做成这些，念头就不通达。 人重生一辈子，也许都有想着完成上辈子未竞的事业吧。 马志远晚上一直在复盘，在反省自己做过的事情。 总结得失。 现在发现，自己在县城开品牌理发店，还是有些冒失了。 但，好在，成功了。 第二天，一大早。 同学们，三三两两的从马志远身后，走进了教室。 班上的人，罕见地看到了马志远的出现。 大家也都知道了，马志远是保送了楚州大学。 和后世不一样的是。 这时候的龙华二中，很多人，知道的大学，也就是京城那几所有名的大学，申城的大学，可能也知道。 楚州的，估计知道师大。 其他的大学，对于偏僻的龙华的中学来说，名字都是陌生的。 大家也没有去打听和关注过。 也不知道这些学校的好坏。 但是，马志远被保送后，大家都知道了。 这学校不错，但是究竟有多不错。 大家也没有一个概念。 但不妨碍的是，大家看到马志远后，都是羡慕的。 对于高三学生来说，最大的幸福，那就是高考结束，最期待的是，能考一个好分数，上一个好大学，走出偏僻的龙华，走向精彩而陌生的世界。 杨玉环，趾高气扬地走进了教室，路过马志远的身边，还特意地甩了一下头发。 马志远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神经病？ 杨玉环看到马志远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又用手撩了一下头发。 “你洗头了？用的飘柔？”马志远问道。 都有男朋友的人了，在自己面前撩头发，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关键是，自己对你又不感冒。 不然，也未尝不可以挥动一下锄头。 反正自己和她男朋友关系也一般，高中三年都没说过几句话，毕业后，更是从没联系过。 只是，大姐你不是自己的菜啊。 送到嘴边都不想吃。 “什么眼神啊！”杨玉环白了马志远一眼，还有点风情，“没看到我的头发很直么？” 马志远经过提醒，确实发现她的头发，变得非常直。 杨玉环的头发，本来有些卷的，天然卷。 应该是周末，去拉直了。 再看看班上的学生，好几个去拉直了。 有的人拉直后，整个人确实是好看很多。 但不是每个人拉直头发都好看的。 杨玉环卷发的时候，很不错。 拉直后，稍微有些的姿色，都在一头直发中减去了一大半。 马志远摇摇头，“你可真有钱，拉一次头发，都抵得上我个把月生活费了。” 班上这些女同学，真是不把钱当钱花。 “切。”杨玉环扭着腰就走了。 从身后，看上去，比班上的大部分学生，更有味道。 马志远摇摇头，好似很不屑的样子。 却翘起来二郎腿，用自己腿部的力量去压制小马的反抗。 现在也真是的，好像比上辈子这时候，更容易失去控制力。 面对不是自己喜欢的菜，都有想吃。 低头，翻开书，掩饰自己的尴尬，装作开始看书。 “老马，你不是保送了么，还看书啊。”一张宜笑宜嗔的脸，从马志远边上的窗户上露出来。 马志远抬头，孙露的头发，也是拉直了，一头笔直的秀发，给她本就出众的外貌，显得更加青春活力。 有的美丽，是什么样的发型都好看，不管是弯曲，还是笔直，只要搭配到那张脸上，那都是最为合适的发型。 “考大学是要好好学习，但学习不仅是考大学，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 孙露的眼神像是闪着星星，带着迷恋和崇拜。 这时候，学习好的学生，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而马志远，不仅仅是学习好，长得还不错。 李七天给打理过的头发，更突出了他的帅气。 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什么品牌的，简简单单，主打的就是一个干净，利落，和阳光青春。 加上刚才那淡淡地语气，更有魅力了。 孙露的心，怦怦直跳，脸一下红了。 扭过头，躲避马志远炙热地眼神。 修长而又白皙地脖子和脸庞，完全展现在马志远眼前。 一股情丝，在两人的一看一转头之间，在虚空中诞生，弥漫。 “孙露，孙露。”就有人坏人好事，杨玉环在远处冲着孙露喊道。 孙露红色一下就弥漫到了整个脖子，低着头，走向了杨玉环那边，暗自埋怨自己的好姐妹。 马志远看向杨玉环，瞪了一眼。 杨玉环狠狠地回瞪了过来，还挑衅似地昂起来头。 让人恨不得上去抽她一下。 孙露走到杨玉环身边，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两个女生，开始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的话要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范贤也来到了马志远他们班上。 和杨玉环的男朋友，聊的很欢畅。 眼神，时不时地看向了孙露。 98 不喜欢她和人走得太近 马志远把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心里多了一分阴霾。 想起了上辈子和一个老乡一起喝酒的时候。 老乡是龙华县城的，和孙璐一个初中的。 听他说，孙璐很小的时候，就是让无数人魂牵梦绕的绝色。 那时候学校里边，虽然没有校花评选什么活动。 但孙璐是学校里边，很多人心目中的校花。 在学校里边和外面，没少有人甘愿当护花使者。 甚至，马志远还知道，现在也有不少人给孙璐写信。 有龙华一中的，三中的，五中的，九中的。 都在县城里边，还写信。 说实在的，马志远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但美女，大家都稀罕。 要去考虑一个人内在的事情，往往说明外在还不够吸引人，男人和女人，都一样。 不管内在怎么样，有些人光是外在就够了，就能让人喜欢上很久很久。 多年后，还念念不忘。 马志远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孙璐的错，只是因为大家，都有对美的追求。 范贤多看几眼，就多看呗。 难道还能挖了他的眼睛不成？ 只要不靠太近就行。 可就在马志远这么想的时候。 范贤和杨玉环的男朋友聊着聊着，就走向了杨玉环。 然后四个人聊了起来。 不知道聊得什么。 马志远只是听到了孙璐，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以往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让马志远很不习惯，孙璐对靠近她的男人，不懂得去拒绝。 美女这种稀缺资源，周边从来不缺少追求者。 一个不会拒绝别人好意的美女，会让身边的男人觉得很累。 马志远也难以接受别的男人围着自己的女人身边转。 尽管，现在他和孙璐，根本就没有确定关系。 站起来，走向前。 路过范贤身后的时候，一不小心，给他撞翻在地。 “玛德，你……”范贤爬起来，看着马志远路过的背影，就要骂道。 没想到，马志远身子往后一扭，右手一个勾拳，又把他放倒在地。 “没事少来我们班上瞎晃悠，影响我们班学习。” 说完后，拳头上吹了一口气，晃晃悠悠地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范贤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通红，拿起来一条凳子，拎起来，就要和马志远拼命。 教室内的同学，纷纷看了过来。 不少人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刘坚跑了过来，一手就把凳子给按住，然后一脚给踹了过去。 范贤弓着腰，整个身子蜷缩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范文杰他们几个，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围了过来。 范贤一看，连忙站起来，一句狠话都没敢说，没灰溜溜地出了教室，回他自己班上去了。 离去的眼神里边，对马志远充满了怨愤。 孙璐看着眼前的一切，愣住了，眼睛发红，眼泪在眼里打圈。 觉得很委屈。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和人了聊聊天而已。 可马志远为什么要这样子，要这么凶，这么吓人，她真是没见过。 马志远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孙璐在那抽泣，突然有些烦。 没有上前去安慰。 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感情。 孙璐家里条件很好，从小就开始展露漂亮的姿容，一直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孙璐，是受不了委屈的。 而自己的人生，完全诠释了苦的含义。 人生三观，本来就有些不一致。 两个人的生长环境和由此养成的三观，对两人的相处，有非常大的影响。 马志远不认为自己两辈子根深蒂固的思想和习惯，会因为爱情而发生转折性的改变。 门当户对，是非常有道理的。 癞蛤蟆和天鹅就算在一块恋爱了，也没法在一块生活。 更何况，他也不认为两人之间的爱有多深。 马志远甚至认为，孙璐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另眼相看。 不是因为自己还看得过去的长相，也不是因为自己在班上出类拔萃的学习成绩。 而是自己在高一的时候，有好几次没有和别的男生一样去迎合她，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说过她，又不是别人玩的那一套欲擒故纵，反而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得到。 沉没成本，又让人难以放弃。 导致她对自己感觉越来越好。 甚至让她自己都觉得爱上了自己。 也许，自己贪图的是孙璐的美，她只是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这样的好感，能持久么？ 以后真的适合生活在一起么？ 马志远摊开书，心烦，看不进去，趴在书上，闭着眼睛，睡觉。 睡觉是解决心烦最好的办法。 刘坚看了看马志远，看了看孙璐，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发挥更好一些的，一脚下去，竟然能让他那么快就站了起来。 范文杰看了看马志远，看了看刘坚，懊悔自己站出来太晚了，想着要不要晚上找几个一起踢球的兄弟，去踢两脚，不然刘坚都踹了，自己没有，是不是不够兄弟。 杨玉环狠狠地瞪了马志远一眼，嘴里在不停地安慰孙璐。 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教室内的人，看了一会热闹。 对马志远多了几分敬畏，几分疏远。 学习好的学生不怕，爱打架的学生也不怕。 就怕学习好，还又坏的学生。 王芳低头看着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心里去。 想着刚才马志远打人的样子。 羡慕而又酸楚。 不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同学聊天，他会不会吃醋？ 看着孙璐哭了。 心里莫名地有些欢喜。 祝福马志远和孙璐过得好，她真的做不到。 没多久，教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该看书的看书，该做试卷的做试卷。 马志远被周云海给叫了出去，写了一份检讨。 刘坚也被周云海叫了出去，回来后，当面在教室内，当着大家的面，念了一份检讨。 听说物理老师郑明，还和学校教务处说过，要给马志远和刘坚一个处分。 但是学校以周云海已经让他们两个做过检查了。 一事不二罚。 不了了之。 后来，好像听说，范贤在学校操场散步的时候，因为碰着别人的足球了，和人发生了斗殴，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学校为此专门出了一份通知，不允许校外的人在学校里边的操场踢球，甚至操场上的球框，也被挪走了。 而从这天起，孙璐再也没有来找过马志远。 马志远也没有下去找过她。 99 千禧年第一场雪 刚闹翻的那天晚上，马志远失眠了，辗转反侧，一度怀疑是自己做错了。 她只是和别人聊聊天而已。 第二天又陷入困惑。 反反复复。 终究是意难平。 几天后，总算是走了出了情绪的怪圈。 只能说是遗憾，也许很好，但就适合陌生。 离开的是有些慢，但很坚定。 也许最稳定的关系是没有关系。 成长或许就是放下了喜欢。 起床、看书、吃饭、运动、睡觉。 偶尔去外面店里看看。 日复一日的生活，虽说是有点枯燥，其实也挺好的。 时间过得很快。 好像没多会，就到了冬天。 迎来了2000年的第一场雪。 马志远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看着雪花像是鹅毛一样飘飘洒洒地从天上落下，天地间，一片白，银装素裹。 马志远贪婪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美景。 后世，很难再见到这样的雪景了。 好像小时候的印象里，下雪的时候很多，而越长大，下雪的时候，越少。 专家说是厄尔尼诺现象。 也有说是因为二氧化碳排放导致的温室效应。 甚至有些地方，把村里烧火做饭和取暖的灶给封了，煤炉子也不让烧。 要用煤气。 