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到总裁当老公》 第1章 【第一章】 星期一,是所有上班族的「蓝色忧郁日」,对夏苒然来说,却不只是蓝色的忧郁而已。 一大早,她一如往昔的起了个大早,却遇上了车祸引发的大塞车,足足迟到了十五分钟才进公司。 打卡钟上刺眼的红色,代表着她这个月的全勤奖金飞了。本作品共删除:【7335】字,请谅解。 夏苒然捧心,正哀悼飞走的钱,同为员工医务室的医师大姊乔勤板着张脸,扬声喊:「夏苒然!」 一听到熟悉的嗓调,夏苒然猛回过神,秒换上乖巧可人的笑脸冲进医务室,「乔姊!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业务部副总拿着手帕摀着额头,身上的浅条纹衬衫沾染着怵目惊心的血迹。 没等她反应,业务部副总便先开口:「夏苒然,你去帮我买件衬衫,最晚八点四十五分要回来,知道吗?」 「八点四十五分……可是服饰店这个时间还──」 「我不管,你想办法买到就是。今天季总从欧洲飞回来,说了九点开会,不能迟到。」 夏苒然是「宙天集团」员工医务室的一员,说好听一点是与医师大姊一起管理员工健康的药剂师,但基本上她可以说是任人使唤的小菜鸟。 见她怔着,正在处理伤口的乔勤分神提醒,「记得要拿发票,到时跟副总的助理请款,速去速回,注意安全!」 夏苒然头痛,但在这状况下却也是推拒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拿着包包火速冲出医务室。 奔跑中,她听到业务部副总的声音远远飘来── 「夏苒然,记得,珍珠白弹力真丝缎材质s号!」 靠,这时间她只能冲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卖场成衣部买来应急,最好还有得挑珍珠白的弹力真丝缎啦! 夏苒然悲摧的奔出办公大楼,拿起手机看着只剩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脑中火速转着公司附近的地图。 一确定目标,她转身,下一瞬撞上一堵墙。 「噢。」这完全没预期的一撞,让她痛得眼油都飙了出来。 她皱苦了张小脸,摀着鼻子痛呜,心想,今天果然带塞……嗯……不对,哪来的墙?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爽味道……? 她伸出手摸了摸却发现触感不对,不是冰冷坚硬的墙,而是隔着层布料,温热有弹性的……肉墙。 肉墙! 夏苒然的心猛然一震,目光顺着对方的衬衫往上,再往上,当眼底映入男人的喉结、绷紧的下颔线,她瞠目结舌,整个人像被烫到似的,往后退了几十步,一迭连声鞠躬道歉。 「抱歉抱歉!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抱歉!」 没等对方反应,她像坏掉的收音机讲了n次抱歉后,随即转身逃离现场。 被撞的男人疑惑的看着女人像见鬼似逃开的身影,皱了皱眉,随即目光被掉在地上的东西给吸引。 他跨上前,捡起地上的卡片── 宙天集团医务室 夏苒然 职员证上的女人五官精致,笑容甜美得让一双像杏仁般的眸子微眯,嘴角边荡漾的小梨涡为她添了几分灵动可爱的气质。 这是刚刚撞到他的女人? 这念头闪过,他看到早他一步回公司的秘书急匆匆由大楼跑了出来,走向他。 他下意识将职员证收进口袋,敛住思绪,走向前。 夏苒然拿到药剂师执照后第一份工作,是进入一家评价颇高的大医院上班,却因为医院管理部门永远不会把药剂师的缺额补满,造成药剂师总陷入加班加到翻掉的恶性循环中。 她虽年轻,却不想在毫无品质可言的工作环境待下去,做了半年便辞职,幸运的应征上宙天集团的工作。 宙天集团是由创办人季祥治所成立的,在五十年前以一艘二手货船做买卖起家,度过草创时期的艰难发展至今,已成为高度多元化的环球集团,事业版图的触角扩展至航空运输、观光、娱乐等行业。 在这样的大集团工作,薪水高、福利好,周休二日、不加班的上班制度,让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所以即便一天的开始不是很美好,一到下班时间没多久,她还是开开心心的准备打卡下班。 夏苒然才走到打卡钟前,手机铃声便响起一串振奋人心的愉快乐音。 她掏出手机,看到熟悉的号码立刻接起电话。 「嗨──」 夏苒然才开口说了一个字,电话那端传来一大串差一点震破她耳膜的声音── 「夏苒然!我憋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你下班了,你你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为什么没跟我说?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没良心没良心!」 哒哒哒哒!宛如机关枪扫射而过的惊人节奏,震得夏苒然的耳朵嗡嗡作响,一个字也没接收到。 「喂喂喂!哈罗哈罗!夏苒然,你有在听吗?收讯不好吗?喂喂……」 第2章 夏苒然感觉电话一端的声音终于镇定了下来,她困扰的皱了皱眉才开口抗议。「收讯很好,我当然有在听,但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激动个什么劲啊?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 徐敏洁听着好友抗议的咕哝,愣了两秒,重新开口:「夏苒然,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为什么没告诉我?」 由激动到冷静到几近严肃的声音让夏苒然很是不能适应,她消化片刻,不确定地问:「谁结婚没通知?」 听她这一句完全状况外的反问,徐敏洁暴躁的差一点翻桌。 「你下班了对吧?现在!立马见面!」 从没见过好友态度这么强硬、这么急躁,她有些担心,匆匆打了卡后,与她约了两人最常去的咖啡厅见面。 半个小时后,夏苒然一进店里就看到好友坐在临窗的位置。 她才靠近,徐敏洁与她对上目光,双手便激动地搭在她的肩上嚷嚷:「夏苒然!你结婚为什么没通知我!故意不到我上班的户政事务所做结婚登记?」 夏苒然与好友面对面,清清楚楚听到她说了什么……虽然她被晃得很晕。 「等等等……你搞错什么了吗?谁跟你说我结婚了?」 「你,夏苒然!」 夏苒然愣了两秒后问:「今天四月一号吗?」 徐敏洁眯起眼,「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四月一号耍过你这笨蛋吗?」 两人是邻居,从幼儿园一直到国中都是同班同学,就算大学因为各自志愿不同才结束同班情谊,感情仍然好得像亲姊妹。 夏苒然从小就是个乐观善良没啥神经,是那种被人卖了还乐乐的帮人数钱的单「蠢」女孩,搞得两人明明同年龄,她却像个长她很多岁的大姊似的,得时时盯着她,免得被人拐了还不知道。 「是没有。」她当然知道好友对她很好,否则两人也不会从幼儿园含奶嘴时期就好到现在。 想着,她扯出甜死人的笑,却听到好友生气一喝。 「收起你的小梨涡!我在跟你谈正经事……回答我的问题!」 夏苒然委屈地扁嘴,「没结婚啊……」略顿,她担心的看着好友。「小洁,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今天帮前辈整理最近登记结婚的电脑资料库,看到你的名字了!」 「同名同姓?」 徐敏洁死盯着她。「户籍地址不会刚好在我家隔壁吧?」 夏苒然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诡异。 虽然她的名字不是市场名,一喊可以抓一大把,但还是有同名同姓的机率,只是……地址一样就怪了…… 被好友一瞅,她为了证明,连忙掏出身分证。「配偶栏空白喔!」 做了结婚登记,身分证是一定要换过新的,这点无庸置疑。 徐敏洁认真的思索,「到底是谁搞的乌龙?」 偶尔单位里不乏有摆乌龙的事件出现,但这乌龙出现在好友身上,让她觉得有点夸张啊! 夏苒然想得很简单。「最近结婚的人很多,是不是乱中出错?先不用管究责问题,你回去帮我修改一下资料,还我清白吧!」 徐敏洁瞥了她一眼,「小姐,这事情有点严重耶!究责是一定要的,若确定是政府机关的人为疏失,应该不难……」她想了想,接着问:「你认识季泽延吗?」 「季泽延……」夏苒然很认真想了想才问:「为什么这么问?」 「你老公,户籍资料上登记的配偶姓名,没听过?不认识?」这个乌龙让徐敏洁脑洞大开地揣想着各种可能。 「唔……好像在哪里听过……」 见好友一脸茫然的模样,徐敏洁翻了翻白眼,「明天我进单位上报这件事,如果有需要再通知你过来处理。」 夏苒然抱住好友,「小洁你最好了,我爱你!爱你!爱你!」 「少来!」徐敏洁无情的掰开她的手,「被你气到没力气肚子饿了,你请吃饭。」 「我是受害者耶!没道理生我的气啊!」 徐敏洁瞪了她一眼又随即笑出。 「什么受害者,你根本一点自觉都没有,我才是那个快被你吓死、气死、急死的人,你一定要请我吃饭抚慰受伤的心灵。」 她急死了,但瞧夏苒然这个当事者遇上这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乌龙状况,居然还可以这么惬意?她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有什么问题。吃什么?吃什么?」夏苒然很大方的甜问,显然已经忘了早上还在哀悼全勤奖金飞了的事。 徐敏洁啼笑皆非地看着好友,「不知道,你看着办。」 「噢。」她低头,认真地滑了下手机,直接爬美食网站的推文。 徐敏洁看着她,诚如夏妈妈说的,夏苒然这粗神经的个性,快乐很容易,感受悲伤难受的负面情绪没那么强,其实是幸福的吧? 第3章 突然,正在爬文的夏苒然抬起头。「对了,你可别跟我妈和我奶奶……不,还有你爸妈,都别说溜嘴了!」 「你傻啊!我怎么可能没事找事?」 夏苒然的父亲几年前过世了,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女,家人对她可宝贝了。 如果让夏妈妈及夏婆婆知道她们家未嫁的闺女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公,可能会杀来户政事务所讨公道吧! 两人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没再多余的交谈,心里已经极有默契的达到共识! 夏苒然强烈怀疑自己最近真的有点倒楣。 全勤奖金飞了那天,她由在户政事务所上班的好友那里得知自己「已婚」的消息,跟着又发现弄丢了员工识别证,一连串的意外让她一整个星期过得浑浑噩噩。 这一天,在医务室意外忙碌的状况下,夏苒然一直到下班走出公司大门才忍不住捶捶肩,大大呼了口气。 离开医院进入宙天集团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的感觉。 而这一切都怪变化多端忽冷忽热的天气,搞得一整天各部门都有人来医务室躺躺、拿药。 不过在宙天集团上班这段期间,她的生活规律许多,或许该抽时间运动,加强一下,免得真的成了「奥少年」。 夏苒然边走边想,思绪被突然响起的铃声给打断。 她接起手机还没开口,便听到徐敏洁的声音传来。 「然然,你已婚的乌龙应该是前阵子系统被骇客入侵,病毒程式破坏整个资料系统造成的错乱,得要麻烦你跟『你老公』约一下来户政事务办『离婚』手续。」 「啊?那……不是从内部作业修正过来就好了吗?」 这个堪称整个单位有史以来因为骇客入侵所造成的乌龙真的极为罕见,许多资深同事都没遇过,最后的决议,不是直接从档案资料把错误修正就好,需要确认乌龙事件双方受害者「已登记结婚」这件事不是事实,接下来共同出席解除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是这样没错,但毕竟是法律生效文件,还是需要你和『你老公』走一趟,日后才不会有纠纷。」徐敏洁解释。 她说得很简单,但夏苒然却很惊慌。「这是谁也不愿造成的意外,我当然可以做个配合的好公民,但我老公是谁啊?我跟他又不认识,上哪约啊?」 听到好友的话,徐敏洁想喊救命。「夏苒然小姐,你再跟我说不知道季泽延是谁,等见了面我铁定拿鞭子抽你!」 要不要这么暴力啊? 不过想到好友可能最近被这个乌龙搞得头大,夏苒然没想着计较,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地问:「我应该……认识吗?」 「去问问发你薪水的老板,如果可以,你自己约他过来。你不知道他有够难找,打手机全转到语音,根本找不到人,为什么?为什么?」 上头施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善后,以免影响民众对政府机关的印象,发现乌龙事件的她莫名其妙成了这件事的负责人。 偏偏乌龙事件的男主角太难联络,逼得她只能从好友这里下手。 「关我老板什么事?」夏苒然咕哝,脑袋瓜却不知怎么的灵光一闪,闪过关于宙天集团的报导── 宙天集团创办人季祥治,育有一子,也就是第二代接班人季彦行,却于多年前与妻子出意外后留下三个儿子,人称季家三少;后集团由二少季泽延接掌公司营运…… 季家三少之所以会被议论,还不是因为个个拥有逆天帅脸、大长腿、高学历的黄金单身汉。 只是她当初进公司,主面试官不是季泽延,她更是在与行政业务事务完全无关的医疗部门上班,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传闻中帅到逆天、却冷肃到扫一眼就会将人冻伤的大老板,更别说要记住他的大名。 但被好友这一提醒,却让她吓得魂飞魄散。 她和大老板不知被什么状况「骇」成夫妻,虽然她也是受害者,但依季泽延的个性,她、她她她会有什么下场? 在她单纯的脑袋瓜惊惊慌慌的兀自翻腾着这个可能时,徐敏洁的声音再次传来。 「喂喂,你没事吧?」 夏苒然回过神,惊问:「小洁,你你你说的那个季季季泽延,确确确定是宙天集团的季泽延?会不会同名同姓……」 发现一向直线回路思考的好友惊慌的反应,徐敏洁很不够义气的笑出了声,「当然不是同名同姓!他就是宙天集团每个月发你薪水的大老板──季泽延……」 没等她说完,夏苒然大受打击的哀号。「天、天天天啊!我这是走哪辈子的霉运?我我我……」 徐敏洁没好气地打断她夸张的哀号。「小姐,你这是什么反应?季泽延耶,名媛淑女最『哈』的黄金单身汉耶!多少女人想要跟他蹭沾上一咪咪关系,你还嫌弃?其实啊,你转念想想,这几乎是零的机率都叫你给碰上了,你确定不好好利用一下?」 第4章 不知道为什么,夏苒然觉得好友的语气非常的……淫荡。 她不自在的拒绝。「我不要,死都不要……」 「为什么?他单身你单身,正巧有这么个机会来发展总裁和──」 夏苒然打断好友不切实际的幻想。「人家什么身分我什么身分啊?还真的想演偶像剧喔?」 徐敏洁在手机另一端撇了撇嘴。「就算不要,到户政事务所终归是得见到面的。你就算帮我个忙,先帮我跟『你老公』说一下,或者帮我想想可以联络到他本人的办法?事关你的清白,我火烧屁股的事啊!拜托你啦!」 先别说她这个小小药剂师要见大老板,基本上是有点难度的,她要想什么理由报告想「觐见」的原因?光想她的头就痛。 「徐敏洁,我恨你!」 「哎哟,搞这乌龙的又不是我……」徐敏洁放软了语气,「联络的事交给你罗,我的亲!」 夏苒然拒绝不了地长叹了口气。 为了这个乌龙意外,夏苒然隔天原本想硬着头皮,提出见大老板的想法,却意外得知,这几天季泽延出国去了,难怪好友联络不上他…… 没多久夏苒然又听说,他是今天晚上回国,今天确定不会进公司。 知道这一点,她更加郁闷了。 明天是周六,这代表这件事得等到星期一他进公司才能告诉他,要命的是,她也不确定季泽延星期一会不会进公司! 于是,她一整天就被这个问题纠结,最后她有了想法,在下班前打开宙天集团员工的体检资料,直接将大老板家的住址抄了下来。 两人莫名其妙成了夫妻这个乌龙在公司其实不好说,若让同事知道了,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私下说,不必有太多顾忌。 今晚解决,她也好好度过她的周休假期。 有了决定后,夏苒然旁敲侧击向同事问到大老板的班机时间,准备直接杀到大老板家堵人! 夏苒然一下班便用手机查询了一下路线,找到公车站牌,直接坐上开往大老板位于郊区的豪宅公车。 半个小时后,公车在半山腰的站牌停了下来,向前望去,有一区近年刚完工的建案,听说是宙天集团开发的建案,季家兄弟全都住在这一区。 因为是以绿意景色与优闲生活氛围为诉求,住宅区周边的生活机能不如城市,也因此天一暗下,除了户户亮起的灯,周旁只有孤独的街灯映照,感觉有些凄凉。 她搓了搓手臂,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就跑过来了。 心里不禁又开始三心二意起来,虽然决定要到大老板家堵人,但白天是不是会比晚上好一点? 夏苒然暗忖,无奈她人都已经到这里了,就这么回去似乎有白费功夫的感觉。 兀自懊恼一番,她迈开脚步,却突然看到住宅区滚出一颗小皮球,没多久冲出一抹小小的黑影。 因为距离有点远,加上天色暗,她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在马路另一端,有道刺眼的光线由远处投来。 这情况让她的心一凛。 如果那一抹小小身影没打住脚步,很有可能会被那辆车撞到啊! 这念头窜出,夏苒然不假思索使出洪荒之力,冲向那一抹小小的黑影,伸手抱住! 可能是因为她冲得太急、太快,一抱住那小小的黑影,她整个失控的往前一个踉跄,重重的跌坐在大门口。 痛意袭来,她听到怀里传来哭声。 小孩? 心一凛,她管不了身上的痛,低下头一看,发现抱在怀里的小小黑影是个小女孩。 大门管理室的守卫显然因为小孩太小,或者是教什么分了心,根本没发现小女孩追着皮球冲了出去。 她急冲穿越马路、抱住女孩跟着重跌,总算引起守卫的关注。 「怎么回事?」 夏苒然循声望去,正想解释,守卫却在看到小女孩的身影,惊声问:「啊!贝贝小姐,你怎么跑出来了?」 这里全是独门独户的透天厝,户数不到二十,住户几乎是有权有势的政商名人、影视明星,若究责起来,他饭碗不保啊! 小女孩似乎吓得不轻,没理他。 感觉小女孩一张脸埋在她胸前,双手把她抱得好紧,夏苒然一脸尴尬的勉强站起身,还没开口却听到守卫问。 「小姐是贝贝小姐的……?」 「啊?」 见她一脸茫然,守卫解释:「贝贝小姐很怕生,这么让你抱,我以为你们认识。」 夏苒然可以感觉小女孩的双脚顺势缠在她腰间,她觉得自己像棵被无尾熊抱住的树。 女孩依赖亲昵的动作,难怪会让守卫误会。 第5章 夏苒然苦笑。「可以联络她的家人过来吗?