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起源》 楔子·上 波铃海上的夜幕黯淡,如浩瀚银河皆溶解在了虚空之中,层云之上,尽是黑暗。月光并未现身,但另一束光仍固执地刺穿了薄云。在光芒之后,跟随着一架庞然大物。雪白的身躯此刻因无光而显得灰暗,双翼上的灯光持续闪烁着,向外界展示着自我。 飞机平稳的前行着,其身体渐渐撞入云层,并划出道冗长的轨迹(trajectory)。飞机的侧身并未有表明航班的文字,仅仅只在其雪白的机身上印有几个硕大且醒目的蓝色字母:theunion。 就在这看似普通的私人飞机中却似乎别有洞天,硕大的椭圆形场地占地接近方圆百米。然而这架飞机从外部来看,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建这么一座训练场。如古罗马斗技场一般的下沉式设计,深度达到了将近十米左右。不过周围可没有所谓的观战席,而是被透明的强化魔法玻璃给围了个遍。朝上面的玻璃一眼看去,却像是被浓雾困住了般什么也看不清。显然,这是某个强大的轨迹使运用魔法所创造的空间。 就在这诡异的训练场里,有两名年纪差距不大的青年正隔着50米的距离互相对峙着。 一人身着灰黑色的紧身战斗服,上面印着两个浅蓝色的小字母:tu。战斗服的手臂部分与身体中心部分刻有大量的魔法咒印,持续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像是来自未来的人形机器人一般。而其腿部则仅有少量的魔法咒印刻在他的踝关节处。青年身高在180厘米左右,战斗服的紧身设计将其肌肉曲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他双手握拳,半弯曲着腰,眼中尽是对战斗的渴望与激动。 另一人则是表情有些无奈,一手插着腰随意地站着,显然从他的眼中并未看到任何战斗的想法,可能只是单纯被眼前的人强拉硬拽地给拖了过来。尽管眼前境况似乎并不符合他的心意,但他并没有露出怯意,而是漫不经心地咂咂嘴。从青年端正的五官和样貌来看,似乎是亚裔。头部惹眼的白发像是朝别人宣告着:我不一般。前发不短,但并不是没有精神地耷拉在额头上,而是略微斜翘着耸立。他并不像前一人那般武装完全,而是简简单单地穿着自己日常的白色风衣。此外,青年双手的袖口皆挽到了肘关节处,但并未露出他的肘关节,仿佛这其中有着些许讲究。风衣的下端不是特别长,仅超过了臀部位置抵达了大腿的中间部分。清风之下,下摆微微摆动,如波纹般摇曳。虽然是显眼的耍帅式风格,但却给人一种神秘感。而这神秘的由来,便是他的眼睛。但你凝视着他的眼睛时,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后退,仿佛只要再看上一眼,就会被那深邃的黑瞳所吞噬。 “来吧,记得点到为止,科洛特。” 白发男子对面前的青年这般说着,看来“科洛特”便是穿战斗服男子的名字。 “那....我就开始了!” 科洛特压低声音,伴随着其最后一个音节消失,他便暴射而出,在战斗服上的魔法咒印加成下,他的各项能力都大幅度加强了。他打算不附加任何其他的魔法,仅凭战斗服的加成,试探性地朝白发男子袭去。拳头上的咒印闪烁着耀眼的蓝光,如同一头猛兽一般朝着白发男子的脸部击去。 “还真是不客气呢。” 见到科洛特依仗着战斗服的加持径直朝他袭来,白发男子并不慌张。后者一个垫步,轻松晃过了这一拳。科洛特自然是没有想到,在没有魔法的加持下,对方仅凭自己的身体机能居然可以闪开这一拳。青年侧身瞬间犀利地抓住了科洛特挥空的那只手的手踝。同时另一只手张开,暗红色的魔力粒子立刻聚集在手心,向内挤压。魔力反应迅速堆叠,只在一瞬间便达到了阈值,但魔力流依旧在不断膨胀。 科洛特自然也不会让他就这样释放出魔法,打算用魔力再度强化力量甩开白发男子的手。然而正当他打算行动之时,却发现自身的魔力正在逐渐地外泄,无法控制。 “怎...怎么回事?!” 显然,科洛特完全慌了手脚。察觉到此番异常的他先是心中“咯噔”一跳,旋即立刻补上了另一拳。然而拳头还未靠近白发男子,只见后者淡漠一笑道: “你输了。” 聚集在白发男子手中的暗红色魔力流爆裂开来,磅礴的魔力如同地震波一般向外辐射,而科洛特逃脱不了,只能瞪大着眼睛悉数接下。尽管战斗服能够吸收一部分冲击,但他仍然是被冲击力震开了十余米,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与此同时,白发男子四散的魔力却一直缠绕在科洛特的身上,接连侵入他的身体。这次,就连战斗服也仿佛失去了魔力般,上面的咒印瞬间黯淡了下来。 这场所谓的切磋,仅在瞬间便决出了胜负。 “契机之石?” 飞机上,一名白发但却是中年样貌的男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戴着金色发饰的年轻女性,可就从其身上发散出的如女王(queen)般的氛围,便能轻易料想到,这名女人不简单。如果仔细看的话,便发现白发男子一直是曲着腰,略微低头的,似乎很害怕正眼瞧着眼前的女性。 “你听说过圣杯么?” 女人的声音确如她所呈现的一般,寂淡如水,却又蔑视一切,仿佛自己就是真正的首领(head)。她的相貌并非只是平平无奇,其还算是出众,可从未有人对她产生过爱慕的想法。她从内而外的发散开来的气质无不让人哆嗦、战栗,没错,人们对她的第一感受,就是畏惧。 “您是说那通过一场厮杀仪式补充魔力然后让最终胜利者获得实现一切愿望能力的圣杯?” 男人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所想到的话给说了出来,但依旧困惑不已,似乎并不明白为何眼前的她会突然提及此物。 “没错,你只需要知道的是,这契机之石拥有与圣杯类似的权能,不过稍有不同。而这契机之石,就是我们解开轨迹(trajectory)之源(origin)的关键所在。” “当然,答应你的那件事我会帮你完成的。” 听到女人的这句话,男人一直悬着的心,似乎才终于稍微稳固了一点。想到自己的宏愿即将完成,他很自然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别摆出那副愿望实现的嘴脸,实在很令人感到恶心。” 女人这般说着,顺势便站起身来,侧发的金色发坠轻轻摇晃。男人此刻抬起头,偷偷地瞥了一眼面前的这名女性,即使被眼前这名女性如此反感地嫌弃道,男人依旧露出任何不满。毕竟眼前这位,是真正意义上的传奇。她的名字在轨迹使们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她自己那传奇的事迹以及本人常年消失的原因,导致人们对于她的神秘愈发感到敬畏。 “那,既然已经准备妥当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去‘那里’,而是先选择这儿呢?” 男人似乎对于某些方面依旧存疑,于是大胆地问道。 “这也是计划的一环,我们还需要对契机之石进行些‘锦上添花’的点缀,毕竟是要送给别人的礼物(starter),太过简单了也说不过去了。” 男人又询问了好些问题,最后便匆匆地站起身来,似乎是要逃离这里般离开了,仿佛这个舱位是仅属于这女人的一样。此刻,原本不小的房间却被其气场所填塞得满满的,有些压抑。头顶的灯光并不特别耀眼,空气中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波纹掠动的神奇景象。她座位旁是一扇方形的窗,女人站在位置旁,视线透过那玻璃,凝视着下方的景色。在那片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洋里,有个小小的黑点正在保持着移动,当然,相较于这架正在高速移动的喷气式飞机,自然还是在渐渐后退。 那个黑点,是同样驶在波铃海上的一架直升机。夜空之下它那纯黑的表面仿佛融入了黑夜,螺旋桨高速旋转切割着四周的空气,它带着打破寂夜的呼啸声向前直射而去。当然,它始终是追不上头顶那架喷气式飞机。 直升机内算上驾驶员一共坐着六人,最前方的驾驶员一脸平淡地操作着直升机,看起来经验丰富的样子。坐在驾驶员旁边的男人则是偶尔朝着身后开口说话,看来是个很喜欢插入他人对话的人。 “额...伊利兹,话说这位是谁啊?” 坐在后座的一位看似青涩的男性朝自己对面的女性开口问道,同时眼神朝坐在那女人身旁的一位闭目休息的金发男性瞥去。不过在他的眼神抵达之前,那名金发青年就已经忽地睁开了双眼,两人相互对视了起来。 开口的那人似乎有股莫名的倔强,似乎是不想在某人面前丢脸,或是想证明自己一般。然而这被年轻男子当成“沉默决斗”的一场暗中较量,却被那“对手”金发男子突然开口打断: “我说啊,你听说过‘丑陋巨怪(beringmonster)’么?” “啊....呃...什么...东西....” 那人看来是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开口道,而且话语如此意义不明。 “‘丑陋巨怪(beringmonster)’,最早被一条出海的渔船于2005年在靠近塞穆莱王国海岸的海域发现。体积庞大,据说至少是普通蓝鲸的数倍,且至今仍然存在于波铃海。尽管各国猎魔团曾集体出动讨伐过这位存在,但由于场地以及各种方面的限制,并且其在水中拥有的极为恐怖的速度与恢复能力,因此猎魔师们几乎一致认为在海洋上击败它是不可能的事。它经常袭击过往的渔船,甚至是低空飞行的直升机等,可谓是波铃海上的一头令人闻风丧胆的可怖存在。” 回答那金发男子的是坐在其对面的另一位体格强壮的男性。他抱着双臂,没有多说,只是凝视着金发男子。 “瞧瞧,这气氛就开始剑拔弩张了,小利兹你也不管管。” 这次先打破沉默的,是坐在副驾驶的一位红枫色头发的男子。他双手摊平向两侧转去,似乎在说:这要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话落,这直升机上唯一的那名女性白了一眼那位副驾驶上的男人,旋即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金发男子。但那人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别过了头,不与任何人交汇视线。面对这名金发男子的无礼举措,她只能面带尴尬的笑容的同时双掌贴在一起与周围人致歉。 “对不起了俩位,他这个呆子就是这样的性格,别跟他一般见识噢~” 言语之下,听得出二人的关系应该是不简单的了。于是这便让那名看上去涉世不深的青年有些不满意了,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一脸不屑地学那金发男子别过了头,从直升机的侧窗看了下去。 浩瀚无际的辽阔海洋此刻并非风平浪静,晚风吹荡着海面,掀起重重怒涛。白波翻涌,旋即又溶入比黑暗更加黑暗的深海之中。月光模糊,以至于它的光亮还不如穹顶之上那闪烁着灯光的飞机来的耀眼。 平阔的海面上突兀地存在着一座岛屿,然而上面如悬崖峭壁般,根本不给予人任何着陆以及攀登的空间,仿佛是珊瑚礁突破海平面继而形成的假山一般。不过它却足够大,大到当你将视线从远处靠过来时,它足以遮天蔽日。当然,其在夜间自然就是一团漆黑不见细节的阴影。 “一座小岛么?” 年轻人头靠在窗户上看着海面上的庞大阴影,低声喃喃道。而与此同时,金发男子微笑着,用了个能让周围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有趣的来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驾驶舱传来了惊呼声,似乎是驾驶员的声音。坐在后方的人立刻感觉到了直升机的变化,竟然是笔直地朝着海面俯冲而去。后方的年轻人瞪大着眼睛,看着海面上那团逐渐扩大的阴影。 “团长,发生什么了。” 最先出声的是那名女性,但她看上去并不是特别慌张,甚至还没有那名年轻人一般惊愕。接着回答她的便是副驾驶的那名红枫色短发的男子。 “遇上硬骨头了,伊利兹。” 被称作“团长”的那人表情有些凝重地回答地道。 “团...团长...怎么办,我根本就无法控制这架直升机了!!” 驾驶员惊恐地将双手离开了操纵杆,向副驾驶的人示意并不是他想撞向那片阴影的。 “团长,直升机朝着海面俯冲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很不妙。” “别紧张,德雷克斯。艾科,先把三级探测雷达关掉,那家伙是通过电磁波反向追踪控制了这架直升机。” 团长镇定地下达了指挥,配合着驾驶员关闭了直升机上的三级探测雷达。于是驾驶员立刻将操纵杆往上拉,试图将直升机上升回归到正常的高度。不过事实上也的确有效,直升机成功地重新回归了正常的高度,不止如此,它的高度还在攀登,似乎是害怕再度被这奇异的力量所吸引过去,看样子暂时脱离了危险。 “到...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是?” 那名年轻人似乎惊魂未定,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海面上的那团奇异黑影,下意识地握紧了束在身侧的红黑色刀柄,像是随时都要拔刀出鞘。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直升机上的人似乎都陷入了沉默。率先打破的,是那名女性,但她并未向年轻人解释,而是按下耳机侧部的按键,旋即自言自语道: “呼叫塞穆莱王国“忆痕”猎魔团,这里是雅提缪斯合众国‘西峰旅途’猎魔团,发现丑陋巨怪(beringmonster),距离塞穆莱海湾100km左右,能否支援,完毕。” 在女性开口的同时,副驾驶的团长便似解释般地硬着头皮向年轻人说道: “‘波铃海的恶魔’,说的,就是下面这个玩意,我们危险了。” “团长,成功驶离未知区域,一级探测雷达上危险信号消失,我们应该是......” 驾驶员朝着旁边的团长播报道,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没有了下文。副驾驶的团长也透过前方的玻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令人惊讶的一幕。 那团巨大的神秘黑影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且在逐渐增大。一座死气沉沉的岛屿,怎么可能会变大呢?然后令人惊异的并不仅仅如此。那团漆黑的阴影实则正在缓缓朝直升机靠近,甚至存在于海平面之下的“岛屿”不断拔高,从外面来看,就像是阴影正在生长一般。最后,直升机上的人们终于凭借着微弱的夜光以及直升机的探照灯看清了那阴影的真正面目。 “岛屿”向后瘫倒,最后一直隐藏在水平面之下的那头怪物的真身渐渐显露,庞大的身躯缓慢撞开水面。庞大而诡异的姿态,让人不禁怀疑那究竟是否是生物?随着它突破水面终于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之时,掀起的惊天巨浪向四周奔涌,宛如传说摩登开海的奇迹般震撼。浪涛掩盖住了部分身躯,但被遮盖住的并非关键的部分,真正令人感到无尽恐惧的这才刚刚出现。 水雾弥漫在海洋之上,它那庞大的躯体若隐若现,无数如触手似的诡异物体接连从前方伸展而出,它们持续向上突破着高度,仿佛要刺穿天空,最终缓缓停滞在了数千米的高度之上。 “触手”接连弯曲,像是试探般地对准了那飞行在它们下方的直升机。原本这架直升机保持在了3000m的高度,然而之前由于受到了牵引,高度最终停留在了1000m左右。然而这也不算是太低的高度,即便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物也不过千米,然而这庞然大物居然依旧屹立在他们之上,可见其体积高度究竟有多震撼。 飞机上的众人此刻感觉到的已经不仅仅是对这巨大生物的恐惧,还有一种更加超脱,源自于未知的恐惧。有些东西并非悉数皆知才能取其全部精华,适可为止方为明智的做法。未知的恐惧即为未知,便无从想象。若妄图从人类狭隘贫弱的能力面去展开未知,洪流般的恐惧便会以凶兽的姿态降临,并将你撕碎。恐惧是无从抵抗的,源自未知的猛兽更加无法着手。在那些超越人类五感所能接受的未知以某种特殊且怪诞的方式降临于世时,它依旧不可名状。 众人凝视着眼前的这只诡异怪物,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便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移动。在海怪冲出水面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他们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如同要跳出自己的身体般,逃离这篇压迫力十足的区域。 沉默迅速遍布了空气,伊利兹还未来得及打破这氛围,一阵突如其来的闪光伴随着响彻云霄的滚雷声抢先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闪电如怪异的银蛇般穿透下来,一瞬之间照亮了这漆黑的夜,云雾之中那种庞大的“触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撕碎星辰的雷声像是在宣布它的降临一般。 直升机上的人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触手,这传说中的海怪并非是他们一直所想象中的那般长着一个巨大的人形章鱼脑袋,无数的触须触手缠绕在周围。那伫立在天与海之间,俯视着他们的,竟然就是它的脑袋。如同日本神话中的八岐大蛇一般,无数如龙似的头首交错傲立着,一瞬之间的光亮根本不能让人数清他究竟有多少个脑袋。 “那....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额唔--” 年轻人的声音有些打颤,身体与嘴唇正止不住地发抖。在猎魔方面一直自认高傲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害怕与绝望。他握紧着身侧的太刀,但心里却明白,凭借自己是完全不存在哪怕是逃离的可能性。 就连坐在他旁边的那位看似性格冷淡的那名体格健硕的男子,此刻也是不由得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从他下意识地吞咽了口水来看,心里的压力看来也不会小。的确,无论是谁,在与如此具有压迫感的巨型魔物对峙时,就算是再老练的猎魔师也会发自内心地产生恐惧感。 “这里是王国猎魔团‘忆痕’,我们正联络王国海军,已派遣紧急别动队前往你们所处位置,预计12分钟内抵达,请尽量规避,完毕。” “全员戒备!!” 在伊利兹的耳机中传来援军联络的同时,作为团长男人立刻下达了指令,传入直升机里众人的耳中。他的声音铿锵用力,仿佛能让人瞬间安心下来。然而面前这巨大的怪物依旧伫立,恐惧仍然在蔓延。 “团长,我刚才联络了救援,他们已经派遣了紧急别动队赶来。” “大概要多久。” “12分钟。” 伊利兹向副驾驶的团长报告道,然而12分钟听上去似乎不长,可面对这种等级的魔物,12分钟已经足以让他们渣都不剩了。 “这....我们还能活那么久么!?” 直升机上那名看上去最年轻的人看似有些崩溃地说道。 “马温,冷静点,这种情况虽然危急,但我们更应该保持镇定。” 团长安抚着年轻人的情绪,声音依旧那么镇定。但这冷静的声音之下,实则有着不少的紧张。 “艾科,迅速撤离。伊利兹,护盾。” “是!” “明白。” 驾驶员立刻操纵着直升机往丑陋巨怪(beringmonster)的反方向驾去,伊利兹瞬间抬起了右手,似乎是使用魔法的手势。在那瞬间,众人的脚底突然出现了一个闪耀着白光的奇怪法阵。 “术式--展开” 伊利兹轻声念道,光芒瞬间充盈了这狭小的空间内,之后穿透了直升机铁皮的外壳,然而这还并未结束。光芒逐渐凝结成实体,变成了如结晶一般的白色柱状物体,像是直升机的表面长出了诡异的白色晶石。晶石群不断扩大膨胀,最后在到达限度之时炸裂开来,碎片围绕着直升机的表面,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透明外壳,如魔法形成的防护罩一般。 直升机在透明防护罩的掩护下缓缓驶离那只巨大的魔物,速度逐渐加快,但同时也谨慎地防止着魔物发动袭击。 “这样的话应该.....额--!” 团长那安慰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眼前的一幕所打断了。远处那仿佛突破云霄的众多龙首突然躁动了起来,一股危险的气息瞬间传递到了身为团长的艾因舒华泽的面前。 那能让人汗毛直立的危险氛围弥漫的瞬间,那众多的龙首便接连张开长满利齿的巨口。一颗龙首向上昂起,雷光闪烁,紫色的闪电如天劫一般撞入口中,不过那闪电并未结束,想是被龙首所聚集而来一般源源不断地注入那硕大而可怖的锯齿之口中。一颗龙首俯视着海面,那在黑夜之下恍如石油般漆黑的海水凝聚着旋涡,钻入了龙首之中。不同的光芒接连闪烁,也凝聚着不同的力量:有试图照亮黑夜的金色圣光,有外面夹着一层白色光晕的炽热烈焰。既有漆黑如死夜的深邃暗之咒缚,也有仿佛孕育着生命气息的碧绿光球....... “我有股不祥的预感。” 那位名叫德雷克斯的健硕大汉开口说道,不过这句话此刻显得有些多余。 “这还用说么!那怪物马上就要发起攻击了!!” 显然马温作为所有人中阅历最浅的人,面对这恍如九死一生的境况难免保持不了冷静。当然也不是说其他人都是镇定的,其实紧张与对未知的一丝恐惧的情绪一直在众人间蔓延。 “一、二、三....一共是八个头颅,额唔......” 伊利兹数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大致判断了这头魔物最具有威胁性的地方。八首,仿佛是故意对应了神话中的八岐大蛇。虽然不知道二者是否相关,但伊利兹可以很明确地告诉自己,这怪物绝对不会比那传说中的八岐大蛇弱多少。虽然伊利兹对于自己的魔法是有一定自信的,然而面对这像是故意模仿八岐大蛇似的魔物那夸张的阵势,她的自信难免会出现缺口。此时她释放的魔法名为“圣晶弥撒(spar-mass)”,是能够抵挡住十次攻击的多元术,堪称“炽天覆七重圆环”的sr(superrank)级的半结界魔法。 “团长,我不确定我的魔法是否能完全抵挡住‘丑陋巨怪’的攻势,如果它第一次的攻击就击穿了护盾的话,到那时就来不及了!!” 伊利兹并不逞强,她清楚失败的风险,当然她是不会选择冒这个风险的。 “没有把握么……” 团长艾因绷紧神经凝视着眼前的巨大怪物,当然他并未是坐以待毙。那充满肌肉但却并不粗壮的手,已经覆上了侧身的刀柄,似乎要随时准备出击了。 “怎...怎么办,团长?!这...这样下去,我们会不会坠机啊!” 马温本就慌张,在看到周围似乎都无计可施时,便更加不知所措了。 “坠机都算好的了,能否留下完整的尸骨,看来还得各凭本事了。” 德雷克斯同样进入了战斗姿态,绷紧肌肉,右手握住刀柄随时准备拔出妖刀。 “攻击要来了!!全员戒备!艾科,准备规避!” 团长看准了时机,立刻下达命令。关键便在于这第一击,他们究竟是尸骨无存,还是成功抵挡或是规避,或许得听天由命了。 丑陋巨怪那其中一颗聚集着雷电光球的头颅,对准了这架急速后撤的直升机,下一刻,雷光瞬间迸射,如毁灭性的雷电光炮般朝这边贯射而来。外面有着微小的雷蛇跳跃,光炮就这样命中了那架似乎毫无防备的直升机。 原以为下一秒是直升机粉碎,炸裂的画面,但光炮撞在外面那层透明的防护罩上,如同水流撞在岩石上般溅射开来。不过直升机并非纹丝不动,巨大的冲击力撞在它的外壳上直接将它推到了数百米开外。不过这对于众人而言却算是好事。 “看来利兹的防护罩起作用了。” 艾因暂时松了口气,握紧刀柄的左手终于放松了下来,其余众人也立刻安心了不少。 “太...太好--” 马温带着惊魂未定的语气如得到了救赎般说道,不过一口气才刚舒出去,伊利兹小脸一沉,立刻补充道: “不行了,魔物刚才那一击直接击破了我的八层护盾。下一击如果再命中的话,那就结束了。” 伊利兹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紧张,但其他人也能明白,这其实是无奈。 “什...什么!!!那不就是说完蛋了么!光炮的速度这么快,直升机根本来不及躲避。而我们根本就还没有逃离这怪物的攻击范围啊!” 马温突然间便感觉有些崩溃,这不就基本宣告他的死刑了吗?但他可不想死,他才刚成年,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而且他作为一名猎魔师的天赋是极高的,这位自傲的天才可并不想这么憋屈地死在这异国他乡。然而他又能做什么呢?自家的传承术以及妖刀应对这般局面可以说是毫无用处,他只能坐在这紧张、着急与害怕。 “啧—真是聒噪的小屁孩。” 此时,从出现魔物便一直沉默的金发男子突然间开口了。先前他一直都像是在闭目养神,未表露一丝慌张。不过众人早已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就没人注意到男子的异常。 “你...你tm--” 马温此时本就有些处于崩溃的边缘,而金发男子这一句话反而激发了他的愤怒,让他忘却了此时的处境。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挥舞着拳头朝着金发男子打去,不过被一旁健硕的德雷克斯拦了下来。 “愚蠢。” 金发男子再次不屑地说道,眼神充满了炽热的渴望。当然那不是对着这个少年,他甚至都没看那少年一眼,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外的“丑陋巨怪”。 “洋奥·克里斯,现在不是让你挑衅队友的时候。” 艾因作为团长,自然是要维护队伍的和谐一致的,于是便立刻出言道。 “队友?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让他帮我提刀都不配。” 被称作洋奥的金发男子说完这句话,不顾马温愤怒的表情,突然间站起身来。因为直升机的空间十分狭小,他此时是佝偻着腰,但这并不影响旁人看出他的身材其实十分高大。 “你干嘛,洋奥!” 伊利兹本来不打算管他的,但此时的他,居然伸手准备拉开直升机的侧门。 “下一击要来了,你不是已经坚持不住了么?” 洋奥并未停下动作,顺势便握住了内侧的把手,不过同时也回过了头。伊利兹抿了抿嘴唇,先是扫了一眼直升机内的众人与那海洋上的怪物,旋即凝视着面前的洋奥,像是在犹豫着。 “你要干嘛?!” 艾因此时发现了他的意图,立刻转身回头大声喊道,甚至差点要直接站起身来了。 “不是要坠机了吗?我这是在准备提前跑路啊!” 洋奥说话的同时,瞬间拉开了直升机的舱门。夜晚高空的翻腾海风瞬间涌入了这狭小的空间,打断了伊利兹的思考。 “你tm疯了?快把门关上!” “这里可是海洋的上空,你就这么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马温与德雷克斯同时说道,当然这并不起效。 “没时间了,相信我。” 洋奥冷不丁地说着,不过显然是说给伊利兹的话。他抓着直升机舱门的上沿,半个身体探了出去。 这句话像是一针定心剂般让伊利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带着夹杂着一些特殊情感的担忧,朝洋奥看去,但此时的她,却也做出了决定。 楔子·下 “团长,接下来我必须要解除‘圣晶弥撒’的护盾了。” 伊利兹向艾因说道,但这语气仿佛并不是请示,而只是陈述着即将发生的事实一般。还未等艾因有任何回复,伊利兹便停止向直升机地板上的法阵供给魔力,转而开始发动了另一个魔法。虽然她其实能够做到同时维持这两个魔法,但保持另一个魔法的供给会影响所施放的魔法。即使她能够做到完美释放两个魔法,但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马虎不得。而且即便是维持着“圣晶弥撒”的护盾,接下来也承受不了“丑陋巨怪”的一次攻击了。 “喂!你干嘛呢!护盾关了我们怎么办?!” 马温显然是有些蒙了,原本就已经毫无希望了,现在居然将他心中幸存的一丝侥幸也全数击溃了。 “利兹,你有把握么?” 艾因虽然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却并未阻止伊利兹关闭护照,他明白“圣晶弥撒”已经作用不大了,而且他同时也相信着伊利兹。她作为他的一把手,艾因明白她不会拿众人的生命去冒险的。 “你应该问的不是我。” 伊利兹这般回答着,旋即将视线投向身前的洋奥。 “不过我相信他。” 伊利兹立刻补充道,这样似乎有些奇怪。艾因相信的是伊利兹,然而后者却选择全盘交托给另外一人。当然,艾因并不会因此有所不满,相反,他却对这个自大的金发男子产生了兴趣。相信团员是团长的职责,眼下也只有将希望寄托于洋奥了。 “希望他真的能力挽狂澜。” 艾因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并非是那种质疑或是阴阳怪气。当然,团长没有意见,却总有人会对此产生不满的。在产生分歧时为顾全大局,驳回部分人的意见也是团长的职责。于是艾因用严厉的眼神看了一眼马温,本来还想有所异议的他,立刻安静了下来。不过嘴上安静了,表情却依旧阴寒。 “那就请团长,好好期待着吧。” 洋奥一边说着,一边转身从伊利兹手上接过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旋即低下头。接着后者伸出纤纤玉手,右手食指轻轻按在洋奥的额头上,闭上双眼,贝齿轻启低声吟唱道: “汝为折翅之使者,天地为翼,气空织羽,风聚自由。四元合一,以斯翱翔----突破极限之穹越(limitleapingsky)” 指尖下,白里透红的咒印自动描绘而成。那是古老而晦涩难懂的语言,随着魔力的倾泻而出,术式即将完成。没有多余的绚烂色彩,如果不是当事人,甚至很难察觉到此时伊利兹正在释放魔法。 “那么,就稍微运动下好了。” 洋奥右手提着黑色箱子,左手抓着直升机舱门的上沿,凝视着那仿佛在“呼风唤雨”的“八岐大蛇”。不过一息之后,便轻蹬铁皮下沿纵深一跃,当然这并不是绝望而赴死。 “他要干什么!?” 见到如此意义不明的行为,马温不由得惊出了声,要知道这数千米的高空跳下去,就算是水面也是死路一条了。不过他的疑惑以及错愕在下一秒便得到了解答。明明此时该从空中进行自由落体的洋奥,却兀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确切来说,是出现在了直升机的前方,将其与那“丑陋巨怪”隔开。不过洋奥凡人般的身躯即使此时挡在了面前,似乎也无济于事。与那魔物的巨大身躯相比较,实在是宛如萤火与皓月一般。 洋奥的身体此时被蓝色的荧光包裹着,如缠丝一般交错在他的臂膀与腰部,又如轻盈之翼,使得他能够自由地翱翔在这漆黑之夜下。海面上的夜风问起来微腥,但却并不难受。,反而让洋奥有种回归自由的感觉。没办法,谁让他一直就被拘束着(他自认为),难有这样自在的时刻。 “就靠他一个人?” “....” 马温眼神有些愤恨,但是没办法,这已经算是众人一齐的决定了。而一旁的德雷克斯此时也沉默着,他粗犷的面庞眉头紧锁,凝视着那前方的在夜晚下飘逸的金发男子。团长同样沉默,甚至看不出他的表情。选择相信伊利兹,或是说是选择相信洋奥这个“新手”,不知道他究竟是破釜沉舟呢,还是留有后手。伊利兹则是紧紧地抿着嘴唇,双手缓缓地合十,像是在祈祷一般。 “那么,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吧。” 洋奥低声念道,旋即正视着那头蓄势待发的魔物。像是在等待他的出现一般,魔物顺势便发起了攻击。不知它是否学聪明了,或许是刚才那一击被伊利兹的“圣晶弥撒”抵挡住让它产生了一些认真的想法。它不在一次一次地单独释放光炮了,而是选择同时将所有已经储蓄完成的光波一齐发射。那壮观的景象仿佛海边的烟花一般,不过它们没有炸裂开。暗淡的夜空之下,亦如灿烂多彩的银河。那磅礴的魔力,如神圣的奇迹,让观者不禁屏住呼吸,甚至于放弃抵抗。 当然,洋奥并不会就这样放弃抵抗。毕竟他是破境之人,而不是呆呆地站在这,看着那七重赏心悦目的光炮随意地就把直升机打成碎片。何况现在的他还处在二者之间,就这么白白接下,可能先消失的会是他自己吧。 “那么,请允许我稍作抵抗。” 洋奥说着,但明明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他的话。话落,他用力地按了下手中的黑色箱子。如同那些科幻小说电影里一般,手提箱自动拆解开来,又再度重新组合。就那么眨眼间的时间,那硕大的手提箱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洋奥握在手中的一把闪烁着幽寒蓝光的太刀。 刀刃冒着肉眼可见的寒气,即使在这漆黑的夜晚之下,借助着刀刃上闪烁着的蓝光,也能隐约看到正在袅袅升起的水蒸气。这把刀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两个字:冰冷。或许冷兵器都是冰冷的,但这刀上的寒气绝对远远超出了普通兵器上所散发的寒气,又或说是杀气。月牙似的形体看上去极为锋利,当任何人凝视着那四散寒气的月牙刃时,不仅自己内心会感到一股止不住的寒意,而且身体会如同冻住了一般无法挪步。或是害怕,又或是被杀意所镇住。黑夜下,看不清刀身的详细模样,不过却能隐约看见似闪着蓝光的铭文:悲叹之肃静,终焉之冥河。 “那是.....妖刀?!” 马温虽然是新手,但天赋不错,自身的眼力不俗,很轻松地便看见了洋奥手中握着的东西。当然他不是在惊讶着洋奥拥有妖刀,而是惊讶他拥有着能应对当前局面的武器。 “下一次全力攻击要来了!!” 德雷克斯居然大声喊了出来,看来是为洋奥而紧张着,当然没有戴耳机的洋奥,自然是听不见这声音了。 “轰--” 光炮齐发的声音超越了雷鸣,撕碎海面的平静,甚至妄图僭越漆黑的天空。不仅是直升机里的众人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就连洋奥也有股莫名的压力。不过很快,他就“拍”去了这些的不必要的情绪。金发男子握紧刀柄,眼神锐利,旋即用力挥出这一看似平淡,但暗藏着终结一切力量的一击。 “妖刀极--圆寂冰河” 刀光祭出,圆弧形的蔚蓝光刃携带着无穷的寒意,朝着那“高不可攀”的“丑陋巨怪”直碾而去。刀光并不夸张,与那多重元素光炮相比恍如螳臂当车,结果应该是惨不忍睹的。正当直升机里几乎所有人都心脏停止的那个瞬间,他们看见了真正的奇迹。 “怎....怎么可能!!” 马温错愕着,显然今天他已经接收了太多令人惊讶的冲击事实了,虽然有些麻木了,但精神却越发坚挺。 随着刀光锐利地划出,它所掠过之地的海面瞬间凝结成了冰,不过还未来得及让众人看个仔细,刀光便与光炮相接。看似疲软的蓝色光刃撞击在气势磅礴的元素光炮的前端,本来以为会引发一场大爆炸。然而光刃与光波接触在一起,立刻凝结出了无数的寒晶。而且涨势十分迅猛,不过一息之间,便将洋奥与那只庞然大物围在了一起,单单那“弱小”的直升机排除在外。 光波停滞不前了,像是时间暂停一般。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似乎是被凝结成了冰。那恍如奇观的光炮就这样定住悬浮在空中,成为了所谓的冰雕,乍一看便是完美的艺术品了。不过这件艺术品好像并不持久,很快冰晶的表面便龟裂开来。原来光炮仅有前半截被冻成了冰块,后面依旧活跃。 “差一点意思么....那就再来一发吧。” 洋奥说着,再度挥出了一击。不对,是连续挥出了四次攻击,最后一击采用的是刺击。刀光成”*“字型朝前方扩散开来,中间一点似乎格外强盛。第一道刀光击碎了被冻成寒晶的前半段,第二道刀光瞬间凝结了后半段,接着第三道顺滑地将其粉碎。至此,那让众人陷入绝境的,“丑陋巨怪”的得意手段便被简单化解了。甚至还没完,第四道蓝色刀光在瞬息便刺中了极远处的庞然大物。他的身体(其中一个头)瞬间结冰,与早已化为冰面的海洋结合在一起。就连光波都无击穿的冰晶,对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魔物自然无解,它被牢牢地锁住无法动弹。 “结束了,虽然想在多玩一会儿,但是要是让被怀疑成消极作战,那可就不太好了。” 洋奥这般说道,旋即左手向前虚抓。接着他便像是握住了什么般,将其缓缓从虚空之中扯出。金发男子意念凝聚,只见他手中抓着的,竟然是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夜光之下,那华丽的光芒格外耀眼。不知在冰冷的夜风里,能否御寒,不过显然这并不是那火焰的作用。 刹那之后,火焰像是点燃了空气中不可见的引线一般顺着一条直线,不对,应该是一道弧线蔓延开来。接着暗红色的焰火消失,出现在洋奥身前的,是一把散发着暗红色微光的碳红色太刀。红橙色的刀柄与刀格,四面印有格状的纹路。锋利的刀刃上刻着像是鬼怪的头颅,另一侧印有铭文:黄泉悲鸣,阎魔肃清。 “第...第二把妖刀?!!这怎么可能?” 马温的心理防线从这一刻开始便有些崩溃,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居然会拥有两把妖刀。要知道,要想先使用妖刀,必须获得妖刀自身的认可。而妖刀有灵,它们都是高傲的存在,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人同时持有两把相性不同的妖刀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持有者的魔力适应性、储备量,以及各种天赋都达到了超越一般天才的极高地步。 “可恶.....” 突然间马温内心诞生了一丝嫉妒,他甚至有些希望洋奥就这样死在外面,即使这样他也就会没有活路了,不过这也映衬了他内心有多不甘。一直被誉为天才的他,自认为只要一点时间,他就能随随便便追上甚至赶超其它老练的猎魔师。他把自身的天赋当做自己优越的底牌,觉得没有人能够在他之上。不过今天,他的自信倒是被粉碎了。 “他是要同时使用两把妖刀的极意吗?” 德雷克斯盯着外面的洋奥,似乎有些热血沸腾了。 “不,应该不会。没有人能同时使用两种不同的妖刀极,就算他天赋异禀并且极其努力。使用妖刀极时需要精神极其集中,就好比要使用大脑100%的区域去感应。如果同时使用两种妖刀极,可能会导致精神失常。” 艾因回答了他的话,不知为何,团长似乎对此格外了解。 与他人截然不同的伊利兹此时沉默着,眼神专注地盯着那正悬浮在空中的洋奥,眼里充满了担心。这神色,自然被那偶尔窥视她的马温尽收眼底。 “呃--妈的...”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洋奥,轻声骂道。然而他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就在所有人都仿佛“各怀鬼胎”般地时刻,洋奥手持着两把完全不同的妖刀径直朝着“丑陋巨怪”直射而去,蓝光包裹着他,加速冲刺时身后划过蓝色的弧线,像是高速移动的蔚蓝新星。 “阎魔肃清” 刀柄上传来源源不断的炙热气息,像是握着一团火焰般炙烤着洋奥的手心。不管看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任何感觉。暗红色的刀光一闪,烈火如绽放的红莲花般似浪潮一样地扩散开来。旋即洋奥一刀挥斩而出,刀光携带着熊熊业火击碎了用来禁锢魔物的冰晶。 “咔——” 一颗头颅被平整光滑地切割开来,一刀两断。黑色的鲜血如石油井喷而出,然而刃上的火焰在瞬间便将血液给蒸发了,并且迅速蔓延至魔物的身躯之上。最终,像是墨水浸入了纸巾一样,烈焰不断跳动,将魔物整个给吞没殆尽。不只是存在于海面上的头颅,就连处于海面之下的身躯也燃烧了起来,明明是在海洋中,却能看见燃烧的景色属实有些诡异。 “额昂——” 魔物发出了巨大到似乎能引起海啸的咆哮声,在烈焰中摇摆不定。持续不断的焚烧让魔物开始发狂,紧接着像是下意识地想要浇灭这无尽的烈焰般。它咆哮着,仅剩下的七个头首发出不同属性的光炮,再度朝着洋奥喷射而去。 “圆寂冰河” 洋奥再次挥出那把蓝色的太刀,冰晶膨胀,寒气仿佛要填满整个空间之中。那奇迹般的华丽光炮再度被抵挡了下来,变成了凝滞不动的冰雕。接着金发男子一刀刺出,冰雕应声悉数破裂。 “怎么?惹了我现在居然还想跑了?” 洋奥这样说着,他看出这只魔物现在似乎准备潜入深海逃跑了。庞大的身躯排山倒海地摇晃着,比刚才从水面钻出来时带来的动静更加剧烈。如果刚才声势浩大的出厂让人感觉到绝望的话,那么此时急急忙忙的逃窜便根本不会让人产生追下去的欲望。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情况,洋奥显然不属于这一般常人的范围之中。 “那...那怪物居然想跑了?!!” “....” 这次轮到德雷克斯惊呼了,看到那如巨山一般庞大的怪物被一刀看下头之后,居然恐慌似地钻入海底,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而一旁的马温此刻反而一言不发,但他的眼角在抽搐,握成拳头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在想的是劫后余生,还是妒火中烧了。不过相比于其他人的精彩表情,伊利兹却全是担忧,她明白这人绝对是会追上去的,但奈何无法联系到远处的洋奥,只得有些紧张地看着那边。 “我可没允许你就这样走了。” 洋奥保持着桀骜不驯的笑容,朝着迅速沉入海底的“丑陋巨怪”这般道。虽然那不会被海水所熄灭的业火,在此时也就焚烧着魔物的身体,透过海面依旧能看到那持续不断的光亮。然而进入海底,洋奥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但他的表情依旧带着笑容,凝视了一会儿那钻入海底便高速游动的魔物后,便举起了手中那把蓝色的太刀。不过仔细一看,刀身似乎与之前相比有着些许不同,似乎颜色加深了不少,但也可能只是光线的问题。 “妖刀极--摩西的奇迹” 只见洋奥提携着手中那把能释放“圆寂冰河”的太刀,朝着海底那逐渐变小的火光直挺挺地指去。血红色的光亮如鲜血满溢一般从刀刃到刀尖迅速流动,而后又凝聚在前端一点,闪烁之后便消失殆尽。最后刀尖射出深蓝的光束,朝海面穿刺而去。 “这是?拥有两个极意的太刀?!” 德雷克斯能察觉出,从那“同一把”太刀中所释放的极意是完全不同的,然而他还从来没见过拥有两种极意的太刀。此时就连表情不是特别丰富的艾因也都有些绷不住了,不过表情很快便又恢复正常了。仔细端倪了一下之后,他这才明白这根本不是拥有两种极意的妖刀,这分明已经是另一把不同的妖刀了。虽然其他人都没有看出来,但是艾因有着特别的原因,自然将这差距看在了眼里。 “三把妖刀么...还是说....在这之上呢....” 艾因手托着腮,似乎打算给这个轻浮的金发男子更高的心里评价了。 随着洋奥刀尖一指,深蓝色的光束直直地撞在了海面之上。在那一瞬间,海面便像是沸腾开水一般来回翻涌。接着从那中线的地方,海水渐渐朝两边退去。及时海浪翻涌,那中央便如同有着一堵不可见的墙壁在不断扩张一样,将海的两边隔开。 “那么,就来给你最后一击吧。” 洋奥此时手中只握着一把妖刀,便是那用来开海的深蓝色太刀。他微笑着,盯着已经坠入“海底”深渊的“丑陋巨怪”,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那把妖刀。魔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洋奥明白它已经掉到了这海中峡谷的最底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已经不存在海水的“海底”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黑影,洋奥似乎就是在朝着那团微小的黑影在说话。 未等他话落,仿佛神迹般能普照大地的光芒从妖刀的中间四散开来,像是那把妖刀中藏着某些其他的东西。金发男子单举着手,耀眼的光芒肆意凝聚扩散,如太阳般地闪耀,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不仅是海面,似乎就连天空也在反射着那不可一世的光芒。这就是奇迹,超越于摩西开海的奇迹。 “你,见识过开天辟地吗?” 即便是此刻,洋奥依旧保持着他那桀骜不驯的笑容,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再轻描淡写不过了。 圣光破晓,让这个夜晚似乎变成了白昼。远远望去,恍如海洋上伫立的灯塔。但这远远无法描绘这绮丽的景色。如果“开海”的是“摩西”,那么这仿佛牵引着另一股高位面力量的光芒,就如“摩西”崇拜的唯一真神“耶和华”一样。仅仅是窥视着这无穷尽的金色光芒,就已经足以让人感到敬畏了。上帝之降临,众人皆得臣服。 远在千米远的海面上,一群姿态各异的人穿着紧急别动队的战斗服,正驾驶者各自的快艇,朝着“丑陋巨怪”的栖息地前进,进行对洋奥等人的“营救”任务。他们一些人神色紧张,正深呼吸试图缓解心情。有些人轻描淡写,正在与其他人悠哉地聊着天。 “那是...那是什么..?!” 处在队伍前面的人下意识地出声,众人被这声音引起了注意,一同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强烈的金色光芒渗透众人面前的海雾照射过来。别动队的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圣光,明明充满了温暖的气息,但却让人心中不禁发颤,甚至有股想要拜服的冲动。 “那边,开战了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已经被怪物击落了。” “喂,时雨,别乱说话。” “大家加快速度,照这样下去或许会很不妙。” ....... “残酷的悲剧,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如此境况,并非是后继者们造成的蝴蝶效应,他们不过是以自己的视角,按照自己的方式尝试着为自身写下理想之路罢了。 悲剧的本质, 在这一切最初的序幕时早已有了定论,即在某人最开始启航(originate)时,它的性质已然固定。 后继者们只是在这盖棺定论的事实上加以掩饰而已。 于是,在重重掩埋之下,轨迹(trajectory)在悄然间寂灭。 创开层层虚数的伪装,轨迹(trajectory)也不再闪耀,仅剩的,充其量不过是航迹云般的虚无。 悲剧,无论几度翻阅,依旧蜕不下那斑驳的外壳。 值得一提的是,纵使结局已被观测到,纵使燃烧已有的一切,纵使三度迎来落日,后继者们仍会漫舞,仍会在他们自己的道路上,追寻已为虚妄的轨迹(trajectory)。” 少女站在窗边不明所以地喃喃自语道,她的眼神无光,只是淡淡地凝视着窗外。外面是一片苍茫,惨白的天空与远方的青峰交融在一起,却并未给少女以壮丽之感。 “我是谁?已经多久了?” 似乎少女此时心中有个声音在询问着她,但她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并未忘却了自己的名字,而是她的名字太多了,称呼太多了。与之相对的,她对于时间也失去具体的观念。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了?至少她本人早已经忘记了第一次被囚入这牢笼之中的情景与时间了。这间一览无遗的小室内,似乎可以脱离时间的控制。任凭她通过什么办法去感知外界时间的流动,即便是已经看到了物是人非,却依然没有处在“时间”之中的意识,就如同窗外一如既往的永恒的苍白。 “那长眠不朽的并非逝者,亘古中连死亡都会湮灭。” 少女不知怎的想到了这句话,眼神有些迷茫。她连带着迷茫,凝望着远方。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眼中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痛苦之意的奇异期待。 “当世界降下宝物无欲无求地赠与人类,并非是想给予人以新生时代。他是为了惩罚,惩罚傲慢的人们,让他们陷入无间断、无穷尽的争斗中。当媒介以凡骨降临,人们互相争斗的号角就已吹响,人类无法抗拒来自力量、声望、权利、金钱和欲望的互换。最终,媒介破碎,但取之而来的并不是风平浪静的明天,世界对人类的惩罚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血的战斗与厮杀才正式展开帷幕。不过,人们所期盼的新生时代却是来临了,以硝烟弥漫、战争四起的方式,诞生了。这是惩罚,并非新生。”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一章 残梦之序 在这个狭小的黑色空间里,有着禁闭室般的幽暗,也有着太平间般的死寂。此间,仿佛有着世界上最接近地狱边缘的气氛,存在于此的人定会内心摇曳。当然,这“黑匣子”中也不像是会存在着任何似人的踪迹。 然而,仿佛是为了适应这奇怪且诡异的气氛般,有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房间的中央。 高个子的那人大概有一米九左右,仅凭身高就已经超越绝大多数成人一截了。他手中抓着一把月弧型的长形物体,似乎是一把刀。而伫立在那人旁边的,是一个仅有一米五左右的孩童。后者双手一手抓着刀,一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背,一动不动地低着头。 接着很快地,那个高大的人影逐渐消失,只留下那个弱小的躯体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那个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地,像是石像般,没有丝毫的颤动。而就在眨眼之间,孩童瞬间便被数个身高体型参差不齐的人影给包围住了。他们个个手中都拿着一把刀,同时缓慢地朝着孩童靠去。虽然众人都像是黑影一样的存在,但在如此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仿佛任何人都能看见那漆黑的影子之下那扭曲的笑容,以及每个人手中那似闪着阴寒之光的利刃。 中间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孩童终于有所行动了,他似乎身体开始了颤动,不过很快地,便再度停滞了下来。刹那之后,众人举着手中的利刃,接连朝着那个身影劈砍而去。撕裂与穿刺之声接踵而至,一大团阴影瞬间包裹住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最后,一切都化为虚幻,消失不见了。 而此刻身为亲临者又是旁观者的凌云仿佛是陷入了昏迷一样,闭上了双眼。不过他并非失去了意识,相反,此时他的感官格外敏锐。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重力的存在,也明白他目前是背朝着地,以一个“大”字型悬浮在空中,同时四肢无力地垂吊着。凌云感觉到,正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托扶着他的后背,让他得以“滞空”。 那股力量难以言说,仿佛渗透了他的皮肤,灌入了他的体内。而似乎在他内心的深处,这力量却有一种不言而喻的熟悉感,说不上温柔,但也绝对不是粗暴的。那怪异的感觉让他此刻想闭上双眼静静感受,多贪婪一点这份熟悉而又陌生的时间。 随着时间流逝,那个托扶在其后背的力量逐渐消散了,如清风一般温柔地消失。意识逐渐清醒的凌云缓缓睁开了双眼,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是什么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漆黑一片。他错愕地低下头,发觉自己正踏在虚空之上,周围如深渊一般的黑暗,也正是代表“无”的虚空。 “这里是?” 凌云下意识地念道,然而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就连他自己的声音,也会在这虚无之中渐行渐远。凌云凝视着脚底的虚无,咽了口唾沫似乎在担心向前一步就会坠入这虚无之中。丝毫不敢乱动的凌云只得弯下身,伸手去触摸地面,想要确认其是否存在。 “快醒来--” 凌云刚要触碰到地面,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惊得他立刻直起了腰背,环顾一圈后朝着四周大声喊道: “谁!?” 自然,没有任何的声音选择回应他。凌云小心翼翼地凝视着这一片混乱的漆黑之中,然而却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成分。渐渐地,他的眼睛有些发痛。正是因为在这黑暗之中窥视过久,开始疲劳了。 “呃.....” 凌云闭上双眼,稍微用力来回揉搓了一会儿。 “快醒来--” “快醒来--” 那个熟悉的声音像是停不下来一般忽然间地连续响起,这会儿要更加清晰了。但凌云却始终无法回忆起这究竟是谁的声音,也无法察觉到这声音的来源。他只觉得,这声音似乎来源自四面八方,每当他将头转到一个角度,却感觉那个声音永远在他的身后。 “到底是...” 凌云心中有些急躁了,虽然在这个奇诡的空间里,他也未感知到威胁的存在,但在这里就这么耗下去也并不是办法。 “咔咔--” 又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不过这次的声音比较之前要立体很多了,凌云顺着声源抬起头。只见“天空”之上那片漆黑的空间出现了裂痕,光芒从缝隙中倾泄了出来,如救赎一般的白光照进了这只存在黑暗的空间内。很快地,裂痕逐渐扩大黑色的屏障一点一点地掉落下来,如乌鸦羽毛般片片零落,堆积在地面上凌云的视线被那光芒所吸引住了,他一手遮盖强光,半眯着眼睛,不清不楚地望着光辉的彼端。隐约之中,凌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同样也是熟悉又陌生的样子。于是他想要大声地向另外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呐喊,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却先开口道: “还差一点,快点醒来吧,快点回想起,你所应尽的职责。” 话落,光芒瞬息炸裂开来,如太阳一般耀眼整个黑暗的空间瞬间被其光辉所填满。凌云闭上了双眼,却依旧能清楚地看到,光芒穿透眼皮带来的那纯粹的闪耀。 “滴~滴~滴——滴~滴~滴——” “喵~喵~” 刺耳的闹钟声响彻在了凌云的房间里,漆黑之中,一只毛发橘白相间的猫正隔着凌云的被子,趴在他胸口的位置,蜷缩成一团,惬意地享受着温暖,随他的均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额呃.....什么....” 凌云似乎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轻声呓语着。在闹钟的尖锐声响下,渐渐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当然,他此时已忘却了刚才的梦境,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不会是什么令人愉悦的梦境。他慢慢把手伸出被窝,凭借着潜意识与肌肉记忆关闭了床头闹钟,稍微得到了些喘息的机会。 凌云虽然睡得不是很好,但现在的睡意却不是很浓。只是头有些昏涨涨,感觉自己像是被梦里的东西给惊醒了,心脏一直在“怦怦”跳个不停,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东西即将发生。他伸手按下了床边的开关,悬吊在天花板上的灯瞬间绽放出了强烈的光芒。没了睡意的凌云,撑着柔软的床单坐直了起来。橘猫也随着凌云的起身而落在他腿的位置,凌云一脸无语地盯着那只有些肥胖的橘猫,说道: “别人都说,被重物压着睡觉是会做恶梦,看来都是有根据的啊。” “喵~” 像是在反驳凌云的话一般,橘猫转过头,朝着他叫了一声。 “我说为什么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你是不是越来越肥了,橘旻。” 凌云伸出手抱起了之前舒舒服服趴在他肚子胸口位置的猫,柔软的毛发以及温顺的性格,再加之这有些圆润的身材,明明只是一只普通的田园猫,感觉说它是加菲猫都不为过。 “喵喵?” 被抱着的橘旻伸长了脖子探出头,发出了像是疑惑的叫声,似乎是在质问凌云:爷哪里胖了? “慢慢睡你的吧,我还要去上学呢。” 凌云抚摸了一下橘旻的脑袋,后者像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一般,它的两只耳朵瞬间软软地倒向了两边。不过凌云话一说完,就把橘旻放在了一边去。松手的瞬间,它还一直“喵喵喵”地叫,像是没过瘾一样。当然,凌云自然是不会有多的闲暇时间让他去撸猫,他还得赶快去上学。虽然探出被子的瞬间被冷空气撞击的感觉十分痛苦,但也比上学迟到要来的划算多了。 睡意浅薄但有些昏昏沉沉的凌云疲惫地走进厕所,洗漱台的镜子映照着他的样子:像是熬夜了一样的倦怠双眼,以及乱糟糟的头发。凌云一边刷着牙,一边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凝视良久之后,面前的景色像是与过往凌云脑中的某个场景重合了一般,刺激着仿佛封存在他脑中的记忆。像是耳鸣一般的尖锐响声兀地回荡在凌云的耳畔,他只感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中来回进出,触动着有些摇摇欲坠的某些存在。 “哗--” 凌云接起一捧水往自己的脸上拍去,冰冷的自来水夹杂着凛冽的寒气如剑雨一般扎在他的脸颊之上,给这恍恍惚惚的大脑来了一剂强有力的醒神剂。接着他用热水浸湿了毛巾,滋润的热气覆盖在他的脸上,一时间暖意铺扑面而来,让他有些舍不得放下。但很快,毛巾的热量就散失在了空气中,温度旋即就降了下来。 “差不多了。” 凌云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准备简单地吃个早饭就去上学了他走进空无一人的漆黑客厅伸手按开了一旁的电灯。虽然客厅并不大,但一个人居住却实在有些宽敞了。凌云径直走到了客厅一旁的小厨房里,来到了冰箱的面前拿起了昨晚上早已购置好的早餐凌云把东西放进微波炉加热后,就直接装进了白色塑料袋里,准备一边上路,一边解决早餐。 “喵~” 橘旻的声音从他的房间里传来,接着那只圆润如一只肉球的橘猫便垂着尾巴,大摇大摆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好好看家,我要去上课了。” 凌云对着这个房子里除了他以外的唯一居住者说道。橘旻站住不动,看着凌云的方向“喵”地叫了几声,便朝着客厅的沙发悠哉游哉地走去,应该是在说:放心去吧,交给爷了。然而,它的目的地却是沙发边的自动喂猫器,陶瓷小碗里已经按时自动填满了猫粮。 凌云露出笑容,最后看了一眼这安静的客厅,关上灯后便显得更加幽静了。虽然凌云早已习惯了这种独自一人的生活,也学会了在这种生活中寻找慰藉,但时间一久心中就难免有些空洞。凌云推开大门,扑面而来的是比室内温度更低霜冻的气息,让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此时还没完全亮,对于御寒,凌云还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捧起热气腾腾的包子,一边取暖一边解决自己的早餐,同时哈出一口寒气无奈道: “冬天到了啊~” 凌云说完便朝着楼梯走去,他家在三楼,所以没必要慢悠悠地去等电梯,尽管时间有余。少年悠悠地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然而身后的走廊间却忽地闪烁着奇怪的蓝光,那道微光甚至还在缓慢地摇摆飘动。但其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旋即便悄然间撞在了凌云家的门上,奇异地消失了......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章 正如那往常之日 “欢迎乘坐本路线公交,车辆即将起步,请坐稳扶好,下一站是--驭菱广场……” 尽管是最早一辆的首班车,但公交车上仍是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除了一个中年样貌的上班族,其余都是身着校服的学生。当然,其中也有两个和凌云穿着相同校服,来自鎏华高中的学生。 鎏华高中,全称私立鎏华高等教育学院,这是凌云所在城市的一所名校。以其几乎接近百分之百的本科率在西南地区乃至全源夏(源夏共和国)闻名,是名副其实的优生高校。同时还多次荣获过全国性质的荣誉称号,在网络上各种高校评选中也一直名列前茅。除了丰富的教学资源与优质的学习环境外,鎏华高中的食堂也是有不少人称道的。 当然,其作为私立学院,入校要求的,不仅是一定的资本与关系,更需要优于一般人的学习能力。后一项规定,也是让这个学校即使在资本与权力面前,仍然保持着不错的升学率的重要原因。 鎏华高中虽然本科率极高,但其所适用的,并非是传统式的所谓应试教育,也非深刻影响前一代人的宽松教育,也称“反应试教育”。说来可悲,宽松教育本不是“对学生进行宽松管理的教育”,而是“将多余时间节约出来进行其他方面学习”。通过减少日常作业,上课时间等方式,给予学生更多自由支配的时间,培养多方面发展的学生。 但很多学生却是把其当做是偷懒以及嘲笑“认真学习”的借口。也因此,受到所谓“反应试教育”的影响,全国上下的学生平均成绩相比于上一代,却是有所下降了。不过近些年来,人们又渐渐流行起了“一定程度的应试教育”,其等与那些“反应试教育”的人慢慢结合,开始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反应试教育”。 而鎏华高中便是适用了这大时代下所产生的真正“反应试教育”体系。因而其不仅在学习方面给予了学生良好的资源,也格外注重学生的其他能力培养,鼓励学生建立社团一同交流。当然,为了在丰富社团活动的条件下保持良好的本科率,鎏华高中在对学生的日常学习要求更加苛刻也是无法避免的。 “鎏华高中站,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从……” 凌云还在望着窗外的晨间景色,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到了目的地。听到公交车上的广播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准备从后门下车。 “呲--” 身后的公交车朝着下一站继续驶去,凌云走到车站边,停住了。和他坐在同一辆公交车上的两名女生也从车上下来了,她们俩一边笑着聊着昨天的琐事,一边从凌云的身旁走过。此时已经有不少的其他学生,趁着太阳初升的旋律,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有的是父母亲自驾车接送,随着孩子关上车门,接着的便是其父母摇下车窗,探出头的一遍又一遍叮嘱。有的是骑自行车过来的,似乎在与同学竞速,冷风吹拂,让早间更加精神抖擞。有的与同学一起漫步而来,其中不乏一些小情侣,一路上充满欢声笑语。其间的种种,接连地唤醒了这个睡眼朦胧的城市。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呢。” 凌云看着往来的人流,不由得感叹道。当然,并非是凌云期待着不平和的日子,而是对于凌云,这样的日子,才是他格外珍惜,甚至于向往的生活。由于某些原因,凌云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当然,并不是他不喜欢与人交流,而是因为他是在高二才转入这个学校的。那时候的人际关系基本都已经定型,他也就没做过多的深入了。 凌云走在稀疏的人流中间,显得格外孤独。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带着依旧寂寥的笑容,进入了学院之中,开始他今天的校园生活。 鎏华高中正大门口 现在正是学生赶来的高峰期,来自不同方向的学生最终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大多都带着笑声成群结伴地走进了校园之中。大门的两侧种着两颗参天的樱花树,但奈何现在是冬季,光秃秃的枝干就只有滑稽的感觉了。在人群的末尾之中,凌云正低着头翻看手机随便跟着某个学生走进了学校。 “哟,早啊,杜寒。”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凌云的背后传来,他并未停住脚步,但仍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去。声音的主人是凌云的一名同班同学——方步川,不过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两人的交际并不多。后者招呼的是凌云身边的一个相貌出众的男子,他的身后背着一个约一米二的柱状物,被白布所缠绕着,似乎是一把剑。男子的身旁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走姿柔和,姿态端庄,一看就是一位文静的少女。 “噢~是你啊,方步川。” 那名被叫做“杜寒”的人听言,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同时等待着方步川跟上他。 “今天你会来参加剑道社的训练吧?” 杜寒见方步川跟上了他,便先声开口道。三人一边走向教学楼,一边开始了闲聊。虽然跟在杜寒身边的少女并没有出声,但似乎在认真地侧耳倾听。当然,还有一个作为局外人的凌云在一旁“偷听”。 “嗯,昨天有点累,所以就没来了。” 方步川如此回答道,一旁的凌云这才想起,昨天方步川似乎的确没来上课。 “哦,那今天怎么样了?你看上去挺精神勒。” “额,虽然还是有些难受,但肯定还是会过来的。” “如果太累了,还是去好好休息的好哦。” “放心吧,问题不大,如果没有什么要事的话,我会来的。” 方步川像是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于是三人就这样和谐地走到了教学楼,到了楼梯处才各自散开。至于凌云,早就提前迈开步子来到了教室门前。他看了眼身后,仍然不见方步川的影子,应该是还在与杜寒聊天。 “剑道社.....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社团了....” 凌云想着,手却没有停下地推开了教室的们。教室已经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了,凌云一眼看去,似乎有人坐在他的桌子上,在与旁边的人聊天。 “唉....” 凌云并不打算打扰几人,于是离开教室,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然而刚一转身,却发现方步川正朝他迎面走来,看来是聊完天了。 “哟,早啊,凌云。” “嗯....” 方步川随意地招呼着,凌云也轻声地回道。二者擦肩而过,只不过前者的眼神,似乎一直盯着后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当然,凌云也没有多想,毕竟两人交际不多,对方应该只是一如既往的笑容而已。 “叮咚噔咚--噔咚叮噔--噔叮—” 空灵的预备铃悠扬地响彻在广播的喇叭里,声音回荡在教室间,但不少人都没有选择中断对话,仿佛老师进入教室,才是上课的真正信号。凌云踩着铃声,进入了教室,里面仍是一片和谐共处的景象,所谓其乐融融,指的应该就是这种场景了。学生们要么在商讨着今天的计划,要么就是在跟谈论着昨天发生的趣事。当然,这些“各司其职的学生中”,自然还有那些正在努力补作业的人,毕竟这也是学生时代必不可少且每天都在上演的热门好戏。 “完了!!才抄了一个小题!!” 一个抄作业没抄完的同学的呐喊声混杂在铃声中,传到了教室里学生的耳中,刚进教室的凌云顺势看去,只见他面露焦色,奋笔疾书,正努力地将他练习册上的答案誉抄上去。 虽然这人的位置在凌云位置的旁边,中间隔着一条小过道,算是半个同桌。但凌云依旧与他交往不深,只记得他叫做任凡。 “练习册还我,任凡,老刘要来了!” 另一个声音传来,是坐在任凡旁边的一个身材圆润的学生。这个人,凌云自然也是认得,是任凡的好基友,侯东离。 “别啊,我待会偷偷抄,还有早自习呢。第一节课数学课要是我作业没做,会被徐柳杀了的!!” 任凡做出一副拜托了的姿态,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请求着侯东离。后者一脸紧张地看了眼前门,犹豫再三道: “那你现在先别抄了,等自习开始再说,别被老刘逮到了。” “好好好.....” 凌云回到座位上,一个身影便跟着走进了教室。是一个拿着戒尺,抱着一堆试卷的眼镜男。他进来的一瞬间,教室便立刻安静了下来,与先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人那戒尺敲了敲桌面,同时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跟你们班主任刘老师说了,这节早自习和下一节数学课拉通考试。不过在开始之前,课代表先把昨天的数学作业收上来。” ...... 抱怨声接连传来,除此之外,马上还会有人挨骂挨打。但这些插曲对于凌云来说并无关系,他把练习册交给课代表后,便拿出文具一心准备考试了。一手趁着下巴的他,凝视着讲台上被训斥的任凡,耳边时不时地传来同学的笑声,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章 剑道与律动 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但凌云不可能忘记,也不想忘却。那天的天气似乎也是像今天这般寒冷,而那时的凌云也如今天一般消沉,或者说是惆怅。 “现在的你已经不适合作为一名猎魔师继续行动了,走吧。” “这不是你一直所期待的事情么,为什么事到如今反而不愿意了?” “你是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么?” “不止如此,我还清楚你现在有着强烈的愤怒与恨意。” “想要复仇对吧。” 那些话是谁说的凌云当然记得一清二楚,也清楚那个人本意是为他好。但凌云并没有默默点头接受,而是朝着那个人大声宣泄着。具体说了什么,凌云没有印象了,不过那是凌云第一次将多年以来的怨意直接地宣泄了出来。本来他以为那个人会十分惊讶,但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依旧保留着慈爱的视线,用着在凌云看来十分“傲慢”的语气道: “回去吧,这一次,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回到你一直期待的日常中,好好休息吧。” “不过,现在的离开,不意味着你就能够永远地脱身了。猎魔师不是一个玩闹的群体,当你选择他时,他同样也选择了你。两年,两年后你自己也会重新回归的。” 一个普通人总有记忆深刻的往事,那些回首看去依旧清晰的往事。两年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已经足够长了,但要淡化那不可磨灭的记忆,还远远不够,特别是对于涉世未深的孩子。 “额....凌云....能把卷子递一下么...” 身后传来了同学的提醒声,凌云这才从精神呆滞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想起现在还在考试。 “呃噢....不好意思。” 他赶紧拿了一份卷子放在桌子上,急急忙忙地把剩下的卷子往后传。凌云有些恍惚地扫了一眼周围,同学大多已经开始低头提笔写试卷了,接着他又看到了老师监视一般的目光。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凌云?” 老师抄着手,扫视时正好对上了凌云的目光,眉头一皱询问道。 “呃呃....没..没什么。” 看到老师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凌云这才收起心,准备开始考试。虽说他早上睡得不是很好,但凌云一旦进入状态,依旧还是能保持清醒且思路清晰的。他奋笔疾书着,写字的“飒飒”声与其他同学混在了一起,同时将今早的梦境与刚才的思绪,统统抛之脑后。 “叮咚噔咚--噔咚叮噔--噔叮—”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铃声响起,这次声音更加悠长更加空灵。因为这次不是什么上课或是下课的铃声,而已经是下午的放学铃了。不过鎏华高中的下午不同于中国的其他高中,这是学生们的社团时间。鎏华高中没有晚自习,讲究的是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下午之后便全是自由时间。 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会去参加社团活动,只有少部分像凌云这样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的人还在校园里闲逛。 此时正处在黄昏时刻,天际边的夕阳已经渐渐沉了下去,躲在了教学楼的一边。余晖浸染天空与大地,将大楼的墙壁变成了金黄色。抬头望去,如奇迹一般的光线些许散射过来,如圣光普照大地一般辉煌。 凌云走在一个人走在路上,跟早上那般一样,略显孤独。他没有与谁提前约定好,像是在漫无目的地转悠。但事实却也像是如此,他暂时还并不打算回去,放学后在学校瞎逛,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说起来,我好像听说学校新建了个剑道社?” “好像是的,怎么你要换社团么?” “没有啦没有啦,只是好奇,想去看看是啥样的。” “先好好练习,明天还有体能测验呢,之后再去也不迟。” ...... 凌云走在操场上,一旁一边训练一边闲聊的田径社社员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凌云自然也就想起了早上的对话。 “原来是新成立的,我说怎么没听过有这个社团。” 凌云这才恍然大悟,稍微对这个新的社团有了兴趣。其实凌云别的才能并不显著,但是剑道这方面,他自认为学校应该是没有人能跟他比的。不过凌云自然也不想主动提出什么入社请求,他想试着去那边逛逛,如果还挺有意思,而且有人主动邀请他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鎏华高中剑道社 “怎么了,杜寒?” 方步川的声音把杜寒从精神呆滞的状态之中拉回了现实,他有些恍惚地看向四周,发现周围都是穿着剑道服的学生,这会他才想起来他正在进行社团的训练之中。 “嗯...没事...稍微走了下神....” 杜寒拿着木剑的剑柄,朝自己的额头戳了戳,回答道。 “明明是我昨天有点累,怎么感觉你今天反而有些不在状态啊。” 方步川打趣的说道,看不出一丝倦意,显然是精神状态很好。 “可能压力有点大吧,不过放心吧,不会影响到我的。” 杜寒回复道,示意其不必担心。 “释放压力的最好方法,就是酣畅淋漓地挥剑,来,开战!” 舞动着木剑的方步川跃跃欲试地说道,与杜寒的心不在焉形成了对比。 “喔~这么积极了?以前你都是被我强硬地拽过来,这次居然主动要求。这一天没来,发生什么事?” 显然,杜寒也不想让其继续担心下去,于是换了换语气说道。接着两人一拍即合,准备在一边的场地先比试一下。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一天也是同样的道理。” 方步川似乎是为了让杜寒打起精神来,才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下去了。两人找了块空地,准备开始训练。剑道部的训练场里其实有不少人,但在切磋的就没几个了,但多数人都是在联系基本功,比如挥砍,撤步之类的。于是见杜寒与方步川两人似乎摆起了战斗的架势,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把目光聚集了过来。 “哟,又开始了,方步川还没被社长虐自闭啊。” “每天都得接受社长的''单方面进攻'',实在有些惨啊。” “没办法,谁让对手是杜寒社长嘛,换我们来多半也都是这样的结果。” “我们社,应该没有人会是社长的对手了。” “这可不一定.....” ...... 众人议论纷纷,似乎都是在肯定社长杜寒的实力。不过也正常,毕竟是整个社的社长。但这样一对比,方步川就显得有些难堪了,虽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陪衬,但总是毫无悬念的结果总是有些打击人的。 而最后一个仿佛唱反调的声音,正是刚刚赶来的凌云,他小声地说道,偷偷摸摸混进了众社员当中。 “下手轻点啊,杜学长。” 不知是谁在围观群众里喊了这么一句,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看来二者之间实力的差距,确实是相当的明显了。杜寒与方步川分别站在了空地的两端,先是对立而视,接着互相鞠了一躬以示友好。 “三局两胜还是?” 杜寒笑着,很自信地让方步川决定胜负局数。 “就三局两胜吧,我可没有自虐倾向。” 方步川说罢,就开始着手调整好状态。同时杜寒也举起木剑,瞬间进入状态。两人没有装备用来保护头部的头盔,也就是所谓的无护甲。当然,使用的木剑就自然是特制的了。因而这次比试也与正常的比试有了不少的区别。 因为没了护具的存在,所以双方都需要注意把分寸。而最为根本性的差别,就是取得一本的条件。 与正常比试相比,这场切磋少了许多出招上的限制,换而言之,就是可以自由出招。而究竟有多自由,就根据选手自身所掌握的招数了。 方步川有些紧张地握住手中的剑柄,剑尖斜指着天花板,做了一次深呼吸。凌云的架势与其几乎一致,这是剑道之中最为基础的根本,可以说是无而不立。完美的架势能够让自己处于领先的地位之中,让人找不到可以进攻的破绽。 同样的,也可以故意露出破绽,引诱对方进攻。 不过一般来说,找到破绽先进攻的人具有一定的优势,但一旦被对方格挡,如果不能立刻调整过来,那么反而会使自己处于劣势之中。 “哟,架势看上去还不错么,挺对味的。就是不知道,确切的实力如何。” 凌云端详着两边的姿态,似乎看出了些端倪,两人还挺专业的样子。 训练场上,杜寒保持着架势,缓缓靠近方步川,二者都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保持自身的架势不出现漏洞是极为重要的一环,相互对峙也因而成了比试的胜负关键。 虽然作为观众,但凌云很快就发现了其中一方——方步川的破绽,他的基本保持着的是左脚在后,右脚在前的姿势缓缓向这边靠拢,重心明显地向右偏移了,而他握住剑柄的双手同样也是左前右后。这种情况下,向下劈砍与右侧的转动是十分方便的,因此弊端就出在了他的左方。虽然依旧能够快捷地转向左侧,但左手与右手交叉相互阻碍,会导致左手使不出全部力量,也就因此有了可乘之机。 对峙了一会后,杜寒像是觉得机会来了,他变换着脚步,试探性地将剑推出,收回。不过方步川早已有心防备他这一招,他准备趁凌云再度出剑之时转守为攻,让凌云来不及防范。然而突然之间,凌云却猛地发起进攻,朝着一个方向用力劈砍,选择的方位,正是方步川的左方。 “哟!居然看出了对方的破绽,这个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凌云发觉杜寒所攻击的地方,正是前者心中所想的最佳破绽处,不由得夸赞了下对方,当然,也顺带夸了夸自己。 不过后者处于全身心投入之中,自然也没有被打个措手不及。杜寒剑刃将至,方步川迅速反应,将剑转向左侧,挡住了这一击。由于他是侧刃格挡,在杜寒卸力前基本没有更多办法,只有被动地受流,寻找反击的机会。 但杜寒不会继续等待,他木剑上拉,接着瞬间朝着方步川的内侧拉扯攻去。后者见杜寒压制的力度减小了,便变换步法,想要握着剑朝着相同的方向拉扯躲避,并 予以反击。但当他想后撤的时候,刚开始两步没有问题,但却无法继续后撤。原来杜寒刚才上拉,是为了用剑格限制住方步川的行动。两剑的剑格靠在一起,无法继续拉扯了。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双方都难以发动有效的进攻。如此一来,杜寒反而被自己的行动所限制了,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然而出乎意料的,杜寒没有选择垫步后撤,或许是防止方步川蓄势反击。他用左手推动剑柄,使木剑绕着方步川剑格的一端来了一个180°旋转,绕到了其内侧。方步川似乎有些没料到这招,杜寒握着剑柄往回拉扯,前者顺应惯性也被无法抵挡地带动了,接着杜寒反向用剑柄回顶,木制的剑柄撞在了方步川的胸口。然后他就像是重心不稳一般,无可奈何地倒在了地上。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章 舍弃又拾起过去的猎魔师 “一本,厉害呀!” 凌云看到这精彩的处理,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幸好周围人都被这精彩的切磋吸引住了注意力,不然他还不好解释自己是哪跑来的。 方步川刚一屁股摔倒在地,杜寒就举起木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宣告着第一场比试的胜负。 “啪啪啪―-” “精彩。” “其实方步川的实力还是可以的,但对方是社长就没办法了。” “差一点,要是刚才稳住的话有可能翻盘的。” ...... 围观群众的一些评论偶尔间传到二人的耳中,当然,这并不是值得遮遮掩掩的。毕竟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都是同学而已。只有在失败之中不断精进,这才是正确的认识。虽然不知方步川是否知晓这个道理,但他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杜寒伸出手一把拉起了他,他站起来后则是拍了拍屁股,毫不在意的感觉。 “准备好了吗?” 杜寒退到几米之外,摆好架势,就等方步川准备就绪了。很快,第二局比试就正式开始了,这一局要比上一场要快上不少,两人似乎都打算速战速决。几个交锋之后,方步川出现了疲态,明显开始招架不出杜寒的出招了。于是他趁势便一个小跳斩,从一段距离外猛地弹射一跃,如闪电般发起进攻。方步川似乎察觉到了,但可能是因为身体反应不够快的原因,依旧是被杜寒砍到了手。于是这第二局,无可奈何地是被他拿下了。 见切磋结束,周围些个围观的人有些意犹未尽地散开了。毕竟一场这样具有观赏性的比试是很少能近距离观看的,剑道社的其他人也没有自信能够打出如此精彩且具有观赏性的切磋赛。 “看来你这状态确实是没有问题了....” 方步川把木剑杵在地面,说道。连败两场,但他仍然是没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无语,没想到要牺牲自己来让杜寒打起精神,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些亏了。 “当然,之前我只是走了下神而已。” 看来杜寒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地将这场切磋当成是方步川主动想要的结果了。 “那我去找别人了.....跟你打实在是有损我的风范啊。” 方步川说着,就要往另外一边走去。虽不算是落荒而逃,但也有股灰溜溜跑开的感觉。毕竟他其实本身的实力并不弱,要是每次都跟杜寒打,那么风头就要慢慢被抢光了。而且说不定他本身不弱的实力,也要被其他人给忽略掉。 “行吧。” 杜寒也没在挽留,毕竟他一开始来这里真正目的就是训练其他社员。但却没料到自己莫名其妙走神了。精神重新恢复了的他,开始在一旁观摩教导其他社员。 而凌云呢,则是早就不见了踪影。其实当他看到第二场的局面时,就明白胜负已分了,便悄悄溜掉避免被发现。 他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室门口,环顾了一圈,除了大喊着“面”的学生,就是练习其他基本功的人。有些按耐不住的凌云却只能在这干看着,毕竟社恐的他,还是不太擅长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打算单独跟社长杜寒谈谈。 凌云走进了休息室,暗中观察着,想要在里面等待着社长杜寒“落单”的时机。 然而有些诡异的是,他慢步地走在休息室的走廊之间,空旷而又静寂。任何轻微的声音在这个走廊间都会被无限回弹,最终以几倍的响度呈现人的耳膜之中。清冷的光线,空无一人而又幽静的走廊,无限回弹的脚步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凌云感觉仿佛似曾相识,有一份不知名的记忆在蠢蠢欲动,不知是在梦里的还是在现实中的。 “额....” 凌云觉得头有些晕,身体有些难受。但具体如何,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有些东西一直堵在身体的某些地方,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连说话都感到十分难受。 他走着走着,便感觉脚步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世界仿佛突然之间开始摇晃了。在凌云眼中,周围走廊的墙壁逐渐扭曲,像是液体一样不断翻涌。地面也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踩在上面犹如棉花一般,轻飘飘的。接着凌云开始出现耳鸣,他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也无法思考发生了什么。他向前看去,几步之外就是3号休息室了,然而他脚下一软,就这样恍恍惚惚地朝着前方倒去。 他想站起来,但地面却越来越软,无论他怎么挣扎,自己都无法支撑起身体。凌云想开口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堵住一般,已经发不出声音了。逐渐疲惫的凌云想要放弃了,虽然他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就这么突然之间死去。 但他有一点大概可以确信,这是魔物搞的鬼。甚至早上的梦和今天经常的失神,都是它搞得鬼。 “魔物.....” 凌云的嘴中最后轻轻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便感到一股倦意瞬间覆盖了大脑。但他仍在挣扎,他正在与自己的倦意做斗争。凌云伸出自己的手,张开嘴巴便用力地咬了上去。这招似乎挺有效的,清晰的疼痛感让凌云得以保留意识。 不过很快地,那股疼痛也逐渐逐渐模糊了起来,无法让凌云继续受到疼痛的刺激了。于是他又加大了咬合的力度,但毫无作用,他依旧感觉不到痛苦。他只得不断加大力度,很快,凌云手臂的肌肤便被他咬破了。 不过好在,血液从皮肤之中伸出,最后浸入他的嘴里。舌尖的感官依旧还在,铁锈一般的味道缠绕在舌尖,又让凌云的意识再度清晰了不少。然而凌云所作的这一切,不过只是延长了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而已,效果终究不是太好。 意识不一会儿又再度混乱了起来,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的咬肌已经脱力了。他将手臂拿出来,发现血印已经深入接近厘米级别了。这一次,凌云终于是无法抵挡这股倦怠感,眼皮失去控制。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正在坠入虚空之中,但却感觉有一股阻力在抵抗着凌云继续坠落。 但这并不好受,胸口沉闷,难以呼吸,就连双耳也似被什么轻盈的东西所堵塞住了。诡异的感觉挤压在他的鼓膜之上,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一股深幽的寂静与莫名的悸动。这氛围很是熟悉,熟悉到凌云并未产生慌乱的感觉。 “啊--” 凌云想起来了,这感觉,就像是沉入了海底一样。即便你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这其中,只会是加快死亡的速度罢了。 于是凌云保持着平静,放松身体,想看看自己会不会突然漂浮起来。但显然,这并不是在深海之中,他也并非是完全呼吸不了,只是有些呼吸困难。 “最近这些诡异的情况....都是魔物搞得鬼吧.....” 凌云想着眼下的境况,再结合之前的种种诡异的记忆,心中如此断定道。但显然,即使发现了也无济于事,他并不清楚自己要如何逃离这个地方,或许只要等到时机成熟,就会自然醒来。但又或许,自己已经永远地被关入了这个奇妙的世界之中。 “呃....” 凌云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危险的想法,虽然他已经决心再也不使用这个东西了,但面对生命威胁,他也只得去打破曾经的禁制。于是凌云集中精神,尝试在指尖凝聚精血,使用一个他曾经乃至现在也依旧抵触的一个东西。 不过大脑很快就自我冷却了下来,那脑子一热而诞生的想法还是被理智阻止了下来。凌云放下了手,放弃了重新使用的它的想法。 “那个是....?” 他为了找到突破口,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景色。那是如天空一般混合着的无穷的蓝白深渊,只不过在凌云的头顶,悬挂着一颗黑色的球状物体。它的周围环绕着漆黑的漩涡,逐渐扩大,慢慢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看起来相当的不妙啊。” 显然这头顶的东西绝对藏着猫腻,如果继续放任不管,大概率会威胁到凌云本身。然而目前凌云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试探,就连碰都碰不到。 不过凌云暂时还没有坐以待毙的打算,他脱下上衣,卷成一团,朝着那颗球体扔去。衣服穿过球体,像是把它击穿了一般,但也只是穿透了。里面像是一团空气,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玄机。 球体依旧是同样的漆黑,如一片暗幕寄居其中。漩涡没有停止,依旧在不停地旋转,吞噬着如深渊般的无尽蓝白。 “不起作用么.......” 凌云低声呢喃道,旋即盯着那颗球体凝视了好一会儿,但仍然未见攻击产生任何效果。终然,他收起了目光,将注意集中在周围的其他地方,但毫无例外,都是一片惨淡的蓝白。 碰了壁的凌云这下像是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他默默地等待着,等待黑色球体的漩涡将整个区域给吞噬,除此之外,他似乎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 突然之间失去了该前进的方向,凌云有些呆滞地望着“天空“的那颗诡异的球体,它保持着原样。只有外围的黑色漩涡在逐渐膨胀,一点一点蚕食着这片空间。虽然它距离凌云所在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或许迟早也会与头顶那已经被吞噬了的区域一样,化为一片虚影。凌云这般想着,愈发感到无力。感叹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没有能力去解救自我。 “现在的你已经不适合作为一名猎魔师继续行动了,走吧。” “这不是你一直所期待的事情么,为什么事到如今反而不愿意了?” “你是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么?” “不止如此,我还清楚你现在有着强烈的愤怒与恨意。” “想要复仇对吧。” 那些话,那些让他与猎魔师彻底划清界限的话,再一次,回荡在他的耳边。不是第二次,也不是第三次回忆起来了。他其实很多时候都会回想起这些话,以及一连串的质问。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章 奇迹魔法与斩尽宿业之妖刀 “你相信弱小的己身吗?” 一个声音在这个虚无的空间之中响起,试图唤醒凌云逐渐木讷的内心,又是那个严厉但却似乎夹带着慈爱一般的声音。其实凌云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熟悉的气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你坚信自己总是会被指引到正确的道路之上吗?” 但凌云不敢去猜测,也不敢大声地呐喊。他害怕这声音不会回应他,他害怕这声音不过是错误的幻觉。但,这也确实是幻觉--凌云心中的某处似乎早就有了确信。 “你能坚持为万物宿愿而战斗吗?” 啊,果然还是无法逃避--凌云心中有些颤抖地对自己说道。没错,他无法逃避、无法逃开,能做出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正式地面对它。 “你确信自己能够为善而战吗?” 那个大义凌然的声音,是凌云自始至终都无法忘却的。是啊,有谁能够忘记父母对自己谆谆教诲呢--凌云闭上双眼,感受着这对他来说无比重要但却因为时间而被冲刷的、他曾一直坚守的真理。 “你是否能放弃私欲,摒弃自我而去战斗?“ 凌云这一次选择了直面而上,他跟随着记忆中某些正在复苏的东西,与父亲那庄严、母亲那慈祥的声音一起质问着自己。 他做出了抉择,开始直面那被深藏的过去。那些曾经的悲痛经历与欢声笑语接连从他的脑中喷涌而出,充实了他的大脑。那些他曾经害怕而一度逃避的记忆,终于是复苏了。 不知何时,随着那过往记忆不断涌出,眼泪开始止不住地落下,凌云没有这份感觉,他只感到心中有着道不清的舒畅。接着,父母一直都作为收尾的那句即将再度放送,凌云带着钢铁般的决意,微微张开嘴巴,准备跟那个声音一同念道: “这就是凌家猎魔师,所应承受且遵循--” “职责.....” 声音忽然间消失了,只留下凌云一个人念出了最后的那两个字。他的声音不像先前的声音那么空洞,而是实际地传递到这个空间里的各个位置,虽然并未带来回应,但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那并不是你的职责。” “醒来吧-―” “醒来吧-一” “快回忆起你......你所应尽的职责....” “呃!” 又是那个空洞、熟悉但却陌生的声音。凌云这才想起来,早上的梦境也有那个奇怪的声音,它似乎想要纠正或是改变凌云的意识。其猝不及防的出现,仿佛给凌云头上来了一击当头棒喝,让他心中一惊,猛然睁开双眼。 “额..呃.....”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片蓝白混沌的空间,也不是预料之中的漆黑一片。他现在,正在先前那个休息室的走廊,那个他本应该呆在的走廊。他不明白他是如何清醒了过来,但部分安心后带来的大脑精神的疲惫浮现了出来,让他有些目眩。 凌云有些吃力地翻了个身,躺在走廊的地面上,贪婪地喘息着,争取着好不容换来的轻松与自由。 “噔——” “噔——” “噔——” 还未等凌云多喘息一会儿,走廊的深处便传开了奇怪的响声。他可以肯定,那诡异的响声,绝对不会是脚步声。而且那清脆的响声,很有可能是刀一类的冷兵器撞击在地面的声音。 “谁....” 凌云有些吃力地开口道,显然是还未从胸口堵塞的感觉之中回过神来。他勉强地撑起身子,想要一探究竟。但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一样,凌云此时浑身无力,甚至于连拳头都握不紧。 “噔——” “噔——” 那个声音并没有因为凌云的提问而停下来,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显然,这不像是会停下的气势,应该就是它的最好回答了。很快,凌云便感到实顶有一股阴寒的感觉正在逐渐靠近,那是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他有些慌乱,他好不容易才从无力的困境中逃出来,甚至于正视了过往的自己。而如今却又陷入了另一个死局,一个他完全一头雾水的绝境。 凌云挣扎着,吃力地想要动起来,但身体并不听使唤。他抬起手,费劲地想要取出那个他连梦境都没未曾决心取出的东西 但精血却无法凝聚。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羔羊——不,羔羊还能挣扎还能奔跑。但他却无可奈何也无计可施。或许在这时比起依靠自己,祈祷奇迹降临要更有可能些。 然而事实确实难料,所谓奇迹,似乎就真的这么悄然地降临了。 “地转借新核之形(groundc-core)--空洞诞生虚无(unbirth)” “天旋以银河之姿(skygxy)--虚空存以神明(unexistence)” 忽然间,一个凌云他从未听过却又十分动听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像是在吟唱着什么。那个声音对他来说如同天籁,清脆而又潇洒,像是赶来拯救他的一样。 凌云可以肯定,这是一位少女的声音,是一位素未谋面的美少女。他稍稍抬起了头,轻易地瞥见了那个少女的身姿。当然并不完全,他只是瞥见了那双白皙嫩滑的长腿。紧身的短裤裸露出她的双腿,勾勒出她下身的标志身材,腿部没有伤疤,没有赘肉,是紧致且精致的完美皮肤。墨白色的长衣披在肩上,遮在了短裤下段中央的位置。空荡荡的袖口静静地垂吊在两边,随着微风缓缓摇摆。 随着少女的第一句咒语应声年下,周围的空间瞬间开始了扭曲。不,扭曲的不是空间,而是空间里存在的某些某些无法看见的东西。它们像是被引导了出来,忽然出现实体,如复杂的数据流一般扭动着。随后盘曲折叠,相互缠绕,变成了一个个悬浮在半空的湛蓝“圆柱”。 不过旋即又一齐撕裂开来,如一对对晶莹剔透的翅膀“破茧而出”,最后“外壳”变化为无数的蝴蝶。它们拍打着翅膀,四处飞舞,全身都是剔透的蔚蓝,同时点缀着点点墨白的星光。 它们的身躯透明明亮,闪烁着亮蓝的光,反射着来自不同角落的光线,也包括了凌云的视线。他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经意地张开了嘴,满脸惊讶地凝视着这幅壮观而瑰丽的异画。他甚至在那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吞吞吐吐了半天才从嘴里下意识地呢喃出一句惊叹: “你是魔法师吗?” “......” 少女沉默不语,她低下头俯视着凌云,后者这才得以看清她的真正样子。引入眼帘的,是那令人惊叹的,如瀑布般的乌黑柔发。走廊暗淡的光线,映耀在发间,仿佛沐浴了晨露。发梢直达腰间之下,轻柔地划过身体,如丝带般摇曳。她轻抚着将一侧的头发撩起置于耳后,脖子上,带着一条细细的项链。银线端头缀着一片通体白色,末端泛着绯红的羽毛。少女看着凌云,略带漠然的眼中有着一对充满神秘的粉色瞳孔,正在审视着凌云。那桃粉色的眸子微微睁起,隐约可见眼瞳深处流转的紫波。 “啊——” 凌云又一次惊到了,这一次似乎还要来得更惊讶些,甚至于不小心惊出了一声。或许是没料到突然出现来救自己的人会是这么一个完美的少女,有些难以接受现实。 不过凌云这边刚一惊出声,少女就别过了视线,接着一大群拍打着翅膀的蓝色蝴蝶体内就开始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旋即便如“小精灵”一样炸裂开来。爆炸的范围很小,几乎只有蝴蝶本身的体积那般大小,也并未对周围造成任何影响。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群并未消失,而是振动翅膀,朝着凌云的方向飞去。 “喂喂喂!!” 在凌云慌张的同时,一只接连一只的蝴蝶便撞向了他的身体,不过并未发生任何爆炸,而是瞬间融入了凌云的体内,消失不见了。但也并不是毫无影响,他惊愕地看着蓝色的蝴蝶一只一只消失在自己的胸口,也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那股萦绕在体内的无力感也在慢慢消失。 “感觉差不多了话,就起来做事,别一惊一乍的。“ 少女虽然语言毫不客气,但依旧面带笑容,不经意的一个歪头,朝凌云说道。后者仿佛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弹跳起来,发现此刻身体不仅恢复了,而且似乎还充盈着额外的动力。 “什....什么事.....” 凌云脸色微红,有些紧张地说道,显然是缺乏跟女孩子沟通的经历。更何况此时他与少女的距离很近,一股清新的芳香钻入了他的鼻腔,心中更加慌张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处于生命危险中?“ 少女不为所动,视线盯着远处,抬了抬下巴,示意凌云看向身后。后者也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的起来。 他立马回身,看向走廊的深处。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远处,手中握着一把银白的太刀。 “杜....杜寒?” 凌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景象,瞪大双眼,瞳孔缩放。那个身影似乎是听到了凌云的声音,手持利刃,慢慢从阴影之下走了出来。 “.....呃!” 他并未被这位他一直在等待的社长的出现带来喜悦,反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因为他察觉到了杜寒身上的不对劲。 “身为猎魔师,面对魔物居然会后退半步,难说你意外的很弱........吗?” 少女似乎是察觉到了凌云的小动作,抄起手无奈地开口吐槽道。 “魔物......” 凌云听见了这个关键词,呢喃着陷入了沉思。虽然他无法接受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之间变成了魔物,但此时从杜寒身上传来的浓郁的妖异魔力,是一个猎魔师所能轻易辨别出的,容不得凌云心存怀疑。 “唉......放心吧,大概只是被精神类型的魔物所控制了。” 少女见凌云有些犹豫不决,便如此跟他说道,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嗯......明白。” 听凌云的声音,似乎终于是严肃了起来。少女下意识地朝凌云看去,凝视着他认真的侧脸。眼神是未曾见过的坚毅,一改先前的气质,仿佛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怪人...” 少女轻声自言自语道。 “正好,刚才看了看你的技术,我也想跟你切磋切磋。正愁木剑不得劲呢,真刀实枪的,这下那么就满足下你! 已经正视了曾经的凌云利落地咬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血液凝聚在指尖。最后,一滴仿佛闪耀着金光的精血然落,划过空气之中。如红星漫入清水一样,侵染着过的地方、最后凝结成树状的晶体。旋即凌云一把握住,血红的晶体瞬间爆裂开来,一把被熔岩般纹路所包裹的太刀凭空出现,被凌云一把握住。最终留在他手中的,正是他一直视为禁制的东西--妖刀伊吹[天丛云]。 太刀的的刃口闪烁着阴寒的银光,其下,是暗红色的焰形的刀格与圆形刀柄。如红色的魔术回路般的纹路刻印在刀身上,其侧铭文:古之伊吹,妖兽之首;天丛云剑,宿业两断。 “这就是凌家祖传的魔法吗.......有点鸡肋的感觉。” 少女见识到了凌云看似酷炫的能力,心中不免感叹道。她说的,自然是凌云拿出妖刀的方式。她了解过凌家的祖传魔法:藏魂——能够将妖刀的刀鞘与自己的血液融合,让妖刀栖息在自身体内。每当需要使用时,就可以直接以精血为媒介,从虚空之中引出储存在体内的妖刀。 然而当她看见凌云持剑的姿态时,对他先前的样子还是有所改观了。那种不同以往的气场由内而外的发散,绝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少女十分轻松的抄着手,似乎眼前的情景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反而想观战看看凌云要如何处理面前的威胁。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六章 不愿重拾之过往与无法拒绝的请求 “利落地结束吧。” 凌云左手握刀,一招起手式首先向杜寒发动进攻。这一看似贸然的举动,实则也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实力,凌云并不确定被魔物控制的杜寒是否还具有原先的战斗技巧。后者站位姿态看似随意,但面对凌云的攻击并非是无动于衷。 杜寒干脆利落地出刀,迅捷地挡住凌云的攻击,而且他并非只是一味地抵挡。在两刃相持的时候,杜寒的刀刃上突然闪烁着血光,一股暴戾凶煞之气如猛兽般迎面袭来。 “居然是妖刀——!” “滋——当!” 杜寒趁凌云乱了节奏的时刻瞬间下拉刀刃,想从下方攻击。凌云在惊讶之余发觉刀刃上端的压力变轻了,及时反应了过来,连忙下沉拉下刀刃。不过杜寒却抓住这个空档突然将刀拉回了一段距离,旋即又在朝着另一个方向斩出。 虽然这一次两人距离很近,利刃无法有效地攻击到致命的位置。但要知道,真正的生死战斗即便有一点伤病,都足以决定接下来的胜负。 “妖刀极[修罗]” 显然,杜寒发动了手中武器的妖刀极。配合着一刀斩出,血色的刀光以一个大十字朝凌云劈去。刀刃出鞘划出优美的弧线。刀身是幽冷金属的银白质感,有着 棱角分明的利刃以及如利牙一样的波纹痕,其侧铭文:一刀十文字,十击百段影,百斩千迹刃,千整万影宗。 妖刀极,便是每一把妖刀所拥有的特有能力。现在,凌云已经陷入了危险的边缘。但由于天丛云的妖刀极过于霸道了,要是使用很有可能把杜寒也一同伤到,于是凌云一直选择隐忍。 不过眼下实属危机时刻,他也不能再顾上那么多了,只有尽量减少天丛云的威力来避免伤到杜寒。 “妖刀极.....[神意拔刀]” 凌云沉下意识,将自身与妖刀仿佛如融合在了一起。一瞬之后,一刀斩出。在一旁观战的少女眼神精彩了起来,似乎对凌云的妖刀极十分感兴趣。然而接下来,并没有什么足以斩断灭杀一切的力量袭来,也没有绚烂华丽的光芒。凌云这一刀,竟然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刀。 “什....么!” “铛——!” 杜寒提刀轻松挡下,接着手中妖刀带着肃杀之意直超凌云袭来,这是第二下[修罗]。这次,不再是普通的血色大十字,凌云可以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是接近百段刀光向他斩来。 “唉.....蠢到家了。” 清脆但却无奈的声音将凌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但血红的十字刀光已经近在咫尺,凌云也无处可躲。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硬着头皮,以防御的姿态抵御这次攻击。不过凌云很清楚,凭借肉身硬吃这一招,就算不死,也已经离死不远了。 刀光一闪,与凌云所期待的疼痛感不同,也没有肉体分离的感觉。只有一股很强冲击力将凌云撞开,向后倒去。 “高估你的实力是我的不对,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少女先是从后方一步一步走到了凌云的身边,看着倒在地上的凌云身上冒着微微蓝光,有些无奈地说道。接着便不顾凌云的茫然,走到了与凌云与杜寒中间。 “喂!小心——” 凌云凌云支起身来高声提醒道。只见杜寒并未因换人而停下动作,他敏捷地举刀摆出平突式。身体重心下沉,一只手大拇指与食指张开,刀背缓缓架在上面。脚步缓缓后挪,旋即瞬间发力蹬向地面,向前刺出利刃的同时身体随之暴射而出。 刀尖闪烁着凌厉的锋芒,那一点之中似乎有什么正在汇聚。极致的寒意与危险的气息,像是那一击之中仿佛凝聚数段刺击。他纵身突刺而来的身躯之后,拖拽着数不清的残影。 然而面对这转瞬即至的攻击,少女却选择不做任何的动作,不顾锐利的刀刃已经近在眼前。依然做出一副浑然不惧的表情,巍然不动地凝视着尖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呲——” 似乎是身体被刺穿的声音,倒在后方的凌云也看得清清楚楚,刀尖穿过了少女的胸膛,露出了半截。他瞪大了瞳孔,一种奇怪的感觉遍布了全身,身体仿佛充满愤怒与杀气。不过还未等凌云冲向少女,只见后者的身体瞬间破碎,化为无数的星星点点。 “生命乃是终结之物,生命乃是积累痛苦之巡礼。 由野兽之精神所支配的你,由野兽之骸骨所诞生的‘你’。 现如今,正是以创造之技法制裁汝之恶念时。” 随着少女的躯体化为“繁星”飘散,她的声音却慢慢地响彻在这走廊之间。那些散落的繁星,似乎在随着她那如歌声一般的吟唱接连舞动,每一个字节都跃出不同的步伐。它们一边舞蹈,一边前进,将面前的杜寒包围了起来。 接着它们聚成一点,悉数连成一线,围成光圈,像是在自动绘制着某种神秘的阵法。在此期间,被围住的杜寒还试图移动,但星光愈发明亮,像是有奇特的魔力压制着他的行动,连挥舞刀刃都做不到了。 他的脚下,是星星点点围成的两个光圈,双圈所形成的环内有着晦涩的咒文,以及顶端一个用于总领阵法的六芒星。阵的最中央,也就是杜寒的脚底,画着一个巨大的蝎子。 流光一闪,所有图案像是旋转了一圈般流动起来。一声清脆之后,脚底那巨大的蝎子便像是活了一般,从地底钻出。粗壮的螯肢与如同钢鞭一般翘立的尾部上,长着无数细小的毛刺。 只见其扭动了一下身子,两个螯肢如钳子似得夹住了杜寒的腿,锐利的毒刺朝着他的额头扎去。没有鲜血流出,没有痛苦的叫声。只有他略微抽动的躯干,已经瞪大了的双眼。 “这是可怕的魔鬼,并且在它的目光和面貌下,你将不得不服从于它,因为你不能抵抗它的存在。此阵名为火星第五魔法阵,它能驱逐与约束非自身精神力量。” 少女的声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凌云的身后,她低声陈述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声音静淡如水,如同眼前的一切与她无关一般。 凌云原先突然出现的奇怪感觉早就消失,现在只有着安心,以及些许莫名的害怕。他一开始是盯着那魔法阵与杜寒看的,少女的声音响起后,他便立刻转过头去。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你....做了什么?” 凌云有些警惕,因为眼前的事情是在太过震撼了,他仿佛是置身于幻境之中了。 “不是解释了么,我在帮他驱魔,祛除刻印在他体内的精神体。至于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你就当是幻术吧,解释起来你这种无魔法基础的人应该是完全听不懂的。”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打趣着凌云。不过自始至终,她都在盯着面前的杜寒,或者说他脚底的法阵。还未等凌云在度开口,只见面前的杜寒开始了颤动。蝎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丢掉了手中的妖刀,跪倒在法阵的中央。双手一会抱着头,一会抱着胸口,疼得在地上打滚,嘴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原以为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很久,但很快,杜寒变没了动静,侧倒在光芒逐渐暗淡的法阵中,只留下喘息的声音。 “‘手术’完成,这下你的朋友应该就没问题了。” 少女不再去管躺在地上的杜寒已经逐渐消失的法阵,而是转过头去,看向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的凌云。 “你....” 战斗结束,凌云这才细看少女,惊道: “你刚才穿成这样的么?” 不再是先前的短裤,而是一袭绸质的白色长裙。少女裙摆飘然,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白净,脖颈前依旧垂落着那一片羽毛吊坠。 “你居然意外的是这个?” 少女有几分不解地道。 “呃...不...” 凌云撑着墙壁站了起来,显然是刚才剧烈的冲击给他撞得不轻。他拿起手中的妖刀伊吹[天丛云],用肩膀靠着墙问道: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救我?’,果然也就这些问题了。好了好了你不用说话了,我给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吧。” 还未等凌云问完,少女便开口打断了,显然是了解了这俗套的问题。她站在凌云面前,一边踱步,一边开口道: “简单来说,我找你是有事相求,而且我已经跟着了你差不多一整天了,所以才能正好赶来救你。” “有事相求?跟踪我?” 凌云听着这些奇怪的字眼,似乎感觉跟她是完全不搭边的。 “这个故事还挺复杂的,我长话短说吧,就是我需要借用一把妖刀,能够斩开空间的妖刀。而这把妖刀,就在你的爷爷凌正弘手上。” 听到这,凌云心头一紧,握着妖刀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心想道: “还是来了,果然,无论到什么地方,永远都是他的名字.....” “我的祖辈跟你的爷爷有过约定,如果需要这把妖刀,我家的人,随时都可以去取。” 少女虽然注意到了凌云的变化,但还是自顾自地说道。 “那你找我来干嘛,我又没有这把刀,去找那个老......我爷爷,到他那去取就是了。” 凌云有些越说越有些不知名的怒火,到最后甚至差点骂出了声。不过他似乎意识到了有些问题,说完之后便沉默无言了。 “那把刀现在也不在你爷爷身上了,而且也联系不上他,只能来找找你个这个凌家的唯一继承人了。” 看出了些端倪的少女依旧是选择了直言不讳地说道,说完还特意直勾勾地盯着凌云看。 “找我有什么用,刀不在我这,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况且,我早就选择离开凌家,不再作为一名猎魔师了。” 凌云说着说着,便收起妖刀,他错开少女的视线,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 “或许....你可以用你那把刀一试。” 出乎凌云的预料,他以为少女会追问他离开的原因或是什么的,但她却从另外一边入手了。少女说完,再次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起来。 “我.....我不会再拔刀了。” 凌云再次错开了对视,甚至脸都有些红了。不过关于正事,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拒绝。既然决定离开,再次回去,就像是决心不坚了。然而少女可没有管他这么多,而是再次询问道: “就试一下,不会强迫你去做其他事情的。” “我....” “不为自己,此刻我作为你的救命恩人,你也是否也该有所报答了。” “这.....” “还有你的同学们,你应该知道猎魔师拥有着招来魔物的体质。即使不再拔刀,可作为曾经的猎魔师的你,会危及到周围同学的安危,就像今天这样。” “.......” 这下凌云彻底无言了,她说的没错,猎魔师会招来厄运,会招致魔物的聚集。只要有猎魔师长期呆的地方,那么就有无限的危机。 “现在的你已经不适合作为一名猎魔师继续行动了,走吧。” “这不是你一直所期待的事情么,为什么事到如今反而不愿意了?” “你是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么?” “不止如此,我还清楚你现在有着强烈的愤怒与恨意。” “想要复仇对吧。” ...... “你相信弱小的己身吗?” “你坚信自己总是会被指引到正确的道路之上吗?” “你能坚持为万物宿愿而战斗吗?” “你确信自己能够为善而战吗?” “你是否能放弃私欲,摒弃自我而去战斗?“ 凌云又再度回想起了爷爷最后跟他说的话,以及父母给予他的教导。今天脑子里总是反复冒出这两段话,甚至让他有些焦躁与愤怒。不过稍微深思一点,又似乎不那么难受了。他不想去回顾让自己与猎魔师决断的话语,也不想再去考量父母曾对他所说的教诲。 就在此刻,就在此时,他想要在思考,他作为自己,他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思绪并未持续太久,但对于凌云来说已经足够长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挣扎着思考了好一会。最终,他还是抬起头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少女说道: “无论是知恩图报,还是为了同学的安危,看来,我已经没得选了呀。”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七章 整合会与轨迹使的准则 魔术,这是人们都曾听说见过的东西。据人们所知的范围内,一般的魔术统称为把戏(trick),是用来日常娱乐或者给亲朋好友表演活跃氛围的东西。在不知道其原理之前,魔术是神奇的,但在发现原理后,似乎有些索然无味。没有多少人会去深挖魔术之后隐藏的东西,也不会去仔细研究。他们只是想作为观众,以拆穿魔术师来展示自己的厉害之处。或者学会原理,去给其他人立刻表演。然而魔术最重要的部分,其实是开发与表演的过程,但观众们想看到的是结果。二者难以妥协,产生歧义,这也是现代魔术师与会几个魔术的人的最大区别。这也是,魔术师的准则(theprincipleofmagician)。 魔术是假的,它是通过某些障眼法或者错误引导来达到惊讶他人的目的,这或许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但当真正的魔术成为现实时,或许,这个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也就不那么令人肯定了。然而现实中,确实存在着那些影视、小说等所撰写的--所谓的魔法。 因而确实存在着那些异于常人的轨迹使,像是故意要与那些凡俗区别开来一般,他们相互之间称呼彼此为轨迹使(trajecter)。轨迹使并非突然觉醒的,而是有着古老而遥远的传承。他们有着自己的家族,现代仅存的那些轨迹使们,基本都是代代相传的名门世家,又或是有着巨大组织作为支撑。他们的存在遍布于全球,看似庞大,但实则稀少。为此,西方国家基本都已建立好了统一的组织,比如厄雷罡帝国的theunion(公会)、伊兹公国的totalcoffin(陵园)、圣罗曼斯联邦的innocenter(羔羊群)等。而处于不同大陆的雅提缪斯合众国则与西方国家成截然相反的状态,他们内部成立了多个组织。起主要领导作用的,是一家跨国的科技巨头公司。而处在东方的源夏共和国,则是显得格外不同了。源夏的魔法史能够追溯到数千年之前,有着与其他国家截然不同的漫长历史。据说源夏的神话时代,就如同一部魔法史诗一般,绚丽而充满着奇迹,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而世间万物皆有盛衰,随着科技的发展,魔法就渐渐地从历史的长河之中潜匿了。直到某个年代又重新出现了使用魔法的人,不过那似乎已经是从神话时代中衍变而来的魔法了。 此人名为左元放,其作为源夏古魔法的延续者,新魔法的创造者,受到后续无数轨迹使(trajecter)所敬仰。从古至今,已经不断涌现了许多使用魔法的能人异士。他们逐渐壮大,最后在源夏十六国时期(源夏国的一个历史阶段)达到了鼎盛时期。随着朝代更迭、变换,魔法在时间的历史长河中代代传承。之于近现代,为了防止因魔法而对普通人造成的额外影响,他们基本是保密一般的存在。 时至今日,源夏的魔法世家仍然有着不小的数量,但大多皆处于隐世的状态,不被他人所得知。而为了对所有的轨迹使进行一定的管理,有着九个因企业公司或是其他因素而在全国都具有声望的大家族成立一个组织,名为整合会(therulers)——负责管理源夏的轨迹使们。整合会的具体成员便是这九大家族的家主,他们无高下之分,共同管理所有与源夏相关的魔法事件与人物。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凌驾于九位家主(host)之上的存在。这位存在的起源,要追溯至一个久远的无名时代。但这位存在基本是不会出面负责任何整合会的相关事项的,他只负责镇住场子,让众人忌惮他的同时,防止内忧与外患。他几十年来也难露一次面,甚至有人怀疑这位尊者(therespected)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再讲回整合会,其作为源夏唯一一个魔法组织,自然有着遍布全国的设定。但确切来说,那只是广义上的整合会。其权能与普通的协会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负责收录管理源夏的轨迹使。狭义上,当然指的便是整合会的所在地。 一般来说,作为一个组织,都会有聚集地一类的东西。但它没有,硬要说的话,其手下掌握着的一个魔法学院——源仪院,便算是整合会成员的常住地了。当然,也并非代表这是个虚拟组织,只是他们并不需要所谓的聚集地。九大家族的人每个月会定期举行会议,其地点有些特殊。这个会议的会议室位于三界之外,存在一个特殊的空间。每个家族的主人都有一个家族的令牌,他们可以通过这个令牌自由进入这个特殊的空间。而如果有紧急事件需要进行商讨的时候,也可以用令牌向其余几位家主发起“会议”请求。令牌不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一个重要的道具,除了能够自由进出会议空间外,还有着其他的妙用。 在源夏有着一个源夏轨迹使人人明白的规定:如果未加入整合会进行登记,那么你在境内使用魔术便是“不合法”的。这里的“法”,指的是整合会对于源夏轨迹使的限制。源夏最为一个有着众多魔法家族且历史悠久的国度,其为了保持现在仅有的正常生活,对所有轨迹使(包括外界来的)都加之以限制,定下了一些用来维持秩序的规则: 一、轨迹使必须登记并加入整合会才能在源夏境内使用魔法。 ...... 四、不得让一般民众得知魔法的存在。 ...... 十、轨迹使在非特殊情况下不得对群众或是其他轨迹使施以暴力。 ...... 诸如此类,这些规定共三十二条,皆是限制轨迹使让其不能干扰现实中正常的秩序。这些如“法律”一般的规则是由整合会的九大家族共同撰写,已经沿用了数百年。当然,历史久远的那段时期,九大家族中的几位并不是如今的那几个家族,只不过都在历史更迭中逐渐销声匿迹。但他们最早制定的规则,依旧是被后人在一定的改制下,沿用至今。而轨迹使们也都遵守着这份规定,只不过偶尔有些例外。 而一旦出现例外,就需要出动整合会的力量去解决这些不守规矩的魔术师。