可大冬天，取暖谁舍得用那个呀。 毕竟家里有矿，早就不在村里住了。 从欣赏美景，一下子却转到了民生疾苦。 马志远自嘲地笑了笑，没多大能耐，反而操心很多。 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挡住雪花带过来的寒风。 今年冬天是暖和了。 往年冬天，是自己最难过的时候，穿着单衣，取暖靠的是抖。 看着雪景，马志远不由得想起了一首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 年年都有雪，但是就那一年的雪，被自己记住了那么多年。 因为那首歌。 想起歌曲，马志远又想起了李雄。 不知道上次他问自己要的歌曲，是送给了哪位姑娘。 可惜自己不会谱曲，只记得歌词，不然把这首歌，也送给他。 让他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 李雄现在还在州府，不知道他通过什么门路，竟然和楚州教育出版社搭上了关系，那边也愿意和马志远的之路图书合作。 之路图书是马志远在州府成立的图书策划有限公司。 这倒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在97年的时候，冀州的一个农民出身的做书人，和光明出版社合作出版过一本名校方略的教辅书。 马志远虽然和宝庆出版中心也合作。 但也没有拒绝和楚州教育出版社合作。 敲定合作后，李雄借助楚州教育出版社的资源，销售一下就打开了局面。 而李雄也从龙华招了很多人，拉起来一支销售队伍，大部分都是初中毕业。 有一些在社会上也闯荡了几年。 这批人，敢打敢拼，吃苦耐劳，销售成绩斐然。 之路图书，也算是走上了正轨。 如果明年的图书质量，还能和今年一样。 在教辅书市场，占据一席之地，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在外面看了半天雪景，发了半天呆。 马志远回到教室，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 “晚自习后，等我一下。”字条的落款，是芳。 马志远朝着她看了过去。 乌黑、顺滑短发齐耳，和一个假小子一样。 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白皙的脸庞，比外面正在下的白雪，还要白皙。 一双大眼，灵气十足，明亮而又闪烁。 好似马志远的目光，像阳光一样温暖却炙热。 王芳那如玉的手指穿在头发里边，低着头，红着脸，好像是做了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一向开朗大方的她，在遇到马志远后，不知道怎么就容易脸红。 低着头，眼睛顺过头发的间隙，看到马志远冲着她点点头，答应了她的约请。 心砰砰直跳，像是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比当初在医务室，两个人盖一床毛毯，更让她雀跃和激动，紧张而又兴奋。 有的人开心死了，有的人开心死了。 孙璐在教室内，看着窗外飘着的雪，感觉内心比雪还要冷。 那天本来就是马志远做错了。 还等着马志远来和自己道歉。 可一直到下雪了，还没等到他过来。 和自己服软说一下好话，有那么难么？ 一直都是自己去楼上找他，难道他就不能来下面找自己么？ 凭什么每次都要自己主动。 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能主动一点么？ 你就不能来哄哄自己啊？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马志远合上手中的《浮生六记》，放在书包里边，准备回住的地方再看看。 站起来，背上包，马志远就开始往教室外走去。 王芳看到了，急得不行。 连忙从桌子底下拿着袋子，追了出去。 都说好了的，怎么就不等等我呢。 怎么一个人先走了。 王芳跑到教学楼下，发现马志远就站在不远处等着。 看到她下来后，又慢慢地往操场那边走去。 王芳看到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和做了亏心事一样，时不时周边看几眼。 两个人之间，隔着有七八米远的距离。 却不知，有一双眼睛，把着一切都看到了眼里。 杨玉环以前和男朋友课后去学校里走走的时候，也是这样。 走到操场东边，有两排树木，中间一条小道。 马志远开始站在那没动，边上是爱因斯坦的雕塑，爆炸式的发型上，满是雪花。 一下子就白了头。 “不用看边上了，周边没人。” 王芳在后面鬼鬼祟祟地走到树林中，耳边响起的声音，把她给吓了一跳。 好看的眼睛白了马志远一眼，“老马，你，你就不能有点动静啊。” 不知道为什么，老马两个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马志远感觉像是两口子一样。 “叫我出来有什么事，不能在教室说啊？” “没什么事情，我，我们先一起走走吧。”王芳缩了缩头，红着脸说道。 “好的，走吧。”马志远沿着路，向前走去，吱嘎吱嘎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王芳走在马志远身后一丢丢的，又想要和马志远走到一起，又生怕别人看到一样。 脸通红通红的。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也没有说话，只有吱嘎吱嘎踩在雪上的声音。 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和无聊。 不说话，只要能走在一起，好像就很好的。 沿着东边的路，绕了一圈，又走到了学校西边。 这里是学校的一些校办产业的地方，都是一些老楼。 物理和化学实验等所在的科教楼也在这个位置。 这个点，已经下班了，没有什么人。 学生宿舍楼，都在东边那一排。 走到科教楼的时候，马志远走到屋檐下，转过头对着王芳说，“有事吗？” 王芳犹豫了半天，才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条围巾，“这，这是我给你织的围巾。” 马志远眼神落在她递过来的围巾上，白色的，说实在话，不是他喜欢的颜色。 看着毛线，也有的地方，也有些别扭，确实是亲自动手织的。 “织了三个多月，第一次没织好，又拆了织的，不太好。”王芳越说，声音越低，和蚊吟一样。 如果不是下雪天，这里又足够安静，马志远都要怀疑自己能听见她的话。 “谢谢，我很喜欢。”马志远伸手就要去接过围巾。 100 第一次吻 王芳眉眼低垂，轻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柔声道，“老马，我可以给你戴上么？” 