我还有事……」 守卫赶忙说道:「好好,您等等,我通知管家过来接贝贝小姐。」 她点点头,等守卫与住户通完电话后才知道,小女孩家的管家请假,目前家中只有祖爷爷顾着她。 想着小女孩应该是吓到才黏着她不放,她看着警卫问:「她住几号?我送她过去好了。另外,可以麻烦您顺便帮我联络这户人家吗?我想要过去拜访。」 被小女孩紧紧抱住的夏苒然艰难的腾出手,拿出口袋里抄着大老板家住址的便条纸递给守卫。 守卫一脸感激,「那就麻烦你了,老爷子腿力不好,我正想着要请人送回去,既然小姐你愿意帮忙就太好了!」说完他伸手接过便条纸,「是哪一户人家?」 「十二号……」 守卫咧嘴笑着说了一长串话,夏苒然才知道,她刚刚救的小女孩就是季家的孩子! 第二章 经过守卫的同意,夏苒然穿过用大小鹅卵石、大片石板铺设成的人行步道,走进住宅区。 她边走边看着周旁的景致,心里暗暗赞叹。 夜色笼罩,修剪得平整的绿色草坪边,每隔几步路就有一盏石灯照路,处处透着日式禅风的庭园景致,宁静而平和。 她瞧得正入神,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贝贝!」 夏苒然循声望去,完全没注意到某户人家门外,一道健硕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底。 她还来不及开口,却感觉到小女孩从怀里抬起头,怯怯地开口喊:「祖爷爷……」见老人走近,夏苒然连忙快步上前,「季老爷子,您好。」 季祥治打量眼前抱着自家曾孙女季芙贝、看起来还颇年轻的女人问:「请问你是?」 「我叫夏苒然,在集团的医务室上班,呃……有很重要的……私事想见季总,我刚刚看到妹妹追着皮球,差一点就跑出马路……」 季祥治虽觉得员工跑到老板家里有些逾越,却因为听到她说着季芙贝危险的行径,思绪被转移了。 他正想开口,却看到夏苒然的手臂上有一大块擦伤,惊声问:「你受伤了?」 夏苒然侧眸看了看手臂上的擦伤。「哦,没事。」 「进来上个药吧!贝贝,来,让祖爷爷抱。」他分别对眼前这一大一小的人儿说,却没想到季芙贝却果断拒绝他。 「不要!」 季祥治表情错愕的一怔,夏苒然再次因为小女孩的青睐有些不自在。 她不讨厌小孩,加上小女孩软萌软萌的很讨人喜欢,她并不介意让她当小无尾熊黏着自己。 但眼前这位老先生可是她的衣食父母,怎么可以为了小女孩扫大大老板的面子? 夏苒然暗自叫苫,却听到爷孙俩逗起嘴来——「小鬼灵精,我都还没说你偷跑出去的事,你居然嫌齐起祖爷爷了?」 「祖爷爷一直工作,贝贝无聊。」 「唔……爷爷是在帮你爸爸分担工作……」 「祖爷爷要休息,爸爸出差回来知道祖爷爷偷工作会生气!」 「……」热爱工作却因为身体因素不得不退休的季祥治被两岁多的曾孙女堵得无言,愣了两秒才开口回击。「你爸爸知道你偷跑出去玩才会生气!」 「因为祖爷爷一直工作,贝贝很无聊啊……」 听到季芙贝跳针式的回答,季祥治猛然惊觉,他怎么会跟一个两岁的孩子较起真来? 「总之,贝贝,你不能跟季泽延告状!」 「祖爷爷也不能跟爸爸告状!」 「可以,你也得保证,在管家回来之前都要乖乖的,别让祖爷爷操心。」 「好吧!」 看着两爷孙当自己不存在的舌战,然后达成协议,夏苒然只能继续尴尬地当自己不存在。 但……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小女孩的爸爸是季泽延?季泽延结婚了?不对,如果结婚了就不会发生因为政府单位莫名失误,成为她法律上老公的事。 夏苒然的思绪被搅得混乱,突然听到小女孩用稚嫩嫩的甜嗓说:「姊姊也不能跟爸爸告状喔!」 夏苒然飞快拉回思绪,「当然,呵呵呵……」 她不要命了才敢告大大老板和小小姐的状! 因为意外救了小小姐,夏苒然很顺利地赢得大大老板的欢心,被热烈的迎进季家门。 但一踏进季家夏苒然才发现,她不是客人,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伺候这一老一小的保母了。 她先是替季芙贝检査是否受伤,帮她洗澡,为自己上药,再帮爷孙两人热了厨师做好的餐点,一起用完餐后,还一起玩了桌游。 第6章 向来季芙贝都是由管家兼保母的苏菲太太来照顾,季祥治也不需要费太多心思去担心孙女的事,但今天苏菲太太请假,换了说是集团里医务室的职员来照顾,居然带来极大的反差。这个叫夏苒然的女孩很有耐心很细心,最让他惊奇的是,她很能逗孩子开心。 贝贝不是个外向的孩子,因为没有什么同龄的玩伴,甚至是有点孤僻怕生,加上家里大人都忙,陪她的时间有限,很少听到她发出甜嫩嫩的笑声。 她现在的样子像个被母爱包围、被呵宠的普通孩子…… 没有办法让曾孙女像个同龄的孩子般快乐无忧,一直是季祥治心中的遗憾,他有一个儿子,儿子再生了三个孙子,面对唯一一个娇娇掌心宝,他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她,但物质上的满足却无法满足孩子需要的母爱。 没想到跟贝贝相处不到几小时的夏苒然竟然办到了! 是因为贝贝正值需要妈妈的年纪吗? 想到这一点,季祥治的心情不禁有些难受,突然,看着夏苒然从曾孙女房间走出来,他朝她招了招手。「苒然,过来坐一下。」 转眼过了十点,哄睡小女孩却还没等到大老板出现,夏苒然已经打算回家,却被大大老板给召唤了。 她只得在一旁的沙发坐下,一坐下便听到大大老板开了尊口。 「苒然,有没有想过换工作?」 夏苒然掩不住诧异地问:「啊?换工作?」 见她惊讶的模样,季祥治莞尔一笑,开门见山说:「我看你似乎对小孩子挺有一套的,贝贝又喜欢你,不如来当贝贝的保母如何?」这提议让夏苒然吓了一跳。 「但贝贝不是有管家保母带?还有妈妈……」 提到妈妈两个字,季祥治嘴边的微笑凝住,表情瞬间变得悲伤。「贝贝的父母去年走了。」 走……夏苒然突然想到,一年前,季家大少季泽琛在一场意外中走了。 季泽琛虽身为长子嫡孙,但因为对学术研究的喜爱,弃商从文,是颇负盛名的历史学教授。 虽然季泽琛没有在集团任职,但温文儒雅的形像深植人心,意外发生时,她刚进宙天集团,对于同事们宛如失去自己亲人一样的凝重氛围印象深刻。 这么说起来,贝贝不是季泽延的小孩,是他哥哥的女儿? 仿佛看出她脸上的疑惑,季祥治接着开口:「我们家的男孩气质不同,但其实模样都很像,贝贝年纪太小了,出事后就抱着泽延喊爸爸,只是……有爸爸没妈妈,还是无法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心灵……」 三个孙子走了一个,老二季泽延和老三季泽翔都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却没一个有结婚的打算,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见老人家一脸忧愁,夏苒然不知该怎么安慰,毕竟这是她无法干涉也帮不了的事啊! 正尴尬之际,突然传来大门按密码锁的声音,季祥治整了整心情,恢复惯有的儒雅面容。「我想是泽延回来了,你们聊,我先进去休息,时候不早了,记得让他送你回去。」 话一说完,大大老板很识趣地闪人。 夏苒然惊惶站起身。「大大老板……」 季祥治回过头,慈爱的看了她一眼。「既然都等到这个时候,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想说,去吧!」 再怎么说季祥治都是集团创办人,位高权重,是集团上下敬仰推崇的圭臬,怎么能体贴到这样的程度? 偏偏,她这时候要的不是这份体贴啊! 虽然她跟大大老板也是今天第一次见面,但相处起来就像自己的长辈一样,就算她要向大老板说的事有点难以启齿,但有他在场,至少让她少些心理压力啊! 夏苒然愈想愈后怕,正想着该用什么方式逃离现场,等做好心理准备再来面对时,大门打开了—— 眼底一映入男人的模样,夏苒然的心因为惊艳而一震。 她曾见过大老板的模样,但因为有段距离,加上大人物总是来去匆匆,惊鸿一瞥的印象非常浅薄。 真要说,她对大老板在医疗室内部建档资料上的相片模样还比较熟,但真人和相片带给人的杀伤力却是大大不同。资料上的讯息让她知道,大老板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实际上一看,本人更加高大挺拔,剪裁合宜的铁灰色西装长裤衬得他的双腿修长笔直,整个人看起来十足够精英贵气。 要命的是,大老板不只身材好,连模样也长得好,他的鼻梁直挺,眉毛浓俊,脸型轮廓深邃,是让人看了会眼睛一亮的大帅哥啊! 看到家中出现不认识的人,季泽延带着倦意的眼眉一凛,粉红色的唇瓣抿紧,下瓠轮廓跟着微微绷紧,顿时威严慑人。 夏苒然的心脏不争气的猛跳了好几下,尴尬的扯唇准备说话,却听到他抢先一步开口。 第7章 「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苒然听到「砰」的一声重响落入耳底。 什么声音? 这个时间,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也因此让那一声重响显得更加惊心。 她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来源是季祥治刚刚走进去的方向……心无由来一凛,她不假思索冲了过去。 季泽延才刚进家门,看到家里出现个陌生女子,正觉得奇怪,却听到动静。 他反应过来,却发现女人的动作比他还快。 夏苒然一定住脚步便看到季祥治倒趴在地,她连忙扬声喊:「大大老板,你没事吧?」 「爷!」 两人同时出声,但陷入昏迷的老人当然不可能冋答。 季泽延心一凛,立即打电话叫救护车,而身旁的女人却是蹲下身,熟练的检査爷爷的体征状况。 「大老板,大大老板没有心跳呼吸了,麻烦你帮我把大大老板翻过来。」 季泽延心里虽然对眼前的女人有无限疑惑,但此刻听她这么说,立即搭了把手,将爷爷给翻正后便看到她跪在地上,双手在老人家的胸口有节奏地按压。 「大大老板很可能是急性心肌梗塞,这种状况若急救不及,死亡率极高,我们得在黄金四分钟内让他恢复心跳与呼吸。」 季泽延看她心无旁鹫地一下接着一下做着心肺复苏动作,额角冒出了汗水,心愈发沉重。 爷爷年事已高,虽已做好了他可能随时会离开的心理准备,到这一刻,他却无法淡定。 眼见女人已经做了一轮的心肺复苏,爷爷却没恢复意识,他颤着声问:「需要我接手吗?」 夏苒然虽然与季祥治只相处几个小时,但打从心底喜欢言谈间露着儒雅睿智的老人,如果他在今晚走了,她铁定会难过很久很久…… 愈想心里愈发难受,偏偏老人没一点反应,急得她眼泪情难自禁的一颗颗滴下。「大大老板,拜托,给我恢复心跳,醒过来!你说下次要陪我和贝贝一起玩桌游的……」 季泽延在一旁,看着她满头汗的哭着、说着,疑惑交杂着不安恐惧在脑中搅混成一团。 她到底是谁?居然认识贝贝,和爷爷又是什么关系? 季泽延脑中的疑惑一个个闪过,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粗喘响起,循声望去,便看到爷爷醒了过来。 「苒然……」 听到老人用虚弱不已的声音喊出她的名字,夏苒然停住手中的动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大大老板,你吓死我了啦!」 季祥治恢复了心跳呼吸以及意识,想安慰,却因为整个人仍虚弱不已,说不出话亲。 季泽延伸手握住爷爷的手。「爷,我回来了!」 因为睁开眼看到的是哭得唏哩哗啦的夏苒然,季祥治完全没发现去出差的孙子也在身边。 季祥治含泪地挤出声音:「阿延……」 因为兄长骤逝,给这个家带来的打击太大,在大家都还没有从伤痛中恢复过来时,实在无法接受再次失去亲人的痛楚。这一刻被挽回的生命,让爷孙两人都有万般的情绪涌上。 他紧握爷爷的手,「没事了,我在!」 夏苒然见季祥治醒过来,又看到他们真情流露的模样不禁有些动容,本想退到一边,却听到有人按了门铃。 想到刚刚大老板叫了救护车,她赶紧上前开门。 在救护人员将季祥治送上担架后开口问:「需要一个家属陪同。」 季泽延一怔,想到苏菲太太今天请假,而贝贝单独在自己的房间,突然犹豫了。 「大老板,您陪大大老板,我会照顾贝贝的。」 季泽延瞥了她一眼。「你?」 他根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放心把贝贝以及这个家交给她? 突然,一抹微弱的声音传来。 「阿延,把贝贝交给苒然没问题,我信得过她。」 虽然与这个孩子相处的时间不久,但他活到这把年纪了,看人看得很准,他可以看得出夏苒然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听到老人家对她的信任,夏苒然既是意外又是感动,没想到季泽延却开口了。「身分证。」 「啊?」 「有个抵押我至少安心点,还有我会交代守卫盯着你,不要想玩花样!」 夏苒然对上大老板的脸,看着他两道浓黑的眉拧紧,整个人凌厉的叫人心头一凛,却又英俊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意识到自己矛盾的心情,她暗暗唾弃自己一万遍后,果断收起意淫大老板美色的心情,态度卑微而恭敬地用双手递上自己的身分证。 「应该的应该的,不敢不敢。」 第8章 毕竟是自己的老板,身分证给了他也不怕被他拿去做非法用途。 季泽延接过身分证,冷瞥了一眼—— 夏苒然,怎么名字跟模样都有点眼熟? 无奈目前的状况让他无法细思,眼看着担架都出了大门,他急忙收起夏苒然的身分证,追了上去。 因为这个突发的状况,一腔热血的夏苒然只得硬着头皮打电话回家,向母亲扯了个小小的谎才得以留在季家帮忙照顾小孩。 等到救护车离开,她把季泽延扔在一旁的公事包找了个不碍着路的地方放下,才把门给锁了。 一做完这个动作,她突然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别扭。 决定今天过来时,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季家过夜啊! 夏苒然怔怔的杵在门口发了一会呆,最后进了小女孩的房间,看到安安稳稳在小床上睡得酣甜的孩子,她忍不住蹲在床边打量。 这孩子果然是高颜值家族下的产物啊!浓密纤长的墨色睫毛掩住主人又圆又黑又亮的眸子,粉嘟嘟的小嘴因为熟睡而微张,整个人可爱得像洋娃娃。 不难想像,长大后应该也是美女一枚。 只是可惜了,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 思绪转到这里,夏苒然不由得想起她家大老板季泽延。 进公司这么久,她从没近距离接触过季泽延,今天一睹庐山真面目,她不得不说,传言真的不假。 她家大老板真的是又帅又凶,冷眼一横气势万钧,轻松让人死在他的眼神之下。 刚刚被大老板一瞪,她差一点原地冻僵。只是万万没想到,像他这样一个看起来严肃不好亲近的男人,居然也会有温情柔软的一面。 虽然听闻季家手足感情很好,但一个未婚的男人能把哥哥的孩子当自己的小孩养,着实难得啊! 季家经济方面不会有问题,养孩子就算不需要把屎把尿,可以请专人照顾,但多少对单身男人来说都是负累与束缚。 再说了,季家都是男人,纯阳刚的生活环境多了这么个小女孩,让她不由得好奇他们的相处。 夏苒然想着,对自家大老板的好感不断攀升,却又矛盾得想起他的警告,连忙打住思绪,帮小女孩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季家毕竟不是一般的人家,她承诺顾小孩,但该遵守的界线还是不能逾越,最好乖乖待在客厅严正待命,以及接受守卫为防她做出不轨行为的临时抽査。 夏苒然回到客厅坐了一会儿,心里有种想要回家洗澡的渴望。 刚刚的心肺复苏急救让她手酸还流了一身汗,她想洗澡,想脱掉内衣换上宽松的居家服,躺在床上发懒啊! 只是渴望归渴望,在人家家里她什么也不能做。 夏苒然哀怨地想着,却不知怎么的,觉得眼皮愈来愈沉,没多久便倒在沙发上沉沉睡着了。 夜已深,凌晨的空气因为四周的绿意温度比城市略凉,还多了一点远离喧嚣万籁俱寂的氛围。 季泽延处理好爷爷住院的事,心里挂念着季芙贝,顾不得刚由国外开完会才回台湾的疲惫,拦了计程车回了家。 虽然跟着救护车送爷爷去医院前,他请守卫帮忙监视留在家里替他照顾贝贝的陌生女人,这段期间他并没有接到守卫的电话,却还是无法放心。 一进家门,他立即冲向季芙贝的房间,看着小女孩睡得酣甜的表情,他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下。 这一松懈,疲惫感袭来,又想到还有个留在家里的陌生女人还没处理,他决定去洗个战斗澡让自己恢复点精神,再来好好处理那个女人的事。 思绪一定,他却感到纳闷,刚刚进门后似乎没见到女人,在贝贝的房间也没看到人……跑哪儿去了? 季泽延里里外外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直到重回客厅才看见那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身影。 瞬间他想明白,女人蜷成一颗小球,缩在大沙发一隅,在光芒微弱的夜灯映照下,真的很难发现。 确定人没闯祸、没偷跑,季泽延想了想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凌晨三点,因为时常需要出国开会造成的时差以及日常的工作,他偶尔也会忙到这个时间没睡,但这样的作息并不正常。 季泽延想了想,决定让女人睡,其他的等明天一早再说了。 心思一定,他又瞥了在沙发上缩成小球的身影,转身进客房拿了备用的薄毯替她盖上才离开。 季泽延回到房间,进了浴室,站在洒下热水的莲蓬头下,让热腾腾的温度带走身上的疲惫。 冲好澡,他拿了条浴巾边走边擦掉身上的水气,却听到一声哭喊—— 「呜……妈妈、妈妈……」 听到那哭喊,季泽延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冲了出去。 第9章 哥哥以及大嫂出了意外后,年纪太小的贝贝对丧礼似懂非懂,那段时间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看着一切。 没有人知道她是否懂这一切,只是从那天起,她看着他喊爸爸,却从不问妈妈在哪里。 只有在夜里,在触动她小小心灵的某个梦境里,她才会找妈妈…… 想起这一切,季泽延的心微微发酸,脚步更加急促,却完全没有想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在他由房间冲出到季芙贝的房门口时,一抹由客厅方向冲来的身影,好巧不巧与他撞个正着。因为状况发生得太突然,季泽延被那股力道撞得往后一个踉跄,带来那股力道的女人收势不及,直接扑压在他身上。 「呜……好痛!」 