而这些事都是有固定的人选的,他们大多选自于九大家族,只是这些人并不由九大家族掌控,而是由整合会以及其下的处刑者所管理。 至于处刑者的人选,早就已经有了延续。这个位置,基本上都是由吕家的人世代相传。因此吕家也算是九大家族之外的另一大家族,只不过其并不像其他家族那般枝叶茂密。只是在权力上,吕家独占一份。 不过现在,让我们来说说源仪院,这才是最主要的主角。它类似于大学,但没有年龄学历要求,只要你是一位轨迹使,便能登记进入,它就如同源夏的霍格沃兹一般。它不像普通学校那样,每年固定招生。轨迹使并不是那样常见的存在,因而不能像一般大学那样每年进行固定的招生。它采取随时登记录取,随时便能入学的制度。当然,在进入源仪院时需要进行选专业一样的院校选择,其中一共有九个院校。虽然巧合似的与整合会的大家族数量一致,但并非每一个院校就由一个家族管理。每个学院由一个院长两个个副院长以及数名教授和讲师组成,自然而然,院长便是整个院校最有分量的存在。 古魔法学院—-司马昭阳 阵法学院——张百鸣 精神幻术学院——左鸿鹄 武装学院--王齐尊 炼金学院——巫伊 自然学院——秦亦夏 咒术学院——林晔 现代魔法学院—-陈旭升 降灵学院——刘伯邦 这就是当今源仪院九大院校与其对应的院长。除了炼金院、咒术院、自然院与精神幻术院外,其余五个院校的院长皆是九大家族的家主。而另外四位大家主则以不愿教授他人或是不愿争权夺利等理由拒绝了,于是有四人的位置由另外四名非大家族的隐士家族的人所替代。不过,这新四人的实力与教导能力也是绝对的一流,不亚于九大家族中的某些家族的。至于为何隐居,自然会有其家族历史的原因,不好权利,厌烦争斗,喜欢自由等等,无论是如何高洁或是粗俗的原因,但这些人的实力依旧是摆在那里的。 话虽如此,这也不意味着九大家族就不过尔尔了。能够成为领导源夏轨迹使们的庞大家族,其底蕴与威望定是能比肩那些外国的庞大组织,只不过或许是他们要更谦虚,更低调,更遵守轨迹使的准则(theprincipleofmagician)吧....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八章 源仪院的“光与暗二人组” 源仪院现代魔术学院 虽说是九大学院之一,但整个学院占地不小,让人觉得眼前的分院仿佛是整个源仪院。可要知道,这只是源仪院的其中一个下属院校罢了。如此看来,九大学院的学区占地面积应该皆如学校一般大小。 “吾之骑士,我需要你的力量,新的仆从(servant)从黑暗面(darkside)之中诞生了。他的能力强大且特殊,仅凭我一人之力难以对付他。” 眼前,黑色的少女用一只手盖住脸,娇小的手指着额头,无名指与大拇指按着柔软的脸颊,另一只手则向前伸出,掌心对着眼前的少年。 少女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一头齐下颚的黑色短发。一个紫黑色的缎带束缚了部分的后发,在后脑勺的位置扎了一个小花尾,侧发有一丝桃染,两根触须似的呆毛向左右两边耷拉着。双晶莹的双眼带着活泼可爱的韵味,黑里透紫的眼瞳如宝石般闪耀着光芒。娇小的鼻子并不醒目,但值得注意的,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竟然有着一道“x”形的伤疤,给这洁白无瑕的皮肤上多了一份别致的感觉,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她那微微上扬的、闪烁着微光的红润小嘴。 她身穿着紫黑色的百皱裙,与同样黑紫色的、有着绸制洁白花纹的上衣搭配起来像是哥特式的风格。手腕缠绕着白色的四散形花纹,可拆卸式的黑色花纹网格装饰在手臂关节的上方。一个黑色的蝴蝶型小领结扎在胸前,搭配着洁白的花瓣领,仿佛真置身于其中。百皱裙的长度是距离膝盖还有一段距离,但仔细一看裙的下摆有几厘米是呈镂空透明的波浪花边。黑色的过膝袜直达大腿关节处的上端,如此一来,便可从透明的裙边看到本该被遮住的绝对领域。带有魅惑性质的黑丝包裹着她白皙的玉足,不过却乎少了媚惑的韵味,却多了一份高贵的傲气。 “怎么了?” 少年语气平淡地问道,似乎并不认为眼前情况紧急。不过其深邃的黑瞳中透露出无奈来看,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就在那边......黑的使者(servant)。” 少女改变姿势,指着不远处的方向回道。还未等少年反应过来,她便一把拉过少年的右手,朝着所指方向跑去。 “诶诶诶...干嘛呀这是?” 少年无奈地发言道。未等他们跑上几步,少女便在一台机器面前停了下来。她站在机器面前,指给少年道: “就是它!” 伫立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台普通的自动贩卖机少女眼神警惕地盯着它,旋即又低声朝着少年说道: “要小心,这个家伙可以使用[吞噬]的力量,那可是[源初之魔]的本源力量,所以它一定跟源初之魔过不了干系。说不定,还跟.....” “钱被吞了么?” 少年一针见血地问道,少女还未把话说完,便猝不及防地被打断了后者只能萎焉地点点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少年。 “这台机器一般不怎么吞钱吧....还真是不幸呢。”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向前尝试着把一张十元的纸币塞了进去接着面板上面显示余额十元,显然,机器很好地运行着。 “喝什么,我请你。” 少年先是给自己买了瓶热的奶茶,接着对身后的少女问道。 “喔!阿明阿明居然会请我嘛…也对,作为吾之骑士,这也是应该的....” 少女先是很惊讶,但旋即又平静下来仔细思考(?)着。 “给我...快点选!” 少年转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推着少女来到了机器面前。后者面对着自动贩卖机先是不屑地轻“哼”一声,接着右手捏着下巴道: “黑暗的使徒,这次,我可是.....额啊~!” 少年握住其瘦弱肩膀的双手突然加大了力度,这让女孩不由得叫出了声来。 “深渊之黑终末型。” 女孩突然说道,似乎在回答少年所问的问题,即“喝什么的问题。不过面对如此诡异的名称,少年自然一脸茫然。于是女孩便自己走到机器面前,伸手点了罐黑咖啡(醇苦)。 “你会喝这个?” 少年一脸惊讶,似乎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爱吃甜食的人居然会点这种所谓“大人的饮料”。 “万事都需要去尝试。” 少女自信地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锡制拉环。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用自己小鼻子嗅了嗅,接着便瞬间痛苦地别过了脸,含着泪水似地以求助的眼神盯着少年。 “万事总是开头难啊。” 少年如此说道,接着很自然地把手中的奶茶递了过去,又道: “换换吧。” 少女如获大释般接下了饮料,旋即把手中的黑咖啡转手给了他。到手的瓶装奶茶是温热的,少女一脸幸福愉悦地拧开了瓶盖。 “唉,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少年这般无奈地说道,像是哥哥宠溺着自己的小妹妹一般。但必须一提的是,这两人并非兄妹等亲属关系,甚至连亲戚都攀不上。不过二人岁数相近,确实是同龄人。不过从二人之间的互动便能看得出,两人的关系绝不一般。 “话说,你塞了多少钱被吞了?” 少年随便地问着,然后便集中注意在手中那冰凉的黑咖啡了。而这一口下去,的确是真正的“苦不堪言”。这般滋味,就连他也不好评判,更别说是那个连苦味都没怎么试过的公主了。 “小钱而已,一百元。不过,不愧是邪恶深渊里诞生的恶魔,竟然想通过我保留了一部分人的特性,需要进食这一点来试图打败我。真遗憾,我的骑士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要.....” “噢...~” 少年还未反应过来,听到她又开始虚幻无边的话时便随便地应和了一句。 “一百元的话还等等?多少!?” 少年猛然间醒悟,他不可思议地朝着少女看去。 “不要慌张,吾之骑士,这点小事还不足以丧失吾之斗志,反而是应该重新.....” 少女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朝着少年做着某些意义不明的动作。后者蓄力一阵,便朝着她的额头弹出一记清脆的响声。 “呃啊~” 少女捂着泛红的额头,发出了悲鸣,接着又是一脸不知错在哪里地看着少年。而后者也挺吃这一套的,一看到那副委屈的表情,他自然也就消了气本来只是被她的笨所震惊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上面纸钞限额是二十元么?你到底是怎么塞进去的?” 少年一边数落着她,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指着上面的提醒。而这句话,少女似乎只听进去了一半,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深沉地看着自动贩卖机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它之前一直在抗拒我,我还以为这是对我的考验。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并不是漆黑之追踪者那边的人。庆贺吧,你不用再接受我与阿明的联合制裁了。” 对于她的笨拙,少年已经无话可说了,中二也就算了,但有时却会缺少常识性的知识(虽然中二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常识)。 “这样的话,硬币应该都可以用吧。” 少女的声音突然压低,询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干嘛.....?” 少年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却无法猜测出来确切的情况。还未等少年多想,只见少女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枚硬币,朝着缝隙投了进去。 “你要买什么?不过一块钱可能不太够用哦。” 少年手持着依旧沉淀的易拉罐,道。 “不,那可不是普通的硬币,而是价值连城的、铭刻着吾之真名的封印之匙(coin) 少女说完,认真地看着面板上的数字,依旧是零。少年黑着脸,他先是将手中的易拉罐放在一旁,接着朝着少女的位置挪了两步。 “你是不是把我上次送你的那枚硬币丢下去了?” 少年又一次抓住她的肩膀,不过这次,他的声音要更加深沉,仿佛是一头猛兽刚从沉睡里惊醒。 “不不不那只是我之前捡到的游戏币而已阿明送我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下去这可是我们之间契约的象征。没错,神圣新星的契约,也就是我们之间所.....” “唉行了行了,差不多该回去上课了我们。” 少年虽然十分无奈,但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也是有着高兴的意思的。他轻轻地在少女后脑勺上一拍,便转身拿起沿边的黑咖啡,朝着不远处的教学楼走去少女立马从后方跟了上来,与他走在同侧,问道: “钱就不管了么 “一颗游戏币而已。” “我是说那一百的事。” “…你不是不在意的么?” “那是我这个月所有的家当了......” 对话进行到这,少年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他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旁边有些不好意思的少女。他又黑下脸,像是质问她一般用低沉的音色说道: “…这个月今天才十号啊你钱都拿去干嘛了?” “……买东西了…” 少女的声音有些忸怩,且极其小声,不凑近听绝对不是不可能听见的,这也说明了此时的她也了解了事态的不简单。不过这似弱蚊一般的细语自然也是逃不过少年的耳朵,他活动着手指,似乎打算好好教育她一顿。后者一脸无辜地露出想要哭泣般的表情,盯着少年。但这次却没再管用了,于是见状不妙,她旋即一边用手护着额头,一边朝后方渐渐后退。 “你还溜得掉么?” 少年露出恶魔般的表情,不,或许在少女的眼中,此刻他就是魔王般的存在。 “吾之骑士,你已经被黑暗面(darkside)的力量所侵蚀了,看来,此次我们不可避免地会有一战了。来吧,我会击败你,将你心中的影魔所驱赶,让你回归汉诺伊的麾下。” 少女接连地说完这段话,似乎是打算“迎敌了。她不再护着额头后撤,而是正视着眼前的少年。如此一来,有不祥之兆的反而又是少年了。 果然,还未等少年开口,她便朝着虚空一抓,随着一阵闪耀的金光,一根金黄色手杖便凭空出现 “喂喂喂!校园里不准随便使用魔力,你要干嘛!” 少年有些汗颜,说实话,要是真的打起来,他还真不是眼前这位少女的对手。于是便用语言尝试着提醒她,然而后者根本就听不进去。 “为了拯救我的骑士,违反所谓的管理者约束又怎样。” 虽不知少女语言里带着几分认真,但他明白眼前这人绝不会轻易停下。于是他便打算在战斗正式打响之前,赶快结束它。 “这样么,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救你的骑士呢,汉诺伊。不过,先试着打败我吧!” 少年也学着她话语回应道,仿佛自己真的被某些邪恶力量所控制了。果然,打败中二的方法就是跟她一同中二。不过,这并不是主要的目的。少女一听到他同样“超脱”的话语,立刻就来劲了。 “伟大的神明啊,见证天之空洞,地之深沉,人之理性为吾等之道路护航吧。劈开......” 这就是她的弱点,她一旦打算释放魔术,就会提前吟唱一大段,但其实这毫无用处。甚至于她本身的魔术回路还有一个特性--[满盈],即“何魔术不需要吟唱便能发挥其最大的性能”,甚至于那些有许多字节、甚至于结界类型的魔术,她都能在一瞬间释放,并且发挥它的最大威能(受其本身魔力量限制)。然而即使在如此强大的特性之下,她依旧像是不存在一样,加上一大段无意义吟唱。或许,这就是真的中二病吧。 不出其所料,见到少女很快上当,他立刻控制体内的魔力制造了一个空间漩涡,瞬间消失不见。少女还在专心吟唱咒语,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那被献以祝福的我们的故事,即将开展新的篇章隔绝世界绝望的希望之盾,亚特异级·神圣防护!” “阿勒?” 不知多久,少女终于到了吟唱的尾声,在末尾,她猛地睁开眼,仿佛眼前已经没什么可以惧怕的了。她准备好展开魔术,却发现眼前应该存在的那名少年已经无影无踪了。这边区域里,只剩下她和那台自动贩卖机而已了。无际的蔚蓝天空晃过着一抹白色的航迹云,但“罪魁祸首的飞机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被穿透的白云在悠悠地飘着。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九章 天才青梅与义气大嘴巴 “千年间存在的、迄今仍然在实用且繁荣的魔术种类繁多,其被统称为现代魔术。现代魔术所涉及的领域广泛,是所有现代魔术的起点,也是基本,但同样也是重中之重。只要是如今仍在使用或存在的魔术,都能被称为现代魔术,其自然也包括了那七大类型的魔术所以,现代的人们要学习的魔术,都需要现代魔术的基础。因此,我一直推崇所有人都来选修现代魔术 “又开始了么每次有新人选择主修现代魔术,他每次都会把这些话重复一遍。” “新人?是谁啊?” “现在还有傻个主修现代魔术?这些理论上的知识有什么意义么?” 讲台上正在滔滔不绝的白发老者,是现代魔术学院的授课老师之一——顾文,负责讲述魔术的基本概念以及最为基本的一些东西。他的课也是目前最多人选的一因为只涉及到基础,大多人只打算学习基础理论,然后转而去学习实际的魔术。然而这些人都大多不知道的,现代魔术科并不只涉及理论层面,有许多教师都会负责教授不同类型的现代魔术,其可谓是包罗万象。 台下的学生有些躁动了,因为这些话他们可能耳朵可能已经听出茧子了。一些人悉悉索索地低声交谈着,但这都不能阻止讲台上那人在那自顾自地高谈论阔。环视一圈,基本没人在听他说话。呈圆弧形的阶梯教室包围着讲台,这是源仪院,乃至大多学院所选的设计。 “老爷子又开始了,本来就容易让人困的课,这么一搞头都给我整麻了。” 在教室的中央,一名身材比较结实的男子对一旁的另一位少年说道。男子体态倒不至于肥胖,只是相较于另外一位,他更让人感觉充满着肌肉。纯粹的短寸头,加上有些浓密的眉毛,整个一傻大个的感觉。但他那充满着活力与坚毅的眼神中,似乎又带着些许豪迈。身穿的休闲衬衫被他卷起袖子拉到了臂膀上,灰黑的外套随意地搭在外层。他一只手撑着下巴转过头跟右边的少年谈话。 这位少年正是之前在贩卖机面前跟那位中二少女折腾的人,他的头发不短,甚至有些飘逸的感觉。发质有些粗糙,前发没精神地垂下去,抵达额头的位置。一眼看去有些蓬松的感觉,侧沿明显是修过的,但却感觉修得并不明显,一小截卷曲微微上翘,其间还有明显的压痕,似乎这位少年曾经戴过眼镜。他的外套色调以白色为主,点缀着一些黑色纹路,穿透了白色的背景。同样简单的白色的衬衫,只是上面印着银白的骑士的图案,一旁还有几个如火焰般飘逸、如利剑般锐利的黑色的大字--theknightofhannoio。 “诶对了啊,陈蕴明,小若希没跟着你来么?” 一副老子最牛逼的男子把台上老师的声音当作背景音,一脸贼嘻嘻地问道。陈蕴明正是右边那名少年的名字。从其姓氏来看,背景一定就不简单了。他是陈家直系家系的,是当今陈家家主的小孙子(还有两个哥哥),也是老人家最疼爱的宝贝。倒不是他并不在意另外两位,只是另外两位已经足够优秀了,所以他自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孙子上。至于三人的父亲-陈维数,则负责管理家族里繁多的杂事而少了空闲时间,但肯定都是对这三人给予了厚望的。而那位肌肉男子--王绮琳,便是王家的直系后代,他的爷爷同样是王家的家主--王齐尊。不过与陈蕴明境况不同的是,他有着年龄尚小的妹妹与弟弟,因此他是目前王家的长子。 或许是拜王家人性格都很豪爽所赐,两个家族算是世交,来往较九大家族的其他人更为密切。所以这两人自然也就在源仪院也搭上关系了,毕竟出门在外,关系是很重要的。 “稍微捉弄了下她,现在应该还在赶来教室的路上。” 陈蕴明怪笑着挠了挠头,回答道。他们口中所谈的少女,全名叫柳若希。这个听上去有些文雅的名字,实在难以与她那中二的姿态联系在一起。但要到她的家族,就有些特殊了。柳家并不是九大家族的,甚至于放眼于过去也并未出现过什么震慑四方的人物。她的父亲柳文祥,只是一名在源仪院学习的普通的魔术师,并未有什么出色的才能。但他却与陈蕴明的父亲,也就是陈维数成为了好友。二人一起经过了许多事,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过柳文祥在十几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而离世,而柳若希的母亲也因为残疾,没有抚养她的能力,打算将她送往孤儿院。 不过最后,她还是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女儿。而因为与柳文祥的交情,陈维数接济了母三人,将她们作为了陈家的贵客。十几年过去了,时至今日,她们已经被陈家的人当作是自家人对待了。那名处于母亲的襁褓之中的女婴,也成长为了现在这般模样(中二病)当然,她也展示了她在魔术方面极为罕见的天赋,甚至被誉为百年难见的天才也不为过。 “好家伙,有个可爱的青梅竹马就是好啊。话说你们俩都成年了,发展到哪一步了给我汇报汇报。” 王绮琳用着羡慕的语气说道,旋即又朝着陈蕴明开起了玩笑。后者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接着又立马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发展啥发展,兄妹之间那种关系能发展什么别用你那俗人一般的眼光去看待我们,我和她,那是超越了一般人之间的关系。” 他话是这么说着的,但语气中却越发显得落寞。没等下言,王绮琳连忙补道: “什么关系?你们还真签订了契约?咦~什么恶趣y......” 说着说着,王绮琳便没了声,陈蕴明刚朝左边瞥了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听见讲台上传来了老师的声音,年迈但却有力的严厉之声: “王绮琳!这是你第几次在老子课上大声说话了信不信老子把你上课不专心的事拿去给王齐尊摆摆?!!” 未等顾文把话说完,王绮琳便朔地一下站了起来,很快啊,便卑躬屈膝地疯狂点头,接着讪讪一笑,将傻大个的气质表现的活灵活现。 见到王绮琳认错,顾文这才脸色好看了些。其实这只是个下马威,因为实在有太多人自顾自地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聊天,于是按照惯例,他便拿王绮琳开刀,所谓杀鸡儆猴。自然,这样还是有效的,学生见老教授破口大骂,当然也都安静了下来。 “这还真是个委屈人的活啊。” 王绮琳一边坐下,一边低声抱怨道,看起来是说的这“杀鸡做猴”的事。一旁的陈蕴明也是习惯了,他见话题成功转移,便迅速补道: “谁让他跟你爷爷熟呢。” “那你呢?你爷爷管整个现代魔术院诶,他跟你爷爷肯定更熟啊,为什么就拿我一个人开涮呢?!” 王绮琳埋怨着,殊不知声音又有些大声了。只见讲台上那严厉的目光往这扫了一眼,他便立马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翻起了教材。 “这就是平时表现的问题了,谁让你平时论文都瞎写或者直接上网抄呢,顾老头不把你记住才怪。” 陈蕴明从包里拿出了个笔记本,向王绮琳展示着自己的“辉煌成果”--论文。 “唉,哥们我实在不会写那些理论知识,让你帮我写一篇你又不干,自然只有王绮琳突然开始用苦肉计,却说着说着又断了话。这般同时,下方讲台边的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从那门缝里,探出了个少女的脑袋。 “报....报告...” 说话的同时,还将手从门缝里伸出,似乎在举手示意但她伸出的那只手上,却拿着一瓶饮料。从其还在微微喘息来看,似乎是跑着过来的。没错,来者便是迟到了的柳若希。此时的她表情小心翼翼地,似乎在看老师的脸色行事。 “诶来了来了,你的小女友。” 王绮琳看好戏似地朝着陈蕴明挤眉弄眼,一个大汉子这样做是在有些怪异。 “什么小女友...” 陈蕴明已经无力反驳他的话了,只能用一句平淡而无力的话回应道。 “话说顾老头现在正在气头上,会不会....” 王绮琳挠了挠下巴,似乎在担心顾文会发火。可还未等他说完,顾文便给了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进来吧。” 令人哑然,顾文居然选择没有多问地让她直接进来,这可真是件新鲜事了。于是得到赦令般的柳若希加快了小步子,朝着自己的位置跑去。 “喂喂喂,顾老头,是不是搞男女不平等啊!? 见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王绮琳低声哀嚎道,似乎是认为受伤的总是他,而且只有他。柳若希并不喜欢被人盯着,尤其是上课时间被这么多学生用各种眼光盯着。于是她一边小跑着,一边着急地寻找陈蕴明的方向。 “这边~小若希~!” 王绮琳高声出言提醒道,柳若希顺着声音朝着该方向看去,见到了大肆挥手并露出微笑的王绮琳,以及一旁似乎想撇开关系的陈蕴明。不过二人依旧是对上了眼中。而就在此刻,柳若希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阵似乎是女子的声音。 “要不就坐我这吧,若希,里面也不好进去。”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章 魔法学院与现代授课 那名女子往里面挪了一下,空出了个位置留给柳若希。女子轻抚了下垂落的秀发,从眼角划过。举止动作十分得体,一看就是某些个大贵人家的后代。前发两边的末端向内院轻微弯折,时不时蹭着她的脸颊。 她,并不是精神干练的短发,也没有披着如瀑布般飘逸的长发,而是两侧束好了可爱的马尾,那如闪着耀眼白光,如同两条华丽的银河一般的淡粉色双马尾直达腰部之间。左侧的马尾绑了一个白色的翅膀,仅是片翼,但却更加优雅。 在她撩动侧发之际,旁人似乎能隐隐闻到幽香。第一印象之下,如果拿柳若希与她相对比,前者是活泼开朗型,那么她一定是温柔且优雅的类型。 女子披着浅灰色的外套,内衬着乳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并未扣完,似乎是因为那胸前柔软的双峰过于挺拔了。如此一看,柳若希确实如同含苞待放的雏花了。下身是紧身的牛仔短裤,凸显了其有致的身材。而长款的白色衬衫则扎进了裤子中,外套略长,已经几乎遮过了短裤。 她裸露着修长的双腿,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悠闲地摇晃着,嫩滑的皮肤没有因挤压而过度变形,象征着其白净的大腿上没有多余的赘肉。如此穿着并不是谁人都能驾驭得了,显然,她便是这为数不多的人。她的胸前挂着一个小型的金色装饰品,不知是什么的象征,平添了一丝神秘感。少女没有过多的秀气,但眉宇间却有着一丝英气与自信。 “阿余?!” 柳若希被这突然的出现的女子惊了一下,先是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又扭头与看着这边的陈蕴明对视一眼。或许是想到了刚才被他所对待的境遇,柳若希气鼓鼓地别过头,“哼”地一声便在被叫做“阿余”的女子旁坐下。 “余不,圣言使徒,这次就让我堕落之炽天使汉诺伊,暂时放下与你的诸多恩怨,和谐度过这两个小时——你最后的两个小时.....” 柳若希副傲娇似的表情,昂着头,插起腰,以大发慈悲的感觉说道。还未等她坐在椅子上,余非迟便凑过来低声笑问道: “和陈蕴明吵架了?” “我和他才不会吵架,只不过是....是.....新约的约束!对,没错!骑士与汉诺伊.....” 柳若希小声地辩解道,话却越说越无力。直到她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后,才终于硬气了点。 看着这番风景,陈蕴明只能咂咂嘴,轻叹一声。没办法,谁让他确实做了坏事。不过此刻却见余非迟朝着这边看过来,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摆,似乎是在说陈蕴明做的事真是太差劲了。 “哦呀哦呀,小若希生气了哟,看来某人要谢罪了~ 王绮琳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添油加醋道,话里尽是调侃的意味然而陈蕴明自然不甘被这样调戏,立马怼回去道: “谁要谢罪,你就是个话痨的主,肌肉白痴加上屁话这么多,小心以后找不到女....” 话说到一半,便被陈蕴明咽了下去,看来是感受到了讲台上的视线。 “今天过后,我们俩怕是要成为重点关照对象了.....” 王绮琳早就正坐着,嘴唇微动,发出细微的说话声。然而即使是这样,陈蕴明依旧选择不妥协道: “不是我们,只有你。” ...... “好了,课就先上到这了。另外啊,今天没有课后练习,但都要给我认真复习去。下周小测要是谁挂了,这学分和评价就别想了。就这样,下课。” 随着顾文如恶魔般的话语伴随着下课的铃声学生们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在顾文从教室离开后,学生们才陆陆续续地从这离开。熙熙攘攘的他们要么在抱怨,要么在感慨,跟上课时的安静确实差了一大截。不过也是正常的,这毕竟是下课时段。 “完了,什么时候说的事?陈兄,救我啊!” 王绮琳一听到小测试,立马像是如临大敌不对,像是直接被击溃了一般愁眉苦脸的。他抓着陈蕴明的双臂,来回摇晃道。 “停…停,打住噢,谁让你之前上课都不认真听而且我也救不了你,我这边是主修,考得都跟你不一样,想锤子呢? 陈蕴明挣开王绮琳的熊抱,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接着以现实的话语击毁了他美好的幻想。没错,陈蕴明主修的就是“现代魔术”毕竟这个院校是自己爷爷管理的,要是自己都不选也有点说不过去了。但除此之外,他基本其他课程也都会去上,并未专修某一样课程。 王绮琳可就不一样了,作为祖上以来就是以“武装魔术为重心的王家,他自然也与大多数王家后代一样,精通且只擅长“武装魔术”。其余类型的魔术对他来说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吧,但也算是屁都不懂。 “妈的,不就是个小测试而已嘛,本大爷一拳打翻两个人,还不信解决不了这个小小的考试了?!” 王绮琳低声咆哮道,似乎是打算靠自己实力取得成功,大概。 “走了。” 陈蕴明懒得管这个整天都精力充沛的“粗人”,他可没那么多的精神陪王绮琳在这耗。 “你接下来打算去上哪的实战课?” 王绮琳见自己的一腔热血白白地被陈蕴明忽视了,便跟上去转移话题道后者先是没回答,他不自觉地看向了柳若希的方向。此刻她正在跟余非迟边走边聊天,偶尔还时不时做出些奇怪而中二的动作,虽然柳若希表情一脸认真,但却把余非迟逗得乐了起来。 陈蕴明想起了二人与余非迟初次有所交际的场景,那是在一个陈家的大聚会上,各个家族的人都参加了,其中不乏一些小家族或是隐居的家族。而他们与余非迟,正是在那场宴会上认识的。 “关系不错嘛,这两人。可惜呀,有的人要寂寞咯~ 王绮琳看到陈蕴明的视线又往柳若希的方向飘去了一想到刚才自己被冷落的样子,便又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陈蕴明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思绪,他收起目光转而看着眼前的大汉。后者摆出一副“狠样”,朝着陈蕴明昂起了下巴,道: “咋滴,瞅我干嘛?” “老王啊,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嘴给封住,再把你头旋了。好好一个硬汉形象,嘴咋这么碎呢?” “硬汉往往都是表面强横,但实际都是热心肠。” 陈蕴明没再去回忆了,而是专心现在的事。二人边走边说,气氛依旧活跃且和谐。 “哦对了,我要去武装院参加训练赛了,你还没给我说你接下来要干嘛去呢,实战课去哪个院?” 王绮琳突然想起了刚才的话题,顺道又问道。 “实战课”与“理论课”,是源仪院的两大种类的课程。每个院校都有“实战课”和“理论课”, 虽然不同院校的课程安排不一样,但每个人的时间表是固定的。即每天早上8:30-10:00一节理论课,10:30--12:00是一节实战课下午的课程就是比较随机的了,可以自由去上课,甚至不去上课。当然,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课,上午还是下午,只要自己所主修的院校有课,那就必须去参加报到。 “怎么,要让我给你加油打气? “害~那些个家伙根本不够看,哪需要哥们你亲临啊?! 王绮琳假装客气道,显然就是普通的玩笑话而已。 “那个吕嘉你打得过了?” 陈蕴明的话仿佛直击要害,一下就让王绮琳没声了。不过还未安静一息,王绮琳便又回应道: “切,不就是会几招其他魔术么,每次都用那些小把戏,来骗,来偷袭我这个专精武装魔术的热血男儿。而且啊,每次他都是勉强跟我打成平手,投机取巧罢了,不可取,不可取~”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王绮琳给自己找的借口但也算是给了他心灵慰藉。陈蕴明见过几次他与吕嘉的战斗,好家伙,根本不像两个魔术师,肉搏一个比一个狠。 “我还不确定,你先去吧,如果要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二人走出教室门口,站定说道,似乎是准备分开。原因很简单,一旁的柱子边,站着两女士:一个不怀好意地微笑,一个傲娇似的撇开视线。 “吼~懂得懂得,兄弟这边情况比较紧急,我就不打扰了,祝你好运哈~ 王绮琳说着,还朝着余非迟眼神示意,试图创造陈蕴明与柳若希的二人世界,但谁知道余非迟却抢先开口道: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们两个年轻人的事了,姐姐我就先走了。” 余非迟装作老成地说着,当然,她的实际年龄并不会比这二人大,甚至于柳若希年龄还要大一些。不过这就是为人处世的差别了,一个中二病,自然看上去年龄要小不少了。 “诶,阿余接下来要去哪呀?!” 王绮琳学着柳若希称呼余非迟的方式叫住了她试图套近乎搭上关系。 “自然学院,怎么?你也要来?” 余非迟依旧保持着微笑,但看得出这个微笑并不友好,似乎在警告王绮琳最好不要如此称呼自己。 “告辞,陈兄!” 还未等余非迟继续表现什么,王绮琳便自个宣告告辞,落荒而逃般离开了。自然,余非迟也没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只留下陈蕴明与柳若希二人。 “好了,我们走吧。” 陈蕴明有些不好意思似地小步靠近,递出手说道但这么简单可是不可能哄好一个决心跟你作对的少女的,尤其是一名中二少女。柳若希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和听到般哼着曲,摇晃着脑袋,左右垂落的两根呆毛来回摇摆,属实像昆虫的触须。 陈蕴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下定决心一般。他先是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之后,才终于缓缓开口: “吾之公主,在下谨以之前的失敬以及不妥于此谢罪。那并非我的本愿,而是寄居在我体内的暗物质对我操纵。现在,我已控制体内的魔力将它悉数燃烧。吾之公主,在下在此请求您的宽恕。如果公主您还在为之前的事而耿耿于怀的话,我愿按照吾等之间的契约,为您献上至高之物....” 他学着柳若希的口气与姿势说道,声音磁性而又带着虔诚,仿佛也是个中二病。而这对一般少女来说是绝对不会管用的,但奈何对方是个中二病。在听到陈蕴明的“虔诚”请罪时,柳若希明显地激动了一下,眼神动容地朝这边斜视着两侧的呆毛跃跃欲试般上下弹跳。 而当陈蕴明提到了“至高之物”一词时,柳若希终于憋不住了,她猛地转过头,两根呆毛直挺挺地竖立了起来。柳若希双手放在胸前,眼神放光,一脸期待地朝着陈蕴明兴奋地问道: “真的!!?”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一章 魔法少女与狐妖与温柔的人 无风镇 这是一个有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宁静与平和的小镇,并未被城市化的节奏所取代此处,人们个个过着与外界仿佛毫无关系的悠闲生活,现如今已经难以找寻到如此宁静祥和的小镇了。 早上六点,一小部分店铺才陆陆续续开门,唯一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是临近镇中心位置的一家便利店,但午夜间的顾客或许几天都难得有一两个。小镇在七点左右才算是正式醒来,店铺清脆的开门声,清晨间街坊邻居的问候声,家里人对孩子的催促声响作一团,这才让小镇充满了点清晨的气息。 镇上只有一个小学与初中混合的学校,学生门七点半离开家,与自己的朋友、同学一边聊着值得一说的话题,一边悠哉悠哉地走着上学。八点学校规定的到校时间,时间过于充裕,偶尔会有些人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而迟到。但学校的风纪委员十分大度,好好解释自然不会受到太重惩罚。 学校的后方是一座大山,那里茂密的树木覆盖着山腰,一眼望去只能看到翠绿一片。据说这座山,似乎有着好些故事,只是越传越远,越传越玄乎,最初的版本是什么样也没人知道了。 久远的月亮在山头微微透出,伴随暖黄缥缈的夕阳消逝,将时间连绵至黄昏半时分。三个女孩子漫步走在漆黑的林中小道上,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走在最前面的是个活泼的少女,两缕蝴蝶结丝带扎起的卷发随着她的步伐小幅度又有节奏的晃着,她单手拿着手电筒,目光略过周围渐渐变化的景色,不断闪烁。树枝根断成两节落在地上,落叶无声凋零在草丛里,少女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这一切。 手电的光并不明亮,似是有些电力不足了,晃过的区域依旧蒙着点暗淡,但少女却并不觉得乏味。她雀跃的穿梭在林间,偶尔拾起一支歪断的树枝,拨画两下地面的树叶。 后面并排走的女孩似乎要安静一些。其中一个卷发袭腰的狐耳少女紧紧抱住另外一个女孩的手,亦步亦趋的走着,偶尔望向前方的人影两眼。 “岁岁,你有没有听过这座大山的传说啊?”狐耳少女的语气有些颤抖。 “嗯?什么传说?”被抱住手的女孩温声询问。 “就是,就是一个很恐怖的传说。”她忍不住抱的更紧了些。 “恐怖传说?学校附近的传说多了去了,小狐狸你说的哪个呀~?废弃教学楼的神秘声音?还是抱着孩子投井自尽的妇人?最近我好像还听说了个山中老妖的故事哟~”走在最前面的少女突然转过身来,“说不定,你走着走着,面前就突然吊下来一个女鬼!” 她的音量猛地拔高,手电恶意的打在脸上,扮了个鬼脸。 “!” 狐耳少女吓得耳朵都立起来了,试图往身旁少女的怀里钻。被抱着的少女叫做温岁,她明显地感觉到手上的力度一紧,旋即安抚的摸摸她的头。 “星星糖,你少吓阿非。” “哎呀,小狐狸你这胆子不行啊。” 星星糖见好就收,故作正经的又将手电打向前方。抱着温岁的阿非缓过神来,这才后知后觉地炸毛。 “我胆子才不小!” 她“恶狠狠”地看着星星糖,张牙舞爪的。其中一手腾出来比划,另一只手却依旧抱着温岁。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星星糖带着狡猾的笑容,朝着阿非靠近道: “喔~是么,小狐狸胆子好大的呢。” “哼~”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抱着温岁呀?” “我.....我担心岁岁姐害怕,所以要抱紧她。” 星星糖穷追不舍地戏弄着阿非,后者退无可退,两只耳朵摇了摇,便想了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道,同时还像是强调似地更抱紧了温岁。 “这样啊,小狐狸真是用心呢。” 温岁自然是看得出阿非的心理活动,便带着温柔的笑容轻抚着她的脑袋。 “当然~我胆子可大了呢。不过,我可不会对谁都这么用心,尤其是某些喜欢吓我的人。” 阿非显然是在暗示星星糖,哦,应该叫做明示。旋即她“哼”地一声,转过头去。 “我那是相信你的胆量,才不是吓你呢。难道说,你真的被我吓到了?” 星星糖邪魅一笑,故意试探道。 “当....当然没有了。” “好了好了,星星糖别逗她了,小狐狸你不是说有个什么很恐怖的故事么,是怎么样的呢?” 一旁的温岁终于出言打断道,再讨论下去,阿非多半又要被星星糖整了。 “那可是很恐怖的故事喔,光是想想就.....” 阿非很简单地便被转移了话题,然后一想起自己听过的那个故事,就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没关系的,跟我们分享一下,可能就不那么恐怖了。” 温岁保持着温柔的声音说道。 “还是说自己都害怕到不敢讲这个故事了?” 星星糖从未停止过打趣阿非,看样子十分享受小狐狸被整的样子。 “当然没有!我,我现在就说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阿非讲述了一个小孩子在树林里失踪的故事,不过听上去并没什么细节,就只是普通的像是吓小孩子一样的传说。而且明明似乎阿非在讲故事,却像是被自己吓到了一样把温岁抱得更紧了。星星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细节,狠狠地调侃了一番,不过转而又像是认真地说道: “其实啊,我从长胡子爷爷那里听说了个关于这座山,真实发生过的故事。敢听么,小狐狸?” “星星糖,别.....” “听!我又不怕鬼,为什么不敢听。” 刚开始听说是真实发生的故事,阿非其实已经不敢听下去了。温岁正准备打消星星糖把今夜变成恐怖故事大会的念头,却奈何阿非听到了星星糖毫不掩饰的激将法,上当了。不过她明确地感觉得到,阿非抱她,更加用力了。 星星糖像是立刻找到了好机会一般,声音开始逐渐压低,隐隐约约还露出了“上钩了”的笑容。温岁有些无奈但却依旧保持温柔的笑容,阿非则是死死抱住温岁,耳朵禁不住地耷拉下来,似乎想要遮住声音。星星糖又把手电筒放在下巴下面,带着“阴森”的笑容轮流看了看另外两人。 “据说啊,在近百年前,山上有过一个灵庙,名叫固山灵庙,而通往那里的台阶有着千阶以上,其最初也是人们祈神求佑的地方。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多数人因路途遥远里过高的阶梯而不再去灵庙祈福了。但对于镇上的人来说,这份祭神的传统是绝对不能丢的。 于是镇长不久就动员村民在山脚边建了一个新的灵庙,而旧的灵庙自然忍渐渐荒废了。而那之后,诡异的事情便发生了......” 说到这儿,星星糖故意停顿了下,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另外两人早就不知不觉地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温岁听得很认真,但阿非完全是因为害怕而死死拽着温岁不敢走了。 “有一天,一群外地来的游客听闻了老灵庙的故事,便在大晚上地跑到山上的遗址去玩,可最后直到第二天也没有一个人回来了。本地的人一开始还并未在意,毕竟是游客,他们在干什么也跟本地人没有关系,说不定早就走了。 直到某天,负责管理新固山灵庙的主持正在为大厅做日常清扫,听到面前的神像似乎有滴水的声音。他看了一圈,绕到神像的后面调查原因。却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水声,而是血滴落的声音。而神像的后面已经有聚集了一大滩的血迹,他吓得摔倒在地。接着血滴猝不及防地滴在了他的头上,他瞪大瞳孔,仰头看去,只见几个被吊起来的尸体正悬立在神像的头顶。 这件事很快就惊动了整个小镇,镇长过来一看,便发现这几具尸体正是失踪了好久的那几名游客。放干了血的“它们”瘦得吓人,皮包骨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的惨境,仿佛就只剩下空空的骨头架子了,深深向内凹陷的眼眶已经看不到瞳孔了。” 星星糖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绘道,看到两人沉浸其中,她觉得有些得意。温岁挑了下眉头,似乎有些惊讶。而一旁的阿非则早就钻进了温岁的怀里,捂住耳朵,嘴里似乎在念着:听不见听不见。 “最让人奇怪的是,一群人战栗着急忙证言道,自己昨天才来灵庙祈福过,根本就没看到这种几具尸体,一直呆在庙里的主持也说他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究竟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被任何人发现地把这几具尸体悬挂起来。 有的人说是被诅咒,被原来的那座灵庙所诅咒了。有的人说这是魔物干的,有的人吓得干脆直接离开小镇,跑到外面去生活。镇长为了稳定民众的心,于是立刻叫人把山上的灵庙遗址给烧掉。然而正当所有居民提着火把来到山上时,却发现那遗址,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说完,星星糖拉长了声音,“打了光”的脸朝着另外两人转了一圈,似乎是宣告提醒二人故事已经结束了。 “嘛~其实还是只是传说而已啦,真正事实如何,结局如何,没人知道真相,现在就连小镇的人也没几个知道这传说吧。” 说完,她放下手电筒,递给了温岁。旋即拍了拍手,跟两人如此说道。毕竟只是普通的传说,最后是该加个这样的“免责条款”,这样万一要是真遇上了,可不能赖她(?) “听上去是好久远的小众故事,哪像你开始说的‘事实’,连依据都没有呢。” 温岁全程都在认真听着,给出了这样的评价。因为她其实并不怕什么恐怖故事,只是单纯的对“死亡”有关的东西有些抵触。 “长胡子老爷爷就是依据,他讲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真实经历或是发生过的勒。这一点,小狐狸应该相当清楚。” 星星糖又背过了手,回答道,似乎想让阿非确信她故事的真实性。毕竟阿非经常去长胡子老爷爷那听故事,还每次都认为是真实的,跟她们若有其事地复述道。 “怎么了,小狐狸?阿非?” 她见星星糖还没说话,便‘关心’地问道。只见阿非钻在温岁的怀里,抱着耳朵,一边轻微颤抖,一边念道: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我可是无风镇最强妖狐,我不怕你....妖魔鬼怪快.....” “你吓到阿非了。” “没事,看这样子,估计在我讲到一半的时候就捂住耳朵了,多半没听到什么。” 温岁抱着阿非,温柔地抚着她的脑袋。星星糖则是看出了些端倪,回答道。不过看向阿非的眼神,逐渐温柔了起来。她微微一笑,弹了个响指。只见漆黑的周围突然亮了起来,无数星星点点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全是萤火虫。 “好了,小狐狸,故事讲完了。” 星星糖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阿非的脑海中,后者这才松开手缓缓抬起了头,两只可爱灵动的耳朵像弹簧一样竖了起来。她四下打量,发现亮堂的很,这才松开了手,离开了温岁的怀里。 “要不咱们回去了?” 温岁看着远处已经变得漆黑的天空,问道。阿非自然是投了赞成票,二对一。就在星星糖思考的时候,狐狸少女的耳朵突然摇了摇。 “怎么了,阿非?” 温岁显然是细心地发觉了她的耳朵在动,星星糖停下思考,拿手中的手电照向了阿非。 “呃...阿迟要回来了。” 阿非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错愕地跟两人说道。 “啊~怎么正好赶上这个时候呀,好不容易事情变得诡异......啊不,有趣了起来。” 星星糖显然是还没玩够,她站住脚步,有些纠结地说着。 “咱们本来就打算回去了,正好。而且要是遇上什么东西,不知道得要应付多久呢。” 一旁的温岁看了看远处的漆黑一片,但感觉像是有什么正在酝酿一般。虽然她并不是害怕什么未知的东西出现,但是要是因为某些东西导致她们三人一声不吭的消失一段时间,这得让她们的家人担心了。 “而且,似乎阿迟似乎还带了个客人来?” 阿非闭上眼睛,耳朵不停地动着。她能够感应到什么人在什么时候进入无风镇的结界,因而能够确定有一位未曾相识的客人来了。 “客人?嗯~那也没办法了。” 星星糖依旧是有些意犹未尽,她环视了一圈,发现确实还没有什么东西出现后,只得耸耸肩道。 “探险什么时候都能来,客人可说不定只有这一次,快开传送门。” “就是就是,大晚上的出来瞎逛什么嘛” 温岁像是在安慰星星糖一样,旋即抢过她的手电催促她起来了,一旁的阿非自然是即刻翘着嘴,附和道。 “好吧好吧。” 星星糖妥协,心想: “真是胆小的狐狸。” 便旋即她缓走到温岁与阿非身旁,单手微微抬起,星星点点蓝色的微光自她手下汇聚。 “uldtele” 硕大的魔法阵徒然出现在三人脚下,刹那间光芒大盛,风起凛冽,树影婆娑飒飒。 “回家咯~” 方才少女们所在的位置已然空无一人,树林重回了黑暗与宁静。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二章 无风镇与笼鸟之乡 凌云跟着眼前的白裙少女,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条偏僻的石子路上。他们走的并不算太久,凌云在答应白裙少女的请求之后,便跟着她乘车来到了城外。二人自然也没有走国道,而是选择直接朝着小路走去。 像是十分习惯这里的路一样,尽管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而且地面经常有凸起的树根石头或是坑坑洼洼的路面,但少女已经保持着匀速,完全没有被阻碍,甚至连脚下的路都不用看清楚。 至于少女的身份,凌云在出城之前已经稍微了解了下她,其自称余非迟,住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和平小镇上。她确实是常人眼中的魔法师,而且据说这世界上的魔法师其实并不罕见。虽然凌云见识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面对魔法使,他还是会有些猝不及防。毕竟比起只会使用妖刀的他们,魔法使显得更加多样化,更加强大。 “话说....你家到底在哪呢,都已经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了。” 凌云有些喘气,他挡开面前垂落的枝干,朝着已经跟他有一段距离的余非迟问道。 “嗯?已经够偏僻了么?”x 余非迟闻言,站住了脚步。她没有回答凌云的问题,而是环顾了一圈,像是在观察打量什么东西。旋即她看了一眼凌云,一手托着下巴再道: “那就这吧,看来某人的体力也不太行。” “什么就这吧?你家到底在哪呢?还有,我体力好着呢!” 凌云显然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仿佛啥时候到家,是余非迟决定的。至于体力问题,凌云的体力确实不如从前的,但比起正常人还是好很多,不过今天过度的劳累,让他精神有些颓废了。 “小镇,就在面前了。” 余非迟依旧没管他的抱怨,而是抬起手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随着她指尖跃动一瞬间的轻微闪光,面前的空间,便像是碎裂了一半。接着向部塌缩,如同一扇沉重的城门打开了般,迎接着二人的到来。 “啊....啊?能够撕裂空间的魔法?!” 凌云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虽然他见识并不浅薄,但随手一点便粉碎空间界面的人,这也恐怖了。 “不,这跟撕裂空间还是有着本质性的不同,你可以理解为传送门。要是我能破开空间,那还要你爷爷手中的妖刀干嘛?我自己完全就够了。” “走吧,猎魔师同学,再傻愣着,门就要关上了。” 余非迟跟凌云解释着眼前的魔法,旋即朝着身后惊讶的他瞥了一眼,立刻又出声提醒道。接着她便一步踏进了仿佛如虚空一般的大门,身体仅在一瞬间便消失在了里面。 “啊...啊!!来了!” 凌云如同一个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在听到余非迟的提醒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然而转眼间,前者就已经踏进了大门之中,于是他便也立刻跟了上去。 身体触碰到所谓的“传送门”,他以为会有什么奇妙的感觉.但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扇门而已,走进去之后,便进入了这所谓不一样的“与世隔绝的世界”。 “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无风镇。以前还被人说是笼鸟之乡呢,但也确实,因为这里的局限,倒也挺像‘铁笼’的。” 穿过传送门后,凌云便发现眼前已经换上了一幅新的景色。余非迟走在前方,跟他开口介绍道,同时似乎还自我嘲讽了一下。 这边似乎距离凌云所住的城市很远,刚刚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将大地染上了色彩。群山形成绵延相连的高地,整个山峰、山谷以及山顶,都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树叶染上了绯红与金黄,与原来所存在的幽绿交织出拼花一般的景色。 凌云放眼望去,天空被余晖照得金黄灿烂,虽然随着太阳的距离越来越远,它会逐渐暗淡,但依旧可以看出那份淡淡的湛蓝,以及能够穿透苍穹的遥远。 树林的树木正纷纷飘落着红枫色的树叶,土质坚硬的地面之上,被这红叶遮遮盖盖。这条小道顺着起伏的山坡,从高山的顶端蔓延下来,通往了山脚。偶尔道路会变成曲折的小径,但对于行人来说并不险峻。当然,车进来的话自然是寸步难行了。凌云从树林的间隙中朝山下看去,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光亮,以及房屋和炊烟。 少年刚踏入这片土地,这具有实感的地面,他便闻到了一股香味。凌云一眼看去,便发现了开在树叶间,那金黄细小的花瓣,密密麻麻,一簇连着一簇。夕阳下,它闪烁着灿烂的金光。 他立刻明白了,那是桂花的香味。尽管花瓣不起眼,但是它的香味,从来都是张扬、引人注意的,仿佛是故意乘着风,想要转进凌云的鼻腔。 “怎么了?刘姥姥你看呆了?” 余非迟回头一看,发现凌云一动不动的,便开口打趣道。只见他一会瞪大着眼镜极目望去,一会闭上眼睛抬起鼻子嗅了起来,活像只猿猴。 “啊~呃....是有点。不过,笼鸟之乡么....” 凌云这才收起探索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余非迟。然而,他似乎还挺在意“笼鸟之乡”这个的称呼。 “可能是与市隔绝,特立独行的缘故吧,我们这,风评其实不太好。” 余非迟见凌云终于回归神来,这才重新迈出步子,一边又说道。凌云似乎从她的侧脸,看出了一丝无奈,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这不得不让他觉得,可能只是错觉。 “被孤立针对了?” 凌云听言一楞,赶忙追上余非迟的脚步,开始询问道。 “被说是对游客或是外来者十分冷淡,也从来不对外有过贸易交流什么,像是性格恶劣的老顽固一样。” 少女平静地陈述着,步伐依旧匀速,似乎并不在意外界对他们的评价是怎样的。 “呵,说到底,我们根本也不需要外界的帮助,这块土地,已经足以我们生活了。” 余非迟冷笑一声,显然是对外面那些傲慢自负的错误评价感到不屑。凌云似乎从少女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什么——愤怒?不屑?或是蔑视?他说不明白,但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少女见识或是经历过什么。 跟在一旁的凌云突然又沉默了,余非迟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尖锐了些,立刻道: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带入了些情绪,语气有些冲了。明明你只是一个异邦人,我却在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肯定一头雾水吧。” “呃——没事,我正好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小镇呢。随意评判,散播错误的谣言,换做是谁都会义愤填膺的,至少我对这个小镇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凌云抢言道,他确实在目前对这个小镇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也确实挺想了解这个小镇。听到少年的话,余非迟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想说事情并没有他理解的那么简单。 “咳咳,啊~话说这小镇已经不是正常人能进来的了,那怎么还会有游客和旅行者呢?” 凌云见气氛有些怪怪的,便立刻换了个问题问。但显然,他并不擅长这个,主题依旧没变。余非迟瞥了他一眼,想了想,最终却决定不打算告诉他了。毕竟她这个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才已经不知不觉说了不少了,没必要说再接着那么多没用的话。 “以前的事了。” 余非迟收回目光一笔带过,没了下文。虽然凌云不擅长转移话题,但是还是能读懂空气的。他察觉到对方不想多说,便不再过多追问了。于是,为了不想让气氛更僵硬,凌云决定,闭口不言。毕竟他不会想不到什么话题去转移。然后,两人便沉默寡言地,一前一后走在了小路上。当然,偶尔还是会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两句,但终归于沉默。 在能清楚看到下方小镇的时候,余非迟突然停了下来。凌云自然也停下了脚步,他站在一旁,先是看了看前方的景色,又别过头看向少女的侧脸。 最后一抹斜阳照在了余非迟的脸上,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晕。洁净如玉脂般的脸,此刻展露出了笑容。不是多显眼的笑容,仅仅是嘴角微微扬起,漾起丝丝笑意。但凌云却仿佛感受到了,少女对这里的安心与喜欢。她凝视着算不上繁荣但如往常一般和谐的小镇,眼里尽是温柔。那是相当具有感染力的温柔,不是深情,胜似深情。凌云敢说,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温暖人心,此时少女的眼神,那藏不住的对小镇的爱意,便是最的温暖人心的。 不过凌云也莫名感到一些失落,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或者接受到所谓爱意,所谓情谊。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甚至许久没有再遇见值得自己去亲近或者融入的人与生活。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三章 妖刀之主的裁影(Cuts) 塞穆莱王国无人的郊外 在宁静的林荫小道,那黑夜之中,飞蛾遵循着本能,潮着微弱的光源飞去。它拍打着翅膀,白色的粉末如鳞片般“哗啦啦”地落在地面上,道路旁路灯已经被好几只飞蛾所占据了,他们争先恐后地挤着,巴不得撞破路灯,直冲向那如炙热的灯火。华丽的光芒在道路外边的草地上闪过,虽持续了不断的不短的时间,但飞蛾们自然不会对那阴冷的光芒所吸引,它们更愿黄选择路灯, “我就是你所祈祷的——劲敌。” “哦~?” 埃成·罗尼奥站在空旷的草地上,盯着眼前的“劲敌”惊叹了一声。倒不是他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也确实挺特别的。眼前的人有着与埃成同样的白发,甚至发型都有些类似。眼前这个自称是埃成劲敌的人,实际上是他自己召唤出来的“裁影”(cuts)。是某个神话或是历史中所存在人物在某一段时期的投影。当然,绝对不止投影这样简单。裁影的皮肤偏黑,但却穿着灰白的武士长袍,其腰间束着一根深红色的丝带。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拖泥带水,威风凛凛地就这么直立在那。他的武器挂在侧身,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柄,像是打算开战一般。然而埃成其实早就清楚,对方的确是打算跟自己开战。因为他本身就是把这个裁影作为自己的劲敌而召唤的,这也是契约,作为被召唤者要绝对服从的契约。 至于埃成为何要召唤他,用什么召唤出来的,那就不是现在所该说的话题。 “这看起来,还有些棘手呀,不愧是被判定为劲敌。” 埃成似乎能看得出眼前裁影的隐约实力,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不过他实则早就呆在了后者的几十米开外,准备以术式展开先给裁影-记猛烈的重锤。 “同调展开——esson” 埃成并未展开外魔法回路,而是以本来就储存在体内的魔力进行术式展开。数据与魔力混合交织在一起,如泡沫般在空中飞舞,如水流般聚集旋转,中心出现暗红色的螺旋。最后随着一个响指(工程)的声音,一把暗红色的弓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千子村正。”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埃成身后响起,他下意识地朝着身后转头看去。站在他后面的,正是达到轨迹使顶峰的女人——queen。 “师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把他交给我么?” 埃成很疑惑,他的师父并不是个喜欢随便干预的人,除非眼前的敌人,确实值得留意。 “日本古时的锻刀匠,也是妖刀之父——千子村正。虽然不知道这段关于他的裁影有多强,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有想问他的事情。具有b级的[对魔力特性],吟唱时间小于三字节的魔术都对他无效,加之他本身的战斗能力,可以说是魔术师的克星。别大意了,埃成。” queen在后方出于善意地提醒着,不过似乎并不打算出手,而是准备等埃成再解决之后再加干预。她双手立于身后,显然是准备看戏了。 “明白。” 埃成应答道。queen从来都没有过于担心过埃成,也基本很放心他去做任何事情,这正是对埃成实力的认可。而现在她居然特意提醒,或许顺便的,但埃成也得打算倾尽部分全力了。 突然间,千子村正爆发出迅雷一般的速度朝着这边袭来,埃成见状,立刻挽弓拉弦。虽然此时弦上并未装有一根箭,但在他拉弓的时候,魔力迅速聚集在弦间。由埃成的魔力所构成的暗红色箭矢已搭载在弦上,接着同时射出三箭。三发箭矢从不同的角度,朝着一个目标射去。仿佛三面包夹,给人无从遁形的空隙。 魔力构成的箭矢其实算不上纯正的魔法,而是纯粹由魔力所组成的偏向实物的武器。硬要分类的话,它更像是具有魔力的物理攻击手段,这也是埃成与千子村正战斗的倚仗之一。通过射出魔力箭矢,他就能凭借他的魔力性质[吞噬]将千子村正的魔力吞噬掉一部分。即便是肉体再强的剪影,魔力消失一部分对战斗影响也绝对很大。 “traceon(投影开始)“ 千子村正投影了一把近3m的野太刀,在箭矢距离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便突然一刀斩下。随之而来的,是武器炸裂的爆鸣声。三根箭失同时穿过爆炸产生的烟雾,也就是说,一箭都并未射中。 埃成自然料到了没这么简单,他游刃有余地提前后撤。虽然并不是不能直接上,但拿着弓被人近身可不好看。不过在迷雾之中的千子村正已然拔出太刀,朝着这边径直斩来。 “叮” 铁器相碰的声音,埃成成功挡下了这一击。不过确切来说,是另一个埃成挡下了这一击。他手持利刃,架住了千子村正的攻击。尽管铁器相碰,发出隐隐的颤动,但他的武器仍旧牢牢地控制住对方。他一边冷静地格挡,一边为身后的自己解释道: “拥有业之眼,他的动态视力与静态视力都被大幅度增强了,箭矢的轨迹他应该也能预测。还有,他的保有技能[试斩]能让他随时发挥武器的最大性能,甚至能一挥就让武器达到极限从而引爆。” “帮我拖住一会儿。” 埃成通过肉体强化魔法让自己迅速脱离战场,并对另一个自己说道。他并不擅长强化魔法,但是用来增强身体拉开距离还是十分轻松的。 虽然这边商量着,但千子村正手中的刀刃自然不会停下,转换攻击方位直接顺着刀背刺向埃成分身的胸口。后者旋即后撤,转动刀柄扭转位置格挡下这一击。 “果然是不会拖泥带水的性格,跟本体的我还真像啊。” 分身似乎能很有自我意识,很清楚地区别着自己与本体。面对对方的攻势,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刚等他话落,千子村正便直接一边投影另一把武器,一边使用[试斩]将此时正在使用的武器“过载”,斩出其最后,也是最强的一击。但在两个视角的观察下,分身察觉到了这一攻击。不过如此距离,也难以躲避,于是他便索性直接伸手去迎。 “砰——” 炸裂声随之而来,尽管分身已经释放了魔力流来吸收这一击,但还是不免被其所伤。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不过只是不是直接被一分为二的好。作为分身的他,能够很快愈合非致命伤。不过千子村正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的攻击又一次来临,二人一攻一守,武器闪烁的银光刀光剑影般凌厉。刀刃与刀身来回碰撞,摩擦出火花,但分身一直是处于防守的一方,继续保持当前状态迟早会体力不支的。 与此同时,埃成在战场的百米外举起弓,他没有瞄着千子村正的方向,而是朝着斜上方聚焦着漆黑一片的天空。魔力开始聚集,暗红色的气流如小龙卷一般旋转地朝着埃成靠拢。接下来他要释放的攻击,仅凭他自身早已储备的魔力是完全不够的。他选择吸收外界的魔力,大源(nm)被一丝一丝地从周围环境中剥离出,但周围的环境里存有的魔力过于稀少,仍旧不够他使用接下来这一击。于是埃成在吸收大源的同时展开魔法回路,将自身生命力转换为魔力,想利用小源(0m)补充大源的不足。通常轨迹使是绝对不能这样操作的,两种不同的魔力混杂在起,会导致自己的魔力紊乱,甚至让自己的回路就此废掉。但埃成不一样,他的魔力本源就是异常的,本身自己体内就存有不同来源的魔力,自然也不会被导致紊乱。 “二对一,还是迅速结束吧。这样下去,似乎对老夫不太有利了。” 千子村正发觉了埃成本体那边的异常,旋即一刀挑开分身的格制,再度发动[试斩]。分身见状自然是不打算给他机会,他刚准备继续牵制,却听见浓雾中的千子村正这样说道: “既然你对老伏的大体都仿佛了如指掌了,那老夫也就没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分身眼神一沉,明白接下来千子村正已经打算动真格的了。或者说,已经开始着手进行一击必杀的准备了。他试图中断千子村正释放极意,但对方已经进入了[焰]的状态之中,不会因任何魔法与攻击而被打断。 “必须去埃成那边。” 分身明白千子村正的目标是埃成,自然不会放着本体不顾自己逃窜。不过对于此招,他还有一定的办法可以尝试接下这一击。只要接下这一招,胜负基本上就盖棺定论了。 “终于要来了么,千子村正聚集一切所追求的至高一击。” queen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她并没有躲闪的打算,也没有阻止的打算,仿佛这一切根本波及不到她。她就像个路人,甚至仿佛是隔着电影幕布的观众,游刃有余。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四章 万刃源一与轰鸣崩坏 “到达于此乃无数钻研” 千子村正以自己为中心,展开了他心中的,仅属于他自己的幻象般景色。烈焰于其脚下如火红的莲花缓缓绽放,似浪潮、似熔岩地淹没了草地。熊熊业火不停息地跳动着,像是墨水浸入纸巾般扩散开来,袭掠过分身的脚下,也包括了远在百米外的埃成。熔岩构成的地面却并未让二者感到身体上的炎热,但却能依稀体验到,自己的精神,乃至灵魂都正在经受莫名的,焚烧一般的痛苦。 “用成千上万的刀剑为模,堆砌累累刀冢” 这篇炙热的区域里,除了无尽的烈焰外,最为醒目的就是地面上插着一把把刀剑。不同种类的刀剑本是暗淡无光,但在烈焰的炙烤下,都辐射出如鲜血般赤红的光芒,以及足以令人感受到炽热之意的温度。 “到达于此乃诸般集约” “展示于此乃万物宿愿” “聚集于此乃所有非业” “吾人生之一切皆为达到此刀而存在” 集结一切只为追求宿业两断,为干把万把的刀剑而立之家。这就是裁影——千子村正心中的风景,那份他一直追求而同时尚且存在的风景。从“无”到这番地步,他锻造冶炼了无数的刀,这也是他的坚守与信念--只为那一刀的存在而付出的一切。 “剑之脉动在此,斩断因果宿业的全力一击” 结界里的所有刀剑皆如雪花般忽然消散,炙热的零落火星像是萤火虫在夜里冒险。所有的一切:锻造冶炼的全部,宿业因果的轮回,如心炙热的烈焰,皆为此刻所存。火焰在千子村正的手中聚集,在零星的烈焰之雪下,这足以斩断宿业的一击化为标志着千字村正内心所直追求的、渴求的“终焉“之刃。 “接下吧,这就是我的终结——[万刃源一]” 千字村正猛然将手中的刀向前斩下,以一条直线朝着仍在聚集魔力的埃成的方向袭取。结界之内,刀刃刃风所过之处都会掀起直达天际烈焰之墙。除了点燃的那熊熊业火外,刀刃所及之处皆被悉数劈开,万夫不当的高昂气势让埃成如临大敌。他感觉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记斩击,而是誓要撕碎结界内所有“物”的一头不吉的妖兽。 “集毕生一切所能达到的如此高度,千子村正,你确实是个值得钦佩之人。 一直作为局外人的queen突然间开口,她无视了这里的一切,直直地看向了不远处处于结界之中的千子村正。她直面着后者的极意,丝毫不惧,不慌不忙地微笑道(她一直保持着微笑): “在生前被诋毁为“当代不吉”的传说铁匠,在被召唤至现界后却被冠以“叛主”之名。面对你的境遇,诸天之主也定会降以怜慈。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允许我借助诸天的力量,施下怜悯的结界以抵御你倾注一生一切所达之刃。” 说完,queen便保持着微笑缓缓抬起手,在面对千子村正即将来临的宝具时闭上了眼。不是放弃,也不是畏惧。此时她已经在通过精法,询问着千子村正一些事情。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尚且无人知晓。 “谢谢了,传说中的刀匠。” “坠落吧。” “永恒光度(eternalluminosity)” 一道黑影从天空闪过,接着上空便出现了裂口。如神明降临一般的光芒从破碎的天空中闪耀着,其绽放出的光辉向外层层扩散,在其与千子村正的极意之间建立了一道如圣迹一般的墙壁。真神般的力量降临与此,阻隔了千子村正那势要斩断一切的极意。永恒光度是queen从意大利学来并且改良后的exr级别的结界魔法,拥有“无效一切物理攻击”的权能。但这同样也是有着一定限度的,一旦超过这份限度,就不足以再维持这个结界。 “动手吧,埃成。。 queen面不改色地背过手,同时示意着身后的埃成。一直没做声的后者,这才有了动手的打算,他同样也一直在为自己的全力一击做准备。 “魔力准备就绪,一切正常。” 埃成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弓。他这一次,死死地瞄准了千子村正,拉弦。就在那一瞬间,磅礴而浓厚的魔力从其中涌出,如蛛丝般缠绕在埃成的手与弦之间,编织着什么令人期待的东西。按照正常来说,如果一个正常魔术师一次性将全部生命力转换为魔力,那么这股庞大的魔力量足以有五人的魔力之多。而且,这股魔力混杂着不同的来源,性质复杂多样,甚至含有几份“虚”的魔力。 “神代的魔法啊” “以吾之思念,吾之信念,吾之妄想,吾之一切为基石” “系吾等期待,吾等希翼,吾等未来,吾等全身于一箭” “神数的授意,召命之神弓——轰鸣崩坏(twinsburst)“ 埃成加快了吟唱的速度,也减少了吟唱的字节。虽然这会削弱这一击的力量,但此时紧迫的状况只能允许他将这箭迅速射出,而不是将魔术力量最大化。因为除了依靠此箭的强大魔力攻击外,埃成的另一步打算是依靠自身魔力的吞噬效果将维持千子村正现界的魔力吞噬殆尽。此外,此箭还具有两个特殊的特性:[虚无],能够穿透与目标间所存在的所有“物”,也不会被任何“物”主动抵挡。此特性神似因果律的攻击,但是可以被闪避的;[坍塌],能使目标以及目标周围的空间环境塌陷,隔绝其中的所有魔力源等,甚至是空气都将被吸入未知的黑洞。这两个特性,也是他的奇仗。 埃成一直维持着拉弓状态的手忽然松开,箭失如光炮般猛然轰出,或许不能击碎星辰,或许不能击穿大地。但这一箭却如流星一般穿越了他的分身与queen,撕裂空气,朝着干子村正的方向袭去,似乎能直接击败中子村正。但后者面对朝着自己如逝星一般击来的箭矢,却一动不动。即使他凭借[业之眼]是可以避开击中要害的,再与[吞噬]魔力抗争一会儿,便能承受下这次攻击。可他依旧屹立不动,坦然而平淡地面对着这全力的一击,像自己一样竭尽全力的一击。千子村正凝视着这聚集众多魔力而形成的一箭,联想到了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在某些方面还真与他有些相似。想到这,他释怀一笑,笑容充满着温柔的韵味,眼神中没了那份精干犀利。如此一看,像是换了一个人,一个会一直对他人报以温柔的人。 “老夫的任务,也算是到这告一段了了,有缘再见吧小友。” 箭矢利落地刺穿了千子村正的胸口,击中了要害。也就在那一瞬间,随之而来的一阵震耳的轰鸣声,千子村正的身体以及其周围的空间立刻崩坏,地面向下塌陷,如重力加强了一般沉入下方。裂痕从胸口逐渐蔓延至全身,逐渐化为零星的碎片飞向天空。他手中的天丛云悄然滑落,他那集聚毕生之力所锻造的神器也布满了裂痕,在微风下消散而去。周围持续燃烧的业火与这固有结界缓慢收束了起来,作为千子村正最后的谢幕。 “裁影——干子村正,我替你的前生感到叹惋,在此,我以iēsous(耶稣)之名愿你被天主所护佑,你此后所再经历的人生一定会充满期待之事。” queen似乎对眼前这个人保一不少尊敬,根本看不出这是那个屹立于轨迹使顶峰的女人。埃成凝视着化为碎片消散的千子村正,心中似乎也祈祷着什么。他知道刚才千子村正最后的话,是在跟自己说。 不过有缘再会么?他们真的能再见?埃成心里没谱,不过觉得应该是不可能了。宿业两断,缘分已尽,更何况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而在千子村正消失的地方,一块小小的碎片正在地上熠熠生辉。 “测试完成,而且还要意外收获,走吧埃成。” queen手一挥,气流便裹挟着碎片收进了她的手中。这就是轨迹使的最终境界,随手一挥都能完美地利用魔力来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哥....” “哥哥!” “科洛特!” 漆黑之中,妹妹茵蒂瑠斯的声音出现在了科洛特的耳边,把他从休息中唤醒。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以一个“大”字躺在训练场的中央,身上战斗服的魔术回路已经黯淡了,显然他已经把在这训练到魔力耗尽而睡了过去。 “还不够...” 科洛特被搀扶着,刚站起身便捏紧了拳头,似乎要与什么较劲。显然,先前与埃成的小切磋(碾压式)给了他不小的压力,或者说阴影。每个细节在他脑中皆历历在目,忘却不了。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般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环视四周。除了一脸疑惑的妹妹的身姿,不见其余人的踪影。 “什么还不够?你还练啊,都这样了。快,有事情安排给我们了。” 茵蒂瑠斯催促着科洛特赶快起来,然而后者似乎并没有动力。 “我,想闭关一会,这些天不想见人。” 科洛特思考了一会,他看着妹妹说道。当然其实并不是不想见人,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埃成罗尼奥罢了。极具自信的他,被埃成简单打压之后仿佛再也站不起来了一般。他想多闭关一会,等到研究出打败他的技巧之后,再一起行动。然后科洛特殊不知,有些东西,仅仅是靠技巧是无法弥补的。 “怎么?就切磋一次就把你打得害怕见到我了?天体科的天才,未免有些稍欠水准了。” 一个人声音突然传来,显然,说话的人是埃成罗尼奥。他那极具嘲讽色彩的话语,略带笑意的脸庞,便是他不变的特色。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五章 忆痕猎魔团在晓樽 塞穆莱王国晓樽镇 趁着天色刚破晓,伊利兹早就利落地换好了衣服,并在此之前还好好地享受了一下晨浴的惬意。她站在窗边,倒不是因为这个方向可以看到日出,只是有股清爽的感觉。她打开窗户的锁头,以拥抱自然般的姿势推开窗户,享受地吸入了新鲜的空气。乡镇早晨的空气要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一直呆在这么个和谐而又休闲的小镇。虽说不是不能实现,但她身上还肩负着不少的任务,自己可不能就这么溜走享福了。而且此次来到晓樽,也绝不是旅游观光,或是什么拥抱自然来的。 “这清晨美好的情绪不知道能保持多久呢?” 伊利兹有些担心道,这想法也是不无道理的。她们一行人原本是来讨伐一只极度危险的魔物的,可这已经几天过去了,魔物却依旧没找到。倒不是说找魔物是大海捞针,因为伊利兹拥有特殊的体质,她能感应到周围重物的存在与其大致实力。但当她带着西峰旅途的人与塞穆莱王国的猎魔师组成了一个十人小队到这里时,却不知魔物用了什么手法,她怎么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了。一回想到自己扑了个空,伊利兹不禁又回忆起了某个天天嘲讽自己并且嚷嚷着要回去的自大狂。 “一天的美好心情就这么坏了一半。”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着的,但那自然的笑容依旧不改,看来只是单纯的对那“自大狂”的吐槽。当然,伊利兹自然不会让那人如意的,即使自己已经感知不到魔物的存在了,但并不代表就真的消失了。而且此次任务的目标魔物极度危险,要是放任不管定会酿成大祸。于是他们一行人一经商讨,便决定暂居在旅馆,过着每一天东找西寻的日常生活。听上似乎是个累人的工作,但其实他们每天都过着十分休闲的日子,享受着这日常之中经历不到的闲暇。 “今天继续开始吧。” 伊利兹刚推开房间的门,恰好碰见同行的一位女猎魔师正好经过门口,似乎是跟打算回房间。 “早啊,阿娅姐。” 伊利兹打了声招呼,被叫做“阿娅”的女人转过头,同样招呼道: “早安,小利兹,今天也这么起这么早么?” “不不不,哪有阿娅姐你起的早啊,你这是刚出去跑步了吧?” 虽不是伊利兹观察的很仔细,但也算会稍作推理。不过毕竟那么长一根毛巾挂在后颈的位置,稍微一想就算是傻子也明白。 “嗯,我每天早上都出去跑个两三千米,然后再去洗个澡。” 阿娅回应着,潜台词也就是她接下来要洗澡了。于是伊利兹也不打算继续拖着她了,而是充满元气地挥了挥手,便朝着楼下走去。 “每天都去么?为什么这几天-次都没遇到过呢?” 伊利兹有些困惑,感觉阿娅所说的话跟她的实际情况对不上,但也可能只是刚好地错开了而已。 “别瞎想些没用的。” 伊利兹心中对自己这么说道,旋即用手往自己柔软的脸颊上轻拍,细嫩而白皙的皮肤轻柔地弹了弹。她这是为了去除心中的无用思想,让自己专心于寻找魔物。走下三楼,发现大厅里一一个人都没有,大概要没么是还没起床,要么就是出去玩了。但她感觉大多数人都倾向于前者,毕竟这个时间段,镇上大多数地方都还没有开门呢。 “唉,这样下去要找到猴年马月啊...” 伊利兹倒不是不喜欢在这里呆着,只是对于她这个临时组建的“团结’的队伍,她感到有些心累。队伍里的人大多都喜欢各干各的,而且还只是各干各地到处乱跑,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在认真找。 “把那家伙带上吧。” 伊利兹心中想道,便重新走上了楼梯。她的目标,是住在二楼的那个自大狂——克里斯·洋奥。倒不是带着他是个必要的,但也确实很有必要。不是为别的,只是伊利兹不想让他到处乱跑,最后人都不回来了。她了解这个人,也清楚这是他的常用伎俩了。伊利兹走到了第四间房间的门前,敲了敲门。等待了片刻后却发现没人回应,于是她便拿出一直由她保管的洋奥房间的钥匙。(她怕这人晚上偷溜出去,于是达成协议——单方面的,让洋奥把钥匙交给她保管) 伊利兹把钥匙插入锁孔,在转动了一圈后便推开了房门。但房间内却让她大吃-惊:床上的床铺整整齐齐的,但却没有人影。窗口大开,窗帘在清风下缓缓招摇。 “这家伙,还真是喜欢给人惊喜呢...” 伊利兹咬牙切齿地说着,旋即掏出手机拨开了洋奥的电话,但铃声竟然只响了两次后,就被对方接了下来。 “跑哪去了。 伊利兹的声音出奇的镇定,但女人的极致冷静,就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然而对方阅历尚浅(女性方面),自然不会明白这底下暗含着什么危机的警醒了。 “我去找那只魔物了。” 对方似乎是拿着正当理由的,怪不得这么快就接下了电话,也就不奇怪为什么直接就从窗户逃出去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噢~我们一向只知道玩的克里斯:洋奥,居然也知道帮我分担下辛苦了么?” 很显然,伊利兹说的是反话。不过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而且对方还是洋奥这样的无赖,说不定完全没有硬着头皮的想法,只是单纯的随心而道罢了。 “啊,发现有趣的东西了,先挂了。” 然而洋奥却选择了无视伊利兹的话,转而打算结束话题。并且还未等伊利兹发火,便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这....算了...” 伊利兹见对方直接抢先挂断了电话,便也放弃了继续追问。毕竟她对这人实在太熟悉了就算你跟他讲道理,他也不会听你道理的,他只认他那一套。想着反正也叫不回来,于是伊利兹打算今天给他个“休假”。这几天其他人都在玩,让这个孩子一样性格的自大狂约束自己,确实感觉有些对不住。 “今天就我一个....唉,果然一天的心情从自大狂开始出现裂痕。” 伊利兹叹息道,原本她是不打算吃早饭的,但搞这么一出,觉得不去吃个早饭补充下能量也不行了。少女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刚好6:10,旅馆提供的早饭是在6:40,也就是还有半个小时。然而这么早,外面其他的店铺大概率还没有开门。也就是说,她必须想办法消磨掉这半个小时的空闲。 “稍微做下清理好了。” 伊利兹说的清理,自然不是帮洋奥打扫房间,这些事还是交给旅馆的保洁人员为好。她径直走到洋奥的床边,从床底下拖出来了一个一米长的行李箱,看上去不像是用来装衣物的箱子。伊利兹盘坐在地上,打开了箱子。箱子里一面整齐地摆放着手帕、矿泉水、抗氧化洗涤剂等等,甚至还有一块磨刀石。另一-面里有着三个长短不一的长柱状物体,其被白色的棉严实地裹着,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不过从其形状来看,自然应该是三把太刀了。她拿出第一把刀,拆开包裹在外面的白布,锃亮的刀刃看上去似乎并不需要保养。的确,妖刀都不需要清洗,更不会氧化,自然也不需要打磨。 但这些准备好的道具就像是一个个人的娱乐用品一般,虽然对妖刀本身没什么作用,但却以及需要用来调剂。为妖刀清洗,就跟自己的宠物培养羁绊一样,可以增强使用者与刀的心之联系。不过洋奥这个人,除了那几把他最常用的刀会自己清理外,其余的基本都是由伊利兹帮他在清洗的。箱子里的这三把,只有伊利兹手上这把是他最不常用的。当然除了这里的三把,洋奥还有一把一真都随身携带的刀,应该算是他最常用的,但不清楚是不是他最喜欢的刀。 伊利兹拿出一旁的手帕,先试着往上面倒了点水,又把洗涤剂加了点进去。她拿起了那把被洋奥所“冷对待”的太刀,从靠近刀格的位置向上轻拭,被擦拭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些许水渍。这把刀长约80厘米,虽然是太刀的标准长度,但却依然是这三把刀中最长的一把了刀身接近手部的位置成大幅度弯曲,根部附近的刀身幅度宽阔,接近前端的部分又急剧变窄。这样的造型,是典型的塞穆莱平安时代太刀的特征。刀刃成新月形,侧身并无铭文,从此来看,这应该是三日月宗近。当然,这不可能是真品,,而是“村正”所打造的妖刀化的一-把形似三日月宗近的太刀,并取名为三日月宗近罢了,毕竟真品现在还正在国家博物馆里保存着呢。 伊利兹清洗完后,发现时间还有不少,于是连带着把另外两把刀也一齐清洗了。当她收整理好东西后,准备离开房间。她打开房门,才刚半个身子探出去,却又见到队伍的另一位成员刚好从她的面前走过。于是双目相对,面面相觑,接着那人便装作是没看到般,表情挑逗地朝着拐角走去。 “...牧村先生。” 伊利兹觉得不打招呼也不太好,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且要是她急着解释,感觉会越描越黑,特别是对于像牧村这种不正经的人。 “哦呀,这不是小利兹么?” 队伍里的人都叫她小利兹,或许是因为她的年龄最小吧,不过这“队伍”的概念里并不包括那个人。伊利兹感觉牧村的气场有些怪异,但却说不上来,一如既往的轻松休闲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轻浮的语气。可也说不准,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起去吃饭么?” 伊利兹打算转移话题,旋即提出了这番建议。 “噢,我不打算吃饭,要出去一趟。 牧村回答道,见伊利兹有些不解,便补充: “记得昨天那个学校旁的杂货店么,里面有个我感兴趣的东西。” “那也不用连早饭也不吃吧?” 伊利兹说完便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但对方还是解释道: “人啊,一旦有了个急着想要的东西,就耐不下性子了。” 说完这貌似涵盖哲学思想的话,牧村便转身一边摆着手,一边朝楼下走去。伊利兹有些莫明其妙,不知道是什么能勾起牧村如此强烈的兴趣。但站在这也得不到答案,而且刚才他也不像是愿意告诉伊利兹的样子。于是不再多想的伊利兹决定先下楼吃个早饭,补足精力再去完成今天的目标。 “早啊~小利兹,我没起来晚吧。” 伊利兹迈出两步,身后又响起了熟人的声音,看来队友们都一个一个接连睡醒了。 “早安,源君,刚好到早饭时间呢。后的。 对方其实和伊利兹年龄差距很小,只是大家都在叫小利兹,而他也自然就习惯了。 “那就好,我们一起...等一下,你怎么在二楼与...哦对了,是在克里斯先生房间...”。 源说着说着,话便没了声,似乎在总讳自己说错话。 “..没错....不过只是在给那个人的刀做一下定时清洗而已。” 伊利兹终于觉得还是有解释的必要了,虽然不清楚对方会不会接受。 “...这样么..” 源看似是接受了伊利兹的说辞,点了点头。 “行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伊利兹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容易令人误会的二楼了,于是打算赶快下去,源也是赞同地跟了上来。 “噔一噔” 楼上传来了走路的声音,正当伊利兹与源走到二楼的楼梯时,又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三楼与二楼的楼梯处,是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他的领口处还依稀能看见内层的甲胄,一看就是个随时准备战斗的猎魔师。 “hello~司野大哥。” “早...司野先生。” 司野常夜没有说话,只是向二人简简单单地点了两下头,三人便就这样一起,朝着楼下走去。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六章 洋奥出鞘在晓樽 距离他们所在小镇一定距离的一座后山上,一名金发蓝眼的年轻人漫步穿梭在树林间。他作为异邦人,像是在适应这里生活节奏一般慢悠悠地闲逛。时不时地就朝着四周投以好奇的目光,并露出微笑。但其视线的终点,却没有任何值得人去给予过多关注的东西。要么只是一根断成两节落在地上的树枝,要么只是已经凋零在地上的落叶,仿佛再小的事物,也都能吸引他的极大兴趣。 “看来是活了不少年头的老东西了,有趣....” 年轻人穿着飘逸的黑色风衣,虽然这样走在树林间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却全然不在乎。他就这样空着手仿佛漫无目的地瞎逛,偶尔掰断一根树枝挑挑地面的树叶,像是在找什么宝藏似的。 “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年轻人挑着挑着忽然丢掉了树枝,如此说道,但声音却并不带有疲意。他悠哉地朝着旁边走了两步,插着手依靠在一颗老树上,仿佛打算小憩一会儿。他眼睛缓缓闭合,就这样站着闭目养神。 当年轻人睁开双眼时,周围的光线都暗淡了下来,初升的太阳此时不见了踪影,仿佛夜幕降临。但年轻人可没有一闭眼就站个十几个小时,他可不想这么累,躺着还好说。宁静的树林在不远处传来了“沙沙”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这边赶来。年轻人没去管声音的来源,只是慢慢抬起头,眼前忽然间出现了一段望不到尽头的台阶,台阶一直向上延伸,将如同通往天堂的道路。而这条道路被一座又一座的鸟居所围住,一旦迈上去,要么只能原路返回,要么就一步到底,登上阶梯连接的终点。 “这看起来是相当的麻烦(累)啊。” 年轻人只迈上了两步,看着蔓延不见尽头的通道,悠悠道。但他说着,却还是走上了台阶。双脚一前一后地踩在石质板面上,有实感,却有一股会说不出的诡异。鸟居所笼罩住的道路明明是该比外界更加昏暗,但却被淡黄色的柔光所填满。道路蜿蜒曲折,根本无法让人猜测下一个转弯处有会不会是别的一番风景。阶数不断升高,似乎转身离开都不太可能了。 民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走在这种路上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回头的,一旦回头就会被拖入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但年轻人明显不以为然,他自由地跨着步子朝顶点走去,偶尔东张西望地跑到旁边观察鸟居,很是轻松。 时间在这里流逝得也极为诡异。年轻人感觉自己已经走了有半个多小时了,但仔细回顾仿佛又只有两三分钟。 “尽耍些小把戏,给你五秒钟时间,如果再不停掉你的把戏,那么就让这些装神弄鬼的鸟居来陪葬你吧。” 年轻人突然高声喊道,不知道在与谁对话。喊完后,整个树林都陷入了死寂的氛围,就连一直活跃的年轻人也就那么站着不动,似乎在倒数。 “什么时候区区蝼蚁也敢这么跟神说话了。” 一股苍老而悠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份压迫感或许的确能让普通人直接吓得掉头就跑。但那位年轻人可丝毫不惧这些,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浓郁了。他就在原地插着手保持站立的姿势,金黄色的头发给他的气质更上一层楼。 “神?不就是活得久一点的山妖罢了,要是这种程度的魔物也算是神的话,别说塞穆莱了,那雅提缪斯合众国岂不到处是神。原来神都烂大街,别逗我笑了。” 金发年轻人不屑地说着,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也敢在这闹事?不久前还有一群人来这送死呢,个个都跟你差不多岁数。他们连屁都不敢在我面前放一个,毛孩子你简直就是活腻了!!” 山神愤怒地咆哮道,接下来是必然少不了一场战斗了。 “一群人么....看来你还有过不少的罪业呢,那就有意思了。” 在山神咆哮的同时,战斗已经悄然开始。突然从四周鸟居间的缝隙里伸出了复数的干枯巨手,彻底包住了年轻人,如巨蟒绞杀猎物般围绕着他。 “化为齑粉吧!” 在山神的一声之下,巨手瞬间靠在一起,试图将年轻人挤压成粉末。如此的庞然大物,撞在一起定会发出震彻山峰的隆隆巨响,不论是什么事物,都将被挤压成碎末。巨手猛然间撞击在一起,似乎下一秒就可以预测年轻人的死状了。 “蠢货。” 年轻人低声道,他就这么插着手,不抵抗也不害怕,依旧是那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然而他这份自负,确有他自己的理由。话落,只见一阵银光闪过,鲜血喷射,巨手竟在一瞬间被悉数斩断。而年轻人自始至终都插着手,也未见他的身边携带任何的武器。大量的血液自然 是给离得很近的金发男子淋了澡,这一下,彻底将他弄成了一个血人。 山神的痛苦声的分贝远远超出了之前它愤怒地辱骂年轻人时的声音,这让后者不由得遮住了耳朵。然而山神的声音是直接出现在年轻人脑中的,遮住耳朵也没用,但自然也不会传到外界。不然仅凭这一声咆哮,足以让方圆百里的人都感到恐慌。 “真是聒噪,而且这血也是真的臭。” 年轻人甩了甩手,嗅了下身上的气味,浓稠的血腥味有些刺鼻,他个人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吵闹的声音让他决定迅速解决掉这只魔物,但山神又是魔物中较为难斩杀的一种。整座山都是他的身体,但要杀死他必须找到存在于山内的核心。而照目前状况来看,阶梯的尽 头应该就是核心的所在了。 “你,你竟然敢....吾饶不了你!!!” 山神怒吼的同时,整座山峰忽然间竟开始了震颤,震动的强度大概相当于四级地震。年轻人扶着一旁鸟居的柱子,任凭山神愤怒咆哮,地动山摇。地震并不是山神的攻击手段,而是类似于施法过程一般。山神在高等魔物中属于中等级别的位置,而其能让他排名如此靠前的原因,是它能占山为躯体进行自我保护。这相当于直接拥有了一范围巨大的结界魔法,凭此可以干扰所有处在结界(山)里的人,即使效果并不显著。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个堪称底牌的能力。山神能通过引起地震来使山上聚集的低等智能的魔物聚集在它孕该心所在之处,甚至偶尔会有不少高等魔物。这招既是防御手段,也是攻击手段。 年轻人整了整被染红的领口,面带笑容地环视着周围,似乎在等待魔物的来临。 “这些东西有些过于碍眼了。” 他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鸟居如此说道,既然鸟居也是山神制造出来阻挡别人前往核心的屏障,那么自然也是能将其打破的(至少洋奥是这样想的)。而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手短,稍微有些粗暴了。不过暴力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在某些时候,暴力要方便得多,有用的多。 “阎魔肃清” 年轻人其实一直在使用意念控制着呆自己在身边的妖刀,只不过他的这把刀的性质十分特殊,可以通过妖力屏蔽本体的信号,俗称隐形或者说无形。这一次,年轻人选择释放妖刀极了。 意念收束,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团暗黑色的火焰,它像是点燃了引线一般顺着空气中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划出了一道弧线。焰火消失,凭空出现了一把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太刀。熟悉的红橙色的刀柄与刀格,“x”形的纹路。锋利的刀刃一侧印有像是鬼怪的头颅,另一侧则还是刻有那段宣判一般的铭文:黄泉悲鸣,阎魔肃清。 被鲜血覆盖的金发男子一把握住妖刀——阎魔刀「地狱」,炙热的触感立刻从刀柄上传递至年轻人的手心里。旋即,金发男子便看似随意地斩出一刀。 “咔嚓” 某种东西的碎裂声响起,那可能是山神核心破碎的声音。下一瞬间,大地的震颤忽地停止了,面前原本将年轻人困住的鸟居被从近到远,一个接一个地逐渐断裂,变成两半。包括这石质台阶,甚至于这空间内柔和的黄光,都在这一瞬间被一刀两断。被斩断的一切又都接连被莫名出现的业火所焚烧,仿佛在清算它过去所作的恶。万物皆有“业”,因果轮回,所作之恶都会化为“业”,而偿还自己的所作之恶,才能消除对应的“业”。阎魔刀的[妖刀极]是将他人的“业”悉数转换,恶性越多,这一道斩下的力度就越重,而一切都会归为业火。这一次,山神连悲鸣都没再发出了。或许发出了,但呐喊声年轻人也听不见了。因为鸟居作为核心直接被一刀斩断,山神作为寄宿在山里的意识体,没了核心自然就不再拥有力量。即使意识体没被那一刀所直接斩到,但[阎魔肃清]清算的业火也会让他在折磨中逐渐死去。作恶积累无数“恶业”的山神,或许在这小镇上流传着许多故事与怪谈。但如今,这座山峰终于是要归于平静,山神的传说,终结了。虽然年轻人从始至终都没看到台阶的终点一眼,或许根本什么都没有,不存在尽头。但又或许,隐藏着什么。不过答案是什么,年轻人没有去想的打算,他的只是负责斩杀山神燃尽宿业罢了,与他何干? “终于可以让我玩个够了。” 年轻人面带笑容地静听着周围的动静逐渐增大,大概是有大量魔物朝这边赶来。不过正当他开开心心将阎魔刀松开进入意念操纵的状态时,口袋里一直放着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熟悉的铃声。一般电话他本可以不接,但奈何打来电话的,是那个人。年轻人自觉没趣地看了一眼来电人,然后有带着一丝依依不舍的眼神环视了周围一圈,终是接下电话。还未等他缓缓放到耳边,电话对面的声音他就已经隐约听见了,那是一个有些清脆灵动的女声: “紧急事态,洋奥,你赶快回来。”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七章 伊利兹在晓樽与源家的故事 晓樽旅馆内 “话说回来,克里斯先生哪去了?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源的全名叫悠一,实际上他是这一群人当中年纪最小的。阅历尚浅,年纪尚轻的他自然好奇为什么二人没有一起从房间里出来。尽管平日里两人看上去关系并算不上亲密,但是言行举止之间还是能看出不少端倪的。 “他啊...他早早地就出去散步了。” 伊利兹自然不会说什么越狱之类的话,不然会显得有些奇怪。不过说到底,在这里待着,就好比坐牢。因为你并不知道什么时候魔物会出现,又得随时紧绷精神。 “这样啊....” 源听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嘴角边还时不时露出微笑。 “干嘛露出奇怪的笑容...你在想什么...” 伊利兹被这笑容弄得起鸡皮疙瘩,但源却笑出声来,直言“没什么”。 “忆痕的人怎么全都是怪人,比洋奥还能难搞,我当初是怎么想到接受调遣的....” 伊利兹心中这样想着,她当初也是没办法,虽然这些人性格的确奇怪了点,但实力还是有的。当然这里面并不全是怪人,除去西峰旅途的成员,有些人还是比较正常的。 “话说,你见过团长和上杉了么?还是说他们还没起来么?” 伊利兹询问着今天还尚未露面的两人,这两人就是她口中的“正常人”了。团长艾因·舒华泽自然不必多说,既是这次行动的领队,也是行动的指挥。另外一个人名叫上杉风道,是忆痕猎魔团的猎魔师。至少他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与这群人相比,要显得更加正常些。 “噢啊,艾因团长昨天跟我说了,今天他要睡到自然醒,多半要到中午才会起来了。上杉的话,不是很清楚...” 源一边说着,一边又眼神示意着一旁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江之岛,但他只是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上杉的行踪,但估计也是在睡懒觉。 “这样啊....” 伊利兹嘴上答复着,但心中却想道: “正常人都在睡懒觉...我是不是也不正常了...” 这种想法持续了好一会儿,搞得她都有些精神不宁的。不过另一人的出现,打断了伊利兹的胡思乱想。 “哟...哟....早野..起得这么早么...” 源似乎有些不太习惯对付面前的早野健儿,有些结巴地说着。也对,一个开朗小伙遇到黑道一般的早野,露出怯意也是很正常不过了,但伊利兹自然不会有这种惧意。 “早,早野,要吃饭么?” 伊利兹越发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正常的少女,面对这种不良也浑然不惧。不过这么说也对,她本来也不会是名正常的少女。 “吵死了,臭女人,别来烦我。” 早野健儿一脸不爽又生人勿进的样子,大骂一声便忽略掉三人,径直走到他们前面去了。不过这自然让伊利兹有些恼火,一下来还带着起床气地骂了她一句,这任谁也会不爽的。 “我tm....” “消消气,消消气,利兹姐,这种人不值得发火。” 源突然变换了称谓,劝慰伊利兹道。他还朝着一旁的司野挤眉弄眼,但好死不死,对方这种级别的木头人根本就没有动静。 “唉,算了,吃完饭赶紧出去好了..” 伊利兹忽然感觉,与这些人相比,那个自大狂似乎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三人加上一个走在最前面的藤岛,四人集体来到了旅店的食堂,虽然不大,但却有着几个食物供应的窗口,就像是学校食堂一般。里面除了他们四人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陌生人。 “话嗦(说),沃(我)还是地(第)一次见皂液(早野)来这边吃万(饭),(咽下)他不是一直都在吃自己的东西么?” 源悠一拿起一片土司,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过这并不影响周围人理解他说的话。伊利兹也拿起一片吐司面包,用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缓慢咀嚼。待她慢慢咽下,才缓缓开口道: “谁知道,可能是自己的东西吃出虫子了吧。” 显然,伊利兹还对刚才莫名其妙挨早野一声骂而耿耿于怀,要知道她的脾气算是非常好的了。作为讨论热点的早野健儿并不在这二人(三人)的群体中,而是端着早饭朝着楼上走去,应该是打算回自己房间吃。 “大家早,怎么了小利兹?居然有人能惹你不开心?” 突然间,有着一头红棕色头发的艾因从旁边钻进了他们的对话当中,问候道。见伊利兹一脸不悦,自然也是开口询问。 “呜哇啊啊!团长你醒了吗?!” 突然出现的艾因似乎让源有些猝不及防,他一惊一乍的说道,仿佛被艾因的突然出现了一跳。 “干嘛?我有这么吓人么?” “如果在你没给你源君单独训练之前,他肯能觉得你还挺和善的。” 伊利兹忽视了艾因的突然出现,转而接了他的话茬为他解释为什么源悠一看到艾因跟看到鬼了一样。 “喔~不过我这斯巴达训练怎么了,很有效啊。” 源悠一无法可说,毕竟自己没身份也没辈分,只能乖乖点头顺从团长。艾因似乎看出了源悠一的想法,开口又道: “放心吧悠一,我这是为你好,你也不想再被那个...那个谁来着?” 艾因故意忘掉了那个人的名字,他看向源悠一,试图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名字。 “...”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着嘴里的起司。艾因见他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只得作罢。 “唉,你们先吃吧,我先出去转转。” 艾因中断了话题,准备离开。伊利兹看出了气氛有些僵硬,刚准备主动开口,便被一旁的源悠一抢先说道: “额....我手机好像掉在房间里了,我回去找找。”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留下自己吃剩下的早饭。伊利兹也不好多做劝阻,一旁的江之岛那自然是更加闭口不言。不过对于源悠一的异样,她自然也是明白。“复杂的人,复杂的家族”,这就是伊利兹对源悠一的评价。 四周一下子便安静了许多,只剩下伊利兹与一言不发的江之岛还在吃饭。前者试探性地看了一眼,不过江之岛自然是自顾自地吃饭。伊利兹如坐针毡,加快了嘴里的动作,此时她宁愿跟洋奥跑来跑去。 “唉...” ...... 独自回到房间的源悠一其实有些后悔,他并不是想表现得这么没有礼貌,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被踩到地雷了。西峰旅途的团长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他帮他训练也确实是想让他能够不再受到那个人的“欺压”。但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但涉及到那个人,那个人让自己成为影子的人,他就怎么也抬不起头,怎么也直面不了。 源悠一的家族源家在塞穆莱王国属于猎魔师大家族,世代都有着强大的猎魔师诞生。源悠一作为源家的后代,本应该有着傲人的资本。但结果却截然相反,这就不得不谈到他的兄弟了。 源时雨,源悠一同父异母的哥哥。被誉为是这一代年轻猎魔师中最强的一人,甚至可能不仅仅局限于塞穆莱王国。如此得天独厚的天赋以及引人瞩目的成就,他的哥哥自然受到了所有的关注。从小就被众星捧月的源时雨,从自信到自负,但实力也确实在逐渐增强。慢慢的,所有人的眼里都只看得到他,仿佛源家只有他一个儿子了。 如同透明的源悠一,自然受到了无数人的嘲讽,比较与打压。渐渐的,他慢慢习惯了这种被否认的生活,也渐渐的无法再抬起头生活。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事情都被埋藏在了心底。就因为这样,使得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和人说过话。他其实在猎魔师的天赋上并不差,他也并不是不努力,这也是艾因看中他,想要锻炼他的原因。然而习惯生活在别人影子之下的人,突然要让他从影子之后站出来。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并非不够努力,而是不愿拿出全力。” 这就是艾因对他的评价,他相信,如果源悠一能正视自己,自己并不比那个源时雨差。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艾因对那个源时雨很不对付。相较之下,还是他的弟弟源悠一谦虚可爱点。每每想到当初刚来到忆痕猎魔团的时候,看到那臭小子就想拔刀给他一下。不过对方毕竟也是什么明日之星,他也不好多骂,只能在自家这边吐吐怨气。毕竟要是两边闹僵了,对双方也不太好。 “奶奶滴,什么明日之星,下次再让我看到他那表情,我绝对拔刀给他看看什么前辈的爱。” 这是艾因对西峰旅途的人抱怨的,这句话也跟源悠一说过。虽然主要是想让源悠一明白,他也看不爽源时雨,不过当前者想到大名鼎鼎的西峰旅途团长也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是不免露出笑意。当然,不能让艾因知道,不然他的斯巴达训练,又要加强了。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八章 新兴罪恶者的世界 新源市 这座繁华的城市处于整个源夏的核心地段,它被两大城市所包夹着,拥有着四通八达的 交通网。涵盖海陆空等多种可供选择的交通工具,使得无论是游客或是本地人,都能自由且便利地进出这座城市。它是现代化的代名词,也是因魔法发展至今而产生的必然结果。 有人说现代的魔法并非真正的魔法,真正的魔法是创造“不可能”,而现代魔法是将”可能”通过一系列的术式尽量地简化。如今魔法同样依靠于现代基础的科学理论知识,当人们的技术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在数据与虚拟不断发展之下,这座城市便应运而生。 但相较于现代城市,新源市更像是一座新概念化的城市,只不过它将处于未来的概念,很好地应用在了城市的建设之中。虽然这里的日常生活与外界没有二般区别,但实质性的根本早已有了巨大的变革。 金煌地下赌场 赌博,无论在源夏的各地都是一项处于灰色地带的行为,在这座城市也同样不例外。坐落于一个偏僻区域的金煌地下赌场,却是世界各地都乐于来玩上一圈的好地方。倒不是说这座城市是出了名的赌城,只是相比于源夏东南地区(赌博唯一合法化地区),这座城市在其他方面做得更加完备,而这座赌场的规模并不输给东南地区的大赌场。自然,也就吸引了不少外地来的赌客来一试深浅。 然而已经成了赌徒的人,他们从坐在赌桌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们会在这无尽的死循环当中,走向末路。当他们输掉那最后一份筹码时,自己的崩坏之时也即将来临。只有很少人能抑制住自身的欲望,走出这个恶性循环当中。 赌桌的一边,坐着一名精干的老人。两侧的白鬓修剪地整整齐齐,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压在鼻梁之上。脸上的皱纹并不是特别显眼,但他那微笑是始终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他直视着面前的中年人,眼神明明十分和蔼,但却如隐藏着利剑般充满着神秘的韵味。他姿态端庄,举止得体,就连拿起酒杯的动作都是优雅而完美的。老人身着白色的衬衣与黑色的内褂,外层套着蓝白相聚的风衣,图案如飞舞的蓝蝴蝶一般优美。他胸前挂着一只银色的怀表,镂空的花式表盖以及白底的表盘衬上亮银龙须似的指针,表链从纽扣处绕过,穿进并固定在内包里。身下金色的真皮座椅边上搁置着一根暗金色的拐杖,再搭配上程亮的皮鞋,活像一个享誉盛名的老教授。 四周围观的赌徒们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当然,是对于赌桌另一端的那个中年人。看来这场赌局的局势已经很明了了,坐在老教授面前的那个中年人已经陷入了末路。 中年人早已经坐不住了,他双手颤抖,瞳孔布满血丝。他的呼吸十分急促,这是大脑因过度的激动而有些缺氧的表现。中年人双手撑在桌面上面,瞪大眼睛盯着已经成为对方囊中之物的筹码,眼中净是不可思议。这一刻,他正在经历绝望,也是一个人即将崩溃的前兆。 “游戏结束,上条先生,你的筹码已经归零了。“ 老教授的声音十分温和,像是在陈述这一个无可奈何的结果。不过却给人一种十分魔幻的感觉,仿佛他说的话,都是真理,让你不自觉地去顺从他的话语。老教授的话似乎成了击溃中年人的最后一击,他喘着粗气,手舞足蹈,声音颤抖且嘶哑地说道: “不....不.....我...我还没有...输....我....我还有筹码......!!” 中年人明显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了,此话一出,他立刻从桌下拿出了个手提箱。 “这...这个!!这个就是我的最后筹码!!!” 中年人迅速地把箱子放在桌上,对着老教授打开了箱子。放在里面的,是一把带鞘的日本刀。刀鞘的设计十分独特且引人注目,五彩斑斓的条纹缠绕在鞘身之上,似乎正发出夺目的光彩。刀柄的纹路简单,尾端刻有一个满月的标志。 “哦?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教授看着这把日本刀,依旧波澜不惊地问道。 “这...这里不是可以拿任何贵重物品当做筹码吗?!我...我就拿这把刀作为赌注!!” 中年人更加激动了,脸庞也因充血而变得通红,似乎为拿出这把刀,他做了十分决绝的决定。然而这些不过是赌徒们的自我调节罢了,当他将这个东西带到赌场里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他心中早就做出了如此的决定。 老教授保持着沉默,她微笑着望着面前这名已经因极度崩溃而逐渐疯狂的男子,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一手举着酒杯缓慢品位。 周围安静了下来,老教授敲击桌面的声音犹如时钟一般细数着逐渐消失的时。这漫长的犹如处刑一般的时间,那名中年人可无法静下心来等待。这番忽然间的沉默,仿佛正在一点一滴瓦解着中年人最后那躁动与防线,他正在逐渐冷静下来。 “等...” “好。” 这番忽然间的沉默,让中年人刚想后悔收回刚才那个决定,却被老教授抢先回应道。这一秒,周围的人瞬间被点燃了,他们都兴奋地叫好。看来,这些人围观在这,都是为了拿别人崩溃的瞬间来取乐而已。被这气氛推波助澜地,中年人自然也就无法说出反悔的话了,只能更加谨慎且紧张地开始最后的赌局了。这一-次,他已经处于破釜沉舟的地步了,-旦失败,就将永劫不复。 “五十万,这是你这把刀的价值。” 老教授说着,便从自己面前的一堆筹码里,拿出五叠一把推到中年人的面前,接着示意一旁的侍从将手提箱拿过来。带着兜帽的黑衣侍从走到那名中年人的面前,伸手准备去提起桌上的手提箱。然而那中年人却突然间伸手按住那个箱子,朝着老教授请求道: “能..能不能等我将这五十万输完了,再把这把刀拿走...” 侍从收回手,等待着老人的命令。老教授眉头一皱,但笑容不改。他拿起高脚杯,喝尽了杯中的最后一口红酒。接着轻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什么。他手势示意侍从回来,最后说道: “行,那就当作是你,最后的特别优待吧。” 说着,老教授的微笑突然变了个样,似乎笑容之下隐藏着别的东西。但很快的,又变回了正常的那副模样。然而中年人并未发现这些细节,得到回应后反倒是松了口气。随着发牌员将手中的扑克牌一张一张地分发下来,二人开始了这最后一场赌局。 自然,最终无可避免的,在中年人将最后一堆筹码输出去之后,他便迎来了真正的落败。随着周围一群人的欢呼大叫,他坠入了深渊。中年人表情扭曲地手指伸进嘴中,牙齿愤怒地挤压着手指,鲜血很快从嘴里缓缓流出。老教授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已经疯狂了。而这么一个疯狂的人,接下来一定会做出过激的行为,甚至于不顾一切地破坏、杀人。 周围人显然没有这些意识,一些人见到这赌局的结果后,就一哄而散了。而有些人则有些不嫌事大,开始朝着那名中年人起哄、嘲讽。而见证到这阿鼻地狱的他,却渐渐安静了下来,他的身体不再颤抖,也不再发出低吼,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赌博是恶魔,它能帮你带来财富,也能给你招致灾厄,然而这一切全凭个人。赌博也是地狱的邀请函,如何保持清醒,比赢得财富更为重要,然而这一切全凭意志。这就是赌博,它是一场以财物为赌注,以生命为赌注,以意识为赌注且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的角斗。觉悟不够啊,年轻人...” 老教授忽然间这般说道,下一刻,中年人却突然间将手提箱里的刀拔出,速度之快让人瞬间明白--这人是个练家子。接着他从赌桌上一跃而过,朝着面前的那名白发老人斩去。那一刹那,感觉时间都被缓速了。周围人的惊叫声,以及几欲先走的姿势,还有在空中缓缓 劈落的持刀的中年人。但面前的老教授依旧淡然,仿佛早已料到了这般结果。他抬起头,与中年人对视一眼,一脸惋惜地轻叹。这不屑的动作激起了中年人更为激烈的怒火,他手中的刀闪烁着耀眼夺目的炫光,接着顺应着中年人的姿势,刀刃向下斩出。 然而刀刃劈砍在老教授的身上,却未得到砍在实体上的反馈,而是穿透了过去。 “...!” 不仅仅是刀,就连跳过来的他自己,同样也都穿过了老教授的身体。他带着震惊的表情直起身子,却见周围仿佛都看不见他一般将惊异目光聚集在他的身后。他旋即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脖子被斩断的男子仰着头,双手捂着脖子,鲜血从动脉之中喷涌而出。那人面孔痛不堪但却一动不动地坐在他的位置上。而那副身影,可不正是他自己吗?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十九章 以命相抵的赌博与不再同路的他 桌上的刀依旧在手提箱里原封不动,诉说着之前他的愤怒一击不过是自己死后的幻想罢了。而给予这致命一击的罪魁祸首,正站在他位置的旁边,是那个带着黑色兜帽的黑衣侍从。 “...死了...?” 男子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尝试着触碰周围的-一切,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触摸到它们。很快,他的身体一点点地逐渐化为碎片,缓缓消散在空中。这具如玻璃-般的灵体,终于是坚持不住了。他望向四周,没有人能看见他的灵体。他们都将目光聚集在他的尸体之上,没有怜悯,只有唏嘘。幸好,自己的死亡并不是那么地痛苦,这也算可以接受了。男子淡然地长舒一口,像是看了一眼那名老教授,老人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旋即他又将目光投向那名黑衣侍从,兜帽下,看不清那名男子的面孔,但隐约间他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紧紧地聚集在他的身上,这让已经死去的他都身后直冒冷汗。然而很快地,他的躯体便完全破碎了,如烟火般绽放开来,悄然间消失。 “收拾一下,katana。另外,那把刀就当作是你的战利品吧。” 老教授说完,便拄着拐杖站起身来,连那具尸体看都不看-眼便转身离开。赌桌上,那把武士刀安静地躺在手提箱里,似乎等待着某人将它取出。显然,这刀不会是普通的刀,应该是一-把妖刀,而靠在椅子上身体逐渐冰凉的男子,该是一位猎魔师。被称作“katana”的黑衣侍拔出手提箱里的妖刀,银白的刀刃发出阴冷的寒光。侍从凝视着这把妖刀,将刀身从头到尾端详了一下,其侧身铭文:星辰编织奇迹,夜瞳指引光明——流星瞳月[光刃]。 老教授的拐杖一下一下地在地面敲击出了节奏来,然而在场的人却只觉得这空洞的响声让人心里直发颤。 “嗡--” 老教授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一手拄着拐村杖,一手接起电话。不知是话不投机或是其它什么的,通话很快就结束了。老教授收起手机,转身对身后的侍从说道: “老夫先去一趟楼下,你就先慢慢收拾残局吧。” 说罢,又拄着拐杖朝着大厅走去。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上前询问,连多问一句的工作人员都没有。老教授就这样迈着缓慢的步伐,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猩红的液体翻腾着,恍如乱境中的惊马,四处奔逃,却怎的也甩不开拘束的锁链。那粘稠的液体散发着的,是日常生活中不易嗅到的、极为罕见的醇香。幽暗却又暧昧的暖色光线下,深沉的红艳液体肆意妄为地在杯中舞蹈、旋转。伴随着舒缓的柔情乐曲,带有浓香的液体顺着杯壁倾倒出,如涓滑细流,轻柔优雅。 “咚” 是酒杯与桌面相碰的声音,仅到杯中六分之一位置的名酒因震动而晃荡着,没了之前那般激烈,或许是看透了自己无法摆脱这透明的薄壁而自我放弃了。 “这个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权君。” 说话间,他将白色西装外套披在身上,其内胆是件奇怪的粉色衬衣。坐在一旁的我也顺势脱下了轻便的风衣,挂在边缘的位置上。然而我却就这么一言不发,把焦点聚集在了面前的那杯酒上,当然,是处于发呆状态。 可能是见我没接他的话茬,他又从自己西装的内包里掏出了一根烟,旋即叼着烟,一边从兜里摸着打火机,一边又道: “这可是离别前最后的道别聚会了,说不定我们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你难道就不想,跟老朋友我聊两句么?” 话落,他便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银质的打火机,表面有些许磨痕,似乎已经被使用了很久。他举着打火机凑到嘴边,打了三次火才终于点燃了嘴里的烟。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并非是那种经历了沧桑的样貌,反而是气质不凡的一位年轻人。 “这里禁烟,神座。” 我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侧头望向正吐着烟圈的白色西装的男子。 “开口就提这个么。” 他用手夹着烟,但却并未在我的提醒下掐灭烟头,反而是又含着烟嘴,用力吸了一口。我见神座并不听提醒,便也只能轻叹一声,又道: “对不起神座,和你的约定可能要以后才有机会完成了。” “这样啊。” 神座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他望着头顶微微发光的灯球,回应道: “你要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我很清楚,但这一次,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得不劝你三思。” “这件事由不得我,而且,我还肩负着家族的荣誉与......” “你背负的东西过于沉重了。” 神座淡然地打断了我的话语,使得我与他相视一眼。 “你,作为刘家的长子,也是唯一的继承者,担负的任务繁多且重大,得不到休息的你,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些所谓的家族荣誉什么的给压垮。” “这也是我应尽的职责,被家族的事物给压垮,只能说明我的能力不够。” 我尝试与他争辩道,家族的事情可不是我能够随意决定的。 “家族....这就是你们这类人所关注且信仰的事物么?真是可笑至极。” 神座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有些恼火了,但还未等我多说什么,他便自我平复下来说道: “那些蠢事情我不想多提,但我只想提醒你,刘权君,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太多,可不是简单死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你,就是跟尸体说话了。”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但是,我不过是家族的成员之一罢了。为了家族,无惧地赴死也是再普通不过了。 “我会有所分寸的。” 我回应道,虽不能打消他心中的担忧,但这些话也是必要的。 “好,那行,也差不多了。” 他平淡却又断断续续地说,似乎是厌烦了我说话的方式。神座把烟头按在吧台上,旋即伸手一抓,拿起桌面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粗暴地将杯子“啪“地摔在地上,然后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很符合他的性格,这种事我也遇见过好几次了,所以我没有多说,也没有挽留。我们二人的最后一次相聚,终将是如此戏剧性地结束,两人间的友谊,也一定会在时间长河之中逐渐淡漠吧。 “这个,拿着。” 突然间他转过头,从远处抛过来一个东西。其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闪烁着冷淡的银光,完美地落入了我的掌中。 “约定的那件事,不必勉强去做。” 