马志远一时间有些懵逼，给他送围巾就算了，还给他戴上？ 这…… 但要是不答应，估计王芳的头，都要低垂到地面去了。 马志远可不忍心她去雪地里。 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轻轻地嗯了一声。 配合地往前弯了一下腰。 王芳连忙拿着白色的围巾，上前一步，往马志远的脖子上套。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都弄了好几遍，才笨拙的搭在了马志远的脖子上。 王芳的纤纤素手在马志远的脖子上系着围巾。 马志远低着头看着王芳，月色倾泻下，雪光反射中，王芳那白皙精致的脸庞，浮现出凝脂白玉般的质感，樱唇中呼吸的气体，清新撩人。 应该没有嚼益达。 清新的口气，也不一定要后天或者用什么来造。 丝丝缕缕情愫的气息逐渐升温。 呃…… 马志远相信王芳，真的是围巾织了很多次了。 从她系围巾的手法，就可以感受得到。 脖子差点要被勒得无法喘气了。 马志远连忙用手把围巾松开，退后一步，然后拎着围巾一头，手一甩，扔了一半到身子后头。 太吓人了。 再让她给自己系围巾，估计是要把自己给送走了。 “怎么样，还好看吧。”马志远在王芳面前，稍微摆了一个姿势。 “嗯嗯。”王芳点点头，不知道是冷了，还是激动的，单薄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走吧，不早了，我送你去宿舍那。”马志远看了一眼王芳，就迈开了脚步。 考虑到王芳的步子比较慢，刻意地放缓了速度。 王芳连忙跟上。 只是送了围巾给马志远后，有些深思不定，走路也不看路。 一头就撞到了马志远的后背上。 下雪天，路本来就滑。 这一下，直接给马志远撞得重心不稳，往前一下，脚步凌乱，往前冲了五六步，好半天才站稳了跟脚。 而王芳自己，却吧唧一下，摔倒在地上。 马志远站稳后，回过头来看着王芳摔倒在地上，赶紧走了过去，把她扶起来。 王芳两眼汪汪，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送的围巾，歪歪扭扭的，不太美观。 给马志远系围巾，又差点勒着他了。 走路，还把他给撞了。 好不容易约会一次，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简直是糟糕透了。 王芳，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殊不知，眼中满是水汪汪雾气的她，给男人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马志远本来被撞了，还有些恼火，看到她这个样子，一下子气就散了。 伸出手，拍了一下她头上的雪，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吧。” 王芳一时间有些懵，身子闻言变得僵硬，不是因为天冷，也不是刚才摔着了，而是因为马志远的手。 “没，没事。”王芳颤抖着说道。 “是不是有些冷？”马志远开始解棉衣的扣子，准备给王芳披上。 刚解开两三个，一股冷空气袭来，打了一个寒颤。 真冷。 “我不冷。”王芳鼓起勇气，抱着马志远的胳膊。 马志远默默感受着那份少女的柔软，手不知道该怎么放。 站在那里，身体绷着。 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和女人这么近。 心砰砰直跳。 脑海里一片空白。 王芳搂着马志远的胳膊，马志远一动不动，两个人站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刹那，也许过了很久很久。 在这一刻，时间是停止了。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都能让人难以忘怀，久久在脑海里。 可能是这么一个姿势太累，也可能是心动了，或许是虚空中不知名的力量，给了马志远勇气。 被王芳抱着的手，稍微一用力。 就把王芳给带了过来，抱住了她。 青春的味道，扑满了身。 王芳双手下意识地要推开马志远，可那力道，和不加抵抗差不多，甚至一次比一次要无力。 更是激起来马志远的心。 抱得更用力了。 王芳见推不开，就直接把头埋到马志远的身前。 闭着眼睛，红着脸庞。 今天，她是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干嘛呢？” 一道手电，从远处照射而来。 带着如炸雷的声音。 马志远连忙放开双手，王芳也有些慌乱。 “走。”马志远牵着王芳的手，跑了起来。 身后那个老师，在后面追了几步，就停止了追逐。 可能是追不上。 也可能是不想追上。 跑了很久，直到感觉不到后面有人在追，两个人才慢了下来。 相视一笑。 没有过追求，没有过情话，也没有过表白，没有过说我喜欢你，两个人就牵着手，走在了校园里。 走得很慢，但是给马志远和王芳的感觉，怎么就那么快。 好像才一会，就到了女生宿舍门口。 大门已经锁上了。 叫了好大一会。 宿舍阿姨才过来把门打开。 满脸寒霜，比外面下着的雪还要冷。 但在看到马志远后，就好像春风吹来，雪化了，春来了，笑容满面，对着王芳说道，“怎么才回来啊，赶紧回宿舍，等会学校的老师要来查寝了。” 王芳就要走进去。 马志远却一把拉住她，抱入怀里，在她嘴上吻了一下。 王芳懵了，脸红得像太阳。 阿姨的眉头抖了一下。 也太没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就轻轻地吻了一下，马志远就放开了手，“芳，你先回宿舍吧。” “嗯。”王芳呢喃一声，深情地看了马志远一眼，走了几步，然后跑了起来。 马志远看着王芳进了楼梯，才回过神来，和宿舍阿姨说道，“阿姨，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如果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 阿姨肯定是认识自己，而且是想要和自己搞好关系。 不然，要是换另外一个人这么晚回来，早就骂骂咧咧了，还要登记名字。 除非，平时和阿姨把关系搞好了。 “也没啥事，就是那个，学校门口的理发店挺火的，去理发也不容易，那个。”阿姨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宿舍楼的废品，都是阿姨在处理。 她和宋松他们也没少打交道，知道理发店背后的大老板之一是马志远。 想要点好处。 当然，她也是不敢得罪马志远，要知道，马志远和宋松的关系那么近，万一不收自己的废品，或者是给自己的废品秤不足，她的利益会受到最直接的损失。 “哦，店不是我开的，但是我和宋老板关系不错，给我有卡，这卡就让给你吧，可以去店里理发十次，只要拿卡去就行，不管是谁用。”