夏苒然被小女孩的哭声惊醒,却完全不知道季泽延已经回到家中了,她心急的冲速直接撞上与她要进同一个房间的男人。 熟悉的状况以及痛意,意外勾起季泽延脑中的记忆,他终于想起,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陌生女人眼熟了。 她就是那个几天前莽撞撞到他的女职员,当时她道完歉连看都没看他,飞也似的跑掉,连职员证掉了也不知道。 那时他捡起职员证,好像还放在他办公室的抽屉,忘了让秘书带去人事室处理掉。 虽然只是忘了这么丁点的事,却也让凡事求完美的他懊恼。 他暗叹了口气,定了定心思才纳闷地开口:「该死的,你永远都是这样莽莽撞撞吗?」 听到大老板冷肃的口吻,夏苒然惶惶不安地迭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夏苒然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压在大老板身上,而大老板似乎刚洗完澡,她撞上他胸口的鼻尖微湿,鼻息间有淡淡的沐浴乳香气……两人间的气氛陡然暧昧了起来。 奇怪的是,她怎么觉得那略带草本香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夏苒然边想边起身,在起身后却不小心瞄见,大老板围在腰间的浴巾因为刚刚这一撞——掉了! 她瞠得大大的眼就这么把他的八块肌、腹外协肌、人鱼线包含腿间雄壮威武的男性象征都看得一清二楚。 夏苒然的嘴巴因为惊讶,禁不住地微微打开。 季泽延宽肩窄臀,再加一双长腿的修长身材是天生的衣架子,因为工作关系,一直都是西装笔挺的打扮。 谁料想得到,被西装遮住的身材竟是这么有看头,夏苒然这当下根本被他展现出的阳刚粗犷给迷得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就算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看到裸体,但她痴迷的反应以及双颊缓缓染上的晕 红,意外的没让季泽延感到不悦,甚至让他感觉一股奔腾的热气往双腿间冲。 仔细一看他不得不承认,夏苒然是个漂亮的女人。 她的五官精致,皮肤嫩白得看不见半点毛细孔,素净的脸上没有他受不了的彩妆,而那双像杏仁般的眼清亮透彻,诚实的盛载了她的心情起伏。 或许是有这样清澈坦率的一双眼,让带着七分可爱、三分艳丽的她看起来更加迷人。但即便如此,他怎么可以因为她压在身上的柔软身躯,以及此时此刻的眼神反应,莫名其妙有了反应? 第三章 夏苒然看着季泽延腿间瞬间充血而变得更加威武昂扬的小兄弟,惊讶得捂住嘴。 现、现在是什么状况? 季泽延看着女人瞪大着眼的惊恐反应,脸色一沉,内心窘得恨不得撞墙,把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给撞掉。 他冷着脸,想要无视她的反应起身,却看到一股鲜红的血由她的鼻孔缓缓流了出来。 这状况让两人错愕一怔,夏苒然连忙捂住鼻子,慌声解释。「刚刚撞到……很痛。」 说是这么说,但她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刻流出鼻血是因为撞到?还是亲眼目睹男人腿间小兄弟精彩「变身」而流的鼻血?因为气氛实在太尴尬,加上担心季芙贝,季泽延不做揣想,捡起掉在一旁的浴巾重新围上后,直接进了房间。 夏苒然看着他的背影,肌群结实的宽阔肩膀和精瘦的腰围,还有那双大长腿,实实在在可列为超级祸害等级。 只是大老板再怎么秀色可餐,鼻子撞得再痛,也不可以流出鼻血啊? 她解释了,但大老板没反应,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再想到她还有户政的乌龙得跟他说,她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夏苒然懊恼又不安,忍不住靠在门边,偷偷张望着房里头的情景,想着等他安抚完小女孩,她要怎么跟他开口。 只是杵在一边看着,夏苒然纠结的情绪不知不觉飞走了。 小女孩房中有一盏温暖的黄灯,季泽延一进房便把被恶梦惊醒的侄女给抱起,大手落在她后背轻拍着。 第10章 「爸爸,你不要不要贝贝……」 听到季芙贝因为哭泣而依赖的语气,季泽延一颗心软得一塌胡涂。 在公事上,他冷面刚强严肃,但一遇上贝贝,他根本就是卸下全副武装,温柔得像另外一个人。 想起这阵子三天两头出国开会,待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而贝贝失去父母后,不黏祖爷爷、不黏三弟就是黏他,极度的敏感不安让他很是心疼。他爱怜的俯下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小傻瓜,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最近公司有点忙,对不起啊!」 想着刚刚做着爸爸和妈妈牵着手背对着她,愈走愈远,身影愈来愈淡,季芙贝无法抑制的颤抖,双手紧紧抱着爸爸的脖子没说话。 季泽延感觉她的不安,柔声安抚。「爸爸回来了,这阵子都不会出国,每天晚上都会陪你睡觉,不怕了……」 也许是因为累了,又或许是因为爸爸温柔的语调,她内心的不安恐惧被驱走,整个人松懈下来便睡着了。 夏苒然看着房里的情形,看着仿佛罩着一层圣光的大老板,心像煮滚的开水,疯狂翻腾悸动着。 要命!真的要命! 她都不知道她家大老板……不,应该是全公司的女性同胞都没看过大老板在孩子面前无比温柔的这一面。 魅力爆表、杀伤力太大,她觉得她需要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否则继续待在这里,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露出花痴样。 只是她前脚才移开,便听到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回头一看,季泽延已经把熟睡的孩子放下,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夏苒然错愕的看着瞬间换上一张冰山脸的大老板,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到他不容抗箍的下达指令。「去客厅等我,我们谈谈。」 开始他还顾忌这个该睡觉的时间叫人来问话有些不道德,但既然她都醒了,不如省事些提前审问。 话一说完,他跌着室内拖往房间走去。 大老板都下达了指令,小职员夏苒然哪敢说不。 她堆起合宜的笑容,才想转身,却想到大大老板的状况,忙问:「对了,大大老板还好吧?」 季泽延顿下脚步,想到是她拼了命保握黄金四分钟时间把爷爷救了回来,他冷肃的语气稍缓和。 「是急性心肌梗塞,若没有及时急救,死亡率极高,多亏有你的帮忙。明天做完检査才会确定需不需要动手术。」 听起来像是对她表达感激之意吗? 夏苒然不是很确定,因为大老板是冷着张脸说出这一番话。 她揣测不出大老板的心情,却是真心为季祥治感到开心。「有惊无险能捡回一条命代表大大老板福报深厚,就算要动手术也不用太担心。」 瞧她笑得真切,季泽延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接踵而至,塞满了脑中。 爷爷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两人关系似乎不错,但以前没听说过公司有这号人物跟家里关系密切。诡异的是,看着女人一笑开,那双澈亮的眼像洒满了星星,居然耀眼得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他略感不自在的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嗯,去客厅等着吧。」 话声一落,他便看到女人乖乖巧巧的转身往客厅走。 季泽延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 也太逗了,这个女人乖巧听话的模样,怎么有种家宠的感觉? 凌晨时分,应该是睡得正入眠的时候,夏苒然却是神经紧绷、无比忐忑,下意识呵呵笑想掩饰内心尴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季泽延看她正襟危坐,不断朝他扯出尴尬笑容的模样,颇有想要忽悠他的感觉,脸色愈发凛然的开口问:「你跟老董事长是什么关系?大半夜的还留在我家做什么?」 「大老板……」夏苒然很是忐忑的开口,却因为紧张,开始滔滔不绝。「我现在要说的事虽然很离奇、很不可思议,但它真的发生了,连户政事务所那边也说这种状况实在太罕见——」 「你到底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跟户政事务所什么关系?」没等她说完,季泽延冷冷打断她的话。夏苒然真的太紧张了,深吸了口气才重新开口:「那个……前几天户政事务所通知我,说因为系统被骇客入侵,资料系统错乱,我、我们变成法律上的夫妻,我当然也提出反驳了,所以户政事务所要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她愈说愈小声,一双眼不断偷偷瞟着季泽延,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暗暗估量自己有没有需要逃跑,免得被渐渐黑脸的大老板给掐死。 季泽延愣了好几秒才消化她的话,不确定地重复,「你说因为系统被骇客入侵,资料错乱,我们变成法律上的夫妻,所以户政事务所要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夏苒然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收到通知时,就请他们直接修正资料,他们说虽然是内部系统问题,但还是得走一下程序……」 第11章 「这不会是你想接近老董事长还是我掰出来的吧?」整件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他不得不多做联想。 单纯如夏苒然,听到他的推测连忙否认。「我没事掰这种乌龙事件做什么?如果让我妈知道我莫名其妙成了某个她不认识的男人的老婆,会砍死我的!」 因为家里就她一个女儿,母亲希望她能觅得好姻缘,如果让她知道她还没结婚就先离婚,绝对会严刑拷打,逼她巨细靡遗的交代事情始末,光想她就觉得头痛。 季泽延紧盯她脸上的每个表情变化,发现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一起去办离婚手续就好了?这种事需要跑到我家吗?」 怎么听大老板的口吻似乎不觉得是多严重的事?那份淡定突然让夏苒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 她不自在的解释:「这事关乎到大老板您的声誉,不好在公司说,所以才会想私下来找大老板说这件事。只是没想到我一来看到小小姐没人看顾,差一点冲到马路被车撞,我——」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季泽延微扬的激动声嗓给打断。「什么?差一点被车撞?」 「没事没事,我动作比车快,想说要找大老板,就直接送小小姐进屋,然后大大老板留我吃饭,我顺便帮小小姐洗澡、陪吃饭,还玩了一下桌游。」 听到她简单的描述,季泽延诧异到了极点。 贝贝失去父母之后,敏感怕生,连照顾她生活起居的苏菲太太,也没办法打开她的心房。 但这个夏苒然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搞定家里最难搞的一老一小? 见大老板拧着浓眉不说话,夏苒然摸不着他的想法,心里忐忑到了极点,小心翼翼开口:「大老板,那……您什么时间有空可以和我去办离婚?」 虽然整个事件她也是受害者,但最后两个字让她心虚的不敢直视大老板的眼睛。 季泽延回过神。「确定时间后,我会请秘书联络你。」夏苒然露出惊恐的神情,脑袋瓜忍不住上演起情境剧。「秘书?那代表秘书也会知道要离婚的事……如果不小心传出去……噢……我会不会被大老板的爱慕者给生吞活剥啊?」 她激动的抱头哀号,完全没发现自己把内心的小剧场说了出来,当然也忘了她的万人迷大老板还在面前。 季泽延定定看着她真切夸张的反应有些意外。 不要说他自我意识太良好,季家男人的好皮相让他们一直拥有惊人的女人缘,有时甚至对他们来说是困扰。 刚听完夏苒然说的话,他凭着直觉反应,认定这是眼前女孩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伎俩。 但这当下,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反应,让他几乎要推翻对这有些离奇的乌龙事件的认定。 他莫名的好奇,如果他顺势就成全了这桩乌龙,跟她当法律上的夫妻,她会有什么反应。 「其实不离婚也可以,你没男朋友吧?我一直没遇到可以让我想终结单身的对象,不如我们就顺势在一起看看,真的不合适再去办离婚。」 夏苒然不敢置信地眨眼再眨眼,她听到大老板说了什么?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因为睡眠不足产生幻听了? 「不不不,这不是个好提议,我、我们还是快点找时间把婚离一离——」她边说边站起身,拉开与大老板的距离。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太帅,即便板着一张冰山脸,还是帅得让人无法直视,让她思绪混乱。 她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但什么东西拉住她的衣角? 夏苒然奇怪的转过头,看到两岁的小女娃一手抓着长耳朵兔娃娃,用惺忪却泪汪汪的大眼瞅着她。「爸爸妈妈不要离婚……」 她软绵绵的嗓子带着浓浓的哭音,听得人的心都软了,却也让原本就尴尬的夏苒然不得不向大老板投以求救的目光。 亲眼目睹这样的状况也让季泽延惊诧。 他起身抱起侄女,「怎么醒了?还早,爸爸陪你进去再睡一会儿。」 「还要妈妈……」小小的手指不偏不倚指向夏苒然。 夏苒然欲哭无泪,一个不小心接收到大老板的眼神,只得认命的跟上,心里暗暗哀号。 天哪!这是什么状况? 她来是要恢复单身的,怎么目的还没达成,她又多了个妈的身分? 回到房里,夏苒然和季泽延就被迫待在季芙贝的两侧。 床不大,身形纤瘦的夏苒然躺下还可以,但真要塞进人高马大的季泽延就有些困难了。 季泽延正想要说些什么安抚贝贝打消念头,手却被她紧紧拽着,显然是哪儿也不让他去。 不难理解,孩子渴望父母的爱,需要安全感,他舍不得拒绝,只能勉为其难挨在另一边的床侧躺下。 第12章 夏苒然看着大老板的窘况有些想笑却又十分同情他,这么躺着怕是不用几分钟身体就麻了吧? 撇开这个不说,虽然隔着小女孩,她还是可以强烈感觉到他的男性气息,惹得她一颗心不安分的怦怦乱跳。 为了尽快解决彼此的窘境,她脑中唯一一个念头是把小女孩快哄睡,她睡了,他们才有办法拉开距离。 想着,夏苒然微侧身将小女孩更加揽进怀里,至少可以给季泽延多一点空间,她也好方便哄孩子入睡。 要命的是,季泽延就在身边,她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能漠视他的存在,挖了几首年代久远的儿歌出来。「哔哔啵啵哔啵啵,哔哔啵啵哔啵啵,爆米花,爆米花,一颗玉米一朵花,两颗玉米两朵花,很多玉米很多花,有一颗玉米不开花,问一问她,为什么你啊不开花?」夏苒然点了点季芙贝翘挺的小鼻尖,像是在问她。 季芙贝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双手分别抓着「父母」的手不肯放,整个人紧绷到了几点。 突然听到「妈妈」发出如天籁般的温柔声嗓,她瞪大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夏苒然。 在感觉到鼻尖被点了点后接的那个疑问句,让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夏苒然被她的笑感染,唱得更起劲。 「哔哔啵啵哔啵啵,哔哔啵啵哔啵啵,爆米花,爆米花,一颗玉米一朵花,两颗玉米两朵花,很多玉米很多花,快乐的——开心花!」 唱完,季芙贝笑得更开心,成了名副其实的开心花。 夏苒然见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头。「累了就闭上眼睡吧!」 「再一遍再一遍!」 夏苒然感觉季芙贝因为笑而提振起精神,慢半拍的发现自己选错歌了,却又不忍心让她失望,只好重新唱了一遍。 季泽延在一旁静静看着,房中晕黄温暖的灯光下,大女人与小女孩亲密挨着、笑着的画面居然莫名的感动他。自从兄嫂去世后,他从没看过贝贝露出这样的笑容,一个属于两岁小孩该有的纯真依赖。 那瞬间,说不出的感动在胸口沸腾,他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爷爷在看到夏苒然与贝贝的相处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喜欢上她的原因。 他也突然发现,夏苒然是完全投入与贝贝的互动当中,因为这时的她显然忘了他的存在,没了与他说话时的忐忑谨慎,自然温柔像一缕疗愈的流泉缓缓流过,美好得震撼着他的心。 夏苒然所有心思目光都被季芙贝给占据,彻底忘了季泽延躺在一旁,歌唱到第三遍还没唱完,便看到小女孩沉沉的睡着了。 她半垂着眼看着贝贝像两把黑色小扇子的长睫毛在白白净净的脸上留下暗影,像花瓣一样的小嘴唇紧抿,呼吸均匀绵长地发出微微呼声后,她松了口气,抬起眼,却被季泽延瞬也不瞬的凝视给吓到了。 要命啊!她是被贝贝这像洋娃娃的小女孩给勾了魂,才能无视大老板的存在,把他晾在一旁啊! 这时对上他定定瞅着自己、黑得发亮、深邃的仿佛一个不留意便会跌入他眸底的凝视,她不自觉脸红,露出尴尬的笑容。 「抱歉抱歉,我下床……」 她躲开他的凝视才挪了挪身子,却突然听到男人一声充满警告意味的冷哼传来。 她抬起头望去,立刻看到大老板皱眉眯起眼睛,示意她躺回去。仅是一个眯眼,熟悉的压迫感以及冷意袭来,害夏苒然很状况外的想,她突然好想知道大老板的妈妈和奶奶是什么模样? 大大老板明明一副和善可亲慈祥老爷爷的模样,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杀气十足的孙子? 