说完,就摆摆手,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内。他就像是一阵风,气势汹汹地来,接着又气势汹汹地离开。虽然总会给我带来点什么,可相应的,每次却又仿佛失去了些什么。而那次,便是我最后与神座宗方的对话,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也未通过其他方式进行过交流。我甚至连他是否还活着都不清楚,当然,他或许也不清楚我到底又在干嘛。两位昔日的好友,其间的友谊是否仍然存在还尚且未知,但他们互相对对方带来的影响依旧是不言而喻。 二人终究一日会散场的,是否好聚好散,不过又是后日的闲谈罢了。情谊是否坚固,只有生死之后才能见证,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发展也好,如海枯石烂的永久誓言也罢,能够约束二人的,再往后的时间里,仅存有的,是过去怎样刻骨铭心的记忆,而不是所谓承诺的虚幻。 到这,刘权君断掉了回忆与思绪。此刻的他,躺在床上,一手置在脑后,一手揉捏着那颗晶莹的银白宝石。他仔细观察着这颗平平无奇的宝石,光线透过宝石照射在他的眼中,然而这光束与实际并没有二般区别。他用力捏了捏,依旧是那般坚硬。但那又怎样?普通的石头不也是这么硬么? 得不到答案的刘权君将宝石收起来,放在了床边的雕边木盒里。自此,他与神座宗方已经分别了一个月了,他尝试了多种方式去研究这颗宝石,却始终得不到答案。现在看来,说它只是颗玻璃珠都不为过。他也尝试主动联系过神座,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丝毫的消息流出,他整个人仿佛人间震蒸发了一般。 刘权君翻了个身,盯着眼前的木盒开始发鸠。要是放在以往,他是绝对不可能有这般休闲的时刻,能够让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发神。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便不再需要管理诸多事物。倒不是说他被人所取代了,只是眼下,他需要做更加重要的事情。刘权君把手伸到了自己的颈脖之后,轻轻地感受着。确切来说是枕头之后吗,像是在抚摸什么。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章 寂寥的组织与冷漠的人 叶桓陵刚躺在沙发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走在地板上的声音。他将头伸出沙发的边缘,仰着头倒吊着脑袋看去。在这个“颠倒的世界“里,缓缓朝这边走来的是一位栗色短发、鼻梁上有疤痕的眼镜男子。显然,他似乎有一些故事。 “濑户宗一...是你啊...结衣去哪了,她不是跟你一起去的源仪院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叶桓陵看清了来者,便缩回了脑袋,抓过一个靠枕压在脑勺下,同时出言问道。 “她还留在那,反正我是呆不下去了。都是些小打小闹,毫无参考的价值。不知道有什么待的必要,自然得走咯。” 濑户宗一回道,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接着便径直走向里侧的一个小吧台。 “喂喂喂,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外面是不是不太好啊,到时候不知道又要多久才会回来了。” 叶桓陵躺在沙发上,扬起了头说道。 “不回来又怎样,你还管得着她了?” 濑户宗——边从吧台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密封袋,一边说道。袋子的下半部分鼓鼓的,从包装来看应该装的是咖啡豆。 “我管不着,但没了她,左蔡典可就要寂寞了。” 叶桓陵说完,便侧过身子背对着濑户宗一。 “左蔡典...呵....” 听到叶桓陵的话,濑户宗一似乎想起了什么。旋即他便不屑地冷呵一声,转而继续泡自己的咖啡了。当然,叶桓陵并没有注意到这细小的声音,他早已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睡觉这一件事之上。此时,大厅里突然的沉默让人觉得有些诡异,硕大的空间里,却只有这么两个各自为政的人,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唉,太冷清了。” 叶桓陵似乎是觉得太过安静就反而睡不着了,他便突然间蹦起来朝着濑户宗一喊道。而时机正好,随着“叮”的一声,煮好的咖啡正冒着热气从口子里涓涓流出,刚好装满了濑户宗一拿出来的杯子。 “只有我们俩了么?其他人呢?” 濑户宗一顺着他说道,然而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这里的人经常外出,动辄就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而且都是忽然之间就出去了。虽然能够互相联系,但这个基地的存在就变得愈发可有可无了。 “只有菲还呆在房间里,唉.......自从‘她’走之后,这里就变样了,没了之前那种感觉了,像是缺了点什么......“ 叶桓陵说着说着,便自己没了声。倒不是因为说错了什么,只是单纯地有些感慨万千。他带着幽怨的眼神看向濑户宗一,后者此时正将杯子凑近鼻腔,享受着咖啡的醇香。 “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怎么,你喜欢那样的女人么原来?而且说到底,我们这个组织的性质本就决定了这样的结果。如果你要是觉得寂寞了,那也学着出去跟人交际呗。” 濑户宗一坦言道,旋即拿舌头试探性地触碰咖啡的表层。然而刚接近一点,那股热气就扑面而来,看来温度还是挺高的。 “硬要说喜欢还是讨厌的话,自然还是喜欢吧....看来我也得找个能够让我努力追求的目标了。” 叶桓陵躺平身体,思考着说道。 “什么硬要说,我可没逼你从这两个感情当中选一个,是你自己透露心声了吧?” 濑户宗一把杯子放在桌上,白了他眼说道。 “谁知道呢,不过相比之下,我似乎确实是有些闲了。组织里哪个人不都是有自己的事情么,好像就我最无所事事了?不过等那个时期到了,应该就没有闲的时候了吧,即使是我......” 叶桓陵望着天花板,把手交叉背在脑后,悠闲地翘起一只脚,低声呢喃道。濑户宗一又拿起杯子,用嘴吹动着杯中的热咖啡,静静地听着叶桓陵的话,若有所思。 “战争就要开始了,我们没有谁能够避免,我们没有谁能够不被改变。” 这是某人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他在心中细细品味着这番话语,一时间有些哑然。于是他转而看向叶桓陵,少年依旧是摆着腿,双手置于脑后,嘴里在哼着什么歌曲,尤显寂寥。濑户宗一抿了一口咖啡,仍然有些烫,但并不至于达到不能接受的地步。他端着白色的瓷杯,一边朝着入口走去,一边对叶桓陵说道: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无权干涉,但作为前辈我想奉劝你一句--要走属于自己的路。” “还有,别被左蔡典带偏了。” 濑户宗一说完这两句,就走出了大厅。然而这两句话对于叶桓陵来说过于意义不明了点,特别是后面那句——被左蔡典带偏?就他?叶桓陵转过头望着那个自信且从容的身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很快的,这里归于了真正的宁静,只有一人的死寂。 “唉。” 叶桓陵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旋即拿出手机拿了一眼时间。 “星期三......已经快一周了嘛.....继续呆在这里也是闲...感觉差不多可以回去上课了。” 叶桓陵无力地关掉了手机的屏幕,心中想道。他已经拿“正当理由“向学校请假近一周了,原因很简单——无聊。然而虽说学校里没有什么能够提起他兴趣的事情,但相较于整天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带着,学校貌似也变得有趣了起来。叶桓陵侧躺着,转而看向面前那台挂在一侧近50寸的电视,接着伸手就拿起了玻璃桌上的遥控器。当然,他并不是想看电视,他只不过是想听听人们说话声音,制造点热闹的假象,让这个大厅里显得不那么冷清。 “雅提缪斯合众国辉古公司的ceo西蒙·克雷斯在16日晚的新闻发布会上称:将正式投入大量资金给予位于源夏的辉古公司分部,其具体数额保守估计将达到百亿美元。除此之外,西蒙·克雷斯还声称会将新型研发的智能技术和尖端产品送入中国市场,以便于....“ 电视里正报道着新闻,但叶桓陵可并不打算看这些新闻,更何况是跟他连边都搭不上的无用新闻。很快,他就开始觉得无趣了,便翻了个身继续睡他自己的。 “近日,据世界宝藏协会于16日发布的消息,有关专家推断一年一度的世界珍品博览会将在20日左右开展,而协会所选的场地有很大概率会是在我国的新源城。作为新诞生但却充满着生命活力的一线城市,自然会带来诸多便利以及游客量,而其在......” 似乎有些新闻作为背景音,的确让叶桓陵心中得到了安抚。随着一段段的新闻被主持人播报完毕,叶桓陵在这片安详之中陷入了梦乡。当然,这也算是他这浑浑噩噩的一周的最后一天了,作为最后的机会,叶桓陵想象着明天的校园生活,心安理得地进入了睡眠状态。 “说曹操,曹操就到。” 濑户宗一刚走出大厅没多久,正沿着廊道朝电梯走去。却见远处电梯突然动了起来,在当前楼层停止了。他能预感到,接下来从里面走出来的会是谁。 “叮咚——” 电梯门缓缓开启,一名穿着深蓝与淡白相间的格子衬衫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果然......” 濑户宗一低声道,看来应验了他的猜测。然而他此刻却没有什么好脸色,端着咖啡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来者。而后者自然也看见了站在面前的濑户宗一,表情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很快就恢复到了那种阴险小人的笑容。从其举止以及神态来看,应该是个纨绔子弟。那人没停下脚步,一边朝濑户宗一走去,一边地招呼道: “哦,这不是宗一桑嘛,真巧啊。” 他摆着手,保持着那副不可一世的笑容。濑户宗一的年龄明显要比面前的这个目中无人的年轻人要大上不少,然而对面却选择不带敬语地直呼其名,不知是资历够高,还是只是单纯的目无尊长。 “......” 濑户宗一却并未回应他的问候,而是不动声色,端起咖啡小酌了一口。 “你还是喜欢喝这个苦玩意儿啊,真是无法理解呢。” 左蔡典拉长着声音说道,完全不顾人与人间交际的最基本礼仪。不过当然,濑户宗一依旧没有选择回应他的一句话,而是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神色,迈开步子从左蔡典身旁擦肩而过。 “结衣去哪了,你知道吗?” 见濑户宗一完全不理睬自己的话,左蔡典便直入主题地询问道。不过自然,前者连头都没回,只是原地顿了一下,便再次迈步向前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左蔡典说过一句话。 “艹,装你x的,就你这样子,还长了道疤也就只有一辈子打光棍了。” 随着濑户宗一走进电梯离开这层楼后,左蔡典便开始朝着电梯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骂道。.而且他感觉似乎骂完还不痛快,待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后,这才插着裤包弓着腰朝大厅的方向走去。当然,到抵达大厅之前,他都是一脸不爽的样子。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一章 轨迹使位阶与源仪院年末院赛 源仪院学生宿舍区地铁站 “以神焰的命令,混沌中诞生的神圣之力啊,将此门展开!” “噗一一滋——” 在柳若希的咒语之下,面前的车门缓缓打开。此番动作,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力。他们中一些人刚从车门出下去,旋即又转过头来瞥了两眼。 “好了好了,够了。” 陈蕴明不顾柳若希那一脸自豪的表情,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下了地铁。柳若希依旧保持着骄傲的表情,大步地跟在陈蕴明旁边。 “怎么样,小宫,刚才的魔法厉害吧!?那是神焰咒令,能够打开世间一切被赋予了‘门’的概念的事物。堪称世界一流的.....呜诶——!” 陈蕴明举着手刀,轻轻地敲击在柳若希的头顶上,打断道: “那种魔法....怎么可能存在,而且,限定为‘门’....” 陈蕴明一直都很佩服她的想象力,可惜作为魔法师,光有想象力是不行的。 “不....是存在的...那个魔法。” 柳若希煞有介事地朝着陈蕴明低声道,接着两只手的食指与拇指相对,摆成一个三角形,如同要发射光波一般正对着面前。而在二人面前的,是地铁刷卡出站的地方。零零散散地人用着自己的学院身份证通过了检查站,很快便轮到了柳若希与陈蕴明。 “小宫,看好了。” 柳若希出言道,旋即将手掌拍在刷卡器的位置,高声吟唱: “神焰的命令,混沌中诞生的神圣之力啊,将吾面前的阻碍悉数斩开。顺从吾之旨意,听从吾之召唤,现界吧――神焰咒令(homhillekei)!!”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阻挡在其面前的围栏依旧是关闭的毫无任何开合的迹象。反倒是从检票的站台处,有人探出了个脑袋。从其穿着蓝色制服来看,似乎是地铁站工作人员。 “喂!那边干嘛呢!?后面还有人等着过站,搞快点!” 工作人员朝着这边大喊着,带有威严的大嗓门吓得有些怕生的柳若希原地一惊,呆毛如雷达一般瞬间直立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 明白柳若希是应付不了这种与生人打招面的场合,陈蕴明立刻出言解围道。旋即一个手刀敲在她的头上,如敲打木鱼般的声音旋即响起,他接着催促道: “快点刷卡,呆子,我们还赶着上下一节课呢。” “哦....噢....“ 柳若希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呆呆地从口袋里摸出学生证,木趾地刷了下去。 “哗-嘟-” 检查器发出了错误的提示音,再次把柳若希从惊魂未定中拉入了另一段慌张之中。 “那是身份证,呆子....” 陈蕴明无语地提醒道,很多时候与她在一起,他都会忘了正常人该是什么样的,他甚至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生物。没有一点身为魔术师的自觉,也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常识。要说是装的的话,这未免也太过于自然了,一举一动都充满着可(睿)爱(智)的感觉。 然而归根结底,这一切的原因或许都出自于陈蕴明身上。但如果能有再次选择的余地的话,他肯定还是会如当初那般做出同样的选择,或许这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解决那个事件且不会带来痛苦的方式了。 “自作孽啊~” 陈蕴明低声自言自语道,一旁的柳若希听到声音,别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二人已经从地铁站里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朝着目标学生宿舍出发了。至于二人为什么要突然来到宿舍么....当然不是为了什么低俗的事情,其正是陈蕴明为了兑现之前的诺言,带柳若希来取所谓的“至高之物”。 当然,原本陈蕴明只打算哄哄她,没有真送出去的想法,到时候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骗过去。结果没想到这次她学聪明了,直接嚷嚷着要陈蕴明带她去宿舍拿。原本想试着再继续周旋一下,可他实在耐不过柳若希那百般折磨,只得答应她的要求。 “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 陈蕴明如此想道,同时侧过头看向跟在一旁的柳若希。她走路蹦蹦跳跳却如夹带疾风般灵活,嘴里还时不时地哼着一段小曲,似乎很是开心。两人就这样没走多久,便到了学生宿舍前。 宿舍从外观看去,是跟学院十分契合的标准建筑,主色调是象征着自然活力的绿色,搭配着安静稳重的灰白,在二人主题略带冲突的前提下依旧给人一种舒适与新鲜之感。从宿舍的大门进入,首先抵达的便是前厅,通常都是由一名宿管阿姨监督着。后方也有空间,算是宿管阿姨的住所。接着左右各有围绕成圈的学生房间,当然,这都是一个人一间房的设计。当然,虽说是这样设计,但难免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因此,这栋宿舍被分为十层,前五层是男生的房间,后五层是女性的房间。以及每一层都会有两名宿管阿姨负责管理起居日常,当然,大多只是起个监督作用。而快递包裹呢,则会有该楼层的宿管阿姨代收。值得一提的是,这建筑虽然有着十层楼的高度,但其实学生的总数只有五层左右的人数,有几层都是空无一人的,当然,这是为了方便以后会有新人入住。 “话说小宫,你的评定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论文写了没呀?” 柳若希迈着步子,突然间回头看着陈蕴明道。 “嗯?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心了,居然会担心我的考试?” 陈蕴明回道,作为一个整日中二病不关心现实的中二病少女,他很难想象柳若希担心学习之类的事情。 “说我没心没肺是吧?” 柳若希听了立刻怼进陈蕴明的怀里,撇着嘴连续几拳锤了上去。虽然确实有用力,但是对于陈蕴明来说不过是按摩级别的力度罢了。 “没没没~怎么会呢。” 见到这番行动,陈蕴明摆着手笑着回道。柳若希停下了手,白了他一眼道: “我也是会担心你现实学习成绩的好不好。” “是担心我评定考试没过,达不到‘次司’,老爸不让我去比赛,切磋赛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了是吧。” 陈蕴明一语道破,看来对于柳若希的小心思,他是拿捏得死死的。“次司”是源夏轨迹使,或者说是整合会给轨迹使进行的级别划分,从低到高分别是:末令(只需要加入源仪院)、次司、尹士、常尉、枢卿、尚奕以及王相。不过关于最后一个“王相”,据说至今仍未有人得到该评定。即使是目前整合会的常驻成员,也只是达到了“尚奕”等级。 至于陈蕴明口中所说的切磋赛,指的是一周后即将举行的“源仪院年末院赛”。是按照院校进行的学生切磋赛,虽然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但是陈蕴明的父亲给他定了“必须达到次司评定才能参加比赛”的要求。不过其实陈蕴明并不是很想参加,然而旁边这位充满活力的少女,就不这么想了。 “诶嘿~没办法嘛,为了拿下胜利,吾与汝的合力是必不可少。” 柳若希见计谋被拆穿,吐了个舌头试图蒙混过去。 “重在参与重在参与,这么想赢,你也被老爸洗脑了?” 陈蕴明并不明白为什么柳若希如此执着于切磋赛的胜利,这个中二病会对这种事情上心?他如是想着。 “洗脑?陈叔叔说了什么吗?” 柳若希一头雾水地看着陈蕴明,不过很快她又一手扶着额头,道: “胜利何须多言,吾等本是尖峰之王者,自然需要踏上顶峰。作为吾之骑士,莫非连斩断一切阻碍的意志都没有了么。吾,悲痛.....呃啊~” “那这两天就别打扰我了,要想通过考试,我得好好练习下,马上就要实战了。” 陈蕴明敲了敲柳若希的脑瓜,道。 “哼哼哼~吾之骑士哟,喜悦吧,庆贺吧。身为汉诺依的化身,吾自然已备好万全之策。” 柳若希突然松开捂着脑袋的手,放声大笑道。旋即摆了个pose,手掌往天空虚抓。不过自然,她并没抓出什么东西,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小挎包里掏出了一张折叠了几次的a4纸。 “什么呀这是?” 陈蕴明疑惑地接过纸张,旋即看了起来。 “哼哼哼~此乃吾之残魂现替,集大道与天地之力,可助汝通过试炼。只需凝神视之,便可窥探试炼之奥秘。” “说人话。” “这是我上次去百始陵墓考试的时候凭记忆画的地图....” 那张a4纸上,画着几条简单的路线,标记了可能存在的危险以及需要注意的东西。虽然是用手写的,但是字相当整齐清秀,所谓地图的路线也简单易懂。 “啊.....” 看着这份地图,陈蕴明一时之间有些哑然。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后者正一脸微笑盯着他,摇晃着脑袋哼着曲,似乎是在等待夸奖一样。 “哼哼哼~大恩不必言谢,此乃老夫之天成,亦是....呜...” 见陈蕴明沉默,柳若希便一脸骄傲地叉腰仰头道。前者没有多说,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正在中二的少女立刻安静了下来,任由陈蕴明抚摸着她的头。 “头发要被弄乱啦!”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二章 武装学院首席之争与至高之物 源仪院武装学院 广阔的学区聚集了不少来往的学生,他们大多都是赶来上下一节实战课的。虽说作为轨迹使整天肉搏有些不太正确,但这里的实战课程对于真正的生活以及现实中更有意义些。不过轨迹使们总是自信乃至高傲的,这种野蛮人的战斗方式并不被很多人喜欢。但不学习武装魔法,并不代表不能来参观。武装魔法学院每周(星期三)都会定期举行大型的测试比赛,即使是不学习武装魔法的人也会有不少来围观。 武装魔法作为的防身术,能够强化自身用于保护自己乃至于攻击对手。这对于身体普遍较弱的魔法师们是必学的技能,然而源夏现代缺乏真正的血腥之战,魔法师们大多都不需要与人进行殊死搏斗,因此这项魔法并未被大众推行起来。但这并不影响学生们学习并主修武装魔法,其至今仍是九大部门中最受欢迎的部门。 今日,正好便是举行定期测试赛的星期三,这也是这里为什么聚集了如此多的人的主要原因。当然,如果是在下午,那么人数还会激增。除了赶着来这里上下一节实战课的人外,还有一些趁着休息时间来稍微观摩一下。 武装学院的练习场是九大学院中最多的,其数量高达三十。可以说这个学区里有一大半的区域都被训练场占据了,自然,这里的占地面积也要比大多数学区要大上不少了。 第九训练场,顾名思义,也就是第九个训练场。但此时这里却围聚着大量的学生,甚至比另外训练场的人加起来还要多,仿佛这里即将开展一场总决赛一般。 当然,这里确也是要进行一场重量级的训练赛了,某种意义上,算是武装学院的首席之争。 “修,你看好谁啊!?” “我肯定支持我大哥王绮琳了!” “你不就是因为欠着别人钱吗?“ “格局小了,我那是故意用来跟人搭上关系的招数。” ...... “谈肉搏实力的话,我更看好王绮琳,但这次据说不限制手段,所以这次我估计吕嘉应该会赢。王绮琳并不擅长其他魔法,武装魔法其实并不适合与其他魔法对抗。” “这明明是所谓武装学院的首席之争,怎么能用武装魔法意外的其他手段呢?” “呵,人家都没把这当作首席之争,我们这么起劲干嘛?” “这些排名不都是在民间流传才适用么,这不该起劲还等什么时候呢?!”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弥漫着训练场,真有一种比赛前的激动时刻的感觉。他们都在猜测着这场胜负的结果,以及所谓“首席“的称号会发落谁家。而作为参与者之一的吕嘉,此刻正在准备室里呆坐着,思考些许事情。 正如外人所言,他并未将这场练习赛的胜负看得多重要,所以倒不是在真的为这场战斗所考虑些什么。但此时这份宁静,似乎宣告着不平凡的事件发生了。他就这么低着头,双手放在大腿上,无言地坐着。原本一直敏锐的眼神此刻有些愚钝,似乎在疑惑。但却能从他眼中又看出一份激动。棱角分明的脸庞刻印着与他本质不同的凶狠,他轻咬着下嘴唇,似乎在为什么事而做舍取。 终然,他用力握紧了拳头的,抬起头来。眼神充满了坚毅之感,而在他的右手上,印有一个红色的咒文。如同上古时期的符文般晦涩难懂,又像是魔法咒文般蕴藏着神秘的力量。 他手背那诡异的符号,如同被选中的一般的证明,不过事实显然并非如此。这个咒印,实际上是一种证明,或者说更加像是一把钥匙。 吕嘉从包里拿出了白色绷带,压在手腕上一圈一圈地将咒印给包裹起来。这东西虽然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但要是暴露在外,依然有着不太好的影响,这一点他还是有所自觉的。 他缠好绷带,再三确认后便拉上了包的拉链。与这把“钥匙”有关的事情,他打算先放一边去,目前该做好的是眼下的练习。虽然他自己并不看重这场比赛,但却也不能放水,拼尽全力才是他的风格。 随着一阵刺眼的光芒,他从准备室走到了训练场之中。椭圆形的场地,四周特意设计有阶梯式的位置,仿佛世界上的比赛场地都是这么设计的。 见到主角之一的吕嘉终于走了出来,周围观众先是一愕,接着呼声达到了高潮。看来这两人在武装学院乃至源仪院的人气都还不错,不过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来凑热闹瞎起哄的。但看得出来,这里的战斗氛围确实已经达到了峰值。 站在吕嘉对面并向周围挥手招呼的人正是王绮琳,他早就提前到场来这里活跃氛围了。当然这也并不代表着他看重这场比赛,正如路人所言,他们二者都将这次比赛看作一场很好的交流赛,只是王绮琳更加热衷于与人激情战斗罢了。 “哟,吕小子来啦。” 王绮琳笑容不改地停下与围观群众的互动,转而看向吕嘉道。然而吕嘉正犹豫要不要与之聊上两句,毕竟双方交际不多,仅仅只有偶尔的训练赛作为二人的交际点。当然,另外还有其家族同样属于整合会。但这层关系,自然是影响不到二人了。 “噢,手咋缠着绷带呢?带伤上阵?这可不兴啊。” 还未等吕嘉开口,王绮琳便提前注意到了他缠着绷带的右手,话语中似乎带着遗憾的意味,可能是认为不能与之战个痛快了。而且胜之不武,这样不是王绮琳会做的事。不过吕嘉并未规避,而是直言解决了他的疑惑道: “放心吧,不碍事的,你就当它是装饰吧。” 说着,还伸出右手活动了下手腕,示意王绮琳自己的手是正常的。不过虽然王绮琳接受了吕嘉的说辞,但似乎却把他误会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额,吕兄你还有这般喜好?没想到深藏不露是个中二病啊。诶,我有个朋友也是中二病,说不定你们聊得来......” “咱们开始吧.....王...王兄。” 吕嘉说着自己不擅长的话语道,打断了王绮琳的滔滔不绝。虽不至于不喜欢与人交流,但目前的气氛想要坐下来谈谈也过于乐观了。对于二者来说,越早打完受益才是最多。 “这么猴急的么,吕兄,不先战前促进下友情么?” 王绮琳尝试着与吕嘉再次建立起交流网,然而要是放在正常状况,或许他会与王绮琳试着聊聊。但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可不太合适了,人都还期盼着他们两个动手打起来呢,要是和和气气地坐下来摆起家常,这不让人给痛骂一顿? “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那我们也就开始吧。” 王绮琳也不为难吕嘉,友情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这场比赛并不需要裁判或是教师职员来负责监督,二者面对这种情况都有分寸,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然是不会竭尽全力以赴的,但倾尽其中七八分力也是给对方的尊重。 “吕兄,我可不会因为这是训练赛就留情的哈,做好万全准备吧。” “我也一样。” 二人纷纷站在了场地的两端,互相提醒道。当然,这只是场面的客套话,实际出多少力,两人把握都有的,至少还不会伤了和气。胜负乃兵家常事,但情谊就不要随便舍弃的好。 “那么就.......开始吧!” ...... “嘟——嘟——” 陈蕴明听着着手机的铃声,等待着对方接起。但似乎,那一边正忙着有其他事。 “打不通,老王的电话。估计是要开始了,所以已经去准备了。” 陈蕴明挂掉了一直处于响铃状态的拨号,旋即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特别想看啦~反正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柳若希坐在陈蕴明的身旁,一边开心地摇晃着,一边心中暗道。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装作四处望下风景,仿佛眼前的境况与自己无关。他们俩此时刚从宿舍回来,正在开往武装学院的地铁上。 “谁让小宫你经常骗我,我不立刻确认不放心的嘛。” 柳若希回应道,显然是打算开脱责任。虽然确实也是因为陈蕴明老是拿这件事哄她,但实际每次都没行动的原因。 “......嘛~反正老王那也不着急去,去晚了就算了吧.......” 看来陈蕴明也明白自己理亏,立刻挠挠鼻尖转移话题妥协道。 “哼~哼~哼~” 柳若希在一边哼着歌曲,手里拿着一张卡片。似乎正是因为它,少女的心情格外不错。 “红碎的《超越未来》,嚯哈哈哈哈哈,这下就凑齐了。现在,我不仅不怕小宫的《兰庭之夜》,还可以闪瞎他的眼睛啦!嚯哈哈哈哈~” “啪嗒” “安静点笨蛋。” “呜~” 少女大声笑着,似乎正宣布着什么的胜利。不过陈蕴明立刻给了她个脑瓜崩,让她捂着头安静了下来。显然,这张卡片就是陈蕴明之前所答应她的“至高之物”。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三章 投影魔法、武装魔法与拳术 训练场内,随着王绮琳一声令下,两边接连闪耀起绚丽的光芒,他们都正展开各自的术式。而周围的观众自然也乐于见到比赛的开始,纷纷都发出兴奋的欢呼。有的人喊出了二人的名字,有的只是在喝彩,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女学生,说不定是二者的迷妹(?)。 “traceon(限定投影[剑])” 吕嘉展开术式,使用了投影魔法,这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属于普通的武装魔法一类。只见他投影了一把沉重无比的巨剑,但他却单手持握,仿佛这大剑的重量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威风凛凛的巨剑尖端闪耀着锋芒,斜指着地面。 “喔噢!居然拿出这种大杀器了,那我也不能输啊。” 王绮琳装作被这单持巨剑的姿态给吓了一跳,他当然是有备而来的,研究过吕嘉的战斗风格。不过肉身对剑,似乎听上去过于愚蠢了。王绮琳撩了撩衣袖,或许是觉得不够豪迈,旋即干脆把外套脱掉,只留下一件短袖衬衫。绷紧的衬衣将其肌肉的形状贴合得十分有型,而反观吕嘉这边,倒没有那份充满力量的感觉,但只是与那大剑一作对比,王绮琳的气势也弱了三分。不过这倒不影响他好战的热诚之心,旋即摆出那副大大咧咧的笑容,对着吕嘉相视一笑,转而开始了吟唱。 “魔法回路,展开。魔力供给,投入。循环系统,运行。神经结构,解析。躯体组织,附魔。” 随着不断展开的魔法回路浮现在他的臂膀与脖颈的位置,生命力被接连转换成魔力再度填充在他身体中的各个角落,个个细小的部位,甚至于血管中都充盈着魔力。它们浸入皮肤,逐渐外溢,最后紧贴并铺满在他身体的表面。 “真琰龙胤·创生·命铠” 淡蓝色的纹路不断膨胀,最后如藤蔓般将他紧紧缠绕。接着束合在一起,蓝光如烟火般绽放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如烈火般耀眼的红色铠甲,铠甲的胸口以及两边侧腰都有着似被龙爪所刻下凹痕,填埋在其中的,是碧绿如史莱姆的晶莹液体宝石,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地缓缓流动。右臂的铠甲上刻有深绿的象形咒文,像是一颗高傲之龙的头颅。此刻王绮琳还未处于全副武装的状态,头部并未被盔甲所覆盖,裸出的,依旧是他那副对眼前战斗充满着斗志的表情。 “oh!!!” “开始咯开始了!!!” ...... 周围的观众见两人接连祭出了自己的武器与装备,纷纷开始喝彩,都对接下来的比赛充满着兴趣与激动之意。 吕嘉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铠甲给镇住,他反而是沉下重剑,斜放在侧身,暴射而出。其速度之快,仿佛使用了强化自身的魔法。他毫不犹豫地朝着王绮琳奔驰而去。后者自然也是迅速反应了过来,见其瞬身而至,他先是提前双手交叉挡在身前,试图当下这一击。吕嘉由下而上斜斩击出,沉重的巨剑劈砍在王绮琳那被赤红铠甲所覆盖的双臂上,一时间火光四溅。 而吕嘉被挡住了这一击自然也是没有就此停下的打算,他顺势将握剑的右手改为左手,调动体内的魔力再度投影了一把大剑,同样的外貌,同样的重量。他右手握住,朝着王绮琳再度劈砍而出。 王绮琳见状,双手抵住大剑的同时后撤一步,却不料吕嘉突然改斩击为刺击,锐利尖端直刺向王绮琳的腹部。后者在腹部确切地感觉到了那份压迫感,但奈何盔甲过于坚硬,这一剑并未造成任何实际效果。王绮琳趁着间隙转守为攻,右手顺势握住刺在腹部的大剑,左手格挡开另一把大剑,膝盖直直地朝着吕赢顶去。 然而后者凭借强大的反应速度,瞬间松开握着大剑的两只手,一只手按住王绮琳踢向自己的腿,向后虚抓,高速吟唱道: “traceon(限定投影[剑])——linkup(魔法链接)——esscore(访问代码):theemperorsword(秦王剑)” 从虚空之中诞生出一把闪烁着银光与威严的大剑,剑身镌刻着复杂的文字,斩断一切的气势如君临天下般迅速蔓延开来。夹杂的那股不可视的威压,甚至连让周围的学生都能品味一二。 吕嘉用双手将秦王剑紧紧握在手中,便举起剑就要斩下。王绮琳从这把剑上感觉到了危机感,于是他将反向握在手中的一把大剑用剑柄朝着吕嘉撞去,身体有着微微下倾的趋势,似乎是打算通过弯腰躲过这一击。 剑柄径直地撞在了吕嘉的腹部,但他并未停下,而是凭借腹部肌肉的力量以及腿部的摩擦力顶住这次攻击,让自己不被击退。而他则顺势猛然向王绮林那没有任何护具的头部劈去。 面对这般攻势,后者微微一笑。先是一手推开阻挡在二人间的大剑,与吕嘉相向,撞了个满怀。王绮琳则在推开剑刃之前,就已瞬间抬起另一只手,握拳蓄势。 “八极拳·震天” 他原地不动地让左腿向后迈步,身体弯曲前倾,那一瞬间磅礴的魔力凝聚在右手的拳头之上,这一招下去,仿佛能震动云宵。然而吕嘉并未被这奇袭打的措手不及,他那大剑并未径直斩下,而是用双手托扶着剑柄在空中圆舞般划出一道弧线,而攻击方式则从斩击改为了刺击,而且是倒刺式。也就是说即使吕嘉被这一拳打了出去,那么剑锋仍然会刺入王绮琳的铠甲,而如果保持不动,虽然会有些勉强与削弱,但他依旧可以将这剑刺下。而带来这番转机的,正是刚才吕嘉所使用的那招能紧急转变攻击方式的西洋剑术——剑舞。 然而拳已递出就不能收回,而且即使可以,凭借王绮琳那份在战斗上的傲气与执着,他也绝对不会停下这一拳的,所以眼下这是一场必定两败俱伤的局面。 不过王绮琳此刻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极为勉强的强行改动了拳头的轨迹,虽然只比原方向略微有所改动,但他却想到凭借着略微的角度,避免最为危险的一击。虽然从结果来看自己依旧是不可避免这一击,但至少不会很难看。 吕嘉明白,如果自己仅凭肉身接下这一拳,即使自己的身体再怎么强悍,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而自己这一剑如果不能正中靶心或是刺穿他的铠甲,那么自己也就会败得一塌糊涂。当然,真正的秦王剑的锋利程度远高于之前投影出来的赝品,因此刺穿铠甲或许是很可能的。 两人就在这危险刺激的紧张关头,不自觉地相互对视一眼。王绮琳的眼中充满着昂扬的战意,而吕嘉却略带着犹豫,两人的情态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此刻,周围的观众们的情绪也都达到了兴奋的最高值,这最高值自然已经超越了先前的氛围。他们一些人大声呐喊,一些屏住呼吸等待结果。就在这所有人都为之捏一把汗的紧要关头,却见观众席外围的一名栗发黑衣的男子突然转过身去,脸上挂满了失望的表情。他外套的领口很高,遮住了其颈部。而在其鼻梁上方、双眼间睛明穴的位置,有一个横向的疤痕,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泛红的痂印依旧醒目。 “怎么了?!” 同行的双马尾黑发女子见他突然失去兴趣般地转过身,便从训练场中收起目光,侧过头立马询问道。 “没意思,这种小孩子式的打斗毫无参考价值,回去了。” 栗发男子头也没回的答道。 “不把结果看下吗?难得等了这么久。” 女子的话语中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但似乎表示自己是要等到二人打完才离开。 “本来也只是顺路看看罢了,而且结果已经很显然了,平局,无人受伤的平局。” 男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只留下女子一人呆在原地。当然,后者并未跟着他一起离开,而是确确实实地转回来,重新聚焦于练习场。然而就在二人简单的交谈之时,比赛便似乎已经迎来了终结。 吕嘉已经被一拳击出在了几米外,但却未见他手中的秦王剑,大剑也并未穿刺在王绮琳的身上,就这样神奇地消失了。这一拳已经是王绮琳收住部分魔力的结果了,所以并未对吕嘉造成极大的伤害。但被卷留在手中的魔力却只能原封不动地返给自己,然而被利用的魔力是无法再度返回体内的,因此这反而对王绮琳本身有着不小的伤害。 魔力流在掌中炸裂开来,即使有大部分的冲击都被铠甲吸收了,但仍然有着不小的冲击力让王绮琳抵不住地后退了两步。似乎这一顿交锋下来,双方皆有受伤,不过王绮琳似乎占据了部分上风。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四章 八极拳与神话扳机 “喂喂!!!干嘛把武器收起来了!?” 王绮琳突然间朝着前方的吕嘉大吼道,似乎对他的方式十分不满。后者半身支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虽然是硬抗了一下王绮琳的攻击手段,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王绮琳收手了,因此也不至于让自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区区练习赛而已,要是弄得双方两败俱伤可就没意思了。” 吕嘉回应道,并不在意这场比赛的结果。王绮琳突然间觉得有些理亏,毕竞说好的练习赛,点到为止,自己却依旧强横着想要拼个胜负出来。虽然到最后勉强收住了,但就结果而言,自己依旧处于无法反驳的地步。没了继续反驳的话语权,王绮琳只得放弃追究,并且为了活跃气氛而开了个玩笑: “两败俱伤?你的剑就不见得能刺穿老子的铠甲吧。” 虽是这样说着,王绮琳却保持着大大咧咧的笑容。后者闻言,默不作声,但并非是默认,他明白刚才那个局面可能下一刻就会分出个平局了。于是吕嘉打算让他一步,却意外地二人达成了共识。两边皆未将比赛迅速终结,而是各推一步,重新开始。 “还没结束呢。” 吕嘉的话语有些不服气,似乎是并未想到对方也会同样收手。 “当然,而且这次,我可不会留情了。” 王绮琳一拳打在掌中,斗志昂扬地回应道。下一秒,他便挥舞着气势汹汹的拳头,如猛虎般朝着吕嘉冲去。 “traceon(限定投影[剑])” 沉重的大剑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舞动着大剑,将其径直投掷出去。剑刃刺破空气,飞向奔驰而来的王绮琳。 “头都给你打烂!” 王绮琳大吼一声,拳头旋即递出,直直地与剑锋相对,摩擦出飞溅的火花。而下一刻,无名之剑便悉数碎裂开来,完全未阻挡王绮琳的攻势。已在面前,吕嘉再次被王绮琳近身了。虽说大剑也是近战类型的武器,但比起拳头这种贴身战斗的攻击方式,大剑实在是难以发挥其优势。一旦被使用拳法的人贴近,那么就会处于极度被动的状态。 明白这一点的吕嘉,自然不会让这次像之前那般重蹈覆辙了。他猛然抬起手臂,朝着王绮琳的面部就是一拳,显然对方并未料到他会突然出拳,只好急急忙忙地用另一只手出掌挡住吕嘉的拳头。 “神话扳机――蓝神” 随着吕嘉体内魔力的释放,他的拳头瞬间便被幽蓝的火焰所覆盖,一只击手打在王绮琳的掌中,另一拳从下方进攻,攻其虚部。夹带着蓝色火焰的拳头灼烧着王绮琳的手心,虽然隔着铠甲,但他依旧能感受到那份炙热。他见吕嘉打算再度攻击,他立刻拿出另一只拳头迎接而去。 “痛快!竟然敢与我对a,痛快痛快!“ 王绮琳这般叫喊着,旋即加大了拳头的力量,吕嘉自知不能这样下去,便出脚打破僵局。王绮琳不惧这一点,一掌拨开吕嘉的一只手,向下击出,阻断了其偷袭的想法。然而这也在吕嘉的计算之中,他趁着这段空隙,低声吟唱,再度投影了一把大剑。 按理说目前这状况下使用大剑该是最不明智的选择,甚至不如选择与王绮琳对拳。然而吕嘉却选择放弃这般防守式的姿态,转而寻求突破。 剑柄入手,瞬间便被蓝神之焰所“附魔“,魔力不断叠加在大剑之刃上,隐隐有颤动之势。吕嘉单手将大剑挥下,蓝焰随之而舞动着,魔力瞬间进发开来。王绮琳能够感受得到从其剑上所发散的强大魔力,可能这一剑下来,就不再是单纯的劈砍一说了,而是炸裂岩石般的膨胀魔力。 “坏了。” 王绮琳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威压,立刻心道不妙。不过幸好吕嘉专注于右手的剑式攻势,而忽略了左手。他立刻化拳为掌,撩开吕嘉的拳头,接着双手再次格挡在胸前。 沉重的大剑斩击在双臂之上,蓝焰撕裂空气,仿佛点燃了空间般放肆跳动。如爆炸般的冲击力使得王绮琳倒飞而出,蓝色的烈焰在其手臂上来回舞动,逐渐蔓延至其全身。穿着沉重铠甲的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终于停下来,而远处吕嘉站着的地面,已经被蓝色火焰所袭掠了。明明自己的样子有些狼贝,但王绮琳却丝毫不在意,甚至于更加兴奋了。 “这才像话嘛!“ 王绮琳一边撑着地面爬起来,一边说道。吕嘉手中的大剑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了,如风中残烛般一点点地化为碎片消失在虚空之中。 “热血沸腾啦!!“ 王绮琳大声呐喊道,接着原地用力蹬腿,沉重的响声让人感觉地面似乎有隐隐下沉的气势。而下一秒,赤红的烈焰便如蜻蜓点水般迅速掠过他的身体,将吕嘉制造的蓝焰悉数吞噬。接着又蓄势而出,如喷发的火山般猛然加速。 “traceon(限定投影[剑])―—linkup(魔法链接)——esscore(访问代码):thedragonsword(龙池剑}” 吕嘉的掌间,有着阵阵雷鸣般的吼叫声。如细丝般纤细的雷电在其指尖跃动,下一刻,一把刻有咆哮之龙的大剑便从掌心间穿刺而出,雷电依旧是层层缠绕在剑刃之上,浑厚且庞大的剑意扑面而来。 “八极拳·风步” 王绮琳见对方再度投影了强大的武器,自然不敢马虎,他使出了自创的身法,步伐居然一改凶猛的印象。他就这么迈着轻盈且迅速的步子朝着吕嘉跑去,如疾风一般转眼间便出现在了吕嘉的面前。 后者见状,立刻用右手挥下大剑,剑锋夹带着巨龙的气息,迎面袭来。王绮琳步子后撤,闪过这迎面一击,然而剑气向外扩散,撞击在他火红的铠甲上。 吕嘉并未仅仅倚仗于自己的一把剑,他投影了一把无名之剑,在龙池剑挥空之后利用惯性,一个侧身边斩出了这用来奇袭的意外一剑。剑刃朝着王绮琳的胸口击去,击打在了他胸前的那绿莹的爪痕之上。似乎是吸收了冲击一般,其中晶莹的绿光变得更加闪耀了。 “帮大忙了!” 王绮琳并未觉得不妙,反而是朝着吕嘉相视一笑,似乎这一切皆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旋即将双臂靠拢,脚部用力一踩。霎那间,胸前的晶莹宝石如被抽空了一般暗淡了下来,橙红色的魔力从脚底缓缓升起,如烟雾般弥漫在空气之中。此刻,周围的时间与空间仿佛凝固了 一样,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就连那扩散开来的剑气也停滞不动了。只有王绮琳的魔力还在渐渐外溢,如气流般环绕在他的臂膀之上,最后集中于拳指之间。 如果说先前全力的“震天”一拳足以震散云霄的话,那么此刻这一拳,仿佛有着击穿大地,撕破天际的气势。这一拳,蕴含着无休止的磅礴之力,只一拳,足以制敌。 “八极拳·无二打!” 随着王绮琳那最终一拳的击出,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减缓延长了。在吕嘉眼里,那一拳十分缓慢,仿佛随便一闪便能躲过。可就是这看似普通且毫无波澜的一拳,让吕嘉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恐怖气息。就在这缓慢的拳速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看上去十分诡异。原来,并非是王绮琳的拳慢,而是太快了,快过了他大脑的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拳即将接触到自己的身体。 其实吕嘉就这么输掉也挺好的,但还不行,他还没有真正得到有效的训练。倒不是他觉得这番打斗毫无意义,只是单纯的,还未尝试该尝试的事情。如果就这么结束这场战斗,是不是有些太无趣了?他似乎是这么想的。 “神话扳机――心之一方” “滋叮―—” 在这时间仿佛静止的世界之中,吕嘉自然无法移动,但是却在此刻,他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强大的气场,那股气场或许能够让那些未见证真正死亡的魔术师们发自内心地产生害怕之意,这股气场,便是杀意。 王绮琳在吕嘉眼中接收到了如海一般的杀意,这股阴寒的气息让他心中为之一颤,而下一刻,自己便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一般,无法动弹。那是一种源于心中的神秘之力,它不仅束缚着王绮琳的身体,而且他感觉,仿佛自己的心脏也被捏住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正当王绮林认为要完蛋的时候,眼前的吕嘉却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下一刻,鲜血从他的右眼渗了出来,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就在这同时,王绮琳的身体不再感觉到那份束缚感了。他身体能够重新开始移动,但拳头却失去了那份力量,变成了普通的全力一击。 “轰——” 虽然变成了普通的一拳,但这一拳打在吕嘉身上依旧不好受。随着其冲击的到来,拳头没入吕嘉的腹中,瞬间之后,他便倒飞而出,倒在了几米之外。良久,吕嘉都没再站起来,只是躺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他闭着右眼,任由鲜血从其中涌出。 “噢噢澳!!!!” “nice!!!” “老王牛逼啊!!” “喂喂喂!可不能就这么倒下啊!!!” “站起来!我的生活费可全靠你了!!!” 随着吕嘉瘫倒在地,周围群众爆发出了各自不一的高昂的呐喊声。他们大多皆是叫嚷着王绮琳的名字,似乎观众们早就为二人决定好了胜利者。他们呐喊,或许并不是为这场战斗而呐喊,只是为了这个结果而呐喊。他们之中应该有极大一部分的人参与了赌局,赌的自然是这场比赛的结果。而那些输了的人,自然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五章 切磋暂且落下帷幕 “喂!吕小子!没事吧?” 王绮琳在打出那一拳之后,便急急忙忙地冲到吕嘉的身边,毕竟刚才那个样子,可不像是个没事人会表露出的状态。 吕嘉此刻躺在地上,紧闭着一只眼,红艳的鲜血和王绮琳的铠甲一般,因重力而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没......没事......” 吕嘉的声音听上去可不轻松。 “怪我怪我,我不该直接出那招的,主要是打上头了。打个友谊赛像我这样拼了老命,确实有损规则与道德了.。” 王绮琳连忙解释道,他确实是上头了,因为很少有机会能打个痛快。大多数人给他打,要么是几下就给打趴了,要么就是牵扯使用其他魔法,一点都不痛快。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吕嘉一边说着,一边支撑地面直起身来。王绮琳见状,立马扶着他,将手臂抗在肩上。二人交流着,完全忽视着周围兴奋的观众们。 “大家散了啊,散了啊!” “这血是咋回事啊,我觉得我那招应该没这么猛吧。” 王绮琳一边向周围人招呼着,一边用调节气氛的语气问道,然后搀扶着他站起身来。 “我....是我实力还不够,魔法的副作用罢了。” 吕嘉平淡的解释道,其实此刻他并未受到过于严重的伤,只是刚才有些缺氧以及眼睛负载导致流血了而已,休息一会自然就好了。但奈何此刻王绮琳搀扶着他,仿佛自己是个将死之人一般,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奥......” 王绮琳回想起刚才那股杀意,完全感觉不到一丝虚假的韵味,现在想起还有些渗得慌。当然,那股杀意并不是吕嘉真的对他怀有杀意,而是他的魔法:心之一方。这是一个实战性极强,但是要求极高的魔法。吕嘉到目前为止依旧不能灵活的使用这项魔法,一旦稍有不慎,就会像刚才那般,敌人还未控制住,自己就先倒下了。 心之一方,作为吕嘉自身专修的一项魔法——神话扳机系列中的一招,能够将平常的杀意存储起来,或是将魔力转换为杀意,等到需要使用的时候一并释放。成为此魔法对象的人,会在一瞬间停下身体的一切机能,包括呼吸,乃至心脏跳动。当然,这招并不能对其造成实际伤害,也不能让一个人缺氧而死。其作用,就是能够停住对方所处的时间一般,控制住对方。但虽说是停滞住一切,但对方依旧是有意识的,也就说,他可能会亲眼见到,自己被活活斩断的画面。 但这招的限制也很明显,就是对使用者有着极高的要求。如果使用者不熟练,那么可能会被这份杀意所反噬。就如刚才那般,自己无法呼吸,眼睛超过负载而渗出鲜血等等,都是极为恐怖的副作用。所以这一招吕嘉很少使用,也缺乏实际练习。 吕嘉就这么被王绮琳搀扶着,走出了训练场。虽然不算是突如其来的结束,但从二人丝毫不提及这场比赛的胜负一事就可以看出,他们完全不在乎输赢。 不过观众们可不在乎这般,甚至在二人都缓缓走出了训练场之后,观众间那激动的欢呼声依旧是没有停下来。 “意料之外的结果呢。” 观众席上那位黑发的双马尾少女这样说着,显然是说给那名栗发男子的,不过可惜,他此刻并不在这里,也看不到这意料之外的景象。见证到了结果,少女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王绮林与吕嘉离开的方向。 “这还没有参考意义的话,可就说不过去了。” 少女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旋即转身从之前栗发男子走过的路线离开了。身后,依旧是那熙熙攘攘的观众。这场吕嘉与王绮琳之间的训练赛就此落下帷幕,以王绮琳的胜利(如此传言)收尾,他也保住了自己身为武装部老大哥的形象。整场战斗并未持续多久,然而即使只是二人为了敷衍周围观众而展开的一场比赛,依旧是有着不可替代的影响,即“王绮琳是武装部首席“这一传言将会越传越远,作为败者(传言)的吕嘉,应该不会如之前那般受人期待了。 ...... “列车即将到达石墩广场站,请小心车站与站台之间的间隙。下一站是,武装学院站。” 一个机械空灵的女音在车厢内响起,紧接着车上的不少都站起了身,似乎目的地都是一致的——石墩广场。地铁开始减速,陈蕴明能够清楚地感觉得到。当然,这地铁上的人并不多,所以不用担心车门打开后,乘客们鱼贯而出的样子。 “石墩广场站,到了.....” 随着车门的打开,大部分的乘客都走了出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列车。陈蕴明看稀稀疏疏的人群走出车站,脑海中莫名回想起自己刚进入源仪院时的样子。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的他(还有柳若希),并没有选择坐地铁,而是走路把准备把整个校园逛一圈。 当然,后来发现这个目标很难实现,因为源仪院实在是太大了。 “嗯~嗯~......” “怎么了?” 陈蕴明见柳若希一直在嘀咕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后者挠了挠头,看向他道: “小宫,我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 “嗯?有什么事情么?” 陈蕴明中断了回忆,问道。 “就是......忘掉了...好像是陈叔叔嘱咐我来着的。” 柳若希摆出了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但显然,依然没有想起来是什么事情。 “.....没事,让你来通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晚上去问问老爸。” 陈蕴明显然是明白他父亲的做法,能让柳若希来通知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他自然也是很好奇会是什么事情。 “什...甚么意思?!你是说我不可靠咯。” 柳若希居然一下子就听出了陈蕴明的话里有话,立刻质问。不过显然,这不过是自我介绍罢了。 “这不一目了然么。” 陈蕴明看了一眼,显然是觉得她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唔,嘿!神粉碎裂拳!” 柳若希嘟着嘴,抬起拳头就朝着陈蕴明锤去。然而后者轻轻一闪,便躲开了。 “干嘛...” “呃啊!痛——” 然而陈蕴明刚想一个反击,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拳打到了陈蕴明身后的扶手上。虽然没有发出响声,但是柳若希发出了“响声”。 “你....是笨蛋么...” 陈蕴明一脸无奈的握起了柳若希的手,看了看。并无大碍,只是有点泛红。只见少女表情委屈地握着右手的手背,盯着面前的陈蕴明,开口道: “还不是因为小宫你躲了我的神粉碎裂拳,这招乃禁忌之魔法,一丹没击中对手,就会对自己造成极为恐怖的反噬...啊哒!呜.....” 陈蕴明一个手刀劈在柳若希的头上,打断了她即将开始的不明不白的话语。少女捂着脑袋,轻咬着嘴唇看着他。 “看来是没问题了...谁让你自己这么用力呢。” 陈蕴明说完,轻轻捏着柳若希的脸颊。虽然这看上去仿佛是恋人间十分亲密的动作,但是对于两人之间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当然,他们并非是情侣。陈蕴明刚准备开口,正当此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响起了铃声。 “电话......” 柳若希提醒道,旋即捂着手,坐在陈蕴明一旁的座位上了。后者立刻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王绮琳。 “滴-―” 是电话接通的声音,对面立刻传来了王绮琳那大大咧咧的浑厚嗓音: “喂,陈兄啊,你刚才在现场没啊?我可是好好大显身手了一番喔!” “我们还在地铁上,你们这么快就打完了?” 陈蕴明一边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柳若希那边。少女摸不着头脑地揉着手背,端详着那只撞红了的手上拿着的一张卡片。突然之间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一眼,惦记着地看向陈蕴明这边,二人不自主地对视了一眼。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 王绮琳话语间略带有些神气的韵味。 “唯,瞧你这口气,看来是赢了啊。” 陈蕴明听得出那边王绮琳声音的另一层意思,当然,即使是输了其实也依旧是这般高昂的声音。 “那是肯定的啊!我....噢对了对了,我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这事的。” 王绮琳突然间清醒道,旋即说起了正事。 “你有余非迟的电话么?” “嗯?你要她电话干嘛,莫非真对她有点意思?” 陈蕴明疑惑道,旋即又开着玩笑。 “什么呀,虽然阿迟确实是个大美女,但是我,早已心有所属哩~我可....” “说正事。” 陈蕴明无情打断道,看来是不打算给他叭叭的机会。 “今晚不是有大家族晚会么,我爸说余非迟也要出席,让我去通知她。不过我也没她联络方式啊,你跟她挺熟的,应该会有吧?” “等...等等?什么晚会?” 陈蕴明一头雾水地问道。 “嗯?你忘了?今晚上是九大家族的固定宴会呀。快,你去通知一下,我这边还有事情呢,先挂了。” 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王绮琳急急忙忙地挂掉了电话,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陈蕴明。 “想....想起了,陈叔叔让我告诉你,今晚上有晚会....” 柳若希正乖巧地等待着陈蕴明打完电话,不过似乎是明白,对方在谈晚会的事情了。她确实是刚才才想起来,于是便吐了吐舌头,试图蒙混过关。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六章 暗语揭示,契机即逝 整合会会议空间 此刻十个下位的位置都坐上了人,但主位却依旧空空如也,而其余人也都熟视无睹,仿佛已经习惯了上面位置空着的日常了。作为代替,由主位右下方的人主持会议。十个位置,每个位置上面都是年迈的老者,只有左下方的最末位坐着一个中年模样的人,似乎并不是九大家族中的人。可在这整合会的会议空间里,又有谁有资格能坐在那张方桌旁,做出一副与会的模样。 所以,这第十个位置坐着的人,自然是吕家目前坐在处刑者职位上的人,同时也是现在吕家的家主——吕薤炎。 “司马老狗,你开紧急会议要干嘛啊?快点说,我还有要事在身呢。” 说话的人,是王家的家主王齐尊。他性格有些暴躁,所以话语都有些带刺。 “咳咳,会议上注意点。” 一旁在提醒他的人,是陈家的家主——陈旭升。陈家与王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世交,家主以及其后代都走得相对较近。 被骂成是“司马老狗“的,便是司马家的家主一一司马朝阳。听着王齐尊的话语,他依旧不慌不忙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终于是开口道: “此次会议,就是要谈谈之前就已经提及的——‘契机之石’的有关事项。” 听到这,另外九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朝司马朝阳的方向聚集。其实在这之前,九大家族的人基本都不知道外界轨迹使的事,更不会了解契机之石了。然而就在数天前的一次月末会议,司马朝阳却突然提到了这个东西。而且,他还提议让九大家族与《公会》的人合作。 对于这种轨迹使内斗的争斗,整合会一直都是极力反对的。然而,在听到契机之石拥有“实现一切愿望”的权能时,所有人都哑然了。于是在正方与反方的互相妥协下,决定仔细商讨这件事,并且与家族成员一齐讨论。因此,年末的轨迹使家族晚会就是很好的场合了。 “不是说好了,在晚会上所有人与谈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开启紧急会议?” 一个有些和蔼的声音响起,他是坐在较上位的张家家主——张百鸣。 “当然,不过关于契机之石,发生了一些紧急状况。” 司马朝阳自然地坐了下去,接着挥手示意着某人进来。从那阴影之中走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白发中年男人。 “这人是?” 陈旭升看着这位看似不简单的人物,询问道。 “他是厄雷罡帝国《公会》的苏尔德,也是负责给我们提供契机之石的人。” 司马朝阳解释道。被叫做苏尔德的男人向前走来,站在最下位的位置,环视了周围一圈,最后目光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停了下来。他看着的,正是年纪与他相仿的吕薙炎。一会儿后,他收起目光,终于开口道: “自我介绍下,我家苏尔德,苏尔德·乌拉诺斯·阿鲁达勒斯。诸位家主,关于契机之石,发生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源夏某郊外的破旧遗迹 这里的结构跟教堂十分相似,四周木制的座椅整齐地排列在一起,以建筑的中央为焦点,呈辐射状向外扩张。从上空看下去,井然有序的座位按照扇叶的形状分堆聚集,如朝圣一般将汇聚于中心。最中间的位置十分引人注目,不仅是因为其间伫立着位风尘仆仆的老道士的石像,耸立在整座建筑的内部。而是有着一个璀璨的金色光球,它持续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魔力,在中心形成了一个蔚蓝的巨大漩涡。闪烁的魔力粒子串联在一起,将光球团团围住,如锁链一般将其拘束着。 正前方,两男一女共三名异乡人坐在正视石像的位置,他们表情各异,心中皆有着不同的考虑与打算。但他们三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皆是为了这场即将揭开序幕的战争。 “那群乡巴佬还没有商量好么?这都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科洛特可没心思在原地坐上那么久,他急躁地来来回回走动,最后暴躁地吼道,一脚踩在一旁的木椅上。 “咔——” 这木制的椅子并经受不起科洛特这愤怒的一击,椅子瞬间从中央裂开碎成了两段。 “安静点,哥。” 茵蒂瑠斯将目光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看了一眼科洛特,出言提醒道。 “连最简单的静下心来都无法做到,这也难怪你与顶尖轨迹使有着鸿沟一般的差距了。” 埃成似乎也嫌弃科洛特搅乱人思绪地乱动,便在一边嘲讽道。他一只手臂搭在另一只木椅的靠背上,左脚不羁地放在右边的大腿之上,一只手随意地耷拉在膝关节处,看样子好不悠闲。 科洛特似乎想怒骂回去,但字还没出口就被他一咬牙咽了下去。看来他还是知道,自己与面前这人的差距有多大,所以不敢随意开口。没了气焰的科洛特只得将不爽都憋回心里,带着一脸“你给我等着”的表情,气势汹汹地离开了这里。只是可怜了那莫名其妙就被踩断的椅子。 “有这样不成熟的哥哥,你还真是不幸呢。” 埃成将目光从科洛特的背影处收回,又聚集在茵蒂瑠斯身上,开口道。 “哥哥他只是性格太直了,但并不是不成熟哦。” 作为其亲妹妹的茵蒂瑠斯,自然十分了解科洛特的性格,于是她这般解释道。 “轨迹使的世界里,如果不学会掌控自我的情绪以及冷静分析自己的处境,与不成熟有何区别。我很讨厌自大且高傲的,那一类人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却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过于相信自己的实力,可其实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罢了。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因他们的自大而付出代价,甚至可能是死亡。” 埃成意味深长地说着,话语间似乎透露着他经历过不少的事情,也受到过无数的打击。不过这话对于茵蒂瑠斯来说,却不能完全苟同。或许她认为埃成的话很有道理,但至少,她绝不认同他关于她哥哥的认知。 “....哥哥...是不会死的.....对..可能哥哥是有些过于自信了点。但是事实上,他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把握,不会一味地去与他人作对。他早就学会了委屈求全,但骨子里的傲气又绝不允许他向别人俯首帖耳。一旦输给了别人,他首先会承认别人的实力,但绝不会死缠烂打或是用某些卑鄙的手段。他会将那人当作目标之一藏在心里,竭尽自己的努力去尝试追赶他,无论差距多大,无论成功与否,但都要试着努力奋斗。这也是为什么哥哥的实力,能够跃升到整个公会年轻一辈的前沿。” 听着这仿佛是告白一般的话语,埃成稍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少女,居然对她的哥哥有着如此强烈的信任。这时他又回想起之前与其在训练场的事,那倒在地上的人正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他。现在想来,那眼神里确实没有多大的不服气,反倒像是在说:这个人,很强。 “哦——?那,证明给我看吧,改变我对他的看法。” 埃成说道,似乎对这兄妹两人提起了不小的兴趣。原本按照他的性格,他还会冷嘲热讽两句。但毕竟三人往后还算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没必要将他与二人间的信任置于危机之中。 “我会....哥哥他会的。” 茵蒂瑠斯笃定地说道,看上去对科洛特充满了信心。埃成看着这像是突然间燃起了斗志的少女,心中不由地感慨道: “不愧是一对兄妹呢。” “既然已经立下了目标,那么也是时候让这场闹剧一般的战争开始了。” 埃成突然间站了起来,走上了台阶,伫立在雕像的面前。茵蒂瑠斯的目光也随着埃成而移动,最后停留在了魔力漩涡之上的光球。也就正在此时,那耀眼的金色光辉,散发着万丈的光芒向四处倾泻,夹带着本身的魔力,汇聚到外界八方。 “终于还是...破碎了。” 茵蒂瑠斯见到光球开始释放出魔力,就明白此时这场战争的前戏,已经准备拉开帷幕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他们互相厮杀了。 “那个....?” 茵蒂瑠斯突然发现,那光芒突然变得黯淡了下来,终于能让人看清发光的源头。那是一颗很小的,看似很普通的圆球。那光芒消失之后,紧接着如墨点一般的奇怪斑纹出现在了石头的表面,逐渐占据了其上不小的区域。最后斑点化为了不明的黑色液体,一点一滴地落在下方道士石像的身体各处,最后慢慢侵染整座石像。 “我们此行的目标——暗语。” 埃成简单地解释道,还未等茵蒂瑠斯再开口,前者便调动魔力向前一步。只见魔力瞬间在他手中凝聚,最后覆盖在手掌表面,形成一层如影一般黑色层膜。他缓慢地靠近巨大的石像,将手轻轻按在上面,低声吟唱道: “必要的条件之一——黑幕所提前预示的暗语。” 话落,巨大的石像各处瞬间出现裂痕,这是即将崩坏的前兆。然而站在其面前的埃成却依旧不紧不慢的,浑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小心!” 茵蒂瑠斯在身后提醒道,但她也没停下,立刻展开魔法回路,准备释放魔法护住二人。 “没那个必要。” 埃成冷静的声音再度响起,下一秒,石像瞬间崩坏、炸裂,但碎裂开来的石块却并未向四处飞溅或是坍塌倒下,而是被吸入了埃成的掌中。如此庞大的石像,就在那顷刻间,消失在了掌中。 “到手了。” 埃成放下手补充道。黑色的魔力从他的手中褪下。而此时的景象与先前比较,头顶那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石头已经碎裂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小块碎片掉落在地上。埃成捡起碎片,闭上眼,潜下心去寻找渗入自己脑中的暗语。良久,他才释然地转过身来。埃成一边缓慢地走下台阶,一边高声念道: “「霸主右辅」「三重断矢」「悬崖上的豹」「军神」「幻游无穷」「国之拳」「暴虐皇帝」「梵天丸」[传说试炼」「无辜之领主」「特洛伊」「揭露者」「诚」「虔言的帝王」。” 这就是圣杯传递出的暗语。 “这些词....是什么意思?” 茵蒂瑠斯不解地问道,她尝试着将这些术语输入到电脑中,但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相关资料。于是她只得将目光与希望寄托于埃成身上。 “一时半会我们都还得不到答案,去把你哥叫过来,我们要准备介入战争了,‘必要的第二条件’需要尽快达成。” 埃成迅捷地从茵蒂瑠斯身旁擦肩而过,身后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他,让他如此积极。或许他也是憋了太久,好不容易能够开始行动,自然也就心情愉悦地积极起来了。 硝烟四起的战争悄然间打响了,然而当局人都未意识到,这场战争牵扯到了多少它方的利益与纷争。行色各异的人带着不同的目的介入这场战争,他们或许不是自愿的,亦或许不是为了实现愿望而来。但当越来越多的阵营变得混乱了起来,即使与主干毫无关系的分支,也会间接地影响到全局,这就是战争。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七章 孤独之人与阿涅摩斯 无风镇 暮色在树林之中弥漫,但是始终无法靠近这个祥和的小镇。在小镇东边靠近边缘的一座屋子里,有位干瘦的女孩。她将木柴塞入洞中,丢入引燃物,一边拿扇子助长火势,一边抬头看着锅里的情况。浓烟升起,钻出了房子。如信号般,随之不少人户皆冒起了袅袅炊烟。 女孩见火势稳定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走出了屋子。脸沾着点灰尘的她,坐在门口的台阶,抱着腿看着偶尔经过侧方的路人。女孩名叫小千,父母早年间去世,之后便过着流浪的生活。早熟的她对世间的一切都抱有敌意,虽然年纪小,但是心机却不少。 不过自从被人带到这个小镇之后,至少对于敌意这点,收敛了不少,毕竟这座镇上的人,都没有什么恶意。 “岁岁,你咋不直接传送回家呀?还要在树林边缘走回来。” “你问星星糖咯,她提议的。” “怎么,都到家了还在怕么小狐狸?~” “我说啦,我不怕!” “我怎么看都......” 阿非三人从小千的门前走过,因为她的屋子就在小镇的入口,能够看到所有进出的人。女孩“恶狠狠”地盯着路过的三人,确切来说,是三人中的阿非。其实她此时并没有什么敌意,只是女孩的眼神本来就有点凶凶的。 “啊,是小千!我们回来了喔,你看到阿迟回来了没呀?” 阿非注意到了门口的女孩,立刻跑过去招呼到,眼里尽是遇到朋友的开心。一旁的温岁看着小千,保持着温柔的笑容,说道: “晚上好呀,小千。” 与温岁阿非行动不同的星星糖,则站定脚步,只是看了一眼小千。女孩也看向她,二者对视了一眼,便别过了头。不知为何,星星糖对这个女孩有些不感冒。 “阿非,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么?师....余非迟姐姐应该还没回来。” 小千有些惊讶地说道,当她面对阿非的时候,眼神要缓和许多了。或许是知道,小狐狸是所有人中最单纯的。 “那就好那就好。” 小狐狸立刻安心了下来,舒了舒胸脯。 “快走了小狐狸,不然阿迟就回来了。” 不一旁的星星糖背着身催促道,她已经迈着步子走出了几步了。 “诶~诶~!等等我星星糖!” 一听到提醒说阿迟要回来了,小狐狸立刻就终止了对话,一边告别一边去追星星糖了。 “那就拜拜啦~小千,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再见咯,小千。” 温岁同样温柔地道别着,挥着手,转身便慢悠悠地跟上前面两人。 “快点呀岁岁,别被阿迟逮到了。” 小狐狸站在前面站定挥着手喊道,显然在等温岁过来。星星糖自然也停住了脚步,三人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一起,重新朝家的方向走去。 将全程都看着眼里的小千,心里竟有些落寞。曾经迫于生计,不得不干一些偷窃抢劫的她,认为自己早也已经看透了人性。 人心不像是街道,敌意也不是灰尘,能够在一场大雨之后被冲刷干净。 可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之后,她突然又觉得自己还很天真。特别是当女孩看向阿非时,那纯洁且无垢的眼神,那无不表示真挚的声调,都将小千的警戒层层卸下。 女孩望了望天空,炊烟已经渐渐消散了,她沿着小路看向山腰,那寂林之中,有着一道光亮。小千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回了屋里。问到香味的她,现在一心只想吃饭了。 ...... 等凌云和余非迟回到小镇,已经是快九点,天黑得都差不多了。这里没有城市里夜晚绚丽的霓虹灯,除去月光,就只有亮度不一的路灯以及室内的暖色灯光。 “这里就是无风镇么?” 凌云望着前方一排排的老式屋子,心中喃喃道。尽管是一个陌生的小镇,但迎面而来的乡土气息还是让他心情变得好了不少。他早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如此和谐的氛围反倒是各家自在。环顾四周,那绿意盎然的山丘连绵起伏,如同这个小镇的围墙般。 居民们都已经享受了晚餐,开始惯例的散步。这里没有夜生活,饭后的闲谈漫步,就是睡觉之前最后的热闹。三五成群的人高谈论阔,聊聊今天又怎么怎么,明天又要如何如何。即使不是很熟的人,擦肩而过也会打一声招呼。 几个小孩在小石桥上悠然地玩耍,时不时超下方涓涓的河流扔下几块石子。身后的大人们打着哈哈聊着天,用余光看护小孩。大家各谈各的,路过的人也不会多做停留,只有凌云会提个神去听听他们的聊天内容。 “一样的,我家那崽子,一天除了玩就是玩,成绩能好得到哪去。” “不听话就该打,扯根小树枝玩屁股上轮,看他还敢不听话。” “打不得哟,打不得。打了更跳,压不住的。” ...... 夜晚清风袭来,像是一如既往地穿过了小镇,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场景。奇怪的是,明明是冬天,这里却并不寒冷。明明是第一次来,但是不知怎的,凌云总是感觉仿佛在哪见过这番光景。这山,这河,这风,这里的居民以及整个小镇,都有种熟识的感觉。 “我.....” “怎么了?” 莫名的既视感与安心,让凌云不经意间出了声。 “啊呃....没什么。” 余非迟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少女在一旁打量着他,仿佛是在衡量什么。 “今天感觉总是在走神,不知道为什么。” 凌云打哈哈解释道。少女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他。前者有点受不了这等目光了,毕竟还是个羞涩高中生,哪经得起美少女光明正大的打量。正当凌云准备开口询问时,余非迟这才面不改色的转过去,说道: “走神有很多病理性原因,包括癫痫、阿尔茨海默病、焦虑抑郁症以及儿童多动症、贫血等。” 说罢,她还回头看了一眼,轻笑挑眉说: “你不会是犯病了吧?” 凌云眼前一黑,显然他并没有这些病。少年环视一周,跟上余非迟道: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第一次看到的风景,会让我感到怀念。” “不过这样的事情很常有吧,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既视感。” “嗯?怎么了?” 凌云才发现余非迟停下了脚步,于是跟着停了下来。她没有回答,而是侧身望向了一旁的围墙。 “喵~” 一只灰色的小猫正站在围墙上,与余非迟对视着。它脖子戴着项圈,上面刻着名字,凌云猜测应该是镇上某户人家的宠物。 “喵~咕噜~” 还未等凌云反应过来,余非迟已经上手摸了上去。她的手法似乎很娴熟,灰猫被发出了“咕噜”声。 “这是谁家的小猫么?” 凌云开口问道,也凑近看了看这只小猫。突然间他想起了自家的橘旻,那只肥猫显然不如面前这只可爱。但是比起更喜欢谁,自然还是自家的猫猫(肥猪)了。 “不是,要算的话,其实阿涅摩斯是流浪猫。” 余非迟停下了手里的行动,宠溺地看着小灰猫。它拿脚挠了挠屁股,看了一眼凌云,便转身跳下了围墙,钻进了身后人家的院子里 “流浪猫?” 凌云很疑惑,这么干净的猫,看上去不像是流浪猫。余非迟收回目光,带着凌云继续前进,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在无风镇四处‘流浪’的猫,镇上的人都叫它小灰。当然,它并不是普通的猫,是如同无风镇守护灵一般的存在,已经在这和居民们生活了许久。阿涅摩斯,是它的真名。” “这么说,他算是魔物了?” 凌云根据她的说法,试探地分析着。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不过它本身并没有什么能力,只是与小镇息息相关着。” 余非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而且它还有着另外的一层身份,算是我的契约魔兽。” 余非迟眼神中流露出少许回忆之情,旋即瞥了一眼凌云的神态。 “契约...魔兽..?” 凌云并没有听说过这种存在,与魔物签订契约?这在他身为猎魔师的认知中,是从来不存在的。与一切有威胁的魔物为敌,就是他们的职责。虽然也有善良的魔物,但是从没听说过契约这一说法。 “现在你关于魔法的知识几乎为零,以后你就会懂了。” 余非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画了个饼。 “以后?” 凌云心里嘀咕着,说实话他确实也是第一次接触所谓的魔法,此前对此毫无了解。但是“以后”?难道面前的少女要让他成为那什么“轨迹使”?又或者以后二人还会有什么交集? 虽然不是凌云不想有什么交集,只是他觉得,帮余非迟试过所谓的封印之后,他们两个应该是不会再见面了。他,将会再度回到他那个平凡的日常,过着平凡的日子。 “吧......”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八章 共同生活的家人们 “快到了。” 余非迟的话打断了凌云的思绪,他下意识看向前方,只见不远处在一条河的对岸,有座院式宅邸。看样子,占地面积还不小。二人慢慢走过这座桥,凌云在踏入这边土地的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除去景色不同外,这边还有着一种朦朦胧胧的迷幻感。不过这种感觉,当凌云踏出第二步的时候,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跟着余非迟,只见后者轻轻推开了木围栏,走了进去。凌云立刻跟上,在这一刻,竟然开始有些紧张了。毕竟,别说是去女生的家里,就是一般同学的家里,他也是毫无经验的。 方砖铺成的小径,一边通往宅子的门口,一边通往另外一侧。那一侧,有着几株翠竹,夹道欢迎一般立于两侧,显然便是宅邸的前院。在灯光的照耀下,竹影被投在石砖小径上。微风吹过,竹影婆娑起舞,地上光影斑驳陆离,令人眼花缭乱。幽静清雅的庭院里,四下里沉寂无声,地面上打扫得异常整洁,不见一棵杂草,没有一片枯叶。 堂前耸立着几株花叶葳蕤的老树,扶疏的枝叶随风摇曳,碧翠的细叶层层叠叠,在阳光下泛着亮色,显得晶莹如玉,清香四溢,令人心神俱醉。 高低错落的枝头,点缀着疏密有致的花朵,蓓蕾迎风绽放,片片花瓣随风摇曳,在鲜绿碧叶的映衬下,更显蓬勃生机,令人叹为观止。几根横斜的花枝,伸至屋檐下的一扇花格窗前,似锦的花光映红了窗纸,投落的墨影随风而动,如梦似幻,令人眼花缭乱。行至虚掩的门扉前面,抬手推门而入,迈过门槛,踏上接缝严密的青石方砖,只觉得幽香扑鼻,满室温馨。清静的院里,松柏成林,排列有序,树下摆设着几个石桌石凳,地上清扫得十分干净,四下里空无一人,显得清幽雅致,分外怡人。 “喔!阿迟回来啦!” 一个少女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只见一名狐耳少女走了出来。她身材修长,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穿了一件粉色的百褶裙。她身材修长,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头青丝散落下来,少女的肌肤如同牛奶一般细腻白皙,一头青丝垂落腰间,将那张精致秀美的可爱小脸多带上了一丝成熟。 “诶,他是谁啊?” 阿非刚急急忙忙地跑到余非迟的面前,就发现了素不相识的凌云。 “阿非,这是我们的客人,星星糖和温岁在家么?” 余非迟带着微笑,有些宠溺地看着面前的狐耳少女。 “岁岁在厨房做饭,星星糖应该.....” 阿非一边回答,一边张望着。还未等她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道: “我在这呢,这么早就回来了么阿迟姐。” 接着又有一名少女走了出来,她的着装略显花哨,两个马尾扎在两侧,看样子就是个很活泼的人。上衣露出了她的肩膀,不免有些令人担心,在如此寒冷的冬天会不会着凉。 “这也不早了,是你们在外面玩太晚了吧。” 余非迟一语道破,旋即笑道。 “不,不关我的事,是星星糖她硬把我们拽过去的。” 阿非摆着手,摇着脑袋,想要澄清跟自己无关,星星糖才是主谋。 “这么快就出卖我了!?” 星星糖感觉到了背刺,不过也是习以为常了。她旋即沉下了脸,摆出一副“核善”的表情,缓缓地道: “那你可想好了,今晚我要在你床边接着讲故事的后续,后山的传说喔~” 阿非一听,立马精神了起来,全身产生了一股凉意。不过她并未“屈服”,而是立刻朝着余非迟的方向跑去。她躲在了余非迟的身后,道: “阿迟,星星糖她威胁我,呜呜....”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两个。” 余非迟打断了两小只的打闹,接着转而对星星糖说道: “星星糖,待会需要你来帮下忙。” “好。” 后者微笑着回答道,甚至不带一丝犹豫。接着星星糖又侧过头,看着站在余非迟身边的凌云,以一种防备的态度询问道: “所以,你又是哪位呢?” 这时,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凌云才有了说话的机会。先前他看着如此和谐融洽的氛围,感觉完全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与说话的份。 “咳咳,我叫...凌云,二位好....” 凌云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次性面对几位妙龄女性说实话他还是会感到紧张的,于是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星星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旋即介绍道: “叫我星星糖吧,那边躲在阿迟后面的是阿非,她比较怕生。” “呃...她貌似是在躲你吧?” 凌云出言道,看着背对着他,躲在余非迟背后的狐耳少女,他有了一丝迟疑。余非迟虽然没有注意到,但也像是习惯了一样地解释道: “阿非是狐妖,星星糖的话,算是跟我一样的魔法使吧。” 凌云盯着面前的三位少女,似乎每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一路上,他观察着过往的所有居民,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但是这一家里,难道就没有正常的普通人吗? “放心吧,你可以不用把阿非当成妖物,她并没有什么攻击手段的。顶多算是个,长着狐耳的少女而已。” 星星糖笑着,说完便扭头走进了屋里。 “阿非,你先去厨房找温岁吧,我们三个人有点事情,可能会有些危险。” 余非迟摸着阿非的头,说道。 “嗯?噢好~” 阿非乖乖地接受余非迟的话,一边回头瞥了一眼凌云,一边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走吧。” 余非迟对着凌云说道,后者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啊”了一声。 “反应这么迟钝了?不会是今天吓傻了吧?” 余非迟调侃道。凌云看了一眼门口那高大厚实的墙壁和门窗,屋顶上还有雕刻着花纹的飞檐翘角。好一会儿后,二人终于是走进了屋子,里面布置得非常讲究,每一处都显示出主人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凌云感觉扑面而来的,有一种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的氛围。走进去,会发现一些精美的木雕、砖石结构和各种装饰品。玄关以及客厅的装饰,每一处都散发出浓郁的古典气息。除去里面摆放着的各式家具和艺术品,墙上还挂着名人字画,一旁的小木桌上铺满了书籍和卷轴,星星糖似乎正在整理那些东西。一言概之,整个房间充满了优雅与宁静的气质。 一个和凌云差不多岁数的女孩子,正在一旁的餐桌站着。她面带微笑,同样是在打量着凌云。不过视线,比起星星糖堪比“瞪”的目光要温柔的多。 “饭都做好了噢,阿迟。” 温岁对着凌云前方的余非迟说道,并没有先问凌云的身份。 “嗯好,我们马上来。” “啊呃,我...” “是叫凌云吧,阿非跟我说了。” 虽然凌云并没有愣住一说,但是依旧是被对方抢先回答了。 “岁岁,快来帮帮我!好烫!” 阿非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只见她端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炖菜,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小心点,阿非。我们先过去吧,走了,星星糖。” 余非迟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嘱咐了下阿非,便带着星星糖朝着屋子的后院走去。凌云闻着空气里传来的香味,看了一眼桌上丰盛的菜肴,挠了挠头便立马跟了上去。 “阿迟,这家伙能行嘛?看着不怎么靠谱啊。” 跟在两人旁边的星星糖,此时的她手里拿着根棒棒糖,看着凌云的气质,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不知道,估计不行吧。” 余非迟毫不留情面地回道。 “啊?那还要他来干嘛。” 星星糖咬着棒棒糖,不解地说着。 “总得试一试吧,反正也没差。” 余非迟解释道。 “......” 显然另外两人说话毫不顾虑凌云这边的感受,不过既然是来者,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走了。 “不对啊?我记得我是被请过来的,怎么这待遇?” 凌云心里突然犯起了嘀咕,似乎感觉立场有些不对。 “我说啊,虽然我性格很儒雅随和,但是你们这样对待客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终于,他忍不住地吐槽了一句。明明是来请求他,斩断什么家族禁制的,但是过来之后一顿嘲讽又算是个什么事儿,尽管他并不要求什么好招待。 然而,他这句话并没有引起两人的关注,她们只是同时回头看了一眼,旋即星星糖开口道: “那你有把握打开么?” “没有。” 凌云摇摇头,给出了个意料之内的回答。 “那不就对了。” “那至少得先让我看看是什么类型的封印,啥也不说地带我过去,我肯定没把握。” “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是过去了,你也没什么可能性。” “....?” 凌云突然觉得,这两人是把他骗过来气他的,来回攻击把他损得体无完肤了。不过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更想把这什么封印给斩开。心想着,心里就开始跃跃欲试地跟自己的妖刀进行联系了。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二十九章 林家的权能,石武安也会出鞘 林家宅邸 林氏同样是一个家底雄厚的魔法世家,虽然无法与九大家族并驾齐驱,但相较于大多的家族,其在整个源夏魔术法界的地位还算是颇为靠前,其家主在咒术方面的研究在整个源夏堪称前沿,拥有不俗的实力。也因此,林家的家主林晔受到了源仪院的邀请,成为了源仪院咒术学院的院长,同时也兼任首席讲师。可以说,在咒术方面的研究,源夏很难再找到第二个林晔。 目前的林家是一脉单传,而林筱夜正是这大家族——林氏的直系后代。作为林家唯一的继承人,林筱夜虽被家人寄予厚望,但也并未一直给予他压力,反倒是让他随意、自由地生活。而林筱夜也并未致力于魔法的学习,他目前正在西南地区的鎏华高中就读,打算过上平凡的普通生活,甚至连进入源仪院的打算都没有。他,也并未着力于祖传的咒术,反倒是学习了不少精法。虽说他正朝着与父母期待的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但也并未代表着他就是个叛逆的人,或许只是因为他,不太喜欢轨迹使的生活吧。 “你的记忆消除稳妥吗?” 趴在窗边,秦璃媆凝视着外面的风景,对着身后的林筱夜问道。 “怎么了?害怕他记忆恢复再找你算账?” 林筱夜靠近了秦璃媆的身边,笑着说道。后者听闻,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转过头白了他—眼,道: “怎么?有意见?!要不是我不想下杀手他却杀意浓浓地动手,我才不会想这么多呢。” 林筱夜还是笑着,伸出手摸了摸秦璃媆松软的头发,出言道: “放心吧,他的魔力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以诅咒为基础术式的妨碍记忆功能的魔法,只有解除诅咒才能破解。而要解除它,除非是被诅咒的人的魔力高于我,或是其他擅长诅咒魔法的轨迹使使用对应的解除术式才能恢复记忆。而我这份诅咒是利用了我爷爷擅长的[编纂]的方式改写了基础,即使是擅长诅咒魔法的人,他也应该找不到对应的解除术式。换句话说就是,无解。” 林筱夜说完,表情还略带着自信与骄傲的神情,看上去很神气。 “无解?你的魔法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了?另外,摸上瘾了吗?” 秦璃媆先是不太相信地说道,旋即发觉林筱夜的手一直停留在她的头上,便阴着脸低声问道。 “对于凌云来说是无解的。” 林筱夜察觉到了危机,一边把手举起来,一边道。秦璃媆直起身来,对着玻璃窗稍微整理了下被林筱夜揉成鸟窝的头发。 “哦对了,有件事还得通知你一下。” 林筱夜走近了自己的床位,一屁股坐在上面,说道。 “通知?弄得这么正式干嘛。” 秦璃媆一边重新束起长发,一边盯着玻璃窗里反射的林筱夜开口道。 “这几天我可能要去那边一趟,应该是不小的事情。” 秦璃媆看着林筱夜一脸认真地跟他说道,显然是个非去不可的场合。顺带一提,林筱夜与秦璃媆此时正同居住在他父母给他买下的房子里,而双亲都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去新源城定居了。所以,这也算是要求两人独立生活。 “源仪院,是在新源城吧?就是那个新建立的大都市?我们似乎还没去过那里呢,林叔叔他们要你过去,究竟是打算干什么?” 秦璃媆想象着那座如概念一般的繁华都市的样貌,好奇地问道。 “嗯....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不过我这边倒不成问题,只是有些放心不下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要不跟我一起去?” 林筱夜有些犹豫地说道,看样子确实在担心秦璃媆那边。 “我就算了,我明白你是在担心什么。但我的体质到哪也不会改变,去了源仪院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或许还会更容易招致祸害,反而会影响到你。” 秦璃媆毫不犹豫地说道,似乎早就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她口中所说的体质,指的是她身为吸血鬼的一种特异性质。不知为什么,秦璃媆会吸引周围存在的特异魔物,他们一般把那些生物称之为“厄”。“厄”相较于普通魔物,拥有不同的特殊能力,而且能够持续不断地使用。并且它们体内所存在的魔力量却是极少的,仿佛使用那些能力并不需要消耗它们体内的魔力。虽然他们到目前还未明白这是为什么,也不清楚这些“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但这种事情已经持续了数年了。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来到西南地区这个偏远核心地段的位置来上学的原因,其就是为了防止“厄“的出现扰乱二人的生活。 “好吧,但你自己要注意危险哦。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尽量少使用吸血鬼的能力,避免被察觉。” 林筱夜似乎也明白与其将她带上,不如留在学校里让她保持现在稳定的生活要好些。 “明白,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而且我也基本没用过吸血鬼的能力,除了日常喝血袋的时候会露出獠牙以外,我都是尽量保持正常人的样子的。” 秦璃媆转过身,抄着手靠近林筱夜的身旁,有些不满地说道,似乎觉得后者把她看得太傻了。 “这样就好,那边结束后我会尽快回来的。” 林筱夜笑道,旋即站起身再度摸了摸秦璃媆的头发。 “砰—―” “呃啊!....” 秦璃媆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前,强大的力量让他胸口一闷,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摔倒在柔软的床单之上。 “下次摸乱我的头发,力量就要加大了哦。” 秦璃媆挥着自己的小拳头,朝着瘫在床上的林筱夜笑着说道。然而此时在林筱夜看来,这个笑容显然并不可爱,反而是充满着危险的气息。而那看上去瘦小的拳头所蕴含的恐怖力量绝对不会是闹着玩的,这一拳下来,仅凭林筱夜瘦弱的身板,可能会暂时性地倒上一会儿。 “这么冷的天,还没有能够活动活动筋骨的东西,是要冻死我啊。” 石武安走在林中的一条碎石子路上,抱着双臂蜷缩着身体地感叹道。林中的温度比起城市里还要更低些,晨间晶莹的露水趴在树叶之上,压着叶片向下倾斜。不过这令人骨寒的空气却隐隐传来阵阵幽香,要是没这会儿的天气,还算是令人向往。 “这要是有个性感火辣的美女让我抱着取暖就好,唉....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去哪找啊。” 石武安发挥着自己的幻想,邪恶一笑地说道。不过旋即他就落入现实了,与其幻想着在深山老林里的邂逅,不如赶快完成任务回去来得实际。 “不过看样子,这里也是一样的啊。” 石武安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任何稀奇古怪的特异点,便小步加快朝着更深处走去。他一旁的配刀绑得不是很紧,正在来回晃荡着。颜色如黑曜石的刀鞘外面缠着一根细绳,一片看似平平无奇的碧绿叶片被夹在了绳子与刀鞘之间。他是源夏猎魔团的一名猎魔师,自认为身手不凡。 又逛了良久,依旧是没有任何事情,于是石武安决定慢下来随意地再走一会儿,毕竟这样漫无目的地消耗体力实在也是太没有效率,也并不划算。 “唉,也不清楚他们那边怎么样了。雅提缪斯合众国来的啊...说不定有性感的洋妞...唉,然而我却只能在这漫无边际的小树林里瞎逛,实在太他.......” 然而还未等他骂出口,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小群魔物的魔力反应,使得他瞬间中断了嘴里的话语。 “这魔力如此混乱成群,方向也各不相同....看来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啊......” 石武安仔细地感受着魔物的迹象,判断出似乎有一位实力强大的高等魔物正在屠杀弱小的魔物。一般来说都不会有大量的不同种类的魔物聚集在一起,即使是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除非是有什么特殊力量控制他们,或是受到某位存在的支配,只得被迫服从命令。然而即使是这样,也基本不会出现这种聚集在一起又四散逃开的景象。 “希望是这次的目标吧。” 石武安瞬间打起了精神,如果真的是他此行的目标的话,那么绝对是不好对付。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他不远万里从来到这边,确实只是为了完成这么一个悬赏任务而已。究其原因,并非是这项任务的报酬不菲(倒也的确不菲,但石武安实际也不缺钱),只因为他在这个月的成绩(猎魔的成绩)不太理想,仅仅只出了一次任务,而且那次还是在同伴的陪同下一起完成的。于是便导致他这月的目标指数完全不够,所以源夏猎魔团的顾问给他准备了一个硬骨头,只要完成了,那么这次就再不追究了,但相反,要是失败了,就要接受处罚。这都是源夏猎魔团的必知事项了,它并不像外国的猎魔团那般自由,想接任务就接任务,不想接就玩自己的。源夏的猎魔团更像是一份按成绩拿月薪的工作,只要加入了,就得服从“领导者”的安排。 很快地,石武安就迅速靠近了之前发出庞大魔力的源头,那个位置已经很难感知到生命的气息是否存在了。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是躲在远处,仔细地朝着那边观察:满地都是淋漓的鲜血,魔物干涸的血液已经将周围的树木染成了一个颜色。但如此大量的血液,却不见几具魔物的肢体残骸,现场只剩下一堆沾染着血迹的诡异白骨。腥臭味很快传到了石武安的鼻腔里,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看来真是个“硬骨头”啊......” 石武安见到眼前这番景象,低声暗道,旋即立刻伸手按向左侧的武器,一旦出现危险便随时打算出刀。做好战斗的准备之后,石武安一边架势,一边缓慢地靠近那片尽是惨红的区域。然而正在此时,一股阴寒的气息正从他的背后缓缓靠近,来者不善。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章 隐秘的敌人与吸血鬼 秦璃媆收起了回忆,推开大门准备外出。没走一会,她感到有些困惑,自从离开家门之后,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有人正在身后的不远处跟着她。于是她猛然回过头,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可当她重新开始向前走时,那种诡异的感觉再度浮现,就像是某种视线正将她牢牢地锁定住,令人十分不自在。不过林筱夜已经去源仪院了,没有了他精法辅助,她也没有办法一探究竟。 “敌人吗……” 秦璃媆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虽然并未找出这感觉的源头,但她并未将这感受置之不理,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多次这样的事件罢了。说着,秦璃媆加快了脚步,她还不清楚来者的实力,贸然去进攻十分不利。所以她打算先走到人多的地方,这样对方也不敢肆意妄为,借此来与其多迂回一下。 没一会儿,秦璃媆所在位置的路人就渐渐多了起来,紧接着那种感觉变很快的消失了,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对方也不擅长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动手,但也可能,对方只是来探查信息的。 “阿勒?是鸟么?” 道路旁的一位女学生突然跟自己的伙伴开口问道。然而后者却表示疑惑,并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可能是看错了吧....刚才好像有个黑色的东西从那边掠过,还长着黑色的翅膀。是鸟么?但有这么黑的鸟吗?” 少女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房屋方向,那只神奇的东西似乎就是从那个方向飞走的。但她的同伴却毫无头绪,显然根本就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很快地,这个话题便不了了之。 “黑色的鸟……” 然而身为过路者的秦璃媆却十分在意,或许她是认为,那只路人口中所说的“黑鸟”,其正是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的魔物。 “敌人也好,路人也罢,主动出击肯定是没有机会。眼下这情况,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希望不是什么难缠的对手吧。” 秦璃媆心中暗自道,然而没办法,处在被动情况之下的她,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同时眼下的她无法再去依赖林筱夜了,没有其他援助的现在,可以说是在孤军奋战了。 “还真是会挑时间呢。” 她抿着嘴唇,轻声说道。沿着街道慢慢前进的秦璃粟,戒备地环顾四周。不过这一次却未在感受到那股奇艺的氛围了,只见远外,鎏华高中的轮廓慢慢从视野里浮现出来。秦璃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她抬起头,看一眼太阳的方向。带着辉煌的灿烂光辉,正从学校的背后缓缓升起。秦璃媆盯着那传说中吸血鬼应该畏惧的灼热之阳,她那闪耀着晶莹光辉的鬼魅红瞳毫无避让之意。同样的,她的身体也并未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啊呀!小璃!” 旁侧传来了同学的声音,秦璃媆停了下来。几名身着校服的女学生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她们都是秦璃媆在学校里关系比较好的几位。 “啊呀,林筱夜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上学。” 见秦璃媆独自一人走着,其中一人好奇地问道,当然,其余的几人也同样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显然,对于这么一对值得人祝福的情侣,这些人也都是给予了厚望的。 “他老家那边有急事,可能要请假几天。” 秦璃媆向众人解释道,不过也的确是老家有急事,但至于是什么事,显然不会让他们知道了。 “哇~也就是说璃媆要有几天孤独地上学了吗?“ “放心吧,不是还有我们吗!明天早上秦璃媆家门口,集合!” “明天周日,去干嘛。” “哦...噢...那,后天早上,璃媆家集合!” “喔!” 一群少女充满元气地吵闹着,对于秦璃媆来说其实也正恰到好处。自己一个人,确实多少有些寂寞。就这样,她与众人并排走在一起,将顾虑与烦恼抛之脑后,有说有笑地迎着太阳,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咔嚓――” 踩断树枝的声音从石武安的背后响起,意识到有人靠近的他立刻转身后撤,重心下沉,将右手手掌覆于刀柄之上,随时准备拔刀出鞘。然而等待他的,并非是突然之间的奇袭。石武安这才有了空闲稍作调整,他抬起头凝视着正不慌不忙朝这走来的身影。 来者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金色的短发下方扎起了一个尾辫,其弯曲搭在右肩之上。其那双凝视着石武安的血红瞳孔时不时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他穿着一身王宫贵族一般的服饰,黑色的罗纱帘幕披在他的肩上,瘦小的双手戴着薄而紧实的白手套,下身穿着礼服一样讲究的长裤。其有着如少女一般精致的五官,皮肤是病态的白皙,如果不是他那身男装以及平平无奇的胸口,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是位令人目眩的美少女。姣好的外貌再配上这身贵气十足的男装,透露出一股中性的美,也隐隐散发着霸气与压迫力。 “对初次见面的人就准备拔刀相向,是不是有些不合礼节啊。” 他面带渗人的笑容地对石武安说道,声音不大,但却高昂而又自信,极具辨析度,给人感觉只要听上一次,就不会忘记他那充满魅力的声音了。 “不是魔物?不....这股气息错不了...但为什么“灵叶”没有发出警告!?” 石武安心中惊道,下意识把手伸到刀鞘侧身处,他抚摸着夹在上面的那片绿叶,即使是对方已经走进了他的十米之内,那片叶子依旧没有发出所谓“提醒“的迹象。 “......根本就没有心跳是吧...” 石武安在心中猜测道,因为他的“灵叶*能够探测到周围是否存在对他有威胁或敌意的生物,而如果没有探测到的话,那么有三种可能,要么是对他来说实力差距大,毫无威胁,要么是根本不具有敌意。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带有生命迹象(心跳与脉搏)。 “我要是想杀你,刚才早就出手了.....根本不会给你转身的机会。” 化为人形的魔物微笑着如此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而已。然而这些话,对于石武安这个趾高气扬的人来说,就是极为不屑的挑衅。刚才还在小心翼翼等待时机的他,在听到这一句嘲讽之后,瞬间就感觉受到了侮辱。 “.....我摆出一副预警的姿态.....可不是在怕你啊....娘炮!!” 石武安霎时间立刻拔刀,刀刃出鞘划出优美的弧线。刀身是幽冷金属的银白质感,有着棱角分明的利刃以及如利牙一样的波纹痕,其侧铭文:一刀十文字,十击百段影,百斩千迹刃,千整万影宗。他脚步一踏,以爆发之势朝着对方挥砍而去,这一击,是他的全力一击。石武安并不喜欢疲劳战,他习惯迅速解决对手,基本都会在战斗的一开始就使出自己的全力。 “妖刀极[修罗]” 刀刃虽然距离对方还有一小段距离,但石武安依旧是发动了妖刀极。利刃划破空气,十字形的血色刀光在二人间迅捷一闪,那股誓要撕裂阻绝一切的气势迸发在那美少年的面前。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认为自己确实小看了他。 “啪嗒啪嗒――” 十文字形的刀光劈砍在美少年的身体之上,然而他的身体却在瞬间消失,变成了一群黑色的蝙蝠,扑打着翅膀朝四周飞去。而刀光自然也就落了空。 “什么!” 石武安惊讶地收刀,原本还想再补上第二刀的他,却发现对方像是变魔术一样幻化成了—群蝙蝠,躲开了这一击。 “虽然很遗憾,但你的对手并不是我,有缘再会。” 在原地消失的那名美少年的声音如同天外之音从苍穹之上传来,回荡在石武安的耳边。那声音仿佛是来自上帝一般,充满着空灵的意境。 “难道是吸血鬼?” 在见到那位美少年的退场方式之后,石武安心中留下了这么一个疑惑。的确,如果是吸血鬼的话,那么能躲开他“灵叶的探测倒是说得通了。但这就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吸血鬼这种魔物,是只会在夜间行定的,他们一般都会惧怕阳光。然而石武安想着,抬起头看着已经刺破天际的那片暖光,陷入了沉思。不过,眼下的状况却并不允许他多作思考,夹在刀鞘一侧的灵叶突然绽放出了强烈的光芒,他隔着刀鞘都能感受到,这即将到来的魔物,绝对不是善茬。 “看来,接下来才真的是一场恶战了。” 石武安盯着小石子路的深处,旋即将灵叶扯出来拿在手上,那耀眼的圣光依旧未停息。抚摸良久之后,他做出了个奇怪的举动-―把灵叶直接塞进嘴里。 接着他拔刀站立,等待着远处强敌的到来。然而未见其身,便先闻其声了。石武安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地面有些缓缓的震动感,看来对方是一位重量级的魔物。很快,随着对方的逐渐靠近,那股震感便愈发强烈。随着几颗阻隔在树林与石子路间的树的倾倒,一个庞大的身躯便从一旁探了出来。其形似一头长着红色斑纹的猎豹,虽然体型庞大,但依旧给人一种灵敏的感觉。诡异的是,魔物的尾部长着五条姿态各异的尾巴,有的耷拉向下,有的挺立朝天。 它见到石武安后,先是试探性地围着他的位置打转。旋即抬起头,高傲地将头顶那红色的螺旋纹角指着苍穹,像是在威慑一般。其身上长着红棕色的鳞片,配上它那高傲的姿态,仿佛是传说中的神兽麒麟。它极具威压地站立在石武安的面前,先是等待了一会,接着稍微低下了头,张开长满利齿的大口,发出响彻云霄的咆哮,那奇特而又渗人的嚎声,如敲击石头般清脆而空洞。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一章 吸血鬼再现?负责的凌云 秦璃媆跟着好友们一起走进了教室,里面也同样是一片和谐共处的景象。所谓其乐融融,指的应该就是这种场景了。学生们要么在商讨着今天的计划,要么就是在跟谈论着昨天发生的趣事。当然,这些“各司其职”的学生中,自然还有那些正在努力补作业的人,毕竟这也是学生时代必不可少且每夭都在上演的热门好戏。秦璃媆扫视了一眼教室,发现凌云正无言地坐在位置上,不慌不忙。而他一旁却有一位手舞足蹈,面色焦急的学生。 “侯东离救救我啊!!今天早上第一节是数学课,但我作业还没做呢。” 任凡做出一副“拜托了的”姿态,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请求着侯东离。然而后者却不以为然,如同一位恶魔一般,向任凡开口道: “抄作业可是邪恶的行径,也就必须跟恶魔做交易才行。所以,你准备了等价交换的东西了吗?” “那...那我把灵魂出卖给了你,....我不做人了.......!!!“ 任凡摆出一副做出了极大的觉悟的样子,朝着侯东离吼道,然而还未说完,却被他无情地打断道: “爬,我要你灵魂干什么?” “怎...怎么?!你还想打我肉体的主意?!虽然是好友,但关于这方面,我还....” “你是不想用了是吧。” 侯东离从桌屉里拿出了一本练习册,在任凡的面前晃了晃,旋即又拿了下去。后者仿佛见到了至宝,双眼发光,立刻打断上一句话又道: “那...那该用什么..” “呵,动动脑。你知道的,老夫毕竟也不是什么恶魔。” “难....难道你还在打那东西的主意!?” ...... 从凌云旁边那时不时传来吵闹的玩闹声,秦璃媆多次把目光投向该处。不过见其依旧是一副没有恢复记忆的样子,她也就暗地里松了口气。 “还是小心为上吧....” 秦璃媆对自己说道,对于这种“一步一回头”的行为,她以前也是有过许多经验的。作为吸血鬼,一定时间后必须进行吸血,而且也必须是人血。不过幸好,血袋这类东西也并不难搞到手,林筱夜可以拜托家里的人从医院之类的地方购入。但食用的时机就不是那么随便了,为了不被其他人看见,秦璃媆一直都选择在厕所里喝血袋。但这长久以来就多少会有些不满,毕竟这对于吸血鬼来说是相当于进食的环节,而选择在厕所里吃饭,只能说是别具一格了。 因此不满在厕所“吃饭”的秦璃媆,后来就选择午休时基本不会有人出入的实验楼作为自己的“食堂”了。虽然有些许风险,但这也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天中午,被一个学生看见了自己露出獠牙的样子。本来这其实也没什么,但奈何凌云却又紧随其后,来了个出其不意。被逼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用暴力解决当下的麻烦。然而她又错误地看待了凌云的实力,如果不是林筱夜及时赶来的话,结果可能就会极为惨烈了。 在那日的正午时分,秦璃媆早已经提前去实验楼准备享用午餐。每到饭点,实验楼这边基本是没有学生的,只有一两个刚上完实验课的学生正从楼的那边朝着教学楼这边跑来。这也正是秦璃媆选择在这享用午餐的原因。然而今天,却有了一点小意外。一位普通学生放学没有离开实验楼,而是去了厕所一趟。而好巧不巧,正好在门口撞见了秦璃媆喝血袋。 ...... 下课铃已经响了有一会儿了,不少学生在途经凌云身边时都会不留神地瞥上一眼。这也正常,毕竟没人会在午餐时间不去食堂而跑来平时就空荡的实验楼来。 “很奇怪的人...” “管我们啥事...” 凌云听到了过路人的小声言语,并未置以理会。无视掉旁人不解的余光,他从人群的中央径直穿过,最后与他们背驰而行。有几个人好奇的学生回头望了望,却见凌云在拐角处直接走上了楼梯。众人见凌云的身影终是消失在视野之内,便收起目光专心走路去了。这对所有人来说,连日常中的小插曲都算不上,即使多看几眼,一会儿后,有关的记忆也会消失大脑的某个地方。 “诶,唐骏人呢?刚刚出来的时候不还在么?” “多半上厕所去了吧,看他上课的时候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噢~.....” ...... 与教学楼相比,死寂的走廊始在显得过于冷清,阴暗的光线让人不寒而栗。凌云走在五楼的走廊里,运动鞋在地上踩出清脆的“哒哒”声,回荡在这狭小安静的走廊间。即使凌云想尽量保持安静,不发出过于频繁的声音。他从来没在这种没人的时段来到实验楼,第一次发现,这里的回声居然这么大。感觉即使再小的动静也会在这走廊间无限放大,让他不禁担心有人从后方顺着他的节奏掩盖自己的声音摸到后方给他来上一击重击。 凌云之所以会突然来到这实验楼,是因为他感知到了魔物的气息。尽管他已经放弃成为猎魔师了,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尽力保护无关群众。 “哒哒” 凌云在一间教室前停下脚步,声音夏然而止,安静得有些令人起鸡皮疙病。 “来了的话,就不要偷偷摸摸的了,魔物。” 凌云突然开口道,声音冷到极致,其中隐包含着对什么的极度恨意。然而并没有的得任何回应。不过这也是必然的,如果真要蹑手蹑脚,谁会在别人简单地诱导之后就探头露面呢?可...似乎还真有这样的人。阴影之下,一名少女缓缓了出来。亮黑的长发如黑夜的天空铺洒在少女的后背,精致可爱脸庞足以让异性倾幕、同性嫉妒。但她此时的状况,却与此有着极为强烈的反差。猩红的双瞳闪烁着精光,目光带有轻蔑地看着凌云。她的嘴部微张,两颗尖锐的獠牙预示着危险的气息,同时她的嘴角还沾有血迹,似乎刚吸食了血液一般。 “这是吸血鬼么...西方的怎么跑到这来了....” 凌云低声喃喃道,原本被仇意所填满的双眼似乎收敛弱化了不少,但仍然眉头紧锁。眼神不动地顶着前方阴影下的吸血鬼少女。在她的脚边,似乎还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少年。凌云眼神一凝,但似乎判断不出他的死活。 “噢,这不是凌云同学么?见到我居然不害怕么?看来,你不是普通人啊....诶?没有魔力反应?真奇怪呢...” 少女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所发现,而且还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但她依旧不慌不忙地交谈着,只是语气中略带有惊讶的韵味。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凌云。 凌云还从未被人这么仔细观察过,更何况这还不是人。他顿时感到一阵凉意,但并未害怕,他此行本来就是为了来寻找眼前这个少女——秦璃媆。他压制着不知哪里涌上的怒火,攥紧拳头,带有质问与愤怒的眼神指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询问道: “他还活着么?你为什么要攻击他?他不过是一名普通人!” 秦璃媆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少年面对自己居然依旧不惧地质问,况且秦璃媆的确没有从凌云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的魔力波动。 “不是轨迹使。” 这是秦璃媆对凌云的判定,但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不是魔术师的人,竟然如此大胆.这让她不禁有些疑感。秦璃媆微笑着,随意地看着凌云,道: “抱歉了,这跟你没关系,你就好好地忘掉这些事吧。” 声音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秦璃媆举起右拳,一瞬之间便飞越了几步的距离,来到凌云的面前。凌云见状不妙,立刻双手交叉下意识护住头部。但秦璃烦将这举动看在眼里,诡秘一笑,拳风稍微一转,朝着凌云的腹部击去。 “砰——” “额啊!” 凌云吃下了这结实的一拳,直接倒飞而出,在地上滚了几米才得以停住。此时的他飘在地上干呕,这一拳让凌云感到五脏六腑都集体性地移位,差点就这样晕过去。他双手捂住肚子,表情狰狞痛苦地躺在地上大喘气。 “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结果只是沙包一个。不过,比般人确实要耐打些,这一拳你居然没有晕过去。可惜了,原本还能让你少痛苦些。不过还好,下一拳足以结束一切了。等你醒来,这些烦心的、痛苦的事你就不会再记住了。” 秦璃媆又带着一些惊讶地看着地上趴着挣扎的少年,虽然语气里含有一丝同情,但说日话仍尖锐带刺、毫不客气。 “..来...我被看扁了啊...” 凌云挣扎地爬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疼得满头大汗。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二章 神意拔刀与眷属 秦璃媆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凌云。原本应该是十分可爱的动作,可一旦回想起刚才那一拳的力道和眼前尖锐锋利的獠牙,现在在凌云眼中,可不是什么令人怜悯的存在。不过同样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此时是该被人怜悯的境况,他对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 “就用你了...” 凌云忍耐着丹田爆发而出的疼痛感,左手食指向前缓缓伸出,微微弯曲,手臂还因疼痛时不时地颤抖。秦璃媆突然像是提起了兴趣般故意停下了脚步,不再朝着凌云走去,而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着眼前的这个人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凌云沉下了一切,忘记了疼痛,一股更深层次的东西在他身体中即将要进发而出。他感到诡秘的暖流从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发散开来,流向四肢与大脑,熟悉而又令人讨厌的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如果此前是令人绝望的黑夜,那么这时就是将黑夜沉入深渊。不知怎的,鲜血从凌云的指尖渗透而出,仿佛是从皮肤的缝隙里流出。涓涓的血液在重力下凝聚成血滴,垂吊在凌云的指尖。深沉的红,让秦璃媆察觉到了不对劲,剔透的血滴闪烁着暗淡的光,带来无尽的未知。 “魔力反应,果然是轨迹使。” 秦璃媆眉头微皱,她虽然并不害怕眼前这位轨迹使的实力,可要是牵扯到他后面的家族与关系,可就不一定好对付了。 “速战速决吧。” 秦璃媆如此想到,旋即挽起双袖,双手用力。手臂白皙的皮肤瞬间被膨胀的血管密密麻麻地缠绕着,隐隐能看到其中血液流动。秦璃媆此时才真进入吸血鬼的状态,刚才那一拳其实只是普通的一拳,根本就没有附加上吸血鬼的力量。只是她身为吸血鬼,身体强度自然要高普通人几个档次,所以才一拳就让凌云痛得死去活来。 来源不明的血雾将秦璃媆团团围住,她那如银河一般的长发在-瞬之间被银白所覆盖,一瀑病态的白发与她猩红的双瞳相互映照,鬼魅之感油然而生。 凌云指尖的血液滴落,但在空气中的所经之处却被染成了红色,仿佛一颗红色流星拖着长长的艳红彗尾,划破天际,打破了这沉寂的天空。红色的轨迹略微四散,凝结成结实的固体,闪耀着群星一般的光辉。最后在一瞬之间碎裂开来,一把被熔岩般纹路所包裹的太刀凭空出现,被凌云一把握住。太刀的的刃口闪烁着阴寒的银光,其下,是暗红色的焰形的刀格与圆形刀柄。如红色的魔法回路般的纹路刻印在刀身上,其侧铭文:古之伊吹,妖兽之首;天丛云剑,宿业两断。 如果刚才秦璃媆只是有危机的预感了,那么眼前凌云手中握着的这把刀确实是让她感觉到了恐惧的氛围。太刀不断向外辐射出不详的气息,沾染的是无尽的生命曾经存活的气息。秦璃媆完全没了开始的游刃有余,磅礴的死之气场使得她甚至有些目眩。她还没杀过人,更别说面对如此沉重的气息还能保持镇定。但她也只能选择咬咬牙,正面应对这股威压。 “怎么了,吸血鬼,你刚才那高傲的气场和结实的拳头呢?再来啊!” 凌云为了报之前一拳之仇,此时正不断挑衅嘲讽秦璃媆。后者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一听到嘲讽,原本就憋屈的心态自然就憋不住了。她狠狠地瞪着凌云,旋即一蹬地暴射而出,一拳朝着凌云头部打去。要是吃下这愤怒一拳,仅凭凌云普通人的身体,不死也得植物人了。 “妖刀极[神意拔刀]” 一道月弧形的刀光-闪,秦璃媆只感到一股足以斩断灭杀一切的力量朝着自己袭来,不由得心脏一阵抽搐。但她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后退了,只有加快攻击的速度,一拳制敌。秦璃媆怒目圆睁,似乎竭尽了全力,拳速加快了三分,但仍不清楚这拳是否能递出。凌云的刀刃即将斩在她的身体上,似要将她拦楼斩断此时,一直环绕在秦璃媆身边的血雾化为一颗透明球体,包裹住了她的身体。刀光落下,直接撕裂了那层透明的血障,但也确实达到了减缓下落速度的目的。于是血雾再度聚集,斩断,聚集,斩断。如此反复,来略微拖延时间。 从开始到现在不过一瞬间的时,但在二人眼里似乎又漫长得不得了。结局会如何,两人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种莫名的自信。 “叮--” 两人的脑中突然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就在那个同时,二人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眩晕感。凌云的身体素质没有秦璃媆高,如此强烈的眩晕感让他脑子一白,直接昏死了过去而太刀也立刻从他的手中滑落,不再继续斩出了。在晕倒的前一瞬间,凌云只能用微弱的感知,去感受秦璃媆拳风的靠近。 “死定了” 这是凌云脑中最后闪过的想法,残余在凌云脑中最后的感知,就是秦璃媆拳头迎面而来的破风之感,以及突然在凌云耳边中响起的远处的脚步声,是那样的悠远、空荡,仿佛是他最后能听得到声音。他没有半点反抗的手段,只能任由自己的意识关闭,缓缓坠下.... 据说人死时,人的一生将会在他的大脑中回溯,俗称走马灯。凌云认为,此时他正在进行人生的最后回顾,最后的回忆。他感觉自己悬浮在空中,温柔的力量托扶着他,温柔得仿佛自己沉在水中。这份温柔,不知怎的让凌云回想起了母亲的怀抱,那份不夹杂目的的无私的温柔...... ...... “唉...这几天,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厕所里吧.…” 秦璃媆决定不再去想那天的事,虽然林筱夜已经编好了一个借口告诉了凌云,但秦璃媆仍能见到凌云三番五次地去实验楼闲逛,可能是并不完全相信林筱夜的话,想要自己调查清楚。因此为了避免东窗事发,秦璃媆只得选择回归自己的老本行了。 “怎么了璃媆?你刚才在嘀咕什么?” 一旁的同学见秦璃媆的样子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 “不...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 秦璃媆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跟好友解释道。见秦璃媆不想多说什么,那名学生也没在多问,只是点了下头,“喔“地一声便转身跟其他人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叮咚噔咚――噔咚叮噔-―噔叮-―” 空灵的预备铃悠扬地响彻在广播的喇叭里,声音回荡在教室间,不少人中断对话,迅速安静了下来,各自开始回到位置上去。 “完了!!才写了一个小题!” 任凡的呐喊声混杂在铃声中,传到了教室里学生的耳中,秦璃媆顺势看去,只见他面露焦色,奋笔疾书,正努力地将他练习册上的答案誉抄上去。 “呃唔.....呃.....” 豹形的魔物侧倒在地面之上,肚子剧烈地起伏着。它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喉咙里在持续发出低吼。鲜血顺着它身上的鳞片侵染了草地,此时已不见它那高傲的姿态了,就连威风凛凛的螺旋状的角也被斩断了,光滑的横截面一看就是被利器所切割开来的。不过同样的,石武安的身影也消失了,只在前方留下一滩血迹,那血迹延伸到树林之中,如记号一般一点一滴地落在途径之上。看来石武安也同样深受重伤。 “看来我不过来的话,你会死得更惨了。” 美少年的声音从天空之上传来,他身后长着一对漆黑的翅膀,缓慢地拍打着,托扶着他缓缓落下,像是羽毛飘落一般,轻柔而又优雅地落在地面之上。诡异的黑翼加之那身华丽的装扮,颇有电影里吸血鬼伯爵的样子。 他收起双翼,像是在宣判死刑一般轻柔缓慢地走到了那只魔物的面前,保持了一段距离后,低头看着它,道: “你应该知道,放走了猎魔师,也只有死的可能性吧。” 不知道那只魔物能否听懂美少年的话,它只是保持着低吼,身体一动不动,只有肚子有着喘息的起伏,看来已经离死不远了。 “即便是从[他]那里得来了[祝福],也依旧是这般下场。不知究竟是你过于不堪,还是对手实力本该就是这样的结果。” 美少年话里带着询问的口气,旋即向前靠近了两步。同时摘下左手的白手套,白嫩的手有些干瘦,但却没有任何皱纹,就像是一名皮肤保养很好的少女一般。他蹲下身躯,一只脚后撤跪在草地之上,接着伸出左手抚摸着魔物断裂的角。隐约之中;断裂处有着纯黑的气体萦绕,最后逐渐升空。 “但现在可不是终点,旅途才刚刚开始。所以,我可以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一次成为我眷属的机会。”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三章 吸血鬼支配与灾难之魔王 少年的手从角的位置慢慢向下抚摸,最后按在了魔物颈部的位置。不过未等它做出任何反应,少年便微微一笑,下一刻,他食指的指甲瞬间就增长了数十厘米,紧接着如利刃一区刺破了魔物的皮肤,扎进了它的血管之中。不过他这么做,并不是打算汲取它的血液。恰恰相反,少年要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其中。 “绝对支配(extremedomination)” 精华一般的赤红血液顺着指尖流向了魔物的体内,刚开始还没有任何反应。但当血液真正进入到血管之内后,他的身体开始了剧烈颤抖,如痉挛般疯狂动着,紧接着他的血管扩张,像是随时要爆掉一样迅速膨胀了起来。他保持着灌输血液的姿势,低声说道: “新生可不是轻松的事,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并且从地狱之中全身而退,才能重获新生。你现在距离死亡还有一段距离,尽情挣扎吧,在泥潭之中肆意翻滚,好好享受那窒息一般的痛苦。” 少年收回了手指,站立起来,如刃的指甲变回了正常的模样。他红润的指尖还残留着一滴鲜血,少年将手指缓缓贴紧嘴唇,轻轻地吮吸着。随即便将白手套重新戴上,他一边拉扯着手套的低端,一边自言自语道: “差不多时间了,虽然与原定的计划有些出入,但也勉强算是可以继续。” 不过话音刚落,他便发现一旁的草地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美少年慢步走了过去,在确认了目标之后,便不怀好意地笑道: “阿啦阿啦,这走得可真是着急呢。” 源夏境内某片森林的上空 一架直升机正保持低空匀速行驶着螺旋桨的叶片高速旋转,搅动着上方袭来的气流不得安宁。直升机嘈杂而又刺耳的噪音响彻在天际间,所过之处,携带的狂风吹拂着密林,余音惊得林中的动物们接连奔走,几只慌乱的翠莺朝着反方向飞去,与直升机擦边而过。 除了驾驶员外,后座只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皆佩戴着耳机,保护自己的耳朵在持续的高分贝噪音下不会受损,也用来方便直升机上几人的交流。 “真无聊,既不能看风景,也睡不着觉,这还真是个灾难所成的地方啊。” 洋奥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伊利兹的耳机中,当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抱怨了。似乎从搭上直升机到现在,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换着话来抱怨。 “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如法炮制,伊利兹用来回答他的,自然也是一直用来敷行他的固定话语。不过这次,洋奥却并未再出声回应,或许是明白在这里叫嚷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吧。伊利兹见洋奥侧过脸躺在座位的边缘去了,便顺势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张图纸。图上画着歪七扭八的红色线条,从一个圆点出发,一直抵达了到了另-个圆点。这似乎是一张地图,只不过现在还会用这种简陋的地图吗? 这就要提到他们来此的原因了,尽管他们不久前还在塞穆莱王国参与猎魔行动。但很快,他们便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来到源夏共和国处理上次没处理完的任务。 至于任务难度如何,伊利兹心里没底,她手拿着这张有些泛黄的地图,手臂随着直升机的移动而有节律地晃动。就这样凝视着这张莫名其妙的地图,逐渐走神。她回忆起了,在晓樽时的悲惨记忆。 多久过去了?眼前,尽是灼热的烈焰,能够焚烧一切,带来烈狱的极致火焰。燃烧着的,不只是那些应该被燃烧的。房屋,汽车,乃至人类,都在火焰中挣扎。他们先是被火蛇缠身,接着便无法控制地舞蹈,打滚,最后在惨叫中慢慢化为焦炭。没有人能插手其中,因为无一例外,都被火焰所焚烧殆尽。有的人,被倒塌的房屋直接压死了,那也好,至少不必承受被炙烤的痛苦了。有的人尝试跳进水里,依旧抵御不了“烈焰”如猛兽般的攻击。有的人在火焰蔓延至他的身前就已经逃走了,结果呢?只能是惊叫着见证这片区域在烈焰中化为乌有。无尽的绝望,在人们心中蔓延。他们哭泣,为失去的家人与家园而哭泣。他们怒吼,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怒吼。他们谴责,谴责那些不负责任的猎魔师们,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所作之恶。而这里仅存的猎魔师,也寥寥无几了。他们都悉数呆在安全范围内,无言地看着那一切的罪魁祸首肆虐地破坏、屠杀。 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在如此实力堪比魔王的魔物面前,他们就算是全员尚存,也不一定与它有一战之力。巨大的魔物耸立在小镇的上方,三十米的体型,大概相当于七八层楼高。它全身皆被烈焰所覆盖,烈焰在它身上弹跳,如跃动的电流。这一身赤红的铠甲,让人看不出其丝毫的破绽。 就连一般魔物的弱点——头部,也被烈焰包裹,只有那充满恶魔之力一般的双眼闪烁着耀白的光辉。它每一次呼吸,都能喷出灼热的气息。它每-次移动,都将踏平并焚烧脚下的一切。 魔物的世界里有十二位魔王,他们各自学管着魔物世界里对应的不同权能,维持着世界的秩序。他们是绝对的主宰,也是最强的十二只魔物。但他们不能随意现界,只有当有人通过献祭的手段,才能将他们召唤。而且献祭的要求极为困难,除了需要一位强悍高等魔物的身躯外,还需要无数名灵魂尚存的猎魔师。每个人都有灵魂,一个入的灵魂会在他死亡时被丢出世界。而要让其灵魂一直保持在体内,就必须要某些特殊方式了。 召唤魔王并非将魔王直接召唤,而是类似于一股力量降临在被作为祭品的魔物身上,使其拥有能够变身成魔王的权能,而其自身也会拥有极大程度的增强。 此次在小镇肆虐的魔物,已经被所有猎魔师认定是十二魔王之一了。毕竟如此强大的力量,除了魔王,不可能是其他的魔物。但作为顾问的伊利兹,她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眼前的生物绝对不是魔王。不过事已至此,是与不是并不重要。真正的关键在于,如何打败他。 伊利兹茫然地盯着这一片火海,无助而又自责。她认为都是她自己的错,是把她们引导来这座小镇,然而又一个个地死去,只剩下已经昏死过去的艾因。自己仿佛就是为魔王的到来而做的铺垫一般,成为了罪人。她也觉得对不起这座小镇的人,明明不久前还是风平浪静的和谐小镇,却都因为她的原因消失得无影无踪。灾难是她带来的,她才是这,-切的始作俑者。 “这还真是令人绝望的灾难呢。” 清爽而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耳边,仿佛是她的救赎到来了。她没有回头,不愿意让那个自大狂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她没有说话,只是背对(躲)着他,盯着眼前的无尽火海。 洋奥瞥了一眼地上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的艾因,他腹部还缠着被鲜血浸透的绷带。接着又看着面前的火海,以及那威风凛凛的魔王-怨恨之手。然而就是如此人间烈狱般的场景,洋奥依旧不为所动仍然保持着他的微笑,似乎是认为眼前这番风景挺妙的。 但这个自我中心的狂妄的家伙,在看到伊利兹侧脸的泪珠时,却突然询问道: “你哭了?” 伊利兹没有说话,只是略微侧过了头,不想让洋奥看到她的泪水,或许是认为这个家伙会狠狠地羞辱她吧。泪珠顺着脸颊,滑进了她的嘴角,她抿着嘴唇,将眼前的灾难记录在自己的心中,留下烙印。 洋奥也没有多说,只是收起了笑容,沉默地拿起了地上放着的三把妖刀。它们现在都被装在了刀鞘里,之前的箱子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点残骸了。他悠然地将刀挂在两侧,左边交叉着两把,一把为专门用来斩妖的两仪妖刃,一把是传说之刃鬼彻[守滞]。右边是那把名叫三日 月宗近。当然,还有一直隐藏在空气中跟随着他的阎魔刀[地狱]。 “魔王与否,一试便知....让我看,你能否取悦我。” 洋奥漠视地看着那对他而言是一个庞然大物的恶魔,轻声地说着。妖刀是专门用来对抗魔物的武器,使用妖刀的人被称为猎魔师(samurai)。传言其是由千子村正铸造出用来对抗魔王的武器。妖刀中寄宿着刀灵,是如同非实体魔物一般的存在,最终形成了一个新的集合。它们并非魔物,超脱于魔物,已经是一种新的概念了。 妖刀数量无数,每当一个魔王现界之时,就会有一把妖刀被赋予对抗其的能力。因而能否被其它妖刀斩杀,就成了判断魔王的最好标准。当然,前提是实力过硬。 “你要干嘛?!” 伊利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猛然地转过头来质问道。而她的泪水也因惯性,些许从眼眶落下。她看着他,一动不动地。他将眼神聚焦于她,那灵动的双眼此时被泪水所盈满,泛红的眼眶也逐渐兜不住那委屈的泪水了。她似乎发觉了问题,于是立刻又把头别过去。 洋奥犹豫了一会儿,倒不是犹豫要不要去战斗,而是在考虑要不要过去替她把泪水擦掉。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要是他亲自挽下腰,可太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于是他先是没有回答,而是迈步向前,从伊利兹的身边走过,这牵动着她的视野重新回归到了他的身上。走过她的身边后,他停下了脚步,把背影留给了她。然后十分轻松地回答道: “只是去帮你杀个魔王罢了。” 说罢,便从容地走进了火海当中。伊利兹不清楚他还能不能回来,但她却没有阻拦他的意识,或许,是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眼前的这个人要比这庞然大物的魔王要厉害得多吧。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四章 洋奥再出鞘,三妖刀斩恶魔 说罢,便从容地走进了火海当中。伊利兹不清楚他还能不能回来,但她却没有阻拦他的意识,或许,是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眼前的这个人要比这庞然大物的魔王要厉害得多吧。 洋奥刚一走进这片火海,灼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但他可不在意这些灼烧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热而已。他作为这区域里唯一的活物,大摇大摆地朝着恶魔走去,从容而镇定。恶魔的体型虽然庞大,但他却可以凭借感知,去查找周国尚存的生物,而洋奥自然也被他所发现了。它拖动着庞大的身躯,看向洋奥。这仅仅轻微的移动,都让人能感到地震般的震动感。 “不过是个活靶子而已。” 洋奥不屑地说着,恶魔似乎也听懂了他的话,灼热的鼻息标志着他的愤怒。闪烁着白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洋奥,似乎不解为什么这么个普通人能够敢这么与他对质,还浑然不惧。他当然好奇,却也不一定要得到答案。于是他如战车一般碾碎途径之物,朝着洋奥奔驰而来。出乎意料的,他那庞大的身体并没有使得他的速度变得奇慢无比,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一份迅捷。 到达了距离洋奥的几十米的范围内时,他举起了他那只巨大的烈焰之手,朝着洋奥拍去。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顺其而下,势要将拍成肉泥。“手”便是这只恶魔的能力,只要被这双手直接接触,甚至只要贴近了对象五米内的距离,就能触发特殊能力[罗生门],是能让目标死于非命的权能。 “先拿你的血,给我的刀开开刃。” 焰掌带着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距离洋奥还有十几米的地方猛然加速,一股不祥之兆随之而来。 “别想用你那脏手触碰我。” 洋奥瞬间用右手拔出了左侧的鬼彻|守滞],其侧身铭文:人有伤亲之像,物有克主之名。而就在那一刻,周围的世界仿佛停息了一般,未来会发生的最象映入他的眼中,输入到他的脑海里。之后,便如瞬间移动般出现在了恶魔的后方。虽然它的一掌落空,但掀起的汹涌烈焰朝四周翻滚,地上多了个巨大的掌印。看来这恶魔甚至打算不使用能力,想直接一掌拍死洋奥。 瞬移到后方的洋奥并没有用发动攻击,倒不是嫌弃曳彻。只是他现在需要一个更高层次的攻击手段,他打算直接把恶魔的一只手给斩断。鬼彻不具备这种高攻击性,它的主动能力是[隙时],能够暂停一小段时间,并且在此期间可以获得[未来视],能在危险来临时预知到未来。这两个能力结合在一起,使得鬼彻成为了一把能力极为恐怖的妖刀。但对于这种体型巨大的魔物,作用就有些局限了。 他瞬间收起鬼彻,转而拔出左侧的另把妖刀——两仪妖刃,随着其收刀与拔刀的动作,x形的刀光-闪,恐怖的气息蔓延开来,甚至要胜过周围那份灼热感。恶魔灵活地转过身体,他也随之而动,手持妖刀,朝其奔赴而去。烈焰从两仪妖刃的刀刃上掠过,像是给它附上了一层闪耀的魔力般,诡秘而又鲜活。刀刃侧身铭文:平安京,众生芸,百鬼行。 接着便是恶魔的又一次攻击,它这次选择两掌并用,将洋奥拘束得死死的,让他没有空间可以移动。只要一靠近它的手掌,它就会发动[罗生门],让洋奥进入极刑的世界。 “百鬼夜行” 洋奥发动了两仪妖刃的妖刀极],这也是他所有妖刀中,效果最为复杂多变的一个,其可以说是攻守兼顾。磅礴如海的妖兽气息在那一刹那四散开来,如波纹,如潮浪。洋奥举起两仪妖刃,那股妖气继续增强,仿佛其中束缚了万千童物。他用力斩下,朝着恶魔的手臂挥出这聚集了魔物之力的一击,途径的障碍物被劈开,熊熊的烈焰也被斩开。 “滋——” 血肉分离的声音,它最为自豪的东西——手被应声斩落,滚落在距离洋奥几米的旁处。血液挥酒在天地间,瞬间被烈焰所蒸发。怨恨之手看着自己断落的右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它没有像山神那般痛苦嚎叫,只是有些惊讶地盯着眼前小不点似的洋奥。接着它仰天长啸,刺耳的噪音响彻云霄,洋奥自然也不能避免这精神上的攻击。这样看来,他对于这种攻击手段缺少了应对方法。 “真烦。” 他只能选择硬接下这种攻击,刺激的声音穿透他的鼓膜,直达脑神经,目眩感油然而生。他强忍着这种足以震破常人耳膜的高分贝噪音,拔出鬼彻的同时使用其[妖刀极],时间停滞瞬间后,他来到了魔物的旁边,几乎已经贴近了它的腿部。接着举起两仪妖刃直接朝着腿部就是一刀,混杂着诡异的妖力,刀刃嵌入它的皮肤里,那股妖力在它的身体内乱窜,似乎要捣乱恶魔体内的妖力平衡。 “吼——” 魔物与此同时加大了声音的频率,一掌拍倒了一旁的房屋,粉碎的墙壁砖块朝着洋奧倒来。当然微光闪他又出现了魔王的另一侧。检即一-刀接着刀地斩下,他猛地将手中的两仪妖刃插进魔王的皮肤里,奔流着熔若的铠甲皲裂,沸腾的血液喷涌而出。他并未将两仪妖刃拔出,而是从空气中抓住了一直在身边阎魔刀,熟悉而炙热的手感。这把刀一直处在待机,就是为了一鸣惊人。 “阎魔肃清” 阎魔刀开始震动,从其中绽放的、比外界烈狱更加灼热的业火的温度炙烤着他的手掌。在他发动阎魔刀的[妖刀极时,怨恨之手也一掌拍下,速度之快加之本身就已经贴近了距离,此击让人来不及反应。距离达到要求,[罗生门]的效果也瞬间发动。就算此时洋奥再使用鬼彻也无法移动到安全的地方了,权能已经发动,便无视距离的限制了。可以说,洋奥此时陷入了危机。 随着[罗生门]效果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将洋奥完完全全包裹住的黑暗。此刻,也已经使用了鬼彻,时间停滞。但这片黑暗也会一直持续下去,他已经进入了[罗生门]制造的空间之内了。然而,却并未从洋奥身上感知到丝毫慌乱,他在停滞的时间中,收起了电彻。也就在几乎同时,拔出了一直在右侧遭到“冷对待”的三日月宗近。 “泷月新阴流——末之型——[终焉之晓]” 时间在他收起鬼彻的那一刻,就已经恢复正常。在那没有其他生命与光明的罗生门的极刑空间内,洋奥使出了自己流派的一招特殊手段。漆黑之中,闪过了一瞬间的亮光,那仿佛是黎明到来。但这漆黑的空间里,会有黎明一说?没错,这令人绝望的深渊中的确没有黎明,那也确实不是黎明。不过,却是可以斩断空间、时间等一切的最终一击,也是洋奥他逃脱[罗生门]的唯一方法。 洋奥将两把妖刀交叉挥斩,在黑暗之中划出了一个巨大的x。一边是清幽碧蓝的三日月宗近,一边是赤焰火红的阎魔刀[地狱]。二者同时斩下,三日月宗近那弧月形利刃切开了被冠为恶魔权能的罗生门空间,使得他重新回到现界。阎魔刀朔带着强于周围一切的业焰,劈开了魔物的身躯。那不停息的烈焰之铠悉数粉碎,连火光都暗淡了下去。鲜血随着十几米长的伤口喷涌而出,缺了一只手臂的魔王再次仰天长啸,此时的声音是痛苦的、不自觉的。它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痕,乳白色的光芒从其中进发,似乎是要炸裂开来。持续不断的悲鸣声终于停歇了下来,魔王的身体也逐渐失去生机。与此同时,鲜血顺着洋奥的耳朵与鼻子处涓涓流出,似乎是彻底被这怒吼声所伤到了。但也没办法,它的嚎叫声是无形的精神系攻击,洋奥的刀即使再锋利,甚至能斩断所见到的一切,却也不能攻击到属于精神系的攻击。这也是洋奥的唯一弱点,即面对肉身强悍的精神系魔物。 “咳,咳咳,这还真是有些玩过头了。” 洋奥连续咳嗽了几下,尾音带着颤声,他感觉肺部被堵住了,喉咙像是闭锁的,呼吸十分困难。也对,一直呆在这片被焚烧的区域里,这也是正常的缺氧表现。而随着恶魔那庞大的身躯化为灰烬,被持续的业火所燃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终于露出了他的面容。然而,恶魔还并没有死透。确切来说,是那只召唤魔王的魔物还未死去。随着它那庞大的身躯化为灰烬,被持续的业火所燃烧,这切的幕后黑手终于露出了他的面容。一个看着像普通人类的生物趴在地上,还坚持着朝着远处爬去。他缓慢地匍匐着前进,鲜血不断地从其腹部喷出,拖出一条血的轨迹。嘴中时不 时发出痛苦的吟叫声,像是一只野狼在低吟。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五章 西峰旅途向源夏进发 他只能静静地看着那只魔物缓缓爬出他的视野范围内,而他自己,则站在原地不动。周围的火焰并未因魔物的死亡而停息,他们还是在不断地燃烧着。一点点地吞噬着这个小镇,这里,再也不能回归到原来的宁静了。周围的杂物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像是熔炉里的柴火跳动。但洋奥此时并听不见这种声音,他的双耳虽然还未被震破,但听力也已经大幅度衰退了,要恢复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日。 洋奥从兜里缓缓摸出了手机,一下援通了伊利兹的电话:铃声刚一响起,对方便迅速地接听了: “怎么了?!那恶魔已经....” 还未等伊利兹多说些什么,洋奥便出声打断道: “结束了,过来接下我,就在镇中...咳咳。” 他未等伊利兹的回复便挂断了电话,因为即使说了些什么,此刻的他也什么听不见了。收起电话,他朝着魔物爬行的地方看去,血迹一点点地都被蒸发了,那魔物也已不见了踪影。洋奥挪动了两步,靠在了一旁被烧成焦炭般的柱子。当他习惯了这灿烂的赤焰之红时,再等他抬起头,望向那赤红的天际。却已不知天边那到底是夕阳,还是黎明。洋奥觉得有些疲倦,眼皮子甚至有些打架的趋势。他咳嗽了两声,轻柔地闭上眼睛。这只是休息,并不是永远地闭眼。 后来则是很简单,为了清除逃掉的威胁,伊利兹带着洋奥追寻着逃掉的那只魔物的踪迹。虽然洋奥的伤并没有完全好,但是也是有着一战之力了。为了乘胜追击,他们必须赶快解决掉余党,防止他再度召唤出强大的魔物,危害世界。 因此,他们追踪到了源夏共和国。为了能顺利达成目标,伊利兹特意联络了源夏的猎魔团,她打算借助他们的一部分力量来完成此行目的。而为了能将妖刀带过安检,他们源夏猎魔团的疏通下,得以得到入境的许可,但他们却给二人大费周章地选择了直升机。不过顺带一提,这可不是偷渡,这是在源夏政府的许可下正式进行的(源夏猎魔团有政府相关人员)。但是为了从简,他们只能有少数人员可以过来。于是权衡之下,伊利兹便带着洋奥,从塞穆莱王国转移到了源夏。 “说到底,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搭乘飞机,然后给我们个管制物品的许可证明....” 这是伊利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实在没弄懂源夏那边的做法与安排,但或许这一切都是有他们自己的打算的。突然间,直升机的门被猛地拉开,凶暴的狂风席卷了整个座舱里,仿佛能掀翻人的风撞击在伊利兹的身上,把她的头发吹得杂乱无章,如触手般伫立舞蹈。而被这风打得措手不及的伊利兹自然没有抓稳手中的地图,那残损的薄纸落在了座位间的夹缝中,随风摇曳。 “你在干嘛!?” 被打断思绪的伊利兹朝着洋奥询问道,正是面前这个怪人突然间一把拉开了直升机的舱门。洋奧抓住门框上端边缘的位置,探出半个身子向外俯视着,他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心情愉悦地说道: “这样才对嘛。” 洋奥说罢,一屁股坐在边缘上,两只腿就这么悬挂在半空之中,感受着风的速度呼啸而过。 “你疯啦?你耳朵还能受这种刺激?” 伊利兹也起身摘下耳机,扶着一旁的金属墙板,走到了洋奥的身边。迎面而来的风确实很舒服,虽然这风有些粗暴,但却能给麻木的大脑一种紧张刺激的兴奋感,给他们这一路上枯燥乏味的旅程来上一段全新的记忆。 “已经差不多好了。” 洋奥这般说道,他闭着眼睛,一脸享受地呼吸着清新自然的空气,感受着下方律动命的气息。虽然洋奥是说自己没事,但伊利兹回想起他之前那般模样,依旧有些担心。一向不将自己狼狈一面展现出来的洋奥,在那日,却满脸沾染着烧焦的尘屑与灰土,那鲜血混杂着灰尘顺流在脸颊之上。伊利兹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静静地位立在一根烧焦的柱子边,夕阳的余辉倾泻在他的脸庞上。在她眼里,洋奥整个人仿佛已经跟背最融为一体,惨烈的状态以及被摧毁的周边,夕阳之下,如同一部黄金史诗般摆在她的面前。不过,焦急伤心之余却有些骄傲,她不清楚这份骄傲是为什么,但她确信其源自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源夏的猎魔团,如何?” 洋奥操着手,半身暴露在直升机之外,坐在边缘依靠在门框的位置,两眼直视盯着远处的高山询问道。伊利兹收回担心的目光,与他一同望向远处山巅与天际的交界处,那苍茫纯白的交界处,幽幽地泛着诡异的波段。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问我们的源夏朋友。” 伊利兹指的,便是坐在前方的驾驶员,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驾驶着直升机,朝着目的地前进。虽然伊利兹能够联系到源夏的猎魔团,但那也仅仅局限于“顾问”之间的联络(每个国家都有一个政府官方认定的猎魔团,而每个猎魔团都有一个核心的关键,那就是顾问),并未过多地了解中国的猎魔团。 “多半是个负责带路的普通驾驶员罢了,问了也是白搭。” 洋奥不认为询问驾驶舱里的人能够得到答案,话语隔了一会儿,接着又道: “话说回来,你会这儿的语言么?” 伊利兹听到这番问题,先是淡然一笑,接着弯下腰,不怀好意地笑着对洋奥说道: “怎么,难道我们自大而又自恋的克里斯先生不会源夏语么?而且啊,你觉得作为顾问,经常与外国猎魔团的我,会不擅长各国的语言么?” 洋奥突然间沉默不语,似乎的确戳到他的软肋所在了。不过很快,他便仰起头,正视着伊利兹的双眼,回应道: “我不需要会,反正不还有你这个翻译器在么?” 伊利兹用余光白了洋奥一眼,旋即站起身,看向一旁道: “是是是,说到底我不过是你的工具罢了,洋奥大少爷。” 伊利兹说完便转身,低着头走进了机舱的里侧,像是在生气般不多说一句。她很自然地捡起了被夹在座椅间的地图,反复折叠装进了包里。 “那是什么?” 然而洋奥却不管她有没有在闹脾气,依旧是那般好奇地询问着。伊利兹听到声音,只是瞥了一眼洋奥的方向,但却没有回答他,就那么稳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似地把脸朝向另一边。 “麻烦的女人。” 洋奧或多或少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但并未付诸行动。他依旧是把目光放眼在远处的风景之上。就在这百米开外,那山巅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如城堡般,虽然建筑的外观富丽堂皇,但阴暗的装饰让人却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直入天际的顶端,似乎藏着某些古老而又巨大的神秘。洋奥能够感觉到,或者说是预见到,此番旅程,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或许,会有一场极其危险的战争即将打响,生与死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疯狂争斗。他不清楚自己是否会被卷入这场战争,亦或者主动加入这场战斗,但唯独有一件事可以明确地感知到: “源夏共和国么,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过得更加愉悦了。” 洋奥这般想着,脸上浮现出些许期待的笑容,他目光依旧向前,凝视着远方。却殊不知,身后有一个黑影正在朝这边慢慢靠近。 “你给我..进来!不把我讨好,你到了中国还想着到处去玩!?” 伊利兹从背后用双臂束缚住洋奥的脖子,无视洋奥被震惊的表情,用着不知到哪里来的蛮力,将他硬生生地拖进了机舱内。 “..咳.你想谋杀我么?” 洋奥尝试着拉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双臂,说道。但伊利兹依旧没有松手,她坐在洋奥身后,保持着束缚住他脖子的姿势,回答道: “对。” 回答毫不留情面,看来正如她所言,除非洋奥主动讨好她,不然她是不会松手的。然而洋奥的自身的骄傲不允许他自己这般低声下气。 “好了好....爱哭鬼别闹了...” 洋奥尝试着以柔克刚,劝解道。而且他觉得用这招一-定要称呼对方的昵称,但奈何他似乎想不起伊利兹有什么昵称,于是只能便现场编了一个说道。 “...你敢不敢把刚才那个名字再说一遍...” 伊利兹声音似乎更加低沉了,洋奥能清楚地感觉到,压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其力度有着明显的加强。看来这个称呼,很好地踩到了伊利兹的雷区。或许洋奥觉得她的泪水并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事,可这种想法对于当事人来说,该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态度了。 “额...” 洋奥大脑思考了一会儿,但似乎想不出能解决目前情势的备用方案,于是很快便干脆地放弃了思考。伊利兹见洋奥半天没反应,阴着脸出幽地说道: “看来到时候,我就要重新考虑下关于你外出时间和次数的相关事项了。”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六章 源夏猎魔团——圣阳 一天前新源城城乡结合区 远离城市喧嚣的此地,算是人们理想中的世外桃源。交通与经济同样迅速发展,这里的人们过着的是城区的生活,但却不像城区那般纷乱与嘈杂。途径之地有些许古老的参天巨树,似乎已经很有年头了。一两栋孤零零的老旧宅邸,如被新世界抛弃的旧时代遗产一般,与那古树依傍而落坐,在阴沉的夜里寂寞地伫立。 目光随着这片区域往里看去,矗立在城乡结合区近千米之外的地方有一座与此处格格不入的设施。它的外层用石英堆砌了一堵不高不矮的墙壁,看上去防护措施并不高级。但就如这般空洞的防护,竟如同有结界所保护一般,让人感觉压力十足。设施里建筑排列有序,但从外观上却实在难以看出各个建筑的实际作用。 在建筑群的中央位置,坐落着一座四合院式的建筑。装饰风格并非是古代的氛围,更接近于古现代结合的格局。然而这偌大的区域里,却见不到几个人的踪影,寂静侵染着这块领域,缓慢地蔓延开来。不过显然,从房间里明亮的灯光来看,并非是空无一人的。 “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真是没有作为主人的风范啊。” 一名配刀的女子站在一群人聚集的桌旁,数落着他们,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银质的平板。女子相貌不是特别出众,但外露的气质却丝毫不输给那些大家闺秀。黑白相间的刀鞘挂在女子的右端,让人难以心生歹意。这件房间里此刻共有五个人,除去正在说话的那名女子,还有另外的三男一女在房间中。正如那名女子所言,这四个人中有三个正聊得热火朝天,还有—人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哦呀,夏汐来了,这边这边。” 其中一名戴眼镜的高瘦男子招呼道,旋即将一旁的座椅拉开,示意那名女子坐过来。 “怎么了?” 夏汐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门口问道。 “哩哈哈哈哈!夏汐啊,赵幽平那傻x居然跟我们说,他跟石武安的实力五五开,哈哈哈哈哈啊!南非那些吹牛逼的都没你会吹。” 三人中的另一名少女用着一点也不淑女的笑声跟夏汐解释道。虽然那名少女的相貌还算有几分不错,但此刻她那因扭曲的笑容而展露颜艺的脸,实在有些令人哑然。她的笑声岂止算不上甜美,简直像是公鸡打鸣一般给人带来幻灭,难以将这笑容与笑声跟她那颜值匹配在一起。 “信不信由你,上次我跟他出委托,两只魔物我们一人一只,最后还是同时解决的,怎么说?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实力?” 被称作在吹牛逼的赵幽平坐在两人的对面,他把刀鞘往桌面一扔,一拍桌子,摆出一副“我就是这么强,信不信由你”的样子。 “你觉得你打....” “停停停,我们现在应该谈的不是赵幽平逼装的真假,而是该想想怎么迎接客人。” 眼镜男不屑一笑,准备出言反问,结果被门口的夏汐开口打断道。 “客人?就是那两个从塞穆莱王国来的?” 那位笑声令人印象深刻的少女转过半个身子,说道。 “管他们干啥,我们过我们的,他们来这也不是为了和我们聊天或者蹭吃蹭喝的吧?” 赵幽平一边说着,一边把放在桌上的刀鞘拿在手上摆弄。鞘身呈墨绿色,黑色的纹路缠绕在其间,就像是一只毒蝎正蓄势待发。 “你这个发言就很孤儿啊,是不是英文不好,不会和我们的国际友人交流啊赵幽平?”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面带恶意的笑容嘲讽道。 “说的好像你英语很好的样子,冯徐涛。你上次跟我玩apex,不还是一样听不懂那队友在说什么吗?” 赵幽平叫着面前眼镜男的名字,揭穿道。他的一脚踩在椅子上,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o “那tm的是个毛子。” 冯徐涛立马回应道,接着一脸怀疑地看着面前正质问他的赵幽平。 “哦我.....是吗?” 赵幽平欲言又止地说道,坐着的那名女子又开始仰天长笑,让人不禁怀疑她到底会不会笑断气。 “呃...晤——呼~” 正在几人闹得不可开交时,一直躺在沙发上睡觉得那名十分年幼的少年终于是被吵醒了。少年依旧躺在沙发上尚未起身,他带着倦怠的声音,揉搓着双眼,开口道: “你们在干嘛..好不容易梦到漂亮姐姐,我的好事都被你们给搅黄了。” “小色鬼起床了?来,你去跟夏汐姐姐谈谈怎么招待我们的贵客吧,哥哥姐姐这里还要商量大事,快去快去。” 赵幽平走到沙发旁,用双手把躺在床上的困倦少年架起来,从毛毯里给拖了出来。后者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赵幽平放在了地上。少年踉踉跄跄地调整好步子,抱着手中的二次元抱枕,一脸呆滞地站立不动,他那双小脚此刻还光溜溜地踩在地板上。少年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四左右,稚嫩的险庞依旧睡眼朦胧,年龄应该不会超过十二三岁。 “你们有些时候比周谧还幼稚。” 夏汐无奈地走过来,伸出手拉着那个被叫做周谧的小孩的手,朝着那帮未长大的成年人说道。 “去去去,哪里的幼稚。再说了,我们仁本来就不擅长搞那些花里胡哨的虚伪一套,你要是想弄什么欢迎会,我们也不反对。” 赵幽平摆摆手解释道,但留了半句话没说完,却没想到下一秒那个笑声惊人的少女突然把话接上了。 “但是组织计划欢迎会这种杂活我们可千不了,但到时候我们可以来活跃活跃气氛。” 少女打了个响指,眨眼一笑,像是在说:就这么商量好了。 “...成气氛组了么...我们...” 冯徐涛默默地插话道,听到这低声地自言自语,那名少女旋即向冯徐涛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在说:对,没错。 “....行,这可是你们统一的意见了吧,可别反悔。” 夏汐说着,接连朝着三人看去,弄得几人面面相飙,有些心虚。 “那是自然。” 赵幽平拍着徇脯回答道,很有傲气。 “对,我们拿赵幽平的头打包票,如果反悔,你可以直接砍,没问题。” 那名嗓音较大的少女开口,那下巴示意了夏汐身边的配刀。 “喂喂喂!别乱拿我的头来打赌啊,谢雨弦!” 赵幽平反应极快,一开始还在点头,下一秒听完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对着那名少女喊道。 “就是,只是赵幽平的头还不够,我们把他的刀也拿来做抵押。” 冯徐涛立刻出言附和道,赵幽平头来回转动,一脸茫然地盯着二人。 “行了行了,你们继续玩吧,商量这种事,我还是该去找孙夜樱。” 夏汐在这里呆不住了,她叫周谧去把鞋子穿上后,旋即牵着周谧打算从这个房间离开了。 “孙顾问在地下训练场哦。” 谢雨弦提醒道,说完便与另外两人再度打成一片,时不时地发出如鹅叫一般的笑声。夏汐关上门,依旧可以依稀听到房间内的高谈论阔,似乎是在商量着接下来联机打什么游戏了。 “地下训练场?” 感到睡意逐渐消失的周谧开口问道,他刚来这里不久,还从未去过这边的训练场。而且本来就从不去强化训练基础实力的他,甚至连训练室有些什么都不清楚。 “马上你就知道了,正好我以后就带你来锻炼锻炼,别整天就知道玩,小心以后你的女同学们都嫌弃你。” 夏汐这般说着,她是这些人当中与周谧关系最亲密的了,宛如真正的姐弟。周谧之所以能来到这里,也是由夏汐的一手策划的,不然他可能就只有流落街头了,更别说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夏汐也一直作为他的监护人,用自己的钱去供周谧读书(虽然一大部分的费用都由学校解决了)。她能够做到这步田地,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当然,周谧也懂得这些基本的道理,所以他也在心里感谢着夏汐,将其当为真正得到家人对待。 “啊~?那我不要去了。” 周谧一听到以后要去训练,立马不乐意了,挣开夏汐的手转头就打算跑。 “跑了的话,以后晚上就别想跟赵幽平他们玩游戏了哦。” 夏汐见周谧逃开,并没有去把他抓回来,而是站在原地开口威胁。整套流程行云流水,看来她早已经有过几次对付周峨的经历了。自然地,周谧便悻悻地回到了夏汐的身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难道你就不想受女生欢迎吗? “那群小屁孩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们连颜艺的雨弦姐姐都比不上。” “...这就有点过了吧...” 姐弟俩走在夜间的过道里,鞋子踩在碎石子铺成的小径上,寂静无声。月光如水,温柔地倾倒在地面,竹影与树影浮在水面之上,随着夜风微微摇曳。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七章 猝不及防的跨服对话 a级地下训练室 辽阔的场地内,一名二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子赤裸着上身站在中央。头顶上大概有五米高的空间,悬挂的日光灯将整个地下室照亮得如白天一般,饱和的白光射在男子隆起的肌肉上,汗水侵染了他的身躯。他的身材高挑且比例完美,虽然强壮但并非是那种训练过度的感觉。此刻他将视线全神贯注地集中在他的周围,身旁有八个持剑的木偶,虽然外观不够逼真,但却隐隐有一种压迫力在持续不断地辐射开来。 男子屏住呼吸,举起手中的木刀,保持着随时出刀的姿态。汗水垂悬在他的发赣,如水滴一般蠢蠢欲动。忽然间,周围的木偶如活了一样同时举起木剑朝着男子砍去,每个木偶的攻击角度都不相同,连出剑时机都有不少偏差,这眼下,是无可躲避,无可反击的状况。 男子早已捕捉到了木偶出剑的动作,但他没有慌乱。依旧架势,等待时机。眼看着自己即将陷入困境之中,男子终于出手了。他右臂的青筋暴起,如蛟龙一般缠绕在他的手上。在所有木剑下一瞬间就要劈砍在自己身上之时,他大喝一声,旋即出刀。 “喝啊!” 一刹那之后,每个木偶所挥下的木剑都应声被打飞了出去,整齐划一地都落在一个离男子五米左右的圆弧内,就连落地的时间都极为统一。随着木剑摔落在石英地面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男子也算是完成了这次的训练。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感受成功的美好,男子的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有节律地起伏。 “啪啪啪——” 从男子的身后传来了清脆的掌声,接着又响起一个甜美的女性声音。 “你追逐了这么久的这一击,终于成功了呢。” 男子收气转过头去,一名红发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的休息区,微笑着拍手称赞道。 “你来了。” 男人就说了这三个字,但脸上同时也洋溢着难以观察到的笑意。说罢,他便把木刀随意地丢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因没有剑而毫无压迫感的木偶,迈步走向红发少女。 少女此刻身着墨白色的洋裙,胸前束着一枝淡粉的花朵,带有黑色条纹的白色露肩礼服紧紧地包裹着她那逐渐成熟的果实。柔软顺滑的暗红色长发如瀑流般披在身后,一双灵动的双眼里包含着诸多感情。发尖悬吊在圆润的额头前,如天鹅绒一般白皙且柔软的皮肤与暗红色的长发相辅相成。 少女伸手拿起挂在一旁架子上的毛巾,递给大汗淋漓的那名男子。她看着男子的这般模样,微微一笑,满眼皆是掩盖不住的感情。 “......那两人来了么?” 男子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一边擦着身上的汗珠,一边找话题问道。 “还没有,不过我来这里是为了跟你请假的。” 红发女子也不藏着掖着了,收起笑容有些认真地说道。 “哦?请假?” 男人没有去穿其他衣服,而是选择把外套披在外面,听到女子的话语,他先是迟疑了一会儿,接着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说道。 “我可能需要离开几天,家族那边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 红发女子解释着,她并未一同与男子坐下,而是站在原地朝着他说道。 “.....嗯,去吧,这几天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大事....” 男子思考了一下,旋即给出了答案。然而话刚说完,他又接着补充道: “需要我来帮忙么?” 凝视着男子担心的神色,红发女子再次露出了微笑,她走到男人的身后,身体前倾贴在他的背部。女子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温柔地给他按摩着。红发少女那纤细柔弱的双手,他隔着薄薄的一层外套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可虽然看上去纤细柔软,但按揉着却十分有力。旋即她又凑近男子的耳边,清幽且能带来宁静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他刚刚因过度疲劳的身躯为之一振,很快地打起了精神。 “放心吧,只是要求强制出席而已,跟我没有任何关联。” 少女这样说道,然后又从后方环抱住男子,趴在他的肩头。二者脸烦与脸颊贴在一起,她还能够由此感受到男子刚训练结束的激情,以及那份仍存的温度。两人就暂时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相互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希望这份时间能够再延长一会儿。 石武安拖着伤重不堪的身躯,正在穿越这片树林。此刻的他状态有些难堪,胸口有个令人发指的血洞,但幸好并不致命。左手的衣袖被他扯断,在手臂的位置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此时破破烂烂的他,与先前截然是两番景色,或许他也是没料到自己会处于如此的下场吧。 “妈的,要不是有两个狗日的,要是只有那只“独角兽”或者只有那个娘炮,老子也不至于....咳...咳咳....” 他半躺倚靠着一颗橡树,嘴里骂着骂着便感到胸口一阵刺痛,显然,是伤口开始发作了。 “看来我是完成不了这次的任务了...妈的,下次让我逮到,绝对要...咳咳...咳咳咳——!!” 石武安话还没说完,便一边咳嗽,一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他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指触击着屏幕,血迹将表面给逐渐污染,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嘟.......都....” 电话连续响了好几声,却依旧未被接通。石武安按开免提模式,将手机放在了地面上。倒不是他矫情,而是实在没有力气拿起东西了。 这通电话,是打给猎魔团基地请求支援的。一般来说很快就会被人接听,但眼下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却没有任何反应,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石武安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就要被置于死地了呢?在不知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终于还是拨通。 “hello~!whatcanihelpyou?”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面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而且嘴里说的还是外语。石武安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确认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然而上面却清清楚楚地标识着***三个符号。 “我......” 没办法,石武安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开口询问。不过还未等他开口,电话那端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似乎是两个人在争论。虽然声音并不是断断续续的,但对方却全说的是外语。电话那端一男一女的声音被他听得一清二楚,可却听不懂在说些什么,这让石武安想起了学生时代时做外语听力时的那种无力感。 不过好在,争论的声音很快就停下了,他依稀地听到对方拿起了听筒,接着,一个清脆但却陌生的女声在那端响起: “呃...不好意思,刚才是个意外。这里是猎魔团总部,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 这次对方说的,是标准的源夏语,这让石武安终于暂时放下了吊着的心,不过依旧谨慎地开口问道: “你是谁?” 新源城猎魔团总部 在今天早上,洋奥与伊利兹就已经来到了圣阳猎魔团,完成了交接工作,并且简单认识了一下其中的成员此时他百无聊赖地躺在接待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叉摇摆着。他原本只是在这里到处瞎转悠,结果刚一走进接待厅,就发现上面的电话响了。他先还是迟疑了好一会儿,但见一直没有人来,便打算进行一次从未有过的“电话接待”,但接通后还未说完两句,就被伊利兹发现了。于是再度闲下来的洋奥只有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伊利兹打电话了。 “是谁的电话?” 夏汐也是听到了电话铃声才走进来的,见伊利兹已经接下了电话,便开口询问道。 “他说他叫....石武安。” 伊利兹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只能念出来向夏汐寻求帮助。 “石武安?他怎么打电话来了?难道任务完成了?” 夏汐好奇地发出了三连询问,旋即迈开步子朝着伊利兹的方向走去。反观洋奥这边,依旧是无聊地躺着,毕竞他也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 “克里斯先生,这么闲的话要不要来切磋两手啊?” 三人小组也跟着走了进来,其中的谢雨弦见“客人”洋奥正无所事事,便出言开口道,当然说的是厄雷罡语。 “啊!?你在说啥雨弦?” 三人组中的赵幽平被这突如起来的厄雷罡语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懵地问道。 “嗯?” 一直处在完全陌生环境中的洋奥,在突然间听到了能听懂的话语,立马取得了他的注意力。洋奥转过头,看了一眼谢雨弦,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但却回道: “没兴趣,你不如跟我讲讲这里有些什么好玩的吧?“ 虽然他对于眼前这个说厄雷罡语的少女产生了兴趣,但却对于切磋这种事本身并不感冒。当然不会是因为怯战了,只是单纯地认为这种结果早就注定的事情很无聊而已。 “这人又在说什么.....” 赵幽平侧着头,一脸难堪地朝着谢雨弦说道,但后者此时并未理睬他。 “他想让我们给他介绍些好玩的地方。” 冯徐涛在一旁插嘴道,为赵幽平解决了他的疑惑。 “啊!?怎么,连你也会厄雷罡语的?” 赵幽平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基本之中的基本了,你是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冯徐涛手持一把折扇,敲着肩头冷不丁地说道。 “....倒不至于完全不懂,但毕竟几年没用了...不过一些基本的对话还是可以。” 不知赵幽平是不是又在撑面子,吞吞吐吐地说着。 “噢~是吗?那你给我露两手来看看。” 冯徐涛插着臂膀,那下巴指着他,示意赵幽平去给洋奥进行一次对话。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八章 漏网之鱼与诞生之厄 “切,不就是厄雷罡语么,谁还不会呢?” 赵幽平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不屑的样子,打断了正在与洋奥滔滔不绝的谢雨弦。后者先是愣了一下,在一旁问道: “你干嘛?” “一边去,哥给你展示下什么叫八级水平的厄雷罡语。” 赵幽平给谢雨弦摆了摆手,像是在说你闪开,接下来就交给我了。然而谢雨弦则一脸无语,先是看了看洋奥,后者目前还未搞清楚状况,只是觉得谢雨弦她莫名其妙就中断聊天了。接着她又转而看向冯徐涛,折扇男子笑着点点头,仿佛在说:让他试试看。 “希望别犯病吧。” 谢雨弦退到一边,心中如此想道。赵幽平自信地走到了洋奥面前,此时后仍无拘束地躺在沙发上,见走过来的不是谢雨弦而是赵幽平,脸上原本 还有的一点笑容瞬间就没了。 “hello!howareyou!?” 赵幽平走上去就是这么一句“标准的问候”,显然把洋奥也给整不会,他一脸莫明其妙地看着赵幽平,神色茫然。然而见洋奥并未接自己的问候,有些尴尬的赵幽平却决定自己说下去,毕竟虽然对方不理睬你,但话题还是得推进的。于是赵幽平便咂吧咂吧嘴,独自接下道: “i''mfhankyou,andyou?” “nicetomeetyou.nicetomeetyou,too.” 显然,如此“华丽”的语言把在场的另外两人给惊呆了,应该说,吓得呆滞了。一b(连招)打完,把躺在沙发上的洋奥弄得没了反应,就如同游戏断开了连接。他惊讶地半张着嘴,迟疑了好一会儿。不过还未等赵幽平灰头土脸地逃开,前者便突然间说道: “傻*?” 如此“优美”且标准的源夏语从洋奥嘴里钻了出来,瞬间把周围的人都整得一愣一愣的。 “我*―—” 赵幽平一听到这骂人的话语,下意识地暴起,接着就是一个飞踢朝着洋奥踢去。不过还好,被一旁的两人给拉住了。二人分别抓住他的两只胳膊,但他腿却没有停下,于是赵幽平就如荡秋千一样踢了个空。 “这人明明就会源夏语嘛!你们都别拦着我啊!谁再拦着我跟谁急啤!” 赵幽平挣开二人的束缚,撸起袖子看着洋奥,一副想要打架的样子。 “别闹了,石武安出事了,需要支援,你们谁要过来么?” 夏汐的声音从正在打电话的伊利兹那边传来,她的消息如同一声命令般,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此时伊利兹已经挂断了电话,面带笑容地看着洋奥。不过这微笑,似乎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 “大哥出事了?怎么会?!” “还有大哥会应付不了的事?!” 谢雨弦与赵幽平异口同声地惊道,冯徐涛虽然没有与他们一样惊声,但表情也是惊讶之中带着严肃。 “应该是强敌,你们三个一起来吧,我们要赶快。” 夏汐跟三人组这般说道,刚迈出两步,便转身对若伊利兹道: “总部这里,就暂时麻烦你了。不好意思,明明应该是客人,却要麻烦客人来看家,十分抱歉。” “放心吧,这我当然能够理解了。而且这类事我也经常做就是了,就让我暂时当个代理顾问吧。” 伊利兹表示理解的笑容与话语让夏汐得以减少那份歉意,她这才明白,眼前这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一定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 “我们走吧。” 夏汐跟三人组说完,就径直向外走去。赵幽平回头看了眼一脸事不关己的洋奥,似乎白了他一眼。 “你还当真是个傻*啊。” 谢雨弦给了赵幽平一个肘击,示意他赶快走。赵幽平没有办法,只得白了一眼谢雨弦。很快,那三人便旋即跟上了夏汐的身影,消失在了接待厅的门口。他们此刻应该是打算去往停机坪,直接前往石武安所在的地区。此时,硕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洋奥以及伊利兹二人了。 “他们干嘛呢?急急忙忙地都跑了?” 洋奥坐起身来,但表情依旧悠哉地问道。 “你刚才那句中文,是哪里学的?” 伊利兹答非所问,面带笑意地朝着洋奥靠近。 “啊?噢,你是说‘傻*’对吧,这很出名的,其实除此之外我还会草.....” “行了行了,我并不想知道你懂了多少脏话,快住嘴吧。” 洋奥接连说出了能让伊利兹无语的话,于是后者无奈地举手投降,急忙打断道。 “所以这些个人究竟是去干嘛了?” 洋奥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但其实他可以猜出个大概,当然也不过是为了能增添几分外出的机会。可惜伊利兹并不这么觉得,或许是认为让洋奥自由行动,无异于放虎归山。于是依旧选择没回答他的话,转而道: “跟你没关系,你就跟我在这先呆上一会儿,,以后啊,有的是机会瞎折腾。” 现在已经是放学时分了,但秦璃媆此刻仍在校园里闲逛。但她并没有参加任何社团,也没有与谁提前约定好,只像是在漫无目的地转悠。不过她偶尔又会站着不动,露出思索的神情,然后便会在原地翻找什么。不过要不了多久,她又会转身离开,朝着某个地方出发。 现在处在黄昏时刻,天际边的夕阳已经渐渐沉了下去,躲在了教学楼的一边。余辉浸染天空与大地,将大楼的墙壁变成了金黄色。抬头望去,如奇迹一般的光线些许散射过来,如圣光普照大地一般辉煌。 “这样就能暂时安心了。” 秦璃媆在确认了最后一片可能被人设置结界的地方是安全之后,终于是稍微放下了心来。而秦秦璃媆之所以这么做,便是因为今天早上的种种不安的迹象。当然,她并不是神经质或是被害妄想症。吸血鬼的感官要比常人强上几倍,尤其是对危险刺激或是异物的感知。为了能暂时放下在学校时的戒备心,此时的秦璃媆正在勘察学校的各处是否有被人设置了种结界的迹象。敌暗我明,这任谁都会觉得棘手。这也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为稳妥的办法了。 做完勘察的她静静凝视着天边的夕阳又在想些什么,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 “嗯~” 她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之下,疲倦地伸了个懒腰。同时,她也因身体得到了伸展而不经意间呻吟了一声。秦璃媆的肌肤贴着校服,勾勒出了胸前完美的曲线。金色的光辉洒在她的身躯之上,似披上了一身罗纱帘幕。在其身体向上拉扯的时候,没有丝毫赘肉的白皙腰肢若隐若现。裸露出的一小截嫩滑细腻的肌肤,在夕阳之下似泛着诱人的紫色霞光。 “差不多....该回去了啊...” 秦璃媆看着眼下的时间,有些寂寞地说道。看来,对于只有她一个人的家,确实是显得寂寥了不少。秦璃矮此时才发现,除了林筱夜,她已经没有谁能够让她去依靠了。她这才明白,自己居然在这个世界上竟是如此的孤独。她抿着嘴唇,心情有些落寞。不过落寞归落寞,她依旧是要回去那个暂时只有她一个人后的家。 “就当是提前独立了吧....” 秦璃媆心中想道,心情瞬间明了了不少。虽然她在遇上林筱夜一家之前,过得可能也是这般的生活。但即使那时过得有多辛苦,秦璃媆如今也已经没留有多少记忆了。童年的习性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但那是潜移默化的,并不意味着你会将那些决定你性格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已经十多年了吧....那时候我几岁来着?五岁?还是.......” 秦璃媆一边沿着操场外的小路朝学校后门走去,一边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叮——” “叮——” “叮——” 忽然间,一阵连续的奇怪响声中断了秦璃媆的思绪,那空灵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故意凿地面的石头所发出的声音。响声不是特别大,但尖锐而又直刺神经,那声音像是呆在学校某处的施工现场一样,让人难以招架。霎那之后,秦璃媆发现声音源自于自己身后,便疑惑地转身看去。 “呃-—!” 映入秦璃媆眼帘的一幕足以让她心中一悬,直冒冷汗。面对眼前的景象,她下意识地向后一跃拉开距离。然而她越仔细观察,就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唔唔嗯――” 面前的生物一面散发着充盈的诡异魔力朝她缓缓靠近,一面又发出低号。那声音极度符合它的身姿,像是一只巨兽正在伺机待发。魔物的身躯庞大,身体结构形似猎豹,但长满了如铠甲般的鳞片。只不过此时它的全身都是猩红的血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身后的五条尾巴如触手一般自由地舞动,仿佛能突然间伸长将敌人束缚住。它体积硕大,一直俯首观察着秦璃媆。头顶长有一个圆台形的东西,其表面圆滑,像是被利物斩断的角。锐利而又充满愤怒的双眼也是千篇一律的血红,像是被仇恨所灌注而成。 “果然....是‘厄’被吸引过来了么......” 秦璃媆大概明白了现状,但心里仍然困惑,如此巨大的生物,是如何进入学校而不被校园内外的人所发现的。 “叮——” “呃...糟了!” 正在她思绪打结之时,魔物却提前发动了攻击。伴随着那一阵奇异的响声,那只魔物瞬间就移动到了秦璃媆的侧面。不过它并没有张开血口大盆朝着秦璃媆猛扑而去,也没有向她的方向冲撞而去。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三十九章 纵血之鬼与驱魔师 “当——” 清脆的声音如声波一般持续影响着秦璃媆的神经。魔物本身并未直接进攻,随声响而来的,是那五根如蛇一样的长尾。它们伸长、弯曲,持续扭动着向秦璃媆的方向发起攻击。 当然,秦璃媆也瞬间反应了过来,进入了吸血鬼的形态。如瀑流版的银白刹那间替换了其头发原来的黑色,手臂的血管瞬间膨胀,像是有生命在其中跳动一般。 “纵血之镰(bloodvanisher)” 秦璃媆调动身边的血雾与自身的魔力融合在一起,瞬间之后,一把巨大的猩红镰刃便撕裂虚空,猛然斩断了想要接近秦璃媆的那五根尾巴。这一招攻击性巨大,但好比魔法一样,副作用就是消耗的魔力也同样巨大。区别之上,就是消耗大量魔力的魔法一般需要足够长的吟唱时间,但对于秦璃媆来说,她只需要将魔力与自身的血液进行融合,就能释放出“高阶魔法”了。 “咚——” “咚——” “咚——” 然而即使五条尾巴被一齐斩断了,魔物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它像是不存在痛觉般,依旧昂首高傲地站在秦璃媆的面前。接着奇异的声响再度出现,这次的音调有了些许的变换,.该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攻击手段。随着两段声音接连响起,一股强烈的不可视的力量便撞在了秦璃媆娇弱的身体之上。但还没完,还未等她的身躯倒飞出去,后方便又袭来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像是音波一样的两股压力前后挤兑,那股滋味将如进入迷宫之后,突然两边的墙壁开始靠拢,最后无处可逃,只得活生生地被碾碎。 “咳呃——!” 虽然这种痛苦只持续了一瞬间,但秦璃媆还是感觉自己的内脏像是要被挤压出来般地吐出了鲜血。不过她现在可顾不得这疼痛,因为下一次攻击随时都会到来。即便是吸血鬼的身体强度极高,但要是一个不注意,依旧可能造成严重的伤害。 “纵血之镰〔bloodvanisher)” 巨大的红色镰刃从虚空之中探出,在秦璃媆的调动之下朝着魔物劈砍而去。这一招并不需要秦璃媆实体去操纵,所以即使它再度发起攻击,那也最多只是攻击到了秦璃媆的本身而已,并无法打断纵血之镰的进攻。 “叮——” “咚――” “当——” 这一次,三种不同的空洞之音几乎是同时响起,魔物的身体也在那个时刻变得虚幻了起来,接着瞬间消失在了秦璃粟的面前。失去了目标,纵血之镰便无可避免地挥了个空,砍在了地面之上,锋利的镰刃深深地刺入了沙土之中。 “什么――!” 还未等情秦璃媆有过多的惊讶,前方便迎面袭来了一股强劲的气流,正是之前那股不可视之力的真正本体。于是她便如受到了重力的压迫一般往后方倒退飞去。秦璃媆在被带动的过程中,有些勉强地控制头部转动向后看去,想要确认后方是否安全。 然而魔物早就瞬移到了她的后方,此刻映入秦璃媆眼帘的,是那只鲜血淋漓、有着五条尾巴在舞动的魔物。没错,它的尾巴复原了。而且此时那五条似蛇一样的尾巴已经变得锋利无比,如像是一只巨大的利刺围绕在魔物的身旁。 “嗤――” “呃啊啊啊啊!!!~” 伴随着如金属刺入血肉一样的声音和秦璃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者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被那五把尖锐的“利器”给刺穿了。像是摔入了尖刺陷阱一般,其从秦璃媆的胸口、腹部、左手手背、右手臂部以及左小腿五个位置穿透了出来。暗红的血液凝聚在尖刺之上,要不是没有刺中要害,或许秦璃媆此刻已经死得彻彻底底的了。 “唔....咳...呃....” 痛苦瞬间蔓延在她的全身上下,连吸血鬼状态的她的皮肤都能完全穿透,可见这力量与锋利程度有多强。而且还没有完,秦璃媆此刻能清晰地感觉到,刺入她身体的那五根尖刺正在贪婪地汲取她的血液。 “别想....得逞.....” 她只能极为勉强地再度使用魔力,这次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纵血之镰散发的魔力量已经不及先前的一半了,显然是秦璃媆的魔力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谁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展开术式了。 虽然纵血之镰的威力可能被减小了大半,但切断这几条“尾巴”还是绰绰有余的。随着尾巴被一下斩断,秦璃媆也从半空摔落了下来。原本停留在她身体各处的部分尖刺也变为红色的魔力消散在空中,只留下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呃唔.....” 此时秦璃媆瘫倒在地,她就像是个漏水的容器一样,血液从各处止不住地外流。她先是捂住胸口与腹部,想要重新站起来。但全身上下接二连三的疼痛让她逐渐脱力,而伤到的小腿也无法支持她站立,原本就白皙的脸颊此时已经开始发紫变乌了。她尝试着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凭坚毅的意志抵抗这残破不堪的身躯。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任由她信念再怎么坚定,也不受她的控制了。 秦璃媆无力地趴在地面之上,她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一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也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这小小的身体中存在这么多的血液。不知为何,她感觉眼前的这些血液是如此的美丽与诱人,一股神奇的气息在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似乎将要突破她脑中名为理智的最后防线。 “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处于危险之中了。” 林筱夜曾经的话语突兀地在她的耳边啊起,仿佛近在咫尺,却又无可示何。他要违背了他的誓言?不,秦璃媆从来不会这样去想。无论何时,她都相信着他,相信着他总是会来拯救她。 “对不起,我似乎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小夜...” 秦璃媆心中如此想到,充满歉意却又如同释怀了一般。她已经清楚地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劲风,应该是魔物再度使用了它的招数。这一次,没有响起那空洞的响声,或许是她已经开始失去听觉了吧。不过谁知道呢,此刻的她已经一步步迈向死亡,她周围是一滩鲜艳的血池。秦璃媆无力地趴在中央,任由她那绮丽的白发肆意舞动,远远望去,如一朵正在绽放的红莲花。 “令人心动侧隐的悲怜少女,啊啊~,如血涂之花一般的骇人惨状,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吧。” 原本寂静的时刻,却有一个秦璃媆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从她的前方传来。那声音,不是那诡异的空灵,也不是秦璃媆的幻觉。她下意识地重新抬头,隐约看到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也只能看个大概,秦璃媆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身体也疲惫不堪。她不知道自己这一闭眼后能否再度醒来,但她此时,确确实实地需要休息放松一下了。没有人会责备她,应该。 “还真是丑陋至极的怪物呢,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高傲姿态,说到底只是一只提线木偶罢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将目光从秦璃媆身上收回来,接着又看向另一边的那只魔物,自言自语道。说完,他便不惧地朝它迈步而去,步伐慢而平静,不流露出丝毫慌张。 “吼昂——!” 魔物似乎被对方的话所激怒了,第一次发出咆哮的声音。紧接着它的躯体开始震颤,身上的鳞片闪烁着红色的微光,似乎将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但那人依旧是冷静且淡然,眼里似乎还露出凌厉的笑意,持续前进着。不过在距离魔物还一段距离的位置处,他忽地站住脚步,将手放在悬在左侧的太刀之上,如沉石一般稳重地开口,自问自答地说道: “生气了么.......那么就让我看看........棋差一步的.......究竞会是谁呢—―” “但肯定不会是我。” “逢魔之时——[祓除]” 男子握住纯黑的刀柄瞬间拔刀,利刃出鞘的那一刻,闪过了磅礴的灭魔气息,那是斩魔无数的铁证。幽紫色的魔力如焰火一般包裹在刀刃之上,随风招摇。火焰锻烧着侧面的凹痕,铭文闪耀着银白的圣光:斩黄昏之魔,葬战场之鬼。在火焰愈加强烈时,坚硬的刀刃居然瞬间融化了。此时男子的手中空无一物,只有不断燃烧的幽蓝紫之焰逐渐蔓延至他整条手臂。鬼魅的火蛇缠绕在他的手臂之上,最后与他的手臂融为一体。 “咚-―” “咚-―” 魔物毫不客气地发出了两段连续的响声,频率未知的音波朝四周传递过去,不出意外的话,将有两股不知名的强悍力量会猝不及防地撞击在他身上,前后夹击。 “拔除开始,调律之其一―—[驱散]。”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章 调律师与囚笼之徒 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的冷静,如井水一般不带有丝毫波澜。但并不是那种怪异的机械声,而是一种极为理性且清晰的声音,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意味。 在男子吟唱的同时,他的双眼便顷刻间从深邃的黑色变为了淡然的金灰色。那双瞳孔之中的视线像是在审视着整个世界一般,,显得格外诡异。金灰色的眼瞳看上去十分不自然,虽不是说不像眼睛,但那股不协调的感觉,就像是非自我的外来之物一样。 男子吟唱完毕,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了一个透明的结界。不,与其说这是个结界,不如说是某种魔力形成的膜将他与那只魔物包裹了起来。当然,魔物的攻击并没有停下,一股强大的气压已经男子的周围,他能感知到,甚至还能看到。 他没有释放什么强大的能力,或是做出什么夸张的姿态。只是敏捷地朝一边垫步,甚至于还有些不慌不忙,便很轻松地躲开了这下攻击。不过魔物这次也不再那么高傲了,它全身上下的鳞片长出了红刺,如披上了荆棘战甲一般。 “叮——” 魔物瞬间移动到了男子的身后,接着朝他猛扑而去。如此庞大的体型,要是全力压下去,可能会被直接压成肉泥。这次男子没有避让,他像是预知到了魔物的瞬移位置一般,在其瞬移之前就已经转了个身。就如他的神情一样,男子并不打算浪费时间,毕竟身边的少女此时已经是重伤了。虽然是吸血鬼,但也抗不了太久。 “调律之.....调律之其五...” 不知为何,男子犹豫了一会儿,他警了一眼地上的秦璃媆,思考了片刻。于是魔物的攻击便即刻来到,男子低身前踏,毫不犹豫地朝着魔物脆弱的腹部出拳。被深幽之火所缠绕的拳头不仅抵挡住了魔物如此巨大的身躯,甚至竟然直接将它一拳击飞。部分火焰“咬”在了它的鳞片不多的腹部,魔物瞬间发出了怒号。这一次男子抓住机会,再度吟唱道: “调律之其五——[猎魔]。” 男子手上的紫色火焰像是听到了提前的命令一般,随着他的吟唱开始焦急地跃动。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他的声音就像是音乐,华贵的幽紫火焰跟随着他的吟唱接连地舞动,随每一个字节跃出不同的舞步。它们一边舞蹈,一边前进,从他的手臂脱离下来,最后朝着魔物的方向不断靠近。伴着轻柔的转动,紫焰徐徐绽放开来,如莲花一般优美,伫立在男子与魔物之间。 “急急如律令!” 忽然之间,火焰莲花瞬间长大了数倍,一圈圈不断转动的巨大圆环一般。它像是终于有了实体一般,炽热的温度烘烤着空气,也扑打在了男子的脸上。旋即它便瞬间加速,如螺旋丸一样贴近了魔物。此时整朵莲花已经比魔物的本体还要大了,它接近了,在接触到魔物的一瞬间,便将它吞噬殆尽。然后便像是完成了目标一样,它开始不断收缩,坍塌,最后又变成了一团紫色火苗,静静地悬浮在原地。如同那只魔物的灵魂,诉说着它的委屈。男子走过去将那火焰收了起来,他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刀鞘之中,似乎并不害怕会把刀鞘给烧毁。 “看来接下来的事就得交给别人接盘了。” 男子的神情又恢复了正常,双眼又变回了平凡的纯黑。他盯着躺在地上已经遍体鳞伤的秦璃媆,如此说道。就这样,没有过多的动作,他就将面前的魔物拔除了。刚准备迈步离开,却就被身后的一群声音给叫住了。 “过村雅人.....你怎么会在这?” “靠,这家伙怎么也在这,难道说石大哥会受伤也是因为他?” “秘仪社的家伙都很强,大概八九不离十。” ...... 我在囚牢之中,但我是个追求自由的人,不需要多奢侈,但至少能够随心所欲地支配自己的生活方式。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霉味与血腥,我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只是在孤独的冥想。我没有睁眼的必要,因为等着我的,只有只有黑暗与死寂。在这个空间里,我早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这样多久,尽管我已经毫无困意,但我也只有这样保持着,防止流失过多的能量。这种比严冬最冷的那天还要刻骨铭心的孤独与寂寞,让我如同置身于炼狱之中。但那也只是对于刚刚踏进这里的人,习惯于此的我感觉不到寒冷与饥饿,不过为了今天,我必须保持多一点力气。 在这座铁笼中,也许有着跟我一样境遇的人。不过那又怎样,与我何干。在这里被关押的人又能有多少?我在这里该做什么?是想睡觉?还是在思考?也许是两者都有吧!也许不是…… 我该怎么办呢…… 我能救自己吗? 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知道这样的问题应该问谁,也更应该问我自己。 难道要死吗?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开始出现奇怪的跑马灯。 “小心点。” 这是我记忆中记母亲最常说的话,也正因如此,我记忆中的母亲总是带着慈爱与宠溺的眼神看着我。同样,她也总是微笑的。无论是痛苦不堪,亦或是伤心欲绝,她在最后的最后,总是报以微笑。不过这段记忆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我的母亲在我十岁左右就因为身体抱恙的原因遗憾离世。那件事如晴天霹雳般击碎了我的精神与肉体,看着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我却无能为力,泣不成声的我选择了默默地跪在地上。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母亲的已经冰凉的身体,也不愿接受眼前这个事实。只是双手握拳竭力攥着,奋尽全力发泄着情绪。 良久,我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点。虽然不情愿但却依然抬起了头,看向母亲。我震惊了,此刻母亲的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对于母亲而言,即使是死亡来临,她也仍不改她的笑容,她依旧遵循着她自己的信念,微笑着,来到了终点。我突然想起了母亲的种种教导,仿佛 她还仍然活在他的脑海里,那有着温柔的、慈祥的笑容的女人明明此刻唾手可得,却又万般遥不可及。我强忍着泪水,看着母亲的笑容,用沙哑的声音低喃道: “您的笑容改变了我,过去被改变了,世界变得五彩缤纷,我深切地感受到了被你生下来的幸福。” 在我因这些回忆再度陷入极度悲伤时,整个世界突然变成了一片惨白,空无一物。母亲不见了,病床不见了,连整个房间都消失了。只留下,那最初的一片白。 要死了么? 不是! 有个声音这么说着。 “咔——” 沉重的铁门打开了,那隔绝了一切声音与光芒的厚壁消失了。面前是另外一道铁栅栏。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外面没有一片蔚蓝的天空,也没有灿烂的阳光,在我面前的,是一片惨淡的破碎场景。 画面中,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没有死去。周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破碎的物件。看起来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并且很可能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接下来,画面切换到另外一个角度:一名男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枪。他看起来非常平静,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他正在进行某种仪式,祈求神灵保佑自己不受伤害。 随后,画面再次转向那名倒在地上的人。此时,他的头部开始流出鲜血,而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冷。最终,他停止了呼吸,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整幅画面充满了恐怖与悲伤的气氛,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真实的世界之中。 “你自由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我旁边传来,我下意识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色的衬衣与黑色的内褂,外层套着蓝白相聚的风衣的中年人。他的两鬓斑白,胸前戴着精致的怀表,颇有精英人士的感觉。 “自由?” 我疑惑地喃喃道。自由是什么?我可以躺在摇椅上读书,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品尝着甜蜜的咖啡,欣赏着迷人的音乐,感受着周围安详静谧的气氛,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观赏着远处蔚蓝色的大海,沐浴着清新凉爽的海风,仰望湛蓝深邃的星空,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我脑海中不禁闪过一连串的画面,我似乎有些激动。只见面前的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一章 恶魔召唤师与腾飞之人 新源城郊外 静寂的公路上鲜有人出没,就连来往的汽车也都是零零散散的。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这条道路过于狭窄且不平了。虽然与其它路线一样能通往新源城,但相较于其它道路,这条路线显得过于简陋。清幽的月光如碎片轻洒在有些凹凸不平的水泥路上,二者融为一体,看不明白究竟是路更白,还是月更亮。 道路的两旁皆是茂密的乔木林,深沉的树干在夜里显得更加黑暗,清风徐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然而在与昆虫的鸣叫声的合奏中,依旧是敌不过虫鸣,显然后者更胜一筹。于是似在赌气一般的树叶,逐渐安静了下来。 一名穿着黑衣的可疑男子无所事事地走在这条路上,低着头东张西望的。他两只手揣在上衣口袋里,将卫衣的连帽盖在头上,遮住了半边脸。虽然他时不时地张望,但步子依旧很快。一辆重型卡车从他的身边开过,车灯先是照在他的背后,男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暖色的远灯打在他的脸上,一瞬间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很快地,货车在轻微的摇晃之中驶过了男子的身边,一切重归于寂静。但男子却突然间站定不动,就这么呆在原地,眼光追随着逐渐驶远的货车。接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看到了的话,就不能这么简单地让你过去了呀。” 男子这般说着,却依旧站着不动。他的眼神凝视着远处,仔细-一看,似乎并不是在看那 辆货车,而是将目光聚集在更加遥远的地方。然而更加逼远的彼端,是仿佛被浓雾所包裹的漆黑。当人将视线聚焦在如能够吞唯一切的黑暗之中时:乍然间仿佛能看见那黑暗之中,藏着一张巨大的脸。虽然不足以辨析真假,但那漆黑片中,轮南却格外显限。那巨大的头颅直望着这边,似乎在等待时机。慢地,货车逐渐驶入了那片漆黑之中,如一点一点被吞噬了一般,消失在了视野之内。再抬头看去,那张脸的轮廓却更加清晰了,仔细一看,似乎正露出渗人的微笑。 “科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看着这片景象,仰天发出肆意的笑声,盖过了周围的虫鸣,让人感觉他仿佛已经陷入疯狂了。扭曲的笑容下,嘴唇的两端甚至延伸到了颧骨的位置。男子狂气的面容逐渐狰狞,侧脸在月光之下更显张狂。不过也就只有在这条鲜有路人的道路上,他才能一展颜艺,要是放在其他地方,或许会被当成精神病带走。 “一人寂寞孤独地在这里放出自嘲般的悲凉笑声,你还真是奇特呢。” “谁?!” 静悄悄的马路上,忽然间传来了人的说话声,惊得男子收起笑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然而诡异的是,他的身后依旧空无一人,就连更远处的地方,甚至都没有汽车行驶而来的迹象。男子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两侧的树林间,眼神旋即变得犀利了起来。他的视线在道路的两 端来回切换,似乎在防止突然间跳出一个人来。同时他谨慎地将右手从兜里伸了出来,指尖进发出魔力的迹象,这是一名轨迹使。 “难得我能看得上你,格局小了啊。” 那个声音再度传来,这次男子才终于意识到,这声音根本不是从哪边传来的,而是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旋即调动魔力汇聚在掌心,并且迅速吟唱道: “不夜城的战士,为镇守杀敌而降于现世,位临地平线的捍卫者,恶魔诸相之壹——夜叉。” 他抽出左手,两只手倒转拍在一起。黑雾般的魔力将其团团围住,萦绕在他的双臂之上。接着他逐渐分开两只手,手中的黑色魔力如液体一般坠落在地面之上。在落在凹凸不平的水泥路上之时,黑雾瞬间扩散开来,变成了一滩诡异的黑色泥潭。接着这黑雾逐渐紧集在一起,迅速堆积起来,最后化成了一个人形的生物。 诡异的生物手里拿着两把缠绕着魔力的太刀,嘴里露出残暴的獠牙,以及额头两只突然长出的黑色特角。他的身体悉数是由魔力所构成的,黑夜之中显得十分虚幻。 “把那人找出来。” 男子朝着夜叉说道,声音听上去意外地有些年轻。他似乎发觉了对方的来头不简单,想要先手一探究竟。夜叉听到男子的命令,双眼立刻睁开,似在感知着周围的异常。夜叉手持双刀,从鼻子里喷出黑色的雾气。旋即刹那间,他便猛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天空之上。 男子见状,同样仰起头来。漆黑的夜空里没有一颗闪烁着的繁星,唯一的光亮就是那仿佛近在咫尺的圆月。于是他下意识地看向那皎洁的月亮,那高高悬挂的月亮。忽然之间,一个奇怪的黑影出现在了月亮之上,男子正奇怪呢,却发现那黑影似乎在逐渐变大。直到那个黑影变得跟一个人差不多大小时,男子才恍然间明白。黑影并不在月亮之上,而是正朝着这边靠近。逆着光源,使得人看不清那黑影究竟是什么,等到那影子的大小正好覆盖住整个月亮之后,它变静止不动。这一刻男子才终于看清楚了,那悬立于夜空之上,背对着如霜的月光的黑影,其实是一个人。 夜空下,那人穿着一身深邃的轻便黑衣,脖子上围了条暗红色的细围巾。他双手合抱插在胸前,国巾的末端如两根缎带一般在晚风中飘扬,如波浪似地随着夜风舞动。神秘人戴着同样漆黑的口罩,遮盖住了大半边脸,仅露出那诡异的湛蓝双瞳闪烁着耀眼的光辉。那光亮似要压过他身后那洁白的胶月一般,诡秘而又深幽,如诞生于蔚蓝之深渊中的核心,其浩瀚至极仿佛囊括了整个无垠的宇宙一般。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衣摆,神秘人保持着绝对压制的姿态凝视着下方。 “飞行” 男子有些意外的地看向那个悬浮在空中的人,嘴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似乎战意正在不断涌现。 “杀了他,夜叉。” 男子的声音又一次进入了那种疯癫的状态,他保持着诡异且夸张的笑容命令道。话落,夜叉交错着两把刀,朝着空中暴射而出,似乎想凭借着一飞冲天般的跳跃能力,先行斩下那个飞在空中的人。 “我不会害你的,别紧张,少年。” 神秘人连忙伸出一只手解释道,然而他虽然这般阻止,可依旧是将那只手向下一挥。刹那间,冲向他的那只夜叉的躯体就分裂开来,瞬间变为了一团黑雾接连落下。而那个男子却只能在震惊中,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从自己的耳旁掠过,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都捏紧了。不过男子的心理素质还是比较强的,他没有过于慌乱。他明白眼前这个神秘人的实力绝对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便立刻压低身躯,一边寻找脱身的机会,一边再度吟唱道: “不夜城的领主,吞噬....呃唔啊!!!” 男子才刚开口吟唱,就仿佛被几百斤的重物压着一般痛苦。他尝试着抵抗这份沉重的力量,却难以坚持长久,他只感到一股厚重的力量在将他向下挤压。男子一条腿跪在地上,一只手用力撑着地面。如同面对一位君王一般,他想要抬起自己的头都感到十分困难。作为一直狂放而又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真正感到了什么是恐惧,他甚至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出来做那件事,而且还这么嚣张。面对如此压力,男子的额头上渐渐出现汗水,他咬紧牙关,试图抬起头来,却不料那股力量突然间再度加强了。 “呃唔....”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害你的,但前提是我们得坐下来好好谈谈。” 神秘人的声音再度出现在了他的耳畔,是一种低沉磁性却又略显怪异的机械人声,应该是使用了变声器一类的东西。 “我这个样子是商谈的前提吗!?” 男子怒吼道,看来他确实胆大,即便面临如此境况他也并未畏畏缩缩地,而是仍在奋起抵抗。他这般说辞,是为了转移神秘人的注意力。 “我可没办法保证你会不会撒腿就跑。” 神秘人接了他的话茬,接着抄着手,如滑翔一般缓缓落在地面。那名男子并没有急着逃离眼前的神秘人,而是沉下心来冷静作对抗。因为男子刚才并未中断魔力供给,于是他便趁着神秘人说话的这段间隙,低声将刚才还未吟唱完的咒语接了下去: “不夜城的领主,吞噬宏伟灵魂,研磨孤高之光,君临地平线的源初之神,恶魔诸相之肆--究极幻神·奥恩金斯·寇卡亚普(伪)。” 随着吟唱的结束,男子体内储存的魔力在一瞬之间就被抽取干净。黑雾般的魔力朝着体外不断扩散,如墨水滴入清水之中般迅速污染着周围的空间。迷雾也瞬间将对峙的二人包裹了起来,之后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子便感觉说不尽的轻松,似乎那个神秘人的攻击失效了。于是他立马站了起来,虽然身体有些疼痛,但此刻他显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立刻回头,朝着树林之中跑去。 “唉,这人还真是不听劝....不过也好,至少他有自己的想法以及觉悟,比一个无趣的人偶要好太多了。” 神秘人说着不明所以的话,接着又迅速浮在了空中。他并没有急着去追那个男人,因为他随时都能再度抓到那个人。不过当然,下一次他可不就不会这么随便地让他去了。 “唉...谈个合作就这么难吗,还给我留下这么个难解决的东西。” 神秘人自言自语地说着,自己的身体再度悬浮了起来,缓缓升空。他凝视着黑雾逐渐朝城区的方向蔓延过去,轻叹一声,道: “看起来甚至不能放任不管了。”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黑雾忽然间聚拢在一起,在面前形成了一个柱状的气旋黑雾。持续了一会儿后,接着又转而进散开来,如烟花一般四溅,最后又逐渐膨胀,黑色的迷雾开始实体化。它们有序地接连组合在一起,一个庞然大物在瞬间之后便轰然出现在了神秘人的面前。 他浮在空中,站在那只巨大生物的两眼之间。神秘人的整个身体甚至只有那只生物的一颗眼珠那般大。怪物的额头上长着两只巨大的山羊角,肤色是诡异的紫黑色。巨大的两颗眼瞳如岩石一般,转动起来甚至还在发出奇特的响声。拥有庞大身躯的它横立在马路之间,宽阔的身体甚至还压倒了一片树林,其皮肤间的褶皱仿佛能直接夹死一个人。 “这么大的体型,确实有些麻烦了.....但似乎,这只是个纸老虎而已。这真的是究极幻神的样貌么,还真是丑呢,神的审美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神秘人嘲笑道,但他的口罩处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震动的痕迹,让人怀疑他那磁性而又低沉的机械声究竟是如何发出的。此刻,静寂的夜终于被打破了。在这狭窄的水泥路上,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来回的道路,而它的面前,悬浮着一个黑影,他正缓缓抬起手来。淡蓝色的魔法回路出现在他的掌中,如珍贵的矿石一般闪耀着光辉。 那“究极幻神”愤怒地低吼着,神秘人就悬在离其咫尺距离的位置,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生物呼出的气息。然而神秘人巍然不动,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似乎是明白受到了挑衅,“究极幻神”发出了咆哮,浓厚的魔力朝着四周爆发开来。在这魔力气息汇聚成的狂风之下,树木纷纷摇摆,甚至有些直接被这气息所折断,只把树桩与不整齐的裂痕留在原地。但这依旧没有影响到那个神秘人,他屹立不倒地“站”在它面前,用那低沉的机械声轻声道: “稍微变换下策略吧。”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二章 司马家与吕家 新源城城东司马家族宗堂 “家主,召唤仪式的必要准备已经大部分就绪了,现在只需静静等待时机成熟了。” “不,我们在刘家安插的探子得到确认了,刘权君已经被选为七位御主之一,他们向已经开始着手从者的召唤了。” “别的探子也传来了消息,王家的那个王绮琳也被选上了。”陈家的人暂时还没有消息,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另外,其他家族也没有任何相关消息泄露出来,应该是封锁了消息。” 宗堂之上,司马朝阳正坐在上席,仔细地聆听并分析目前的状况。面对眼下的情况,他神色自若,处之泰然。众人紧张的情绪也在司马朝阳的从容之下,渐渐得到了缓和。 “局势已经很明显了。” 司马朝阳老成的声音回响在宗堂之内,面对家主的突然开口,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此刻的确需要一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而司马朝阳显然就是这个不二人选。 “详细的战斗策略之后再进行讨论,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为了给予族人清晰的目标,司马朝阳选择暂时打消其他的计划的准备,而是专注于目前最应该进行的事项。听到家主那极具威严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其宣布当前的计划。 “泉儿。 司马朝阳喊道,似乎是个人的名字。“在。” “你先去宗庙,做好召唤英灵的准备。”司马朝阳授意道。 “明白。” 司马泉站起身来,在这个有些过于拥挤的宗堂里,他是最年轻的一位。但却有不少人纷纷给他让路,直至其走出宗堂。究其原因,并不只是因为他是司马朝阳的孙子,或是被选为了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其在魔术方面表现的天赋异桌,远超其他人。 “尚文,你带几个人去辅助下泉儿进行仪式。” 司马朝阳再度说道,这一次,坐在他右边的那名男子站起来。司马尚文,也就是司马朝阳的儿子,司马泉的父亲。在整个家族之中,他是地位仅次于家主的人。 “了解,父亲。” 司马尚文旋即走出了宗堂之中,跟着他离开的,还有几位地位同样不低的人。随着几人的退场,这座宗堂剩下的人也不算很多了,与先前的拥挤相比,属实算是冷清了。不过他们依旧是静候家主下达命令,在大家族之中,地位就是一切,地位低的人是一定要听从高地位人的差遣的。更别说他们面对的,是整个家族的主人。 “诸君,接下来我想要商谈的,是关于在战争中进行的方针......” 与此同时,处于同样境况的吕家此刻也正把握着时机,打算开始进行召唤仪式。不过这里并不像司马家那么热闹,宽阔的仓库里,此时单单只有三个人。其中有两个并肩站立,背影来看体格上有些许差别。这两人,一个是吕嘉,另一个,自然就是他的父亲——吕薙炎 虽然二者的个头已经相差无几了,但相较之下,吕嘉缺少了一种稳重的成熟气质。而在二人的面前,一名体型娇小,戴着黑紫色面纱的少女正缓缓倾倒着水银。她偶尔停下来偏过头,看一眼放在木桌上的平板,旋即又继续开始创作。时间缓缓流逝,她如绘画一般在地面之上逐渐描绘出了一个银色的魔法阵。接着少女迈出腿,小心翼翼地从阵的中央跳了出来,然后回头望了望,确保法阵依旧完好。 “完成了,部长。”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副大功告成地样子说道。听到她的话,吕薙炎这才放下心来,他点点头回道: “辛苦了。” 说完,又转而望向吕嘉。后者此刻似乎有些紧张,他舔了下嘴唇,长吸一口气,尝试让自己平复下来。当然,这种做法的效果很有限,不知吕嘉此刻有没有得到缓和。 “放轻松,虽然召唤很关键,但召唤一个好的英灵并非是取得胜利的唯一途径,端正心态就好。” 吕薙炎见儿子这般紧张,便出言缓和气氛道。 “明白。” 吕嘉回复道,虽然语气中依旧带有紧张的成分,但似乎的确缓和了不少。 “部长,洛天发来消息了。他说他能确定的是:刘权君也是被选中的人之一,但陈蕴明并未被选中。” 坐在木桌上轻微晃动双腿、一直盯着平板的少女突然间说道,屏幕散发的惨淡白光照在她的脸上,隐约能看见她红润的小嘴。 “嗯...很好...接下来就差一步了。” 听完少女的传来的消息,吕薙炎低声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又开口询问道: “圣遗物已经准备好了吗。” “已经拿出来了。” 这次说话的是吕嘉,只见他此时手里拿着一小截锋利而又尖锐的金属柱状物。从制作工艺以及粗糙的表面来看,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不过在人们的细心保护下,这件物品依旧保持若它原有的肃穆之感,表面没有生锈的痕迹。 “话说...这到底是什么啊.... 少女见到吕嘉手里的东西,疑惑地问道。 “这是一把战戟上断裂的戟头,已经有千年历史了。如果成功的话,那么这次战争将变得轻而易举。” 吕薙炎解释道,语气却愈发自信,仿佛这场战争已经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一般。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三章 王家与王绮林的往事 王家 明亮的地下室里,温柔的暖色光充斥着整个空间内,在其正中央的位置描出了一个神秘的法阵。王绮林与他的父亲王景春正站在魔法阵的边上,后者正督促前者把召唤的咒语背下来。 “背不背下来很重要吗....圣杯也没规定要咒语背下来才能进行召唤啊!“显然,王绮琳并不想记这些不必要的咒语,于是以反抗的姿态说道。 “你爷爷以为你肯定不会被选上,就没给你准备用来作为媒介的圣遗物。”王景春答非所问,向王绮琳解释道。 “啊阿.....啊!这是在坑孙子啊!那我拿来什么召唤呢!!”王绮琳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所震惊到了,立刻原地呐遽道, “所以才需要你背下咒语,更显得你认真嘛。到时候英灵才会与你产生共鸣,回应你的召唤。” 无视掉王绮琳的咆哮,王景春示意少安毋躁地说道。”.....这...这能行吗.... 王绮琳有些担心地说着,虽然他不是特别在意召唤出的英灵的强度,但要是在这种起跑线上就输人一大截,确实有些不甘。 “只要你内心虔诚、意志坚定,总有与你有相似愿望或性格的英灵接受你的召唤.......大概。” 王景春说着,但自己也不是特别确定。毕竟中国举办圣杯战争,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没有先例,很多事情都不能确定。 ...... 王绮琳不说话,以一副你也是来坑儿子的吧的表情看向王景春。然而后者忽略掉这副表情,摆摆手示意自己也毫无办法。 “硬着头皮上吧....” 王绮琳低声说道,像是下定了决心。其实王绮琳成为御主,只刚刚过去了两小时。而且不仅是御主的资格,就连圣杯战争的有关事项都是他在刚才的家族会议得知的。在今晚之前,他连圣杯是什么都还不知道。然而就是这么茫然的他,却被选中要求他参与这场中国首例的圣杯战争。 “对嘛,这才是我们王家子嗣的样子,管他对手有多强,尽自己的全力,不留遗憾就好了。还有一点你记住啊,我们并未对圣杯有什么过大的执念。所以,不要觉得自己背负着家族的期待而拼了命去战斗,你自己的安全比所谓的家族夙愿更重要些。” 王景春伸手拍了拍王绮琳的启头,意味深长地说道,眼里流露出一位慈父该有的神情。 “.....爹...” 听到王景春的话,王绮琳突然间有了无限的感慨。然而这份感动还未持续多久,只听王景春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再度开口说道: 老子还等着你给我领个儿媳妇进门呢,别打完圣杯战争断胳膊断腿的,你还怎么让我抱孙子。” “我就知道...” 王绮琳话刚到嘴边,却因父亲的话忆起了许多往事。那件事已经索绕在了他心中几年了,也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于是在这夹杂着悲伤与欢愉的回忆之中,他那股吐槽父亲的心情瞬间消散了。 “怎么了” 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异常,王景春脱口而出说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上高中的事而已。” 王绮琳并不想让王景春过多地担心,便出言打消他的疑虑道。 “这样啊,那确实是值得回忆的时期呢。” 父子之间很默契,王景春知道他是不想多说一直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便开口圆场道。接着两人话题一转,瞬间一改那有些凝固的气氛。当然,王绮琳自认为还是不用去记住那咒语,这一样来,王景春也就拿他没办法了。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四章 陈家与叛徒? 陈家宅邸的庭院内 硕大的庭院看上去并无遮拦,宅邸的主人似乎并不担心外界的干扰,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家园足够安全。外面并不是看上去那般毫无防备,而是布满了结界。 “这么大块空地够用了吧.” 陈蕴明站在大门门槛边,一脸无奈地朝着站在庭院中央的柳若希说道。后者站在正中央敞开双臂,像是在感受周围的气息。皎洁的月光穿过了庭院里的竹林与柳树的枝条,打在她娇小的身躯之上。 “嘿咻嘿咻,魔力气息浓郁,不错,是个进行仪式的好地方。” 柳若希一手扶着下巴,-脸认真地点头说道。接着她看向陈蕴明,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是什么差使人的手势...” 陈蕴明一边想着,-边走进大门。只见大门边放着两个大型的纸盒子,盒子内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奇怪物品,看上去分量十足。陈蕴明蹲下身,有些吃力地抱起了第一一个盒子。这个纸盒已经关不上了,陈蘊明能够感受到它的沉重,其中-一个长形物体已经暴露在外了。陈蕴明拨开盒子上层的纸板,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这是些啥....” 陈蘊明看着里面皆是-些意义不明的道具,不经意间说出了声。此时,柳若希正倾倒着黑色的墨水沿着庭院划出魔法阵的雏形。但她的这个法阵,与其他御主所刻画的法阵皆不相同。复杂的曲线以及多变的图案,确实给人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刻画完轮廊后,柳若希又从一-边拿出了红色的闪亮粉末,小心翼翼地酒在轮廊之上。月光之下,整个魔法阵发出诡异的暗红微光,将柳若希包围在最中央。 “召唤仪式有这么麻烦么...” 陈蕴明早就搬完了东西,便站在一旁观看着柳若希的操作。然而当他见到一系列如此复杂的操作时,心想这与他爷爷之前所说的步骤差距甚大。虽说是形状以及复杂程度都提高了不少,但法阵的核心阵眼依旧是被柳若希所保留了。看来,她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呆子。 “召唤越强大的英灵,那么自然就需要越强的魔法阵去维持他现界的魔力,这是召唤使徒的基本原则。” 柳若希从两个盒子里翻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接连将它们摆在法阵的不同位置。每摆好一个东西后,她都会仔细观察整个法阵一次,像是在研究风水一般。 “你这么摆着有何深奥的意义.吗....” 陈蕴明依靠在一颗柳树的枝干边,叉着手问道。听到陈蕴明的问题,柳若希旋即伸出食指左右摇晃,自信地说道: “当然,这是仪式的必要准备。” 说罢,她居然从纸盒里拿出了一个夜视仪。 “....喂等等!这个可贵了!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陈蕴明见到那黑色头罩似的东西,立马开口问道。 “和这些东西一起买的。” 柳若希一边平静地说着,一边把夜视仪戴在了头上。 “还有这个....” 柳若希从盒子里又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便开始一阵鼓捣。陈蕴明这才想起了之前在宿舍见到的那一大堆快递,他可以肯定,大部分都是这样意义不明的东西。 “哦对了,为了防止你在这样乱买东西,我爸说下次你的零用钱就交给我管了。” 陈蕴明突然间说道,接着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然而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没有浇灭柳若希的兴致。 “噢...没事,反正我想买的已经都拿下得差不多了。如果再有想买的,再从小宫你那里拿就好了。” 柳若希毫不在意地说着,似乎是完全以陈蕴明会无条件拿钱给她为前提。听着柳若希的活,陈蕴明便感觉自2-点强势的气场都没有,完全被面前这呆子给小看了。然而正当陈蕴明打算开口吓唬她时,却见她突然站起身来,转过身看向这边。 “..咋了。” 如此一来,被这场面镇住的反而是陈蕴明。柳若希带着黑色夜视仪,-步一步地朝陈蕴明缓缓走来,同时还低声说道: “战斗模式(battlemode)--切换(switch)。” “战斗模式!?” 还未等陈蕴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见柳若希按下了夜视仪一侧的按钮旋即她眼睛的位置便发出了幽绿的光芒,两个绿色的光点在夜间犹如幽灵一般带着残影飘动,格外诡异。 就在柳若希按下开关的同时,从她的脚下传来了-阵响声。接着只见她原地一蹬,便像漂浮一样不依靠双脚迈步便平移到了陈蕴明的面前。就在这刹那间,她伸展双臂,右臂猛然一挥,机械链条以及摩擦的声音便传到了陈蕴明的耳中。下一刻,一把黄金色的小刀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呜~!” 然而在面前等待她的,却是陈蕴明的一记手刀。她发出低鸣的同时又脚下一磕,顺势捧进了陈蘊明的怀中。面对这种境况,陈蕴明自然是不可能闪开的,他将双手从二人间的位置移开,任由柳若希倒进自己的怀中。 “咚--” 与陈蕴明想象的浪漫场景截然不同,戴在柳若希头上的夜视仪完美地撞在了他的鼻子上,清晰的痛感立刻传递到了他的脑中,让陈蕴明有些吃不消。再等他回过神来,只见柳若希抱着脑袋,在脸被遮住了-半的情况下,依旧一脸无辜(?)地看着陈蕴明。 “明明这么迅捷的进攻,竟然还是被小宫给抵挡了,不愧是汉诺伊的骑士。” 好吧,显然柳若希井非摆出一副无辜的面孔,而是惊讶的表情。 “..啊..暴走鞋就算了,刀可是很危险的,还有夜视仪。” 虽然对于陈蕴明来说,刚才那一頓操作还挺帅的,特别是甩的那一下,但他还是得去提醒柳若希。不然到时候她到处拿着那把金色的匕首闲逛,那可就更加不妙了。 “夜视仪也危险么..” 柳若希听完,乖乖地摘下夜视仪,放回了盒子里。旋即撩起衣袖,开始拆卸装在手臂上能将小刀弹射到手心里的装置。不过还未等陈蕴明歇一口气,柳若希立马又从盒子掏出了其他的东西,有些兴奋地开口问道: “小宫,还有其它的要来试试吗?“ 很快,好好的英灵召唤就在柳若希的半强迫下变成了中二道具鉴赏测试会。不过一向顺从她的陈蕴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无奈接受。在宅邸的二楼处,一男一女站在窗边,默默地看着陈蕴明与柳若希在庭院里玩闹。 “还担心蕴明会因为没成为御主而失落呢,看来我的想法是多余的了。” 中年男人面露微笑,释怀地说道。而旁的那位妇人同样也露出笑容,带着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庭院的那端,缓缓道: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可比我们想象的要亲密,蕴明对于自己没被选上这件事一点也不在意,反倒是会为若希感到高兴。” “哼,臭小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可倒好,就逮着窝边草吃。不过也好,省得我到时候还要去摸清未来儿媳的底细。” 中年男子笑骂道,看来,此人应该就是陈蕴明的父亲--陈维数。另一位妇人,自然就是陈蕴明的母亲——代佳音。 陈维数此话一出,也引得代佳音不自觉地笑了,她伸出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陈维数,说道: “这俩孩子都还没这方面的意识呢。” 虽然他们二人并不反对陈蕴明与柳若希在一起什么的,但也没有刻意撮合,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年轻人的事还要交给年轻人来解决。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若希这样的,参加这个什么圣杯战争不会有危险吗?” 代佳音想起了这场危险的争斗,露出担心的神色问道。 “放心吧,还有蕴明跟着她呢。虽然蕴明这小子偶尔脑袋不是很灵光,但对于事情的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基本把握住的。“ “希望如........也不知道术行怎么了...” “术行..呵,你提那个背叛家族的人干嘛。” 听到这个名字,陈维数表情闪过一丝阴沉,眼神中似乎参杂着诸多情感。 “但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的曾经疼爱的孩子.....” 代佳音带着希冀与遗憾的表情,看向远方说道。然而话一说完,二人就逐渐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安静但却绝不普通的夜,月亮发散着诡秘的光线,照耀着大地。安静的宅邸,只有那庭院还时不时地传来玩闹的声音。与之相对的,这边的寂静却是让人感到一丝悲伤。不过很快,气氛又重新恢复了正常,陈维数先声开口道: “我先去那边一下。” 代佳音点了点头,站在这边,充满爱意地看着庭院里的两个人,在这样宁静而温馨的环境中,生活会变得更加舒适惬意。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五章 刘权君与剑 新源市内随处可见耸立的现代高楼,而市中心如同一个不夜城般。在夜间,绚丽的霓虹灯以及挂在大楼上的屏幕熠熠生辉,让人感觉光污染过于严重。但这也是这市中心的特色,即使在晚上,这座城市也依旧不会停止,反而会更加热闹,这就是所谓的不夜城。 刘家的大人物此时大多都聚集在了市中心的一栋大楼的楼顶,人群的中心被刻下了一个简单明了的魔法阵。显然,刘家此刻也正打算进行英灵的召唤。 晚间的夜风在高处显得格外狂野,众人的头发都被吹得乱糟糟的。不过也多亏了这里距离地面大概有数百米,外界的嘈杂声都被寒风所遮盖了。站在围栏边缘,轻松地就能眺望到千里之外。然而大楼的数量庞大,大多都挡在了视野范围内,使得人不找到一个好的角度,可视距离也就不过百米。 刘权君用沾上墨水的羽毛笔,画下了最后一条曲线,至此,召唤阵就已经完成了。 “这么简单的法阵能行吗?” 站在外围的一名长老有些担心地问道,当然,这也问出了在场的人大多的心里疑惑。 “我研究过召唤英灵用的法阵,召唤阵不需要弄得多复杂,只要构建出大致的18形与关键的核心就足够了。” 刘权君解释道,旋即看向一旁的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后者的眼神聚集在刘权君的身上,时不时地射出严厉的视线。此人便是刘权君的父亲——刘云城。如果说刘家家主是家族的掌权者,那么他就是撑起整个刘家经济命脉的人。每个九大家族能在源夏轨迹使如此拥有权威,都少不了家族中某些人对经济的运营。而刘云城自然就是整个刘家当中经济的核心所在。 片刻之后,刘云城那阴沉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轻咳一声说道: “把剑交给权君。” 刘云城的话如命令一般,一旁的人立刻从身后将一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长形金属箱小心翼翼地搬了出来。金属箱子的侧面刻有着醒目的红色字母“s”,像是标志着这个物品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刘权君走出召唤阵,来到了储存箱面前,转动了两边的旋钮,同样小心地打开了箱子。略微打开箱子的瞬间,用于保持低温的干冰便化为虚幻的烟雾从打开的缝隙里蔓延出来,氮气也同样被释放出来,混入了外界的空气之中。箱子里,一把银白色的铁制古剑正安稳地放在丝绸制的保护层之中。从外观上来看,应该是中国的古剑。剑刃依旧锋利,隐隐约约有着帝王的气息扑面而来。仔细一看,其侧身竟然刻着几个小字:越王勾践自做用剑。 “这可是国宝级的东西,小心点,废了大功夫才从国家博物馆里借来的。” 刘云城提醒道。虽然即使没有父亲的这句话,刘权君也是马虎不得的。后者拿起铁剑,入手便是冰凉的触感。刺骨的剑柄贴在他的手心之中,但他此刻却反而感到精神振奋。当他握住这柄剑时,仿佛看到了那春秋战国时期的鏖战。他甚至觉得这把剑,跨越了千年,将那战鼓敲击响彻云霄的轰鸣声、战士浴血厮杀的呐喊声以及利刃盔甲的碰撞声传递到了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如身临其境般地激动了起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加快了跳动,但这是不应该的,于是他深吸了口气,平复着自己心中的热血之情。毕竟接下来,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事要做。刘权君握紧了这把铁剑,心中暗道: “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了。”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六章 恶魔与血 新源城郊外 自唐泽从那神秘人手中逃走之后,他便头也没回地往树林里跑去了。他迈着迅捷的步伐,熟练地穿过阻挡在道路中央的枝干。在夜间的林路奔跑十分危险,除了凹凸不平的泥面外,一些长在地面的根或枝都可能成为你摔倒的原因。但唐泽却能凭借浅淡的月光,保持着自己跑动的速度。看来这条路,他已经过分熟悉了。 “那是什么狗日的,居然在我最关键的时候出来打扰我。” 唐泽轻松地跃过了刺穿地面长在外面的树根,咬牙切齿地骂道,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不过很快,他便到达了自己的目标位置,是一个依附在山丘便狭小的山洞。不过他倒是谨慎,没有立刻跑进去。而是先是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跟在后面后,这才进入了洞穴。 洞穴的里面并不宽阔,但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依旧清晰地在洞中回响。然而在洞穴更深处的地方,却是一片烈狱般的景象。 山洞很快就走到了尽头,然而在尽头出,却是被鲜血染红的灾难景观。四周的陡峭墙壁沾有零零散散地血迹,应该都是从动脉喷射出来的。向下看去,一些干瘪人类残肢被胡乱地摆放在地面上,而似乎是做好了防腐处理,这些肢体都没腐烂的迹象。而洞穴正中央,是最为醒目的、用鲜血描画的一个魔法阵。中间的核心位置,画是一个血红色的六芒星。但仔细一看,法阵似乎还未完成,边缘的几个位置都还没有连上,只是绘制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管不了那么多.....妈的....” 唐泽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制匕首,走到法阵边缘的位置。他右手拿刀,左手轻轻握住刀刃,旋即一咬牙,便在自己的手心划出了一个不浅的伤口。他表情扭曲地用力捏起左手,鲜血顺着掌纹缓缓流下,接着他又捡起一个树枝,将这些用自己的血填补的位置涂抹均匀。经过一番折腾后,他终于是完成了法阵的绘制。 “叮——” 也就在完成绘制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便响起了一个筝线断裂的响声,唐泽明白,这是他召唤出的“究极幻神“与他之间的联系断开的声音。唐泽下意识回头,看向自己跑来的那个方向,旋即用力咬着嘴唇,似下定决心般又转而看向血红的召唤阵。 唐泽向前伸出右手,向上拉起衣袖。手背裸露出红色的咒印,接着便闭上双眼沉下心来,忽略掉自己正在隐隐作痛的左手,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脑海的想象之中。接着,地面的血红法阵开始发出幽暗而诡异的光芒,在这个阴暗的洞穴令人毛骨悚然。一会儿后,唐泽才开口吟唱。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七章 召唤! “汝之身托磊麾下,吾之命运附于汝剑上。” 刘权君能感受到刻印在自己身上的魔术回路正在发烫,自身的魔力正不断供给出去,灌输到面前的魔法阵之上。他想象着那把蕴藏无穷尽可能的铁剑,正绽放光辉,充盈在法阵的中史,为他带来最为强力的从者。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柳若希一只手抬起,手掌张开,像是要抓住面前的无限可能一般。她的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似虔诚地祈祷一样地按在胸前。柳若希柔弱的小手正用力地抓着一枚奇特的硬币,她将自己的祈愿借由这枚硬币,传递到了在一旁紧张地陪着她的陈蕴明。 “在此立誓,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肃清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王绮琳强忍着清晰的疼痛感,那是一种仿佛在你全身的魔术回路乃至精神之上进行裁割一般的痛楚。如果只是一般的肉体疼痛,王绮琳倒不至于有多大的反应。但这是并不仅局限于物理上的割裂感,无法凭意志抵抗的才令人绝望。而他的魔力储量并不庞大,随着魔力源源不断地灌输出去,来源于魔力(生命力)衰竭让他的精神更加脆弱了。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 被狂乱之槛所囚之囚徒,吾乃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唐泽念下这段额外的咒语,那一瞬间,自己的脑海里便充斥着混沌的景象:如地狱一样的血红天空,鲜血洒满了大地,由其滋润而生长出来的植物在血月之下尤其妖媚。巨大的猛兽被锁链束缚着,如山丘一般的身体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扯断这牢固的链接。当这猛兽在狂暴的同时,唐泽也能接受到那份凶残的压迫力。无名的力量不断给他的大脑施压,那瞬间同时又抽取着唐泽的魔力。鲜血顺着他的眼睛流下了来,这是生命力过度消耗的结果。然而这仪式还未彻底完成,继续下去就意味着他还要保持这种状态,持续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唐泽已经完全忽略了作痛的左手,他此刻已经对疼痛有些麻木了,但一股无力感却一直在其心中萦绕。 “三大言灵将缠绕汝七天。” 由于此次召唤的地点在魔力浓郁的家族宗庙,司马泉便能不使用自己体内的小源(od),放心地抽离环境中的大源(mana)用于召唤英灵。当然,抽取外界的魔力也并不代表此次就会很轻松了。他感受着磅礴的魔力(大源)如风一般从自己的背后持续掠过,渗入他的皮肤,接着又被汲取到外界。如此反复,司马泉感觉自己就像在被不断掏空,每一次剥离都会带来一阵疲惫感,让自己精神恍惚。 “穿越抑制之轮,现身吧!天平的守护者!“ 随着吕嘉念出召唤的最后一句咒文,地面的魔法阵进发出让人睁不开眼的强烈光线。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但心里却十分紧张,试图查看召唤的结果。伴随着刺眼的蓝光,激荡的狂风以螺旋的姿态向外扩散,如龙卷风般卷起地面的沙尘,朝八个方位冲刺出去。少女的面纱在强风的吹压下贴紧了她的面庞,映出她标致五官的轮廊。少女拿手压着面纱的上端,防止其被这卷风所吹落。 随着光芒逐渐黯淡,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魔法阵的中央。高大伟岸的身躯,穿着灰白与烈红相间的铠甲,手提着一把长约两米的战戟立于侧身,他似乎燃起着高昂的战意。 召唤结束,吕嘉喘着粗气,原本应该感到疲倦的他,此刻却被兴奋的心情所填满,他声音有些颤抖,激动地说道: “成功了,传说的武将,现界了。”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八章 炎炎夏季(结束后) 源仪院现代魔术学区 炙热的太阳持续不断地辐射着它的热量,像是要将之前一直存储着的积蓄一鼓作气地“馈赠“给大地。它高傲的身姿挂在遥远的天际之上,周边像是缠绕着烈焰的巨浪在不断跳动。一眼看去,蓝天无际,却也没有其它的东西,像是在躲避太阳一般,纯白的云也一反往常地消失在了天空中。 陈蕴明与柳若希准备去源仪院的商店街买一些晚餐用的材料,虽说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但太阳却像是失去理智一般不断地蒸发着地面上人们的兴致。 此时二人正在前往地铁站的路上,陈蕴明刚想抬头看几眼夕阳,旋即便像是受到“王的旨意“一般,双眼在刺激的耀光下不经意地阖上了。 “果然夏天是全人类的敌人啊,自顾自的高温,难道已经要到世界的末日了吗!?”“叫呃....可恶...是吾疏忽大意了...没想到它们竟然趁这个时候采取入侵的举动,而且还是借助太阳的力量.....阿波罗!难道你这家伙背叛了诸神之王的旨意了吗?!“ “原来如此,所谓[人类恶]...嘛,不过这种程度的高温对吾来说还算是绰绰有余。哼,阿波罗,你带来的浩劫以及所作之恶,吾已经刻在了神界线之上。很快,诸神之神就会对你降下惩罚,到那――啊哒~呜-―” 陈蕴明出手“打断“了柳若希的滔滔不绝,生怕下一刻她就要对着太阳吟唱了。后者也是一如既往地捂着天灵盖,摆出一副受委屈的表情。 “气温这么高,就这么积极了。要是发烧、中暑,难受的可是你自己哦。”看着额头已经出现汗珠的柳若希,陈蕴明在一旁提醒道。 “小宫不觉得与神对抗有种莫名的......帅气吗!?” 柳若希旋即又恢复了精神,像是有用不完的活力一般说道。看来太阳在消磨人的意志与精神方面,偶尔还是会有例外的。 “帅气.....”“ 陈蕴明没有多说,只是无语地重复念道柳若希所说的关键词。 “就比如说′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算是神也杀给你看'',或者说‘''现在是时候让我们接管神的工作,让傲慢的神明尝尝失业的滋味了'',以及''借此一击,击坠神明,奏响变革之钟''之类的,难道不是特别有感觉么!?” 柳若希一边两眼放光地说着,一边在一旁生动形象地表演了起来。淡紫的短袖连衣裙露出了她柔嫩手臂,在日光下看上去格外白皙。华丽的连衣裙分为了灰色的内层以及紫黑色的外层,侧身便有着明显的分层,像是一个“灰色沙漏“。一朵巴掌大的紫罗兰花位于内外层交错的“灰色沙漏“处,分层的灰白色裙下摆正随舞动而不住地摇曳,留下与黑丝相隔望的绝对领域。 “嘛...的确是很燃.…” 陈蕴明不置可否,确切地肯定了柳若希的话,不过留有了一丝转折的余地。“但--会不会燃过头了点……” *啊?为什么?我觉得还好啊。还是说小宫你的''燃点''意外的低呢,随便一句''圣言''就让你.....” “不....我是说那里....”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四十九章 过往贤者(结束后) 陈蕴明忽略掉正在摇摆着身体露出笑意的柳若希,伸出手指着她的身后缓缓说道。少女感到疑惑地“咦“了一声,旋即转身看向陈!明指尖的方向。就在其所指之远处,一栋耸立的白色建筑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高楼第五层的某个位置,正有夹带热浪的火焰持续不断地燃烧着。蔓延速度并不快,但火势夸张,这么热的天气也难以自动熄灭。 “......”“ “看吧,这就是阿波罗给你的下马威。” 见柳若希半张着小嘴不说话,只是呆滞地望着那个方向,陈蕴明便立马在一旁补充道,但同时也带着担忧的目光看向那个方向。 “话说.…...那栋楼是政教楼吧...第五层......好像是我爸那层楼啊....” 三十分钟前 穿着一袭清爽夏装的伊利兹此刻正独自一人站在某位教授的办公室前,不过她并未伸手叩响面前的门,而是选择继续待在门外,嘴里悠闲地哼着歌曲,好似在等待某人。不过她很快便感到有些无聊了,于是便将目光故在了贴在走廊墙上的一些名人故事。 “天地苍茫,混沌未分.…….开天辟地清浊变....盘古开天么……” 伊利兹看向其中一幅明显很古老的画,轻声呢喃着上面的文字,旋即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方向。 “上古神话时代...….部落大战.....轩绩氏...啊啊~说的是黄帝吧。” “还有这个白衣似仙的老者....太极八卦....奇门遁甲,难道会是诸葛孔明?” 伊利兹一想到诸葛孔明,便联想到了某位诸葛家的后裔,但似乎从未见其使用过所谓奇门遁甲之术。接着她即刻便看向了图画下方的概述,然而此人的身份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 “左慈,字元放........阿勒...看来是猜错了...” 伊利兹稍微有些意外,不过身为涉猎了世界上众多领域的她,也并非不认识这位仙风道骨的智者。但毕竞一提到三国时期的谋士,而且伴有太极八卦等元素,从人们的第一印象中浮现出的一般都会是那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诸葛孔明。 “这个是.…....啊~是这个办公室里的老师吧..… 伊利兹从这些图画中看到了一幅画风不同的图像,那是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的大头照,一旁写着几个字简单的介绍: “姓名:陈维数 职位:现代魔术理论与实践第一主课教授魔术师等级:枢卿” ~啊...啊这....枢卿级的魔术师...应该还是挺厉害的吧..…”“嘎吱--” 正当伊利兹还在为这办公室的主人的实力而感叹时,面前的门便突如其来地被打开,一名有着完美身姿的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啊~小樱你终于出来了。” “嗯?利兹你怎么来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中国猎魔团的顾问——孙夜樱。她带着意料之外的笑意问着伊利兹,旋即顺手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我特地来找你,当然是有要事啦,而且还是那种只能亲自来跟你请任的事。话说你来这是为了谈些什么?猎魔团与源仪院应该不沾关系吧?” 伊利兹摆出了一副即将有重大委任要拜托给孙夜樱一般说道。“猎魔团当然没事了,但我再怎么说也是孙家的后人嘛....…”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十章 三女齐聚(结束后) “对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怎么没见克....洋奥呢?“在二人正聊得火热时,孙夜樱突然间开口问道。 “澳,他啊,在的。不过这会儿多半又在哪里转悠吧,反正一通电话的事。”伊利兹一谈到洋奥,语气就变得有些无所谓的感觉。 “你还真是放心他啊....”“ 孙夜樱似乎回想起了某些往事,某个高傲的家伙做出的惊人举动。“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况且经过那些事后,他也应该....” 伊利兹说着说着,声音就忽然停了下来。一直看着伊利兹的孙夜樱疑惑了一会儿,旋即便把目光顺着伊利兹的视线投向前方。 “茵蒂瑶斯?!“ 伊利兹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女,下意识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啊...啊!是利兹和大姐姐....-” 显然茵蒂瑶斯也没料到会在这里与二人相遇,原本还无神的双眼在见到二人后便瞬间闪烁着光芒,看来是有些高兴的样子。 “你是在等谁吗?你哥哥?” 伊利兹看着面前这位娇小的少女,联想到了刚才的自己,便还不犹豫地问道。 “嗯.......原本我也打算跟着一起的,不过好像对方只允许一个人进去,而且还设置了隔音的结界。” 茵蒂瑶斯跟二人解释道,旋即迈步靠近了木门,给她们展示了结界的存在--一层如波纹的透明膜随若茵蒂瑶斯的靠近越发变得清晰。 “科洛特去交涉么....难道埃成没跟你们一起来。”孙夜樱一针见血地问道。 “不.....他说是想要训练哥哥与他人交涉的能力。”茵蒂瑞斯有些担心地解释道。 ~他还真是放心啊..”“ 伊利兹听着少女的解释,有些无语地说道。“你也差不多...…” 孙夜楼跟着吐槽道,显然是在说她放任洋奥自由活动的事。“喂等等….....那埃成人现在正在哪?” 伊利兹突然意识到某些不对劲,或者说是害怕某些韦情的发生,不禁地向孙夜樱问道。“额…...不知道...但应该还在这栋楼里面吧..…” 茵蒂斯没有明白伊利兹为何会突然问这些东西。”怎么了?” 孙夜樱见伊利兹的样子有些奇怪,便出言关心地问道。伊利兹没有多说,只是轻叹一声,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道: “还没明白嘛.…...要是让那两个人碰上了......那可就要出事了。”........ 窗帘大开,热毒的阳光穿透窗户照射进了宁静而宽阔的会议室内。虽然这里的空间硕大,但眼前门窗紧闭,不免有些闷热。方形会议桌的前后两端,各站着两个男人,他们面露微笑地相互对峙着,一言不发。当然,显然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还真是不幸呢,这样居然都能遇到一起。” 埃成首先开口道,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后倾,恣意地坐在最高的展示台上,一只脚高高翘起,看上去十分自得。 “你自己已经开始觉得不幸了吗?找了个高一点的位置,原来就是害怕气势先一步败下阵来。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十一章 埃成与洋奥一战(结束后) 洋奥不屑地反击道,他双手插兜,坐在会议室的首位,两只脚随意地搭在桌上,侧眼盯着埃成。 “哦呀~原来如此。从某人那里稍微学了点嘲讽人的话就开始卖弄了,这么急于表现么?我只能说,不愧是你啊。” 埃成并未理睬洋奥的反击,转而继续挖苦他道。 “呵,说到底也只是只肮脏的老鼠罢了,每天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害怕被人发现。然而这么一只喜欢吱吱叫的老鼠却整天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可别忘了之前你是怎么输的了。说到与高傲之人为敌,你本身就是最好的敌人了吧。” 洋奥并未恼羞成怒,而是继续通过语言攻击他。或许对他来说,从语言上战胜眼前的埃成,要比打一架获胜要更有成就感些。 “别人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就不觉得违和吗?我本身就不是个谦逊的人,我对我的实力自有估量,所以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会是游刃有余的。但不像某人,失去了妖刀的加护,与一介只会使用拳头的野蛮人有何区别―—“ “醉――“ 一股暴戾的气流从埃成的脸庞擦过,片刻他身后的放映屏便瞬间变为了两半。但反观洋奥,他却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以完全蔑视的视线盯着埃成,开口道: “这只是提醒,说话前要三思。否则凭你那脆弱的身板,连我一刀都经受不起。” 然而面对洋奥的“善意提醒“,埃成却无动于衷。他展开双手,轻轻一跃,从展示台上跳了下来,一边朝着洋奥的方向走去,一边缓缓说道: “那,你又能接我一招么?“ 洋奥刚还一直侧着头,没有正视埃成。但听到这句话,他便立马收下了靠在桌上的双腿,瞬间站立了起来。他也毫不畏惧地看向埃成,放狠话道: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需要吟唱施法的魔术师。”“prayingtheall,iturntolife(余向众生祈愿众生)” 埃成并未跟他多牵扯,而是直接开始了第一句的吟唱。不过洋奥自然也是不愿让他抢占先机,更何况现在还是一招定胜负的时候。 “叮——~ 不可视的阎魔刀重新朝着埃成刺去,但后者像是看穿了一样,脖子微微一歪,其便刺了个空,朝着洋奥的方向飞去。 “eatingtheall,itcontrolsofdeath(兽噬万物独裁英灵)” 埃成念出了第二句吟唱词,这时阎魔刀正好落入洋奥的手中。只见他像是握着空气一样,朝着前方轻轻一挥。突如起来的火焰便开始灼烧空气,最后在滚烫的火焰之中,阎魔刀的本体显现了。洋奥握紧了刀柄,凝视着埃成的方向,见其还在进行魔术吟唱,他情不自禁地大笑道起来: “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尽情地享受吧,这炙热的一刀-—” “unlimitedtheall,shndsforthem(无禁天使为之折翼)” 双方都抵达了最后一步,便是那只需释放出去的最简单的也是最困难的一步。“间魔肃洁~ “chaosdeepzerolucifer(堕浊渊元之环)”....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十二章 王绮林与石原凛雪(结束后) 源仪院正门门口 “啊啊~果然在空调下呆惯了,外面感觉就是格外的燥热。” 石原凛雪抬起头,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阻挡着刺激的强光,旋即凝视起正毫不顾虑地发 散热量的太阳。 “噢对了,你涂防晒霜了没?” 王绮林跟在她的身后,立刻撑开了手中的遮阳伞,连忙帮石原凛雪挡住阳光,并且难得在一旁很细心地提醒道。 “我的皮肤又没那么脆弱,接收点紫外线有什么不好的。”石原演雪熟练地放慢了脚步,与王绮林并肩走在一起道。 “或多或少涂点吧,不然事后晒黑可就要后悔了。虽然皮肤黑一点也没什么,但到时候哭的可是你哦。“ “才不会哭呢!真是的....”“ 石原凛雪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应该是回忆起了什么。她旋即有力地说道,接着红着脸在一旁小声地嘟囔着什么。见石原凛雪又陷入了自我纠结中,王绮琳憨憨一笑,不再多说。 “啊啊~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会空间魔术的人就好了噢,直接′咻''地一下就到了。” 石原凛雪像是在暗示王绮琳一般,故意地说道。 “真是抱歉了啊,你的男人只会打拳。” “吃醋了吗?” 见到王绮琳一脸“委屈“的样子,石原凛雪调皮地问道,旋即身体靠近,用手肘顶了顶王绮琳的腰。两人在烈日之下腻腻歪歪的,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找晒的。 当然,这其实不是二人约会什么的。毕竟谁没事在这样的大热天下散步呢,除非是脑子已经烧坏了,显然二人不会是脑子烧坏了的那一类(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启临和依琳就交给你了哈~” “喂喂喂!我还要上学呢?难道要我把他们带进教室里?“ “放心吧,不需要你二十四小时监护,你只需要在他们小学放学后把他们接回来就好了。““你安心把他们交给我?我可不会带孩子啊!” “他们年纪又不小了,不会有多麻烦的。况且,不还有小凛雪在嘛。好了,就这样,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噢。再说你也没有机会了,我跟你妈马上就要检票了,挂了挂了。哦对了,我们到时候会给你带礼物的,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特产吗?我会....…“ “嘟-―嘟-―嘟――“ 王景春先是不停的嘴炮让王绮琳没有任何插嘴的机会,然后话还没说完便突然没了声,这一连串的操作让王绮琳不禁再度觉得: “这熟练的手法...又是在坑儿子吧.....…”“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石原凛雪侧过头,发现王绮琳有些不在状态,便用手肘顶了下他的臂膀,问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我那喜欢坑儿的爹而已。” 王绮琳还不避讳地开口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也许叔叔阿姨只是想趁着大好机会放松一下罢了。”石原凛雪为王绮琳的父母辩解道。 “凛雪......为什么你居然还在帮他们说话....要知道他们可是每半年就固定旅行一次,而我们似乎到现在也没一去出去玩过。” 王绮琳居然又露出了不常见的委屈表情,虽然—眼看去就知到是装的。 “我们...嘛...反正机会还有很多啦..” 石原凛雪回忆了一下,似乎这确实是事实,他们二人从交往开始就没一去出去玩过o “.....不行,不能就这样浪费了大好的夏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十三章 人多才热闹(结束后) 王绮琳在低声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嗯?什么机会?” 一---导司---啡司--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球纪亲下我的》-今口0.t吗?” 王绮琳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目的,他连忙招呼道。“做些什么.....你....你想做....做什么!?“ 不知为何,石原凛雪的脸突然间“噔“的一下变得通红,眼神慌乱,手脚颤动还似乎有些紧张。 “做什么.…...当然是做那件事了。” 王绮琳故意地卖了个关子,眼神充满灵性同时坏笑着,似乎一肚子坏水。“....大..大夏天的.....到...到底做什么吗!?” 石原凛雪红着脸,羞涩而焦急地问道。“提到了夏日,那自然就少不了—-““—-!!“ “夏日泳装!“ “....呀!..呀~....哦....澳....这...这样啊.….” “怎么?你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夏天去泳池或者海边不好嘛?” 王绮琳见石原凛雪的表情有了个极大的起伏,以为是她并不喜欢去海边。“啊...额....不...挺好的.....嗯,海边挺不错的..…” 石原凛雪这才终于缓过了神来,连忙应和道,当然她自己也因错误的思想而导致红晕直接蔓延到了耳后根。 “你脸好红,是不是太热了....“ “没....没事,冷...冷静一下就好了。” “要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跟我说,别小心中暑了。”“...无..无路赛...我..我自己有分寸...” 石原凛雪有些性恨地说着,显然是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了羞耻。为了防止气氛变得奇怪起来,她朝自己的脸上扇了扇风,连忙转移话题道: “那那....那你弟弟和妹妹要怎么办?如果我们去海边玩的话。~ “呃.....这倒也是个问题,虽然把他们都带着也未尝不是个办法,但那样我们可能就少了很多空闲的时间....嗯....有点难办啊...~ 王绮林一只手托着腮,认真思考道。 “误,对了,要不我们把若希她们都叫上?这样轮流照看下,不也挺好的么?”石原凛雪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默认了要去海边玩这个事实,提出意见道。 “数~好主意~人多一起才热闹嘛。” 王绮琳似乎是想到了某个“壮观“的画面,不经意地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你....在想什么呢?” 石原凛雪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王绮林,看来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额啊...我只是在想该邀请些谁而已。” 王绮林立刻挠着脑袋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不过石原凛雪也没继续追究,拿出手机准备给某人联系,任由他装疯卖傻。 “若希她好像之前给我发了消息。” 正准备给柳若希发消息的石原凛雪看到了十几分钟前被自己给忽略的一条消息: “阿波罗神降下了惩罚,虽然吾与骑士已经足以应付,但还是得提前向你通知:阿波罗已经成为敌人了,保重,冰原魔女—tisdmuleco”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请假一天 最近有点忙,请假一天 《轨迹起源》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十四章 纵火犯落网(结束后) 这莫名其妙的文字,是消息的正文,下面还附了张图片,似乎是一栋白色建筑的某层楼正在着火的照片。显然,这是她亲自拍下的照片。 “这...哪里着火了吗?” 王绮琳把脸凑了过来吐槽道。 “不清楚,不过看样子确实有点危险..” “发生什么了,没事吧。” 石原凛雪一边回应着王绮琳的话,一边操作着手机回复道。在她按下发送键的同时,王绮琳冷不丁地问道: “话说你这手机吊坠是哪来的?之前没见你用这个啊。” 王绮琳拿食指勾起悬挂石原凛雪手机在一侧吊饰,那是一颗闪耀如冰晶一般的米白宝石,仿佛在这强烈的日光下会直接融化-般。 “噢这个啊,是若希送我的。” 石原凛雪关上手机屏幕,略带骄傲地解释道。 “哟,你什么时候跟小若希关系这么好了?还送你礼物?“ 王绮琳有些打趣地问道,不过实际还是替她能融入其他人而感到高兴。 “啊啊~你们难道不觉得若希一直-一个人玩很孤独吗?所以我决定成为那个陪她-起中二的...冰原魔女--这就是我的本源之名-一之类的。自然而然也就跟她关系熟络了” 石原凛雪说话时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气场却并不那么强烈,于是王绮琳一针见血地说道: “说得好像你是在可怜小若希一样,其实我看你内心也挺高兴....冰原魔女——” 还未等王绮琳说完,石原凜雪便凭借”蛮力“,一只手绕过王绮琳的右臂,另-只手拳头抵在他的下巴处,充满寒意地低声道: “再说就杀了你。” “嗡--” 手机突兀地震动了起来,打断了二人的“亲热”。石原凛雪只得松开锁住王绮琳的手,暂且放他一马。她解锁屏幕,发现发来消息的仍然是柳若希。 “不用担心,只是一场意外而已。我爸已经在教育纵火犯了。” 看样子是陈蕴明用柳若希的手机发来的消息,下面同样也附带了一张照片:被毁得有些惨烈的会议室,墙壁已经被烧黑了,窗帘只剩下一点残体挂在两端。其它各处都是被烧毁的物品,看样子都是无法再度使用了。一位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少女,她正抚着下巴,仔细端详着地面的灰烬。与此同时,照片的边缘还有几个人影,他们一排站开,像是做了错事正在认罪的学生,但其中两人站姿自由,丝毫看不出悔改意味。 “怎么感觉这几个人影有些眼熟呢。” 石原凛雪瞥见那几个身影,心中疑惑地喃喃道。 “要不趁现在先邀请他们?“ 王绮琳凑了过来,在一旁提醒道 “....也可以,毕竟要先找人商量一下才好。” 石原凛雪正准备敲字出言询问意愿,王绮琳顺势拿过了手机,笑着说道: “交给我,交给我。” 说着,便切出去准备拨通了柳若希的电话当然现在拿着手机的是陈蕴明。 “嘛,那就交给你吧。 石原凛雪任由王绮琳抢过手机,还未等她同意,王绮琳便已经拨通了柳若希的号码。响铃三声之后,电话便很快地被接通了。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月末请假 请假个两天,下月正式更新,过年把我节奏全打乱了,(求饶) 《轨迹起源》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月末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月末请假2 最后一天啦,明天开搞 《轨迹起源》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月末请假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十五章 海滨邀请(结束后) 喂。“ 不出所料,接听电话的人是陈蓝明。“购,陈兄,最近有空吗?“ “断,是你啊....” “怎么,比起我,还是想跟我的凛雪通电话?” 王绮琳阴阳怪气地打趣道,跟在他身边的石原凛雪自然也是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什么''我的、说话吊儿郎当。” 少女脸倏然变红,用力掐了一把王绮琳的腰低声说道。王绮琳憋住笑意,想要握住石原凛雪那只正在掐他的小手。但他此时一只手拿电话,另一只手撑伞,导致他根本抽不出手来。 -.....屈话,谁想跟你这个肌肉白痴打电话。” 电话那段的陈蕴明毫不客气回应道。 “陈兄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我们什么关系,你还――““什么事快点说,这房间里太闷了,我准备要走了。”“不影响,不影响,主要是我和――“ 现代魔术部第一政教楼矶l会议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会负责修理赔偿的。” “修理倒不是大问题,但是你们的为人我很怀疑。学院里禁止无端使用魔术,进来的时候难道没人告诉你们?” “陈枢卿,这一切显然都是洋奥的杰作,我只是在单方面的防御而已。”“哈?到底是谁先挑衅的?“ “口头交锋可没被禁止。” “那也是你的问题,我心直口快,看到不爽的人就砍难道有问题吗?”“你别给我瞎添乱!真是不好意思,我待会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我也可以做担保,洋奥和埃成他们.....好吧至少我可以保证伊利兹是没问题的。””小樱别这个时候犹豫啊!” “不好意思....他们两个我实在找不到说服的理由...…”“秘仪魔法少女。” “是....是在说我吗?” “没错,你们究竟是不是阿波罗派来的使者?”“阿波罗....?” 会议室里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时间混乱不堪,好不热闹的样子。陈蕴明单独呆在后门的位置,一只手堵耳朵,另一只手拿着电话,但却根本停不清王绮琳在对面说些什么。于是他只得打开后门,被迫到走廊外去。 “稍等,这里面太吵了,我换个地。” 电话里,陈蕴明显得尤为无奈。不过王绮琳也确实能清楚地听到背景的吵闹声,看样子十分“和谐~。 “好了,说吧什么事。” 随着电话那端的吵闹声逐渐淡化,王绮琳推测他应该是到房间外去了。“话说究竞是谁啊,居然敢在政教楼使用魔术,还烧了会议室。” 王绮琳没有立刻进入正题,而是转而好奇地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只可能是——” 陈墓明的声音略显无奈,他正要说出名字,却不料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高昂的宣言。 “规则乃秉缚规则之内的人,本大爷可不是循规蹈矩之人。”“我叫你反省一下!” “薛-―” 里面传来了嗡嚼啪啪的声音,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我大概清楚了。” 还未等陈蕴明继续解释,王绮琳就已经表示了解了。 “正好,我和凛雪商量着打算这几天大家一起去海边玩,你干脆把那群人也都叫上,怎么样?” 看来是来的正巧、王绮林打算连洋奥与埃成等人也一起邀请了。““那群人是....谁啊?” 石原凛雪在一旁并没有听见电话里的对话声,于是自然也就不清楚口中的“那群人“指的是谁。 “额...….就是那群“纵火犯''啦。”“纵火犯?” “其实就是洋奥和埃成这个傻子他们俩。”“嗅,怪不得我说侧影看上去这么熟悉。” 石原凛雪这才理解了刚才那股呼之欲出的熟悉感。“海边么....听上去挺不错的,我去问问柳——”“什么海边?海的那边....是敌人!” 王绮琳依稀听见了电话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少女的声音,显然是柳若希也跟着出来了。 陈蕴明被柳若希从后方突如其来的声音整得有些猝不及防,他下意识地转身看去,只见鼻子沾着碳灰的柳若希走出来后顺手将门带上。 “效,你怎么突然出来了?里边完事了吗?”“不,我是出来紧急避难的。” “紧急避难?” 正当陈蕴明感到疑惑之时,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从前门走了出来,每个人神色都各不相同。走在最前面的是伊利兹,她似乎是万般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旋即一脸无语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会议室。跟在她后面的是孙夜樱,她伸出手微笑着给陈蕴明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是埃成,看上去表情很普通,但似乎有些高兴或者说是幸灾乐祸的感觉。接着是两兄妹,哥哥表情看起来很平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妹妹则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陈蕴明这边。不,应该说是柳若希的方向。 “喑~” 柳若希狡黠地朝着她竖起了个大拇指,但后者表情古怪,看上去十分困扰的样子。“喷个头啊,你都对人家做了些什么?” “啊哒~” 陈蕴明敏锐地朝觉到了这一点,由于拿着手机,于是便一招“一指禅“弹在了柳若希的脑门上。后者发出了无辜的悲鸣,接着眺着泛红的额头,一脸“要投诉“地说道: “什么也没做哦!倒是小宫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啊!?” “打电话,里面这么吵,当然要出来了。” “电话....谁的电话啊?误等等….为什么用我的手机?” 柳若希这才意识到陈蕴明正在用的是她的手机,旋即又警觉地警了一眼来电人。“石原凛....居然是冰原魔女!!你跟她在…...之骑士,难道汝背叛了吾吗!?为什么了!等等.....海边,马萨卡,海神波塞冬.......你们两个难道才是唤醒阿波罗的真凶!?实--呃呜~” 吓得柳若希有些乱了分寸,一开始差点忘记了中二。当然,最后自然也是不可地吃下了一记手刀。接着陈信明无视掉正晰下“抱头痛哭“的柳若看,开口向前门的那几人问道; “伊利兹小姐是吧?” “瘢面,是的....你是陈枢脚的儿子陈蕴明吧。” “陈枢卿.....总感觉这个名字好陌生啊....其实你们完全可以不用在后面加这个称呼的,我爸也不会介意。” “他本人介意与香,并不影响我们对他的尊被。“一旁的孙夜樱开口道,伊利兹也跟着点了点头。 “额,那就没办法了......话说...你们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去海边吗?”“读?为什么会想到邀请我们呢?” 伊利兹看上去有些很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人多热闹些嘛,还是说你们已经有安排了?”“可以。” 然而没想到的是,首先回答的居然是埃成,而且还同意了。“误!?那...那我也去吧。反正我之前还欠你小子一个人情。” 接着又道的是一脸无所谓的科洛特。当然,随之而同意的自然就是茵蒂瑶斯了。“呃,看来我们也没有理由不接受了。” 孙夜楼看上去有些高兴的样子,看来是本就打算接受了。 “嗯,我当然也要去。不过但在这之前....我得给那家伙灌输下常识与戒令。”伊利兹抄起手,目光不住地朝前门的方向膜去。 “那,大家都要来是吧?” 陈蓝明见所有人都乐意地接受了,于是便再三确认道。“有破绽!” 柳若希趁陈蕴明一个不注意,忽地将手机抢了回来。“你要干嘛?” “没...没什么,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来跟冰原魔女交涉。”“离额....啊--其实对方是王绮林来着。” 陈蕴明这才向她解释道。 “致?这....这样购...” “如何?都询问了一遍大家的意愿了吗?” 柳若希有些始料未及,于是便准备将刚举起的手机重新交给陈蕴明,但却一不小心按下了免提键,然而,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并非是王绮琳的声音。 “果-—果然是冰原魔女!小宫你居然还想欺骗我.....难...难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可吉了吗.....” 柳若希看上去极为伤心的样子,泪眼婆安地盯着陈蕴明。“唉....呆子...不过...是我不好,下次不会瞒着你了。 陈蕴明伸出手摸了摸柳若希的脑袋,后者振着嘴唇,红着脸“哼”地一声别过了头,但并未抗拒陈蕴明的抚摸。陈蕴明虽然看上去很无奈,但其实心里也有些心疼的。 “落g.....看...看来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电话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上去有些不知所措。“老王呢?” “哦,他也在接电话,好像是吕嘉打来的,不知道聊些什么。” “那吕嘉这电话来得可太是时候了。唉,好了好了,我们这边已经谈妥了,详情安排就待会线下或者线上一起商量吧。”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十六章 全员登场·其一(结束后) “哟~看来——” “嘟——” 未等石原凛雪在一旁起哄,陈蕴明便抢先一步挂断了电话,轻声喃喃道: “真是的,这两人咋都这么爱说风凉话呢。” “我很好奇,你要如何跟我说理,并且把我说服呢?” 洋奥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支撑着被烧得漆黑的桌子,表情猖狂地朝面前的男人说道。 “呵,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对付你这类人,我很有一套的。” 陈维数说罢,脱下西装,挂在了稍微较干净的门把手上,撩起了白衬衫的衣袖,接着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但洋奥依旧是不屑一顾的样子,旋即拉长声调开口道: “哦~那请给我演示下,你究竟是如何处理——” “嗡噔――” 在陈维数解开扣子的那一瞬间,如同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周围瞬间被静谧所填充,诡异的沉寂气息沉淀下来,像是时间暂停了一般。 “.....结界吗......什么时候设置的?” 洋奥突然间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看来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中。“你不需要知道,我说过,对付你我很有一套的。” 陈维数郑重其事地朝洋奥走去,同时还展开了魔法回路。洋奥虽然也立刻调动了与阎魔刀的精神联系,但此间已经完全跟外界隔离了,也就是说他无法使用阎魔刀。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倚仗吗,看起来的确是可以——” “砰——” 虽处于困境,但洋奥依旧保持着姿态,看似游刃有余地说道,但他话说一半,一股来自于陈维数手中凝聚的魔力漩涡的诡异力量便瞬间轰击在了他的腹部。洋奥无法控制地向后倒去,不过传来的疼痛感一般,显然是特意控制住魔力的强度了。 “——s**t!!” 洋奥撞在了身后的资料架上,本来就已经被烧得脆弱不堪的木架此时被压得粉碎,被烧了一半的资料如雨雪般散落一地,扬起了碳灰。 “如何,现在明白无法使用刀的你是有多无力了吧?” “你这家伙难道想公报私仇?” “不,只是单纯,想让你有个印象深刻的教训而已--顺便,让你还清先前的债。” “呵,果然是杂——” “二重翻转(re-turn)” “滋-—砰——” “f**k!!” “哦对了,突然想起一件有必要的事。” “.......” 洋奥没有说话,只是毫不介意地静躺在满是余烬的地面之上,闭着眼睛,看来是不想做无谓的挣扎。如此安静的洋奥,除了在睡觉的时候能够偶尔一见,其余时间大概是无缘的。 “现在的你,简直就像是一只被拔了牙齿的狮子,空有一身力气而毫无威胁性。” “随便你怎么说......” 陈维数向前走了两步,但依旧控制着距离,看来他仍然觉得面前的这头“没了利齿的狮子“会突然发疯。前者先是饶有兴致地看了几眼地上的洋奥,旋即道: “你是不是想着等你出去这个空间了就能给我好看?遗憾的是,我不会给你留有这种幻想的可能性。” 慷慨的太阳毫不吝啬地辐射着它的温度,其光辉覆盖大地与海洋,绵延至遥远的海平面。彼端那蔚蓝的天与海的交界处,热浪翻涌,像是将要蒸发掉这片碧蓝之海。 海浪激昂,泛起阵阵粼粼的耀光,如散落的宝石一般在海面上熠熠生辉。它们借助着太阳的光辉,奋力地向海边的人们展现着自己夺人眼球的一面。 令人心旷神怡的大海,少了夏日里那随时随地出现而又让人沉不下心来的蝉鸣声,不过作为替换,它将海洋那股幽静快意与波涛汹涌带到了人们的面前。这里的天空与海洋一样通透,但没有成群漫舞的海鸥在空中打转,也没有巨浪如鲨般涌来。它是漫长炎夏的惬意绿洲,也是令人神往的理想乡。 “这里人还真是多呢,看来我们赶上好时机了呀。” 穿着红色沙滩裤的王绮琳站在上方的台阶向下瞭望,他一只手遮在额头上向远处眺望,将下方的美景一览无余。当然,除此之外周围还有许多一起跟来的其他人。 “人多不是反而更不好么?为什么是好时机?” 穿着浅蓝短裤的凌云向前一步走到了王绮琳的身边,俯瞰了下方的众人,旋即不解地问道。 “凌云你还没听出来么,王兄这是在说反话。不过热闹的海边还是要好些,要不然冷清清的总感觉少点欢快的氛围。” 林筱夜抄着手站在凌云的后方,花哨鲜艳的沙滩裤很有热带的气息。 “显然你根本就没理解王绮琳的意思,他是想在这跟吕嘉比试一场,人多了才会有观众嘛。” 许久未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刘权君居然难得地抛开了自己的正事,接受了王绮琳的邀请。前者穿着纯黑的泳裤,额头上还戴着一个泳镜,手上抓着黑色的泳帽,肩膀上披着一根淡黄的毛巾,看来目的很明显。 “为什么搭上我了?而且怎么你还带着这么多东西的?” 一旁吕嘉先是反驳,旋即看着刘权君身上的东西,不经意地吐槽道。前者穿着还算正常,下身是墨黑且交错着绿纹的沙滩裤,上半身则是简单的天蓝衬衣,但却遮不住肱部的健硕肌肉。 “咋的?我还不能去游泳了?总得有人做些来海边该做的事吧。” 刘权君说着,便迈着步子走下了台阶,看样子是想先行一步了。 “我说啊..你们都没听懂他的真正意思吗...还有,我之前就想吐槽了,你这红裤衩也太显眼了吧。” 接着说话的是陈蕴明,他穿着白色的上衣,胸前敞开,看上去并不强壮。下身则是宽松的白色沙滩裤,两端印有倒“v”的黑色条纹。陈蕴明说着,一巴掌轻拍在了王绮琳的“红裤衩”上,准确来说,应该是屁股上。 “别,穿这么少我有些害怕,没有安全感。” 王绮琳显然是在说陈蕴明拍在他屁股上的事。 “....你也别这么说来恶心我啊。” 陈蕴明立马抽回了手,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所以王兄那句话到底是有什么深刻的寓意吗?” 一旁的凌云摸不着头脑地问道,看来是真没有听懂王绮琳的言外之意。正当陈蕴明停下与王绮琳的互损,咂吧嘴准备跟凌云解释时,林筱夜突然插话道: “我觉得与其在这里探讨王兄话里的深层意思,我们不如先下去要比较好。” “你这么急着要与大海亲切接触吗?” 凌云一边说这,一边却依旧迈出步子朝阶梯的方向走了两步。 “我是觉得...要是等后面那群妖魔鬼怪跟上来,我们会不会很丢脸..” 林筱夜解释道,凌云瞬间站定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什么妖魔鬼怪......” “什么美女画皮~” 陈蕴明刚想接着问林筱夜,却没想到被王绮琳一口接了下句,还是以唱的方式,于是众人瞬间沉默。 “喂...别冷场啊....小夜,快,快救场。” 王绮琳见众人一脸呆滞地望着他,立马摊开了手,旋即示意林筱夜赶快转移话题。后者先是一愣,接着立马理解了情况道: “呃.....啊啊~了解了解.....就是.....你们快看身后吧。” 听到林筱夜的话,众人收回沉默的视线,一齐朝身后投去。 “身后会有什——” 吕嘉先是跟众人一起疑惑转过身,旋即便在原地僵住了。众人一开始都还没有找到关键点,不过很快啊,众人的视线便都找到了目标。不远处有个身着黑色沙滩裤与优雅蓝衬衫的男子,他戴着一副墨镜,走到了一名不认识的少女的面前。几人看见那个身影,先是迟疑了一会儿,不过那名男子很快便摘下了眼镜,开始朝少女搭话。少女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是明显的搭讪。而那名看似绅士的男子,正是石武安。 在其不远处有一位小男孩,看上去十一二岁的样子。他在小道上奔跑着,却突然间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不过他刚好摔在了几名身材火辣的美女面前,接着后者面带笑容地将他抱了起来,看起来是在跟这个可爱的小正太说些什么。不过只见他的手瞬间向抱着他的那名女子的胸前一鄢,然后迅速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后者似乎并未发现,但男孩却露出了坏笑,然而却看起来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显然,这人便是周谧,只不过此时未见夏汐的身影。 “大海~泳装~我来了!!” 一个兴奋的声音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接着众人齐刷刷地侧过头去,只见抱着游泳圈的赵幽平正露出肆意的微笑,像个奇形种一样朝着前方奔去,只留下身后一片疑惑不解的视线。 “我说啊,赵幽平也就算了,你怎么也搞这些幺蛾子呢....” 谢雨弦的声音旋即在他的身后响起,接着只见一名穿着粉色泳衣的少女身后跟着一名全副武装的男子。少女穿着青春的浅绿外套,泳衣的侧面束着一根吊带,仿佛是只要拉下它就会轻松地将泳装解开。 “我这装备两年前就买好了,难得来一次海边,这不好好地潜一次水,实在有点浪费啊。” 冯徐涛连忙解释道,同时将潜水镜拉起压在了头发上。谢雨弦只手叉腰,走到冯徐涛的侧边,伸出一只手敲了敲他身后的氧气罐。 “当当——” “你这也太....” 正当谢雨弦打算吐槽他的氧气罐时,一个男子的身影从二人的视线边掠过。他穿着淡黄色的浴衣,其间间断有着白色的圆点与黑色的斜纹,像是雷电的纹路。下身黑色的沙滩裤看上去很随意,宽松的表面似乎印有许多浅色的三叶草的图案。此人便是洋奥,他双手插兜一如既往地走着。但此时的他看上去有些不满的样子,歪着嘴似乎是谁惹他了一样。 “那个....是洋奥吧.....怎么感觉....怪怪的。” 凌云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似乎是察觉了洋奥与以往有些不同的地方。 “这还用问吗....你看他手上。” 林筱夜一语道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洋奥双手的手臂上都缠着两圈惮带,但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因为他的手依旧看上去很灵活,而且缠的位置很随意,也没有覆盖住多大的面积。 “为什么既有违和感,但又不那么明显呢.....” 陈蕴明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是在说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洋奥的怪异之处。 “他居然还是这几人当中最正常的一个...嘛...不管怎么说.....这群妖魔鬼怪确实可怖...” 王绮琳无语地说道,似乎连他都无力去装傻接受这一切了。众人面面相觑,在稍作沉默后,旋即异口但不同声地道: “溜了溜了~” “快跑快跑。” “你给路哒哟~” “我在前面等你们哈。” “应该不会找上我吧?” “风紧,扯呼。” 几人一起走下台阶,颇有争先恐后的感觉。他们并列走在一起,姿态各异。一个个面带笑容,充满自信与希冀地朝着大海走去,像是新出道的团队。 “啊烫啊烫啊烫~” “卧槽烫jio!~” 站位在最前面的王绮林与陈蕴明两人首先踩在了闪烁着日光的沙滩上,然而赤足刚刚碰到沙子上,便因地面的温度而刺激得下意识跳了起来。另外四人见状立刻停下了刚迈出的步子,如临大敌。 “有那么烫——额...似乎温度是有点高。” 凌云瞬间蹲了下来,把手插进沙子里,正感受着内部的温度。他指尖初接触到沙粒,热量便立刻传递到了他的指尖。确实,这般温度对于还未适应高温的脚底来说可能的确会有点高了,但适应一会儿就会感觉不到这种差异了。 “瞧瞧在海边玩的别人都没感觉,你们两个动静这么大干嘛。” “这点温度就受不了了,你们也太弱了吧。” 林筱夜与刘权君一同嘲讽着陈蕴明与王绮琳道,说罢便看似默契地相视一眼,旋即毫不畏惧地迈出步子,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像是完全不在乎温度的巨大差异。 “你们两个怎么不把鞋子脱了再走.....” 吕嘉一语点破,在一旁吐槽道,当然,他也是属于没穿鞋的那一组。当然,这六人当中除了林筱夜与刘权君,就只剩下凌云脚上穿着凉鞋。 “我说啊,你们仁来海边穿着鞋不会感觉别扭吗.....” 陈蕴明无语地道,他一只脚踩在“滚烫”的沙子上,似乎在适应温度。被提到的三人不置可否,只是都下意识地用力踩在沙滩上,像是在说:这不就不别扭了吗? “妈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稍微忍忍——” 王绮琳刚想硬着头皮再度试探一下,谁知刚一迈步踩在沙子上,还未来得及感受那股炙热的存在,便被其他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咋了....话说你不觉得烫了嘛吗...” 陈蕴明见王绮琳突然没声,而且踩在沙子上的脚并未像他一样时不时地抬起来,像是适应了这股温度般。但他此时整个人都如冻结了一样,一声不响地盯着陈蕴明的身后看去。这一举动,也同时引起了另外几人的注意,他们又同之前那般,纷纷将视线聚集了起来。然而这一次,他们的确是看到了足以让人惊讶沉默的景象。 “久等了,诸位~”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十七章 全员登场·其二(结束后) 顺着声音的来源,众人见到了此次聚会的真正关键。身着泳装的少女们此时脸上带着羞涩红晕,如压轴好戏一般华丽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而他们则都因为激动而变得哑口无言了。 站在少女们最前面的是刚才声音的主人,那熟悉且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的温柔声音,可不正是中国猎魔团的顾问孙夜樱嘛。不过即使是海边的泳装回,但由于自身身体的缘故,孙夜樱此时的穿着相较于其他人就显得保守很多了。虽然依旧是泳装,但上身披着件有些透明的粉白色罗纱披风,长度直达脚踝的位置,遮住了大部分的肌肤。樱花色的泳衣虽然只露出一半,但却足以看出孙夜樱的丰满,若隐若现的胸口显得更加色气了。 不过处在前位的陈蕴明却并未把视线的重点放在孙夜樱的身上,而是微张着嘴,无言地看着其身旁的柳若希。后者两只手抱在胸前,下意识地轻抚着手肘,似乎有些紧张。她见陈蕴明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看,瞬间红着脸别过了视线。泳衣是一如既往柳若希最喜欢的紫黑色,当然这不是最令陈蕴明惊讶的。因为此时柳若希穿的,居然是三点式的比基尼。虽然柳若希的身材并不是众女当中最好的,但娇小的身躯以及略带些肉感的大腿却又别有一番韵味。膝盖的上方绑着一条紫罗兰花纹的丝带,挤勒出些许白嫩的肌肤。浅紫色的缎带束缚住小花尾,两根触须似的呆毛紧张地挺立着。泳装方面,无论是上半部分还是下半部分,其外圈都有一层波浪形的褶皱花边,正是a型身材最适合的装饰。但却让人不由得联想到情趣内衣。当然,这确实是泳装。 “怎....怎么样嘛...一直盯着我的....” 柳若希依旧转过头,别扭地说道,看来实在是陈蕴明的视线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额...呃..噢.......啊....怎....怎么说呢....感觉突然正经起来......有...有些不适应呢.....” 陈蕴明吞吞吐吐地说道,显然也是没见过柳若希的这般模样,突然间乱了分寸。 “不.....不适应.....吗......看吧阿余!我就说该穿原来那件嘛,这件一点都不适合我啦。” 柳若希听到陈蕴明的话后,似乎瞬间消沉了起来,刚刚还亢奋紧张的,现在头顶的两根呆毛便无精打采朝两边查拉着,将其内心的情绪暴露地一览无余。 “放心吧,很适合哦,只是陈蕴明他惊得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你了。” 被柳若希突然抱住的余非迟,白了一眼陈蕴明,像是在说:你还真是会夸人啊。 “呃.....” 面对这如威胁一般的视线,陈蕴明只感觉一阵凉意传来,于是他连忙向柳若希道: “对对对,很合适的,我只是被以往的印象与现实着实吓了一跳而已。” “真的吗.....?” 柳若希带着哭腔,鼻子微红地向陈蕴明确认道。 “不骗你,真的.....瞧你这样子,难得一起出来玩,怎么还哭鼻子呢。” 陈蕴明心疼地伸出手指,刮了一下柳若希的鼻梁。 “唉......行了行了,你就别在我怀里跟我秀了。” 余非迟无语道,旋即松开怀抱。于是在她的催促下,柳若希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走到了陈蕴明的身边。 “怎么——” 陈蕴明刚想开口,却没想到被柳若希突然间牵住了手。虽然是炎热的夏季,但她的指尖还是有些许冰凉,这让陈蕴明不禁有些担心。于是他主动反握了回去,将柳若希的纤纤玉指紧紧包裹住。· “唔.....” 没想到主动进攻的柳若希反而更不好意思.她在陈蕴明猝不及防的反击下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然而越发羞涩的她却红着脸吞吞吐吐道: “今.....今天就....” 不过看上去很决绝的样子,但实际却没说几个字便没了声音,看来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就怎样?” 陈蕴明在一旁问道,虽然很想知道,不过他也看得出来柳若希是不大可能说下去了。 “没什么啦!!” 柳若希大声喊道,像是要把脑中的许多想法忘掉一般。但她没有选择因害羞而落荒而反倒是握紧了陈蕴明的手。见柳若希今天竟然如此主动,后者心中有些痒痒的,似乎是觉得可以稍作新的进展了。 “愣着干嘛?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柳若希让开之后,站在前面的余非迟便自然而然地与凌云对上了视线。不过后者眼下乎也与陈蕴明一样,有些心跳加速,乱了分寸。余非迟的身材在平均水准如此之高的少们当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因此她选择的便是能够完美突显身材的三件式泳装。上身与下装都是以墨白为主色调,只有上端的边缘是青色的条纹。足以让路人目不转睛的挺拔双峰,被墨白的泳衣所束缚着。两端青色而纤细的带子越过双肩,以十字型绑在脖子上。下身比基尼泳裤的两端也有两根的青色绸带以“x“型穿过嫩滑的腹部,绕到后背,系着一个大大的青色蝴蝶结。当然既然是三件式,自然少不了披在外面的外套。薄如纱织的露肩外套随意披在上身,下摆如裙因海风而摇曳。当然,最吸引人注意的莫过于她那双裸露在空气中的修长美腿,毫无瑕疵的玉足踩在女式凉鞋上,遮拦如藤蔓般缠绕在脚踝上,更添一份韵意。如白玉般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胸口,修长的双腿,接近黄金比例似地完美搭配在一起,实在令路人(不止路人)血脉喷张。 “额....呃....那个....” 凌云也同样哑口无言了,甚至于他还要比陈蕴明严重些。虽然个人性格真诚耿直算是值得深交,但又因此而不善于应付女生,可谓“顾此失彼”。但余非迟有不同于其他女生,虽然情感同样纤细,不过她很清楚凌云的性格,因此并未对他能说出什么漂亮话而期待着。 “啊啊~阿余,你还是别奢求他们说出什么好词了,要这群直男开口夸人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 突然开口“救场“的是石原凛雪,她一边无奈地捂着头,走到了余非迟的身侧,一边道。在她走动之时,下身的泳裙正不住地摇晃,暗红的比基尼泳裤若隐若现,有种穿着迷你超短裙的感觉。虽然石原凛雪的身材比例也很好,但她并未选择与余非迟相似的搭配。虽也是三件式的泳装,但在泳装的外套方面就显得格外不同了。粉色偏白的色调,缀饰着零零散散的星纹。双手的袖口呈雪花状,与应时节绽放的濑户内海的樱花一般绚丽。虽然洁白的肌肤被外套遮住了大半,但依旧能隔着外套看见她那曼妙的身姿。如果说柳若希是贫乳,余非迟是巨乳,那么石原凛雪应就是美乳。乍一看或许不能立刻吸引人的眼球,但那优雅的曲线实则是众少女中最为突出的闪光点,恍如“断臂维纳斯”那般给人带来极致的美感,不会显得“可怜”,也不会过于“惹眼”。视线向下,,三层旋转堆叠的暗红短裙下端垂着长长的透明薄纱,时不时地摩擦着她的大腿,微微泛红的膝盖看上去格外色气。右腿脚踝偏上的位置戴着一条腿环,里侧挂着一根流星坠饰,走路时偶尔轻击在石原凛雪的脚踝上。虽然她是裸足踩在沙滩上,可却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温度一般,随意地走着。同时可见她那白净如雪的玉足与地面的沙子接触在一起时,居然产生了水蒸气。看来石原凛雪不介意酷暑的原因十分明了了。 在石原凛雪走动之际,王绮琳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她的身上,见其一边说道,一边朝自己这使了个眼色,他立马“挺身而出”,为现场的众直男发声道: “别胡说啊,我可和他们不一样。” 好吧,看来是与他们划清界限的发言,属实属于叛变之举。引得众人白眼之后,王绮琳笑眯眯地走到石原凛雪的跟前,再道: “我老婆穿——呃啊一—”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石原凛雪的脸便如夕阳的余辉一般透红,旋即立刻伸出手簪住王绮琳的腰,用力扭动着。不过显然是王绮琳的问题发言而自作自受的。他发出惨叫的同时,下意识地想要扯开正在掐他的石原凛雪的手,但谁知后者却突然道: “你还敢反抗了啊?” 吓得王绮琳瞬间用理智克服了原始的反射,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同时求饶道: “错了错了~我的好凛雪~” “嗯?” 石原凛雪又加大了指尖的力度,发出质疑的声音。痛感再度传来,王绮琳旋即改口,再道: “没没没~凛姐我错了我错了~” ......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第五十八章 全员登场·其三(结束后) ...... “结果又是一对笨蛋情侣么,唉~愈发感觉,我们可能是多余的。” 吕嘉突然间说道,似要被几人接连不断的“耀眼时光”闪瞎了般,他无奈地捂着眼睛,摇了摇头。 “‘可能’这个词,用的不是很准确。要不我们识趣点先离开?” 刘权君倒是毫不在意,他一边重新折叠着毛巾,一边向吕嘉问道。 “同意,溜了溜了,省得被他们几人轮流秀。” 吕嘉立刻赞同了刘权君的话,旋即迈步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其前方的刘权君闻声,转身准备先去海边舒爽一下。然而后方的吕嘉脚刚一迈出,却忘了这沙滩不是能随意“涉足”之地,令人咋舌的温度传递到了他的足下,吕嘉下意识地骂道: “我*――” 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二人举动的林筱夜莫名有些心疼他们,明明上一秒六人还都团结一致的样子,下一刻就被“拆”得“四分五裂”的。不过安慰的话也由不得他来说,毕竟,自己与秦璃擂也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笨蛋情侣”之一。 “他们俩这是要去哪啊?” 一直呆在众人边缘的秦璃媆走到了林筱夜的身后,开口问道。 “噢,他们啊,他们避难一一” 林筱夜一边回应,一边转过身去,然而却被身后的景象吓得硬生生地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我说啊......你这是什么打扮....” 林筱夜哑然道,扯了扯秦璃媆的斗篷。没错,是斗篷。而且秦璃媆并未简单地将斗篷披在身后,而是严严实实地将身体包裹起了,只露出了个脑袋。如银河般的黑发也被斗篷所遮住,只露出脖子以上的发丝。一既仕的映衬之下格外显眼。面对林筱夜的拉扯,秦璃媆死耀。原来是她精致的脸颊也泛起了红晕,映衬之下格外显眼。面对林筱夜的拉扯,秦璃媆死死地拽着斗篷不肯松手。 “呃——” “.......你这么怕暴露....怕不是全裸——” “嘭——” 在秦璃媆的“娇羞一拳”下,林筱夜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了已经跑到十几米外的吕嘉的身边。 “歪日er!!吓死我了!!” 远处吕嘉的惊呼声传到了这边,其声调仿佛与生死只有一线之隔般。不过随着秦璃媆松开了提住斗篷的手并且用了力,卷在身上的黑色斗便“嗦“地一下,从肩上滑下并被甩在了地面。接着暴露出来的,当然不会是秦璃媆的裸体,而是她“深藏“的泳装姿态。或许是因为吸血鬼的缘故,即便是体质与普通吸血鬼不同的秦璃媆,依旧对于阳光有种天生的抵抗意识,所以她身上的泳衣是暴露程度很低的一件式连体泳裙。如夜空一般的黑色泳装,点缀了零散的白点,如漫长银河里的残光。腰部的两端伸出两根黑色的丝带,向两边弯曲垂吊,带有夹层的短裙下摆如荷花般螺旋绽放。连体式的黑色泳装遮住了身体的大部分区域,因而裸露出的皮肤相较之下就格外亮眼了。本就比他人白皙不少的秦璃姨,此刻她的皮肤好比新月般皎洁,将羞滴滴的红晕与妩媚的红瞳映衬得出神入化。但奈何无论这一刻的秦璃姨有多美艳,林筱夜都是没有机会将这一幕映入眼帘了。 “没.....没事吧....林兄.....” 虽然被突然飞过来的林筱夜吓了一跳,但吕嘉仍然是试探性地问道。不过就看林筱夜这“入土三分”的模样,也不会像是个没事人——吕嘉在心中如此想着。 “小事...小事....咳咳.....” 林筱夜抓住吕嘉的脚,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随着他重新站立起来,全身的沙粒都顺应重力接连落在沙滩上,有种从远古之中苏醒而来的韵味。 “话说给你们领头的人去哪了?” 王绮琳一只手捂着被石原凛雪掐红的腰子,忽然间问道。 “你说伊利兹么?她刚才一个人先走了,看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应该是去找洋奥了。” 孙夜樱保持着不变的微笑,说道。 “咋啦?你那么关心人家干嘛?” 石原凛雪慢慢地凑到王绮琳的跟前,笑眯眯地问道。然而后者从这笑容中品出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心里“咯噔”一跳。 “我们要不先过去了吧.....没擦防晒霜的我们就这么站在这被暴晒有点不太好吧。” 陈蕴明开口抢先打断了王绮琳与石原凛雪的“亲亲我我”。按以往的情况,都是他们被陈蕴明与柳若希的亲昵互动给秀一脸。但现在在场的个个都是成双成对的,似乎缺少了些趣味。 太阳很耀眼,但阳光下的少女们更加耀眼。阳光很炽热,但阳光下的少女们更加炽热。海风夹杂着海洋特有的芳香,钻入众人的鼻腔,沁人心脾。热浪聚集如波纹般冲击着海边的人们,但他们在享受着,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恬静之时,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漫长夏天。 除去正在沙滩晒日光浴与在海水中嬉戏的人,还有多数人在岸边停留着。当然他们并不是为了在那看着别人玩耍,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味觉。岸上外围有着一字排开的各式各样的摊位,无论是食物还是娱乐用具皆一应俱全。人们漫步在木制的小道上,周围种着用来遮荫的高大树木。不过也局限于高度,上面并未开花,也并未结着怎样的果实。不过当人们赤足踩在木地板上,途径这条小道时,清凉的触感让人感到神清气爽,再结合着一旁各式小摊传来的刺激路人味蕾的香味,即使是在夏季也会使人倏然抛开内心的烦躁,食欲大增。 “创冰两份,蓝色夏威夷与芒果口味是吧?” “还有什么别的需要么?” “好的,请稍等。” 艾欣梧一边确认着客人的点单,一边道。她是一名普通的高一学生,想趁着这个暑假来打工赚点钱。不过今年的夏天格外恶毒,在哪打工都是遭罪。原本准备放弃的她在母亲的介绍下,来到了一个亲戚家经营的海边小店打工。虽然也逃不过让人受苦的炙热,但至少也不会在跑来跑去的劳累中弄得全身是汗水。店里的人很多,但人手并不需要太多,仅她一人作为服务员就已经足够了。前台就是厨房,炒面以及其他香味浓郁的食物的气味弥漫在店里,让人不禁想大吃一顿。除了正在忙里忙外的一对中年男女与艾欣梧,还有一名小女孩待 在前台。她踩在凳子上,正在卖力地制作刨冰。 “噔——” 踩在木阶梯上的沉闷声响传到了正将点单送到前台艾欣梧的耳中。能够透过店内嘈杂的声音听见新客人登临的声音,谁不定她意外的厉害。少女闻声便转过身去,娴熟地弯下腰鞠躬并朝入口说道: “欢迎光临~” “喔~看上去挺不错的嘛。” 艾欣梧话音刚落,却听见对方突然说出了意义不明的话,不过应该只是在夸这家店而已但这个新客人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相处的样子,痞气十足,双手随意地插在沙滩裤的兜里,情有些令人不快。特别是他的双臂上还缠着惮带,像是跟人打了架般。 “这边请~” 艾欣梧一边说着做出手势,一边引导着新客人朝里侧的空位走去。 “嗯~确实不错——泳装。” 男人的呢喃声传到了艾欣梧的耳中,但她只隐约听见“确实不错”四字,便没再多想。 “请坐,这是菜单~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吩咐我。” 艾欣梧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客人说道。男人按照指示坐在了位置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接过菜单。然而他的目光却并未集中在菜单上,而是面前的艾欣梧。他带着玩味的笑容看似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有...有什么问题吗.....客人。” 面对着男人的目光,少女有些看上去有些紧张地说道。但其实她并不乏于应对这类意图不轨的客人,不过身上毕竟穿的是泳装,就算她早已习惯了这类视线,可始终还是会感到奇怪与不安的。 然而少女却并未等到男人的任何回答,他维持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向手中的菜单。 “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艾欣澈如此想到,心中萌芽了退却之意,她实在是不想接待这类奇怪的人。 “噔——” 入口处传来了清脆的声音,显然是又有新的客人来了。不过此时这股声音对她来说如释重负,“拯救”她于困境之中。 “欢迎光临~” 艾欣梧面带微笑地转身朝着入口鞠躬说道,接着朝前方走去,准备接待新的客人。 洋奥看起了菜单,没再继续关注那名少女。倒不是她的泳装无法让他提起兴趣了,而是单纯的觉得该点些东西了。反正作为客人的他,随时可以将那名服务员叫过来。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此幕之终章(暂时) “嘁——” 洋奥突然间又想起了令他不悦的事,他看向了缠在双手上的“中二”绷带,似乎恨不得把它撕开。他伸手尝试着触碰其中一只手上的绷带,然而还未等他靠近多少,一股摇摆不定的斥力便将他猛然弹开。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他指间游离,他的手像是碰触了电流般暂时麻痹得不能移动。 “s**t!” 他骂出了声,不过在这嘈杂的店内里,其他客人们并未听见这发自肺腑的怒吼声。洋奥的手指微微颤抖,手臂青筋暴起,看起来是怨恨积攒已久了。 “喂,服务员!” 洋奥翘起椅子大声喊道,双手插兜全身依靠在椅背之上,看着桌面边缘的菜单。 “给我来一份这个。” 说罢,他便用余光瞥见了人影正朝这边走过来的熟悉人影,心中萌生了一个新的计划。他一只手握着菜单,食指按在一个菜名的上面,头也不转地递给了艾欣梧。后者无言地看了一眼菜单,接过后便转身准备朝前台走去。然而洋奥却露出邪恶的笑容,猝不及防地朝她发起了袭击。 “到手了!!” 他忽然间朝着背对他的艾欣梧伸出了右手,一把便碰触到了她柔软的臀部。那股仿佛能包容世间一切的触感无法用任何的言语来形容,甚至你也无法拿胸部与它作对比。这充满弹性而又嫩滑的触感,就算是隔着上好的泳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恭喜你~到手了呢――” 那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而这声音,正源自于被他摸到臀部的少女。那笑中夹杂着危险的声音刚一停止,少女便缓缓转过了身来。那手中拿着菜单的人,根本不是艾欣梧,而是计算好了的伊利兹。此刻她抱着菜单,带着阴间的笑容,眼角抽搐地盯着惊讶的洋奥。后者此刻似乎还有些未反应过来,伸出的手还滞留在半空中。 伊利兹将菜单交给紧跟而来一脸茫然的艾欣梧,示意接下来交给她就行了。艾欣梧连忙鞠躬点头,旋即便朝前台的方向走开了。伊利兹慢悠悠地靠近洋奥,轻声道: “这算是,抓现行了吧?” “是不是我不跟着你,你就要上天了?” “其实我就是看见是你才这样做的。” 在经受了一连串的暴风洗礼后,二人的位置有了改变。伊利兹坐在洋奥的位置上再三询问道,然而一手插兜挠着耳朵的洋奥却给出了意料之外的回复。 “哈?!” 伊利兹看样子并不相信洋奥的说辞,不过其实稍微一想也能想明白。几年的交往,对于洋奥是个怎样的人她就再清楚不过了。或许他本质里的确有着这种所谓的“爱美之心”,但也是绝对不会做出性骚扰之类的出格的事。更何况洋奥本身就有着一颗高傲(自大)的心,使得他根本不会被所谓的女色而驱使,即使付诸些许行动,也只是单纯为了填补“自己对美的追求”。伊利兹很清楚,自己在洋奥心中的地位和重要性,而这份重要性却是无法通过言语来表达的。 “别放在心上,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啊?” 洋奥仰起头,看上去十分得意,像是在嘲笑她没能看穿他的演技。 “要是我信任你,就不会一直像拴挑狗一样把你给‘拴’着了。” 伊利兹虽是这样说着,但经过一番思考她也冷静了不少。虽然洋奥经常做出某些颠覆性的行为,但在这方面倒是始终如一,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好歹用狮子来形容我啊。” 虽说洋奥不会为美色所驱使,但日常中却始终无法在伊利兹面前硬气起来。 “呵~在这之前,你就不会先形容下我么?” 伊利兹也差不多消气不少了,于是突然冷不丁地说着,旋即特意把手放在身后挺起了胸膛。她淡金色的长发用蓝白的泮带高高地扎成了一个马尾,显得清纯而活力。她垂下视线,细长的睫毛在眨眼时格外灵动,与洋奥瞳色相近的暗金色双眸正寸步不离地注视着后者。伊利兹的特点与柳若希等人不同,到处都充斥着成熟女性的魅力。象征着纯洁的白色比基尼泳衣十分契合伊利兹的气质,为了不显突兀,上身胸部的位置饰有多层的波纹型浅蓝遮掩,盖住显眼的c级“山峰”。洋奥低下视线,能清晰地看见她那诱惑的锁骨上留存着些许汗珠。穿在外面的天蓝色透明外套只单单抵达胸部下方的位置,裸露出伊利兹纤细柔软的腰肢。绕过丝滑的侧腹,透明尾裙的两条狭长绸带在吹弹可破的小腹前束起了一个花结,裙摆下端的半圈都是齿状的纹饰。整体来看,伊利兹的身材绝对算是前凸后翘。泳裤将伊利兹的曾部包裹着,在尾裙的覆盖下,那美妙的曲线依旧引人注目。她双腿微动,里侧轻轻地摩擦着,弹性十足的白皙大腿内侧与比基尼下方间的阴影看得让人不禁躁动了起来,脚上的女士凉鞋侧沿饰有一朵蓝色的蔷薇花,脚尖虽说涂着淡粉的指甲油,但与如此的身材相对比,却更显成熟韵味。 “哦~哦摩西罗伊那~” 洋奥这才有了机会好好观赏一番伊利兹的泳装,他抚着下巴,绕着伊利兹的身躯打量再三。其实他刚才就想好好端详一下了,然而毕竟才被训斥了,拉不下这个脸。不过这次他算是有了正当理由,不对,已经不是理由了,这就是让他看个够的意思。 “这算是什么....赞美还是讽刺......” 伊利兹抱着双臂,意义不明地看着洋奥。 “当然是--赞美了,这样一来,本大爷应该暂时对其他人的泳装不会感兴趣了。” 洋奥如此说着,端详完毕后很自然地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 “你是想说大饱眼福吧......你这么轻浮的夸赞我可一点也没感觉。” 伊利兹回应道,但并不像表面那样随意,实际心里还是存在喜悦的。不过那也是当然的,毕竟就算是喜欢的人不清不楚的夸赞,那也足以让另一人心底愉悦了。 “看你怎么理解了。” 洋奥继续倚靠在椅背上,仰起头随意地翘着椅子,摇摇晃晃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 “我说,既然满足了你还留在这干嘛?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伊利兹站在洋奥的身后说道。从洋奥的视角,仰起头刚好可以透过比基尼的下端镂空的地方看见伊利兹胸前那两颗“丰硕的果实”。它们挤在一下,夹缝中留存并不“宽裕“的空间,但看上去似乎要比伊利兹的臀部还要具有观赏性-—洋奥是这样想的。 “让他们等着吧,王者通常都是压轴出场,去太早了只会让那些蝼蚁感到骄傲。我们先在这把午饭解决了吧。” 洋奥别过脑袋说道,似乎害怕会在这“无尽”深渊之中越陷越深。然而伊利兹似乎并没有发现洋奥的异常,毫不在意地继续保持着原来姿势,无奈地与洋奥一起等待着艾欣梧把他的点单送上来。 “话说......陈枢卿给你下的诅咒究竟是什么啊?” 闲暇之余,伊利兹看着洋奥手上的惮带突然间问道。 “谁知道呢,我对魔术又一窍不通。反正我现在是无法使用[妖刀极],而且一旦伸手去碰这绷带,就会把我排斥开来。甚至还电我的手。” 一直猖狂的洋奥居然难得出现了颓样,看起来确实对这诅咒束手无策。 “看来我们的不可一世的洋奥,也有今天哦~” 伊利兹看着这数年未尝一见的无奈洋奥,似乎觉得格外的有趣。她站在翘着椅子斜躺着的洋奥的上方,露出笑意,旋即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你干嘛.......” 洋奥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道,但并未反抗,而是任由她控制住他的头部。两人双眼相互对视着,她暗金色的瞳孔中映出了洋奥的模样。良久,二人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过之间的距离却越发靠近。洋奥似乎感受到了伊利兹娇喘般的吐息,脸上的红晕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他甚至已经能闻到伊利兹的身上的芳香了。那是一股能让人沉浸下来的悠扬沉香,不是所谓的“柑橘味”的清香,也不是笼统的初恋般的气息。它更像是一个人,对挚爱所倾泻的爱意。他们保持着这个渐渐靠近的姿势,似乎完全忽略了外界他人的存在。这嘈杂的小店内,路人皆悉数消失,仿佛变得只属于他们二人般。 “那个.....您点的两人份意大利面.....二位......” ...... 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了,时针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开始了前进。但这一起还未结束,远远没有结束。如果说之前的战争是开胃小菜,那么接下来,就是接近深渊一般的痛苦。生与死,轮回不止。亦如时间一样,旋转不停。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特别篇·其一 一家飞机平稳地行驶在高空之中,郑源也是这其中一位乘客。他望着窗外,此刻思绪万分。郑源有些怔怔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乘客,精神有些消极。今天,他并不是远走他乡,也不是回到故乡。他,而是在期待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请问,有乘客是专业医生吗?!” 空姐的声音突然在机舱里响起来,周围的乘客你看我我看你,瞬间议论纷纷了起来。 “我....” 郑源听到这,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于是,在众人尊敬与崇拜的目光下,他站了起来。不过郑源看上去神色镇定,但实际内心已经慌得一匹了。 其实他并不是医生,只是一名普通的医学生。他努力学习了三年,却依旧没有通过考试取得医师资格证。从此之后他便心灰意冷,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他还有了个新目标,那就是自己发生意外,然后这样就能让家人得到保险赔偿金呢。 起身之后的他才得知,原来是飞机上有个人突然感觉呼吸困难了起来。郑源走到那位病人的旁边,发现那个人已经因为缺氧昏迷了过去。一旁有位妇人正在神色悲伤地摇晃着病人,她见郑源来了,便主动递上了一张医院的诊断证明书。郑源看了看,凭借着自己不多的医学知识,确定了患者需要立刻做排液手术。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一旁的妇人立刻低身请求道,一旁的其他乘客,此时也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郑源明白此时已经聚焦了所有人目光的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夫人,做一场手术我一个人是办不到的。至少还需要一位护士和一位麻醉师。” 郑源面露尴尬地说道,并且这的确是事实,而且他自然也不敢替真正的病人做手术。 “请问飞机上,有护士和麻醉师吗!” 空姐立刻询问道,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是护士!” “我是麻醉师!” 突然间有两个声音回应了空姐,只见一个年轻女性和一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郑源迅速扭头看去,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他也没想到随便一说,竟然真的有护士和麻醉师在飞机上。这两人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分别朝郑源走来,不过脸色,并不比郑源好多少。 其实那位护士并不是真的护士,只是去敬老院当过志愿者。而那位中年男子也并不是什么麻醉师,只是他的名字叫“马醉诗”,跟麻醉师很像而已。 三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觑,明白现在已经没法退出了。不过虽然紧张,但也都舒了口气,心中不约而同地想道: “好在有护士和麻醉师” “好在有医生和麻醉师” “好在有医生和护士” 三个人这般想着,觉得应该能够糊弄过去。然而真相就是如此捉弄人,毕竟三人,没有一个是真的。 “不行不行,这个手术很困难,需要专业的工具和器材,不然完全做不了,请立刻返航。” 郑源依旧想着推脱,于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理由,况且,这也是事实。 “好....好的” 空姐犹豫了一下,立刻答应道。她刚转身准备离开,一位穿着海滩装的乘客突然冲了出去。他手里拿着尖锐的物品,抓住了前方的乘务员,并且用其抵在了乘务员的脖子上并且大声喊道: “不准返航!我....我要劫机!”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炸开了锅,害怕担忧的同时,已经开始躁动了起来。 “别乱动!所有人坐好!只要飞机到达了目的地,自然就会放了你们。” 劫机的人再次吼道,他神色有些紧张,一边退到墙边一边咽了口唾沫。乘客们也很听话,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怪怪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实他并不是打算劫机,他只是一位上班族。老板压榨员工,好不容易才请到了几天的假期,他绝对不允许就此化为乌有。 其实他手上拿的也并不是什么武器,只是他在机场买的飞机模型的机翼罢了。 其实被抓的人也不是乘务员,而是真正打算劫机的人。他跟他的搭档空姐收到了上头劫机的任务,但其实这两个人是十分不情愿的,不过好在已经有人替他们做了。 见到此情此景,空姐立刻跑到了通讯器旁,打开通讯准备将现在的情况告诉驾驶舱的机长。她平复了下心情,缓缓开口道: “机长....有人劫机了。” “啊!?你....你先让他冷静下,我...我待会联络指挥塔。” 机长似乎从未应对过这样的局面,有些慌张地说道。 其实他并不是机长,只是其中一位乘务员而已。他本来只是想给两位机长送点自制的红茶,结果没想到食物中毒双双倒下了。他只能凭借着自动驾驶与自己为零的经验,尽力保持现状。汗珠,已经接连流了下来。 机舱内,患者的妻子央求郑源再想想办法。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真的医生来了,也没有办法。 “没有手术工具,我也束手无策啊。” 郑源盯着已经昏过去的病人,一脸为难的样子,但心中却想着终于逃过一劫。有这样想法的,自然不止他一个人,护士与麻醉师纷纷也松了口气。就在所有人认为,已经束手无策时,一个声音从后排传来: “等下,有器材,飞机的厨房里,肯定都会有紧急医疗设备的。” 一位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的眼镜男说道,他一边说着,眼神却有些躲闪。说完,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 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医生。胸腔排液手术,正好还是他的强项。但他上次因为一个失误,导致病人死亡,他便成了众矢之的。从此之后,他也决定不再握起手术刀了。 听完眼镜男的话,空姐立刻到厨房拿出了一个紧急医疗箱,打开之后,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器材。 “这也有么!?” 郑源瞪大着眼睛,吃惊地看着面前装备齐全的医疗箱,心情却跌落到了谷底。 “请救救他吧!医生!” 患者妻子的声音响起,她用祈求的目光盯着郑源。就这在这时,其他所有乘客也纷纷开口,请求着医生进行手术。郑源感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以及期待。在乘客那一声声的医生中,郑源觉得,自己不能再推辞了,说道: “夫人,我会竭尽自己所能的。” 其实这个妇人并不是患者的妻子,她只是一位孤独的旅人。不过被人叫做夫人的感觉,还真不戳。 “现在的时间是一点三十分,开始手术。” 三人“医护小组”纷纷戴上了手套,不过显然,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情愿的。郑源准备好之后,看了眼远处挂在墙面的时钟,开始宣布道。 其实墙上的那并不是时钟,只是一个温度湿度计。一个指针代表温度,一个指针代表湿度。其实现在是温度24c,湿度40%。 就在郑源准备硬着头皮准备开刀手术的时候,他突然脑中灵机一闪。 “等等,你怎么知道厨房里会有医疗器械,难道你是....” 郑源突然间走到了后排那个眼镜男的身边,开口询问道。 男人刚想开口狡辩,身旁坐着的小孩便已经替他开口说道: “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 “是...是啊,我是超厉害的魔术师。” 男人顺着孩子的话说了下去,接着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说完,只见男孩拿起了一本杂志,上面介绍着一些世界级魔术师,其中有一个人正好跟男人长得很像,算是逃过了一劫。如此一来,郑源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再次提起掉在嗓子眼的心,重新回到了患者的身边。 不过被当做魔术师的医生这边还没完,男孩却不依不饶地要让他表演一些魔术。“魔术师”一脸惊讶,这时,前面劫机的上班族听到了这里的交谈,旋即开口说道: “快表演,活跃一下这里的气氛。” “不会影响到手术的吧。” 空姐询问着郑源的意见,她自然是替病人担心着。 “没....没事。” 郑源不清楚,现在他只感觉如临大敌,全身的专注都在接下来逃不掉的手术上了。其实表演也好,这样周围人的目光才不会一直在他身上。于是,在半逼半迫下,真医生开始表演起了魔术。幸好他为了逗女儿开心,看过一些魔术教程。不过尽管如此,在其他人面前,也是显得十分蹩脚。周围乘客就差把质疑写在脸上了:这家伙真的是世界级魔术师? “这也叫世界级?假冒的吧。” 在周围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声音格外的刺耳。这“假冒”二字,仿佛闪电一般,钻进了在场所有假装的人的耳中,所有人心中咯噔一下。郑源也停下了手术刀,麻醉师嘴角跳动了一下,护士和患者的妻子仿佛看清了现实般愣住了,就连空姐和乘务员以及劫机的上班族也有些慌张地看了看周围。前方,驾驶舱的假机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显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这“假冒”两字,甚至让上班族手中假凶器和墙上的温度湿度计都颤抖了几分。 郑源感受这般压力,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他缓缓收起手术刀,打算将一切摊牌。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特别篇·其二 “不是噢,不是假冒的哟。眼镜叔叔,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很帅哦!” 突然间小男孩站了起来,开口对那位真医生如此说道,接着鼓起了掌,露出了笑容。一瞬间,机舱寂静无声,不过下一秒,所有人便也一同鼓起了掌。掌声,将那些“假冒”的人唤醒了过来,他们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很快便也缓缓露出微笑,瞬间感觉身体里涌出了动力。就连墙上的温度湿度计,也十分配合地动了起来。 其实那个小孩并不是普通小孩,而是身体缩小的高中生,他曾经还是有名的侦探,帮助警察侦破过许多案件。他看出了机舱内僵硬的气氛,于是便如此看口说道。 “手术,继续进行。” 郑源的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他回想起了自己努力学习的那段时间,手自己就很快地动了起来。与此同时,他还指挥着另外两人: “增加吗啡用量。” “好的” “擦汗” “明白” 两人立刻回应道,接着完成了郑源的指令。 “先生,不管您到底是不是劫机犯,我们都会安全地把你送回目的地,这,就是我们乘务员的使命。” 空姐站在了那名劫机上班族面前,开口说道。话落,被劫持的那位乘务员便立刻反击,夺下了上班族手上的武器。两人合击,将劫机的上班族击晕了过去。 “请所有人乘客系好安全带。” 乘务员站在前方,对所有人说道。接着,乘客再度纷纷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眼里都是激动与热血。 “你要坚持住啊,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看夏威夷的落日。” 那位患者的夫人在一旁说道,为这位不认识的“丈夫”加油鼓劲。 “现在时间是?” “两点二十五。” 郑源埋头手术,向护士问到现在的时间。 其实是30c,湿度30%。 “来吧,紊流!让你见识下,零经验的机长!” 驾驶舱的假机长,看着面前逐渐混乱的天气状况,反而更加起劲了。他擦干汗,带好了机长的帽子,坚定地宣布道。 终然,郑源缓缓收起手术器具,慢慢站起了身,他的眼里尽显疲惫。不过当他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时,似乎也没那么疲惫了。郑源深吸了口气,轻声宣布道: “手术,成功了。” 之后,便是所有的人的掌声与崇敬。他们面带笑容,尊敬地看着郑源,纷纷替这位患者感谢他。郑源感觉有些飘飘然,救死扶伤,本来就是他打算做的事,虽然因为考试不合格而被拒之门外,但他内心依旧想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今天,他做到了。 郑源看着周围为他而想起的掌声,有些负罪感。其实他也不清楚手术到底成功了没,但病人的呼吸已经恢复了,至少说明已经不需要手术了。 其实病人的诊断书根本就是错的,但郑源恰好把胸腔排液手术做成了肺部排气手术,还刚好成功了。 过了一会,飞机终于到达了终点站,没有其他意外发生,就这样安全地抵达了机场。 护士和麻醉师如释重负地接连走下飞机,今天应该会成为他们终生的记忆。 病人的“妻子”搀扶着病人走下了飞机,他们打算去医院再度检查一下。 空姐和乘务员叫醒了那位被他们打晕的上班族,提醒道: “客人,檀香山国际机场到了,祝您夏威夷旅途愉快。” “可,可以吗?!” 上班族一脸惊喜,他以为自己脑子一热劫机会被押到局子里去。 看着拖着行李高兴走下飞机的上班族,乘务员对一旁的空姐说: “从今以后,我们要多做帮助他人的好事。” “嗯。” 真正的医生站起身,准备离开。身后的小孩突然拉住他的衣角,面带纯真的笑容说道: “叔叔,你是最棒的!” 看着孩子的笑容,听着他的赞美。此刻,他只感到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他似乎心里默默决定了什么,面带笑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回答道: “是么?我是最棒的啊。” 驾驶舱里,两位真正的机长醒了过来,那冒充机长的乘务员,正站在他们的身后。见两人醒了过来,他讲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戴在了机长的头上,说道: “完美的一次飞行,机长。” 郑源一脸轻松地走下了飞机,此时的他依旧思绪万千。不过现在,他不再消极待世,心里那某些被掐断的火苗,正在冉冉升起。他看着前方的路,在期待着某些令人振奋的事情发生。 “家人只要能永远在一起,就是幸福。” 《幸福的家》 什么是幸福的家? 每天早上,妈妈温柔的声音总是陪伴着我去上学。等我放学回家后,妈妈也会和蔼的问我在学校发生的有趣的事,然后走进厨房,为我和还没有回来的爸爸准备丰厚的晚饭。妈妈做的饭菜很香很香,可惜爸爸总是因为工作,回来的很晚,不过我都理解!这都是为了我和妈妈,为了我们的家。 所以为了报答爸爸妈妈的操劳,我一定要认真努力地学习,这样长大以后我就可以分担他们的辛苦了。 爸爸妈妈和我都在一起,这就是幸福的家。 “你翻人孩子作文干什么?” 赵昭瞟了一眼张博文,见他从书桌上捏起一张试卷。 “找线索。” 张博文任由赵昭抢过试卷,解释了一下,但并未多说,他依旧觉着这个案子有些蹊跷,可又说不出来蹊跷在哪里。 “这能有什么线索。” 赵昭只看了两眼卷子,便索然无味的放回了桌面。 “叫你们来调查,” 门口走进来一个和二人身着同样警服的中年男子,他皱着眉开口训斥,“不是叫你们来窥探别人隐私的。” “组长冤枉啊,我们很认真的。” 赵昭开口就是喊冤。 跟他说话的那位中年人名叫谢金印,是他们小组的组长。 “我想跟你了解下一些详细情况,现在方便吗?” 谢组长不理会他,转头询问身后扶着门框面容憔悴的女人。 女人垂着脑袋,双手缩在一起,颤抖的攥着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半响,她无力的点点头。 谢金时怜悯的看了女人一眼,不是谁都能接受女儿失踪的重大打击的,但此时案子还没有头绪,也只能叹息一声。 时间退回至今日夜色初露时刻,谢金印在办公室里才刚吃上老婆为他准备的盒饭,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匆匆的敲门声。 “进。” 谢金印夹了一筷子红皮烧鸭,扒了一口饭。 “谢组长!有失踪案!女孩,7岁,东城区流光街人,失踪时间大概在五个小时,报案者是女孩的母亲。” 年轻的警员面露急色,将单子递到谢金印手中。谢金印快速的扫视过单子,抬头, “通知c组成员立刻赶往2-3会议室开会。” “是!” 此时公共办公区内,赵昭正打算享受美好的晚餐,张博文则拿着一些文件,似乎是在研究最近的失踪案。 “哎,怎么不给我们派点任务啊,隔壁a组b组的人都出去了,局子里好冷清。” 赵昭抱怨的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把轮滑椅熟练地滑到了张博文的旁边。 “这不是任务?” 张博文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是目前市内走丢失踪人员的讯息。 “这些案子还没有进展吗?” 赵昭头疼的问道。 “你说呢?” 张博文显然没打算浪费时间跟他扯,他拿起其中一份档案,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但话是这么说,可手里的这些案子,基本上都是很难有进展的了。因为放在这里的文件,都是关于失踪了三天以上的人。错过了72小时的黄金时间,找回的概率就已经变得很低了。 当然并非是警方已经放弃了这些案子了,他们仍在持续调查,只不过收效甚微。 “安定区南街10岁儿童失踪案.....” 赵昭瞥到了张博文手中档案的标题。 “不是我泼你冷水啊老张,a组接这案子都多久了,还是没找到。你这坐办公室里,翻翻卷宗能有啥效果。” 赵昭毫不留情地说着。张博文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而是继续埋头看文件。 “诶我这暴脾气,你是在瞧不起a组,还是在瞧不起我?” 赵昭嘴里叼着鸡腿,撸起袖子像是准备切磋一番般说道,尽管全程都是他自己在那边脑补罢了。 “咔” 此时,谢金印正好打开门走了出来,披上衣服就对不远处还在“休息”的两人说道: “来案子了,走,去2-3开会。” 两人立刻看向门口,听到“案子”的一瞬间,眼神认真了起来。就这样,三人稍作准备,便来到了当前所在的这户人家。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特别篇·其三 “你家孩子是什么时候走丢的?” “具体,我不清楚,但今天她去上学后就一直没回来,我到处找过,也都没有人。” “那学校的老师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放学后我女儿就直接离开学校了.....” “路上的一些店家有没有人看到你女儿呢?” “都说没有.....呜....呜呜呜” 女人回答着,声音越发哽咽了起来。后续,警察也只能等她情绪稍显平复的时候,才继续问了一些详细但却没什么实际帮助的问题。 赵昭询问着一些能够缩小范围的问题,而张博文与谢金印则在检查女孩的房间里,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日记。” 张博文找到了女孩的日记,准备递给谢金印。后者拿起日记,对那位母亲询问他们能否翻看她女儿的日记。女人无力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女孩的日记本比较新,显然不常用,不过每一页上面都有着一些可爱的涂鸦,看得出至少在女孩画画方面还是比较用心的。 “2021年 6月23日 星期三 晴 今天要记日记咯,妈妈说这是好习惯,一定要坚持下去” “2021年7月2日星期六阴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但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梦里我怎么也找不到爸爸妈妈” “2021年 9月6日 星期一 晴 开学了,不想去上学,在家跟爸爸妈妈待一起多快乐多幸福啊” “2021年10月9日星期六晴 原本今天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去水族馆玩的,但爸爸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只有我跟妈妈两个人逛了。那条海底隧道里到处都是鱼,有小金鱼还有大鲨鱼,漂亮极了。虽然我跟妈妈玩的很开心,但要是爸爸也在就更开心了” “2021年 11月21日 星期天 阴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啦啦啦~爸爸生日快乐!今天能吃好的咯。妈妈煮了爸爸最爱吃的炖牛肉,太香了。爸爸回家晚,我偷偷吃了几块,真好吃” “2022年 2月11日 星期四 晴 过年啦,过年啦~收到好多压岁钱呢,开心” “2022年 3月6日 星期天 阴 越来越不想写日记了,好麻烦呀” “2022年 5月14日 星期六 阴 今天是我的生日,收到了很多东西。虽然爸爸回来晚了,但是给我带了我最想要的玩具。妈妈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开心的一天” “2022年 6月1日 星期五 晴 今天是儿童节!也是妈妈的生日!双喜临门!今天爸爸回来的也挺早的。我们还去了外面一起逛街,虽然跑得很远有点累,就连爸爸都满头大汗了,但我们还是很开心。” “2022年11月19日星期六晴 妈妈告诉我爸爸的生日快到了,这两天犒劳犒劳他,多做点他的最爱,好耶!” “2022年 11月21日 星期一 阴 这几天一直妈妈都在炖牛肉,太好吃了,怎么吃也吃不腻!今天还是爸爸的生日,我有点饿了,问了好几遍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但妈妈却怪怪地盯着锅里的肉看,也不告诉我。不过好在爸爸很快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吃了爸爸最爱的炖肉,好吃!但是爸爸却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太累了。妈妈叫爸爸从今以后不用再去加班出差了,太好了,爸爸以后都能早点回来了! ” 谢金印只挑选了一些字多且关键的认真看了看,11月21号,正是昨天,也是女孩的最后一篇日记。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但依旧没看出什么明显的问题。 “怎么样了,组长?” 赵昭问完话了,便走了过来询问情况。谢金印关上了日记放了回去,道: “没查到什么东西,我们走吧,抓紧时间问问周边的人家。” 搜查与询问皆告一段落,三人跟着女人走出了屋子。经过客厅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一脸呆滞的丈夫。他双眼布满血丝,像是受过无尽的精神折磨,似乎是无法接受发生的一切。 “可怜人啊.....” 赵昭看着这一切,以及面目憔悴接近崩溃的两人,发自内心地替他们感到可惜。 张博文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朝外面走去。谢金印走在两人的后面,他走的比较慢,显然是在不停思考着什么。大概,是在想孩子会在那个地方吧。 他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情况,只见女人慢慢走下了楼梯,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子,神情开始变换,似乎露出某种极端的表情。 三人给附近的人家进行了挨个访查,从街坊领居的口中得知,最近确实有一些奇怪,有几个人都证言自己多次见到了同一个陌生女人。面对频繁出现的生面孔,本地的居民显然是会格外注意的。 谢金印让赵昭记录下了每个人对其的外貌描述,显然女孩的失踪跟这个人多少有些关系。 谢金印让赵昭去查查附近的监控,把相关数据带回来,摸清楚女人的身份。而他则与张博文搜集好证言与材料,重新回到了警局,在会议室开始了整理。 “怎么样,小张,有什么想法了不?” 谢金印看着眉头紧皱的张博文,开口问道。 “我在想这案子,会不会与a组负责的那个10岁男孩失踪案有关。东城区与安定区离得很远,反而容易分散警方注意。小孩,失踪,陌生人,这些词很容易联想到拐卖。” 虽然张博文平日里话很少,但是一到了办案的时刻,他则会一反常态地说出很多话。 “小张啊,每件失踪案都很类似。按你这种思维,岂不是能把所有失踪案都联系在一起。不要因为今天看了下安定区的案子,就思维僵化了。过度思考,往往会大大偏离原来的事件。” 谢金印看出了张博文的想法,一语道出了问题。 “是。” 张博文低下头应道。接着两人讨论了一会,便收到了赵昭已经取得监控数据的信息。出会议室时,正好撞见了今天一整天都在外办公的a组。 两边的组长简单地交换了下信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呢,昨天还是少年不满父母不让他氪金而离家出走,后有俩位七十岁老人因争房产而大打出手。今天又来个成人为拖欠房租而逃得无隐无踪。” a组的组长跟谢金印聊了聊,似乎在跟他抱怨世间的离谱。张博文还想问问能不能调取下关于那个男孩失踪案的相关信息,但想起了谢金印刚才会议室里的话,便作罢了。 “这里,监控数据。” 三人重新回到了会议室,并且把有关那个陌生女人的监控都看了一遍。对比数据库的信息后,查清了女人的身份。 她的名字叫秦可,老家离这里很远,现在住在烟阳区的一栋公寓里。 “现在就去那搜查吧!?” 得知了女人的身份,赵昭自然急不可耐地想要去访查了。不看他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其实他本人相当关心别人。 “不用了。” 谢金印阻止道。 “啊?为啥呀?” 赵昭不明白,找到线索了自然要赶快查下去,失踪案拖得越久越危险。谢金印看出了赵昭心中的担忧,缓缓开口道: “刚才我跟a组的人聊了下,他们今天调查的,就是一位独居女性失踪案。” “难道?!” “失踪女性名为秦可,23岁,未婚。以前在附近的酒吧当过一阵子服务员,目前无业,居住在烟阳区下西街133号。” “每月月底时房东会来收租,来了几次都没发现其在家,并且电话也打不通,无奈之下便选择了报警。” “据说其居住时间不满一个月。” 两组的人员聚在了一起,a组的记录员选取了部分概括了下,便把复印的笔录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位。 “独身无业,租房子,新参者,确实有很大作为嫌疑是诱拐犯。” a组的组长杨志罡分析道,一众a组成员纷纷点头,而一旁仅有三人的c组显得格格不入。当然,人少并不代表c组没有发言权。只不过相比于其他组,c组属于特殊组,负责待命接受紧急调动。 “她的名下有车么?” 谢金印开口问着,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得交换情报,了解的越多,办案才能更有效率。 “没有,根据其他人的证词,也没见过秦可开车。” “如果她是诱拐犯,想要人间蒸发至少得逃出省外,没有车是不可能。” “但是她的交友关系简单,与人往来很少,似乎不像是有同伙的样子。” “那如果同伙协助外逃,那应该还在市内,那么找回孩子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我提议,立刻展开对秦可的调查,另外要集中大部分力量在找回孩子方面上,这是首要任务。” 一行人互相分析的头头是道,似乎得出结论这名女性还藏在市里的某个地方。作为旁听人员的c组显得格外没有参与感。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特别篇·其四 “你们俩怎么看?” 混合会议结束后,谢金印并没有按照会议讨论完毕的结果开始着手调查,而是问起了组员的看法。 “啊呃....我觉得杨组长说的挺好的。” “很合理。” “傻小子,看来你们还得多积累点经验。” 谢金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留下两人摸不着头脑地在原地傻站着。 “组长这是想说什么?” 赵昭看着谢金印的背影,向张博文问道。后者此刻思绪万分,他盯着赵昭看了一眼,旋即想起了之前谢金印对他说的话。顷刻之后,他便突然一拍手,露出了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顾不得赵昭一脸茫然,急忙朝着谢金印的方向走去。 “诶?!干嘛呀,你们想说什么啊?别当谜语人啊,跟我讲讲呗?啧,艹了。” 第二天,警察立刻出动了大量的搜索人员,在秦可的公寓的周围进行调查,并且根据监控摄像头所拍到的行踪进行地毯式搜索。这是一个比较庞大的工程,但是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却是最佳选择。 值得一提的是,秦可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寓附近的监控当中,是在11月18号,也就是四天前。她穿的相当光鲜亮丽,不像是个诱拐犯的样子。 从那之后她便一直没有回过公寓,因为警方也去他的居所调查了一番,东西收拾得还算整齐,但显然是有一段时间没人住过了。 “监控拍到她最后一次出现在流光街同样也是在18号,看来自那以后,她已经摸清楚了这附近的摄像头死角。” 杨志罡跟c组的三人说道,他们四人盯着秦可的身影消失在监控的可视范围内,沉默了一会儿。 “接下来就要围绕周边的摄像头开始追查了,走吧。” 杨志罡对三人组说道,旋即已经走出了监控室。 “昭儿,你跟杨组长继续去追查,我和小张在这里再看会儿。” 谢金印指挥道,他看了一眼赵昭,便又把目光投向了监控屏幕。 “这还有什么看的?” “走吧。” 赵昭这觉着奇怪呢,就被杨志罡拽了出去。剩下的两人站在监控室里,调试着时间,似乎在寻找什么。 良久,二人才停了下来。 “可惜公寓的监控数据一周覆盖一次。” “组长,你是想查哪一天的监控么?” 见谢金印一脸可惜,张博文立刻问道。 “没什么,那么久远的东西,就算查到了估计也没什么意义。” 谢金印一边说着,眼睛却没有停下来,一直关注着监视屏幕。就在他都已经放弃之时,却在一个大门口的摄像头机位,有了收获。 他按下暂停,盯着门口那个有一点眼熟的身影,缓缓开口道: “这下,有方向了。” 警方的效率相当高,就在当天夜里,案件有了突破。不过并非是秦可的失踪案,而是那名7岁小女孩。警察根据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在野外的废弃仓库。 很快,他们便包围了整个仓库,而赵昭跟着的那一小部分人负责打头阵。老旧的仓库已经废弃了很久了,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被搬了出来,除了一些生锈的铁板和木箱,空空荡荡的便没有其他东西。 不一会他们就在木箱的后方找到了昏睡的小女孩,但是秦可早就不见了踪影。 跟着a组组长的赵昭,在见到小女孩平安无事之后,心里悬着的石头才总算落地了。虽然女孩被绑着,但是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只有一些擦伤和绑太久的勒痕。 觉得总算是皆大欢喜的他,把眼下的情况通知给了谢金印,并且也给女孩的父母打去了电话。 很快,两人就被接了过来,面对家人团聚的画面,赵昭是最受感触的一个人。看着三人喜极而泣拥抱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所肩负的任务,艰巨但充满意义。 收到电话的谢金印与张博文也立刻赶了过来,比起其他人的如释重负,他们俩则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在一家子纷纷感谢警察们的大团圆之际,谢金印找到了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杨志罡,小声问道: “怎么样,秦可找到了吗?” “不过有新发现,待会回警局给你说。” 杨志罡先是摇了摇头回答他的问题,旋即又变出笑脸迎接一家三口,嘴里说着“都是应该的”等话语。 谢金印看了眼面前的团圆一家,立刻便转过身去。他背对着杨志罡,小声地说道: “是关于面前这三个人的事,对吧?” 杨志罡心中大惊,他下意识扭过头,不过谢金印已经走远了。他一边应付着面前的三人,一边思考起了新的线索。 “怎么样了,组长?” 张博文见谢金印走了过来,连忙问道。 “诶,组长,你们俩背着我在调查啥呀,别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啊?!” 赵昭显然有些不乐意了,赶忙问起来。 “八九不离十了,”谢金印应着,招呼了下赵昭,又道: “上车,路上慢慢跟你说。” 赵昭一脸无奈,看了眼身后的a组成员,想着自己还没接受一家三口的感谢呢。但组长有令,不得不从。 当然他并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人,他只是喜欢小孩子而已。 在回警局的路上,谢金印单手握着方向盘,点燃了许久没抽的香烟。一番吞云吐雾之后,慢慢开口问: “秦可,是不是还没被找到?” “呃....是。” 赵昭被这突然的问题卡了一下,应道。 “那咱们接下来的重心,应该放在找秦可上了。” 谢金印叼着烟,道。 “找她干嘛,咱们的案子不是已经解决了么,接下来是a组的事情了。” 赵昭疑惑地问道。当然这并不是不负责任的话,而是分工明确。他们c组需要回到警局待命,以防出现新的案件。 “我已经知道秦可在哪了,但是我们找不到她。” “啥...啥?什么叫‘知道在哪但是找不到’?啥意思啊?” 赵昭对谢金印完全矛盾的话给整蒙了:找到了,但没完全找到? “今天我跟小张一直跟着a组的另一队行动,主要负责的是调查秦可的社会关系。” “所...所以呢?发现什么?” 见赵昭还没有转过弯来,谢金印耐着性子,慢慢地讲述了起来他们那边的故事。 时间回到今天上午,在赵昭与二人分开行动之后,谢金印便带着张博文去秦可之前工作的酒吧调查了。当然,这些都属于是a组今天应该调查的范围,因而也有不少a组成员陪同。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有些潮湿的地面泛着泥水,一旁堆砌着高耸的垃圾。时间还早,因而店门前挂着“未营业”的牌子,显然夜生活还早着呢。 “你去过酒吧没,小张?” 谢金印看着半掩着的门,打趣地问道。 “没,没去过......” 张博文显然是没想到会被突然提问,兀地摇了摇头。 “正好,带你见识见识。” 说罢,便立刻推门而入,后面的人也连忙跟了过去。 推门而入时,映入眼帘的是放着满桌子酒杯和骰子扑克的桌面。白天的酒吧虽然有灯光,但并不耀眼,也没有喧闹的音乐以及劲爆的画面,只有一群酒保和服务员在打理。 “不好意思,我们酒吧白天不......” 一位正擦拭桌面的服务员见一群陌生人进来,便立刻提醒道。但在看到谢金印手中亮出的证件,瞬间哑口了。 “我是这的经理,你好警察同志。” 在服务员向里面示意之后,以为身穿西装的男人很快过来介绍道。至于服务员,则被叫到了后面去做事。总而言之,大部分的人都像是避而远之一般站的远远的。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多警察谁不慌呢。 “请问你们有谁需要我们配合的么?” 经理递给了每人一杯水,恭敬地问道。 “如果是关于营业正规与否,这个我们可以打包票,我们是正经酒吧,我带您去看看我们的营业执照。.” “不用了,我们来这,是调查一起失踪案的。” 调查结束后,谢金印突然间向还在记笔录的张博文问道: “小张,你知道为什么酒吧会受一部分人喜爱么?” 他没有看着张博文,而是盯着头顶还未亮起的灯球,那昏暗的影子,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不知是不是他想起了曾经留在心底的往事,又或者是刻在记忆深处的伤痕,谢金印的眼神有些充满哀伤。 “不知道。” 张博文很诚实,也很老实,自然是不明白谢金印的想法。或者说,他猜不透组长的想法。 “不知道最好。” 张博文还在等待组长的解释,但出乎意料的,这次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收起目光,有些落寞地离开了。这是张博文第一次,在组长眼中看到这样的感情,也是第一次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有着难以背负的过往。那种足以成为以为动力的,痛苦过去。 第一卷——衔尾蛇与黑鸢尾 特别篇·其五 “你们去她工作的酒吧了?” “这是正常调查顺序,不过我们发现秦可的人际关系干净到可怕,几乎没有什么友人。” “即使在那酒吧,里面的人已经说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普通的陪酒女,干了一个月就走了。” “听那里的人说,她傍上大款了,所以离开了,这个圈子的人都这样。” 谢金印说着说着,掐灭了烟头,丢到了车上的烟灰桶里,接着继续道: “傍上了大款?谁?” “他们也不清楚,但是我们在调查酒吧的监控时,发现了个熟人。” 谢金印一顿,话锋一转继续道: “那个失踪女孩的父亲,就在20号的时候。” “然后看着这个面孔,经理想起来了他那天来问过秦可是不是还在这里打工,当然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你是想说?!” “显然这个男人跟秦可脱不了关系。” 张博文突然间抢答道,他看着前方的路,已经到警局门口。他们一路上开的比较慢,所以a组的人也已经接连回来了。 “已经回来了么,看来不需要等了。” 谢金印打开车门,身后两人立刻跟了上来。他们站定在车旁,只见警察将那一家三口带回了警局。 “这下,两个案子的笔录能一起做了。” 谢金印伸了个懒腰,旋即跟在a组的后面走进了警局,另外两人自然也立刻跟了上去。赵昭见问谢金印无果,便同步与张博文走在一起,小声道: “具体到底怎么样的,那个男人把女的绑架了?” “如果我跟组长的推理没有错的话,那个女的应该已经死了。” “死了?!” 赵昭一听,下意识地喊出了声,在发觉引起了众人的目光之后,咳嗽了下压低声音又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的,被小女孩的母亲杀死了,而且以极为恐怖的方式处理掉了。” 张博文说到这,环顾了下周围,凑近赵昭的耳朵旁,小声解释道。完毕后,又恢复到了正常的声音: “但是现在证据很少,不要打草惊蛇,除非他们当中的知情人当证人。不过为了孩子的话,组长觉得很难说。” 赵昭听完张博文的话,只觉得一股恶寒席卷了全身。他吞咽了下口水,盯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家三口。 “如果调查完毕了,那小女孩的结局会怎样?” 赵昭问出了个让张博文从未想过的问题,后者一愣,无言。 “单亲?但再怎样估计也脱离不了阴影吧。” “......” 张博文不擅长处理这种情感以及善后问题,他只知道最快效率解决案件。但赵昭则截然不同,他不仅担忧小女孩的安危,更担心她后续的生活。 张博文看着站定不动的赵昭,陷入了沉思。他可以理解担心他人的想法,但是不理解为什么赵昭总是对孩子这样倾心倾力。这一点激起了他的求知欲,他想问问,但不知道是否会是赵昭心里的一个结。于是,他打算向组长谢金印咨询下。 在处理女孩失踪案的笔录时,张博文问起了这件事。 “赵昭有什么过去?” “对。” “你怎么会突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谢金印饶有兴致地看了下张博文,显然是没想到这个一心破案的木头居然会有心思去了解别人的过往。 “只是,突然想知道,如果不太方便就我就不问了。” “很简单,赵昭曾经也亲历过这种事件。” 谢金印很快就回答出来,他刚伸手准备点烟,突然想起旁观室不让抽烟,便又放了下去。 “你是说,他也被绑架过?” “没错,不过,他还见过撕票。” “.......” 谢金印吐了一口烟圈,接着缓缓展开了那时候的故事。 当时的赵昭只有7岁,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拐走了。在他醒来之后,周围已经有五六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小孩。虽然都不相识,但大概也能猜到互相的处境。 他们就这样被关了好几天,每天白饭喝点水,勉强维持着生命。一群几岁的小孩,并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连手机都没有更不要提偷偷发消息了。就这样,他们在这漫无天日地等待着。 孩子们哭了又哭,眼泪早就已经干了。嘶哑的抽泣声也断断续续的,反复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很是绝望。 后来便是警察来了,人贩很紧张,匆忙地想着能带走一个孩子是一个。结果有个比较壮的小男孩一直在抵抗,甚至最后开始拖着他们的脚不让人贩跑。 那勇敢的少年,在赵昭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形象,他也想要这样,守护其他人,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谢金印用简洁的语言,轻描淡写地讲述完了故事。省去了痛苦的部分,只强调了那少年在赵昭心中留下的深刻影响。虽然故事听上去很美好,但张博文一结合前面所说的话,就明白那勇敢少年的结局了。 或许这些事在人传人的口中,显得有些不足为奇。可是当它真正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时,从来少不了敬意,毕竟勇气是人类最伟大的赞歌。 “怎么,哑口无言了?” 谢金印见张博文不出声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问道。 “要是觉得他不容易,就多多互相帮助吧,再说——” 谢金印话锋一转,接着道: “难道谁心里背负的就少了么,你的问题,我看也不小。” “......” “还是专注眼前的案子吧,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了。” 一年之后,这座城市成了有名的旅游城市。在沿海的地方,樱花随着海风在空中旋转、飞舞,最后落在地面、河面亦或是越过那不可触犯的海平 线,与海面相结合,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这里有者不计其数的岛屿,清澈见底的湖泊,民风淳朴的人民。你可以围着湖堤,信步一圈,别有一番风味。或者可与几个朋友带上佳肴,一起在散发着芬芳的樱花树下铺上野餐布,席地而坐,伴上美酒与饮料,与友人们共享这美食与美景,高谈论阔,促进友情。 此时沿岸的城镇的一家路边热闹的饭馆里。因为外面庆典的缘故,店内的气氛过于活跃,与以往的安静大不相同。顾客都是扯着嗓子相互交谈,生怕对方听不见。几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女围坐在一起,欢乐雀跃的氛围与今日的气氛完全融合,看来他们便都是奔着樱花季来的。这群气氛融洽的人中,每个都是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菜的吃菜,互相开着玩笑,好不热闹的样子。 一桌大汉正趁着醉意侃侃而谈,附近的八卦,近些时间的趣味,乃至一些刑事案件中他们自认为鲜有人知的故事。 “然后啊,那女的就把小三骗到郊外杀了,为了处理尸体,她还把人给分尸了。最后啊,炖成肉,一家人给吃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切,又开始瞎编了,你上回那个关于ufo的故事呢?就知道瞎扯淡,还是看我的吧.....” 大汉正欲说着,又立刻先自顾干了一杯酒,像是在用其壮胆一样。喝罢,这才缓缓开口道: “我和你们说啊,我昨天刚从城东回来的时候啊,听隔壁小区的人说,老程家被偷啦!这就出个差的功夫,啥东西都没了,保险柜都给砸得稀烂。” “切,还以为你要说啥事呢,就那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啊!” 因为店里的声音相当嘈杂,大汉们就扯着嗓子高谈论阔。路过被人听到的,也就挑眉当个故事,毕竟这些稀奇古怪的,还能是真的不成? 视线一转,有三个男人坐在大汉旁边那一桌。听着他们的惊悚故事,三人相视一笑。关于这真相如何,他们自然是相当清楚了,因为现实,往往比小说中,更加离奇。 “案子应该今天庭审完了吧?” “嗯?噢,你还想着那案子啊,昭儿。” “只是想知道那女孩以后会怎样而已。” 赵昭与谢金印聊了起来,一年前那场分尸失踪案已经有了结果。不过无论怎样,受到伤害最大的,永远都是孩子。 “成了单亲家庭,还经历这样的案子,应该能拿到一大笔资助抚恤金,生活应该不会太差。但是,这可能要成为永远的记忆与痛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决定不了什么,往前看吧。” 出乎意料的,张博文居然开始安慰起来赵昭。这让后者也是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不得了的话。 “老张,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听不惯那别听。” 悲伤持续了一会,两人便立刻恢复到了往日“对立”状态。不过赵昭与张博文都发自内心地微微一笑,显然,是稍微理解到了对方的心思。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应该是不敢再吃炖牛肉这道菜了,心理阴影了。” 前者为了活跃气氛地岔开话题道,此话把谢金印都气笑了,他接着便立刻挥手招呼着服务员,问: “你们今天有什么推荐么?” “推荐的话,今天的特色是炖牛肉,怎么样,要来大份还是小份?”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一章 侦探的自我与秘密的深渊 停尸间永远环绕着悲伤的气息,那种即使最大功率的空调,都无法消除的,如雪如铁,又如同火焰一般的死亡气息。青黑色的铁柜被打开,里面的冷气就像是在地面上伏行一般流窜出来。法医熟练地讲内侧的托板拉出来,托板上的裹尸袋出现在了沈源的面前。他反射性地屏住了气息,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法医拉开尸体袋子的拉链,随之出现了一张宛如睡着了一般紧闭双眼的白煞脸庞。和沈源听说的一样,是年龄三十岁左右的女性。拉链拉到露出锁骨的位置就停下了。或许是考虑到有沈源在场的缘故,毕竟他还是个学生。大抵是在替他着想,不想让沈源看到为了验尸而在胸前留下的y字解剖痕迹吧。但露出的皮肤上遍布着缝合裂伤的痕迹,这已经足以说明这位被害者临终时所经历的悲惨命运了。 “还好吗?” 法医开口问道。 “还好。” 沈源简单而迅速地向因为担心他而向其搭话的法医点了点头,回答着。实际上,沈源的心弦并没有一丝振动,最多也只是涌起了微弱的违和感。并不是因为见惯了尸体所以平静。也没有在忍耐着不断上涌的厌恶感。只是内心,在拒绝认知这一切。 “......不要面前自己喔。” 站在法医身旁的中年刑警似乎也开口关心道。他并没有在看着尸体,而是在凝望着沈源。在专家们的舞台上晃悠的毛头小子,到底能不能踏实地完成工作。想必他心中正在对我进行评估吧。 “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赶紧停下,你要是吐在尸体上可就麻烦了。” 刑警咧开嘴巴,补充一句讥讽的台词。似乎前面的关心,更像是在嘲讽沈源。虽然刑警这样忠告着他,但沈源总觉得那名刑警是在希望看到他出丑的样子。 不过这也难免,毕竟虽然已经被正式制度化,但像沈源这样的学生协查员的存在,如今依旧很难被接受和认同。特别是对像这位刑警这样的身经百战的老将而言,恐怕只会被认为是捣乱现场的碍眼之物罢了。再加上沈源还是使用[如魔法般不可思议的力量]来帮助案件侦查。在感到烦人之前,首先就已经是个很可疑的存在了。 “不用担心。比起那个,还请安静一点不要打扰他的精神集中。” 没想到法医居然在为沈源打圆场,也难怪,毕竟他已经和法医在这里见过好几次面了,说不定他已经认同了沈源的工作方式。有了法医的话,其余的人也稍稍安静了下来,如此一来,沈源身上的紧张感稍微缓和了一些。 “为了回应你的期待,我会努力的......那么,我要开始了。” 沈源在对遗体行礼之后,缓缓地伸出了手。以前他一直是触摸额头,这次为了不碰到被缝合的伤口,就选择了触摸脸颊。沈源伸出手,触碰到了没有生气的肌肤。那种已经死去的细胞发出的阴冷,仿佛要吸光他手掌的温暖一样。 “......!” 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悲伤感触,也许无论多少次都无法习惯吧。沈源的手臂简直就想要从接触的地方开始枯萎一般。 刚才和尸体相对的瞬间,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内心而刻意钝化了自己的感受,将死的存在甩在了脑后。