马志远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理发卡。 理发卡是前段时间才做好的，马志远准备用来送人的。 巡捕房、工商什么的，也是需要打点的。 101 恋爱后的变化 宿舍管理阿姨只想着从马志远这边，能不能得到一些实惠，至美造型，做头发的水平高是高，就是太贵了。 她家闺女，想要去那边做一个发型，因为太贵了，宿管阿姨舍不得，但是看着女儿不开心，心里也不是滋味。 正好碰到了马志远，还关照了他们，得赶紧变现。 “这……这太贵重了吧。”宿管阿姨眼睛盯着马志远手上的卡，都挪不开了。 恨不得立马就给抢过来，但又有点放不开。 马志远最熟悉宿管阿姨这个样子了，二婶和村里的人，看到好东西后，也都是要来回推两三次。 在某方面讲，这是传统，大到登基三辞三让，小到收礼三辞三让。 是一个道理的。 或许，每一个人，其实都有当帝王的潜质，只是缺少帝师的教导和平台，最关键是，少了一个当帝王的爹。 “没什么，用的上就好。认卡不认人的，谁拿着去都能用。”马志远把卡直接扔给她。 宿管阿姨受宠若惊地接下卡，脸上灿烂地和菊花一样，“谢谢，谢谢！” “阿姨，以后王芳要是用开水，可以麻烦你一下么。”马志远不可能因为晚回来一次，就给阿姨一张卡。 那也是好几千块钱。 家里有矿，也不会这么大方。 “好，好，没问题，以后我烧好水给她送到宿舍。”阿姨也松了一口气，还生怕她每天都要这么晚回来。 万一一步不小心，肚子里多了一个人，自己经常她回来晚了不管，阿姨的工作，搞不好都要被他们给弄丢了。 现在倒好。 只是稍微麻烦点，以后烧水的时候多烧点好了。 反正她也经常在宿舍楼这边烧菜做饭的。 或者去学校食堂那边，早自习的时候，去给打两瓶水。 多大点事。 至于以后回来晚了，帮忙开开门，马志远没说，阿姨也没提，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让宿舍管理阿姨多照顾王芳后，马志远施施然往自己租房的地方走。 学校里边空寂无人，很安静，只有偶尔雪太多，压倒树枝，从上面摔下地，散了一地的声音。 路过学校门口，门卫大爷已经在保安室躺下了。 大下雪天的，谁不喜欢床上躺着啊。 被叫起来的时候，也一肚子脾气，但看到是马志远后，脸一下子就笑开了，人生就是一出戏，大家都是演员，在自己的领域，演技都是一流。 马志远平时一瓶水一包烟什么的，已经把他给喂饱了。 有时候学校管的再严格，门卫大爷和宿管阿姨才是关键，只要他们松一松，睁开一只眼，闭上一只眼，照样有后门可以走。 回到住的地方，又看了一会书。 洗了一个凉水澡。 别说，外面下着雪，洗着凉水澡，不是一般的享受。 前提，是身体还可以。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冬泳。 第二天，早早的来到教室。 站在走廊上，吹着凉风，看到王芳从宿舍楼那边过来，从楼下走过，进了教学楼，马志远的嘴角，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情极好。 看到对方，就想要笑，也许，这就是恋爱吧。 这是和孙璐在一块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和孙璐在一块，那不是恋爱，而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对自己又足够好，能给人足够的虚荣。 孙璐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向马志远的位置，笑，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散开。 看了一眼后，就迅速地把头扭开，装作没看他的样子。 却又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班上没有几个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除了刘坚。 一开始他就感觉到王芳和孙璐喜欢马志远。 另外一个，就是杨玉环。 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她是过来人，太懂恋爱的那味道了。 闭着眼睛都能闻到，马志远和王芳之间，磁场的变化。 毕竟，她昨晚看到了马志远和王芳，一前一后走向了操场。 早自习，马志远和王芳，对视过好几眼。 视线对接的时候，引动了冥冥之中的未知名能量，这股能量能让人心情愉悦。 一早上，马志远和王芳的嘴角，就没有缺过笑容。 心情好，学习效果好像也好很多。 同样的文章，给了马志远不一样的感受。 王芳也觉得自己的学习效果好了很多。 她不能和马志远差的太远。 就算去不了楚州大学，也要考上楚州的一所好学校。 下课铃一响，杨玉环就冲出教室，匆匆忙忙赶往楼下的教室。 马志远照样是和刘坚他们几个去了食堂。 和往常一样，去教工食堂，打了一份米粉。 照样牛肉很多，花生米也不少。 而学生食堂的，米粉都要少很多，花生米都生怕多给了几颗。 范文杰几个，伸出筷子，照样要从马志远的碗里捞肉。 结果马志远看到后，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碗。 在食堂看了一圈。 一眼就发现了坐在食堂另一个角落的王芳。 端着碗，走了过去。 把牛肉都挑出来，一股脑全部都夹到王芳的碗里。 然后又回到刘坚他们几个人坐的地方。 王芳看着马志远离去的背影，心里比吃了牛肉还要幸福。 “老马，什么情况？”范文杰一直以为马志远在和孙璐谈着恋爱，怎么一下子就切换到了王芳。 “卧槽，太重色轻友了！”刘坚早就知道马志远和王芳之间有感情，现在就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的问题。 相比于马志远和孙璐，他更看好马志远和王芳。 “啥时候勾搭上了？”肖成才目瞪口呆。 这昨天还好好的，应该说，昨天晚自习都还很正常。 今天一个早自习，就这…… 太快了吧。 恋爱，不用去做点事，就能成的？ 心里充满了羡慕。 自己一份爱情都没有。 马志远却拥有了又一份。 “没什么，我和王芳确定了恋爱关系，以后有事，你们也帮着点。还有，我和孙璐，一直就没有关系。”马志远坐了下来，然后从范文杰的碗里，夹了一筷子。 范文杰目瞪口呆，以往不是这样的。 另外一边，孙璐也知道了，马志远移情别恋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杨玉环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从来没看到孙璐这么伤心过。 都怪马志远。 孙璐哭了。 消息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传了出去。 