光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她这个小职员变小霹弄。 她暗自腹诽,却还是乖乖的缩回脚,扁着嘴,小心翼翼躺回床上且立即闭上眼,拒绝再与大老板能乱人心智、杀人于无形的眼神接触。 清晨,美好的阳光洒进充满童趣的温馨空间,季泽延被手机的震动铃响给吵醒了。 惊醒过来他才惊觉自己居然睡着了,而他的一条腿半边身子甚至连床都没沾到的晾在床外! 铃声持续震动着,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到外头接电话,却因为目光不经意瞥见床的另一边,出了会儿神。 贝贝半趴在夏苒然的怀里,而她一双手下意识圈着那小小的身子,那画面温暖得让他的嘴角无法抑制的微微上扬。 怕吵到两人,他没让自己失控太久,收回目光,走出房间接电话。季泽延大约五分钟后结束了通话,转身看到夏苒然从侄女的房间走了出来。 「大老板……」 一见到她,季泽延开口便说:「夏苒然,你从下星期一开始不用到公司上班了。」 他突如其来的宣布让夏苒然宛如被一道雷给击中。 她愣了两秒才僵硬的开口:「呃,大老板……我这是被资遣的意思吗?」 第13章 资遣? 季泽延确定自己刚刚并没有说到关于要炒她觥鱼的话。 他无语了数秒才开口:「我们是不同星球的人吗?为什么我说的你听不懂,你说的我听不懂?」 夏苒然看到大老板的眼神又无情的狠杀了过来,求生欲窜出头来,小心翼翼且万分诚恳地问:「那……请问大老板您的意思是?」 「苏菲太太……管家保母因为私人因素想辞职,医院那边通知老董事长需要手术,这么短的时间里我找不到可以照顾贝贝的人,你正好有医学专业,贝贝又喜欢你,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所以下星期一开始,你的上班地点改在这里。」 夏苒然再一次被他的话给震撼到,还来不及反应便听他开口问。 「有驾照吗?」 「有……」 「我会让人派一辆公司车给你开,方便你出入。」 哇!居然还有公司车可以开耶!这通常是经理级以上的人物才有的福利啊! 所以……她算是升职了? 不不不,不对,大老板都没问过她的意愿,就这样定案了喔?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季泽延,想开口,却在跟他眼神交会的那一瞬间,默默把话给吞了回去。 「有什么问题吗?」 季泽延看着她傻愣傻愣的表情,很是好奇她那颗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 事关自己的权利,她鼓起勇气开口问:「我需要暂代这个职位多久?」 「就看你和贝贝彼此适应的程度,在老董事长还在医院这段期间,留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会比在公司上班时间长,如果需要休假你提前知会我。至于薪水方面我也不会亏待你,可以吗?」 听他公事公办的口吻,夏苒然瞬间安心了许多。 老董事长开刀休养顶多十天半个月,至于张罗小女娃的生活、陪玩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她点了点头,算是与季泽延达成了共识。 第四章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夏苒然意外的发现自己还挺适合当保母的。 嗯……不过正确说起来,应该是季芙贝这个孩子意外地跟她投缘,加上个性十分乖巧又聪明,就算上班时间长,与她相处,竟比在公司过着规律、被前辈使唤的日子还要快乐。 这一天,在无限循环季芙贝疯狂着迷的「爆米花之歌」把她哄睡后,她到厨房边把碗盘洗净边等季泽延回家。 没想到她才扭开水龙头,手机便响了起来。 这时间谁找她? 夏苒然纳闷的关掉水龙头,冲回客厅拿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却犹豫了。 是徐敏洁的电话。因为大大老板的身体状况,她由公司医护室小职员变专属保母的职务调动,她和好友见面的时间变少了;最最最重要的是,季泽延虽然很爽快答应她,要和她一起去户政事务所处理骇客入侵造成的乌龙事件,却因为他在医院、公事以及得带着个小孩的状况下,完全抽不出时间去处理这件事。 她身处在这团扰乱着他的混乱当中,同情甚至对他产生更多的心疼与浓浓的崇慕。 还未与他接触前,她以为像季泽延这样继承白手起家的爷爷用大半辈子拼搏出的事业的富三代,应该不需要多费心思。 毕竟在爷爷和父亲的时代,已经将集团事业根基扎得稳稳妥妥的,他只要守成,便可以守住大片江山。 但进入他的生活后她才知道,季泽延比一般继承家业的富三代还要珍惜这份祖业,他拥有拓展事业版图的野心,对家人的重视更是胜过一切。 与这样优秀的男人朝夕相处,实在让她无法不动心啊! 只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真的太忙了,她实在不忍心提醒催促他,得抽个时间办离婚这件事。 于是就这样一天拖过一天,被长官赋予使命的徐敏洁也很尽忠职守,不忘天天打电话来吵她。 她想鸵鸟的装没听到,却又想到两人的家就在隔壁,她随时可以杀过来继续吵她,她还是乖乖接了电话。 「嗨——」骇客事件是徐敏洁的心头刺,一天不处理好她一天没办法安心。 徐敏洁连招呼都省了,开门见山,爽爽快快截断她的话。「夏苒然,什么时候来办离婚?」 夏苒然也不是第一天面对这样的逼迫,只能打哈哈着回:「我今天问……今天问……」 「你昨天也是一样的答案!」火气飙上,徐敏洁忍不住说出内心揣想了很多天的结果。「夏苒然,你不会是想顺水推舟,名正言顺当季太太吧?」 虽然夏苒然偷偷觊觎她家大老板已经很久了,但……但这是可以光明正大坦白的事吗? 虽然暗恋不等于结婚,但她的确被季泽延的男色给迷惑。 第14章 她赧着脸否认,「我、我哪有!」 「瞧你说得心虚底气不足,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徐敏洁语重心长的道:「然然,没关系的,我们都认识多久了?跟姊坦白,姊传授你几招快快搞定你家那口子,保证手到擒来,这样这婚就不用离了……」 「你胡说什么……」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季泽延也没对象,你真的想与他谈情谈心再献身,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认识以来,徐敏洁在男女关系方面就是比她大胆,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点都不意外,但她还是不争气的脸红了。仿佛可以猜出好友现在的反应,徐敏洁三八兮兮的咯咯笑道:「夏苒然,喜欢就要把握机会,扑倒他,吃了他,快点把关系给定下来。不然他条件这么好,真被哪个女人捷足先登,可别找我哭鼻子喔!」 好友闺密就是这样,只要话题聊到男性,很容易就失去尺度,直接奔往十八禁主题。 夏苒然被她逗得脸更红,语气却十分认真。「我们不可能好吗?」 喜欢归喜欢,她可没被感觉冲昏头。 大老板有脸有身材有家底,她是长得还可以,但只是小小职员一个,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想。 「为什么不可能?你胸是小了点,但看起来白白嫩嫩甜甜美美,包他吃了——」 她觉得自己被好友形容成食物了,想到吃她的是大老板,那张清俊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她心头小鹿乱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不得不打断好友的话。 「徐敏洁!你看你的罗曼史去,我我我要挂电话了,再见!」 说完,她果断挂掉好友的电话,将脸埋进靠枕,气自己居然这么不争气,让好友逗个两三句,居然幻想起来了。 她发出懊恼的哀号,却在这时听到电铃啾啾啾啾响了起来。 夏苒然抬起头,纳闷的想,这个时间会是谁来按门铃?怕吵到熟睡的季芙贝,她打住情绪,起身去应门,却从电子门铃的萤幕看到季泽延。 他没带钥匙吗? 夏苒然纳闷的开了门,没想到门一开,季泽延高大的身子直接朝她倒了过来。 因为太过突然,夏苒然反应不及,回过神后发现,季泽延是整个人倒在她身上。 两人一靠近,夏苒然便闻到他吐出的呼息有淡淡的酒味,混着独属于他的味道,瞬间就让她心头的小鹿再度复活,急速跳着撞击着她的心脏。 因为心跳实在太强烈了,两人又靠得这么近,她怕会被他发现,勉强用手撑着他的身体,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结结巴巴的开口:「啊……大老板,你你你……还好吗?」 季泽延对酒并不感兴趣,却因为应酬不得不喝。 几杯黄汤下肚,不适应酒精的身体很快便让他有了几分醉意,整个人飘飘然、晕晕然,连走路都太不稳了。 时间晩了,他让司机送他到大门口便让他冋去休息,想藉由进到家门这一段距离醒醒脑、散散酒气。 却没想到他低估自己的醉意了,门一开,看到夏苒然,他莫名的放松,放任身体自己反应。他一向前倒,夏苒然直觉张臂抱住他,男人沉重的身躯把她压得像折了茎的花杆。 她痛苦的挤出声音,「大老板,你、你站好,我扶你回房间,让你可以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觉!」 季泽延的思绪醺然,听到「床」、「舒服」这几个字,已经疲惫到极点的身体有着强烈想躺着好好休息的渴望。 听到他「嗯」了一声,夏苒然勉为其难的站到他身侧,拉起他一条沉重的手臂挂在肩上后,才发现要搀着比自己高大的男人走路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 「大老板,你得走啊!我可扛不动你。」 他「唔」了一声,移动双脚,脚步却像是踩死蚂蚁的挪动。 但有动总比没动好,夏苒然欲哭无泪的安慰自己,不忘指挥大老板继续往前移动。 于是走到房间短短几分钟的距离,他们花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走到。 来到床边,她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想开口,却被身旁瞄到床,渴望躺上床的季泽延给扯得失去平衡。 「啊!」 夏苒然大半个身体紧贴在他身上,感觉他透过西装辐射出来的体温,她像被烫着似的弹开,却因为动作太大,差一点把床边的台灯撞倒。季泽延被她压上,半点感觉也没有,却因为那动静,微微掀开眼皮,张口:「水……」 以为自己要在大老板房里搞破坏的夏苒然扶住幸免于难的台灯,大松了口气,一听到他的声音,直接看了过去。 这一看夏苒然的心跳又失控了。 季泽延的房间是简约的冷色系摆设,床上铺着质感一流的铁灰色加白色系的泰丝床单,泰丝迷人滑顺的触感散发着光泽,衬得她家大老板那张出色的脸,英俊得更加慑人啊! 第15章 季泽延久等不到可以润泽他的干渴的水,烦躁的扯着领带,紧蹙浓黑的俊眉又喊了:「水……」 有些忘神的夏苒然猛地回过神,「噢噢噢,好,我去倒水!」话一说完,不等他反应便迅速跑了出去。 怕让他久等,夏苒然倒了水匆匆回到房间,却差一点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把整杯水给洒了。 瞧瞧,这还要人活命吗? 在她出房间倒杯水的光景,大老板居然已经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衣服随意地扔在床下,人则躺在床上当大爷等伺候了。 大老板的肤色原本就白,躺在铁灰色床单上勾勒出每一寸俐落线条的健实体魄,实在太养眼。这时,徐敏洁大胆的建议在耳边响了起来—— 夏苒然,喜欢就把握机会,扑倒他,吃了他,快点把关系给定下来…… 夏苒然怔怔看着眼前全裸的养眼、让人喷鼻血的身材,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感觉一股热意奔腾的往脸部集中。 扑倒他、吃掉他…… 徐敏洁像吃掉人理智的声音在耳边魔魅地回荡、再回荡,轻易就摧毁某人薄弱的意志。 不知道抱着大老板的感觉怎样? 大老板的嘴看起来怎么那么好亲啊? 夏苒然完全失控的意淫了起来,却感觉自己烫得像是要烧起来的脸,猛地打住思绪,暗暗斥责起自己。 夏苒然!你是有多饥渴?居然意志薄弱到受徐敏洁那个思想一点都不纯洁的女人的话影响? 大老板醉了,意淫他是不道德的,不准胡思乱想!不准胡思乱想! 她坚定心志,走向季泽延,目不斜视地紧盯着他的脸,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轻拍他的肩,恭敬的开口:「大老板,您的水来了。」 季泽延睁开眼,看到夏苒然甜美的脸庞,不耐烦的拧眉咕哝了句:「妖女……」他的那句话几乎是含在嘴里,糊糊的,根本听不清楚,她逼不得已,只好把水杯摆在一旁,倾身凑近。 「大老板,你说——啊!」 她才开口,突然间一个扯动,让她来不及反应的惊呼出声,跟着天旋地转,目光一定焦,她才发现自己被大老板压在身下,他那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 「大大大……」 要知道,偷偷暗恋对象的脸几乎要贴在眼前,距离近得她可以数出他的长睫毛有几根,感觉他的呼吸亲密的吹拂在脸上,谁还能说得出话来? 要命的不只这些,还有他一双冷得可以冻伤天地万物、也可以柔得能润泽天地万物的深邃黑眸就这么瞬也不瞬的落在脸上,让她羞得想躲开他的凝视。 但她才别过脸,下颔却被男人修长的指给扣住,冷声问:「为什么你还穿这么多?」 就算醉了,季泽延的气势还是惊人,但……他说了什么? 她应该要脱衣服吗? 想到这一点,她径自解读他的话,惊慌失措的解释:「大老板是自己脱掉衣服的,不是——唔唔……」 感觉男人浅粉色的诱人薄唇堵上,夏苒然惊恐的瞪大眼, 爱情里,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可悲的是,她跟大老板都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心灵上的交流,她就把自己纯洁的第一次给交了出去。 她对他动了心,输得彻底啊! 夜已深,房中静得落针可闻。 夏苒然没睡,躺在床上,近近的看着仍趴在她身上,将脸埋在她颈窝的男人线条俐落的强壮肩膀,神思恍恍。 在他射出后,仿佛永无尽头的荒糜欢爱结束,她才慢半拍的想到,虽然是安全期,但她实在不应该让他这么随兴就内射进去。 结束后,他很不客气地压在她身上睡着了,她却很不争气的心软,乖乖当他的人形抱枕。 感觉两人身体亲密的相贴,共享彼此的体温,连呼吸都纠缠成一团,让她的心既甜又涩。 做完后,理智冋到脑中让她可以好好思索自己为什么会被拖上床的原因。她强烈怀疑,季泽延真的醉了,或许根本不知道他跟谁上床了。 过程中他极少开口,却总是用一双迷蒙的深邃黑眸凝着她,动作更是泄欲般的完全没顾及她的感受。 她不禁想,如果季泽延醒了,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夏苒然根本不想面对,但该死的是,被他压着,她哪儿也去不了啊! 第五章 季泽延一醒来,便发现今天的床单触感似乎有点奇怪,又嫩又软又热,没有平时水滑般的触感。 他伸手摸了摸,立即感觉身下一绷,紧接着感觉一只手抓走床上的被子一角。 心一凛,他将埋在某人颈窝的脸抬了起来,思绪已经完全清明。 昨晚他清楚记得自己又作了春梦,欲望泄尽后他彻底放松,直觉认为自己不知怎么的,是埋在两颗枕头中间睡着了。 第16章 但一醒过来他便知道,自己闯下大祸。 他很确定他是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而昨晚一直被他压在身下睡着的女人是—— 他一把扯开女人拿来遮脸的被子,果不其然看到夏苒然清秀甜美的脸庞涨得通红,神色骤变。「夏苒然!」 感觉他要醒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虽然知道最后终究得面对,她还是忍不住想拿什么来把自己遮住。 无奈遮脸的被子才刚拉上就被季泽延一把扯开,她避无可避的对上他震惊、错愕得不知该如何反应的神情。 受伤的感觉伴随着尴尬袭来,她无助得想哭,却又觉得这时候才哭是不是太矫情了? 就算昨晚的状况来得得太突然,她若坚持,甚至把那杯水朝他泼去,让他醒脑,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她被他迷得意乱情迷,虽委屈,虽觉得不妥,还是任情势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展下去,所以她没有哭的资格。 但如果不哭……她又该有什么反应呢? 每当她不知所措时,傻笑成了她最直觉的反应,这时面对这样尴尬的状况,她也只能装不在乎的傻笑。 「我……我先走了。」 在季泽延的凝视下,她硬着头皮想下床,却发现她一挪开,双腿下的床单有一片深咅的斑渍。心一凛,夏苒然猜想是自己的落红把昂贵的床单给弄脏了,她窘得结结巴巴:「我……我会把床单洗干净……」 季泽延看着她明明尴尬得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却还是硬扯出笑容的模样,莫名的揪得心疼。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夏苒然让他完全推翻之前还未与她接触前,直觉地把她当制造各种机会接近他、嫁进豪门的心机女揣想。 她比他所以为的单纯许多,看着她与贝贝的相处,给他一种无比清新柔和的舒服感觉。 但他也同样可以感觉到,夏苒然有些怕自己,态度彻底贯彻小职员该有的卑微恭敬。 那感觉让他莫名不舒服,却一直没机会纠正她,因为她总会想方设法拿贝贝为借口躲开他。 他不以为这样的她,有胆趁醉扑倒自己。 这时再看到她腿间的落红,关于昨晚的点滴模模糊糊的浮现心头,他更加肯定,罪魁祸首是自己。 他把她当成纠缠自己的春梦…… 推论出结果,他为自己的失控抚额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凝重开口:「昨晚……」 一听到季泽延开口问起昨晚,夏苒然一僵,在心里暗暗哀号。大老板,拜托,别提昨晚啊! 仿佛是老天爷听到她的祈求,季泽延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适时打断他的话。 