可是现在,不能再继续逃避了。我一边轻声呼吸,一边慢慢地接受了那真实感。 “......” 这并不是什么精致的黏土工艺品,而是无论明天还是后天,本应该好好生活的人,却因为凶手残忍的一击而失去了一切,变成了这样一具冰冷的尸体。 突然间,沈源的胸口里像是有什么爆发了一般。就是像那样感觉一般的激烈,他的灵魂深处突然活性化了。就像掀开了盖在头上的白色纱幕一样,双眼所见之处全部变得鲜明了起来。然后,他倾听着自己内心深处所发出的咆哮: “绝对要抓到你,逮捕你,让你赎罪!” 不仅仅是五感,就连感情也像喷涌而出的岩浆一样炽热地沸腾着。呼吸困难到甚至感到苦闷。如果这种过于鲜明的感受才是[真实]的话,那么平时的沈源也许和死了并没有区别。他静静地闭上了双眼,一半是为了默哀,另一半,则是为了完成他的工作。下一个瞬间,我陷入了好似微眠一样不可思议的酩酊,我的身体沉入了从眼睑内部逐渐扩大的黑暗之中。 在没有前后左右,也没有天空大地的深渊世界里,放任自己的身躯融入黑暗之中,不断向着深暗的某处潜行,坠落。终于黑暗中浮现了,一条小径。道路闪耀着珍珠一样的颜色,却纤细而飘忽不定地摇摆着。沈源接近那条弯曲的道路,就像在大海迷雾中找到了明灯一样奋力地走上去。这条小径,是被害者所走过的命运之路。纵览附近的话,能看见无数的细线遍布四周。那些也是道路,只不过不仔细观察,不亲自踏上去,是看不出端倪的。 平行,相交,一边分歧一边蔓延而出的细线,如果飞到高空俯瞰的话,肯定可以看到宛如蜘蛛巢网一般的全貌。如果比喻成蛛网的话,那也不是一只两只,也不是普通尺寸的蜘蛛能织出来的。而是成千上万只庞大如山脉般的蜘蛛们,积年累月所编织而成的,宛如宇宙壁垒一般巨大的巢穴。 当然,沈源的视野并没有宽广到那种程度。他所能窥见的,仅仅只是从过去到未来所展开的无数可能性中的,非常狭小的一角而已。这肯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他所能追踪到的范围并不是会使他力不能及一样的宽广,却也不是毫无用途一样的狭窄。沈源一边顺着因果之路逆行,一边寻找着目标。 “...啊...” 阻挠视线的阴影飞窜着,视野一瞬间发暗,然后立马恢复了。 “找到了。” 在纵横无数的路径中,随风摇曳的梦幻光芒。被黑色的阴影所包裹住,孱弱的光芒不断震颤着的一一赤色的光球们。它们被包裹住的地方,正是现在追踪的路径汇合然后分歧的转折之处。也就是说触碰到一团赤色光球,就能判明导致受害者死亡的原因之一。这就是沈源所能进行的微不足道的调查工作一一「深潜」。 沈源的特殊能力就是,只要对尸体进行触摸,脑内便会浮现出许多与死者相关的画面。虽然只是些断片般的情报,但在某些时候能够将一般调查时难以查到的线索瞬间找到。 沈源想象着本来不存在于这里的自己的肉体,在头脑的想象中拼命地「飞翔」着。向黑色的阴影所包裹住,仿佛夕阳般快要溶化消失一样的光团们伸出了手。之后,它们仿佛拉着沈源的身体,将头拉出了队伍。虽然周遭寂静无声,但是沈源的听觉还在忠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耳朵也紧随着身体移动着。只要再往前迈上一步,就能够到达那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目的地」了 然而沉重的脚步落下的同时,内心却有另一种叫做恐惧的感情占据了主导—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空虚感。就像一个人走在沙漠里,口干舌燥却没有水。当他意识到自己只剩下最后一瓶水的时候—这大概比死了还难受!那么活着跟死掉哪个更可怕? 不过很快,沈源就找回了意识,坚持了下来,他猛地伸手抓住一团光芒。 “......!” 从「深潜」归逐的他就像突然浮出水面的潜水员一样感到眩晕。开始不断粗暴地喘息着。 “还好吗?” “怎么样,看见了什么?” 沈源调整好呼吸。拼命压制住胸中满溢着的呕吐感。闭上眼睛,将触碰到一团光芒的瞬间,就直接流入脑内的景象。慎重地在心里描绘着。他打开眼睑,看见的是一如既往的景色。刺眼的鲜明色彩消失了,沈源在感到安心的同时却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变成了某种奇怪的心情。 “看到了” “那就让我们听听吧” 刑警歪着嘴巴向前挺着身体,我闻到了他身上因为疲劳而散发的体臭。那是过着繁忙生活,没有任何余裕的人的气味。 “怎么了?嗯?不用顾虑。要是看到凶手的脸了的话那可就万事解决了。不过没有这么方便的事吧?” 虽然沈源像这样被怀疑已经是司空见惯,但是这样挑衅似的催促他开口还是让沈源感到心情沉重。他已经能清楚地预想到,当传达初自己看到的东西时刑警的反应了一一但是,不得不说。因为他就是为此被呼唤到这里来的。 “...是...一个男孩子....出现了一个10岁左右的男孩子,然后一一” 沈源开口道,触碰尸体时内心燃烧起来的火焰,现在依然还在胸中摇曳着。想必这股热量一定不管他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会一直在沈源的心中持续焚烧着吧。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章 Light Diver—潜光者 通过连接别栋的走廊,从警察局的正面出口来到外面,从大衣外袭来的刺骨寒气让沈源不禁浑身颤抖。虽然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寒冷,但还是比起充满死亡、猜疑和排派的那个停尸间好多了。他似乎并不在乎肺如同被碾压一样的疼痛感,不断重复着深呼吸。细雪漫天飞舞,随着微弱的声响不断降下。就仿佛沙漏中的沙子一样。 “辛苦了,沈源。已经结束了么?” “宁老师。” 从背后传来打招呼的声音,沈源回应着转过了身,吐息形成了小小的白雾。 “这边比想象中的还花时间。终于结束了,我还在想着要不要去远野那里露个面,结果你就已经出来了啊。” 被叫做宁老师的女性,用象征着思考明快的清晰语调,开朗的笑声,让沈源放松了好像不知何时紧张了起来的肩膀。 “您辛苦了。我这边的话......” “好了,既然你这么早就出来了,我大概也猜到了。” 沈源刚想开口,就被宁老师猜到了结果。似乎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依旧习以为常了。 “是的。很遗憾,被判断为对搜查派不上用场中......” “啊,果然是这样啊。亏我们这么冷的天还专门赶过来。[深潜]怎么样了,是没看到什么重要场景的情况吗?” 实际上,沈源觉得不是有没有得到有用情报的问题,在那个刑警的心中应该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最后的结果。不过没有特意说出来的必要,他只是顺着点了点头道: “是呢。一如既往是很绕圈子的景象,也没有获得关于凶手的情报......” “这种绕圈子就是你的能力啊,他们明明应该也知道的。” 宁老师为沈源打抱不平道。 “他们了解什么......” 沈源清楚,知道和相信并且接受是不一样的这又让他想起了在停尸房被说的话,有些不甘心地嘟囔着。 “这半吊子的情报是怎么回事。那个少年是谁?和案件有什么关联?如果去调查的话就能联系上?算了吧,有那个功夫还不如进行一点基他的调查。” 这是那个刑警听到沈源的描述后,说出来的话。他可以理解,毕竟以同样的目的地为目标,刑警这个职业追求的就是速度。不是到处绕路,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径直前进哪怕需要挖一条隧道来进行奇袭。 “......嘛,这也没办法。我的[深潜]对搜查工作起到的作用太过迂回了。” 沈源咽下苦涩的想法,只吐露出了这句话。看着他这样的侧脸,宁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沈啊,你实在是好孩子过头了。反正肯定是那样吧,说着‘非常抱歉没能派上用场,调查的进展拜托你们了’然后鞠个躬就离开了吧?” “那是......礼仪。” 沈源无话可说,自己的为人处世似乎已经被眼前的女性拿捏得死死的。 “那种事,等你老个5岁再说阿喂!你现在这个年纪的正解应该是‘你们可不要后悔啊,f**k!**妈的!下次出场费可是要收一百万了啊!’这样的。” “老师,这里可是警察局门口。” 沈源赶忙阻止了脸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并竖着两个中指的宁老师。 宁老师,全名叫宁童笙,以前曾是不良少女,进入社会之后开始在科警部工作,现在则是一边半全职教师一边从事特殊刑事工作的,有着非常复杂履历的沈源的上司。 闭上嘴站着的话看着是个既聪明又凌厉的美人,不论是当教师还是刑警都很相称,不过偶尔也会像这样露出以前的本性。 “——嘛,大致猜到了。反正,就是一股本来就没想叫你来的气氛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呢。” 沈源一边想着,一边回想起了在停尸房漂浮着的,和死亡的气息所不同的阴暗气氛。 “......是这样呢。大概是上面的指示吧,一副像是很不乐意的感觉。” “所以说,是地盘意识的压胜吗。虽然意气对刑警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武器,但无谓的执着于此就真的毫无意义了。” “虽然也有想只靠自己来解决的心情,但是对我的不信任方面应该更多一些,我是这么一个印象。” “事到如今,也还有把你的能力跟超能力者之类的视为同类的家伙呢。” 宁童笙歪着红色的嘴唇,嘲笑着落后时代的人们。虽然是很爽快的说法,但是沈源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说为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和那些超能力者究竟算不算是同一类人。因为这是基一天他突然得到的神秘力量。 “灵异也好科学也好,只要能有成果的话,否定起来就会很浪费。重要的是能做到什么,能派上什么用场才对。” 宁童笙见沈源有些困惑,便开口这么说道,正确解读了他浮现在脸上的迷茫。她这样虽然很轻巧地说了出来,但是这是对沈源而言犹如脊梁一样重要的认知。 “......我也是这样想的。” “之前也说过,世界各地也有好几个像你这样的人。他们都非常活跃地参与搜查并取得成果,不论是认知也好研究也好似乎都在不断进步。最近,连原fb1的学者都写了论文出来了。” “是关于这个能力的吗。” “对。不过比起解明原理,更着重于对bau(behaviournalysisunit即fbi行为分析部)做出的实绩的评价,和寻找能力倾向性方面的感觉。” “那可真是......非常想拜读一下!” 有可能获得沈源已经几乎放弃寻找的[答案]所带来的兴奋,让他不禁声音高昂了起来。 “怎么,很少见你这么感兴趣啊。不过也难免。可以哟,下次找机会寄给你。不过因为只有原版,所以自己努力翻译吧。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帮你看看。” “好,非常感谢。” 沈源有些兴奋,毕竟这是一个了解其他同类的大好时机。再不济,能知道世界上其他与自己有相同特殊能力的人,也依旧能让自己看得透彻点。 “那么,差不多该走了吧。雪下得挺大了呢。” 宁童笙看了看天空,向停车场方向走去,他的爱车想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沈源幻想着回去路上车中的温暖,哆嗦着肩膀跟在后面。 沈源所在的这座城市,名叫白墨市,是北方的一座大都市。除了经济发达,这座城市的面积比首都全区还大,平均面积人口也非常多。像现在这样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倾斜着飞舞的雪花和街道形成对比。就好像刺绣画一样美丽。有着和「白墨」这个典雅的名字交相辉映一般的感觉。 虽然如此,这种记述是到了比较近代的时候才有的,原本貌似是叫做「白洼」还是「白瓦」来着——白色的水坑,亦或是,白色的瓦片。 乱舞的风雪,自古就会让人们沉浸在白色的世界中,将他们封锁在漫长的冬季里。又或许正因如此,从古至今,在这片土地上,血腥的逸闻和残忍的事件一直没有停息。就是因为人们的常识,理性和现实感仿佛全部被白雾笼罩,内心深处的邪恶资质被诱发出来的缘故吧。 “啊,对了。” 宁童笙突然停下来开口说道。 “怎么了?” 沈源也跟着停了下来,问道。 “那个论文的标题,我想起来了。叫做[lightdiver]。” [lightdiver]——意思就是[潜光者]。写论文的人为什么取这样的标题,即使不问其意义,沈源也已经察觉到了。不过他以为会被叫做[lightseeker]——[追光者]什么的。 在那因果之路所织成的巨大迷宫里,寻找并捕捉那闪烁间便将改变命运的光团。知道那个光景和感触的人,除沈源以外似乎不少。并且,和他一样将其活用在犯罪搜查方面。 “太好了呢,取了个感觉不错的名字啊。” 宁童笙高兴地说道,看向一旁的沈源。 “是啊。” 沈源点了点头,凝视着不断变大的风雪,以及在云层稀薄的地方微微发光的灰色天穹。一直凝视着的话,就会分不清究竟是天空中在下雪,还是他正从天空中坠落。可是现在不知为何,就连这不安定的感觉也让他感到满足。 宁童笙所执教的,也是沈源所通学的白墨学园,是本地名门聚集的市立学校。历史悠久的木制校舍有一种圣堂的氛围,耸立着一股庄重的气息。 两年前,他选择升学到这个学校的理由,表面上是「学费便宜」「学习资源条件优秀」等等。可是实际上的理由,却稍微有点不一样。虽然学费和学习资源也很重要,但是有更加重要的主要原因在于,他身份的特殊性。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章 天才学姐的犯罪侧写 “我们回来了。” 沈源与宁童笙踏进房间的瞬间,便开口道。他们所回到的地方,是白墨学院校舍角落里的一间活动室。走廊的名牌和门上的小窗下面,都刻有「魔法研究社」这几个相当具有冲击性的文字。活动室内的书架上排满了有关魔法神秘一类的书籍和资料。 玻璃制成的蜂巢状架子里收纳着世界各地的与魔法相关的物品,包括一些不知名的骷髅头或者沾满灰尘的奇怪物品。他们所属的魔法研究部,正如其名,是探求研究古老魔法密卷有关的社团。在校内,被其他人被称呼为「魔研」。 不用说,这听上去当然是个异常且奇怪的社团。白墨学园里有许多一本正经的老实学生,虽然不至于被他们厌恶,但也几乎是被避而远之。 但是,“魔法研究”什么的其实只是用来伪装的姿态而已。 “绯雪,我们回来了。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绯雪!” “诶!?啊!” 在电脑桌前集中注意力做着什么的千绯雪,在宁童笙第二次的提醒声中才终于反应过来站了起来。 “你,你们回来啦!对不起,我太专注了没注意到。” “没事,能集中注意力是好事。对吧,小沈。” “对,千学姐,还是辛苦你了” “没有没有,我哪里会辛苦......小源和宁老师你们才是,这么冷的天里还要——咕诶!” 想往沈源他们这边靠近的千绯雪,貌似大腿撞上了桌子角,脚步蹒跚地呻吟着。 “学姐你没事吧....” “唉,真是个迷糊的孩子啊。最近我不是才说过吗,行动的时候要先注意周围的情况。” “对不起,我不要紧的......” 千绯雪一边一脸委屈地揉着大腿,一边又在东倒西歪地重整了体势。有着细长而清秀的瞳孔,知性又锐利眼神的千绯雪。再加上,辫子和眼镜属性,以及优秀的成绩,不禁让人认为是冷静而严格的优等生一样的形象。 可是实际上,虽然的确是非常聪明的人,但是也经常会做出背叛其外表印象的言行。被宁童笙指出的容易磕绊的习惯是其中一个,连对作为学弟的沈源也使用谦虚态度也是如此。 “于是,怎么样了。小源的‘深潜’调查。” 千绯雪开口问道,不过在沈源回答之前,宁童笙便苦着个脸叹了口气,抢先道: “顺利的话就不会这么早就回来了呗。只是让我们过去探查一下,没其他用了就把我们打发回来了啊” “也就是说,白跑一趟了呢。特意过去那边,真的辛苦你们了。” “没什么,怎么说呢。也已经习惯了。只不过觉得最近这种情况已经变少了......” 沈源说着说着,将本打算和话语一起吐出来的叹气给咽了回去。其实关于“从深潜空间里收获的情报的报告,被那个一脸顽固的刑警态度委婉地,或者说是露骨地,要求取消掉了”这种情况,在沈源刚成为学生协查员的时候,这种情况是司空见惯的。从那以后的五年里他一直在拼命地工作着,就是希望能够稍微得到一点在现场工作的人们的认同。 “还需要更多时间来证明吗,嘛这也是没办法的。” 沈源如此在心中想着,他不怎么会把错误归结在别人身上。他认为别人拒绝他,便是自己还需要做得更好。 “唔姆,为什么这么简单就把你们赶回来了呢?既然有请求发过来。不就说明搜查进展陷入停滞,需要借助小源的力量吗?” “没这么单纯啊,绯雪。看起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在那背后其实有着,‘我根本不需要这种稻草’,这种意思在啊。” “这真是......非常矛盾的,不可思议的心理呢。” “很复杂呢。看着那根稻草,说着‘那只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杂草’给自己听,然后自顾自地认为这种救命稻草不扶也罢。” “但是,这样不是只会得不到拯救然后溺水而亡吗?” “拼命往前游呗。途中如果找到了由其他的东西所变成的稻草不就行了。” “......看来是很难理解呢。” 千绯雪心虚地嘟囔着。恐怕,她对于自己无法理解宁童笙所说的自大心理,而正无比焦急与烦恼吧。这种时候,他的眼球总会像黏上了一层不透明的膜一般,焦点开始变得暧昧模糊。 “这就像冰室突然之间被赋予了自己这艘船的掌舵权一样,她用某种十分可怕的方法摸索着掌舵的方法。但实际上必须要先找到指南针一一也就是自己内心的碎片才行。” 对于千绯雪的情况,之前宁童笙曾跟沈源进行了简单地分析: “这就像绯雪突然之间被赋予了一艘船的掌舵权一样,她用某种十分可怕的方法摸索着掌舵的方法。但实际上必须要先找到指南针一一也就是自己内心的碎片才行。” 当时觉得是相当随性的仿佛作诗一般的说辞,现在看来确实是相当正确的描述。 “不管怎样,既然被认为不被需要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实际上本身我也不知道能帮上多少忙。” “我们和现场的搜查理念和方法都不同,总而言之,把自己该干的干好就行了。” “同时进展工作的话只会提升效率,我不明白缺点在哪。” “......我也是,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进行搜查啊。” 沈源苦笑着,同时紧紧握住了一只手。那里还残留着死者肌肤的感触,就仿佛在督促着他早日让她的死亡真相大白。 “老实说,真的是相当不甘心。” 沈源心里这般想着,握紧的拳头没有松开。 “这小家伙......” 宁童笙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奇怪仿佛带着笑意的表情。察觉自己被看到的沈源,立刻慌张地错开了话题: “啊啊....说起来,千学姐。作业方面怎么样了?” “啊,对了。姑且是已经完成了,宁老师,能麻烦帮我看一下吗?” “......好,到了评分的时间了,让我看看。” 虽然是很明显的错开话题,但是宁童笙并没有多说什么。她跟在千绯雪的后面,看向了她的电脑。 “绯雪,机会难得,不如也和小沈说明一下如何。不光是我的评价,你也想得到这个分队队长的评价对吧。” “我对犯罪侧写并不是很了解,应该给不了千学姐太多建议啊......” “不,我能理解的只有曾经学过的知识。小源的推理,总是能触及到在我之上的范围。所以......请务必多多指教了。” 千绯雪一板一眼地向沈源低下了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但是既然被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拒绝了。 “.....我明白了。” 沈源答应道,接着宁童笙就将资料交给了点头同意的他。看来,好像是关于在白墨市的架空杀人案件的材料。 千绯雪向宁童笙学习的犯罪侧写,是将事件的特征综合起来,统计并筛选出可能性较高的答案的手法。而宁童笙给她的作业应该是,利用教学用的程序和虚构的数据库,来着眼找出资料中的犯人吧。 “连续刺杀事件吗。被害者全是女性,凶器则是同一把刀刃。如果计算天数的话。就是平均每周杀一个人的频率......” 虽然是虚拟的悲惨事件,但这在白墨市是非常常见的犯罪典例。明明陌生人之间因为事故而造成死亡的“普通杀人事件”并不是那么多,因为心理反常而导致的连续杀人事件却即使在全国看来也显得特别多。 白墨市虽然是个占地面积广阔的大都市,但即使如此“异常心理犯罪”的事件数却是首都的五倍,只能说真的相当可怕。公安机关允许在犯罪调查上能派上用处的学生进行见习,这种原本只能当做玩笑一般的现状,也是因此得以实现的。 “那么,绯雪首先从哪里开始着手的呢?” “嗯.....我一开始是从地理位置开始进行犯罪侧写的。” “地理位置的犯罪侧写,是根据凶案发生的地点倾向,来推断出犯人住所的手法是吧?” 沈源用半瓶水级别的知识询问后,得到了千绯雪的点头肯定。 “是的,正是如此。和被害者的犯罪侧写不同,对我来说这样思维的跳跃会少一些,也更加稳妥,所以我首先进行了这步。” “虽然会根据情况有所不同,但这次是ok的呢。那么,发现什么了吗?” 听着宁童笙老师的话,千绯雪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在屏幕上地图和记号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 这正是目前设置在白墨市的科警所使用的地理犯罪侧写软件,不过是指导用版本。地图上显示的虽然是白墨市,但再怎么说关于每个居民的配置这一点应该还是虚构。而地图上的红色叉印,应该就是千绯雪的作业上杀人事件的死者尸体遗弃现场。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章 热血潜光者的虚构推理 “1,2......已经发生了七起了吗?” 沈源数着上面的红叉,低声喃喃道。虽然说是虚构的,但却莫名觉得痛心啊,内心深处总是有种没办法平静的感觉。 “首先,我将犯人的行动范围计算了出来。” 而反观千绯雪,则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感情的波动。她淡定地在画面上点了下按钮,然后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蓝色圆圈。 “关于杀人现场这点,离得最远的是第二起和第四起。将这两起的地点用直线连起来并作为半径画成的蓝色的区域,便是犯人的行动范围” “也就是说,在这个圆圈里有犯人的住所,并且我认为今后的罪行也大多会在这里面发生。” 蓝色的圆圈所展示的范围,虽然面积仍旧很广,但某种程度上已经缩小得很成功了。比起调查整个白墨市来说要方便得多。 “嗯。不错。这不是已经很熟练地应用了么。” 宁童笙看着学生正在逐步接近真相而感到了满足,微微笑了起来。 “非常感谢......然后,离各个地点最短距离的中心是这里一—天柳区商贸中心。就是这个点,以这里为中心的圆,就是目前犯人居住地的疑定范围。” 画面内新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点,以及以此为中心的红色小圆。在离蓝色圆圈的中心西面不远的地方。 “犯人的住所应该就在这个红色的圆圈中。“ “嗯,那这个圆是根据什么来画的?” “这是通过在没有尸体被抛弃的地区里可画出的最大圆形。“ “也就是说,犯人是在尸体遗弃现场的中心不远处居住着。而为了避免嫌疑将尸体遗弃在了相对较远的地方,是吗?” 沈源开口插入了二人的对话,确认红色圆圈的意义和原由,随即便得到了二人的点头肯定。 “没错没错,这就是所谓的安全区域。对于犯人来说,被认识的人看到会很危险,为了避免警察的搜查,会尽量选择避开住所周边的区域。” “将犯人的心理通过记号来展现出的无机质的红色圆圈,实际上相当有趣呢。那么这个区域,便是犯人所居住的地方么.....” 沈源在心里暗暗推算着,似乎被勾起了兴趣。 “很好,真亏你能缩小到这个地步呢。那么,这之后呢?” “在这之后......我通过对被害者的犯罪侧写,进一步缩小了犯人的可能性。” 这时,千绯雪的咬字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也就是说,在这之后的结论都并非有十足的信心。 “被害者全是女性,并且全员都有三处以上的刺伤。我认为,犯人应该是30岁后半40岁前半左右的男性.....” 千绯雪一边说着,一边将有前科并且吻合条件的嫌疑人画像一个一个调了出来。这种手法的运用在fbi也有,但是根据地方的不同,犯罪的统计也会有所变化,现在是将白墨市所积蓄的数据库也算进来进行了参考。 “关于动机......应该是对于压抑私生活的不满。因为收入过低,同时长时间处于没有伴侣的状态......的可能性很高。” “然后,根据被害者遗弃地点的范围看来,犯人确定是持有车辆的.....” “嗯,然后呢?” “对不起......我只能到此为止了。根据对数据库住民的检索,符合标准的有23位男性。这之后我就没有头绪了....” “啊,停在了这个点了,其实还可以再更深入的追查呢。” “....非常抱歉,虽然可以联想到实际现实中的案例,但因为类似的案件太多,反倒变得更加困难了。” 千绯雪在文字情报方面有着超群的记忆力,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特别是关于白墨市发生的事件情报,基本上全都在她的大脑里。 所以,虽然她能以大量过去的数据作为基底进行预测性质的犯罪侧写,但宁童笙老师对此则是选择了让她没有头绪并且以“没有个性”的案例作为了题目。 “也不用这么沮丧,已经到达及格线了哦。但是,稍微多注意一下被害者可能会有所帮助哦。” 宁童笙用资料的表面在千绯雪的肩膀上轻轻敲了一下,提示地说道。 “对......被害者么....” “没错。年龄平均在30岁后半,黑发,身材偏瘦,毫不起眼的类型。每名被害者的面相,氛围,生活作息和服装的搭配也很类似对吧。” “是的,是这样没错.....” “在这种情况需要注意的是,刺杀行为在很多意义上其实是欲望行为的代替,这个理论是fbi式推理的基础。” 听完宁童笙老师的话,千绯雪微微睁大了眼睛。虽然对于这样的知识有所了解,却不知道该如何在此之上展开一一这样的疑惑传达了过来。 “这么说来,小沈。如果是你的话,这之后该怎么推理?” “唉?” 明明之前一直在引导着千绯雪,却突然把话题交给了在一旁细细观察的沈源。 “如果是我......我说不出什么有根据的话呢。我的推理,更多的是依靠于感觉和直觉....” “请务必告诉我。” 对于答案紧咬不放的不是宁童笙老师,反倒是千绯雪学姐。用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眼神看着作为学弟但却是小队长的沈源。面对着学姐的目光,沈源确实无法抵挡,便无奈开口推理道: “好吧,我说下我的理解。可能是错的,只是给千学姐你参考参考喔。首先,犯人的目的不光是性方面,还有在这之上的欲求。并且,对象不是谁都可以。” “因为,从这些被害者外貌的特征来看,显然长相是对犯人而言的重要因素,而且还是特别具体的级别。而这么快就已经杀了七个人,则说明犯人有着某种强烈的意愿,像是执念一样的感觉。” 沈源说着,这时候突然想起了至今为止所遇到的这样的犯人。 “顶着高风险而犯下重罪的犯人,大多是保持着性方面需求以上的强烈动机。而且不可思议的是,在他们内心根深蒂固的,都是强烈的被害者意识。所以被害者们,会不会可能是谁的替代品呢?” “替代品.....” 听到这,千绯雪突然跟着嘀咕了一下,仿佛开辟饿了一条新的路径。沈源呼了口气,接着道: “由于有着想要杀死‘某个人’这样的意愿,而选择了杀死和其相似的人来解气这样的模式。” “原来如此,过去有过类似的事件呢。” 千绯雪再次附和道,似乎是从自己那庞大的“大脑数据库”中找到了类似的案件。 “犯人对‘某人’相当憎恨,并自认他的杀戮是正确的行为。因为根本上的动机是性冲动,所以说不定是正在交往的对象暴露了外遇行为。然后,再从年龄和被者的氛围来看。我认为对方应该不是恋人而是妻子。” “嗯,不错的思路呢。考虑到犯人强烈的冲动,点燃犯罪的导火线的,应该是有着相当深的信赖关系遭到了破坏。” 宁童笙对沈源的推理做出了肯定,听到老师开口,于是他也便安心地迈出了下一步: “在这种场合,最重要的是第一个被害人。因为是促使犯人最开始爆发的人物,比起其他被害者应该更接近那个‘某人’才对。而其他需要注意的,则是第一位被害者被杀害的方式。” 在视野的一角,沈源看到了宁童笙老师大大地点了点头。 “被刺的地方一共有3处,这在所有的被害者里是最少的。然而和其他的被害者不同的是,伤口并非在胸口和股间,3个地方都集中在下腹的中央处。也就是说.......” 沈源讲到这,便停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可以的话,他希望接下来的话能由两位中的其中一位来阐述。但是宁童笙只是沉默不语,而千绯雪似乎还没找到意味一样歪着头。看来,还是必须要由他来说才行。 “被害者女性的子宫被破坏了。或许那个‘某人’,在孩子的问题上对犯人有什么背叛吧....” “原来如此......” “精彩!不愧是老油条,就是不一样呢。” 千绯雪听到这睁大了眼睛,而宁童笙则是面带笑容拍手喝彩着。沈源叹了一口气,卸去了肩膀上的力气。虽然这是无可奈何的,但在女性的两位面前说这种话带给了我相当大的压力。即使是架空的故事,心情也没办法迅速整理好。 “犯人的妻子因为出轨怀上了别人的孩子,然后抛弃了犯人。至于别的被害者的刺伤在胸部和股间这一点,是因为在那之后犯人的冲动,应该更加偏向于‘复仇的欲望行为’了......吧” “小沈干得好呀,不愧是你啊。绯雪那接下来,你根据刚才小沈的推理再加油试试看吧。” “好。”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章 率真开朗学妹的猎杀时刻 “那么首先,对在最初的凶案发生日之前,有过离婚或是处于离婚争执关系中的夫妇进行检索.....” 沈源和宁童笙默默守望着,气势十足地面向电脑的千绯雪。她虽然不擅长将手头的材料靠自己灵活运用起来。但是,只要教会了使用方法就一定能有所成果,这一次肯定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吧。 等到千绯雪在数据库里找到“犯人”的时候,只是在那之后五分钟的事情。 “啊,太好了!成功解决了。宁老师,还有小源。真的是谢谢你们~!” 满脸洋溢着喜悦的千绯雪,和认真的时候相比总给人一种换了个人似的印象。虽然她原本就有着伶俐的脸庞,可沈源觉得她内心所卷动的感情就像孩童一般天真无邪。 “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话说回来” 和千绯雪一起高兴的同时,沈源终于将一直在意的事情问出了口。 “鹤汀同学和柳羽去哪了?” 换句话说,就是问关于剩下的两个人现在所处的位置。说不定是来得太晚的说明,这个“魔法研究部”,是作为学生搜查员的他们,以社团活动作为拟态而聚集在一起的地方。 现在,关于学生搜查员的存在对世间还是保密的。知道这个的,只有学生搜查员的监护人和警察机关的一部分,以及其他的协力者。制度开始实行经过了六年,虽然总有一天会向世间公布,但目前来说还太早了。 即使因为凶恶犯罪的频繁发生而认为需要增加搜查员的居民有许多,但让学生参与进来,对此在伦理方面拒绝的人仍旧占大多数。 所以,对外这里的印象是喜欢诡异神秘的奇怪人类聚集地,沈源等人靠着这样来制造出可以进行搜查的场所。 虽然有想过将伪装的“蓑衣”弄得更加正经一些。但是已经毕业了的学生搜查员的学姐学长们已经将这里做成了“老巢”所以也没有办法了。在学校里,他们已经接受了魔法研究部简称为魔研的这个称呼,结果就连警察内部也称呼他们的团队叫“魔研”。一想到这,沈源总有种复杂的心情在里面。 “啊啊,那个......鹤汀同学被叫去医院了,柳羽则是送她去了。” “鹤汀......去医院?” “说起来,确实有过联络啊。有位被害者遗族的男孩子封闭了内心。似乎想让鹤汀试试能不能做些什么。” “这样的,对她来说太沉重了吧......鹤汀同学也只是最近才刚加入的啊。” “但是,我相信一定会很顺利的吧。鹤汀同学很厉害呢!” 千绯雪仿佛在夸耀自己的妹妹一样将身子挺了出来。鹤汀和沈源是同年级的同学,对于千绯雪来说虽然是一位后辈,但是她对于拥有着自己所欠缺才能的鹤汀同学,发自内心地感到尊敬。 “鹤汀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不过,柳羽去送啊......” “说是要外出有些事要处理,就顺带送过去了。柳同学身手很强,应该不会遇到危险的吧?” “关于这个我倒是不会担心......” “喔~” 对于有些支支吾吾的沈源,千绯雪只是歪了歪头。 “确实,柳羽那家伙,到底又打算做什么啊,但愿她别在路上引发什么莫名其妙的麻烦就好了。” 宁童笙担心地低语着,千绯雪也有些窘迫地眨了眨眼。 “我,稍微去接一下她们好了。” “啊啊,能这样的话真是帮大忙了。虽然很想开车送你去,但是作业还有第二道题...抱歉了。” “天气那么冷还来回外出真是辛苦了。路上小心。” 在宁童笙和千绯雪的目送下,沈源离开了魔研的房间。再次回到刚才乘坐宁老师车行驶过的街上时,他的心里一直充斥着一股讨厌的预感。 “柳羽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呀。” 作为一年级后辈的团队成员——柳羽,她绝不会只是为了送鹤汀同学而愿意在这种大冷天跑到外面来的人。在某些地方像猫般敏捷的她,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找不到身影。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大多数都身处在麻烦事的漩涡之中。 “什么都没发生的话就好了.........” 下一秒,沈源的祈祷就被毫不留情地背叛了。 “给我站住!你个混蛋!” 在繁华街上,已经耳熟了的柳羽的声音响了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转头向声音的源头望去。当然,沈源也是。 “小偷!把东西还回来!” 循着声音,在前方的转角处两个人突然冲了出来。其中一个是穿着豹纹服的年轻男人。手上紧握着女性向的手提包,一脸拼命地推开人群奔跑着。 “看来是扒手啊,那么说......” “给我站住,没听到吗!?” 另一个人果不其然,是之前提到的柳羽。明明是这么冷的天却把外套脱了,身着制服,手持红伞,娇小的身体正在后面努力地追赶着。 “那个手提包不是柳羽的东西,是有人被害了然后她正好在那里吗?” 比起在晚上没人的街道上装出无防备的姿态引诱性犯罪者并将其讨伐,以及挑衅看上去一脸坏相的家伙来发生争执这样平时的行为,这次已经算相当收敛了啊。和沈源原先所设想的情况有所不同而反射性的安心了。不,老实说完全没有。 “你这混蛋,以为这样就能溜了吗!你在小看我的耐力吗!绝对别想逃走啊!?” 明明看上去像小动物一样可爱,却发出了特别尖锐的怒号,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让开并护住了自己的身体。而且柳羽的表情,并不像是为了谁而发挥正义感那种美好的东西。眼睛散发着诡异的亮光,嘴角扭曲着,毫无疑问那是觉醒了追逐猎物时野蛮的愉悦感。并且在此之上—— “等下,别给我碍事。” 鼓起勇气想对眼前的抓手犯罪见义勇为的男性,被柳羽的怒号吓了一跳。不自禁地给两人让出了道路。 “啊!那是我的猎物啊!” “啊啊真是的,到底在干什么呀,柳羽.....!” 这样的话别说是抓捕扒手犯了,就连给通行的路人都留下了最坏的印象。已经看到了关于学校学生品行的不端正,导致虫食收到校长老师的责难,以及宁童笙老师不得不去写报告书的场景——都搞不清这是既视感还是未来预视了。 “总而言之,得先让她停下来吧。” “柳羽!” 一边叫着她的名字,沈源一边拦在了扒手犯的前面。男人看到他的一瞬间感到了胆怯,但马上表情就显露出了余裕。遇到比自己体格还劣势的沈源,只要凭借惯性就能简单把我撞飞。像是要进行威胁一般,他身体前倾径直朝沈源冲了过来。 “啊啊真是的,我不是说了根本不用帮忙的么!?跑龙套的就给我闪到一边去!交给我就行了!” 比起那个男人来说,在背后不断怒吼着的柳羽更让沈源感到害怕。少女似乎大脑充血一般激动过头,甚至都没有认出他来。 “必杀一一!” 伴随着勇武的战吼,柳羽双手握住作为自己唯一持有品的雨伞的手柄。雨伞的金属前段就像出鞘的利刃一样泛着寒光,划出了一条与地面水平的弧线。 “不,不行,那样的话......!” 在降雨和降雪都特别多的白墨市,伞是居民们出行的必需品。注重耐久性而以十根骨架作为基底的长伞,是最基本的流通品在这些伞中,柳羽爱用的是与自己体型不相称的较大的型号。她所遵从的标准似乎并不是应对雨雪方面的耐久,而是着重于了其他方面的耐久。 “就用你的身体好好体会吧——吾之利剑!” 伴随着不明所以的台词,沈源隔着那个男人的肩膀,看到了挥舞着雨伞一跃而起的柳羽。令人着迷的鲜活的身法,从父亲那里习得的剑道,让柳羽小小的身体饱满而娇艳的运动着。但同时,这也同样是预兆着灾祸的光景。柳羽的身法加上剑术,以及十根骨的雨伞的重量,这就已经变成了具有足够杀伤力的凶器了。 “速星·女武神切削斩!” 也许是最近流行的动画里的口号吧,听到她大喊着这样中二的技能名,让沈源的后背直冒冷气。高高扬起的雨伞,拖着一条鲜红的轨迹砍向了那个男人。 “住——” 但是,下一个瞬间响起的,并非毫不留情的击打声。柳羽将伞上下转了一圈,然后将伞柄伸向了男子的脖颈。钩子状的伞柄悄无声息地勾住了男人卫衣的兜帽,男人一边减着速,一边因为突然被勒住的脖颈而发出了呻吟。 “呼......” 柳羽抓住了这个机会,放开了兜帽,转之用伞柄刺向了男人的后背。紧接着,就像要游泳前倾一般,男人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就此倒了下去。 “逮捕成功!” 发出着喧闹声将男子从后背击飞并骑主去的柳羽,沈源只能呆然地看着。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六章 潜光者与其学妹 “还真是可惜啊,gameover,是我赢了。早就说过绝对不会让你逃了,对吧?” “柳羽....” 沈源不禁发出了混杂着安心与呆然的叹息。然后柳羽,就像终于认出了他一样睁大了眼睛。 “哎......啊......学长?!你为什会在这里.....” 她一副震惊的表情,至今为止一直沉迷在抓捕猎物之中,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沈源。 “你还真是,又大闹了一场啊......” “哎,哎,那个...这个人...” 刚才凶猛的气势跑去哪了啊?柳羽像小猫一样睁圆了双眼,然后啪咯啪嗒的眨着。 “有什么想说的吗?” 看来沈源努力装出的威严起效果了。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苛责别人,但这里也不能就此放弃。虽然他也不认为柳羽会认真的听进去。 “唔一一哎啊.....嗯.....嗯嗯。我,我抓到偷窃犯了哦,学长!快点夸我夸我!” “嗯,看到了。抓到犯人虽然很了不起。不过你玩的有点过头了。” “过头了?哪里?这不是用了稳妥的方式让他摔倒并抓住了吗!” “在此之前。语气太恶劣了。” “这,这个......那个,该怎么说,稍微太过专注了呢。为子提高战斗力而发动战吼什么的。” “你对同样要帮忙抓捕的人,喊着‘那是我的猎物啊’对吧?” “诶....” “对我也说了‘跑龙套的给我阙一边去’什么的。” “这个吗......怎么说应该是沈学长的存在感的问题吧。就像...那种班上的土到掉渣的闷骚眼镜男的气氛传了过来。” “我和柳羽不一样只是不喜欢太引大注目而已。” “我因为有着主角体质,所以怎么样都会很亮眼呢!” “......我认为你现在引人注目完全是因为别的原因。” 柳羽在跟沈源辩解着,两人一喝一怼,见招拆招。不过很快,沈源把原本想要回击的话咽了下去,同时眼睛也朝别的方向转去并悄声说着。毕竟,用屁股坐在不断挣扎着的犯人身上,处于仿佛在竞技表演中的柳羽,大大叉开的双腿时不时弹跳着保持平衡该怎么说呢,是相当不炒的姿势啊。 “那个,和我交换吧,我来压着。你也差不多该站起来了吧。” 所以,他装作自然地给柳羽了个台阶。 “没关系的啦,我的话是就算内裤被学长看见了也无所谓派的,跟泳衣面积一样不是吗?” 柳羽就仿佛看穿了一般,豪爽地说出了这般话。直到听到骚动声而赶来的警察到达,她这才从这个不成体统的体势中解放。非常幸运的是,赶来的警察是和沈源他们打过数次照面的人。对于魔研的事情,以及柳羽平日的行为作风都有所了解的警察表示之后的问题交给他就行了。 沈源这才发现柳羽的外套,在追逐的途中随手丢在道路上了,被扒手的受害者捡了回来。少女扶着胸口舒了一口气,拿着外套说道: “唔嗯,好冷啊。” 柳羽仿佛突然感受到身体中的寒气一般,哆嗦着钻进了自己的外套里,紧接着又说: “太好了,没有继续闹大就解决了。沈学长,刚才为止你都摆着一副中层管理人员的大叔一样的脸色了哟?” “.......” 沈源本来想反问着“你觉得是因为谁呢”,但想了想觉得果然还是算了,仿佛他已经能看见柳羽会装糊涂的情景。 “还不是因为你。” “对不起啊,因为当时太过无聊。突然在我眼前出现了这样的机会,一不小心就忍不住嗨起来了。” “可能你已经都快耳朵听出老茧了,稍微学着忍耐点啊。闹太过的话可是会发生你想象以上的糟糕情况哦。” “会让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学生搜查员制度的立场,变得更加危险?” 柳羽把沈源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先一步说出来了。也就是说,这家伙姑且也是把他每次的说教给听进去了啊。 “既然知道的话,那就稍微克制一点。” “是是。即使是我也已经有在反省了,各种意义上都是。” “和之前比起来我已经很收敛了不觉得吗?你看,只是稍微让他受了点伤就抓捕了。” 柳羽说着,沈源一想到所谓的“之前”,自己的眉头就情不自禁地皱在了一起,对此他也有所自觉。 “进行对比的对象大过糟糕了根本就不能作比较。再稍微努力一下吧。” “好吧一一我尽力而为。” 柳羽装模做样地做出了回应,但沈源已经在内心深深地叹了回气。柳羽是在大约半年前成为魔研一员的。在她加入后,宁童笙和沈源就一直为她操劳到怀疑人生。到底是作为学生搜查员活跃的场合比较多呢?还是大家为了她惹出的麻烦事善后的事例更多呢? 不过这也是让她加入魔研的原因,白墨市的少年少女们,有许多人都具备着对付犯罪的一技之长。仿佛是为了对抗频繁发生的凶恶犯罪而逐步进化着一般,他们其中的几名,自己察觉到了学生搜查员的制度,并志愿加入。 县警这边,会根据他们的能力、热情,人品来进行决定采用。沈源和千绯雪便是根据这个模式加入进来,直到今日。但是柳羽,却并非是因为希望运用其优秀的身体能力而让她加入的。虽但其实并非期待她作为搜查员而活跃,而是因为放置不管的话太过危险而以此来进行监督,以这样的理由而让她加入的。 “果然,是我溢出的正义感不好呀。只要一看到犯罪者,这全身的血液就仿佛燃烧一般。” “果然还是会想要暴揍他一顿,然后让他在被害者的面前跪下道歉呢。” “学长也是知道的吧,我对犯罪和犯罪者,都打心底地厌恶。” “恨之入骨,想把他们全都痛揍一顿,学长也和我一样的吧。” 沈源从柳羽隐约张开的双唇中,窥见了她尖锐的犬牙,那是类似共犯者的笑容。没错,沈源对她所说的有着共感。从柳羽瞳孔中的光辉以及身体的各个细微举动里所渗出的感情让他感到了无法制御的凶猛。就在一个小时前,在停尸间,沈源的内心深处,确实寄宿着和沈源有着相同热度的冲动。 “但是我,有好好地遵守规矩。” 沈源小声嘟囔着,柳羽因为小小的恶作剧成功而笑开了花。 “啊哈哈,我懂得啦。学长真的是又聪明又一本正经啊。” “哦....” 沈源无话可说,这时响起了了类似通知音的声音,柳羽马上做出了反应。她迅速掏出了手机,注视着屏幕。 “不好,我完全忘掉了....啊啊!我被攻击了!而且被刺了5刀!” 柳羽的脸色瞬间一变,流畅地操作了起来。大概是在忙于最近沉迷的游戏吧。 “可恶,明明我已经守了两天了啊!把我的金币还回来.o.. “.....柳羽...” “什么?现在我正忙着一件大事!” “鹤汀呢?有好好地把她送到医院么?” “鹤汀同学?啊啊,送到了哦。现在应该在医院工作着吧?” “为什么没有一起跟过去啊。” “你个魂淡,看招.....这当然是因为,我的工作只有接送啊。就算我在那里也只会碍事吧?我这个人那么大条,只会让人更加绷紧神经。鹤汀同学干的工作可非常纤细对吧。” 虽然柳羽说得很好,但从她的意思来看,也就是说她只是想玩游戏,接送只是跑到学校外面来的借口而已。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柳羽沉迷的游戏叫做“激战对决”,是使用位置情报的团队对战型在线游戏。将现实的街道地图完完整整地搬到虚拟空间里,作为游戏的地 图。因此,玩这个需要实际在街道上跑来跑去。就跟很久之前的宝可梦一样,运用了ar技术。 不过沈源对于游戏的概念仍旧停留在古典的拼图,对这个游戏的内容完全想象不出来。不过他看着如此沉迷的柳羽,觉得想必是相当有趣的游戏吧。 “这个...话是这么说。算了,总之先去看看情况吧。” “好好好,那咱们...哎,啊,敌人的援军到了!” ...... 不一会,他们便到达了市立白墨医院,并一直登上到了小儿科所在的楼层。这个白墨市内最大的综合医院,是作为外科医生的沈源的父亲的原工作处。他的父亲离职之后,沈源曾因为魔研的职务而到访过,因此对这里的情况较为了解。 首先,沈源观察了下护士站旁边的等候处。应该是给入院的孩子们设置的,和其他楼层不同,是既色彩鲜艳叉显得开朗热闹的内部装修。 “找到了......” 幸运的是,很快他们俩人就在休息的地方找到了鹤汀同学。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七章 慈爱少女的温暖之声 “山神大人从远处说道:‘小事一桩,稍微把这样绕一下,看吧,就像这样。’” “于是,干涸了的池子内转眼间就填满了干净的水。” “村民们放心的摸了摸胸脯:‘啊,太好了,这下能给作物浇水了,这冬天就不会饿死了。’” 看起来,鹤汀是在读绘本给孩子听。她只是毫不做作而淡然地读着,温柔的声音毫无停顿地流淌着,对于耳朵是一种享受。沈源听着听着,便看向鹤汀身边坐着的孩子,他震惊了。对这个用无精打采的眼神看着绘本的,大概九岁左右的少年,鹤汀有印象。 虽然之前并没见过面,直接面对面这是第一次。但是因为是刚刚才“见过”,因此应该没有弄错。在停尸间,沈源对女性的尸体进行“深潜”的时候看到的男孩。 “被害者家属...所以他是那位女性的儿子吗?” 沈源想着,接着回忆起了“深潜”中发生的事情:少年把十五分的考试卷子揉成—团,然后扔进抽屉里面——仅仅如此,明明只是让人不禁感到欣然一笑的情景,然而沈源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那个行动,居然和自己母亲的死亡有所关联。” 难受的东西从沈源胃里涌出来,就像是要吐了一样。不过当然,丢试卷这和直接的因果联系相差甚远。大家都能理解的,对这孩子气般的隐藏试卷来说,不可能会有在这之上的罪名。 只是,以他没有做出那种行动的未来相比来考虑的时候,沈源的心情就擅自低沉了起来而已。仅仅是在那脸色苍自的少年的,失了魂一般的无表情里,他看到了重叠着的残酷命运....... “村民们为了给山上的神明还愿,建立了宏伟的祠堂。然后,将秋天成熟的各种作物献给了神明。” 鹤汀翻页之时,绽放了灿烂的表情,接着问道: “哇,好棒,好多果物啊。多多喜欢什么样的水果呢?” “.....” 少年没有回答,沉默不语着,也不知是在看绘本还是没在看绘本,又只是彷徨着空虚的视线。不过即便如此,还能给这种状态的孩开读书听的话,少年估计是对鹤汀敞开心扉了。 “...不愧是你啊。” 鹤汀既是沈源的同班同学,又是对于魔研来说的新成员。她的共感能力高超,心理洞察优秀,从小小的举动和表情,以及语言的措辞这些方面便能立刻透彻地看穿他人。鹤汀之所以被录用为学生搜查员,是因为她有着和测谎仪的检测同等程度的看破谎言的技能,在这之上还被看上了,有着无论对谁的内心都能接近的,作为生活指导员的素质。 向小孩子们的情报打听,不论是互相理解的难易度,还是慎重行动的必要性,对大人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这一点,鹤汀能够轻易接近孩子并获取信任,又能在不伤害孩子们柔弱的内心下与之接触。如果能做到加快孩子本人的康复,又能迅速得到其持有的证言,那样搜查的进行也能变得顺利一一她被这样期待着。 不仅仅只是增加了鹤汀本人的负担,走错一步的话就连被害者遗族的精神也会受到影响,她本应是会畏惧着这样危险的任务的。 “怎么感觉......比想象中的要....自然很多。” 鹤汀就像是少年以前的熟人一样一一不对,不如说是姐姐一样放松。而少年那边则看起来如同无表情的虚脱状态,肩膀和膝盖放松着,眨眼次数也很稳定。并且他的手指,像是代替无法运作的声带来陈情述事一样,笨拙地蠕动着。 “情绪冷静着......看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 沈源想着,关于被害者的遗族,据说是“受到了重度惊吓的状态,就是和他说话也不会有反应”。说不定因和鹤汀接触,无法变成语言的想法,在少年的身体里成形了也说不定。 “能听听妈妈的事情吗?” 就这样,鹤汀毫不犹豫地突然切入主题,沈源此时屏住了呼吸。以近乎若无其事的口调的那一句话,看起来就像是刺向少年伤痕累累的心脏的匕首一样,换作是谁都会这么想吧。 “天童同学,这样现在还太早了吧一一” 沈源虽然想这么阻止她,然后突然想到,这是委托给鹤汀的工作。 “.....” 少年一瞬间睁开着眼,直勾勾盯着虚空,反应的话也仅有如此。就像是在畏惧着一样,内心并没有损坏的样子。又或者,只是旁人看不懂吧。 “......这样啊,并不是不想说,只是现在还不能说啊。” “诸多事情错综交杂,无法用语言来阐述.....” 鹤汀像是在解读着少年脸上写着的东西一样,一点一点地小声嘀咕着。接着,少年的眼睛静悄悄地动,转向了鹤汀,开口道: “总有一刻....我能....说出来的吧?” 少年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张开了嘴,那声音,就像是生锈了的声带总算动起来了的证明一样拂过。尽管只是无心的一句话,但对于他的状态来说确实是个奇迹,然而鹤汀看起来并不惊讶,她温柔地回答着: “能啊,不用多久,多多心中积攒的东西全部都能说出来的。” “......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少年像是自言自语地问着。虽然是很平坦的声音,但那毫无疑问是相当重要的质问。 “....是呢。” 鹤汀只是沉默了一拍,随后没有一丝泄气的样子,为他指示了前进的方向。 “首先,看看窗外的景色,尽量远的好吗。在那里,把脑子里面饲养着的动物解放出来。” “脑子里的.....动物?” 鹤汀不可思议的说话方式,经常使我们感到惊讶。少年仿佛睡着了一样的表情,也分明展露出了讶异。 “嗯对,我的脑中在养着兔子呢,多多呢?” 少年眨着眼睛,像是在窥视自己的胸膛一样俯着身子。然后,一点点地回答道。 “....绵羊。” “那,就让那个羊先生,在景色里面尽情玩耍。直到筋疲力尽为止。这样的话,那天晚上就能美美地睡一觉。” “真的?” “真的哦,然后呢,睡着睡着,在醒来的时候,把心事和羊先生说说话看看。” “和,羊先生...但是...” “好好摸摸他,抱抱他。然后他一定,会告诉你各种事情的。” “....好奇怪。” 像是不理解一样嘟囔着的少年,他浮空于地面上的双脚前后摇动着,那便是体现出天真好奇心的孩子气行为。 “多多,你能立马就能明白自己的身体里有着绵羊存在,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哟。” “....真的啊,真奇怪啊,我...” 少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长叹一口气。之后数次眨着眼,用手背使劲地擦眼睛。男孩的精神就像长时间紧绷的线突然断开了一样,意识朝着睡意的海洋坠落而去,少年的头就这样重重地垂了下去。 “这样啊,这样的话,回房间吧。” “.......” 少年仰视着鹤汀。他努力地和睡魔斗争着,口齿不清地闻道: “....你还会来吗?” “当然啊,对了。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打给我。” 听到这个的少年安心地,重新被睡魔拉了回去。沈源见状,叫住路过的护士,拜托她帮忙把少年运回病室。 “沈源,你来了啊。” “你第一次出动嘛,来看看情况。” 目送着睡着的少年被带回病室后,二人总算合流了。 “明明这么冷真是感谢。说实话,我相当的紧张,所以很高兴能来看我。” “并不见得啊。怎么说呢,相当自然.....做得很出色。” 送上发自内心的赞美,鹤汀像是绽放的鲜花一样微笑着。 “真的吗?太好啦.....啊,但是,今天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这样就行了。虽说探取情报也很重要,但是更加重要的是他内心的康复。” “是吗,也是呢。这样的话,我也得尽力而为。啊,对了,不去报告的话。那个....” “这里好像可以使用手机,你有联络方式吗?” “嗯,没问题。” 鹤汀拿出备忘录,开始给委托者打电话。大部分情况下,接收电话的是异常心理犯罪对策处理班的刑警。 “.....是的,已经结束了。” “不,今天没什么。只是稍微聊了一下而已。” “.....啊,是。虽然一开始是保持沉默,但到最后还是和我说话了。不过只是一些闲谈而已。” “是呢,我想还要再花点时间。他现在还处于没法整顿思绪的状态....” “但是,我觉得那孩子终会得出正确的结论的。所以....” “是。非常感谢。失礼了,再见。” 报告完毕的鹤汀,深深叹了回气挂断了电话。能看出比起刚和孩子说完话之后,要更加的疲惫。 “啊——太紧张了。” “没事吧?是不是被催促了....” “没,没那种事。他说光是能让孩子和我说话就已经干得很好了。” “是吗,那太好了。” “只是单纯觉得,和职业的刑警先生.....这说法有点奇怪啊。怎么说呢,和专注于工作的人,说这些严肃的事情的话,还是会紧张的呢。” 主要是,在踏入大人的世界后,开始有所畏惧了吧,就连沈源也还记得这种感觉。 “那就,回学校吧。” 沈源这样催促着,是想起了有熟人的地方所以安心了吗,鹤汀开心地点了点头。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八章 特别协查队——魔研 “啊,终于来了。辛苦了。” 二人离开医院后,柳羽正等在外面。后者只是用眼角窥视着他们并适当地打了个招呼,而意识的八成都在集中于手机上。 “怎么样?鹤汀学姐的第一次出动。” “很厉害。让紧闭内心的孩子开口说话了。” “哦,挺能千的嘛。如果那孩子能把目击到的东西说出来的话,事件也许就能一口气解决了。” “不,也有可能并非是目击了事件。而只是因为母亲的死亡而受到震惊而已......” “什么,是这样啊。那样的话还有证言?” “母亲因为是单亲妈妈,和亲戚都断绝了关系,是那孩子唯一的亲人......所以想打听一下她最近的样子。实际上,那孩子心里好像是在介意着什么。” 鹤汀表情蒙上了一层阴影,就像是承受了从少年内心挖来的一份沉淀,受其毒性折磨一般。 “......好害怕,来不及挽救。” 她小声嘟囔着说出了这话。那苍白的脸色,一定不只是因为寒冷的原因。这几个月里,说了好几次的台词,又要从沈源口中冒出来的样子。 “你,不是应该在这里的人。” 但是那是,对于鹤汀来说已经听厌了的台词。就是说100遍1o1遍她也不会听进去的吧。不过,柳羽仿佛是打算不论多少次都会一直说下去。 “鹤汀学姐,没事吗?果然你不太适合这个工作啊。” “为.....” “并非观察能力优秀的问题,而是会情不自禁地沉浸在对象的内心之中,那样的太难受了啊。” “没,没问题的。” “这不就是连在本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一点一点侵蚀的状况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不是去担任生活指导员,而是来我们这。” “因为也许能够预防将来会发生的案件。我想这样做。可以吧。” “当然,可以啊。就连我在某些意义上也不适合这个。然而,来这里好像并没弄错。” “我知道的啊.....” “知道的话就好。像鹤汀学姐这样的类型,很容易发展成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是无可挽回的形势了。” “才没有这种事。” 鹤汀鼓着脸,像是在寻求支援一样看着沈源。但是他的意见和柳羽差不多。无言以对的沈源,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 “沈源也.....” “啊!那个家伙又做这种无情的事。” 这时,话说到一半,玩着手机的柳羽突然发出很大的声音,打破了在场的气氛。 “柳羽,吵死了。” “因为因为,他带着五个黑匣子气势汹汹要来击溃我了哟?这家伙到底是多有钱.....可恶我还不想在这被击退啊!” “.....在说游戏的话题?那个海上营救?” “对。这里就是,我在三天内坚守下来的阵地..” “被进攻了?” “是啊!对面要是想那样的话,我也得认真应战了!我要拿出我珍藏的意大利炮了!” “上啊一一!” “....” 明明刚才还进行着让沈源都不禁退缩的口角争吵,现在就已经和气蔼蔼地一起看着一个手机了。他注视着飞舞的雪花,等待着二人平静下来。 “各位,我回来咯~” “我们回来勒。” “不好意思,我们回来晚了。” 回到魔研部室的沈源三人以各自的风格打了招呼,并脱下了被雪沾湿的外套。走廊因为外面空气的影响变得特别的寒冷,回到部室得到了暖气恩惠的他们情不自禁地喘了口气。 “各位,辛苦了。” “欢迎回来,这么冷真是辛苦了。鹤汀,第一次的出动感觉如何﹖” “啊....是。我会尽我努力来做的。之后就看那孩子内心的想法了....” 鹤汀回想起了许多事情吧,脸颊刚刚恢复成红润血色的她又露出了苦脸回答着。 “越过危险期以后就看他本人的努力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是一样的。干的不错,鹤汀——啊对了,能不能写下报告书?” “啊,好的。能不能先教教我该怎么写?” “绯雪,麻烦你了。” “我知道了。那么鹤汀同学,请先拿一下那边的文件。” “是这个吗?” 两人向着一张桌子移动,开始处理起了报告书。沈源也得把今天出动的报告记录下来,想着,便也从和两人相同的桌上取走了一张白纸的报告书。 “老师,我是不是也写一下报告书会比较好?” “嗯?柳羽你反正是为了之前的那个夺取据点的游戏而出去游荡了对吧。如果是游戏日记的话写在朋友圈或者qq空间上就行了。” “哎,我明明也好好完成了护卫的任务啊!非常伟大的任务哦!快表扬我!” “哦?啊.....嗯,好的好的。干的漂亮,给你一颗糖哦。” “好哎——!.....喂,这不是青虫糖果吗。讨厌,好恶心。” 听到了柳羽发出与魔研部不相称的发言。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某天有人因为好奇心的驱使而率先品尝了蜜蜂幼虫的罐头,那肯定是柳羽。 “老师,我啊,除了护卫任务以外还把扒手犯给抓捕了哦?是大活跃哦?” 才刚刚放下心的沈源被柳羽突如其来的发言给吓到,他的脸径直扑向了纸面。 “哎。你啊,又捅了什么篓子吗?” “没有搞砸哦!又没有杀掉。只是用爱刃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弄了一下。” “....小沈...” 宁童笙仿佛能剧的面具一般无表情地朝沈源看去。为了老师内心的平稳他选择了将事情隐藏起来,柳羽既然自白了那也没办法了。 “没事的,老师。只是用伞的倒钩抓住了头部这样将其捕获了。运气不错的是赶来的警察是齐先生,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他处理了。” “啊啊,这样啊!太好了....” “不过,那个,该怎么说呢....柳羽的表现有点干过头了这点也存在....” 对着刚刚轻抚胸叹了口气的老师,沈源把“目击者可能会来责备素质低下”这一点的意思提了出来。宁童笙用仿佛将肺部抽空一般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校的学生是由柔韧的想象力和自由的行动力多层重叠式教育而训导出来的’这样的能不能混过去啊。” 宁童笙已经开始在模拟检讨书的词藻。沈源听了,点了点头,将下一句接了过去。 “‘正是因为她怀抱着强烈的正义感,不能容许威胁市民日常的存在而做出了行动’.....这样的如何。” “啊,我就感激地借用了。” “不要啦.....大家这么夸我....” “没有在夸你” 然后就在这样的吵闹下,沈源将报告书完成上交了。鹤汀也在千绯雪的指导下,成功完成了她第一次出动的报告。 “好,那么今天就这样解散,各位辛苦了!关于今后的行动....本来今天叫我过去的案子被取消了,下一次下达调查权限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关于这个搜查,一般会间隔多久有委托呢?” “一切都得看那边的行事方便吧,一般的话1、2个月会有一次吧。也差不多到了被传呼也不会奇怪的时间了啊。” “能不能快点来啊,最近都好无聊哦。” “光是警察就能够忙的过来的话,也许说明了最近就是有如此的和平啊。” “是这样吗?明明今早,连续监禁女性杀人鬼的新牺牲者又出现了,那个新闻你们也看到了吧。” “.........” 沈源脑海中又苏醒了在停尸间所看到的令人痛心的映像,他一瞬停止了呼吸。 “沈源,你没事吧?” 鹤汀用担心的声音向他说到。脸色也好,微表情也好一一无论多么细小的变化都能捕捉到。真的是相当敏锐呢。 “没事的。只是稍微有点冷....” “今天特别冷呢,小沈还跑出去了两次。那今天就这样解散吧!” “都快点各回各家,别到处转悠了啊。泡一个热水澡,早早睡觉吧。学习也别忘了要稍微努力一下哦。” 宁童笙用明朗的语气总结着,宣告了今天活动的结束。沈源在离家最近的车站下车后,前往平时经常光顾的汤铺买了罗宋汤,他急着赶回家。 大多数市民都选择用自带的保温水杯来打包回去,而沈源却一直仅仅是用以纸容器盛放然后放入纸袋中的状态带回家。 当然,到家后必须得重新加热。但是,他就是喜欢在秋末冬初的冷风中,这样怀抱在胸前踏上归途。隔着硬纸袋一点点传递过来的温暖,仿佛就像在胸口抱着只小狗一样。 转过街角,—路整齐排列着的自砖建筑物,无一例外都染上了蓝青色的雪光。每户人家那包含着隔热材料的厚墙将里外的声音阻隔开,街道的积雪也吸收着噪音。于是住宅街宛如森林一般寂静。到了这里,就沈源离家不远了。 等到沈源看见坐落在街灯对面的高级公寓的一部分,他放心地吐了口气一只手抱着纸袋,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握着防犯装置。正是这样,在以为立刻能够平安回到家的时候,才不得不更加当心。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九章 潜光者的家族过往与梦 “.....我回来了” 明知道不会有回答,但沈源还是向漆黑的室内招呼道。房间里面,和外面几乎一样寒冷。 沈源吃完晚饭,收拾整齐,做简单的扫除,洗浴完毕。这一连串的动作身体已经驾轻就熟,就是防控脑袋,四肢也自动地行动了起来。 在沈源用充满睡意的脑袋进行着学业的预习复习和课后作业时,手机因为来电而震动了起来。 “....是爸么....” 沈源看着来电人,接通了。 “喂,爸。” “最近还精神么,源儿。我这边,还是一如既往地老样子喔。” 沈源与父亲交换着相隔了大概一个月左右的会话。各自的近况报告,大概都只需要一句话“还是老样子”就能说完了。 “什么变化都没有,就像在玩着困难的益智游戏一样的每天。接连不断地进入一个又一个新的舞台,和死神争个你死我活。” 沈源的父亲是名外科医生,现在在外国的医院上班。因为是都市区域的大医院,每天都接受着病情复杂的疾病患者,过着比起思考先运动起手指的生活。正因为一直做着在生与死的境界线上不断战斗的工作,所以六年前所以突然说出要当学生搜查员的时候,其父才尊重了他的选择也说不定。 “要是母亲还在,一定会猛烈反对的吧。” 沈源曾经这般想着。 “源儿你那边怎么样?过得还顺利嘛?” “还是老样子....吧。虽然没有新的案件,但是增加了新的成员。” “是吗。正因为是你,所以大概会过度认真工作到值得我担心的程度吧。因为是非常危险的工作,所以一定要尽量小心啊。反正,一旦出什么事了的话,就是让你见识爸爸我手术实力的时候了。如果只是断手断脚的话,我还是会有办法的。” “那我会在父亲你飞回来为止,坚持住等你的。” 他们互相开着非日常的玩笑,从那之后话题就转向了互相身边的生活琐事。这四处可见的亲子般的对话,不论是对沈源还是对他父亲来说,都是内心的洗涤。 “.....那再见了,源儿,爸爸以你为荣喔。” 以仿佛西洋电影般的台词告别,沈源一边“太入乡随俗了”地笑着,一边挂了电话。等到他结束通话后才发现,聊天软件里有一封未读的信息。 “晚饭已经吃了吗?关东煮做得太多了根本吃不完,可以的话给你带一点过去吧。” 那是千绯雪发来的,等到沈源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后者写着“已经吃完晚饭了”,伴随着道歉的信息一起发了过去。 千绯雪,柳羽和宁童笙一一也就是说除了鹤汀以外的魔研成员,都住在和沈源一个公寓的不同房间。因此,他们就仿佛昭和的邻居一样,经常互相串门借着油盐酱醋,或者分享着料理。 “学姐的料理可是相当美味的,真是可惜了啊.....唉,差不多该睡了吧。” 太过于恋恋不舍的话,仿佛已经填满了的肚子就又要空了,所以所以决定匆匆就寝。 “晚安了,世界。” 在黑暗之中,沈源钻进了被窝,他告别了波澜不惊的今日。 在即将进入“深潜”之前的意识,沈源一直认为,和睡眠状态非常相似。意识摇晃着,慵懒着,仿佛缓缓坠向湖面的枯叶一般自然破碎的时候,那个遍布蜘蛛之网的世界就呈现在了眼前。 这种时候,他就好似变成了没有躯体的意识团,孱弱地移动着,追溯着他所寻找的命运。然后,在到达了某一点之后,就竭尽全力俯冲地朝那坠落去,在陌生的地方扎根发芽。 “小源。” 沈源感觉,有什么流入了他的心中。凉爽的高原之风,青草的气息,温暖的阳光。还有呼唤着他的,温柔的声音。那种声音,与鹤汀的温柔不同,这种声音,更加是怀念中的温柔。 “小源....” 即使六年过去,至今也没有从沈源心中消失的,某个初夏的光景。 “小源,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啊。姐姐找你找好久了。” 由于逆光,姐姐原本就苗条的身体越发现的纤细。沈源看见宛如透明的白皙肌肤上,渗出的汗水,他就不禁因罪恶感而垂下了头。 沈源的姐姐因为身体病弱,体力一直不佳。所以沈源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在这广阔的高原上任性奔跑的缘故,让姐姐勉强了自己。 “对不起,一不小心就入迷了......” 六年前的沈源,还是个小孩子。虽然就算是现在,他也觉得自己不算大人。但是当时是更加年幼,不懂事的小孩子。 “没关系的,这说明小源就是感到这么的开心啊。” 姐姐轻轻抚摸着沈源的脑袋,他更加低下了头。就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感情接连诞我虽然对邀么漂亮的人突然成为了我的『家人」而感到了困惑。 失去了双亲的秦久,作为沈源的远房亲戚被接纳到他家,已经过了一年了。沈源虽然对邀么漂亮的人突然成为了他的“家人”而感到了困惑。但意外地很快就接受了,也习惯了称呼她为姐姐。但是,不论是被她弯下腰注视着,还是被她白暂的手擘抚费着脑袋,沈源现在都还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 “不好,你这不是受伤了吗。跌倒了吗?没事吧?” 沈源惊慌地制止住了准备弯下腰注视着膝盖的姐姐。 “没...没关系的,稍微跌了一跤而已,血也已经止住了。” “马上就来给你治疗,放心吧。姐姐我早就猜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把医疗箱也带了过来。” “谢谢...” “真是罕见呢,小源居然会跌到。” “慎重”“老实”“畏缩不前”一一沈源当时就是被那样评价的小孩子。除了多少有了点胆量以外,即使如今也没有改变。 “因为我看见了红色的蝴蝶。” “红色的蝴蝶?是吗,虽然没有见过,但肯定很漂亮奇特吧。” “嗯,非常的漂亮。可是我越追,就飞的越快,不断的就跑远了。” “所以才跑到了这种地方来了么,跌到了也是,因为追得太入迷了吗?” “是的....” “小源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呀,所以那漂亮的蝴蝶在哪呢。” “啊...这个...这附近还有虫笼么?” “哎?” 秦久环顾周围,发现了掉在附近的虫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沈源仿佛捏着饭团一样的双手。她注意到了沈源用自己双手的活跃,代替了忘带的捕虫网。 “蝴蝶,居然抓到了啊。明明连网都没带,真亏能抓到呢。” 秦久夸奖道。 “跌倒以后我以为会跟丢了,结果它慢悠悠地往我这边飞过来了。然后我就立刻....” “真厉害啊,要是我的话估计就会不小心拍死了吧。因为我很笨手笨脚的嘛。” 秦久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了虫笼。她打开盖子,向沈源伸了过来道: “要在家里养这只红色的蝴蝶么?” “不....要做成标本。” “这样啊.....” 那一瞬间,秦久的脸上遍布了忧愁,于是沈源立刻慌张了起来。秦久非常的温柔纤细,是名副其实的“连虫蚁都不忍心杀害”的人。光是阅读着凶恶杀人案件的新闻报道就会脸色铁青,就连看恐怖电影的时候也曾经引起过贫血。 秦久的朋友来家里玩的时候,必然会讲述学生时代在姐姐的青蛙解剖课上昏倒的事情,或者是在校舍后面发现鸟的尸体而瘫倒了呀之类的趣事。 “小源你在手机标本么?太好了呢,这样就能收集到珍奇的蝴蝶了。” 秦久即使如此也面带着微笑地整理着虫笼,由于投入了不自然的力道,白皙的指尖完全失去了血色。大概是为了沈源而拼命地忍耐着吧,为了不让他察觉到,秦久作为姐姐温柔的内心正在不断忍耐着因为蝴蝶的死亡而感到的痛苦吧。 “......” 在沈源的手掌中,蝴蝶孱弱地振动着翅膀,仿佛在主张自己还活着一般。以此为契机,他回想起了捕捉它时所看到的,蝴蝶那悠然地飞舞,不禁让沈源感受到了别的罪恶感。 这只蝴蝶,仿佛是因为担心跌倒了的沈源而返回,才被他抓到的。而现如今,却要被他做成标本。 “怎么了小源?接济我好好地拿着虫笼的,放心——啊....” 因为突然横穿视野的红色轨迹,秦久不仅睁大了双眼。以清空绿草为背景,仿佛深红的绸缎一般发光着的蝶羽。秦久耀眼地目送着那个,然后缓缓地,将视线移向沈源空空的双手。 “小源,蝴蝶逃走了呀。” “嗯....” 沈源暧昧地点了店里头,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自豪。他确信着,自己做了非常正确的事情。 “小源真温柔呢....” 秦久轻声说道,盖上了空荡的虫笼。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章 间章 丝线仿佛被突然切断一般,沈源脱离了虚幻之中,不论梦境还是睡眠都已经清醒过来了。夜晚虽然已经结束了,但距离闹钟响之前还有一点时间。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后继续闭上了双眼。不过虽然闭目养神,但是沈源已经没有一点睡意了。他只是,一边感受着冷空气不断渗入脸颊的早晨,一边向眼皮内部的黑暗中呼唤着。 “姐....” ...... 很快,便到了闹钟响起的时间。沈源一如既往地,前往了学校。他几乎是在校门打开的同时进入了学校,所以教室里谁都还不在。少年遥望窗外,从乳白色的天空下摆里,还能微微看出夜晚的残留。在仿佛听觉被遮断了一般的寂静里,什么都不做地静静发呆着。不知为何,他很喜欢这种无为的时间。 不一会,就从走廊里听到了脚步声。这样的静谧,有大约30%的几率无法持续下去了。 日本小樽 下午七点 伊崎信的脑子里现在是乱糟糟的一团,成堆的奇怪记忆如同捣药一般被碾成粉末融合在一起。接着凝成一条条波形曲线,每一个片段都印着奇异的画面,它们相互交错,缠绕在一起。剧烈的眩晕感席卷着他的头部,似乎要将他的大脑连带着神经从头部分离出来。他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片虚无之中,他甚至于看不到自己。 “又开始做奇怪的梦了么?” 这已经是伊崎信这个月来连续做的第五个怪异的梦了,无论哪一个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毫无头绪,这次或许也不例外。果不其然,虚空一般的世界开始了毫无节奏的晃动,头顶同样漆黑的已不能称之为天空的上方开始出现裂痕,接着破碎。漆黑的碎片如同闪电般接二连三地从天而降,其中一块稳稳地砸在了伊崎信的天灵盖。他眼睛一黑,便直直地向虚空之中倒去。当他妄图再度睁眼时,却发现眼皮无比的沉重,一声异响后,似金属的白光透过眼皮冲击着他的眼睛。 “嗤--” 伫立在门外有一会的伊势谷友介打开可乐的声音将伊崎信从奇妙的回忆之中拉了回来。 “怎么了,突然停下来?” 伊势谷友介看着明明刚收拾好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发起呆来的友人,他喝了口可乐,问道。 伊崎信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用无名指和大拇指有节奏地按揉着,有些疲惫不堪的样子。 “最近看你无论工作还是什么的都心不在焉的,这可不像你老实的风格啊。怎么了,是不是有啥烦心的事?” 伊势依旧自顾自地说这,伊崎信以无端的沉默回答了他。 “不会吧,居然有什么事情能够把我们的‘无敌铁人’弄得几天心不在焉,满脸写着疲惫二字。这么厉害的事,除了世界末日以外,我是想不到了。” 伊势谷友介笑着又道,他慢慢地走来,接着用右手揽住伊崎信的肩,两眼放光地盯着他。伊崎信松开揉眼的右手,缓缓侧过头,似苦笑般地说道: “要真实世界末日,我还担心什么。反正世界都要完了,还不如尽心去享受剩余的时光。” 伊崎信如此道,但回避了伊势的问题,似乎并不想和伊势谷友介谈谈有关他梦里的事。而对方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图,便没再追问,于是伊势便顺势改变了话题了。 “话说回来,上杉那群家伙之前不是找你代班么,你怎么说?” 伊崎信听到这,顺手从座椅上把西装拿了起来,道; “我没给你说过么。”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主动跟我讲过任何要事啊。” 伊势无奈地笑着。 “我接下来了。” 床上西装后,伊崎信整了整领口,回答着。 “我说啊,你还是那个老好人形象啊,不必什么事都接受吧。而且他们肯定又是有什么烂摊子要让你来收拾,你最近状态又这么不好。弄糟了的话,那些家伙又会把责任推到你身上。” 伊势谷友介说到这,不可控地流露出了些许厌恶之情,脑中净是那群家伙不怀好意的样子。 “好了好了,这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这时伊崎信已经整备完毕,右手勾住公文包,侧身向伊势谷友介走去,回道。见伊崎信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伊势也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看来你这家伙是打算贯彻到底了,要不,我来帮你分担分担。” “这就不用了,我自己揽下的活,我当然是有分寸的。” 二者说着说着就已经走出了办公室,作为最后离开的人,伊崎信从包里掏出钥匙,锁上了门。 “分寸么,最为挚友,还是劝你什么时候好好休息下比较好,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撑不住的。” 伊崎信转过头,看着伊势谷友介他那副无奈的笑脸,又瞥了眼伊势手中的东西,突然问道: “噢,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喝可乐了。自从上次贩卖机吞了你三次币之后,你不是发誓再也不喝了么。” “可乐?” 伊势直接怔住了,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伊崎信说的东西,一秒钟后突然大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前无仅有的厉害的笑话。 “喂,你在笑什么?” 伊崎信一头雾水,旋即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容问道。伊势谷友介用手掩盖住嘴想要暂且停下来,但虽然是没再笑出声了,可嘴角依旧止不住地上扬,接着将自己左手上的“可乐”稍微转了下,铝制的罐身上印着的co变成了coffee。看到这,伊崎信恍然大悟。他原以为co''代表着c,结果出乎意料的竟然是coffee,这让他不由得感到无语。想到这,他的记忆却突然开始回溯,之前梦中的片段如同投影一般射在了伊崎信的脑中。他不禁想到:导致这样的误判,刚才脑中的那个奇怪声音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让他以为是打开可乐发出的声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的声音,究竟是...” 伊崎信刚开始陷入思考,一旁的伊势谷友介便开口打断道: “喂,怎么了。还以为你跟着呢,这么说我刚才又白费口舌说了一大堆话。” “没,没什么。” 伊崎信想不到答案,也只能是选择放弃思考,在心中如此安慰道: “算了,可能只是我听错了什么的,毕竟只要是罐装的饮料,打开都会有一定的声音。” 9月7日,夜晚天空外划过一道闪电,却没有雷声,像是一场戏剧的开始。雨水从天而降,狂风也应而袭来,飘进窗中的雨水击打着男孩面庞。他趴在窗子边,眼中流露出一股悲伤的感觉,但脸上却挂着微笑。 “你看,下雨了。” 男孩张口对着屋外的天空说着,没有人回答,或者说这个屋子里只有男孩一个人。不知怎么的,男孩落泪了...他的泪水悄然而下,滑过脸庞掉在冰冷的地面上。 很长一段时间,男孩都趴在那里窗边。直到雨渐渐小了,他终于转过身,打算走进卧室。他又忽然停了下来,又转过身,将窗户关上了。 “要关窗,不然会着凉的。” 男孩又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当他说完后,又痛苦地捂住了脸,似乎在掩盖自己。但很快,他放下捂住脸的手,身上原本有着一股疯狂的气息随着沉默也沉默了下去。 男孩走进卧室,打开电脑,坐在椅子上的他像是找回了自我。他喜欢掌控权力,在游戏世界中,他就是神!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电脑启动成功!” 电脑中传来一个空灵的女声,但却有点清晰动听。简单的外框中只有四个大字----虚无游戏。今天蓄势已久的他准备推到这个游戏的第一! 一番操作后游戏开始了,男孩进入种族选择界面,种族分为:人族、兽族、恶魔族、神灵族、精灵族、海妖族。男孩不假思索地选择了精灵族,这个种族有着一个奇怪的特性,那就是自爆!一会儿过后,对手的名字就出现了,是一个叫做mr.name的人,选的种族是恶魔族。紧接着头像也出现了:简单的外框,中间只有四个大字----第一恶魔!而相反,男孩的用户名叫做the.world,头像是个二次元中的男性角色。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 男孩心中如此想到,随即打开了“虚无游戏”的玩家排行,排在第一的,就是这个叫做mr.name的人,而男孩则紧随其后,排在第二。 这是一个策略游戏,要想获胜,只有依靠技巧、战术策略以及种族克制。不过很显然,精灵族打恶魔族,两边都不占优势,所以只能依靠技巧与战术策略了。第一步,请君入瓮。双方各自拥有一座主城,主城可以升级,以便于获得更强大的兵种。越往上升,兵种越丰富,但同时等待的时间也就越长,并且在升级期间,主城无法生产或建造任何东西。所以,必须把握升级的时机,一击制胜!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一章 来临 男孩的土地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群梦灵在不断围着主城旋转。梦灵便是这个种族特殊的一个兵种之一,它有着极快的移速,而且能够无视物体碰撞。最为主要的,它有一个核心的技能----自爆!男孩瞥了一眼小地图,小地图上一片红压压的颜色正在不断逼近,那是一群活死人。活死人血不多,攻击也低,但每个活死人攻速以及移速很快,并且每个活死人能够复活三次。主城的每一寸拔高(每升级一次主城,主城的高度便会增加),大军便更近一步,而且军队的人数在不断增加。 “主城不断增加活死人的数量,接着利用梦魇法师的群体传送将活死人送过来。可惜....” 男孩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笑了笑。大军已经出现在屏幕的右上方了,但主城的升级仍在继续。之前的梦灵不知为何统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孤独的主城留在风中摇曳......突然,活死人停了下了,像是被一堵墙堵住了一般,不断扭曲着身体想要找到出路。一瞬之后,一道光芒闪过,那是屏障师技能发动的光芒。活死人的面前已经被一座座高山所挡住,山上则是一群被大独裁者的空间融合所隐藏的各种属性的法师以及射手!这是是个完美的计划,一切都像一根有头有尾的线,织成了一张网,将mr.name紧紧围住。 意识到不对劲了mr.name立刻将活死人掉回去,但已经晚了。山上的法师念着“净化”的咒语,而射手则同时使用万箭齐发。这是针对恶魔族而准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箭离弦而出,“净化”随之跟上,附在箭上。箭雨落下,刺穿了活死人的身体。虽然它们不断地重生,但仍然无法对付这种级别的攻击。活死人的数量不断地减少,此时炼金术师又不断地使用点金术,将一具具尸体化为了金币..... 电脑前的mr.name眼角在不断抽搐,旋即,他怒了!原本他想简单快速解决这一局,但现在看来必须得认真起来了。此时,男孩高兴的同时,眼中又闪过一丝顾虑。他明白这个第一绝非如此简单就能对付,不过他也不会特别担心。因为他有一个更大的计划正在慢慢地实现.... 第二步,固若金汤。经济地不断提升,主城也得以提升。男孩修建着各种高级的防御建筑,而mr.name制造的则是恶魔族高等的之一----仲裁巨龙!一只只巨龙接连生成,接着在主城上空盘旋,嘴中不断突出黑色的黑雾,时不时在空中咆哮一声,数条巨龙一起咆哮,响彻了整个“万物世界”的游戏世界。男孩思考着对方可能会选用什么兵种来对付自己,不一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定是仲裁巨龙吧。” 男孩再次自言自语地说着。因为现在对方输了一波,必须用攻高的生物强行扳回一波。而仲裁巨龙则是最好的人选。不仅攻击高得离谱,而且每次攻击还附带真伤加减速,拥有极强的追击能力。 “攻击高,那么要防御。有减速,并要有抗性。有真伤,那就要肉。” 男孩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生物的身影,但没有符合要求的。男孩看了看屏幕上的高山,猛地拍了下大腿,说: “就是你了!” 男孩的语气中是欢喜,亦或是惊喜。接着,数名由苔藓石所组成的巨人从精灵屋中走出来,他们从四周扯下一颗树当做武器。在没有对其有所操作时,这下家伙便会坐在一起,一边大口地叫着手中树的树叶,一边用着独特的精灵语交流。他们是“古石巨人”,是一群整天闲得没事干的懒巨人,但在男孩手中,他们便好比一群无畏的战士。 古石巨人站成排堵住了通往主城的道路,巨人后边是牧师,负责治疗,以及复活。潜伏在高山上法师与射手也已经跃跃欲试了!男孩丝毫不会害怕仲裁巨龙会攻击到他的法师和射手,因为古石巨人还有一个特殊技能----群体嘲讽。而且这个嘲讽不同于其他的嘲讽,其他的嘲讽只能嘲讽到地面的单位,但古石巨人的嘲讽能够嘲讽到空中的单位。 仲裁巨龙浩浩荡荡地飞了过来,而远处的古石巨人则围成一圈坐下,自顾自地聊天。“呃昂!”仲裁巨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似乎在警告古石巨人。巨人们抬了抬头,最终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光秃秃的树干。巨龙们喷吐着黑雾,但对于防御和生命值极高的巨人来说,这不痛不痒。忽然,巨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这是他们的技能:群体嘲讽。被嘲讽的巨龙眼中迸射出红色的火焰,然后蓄力一击,想要将古石巨人眩晕,打断他们的施法。牧师不断地施加各种buff以及debuff,终于,潜伏者的射手与法师显露出了他们的身影,他们组合攻击不再是之前的“净化之箭”,而是各种元素箭。箭雨接连射在巨龙身上,巨龙开始咆哮,生命值在不断地降低,但只有集火攻击一只一只的古石巨人才能脱离险境。 “呵。” 电脑前的mr.name冷笑一声,似乎并不在乎此时的劣势。 “是时候逆转了。” mr.name缓缓吐出。游戏内,空中展开了巨大的结界,笼罩了仲裁巨龙的身体,这是恶魔族的最高等的技能之一----无敌领域。在此领域中,己方单位处于无敌状态。 有着无敌的延续,仲裁巨龙的数量不再减少,巨人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可以下一步了。” 男孩自言自语着。第三步,声东击西。 就在双方交战只是,从精灵族的主城中飞出了两条双头巨龙----双头元素龙。这是一个拥有双重攻击性的生物,左边的头用来喷射雷电攻击单位,右边的头用来喷射火焰攻击建筑。因此,双头元素龙通常被用来拆家。男孩一边操作前线,一边控制两头双头元素龙绕着地图的边缘飞行了许久,终于看到了对方的大本营。各种带有恶魔风格的建筑拔地而起,不过在双头元素龙面前,建筑的血量如同薄纸片般。不一会,一个建筑的血量便见底了。 mr.name额头上青筋暴跳,显然已经无法忍受了。开启了恶魔族一局限用一次圣域术,使所有单位所有属性x2,建筑免受任何单位的普通攻击。男孩看到这,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不知何时,几十架飞艇已经绕到了对面的主城的最中间。接着空中落下一只又一只的梦灵,虽然梦灵没有攻击力,但却可以自爆。即便梦灵自爆的伤害也不是特别高,但近百只梦灵同时自爆,伤害绝对是秒杀一切的,瞬间炸掉对方的主城就如同仲裁巨龙一口喷死一个农民一般轻而易举。 男孩打出了“gg”二词,所有的梦灵也在那一瞬间全部爆炸,胜利界面霸占了整个电脑屏幕,男孩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电脑上的胜利二字。 “呼~” 男孩呼了口气,随即关闭界面。游戏外,刚才的对手mr.name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这么强,相信在这个游戏一定已经没有什么对手了吧,要不我给你个链接,这里面有很多来自各地的游戏高手,很多都是隐藏自己排名的,排行榜之外的强者。你可以找他们切磋下。” 下方便是他发的链接。男孩看了看桌上的匕首,匕首下面压着一张白纸,男孩一边麻木地点开了链接,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还是那么少” 光芒充满整个空荡的房间,就在下一秒,男孩消失了。 再次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这个空荡的房间,匕首下的白纸上的字变得清楚了。那是一张医院的报告单,上面写着一个名字:白染。最下面则是几个醒目的大字:精神分裂症! 不知何时,学会孤独。不知何时,习惯孤独。不知何时,遗忘孤独。不知何时,忘记微笑。 在研究所公布了这个游戏之后,引起了全日本人民的恐慌。“蜕变”之后的日本成为了一个混乱的国家,而又许多的人都在“蜕变”中死去,死亡人数近两亿。 在日本东京的某栋大楼,一位少年惊讶的看着官方发布的信件,感到一丝不可思议,但也只有一点而已,因为他早已在很久以前便听他父母提起过。不过却没想到项目真的开始了。这位少年便是凌云。 “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游戏么?或许也不错,至少不会那么无聊了。” 话落,凌云意念一动,便打开了菜单。 “好了,先从周边最近的城镇开始入手吧。” 凌云翻开系统地图,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城镇有20公里,自己所处于未保护区。一边下楼,凌云一边查阅着菜单内容。发现自己除了自带的天赋技能和特殊能力外,便只有10铜币了。凌云仔细阅读了技能,一个叫“复刻”,另一个叫“材质更替”。 复刻:可以完全复刻一个物品合一的召唤生物。复刻会消耗精神值。复刻的物品或召唤生物越强,消耗的精神值对应提高。冷却时间:12小时。 材质更替:可以更换一个物品或你的召唤生物的材质,更换的材质越好,越消耗精神值。冷却时间:4小时。 看着这两个技能,凌云叹了口气: “唉!上天注定我不是战斗的料啊。” 凌云感慨万分。 “嘛,反正这个世界不止一条出路,世界很大嘛。” 凌云关上技能栏,看着地图,不断地下楼。 因为路太复杂,加上凌云不常出门的缘故(家里有家庭教师)。所以东奔西跑,仅20公里的路,到下午竟然仍没到达。 “啊!不行了,累死我了。” 凌云撑着肚子,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打开地图,看着还有10公里的路,凌云咂了咂嘴: “啧啧,我觉得我速度不慢啊,为什么还没有到,这地图有毒啊!” 凌云把手摊在两侧,头仰着天。 “不行,要是没有保护区,晚上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可不想熬夜,太累了。” 凌云想了想,便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的灰尘,像个老头似得弓着背,急急忙忙赶路了。 晚上9:28分,夜风微微拂过,树林旁的街道静谧得吓人,偶尔从远处的树林中传来昆虫的鸣叫。官方的这一点细节优化做得很不错。不过在这让人享受的过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啊————不要啊!我不干了!” 一道无奈的怒吼传出,惊出了数只小鸟。声音的主人继续说: “这地图没bug我不信。我今天至少走了上百公里,可为什么还有3公里。是不是其实实际还有十几公里?” 对,没错,声音的主人就是凌云,他走了整整一天,但仍在绕。 “而且这地图还把我带到什么鬼地方了?” 凌云望了望四周的树木,感到一丝担忧: “要是这贵地方刷怪怎么办?我这一天都在走路,还怎么升级。” 凌云想了之后,有立刻沿着路,向前跑。 过了两、三分钟,凌云发现不远处有台阶。 “台阶?应该有房子。” 凌云慢慢走了过去。 “这应该是通往日本的神社吧?” 凌云盯着台阶的顶端,一般走上去,一边想: “神社貌似是有保护区的,不过地图上显示的只有一小块地方是保护区。” 凌云想着想着,才发现走完了台阶。不过,他面前的屋子却散发着光芒。 “里面灯是开着的?难道有人?” 凌云压低了声音,降低了速度。缓缓靠近神社。 寂静。周围除了凌云的呼吸声,连昆虫的声音也没有丝毫。林云蹲在门边。偷听这里面的动静。“哒哒~”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果然有人,不过现在我没装备没等级,还是避免冲突为好。” 凌云想完后,转身准备离开,里面有传来了清脆且熟悉的声音: “谁?” 话落,一道锋利的剑从门中刺出,擦着凌云的左肩,差点刺中凌云。 “不好,被发现了” 凌云发现不妙,一跃而起,准备开跑。“轰~”凌云身后的门被劈成两半,正好倒在蹲姿的凌云的两侧。凌云心中一惊,回头瞟了一眼,是一名身穿白色的连衣裙的少女,白色的头发与黑色的眼睛存在着一丝冲突的感觉。 “里想奈?” 凌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盯着那持剑的少女。她也认出了凌云: “凌云?” 然后又皱了皱眉头。 “你还活着?” 里想奈冷冷地问道。 “这叫什么话,才刚开始一天,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死。” 凌云无奈地说着,但又同时发现了什么般准备开始说些什么。 “你死不死与我无关,虽然我们曾经算半个朋友,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再靠近了。” 里想奈抢先开口,同样用着毫无情感的语气,其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听到;里想奈的语气,凌云心中“咯噔”一跳: “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要是受到什么刺激,你说出来啊!这样冷冷的,我心里很难受。” 里想奈那极美的脸颊轻轻地抽动了几下,但随即用剑指着凌云: “我无法判断你的内心,我无法相信你的言论。” “那么怎样才能获得你的信任!” 凌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听到凌云毫不犹豫的回答,里想奈心中似乎有着什么被打开了,或是说再次激活了。 “原来这就是被人信任的感觉吗?” 里想奈心中想着,随即收起了手中的剑,转过身去,背对着凌云说道: “我不需要信任你,也不需要得到你的信任。所以,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前,快走吧。” 凌云看着里想奈的背影,想要反驳,但此时却感到一丝寒芒,或者说杀意正在接近。紧接着一道细微的光芒从眼前划过。 “不好!” 凌云心中大惊,便扑向里想奈,将其压倒在地。柔软的触感触碰着凌云的身体,凌云甚至已经闻到了一丝香味。但现在并不是享受的时候。 “干,干什么!!??” 里想奈乱了分寸,脸颊瞬间被染得通红。 “有人偷袭。” 凌云没有留恋那温暖且柔软的触感,而是立刻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似乎刚才将里想奈扑在地上的事早已不存在了。而里想奈听到凌云的回答,也没有继续害羞了,因为现在有更大的问题出现了。 “要我拉你起来吗?” 凌云虽然盯着门口,但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不用!哼!” 里想奈站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同时也盯向门口。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二章 战斗 “没想到,你的反应居然这么快,真失算。”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从被破坏的门口走出了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身穿白色甲胃的人出现在凌云与里想奈眼前。 “切,果然是玩家。” 凌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同时不断地想着不用战斗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现在凌云并不带有装备,虽然他自己会一些格斗技巧,但毕竟对手是有装备的,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既然你能够感知到我,那么就一定不弱吧!!!” 话落,袭击者拖着长长的铁剑向我奔来,铁剑与地面摩擦发出“呲----”的声音,打断了凌云的思考。凌云准备再度闪避,但旁边的里想奈却说着: “让我来吧!” 说完,便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袭击者。 “嗯?好快!” 袭击者非常惊讶,但动作却没有停下,当两人距离只剩下一米的时候,他提起拖在地上的剑,狠狠地想里想奈砍去。里想奈并没有躲闪,直接将手中的剑向袭击者的剑迎去。“铛~”两把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响声。里想奈将剑用力向上提,一瞬间摆脱了双剑碰撞的僵持局面,又以迅捷的速度向袭击者的心脏刺去。此时袭击者持剑的右手出去硬直状态无法行动,他便抬起左手挡在自己的胸口前,里想奈的利剑穿过了袭击者的左手。 “呃啊---” 毕竟这并不是简单的游戏世界,而是有真实感觉的现实世界,袭击者痛的叫出了声,但此时右手的硬直已经过去了,旋即准备反击,向里想奈的胸口刺去。里想奈收回铁剑挡在自己的胸口前。“叮~”又发出了双剑碰撞的响声。双方大约僵持了一秒钟,袭击者将剑偏向右边,准确来说是向着里想奈的左肩。 “いたい(好痛,通常写作痛い)” 里想奈轻轻地叫出了声,袭击者攻击成功后,便向后跃起,双方距离3米。殷红的鲜血从里想奈的左肩缓缓流出,此时里想奈握紧了右手的铁剑,鲜血从肩头流到了指尖,然后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双方都没有再战的举动,就在凌云认为要收手时,袭击者开口了: “你们有两个人,再这么战下去我没什么优势。” 袭击者收起了铁剑,表示不会战斗了。 “呵,你这是打算逃走了吗?” 里想奈仍然没有收剑,一副再来也无所谓的样子。袭击者没有回答,接着立刻转身跑开了。 “呼~我还以为要死人呢。这家伙真是强啊。” 凌云一副如释负重的的样子。 “可他再强也没有猜到一点,就是你的战斗力几乎为零” 里想奈白了凌云一眼。 “额,只是现在没装备,不然他早输了!” 凌云死要面子地说着。里想奈无奈地笑了笑。 “那个,你的手没事吧。” 凌云指了指里想奈的肩部,似乎有点担心。 “没事的,等生命值回复之后,自然会好的。” 里想奈一脸无所谓,不过凌云有一种感觉,感觉那个以前的里想奈已经回来了。 “终于可以睡觉了,好累啊。” 一进入保护区,凌云立刻倒在地板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一样。 “你又没有战斗,累什么。” 里想奈走到凌云的旁边,低头看着凌云。 “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啊,怎么会不累。” 凌云身体一动不动,但嘴巴却一张一合的说着。里想奈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似乎已经放松了对周边一切的警惕。 “唉,真是的。” 里想奈无奈地想到,但却有点高兴,因为身边有个值得信任的人了。体验了一整天尔虞我诈的里想奈也感觉到有点累了。 “里想奈,你就这么站在那里么。” 此时原本紧闭双眼的凌云睁开了双眼,盯着里站在一旁的里想奈。 “嗯?没有啊,我也准备找地方休息了。” 里想奈回答道。 “额,那你快点休息吧,不要站在这了。” 凌云有点无奈,但眼睛依旧没有闭上。 “为什么?” 里想奈感到疑惑,还在想为什么,凌云开口道: “额...虽然我很不想说出来,但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就是...这里能看到。” “诶?” “白色的小猫。” “猫?” 突然迷之沉默了几秒钟,接着,里想奈突然意识到什么,脸立刻变得通红,而凌云也用左手捂住了自己脸。 “抱歉...” “嘭----”凌云说完,便被一脚踹到了墙上。 “其实,睡,睡这里也不错。” 凌云奄奄一息地说。凌云说的这里,就是指墙上。 “变态,你就在墙上挂一晚上吧。” 说完,屋内的灯便被里想奈关了。黑暗笼罩了整间屋子,还时不时传来奄奄一息的呻吟声: “我~我~我~是清白的!!!” 清晨,阳光穿过神社的窗户,洒在里想奈的略红的脸颊上。在阳光的衬托下,里想奈的睡姿显得十分可爱,时不时还会自言自语。“啪唧~”从墙上掉下来个什么, “额啊--好痛--感觉全身动不了啊!” 一阵清脆的杀猪叫声响起,太阳也缓缓移动,将阳光照在了声源处。在那里,凌云躺在地上,时不时移动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是蠕动自己的身体。 “唔,你在干嘛,模仿毛毛虫?” 不知什么时候,里想奈已经醒了,站在窗边看着在地上蠕动的凌云。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昨晚上...一整晚...睡墙上...也不会...成这样...” 凌云说着,但仍然像个毛毛虫一样在地上爬。 “哼!谁让你昨晚变态啊,看,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里想奈似乎想到了昨晚上的那一幕,把头别到了一边去。 “我说了...是意外...我不想...看的啊...” 凌云感到十分冤枉,似乎想要洗清自己的罪名,往里想奈那里爬去了。 “你,你要干嘛。” 里想奈看到凌云想毛毛虫一般向自己爬来,不由得紧张起来。 “洗刷掉...罪名啊...我不想...当变态...” 凌云的身体其实已经不痛了,只不过他发现这样说话很好玩。 “哼!还玩,你说话都说的很有文艺感了,会不会是我昨晚那一脚的功劳。” 说到这,里想奈换了一种十分恐怖的口气说道: “要不要我再来一脚?” “嘶~” 凌云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立刻爬起来说:“不,不用了,我还是用原来的说话方式比较好。”······· “好了,我们走吧。” 凌云等人在神社准备了些许时间,里想奈首先开口道。 “明白!” 里想奈快出门口,而凌云也打开地图准备跟上她时。“叮”一个声音响过。 “一封邮件?” 凌云看着系统提示,接着打开了了信。 “官方发的?” 凌云看着发件人。 “怎么了?” 里想奈扭过头来看着我。 “官方发的消息,你没有收到?” 凌云感到难以置信。 “没有啊?” 里想奈立刻把脸凑了过来。凌云也随即点开了邮件: “云,到你收到这封信时,想必你已经在这个新的世界开始你的旅程了吧。我们无法给予你太多的帮助,因为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极其危险。这封信有一个附件,这是我和你母亲送给你的礼物,用它去挽救这个世界吧!” “云?是他们么。” 凌云看着这封信,心里想到,然后点开了附件: 凌世之眼(系统物品):增加使用者100%的精神力,50%的敏捷,体质、力量、智力都增加20%。额外技能:亡灵苏醒,探知。限玩家“凌云”使用。 亡灵苏醒:能将杀死的怪物变为亡灵生物,存储在亡灵空间中,通过咒语展开亡灵大门来召唤或收回。 探知:能够获得可视范围内任意玩家的人物面板。(人物面板里会有玩家的属性,名称,技能,等级) 看着这些东西,凌云心中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父母他们还好吧?” 里想奈看着信中对凌云的称呼,大概猜到是谁发来的信了。 “他们的事我可不知道。” 凌云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眼角却轻轻地抽搐了一下。里想奈似乎发现了这一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凌云取出附件,然后装备上了凌世之眼。紫色的右眼多了一块无色的较为透明的薄片,凌云紫色的右眼透过这薄片,似乎就开始变得发光发亮了。 “好了,没多远了,再走几分钟就到了。” 里想奈看着地图,然后又望了望四周的树木。 “前面有块开阔地,去那里休息下吧。” 里想奈迈着步子走去。 “又没走多远,休息干嘛。” 凌云跟着里想奈,在后面抱怨了一句。 “你吃过东西没有?” 里想奈转过头看了看凌云。 “咕~”凌云的肚子似乎对吃东西这几个字产生了反应。 “都一天了,你不提,我原本还不饿的。” 凌云吞了口口水。 “那你是想说怪我咯?” 里想奈把头又转了回去,一步跃到一块岩石上,然后坐下来。 “那你就别吃了吧。” 里想奈接着说,然后打开物品栏,取出了一块火腿面包。里想奈用手里的面包在凌云面前晃了晃。 “我错了....” 凌云难以抵制住诱惑,毕竟他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而且在这之前每天都是吃得饱饱的。 “哈嗯~”里想奈一口咬在面包上,然后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着: “之道旧好(知道就好)。” 然后扔给了凌云一个白馒头。 “我就吃这个?” 凌云用左手接住,捏了捏手中的馒头。 “我...” 凌云还没说完便被里想奈打断了: “支族哇(知足吧)。” 里想奈说完,便把叼着的面包咬下一截,吃了下去。一手拿着半截面包,一边说着: “我本来就没带多少食物,这是唯一的食物了。” “谁说这是唯一的食物。” 凌云盯着里想奈手中的面包,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哼,你,你想干嘛。” 里想奈护住了手中的面包。 “你难道还,还想抢我的食物吗。” “据我所知,被吃过的食物是无法收进物品栏的吧。” 凌云咬了一口馒头,然后缓缓说道。对峙了数秒后,凌云直接向里想奈冲去(扑去)。 “都被我咬过的东西还要,变态!”...... 凌云揉了揉自己的有脸,上面有着一块大大的掌印。 “对了,你的技能是什么。” 凌云在后面问着。 “光明正大地询问他人的技能真的好吗,而且你不是有“探知”吗?” 里想奈头都没转过来地问道。 “嘛~我们是同伴嘛,我想让你亲自说出来,毕竟我不想做出让同伴不信任的事。” 凌云用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哼~是吗?” 里想奈撅起了小嘴,但凌云并看不到。 “或者是,你忘了。” 里想奈转过身来,看着凌云。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三章 命运 “嘛~都,都说了不是忘了。” 凌云咂了咂嘴,挠了挠头。 “我的技能是极限狂暴和幻象。” 里想奈一边说着,一边把技能栏给凌云看。 极限狂暴:主动效果--进入潜行状态,提升50%的敏捷和力量,下次普通攻击能额外造成50%的伤害。冷却10分钟。注:使用主动效果效果时将丢失被动效果。属性提升效果持续3分钟。被动效果--每攻击5次,便会制造一个残影额外攻击一次。残影的攻击能附带装备和技能效果。注:当主动技能处于冷却时,被动效果也无法使用。 幻象:在原地释放一个无法移动和攻击且无法被攻击的幻象。本体则传送至10m外。冷却1小时。 “噢,看懂了。” 凌云看着技能描述,感叹了一下。 “那你的呢?” 里想奈问道。 “我的技能比你的要烂的多。” 当凌云正要打开技能栏时,一丝危机再次传来。“呜嗷~!”一个类似于狼的生物扑了上来。凌云果断地准备将里想奈扑倒。结果里想奈直接一个后跳便躲过了凌云的猛扑。然后便呈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狼和凌云分别同时向前和向右扑,但都扑了个空。 “算了,怎么都好,只要躲过了这波偷袭。” 凌云对这个结果似乎不太满意,但又很无奈。随即爬起来,看着一旁这只体型比正常狼大了1.5倍,而且双眼发红,两颗犬齿长得可怕的狼。 “先对付这家伙再说,待会再找你算账。” 里想奈走到凌云的旁边,进入战斗状态,抽出手中的剑。立于右侧。 “o,ok,我辅助你。” 话落,凌云便使用了“探知”: 狼(普通变异)lv.1生命:500/500技能:冲击、扑袭。 冲击:主动效果--向前冲击一段距离,对沿途敌人造成5%攻击力的伤害,对终点的一个人造成120%攻击力的伤害。冷却10秒。 扑袭:主动效果--向10米外的敌人扑去,对目标造成150%攻击力的伤害。并对目标周围造成10%攻击力的伤害。冷却1分钟。 “为什么看不到力量和其他属性?” 看着怪物的信息,凌云感到了疑惑,但仍在思考着对策。而狼则没有等我,它将头缓缓埋低,毛发渐渐立了起来,周围产生了白色的气体,紧接着便向一辆车一般冲向了我们,确切地说是里想奈。而里想奈也不躲闪,双手握住铁剑便向狼冲去。“嘭!”“呲嘶~”铁剑与狼爪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响声。里想奈不断挥击着铁剑,砍在狼的身上,而狼的爪子却抓不到里想奈。当狼的生命变成453/500的时候,十秒已到,它的冲击已经冷却好了。 “里想奈!” 凌云计算好了时间,在冷却的前0.5秒提醒了里想奈。而里想奈听到后,几乎是与声音的同时向右进行了一次侧翻。而狼则撞了个空气。里想奈立即转身一刀,紧接着全身充满了红色的杀机,双眼从黑色变成了红色。里想奈开启了“极限狂暴”。里想奈用着比之前更快的挥剑速度以及攻击力一刀接着一刀地砍到狼的身上。划出了一道接着一道的伤口。 “里想奈,最多留下30点血,然后把剑扔给我,最后一击留给我!” 凌云看着只剩下50血怪物,大声喊着。 “明白!” 里想奈没有多想,向上一跃,躲过了狼的冲击,接着便一剑插进狼的背部。“-22”然后便踩着狼的背用力一蹬。 “接着!” 里想奈将剑脱手而出,接着便进入了潜行状态。凌云迅速向前握住铁剑。“喝~!”凌云一边冲向怪物,一边回忆着所见的各种材质。 “找到了!” 凌云大喊道: “材质更换--黄金!” 手中的铁剑慢慢褪去了白色,取而代之的则是耀眼的金色!凌云准备用力向狼砍去,但此时狼却向空中一跃。 “糟了!是扑袭,忘了计算了。” 凌云发现了此时事件的糟糕,大脑飞速运转,而一旁的里想奈也感到了紧张。 “只能试试那样了。” 凌云双手紧紧握住金剑,狼猛地扑向凌云,凌云用剑挡住了狼的爪子。“铛~”爪子与剑碰撞在一起产生了响声。 “就是现在!” 凌云心中大惊,旋即伸出右手: “复刻!” 话落,凌云的右手便出现了一把同左手一样的金剑。 “成功开启隐藏技能--二刀流。” 凌云清楚地看着正上方的提示,感到不可思议,但也突然意识到: “成功了?” 凌云在惊喜的同时也将右手的金剑插进了狼的额头。 “嗷呜~!” 狼发出了哀嚎,接着身体的毛发渐渐竖下来,接着缓缓倒在地上,狼的身体慢慢化为数据,消失在空中。看着消失的狼,凌云放下了双手中的剑,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哈~哈~终于,赢了。” 凌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没事吧,刚才好险啊。” 里想奈担心地走了过来。 “是啊,还好我急中生智。” 凌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哼~记得下次不要弄得这么危险了,不要为了‘亡灵苏醒’的一只亡灵生物就不要命了。” 里想奈站在凌云的旁边,两人的状态十分熟悉。 “我知道了,额,不过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 凌云突然说了出来。里想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双方开始沉默,但这种沉默也只持续了三秒钟而已...... 凌云揉了揉自己十分肿大的脸,然后十分委屈地说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要站着,这和上次是一样的啊。” “不用废话,对付变态就改用这个方法。” 里想奈白了一眼凌云,但脸却通红通红的。 “要不我把我的给你看,就算补偿了。” 凌云笑着说,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说错了。 “去死吧!变态!”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彻了整片森林,吓得林中的群鸟飞了出去。 在森林的中央有一座较为繁华的城镇,黑暗在森林中弥漫,但却无法靠近它。这里灯火通明,大晚上的却十分喧哗。形形色色的人在城镇走来走去,其中不乏一些引人注目的人。 “嗯啊~这就是恩斯拉镇吗?不愧是虚无主城管理下的城镇。” 开口说话的,正是凌云,他伸了个懒腰。 “如果不你在路上吵吵闹闹的,我们也不会晚上才到这。” 里想奈在一旁开口道。 “那是因为我要澄清自己,而且晚上的小镇看上去不是更好看吗?” 凌云张开双手,似乎是要拥抱这里的空气。而一旁的路人则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别抒你的怀,如果你不想引人注目的话就赶快找个地方睡觉,明天我还要选择职业呢。” 里想奈开口道。没错,在之前的路上,除了那只变异狼,他们还遇到了一些怪物。现在凌云从1级升到了3级。里想奈从4级升到了5级。 “对了,这本技能书给你吧。” 凌云打开物品栏,拿出了一本技能书。这是之前打变异怪物掉的唯一一个物品,但却是技能这样掉落几率低的东西。 “也好。” 里想奈接过技能书。 冲击(技能书):基础技能,不占技能空位。主动效果--向前冲击一段距离,对沿途敌人造成5%攻击力的伤害,对终点的一个人造成120%攻击力的伤害。冷却10秒。 “好了,该找过夜的地方了。不然你睡街上啊。” 里想奈走到前面。 “好,好。” 凌云不敢说什么,因为里想奈说不定还在生气。 “莱尤斯?喔~8级。上井怜?身材不错。唉?这个长得不错,啧啧,就是‘心胸不高傲’。” 凌云一边左顾右看,一边仍然自言自语。 “果然是变态。” 里想奈在一旁用凌云听不到的声音说着。看着凌云,里想奈撅了噘嘴。 “算了,不管你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里想奈大步向前走去。接着又说: “等我找到睡的地方发消息给你。” 然后便消失在人群中。凌云在一旁啥都没说,然后耸了耸肩: “唉~四处转转。” 凌云无奈的说着。 拥挤的人群围在这个城镇繁华地段的一个酒店前。而被围观的,则是一个20岁左右、面庞带着一份坚定的青年。在他面前的,有五个姿态不一的人,他们每个人年龄看上去也有着极大的差异。看得出来,青年在和这五个人争吵着什么,而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着出面解决的准备,因为他们并不想惹上是非,跟何况还是根本不认识的人。 “嗯啊~” 凌云望着繁华的街道,伸了伸懒腰。接着看到远处有一群人,便提起了兴趣: “恩?发生了什么?” 凌云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酒店前围着一群人。 “凑热闹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凌云想都没想便赶了过去。“让一让!” 凌云挤过一个又一个的人,终于挤到了较为前面的地方。凌云依稀可以听到争吵声了。 “你们这群家伙,现在有这么多人围着,我不信你们还能抢?” 一个年轻的声音吼道。 “呵,这群围观的家伙可不会帮你。乖乖把之前的东西给我们吧。” 一个粗壮的声音笑道。终于,凌云挤到了最前面,看着里面五个人站成一条直线,与一个青年对峙着。 “额,发生了什么?” 凌云无奈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然后,凌云便对着青年使用了探知: 玩家:伊崎信 等级:5级 职业:战士 体质:15力量:10敏捷:6智力:6精神:8 “我这技能到底是什么设定,这次怎么又只看得到属性和等级。”凌云看着信息,心中无奈地想着。正当凌云准备对另外五个人使用探知时,剧情有了新的发展。 “既然你不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了。” 五个人中,最中间的人说着。 “这里可是安全区,我看你们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那位叫做伊崎信的青年回道。 “哼!这里当然不行,但我不信你就不会离开这个城镇。走!下次找他算账!” 中间的人十分愤怒地说着,但又不能拿伊崎信怎么样,也只能发发火气。话落,他与四个同伙纷纷走出人群。 “切~这就结束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散咯散咯~” 周围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不过也就如之前那个人所说的,一旦离开城镇,就不再具有保护。到时候,或许他们会在这个城镇周围绕来绕去,等到伊崎信离开之时,再将其......杀死! “唉,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凌云看着人们都散了,也没有继续了解那个名叫“伊崎信”的青年的信息。而是转身向着其他地方走去。伊崎信看着离开的人群,长舒了一口气,说着: “这下看来有点危险了。” 紧接着名叫伊崎信的人转身进入了身后的酒店。 “呼~差不多该去找里想奈了。” 凌云走在较为冷清的一条街上,看了看当前的时间,准备联系里想奈。突然,凌云瞥见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一道光芒闪过。 “什么东西?” 正当凌云感到疑惑之时,左下角弹出了一条消息: “去吧!去寻找那道光!” 凌云诧异地看着信件,忽然瞄到了发件人的名字:命运。 “命...运..?” 凌云心里一边思考,一边想刚才闪过光芒的小巷跑去.... 漆黑的巷子中没有再发出过任何光芒,凌云顺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巷子的尽头。但奇怪的是周围漆黑地看不见其他东西,凌云开始怀疑是不是被骗了。 “你好!少年!” 凌云正准备转身时,一个严肃又带有一丝威严的声音响起。 “谁?” 凌云立即转身死死地盯着漆黑的尽头。不知何时,里面缓缓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影渐渐向凌云靠近,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将面貌完完全全遮住的人,从身高和身形大概可以看出是一个健壮的人,从之前的声音可以判断他是一名男性。“你是谁?”凌云警戒地看着眼前的男性,但脚步却向后退了3步。男人那具有威严却又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就是命运。”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四章 练级之旅 “什么东西?” 凌云谨慎地问道,但脑子里得出了两个结论:一是某人的恶作剧,或者这是游戏的隐藏npc! “你不必心存怀疑,我是命运之门的守护者,而你则是能开启命运之门的被选中者。” 黑衣人缓缓地说道。听到这,凌云心中大定:“果然是好东西吗?一天居然拿了这么多好东西,发了发了。” 黑衣人不等凌云回答,立刻又说: “我可以带你打开命运之门,而你,则会得到随机的----命运。” 说道这,黑衣人停顿了一下,又说: “当然,你完全可以拒绝,因为命运这的东西并不一定是好的。所以,做出你们选择吧!” 黑衣人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喂喂...什么鬼,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决定命运的时刻了,发展太快了吧!” 凌云无奈地吐槽道,但面对眼前的两个选项,却又陷入了深思。 “我...我选择拒绝!” 面对两个选项,凌云终于做出了决定。 “哦?” 黑衣人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惊讶。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选择放弃?” 黑衣人随即又恢复到了原来的严肃,仿佛前面表露出的惊讶从未有过。 “因为我希望活着,更不愿意把命运变成一个骰子。” 凌云毅然决然地说着,但心中又有一些可惜。 “呵,我欣赏你,不过我也不能改变你的命运。” 黑衣人再失原先的严肃,竟然笑了。 “这样吧,我把命运之门的钥匙给你,你随时可以使用它,如果你不想用,就将它仍在你的仓库或物品栏,然后淡忘掉它吧。” 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钥匙,交给了凌云。 “系统提示:获得‘命运之匙’(系统物品)” “那么就这样了。” 话落,他便转身消失了,只留下凌云一个人独自在那发呆。 “.......我...我不就是想说句话吗,我容易吗我!明明是在问我,我连几句话都没说到。按照正常发展,拒绝之后我应该会说一大堆精辟的话才对啊!” 沉默了半天的凌云突然爆发,望着黑衣人消失的尽头,心中倍感无奈。“滴----”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过。 “嗯?视频请求?应该是里想奈吧。” 凌云看着左下角闪烁的光标,随即点了下去。不出意料,凭空出现了一个湛蓝色的巴掌大的女性。 “你这是在哪啊?我找到过夜的地方了,那里还可以解决温饱。待会我把地址发在你的地图上。” 里想奈看着凌云身后一片漆黑,翻了个白眼。 “我们两个住一起?”....... “世事难料,幻想总是美好的。” 凌云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叹着。接着翻了个身,开始思考着命运之门的事情。 阳光穿透窗户与窗帘射在凌云的眼睛上,使其难以睁开眼睛。 “这窗帘的阻光效果差评啊!” 凌云用着迷迷糊糊的声音说着,然后一把抓住被子将自己全部盖住。几秒后,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 “谁啊~我还要睡觉呢!” 凌云掀开被子,揉了揉未醒的眼睛。但他仍然躺在床上不打算起来。 “先生,我是服务员,您该起床了。” 外面响起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啊?服务员?我还以为是里想奈呢。好好,我这就起来。” 凌云一听到是服务员小姐姐,立刻穿好衣服,前去开门。当凌云打开门的一刹那,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到底还要睡多久——!”