马志远隔壁班上，两个男同学，联袂去了孙璐的班上，给送去了好吃的，安慰了半天。 范贤也准备了一些孙璐喜欢吃的，都是从杨玉环口中得知的，也去了孙璐的班上。 还有很多人，去安慰了孙璐。 …… 尽管下雪，但是至美造型的生意，一点也不受影响。 甚至比以往，更好了一些。 完全超乎了马志远的意料。 从刚开店了，到现在，店里的生意，竟然一直都这么好。 不科学啊。 什么时候，县城的人这么有钱了啊。 102 托尼老师的野望 “把你数学试卷，都拿给我。”马志远走到王芳面前说道。 和王芳确定恋爱关系后。 马志远触动了上辈子的回忆阀门。 好像上辈子，上大学后，自己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就是王芳给自己打来的。 和自己说一些她学校的事情，还说她听的歌曲。 后来，加上了秋秋，经常和自己分享她的生活。 只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太在意。 从来没有往感情方面想。 要不是那次走廊罚站的时候，刘坚提起。 马志远还真以为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现在才发现，王芳对自己的感情那么深。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 马志远上辈子，在孙璐和别人好上后。 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想找对象了，也没少追过女孩子。 就是当初重生前，二叔住的地方，那患白血病的姑娘，马志远也有过心动。 可惜，一次也没成功。 也有一些关系也不错的。 但在马志远说出来喜欢对方后，就失败了。 也试过死缠烂打，甚至还制造过不少偶遇，反而是把别人给吓得够呛。 一方面追求别人，却一次次失败。 另一方面，却不知道有一个王芳在喜欢着自己。 自己追的那些女孩，现在想起来，没有一个比得上王芳的。 好像重生的时候，王芳，好像也没结婚吧。 只记得她和自己说过。 她哥哥患了抑郁症，后面人没了。 一直以为，她没结婚，是因为失去了哥哥。 现在，想来，也许，可能有一些是因为自己。 “嗯嗯。”王芳从抽屉里边，把自己的数学试卷都找出来递给了马志远。 马志远接过试卷，翻看了一下，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好的，错题，都用红色的签字笔，给标记了，看上去，很认真。 “有没有错题集？”马志远随口问了一下。 “在这。”王芳乖乖地翻出来一个笔记本。 马志远拿了过来，翻看一下，记得很详细的，字迹也很工整，用红色、黑色、蓝色三种笔写的。 学习态度，很端正。 “我拿去看看，过段时间还你。”马志远拿着笔记本和试卷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王芳也是一头雾水。 自己每次数学，也就是八十到一百内波动，而马志远每次，至少一百三十分以上。 拿自己试卷干嘛？ 再说，他都已经保送了。 马志远拿着试卷，回到自己座位上。 开始分析王芳错的是哪些类型的题目，有哪些知识点掌握的不到位，怎么样才能提高。 在一起了，那肯定要让对方变得更好。 好在马志远上课听不听讲，也没有人管。 甚至，他不参加考试，都没有人在意。 又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座位。 受到的影响最少，也不影响旁人。 安静地归纳，总结，分析，以及想着相应的对策。 试着用自己的努力，让王芳的学习效率能更高一点。 范文杰和刘坚他们，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说什么兄弟如手足，手足根本就不如衣裳。 对兄弟的学习，从来就没这么上心过。 …… 马志远的出租房。 托尼看了下，很简陋。 一张单人床，大概也就一米二宽。 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热水瓶，一桶一脸盆。 就是房间里的全部家具了。 衣柜都没有。 就看到地面上，放了两个箱子，马志远的衣服，都在箱子里边。 和马志远现在的身家比起来，称得上非常寒碜。 “托尼，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么，还要特意来一趟。”马志远问了一句。 现在理发店的事情，他尽量都放权给李七天和范桂香他们。 不是大事几乎不怎么过问的。 “电话说的不清楚，有几件事想要当面和你汇报一下。”李七天和当初在州府的时候变化很大。 长相还是那样，主要是气质。 以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人员，现在是一个技术大拿加管理方面的领导。 岗位和平台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马志远点点头，给李七天拿了一瓶矿泉水，“我这边没有烧水，也没有杯子，将就一下。” 李七天双手接过水，放在了桌上，“我这里有几件事，第一就是财务，咱们现在理发店的现金流很大，而且三家连锁店了，财务必须要尽快到位才行，这方面我和范桂香都不熟悉，必须要找个专业的才行。” 熟不熟的都是托词，亲兄弟也得明算账，钱的方面谨慎一些是必须的。 李七天也担心因为钱的事情，和马志远有了隔阂。 听到李七天的话，马志远也有些为难，这件事，他也想过，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再加上，只有三家店面，还两家是加盟店，也没有那么着急。 再加上县城里边，人才也不多。 有水平的人，也不会看上他一家小小的理发店。 没水平的人，马志远又不想要。 还有，不熟的人他不太敢用，熟悉的人又没有精通这方面的。 他倒是想任人唯亲，可也要有亲可用才行。 二叔和二婶，现在老家那种植基地，都够他们忙乎的了，要是没有马亮在一旁帮衬着，还有自己时不时招呼，说不定现在都焦头烂额了。 马志远为难地拍拍头，想了想对李七天说道，“这个事情不着急，等年后，我立马给你找人，钱的事情，暂时还是你劳心一下。” 反正马志远也做过这一行，理发店的门路也都熟悉，心里有数，不怕李七天从中间捣鬼。 李七天点点头，“另外，就是我们理发店生意现在这么好，每天的营业额维持在五千多块，算下来，一个月能达到15万，用不了几个月就能回本。我是这么想的，咱们理发店赚了钱，肯定瞒不过有心人，现在恐怕就有人已经动心了，咱们是不是得向着其他县城扩张了。” 说到这里，李七天还有些感慨，没想到在县城开理发店，居然会这么赚钱。 相当初，自己和范桂香，即使马志远给了高薪，还有股份诱惑。 