他迅速接起手机,匆匆交代了几句话,结束了通话并看着夏苒然。「我有公事,晩点跟你好好谈这件事。」 大老板都开口了,她心里即便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不想谈不想面对这件事,却没有说不的狗胆啊! 交代完,他想找裤子套上,却发现她的衣服就堆在他的衣服上头,缀着可爱蝴蝶结的胸罩一个罩杯卡在那堆衣物顶端,另一边在一旁垂晃着。 光看便足以让视觉产生强烈的冲击,可以想像昨晚他有多急切…… 夏苒然发现季泽延半垂着眼眸突然定住,好奇的望去,看到那一堆衣服,脸在瞬间窘烫了起来。 也不管平常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恭敬,她飞快的抱住那堆衣服,冲了出去。 「等等!」 突然被叫住,羞愤欲死的夏苒然回过身,哀怨地瞥了他一眼。 「掉了……」 因为她跑得又急又快,抱在她怀里的那堆衣物就掉了条蕾丝小裤,他无法视而不见,让它躺在地上诱惑人心。看着大老板修长的手指拎着自己的蕾丝小裤,夏苒然羞窘得几乎再度死了一回。 「谢、谢谢。」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伸手扯回自己的蕾丝小裤。 季泽延看着她光裸的洁白背影,发现有好几个吻痕留在上头,全被她此时的羞窘浸润成粉红色,那瞬间,他感觉一股熟悉的热血骚动直奔向胯间。 察觉自己夸张的反应,他烦躁的抹了抹脸,低咒了一声,直接走向浴室冲冷水澡。 因为大大老板还在医院的特殊状况期间,她多少都会有在季家留宿的机会,为了方便,她留了一些衣物在客房里以备不时之需。 夏苒然把衣服全送进洗衣机后,她回客房洗澡,却又怕季芙贝突然醒来,也不敢浪费太多时间。 只是虽然想加快动作,在身体抹上沐浴乳时,她还是无法不注意到身上红红的吻痕。 直到此时夏苒然才发现,那当下她实在太害羞了,根本没发现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脖子、锁骨、手臂,甚至连白嫩嫩的胸部也有吻痕,却也不奇怪,因为她清楚记得季泽延吸得可用力了,最夸张的是另一边,居然还留有他的指痕? 第17章 但……他真有这么用力掐她吗? 夏苒然愈想脸愈红,思绪回到昨晚,便不由自主想起他进入她时的感觉……光回忆着,她便觉得腿心仿佛透出一股难言的酸麻涩痛,腿都快软了。 意识到身体的反应,她红着脸,连忙将水温调到冷水,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冷静冷静。 打住思绪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换上衣服,头发都还没吹干,便看到季芙贝拖着长耳兔宝宝,睡眼蒙胧的找来她的房间。 「妈妈……」 自从上一次季芙贝喊她妈妈后便改不了口,害得她、大老板以及小女孩在同一个空间时,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家人。 他们想纠正却又顾虑季芙贝的心情,只能任由她喊,因为感觉实在太诡异,所以夏苒然会尽量避免三个人同时聚在一起的状况。 这时看到贝贝刚睡醒的模样,她的心软得一塌胡涂,关掉吹风机,简单扎了个马尾才抱起她,蹭了蹭她粉嫩嫩的苹果脸。 「饿了吗?想起床还是想再睡一会儿?」 「爸爸要出门,贝贝要和爸爸吃早餐。」 听到季芙贝刚睡醒显得更加稚嫩的哑嗓,夏苒然苫笑。这小妮子真的是她的猪队友啊!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爸爸」、我的大老板啊! 想是这么想,她这颗软柿子根本硬不起来,只得抱起季芙贝,抬着千斤重的脚步走向季泽延的房间。 两人一靠近,季泽延正好打开门走出来。 一如往昔的米色衬衫、铁灰色西装长裤,却莫名的让他比平时看起来更神清气爽,衬得一张清俊的脸庞更加儒雅耀眼。 妖孽! 夏苒然暗暗在心中叹息,却不敢将目光留在他身上太久,免得想起昨晚那不该发生的激情。 她垂下眸,伸出手把孩子递给他。「贝贝想陪你吃早餐,我去做早餐。」 季泽延看着她,发现她半垂着脸,连看都没看他,秀气的耳朵染上淡淡的红,散落的几根发丝似乎还带着湿气。 「先去把头发吹干,我还有点时间,不急。」 讶异他会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只吹半干,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在目光与他清亮的黑眸相触的瞬间,想起昨晚在他眸底掀起的风暴。 那瞬间,心里的骚动翻腾了起来,她有些惊慌失措的移开目光,「那麻烦你们稍等,我、我很快就好。」季泽延看着她害羞的可爱反应,嘴角不自觉扬起。 突然,靠在他肩头的季芙贝抬起头捕捉到他嘴角的笑意跟着笑了起来后,又将小脑袋瓜子蹭进他的肩窝。 季泽延发现贝贝的感受力极强,在她把他当爸爸、把夏苒然当妈妈后所展现的情绪,比以往稳定许多。 医生说过,父母的情绪习惯会让孩子产生行为偏差,长期下来神经回路变得比较敏感,更会损及大脑发展、影响学习力。 既然兄嫂已经去世,他打算把贝贝当自己的女儿,那么他对另一半的选择便很重要。 思绪转到这里,他又想到夏苒然说的那桩乌龙事件。 前几天他外出到合作厂商洽访,回程经过户政事务所,索性申情了份户籍誉本,居然还真的看到自己的配偶姓名。 当下他并没有向对方提出乌龙事件的任何抗议,反而心里有一种这乌龙也来得太巧的感觉。 接下来一忙他几乎忘了这件事,经过昨夜,他不禁开始思索另一个关乎两人未来的可能…… 关于当保母又包下厨这件事,夏苒然有些始料未及,但在接手打理季芙贝的生活起居后,张罗她的吃食,自然而然成了她的工作之一。 只是今天不同以往,她和季泽延昨晚才滚了床单,她窘得根本无法面对他,又想到要一起共用早餐,压力排山倒海的袭来。 夏苒然心思惴惴的吹干头发后,硬着头皮问了季泽延想吃中式或西式早餐,却因为看到他在书房让季芙贝与他一起整理公事包,一颗心再度悸动翻腾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已经太太太喜欢这个男人了。 但这绝对不是好现象啊! 就这样,夏苒然抱着复杂的心情走进厨房,以最快的速度把早餐准备好。 好不容易伺候这一大一小吃完早餐,季泽延便准备出门,在猪队友……不,是季大小姐的命令下,她只得一同送大老爷出门。 「爸爸要早点回来,路上小心喔!」 都说季芙贝是猪队友了,真要和她「爸爸」甜腻腻的说再见就索性别让她抱,搞得她为了方便季大小姐去搂她「爸爸」的脖子,亲亲他的脸颊,不得不拉近与大老板的距离。 一靠近,感觉男性的体温伴随着他身上爽冽好闻的味道,轻易就钻进她的呼吸,害她心口那头小鹿又发疯似的乱撞,片刻不得安宁。 第18章 「妈妈也要亲亲。」因为太专注在自己的思绪里,其实也是刻意放空不去感受,夏苒然走了神,直到感觉男人热烫的呼息抚在脸上,她才猛地回过神。 这一回神可不得了,只见季泽延帅帅的脸仅在咫尺。 光天化日之下看着他那张帅脸凑得这么近,真的需要大颗一点的心脏去承受啊! 她往后退了一大步,惊恐的连话都说不齐。「大大大……你你你……」 季大小姐好心的欢呼。「妈妈也要亲亲。」 听到季芙贝的话,夏苒然差一点晕倒。 她尴尬到极点的呵呵干笑,「不不不……」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刺激还是太大。 没想到她都表明不要了,却还是看着季泽延靠过来,在她真的以为他会亲她时,却发现季泽延没亲她,只是给了她一个法式贴面礼。 两人脸颊贴脸颊,他早上才刚刮过胡子,却仍在她嫩嫩的脸颊上留下令她麻到心底的粗砺感。 女人的嫩脸素净,季泽延一靠近感觉到的是没有任何人工香精的清新气息,舒服的让他莫名的想起埋在她颈窝的感觉。 他当然没敢这么做,往后一退,看到她红得像是要烧起来的脸,玩味地眯起眼,笑说:「不要总露出我会吃了你的反应。」已经吃了好吗?夏苒然在心里暗暗补充。 季芙贝疑惑地问:「爸爸没吃饱吗?为什么要吃妈妈?」 小女孩天真的童言童语让夏苒然窘得自体燃烧。 她娇瞪了季泽延一眼,恼归恼,却仍用温柔的声嗓开口:「贝贝跟『你爸爸』说再见,『你爸爸』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夏苒然特意强调用词的想划清跟季泽延的界线。 偏偏年幼天真的季芙贝根本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乖巧的跟季泽延说了再见,反而是惹来男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直以来都是看到夏苒然恭恭敬敬的小职员模样,头一次被她逾越的一瞪,他没有半点不悦,居然还有种莫名开心的感觉? 这转变……让他匪夷所思。 夏苒然今天才知道,违背心里意愿要去抵抗对一个人的喜欢,竟是这么累,她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大魔王送出门,全身处在紧绷状态的夏苒然抱着季芙贝直接瘫进沙发里。季芙贝的脸压在她柔软的胸上,乖巧的躺在她的怀里,小手依赖的抓着她的手不放。 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已经习惯被这么依赖着,也或许是因为被孩子当成妈妈,她在不自觉中竟有了当母亲的本能,疼爱与呵护都是出自真心的。 感觉季芙贝没说话,夏苒然猜想她是想睡了,索性轻拍她的背,让她睡个甜甜的回笼觉。 不过片刻,她便听到季芙贝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正想着要不要让她回房睡,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开门声响。 是季泽延忘了什么吗? 夏苒然盯着门口,没想到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星期不见的季祥治。 她惊讶的想起身,还来不及有动作,季祥治看到她以及伏在她身上睡得正熟的季芙贝,轻压着她的肩头,示意她别动,让季芙贝可以好好睡。 这段期间夏苒然去医院看过他几回,却没机会与他说上话,这时看到老人精神矍锈,她真心感到欢喜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她发现季祥治身后还跟了个女人。 女人年纪稍长她几岁,模样十分艳丽,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觉得奇怪,她便听到季祥治压低声音说:「绮玄,小丫头睡着了,等她醒了再让她见见你。」谢绮玄听他这么说,望向沙发,扫了沙发上的两人一眼,语重心长地问:「老爷子,保母有执照吗?真的照顾得好贝贝吗?」 女人虽压低嗓音,但那质疑却清楚地落入夏苒然耳底,让她不是很舒服。 不是因为她质疑她没有保母执照,而是她的语气…… 无奈不舒服归不舒服,女人是季家的客人,加上她自己的个性,她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耒。 只是听到她提到贝贝,让她不禁好奇起女人与季家的关系。 夏苒然内心的八卦魂暗暗燃烧,却在这时听到季祥治的声音响起。 「我们进书房说,别吵着孩子。」 季祥治的话一说完,女人不满地扁了扁嘴,不是很甘愿的跟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 两人一离开,夏苒然想了想,抱着季芙贝进房间,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她才让季芙贝躺上床,走出房间便看到女人在门外探头。 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女人便对她说:「老爷子喊你进书房。」话落,不等夏苒然反应,直接走进房间,在季芙贝的床边坐下。 第19章 夏苒然看着她的背影,女人却转过头、微拧眉,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夏苒然来到季家照顾季芙贝这一段期间,就算是季泽延也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女人的语气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个身分卑微、不配与她说话的佣人…… 她感到郁闷,却没让这样的情绪左右自己的心情太久,走进书房,一看见季祥治,她立即扯开笑容道:「大大老板,您的精神看起来很好,真的恢复得很不错啊!」 季祥治看着她的笑以及嘴角甜美跃动的梨涡,不自觉跟着笑了出来。 他一脸感激的握住她的手,由衷开口,「丫头,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能渡过难关,恢复得很好,全是因为有你这个贵人、吉星相伴的缘故啊!」 夏苒然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的连连摆手。「大大老板,您别这么说,我只是在适当的时机做适当的事,说是贵人、吉星,太夸张了啦!」 虽然相识不久,但季祥治自诩看人的眼光很准,加上听着孙子转述贝贝与夏苒然的相处情况,以及刚刚亲眼目睹,他对她是打从心底的喜欢。 他拿她没办法的频频笑开,半晌才止住笑意,正声开口:「还得谢谢你这段时间这么尽心尽力照顾贝贝。要你从医务室职员转成保母,工作超时,真的是辛苦你了。」 一再被老人家称赞,夏苒然欢喜之余,却有更多的难为情。 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其实带贝贝很轻松,比我上班还轻松,天天跟着贝贝的作息,陪吃陪玩陪学习,我什至有种自己太废的感觉,大大老板不觉得我变胖了吗?」季祥治被她俏皮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煞有介事地打量她一番才说:「女孩子有点肉才好看,你之前太瘦了。」 夏苒然面对他时完全没有和季泽延相处的窘迫,加上季祥治没架子,和他说话,就跟自己长辈聊天一样,很自在。「大大老板真是好人,如果现在的男人都像大大老板有一样的审美观,我就不用减肥了。」 听到减肥两个字,季祥治不认同的皱了皱眉,两人又东拉西扯闲聊了一会儿,他才正式进入正题。「其实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见他语气没方才轻松,夏苒然也赶忙敛住笑意问:「什么事?」 「刚刚那位小姐是贝贝的阿姨,老大和老大媳妇出意外时她还在国外念书,最近才学成归国。」 夏苒然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女人有一点面熟了。 季芙贝像妈妈多一点,虽然年纪还小,但模样与女人有几分神似,这足以说明血缘是骗不了人的。 话题转到这上头,季祥治的语气不免惆怅。「自从老大媳妇没了,我们与亲家的联络也淡了许多,但绮玄……就是贝贝的阿姨,希望能把贝贝接回家跟她外公外婆住几天。怕贝贝怕生,我会跟着过去小住几天。」 夏苒然带了季芙贝一阵子,被她黏出了感情,听季祥治这么说,她突然有些舍不得。 但转念一想,她充其量只是季芙贝的保母,即便感情好,也没有血缘关系的牵绊,好像没什么理由阻止。这想法,顿时让她心里涌现说不出的落寞。 她不敢表现出来,只善尽职责的开口:「大大老板什么时候出发?我帮贝贝整理行李,顺便帮她带一些喜欢的童话书、桌游,还有她最爱抱长耳兔兔睡觉,外出时带着,应该可以让她没那么不安。」 季祥治很是欣慰的看着她,「然然,谢谢你对贝贝这么费心。整理行李的事就交给你了。」 夏苒然点了点头,听到季祥治开口又说。 「我们吃过午饭就离开,这段期间就让贝贝跟绮玄相处,你也能专心整理行李。」 「啊?这么赶?」 「贝贝妈妈家在中部山区有座小农场,我跟亲家们约好吃晚餐,便想早些出发。」 「好的,我明白了。」 「这几天你可以当休假先回家,只是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夏苒然好奇的看向季祥治。 「我想让你帮忙准备泽延的午餐或晚餐,若是午餐就送到公司去,晚餐他没应酬就让他回到家吃。」 季祥治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她很是意外。她暂时卸下保母的职责,却转职成厨娘了? 夏苒然哭笑不得,诚实的说:「大大老板,我是可以帮大老板准备餐点,但……我的厨艺不好啊!您……要不要聘个厨师?」 季祥治看她哭丧的表情,莞尔笑道:「我们季家人基本上不挑食,煮什么吃什么,不讲求精致,所以也没必要请厨师。」 没等她回应,他又满是感叹的说:「出院后去了趟公司,我听属下说那孩子一忙起来,常常忘了吃饭。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人不吃饭空着肚子怎么打拼?你也不用多费心,只要准备家常便饭,盯着他吃完就好。」 第20章 她会下厨,虽然无法做出色香味俱全的大菜,但带个营养便当不是难事,难的是还得盯着大老板吃完她做的菜喔? 这……这不是太为难大老板了? 还没上床前,她对她家大老板是恭恭敬敬、敬而远之,即便随着相处,心中的慕恋与日俱增,她仍旧抱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想法,默默地关注着就好。 上床后,她的心被搅得一团混乱,甚至霹霹的不敢去猜测大老板的想法,对他避如蛇蝎,恨不得永远不要与他接触,把逝去的纯洁与那晚的激情当一场梦。 这时夏苒然光是想像那画面就有快晕倒的感觉,却又想到老人家心疼孙子的心意,一时间感到十分为难。 原以为卸下保母的责任她可以暂时不用面对他,但听听,大大老板又丢了什么任务给她啊?季祥治见她时而轻蹙眉露出为难、又似害怕的表情,但嫩白的脸却泛出红晕,一时间竟猜不出眼前小妮子的想法。 「怎么样?你愿意帮我这个老头子这个忙吗?」 夏苒然打住矛盾混乱的思绪,盯着季祥治一时间也无法给出答案。 「有什么困难吗?怕泽延为难你吗?」 夏苒然向天借了胆才敢把真正的理由说出来。 她连忙摆手,做垂死的挣扎。「没没没为难……其实如果吩咐秘书帮忙盯吃饭,会不会效果更好一点?」 季祥治老实说出心中盘算。「你是药剂师,与医药相关科系,对于怎么做出营养均衡的菜色应该得心应手。再说了,我只信任你,我相信你可以帮我把泽延的身体照顾好!」 