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接下来便有一条纤细而白,仿佛吹弹可破的腿向凌云袭去,在其他情况,可能会觉得美妙。但现在明显不归于所谓的“其他情况”。 “噗啊~!” 腿直接踢在了凌云的肚子上,凌云径直向后飞去。 “里想,奈,你,你偏要这样,叫,我起床吗....” 凌云缓缓撑起身体,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说着。 “现在已经早上10点,要是我不装成服务生,你还不会起来吧。” 里想奈有点愤怒地说着。凌云想起之前说的话,立刻明白了。 “不过还好。” 凌云不会好意地嘀咕道,最后还笑了一下。 “什么?” 里想奈似乎听到了凌云的话,疑惑地看着凌云,不过她渐渐回想起刚才的动作,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变态!” “轰——”凌云再次飞了出去...... 凌云独自走在树林里,用着“亡灵苏醒”召唤被其杀死杀死的生物,不断屠杀着一只又一只的怪物,而“亡灵苏醒”里的亡灵生物也一只一只地增加。一小时后,凌云坐在一个石头上。 “呼~这样单刷明明效率还不错,但为什么升级还是有点慢。” 凌云看着四级的自己,不由得感叹了一下。一小时前,里想奈去城镇里的职业大厅转职了,而凌云则独自来到这里练级。 “额~好无聊啊。” 说着,凌云拿出了一个类似于三明治的东西。他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打开了“亡灵苏醒”的技能介绍: 亡灵苏醒:能将被自己所杀死的生物(不包括玩家)转换为亡灵生物,可以通过亡灵大门召唤或召回。 所存亡灵:狼(变异普通)*1狼(普通)*15共计*16 亡灵大门开启(关闭)咒语:听吾之召唤,顺吾之命令。亡灵众生之门,启(封)! “以我这现在亡灵的数量,打人的话1v5肯定没问题吧。” 凌云不由得自大了起来。 “好了,继续努力吧!” 凌云一口吐下三明治后,自我鼓励了一下,继续前进了。他寂寞地走在林中,已经持续了几十分钟了。 “唉~实在无聊啊。” 凌云一边走着,一边又打开了“亡灵苏醒”。现在所存亡灵已经成了: 狼(变异普通)*1狼(普通)*23狼(精英)*2。 “好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凌云实在无法仍受这种无聊的练级了,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 “啊~~!” 远处传来了叫声。 “有危险?” 凌云心中大惊,但同时又意识到已经有倒霉蛋遇到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 凌云心中想了想,人类的好奇心很大,凌云当然也不例外。经过几番思想斗争之后,凌云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了,向发声源迅速跑去。 “快跑!” “不,你们先走!” “你在干嘛!” “挡住,攻击来了!” 各种声音不断喊出,凌云偷偷躲到树丛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支十人的队伍在对付一支巨型生物。 “这是boss?” 凌云想着,随即对着怪物扔出了“探知”: 野猪王(变异领主)lv.8生命值:866/2500技能:狂化,蛮力冲撞,血怒物质盾。 狂化(领主特有技能):生命低于10%时,所有造成的伤害增加50%。 蛮力冲撞:向一个方向发起冲撞,在冲击过程中不受控制技能的影响,且能对途中的敌人造成击退的效果。冷却:30秒 血怒物质盾:每受到总生命5%的伤害,便获得总生命1%的护盾。 “变异领主?” 凌云看了看boss,心中不由得雀跃起来。然后又转向那支可怜的队伍,不过凌云并不打算出手相救。这个世界的规则便是这样,你必须狠下心,不然你可能救了他,但他却反咬你一口。 “这个队伍团灭看来是注定的了。” 凌云把握着时机,准备随时杀掉这只boss,同时又如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般看着面前的队伍中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突然,野猪王仰天长吼一声,生命已经到了10%以下了,开启了“狂化”,同时使用“蛮力冲撞”,撞向那整个队伍中的唯一一个幸存者... “该你去死了,畜生。” 凌云轻轻低声道。然后便一跃而起,收拾残局去了... “听吾之召唤,顺吾之命令。亡灵众生之门,启!” 随着凌云的咒语一出,以残血的野猪王为中心,它的四个角便出现了四扇古老的黑色大门,大门上没有任何装饰,但仍然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一瞬后,大门中缓缓走出了数十只狼。 “让你体验一下被无情蹂蹑的感觉吧!” 话落,八只狼首先扑向了野猪王,而野猪王则一个“蛮力冲撞”冲出了包围。而一旁的两只精英级别的狼则认准时机,在其冲出来的一瞬间发动了“扑袭”跃向野猪王。此时,唯一一只变异狼则发动“冲击”。身体周围出现了一股气流,下一秒,便冲向了野猪王。见此,其余被撞开的狼则慢慢爬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扑了上去,不给其丝毫还手之力。在狼群绝对的撕咬下,不过十秒,野猪王血量一空,化为了数据... “啧啧啧~变态神技啊,不会吹灰之力便杀死了一只变异领主啊!” 凌云看着逐渐化为数据消失的野猪王的尸体,不由得感慨起来了。 “听吾之召唤,顺吾之命令。亡灵众生之门,封!” 凌云无奈地念着这中二的咒语,亡灵怪物们便一个一个地走进亡灵大门消失不见,最后亡灵大门也消失不见了。 “该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了!” 凌云兴奋地说着,因为除了一只变异领主,还有十个人的尸体!不过凌云一点也不抱歉,因为规则便是弱肉强食! “唉~算了,这十个尸体就不捡了吧,毕竟我不是杀人玩家,尸体就交给其他人了。” 凌云看着这满是东西的地面,缓缓走开,捡起boss掉落的物品:鬼獠剑,獠牙项链制作书,獠牙*10。看着掉落物,凌云有些惊讶,因为装备、技能书的爆率实在太低了。 “这下发达了。” 说着,凌云便看了看掉落物的介绍。 鬼獠剑(白银):攻击20--40。敏捷增加3点。限五级战士使用。 獠牙*10:装备的材料。可通过工匠来制造装备。 獠牙项链制作书:增加200点生命上限,100点魔法,每秒3点的生命与魔法恢复速度。 “这把剑貌似用不了。” 凌云看了下武器,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等级。 “what?7级了?” 凌云有点惊讶,但回过神来又想到:越级击杀变异领主,而且还是一个人分经验,也难怪。 “这下好了,我也能去转职了。” 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凌云朝着转职的大楼走去。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位熟识的女性。 “里想奈?” 凌云有点惊喜,但随即看见她的周围有着数名玩家,便意识到: “又有麻烦了?” 凌云开着远方,步子也没有停下。 “太弱了,一起上吧!”里想奈用着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着。 “可,可恶!” “怎,怎么办?老大。” 两个像小混混般的人捂着伤口,向着一个同样有伤得人说着。 “还能怎么办?反正城镇里有保护,不会死人,最多是痛一下。所以,给我一起上!!” 说完,那个貌似是领头的人提起剑便向里想奈冲去,而其余的人立即跟了上去。 “愚蠢!” 里想奈低喝着,然后便举起左手的剑,轻易挡下了领头的攻击,然后迅速收回,一脚踢了过去。其他人蜂拥而上,里想奈身体往下一弯,躲过了第一人的攻击,旋即一个扫堂腿便将其放到在地。接着转过身去,不断砍向身后的敌人,面对里想奈如潮般的攻势,其余人竟无法反击。 “完全不行!” 里想奈大声喊道,然后便将剑掷了出去,直接插到其中一人的腿上,然后向左侧一跃,在抬手一拳打在另一人的下巴,转身踢中一人的胯下。 “呜啊!” 惨叫声连绵不绝。没过多久,便各自负伤倒在地上,而里想奈却毫发无伤地站在人群中,像是胜利的英雄一般。 “怎...怎么办,我们真的打不过啊。” “那就走啊!” “诶诶,你别挤我。” 不良青年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然后又捂着伤口跑了。 “这就想走了?” 里想奈冷冷地露出了肃杀之气,转头斩向一个还没跑起来的青年。 “啊!” 青年吓得大声叫了起来。 “等一下!” “嘶——”凌云及时地喊了出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剑撕破空气的声音,里想奈的剑停在了青年的脸前。虽然在安全区内不会死亡,但会有痛觉,死亡般的痛,足以让他们一生铭记。 “哈啊~” 青年见停了下来,立刻连滚带跑地逃走了。里想奈皱了下眉头,然后收起了剑。 “呼~精彩的战斗!” 凌云上前说道。 “不过是纯粹的‘屠杀’而已。” 里想奈继续用着冰冷的声音说着,而她也没有看着凌云,而是盯着敌人逃走的方向,仿佛在感到可惜。 “对了,我七级了,我也能转职了!要不要我给你讲述一下我的精彩练级?” 凌云没有看出里想奈与平常的不同,自顾自地说着。凌云刚准备讲述他那所谓的“精彩练级”,里想奈便打断他的话: “我们的风格与性格等有太多的不同了,这样下去的一个队伍迟早会分开,所以——” 里想奈转身看着凌云,说出了十分跳跃的话语。 “解散队伍吧!我们需要分开。再见” 里想奈深呼了一口气,说完这段让人心寒的话语后,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这跳跃性的发展让凌云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里想奈的身影,凌云想追上去,但双脚却不受控制,留在原地无法移动,像是被谁抓住了双腿。渐渐地,心中又平静了下来,可心中却不是温暖的,而是冰凉的,就好似被寒冰所封住了般。 “里想奈...” 凌云楠楠道,但又立刻用力转过身去,眼角的一滴泪花溢出了眼眶。一滴不同于其它泪的离别伤感,而是心中某种情感的消失了...... “对不起,凌云,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当然想和你一起练级....但,现在我有着急迫的事情要做。不想牵连到你,所以,原谅我...” 里想奈一边尽力地跑着,一边在心中对凌云道歉,心中满是对凌云的歉意。 凌云离开后,便径直走向专职的大楼。在途中,凌云没有心思看任何东西,他只一昧的想着着一件事:变强!五分钟后,凌云到了一栋3层楼白色建筑前,这栋建筑似乎是整个小镇最高的建筑了。 “这就到了吗?” 凌云看着人群接连进出大楼,也顺势进去了。出现在最后面的有许多类似于衣柜的机器。 “就是那个?” 凌云一边向着机器前进,一边想。 凌云站到机器的前面,门便自动开启了,他缓缓地走进了机器。接着门自动关上了。凌云的眼前一片漆黑。三秒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系统提示的界面: “正在检测玩家等级......” “正在检测玩家物品栏......” “正在检测玩家技能栏......” “正在检测玩家任务栏......” “检测完毕,玩家无法进行转职。” 检测的结果出乎了凌云的意料。 “怎么回事?” 凌云诧异地想着,此时系统有两个选项,一个是退出,另一个是查看原因。凌云顺手点下了“查看原因”: “原因:玩家拥有的物品‘命运之匙’没有查找到对应物品id数据。” “命运之匙?!” 这个原因又更出乎凌云意料。 “无法查找id吗?也就是必须放在仓库或者使用它才能继续转职吧。” 凌云点击了退出,机器的门应声打开了。出了机器后,凌云却开始迷茫了,原本只需要讲“命运之匙”放进仓库便可继续转职,但凌云心中却有个意识在告诉他使用掉“命运之匙”,你会变得更强!凌云慢慢抬起头,然后迅速地离开了大楼,转而向远处的森林走去。 漆黑的森林中此时悄无声息,而这其中更是没有人敢在夜晚进入区外。凌云走在森林的某个小道上,终于下定了决心。 “打开就打开吧,我倒想看看我的命运如何。” 说完,凌云便打开物品栏选中了“命运之匙”拿在手上。凌云的其实似乎高到了极点,就连在夜晚居然也没有怪物靠近他。 “命运之门,开启!” 凌云握着钥匙对着前方的空气一挥,一道金光从钥匙中发出,在凌云地前方缓缓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屏障,亦或是大门。 “系统提示:命运之门开启成功!玩家正在随机‘命运’。” “系统提示:‘命运’随机完成,玩家获得以下物品:” “命运匠魂(技能)命运魔师(技能)命运炼药(技能) 50点幸运值战士、法师、射手三大职业所有属性提升3%” 夜晚,冷风吹破了人们的温暖,天空降下丝丝细雨。树林中的树叶摇曳着,偶尔从上面落下几片绿叶。在森林的某处,雨滴滴打在一位少年的肩上,然后是脸上,最后便是全身。另一处,树叶被强风吹离了树枝,然后如轻语般飘落到地上,一位少女捡起了落叶,然后望向月亮。少年擦了擦被雨水所打湿的脸庞与眼眶,然后缓缓抬头看向那月亮。少年和少女十分有默契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里想奈!”“凌云!”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五章 黑暗 下午清风袭过,黑色的窗帘被微微撩起。瞳孔中那股伤感愈发凝重了,四周渺无人烟,这是一座废弃的现代建筑。不知沉睡了多久的男孩终于醒来,他用手在空中轻轻滑过(可用意念也可以手动),一连串图标浮在空中。 “这是?...” 男孩看到右下方连续闪动的图标,下意识的碰了过去。“滴”手与图标相碰发出声音,接着一份白色的信便浮现在眼前,随着字的滚动,一个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 日本的各位,weetothisworld。各位现在一定有着诸多的疑问,但先别急。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个世界。说完,空白的页面出现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视频,一边播放着视频,沉重的声音跟着讲到: “2020年7月5日,‘虚拟游戏研究所’成立了,研究所的人苦心研究,终于研究出许多虚拟现实的技术,在2035年时,研究所开始准备一个巨大的项目--将整个世界变为游戏。在一开始时,这个项目受到了众多人员的反对,此项目的内部人员坚持为其余的进行讲解,以及改变这个世界之后的好处,比如:重生!。在通过数月的调节之下,终于在2035年11月17日开始了研究。由于此项目十分困难,通过数年的研究经毫无进展。终于,在2047年2月1日取得了巨大进展。研究人员不断努力,项目终于在2055年最后的收尾阶段。2055年9月7日,也就是今天,项目启动了。但不幸发生了。在世界变为游戏是需要通过一种改变,我们称之为“蜕变”。可就在程序进行到“蜕变”的时候发生了错误。最后游戏范围只限制在全日本,且无法出入本国。过程中整个日本因“蜕变”发生的错误而死亡的人占了人口的五分之四,就是说现在全日本只有五分之一的人还活着。而失误又造就了另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玩家死亡之后无法重生!而且这个世界除了玩家互为敌人外,还有系统的生物,以及系统错误而诞生的生物(我们称之为噩)。是不是很刺激啊?好了,介绍完之后就开始你们的游戏吧!” 除了一封信外,还有其他的图标,男孩点击了中间的剑形图标,是技能栏,点开后仅仅只有两行图标和注解: 幻化:玩家可幻化成不同游戏中的不同角色或怪物,每个怪物仅能幻化一次,幻化后全属性*2.冷却时间:1个自然日 王之宝库:50级解锁! 虽然王之宝库这个技能有注解,但全是梵文。男孩苦笑了一下, “新手这么受欺负吗...连自己的技能介绍都不能看懂。” 他吐槽了一句。 “不过‘幻化’这技能还是不错的。” 男孩认真的想到,奇怪的是,对于世界变成游戏这个人居然毫不惊讶,不仅是就像提前知道了一样,还有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感觉他并没有将这个游戏放在眼里。 男孩小心地从最上面滑下去,现在他希望能找到个安全区之类的地方。步入丛林,光线暗了许多,连视野也变得狭小起来,时不时会传来几声虫鸣,但很快也就没有了。也不知走了多久,男孩听见了歌声,那种宛如天使般的声音。 “这歌好耳熟啊。” 男孩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这动听的歌曲。接着凭借着感觉找到了声源,在丛林中有一座不小的木屋(林中小屋?),声音便是从里面传来的。 男孩猫下腰缓缓靠了过去,他从门缝中看见了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女孩,旁边一架长满青苔的钢琴。钢琴没有人在演奏却依旧发出声音。男孩盯着女孩看了看:阳光从上方窗子中洒在女孩白皙的脸上,头发是罕见的暗红色。歌曲循序渐进到达了高潮,宏伟的音乐,加上银铃般的歌声,让人有种莫名的激动。歌曲结束,整首歌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歌曲停下了,男孩一愣,随即推开了门。 女孩看着男孩,两束目光对在了一起,不光是头发,那女孩的瞳孔也是暗红色的。 “唱的不错。” 男孩拍了拍手,以示敬意。接着打着交友的想法,男孩向前走了走,伸出右手道: “我叫白染,初次见面。” 女孩扭过头,装做没听见。 “这算什么...我都拉下脸先示好了。” 白染心中吐槽道。 “你唱的歌感觉有点熟悉,但就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了,能告诉我吗?” 白染想着换个话题或许行得通。女孩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白染看向钢琴,不由得走了过去,钢琴上似乎有种神秘力量吸引着白染。白染回想了下自己听过的歌,坐在钢琴面前椅子上,双手在空中挥舞,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噔-”白染按下了第一个键,接着便流畅地弹奏了起来,音乐如同无形无影的雨水般,浸入了女孩的心灵。 琴声结束,白染伸了个懒腰。在一旁,女孩看向白染的眼中有着几丝惊喜,白染闭上了眼睛,再次感受着琴键,回味着自己刚才的演奏。白染曾经玩过类似于弹钢琴的模拟游戏,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学会了许多的曲子,当然他只是背下了按键的顺序而已,其实他对音乐一窍不通。白染站了起来,女孩从始至终只字未提。 “算了,既然你没有交友的意图,那就算我打扰。” 白染甩了甩手,接着转身走出了门。房中的女孩如扎下根般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白染。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幕也已降临。白染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身后的房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丛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 “风吗?” 白染看着摇动的灌木丛说道,下一刻,白染感觉到:今夜无风。突然,灌木丛中,一位身披铠甲的人形怪物跳了出来,它手持太刀,狠狠地看向白染。 “可恶!” 白染一个侧滚躲开了,旋即准备逃走,但他有意识到身后的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看那个女孩不像是有战斗力的样子,白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怪物并不打算给白染思考时间,再次跳了过来,又是一刀,白染向后退了一步,再次躲开。 “只有一战了吗?” 白染低语着,一瞬之后便发动技能: “幻化!” 空中炸开一团又一团的紫雾,随后紫雾猛地将白染包裹住,子午退去,白染已然幻化成了一名身高七、八尺的怪物,怪物的皮肤颜色是紫色,硕大的头上长者羊角,上裸着身体,下半身被带灰色的毛毯包裹着,但并不影响怪物的行动。尾巴是一头巨蛇,它不断地吐着信子。终于,羊头睁开了眼睛,青色的眼睛,泛着丝丝红光,鼻孔喷着白气,背后别了把巨大的大太刀。 女孩走出了屋子站在门外,看着不远处发生的这一切。 “thebuledemon(青眼恶魔)。” 女孩小声地说着,低头思考了一番后又走进了房子,显然白染不知道怪物是无法靠近安全区的。此时的白染已经化为了青眼恶魔,他从背后抽出了大太刀完美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接着恶魔单手握剑,一个蓄势。大太刀迸发着红色的光芒,这就是基础剑技,蛇尾猛一退地,恶魔再双脚一蹬,笔直地冲向了怪物。虽然体积变大了不少,但真实属性并没有增加太多。怪物用剑格挡住了恶魔的攻击,大太刀在太刀上辟出了红色的刀印。当下恶魔的攻击后,怪物又是横刀砍,这种简单的招式,在白染眼中太容易躲过了,又是一记基础剑技,大太刀上的光变得比上次更亮了,代表这次的伤害更高,速度更快!怪物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喉咙,但代价是一只手,接着其血条便是从绿色降到了黄色(如果没有查看别人生命的技能,就只能知道其生命的百分比程度)。怪物发出了嘶叫,断掉的位置又长出一只手,而且裹着一层骨质的铠甲。 “这么恶心的能力。” 接下来的战斗,青眼恶魔不断展开怪物的肢体,直到他一刀下去劈在那厚厚的骨甲上,只留下白色的痕迹无法斩断。 “呵呵!” 怪物发出难听的嘲讽声,但白染这个人就是受不了别人的嘲讽。 “还敢嘲讽?” 白染心中想到,此时他化身的青眼恶魔附近的空气像是下降了几十度般寒冷。 “接受裁决吧。” 白染已经被激怒了,这家伙其他东西很难激怒他,但一旦受到嘲讽就会愤怒。白染脑中不断思考着怪物接下来的动作,两个生物之间不断地碰撞,刀互相击打的声音十分刺耳。最后,青眼恶魔眼中迸发出一道青光,大太刀上闪烁着深蓝色的幽光,神秘的力量覆盖了这把刀。 那种光,更恶魔眼中的颜色一样,都是那样的具有杀气。怪物开始怒吼,他的血量已经红了,进入了某种状态,它的太刀上同样闪着蓝光,但这道光与恶魔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之间般有着巨大的差距。大太刀拖着一道残影,跟太刀拼在了一起,摩擦出激烈的火花。接着恶魔将刀向上一抬,将怪物带着太刀一起震飞了。恶魔虽然有着庞大的身躯,但却丝毫不迟钝,反倒而十分敏捷。看着飞出去的怪物,恶魔趁着硬直跟了上去,这次与上次不同,刀砍在骨甲上发出的铁器碰撞的声音,怪物的生命也开始降低了。虽然怪物想立刻反击,但恶魔并不会给他机会,眼中闪过一道金光,一阵残影伴随着一击剑技。“呲——”刀斩开了怪物的身体..... 青眼恶魔收起了大太刀,在那一瞬间,怪物化为了一束白光。这一战在旁人看来虽然十分短暂,但对于白染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恶战了。因为白染经常玩这种刀剑类的游戏,一般一场战斗即便受到再重的伤也能控制在2、3分钟内解决,但这次看来并不是这样。白染的身子渐渐退回了原样,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眼睛缓缓的闭上了。在他的背脊、脸颊、大腿和双手有着数道刀伤,鲜血不断地涌出,染红了他的身体,更何况刚才使用幻化的时间太长了,对于低级的人来说,精神力肯定吃不消了。 “白染吗?这真是场有趣的战斗。” 在白染的不远处,一个围着天蓝色围巾、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站在一棵树的枝干上看完了这场战斗。他左手支撑着树干,右手推了推墨镜,道: “希望下次我看到你不会在这么狼狈了。” 接着转过身去,不知何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像虚空般椭圆形的洞。 “再见。”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纵身跳了下去。 “嘭——” “啊~好痛...” 男人并没有准确地跳进洞里,而是掉在了一旁。 “可恶,原本想好好来个帅气的收场,这搞得我很尴尬啊!” 男人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 “嘛~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走进去算了。” 男人这样说着,刚准备踏入虚空,突然回头看了看刚才战斗的地方,白染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滩血迹。 “呵,有趣了,没想到这家伙会主动这样。” 男人淡淡一笑,虽然男人的长相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他的气质却无与伦比,那一笑更是使得男人显得更加神秘。终于,他踏入了虚无的空洞。身体慢慢沉了下去,空洞也慢慢合拢,慢慢地,人和洞全部都消失了,如同什么都未发生过般。最终只留下了男人的一句吐槽: “身为十二秩序之一——空间的我既然不能随时使用空间之门来装逼,真是太鸡儿丢人了,我都想退群了。” 对于处于绝境的人们来说,时间似乎如同狂奔的野兽般,一瞬之后,便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于是,习惯了绝境的人活得很好,但不能适应这个绝境的人,大多数已经被“淘汰”了。除了那些懦弱地躲在安全区,像一个死尸般躺在床上,等待那些所谓的被选中之人来拯救他们。他们不愿面对这种现实,只想着等着他人的救赎。但,这个世界是不会容下他们的,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或者用《物种起源》的话来说,这原本就是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世界! 杀戮都市,这是十一个城市中最为特殊的城市。这里白天显得再正常不过了,但一到了夜晚,整个城市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白天的杀戮都市是个三好学生的话,那么夜晚的他就是一个纹着纹身,打着耳钉的黑社会。因为这个城市有一个特殊的设定,每当黑夜降临,那么这个城市,便不再属于安全区。简单来说便是可以----杀人!因此,杀戮都市经常聚集着各种赌博好色之类的人。用“旧世界”的话来说,这里便是犯罪的天堂!这里是真正的弱肉强食! “结算一下。” 一位穿着黑色长袍风衣、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将手中的一箱酒加一大堆辛辣的食品摆在收银台上。白色的面具上除了一张瘆人的笑脸便别无他样。仔细看箱子里的酒才会发现,里面的酒没有一瓶是相同的。 “总计两金币十银币。” 收银员是个年纪在20岁左右的女性,她利索的将零食装在一个塑料袋中(1)。 (1):在这说一下物品栏的设定,每个人一样物品会占物品栏一个格子且相同物品无法叠加,因此放在塑料袋中可以将多种物品放在一个格子中,当然也可以拿在手上。 面具男提起打包好的东西,转身踏出店门。收银员看了看时间,突然有点慌张。 “等一下!” 收银员叫住了面具男。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收银员小声地问着。 “帮忙?有报酬吗?” 面具男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问着。收银员想了想,伸出了右手的食指: “诶多~一瓶酒可以吗?但....” 收银员还没说完,面具男便抢先答道: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咚——”面具男将箱子中最后一瓶黑雾岛芋烧酎摆在了物架上,然后转身对着不远处的收银小姐说道: “摆完了!” 收银员此时正在计算今日的营业额。 “阿勒~好快!” 收银员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面具男旁。 “好厉害!183瓶酒,107种品种,你居然也能按贵重程度在三分钟内摆完了。” 收银员看着这些“井然有序”的酒,不由得感叹了一下。 “报酬?” 面具男单刀直入地问道。 “报酬的话——嘿咻!” 收银员想跳起来吧头顶物架最上面的酒拿下来,但发现以她那1米5的身高并够不到。 “那、那个....请帮我拿一下。” 她无奈地扯了扯面具男的衣袖,然后指了指头上的酒。面具男随手将其抽了下来,说: “你之前是怎么放上去的...” “之前我也没做过这种事,一直都是怜衣小姐做的,我只是个收银员。哦,对了,那就是你的报酬。” 面具男晃了晃手中的酒,接着说: “嘛,你这样把东西擅自给我,不会被店长骂吗?” “没关系的,反正到时候我改改数据就好了。” 收银员笑了笑。 “那你刚才不是说这种事是那什么...怜子小姐做的吗?怎么到你做了?” 面具男说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话。 “怜子小姐啊....她....死了呢..” 正当面具男还在后悔说这么多话时,收银员的回答就接踵而至。她的声音十分的无力,似乎已经丢失了灵魂,与之前那个有活力的她形成的鲜明的反差。 “也是呢...这里是杀戮都市..犯罪者的天堂。” 面具男淡淡地说着,但与之前的冷淡,却带着一丝情感的波动。面具男望向店里角落的门,眼角稍微抽搐,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脚开始慢慢的抖动,但却有不像是害怕之类的情感。 “好了!不说这些了,以后要是买东西可以常来这里喔,说不定我会在关照一下呢!” 收银员调整了下情绪,恢复了之前的活力,接着伸出了右手,说: “认识一下,我叫真欣一萱,以后请多关照!” 面具男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发展速度似乎有点超乎认知了,一个一面之缘的女人叫你帮了个小忙,然后给你谢礼,最后请你多多关照,为表诚意更是说出了名字。即便是发生在其他地方还是有点可能,但这里是哪?杀戮都市,这可是一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黑色地区。面具男想了想,终于答道: “长尾藤朝。” 说完,便也伸出右手去迎接那右手。 “我想问个问题。” 长尾藤朝松开右手,严肃的说着。 “请说!” 真欣一萱被这严肃的气氛吓到了,立刻回答道。 “真欣小姐....我想问...厕所在哪?” 长尾藤朝缓缓地问道,此时他的脚抖动地更厉害了,似乎是要憋不住了。 “唉?” 真欣一萱弯了弯头....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六章 微笑死神 长尾藤朝提了提裤子,转身准备去洗手。“嗯~哼~哼”真欣一萱一边哼着不知道什么歌,一边检查着今天营业额能否对上。 “我没钱了?借我点。” “大晚上的,你就算明抢也没人管你,还用什么钱啊!” “还是受点规矩吧,小心‘死亡’(十二秩序之一,掌控杀戮都市)突然把你干掉。” 门外传来了三个人吵闹的声音,似乎在商量什么不好的事。“咣——”三个人用力推开大门,大步走来。 “对不起,三位,今天已经打烊了。” 真欣一萱看到有三个客人走进店内,立刻讲到。 “什么?打烊!” 三个人一进商店,立刻就碰了灰,不爽的吼道。 “对不起,请按营业时间行事。” 真欣一萱指了指门边的告示牌,上面写着:营业时间6:00——24:00。 “切——在我眼里,没有店是打烊的!” 左边的人强硬的说着,似乎打算明抢。 “小妹妹,看你长得不错,但却选择入住在杀戮都市,看来是个出卖肉体的货色啊!” 左边的把脸凑了过去,有开口侮辱道。不过面对这样的场面和侮辱,真欣一萱并没有乱了阵脚,也没有反击,仍旧无动于衷,说道: “请你们离开,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不然我就要采取武力了。” “哟!那就先让你知道什么是武力。” 中间的人吼道,他脾气本来就暴躁,饿了一晚上就算了,还被这么一个小女孩给瞧不起,实在不能忍受了。接着从空中抓取出了一日本刀,紧接着想真欣一萱砍去。“哧!”真欣一萱向后简单退了两步,便轻易躲过,然后传来的是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嘭!”突然,一个身影暴射而出,硬生生地撞在了手持武士刀那个人的了脸上,准确地来说,是人影的膝盖顶着他的下巴。 “呜啊!” “武士”径直飞了出去,撞倒了一个物架。那人慢慢退到真欣一萱,真是之前的长尾藤朝。 “你是怎么做到的?” 真欣一萱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将购物车推到墙壁边,然后站进去。用尽全力蹬墙面,在速度最大化的一瞬间再借着购物车飞出。只不过这招要极高的腿部力量。” 长尾藤朝平淡地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件简单的事。 “这、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右边的小混混慌张地说道。 “戴,戴面具。难,难道这,这家伙就是杀了近千人的,‘微笑死神’!” 左边的人看到面具后,更加慌张了。 “不可能吧,那种传说级的人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吧。” 两人在互相问答。此时长尾藤朝向前走了三步,突然转过头对着真欣一萱说道: “刚才,躲得不错。还有就是,如果隐忍或者退让不能解决的事情,那就用暴力吧。如果你不想弄脏你的手,就有我来铲除吧!” 回忆之丘西北部的森林中心湖边,一位少年用着两把刀劈砍着四周的树木。 “...什么鬼任务,居然要我找什么‘居神四合花’!” 少年一边嚷嚷着,一边砍掉一边的草。这位少年便是凌云,经过了两个月的洗礼,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没有紧迫和害怕。 “刚才是谁在开口侮辱真欣小姐的?!” 长尾藤朝用着毫无情感的声音大声问道。刚才被踢倒在地的人慢慢爬了起来。 “おまえ(你,通常写作お前,是一种粗俗的说话称呼)?!” 长尾藤朝对着刚刚爬起来的人吼道。 “不是、不是!!” 刚爬起来的人立刻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对他产生了恐惧了。 “切~没出息。” 左边的人,也就是开空侮辱真欣小姐的人小声嘀咕着。 “我说的,怎么?你还能杀了我?” 左边的人想要依仗着一般店里都会设置“无pvp”模式来叫嚣,而且虽然少了一个人,但2v1他不信还打不过。 “就是你这家伙?” 听到左边的人嚣张的回应,长尾藤朝四周的温度似乎降到了零度以下。 “我们两人协力还不信干不翻你!” 右边的人气势终于在左边的人的鼓舞下提升到了极点。话落,两人便同时从物品栏中抽出了长刀,向长尾藤朝奔去。 “太慢了!” 看到奔向自己的两人,长尾藤朝不禁嘲笑道,接着身体微微弯曲,暴射而出! “好快!” 真欣一萱赞叹道。 “在这里!” “砰——”不知何时,长尾藤朝已经到了两人的身后,一脚踢出,其中一人迅速转身,用长刀挡住了攻击。奇怪的是,脚与刀碰撞在一起,竟然发出了铁器之间碰撞的声音。 “再来!” 长尾藤朝一个侧身躲过了另一人的攻击。旋即旋转180°右手即刻轰出,打在一人的胸口。 “呜额!” 直接将被击中的人后退了十多步。另一人抓住机会,一剑挥出。一条血红色的火龙飞了出来——剑技化龙斩。 “蠢蛋。” 长尾藤朝凭借着惊人的反应能力与强悍的体术,直接伸手出去,竟硬生生地抓住了这条狂暴的火龙。 “骗人的吧!” 施展剑技的人被吓得停滞了一秒。 “反应、体术、速度太多反面跟不上来,完全不值得一战,所以,滚吧!” 长尾藤朝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了施展剑技者的面前。“砰!”一拳击出,便飞了出去,正好从大门中飞到了店门外。 “额啊~” 刚才被打退十步的人才刚刚回过神来,便见到这惊人的一幕,立刻慌了。 “刚才就是你侮辱真欣小姐的吧。” 长尾藤朝继续以毫无感情的声音说着。 “啊——” 最先前的被撞飞的人直接被吓得爬出了商店。 “你已经没有队友了。” 长尾藤朝缓缓吐出道。而他便直接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感受恐惧吧!” 长尾藤朝慢慢摘下面具,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没有眼睛、没有鼻子的脸,上面沾染着无数鲜血,这张令人发慌的脸上,仅有一条小小的弧线,那便是瘆人的微笑! “居然被吓晕过去了。” 长尾藤朝重新戴上了面具,没有多看昏迷在地上的人。刚才是他的技能——幻化恐惧。可以对一个目标使用,将自己变成在他心中最惧怕的东西,同时还会下降目标的精神值。又因为刚才那个人看到长尾藤朝的面具便一直在想象传说中“微笑死神”的样子,所以幻化出来的便是那个人之前想想的“微笑死神”的样子。“啪啪啪——”真欣一萱拍了拍手,然后走了过去。 “真是场精彩的战斗。” “不过是一般的屠杀罢了。” 长尾藤朝淡淡说道。 “哦,可我是不是应该说声‘长尾先生,十分感谢’吗?还是说——” 真欣一萱停顿了一下。 “应该叫你‘微笑死神先生’。” 真欣一萱轻声笑道,言语中并不带着丝毫的胆怯。 “呵,叫我真名。我叫久治藤朝。” 话落,便再次揭开了他的面具,但这次呈现的,是一张成熟的、正常的人脸。看上去大概在25岁左右,脸上同样挂着一张笑容,但不同的是,这一种温暖人心的微笑。 任由月光洒落在草地,世界终于不在漆黑了。茫茫的草地在月光的装饰下变得银绿银绿的。 “佐优子,治疗跟上。广岛仇恨拉住了!小新看准桂崎的攻击缝隙接上攻击,不要让boss有还手的机会!” 一个声音打破了月色的沉默,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长着腮边胡、手持淡白色长弓的中年人,从他那犀利的眼神和深深的皱纹就能看出这是个饱经风霜的男人。他将手中的弓弦绷得紧紧地,随时准备一发入魂。 “了解!” 数个声音开口回答道,然后一个个技能随着一道道光芒接踵而至,打在一只三头的巨人身上。“昂——”三头巨人发出了愤怒的嚎叫,一拳砸向了地面,激起了数米高的飞沙和烟雾。“轰——”.... “算了,回去了。” 凌云看了看时间,随即将手中的两把利刃收回了挂于两侧的刀鞘。一天下来,凌云仍旧没有发现所谓的“居神四合花”的踪迹。 “今天连点收获都没有,白白浪费一天的时间啊!” 凌云一边感叹,一边伸了伸懒腰。但它并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一颗挺拔的橡树。“咚!”凌云伸懒腰时,后脑勺完美的撞在了树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唉哟——” 凌云抚了抚生疼的脑袋,接着转过身去一脚准备踢在想树上,但又突然意识到: “哼~我又不傻,我踢了只会我痛,树又不会痛。” 于是在旁人眼中,凌云就像是自导自演一样结束了这个小插曲,只不过显得凌云有点傻罢了。最后,凌云终于大步走了起来,两把悬挂在腰间的刀时不时互相碰(♂)撞发出整齐的“铛铛声”。 “哦,对了。” 凌云像是想起什么般打开了好友列表,在为数不多的好友中,凌云选中了一个名字——伊崎信(伊崎信的故事后面会讲到) “滴——视频通信建立中......” “视频通信建立成功,正在等待对方接受......” “对方也接受,视频通信建立成功!” 在一长串的系统提示后,一个小小的人便浮现了出来。 “刷到了吗?” 伊崎信一开口便立刻问道。 “唉,别提了,专门找这种材料简直是浪费时间,鬼知道道会在哪里找到。还不如去练级,说不定在练级的时候还能刷出来呢,这样才算合理利用时间。” 凌云直接否定道。 “没刷到那你找我干嘛......我难得拒绝了一大堆队伍的邀请,为的就是一天的假期,你可别指望我今晚上帮你刷啊。” 伊崎信幽幽地抱怨道。凌云知道伊崎信这种强力的tank在人很地方都是很抢手的。 “放心吧,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今晚上陪我喝一杯。现在只有大吃一顿才能发泄我心中的不快。” 凌云做了一个生气的表情,鼓鼓的腮帮子看得伊崎信不由得虎躯一震,说: “我的天啊!这杀伤力......不愧是‘全职者’。好好好,我待会就来,还是老地方吧?” “当然是老地方了,不过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定了个‘全职者’一说?听上去好像某国漫啊。(滑稽一下,这只是作者的个人吐槽)” 凌云一边用着嫌弃的语调说着,一边用小拇指做了个“挖鼻孔”的假动作。 “你居然不知道你怎么被称作‘全职者’的?这可是大事啊,神秘的‘全职者’竟然不知道自己就是‘全职者’!” 伊崎信一脸难以置信。 “知道倒是知道,只不过我有多个职业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我觉得我已经够低调了啊!” 凌云右手拖着下巴,似乎在认真思考。 “你还叫低调?” 伊崎信这样说着。接着视频通话的那一段,伊崎信拿出了一张报纸般的东西,然后开始念了起来: “‘震惊!史上绝无的全职业玩家!今日在雨都东郊,小编偶然目睹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法师似乎想要单挑一个boss。总所周知,法师没有人保护,即使再高的输出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但让小编震惊的是,白袍法师释放了几个基础的技能之后,居然掏出了一把紫黑色的机械弓,而且箭支还是附带爆炸效果的。最后,通过白袍法师的细致操作,完杀了这个boss。但小编怀疑这个人可能还会用有另一个剑士职业,于是开始跟踪他,但只跟到一半,就被甩开了。不过经过小编的总结,这个人一定拥有三个职业,也就是所谓的全职者。以上,便是今天的精彩头条。’这样的报道你还说你不够低调?” “......早知道那个时候发现了那个人就把他杀了灭口了。” 凌云挠了挠头,开了开玩笑。 “不过应该还好,没有看到你的脸,所以你只要别在别人面前使用两种及以上的职业,没人知道你就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全职者’。” 伊崎信仔细叮嘱着,如同一个母亲找过孩子一般。 “好,好。那待会见。” 凌云有点不耐烦,没等伊崎信回应,便挂断了通话。他了解伊崎信,他不仅是个烂好人,还是个喜欢替别人操心的人。黑暗中,唯一的光芒便是视频通话中伊崎信小小的身体。但那唯一的光芒,随着凌云挂断了通话而消失了。今夜,没有美丽的银河,闪烁的繁星。紧紧只有那孤独的银月寂寞地在空中摇曳,似乎已经忍不住这种寂寞,想要坠落下来了。 回忆之丘城东,一座不起眼的武器铺下,有着一座巨大的地下室。地下室的豪华程度,堪比s级别的酒店(店铺的等级划分同赏金任务一样,从小到大为:d、c、b、a、s、ss、sss)。在某个房间内,一个巨型的圆桌周边坐着近二十个黑衣人,这是一场紧急会议。一般紧急会议都是有着极其重要的大事发生才会召开的。开会的人面面相觑,你一言、我一句,互相猜测着开会的内容。 “咳咳!安静一下。” 正当每个人都在小声议论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所有人便安静了下来,可见说话的人有着极高的威望与号召力。 “这次紧急会议,相信各位一定没有一点眉目吧?” 声音的主人再次说着,虽然声音听上去十分正常,但又似乎在针对某个人。话落,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但没有人正式地说出来。 “会长,最近公会处于缓和时期,禁止外出‘狩猎’,所以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除非是总会长准备解除‘缓和’了。” 一名尚未理解到话中真实意义的青年认真地说道。由此可以知道,之前说话的人便是这个公会的会长。 “额——恩——理解得很不错。” 会长缓缓地说着,但言语中夹杂着些许无奈。 “虽然我本意并非如此,但既然他这么认真地回答了,我也只能应和下了。” 会长心中无奈地想着。 “理解是不错,但是并非如此。” 会长呼了口气。 “那我就直说了吧!诸位身为我们摄魂公会在回忆之丘分会的精英,相信已经早已了解总会最近立下了公告,所有成员(即分会、总会所有成员)禁止在任何地方‘狩猎’,公会进入‘缓和时期’。但是——最近有些人违背总会的指示,擅自组队在区外杀人。请问,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说完最后一个字,会长边站起身来顶着周围人的举动。但每个人却安静得不行,似乎在害怕被诬陷,或者,被举报。成魔持续了短短的一分钟,但对于在座的某些人却像是几个小时一样漫长。 “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嘛?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几秒后,一个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接着又说: “身为杀人....哦不,身为摄魂公会回忆之丘分会会长、兼摄魂公会杀戮之都总会副会长、而且还是唯一的女管理者,你应该大度一点,溯夜。” 他依靠着门框,缓缓吐出一大堆称谓。 “影杀?” 按照正常外人闯进紧急会议的话,一定会被重罚,但这个被称为影杀的人却大胆的进来了,而且这位“传奇女性”言语中还带着一丝欣喜之意。 “你怎么来了?” 溯夜真瑠立刻跑到影杀的面前。 “我只是有点事找你.....” 影杀还未说完,溯夜真瑠便推着他说: “走走走。我们现在去,还是老地方吧?” “可你现在还在开会啊...?” 影杀回头看着端正地坐着、表情一脸茫然的众人。 “没事,既然你让我大度了,那我就不管了,让他们自己讨论好了。” 溯夜真瑠头也不回,迅速推着影杀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群人在风中茫然。 “会长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之前作出推论的新人问道。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其余人似乎还未从开会的余温中,没有切换回来,所有人僵硬地回答着。 回忆之丘城内,东边较为偏僻的地方有一家餐厅,餐厅的外面立了个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牌子,上卖弄写着两个大字:忆痕。因为地处偏僻,所以进出的人并不多。 “再次看看这名字,还是这么的高级。” 凌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外,接着看看了牌子,便推门而入了。 进入店内,迎面而来的暖流让已经习惯了外面温度的凌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凌云搓了搓手膀子,然后开始四处张望。 “喂!这边!” 不远处,一个身披重甲的青年人大声喊着,然后挥了挥右手。凌云即刻便走向前去,说: “你这家伙,喊那么大声干嘛!” 凌云压低了声音,对着坐在座位上的伊崎信问道。 “嘛~有什么关系,反正这家店本来就冷清,没多少任的。” 伊崎信毫不避讳地说着。话落,凌云便坐在他前面,开口道: “你这样不怕被店主听到吗?” 果然,凌云刚刚说完,就感觉有一股冰冷的寒气穿透过他的身体,似乎在被人凶狠地瞪着。 “敢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店冷清的人也只有你们两个了吧?” 忽然,一个身着服务员衣服、端着一个盘子的青年出现在凌云的旁边。 “要点什么?” “额...先,先来杯冰水就够了。” 凌云心有余悸地说。 “冰水是吗?好的。” 说完,服务生便退下了。 “就让你别这么说吧,刚才把店主都炸出来了。不过店主为什么突然穿服务生的衣服了。” 凌云调整了一下坐姿。伊崎信刚要说话,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两人的旁边,正是之前的服务生。 “呜啊!神无月你必须这样吓人吗?!” 凌云捂住心脏的位子,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神无月明三郎,原名姓神无月,名明。有两个哥哥,最后因被杀人公会顶上,两个哥哥被杀害后,花费了所有积蓄隐姓埋名、并在回忆之丘开了家餐厅。经过不少时间的经营管理,不仅将餐厅打理地好好的,还同时学会了各种技艺,如:酿酒、匠艺、附魔等,同时还是一名信息贩子。 “你们两个来我这,就要杯冰水?” 神无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菜单,摆在了中间。 “嗯——” 伊崎信拿起菜单,翻了几下,递给了凌云。 “先来两瓶‘天流’,菜就按最好的点。” 凌云像一个暴发户般地说着。接着将菜单递给了神无月。 “什么两瓶‘天流’,你连十八岁还没到,喝什么酒?” 伊崎信重重地敲了下凌云的头。 “一瓶‘天流’(地道的一种红酒,口感不仅醇厚,令人陶醉,更有一种自然的意味在其中。这种酒还有一个不同于其它红酒的特点。这种酒是越新鲜越好喝。),一瓶‘地流’(味道似于各种碳酸饮料的混合,像酒却非酒),可以吗?” 神无月只是浅浅一笑。 “嗯,可以了。” 伊崎信回答道。 凌云这一次抚了抚天灵盖,说: “刚才撞树撞倒后脑勺,这次你还敲我天灵盖,这是痛啊!” “活该!”..... 就在两人吵吵闹闹的时候,神无月已经悄无声息地去厨房了。 在虚无城北端有一座巨型建筑群,建筑的外围被魔法结界所隔阻,唯有一个入口。此时入口的大门紧闭,上面刻着几个红色的大字:虚无世纪院!内部,西北边有一个训练场。广场上,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赤裸着上身,隆起的肌肉代表了他的实力。他的相貌看上去却十分清秀,与鼓鼓的肌肉不相匹符。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青年右手握着一把木剑,四周竖立着八个木偶。青年稍稍岔开双腿,将右手的木剑紧紧握住,暴起的青筋意为他蓄势待发! “喝——!” 青年一声喝起,随即将手中的剑迅速挥出,八个木偶的头一瞬之间,全部落下。整个动作仅仅只有一秒! “成功,了...” 青年大口大口地喘息,手中的木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青年也坐倒在地上,全身脱力。 “恭喜,你的剑技终于提升到八斩了。” 突然响起了一个掌声,接着,一个身披黑灰白色风衣的中年人从阴影中走出,从相貌来看,可以看出他曾经能迷倒许多纯情少女,但唯独他要额头与眼角的皱纹破坏了美感。中年人笑了笑,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恭喜。青年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地上的木剑,似乎还有战斗的欲望,但他已经没有余力了。 “虽然我刚才很想偷袭你,并告诉你即使在极度安全的地方也不要丢掉武器、放松警惕。但看你这么累了,也就算了。” 中年人一脸祥和,笑容不改。 “呼——” 青年人用右手支撑着身体,已经很勉强了,但想要站起来,怕是不行了。因为他为了使出“圣剑技·八斩”,已经耗尽了体力了。 “不用忙着起来,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很想看看你对‘圣剑技’掌握得怎么样了。” “妹妹她没事吧?” 青年说出了第一句话。 “放心吧,只是训练太过头了,使用太久的精神力从而导致的昏迷,她已经睡着了。所以你也记住不要像她那样疯狂地练习了。” “这样啊......” 青年小声地楠楠道,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是已经落地了,但他却像是选择性地无视掉了中年人的后半句话。 中年人看着他,充满着溺爱的眼神,但却有飘过一丝寂寞。中年人转过身去,没等青年再说话,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留下了一句话: “明天上午10:00,在这里。我们好好切磋一下,圣剑。” 被称为“圣剑”的人仅仅维持支撑身体就已经很累了,于是他最后终于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说道: “了解,虚无先生。” 忆痕内。 “听说你最近再找‘居神四合花’?” 神无月很自然地坐在了伊崎信的旁边、凌云的对面,然后品了口“天流”,接着又很自然地问着。 “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云歪着头,想了想后,又盯着伊崎信。 “别看着我,这可不是我说的。” 伊崎信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的确不是他,是我猜的。” 神无月插话道。 “猜的?” 凌云眼皮直跳,总有一种感觉,感觉神无月要装13了。 神无月缓缓地摇动杯中的酒,刚准备回答,伊崎信又突然说道: “老哥,我还要喝一口,别摇了。” “呃——” 神无月放下了手中的酒,开始道来: “你现在用的刀,是不是斩月?根据我强力的情报来源,没记错的话斩月是十天前一个小型公会发现的副本:圆石魔阵中boss的掉落物吧。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弄到这把刀的,但根据我对装备的研究,要讲斩月进阶,需要的,就是‘居神四合花’。” 神无月盯着凌云,想要看他的反应。 “是啊!这东西真的好麻烦的!” 凌云却毫不在意地说着。 “额.......” 伊崎信无奈的耸了耸肩,似乎在说: “放弃吧。你吓不到他的。” 神无月也只能无奈地说着: “的却是很麻烦,但是——” 神无月话锋一转,将脸凑到了凌云的面前,继续说: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绝对产‘居神四合花’。” “哪里?” 凌云立刻被吸引了。 “不过那个地方还是一定的难度的,里面的怪物都很强,即使这样,你还想去?” 神无月风轻云淡地说着,再次玩弄起酒杯了,似乎一点也不关他的事。 “不追求与更强的生物战斗,即便是获得了更好的武器,那最初变强的初衷也就毫无意义了。” 凌云笑了笑。 “哦?这可是你说的。” 神无月放下酒杯,站起身后,留下了一个背影,又道: “待会我会把坐标发给你,请让我好好期待一下,别让我失望。” 说完,便几步再次踏进了厨房。 “你真的要去?还是你一个人?” 伊崎信用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里。 “去当然要去,既然他说难,这就得用另外的方法的。” 凌云伸了个懒腰,接着握起筷子,再次说: “又没说必须单人闯副本,你去给我叫几个帮手来,明天就出发!” 凌云眼中燃起了斗志。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伊崎信长长地舒口气,幸好凌云不是执意要一个人去。 饭菜的香气终于吸引住了两人。 “先开吃啊!” 神无月不知从哪又钻了出来。 “我开动了!” 伊崎信首先说道,接着是凌云与神无月一起说道: “我开动了!”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七章 悬赏 一个月前,掠影之岛西部的村庄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一位青年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指甲已经刺入了脸和额头。鲜血慢慢滑动,滴落在深黄的泥土上,浸透了大地。 “是谁干的?” 青年松开了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满是血迹的脸抬了起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处于燃烧中的村庄。村庄内没任何人的尖叫,只有烈焰灼烧大地与房屋的“咔咔”声。此时是夜晚,月亮在如此烈焰下也规避了身影,阴森天空中,乌云渐渐聚集。或许是雷雨即将到来,天空也闪烁着光芒,是不是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为这个村庄所哀悼。 青年无力地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烈焰。他眼神中已经没有焦点了,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具毫无意识的空壳,随着虚无的灵魂而行动。鲜血很快就止住了,凝结在青年的脸上,更加地恐怖。随着青年走进了烈焰之中,他的身形也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烈焰中。或者说,是被烈焰所吞噬。 “呜呜~”似乎从天空中发出了悲鸣声,但仔细一听,却又只是雷声罢了。最后,一道闪电闪过,雷声开始响起。华丽的雨水从天而降,大滴大滴地拍打着烧焦地面和被烈焰所吞噬的房屋。雷雨交加,处于烈焰中的人们却撑不到那一刻了,他们安静地‘睡着’了,等待烈焰粉碎他们的身体。 早晨,村庄郊边。 “放心吧,我一定能拿到,相信我。” 一位青年在不听父母的劝阻下,执意去郊外寻找“七星草”。 “我的身体不重要,所以你要是没拿到就早点回来。咳咳——” 青年的母亲如是说着,然后咳了几下。 “那么我就先走了,照顾好妈,爸。” 青年回头看了看,然后便叮嘱道。 父母的眼神充满着慈爱,青年露出了微笑,但他们却殊不知这是一个巨大的转变。 “不是这个。” 青年蹲着拔起一株草,看了看,然后又扔掉。望了望四周,全都是不够了野草,连特殊的草都不一定看得到,更不要说什么“七星草”了。 “唉,看来还是找不到。” 青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微风扫过,吹动了灌木丛,周围安静地让青年觉得很诡异。其实从他进入森林之后就觉得有一个视线在盯着他,但却找不到人,让青年不由得慌了起来。 “要不要回去算了。” 青年这样想着,但又旋即摇了摇头,坚定了步伐向深处走去。 黄昏也到来了,太阳与地平线交汇在一起,染红了大地。青年也按照着原路返回,这次外出并没有什么收获,于是也只能快点回去,以免让家人担心。接着回到村庄边就是一副火海的情景了。 火海中,青年躺在烈焰的中心,缺氧已经让他昏迷了,高温灼烧着他的皮肤,各种有毒的气体进入他的体内,看来是已经一睡不醒了。 “你甘心吗?” 青年的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无法分辨性别、年龄的奇怪声音。 “你的潜意识告诉我,你并不想死。所以,为什么就打算这样等死呢?” 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着铿锵有力的声音再道: “去吧!去追寻你的生命,活下去!这不是你的命运!” “啊!” 青年惊醒了,现在他的大脑十分清醒地告诉他:活下去!青年对于缺氧、高温、有毒气体造成的不适全都消失了,现在只剩下对于“生”的渴望。 “哈~哈~” 青年大胆地喘着气,一步一步地跑向外面。脑中各种各样的人影不断地浮现出来,与他们的生活过程也一个一个地浮现出来,不知何时,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不过,他已经出来了。再次跪在村子边,眼泪随着雨滴一起落下。 “各位,对不起,原谅我的胆怯。” 青年的声音已经哽咽了,看着处于火海中的家园,他心中十分的难受,想着朋友家人一个一个在烈焰中被葬送,他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了。泪水和雨水一起冲刷了青年脸上的血迹,留下了一道一道的伤痕,他一直就这样跪着,似乎想要等待着火焰的熄灭,等待人们的谅解。 终于,火焰熄灭了,天空陷入了黑暗,但雨却依旧在下着。青年也终于站了起来,但他没有走进去,任凭雨水的击打他的大脑,跪了几个小时的他,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至于怎么站起来的,他也不知道,他的意识也已经飞出了身体。想要移动,身体却不听使唤了。他的眼睛也渐渐模糊了起来,但却不是泪水,他的泪早已流干了。眼中的景物渐渐缩小,最后化为了黑暗。他自己清楚,他的视觉已经没用了,他已经瞎了。最后,他勉强地拖动了自己的右脚,但一瞬之后,便倒在地上。 “对不起了,各位。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第二天的到来,如果我能撑到,我一定会为各位复仇!我,艾因·利奇曼,绝对会复仇的!” 经过了这场烈焰的洗礼,他已经重生了,这是一场真正的,涅槃的重生!他已经看不见了,看不见这个世界的悲伤,看不见这个世界的残忍。他已经失去知觉了,不会再感到悲伤,不会再感到残忍。他已经流尽了泪水,流尽了对这个世界的忍耐,流尽了最后一丝的善良。他懂得了坚强,懂得了残忍,懂得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者,才会生存下去。 雨都,正如同这个都市的名字一样,这里的雨会一直下着,从不停息。即便是在深夜,依旧不会停下。雨滴落在雨都夜晚的街道上,人们踏着步子,溅起点点涟漪,很多刚来的人习惯在街上走着,欣赏这个不变的雨夜。 在雨都今夜游荡的人中,一个黑衣男子急急忙忙地走着,黑色的外套和长裤,加上一头黑色的头发与瞳孔,似乎想要与黑夜融为一体。但可惜的是,雨水不断的击打着他的头,他那双黑色的漆皮鞋在已经积出2厘米左右高的陆地上踏出了水花。男子黑色的眼中不断的射出一种肃杀的光芒...... 雨都西部距郊200米处,有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雨水自顾自的落下,浑然不觉得打扰了巷子中两个男人的兴致。 “大妹子,有没有兴趣跟叔叔俩玩玩哈。” 一个长满胡渣、操着一口正宗东北口音的胖子用着极其猥琐的声音说着(我不是黑东北人哈)。 “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许咯!” 另一个人也用着极其猥琐的声音说着,正准备伸出自己的手去摸被逼在墙边的女孩的脸。 “啪!”女孩随手拍掉了男人的手,接着道: “这不是杀戮都市,难道你们想硬上?” 女孩的声音十分冷静,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怎么不能硬上?我们就是要让你屈服!” 两人的欲*火烧得正旺,直接扑了上去。 “只有无处可泄的欲望,简直就是一群发情的原始动物。” 女孩淡淡地说着,双手打在两人的肚子上,接着一个肘击打在其中一人的下巴,一个手刀砍在一个人的喉咙上。 “额啊!” “咳,咳——” 两个人便被直接击退了。 “可恶!” 东北的大兄弟捂住下巴,清晰的痛感让他大脑一阵眩晕。 “蠢货。” 女孩从物品栏抽出了一把剑。 “让你们清晰地刻印住,今夜的‘狂欢’吧!” 女孩冰冷的声音在狭小的巷子中回荡,传到了两人的耳中,他们将永生难忘今夜...... 雨越下越大,似乎在为什么而庆祝。但显然,今夜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夜晚,人们照常睡着、玩着、开心着、痛苦着。心中的情绪不会因为雨所冲刷,因为她们已经习以为常。黑衣男子坐在被大雨打湿的阶梯上,任由大雨洗刷着一切,他的黑色漆皮鞋在水坑中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没想到结果有点意外了。” 黑衣男子右手托着下巴,微微一笑。 “久治里想奈吗?有趣咯。” 黑衣男子站了起来,脱掉了黑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t恤,t恤上画着一个“四萝莉”,她坐在自己的天使——冻结傀儡之上。 “虽然我掌管的是胆怯这一秩序,但,并不代表我是胆怯之人。” 黑衣男子义正言辞地说着,然后大步走开了。 杀戮都市。 一家餐厅内,里面坐着成对成对的情侣。 “好了,说吧,有什么事?我知道你不会没事主动找我。” 溯夜真瑠面带微笑,一直盯着眼前的影杀。 “好吧,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说着,影杀便划开了任务栏,然后推到溯夜真瑠眼前。 “我们两人组队完成一个赏金任务。” 影杀指着最上面的一个任务:微笑死神——sss级! 微笑死神:任务类型:斩杀目标:玩家任务等级:sss级 内容:击杀经常来往于杀戮都市的“微笑死神”,真名不祥、等级不祥、长相不祥、职业武器不祥,目前已经杀死近千人。 奖励:90000000金币、未知 “咳,咳,咳。sss级任务?!” 溯夜真瑠没忍住,站了起来,大声地问道。周围人不由得看了看她。意识到不对的溯夜真瑠,脸颊微红,慢慢地坐了下去。 “你有什么把握吗?” 溯夜真瑠重新看着影杀道。 “基本没有。” 影杀也不撒谎,非常认真地说着。 “....真是你的风格。不过既然你这么想挑战强者,那我就陪你吧。” 溯夜真瑠笑了笑,他了解影杀,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挑战各路强者,不为奖励,只为一战。 “多谢啦,还是你懂我。” 影杀挠了挠后脑勺,感觉有一股呆呆的感觉。 “所以,我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对应回报我。” 溯夜真瑠神秘地笑了笑。 “回报...你要什么?” 影杀有点慌的样子。 “满足我三个愿望。” 溯夜真瑠伸出了三个手指,说着。影杀一脸为难的样子。 “放心吧,不会很难的。” “第一个,以后不准拒绝我对你的好意。” “第二个,每周至少和我约会两次。” “第三个我暂时没想好,我先留着。” 三个愿望,不由得让影杀怔了怔,都是与他有关,还都是恋爱的方面。溯夜真瑠微微一笑,不由得让影杀看呆了一秒。溯夜真瑠长得确实漂亮,但却一直带着一片淡紫色的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基本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目”,不过影杀是见过的,因为正如前面两个愿望一样,溯夜真瑠喜欢影杀。 “额...这个,那个....” 影杀有点语无伦次。 “哼?难到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吗?那你也别想我帮你去完成赏金任务了。” 溯夜真瑠撅起嘴,就像在闹脾气一样。 “哎好好好,我答应你。” 影杀表面上答应了,但心中却不住苦笑。他不是不喜欢溯夜真瑠,俗话所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溯夜真瑠还将自己的面纱给摘下来过。只不过他现在不想恋爱,他现在必须得到更强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在拥有绝对的力量之前,他连跟别人做朋友都没想过。唯有溯夜真瑠不同,她倒追影杀,尽管影杀不断明确地拒绝,但她还是依然地坚持。 “耶!成功咯!” 溯夜真瑠欢呼了起来,像是赢得了某场比赛。高兴地跳起来的她再次获得了他人的目光。 “溯夜...先吃饭吧。” 不知何时,一开始点好的食物已经摆到了桌上。 “了解!” 溯夜真瑠回答后,立刻坐下。吃饭的过程中还是不是地哼着小曲,似乎真的很高兴。 忆痕内。 凌云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而伊崎信与神无月则互相碰杯,沉醉在喝酒之中。 “我才想起神无月你不是店长吗?跟着我们吃算什么?” 伊崎信抿了口酒,缓缓问道。 “老顾客来了当然得聊天喽!放心,我会给你们便宜点的。” 神无月大大咧咧地说着,然后又侧过身对着一旁的凌云道: “凌云君你也来聊聊嘛,光一个人闷着吃没意思的。” “我...咳咳——” 凌云一边嚼着,一边又说: “我刚想起来我还接了个赏金任务,有时限的,今晚12:00就会结束,这都11:06了,我必须快点吃了才行。” 说完,便摆下筷子道: “我吃饱了。” 凌云站了起来,接着穿好外套,一言不发地向门边走去。 “要我们帮忙吗?” 伊崎信朝着凌云的背影喊了喊。 “不用了!” 凌云背着身挥了挥手,留下一句话便跑开了。 “好了,别管他的了,我们喝我们的。” 神无月又拿起了酒杯,道。伊崎信也只能拿起酒杯,回敬于其。 凌云一步踏出了店内,寒气便扑打在凌云的脸颊上,刚刚习惯店内温度的凌云遇到这种温度差,还是打了个寒颤。 “唉~” 凌云快步走着,然后一边还打开了任务列表,凌云搓了搓手,看向最上面的第一个任务:郊外武士——b级 郊外武士:任务类型:斩杀目标:玩家任务等级:b级 内容:击杀一名手持太刀的男性玩家,估计等级在30级左右,经常出没于回忆之丘郊外,目前已经杀死近十名玩家,且被杀玩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忠于“新世界”的玩家。所以目前推测其为“旧世界阵守派”,似乎还会使用“旧世界”的剑技(即原来世界的一些剑术)。 奖励:50000金币、暗金*10(赏金任务最主要吸引人的只有那不菲的赏金,基本上所奖励的物品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一般的人只是冲着赏金任务的高额赏金罢了。) “一个简单的b级任务居然有这么高的赏金,这个所谓的‘新、旧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云看完这些精练的语言,不由得想到。接着关掉了任务栏,专注地跑了起来。寒夜,黯淡的天空缀满了闪烁的繁星,如同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立在暗无边缘的天际之上,似乎将要如同不可控的陨石般坠落下来。 第二卷——深渊侦探 请假 新的一月,先请假一天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八章 阴阳师 “你,也是来杀的吗?” 一位戴着斗笠、用斗笠边缘垂吊下来的黑色纱网遮住了自己的脸,身着着一身幕府时期武士装的男人看着数米开外的凌云,握住手中的刀后,缓缓开口道。 凌云没有回答,静静地站着,头抬向天空,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哼?虚张声势。不过看来也是一个新世界阵营的人。” 武士男举起手中的刀,慢慢向凌云靠近。 “虽然我不知道所谓的‘新、旧世界’,但我可以肯定,我可没加入什么‘新世界阵营’。” 话落,凌云将头低到了水平面,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武士男。 “可笑,不过我也不想与愚昧之人做多交谈,你只需要回答我: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武士男右手举起刀,刀尖指着不远处的凌云,仔细一看,是指着脖子的位置。 “不用试探了,来吧。” 凌云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依然没把其放在眼里。话落,武士男即刻握着刀向凌云冲来。 “可惜了,在这个设定里,先出手的,90%都会输。” 凌云看着冲来的敌人,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着。原本只有几米的距离在一瞬之间,便被冲来的武士给缩短了。 “少在那自言自语的,给我死!” 武士在已经靠近凌云的位置纵身一跃,跳到了凌云的头顶方向,接着双手握刀,向下劈砍而去。 就在那一瞬之间,凌云从空气之中抽出了两把黑白双色的刀——斩月!“噔!”两把刀十字交叉,格挡着劈下来的攻击。“呲-呲-呲-”两边的武器接触,发出了铁器抨击与摩擦的声音。“嘭!”最后一次撞击,两者拉开了距离。 “你这家伙,难道你也会‘旧世界’的剑技?” 武士看着自己的攻击被当下,并且用着同样的方式将其击退,不由得问道。 “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新、旧世界’。” 凌云大声喊道,语言中似乎有些愤怒。的确,凌云明明不知道,但这个人硬要把其当成什么“新世界”的人,让他有些不满。说完,武士再次暴射而出。 “切~” 凌云淡定地准备迎下这一击。 “居魂闪!” 武士轻轻吟道,接着身体变化为了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更快地向凌云驶来。 “大四方斩!” 凌云握紧双手的武器,在对手靠近的一瞬间,迅速舞动着两把刀,在周身形成了一个由刀光组成的“护盾”。 “噔!呲!叮!....”武士不断地向凌云撞击,而凌云则这样如同防御般不做过多攻击。 “真是无聊!敢不敢来好好战个痛,在这里一直防御有什么意思!” 武士喊了喊,如同在叫阵一般。但却依然没有停止攻击。 “5” 凌云轻轻数道。武士眉头皱了起来,但又随即想道: “装模作样” “4” 凌云继续数着,武士依旧在进行着攻击。 “3” 凌云看着不断攻击的对手,嘴巴不由得向上微微翘起。 “2” 凌云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刀,而武士却无视了凌云的倒计时,疯狂地进攻。 “1” 话落,凌云身上迸射出白色的光芒,让习惯黑夜的武士进入了短暂的失明。 “既然你这么急着去死,那我就送你去吧。” 凌云缓缓开口,两把斩月原本的黑白双色如同锈一般褪了下去,换为了黑紫色。 “材质更换——暗金” “杀你,只要一瞬间。” 话落,周围的气流沉寂了下来,狂暴的杀气不断涌动。 “舞·斩杀!” 凌云的身体化为了猩红的光芒像之前武士一样暴射而出,掠过仍处于失明状态的武士的身边。 “战斗,结束。” 凌云收起两把斩月,武士的头便滚落了下来,与身体分开。接着便化为了数据消失在了凌云的身后。从始至终,凌云都没有回过头,只是一昧地向前走着。天空更加暗淡了,是因为即将到达12:00的原因吧。不知何时,天际边的星云已经看不见了,就连那月亮,都是暗淡的残月。 (说明:在小说中,处于物品栏或者仓库的东西能够被一些偷盗技能直接窃取,所以比起仓库与物品栏,最安全的是拿在手上。) 杀戮都市,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位穿黑衣的中年人十分显眼。他东张西望,眼中是不是露出慌张的神情。双手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一本笔记本。然后看了看时间:23:59:44。他更加紧张了,静静地看着时间前进,双手越发地握紧。 “咚~” 随着一声响彻全市的钟声响起后,时间到达了十二点。 “呼~哈~” 看着十二点的到达,中年人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喘气,汗一滴接一滴从脸颊划过、落下。紧抱着笔记本的手也渐渐松弛了下来。等待情绪缓和下来后,迅速地跑起来,开始离开这个繁华之地了。 “0:00:49,只要没到十二点一分钟,就还是十二点。” 一个白发青年靠在了一个巷子边,那是之前那个男人必经的巷子。手中拿着一本笔记本,而之前那个男人则躺在地上,眼中尽是不甘,显然,他已经死了。 “noteofholypressure,get。” 白发青年淡淡地说道,接着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noteofholypressure,神罚者的笔记,5天前由一群临时组成的队伍于‘诸神遗址’所寻的神物之一。这群队伍的人中,大多来自于一些大公会成员,因此这个队伍的实力强劲,但由于来自不同公会,有着各自的意愿,于是各自开战,所有拿到的神物被不同的人抢到。不过这些神物的用处也暂未体现。所以请问你抢走这毫无用处的东西是为了什么呢?抢劫犯。” 就在白发青年离开的时候,从身后响起了一个平静的声音。转过头来发现是一位少女,右侧挂着一把刀,剑鞘上刻着一条龙纹。 “还是说,你已经发现了神物的用处?” 少女不慌不忙地问着。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你的问题,而且纠正一下,这个城市,或者说这个世界没有罪犯这一说,要是真有,来到这个城市便是犯罪了。” 白发青年正视着少女,微笑地说着,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端倪。 “挺会说大道理的嘛,不愧是有‘鬼盗’之称的盗贼。” 少女嘴角划过一道弧线,但语气仍然有着一丝礼貌的感觉。听到这个称呼,白发青年收起了微笑,眯起了双眼。 “我劝你别妨碍我。” 青年冷冷地说着,但同时也代表我承认了这个称呼。 “我可没说我要妨碍你,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很好奇你抢这个神物有什么用。” 少女处变不惊,继续说着。 鬼盗皱了皱眉头,用着一种轻,但感觉能穿透灵魂的声音说: “如果你想永远地沉睡过去,那我想我会告诉你的。” “也就是说,没有商量的余地咯。” 少女笑着说,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应该是这样呢。” 鬼盗回过头去,认为这个少女不会再追问了。 “叮-” 一道寒气掠过,鬼盗迅速向前一闪,再回过头来,只见少女握着手中的太刀,刀身铭文:映月三魂,清照闪魄。看着铭文,鬼盗像是想到什么,说: “映月三魂,清照闪魄。我没猜错的话,这把刀应该就是‘魂魄·[斩]’了吧。” 接着活动了下四肢,似乎准备战斗了。 “看来接下来是要准备跟我打一场了。” 鬼盗做出放马过来的姿态,但却有点无奈,似乎并不想打。 “死ぬ(去死吧)!” 少女喊着,接着向前袭去,手中的刀刃划出了深红色的轨迹。鬼盗不慌不忙,双手一拍,白色的幽光交织在一起,覆盖在鬼盗的全身。而面对少女的攻击,鬼盗仅仅是将右臂举了起来,剑刃劈砍在手臂上,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响声。鬼盗将手一挥,一股白色的气流冲向少女。 “斩!” 少女喊着,接着刀身的铭文发出了红色的光芒,少女向前一挥,红色的剑气将分成两半,似乎还要砍向鬼盗。 “剑气吗。可笑,跟法师比远程魔法,真是天真。” 说罢,鬼盗手中白色的气流形成了一个四散的圆球。 “这招我称之为--魔术师爆裂弹。” 圆球向剑气冲去,两者撞击在一起,接着圆球开始裂开,一息之后,爆裂开来,但从却飞出了许多白鸽,向天空飞去。就在少女看着这些飞行的白鸽,不由得呆滞了一刹那,但回过神来,鬼盗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恶啊~!” 看着鬼盗消失的巷子,少女大声地吼了出来,眼中尽是可惜,但奇怪的是,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种另外的感情。 “呼~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少女走远后,鬼盗终于缓了口气。原来鬼盗只是用了黑布将自己盖了起来,趴在墙边,然后将自己全部的魔法收敛了起来。 “没想到这都能躲过去,还以为必须用其他方法呢,亏我还想了15种方法,真是的,这人也太好骗了吧。” 鬼盗挠了挠头,像是后悔自己高估她了。 “不过东西到手就是好事,赶快拿回去好了,不然那家伙可能又要生气了。” 鬼盗抛了抛手中的笔记本,然后放回了物品栏。 “不过也不算太晚吧。” 鬼盗心想,然后看了看时间:0:11:19。 “反正约定时间是0:20,还有点时间,先去玩一玩,吃点东西,0:15在走也不迟。” 鬼盗想着各种美食,不由得会心的笑了笑。 鬼盗:是一名出没于各个城市的顶级盗贼,由于其每次偷盗前会向目标送出消息,言出必行,而且每次盗窃都会成功,有不少人直接或间接死于他手,综合以上特点,该盗贼被称之为鬼盗,真实身份不祥。 诸神遗址:同名称一样,据说是诸神生活的地方,但实际情况并不确定。由于诸神的黄昏一战,神都一一死去了,留下了这片遗址,遗址中有许多神所留下的物品,被称之为神物,但目前所有神物都没有实际用处。 杀戮都市一座地下赌场中。各种格式的人围在一起,站立着、围坐着。站着的人一脸不关我事,看着输的人,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而坐着的人一个运筹帷幄,像是看穿了一切般等待着对面人的结果,另一个就是汗流浃背,已经害怕输的一塌糊涂了,但仍旧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赌着,想着接下来肯定能翻。但殊不知对手已经将一切看在了眼里。这汗流浃背的人就是纯属于人傻钱多的类型。 “山下先生,似乎你已经没有钱了啊,这要怎么办呢?” 运筹帷幄的老人看着桌上空空如也,早已没有筹码的对手,推了推金边眼镜,打趣地说着。坐在对面的山下锡握紧了双拳,咬紧牙齿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头上的头发如同鸟巢一般杂乱。 “我可以用东西来换筹码!” 山下沢双手捶打在桌子上(hp-1滑稽),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老人。 “哦?那你能拿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呢?” 老人突然感兴趣起来,毕竟山下沢这个人算半个富豪,一定会有什么好东西的。 “我知道你肯定对一般的东西不感兴趣,我这边正好有一个女孩,说不定合你胃口。” 山下沢紧张地说着,害怕回绝他的建议,然后旁边的人将一个手脚被绑的女孩带了过来。女孩穿着非常单薄,身上有着红红的伤痕,很显然是被虐待的痕迹。女孩身高只有140左右,胸口尚未发育的胸部表示这是个合法萝莉。老人内心只是淡淡一笑,答道: “你觉得我这个老东西会对小女孩感兴趣?” 老人没有明确的拒绝,但其实山下沢是调查过的,这个老人其实是个萝莉控。桌上的 “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山下沢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如同一个将死之人。 “噢?” 老人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却说着: “800w。” 接着将桌上的一部份筹码推到前面,山下沢立刻抱住眼前的筹码,并露出了贪婪的神情,他没想到一个没用的奴隶能给他换到800w。 “我不赌了!。” 山下沢大声说着。眼睛已经红了,这次赌局他本来只带了500w,没想到一个奴隶换来的钱比他带的还多,这次可以说是赚了,于是山下沢当然想着收手了。 “不赌了?” 老人淡淡地说着,看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对对!” 山下沢非常希望这个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存在能够放他一马,于是赶快答道。 “赌博对我来说只是真正意义上的娱乐,既然你不赌了。那就...” 老人站了起来,对着旁边黑墨镜的一群人说: “杀了他。” 老人平淡无奇的声音对于山下沢来说就是宣告了死刑,真正的死刑! ...... 艾因·利奇曼居住在杀戮都市,这个完全不适合长居的地方,在这个只有罪恶的城市,他血腥的生活已经过了很久了,不断地杀死各种各样的人物,这些人物没有太多共同点,只有一点,那就是他们都比艾因·利奇曼强。 就在杀戮都市的西街上,一群人围在了一起,正是之前赌博的人。中间被围着的人便是艾因·利奇曼。外面已经下雨了,这不是雨都,但下雨的次数却仅此于雨都,有人说是因为那些被杀的人亡灵升天,将这个地方被寒气所笼罩。 雨水扑打在艾因·利奇曼的脸上,再顺着脸颊落到地上,这次战斗是由他自己一人挑起的,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满足于与一人战斗了。 “艾因·利奇曼,a级悬赏人物,据资料调查,他专门杀那些比他强的人。怎么处理他,尾一大人。” 一个长发的男人打着伞,对着一旁伞内的老人说着。 “喜欢与强者战斗,有趣,试试他,如果强,试着拉拢,不行的话,就杀了他。” 尾一河内像是提起了一点兴趣了一样。 “全部都来吧。” 艾因·利奇曼已经跃跃欲试了,既然全身被打湿很冷,那就用战斗来使自己沸腾吧! 话落,五个人同时退开了数十米,像是在进行魔法蓄力,另外三个人直接向艾因·利奇曼冲去。但艾因·利奇曼确实出奇得冷静,没有丝毫慌乱。 三人一起靠近,剑刃即将碰触到他,艾因·利奇曼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众人突然失去了目标。 “隐身吗?” 尾一河内在伞下看着眼前消失的人影,嘀咕道。 “似乎很有用呢。” 艾因·利奇曼的声音从附近传来,尾一河内顺着声源,旋即将头转向左边。 “隐身加上加速,还是说瞬间移动?” 看见已经身体移动至十米开外的艾因·利奇曼,尾一河内开始了思索,但可以知晓的是,艾因·利奇曼并不会给他留下任何间隙的机会去思考,从此可以看出,这人战力绝对不低。 “隙杀烈焰,急急如律令!” 艾因·利奇曼抽出了一张符咒,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迅速地念出了咒令。 “阴阳师?” 尾一河内看着符咒结成五芒星的咒印。艾因·利奇曼的头发在雨水之下被完全打湿,尾一河内这才发现他的头发是黄褐色的,在黑夜之下,他的那双淡蓝色的瞳孔又在夜中闪烁。 “阴阳师。” 尾一河内的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阴阳师又怎么样了,这个世界有什么职业都不奇怪吧!” 艾因·利奇曼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道火焰,没有回头看着尾一河内。群炎如同鬼兽一般烧灼着三人的身体。他们无法反击,因为光是烈焰对他们身体造成的伤害就已经无法承受了,更不要说任何身体上的行动。火焰的温度也触及到了尾一河内,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眼神尽是喜悦。雨水滴在烈焰上,产生了一阵阵水雾,但火势并没有减小,但也没有增大,仅仅是像魔鬼一样慢慢折磨着他们的身体。这就是恶魔,折磨他人,但却不会给予痛快。 终然,火焰逐渐消逝,随着三人身体的消逝而一起消逝。雨水也不再汽化了,它终于能够安全落地了。艾因·利奇曼站在五人的圈内,俨然如同一个王者一般,不屑一切,无视一切。 “竟然相信所谓的阴阳术并且成为了阴阳师,这可算是很罕见了吧。” 尾一河内依旧站在伞下,没有任何举动,像是这一切根本就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一点,还差一点。” 尾一河内心中想着,或者应该像是说在希望着。 “我很烦这种‘看穿一切,所有事情尽在自己掌握’的眼神,曾经一个和你类似,在他人保护之下的人也这么看着我。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了。” 艾因·利奇曼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语气中有着警告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种威胁的意味。 “你的口气让我感觉很不舒服,等你活过这轮攻击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尾一河内沉下了脸,他同样也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两人性格之中算是有一丝的相同。 “既然你用火,那我也让你试试,被火焰灼烧的痛苦。” 话锋一转,尾一河内对着外围的五个法师说道: “炎阵·雨降炎,发动!” 话落,以艾因·利奇曼为中心展开了一个红色的五芒星阵,阵的边界形成了一堵红色的屏障。阵内落下的雨点接二连三的蜕化成了雨炎了,红色的雨水从天而降,却有一种十分唯美的感觉。 “这又不是回合制游戏,玩成......” 艾因·利奇曼的声音也被阻挡在了屏障内,接下来只能静静地等待着“雨水”降落。不过艾因·利奇曼并没有任何慌乱之举。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十九章 末之章 “魔法?这种东西我连躲都不用躲。要不是需要测验一下新的式术,战斗早就结束了。” 艾因·利奇曼低声嘀咕着,这种声音即使不被屏障阻挡,也不一定能传进尾一河内的耳中。 雨水拍打在尾一河内头上的黑色雨伞上,法阵内,炎雨也触碰着艾因·利奇曼的身体,但火焰却未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很好,很好。这个...难道是火系魔法免疫?” 尾一河内大声地叫着好,还一边拍着手掌,看来艾因·利奇曼已经进入了他心中的拉拢范围了。尾一河内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伞下,慢慢地向屏障靠去。仔细看,艾因·利奇曼的身体外围有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雨炎滴在他的身上,那一层金色变会闪烁一下。就是这层金色为艾因·利奇曼抵挡住了伤害。 “不,不对。这层金色,这不只是火系魔法免疫,这是全属性魔法免疫!” 尾一河内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就如同一个贫困之人脱离贫苦,走向富裕的感觉。显然,眼前这个人给他带来的惊喜不止一星半点了。 ······ 魔法结束,五位施法者因精神值和魔法值耗尽而昏厥了过去。 “全力释放的魔法竟然没有伤到阁下丝毫,看来阁下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可否让我知晓阁下的名字。” 尾一河内的语气立刻变得恭敬了起来,并且十分大胆地向艾因·利奇曼走去,显得十分从容,脸上尽为愉悦之情。 “尾一大人!” 举雨伞的黑衣侍从立刻跟上前,丝毫不敢怠慢。但却没有任何对艾因·利奇曼的惧怕。 “打不过想要和解了?我可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艾因·利奇曼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道。 “阁下是为强者,我的意愿只是与各路强者交好罢了,对于那些弱者,我可不屑。但既然阁下不是所谓的弱者,那么我就有想要与阁下较好的意愿。” 尾一河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非恶意。 “那可辜负了先生好意了,我不是什么强者,而且正好与先生意愿相反,我只想与各路强者一战罢了。” 不出意料的,艾因·利奇曼并未多说。话落,便直接扔出了一张符咒,道: “装束·灵剑” 五芒星阵的中心穿透了艾因·利奇曼的右手,破碎的金光凝结成了一把长剑,剑身没有任何铭文,只有大大小小的金色纹路。 艾因·利奇曼暴射而出,准备一间了解掉眼前的六旬老人。利剑划破空气,其之迅速堪比光芒。“铛~”艾因·利奇曼的攻势被挑开了,被一把收束起来的黑色雨伞挡了下来。 “抱歉了,阁下,我的任务是保护好尾一大人。” 挡下攻击的正是刚才的黑衣侍从,他没有遮掩自己的脸,此时的他,脸上以及没有变化,只有一个淡淡的笑容。清秀的脸庞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所点缀着。雨水沿着脸颊滑落到嘴角,他伸出了舌头舔掉了顺流而下的雨水。 “今夜的雨水似乎有一点血腥的味道。” 黑衣侍从像是品尝着雨水一般,道。 “先别急,暗斗。” 尾一河内叫住了黑衣侍从,被叫做暗斗的黑衣侍从随即打开了雨伞,站在了尾一河内的旁边,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阁下,可愿与我来一场交易。” 尾一河内用着十分真诚的语气问着。 “我只想与强者一战,交易什么的我一概不会去做,跟何况我没有任何你会想要的东西。” 艾因利奇曼改变了语气,刚才的那一下他了解到,对手并不弱,他想要好好地享受这场战斗,享受与强者的战斗。 “阁下先听听交易的内容再做下结论也不迟。” 尾一河内似乎觉得有戏,于是接连说道: “我们这边交易的东西是:一个愿望。而你的代价是,加入我们。如何?” 听着尾一河内狂妄的口气,艾因·利奇曼不由得感到好笑,心想着: “一个愿望?搞得好像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似的,难道还能让人复活,能够让这个世界回到最初的时候,能够结束这个虚假的世界,能够让自己成为最强者,能够成为这个世界最后的赢家?” ··· 雨水愈加肆虐地流逝,清洗着这个肮脏的世界,但这个世界的肮脏会不断地生成,依靠这点力量,能够真正的清洗干净这个世界吗? “强者在这个世界永远享受着最高的待遇,只要有实力,什么都能做到。” 尾一河内敞开了怀抱,似乎拉拢艾因·利奇曼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了。艾因·利奇曼其实也在认真的思考,他需要更强的实力,但他需要自由。尾一河内似乎看出了艾因·利奇曼的真实想法,于是说道: “阁下请放心,加入我们绝对对阁下没有任何不好之处,我不会限制阁下的自由。而且以阁下的实力是完全能够排进我们阵营的前五的,我们一定会倾尽各种物资完美地打造阁下。我结识各路强者,如果阁下想要切磋训练,随时可以拜托他们,怎么样?” 艾因·利奇曼楞了一下,尾一河内看了出来,似乎认为他在犹豫,接着道: “这个世界是完全是实力至上,绝对的力量比任何一切都有用,都重要的多!” 尾一河内的话撞击着艾因·利奇曼的大脑,冲击着他的心灵。家乡被烈焰吞噬的场景历历在目:倒塌的房屋,化为灰烬的一切。最后残留下的,只有几处遗址,和无尽的尘埃。那一刻,在艾因·利奇曼的心中刻下了复仇的意志,即便不知道他的复仇目标是谁,但他只准备,杀死所有强者,成为最强者! ······ 第二天,早上9:37,回忆之丘某家旅馆内,伊崎信大步地走在一楼。因为近中午的缘故,周围来往的人已经不少了。这些人不停地向伊崎信打招呼,他的知名度可见一斑。 “唉!凌云那家伙肯定还在睡觉,又要让我去充当保姆了。” 伊崎信走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前,房门上写着:18.伊崎信握上了把手,并将钥匙插入转动了一圈。听见“咔”的一声后,慢慢推开了房门,他已经准备好接受凌云杂乱不堪的房间了。 “嗯~哈——” 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但出乎意料的,凌云早就整理好了一切了。房间的窗帘被拉开了,他站在窗边,透过阳光注视着来往的行人。这突如其来的阳光反而让伊崎信不太适应。 “你真的是凌云?!” 伊崎信把钥匙拔了出来,毫不掩饰心中的惊讶。 “你们日本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吗?偶尔我也会早起的好吗。” 凌云依然看着窗外,没有回头,只是留了个背影给伊崎信。 “你偶尔会早起吗?这我还真不知道了,反正从认识到现在你到时一直都没有过。” 伊崎信像是在回忆过往一般走到了凌云身后,拍了拍肩膀。凌云被这么一拍,微微颤抖了一下。 “好吧....我纯粹是昨晚没睡好。” 凌云转过身,黑眼圈包围了眼睛,一脸仙气。说完后旋即准备躺下床去。 “唉--别,别。找来的几个人说不定都在等你了,你睡了,待会打本谁c啊!而且你本来就是这次队伍的邀请者,队长睡了我们也不用打了。你还想要居神四合花吗?” 伊崎信扶住昏昏欲睡的凌云,道。当凌云一听到居神四合花这几个字,立刻就清醒了。 “走吧,信,人在哪?” 凌云像是打了激素一般原地立起,搓了搓手,问道。上一秒的疲倦样瞬间消失了,此时却显得十分神清气爽。 “早知道居神四合花对你能有这么大的刺激,我就早点搬出来唬你了。” 伊崎信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道。 ······ 虚无城,虚无世纪院内,圣剑孤身一人站在院内的练习广场上一动不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圣剑已经等了有将近半小时了,暗金的广场只存在着阵阵风吹动灰尘、在落下这个事件是动态的,其余的一切都像是静态事物般。 “你完全不必来这么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虚叔他赴约的时间一向是不定的。有时候来得特别早就怪我们来得比长辈晚,不尊老,来得晚呢我们又要等很久。” 灰尘滚动过后,一个男子站在了圣剑的旁边。从男子的t恤上画着位某中二殿下便可以知道,这人便是十二秩序之一、最宅秩序之一--胆怯。 “正是因为不知道虚叔什么时候来,所以我才要提前的。而且胆怯你不管好你的雨都跑来虚无城干嘛。” 圣剑抽出了一把木剑,在空中用力地挥了挥。 “诶?你不知道今天虚叔说要开会吗?” 胆怯直接就地盘腿坐在了地上,挠了挠头,说。 “没有,虚叔昨天见到我的时候也没有和我说。不过多半是想着在我面前耍一下帅,结果最后把最主要的事情给忘了吧。” 圣剑倒是看得很开,似乎是很了解虚无。 “这倒也像是虚叔的风格.....” 胆怯轻声笑道,但刚刚说完,一个身穿实验白大褂的男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一旁。 “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议论我了,说,私底下再说我什么?” 男子半开玩笑地说道,两撇小胡子在脸上更是风趣。 “虚,虚叔?!” “虚叔。” 圣剑和胆怯同时答道,但胆怯语气显然要虚一些,声音都有点抖了。 “我,我们可没背后说您哈~哦对了,不是要开会吗,我先走了。” 胆怯立刻圆场道,接着转身利用开会为理由一溜烟地跑了。 “虚叔,胆怯他没有...” 圣剑想要为胆怯澄清,但被虚无打断了。 “放心吧,我只是陪你们闹一闹而已。而且...你等了很久了吧。” 虚无说话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歉意,然后轻轻地挠了两下后脑勺,感觉没有一个三四十岁的大人的感觉。 “没有多久,毕竟虚叔你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有太多了,忙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圣剑摇了摇头,十分理解地说道。 “好~!既然你这么了解我,我也就不找什么理由了,而且你也知道待会要开会,所以----训练开始!!” 虚无嘴角掀起一丝弧度,接着极具气势地宣布了训练的开始。圣剑也毫不怠慢,像是也为自己增加气势地答道: “请赐教!!!” (整个虚无游戏由十二秩序--时间、空间、死亡、生命、善良、邪恶、公平、胆怯、勇敢、五行、科技系统与三大主序--圣枪、圣剑、虚无掌控。详细请参考本书“作品相关”中的“十二秩序及城市”) 一缕和煦的月光洒在苍白的脸上,床头坐着一位衣着淡白与浅黑相合的服饰的女孩,暗红色的头发像瀑布一样落在床上。白染昏迷也有了几天了,至今仍未醒来,即便是普通的精神值耗尽也不会昏迷这么久,因此可以知道,这次白染的昏迷不仅仅是精神耗尽这么简单。女孩是不是会唱一两支歌,每唱完一首歌,便会看向白染,看着他已经没有醒来的迹象,暗红色的瞳孔中又是一缕一缕的失落。 白染现在的脑中一片非常的混乱,在神经的中枢中,就像是有两个声音在争吵。像是双胞胎兄弟,但面孔却又十分模糊。所以又或者更像是仇人?记忆像一面被打碎的玻璃,当你打算拿起他回去过去时,它有很有可能会割伤你的手,伤到你的内心。小时候,有一个人曾经对白染说过一句话,那个人白染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但话白染还记得:人是天的子女,子女离去,天便会落泪。这句话过了很久很久却依旧像是幽灵般紧随着白染的身边。不知何时,他便会出现,又不知何时,又会突然消失。那个时候白染不会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即便是现在,他也一样。 时间不会等人,它在慢慢地流逝。一阵清幽的歌声传进了白染的耳中,白染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窗外的一轮新月。白染看看陌生的四周,缓缓坐起。此时他的旁边,一个女孩背对着白染,正在小声地歌唱,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染已经醒了。看着女孩的背影,白染笑了笑,他不忍心打扰别人,于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女孩唱完了最后一段,突然转过身。 “诶?” 看着坐起的白染,女孩不由得慌了起来。 “晚上好。” 白染不识趣地打了个招呼。 “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女孩站了起来,脸颊已经沾满红晕,现在她只能希望白染没有听到她的歌声。 “从你唱那首歌的第一段开始,我就已经醒了。” 白染的一句话击破了女孩的希望。 “啊啊啊~” 女孩捂住了通红的脸颊,开始害羞了起来。 “没,没事的,我觉得你唱的挺好听的。” 白染虽然觉得这样挺可爱的,但还是不忍心看着女孩这样。过了几分钟,女孩终于放下了遮住脸的双手,即便是过了这么久,她的脸依旧很红。 “既,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我就先去睡觉了,再见~!” 女孩迅速地离开了,白染还没来得及问更多的问题。 “虽然还想问她的名字、这是哪等等问题,不过看来今晚是不行了。” 白染心中想道。 “但让我再睡一次实在睡不着啊。” 白染刚刚盖上被子,却又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深夜,白染迟迟睡不着,于是干脆决定出去散散步。白染一把掀开窗帘,从窗外看去,外面的人来来往往。因为这里是一楼,所以能够清楚地看到行人的来往。 “没想到她会救我。” 白染开口道,盯着外面晃眼的灯光,忘记了准备出去的想法,开始发呆了。 “怎么了,看你像失了魂一样?”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和白染一样坐在床上的人,而且这个人和白染长得很像,不,应该是一模一样。 “你又来啦。” 白染没有转头,依然看着窗外的一切。 “怎么了?难道你不欢迎我?” 奇怪的人笑了笑,看到白染没有回答,又随即说道: “不过也对,如果你要是不欢迎我,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白染终于回过了头,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这个白染的第二重人格。第二重人格被白染称之为——独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 白染说着说着,看向了窗外的人流。 “只是对自己今后要干嘛而迷惑了吗?” 独也学着白染看向了窗外。 “或许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没有目标,没有前进的动力,没有活下去的奢求。” 白染不再看窗外,而是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 “既然如此,那何不以变强或者保护某人为目标与动力呢?当一个人有了值得去守护的人时,他便会舍不得死去,因为他想一直守护某人下去。而想要保护某个人,那么你也就必须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 独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像是讲道理一般说着。不知为何,独说完这些话时,白染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嗨啊~” 白染感叹了一下,接着在床上站了起来。 “看你这样,是找到目标了吧。” 独看着眼前这位伙伴站了起来,眼中不在之前的迷茫了,而变得渐渐坚定起来。而其中的原因,独也知道,就是救了白染的那个女孩。 “好了,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也走了。记得早点睡啊!” 独也学着白染站了起来,但却直接转过了身,向着身后的白染挥了挥手,便直接消失不见了。 “我有那么让人操心吗?” 白染盯着离开的方向,笑着问道,但独已经离开了,但他是听得到的,因为独就居住在白染的内心之中。并不是什么存在于内心或者说被封印在其中。对于白染来说,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别的什么的存在,但是在旁人看来,似乎就显得格外诡异了。 “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还存在着某种缺失回忆重要个人信息的能力,而这种现象,又不能用通常的遗忘来加以解释。而且每一种身份似乎都有一种不同的个人史、自我形象及姓名,都代表一种特异和健全的情绪和思维过程,并表示一种独立稳定的人格。变动身份与协同意识。从一种变动身份转换到另一种变动身份称为转换,转换通常非常突然,并且可能是戏剧性的。” 白染突然想起了医生对他说的话,虽然不是很懂,但显然,他是精神分裂。 日本神户 春季,一定有不少在日本的人,无论是外国人还是纯正的日本人,大多都会想着去赏樱。樱花是日本的国花,在这近38万平方千米的岛国上,基本随处可见,特别是在这樱花季,各个比较出名的赏樱胜地都会人满为患。而在这些著名景点中,濑户内海也是个不错的好地方。初春樱花绽放,在这个面积大约9500平方千米、远离尘嚣的内海附近,漫山遍野的樱花是这里春季特有的景色。有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不仅有樱花,还可以欣赏海景。感受纯正的日本民俗风情。因此,这里也被日本人民成为:留给未来的遗产。看着那粉白色的樱花肆意摇曳,芳香萦绕着人们,让他们那因这凡尘世俗而伤痕累累的心,在这里得到治愈。樱花随着海风在空中旋转、飞舞,最后落在地面、河面亦或是越过那不可触犯的海平线,与海面相结合,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这里有者不计其数的岛屿,清澈见底的湖泊,民风淳朴的人民。你可以围着湖堤,信步一圈,别有一番风味。或者可与几个朋友带上佳肴,一起在散发着芬芳的樱花树下铺上野餐布,席地而坐,伴上美酒与饮料,与友人们共享这美食与美景,高谈论阔,促进友情。此时沿岸的城镇里,到处可见穿着和服上街的人,四周的高楼与远处的神社相结合,现代技术与古代文化交相辉映。 神户,便是这濑户内海沿岸的一座城市,每当春季降临,这里便会变得火爆起来,各个酒店旅馆都住满了人。而街上则更是热闹,因为樱花季的到来,这里开启了大同小异的庆典,大街小巷里都是游街类的活动。人们都被这热闹的气氛所感染,穿上了一年难得穿上一次的和服,加入了这场欢乐的活动中。真不愧为春日最为火爆的活动之一。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章 血蝶杀人魔与潜光者的新任务 丝线仿佛被突然切断一般,不论是梦境还是睡眠都已经清醒了过来。虽然夜晚已经结束了,但离闹钟响起还有一点时间。沈源再次在闹钟响之前就醒来了,或者说,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后便继续闭上了眼睛,不过已经毫无睡意了。 他只是,一边感受着冷空气不断渗入脸颊的早晨,一边向眼皮内部的黑暗中呼喊着: “姐....” 完全清醒之后,沈源便一如既往地洗漱,一如既往地前往了学校。他几乎是在校门打开的同时进入了学校,所以教师里现在谁也不再,显得空荡荡的。 沈源遥望窗外,从乳白色的天空下摆里,还能微微看出夜晚的残留。在仿佛听觉被遮断了一般的寂静之中,什么也不做地静静发呆着,他很喜欢这样的时间。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无人打扰的时刻。 不过很快,便从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这样的静谧,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无法持续下去了。 “早上好啊,沈源。” 不出沈源所料,来着是一名他熟识的男性——蒋慎之。 “早上好啊,老蒋。” 在沈源回应着寒暄的时候,蒋慎之端正的脸上浮现了和蔼可亲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神里可找不到老实巴交的印象。当你直视他,只能使人联想到狡诈的狐狸来。 “喂喂,虽然是大清早的,但是我可以吹会牛逼吗?我昨天刚刚好买到了不错的东西。” 蒋慎之站在沈源的面前,还没等他说一个字,就开始自顾自地翻起了自己的包。 “反正肯定有什么无聊的玩意吧......” 沈源如此想着,在心里叹气道。可以理解,毕竟蒋慎之是个人们口中的高富帅,就像是班级内常常处于人群的中心,不断发出各种无忧无虑的笑声的那种人。这样的他,特早在这么早的时候来学校向沈源搭话,估计都是要讨论一些除了沈源之外没有人愿意接受的话题了。 “这个这个,就是这个。前市长在被罢免前下达了生产许可的‘连环杀人犯馒头’。” “.......” 果然,不出沈源所料。他一边凝视着蒋慎之手中的茶色包装纸,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蒋慎之对于自己的兴趣,对外公开的是滑雪与卡拉ok。与爽朗的室外活动非常相称的亮闪闪的组合,的确也不是说谎吧。 可是,他还有个,与其说是不为人知,不如说是真真正正的,处于更加硬核领域的兴趣。那偏偏是,热衷于收集连环杀人犯有关的情报与周边。 “大清早的就....连环杀人犯馒头....” 沈源在心里吐槽道。毕竟在其他城市可能有些过分,但是对于白墨市这个案件经常发生的地儿,出现连环杀人犯的狂热粉丝也不意外了。说不定,还是正常现象。并且,比起市外更加需要隐藏到底的兴趣。因为对于这边的人而言,连环杀人犯所引起的事件,是更加切近自身现实的。 “真是恶趣味啊,因为被罢免,一个月前才变更了新市长.....” 沈源毫无兴趣地说道,可是即使如此,也已经是比起其他人更加委婉的回应了吧。 “别说这么冷淡的话啊,我明明只和你分享了这样的喜悦。” “我又不是什么连环杀人犯的粉丝.....” “但是,也没有因此轻蔑或者讨厌我吧?这样的家伙也很少了。” 蒋慎之如此道,老实说来,沈源的心中也是有着非常复杂的心情。但是尽管如此,蒋慎之也是能够慎重选择有辨别力的谈话对象的,并没有给其他人添麻烦之类的。 并且,作为粉丝,经常能从网上搜寻到可疑的谣言信息。过去时候,他也曾经为搜查带来过意外的进展。 “嘛...只是听你说说的话倒是没什么....” 沈源妥协道。 “再说了,你不也是对连环杀人犯特别熟悉么,其实你也稍微有点兴趣吧?” 蒋慎之戳了戳了沈源。 “只是普通地看新闻的话,即使不情愿也会了解到的吧。” 沈源解释道。 “不情愿....的嘛,管他什么的。总之快点祝贺我的收藏品又增加了!哪怕是不情愿的模样!” 蒋慎之似乎有着别样的倔强,接着又道: “连环杀人犯馒头,发售第二天就被下令自主回收了。不愧是稀有度超高的道具。为了得到它,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在网上四处寻找,最后总算是拍卖下来了,计算下来一个馒头大概是100啊。” “......什么馒头100?” 沈源感觉自己眼皮在抽抽。 “只不过是一个在成品上改了一个烙章的,普通白面馒头而已哟。不过安啦,不是100人民币。” 蒋慎之解释道,沈源这才放下心来。 “是100美元。” “.......??” “哎呀价格什么的都不重要。” “所以你到底是想炫耀还是想要贬低啊.....但是,总之先祝贺你吧。太好了呢....” 沈源只感觉头大了一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嘿嘿,谢谢啦。作为对你客套话的答谢,我分你一个,来拿着。” 蒋慎之利落地撕开了包装袋,将里面的东西放在了一脸懵逼的我的手里。 “...诶!?现在就吃了吗?这可是...可是100美元啊,这样好么?等下....这是个啥?” 沈源拿着手中的馒头,有些受宠若惊,或者说颤抖。他看到,在茶色馒头的顶端,有一个貌似是女性插画的烙印。原本的插画本来就难以看懂,加上烙印的线条很粗,由于烧焦的原因还有些扭曲,更加难以看出外表的特征。 “让人看不懂吧!还不如小学生的涂鸦呢。姑且,箱子上面写着哪个馒头是哪个连环杀人犯,不过....我看看这是谁来着.....” 蒋慎之在几个馒头中间来回翻着,接着又道: “就是那个,那个。啊,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六年前的那个...就是那个,杀了很多人的杀人魔.....叫做...叫做‘血蝶’的那家伙。” “......!” 听到蒋慎之的话,沈源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气。虽然本打算立刻控制住动摇,但是之间还是不禁会感到冰冷,手中的馒头差点掉了下去。 “应该是这个称呼,名字叫什么来着....可恶。如果给白墨市的所有连环杀人犯们进行排名编号的话,这家伙绝对能排到第四名.....记得那家伙活跃的时候,我还只是个熊孩子啊。” “叫做秦久是吧.....” “诶,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类似的感觉。不错嘛沈源,这么简单就能说出来这种顶级杀人魔的名字,你果然很有连环杀人犯狂热粉丝的资质啊!” 见沈源替他想起了名字,蒋慎之称赞道。 “.....因为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想忘也忘不掉。” 沈源一边说着,一边听着自己的声音,判断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下来了。他沉下心,自己对自己说道: “没关系,只不过是稍微陪别人聊一下而已。” “嘛,既然名字也已经知道了,那就赶紧吃吧。要小心,别被其他人看见了哦。” “嗯....谢谢....” 沈源说完,便一口一口地咬下了馒头。味道不敢说得上是好吃,不管是精神方面,还是实际的味觉上的。 “怎么样?好吃么?” 蒋慎之看上去有些期待地说着。 “怎么说呢....味道有些微妙。” “就是说不好吃咯?我也觉得!你说也是对吧,明明都有这么多预算,卖这么贵,就不能多在味道上再下点功夫么?前市长说要将连环杀人犯作为振兴城市的方案的时候,老实说我简直就是欢欣雀跃的。结果这么个偷工减料的样子真是让人失望至极啊.....” 蒋慎之滔滔不绝道,可以从眼神与肢体里看得出他的失望。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感觉这方案行不通。不知道是有所预料到会有猛烈的反对意见吗,还是说真的以为行得通吗.....” 沈源回忆着说道。前市长的罢免骚乱就是上个月的事情,对他来说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连环杀人犯馒头作为前市长“低级趣味的恶作剧”的象征而一时期被口诛笔伐,实际上我觉得还算是很可爱的想法。其他的还有建设连环杀人犯博物馆,组织前往犯罪者收容所参观旅行等等各种各样的方案,怎么看都像是一张把白墨市立为大型连环杀人犯主题乐园的蓝图。 “我认为这倒不是什么不屑一顾的方案啊。不如说正是这样的状况,才需要用笑话一笑了之啊。” “嗯,也不是不能理解。” 蒋慎之用复杂的表情耸了耸肩,而沈源也同样慎重地表示了赞同。要如何接受自己在监牢中和猛兽一起生活这样的事实,因人而异。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逃出监牢。当然了,离开白墨市的人有很多。可是,也有许多不知为何无法这样做的人在。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心境,返回白墨市的人也有很多。不知是从哪里读到过他们的理由,貌似并不是为了享受惊险刺激之类的,或是这样才能得到活着的真实感之类的。总之归结在一起就是——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死观。 于是,选择了在监牢中生活的人们,要怎样保护自己的内心,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做法。沈源选择的是拿起自己的武器,和猛兽战斗。而蒋慎之则选择了置身事外娱乐天下,以此保持内心的平静。 “市长更替已经快一个月了吗?真是离开了一个可惜的人啊.....” 蒋慎之叹惋道。 “我觉得是个各方面都很大胆的人吧....” 沈源回道。实际上成立了学生搜查员制度的也是前市长,在这一点上,沈源不禁得衷心感谢前市长那灵活的观念与执行力。 “早上好啊,沈源,蒋慎之。” 这个时候,鹤汀到学校了。听到她那坦率的寒暄,蒋慎之连忙将手中的馒头包装纸塞进了口袋里。 “早上好呀,鹤汀同学。” 蒋慎之回应道。 “你们两个人都来得好早啊,在说些什么呢?” 鹤汀问道。 “唉?啊....这个嘛,我们在聊聊什么政治形势,之类的?” 蒋慎之糊弄道,虽然听上去很假,但是沈源知道,善良的鹤汀并不会拆穿他。 “啊哈哈哈哈,从早上开始就很严肃呢。再说肯定是骗人的吧,肯定又在讨论什么连环杀人犯的话题吧?” 好吧,鹤汀还是拆穿了他的掩饰。 “哎!?哇....为...为什么你会知道啊!” 蒋慎之一脸震惊。 “早上你们两人单独说话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这样。差不多大家都要来上学了,要适可而止呢。” “...好...” 鹤汀将东西放在自己的座位上后,大概是准备去卫生间吧,又再度离开了教室。蒋慎之目送她离开后,便深深地叹息道: “鹤汀同学,真可爱呀。平时就很可爱,不过今天格外可爱.....不过说起,她和你是在同一个社团吧?那个奇怪的恶趣味社。” “我可不想被连环杀人犯狂热粉丝说是恶趣味。” “我也是,没有被喜欢搞意义不明活动的家伙说是恶趣味的理由呐.....不过最近,我觉得说不定那样也不错吗....” 两人默契地互相嫌弃道,不过说着说着,蒋慎之突然转换了语气。 “想加入魔法研究社吗?” “那也不错啊。” “....原来如此。” 沈源平静地随声附和着,可是内心稍微感到有些为难。为了避开闲杂人等才包装成猎奇社团的,但是偶尔也有这样,因为好奇心想要入部的人出现。 “不过大多数人,都会在奇葩的入社检验面前失败。即便盐煎蜜蜂或者油炸蚂蚁不行,那最终也会在boss面前仓皇而逃的.....” 沈源恐吓道,不过蒋慎之的认真成都达到了那个阶段呢?沈源心中没有把握。 “吃虫子是吧.....虽然也不是觉得不能吃,但是这样就能和鹤汀同学腻腻歪歪待在一起的话,不也算挺便宜的代价嘛。” “....不纯洁啊,对这种没有热情的人想要入部,作为社长的我可绝对不允许。” 沈源终于是找到了拒绝他的理由。 “啊,不,不是不是。其实之前开始我就稍微有点兴趣了!连环杀人犯中挺多人都喜欢这些奇怪东西的....而且虫子,营养价值也很高不是么,这简直就是能够跨越饥荒时代的未来粮食啊。” 蒋慎之开始了精彩的布道。 “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勉强让你接受下入部的测试也不是不行.....” 沈源见其如此虔诚,于是退一步说道。 “‘勉强接受’什么的,真是相当有架子呢社长大人。是什么测试啊,还是吃虫子?” 蒋慎之看上去信心满满的样子。 “对,专门为入部成员准备的测试。” 沈源说着,将之前事先准备好的图像放了出来。 “呜啊!!太恶心了.....要死...” 蒋慎之一眼便憋不住了。 “这比你每天搜索尸体的照片要好很多吧?!” 沈源回道。 “还...还行吧,这种程度的稍微迟一点的话,也不是...不是....我超!” 当蒋慎之看到盐煎蜜蜂,油炸蚂蚁的时候还是勉强撑了下来。但是当看到第三张的图像时,他很露骨地后退了。 “这...这...这捏嘛是...” “用来测试意志坚定程度的话,这个是最合适的。真的很想入部的话,这个能吃下去么?” 沈源指着屏幕说道。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鬼才会吃这玩意!只有这个接受不了!” 蒋慎之疯狂拒绝道,仿佛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是么,这是遗憾呢。” 沈源假装一副非常可惜的模样。 “你们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怎么说呢这个,你们玩真的啊!我简直都要打寒战了。以轻浮的心态想要进入,真是不好意思了......” 蒋慎之深深地叹气着,似乎被狠狠地震撼到了。就在这时,鹤汀也正好回来了。 “你们还在说嘛?什么案件的话题啊?” 鹤汀问道。 “少见的,谈着其他的话题。” “是吗?” “是的,而且差点社团成员就能够增加了,不过果然还是要再考虑一下吗,真是遗憾呐。” 沈源保持着假装的遗憾。 “......是吗,真是遗憾呢。