也未尝没有觉得前路不明。 不知道马志远在县城开理发店能折腾多久。 马志远微微沉吟片刻道，“是不是太仓促了，好些东西我们都没准备好。比如理发师，能招聘到这么多熟手么，还有管理人员。” 李七天是有备而来的，这些问题都考虑过了，“理发师等人，我之前在州府的时候，认识不少，可以挖一些人过来，只要钱给到位了，没多大问题。管理的话，咱们现在三家理发店，几个月也锻炼出来一些人，再招聘一些，开三四家，问题也不大。” 马志远顿时沉默下来，怎么开连锁理发店，他比李七天有经验多了。 但是现在的信息化水平，不如后世。 连锁理发店的管理难度，比后世要难多了。 步子迈的这么大真的好吗？ 一旦出了风险，他前面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值得吗？ 但是如果不扩张，等别人反应过来。 再想要进入其他府县，难度比现在就要大多了。 马志远在思考得失，李七天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等马志远的决定。 至美造型，马志远才是主人。 103 理发师等级制度 马志远又问了一下李七天理发店的现状，开了后，人才队伍能不能跟得上。 最重要的是，店长和技术负责人。 考虑了大概十来分钟。 终于下定决心。 开分店。 开店的资金。 马志远还真不缺。 前期开的三家理发店，差不多就一家是他完全投资的。 本金也差不多都捞回来了。 种植基地那边，县城有补助，还提供了一笔免息贷款，马志远的钱，基本上没怎么花。 他之前身上的几十万，都没怎么花。 学霸秘笈，开始投入了一笔钱。 随着教辅书畅销国内外，营业额都好几百万。 投入的本钱收回来不说，还又多了好几十万。 身上的钱，随着商业版图的扩大，反而越来越多了。 当然，银行还是有贷款的。 但能借到的钱，都是自己的钱。 资金充足的很。 有钱，有能力开分店，那为什么不开呢。 只要管理跟得上，分店肯定是越早开越好。 等别人开起来，再去抢占市场，和自己先去开分店，那不一样。 “行，分店的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办。”马志远是完全放权给李七天了。 “好，事情包在我身上了。”托尼老师也是干劲十足。 他能拥有一家店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马志远赚的越多，他也跟着赚的越多。 还不用担风险。 自然是希望马志远做的规模越大越好。 “对了，七天，学徒培养也要走上正轨了，要开始培养我们自己的理发师。等以后规模做大了，我准备开自己的理发和美发学校，到时候让你来担任校长。”马志远说道。 李七天没想到马志远竟然有这雄心壮志，但他却没有被马志远给画的饼给吸引，“马总，培养一个理发师，成本太高了，周期长，投入大，不如从别的地方挖？” 只要钱到位，从哪里找不到合适的理发师啊，何必自己辛苦去培养呢。 有点吃力不讨好。 马志远也不是外行，“我知道，理发师在真正上头理发前，他们至少得先练完几十颗假人头，而每个假人头一颗几十上百，从过肩长发剪到短发只能用两三次，另外好的剪刀、梳子，都得几百块甚至上千块，这些都是理发师自己出的。培养一个合格的理发师要两三年，一个技术过关的发型师需要至少五年以上的时间。” 李七天意外地又看了马志远一眼，“马总，没想到你对理发师的培养，也这么懂。” 看来当初开理发店，马志远也不是心血来潮，对这行还是很熟悉嘛。 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吃力不讨好去培养人呢。 这万一要是培养出来了，结果人去别家，或者自己去开店了。 那不是为人做嫁衣裳么。 “现在的理发师，想要学技术，都得自己掏钱，但如果选择和我们签订长期合作协议，我们可以先借钱给他们学习，等学成后，再从工资里边扣。我想应该有很多人愿意学的。 他们交的学费，你们作为培训老师，也可以收取学费的百分之五十。相当给客户理发外，还多一份带教的钱。 另外，假人头，咱们也不用，就去高沙吧，每周组织一次，学徒免费给人理发的活动，咱们就在真的头上练习，理的不好，你们再帮忙修一下。”马志远说出来自己的决定。 水平高的理发师，肯定是往大城市跑的。 能赚的更多。 就算是至美造型能给更高的待遇，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回县城打拼的。 以后要做大做强，纯靠挖人，肯定是不行的。 李七天张大了嘴巴，还可以这样学理发？ “这样来，还真行。依我看，高沙那边，就可以招收到足够的学徒了。” 不仅要赚客户的钱，还要赚学徒的钱。 打着不用花钱学理发的名义，让人签订卖身契。 真有你的。 “另外，在咱们得理发店里边，制定一个理发师等级制度，见习理发师算一级，普通理发师为二级，资深理发师为三级……只要通过考核，就能享受对应级别的待遇，只要水平上来了，就能从价位表上上来。 咱们再制定能区别等级的胸针或者其他的标识，能让客户一眼就看出来，也让内部有一个竞争和向上的氛围。 当然，除了技术路线，还可以走管理路线，咱们也要建立对应的人才培养模式，只要能力行，就是普通理发师，以后也可以当店长。”马志远说道。 马志远综合了后世连锁理发店的经营模式，参考海底捞的人才培养模式。 别人服务员都可以干店长，当公司领导的。 自己这里，理发师也是可以当上店长，当领导的。 只要能力够，忠诚度别太低，就可以给你足够的平台。 至于理发师等级制度，那是要确立行业的标杆。 等以后至美造型做大做强。 至美造型理发师的等级制度，那就是行业的标准。 以后别的理发店，你们价目表上的职称。 你说是就是啊？ 有没有去至美造型考核过？ 拿到了等级证书没？ 没考核，没证书，你这职称靠谱么？ 想法是很好的，前途也是光明的，现在要做的就是给通往想法的方向，修路，并且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去。 不管是直营店，还是加盟店，此前都有过经验了。 装修的队伍，也有大姑家的儿子，周松柏他们的装修公司来负责。 一切照搬就是。 马志远也不用太过去操心。 他也顾不上。 还要帮助自己的女朋友王芳学习数学呢。 在他的帮助下，王芳上次考试，数学分数比上次提高了将近十分。 在学校的名次，提高了一百多名。 可是，有人不想让他窝在教室里边学习。 刚和李七天谈妥了。 周松那边就来电话了。 马志远前段时间和他说过，范松华准备在高沙那边打造一个出版印刷基地。 问宋杰有没有兴趣做印刷发行的生意。 如果愿意做的话，可以帮他争取到一个好的优惠条件。 宋松考虑了大概一个多星期。 就把自己刚到手的废品回收站给处理了。 购入印刷设备，在高沙那边购买了一个库房，开始做印刷公司了。 范松华也给宋松争取到了一些税收和水电等方面的优惠。 104 理发店根基危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05 搞不定就合作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06 我还有一门生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07 驾驶员考试中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08 在县城里做生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09 各有自己的算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0 女朋友被人打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1 想要开店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2 天上真的掉馅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3 没有人可以让我放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4 对亲朋好友下手报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5 重生后最大的财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6 高中刚毕业就给学校捐赠十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7 高沙因自己而改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8 要不搞一个足球队玩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19 校长办公室办公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0 一年十万聘退休老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1 让自己老师给自己打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2 让专业的人来干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3 背着书包去入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4 有人愿意乐于助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5 热心的学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6 两场联谊活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7 训练场冲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8 被强行任命为班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29 一己之力增加军训科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0 楚州电视台要来采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1 完全变成了工具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2 火遍全国的旋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3 联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4 上门推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5 收购导航网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6 流氓招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7 推广攻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8 两头被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39 不讲理要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0 各怀心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1 线上线下并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2 术业有专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3 调查问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4 写了一篇文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5 别出心意的送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6 最为实惠的位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7 现金奶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8 内斗不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49 队伍不好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 150 唯我独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近期部分书更新可能会有几天的延迟，请耐心等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