夏苒然天生没志气,如果再遇上这种打感情牌的事,根本是半点抵抗力都没有。 她嘟起嘴,怨忍的瞟了眼前的老人一眼。 「大大老板,您这样让我怎么拒绝啊?大老板的身体健康攸关公司数千员工的生计,这份差事的责任可比照顾贝贝重一百倍啊!」 季祥治哈哈笑了出来。「你尽力,他真的有意见你随时打给我,我来处理,薪水方面绝不会亏待你的!」大大老板都说到这份上了,没志气如夏苒然,加上心里其实也对于季泽延忙到没时间吃饭这件事略感同情,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担子。 夏苒然才刚答应接下差事,心里已经开始想着,她是不是得上图书馆借几本食谱加强一下自己的厨艺啊? 第六章 依依不舍送走季家一老一小,夏苒然带孩子美好到几近耍废的日子正式离她远去。 也许是季祥治和季泽延说了要夏苒然替他准备餐食的事,季泽延在下午四点多时便打了她的手机。 那时夏苒然正在超市挑选食材,接到他的电话,惊慌得差一点让手中的手机飞了出去。 她窘着脸抓住手机,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接起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夏苒然听到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近近的撞入耳膜,居然想起昨晚他在激情挺送间,粗重的喘息冋在耳边的声音。 性感撩人,轻易就让她感觉双腿酸麻的差点软腿。她暗斥自己夸张的反应,故作镇定地开口:「在超市买食材。」 吗?我会提前离开公司,半个小时后顺道绕过去接你?」 「对。」那是离季家最近的一间大型超市,不难想像季泽延一猜即中,在听到他要来接她,夏苒然连忙开口:「不、不用,我有开车,买得也差不多了,等等就回去。」 季泽延想了想,也没强迫她,交代了回到家的时间便挂了电话。 与她一同站在冷藏区挑选蔬菜的中年妇女见她夸张的反应,等她讲完电话,才半调侃的问:「刚新婚吗?」 夏苒然发现中年妇女和她搭话,不自在的脸更红了。「不、不是……」 见她脂粉不施,皮肤却好得透亮的脸染上红晕,生性热情的中年妇女笑得更开心。「结婚多久了?还这么害羞可爱,难怪老公这么疼。」 听着中年妇女的话,夏苒然尴尬的扯了扯唇,答不上话来。 中年妇女看她羞得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便识趣的没再多说,只与她分享今天哪种蔬菜最新鲜后,便径自晃到肉品区继续采买。 这该死的大老板是怎么回事? 交代下班时间可以理解,居然说要绕过来接她? 也不想想他们才刚发生那件事,正处于尴尬时期,他怎么可以这么泰然自若呢?不过细想她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季泽延说不到两句话便可以让她腿软,她深觉自己的前途堪忧。 她得好好想个方法,抵御季泽延带给她的影响才是。 季泽延和准备合作的厂商见面,回到家的时间意外的比他告诉夏苒然会回家的时间还早了一点。 进入家门,他才走到客厅便听到厨房传来对话声。 第21章 他确定在厨房的是夏苒然,但另一个人是谁? 季泽延带着疑惑走向厨房,发现站在流理台前的夏苒然专心切着菜,手机架在一旁,不知跟谁在视讯通话。 「吼,夏苒然,不就是三道菜吗?怎么你切个食材切那么久?」 母亲是典型的急惊风,做事快、吃饭也快,她不喜欢下厨就是因为会被母亲叨念到耳朵长茧,蜗牛、蚂蚁、乌龟等动作慢的动物都很有可能被拿来套在自己身上。 这会儿听到母亲嫌齐的声音,夏苒然自然而然左耳进右耳出,淡定以对,维持自己的节奏。但夏母从手机画面看着女儿的动作,急得恨不得手里的手机变成任意门,直接抢过她手中的菜刀,在十分钟内把她说的几道菜给搞定。 只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她只好隔着视讯碎念,好消解一下内心的急躁。 「夏苒然,我想你公司的大大老板应该是真的找不到人帮忙才会看上你,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问问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动作慢到可以跟蜗牛比赛,带孩子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你下厨?他都不怕他家宝贝孙子被你饿死喔?」 夏苒然不疾不徐把所需的时蔬全都切好,才抬起头对着母亲微笑。 「好啦!可能大大老板急着出门,真的找不到人帮忙才找我。我菜切好了,你先跟我说重点,我记一下,你就可以挂电话了。」 离开超市没多久她便接到母亲的查勤电话,因为平常打来偶尔会看到季芙贝,母亲也特爱那长得极漂亮的小小人儿。 今天没见着季芙贝,母亲问了,她只得如实说自己被加派了临时任务。 当夏母知道女儿的任务是下厨,她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飞身去相助。 夏母飞快讲了重点,接着又说:「做完记得拍照让我看看,唉,真的好担心,你家可怜的大老板是做错了什么事,居然要接受你的荼毒……」 听到这边,一直在听墙角的季泽延禁不住笑出声。 他才发出声音,便看到夏苒然惊诧的转过身,夏母的声音跟着飘来。 「谁在笑?」父母过世后,家里全是大男人,爷孙兄弟感情虽好,却一直没有女性的角色来温暖柔软过分阳刚的氛围。 也因为这样,原本只是好奇夏苒然和谁说话,听着听着,母女俩的互动,他觉得既温暖又有趣,竟有些忘神了。 这时听到夏母的声音,他不得不暂时忽略夏苒然惊讶的表情,走进厨房,对着手机镜头打招呼。 「夏妈妈好,我是季泽延。」 夏母看到手机另一端走来一个样貌好、身材好、态度又十分温谦有礼的年轻男人,稍稍敛起跟女儿说话的态度,煞有介事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弯了弯腰。 「大老板,您好。」 季泽延被夏母可爱的反应逗笑了。「下了班回到家就不是大老板了,夏妈妈不用这么拘谨。」 夏母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女儿现在在他家里也算是在上班,他不是女儿的老板身分是什么? 她还没理清,便听到女儿惊慌失措的对季泽延说:「大老板,您您……您先去换衣服再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好!」说着就要结束视讯通话。 「没事,我还没有很饿,你慢慢来。」话说完他笑着向夏母打了招呼。「夏妈妈,我先去换衣服,有机会下次聊。」 夏母透过视讯看着两人的互动,又见季泽延这么温谦有礼,她满意的直点头。「好好好,你去换衣服,有机会我们再聊嘿……」没等她说完,夏苒然看到母亲笑得眼眯嘴咧,拿下手机,送走季泽延后直接将视讯切换成通话。 她还没开口,母亲的声音便飙来了。 「吼,夏苒然,你很没礼貌耶!」 夏苒然脸上微微燥热,压低嗓音开口:「夏太太,你怎么回事?你刚刚笑得很淫荡——」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母亲的声音激动的传来。 「夭寿死査某鬼啊!怎么可以说你妈笑得很那个,我对你爸可是忠贞不二……」说到一半她惊觉自己离题,忙打住,接着说:「这不是重点啦!我看你们大老板对你笑得很温柔咧,脾气很好,根本不像你平常说的什么冷面扑克牌脸啊!他对你有没有意思?这个女婿我有尬意……」 她身边到底吹着什么妖异风? 怎么最近身旁的人不是鼓吹她去扑倒季泽延,就是向她释放季泽延很不错的讯息? 她自己已经够不坚定了,再被这样推波助澜下去,她会愈陷愈深,到时对季泽延的爱恋如果深到不可自拔怎么办啦? 想到这里她心头莫名发慌,又想到自己都还没准备好晚餐,主角便出现了,连忙打断母亲的话。 「妈,你不要乱想,我要忙了,再联络。」话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切断通话,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抑下内心的骚动,准备晚餐! 第22章 因为怕带给夏苒然太大的压力,季泽延换掉身上的西装,穿上轻松的家居服便到书房处理公事。 没想到被她母亲比喻为蜗牛的夏苒然,居然在他才进书房就来敲门了,算算应该半个小时不到。 「大老板吃饭了。」 季泽延惊讶的挑眉,笑道:「你的动作没夏妈妈说得那么慢。」 夏苒然尴尬的扯唇,「我努力不让大老板饿肚子,责任重大!」 「辛苦你了。」季泽延走出书房,经过她面前时,赞许的摸摸她的发顶。 感觉男人的大手温柔的落在发顶,夏苒然居然有种被宠溺的莫名错觉,甚至在他离开后还愣在原地。 她发现自己嘴角扬起笑容,心泛着股淡淡的甜味。 这感觉来得太突然,她拉回晕飘飘的思绪跟了上去,季泽延站在餐桌前看着菜,她赶忙加快脚步替他添了一碗糙米饭。「大老板,我厨艺不算很好,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如果你吃不惯,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改进。」 季泽延见她赧着脸,又是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玩味地看着她许久才说:「没跟你共事过,不知道你做事这么认真。」 按理说被大老板称赞她该开心,但因为两人的关系实在太诡异了,她连视线都不敢对上他,还管不住脸红了。 「这样的水准就够了,很好。」 夏苒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大老板慢用。」话一说完,她正想着要走开让他安静的吃饭,却听到他开口。 「不坐下一起吃吗?」 从没想过要与他共进晚餐的夏苒然一怔,傻在原地。 「你像个尽责的餐厅服务生,送完餐就要走开,让我觉得像在餐厅吃饭,一个人吃饭感觉很差。」 大老板的意思很明显了,夏苒然只好乖乖的去添了饭,在他面前的位子坐了下来。 季泽延满意的松开眉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诱人的笑弧。「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怎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夏苒然细想,大老板的意思是,好吃就是有福同享,难吃就是有难同当啰?吼,要不要给她那么大的压力啊? 夏苒然暗暗腹诽,边胆战心惊尝着自己做的菜,不忘仔细观察眼前男人的反应。 夏苒然观察着他,季泽延同样的也观察着夏苒然。 因为昨晚的意外,他开始留心起夏苒然的言行举止,赫然惊觉,光是她的存在就莫名的让他的心情变好。 在商场打滚多年,各国四处跑,他看过各种类型的美女,却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似乎有些粗线条,但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各种情绪直率坦白的全反应在她甜美的脸上,因此和她相处,他不需要太去揣想她的想法,可以很放松很自在。 每相处一点,对她就多一点想更进一步了解的渴望。 在彼此各怀着心思的状况下,两人将桌上几道菜扫空。 夏苒然欣慰的看着空盘子,正想起身收碗,却看到季泽延快她一步,把吃得一干二净的碗盘全堆在一起送到洗碗槽。 完全没料到大老板会动手收拾,她多怕他下一刻就拿起菜瓜布洗碗,惊慌失措的冲到他身旁。 「大老板,我来洗——啊啊!」 因为冲得太快,她像一头突然暴走的小野牛,直接就把站在洗碗槽前的男人给推撞开。状况来得太突然,即便夏苒然没多大分量,但身体的重量加速度还是把季泽延推开好几步,最后撞上冰箱。 冰箱被他撞得一晃,他低头垂眸看着占据前胸的小野牛,勾起唇角调侃:「你好像挺喜欢我的胸。」 夏苒然撞进男人的胸口竟觉头有些发晕,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似的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第一次你在公司前面撞了我就跑,你的职员证还在我那边。第二次是我爷爷住院那一晚,加上现在,一共是三次。」季泽延好心的提醒。 第一次……职员证,想起那一次,因为撞上了个陌生男人太尴尬太惊慌,她下意识就跑了。 没想到,她撞到的那个人居然是大老板?! 第二次她把大老板的浴巾撞掉了,还看到他的……想着,她双颊瞬间充血,心想哪里有洞,能不能直接把她给埋了? 季泽延亲眼目睹那张粉脸充血涨红,伸手捏了捏她因为脸红而热烫的嫩颊, 「该死!」这无预警的射画面让他亢奋不已,差一点就要撕去平日菁英外表,化身成一头色性大发的欲兽,吃掉眼前的女人。 偏偏她还露出一脸状况外的迷蒙表情,他发出一声低咒,弯身抱起半坐在地上的女人,进了浴室。 第七章 当夏苒然感觉男人强壮的双臂轻易将她捞进怀里,她这才回过神,慌声问:「大老板,你、你做什么?」 第23章 这时候听到她还叫自己大老板感觉别扭极了。 「叫我的名字。」季泽延抽了张卫生纸,替她将脸颊上一点浊白擦掉后,挪动着脚步是出厨房。 夏苒然看着他的动作,想起刚刚那一刻,脸上好不容易退去的热意再度冉冉升起。 她暗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忐忑地问:「为、为什么?」 为什么? 这女人到底是神经太大条,还是不把昨晚当一回事? 季泽延半垂下眸瞪她。「你觉得是为什么呢?」被他瞪着,她该感到害怕,但她发现自己没有以往一看到他板起脸就严肃起来的感觉,反而觉得心怦怦怦的快跳出胸口。 这不是好现象,她觉得自己已经太喜欢眼前的男人,放太多情感,或许夸张到连他放屁都会觉得是香的吧? 她兀自懊恼了起来,完全忘了季泽延还在等她的回答。 见她居然当着他的面走神,季泽延不得不扣住她尖尖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夏苒然,我在跟你说话,你在发什么呆?」 听到他冷肃的嗓音飘来,夏苒然慌慌拉回思绪,回道:「大老板,我没发呆!没发呆!」 再度听到大老板这个称呼,季泽延黑着脸,差点伸手掐死怀里的女人。 他开门见山问:「你喜欢我吗?」 「啊?」夏苒然忍不住想掏掏耳朵,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季泽延看着她的反应,觉得与她进行一问一答确认彼此心意的方式并不适合她。 问一句呆一次,他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跟她沟通完毕? 商场上锚铢必计、分秒必争的习惯冒出脑子,他强势且简扼地清楚说出心中想法。「我今天好好想过关于昨晚的事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发展看看,真的不适合再去办离婚,你同意吗?」 夏苒然听完他的话,再把刚刚那句不确定的话串在一起,思维回路终于接上正常人该有的轨道了。 她不确定地问:「大老板——」 她一开口立即被男人凑上的嘴狠狠吻了一下。 这个吻并没有太久,放开后他立即强调,「在家如果让我再听到这个称呼,我就会亲你一下,直到你可以喊出我的名字为止。」 突然感觉男人的唇贴上、热烫的呼吸凑近,夏苒然好不容易接好的思绪差一点又要混乱了。 她备受惊吓的捂住嘴,然后想通了什么的瞪大眼。 大老板……不,季泽延的意思是要和她交往? 当!当!当!夏苒然有中乐透的感觉。 在夏苒然因为季泽延的话处在飘飘然的不真实感时,她恍然的思绪在看到季泽延把她抱进浴室、开始扒她的衣服,彻底回过神来。她激动的抓住季泽延的手,「大老——」 她的话才到嘴边立即感觉男人的气息凑来,跟着唇被用力的吮吻了一下。虽然与刚刚一样是个啄吻,但却用力许多,让她忍不住喊出声:「痛!」季泽延看着她被自己吸得添了分血色的唇,没半点愧疚地开口:「不痛就不 长记性。」 说完,他拉开她的手又继续扒她的衣服。 果真,痛了就长了记性,但要改口叫出他的名字,却还是让夏苒然别扭到了极点。 「那个……」 同样的,夏苒然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便看到季泽延的手一顿,眼凌厉一抬的朝她凑近。 有过两次经验,求生意识冒出头,夏苒然往后一退,却感觉后脑勺被一双大手扶住,跟着男人的唇凑上,惩罚性的轻轻咬了一下。 她的嘴唇何其娇嫩,即便他的动作极轻,却还是痛得她飙出眼泪,娇声抗议。「你犯规!怎么可以用咬的!」 「叫自己男人的名字有这么难吗?」 她嘟起嘴,「习惯了咩……」他柔笑着将手指搭在她被自己咬得略红略肿的唇揉了揉。「多叫几次就习惯了,来,叫叫看?」 她所知道的季泽延全是一个集团负责人雷厉风行的一面,还有疼爱贝贝的温柔老爸的一面,当情人的这一面,则是全新的体验。 这么霸道,她铁定百分之百被他吃得死死的。 夏苒然哀怨的想,在他的眼神催促下,还是乖乖地开了口,「泽……延。」 她的声音羞羞的、甜甜的,滑进耳膜,舒服得让人通体舒畅,龙心大悦。 「乖。」他满意的啄了下她的唇,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又被他亲了一下,夏苒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被亲吧? 说什么要她长记性,根本是他想亲她的借口嘛! 只是想明白了也没用,因为心是甜的,夏苒然不禁害羞了起来,却在不经意瞥见季泽延脱光了衣服,露出秀色可餐的健美身材,慌声问:「你、你你你……为什么也要脱衣服?」 第24章 被他的激情喷到的是她又不是他,他跟着凑什么热闹? 季泽延没理她,直接把她带到莲蓬头下,先替她冲湿后,挤了洗发精,开始替她洗头。 完全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夏苒然却无法抗拒。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会替自己的女人洗头? 感觉他修长的手指紧贴在头皮上,力道不轻不重的按摩,纾解头皮的紧绷感,也让她不自觉放松的往后倒在他身上。 季泽延垂眸看着她享受的闭上眼,放松的把全身的力量靠在他身上,他低下头在她耳边问:「舒服吗?」 因为放松,面对季泽延的害羞自动退场,夏苒然心里的感受自然而然飘了出口:「嗯……舒服得要飞上天了。」 这形容让人很有想像空间,加上她娇嫩的后背靠在胸前,季泽延感觉内心不争气的起了骚动。 