我们一直都很欢饮新人的,所以要是改变主意了的话,再请告诉我们啊。” 鹤汀一下子就明白了沈源的话,接着话说道。 “好...好的....” “明明这么可爱的....这么可爱的.....那个可爱的身体的一部分是由那玩意组成的.......?” 蒋慎之一边恋恋不舍地嘟囔着,为了不被他注意到似的,鹤汀对沈源发出了“辛苦了”的眼神。 ...... “新的委托来了,在魔研的活动室集合。” 午休的时候,沈源收到了这样的一封短信。由宁童笙老师所发出的,这等同于下大了实际的出动命令。预感到停滞着的东西即将开始有了动静,沈源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同时,紧张从指间充满了四肢。这绝不是什么令人不快的感觉。 于是放学后,沈源便径直前往了魔研的活动室。成员们零零散散地集中了过来。十分钟便集合完毕,他们围坐在桌子旁,开始了这次的会议。 “那么,就和通知的一样,又有新的委托来了。都鼓起干劲来!” 宁童笙打气道。 “是,加油吧。” “尽管来吧,我已经手痒了!” 千绯雪与柳羽也做出了回应。 “对于小鹤来说,这次是他的第一件案件呢。虽然会很辛苦,不过放心吧。感到勉强了的话,也不要把牢骚烦恼闷在心里。中途放弃也可以呐。” 宁童笙说道,似乎担心鹤汀会藏着掖着真实想法。 “好的,谢谢关心!” “顺便一提本案貌似是,小沈昨天去‘探查’了的尸体的案件。总之就市,先把我们踢开过一次,结果还是束手无策于是过来哭着求我们了。说老实话,要说我没觉得‘真是活该啊你们这群傻逼’那是不可能的。对吧,小沈。” “.....我无可奉告...” 见宁童笙再度暴露她那如同小混混一般的语气,沈源无奈地回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么久开始吧,首先是案件概要。不过等等,在打开资料文件之前先做好心理准备。这次的案件,相当猎奇残忍。” 宁童笙提前提醒道。 “是...是这样么。” 鹤汀有些语无伦次。 “要放弃的话就趁现在,鹤汀学姐。惊悚猎奇的尸体照片,可是相当恶心的呢。” 柳羽又在一旁扇风点火。 “没...没关系的!为了搜查的话,我会好好观察的...唉!” 在触摸了屏幕的瞬间,鹤汀的脸色唰一下,表情、血色或是生气,总之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消失了。 “........” “这也是难免的。” 沈源想起了自己在太平间见到的场景。白皙的肌肤上各处可见的开裂,漆黑吓人的缝合痕迹——那不是为了杀害而造成的伤痕,而是为了给予折磨与痛苦。 “真是凄惨,虽然已经有了某种程度上的习惯,但还是感到难受。” 千绯雪说道。 “.....真是残忍啊,混账玩意。” 柳羽看着这画面,脸色也不免一变,骂出了声。看得出来,尽管她再怎么活泼嘴硬,面对这样的场面已经是个孩子罢了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一章 生之意义 下午清风袭过,黑色的窗帘被微微撩起。瞳孔中那股伤感愈发凝重了,四周渺无人烟,这是一座废弃的现代建筑。男孩用手在空中轻轻滑过(可用意念也可以手动),一连串图标浮在空中。 “这是?” 男孩看到右下方连续闪动的图标,下意识的碰了过去。“滴”手与图标相碰发出声音,接着一份白色的信便浮现在眼前,随着字的滚动,一个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 日本的各位,weletothisworld。各位现在一定有着诸多的疑问,但先别急。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个世界。说完,空白的页面出现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视频,一边播放着视频,沉重的声音跟着讲到: “2020年7月5日,‘虚拟游戏研究所’成立了,研究所的人苦心研究,终于研究出许多虚拟现实的技术,在2035年时,研究所开始准备一个巨大的项目--将整个世界变为游戏。在一开始时,这个项目受到了众多人员的反对,此项目的内部人员坚持为其余的进行讲解,以及改变这个世界之后的好处,比如:重生!。在通过数月的调节之下,终于在2035年11月17日开始了研究。由于此项目十分困难,通过数年的研究经毫无进展。终于,在2047年2月1日取得了巨大进展。研究人员不断努力,项目终于在2055年最后的收尾阶段。2055年9月7日,也就是今天,项目启动了。但不幸发生了。在世界变为游戏是需要通过一种改变,我们称之为“蜕变”。可就在程序进行到“蜕变”的时候发生了错误。最后游戏范围只限制在全日本,且无法出入本国。过程中整个日本因“蜕变”发生的错误而死亡的人占了人口的五分之四,就是说现在全日本只有五分之一的人还活着。而失误又造就了另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玩家死亡之后无法重生!而且这个世界除了玩家互为敌人外,还有系统的生物,以及系统错误而诞生的生物(我们称之为噩)。是不是很刺激啊?好了,介绍完之后就开始你们的游戏吧!” 除了一封信外,还有其他的图标,男孩点击了中间的剑形图标,是技能栏,点开后仅仅只有两行图标和注解: 幻化:玩家可幻化成不同游戏中的不同角色或怪物,每个怪物仅能幻化一次,幻化后全属性*2冷却时间:1个自然日 王之宝库:50级解锁! 虽然王之宝库这个技能有注解,但全是梵文。男孩苦笑了一下, “新手这么受欺负吗连自己的技能介绍都不能看懂。” 他吐槽了一句。 “不过‘幻化’这技能还是不错的。” 男孩认真的想到,奇怪的是,对于世界变成游戏这个人居然毫不惊讶,不仅是就像提前知道了一样,还有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感觉他并没有将这个游戏放在眼里。 男孩小心地从最上面滑下去,现在他希望能找到个安全区之类的地方。步入丛林,光线暗了许多,连视野也变得狭小起来,时不时会传来几声虫鸣,但很快也就没有了。也不知走了多久,男孩听见了歌声,那种宛如天使般的声音。 “这歌好耳熟啊。” 男孩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这动听的歌曲。接着凭借着感觉找到了声源,在丛林中有一座不小的木屋(林中小屋?),声音便是从里面传来的。 男孩猫下腰缓缓靠了过去,他从门缝中看见了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女孩,旁边一架长满青苔的钢琴。钢琴没有人在演奏却依旧发出声音。男孩盯着女孩看了看:阳光从上方窗子中洒在女孩白皙的脸上,头发是罕见的暗红色。歌曲循序渐进到达了**,宏伟的音乐,加上银铃般的歌声,让人有种莫名的激动。歌曲结束,整首歌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歌曲停下了,男孩一愣,随即推开了门。 女孩看着男孩,两束目光对在了一起,不光是头发,那女孩的瞳孔也是暗红色的。 “唱的不错。” 男孩拍了拍手,以示敬意。接着打着交友的想法,男孩向前走了走,伸出右手道: “我叫白染,初次见面。” 女孩扭过头,装做没听见。 “这算什么我都拉下脸先示好了。” 白染心中吐槽道。 “你唱的歌感觉有点熟悉,但就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了,能告诉我吗?” 白染想着换个话题或许行得通。女孩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白染看向钢琴,不由得走了过去,钢琴上似乎有种神秘力量吸引着白染。白染回想了下自己听过的歌,坐在钢琴面前椅子上,双手在空中挥舞,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噔-”白染按下了第一个键,接着便流畅地弹奏了起来,音乐如同无形无影的雨水般,浸入了女孩的心灵。 琴声结束,白染伸了个懒腰。在一旁,女孩看向白染的眼中有着几丝惊喜,白染闭上了眼睛,再次感受着琴键,回味着自己刚才的演奏。白染曾经玩过类似于弹钢琴的模拟游戏,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学会了许多的曲子,当然他只是背下了按键的顺序而已,其实他对音乐一窍不通。白染站了起来,女孩从始至终只字未提。 “算了,既然你没有交友的意图,那就算我打扰。” 白染甩了甩手,接着转身走出了门。房中的女孩如扎下根般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白染。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幕也已降临。白染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身后的房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丛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 “风吗?” 白染看着摇动的灌木丛说道,下一刻,白染感觉到:今夜无风。突然,灌木丛中,一位身披铠甲的人形怪物跳了出来,它手持太刀,狠狠地看向白染。 “可恶!” 白染一个侧滚躲开了,旋即准备逃走,但他有意识到身后的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看那个女孩不像是有战斗力的样子,白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怪物并不打算给白染思考时间,再次跳了过来,又是一刀,白染向后退了一步,再次躲开。 “只有一战了吗?” 白染低语着,一瞬之后便发动技能: “幻化!” 空中炸开一团又一团的紫雾,随后紫雾猛地将白染包裹住,子午退去,白染已然幻化成了一名身高七、八尺的怪物,怪物的皮肤颜色是紫色,硕大的头上长者羊角,上裸着身体,下半身被带灰色的毛毯包裹着,但并不影响怪物的行动。尾巴是一头巨蛇,它不断地吐着信子。终于,羊头睁开了眼睛,青色的眼睛,泛着丝丝红光,鼻孔喷着白气,背后别了把巨大的大太刀。 女孩走出了屋子站在门外,看着不远处发生的这一切。 “thebuledemon(青眼恶魔)。” 女孩小声地说着,低头思考了一番后又走进了房子,显然白染不知道怪物是无法靠近安全区的。此时的白染已经化为了青眼恶魔,他从背后抽出了大太刀完美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接着恶魔单手握剑,一个蓄势。大太刀迸发着红色的光芒,这就是基础剑技,蛇尾猛一退地,恶魔再双脚一蹬,笔直地冲向了怪物。虽然体积变大了不少,但真实属性并没有增加太多。怪物用剑格挡住了恶魔的攻击,大太刀在太刀上辟出了红色的刀印。当下恶魔的攻击后,怪物又是横刀砍,这种简单的招式,在白染眼中太容易躲过了,又是一记基础剑技,大太刀上的光变得比上次更亮了,代表这次的伤害更高,速度更快!怪物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喉咙,但代价是一只手,接着其血条便是从绿色降到了黄色(如果没有查看别人生命的技能,就只能知道其生命的百分比程度)。怪物发出了嘶叫,断掉的位置又长出一只手,而且裹着一层骨质的铠甲。 “这么恶心的能力。” 接下来的战斗,青眼恶魔不断展开怪物的肢体,直到他一刀下去劈在那厚厚的骨甲上,只留下白色的痕迹无法斩断。 “呵呵!” 怪物发出难听的嘲讽声,但白染这个人就是受不了别人的嘲讽。 “还敢嘲讽?” 白染心中想到,此时他化身的青眼恶魔附近的空气像是下降了几十度般寒冷。 “接受裁决吧。” 白染已经被激怒了,这家伙其他东西很难激怒他,但一旦受到嘲讽就会愤怒。白染脑中不断思考着怪物接下来的动作,两个生物之间不断地碰撞,刀互相击打的声音十分刺耳。最后,青眼恶魔眼中迸发出一道青光,大太刀上闪烁着深蓝色的幽光,神秘的力量覆盖了这把刀。 那种光,更恶魔眼中的颜色一样,都是那样的具有杀气。怪物开始怒吼,他的血量已经红了,进入了某种状态,它的太刀上同样闪着蓝光,但这道光与恶魔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之间般有着巨大的差距。大太刀拖着一道残影,跟太刀拼在了一起,摩擦出激烈的火花。接着恶魔将刀向上一抬,将怪物带着太刀一起震飞了。恶魔虽然有着庞大的身躯,但却丝毫不迟钝,反倒而十分敏捷。看着飞出去的怪物,恶魔趁着硬直跟了上去,这次与上次不同,刀砍在骨甲上发出的铁器碰撞的声音,怪物的生命也开始降低了。虽然怪物想立刻反击,但恶魔并不会给他机会,眼中闪过一道金光,一阵残影伴随着一击剑技。“呲――”刀斩开了怪物的身体 青眼恶魔收起了大太刀,在那一瞬间,怪物化为了一束白光。这一战在旁人看来虽然十分短暂,但对于白染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恶战了。因为白染经常玩这种刀剑类的游戏,一般一场战斗即便受到再重的伤也能控制在2、3分钟内解决,但这次看来并不是这样。白染的身子渐渐退回了原样,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眼睛缓缓的闭上了。在他的背脊、脸颊、大腿和双手有着数道刀伤,鲜血不断地涌出,染红了他的身体,更何况刚才使用幻化的时间太长了,对于低级的人来说,精神力肯定吃不消了。 “白染吗?这真是场有趣的战斗。” 在白染的不远处,一个围着天蓝色围巾、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站在一棵树的枝干上看完了这场战斗。他左手支撑着树干,右手推了推墨镜,道: “希望下次我看到你不会在这么狼狈了。” 接着转过身去,不知何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像虚空般椭圆形的洞。 “再见。”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纵身跳了下去。 “嘭――” “啊~好痛” 男人并没有准确地跳进洞里,而是掉在了一旁。 “可恶,原本想好好来个帅气的收场,这搞得我很尴尬啊!” 男人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 “嘛~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走进去算了。” 男人这样说着,刚准备踏入虚空,突然回头看了看刚才战斗的地方,白染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滩血迹。 “呵,有趣了,没想到这家伙会主动这样。” 男人淡淡一笑,虽然男人的长相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他的气质却无与伦比,那一笑更是使得男人显得更加神秘。终于,他踏入了虚无的空洞。身体慢慢沉了下去,空洞也慢慢合拢,慢慢地,人和洞全部都消失了,如同什么都未发生过般。最终只留下了男人的一句吐槽: “身为十二秩序之一――空间的我既然不能随时使用空间之门来装逼,真是太鸡儿丢人了,我都想退群了。” 一缕和煦的月光洒在苍白的脸上,床头坐着一位衣着淡白与浅黑相合的服饰的女孩,暗红色的头发像瀑布一样落在床上。白染昏迷也有了几天了,至今仍未醒来,即便是普通的精神值耗尽也不会昏迷这么久,因此可以知道,这次白染的昏迷不仅仅是精神耗尽这么简单。女孩是不是会唱一两支歌,每唱完一首歌,便会看向白染,看着他已经没有醒来的迹象,暗红色的瞳孔中又是一缕一缕的失落。 白染现在的脑中一片非常的混乱,在神经的中枢中,就像是有两个声音在争吵。像是双胞胎兄弟,但面孔却又十分模糊。所以又或者更像是仇人?记忆像一面被打碎的玻璃,当你打算拿起他回去过去时,它有很有可能会割伤你的手,伤到你的内心。小时候,有一个人曾经对白染说过一句话,那个人白染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但话白染还记得:人是天的子女,子女离去,天便会落泪。这句话过了很久很久却依旧像是幽灵般紧随着白染的身边。不知何时,他便会出现,又不知何时,又会突然消失。那个时候白染不会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即便是现在,他也一样。 时间不会等人,它在慢慢地流逝。一阵清幽的歌声传进了白染的耳中,白染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窗外的一轮新月。白染看看陌生的四周,缓缓坐起。此时他的旁边,一个女孩背对着白染,正在小声地歌唱,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染已经醒了。看着女孩的背影,白染笑了笑,他不忍心打扰别人,于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女孩唱完了最后一段,突然转过身。 “诶?” 看着坐起的白染,女孩不由得慌了起来。 “晚上好。” 白染不识趣地打了个招呼。 “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女孩站了起来,脸颊已经沾满红晕,现在她只能希望白染没有听到她的歌声。 “从你唱那首歌的第一段开始,我就已经醒了。” 白染的一句话击破了女孩的希望。 “啊啊啊~” 女孩捂住了通红的脸颊,开始害羞了起来。 “没,没事的,我觉得你唱的挺好听的。” 白染虽然觉得这样挺可爱的,但还是不忍心看着女孩这样。过了几分钟,女孩终于放下了遮住脸的双手,即便是过了这么久,她的脸依旧很红。 “既,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我就先去睡觉了,再见~!” 女孩迅速地离开了,白染还没来得及问更多的问题。 “虽然还想问她的名字、这是哪等等问题,不过看来今晚是不行了。” 白染心中想道。 “但让我再睡一次实在睡不着啊。” 白染刚刚盖上被子,却又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深夜,白染迟迟睡不着,于是干脆决定出去散散步。白染一把掀开窗帘,从窗外看去,外面的人来来往往。因为这里是一楼,所以能够清楚地看到行人的来往。 “没想到她会救我。” 白染开口道,盯着外面晃眼的灯光,忘记了准备出去的想法,开始发呆了。 “怎么了,看你像失了魂一样?”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和白染一样坐在床上的人,而且这个人和白染长得很像,不,应该是一模一样。 “你又来啦。” 白染没有转头,依然看着窗外的一切。 “怎么了?难道你不欢迎我?” 奇怪的人笑了笑,看到白染没有回答,又随即说道: “不过也对,如果你要是不欢迎我,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白染终于回过了头,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这个白染的第二重人格。第二重人格被白染称之为――独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 白染说着说着,看向了窗外的人流。 “只是对自己今后要干嘛而迷惑了吗?” 独也学着白染看向了窗外。 “或许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没有目标,没有前进的动力,没有活下去的奢求。” 白染不再看窗外,而是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 “既然如此,那何不以变强或者保护某人为目标与动力呢?当一个人有了值得去守护的人时,他便会舍不得死去,因为他想一直守护某人下去。而想要保护某个人,那么你也就必须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 独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像是讲道理一般说着。不知为何,独说完这些话时,白染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嗨啊~” 白染感叹了一下,接着在床上站了起来。 “看你这样,是找到目标了吧。” 独看着眼前这位伙伴站了起来,眼中不在之前的迷茫了,而变得渐渐坚定起来。而其中的原因,独也知道,就是救了白染的那个女孩。 “好了,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也走了。记得早点睡啊!” 独也学着白染站了起来,但却直接转过了身,向着身后的白染挥了挥手,便直接消失不见了。 “我有那么让人操心吗?” 白染盯着离开的方向,笑着问道,但独已经离开了,但他是听得到的,因为独就居住在白染的内心之中。 在一座错落又昏暗的巷子中,摆着一个棋盘,两边分别坐着两个少年,一个人穿着浅蓝色休闲衫加黑短裤,凸显着年轻的活力。而另一个人长着一头蓝发,不短的蓝发直达后脑勺。白蓝色的外套配上纯白色的t恤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长裤紧紧地束缚着,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 “下棋可不能分心喔,不然胜负可能就在呆滞的一瞬间出现了。” 活力少年拿起棋盘上的国王晃了晃,然后又放了下去。 “恩,的确。你已经输了。” 不知何时,蓝发少年已经将战车移到了e8格,也就宣告可棋局的胜负。 “唉,没想到你分心我还是打不过你啊。” 活力少年有些无奈,但还是保持着笑容。 “你的其他都还行,就是不容易察觉棋盘上的变化,这也是你输掉的最主要的原因。” 蓝发少年站了起来,没有再做多余的事,即刻转身离开了。 “唉,又让我一个人来收拾。” 活力少年埋怨了一下便开始收拾起来。 “不过嘛,我还是很好奇这家伙在想什么,能够让那家伙分心,应该是比较有趣的事吧。” 少年仰起了头,看了看天空,淡淡地说着: “会下雨吗?”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二章 强化试炼 “呜啊---好无聊。” 在某栋大楼里,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这位少年身穿白色衬衫,充满了活力,与他懒懒散散的样子颇有不同。他头发也比较蓬乱的。此时前面电视放映着综艺节目,一切,都十分平静。太阳从窗子透入,照在少年的脸上,在他懒洋洋地脸上,有着一双紫色瞳孔。 在这栋大楼的上方不远处,有一架客运机,在这飞机划过之后,留下一道航迹云。周围看上去在普通不过。但在这普通之后隐藏着不可见的问题,这个问题,改变了这个世界。 “叮---”一道声音划过,时间停止了下来。所有东西都像被扫描了一样,有些化为数据消失了,有些东西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变化。甚至,会凭空出现一些数据,之后变化为了一道道建筑。整个世界出现的极大变化。但这些变化是在一瞬之间完成的,而时间,也只停止了一瞬。 “额啊!” 时间停止之后,一道道冲击产生,将在沙发上的少年震了下来。少年用左手捂着头,一边揉一边说: “发生了啥?啊,好痛!” 少年又揉了揉腿,然后慢慢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怎么电视也关了?地震加停电?地震有可能,但现在供电这么足不至于停电吧?” 少年挠了挠头,惊讶地说着。然后,少年叹了口气,转过身。但透过窗户,浮现在少年眼前的,是一架客机,向着少年所处的大楼撞来。 “怎么回事?” 少年盯着飞机,明显有些惊慌,可飞机就在少年眼中逐渐变大,但少年的身体却害怕地无法移动。 在飞机撞向大楼的那一刻,时间就像再次停止般,少年所经历的往事就像走马灯般浮现在少年脑海中 我叫凌云,我来自于亚欧大陆偏东的国家----中国。我父亲,凌天,是“虚拟现实研究中心”的所长。我母亲,玄沐音,是我父亲的助理。他们所进行的“虚拟现实”已经进入最后的完善阶段。而我,虽然有着良好的生活,但我却只想过普通生活,因为至少他们会陪我。我自5岁时,就离开中国,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家,原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有时间陪我的我,错了。他们比以前更忙了,每次生日,我都一个人坐在大楼沙发上,盯着电视里的无聊节目,随手撕掉他们寄来的生日贺卡与道歉信。每次圣诞节,我独自走在成群结队的街道上,淡漠地看着人们互相与他们所谓的朋友打打闹闹。每次春节,我站在楼下,听着周围孩子与父母的欢笑,我只能仰天自嘲几下,而之后,又是一阵出奇的落寞与孤独但,至少我不是永远的孤独,因为那一天 我仍记得那次相遇,如果没有她,我的生活又会是怎样的灰色呢? 那天清晨,阳光依见,虽然这样的天气见过很多次了,但今天却有着不同的意义。我下楼向左转,走5分钟就会有个公园,那里有许多小孩,我只有在小孩那种嬉戏的气氛,才会获得些许轻松。而且那种日子我也呆够了,那种在家呆着的无聊日子。 5分钟后,我像往常一样走到公园前,我半只脚踏入,但看见该有小孩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边上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但是明显是在上面睡着了。我另一只脚踏入公园后,便径直走去。公园内有各种儿童设施,也有供人休息的长椅。两个月前我发现了一个好位置:长椅附近一颗巨大的老树把阳光尽数遮住,还能看见前面孩子的互相嬉戏,而其它噪音又被两边的树挡住。但今日非但没有小孩,且那张长椅上还躺着一个二十几岁的不良青年,露出了肚脐。我走到长椅前,盯着青年,缓缓开口: “喂喂!这是我的位置!” 我说完后,青年仍旧没动。我才记起来我来这国家几年,竟不会这里的语言,由于刚说的是中文,青年听都听不懂。想到这,我挠了挠头,感到一阵尴尬。我靠了过去,用手敲了敲青年的头。青年立刻睁开眼睛,猛地站起来: “你在干什么!混蛋!” 青年说的第一句我还是听得懂的,但后面又说了一大堆,我基本没听懂,一直淡漠地看着他,不过大概都是骂我的。我强行打断他,指了指长椅,再指了指我。然后他又说了一堆,我知道他已经怒了。话落,他左手便轰出。我右手一迎,抓住他的拳头,然后慢慢扭动他的拳头。 “啊!痛痛痛!” 青年呻吟着,然后我用力将他向后一推,他便捏着左手倒在地上。我看了一眼: “又没死,倒在地上装什么。” 接着便向前走去,不过后面传来一丝杀机,我向后转去,只见青年右手握着一把小刀向我刺来。我一向对自己的反应有着自信,我身子微微一斜,便躲过了攻击。不过却因为没活动开,身体有点僵硬,我的脸依旧被小刀划到了一点。 “我受伤了?” 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青年说。然后我用左臂抵住青年的右手,然后用右手捏住他的手指,向后用力扳。 “呜啊!” 青年发出了惨叫,然后小刀从他的手中下落,在小刀靠近我左臂的一瞬间,我一个转手握住小刀,然后插进他的右肩。 “啊啊啊啊!!!” 青年再次发出了惨叫。我将他一脚踢走: “滚!” 虽然我说的是中文,但他仍然狼狈而逃。看着青年真正跑走后,我便躺在长椅上,伤口的血液流下来汇聚在下巴: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说完后,我的身体渐渐放松,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旁边有人,便睁开眼睛。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但我并不明白意思。我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我所处的长椅上的女孩,就是之前在玩秋千的女孩。女孩又说了句话,但我不明其意,我摸向伤口,发现伤口那贴着一张“伤愈贴”。 “你,你” 我不知道怎么问,因为我就会那么几个词。 “怎么了?” 少女弯着头问道,我终于听懂了一句了。 “我,我。icantspeakjapanese。” 我用英语答道。她应该听得懂。但她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 “中国人?” “你也是?” 我听到对方说了句中文,感到惊讶。 “不,我是日本人,不过跟着父母去中国生活了几年。所以我会中文。” “可你的中文好像和中国人的相差无几呀?” 我怀着惊讶的口气问道。 “可能是我强大的学习能力吧!” 她很自信地说着。 “嘛,无所谓。不过这可真让我吃惊啊。” 我只能无奈地回答。 “你才是吧,刚才你和那个大叔打的时候。好厉害。不过那么重的伤你都不止下血,一定很痛吧。” 女孩可怜地看着我。我开始抬头看她,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蝴蝶结,她还有着及腰的白色长发,如同一朵纯洁的花朵。 “我就问问,你为什么帮我?” 我看着她,然后问道。 “我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她一种本该如此的口气答道。 “我可不见得会死。” 我笑着问她。 “哼?是吗?” 她撅了撅嘴,然后笑了笑,看向我: “我叫久治里想奈,请多指教。” 她一边伸出手,一边说。看着她的笑脸,我的心像是某种东西被刺激一样,颤抖了几下。我握住她的手,第一次握住女孩的手,心里居然开始紧张了,里想奈的手很软,很想一直牵下去。想到这,我自嘲地笑了笑: “呵哈哈!我叫凌云,请多指教。”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然后又以飞快的速度抵达了现实,将凌云的思绪从走马灯中拉到了现实。凌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毫发无伤。当凌云正奇怪这一切的时候,从凌云背后发出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和爆炸声,凌云离开房间,想顶楼跑去。45楼、46楼、48楼、49楼、50楼!“到了”凌云喘着大口大口的气,慢慢向天台边缘走去,向下看,呈现出的是一架炸掉的飞机。可街道上除了飞机的残骸,竟空无一人。 “怎、怎么了?人都到哪去了?” 难以置信的心情遍布全身。正在此时,凌云的可视范围的右下角出现了一个闪烁的图标,好奇心驱使凌云将手伸了过去。“滴”,触碰到之后发出了一丝响声,然后变化为了一个类似页面的东西,一个沉重的声音缓缓开口道: 日本的各位,weletothisworld。各位现在一定有着诸多的疑问,但先别急。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个世界。说完,空白的页面出现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视频,一边播放着视频,沉重的声音跟着讲到: “2020年7月5日,‘虚拟游戏研究所’成立了,研究所的人苦心研究,终于研究出许多虚拟现实的技术,在2035年时,研究所开始准备一个巨大的项目--将整个世界变为游戏。在一开始时,这个项目受到了众多人员的反对,此项目的内部人员坚持为其余的进行讲解,以及改变这个世界之后的好处,比如:重生!。在通过数月的调节之下,终于在2035年11月17日开始了研究。由于此项目十分困难,通过数年的研究经毫无进展。终于,在2047年2月1日取得了巨大进展。研究人员不断努力,项目终于在2055年最后的收尾阶段。2055年9月7日,也就是今天,项目启动了。但不幸发生了。在世界变为游戏是需要通过一种改变,我们称之为“蜕变”。可就在程序进行到“蜕变”的时候发生了错误。最后游戏范围只限制在全日本,且无法出入本国。过程中整个日本因“蜕变”发生的错误而死亡的人占了人口的五分之四,就是说现在全日本只有五分之一的人还活着。而失误又造就了另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玩家死亡之后无法重生!而且这个世界除了玩家互为敌人外,还有系统的生物,以及系统错误而诞生的生物(我们称之为噩)。是不是很刺激啊?好了,介绍完之后就开始你们的游戏吧!” 太阳一寸一寸地升起,与天空合二为一,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周围很快也渐渐地有着稀稀疏疏的行人了。 白染坐在床上,已经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好。 “请进。” 听着清脆的敲门声,白染回应道。门被轻轻地推开,来的人不出所料,正是绘夜樱。 白染摊了摊手,说道: “既然你主动过来,那我也可以问我的问题了吧。” 绘夜樱知道他一定会问某些东西的,所以她早点过来,好早点结束。 “那个,你为什么要救我。” 白染直接问了一个最易懂的问题。绘夜樱在想着什么,这个问题虽然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没想到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个。 “既然你自以为是地救了我,那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绘夜樱嘴角微微上挑,似乎想到了什么。白染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回答,而且既然绘夜樱没想多说什么,他也就没有多问了。 “那,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答应。” 白染突如其来的话让绘夜樱有点惊讶,因为他没有在提问,这出乎了她的意料。 “请求?” 绘夜樱皱了皱眉头,道。 “能不能让我和你一起行动。” 白染开门见山,没有拐弯抹角。绘夜樱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和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行动,你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要一个目标去努力前进。我感觉你对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白染十分认真地说着。 “别这么恶心好吗,既然你想要目标,你就朝着最强而前进不就好了。” 绘夜樱觉得有点好笑,为什么这个人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这算是从侧面拒绝我吗?” 白染挺直了身体,问道。看着白染真挚的眼神,绘夜樱觉得很不舒服。她转过身去,没有再看白染,而是在思考。白染似乎也知道,没有打算打扰她。 “或许吧。” 绘夜樱站了起来了,转过身,再说: “我只想要强者跟在身边,所以,有觉悟变强就跟我来吧。” 绘夜樱再次回过头,向门外走去。白染知道,他成功让她暂时接受他了,但是否能够长期留下,还得看自己的实力了。 白染小跑着跟过去,绘夜樱已经在旅店内部的前台等他了。 “你多少级了?” 绘夜樱待白染上前,直接问。白染抓了抓头,打开了个人信息。 “哦,五级了。” 白染回道。绘夜樱思考了一阵,接着抓起白染的手说: “过来。” ....... 白染刚被拉到铁匠铺门外,就感到一股热浪涌来,还有震耳欲聋的敲击声。推开门,热气变得更大了,能看见一位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在挥舞着铁锤,敲击着铁块。 “打搅了。” 白染把声音提高了点,怕那人听不见。 男人从一旁抓过一条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汗液,走了过来。 “两位需要些什么?” 男人的声音出奇的和蔼。 “高阶淬炼,强化十次,加上进阶。” 绘夜樱将需要的一一报出。 “需要强化的是?” 男人问着,白染随即点开背包,拿出了大太刀,男人接过,用手抚摩着刀身,手上泛着点点青光。 “黄金级别的武器?这有点难办了。” 白染有些不懂: “黄金级别的又怎么了。” “阁下是暂未接触过锻造吧。装备的阶级分为:白色、白银、黄金、钻石、史诗、暗金、传说以及特殊的系统装备。黄金级别武器在目前为止已经算是十分极致的品质了,基本上是珍惜之宝。这种品质的武器被称为珍惜之宝的原因不只是品质极致,更是因为极难制造出好的装备,再加上材质本身既不方便锻造,也不方便强化,导致这种武器成为真正的‘珍惜之宝’。” 说着,男人放下了白染的刀,从角落中取出了一把断掉的剑。 “这是?” 绘夜樱眯上了眼睛,仔细观察这这把断掉的剑。 “不用观察了,小姐。这是我曾经锻造出的一把黄金品质的武器,而且我自认为是把好剑,但是在我对他进行第一次强化的时候,属性的淬炼过于剧烈,最后剑断掉了。先不说黄金品质的武器难以强化,进阶的更是少之又少,给这东西进阶,也只能全看你们自己怎么想了了,老夫也只知道这些。” 男人收起了断剑,眼中似乎有着一丝悲意。白染听完,有点想退缩了,但绘夜樱却直接决定道: “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男人笑了笑,摸了摸他那光滑的脑袋,说: “既然你们这么决定了,而且这么看得起我,那我也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力去完成的。” 男人拿起大太刀,放在锻造台上。他从石制的柜子中取出一瓶紫色的液体,倒在大太刀身上。 “这是高级淬炼液。” 男人一边倒下去,一边解释道。液体接触到刀身,发出了强烈的振动,男人双手举锤,第一锤下去,刀身被紫光所包裹着,双锤不断交替地砸向大太刀,每一次都砸的十分有气势,每一锤下去,紫光也长得越高,稍微有一丝懈怠,光便往下降,但在这个男人的手下,光一直没有下降,足足涨到了近1分米。 “百炼强化。” 绘夜樱缓缓说道,白染没有说什么,只是死死地盯着大太刀。忽然一声激昂的龙吟响起,一条黑色的龙影在空中飞舞盘旋,男人敲击地越快,龙飞舞的速度也就越快,每一次强化,就会听见“蹦”的一声,像是封印被魔力所解开的感觉,解开那股力量的锁,龙即将突破拿到锁,拿到封印力量,但却没有实体的虚无的枷锁。声音响彻了十次,也就代表着,强化成功了十次,力量也就突破了十次。男人的手臂上青筋暴跳,背后早已大汗淋漓。最后,龙居然开始在白染的上空盘旋,似乎随时准备撞向白染,或者说,谁是准备,解放自己的那股,最真的力量。 回忆之丘是一个风景优美的都市。随处可见的风车使其享有“风车之都”的美誉。随风移动的郁金香使这成为人口中的“郁金香之国”。此外,回忆之丘的地势平坦,气候湿润宜人,适合发展畜牧业。它也被称为“牧场”。此外,这里也被称为“水之都”和“低地之都”,仅从这些美丽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回忆之丘是一个适合我们一生中访问一次的都市,这样我们就可以感受到这个美丽都市的美丽,让自己值得一游这个世界。 在早期,回忆之丘属于永恒都市。经过复杂的争斗,不同地区的瓜分,各个都市先后拥有着回忆之丘。那时的回忆之丘,还算不上大都市。数百年之后,永恒都市的领导者出于统治的需要迫害原教旨主义者,回忆之丘的民众对此不满,爆发了一场反回忆之丘统治的战争。后来,永恒都市被迫承认回忆之丘的独立。回忆之丘凭借自身优势迅速发展,迅速取代了永恒都市原有的地位,成为超级大都市。名声享誉了世界各地,被称为“海上教练”。又有近百年之后,回忆之丘在海上和陆地上的战争输给了艾雷刚国和弗兰斯国,彻底放弃了自己的霸权。不久后,弗兰斯国趁机占领回忆之丘,成立傀儡政府,回忆之丘本国的体系崩溃。当地居民人民不愿屈服,经过十多年的努力,他们最终成功脱离了弗兰斯国的控制,建立了新的独立政权。30年后,他们正式得到了世界的认可。在第一次虚无大战期间,回忆之丘坚持中立。甚至于在第三次虚无大战期间,他仍然保持着如此。虽然曾经它被其他国度所侵占,但如今强盛的它并没有选择侵入其他国度,这就是回忆之丘,一个和平与中立的都市。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三章 连环拷问杀人魔与调查分配 “本案在一课里,被称为‘拷问杀人鬼’。正式案件名称为‘连续女性监禁拷问杀人尸体遗弃案件’。” 宁童笙在一边说道。 “.....真少见啊,一直以来不会有这么过分的案件委托的。” 柳羽似乎光是听到这案件的名字,就已经想象得到凶手的残忍了。 “这说明就是有这么地走投无路了吧。” 分配给学生搜查员的案件,大致上都有“使对精神造成的影响尽可能轻微”这样的规定。代表性的就是,含有性暴力的案件。与被害者的遗族接触也很困难,其案件本身的性质也不适合心智尚未成熟的学生。另外还有,尸体的损坏较为极端的,对精神造成的影响过于强烈而违反了规定。在这个意义上,这次的案件已经出线了。 “正如资料上所写的,被害者全部为女性。被绑架,并且接受了长达数日的监禁和拷问之后,便被一起在了城市的各处。死因是各种各样的,有的人是失血致死,有的人是衰弱死,有的人是因为最后骨头被折断时的休克死.......也就是说都是因为不断被拷问致死的。” “目前已经出现了四名被害者,昨天小沈去探查的正是第四人。四这个数字,对于异常心理犯罪来说,表示了一个分界线。小千的话,应该是知道的吧。” 宁童笙一边解释着当前的情况,一边说问道。 “是的,超过了四次犯罪的案件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概率会持续行凶,并且手法和频率都有扩大的倾向。” 千绯雪很快地回道。 “所以放着不管的话,被害者会不断增加,并且每次犯行的残酷程度都会更深吧......不要着急,但是要将尽可能快的早日解决犯罪目标。” 宁童笙说完,在场的人纷纷点头赞同着她的话语。 “那么。按照时间顺序来梳理一下案件吧。” 遵守着宁童笙的指示,所有人一起点开了资料文件。 “鹤汀同学,真的没关系么?案件概要的文件是这个,从侧栏里能不断切换资料的显示。” “没.....没关系的,谢谢。” 鹤汀一边回应了千绯雪的好意,一边展示着坚强。柳羽瞟了鹤汀一眼,从那苍白但却认真注视着资料的侧脸里感受到了她的决心,也没有再插科打诨了。最初的被害者名字叫李织,25岁的自由职业者。沈源拿起文件,仔细地翻阅了起来,里面将四位受害者的身份写得清清楚楚的: 被害者:李织,女性,25岁 职业:自由职业者(街头音乐家) 失踪日期:10.1 发现日期:10.6 发现地点:北城区二条街小巷子里 最后行踪:在车站前演唱后,于回家途中行踪不明 备注:被红布包裹着放入进了黑色手提箱里 —————————————————————— 被害者:叶心悦,女性,25岁 职业:舞台剧演员 失踪日期:10.12 发现日期:10.16 发现地点:奈滨区二条街小巷子里 最后行踪:在出演「蔷薇古城杀人事件」后,于回家途中行踪不明 备注:被放入进了黑色运动包中 —————————————————————— 被害者:关楚怜,女性,18岁 职业:学生(常松学院) 失踪日期:10/21 发现日期:10/24 发现地点:叁路区一条街小巷子里 最后行踪:学校放学后,于回家途中行踪不明 备注:被放入进了垃圾袋中 —————————————————————— 被害者:高安乐,女性,27岁 职业:广播dj 失踪日期:10/27 发现日期:10/31 发现地点:东城区一条街小巷子里 最后行踪:在熟悉的蛋糕店里领取了预定的蛋糕后,行踪不明 备注:被放入进了黑色运动包中 —————————————————————— “职业,自由职业者.....的旁边写着街头歌手呢。” “特意补充上这样的事,说不定已经是脱离了兴趣范围而在向本业发展。” 柳羽与千绯雪分析道。沈源看着备注,第一名被害者被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被红色的布包裹着,被放进了黑色手提箱中。 第二人是,叶心悦。是所属于“颓废贵人”剧团的,24岁的舞台演员。貌似正在白墨剧场上演的舞台剧《蔷薇古城杀人事件》里也有所出演。很 “《蔷薇古城杀人事件》........在路过剧场前面的时候看到过海报。看起来就像是非常恐怖但又浪漫的画啊。” 鹤汀回忆着说道,眼神似乎依然保持着难以置信。所以,那名女性就是在出演了公演以后,在21时30分离开了剧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那就是最后的行踪了。被害者的尸体以放入黑色运动包里的状态,被遗弃在了街道中央。 第三人,关楚怜,18岁在校学生。放学后去街上游玩,与朋友分别后,在回家途中消失了。发现的时候已经被装入了垃圾袋中。 “到现在为止总觉得,被害者们拥有同样的特征倾向....但到了第三人就稍微有点不同了。” “确实。” 千绯雪分析着,沈源也同时附和道。他们一边交换着一点感想,一边看向了下一个事件。 “....这个人是.....” 在沈源的脑海中,紧闭着苍白眼睑的,宛如雕像一般的身姿复苏了。高安乐,27岁,广播dj。抚养着一个儿子的单身母亲。这是第四名被害者,也是他昨天使用“深潜”的对象。附加着的被害者照片里,一直都是充满着血色,乐观活泼的眼神,让人印象深刻。不禁使人觉得,这应该只是面容相似的其他人。她在经常光顾的蛋糕店里取了预约给儿子的生日蛋糕后,便消失了踪影。等到再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装入了黑色的运动包里。 “广播dj吗.....等...等一下,这艺名...是小月!?” 柳羽看到第四名受害者的名字时,忽然惊道。 “柳羽同学认识她么?” 鹤汀开口问道。 “认识的认识的。小月的节目,时不时我会去听。是什么.....''rainandrain’的标题。” 柳羽激动地回答着。 “姑且,一开始是作为推荐街道的小店呀或者介绍新发售的化妆品之类的,提高女子力的节目......结果最后,小月改变了角色形象,貌似企划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简单易懂的菜谱的话题之类的,制作全部10元以内的新玩具企划之类的。还有讲黄段子之类的……怎么说呢,变得非常平民派了。” “虽然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挺有趣的,经常兴致满满地听着......唉.....已经听不到了么...” 柳羽一点一点地介绍着,似乎很熟悉被害者。但是说得越多,只是更加显得遗憾。 “听了刚才的话,总感觉涌现出了亲近感啊。真是失去了一位可惜的人。” 为了体恤消沉的柳羽一般,宁童笙平静地说道。接着,她又补充道: “无论如何........以上就是案件概要。有什么在意的地方或者有问题要问,都不要顾虑地说出来吧。” 然后,宁童笙用干脆的语气重新主持了局面。甩开了囚禁着的感伤,沈源也切换了下头脑。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娓娓道来: “是啊,首先是关于被害者们——” “虽然是大致的感想,感觉从事特殊职业的人比较多。不如说,都是某种有名人或者是可能成为名人的苗子.....” 沈源刚说着,柳羽突然打断道: “我也这么觉得!做着街头歌手的自由职业者,舞台剧演员,还有广播dj。” “都是立于人前的职业呢。只不过,广播dj是用声音,而且,还有第三人的学生是不一样的呢。” 千绯雪说道。 “即使头衔是学生,但也有可能在做着杂志模特,或者什么竞技比赛的常客之类,以某种形式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 沈源回应道,柳羽同样跃跃欲试地说: “第三人是.....常松学院的吗,是充满了大少爷和大小姐的学校啊。那里给人的印象很简单,就是有钱人和显眼的人都很多啊。” “那么,就试着调查一下那附近吧。” 宁童笙在聊天软件的信息栏里添加上了“关楚怜的背景调查”,这是关于今天搜查内容的记录。 “小鹤,有什么在意的吗?” 宁童笙见鹤汀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 “啊...是,是的,这个.....” 鹤汀听言,立刻抬起了失去血色的脸。暂时以不习惯的感觉踌躇着,不就终于发出了坚定的声音道: “我对....这个,被害者被放入的容器感到很在意。” 比沈源预想的更为冷静认真的态度,使得他不禁佩服。作为第一次的搜查来说,已经很出色了。 “确实让人在意......” “手提箱,运动包,垃圾袋。有的人被包裹着,有的人也没有。” 沈源复述道。 “资料记载,又通过手提箱和运动包的制造商来追踪犯人的记录。不过很遗憾都是量产品,以毫无所获收尾。” 千绯雪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期待。 “我认为这对于犯人来说是有什么意义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感觉。” “嗯确实,垃圾袋只能让人感到恶意啊。但是即使是死后放进手提箱里,也没有任何慰藉的作用啊。” 柳羽一边表示理解,一遍又觉得没有得到有效的反馈。 “原来如此,一个一个单独看说不定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可如果是以某种规则来选择使用的话,说不定能成为犯人的标志性行为。” 千绯雪似乎看出了些端倪道。 “标志性行为?” 虽然是发现者,但鹤汀还是蒙在鼓里的样子。 “粗略地说明一下,就像是犯案的特征吧。比如说,每次都在现场留下同样的信息之类的,或者是用非常独特的杀害方式之类的。” “这些东西大多是时候警察都不会公布发表,是只有搜查员才能够接触知道的情报。不过是甄别模仿犯,还是特定犯人的时候,都是能很有效地派上用场。” “这次的犯人,最大的特征就是‘拷问’。虽然公开发表了是拷问杀人,但是关于手法和内容这些详细信息都是隐藏的。” 宁童笙款款道来,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地解释道。鹤汀听完,则是一脸恍然大悟地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如果在选择容器上犯人有自己独特的讲究的话,那也可以算为标志性行为。在搜查内容里,加这一条。” 宁童笙指挥说。 “好的,我试试寻找过去的类似按键。” 千绯雪立刻开始了她的研究。 “其他还有吗?如果没有的话,关于沈源最近进行了的‘深潜’重新报告一下吧。” “好的。” 听到宁童笙的指示,沈源回答道。 “啊,稍微等一下,沈源的……能力?关于这个的话题啊。我只是稍微听说过,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样的能力。如果能重新说明一下的话就更好了。” “啊啊……这个明明不抓紧时间不行的,耽误在这种事情上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鹤汀似乎有些紧张,担心因为自己耽搁大家的时间。 “不用担心,这是必要的事情。” 沈源重新说明道。他知道,如今这个情况确实是需要重新说明一下了。在沈源接触尸体的时候,导致被害者死亡的原因之一,会作为景象一闪而过。虽然大多数都是较为寻常的光景,可是是必定与受害者的“死亡”有所关联的。 不过,在追查同一安检的场合下,不断进行“深潜”的话有着能越来越接近按键核心的倾向。头发,牙齿,血液之类的身体一部分,就连焚烧后的遗骨也能进行“深潜”。但同一具尸体不论触碰几次,看到的景象也只有最迟所见到的光景,不会改变。有点类似于探查导致被害者死亡的蝴蝶效应,不过近几年已经有了专业的名称。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力量啊……真厉害呢,就像魔法一样。” 鹤汀听完感叹道。 “是啊,我也认为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力量。不过,目前还什么都没有解明出来。” 沈源回道。 “肯定不久就能明白的。但是,比起原理是什么,我认为能为人们派上用场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鹤汀善解人意地道。 “谢谢。” 沈源注入了同意和感谢的点头,接着便开始了对“深潜”内容的报告: “我进行‘深潜’的对象是,刚才说到的第四人的被害者,广播dj高安乐” “而我看到的光景,并没有被害者本人,而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将考了15分的试卷藏在了桌子的抽屉里,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的儿子……将试卷……也就是说,这个是和被害者的死所连接着的?” 鹤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嗯,虽然看上去好像没有关系,但应该是通过意外的地方相关联着的。” 沈源解释道。 “是吗......嗯?母亲.....那位dj是姓高呢....” 鹤汀突然注意到了什么。这也让沈源回想起了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鹤汀朗读着绘本的时候的场面,和他深潜时所看到的光景。 “啊啊,对了。最近鹤汀去医院所见到的少年,就是高安乐小姐的儿子,名叫高俊多。” “啊!多多就是.....是这样么....” 鹤汀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就在刚刚才详细得知了,那个孩子的母亲是被怎样杀害的。 “小源的‘深潜’有着怎样的意义,从这个儿子那里追查就可以吧。” 千绯雪说道。 “也就是说,要从多多那里开始打听么?” 鹤汀询问着。 “是的,他将试卷隐藏起来的结果,引起了什么。知道这个的,估计只有多多他本人了,毕竟是家庭内部的事情。” 千绯雪的话十分现实但也很有效。 “是.....呢....如果这能成为线索的话.....” 鹤汀似乎有所动摇。 “小鹤,能向高安乐的儿子进行大厅的人只有你了,能做到么?” 宁童笙询问道,旋即将这个重任交付给了她。 “是的。只是多多因为受到了非常强烈的打击,我认为离能够听取情况还需要一些时间。而且隐藏试卷这种,打听这样类似对母亲进行反抗的行动.....说不定会使他感到罪恶感。” 鹤汀解释道。 “不用勉强,本来就已经受伤了的儿童的内心,不要在对其进行这之上的冲击了......虽然想这么说,但是天平的另一边上可也放着未来可能出现的被害者的生命啊.....” 宁童笙也似乎陷入着两难的境地,既担心孩子,也担心后续出现牺牲者。 “我会试试看的。” “我说啊,这真的不是平时的挖苦而是认真的,我认为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任务也算沉重过头了。真的要干吗?” 鹤汀刚应道,柳羽便紧跟着询问,似乎是真的在担心着鹤汀。 “嗯,之前见面的时候,我就认为他是一个内心深处坚强的孩子。我会和多多两个人一起加油的,为这件案子。” “是么,那祝你武运昌隆了。” 听到鹤汀的回答,柳羽也是浅浅一笑道。似乎是看见了鹤汀镇定的样子而理解了她,柳羽的笑容格外轻松了。 “新人能够可靠比什么都要好.....那么,现在开始整理今天的搜查方针吧。” 宁童笙一边说道,一边在原本写下了记录的信息栏,分配着今日的搜查任务:千绯雪负责通过在软件资料进行犯罪侧写。柳羽通过各种社交平台网络软件进行调查,关于第三人的被害者有没有什么有名人的要素。鹤汀则是去对多多进行情报听取。至于沈源的任务,宁童笙并没有一次性传达,而是拿出了一份文件。 “关于小沈的‘深潜’,刚才就有联络通知,正在探寻被害者们的家属的合作,其中一人已经下达了许可。” 宁童笙就沈源的任务展开道。 “探寻?” 鹤汀像个迷惑的小孩一样问道。 “和刚才说明的一样,小沈的‘深潜’可以对遗发或者遗骨也能进行。所以从第一人到第三人的亲属们,能否提供一体的一副本进行调查的协助,关于这点事先进行询问呐。” 宁童笙抱着文件夹解释道。 “也会做这种事情吗....” 鹤汀迷迷糊糊地道,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源明白,鹤汀的言外之意是“看来反对的亲属也很多”这点。实际上,在沈源进行这种探询的时候,成为好不容易忘掉的伤疤又被揭开一样心情的亲属占了不少数。因为案件还处于未解决状态的放置中,连用途都不清楚地要求提供遗体的一部分,对于家属来说在道理以前,感情上感到抗拒也是在所难免的。 “如你所想,每次都很辛苦。” “啊....果然是这样吗。” 鹤汀一脸遗憾的样子,宁童笙再次扮演者解释说明的角色,旋即又道: “我个人来说,巴不得所有可以死亡的遗发全部预先保管下来呐,为了用于小沈的‘深潜’。 “为了某一天能够被认可有这样的必要性而加油吧。那么,我就马上先去一趟吧。” 沈源即刻回答着,似乎看出了宁童笙对她的期待,于是觉得也不能辜负对方的期待转而道。 “啊啊,拜托了。” 宁童笙嘱咐着。于是,在所有人的送别中,沈源前往了下一个“深潜”对象的地方。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四章 深渊再度潜入与试胆大会 同意了协助请求的,是第三人女学生,关楚怜的亲属。在停尸间工作台的托盘上,放置着一束茶色头发,这就是被害人的遗发。沈源合上手,低头行礼。随后他便一边伸出手一边闭上了眼睛。如此做,一半是为了默哀另一半,则是为了自己的工作。 遗发的触感和生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因此也没有感觉到触碰尸体时的强烈违和感。但是,在沈源胸中焦躁着的,是和上次“深潜”时同样的不快。他从案件资料里看见了少女生前的身姿,照片......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四章 深渊再度潜入与试胆大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五章 试胆仿制开幕与藏于深渊 刚从学校出发的时候天空还微微残留一些光亮,在移动的期间太阳就完全落下了。 “呜,呜哇……比想象中还要黑啊……” 鹤汀的声音仿佛因为胆怯而颤抖着。墓地里由于有供行人通过的道路,所以即使很晚的时间了还开着门。不过,愿意选择通过这种场所的人,应该还是不多吧。 浓密的黑暗之中,只有手电筒的一束细小的光束浮动在排列着的墓碑之间。和针落有声的寂静相结合,让人感觉仿佛迷失在了森林的深处一般心虚。 “小心......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五章 试胆仿制开幕与藏于深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六章 忏悔 这是一个平凡的夜晚,月光洒在城市的街道上,让整个城市显得宁静而美丽。然而,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却发生了一起恶性犯罪案件。 在一家快餐店门口,一位年轻的女孩被人强行拖进一辆黑色轿车里,然后车子飞速驶向了城市的边缘。女孩的尖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但却无人回应。 第二天早晨,女孩的家人发现她失踪了,于是报了警。警方迅速展开了调查,但是由于缺乏线索,案件一直没有破获。 就在警方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匿名......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六章 忏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七章 别的故事 一天晚上,当我坐在一个臭名远扬的洞洞里,半昏迷的时候,我的注意力突然被一个黑色的物体吸引了,它躺在一个巨大的杜松子酒或朗姆酒桶的头上,这是公寓的主要家具。我已经在这头猪头的顶部稳稳地看了几分钟,现在让我惊讶的是,我还没有意识到上面的物体。我走近它,用手触摸它。 这是一只黑猫——一只非常大的猫——完全和冥王星一样大,除了一只以外,在各方面都与他非常相似。冥王星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没有白头发;但这只猫有一个......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七章 别的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八章 新的被害者与新的深潜之境 沈源突然之间醒了过来,因为不想看到“那之后”的事情,所以从深层次的睡眠之海里强硬地浮了起来。 “……!” 沈源一口气睁大眼睛,急促地喘息着。早晨冰冷的空气,不断地流入了口中。他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确认了,距离闹钟响起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完之后,沈源瞬间脱力,脑袋重新倒在了枕头上。 从昨晚宁童笙说起秦久的话题时开始,沈源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有种预感,说不定会做到这个梦。 “……不睡回笼觉了,......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八章 新的被害者与新的深潜之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九章 停滞不前的调查 “……那么,已经是离校时间的十五分钟前了,整理一下准备结束吧。” 几个小时后,对于宁童笙的号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叹了口气。就从结论而言,今天的调查并没有任何进展。 “我……结果还是只跟他聊了聊天,并没有什么进展。但是,多多最近说话次数变得越来越多了,我认离将他内心里积攒的东西转移为话语,已经用不了太多时间了。” 鹤汀开始报告道,等到她说完,宁童笙回带道: “好的,最近辛苦了。小鹤自己的精......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土豆,武侠,邪神,全军列阵,知白,剑来,搞笑,脑洞,热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二十九章 停滞不前的调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章 温柔少女的立功 接下来映入沈源眼帘的,是充满既视感的光景,在色彩明亮的休息区内,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观赏着绘本。面对这幅仿佛亲密姐弟一般的光景,沈源和千绯雪再稍远的地方,远离一点的沙发上,守望着。一个穿着黑色校服的女孩,微带着光泽的皮肤看起来是那么健康,棕色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少女的脸蛋微微透着淡红。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她的笑容......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脑洞穿越,热血武侠,仙侠爽文都市,雪中玄幻元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章 温柔少女的立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一章 新的突破 今天,新的受害者再次出现了。还未彻底睡醒的沈源,便收到了这样的一条讯息。 “新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可是伤疤却不见了。这是谁干的?“ “谁干的?“ 沈源揉了揉眼睛,坐在床上看着这一张陌生的照片。 他只记得昨晚回来时,身体有些虚弱,然后就晕了过去。接着,他似乎听到有人说话。 “小源!快起来吃早餐啦!“沈母一边叫着,一边走了进来。 “妈。&qu......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爽文,仙侠脑洞热血,雪中穿越一剑,奇幻逆天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一章 新的突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二章 受害者之子 接下来映入沈源眼帘的,是充满既视感的光景,在色彩明亮的休息区内,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观赏着绘本。面对这幅仿佛亲密姐弟一般的光景,沈源和千绯雪再稍远的地方,远离一点的沙发上,守望着。一个穿着黑色校服的女孩,微带着光泽的皮肤看起来是那么健康,棕色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少女的脸蛋微微透着淡红。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 “羊把眼睛......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热血穿越,玄幻奇幻武侠,都市剑来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二章 受害者之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三章 犯罪者的往事 早上六点半。 我就起床了。 洗漱之后穿着睡衣下楼,就看到客厅里面坐着两个人。 是许沁和赵寒山。 赵寒山昨天晚上就被送回他原本住的地方去了。 许沁今天早上起来得很早。 她看到我走出来,立刻站起身来,笑盈盈地对我说道:“小凡,快来吃饭吧,一会儿我们就准备开始工作了。“ “嗯,好。“ 我走过来之后,就座到餐桌边。 我看着桌子上面摆放着丰盛而且精致的食物,不由得有些诧异。 这个时候,赵......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仙侠穿越,雪中都市邪神,一剑知白同人,奇幻爽文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三章 犯罪者的往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全新的探索方向 自从沈源等人已经发现了新的线索之后,案件的进展变得了格外清晰。他们在魔研的活动室,向宁童笙叙述着新一轮的报告。 “根据我们最近所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位‘林’应该就是杀害李老板和李大姐的凶手!”说到这里,沈源停顿了片刻。 “虽然不知道那名女生为什么要将她父母遇害的事情隐瞒住,但我想,这其中肯定有原因。”宁童笙接过话茬:“至于那个叫做赵小雨的女孩,她也确实可疑。” 沈源点头赞同:“没错,这个赵小雨是目前唯二嫌......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武侠,雪中剑来奇幻,脑洞穿越,土豆剑仙烽火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全新的探索方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深渊侦探的往事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站在教室里,沈源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少女,轻声询问道。 “刚刚啊!”千绯雪侧头笑着回应了一句,继续看着自己摊放在桌子上的笔记,“哥你的字写的真好,像我们那儿的秀才郎似的。” 秀才郎?听到这三个字,沈源脸色略显古怪地瞥了眼旁边的鹤汀,只见她也朝着自己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嗯哼~”干咳了两声,沈源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怎么突然来白墨市了,还找到了我在的学校?” 千绯雪抬起头来,眨......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武侠一剑,仙侠雪中土豆,全军列阵剑来搞笑,爽文烽火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深渊侦探的往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镜花水月之力 “我能亲身领略一番它的威力吗?”宁童笙激动道。 他虽然没有使用过【镜花水月】,但是却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技巧。 那是一种将精神力化作幻术投影的技能,可以将周围的景致虚拟成现实,并在短暂的瞬间创造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简单地说,这是一种能量技能。 但具体怎么操作、运用就需要学习了。 这对于普通人而言非常困难,因为这涉及了精神的掌控,更何况镜花水月是以精神力作为载体施展的,必须达到极高的专注性才行,否则根本无法......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都市武侠,玄幻脑洞剑来,雪中元尊奇幻,土豆一剑全军列阵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镜花水月之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七章 柳羽的故事 清晨六点半。 位于帝都市郊区外的某座小镇上。 柳羽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已经睡醒了。 “呼……”舒展了一下身体,他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 虽然这具身躯是由数据构成,但在这种环境下睡眠,多少还是会有点不太适应。 柳羽扭了扭肩膀。 这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紧接着,宁童笙推门进来,将一套洗漱用品放在桌子上。 “这是洗簌用品,你要用的话就用,不用的话我就收起来了。” “嗯,谢了。” “客气啥,都是邻居嘛~”宁童笙摆摆手,......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玄幻奇幻脑洞,土豆邪神全军列阵,搞笑热血武侠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七章 柳羽的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八章 苦战然后休息 ”你们看看。” 宁童笙把刚刚收集起来的资料交给了秦久,然后又把另一叠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你们再看看这些东西。” 秦久拿过那叠资料打开看了看,脸上浮现出了凝重的神色:”没错。” 千绯雪见状也凑上来看了看,脸色也跟着凝重了许多:”我也觉得有点问题。” ”嗯。”柳羽也是认真点头道,”虽然只是一两张纸片,但这个数字和照片显示的时间都很吻合。” 宁童笙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武侠,雪中玄幻爽文,土豆剑来,一剑盖世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八章 苦战然后休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九章学生生活也是一部分 宁童笙点了点头。三人来到烧烤摊上,点了各式各样的烤串,然后又买了几瓶饮料,便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宁童笙的胃口还算不错,吃了几串烧烤,就把另外一盘子烧烤吃了干净。 “哇,童笙姐姐的胃口还真不是盖的!“秦久惊呼道。 “我也没有想到啊,童笙姐姐的食量居然这么大!“沈源也是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难怪童笙姐姐那么厉害呢,肯定是天生的。“ “呵呵,你们就会取笑我了,我哪里有天......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三十九章学生生活也是一部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章突如其来的袭击 听了千绯雪的话之后,秦久、沈源和柳羽三人相视看了看,脸上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女生会这样评价另外一个人。 不过,仔细想想,这确实很符合千绯雪的性格,她本来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而且又是从小骄纵惯了的公主,自然不会把那些有教养、有修养、有涵养、有风范的人放在眼里。 “好啦,你不用再抱怨什么了,快点收拾吧!“ “好!“ 千绯雪点了点头,然后拿起......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章突如其来的袭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一章 案件结束的新日常 回到宿舍之后,宁童笙就立刻给自己弄了一碗泡面吃。 然后,她又将泡面倒进了马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宁童笙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您获得了新技能——泡面】! 泡面:由于宿主的厨艺超凡,所以食材中含有的蛋白质和维生素都达到了顶峰。 因此宿主可根据宿主的喜好,烹饪出适宜于宿主自己的食物,并且还可以调节宿主与食材之间的关系。 因此,宿主可以将泡面放入锅内,煮熟后用勺子舀起一些尝尝味道。 “..........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雪中,一剑青鸾脑洞,同人都市,土豆邪神奇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一章 案件结束的新日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二章新的事件 在这个冬季里,因为各种原因,白墨市陷入了难熬的冰封之中。 而这些日子里,宁童笙则在忙碌着寻找那些被困住的人,还有一些已经被破解了的谜题。 这段时间里,秦久和沈源的父母一直都没有出门。 他们不愿出门,因为害怕遇见熟人。 但是秦久却是一直都在寻找秦久的爸妈。 “秦叔叔,秦婶婶,秦叔叔......“宁童笙站在门口敲门,“你们在吗?“ 屋内的人听到声音,却迟迟没有应答,这让宁童......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都市穿越,同人盖世,玄幻奇幻剑仙,热血仙侠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二章新的事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三章莫名的争斗 千绯雪看出沈源的犹豫不决了,连忙催促道,“我们要快点结束才行!“ “既然这样的话。“ 宁童笙说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好!“ 三人说罢,便开始了游戏。 宁童笙先开了一枪,“啪“的一声响。 “哇塞~童笙,好厉害!我们一起加油啊!“ 千绯雪兴奋道。 “好。“ 宁童笙和沈源也同时开了一枪,打在墙壁上。 “好棒好棒!“ “童笙,加油加油!“ ...... 三人玩了几次之后,便熟练了起来。 “你们的枪法真的好准!“ 秦久看着宁童笙和......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奇幻,雪中热血脑洞,玄幻逆天盖世,土豆狂刀都市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三章莫名的争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四章二女相争的莫名自信 千绯雪疑惑地问道。 秦久笑着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了,童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在音乐方面却是极为优秀的,他可以很轻松地演奏出一曲曲令人赏心悦目的音乐。这一次他们的钢琴比赛,他们肯定能赢!“ 千绯雪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嗯,那就太好了,秦久哥哥,我相信童笙会获胜的!“ 千绯雪握紧拳头说道。 秦久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欣慰。 “秦久哥哥,你这是什......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脑洞,雪中武侠热血,土豆元尊,爽文全军列阵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四章二女相争的莫名自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五章奇怪的情绪 宁童笙和鹤汀、秦久三人站在了教学楼前,看着空荡荡的楼顶,没有一丝人迹。 鹤汀的目光不由得闪烁了几下。 他看向宁童笙。 “童笙,那人呢?“ “不知道......他应该是躲起来了吧。“ 宁童笙耸耸肩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鹤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收回来。 “那么我们就先走吧。“ 鹤汀说道。 “嗯,再见。&......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都市穿越,同人玄幻,一剑邪神盖世,青鸾奇幻剑仙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五章奇怪的情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六章新的关系出场 “童笙,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啊,你记得给他打电话哦。“ 柳羽笑嘻嘻地挥手道别,与秦久和沈源一同离开了房间。 柳羽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宁童笙和沈源两人。 沈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抱歉啊,宁姑娘,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到困扰了,我在此郑重地向你道歉!“ “没关系啦!“ 宁童笙微笑着摆摆手,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你就会觉得非常......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一剑,青鸾奇幻武侠,剑道第一仙雪中,土豆逆天剑来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六章新的关系出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七章未曾设想的道路 终于,宁童笙回想起了之前他们的对话。 “你是说,那些杀人狂和那些杀手是你叫他们去的?!“宁童笙震惊的问。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股势力。 “没错,他们就是我找来的。我们两个都觉得那些人很可疑。“ 柳羽点头。 “可是,我不相信你们啊。你们怎么会相信他们呢?!你们可是警察啊。“ 宁童鞋还是有所怀疑的。 毕竟他们是警察啊。 "......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玄幻,热血斗罗,一剑都市穿越,青鸾武侠脑洞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七章未曾设想的道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八章师徒一说 “我......“ 千絮儿犹豫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啊,我觉得他挺不错的。“ “我......“ “哎呦,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们刚刚谈恋爱了,我是说,他是我的表弟,你们不是情侣关系吧?那我还是有机会的,是吧?“ 鹤汀笑嘻嘻的凑近千絮儿问道。 “......“ 千絮儿一脸黑线。 “咳咳,鹤汀学......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雪中,一剑青鸾热血,土豆脑洞武侠,穿越全军列阵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八章师徒一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九章突来的意外 然而这却令沈源心中涌现起了一股怒火。 因为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自己的能力实在是太低微了。 这令沈源感到无比愤怒。 “师傅,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服,但是事实如此。“ 宁童笙淡漠的声音响起:“你们的能力确实是太弱了。“ 听闻这句话后,沈源脸色铁青。 “我的能力是很弱小!“ “但是,师傅,您不觉得您太偏心了吗?......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脑洞同人,玄幻武侠盖世,奇幻仙侠,雪中逆天土豆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四十九章突来的意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章结束后的闲暇 柳羽则在旁边看了千绯雪许久,最终才开口道: “千绯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 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像人类,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所以,我只能说,我很欣赏你。 而且,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你是不会输给那些所谓的女王级别的人物的。“ 千绯雪听到柳羽的夸奖,微笑了笑。 “谢谢!“ “嗯,我相信我的直觉。“ 柳羽说道。 “对了,柳尘呢?“ 突然,......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热血仙侠,雪中都市脑洞,玄幻爽文,土豆万相武侠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章结束后的闲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一章全新的故事 在白墨的街头巷尾流传着一句话:只要是在白墨的街道上走,你就永远别想找出来那个叫秦久的孩子。 而这句话恰巧印证了白墨街头巷尾的传言。 白墨的街头巷尾,没有人敢踏足半步,哪怕就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也不敢轻易踏入其中。 这句话的由来,是来自白墨警察署的一封匿名举报信。 举报信的作者说:白墨的街头巷尾有一位名叫【千绯雪】的女孩子经常出没于各种酒吧、咖啡馆、夜总会,并与一个小混混勾结。 举报者还说,秦久的家庭背景很复杂......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武侠,雪中玄幻脑洞,爽文土豆,一剑元尊奇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一章全新的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二章未接续的影子 建造这座十字形豪宅的人是竹宫裕一郎,他是水穗和家之的祖父。兴一郎从林业起家,创立了竹宫产业,后来在房地产和休闲产业中经营。他一直为自己强壮的精力和强壮的身体感到骄傲,但一年半前他因病去世了。 幸运的是,一郎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赖子、秦怡和华子。因此,赖子被允许成为一个负担,让朱公家的家族企业得以继续。这位即将上任的女婿是首相宗彦,他曾担任小一郎的下属。 第三个女儿和华子也嫁给了竹工实业的员工。水穗......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爽文,仙侠脑洞万相,雪中穿越奇幻,都市武侠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二章未接续的影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三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一 “我,杀人了。” 手里攥着刀的我,看着如同洒血器一般不断往外喷涌着鲜血的无首尸体,如是想道。 “哐当——” 恍惚间,攥在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我下意识低头准备捡起来,然而弯腰屈身,脚边却是一颗表情狰狞的头颅。乱糟糟的长发以及粘黏的血迹模糊了她的样子,但这个脸型与轮廓我是不可能忘掉的。 “姐姐。” 我声音嘶哑地呢喃道,然而当然不会有着任何回应。我甚至发现,在面对这堪称地狱的血腥场面时,我竟然异常地冷静。就算无感......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玄幻奇幻土豆,邪神全军列阵,热血同人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三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四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二 眼前七荤八素的。 虽然没有恶心到想吐的地步,不如说处于一种奇怪莫名的状态,但时间久了便逐渐难受起来,恶心,怎么吐都吐不出来,不上不下的难受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下,我体内的酒精显然已超过了内脏的代谢能力。 事情操蛋也就算了,把自己搞到这种操蛋的状态又有什么用?不该喝这么多的。用脑子想想也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这聚会有够无聊的。和朱宏光开玩笑的时候还稍微有点开心,可一出教堂开始打车的时候,就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一剑,青鸾都市雪中,剑道第一仙同人,土豆爽文热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四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五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三 和一个能穿墙透视的龙头在一栋楼里朝夕相处,根本毫无隐私可言,要我的话绝对没法忍,真搞不懂难道大家都不考虑这些吗? 不过,从亲信的角度来看,可能是正好也贴合了向老大表示自己没有欺瞒、做什么被看到都无所谓的忠心的想法,但作为铺面业者的那些人又是什么体会呢? 有些人和组织的关系不大,却很乐意居住在这里,我感到难以理解。 停,就到在这个『超巨大厦』前。真该说不愧是黑帮的根据地,内部配备了严密的监控网络,出入口出...... 【作者:一之上调和https://.bilibili/read/cv21085442?spm_id_from=333.999.0.0出处:bilibili】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土豆武侠邪神,全军列阵同人玄幻,一剑剑来奇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五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六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四 “啊,真是的,雨下的太大了。” 曼跑在柚前面,柚似乎是听到她的抱怨。 因为不断敲击地面的激烈雨声,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不过大概就是在咒骂糟糕的天气,如果刚才没听错的话,柚也想举双手赞成。 瓢泼大雨。 梅雨的中心正向北方迅速移动。昨天的天气预报上标出的“多云”不准,起床之后一直是这样的天气。早上报天气的动画角色保持着营业式的微笑预报雨会持续到晚上九点才停,这可不是件小事。 现在是下午三点七分。 一想到这场暴雨还......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脑洞,玄幻武侠爽文,穿越,一剑奇幻都市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六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七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五 刚从东方升起的太阳,照耀着大地,万物享受着阳光,小草伸了个懒腰,跳起舞来,小鸟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在那个秋日的清晨,老师找我过去。 来到伦敦大概两个月,但这是第一次碰到他找我过去,所以我有点吃惊,之后向管理员克里希那说了一声后离开宿舍。热心的克里希那好像跟了过来,但这样太过意不去,因此我谢绝了他的好意。 走出宿舍范围后,我立刻感到头晕目眩。 走在石板路上的人群。 油腻的炸鱼与薯条气味,或者著名的双层巴士......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都市武侠,玄幻脑洞剑来,穿越邪神,雪中烽火元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七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八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六(终章) 右手的声音发出傻眼的低吟。 我也微微皱起眉头。 那里有颗岩石。 需要三名壮汉手牵着手才能勉强抱住的嶙峋巨石。 一个人影躺卧在那颗岩石上。他的身手相当灵巧,半睡半醒地在像龟壳一般凹凸不平的岩石表面保持平衡,不断翻滚。 他看似随时会摔下来,但迟迟没有发生。 就像我小时候看过的永动鸟,好像要停止却不停下。健壮的身体在岩石边缘摇晃,在仿佛轻轻一推就要坠落的危急关头──他突然抬起头望向我们。 「──喔,总算来了!」 他悠然......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热血武侠,仙侠斗罗爽文,玄幻雪中,土豆火星穿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卷——深渊侦探 第五十八章原本不存在的故事·其六(终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待宰羔羊 兔子穿过草原,紧追着他,跳进了树篱下的一个大兔子洞。 爱丽丝立即效仿,跳进洞里,但当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次从洞里出来。 --爱丽丝梦游历险记 ------ 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 跳过我的眼睛。 这是一只狗,孩子想。一只隐藏在黄昏中的狗,漆黑如夜。这是一只猎犬。它的四肢乌黑发亮,眼睛就像在黑暗中燃烧的蓝色火焰。 这时,孩子刚穿过黑森林,开始沿着乡间小路走。我跑腿和购物已经太晚了。我真的很想在炉子烧着的情况下赶......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玄幻奇幻土豆,邪神全军列阵,搞笑热血脑洞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一章待宰羔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安乐椅侦探少女? 维多利加翻着书,继续着她的陈述。 一弥因为害怕被骂,只得老老实实地听着。 回想起在自己从小生活的国家,妇女总是乖乖地跟在三步以后。所以像这种一边走在前面,一边回头气愤地催“快点!”类型的女生,自己好像没有很好地受过该如何与之相处的训练。 一弥想,任何事都是修行呢,修行本该吃苦。好困。 “还有,预言者摩西把魔棒占卜记录在民数记里也很耐人寻味呢。为了知道应该成为以色列人民的首领出生在哪个民族,准备了写上了各自......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热血武侠,仙侠爽文奇幻,都市万相,玄幻剑来同人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二章 安乐椅侦探少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幽灵船的盛宴 维多利加假惺惺地地对思绪渐远,呆站在原地的一弥笑了笑,挥了挥小手。 “那么,吾友,咱们下面见。” “诶?……等、维多利加啊啊啊!?” 咯当——! 铁笼子无情地载着维多利加一个人开始下降。 4 于是,时间流逝,那周的周末—— 阴沉的天空很不凑巧地覆盖着圣玛格丽特学院安静的校园。位于平缓的山腰上的学校一隅,矗立着学生宿舍。说是学生宿舍,其实那里是贵族子弟就寝的场所。用上等橡木制成的两层建筑,每间房间都有丝绸的窗帘......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奇幻,雪中热血一剑,青鸾,剑道第一仙脑洞升级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三章 幽灵船的盛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狩猎拉开帷幕 “这里有葡萄酒。” “嗯……” 维多利加拔开了酒瓶塞,咕噜咕噜地把酒倒进了手边的一个玻璃杯。鲜艳的紫红色液体映照着吊灯的光,闪闪发亮。 维多利加仔细看着酒瓶上的标签。然后拿起玻璃杯,靠近鼻子闻了闻味道。 “是有年头的上等葡萄酒。” “是吗?” 维多利加点点头。 “根据标签来看是……” 在两人小声说话时,奈德一边敲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小伙子?” “没什么,我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爽文,仙侠脑洞武侠,雪中一剑万相,都市热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四章 狩猎拉开帷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补第四章 雀斑少年带着几个从头疼中恢复过来的人走进了走廊,其中也包括刚才那个中国少年和一开始叫醒我的黑发少女。 洋灯的灯光刺眼地照着走廊。深红色的绒毯是从没踩过的高级货。每走一步就轻飘飘地陷下去,脚被绊住几乎快要跌倒。 听到我的抱怨,中国少年说。 “嗯。这里一定是船上的高层。” “为什么?” “这种客船,上层是提供给出高价享受豪华旅行的一等乘客使用的。所以休闲室、客房,连走廊都很豪华。” “往下的话,就变成挤满二等乘客......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仙侠同人,雪中,一剑武侠剑来,土豆全军列阵穿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补第四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互相猜忌的时刻 杨急忙想打开铁笼子的门。升降梯停在了下面一层,过了一会儿,铁笼子摇晃着,发出粗鲁的声音慢慢地打开了。 大家跌跌撞撞地飞奔出升降梯。 “丽!?” “怎么了,休伊!” 所有人冲向黑暗的楼梯。 但因为周围太暗了,大家都摸不清方向,只好大声叫着他们的名字。上面隐约传来抽噎声。 “……丽!?” 我正打算冲上去,杨从升降梯里找到了应急用的手电筒,赶了过来。我打开开关,往上面黑暗的楼梯照去。 手电筒白色模糊的圆形光束照到了一具......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脑洞万相,奇幻元尊,玄幻更俗武侠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五章互相猜忌的时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死亡的最后威胁 楼下和豪华的楼上相比,果然比较暗,总有种恐怖的味道。走廊上的洋灯和门把手,也换成了略显普通的设计。 “……啊!” 走在前面的法国少女发出了悲哀的声音。她转过身,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不行”。 ……这一层也一样,走廊中间被墙壁阻断了,走不过去。大家朝着楼梯,再次开始走,继续往下一层去。 杨对我说: “阿莱克斯,刚才你真勇敢。” “不,你才是。” “刚才的枪,你还拿着吗?” 我点点头。杨说“拿出来看看吧”。他接过枪。 “......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一剑武侠,仙侠热血雪中,青鸾都市爽文,剑道第一仙奇幻穿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轨迹起源》第六章 死亡的最后威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狩猎时间与真相 咯嚓——! 随着一种不祥的声音,子弹滑入了弹道。 “……去死吧!” 看到他的枪口正对着维多利加,一弥吃惊地大叫起来: “等……莫里斯先生,为什么!?你自己不是说过,维多利加不是犯人,是真正的贵族吗!” “事已至此,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幸好,子弹有六发。杀了所有人,我一个人从这艘船上逃出去。” “什……!?” “反正这艘船很快就会沉没。管他证据什么的,一切都会葬入海底。就和十年前一样……!” 一弥挡到维多利加的前 《轨迹起源》第七章狩猎时间与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真相的全推理与最后的尾声 “发现。” 休伊如此说着,突然冷冷一笑。 他一只手很自然地拿着机关枪。我想,大概是从淹死的两个少年那里抢来的吧。 那这么说……他们最后所说的话…… (幽灵出现了……!) (它抢走了我们的枪,把我们关进这里……!) 他们口中所说的“幽灵”,就是指已死的休伊吧。 而现在,流着血倒在地上的,是伙伴们。 ——血一下冲上了头脑。我掏出塞在口袋里的枪,瞄准了休伊的胸膛。 “休伊,放下枪!” “……你放下。” 休伊笑着按下了扳机。 右 《轨迹起源》第八章真相的全推理与最后的尾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深藏功名 艾薇儿装出一副讨厌的表情,朝着一弥伸出舌头。不仅仅是笑容,就连装鬼脸的表情也一样可爱。一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且,要我爬上处处都是迷宫楼梯的大图书馆最上面一层,门都没有!我才不相信有人会做这种傻事呢!” “……” 维多利加也这么说过……一弥心情低落,接着艾薇儿又压低声音,以和叙说幽灵船话题时同样低沉的声音说: “而且那个大图书馆也有怪谈呢。‘迷宫楼梯的最上方有个金色妖精’……哇啊啊啊啊啊啊!” 《轨迹起源》第九章深藏功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身份 “……这全部是你的推理啊!而且是因为你报案才得以逮捕犯人,之后的推理也和你在警察局里说的一模一样。当时德.布洛瓦警官根本就是在看着窗外的小鸟啊!?一脸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看着远方。这种事情……” “唔。” 维多利加一边打着哈欠,毫无兴致地说: “哥哥就是这么一个庸俗的家伙啊。” “就是啊。那个警官是个庸俗的家伙没错……等一下,维多利加,你刚刚说什么?” “哥哥是个庸俗的家伙啊。” “请问……你说的哥哥是谁 《轨迹起源》第十章身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新的篇章 “公主都说她很无聊了!谜题~她想要解谜呀!” “你这么说我也没辙啊。现在又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既然如此,你就到下面去找出不可思议的事啊!” “才不要。而且根本没有嘛!” “没有就自己制造啊!快去被卷入什么事件,然后烦恼得要死……” “……少胡说八道!” 维多利加的动作越来越夸张。或许真的是无聊到家了吧? “啊!真无聊,好无聊、无聊得快要死掉了。我一定会死掉啦!喂!久城,这么一来,你本来就够少的朋友又要 《轨迹起源》第十一章新的篇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日常 路上并排着木房,墙上缠绕鲜绿色的藤蔓。装饰在窗边的抢眼深红色天竺葵成为点缀,在和煦的风中摇曳。 不知何处飘来泥土与青草的温润香气。或许是来自距离村子中心稍远,绵延在平缓斜坡上的葡萄园吧。 这是一个安逸宜人的季节。 走在午后街上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一弥与艾薇儿沿路继续往前走,依旧不停争执究竟有没有鬼的问题。 对于态度强硬不同于往常的一弥,快要被驳倒的艾薇儿以一脸无趣的表情说道: “可是……有鬼的话比较有趣嘛。” 《轨迹起源》第十二章日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图书馆 “你、你怎么啦,艾薇儿?” “这些完全不行。” “咦?” “……我问你,久城。这是要送给维什么的人的礼物对吧?” “嗯,对啊。因为她完全不能外出……不对,因为她从不外出嘛。咦?这么说来,你认识维多利加吗?” “并不是直接认识……不过……” 艾薇儿无聊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头,然后又抬起头来: “这个比较好,我保证!” ——举起拳头大的金色骷髅。 比一弥更早看到的修女忍不住吞了一口气。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做什么用的?” “ 《轨迹起源》第十三章图书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图书馆的公主 ——这个大图书馆,据说是十七世纪初时的苏瓦尔国王所建造的。相当惧内的国王,为了要与年轻情妇幽会,便把图书馆最上方打造成秘密房间。并且为了避免外人打扰相爱的两人,故意把楼梯设计成迷宫状…… 一弥心想:的确,根本不会有人闲来无事专程爬到顶楼去吧。当然,如果有特殊理由就另当别论…… 一边想着,一边往上爬——沿着楼梯往上爬、往上爬……继续往上爬。 快到了。 好累。 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弥好不容易才到达顶楼,大声呼唤应该 《轨迹起源》第十四章图书馆的公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灰狼之乡 她四处张望寻找垃圾桶。可是完全找不到像是垃圾桶的东西,只好放进自己的口袋。维多利加嘴里嚼着糖果: “你头上的树叶,不是学校里树木的叶子。更重要的是,信封从你胸前的制服口袋露出来了。还有,你来得比平常晚,而且又匆匆忙忙,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你在上完下午的课之后,又出门前往某处。就只是这样而已,很简单的。” “唔……这么听来是没错啦。不过你每次都让我吓一跳——明明没看到,却总是能够会说中我的行动。” 维多利加 《轨迹起源》第十五章灰狼之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笼鸟 “喔……” “虽然他们坚持要开车上山,不过这里的坡度太陡,汽车根本爬不上去。既然你们的目的地相同,可以和他们商量一下,一起雇用马车。” “这样啊……那个,可以告诉我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名字。” 还想继续追问下去,老板的脸色有点难看,压低音量,以死人般的声音说道: “从四百年前就在山脉的深处,却没有名字……他们不给村子取名,理由没人知道。所以……很可怕……我们都怕得要死。” 一弥突然感到毛骨悚 《轨迹起源》第十六章笼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虚谜与沉醉的故事 在村民栉比鳞次的石砌四方房舍之间,柯蒂丽亚的家孤零零地座落在一角。 就好像它本身就是个禁忌,有如孤岛一般漂浮在远离其它房子之处。或许因为年久失修,风吹雨打的痕迹与原先攀爬的藤蔓枯枝点缀在外墙上,看起来十分萧条。 带路的安普罗兹像是逃命似地飞快离开,消失在雾中。 虽然一弥非常担心,维多利加却镇定地将手放在门把上。门没有上锁,长时间堆积的灰尘将维多利加的小手掌染得一片黑。看到这副模样的一弥连忙掏出手帕帮她擦 《轨迹起源》第十七章虚谜与沉醉的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无罪之名与飓风 黎明逐渐接近。一弥坐在房间里的摇椅上,不断重复醒来、陷入浅眠的动作。 每次醒来,就看到帷幔大床上的维多利加,一会儿在这个角落、一会儿在那个角落,每次都在不同的位置以不同的姿势睡着。一弥在半梦半醒之间心想“维多利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移动的呀……?”,暗自感到不可思议。 突然响起巨大的鼓声,宣告天亮。 ——咚! 咚!咚!咚! 接着是高昂的笛声,嘹亮尖锐犹如要切开黎明的阴暗。 一弥急急忙忙起身,看到身穿睡衣的维 《轨迹起源》第十八章无罪之名与飓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沉眠于林海之忆 原来拨开浓雾接近的人是安普罗兹。他快步从教堂方向走来,发现两人之后便停下脚步。 他看起来就像是在浓雾深处迷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古代人。硬邦邦的毛织衬衫显得很旧,皮背心、及膝马裤与发出巨大声响的尖木鞋,怎么看都像是中世纪农民所化身的幽灵。 但是脸上却带着金色长发、绿色眼眸、少女般的粉红脸颊,最重要的是表情因好奇心而显然活力四射,充满刚由少年变成青年时所特有的年轻魅力。 安普罗兹笑容满面地望向一弥之后,才 《轨迹起源》第十九章沉眠于林海之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金色的秘密 祖先们已经踏入广场。 在我们的欢声与空包弹的欢迎之下,祖先以更加愉悦的动作游行。村民们为了展示丰收的成果,手中拿着成熟的蔬菜、葡萄酒桶、鲜艳的布匹等等,加入舞蹈行列。 我并不打算一起跳舞。只是站在广场的角落,盯着这幅情景。 ——没有人知道我杀了人。 愉快的心情让我忍不住“嘻、嘻、嘻……”笑了出来。 祭典的喧嚣覆盖整个广场。村民有人拿着蔬菜、有人拿着鲜艳布匹、有人拿着酒桶,正在不断跳舞。叫声、大鼓的鼓声和鞭子 《轨迹起源》第二十章金色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圣洁的蔷薇与蓝 维多利加点头附议: “提到十五世纪,各位应该想到些什么吧?那就是审问异端与狩猎女巫的季节。矮小、聪明、带着神秘的赛伦人,惨遭这阵狂风骇浪吞噬,被贴上异端的标签,就连波罗的海沿岸的小王国都保不住。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为迫害,才会让他们被放逐。而以十五世纪为界,传说在苏瓦尔急速增加。森林的深处住着会说话的安静灰狼、聪明的孩子被称为灰狼的小孩……这会不会是因为十五世纪被赶出波罗的海沿岸的赛伦人,逃到苏瓦尔 《轨迹起源》第二十一章圣洁的蔷薇与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柔弱之花与粉 “因为是经常走的楼梯,一不小心分神了。哎呀!真是大意不得。要是从这个楼梯跌下去,一定会没命的。” 一弥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维多利加以不耐烦的态度“哼”了一声。 一弥倒是保持着微笑,盯着无视自己、沉溺于阅读之中的朋友,不一会儿回过神来—— “对了、对了……” 起身把维多利加丢满地的糖果纸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捡起来。维多利加只有微微抬起脸,厌烦地看了一弥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书上。 然后自顾自地喃喃说道: “你姐姐寄信来了 《轨迹起源》第二十二章柔弱之花与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被黑暗吞噬 一弥突然想起上次和上上次,毫无预警地与娇小的朋友维多利加.德.布洛瓦一起旅行。 刚才还因为信上骂他“笨蛋”而怒发冲冠的不悦心情,已经不可思议地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想起维多利加第一次外出时,极为不可思议的模样。 连怎么买车票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要付多少钱,只晓得四处乱窜的维多利加。在车厢里一直稀罕地看着窗外、抵达都市车站之后一个劲地问着“那是什么?”“那个呢?”为一弥吹口哨而停在眼前的马车感到惊讶,瞪 《轨迹起源》第二十三章被黑暗吞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新生少女与安娜之名 “不是的,我当然知道。” “你……” 街童指着广场的钟塔。半眯着眼睛,张大嘴巴。然后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以怪异的抑扬顿挫与连珠炮的速度开口: “十一点二十二分进入!四十六分冲出来,跳上马车!十二点九分回来!与发型怪异的贵族和两个巡警一起!然后在十二点三十分整出来!” “……你还记得真清楚。” 不太相信的一弥喃喃说道。街童叹口气,朝着别的方向。 “……不过的确没错。我是来过,不会有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店员 《轨迹起源》第二十四章新生少女与安娜之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混沌的源点与蓝色晶石 一弥哑口无言,直盯布洛瓦警官扭转尖锐有如钻子,以发胶牢牢固定的金发。缓缓说道: “呃……我认为是个人喜好。” “才、才没那回事!你是认真的吗?” “维多利加说是遗传……” “呜!那个小不点,竟然敢胡说八道!” 布洛瓦警官像个孩子直跳脚。这种一点都不成熟,让人感到硬不服输的动作,某种意义上也和维多利加异常相似。一弥看着布洛瓦警官不甘心地跺脚、以听不到的声音口出恶言—— (啊—一看来这两个人或许真的是兄妹……!) 《轨迹起源》第二十五章混沌的源点与蓝色晶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末曲的舞蹈与愚者的新章 ‘事情发生在来自苏瓦伦大教堂的主教大人大驾光临的夜里。就在村民想要展现深厚信仰的当下,发生两起事件。一件是富裕的商人家里的银器遭窃事件;另一件是村外的农家猪只被偷事件。村民非常愤怒,连忙在主教大人抵达前逮捕两个事件的嫌犯。他们指称偷走银器的是流浪汉、偷走猪只的是贫穷的农家少年。他们各自泣诉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愤怒疯狂的村民根本听不下去。就在他们即将为了不承认的罪行受罚时……主教大人到了。’ “嗯……” 《轨迹起源》第二十六章末曲的舞蹈与愚者的新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炼金术师 欧洲小国,苏瓦尔王国。 与瑞士邻接的国境是绿油油的山脉、湖泊,以及深邃森林,与法国的国境是一望无际的广大葡萄园。与意大利的国境是面对地中海的美丽避暑胜地。这个细长开状有如神秘走廊的小王国,虽然在列强环视的环境之下,却也在先前的世界大战存活下来,以悠久庄严的历史、强盛的国力、对列强的发言力,人称西欧的小巨人。 如果以王国面对地中海的里昂湾作为豪华的玄关,那么阿尔卑斯山脉可以说是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阁楼。位 《轨迹起源》第二十七章炼金术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尘封的旧印 警方接获报案,赶到现场是在三十分钟之后的事。身为死者发现者的一弥,接到一弥报告的塞西尔老师,以及几位年长的老师,都聚集在成为命案现场的时钟塔。 有个从来没见过、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沿着朝露沾湿的小径往这边走来。金色长发垂在背后,深邃的轮廓有着贵族的美貌。绿色眼眸中带着忧郁,身上穿着纯白衬衫配上马裤,整体姿态相当潇洒。 这位英俊男子毫不迟疑地走向发现者一弥。 “早啊,久城同学。” “……早安,咦?请问您是哪位 《轨迹起源》第二十八章尘封的旧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标致的弗兰肯斯坦 一弥迁走边思考该怎么向艾薇儿说明维多利加的事。今年春天,解决刚来留学的艾薇儿与一事,解救艾薇儿的人,事实上是图书馆塔的妖精,也就是维多利加.德.布洛瓦的头脑——“智慧之泉”,可是艾薇儿并不知道这件事。一弥心想,早知道当初就该解释清楚,可是艾薇儿的思绪似乎被别的事情占据,开始说起从昨天烦恼到现在的事。 “那个啊,我昨天和久城同学去时钟塔做降灵术不是吗?那是呼唤幽灵来告诉我们阴间之事的仪式,绝对不可以中 《轨迹起源》第二十九章标致的弗兰肯斯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荷叶蔷薇与世纪大战 独自留在发条室里的维多利加睁大眼睛,捡起塞西尔老师掉在地上的眼镜。 “好像忘了眼镜。” 像是很伤脑筋地抽着烟斗思考,不知何时打开的门,有个人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 维多利加转过身去—— 那是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压低的帽子露出燃烧一般的红发,外表看不出年龄与国籍,不过长相带点异国风情,有种野性的气氛。 一看到往上吊起的绿色猫眼,维多利加的背后突然一阵麻……身体打了一个哆嗦。维多利加连连往后退,以沙哑的声音问道: 《轨迹起源》第三十章荷叶蔷薇与世纪大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再别与歌唱 我笑了。 “战争吗?这种东西不是从纪元前开始,无时无刻都在欧洲大陆的某处发生吗?战争和疫病。无论刮起哪个暴风都是历史的必然……这次又是哪两个国家?” “不是哪个国家,是所有的国家。” 亚伯特的声音非常可怕。低沉、诡异地响彻一片昏暗的工作室。 “听好了,利维坦。这次来袭的风雨不是局部地区,不是特定的国家为了某块领土或某种仇恨造成的对立。听好了,在几年后来袭的暴风雨,有着过去前所未有的规模。可是我知道。到时候 《轨迹起源》第三十一章再别与歌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炼金的落幕与突然消失的少女 唱完歌的一弥害羞闭上嘴。大家默默看着一弥,好像吓了一跳。维多利加代表大家说道: “久城,我之前就这么想……你的歌倒是唱得异常地好。” “有什么异常?总之,要我做这种事,这可是最后一次了!我是个男子汉,怎么可以在大家面前唱歌跳舞……” “闭嘴。够了,闭上你的嘴,装出你还有话想说的哀伤表情吧。” 一弥闭上嘴,脸上的表情正如同维多利加所说。维多利加不理会他,继续说道: “这里浮着几个混沌的碎片。大约从五十年前在村 《轨迹起源》第三十二章炼金的落幕与突然消失的少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魔法的力量 听到一弥的大叫,塞西尔老师拿下眼镜擦拭眼中的泪水,再次将眼镜带回去,然后从衬衫胸前的口袋小心翼翼取出折叠起来的信笺。 一弥以颤抖的手接下它。那是上面画有大量蔷薇图案,美丽的单张浅紫色信笺。塞西尔老师一边递出折起来的信纸,嘴里喃喃说道: 「虽然是半夜突然把她带走,但是维多利加却要求『等一下!』,严肃地在那里」 指着从糖果屋的窗口可以看到,饰有翡翠的可爱猫脚桌,再次擦拭眼泪: 「坐在桌子前面缓缓写下这封给你的 《轨迹起源》第三十三章魔法的力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恶梦与魔法的真相 到了接近黄昏的时刻。 汽笛响起。 可以见到巨大的水门隔开海与沙滩,以飘渺梦幻的姿态浮现在众人面前,座落在紫色的海与白色的陆地之间。只见另一端矗立着一动巨大建筑的影子。 1 别西卜的头骨是在苏瓦伦搭上的oldmasquerade号的终点。在黑暗海边附近只有一座粗糙的月台,海与车站之间只看得到一到涨潮就会关闭的巨大水门,以及高耸挺立的石墙。 黄昏的波罗的海染成一片淡紫色,无数白色泡沫随着波浪拍上岸又退入海中。 《轨迹起源》第三十四章恶梦与魔法的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螺旋深渊与轮回 王妃的表情随着烟雾摇曳而变形,过去的亡魂张开嘴唇,像是有话想说。风吹动烟雾,女性观众看到传说中美丽王妃的亡魂,害怕地发出尖叫。 一弥小声念念有词: 「简直和电影一样烟雾正好代替银幕吧?」 转眼看向一旁,只见维多利加毫无回应,只是拼命伸直脊背。看来是太矮根本看不到。 舞台上出现穿着印度风格服饰的少年,在地上洒下植物种子。种子立刻朝着夜空伸出藤蔓,少年赤脚攀着藤蔓爬上黄昏的天空,消失在逐渐昏暗的空中。 少年的头 《轨迹起源》第三十五章螺旋深渊与轮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潮流涌动与迫近 「冰冷的手透过铁栏杆,抚摸我的脸颊。从来没有人摸过我,从来没有人带着爱意、满怀爱怜地碰触我的身体!」 一弥只是偏着头,默默听着维多利加说话。 「所以我觉得,我再也看不到母亲了。」 「为什么?不是约好只要你一叫她,她就会过来吗?」 「我把它弄丢了。」 维多利加鼓起脸颊,带着眼泪对一弥诉说: 「母亲把金币项坠交给我。那是母亲被逐出无名村,到外面的世界生活时带出村子的小金币,穿过链子的项坠。母亲说过,只要有那个项坠 《轨迹起源》第三十六章潮流涌动与迫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