「这么说会让人想入非非……」 听着他突然变得低哑的嗓,原本在头上的手往下滑过她的大椎穴后,分别往肩井穴滑动,夏苒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的冋过神来。 她真的是被季泽延给迷得没了理智与矜持,瞧瞧他们现在的行为合理吗? 才刚确定关系就一起洗鸳鸯浴了,如果让老妈及奶奶知道,铁定为她的豪放大胆口卞得晕过去。 她慌声开口:「我、自己洗就好了。」 话落,她原本像被抽了脊柱的软趴趴身体重新长回支撑,让她火速离开他的身体,站得直挺挺的。季泽延被她惊慌的反应逗笑了,一把将她揽回怀里,坏坏的调侃。「怕什么?」 感觉男人热烫硬实的身躯密密贴了上来,她像被烫着似想挣出他的怀抱。「好不容易帮你灭了火,你你你别再靠过来……」 现在两人光溜溜的蹭磨在一起,多容易着火啊! 上了火又要怪她,然后遭殃的又是她。 想到可能被他拎上床,她腿心自有意识的一阵畏惧的收缩。 只是想是这么想,她在看到季泽延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时,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你昨晚弄得我好痛……我真的怕……」 季泽延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上床后,两人的关系发展,却把两人之所以会上床的原因给忘了。 此刻看着夏苒然脸上抗拒的神情,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见他错愕的怔住,夏苒然心一软,连忙开口:「其实也不是太痛,只要让我休息个几天……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大力揽进怀里,她有些莫名其妙,想开口却听到他满是愧疚的嗓音回荡在耳边。 「昨晚我醉了,半醉半醒,一直以为你是我的春梦,所以才会那样对你……对不起。」女人的第一次该是被珍惜呵宠的,却成了他逞欲的发泄,也难怪她会感到惧怕。 「春梦?」 他沮丧地叹了口气。「第二次被你撞到那天后,你就天天入梦来骚扰我,天天和我做爱……」 夏苒然后悔自己问出口了,也终于明白他昨晚为什么会说她还很紧之类的话。 因为在他的梦里,他们已经做过好多次了! 原来,她才是被意淫的那一方,想到这点,夏苒然窘得脸红心跳,却听到他郑重且恳切地开口。 「下一次……我会好好补偿你。」 「下一次?」夏苒然转身望向他,惊慌失措的摆手。「不用这么客气,这个不用补偿……唔唔……」 季泽延看着她可爱的反应,情难自禁的捧住她的脸,吻住她的嘴。 这一次不是逗她的啄吻、不是惩罚性的吮咬,而是柔情万千足以融化天地万物的热情缠吻。 夏苒然再度在他的吻下化作一摊任人掬弄的春水,倒进他怀里,羞涩的回应着他的吻…… 因为季泽延的决定,夏苒然与他进入了恋人的关系,却仍有种仿佛在作梦的不确定感。 季泽延就不一样了,关系不同,对她的方式就是完完全全的男人,总惹得她脸红心跳。 这一天,她刚和季泽延吃完晚餐,接到季芙贝让祖爷爷打来的视讯电话,足足聊了快半个小时才依依不舍结束了通话。 一丢开手机,她便因为想念那孩子,哭得唏哩哗啦。 季泽延知道这阵子她们两人朝夕相处对彼此都很黏腻,却没想到夏苒然竟然会哭得这么伤心。 哄不了她,他只好扬声威胁。「再敢掉一颗眼泪,我就亲你。」 确定彼此的关系后,这种惩罚性的亲吻以着各种名义出现,总结来说,就是他想亲她的借口。 这时被他一威胁,夏苒然窘着脸抗议,大发娇嗔地推了他一把。「你想亲人还一堆借口!」 季泽延轻轻松松抓住她动粗的小手,凑到她面前蹭了蹭哭得发红的娇俏鼻尖,开口:「还是……我应该做些别的事来转移你的注意力?」感觉他边说整个人边压了上来,热烫的男性身躯压贴在她身上的亲密感,瞬间让她心中警铃大响。 第25章 她当然不排斥季泽延的亲密,但对初夜的阴影挥之不去,男人也不比女人,随便碰他一下,轻易就可以挑起他的渴望,让她很是惶恐。 「你……你想做什么?」 看她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季泽延暗笑。 在她面前,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头大野狼,随时会把她吃掉似的,让他莫名想逗她。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转移你的注意力?」 近近看着他瞳底窜着灼人火苗,她惊慌的连话都说不齐了。「我我我……不知道……」 她的反应实在太可爱,季泽延忍不住用额头撞了撞她的额心。「怕什么?你不想我绝对不会勉强你,傻瓜!」 说完,他由她身上爬了起来,走到电视前找了片子后又坐回到她身边。 夏苒然看着他的动作如释重负,却也为他这么尊重自己感到窝心。 在他坐回身边,夏苒然主动挨了上去,将脸靠在他的手臂。「对不起……谢谢。」 「说什么对不起谢谢?」季泽延低下头啄了啄她的脸颊,拿起遥控器按下拨放键才说:「这是贝贝很喜欢的一部动画,我不确定在她眼里看到的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但她很喜欢,已经看过n遍了。」 夏苒然看了片头,片名显示「魔发奇缘」。 她很喜欢迪士尼出品的动画,总觉得那是人世间最单纯的美好,梦幻甜美。 这部是她的口袋名单,她一直还没机会看,却从没想过会是和季泽延一起看。 两人专心陷入浪漫诙谐的剧情当中,当故事来到尾声,国王在女儿生日当天,与百姓齐放祈福天灯的画面让夏苒然惊艳不已。 画面上,无以计数冉冉上升的天灯点亮了夜空的壮观画面,美得像梦境。 「好美……」 「嗯,听说动画里天灯设定原本是烟火,是动画师看到东南亚国家的天灯习俗才改的设定。」 「是喔……如果现场看一定很壮观吧!」 见她眼底绽放如痴如醉的光彩,他管不住内心想要疼宠她的想法,柔声开口:「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安排假期,我们一起去。」 季泽延突如其来的话让夏苒然受宠若惊。「可以吗?」 「当然。不过你要跟乐佩公主一样,有勇敢追梦、圆梦的精神。」 男人循循善诱的语气逗笑了她,「你把我当贝贝喔!」季泽延沉吟片刻才说:「跟我在一起,我不希望你还是那个看到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如果我是你的梦,那你可以为我勇敢,坚定一点爱我吗?」 他这番话如一股暖流,缓缓漫过夏苒然心间,彻彻底底打动了她的心。 一直以来,她的确爱他爱得忐忐忑忑,她努力不让他看出来,但显然逃不过男人的火眼金睛。 她侧过身抱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好。」 季泽延将她揽进怀里,荡漾着柔光的深幽黑眸静望着她,明知不该挑火,却还是情难自禁的低头吻住她软嫩的红唇暗叹。 当个体贴的爱人好难啊! 午休时间刚开始,宙天集团的员工餐厅挤满了用餐的员工。 相较于其他部门,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可没那么轻松,在十二点午休钟响便可以准时用餐。 此时,十二点十分,几个大主管在总裁办公室的会议还持续进行中,办公室外的两个秘书更是不敢擅离职守。任职总裁秘书多年,已经习惯这样的模式,资深秘书看了看时间,对才刚到职不到两个月的菜鸟秘书说:「小净,我们轮流去吃饭吧!你先去,回来帮我带个三明治就可以了。」 菜鸟秘书虽真的饿了,但毕竟是新人,加上职场文化的约束,她也不敢太放纵,只能拘谨的推辞。 「林姊,你先去吃吧!你这几天不是胃疾发作?还是准点吃饭,免得病情加重。」 总裁秘书想了想才说:「好吧!我速去速回,有问题随时line我。」 菜鸟秘书含泪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心情已经感到郁闷。 当初进到宙天集团她不知道有多开心,甚至羡煞了身旁一票朋友。 宙天集团的总裁是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是许多女人的梦想。 她甚至加了一个名为「黄金单身汉猎杀小组」的群组,偶尔在群组里上传总裁大人的照片。 她因此成了群组组员羡煞的对象,毕竟能天天看着帅总裁上班,是别的公司没有的养眼福利啊! 但真正到职后才发现,难怪帅总裁的感情世界贫乏得连一点绯闻都不传,因为应该没有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男人爱工作更胜爱过自己,一年里有超过半年的时间飞出国开会。 菜鸟秘书满是惋惜地想着,突然发现一抹身影有些鬼祟的来到面前。「你好,我帮总裁送午餐便当。」 第26章 菜鸟秘书上下打量戴了顶鸭舌帽、戴着墨镜说是要给总裁送便当的女人,奇怪的想,总裁似乎没有订外送便当的习惯。 再说了,外送便当有必要这么遮头掩脸的吗? 她正觉得奇怪,却看到外送员左右张望,一副鬼祟的样子,她开口问:「警卫没让你把帽子、墨镜摘下来吗?」 因为季泽延是直接把上总裁办公室那座专属电梯的通行卡片给她,夏苒然是直接绕过警卫由侧门进入公司的。 这是夏苒然第一次来总裁办公室,手上虽然有季泽延给的通行卡片,却又担心遇上曾出入过医务室的长官,既忐忑又心虚。 她正庆幸这一路都没遇到熟面孔,却卡这里。 看了看眼前的秘书似乎挺面生,猜想是新进人员,于是放心的摘下帽子和墨镜,她避重就轻的说:「有的,只是刚刚又戴上。可以麻烦你通报一声吗?我必须把外送便当亲自送到总裁手上。」 女人摘下帽子、拿掉墨镜,露出一张清秀甜美的脸庞,看她一张脸素净皮肤好得像是可以透出水,不禁有些羡慕,心想原来是要这么遮头掩脸才能拥有好肤质? 见菜鸟秘书打量她打量得有点久,夏苒然在心里暗暗腹诽季泽延一万遍。人家大大老板跟她说了,他和贝贝去亲家那边小住期间她可以当放假,唯一要做的是帮季泽延准备便当。 当时大大老板也没说要准备三餐,但和季泽延谈起恋爱后,他愈发霸道,极尽所能的缠着她,连她的自由时间也要霸占。 谁会想到那样冷酷严肃的男人爱上后,居然是这副模样? 要命的是,她抗议归抗议,心还是像泡在蜜里,甜到嘴里都快蛀牙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当他表达希望偶尔在午餐时间享用到她的爱心便当的强烈渴望时,她抗拒归抗拒,最后还是乖乖拎着便当来了。 只是有过今天的经验,以后她一定要坚定自己的立场,拒绝他! 夏苒然坚定意志后发现,菜鸟秘书居然还看着她,半点都没打算放行或通报的意思。 她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还是我可以直接进——」 没等她说完,菜鸟秘书严厉拒绝。「当然不行!」 主管们还在开会,她这么贸贸然把人放进去,打扰到大人们的会议,不被总裁大人严厉的眸光凌迟致死才怪。 夏苒然不意外会被拒绝,却是陷入复杂的情绪当中。 出门前她的霸道男友还一再叮嘱,要她亲手把便当交给他,陪吃完饭才能放人。现在卡在这里,又担心突然冒出个眼熟的人来,她该怎么解释自己从医务室职员变总裁的小厨娘、送便当小妹? 为难之际,突然听到「当」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影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 男人很高,目测应该有一百九十公分,宽肩窄腰长腿,坚实肌肉将他身上合身黑色t恤绷得紧紧的,健硕强壮。 即便男人的穿着一般,但光是由电梯走出来到菜鸟秘书所在的位置,便散发着宛如模特儿般的凌人气势。 面对这闪亮亮的男人,夏苒然下意识退到了一边,而菜鸟秘书则瞬间扯出夹带着满满爱心的微笑,有礼的开口:「先生您好,总裁还在开会,麻烦请您进会客室稍等一下。」 夏苒然听着菜鸟秘书的话,不由撇了撇嘴。 差别待遇! 天差地别的差别待遇啊! 男人也戴着墨镜,一进来半句话都没有,便得到菜鸟秘书的礼遇,还被请进会客室坐。 夏苒然径自在一旁感叹,却突然发现男人转向她,半推下墨镜看她。 看着男人挺直的鼻梁骨上,露出一双炯然清亮的深邃黑眸,对着她扯出一口白牙的灿烂笑容,夏苒然无由来的感到发毛。这个男人认识她吗? 她没印象有见过啊。 但迪朝自己笑得好灿烂,基于礼貌,夏苒然心里疑惑,却也只能含蓄地朝他点头示意。 没想到男人却在这时喊出一个让夏苒然怔在原地的称呼—— 「嗨,二嫂!我们终于见面了。」 要死了,都是户政系统的乌龙,害她明明不是已婚妇女,听到「嫂」字却莫名心虚。 她悄悄宁定心思,她很确定男人不是和她说话,下意识转身看了看后面,心想是谁走到她后面来了吗? 夏苒然回头一看,没人啊! 季泽翔看到她可爱的反应,哈哈大笑。「二嫂,你果然跟二哥形容的一样可爱。」 夏苒然被笑得莫名其妙。「二哥?」 季泽翔敛住笑容,朝她伸手抱住她,硬是给了她一个法式贴面礼。「第一次见面,我是季泽翔,季泽延的弟弟。」 听他的自我介绍,一双眼死盯着两人的菜鸟秘书与夏苒然同时露出震惊错愕的表情。眼前的大帅哥是季家三少季泽翔? 第27章 但菜鸟秘书的惊讶不仅仅于此,刚刚三少说了什么? 那个戴着鸭舌帽、墨镜的鬼祟女人是总裁夫人? 总裁结婚了吗? 怎么从来没有接收过这方面的讯息? 「黄金单身汉猎杀小组」的资讯多久没更新了? 夏苒然感觉嫩颊毫无预警被男人蹭了两下,还来不及脸红,却被心中另一股天崩地裂的情绪给取代了。 完了!她的秘密被公开了啦! 宙天集团的顶楼天台也是一景,为了让员工纾解压力,别致的空中绿化景观设计,是特地聘请颇具知名度的庭园设计花艺师亲自操刀。 在花园一隅还有一处自助咖啡区,摆着简单的即溶咖啡以及饼干,让员工可以利用休息时间上来透气。夏苒然到职后一直在医务室,为了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需要医疗状况,以及医生交代的杂务,让她根本没机会可以上来。 但因为季泽翔,她居然踏上来了! 「二嫂要喝杯咖啡吗?」 夏苒然哀怨地看着性格爽朗笑咧出一口白牙的季泽翔,禁不住咕哝。 季家男人个个都是祸害,不同于季泽延对外冷肃的个性,季泽翔可真是亲切热情如朝阳啊! 他们才见面不到五分钟,他却是一副与她认识很久似的,拉着她便往外冲去坐电梯。 「也不知道二哥的会议开到什么时候,在会客室发呆,不如上顶楼天台喝咖啡看风景。」 夏苒然根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电梯「当」的一声,将两人一起送上了顶楼天台。 开始她的情绪还处在被揭密的天崩地裂当中,但当夹带不知名植物花香的凉风徐徐吹来,瞬间就消解了心头那一股闷气,加上从未有机会上来顶楼天台,她好奇的张望欣赏,却听到季泽翔煞风景的声音传来。 午饭都还没吃喝什么咖啡? 夏苒然口占哝,却突然想起这可不是看风景的时间啊! 季泽延在开会,会议结束出来没看到她,又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了。她朝季泽翔挥了挥手。「呃……不用照顾我,三少,您在这里喝咖啡看风景,我、我先下去了。」 见她急慌的模样,季泽翔开口道:「急什么?」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抬起头笑着对他说:「我哥不到一分钟就会杀上来了。」 杀?为什么用这么可怕的字眼? 夏苒然心里纳闷,正犹豫着该不该下楼,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窣声响,回身一看,居然看到季泽延杀气腾腾走来。 最近在季家两人天天见面,这还是她头一次在公司见到季泽延。 明明身上的西装还是她帮他挑的,这时看到他气势凌人的凶样,她竟感觉心怦动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季泽延直接略过杵在一旁脸红的女人,看着站在不远处,朝他咧嘴笑得夸张的弟弟,没好气地问:「你发那什么讯息?」 「你的女人和便当在我的手里,不对吗?」 夏苒然听到季泽翔理所当然的回答,又是诧异又是害羞。 季泽延如他所预料,杀气腾腾的冲上来是因为她和便当吗? 便当……呃……把自己和便当放在一起成为他在乎的事感觉很怪,但一颗心还是管不住的发甜哪! 季泽延则是微微抽了额角,无言以对。 第八章 定了定心思,季泽延才开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泽翔是季家三兄弟里最不爱受拘束的,个性飞扬跳脱,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 他的个性不适合管理公司,但因为兴趣,季祥治还是把宙天集团下的航空事业让他掌理。 「宙天航空」是宙天集团底下规模最小的公司,季泽翔接手后,陆续推出差点打坏台湾航空市场平衡的商业方案,误打误撞下让宙天航空成为与几大龙头能并驾齐驱的航空公司。 拓展了宙天航空的规模后,季泽翔没有收心乖乖管理公司,反而把公司丢给几个心腹老臣,自己则以留职停薪的方式到美国完成机师驾驶训练,顺便把维修飞机的专业证照给拿了。 季家的营运重心是在宙天集团上,加上有季泽延专业长才的操持,对于季泽翔也不要求太多,反而很支持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季泽翔可以说是季家三少里最随心所欲的一个,个性自然更加放纵不羁。 他会发这样玩笑的简讯,拐了他的女人和便当,季泽延一点都不意外。 「刚到我就直接过来了。」季泽翔走上前,热情地给了他哥哥一个拥抱,顺便在他绷紧的面颊上赏了一个夸张的嗾嗾吻。 好响的一声,听得夏苒然脸都红了,也深刻体会到季家兄弟的手足情深。 季泽延嫌弃的抹了抹被亲的地方,瞪了他一眼。「当我是贝贝吗?见着了,你可以滚了。」 第28章 「那我今天可以回家睡吗?」季泽翔眨巴的看着兄长,表情很暧昧。 「不行。」据他所知,泽翔有很多红粉知己,可以落脚的地方很多,就算不回家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夏苒然在一旁看着两兄弟的互动,不经意与季泽翔对上目光,便看到他朝她咧嘴笑得暧昧。「行,不打扰你们的两人世界。」 被他这一说,夏苒然心虚的匆匆别开了目光,暗想,季泽翔似乎对她和季泽延的事了如指掌,否则不会一见面就喊她二嫂…… 想到这一点,夏苒然突然有点害羞,下意识就蹭到男友身后,拒绝接收季泽翔调侃的目光。 季泽翔看着她可爱的反应,再看到兄长伸手去抓住身后人儿的小手,咧嘴笑得更开心,露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样道:「再待下去我都要被你们闪瞎眼了,从此航空界就少了一个帅气的机长,为了广大民众的福利,我还是先走了。」 「少废话了,快滚!」季泽延对于自己亲弟的垃圾话已经很习惯了,面无表情的开口赶人。 季泽翔对哥哥嫌弃的话也不在意,长腿一迈,背对着他们挥着手,帅气的背影渐行渐远。 看着他离开,夏苒然忍不住开口问:「三少连我们在户政发生的事也知道吗?」 耳根子终于清静,季泽延终于可以和他可爱的小女人独处,心情大好地拉着她走进被粉红色蔷薇攀满的白色凉亭,坐下才开口:「嗯,上次联络时聊到便说了。」 夏苒然崩溃地掩面哀号。「那怎么办?秘书刚刚看到我的脸了,三少还当着秘书的面喊我二嫂啊!」 季泽延看着她夸张的反应,忍不住想逗她,「当我老婆让你这么见不得人?」 他的声音让夏苒然心一凛,连忙抬起脸,挂起甜美笑容说:「要想想,多少人想当你老婆啊……我的处境……很危险啊!」 季泽延看着她抬起脸卖笑,甜甜的小梨涡试图勾引人的在嘴角跃动,惹得他的一颗心悸颤不已。 他怎么会看不出夏苒然的心? 她对他的态度一直是小职员对大老板的谨慎崇敬,就算交往后,她还是在言行举止间不经意会透露出这样的讯息。他垂眸凝视她,眼神坦然而严肃。「但我只看上你……只要你。」 被这么个优秀、英俊的男人表白,很难不动容,让她的心都要飞起来了,但看着他严峻的侧脸线条像是在生气,夏苒然突然间无所适从了起来。 是因为她的话生气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生气了喔?」 他冷哼一声,语气有点憋屈。「嗯,被嫌弃,有点伤心。」 明知这男人根本不可能因为这样就伤心,是逗她的,她还是乖乖着了道,急忙蹲到他面前,讨好的拉着他的手晃着,笑嘻嘻地解释。 「你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像中了乐透,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嫌弃你呢?」 季泽延定定瞅着她的笑颜,「中乐透?这也太夸张。」 「不夸张,你看上我才夸张……」 这是他第一次在夏苒然脸上看出这么明显的落寞,他想起菜鸟秘书在他结速会议后,满是疑惑的转述,有了最直接的联想。 「谁让你有这种感觉?我炒了——」 夏苒然连忙截住他的话。「没有没有,你不要乱想,是我自己这么认为,跟谁都没关系,你不要乱猜,不要随便炒人……」 见她着急的模样,季泽延心里对她更多喜欢与怜惜。他看着她,郑重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为我勇敢,坚定一点爱我吗?还有一点要让你明白。季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家族,我们家男人们找的对象,不求门第,不求貌美,但求贤淑,要善良。你漂亮贤淑又善良,正好是我的理想对象……」 没等他说完,夏苒然捂住他的嘴。「好了,再说下去,我要变成气球飘上天空去——」 季泽延没等她说完,便低头吻住她的唇。 原本只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但在唇齿交融间,内心的骚动轻易被挑起,瞬间就燃起了燎原大火。 在足以让彼此的心跳呼吸加速的深吻后,他略分开唇,一缕银丝暧昧的连结在彼此分弃的喜齿间。 唇虽然分开了,夏苒然却还是觉得嘴中、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让她思绪飘然昏沉。 看着她被他润泽的娇媚的模样,季泽延突然伸出手,大掌分别落在她的腋下,略施力,轻松把她整个人撑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突然被捞到他腿上,夏苒然回过神,一双眼睛慌慌打量着四周,「你……做什么?」 不意外她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他啼笑皆非的扣住她的下巴,「看你都要被我亲得快没气了,还蹲着,不累吗?」夏苒然红着脸,边摇头边挣扎,「你让我下来啦!不是在家里,万一有人上来透气,被看到我们这样……不好。」 第29章 「我们这样是哪样?」 她娇瞪他一眼,「别闹。都过午餐时间了,你不饿吗?快点把便当吃一吃回去工作。」 「饿啊!」 「那快让我下来啦!」她踢着腿催促,没发现男人因为她而渐渐氤氤起情欲的眼,慢半拍才发现卡在腿侧边的异样。 她奇怪的摸了摸,一碰到那抵着掌心的异常硬烫就后悔地缩冋手,惊呼。 「你你你怎么……」 他表情颇无奈的开口:「还不是你害的。」 「我什么都没做好吗?」她烧红了脸,开始烦恼,他硬成这样,怎么带着腿间那一陀隆起冋到办公室。 「碰到你,我的反应超直接。」 也不见他有多烦恼,边说还边将脸埋进她香香热热的颈窝蹭呀蹭的。 一感觉他俊挺的鼻尖在颈间以及敏感的耳后游移,温热的吐息不断抚过肌肤,她怕痒的频频缩肩。 「泽延啊……」但男人沉浸在探索当中,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像只在她身上找着肉骨头的大狗又舔又咬了起来。 夏苒然推不开他,阻止不了他的动作,却被他身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给彻底笼罩,莫名其妙口干舌燥了起来。 「你别玩了,怎么办啦?」 季泽延抬起脸,深深看着她。「想不想在这里……试试?」 光是听他用瘩哑的声音说出的提议就足以让夏苒然心惊胆跳。「试……你要试什么?」 「消火。」 夏苒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在这里?我、我不要,如果有人上来……」 「大老板在这里用餐,谁敢上来?」愈想季泽延便觉得内心因为前所未有的体验疯狂期待的骚动着。 谁能保证?只要一个人经过就完了! 「我不要!」 「乖,我们试试。」他跃跃欲试, 爱,使人疯癫。 季泽延稍稍厉足的抱着她许久,才爱怜地啄了啄她的颊,拎冋她的牛仔裤,替她把裤子穿回去,结束了他的「午餐」时光。 第九章 自从上次送便当却送到被季泽延拐着在户外做了一次后,夏苒然死都不愿意替他送便当进公司。 这一天,送走缠人的大魔王出了门,夏苒然打算回家一趟。 这阵子,因为意外和季泽延谈起恋爱,她冋家的次数减少,奶奶嚷着都快不认识她了。 再有随着时节进入初秋,她想回去找妈妈拿药材食补的食谱,给季泽延补补身子。 她心里这么打算,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通陌生电话给打断了。 夏苒然看着陌生的号码犹豫了许久才接起电话。 「喂……」 「哈啰,我是谢绮玄。有时间吗?我在街口的咖啡厅等你。」谢绮玄……夏苒然回忆了好久才想起她是谁,情绪瞬间起了波动。 她与谢绮玄只见过一次面,谈不上了解,却在仅一次的接触里明白,谢绮玄是典型的千金大小姐,有着金字塔顶端的超级优越感。 夏苒然对她的观感并不好,接到她的电话,心里只有忐忑与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还是乖乖赴了约。 来到咖啡厅,她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套装,踩着细跟高跟鞋的谢绮玄坐在可以远眺山景的窗边,心头不禁涌上感慨。 原本周遭平凡的景观和氛围,仿佛因为谢绮玄的存在,瞬间优雅亮眼了起来。 她给她的感觉其实和季泽延给她的感觉很像,他们在人群中,永远是不容忽视的亮点。 这莫名的让夏苒然觉得自己平凡无奇……这想法一闪过,几日前季泽延跟她说过的话立刻回荡在耳边。 季家的男人们找的对象,不求门第,不求貌美,但求贤淑,要善良。你漂亮贤淑又善良,正好是我的理想对象…… 她扬起甜笑,甩开莫名干扰她的自卑感,突然,一抹冷嘲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你杵在那里笑得像傻子做什么?」 夏苒然回过神,对上谢绮玄嫌恶蹙眉的美丽脸庞,赶忙走上前。「你好。」 「坐吧。」 她一坐下服务生便替她上了一杯热咖啡,不用问也知道,应该是谢绮玄自作主张帮她点的。 她有些无奈却没表露出来。「请问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我喜欢直接。」谢绮玄啜了口咖啡后才开口问:「为什么你还留在季家?就我所知,你不过是暂代贝贝保母一职,贝贝不在,你还留在那里不妥吧?」 很讶异谢绮玄会知道这些事,夏苒然避重就轻带过。「是大大老板的吩咐……」 没等她说完,谢绮玄半垂下眼眸沉思许久才看向她。「和贝贝相处这段期间,我很喜欢那个孩子,毕竟也是我们谢家的骨血,我父母的意思是,希望我和泽延结婚,给贝贝一个健全的家庭。」 第30章 在季芙贝被接走这段期间,会哭闹着要找妈妈,而她口中所指的妈妈竟然是夏苒然。 谢家的长辈非常不乐见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索性不让季芙贝和夏苒然有接触的机会。 夏苒然知道后,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偏偏只是保母的身分,没立场去反驳什么。 因为和季泽延谈起恋爱,那难受的感觉才被冲淡,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他霸道的占满她时间的部分原因,是为了让她不要牵挂贝贝吗?细想,这样霸道的体贴很是他的作风。 但心口还来不及为他的体贴发甜,却被谢绮玄的话给灌入一口浓浓的苫味。 她说……谢家希望她和季泽延结婚,给贝贝一个健全的家。 那……大大老板也这么认为吗? 季泽延知道他们的打算吗? 谢绮玄暗暗观察她脸上丝毫没有掩饰的情绪变化,冷讽道:「我就知道,你爬上泽延哥的床了。」 夏苒然的脸色瞬间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谢绮玄再次说。 「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保守的人,现在男女在结婚前,谁不玩?今天见面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告诉你,泽延哥即将成为我的老公,我要要回我的男人了!」 夏苒然强烈感觉到,这是警告,谢绮玄话没说尽,但笨蛋都知道,她要她退让。 想到这两个字,想到她说她要要冋她的男人这句话,夏苒然难受的像被谁撞穿胸口一颗心被狠狠掐住。 她忿忿地想,谢绮玄这个靠家中长辈撑腰、半途杀出的程咬金凭什么要她退让? 因为答应过季泽延,因为爱,夏苒然心头生起勇气,反问:「我想知道,这件事大大老板和泽延都知道且同意吗?」她相信季泽延不会违背他的承诺,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打算,他一定会亲自告诉她,而不是透过谢绮玄来转达。 没料到这看起来平凡娇柔没半点攻击性的佣人敢提出这样的质问,谢绮玄冷着嗓问:「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谢家与季家是世交,长辈约定要成为亲家,姊姊谢伊玄与季泽琛的婚事是承载着长辈的期望结合。 姊姊从小就被家里培养成企业的接班人,一直不反对跟宙天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联姻。 只是谢伊玄没有想到,季泽琛竟然弄商从文,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如此懦弱无能,没有爱情的婚姻更是被不同的理念消磨殆尽。 不相爱的两人硬拽在一起原本就是悲剧,没想到更悲剧的是,两人因为意外共赴黄泉,连死都要在一起了,独留下年幼的季芙贝。 每每想起这件事,谢绮玄总后悔自己没有积极主动争取「换人」的机会。 在两家说亲期间,她见过季泽延后对他一见钟情,若这桩联姻换成她和季泽延会不会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只是当悲剧发生、她学成归国后已经来不及了,一直零绯闻的季泽延居然和这么个平凡的女人搞在一起? 她后悔莫及啊! 「我是当事者,为什么不需要知道?」谢绮玄震住,定了定心思才问:「你不适合泽延哥,泽延哥是宙天集团的总裁,尚且不论你的家世配不配得上,单凭你个人,你有能力有信心可以辅助泽延哥和集团的事业版图更上层楼吗?」 如果谢绮玄早出现几个月,在她和季泽延的感情还没确定前,对她说出这一番话,或许她真的会却步、会自动退让。 但季泽延的态度,强壮了小霹弄夏苒然的心,让她知道自己值得被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爱着。 夏苒然没有被谢绮玄一番话打败,她无畏无惧说出心中想法。 「或许泽延需要的只是一个像我这样平凡,可以给他温暖给他爱,让他可以无后顾之忧向前冲刺的女人。」略顿了顿,她反问:「你可以当个安静的女人,静静的守在他身后,等待他需要你时才出现吗?」 她对谢绮玄并不了解,却由这短短的几次接触可以确定,她是朵需要男人伺候高捧呵宠的娇花。 谢绮玄被她问住了,还来不及反驳便听到她说:「抱歉,我还有事得忙,再见。」 话落,夏苒然没等她反应直接起身离开。 一直到走出咖啡厅,夏苒然才发现自己绷得很紧,而对于刚刚的回击,她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恍然感。 从小到大她便是个柔顺、不会拒绝别人的个性,即便出社会工作,她依旧没变。却没想到,与季泽延谈恋爱让她变得勇敢,更懂得守护属于自己爱情、自己的男人。 她为自己感到骄傲,更为让她变得更好的男人沸腾着满满的情意。 今晚,她要做一桌好菜帮心爱的男人好好补一补! 一早季泽延进公司便被忙碌的公务缠身,连开了几个国外连线的会议,回过神已经超过下班时间许久。 第31章 他疲惫的掐了掐眉心,掏出私人手机,赫然发现夏苒然传了简讯确定他晚上回家的时间。 他正想回讯息,手机响了起来,定睛一看是一通陌生的来电。 他疑惑的接起手机,听到陌生的声音由另一端传来。 「请问是季泽延先生吗?」 「是。你哪位?」 对方松了口气,赶紧道:「我们是『乐朵酒坊』。」乐朵酒坊是提供客人品酒的专门店,专门进口欧洲高级葡萄酒,常态性举办品酒活动及佐酒料理课程,颇受上流阶层的主妇们青睐。 他虽听过却从未去过,也因此对方打他的私人手机找他,着实让他感到纳闷。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这里有位谢绮玄贵宾,她喝醉了,嚷着要找你。可以麻烦季先生过来把人接走吗?」 季泽延心头一愕。 谢绮玄是大嫂的妹妹,之前她一直在国外求学,两人不算熟悉,是自从贝贝和爷爷去谢家做客后,她曾来公司找过他几次,两人一起吃过几次晚餐。 真心要论两人说熟不熟,也不投缘,对他是趋近于妹妹……很不亲近的妹妹的感觉。 即便爷爷曾经向他透露过,谢家想要再结亲家的讯息,他对她的想法也未曾改变。 他知道她刚从国外冋来,或许朋友不多,但喝醉了酒指名要找他,也让他感到颇无奈。 季泽延暗暗转着思绪,电话另一头的人因为迟迟没等到他的回应,急切的开口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季先生,您还在线上吗?可以麻烦你吗?谢小姐的情绪实在太……激动了,我们还满困扰的……」 对方说得很含蓄,但意思不言而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麻烦再帮我看顾一下,我大约半个小时到。」 确定他可以来接人,店家如释重负地挂上电话。 半个小时后,季泽延进入乐朵酒坊,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找到在吧台前的谢绮玄。 她似乎喝了不少酒,半趴睡在吧台前,口中咕哝着辨不清的话。 他皱了皱眉头,曲指敲了敲桌子。 以为又是服务生来吵她,谢绮玄挥手,手中仅剩半口的香槟直接泼在季泽延的西襄风套上。 「别吵!」 季泽延闪避不及,看着酒液染湿衬衫领口,甜淡的酒香窜入鼻息。 他暗叹了口气,扯了扯她的手臂,「该走了。」谢绮玄抬起头,眯着一双迷蒙醉眼看着季泽延许久,扯开一抹如花般的笑魇。「泽延哥……」 还认得出自己表示还没醉死。 「送你回哪里?」 她不稳地站起身,直接扑向他,攀着他的宽肩,仰着头,看着他说:「你家。」 他知道谢绮玄很小就在国外接受教育,思想行为比较洋派,一感觉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压贴上来,他大觉不妥的皱了皱眉,轻推开她。「我送你回去。」 被推开,又听到他要送她回去,她不依的嚷嚷:「不要,家里没人,很无聊。我要去你家!」 谢家几个长辈都跑到中部的农场度假,偌大的豪宅除了佣人和不亲近的兄姊,她光想就觉得空虚寂寞。 面对她的执拗,季泽延的态度却是十分坚定。「我家也很无聊。还是你有什么朋友可以陪你玩?我送你过去。」 谢家的教育宠出一个个公主,加上家境富裕,又是最小的女儿,身旁的人对她百依百顺,绕着她打转的男人更是把她捧上了天。 她很自然的耍起无赖。「我就是要去你家!」 「不行。」 「为什么?」 「不方便。」 听到这里,谢大小姐的火气完全被挑了起来。 谢绮玄娇声嚷嚷:「我是要和你结婚的对象,你不可以再把那个女人留在家里,我要去你家!」 明知道她喝醉了,借着几分酒意撒泼,季泽延还是忍不住跟她较起真来。 「那是你家长辈的意思,我和爷爷都觉得,有大哥和大嫂没有感情的结合所衍生的遗憾血淋淋的,够了。」 今天一早被那个小女佣打脸,现在被季泽延拒绝,仿佛全世界都在拂逆她的感觉把她极度不满的情绪推向高峰。 「那个平凡的小女佣哪里比我好?」 她把夏苒然比喻成女佣,充满贬低意味的言词加深了他内心的不满。 原本他便不想来接她,现在被她一闹,他板着脸,也不问她的意见,二话不说的拖着她,把她送到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饭店。 谢绮玄又哭又闹,季泽延开了房,把她送进房间后,她却是化身成无尾熊,双手双脚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一整天的会议下来,季泽延疲惫不堪,再面对谢绮玄的死缠烂打,实在没有多余的耐心哄她。